《权倾弃妇》 第 一 章 欺骗与背叛 “凌总,和腾跃地产的王总经理约定的时间是下午的三点,您是要亲自去洽谈,还是请李副总去呢。”秘书陈香尽职请示到。 被称为凌总的人在电脑屏幕前抬起眼,清澈透亮的眼眸闪着期待的光芒,对着秘书笑了笑,“子恒要亲自来吗?” 陈香轻揉了下太阳穴,“是的。大表姐呀,我就不明白了,那个王子恒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迷成这样,只不过长得斯文点,白净点,其他的我就没瞧出什么好来。怎么说你都是亨通国际未来的接班人呀,追你的那些男人那个都比他强,怎么到头来,反而载在他手里呀。” 凌岚轻笑了下,眼中浓得化不开甜蜜,“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还是那句话,他不合适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他合不合适我。”凌岚习惯性的拨弄了下耳边的碎,“我们快结婚了,前天子恒向我求婚了。” “什么?哪么快!”陈香扶了下眼镜,不然就要跌破了,“这也太夸张了,你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吧,表姐你什么时候成闪婚一族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一向沉稳内敛的表姐什么时候变得哪么冲动了,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是不可小瞧呀。 凌岚含眸一笑,“其实,我们在念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只不过那时他和小薇在一起。”说道此凌岚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没想到哪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他缘分竟然还能集结在一起。” “什么,他还和三表姐在一起过呀。天啊,关系好复杂呀。”陈香仰天长叹。 “什么关系好复杂。子恒和小薇早就分手了,他们现在只是好朋友而已。” “哼,好朋友?分手的男女还能成为好朋友?”陈香冷哼一声,“等等,你刚才说你和王子恒是大学同学?” 凌岚点点头,“怎么了?” “天啊,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那时就爱上他了,而且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还爱到现在。”陈香夸张的大叫道。 凌岚低轻抿双唇,“我是不是很傻。” “大表姐,按理说你的智商哪么高,情商怎么就低得哪么离谱呢?该为你如此伟大情操歌功颂德,还是……,算了不打击你了。不过,你也快三十岁的人,是该结婚了,祝你幸福!” “谢谢!” 陈香沉默了好一会,再抬起眼时,眼中有种决然,“午休时间到了,我们去吃午餐吧。” 凌岚合上一旁的文件夹,思索了会,“好吧,我也很久没出去吃过午餐了,去那吃你决定,不要跟我说随便啊。” “我们去吃海鲜,我请你。”陈香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说道。 “嗯?你不是不吃海鲜的吗?”凌岚觉得小表妹很奇怪。 “我口味变了,你不知道吗?”陈香走到凌岚的办公桌后拉起她的手臂就往外走,“快走哦,不然我可要后悔了。” “可是……。” “好了,你都快要结婚的女人,别哪么婆婆妈妈的了。” 潇*湘*书院* “天啊,早知道先订位了。”陈香有股想撞墙的冲动了。 “有钱难买早知道。他们这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再说现在是用餐的高峰时段。算了,我们换地方吧。”凌岚无所谓得很。 “咦?那好像是三表姐呀。”陈香喃喃道。 “小薇?不可能呀,她现在应该在香港呀。” “所以我很奇怪呀,走,我们过去一探究竟。” “拜托,下午还有重要事呢,度找东西吃,吃完了回公司。” “嘘,别吵真的是三表姐。” 凌岚顺着陈香的目光望去,“真的是小薇呀,怎么来上海了也不通知下我呀。” “嘘,小声点,她似乎是在和谁幽会。”陈香压低凌岚的头携着她假装去洗手间,想绕到一个比较好的角度去窥探这位神神秘秘的三表姐。 “幽会?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小薇可是未婚人士呀。”凌岚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这小表妹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你没注意到吗?坐她前面的是个男人呀,可我怎么都瞧不清那男人的脸,这该死的花玻璃。” “那又怎么样呀?她年纪也不小了,和男人约个会什么的,很正常呀。” “嘘,好熟悉的嗓音哦,你仔细听,好像在那听过。” 只听到那男人的声音是哪么的富有磁性,是哪么的温柔,“小薇,你过得好吗?” 凌薇带着茫然的眼神点点头,“你呢?听说你……你和我大姐在一起了。” “嗯?”陈香瞄了眼凌岚,似乎她已经听出那男人是谁了,脸色有点凝重。 “是呀,我们……我们打算要结婚了。” 凌薇茫然的眼神终于被诧异而取代,双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就在泪水夺眶而出的瞬间,“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子恒。” 王子恒?陈香差点失声大叫起来,望着凌岚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小薇?” “子恒,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爱你,我一直都没忘了你,子恒我爱你。”凌薇慌乱的想挽回自己的爱情,“子恒再给我次机会吧,我真的很爱你呀子恒。” 这女人的泪水永远都是王子恒的致命弱点,他知道他好不容易对她建立起的堡垒,坍塌了,“小薇,我的小薇,我也爱你,一直都好爱好爱你,一直都是你在离开我,不要我……。” 凌岚的心像那落地玻璃杯般瞬间破碎了。 “对不起,子恒,一直都是我在任性的贪恋你的爱,而忘付出我的爱,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行吗?”凌薇哀求道。 “好,好,我们重新开始。” “那我大姐怎么办?” “当初我是看你大姐的眉宇中和你有几分神似,我才……。” “子恒,你去跟我大姐说清楚吧,我求你了。你放心,我大姐是明辨是非的人,她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原谅你们什么?是原谅你们的欺骗?还是原谅你们的背叛?”凌岚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冰冷到如此的程度。 “大姐!”“岚岚。”惊慌失措的两人同时叫道。 “说呀。”凌岚有点歇斯底里的低呵,“要跟我说什么呀?” “岚岚,你听我说。” 凌岚一抹冷笑扬起,“我在听,王子恒,你最好能给我个解释,不然腾跃地产将永远成为历史。” “大姐,你不能这么卑鄙,用腾跃来威胁子恒。”凌薇恼羞成怒。 “你给我闭嘴。”凌岚那冷如冰霜的眼光刺向凌薇,而凌薇在她眼光中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我卑鄙?我看你跟你母亲一样,更精通此道吧。” “还很有演戏的天分呢。”陈香一旁帮腔,“今天是扮演的是为爱力挽狂澜的小可怜,前天呢?嗯我想想呢,哦对了,是在华少身边扮演的是妩媚娇艳的勾魂女郎,上个星期呢?好像是在曼哈顿陪阎氏财团的少东扮演温柔乖巧的小绵羊。我说三表姐呀,你就两条腿,别踩太多船了,小心重心不稳翻船了。” “贱人,还轮不到你在这教训姑奶奶。”此言一出把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哟,又开始变脸了,现在又扮演泼妇的角色了。” 王子恒的脸色都变了,望着凌薇,却对凌岚说道,“岚岚我们换个地方谈吧,我会给你个解释的。” “王子恒,你还怕人听见呀。从你开始欺骗我的那刻起,你就该有面对今天的准备。”凌岚已经失去了理智,“王子恒,凌薇你们的感情既然哪么好,相互间爱得哪么深刻,我就成全你们。哈哈哈哈哈,你们做好做落难夫妻的准备吧。” “凌岚,你想干吗?就你,想扳倒我?别忘了,现在我妈妈才是亨通国际的总裁夫人。”凌薇不可一世的扬言道。 “就凭你妈吹那两下枕边风,你就在这跟我张狂?”凌岚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凑到她跟前,“亨通国际还是爷爷名下的产业,别说你妈,就是爸爸,都要看老爷子的脸色。所以对你这个从不被爷爷承认的孙女来说,搓圆了还是捏扁了,就一句话的事。” “你……你……” “陈香我们走。” 陈香对他们呸了两口口水,跟着凌岚走出餐厅。 凌岚强忍着已经迷离眼睛的泪水,倔强的不让它们冲出眼眶,“香,你一早就知道了对吧。” “大表姐,我……,我是无意中听到凌薇的电话才知道的。” “所以今天你才特意带我来这里的吧。” “大表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所以自认为现实会让你醒悟过来的,认清楚王子恒的为人……。” “好了,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下,你先回公司吧。” “大表姐,你……要是累了就早点回家休息吧。”陈香看着凌岚的凄凉背影无奈的说道。 凌岚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走到了那里,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她的双眼,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锥心的痛,和满脸的冰凉,她的泪颜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可怜的小姐,怎么哭了?不怕,哥哥疼你哦。”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流里流气的瘪三,围拢了凌岚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只咸猪手搭上凌岚肩头,“来,哥哥的肩膀给你靠,来来,哭吧,啊……哎哟。” 路人甲惊呆了,“好漂亮的过肩摔呀,太帅了。” 另外两个瘪三被凌岚的过肩摔给震蒙了,直到躺地上那红头的瘪三狼狈的爬起来,大叫道:“臭娘们,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卑鄙,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 凌岚双手握拳,“找死。”冰冷的语气把围观的人群给震慑住了。 红头的瘪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又躺地上哎哟去了。 路人乙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凌岚,“哇,回旋踢,酷。” 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被凌岚一记漂亮的冲顶膝,把着肚子蹲地上嗷嗷大叫去了,最后一个瘪三被她顺势手刀侧击,劈晕了。 路人丙激动的说道:“绝对是高手,黑带级的高手。” “小心呀。”有人大叫提醒凌岚。那个红头的瘪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已经冲到了凌岚的身后,她灵敏的往旁边一闪,那瘪三由于惯性一时停不下来,眼看着往马路上就冲了过去。那卑鄙下流无耻的人慌乱中,竟然下意识想抓住些什么停下来,没想到抓到了凌岚的外套,就这样两个人一起跌向了马路上…… 第 二 章 穿越成绷带怪人 好痛,好痛,感觉不到一块舒坦的地,怎么全身像卡车碾过一样呀。卡车?碾过?貌似我是被卡车碾过的哦。诶?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死人还会痛呀?不过,好像也没那本书有介绍过死人是不会痛的哦。 凌岚试着不牵动全身痛处,轻柔的吸了口气,“咳咳咳……”天啊怎么那么大尘土味呀,差点呛得她接不上气来。这一咳嗽下来,凌岚感觉全身的伤痛被牵扯得都快散成零部件了。 看来我应该是大难没死成,嗯,定有后福。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小女孩轻柔的呼唤声。 小姐?谁呀?凌岚想换个姿势,睁眼去看看说话的人,可才稍微一动,“啊……”好痛呀,要老命了。 “小姐,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千万别乱动呀。”声音里充满焦急于不安,“你那不舒服了,青儿给你揉下。” 青儿?那位呀?难道是我们家那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可亲戚里有这号人吗?凌岚极力的想睁开那沉重的眼皮,可就像被什么粘住了一般,怎么都张不开,算了好困呀,我再睡会吧,实在是太疼太累,都是那对狗男女的,等我养好了伤就让他们知道我凌岚的手段……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凌岚听到耳边轻泣,“小姐,快醒过来吧,你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声音的主人强压下哽咽的哭泣声,“小姐,你可别丢下青儿呀,太医说,你再不醒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小姐你就甘心让那些陷害你的人逍遥法外吗?小姐,呜呜呜呜呜……。”青儿再也压抑不住悲痛的泪水。 “你是……谁呀?怎么……在这哭呀?”声音沙哑不清,凌岚不忍心那叫青儿的小女孩子哭得哪么伤心。 “小姐?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菩萨保佑,夫人保佑,土地保佑,灶神保佑,老爷保佑,佛祖保佑……。”青儿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丫头什么宗教信仰的? 凌岚微微的睁开双眼,这里是哪?油漆斑驳脱离的镂空雕花大宫门?这种门貌似有点像故宫里那些年久失修的宫门。地上的那叫地毯吗?怎么都快跟那灰色的地板成一色了?四周阴暗深沉,就像那些很久没人住的古老大屋。咦?我怎么趴着睡呀,我汗呀……,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不雅的睡相了? 不对,凌岚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我又被绑架了?自从有记忆以来,大大小小的绑架凌岚都经历过了,一年中被绑个次把两次是家常便饭,直到后来被爷爷强逼着去学了什么空手道、柔道、跆拳道……等等,除了仙道和樱木花道,其他的她都学了,这一路学来被她奇迹般练成了黑带级的高手,相对的绑架次数逐年递减,二十岁后就再没生过绑架事件了。 “这是……什么地方?” “小姐,你说什么?”一个级大特写的脸呈现在眼前。 凌岚被突然出现的陌生脸庞,吓得楞了下,“你……你是……谁呀?” “我是青儿呀,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青儿给你拿药来。”说完急忙往外冲,好个急惊风。 嗯?古装?而且还是宫装。再望向四周,古朴陈旧的红木家具?火盆?烛台?好像这是内室。在视野范围内找不到一件具有现代特征的物品。 噔噔噔,匆忙的脚步声显示着有在靠近,“小姐,我来了。”青儿在外边就大叫道。等她跑到凌岚眼前就开始要掀她的衣服,“小姐,你那疼了?是背上?屁股上?还是脸上?青儿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等……等,”还是嘶哑不清的声音,“我……,你先……先听我说,咳咳咳……。”一急起来气又开始有点接不上了。 “好好,小姐别急你说,青儿在听。” “你是谁?这里……又是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凌岚一口气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下轮到青儿着急了,“小姐,你怎么了?我是青儿呀,不行我要去找王太医来。”转身就想走。 “你给我站住。”凌岚用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吼出了稍微大了点的声音,可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不叫住那丫头以她急惊风的性子,又冲出去了。 “小姐?”青儿的眼睛又开始下雨了。 “你先跟我说,这是哪?” “这是……这是……是冷宫。”青儿支支吾吾的。 冷宫?上海有这么个地方吗?难道……难道……我中级大奖----穿越了?等等先问清楚,“现在是公元几年?” “公元?什么是公元?” 凌岚有种跟鸡同鸭讲的感觉,于是换种说法,“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这总该懂了吧,不然我就要用英法德意俄日韩七种语言来问候你全家了。 “现在是熙圣三年十月。” “熙圣?”什么东西?越问越糊涂了。不会吧,难道是年号?“年号?” “是呀,小姐,你还好吧。”青儿担忧之情已经予以言表了。 真的被我猜中了,“那国号是?” “大盛王朝呀。” 大圣王朝?我还孙猴王朝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中国历史是绝对没有这个朝代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真的穿了,凌岚抬手习惯性的拍下额头。哇,好纤细白皙的小手呀,可谓是送纤指之微好,抬皓腕之缤纷。咦?不对,我的手怎么小了一号了,这不是我的手。刚才我手好像在额头上抹到什么。 凌岚突然抓住青儿手,“去拿镜子来,快。”嘶哑的声音让人觉得声带像撕裂了。 青儿拿来了面铜镜来,见凌岚要挣扎着爬起来,就急忙过啦帮她,“小姐,小心呀,伤口结痂了,可别弄破了。” 青儿刚说完凌岚就感到屁股上牵扯得痛,心里在纳闷我什么时候伤着屁股了?“来,帮我侧躺起来。” “镜子拿来。”当她看到是铜镜时,有股想撞墙的冲动,算了,忘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水银镜呢。 当那面古老铜镜所呈现的影像映入凌岚的眼眸中时,她的第一念头就是,怎么柯南里的绷带怪人在这里?她疑惑的看了看青儿,然后抬起柔荑指着铜镜里的绷带怪人,后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 青儿不安的看着凌岚好一会后,点点头。 “呵呵呵呵……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完晕了。 第三章我是谁?弃妇! 凌岚仰天长叹,天啊,我做的是什么孽呀?老天呀,常向你许愿穿越时空的是我二妹凌紫,不是我凌岚,您老人家怎么把我弄来了。弄来就算了,别人穿越不是公主郡主王妃皇后,要么就是什么名门闺秀的,要不就是风华绝代的风尘佳人。我这人对外貌的要求历来都不高,只要是别吓着人就行了,那怕是那种平凡到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回来的人,也无所谓呀。但,怎么轮到我穿就穿成了跟鬼一般的毁容人士,而且到现在连自己都没勇气去看那解下绷带后的脸,真是难为了青儿,每天都为她处理伤口。 青儿看着凌岚呆滞的眼神安慰她道,“小姐,别伤心,你不是常跟青儿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只要人还活着,大仇迟早可报的。” 凌岚一楞,大仇?什么大仇?对了,我还不知道我到底穿到一个什么人物的身上呢。 凌岚清清了沙哑的喉咙,装出一副迷茫无措的样子问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谁?你是谁?我又是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好怕呀,我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了?”一气问出心中所有的疑问。 “小姐,你……你……怎么会想不起来了?难道那天磕着头了?糟了,那该怎么办呀?”边说变像陀螺般不停在凌岚面前转来转去,转得凌岚都快晕了。 “停,别转了,眼晕。”凌岚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小姐,我是青儿,你贴身丫头。我八岁那年,是你和夫人从人贩子那救了我,打那时起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了。” “嗯,很好。接下来,我是谁?” 青儿眼神一阵黯然,“小姐,你是堂堂镇国大将军兼天下兵马大元帅----郑天雷的小女儿----郑滢羽,也是……也是当今皇上的正一品皇贵妃----羽贵妃。” 这有点出乎凌岚的意料,没想会有此等不俗的身份,还真穿成了个王妃……,“再说得详细点,先从我父母开始,然后再说我是怎么进宫的。” “我也是听奶娘说的,老爷戎马一生,南征北战,打过无数的胜仗,为了先帝立下了赫赫战功,先帝就封老爷为镇国大将军,统领天下的兵马。在老爷平定姝瑇族时有功,先帝将其族长女儿嫁给了老爷,也就是小姐你的母亲----纱织夫人。小姐,你还有两个哥哥,郑烨霖和郑烨华,你在家排老么。后来,先帝突然驾崩,四皇子寒晟睿登基称帝。听说先帝留下圣旨,要丞相和老爷辅佐四皇子打理朝政。” 看来这皇帝刚登基时,权利就被架空了,傀儡皇帝呀,不过他皇帝老子是不是傻了,怎么留这么一道遗诏。 青儿接着说,“在熙圣一年间,全国第一次选秀女,小姐也在选秀之列。小姐进宫后,皇上就第一时间册封小姐为羽嫔。小姐一下子就从美人连跳四级,从正三品的嫔,一个月后,皇上又册封小姐为正一品皇贵妃,号羽贵妃。一时轰动朝野,都以为后位非小姐你莫属了。” “等等,那皇上是不是常留宿在我这?”凌岚觉得很奇怪呀,为什么寒晟睿在短时间内把郑滢羽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成为众矢之的?古代的后宫可比是看不见的硝烟的战场呀,为了各自的利益,明争暗斗,尔欺吾诈层出不穷,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争斗的牺牲品,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且,后宫中的出头鸟一直都是众人设计打击的对象,寒晟睿不会不知道的。 “没有,除了小姐进宫的第一天,皇上留宿在小姐宫里,皇此后都是翻牌子的,翻到谁就宣谁去侍寝。” 果然,那就对了,寒晟睿想在后宫中树立一个靶子,成为那帮蛇蝎美人的攻击对象,转移她们的注意力,从而忽略一个人,一个他真正想保护的人。 “皇上在登基前可有王妃?” “有位王妃,后册封为恋妃。大家开始都以为她会成为皇后。” “为什么?” “因为,听说皇上和恋妃娘娘从小青梅竹马,在皇上登基前就一直只有她一位王妃。” 那就对了,寒晟睿要保护的人是这恋妃。寒晟睿刚登基,手中毫无实权,如果贸然封恋妃为后,不但保护不了她,反而害了她,不如让她慢慢淡出众人的视野,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众人一个目标,而郑滢羽就是最后的选择,不管是身份地位都具有最强劲的夺后资格和实力。好你个寒晟睿呀,够阴险狡猾的。 “嗯,你接着说。” “可有天,传来月妃娘娘怀孕的消息。” “月妃是谁呀?” “是刘丞相的三女儿。” “哦,你接着说。” “于是大家又开始说,只要月妃娘娘这胎怀的是皇子,这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了。连夫人都进宫劝小姐赶紧怀上龙胎,可自从月妃娘娘怀上龙胎后,皇上就再也没去过别的娘娘宫里了。”说道这,青儿警惕的到外面去查看一番把门窗都关上后,跑回来轻声的接着说道,“最后没法子,夫人给小姐一粒小药丸,要小姐想办法让月妃娘娘吃了。” “药丸?什么药丸?” “青儿也不知道,夫人说只要她吃了,过几天就有好戏看了。于是小姐就找了太医院的王太医,把这药丸偷偷的放到了月妃娘娘的保胎药里。” “这王太医又是什么人物呀?” “老爷曾经有恩于王太医,所以他算是老爷的门人。小姐受伤以来的都是王太医悄悄的来给医治的,要不是王太医,小姐可能就……。” “嗯,我知道了,你接着说,月妃吃了那药丸了吗?” “月妃吃没吃,青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听说,月妃开始每天出现莫名的腹痛,脸上长出好多水泡,过不了多久就小产了,更可怕的是,听说每到月圆之日就像疯一样乱打人。太医怎么查不出个缘由来。” “难道这是吃下要药丸的结果?”凌岚想呀,这么药丸好歹毒呀? “青儿,也曾问过小姐,可小姐只是笑笑没说话。” “那后来,月妃怎么样了?” “说来,也是月妃的运气。是状元郎救了她。”青儿说道这状元郎时有点咬牙切齿的。 “啊?又和这状元郎有什么关系了?” “小姐,就是这状元郎,说月妃娘娘被人下蛊了。于是皇上就开始怀疑小姐了。” “就凭状元一句话?”这状元郎的话挺有分量的。 “不是的,小姐你不知道,因为夫人是姝瑇族人。” “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呀?”凌岚都听蒙了。 “因为姝瑇族人,最擅长的就是养蛊制蛊下蛊。” “那我以前会蛊术吗?” “不知道,青儿没见小姐用过蛊术呀。”青儿想了好一会。 “哦,所以不管怎么说,一说是蛊,选的怀疑对象就是我了?不过,真的有蛊毒存在吗?”凌岚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可对这蛊,也只是听说过,挺神秘的,所以对这蛊也挺好奇的。 “小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青儿顿了好一会后接着说:“一个月后……,忽然小姐的脸上长出了很多水泡,而且一碰就会破,留出脓和血来,疼痒难忍。此时,皇上带了很多侍卫前来,下旨说……小姐下蛊,毒害皇子,将小姐廷杖五十,并打入冷宫。而在朝堂之上,刘丞相借此事弹劾老爷。最后老爷被削其职,全族贬为奴,配边疆,家产全部充公。小姐,我觉得这一切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的,最可疑的是那个状元郎,他肯定是月妃一伙的。” “不对呀,按理说谋害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因为老爷有先帝的免死金牌,可保全家免于一死。” 凌岚闭目沉思,越想越觉得这寒晟睿不简单。开始,她认为寒晟睿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所爱的而人以,细想下来事情可没哪么简单,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越想越觉得可怕。 “青儿,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你觉得比较奇怪的?” “我觉得……比较奇怪的?”青儿想得眼睛都快反白了,突然大叫到,“大少爷,对了,大少爷。” “我大哥?他怎么了?”郑烨霖? “大少爷突然之间失踪了,听夫人说,是有天晚上在书房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留书出走了,到现在都没见过人。” “我大哥,人品怎么样?” 青儿小脸一红,“大少爷,温文尔雅,待人随和,而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京城许多人眼里的乘龙快婿……。” 少女情怀总是春! 凌岚看着青儿快成花痴的表情,揉了揉太阳穴打断了她的话,“大概的情况我都知道。”抬眼严肃的望着青儿道,“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我已经清醒的事,就连那个王太医也不要说,在外尽量少说话,小心露了马脚。” “嗯,青儿知道了。”青儿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凌岚还没十分的把握能处理目前的状况,只觉得只要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带来灭顶之灾,只要她还活着事情就还没结束,所以只能静观其变。最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郑滢羽被毁容后,寒晟睿就立马出现并那么的附定郑滢羽就是下蛊的人呢?难道和那个状元郎有关? 看来以后要步步为营了。凌岚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已经够充满了算计和阴谋了,可郑滢羽的生活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之,更加的精彩刺激。既然,上天给我这么个精彩刺激的机会,那我就不能辜负了上天的心意。我就不信,我这汲取了中华五千年文化与智慧精髓的人,还玩转不了这落后的世界?! 第四章 初次交锋 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凌岚终于接受了自己的这个新身体和身份。而,不管是王子恒,还是岚薇,仿佛一切都已经随着这千年的时差变得不在清晰,留在心里的只有每每想起时的迷茫、彷徨和隐隐的痛。 她知道,想在这里活下去,而且活出一个全新的精彩的自己,先该做的是养好伤,健康是根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青儿精心的照顾下,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于是在内室里活动下筋骨,想把自己前世所学的空手道柔道跆拳道什么的都练习一遍。似乎郑滢羽以前有武功的根基,所以一套什么什么道练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且觉得劲道更甚从前。于是用手刀直劈向张八仙桌桌角,叭的一声,厚实的红木桌角连着桌腿应声断裂开来,像劈柴一般。凌岚自己的都吃了一惊。 此时青儿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脸苍白的青儿气喘吁吁的跑到凌岚面前低声说道:“小姐,……不好……不好了,我刚去拿午膳时,听……听到有人说,老……老爷和……和夫人在……在流放的途中被人……。” 嘶哑无奈的声音阻止她道:“你先坐下来,喝杯水顺了这口气在说话,你这样断断续续的,你说的不累我听着累。”凌岚递给她一杯水。 青儿喝了口水,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接着说,“我刚听到有人说,老爷和夫人,还有二少爷在流放的路中被人追杀摔下悬崖,现在生死未卜。” 凌岚一震,“这么快就动手了?比我预料的要快。”她想了下,“青儿你在外厅去假装绣花或干活什么的,留意门外的动静,特别是注意看有没人监视。对了,你留意过这几天,我们宫外都出现过什么人了吗?” “是的,小姐,这几天我现冷宫外来往的人多了点,我只认得其中一个是月妃宫里的丫头。小姐,我怕。”青儿看凌岚的表情知道,又要出大事了,所以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别怕,记住,只要没人知道我醒来,我们就暂时是安全的。好了,你先出去吧。” 满室的阴沉寂静,是哪么的诡异,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凌岚的手指敲打着桌子,陷入沉思中。一切都有点乱,我而所知道的都是些太过于片面的东西,让我无从下手推敲。不行,先整理下思路,先是郑滢羽,父亲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兵权在握,战功赫赫,功高震主,拥有免死金牌,在大盛王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倾天下。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势力就土崩瓦解了呢?在出事后,为什么没人出来帮他呢?难道真的是树倒猢狲散? 而郑滢羽的母亲,姝瑇族族长的女儿,善于制蛊养蛊下蛊,按理说这方面她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可为什么她下的蛊就哪么轻易的被状元给解了?这状元郎到底又是什么人? 郑烨霖,郑天雷的长子,为什么会在事前突然之间就失踪了?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还是,郑天雷在他身上留了什么后路,争吵后的出走只是掩人耳目? 郑滢羽本人,按我推断应该是个持宠而娇,心胸狭窄,和她母亲一般阴险狠毒之人。那她到底会不会蛊术?按理说她老娘不会不教她呀,为什么连贴身的青儿都没见过她用过蛊术呢?。还有她的脸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毁了呢?被下毒?被下蛊? 接着是寒晟睿,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一个想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登基以来就受制于刘丞相和郑天雷,他绝对不是个甘心受制于人,做傀儡皇帝的人。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天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既然他不是甘为傀儡的人,那就肯定会夺权。那他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了,这是寒晟睿一石三鸟之计。利用郑滢羽激起后宫的斗争,而后宫的斗争源头就是郑滢羽和月妃,从而也激起了郑天雷与丞相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间的攻守同盟,就被寒晟睿这么轻而易举的击破了,其为一鸟;此时,寒晟睿又借丞相之手除了郑天雷,使自己重获兵权,夺回半壁大权,其为二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真正怀孕的是恋妃,寒晟睿必须保护她,其为三鸟也。 郑天雷有免死金牌,不能光明正大的处死他,只能暗地里动手。寒晟睿非要郑天雷死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军中大部分的将领都是他一手栽培的,只要他回到军中振臂一呼,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寒晟睿登基才三年,其培植的势力怎么样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镇压住郑天雷的呀,这里面到底又出了什么问题了? 而现在郑天雷已经摔下悬崖,虽说是对外宣布是生死未卜,不过,我相信寒晟睿绝对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患的,他绝对将郑天雷给解决了的。那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处境也是险过剃头的,只要我有什么风吹草动,小命就冻过水了。 寒晟睿,凌岚露出了穿越后的第一个笑容,我终于遇到对手了。 “小姐,小姐,有人往我们这边来了,怎么办,怎么办?”青儿神色慌乱的冲进来打断凌岚的思绪。 凌岚眉头一紧,“我先躺回床去,你来我床边装得伤心点,不管别人怎么问都要死咬定我没醒来迹象,明白了吗?” “嗯。” 两人刚摆好姿势,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寒晟睿?凌岚身体一僵,怎么他来了?难道我估计错误了?他已经等不及来斩草除掉我这最后的根了?按理说,我对他不存在任何威胁了,他到底意欲何为?对于这未知的变数,让凌岚终于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了,脊背上泛起一阵阵寒意。 “奴婢,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青儿的声音在外厅响起。 “嗯,她怎么样了?”低沉威严,磁性十足的声音慵懒的说道。 这就是寒晟睿的声音? “回陛下,娘娘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至今仍没醒来的迹象。” 凌岚只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她的方向来了,隐约间可以听出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猛兽般向她袭来。凌岚不能睁眼看,只能将所以的感觉神经集中在听觉上,只听到寒晟睿又唤了一声,“尹爱卿。” 这姓尹的又是谁? 没多会,凌岚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脉门被人紧扣。过了许久,都没在听到那姓尹的和寒晟睿说话,正疑惑中,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 他们想干什么?凌岚的恐慌袭上心头,身体的神经就要反射性给于伤害她的人痛击。不行,我不能动。凌岚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他们是在试探我,我要忍耐。 喉咙里的铁腥味一涌而出,慢慢的从嘴角溢出。 “可以了。”寒晟睿的声音一出,凌岚就感觉到加诸在手腕上的力道立马消失了。 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陛下,一切都在意料中。”语气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还能弄得醒她吗?”寒晟睿语气中的厌恶之意甚为明显。 “可以,不过,很麻烦。”姓尹的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回到,“可,臣认为当务之急是……。” “朕知道。”寒晟睿打断了姓尹的话,“走吧。”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凌岚此时才感觉到全身在颤,身后的衣服已经微湿了。 寒晟睿,不愧是一代帝王,一方的霸主。 第五章 又见鬼画符 凌岚第一次知道恐惧是什么,那种如巨石压在心头窒息般的压抑,又犹如游走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堕入无尽黑暗地狱般的惶恐,久久挥散不去。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青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凌岚床边,突然现她嘴角边上的绷带被染红了,惊叫了起来,“天啊,小姐你流血了,你那受伤了?是不是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说到最后青儿都快哭出来了,“小姐,你的命怎么哪么苦呀,你都这样了,为什么皇上还不放过你呀,真的非要斩尽杀绝吗?” 凌岚很想捂住青儿那大嘴巴,可现在她全身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你想让王宫里的人,都知道我醒了吧,再大声点嚷。”声音越的沙哑低沉了。 青儿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轻轻的说道,“对不起小姐,青儿不是故意的,青儿……。” “和寒晟睿一起来的人是谁?” “他就是当今的状元郎,尹墨涵。”青儿说到他又开始咬牙切齿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寒晟睿似乎很信任他。” “他是我国第一位文武状元。不但如此,还听说还懂不少旁门左道。” “哦。”凌岚轻轻的回了声,应该就是小说里常说的高人奇人之类的了,我说寒晟睿怎么哪么快就开始中央聚权了,原来有尹墨涵在帮他,看来郑天雷输就输在尹墨涵的手上。那他又会奇在那,高在那呢? 尹墨涵跟寒晟睿说当务之急……,后面没说完的话,我知道肯定是对付刘丞相的事。而他所说的一切在意料中,又是什么意思?越想越糊涂了。 “小姐,就是他陷害小姐的,小姐……。” “好了,知道了,你帮我更衣吧。”凌岚赶紧打断她的话,现在她很烦,一切仿佛都在预料中,又出乎她意料之外,而且似乎还有很多她所未知的变数在等着她。这种不确定性,这种被人设计控制的感觉让她很沮丧。以前,都是她在掌控着全局,一切了然于心,她就像是下棋的人呢,而现在似乎她已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进退全在别人的控制中。 看着手腕上的乌青,“青儿,你先出去吧,我静静的想些事。” “是,小姐。” 寒晟睿为什么要来试探她?照理说,郑滢羽一没实权,二没能耐,三没城府,说在白了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她最大的靠山郑天雷已经被他除掉了,而且她现在是个废人,对他已经不可能造成任何的威胁了,可为什么寒晟睿还是对她有所防范呢? 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说法,在郑滢羽和寒晟睿之间更加说不通了,从刚才他说的那几句话里就感觉到对郑滢羽的厌恶之深,不可能存在什么恩爱情深。 最关键的是,郑滢羽成为废人对他来说不是更好吗?既然要防着她,为什么还要尹墨涵救醒她呢?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无法解释了。凌岚也知道要从道听途说而来的信息里,判断全局是很难的,带有狭隘的片面性,可谁叫她没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呢。 “小姐,该用晚膳了。” 凌岚猛然抬头,看到了那被她劈开裂的红木桌腿,是那样的扎眼,忽然一楞。 “小姐,先用晚膳吧,吃饱了,好好休息下,你身体才刚好。” “啊?哦。”凌岚敷衍的应了声。 “对了,青儿,最近宫里有是那么动静吗?比如说,那个宫里的娘娘被册封了,或者是那个冷门的娘娘被宠幸了?” “有呀,小姐,你不知道呀。”青儿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的。 “我要是知道,还要问你?”凌岚觉得跟青儿说话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咦?我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知道,好像想到些什么了,可太快了,抓不住。 “皇上已经下旨正式册封月妃为皇后了,册封大典就在一个月后。”青儿没注意到凌岚的在思考,继续说着。 “一个月后?”凌岚有些诧异,哪么快就对丞相下手了? 青儿看着凌岚的诧异的表情,以为她是难过,“哼,这后位本来是小姐你的。我觉得应该是状元连同月妃陷害小姐你的,这些心肠歹毒的人,迟早有报应的。” 凌岚笑了笑,我可不想要,那可是寒晟睿铲除异己前,给的**糖,一个月后,就轮到丞相一家人遭殃了,反过来说,就是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 凌岚准备要干吗?当然是准备怎么出宫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在这宫中一日,都会有生命之危,这里有太多的她所不知道的变数。只要到了外面的海阔天空,才能展起自己的实力,也才能与寒晟睿一较高低。 不知道,知道,脑中又是一闪,对了,凌岚拍桌而起。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知道,而寒晟睿不知道的,所以……,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那谈判的筹码就有了,呵呵呵……。 “青儿呀,我爹娘是不是有什么留给我的,比如说什么物件、图纸或者是秘籍之类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一句话。” “物件?图纸?秘籍?一句话?”青儿想了会,“书倒是有一本,不过青儿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所说的秘籍。” 青儿在一个陈旧的大箱子里,拿出一本册子来,“就这个了,以前小姐都叫我好好保管的。” “这是什么?”凌岚看着那有点破旧的小册子,面上一个字都没有。 “青儿,不知道,青儿不识这些字。” 凌岚打开一看,低咒了一声,tmd是小篆,什么字不好写,写鬼画符。 小篆也叫秦篆,通行于秦朝,一直流行到西汉末年,才被隶书所取代。但其形体偏长,匀圆整齐,字体优美,始终被书法家所青睐。 凌岚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而她爷爷唯一的爱好就是练习书法,尤其是喜欢飘逸优美的小篆,所以凌岚在爷爷的熏陶下也能写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可唯独这小篆她不太感冒,她觉得小篆笔画复杂,形式奇古,每每看到小篆第一感觉就像是鬼画符。 看着小册子里的小篆,凌岚可以说是一个头两大了,不过,要看明白里面的内容倒也难不倒她,只不过要花费的时间会多点。凌岚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看书的度是平常人的三倍,这是平时看大量的公司文件报告练出来的度,度虽快但看一遍下来基本上能记住百分之六七十,看两遍基本能记全了。而她最拿手的不是阅读度,是心算,她不借助任何的计算工具,能又快又准的算出一些列的加减乘除后的结果。 凌岚无奈的叹了口气,“青儿,这里的官方文字难道是小篆?” “什么是官方文字?小篆又是什么?”青儿一幅孺子好学的表情问到。 “就是平常,你们都是写这样的字吗?”凌岚边说,边比划着小册子里的字。 “不是呀,平常老爷和夫人写给小姐的书信,青儿都认得许多字的,可这书里的字,青儿一个也不认得。小姐,你认得这些字吗?”青儿兴奋的说道。 她兴奋什么?不过,凌岚在心里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小篆,不然以后每天都看这些鬼画符,不疯掉才怪,“哦,那你会写字吗?”凌岚没回答青儿的最后一个问题。 “认得些。” “那你去写几个字,我瞧瞧。” “小姐,又要青儿帮你写书信吗?写给谁呢?”青儿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精光?凌岚一怔,“你随便写,我只是想看看,平时用得是什么字体。” 不一会,青儿就拿着她写的字过来了,凌岚轻呼了口气,“好在,只是繁体字而已。”抬头看了看青儿,“不过,青儿呀,要多练习呀,这字如人呀,你挺漂亮的一个姑娘,这字就……。那个平时,我的书信都是你代笔呢?” “是呀,怎么了小姐?” 凌岚心中一阵暴汗,看来这郑大小姐的字更加让人不敢恭维了。 大半个月的时间,凌岚都在艰难的解读着那小册子里的内容。青儿见她天天看,就是老半天不见她翻页,一会挠头,一会锤胸,一会叹气的。 “小姐,你怎么了,书里的东西是不是很难懂呀?”青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岚气馁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难懂?呵呵呵,我看了半天才想起一个字是什么字,到现在为止,我连一句话都没看全。” “啊?小姐,你不是知道那些字是什么小篆吗?怎么你又不认得了。” “知道归知道,可那些字看似很熟悉,可一旦在脑中寻思着这是什么字,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字了。让我好生郁闷呀。” “小姐,别着急,青儿,给你去偷拿点水果来,这天干气燥,吃点水果,去去燥,静下心来慢慢看,慢慢想啊。” “嗯,也好,你去吧,小心点哦。” “小姐,放心。” 凌岚看着青儿的身影离去,眼中沮丧烦躁的神情被清明睿智的所替代,嘴角轻挑起的弧度隐藏在脸上的纱布中。 一神秘的身影在青儿的房中忽隐忽现,犹如幽魂般的若有似无飘忽不定,可又有谁会注意这荒芜冷宫中诡异的一幕呢? 第六章 小盗墓贼 傍晚夕阳西下,那犹如妙龄少女红色轻柔纱裙的余晖,温柔地照进那死寂一般冷宫,也短暂的扫除了宫中的阴冷。 那站在窗旁的人儿,看着夕阳斜斜的射在那油漆斑驳的窗棂上,霞光穿过那镂空雕花的窗子,染映红了身上微微泛黄的白长裙,目光仿佛要穿越千年的岁月,寻找心中那如老照片般的记忆,沙哑的声音低喃着,“又见夕阳红,物非人是,心了然。”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思绪,转身回眸,鲜活的身影跃入眼中。 “小姐,先歇会,等下再看吧,用晚膳了。”青儿轻声的说道。 凌岚甩掉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是该休息下了,看得我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那呆会,青儿给小姐揉按一下。” “还是青儿对我好。”沙哑的声音透着欣喜,可在绷带下的表情,谁也看不见。 看着这桌上的饭菜,凌岚笑了,“药膳!冷宫都有那么好的待遇不错,呵呵。” 青儿一楞,“那是我跟御膳房的姐姐们有不错的交情,她们才偷偷给我留的。小姐,你先吃,这些对你身体都有好处的。” 凌岚恍然大悟的,哦了声。 宫中的喧嚣繁华终于在一轮高挂的皎月下,归还给这世界最初的寂静。树影穿过窗子投映在灰白的地板上,来来回回的摆动,时而浓密,时而疏落,时而如少女般徭役生姿,时而如魔鬼般的张牙舞爪。 窸窸窣窣衣布间摩挲的声音,伴随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这静如世界末日的冷宫,就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得让人毛骨悚然。 等一切又只剩下呼吸声时,凌岚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明了的笑意。枕下拿出两本书,在朦胧的月光中艰难的翻阅着。直到最后一页在凌岚手中慢慢的合上,她脸上的神色,被绷带所掩盖无法察觉,但眼中的若有所思,深沉而凝重…… “哎哟。”声音很闷,很轻微,但凌岚还是听到了,第一反应就是藏好书。 那绝对不是青儿的声音,因为声音很稚嫩,像小孩的声音。声音很闷,仿佛被厚实的棉被严实捂住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应该是这了吧。” 凌岚像弹簧一般的从床上蹦起来,因为她已经知道声音从那里传出来的了,床底下。 凌岚捂住自己的嘴巴,减缓呼吸频率,蹲到床边俯趴着观望床下的动静。 挖掘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地面了,“哐”床下地板的方砖被某样金属物体敲击的响声。 方砖被缓缓地掀起,凌岚看到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小脑袋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错了,确切的说她看到的是后脑勺。只见那小脑袋东张西望,“怎么哪么黑呀?今夜的月光很亮呀,奇怪了?” 在床底下,能亮堂吗?凌岚在心里回答他。 小脑袋终于感觉到自己身后注视他的目光了,猛然转头,“啊----。” 凌岚知道,是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小家伙了,于是不做声静静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反正现在这宫里除了她没别人了,自从寒晟睿下旨封后后,宫外监视的人就没了,所以也不怕他惊动“四邻”。 “是……人?是……鬼?”小家伙捂住胸口,声音颤然的问道。 忽然,凌岚玩心大起,就用自己那沙哑微颤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脸----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你----还----我----的----脸----来,快----还----我----的----脸----来。” “啊----,别……别,……我没拿……你的脸,我只是……去你坟里拿了……块玉而已,其他的……我……什么……什么都没动呀。” 嗯?玉?什么玉?小家伙说什么呢?“我----不----信,我----的----脸----被----你----毁----了,我----要----你----的----脸,给----我----吧。” “不,不是我……不是我把你的脸……弄坏的,相传……相处三百年前……你死……死前就被人……毁容了的。别……我的面目……面目丑陋,一点……一点都不漂亮,你还是……还是去找别人吧。”边说还边把自己的小脸揉成一团,弄成五官扭曲的小鬼脸。 盗墓贼?怪不得哪么会打洞呢,原来是擅长此道的行家呀,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呀。呵呵呵,好玩,继续,“那----你----来----这----做----什么?” “我……是奉……奉师命……来……救一个人的。” “救谁----?” “郑……郑滢羽。” “我?”凌岚惊叫了出来。 “不是你,……郑滢……郑滢羽是……,嗯?”小家伙倍感疑惑,这才定下心神打量起凌岚来,“你有影子,你骗我。” 凌岚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躺回床上去,“我有说过我没影子吗?” 床底下的人迅爬了出来,月光下隐约可见他的五官和轮廓,小脸通红,可以理解为气的,殷红的小嘴嘟囔着,“你……你……,你干吗装鬼吓我。” “小鬼,从一开始就你自己吓自己,谁吓你了?”凌岚给他一个白眼。 “你蒙个这么恐怖的脸,不是装鬼吓我是什么?” 凌岚从床上下来,“小鬼,本小姐我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呆在这宫里安分守己,过我的安生日子。就算我蒙个恐怖的脸,也是在我的地盘蒙的,没招你惹你,让你来瞧了。且不说你无端出现在我床底下,我还没控诉的你无礼,反倒你来指控我的不是?你姓猪,名八戒的?专门倒打人一耙的。”每说一句就靠近他一步,最后把他逼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 堂堂亨通国际中国区的总裁,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会有跟小鬼吵架的一天,凌岚在心里汗颜了一番。 “我……我才……才不是姓朱的呢,我也不是……不是小鬼,我已经……已经十一岁了,还有你……你……别靠哪么近我,你这……这尊容……让人慎……慎得慌。” 凌岚调戏起他来,“那可不行,冷宫里难得来个人,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来,别怕,姐姐疼你哦。” “啊----,你别过来啊,师父救命呀----。” “哈哈哈哈哈……。”凌岚抱着肚子狂笑。 “你……你……。”小鬼气结的想掐死眼前大笑的人,诶?等等,“刚才你说什么?” 凌岚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姐姐疼你哦。” “不是这句,好像你说这是冷宫?”小鬼紧张的问道。 “是呀,怎么了?难道你连自己现在在那都不知道,就闯了进来?你真可爱!”边说边掐了他小脸一把,好嫩好滑哦,年纪小皮肤就是好,可是想到自己这张脸,唉,算了别想了,免得伤心。 小鬼一把揪住凌岚的衣袖,兴奋的说:“那……那你知道郑滢羽在那吗?” 又是郑滢羽…… 第七章 神医的弟子 凌岚收起玩闹的心情,静静的看着他,看得那小鬼心里直毛,“你……干嘛……干嘛哪么看着……我呀。” “你这么胆小,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常光顾那些古墓坟堆的人呀。” “谁说我胆小了,是你蒙的脸太……太恐怖了,你能不能拿掉了再跟我说话呀。” 凌岚轻挑眼眉,“呵呵呵,拿掉了,我怕你就要昏倒了。” “才不会呢。”小鬼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说道。 藏在绷带下狡狯的一笑,“等下哦。”转身一圈一圈的解下绷带,“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我要转过来了。” “行了,你真啰嗦。”小鬼不耐烦的说道,可当他看到凌岚真实的那张脸时,猛然间所有的感官功能失去了作用。 “嘿,真给我面子,果然没昏过去,吓蒙了而已,呵呵呵呵呵。”凌岚边说边摇头,“还是把绷带缠回去好点,吓到别人到没什么,吓到自己就不好了。”说完走到桌边了下来,等等那小鬼自己醒过来。 半柱香的功夫,小鬼长长的出了口气,小脸终于不在苍白,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缓过气来了?” 突然的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看到凌岚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你……你……你……” 凌岚递给他一杯水,“喝口水压压惊吧。” 小鬼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大叫起来,“你就是郑滢羽,师父说过,郑滢羽是个被毁了容颜的女人。” 凌岚半眯起眼眸,看似慵懒无害,长长的眼睫形成的阴影,把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敛下。 见她不语,小鬼急忙说道:“我不是坏人,你别怕。” 凌岚抬眼一笑,“好人?好人会刨人家祖坟吗?” 小鬼顿时无语了,“呃……。”老半天后,“我……我只是……喜欢……喜欢那些……古董而已,不过,我从没毁坏过任何一个古墓,我可是最……”在凌岚看似平静的目光下,越来越心虚,说到最后越没声了。 忽然他又骄傲的说道,“那我师父是慈悲神医,他总是好人了吧。” 凌岚眯眼想了会说道,“不认识。”听罢,小鬼有股吐血的冲动,然后凌岚又接着说,“再说,你师父是慈悲神医,你说就是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乱造的,空口说白话谁不会说呀,你有什么证据呀?” 这下被问蒙了,是呀,平时只要一报师父的名号,谁不给几分面子呀,这位倒好了,还要出示证据。 “哼,神医能教出个盗墓贼来,谁相信呀?” “我……,我真的是……我真的是慈悲……神医的弟子呀,那个只是……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呀。”小鬼给问急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要信我……我……真的是……是慈悲……慈悲神医的……弟子。” “ok,我们先不来讨论这个是不是的问题。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郑滢羽?” “师父,叫我救的,欧尅是什么?” 凌岚白了他一眼,接着问,“你师父为什么要救郑滢羽。” “是祖师爷要师父那么做的。” 凌岚连给他白眼的冲动都没了,“接下来,我要是问,你祖师爷为什么要救郑滢羽,你是不是要说,是你祖祖师爷要你祖师爷哪么做的,哼。”说完,直接躺回床上睡觉,懒得再跟他磨叽。 “诶,你干嘛?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鬼见凌岚的反应,都快要哭出来了。 “别烦我,我要休息了,惹急我了,可别怪我又吓着你哦。”最后一句狠狠的加重那“吓着你”那三个字。 凌岚翻个身背对着他,不再理睬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哇----”,把凌岚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他大嘴巴,“你干吗?”只见小鬼双眼泪水晶莹,欲滴而下,让人不禁母性大,这小子绝对是上天派来祸害女人的。凌岚闭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看到小鬼眼中那得逞后的得意,“是男人的给我闭嘴,男儿有泪不轻弹,知不知道呀。” “我现在只是男孩,要做男人有点难。”小鬼无辜的说到。 “你……。”风水轮流转,轮到凌岚无语了。最后妥协的摆摆手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吗?” 小鬼露出个自认无害的笑容,“你只需跟我走一趟,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也罢,好吧。” “嘢,那我们走吧。”小鬼兴奋轻呼起来。 “等等,今晚我还不能走,明晚这时候你再来一趟。” “为什么要等明晚?” 凌岚用力一撮他脑门,“你傻呀,虽说我是被贬到冷宫了,但怎么说都是个贵妃,寒晟睿的老婆,突然失踪了那还是要翻天的,到时我们想跑就得多费许多周折了。” “对哦,那怎么办?”他可从没想过哪么多,忽然,他觉得凌岚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心中一惊,不会是算计我吧。 “呵呵呵呵,所以我得找个‘替代品’呀。” 小鬼老觉凌岚那笑声是哪么的奸诈,“那……那我要做些什么?” 凌岚拍怕他肩膀,“你需要做的是明晚准时到就行了,好了,你快走吧。” 凌岚闭眼聆听着,小鬼走后留下的满室寂静,在天微亮的时候,昨晚那异样脚步声又再次响起了,直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后,再度恢复如常。 凌岚嘴角一翘,她答应了跟那小鬼走,其实也没什么十分的把握,只是在冒险赌一把。不管那小鬼最终目的是什么,但只要他能把她带离这她想了半个月没想出个好办法离开的冷宫就行了。但,凌岚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那小鬼也是为了那本《失传的天书》而来的,但这些,她都不担心,只要天书在手,而且能看得懂这书的人只剩她了,不管到那,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危。 没错,《失传的天书》就是那本青儿拿给她的那本小册子。 第八章 失传的天书 在拿到那天书的当天晚上,凌岚就看完了。对这还处于冷兵器时代的人来说,这所谓的天书的确是件宝物,因为里面记载了黑火药的配方和孙子兵法,以及传说中诸葛孔明当年为延其寿命,而设的七星灯祭,最后是郑氏历代当家的简史。令她倍感惊讶和惋惜。惊讶的是,还有人和她一样中这样的级大奖了,因为这小册子是在两百多年前,同样是穿越之人写下的,而郑家的人就是那人的后人,也是郑家人为何如此擅于用兵,百战百胜的秘密。惋惜的是她和那人打了个时间差,永远也没有相遇的机会了。 可为什么叫失传的天书呢?因为那小篆没人看得懂,所以叫天书。而唯一看得懂的郑家人,也一直都只传直系血亲。 “小姐,该起床了。”青儿轻声的叫唤。 凌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么快就天亮了,我怎么觉得还困得慌呀。” “可能是小姐这段时间苦思冥想地,累了,既然那书哪么不好懂,那小姐休息一天吧。” “可能真的是看书累的,我现在看着那本书就觉得犯晕糊。” “那小姐吃了早膳后,睡个回笼觉吧。” “嗯,等下,吃了早饭我就去躺会,晚膳前都不要叫我了。” “知道了小姐。”----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又是她喜欢的夕阳西下时分,以前每当这时候,她总喜欢到黄浦江边去看日落,那种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感觉,让她倍感亲切和安闲。 “小姐,醒了。我才想来唤你呢,刚好起来可以吃晚膳了。”青儿拿着托盘放到桌子上。 凌岚柔柔的看着她,“青儿,你去帮我拿根长点的绳子,一把剪刀或小刀都行,我有用。”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青儿还是去找来了凌岚要的东西---- 凌岚瞄了眼躺在床上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青儿,哪么久还没醒来,是不是刚才下手太重了? 一声轻微的呻吟,凌岚的脸在绷带里露出了个笑容,“醒了。”嘶哑似乎更甚从前了。 “这……这是干什么?小姐,生什么事了?”青儿难以置信的问道。 凌岚半靠在桌子边略显慵懒的耸耸肩,“正如你所见的呀,你成粽子了。” “小姐,别闹了,青儿做错了什么了,你要这么对青儿,你跟青儿说,青儿改就是了,求你了小姐,先放了青儿吧。”青儿卑微的乞求道。 “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可,怕你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事来,呵呵呵,所以我要防范于未然,只好出此下策了。”走到床边坐到青儿身旁,轻抚她的小脸。 “小姐,你要跟青儿说什么?也……也不用把青儿绑起来呀。” 凌岚轻笑出声了,可那眼中并无丝毫的笑意,用她那嘶哑浑浊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开始述说,“在两百三十年前,有位姑娘嫁给了当时默默无闻的郑家长子,那之后,一夜之间郑氏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名震四方。从此,郑氏就成了战神的代名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用兵如神,所向披靡,纵横沙场两百多年来难逢对手。而让对手最为胆战心惊的,就是那火雷,此物杀伤力强,杀伤范围大,无坚不摧,是郑家人至胜的法宝。因此,郑家人也屡遭毒手和迫害,至一百五十年前,郑氏出了一叛徒,当时郑氏当家郑炾为了保全郑氏全族的性命,向当时雁国皇帝献上了一本书,据说那书里记载了黑火药也就是火雷的配方和一部兵书,而最让世人为之震惊的是,书里还记载了续命增寿的方法,可书里的文字谁都看不懂,只有郑氏一族主支直系血亲才能看得懂,郑炾以全族人安危为前提条件,愿译出此书里内容,谁料郑炾最后在得知族人已经安全后食言,横剑自刎身亡。史书上称此书为《失传的天书》。” 说到此,凌岚停了下,但眼睛却不曾有丝毫放松的紧盯着青儿,她的诧异,她的迟疑,她的不安,一一收进凌岚的眼底,“打那后,郑氏一族销声匿迹了五十年,直到一百年前寒氏兄弟揭竿而起,承诺为郑氏拿回《失传的天书》,诱请当时已经归隐山林的郑氏出山为其所用,后,天书终物归原主。作为回报,郑氏助寒氏兄弟建立大盛王朝。” “小姐,你……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呀?” “嘘。”凌岚用那如葱白的纤指点住青儿的小嘴,“到郑天雷这代,对天书也就一知半解了,能看懂的也不多了,可依然承袭了祖先的骁勇善战,为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功高震主,权倾半壁江山,也就成了先帝心头的隐患,因此先帝在七年前先是在郑天雷的身边埋下了伏笔,后又赐予免死金牌,并留下遗诏让郑天雷成为两大辅政大臣之一,其意为安抚于他拖延时间,让寒晟睿有时间积蓄自己的势力与之一较高下。”凌岚嘴角轻挑,“在天下都以为先帝老糊涂了,竟帮着权臣架空自己儿子皇权的时候,他已经暗地里为寒晟睿准备好了一切,只欠东风了。” 凌岚温柔对青儿一笑,“你知道先帝的东风和伏笔是什么吗?” 青儿忽然觉得凌岚眼中的笑意是哪么的令人战栗,那眼神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一切无所遁形,“不……不知道。” 凌岚柔荑轻点自己的鼻子,“东风就是我,也就是郑滢羽,请暂时允许我叫郑滢羽吧。”说完凌岚意味深长的一笑,用白皙的纤手搓*揉着青儿的小脸蛋,双眸俯视她,透过青儿的双眼直逼进她此时惶恐不安的内心深处,嘶哑浑浊的声音再次扬起,“而那伏笔就是----青儿,你。” 第九章 郑滢羽 “你在……在说什么呀?小姐,青儿……青儿一点都不明白。小姐,你别逗青儿了,青儿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青儿显得十分的迷茫不安。 凌岚轻刮青儿的鼻子,就像长辈对晚辈教诲般的语调对她说,“呵呵呵呵,没事,不明白不懂,我就慢慢的跟你讲明白喽,说透彻喽。” “小……小姐……。”凌岚捂住了青儿的嘴巴示意她安静。 凌岚暗沉的双唇轻启,完全像个旁观者似的,阐述着别人的故事,“青儿,八岁跟随郑滢羽,至今十五岁,在郑府七年,对郑滢羽了若指掌,甚得其的信任,被郑滢羽视为心腹。 在熙圣一年间的秀女大选中,郑天雷完全可以用自己手中的大权阻止郑滢羽的进宫,防止女儿成为质子或棋子,可有人从中作梗,煽风点火,让郑滢羽爱上了寒晟睿,并执意要进宫,誓言非他不嫁。无奈,郑天雷只好让郑滢羽进宫,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甚至将寒晟睿的后宫都纳入自己的管辖内,还不惜和刘丞相撕破脸,昔日盟友成敌人,从此针锋相对。呵呵呵呵,高,实在是高,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分化了两大势力,如此局面,你知道,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吗?” 青儿此时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中,凌岚拍拍她小脸,“别呆呀,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算了,我还是自问自答好了,此种局面对寒晟睿来说是最有利的,他可以选择其中的任何一方结盟,孤立和打击另一方。此时,传来月妃有喜的消息,寒晟睿知道这是个契机,就毅然选择了先和刘相结盟,暗示了自己的立场,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凌岚像个孩子一样的捏了下青儿的脸蛋,“而此时有人又开始了搬弄是非,将郑滢羽和月妃之间的矛盾冲突推向白日化,好戏终于开始了。可那人知道郑滢羽是个直肠子,绝对不是月妃的对手,所以最后把郑滢羽的母亲----纱织夫人,一个醉心于制蛊养蛊的女人,也搅和进来,意料中的震惊朝野的蛊毒事件开始了。但还是有出乎寒晟睿意料的事生了,作为保皇党的尹墨涵帮月妃解了蛊,并想用子蛊逆反母蛊的方法,用月妃所中的蛊毒反噬给下蛊之人,只要出现和月妃一样症状的人就是下蛊之人,众人一心认定的罪魁祸----郑滢羽,却安然无事。你知道为什么吗?”轻笑了下,“呵呵呵,就算知道,你现在也会装蒜,不会说的,那让我继续代你说吧。因为,母蛊是用纱织夫人的血养的,所以就算被反噬,也是纱织夫人,没郑滢羽什么事,但,纱织夫人何等的蛊术专家,怎么会被尹墨涵那略知皮毛的蛊术给反噬到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青儿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凌岚耸耸肩,“女人,呵呵呵呵呵呵。好了,我们继续,出此意外,寒晟睿该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没事也要弄出事来,就是说郑滢羽没事,也要把她弄出点事来。于是就有人在郑滢羽的身边下毒,把她毒成跟被反噬一样的模样,让寒晟睿好有借口覆灭郑氏一家,最后寒晟睿如愿的扳倒了郑天雷。在此,不得不提的一个人,这人从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没她整个事件无法如寒晟睿想的一般顺利,郑滢羽的进宫,与月妃之间的矛盾,纱织夫人的掺和,对郑滢羽下毒,最后郑天雷一夜间被扳倒的哪么彻底,她还提供了不少在郑家收集到的罪证。”看着青儿震惊中掺杂着愤怒的神情,凌岚又笑了,“看来你也猜出来那人是谁了,没错,就是青儿。” “不过,”凌岚深沉的望了眼前的人好一会,伸手慢慢的在她耳朵旁摸索着,“青儿啊,不,不对,应该叫你……贵妃娘娘?羽贵妃娘娘?还是郑滢羽小姐呢。”唰,一张人皮面具在凌岚手中,“哟,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呀,今天算是开眼了,呵呵呵呵呵呵……。” 那被绑住的人脸上毫无血色,而且脸上有一块极为丑陋的疤痕,“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怀疑我的?” “怀疑你什么?怀疑你是郑滢羽吗?不,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好到连寒晟睿那只狐狸都被你骗过了。开始我只是怀疑青儿而已,于是昨天我心血来潮,跑到你房里找到了这东西。”凌岚从枕下取出两本书,看到那两本书,郑滢羽闭上眼睛,因为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两本书是姝瑇族人密不外传的蛊术秘籍,而且是传女不传男的。 “刚拿到时,我也曾想过,可能是青儿在郑滢羽昏迷时,偷偷拿的,让我真正怀疑你是郑滢羽的,是刚才你听故事的神情,你表现出太多的震惊与气愤,所以我作出了大胆的推测,谁知一击即中,呵呵呵呵呵……。” “你……你……你……,我到底是……在哪方面……露出马脚……从而……” “唉,我代你说吧,我是怎么怀疑并防范上你所假扮的青儿是吧。”凌岚掩嘴一笑,指着那被她手刀劈开的八仙桌腿,“是那桌腿。” 郑滢羽愣住了,“想不明白了吧。”凌岚看出她的疑问,“呵呵呵,你不觉得那被劈开的木头是那么的新吗?在一室的陈旧里是哪么的扎眼吗?” “那又……又怎么样?”郑滢羽还是不明白。 “像寒晟睿那么谨慎敏感的人眼里,他怎么会看不到呢?看到了又怎么会没反应呢?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早就知道了,不但如此,……就连我已经醒来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能让他对这冷宫里的一切了若指掌,清楚到每一样东西的变化的人,总不可能是我自己吧,那就只有我身边的人了,而青儿就成了我先怀疑的人。而后,你对我能识别天书里文字所表现出的乎寻常的激动;接着是每天的药膳,我猜那些都是压制我体内毒素的吧。自从我拿到天书后,我几乎晚上都睡得很晚,也就是这样我才知道,每到深夜你都会出去一趟,呵呵呵呵,你是去汇报我每天的情况吧。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既然你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也跟着你们一起演戏好了。可我很疑惑的是,寒晟睿为什么在知道我醒来后,一直对我没什么动静,却在郑天雷一家坠崖后才来找我呢?在你拿出那本天书后我才顿时明白了,也明白了郑天雷全家坠崖的始末了。” 第十章 还是弃妇 “为……为什么会这样?”郑滢羽也一直对父母的死心存疑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知道我这假郑滢羽醒来后,他之所以没对我出手,是因为我所中的毒。” 听到毒,郑滢羽也开始紧张了,看到她紧张的神色凌岚更加肯定她也中了毒,而且应该是和自己中的是一样的毒,“什么……毒?和你中的这毒……有……什么……什么关系?” 凌岚托腮做思考状,“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我猜寒晟睿要青儿所下的毒,应该是一种具有腐蚀作用的毒,而且渗透性的很强。” “什么意思?”郑滢羽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说,这毒,起初只会腐蚀灼伤我们的肌肤,而后从皮表慢慢向内在渗透,最后五脏六腑慢慢也会被侵蚀。”凌岚一脸严肃的看着郑滢羽,语气沉重的说,“也就是说我们到最后会变成一堆从外烂到内的,面目全非的,体无完肤的烂肉,这就是寒晟睿没对我动手的原因,他留我自生自灭。” “我不信,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在……危言耸听。”此时的郑滢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那恐怖的模样,惊恐的大嚷着。 凌岚摇了摇头,只不过是猜想的而已,不用那么激动吧,既然不信干吗吓成这样?“拜托,不想死就给我安静会,没事自己吓自己干吗,真是的。我怎么知道的?你也听到了我这沙哑的声音,越的一日比一日嘶哑浑浊了,这是我的毒从颈脖灼伤处渗入咽喉了,才影响到了我的声音,也就是说我随时有失声的危险,这是最明显的症状了,而内在的……,现在只有天知道了。” 郑滢羽惊恐得失去了言语,全身如沁在冰冷的风刀中,颤抖不已。 凌岚冷静的看着她的双眼,“听我说完再害怕行不行。后来寒晟睿不是来试探我了吗?接着我们不是天天有药膳吃了吗?那些药膳就是压制我们体内的毒的,所以一时半会寒晟睿还不想我死,所以你也暂时不会死。” “暂时?”郑滢羽已经六神无主了,“暂时……是多久?” 看来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吓傻郑滢羽了,“只要寒晟睿一天不知道天书里的东西,你就能多活一天,明白没?” 郑滢羽稍微松了口气,大脑又恢复正常运作了,“那……那我父母为什么要跳崖?” 凌岚白了郑滢羽一眼,“你到底是不是郑家的人呀?你们家的组训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死也不能将天书里的内容公布于众,那只会让生灵涂炭。”对这样的组训,凌岚弃之以鼻,公布了就生灵涂炭,难道这两百多年来郑家人用黑火药所残害的生灵还少吗?哼。 “你……你是说,皇上逼迫……逼迫我父亲译出天书里的内容,我父亲不从,宁愿跳崖……。”郑滢羽现在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最后,寒晟睿不得已才想起郑滢羽,郑家唯一的,他掌控在手中的直系血亲.” 其实,除了那毒的说法是凌岚为了吓郑滢羽的,其他的,她相信自己猜测的**不离十。 在凌岚一段似真似假的叙述下来,接下来就该郑滢羽来为她解惑了。 看着月已上树梢,凌岚知道时候不早了,和小鬼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这里的事要尽快的结束掉。 倒了杯水,扶起郑滢羽给她喝下,“好点了吗?” 郑滢羽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像迷般聪慧的人,真的像哥哥说的,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女人而已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岚无奈的笑笑,“这个问题,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很聪明吗?什么你都能看清看透吗?”郑滢羽心中一阵藐视,哼,也不过如此。 凌岚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那什么玩意,所以先前吓下她做铺垫是对的,“本是挺同情和可怜你的遭遇的。但,我现在知道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月光的照射下,凌岚手中的小刀泛着冰冷刺眼的亮光。 郑滢羽一阵错愕,“你想……干吗?” “不想干吗?只要你乖乖回答我问题。”凌岚还真的不想干吗,只是想吓吓她,让她回答几个心中的疑问。 “怎么……怎么,你想……毁我容吗?哈哈哈哈哈……。”郑滢羽一阵大笑,“哼,你看到我脸上这块疤了吗,和你一样被毒腐蚀的,容颜早就毁了,就算再多几块疤,有区别吗?” 凌岚冷冷的看了郑滢羽一眼,解下脸上缠绕的绷带,“是吗?”手中那泛着寒光的小刀,在郑滢羽鼻尖不到一指宽的地方比划着,“我只是想提前知道,彻底毒后,面目全非的到底是什么样。当然,面目全非先就是五官都没了,你说是不是。你说,我是先剜了你的鼻子呢?还是眼睛呢?还是……” 郑滢羽觉得此时的凌岚如从地狱深处攀爬上来的魔鬼,渴望嗜血的眼神,如冰凌般僵冷的笑容,狰狞变形的尽毁的面容,害怕从心底的最深处翻涌上来。 从郑滢羽眼中看到她的恐惧,凌岚要的就是这效果,不然她也不会解下脸上的绷带,“说,我到底是谁?”突然的凌厉怒喝。 郑滢羽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凌岚彻底突破了,下意识的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是被……被我大哥从瑞亲王府上掳来的。” 失踪的郑烨霖?呵呵,原来失踪到这来了,“接着说。” 郑滢羽想了下,“其实我真的……不太了解,只知道瑞亲王……他是皇上的皇叔,是先帝最小的一个皇弟,只听……我父亲提过一次,他好像叫寒君昊,为人神秘且低调,不理世事,几年前和王妃避世去了。” 凌岚冷如冰刀的眼神,深深的望着她,冷冷道:“说重点?” 郑滢羽赶紧接着说:“你刚……刚被掳来时,我看到……你的衣着高贵,绝对不是……府里一般的下人穿的起。”稍顿了下,“对了,你身上还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只凤凰和虞美人三字,能佩戴这样玉佩的,在王府里只有女……主人了。而瑞亲王曾有一正一侧两个妃子,既然王爷和王妃……归隐避世了,那你……你就应该……应该是……。” “是端亲王的侧妃对吧。”凌岚不爽极了,银牙紧咬,nnd刚摘掉皇上弃妇的帽子,又被冠上个王爷弃妇的称号。人家王爷和王妃避世都没带上这所谓的虞美人,那就又是个被抛弃的女人了,不是弃妇是什么。 “ok,说说郑烨霖为何没救你出去?”凌岚很是奇怪呀,既然能出入自如,郑烨霖为何不救郑滢羽出去呢? “我……大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宫里更是方便……方便他找出……解我毒……的办法。” “青儿已经死了吧,应该是被郑烨霖杀的吧。”凌岚随口一说。 郑滢羽不语,只是惶恐的望着凌岚。 “你瞪我干吗?是白痴都想得到了,既然郑烨霖救了你,他还能放过青儿吗?而青儿和你生活了七年,扮演她,对你来说太容易了,纵然是寒晟睿也没瞧出个破绽来。只要没人揭穿,你在宫中确实是最安全的,所以郑烨霖才会把你留在宫中。 但有了假青儿,就必须弄个假郑滢羽来才不被人怀疑。于是,我就成了那倒霉鬼,被你们两兄妹用毒毁了容,代你受尽了寒晟睿所有的折磨,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最后一命呜呼,我鬼使神差的补上了这缺,凌岚心里补充了一句。唉,弃妇,还是弃妇…… ---------------------------------------------------------------------------------------------------- 男主的名字,次亮相登场了,呵呵呵……,不要告诉我,你们没瞧出来那个是,那我就要买块豆腐撞死去了。 第十一章 巧施妙计出宫去 可这郑烨霖也太神通广大了吧,出入这王宫如自家后院,郑滢羽还说过,只要在王宫里就方便他找出解毒的办法。只是,这些什么方子、解药的,不是应该统筹归太医院管的吗?难道郑烨霖潜藏在太医院中?对了,既然郑滢羽能易容成青儿,那郑烨霖应该也会易容成某个人,掩人耳目。到底他会假扮成谁呢?能自如出入王宫和后宫,不被怀疑;且能方便找解毒方子…… ----小姐,你怎么了?我是青儿呀,不行我要去找王太医来。 ----老爷曾经有恩于王太医,所以他算是老爷的门人。小姐受伤以来的都是王太医悄悄的来给医治的,要不是王太医,小姐可能就……。 王太医?王太医!没错,一定是他。王太医就是郑烨霖,郑烨霖就是王太医。 糟了,既然郑烨霖在宫里,那郑滢羽每天晚上出去,除了向寒晟睿汇报我的情况外,也有可能是和郑烨霖碰头的。 凌岚抬头望向窗外,月已当空,此时正是郑滢羽每晚出去的时候,今晚如果郑滢羽没出现,寒晟睿和郑烨霖肯定会怀疑的。寒晟睿倒不怕他找来,凌岚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寒晟睿知道谁才是郑滢羽,好方便她脱身。而突然冒出的郑烨霖,极有可能把她计划好的一切都搞砸了。 这可怎么办?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郑滢羽奇怪的看着失神的凌岚,后默默地抬头看窗外的天色,已经过了子时了,只要再拖延些时候,大哥没见着我,肯定会来这找我的,那时,哼,这女人绝对留不得,知道的太多了。 “郑滢羽,我来了,你好了没?”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吓了一跳。而在错愕中还没明白状况的郑滢羽,又被凌岚打晕了。 “小鬼,挺准时的哦。出来吧。” 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小鬼,被凌岚的脸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呵呵呵,不好意思,忘了缠回去了,稍等会。” 可转身看到床上的人,那小鬼又是一阵惊叫,“怎么还有一个呀。” “那个就是我的代替品。” “怎么……这王宫里那么……那么多被毁容的女人呀。” “这就是做皇帝女人的悲哀。”凌岚说完脑子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皇帝的女人?对了,如果现在我把郑滢羽放到寒晟睿身边去或者月妃的宫里,那时就热闹了,再闹出动静来,说羽贵妃私自出冷宫了,郑烨霖就得去顾着她妹妹,没空来搅和我的事了,寒晟睿也不会因我这假冒的郑滢羽的失踪,而掘地三尺的找了。 “对了,小鬼,你会易容吗?我这有张人皮面具,你帮我弄下。” “这简单。”小家伙三下五除二的,就帮凌岚弄好了一张青儿的脸。 “小鬼,你等下我,我出去打探下路。” “探路?我们不走地面的路。”小鬼拉住凌岚。 “我知道,我们从地底下钻出去。反正,我探路就有我的道理的了。你别乱跑哦,你注意看床上那人,如果醒了就再打晕她,不要让她大嚷起来,那就麻烦了,知道吗?” 小鬼白了凌岚一眼,“你真笨,点她睡穴不就行了吗。” 凌岚嘴角抽搐,那也得我会呀,“那……那她就交给你了。” 自从穿越以来快一个月了,凌岚连这内室都没出去过,刚一迈出冷宫大门,就见到处披红挂彩的,喜庆之气充盈在王宫的每个角落,因为皇帝的封后大典快要举行了嘛。 终于在她旁敲侧击的询问中知道了,月妃的菱月宫要比寒晟睿的宏锦殿要近点。 “决定了,就月妃的菱月宫了。郑滢羽你要和你的老对手再过几招了,可别怪我狠心哦。”凌岚觉得自己挺狠的,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小鬼头的帮助下,把郑滢羽弄到了菱月宫大门外不远出,并将《失传的天寒晟睿在意的是这天书,此书留不得在身边。而且那天书她都看了n遍了,那些什么黑火药的配方,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她连硝铵炸药的配方都知道;孙子兵法在她还是小学生时,就能倒背如流;而七星灯祭续命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以留着此书无用,而且绝对是祸不是福。 此时,虽然月妃睡下了,在门口还是隔三差五的有人巡逻,所以要现郑滢羽也十分容易。 一切布置妥当,凌岚和小鬼赶回冷宫的途中,就听到尖声惊叫,他们两互看了一眼,哪么快就被现了?果然,没多会菱月宫中就灯火通明。 “快走。”凌岚知道机会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看着那小鬼在地道里,如泥鳅一般的穿梭而去,天啊,什么叫望尘莫及呀,就这意思。凌岚感叹呀,“他是爬行动物吗?怎么爬都能比跑的快呀!” 不能怪凌岚感慨呀,大约六十多公分高的地道,别说站了,就是蹲都蹲不了,只能匍匐着前进,就这样的姿势,那小鬼能吱溜就钻没影了。凌岚爬了半天都灰头土脸了,那小鬼似乎连灰都没沾点,别说土了,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你给我……回来,咳咳,呸呸,吃到土了,你爬哪么快干吗?赶着投胎呀。” “是你自己慢得跟龟爬一样,还嫌我快。”地道的另一头传来声音。 凌岚杏眼一瞪,“小鬼,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走吧,哼。” “你又怎么了?女人真麻烦。” 没一会,小鬼头的又出现在凌岚面前,凌岚一楞,“你属蛇的?” “不是呀,我属鼠的呀。” “哦,敢情都一家人,要不怎么都哪么会爬呀。” “什么意思啊?” “你没听说过吗?蛇鼠一窝,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能呆一窝吗。” “你……你……。”昏暗的烛光下,瞧不清小鬼的脸色,不过凌岚知道,他肯定又被她气着了,反正逗这小鬼挺好玩的。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哪么小气了。”凌岚顿了下,算了还是哄哄他吧,把他气急了,丢我一人在这要爬到何年何月去呀,于是换了种崇拜的语气对他说,“你是怎么爬得哪么快的,一溜烟就没影了,看得我都傻眼了。” 小孩就是小孩,一两句话就被打了,被恭维两句尾巴都翘起来了,“那当然了,我这可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土遁术。” “土遁?今是第一次见,以往就净见尿遁了。”以前每当开会,各部门经理主管一见凌岚脸色不好,就马上有人想用尿遁避风头。 “尿遁?江湖上没听过呀。” “扑哧。”凌岚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有空……有空我教你,保证……保证简单……好懂,易学,……管用。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凌岚老半天才缓过气来,“没……没什么。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瞿峰。” “什么?祛风?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散寒呀?连起来就是祛风散寒,还有没有叫止咳化痰的,哈哈哈哈哈……。” 瞿峰再次确认,肯定是跟这女人八字不合,每次跟她打交道,不是被吓着就是被气着,“我姓瞿,不是祛,名峰,山峰的峰。”已经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看来某人鼻子都被气歪了,“好了,小峰峰,姐姐错了,姐姐跟你道歉了,别气了啊。” “哼。” “我都跟你道歉了,还想怎样。” “哼。” “男人不能哪么小气的。” “哼。” …… 不管怎样,凌岚接下来的日子是肯定不会寂寞了---- 明天小11有点事,更新可能会晚点,但我一定会更新,在此先对那些在凌晨等我更新文的亲们说声抱歉了。 我做个调查,不知道大家希望我什么时候更新比较好,那我就什么时候更新。 以前我都习惯凌晨12点到2点之间更新文的,我是个夜猫子,呵呵呵…… 第十二章 干将莫邪 “到……头……没?”凌岚已经累得只剩喘气的份了,说话就像在哼哼。这盗墓贼的活也不是常人能干的,也得要有天赋的,自个都快累得半死了,前面那家伙还生龙活虎的。 “快到了。”瞿峰第一百零一次回答道。 凌岚一个翻身,仰卧平躺着,“我呸,呼呼呼呼……,昨夜……你就这么……跟我说了。” “这能怪我吗?我打这洞,包跑个来回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谁知道你这女人爬都比人爬得慢。别哼哼了,现在天都亮了,按你这度,等出洞口就晌午了。” 凌岚像看et一样的看着瞿峰,“你……打这洞,……就……就用了……一……一个晚上?” “是呀。” “这地道到底是通向那的?” “帝都城外。” “全程多长?” “大概有个三四十里地吧。” 凌岚一脸戚戚然的,“天啊,你果然是属鼠的,而且是属于鼹鼠科的。” “鼹鼠是什么东西?” 凌岚隐忍着笑意,“跟你一样是厉害的东西。” 瞿峰总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对了,你怎么能说我是东西呢。” 凌岚休息够了又有逗他的心情,“难道你不是东西。” “我……你……。”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鼹鼠先生我们继续吧,不然天就要黑了。呵呵呵,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 皓月悬于半空,皎洁的月光倾泻进帝都郊外的树林,月色溶溶,凉风习习,大地已被笼罩进了朦胧中。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清朗的天空了,繁星点点,如近在眼前可触摸般。二十一世纪已是难见如此清晰的天空了,而在沉重生活压力下的人们,也渐渐忘了抬头看看这片无垠浩瀚的天空,庸庸碌碌过一生,到头来连自己都忘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都你这慢吞吞的女人害的,看,真天黑了。算了先吃点干粮,就赶紧上路吧,这离祁连山可不近呀。”瞿峰稚嫩的声音催促道。 凌岚边拍身上的土,边吐了吐小舌,不能怪小鬼抱怨,的确是她一爬三歇的耽误了时间,可她堂堂凌氏大小姐什么时候遭过这罪了,爬了一天一夜呀,谁受得了呀,要不是从小被爷爷训练出的坚强意志,还坚持不到最后呢。 “祁连山?什么地方?”凌岚目前所以知道的地方就大盛王朝、帝都和冷宫,瞿峰说的地方她完全没听过。看来这要的任务是了解这个世界,不然以后就一睁眼瞎了。 “你连祁连山都不知道?”瞿峰围着凌岚转了一圈,“皇帝每年不都是有去祁连山祭祖吗?那也算是皇家的圣地,你是当今皇上的贵妃,虽说是被贬去冷宫了,不过也曾是皇族一员吧,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呀?” 凌岚心中一笑,这小鬼也有精明的时候呀,看来我小瞧他了,于是用手一搓他脑门,“你也会说是皇帝每年去祭祖了,不是他媳妇去。再说了按平常人家的说法,我也只不过是他一妾,就算去祭祖,也是他的妻----皇后去,没我们这些妾什么事。” “哦……,是这样呀……。”瞿峰摸摸那被搓痛的脑门,隐隐觉得那不对了,可又说不出来。 凌岚呼了口气,好在脑子转得快反应迅,不然真给这小鬼瞧出破绽来,算了还是不要问他,以后找机会中途溜了,再慢慢去了解这个世界。 “祁连山在大盛王朝的西北方,是中原大陆最高的山峰,山顶常年冰天雪地白雪皑皑,远望如圣洁的女神,所以祁连山的最高峰叫神女峰,我师父、二师叔和三师叔都归隐在神女峰上。” 凌岚一怔,不问了,他倒自己说了,呵呵呵,“那你师父他们,就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咯。” “那当然了,我师父慈悲神医,他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救人无数,又有阎王愁的称号。”瞿峰一脸自豪的说道。 “阎王愁?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只要我师父想救的人,就算是阎罗王也带不走。” “那你师父为什么还叫慈悲神医?” 瞿峰嘴角一阵抽搐,“我师父是慈悲为怀,菩萨心肠,不但到处救人,还……到处捡人回来。” “捡人?”这倒是新奇哦,怎么捡的,拎着就跑? “是呀,只要见着可怜的,不管是乞丐、孤儿、老人什么的,连流浪猫流浪狗也捡回山上去。” 凌岚狂汗,世上还有这等烂好人在? 稍顿,瞿峰咧嘴一笑,“最后二师叔受不了,硬是不准我师父下山了,因为二师叔的天魔宫都快成了丐帮了。” “天魔宫又是什么地方?”凌岚可是竖直了耳朵在听的,只要不明白的就立马问,机会难得呀。 “我二师叔,江湖上人称天音琴魔,以琴为武器,威震江湖,为人亦正亦邪,后创下天魔宫,武林人士都畏惧三分。” 嘿,这师兄弟两真有趣,一神一魔,性格反差也忒大了点吧。“那你三师叔呢?” “我三师叔人称修罗君,凭着一柄干将剑横扫武林,当年为了四师叔一夜之间灭了药王庄。” 凌岚呢喃到,“修罗,在佛教中是非神非魔非人非鬼的一个半神,不属于三界中任何一界的修行中人。全了耶,这三师兄弟,神、魔、修罗都有了。刚才说你三师叔为了你四师叔灭了药王庄,那你四师叔又是什么人物?” “我没见过我四师叔,听我师父说,三师叔和四师叔是夫妻,他们一直住在神女峰顶上,很少下山来,就算下来也是三师叔,四师叔从没下过山来。” “哪么神秘,既然干将在你三师叔的手上,那莫邪就该在你四师叔手上了。相传干将和莫邪一雄一雌乃绝世宝剑,等等,干将莫邪?……干将莫邪?……”凌岚说到最后像中邪了一般的喃喃自语,此时的凌岚怎是一个震惊了得呀。 干将莫邪乃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铸剑名匠。干将,春秋时吴国人,与其妻莫邪为楚王铸成宝剑两把,一曰干将,一曰莫邪,也作镆铘。干将将雌剑莫邪献与楚王,雄剑干将传给其子,后被楚王所杀。其子眉间尺长成,终为父报仇。 而史书上记载,干将为吴国人,其岳父欧治子曾为吴王夫差铸吴戈,然,吴王妒贤,害之,绝其兵造之法。其婿干将思仇,携妻莫邪,受命越王勾践铸剑。 后干将为取精铁,逐至一怪石滩,其中黑蟒绕石,花蛇穿穴,毒蝎横行,巨兽时出,况又风吼日月,黄沙漫天,怪石呜呜然如鬼哭,至今只知进者,从无归来人。干将历七日,目眩,缺耳,少腿,手烂,目无几光,身披七十余创,血脓不止,终得精铁,大呼天不负我,祭天而死。时莫邪登高塔,祈黄天,炼名剑,七七四十九日以身赴铜水,血凝剑气,干将莫邪双剑出焉,其志惊动天地。 勾践后三年持干将灭吴,配莫邪登吴之宫殿,制曰:“从今而后,干将为不屈热血,莫邪为大地女神,虽死,其不屈自然淫威之精神永存!” 不管是中国的古代传说,还是史书的记载,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的名词,然,出现了,能不让凌岚激动失常吗? -------- 那段所谓的史书记载是我根据一部电视剧里的一些情节改编的,别问我出自那部史书哦。 第十三章 脑筋急转弯 瞿峰看着凌岚都开始全身得瑟了,她怎么了?看起来像是激动的。可是她怎么也知道干将莫邪乃绝世宝剑? “喂,郑滢羽你怎么了?” 凌岚此刻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了,干将莫邪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还有人跟她一样是穿来的。 “小峰……峰,”凌岚颤抖的嘶哑的声音略显期待,“你……三师叔的……干将剑……是从何得来的?” 瞿峰挠挠头,“这……我也不太清楚,我才入门两年多而已。” “那莫邪剑呢?” “那就更不得而知了。我连三师叔的干将都没见过,更别说已经失踪的莫邪了。” “莫邪失踪了?” “是呀,江湖曾传言,在二十多年前,有人见过干将莫邪双剑合璧,横扫阴山十六洞二十四派,轰动武林,可那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如昙花一现。直到三年前,三师叔灭了药王庄,干将这才重现江湖,而莫邪依然无迹可寻。” “二十多年就出现了?”凌岚心里琢磨着,难道那人比我早穿了二十多年?“那你为何会没见过干将?” “因为我只见过三师叔用箫,从未见过他拿剑。” 凌岚紧抿双唇,眉头紧锁,本打算中途开溜的,这样一来,不管怎样都要跟这小鬼去趟祁连山,探个究竟了。 虽然人类是群居动物,可总觉得孤独的,所以总想在人群中找寻和自己产生共鸣的同类人。凌岚就有这样的感觉,对于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更是倍感孤单,她需要同伴,她需要有人告诉她,别怕,还有我与你一起同行。 ------------------------------------ 凌岚一身长裙,头戴披纱斗笠,一路骑马狂飙,英姿飒爽,那是路人觉得的。凌岚可不这么想,以前骑马是消遣,总觉得骑得不过瘾,现在,凌岚觉得十一路公车都比骑马舒坦,七天啊,整整在马上狂颠了七天,五脏六腑都被颠移位了,就算下到地上了,不管看谁都是在上下颠簸的。 有了目标就有了奔头,凌岚刚下马就催着瞿峰带她上山去,她现在的感觉很复杂,期待中夹杂着害怕,害怕中夹杂着喜悦,喜悦中夹杂着焦急,焦急中又夹杂着犹豫不前。 可一抬头,凌岚自己的都傻了,这祁连山怎么长得跟喜马拉雅山一样,而且那神女峰貌似就在那烟雾缭绕的云端处。 好高呀,就靠十一路车什么时候才爬到顶呀,凌岚已经全身软了,瘫坐在地上了,拉着瞿峰的小手,“小峰峰,我们是不是该去先买点保暖的衣物、帐篷和食物什么的。” “买那些东西干吗?” “这山那么高,不准备妥当了,还没爬到山顶,不是冻死就是被饿死了。” 瞿峰不语,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凌岚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白痴。这檐下不得不低头呀,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瞿峰两指放在唇上,吹出一声奇怪的音调,就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完了?” “等下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哦。” 一盏茶的功夫,两壮汉抬着顶轿子刚还在百米开外,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凌岚的跟前。 “你上轿吧,他们会抬你上山的。” “那小峰峰你呢?”轿子只有一顶呀。 “我用土遁术上去。”说完遁入土中消失了。 “姑娘,请。”轿门前的大汉掀开帘子,请凌岚进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只见两大汉健步如飞身轻如燕,窗外的景致忽闪而过。刚还是戈壁荒漠,转眼间又如初春的林海,绿树泛碧翠,树丛中小花点点,隐约听到山间飞流直泻的瀑布水声。掀起轿帘,只见不远处一片火红,原是红叶满山,五彩缤纷。远眺而去浓雾翻滚缠于山腰,神女主峰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绝壁凌空高插云霄,巍然屹立,气势磅礴。可谓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啊。 一阵孩童的吵闹声,把凌岚的注意力吸引了去。怎么山里有那么多小孩呀? “姑娘已经到了,请下轿。” 没等人掀轿帘,凌岚自己就走了出来,往吵闹处望去,第一感觉----福利院?。 “你们怎么那么慢呀。”瞿峰声音在凌岚身后响起,“跟我走吧,师父和二师叔都等急了。” 越往前走人越多,可都是妇孺老幼,伤残病弱,第二感觉----还是福利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 瞿峰头都没回,“天魔宫。” “啊----。”凌岚大大的楞了好一会,“这就是江湖中人人畏惧三分的天魔宫?怎么看,怎么像福利院呀。” “福利院?是什么地方?” 凌岚指指周围的人,“就是像这里地方?” “这都是我师父捡回来的人。” “……。” 七拐八弯后,黑灰色的大理石宫殿映入眼帘,石板小路蜿蜒无序,直通宫殿大门前,门前的侍卫推开厚重的石门,无声的迎接凌岚和瞿峰。 终于找到一点魔宫的感觉了。 入内灯火通明,层层白纱轻舞,汉白玉圆柱上的浮雕盘龙直攀宫顶,威严的大殿寂静无声,只有凌岚和瞿峰步入的脚步声。 “来了。”宏厚低沉的嗓音,震得凌岚耳朵轰鸣不止,直捂双耳。 “装什么装,真是的,吓着丫头了。”声音慈祥有力。 “嘿,老怪,我装什么了我,哪装了,我不就说了句话吗,至于嘛。”宏厚低沉的嗓音反驳道。 “丫头可是没底子的,就是你嗷的一嗓子,她能受得了嘛?” “我这不是稍微用了点力而已嘛。” “伤着这丫头了,我跟你没完。” “还没测试过呢,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丫头呀?” “你这魔头,怎么老跟我作对呀,我徒弟办事还会出差错吗?”看来这就是慈悲神医了,另一个应该就是天音琴魔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测试过了再说。” 测试?测试什么?难道来这还要验明正身? “好,我们先测试下。” 也不知从来冒出来的两老头,一白一黑突然闪到凌岚面前,吓得她倒退了好几步,这些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哟,吓着丫头了。”只见白衣老头道骨仙风,红光满面,慈祥和蔼,笑容可掬。不用猜,这肯定是慈悲神医了。 “都你,笑得跟一傻子似的,能不吓着人吗。”黑衣老头沉着内敛,一脸严肃,双目迥然有神。这位就天音琴魔了。 慈悲神医刚想反击,凌岚却受不了,两老顽童呀,“得得得,二位前辈是不是先告诉我,为何要我来此呢?” 慈悲神医和天音琴魔一愣,都不自然的缕缕胡子,作为老大的慈悲神医开口言了,“你过了测试题,我们才能回答你。” “哦,什么测试题?”凌岚心想呀,什么测试题呢?猜谜?对联?作诗?这猜谜嘛,虽然不多玩,但以她如此高的智商,也难不倒她。这对联嘛,就稍微有点困难了,因为她从没对过,不过规则她倒是懂的,到时尽力而为吧。这作诗,就容易了,大不了抄诗好了,以前练习书法临摹过不少的诗词。 “咳咳,第一题,一高僧和一屠夫同时去世,为什么屠夫比高僧先升天呢?” 听完题目凌岚呆了,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测试题竟然是脑筋急转弯,难道他们就是她要找的人?可怎么看都不像呀? “魔头,你看丫头呆掉了吧,这些题目我们想了二十多年都没想明白,这小丫头怎么可能答得出来呢?”慈悲神医小声的跟身旁的人说。 “嗯嗯。” 凌岚抬头瞄了他们一眼,可从他们刚才的话里知道题目不是他们出的,看来一切都要答完题后见分晓了,“谁说我答不出来呀。” “那你说呀。”两老头齐声说道。 “因为屠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呀。” 天音琴魔打开一个锦囊,“呀,真的答对了。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第二题,一个装着豆子的大袋子,里面有黄豆和绿豆,倒出来后,有人很快就分开了黄豆和绿豆,这是为什么?”慈悲神医满脸期待的望着凌岚,因为他自己亲自试了好多遍,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很快的分清两种豆子。 “这更简单了,那大袋子了就一颗黄豆和一颗绿豆。” 嘣,两老头同时摔地上了,瞿峰也傻了直念叨,“这样也行?” 凌岚一搓他脑门,“小峰峰真笨,题目说的是一个装有豆子的大袋子,”着重强调那大袋子三个字,“不是一大袋豆子。” 两老头又打开一锦囊,互相看一眼,“她又猜对了。” 天音琴魔有点不服气了,凭什么我们猜了二十多年都没猜出来,一小丫头想都没想就答对了,“第三题,一个盘子里有六个馒头,六个人每人分得一个,可为什么还留一个馒头在盘子里呢?”这题当年他想了n个答案,师娘都说错,不信这丫头能答得出来。 “有个人连馒头带盘子一起拿走了呀。” 慈悲神医安慰的拍拍彻底傻掉的天音琴魔,“第四题,美国总统是怎么进白宫的?”这题他和魔头都没看明白,美国总统是谁?白宫又是什么地方? “从大门进的呀。” “最后一题,亨通国际中国区的执行总裁是谁?”这题他们是完全没看懂。 凌岚微眯了下眼,强压下心中突然涌现的情绪激流,缓缓的说道,“凌……岚。” “都答对了,看来她真的是师娘说的那个人了。” 天音琴魔点点头。 凌岚双唇微微颤抖的问道,“接下来,是不是该二位前辈为我解惑了?” ------------------------------------------------------------ 有点宿醉没醒,头很痛,亲们先将就看下,这章只能等我睡醒了再来修改了。 第十四章 水帘洞天 慈悲神医和天音琴魔互看了一眼,还是老大言了,“丫头,跟我们来。”望向瞿峰,“峰儿,你去吧。” 瞿峰满是疑惑的望了凌岚一眼,抱拳一拜,“是,师父。” 凌岚跟着那两人,走出天魔宫,在山涧密林中瀑布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这是要去那?”难道“那个人”就在这里? 天音琴魔指着前面的瀑布,“前面就是本门的禁地了。” 凌岚眉头紧锁,疑惑的望着两老头,带我来你们的禁地干吗? 慈悲神医走到凌岚身旁,慈祥的对她笑,“丫头呀,禁地里有你要的答案。” 凌岚虽是满腹的疑问,但如果像他们说的,只有这禁地才能给她答案,那就算禁地是龙潭虎穴她都闯了。 “可怎么进去?”除了看到湍流急下的水花,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禁地就在瀑布后的山洞里?”天音老头严肃的望着不远处的瀑布。 啊?孙猴子的水帘洞?怎么哪么没创意呀。而且那山洞似乎就在瀑布后悬崖的半腰处,“怎么上去?我可不会轻功。” “丫头,就算你有轻功也进不去,我和老魔头都试过了,会被水流击打下瀑布下深潭的。”慈悲老头说道。 “那怎么办?你们都进不去,我就更不行了。” 慈悲老头笑得依然和蔼,“我和老魔头不行,但合我二人之力,用掌风送你进去就行。” “这样呀,你们瞄准点哦,不然我砸在悬崖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丫头,小瞧人呀。”天音老头和慈悲老头一对眼,运气于无形中,只见他们谈笑间身边形成一股气流,带起枯叶片片,漫天飞舞,“丫头,走咯。” “啊------------。”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凌岚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向空中,哗,猛然穿过水帘,一阵透心凉后,脚终于有着地的感觉了,睁眼一看,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瀑布水帘之后果然是别有洞天呀,湿漉幽暗的洞口和洞内如月光般朦胧的光亮,形成了光与影的永恒。凌岚扶着湿滑的洞壁缓慢的往前行,忽然眼前豁然开朗,敞亮开阔如大厅,是钟乳石洞。从顶上滴落的水珠,滴答滴答如幽静山涧的小泉,鹅卵般大小的夜明珠相欠在洞壁之上,使洞内如白昼。 在一片乳白色的世界里,几口大大小小的黑箱子抢眼而夺目。凌岚略显失望,这里完全没有人的痕迹,看来又和“那人”打了个时间差,而她所要的答案也许就在这几口箱子里了。 随手掀开一口大箱子,里面竟然是黄沉沉的金元宝。金元宝?!什么意思?凌岚傻了,这就是给我的答案?随意抓起一个元宝,仔细查看,除了沉甸甸的就没什么特别。转身打开另一口大箱子,金砖?!凌岚依然没从那些金砖处找出她想要的答案。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冷静,凌岚别慌,先冷静。”凌岚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抬眼看了看那两大箱子的金子。 这些金子到底代表了什么?想说明什么?还是意味着什么?凌岚心中又升起一丝急躁与不安,不懂不懂不懂……。 看到一长檀木盒子,满心期待又害怕的伸手去慢慢打开,一抹刺眼的寒光扑面而至,乍然让人睁不开眼。什么东西哪么刺眼?又是金子? 适应了那耀眼的光芒后,凌岚看到了----剑?!一柄通体雪白温润如玉的宝剑,凌岚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失踪了二十多年的莫邪。轻拿起剑,剑身处镌刻着篆体的莫邪二字,“果然是莫邪。”凌岚轻甩宝剑,剑身如灵蛇般柔软的舞动,“是软剑!”如此一来,很是合适女士使用。 可凌岚心中又顿生疑问了,又是小篆,这是来这时空后第二次看到小篆了,除了二百多年前的那人,和郑家的人,还会有谁懂小篆?这干将和莫邪到底是出自谁手?而干将和莫邪第一次出现在江湖是在二十多年前,这和郑家到底有没关系?如果有关系,为什么《失传的天书》里从没记载?如果没关系,为何慈悲和天音两老头,非要千里迢迢的从深宫中带出郑滢羽来?从两老头的话语中可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师娘安排的,他们的师娘又是什么人?如果猜测的没错,那些脑筋急转弯应该都是出自两老头的师娘,而且最后一题,分明就是针对我而来的,是想确认的我的身份。这“师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按理说二十多年前,别说我了,就连郑滢羽都没出生,她又是怎么知道二十多年后我的出现?她会占卜?算卦?还是传说中的神仙,还是拥有特殊预知能力的人? 凌岚只觉得自己越想越荒谬了,敲了敲已经快当机的脑瓜子。算了,见一步走一步吧,再想下去,不知道还会死多少脑细胞。将莫邪放回檀木盒中,望向还没打开的一个正方体的小箱子和一个如饰盒一般大小的锦盒。 随手拿起小锦盒,一阵芳香扑鼻,凌岚都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香,乍闻之使人提神醒脑,细闻之令心神恢复平静。轻柔的打开盒盖,香气更加浓郁了,一颗乌黑亮,在夜明珠光照射下又隐隐泛着暗红色光的珠子。纤指指端轻触珠子表面,细腻而润滑,在刹那间冰冷之气直侵指骨,慌乱中急忙收回手指,凌岚倒抽一口冷气,这珠子好冷,好邪门呀!急忙将它放回原位,不敢再碰。 “只剩最后一口箱子了,金子有了,名剑有了,这黑珠子也算是异宝了,看来这最后一口箱子无非就是奇珍了。”凌岚无奈的笑道,“没想到我千里迢迢走一遭,得了个宝藏,呵呵呵呵……。”笑声是哪么的苍白无力。 心中不再存有期待,随手打开最后一口箱子,没刺眼的光,也没诱人的香,只有在箱子阴影中略显扎眼的白色信封,和黑白分明的几个字。 定睛看向那几个字,凌岚瞬间惊呆了。 虽然那几个字其丑无比,如猫抓狗刨一般,但,简明的笔画,让凌岚一眼就认出字体,是中国现代的简体字。 颤抖的双手从箱子里拿出那封信,那信封上毅然书写着----凌岚亲启。 第十五章 二十年前的信 岚: 嗨,你一定很奇怪吧,一个作古的人怎么会认识你吧,哈哈哈哈哈……,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柳依依,来自二十一世纪x大表演系。哈哈哈,猜到了吧,没错,跟你一样是穿越一族,可我的人品好得有点过头了,一穿再穿,穿了两次,最后穿过头了,和大家都错过了。 本人的处*女穿,是穿到慕容世家,是你救了当时病入膏肓的----我的还魂体,第二次穿,穿到了大盛王朝建国之初,成了有名的魔女,呵呵呵呵…… 岚,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拿起这软趴趴的毛笔来就犯愁,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岚,我好想你,你还好吗?你是我们中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你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坚强,总是为我和森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为我们遮风挡雨,让我们在这片天空下无忧无虑的、毫无顾忌的把这陌生的世界闹得天翻地覆,可不管我们闯下什么样的大祸,你总有办法摆平,在我们心里你就是我们的守护神,也是我们最重要最重要的亲人。 对了,还有森那家伙,也是穿越一族,不过他比较倒霉,穿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呵呵呵呵……。我们三人里,就他穿的身份最高贵了,竟然是单丹国的皇女。可岚你老说,你是最倒霉的一个,穿了个弃妇,不但在现代给人抛弃,到了这里还是弃妇中的极品,弃妇中的贵族。可我们三人里,就你穿得最正常了,森明明是个男的,竟然穿到小女孩子身体了,而,我可是……不说了,不过欣慰的是我再穿后总算恢复我真实性别了。 对了,岚,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姻缘是在第二次穿越后的呢?岚,在这里我真的找到我的真命天子了,虽然他脾气很古怪,但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很满足! 该说正事了,岚,你要记清楚了哦,我第一次穿是在大盛王朝熙圣八年的三月,借的是慕容世家老幺的身体还的魂,而森是熙圣十年的五月,也是单丹国祥和二十五年的五月穿到皇女澹台觅灵身上。 岚,一定要找到我们哦,我们不想和你错过。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单丹国皇宫的地宫里,有我们穿来这时空的秘密,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秘密,就挂掉了,接着就又穿越了呵呵呵呵呵……,所以岚以后就全靠你了,森那家伙一点都靠不住的。 还有一件事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岚,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寒君昊曾经生过什么事,可我觉得,他绝对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而且我看得出他很爱你,所以我叫我家那老头子收他为徒了,并将我和我老头独创的君子剑法和玉女剑法中的君子剑传给了他,还将干将也传给了他。算算时间,你见到他时,他也该三十有余了吧,正是男人一枝花的时候,呵呵呵…… 岚,你一定很好奇干将和莫邪的事吧。说起来也很巧,天突降一陨石掉到祁连山的神女峰上,我好奇的很,就过去看,现了一颗乌漆嘛黑的石头,老头子说像某种金属矿石。拿回家剥离表面的焦黑层,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颗通体雪白如玉的石头,于是我想到了你常配于腰间的那柄莫邪,我就叫老头子用它铸造了成两把锋利无比的软剑,干脆就叫干将莫邪,雄剑干将给了寒君昊,雌剑莫邪当然是给你的。没想到你的莫邪是这样得来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老头子已经留下遗训,要我们的徒儿在熙圣三年十一月去找你了,并要他们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 玉女剑谱在君昊的手上,他会教你的。而,君子剑法和玉女剑法,两套剑法虽大不相同,相生相克,但能相互配合,相互呼应,再配上干将莫邪,双剑合璧,所向无敌。我跟老头子去阴山试过了,一下子把阴山那帮杂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干将莫邪名震江湖,哈哈哈哈哈……,不过以后你和君昊可能会有些麻烦,不少人想将这两把剑据为己有。 岚,我和老头子已经感觉到快油尽灯枯了,我真的很想再见岚一面,可老天不给我这机会了,所以岚,我和老头子把我们百年的功力都凝聚在血玲珑的上了,这血玲珑你一定要服下,那样你就有一百多年的功力了。这血玲珑不但是难得的解毒圣品,吃了后可解百毒,更能使其百毒不侵,而且能让人通体泛香。我想这最适合岚了,我最喜欢的是岚身上淡淡的香气,总是让人倍感安心平静。在箱子里还有本我和老头子独特的内功心法,教你如何驱动和驾驭内力,老头子已经把秘籍全都画成图了,很好懂的,你在这洞里可以安心的慢慢练,这洞里没个百来年功力的人是进不来的。 我还给你准备了两大箱子的黄金,作为岚的启动资金,岚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注定是要做人上人的,而依依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还有哦,解除封情蛊咒的方法是下蛊之人的眼泪,岚,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给自己下封情蛊咒,岚一定有岚的理由,可是岚,你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你要如此的苛责自己?难道除了绝情绝爱,就别无他法了吗? 岚,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你幸福,但岚,不管最后你选择谁,我都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呀! 岚,虽然你老说我的字像是猫抓狗刨一样的,文笔又差,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最后写了这么一大通,很乱,也不知道你看得懂不?不过,只要是岚就一定没问题的。 岚,再见了,我们一定会见面的,就在不久的将来,所以岚别难过,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了。依依很幸福,因为有你和森,还能和我家的老头子偕老,不枉这时空走一遭了。 至此祝幸福美满! 你永远的亲人依依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第十六章 苦寒 薄薄几页轻如鸿毛的信纸,在凌岚的手中却重如磐石,颤抖的双手由始至终都在泄露她心绪。一天,整整一天的时间,一封两千来字的信,凌岚整整看了一天,按平时的度最多久二十多秒就可以看完的,可这次她几乎是把每个字的笔画粗细都看得清清楚楚,想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溶进血液里,也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消化了信里的内容。 凌岚此刻的心是暖融融的,却也是斗志昂扬的,在这里她不是孤单的,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有她的亲人,她的家人,也将会有辉煌的未来。 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折好,放进怀里最深处,也放进了心里最重要、最深的地方,就让一切即将生的风雨阻碍,都由她一人来承担就够了。 凌岚抬眼望着血玲珑和莫邪,那现在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强,这样才能保护重要的人。 凌岚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就凭着那封信里的三言两语,她却相信了这一切,就算着血玲珑是穿肠毒药,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吞下。 轻抬皓腕,纤指轻掂起那颗隐隐泛着神秘红光的血玲珑,浓郁的芳香袭入鼻间,瞬间溶进身体的每个细胞,冰冷滑润的触感顷刻间令每个毛孔收缩紧闭。 虽已下定了决心,但拿起血玲珑那刻身体的感触,还是让凌岚倒抽了一口气,探头望向小箱子里,一略微泛黄书面上的草书,苍劲有力----苦寒神功秘籍。 “苦寒神功?难道又辛苦又寒冷?所以叫苦寒神功?”凌岚放下血玲珑,拿出箱中的秘籍,随手一翻,“还真的都是图案。”不然,连丹田在那都不知道她,怎么练呀,而且图案上还有箭头,表明将气运行的方向。 凌岚会心一笑,再次拿起血玲珑仰头一咽。清晰的感觉到那血玲珑循着食道滑入胃,一股冰冷的气息在身体内慢慢的向四肢百骸渗透。侵入骨子里的寒意,让凌岚次尝试到了从骨髓里泛出的痛感。 钻心的痛感让凌岚都蜷缩成了一团,紧咬银牙,艰难的翻开那本秘籍,按秘籍上的图案,盘腿坐下,先将身体内的寒气凝聚成形,然后沉于丹田,再气提于丹田,将这寒气沿着图案上的穴位顺时针在身体里运行一周,为一周天。可凌岚始终是都初学者,心有杂念,连最基本的凝气成形都不顺利,尝试几次不成功后,乌黑的梢和长裙上已经结上薄薄的冰霜了,寒气已经越演越烈,在体内四散乱窜。 就算凌岚没练过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但那些什么片也看过不少了,知道这样让气息乱窜,迟早会走火入魔,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轻者经脉受损成废人,重者性命堪忧。 该怎么办?凌岚心中无端生起一丝躁意。 不行,习武最忌心浮气躁,得先定下心神,集中精神寻找体内的寒气,再慢慢的将其一一运至下腹。 误打误撞之下,凌岚竟然进入了入定的境界,心无杂念,一门心思的运气走穴位,运完一周天凌岚醒来,顿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吐气如兰。 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已经学会控制这股寒气了。习惯性的收腹提气从地上蹦起来,谁知眼前一晃,脑门一痛,“哎哟。”凌岚惨叫一声,头上一大包,接着屁屁着地又是一阵剧痛。疼得凌岚直咧嘴,怎么回事?一蹦就蹦洞顶上去了?难道这就是轻功?再试一次,这次凌岚轻提丹田之气,只觉身轻如燕,脚尖一点地面,飞身而起。心里一高兴,松下了丹田之气,身体又开始急下坠,吓得凌岚又急提一口气,减缓下坠的度,不然小屁屁又要遭殃了。 “看来要的任务,就是熟练的控制这股力量。”凌岚抬眸望向一钟乳石柱,气运至双掌,后将双掌平推,全力击向那石柱。出乎她意料的是那石柱竟然纹丝不动,“晕死哦,看来电视上掌碎大石都是骗人的呀。”话音刚落,“哗啦”,石柱瞬间成一堆小碎石散落在地上。凌岚惊讶的看看那堆碎石,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后,“我……我现在也算是高手了吧。” 凌岚现在何止算是高手呀,慈悲和天音那两头的武功之高,可谓是武林人士眼里的泰山北斗了,可他们的内力都不及她的一半,凌岚现在缺的就是招式了。 “不知道,运气于剑上,效果又会是怎样呢?” 凌岚手握莫邪,轻缓飘逸的舞起太极剑,没办法这是她唯一懂的剑法了,还是常看爷爷练才记下的。 太极剑法,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以慢御快,借力打力。不是很熟练的将一套太极剑练下来,洞里已经一片狼藉了。凌岚清楚的记得,莫邪不曾碰到任何的东西,可洞里的钟乳石柱却像豆腐一般被刀拦腰的削断,断面平整光滑干净利索。 “这就是所谓的剑气所至的吧。”凌岚轻抚剑身,“看来这苦寒神功应该是至阴至寒的武功,就像九阴真经一样,绝对是武学的至宝。而这莫邪也是至寒之物,与这苦寒神功配合起来更是相得益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的,凌岚只知道进来的时间一定不短了,也该出去了。于是将秘籍藏于袍袖中,莫邪缠于腰间,当腰带,至于那两箱黄金先存于洞中,以后再来取。 再次来到洞口飞驰而下的水花挡住了她的视野,外面的日光还是能透进来,让她知道现在是白天。该怎么下去呢?如此高的落差,用那半吊子轻功下去?最后还是决定用半吊子轻功下去,总比就这么摔下去好多了。于是凌岚当即提气飞身冲出洞口,穿过疾驰而下的水帘。 在瀑布边上等候的慈悲和天音,就只见一人影如蛟龙般从瀑布内腾空而出,姿态翩若惊鸿。两老头惊呆了,是何等高深的内力才能在如此高落差的水流冲刷下瞬间穿出厚重的水帘,不被击下深潭,继而体态轻盈的在潭面上飞掠而过。 凌岚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冲了出来,可始终都是缺乏经验和熟练度,过晚的换气和提气,使其衔接不及时,刚还如飞燕剪水,此时却像倒栽葱,直往水面上栽。岸上的两人又是一楞,心里直嘀咕,怎么转眼间的差别那么大呀? 在凌岚腰间的莫邪,莫名的开始泛起一阵阵暖意,眼看就要来个高难度入水了,凌岚也不作第二想法了,就让湿身来的更猛烈些吧。 闭眼等待着和水流亲密接触的凌岚,被一阵梅花般清新的香气侵袭嗅觉神经,纤腰一紧跌入一温暖的胸膛中,眨眼间凌岚已经被带到岸上。 “老三,怎么就下山来了?”慈悲老头慈祥的声音温和的问道。 老三?寒君昊?“修罗君?”最后一句凌岚无意识之下念了出来。 “怎么,连你都知道,修罗君?”天啊,好温柔的声音。 凌岚从那有着温暖胸膛的怀抱中退出来,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头系一白丝带,眉如黛,如墨,星眸含笑,面如冠玉,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身穿一袭飘逸白袍,随风飞扬,温雅而含蓄,沉稳不失亲和,这样一位成熟俊美的男人,顿时让凌岚迷失自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君?这就是神秘的瑞亲王?这就是抛弃虞美人的寒君昊? ------------------------------------------------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第十七章也今天传,不过我还没修改过,等我睡醒了稍加修改就传,太困了,晚安亲们! 第十七章 成为小魔头 “丫头,”天音老头叫唤了凌岚一声,没反应,“丫头?”还是没反应,“老怪,丫头怎么了?怎么傻了?” 慈悲老头这才注意到凌岚有异,“可能是刚才吓着了,我给她号号脉看看。” 而寒君昊却看着凌岚的失神,笑而不语,温柔的与她对望。 在号脉的慈悲心中大吃一惊,当场楞住了,凌岚的脉象,极缓、极沉、极稳,此乃当世罕见的脉象,除了他师父和师娘外,慈悲就再也没见过有如此脉象之人了。 天音见慈悲错愕的表情很是奇怪,难道这丫头有什么罕见的杂症?“老怪,丫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呀?还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呀?” 寒君昊听罢,眉头微皱,“大师兄,她怎么了?” 他怎么皱眉了?眼中透出的微微忧伤和忧郁,怎么能让人如此的心痛!凌岚不知从何涌出一阵心酸,他的忧郁是为了谁?是谁让他如此忧伤?为什么看到他忧伤的眼神,我会心酸?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嫉妒。嫉妒?……是的,嫉妒,我嫉妒那个能让他如此的人。 “呸,魔头你胡说什么?这丫头好得很,你们还记得师父和师娘的脉象吗?” “嗯?这跟师父师娘又有什么关系了?”天音更莫名其妙了。 慈悲一缕胡须,“因为丫头的脉象和师父师娘的极为相似。” 天音和寒君昊疑惑的一左一右的号起凌岚的脉来,凌岚这才清醒过来,“干……干嘛你们?” 寒君昊温柔的对她说,“别说话,我们帮你号号脉。” 凌岚双颊微熏,心跳加。 “果然,没想到这丫头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修为。”由此,天音重新审视了凌岚一番,这丫头,三日不见令人刮目相看呀。 “不但如此,她的体质极为阴寒。”寒君昊轻柔的放下凌岚的手腕,看向慈悲和天音,“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师父和师娘说,只有她才能习那玉女剑法了。” 慈悲点点头,“玉女剑法至阴至寒,当年师娘也是在冰泉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改为阴寒之体,才悟出了和师父君子剑相生相克的玉女剑法。” 什么阴寒之体?我的内功修为很高吗?凌岚疑惑的望着那三人。 “可,师父和师娘又是怎么知道,二十年后她的出现的?”天音提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凌岚,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就算说能说清了,他们大概也会当她疯了,谁会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呀,要不是自己也是穿越一族,自己亲身经历过,不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凌岚能做的只是给他们个无知兼无辜的眼神。 “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等会我还要赶上山去。”寒君昊抬头望向西斜的骄阳说道。 “今晚又是十五了吧。”慈悲话语中有着无限的叹息,拍拍寒君昊的肩膀,“真是为难你了。” 寒君昊看着这位如父如兄的大师兄笑而不语。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呀?凌岚知道寒君昊的身上肯定有个很大的迷,可到底是什么呢?还有他不是和他的正王妃归隐了,怎么不见其踪影呢?还有小峰峰曾说过,他和小峰峰的四师叔是夫妻,又是怎么回事?这十五又有什么含义? 慈悲作为老大再次白表他们言,“丫头呀,我们三人是天玄门天玄子的弟子,在二十年前,我们师父和师娘驾鹤归西前,曾留下遗训,要我们在熙圣三年到王宫中救你出来,并将我们的毕生所学传授于你。正如你所知的,我们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师命不可违,我们还是会收你为徒。我,灵真子,外号慈悲神医,将传授你医术和拈花指。” 天音向前迈出一步,也不知从那掏出一古琴,让凌岚甚是好奇,这琴他到底藏哪的呢? “我,天音子,人称天音琴魔,我将传授于你天音琴谱与御毒之术。不但如此,凡得我天音琴者,必继承我天魔宫。” “什么?还要我继承你的福利院?” “什么是福利院?”慈悲和天音奇怪的问道。 凌岚指指天音,“就你那天魔宫兼难民营。” 天音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丫头说他名震江湖的天魔宫是难民营,开始吹胡子瞪眼的,“丫头,你可知道天魔宫在武林人士中的地位吗?” 凌岚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天魔宫现在肯定是入不敷出了,穷得叮当响了,我要这么个负债累累的包袱干嘛?” 天音气得直对着慈悲跳脚,“都你这老怪害的,要是丫头不继承我的天魔宫,我就跟你拼命。”说实在,他在甩包袱,凌岚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么大个天魔宫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开销,就算有金山银山也吃空了,所以她才不要接手他这烂摊子呢。 “丫头,你是不知道呀,那些真的很可怜呀,流落街头……。”慈悲一把眼泪的开始诉说道。 “打住,大师父,您老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连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都不懂呢,你现在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他们一世的。” “说得好。”寒君昊轻赞一声。 凌岚不好意思的颔低语,“让……三师父见笑了。”这声三师父叫得别提多别扭了。 寒君昊温和的一笑,“我,昊君,人称修罗君,我将传授你踏雪无痕的轻功和玉女剑法。我还有事,须回峰顶去,先行一步,羽儿就有劳两位师兄照顾先了。”说完人已经在瀑布的对岸了。 凌岚目送这位温文尔雅的他离去,自嘲的一笑,师父……,一下子就成长辈了。昊君?把自己的名字倒了过来念。羽儿,他在叫我吗?唉…… “丫头,你到底继不继承我的天魔宫?”天音扯回话题。 “不。”凌岚回答得干净利索,毫不含糊。 “老怪,看你的好徒儿。”天音对着慈悲叫嚣道。 慈悲嘴巴一嘟,“哦,她现在就是我的徒儿了,你没份吗?” “我告诉你老怪,今儿丫头不继承我天魔宫,回头就将那帮大小乞丐都赶走。” “魔头,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不怕天打雷劈了。” “这不能怪我,是丫头嫌弃他们。” “我可没说过这话呀。”凌岚赶紧撇清,天地良心,她可从没说过这话。 “那你干嘛不肯继承天魔宫?”两老头齐声问道。 “一没钱,二还要养活那么一大帮子人,那不是人干的事。” 慈悲又开始他的眼泪攻势了,“丫头,你不知道呀,那些都是好人呀,当时他们……。” “打住,师父,好人也要吃饭的。所以没钱什么都别说了。” 天音一咬牙,“宫里还存有些银子,大概也有个几十万两吧。” “二师父呀,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就算你有银山也会吃空的。” “那你说怎么办?” “天魔宫名下有什么产业吗?” “有。” “做什么买卖的?” “杀人。” “啊------------。敢情,天魔宫一杀手窝呀。这买卖好做吗?” “过得去了。” “也对,不可能老有人要出钱杀人的。不过,这样也挺酷的。这样吧,要我继承天魔宫也行,不过,我有条件。” 慈悲和天音都快要高兴得蹦起来了,“你说,你说。” “咳咳,第一,以后不管我把这天魔宫闹成怎么样,你们都不许插手。” “好好,还有呢?”两老头都快成应声虫了。 “第二,等我学艺有成了才继承天魔宫,不然以我现在的武功走出去,不被武林人士当成大魔头砍死了,也会丢尽天魔宫的脸。” “嗯,有道理,那现在就先做少宫主吧。”天音和慈悲都同意了。 凌岚感叹一声,没想到我也会有加入黑社会的一天,成了小魔头,唉…… 第十八章 重塑容颜(一) 不久前还泛着阵阵暖意的莫邪,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冰冷的触感。凌岚轻抚这莫邪雪白的剑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开始泛暖意是在我要掉下深潭的瞬间,那又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想半天就是没印象。 “算了,下次注意就好了。”凌岚将莫邪再次缠于腰间,苦寒神功秘籍放于枕头下。 敲门声响起,“少宫主,宫主和神医请你去丹房。”一少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凌岚整理了下衣服开门走出去,“带路吧。”天魔宫从外面看起来不大,谁知内有乾坤,看到的是地面部分,下面还有一座庞大的地宫。 说起这天魔宫,凌岚让养眼极了,宫里没个女人,全都是美男俊男,看得她只差没流口水了,要不是脸上的绷带,她这少宫主就威严扫地了。听说,天音老头座下的四位席杀手更是个中的佼佼者,过几天就要回宫述职了,那时机会就来了,哈哈哈哈……。(小11:她什么时候变色女了?) 在凌岚胡思乱想时,丹房就在眼前了,只觉药香阵阵,“没想到药也能让人觉得芳香无比。”在她印象中药就是苦和涩代名词。 “来了,丫头,快进来。”慈悲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和蔼。 “师父,你们找我来有事吗?” “傻丫头,难道你想缠一辈子绷带吗?” 凌岚已经对这尽毁的脸庞不存任何的幻想了,已经做好了顶着这张鬼脸过一辈了,如果吓着人了,就在外面戴个面具就ok了。如果在现代,凭现代的整形技术,也许还能有希望,可在这科技并不达的异时空,她能有希望吗? “大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有办法?”凌岚不自觉的抚上脸庞。 “先把绷带解下来,给你大师父瞧瞧,他可是神医,他都没办法,这世上就没人有办法了。”天音老头在一旁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哦。”凌岚有点不安的解下缠绕于脸上的绷带。 慈悲难得一脸严肃细细的查看着,凌岚的心却提到嗓子眼上了,又像那等待着判决的死囚。 一番检查后,慈悲转身到药柜那边,嘴里还呢喃着些什么。 到底怎样了?给个痛快呀,让我这么悬着算什么呀? “大师父,到底怎样呀?能不能治呀?还是没希望了?”凌岚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你的脸是被腐毒灼伤的,此毒不但腐蚀性强,而且还会残留在身体里,很难清除,但我们都号过你的脉了,奇怪的是你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我曾吃了颗血玲珑。” “什么?”慈悲和天音同时惊叫起来。 看他们的表情这血玲珑还真的是什么难得的圣品宝物,如果我告诉他们,那血玲珑上还有他们师父和师娘两个一百多年的功力,他们会不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呢? 天音拿了一杯不知是什么东西就跃了过来,“丫头,喝了。” 凌岚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杯东西,又看了看慈悲老头,“放心喝了,有我在。” 他们两个很怪异哦,接过天音手中的杯子,杯子里装着像番茄汁的液体,放鼻下闻了下,没什么味道,再看了两老头一眼,“快喝呀。”他们催促到。 算了,喝就喝吧,仰头全数吞下。 那两老头的表情更奇怪了,过了会,天音问道,“有什么感觉吗?” 凌岚拍拍了肚子,“没什么感觉呀?”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慈悲也奇怪的问道。 “没有呀。到底怎么了?你们到底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凌岚现在更好奇那杯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鹤顶红。”天音无端的抛出一句话。 “啊----”凌岚都吓呆了,好一会后,才跑到墙角扶着墙狂扣喉咙,想把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你们要杀徒灭口呀,恶……。” 慈悲幽幽的对天音说,“看来传说是真的。” “嗯嗯。” “傻丫头,别扣了,要是毒了,你一早就在地上躺着了,等不到你在这扣喉咙了。” 凌岚怒瞪那两老头,“你们耍我。” “魔头,没骗你,真的是鹤顶红,不过,你吃过血玲珑,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躯了,所以你没事。” 依依有说过哦,被这两老顽童一吓,差点忘了。 “可血玲珑你是从何得来的?” “水帘洞里呀。” “你是说禁地里?” 凌岚点点头。 慈悲想了下,“原来师父和师娘所采的血玲珑是留给她的。” “采?我还以为血玲珑是炼出来的灵丹妙药呢。” “笨丫头,”天音一拍她脑门,“这血玲珑就是千年黑莲的莲子。” “啊,莲子怎么长得跟糖果球一样呀?” “糖果球?”慈悲天音无奈的笑了笑,“长什么样至今没多少人见过,传说它乌黑亮,玲珑剔透,从中透着血红色的光,所以叫血玲珑。” “嗯,跟你说的差不多。” “丫头呀,你到底是什么人呀,能得你师祖如此的厚待。”慈悲感慨到。 凌岚耸耸肩,“我也想知道。” “除了血玲珑,你在禁地了还得了什么?”天音问道。 从腰间抽出莫邪,“还有莫邪和苦寒神功。”凌岚也不想骗他们,但得一百多年功力的事,她还是觉得不该说。 慈悲和天音再次对视了一眼,“这两样东西,当今世上就只有你能用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具有阴寒体质的人。” 什么意思吗?老说什么阴寒体质的,难道就吃了颗血玲珑就变成什么阴寒体质了? “还不明白吗?莫邪和苦寒神功都是至阴至寒的,非阴寒体质之人得了也就白搭,不能挥它们真正的威力。” “哦。不对呀,我们不是说治我脸的事,怎么就扯那么远了。” “呵呵呵,丫头,你提起血玲珑,我们一时激动就跑题了。”慈悲和天音不好意思的捋着胡子。 “那到底我的脸怎么样了?有治没治了?”凌岚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最棘手就是腐毒残留的毒素,但这问题你没有,那接下来就是将你脸上的凹凸不平的肉牙烂皮给磨平,重塑五官,然后用圣莲花给你愈合伤口,生肌养肤。这圣莲花可是驻颜的上品哦,也是珍稀之物,连皇宫里也就一朵。” “那……,大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得去宫里偷呀?” “笨丫头,”天音又给凌岚脑门一掌,“皇宫里有的,我这有,皇宫里没有的,我这也有。” “二师父,你再打我就真变笨了。”凌岚忽然想起了自己这已经听习惯了的嘶哑声音,“大师父,我这声音也能治吗?” “当然可以了,”慈悲再次回到药柜前拿一个小青花瓷瓶子,“这里面的药丸就是治你的咽喉的,服用这药丸七天就没事了。” “谢师父,还是大师父对我好。”凌岚对慈悲撒娇到,在现代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和父亲总有隔阂亲不起来,反而跟爷爷亲点,而慈悲给她的感觉真的是很亲切,很慈爱,就像父亲一样。 “哼。”一旁的天音不高兴了,“我对你就不好了吗?” 凌岚对着他一嘟嘴,“好,好到给我鹤顶红喝,哼。” 慈悲得意的看着天音说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给丫头医治脸蛋,对了,你想长成什么样呀?” 凌岚想了下,“随便什么样都行,只要顺眼就行了,我对容貌的要求历来不高。” 后来,凌岚因这句话后悔了一辈子。 第十九章 重塑容颜(二) 祁连山的清晨一如往常,云雾缭绕,微风送来泥土清新淡雅的味道。阳光透过重重云雾,照射在林中的露珠,晶莹欲滴,鸟儿高歌,树丛中花香四溢,一切安然无忧,与世无争,嫣然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天魔宫中,“丫头,快给我站住。” “不要。开水来了,开水来了,前面的都快让开。” 寒君昊一早来到天魔宫,就见一黑一白两人影在追逐着前面纯白的身影,度之快,只让旁人感到人影的晃动,和身边被带起的气流呼闪而过。 寒君昊踏雪无痕的轻功,可是独步武林无人能及的,而慈悲和天音虽不如他,但也是不可小瞧的,可今天却有人让他们追不上。 谁呀? 凌岚呀,她的轻功虽是半调子的,可仗着深厚的内力,她像逃命似的,使出浑身解数,撒开了脚丫子就跑,急得慈悲和天音在她后头狂追,楞没追上,这天魔宫被他们三人绕着跑了十来圈了,可度依然。 “一大早的,你们师徒演的是那一出呀?”寒君昊依然是一袭白袍,还是那样的淡定温文,而握于手中的玉箫更显他的儒雅不凡。 “三师父。”凌岚一把拉住寒君昊的手臂,躲到他身后去,“三师父,你要救我呀。” 在她后面的慈悲和天音也停了下来,只见慈悲手上持了把大刀,天音手上抄着把菜刀,“丫头,过来。” “我不。”凌岚立场坚定的回答到。 “这怎么回事呀?”寒君昊看了半天,没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凌岚从寒君昊身后探出脑袋来,“三师父,你不知道,他们要害我命。” 寒君昊宠溺的一捏她的小下巴,“别胡说。” “真的,你看,大师父和二师父手上拿的是什么。” 慈悲老大把大刀柄杵地上,撂下了袖子话了,“不是的,老三,我们这是给丫头治脸呢。” “我才不信呢,治脸用抄大刀和菜刀的吗?昨个还骗我喝鹤顶红呢,今儿还想骗我,没门。” 寒君昊都听楞了,怎么还闹出喝鹤顶红来了,一把抓住凌岚的手腕号起脉来,“两位师兄,你们怎么能给羽儿喝鹤顶红呀。” “那玩意,她当果汁喝都没事。”天音拿菜刀指着凌岚,“你看她,这不一大早的在活蹦乱跳嘛。” 寒君昊的确没从凌岚的脉象中查出中毒的迹象来,眉宇含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呀?” 凌岚有一瞬间觉得心跳好似停止了,就像触电一般,苏苏麻麻的,而莫邪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泛起阵阵暖意了,此时她顿觉全身暖洋洋的。 “那丫头吃了师父留给她的血玲珑,我跟魔头就想试下,是不是真跟传说中的一样,吃了就百毒不侵,就让她喝了杯鹤顶红,果然,她一点事都没。” “那二位师兄手上的……。”寒君昊真的是很奇怪他们手上的家伙。 “是呀,三师父,你看他们,一大早抄家伙就追着我砍。”凌岚趁机告状。 慈悲和天音把手上的大刀和菜刀藏身后去,天音这才开口解释到,“这不是一大早要给丫头治脸嘛,可老怪怎么都找不到他那专用的小刀了,就叫我随便找把用着先呀,这也见鬼了,整个宫里的小刀都不见了,最后我就到厨房找了把最小的菜刀,想了下,还到习武场去拿了把大刀,我不知道那种刀老怪拿着顺手,就干脆两把都拿给他掂量下了。可这丫头,老远看见我们就开跑,她跑我们就追呀。” “嗯嗯,魔头说得没错,就这么回事。” “我能不跑吗,你们在那掂量家伙,还不时朝我比划着,开始我只是倒退几步,你们拿着家伙就冲了过来,我不跑就是傻子了。” 寒君昊抿嘴笑了起来,“二位师兄,菜刀和大刀是不是夸张了点。” 慈悲和天音异口同声道,“我们也不想呀,一大早整个宫里的小刀都不见了。” 凌岚又探出脑袋来,“谁说不见了,都在餐桌上了,今儿早上你们不是还用着吗?” “啊,就是早上你说的,那个什么西式早餐用的那些刀呀。” “是呀,厨房里的餐刀不够呀,我就一大早就把各个房里的小刀都收集来用了呀。” “嘿,我说今儿怎么看魔头拿的那刀,忒眼熟呀,敢情是我干活的家伙呀。”慈悲恍然大悟。 而,天音扶墙狂吐,因为他想到慈悲曾拿过那小刀,割过脓包,还有那些恶心的瘤什么的,恶…… “顽皮。”寒君昊温柔的责备到。 凌岚双颊绯红含羞的低下头,心跳猛然加,这样的感觉她也曾有过,那是恋爱的感觉。恋爱?我还能爱他吗?我该爱他吗?凌岚满怀悲伤的望着寒君昊,他已经有所爱了,是有妇之夫了,我能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吗?而且他是我的师父,我的长辈,这些一条条一道道的,都是我们不可逾越的鸿沟。 凌岚凄然的一笑,没开始就注定了要结束的了,我还有什么好幻想的。 “羽儿,怎么了?”寒君昊虽看不到她绷带下伤感的笑容,可她眼中的悲伤他看到了。 “没什么,只是担心这脸而已。” 寒君昊宠溺的轻点她鼻子,“小傻瓜,至今为止,还没什么难倒你大师父的,放心,你大师父一定会给你个漂漂亮亮脸蛋的。” 再漂亮也永远进不了你心里,一切都枉然,于是摇摇头,“只要看得顺眼就行了,太漂亮了也是一种负担和麻烦。” 寒君昊以为凌岚因为脸而想起了皇宫里的事,心痛的将她环进怀里,“让过往都尘封在那深宫里,就像浴火重生的凤凰,让一切重新开始吧,羽儿。” 凌岚点点头,在他怀里贪婪的享受他的温暖,和他身上清新淡雅的梅花香。 慈悲和天音也走过来轻抚凌岚的头,“丫头,一切都过去了,苦尽甘来了。” “走吧,大师父将给你一张全新的脸,一个全新的你。” “嗯,我相信大师父。” “走吧。”寒君昊拉起凌岚的小手和慈悲天音一起往丹房去。 凌岚看着那拉着她小手的手掌,感到阵阵暖意袭上心头,就像腰间的莫邪给她的感觉。再看看慈悲和天音没什么反应,难道江湖人士都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 “丫头,准备好了吗?”慈悲手拿一把精致的小刀。 看着那冒着寒光的刀面,凌岚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说不怕是骗人的,下意识想后退,其实更想的是跑路。 寒君昊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开始吧,大师兄。” 天啊,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流动,更是在骚扰她的心。 “这样更好,你抱紧她,别让她乱动,可能会有些痛。”慈悲话没说完,手就开始动了,只见他手中一阵刀光闪耀,皮肉横飞。 “啊,好痛……。” “羽儿,忍耐下,很快就会好的。”寒君昊温柔的安安抚道。 “痛痛痛……。” “羽儿乖,再忍耐下。” “这痛吗?”慈悲突然问了句,因为削到这凌岚不喊痛了。 “好像不痛。” “看来有点麻烦了。”慈悲说着,可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 天音也来凑热闹,“这眉眼处该往上挑高点才好看。” “我才不要好看,只要顺眼就行了。” “好好,顺眼就行了,那就往丑里整点。” “啊----,痛痛痛,好痛……。” “乖,再忍耐下,三师父晚上带你去看萤火虫,那可漂亮了。” …… 就这样,在凌岚鬼哭狼嚎哭喊声和寒君昊温柔的呵护声中,结束了凌岚的次整形手术。她就不明白了,整形那么痛苦的事,怎么就那么多人整的乐此不疲呢? 慈悲边洗手边说道,“脸型基本成型了,圣莲花膏要涂抹七天,七天后拆绷带就行了。不过,”顿了下,“由于丫头中毒时间过长了,毒虽然解了,但腐毒已经把部分控制脸部表情的肌肉灼伤了,导致有些地方没了痛觉。” “那会怎么样?”凌岚紧张问到。 “现在还不清楚,要等到七天后伤口愈合,才知道。” “大师兄,羽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寒君昊握住凌岚的手给她温暖。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慈悲肯定的回答。 凌岚松了口气,寒君昊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了吧。” “嗯。”凌岚心中充满了幸福甜蜜的感觉,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你刚才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的哦。” 寒君昊爽朗的一笑,“好,带你去,不过也要等晚上呀。” “嗯嗯。” 凌岚现在才知道,其实幸福就是那么的简单,无需家财万贯,也无需名利地位,更不需要大权在握,只要一个小小的承诺。 第二十章 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羽儿。”寒君昊温柔的轻声叫唤着身后小人儿。 “三师父,我小名叫岚,叫我小名吧。”凌岚私心里不想寒君昊温柔的叫唤着别人的名字,纵然她知道他是在叫唤自己。 “好,岚儿,我这就教你踏雪无痕最基本的步法,你可要看清楚了。”只见寒君昊长轻舞,白衣飞扬,身影飘逸,如欲羽化成仙飞升天界的仙人。 寒君昊回到凌岚身边温柔的问道,“看清楚了吗?” “呃……。”糟了,刚才就光看人了,步法一点没瞧着,凌岚不好意思的支支唔唔道,“徒儿,鲁钝一时没看清,三师父能不能再演示一遍,这次慢点,这回徒儿一定瞧仔细了。” 寒君昊笑而不语,走回空地中再演示了一遍,这回凌岚可不敢再醉翁之意了,认认真真的瞧了一遍,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眼熟呀,有点像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对了,是伦巴,没错,这步法有点像伦巴的基本舞步----螺旋步。 念大学时,凌岚可是跳国标舞一等一的好手,这踏雪无痕的步法她一下就会,因为她权当在跳伦巴了。 寒君昊很是惊讶,他只演示了两遍她就会了,而且挺有节奏感的,别有一番风情。 “怎么样?三师父,我很棒吧,一下子就会了。”凌岚得意想要寒君昊的夸奖。 “嗯,不错,没想到你领悟的天分那么高。”寒君昊温和的笑着称赞她。 凌岚对寒君昊的笑颜总是不能免疫,每每他一笑,她的心就跟着狂跳,脸颊就像火烧一般,还有这莫邪,从早上就开始热,到现在都没停过,弄得她此刻浑身上下一片炽热。 如果告诉他,她只是当在跳舞了,会不会被气着呢?凌岚抿嘴一笑。 “好了,你将内力运用到这步法上,试试看。” “好,我试试。”凌岚气提于丹田,脚下步法轻灵,风儿在耳边呼啸,身旁景物飞快的倒退。 也许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就这样的感觉吧,这飞翔的感觉真好。猛然,闯进一温暖的胸膛,那清新淡雅的梅花香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三师父。”凌岚略带羞怯的喊到。 寒君昊抱着她,缓缓从空中落下,“你这小傻瓜,我再不拦着你,就直蹦树干而去了。” 凌岚探头一望,一参天大树就在寒君昊的身后。过于专注运气和步法,却忘了看路,好在寒君昊及时拦住,不然她现在就贴树干上了。 寒君昊轻揽她纤腰,边走边说,“我们就用你刚学的步法下山去看萤火虫,这样既可以练习又可以赶路,”转身面对凌岚,溺爱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这回可要看清前面的路,别又一头扎过去了。” “那是意外,我才没那么笨呢。”凌岚嘟嘴抗议。 “好好,意外,是意外,那现在我们走吧,跟紧我咯。” 只见山林间两抹亮丽的身影飞驰而下,如忽然划破浩瀚夜空的流星。 约莫一炷香时间,夜色慢慢笼罩了整个大地,凌岚微感闷热,有点像夏天的感觉。现在外面可是十一月大冬天的,虽然住在祁连山上四季都不是很明显,可也不可能会闷热呀。 “这里是火口山与祁连山的交接处,常年从地下冒出热气,使周围三里地内一年四季如夏,也就这里,才常年有萤火虫看哦。”寒君昊帮她解惑。 原来是地热,那这火口山就一火山咯,“那三师父,这附近有温泉吗?” “有呀,就在不远处。” “太好了,我最喜欢泡温泉了,下次一定要来泡个过瘾。” 前面的寒君昊停了下来,“岚儿,快看。” 凌岚顺着寒君昊所指,看到天空中的点点繁星落入凡尘,悬挂在茂密的树丛中,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如梦如幻。伸手一抓,慢慢摊开手掌,小小的莹光点点冉冉飞离手中。 “好美呀。” 凌岚玩心一起,提气轻跃至空中,将纷飞的萤火揽进宽大的衣袖中,飞身于高处,再翩然落下,把萤火在空中一路撒下,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上下翻飞。 一旁的寒君昊玉箫轻放嘴边,目光追随着凌岚的身影,低沉清丽的箫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树丛中。他所吹的曲子,凌岚没听过,曲调清幽悠扬,如夜半情人间低诉的爱语。 但箫声中隐约流露出的思念与伤感,还是让凌岚捕捉到了。他的伤感是为了谁?他在思念谁?他的正王妃,还是那位一直在峰顶神秘的四师叔呢?你的爱到底给了谁?你的生命中到底还有多少女子?是不是每个女子,你都如此温柔的待她们?可为何你独独遗弃了虞美人?你们之间曾有过怎样的故事? 我还能对你存有幻想吗?如果将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如果注定要和别人分享的爱,那我宁愿远远的在一旁看着你幸福,所以请收回你的温柔,你那温柔如一汪深潭的双眼,只会让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箫声伴随着两人忘情的凝望,点点萤火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的她的眼,直到箫声渐远,寂静再次回到这片萤火纷飞的树丛中。 凌岚长袖轻甩卷起气流,也将萤火带起环绕在身边,双唇微启沙哑低沉的歌声回荡在林间。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歌声刚落,寒君昊的箫声又再次扬起,是她刚唱的曲子,他已经把他的情感融进了曲子里,是那样的忧伤哀怨,像是在讲述着什么,也像在控诉着什么。 凌岚步履沉重的走到寒君昊的跟前,她知道她没资格去责问他些什么,可心中为他隐隐的痛,让情感战胜的理智。 “师父,你在思念谁?四师叔吗?又是为谁如此的忧伤?你妻子吗?在哀怨的又是谁?你的爱人吗?”声音微微颤抖,双拳紧握藏于长袖中。 寒君昊复杂而冷然的神情,让凌岚倍感诧异和陌生,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迷,可她却爱上了这个迷一般的男人。 寒君昊向她靠近,将她环进怀中,轻柔的将她头贴近他胸膛,抬起空幽眼睛,望向神女峰,“我三岁就跟师父上山学艺,师妹是传说中的祭司一族后人,和我一般大,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互喜欢,师父和师娘将我们间感情看到眼里,可都漠然置之。在我十二岁那年师父和师娘仙逝了,师父临终前跟我说,祭司一族由于有遗传之疾,都不会活过三十岁的,而且他们有生育能力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祭司一族才没落的。我知道师妹对我好,我不能辜负她,等到了我及竿之年,我带她回家,希望大哥能为我们做主完婚,可由于师妹的身世……,我大哥再三考虑,要我娶另一个女人,才允许我娶师妹。师妹为了不让我跟家人闹翻了,就答应和那个女人共侍一夫。三年前,那个女人骗师妹说有一灵方,能助她怀上孩子,师妹想在三十岁前留下我们的血脉,就信了……,”说到此,环着凌岚纤腰的手臂收紧了,“却让我们夫妻提前阴阳相隔,我知道她的大限没到,只要我想到办法帮她续命,她就可以活过来,于是我到药王庄去要来锁魂珠,想锁住她的魂魄,直到我找到方法救活她……” 在他胸口感受着他急促心跳的凌岚,心碎了,他说的故事她都听懂了。四师叔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该放弃了凌岚,别再痴心妄想了,最后又落得一身的伤痛,何不趁现在挥刀断情。 凌岚缓缓推开他的怀抱,“三师父,以后别再对我那么温柔了。” 寒君昊没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悲伤的眼神,深深的扎进凌岚的心上,“为什么?” 凌岚不语,飞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凌岚唱的歌是郑伊健的《虫儿飞》,亲们可以找来边听边看。 第二十一章 干将与莫邪的秘密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凌岚在房中孤灯明,手托腮,心中生出无限感慨,“古人都知道天终不会老,情怎会绝之,挥刀断情谈何容易?心如情丝纠结的网,中有千万个情结,我又该从何解之?” 寒君昊,大盛王朝的瑞亲王,当今圣上的亲皇叔,却甘愿抛弃尊贵的身份,隐居山林;他是深爱妻子的丈夫,为了夺锁魂珠宁愿背负骂名,灭了药王庄;他也是虞美人的丈夫,这个身体的夫君。 凌岚很怕,怕这种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的关系,就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其实,她更怕的是有天他知道她就是虞美人,她就是他痛恨的那个女人,一个谋害他妻子的仇人,到时她能承受得了他恨吗?虽然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可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也就得对这个身体的过往负责。 此时,窗外传来慈悲和天音吵闹的声音,这两个老顽童又再耍什么宝了?人家正在感伤情怀,他们可真杀风景。 ---------------------------- “大师父,二师父。”凌岚有气无力往椅子上一坐,像那霜打的黄瓜。 在丹房里的慈悲和天音正在大刀对菜刀的比划着,霎时间都停下来。刚才出去时不是兴高采烈的吗?怎么回来就变这副模样了?两人对望了下,天音走了过去,“丫头,怎么了?刚不是和老三去看萤火虫吗?那么快就回来了?难道老三气着你了?”天音一抹胡子,“不可能呀,老三对你可是疼爱得紧,他可是难得对人这般宠溺的,除了他家里那位。” “二师父。”凌岚不依的大嚷到,双眼泪水汪汪的,这老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11:人家也不知道你那壶开呀。) 慈悲和天音更糊涂了,又对望了一眼,说错什么了吗?他们两人都快打一辈子光棍了,那懂这些女孩子的心思呀。 慈悲一把把天音甩身后去,“看你个熊样,把丫头都弄哭了,一边去。丫头呀,别哭,把伤口弄湿了,可是要留下丑丑的疤哦。我们别理那魔头,告诉大师父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大师父帮你报仇去。”撩起衣袖,一副准备找人干架的模样,“魔头,抄好你的菜刀,我们砍人去。” 天音拿的那把菜刀,让凌岚想起了国产零零漆里的周星驰,噗嗤的笑了。 “笑了,笑了,终于笑了。”慈悲和蔼的拍拍凌岚的头。 凌岚拭去眼角的泪珠,“这菜刀怎么还在这里呀?” “这菜刀比那铡药刀好使,我抄着也顺手就留下了。”天音拿着那菜刀随手甩出个刀花来。 “大师父二师父你们忙吧,我没事,就心里有点烦。对了,三师父教我踏雪无痕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教我点什么呀?” 慈悲一拍脑门,“你现在伤还没好,还不能习武。我想想啊,那个不管是习医还是御毒,都要懂药。这样吧,先教你最基本的,魔头,去找那个《草药大典》来,你先把那书背下来再说吧。” 天音从一桌腿下抽出一打白线装订的蓝色皮面的书来。 凌岚眼睛都瞪大了,“都垫桌脚了……!” 天音拍拍了书上的灰尘,“不就它厚度刚好合适嘛,顺手就拿来垫下桌脚了。” 一只乌鸦在凌岚头上飞过。 “咳咳,那个丫头呀,”慈悲慈祥和蔼的声音叫唤她,“这书里,记载了一万两千七百七十二种草药的药性、功效、主治、外形特征、分布地区和生长的区域等,这些你都要背下来。”然后拍拍凌岚的肩膀,“不急,慢慢看慢慢背,师父知道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不完,所以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天音将书扔给凌岚,这一接差点整个人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天啊,好沉呀。”随手翻开一本,字体还蛮大的,和现代标准版小说的字体比起来大上两倍,嗯,这样看起来会舒服点。这一打共十二本,用目光估计了下,自己能用多长时间看完全呢? “嗯,最快也要两到三天看完,全背下来,大概也要个五到六天的样子。”将书搂在怀里站起来,“那就刚好,拆绷带的日子我来交功课。” 慈悲和天音都傻了,直到凌岚离开好半天后,天音才问慈悲,“刚才丫头说什么?两到三天内看完那堆书?” 慈悲楞楞的点点头,“她还说五到六天,能把《草药大典》背完。” 慈悲和天音想当年,那《草药大典》他们看,就整整看了半个月,背,整整背了一个月。 “老怪,你说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试目以待吧。” -------------------------------- “大师父,这郁金长什么样呀,这书上只说郁金是来自郁金的块根,在冬季或早春挖取块根,洗净煮熟晒干即可使用。我认得一种花叫郁金香,它是不是郁金香花的根茎呀?”凌岚一大早就抱着本书头也不抬,就冲了进丹房来了。 “这就是郁金。”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拿着块像姜东西到她眼前。 “哦,原来这就是呀。”凌岚突然一呆,不对,大师父的声音怎么变了,猛然抬头望向身旁的人,“啊--------。”紧接着就一阵风的冲了出去。 而刚要进来的天音被凌岚撞得原地旋转了七百二十度才停了下来,“老三,这丫头干嘛了?见鬼了?” 寒君昊意味深长的望着凌岚离去的背影,“我只是拿了块郁金给她看而已。” 慈悲在一边搭话了,“老三,你这徒弟青出于蓝呀,她的轻功和你有得一拼呀。” 寒君昊敷衍的应了声。 凌岚逃一般的冲回自己房里,天啊,我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就出现了,刚才样子一定很狼狈吧。咦,莫邪怎么又开始热了?仔细回想了下,貌似每次莫邪热,寒君昊都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跟他有关? 山林中一身影风驰电掣往山下直冲,惊得满山的鸟儿欲展翅高飞。都快到山脚了,莫邪的热度依然不减,难道猜错了?和寒君昊无关? “岚儿,你这是干什么?” 忽然冒的声音,凌岚一阵愕然,他怎么跟着来了。 凌岚头都没回,“没什么,三师父我在做个测试而已。” “你这一冲可把魔宫闹得鸡飞狗跳的,到底什么测试呀?”寒君昊风度依然。 凌岚颔一阵沉默,“三师父,你在这等下我,我去去就来,你千万别动哦。” 寒君昊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想跑?” “不是的,三师父,我等一下一定过来的,这事关我的莫邪。”凌岚边说边想把手抽回来。 “什么?莫邪真的在你手上?”寒君昊很是惊异,当年师娘的莫邪连师妹都没传,,接着莫邪就跟着师娘的仙逝而失踪了,现今怎么到她手上了? 趁寒君昊手劲一松,抽回手,“是的,祖师娘给我的。”说完就往山上飞奔。 郑滢羽,你到底是什么人呀?寒君昊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矛盾的心情。干将与莫邪的秘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多大功夫,凌岚回来了,从腰间抽出莫邪,白如雪的莫邪在阳光下,绽放着独有的光芒,“三师父,这莫邪只要一靠近你就会热,刚才我跑离你大概一里左右,它才恢复原本的冰冷。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寒光一闪,寒君昊的手中多了柄剑,那剑如莫邪一般,通体雪白,剑锋犀利,“干将!” 寒君昊复杂的看了凌岚一眼,“没错是干将。你的莫邪之所以会热,是因为干将,这两把剑在一定范围内能相互感应,产生共鸣而热。” “哦,原来是这样。那没……没事了,我该回去背书了,再见,三师父。”凌岚又是一溜烟跑了。 寒君昊没追过去,其实自从她出现后,他的干将就开始莫名的热,他也曾想过持有莫邪的人就是她,可心中一直抗拒这样的想法,因为,干将和莫邪并不是谁拿在一起都能热,只有心有灵犀的人才行。当年师妹也曾试拿过莫邪,可并没与干将产生共鸣,师娘说那是师妹没被莫邪认可。 现如今,莫邪认可了郑滢羽,又意味着什么? ---------------------------------------- 今天七夕,再更新一章,赶了一下午才写出来的,还没怎么修改过,下一章亲们关心的女主的容貌就要出炉咯。 在此,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十二章 惑世之姿 莫邪成了凌岚的专用警报器,只要莫邪一热,她就呆在房里当深房闺秀,直到警报解除咯。整个魔宫的人都知道了,只要他们的少宫主一躲房里,就说明修罗君大人就要驾到了。这人呀低头不见抬头见,七天一晃而过,不管凌岚愿不愿意面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当慈悲的手缓缓的将凌岚脸上的绷带解下,她紧张中有几分期待,期待中又有几分害怕,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某人赞赏的表情。 自从来这时空知道自己毁容了,凌岚就再没照过镜子,而到这天魔宫,除了男人就是还是男人,更没镜子了,只能从眼前的这几个男人眼里一探究竟了。 凌岚见那三人一脸严肃还略带愕然,难道整形失败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呀?是不是,整形失败了?”已经治愈的嗓音,如林中百灵歌声一般的悦耳。 寒君昊一语不,转身走出丹房,他这是什么意思?凌岚一阵惊慌涌上心头。 天音支支唔唔的,“老怪……好像……有点过头了。” “过头了?什么过头了,大师父二师父,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快说呀,急死我了。”凌岚的眼泪在刚才寒君昊走出去时,就开始积蓄了,此时已经模糊了双眼,几欲滴落。 “别,别哭,”慈悲和天音没想到她要哭了,忙哄她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比预先想的过头了点。” “那到底是什么过头了点?”凌岚都开始用嚷的了。 “开始,不是说要给你整得顺眼就成了吗?” “是呀,那现在呢?” “现在,只是……只是稍微比顺眼好看了点而已。” 凌岚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整过头了,整成歪鼻斜眼了呢,过点就过点吧。” “丫头,你笑一个看看。”慈悲还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凌岚现在可没心情笑,敷衍的扯了下嘴角。刚才寒君昊那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我现在的容貌,是他最不屑一顾的类型? “笑一下呀,丫头。”慈悲催促到。 “我笑了呀。” 慈悲和天音同时说道,“没看见呀,再笑一个。” 凌岚用力扯出个笑容,“看见没?” 慈悲眉头一皱,“你确定你已经在笑了?” “我已经很用力的扯出那么大个笑容,你们没看见吗?”凌岚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俩人。 “可丫头呀,你说你笑了,我们都没见你有脸部表情呀。”天音解释到。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凌岚疑惑的望着慈悲。 “丫头,你尽量想法,弄出个表情来,不管是笑也好哭也好,你现在这张脸完全没表情,给人感觉冰冷得很。” “哦,我试试……。” 终于在凌岚觉得快脸部抽筋时,慈悲和天音终于看到她脸上露出的微笑了,没想到想笑一个都得费那么大的劲。 慈悲也松了口气,“还行,只是控制脸部表情的肌腱迟钝了点,但还有感觉的,只要针对关键部位进行三到五年的施针,完全可恢复的,反正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大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现在有轻度的……轻度的面瘫呀。” 慈悲一挠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还要治疗个三到五年,这……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凌岚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他看事物的标准是不是有异于常人的,要治疗个三五年的病,竟然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面瘫耶,她的脸失去了表达喜怒哀乐的能力了,连皱眉挑眉等简单的脸部表情都没了,这张脸不就更跟戴着个面具一般吗?凌岚一阵心酸,泪如雨下。 不知何时进来的寒君昊,俯身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容颜,寒君昊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从怀里拿出面小铜镜递给她,凌岚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他去给她找镜子了,如此细心体贴的男人,世间难寻了。怪不得,凌紫老是说,好男人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拿起镜子抬眼一瞥,凌岚呆住了。 镜中之人柳眉如烟,秀眸惺忪,眼眉之间略带妖魅之气,煞是撩人心神,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半点朱唇润泽诱人。如此一位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绝色佳人,就他们口中的比顺眼好看一点而已?! 柔荑颤颤抖抖的指着镜中人,气得怒瞪着慈悲和天音,不过那没用,在外人眼里她就一号表情,就是面无表情。她那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质问到,“二位师父,是想我去祸国啊,还是去殃民呀?” “就你这样子,能去祸国殃民了?”天音不以为然道。 “不然,二位以为长什么样的才能做祸水呀?” 慈悲和天音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最起码也要国色天香呀,你这姿色顶多就是比顺眼好看了那么一点而已。” 凌岚有点哭笑不得,“那……那你们顺眼的标准也忒高了点吧。早知道我该说,把我整的平民化点。”后悔呀,那个悔的肠子都青了。 寒君昊一旁含笑不语,倒了杯茶,给她润润喉,让她接着泄。 凌岚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何打了一辈子光棍了。” “为何?”慈悲和天音异口同声道。 “这世上能入你们眼的女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入土了。” “啊?有这回事?” “大师父二师父,你们不是说,你们收的几个徒弟没一个为你们争气的吗?” 一提到这茬,慈悲和天音就捶胸顿足呀。先说慈悲,在凌岚之前就收了两徒弟,大徒弟是医学奇才,在慈悲将精湛的医术全数传授给他后,他跑去单丹国做了名教书先生,这小徒弟更惨了,也就瞿峰,醉心于挖坟掘墓,做个盗墓贼。 天音之前也同样收了两名弟子,大徒弟仍古今难寻的武学奇才,全数得了天音的真传后,回家当太子去了;另一名弟子学了他的御毒之术后,成了采花大盗。 “那现在我正式告诉你们,”凌岚一副志气昂扬的样子,“我今后要开青楼,做花魁。” “啊----。”慈悲和天音顿时无语了。 在一旁悠闲品茶的寒君昊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呛到了,严厉的呵斥她,“不许胡说。” 而慈悲和天音在看到寒君昊百年难见的怒气后,更是傻了。 凌岚如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不语,心中委屈得很,双眼又开始染上晶莹的泪花了。 “过来。”寒君昊语气依然严厉。 凌岚缓缓的走到寒君昊跟前,细如葱白的手指绞着胸前的秀。 慈悲和天意感慨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呀,万物克星呀。 凌岚得此魅惑人世的容貌,到底是福是祸…… 第二十三章 阎、 灭、绝、刹 “老三呀,你和丫头慢慢聊,我和魔头出去晨练了。”慈悲和天音扭头就跑,对于寒君昊的怒意,他们可是心有余悸的。在记忆中寒君昊唯一的一次怒是在三年前,怒的结果是药王庄一夜之间消失了。 “你闭关了五六天,人也不见,现在可以展现你闭关了的成果了吧。”寒君昊语气略带吃味。 凌岚眉眼闪烁着迷离的点点星光,煞是撩人心弦。闭关?不见人?只是不见你而已,那里不见人了?“我何时闭关了?” “不是闭关,那你这五六天去那了?”这话怎么听就怎么像是丈夫质问妻子的不是。 凌岚很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在房里背书呀。” “哦?”寒君昊星眸半闭,“那在背什么见不得人的书呀?” 凌岚气得媚眼喷火,使其毫无表情的、冷艳的玉容增添了几分诱人的生气,“什么见不得人呀,只是不见你而……。”糟了,说漏嘴了,凌岚用眼眸的余光瞄了眼寒君昊,他那如玉的面容已经染上一层薄霜。 下意识的缓而慢的拉开和寒君昊的距离,做好随时脱逃的准备,只见寒君昊身影一动,凌岚才刚提气就被他逮住了。师父就是师父,知道凌岚的实力,所以他选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啊----。”凌岚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天魔宫。 生什么事了,丫头,怎么出这么惨烈的嚎叫呀?慈悲和天音对望了眼,还好跑得快。 “属下,阎。” “属下,灭。” “属下,绝。” “属下,刹。” “见过宫主。” 四个身影从天而降,跪拜在天音的跟前。 “回来了,你们去见下丫头吧,她是你们的少宫主,以后你们直接听命于她。” 四人面面相觑,很是诧异,没想到他们以后的主子会是个女子,略微迟疑后,“是,属下遵命。”说完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慈悲有点担心道:“丫头,能驯服的了他们吗?” “应该没问题吧。”天音自己都不是很确定。 在丹房里的凌岚坐在寒君昊的腿上,泣涕如雨,心里那个委屈呀,别扭呀,活了快三十年了,第一次被人打屁屁。 “好了,别哭了。”寒君昊轻声哄到。 凌岚转过脸去不理睬他,继续哀悼她的屁屁,可在看到站在门口四位帅哥后让她忘了哭泣。 来觐见的阎、灭、绝、刹四人,在门口就愣住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修罗君阁下,正在软语轻声的哄着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绝色佳人。 佳人双眼泪水盈眶,娇躯微颤,轻泣之声如莺,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在她抬眸的瞬间,娇柔如水的目光,让他们四人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但很快的恢复了,紧接着又生出一丝鄙夷,红颜祸水,哼。 凌岚在那四人的眼中,先是看到了惊讶,接着是怜惜,最后是鄙夷。嘿,今天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都冲我来呀,初见他们的惊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了,“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就是江湖中,谈虎色变的四大杀手,阎、灭、绝、刹,也是二师兄座下的四大护法。”寒君昊边给她拭泪水,边说到。 “属下,阎,见过少宫主。”四人中唯一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单膝跪下,只见他面容冷俊,身上冷冽的气息直扑凌岚,寒君昊眉宇紧锁。 凌岚心中冷然一笑,这就给我来下马威了。瞬间将体内寒气释放外露,寒气带着凌岚独有的芳香蔓延开来,把阎的气息都扰乱了。 “够了,岚儿。”寒君昊一震,没想她会有如此慑人的寒气。 而那四人被凌岚的寒气逼得气血略微翻腾,赶忙运气调息,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属下,灭。” “属下,绝。” “属下,刹。” “参见少宫主。”其他三人都单膝跪下行礼。 凌岚没有立即让他们起来,她知道,他们现在的臣服,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想让他们对她俯称臣,就要征服他们的人。媚眼逐一扫视他们四人,看来阎是他们的老大,就先拿他开刀吧。 “你们就是阎、灭、绝、刹呀,你们的大名如雷贯耳,本宫早就仰慕不已呀,不知道本宫能否与列位切磋一下呢?”转头看到寒君昊的脸色又赶紧道,“不用兵器,点到为止。” “属下不敢。”四人齐声推诿一番。 “以一敌四,本宫自认也没那份能耐,这样吧,就阎跟本宫随意切磋下就行了。”说完也不给他们推脱的机会,跳下寒君昊的腿就直奔比武场而去。 天魔宫中人头攒动,可谁也不敢大声喧哗,老大全都在呢,谁敢造次呀。只见慈悲神医、修罗君、他们的宫主天音琴魔和新上任的美女少宫主,一一坐在上位,修罗君还不时的和他们的美女少宫主窃窃私语,阎、灭、绝、刹都恭敬的站在他们身后。 “你太胡闹了。”寒君昊低声责备。 “安了,三师父,我有分寸了。”凌岚自信满满的说道。 “分寸?那你知道吗?阎以其凌厉狠绝而出名,出手的每一招都能瞬间躲人性命,江湖上能接着得住他攻势的不出六个人,你觉得你会是那六个里面的一个吗?” 慈悲和天音在一旁也挺担心她的,阎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呀。 “啊?那我不是给自己挑了个最难啃的?” “你现在才知道呀。” “三师父,你到底帮那边的?怎么老泼我冷水呀。” 寒君昊俯身到凌岚耳边,梅香之气撩动她的心弦,“以守为攻,以你的踏雪无痕,没几人能沾到你的衣边。还有,要是受伤了,小心你的小屁屁。” 凌岚双颊瞬间染上绯红,娇艳无比,让寒君昊一阵目眩,而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阎、灭、绝、刹瞬时像被夺去的气息,木然的望着凌岚的侧脸。白影一晃,凌岚已经飞身到擂台之上了。 “今儿的比武重在交流和切磋,”回眸望向台下的阎,“阎护法,可要手下留情哦。” 阎轻身一跃,立于擂台之上,英俊的脸庞冷冽而决绝,抱拳一拜,也不废话,“少宫主,请。” 凌岚看出他不屑与她过招,但迫于是命令,不得不服从,因而他是不会主动出手先的,他在等她动手。 轻挑嘴角,看来想以守为攻是不行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主动攻击,而想要征服他们就得击败他。和他硬碰硬是不可能的,打持久战更是不可能,如果……凌岚脑中浮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在瞬间以一招,分出胜负的话,既能震撼人心,又能全身而退。 凌岚星眸半眯,长长的睫毛阴影处闪动着危险的信号,到目前为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使出十成内力所驱动的踏雪无痕,是怎样的结果。 凌岚洁白的长裙,飘逸的裙摆,无风却在轻舞,阎知道她正在运气,只见在眼前的人儿忽然如幻影般变得不真实,电光火石间,凌岚的手刀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倩影就近在眼前,她身上的幽香袭上他的心头,吐气如兰的轻声问道,“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你说你还有几成活命的机会。” 整个比武场鸦雀无声,凌岚这招可以说是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慈悲幽幽的对寒君昊说,“老三,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寒君昊摇摇头。 阎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一招,她只用了一招,他连招架的机会都没,就输掉了。 凌岚放下手,帅气的一转身,“阎、灭、绝、刹四大护法,藐视本宫,各去领五十鞭子以示惩戒。” 四人单膝下跪,心悦诚服的应到,“属下领命。” 凌岚知道她已经驯服了桀骜不驯的他们了,今后他们将是她的左膀右臂。 第二十四章 拈花指 与阎的比武凌岚虽是胜了,但她十分的清楚,阎只是输在了大意和轻敌,如果再打一场,她就未必占得什么便宜了,只能像寒君昊说的,以守为攻,以躲避为主了。 “属下,阎。” “属下,灭。” “属下,绝。” “属下,刹。” “参见,少宫主。” 凌岚收回心神,只见那俯在地的四人,背后的衣裳已经被血迹覆盖,心中打了个激灵,一定很痛吧。但她知道,对下属就必须要赏罚分明,恩威并施。 凌岚看到他们的伤,心生一丝怜悯,将手中的药膏递与他们,如莺之声温柔的侵蚀他们冰冷麻木的心,“拿去吧,好好养伤,过几天本宫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阎、灭、绝、刹看着眼前纤细白皙的手,一阵愕然,阎接过凌岚手中的药膏,“属下,定不负少宫主的期望。” 看到他们都退出大殿后,“各位师父,怎么样?我做得还行吧。” 慈悲一边拍着手掌一边说道,“不错,不错,能这么快就驯服他们,真不愧是我慈悲的徒弟。” 寒君昊儒雅的笑着,“岚儿也懂得收买人心了。” 难得今天天音没跟慈悲拌嘴哦,只见他很严肃的对凌岚说,“丫头,虽说你是赢了,但你的胜,有几分侥幸的?又是有几分是你的实力呢?” 凌岚明白天音的意思,点点头,“徒儿有几斤几两重,自是心中有数,如果再打一场,可能就……。” “嗯,我们几个商量了下,该教你武功了,虽不能让你一夜之间成为顶尖高手,但也能让你自保。” 慈悲一捋胡子,笑着宣布,“医术和御毒之术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从明开始,上午跟我学拈花指,下午跟你二师父学天音琴,晚上跟你三师父学玉女剑法。” “啊?我不要。白天学得那么辛苦了,晚上干嘛还要学剑呀?”主要还是怕和寒君昊单独相处,多与他相处一时,心就会多陷落一分。 “晚上阴寒之气最重,最适合学玉女剑。”寒君昊温柔的对她笑着说。 “阴寒之气最重?晕,怎么感觉像是晚上最适合妖怪出洞。”凌岚殷红晶莹的小嘴一嘟,让人不禁想要上前一品甜密。 寒君昊亲昵的捏了下她的小俏皮,“你呀。” ------------------------------------------------ 一大早,由慈悲开始了凌岚艰辛的武修之路。 “拈花指,源于佛家的‘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 那个典故,凌岚到是略知一二,相传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故也有拈花一笑之名,此乃佛教禅宗以心传心的第一典故,有两层意思,一是对禅理有了透彻的理解,二是彼此默契、心神领会、心意相通、心心相印。 “拈花指是为软功外壮,属阴柔之劲,专练指头拈劲之一种功夫。修炼时,是内外同修阴柔兼阳刚之劲头,功成后,三指拈物,无论如何坚实之石,都能应指而碎,就像如此。”只见慈悲三指揉捻中,将一鹅卵石般大小的石头,拈成粉碎,“此功能伤人于无形之中,是不可多得的防身绝技。” “哇,好厉害哦。”凌岚大吃一惊,这指头算是人的身体中比较小的部分了,它的力道不管怎么样都不如拳和掌,可慈悲却能以三指之力,揉碎石头。慈悲平时慈祥和蔼,就像个老好人似的,没想到有如此凌厉的功夫。 还在惊叹中的凌岚手中忽然多了一簸箕的绿豆,抬头疑惑的望着慈悲,“师父这是干嘛?” “意守下丹田,待下丹田之气足后,以意将全身劲力集中在拇、食、中三指的第一节指面上,用力的缓慢的旋转揉捻。收功时又以意领气会丹田并放松全身即可。” “哦,可这簸箕绿豆又是怎么回事。” “丫头,只要你能把这簸箕绿豆都拈成粉末,那你的拈花指也算略有小成了,这也够你练个三五个月了。”慈悲说完就走出了练功房。 凌岚捏起一颗绿豆看了半天,捏烂就行了?这么简单?看似简单,可当自己试着运劲揉捻时,却现这劲道怎么都集中不到这三指头之上。 “刚才大师父说什么来着?意守下丹田,待下丹田气足,以意将全身的劲力集中在三指头上。”约莫两个时辰后,啪,凌岚手中的绿豆应声成了粉末。“嘢,成功了。”接着看了看地上的绿豆粉,就冲了出去。 在庭院中下棋的慈悲、天音和寒君昊莫名其妙的看着凌岚火急火燎的冲出练功房,又神神秘秘的跑了回来,三人不解的对望了一眼。天音唤来了一个小厮,“刚才少宫主干嘛去了?” “回宫主,少宫主说今晚要有绿豆沙喝了,叫小的准备个大盆给她。” “绿豆沙?” 临近晌午时,慈悲、天音和寒君昊轻声的走进练功房,听到凌岚在内自言自语到,“我捏,我捏,我捏捏捏……。”只见她左右开弓,指头上的绿豆倏然成粉末纷纷落入她前面的大盆中。三人都一怔,此时,凌岚已经看到了他们,将手中最后一把绿豆拈成粉末后,略为得意的对他们说:“师父们,我的任务提前胜利完成了。” 慈悲愣愣回了声,“啊?哦。” 而到了下午,当凌岚拿着天音给她的琴谱后,开始一头两大了,真有看天书的感觉了,“宫?商?角?徵?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时的五音谱?” 天音看她喃喃自语,又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那琴谱,“看不懂?” “五线谱我就看得懂,五音谱就看不懂。”凌岚老实的回答。 “五线谱?是什么?” “呵呵呵……。”凌岚一阵干笑,“那……是我们……家特有的曲谱。” “哦。那先是我弹一遍,你接着弹一遍,然后我会教你其中的运劲的奥秘。” 凌岚一头黑线,古琴……,呃,钢琴她会,小提琴她会,吉他她也会,就这古琴一窍不通,“那个,二师父呀,那个……我……不会呀。” “什么?不会?”天音觉得太意外了,她可是名门大户的小姐,怎么可能不会弹琴呢? 凌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二师父,我们家世代是武将,不是什么书香门第。” 天音一脸无奈,“那就先教你弹琴。” 凌岚一下午都在练习基本的指法,练得一双白皙滑嫩的小手,都快成鸡爪子了。 到了晚上,寒君昊更狠了,让她在一个鸡蛋上舞剑,美名其曰是练就她的轻、柔与飘逸感。 就这样,凌岚接连捏了几天豆子,做了几天鸡爪子手,站了几个晚上的鸡蛋,她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今天虽然没再捏豆子了,改捏石头和铁珠了,她边捏边念叨,“这要捏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呀。” “凭什么打我师兄?”一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凌岚很想将柳眉一皱,可她那倾城的容颜,还是那号波澜不惊的表情。 “出来呀,臭老头,有种打我师兄,没种出来吗?” 谁呀,胆敢在天魔宫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凌岚心中一喜,正好借这机会出去透透气,于是起身拍拍身上的碎石,优雅的走出练功房。 走进大殿,已经有不少人来看热闹了,连阎、灭、绝、刹都在,众人见凌岚徐徐走进来后,都单膝下跪迎接她,“见过,少宫主。”只有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没下跪,她一脸惊愕的望着走进来的凌岚。 “都起来吧,”凌岚慵懒的扬起悦耳的声音,“一大早的闹什么呢?”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就有人送上茶水,接过一旁茶水抿了一小口,真难喝,还是自己泡的好喝。 阎从一旁走出来,“是属下,疏于管教,请少宫主恕罪。” 凌岚一抬皓腕,如葱白的玉指一指那仍在惊愕中的小姑娘,“她又是何人?” “是属下的师妹。” “哦,原来是来为情郎出头的呀。”凌岚想戏弄下这百年难有表情的阎。 果然,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焦虑和尴尬,“属下与她只是兄妹之情。”还急急的解释到。 一旁的小姑娘终于从初见凌岚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中清醒过来,“就是你打我师兄的?” “不得无礼。”阎严厉的喝斥她。 小姑娘一阵委屈,“她打你,你怎么还帮着她呀,她除了这张脸,什么都不是了。” 刹痞痞的说话了,“什么都不是?少宫主,只用一招制服了你家师兄。” “不可能。”小姑娘怎么可能相信呀,他的师兄别说一招,就是十招之内都不可能受制于人,在众人放松警戒的瞬间,小姑娘拔剑就刺向凌岚。 众人大惊,都急飞身去拦截她的攻势,而矛头所指的凌岚继续安然的品着茶,呵呵,来得好,刚想试下拈花指的威力。 剑尖离凌岚只有一指的距离,大殿中倒抽冷气的声音不绝,在小姑娘身后的阎、灭、绝、刹杀意顿时外露。 凌岚柔荑一抬,两纤纤玉指快的轻拈剑尖,当,小姑娘手中的长剑应声断成两截。 拈花指,阎、灭、绝、刹心中惊呼到,此技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阎、灭、绝、刹第一时间将小姑娘擒拿住,既羞愧又惊讶看着凌岚把玩着那半截断剑,而小姑娘已经惊呆了,她剑可是兵器谱上排行第八的流云剑,却被眼前的人轻而易举的折断了。 “好剑,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不过……,就是拿的人不怎么样。”凌岚说完将断剑扔在地上。 “是属下,教导无方,请少宫主落。”阎看着那冷然绝美的脸庞,知道师妹闯下大祸了。 众人都在无声的等待着凌岚的话,她只是抬眸望了眼小姑娘,柔声说道:“我好像还缺个丫头。” ---------------------------- 这段时间要看奥运,文的更新会不定时,但每天一章是肯定的。 第二十五章 近忧远虑 缺丫头?凌岚这回答让在场的人都倍感意外。 “你叫什么呀,小姑娘?”凌岚轻问她。 “小姑娘?”那女子气得杏眼瞪的楞大,“我十八了,我可是名剑山庄的大小姐,南宫诗,不是什么小姑娘。” 凌岚用手比划了下,意思是你这身高,十八了?再说跟现在的凌岚说江湖里的事就是白搭,名剑山庄什么玩意呀? “名剑山庄的庄主,你都要叫他一声师叔。”寒君昊寒着一张脸,优雅的走了过来低声接着对她说,“等下再跟你算账。”凌岚赶忙端起茶杯掩饰脸上的熏红,我又干嘛了?不就折一把剑嘛。 “是呀,名剑山庄是你师叔祖天机子创建的,现任的庄主南宫爵是你师叔祖大弟子,因而他也算是你的师叔。”慈悲解释到。 南宫诗笑的一脸得意,凌岚看着就不爽,“又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个教女无方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师叔。” “你说谁?”南宫诗气又上头来。 “谁搭话就说谁。”凌岚懒懒的望着她回到。 天音也说话了,“丫头,算了,这诗丫头做事就是冲动了点,本性还是纯良的。” “算了?我堂堂的天魔宫少宫主,被她拿剑指着鼻子,还差点没命了,就这么算了?”凌岚走到天音跟前,“二师父,你可是答应过我,不管我把天魔宫闹成什么样,你都不许插手的。” “呃,那个……,呵呵呵,那丫头你瞧着办吧,呵呵呵呵……。” “哼,”凌岚冷冷的哼道,“不管你是南宫诗还是南宫干,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想干嘛?我爹可是下个月将上任的武林盟主。”南宫诗见凌岚本是冷然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肃杀的寒意。 看多片,对那些什么所谓的名门正派一点都不感冒,哼,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南宫诗不提什么武林盟主且罢,这一提凌岚让有股莫名之气直冲脑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给我一个纵女刺杀本宫的道理。” “可……丫头呀,你……也……也把她的剑给折了,那就……从轻落吧。”慈悲在一旁支支唔唔的,生起气来的丫头还挺慎人的。 凌岚媚眼一瓢,“折把剑怎么了,我的命还差点没了呢。” 寒君昊边摆弄着玉箫,边柔声道,“那把剑,可是兵器谱上排名第八的流云。” “才第八呀,垃圾。” “你……。”南宫诗气得只差没掐她脖子。 “丫头呀,能进兵器谱前十的都是神兵利器呀。”天音补充道。 “那又怎么样?”凌岚一转身附在寒君昊耳边,气如兰的轻声问道,“三师父,我们的干将莫邪排第几呀?” 寒君昊被她的气息扰得心神一乱,温柔的将她耳边的秀拨到耳后,“第一。” 凌岚眼睛一亮,“二师父,你的天音琴兵器谱上排第几呀?” “第三。” “哦,那也不错,总比那排第八的好多了。”凌岚端正坐姿,“南宫姑娘,本宫现在给你两条路,一,做本宫的监下囚,二,做本宫的侍女,还能天天看到你的师兄。” 起初南宫诗听了还想下飚,可凌岚的最后一句,让她怒气全消,还脸带桃红,忸怩了起来。 凌岚一看,肯定是选后者了,这南宫诗挺单纯的,心无城府,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阎。” “属下在。” “你师妹就先交给你了,在短时间内教会她宫里的规矩,以后如果她犯下宫规,你与她一并受罚。还有给她父亲传个信,说他女儿要在我这长期做客了。” 阎稍一迟疑,“属下领命。” “绝。” “在。”绝是四人中话最少的一个,而且说话永远没有高低起伏,总一个调调,凌岚老觉得他的形象是最适合做杀手代言人了,即帅又酷。 “这段时间宫里的买卖,你暂时费下心。” “是。”果然是不废话的人,多个字都不说。 “灭 “属下在。”灭上前一步抱拳,这灭是四人中最文雅最细心的一个,外表的斯文有礼,往往让人忘却了他的危险性。 “你在三天内把全宫上下,连同外面的那些人,都给我做了全面的了解,包括他们的出身背景,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他们的专长,比如说能歌善舞,能说会道,哪怕是织布刺绣比别人棒,做饭比别人好吃等等都算。另外,在半山腰处寻一块能居住下一千人左右的地方,我自有用处。” “属下领命。” 凌岚瞄了眼刹,这家伙总是那样痞痞的,油嘴滑舌八面玲珑,一提裙摆走出宫门外,轻唤,“刹。” “属下在。”刹跟她到宫门外。 众人只见凌岚在刹耳边低语几句,刹抱拳一拜,离去了。 凌岚仪态万千的回眸,“都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吧。”后,也随慈悲他们三人回地宫。 在丹房中,慈悲略微担忧的说道,“丫头,你这样扣下诗丫头,不妥哦。” “嗯嗯,虽说我们和南宫爵早已疏于来往毫无交情了,她到底都是名剑山庄的人,怎么说都要给南宫爵点面子的。”天音附议。 凌岚抬眼深深的看了他们一会,“大师父二师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 “什么意思?” “我本无为难她的意思,可她提及了她那即将上任武林盟主的的爹,我不得不留个心眼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留下南宫诗就是要她做质子,我要让南宫爵知道,他女儿在我手上,别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的意思是,南宫爵有可能会拿我们来开刀祭旗,树立他的威望。”寒君昊温润的脸难得出现一丝杀气,修罗君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凌岚点点头,“我只能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先说大师父,大师父的名声算是最好的,但常年呆在天魔宫,对他们来说已正邪难辨了;二师父,摆明了就一个魔头,座下的四大护法,因宫里的买卖,我想也臭名昭著了;三师父怕是在三年前的药王庄一役中,就被定义为邪魔歪道之人了。”略一沉默,“今天,南宫诗能如此的肆无忌惮来天魔宫叫嚣,以我之见,她难免已经在她父亲那听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了。” “他南宫小儿要是敢来,我就让他竖着来躺着回去。”他天音怕过谁了?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 凌岚冷冷一哼,“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喜欢以多欺少,不过,就算真打起来,他们也未必占得什么便宜。但如今,我们有一大顾虑。” 慈悲心领神会,“外面那些人……。” “是的,大师父,他们是无辜的。”凌岚眼中智慧的光芒使她更加的迷人,“我打算建立一个魔域桃源,安置这些人。” “魔域桃源?” 魔域桃源是凌岚多年前看的,由赵雅芝和刘德华主演的一部电视剧的名称。 “我想在祁连山上建立一个安逸的世外桃源,在桃源外布下五行奇阵,让那些与世无争的无辜的人们远离纷争与杀戮。” “所以你让灭去找地方。” “嗯,现在再不筹备,我怕来不及了。” 寒君昊伸手抱住凌岚,此时她是那样的夺目耀眼,她自身的光芒已经覆盖了她那绝美的容颜,“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都支持你。” “我现在唯一不明了的,就是阎了。” 第二十六章 阎 “阎是我在两年前在一处密林中救的,”慈悲慢慢的回想着,“那时他全身是伤,危在旦夕,而且还中了蛊,此种蛊是已经在江湖中消失已久的丧魂蛊。” “丧魂?”凌岚大吃一惊,从郑滢羽那偷来的两本殊瑇族的秘籍,她早就看得滚瓜烂熟了,虽没实际操作过,但对蛊毒的认知也算是半个行家了,而这丧魂也正是当初纱织夫人给月妃所下的蛊。“丧魂与夺命是一对孖生的子蛊。中丧魂初期,子蛊幼虫会潜伏在体表,腐蚀体表供其生长,中蛊之人间歇性的出现神志不清和暴力的倾向,到了后期就完全失去自控能力,有时如得失心疯,狂躁不安,而且还会自残,有时如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因而救人的最佳时机就在中丧魂的初期,而且要用刚出生不足三天的婴儿血,诱引之浮出体表,再将其除之,不然到了后期,就算杀了母蛊也无用了,那人就成了废人了。” 慈悲等人惊愕的看着她,最后是寒君昊了然一笑,“不愧是殊瑇族的后人。” 慈悲和天音忽然很担忧的问道,“如果强行将子蛊击杀在体内会怎样?” 凌岚想了下,“根据书上的说法,如果没将子蛊诱出体表,而强行击杀在体内,轻则丧失记忆,重则成傻子。” 慈悲和天音吐了口气,“看来阎是幸运的。” “难道……。” 慈悲和天音点点头,“是的,我跟魔头合力将子蛊击杀在阎的体内了。” “所以,现在的阎是没有以前记忆的了?” “嗯。” “那他又怎么认得南宫诗的?” “是,阎在出一次任务时,让南宫诗认出来的,后来,南宫爵也出面证实了阎的身份,阎就是南宫爵的大徒弟林骞哲。” “那阎又是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被人下蛊的?既然南宫爵已经认出他了,为什么阎至今还留在天魔宫中?而且,大师父,你确定当初阎被人下的真的是丧魂吗?”凌岚非常谨慎的问道。 寒君昊听罢凌岚一连串的问题后,俊眉一锁,“你是说,这极有可能是南宫爵和阎设计的一出苦肉计?” 凌岚一怔,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寒君昊,“三师父,你怎么也知道苦肉计?”难道他看过天书里的三十六计? 天音一拍凌岚脑门,“这是你祖师娘教的,很奇怪吗?” 凌岚尴尬的挠挠头,还有依依哦,我怎么忘了呢。 慈悲一脸严肃的说道,“他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中的蛊我是不知道,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而在南宫爵证实阎的身份后,阎没跟他走,说是要留在宫中报恩的。说实话丧魂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了快一百年了,见过丧魂的人都入土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只是根据医书上的记载,判断他被人下的是丧魂蛊。就以死马当活马医想法来救他,也注定他命不该绝。” “也就是说大师父你也不能十分的肯定咯。这就是我担心的,因为中夺命的症状,和中丧魂的症状初期是一样的,只是夺命最后会让人丧命而已。唉,有太多的疑点了,让我不得不怀疑。” 经凌岚这么一说,慈悲和天音也觉得自己大意了,从没想过这一层。 凌岚手托腮,沉思了一会。“来人,去请阎护法来。” “岚儿,你想怎么做?”寒君昊很意外她的此举,按理说此时是最不宜多和阎接触的时候。 “与其守株待兔静观等候,不如打草惊蛇,让他及早露出狐狸尾巴来。” “属下,阎,见过宫主、少宫主。” 凌岚扯一下嘴角想笑一个,可她忘了,她那冰块般晶莹剔透的脸是一成不变的,“阎,你觉得你小师妹怎么样呀?” 阎一脸不解的望着她,“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凌岚起身围着阎的身边打转转,她身上独有的芳香,如少女的柔荑不住的撩动着阎的身心,“阎,这样可不好哦,人家一姑娘家千里迢迢追到宫里来找你,容易吗?人家南宫姑娘的一片痴情你可不能糟蹋了,这样吧,我跟师父他们也商量过了,就在这天魔宫中,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得了。” 阎先是一楞,略显急促的回到,“少宫主,属下与师妹只是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爱,”稍一停顿,神情复杂的望向凌岚,“所以,请恕属下难以从命。”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凌岚慢慢俯身靠近他耳边低语道,“这样你们就更可以有恃无恐的商量大计了。我不管你们潜入天魔宫的目的是什么,一但被我现你们对天魔宫不轨,我会让你知道,我殊瑇族人的手段。” 阎眼中出现一抹本不该出现的,压抑的痛苦,寒君昊星眸半眯略有所思。 “好了,不管怎么说,南宫姑娘那,你还是要好声照顾的,”凌岚悦耳的声再次响亮的扬起,“我们的提议,阎护法回去再考虑考虑吧。” 在座的四人各有所思的看着阎的离开。 “丫头,这时候你怎么还给南宫诗跟他独处的机会呀?”天音很是疑惑。 “不给他们机会,怎么知道他们想干嘛?”凌岚理所当然的说道。 慈悲率先站起来丢给凌岚一本书,“你的拈花指已见成效,这本是拈花指独有的点穴指法,但凡被拈花指所点之穴,除了本门独特的解穴手法,任何人都解不开,如若运功强行冲穴只会适得其反,损其气脉。丫头,尽快学会了。” 天音也丢给她一本琴谱,在这几天的恶补下凌岚终于看懂五音谱,“你的琴音虽还不动听,但已能流畅弹之。这是天音琴谱运气奥秘,也尽快掌握了。”说完就和慈悲长袖轻甩离开了。 凌岚抱着两本书,转头看着寒君昊,意思是你还有吗? 寒君昊温柔一笑,手中的玉箫一转,旋出一道碧玉的光芒,“听说你的琴声堪称是最佳的催命符,能让人魔音缠耳欲罢不能呀,你二师父说了,用来杀人夺命绝对是没问题了。” 凌岚小脸都快黑了,催命符?魔音缠耳?有那么糟糕吗?“那三师父想不想领教下,岚儿这必杀绝技呀。” 寒君昊一挑眉,笑容更清朗了,“请少宫主赐教。” 凌岚和寒君昊走到一雅致的凉亭处,香已焚上,琴已备好。凌岚俏鼻一哼,《凤求凰》、《广陵散》等等古琴名曲她是不会,也弹不出那韵味,既然弹不出那就创出属于自己的风格来,只见她玉手一抬纤指轻碰琴弦,由古琴的古朴沉厚声线所演绎出的《美人吟》别有一番风味。 悠扬婉转的歌声盘旋在天魔宫中,每个人都停了下来,静静聆听这天籁之音。 “蓝蓝的白云天, 悠悠水边流, 玉手扬鞭马儿走, 月上柳梢头, 红红的美人脸, 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 相思在心头, 风儿清,水长流, 哥哥天边走, 自古美女爱英雄, 一诺千金到尽头, 风声紧,雷声吼, 妹妹苦争斗, 自古红颜多薄命, 玉碎瓦全登西楼。” 寒君昊一直温柔的望着她,目光中荡漾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淡而又淡淡的爱恋的光芒,听凌岚唱过一小段后,用玉箫给她的古琴伴奏,琴箫和鸣,绝妙之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这样的美妙的歌声与琴音,听到的人心中也各有滋味,阎呆滞的望着歌声飘来的方向,俊朗的脸庞是那么的忧伤,眼中暗淡的光芒透着无尽的哀怨。 第二十七章 江湖我来了 玉女剑法的轻、灵、飘忽不定,犹如舞蹈般柔美的姿态,果真是如其名。在神女峰的梅花林中,一如梦幻般的仙子,白衣翩翩,轻盈的舞动着手中通体雪白的软剑,扭动着柔软的腰身婆娑起舞,翩若轻云出岫,所到之处带起梅花花瓣片片飘落,又宛若嬉戏在梅花丛中的精灵。 忽然剑锋一转直逼一树干,“出来,和我过几招。”如莺啼燕语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悦耳。 树干后的大红色的人影被剑锋逼得倒退几步,站住脚跟后,痞痞的一笑,“那就请少宫主赐教了。”这招牌式的笑脸除了刹,还会有谁呀?也就他这骚包男才会穿这大红色的衣服了。 刹袍袖中滑出一匕,只见匕瞬间化成一道寒光屏障,包围住凌岚,“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看来这骚包刹是擅长于近身格斗了。 忽觉眼前的佳人如鬼魅般飘渺,剑路难以捉摸,不按常理出招,让刚才还自信满满倍感轻松的刹,顿觉不知所措,只能改攻为守,唯剩招架之力,也幸得他的轻功是四大护法中最好的,不然连躲闪都不易。而凌岚的剑舞动得越的顺手流畅,莫邪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对刹步步紧逼。 “好了,岚儿。”一旁的寒君昊见胜负已分,开口让凌岚打住。 凌岚一个优美的凌空腾跃,飞身回到寒君昊身旁,干净利索的收起莫邪,媚眼斜瞄刹,“怎么样了。” 刹又是痞痞的一笑,“一切正如少宫主所料。”如此聪慧料事如神的女子世间难寻,刹心里暗自佩服。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凌岚转向寒君昊,“三师父,看来我要去会会那南宫老匹夫了。” “哦,怎么讲。”寒君昊依然是那样的温柔,用衣袖为她拭去脸上的香汗。 “那南宫老匹夫,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已早秘密出群雄令,商讨伐魔大计了。”凌岚冷艳的小脸一沉,“灭也查出宫中有他们的耳目。” “内奸?”寒君昊俊眉一锁。 凌岚非常自然的抬起柔荑去抚平他的眉宇,“三师父放心,岚儿心中有数,那些人不足为惧,灭已经呃……控制了他们。”说控制,是凌岚想到的最为人道的说法了。因为灭那家伙表面看起来斯文有礼一副文弱书生模样,没想那整治人的手段是如此的血腥、残忍之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招惹上这么一个嗜血的魔鬼。看来以后这戒律堂的堂主非他莫属了。 寒君昊将凌岚的小手握于掌中,宠溺的笑着说,“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 凌岚这才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俊脸,脸颊熏红,扭头飞身离开,她那清脆的声音回荡中梅花林中,“我们去找大师父和二师父商量下。” 接着寒君昊清朗的笑声伴随着她的余音响彻梅花林。 -------------------- “我们都知道了,丫头,你说吧,该怎么做?”天音此时杀气沸腾。 “我想去那老匹夫的上任仪式凑个热闹。”凌岚兴奋的不得了。 “不行,”慈悲一盆冷水浇下来,“你江湖经验尚浅,这么贸然前去太危险了。 “大师父,正如你所说,我毫无江湖经验,是因为我从没涉足过江湖,也正是如此江湖上才没人识得我呀,所以才是安全的。而且皇后的册封大典也在这个月,那时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达官显贵齐聚帝都,我混在其中,谁有空管我这个无名小卒呀。还有我不会只身前往呀,我会带上四护法的,对了还有小峰峰,他这段时间都去那了?他那土遁之术,对我可能会有所帮助。”当凌岚说到皇后的册封大典时,在场的人都看了她一眼,明白他们的意思可她当做没瞧见。 “那小子,我今晚就召他回来。” “阎你也要带上?”寒君昊挺意外的。 “把他留在宫中才是最危险的,不放在身边看着不安心呀。” 凌岚想了下对慈悲说,“大师父,这南宫诗虽说是我们的一个护身符,但也不能让她知道太多我们的行踪,等一下不管是毒晕也好,药晕也罢,迷晕也行,打晕也可,反正就是不能让她有清醒的时候就行了,直到我们回来。” “岚儿,你到底要去南宫爵的上任仪式做什么?”寒君昊很是担忧,虽然她很聪明,但始终是太年轻了,如若闯下什么祸来,陷自己于劫难中都不自知。 “三师父,我想你们也有好几年没下山了,对于江湖上日新月异的变化也知之甚少了。兵书有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有深入他们的虎穴,方能探清所谓群雄的动向与实力,也可在大战前历练一下自己。” 寒君昊听到凌岚说到兵书时,眼神稍一内敛,沉默了会,“我与你同去。” 凌岚一愣,慈悲和天音对望了眼,“老三呀,这一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两到三个月,”用手指了指头上,“上面那人咋办?” 寒君昊望向凌岚,可她却端起茶杯回避了他的眼神,他们说的那人,她当然知道是谁,“就有劳二位师兄费心了。” 慈悲和天音倒吸了口气,以前别说是让他们照顾那人了,就是上都不让他们上去看看,现今却拜托他们费心了,让他们有点怀疑坐在这的人是不是老三。慈悲走近寒君昊毫无预警的就给他号脉,寒君昊无奈的一笑也由着他,最后慈悲对着天音摇摇头。 凌岚也看不明白他们演的是哪一出,但看到他们把她当外人一般的打哑谜,凌岚心里着实也不好受,就愣愣的在一旁出神。 “丫头,这天音琴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哦,啊?”才醒过神来到凌岚一听急了,“二师父,那可不能带,会暴露我身份的。” “是呀,魔头,丫头带这天音琴,不就表示她就是天魔宫的人了嘛,真笨。”慈悲一转身,从一箱子了掏出不少的小青花瓷瓶,“这些丹丸都带上,有备无患。” 天音刚想回嘴,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怀里也掏出不少的瓶子,“这些药怎么用老三知道,都带上,在路上慢慢玩。”不用看也知道是毒药,路上慢慢玩?凌岚一阵冷汗淋漓。 “魔域桃源也要两位师父多多费心了。” 慈悲和天音还是知道正事重要,“丫头,你放心,我们办事你放心。” “去准备下吧,岚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寒君昊牵着她的小手走出丹房。 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早在几天前就让灭找人帮她做了几件立领的男装了,不然以她这副狐狸精般的模样,肯定招蜂引蝶了,女扮男装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等明天出了,江湖我来了。 -------------------------------- 怎么感觉票票比上星期少了捏? 第二十八章 初涉江湖之奸商本色 一大早突袭般宣布四大护法同行,由于绝已下山打理买卖去了,凌岚决定顺路去看看自己的生意。 阎依然是一身的黑,冷俊绝然的脸一如既往冰雕般冷硬,灭身上湖水蓝的长袍,把他的书生气息衬托得墨香十足,如艳阳般火红的刹,痞痞的邪笑勾人心魄,瞿峰一身玄青色的小劲装,显得神清气爽朝气蓬勃。 而站在竹林边一袭雪白长袍的身影,仰望着天空的云彩,深邃的目光有异于以往的温柔,儒雅不凡的气质总给人如仙般的感觉。 “骚包刹,都准备好吗?”如百灵歌唱般声音愉悦轻扬,显示主人的心情很好。 众人齐回,只见那倾城的容颜,在纯白的立领男装陪衬下多了几分俊俏的英气。 刹无奈的一笑,“属下都准备好。” “书呢?” “属下已经备下了四套。” “太少了,多备个几十套。”凌岚知道自己看书的度,这些古书字体大,四套书大概也就七八本的样子,不用半天功夫就看完了,到帝都的路程可不近呀,不多备点书路上会很无聊的。 “几十套?”刹和灭都呆了,互相看了一眼,这位是要看书还是要卖书呀? 寒君昊温柔宠溺的对凌岚一笑,“山下可不比这里,可冷了,怎么穿得那么少,披上这雪貂披风。”体贴的为她系上披风,整理了下仪容。 雪白的貂皮绒毛是那样柔软暖和,一如他的目光,凌岚的心一阵荡漾。 雪貂披风让她的小脸倍显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半点朱唇圆润亮泽,乌黑的美眸更显透亮,如泼墨般的秀阳光下透着丝绸般的光泽,如此这般的绝色佳人,怎能不让人倾其所有,以搏她的一笑呢?! “你……你是谁呀?”瞿峰都有点看傻了。 凌岚一搓他脑门,“你师姐。”打死她都不会承认是她师妹的。 “师姐?我什么时候有个师姐了?不对呀,我师傅从没收过女弟子,除了我师妹。” “我就是,”凌岚媚眼一眯,“不过,不是你师妹,是你师姐。” “啊?就你呀,大变样了。”瞿峰恍然大悟。 “这叫女大十八变。”凌岚继续蒙小孩。 “可不管你怎么变,你都是我师妹。师门有规定,长幼按入门先后,所以你是我师妹。”瞿峰得意的说道,终于让他扳回一城,出了口气,遇到这女人老被他吃得死死的。 “你说什么?”凌岚眼中星星点点的闪动着危险的信号,“再说一次,我是你师姐还是师妹?” “你……要……干嘛?就算……就算你威胁我……,你也是……也是我师妹。” “是吗?变态灭。” 灭一愣,刹一脸隐忍的笑意,用手肘顶下他,“灭,少宫主叫你呢。” 灭苦笑不已,话说那天查出宫中的内鬼时,这位主子非要跟着他去审问,对于那些叛徒和内奸他从不心慈手软的,就用了些非人的手段来审问,平时这场面别说是女子就是男人也没几个受得了的,她竟然面不改色的由开始看到结束,有如此胆色的女子让他刮目相看,最后她跟他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以后我只要结果,过程你看着办,不过你还真变态。 其实那天不是凌岚不怕,而是被吓蒙了,托面瘫的福,不是她面不改色,而是没法控制。 灭摸摸鼻子,上前一步抱拳,“属下在。” “这小鬼你拿去玩,玩到他承认我是他师姐为止。” 瞿峰一震,这灭整人的本事他可是早就见识过的,但凡经他手的人,基本上是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的了,但就是死不了人,而他师父慈悲又喜欢医治被他整治过的人,医治好了,又被灭带走再虐,后他师父又捡回来再治,如此这般几次后,还能幸存下来的人,不是神也是佛了。 “三师叔,救命呀。”瞿峰吓得躲到寒君昊身后。 寒君昊优雅的笑着说,“好了,岚儿,别闹了。” 凌岚一嘟嘴,“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他叫我师姐。” 寒君昊一捏她的俏鼻,宠溺的笑道,“你呀。” 大家都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聪慧的,自信的,运筹帷幄的,不管是那一面都那么的迷人。 “说,我是你师姐,还是师妹?” 瞿峰见寒君昊都宠她,只好委曲求全的,“师……姐。” “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瞿峰瞪着一双丹凤眼,大声的吼道,“师姐。” 凌岚心满意足的挽起寒君昊的手,就像在现代挽着爷爷的手散步一般自如,“我们走吧,三师父。” “欺负小孩子,就让你这么有成就感呀。”寒君昊一揽她的纤腰,飞身下山去了,谁也没注意到一双忧伤的眼睛,幽幽的望着这对碧人离去的背影。 -------------------------------------------- 凌岚坚持不骑马,要刹准备马车,可也不能在马车上干坐着,就准备大半个马车的书,还强制小峰峰陪她一起坐马车,当她的靠垫。 开始瞿峰还很不乐意的在车里叽里呱啦的一通念叨,在凌岚那快如点钞机般看书度镇住后,安静了。 凌岚也没想到自从能熟练的驾驭体内的寒气内力后,不但习武如鱼得水,连看书都比以前又快上了两倍。 “你……这是……看书,还是翻书呀?” 凌岚白了他一眼,“当然看书了,没事我找一堆书来翻什么,又不能练拈花指。”随手拿了一本给他,“你看看这本,肯定感兴趣,二百五十年前的那传说中浩国国君安葬地的野史,不过我觉得可能些还挺高的。” 瞿峰接过那本书,“你……真的……真的看进去了?那么快……,怎么可能呀?” 凌岚懒得回答他这么白痴的问题,接着看,她现在所处的大陆称为中原大陆,四面环海,海外还有不少的国家,也有不少的商人通过海路进行贸易。而这中原大陆,又一分为三,除了她所知道的大盛王朝和单丹国外,还有就徵国。 “主子,到了。”灭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终于到了,凌岚整理下衣服,拉起瞿峰的小手跳下车去。 “属下,绝,见过主子。”这绝一身紫黑色的长袍,单膝跪地迎接她。 凌岚抬眼看了下这个天魔宫的秘密分舵,还不错,在一处绿树成林依山傍水的锦绣之地。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弄的,一石壁忽然出现一洞门,凌岚眼睛一亮,机关! “先进去吧。”寒君昊拉起她小手,她拉着瞿峰的小手,走进了那洞口,在柳暗花明后,出现了亭台楼阁。 “哇,好漂亮哦,我喜欢。” 寒君昊看着她愉悦的小脸,也是笑得分外的温柔。 在用过午膳后,绝把历年来的账本都拿来给凌岚过目,大家本想给她个安静的空间让她看账本的,却被她阻止了。 “都不用走,等我半柱香。” 阎、灭、绝、刹互看了一眼,连寒君昊都看了她一眼,那里少说也有三四十本,半柱香能看完?看账可不是看过就算了,还要核对的。只有瞿峰说了句话,“你们是没见过她看书的度,跟风吹书页一样。” 这下凌岚的强项----心算,淋漓尽致的挥出来,众人只见她将账本捏于拇指与食指中,拇指徐徐一松,哗啦,看完,放一边,又是哗啦一声,递给旁边管账的先生,“这账目不对,钱数对不上。”账房先生赶紧劈里啪啦的敲起算盘重算,果然不对,弄得他冷汗不止。 果然在半柱香后,凌岚抬起头来,众人也陪着她楞了半柱香,“我都心中有数了,账目问题不大。”迷离的目光一扫在座的人,“问题在经营上。” 凌岚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这种人命买卖,在江湖中我们占几成的份额?” “七成。”绝简单明了的回答。 “那就是说,几乎是垄断哦。”凌岚知道他们听不懂垄断是什么意思,仍继续说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四大杀手全在我们这,这等名声在外,怎么尽接些杀阿猫阿狗的活,钱不多,又浪费人力资源,还自贬身价。你们看看这几年的就净赚那么丁点,而且价钱还被压得一年比年低。” 那四人全都低头不语,寒君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那岚儿想怎么做呢?” 凌岚星眸半眯,托腮想了下,“以后这里就叫索魂堂,统管买卖。传我话出去,就说从今起,索魂堂不接低过一千两的买卖,就算出得起一千两,也要看我们高不高兴接这活。还有阎、灭、绝、刹你们四个放话出去,除了持有你们信物玉佩的人请你们,其他人等,就算是万两黄金也不接。我打算做十二快玉佩,上面刻有你们的名字,想要请你们的人,必须持有玉佩,而且价格由我们开。” “那玉佩怎么流通出去?”灭很感兴趣的问道。 “这简单了,这里总有黑市吧,”灭点点头,凌岚接着说,“找几个在江湖有些声望的人做托,将玉佩拿到黑市放出去,价高者得,但,我先声明这价钱不能低于一万两白银,如果低了我们的托就自己吃下,后吐出来再卖,我这是意在提高你们四人的身价。而那些拿玉佩来的请你们的人,记得把玉佩收回来哦,我们再高价放出去,如此这般循环,我就不信这财源还不滚滚来,哈哈……。” “这般高的价钱……。”灭有担心的说道。 凌岚自信满满的说:“刚开始会成效不大,长远后利大于弊的。因为真正想杀人灭口的人,不在乎花钱多少,只意在结果,而且你们几个口碑甚好,值这个价,所以不用担心。特别是这段时间,朝廷将会有大动作,我们的生意就要上门了。” 瞿峰戚戚然说道,“我终于知道奸商长什么样了。” 第二十九章 初涉江湖之绣球风波(上) 一行人七人如游山玩水般慢慢的往帝都进,俊美的容貌和不俗的气质,一路上也引来了不少侧目的眼光,特别的是女人的目光。江湖女儿多是不拘小节,有不少的女侠如花痴般缠着他们要求同行,只要不太过分凌岚也睁一眼闭一眼了。 被缠得最惨的就是灭了,谁叫他给人的感觉是最亲切的。阎不用说,从头冰到脚,不想被冻伤就离他远点。绝,绝对是你说一百句也不回一句的主,不想被闷死就躲他远点。刹一脸痞子笑,还喜欢上下其手揩油吃豆腐,不想要名誉的就靠他近点。 而寒君昊自从那些花痴女出现后,就被凌岚拉进马车里了,也有不要脸的,仗着有几分姿色,硬是要挤进马车里的,驾车的阎,招呼都不打直接伸腿就踹。 凌岚嘟着小嘴,“这些女人是不是上辈子没见男人呀,怎么见到男人就跟苍蝇见着蜜一般了,真烦人。”(小11:人家是没一下子见过那么多男人中的极品。) 寒君昊笑而不语,调整了下她的姿势,让她在他怀里靠得更舒服些,凌岚也揽了揽小峰峰,这一路她都当小峰峰是he11okitty来抱了,手感也不错,还自行热暖和得很,就是瞿峰本人不怎么愿意了,不过,凌岚老威胁他,说要把他扔到外面的花痴堆里,他就不敢反对了,给她抱着总比面对那些如狼似虎女人强多了,最起码她很香。 “小峰峰,去叫灭过来。”可怜的小峰峰除了要当he11okitty,还要顺便当跑腿兼传话的。 “主子。”灭骑马走近马车。见识过阎踹人的本事,那些花痴不敢靠近,远远的很是好奇的望着马车。 凌岚跟瞿峰耳语了下,就听到稚嫩的童声代言了,“你家主子说了,一,让她们消失,二,你娶了她们。” 灭苦笑不已。 连绝都牵动了嘴角。 “哈哈哈哈……,老二呀,后者不错哦。”刹对灭调侃到。 据小峰峰的观察,那堆花痴脸色各不相同,红黄蓝绿紫齐了,中有人话了,“车上的,是男人的就出来相见,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只见灭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有背他温和气质,厌恶的表情,“凭你们也配?”对天一扬手,眨眼的功夫那堆花痴全晕了。 瞿峰挖挖耳朵,“终于安静了。” “三师父。”凌岚满意的靠在寒君昊怀中唤到,把小峰峰那真人大抱枕也搂进怀里。 “嗯?”寒君昊温柔十足的应到。 “刚才灭用的是什么招,一下子就让她们安静了。” 寒君昊会意的一笑,“他只是顺风将迷药洒出去而已。” “嗯嗯,”瞿峰也加入言,“那迷药是二师叔加强过的,比普通迷药药效要强很多,而且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嗯嗯,看来这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的良药。” “主子。”是绝那永远都没高低起伏的声音。 “进来吧。” “主子,第一批四块玉佩,被同一个人买了。” “哇,还真有人买呀。”瞿峰难以置信,这些人都疯了吧,有钱没处花。 “哦?花了多少钱?” “七万三千两银子。” “查过那人的底细了吗?” “是宫里人。” 凌岚星眸半闭,“果然生意上门了。不错,开门红了,有这人的先例,以后你们的身价绝对是水涨船高。” “主子,和宫里人打交道是不是……。”以前他们是从不和朝廷打交道的,是江湖惯例。 凌岚回头望了下寒君昊,“师父,你说呢。” 寒君昊轻捏她那粉嫩的小脸,“小家伙,这不都是你预料中的事吗?还问我。” 凌岚脸上冷艳的小脸添了一抹羞涩的红晕,“绝,无须顾虑些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寒晟睿现在头痛的是怎么对付他的月后,其他的暂时没空管的,我们正好趁机浑水摸鱼。” “岚儿,觉得买玉佩的人会是那一方的人呢?” 凌岚想都没想,“寒晟睿。” 寒君昊愕然,“你怎么那么肯定。” “能有如此大手笔,同时聘请江湖上四大杀手,证明此人是势在必得的,除了当今的正在集权的皇上,还会有谁呢?虽说,寒晟睿已夺回兵权,但这么的短时间内不可能培植出心腹来了,也谁都不能保证,丞相那只老狐狸在军中没亲信,因而,只要寒晟睿在军队里有所动静,难保他岳父不知,所以聘请第三方毫无关联的势力加入是最明智。” “明知道是他,为什么还要帮他?”寒君昊话虽说得一脸平静,但个中的酸味十足。 “谁帮他呀,我在帮钱,不宰他个十万八万的,对不起自己。”凌岚说的一脸义愤填膺。 “对,师姐,用力狠宰他,谁叫他那么坏,毁你容。”瞿峰也为她抱不平。 “小峰峰,真好,亲一个。”凌岚没等瞿峰反应过来,就亲上他小脸蛋了,瞿峰霎时满脸通红,腾的就飞身出去了。 凌岚在车里笑得东倒西歪,刹一脸疑惑的问直往他怀里钻的瞿峰,“怎么了?” 瞿峰抬起通红的小脸,气愤的嚷道,“那女人非礼我。” “有这等好事!”刹一脸惋惜道。 马车里又是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 清水城,一个清幽安逸的小镇,但清水的绣品却是名扬天下,连寒晟睿身上那件龙袍的刺绣都是出自清水。不过,清水城更有名的是绣球节,每年这时候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未婚少男少女齐聚于此,就像集体大相亲一般,看上谁了,姑娘就将绣球抛给他。这都是凌岚从的。 “这好玩,今晚就留宿在此地了,我要看看这绣球节。”凌岚兴奋得很。 可马车刚进城门没多远就走不动了,那个人潮汹涌呀,“主子,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阎人虽冷,话可说得温柔的很。 “到底怎么回事?” “人都往一个方向涌,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刹话中也充满了好奇。 “岚儿,下车走走吧,难得碰上绣球节,就该入乡随俗,顺便看看这风土人情,岂不快哉。” “嗯,也好。” 给凌岚系好披风,寒君昊先行下车,凌岚走出车厢,只觉眼前一亮,“哇真的好多人呀,骚包刹你去打听下。” 可他们的忽然出现,让原来热闹不已的街道安静了几分,特别是寒君昊和凌岚的出现,无数道爱慕眼光追随着他们。 爱慕?凌岚头皮一阵麻。他们所到之处人潮会自行让出一条道来,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中走进一茶楼,要了间二楼紧挨着窗边的雅间坐下,刹也打听消息回来了,“主子,轩辕伯博涛的大女儿,轩辕静,今天抛绣球选婿,所以才会引来那么多人凑热闹。” “轩辕博涛是什么人?”凌岚听得是一头雾水。 “即将卸任的武林盟主。”寒君昊边给她解下披风,边说道。 “怪不得,这么多人捧场,这里头应该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吧。” 刹挺三八的说道,“是不少,连今年的武林新秀薛祯都来了。” “薛祯又是从那冒出来的。” “听说他是海华真人的关门弟子。” “海华真人又是那根葱?” 刹心中暴汗如雨,这位主子真能问,这么问下去没完没了了,但又不能不回答。 “海华真人是灵通教的掌门人。” “灵通教又是……。”凌岚还没说完,寒君昊就夹了块甜点喂到她嘴里,“岚儿,再问下去就没热闹看了。” 刹感激的望了眼寒君昊。 “开始了?” 寒君昊拭去她嘴边的碎屑,“嗯,就在我们对面。” 凌岚掀开窗户的薄纱,果然,只见一粉妆玉琢的佳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好一派大家闺秀。 “好个婀娜多姿的绝色佳人。”凌岚完全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欣赏另一个女人。 其他人一脸不赞同,天天跟她在一起,都有审美疲劳了。 而凌岚的出现,让同是在二楼的轩辕静一阵木然,直愣愣的望着她,凌岚礼貌性点点头,后低头看向楼下汹涌的人潮,哇很是壮观呀,回头对他们说,“下面的人站得那么密集,一个绣球砸下去,定能同时砸中两个,那轩辕静该嫁谁呢?还是两个都嫁?呵呵呵……,好玩。对了,你们四个未婚的,和老武林盟主结为姻亲,有助于我天魔宫。是你们几个为天魔宫献身的时候了。” 阎、灭、绝、刹一脸敬谢不敏,就算要献身也不是这般献法呀。可他们这位主子说风就雨的,真要他们娶轩辕静不如杀了他们吧,于是求救的望向寒君昊。 寒君昊不紧不慢的为他们几个解围,“岚儿,怎么没我份呀?” 凌岚殷红的小嘴一嘟,“师父,你为老不尊哦。” 说话间有一个不明物体向凌岚袭来,凌岚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接,白影一晃,梅香的怀抱出现眼前,那不明物体被玉箫击飞。 凌岚这才看清楚那已经飞得老远的不明物体是绣球,用手在额前搭个凉棚,“好个再见全垒打呀。” 第三十章 初涉江湖之绣球风波(下) “还看,差点你就要娶她了。”寒君昊拉着凌岚的小手坐回位置上。 凌岚吐了吐丁香小舌,可怜兮兮的望着寒君昊,“师父,等下就拜托你了。”等下人家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她一说话人家就分清公母了,只有让寒君昊出马了。 寒君昊宠溺的轻抚她的秀,“好,这烂摊子我收拾。” “等下我不方便说话,你们四个一切听从我三师父的指示。” “是。”四人齐声回道。 寒君昊看了他们四个一眼,“你们在雅间外守着,不管来的是谁,一律拦下,跟他们打打官腔,得我示意后才放人。” 楼下那些凑热闹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轩辕静,竟然有人敢公然驳轩辕博涛的面子,他们都以看热闹心态观望事态的展,不过,今天的事少不了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轩辕静的脸先是白了,然后红了,接着又绿,最后黑了,刚想飞身到凌岚他们的茶楼就被她的父亲轩辕博涛拉住了,“先礼后兵。”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果然比年轻人沉着老练,没摸清对方的背景,不会贸然出手。轩辕博涛携女儿与两子,同往茶楼。 看到阎、灭、绝、刹像四大金刚似的守在门口,轩辕博涛先是一愣,阅人无数的他怎会不知道这四人绝非常人呢,可在江湖上似乎没听说过这四人,难道不是江湖中人? 轩辕博涛放低姿态,“老朽轩辕博涛,冒昧前来拜访。” 阎和绝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刹慵懒的挨墙而站,虽笑脸迎人,但也不一语,他们知道这种事灭是最合适的人选。 灭温和的笑道,“不知这位大人在那任职?爷问起,我等也好跟爷回话。” 大人?拜贴?爷?看来是官府中人,轩辕博涛有些为难的看着女儿,江湖中人不和朝廷打交道是惯例,可轩辕静不干呀,大小姐的脾气就上来了。 “什么大人小人的,我爹爹是武林盟主轩辕博涛,见人还要递拜贴,笑话,今儿亲自登门拜访是你们的荣幸。” 闻言,房里的凌岚顿时目瞪口呆,小声的说道,“原来刚才的温驯是她装的呀。” 灭笑脸一收,“武林盟主?轩辕博涛?不认识,我们爷没空见草民?” “你……。” 轩辕博涛暗下一惊,连做官的都要递拜贴,看来里面的人身份不低呀,赶紧拉住女儿,“小女无知,冲撞了各位,请见谅。我等前来,只是为了今日绣球之事前来询问个究竟。” “爷没空管这些芝麻绿豆的事。” 轩辕博涛的两个儿子什么时候见他们的爹爹受过这等怠慢呀,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上前就想动手。阎和绝两大酷哥气息一变,甚是气势凌人,连轩辕博涛都倒抽了口冷气,眼看局面一不可收拾了,雅间内传来温和的询问声,“外面何事喧哗。” 灭抱拳对内一拜,“回爷,一自称是武林盟主轩辕博涛的草民,在滋事。” “不得无礼,来者是客,快请轩辕老英雄进来。” 轩辕博涛一楞,本以为下人都如此张狂,做主人的也不会谦和到哪去,可没想到里面的人是如此的亲和,而且言语中对他分外敬重。 闻言阎、灭、绝、刹退至两旁,“轩辕盟主,我们爷有请。” 轩辕博涛茫然,顺着灭的带领就进了雅间,虎目将室内迅扫进眼底,只见一面如冠玉器宇不凡的男子坐于主位,身上所流露出的王者气息让人不得不仰视他。而坐于他身旁的小公子听闻他们进来连眼都没抬,自顾吃着桌上的甜点,但其相貌尤为俊美,就算是女子也难寻可与之媲美的容貌,小公子怀抱里的小男孩一脸好奇望着他们。而,最让他吃惊的是挂在屏风上的披风,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雪貂皮所做,相传这雪雕披风就只有皇室才有,这雪雕皮是当年海外使者朝贺先帝大寿时送上的贺礼。此人绝对是皇室中人,轩辕博涛下定论。 寒君昊知道轩辕博涛已经认出了雪雕披风的来历了,但依然笑得温文,不过却多了几分漠然,他起身抱拳,“轩辕老英雄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以一见实在是万分荣幸。” “惭愧惭愧,都是些虚名,一介莽夫而已。”轩辕博涛也一抱拳回礼,“今实属我等冒昧,特前来略表歉意。” 轩辕静一听,脾气又上来了,“爹爹明是他们不识好歹,怎么是我们来道歉了呀。” 凌岚闻言一抬眼,迷离撩人的双眼将轩辕静看呆了,只见她一阵羞涩,低不语了。凌岚心中一怔,不是吧,难道是这张脸惹的祸?但也不至于男女通杀吧。 轩辕博涛见女儿的神情就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了,怪不得绣球非往这掷,“静儿不得无礼。”赶紧喝斥道。 转身对寒君昊又是一抱拳,“老朽教女无方,让几位公子见笑了。” “这才是江湖儿女的真性情。来,老英雄这边请。”寒君昊对轩辕博涛倍是尊敬,让轩辕博涛对他好感倍增。 寒君昊望向凌岚的眼神温柔得像能点出水来,“岚儿、峰儿,怎么这般无礼,快来见过轩辕老英雄。” 凌岚用透亮清明如星空的眼睛看了看轩辕博涛,放下瞿峰,小脸冷漠决然的一抱拳不语。 瞿峰扮猪吃老虎,装嫩,甜甜的一笑很是招人喜欢,也是一抱拳,“小峰峰,见过轩辕爷爷。”凌岚都快吐了,这小子真能装。 “老英雄见谅,岚儿这孩子从小得一怪疾,已不能言语。” 轩辕博涛等人惋惜之情溢于言表,特别是轩辕静大吃了一惊,如此天人般俊俏的公子竟然是哑巴。 又是一阵寒暄,把轩辕博涛吹捧一番,寒君昊知道时机已到了,也就开门见山的明言,“老英雄是为绣球而来的吧。” 轩辕博涛一阵尴尬,“让公子见笑了,小女无知,打扰了公子的雅兴。” “老英雄不必如此。实是在下出手前,没瞧清,还以为是暗器偷袭岚儿,在下以茶代酒请老英雄见谅。” 寒君昊如此是给足了轩辕博涛面子,轩辕博涛也甚是满意,“不敢当,不敢当。”嘴上说是不敢当,手上却端起茶杯。 寒君昊一叹气,“岚儿本已年纪不小,是该谈及婚娶了,此等天作之合,在下本也乐于成全,”故意一顿,看眼凌岚也看了眼轩辕静,前者在和甜点奋战,后者已羞红了脸蛋,“唉,可岚儿的婚姻大事,已不是能由在下做主的。”这婚事他是做不了主的,得由她自己做主的。 轩辕博涛自动解释为,他们几个的婚事得由皇上赐婚,他也知道历来皇族都是如此,而且所娶之人都是名门贵族之后。最后他自以为了解的点点头,“老朽明白。” “爹爹。”轩辕静不依的摇着轩辕博的手臂。 轩辕博涛摆出父亲的威严,“为父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如此场合岂有你一女儿家说话余地。” 轩辕静即委屈,又着急,轩辕博涛怎么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意呢,这几人绝对人中龙凤,虽说不和朝廷中人打交道,但为了女儿的幸福这几人值得一交,接着又说道,“不知公子此地可有下榻之处?” 寒君昊一笑,“我等是心血来潮,才突然决定来清水一游,才刚到贵地,还不曾去客栈投宿呢。” “老朽在此还有些产业,不知是否有这荣幸邀请列位公子下榻寒舍。”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子的到来定能令寒舍蓬荜生辉。” 凌岚一行就这样随轩辕博涛去了他府上,而且一路上寒君昊也给足了轩辕博涛面子,让他在武林人士面前扳回了一成。 而有件事让轩辕博涛甚是疑惑,那岚公子身份似乎更是非同一般,连寒君昊这样的人物都给他系披风,一路上携手与他并排同行,那深藏不露的四大护卫对他更是毕恭毕敬,这岚公子又是什么身份呢? 最高兴的莫过于轩辕静了,以为这样她就能近水楼台了。 凌岚看着轩辕静亢奋的样子,头皮又开始一阵阵的麻,在马车里戚戚然的问道,“师父,他们肯定也会去参加那老匹夫的上任仪式的,你不会想让他们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寒君昊亲昵的一吻她的头顶秀,“有他们同行,能一路高枕无忧。难道你不想到南宫爵上任仪式的现场一看吗?有他在易如反掌。” 凌岚颔羞涩的靠在寒君昊的怀抱中,“岚儿明白,所以你才给足他面子,不过,三师父,你可要帮我挡住那轩辕静,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狼看到肉了一般。” “哈哈哈……。”寒君昊一阵朗声大笑,引得在前面带路的轩辕博涛等人的频频回。 第三十一章 烟火见证的幸福 “昊公子,老朽不胜酒力,你尽兴不必客气。” “老爷子,你客气了。” …… 凌岚在一旁听得都快翻白眼了,他们不累呀,尽说些没营养的废话,猛然低头现自己的碗里菜又堆积如山了,嘿,这轩辕静是怎么堆的,能堆到这高度,所需的技术含量不低呀,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求救的看了眼瞿峰,小峰峰一脸无奈的耸耸肩,用眼神告诉她,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帮她吃了,可没轩辕静夹的快。 “岚公子,这些还合你胃口吗?要不再尝尝这个水清鱼,来清水不得不尝的名菜哦。”凌岚的碗里的菜都堆成圆锥形的了,隔着瞿峰的轩辕静夹着块鱼肉自己都无从下手该放哪了,“那……那个放不下了,岚公子,你先吃,呆会静儿再帮你夹。” 凌岚很想给她个纯白的眼球,你也知道放不下了。唉,算了,没法这是人家的地盘,无奈的拿起筷子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那下手,这也很需要技术的,可不能把菜山给弄塌了,最后不得不又放下筷子宣告放弃,因为办不到。 寒君昊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她,看到她那碗菜,他也笑了,最后将自己的碗跟她换了,然后对轩辕静说:“轩辕小姐,岚儿平常食量不大,你这碗盛情,由在下代劳了。” 轩辕静只能不住的干笑。 凌岚甚是感激的对寒君昊眨眨眼,寒君昊轻柔的揽她近身,知道她爱吃海鲜,特别是鱼和虾,将一块她爱吃的鱼腩放到碗里,又敛起衣袖为她拨虾壳,拨好了直接喂她嘴里,凌岚非常自然的吃着他喂的虾,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围绕在他们之间融融的温馨,让在场的人觉得他们的存在是多余的。 在筵席后齐聚客厅,下人端上香茗,新一轮的废话又要开始了。 “不知昊公子,这是打算往那去呀?”轩辕博涛试探道。 寒君昊岂会不知他的用意呢,就算轩辕博涛不问,他也会有意无意的透露他们行踪的,“此番是家中有事,故我等正要往回赶。” “哦,原来如此,过些时日老朽也要出门赶往帝都,不知是否与公子同路?” “那是正好同路,如若老英雄能与我等同行是再好不过,这样那些绿林好汉也会有所忌讳,可,我等不能在此地停留过长,明日就得启程了,这时间上可能……。”寒君昊略显惋惜道,凌岚疑惑的看他一眼,不用这么赶呀,那老匹夫的上任仪式在月底呢,不急呀。寒君昊给她个安心的笑容。 轩辕博涛一楞,这么快就走了?望向女儿,只见她一脸期待,真是女大不中留呀,罢了罢了,“既然昊公子如此信任老朽,那老朽提早些时日与公子一起启程倒也无妨。” 寒君昊一抱拳,“那甚是好,有老英雄一路同行,我等定能安然无忧到帝都。” 凌岚觉得牙都快倒了,那些文绉绉的冠冕堂皇的话他们也能说得情绪高涨,服了。 此时,轩辕静眼冒绿光,扭着小蛮腰,还微带女儿家的羞涩,走到凌岚面前,看得凌岚一阵鸡皮疙瘩直冒,“岚公子,抛绣球快开始,不知岚公子是否有兴趣去看看。” 本来看到她什么兴趣都没了,但她这么一说,凌岚又有兴趣了,来清水就是为了来凑这绣球节的热闹,别因某匹母狼情坏了兴致。 凌岚伸出小手拉了拉寒君昊的衣袖,寒君昊宠溺的对她笑道:“知道了。” 轩辕博涛也识趣,“这绣球节呀,就是为年轻人而设的,一年才一次,机会难道,你们年轻人都去看看吧。” ------------------------------------------------ 清水城中有条人工开凿的运河贯穿全城,也是这条运河,让凌岚感受到了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意境。今夜月色明媚,连挥洒下的银光都显得分外的柔和妩媚。在运河边上男女各站一边,河中漂流着许多精致的河灯,还有姑娘不时的向对岸抛掷绣球,夹杂着欢笑声和小商贩们的叫卖声,天空中不时绽放着绚丽的烟火,让人叹为观止,一派人间喧嚣繁华的景象。 不过,也有杀风景的,比如说轩辕大姐,只见他一手拉这瞿峰,一手拎着裙摆,一脸着急的用目光在寻找着什么。而瞿峰手中拿着串冰糖葫芦,安逸得不得了的跟她着大街上晃荡。 城中几颗茂密的树冠中隐约可见人影闪烁。 “天啊,真吓人,我现在终于能深切理解铺天盖地的意思了。”凌岚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 寒君昊修长手指轻柔的将她被风吹乱的秀拨至耳后,“这可是你非要来的。” “我没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呀,看来以后出门时,要给你们几个戴面具了。” 没错,躲树上的人就是凌岚和寒君昊,阎、灭、绝、刹在他们不远处的树上,话说今晚他们几个一出场就成为全城的焦点,正确的说法是女人的焦点,刚在运河边上站住脚,零零星星的绣球往他们的方向飞,慢慢的越来越多,都有点应接不暇了,用凌岚的说法就是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手中的绣球已不是用个数来计量的,用捧,每人都有一大捧,连小峰峰都有,搞得瞿峰莫名其妙的。也引得边上的男人们怒瞪他们,最后几人不胜其扰干脆趁乱闪人,留下瞿峰缠住轩辕静。 凌岚仰望着空中绚烂夺目的烟火,“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怒撞玉斗翻晴雪,勇踏金轮起疾雷。更漏已深人渐散,闹竿挑得彩灯回。 点点烟火下的她忽隐忽现明灭不定,犹如稍纵即逝的幻影,是那样的美轮美奂,又是那样的不真实,让寒君昊心中无端生出一丝莫名的害怕,伸手将人儿拥入怀中,真实的触感让他稍感安心。 凌岚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安,抬起眼眸迷离的望着寒君昊“师父,怎么了?” 两人额靠额,相互凝视的目光融融,亲昵的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岚儿,如果有天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凌岚以为他说的是隐瞒身份的事,开玩笑的说,“我才不会狠你呢,有爱才有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选择遗忘,不会狠你,更不会爱你,我要彻底遗忘你。”后来,事实证明凌岚真的说到做到了。 “岚儿。”寒君昊眼中弥漫着无言的痛楚,情难自禁的轻吻上凌岚诱人的红唇,细细的品尝着她的甜美,感受着她温热的唇齿间的芳香。 他的吻是那样的火热,也是那样的轻柔,一如他的平时的温柔,凌岚瞬间迷失了自己,仿佛正漂浮在幸福的云端,让她沉迷其中不愿醒来。紧紧相拥的两人,吻在不断的加温,唇舌间的纠缠掠夺着凌岚的呼吸,只能从他口中呼吸着微薄的空气,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颈脖,生怕那已经被他融化的身心会不支。 空中的烟火还在闪烁,见证了他们亲密的幸福时刻,染上斑斓色彩的夜空仿佛也在祝福着他们…… -------- 票票只有五十多,小11想哭呀,55555555555555555 第三十二章 质问与沉默 “轩辕老英雄,那我们就在这告辞,我等过些时日,定亲自登门拜谢您的。”寒君昊儒雅的气质让他更显夺目,至少凌岚是这么认为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老朽也不过是顺道同行而已,那就告辞了。”轩辕博涛也不多寒暄,带着女儿与两子就离开了,只有轩辕静依依不舍的频频回。 凌岚看轩辕静的表情还是心有余悸的,这一路上备受她无微不至的,无孔不入的骚扰,要不是寒君昊一直在安抚她,她早就让轩辕静在人间蒸了。在看着他们走远后,凌岚深深的舒了口气,“终于解脱了。” 寒君昊轻揽她进怀中,一吻印上她光洁的额头,“岚儿,我要带你回家了,你准备好了吗?” “家?”凌岚默念着这个字,家,好遥远的感觉,也变得好陌生,凌岚望着车窗外的天空,冬日的天空是微微的灰蒙,一如现代的天空,爷爷、爸爸、凌紫你们还好吗?岚的突然离去一定让你们很伤心,但岚知道时间会慢慢抚平你们的伤痛,岚在这里默默的为你们祈祷,祈祷你们健康、幸福,快乐! 寒君昊望着她忽然低迷的神情,心中一阵纠结,“岚儿,是在担心会遇到那女人吗?” 凌岚一愣,天啊都忘了,我----虞美人,那个他痛恨的女人……。 在她恍惚之时,寒君昊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小脸,温柔的诉说道,“岚儿,我姓寒,名君昊,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封号瑞亲王。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过着简单的一夫一妻的平淡日子,可我的皇族血统注定了我要肩负的责任,娶她并不是我的本意,她是我的责任,尽管那个女人该死,但我能做的就有冷落她。府里传来消息,那女人不守妇道,在半夜出走,已经失踪几个月了,我明天就向皇上请旨休了她。你不会碰上她的,别担心,一切有我。” 凌岚苦笑不已,那个不守妇道的人,那个失踪了几个月的人,那个他要休的人就在他眼前,还是他现在倍加珍爱的人,幽幽的望着他那如繁星闪烁的眼眸,“她是你的责任,四师叔是你的最爱,那……我呢?我又是你的什么?” 感觉到了他逃避的眼神,心中凄凉的一笑,“我只是你寂寞时,代替四师叔陪伴你的代替品。”倾城的容颜黯然失色,眼中泪水晶莹。 “岚儿……。”寒君昊的话被刹打断。 “主子,有人跟踪。” 寒君昊眉头一蹙冷冷道,“让他们跟。” 凌岚扭头侧向一边,不想让他看到内心的脆弱,“都是些什么人?” “轩辕博涛的人,他想证实我们的身份。”这早就在寒君昊的意料中了,这老头是非要帮女儿攀这门婚事了,不过注意打到了岚儿身上,就注定他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 “持玉佩的人出现了,要我们四人三日后进宫。” “三天后?知道了。”凌岚微微颔低眸,“三师父,你那么急着赶回帝都是为了帮寒晟睿吧。” 寒君昊此时无限的感慨和压抑,声音都嘶哑了,“岚儿,有时我真希望你平凡点普通点,那我就能将你揽在我羽翼之下,为你挡风遮雨。可你注定会是展翅高飞的大鹏,你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我更不能自私的要你为我守候,但岚儿,不管将来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用你的心来感受我的心。” 凌岚凄然道,“只要你希望我留在你身边,我愿为你放弃遨游天际的自由,为你收起我的翅膀,栖息在你的臂弯里,为你等候,与你相守,可你需要我吗?还是我只不过是你一时意乱情迷的出轨?你想过了吗?”纤指轻点着寒君昊的心,“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又把师叔摆在什么位置?三年了,师叔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还要执着于过去呢?执着于等待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而现在,既然你不愿放下,又何必又来招惹我,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寒君昊无言的面对她的脆弱,她的质问,默默的伸手想将她拥入怀中,悲伤的眼睛望着她,无声的诉说着他的心。 第一次,凌岚第一次拒绝了他的温柔,同时也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墙,他的沉默让她明白了他的情感和他的选择,强逼着自己对他漠然,“寒晟睿始终是你的亲人,而你是我师父,看在师徒的情分上,我会帮他的,你放心吧。”抬泪珠滑落脸庞,是那样的凄美,“三师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也只是师父而已。” 寒君昊只觉跌入无尽黑暗的深潭,水,慢慢的将他淹没,慢慢的往下沉,也慢慢的将她与他隔离开来;耳边的喧嚣也寂静了,静得连心痛的跳动声都那么的清晰,伸手想将越来越远的她抓住,可触摸到的却是灼热的泪,她的泪,烫在他手,也烫上了他的心…… 瑞亲王府,虽然主人常年不在府上,但府中却没因此而出现丝毫的荒凉和落败。冬夜的月色朦胧不清,淡淡的洒下的银辉都是那样的低迷和凄婉,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阎、灭、绝、刹。”凌岚轻唤道。 “属下在。”凭空出现的四人,单膝跪地。 凌岚葱白的玉指无意识的拨弄着琴弦,被拨乱的不止是琴弦,也拨乱了她自己的心,“进宫后要密切留意一个人,他叫尹墨涵,是当今的文武状元,”抬头凝望天际,“唉,但愿他们寒家没有引狼入室。” “属下明白。” “主子,真要帮寒晟睿吗?”灭关切的问道,“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少宫主的经历他们都知道,这样一位奇女子,那男人却如此待她,为何还要帮他,实在是不明白。 “我已经答应三师父要帮他了,这是我对三师父的承诺。”是呀,我的承诺,也是你的希望,那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在一旁为你祝福,为你分忧…… 一阵沉默后,凌岚如慈母般的温柔轻声对他们道,“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会让任务失败,也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凌岚这句话深深的暖进了他们的心里,也在他们心中刻下了她的身影,“属下誓死追随主子。” “活着才能陪着我。刹,留下。”如出现一般,其他三人又无声的消失了。 “去查一个人,瑞亲王的侧妃,虞美人,我要她所有的一切资料。记住,这事别让我三师父知道。” “属下明白。”余音仍在人影却消失了。 第三十三章 再遇寒晟睿 “难道你爱上她了?不行,你绝对不能爱上她,你忘了你母亲的警告了吗?你会死在她手上的。”犀利的责备声急转而下,变得温柔之极,“孩子,你是我们族人唯一的希望了,我们已经牺牲的太多了,就连你母亲都被锁魂了,别再犹豫了孩子,你母亲等不了,再不救她,她就要灰飞湮灭了。难道你宁愿看着你母亲元神据灭,也不救她吗?” “除了这样,就真的别无他法了吗?”声音是那么的无力。 “孩子,我答应你,在那之后我会消除她的记忆,不会让她记起关于你的一切,没了记忆就没了伤害,这是最后好的结果了。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她彻彻底底的爱上你。” “我……懂了。” ------------------------------------ 忘了在那本书上曾看到这么一句话,春天是温和的,夏天是热情的,秋天是清高的,冬天是冷艳的。凌岚觉得最贴切的就是对冬的阐述,冷艳,冷如杀手,冷绝的扼杀一切,让其枯萎、凋零失去生机,可又艳如妙龄少女,让朝阳抹上红晕,让大地披上白纱,美艳绝伦。听他们说,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伸手去接那缓缓飘下的洁白,丝丝的冰冷从手中侵入心头,本想将它的美好放在心上,但它却慢慢的融化了,化成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珠,就像凝聚过多泪水的眼眶,最后决堤崩溃滑过脸庞,也带走了心头那点点的温存。 一阵阴影笼罩头顶,那温柔的声音如久违的春风暖进了逐渐冰冷的心里,“怎么不拿把伞,全身都湿了,会生病的,怎么这么不懂照顾自己,让我怎么安心放你去独自飞翔。” 凌岚那闪动着如冰晶一般透亮的眼眸,迷茫的望着眼前深情的男人,“岚儿,你不需要收起你的翅膀,因为我要陪你一起翱翔于海阔天空中,如果有一天我飞不动了,追不上你了,我就做你的驿站,飞累就回来休息,休息够了再去飞翔。但是岚儿,你四师叔已经在我心里了,我会试着去放开,将她慢慢的放在心底的最深处,等你陪我一起去回忆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岚儿,这样的我,你愿意同这样的我一起比翼双飞吗?” 泪水如那融化的雪花,一点一点的凝聚,一滴一滴的溢出眼眶,每一滴滑落的泪珠渗入都了她的心,是那样的温暖,将那颗渐冷的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找回了暖意。 梨花带雨的佳人点点头,欲言的双唇颤抖久久不能言语,长长眼睫上的泪珠在光的投射下,闪动这斑斓的色彩。他柔软温暖的唇印上她的眼帘,轻吻去她的泪水,“谢谢你,岚儿,谢谢你愿意陪我。” 凌岚献上自己的红唇,与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油纸伞飘落在一边,紧紧相拥的两人站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他们间的深情足以融化冬的冰冷,只留下冬的艳丽…… ---------------------------------------- “岚儿,皇上已经同意我休她了,休书皇上会派人送去徵国的。”寒君昊轻柔的给她拢紧披风,边说道。 在他怀中的凌岚哭笑不得,这下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弃妇了。那现在的她算是他的什么人?既是他的下堂妻,又是他的未婚妻,绕来绕去最终又绕回原点,“徵国?” “她是徵国当今太子的姐姐。” 寒君昊的脸贴上凌岚的额头,“岚儿,我要带你进宫,我要向所有的人宣布,你将是我的妻,我的妃,我今后唯一的王妃。” 凌岚如那待开的牡丹,羞涩红颜半未开,玩笑道,“要是寒晟睿认出我来呢?” 寒君昊宠溺的一点她的俏鼻,“你不是在宫里还弄了个郑滢羽吗?” 凌岚双手攀上他的颈,“他都准备好了吗?那个刘丞相,且不论他的御权之术如何,他能爬到丞相之位,屹立至今不倒,就说明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封后大典由于太后的身体,已经推延一次了,这次不能再推了。”寒君昊沉思了下,吻印在她的嘴边,“岚儿,晚上我带你进宫,你是旁观者,能清晰的分辨全局。” 夜抹去了夕阳最后一抹红晕,黑在夜的到来后尽数释放着她的娇媚和柔情,将万物囚困在她的怀抱中。 今夜的凌岚如那黑夜一般,神秘妩媚,雪雕披风的映衬下的玉肌冰肤吹弹可破,连都雪逊色三分,如青丝,眉眼那望向身旁俊美男人所透出的柔情似水,煞是夺人心魂。 “王爷,这边请,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凌岚想皱眉。 寒君昊轻握住她的小手,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走吧,岚儿。” “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岚也很不情愿的行礼,敷衍的一拜,“民女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那磁性十足的声音,凌岚是永远都不会忘的,当她还做替死鬼时,就这声音的主人次让她知道了恐惧的感觉,可至今都不曾一睹这声音主人的尊荣。 在凌岚起身抬眸的瞬间,映入她眼帘的俊容,令她不由得感叹,再望向寒君昊,他们这一家子都尽得上天的厚爱,绝对都是上天派来祸害女人的。 寒君昊温润如玉,儒雅不凡,飘逸欲仙人,就像那高悬于天际的皓月,柔美而清雅。而寒晟睿目若朗星,双眉如浓墨,薄唇紧抿,话语轩昂,彰显其雄心壮志,如狮王撼九天,王者霸气十足。 凌岚眼中赞赏之意溢表,就惊觉梅香之气绕于耳边,温柔的低语,“还看,我可是很小气的,再看我就要吃醋了。” 凌岚绯红的绝色容颜,让整个金碧辉煌的御,“那有呀。” 谁也没想到这次的再相遇,凌岚将改写寒晟睿的一生。 第三十四章 血蛊 窃窃私语的两人,把坐在高位上的那人给忘在一边。而那高高在上的人,也正处在错愕出神中。 那是谁?为何会有如此清澈透亮的眼睛,像一汪被风带起一韵涟漪的湖水,而眉眼处又略带撩人心神的媚态,纯净的瞳眸,妖魅的眼形,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致的美。那眼睛在闪动着赞赏的光芒,是为了谁?那眼睛里的人影又是谁?怎么移开了?心中怎么会有一抹惆怅?惆怅?寒晟睿自嘲的一笑。 后来,凌岚知道了自己这双眼睛的杀伤力,就很少再去目不转睛的看一个人了,依依还给她这双眼命名为,勾魂眼。 “皇上,皇上……。”寒晟睿身旁的王公公焦急的叫唤着他,可又不敢大声,怕惊着圣驾了。但,恋妃娘娘宫里的小太监说,娘娘那出事了,这可怎么办呀? 凌岚和寒君昊也被王公公的叫唤声给吸引了,抬眼望去,只见寒晟睿出神的看着凌岚,寒君昊将凌岚拉至身后,而凌岚也略微不自在的用额靠在他背上,躲了起来。寒晟睿眼中明显露出一丝失落,可也总算是把心神给拉回来了。 寒君昊轻笑微微一偏头,低语道,“看来以后我要将你包个严实了,再让出门你见人。” 凌岚不依的一嘟小嘴,“你也是。” 寒君昊笑意更浓了,他朗声说道,“皇上,王公公似乎有要事禀报。” “哦?是吗?什么事呀?”寒晟睿略显尴尬的说道。 “回皇上,恋妃娘娘的病又犯了。”王公公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道。 可凌岚和寒君昊可是内力高深之人,这点小动静都听不到就白习武了。 听罢,凌岚惊呼道,“糟了,我怎么忘了他了。” 她的惊呼惊动了在场的人,寒君昊轻柔的问道,“岚儿,怎么了?” 凌岚一咬下唇,“我一时说不清楚,不过,”转向寒晟睿,“皇上,民女能去看看恋妃娘娘吗?” 寒晟睿虽然觉得她的要求很唐突,可又不想拒绝她,在犹豫之间,寒君昊看凌岚神情,自知事关重大就上前一步,“皇上,岚儿不是外人,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寒晟睿眉眼半闭,轻念道。 凌岚见他毫无反应,决定震醒他,“皇上,恋妃娘娘有身孕了吧。” 果然,寒晟睿诧异的猛然望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寒君昊也很是惊讶,凌岚给他安心的眼神,“皇上,我们能边走边说吗?迟了,龙脉可就难保了。” “这……。”寒晟睿还在犹豫,这于礼不符呀。 “皇上,岚儿,她可是慈悲神医的弟子。” “那……,那就劳烦岚姑娘了。” 凌岚、寒君昊、寒晟睿、王公公和恋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小太监,一行五人急匆匆的赶往恋妃的宫中。 “恋妃娘娘怀孕的事,都有谁知道。”凌岚随着他们匆忙的脚步急赶,可却丝毫无损她的优雅。 王公公看了眼寒晟睿,只见他点点头,就说道:“回岚姑娘,除了太医院里几位元老级的御医,恋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和一个贴身侍女外,就陛下和奴才知道了,但,现在姑娘也……。”王公公一瞥凌岚,末了不语。 凌岚不以为然道,“你们以为瞒的天衣无缝吗?你们是百密有一疏。” 寒晟睿一愣,疑惑的望着她,寒君昊也很是疑惑,到底是什么疏漏,他一直和她在一起,有什么是他疏忽了而她注意到了的?“怎么说?岚儿。” 凌岚玉指一指那个恋妃宫里的小太监,“就他。” 把那小太监吓得扑通跪下,“陛下,奴才冤枉呀,奴才可从没泄露过一丝一毫。” 凌岚见寒晟睿怒意微露,赶紧接着说,“并不是他说了什么了才让我知道的,这事也不能怪他,是大家都疏忽的事,是他身上的药味。” 寒君昊细细一闻,果然有淡淡的药味,“是保胎药。” 凌岚得意的点点头,寒君昊惊叹小人儿的心细,宠溺的一点她俏鼻。其实,以前凌岚只是怀疑和推测恋妃有孕,现在是确认了的。 寒晟睿更是为她心思细密而折服。 说话间,恋妃的恋语宫就近在眼前了,寒晟睿的到来让宫里的几位老御医都跪了一地,而且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恋妃的病束手无策中。虽然他们都垂跪拜,但光亮的大理石地板,还是把每个人的神情真实的映照了出来,凌岚清楚的看到在诚惶诚恐的众位御医中,有一人的神情略显做作。 询问完御医后的寒晟睿征求她的意见,“岚姑娘,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御医都说是贫血,可这半个月来,补血之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成效,反而越的严重了。” 凌岚望向寒君昊,只见他对她鼓励的点点头,两人间心有灵犀般默契的交流着,“陛下,先让民女给恋妃娘娘做一番检查后,才能下结论。” 对于草药凌岚还有几分了解,但慈悲还未曾教过她望闻问切之理,所以号脉什么的她是一窍不通,但她还是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因为她看出恋妃脸色有异,苍白的脸上快如闪电的出现几条如静脉般蜿蜒弯曲的血丝,开始她还不是很确定,当来到恋妃的跟前定睛细细的观望,果然。 凌岚神色凝重的站起来,“陛下,能屏退众人吗?” 寒晟睿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岚姑娘,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凌岚走回寒君昊身边,两人双手紧握,“陛下,恕民女冒昧的问一句,郑滢羽现在身在何处?” “岚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娘娘被人下了血蛊。”凌岚此话一出,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不可能,她已经被朕打入天牢了,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领也插翅难飞,况且她已经中毒至深,命在旦夕了。” “陛下,郑滢羽为何会被打入天牢?” “大约一个月前,她私自出冷宫,欲意谋害月妃。” 凌岚波澜不惊的转脸望向宫外的天空,我不看止如此吧,但也没戳穿寒晟睿的话,“陛下,天下懂得蛊术之人,可不止郑滢羽一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下蛊之人,是为了郑滢羽。” “怎么讲?” “那人想用恋妃娘娘现在的两条命,换郑滢羽的一条命。” 第三十五章 救人 “谁?郑氏余虐?目前,行踪不明的只有郑烨霖了,难道是他?”寒晟睿的眉宇紧蹙。 “陛下,民女无意干预朝政。”凌岚摆明了,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寒君昊一握凌岚的小手,给她个明了的眼神,而凌岚却淘气的跟他眨眨眼,“皇上,岚儿一介女流,不该在圣驾前妄言,请恕罪。” 寒晟睿望着他们间无言的交流,默默的把目光转向了恋妃处。 “但,陛下,与娘娘和郑滢羽同为女人的我,想为她们说句话。”凌岚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嗓音,悠悠的说道。 寒晟睿诧异的望着因自信而无比耀眼的她。 凌岚无视他的目光,接着说道,“娘娘与陛下,也快十载夫妻了吧,民女知道,陛下是为了保护她才冷落她,但有些事陛下不明言了,她是不会懂的,只会因此而暗自神伤。”此时,卧于榻上的恋妃,紧闭的眼帘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寒晟睿走到恋妃卧榻旁,轻轻的拉起她的手,缓缓放在唇边。 “娘娘的血蛊,民女会帮她解的,但民女也希望,陛下能把郑滢羽的毒也解了。不管如何她都得到了惩罚,家破人亡,容颜尽毁。容貌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尽毁的容颜已经让她难容于世了,所以民女在此恳请陛下饶她一命。” 寒晟睿眼中闪动的光芒,杂而难辨,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在凌岚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却说了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可以,不过你得留下,直至恋妃旦下龙儿。” 凌岚看向寒君昊,只见他微微一笑,轻抚她的秀,“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好,我答应你,反正恋妃娘娘临产期也不远了。” ------------------------------------------------ 皇宫中的夜,是那样的诡异神秘,风携着冬的寒意无情的掠过,贪婪的吞噬着每一丝暖意。只要能不出屋,没人愿意出来受寒,也就只有值夜的太监和侍女们在宫外冻得直哆嗦,但不敢擅离一步。可就是这样寒冷的冬夜,一看似苍老憔悴的老者身影,在各个宫殿的顶上呼闪过去,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矫健身手。 老者刚在恋语宫处飘然落下,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扬起莺啼燕语,“郑滢羽的毒,皇上已经答应解了,郑烨霖,你也该收手了。” 只见那老者身躯一震,转身望去,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有位柔美飘逸如落入凡间仙子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是今天跟寒晟睿一同前来的女子,忙一行礼,“下官,不明白。” 凌岚一甩衣袖,转身准备离去,“郑烨霖,我不管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郑滢羽现已无性命之忧了,你潜伏在宫中的目的也无非如此。既然她没事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马上带她离开。别那么看着我,我要是对付你们,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和我说话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声音不复沧桑沙哑,转为低沉中气十足。 凌岚回眸一瞥,“我只是忽然心血来潮而已,也不是特意想帮你们的,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恋语宫去。其实凌岚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帮他们,按理说是他们把她,不,应该是虞美人害成那般境地,怎么都不该帮他们的,可如果不是他们,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凌岚呢,真是世事弄人呀。 “等等,你不想救恋妃吗?” 凌岚优雅的将一丝垂于胸前的秀拨回耳后,“你是想我去放郑滢羽的血吗?”迈着曼妙的步伐离开,“一个小小的血蛊,我还不放在眼里。” 走回到恋语宫偏殿,虽为偏殿但里面一应俱全。 “岚姑娘,不早了,你要歇息了吗?”小侍女翠柳低小心询问道,对于这个看似美如天仙般的姑娘,她有些害怕,因为至今没见过她那绝色的容颜有过任何的表情,冰冷绝然得很。 凌岚望向几上的琴,对于她这现代人来说,夜的美好才刚开始,怎能就此睡去了,于是轻声对翠柳说,“我还不想睡,你先去休息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姑娘,主子没歇下,奴婢是不能休息的,这是宫里规矩。” “这样呀,那你就在这陪我弹弹琴吧。” “是,姑娘,奴婢这就为你焚上香。” 在一室幽香的殿中,凌岚望着那已经染上冰霜的菊花,轻抚琴弦,行云流水的将一《冰菊物语》演绎得悠扬不失轻快。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歌声随着夜风飞扬,给人一种凡脱俗飘然出世的感觉。 “若景致如画, 任谁停下我自清雅, 那无际茶园才是我家, 撷千多菊花, 随她起舞晶莹无暇。 我用这清凉为你作答, 迷雾里梦中的图画, 像不开放的花, 经过多少火热盛夏, 能在迷途中到达, 当感觉你牵着我的手, 有了坚持的理由, 未来变成闪耀星星, 指引在我们前头, 从此多远都不怕, 爱陪伴我们去闯, 自古天地有多大, 白色的梦延伸到天涯, 若景致如画, 任谁停下我自清雅, 那悠远芳香才是我家, 撷一朵菊花 随他起舞晶莹无暇, 冰雪中柔情是你回答,……” 本想回宫休息的寒晟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恋语宫,为了保护恋妃,他半年多不曾来恋语宫了,可这会又缘何而来了呢?回避心中呼之欲出的念头,正想离开的他,却被一阵天籁之音所牵绊住。 不知是今夜的夜色过于撩人,还是歌声惹人醉,寒晟睿的脚步不自觉沿着歌声飘来的方向走去,只见伊人,低眉信手续续弹,十指尖尖,轻拢慢捻抹复挑。一种安逸平静的感觉袭上心头,多久了,多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么多年来,每每都生活在算计和防备中,时时刻刻提防着明枪暗箭,能如此这般全身心放松的是多久前的事了?犹如在狂风暴雨中找到了停泊港湾的小船,也犹如那迷失方向的人找到了回家的路…… “陛下,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你想前功尽弃吗?这么多年都隐忍了,还在乎多忍耐这一夜?此时来恋语宫实在是不智。”凌岚柔语轻责。 “朕……朕……。”寒晟睿被她轻责弄的一时语塞,半天后才支支唔唔的,“我只是……只是担心,恋妃的事,所以……所以不自觉的……就来了。”他从没这么紧张过,连称谓都用我,而不是朕了。 凌岚清明妖魅的眼眸温柔的扫视他一眼,一袭明黄的龙袍将他的王者霸气凸显得淋漓尽致,“陛下,娘娘的血蛊,是所有蛊毒中就最简单的,要解之易如反掌。” “那……那……谢谢姑娘了。”寒晟睿说完局促的不知该走还是留下。 “陛下,既然来了,不如留下听完民女这一曲再走。”凌岚无声的叹了口气。 寒晟睿欣喜不已,坐于桌边静静的凝望那轻抚琴弦的佳人。 长夜漫漫后的天明,谁又知道会生些什么事呢,此时也没人会去理会明天会什么事,不管是殿中的人,还是隐藏在殿外的四人,只为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三十六章 册封大典(上) “都进来吧。”凌岚鬓云乱洒,斜卧于榻上。 倏然,榻前的屏风后出现四个戴着面具的人影,“属下见过主子。” “嗯,怎么样了?”凌岚慵懒的问道。 “尹墨涵与南宫爵,在暗中有来往。” “哦?”这倒出乎凌岚的意料之外了,一个朝廷状元,一个江湖人士,一个皇帝身边的红人,一个即将上任的武林盟主,呵呵呵,好玩,眼睛飘向一直不语的阎,“还查出什么了?” “属下无能,除此外并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个尹墨涵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背景无从查起,而且此人行事谨慎,属下有好几次都将他跟丢了。”刹有点气馁的回道。 能甩掉刹的人,有来头哦,“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切记,别打草惊蛇了。还有呢?” “司徒虞,今年二十七,出生时带一虞美人状的花朵胎记,故又有虞美人之称,是徵国当今太子,也就是宫主的大弟子----司徒宇澄,同父同母的姐姐。十二年前嫁予修罗君阁下,大约三个月前的晚上,在亲王府无故失踪,至今毫无音讯。” 姐姐!?师妹!?师兄!?弟弟!?姐夫!?小舅子!?师侄!?师叔!?真巧,一家人都凑一块去了,凌岚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嘿,都二十七了呀,真看不出来,个子小也是有好处的,“她的品性如何?” “乖巧温驯,逆来顺受。” 凌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确定吗?” “是的,主子,当年徵国和大盛王朝联姻,就看中她这点,才让她来联姻的。” 凌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不安,怎么回事?到底那里出错了?是谁说了谎?还是从中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不,不可能的,我相信君,对我相信他……,我不能再想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册封大典,凌岚有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整理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你们都得小心点,有南宫爵的掺和,今天定会有一场大战。”轻吐了口气,“阎,你留下。” “是。” 凌岚整理下凌乱的衣服,走出屏风,毫无修饰的长直垂至膝,薄纱外套披于肩上,圆润光滑的肩头若隐若现,慵懒妩媚如夜半勾魂的妖精。 “阎,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阎俯低眸单膝跪地,一纤纤玉手将他轻扶起来,又掀开他脸上银色的面具,这般妖媚凌岚,让阎那冷俊的面容出现一丝红晕,“阎,我能相信你吗?” 在一室昏暗中,凌岚的眼眸如同璀璨的繁星,而她所散的芳香更是诱人,阎的声音不由的沙哑了,“我……,”下意识的添了添嘴唇,“尹墨涵是尹师叔的义子。” “你那尹师叔又是什么人物?” “是我祖师爷天机子的关门弟子。” 凌岚歪着头,星眸半闭的望着阎,就在他想逃避她眼睛的时候,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阎,你没失忆。当年你中的是夺命,而非夺魂对吧。” 阎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可凌岚却将他揽入怀中,此刻凌岚相信他,因为她从阎的眼中看到了悲伤、痛苦、无助及迷茫,就像一个被亲人遗弃的孩子,于是温柔的对他说,“阎,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有的是快乐,有的是悲伤,甚至是惨痛的,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阎,我随时都愿意倾听。” 阎缓缓的伸手回抱着她,将头埋入她的瘦小肩头,凌岚清晰的感觉到温湿一滴一滴的滑落她的肩膀。 -------- 送走了阎,一夜的无眠,凌岚看着微亮的天际,再过半个时辰,今天的序幕就要开场了,躺上床去闭目养下神,这恋语宫里每个人的动静,她都清晰能辨。 “姑娘,你起了吗?”翠柳在门外轻声叫唤道。 凌岚懒懒的应道,“起了,进来吧。” 跟着翠柳进来的还有一队人,“姑娘,今天是大喜欢的日子,请姑娘尽早梳洗完毕,着朝服到大殿上去恭候皇上和皇后娘娘。” “朝服?”女子也有朝服?“可我没有呀。” “姑娘莫急,今一大早,瑞王爷就已经差人给你送来了一套。” 凌岚心头一暖,如此细心体贴的男人,怎能不让人心动! 如木偶般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折腾,一番繁琐的洗漱熏香后,里里外外也不知道穿了多少件衣服,终于轮到那件朝服了。 翠柳件那朝服双手拎起,轻轻的倒吸了口气,但还是被凌岚听到了,她一直都没去看自己都要穿些什么,反正随她们折腾,听到翠柳的吸气声,这才抬眼去看那朝服。 是件黑色丝绸长裙,宽大的衣袖,边上以殷红色的祥云绣纹为缀,衣裳处在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凤凰的暗纹,看起来雍容端庄,这衣服很好看呀,“翠柳,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翠柳一跪,“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姑娘是瑞王妃。” 凌岚一脸不解,“这又从何说起呀?” “姑娘,这暗纹凤凰朝服,只有正一品亲王妃才能穿的,在宫里品级仅次于皇后,能和皇贵妃娘娘们平起平坐。” 凌岚心中泛起一丝丝的甜蜜,他的用意她岂会不明呢,“没想到一件衣服还有那么多的学问。好了,都别呆了,不然就迟了。” 约莫一个时辰的折腾,就在凌岚快睡着之时,终于结束了,几个侍女呆呆的看着她缓缓的站起来,活动活动有点僵硬的脖子。 有什么问题吗?凌岚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一个两个跟见鬼了一样看着她,被她们弄了半天自己都还没瞧过弄成什么样了,“翠柳,拿个大点的镜子来。” 没人能将黑的神秘与妖媚表达得如此的淋漓尽致了。只见镜中之人一袭高襟长摆黑绸长摆裙,随着衣裳的一动一摆,隐约可见一展翅高飞的凤凰,边上殷红的祥云绣纹有画龙点睛之妙,如墨的秀用六支血红色的珊瑚簪挽起一半,一半散落于背后,与黑亮的丝绸浑然一体。略微粉饰过的容颜与这一身的装扮,融合成一种极致的美,冷艳邪异,妖魅之极,极具魔性的诱惑力,看得凌岚自己都傻了。 此时,悄然走进的寒晟睿望着眼前的人儿,蓦然一震。回头看到寒晟睿的表情,凌岚感叹到,妲己和褒姒长什么样是无从考究了,不过她相信,此番模样的她,绝对也能跟她们一般,成就一番祸国殃民惑乱天下的“大业”。 ---------------- 奇怪了,这收藏率怎么老在14oo左右徘徊呀,刚过14oo,又掉回139o,呃…… 第三十七章 册封大典(中) 鲜红的绸缎让原本庄严华丽的大殿,增添了柔美和喜庆之气,满朝文武携其家眷陆陆续续走进殿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色,相互间打着招呼寒暄着,但也无非都是些空话、废话,外加鬼话连篇。此间最忙的莫过于刘丞相----刘龚了,不时的接受百官的道贺,一脸笑容可掬,但笑不达眼,眯眯小眼精光闪烁,不知又在算计些什么了。 此时,一声“瑞亲王到。”让原本热闹的大殿一阵停顿,“瑞亲王?” “谁呀?”“瑞亲王什么时候回来了?”……窃窃私语之声不绝。 刘龚领着百官上前给寒君昊行礼,“下官等,给王爷请安了。” 寒君昊谦和的一笑,扶起他来,“刘丞相,不必多礼,今天本王还要跟你道喜呢。” “王爷,同喜同喜呀。” 男人们在这边客套,女眷们也在一旁不时聚私语。 “那个就是瑞亲王呀。” “听说他不是和王妃归隐了吗?” “听说是特意回来参加册封典礼的。” “你看他,温文儒雅,谦谦有礼,亲和的很。” “女儿呀,你可要瞧准了,那位就是瑞亲王,他可是当朝唯一的亲王,圣上的皇叔。” “听说,昨个皇上下旨将他的侧妃,那个虞美人给休了,休书皇上都送往徵国去了。” “女儿,这是机会呀,若能成为瑞王爷的侧妃,那也是荣贵得很呀。”…… 又是一阵唱报,“怡妃娘娘到。” “丽妃娘娘到。” “惠妃娘娘到。” “欣嫔娘娘到。”…… 众妃嫔们的到来,代表着今天的主角也快要登场了,随即百官们都纷纷走到自己的席位上恭候着。 满朝文武及皇亲国戚的席位在左侧,众妃嫔们则在右侧。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又是一声高声唱报,“皇上驾到。” 众人抬眼望去,瞬间吸气之声不绝,他们的皇上正轻扶一位邪魅之极的女子一同步入殿中,她的出现顿时艳压群芳,令六宫粉黛无颜色。那女子之美,是纯粹的邪美,是勾魂摄魄的妖魅,极俱魔性的妩媚,让众生不禁为之倾倒,为之沉沦。 她是谁?为何会与皇上一同出现?而她身上的亲王妃朝服又是怎么回事?众人心中疑问顿生。也有有心之人瞄到刘龚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不愧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呀。 说起那件暗纹的凤凰朝服,凌岚无奈得很,漂亮是漂亮了,可也累赘的很,没事把那裙后摆做那么长干嘛呀,走个路还要找两个人在后头伺候那裙摆,还得走的小心翼翼的,有好几次险些摔倒,要不是寒晟睿扶着,载跟头就闹大笑话了。 在众人疑惑探寻的目光中,又惊见瑞亲王向那女子伸出手来,那女子放开皇上的手,娇媚的屈膝一拜后,妖娆的步向瑞亲王,白皙纤细的小手轻放在瑞亲王的手中,款款步向瑞亲王的身边。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那神秘的瑞王妃?满朝文武都不解的相互对望。 进入大殿,凌岚第一眼就看到了寒君昊,今日的他一袭黑绸金龙盘身朝服,金冠束,让他更显沉稳内敛,气宇不凡,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睛正望着她,脸上温和宠溺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匆匆给寒晟睿行一礼后,走向他伸来的手,也忽略了寒晟睿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 寒晟睿缓缓的走向玉阶,步向那高高在上金銮宝座,此时的他已经不复柔情,帝王的威仪英武,彰显着他所拥有的至高无上的皇权,众人山呼万岁,响彻万里云天。 在寒晟睿一声“平身”后众人落座,凌岚这才有空抬眼观望四周,在她步入大殿之初,就觉察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夹杂在众多的目光中,一直追随着她,但在她仔细的搜寻下又失去了踪影。到底是谁呢? 凌岚与寒晟睿位于左席的位,紧接着就是文武百官的席位。在两人对面的全都是寒晟睿的妃子们,而坐在妃嫔位的女子,她那满含嫉妒的目光让凌岚一阵不快。只知寒晟睿曾有两位贵妃,一是即将成为皇后的月妃----刘梅,二是那郑滢羽。下面还有四偏妃,分别是恋妃、怡妃、丽妃和惠妃。恋妃自从有了身孕,就被寒晟睿宣告染上了传染之疾,不得出入恋语宫一步,也不准其他人等前去探望,那这女子应该就是怡妃了。凌岚冷冷的哼了声,寒君昊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快,冰冷的目光扫向怡妃,那笨女人才惊慌失措的收敛。 “吉时到。”司仪高唱。 顿时,丝竹之声响起,礼炮齐鸣,殿外那长长的石阶另一端,缓缓走来位,身着鲜红礼服雍容华贵的佳人。细细一品,她的美,在美女云集的皇宫里来说,是肤浅的,毫无特色的。只见她微微低半含眸,嘴角上的笑意,略显得意,不可一世。 走到玉阶下,款款下拜,“臣妾,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程序寒晟睿应该下玉阶去扶起她来,两人携手再同时步回宝座之上,可寒晟睿只说了句,“皇后平身吧。”就没动静了,皇后刘氏略显尴尬的自己走上玉阶,到了寒晟睿身边,这才挽过她的手,对身边的王公公说道,“宣旨吧。” 王公公恭敬的请出圣旨,众人等下跪接旨,扯开了嗓门就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祥瑞普照……。” 反正就是洋洋洒洒的废话一大篇,凌岚也没注意去听,只是隐约听到什么贤良淑德,什么母仪天下的废话连篇,也不知跪了多久,直到膝盖疼,刚想去揉,寒君昊一揽她的纤腰,将她扶了起来,“完了?” 寒君昊一点她的俏鼻,“才刚开始呢,等下好戏就要开场咯。”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下,“很疼吗?”寒君昊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俯身为凌岚揉膝盖,佳人双颊顿时染上绯红,赶忙说道,“不疼了,不疼了。” 在凤印交接之时,今天的主角之一寒晟睿似乎心不在焉,频频向下扫视,连凤印拿反了都不自觉。刘梅轻咳了声,寒晟睿这才将凤印给她,仪式草草完成了。 寒晟睿拿起他的金樽,“众卿同举杯,为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共饮一杯。” 凌岚一肚子的怨气,低声念叨,“刚坐下舒坦会,椅子都还没捂热呼呢,又来作秀。”但又无可奈何的跟着大家起身举杯。 众人齐呼,“愿吾皇与皇后,永结百年之好。” 饮下一杯作秀酒后,寒晟睿的嘴角掀起一丝笑容,“朕再敬丞相一杯,不,这会朕该叫声国丈了。” 刘龚起身一拜,“皇上,臣不敢当,老臣永远都是您的臣子。” “国丈此言差矣,国丈乃大盛王朝的两朝元老,对我大盛王朝忠心耿耿,劳苦功高,可以说是为我大盛王朝鞠躬尽瘁。但,我朝历来以孝道治国,丞相今已贵为国丈,年事已高,如若再让你老人家操劳国事了,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呀,故此,朕特将建于南方的一座行宫别院赐予国丈了,供你老人家安享晚年。” 寒晟睿此言一出,引一片哗然。 凌岚挽着寒君昊的手臂,头挨在他肩膀上,有点杯酒释兵权的意思哦,“好戏开幕了吧。” 寒君昊温柔的笑了,轻声说道,“是呀,等下可能还要劳烦你这做婶婶,活动活动筋骨呢。” ---------------------------------------------------------------- 晕了,晕了,被鹦鹉吹晕了…… 第三十八章 册封大典(下) “皇上。”只见一文官上前跪拜在玉阶之下,“皇上,丞相此时实在是不宜颐养天年呀,昨个丞相还与臣等在商讨,铲除郑氏党羽后,如何辅佐吾皇重整朝纲,如何助吾皇创建一个盛世王朝,其言语中所透露的雄才大略,不是臣等所能及的,更令众臣工们自叹不如呀。皇上,如若丞相退隐,将是我朝的损失呀。” 寒晟睿挑眉一笑,眼中闪烁的光芒不辨喜怒,“那向爱卿觉得,朕该如何?” “臣以为,让丞相继续率领臣等,辅佐吾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寒晟睿点点头,“嗯,还有那位爱卿认同向爱卿之看法的?” 语毕,从席间又走出为数不少的官员来,刘龚眉头紧锁,眼神中的不赞同之意甚明了。 凌岚倒是冷冷的看着眼前那群笨蛋,哼,寒晟睿还愁不知怎样揪出刘龚的羽翼呢,这些猪头就自己站出来了。 “既然众位爱卿自认才能不及丞相,无丞相之领导即无所作为,”寒晟睿极富磁性的声音一沉,“那朕留着你们这帮废物还有何用,都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暂由宗录府看管。” “皇上,”刘龚赶紧上前一拜,挤出几滴老泪,“老臣自认已力不从心,无力再任这丞相一职业,自请辞去丞相一职,但,臣工们都是我大盛王朝的中流砥柱,处处为皇上所着想,兢兢业业辅佐皇上,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老臣的即将别离,言语上有所不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呵呵,好个以退为进哦,果然不是笨人,知道留得他的青山们在,日后重掌大权就易如反掌了。”凌岚轻声与寒君昊耳语。 而皇后刘氏何时见过此等场面呀,刚才还一派和睦喜庆,怎么急转直下就剑拔弩张了,“皇上,今儿是陛下与臣妾的大喜日子,何必为了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人而扫了兴呢。” 寒晟睿冷冷扫过皇后刘氏,“皇后,难道也不赞同朕的做法吗?” 皇后刘氏一惊,赶紧下跪,“臣妾怎敢妄议朝政。” “哼,”寒晟睿冷冷道,“尹爱卿,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尹墨涵?!凌岚眉眼轻抬,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一面色苍白的书生,高挑而消瘦的身躯看似弱不禁风,眼中冰冷的目光却让人不寒而栗,就他? “臣遵旨。”冰冷如寒冬的声音掠过耳边,众人都不由得一颤。 刘龚急忙转身向席上的百官一拜,“请各位同僚为向大人他们求求情吧。” “呵呵……,”凌岚轻轻一笑,“看来有人是想群而攻之了。” 果不其然,寒君昊隐隐听到有人窃语道,“法不责众,我们一起上。” 眼看刘龚将他的羽翼们鼓动得蠢蠢欲动,就在此时殿中响起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法虽不责众,但能枪打出头鸟。”霎时,大殿之中鸦雀无声,焦点再次集中在了凌岚的身上。 只见她小鸟依人冷眼旁观,寒君昊一脸笑意融融,轻抚的她秀。凌岚此言一出,倒还真的没人敢冒然出头了。 大殿之外传来兵器相碰的声音,羽林军统领进殿来跪地一拜禀报,“陛下,禁卫军统领刘渊率其部下,已经攻到殿外了,声称要皇上放了他父亲。” 寒晟睿冷冷一笑,“国丈,你这是要造反呀。” 刘龚一惊,但顿时又心中明了了,这一切都是寒晟睿设下的圈套,先是封他女儿为后,又提拔儿子为禁卫军统领,制造绝对信任他们一家人的假象,让他麻痹大意放松警惕,后当众削他的权,使计怂恿他儿子逼宫,这造反之名是一早就为他预备好的了,“好你的个寒晟睿,一早就在设计老夫了,既然事已至此,是你逼老夫的,反就反了。” 刘渊带着禁卫军也已杀进了殿内,引得女眷们慌乱的惊叫,“父亲你没事吧。” “好儿子,为父没事,今天我们父子两,就来成就一番成王败寇的大业。”刘龚冷笑道。而皇后刘氏已经吓晕了,可此时又有谁会在意她呢。 “同僚们,就是这暴君,先是蒙蔽了大家的心眼,借我等之手设计谋害了战功赫赫的郑将军一族,今又设计逼老夫谋反,如果今天在座的各位还帮这昏君,指不定那天就轮到你们中的哪一位了。”刘龚说得群情激奋,可有多少人听他的,这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呀,许多人都持观望的态度,刘龚也不在意,只要他们中立就够了。 寒晟睿冷笑挂在嘴边,冷冷一哼,“如果不是朕有意放你儿子进来,让大家看清你这一家子的真面目,你觉得就凭他这几百人能到这大殿来吗?” 刘龚也不以为意,“少在这危言耸听了,你的大部分羽林军都在皇宫外围,你一直都没给他们调令,现在是远水救不了你这近火了,而控制皇宫的禁卫军都在我们这边,就算人少点但能拿下就你够了。儿子,我们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寒晟睿一击手掌,不知从何处蹿出四个神秘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将剑架上刘龚脖子,又迅撤离他们的包围圈。这一切都在刘渊的眼皮子低下生的,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情急之下挥兵直指寒晟睿。 “嗖”的一声跑最前面的一个禁卫军,突然呆住不动了,接着又是“嗖嗖……”的数声响过,又有几人被定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后面的人想往前都被那几个定住的人给绊住了,后面又有羽林军,真是进不得也退不了。逐渐的外面的羽林军在三个戴着银色面具神秘人的帮助下杀了进来,并迅控制了全局。大伙这才定睛一看,那几个如雕塑一般的人,每人身上都插着根血红色的珊瑚簪和筷子。 珊瑚簪?筷子?怎么筷子都出来了?众人扭头望向凌岚,只见她小嘴一嘟对寒君昊抱怨道,“没簪了,只好用筷子了。早知道簪那么好用,我今早就该多插几根,插得跟刺猬一般再出来。” 寒君昊忍俊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你呀。” 恢复平静后,刘氏一家三口押解在大殿之上,众人悬吊于半空的心似乎都放下了,可有个人却仍在警惕的观望着四周,她总觉得还有只黄雀还没出来呢。 突然凌岚大叫一声,“看好刘龚。”从人群中蹿出五个蒙面男子,目标是刘龚。 阎、灭、绝、刹第一时间将刘龚围在中间,而寒君昊飞身到寒晟睿身边,真正的大战开始了。 那蹿出的五个蒙面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羽林军在他们手里都是小菜,很快就和阎、灭、绝、刹四人交上手了,目标明确的直指刘龚,寒君昊见状手持玉箫也迅加入战圈。很快的其中四个蒙面人被牵制住,只能维持自保,但有个却十分了得,就是和阎交手的那个蒙面人,只见他攻势凌厉招招致命,步法沉稳气息浑厚,绝对是个中的好手,阎与他对持已略显吃力了,看着其他四人受制,那蒙面人手中不知何时换了把剑,那剑看似普通平常如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可却将阎的短剑一削为二,顺势刺入阎的肩胛,紧接着就是一掌直逼阎的左胸膛。 那指掌离阎尚有半寸之时,手腕处却被三玉指所钳住,疼痛不已又动弹不得,在那蒙面人错愕间,一阵带着幽香的掌风扑面而至,只见他赶紧侧身一闪,运出十足的力道挣脱手腕上的钳制,可有人比他更快,只闻香风再起一身黑的人影晃动,已经到了他身后,只觉后背寒气刺骨,顿时铁锈味涌上喉咙,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朝堂之上还有此等高人。接触到人群中一人下达的撤退指示,一阵奇怪的口哨声响起,五个蒙面人不再恋战,训练有素的迅撤离消失。 ------------------------------------ 小11正在做个调查,亲们都去投个票,看看亲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小说! 第三十九章 拜访 “不用再追了,他们能这般轻易的混进来,那逃跑的路线也早有人安排好的。”凌岚如战神一般杀气凛然的冷冷道。 “岚,你没事吧。” “岚儿,你没事吧。” 寒君昊和寒晟睿同时来到她身边,担忧的问道。 凌岚屈膝一拜,“谢皇上关心,民女没事,民女能为皇上做的只有那么多了,而皇上身边的内奸,就要劳烦皇上自己多费心了。” 寒君昊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回想起刚才的打斗,要不是阎牵制住了那蒙面人手中的剑,只要那剑锋稍微一带,她就极有可能会香消玉损了,不由得心生后怕。 凌岚眼中的冷然不再,柔情似水的抬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宇,“君,别担心,我没事。”眼角余光扫向尹墨涵,还是那副死冰皮脸,哼。 “启禀皇上,天牢遭劫。” 黯然中的寒晟睿一愣,“都是些什么人做的?劫的谁?” “回皇上,……只有一个人……,他蒙着面,郑……郑滢羽被劫走了。” “废物,都是群废物,那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抓不住,还让他把人给劫走了。”寒晟睿双手紧握成拳,“蒙面人,又是蒙面人。” 寒君昊轻声问到,“知道是谁做的吗?” 凌岚给他个无辜的眼神,“不知道呀。” 轻刮她的俏鼻,“小家伙,睁眼说瞎话。” 这会连王公公都来凑热闹,“皇上,不好了恋妃娘娘要生了。” “什么?产期不是在下个月吗?”寒晟睿一惊,众人更是一阵愕然,恋妃要生了?恋妃什么时候怀上龙脉的? 王公公战战兢兢的回到,“也不知那个奴才嚼的舌根,说有人逼宫,娘娘一急摔了跤,就……。” “快去传御医,恋妃和小皇子有什么差池,朕要你们的脑袋。”所有的人都被寒晟睿的怒意给震慑住。 只有凌岚轻呼一口气,“看来,我今天能回家了。” -------------------------------- 瑞王府中,凌岚银牙紧咬,“阎,那人是南宫爵吧。” 阎低头不语,凌岚走到他跟前,柔声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不碍事的,主子。” “哼,老匹夫,我的人都敢伤,我不闹你个鸡飞狗跳的,我就不叫岚。” 阎却因凌岚说他是她的人,冰冷的俊脸微微热。 一旁的寒君昊一脸沉稳,“岚儿,我倒是比较好奇他那把剑。” “是呀,君,那是什么剑,看似破铜烂铁,可却锐不可挡。” “我也不太确定,相传龙啸九天曾在天机子师叔的手里,因而当年他才建了那名剑山庄。南宫爵现已继承了名剑山庄,我想那龙啸九天就该在他手上了。” “阎?”凌岚回眸望着他。 “我也只是耳闻,不曾亲眼见过。” 凌岚轻抿小嘴,“这龙啸九天,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呀?” 寒君昊想了下,“相传是这中原大陆第一位皇帝的佩剑,此剑是用祁连山上一块汲取了一千多年日月精华的精钢所铸。挥动时,剑身隐约可见一龙纹,而且在喂上主人之血后,会威力倍增,出如狂龙咆哮之声,撼动九天云外,因而得名龙啸九天。在干将与莫邪出现前,一直是兵器谱上排行第一的神兵利器。” “可那把剑怎么看都不像呀。”凌岚很是不解。 寒君昊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握她的小手,“那剑被青铜封住了。” “哦,怪不得像破铜烂铁。”凌岚挽起寒君昊的手臂,“君,明天我们去拜访下轩辕博涛吧。” 寒君昊宠溺的一笑,“知道了,小家伙,我这就去准备瑞亲王府的拜贴。” “亲王的拜贴是不能少的,但明天的出行我们可要低调点。”亲王出访那排场,她可算是见识过了的,明天可不能招摇。 寒君昊一细想,点了下她的俏鼻,“就你鬼主意多。” 凌岚目送寒君昊离开后,转身向刹,“刹,去查下那天追杀我父亲的,到底是谁的部下。”她已经可以肯定要救刘龚的人绝对是尹墨涵,可他为什么要救他呢?只要查清当天追杀郑天雷的人倒是谁,就一切真相大白了,隐约之中凌岚感到有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是。”刹随声消失了。 后又转向阎,“阎,你明天留下养伤,灭和绝跟着我就行了。” “是。”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凌岚温柔的注视下,没说出口。 -------------------- 寒君昊一如平常的装扮,一白丝带束,飘逸白长袍,手持翡翠玉箫,温和的笑容,儒雅的气质,总给人一种春天般温暖的感觉。能够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疼爱,是多么幸运的事呀,凌岚在心中感谢上天对她的眷顾。 而凌岚一袭浅黄色的立领男装,手持一金黄色纸扇,俊美不凡,贵不可言,瞿峰依然是小劲装,活力无限。 好一处别致的小院呀,清幽雅致鸟语花香,轩辕博涛一粗人也挺会享受的。 前去递拜贴的灭走了回来,“主子,轩辕博涛似乎在会客。” 凌岚与寒君昊对望了眼,寒君昊不以为然道,“这倒不新奇,轩辕博涛虽是即将卸任的武林盟主,可他在江湖上的声望及地位,依然是不可动摇的,因而借此武林盛会攀附他的人,还是为数不少的。” 凌岚点点头,“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那客人是谁,呵呵呵……。” “不可能是南宫爵。” 凌岚一楞,“君,你什么时候成我肚子里的虫虫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耍南宫爵,我会不知道吗?”寒君昊微微一笑。 “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南宫爵此时不会在这呢?” “做为这次武林盛会的东道主,他怎么可能会有空四处串门呀。” 此时小院内一阵大的骚动,那扇豪华的大木门倏然打开,一群人从里面涌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轩辕博涛,只见他一抱拳,“王爷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了。” 寒君昊扬起寒式招牌笑脸,一抱拳,“轩辕老英雄客气了,寒某这次前来,是专程答谢老英雄的,希望没叨扰到老英雄了。” 说话间,从小院内又冲出一人来,“岚公子,岚公子也来了吗?” 凌岚头皮麻,天啊,我怎么忘了轩辕静,这还在情期的母狼了,晕,我还穿得这么骚包,呃……---- 今天小11有事,怕会来不及更新今天的文,特意在凌晨赶出文来更新,因为是赶出来的文,可能会毛病多点,亲们多见谅,o(n_n)o 第四十章 意外的收获 “王爷,这边请。”轩辕博涛恭敬的给寒君昊和凌岚引路。 寒君昊抬眼望向远处的中庭,只见为数不少的江湖人士在等候着轩辕波涛的会见。可那些江湖人士却惊异的见到轩辕博涛本人亲自去迎接进来两个人,再看那两人的装扮与气质,还有出众的相貌,绝对是人中的龙凤,而跟在那两人身后的随从一看就知道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都纷纷在猜测寒君昊与凌岚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轩辕博涛如此毕恭毕敬的盛情款待。 “看来,寒某是叨扰到老英雄会客了。” “王爷,这些都是老朽江湖上的朋友,今天来是与老朽打声招呼而已,由犬子招待即可。” 寒君昊与轩辕博涛走在前面寒暄客套,凌岚和小峰峰在后面,耳朵备受摧残。 “岚公子,这段时间可好?”轩辕静嗲声嗲气说道。 凌岚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静儿,本想去看王府看你……和峰儿的,”轩辕静说到此,羞涩的偷望了凌岚一眼,“可爹爹说,王爷忙,不许我去打扰。” 凌岚再点点头。 “岚公子,静儿……。” 凌岚已经把轩辕静的话自动屏蔽了,时不时的点点头就行了。 可瞿峰却有点受不住她那装模作样的调调了,扮天真问道,“静儿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岚哥哥呀?” 稚嫩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的人,包括庭院中的江湖人士都听清楚,轩辕静再怎么不拘小节,也被小峰峰这童言无忌给弄得狼狈不已,双手捂着通红的脸蛋跑开了。 瞿峰呼了口气,低语道,“世界清静了。” 凌岚偷偷给瞿峰竖了个大拇指,再给他个赞赏的眼神。寒君昊看到后面一大一小私下交流的,摇摇头笑了。 轩辕博涛爽朗的一笑,“这女儿呀。” 虽说都是些江湖人士,不过也和女人一般八卦,这不私下就开始议论开了,“难道那是老盟主的未来女婿。” “老盟主家要办喜事了。” “怪不得,轩辕小姐早过了婚嫁之年,还待字闺中,原来在等意中人呀。” “是呀是呀,我猜这两人此次前来一定是来提亲的。”…… 凌岚满头黑线,提亲?呃…… “轩辕老英雄,寒某略备些薄礼,以谢老英雄慷慨的相助,望老英雄笑纳。”寒君昊一招手,灭和绝将一大口箱子轻放大厅中。 “王爷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怎么收您如此厚重之礼呢?”轩辕博涛嘴上说是不能收,心里都快美死了,大盛王朝的王爷如此给他面子,他能不乐吗? “其实,寒某此次前来除了要答谢老英雄之外,还有个不情之请。”寒君昊见效果达到了,就道明来意。 “哦?是不是王爷遇到什么难事,只要老朽能帮得上忙,王爷只管吩咐就是了。”轩辕博涛也不推脱。 寒君昊看向身边悠闲品着香茗的凌岚,“这岚儿啊,从小就对江湖上的事感兴趣的很,听说过些时日,江湖上有场盛会,就非要去见识,都跟我闹了好几天了。可我等不曾与任何江湖人士有交往,故此冒昧前来劳烦老英雄了。” 既然提到她了,就算是作秀,也要秀一把吧,凌岚抬起头来殷切的望着轩辕博涛狠狠的点点头,要不是面瘫,她还想跟他笑笑呢。 轩辕博涛一笑,“哈哈哈……,没想到岚公子对江湖上的事如此感兴趣!我道是什么难事呢,王爷放心,这事包在老朽身上了。” 寒君昊略微沉默后,“老英雄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因而希望盛会那天……。” “老朽明白,老朽不会曝露二位身份的。” 寒君昊点点头继续装蒜道“说句实话,寒某至今都还不知是什么盛会,能让岚儿如此执意非要去一看?” “王爷,这的确是十年难遇的盛会。老朽老了,这武林盟主之位也该让给年轻人了,因而在这月底,邀请了江湖上各路英豪前往名剑山庄摆下擂台,以武论英雄,胜者将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寒君昊与凌岚诧异的对望了眼,凌岚在寒君昊手中写了几个字,“岚儿说他有些不解,他听说新一任武林盟主不是南宫庄主吗?怎么还要比武后才决定呀?” 轩辕博涛捋了下胡子,“岚公子消息挺灵通的,其实摆擂台只是个过场而已,江湖上能和南宫庄主一较高下的人,除了慈悲神医就天魔宫的天音琴魔了。而慈悲神医无意于江湖上的事,天音琴魔乃邪魔外道不在我等考虑之内的人选,故此,这武林盟主就非南宫庄主莫属了。” 凌岚像是很受教的点点头,可只有寒君昊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让她知道这么个消息,不知这小家伙会想出什么主意来。 ------------------------------------------------ 回到瑞亲王府的凌岚小鸟依人在寒君昊身边,深情的望着他,可寒君昊却笑而不语,“王爷,瑞王爷,瑞亲王爷,有些什么感想呀?” “没有。”寒君昊非常干脆的回答她。 凌岚的戏有点演不下去了,殷红的小嘴一嘟,“君,你也是江湖中人呀,堂堂的修罗君呀,那南宫爵那么狂,难道你就不想和他一比高下,戳戳他的锐气吗?” “不想。”这次回答更干脆。 “君,为什么?” “岚儿,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瑞王,不是修罗君,我不出手则以,我一出手代表的就是朝廷了。而且只要我们出现,南宫爵肯定能认出我们来了,”寒君昊将她抱在腿上,“绝对会对我们严加防备的。” “我知道,但他不会那么傻,当众和我们撕破脸的,就这点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点颜色,让他吃哑巴亏,不但如此,我还要给他个无穷的后患。” 寒君昊望着凌岚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捏她鼻子,“别玩的太过火了,小心他恼羞成怒,反咬你一口。” 凌岚蹦下他的腿,“君,你放心吧。”说完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小峰峰,你在那?” 寒君昊无奈的笑了笑,此时他身后一充满沧桑的声音却让他笑容冻结在脸上,“孩子,你母亲最多能再坚持两个月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完后,又如鬼魅一般的消失了,留下了陷入无限痛苦和矛盾中的寒君昊,苦苦挣扎的着…… 当天晚上凌岚一人关在书房里,捣鼓了一晚上也不知在弄什么东西,一大早又和瞿峰神神秘秘的出去了,回来时还一身泥。 ------------------------------------------------------------ 小11正式通知亲们,《权倾弃妇》27日晚上十点入v,不过27日凌晨小11还会更新一篇公众篇。 小11在这感谢亲们一直以来对《权倾弃妇》的支持和喜爱!入v后希望亲们继续支持,o(n_n)o 第四十一章 武林大会 今日的寒君昊略显深邃,望着眼前的人儿,那双美丽的星眸犹如蒙上了白雾,逐渐迷蒙不复清明透亮,有着几分矛盾,也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无助和迷茫。他多想自私一次,他想带她离开,离开这压抑得无法让他呼吸的世界。可为什么他的人生总有那么多的无奈与责任,那些无端背负的期望与责任,让他不得不按着前人的脚步前进,已经让他无法再认清自己了,他到底是谁?是为什么才活在这人世上?他到底想要什么? 凌岚、瞿峰和阎、灭、绝、刹围成一小圈蹲在地板上,在小声商量着些什么,只见凌岚在滔滔不绝,小峰峰在得意洋洋,阎一脸无奈,灭频频苦笑,绝跃跃欲试,刹兴奋不已,表情各异。 凌岚滔滔不绝是在给每个人分配任务。 小峰峰得意洋洋是因为在这次捣乱计划中,他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阎的无奈是因为凌岚要他易容成个丑八怪,免得被名剑山庄的人认出,可为什么非要易容成丑八怪呢?岚老大说了,既能装神秘,又能为他们这伙帅哥靓妹挡下那些狂蜂浪蝶,起到震慑的作用。 灭的苦笑是因为岚老大要他缠住轩辕静,别让她有机会骚嗲。他本来是推脱的,但岚老大说了,阎易容成丑八怪了,不可能干这活。绝这闷葫芦也不可能了。骚包刹那痞子样,人家没当他是流氓算是给他面子。小峰峰不行,不能教坏祖国未来的花朵。而修罗君阁下,他还想活命因而不敢提。所以这些人里,就只有他的形象与条件最合适哄骗无知少女了,呃…… 绝跃跃欲试是因为凌岚要他去挑战南宫爵,与高手过招能不让他热血沸腾嘛。 刹兴奋不已是因为凌岚让他去做件十分有趣好玩的事,而且是这次计划中的重头戏。 凌岚分配完任务拍拍手站起来,“都明白了吧。”都点点头,“那就行动吧。”说完,刹和瞿峰就一同消失了,阎回房易容,灭回房穿点骚包点,岚老大特别嘱咐的,而绝去准备他那压箱底的宝贝。 出神的寒君昊丝毫没注意到凌岚的到来,“君,你怎么了?”温柔的轻语。 蓦然惊醒的寒君昊,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想些事情,想出神了而已。” “君,你是在担心什么事,是吗?” 寒君昊温柔的轻拥着她,“是呀,我担心你这小家伙玩过头了,惹了大麻烦都不知觉。” “放心吧,君,我做事历来都很有分寸的了。” 寒君昊轻吐了口气,将脸埋进了凌岚的颈窝,“岚儿,这的事完了,我们……就回去祁连山上去吧。” 敏感的凌岚怎么会觉察不到他的不安与满腹的心事呢?双手回抱着寒君昊,“嗯,我也想大师父和二师父他们了。”捧起他的俊脸,“君,不管生什么事,岚都愿意与你一起承担,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别什么都自己一个人背负起来,你对岚来说很重要,岚愿意用一切换取你的快乐!” 寒君昊闭上双眼,不想让心中的情绪泄露得更多,微微冰冷的双唇印上那柔软温暖的红唇,在心中不住的呐喊着,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 名剑山庄位于帝都城外的明崛山上,此山虽无天险与磅礴之气势,但景致宜人,是个游玩观景之圣地。今日的名剑山庄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潮拥入山庄,而能在邀请之列的,都是有一定江湖地位、声望与成就的人物,因而凡有邀请函的江湖人士都为此而沾沾自喜。 凌岚等人随着轩辕博涛一起进入名剑山庄,被有来头的人领进来不但待遇比别人高,处处礼遇,就算大家都不认识你,还是对你毕恭毕敬。 “轩辕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望老盟主海涵呀。”声音雄厚而低沉。 只见轩辕博涛一抱拳,“南宫庄主今日乃地主,事务繁忙,而且南宫老弟还需与老朽如此客气吗?” 凌岚抬眸一瞥,南宫爵就如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虎背熊腰,浓眉如墨,眼光如寒星疾驰,雄心勃勃。 南宫爵与轩辕博涛寒暄一阵后,看到走在后面的寒君昊时,神色一怔,但快如闪电立马又恢复如常,“这二位是?” 轩辕博涛恭敬的给南宫爵介绍道,“这二位可是老朽的贵客呀。这位是寒公子。” 寒君昊嘴角掀起一抹寒氏微笑,一抱拳,“久仰南宫庄主大名,今日一见,寒某三生有幸。” 南宫爵抱拳回礼,“寒公子谬赞了,都只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老夫,都是些虚名而已,不足以挂齿呀。” 轩辕博涛对凌岚一笑,“这位是岚公子。” 凌岚抱拳不语,轩辕博涛代她言语道,“这位岚公子从小染上怪疾,不能言语,这孩子对江湖上的事非常感兴趣,今日是特意前来观礼的。” 南宫爵看着凌岚俊美不凡相貌,竟然不自觉的想起了那寒气刺骨的疼痛,不禁身体微微一颤,“哦,……这样呀,既然二位是老盟主的贵客,那也就我南宫爵的贵客,这边请。” 凌岚与寒君昊被安排在了离擂台最近的主席台,就在轩辕博涛的左手边上,这一落座让不少人议论纷纷,什么人物呀,能居于主席位?看他们的排场四个随从,绝对是高手,连轩辕静都在其列。 其实轩辕静也不想跟在后头成随从的,可有人不让她靠近凌岚,只要她一动就拉住她,还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让她怪不好意思的。那人虽不如岚公子,但长的也不差,特别是那双眼睛很迷人,轩辕静想着想着脸都红了。而灭在一旁直翻白眼,现在总算知道岚老大为什么说她是头正处在情期的母狼了。 寒君昊对凌岚低语道,“岚儿,感觉到了吗?” 凌岚点点头,在他手上写到,“嗯,而且人数不少,看来我们的挺受南宫爵重视的哦。” 不过这老匹夫还真笨,要是想在这做些什么,还用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轩辕博涛进来,让他们来监视吗?要做的早就再另一处秘密进行了,在这监视他们有什么用。南宫老匹夫,你就等着接招吧。 一阵锣鼓喧天,众人都纷纷落座,座无虚席,武林大会要开始了。 -------------------------------------------------------- 小11的小说q群是6o4569oo,敲门砖是小说里任何一个人物的名字。 第四十二章 同是天涯找茬人 轩辕博涛飞身跃上擂台,一抱拳,“各位英雄豪杰,今日着急群雄一会,实是为了两件事。其一,老朽老矣,实难再担任这盟主的重任了,故此借南宫庄主的这块宝地摆下擂台,以武论英雄,胜者将出任盟主一职。” 台下一阵响应声,“好。”“公平。”“这天下武功一,除了南宫庄主还有谁呀?”“对,非南宫庄主莫属了。”…… 南宫爵面带谦和的笑意,抱拳推诿一番。 凌岚心中冷冷道,没想到这南宫老匹夫的人气还挺高的。 轩辕博涛一伸手,即刻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这其二事关重大,由南宫庄主给大家言明吧。” 南宫爵上台抱拳微微一躬身,“各位英雄豪杰,我南宫爵在不久前得两个消息,让老夫为毛心生忧虑呀,已经太平了好几年的江湖,就要再起血雨腥风了,邪魔歪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寒君昊拍拍凌岚的小手,凌岚在他手上写到,意料中的事,这次盛会除了是他的上任仪式外,还是他的动员大会。 南宫爵一抬手,接着说道,“众所周知,魔道历来以阳极教和天魔宫为,其他均不成气候。这天魔宫虽说不曾与我等正派人士起过冲突,可其经营的门道极为不正当,前段时间已经正式命名为索魂堂,魔爪开始向外伸展了,而阎、灭、绝、刹四大杀手在江湖上在日渐猖狂了起来,如此势头再不加以阻止,后果不堪设想呀。” 台下众人又开始一轮私语,“恩,对。”“听说那四大杀手,他们现在身价倍增呀。”“是呀,太猖狂了。”“而且有钱还不一定请得动。”…… 凌岚倒不以为意,心中还一阵暗爽,看来有不少人被索魂堂宰得不轻呀,哈哈哈…… “而最为让人担忧的是那阳极教,虽说阳极教,在八年前与我正义之师一战后,元气大伤,但据可靠消息,阳极教又死灰复燃了,阳极教新任教主竟然是郑氏一族的族人,这意味真什么?意味着郑氏一族的《失传的天书》,极有可能被阳极教所拥有了。”这一下子擂台下就炸开锅。 火雷的威力之大,任你武功再高也难逃一劫,因而在江湖人士的眼里,得到了《失传的天书》就相当于得了火雷,得了火雷就等于称霸武林了,这比任何武功秘籍都更具有吸引力,更能让人产生据为己有的**和冲动。 寒君昊和凌岚对望了眼,凌岚在他手上写到,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凌岚的确是不知道这南宫爵说的这什么阳极教的教主,是郑氏一族中的谁,但有件事她是非常确定的,南宫老匹夫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一位看似某派掌门人的老者站了起来,“南宫庄主,铲除邪魔歪道我等义不容辞,就请南宫庄主调遣我们吧。” “刘掌门太抬举老夫了,老夫几斤几两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怎敢在各位豪杰面前逞能呢?而且也言不正,名不顺呀,还是由轩辕老盟主来号令群雄吧。” 凌岚心中一阵冷哼,想做盟主就明说,还兜圈子,真虚伪。 轩辕博涛一捋胡子,“这次的舞林大会就是为了推举武林盟主而设的,既然南宫庄主众望所归,这盟主一职就非南宫老弟莫属了,老弟就不要推辞了。” 轩辕博涛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茬了,“什么众望所归呀,不是要比武定输赢,胜者出任盟主吗?怎么就众望所归的当盟主了?” 所有的人都循声望去,只见那人面容俊秀,俨然一文弱书生,身后跟随两个奇形怪状之人。为什么说是奇形怪状之人呢,因为一个是罗锅,一个是侏儒。貌似众人都不认得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呀,胆敢当众驳南宫爵的面子。 凌岚心中大笑,同是天涯找茬人,真想上前去和那人握个手道一声,同志,终于见面了,哈哈哈哈……。不过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好像在那听过? 寒君昊宠溺的笑着低语道,“看你乐得,眼睛都快眯上了。” 凌岚在寒君昊的手术写到,看来要找南宫老匹夫茬的人,可不止我们这伙人哦,呵呵呵呵…… 南宫爵也没想到还有人当场给他难堪,脸色略显不快,但很快又恢复了,“这位公子说的对,既然是以武定输赢,老盟主还是按规矩来办吧。” “那好,既然如此,那比武正式开始。” 只见那挑衅之人一个飞身上擂台,手中的纸扇啪的一声打开,“谁来与我过过招呀?是刘掌门还是林堂主,还是众望所归的南宫庄主呀?” 这人够狂,有性格,凌岚子啊心中赞许道。 “呸,你一个无名小卒不配与家师交手,让我来会会你。”声落,一人落在擂台上,满脸横肉,鼻大如蒜,手持双刀,“小子,报上你的名来,你爷爷我好给你立个墓碑。” 那人冷冷一笑,“你凭你?”瞬间人影交错,胜负既定了。别人看着是瞬间的光影交汇,但凌岚和寒君昊却看得很真切,在两人交汇的瞬间那大鼻子的檀中穴就被纸扇轻点了下。 此时,台上的大鼻子一脸痛苦,似乎胸中憋着一口气上不来,手中双刀掉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昏死子啊擂台之上了。 凌岚环顾周围的人,个个呆如木鸡,哼,人家敢来挑衅,就当然有点本钱了。 寒君昊俯身在凌岚耳边低语道,“岚儿,这人是阳极教的人。” 凌岚眼中写满了,你怎么知道? “他虽然用的是纸扇点的穴,但用的却是一阳指的手法。” 一阳指?一阳指在金庸的小说里,可是大理段氏独门秘技“六脉神剑”的入门功夫呀,难道这里也有大理段氏吗?凌岚都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时空呀,怎么跟以前的世界有那么多的相同之处呀。 寒君昊没留意到凌岚的愕然,继续说道,“那一阳指,可是阳极教的独门绝学。” 凌岚一把抓起他的手写到,“难道阳极教的教主姓段?” “不是,前任教主是孤独无敌,我想这人应该就是南宫爵口中的那位新任教主。” 台下突然一声低吼,“魔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了。” “看到不止是我一人,看出了那人的来历哦。”寒君昊微微一笑。 第四十三章 后患无穷的麻烦 南宫爵立于擂台的一边与那人成对持状,大喝道,“老夫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那阳极教新上任的教主吧。” 那人优雅的再次展开纸扇,“正是本座,南宫庄主有什么指教呀?” 台下的所谓正义之士讨伐之声四起,都大吼道,“南宫庄主别跟这些邪魔歪道讲什么道理伦常,我们一起上,杀了这大魔头,为武林除害。” “对杀了他。”“我们一起上。”……,响应之声络绎不绝。 凌岚给灭一个眼神,灭会意的点点头,看似是有意无意,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的说道,“原来所谓的正义门派,就是以多欺少,而成名,故此称为名门正派。” 灭话语刚落,恼羞成怒的目光齐刷刷的扫来,责难之声顿起,特别是那刘姓的掌门人,只差没跳到灭的面前掐他脖子泄愤了,“你是什么人,在这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寒君昊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一抱拳,“是寒某人疏于管教了。”转身向灭假意责备道,“此等场合,哪有你一个小小侍卫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灭躬身退下,低头不语作思过状。 不过还是有人不依不饶的,“就这么放过他了,这种家伙应该教训一顿,让他长下记性。” 寒君昊微笑依然,“不知这位大侠,想怎么教训我的属下呢?”白皙的手掌向桌上的茶杯轻轻一拍即成粉末。 叫嚣的人都楞了,没想到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寒君昊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轩辕博涛从惊讶中醒来,“不得无礼,寒公子可是老朽的贵客。”后转向寒君昊道,“让公子见笑了。” 那阳极教教主仍是一派悠闲自得,对于那些叫嚣的人群熟视无睹。南宫爵向太想一抱拳,“一个小妖魔何须众位英雄多费手脚,就由老夫代各位出手了。” 话音一落,手中长剑在握,剑花如白雪漫天飞舞,剑气如惊涛骇浪般袭向阳极教教主,而他手中的纸扇时开时合,优雅自如的接下南宫爵那看似凌厉的剑招,“南宫庄主,就这些本事?” 南宫爵不以为然的冷冷一哼,剑锋一转,手中的剑犹如群蛇乱舞,阳极教教主脸色微变,手中的纸扇已经换成了长剑,原本喧嚣的会场变的寂静无比,只闻那兵器相碰之声,一时之间那两人也打个难分高下。 相持的局面维持了半个时辰,内力浑厚的南宫爵逐渐占上风了,阳极教教主一阳指频,消耗的内力过多已略显疲态了。 寒君昊低语道,“再过个五年此人定能与南宫爵相抗衡,他输就输在太年轻了,内力不如南宫爵深厚呀。”凌岚点点头。 说话间南宫爵虚晃一招,寻得对手的一破绽,剑锋急转而下直逼阳极教教主的咽喉,只见阳极教教主忽然矮上一截避过了南宫爵的剑锋。 “缩骨功。”有人惊呼道。 虽然避过了南宫爵致命的一剑,但阳极教教主还是被剑锋划破了脸,被削下一层皮粘连在他脸上,却不见血液流出。 易容术,凌岚脑子里突然出现皇宫中那个苍老的面容,是郑烨霖,阳极教教主是郑烨霖,怪不得那声音这般耳熟。 凌岚拉过绝的手写到,告诉刹,计划提前执行。 绝迅隐入人群消失了,没一会又出现了。 “岚儿?”寒君昊一揽她的肩膀,温柔的叫唤道。 凌岚在他手掌中轻写到,他是郑烨霖,我要救他。 寒君昊眉宇紧蹙,“南宫爵说的都是真的。” 凌岚再写到,他说对了一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突然名剑山庄的后院有人大喊道,“有贼人闯入禁地了。”南宫爵微一分神,郑烨霖趁机脱离他的剑气笼罩的范围,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而那爆炸威力之大,连地面都晃动了起来,不少碎屑都飞到了前院的擂台上了,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凌岚小嘴微抿,遭了,药量过大了,不知伤着人没? “火……雷。”慌乱中也不知是谁喊出了着这么一句。 凌岚趁乱走到郑烨霖旁,对他低语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欠我两个人情了。” 郑烨霖诧异的望着她,“是你。”略微迟疑后遁入人群消失了。 而南宫爵似乎很是担心那禁地,已经无心恋战,丢下郑烨霖只身前往禁地的方向,许多从慌乱中惊醒的人也跟随他过去一探究竟。 寒君昊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连看凌岚的眼神都分外的深邃,抱起她飞身前往那禁地。 当他们到来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候在那了,而南宫爵已经自己进了禁地。环顾了下周围,凌岚轻吐了口气,还好没人受伤,不然罪过大了。这名剑山庄禁地的入口就在庭院中一处假山之内,但此时已经成为废墟,众人只在禁地之外守候着,都不敢擅闯。 凌岚向灭使了个眼色,灭慢慢的走向一个已经烧得焦黑的根雕旁一靠,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倏然从假山处一不起眼的地方飞出一小匣子,正好砸在了一直跟在灭身边的轩辕静。 “哎哟,痛。什么东西呀?”轩辕静无端被砸,气不打一处来,拾起地上的小匣子狠狠往地上一甩。 啪的一声,从小匣子里飞出一本书,众人定睛一看,都呆了,只有轩辕静傻乎乎的念道,“失传的天,“哟,南宫庄主不是说这天书在魔教的手里吗?怎么这会又在这了?” 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刹,和灭唱起了双簧来,“这就叫做,做贼的喊抓贼。” 轩辕博涛脸色都变,眉头紧锁一言不。有更多的人是蠢蠢欲动,都想拾起那地上的天书一看究竟。而南宫爵正好也从禁地中出来了,望着神情各异的众人很是纳闷。 轩辕博涛拾起那天书递给南宫爵,“南宫庄主能解释下吗?” “这……。”南宫爵一愣,“老盟主,这是天书怎么在这?” “这正是我等想问南宫庄主的。天书不是在魔教手里吗?怎么又会在庄主手里?既然天书已经在庄主手里,为何庄主又要挑起黑白两道的纷争?”轩辕博涛语气句句冷硬,咄咄逼人。 “老盟主,各位英雄,这绝对是有人栽的赃,这天书是假的。”南宫爵赶紧解释道。 轩辕博涛冷冷道,“哼,就算这天书是假的,这火雷的爆炸我等可是亲眼所见,没这天书你如何懂这火雷?哼,如若不是有贼人误闯禁地,触火雷,我等还瞧不清你这伪君子。” 凌岚拉着寒君昊慢慢退出了人群,“君,我们走吧,武林大会就要变成声讨大会了,这个大麻烦南宫爵有得受了,而且后患无穷,呵呵呵……。” “都你弄的?” 凌岚得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伤阎的后果。” 阎那双眼顿时充满了晶莹的珠光,仰头向天,怕那水珠一不小心滑落了下来。 不过凌岚心中还有一丝疑问,为何郑烨霖要冒险来此,这么冲动不像他处事低调谨慎的性格呀?还有那禁地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南宫爵如此紧张,而且这禁地下的土,为何连小峰峰都穿透不了? 第四十四章 野心家 “哈哈哈……,那南宫老贼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耀武扬威了。”瞿峰高兴得手舞足蹈,“这就是招惹我们天魔宫的后果,哈哈哈……。师姐你们家的火雷很的好厉害哦。” 凌岚点点头不语,当然厉害了是她改良过的。 寒君昊俊眉微微锁,“岚儿,你是怎么知道那禁地的?” “我和师姐去查探名剑山庄地形时无意中碰上的,挖到那禁地时我的土遁术怎么都穿不过去了。师姐说那里的构造特殊,一定是密室暗阁之类的地方。” “那天书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假的了,我自爱上面乱画一通,反正又没人看得懂。”凌岚理所当然道。 “火雷是通过地道运到名剑山庄的吧。” “嗯嗯。”凌岚和瞿峰齐点头。 “大喊贼人进禁地的是刹把。” “嗯嗯。” 寒君昊一把将凌岚抱入怀中,声音有些许颤抖道,“以后不许你再碰那火雷了,那东西太危险了。” 凌岚在他梅香的怀抱里感觉到了他心跳的加,她知道他被火雷的威力给吓着了,温柔的安抚他那颗为她担忧害怕的心“对不起,君,让你担心了。” 此时在马车外的阎、灭、绝、刹忽然处于戒备状态,“来者何人,胆敢阻拦瑞亲王的马车。” “我等只是来道个谢。” 是郑烨霖的声音,“都退下。”凌岚不紧不慢的从马车里出来。 郑烨霖一抱拳,“多谢姑娘的一再相助。在下有几句话希望能和姑娘单独一谈。” “主子。”阎、灭、绝、刹担忧的望着凌岚。 凌岚拍拍阎的肩膀,“你们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回头望向寒君昊,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凉亭中,凌岚与郑烨霖相对而坐,“姑娘,虽不知你为何一再帮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凌岚星眸远眺,“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多礼。” “同道中人?”郑烨霖一怔,再望向阎、灭、绝、刹恍然大悟,“不知天魔宫与姑娘是何关系?” “天音琴魔乃家师。” “原来是少宫主,郑某失敬失敬了。” 凌岚眉眼轻柔的望着郑烨霖,“郑教主,你可欠下本宫两个人情哦。” 郑烨霖也爽快,“少宫主今后有什么用得着阳极教的,言语一声,本座定当全力以赴。” 如果说子啊皇宫中帮他,是一时大善心,那这次帮他是有目的而为之的,凌岚就是要郑烨霖欠她人情,让阳极教为天魔宫所用。故而凌岚也不推诿的点点头,“郑教主,本宫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何只身独闯武林大会?不会单是只为南宫爵对阳极教诬陷而反击吧。” 郑烨霖不答反问道,“少宫主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凌岚耸耸肩,“没有,只是心中的疑惑而已。” 郑烨霖面露难色,“少宫主,郑某一言难尽呀。’ “郑教主,是不是有什么弱点在他手上?” 郑烨霖惊愕不已,如此聪敏的女子还真让人畏惧三分呀。 凌岚见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继续趁热打铁道,:郑教主,你我虽还算不上朋友,但子啊某些方面而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郑烨霖定睛望着眼前那风华绝代的佳人,一笑道,“好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少宫主聪慧过人,巾帼不让须眉呀,不错,郑某的确有把柄在南宫爵的手上,才随了他的话来了。” “是他诱引你来的?”凌岚一惊。 “嗯,因为……家父在他手上。”郑烨霖最后还是道出了原因,隐隐中他感觉到,眼前的人儿能帮他的。 郑天雷没死?凌岚大吃一惊,怪不得刹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好个尹墨涵呀,城府之深手段之高明,绝对是一个野心家。现在总算知道那禁地里藏着什么了,“郑教主,本宫送你个消息,名剑山庄的禁地里,有你要找的人。” 郑烨霖一愣,抱拳,“谢过少宫主了。”迟疑了下,“郑某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少宫主可否解答。” 凌岚看他的神情,已经明了他要问什么了,“说吧。” “少宫主,在名剑山庄爆炸的东西,虽很像火雷,但比火雷威力更大,那到底是什么?” 凌岚起身将胸前的一缕秀抚到身后,“炸药。”完了,直奔等候她的马车,走了。 郑烨霖目送他们的离开,如此聪慧美丽的人儿,就犹如一杯香醇的美酒,越品之越让人迷醉。 回到王府后,凌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手指轻敲着桌面,桌上的宣纸上写着,尹墨涵与南宫爵,师侄与师伯,尹墨涵与寒晟睿,君与臣,后面有个打问号,尹墨涵匿藏郑天雷,后面又是一个打问号,尹墨涵掳走刘龚,后面也是个打问号。 尹墨涵与南宫爵是同一阵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何南宫爵却唯尹墨涵之名是从呢?像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 尹墨涵与寒晟睿虽表面为君臣关系,是保皇党,他助寒晟睿集权,尽得寒晟睿的信任后,为何又在背后耍手段呢?为何在助寒晟睿铲除郑天雷后,又半路将他劫来匿藏起来呢?还制造他已死亡的假象?把郑天雷藏起来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呢?天书嘛?可天书子啊寒晟睿的手上,他是知道的呀,可他为何还要掳来郑天雷呢?想让他解读天书吗?还有为何公然在大殿之上掳劫刘龚呢?他又想从刘龚身上得到些什么? 第四十五章 昭然若揭 凌岚媚眼半眯,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如果尹墨涵一直在意的不是天书,而是大盛王朝的话…… 郑天雷拥有领兵权,而且军中大部分的将领都是他所培植的,就相当于兵权在握了,刘龚虽为丞相,但与其党羽都拥有调兵权,只要两大政要的权利集中在一手,就能只手遮天颠覆朝野改朝换代了。 那天在册封大典上我们的介入,无意中破坏了尹墨涵的计划,于是他们就继续江湖势力来相助,可江湖中人历来都不与朝廷有所交集,所以这武林盟主之位他们必须夺得,才能号令那些草莽。故此,南宫爵才会想到挑起正邪双方的事端,从中出尽风头立下威望。本想拿天魔宫开刀,却不曾想到打入天魔宫的内应这么快就被察觉,而且女儿也在天魔宫里成了人质,就放弃了啃天魔宫这块硬骨头,目标转向阳极教。而且还查出阳极教的教主竟然是郑烨霖,就用郑天雷诱引他出现,在江湖人士面前将其杀之,那样不但武林盟主之位到手,还能让群雄臣服。 可最后还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计划再一次被我们破坏,也让他们的阴谋昭然若揭,倒霉的是尹墨涵。不过能有此番能耐与谋略,尹墨涵绝非等闲之人,可他到底是什么人?将桌上的宣纸揉成一团,另起一张写上大的尹墨涵三个字,然后狠狠的画上几个问号。 “岚儿。”寒君昊温柔的呼唤声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君。” 门被推开,风将他身上淡淡的梅香送了进来,阳光将他的修长的身形勾勒的无比精细,可那双如繁星闪耀却微微染上了愁思,“君,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怎么了呢?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呀。”寒君昊温柔依然。 “就是想让脑子冷静下,想些事而已。” 寒君昊走到书桌旁看到那宣纸上的字,“岚儿,如果寒晟睿连个尹墨涵都摆不平,那他就没资格做这个皇帝。” “君,你的意思是继续让尹墨涵留在寒晟睿身边?可……。”凌岚的唇被寒君昊修长的手指轻点住。 “岚儿,寒晟睿能坐上那龙椅,就证明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年皇兄要他收敛锋光韬光养晦,他竟然能做到让所有的人完全遗忘他这个皇子存在的地步,这才保住了性命继承皇位,这样一个能屈能伸,忍辱负重的,胸怀雄心壮志的男人,会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吗?”寒君昊抚上她的那如凝脂般的脸庞,“岚儿,你不是答应过我,这里的事一完,我们就回祁连山上去吗?我们明天就回山上去吧。” 凌岚沉默了下,点点头,“好。”可在答应后,心中无端泛起一阵不安,仿佛预示些什么,不由得脸色凝重;了起来。 “岚儿,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不是的,只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 寒君昊一愣,紧拥她进怀,“小傻瓜,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呀,你是想事情想得太多了。” “也许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仰起小脸,“君,回去后我想去泡温泉。” “嗯,好。”寒君昊默默的告诉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会陪你泡温泉,陪你看萤火虫,陪你抚琴,陪你展翅高飞,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命运注定我将终结于你手…… ------------------------------------------------ “我回来咯。”凌岚运足了气力大嚷道,整座祁连山都在回荡着那如百灵般悦耳的声音,久久不散去。 “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狮吼功了。”慈悲那慈祥和蔼的声音,总能给凌岚爷爷的感觉。 天音淘淘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丫头,嗷的这嗓子有我的雄风,不愧是我天音的徒弟。” “大师父,二师父,我好想你们哦。”凌岚跑过去抱住他们,还赏他们每人一个香吻,乐得两老头都合不拢嘴。 寒君昊却不乐意了,将凌岚从两老顽童手里拉出来,锁在自己的怀抱中,“大师兄、二师兄,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呵呵呵,老三呀,这还要跟我们客气吗?”天音不客气的朝他肩膀一拍。 慈悲一捋胡子,“是呀,;老三,我们也没干嘛,你刚走没多久,你外婆就来了,我们就将师妹交给她照顾了。” 在寒君昊怀里的凌岚顿时感到了他的僵硬,“君。”担心轻唤着他。 寒君昊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轻笑道,“只是没想到她老人家会来而已。” 而慈悲和天音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们间不同寻常的气息,天音咬着牙不太敢张嘴低声说道,“老怪,他们间似乎多了点什么。” 慈悲点点头,“嗯嗯,就是像师父跟师娘一样。” “老怪,要是他们在一起了,我们就该叫丫头为弟妹?” “呃,是哦,长辈分了。” “要不,我们叫老三,徒婿?” 凌岚听着这两个老顽童的对话直摇头,徒婿?什么称谓呀?亏他们想得出来,可怎么他们老是想些有的没的,感叹道,“他们的接受能力还真强,这样有悖常理的事,他们都能欣然接受。”古人不是一贯奉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论调吗? 寒君昊轻捏她的俏鼻,“你还不知道吧,师娘还曾是师父的师叔呢。” “啊----!”依依竟然是她老公的师叔!不愧是穿越一族的新新人类,敢打破常理勇于追求真爱,“那他们有孩子吗?” “就是二师兄。” 二师父竟然是依依的儿子,呃…… 寒君昊幽幽的望向那神女峰顶,“岚儿,今晚与我一同上山,去见见外婆她老人家吧。” 凌岚明显感觉到了那峰顶之上有个很大谜团,那个谜团就像一个黑洞,能将所有的希望与幸福吞噬、扭曲、撕裂、粉碎,摧毁殆尽。心中那不安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将她扰得心神不宁。 寒君昊那温柔的声音有如催眠一般的功效,安抚镇定她的心,“岚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幸福离我们并不远,跟着我走吧。” 催眠?凌岚一激灵,君他怎么会催眠术?他似乎想催眠我。 为什么凌岚会对催眠术如此的敏感呢?因为她的妹妹凌紫,可是极富争议的精神科权威,她用有违常理的催眠疗法治愈了不少的精神病患者。可为何她是极富争议的权威呢?在催眠界有一大禁忌吗,就是不能对患有精神分裂症或者其他重症精神病进行催眠,那样会促使病人在催眠状态下病情恶化或者诱幻觉妄想。但凌紫却打破了这一禁忌,取得了显著的成果,也备受业内人士的批评与指责。 凌岚有段时间工作压力过大常常失眠,就让凌紫用催眠疗法助她入睡,但凌紫却告诉她,她是属于那种对催眠诱导没什么反应的群体。 催眠就是以人为诱导,利用人的受暗示性,通过语言、肢体活动、甚至是一个眼神的暗示,将人引到一种类似于睡眠的状态,即催眠状态。大量的研究结果显示,人们对受暗示性存在很大的个体差异,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是对催眠诱导没反应的,凌岚就属于那一类人。 如果非要催眠这类人就要用到创伤理论,她说人的脑子就像是一扇门,每扇门都有一把钥匙,只要找到那把钥匙就能打开那道门。而每个人至少有一次藏在心里的创伤,可能是童年回忆,或者是人生最痛的一次,这就是死穴,也是那扇门的钥匙。凌紫通过她们母亲为情自杀的童年回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催眠成功凌岚,但也导致了凌岚对催眠的敏感度急剧飙升。 “君?”凌岚疑惑的望着他。 寒君昊一怔,似乎有什么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笑容很是不自然,“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先去看看魔域桃源,再陪你上山去。” “好呀,我陪你去看。” 两老顽童这才想起了邀功来了,“丫头,你可要奖励我们哦。我们可没偷懒哦,将桃源提前完工咯,那些人已经搬进去住了,过几天我们再在桃源外围布下五行奇阵就大功告成了。” “嗯嗯,两位师父真的太棒了,我在山下可是买了不少礼物等着师父们呢。” “丫头就是好,比那些臭小子好多了。” 一旁的小峰峰不乐意了,“师父,师叔你们差别待遇,重女轻男。” “臭小子。”瞿峰得了两个爆栗子。 凌岚也不理他们,往魔域桃源的方向走去,任他们闹吧,一天不闹闷得慌。 在密林怪石的深处,传来了孩童嬉戏笑闹的声音,循着声音往前,柳暗花明之处,显现出一派安详无忧的世外桃源的景色。群山环绕成为天然的屏障,绿树成林鲜花怒放,一幢幢翠竹搭起的竹楼映入眼帘,炊烟袅袅,阵阵菜香扑鼻----家,这是家的感觉。 第四十六章 封情绝爱(上) 他们到来引起了居民们热烈的欢呼声和盛情的款待,“少宫主,谢谢你。”“少宫主,谢谢你收留我们。”“少宫主,留下吃顿饭,今天我们刚打了只野猪。”…… 居民们的盛情难却,凌岚等人就留在他们中间吃了顿百家饭。看着这些安居于此善良的人们,她还是有忧虑的,她不可能永远授予他们鱼,她要教给他们以鱼之技,让他们自己更生,让他们能安居也能乐业于此。此外虽然离和依依她们相遇还有四年多的时间,但现在就该着手准备了。 凌岚回到天魔宫后将阎、灭、绝、刹四人换来,“刹,去查大盛王朝富慕容氏,与单丹国皇室所有成员的资料.” “属下遵命。” “绝,再放四块玉佩出去,半年后再放四块。” “是。” 可凌岚所有的计划都在一夜之间被搁置,真正开始实施是在四年以后。 “阎,你先把南宫诗送回名剑山庄去,她不能再呆在这了。” “少宫主,你不是说她是人质吗?怎么又放了?” “阎,她越是呆在这知道我们的事就越多,而且现在她没有做人质的价值了,南宫爵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没空顾得上我们天魔宫了,再将她扣留,反而会让南宫爵寻得借口找我们麻烦。” “属下明白。” “记住,没到名剑山庄前,别让她清醒。”凌岚顿了下,“阎,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卫吧。” 阎明亮的眼睛涌动着如水波一般的光芒,“属下……遵命。” “岚儿,我们走吧。”寒君昊轻声催促道。 “好的,君。” 神女峰虽说一直都近在眼前,可凌岚心里有种莫名的排斥感,所以一直都不曾上去过。 寒君昊体贴的将雪雕披风给她披上,拢紧衣物,轻柔的抱起她,“岚儿,上面风大寒冷无比,尽量靠近我就不会那么冷了。” “嗯。”凌岚将头埋进他那温柔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霎那间她有种预感,往后将不复今日的温馨了,不安的用手回抱这这个男人。 “别怕,岚儿,一切有我在。先睡会吧,宝贝,睡吧,我会在你身边守护着你的……。”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她。 催眠,又是催眠,君他为何要催眠我?罢了,就权当养下神吧。凌岚闭上眼慢慢的放松身体,用视觉以外的所有感觉器官去感受那犹如珠穆朗玛峰般的神女峰。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飞舞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袭来,能感觉到的除了呼啸而过的狂风,就是冷入骨髓的寒意。此刻让凌岚想起来一歌的歌词来,刮不断的风雪,解不开的冰封,无尽头的高寒叫它做长空,能贴切无比形容此情此境。 不知是风停了,还是雪歇了,世界忽然进入了如混沌之初般的寂静,能感觉到的除了身边如暖阳的他,就再别无他物了。 凌岚刚想睁眼,就听到一沧桑嘶哑的声音,“你控制好她了吗?” 控制?控制我吗?这应该是君的外婆吧,可她为何说君控制我了呢?什么意思? “嗯,刚才上山前我已经将她摄魂入眠了。”寒君昊的声音是那样的彷徨。 凌岚惊呆了,真的,君真的在催眠我,并想控制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很好,你母亲的魂魄快要冲破锁魂珠了。快让她说出七星灯祭的全部来。” 君的母亲?被锁魂的不是四师叔吗?怎么会是君的母亲呢?可大师父和二师父不是也上来看过了,的确是四师叔呀,可君的外婆为什么说是君的母亲呢? 可……可不管那人是谁,他接近她就是为了七星灯祭,他要七星灯祭来救那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不惜一切代价来设计欺骗她。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从一开始就全都是谎言,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宠溺,他的微笑,他的承诺,他的爱……,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镜花水月的幻影…… 凌岚如坠入无尽冰冷的深海中,汹涌冰冷的海浪如地狱攀爬上来的魔鬼,诡异的嘲笑着她的愚蠢,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躯体,慢慢的拉扯着她堕入那永无天日的幽暗深渊,她挣扎着想离开,她想留住那越来越微弱的暖意,可那幽暗如藤蔓般将她越缠越紧,连呼吸都令她倍感痛楚,直至放弃了挣扎,眼睁睁看着她的世界慢慢的沦陷,一片一片的剥落坍塌…… “外婆,你真的会帮她遗忘吗?遗忘了就真的不会心痛了吗?” “孩子,外婆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她本来就是无辜的,没了记忆就不复伤痛了。” 无情的事实继续撕咬着她那颗鲜血的心,凌岚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奢望这梦境最终醒来那一刻…… “岚儿,她……她真的是知道七星灯祭最完整的人吗?” “你母亲的语言从没错过,这世上除了她不会再有其他人懂了。” “可为什么是她?” “这是命中注定的,注定她是你母亲的救星。” “命,又是命……。” “快开始吧,你的摄魂术还是初级阶段,不知能支持多久。” 寒君昊颤抖的将凌岚抱紧,轻声在她耳边诉说到,“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不得不那么做。一切结束了,你会忘了我,忘了这些伤痛,我们重新开始,你永远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王妃。”声音微微哽咽了,“醒来吧,醒来吧我的宝贝,告诉我,告诉我七星灯祭的全部。” 可怀中的人儿像是永远沉睡了一般,苍白如雪的脸庞,紧闭的双眼,微弱的呼吸,“岚儿,睁开眼睛吧。”寒君昊一阵恐惧袭上心头,“怎么会这样?外婆,岚儿,她怎么没醒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摄魂秘籍中也没有记载过这种状况呀。” “岚儿,会不会永远醒不来了。岚儿,快醒来呀,快醒来呀,岚儿。” “不会的,不会的,你别急孩子,我再看下那秘籍。” “外婆,你不是说摄魂术不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害的吗?可为何她会醒不了?” “秘籍上是这么写的,摄魂成法就是让被施法者爱上施法者,短时间内促成摄魂术,且不会对施法者的身体造成伤害,可为什么会让被施法者陷入沉睡呢?” “岚儿,你快醒来吧,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醒来,岚儿。”寒君昊紧紧的抱住凌岚,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幻化成一抹幽魂飘逝而去。 人儿的眼角滑落一点晶莹的泪珠,双眼慢慢的睁开了,却不复明净自信,暗淡呆滞的眼神凝望着寒君昊,“岚儿。”这样的她让他的心不住的抽痛,她曾是那样的自信与乐观,就像一个光体,吸引着周围的一切向她靠拢,不由自主的呵护她,保护她,爱她…… 那沧桑嘶哑的声音却兴奋的大叫道,“快,昊儿,她还处于摄魂状态中,快问她七星灯祭的事,快呀。” 可不等寒君昊开口问,凌岚却幽幽的开口说道,声音那样的苍凉凄婉,“所谓七星灯祭,就是安奉七星灯,其代表了北方玄武的北斗七星,又称为斗星灯。分别代表了贪狼星天枢、天璇巨门星、禄存星天玑、文曲星玉衡、武曲星开阳、破军星瑶光,共七星。人身面有七窍,内应乎心,魄有七真,受魂于斗,此灯一点,则斗转星移,气为之变。可用来消灾、续命延寿、增福、增慧、化凶灾、避大煞、改运。” 凌岚的泪水一点一滴的滑落,滴落在地上凝结成一颗一颗剔透的冰珠,每一颗都承载着她的伤与痛。 “别说了,别再说了,岚儿。”寒君昊紧紧的攥住凌岚冰冷的手,他知道她是清醒的,她看得到,听得到,她什么都明白。 “不,昊儿让她说,让她继续说如何用七星灯续命延寿。” “不,别让她再说了,够了,够了。”寒君昊将凌岚深深的拥入怀中。 可怀中的人儿恍如隔世的幽魂,还在不住的说着念着,“每人一生只能用七星灯增寿一次,不管成功与否。需设香祭物,内安七盏大灯,外布七七四十九盏小灯,中置一本命灯,七天内主灯不灭,可为祭祀之人增寿一纪,既为十二年。野史中记载,唯一用过此法的只有诸葛孔明一人,但因魏延使其灯灭,终告失败。” “太好了,太好了,我女儿有救了。” 许久后,凌岚的声音如在绝望深渊中吹起的风,“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那苍老的夫人一瞬间木然了,“她……她没被摄魂,摄魂术怎么可能失灵?” 寒君昊将自己埋进凌岚的阴影中,紧抱着心爱的人,谁也看不清此时的他。 第四十七章 封情绝爱(下) “呵呵呵……”凌岚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是那样的凄凉,可脸上的泪珠儿如断线的珠子倾洒而下。寒君昊怯懦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敢去看她那双已经不复明亮,空洞、黯然、呆滞、毫无焦距的眼睛,“就为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虚幻……荒诞……毫无根据的玄黄之术,让你们如此大费周折,呵呵呵……” 老妇人一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假的……都是骗人的,无从考究的荒诞怪谈,明白了吗?你们真傻……呵呵呵……可我……可我更傻,不,是愚蠢,刹告诉我……司徒虞的事时,我选择了相信,相信你不会骗我……。” “别说了,岚儿,别说了,求你了。”寒君昊哀求道。 “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控制我,让我说你想要的,我说了呀,而且还告诉了你全部,包括那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骗人的,也是一个骗局,呵呵呵……,满足了吗?还想要听些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不,不会,怎么可能,我女儿的预言从没错过,不可能的。”老妇人痛苦的大叫道,为了女儿,他们准备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却一场空,“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真的,郑天雷怎么会宁死也不说?” “郑天雷?他是不是告诉你们,郑家祖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死也不能将天书的公布于众。” 没错,要不是我老了,摄魂术魅惑不了他,我们早就知道七星灯祭的事了。” “魅惑不了他?所以你们就先到了郑滢羽,就设计了这出美男计,呵呵呵……。不过你们所谓的摄魂术对我也是没有用的。”那双满是悲伤的眼睛慢慢地找回焦距望向寒君昊,“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你不试着问我?这些对我说只不过是无稽之谈,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告诉你又何妨。我说过我愿意和你承担一切,愿意用一切换取你的快乐,可我最终得到的却是欺骗、利用,呵呵呵……” “对不起,岚儿,忘了吧,都忘了吧,让我们重新再来。” “重新再让你骗一次吗?”凌岚绝望的说道,“是不是想抹去我的记忆,让我不在想起今天的一切,忘了你,也忘了今天的伤痛?呵呵呵……,我会忘的,我会遗忘对你的爱,往后不会有恨,更不会有爱,我要将你永远驱赶出我的心……” ----岚儿,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我才不会恨你呢,有爱才有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选择遗忘,不会恨你,更不会爱你,我要彻底遗忘你。 他怕她会恨她,可现在却更怕她连恨都不给他。在那烟火绚丽的夜晚,他就知道会有今天,可他一直都不敢面对, 心存侥幸的希冀着,善良的她会谅解他,希冀着最坏的打算是能抹去她的记忆,他们能重新开始。可他却不明白,纵然记忆抹去,伤痕却是难以抹平的,已经永远刻进了心里,就算没了记忆,它依然存在,会隐隐作痛的。 凌岚茫然的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他不能放手,他也不愿放手,他知道一旦放手了,就再也不能这样拥抱着她了,她将不再回头,永远走出他的怀抱,走出他的世界,走出他的生命,他也知道这样不可能留住她,可现在他只能这么做,留得一时是一时…… 凌岚无意识的驱动内力用掌风将寒君昊推离,瞬间他被推离十米开外,捂住胸口摇摇欲坠,苦苦的运气压制住翻涌而上的气血,一阵阵剧痛侵袭神经,猛然单膝跪地鲜红的血液喷洒在雪地上,如雪中点点梅花,美艳却悲凉无比。 凌岚想上前去扶起他,可脚步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寒君昊看到她眼中的不舍与心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没事,别担心岚儿。” 老妇人冲上去扶住他,“昊儿,你又何苦呢?明知道她是不能爱的,你会死在她手上的,为何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呀?你母亲是这样,到底造的什么孽呀?” 凌岚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着,她不知道路在何方,前面又有些什么在等着她,但她就是要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你站住,你想干嘛?”老妇人拦住凌岚的去路。 “岚儿。”寒君昊也很是诧异,前面存放着的就是他母亲锁魂封魄的**,难道她想……,他艰难的站起来想走到她的身边。 凌岚长袖一挥,将那老妇人与寒君昊甩到一边,继续往前。 夜明珠的光芒让洞内如白昼,寒气如烟的飘散,一巨大的冰块上躺着一女子,较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显示着她生前的美丽绝伦。 这就是四师叔?还是他的母亲?不管是谁,都不重要,都不重要了,走吧,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凌岚又犹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回头。 随后跟来的寒君昊与老妇人,见她远远的看了那冰块上的人一眼,又走了出来。 “岚儿。”寒君昊扶着洞壁,艰难的伸出手来,多希望她像以往一样向他走来,轻靠在他身边,轻唤他一声,君。 可伊人不复往日情分了,权当他是陌路人,与他檫肩而过。 洞内突然如被雷击般火花飞溅,电流如蛇四散,“糟了,**要破了。”老妇人惊慌的叫道,猛然又转向寒君昊,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无畏,抚去他嘴角边上的血迹,“昊儿,外婆不能再守护你和你母亲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外婆只希望你能实现历代祖先的宏愿,那这几百年来我族人所付出的就值得了。” “外婆你要做什么?”寒君昊紧抓住她那干枯的手掌。 “孩子,那祭司一族的躯体虽然灵力很强,很是适合你母亲还魂,可始终祭司一族的寿命太过有限了,你母亲不恩那个长久占据,连锁魂珠都镇不住了,你母亲就要魂消魄丧了,为今之计只能用我的身体留住她了,孩子要保重好自己。”老妇人挥开寒君昊的手,冲入那火光电蛇的包围中。 “不,外婆。”寒君昊痛苦欲绝的叫唤道。 而凌岚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切的生,不走不动也不阻止。 “女儿呀,进来我的身体里吧……”老妇人那沧桑嘶哑的声音消失在一阵剧烈爆炸中。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洞内夜明珠的光芒,忽明忽暗在那老妇人略显佝偻的背影上,她站在洞内背对着他们,“我以为,将我的魂魄与他师妹的偷天换日,横亘在你们之间加以阻扰,会让昊儿的命运有所改变,不让他再步上我的后尘,可万万没想到改变的却是你----司徒虞的命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母亲?” 什么?真的有借尸还魂之说?凌岚一震,稍后有了然了,自己不就是借尸还魂的最好例子吗?冷冷一哼道,“不,你做到了,他已经写了休书了,他们间的夫妻情分已绝,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可是他还是爱上了你。” 寒君昊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这跟司徒虞又有什么关系?岚儿又怎么会是司徒虞呢? “是吗?哼,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凌岚淡漠的说道。 “被欺骗的感觉是不是让你觉得痛不欲生?这种痛苦我也尝试过,个中的滋味我明白,其实死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不会再有痛苦的感觉了。可不管如何,”老妇人走近那躺在寒冰之上的人,摸索着些什么,“你都得死,不然死的就是昊儿了。” 凌岚看着她以踏雪无痕的轻功向自己袭来,只是轻点地面一瞬间跃出洞外,“就是你有没这能耐了。” “不,母亲。”寒君昊一时气血攻心昏倒了。 外面刮起的寒风将凌岚的青丝抚乱,乱中黯然的双眼透出担忧之色,一阵浓郁的香气顺着狂风扑面而至。 “你放心吧,这封喉香会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的,别怪我狠心,你不死,昊儿就得死了,希望你体谅一个母亲保护儿子的心情。”后转身走回洞了,扶起寒君昊,“孩子,她死了,今后将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你的生命了,娘会帮你忘了她,你将会成为最伟大的帝王,继承祖先遗志一统中原大陆,娘会在你身边辅佐你的,让你成就千秋霸业。” 凌岚站在凛冽的凤凰总轻声的说道,“毒,对我也是没用的。不想他死,就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难保哪天我真会杀了他。” 老妇人惊愕的看着凌岚往山下走去。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如他所喜欢的颜色,腰间那已经习以为常的暖意,也随着他距离的渐远慢慢的散去,我该何去何从?呼啸的狂风中,凌岚如薄纸般飘然倒下,倒在了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任凭着风雪将她一点一点的掩埋…… 为什么在给了她幸福的希望后,又残忍的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我只是想要一份简单的爱,就那么难吗?还是这世界根本不存在有单纯的哎,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从今往后绝情绝爱,做个永远的爱情旁观者……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四十八章 慕容氏 大盛王朝熙圣八年三月 作为大盛王朝的都城----帝都,是大盛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寒晟睿在这几年里,实施重商扶农的政策,从中原大陆吸引来不少商贾富豪落地生根,使大盛王朝经济异常繁荣,成为整个中原大陆最大的经济贸易国,声名直播海外连不少海外的商船与商队都慕名而来,街上走几个金碧眼的人也不足为奇了。 而说到财富,不得不提的就是大盛王朝的富慕容世家,其掌舵人慕容洪福白手起家,在商海浮沉近五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随着年纪的增长,已是七十高龄的他,也逐渐交权给几个儿子了。 慕容洪福膝下有三子两女,长子慕容子轩,二子慕容子麟,长女慕容子韵,次女慕容子淑,幺子慕容子贤。这慕容子贤是慕容洪福在晚年得的子,让慕容洪福疼爱不已。不过慕容子贤出生时不足月是早产儿,再就先天不足,身体比寻常人弱,常年大病时有小病不断,吃药跟吃饭一样多。慕容洪福也曾重金聘请过不少的名医为其医治,但收效甚微,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慕容子贤的身体越的虚弱了,每况日下。 “子轩呀,怎么样了?找到慈悲神医了吗?”慕容洪福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和沧桑,焦急与忧心使其心火旺盛双目赤。 慕容子轩风尘仆仆,摇摇头,“我江湖上的朋友说,慈悲神医在七年前就退出江湖归隐于祁连山了。” “那你就上祁连山上去找他呀,只要他能救子贤,就是让我给他全副家产我都愿意。”过于激动一时气接不上,激烈的咳嗽更令慕容洪福气喘吁吁,让一家老小一阵手忙脚乱。 “爹爹,你别急,先喝口茶,顺顺气。” “爹爹,你怎么样?” “爹爹,舒服点了吗?要不找大夫来给爹爹把把脉吧。” 慕容洪福顺过气来后,摆摆手示意不用了,“我没事了,子轩……你接着说。” “可这祁连山实在是太大,孩儿雇了好几批人上山去找都没找到,而且祁连山山高坡陡,越往上就越难爬,全是峭壁,连呼吸都很困难。”慕容子轩边抚着父亲的背便接着说,“回来的路上,朋友说,慈悲神医在四年前又重出了江湖,可他不再治病救人了,尽收天下奇珍之药。” “奇药?我们家有呀,什么人参、灵芝的我们家多的是呀。” “爹人家要的是黑莲、雪莲之类的稀罕之物。” 慕容洪福哑然,不忍老泪纵横,“难道子贤这孩子,真的要我这白人送他黑人吗?” “爹爹,相士不是说小弟命中有两劫吗,一劫必有贵人相助,想来这是小弟的一劫。”慕容子韵安慰老父亲道。 “可……这贵人在哪呀?” “老……老爷,门外……有人说能……救……救少爷。”老管家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什么?在哪快请他进来。” “我已经请他们去客厅了。” 慕容家的人已经处在绝望中了,只要是跟救命稻草他们都会抓紧着不放。客厅中站着五人,一人背对着他们看着墙上的字画,身上那一件雪缎立领长袍,虽显得素雅,但慕容家的人怎么会不懂这雪缎的价值呢,能穿雪缎之人非富即贵,可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余下四人恭敬的站在他身后,一下就分清他们谁是主谁是仆了,那四人长得十分俊朗,就算是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慕容洪福也甚少见如此俊美的男子,虽各显气质不同,但又是那样的让人赏心悦目,而且他们绝非池中之物,此等能人还只是别人的随从,不由得让慕容家的人对他们的主人略生敬意。 只见其中一略显书生之气的男子上前抱拳,直接开门见山,“慕容员外,打扰了。我家主子此次是为了贵府的慕容子贤公子而来。” 此时那看着墙上书画的人转身望来,慕容家众人都愕然了,那人年约弱冠,长得极为……冷艳,是的冷艳。虽知那人是个男子,不可用艳来形容一男子,可他真的是当之无愧,看到他一感觉就冷,而后是艳丽,他的冷不似那黑衣男子那般全身泛着寒意,也不像那身紫黑色衣服男子那般令人生畏。他的冷是淡定的,漠然的,是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而他的艳,像是具有魔性般慑人心魂,特别是那双眼眸,如繁星尽碎落入他的眼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令众生黯然失色,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彰显他的高贵优雅与非同寻常的身份。 也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慕容家众人才蓦然惊醒,慕容洪福赶紧回以一礼,“不知你家主人,如何称呼。” “我家主子,姓岚。” “哦,原来是岚公子……。”慕容洪福被一阵焦急的叫唤声打断了。 从内堂走出一小厮,“老爷,不好了五少爷的病又犯了。” 顿时慕容家上下一阵惊慌失措,“快,快去请大夫来,快呀。” 而那,“除了我家主子,谁也救不了慕容子贤。” “那……那老朽在此恳请岚公子救救犬子呀。” “快带路,” 一行人匆忙赶至慕容子贤的房中,只见床上躺着一病态男子,正在痛苦的残喘着,长凌乱的四散在枕上,消瘦的身体深陷的眼窝,但精致的五官还是能看出这男子不俗的相貌。 众人只见那岚公子十指纤纤如葱白,手法极为娴熟的在慕容子贤身上连续施针,并将一药丸快的塞进他的嘴里,原本因痛苦而紧缩眉头的,也慢慢的舒展开了,慕容子贤安然睡下了。众人轻吐了口气,正要答谢,那岚公子却摆摆手示意出去说。 众人再次回到客厅,不等慕容洪福等人开口,那,“我家主子可以救慕容子贤,但有一条件。” “请说,要多少银子老朽都不在乎。” “我家主子可以救他,但他必须跟我们走。” “这……。”慕容氏全家都愣了,没想到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那人接着说,“你们以为慕容子贤的病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吗?就算今日我家主子保住了他的性命,难保哪天又复,最好的办法是跟随我家主子身边,进行长期的调理,方能确保今后的安然无恙。” 这些道理他们岂能不懂,可这始终是他们的亲人呀,慕容氏一家沉默了许久,最后慕容子轩站起来说道:“爹,为今之计只能按岚公子说的去做。您老难道宁愿看着五弟痛苦的被病魔折磨吗?还是让他健健康康活着,虽然他不能在你的身边,但最起码他是活在这个世上,终有一天我们会一家团聚的。” 慕容洪福哽咽的点点头,“岚公子,小儿……小儿就拜托你了。” “请为我们准备一个院落,让慕容子贤也与我们同住一院,这个月内,除了我们六人外,不准任何人随意进来打扰。” “管家,快,快去办。” 此院落亭台楼阁,曲水回廊,翠竹玉树,给人以一种繁华后的安宁。 雅致的凉亭中香气冉冉,古琴摆放于案上,前站一人,凝望着天边的夕阳,只闻轻声莺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女子的声音,又闻,“阎,今夜是月圆之夜吧。” 一黑衣男用不符他冷俊外表的语调,柔声应道,“是的,少宫主。” “少宫主,我们会陪在你身边的。”其他三人齐声回道。 “阎、灭、绝、刹谢谢你们,这四年如果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过。” 是的,这五人就是凌岚与阎、灭、绝、刹。 凌岚长而微卷的睫毛轻扇了下,坐到琴边,轻抬皓腕十指行云,琴声悠扬,此刻的她虽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涯之边。这四年以来她变了,以往她眼中的柔情与自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漠然,仿佛被光明所抛弃了,对一切都不复热情,无心无欲如看破红尘一般。 四年前的那一夜到底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阎只记得在神女峰找到她时,已经是二天的早上了,如若不是她异于常人的阴寒体质,早就冻死在峰顶了,而修罗君和他外婆也失踪了,只有那冰床上的人还依然在。回来后,她整整昏迷了七天,醒来后的她,也什么都没说。此后每当月圆之夜,她就得承受蛊虫腐心蚀骨的痛楚。神医说她被人下了封情蛊咒,从此无情无爱,平时并无影响,只是月圆之夜蛊虫狂时,会钻心吸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少宫主那两本殊瑇族蛊术秘笈里,就独独缺那封情蛊咒的解蛊方法。神医和宫主为了求得封情蛊咒的解蛊方法和减轻她的病时的痛苦,在四年前又重出了江湖,网罗天下名药终于成功的炼制出了舒心丸,能极大程度的压制心痛。可每当病时,看到她那纤细消瘦的身体,倔强的隐忍着钻心的痛楚从不叫喊一声时,多希望能代替她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如此善良的她,总得承受那么多的不幸呢。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四十九章 月圆之夜,痛 琤崆余音袅袅,随着徐徐清风漫开,明月悬空,挥洒皎洁银光,与黑暗共存于院落中。阎、灭、绝、刹从四年前起,就甚是讨厌月亮,特别是又大又圆的月亮,看到它就意味着他们最重要的人,又要经受疼痛的折磨了。 琴弦上的玉指不再轻巧灵活,颤抖着拨完最后一个音调,琴弦也应声断开,将玉指撕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也滴落在琴上,可那玉手却不去顾及那伤口,十指又再次紧紧的抓住琴弦,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一丝声响,就算那殷红的下唇已经被她咬的失去了血色。 “少宫主。”阎、灭、绝、刹上前将凌岚抱起,飞身往房内而去。 吞下舒心丸后,四人运功助她舒缓疼痛,冷汗已经沁湿了她的衣裳,苍白无色的脸庞,气若游丝的呼吸,无不在昭示着她所承受的是何等的痛楚,那双玉手紧紧掐着绝的手,已经隐约可见淤黑。四人在旁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会伤到自己。 每当病时的痛楚都令她有想死的冲动,有时如利剑钻心的疼痛,有时又如虫蚁噬心,那撕裂心脏的痛感每每想起总让她害怕不已,可当她想放弃时,睁眼看到他们四人时,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可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她后悔了吗?不,就算重来一次,她还会再次封情绝爱。 阎、灭、绝、刹感到凌岚僵硬的身体在慢慢放松,知道她的痛楚在消散,可抓着绝的手却还没放开,“绝,今夜你陪少宫主吧。”绝酷酷的点点头。每次病后的凌岚总是睡得不安稳,每每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故而他们都会留下一人陪她入睡。 阎、灭、刹都起身走了出去,绝将全身冰冷的凌岚拥入怀中,她不自觉循着温暖的来源靠近。此时的凌岚睡颜是那么的平静,不复痛楚安然入睡。 绝轻放开手,为她掖好被褥,短暂失去温暖的凌岚轻唔了声,伸手拉回了他,在他胸膛中寻得舒适的位置,有继续如孩童一般,放下重重的防备,沉沉睡去了,绝冷酷的俊脸上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容,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温暖着他那颗冰冷的几近麻木的心。静静地望着怀中的佳人,如果不是她,那他现在还是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丝毫不懂何为温情,轻吻上她的额,默默地告诉她,他会永远在她身边守护着她,直到他倒下的那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窗外那明月以西斜至天边了,一直不多眠的凌岚幽幽的醒来,感觉的一道炽热的目光,连眼不用睁开也知道是谁,那如晨初芳草般清新的是绝,伸手轻抚上绝的脸,如燕啼低语道,“绝,又一夜没睡吧。”绝没否认的点点头。 凌岚在他怀中抬起星眸,“我已经醒了,你休息吧,补下眠。” 绝依然是点点头,起身扶起她来,房门传来敲击声,“进来吧。”凌岚轻声回到。 阎、灭、刹提着几桶热水进来了,这四年来他们对凌岚的作息了如指掌,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刹那一身大红的痞子样,笑道,“少宫主,沐浴吧,还是想等我们帮你呀。” 凌岚白了他一眼,对绝说道,“绝,骚包刹希望你帮他做下晨练。” “知道了。“刹脸都变了,他就怕绝那油盐不进的大木头,就见绝像拎小鸡崽一样,将刹拎了出去。 凌岚将头放下披于身后,顿时风情万种,“灭,留意下帝都内快倒闭的青楼,然后查下他们的背景。” “啊?青楼?”灭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是呀,我准备开青楼。”凌岚理所当然的说道。 “啊?开青楼?”灭都傻了。 “阎,去看下慕容子贤的情况,一会来告诉我。” “是。”阎拖着傻掉的灭走了出去。 室内中独留下她一人,衣裳一件一件退下散落一地,曼妙的娇躯完全浸泡在那满是花瓣的水中,真是为难他们这几个男人了,每次都为她准备那么多的花瓣,而且每回都不尽相同。 热水的暖意让她全身心的放松,轻拨水面荡起层层水波,四年了,这四年来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身边的人都因关心她,才从不问那夜的事。而在他们悉心照顾下,她过得很充实,除了蛊虫作时,其他的时间她博览群书,不但将两位师父的医术和御毒术尽数学会了,还自创了不少的丹药与毒药,而且武功更胜从前了,苦寒神功已经练到了六重了,并悟出了寒冰掌。而每次想起那个温柔的男人时,心湖不在有丝毫的涟漪平静如镜面,不带任何情绪,没恨,更没爱,就如同想起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一样。虽然他失踪了,但她完全没有想知道他下落的**。不但如此,不管对任何事她都不复往日的漏*点了,只是懒懒的得过且过,直到了与依依约定的时间,她才下山来,三次来这帝都。 感到水已经微微凉了,凌岚才走出木桶,轻拭去身上的水珠,随手拿了件黑色的长袍穿上,湿法粘在她的脸上,水珠滴在身上打湿了衣裳,让她尽显妖娆迷人风情。 “阎,进来吧。” 阎轻推房门走进来,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拭干她秀上的水滴,“他还在昏睡,刚才我已喂他喝下一碗参汤了。” “嗯。” “少宫主,医治他,需要什么药草,我和绝去准备。” “不用了,他什么药都不需要。” 阎一愣,可那慕容子贤病得那么重,平时都靠药物维持生命,此时一旦断药不就玩完了吗? 凌岚知道阎在想什么,可她就是要慕容子贤玩完,虽然对他残忍了点,但以他现在的状况迟早得玩完,留他在时间痛苦的苟延残喘不如让他去了呢,而且如果他不玩完,依依还怎么借他的尸呀?“阎,放心吧,一切我都心里有数。” 阎点点头,拿起梳子熟练的为她梳理青丝。 “阎,我想听故事了。”四年前她就承诺原倾听他心底的故事,可一拖就是四年。 阎默然了,“阎,别把什么都压抑在心底,这样会很累,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我希望你快乐。” 许久后,阎菜慢慢的开始诉说到,“我一直和母亲一起生活,从没见过我父亲,每当别人骂我是野孩子时,我就会问起父亲的事,可母亲总是默默的流泪不语,此后我不再问起我父亲的事,在别人骂我的时候,我学会抡起拳头。在我八岁那年,母亲也离开了我,每天做的事是想着该怎么填饱肚子,和一些同样是流浪儿的小孩子去偷东西,被抓到难免被痛打一顿,那会已经习惯了身上的伤痕累累。知道有一天,一个男人走来跟我说,愿不愿意拜他为师,跟他学艺,他可以让我变强,不会再有人欺负我。” 凌岚知道他说的是南宫爵,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凌岚站起身来抱住他,给他勇气,“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他对我很好,尽数教给我他的毕生绝学。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和尹师叔的谈话,世界就被瞬间颠覆了,原来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说道此阎全身在抖,凌岚也是一怔,怪不得南宫爵如此待他,都不见他找过南宫爵报复,“而且他们要助尹师弟夺取大盛王朝的江山,还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托孤之义。后我被现了,师叔就对我痛下毒手,最后还对我下蛊毒,说不管我听到了多少,都得死,尹师弟的事不能有四个人知道。 我看见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丢弃在荒郊野外,最后他对我说,为了成大业,只有牺牲我了,别怪他狠心。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后来是神医救了我,从那时起我不再说话,留在天魔宫中做起杀手,每天只是盲目的杀着一个又一个人。而再一次出任务时,我的短剑被南宫诗认了出来,接着南宫爵也来,在亲眼看到我没死后,眼中竟然杀意再起,而神医告诉他我中了噬魂后失忆了,才对我放松了警觉。” “看来南宫爵与你那个尹师叔,连对你下的是噬魂还是夺命都不清楚,那么这蛊就不是他们制的的了,那他们的噬魂与夺命又是从何得来的?” “我也不知道。” 凌岚玉指搓着他的胸口说道,“阎,就算他是你父亲,但你也已经把命还给他了,你不再欠他些什么了。你现在的这条命可是我的,没有我的批准,不准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阎埋头在她肩头,轻声说道,“你会抛弃我吗?”此时的他如同无助的孩童。 凌岚捧起他的脸,“阎,你是我的亲人,是我很重要的亲人,我怎么会抛弃你呢?” “谢谢,谢谢,谢谢。”阎念叨。 “谢我?谢我什么?” “谢你需要我,让我不再觉得自己是多余活在这世上的人。” 凌岚的轻声软语,彻底抚平了阎心底的伤痛。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章 花痴色女柳依依(上) 翠竹玉树中,一抹黑色的身影穿梭于丛中,所到之处带起阵阵花香与落叶,时而在柔软的翠竹之端,时而在玉树之冠顶,一柄通体雪白精致的软剑,在她手中舞出朵朵绚丽的剑花。 一旁站着三个出色的男子,目光追随着那抹黑色的身影飘然落下,“有事?”凌岚清脆悦耳的声音扬起,一身黑将她的邪魅衬托得淋漓尽致,嫣然魔界妖姬。 刹拿着手帕走过来,揽着凌岚的肩,像得软骨症似的挨在她身上,为她拭去香汗,“我没事,只是想来看看美女舞剑,那个真是赏心悦目啊。”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很闲是吧。绝,这段时间你的活,都由刹接手了。” 刹马上立正,站得笔直,“不,我可是有事的哦,人家今天可是要照顾你的哦,你看他们多没良心,阎忙着照顾那个病秧子,灭这家伙竟然去烟花之地眠花宿柳,绝忙着管理锁魂堂,他们不理你诶,只有我最乖了,老老实实呆在你身边伺候你。” 凌岚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审视了刹一通,感慨道,“骚包刹你不当太监真是太浪费了。” 灭现在整个一喷火龙般的咬牙切齿道,“他今天做定太监了,竟敢造我的谣。” 刹躲到凌岚身后,“谁造你的谣了,这是事实,你敢说你今天没去逛花街。” “我是去了,可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眠花宿柳了。” 刹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不是去眠花宿柳,那你去花街干嘛?去观摩学习?” “臭小子,有种你别躲,今天我不揍得你老娘都不认识了,我就不叫灭了。”说完两人就缠斗在一块了,而凌岚就站在他们中间,灭与刹的拳脚精确地从她身边掠过,丝毫没碰到他一根寒毛。虽说这拳脚功夫刹比灭稍微逊色点,但杀脚底抹油的逃跑功夫可是一绝呀,眼看打不过了就跑,灭就在后面追。 凌岚收起莫邪走进凉亭,绝给她倒上杯香茗,“说吧,绝。” “有人持阎与灭的玉佩,要杀武林盟主。” “哦?现在武林盟主是谁?”[网罗电子书:.rbook.net] “孟真派的掌门人,何执。” “他什么来头?” “是孟真道长的嫡传弟子,其名望曾与南宫爵并驾齐驱,在最后补办的武林大会比武中,他以孟真剑法一举夺魁,才坐上那盟主之位。此人野心甚大,一心想合并武林中个大门派,扬言要将整个武林展到让朝廷都顾忌三分,因此得罪了不少门派的掌门人。” “这个白痴。”凌岚抬眼望了下天边的云朵,“南宫爵现在怎样了?” “自从四年前的的武林大会后,名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日渐没落,大不如前,而且这四年来,阳极教也频频予之骚扰,更令其鸡犬不宁。” “嗯,我知道了,去做吧,开价不能低于黄金五万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应该都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掌门人合谋造反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妨狠宰他们一笔。”凌岚稍顿了下,“叫阎完事后,留点名剑山庄的东西在现场。”一再伤阎,阎不会对你怎样,不代表我凌岚不会对你怎样,南宫爵。 “明白了。” “少宫主,你要开青楼?”刹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到了。 话音刚落灭和刹就出现在凌岚面前,“老二说,你要开青楼。” 刹和绝紧锁眉头,他们这位主子可真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敢做呀,一个女子开青楼,呃……。 凌岚摇摇头说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你们以为我是闲着无事开青楼玩呀。” “不然为了什么?” 你们跟了我那么久了,我什么时候做事胡闹过了,我这么做当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凌岚俨然道,“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将要做一番事业,而这番事业可能在你们眼里是离经叛道的,惊世骇俗的,闻所未闻的,这样,你们还愿意跟随我吗?” “属下誓死追随少宫主。”三人齐声应道。 凌岚点点头,“可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灵通的消息渠道,我问你们,什么地方是消息汇集流通最多最快的地方。” “茶楼,饭馆,妓院。”刹回道。 “我明白了。”灭恍然大悟,“少宫主想要一个收集情报的地方。” 凌岚点点头,在现代的商业竞争中,企业经营的实质是经营竞争情报信息。那何为经营竞争情报信息?就是关于国内外市场的展状况、趋势及竞争对手开展经营活动的情报信息。一个不会收集、输入、分析、整合经营竞争情报信息的企业将难以高效运营,从而被市场所淘汰。同理可证,如果想在这是空做出一番事业来,情报信息也同样重要。 刹挠挠头,“我还以为你无聊,想做做花魁玩呢。” “花魁?”凌岚单手托腮。故作沉思状。“骚包刹这提议不错。值得考虑。” 刹倏然感觉到两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在望着他,“我……只不过是随便一说而已,呵呵呵……,快跑呀。”抱着脑袋飞身冲出凉亭,两道人影紧跟其后。 “少宫主,慕容子贤似乎快不行了。”阎在凌岚身边出现。 终于要来了,凌岚直接施展轻功飞跃到慕容子贤的房中,“阎,你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属下明白。” 房中的慕容子贤痛苦的喘息着抽搐着,死白的脸上写满了对生的倦怠,虽然眼神是那样的惶恐不安。削瘦的手艰难的伸向凌岚,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凌岚靠过去耳朵贴近他,他气若游丝的说道,“让我……走吧,我……不想……再……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凌岚看着倍受病魔折磨的他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只一味的求死已获得解脱,就算她有千般本事也救不了这样的人,于是点点头,“你去吧。”慕容子贤如同获得了特赦一般,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笑容,回响在房中那急促的呼吸声,慢慢的变缓,慢慢的消失了…… 凌岚一次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满是的死寂与幽暗围绕着她,心中有种难言的压抑,令她倍感不适。 恍然间忽闻床上那人轻鸣了声,那单薄的胸膛又开始了缓慢的起伏,凌岚执起他的手一摸脉搏后,快的将十根银针刺入相应的穴位,并塞入一颗药丸进他的嘴里,运功助他运行气血,完毕后从他的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淤血,再探他的气息已经顺畅了不少。凌岚轻吐了口气,安然的坐在他的床边的椅子上。 “柳依依,起床了。”凌岚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口齿不清道,“妈别吵,让我再睡会。” 妈?凌岚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唤道,“柳依依,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嗯,迟到好……,迟到?啊----,迟到了,会被李莫愁那老女人喀嚓掉的,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呀。”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床来。却又全身软的倒在地上。 慕容子贤的身体那经得住她这么折腾呀,凌岚起身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拎起她,“欢迎创月到这不知名的时空来,柳依依。”咦?怎么有流水的声音。 只见柳依依两眼光,口水滴答狂流,半天后,“天啊,好漂亮的男人呀,天啊,别让我醒来,天啊,再让我多看他两眼,天啊,……。” “我是女的。”凌岚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幻想。 “女的也帅呀,什么?女的?”柳依依双眼瞪得愣大,“那你干嘛穿长袍,装的跟个男人似的,你这不是在蒙骗纯情少女的心吗?” “哪条法律条文规定不能男扮女装呀?” 柳依依理直气壮的指着那凌岚那件黑色丝绸的长袍,“是没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女扮男装,可你将就装吧,干嘛装得那么帅呀,还装成一副古人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对古代又帅又酷的男人最没免疫力了。” “你自己不也穿得跟我一样。”凌岚优雅的坐回椅子上。 “我怎么可能穿成那样呢,我穿的可是……。”柳依依的手摸索到胸口时打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平了?难道昨晚趴着睡,睡平了?不可能呀,虽说只是三十二a。可平时摸着也没那么平呀。” “你现在是男人,能不平吗?”凌岚再次无情的告诉她事实。 “男人?笑话,我都做了二十年女人了,我还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看就看。”柳依依很有气势的拉开裤衩,“啊----。”她的叫声惊动了门外的阎,阎冲进来挡在凌岚面前,也成功的制止了柳依依那恐怖的尖叫声。 柳依依的口水又如那黄河泛滥一般,“天啊,好帅,天啊,好酷呀,诶,”飒然止住口水,“等等,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凌岚拍拍阎的肩膀,让他放松,“他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哦。” “哇哇哇……,我了,捡到宝了,是我喜欢的那类型,哇咔咔……。”眼冒绿光,口水如瀑布,看得阎寒毛直竖。 凌岚揉了下太阳穴,“你现在可是男的。” 柳依依的笑声倏然止住,“呃……。”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一章 花痴色女柳依依(下) “呃,是哦,我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变男人了?”柳依依这才惊觉问题的严重性。 “你现在才现呀,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慢半拍呀。”凌岚回头对阎说,“阎,你先出去吧,他现在脑子有点问题了,我再帮他整治整治。” 阎点点头,迈着大步走了出去,“哇,好帅呀,连走路都那么帅,那么酷,跟t台上的男模一样。”口水中…… “形象,形象,柳依依。” “啊?哦,嗯,我要保持淑女形象,这样才能泡到帅哥哥。”柳依依赶紧用袖口擦干口水。 凌岚不得不再提醒她一次,“你现在是男人,男人。” “呃……,”柳依依那兴奋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又拉开那裤衩看了半天,“是呀,我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态了呢?”然后又指指裤衩里的东西,“不过,它也太短太细了点吧,完全没育呀。” 凌岚有股晕倒的冲动,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呀?“那我们现在是先讨论你为何变态呢?还是先讨论它为何没育呀?” “说到男人那玩意,按东方人的正常尺寸来说,它是不正常的,一般没勃起的正常尺寸是……。”柳依依的溜溜不绝在凌岚寒冰般的眼神中结束,“呵呵呵……。”一阵干笑后,死命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严肃的说道,“嗯。我们先来研讨下,我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态的事吧,美女你先言。” “你穿越了。”凌岚简单明了的告诉她。 等了半天后,“完了?”柳依依一脸茫然的眨眨眼,怎么感觉说跟没说一样呀。 凌岚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接着说道,“这里是中原大陆大盛王朝的都城,帝都。你,柳依依,通过借尸还魂,穿越到了富慕容洪福的小儿子----慕容子贤的身体里了。” 柳依依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凌岚,“愚人节早就过了,奥运会都闭幕了,还玩这个。” “事实就摆在你裤裆里。”凌岚又指指了她的胯下。 柳依依低下了头,整张脸埋进了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凌岚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么一个天方夜谭,当初自己不也是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吗? 柳依依如柳絮般轻飘消瘦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凌岚走过去想安慰她,可她却猛然抬头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岚都被她笑蒙了,怎么了她?难道被这消息刺激过头,秀逗了? 又闻,“哈哈哈哈,我……我终于穿了……,哈哈哈……我终于穿了哈哈哈……。” 这能理解为她很高兴,很兴奋吗?凌岚彻底被她打败了,她神经系统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柳依依又突然如急刹车似的,停下大笑,“等等,等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穿越来的,难道你也是……。” “亨通国际中国区执行总裁,凌岚,你可以叫我岚。”凌岚伸出手与她一握。 “啊,原来你就是那位商场上最年轻的女强人呀,我的偶像,幸会幸会。”柳依依激动不已,“岚,你是不知道呀,在亨通国际刚进入中国时,你雷厉风行的并购了三大龙头,那架势如猛龙过江,其势不可挡呀,真是大快我们女人心呀,那时起你就成了我心目中的偶像了,今后我努力的目标了。”不过,在我死都考不上x大的金融系后就变了,柳依依心中补充一句。 凌岚满头黑线,这能算是她对我的夸奖吗?猛龙过江?都什么形容词呀? “不过,你怎么就这么会穿呀,一穿就穿到了一个大美人的身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呀,明明是女的怎么就穿成了男的呀?” “我这是后天造就的,”凌岚不带丝毫情绪的回想当初说道,“我穿来时,是个弃妇,而且还被人下毒毁了容,遗弃在冷宫中,经历种种后,通过整形才有了这张脸的。”说得是那么的轻描淡写,犹如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在哪整的,我也要一张这样倾倒众生的脸蛋。” 凌岚酷酷点点头,“我就可以帮你,不过得先将你毁容再整容。” 柳依依全是一得瑟,“那算了,我还是保持这样子好了。那我现在到底长什么样?”她现在的兴趣又转移到自己这张新脸了,对自己现在这个身材还充满了期待,看看那白皙光滑的肌肤(小11:那是常年不见阳光导致的,=。=!),一定是个美男子。 凌岚递给她一面铜镜,“别对你现在的模样期望太高,他病得太久了。” “什么意思?”柳依依疑惑的问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 柳依依对着那面朦胧的铜镜看了半天,幽幽的说道,“他是长期被虐待导致的营养不良呀?还是他是吸白粉的?怎么这么憔悴消瘦呀?” 凌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觉得这里可能有白粉吸吗?”揉了揉眉心,“他出生时是早产儿,因而先天不足,身体免疫力比常人要差,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再加上调理不当,才有今天的结果。” “天啊,还是病秧子呀,我以前可是健康宝宝,连个感冒都很少,这么弱的身体,怎么能让我在这里开创柳依依辉煌呢?” “没事,我帮你调理个一年半载的,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哦,那我就放心点了。哦对了,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我叫柳依依。” 这个粗神经,现在才现呀,“你自己说的。” “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要是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哦,可我真的有说过吗?” “说了。”只不过是在信里说的,凌岚在心里补充道。 柳依依挠挠头,“可能是吧,真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可能是刚穿越的后遗症。” “哦,原来是这样哦。” “别想那么多了,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饿了吧,先吃点东西。阎,去准备些清淡的燕窝粥来。” “好。”外面的阎温柔的应道。 一听到帅哥的声音,柳依依花痴病又犯了,“嗬嗬嗬,帅哥嘢,对了岚,那个帅哥是谁呀,他怎么那么听你的?” “等下出去给你介绍。” “好,好。” “不止是他一个哦,一共四个。” “哇哇,岚你太棒了,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喜欢看帅哥的话,那你跟对了,我身边除了帅哥还是帅哥。” 柳依依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阵沮丧,“可人家现在是男人了,不能再泡帅哥了,呜呜呜呜……,难道以后我要娶个女人回家哄着玩?想到我就起鸡皮疙瘩,我又不是拉拉。” 凌岚耸耸肩,“那你就来**咯,我从不反对和鄙视同性恋的。” “是呀,这里那么多帅哥美男的,不和他们来段生死恋,枉来穿越一次了。” 凌岚还是先泼她一桶冷水,让她有点心理准备,“不过,这里不兴男风。” “啊?天啊,那还让不让我活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怕找不到跟你有相同嗜好的人吗?” 柳依依干劲十足的说道,“对,决不气馁,勇于寻爱。” “不过,要找也要个极品点的,别找那些五大三粗的。”凌岚光是想象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柳依依这个假男人在她眼皮底下亲昵,她就有吐的冲动。 “依依,这是你刚才见过的,他叫阎。”凌岚看着阎捧着碗粥走进来介绍到。 “哇,好酷哦,连名字都那么酷,阎。”口水又流了出啦,凌岚赶紧用被子捂住她嘴巴,低声说道,“形象,形象柳依依。” “唔唔唔……,”拉下被子,大喘了口气,“嗯嗯,形象。”露出个自认很甜的笑容,“he11o,你好,阎。” 阎权当她空气,柔声对凌岚说,“主子,你要喂他吗?”只要一有外人,他们四人就改称凌岚为主子。 凌岚看了看柳依依,“她能自己吃。” “呵呵,是呀,我能自己吃。”柳依依献媚的回答道。 那正好,还真怕主子要亲自喂这白痴呢,阎讲粥直接摞她手上,走回凌岚身后。 有帅哥在胃口大开,柳依依整整吃了四碗才罢休,凌岚为她擦擦嘴,“走吧,我带你去看帅哥。” 一听帅哥柳依依精神头更足了,腿也不软了,走路也有劲了。 小桥流水旁的凉亭中,一字排开站着四个人,人与景和谐如图画般优美。 凌岚走到四人中间,“他们就是江湖上让人谈虎色变的四大杀手,阎、灭、绝、刹。” “他们是……杀手?”柳依依深陷的眼珠子,都快被她瞪出眼眶了,“太酷了。”冲过去一一去握他们的手,“阎,你好,灭你好,灭你笑得好温柔哦,绝,你好酷哦,”到了刹的面前,柳依依转向凌岚问道,“岚,你确定这猪头三先生是帅哥吗?” 凌岚知道这肯定是灭和绝的杰作,“呃,他今天特别一点,平时算是。” 刹盯着那肿如猪头的脸说道,“你谁呀?” 柳依依大声宣布,“从今往后你们可以叫我依依,或者慕容子贤。”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二章 依依的漫漫寻爱路 “岚,岚……。”柳依依焦急的叫唤着,从声音中听出她今天的状态很好。 “我在这。” 在小院的凉亭中,凌岚埋在一堆书山中,阎坐在她身边,灭和绝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刹挨着柱子站着,记人将她围在中间,俊男美女的组合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洋洋。看到柳依依走来,连甚少表情的阎,眉宇都微皱了起来,这家伙都不知道什么毛病,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恶心极了。 柳依依指着那堆,“你在整理书吗?” “不,这些都是我今天要看的书。” “这么多!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呀?” 刹揉揉那还微微浮肿的脸蛋,“主子一天就能看完。” “不可能,每页都翻一次,都要翻个两天了,别说是一页一页的看了……。”柳依依的话在凌岚快翻阅中截止了,一感觉,“点钞机。”随手抄起一本,“寸口脉浮而缓,浮则为风,缓则为痹。” 凌岚接着她的话尾道,“痹而中风,四肢苦烦,脾色必黄,淤热以行。” “嘿,神了,你这样都能看书,岚,你真是我的偶像。”柳依依想和凌岚来个拥抱,可还没靠近,就被阎的长臂挡在一臂之外。 凌岚示意让她过来,“找我有事吗?你怎么那么大个黑眼圈?” “呵呵……,没事,就是昨晚想了一宿的事。” “什么事呀?能让你想一宿,觉都不睡。”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好想的,肯定是想些乱七八糟的,所以凌岚干脆继续埋头看书,哗啦,又一本看完。 柳依依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在凌岚耳边低语道,“岚,我想了一晚上了,人不能太贪心了,所以我忍痛割爱,就决定是阎了。” 凌岚听得是云里雾里的,都什么跟什么?“你干了什么贪心事了?又忍什么痛割什么爱呀?又是什么事让你决定是阎了,决定让阎干嘛?” 阎一听到那怪胎提到他名字,顿时让周围的空气凉快了几分。 柳依依一得瑟,“岚,你能不能让他们离我们远点,他们在这,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不出话?那你在这吧唧吧唧说了半天的,是鸟语吗?凌岚拿这活宝没辙,“阎、灭、绝、刹你们先去忙吧。”四人担忧的望着凌岚,“你们放心,这家伙对女人无害的。”对男人就难说了。 四人一致退到凉亭外二十米处,警惕的望着柳依依。 “他们干嘛这么盯着我,搞得我像色狼似的。” 凌岚无声的告诉她,瞧你看他们的眼神,不是色狼,也跟色狼差不多了。 柳依依坐到凌岚身边抱着她手臂说道,“岚,你不是要我勇于寻爱吗?” “嗯哼。” “所以我昨晚上想了一宿,我打算从身边的人开始。” “你是说,阎他们?” “是呀,岚,你看他们四个有帅又有个性,怎么看都招人喜欢,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 不远处的阎、灭、绝、刹忽然打了个冷战。 “可他们跟我那么久,没见他们有什么断袖之癖的哦。” “岚,那是他们没这机会,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种爱好呢?” 凌岚无语了,算了,反正她姻缘不在此,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那你想怎么做呢?” “岚,他们四个都是极品呀,选哪一个都觉的不妥,你看哦,阎,即酷又俊,而且又心细又体贴,绝对会是个好情人。” 那要看他对谁了,“嗯哼。” “你再看灭,是他们中最温柔的一个,”那是你没碰上他飙杀人得时候,凌岚暗自说。 柳依依接着侃侃而言,“斯文有礼,永远挂在嘴边的微笑,那双迷人的眼睛,带这样的情人出去,太有成就感了。” 成就感?凌岚无力感顿生。 “接着是绝,他更酷了,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他说过一句话呢,而且你看他那张俊脸,笑起来一定迷死人了。” 绝笑?貌似连我都没见过他笑,凌岚挠挠下巴。 “最后是那骚包男,幽默风趣,浪荡不羁,和他在一起绝对不会寂寞。” “嗯哼,都很好,那你选谁呢?” “所以昨晚上我选了一宿,人是不能太贪心的,那会遭雷劈的,所以我决定是阎了,只能忍痛割掉对灭、绝和刹的爱了。” 你是选了阎,可也要阎愿意和你玩呀,“既然决定了,那就行动呀,怎么跑来这跟我浪费时间呀?”凌岚常对她的突奇想无奈得很。 “岚,阎不是你的属下吗?你让他陪我嘛。”柳依依撒娇道。 凌岚很正经的告诉她,“依依呀,他们四个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属下,但我一直都当他们是我这世上的亲人,我需要他们做什么事都会先征求他们的意见,从不会勉强他们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阎,那就靠你自己的本事去追,别想从我这找捷径。” “那……那你要帮我打掩护哦。”柳依依只好退而求其次道。 “这还是可以的。” 从此刻开始,阎的噩梦开始了。只要有阎的地方,柳依依就一定会在不远处色迷迷的望着他。不过,阎讲她当空气的功夫这真的不是一般高,最后逼得柳依依说要出绝招了,要和阎生米煮成熟饭。 凌岚很是担心她没和阎成熟饭前,就会先被阎给煮成熟肉了,就找来了阎语重心长的说道,“阎啊,那个依依呀,是我千辛万苦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就算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下手轻点哦。” 阎点点头,后来阎告诉凌岚,他已经下手很轻了,基本上都没用上手,直接用脚踹的。 二天早上,凌岚在一树杈上,看到柳依依挂在上面,囧…… “呜呜呜呜……,岚,阎绝对是不会喜欢我了,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对我呢?我失恋了,我好伤心哦。” “乖,别哭,别哭,要不我们换一人?”凌岚安慰她道。 柳依依夸张的吸吸鼻子,“对,换一个,我不可能摔死在阎那颗树上的。” “呃……” “这次我要选绝。”柳依依一脸坚决的说道。 凌岚劝她道,“我看你再想想吧。” “不,就绝了,你看他多安静了,不爱说话,也不会对人动手动脚的。” 是呀,他是不会,但一旦他动起手来就是出人命的事,“你确定就是绝了?” 柳依依非常坚定的点点头。 凌岚无奈的又叫来绝,重复了一次对阎说的话,“绝啊,那个依依呀,是我千辛万苦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不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都要看我的面子上,下手也好,下脚也好都轻点啊。” 绝点点头,后来绝告诉凌岚,他已经很轻了,只用了两根手指轻轻一甩而已。 又是二天早上,凌岚在房顶找到了柳依依,囧…… “呜呜……,岚,你不知道呀,那绝简直就不是人呀,他能闷死人呀,我说了一百句他都不搭一句,最后他还嫌我烦把我扔到了房顶上去了。” 据说,绝最长的记录是一年都不说话,“好了好了,乖,我们再换一个哦。” “嗯,这次是灭好了,他又斯文又有礼,绝对不会那么粗鲁的对待我的。” 灭嘛。凌岚稍微放心点,那家伙还挺有绅士风度的,的确没见过他对谁粗鲁过。可凌岚忘了,那是对女人,对男人就不一定了,而柳依依现在可是男人呀,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柳依依总是无缘无故睡着在灭的房里,然后一睡就是一天,当凌岚觉不对时,她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不过也让慕容子贤的身体充分得到了休息,气色也好了不少,凌岚也就没说什么,让她自己知难而退吧。 果然没过几天,柳依依就自己跑来说要换人了,说这几天跟灭经常是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睡着了,莫名其妙得很,怀疑他那房里是不是闹鬼了,不管怎么都要再换人。 那就换吧。 这次又说,刹的伤好了,人也帅了回来,那痞子般的笑容又回来了,咋看怎么都比其他三个强了多了,她怎么一早没看出来呢? 再怎么样也只剩刹了,不让她试这最后一个,她是不会死心的了。可刹这家伙玩起来比谁都疯呀,他要是一个不注意玩大了,把柳依依的小命玩进去了就不好了。 凌岚无奈的又找来了刹,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说道,“刹啊,这依依呀,是我千辛万苦从……。” “鬼门关拉回来的是吧,不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看在我的面子,下手也好,下脚也好,下手指也好,下药也好,都要轻点对吧。”刹把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凌岚嘴角微微抽搐道,“你知道就行了。” 结果刹的确没对柳依依下手,没对他出脚,也没下药,寒毛都没碰她一根,柳依依又投降了。说刹把她当猴耍,一见到她,他就飞,她在后面追,害她都能参加马拉松了。 凌岚无语,他也没叫你在后面追呀,不过,身体是结实了不少哦,不错,再跑几天就能跟我们出去闯荡了。 最后,柳依依的寻爱行动在一连串的失败下告结。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三章 青楼奇遇 “岚,你的衣服怎么不是白就是黑的呀?而且全是男装。”柳依依一边带凌岚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出门在外穿男装方便。黑与白,最简单的颜色,也是世界最初的颜色,而且我觉得这两种颜色挺适合我这年龄的。”凌岚耸耸肩。 “呃,适合你?你看起来顶多就十**岁这样子,应该多穿些鲜艳的颜色。” “我这身体可不年轻了,今年好像三十一了。” “啊----,和外表看起来的也差太多了吧,岚,你有什么保养秘方呀?还是吃了什么不老仙丹呀?”柳依依紧揪着凌岚不放手。 凌岚知道如果不告诉她点什么,她是肯定不会放手在这耗着的,“就四年前抹了七天的圣雪莲膏。” “圣雪莲膏是虾米东西?” “圣雪莲是一种很稀有的莲花,它有生肌润肤,驻颜养颜的功效,是不可多得的护肤圣品。” “这东西哪有的卖,我也要。” 凌岚只觉一只乌鸦在头顶飞过,“这东西听说就两朵,一朵我四年用了,一朵现在应该还在皇宫大内。” “呃……。” 凌岚拍拍柳依依的头,“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柳依依摆摆手,“我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那几件衣服,还丑不啦叽的。岚,你的衣服好漂亮哦,能借几件给我穿吗?” 凌岚和柳依依站一块比划了下,“你的身高和体型跟我差不多,那几件白的你都拿去穿吧。” “岚,你真好。”兴奋之余在凌岚的脸上亲了一大口,正好让走进来的阎、灭、绝、刹看见,四人脸都黑了。 阎一次以老大的身份说道,“刹,我们中就你和那怪胎玩得最高兴,以后他就交给你了,别让他靠近少宫主。” 刹都快哭了,“谁和他玩得高兴了……。” 灭和绝的手指扳得吧吧的响,大有不答应就开揍意思。 刹无奈的举手投降,谁叫咱排行老幺呢,小就是被大的欺负了,“唉,知道了,老大了。” 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小院,凌岚领头,阎、灭、绝、刹紧跟其后,四人将柳依依隔在最后面,她穿着凌岚送她的衣服在那显摆,高兴得不得了。 慕容氏一家造就等候子啊外面了,慕容洪福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儿子,在看到柳依依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头也不错,眼泪都流出来了。其实,不管孩子将来有多少的成就,都不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让父母高兴。 凌岚将走到最后面的柳依依拉了过来,和她低语道,“那个最老的就是慕容子贤的父亲,站他左边的是慕容子贤的大哥,右边的是慕容子贤的三姐和四姐,后面那位是慕容子贤的二哥。” “哦,哦,哦……。”柳依依都听晕了,反正也不管谁是谁了,冲上去就每人一个熊抱再说。 “老爸,老哥们,老姐们,我出来了。” 慕容氏一家子都傻了,别说他们了,凌岚都傻了,满头黑线,她在干嘛?都什么称呼呀?老爸?老哥们?老姐们?人家听得懂嘛?还出来了,当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 凌岚赶紧示意阎、灭、绝、刹快拉她回来,刹一边陪笑一边用两根手指拎开柳依依。 灭也上前陪笑道,“呵呵……那个他是太兴奋了,才会这样的,呵呵呵……。” 凌岚一把将柳依依揪过来,低声说道,“在这里不能叫父亲为老爸,要喊爹。别动不动就冲上去抱人,会吓到人的,行礼时抱拳或者作揖都行,还有要自称为孩儿。” “啊,这么多啰嗦麻烦事呀,还爹,真别扭。”柳依依挠挠头,又走到慕容洪福面前一鞠躬,“爹,孩儿让您老担心了,实在是不孝。” 终于说句人家听得懂的话了,凌岚轻吐了口气。 慕容洪福老泪纵横哽咽不已,“好,好,子贤乖,只要你……健健康康的,爹……爹……就放心了。” 灭上前去告辞慕容氏一家,“慕容员外,我们要走了,这几天多有打扰了。” 慕容洪福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到凌岚面前一拜,凌岚赶紧扶住他,“岚公子,你是我们慕容家的大恩人呀,老朽也没什么好答谢你的大恩大德,准备了些盘缠能给你在路上当零花。那个……那个我们家子贤,就劳烦……你多多照顾了。” 凌岚点点头,柳依依看到慕容洪福的眼泪想到了现代的父母,不禁大哭了起来,慕容洪福安慰她道,“孩子呀,别哭,一路上你要多听岚公子的话,好好调养身子,我们一家人总有一天会团聚的。” 柳依依含着泪水点点头,“爹爹,你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呀!” 凌岚和灭低语了几句,灭严肃的走到慕容洪福面前,“慕容员外,我家主子有句话相赠,不管是权利,还是财富的过于集中,都将是灾难性的。” 慕容洪福和慕容子轩一愣,又蓦然明了,“谢谢岚公子的告诫,你对慕容氏一家的恩情,慕容氏将铭记永世,只要你有什么需要到慕容氏的,我们定倾囊相助。” 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就传出,大盛王朝的富慕容世家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了,富之名易主了。 “岚,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为什么说不管是权利还是财富的过于集中,都将是灾难性。”柳依依怎么想都不明白。 “在封建社会中,你觉得皇帝会让别人的权利和财富,比他高比他多嘛?就像慕容世家,最起码控制了整个大盛王朝百分之四十的经济,这无疑就是让别人掐住了皇帝的命脉,你想他还会放过你吗?” “是哦,岚,你好厉害哦,这样你都想得到。没想到在这看似太平盛世的世界里,也是危机重重的。” “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管在哪里世界都存在的。”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青楼。” 柳依依两眼一亮,“好耶,我看过好多的穿越小说,女主们都会去妓院参观一下,所以我们也不会免俗的哦,岚。” “我们不但要逛青楼,还要开青楼。” “啊,岚,有个性,有见地,我喜欢。” 凌岚无奈的摇摇头,对着车窗外叫唤道,“灭,慕容洪福给了多少银子?” “主子,大概有五万两银子。” 凌岚点点头,出手够阔绰,不枉费提点他们一把。 “岚,五万两银子是多少?很多吗?慕容洪福不是说那只是给我们当零花的吗?”柳依依现在对这个世界的钱还没什么概念。 “在这里平常一家三口人,一年的花销是一百两银子,已经是很富裕的了,你说五万两银子是多少。” “哇,那我们不是财了?” “你可真容易满足。”凌岚拍拍她的小脸,一个月的调养让慕容子贤的身子长了不少肉,人看起来了也俊俏了不少,整个一腼腆美少年。 -------------------------------- 是夜,虽无现代的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但不乏红灯高挂,装点夜空,红光分外暧昧,巧笑家人撩动着每位过客的心弦。 “主子,丽芳院就在前面的不远处,由于他们的花魁娇娆姑娘被对门的兰香馆给挖走了,生意一落千丈,故而老板有意要出卖。”灭给凌岚汇报道。 “嗯,查过他们的背景吗?” “丽芳院的老板叫李贵隆,世代商人,无背景。” “辛苦了,灭。” 相比于对面的门庭若市,丽芳院的萧条倍显冷清。 “岚,为什么来这呀,对门不是更热闹嘛?”柳依依不解的问道。 “热闹都是人凑出来的,冷清的地方不一定就差。” “哦。”柳依依似懂非懂,但还是应了声,反正岚说什么都是对的,听她的准没错。 “哟,几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我们这什么姑娘都有,包你满意。”环腰如水桶,大口如血盆,粉厚如积雪的一个婆娘,一扭三摆的走向他们,浓郁的脂粉气差点没把人熏到,出那奇怪的声调让人鸡皮顿起。 “天啊,救命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她们的生意比对门的差了,姑娘都长这模样呀。”吓得柳依依连连倒退。 “这只是老鸨。”灭无奈的解释道。 柳依依拍拍小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姑娘都长她那样呢。” 老鸨不愧是在风尘堆里打滚多年的人,从凌岚几人的穿着与举止知道,这几人觉非常人,特别是凌岚和柳依依身上穿的料子可是墨绫和雪缎,这两位肯定是主子了。 “几位公子楼上的厢房请,几位公子面生的很,都是外商吧。”这老鸨对凌岚特别的热情,总有意无意的靠近她,阎一把将老鸨拉开,冷冷得望了她一眼,吓得他赶忙退离凌岚三步开外。 “别在这废话了,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劝都给我叫来。”柳依依中气十足,财大气粗的说道。 “好好好,公子稍候我这就去叫姑娘们。”老鸨赶紧出去。 等人走了,;一眼又如小鸡崽一般的缩到凌岚身边,“岚,我们的钱够付账吧?” 刹当场摔地上去了,其他三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望着柳依依,凌岚点点头,“够的,放心玩吧。” 柳依依拍拍胸口,“我真怕我这一装大爷,最后没钱付账,我这一身板会被那肥婆揍成她那模样哦。”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宣告着来的人不少,果然一阵敲门声后,一队人走了进来,老鸨那不怕闪着腰的走法,扭着就过来了,“各位公子,这几位姑娘可是我们丽芳院的头牌哦,能舞会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子有兴致还可和她们做做诗,对对联……。” “好了,好了,你,”柳依依不耐烦的指着老鸨说道,“可以出去了,别影响到小爷我的雅兴。” “好好,我这就出去,几位公子慢慢玩。”老鸨笑得粉都落下几斤,扭着水桶腰出去了。 老鸨一走,那一队姑娘就蜂拥而上,将他们六人围住了,阎、灭、绝、刹一时间将她们与凌岚隔开。柳依依却大喊道,“停停,你们都一排站好,小爷我一个一个问清楚你们都叫什么先。” 柳依依走到那成排的姑娘面前一一细看,“嗯长的都不错,你们都叫什么呀?”说话的语气还有几分嫖客的味道,还时不时揩人家点油。 阎、灭、绝、刹差点没把眼珠瞪出来,凌岚干脆当什么都没看见,低头细品香茗,让她闹吧。 为的一个姑娘说话了,“奴家叫嫣红。”隐约间倒有几分林黛玉的感觉。 “嫣红啊,好名字,好嫩的皮肤,好好听的声音哦。那你又叫什么?” “奴家叫姹紫。”这位姑娘很是爽朗回到。 柳依依在那边问的欢,阎、灭、绝、刹这边就想着如何把她扔出去。 凌岚一一给他们四个倒了茶水,安抚着他们。 “那你们都会唱什么曲呀?” “那姐妹们就给几位公子唱时下流传最广的曲子吧。” 只见她们每人拿出样乐器来,就开始演奏了,刚开个头,凌岚等六人都楞,柳依依大叫起来,“冰菊物语?” 嫣红一笑道,“是的,这曲叫冰菊物语,是从皇宫大内传出来的,听说皇上很喜欢听,百听不厌,不但各位娘奶奶个,连皇上自己都会弹奏这曲子。” 凌岚眼眸半闭,继续品茗,柳依依却激动得说话都颤抖了起来,“难……难道你们……的……的皇上……认……认得李宇春?” 凌岚一口茶喷得n远。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四章 打造青楼版的金陵十二钗 凌岚咳嗽了半天,阎、灭、绝、刹在一旁又是抚背顺气,又是帮她擦拭茶渍的,一通手忙脚乱后,终于顺过气来了,这嗓子都咳哑了,阎、灭、绝、刹心疼得很。 终于保住命了,这依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凌岚在柳依依已经傻呆掉的眼前晃晃手让她回神,“岚,可能连李宇春都穿来了耶。” 呃,凌岚记下了,下次有柳依依在场的地方千万别喝液体之类的东西,不然没被她的话雷死,也会被呛死。对灭使了个眼色,灭将那些姑娘全都遣退出去。 “依依,那个穿来的‘李宇春’就在这,那是我四年前进皇宫的时候,随便唱着玩的,没想到那么受欢迎。”凌岚淡淡的说道。 柳依依眼睛瞪得楞大,“啊----,原来是岚你呀,我还以为李宇春也穿来了呢。不过,岚,你好厉害哦,你不是认得皇帝呀?改天介绍我认得好不,但如果是个老头的话就敬谢不敏了。” 凌岚宠溺的对柳依依微微笑了笑,这一笑把阎、灭、绝、刹给看傻了,那笑虽只是轻轻的挑动嘴角,却犹如那飞雪漫天中含苞的梅花,清新淡雅韵味十足,细品之又令人回味无穷,可回味完后又有几分嫉妒,嫉妒柳依依能让凌岚对她笑。 “咦,岚,你笑了耶,来了那么久都没见你笑过,老是绷着个脸,虽然很冷艳,很酷,可也不如笑起来好看呀。”柳依依兴奋大叫。 “我有轻度的面瘫。”其实这面瘫在那四年里已经治好了,可凌岚也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也懒得去调动那脸上的表情了。 “好可怜哦,岚。”柳依依想伸手抱抱凌岚以示安慰,还没碰到就被刹拎远了,双脚离地不停的在那乱踢,“你干嘛?" “男女授受不亲。”难得痞子都能说出这么一句迂腐的话来,那也是没办法,他半天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 柳依依白了刹一眼,“那我和你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吧,是男男可亲了吧。”直接像树袋熊一般抱住刹,“这下看你怎么跑。” 刹刚想甩开他,就被阎、灭、绝警告的眼神制住,刹欲哭无泪,就让他吊着吧,柳依依就爽死了,终于抱住一个大帅哥了,傻乐了半天。 此时,敲门再次响起,“应该是李贵隆来了,主子你看?”灭请示道。 “灭,我相信你,你就按我昨天教你的去做就行了。” “属下明白了。” 凌风起身坐到窗旁的椅子上,欣赏着那将满而又未满的月亮。 “进来吧。” 从门外走进一个瘦如竹竿般的男子,那双八字眼精光闪烁,进来的有一瞬间他傻了,没见过那么多长的那么好看的男人,特别是坐在窗边的那位,犹如神与魔的综合体,此时背对着窗户的他,被那皎洁月光所包裹让他身体微微泛着白光,就想那闪耀着圣洁光芒的妖魅魔物,是的,即圣洁无比又是那样妖媚摄魂。 李贵隆露出个寒暄的笑容,以他多年经商阅人的经验来说,那位坐在窗边的肯定是主子,可来到凌岚面前时,却被阎、灭、绝给挡住了,凌岚对他点点头,李贵隆眯眯的回以一笑,蓦然回头时一楞,诶?这位怎么脖子上还挂着个人呀? 将他的错愕看在眼里的刹,哭笑不得,而他脖子上吊着的柳依依还跟李贵隆say了个he11o,还附送个甜甜的笑容,害得李贵隆半天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他们中还有人会说罗西国的语言,李贵隆惊异的想到,难道他们是做海外贸易的商人?做海外贸易的利润是非常大的,但相对的风险更大,所需成本也高,没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是绝对不行的。看来这次他遇到的人绝对实力雄厚,商人那贪婪的本色尽露于眼底。 “李老板是贵人事务忙呀,我等在此已经恭候多时咯。”灭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是在打着算盘怎么狠宰他们一个高价了。 “这位一定是柳公子吧,李某晚到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灭一笑,“既然李老板迟到了,先罚三杯再说,诶?那些姑娘呢?快叫她们进来唱上曲子,跳上舞,给我们助助兴。” 凌风赞赏的点点头,其实谈判有时很简单,谈的就是耐心,看谁按耐不住先亮出了底牌,那谁就注定在谈判中处于劣势。看来灭已经完全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完全将谈判的节奏控制在自己手上了。 就这样歌舞升平直到月上中天,灭只字没提那买丽芳院的事,再加上柳依依有意无意的从中插上几句,扰乱他们的谈话,让李贵隆彻底失去耐心,先提出了这卖丽春院的事和自己的最低报价,而灭在他的最低报价下又压低了竟三层才达成了协议。 最后凌风给灭的一个评价就是,“你很有做奸商的潜质。” 接手这丽芳院后,凌岚做的一件事就是关门停业。 “岚,这丽芳院的装修好陈旧了,姑娘长得也没什么特色,名气也没对门的高,我们怎么让它咸鱼翻身呀?”柳依依是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凌岚在书桌前埋画着些什么,写着些什么,“依依呀,装修陈旧我们可以重新装修呀,重点在于装修成什么样?” “是呀,我们该装修成什么样呢?”此时柳依依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片粉红粉红的世界,满院子的史努比、he11okitty、小熊维尼、加菲猫、圣诞树……,还有可爱的兔子女郎服务生,等等,这貌似不太适合妓院哦,晕哦,有点想过头了。 埋中的凌岚没注意到她的天马行空接着说道,“既然是夜店,那我们就干脆装修成现代夜总会那样的风格,轻快的音乐、朦胧的烛光、舒适的沙,围绕在全开放式舞台的四周,打造一个完全的,男人堕落的天堂。” 柳依依想了下,“可还是不行呀,我们没有知名的花魁做台柱呀,会有人捧场吗?” 那我们就自己打造一个明星效益。在现代许多明星都是靠一支歌或一部电影一炮而红,我们也可以如此。” “那要怎么做?” 凌岚这才抬起头来,“嗯,她们的内在已经有了,缺的就是外形了,俗话说人要衣装马要鞍,我要将院里的姑娘重新包装,重塑形象,打造一个青楼版的金陵十二钗。我都想好了,以后这里就改名为----红楼一梦。” “啊,哦……。”柳依依都听楞了。 “别看青楼都是以歌舞为主的,那我们就以话剧出奇制胜,演的就是《红楼梦》,从中穿插入歌舞,我相信《红楼梦》的经典能助我们一炮而红的,再加以现代铺天盖地式的宣传,我相信不久得将来,我们的红楼一梦就会家喻户晓,男人们一掷千金的地方。” “哇,岚,你说得我都热血沸腾了。那这《红楼梦》的导演就交给我吧。”柳依依干劲十足的说道。 “嗯嗯,当然是要交给你这表演系的高材生了。还有,依依你要教会他们现代式的化妆技术,她们的那种卖白面式的扑粉,猴屁股式的抹胭脂,血盆大口式的口红都给改过来。他们的衣服我已经找人来做了,在他们的款式上加以蕾丝花边和束腰的剪裁,很快将成为一种新的潮流。”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进来吧。” 阎、灭、绝、刹同时走进来,“主子,杨嫂和慕叔他们已经从魔域出了,大概三天后到。” “嗯,很好。依依,等他们到了我介绍你认识,杨嫂做衣服的手艺一级棒,我送你的那几件衣服都是她做的。而慕叔得手很巧,你画什么出来他都能做得有九分像。” “太好了,我要找他们做很多很多漂亮衣服。诶,对了刚才他们说什么魔域呀?什么地方来的?” 凌岚想了下,“嗯,魔域在祁连山上,等这里一切上轨了,我要回一趟祁连山,那时我带你去看魔域桃源,那里可美了。” “好,一言为定哦。” 凌岚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们四人严肃的神情,温柔的说道,“今夜又是月圆之夜了吧。”他们点点头,“傻瓜呀你们,又不是一次了,用不着那么紧张。” 凌岚半开玩笑的说道,“依依,你先去玩吧,我要和他们练功了,记住不要随便闯进来哦,我们可是会走火入魔的哦。”凌岚觉得现在还不适合告诉她封情盅咒的事,怕吓着她了。 “练功?练什么功?我能在旁边看吗?”柳依依脑海立马浮现杨过和小龙女在花海丛中**练功的情景,哇帅哥美女的**,口水直流。 “打住,柳依依,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你在一旁我们容易分心,不行。” 柳依依失望的缠着手指,“知道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不能光明正打的看,那我就偷偷的看,嘻嘻…… “也不许偷看。”凌岚马上打消她的念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偷看?” “你脸上写着呢,我----要----偷----看。”这依依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表现出来。 “好了,人家知道了。”柳依依拍下自己的小脸,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阎将凌岚抱起向她的房里走去,凌岚的房间在整个院子的最后面,是个独立清幽的厢房。 “都四年了,你们都还没习惯吗?”凌岚无所谓的耸耸肩,“我都习惯了。”此时胸口的疼痛慢慢的泛起,小手紧抓着胸口。 每次她痛苦时,他们多希望能代替她承受几分,灭握住她的手,怕她一用力把自己给抓伤了。四人齐运气助她舒缓疼痛,紧咬着的下唇已经破了,血从她唇上滴落下来。 轻拭去她嘴角的鲜血,“少宫主,要是痛就喊出来吧,别把自己弄伤了。”刹难得正经的脸上露出了不舍与心痛。 凌岚倔强的摇摇头,汗水如雨沁湿了她的梢和衣裳,也带走了她的体温,使她越的冰凉。 “岚,你怎么了?”柳依依惊慌的从门外冲进来。 “出去。”灭对她大吼道。灭一直以温柔有礼自诩的,这次他却失控了。 “依依,别……怕,我……没事,你……先出去了。”凌岚非常艰难的说道。 柳依依惶惶不安的走出去,顺着墙壁就滑坐在地上了,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恐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刹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她说,“主子叫你进去呢。” 房中的凌岚面色苍白气虚如丝的软瘫在灭的怀中,听到柳依依走进来,那双满是倦意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对不起,依依,……岚是……怕吓着你,才……没有……告诉你的。” 柳依依的而恐惧瞬间在心底散开,直扑凌岚的怀里大哭起来,“岚,你不会有事的对吗?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你是依依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我好怕,岚,我好怕,呜呜……。”其实她一直在害怕,从穿越到这里的一刻起就害怕,她不是这时空里的一抹孤独的幽魂,她还有岚,她的岚,她的亲人,她的精神支柱,她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掩饰着心里的恐慌,如果岚倒下了那她的世界也就倒塌了…… “别怕,我休息……一晚就……好了,明天……又是……你健健……康康的岚了。”凌岚转向阎、灭、绝、刹,“你们也……都累了,灭……留下……陪我就行了,你们带……依依……出去休息吧。” 柳依依胡乱的抹去脸上泪水,“不,岚让我在这陪着你,看着你好吗?我不会说话的,我不会吵着你休息的。”她怕,她怕她一回房里就再也见不到岚了,她要在这里看着凌岚,看着她入睡,再亲眼看着她醒来。 刹刚想拎柳依依出去,凌岚制止了,“就让她……在这吧。”她明白柳依依的害怕,说完已经筋疲力尽的沉沉的睡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五章 红楼一梦 “岚,为什么你会这样?你得的是什么病?”柳依依用双手握着凌岚冰冷的手,心有余悸的问道。 “依依,我这身体里有盅虫,每到月圆之夜盅虫就会狂钻心噬血,使我痛苦不堪。”凌岚还是那样淡淡的说道,灭将刚醒的她扶起搂在怀中,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盅虫?是传说中的那种很神秘很邪恶的东西吗?” 凌岚点点头,“不是传说,在这里的确有盅术。不过别担心,这盅虫不会要人命的,只是会让人无情无爱而已。”灭抱着她的手无意识得收紧了下,凌岚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 “什么意思?”柳依依还是不明白,岚很有爱心呀,除了因为面瘫使她面若冰霜,还是很热情的人呀。 “依依,我所说无情无爱,是指男女之间的爱情,我因为这盅虫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回应不了别人的感情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别人的爱,明白了吗?”凌岚抬头望着灭,“依依,回房去休息吧,我没事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还有得忙哦。” “等等,岚,是谁给你下的盅?”灭一震,柳依依想知道的,也正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凌岚沉默了许久,“myse1f。” 柳依依惊呆了,凌岚在这时空中的四年里到底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狠心的对自己下盅,“hy?” 凌岚星眸半眯,“依依,你相信我吗?” 柳依依很坚决的点点头,“当然信了。” “那就别问了好吗?” “嗯,好的岚,我不问,岚这么做就一定有岚的道理。只要岚没事我就放心了。”柳依依打了个呵欠,柔柔红的眼睛,回房去了。 凌岚脸紧贴在灭的胸口,小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庞,轻轻的说道,“灭,别爱我,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就会无情无爱,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的,爱这样的我你会受伤的。” 灭温柔的轻吻着她的顶,“少宫主,我们知道,我们都明白,可宫主和神医都没放弃过对你的治疗,就算最终你一生都如此,我们也无怨无悔,你值得我们守候。” “唉……。”此时的她无情不似多情苦,他们的苦楚她已经不能设身处地的去感受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这些爱他的人受伤。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却又充实的,凌岚用了四天的时间将《红楼梦》从一回甄士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到四十七回呆霸王**遭苦打冷郎君俱祸走他乡的内容默写了下来 看得柳依依只有佩服的份。 凌岚倒是不以为然,“这《红楼梦》我看了不下一百多次,能不记住吗?依依,这些你先用着给她们排戏,接下来的我有空再默写。我想你将它排成电视连续剧一样,一个晚上演一回,这样紧扣心弦,想知道下面的故事就得天天来我们红楼一梦。” “吊人胃口。” “还有这些事《枉凝眉》、《葬花吟》、《晴雯歌》等的曲谱,你拿给楼里的乐师,叫他们多加练习。” 柳依依拿着那些曲谱又傻眼了,自己的乐理也不差,可凌岚写的曲谱她是一点都没看明白,“宫、商、角、变徵、徵、变宫?都什么来的呀?” “曲谱呀。” “可我怎么看不懂呀?” “这是古代的五音谱,你看不懂就对了,你要是看得懂她们就看不懂了。” “天啊,岚,你到底是不是人呀?怎么你什么都懂呀?” “这是跟我二师父学的。对了,金陵十二钗的人选,选好了吗?特别是林黛玉的人选一定要选好,林黛玉多愁善感,才华横溢却又是个性格孤僻的女子,你所选的人可不能偏离上述太远了,我上次见那嫣红清高孤傲,倒有几分林黛玉的影子。” “我明白了。这几天都是教她们化妆了,有了剧本我这就可以选人了。”柳依依想了下,“很多角色都可以用女人或着找女人来反串,可这贾宝玉怎么办?这可是男主角呀,难道又要女人来反串吗?我觉得该找个男的来演比较好。” “我们眼前不就有个很好的人选吗?” “谁呀?阎、灭、绝、刹吗?他们是够帅了,可他们四人中无一人有贾宝玉那又奇又俗,又极具叛逆性的感觉呀。” “依依,找个镜子照下你就找到了。” 柳依依愣了半天,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呀,我怎么忘了我自己了,那人员就没问题了,我去排戏了。” 装修图纸已经给慕叔了,衣服的图样也给了杨嫂了,凌岚又开始苦思着宣传的创意了。 而在这里完全没有媒体可以借助,要宣传只能靠嘴巴,其实不管在什么世界,最好的宣传方式就是口口相传,也就是所谓的口碑。既然现在红楼一梦还没口碑,那就让它先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再说。许多人都有贪小便宜的毛病,这点利用得当了,有助于红楼一梦的前期形象宣传。 决定了,凌岚一拍桌子,“灭。” “在。”灭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走了出来。 “马上去做一万把团扇和一万把折扇,要快。” “扇子?主人要那么多扇子干嘛?” “我自有妙用,还有去找些画师来。” 两天后,大街小巷不少的男男女女手中都有一把免费得的扇子,每家每户都有一张传单,不管是扇子还是传单上面都清晰的写着红楼一梦的开张时间,还满大街的粘贴着重塑形象后给人耳目一新的金陵十二钗的画像,而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开张的前三天竟然全场免费。如此铺天盖地的宣传,纵然红楼一梦还没开张,就已经是茶楼和饭馆中不少人谈论的焦点了,都在议论这红楼一梦背后的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与气魄。 熙圣八年五月初六,傍晚时分刚到花街就异常的热闹,在一阵鞭炮声后,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贵族富商都往一个地方涌去,那就是红楼一梦,有的是为了看十二钗而来的,有的是冲着这免费的便宜来的。 肥婆老鸨笑意盈盈的在门口迎接着每一位来客,以她多年接客眼光将鱼龙混杂的客人按富贵贫贱分离开来,带往不同的地方就坐。 新颖的装潢,舒适的沙,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心思,都在那柔软的沙上蹦着玩,在二楼雅间的都是为富商贵胄准备的,设计更是独特堂皇。在凌岚的预计中,一天不会有很多贵胄前来,应该都是些来凑热闹或者来占便宜的人多,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气,不过她相信二天就大不同了。 大厅顶上的琉璃灯突然熄灭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厅中央的开放式舞台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分外的明亮,肥婆老鸨一扭三摆的走了上去,“我翠娘在这见过各位爷了,先谢过各位爷特意前来给红楼一梦捧场,故此我们东家承诺红楼一梦开张三日内全部免费。我也不多说了,下面就是我们红楼一梦,金陵十二钗的表演时间了,各位爷拭目以待吧。” “别废话了,快让她们出来吧。”……台下的混乱喧哗在一阵优美的古筝琴声中安静下来,伴随的音乐十二钗迈着优雅细碎的运步上台起舞,华丽精美的服饰,美艳自然的妆容,将众位娇美的丽人衬托得美轮美奂,顿时让所有的男人心神一震惊为天人。 《枉凝眉》悠扬的曲调回荡在整座帝都上空,是的,整座帝都的上空,因为凌岚用内力驱动琴声远播,霎时整座帝都的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的聆听着那飘然出世的琴声,紧随而至的是凌岚那如天籁般的歌声轻抚进每个人的心上,仿佛凡尘俗世已远离,只留下这宛如阳春白雪的天籁之音。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是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啊…… 一个是枉自嗟呀, 一个是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经得起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啊……” 一曲终,余音尚绕与耳,整条花街的客人都蜂涌进了红楼一梦,想一睹这拥有如此美妙歌声佳人,也再次掀起红楼一梦的另一个**。以至于在后来的二三天里虽是免费,但不预定座位还进不去。 而在这帝都中,三个掌握着大盛王朝命运的男人,却因这歌声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话剧那唯美的舞台,直观的对白,优美的伴奏,如此新颖独特的表演效果,又让观众一阵新鲜感,但它的简单易懂又很快的被众人所接受。随着《红楼梦》的开演,所有的人都又被其经典动人的故事所吸引,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之中。以至于后来许多人来红楼一梦不是为了姑娘而来的,是为了看《红楼梦》接下来的剧情展而来的。 红楼一梦一夜之间带动了帝都,乃至于整个大盛王朝的潮流。正如凌岚当初所说的,红楼一梦成了家喻户晓,男人们一掷千金的堕落天堂,也成了帝都的标志,来帝都如若没去红楼一梦看一场话剧《红楼梦》,没去看看名扬大盛的金陵十二钗,那就枉来了帝都。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六章 采花贼师兄肖遥天 “灭,三天免费期一过,二楼以上的雅座厢房,所有项目的收费提高三倍,而大厅的不变。我要将红楼一梦的提升成为一个身份的象征,但凡在红楼一梦消费过十万的成为红楼一梦的贵宾,无需预约随时来都保有席位。”凌岚边埋头于书桌边说到,“还有放消息出去,说十二钗三天后下场陪客,以竞价的方式价高者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楼里的姑娘说,我不管她们是卖艺也好,卖身也罢,但凡能打探或收集到有用消息的,都能得到额外的丰厚奖赏。”轻添下朱唇,“我想了下,也不是什么消息我们都用得上,对于那些予我们没什么用的消息,也不能浪费,要物尽其用,我们可以卖出去。我想创建一个听风阁,就以贩卖消息为主,这听风阁就由刹负责。”咦?我说半天,怎么都没反应呀?而且气氛貌似有点压抑,怎么了呀他们? 凌岚这才抬起头来,柳依依缩在她身边得瑟,阎、灭、绝、刹表情严肃,乍看之下还挺吓人的不愧是席杀手。 “依依,他们都干嘛了?怎么像来讨债似的。”凌岚轻声问身边柳依依。 “天啊,姑奶奶你现在才现呀,他们这样已经一整天了,我都被他们瞪了一天了,没想到被帅哥如此这般的注目也挺慎人的。”柳依依也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声大了那几位会把她给剁了,在凌岚耳朵边嘀咕道。 “你确定他们在瞪你?我怎么觉得像在瞪我呀?” “我也不知道呀,在他们前面的就我们两个了,反正不是瞪你就是瞪我了。” “废话,他们总不可能瞪那堵墙。” “这样吧,岚,我先出去,如果他们的目光跟着我移动,那就证明他们瞪得是我,那时你可要救我哦,虽然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让他们这样怒目相对。” “那要是他们瞪的是我呢?” “那就好办了,反正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把你捧手心里疼都来不及呢,最多就跟你干瞪下眼而已了。”其实她还蛮羡慕岚的艳福的,怎么她就没这福气呢? “什么叫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算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只见柳依依猫着腰,踮着脚,提着裤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门边上挪去,而阎、灭、绝、刹当她透明的,让她顿时松了口气,给凌岚一个保重的眼神,很没义气的躲出去了。脱离暴风圈后的柳依依叹了口气,“唉……,男人多了也不好,只要一个就行了,看腻了再换一个呗,这样又不闹心,又好打理,真不知道岚放那么多美男在身边干嘛。”晕,貌似刚才某人还在羡慕凌岚的艳福呢。 而房里的凌岚跟他们四人对了半天眼,一双媚眼都快对成斗鸡眼了,只好先投降,“你们到底都怎么了?” 灭不管在那都是代言人,“少宫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就在昨晚上献唱了,还用了天音技法,你如此暴露身份有多危险,你不会不知道,可你为何还要如此这般。”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还会让我这么做吗?当然不会了,要不是为了引那小子出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呀。”凌岚知道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将会掀起轩然大波,特别是在帝都内,不管是寒晟睿,还是尹墨函,一直都在暗地里找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少宫主,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呀?”刹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少宫主如此冒险。 “我的师兄,我二师父的二弟子----逍遥天,如果有人能找到他,我也不用这招引蛇出洞了。” “那个采花贼?” “嗯,我就是要找他。” “可逍遥天时出了名的神龙见不见尾,三国朝廷已经悬赏捉拿他长达十年了,至今了无音讯,江湖上也不曾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相信这几天他会露脸的。” “可少宫主为何要找他?” “因为有件事,这世上只有他知道了。”凌岚忽然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就不知,梁上的师兄能否赐教了?” 阎、灭、绝、刹如疾驰之箭射向房梁之上,于此同时一道长飞舞的人影从天而降,凌岚手中瞬间飞出三根银针,直刺入那人影的脚上三个大穴,而那人影随手一挥衣袖,掀起一阵风将银针扫开还带出一团烟雾弥漫,阎、灭、绝、刹急忙屏住呼吸,但也已晚,全身被抽去内力一般无法动弹。 “那么多年了,你们四个还是没什么长进呀。”声音磁性十足却轻挑得很,长长的秀毫无修饰,凌乱的铺洒在脸上,背对着光的他,让人瞧不清他的长相,“这样的你们,怎么保护得了我的小师妹呀。” 凌岚对这他眨眨眼,叹了口气,显得很是失望的说道,“唉,师兄,你也不过如此呀。”起身走向他。 那人见凌岚还能行动自如,不觉一阵愕然,“你……,你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还自由行动是把。”凌岚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就是瘫软散嘛,对我没用的,不过,师兄你不觉得脚麻嘛?” 逍遥天这才惊觉脚上的一个穴道被封住了,什么时候被封的?但惊讶很快褪去,“呵呵……,小师妹深藏不露呀。” “得罪了师兄,二师父可说了,你比猴还精,不出此下策,想见你一面都难。” 逍遥天一笑,“都不知小师妹如此大费周章的找你大师兄我,又是为了何事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师兄你点个头或者摇个头就行了。“凌岚走进他,挑开他脸上的乱,一张长相十分普通的脸出现眼前,普通到转身后再去找就能忘记的程度。不过,随即她又明白了,这是易容术,顶着这么一张脸不管在那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是逃遁藏匿最好的脸。 失神中凌岚纤腰被一揽,一股幽香温湿感印上她那圆润的朱唇,很快的又离开了,“好甜哦。”拇指还轻抚刚才被他轻吻过的红唇。 “你……。”凌岚一阵恼怒,以极快的手法点住他身上的几个大穴,令逍遥天全身动弹不得。 “拈花点穴手。”逍遥天不慌不忙的说道,还挑逗似的添了下嘴唇。 凌岚轻哼额下,“我想,师兄也很多年没用真面目示人了吧,今天就让师妹我见见吧。”一张人皮面具拿在她手上。 女人?是的,凌岚看到逍遥天的一感觉就是女人,都怪他长的太过于阴柔了,以至于错认为他是女人。 他面若芙蓉,眉如柳,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妩媚多情,深如幽潭,鼻梁挺直,唇形绝美,色淡如水,那头浓密的长,柔而亮,散着熠熠光泽。令凌岚诧异的是那看似放荡不拘的外表,却有着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瞳眸,不经意间流露出让人不敢轻视的深邃。 “还满意看到的吗?”逍遥天柔美的脸上噙着一抹不羁的微笑。 “依依不在浪费了。”此时腰间泛起阵阵暖意,让凌岚忘了下窗外。 逍遥天一愣,“什么意思?”凌岚的反应太过于出乎他的意料了,他这张脸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了,都会为之迷失,可他这小师妹却不以为然,对他只有初见时一瞬间的错愕。 凌岚想到柳依依看到他时流口水的摸样,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倏然娇艳无比,撩人心魂,让人如痴如醉,“要是你不老实回答我问题,你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我是不介意依依用口水来蹂躏你的。 走到阎、灭、绝、刹那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喂进他们口中,助他们解毒稍微能动后四人盘腿运气调息驱毒。 “你的血能解毒?”逍遥天大吃一惊。 “这就不是你要关心的了。”凌岚回眸看他一眼,“我只想知道,澹台觅灵是不是你女儿?” 凌岚的这问题如触碰到了逍遥天的禁区一般,他那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变得阴鹭冰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凌岚耸耸肩,“除了这句话,你不会说点别的了吗?你可以继续装,你自己的毛病你自己清楚,而且那种病是可以遗传的,如果不及时医治,后果将是怎么样的,你自己最清楚。”轻拭去阎头上的汗滴,凌岚的这一举动像是撩动了逍遥天的某根心弦,眼神也揉和了不少。 凌岚懒得去看他,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也只是受人之托,才问起的。”在下山来前,慈悲托她问的,因为慈悲怎么着都找不到这逍遥天,只有拜托她了。 “受谁所托?” “慈悲神医。”真笨,除了慈悲还有谁这么好心呀,不过大师父和单丹国的皇室到底什么渊源呀?他为何要救治那澹台觅灵,但这样也好,及早治疗,森来了就少受点那柄的苦。 “你还是大师伯的弟子?”逍遥天疑惑的问道,那拈花点穴手可是师伯的独门绝学。 “是的,不但如此,修罗君也是我的师父。”四年了这名号不曾有谁在她面前提起过,如今在提及却是那样平静不复涟漪。 “师叔也是?”这位师叔虽看似温和亲切,实是最难打交道的一人。 “我再问你一次,澹台觅灵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七章 故人来访 “我再问你一次,澹台觅灵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只见肖遥天那张柔美的脸庞倏然绯红,点点头。 害羞?我能当他这是在害羞吗?凌岚都看傻眼了,也莫名其妙的很,他不是采花贼吗?难道他是个外表轻浮,而内在单纯的采花贼,算了吧,我打死都不相信。 将阎、灭、绝、刹一一扶起来,“都好点了吗?” 四人齐点头,刹还趁机揩油,在凌岚脸上亲了下,“好了,没事了……。”话没说完就被阎直接伸脚一踹,呈大字形紧贴在墙上。 灭从怀中拿出药粉轻敷在被她咬破的玉指上,“这段时间就别碰水,也别弹琴了。” 绝递给灭一绷带,凌岚无奈的说道,“这点小伤不用包了。” “不行,包上,伤口碰到脏东西就不好了。”阎温柔的说道。 肖遥天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几人间的交流。 此时,从门外老远就传来柳依依的声音,“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岚,有三个帅得毁天灭地的男人指名要找你哦。” 砰的一声,凌岚看着那已宣告报废的门,无奈的摇摇头,“依依,门是用手开的,不是用脚踹的。” 柳依依手舞足蹈的,“不是的,岚,外面的来了三个男人,说要找昨夜唱歌之人,我……。”话在看到肖遥天时止住了,口水像那忘了关的水龙头,哗哗直流,“岚,这又是谁呀?好漂亮哦,岚,有美男子看你干嘛不叫我,你身边怎么都尽是些绝色美男呀?外头还有三个在等着你。” 凌岚向灭使了个眼色,灭点点头出去了。 肖遥天却傻了,没见过一个男人能看他看到口水直流的,好恶心哦。 凌岚一看就知道肖遥天有洁癖,于是就对依依说,“依依,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和他玩,你想干嘛都行,他绝对不会跑,也不会对你大打出手的。” “这么好?” “恩,我已经点了他的穴道了,他要冲开穴道最快也要三个时辰。”凌岚走到肖遥天跟前,拍拍他肩膀,“师兄为了答谢你对我的轻薄,我就让我的好姐妹招待一下你了。” “姐妹?他不是男的吗?” 凌岚耸耸肩,“她是男的,可我一直都当她是女的,当她是我姐妹。”轻托下巴做思考状,“我怕你们到时候玩的太激烈了,叫嚷声影响了我场外客人的雅兴,师妹我只能先点了你的哑穴了。” “你……。”肖遥天声音消失了,可嘴巴还在动,一双桃花眼死盯着凌岚不放。 凌岚拍拍手,“依依,这人是我师兄,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也是一级棒,我敢跟你打赌,别看他长得跟女人似的,但绝对有六块腹肌。” “真的?” “嗯嗯。” “主子。”阎、绝、刹直接扛着凌岚就走出去,免得都不知道那两人到底是谁在教坏谁,在他们肩上的凌岚还不忘叮嘱依依,“好好招呼我师兄哦。” ―――――――――――――――――――――― “是那三人吗?”凌岚望着窗外的竹林,腰间那已经许久不曾泛起的暖意在提醒她,那人来了。 “是他们。”灭十分肯定的回到。 凌岚叹了口气,就知道会把他们也给引来,都是那人妖害的,要不是为了找他,今天也不会多出这麻烦事。 “少宫主,若是不想见他们,我们可以不见呀。” “灭,没那么简单的,他们能亲自过来就不是那么好打的。嗯,让我想想哦。”凌岚单手托腮,小半会后起身,“灭、绝、刹你们亲自去领他们到后院的凉亭这来。” “是,少宫主。” 红楼一梦今夜依然引领风骚,是全城瞩目的焦点,可今夜来了三个非同寻常的人物,连平常不可一世的达官显贵们都毕恭毕敬的。灭、绝、刹将那三人领进了整个红楼一梦的禁地,此地就连老鸨都不得进入。 鲜亮青绿的翠竹青翠欲滴,竹荫深深,随风带来竹子独有的清新,凉意习习,茂密竹林边上的小桥下,溪水潺潺,在竹林摇曳间可见一薄纱飞扬的别致凉亭,亭中的鼎炉上所焚的熏香气味不时穿透薄纱帘子飘散而来,一绝色佳人端坐亭中,青丝柔亮如瀑布直垂于身后,和身上的黑绫长摆衣裙浑然一体,长长的裙后摆直铺至台阶之上,尽显雍容华贵,一根红色的丝带系于髻之上,简单却不失优雅端庄。 伊人轻抬皓腕,十指轻挑琴弦,空灵清雅的琴声漫漫飘散开来,来人沿着蜿蜒游廊逐渐瞧清了佳人的模样,暗红色的朱唇,金箔莲花贴于额间,闪耀着独特的光泽,如夜空中那上弦月的弯眉,长而微翘的睫毛将那双记忆中如繁星闪烁的眼睛完全遮挡,熏红的脸颊,微显醉态的佳人,仍不失倾城倾国。 三人已经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静静地凝望着梦里徘徊了千百回的佳人,如今就在眼前伸手可及的地方,却却步了。 只闻佳人朱唇轻启,歌声曼妙,“檀色点唇, 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 铜镜里岁月的轮廓, 光线微弱, 拂烟眉勾描的颇有些多, 剪裁成贴花的金箔, 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 再没有什么可以诉说, 自从跟随风尘而沦落, 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 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 也无需去捅破, 青楼满座, 只有风声在门外沉默, 那姗姗来迟的我, 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国倾城, 飘扬的彩绘披锦, 就足以把所有的心全部捕获,全部都迷惑。” 琴声依旧,佳人温柔的说道,“故人来访,不亦乐乎。” 伊人徐徐起身行礼微微的蹒跚一晃,惊动了停滞在回廊中的三人,阎伸手将她扶住,伊人顺势倒在他怀里,迷离星眸微眯,煞是撩心夺魄,“岚,失态了,让陛下见笑。” 寒晟睿回头望了下身后的两人,虽已过而立之年,可他仍风度翩翩,儒雅俊逸不凡,沉稳内敛,那双温柔的眼睛从进来后就不曾离开过佳人,可也充满了迷茫和疑惑。另一人脸上冷峻依然,可眼中跳动的光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绪。 拖着长长地裙摆,优雅缓慢的走下凉亭,“皇上,怎么有空来我红楼一梦呀?” “昨夜美妙的歌声让朕不禁想来一探究竟,就约了他们两人一道前来。岚,你……。”寒晟睿欲言又止,他想说你还好吗?可是佳人如今已沦落风尘了,还如何会好。 凌岚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刚想转身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拉住,暖如春风的话语轻声问道,“姑娘,你认得我是吗?” 姑娘?又想玩什么把戏?凌岚淡定又略带几分漠然的说道,“当然认得了,三师父。” “师父?”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凌岚耸耸肩,“是呀。” 寒君昊一脸茫然与痛苦,更多是失落,是过多期望后的失落,师父?我是她师父,我们只是师徒关系……。“可为何我却不记得你了呢?或者说,在我记忆中唯独遗忘了你呢?”而你却夜夜出现在我梦里,一声声叫唤着我君,一遍又一遍的给我唱着同一歌…… 凌岚轻轻挣脱被他抓住的手,“虽然你是我师父,可你我分开也有四年了,从不曾见过面,因而个中的缘由我就不得而知了。对了,大师父和二师父一直念叨着你,你有空了就回山上去看看他们吧。”要装是吗?那就看谁装的更像。 走在寒晟睿身边引领他入座主位,“皇上、王爷、尹相,三位贵人大驾光临,令我红楼一梦蓬荜生辉呀,陛下可否给我红楼一梦题一匾呀?” 凌岚的生冷见外另寒晟睿与寒君昊有几分心痛,而那位尹相,也就是尹墨涵依然是那如面具般的脸,毫无表情,默默坐在一旁,他的到来是在凌岚意料之中事,这四年里他已经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了,可她却想不明白他为何找了她整整四年。 “这当然可以了。”寒晟睿停顿了许久,“岚,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难处?”凌岚有点不太明白,“皇上,这话怎么讲?” “如若没有难处,你又为何会落入风尘呢?” 迂腐,“皇上,岚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想看看自己有几分能耐。” “好玩?”寒晟睿实在是难以理解。 凌岚轻打一个酒嗝,迷醉的双眼朦胧,“是呀,书上说人生最难的就是随心所欲,可我就想做一回随心所欲的人,我要冲破所有对女人的束缚,像天上的鸟儿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广阔的天地间,这样才无愧于我的青春年华。” 寒晟睿被她的言论给惊呆了,而寒君昊的脑中却断断续续的出现一个场景,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他在对她诉说着些什么。 ----你不需要收起你的翅膀…… ----我要陪你一起翱翔…… 头好痛,一股骚动涌向胸口,慢慢的蔓延到咽喉,腥红溢出嘴角,抱着痛欲开裂的头的手被冰冷的玉手所钳制住,三纤指轻把脉搏,在她轻触到他的瞬间骚动不再,心中长久以来的空缺被抚平,圆满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八章 名不符实的采花贼 凌岚柳眉泛起一丝丝涟漪,“三师父,你脑中有三道经脉被封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失传已久的金针封脑。”看来他真的不是在作秀,不过这又是他母亲玩的什么把戏?“而且,就单单让你忘了我,能封的如此精确,一定是你身边最了解你的人。好了,我了解的就那么多了。” 寒君昊惊讶不已,金针封脑,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那就是……,可她为何唯独让我遗忘了她呢? “你能打通那三道经脉吗?” 凌岚摇摇头,“我不是下针封你的人,不知道那人是从哪几个穴道下针的,我可不能贸然对你施针,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所以是谁封的只能找谁解。”缓缓地走回自己的席位,“师父,其实忘了就忘了,日子不也这样过了那么多年吗?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唉,何必为了岚,这么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去冒险解封呢。”本小姐不把你们母子挑唆得剑拔弩张,就对不起我四年来受的苦,哼。 寒君昊默然了,是无足轻重吗?可为何在我心底深处却有你的身影呢? 望了望那已经上中天的明月,凌岚柔声道,“皇上,夜已深了,宫外可不比宫里,危险随处可见,该起驾回宫了。” 寒晟睿深深望进凌岚的眼底,四年前那双望向皇叔柔情似水的眼睛绝不会假,可如今的生硬冰冷也是真的,到底哪个才是她?“岚,能送送朕吗?” 凌岚歪着头,眨眨那双醉意朦胧的星眸,“当然了。”优雅的向他伸出玉手。 寒晟睿笑了,那笑意就像是恋爱中的男人,携起伊人的手,轻扶起她,伊人身影略微轻晃直扑进他的怀中,“以后别喝酒了。”轻声的责备。 “这怎么能怪酒呢?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凌岚娇媚的语调,让寒晟睿顿时意乱情迷。 两人间的低语像似情人般的暧昧,寒君昊把头侧向一旁,一阵冷风吹来心中倍感落寞。尹墨涵只是撇了他们一眼,表情依然如故。 “那你又是为何而醉呢?” 凌岚显得醉意更浓了,小脸贴在寒晟睿的胸膛,“呵呵呵……,为景,为人,为情,呵呵呵……。”小手不安分的扶上寒晟睿的俊脸。 “小妖精。”慵懒且磁性十足的声音低喃道。 “嗯,妖精?那岚,以后的艺名就叫妖姬了。”凌岚轻推开寒晟睿,“岚,只能送陛下至此了,”妖娆款款的行一屈膝礼,“恭送皇上。” 寒晟睿依依不舍的说道,“岚,朕明晚再来看你。” 凌岚摇摇头,显得很是无辜的说道,“皇上,你不该再来了,你不会想让岚得个魅惑君王的骂名吧。” “那岚……,愿意随朕进宫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连凌岚都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只能敷衍回到,“皇上,你也醉了。” “也许吧。”寒晟睿抿嘴一笑,递给凌岚一块玉佩,“此玉佩能让你随时进宫,恋妃挺想念你的,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凌岚大方的接下玉佩,微微一屈膝,恭送寒晟睿的离开。 竹园恢复了平静,醉意朦胧的媚眼恢复清明,凌岚脸色一整道,“刹,盯着尹墨涵。”这家伙今天的表现看似一如平常,但是平常得有点过了,让她隐隐感到不对。 “是。”人影一闪,刹消失在她身后。 “主子,你刚才为何……。”阎很是不解为何凌岚要装醉示弱,还被那寒晟睿占了便宜。 凌岚挽着阎的手臂往房中走去,“阎啊,以前的我在他们面前锋芒尽露,这将不利于我今后要做的事,所以今日我才要向他们展示一个沉迷于玩乐的岚,一个堕落的岚,一个柔弱的岚。” “修罗君阁下似乎……。”阎的话被房中一阵骚动打断。 房门被一道人影破门而出,凌岚下意识提气,非常帅气的甩动身后的长袭向那道黑影,长及脚踝的青丝,如千万舞动狂蛇紧紧缠住那人影的脖子。 “咳咳……,岚,咳咳……,是……我……咳咳。” 嗯?怎么那么像依依呀?凌岚赶紧松下真气,滑顺的长立即从那人脖子上倾泻下来,“依依?” 柳依依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拍着小胸脯,“呼呼……,差点小命就没了,呼呼……,岚,你留那么……长的头就是为了用来……勒人的?” 凌岚帮着她顺气,“你怎么冲出来了,不是和我师兄在玩吗?” “什么冲出来的,是被人踹出来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穴道了,一脚把我踹出来了。” 凌岚急忙飞身进房中,顿时傻眼了,“台风过境吗?” 她那做工精巧舒适的床东倒西歪,芙蓉帐已成千丝万缕,锦被卷成一堆。而,肖遥天竟然没走,颓废的趴在床上倍显凄凉,那柔亮乌黑的秀遮住了他半边脸,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身上已是衣不遮体,他那修长的玉臂无力的垂在床边,白皙如雪的背上清晰地呈现着四道抓痕。 凌岚的一感觉就是,“师兄,你被人强暴了?” 阎和灭紧抿着嘴在笑。 床上的人依然没动,仿若一尊没有生命的漂亮陶瓷娃娃。凌岚有点担心是不是依依玩过头了,把他玩傻了?“依依,你都对他干嘛了?怎么把他蹂躏成这样?” 柳依依一脸怕怕的对她说道,“岚,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不知道怎么的,我一靠近他就会变得狂躁不安,然后就不受控,像破坏狂似的破坏东西,等我清醒过来时就成这样了。” “啊?”凌岚挠挠头,给慕容子贤这身体把过不少次脉了,没现有间歇性癫狂症什么的呀,难道问题出在人妖身上?这家伙可是有遗传性精神病史的,不过,大师父不是说治好了吗?就算如此,也没听说精神病能传染呀,怎么依依一靠近就狂呢? 柳依依鬼鬼祟祟的对凌岚说道,“而且,我还现了他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给我闭嘴。”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吼道,“再说我就杀了你。” 肖遥天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柳依依还来劲了,“我还偏要说怎么了?岚,这家伙他不能人道的。” 凌岚下巴都掉下来了,啊?这什么情况呀?不能人道?那澹台觅灵是怎么来的? “你怎么知道?”凌岚一脸你好龌龊的表情说道。 柳依依不好意思说道,“我狂把他衣服全撕了,然后不小心看到的,他那里和我的一样小” 而在场的人似乎没听懂柳依依说的是什么意思,都愣愣的看着惊呆的凌岚,肖遥天从凌岚脸上的表情觉察出来些什么,恼羞成怒也不顾现在衣不遮体了,飞身而起手掌掌风强劲,直扑柳依依的命门。 凌岚一把拉开柳依依,用拈花指钳制住他的手脚,用寒冰掌化解他的掌力,“你们三个带依依出去,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说话间使出拈花点穴手,可肖遥天识破了她的意图,迅与她拉开距离。 凌岚岂会让他轻易地脱离战圈,再提真气长一甩,青丝如有生命一般紧缠着肖遥天不放,越挣扎越缠的紧,将他拉回用双手紧紧抱住他,“师兄,没事了。没事了,冷静下来,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肖遥天在凌岚怀中感受着她的芳香,她的体温,浮躁的心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凌岚用额顶着他的额,柔声的说道,“师兄,好点了吗?” 肖遥天温顺的点点头,用他那绝美的脸庞与凌岚耳鬓厮磨着,从他身上泛起一阵幽香,凌岚打了个激灵,是麻魂香。此香能让人失去意识,有如得了失心疯一般,难道就是这香让依依失常的?好在我百毒不侵呀,不然此时癫狂的就是我了。 再说了,麻魂香的副作用可是很多很大,肖遥天不会不知道的,可为何他还要放在身上呢?此刻的肖遥天很脆弱,该怎么问呢?任何的语言都可能打击到他,凌岚如沐春风一般温和的问道,“天,你身上怎么会有麻魂香?” 肖遥天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幽幽的望着凌岚,最后那温润的唇亲吻上凌岚,温柔的亲吮。凌岚不敢推开他,怕再刺激到他,那柳依依小命就难保了。 月光映照在肖遥天的脸上,令他那让女人都汗颜的容颜更显得娇媚动人,他那绝美的双唇星星点点在凌岚脸上留下温存,最后停留在她的亮泽的红唇上摩挲,“麻魂香是用来镇压我的病的。” “天啊,亏大师父想得出来,别人是以毒攻毒,他是以癫狂压制癫狂呀。”凌岚拉起肖遥天的手一把脉,病灶虽在,可却没有病的症状,现在也终于知道肖遥天为什么不能人道了,这是麻魂香的副作用。 “那澹台觅灵又怎么会是你女儿呢?你有没有骗我?” “她确实是我女儿,”那柔美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那时我的病时好时坏,而且那次我是被人下了**,才……。” “被人下药?唉,都是你这张脸惹的祸。你说你没事长那么漂亮干嘛?” 抽回手,肖遥天将凌岚一把抱起,走回床上,用央求的眼神望着她,“今夜陪我可好?” 凌岚一怔,“呃……,师兄你的名声太好了,我一陪你,你是不狂了,阎他们就要癫了。” “可你知道的,我根本就……。”肖遥天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了,“我那么做就只是想麻痹我自己,我不是个无能的男人。”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悲哀无助。 唉,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与悲哀,凌岚被他的悲伤感染了,“天,别这样,你在我眼里是个很棒的男人。你是二师父眼中的骄傲,你的御毒术可是天下一绝,有你这样的师兄,也是岚的骄傲。” “真的?” 凌岚微微一笑,点点头。 肖遥天也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单纯,吻再次印上凌岚的朱唇。 其实和他接吻的感觉也不错了,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凌岚温柔的回应着他的吻…… 夜如香醇的美酒,越夜越诱人……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五十九章 审时度势 “近日有大批武林人士集结于帝都,意在向名剑山庄讨一个关于何执死因的说法。而,朝廷这边似乎也有动静,秘密派遣大批军队镇守帝都,一有风吹草动就以镇压动乱为由,实施强制驱散和拘捕。”灭将这几天红楼一梦收集到的重要消息向凌岚汇报。 “那帮做贼喊抓贼的名门正派,现在才做出反应呀,也太慢吞了吧。朝廷这边的动静,应该是尹墨涵的主意。这些我们可不管,坐山观虎斗吧。”凌岚星眸半闭,沉思了下,“我现在唯一看不明白的就是尹墨涵了,自从四年前的失利后,他看似安分了不少,按理说他们筹谋了那么久,不可能因一次的失败就让他退缩的了,是何原因让他安分了四年没有任何动作呢?他到底想干什么?此人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他就像是我肉中的刺,另我不拔不快。可如今的他更胜于四年前了,我是越的瞧不明白他了。” 一旁的柳依依是眉头紧锁,小俊脸都快皱成一堆了,迷茫的看着凌岚,她已经很认真的在听岚他们说的话了,可有听没懂。她非常的肯定凌岚他们说的是国语,可是她就是一句都没听懂,最后她投降了,这种伤脑细胞的事,还是让岚这种高智商的人想吧,我闭目养神得了。才闭上眼睛,就听到一个恐怖的声音,像触电一般的蹦了起来,赶紧躲到岚的身后。 “既然瞧不清他,那就让他自己来表明意向咯,枉我们在这瞎猜。”肖遥天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今天的他气色好了不少,红润的双颊倍显娇柔,妩媚的桃花眼含情脉脉,柔亮的青丝依然毫不修饰,予他平添了几分狂野和潇洒。 凌岚一愣,呆呆的看着他,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在她呆时,肖遥天走到她身边,很是自然的吻了她一下,“小岚岚,早安。”凌岚直接翻白眼,还小岚岚呢,做你姐姐都绰绰有余。 阎、灭、绝直瞪着肖遥天,这家伙真的是狗改不了吃那什么玩意,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凌岚一下命令直接扔他出去。 柳依依心有余悸的看着他,“还早安,都下午了。果然是采花贼,昼伏夜出的动物。” “你说什么?”肖遥天那双桃花眼闪动着危险的光芒,“看来你还没得到教训是吧。” 凌岚看着一左一右跟斗鸡似地两个人,无奈的摇摇头,“师兄,依依是我最好的姐妹,你要是伤着她了,我跟你没完。还有你们都给我听着,特别是你,依依,听清楚了,师兄身上有麻魂香,不想被人当疯子的就别靠他那么近。” 柳依依听糊涂了,怎么靠近他就会被人当疯子呢?“什么意思,岚?” “麻魂香能让闻者暂时失去理智,成狂暴状态,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成神经病。” “哦,怪不得昨天我一靠近他,就像疯了一样,原来都是他在暗算我呀。” 凌岚看着一脸不快的肖遥天,刚偏袒依依了,就知道他心里又不平衡,有精神病的人最容易钻牛角尖了,看来今天要给他上堂心理辅导课了,“好了,阎,去把刹叫回来吧,尹墨涵那边暂时不用管了,对他我另有打算。让刹去打听下这次带兵镇守帝都的是谁。灭,飞鸽传书给大师父,召师弟回来吧。绝,这段时间你就和刹筹备下听风阁的事。” “属下遵命。”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从书桌上拿起一摞纸张递给柳依依,“这些是余下的《红楼梦》,你拿去排戏吧。” 柳依依戚戚然的看着肖遥天,“岚,你一个人和他单独相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无害的。” 所有人都离开后,凌岚把手伸给肖遥天,“师兄把下我的脉。” 肖遥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轻执起她的手一抚脉搏,柔美的脸上霎时惊呆了,“岚岚,你中蛊了?” 凌岚耸耸肩,“是的,而且无解。” “连大师伯都没办法吗?”肖遥天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小脸。 “嗯,不过,这蛊不会要我命,只会让我绝情绝爱。”凌岚清淡如水的说道。 “什么意思?” “这蛊令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就是说我回应不了任何人的感情,明白了吗?” 肖遥天一震,“那你又对他们四个那么好?” “师兄,他们四人跟了我四年了,在这四年里无怨无悔的陪在我身边,在我最难最苦的日子里,也是他们陪我度过的,他们是我重要的亲人,你懂吗?” 肖遥天那双眼充满了忧伤,沉默了许久后,“岚岚,我明白了。你的过往我已经参与不了了,但是你的将来不单只有他们了,还有我,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的,不离不弃。” “为什么?” 肖遥天将她拥入怀中,“岚岚,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一直都以为男女之间除了**就别无他想了,而我如今又没那个能力,就认定这一生我只能与孤独相伴。可我从你和阎他们的相处方式中看到,除了**以外的温情,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惬意。岚岚,我不奢望你能爱我,但请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感受那份温情好吗?” 凌岚柔柔的看着他,轻拉下他的头,用自己的吻给这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美丽男人答案。 ------------------------------------ “少宫主,此次率兵镇守帝都的是瑞亲王,修罗君阁下。” “还有吗,刹?” “自从尹墨涵来红楼一梦见过你后,他那打探你消息的两队人马就撤回了。” “两队人马?” “是的,我也是在昨天无意中听到他们其中一些人说的,一队是找天魔宫少宫主,一队是找岚姑娘的。” “哦,嗯,知道了。” “岚岚,师叔是大盛王朝的亲王?”肖遥天很是诧异,没想到淡泊名利的三师叔竟然是皇族中人。 “恩,是的,三师父姓寒,名君昊,是当今皇上的皇叔。” 灭不知道从何处一跃而下,禀报道,“少宫主,刚得到的消息武林人士为了避免与朝廷起正面冲突,轩辕博涛自荐与朝廷方面进行洽谈了。” “哼,与朝廷方面洽谈?他认识的朝廷人士无非就一个,那就是三师父。此法虽然简单直接,但也的确能奏效,但必须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三师父肯出面帮他。” “岚岚,这又怎么讲?” “三师父回朝重掌政权,就少不得要和尹墨涵的势力起冲突,但那些都是暗地里的手脚,三师父此时绝对不宜与尹墨涵撕破脸,故而他更不会为一个轩辕博涛而打破这种表面上的平衡。”起身走到凉亭外,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金色的光芒分外耀眼,凌岚用手挡住那直射入眼帘的光芒,回眸望向亭中的人,“师兄,你不是说既然我们猜不透尹墨涵的用意,不如让他自己来跟我们说吗?一语惊醒梦中人呀,你说的对。我就借此机会,让尹墨涵来跟我摊牌。” 肖遥天体贴的用自己挡住直射佳人的阳光,“岚岚,你想要帮轩辕博涛吗?” “嗯。” “可你不是说,师叔此时不会与尹墨涵撕破脸吗?” “少宫主,难道你要去找皇上?”灭唯一能想到的。 凌岚摇摇头,“找寒晟睿那是下下策,不宜让他知道我太多的背景。” “那还是得找师叔呀,师叔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会那么容易答应出面助轩辕博涛吗?”一旦扯上这跟谜一样的师叔,纵然他逍遥天再聪明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 凌岚耸耸肩,“我没有要他帮轩辕博涛呀,我要他帮我呀。” “可是,师叔他……。” 凌岚非常肯定的告诉肖遥天,“放心吧,他会帮我的,因为这是他欠我的。” 肖遥天修长白皙的玉指轻抬起凌岚那倾城容颜,“岚岚,你和师叔是不是有过些什么?” 凌岚叹了口气,“唉,傻师兄,就算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忽然间她想起了一个人来,令她头皮一阵麻,“那个师兄呀,你知道轩辕静吗?” “轩辕静?轩辕博涛的女儿吧,号称武林四大美女。听说四年前喜欢上一个贵族公子,誓非他不嫁,待字闺中至今仍未出阁。” 凌岚念叨,“啊,那个贵族公子不会是说我吧,我的天啊。”猛然回头望向阎、灭、绝、刹,而灭连连倒退了三步,当年轩辕静那花痴样和柳依依可是有的一拼的呀。 “岚岚,她说的那个贵族公子,不会就是你吧。” “呵呵……,”凌岚一阵干笑,“我也希望不是。阎、灭、绝、刹。” “属下在。”四人齐声应道。 凌岚很是耍赖的对他们说,“你们最好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我永远摆脱她的纠缠,不然我就让你们天天去陪她。” 肖遥天很清楚的看到阎、灭、绝、刹四人的脸都在抽搐了,轩辕静有那么可怕吗?而那四人看肖遥天一脸没事人的样,一阵不爽,甚少说话的绝说道,“轩辕静不嫁,是一直不得你娶妻的消息,你娶了,她就死心了。” 凌岚恍然大悟,“对呀,绝,你太聪明了,可临时找谁做我的妻子呢?”楼里的女人是多了,可都不能用呀,都太有名了。 此时,刹向凌岚努努嘴,五人的目光一同望向肖遥天,凌岚一拍手,对,就他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章 琴韵扰心 “师兄,乖了,岚,指天起誓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好了吧。”凌岚拿着一堆的胭脂香粉,像哄小孩一般的哄着肖遥天。 阎、灭、绝、刹都快笑成一堆了。 “不。”肖遥天那极富磁性的声音,非常直接的回答道。 “为什么呀?” “岚岚,你要我帮你干什么都行,就是扮女人不行。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呀。你为什么就不能用女儿身去见人呢?” 凌岚挠挠下巴,谁叫你没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认识你的知道你是男人,不知道的谁不当你是女人呀,“师兄呀,我女人的身份在如此敏感的时期里,是个麻烦的累赘。师兄你就不同了,根本就没人认得你。”假装叹息道,“唉,算了,本来岚还想与师兄上演一段夫妻恩爱的戏码呢,既然师兄不愿意,那就算了,让灭来吧,灭……。” 肖遥天从后面一把搂住凌岚,“什么夫妻恩爱戏呀?” “算了,师兄,没什么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了。” “岚岚,再不说我要狂了。” “那你愿不愿意扮一次女人?” “仅此一次?” “嗯。”至于下次嘛,我们再商量好了,凌岚心中暗自道。 “那好……。” 吧字没说出来,就被凌岚直接扔到梳妆台前,一通描眉画目,擦脂抹粉,盘更衣,最后还在他喉结处打了蝴蝶结,完事后,一干人等都在摇头叹惜。 肖遥天如那绝色丽人绰立仙姿于世间,只见面如春晓之花,柳眉如画,眼若桃瓣,眸送秋波,丹唇未启笑先露,逶迤拖地粉色烟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含苞待放之牡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如此佳人怎耐却是那男儿之身,不禁叹惜之,惋惜之。 “太美了,就像一件艺术品。”凌岚从不吝啬于评价任何美好的事物。 “你说会有哪个女人肯嫁他,比自己还美的丈夫,相对久了,可能连做女人的自信都没了,直接抹脖子去了。”柳依依雷人语录再现了。 凌岚赶紧捂住肖遥天的耳朵,不然让他听到了又要和柳依依闹半天了,低语叫唤道,“依依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去抹脖子了。” 肖遥天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岚岚,弄完了吗?”刚才大家还以为他是在目送秋波呢,原来他只是睡意朦胧惺忪未醒而已,呃…… 好在没听到依依说什么,凌岚松了口气,“完了,完了,我们走吧。” “岚,我也要去,上次那王爷来,我都还没机会瞧过呢?”柳依依抱着凌岚手臂撒娇道。 “你这不男不女的,一边去。”肖遥天想伸手拎柳依依,她可是吃过一亏,长一智了,溜得比什么都快。 “你别过来哦,我不想变疯子,你这才是不男……。”柳依依的声音在凌岚的玉手中消失。 一触即的火药味,被地底下的一阵声响给浇灭了,凌岚容颜一沉,一式河东氏的狮子吼道,“瞿峰,你给我出来,每回都要挖烂我的地板,我房里的地板跟你有仇呀。” 一块方砖被掀起,从地底下跃出个约莫十五六的少年来,清秀面容精致的五官给人以很阳光的感觉,“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都那么凑巧而已了。” “哇,岚,你身边连这么阳光的美少年都有呀。”柳依依的花痴病作了。 “师姐,这大美女和这流口水的蛤蟆是谁呀?” 玉指使出岚式脑门戳,“你没长眼呀,那可是我们的肖师兄,什么大美女,应该是大美人,对吧,师兄哦。”边说边安抚肖遥天,瞿峰这死小孩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美女和美人有什么区别吗?瞿峰一副想笑的模样,在凌岚一挑眉中,硬生生的憋住了,“蛤蟆?什么蛤蟆呀?”凌岚听不明白。 瞿峰摸摸被戳痛的脑门,指着柳依依说道,“他呀,你看他,嘴巴张得跟那蛤蟆似的,还流口水,恶心死了。” 柳依依的口水立马止住了,“你说谁蛤蟆?你个土行孙,矮冬瓜,三寸钉。”这身高可是瞿峰最大的痛处,柳依依一戳正着。 凌岚赶紧捂住这两个大嘴巴,“好了,要吵等我们走了,你们慢慢吵。” 那两人摇摇头,示意不吵了。 “岚,带我去吧。” “师姐,你去哪?” “去瑞王府,你们还是都跟来吧。”凌岚也不放心把他们留在这。 “师姐,你住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我刚才想从正门进来,可一堆的女人围着我打转,吓死我了。” 柳依依冷冷的看了瞿峰一眼,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还是处男吧。”瞿峰的小俊脸上一片通红,柳依依接着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了,那你就要小心了,这里可是处男开苞处。” 闻言,凌岚直接呈大字型摔地上了,半天没爬起来,在一干人等手忙脚乱扶起来后,很是无力的对柳依依说道,“依依,你说话不雷死人,不甘心是吧。瞿峰才十五岁,别净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 ----―――――――――――――――――――― 一辆豪华马车明目张胆的从红楼一梦出来,且招摇过市的往瑞王府方向而去,那马车旁还有四个俊美不凡的男子护送着。这一切都不禁让路上行人都纷纷猜测这车里人的身份,也都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过去,凌岚就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红楼一梦中有人去了瑞王府。 记忆中冷清庄严的瑞王府,如今已是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朝廷大员,有些得不到召见的,就焦急的在门外守候着,徘徊着不愿离去。 此时那辆豪华马车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从马车中递出一块玉佩,车外护送的四人接过玉佩后,直接给那守门的小厮。有些眼尖的人看清了那块玉佩,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貌似是当今圣上的龙佩,不由得和那辆马车保持了一段距离。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当今权倾朝野的瑞亲王,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了,只见往日沉稳内敛的他,脸上略显紧张与期待,双眼温柔的望着马车。 车帘被掀开,从里走出一邪魅俊美的少年来,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他所散出的美与魅吸引,特别是他那双眼睛,透着犹如魔性般的摄魂魅力,但又是那样的淡然冷漠,一身黑绫长袍更让他倍显神秘与鬼魅。只见那少年走下马车,回身从车里扶出一位倾城倾国的佳人来。 何为金童,何为玉女,何为世间绝配,如今才真正的见识与了解了。 随着他们一行九人浩浩荡荡走进王府后,没多久又有一行自称是轩辕博涛的人被请了进去。 王府中花光柳影,鸟语溪声,表露着主人的喜兴悠然自得与无拘无束。轩辕博涛一行走在绿树丛中,院中的清幽雅静,不似一般皇亲贵族的金碧辉煌,俨然如那世外高人避世之所。 九曲回廊终有尽,殿堂楼阁映入眼帘,堂中端坐着已是闻名天下的铁面王爷,如今的他不怒而威,气势逼人。 “轩辕老英雄多年不见,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本王这来了。”寒君昊依然是那样的礼遇于轩辕博涛。 “岚公子……。”一声凄然的叫唤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轩辕静那凄婉悲凉的眼睛,深深的凝望着凌岚。 已从初见寒君昊时的花痴状态中恢复的柳依依,在一旁不解的低声问道,“岚,她看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像是在看负心汉一样呀。” 凌岚只想翻白眼,拉起肖遥天一同起身给轩辕博涛一抱拳,对轩辕静点点头。 寒君昊很是不明,这肖遥天怎么也跟着她来了,但仍然给轩辕博涛他们介绍道,“这岚公子你们都认识,她身边那位是……她的夫人。” “什么?”轩辕静倒退了几步。 肖遥天这才幽幽的抬起头来,娇艳妩媚,柔若无骨,世间女子谁人能比?自认为已是绝色的轩辕静在他面前,也羞愧不如,也只有此等美丽的女子才配与岚公子携手了,虽不想承认,但他们站在一起真的是很般配,郎俊女貌,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凌岚拉起寒君昊的手,在他那白皙的手掌中轻写道,我到后院等着师父,你大可不必立即给轩辕博涛答复,但请师父你务必听他道明来意。 完后,拉起肖遥天的手一行八人走进内堂,寒君昊望着凌岚的背影出了神,她为何会如此熟悉王府?除非她来过,而且在此住过,不然怎会如此熟悉?岚儿,我和你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样的回忆,以至于在我内心的深深处,对你如此的念念不忘。 后院中一片祥和,再次来到这瑞王府心情以不复往日,也是在这凉亭外的空地上,他予她一生的承诺,那时的她是那样的欣喜若狂,唯恐一切是梦,可最终得到的是比梦更加残忍的欺骗与伤害,虽伤痛不再,但记忆仍历历在目。 闲逛了一通,竟然没看到那老太婆,还以为能在此跟她来一番对决呢,害我还有备而来。“都到凉亭那去坐会吧,我想弹弹琴了。”凌岚此时想要弹琴也是别有一番用意的,现代科技证实,音乐对失忆之人另有一番奇效的。 八人刚落座,府上下人们训练有素的端上香茗,焚上熏香,静立于亭外伺候着。 凌岚十指纤纤撩拨琴弦,一四年前在看萤火虫时唱的《虫儿飞》,轻柔悠然飘散开来,伴随着她那凡脱俗的美妙歌声,让人不禁想起那久违的,情人间千丝万缕的相思情绪,甜如蜜,但那不能相见的痛,又是那般的撕心裂肺。 而整个王府的人都愣了,这是他们王爷四年来,不断重复着的曲子,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曲子还有这样的歌词。每每在夜里回荡着这曲子时,王爷的箫声总是那样的忧伤与孤寂,让人倍感心酸。 殿堂内的寒君昊双手紧握着护手,指关节已泛白,呼吸不复平稳,心跳在加,像是在呼唤着些什么,只觉眼中隐隐的泛着酸楚……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一章 真亦假,假亦真 琴声悠悠,音韵渺渺,荡入心头,几分惆怅,几分愁。 凝望着不远处的人儿,心中千头万绪,可又怕最终又是一场梦,一场空。寒君昊就这么静静的在花丛中望着她,只见她微微颔,半闭星眸,脸上宁静的表情一如梦中的她,夜夜为他抚琴,为他歌唱,可每每伸手想去触摸她时,她又如那水中的幻影般,化作一韵涟漪,徒留下他孤独的,在那暗无边际的世界里,找寻着她,想呼唤她的名字,却永远都想不起她是谁,可她又是那样的熟悉…… 于是他学会了远远的凝望,不敢靠近她,不敢碰触她,怕她再次化为泡影,就这么望着,听着,感受着,直到一曲终了,她总会抬起头来,深深的望着他,那双如水晶般澄清的眼眸,柔情似水,如莺般的低声叫唤着他,君,君,君…… 感觉到一双温柔却又忧伤的眼睛,在凝望着她,凌岚回头让瞿峰去请他过来。 寒君昊那飘逸如仙的气质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郁,那黑绸的盘龙朝服让他倍显器宇轩昂,皇族的王者架势贵不可言,金冠束,如墨般的长阳光下散独有的亮泽,而,那眼眸中倒影出的人儿却始终是她。 “师父,是不是岚的琴声吵扰到你了?”凌岚温柔如棉的轻问道。 “没……,没有,岚的琴艺很好,让为师听而忘却举步了。”寒君昊慌忙掩饰着心中的情绪。 瞿峰非常奇怪的看看寒君昊,又望望凌岚,感觉到他们间的陌生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以前三师叔与师姐间有种令人羡慕的温馨,往往能让周遭的人感到存在于他们身边是多余的,“三师叔,你和师姐怎么了?怎么那么客气呀?你以前可是很疼师姐的,而且这四年来师姐受了好多苦,你怎么都不来……。” 凌岚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给阎、灭、绝、刹一个眼神,四人拎着瞿峰走开了,“师兄,麻烦你带依依到处去逛逛,我和师父有事相商。” 肖遥天知道他们间一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虽然一切他都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岚的绝情绝爱与这位师叔绝对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伸手抱抱她,给她勇气和他的支持,“别太委屈着自己了。” 凌岚回抱下他,点点头,“去吧。” 独留下的两人无声对望着,凌岚恭敬的给寒君昊端上杯茶,而他却似乎在等着她的开口。 “师父,徒儿本来一到帝都就该来给你请安的,可徒儿知道你现在重回朝堂了,所要做的……。” “为什么?”寒君昊知道她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 凌岚一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小峰说下去。”他知道瞿峰肯定是想说些什么很重要的事,却被她制止了,她到底遭受了怎么的苦楚,她与他过往肯定不似如今的陌生与隔阂。可他也清楚的记得,他生命中只出现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另一个是善良的司徒虞。独缺了对她的记忆,但她的确出现过他的生命中,他能真切的感觉到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可又是怎样的缘由让母亲唯独封存了他对她的记忆? 凌岚无谓的用玉指轻抚那青花瓷杯的花纹,“都是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再说了,师父你都忘了,提了你又会想起吗?那都是徒劳的,故而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不说,我永远都记不起。” “有些事,能忘了的,那就说明对你来说不再重要的了。”凌岚轻挑柳眉。 寒君昊心中一痛,双眼痛苦的紧闭着,声音都变得微微的战栗,“我们是不是曾经……。” “是的,”凌岚打断他的话,“是的,我们是曾经的……师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永远都不会变的,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于你就真的只是为师,为父吗? 冰冷感刺痛着他每根神经,唯一能让他感到温暖的只有那腰间的暖意,伸手抚上腰间的干将,“岚,莫邪是不是在你手上?” 凌岚点点头,从黑色的腰带中抽出莫邪,此时干将与莫邪却出了如低泣般的共鸣,凌岚莫名的望着寒君昊。 寒君昊缓缓将干将与莫邪并拢,双剑合璧出不同以往的光芒,“岚,你知道吗?干将与莫邪本是一对雌雄宝剑。” “嗯,我知道,你曾告诉过我,它们能在一定的范围内相互感应,产生共鸣。” “是吗?我说过?”他幽幽的望着那对宝剑,“那我有没告诉过你,并不是所有的人持有干将与莫邪,都会让它们产生共鸣的。” “什么意思?” “干将与莫邪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会自己挑主人的。而被它们所认同的,过去只有师父与师娘,如今是我和你。” 凌岚把头撇向一边,“那又怎么样?又说明些什么?” “岚,我们间真的只是师徒而已吗?” 凌岚倏然站起身来,“不是师徒还会有什么?就算曾经有过些什么,但你既然都选择了忘却,如今再怎么去追寻也是枉然的了,上天也不可能再给你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了,你又何必苦苦的再去追问呢?” “不,不是我愿意忘记的。”最起码我的心不愿意忘记你。 “师父,金针封脑虽然是他人所为,但如若不是你自愿的,他人又怎能勉强你去封存,那只会让你丧命?”凌岚厉声问道。 寒君昊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终无言以对,干将的低鸣像是在诉说着些什么。 凌岚回眸望向他,轻叹一声,走到他身边轻扶他坐下,“师父,岚还是那句话,忘了就忘了吧,日子还不是那么过了,岚也会忘的。” 寒君昊悲凉不已的眼睛望着她,日子也许是那么过了,可岚,你知道吗?我却活得如同那行尸走肉,总想找寻那梦中的人儿,只知道有她,我活着才有意义。我纵览大权都只在为了找寻你,如今你就近在我的眼前,我却觉得你无比的遥远。往日的确难以重现了,但我还是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关于你和我的一切,哪怕真的只有师徒情分而已,也能伴随着我走完这一生了。 “师父,别想了,岚给你唱歌吧,师父的箫声可是一绝,希望师父能与岚合奏。”凌岚眼中一抹光亮闪过,优雅的走回到琴前。 古筝虽不似古琴般拿手,但四年的练习也能让凌岚演绎出非同一般的韵味来。古筝音色不如古琴的浑厚,悠远绵绵,但其清脆流动,优美淳厚更让凌岚喜欢。 为了今天凌岚特意挑了与此情境有几分寓意歌曲,也不管听的人如何去品味歌中的含义,她要的只是这男人对她的一分歉意,这样才让他对她百依百顺。 双手轻掂琴弦,琴声清逸明快,却不乏深情的辗转,半点朱唇微启吟唱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 像是温馨的墙, 囚禁你的梦想, 幸福是否像是一扇铁窗, 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 渴望一双翅膀, 放手让你飞翔,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 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 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到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为了你,失去你, 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离开你, 永远不分的离去,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凌岚眼中微微含有晶莹,却在她闭上眼眸抬头的瞬间,又隐没在了眼中。 那翠如碧竹的萧紧紧的握在寒君昊手中,有如千斤之重,岚,你是在述说着什么吗?岚,我们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故事,能让你唱出如此心痛的感觉来。 凌岚闭眼沉默以对他询问的眼神,在他们之间除了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就那树叶间的沙沙作响。 “岚。”寒君昊轻唤着她。 “师父,你能帮我一次吗?”凌岚幽幽的睁开双眼。 寒君昊点点头,“你要我怎么帮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 凌岚走到他对面,与他相对而坐,“尹墨涵一直在查我。” 寒君昊眉宇一蹙,“他为何要查你。” “岚,就是不知他的用意,才终日惶惶不安。” 寒君昊想伸手轻抚上她的小脸,却被她避开了,白皙的手停在空中,迟迟收不回。 “师父,那名剑山庄对尹墨涵很重要,岚,希望师父能对轩辕博涛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就能让尹墨涵放过查你吗?” “岚与他有过些过节,而且此次来找师父,我想他已经知道了,如若师父放过那些武林人士,他不难猜到是我所为的,他会来找我的,我就是等着他来找我摊牌,看他想干嘛。” “那太危险了,尹墨涵此人城府深不可测,你搅黄了他的事,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师父,岚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还有阎、灭、绝、刹,师兄和师弟在,师父无须担心。”稍微停顿下,“只是岚如此任性要求,让师父你在朝堂之上难免要与他起冲突了。” 轻轻摇摇头,你比什么都重要,寒君昊默默的告诉她。 ------――――――――――――――――――――― “怎么样了?”肖遥天焦急问道。 “我亲自出马,还会有什么事办不成的吗?” 柳依依难得安静正经的问道,“岚,你和你师父之间曾经是不是刻骨铭心过。” 凌岚望了柳依依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看到你唱那歌时……,哭了。” 瞿峰忽然像现了什么,不住的在凌岚的身上嗅来嗅去,“师姐,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大蒜的味道?” 凌岚从怀里掏出一头大蒜来,“就这东西让我流的泪。” 柳依依都傻了:“没事你带大蒜干嘛?” “不带着,我哪来的眼泪渲染气氛呀?” “岚,你和寒君昊之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凌岚笑了笑,“假亦真来,真亦假。”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二章 警告与不堪回首的记忆 挑起一缕青丝握于手中,轻轻松开手,那柔亮顺滑的秀如细沙般从手指的间隙中倾撒落下,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着诱人的光泽,让人不禁想将它放在唇边细细的摩挲。 “岚,你是不是该找个丫头什么的来伺候你呀,你身边净是些男人,照顾你也不方便吧。”柳依依边梳理着凌岚的青丝,边说道。 凌岚斜挨在柔软的靠枕上,慵懒妩媚的抬起埋书中的眼眸,“找过了,可最后都没我什么事的。” “为什么?” “刚找来时还行,久了都自的跑去伺候阎他们了,就没我什么事了。” “呃……。” 阎、灭、绝、刹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不信邪,又找了几个,还这样。后来我算是想明白了,我这辈子肯定是没什么女人缘的,干脆就这么着了。阎他们虽是男人,但照顾起我来很细心,这四年来,要不是他们的照顾和鼓励,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坚持走到今天的勇气。”凌岚感激的望着他们,而他们回应她一个温柔眼神,如此默契温馨的交流,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忘了,今后还有我呢。”磁性十足又低沉好听的声音,宣告着肖大美人的到来。 柳依依望着肖遥天,“人妖你不是去睡觉了吗?不是说要把生活习惯给倒过来吗?” “去,没你什么事。” “却,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柳依依对他做个鬼脸。 “是呀,师兄不是睡觉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傍晚吃饭时,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改睡眠习惯,不然大家都睡了,就他一人在那瞎兴奋。 “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那就数绵羊跳栅栏,一只绵羊跳过来,两只绵羊跳过来,三只绵羊跳过来,我平时没数到五十就睡着了。”柳依依提议道。 “那有什么好数的,又不是数岚岚。”肖遥天趁机靠近凌岚偷个香吻。 “要不,你也可以这样数呀,一个岚岚跳栅栏,两个岚岚跳栅栏,三个岚岚跳栅栏,要是觉得还不够刺激呢,就让她跳火图,一个岚岚钻火圈,两个岚岚钻火圈。” “好主意,而且岚岚还是采用纵身飞跃式的钻过去,那就更完美了。” 凌岚拿这两个活宝没折,彻底被他们打败了。 竹园中一股异常的气压让凌岚一怔,娇声唤道,“尹相,尹大人,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和我们共饮一杯呀。”所有的人都进入战斗的姿态,凌岚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从竹林的阴影处走出一全身泛白的人来,寒若冰霜的面容,冷如冰刀的眼神,声音更是可媲美那万年冰川,“少宫主,好雅兴,好情趣,尽得天下美男相伴,过得是快哉不已呀。” 凌岚妖魅的挨进肖遥天的怀中,媚眼朦胧而迷离的望着尹墨涵轻笑,“呵呵呵……,小女子浅薄无能,也无尹大人那般的能耐与雄心壮志,只图个安逸潇洒,活个随心所欲罢了。” 肖遥天轻吻佳人的朱唇,嘴角轻挑道,“尹大人,有没兴趣与我们一起逍遥快活呀?” 尹墨涵万年难有一表情的冰壳脸,似乎有所变化。 “哇塞,岚,有他在,再加上阎和绝,堪比大功率的冷气机呀。”柳依依也来掺和道。 “人家可是堂堂的一品大员,不屑与我们这些邪魔歪道同流合污的。”刹挑衅似的说道。 凌岚无辜的对着尹墨涵眨眨眼,“你们怎么能这么跟尹大人说话呢?实在是让尹大人见笑了,恕小女子对他们疏于管教。” “哼,”尹墨涵冷冷道,“浅薄?无能?若真是如此,怎会让当今的天子,四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连如今名震天下的瑞亲王,对你都是言听计从?” “那也是岚这副皮相所致了。” “旁人也就算了,这二位是何等的睿智英明之人,岂会受皮相所迷惑。” 凌岚缓缓的起身,双眼迷离,披散的青丝随风飞扬,妖娆如魅魔,款款走向尹墨涵,欺近于他,口中吐气如兰纷扰着他的鼻息,可他也不躲不闪,媚声轻道,“最起码,就没能让尹大人你,对岚念念不忘,言听计从,不是吗?”唇还有意无意的掠过他的耳边,撩起星火,又款款走回亭中,依偎进肖遥天的怀中。 “你到底想做什么?”尹墨涵冷声问道。 “反了吧,这句话,该是岚问尹大人的吧。”凌岚玉指慵懒的轻抚肖遥天的脸庞,边说道。 “哼,你做过些什么你我都清楚,那些雕虫小技,我还看不上眼。” 凌岚眉眼半眯,“既然尹大人明言了,那岚也不怕直说了,我也没什么大志向,只不过就想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不管是岚的雕虫小技,还是尹大人你的雄才大略,本都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可尹大人却屡屡扰之,又是意欲何为呀?” 尹墨涵冷然一瞥向凌岚,“如若你真是为了你那一亩三分地,我敢保证,吾等均能安然处之,如若不是……,少宫主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须我明言了。” “好个安然处之。那,这场小闹剧,就有劳尹大人亲自来收场了,岚,这点雕虫小技大人看不上眼,也不足以助大人一臂之力,实在是抱歉了。” 尹墨涵莫名的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柳依依,只差没打呵欠了,“岚,你们说的是不是江湖上的暗语呀,怎么我听你们绕了半天舌,愣没听懂半句呀。” “什么暗语呀?这么直白的话都听不明白,果然是只笨蛤蟆。”瞿峰待在角落琢磨自己那些坟堆里挖出来的宝贝儿,受不了她的白痴,说话了。 “没你什么事,矮冬瓜。” 两人又开始吵起来了。 肖遥天用温润的唇摩挲着凌岚的耳坠,“岚岚,尹墨涵这次可是专程来警告你的哦。” “嗯,他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看来我们还要对他重新评估,竟然如此这般都不能逼他现出原形。”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虽然尹墨涵是我的隐患,但目前还不至于成大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敛财,我要展起一个庞大商业王国。” “岚岚,你要那么多钱干嘛?”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贪财的人。” “师兄,如果我说我想将你女儿推上帝位,你做何感想?”凌岚淡然的看着肖遥天。 肖遥天深深的埋进凌岚的青丝中,声音略显愤怒,“岚岚,作为一个父亲,于女儿我什么都没做过,除了对她无限的歉意外,我更多的是对她的排斥,她的存在永远让我忘不了……忘不了那耻辱的一夜。”轻吐了口气,“但,岚岚,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有你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惊世骇俗的想法,你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有你的道理,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不管做些什么我都跟着你,只是请你给我些时间,让我慢慢接受她的存在,好吗?” 凌岚轻抚着他那长,“师兄能跟我说说吗?”捧起那略带伤痛的脸庞,“伤疤要多拿出晾晒晾晒才能好得快,不然总是噎着藏著会腐烂化脓,永远都好不了的。” “什么道理呀?” “岚式伤疤理论。” “岚岚,陪我走走吧。” “嗯,”凌岚回头和阎、灭、绝、刹说道,“刹飞鸽传书给我二师父,让他挑些长相一般的人出来,最好是那种丢到人堆了就找不回来的那种,然后刹你教他们追踪打探的技能,”又望向肖遥天,“师兄你教他们易容、潜藏与逃跑的技能。好了,没什么事了,大家就早点歇着吧,特别是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明天我们还要去看好戏呢,不想错过就早点睡。”指着瞿峰与柳依依。 肖遥天扶着她的纤腰漫步在竹园中,凌岚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的等待着他慢慢地敞开心扉。 “岚岚,我是单丹国雅伦公主的儿子,我母亲是这个大陆公认的美人,可在我的记忆中她,就只是个痴痴呆呆的女人而已,不认得任何人,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是亲如儿子的我,她也不曾让我靠近过,在我十三岁那年她死了,可我一滴眼泪都没流下。后来我被送进了皇宫,作为皇子皇女们的伴读,可他们却常常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我,随着我的长大,常有一种感觉,我快要死了,就像我母亲一样,还常常如我母亲一般恍惚失常,在我十六岁那年我被御医确诊得了和我母亲一般的病。”肖遥天深吸了一口气,紧挽着凌岚纤腰的手颤抖了,凌岚知道他在害怕,可如果他这辈子都不说出来,那他就永远都面对不了自己。 “也就是那一夜,我疯似的喝了很多酒,只觉得越喝越燥热,体内有股冲动需要泄,恍惚之间,我看到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我认识的人,她是皇后,她那张被岁月所摧残的脸,被那淫荡的笑容所扭曲,只记得我被身体里那股冲动驱使着,一次一次的在她身上泄着,奔驰着,她那恶心的面容扭曲着,**着……。” 凌岚温柔抱着肖遥天,他那已经迷蒙的眼睛不再清明,“天,听我说,都过去了,一切都不会再生了,你听到岚对你说的话了吗?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了,但伤你的人,岚绝对不会放过的。” 肖遥天那双美丽的眼睛,在凌岚的软语轻声中,慢慢的恢复了澄清,低沉的呢喃道,“谢谢你,岚岚。” 吻轻覆上凌岚殷红双唇,舌尖游走在她的贝齿上,唇舌间的温润所散的芳香之气,一如今夜朦胧的月色萦绕在两人之间……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三章 天机子 人潮涌动,如此气势挺有金庸先生笔下,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架势。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脸上全无为其盟主讨说法的愤然,几乎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想当年名剑山庄何等的威风,从中有不少人吃过他们的亏,受过他们的气的,而且传说《失传的天书》在他们手上,这四年来也有不少鸡鸣狗盗之辈频频光顾,可这名剑山庄虽名望不再,但实力依然不可小瞧,不少人天书没见到就成了那枉死鬼。如今有这么个由头,仗着人多势众,不少人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凑这热闹,就想着怎么样浑水摸鱼把那天书给据为己有,这就是所谓的正义之师。 “我等也不意于挑起争斗,只是希望南宫庄主给武林人士一个解释。”轩辕博涛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轩辕老盟主,我南宫爵与保盟主远无仇近无怨,何故让我对他下杀手呀?”南宫爵略显憔悴与疲惫,不复当年的气势了,看来这四年天书给他的麻烦还真的绵绵不绝呀。 “哼,这就难说了,”也不知道是谁接了他的话茬,“四年前,你不是还说过阳极将要再掀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吗?可据可靠消息,这四年来阳极教却只频频出现在你名剑山庄中,这南宫庄主又做何解释呀?| “我看呀,这是他当年想做这盟主,所用的一种手段,连魔教都勾结了,哼,这样的人说的话还能信吗?” 山庄门外的人潮一阵沸腾,咒骂之声不绝。 此时,震天的鼓声响彻云霄,整齐划一的军服,浩浩荡荡的旗帜,步调一致的脚步,撼动的群山峻岭气魄,宣告着朝廷大军的到来。不少武林人士一阵恐慌,都纷纷拿出兵器,准备与之一搏。 “不得无礼。”轩辕博涛一声大吼,“瑞王爷只不过是来执行公务的,我等只要不骚扰到帝都的安宁,瑞王爷不会横加干预的。” 轩辕博涛施展轻功,跃至寒君昊的马前,“瑞王爷,老朽先在这代各位英雄豪杰谢过你的高抬贵手。” 今日依然是一身黑绸盘龙朝服,金冠束的寒君昊,在三军前更显得王者之气凛然,沉稳内敛,凌厉无情的双眼,深深望了眼那群乌合之众,对轩辕博涛只是点了点头。而他似乎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在望着他,可当他细细去感觉时,又索然无痕了。 就在那些武林人士暗自松了一口气之时,一阵狂笑穿透每人的耳膜,震得心胸隐隐作痛,稍懂武艺之人都知道那是音波吼,与天魔宫天音琴魔的天音琴音有异曲同功之效。内力稍差之人都纷纷盘腿运气抵御这声音的侵袭。 可那笑声又倏然止住了,刚才还是小如白点的人影,瞬间已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只见那人白如秋霜,皎如云间月,修长白眉入鬓中,面容润红似枫叶,鹤童颜,飘然有出世之姿,好个似仙非仙的老者。寒君昊蓦然一震,是他,没想他又重出江湖了。 老者的目光如炬横扫在场众人,又闻他声如洪钟,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没想到我退隐江湖二十余载,江湖上尽出些欺世盗名之辈,真一代不如一代呀。” 一些江湖上的老资格都约莫隐隐的猜出他是谁来了,可那些年轻的都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听到有人对他们如此不屑,不禁就有不少人上前去与那老者对持一番,“好你个老不死的,哪来的滚回哪去,别在这买棺材不知地方。” 老者冷然望着那那些年轻人,宽大长袖鼓起一阵风来,一挥手那几个人全然倒下,“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他又转向寒君昊道,“小子长能耐了,怎么净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呀?” 寒君昊也冷冷道,“只要不危及帝都安危,我两不相帮。”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吧?”老者长眉一紧。 “敬我者,我敬之,欺我者,我欺之,一礼还一礼。”寒君昊不卑不亢的说道。 “什么意思?”老者极度不快。 “那就要问问你的那好徒弟了,曾经是如何算计,踩着我师兄弟三人而上之那武林盟主的高位?你的徒孙又是如何搅扰我徒儿的?” 南宫爵此时才诚惶诚恐的来到老者面前,跪地一拜,“不孝徒儿南宫爵见过师父。” 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愣了,这位就是名剑山庄的老庄主----天机子,没想他还活在这世上,当年他创下这名剑山庄之时,曾一夜之间挑战江湖中排名前十的高手,最后登顶榜,其人虽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做事全凭心情,极为护短,一度令江湖上头痛不已,且都敢怒不敢言。 天机子怒目以对南宫爵,“你都干了些什么,让这小子如此对我?” “我与瑞王爷只在四年前谋过一面,何来的恩怨算计呀?”南宫爵不敢欺瞒道。 天机子又望向寒君昊,只闻,“你不用认得我,认得天魔宫即可。” “好你个兔崽子,主意都打到自家人头上了,”虽是在训斥南宫爵,可目光却是望向寒君昊,“不过,那天魔宫到如今也不过如此,踩了就踩了,你们师兄弟三人来我们名剑山庄就好了。”好个为老不尊的。 闻言,在场的武林人士又都楞了,天魔宫?师兄弟三人?难道瑞王爷是修罗君?可慈悲神医与天音琴魔都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修罗君何故如此的年轻呢? “哼,只怕现在名剑山庄已是臭名昭著如那过街老鼠,自身难保了,你们还是为自求多福吧。”寒君昊冷然一笑。 天机子恼羞成怒大吼到,“谁?就你们吗?”指着那些武林人士,“就是你们来名剑山庄捣乱的吗?” 轩辕博涛上前一抱拳,“前辈,我等前来只是为了何盟主的死因,询问个缘由而已,绝无寻衅闹事之意。” “问个事用得着那么多人来吗?不是来闹事,难道还是来串门的?”天机子丝毫不给轩辕博涛面子,“你也真是丢尽我的老脸了,竟然让一堆杂碎欺上家门来。”怒喝南宫爵。 轩辕博涛与一干人等一阵恼怒,“所有的证据一致指向名剑山庄,给名剑山庄面子是问询,不然我等就要公然讨伐,为武林除害。” 天机子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南宫爵不似天机子那般肆无忌惮,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有证据证明是我名剑山庄所为的,证据在那,拿出来呀。” “何盟主在临死前,在地上留下了血书,直指名剑山庄。”轩辕博涛愤然道。 “哈哈哈……,”天机子大笑道,“若是我们名剑山庄的人,动手还会留有余力给他留书?直接一剑毙命了。” 的确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那名剑山庄的剑法凌厉狠辣,招招致命,绝不可能留有给敌人残喘的机会。 而且今天有天机子在,想讨名剑山庄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的事,那些掌门人对望了一眼,都有撤退的意思。 “今日我等前来也只是询问个一二,既然前辈坦言了,我等也就不叨扰了。” 可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既然你们都来了,就找几人来领教领教我名剑山庄的剑法吧,看看有没人有机会留下血书的,哈哈哈……。”天机子斜瞄寒君昊一眼,“还是小子你来呀。”从前就一直不服气于天玄子,如今看他的弟子更是不爽。 “本王公务在身。”寒君昊不咸不淡的说道。 “公务?” 天机子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尹墨涵的声音,“皇上有旨,城外大军撤回营中,不得有误。” 寒君寒一楞。 “现在没公务了吧。”天机子已飘然欺近寒君昊的身了,在他一愣之际,五指直逼他的咽喉,其中还虎虎生风,就算寒君昊能射过那锁喉一击,也会被那掌风所伤。 此间只间一声娇喝道,“卑鄙无耻,以大欺小,趁人不备。” 一抹黑影带着呼啸如寒风劲道,直扑天机子后背的空门,这大出天机子的意料之外,意然还有人来找死,而且来人的寒风强劲不可小窥,急忙转身热门下那一掌,可又让他大吃一惊,本以为三成内力即能化解来人的掌风,谁曾想不但被来人的掌劲化解了他的掌风,还将他击退了一步。 所有的人都处在震惊之中,没想到这江湖中竟然还有能与天机子对掌,并将他击退的人。 待那人影落下,翩然走向寒君寒,飘扬的黑绫长袍在阳光的照射下倍显柔亮神秘,“师父,你没事吧。”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四章 双剑合璧(上) “师傅,你没事吧。”声娇如魅,一双皓肤若雪的纤手抚上寒君昊的俊脸。 瞬间寒君昊身上那王者霸气与凛冽的冷气荡然无存,优雅的从马上下来,眼中柔如碧波的光芒,面带暖如春日的笑容,柔声说道,“岚,别担心我没事。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来了?” 那一身黑绫长袍之人这才扭头望向天机子,“本是来瞧热闹的,没想却看到一个卑鄙无耻,狂妄自大,倚老卖老,以大欺小,趁人不备搞偷袭的老不羞。”又转在那尹墨涵厉声责问道,“好你个尹墨涵,这就是你所保证的,安然处之,相安无事吗?” 尹墨涵只是将头偏向一边,不语。 众人这才瞧清那人的容貌,平凡无比,就像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年纪仿若十四五六,声音却极为悦耳动听。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武艺,他还喊瑞王爷为师父,可见这瑞王爷的武艺更是难以捉摸了。那天魔宫中的泰斗,慈悲神医与天音琴魔,又是何等的高人呀!好在近年来,天魔宫中的人命买卖的营生,从无意干涉江湖中事,如若不然那将是江湖的灾难呀。 “臭丫头,竟敢偷袭我?”天机子一阵羞怒攻心,体内一股真气停滞在胸口,堵塞得慌。 丫头?那人是女扮男装的嘛?众人又是一阵惊愕,竟然是个女子让天机子出如此大的丑。 凌岚撇了一眼天机子,“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老不羞的,你还是别那么激动,小心你那三成的内力被封滞在胸口,永远都疏通不了了。” 天机子赶忙盘腿运气疏通,而所谓名门正派见有人能压制天机子了又开始了冒头了,“什么武林前辈,不但以大欺小,还用阴险下三滥的偷袭招,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卑鄙无耻的徒弟。” “对卑鄙无耻之徒。” “哼,看来他们这师徒两才是那欺世盗名的宵小鼠辈呀。” …… 这天机子年纪一大把了,火气倒还不小呀,这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让他险些运气出错,但还是让他受了内伤,一股气血喷涌而出。 南宫爵急忙助他运气,却被他阻止了,“我以大欺小?那好,南宫爵你去和他们过过招,你们能打赢我徒儿,今天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就让你们天魔宫永无宁日。” 从人群中跃出五个人来,每个都长的毫无特色,平凡之极,只闻其中一人道,“就凭南宫爵?哼,某人在四年前皇宫里的一战,就是我们少宫主的手下败将,何以言勇呀?” 天机子脸面顿失,怒瞪南宫爵,“真有此事?” 南宫爵更是惊愕不已,哑然无词的望着天机子。 “来者何人?”天机子傲气的看着那五人。 一黑衣长袍的男子,冷然道,“阎。” 灭一展纸扇,“灭。” 绝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绝。” 刹拍拍红衣上的灰尘,“刹。” “我嘛,无名小卒肖遥天。” 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倒抽口冷气,还无名小卒呢,御毒尊者肖遥天,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御毒之术神乎其神令人闻风丧胆。而阎、灭、绝、刹四大杀手更是让人谈虎色变。还有那女子竟然是天魔宫的少宫主,再加上修罗君,除了那慈悲神医与天音琴魔,天魔宫几乎倾巢而出了。更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意想不到的是,天魔宫几乎隐匿的存在多年后,会以如此强劲的势头出现在江湖,着实让不少武林人士担扰。 “哼,你们那些什么名门正派的,现在妖魔歪道就在你们面前了,怎么不去伸张正议呀?怎么不去铲妖除魔呀?枉然你们自称是什么正义之师,哼。”天机子煽风点火,想借那些乌合之众的手的来报今日之仇。 凌岚一挑眉。“我说,师叔祖你傻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同宗同门的,如若我们是妖魔歪道,那你和名剑山庄也脱不了干系。” 那些武林人士又是大吃一惊,原来是这名剑山庄与天魔乃同出一门呀,都在窍窍私语着些什么,有些还想蠢蠢欲动。 寒君昊握拳高举,振臂一挥,他身后的大军齐声回应,震得整座明崛山回音不断,“谁敢动?” 尹墨涵拿出圣旨再次宣读道,“皇上有旨,城外大军撤回营中,不得有误。” 凌岚却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尹墨涵,尹大人,那夜本宫跟你言明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本宫今日就给你们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你……。”尹墨涵自知理亏,其实天机子的到来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扭头不再看他,但凌岚也知道他们天魔宫今日的动静的确会让不少人寝食难安的,“我天魔宫根本就无意于江湖上的纷争,也就是做做那人命的营生玩玩,不过也得多在场列位捧场,才有了今日规模与地位。”凌岚意思非常明确,那就是多得你们的光顾才有了今日的索魂堂,没了你们的光顾索魂堂就自然会倒闭,故而让索魂堂存在是你们,不是我们天魔宫。 “而今,本宫的师父回归朝廷,助当今圣上大展宏图,那我天魔宫也就是义不容辞的追随当今圣上。今日之事乃江湖中人的事,我师父本应不该管的,但念在轩辕老盟主的英雄侠义,为人光明磊落,亲自登门拜托,才出面干预此事,不然你们连帝都都近不了。现在你们的事办完了,就想敲完钟不要和尚了是吧,轩辕老盟主?”这话凌岚挑的更明了,天魔宫只助朝廷,不管江湖中事,今日天魔宫能帮你们,日后也能搅和了你们,与天魔宫作对就是与朝廷作对。 轩辕博涛一阵羞愧,“王爷与少宫主言重了,我等都明了二位的用意,且此次事件,也多得王爷的相助,我等在此也感激不尽。天魔宫虽不意于江湖之事,但天魔宫旗下的索魂堂总是江湖中事了吧,老朽在此倒希望少宫主能罢手,而这名剑山庄与天魔宫虽有同门之谊,但其与武林中人的恩怨……,希望王爷与少宫主能明辨是非。” 灭轻蔑的一笑道,“罢手?你听不懂我们少宫主说的话嘛?应该让你们自己人罢手才对。索魂堂如果没有你们照顾着生意,就不会有今日光景,你们不光顾索魂堂,它自然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此话一出让许多做贼心虚的武林人士很不自在。 凌岚双手环胸冷冷道,“而这名剑山庄与诸位的过节,本宫自是不会干预,但是,今日这老不羞的,竟然想伤本宫的师父,还有这老不羞的徒孙----尹大人,出尔反而欺骗于本宫,这两笔帐本宫倒是要跟他们算上的,而且本宫等会奉送你们个大便宜。” “就凭你个黄毛丫头?哼,也太张狂了,老夫倒想再领教领教你的搞招,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南宫爵叫嚣道。 凌岚冷撇他一眼,“哼,手下败将没资格与本宫交手。阎、灭、绝、刹那老东西就交线你们了。” “属下遵命。”四人立即对南宫爵形成包围。 “师兄,那位尹大人就留给你照顾下了。” 逍遥天一挑嘴角,“师妹放心吧,我会让尹大人玩得尽兴的。” 每人都蓄势以待,箭蓄弦上不得不了。 凌岚悠悠转向寒君昊说道,“师父,你退隐了那么多年,也该让人见识见识你修罗君的本事了,徒儿愿与你一同,领教那龙啸九天的威力。老不羞的,我们师徒以二敌一,这样也不算是辱没你这前辈的称呼,也不会有人说你以大欺小,对得起你了吧。” 寒君昊可不想让她去冒这险,这天机子怎么样都是与师父天玄子实力不相上下的同门师兄弟,可不能大意,“不行,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师父,你以为我不会手,别人就会放过我嘛?再说了,不是还有师父你在保护我吗?我不怕。” 寒君昊宠溺的一点凌岚的俏鼻,瞬间却像是确电了一般,多熟悉的动作呀,似乎这是再习以为常不过的事了。 凌岚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师父,祖师爷曾留下信件告诉岚,玉女剑与君子剑虽是两套截然不同的剑法,但都是祖师爷与祖师娘穷极半生,探百家剑术之谜,苦心所创,这两套剑法,得其一套就能称霸武林,若能双剑合璧,则所向披靡,天下无敌。更为绝妙的是,这两套剑法,看似相生相克,相反相成,但能不必预先练习配合,一旦配合起来,便能自然的天衣无缝,相互呼应,再配上干将莫邪更是威力无可抵御。” “竟然有如此奥妙?”寒君昊吃惊不小。 凌岚点点头,“今日就让这老不羞的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高深精妙的剑法。”其实凌岚与寒君昊双剑合璧也是别有用意的,与天机子单打独斗也不是不可一试,输赢还是个未知数,但因此就她一人锋芒如此尽露,容易招致麻烦与祸端,与寒君昊一起战之就大不相同了。 寒君昊眼似秋水横波,柔声说道,“今日能与你并肩一战,一生无憾也。”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五章 双剑合璧(下) “无知狂妄小儿,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天机子在那蓄劲待已久,就见他的话音刚落,身形飞起,双臂一伸,呼的一声直往凌岚与寒君昊当头拍下。 凌岚与寒君昊齐齐反手一掌,将那袭来的掌力化解,说时迟,那时快,凌岚顿觉一道凌厉的剑气袭向腰间,急忙飞身惊出稍许,与寒君昊回晚一望,只见那天机子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宝剑,出手一横扫,根根的再向他们袭来。 寒君昊用手中的玉萧将其剑身挡下,凌岚虚晃一招挥掌袭向天机子的胸口,天机子知道她掌劲的厉害,不敢托大能接下,急忙抽回宝剑挥向凌岚的玉掌,同时出一掌劲力。而凌岚与寒君昊二人趁他抽剑回防此间隙,急急提气飞身跃出天机子的剑气圈外,顿时也让他们二人不由得心有余悸,果然是老姜根辣呀,如若不是幸得二人轻功精妙,避过了他的劲力,所受的剑伤与掌伤都是弩之末余抛了,不然当场丧命都有可能呀。 而在如此猛烈犀利的攻势下,竟然没能将他们二人伤一丝毫,凌岚与寒君昊已感到了那天机子有点愠怒了。 “师父,这老不羞的要狂了,刚才那一顿招呼得我们不好惬意呀,也该轮到我们招呼他了。” 寒君昊对她温和的一笑,点点头,“三十年前干将莫邪双剑合璧,横扫阴山十六洞二十四派,今日我们师徒二人,就再现当年干将莫邪的威力。” 凌岚与寒君昊并排而站,从腰间一齐抽出干将莫邪来,挽起个如缤纷冰凌一般的剑花,剑尖齐指地上,这是江湖上对老前辈的一种尊重。二人齐运气于剑上,顿时那两把通体雪白温润如玉的软剑,泛起奇目的剑光,隐约间闻得龙吟凤鸣之声。 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干将与莫邪?没想到失踪了近三十年后,竟然全数落到天魔宫的手中。于是乎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观看着这场巅峰大对决。 天机子惊愕过后一阵冷笑,“我倒要看看这兵器排行榜上,排行一的干将莫邪,是不是浪得虚名。” 寒君昊温柔的看着身旁的人儿,轻声说道,“岚,准备好了吗?“ 凌岚回应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师父,我早就准备好与你并肩作战了。” 天机子功力远胜于寒君昊,如若他以寒君昊为攻击主要目标,定能将凌岚与寒君昊的双剑合璧牵制一二,但他却意气用事招招以凌岚为主,又见他一剑横扫过来,虎虎生风,有如雷霆疾,凌岚不敢硬接,侧身避过剑锋,人带剑圈进他的剑气之内。他手中之剑长约四到五尺,舞动起来,约莫一丈之内,全都避不开他剑气的攻击。 凌岚施展其一身轻灵了得的轻功,在那剑锋与剑气中穿梭来去,游刃有余,如那花丛中起舞的蝴蝶,可在外人看来那是险如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眼看着凌岚危急,寒君昊心中大急,齐刷刷两把剑同时刺向天机子,反守为攻,寒君昊强行斜冲入天机子的剑气圈内,看似莽撞不已,但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见寒君昊剑与身瞬间合一,疾走如风,用身体抵档下天机子对凌岚的所有攻击。如此机会让天机子大喜,自知凌岚剑法精妙,轻功了得,正苦战不下她,心中顿生焦躁,忽见寒君昊横亘进来自寻死路,不由得将真气尽数注入那手中长剑,剑尖直指寒君昊的心窝。 便又闻凌岚一声妖喝,又剑一合,干将莫邪剑光暴涨,瞬间绚丽耀眼,嗖嗖的两声,天机子的手腕处中了一剑,而他手中的长剑被干将莫邪双双一圈,反弹了回去,天机子大吃一惊,忍住手中的疼痛,虚晃一掌拉开与他们二人的距离,可寒君昊与凌岚岂能如此轻易让他脱离战圈,只见二人踏雪无痕轻盈灵巧的一跃又至他面前,连连下杀手,一阵人影飘逸虚晃,剑花如虹,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惊叹不已,眼花缭乱。 凌岚一剑如舞蹈般柔美,轻挑开天机子的剑端,可他剑锋一转,剑身横击二腕处,剑柄处的剑穗如有劲风般直扫他们的丹田要穴,这一招两击,甚是厉害非常呀。 玉女剑法注是以其轻、灵、巧、诡异、善变而见长,凌岚身形微微一晃,伸出三玉指想硬生生的将天机子手中长剑接下,可天机子怎么会不知那就是拈花指呢?而,拈花指的厉害他又怎么会不懂呢,如果剑身被拈花下就再难有收回的机会了,如此一来凌岚的拈花指逼迫他撤去了对他们二人手腕处的攻击,也使其剑穗偏离了丹田按穴招式。可那天机子始终是久经战阵,功力又见深,拼着内力深厚,强行将剑端按向凌岚的丹田穴上。 忽闻一声兵器的清脆的碰撞声,火花飞溅过后,天机子的长剑被寒君昊的干将一削为二,天机子大惊,而且寒君昊的余势未结,剑锋顺势向上挑去,恰恰掠过天机子的颈项处。本不想削其剑的,但见凌岚有难,情急之下出手重了几分,硬生生的将天机子的剑给削断了。 天机子忽觉剑气森森,不知寒君昊这招是虚是实,急急用残剑挑开寒君昊的攻势,也放开了对凌岚的攻击,另一手急运真气全力击向寒君昊。 凌岚一惊,“不好。” 二人随手一剑,插到天机子跟前,两人这一剑插得的十分精确,但见双剑斜分,如那绞剪,天机子赶忙躲闪不迭。 这几招都快如电光石火,凌岚与寒君昊都是不加思索的,却没想到配合的如此的默契,如心有灵犀。 凌岚如那孩童一般大叫道,“师父,我们穷寇急追,并肩而上咯。” 寒君昊回以她宠溺的微笑,挥剑与她并肩疾进,天机子被逼到退无可退了,拼尽全力抵抗他们的攻击。寒君昊虽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但出手却绝不留情,运剑如烈风,狠狠攻击。凌岚与寒君昊慢慢的找到诀窍了,双剑合璧再加上干将莫邪,威力惊人,天机子的步法与气息完全被打乱。 凌岚与寒君昊一会并肩出剑,一会前后联招,又或者上下夹击,攻击一手接一手,一式连一式,犹如那海啸奔涌,风暴铺天盖而至地,两人的黑色身影飘逸如仙,似那翩翩神仙眷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透出无限的灵犀与温馨。 谅他天机子比人多活了几十年,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配合的如此精妙,且透着无限诡异的剑法。在强撑了十余招后,天机子的束被凌岚一剑削下,他那白皎月的头凌乱铺散而下,顿时令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凌岚趁他恍惚间,施展太雪无痕的最高境界----人影虚幻步法,绕到天机子身后,尽数运出真气凝于掌上,那娇嫩如雪的手掌瞬间结上一层薄霜,直拍在天机子的脊心穴上,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内力,全数封滞在脊背之上。 天机子顿觉脊背一寒,刺骨的冷意直钻如脊髓赶忙运气抵御,可却现真气游走到胸口与脊背处时就过不去了,情急之下强行突破,让体内两股真气相撞,一时之间气血逆流功力尽数丧失,顿时失去了意识。 胜负就在这一瞬间分了出来,而众人却依然沉浸在刚才那精彩绝伦的对决上,久久不能自拔,一片寂籁连那风吹沙子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肖遥天与阎、灭、绝、刹也是惊讶不已,虽知道凌岚实力不俗,但都没想到能达到如此的地步。 天机子直到倒地不起,还处在不可置信中,被两个他看不起的小辈给打败了,而且败得如此狼狈。 “师父。”南宫爵一个出的声音,欲冲出来救天机子,但被阎、灭、绝、刹给拦了下来。 众人也在他这一唤中蓦然惊醒,凌岚与寒君昊飘然落下,如那战神下凡来,气势慑人威风凛凛。手中的干将与莫邪又恢复了润如白玉的柔和色泽,两人对望了眼,凌岚向阎、灭、绝、刹一挥手,“让他过去。” 尹墨涵那张冰壳脸也终于有表情了,绝对是震惊不已,可也没南宫爵那般慌乱失措,只是若有所思的深深的望着凌岚与寒君昊。 寒君昊扶着凌岚的纤腰柔声说道,“岚,天机子他始终都与我们是同宗同门,他也得到了教训了,看在你师祖爷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好吧,我就放他一马。”与寒君昊一同走向天机子,“老不羞的,以后如若再欺辱我天魔宫的门人,本宫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南宫爵你听着,他的内力被我封滞在脊心穴上,每日晌午用纯阳真气疏通即可,此间最好别动用真气,如若不然就等给他准备身后事吧。”抬眼望向坐观虎斗的江湖人士,“他们你就自己慢慢搞定吧。” 凌岚虽伤了天机子,但南宫爵和名剑山庄可是分毫无损,只是士气备受打击,她这是在保存他们的实力,让他们还有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相抗衡的能力,反正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南宫爵狠狠盯着凌岚,她却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服气?本宫随时候教。” 凌岚阴阴的望向尹墨涵,“尹大人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转身望向寒君昊,“师父,我同你一起进宫复旨。” 对她永远是那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好。” 凌岚对着地上说道,“小峰峰今日保护依依有功,回去我有奖。师兄和阎、灭、绝、刹先行回去吧,我与师父进宫去,稍晚就回,不用担心我。” 寒君昊温柔的将她抱起,一跃而上他的坐骑,体贴的让她靠在他怀中,那忘却已久的梅香,带着往昔的记忆萦绕在她的鼻端。身后跟随的庞大军队气势如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地都城内进。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六章 立后风波(上) 御书房的殿门金币,但也难掩殿内那如排山倒海般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寒晟睿的那慵懒且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殿内不高不低的响起,“自郑氏与刘氏叛乱以来,天下初定不久,一切百废待兴,你们不想怎么为朕出谋划策,分忧解难,就净想着这些无谓的事来给朕添烦恼,册立后宫之主,朕立个皇后就能让天下百姓丰衣足食了?就能让国泰民安了?就能让国富民强了吗?……。” 殿外等候多时的凌岚站得小腿都麻木了,此刻虽已是下午接近傍晚时分了,阳光也不如晌午般的猛烈了,但其灼热依然令人消受不了。 揉揉肩膀,用宽大的袖子遮挡炽热的阳光,可怜兮兮问道,“师父,这皇上还要多久才能找见我们呀。” 寒君昊看着她那被晒得通红的小脸,走到她身旁的另一侧,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阻挡住那炽热的阳光,留给她一片阴凉,随手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扇风,希望能为她驱走一丝燥热,抬眼望向那殿门温柔的说道,“应该快了。” 果不其然殿门倏然打开,从殿内陆续走出极为战战兢兢的老臣来,他们轻拭额上的汗水,见到寒君昊与尹墨涵都一一行礼问候,但在见到他们堂堂的瑞亲王竟然在给一位俊眉至极的少年挽袖扇风时,都愣了。 “皇上有旨,宣睿亲王与尹丞相晋见。”王公公那令人鸡皮悚然的尖细声调依然没变。 寒君昊牵起凌岚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说道,“跟我来。” 御书房内那压抑的低气压似乎没完全消散去,殿中虽只有四人,但那气息犹如山雨欲来充满了整个大殿。寒君昊此时背对着他们站立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旁。 “臣,寒君昊(尹墨涵)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岚故意很小声的说道,“嗯唔嗯唔唔唔……。”谁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行礼也只是稍稍一屈膝。 “嗯,都平身吧。”寒晟睿依然没转过身来,声音略显低沉,许久后,“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朕该立后了?” 尹墨涵甚明白寒晟睿的心思,“皇上,虽说立后是国事,但更是陛下的家事,作为臣子不便过多的干预。” 哟,这马屁拍的甚是妙哉,凌岚轻蔑的看了尹墨涵一眼。 “皇叔,你是我们皇族中人,又是朕的长辈,你说说看。” “臣如今也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故而更是没资格商讨皇上册立后位之事。”寒君昊淡然的说道。 凌岚只差没给寒君昊竖大拇指了,好个四两拨千斤呀,果然不愧是让我载人生中最大一个跟头的人。 “听说今日帝都城郊热闹非凡,精彩纷呈呀。”寒晟睿话题跨度极大。 嗯,凌岚点点头,如此大的动静,如果寒晟睿他不知道的话,那他就白当这一国之君了。 寒君昊依然淡定如故,“回皇上,那只是臣处理了下同门间的一些矛盾。” “是吗?”寒晟睿的语调令人很难揣摩他此刻的心情,“在公务期间处理私事,皇叔你觉得妥当吗?尹爱卿你这督军怎么都不提点下皇叔呢?” 寒君昊与尹墨涵齐声道,“请陛下赎罪。” “皇上。”凌岚余音绕梁,轻唤道。 寒晟睿一阵愕然,回身望向殿下,眼中欣喜不已,只见她一声黑绫长袍,立领宽袖玉带束腰,长束以一金色带,体态俊美飘逸,气质明净清爽,眼眸澄清如水晶微带笑意直视着寒晟睿,不禁让他耳目一新,惊艳不已,“岚今日这般英姿飒爽,令人耳目一新。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呀。” 凌岚很是无辜的说道,“皇上,你给岚那个玉佩,不就是让岚随时能进宫的吗?现在岚来了,皇上好像不怎么欢迎哦。” 寒晟睿嘴边噙着一抹笑意说道,“那我们少宫主,想要朕如何欢迎你呢?” 凌岚小嘴一嘟,“那岚倒不敢,皇上,岚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天魔宫从此为皇上你马是瞻了,所以今后皇上你可要多多照顾下岚哦。” 寒晟睿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走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朕还不够照顾吗,四年前你一口价就要了朕二十万两银子。” 听罢,寒君昊一阵落寞,为什么每个人都与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回忆,唯独我什么都没有,有也是那虚无缥缈的梦境。 “皇上,那你就不知道,当年岚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来帮你的吗》江湖上可是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人士一律不得与朝廷、官府打交道的。可岚知道,皇上你是明君圣君,不助你有违天意。而且当时岚还专门千里迢迢跑来帮你了呢。” 寒晟睿倾身欺近到她的鼻尖处,她那空白若幽兰的气息煞是好闻,笑道,“那朕这二十万两银子,按你这么说还花得值咯。” 凌岚向他眨眨眼,“皇上你说值就值了。”借故走到寒君昊的身边,挽起他的手,“皇上,今日师父是为了救我才耽误了回来复旨的,你就别怪师傅了,如若不是师父,你现在就看不到岚。” “那你没事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干嘛?”寒晟睿责备道。 凌岚眼珠一转,指着尹墨涵道,“这还不是受这尹师兄,尹大人的蒙骗嘛?” 寒君昊与寒晟睿同时眉头一蹙,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皇上,你不知道,我们天魔宫与他们名剑山庄虽是同门,但多年前就开始有了矛盾,明争暗斗了多年。昨天晚上,这尹大人跑到我红楼一梦来警告岚,说只要岚以后安分,名剑山庄定能与天魔宫安然处之。可今天他们名剑山庄就出尔反尔,率先挑起纷争,险些让岚和师傅栽在他们手里,哼。”凌岚像那吃不到糖反而告状的小孩,“而且他好坏哦,早不宣旨晚不宣旨,就等着我和师傅快要被那帮江湖草莽群殴时,宣旨撤军,皇上你说他是不是成心的,他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呀。”凌岚此言看似无意,但个中却隐隐挑明了尹墨涵的背景与现在的意图。 “好了,岚,不要胡闹了。”寒君昊十分恰当配合她,轻责道。 寒晟睿此时看似平静,可眼中却有着不可揣摩的深幽与深沉,着实令人不安,良久后似开玩笑般说道,“朕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太后驾到。”殿外的一阵骚动,宣告着这位久居深宫的老女人的到来。 寒晟睿赶忙走上前去迎接,一阵有如檀香般的响起随着徐风飘进殿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等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凌岚依然是嘴里含糊不清的给那老女人行着礼。 寒晟睿搀扶着这位老太后,“回太后,是微臣的劣徒。” “皇叔与尹相都在呀,皇上,你们是在商讨国事吗?现在可忙?” “母后,您有事不妨直说。” “那哀家也就当着皇叔与尹相的面跟皇上直说了,皇叔与尹相也要帮着哀家多劝劝皇上。”轻抿下一口香茶,“皇儿呀,我们大盛王朝如此一泱泱大国,却无一国之母成何体统呀。哀家也知道四年前册封刘氏的事,让皇上心存顾虑了,可那是刘氏一门居心叵测,辜负皇上的圣恩。这样你也不能一竿子否定了所有的女子呀,天下的女子不会都如那刘氏一般的不识好歹,还是有很多贤良淑德的善良女子嘛,她们定能助皇上打理后宫,为皇上生儿育女,让皇上全然无忧的治理朝政。” 寒晟睿抬眼望了下凌岚,这一眼把几人看得一震,凌岚更是脊背冷汗狂飙。 晕,没事看我干嘛?我可对你那皇后位置完全没兴趣。凌岚不着痕迹的往寒君昊的身后靠。 “母后,儿臣不是不想立后,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而已。”爱书人略显敷衍的回到。 太后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凌岚,说道,“没合适人选?怎么可能呢?那恋贵妃从你是皇子时就跟着你了,那么多年恪守本分,温柔善良,任劳任怨的,这几年来将后宫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你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吗?而且大皇子也是她所生,这样的女人都不合适,什么样的女人才合适呀?” “母后,朕与恋妃夫妻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为人的,她是能担当得起皇后的职责,但却无那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度。” 太后稍想片刻后,叹了口气,“也是,恋妃就是太柔弱了。那这样吧,哀家下道谕旨,让在帝都任职三品以上的官员们带上家眷进宫来陪哀家赏花,皇上就在一旁瞧瞧,若有何新意的就把这后位给定了,那么多人总有一个合皇上心意的吧。”也不给寒晟睿反对的机会,起身就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对了,上次夜里传来的曲子很是好听,哀家喜欢,就有劳皇上将那唱歌之人请来给哀家助助兴。” 三人齐望向凌岚,我招谁惹谁了呀我,皇帝找老婆也把我给牵扯进来,这趟水可不好趟,水深且浊,弄不好把自己给撩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六章 立后风波(下) “岚,岚。”寒君昊柔声唤着出神的凌岚。 沉浸在思绪中的凌岚蓦然惊醒,“啊,什么事师父?” “你要作何打算?”寒君昊愁眉深锁,虽然不想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出了寒晟睿心中已经有了皇后的人选了,而且这后位为她保留了四年,只愿佳人能长伴君侧。 “什么作何打算呀?”凌岚现在正在苦思冥想着对策呢,没心思去思考寒君昊的话。 寒君昊心中一阵剧烈的抽搐,嘴边一抹凄然的笑意,原来这一切都不只是寒晟睿这落花有意,那流水也是有情的。是呀,这帝后之位自古以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岚虽然聪明绝顶,可也无非是个希望得到幸福的小女子,她想那帝后之位,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如果…… “如果我能坐上那龙椅,你会伴我左右吗?”寒君昊茫然的问道。 凌岚一震,急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花园假山的隐蔽处,“师父,你疯了,我们还在皇宫呢,你说这话也不怕落人以把柄呀。” 寒君昊的俊脸上溢满了忧伤与落寞,轻把她那如皓雪般的小手放在唇边,温柔的摩挲着,似是想把现在每一丝温存,都要刻进骨髓中,“我只是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凌岚星眸半眯的看着此时倍显低迷的他,“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回到这朝堂中来,但你已经在这奋斗了四年了,这样你说放弃就放弃了?你舍得这四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岚,如果,如果我能问鼎那帝位,你会伴我左右吗?”寒君昊抱着无限遐想的希望,怯怯的再次问道。 凌岚悠悠的说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是嫁不得的。一是做皇帝的人,二是即将做皇帝的人。” 寒君昊一怔,“为何?” “做皇帝的人虽能坐拥天下,号令四方,但在这风光的背后他们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国家的兴旺,江山的稳固,皇室血脉的传承,这些都是迫使他们不得不去娶很多的女人,巩固他们的势力和江山,纵然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爱,纵然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注定了要和许多女人分享丈夫,日日夜夜的期盼着,等待着某一天他会突然想起你来,如若不然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中虚度年华,成那深宫怨妇。”深深的望向那脸语宫,“你看那恋妃,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这个帝王,最终还是不能的道他全心的对待,每夜以泪洗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流连在别人的宫闱之中,只叹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呀。” 恋妃?深宫怨妇?凌岚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计上心来。 看到寒君昊又充满希望的脸,凌岚又狠心的给他泼上一桶冷水,“但是,你,我的师父,以往你是我师父,如今依然是我师父,以后也只会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也只会是我师父,这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的,就算以后你贵为一国之君也一样。” 寒君昊顿觉得燃起的希望又覆灭了,把头侧向一边,望着花园中那成双成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如那澎湃的浪潮,汹涌的击打着囚禁她的心房,“我从没想过做你师父,也不想做你师父。” “就算现在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是无用的,我们的师徒关系是事实,永远都不可能抹杀的。” 寒君昊长长的睫毛,将他眼中深深地伤痛轻掩进阴影之中,声音不复平静,难掩的颤抖和哽咽,让他倍显脆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封存关于你的记忆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他自己不至于崩溃。“封存的不是你,是这段情,这段注定是无畏的情,这段有悖伦常的情。这脑中虽不复有你的记忆,”他那白皙修长的手轻抚上心脏的位置,“可这心中却记住了这份爱,金针能封我的脑,却封不了这颗心。” 言罢,寒君昊拖这沉重的步法,留给凌岚一个孤独寂寞的背影,如行尸走肉般离去。 “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很残忍吗?” “我这辈子也许会欠下许多人的情债,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不欠他的,他给予我的所有恩与情,我都还清了。”凌岚淡然的说道。 肖遥天将她拥进怀中,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给她这颗冰冷的心些许温暖。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楼里出什么事了?” “没,只是大师伯的飞鸽传书来了,说单丹国出现了百年难遇的蝗灾和旱灾,粮食什么紧缺,希望能从天魔宫里拨些钱粮给单丹国的老百姓。” 凌岚望着那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绚丽的天空,幽幽的说道,“要变天了,又要起战事了。” “什么意思?” “回去再说,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随我去趟恋语宫。” 皇太后一道谕旨,但凡在帝都任职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待字闺中且年满十六的千金小姐,全部由幸参加太后举办的赏花会。 众所周知,后宫主位一直悬空着,如此一道谕旨下来,无疑是让百官们激动不已浮想联翩的。虽然皇上一直无心于立后,但如今连那久居深宫的皇太后都出面干预了,就意味着非让皇上定下这后位的人选不可。 而这赏花会就是个机会,只要自家女儿能在这赏花会中拔得头筹,那就让家人都跟着鸡犬升天了,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不就随手拈来嘛。于是乎各家名门闺秀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力求在赏花会中艳压群芳,一鸣惊人。 不但是皇上,就连如今权倾一方的瑞亲王,王妃之位也是无主的,那侧妃早在四年前被瑞王所休。当年一个卑微的江湖女子都能坐拥有一场富贵的荣耀,更何况自家那可是娇艳欲滴的,血统纯正的名门女子,就算不用入主那正妃之位,当个侧妃也能荣耀一时呀。 众人揣摩间,一身黑绸长袍的寒君昊姗姗来迟,只见他两眼漠然,气息内敛至极,俊美的五官冷硬无情,那如朱丹般的双唇紧闭,全无往日的温文儒雅,倒是平添了几分黯然与冷漠。与前来寒暄的官员一一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自斟自饮,完全不去理会那跟在他身后的绝色佳人。 这一路走来,寒君昊一直在努力的想忽视她的存在,可那颗心却不由自主的总是为她想。今日的她仍然是一身黑色,虽不知道她为何喜欢黑色,丹真的没人能如她那般,将黑的深奥、神秘、富贵、智慧体现得如此的淋漓尽致。内穿一身黑绫宽袖长裙,外衬黑薄纱长衫,高贵大方飘逸脱俗,妩媚冷艳中带有几分摄魂夺魄的魔性。稍显狭窄的裙摆让她碎步盈盈,姿态优美,款款动人,也减慢了她的行进度,他体贴的为她放慢了自身的步伐,让她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而在人群中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凌岚来,四年的光景并没有让她有所改变,“她不是四年前……与皇上一同出现的瑞王妃吗?” 寒君昊倒酒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瑞王妃?她是我的王妃?怎么可能?一阵幽香袭来,佳人悠然坐到他身旁。 “你怎么又成我的王妃了?”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害怕。 凌岚耸耸肩,“没什么,就四年前助皇上铲除刘垄时,我没朝服,暂借四师叔的王妃朝服一用而已,没想到让他们误会了。” 寒君昊淡淡得垂下眼帘,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倒酒的手略微颤,将香醇的佳酿溢出了那翡翠杯。 凌岚眉眼轻挑,从他手边夺过酒壶,将他那略微颤的手握进玉掌之中,轻抚其脉,“师父,你这段时间没少喝呀,岚奉劝一句,小酌怡情,豪饮就伤身了。” “你在乎吗?”寒君昊幽幽的问道。 “你是我师父,当然在乎了。” 寒君昊哑然一笑,“师父,为师,为父。” 噶绝倒被反握的手泛着冰冷,那冷意是从他的手心传递来的,“神女峰上的四师叔,你不打算回去让她入土为安了吗?” 明显的感觉到寒君昊身体一僵,“你知道?” “你自己告诉我的,自小与师叔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还为了师叔一夜之间灭了药王庄,师父你和师叔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真让岚羡慕。不过,我觉得再怎么怀念师叔,也都那么多年了,该让师叔入土为安了吧。”凌岚半真半假的说道。 寒君昊欲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深深地望着她,深深的痛仿佛梗咽住了他的情感,挥出一阵浓烈的悲伤气息,沉默在两人蔓延。 “皇叔,岚姑娘。”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间的凝望。 凌岚起身一行礼,“民女见过恋贵妃。” “岚姑娘你就不必与我那么客气。”恋妃稍显不安,双手缠绕着手中的丝帕,“你说我真的行吗?” 凌岚给她个鼓励的笑容,“绝对没问题的,不相信你自己,总该相信我把。” “嗯,我相信姑娘的琴艺,当年姑娘一《冰菊物语》,就是皇上喜欢了四年之久。那我先回座位去了。” 凌岚点点头目送着恋妃。 “你要帮她?” “她是一个好女人,值得一帮。”而且帮她就是帮自己,何乐而不为。 一声高呼,让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众人起身山呼万岁与千岁,这些繁文缛节让凌岚倍感不耐。 “今日是哀家邀请众位大人与小姐们来赏花的,都不必如此的拘谨。”皇太后环顾园中众人,果然是百花齐放,千娇百媚,争奇斗艳,斜撇身边的寒晟睿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瑞亲王的身边坐着位绝色佳丽,她的存在令众女逊色不少。 “皇叔,你身边的这位是?” 寒君昊起身说道,“太后,你见过的,她正是臣的……”迟疑了下,“臣的徒儿。” 太后恍然大悟,“就是那天在御书房见到的,那个男娃呀。”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日三人奇怪的眼神了。 “母后,她叫岚,是皇叔的得意门生。四年前也多亏岚救了恋妃母子,还助儿臣擒拿了刘垄这叛贼,她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寒晟睿对凌岚盛赞不已,意在让太后对她有个好印象。 “哟,那就是当之无愧是我们的女中豪杰呀。”太后瞧凌岚长的灵气逼人,自信非凡,也甚是喜欢,不住地点头。 凌岚款款起身行一礼,“皇上和太后谬赞了,民女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的英明所至。” “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字,让众人为之一阵愕然,看来这皇后人选已经在这只言片语中给定下了,“来,我们赏花,赏花。”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寒君昊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玉手,凌岚却轻拍他手背,安抚着他。 而那些宫中的嫔妃都银牙暗咬,只恨不能咬上凌岚那纤细的脖子,嫉妒阴狠的目光频频向她扫来。 凌岚权当无视,镇定自若的拼着这难得一尝的上好贡茶,“唉,都是些可怜的女人。” 说是赏花不如说是赏人,那些官员知道这后位人选已定,那就退而求其次吧,望能进宫得圣宠也是了得的,于是就开始纷纷有人将自己的女儿推上前台,为众人献艺,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拿手就展示什么来。 一轮表演下来,让太后想起了些什么,“对了,皇儿呀,那日哀家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她那歌声,那琴声,算得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能几回闻呀!” 寒晟睿望向凌岚微微一笑,“母后,那人就是岚呀。” “原来就是岚姑娘呀,那岚姑娘能不能再让哀家饱饱耳福呀,自从听了你唱的歌,听别人唱的都不是味了。” 凌岚妖娆的起身行礼,“这是民女的荣幸。只不过,民女希望能和恋贵妃娘娘一同演绎这曲子。” 太后甚是高兴,“这有何不可的呢,恋妃你就和岚姑娘演奏一曲吧。” “那臣妾就献丑了。” 尖尖十指如葱白,撩动琴弦展妖娆,古琴低沉悠扬绵远之声,像是在诉说着一位深宫永巷中的女子,愁问悲思与委婉凄楚。 恋妃那略显苍凉的声音,随着凌岚凄婉动人的曲调唱着。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梁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夜宴莫常开,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风流,明朝怨白,回眸百媚休,独上长门楼; 轮回应有时,恨叫无情咒,妾身汉武帝,君为女儿羞; 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唱至动情处,恋妃不忍泪流满面,而最能体会此曲的就是那深宫中的妃嫔们。个中的心酸与哀怨之情,唯有她们才有深刻的感受,此曲唱出了她们的心声,也唱出了她们的苦楚,令她们都不禁眼中含泪,连太后这过来人都泪水盈眶。 凌岚弹奏的正是后人根据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之意,所改编的琴曲《长门怨》。相传《长门赋》这千古佳文,当年连汉武帝都能感动,与陈阿娇重修于好,而这恋妃与寒晟睿曾是那至真至诚、患难与共的夫妻,就更能让寒晟睿感动了。 一曲终了,满园的寂静,隐隐可闻那轻泣之声,寒晟睿愣愣的望着恋妃,那些曾经落魄艰难时,她总是不求回报的付出,默默的在他身后支持着他,哪怕是如今,她也没向他要求过什么,而在她无欲的付出的同时,他回报她的总是那样浅薄的情意。 寒晟睿慢慢的走向恋妃,当着众人津津的将她拥入怀中,“恋儿,那么多年来,委屈你了。” 这一声恋儿,顿时让恋妃掩声痛哭,多少年了再没听过他这么唤她了。 寒晟睿慎重其事的宣布道,“尹爱卿拟旨,册立恋妃为我大盛王朝的国母。” 凌岚带着一抹笑意,静静的跟随着寒君昊出宫去了。 一《长门怨》让恋妃登顶后位,一时之间在大盛传为的佳话。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八章 商业神话 呼啸的狂风带着天边那黑压压的云团,如那千军万马奔袭而来,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站在风口处的她,青丝与那狂风一起飞扬,轻纱黑绫裹胸拖地长裙,也伴随着它们一并轻逸起舞,此时的她就如同那风中的女神,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眸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天空,也像是在怜悯着天下的苍生。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那幽暗的天空一分为二,也给世界带来了短暂的光亮,紧随而至的是那雷声震耳欲聋,将一切声响都掩盖在它的威严之下。一阵无节奏的敲打瓦面,宣告着雨的到来,它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的小百花,雨的到来让这备受灼烤的大地与人们带来了清凉的喜讯。 屋檐处的水珠如那天然的珠帘,伸手去接过那水珠,瞬间它又从手中滑落,莺声细语如在自言,“好雨知时节呀。” 一旁的柳依依就差没脱成光膀子了,“是呀,这雨来得真是时候呀,终于凉快了,差点我就中暑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赤道来的,明明热死人了,我都想裸奔了,他们还里三件,外三件的包粽子闷痱子,他们要闷也就算了,还逼着我和他们一块受罪。” 绝板着手指噼啪的响,很酷的说道,“你试着再脱。” 柳依依赶紧往凌岚的边上挪,整个人都贴上她的后背,“哇,岚怎么什么时候摸你都是冰冰凉的,好舒服哦,又嫩又滑,这就是传说中的冰肌玉肤吗?”那爪子不住的在凌岚身上揩油,不远处的五个男人脸全黑了。 低头看着那毛手,凌岚淡淡的对柳依依说道,“如果不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请继续。” 柳依依这粗神经才现杀气腾腾的五个男人正对着她虎视眈眈,赶紧赔笑,“呵呵呵……,你们知道的我的癖好的嘛,我是不喜欢女人的嘛。” 肖遥天向柳依依展露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玉指一勾示意她过来。 柳依依一激灵,这死人妖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今天那么好笑容,他是被雷劈到了?还是神经病作了? “这叫死神的微笑。”凌岚懒懒的说道,“过去了,就保准你会死得很利索。”光着小脚丫在冰凉的地面迈开优雅的步伐,走到那五个男人面前,每人献上个香吻,“好了,岚的宝贝们,都别气了。说正事,灭,这段时间红楼一梦净赚了多少?” “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嗯,将其分成四份,一份买些粮食,师兄,你带去单丹国给大师父,这事尽早去办吧,开战的话出关就难了。记住你得留在那监督这笔钱粮使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没人看着,大师父一天就能分光了。” “岚,我不要离开你,我把粮食送过去给皇甫师兄就行了。” 对哦,都忘了还有个在单丹国做教书先生的师兄了,“那也行。” 肖遥天担忧的问道,“真的会打仗吗?”虽说那里有他不堪回的回忆的,但那里始终都是他的家乡呀。 凌岚默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如果是我,我就会趁此良机吞下单丹。” 稍顿了下,“现在战不战就看单丹国接下来的策略了,稍有不慎就会引战事。” “那如果打起来,单丹国会有几成胜算?” “最多一成。”凌岚实话实说。 “为什么?” “只要战事一开,单丹国就会背腹受敌,不管是大盛还是徵国,都不会放过这个大便宜的。” “那单丹国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暂时还没想好,但,”凌岚双手捧起肖遥天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单丹国有事的,最起码我不会让她背腹受敌的。” “岚,你要怎么做?”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牵制住大盛,不让他们出兵单丹。而徵国那边……,”抬手抚上后背,“就只有打了。” “岚,我不要你这样,立后的风波刚平息,我不要你为单丹国,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搭了进去。” 凌岚嫣然一笑道,“你觉得岚是那么笨的人吗?先去把钱粮的事给办了吧。” “嗯。”肖遥天依依不舍离开。 “阎。” “属下在。” “去灭那领三十万两银子,买些生活必需品带回祁连山去。” “是。” “刹。” “属下在。” “江湖上有些什么动静吗?” “在明崛山上一战后,不但天机子身受重伤,名剑山庄也已经元气大伤了,那些名门正派也吃力不讨好,故而现在他们是两败俱伤。最后他们达成协议,名剑全力配合各门派查处何执的死因,在事情没完全清楚前,双方休战。”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很好。听风阁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少宫主,宫主挑选的那些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教授起来事半功倍,人员方面已经没问题了。而且瞿峰也把所有听风阁的店面地道都打好了,现在只要你下令,一切就可以开始了。” “嗯,把人都放出去吧,不但大盛国有我们的人,其他两国也要让我们的人潜进去。记住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听风阁是天魔宫的产业。从这一刻开始,放话出去,就说只有听风阁不想知道的,没有不知道的。” “哇,岚,你这句话我喜欢,够狂,够嚣张。”柳依依很是兴奋。 “这始终都是一个全新的行业,不狂点,引不起别人注意。” “听风阁是以打探和买卖消息为生的是吧,如果有些无聊人找我们茬,要我们去帮他找些芝麻绿豆的事,我们也要去吗?” 凌岚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只要他愿意出一千两,别说帮他找芝麻绿豆了,就是鸡毛蒜皮都没问题,听风阁所有消息的起步价,就是一千两。” 突然天空一刹那间火光四射,仿佛就在身边,轰隆隆一声炸雷,震得双耳鸣。 “这雷好像是落在这附近的。”凌岚有点担心这些木质结构的房子,而且完全没有避雷设施,是否经得住如此强劲的雷。 没多大会,就隐约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着火了,着火了……。”浓浓的黑烟冲上天空。 “天啊,烧起来了,不过还好有雨,虽然不是很大。” 凌岚柳眉一锁,“但风很大,风助火势呀。” 果不其然,这火在风势下烧了半条街,整整烧了两天两夜,所幸没人员伤亡,但曾经繁华一时的街道狼籍一片,许多人家连财物都来不及收拾就跑了出来,一切都被化为灰烬。 凌岚却笑了,“我们要财了。” “别人烧房子了,我们财了?”柳依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逻辑呀?” “灭,去将这半条街给我买下来,每户出价就二百两银子,别让人认出你来。” “可……,主子,这里都是大户人家的房子呀,平时少说也要个两三千两银子,二百两银子,这……。”灭很是迟疑。 “你都会说这是平时了,现在是废墟了,就只值这价了。而且他们现在一切财物都被付之一炬了,身无分文,最急需钱的时候,你就放心的去办吧。”凌岚胸有成竹的说道。 “岚,这里少说也有个五六十户人家,你买那么多房子干嘛?” 凌岚悠然的在茶楼的厢房中,品着香茗尝着精致的糕点,“依依呀,你知道吗?这帝都可以说是整个中原大陆的经济和贸易中心,这里所聚集的人口包括流动人口,就占了整个大盛王朝人口的十分之一。但这里人多地少,土地和房子全都掌握在富人的手里,所以很多人都是租房子住,而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每个月的房租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支出了。” “那跟你买这一溜房子有什么关系呀?难道你要做房东吗?” “我才没那份精力去管那些呢,我要一劳永逸的。我要盖一座公寓楼,出售居住权,开史上一个商业楼盘。” 柳依依下巴彻底掉下来了,“岚,你要在这里搞房地产?天啊,不愧是商人呀,人家烧个房子,你都能想到赚钱的策划来。” “但是让习惯住有天有地房子的这些人来说,要他们接受这种新式的居住形式,还是得有一定的过程,也是一定程度上的冒险。” “那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预先打好广告,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但我相信他们会接受的。因为普通的老百姓每年租房子就要六七十两银子,我打算将每间房子的售价,定在二百到五百两银子之间,这样他们就能拥有房子五十年的居住权。” “你是说,人们出二百到五百两银子,就能租下这些房子五十年之久是吗?” “嗯,还可以采用我们现代的分期付款的形式。” “岚,你太疯狂了。” 后来为了赶工期,凌岚聘请了全国所有的技工,将房子一年内全部完工了,命名为百聚居,其动静之大都惊动了寒晟睿。楼房售也比预期的好得多,其价位的低廉诱人,使其开盘的头一个月就售完毕,让凌岚狠狠的大赚了一笔。他们的广告语还成为流行一时的话语,我们虽然很小,但五脏俱全,我们居高临下,俯瞰大地。 有许多人看着眼红,想仿照他们的这种创意也建个群居楼,但无奈都没那个实力去购买那么多的土地和房子,买小的形不成这样的规模,成本太高不划算,最后百聚居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典范建筑。 来了也彻底挥她的商业头脑,将整个百聚居的一层和二层给空了出来,展起这世界家级市场,开业初期免费提供铺位给那些商家,让他们那些有名商品进驻市,只要外面有的市一样不落,在人们慢慢的开始习惯了这样一站式的购物后,也都不再去逛那一家一家的小店面了,买东西直接就去市。而凌岚也看准时机提出与那些进驻市的商家合营,如若不答应就驱逐出场,被驱逐就意味着在帝都没有了市场,最后不得不答应成为市的供货商,凌岚将这种营销方式展遍布整个大盛王朝,最终百聚市成为整个大盛王朝最大的商业零售巨头。 凌岚创下了一个永远的商业神话,而百聚居的幕后老板在世人眼里全始终是个谜。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九章 和亲危机 看着一张张专业级别的建筑设计图,柳依依很惊讶的说的,“岚,还好你头上没光圈。” 凌岚抬眼望着她,她怎么老说些让人半天听不明白的话,“什么意思?” “你要是头上有光圈,我一定当你是神了。天啊,你怎么什么都懂呀,对了,岚,你到底是主修什么的?” “建筑设计和美术。” “啊?你不是ceo吗?怎么你的专业跟商业、金融和企业管理一点边都沾不上呀?” “谁规定,ceo就不能是学商业和金融以外的人呀。” “可你的专业,也太不沾边了吧。” 凌岚抬起星眸望向那窗外碧蓝的天空,慢慢的进入那遥远而又朦胧的回忆中,“我妈妈是个画家,我从小就跟着妈妈学画画,妈妈一直都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了我爸爸,虽然一生荣华富贵,但她却从没真正的开心过,她总是说,她生活在一座用金子打造的牢笼中,看似无比的金贵,却也不过是那金钱的囚徒。那时我小不懂,但是为了让妈妈开心,我就去学建筑设计,我想设计一座让妈妈住得开心的房子。”轻吐兰气,“在我十岁那年,我为妈妈而设计的房子终于获奖了,可我却得到了她轻生的消息。”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柳依依不懂如何去安慰人,而眼前沉浸在无限悲伤中的凌岚,又是那样脆弱得让人心痛,用小手握着凌岚冰冷的手,“岚,你妈妈在天堂一定看得见的,我想她现在天堂里,一定正住着你为她设计的房子。” 敲门声大破一室的沉重,凌岚整理下心绪,恢复平静后的她,丝毫不复刚才脆弱,“进来吧。” 一身艳红映入眼中,“少宫主,我们的人从单丹那边传来消息,单丹国皇室准备要与大盛王朝和亲了,此次出嫁的六皇女湛台寻灵。” 凌岚柳眉紧蹙,揉揉胀的太阳穴,“真是一群笨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两玉指轻敲桌面,一阵沉默后,“刹,你去将阳极教的教主,郑烨霖请来。” 这跟阳极教有什么关系?虽不明白凌岚的此举是何用意,但刹知道,他们的少宫主绝对不会做无谓或多此一举的事,“属下明白。” 柳依依经常听凌岚他们说话是有听没懂的,挠挠头问道,“岚,为什么此时单丹国来和亲,是此地无银呀?” “那是他们以为,大盛和徵国的姻亲联盟已经在四年前,被我三师父的一纸休书给结束了,故此在这战事一触即的危急时刻,与大盛结盟就能确保其自身的安全,最起码如果徵国趁机来袭时,也有大盛拔刀相助。” “是呀,没什么不对呀,我觉得这想法很好呀,很稳妥呀。与大盛成了姻亲,就算到时和徵国打起来,大盛不帮忙,也不至于背腹受敌呀。”柳依依真瞧不出个中有什么不妥来。 “傻依依,你以为在国家利益面前,还会有什么盟友姻亲之说吗?而且,单丹此举无疑就是在向天下人昭示着,单丹国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故而需要与他国的结盟,以御外敌。” “啊?怎么会这样呀?”原来这背后还有那么大个道理呀。 “他们此举一出,那就等着被人瓜分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森他还没来呢,那他一来不就成亡国奴了吗?”在这世界里,亡国皇室成员的命运只就有死路一条。柳依依这才惊觉事态的严重性,“那我们还怎么去单丹国的地宫?还怎么探寻地宫中的秘密呀?还如何得知我们穿越来这的缘由呀?”她像只老母鸡一般,一边不停的念叨,一边在来回的转着圈。 凌岚玉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蓦然停下,只闻她很是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森成为亡国奴的。”倏然起身走出书房,“来给我更衣,我要进宫去。” ――――――――――――――――――――――― 皇宫永远都不威严肃穆,金碧辉煌,琳琅满目,如今还增添了几分喜庆气氛,这皇后册立大典虽说在四年前办过,但是不能与今日而言的。从四年前就知道,这皇后的册立是件非常重大的事件,除了要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以外,同时还有一系列正式隆重的立后仪式,繁琐之极。 “岚姑娘,皇上正在御花园中,请您随奴才来。”那太监只知这岚姑娘是那瑞亲王的得意门生,在朝中与宫中却无任何的封号和地位,但她却有皇上的龙玉佩,于是对她恭敬有余。 “嗯,有劳公公带路了。”凌岚温文有礼的说道。 那太监不由得一愣,好温柔的人呀,他从不曾见过对他们这些命比草贱的下人如此礼遇的人,不禁让他由衷的感动。 一路上凌岚和那太监闲聊着,“公公,入宫几年了?” “回姑娘话,奴才进宫快十年了。” “公公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吗?” 那太监机警的看了凌岚一眼,“是托万岁爷的洪福,奴才才有幸伺候在万岁爷身边。” “公公既然进宫那么久了,又一直伺候着陛下,这品级一定不低了吧。” 那太监无奈的一笑,“不怕姑娘您笑话,奴才至今还只是个小五品。姑娘您小心,前面坡陡且滑,奴才扶您过去。”心细的轻扶着凌岚的玉手,慢慢引领着她走过那稍微泥泞的斜坡。 凌岚淡淡的看着那太监,机灵、聪明、细心,而且在这宫中已十年之久,可谓是经验老到,算得上是这宫中的老人了,懂得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皇宫求生存,“跟你聊了那么久,还没请教公公怎么称呼呢?” “回姑娘话,奴才叫吕福来,宫里的主子都叫奴才,小吕子。” “哦,原来是吕公公。如果岚让吕公公屈居于王公公之下,当那副总管,不知……,”凌岚故意停顿了下,“吕公公能否在今后提点下,生在皇上身边的旁枝末节呢?” 吕福来先是一呆,后会意的一笑,“奴才……明白了。” 递给他一个玉佩,“有事持这玉佩到红楼一梦去,会有人接待你的。” “是,姑娘。” 抬眼望向御花园中,百花竞相开放,香郁满园,粘在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如繁星一般闪烁,翩翩蝶儿婀娜起舞,一派悠然自得的繁华胜景。 “岚。”寒晟睿温柔的呼唤声,从身后响起。 凌岚妖娆的回身,屈膝行礼,“民女参见吾皇。” “好了,岚,平身吧。”寒晟睿轻挽起她的纤手,一身明黄的龙袍让他威严无比,王者之气凛然,紧束于腰间的金玉石腰带,让他仿若青松般挺拔,眼底一抹不可逾越的尊贵与霸气,彰显帝王气势。 凌岚不卑不亢的柔声道,“皇上,你可得替岚谢谢这位细心的公公,如若不是他在一路上细心的替岚挡着,岚最喜欢的这身衣裳,就给溅上那泥土了。” “哦,有这等事,小吕子?” 吕福来一伏身,卑微的回道,“回万岁,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寒晟睿朗声一笑,“小吕子,做得好,能让岚如此称赞的人,可没几个呀。王顺喜,这小吕子如今是什么品级呀?” 王公公恭敬的回答道,“回万岁,还只是个小五品。” “这样吧,朕就赐呢品级正二品,兼任职大内副总管。”在凌岚面前,寒晟睿的赏赐可不能显得吝啬小气了。 “奴才,谢过皇上隆恩,谢过皇上隆恩。”吕福来头磕得砰砰的响,心想今日是遇到贵人相助了,没想到这岚姑娘在皇上面前说话如此有分量,今后跟着这位主,定能平步青云,富贵又荣华。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寒晟睿一挥手。 待凉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凌岚盈盈一拜,“民女在这,先给皇上道喜了,而且可能还要喜上加喜呢。” “哦,怎么讲?”寒晟睿有她的陪伴心情大好。 “这一喜呀,当然是皇上与娘娘,终成结,百年好合了。” 寒晟睿一阵默然,“是呀,朕与恋妃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曾经也是相濡以沫,患难与共,她付出的远远大于所得到了,故而……”他深深的看了凌岚一眼,“故而,朕才随了你的意,与她终成正果,给她应得的。” 凌岚也不去辩驳,只是柔柔的回了句,“如果换做是岚,岚也未必能做到恋妃娘娘那般地步,故而岚觉得她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那还有一喜呢?”寒晟睿不想再与她讨论这话题,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后悔。 “我大师父慈悲神医已到那单丹国去了,听闻,单丹皇室准备要与大盛和亲联姻呢,皇上终又抱得一美人归了,这不又是一喜吗?”凌岚灿然说道。 寒晟睿却默默的看着她,末,微带一丝黯然的问道,“朕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一个好色之人吗?” 凌岚微微对他抚慰般的一笑,“皇上,这些都是你的责任所至,你娶她们一切都是为了大盛王朝。虽然陛下贵为万圣之尊,可你也有你的无奈呀,这些岚都明白的。” “岚,你如此的聪慧过人,善解人意,叫朕如何舍得放手呀!”如若今生能有她相伴,夫复何求呀。 凌岚抬起皓腕,指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嫣然一笑道,“皇上你觉得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鸟儿快乐,还是那在金丝笼中的鸟儿欢畅?” 寒晟睿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她的小脸,“岚,朕懂。” “岚,永远是皇上的红颜知己。”凌岚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那笑就如同一捧山间甜美的甘泉,一直甜进了他的心底。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章 筹谋(一) 姹紫嫣红的花丛中携手而行的两人,窃窃低语着些什么,宛然如那情深意切的情侣。而在那光不能到达的阴影处有人银牙紧咬,也有人黯然离去,那腰间刚泛起的暖意就消失了,快如幻觉。 “岚,你觉得这单丹国的皇女,朕该娶吗?”寒晟睿看似有意无意的问道。 凌岚俯近一朵开得正盛的红玫瑰,青丝如浓墨般泼洒到花丛之中,一身柔亮黑色的她,在红玫瑰的点缀中愈的妩媚娇艳,俨然花中的仙子,只闻她索然无味的说道,“皇上,在如此繁花美景之下,你就不能不谈那些乏味枯燥的国家大事,且岚不想涉及朝政,只想做那悠闲自得的平民女子。” 寒晟睿痴醉的为她将丝轻拔于耳后,“可朕想听听岚的看法,权当闲谈。” “如果皇上不想娶,那就让我师父娶呗,他也皇族中人,也有义务承担点责任的了。” 寒晟睿先是一怔,“你……舍得?” “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师父又不是没娶过亲,他也不小了,该找个人照顾他了。”凌岚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眼睛却没离开过那朵玫瑰花。 “岚,别跟朕绕弯子,你知道朕想问的是什么。” 凌岚那清透如水晶的瞳眸注视了他一会,淡淡的说道:“皇上,对于你的后宫来说,今后多她一个也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她可以说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但,对整个大盛的利益来说,她存在的意义就可大可小了。” 寒晟睿俯身看她,清晰可闻她身上所散的漫漫幽香,“愿闻其详。” 轻扶上那玫瑰花瓣上的露珠,一点清凉沁湿指尖,凌岚看似悠然无谓,但心中却在飞快的权衡和预测着接下来一番话的利与弊,“这就要看皇上图的是那近利,还是谋那远功了?” 寒晟睿眼中一抹复杂的光芒极快的闪过,正好被凌岚捕捉到,心底暗道,此次事件一完,只恐怕这大盛王朝已无我容身之处了,唯有避走他乡了。 “这近利何在,远功又怎图?” “这近利就简单了,只要你答应与单丹和亲,必能将其对我们大盛的防备卸下一半,如若我们在和亲大典那天动手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拿下那单丹就如囊中取物。而那徽国也早有将那单丹吞并的念想了,吞下这单丹就等于打通了前往我们盛的便捷通道,只要大盛一动手,他们定会紧随其后,最终的结果不外乎中原大陆从此一分为二,我们大盛也得了个实力理为强劲的对手。” 寒晟睿凤眼微眯,目光冷然仿若在盘算着些什么,末了,他点点头,“那朕要是想图那远功,又该是怎样的呢?” 凌岚挽起他手臂,与他并肩漫步,“皇上,你觉得这单丹国与徵国,那个才你一统中原大陆的最大障碍呢?” 寒晟睿一震,深深的望着她那淡定漠然的绝美容颜,想从中看清些什么。这一统中原的想法他不是没想过,但此雄心若要实现,绝非如所想那般简单,故而只能将其深埋心中,从不曾与谁谈起过。可这人儿却能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喜兮,恐兮,此女若若能辅佐于吾,定能如虎添翼,不然将是吾等之心头大患。 “这单丹虽然是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战,但其资源匮乏,国力不强,而且其国内地形全是平原,可一马平川,如若要吞下其也并非难事,怕就怕那徵国从中图得那渔翁之利。” 凌岚无视他窥探的目光,故而若有似无的,时而惊飞彩蝶,时而随手撩动花叶,显得那般的无心无谓。 “而那徵国,”寒成睿接着说道,“不但占有地利之便,易守难攻,且国富民强,野心勃勃大有一统中原大陆的势头。如不是近些年来其国君年迈,体弱多病每况愈下,进而引皇储之位的争斗,怕是早在七年前就开始征战了。” 凌岚抬起那明净无欲的眼眸远眺,“在这天赐良机之一,这徵国会比大盛更为着急拿下单丹,特别是那些争储的皇子们。” 寒晟睿点点头,“嗯,只要能领兵征讨,拿下此时已是空虚赢弱的单丹亦如反掌,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将甚得朝中多数势力的支持与拥护,且兵权在握,这帝位就手到擒来。可这对我大盛又有何远功呢?” “陛下,两虎相争,必有损伤,到时大盛可坐山观虎斗,岂不快哉,而后瞧准时机给予致命一击,这渔翁之利不就随手拈来吗?” “你的意思是,这皇女朕是不能娶了?” “不,皇上你千万别表态,反正这皇女来了,就以刚册立皇后为由,先将她凉在一边,不言娶,也无意不娶。让单丹与徵国,猜测你的手意,那徵国定会最先按耐不住动手的。如若他们双方就这么耗着,那我们还可以从中挑拔事端,引他们间的战火。” “岚呀,你知道嘛,朕现在后悔了。” “皇上后悔什么了?” 寒晟睿温柔的轻抚凌岚那如凝脂一般的脸庞,“那天,朕就该坚持立你为后。”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群女子欢声笑语,在那花丛深处走来一群衣着华丽端庄的女子,望见此处的寒晟睿与凌岚就翩然走来,款款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民女见过,各位娘娘。”凌岚心底白了她们一眼,真是一群可怜的女子,整日就想着如何打探皇帝身处何处,与谁一起,又该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哼,逛个御花园还带盅炖品的,意图如此明显真是一群胸大无脑的女人。 “这不是岚姑娘吗?”那个应该是怡妃吧,后宫如今最为掌权的是那将皇后的恋妃,紧接着就是那怡妃了。只见她眼角讽意十足,“岚姑娘可是真多才多艺啊,一曲《长门怨》倒把我们恋贵妃姐姐推上了后位,这可喻为一段佳话呀。”其他人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着。 她那意思凌岚怎么会不懂呢?意思是你本想以一曲《长门怨》引领风骚,没想到却被恋妃给出尽风头,搬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了吧。 凌岚不怒也不气,只是淡淡的轻笑道,“恋贵妃娘娘本就该是那母仪天下的命。”向寒晨睿行一拜别礼,“民女就不打扰陛下与娘娘们逛花园了,民女先行告退了。” 寒晨睿很是不快,本与凌岚难得谈得如此投契,没想却走来这堆烦人的女人,“岚,先别急着走,留下和朕一起用晚膳吧。”那些妃嫔一惊,寒晨睿可是从不曾邀人一起共同晚膳的,就算是如今将为皇后的恋贵妃,也不曾有此荣幸。 “谢过陛下恩典,但岚还要去师父那请安呢。前些时日岚将顾着玩耍了,都没去给师父请安,这会也该去看看了。” 寒晨睿想到这段时间寒君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心存忧虑,而且这即将点燃的战火,还要他去领兵作战,岚去看看他也是好的,“那也好,你去看看他吧。” 看着凌岚远去的身影,寒晨睿对着那堆女人冷然拂袖而去,留一下一脸茫然的女人们,但也有人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了,这岚姑娘在寒晨睿的心中具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很好,寒晟睿那里已经搞定,接下来就是寒君昊,没了他我看大盛王朝找谁去打伏,凌岚嘴角边上挑起一丝笑意。 瑞王府门前依然是车水马龙,来往官员不绝,可今日那红漆大门却俨然紧闭,不透一丝缝隙。 递予灭龙玉佩,让他上前去叫门,倏然大门打开,王府的老管家等一干下人恭敬立于马车旁,恭候车内的人出来,唯独不见那瑞亲王寒君昊的身影,“岚姑娘你可来了,老奴想去找你,可却又无从找起,你快去看看王爷吧。” “什么?那就是岚姑娘?王爷的得意门生,陛下和太后都赞赏有加的岚姑娘?”众人在窃窃私语着。 从马车内走出一绝世而独立的女子,宛若千年妖姬勾魂夺魄,虽知靠近她就如同飞蛾扑火,只要得她嫣然一笑,也甘愿做那牡丹花下鬼。 在灭轻柔的搀扶下,凌岚走下马车款款走进王府中,那大红门砰然关上,也断绝了那些门外之人无谓的避想。 “王爷怎么了?”凌岚淡然问道。 “王爷老把自己关在书房中,每天就以酒果腹,今天才突然说要进宫去,没多一会就又回来了,进了那书房至今没出来。这四年来,没见过王爷这般如此过,我们都是奴才没资格劝王爷,老奴只能拜托姑娘你了。”老管家情真意切,只差泪没流出来了,可见他对寒君昊的忠心。 “老管家,这我可没十足的把握能劝得动他,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如果是姑娘一定没问题的,老奴虽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老夫人不准我提起关于姑娘的事,但老奴还是清楚的记得,四年前王爷请皇上赐婚的姑娘就是你,而且,每每王爷喝醉了,喊的总是姑娘的名字。” “好了,老管家,你去准备些清淡的小粥和小菜来吧。”凌岚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道。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一章 筹谋(二) 书房前院是一片柳絮飞扬,那从后院引来的溪水,绕过书房从那犹如屏风的柳绿丛中穿过,可谓是山重水复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此隔而不围,又似隔非隔的感觉,给人以庭院深深几许的韵味。茵茵绿草中石子小路蜿蜓,路的尽头就是那书房----闲云斋,记得当年他是这么告诉她的,荣化富贵如烟云,只愿逍遥若闲云。这的一切景致凌岚都了然于胸,和四年前一般全无改变,改变的只是再来时人的心情。 轻声敲响那镂空的雕花木门,甚久不见有人回应,只得做那不请自来之人了。 房中一室的暗沉,浓郁呛鼻的酒味冲天,满地的纸屑与书画,凌乱不堪。将手中的托盘轻在一小茶几上,抬眼寻觅,在那宽大的书桌前一人匍匐在上,手中的笔依然撰在指间,一幅未完成的画卷平铺在他面前。 凌岚走上前去,蓦然一震,那画中之人栩栩如生,一双清眸淡然自若凝视远方,若有似无的媚态**蚀骨,醉颜微酡,嘴边含笑非笑清逸脱俗。是那夜在竹园中装醉的凌岚,他将她淡然中所透出的冷,妩媚中所透出的魅,清逸中所透出的艳,一一呈现在纸上,恍如画中之人随时跃然而出,玉立于人前。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至那桌上之人如呢喃般哑哑的说着些什么。凌岚走向房中的窗户,一一打开,室外清新的绿草芳香随风潜入房中,一室的明亮让桌上的人倍感不适,一双白皙的手掌紧掩双眼,声音如似被撕裂一般,嘶哑不清低吼道,“给我滚出去。” 凌岚不跟他急,含娇细语道,“听说师父连饭都不吃了,非要修仙呢,我就来看看,没想到就闻到一屋子的酒气,师父是打算修那酒仙吗?” 寒君昊一阵愕然,像是不敢至信一般,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儿。此时的他一身朝服还没换下,想起在御花园中莫邪突然泛起的暖意,看来他的确是进了宫,且是看到我与寒君是昊一起才离开的。 细细看着此时的他,用金丝乡于朝服之上的环身盘龙,傲人昂于他的肩上,那龙目中的尊贵傲然于世,头上那如墨般的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束于金冠之中。以往的他总是一身柔和的白,令他温文儒雅,飘逸不凡,略带几分意欲飞天的仙气,而今的盘龙朝服却让他器宇轩昂,沉稳内敛,皇族的威严、雍容、华贵令人不敢逼视。 凝视着站在窗肩边的她,寒君昊不敢作声,怕惊吓到她,怕她如幻影一般消失了,唯有那幅画中的她继续无声的陪伴着他。 凌岚手拿托盘款步姗姗的身他走来,他那目光一刻不离的紧随着她,只见她那丹唇微启吐气如兰,暗香袭入鼻端,直沁入心肺,顿时心中倍感平静无忧,那如娇莺般的声音飘入耳中恍然隔世,“就算师父你要修仙辟谷,也有个期限的嘛,再这么下去没成仙,倒会先成那鬼魂了。”将手中的托盘轻放在桌上,看着那画像,一笑至之道,“还真像。” 寒君昊这才惊觉这是真的,她真的就在他身边与他说话,不是幻觉,将凝于她身上的目光收回,侧向一边不语。一纤纤之素手轻拈那瓷勺,将微微泛着热气的小米粥送至他的嘴边,“多多少少吃点吧。” 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寒君昊将头再侧向一边,只闻佳人自言道:“很烫吗?”瓷勺轻贴着她那圆润亮泽的红唇,兰气轻吹了会,“好了,不烫了。” 寒君昊看着她那看似澄清见底的眼眸,可却永远瞧不清她那澄清下,究竟有些什么? 见他只是愣愣的望着自己,凌岚略显失望的说道:“师父,若是嫌岚在这妨碍到人了,那岚就先出去,不过,你一定要把这碗小米粥给喝了,以后别空腹喝酒了,对身体不好的,好了,岚这就走。” 才轻提那裙摆,就感到柔荑上修长的指掌将她紧握,因酗酒而不再清晰的嗓音响起,“你宁愿陪着他,也不愿在我身边多呆会吗?” 凌岚甚显无辜道,“岚在这半天了,你都没理岚,岚还以为师父你嫌我烦了,不喜欢岚陪你了,只好出去了。” “谁嫌你烦了,我……只是不想吃那碗粥而已。” 凌岚瞧准时机,拿起那碗粥,“那可不行,你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执起那瓷勺,“岚喂你,就算只吃一小半碗也好呀。” 温柔的将小米粥轻放嘴边的吹凉,再送到他嘴边,一股久违的温馨甜蜜涌上心头,是那般的熟悉,几曾何时也有过如此的情景,寒君昊那如朱丹般的嘴唇抿下那微带她唇边兰气的米汤,其实若能与她如此过一生,就算一生精茶淡饭青菜米粥又何妨呢! “还要吗?”不知不觉间寒君昊已经吃完了一小碗米粥,那碗温热的小米粥,不但温热了他的胃,也温热了他的心。 他摇摇头,凌岚含笑柔若滴水,拿起准备的好毛巾为他擦擦嘴巴,“一身臭烘烘的酒味,我已经叫管家准备好水了,师父,去净下身吧,然后岚陪师父到花园中走走吧,老管家说你都闷在这里好几天没出过门了,再不出去晒晒太阳,你身上可能连霉味都有了。” 寒君昊如被催眠一般,随着他摆布自己,直到他神清气爽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正撩拔琴弦,琴声悠扬缥缈,曲调委婉流畅,盎然如那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肺,百感横生。 佳人抬望向于他,嫣然巧笑,清喉娇啭,歌声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 “那场雨, 下在心里, 这么多年恩未曾淡去, 一年之约的相遇, 几度来世今生的宿命, 尘世跋涉,远去的那里, 他日一定来倾述总掩埋感情, 你多情, 很无心的一刻, 把我葬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叫做岚的女子, 太美丽,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那场雨, 下在心里, 这么多年恩未曾未去, 一年之约的相遇, 几度来世今生的宿命, 尘世跋涉,远去的那里, 他日一定倾述总掩埋感情, 你多情, 很无心的一别, 把我张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回忆,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叫做岚的女子, 太美丽,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凌岚如那讨赏的孩童,“好听吗,师父?” 寒君昊眉宇微锁,“这是谁为你写的?” “嘘,”凌岚玉指轻贴唇上,“师父小声点,这是岚抄袭别人的。” 轻握住她的小手,许久后,惶惶问道,“岚,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 凌岚不留痕迹的抽回手,帮他整理下黑绸长袍,就像她一样,不知从何时起衣物都以黑为主了,也许是黑给人以一种难以言表的安全感吧,“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师父呀,对了,师父你以往不是喜欢白色的吗?怎么改穿黑色了?白色让你倍显温文儒雅,柔如月光,不过黑色却能让师父,更显沉稳内敛。” 那是因为黑色是你喜欢的颜色,寒君昊不答反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喜欢黑色?” 凌岚如个妻子般为他整理的衣冠,“算不上喜欢,只是不想那么引人注目而已。”少顿了会,“师父,今年也快三十有六了吧,也该给找个人来照顾你了。” “你想说什么?” 凌岚停下手来,“今天我进宫,皇上和我说,战事即将一触即,而此时,单丹却提起了要与大盛和亲的事。” “够了,”寒君昊忽然很激动的低吼道,“我不想听,作为皇族一员,我已经在十六年前就担起了我分内的责任了,就算今后我孤独终老也与任何人无关。” 凌岚轻抿下唇,“师父,我知道你和四师叔伉俪情深,但你这般孤独下去,四师叔在九泉之下凯能安心呀?” 寒君昊明眸悲哀凝睇着她,“岚,为什么你就不睁眼看看我的这颗心呢?还是你不愿意?”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伤痛,“岚,就算你不需要我,也请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吗?”如哀求般说道。 凌岚淡然且坚定的说道,“师父,岚都懂,岚都明白,但,岚不是四师叔,也代替不了四师叔,也永远不可能代替得了四师叔。” “你以为我只是将你当成师妹代替品吗?” “岚相信师父对四师叔的那颗真心,也相信师父此时对岚的心,但好坏只是你透过我去爱师叔而已。”凌岚深深的将自己那双美丽的眼眸掩藏在那长长睫毛阴影下。 “岚,”他的声音因心痛而低沉,却又似乎扬起了点点的期望,“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说,也说不清,但,我从不曾将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你,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师父。”凌岚颔低唤道。 “岚。” “回祁连山去,让师叔入土为安吧,她一人在峰顶孤零零的很可怜。” “好。” “师父。” “嗯。” “别去打仗好吗?”抬起星星点点闪烁的眼眸,“岚,害怕。” 寒君昊伸手轻拥她入怀,柔声给她他的承诺,“好,我不去。” 凌岚在心底做个胜利的手势,又搞定一个,接下就是要如何金蝉脱壳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二章 筹谋(三) 一道黑影跃入马车中,“少宫主,阳极教郑教主已经到红楼一梦了。” 不甚明亮的马车中,一女子嘤然细语道,“很好,刹,辛苦了,你且附耳过来。”一阵窃语后,“千万不可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有叫小峰也小心点,切记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有半点马虎大意,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黑影倏然消失。 红楼一梦的夜总是那样的声色撩人,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仿若世上所有一切的阴暗与丑陋都不曾存在,唯独只有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畅意。 如今已是誉满整个中原大陆的金陵十二钗,让红楼一梦日进斗金,常时想要她们其中一人作陪都需预约,纵然是那商贾富豪,有或是那朝中的权贵,也都要遵循此规矩。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红楼一梦,须知这红楼一梦的匾额都是当今圣上亲笔所题,赠予红楼一梦的,而那铁面王爷寒君昊更是公然出面袒护,这些都不禁让人猜疑这红楼一梦与大盛皇族之间的关系。 在红楼一梦最为豪华的贵宾间中,金陵十二钗中的六钗同时出场只为作陪一人,而如今能让红楼一梦如此重视的人,莫非那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吗?此乃六钗心中的疑问。 而那人一直站在窗边,凝望着天边的皎月,身体高大修长,在白色长袍的衬托下,更显清秀挺拔,柔和的五官,在长而密集的睫毛半遮半掩下,一双温柔带笑的眼睛,有种迷惑人心的美,那随意束于脑后的黑亮长,在徐徐晚风下轻轻扬起,一种纯和的柔和美。此人与楼主柳公子相比之下,不相伯仲,纵然阅人无数的她们,也无从猜测得出此人的身份,而且平常就算是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也不曾能让她们如此高格的款待,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呢?竟让楼主如此的重视。 一曲终了,只闻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金陵十二钗果然名不虚传呀。只是这词曲之意不甚是如此的感伤,为何姑娘们会唱出这般的哀怨呢?不过这也算是千古难寻的好曲了。” 艺名为林黛玉的姑娘刚想搭话,就见她们的楼主柳公子对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约莫一小会,厢房中的琴声再起,虽同是一曲子却另有一番淡雅清幽,也多了那轻快和悦的意境,仿若瀑布间的高山流水,也若那大漠上的落雁平沙。而那如天籁般脱俗出尘的歌声,更是让人如沐浴在那飘渺如幻如梦的烟雨中。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身为下贝戋,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诽谤生, 多情公子空牵念, 心比天高,身为下贝戋,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诽谤生, 多情公子空牵念, 心比天高,身为下贝戋,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诽谤生, 多情公子空牵念, 空……牵……念。” “可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呀,今日能得少宫主亲自为本座抚琴,可谓是三生有幸呀。”郑烨霖回身笑道。如今的她,眼中不复往日的纯真与柔情,多了份成熟与冷漠,但依然自信如故,风华绝代。 “郑教主缪赞了,是本宫献丑了。听郑教主之言,教主也是歌深知音律之人,望教主不吝指教一二呀。”凌岚微微抬眼。 郑烨霖爽朗一笑,“天下之音律为天音独尊,本座岂敢在少宫主面前卖弄这浅薄的拙识呀。” “教主谦虚了,如若不是教主的这份真知灼见,又怎能令闻名天下的名剑山庄都谈之色变呀。”言罢,起身走向桌边,斟上两倍飘香酿,作势邀请郑烨霖一起共饮。 郑烨霖抬手一摆,“惭愧呀,若不是少宫主的从旁协助,我等又岂能与那名剑山庄颤抖至今呢。”将手中的酒杯饮空,“我父与我兄弟二人,对少宫主的大恩都望能有机会相报。” 凌岚妖娆地抬起皓腕,再为他斟满一杯,“既然郑教主名言了,那本宫再客气,就显得虚伪了。” “少宫主但讲无妨,我等定会倾力相助。” 凌岚玉指轻拈酒杯,晃动着飘香四溢的佳酿,另一柔荑似有意无意地敲响着桌子,“不知教主可觉察出,这天就要变了?” 郑烨霖露出迷人的笑意,“变天是迟早的事,可如今我等只想守着那家中的一亩三分地,自是无心再去理会局势。” 凌岚定睛凝睇着郑烨霖,“如果本宫需要教主去镇守边疆,力抗外敌呢?” 郑烨霖默然地望着那看似说得轻巧的她,“少宫主,你是知道我等与那大盛的恩怨,如此不是在为难我等吗?” 盈盈摇头的佳人,巧笑倩兮,“本宫又怎会不懂呢?本宫要教主去镇守的是那单丹国的边疆,力敌的是徵国的侵袭。” 郑烨霖一怔,“单丹国?” 凌岚点点头,“不知教主可否助本宫这一臂之力呢?” “这自是没话说的,可少宫主为何要助那单丹呢?我想在此天赐良机下,不但徵国,就是大盛,也不可能会放过单丹国这杯羹的,如若不出所料的话,此次带兵出征单丹的,将是少宫主的师父----瑞亲王。” “这本宫自然是知道的,”凌岚轻抿那杯中酒,“本宫这么做,自然有本宫的道理。”撩起眼帘星眸含水,本宫只想知道,如若没有任何援助之下,以教主一己之力,能将徵国的大军阻拦多久?” 郑烨霖深思许久后,“本座也不敢托大,最多半个月。” “那足够了。半个月足够让本宫讨到兵马,前去支援了。” “少宫主要领兵出征?”郑烨霖震惊不已,一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气魄与胆量。 凌岚媚眼瞄于他,轻笑道“有何不妥吗?” “虽说,少宫主武功卓然,但战场绝非一个人的战场,完全讲究是如何调兵遣将的用兵之法。” 绝美的嘴角掀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对于兵法,本宫还是略知一二的,譬如那……孙子兵法,”言至于此,凌岚悠然望向郑烨霖,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她,“天下兵法,不全然尽在你们郑氏的天书之中,可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许久后,郑烨霖轻呼一口气,“本座明白了,就像四年前少宫主所用的炸药。少宫主请放心,我等定回倾尽全力为你效力的。本座这就回去准备,那就先告辞了。” “本宫就不远送了。” “绝。”凌岚轻唤道。 “在。” “放消息出去,就说有人欲以高价,取天魔宫少宫主的性命。” 绝与灭同时一愣,“少宫主,你这是何意?此消息一出,必然会有不少莽撞之人前来叨扰的,那时可就不胜其烦呀。” 凌岚疲惫地靠在灭的怀中,“此次单丹国的危机,已经令我在寒晟睿面前锋芒毕露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要么我为他所用,要么将我毁之,故而,必须让他对我彻彻底底放下心来。” “少宫主,你想诈死?”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三章 西洋剑刺客 清晨,既无繁华的喧嚣,也无那绚烂的色彩,只有一点点的恬静,一丝丝的清冷,云淡风轻。 而那代表着至高无上政权的朝堂之上,庄严祥和之下却隐隐透着明争暗斗下丑陋与阴险的嘴脸,唯有那坐在高高之上的人,冷眼观望,如看一出精彩纷呈的戏码。 寒晟睿望着朝堂之下争论得面红耳赤的百官们,完全失去了他们平时所标榜的斯文有礼,只有两个人依然,老神常在。以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二为那权倾一方的亲王,这二位如那老僧入定,镇定自如,瞧不清此时他们心中所想。而瑞亲王更是一改前些日子的低迷颓废,容光焕,那温文儒雅,飘逸不凡的气质,欲予人以为他将如仙飞天。 “不知瑞亲王与尹爱卿,认为对这单丹国皇女,朕该如何安置呀?”寒晟睿话语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肃静,众人齐望向处在当今权利顶上的二人。 寒君昊出列,“臣以为,既然我朝还无那对单丹和亲的最终决策,大可先将皇女安置在行宫之中,待有定论之后再另行安排。” 尹墨涵一脸冷硬,“臣也以为之法,甚妥。” “那众位爱卿,还有无异议?” “臣等赞同瑞亲王之看法。” “那好,就暂且如此吧。瑞亲王与尹爱卿随朕走走,其他人等退朝。” 一声旨意,满朝文武如鱼贯出,三三两两在轻声讨论些什么。而在他们队伍前列,一群宫女太监们正簇拥着一位瑰姿艳逸女子迎面而来,那架势,那排场堪比皇后出行一般。 “那是谁呀?那么大的排场?”官员甲不明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就是岚姑娘。”官员乙回道。 “嘿,不就是那瑞亲王的得意门生吗?”官员丙插嘴问道。 “对,就她。” 官员乙就更是不解了,“她既无封号,又无身份,实则就一民间女子嘛,怎么会有如此隆重的排场呀?都能堪比皇后出行了,这可是有违宫中的规矩了。” 官员甲一脸奸笑道,“不服?看不惯?你大可去参奏她一本呀,保准你连皇上脸色都没瞧清,就到那总录府去呆着了。” “怎么着,她就那么大能耐?” 官员丙一脸鄙视的看着官员乙道,“你不知道吗?》对于她,连当今圣上都只睁一眼闭一眼,还赐予她龙玉佩,可随时随地出入皇宫大内。”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自古以来君王沉迷于美色,导致国破家亡的先例可不少啊,那岚姑娘绝对是红颜祸水。”官员乙感叹道。 官员甲与官员丙急忙与他拉开距离,如他身上有传染之疾,“这可是你说的,与我们没有任何干系,我们也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我等先行一步了。”两人如逃亡一般的跑离开来。 “奴才小吕子,给岚姑娘请安了。”吕福来,给凌岚行一宫廷大礼。 “吕公公多礼了,”上下打量了吕福来一番,“吕公公这身总管服穿得可真是精神呀。” “这不都是托岚姑娘,您的福嘛。”吕福来一脸献媚的笑道。 “好了,你先让他们下去吧。”凌岚看到簇拥在身边那一大群宫女太监,就很是无奈。 吕福来知道,自从他凭岚姑娘的一句话,当上了这副总管之后,众人皆知这岚姑娘的能耐了,故而宫中之人都想效仿于他,希望能得到这位岚姑娘赏识,捞个一星半点的好处也是了得的,“好了,岚姑娘不用你们伺候着了,都下去吧。” 众人如鸟兽散去,凌岚这才觉得舒坦点,吕福来伸手扶着她往前走去,“岚姑娘您慢着点,清晨雾气重,露水大,路上滑着呢,您可得小心点。” “嗯,”凌岚声如莺的问道,“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吕福来四处张望了下,低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已经决定暂且将那单丹国的皇女安置在行宫,待他日再做打算。岚姑娘您放心,皇上对那单丹国的皇女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凌岚心中一笑,看来这小子一位我要争取皇宠呀,算了,就由他去折腾吧。重要的是寒晟睿也采纳了我的计策,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嗯,很好,现在皇上在哪儿?” “回岚姑娘话,皇上今儿一下早朝,就与王爷和尹相逛到御花园去了。” “那就有劳吕公公带我过去吧。” “是,请岚姑娘随奴才来。” 随着腰间莫邪泛起的阵阵暖意,凌岚知道他们三人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放眼望向那繁花柳绿的园林,远处凉亭中正端坐着三位出色的男子,其中一人如与她心有灵犀一般,也正回朝她的方向望来。 凌岚向他伸出双手,只见他宠溺的笑了笑,与身边那一身明黄的男子行了个礼,飞身在那万花丛中而来,带着温柔的笑意,风度翩翩的立于她面前,“师父,”凌岚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抱我飞过去。” “好。”寒君昊满是宠爱的横抱起她,跃然飞身而去,空中的他们就如同那比翼齐飞的眷侣,令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民女,见过吾皇。”凌岚盈盈行礼。 寒晟睿看看寒君昊,再看看凌岚,“平身吧,岚。今日怎么有空,一大早就进宫来了。” 寒君昊温柔的扶着她入座到他身边,凌岚倒像那孩童一般,兴奋地手舞足蹈,“岚听说单丹国净出美人,单丹国的皇女不是今儿个一早就到吗,岚就想来瞧瞧,她到底长什么样?会不会长得如我师兄一般的美艳。”眉眼对上寒君昊的目光送上秋波,“若是长得国色天香,岚希望皇上能割爱,让我得个师娘如何?” “岚,别胡闹。”寒君昊轻责,凌岚却给在桌子底下与他十指相交握,并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美人?朕给你面镜子,不就有得看了。”寒晟睿玩笑道。 “皇上这是在戏耍岚,人家可是难得掺和一下师父的亲事呢。”凌岚小嘴一嘟。 寒晟睿朗声大笑,“哈哈哈……要看也要等她安顿好了,才能去看呀。其实朕也想送岚一个师娘,可就怕你师父把她连人带嫁妆,给扔出九里地外区。” 凌岚抱着寒君昊的手臂,小鸟依人道,“我师父才不会那么粗鲁呢。我看是皇上舍不得那美娇娘吧。” “看岚说的,只要是岚开口说要的东西,朕岂能吝啬?”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如果那皇女真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皇上就得割爱。” “岚。”寒君昊真是怕这人儿,就这么把他的姻缘给玩进去了。 凌岚煞是无辜地对他眨眨眼,笑得是那样的无邪。 寒晟睿脸色忽然一整,“听说江湖上有人欲以高价,取你这天魔宫少宫主的人头哦。” 凌岚耸耸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的仇家虽说不多,但也不少了,有那么一两个寻仇的也很正常的。我还正闲得无聊,想找个人来过过招呢。” “岚,”她的武艺造诣绝不在他之下,但寒君昊还是无由来的一阵惊心慌乱,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这怎能情敌,可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段时间还是来我府中住吧,等查处幕后之人,再回楼中去。” “好,岚去,岚不情敌,岚全力以赴。师父,你可别忘了这世界上最好的四个杀手,可是在我这。” 一声高唱,“恋贵妃娘娘驾到。” 恋贵妃一进凉亭就先给寒晟睿行了个礼,接着就挽起凌岚,对她有说不出的喜欢,两个女人就这么站着聊开了,“岚姑娘,自从上次赏花大会后,都不曾见你进宫来,我还想多和姑娘请教一下琴技呢。” “那是岚疏忽了,近来都有进宫,”掩嘴轻笑,“可就是忙着掺和我师父的亲事,一时忘了去给娘娘请安了。” “看岚姑娘说的,见外了不是。不过,皇叔什么时候要办喜事呢?” 寒君昊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这不是八字没一撇吗,所以岚这不是老往宫里跑,来向皇上要人嘛。” “好了,都先坐下。”寒晟睿将恋妃拉至身边落座,不然这女人聊起天来,能天南地北侃半天。 寒君昊轻柔揽过凌岚坐到他身边,将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饺子喂到她嘴里,“这是虾饺,很是鲜美,你尝尝。” “虾?嗯,我喜欢。”凌岚看似无心地说道,“师父,你怎么还记得我喜欢吃虾呀?” 寒君昊一愣,他只是下意识去夹那虾饺给她,那一瞬间就是那么的肯定,她一定会喜欢,而后温柔地笑了笑,“猜的。” 虽然很多事情都没了记忆,但潜意识里还是记住了关于她的一切,就像这份爱,就算跨越千年再相遇,他也能在冥冥之中再次爱上她。跨越千年?心中某个角落封印似乎崩塌了一角,那里面隐隐藏着些什么,可又怎么都看不清。 “师父,你怎么了?”凌岚见他神情严肃,心事重重。 寒君昊神情地凝望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他与她似乎并不单单只有短短的四年前的回忆,他此时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是为了她才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岁月,只为与她再次相爱。为何会突然有此荒谬的想法呢? “师父。”凌岚再次轻唤道,小手抚上他的俊彦。 寒君昊给她个柔和如春风的笑容,“别担心,我只是想些事情想出神了。” 凝视相望的两人间泛起一阵阵和谐温馨的气息,如同这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旁人都被他们这种温情所感染,默默的感受着品味着。寒晟睿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他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他们二人之间插足的。 “启禀皇上,单丹国皇女已经下榻在那灵秀行宫了。”王公公那尖锐的嗓音,打断了这难得的温馨。 “来了,来了,我们去看看她吧。”凌岚很是兴奋的说道。 “不许胡闹,岚,那有皇上去看以皇女的,这不符合规矩。”寒君昊看似在斥责于她,但语气却柔和得很,眼神更是如那秋水横波。 凌岚小脸略显失望,“这样呀,可如果皇上不去,岚就进不去那行宫了,也就看不到那皇女了呀。” 寒晟睿不忍心见她失望的表情,“没事,朕也许久没有微服出巡了,就当体察一下帝都的民情了。” “皇上,你太圣明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尹墨涵,由始至终都没出过声,要不是他时不时的有那品茗的动作,众人都快将他当雕像了。而在凌岚一声欢呼圣明时,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继续着他的沉默是金。 虽说是行宫别院,但里面一切装潢档次都与皇宫大内并无两样,只是多了份清幽雅致的休闲与安逸。 在那古木参天,繁花怒放的阴凉处,四位相貌出众的男子各显不同的气质,但都尽是那般的夺目耀眼。四人在悠然自得的观赏着园中那如鬼斧神工一般的景致,看到精巧之处不无称赞两句,吟诗两。 在四人意犹未尽之时,一身英姿飒爽服饰的女子喝住了他们,“来者何人,胆敢到单丹国皇女下榻的行宫来搅扰。” “什么事呀?”一声高亢女中音过后,从那假山背后走出一壮硕的女子来。 先前的女子回躬身行礼,“回皇女,是四个不知好歹的闲人在此瞎逛。” 四人中最为显得阴柔秀美的男子,颤颤的指着那后来来的女子,声却如娇莺出谷悦耳动听,“她就是来大盛和亲的单丹国皇女?”说完,还倒退了好数步,直到一儒雅不凡的男子轻将她拥入怀中,还惊魂未定。 太吓人了,真是很吓人,凌岚拍了拍胸口,谁见过长着一张如那貂蝉般美丽的脸,却配上那张飞一般身材的女人呀。 其他几个人也都愣了,他们也没想到这女人能长得如此怪异。 “你是女扮男装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擅闯本皇女的行宫别院。”高亢的女中音,再次响起。 凌岚恍然未闻,继而喃喃自语道,“天啊,有妻如此。” “怎么样?”寒晟睿问道。 娇柔如莺之声,戚戚然回道,“不如死。” 三个男人一怔,后又都笑了。 “对不起,师父,”凌岚头紧靠在寒君昊的怀中,“你看岚没事给你掺和一门什么亲事呀?好在没成,不然我就要损失个绝顶温柔的好师父了。” 寒君昊宠溺的点点他的俏鼻,目光中充满了柔情,也又带着无限的疼惜,“那以后就别胡闹了。” 寒晟睿斜瞄尹墨涵一眼,“墨涵呀,有兴趣娶亲了不?” 尹墨涵霎时呆了会,“谢爷的厚爱,属下还没成亲的打算。” 他们四人在这无视澹台寻灵的存在,各自聊各自的。 “你那不男不女的,说谁呢?”澹台寻灵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本来这次来大盛和亲已经是极为不爽快了,但又来这四人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忍一阵怒涌上心头,拔出腰间的佩剑,就直往他们而来,她身后的侍女随从也个个识得武艺的,见自家主子受辱,也一并应战。 凌岚懒得和她们动手,看她们的驾驶,就也那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是那三个男人的对手,也就赖在寒君昊怀中看戏。 而寒君昊一手紧揽她的柳腰,脚下踏雪无痕轻灵的穿梭在她们中间,只见他人影晃动,所经之处人人皆被点穴。 一旁的尹墨涵与寒晟睿也一一将几个侍女给制服了,就在众人稍微松下一口气之时,一阵莫名的幽香飘来,顿觉全身乏力,内力尽失。 “遭了,是飘香酥麻散,都闭气调息。”凌岚大惊道。 “晚了,你们没三四个时辰,毒是清不了的。”一全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从幽暗树丛中走出来。 寒君昊在凌岚的搀扶下勉强立于人前,“好卑鄙的手段呀。” 黑衣人冷冷道,“没办法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赚些钱花花而已。” “哦,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凌岚如恍然大悟般,轻笑,“不过,想取我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哦。” 黑衣人怒目瞪道,“现在你们均深中那酥麻散之毒了,杀你就想踩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哦,是吗?”将寒君昊扶到一石头上坐下,又一一的将寒晟睿与尹墨涵安顿好,拍拍手,轻松自如的走到黑衣人面前,“现在你可以来踩我了。” “岚,小心呀。”虽知这世上能伤到她的人没几个,但还是心中不安。 “你没中毒?”黑衣人不由得一惊。 凌岚白了他一眼,“你小白牙,天魔宫的少宫主要是被自家研制的毒给药倒了,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呀。” “哈哈哈……”黑衣人朗声大笑,“好,那我就来领教一下天魔宫少宫主手上的本事了。” 只见那人将手中的佩剑抽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剑说像剑又不像剑,说像刺又不像刺。只见那剑身呈三角形状,纤细修长,但又很是坚硬,剑端尖锐无比,在剑刃与剑柄处有贝壳状的护手,整体看来异常的纤细轻捷。 “西洋剑。”凌岚一挑眉说道。 “少宫主果然是见多识广呀,不过,不知是否也领教这西洋剑法呢?” 言罢,黑衣人迅展开攻势,其剑术令寒君昊等人又是顿觉怪异。其攻击节奏快捷迅猛,那如狂风暴雨般的刺击,构成了一道密不可破的防护墙。那剑尖每每都险些刺破凌岚的胸膛,让一旁观战的人都不禁倒抽冷气。 寒君昊更是急如火上烤,恨不能保护她。 “好剑法。”凌岚一声娇喝,也不敢大意从腰间抽出莫邪来,一一将黑衣人的攻势化解了,再仗着轻灵绝妙的轻功游走在黑衣人的刺击攻势下。 忽然凌岚剑路一变,手中的莫邪软如绵蛇,紧紧缠住那黑衣人纤细的剑身,那黑衣人如暴雨般的剑光,顿时雨散光收,其迅猛的攻势立即被压制住。 黑衣人一收其凌厉的攻势,迂回拉开与凌岚的距离,身形灵敏的躲闪着凌岚的剑气。 寒君昊大为震惊,此人的剑法不但攻击高,出招快,而且闪避也是高,如此怪异罕见的剑法,在整个中原大陆都难得一见。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了,”凌岚不以为然的说道,“刚才你也过足了瘾头,该轮到本姑娘出招了。” 凌岚上前,跃至黑衣人跟前,他万般艰难才拉开的距离瞬间被凌岚缩短了,只见她剑法又变,温润如玉的莫邪顿时剑光暴涨,斜削一剑,俨如狂风扫落叶,剑尖直刺犹如暴雨催花,剑光缭绕,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她的身影,将那玉女剑法的轻、灵、巧、诡异与善变挥得淋漓尽致。剑光忽东忽系,忽散忽聚,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不但把旁观的人看到眼花缭乱,让那黑衣人频频招架不及。 黑衣人大吃一惊,这女子剑法奇绝,看似自封门路,但又如进似攻,实在是捉摸不透,只能收势防守,以自身的高闪避与她游斗。 凌岚一口气又使出了二十招,虚虚实实,变化快快慢慢,层出不穷,黑衣人虽然没受伤,但面色凝重,显得比先前更为吃力了。 酣斗中的黑衣人忽觉剑身被对方剑尖一挂,如有吸力一般轻轻的黏带开来,只能侧身向前进剑,可这坚守之势被她所牵动,眼看就要防守不住了,却又见对方剑势趋缓,她那雪白剑尖搭在他的剑身上,转来转去,猛然刺向那壳状的护手,瞬间剑被挑离手中。 凌岚将挑来的剑一甩,那西洋剑如钉子般,笔直钉入古木中,直没入剑柄。 凌岚黑衣衣袂飘飘,那绝美的容颜下,嘴角边略带嘲讽之意,“还有什么招吗?如若没有了,本姑娘就不陪你玩了。”挥动手中的莫邪,剑尖朝地上,作势再起攻势。 众人见胜负已定,都轻吐了一口气,可那黑衣人却一阵诡异的狂笑,“横竖都是死,那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四章 殉 在众人为之一愣时,黑衣人那莫名的狂笑愕然停止,一黑色球体快如闪电的往寒君昊方向直奔而去,凌岚毫不迟疑的向寒君昊飞身跃去,带起他一同远远的飞离那黑球。就在他们刚飞身离去的瞬间,轰鸣声震天,一股冲击波和灼热的气浪,携带着碎石如骤雨般袭向在场所有的人。 澹台寻灵和她那队随从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她们都是常年生长在深宫中的人,何时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呀。 凌岚严肃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一手搂住寒君昊,回身倾尽全力挥出一掌,用掌风之力将那些向他们袭来的碎石横扫开来。 “是火雷。”寒君昊大吃一惊,没想到一黑衣人竟然有郑氏密不外传的火雷,难道这人是那郑氏一族的余虐? “师父,你有没受伤?”凌岚将寒君昊放置在一较为安全的地方。 “我没事,别担心,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别受伤了。”寒君昊甚是不安的叮嘱道。[网罗电子书:.rbook.net] “嗯,我会的。”蓦然现那黑衣人正朝寒晟睿他们方向过去,“糟了。” 寒晟睿与尹墨涵都被那火雷的爆炸给震慑住了,连最基本的防御和招架能力都暂时忘却。就在他们闪神的瞬间,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看你少宫主能保护几个。”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人影如虚幻般的凌岚就只身出现在黑衣人面前,忽然又一黑球朝她正面袭来。 “岚。”寒君昊只觉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凌岚那宽大的袖子中,涌出一阵烈风将那黑球吹离,又是一阵震耳的爆炸声,强大的冲击波将她的身形掀离至老远,满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沙石漫天,还有那女人的惨叫声,俨然如那人间炼狱。当那姗姗来迟的侍卫队赶到时,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呆了。 “你们保护好王爷和单丹国皇女。”凌岚气势慑人的对那些侍卫下令道。 “不,你们去保护好岚姑娘。”寒君昊大吼道,她怎么不明白呀,她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他为她舍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侍卫队长不知该听谁的,但就算他想保护那岚姑娘,也无从下手,猛烈地火光将四人都困在里面,而且还有两人被一黑衣人所挟持、。 凌岚将体内的真气全数提升开来,在火光中她的秀翻飞,神情威严,身体四周泛着淡淡的光芒,一如那火中重生的凤凰,对寒晟睿与尹墨涵说道,“陛下,等下岚会用掌风顺势送你们出火圈的,出去后带我师父尽快离开。” “那你怎么办?”寒晟睿虽被挟持了,但依然镇定,不愧是一代君王。 “我自有办法脱身。” 余音尚在,人影却如那流光般突然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三人同时一震,凌岚趁势使出拈花指钳制住那黑衣人手腕,寒晟睿与尹墨涵顿觉颈脖上的力道一松,一阵夹杂着滚滚热浪的掌风倏然掀起他们的身体,飞跃出那片如地狱般的火海。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在凌岚运用掌力送寒晟睿与尹墨涵时,再掷出一黑球,爆炸与火光顿时将他们两人完全吞噬了。 “不----。”寒君昊一声嘶声裂肺的长啸。 寒晟睿和尹墨涵被送出后,软瘫在地上,回望去时,除了火光与浓烟,再难寻佳人那柔桡轻曼的身影了,霎时两人都呆了,就像一场噩梦一般,一切生得是那么的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完全不像是真的。 就在不久前,佳人还与他们谈笑风生,她那娇柔绝美的容颜,她那妖娆多姿的倩影,她的一颦一笑依然还在眼前,就像她只是走开了会,明天或者后天她又会出现在面前,甜甜的轻唤着你的名字…… 接连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阻挡了那些想去救援的人,冲天的火光,浓烟密布的天空,一声接连一声的巨响,预示着那佳人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将不再回头了,浓烟中恍惚之间还能看到她那嫣然巧笑的面容…… 寒君昊拖着软而乏力的身躯,就这么慢慢的攀爬向那火海中,眼神是空洞的,呆滞的,他那俊逸不凡的脸上满是尘土灰石的碎屑,凌乱的丝也不再柔亮,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不,不,……,别走……别走,别又留下我一人……。” “皇叔,来人呀,快把王爷带走。”寒晟睿看着寒君昊慢慢的走进那火海中,他知道他如今是何等的悲哀,但岚牺牲了自己,就是为了保全他们的平安,他不能让岚的苦心白费了,不能让岚这么白白的牺牲了。 可那些侍卫根本拦不住寒君昊,虽然他已经中了飘香酥麻散,但药力已经开始在慢慢的消散,他的内力又回来了部分,那些小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一推的劲头,但大家还是前仆后继的上前去阻挡那已经伤心欲绝的男人。 最后是尹墨涵在他背后一个手刀将他打晕,下令把他送回王府去了。 这也只是权宜之策,一旦他在醒来后,又该怎么办呢?心爱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消失在眼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又有谁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呢?寒君昊的心情他似乎能懂,也隐隐的能感受到那份锥心刺骨的痛。那意味着些什么?意味着我也有心呢?意味着我也在乎她的吗?只是为什么一切都是在她的离去后,才有所觉悟呢?嘴角边一抹比哭泣还悲伤的笑,让他那冷若冰霜的脸,有了一丝丝人情。 “来人呀,快……快救人,快去,……救人,她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声音那样的无力,虽是对着别人说的,但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如在安慰自己一般,寒晟睿呆呆的望着那火海,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希望有人能在火海中找到她的踪影,而脑海中放映着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可每个场景都像是她在与他告别,连在最后那一刹那,都仿佛像是在说,“皇上,保重了,岚要走了……。” 江湖上对天魔宫少宫主死于火雷之下的消息,更是一波掀起千层浪,先被怀疑的,就是那被谣传持有天书的名剑山庄,而且名剑山庄与天魔宫的仇恨最大,最为直接。在那名崛山上的一战,是众人都有目共睹的,那天魔宫的少宫主与修罗君双剑合璧,将那天机子打成重伤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武艺造诣又有几人能挡,可任你武功再高也难敌那火雷的威力,如今双剑只剩下修罗君一剑了,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想去挑战那天魔宫。可有些明智之人却隐隐的看到了这背后将会有场血腥的屠杀。 就在事后的三天,寒晟睿下旨彻查此次事件,从中引朝廷与江湖人士一场血腥的旷日持久站,最终不少江湖人士不得不远走他国,或归隐山林。 也就是这三天的时间,寒君昊整整沉睡了三天,与其说是沉睡,不如说是他不愿醒来。醒来后,就得面对那残忍的现实了。 可他终究还是醒来了,来到了如今已是一片苍凉的废墟中,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一丝丝的情绪,哪怕是一点点的悲伤。他一脸的平静,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平静得让人害怕,但,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心都死了的人,怎么还可能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呢! 步履蹒跚的他如那年迈的老者,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与沉重,每迈出一步就越接近那心中还在淌血的伤口,可他还是来了,来看看她最后弥留过的地方,虽然这里已成一片废墟了,但这里曾经是她最后留下倩影的地方,他一定要来,来陪她。 这三天来他不想醒来,希望能在梦里看到她,可梦里的她却如那沐浴在火中的凤凰,最后展翅飞走了,没有再回头,徒留下他在梦里嘶声力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但,他宁愿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又会出现在他面前,甜甜的喊他一声,师父。 “岚,”声音依然温柔如故,可那所透露出来的悲凉,令人不禁泪水盈眶,“岚,你在这吗?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那双曾经明亮如繁星的眼睛,凝望着眼前的废墟,如凝望着他那心爱的人儿一般,“我说的话你一定能听得到的对吗?” 缓缓的坐在那满是碎石漆黑的地面上,伸手抚摸着那地面,就如同在轻抚着她那如凝脂一般的脸庞,“岚,你知道吗?这四年里,我虽然没了你的记忆,但每夜都是你在陪伴着我,我能深切的感觉到你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身在何方,但我知道我们终有一天能相见的。”嘴角边上露出一抹回忆的微笑,“你知道吗?那一夜,那一夜我听到了你的歌声,我知道你来了,那个梦中的你,就要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既欢喜,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去了红楼一梦。你就如同梦中一般,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温柔,可当你看向我的时候,眼中有一丝冷漠,那丝冷漠就如同那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我的心里,令我慌了神。” 白皙修长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那心跳微弱得无法感知,“梦中的你虽然面冷如霜,但那双如晶莹剔透的瞳眸,却永远是那样的柔如一波秋水,也总是在一曲终了后,轻轻的唤我,君,君。可你当时却喊我,师父,那一声师父,如同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也在我们之间刻下了一道不可能逾越的鸿沟。” 幽幽仰向天,那阴沉的天空看不到一丝蔚蓝与阳光,就如同此时的他,“我们真的只是那师徒关系而已,可为师、为父的我却深深的爱上了你,这是一份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爱,是一份违背伦常的爱,也许当初我就是知道了这份不被认可的感情,才将关于你的一切都封存了。我也以为当我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后,对你的那份爱慢慢的会淡化消散而去,可每每我看到你与别人谈笑甚欢时,我却有撕心的痛楚,我嫉妒、我羡慕那些能光明正大和你一起的人。而我不能,我怕,我怕别人察觉到我对你的爱,我怕你会因我而背上那不伦的骂名,可我又是那样的贪恋着你在我身边的每时每刻,希望长点再长点。” 轻叹了一口气,“今生已经注定了我们的有缘无分,我只能期盼那虚无缥缈的来世了。岚,若有来世,我不要再做你的师父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徒儿了。那时……那时,你可否许我一世的情缘,与我携手一世的白呢?” 腰间那冰冷的干将被慢慢的抽出,雪白温润的干将一如她握在手中的莫邪,莫邪已不在了,干将又岂会独留,“岚,你已经不在这里了,纵然我能得到了这天下,可却没有了你,一切都毫无意义了。岚,你到哪,我就追随你到哪,永世不离不弃……。” 干将锋利的剑身,深深得插入那曾经是凌岚凌岚留恋不已的梅香胸膛,那殷红的血液,如同他的泪,在慢慢的渗出,慢慢的流淌着,可他那俊美的脸庞却露出了欣慰的笑。 “不,昊儿。” 这是寒君昊意识弥留之际,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五章 烽火燃,天下乱(一) 就在一夕之间,中原大陆就开启了瞬息万变的茫然前程。 大盛王朝的端亲王在其弟子芳逝后,也深受重伤生死难料。大盛王朝的当今圣上寒晟睿,更是将睿亲王其弟子----岚姑娘,追封为岚馨明仁皇后,并立下誓言今后不再册封皇后,将无人可取代。而那些担忧皇室血脉的忠臣前仆后继尽忠进言,劝谏寒晟睿册立皇后,但都最终以血洒皇城外为果。 寒晟睿更是在一夜之间挑起了朝廷与江湖人士百年来的恩怨,从此开始了大盛王朝的内乱纷争。后来史书记载,大盛王朝内战两年后,熙圣帝寒晟睿,在岚馨明仁皇后忌日出巡时,遭江湖人士伏击遇刺身亡,其方满六岁皇长子登基称帝,将先帝葬于灵秀行宫皇陵,与岚馨明仁皇后衣冠冢同穴。在熙圣帝下葬当日,一绝世倾颜佳人为其抚琴,琴音响彻帝都上空。后,丞相寒墨尹乘虚罢免幼帝,自称己为开国寒氏兄弟中兄的后裔,逐称帝,成为大盛王朝十一位君王。 而在大盛进入内战期间,无心再去顾及其他,使单丹国与大盛的结盟的期望终成泡影,此时徽国趁此千载难逢的契机,一举兵单丹国,也正式开启了中原大陆的战乱史。 天魔宫在其少宫主的逝去打击下,一度没落,再度消隐于山林之中,旗下的索魂堂也慢慢销声匿迹,据传阎、灭、绝、刹誓要为其少宫主报仇,终其一生追查凶手,令整个江湖人心惶惶。纵然朝廷有强大的军队,总归都是明枪以他们对垒,而那阎、灭、绝、刹如灵魂般的神出鬼没,虽其只有四人,但比起那千军万马更令人胆战心惊。 皎洁的月光下,柔软的浅紫色大波浪长披散在身后,泛着淡淡的悲伤,也正如紫色在宗教中所代表哀伤的意思,但也尽显那女子高贵如帝王般的气质。紫色也代表了胆识和勇气,如同她所做的那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甚至在别人眼里是离经叛道的事一样,虽然有些事不是她愿意看到生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就如同她没想到的,他竟然毅然选择为她而殉情,殉情对于她这现代人来说,就是一个古老而神奇的传说,可这如传说一般的事,就生在一个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去相信的男人身上。 “你们让开,别拦着我,让我进去。”一阵叫嚷声,让难得宁静的她回过一丝神来。 略带威严的声音扬起,“阎、灭、绝、刹,让他进来吧。” 一身柔和雪缎的俊美少年从门外冲了进来,对那背对着他的女子撒开了嗓门就嚷道,“你不觉得你做得有点过分了吗?就算他过去和你有过什么样的恩怨,如今他宁愿为了你而舍命,也该什么都扯平了吧,也该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吧。就算撇开你和他的那些恩怨,他终究还是你的师父啊,他现在命在旦夕,你就不该去看看他吗?而且在深度昏迷中的他,一直在叫唤着你的名字,你的大师父说了,他现在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很难救活他了,你就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那背对着少年的女子,缓缓的侧过身来,一璀璨精致的银色面具遮掩住了她半张脸,面具上镶嵌一朵唯美的紫色虞美人,在那半张银色面具下的朱唇,圆润亮泽如那樱桃般的诱人,月光下肤细润如脂,少年想从她的眼睛中探寻出此刻的所想,但那面具却将她那双瞳眸遮拦无遗。 “你就那么恨他吗?”少年叹了口气,问道。 “恨?”那女子幽幽的说道,“连爱都没了,哪来的恨呀。” “难道被封了情的你,连心肠都变得如那铁石一样了吗?” 少年以为她还会说些什么,但最终又默然的再次转身跃出窗口,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夜深人静的王府中,万般寂籁,如今其主人正处在生死攸关紧要关头,就更是倍显沉寂和压抑了。 “神医,你看昊儿他怎么样了?”一苍老妇人神情悲痛而焦急的询问者慈悲神医。 慈悲望着床上那陷入深深昏迷中,不愿醒来的人,叹了口气,“唉,好在你及时封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的,我也施针续上了他的气血,但这都是权益之法,重要的是老三他完全没有求生的念头,不愿醒来,一心求死,纵然我有千般本事也难以救他呀。”又想到刚刚逝去的爱徒,不禁泪水凝聚,“这些年轻人怎么都不为我们这些老人家想想呀,都要我们这些一把年纪的白头人,送他们这些黑人,是何等的残忍啊。” “不,”老妇人伤心欲绝的哭泣道,“昊儿,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是……他是我们一族最后的希望了。”她突然止住哭泣,“就算是被逐出族谱,我也要救我的昊儿。”说完,老妇人如那幻影一般的消失了。 “诶,怎么说风就是雨呀,我还没问你老三那金针封脑是怎么一回事呢?”慈悲无奈的再次走回到寒君昊的床边走下,“老三呀,你和丫头在四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了?为何你们一个被封脑,一个被封情呀?为何当初在放弃了这荣华富贵,却又在四年前重回这朝堂了呢?”用衣袖拭了拭那眼角的泪水,“老三呀,虽然丫头不在了,但我想她也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捧起那温热的汤药,想喂他喝上些许,但都全数溢出嘴外,数日来都是如此,“老三呀,你这是为了什么呀?为了丫头吗?唉,丫头呀,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呀。”想起了凌岚,慈悲又是一阵悲伤涌上心头。 “大师父。” 如莺燕低语般的轻唤声让慈悲一愣,多么熟悉的叫唤声呀,除了丫头还有谁会如此叫唤他呢?可丫头已经不在了,怎么会听到她的叫唤呢?一定是思念过度产生幻觉了。 “大师父。” 慈悲确定这回绝对不是幻听,扭头望向窗边,虽然色变了,但丫头的容貌却没丝毫改变,声音颤颤然的,“丫头?丫头是你吗?” 凌岚走到烛光明亮的地方,跪在那如祖父一般的慈悲面前,“大师父,丫头不孝,惹您老伤心了。” “丫头呀,真的是丫头呀,我的丫头没事了,上天保佑呀。”慈悲喜极而泣。 在一通讯问下,才知道了这是凌岚的金蝉脱壳之计,本想责怪于她的任性,但又想到她最终是为了那单丹国,也就罢休了,可又一想到那因她而生死难料的寒君昊,不免又是感叹世事弄人呀。 “大师父,三师父就交给我来照顾,你已经累了好几天了,就先去休息下吧。” 慈悲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聪慧过人,医术也尽得他的衣钵,由她照顾寒君昊是最好不过的了,老三就算在那昏迷中也一直在喊着她的小名,在她的照顾之下,也许会出现奇迹也不一定,于是慈悲点点头,走出了整整三天没出去过的房间。 回望向那床上,在那融融的烛光下,依然难掩他那苍白无血的脸色,那曾经神采奕奕的他,如今只有一息尚存;那曾经含笑的星眸,如今深深的掩藏在那眼帘之下;那曾经如朱丹般的双唇,如今全无一丝血色紧紧抿着……。 伸手轻抚他那俊美不凡的颜容,如今不能在给她温柔笑容的男人,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躺着,看着这般摸样的他,凌岚心中很是复杂,有歉意,有不安,有同情,更多是迷惑。迷惑为何当初能狠下心来欺骗和利用她的男人,现今又能如此深情的为了追随她,而毅然选择殉情? 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个男人呀,也许是我被封了情,难以再去体会如今他的心情了,但,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为了我才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岚……岚……岚……,别……走,别……留下我……一人。” 他那微弱的呼唤拉回凌岚心神,捧起那碗救命的良药,饮下一口含在嘴中,那苦涩的滋味令人作呕,但她还是隐忍了下来,红唇印上了他的双唇,用自己的嘴将药,一口一口度入他口中。 喝下一碗药后的他,气息不再若游丝,脉搏跳动也稍稍清晰稳健了些,凌岚松下了一口气,可他不醒来,一切都还是枉然。 凌岚俯身靠近他,近到能交换着彼此的呼吸,长长的波浪卷紫与他那如墨般的黑纠缠在一起,双眼望着那紧闭的双眸,柔语轻唤道,“君,你听到了吗?我是岚,岚来看你了,别再睡了好吗?睁眼看看岚吧,岚就在你的面前,在这陪着你,你不是孤单一人。” 他依然静静的睡着,像是在聆听着她的诉说,将他那冰冷的手轻放在嘴边,“君,你为何要如此呀,岚真的不明白。当初,岚是那么的爱你,愿意为你放弃去查找来这世界的秘密,宁愿一生一世留在这时空,只为陪伴你,与你携手终老,可最终你只给了岚一个如噩梦般的欺骗,可岚还是选择了活下来,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也让岚明白了,这世上并不是谁没有了谁,就活不了的,但如今的你又是为了什么而选择了死呢?” 凝脂般的脸庞轻轻摩挲着他那白皙的手掌,“在四年后的我,已经选择了不再相信你的一切后,你却选择了这最令我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君,醒来吧,别睡了,醒来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好吗?” 双眼仍紧紧的闭着,烛光将他那长而卷的睫毛倒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拉出长长的阴影来,“君,君,快睁开眼睛吧,你再不醒来,就永远再也看不到岚了,这样你也愿意吗?” 凌岚顿觉眼前的男人气息忽然急促了起来,手中那白皙的修长的手掌似乎在微微的颤动,眼帘下的眼眸在不停的转动着,凌岚心中一喜,接着轻轻的叫唤着他,“君,君,你听到了吗?君,我是岚呀,君,君。” “岚……。”那毫无血色的双唇吐出一沙哑虚弱的叫唤。 “是我,我是岚,岚就在你身边,君,快睁开眼睛,君,睁开眼睛看看岚。”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烛光的照射下终于透出了一丝黝黑的光亮,慢慢睁开了他那美丽的眼睛,他想说些什么但只出了吱吱呜呜的响声。 凌岚赶忙跑到桌边倒了杯水,用嘴含下了一口,度入他的口中,良久后他艰难的向她伸出手来,凌岚将自己的脸庞放进他手心里,轻轻的摩挲着,“岚……。”他气若游丝的般呼唤着她。 “我在这。” “岚。” “岚就在你身边。” “岚。” “岚在陪着你呢。” “岚。”声音哽咽了。 “岚在听着呢。”她回应他的声音依然轻柔。 “岚,是你吗?”烛光将他眼角的泪珠,映射出五彩的光芒。 凌岚用自己的唇吻去他那晶莹的泪滴,“我是岚,岚好好的在你身边呢。” “岚,岚,我的……岚,真是……我的岚,咳咳……。”激动的他连气息都不顺畅了。 柔软的红唇紧贴这他的双唇,将真气渡进他嘴中,稍微缓过气的他,轻轻的摩挲着佳人的红唇,贪婪的品尝着她的甜美和柔软,她唇齿间的芳香让他那充满了不安的心,慢慢的回归了平静安然,如同在沙漠中迷路的人找到了回家的路。 “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你现在还很虚弱,要多休息,再睡会吧,岚就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凌岚柔声呵护道。 那一剑的确让他大伤元气,虚弱疲累的他,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我怕……,我怕我……一醒来,你……又不在我……身边……了,又……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轻轻吻上他的唇,用额抵着他的额,给他个柔柔的微笑,“岚会在你身边看着你醒来的,岚保证,等你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岚。” 寒君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凌岚抚摸着他的青丝,轻声为他歌唱,哄着他慢慢的入眠。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六章 烽火燃,天下乱(二) 高高的围墙将有别与万民的院落圈禁了起来,一有着陌生且平凡面孔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其中,在那紫佳人前单膝跪下,“主人。” “嘘。”那女子高贵典雅,尽显那无与伦比的气质,轻抬皓腕将那如葱白一般的玉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小声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已经沉沉睡下的俊美男人,轻声说道,“我们出去说。” 凌岚轻柔的为他盖好被子,刚想起身就现他那白皙的手掌正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哪怕他现在已熟睡,也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凌岚温柔的掰开他的手,他在梦中却显得局促不安了起来,眉宇紧锁,那双白皙白手茫然的四处摸索着,轻贴他耳边轻声哄道,“君,别怕,别怕,岚就在这,君……。” 望着又渐渐睡得安稳的他,凌岚在他额上印上一吻,轻轻的走了出去。 “主子,听凤阁里传来消息,徽国秘密集结三十万大军,已经由其三皇子司徒宇浩挂帅,势必要进犯那单丹国了。” 凌岚撩动了下那长长的浅紫色波浪秀,美眸望向身边的男人,“司徒宇浩?” “是的,主子,司徒宇浩是徽国如今的宠妃----妙妃所生,其徽国老皇帝对那妙妃宠爱有加,故而,爱屋及乌也甚是喜欢这司徒宇浩。” “宠爱有加?那徽国的皇后逝去多年,后位空虚多年,如若真是如此恩宠于那妙妃,又怎么会不把她扶上那后位呢?我看这都是在作秀吧。”凌岚如喃喃自问,“那妙妃是什么来历?” “妙妃,原是那徽国骠骑大将军梁彪之女,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在后宫中颇有口碑。现今其弟梁彬,子承父业一掌徽国兵权,在朝中也颇有威望,故而有为数不少的官员都支持这三皇子,如今,这三皇子又得那徽国的三十万兵权,只要一举拿下单丹,其声望将力压现今的太子司徒宇澄。主子,你觉得这徽国的老皇帝,是不是已经打算将这帝位传给那三皇子司徒宇浩了?” 凌岚抬头望向那茫然的夜空,嘴角边上微微挑起一抹笑意,“非也,刹呀,这就是帝王的御权之术。就像当初寒晟睿的父亲一般,外人看来他是老糊涂了,但实则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比谁都想得深远,看来这老皇帝也是个老人精呀。” “属下,不是很明白。”刹听得似懂非懂。 凌岚笑了笑,“其实道理很简单,那老皇帝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给那些对司徒宇澄产生威胁的人看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老皇帝就快不行了,想趁此机会将那些妨碍司徒宇澄登基的人暂时调离,等一切均成定局后,再有司徒宇澄自己去肃清那些对他不利的势力,如若不然,这司徒宇澄很难顺利登上那皇位的。” 凌岚单手托腮,小思片刻,对他吩咐道,“刹,你且给那郑教主偷传一信,告诉他要注意烧对方粮草,断其粮道。” 刹听得完全茫然,“属下这就不明白,单丹这边粮草甚缺,为何还要烧对方的粮草呀,我们夺过来不是更好吗?” “那单丹国那什么跟人家三十万兵马,争夺这些粮草呢?” “属下明白了,既然得不到就毁之。” 凌岚摇摇头,“你说的只是其一而已,最重要的是烧其粮草,断其粮道,能乱其军心,军心一乱势必会拖延他们的进军步伐。” “好了,你就这么跟郑教主他们说,他们会懂的,他们可都是将门之后,这其中的奥妙,他们甚是了解的。”凌岚稍微停顿下,谨慎的吩咐道,“让听风阁密切注意徽国的一举一动,不管他们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要一时间报告于我。还有叫我师兄暂时留在单丹国,让他留意如今单丹国百姓的情绪和状态,我过几天就会去跟他会合的。”拍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外面挺乱的,你自己可要小心点。” 刹微微一笑,“是。”人影恍然消失在夜幕中。 “绝。”凌岚对着夜空轻唤道。 “在。”凭空出现一身着夜行衣之人。 “你带领部分索魂堂的人,前去暗中支援阳极教,记住是暗中,切勿暴露了身份。” “是。” “阎。” 从幽暗处走出同是一身夜行衣的人来,他背对着光瞧不清他的面容,“属下在。” “你再次保护我三师父,我该去和我大师父聊聊天了。”凌岚柔声吩咐他道。 “是。” 在那古朴雅致的厢房中,一白苍苍的老者正在秉烛夜读医书,他那慈祥和蔼的面容,一会喜一会忧,可那如霜白般的眉宇却一直在紧蹙着。 凌岚轻轻的走到他身后,揉捏着他那略显僵硬的肩膀,“大师父,别愁,我三师父已经醒过来了。” 慈悲回头给她和蔼的笑容,拍拍她的小手,“醒了就好呀,那一切都还有希望,还是丫头行呀,我和那老太婆折腾了好几日都没进展,丫头一来就迎刃而解了,呵呵……” “大师父,别再跟我打马虎眼。”凌岚小嘴一嘟,“我可告诉你哦,这徽国已经开始秘密兵了,单丹国岌岌可危了,你就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慈悲难得在其脸上出现一抹红晕,还很是忸怩的将头侧到一边,不敢看凌岚的眼睛,“说……说什么?我有……什么该说的?” 凌岚送他个眼白,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大师父不说,那单丹国我也不管咯,反正也没我什么事。不过,以单丹国此时的状况,与那徽国的实力相差得也太过于悬殊,唉,看来是凶多吉少咯。”斜斜瞥慈悲一眼,看你急不急。 慈悲一震,张嘴欲说些什么,可又没说出来,只是在那不住的吧唧着嘴巴,凌岚再添一把火,“那大师父,你早点休息,我回去照顾三师父了。对了,大师父,我想明一早就带三师父回祁连山上去,那里空气和环境都比较适合他养伤,回去了一年半载的就不打算下山来了,所以大师父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了。” “等……等等……,那个丫头呀。”慈悲慌忙叫住凌岚。 凌岚佯装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大师父?” “那个丫头呀,那个单丹国真的,真的就那么危险吗?”慈悲戚戚然问道。 凌岚理所当然且非常的肯定道,“当然了,大师父,你知道吗?其实打仗有时打的就是那粮草,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打赢战争关键中的关键。如今单丹国遭遇饥荒年,粮草欠收,拿什么跟人家打呀,士兵上那前线去没粮没草的,难道要他们画饼充饥嘛?” “这……,那……,要是……,那该怎么办呀?”慈悲听了都急得在原地跳脚了。 “大师父,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这呀,那呀,要是什么呀?又什么该怎么办呀?” “我是说,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单丹国不就难逃厄运了吗?那我们澹台家不就成那亡国奴了吗?”慈悲一着急,不自觉的说漏嘴了。 凌岚半眯着媚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澹----台----家?大师父?真的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慈悲赶忙捂住嘴,干笑了一会,可又在凌岚那有点微带冷冽的目光中截止,舔了下干瘪的嘴唇,“那个……那个其实,我……,也不过是……,唉,丫头呀,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凌岚一耸肩,“那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大师父,你到底是不是单丹国的皇室成员?” 慈悲犹豫了下,点点头,“可我已经三十多年没回去过了。” “那单丹国皇上澹台真,是你什么人?” 慈悲脸上绯红一片,支支吾吾半天后才说道,“我的亲兄弟。” 凌岚用暧昧的眼光望了慈悲半天,心里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还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慈悲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丫头,你笑什么?” “大师父,你的原名是不是澹台灵?” “是呀,怎么了?” “怪不得,”凌岚恍然大悟,“名字都是什么澹台寻灵,澹台昭(找)灵,澹台觅灵,原来人家一直都在找你呀,大师父。” “什么……什么找我呀?”慈悲快要缩成一团了,凌岚瞥见他冷汗狂飙。 “大师父,你额不用这样局促吧。我觉得这没什么呀,爱一个人又没罪。”凌岚很坦然的说道。 慈悲没从她那小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鄙视与嘲笑来,似乎还挺能接受这惊世骇俗,兼荒诞不羁的事,下巴直接撩地上了。 凌岚继续她一本正经的问答游戏,“言归正传,大师父,我可以助你们单丹国度过此次危机,但我有一条件。” “你说。” “我要保澹台觅灵做皇太女。” 慈悲一愣,“这……,你也知道的,那觅灵才十岁,而且她还是天儿的女儿,这是不是……” “大师父,你怎么那么迂腐呀,就算如此,她终归还是有那皇室的血统吧,不能否认她也是皇室成员,绝对有资格继承皇位。且我夜观星象,得知澹台觅灵以后乃是一位智者,一代明君,”说到此,凌岚自己都心虚的吞咽了下口水,“能者居之将会让单丹国以后更加强大,难道大师父你不希望单丹国强大吗?还是,你希望单丹国像如今天一般倍受人欺凌呢?”如撒娇一般的趴在慈悲背后,“而且只要大师父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呀?师兄更不会笨到自己跑去认那女儿的。” 慈悲被凌岚唬得一愣一愣的,“你又什么时候学会那观星象了?” 凌岚耸耸肩,“我无聊就找了那些看了下,了解了下而已。” 慈悲知道他这徒弟跟个神人似的,什么都懂,不懂的就去瞧两眼书又懂了。而且凡事刚露个苗头,她就能猜测到有什么样的结果来,还**不离十,如若真的像她说的那般,单丹国得此明君,将是百姓之福,单丹之福呀。 “那个丫头呀,这事我做不了主,这样吧,”从怀中摸出一玉佩来,“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给澹台真看,他就明白了。” 只见那玉佩是一块镂雕的黄玉,龙头凤尾,双面雕工,玉质缜密,造型乖巧,皮如肌肤,通灵润泽,手感极佳,凌岚虽不是那行家,但也一眼看出这件稀世珍宝。从这玉中也可知慈悲虽已抛弃了单丹国皇族的身份,但曾经他在单丹国皇族中的地位是不容小窥。 “我明白了。”凌岚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大师父,我已经让我大哥郑烨霖先行区阻拦徽国的大军了,但没援兵始终都不可能支持得太久,事态紧急,故而,我必须尽快向澹台真要兵,亲赴战场。”略带担忧的说道,“虽然三师父已经醒了,但伤势还是不容乐观,我此番一走,三师父就拜托你了,大师父。” “你就去办正事吧,老三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凌岚轻轻扣上那银色镶嵌着虞美人的面具,在烛光上泛着荧荧的光芒,浅紫色的波浪长披散在身后,倏然如那冷情妖姬现世。 纵身飞跃出慈悲的房间,稍许即出现在寒君昊的房中,对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阎,你留下保护我三师父,直到他伤势痊愈。” 静异的房中,凭空有一男子柔声回到,“是。”却不见其踪影。 俯身靠近寒君昊那俊彦,轻声对他说道,“君,对不起,岚要食言了。现在情况万分火急,岚必须要去那单丹国一趟,不能等你醒来了,但岚向你保证,岚会平平安安的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如听闻打了她的道别一般,他的气息都急促了起来,脉搏无端加,嘴中不住的在低吟着些什么,十分的不安。凌岚低头,轻声哼着歌曲安抚着不安的他,半点朱唇轻印上他那光洁的额头,静静的等待着他平静下来后,起身走向房门,途中回眸再看了他一眼,就消失在了月与夜的深邃中。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七章 烽火燃,天下乱(三) “主子,你这样一个人前去,没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实在是太危险。”灭很是不放心的说道,虽不知凌岚为何把四大护法全都调离身边,但她一女子孤身一人,在如今已经天下大乱的中原大陆独来独往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主子,还是让我跟你前去吧。” 凌岚边易容,边说道,“灭,红楼一梦与百聚都得有人看着。如今动乱已起,而我将力保澹台觅灵登基,这一切都需要强大的资金和畅通无阻的消息渠道做后盾,故而一切都得看你了。” 一张平凡无常的脸,对着灭微微一笑道,“灭,当初我跟你们所说的大事,从现在就要开始干了,我唯一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你们四个了,对了,还有依依也交给你看着了。别担心我,你知道这世上还没几人能伤得了我,倒是你要注意,别把我教你的那套西洋剑法给展露出来了,现在外面可是正在风头上呢。” 灭无奈且担忧的点点头,“主子,你可要小心点,如今外头真的不太平。” 凌岚捧着他那英俊的脸庞,“我会的,别担心,我身边不是还有小峰吗?到了单丹国那边,还是肖师兄和皇甫师兄呢,有他们保护我,你还担心什么?” 灭轻拥她进怀中里,轻声的嘱咐道,“路上就别多管闲事了,埋头赶路要紧。我把商人出关的通行证放在你包裹里了,也已经让天魔宫各个分堂都准备好了快马,能让你马不停蹄的一路畅通赶到单丹的。” 凌岚很是感动,灭总是那样细心为她准备好一切,让她永无后顾之忧,“谢谢你,灭。” 经过四天四夜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两人途中换了六匹马,这才赶到了大盛王朝与单丹国的接壤处,这一路上盘查的很紧,只要看像是江湖人士的一律都得严加盘问,遇到火气暴躁的一言不合打成一堆去,许多人都成了那无辜的池鱼,弄得人心惶惶,好在灭一早就想到了,让他们两人打扮成小商贩。 这一路狂奔下去,凌岚有深厚的内力支撑着,而瞿峰内力不如她,此时他那小俊脸上充满了疲惫与倦色,但他仍倔强的坚持着,既然边境就在眼前了,那就休息下吧。 “小峰,找个地方我们暂且休息下。” 瞿峰那风尘仆仆的小脸,露出一抹很阳光的笑意,“好的,师姐,我记得前面有个地藏庙,我们就到那休息吧。” “好,你带路吧。” 这所谓的地藏庙无非就是一间头上尚有几片瓦砾遮掩的破庙,满是坍塌破败,不过对于那些长途跋涉的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中途休息点了。 瞿峰细心的挑出还算是软和的馒头递给凌岚,临出门时灭可是跟他说了,如今他已长大了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这趟路途中师姐身边就只有他一人了,所以保护师姐和照顾师姐的责任就落在他头上了,他不可能让那些将师姐交给他的人失望。 “小峰呀,辛苦你了。”凌岚捏捏他的小脸。 瞿峰小腮帮子一鼓,“师姐别老拿我当小孩,我现在可是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凌岚噗嗤一笑,“好,辛苦了有担当的小男子汉。”摇摇头,都不知道临出门时,灭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说得他如此的斗志昂扬。 “师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干嘛要去带兵打仗,但,我知道师姐去做的是大事,所以作为一个男子汉能跟着师姐一起去做大事,这是值得骄傲的,再苦再累也值得。” 还不是小孩子呢,说出的话还一脸的稚气,终归还是只有十五岁呀,凌岚摸摸他的头,“对,小峰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再过些年都能娶妻生子了。” 瞿峰小脸一红,撅着小嘴嚷道,“我才不要那些女人混在一起呢,那样会很没出息的。” “嘿,那你现在还跟我这个女人混一块?小鬼,那么小就有性别歧视呀你,你师姐我可得好好教导教导你才行。”凌岚一撮他脑门。 “你?有哪个女人能助皇帝抓拿叛党的?有哪个女人能跑去炸人家天下一庄的?有哪个女人会去开妓院的?有哪个女人开包打听店的?又有哪个女人会在人家房子被烧后想到那么刁钻的赚钱方法的?又有哪个女人有皇后不做的,非得做那平民的?还有哪个女人会用炸药炸自己装死的?现在又跑去单丹国准备领兵上战场的?那都不是女人干的事。”瞿峰还说得挺得意的,“所以,师姐,我从没当你是女人。” “要死了,小鬼,你师姐我那么大个美女,你竟然说我不是女人。”凌岚揪着他的耳朵,来段河东狮吼,“你师姐我干的那些事叫巾帼不让须眉,不叫那不是女人干的事,明白了吗?小鬼。” “痛,痛,师姐,知道了,我的耳朵好痛呀。” 凌岚突然脸色一整,捂住瞿峰的嘴巴,飞身跃到那破败不堪的供桌底下。瞿峰疑惑的望着她,她玉指指着门外,仔细的听闻下,有兵器相碰声,接着越来越近的打斗声,没一会从外头走进一男一女来,两个人手上的兵器都在滴着血。 “里面没人,可马却拴在外头。”一半老徐娘妇人说道。 “可能是被我们的打斗给吓跑了,纱织,我们也先在这休息下吧,等到天黑了,那些官府的人查得没那么严了我们再走吧。”一略显得浑厚的声音在那妇人身后答话道。 纱织?好熟悉的名字呀,似乎像是在哪听过?凌岚努力的回想。 “好的,尹哥。”那妇人走到凌岚刚才坐的地方坐下。 那男人应了声,也跟着坐在她身边,深情款款的说道,“这些年委屈你了,纱织。” 听闻此言,那妇人情不自禁的轻泣了起来,“尹哥,别说了,只要你明白就好了。只是……”妇人停顿了下,“只是滢羽那孩子,我放心不下,如今她又……” 凌岚与瞿峰同时对望了眼,原来这纱织就是那郑滢羽的母亲,郑天雷的纱织夫人,可她怎么会在这的呢?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阳极教的呀?这个中又有什么蹊跷了? 等等,尹哥?尹师叔?难道就是现在这个妇人所唤的尹哥,就是打伤阎的那个尹师叔?可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又是怎么勾搭在一块的呢?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可知,他们是从纱织没嫁给郑天雷前就认识的了。 “按如今我们的行程,最快也要八天后才能到名剑山庄,且我们刚杀了那几个官府的人,我们干脆就改走小道得了,避开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官兵。现今山庄有尹儿在,那些官府的人还不敢去叨扰,在江湖上也是算是唯一宁静的地方了。只要我们一到名剑山庄,我就请我师父为我们做主,我们成亲吧。”那就叫尹哥的人说道。 纱织夫人一阵如少女般的羞涩,“纱织一切听尹哥的。” 宾果,猜对了,果然就是当年打伤阎的那个所谓的尹师叔,总算也明白了阎所说的那个尹师叔是怎么会有那夺魂与夺命的双孖盅卵的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凌岚狠狠的想到。这尹墨涵可比那寒晟睿的老爹筹谋得深多了,早就在郑天雷身边安排好人了,可他安排纱织进去的用意又什么呢?实在是看不明白尹墨涵下的这手棋呀。 瞿峰看到她狠的脸,以为她是气愤她母亲的不守妇道呢,就拍拍她安慰。也不知道她在怀里摸索些什么,摸出了一个小青花瓷瓶,然后在瞿峰手中写到,闭气。瞿峰看到她那小瓷瓶就心领神会,捏住了鼻子对她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将些许粉末倒在手中,用嘴轻轻一吹,顿时幽香四溢,当那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觉不对时,毒香已经进其肺腑了,终倒地不起。 两人那供桌底下出来,瞿峰来回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师姐,你想怎么做?” “先找找他们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没?”凌岚边说边动手,在纱织的身上摸出了为数不少的盅虫卵来,这好,以后定能派上用处的,而且这些子盅一定是用纱织的血来养了,以后被反噬或被破盅了,出现的所有副作用都她挡着,没我什么事,太好了。 “师姐,这男人身上就些银两,和一把剑。” “好,小峰倒些水在我掌心之中。” 凌岚将掌心中的水用内力蒸成水蒸气,后迅将其驱入那男人的体内,又迅使出寒冰掌,将那水蒸气还原并在他体内慢慢凝集成冰,把那男人的丹田穴给封住了,以后别再想由丹田驱动真气了,也就是说凌岚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了,除非她亲自来化解凝封的穴道。这是凌岚突然想起在《天龙八部》中看到天山童姥所使的生死符受到的启,这招就暂且叫做寒冰符好了。 “师姐,你对他干嘛了?” 凌岚高深莫测的说道,“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而已。” 瞿峰挠挠头,什么都没看明白,不过师姐说是就是,“那她怎么办?” “她也是个可怜女人,就暂且放过她吧,女人不为难女人。”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吧。” 瞿峰嘀咕道,“果然是自家人净帮自家人了,对人家就出手忒狠,直接废武功,女人做事就是有失偏颇。” 凌岚甚是温柔的问道,“小峰,你在说什么呢?”手上的正握着一个拳头对着他的小脸。 “呵呵……”瞿峰一阵干笑,“没……没有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 一出大盛王朝的关外,满目的苍凉,黄土飞沙,风狂日烈,到哪都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灾民,他们的田园已经在此次天灾中颗粒无收了,唯有一家老小全数背井离乡,到处去乞讨,望能挨过这段艰难的时期。可他们能到哪去乞讨呢?单丹国全国都受到了此次旱灾的影响,这些灾民就想涌进那大盛去,可大盛已经颁布法令,只准商旅进出,一概不准灾民进入。 于是一路走来,凌岚他们看到了不少饿死在路边的人,有些穷头陌路的灾民当起的强盗土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让单丹国更是雪上加霜,更加的民不聊生了。 凌岚刚想下马给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婆婆送些干粮,又被瞿峰给阻止了,“灭说了,不准你多管闲事,如今这类人多的是,我们帮不了多少的,还是办正事要紧呀。” 凌岚想了下,“那我们先去和皇甫师兄他们汇合。” 辗转之下,终于找到了在一小巷中名为明伦堂的学堂。那提有明伦堂的匾额,已经很是陈旧了,上面的字也只是隐约可见,而学堂内更是一片静悄悄的,全无莘莘学子的朗朗读书声。抬手轻敲门,良久后那已经油漆斑驳的门才缓缓的打开,从内走出一位老者来,他那浑浊不清的双眼警惕的打量着凌岚与瞿峰。 “你们找谁呀?”声音极具沧桑。 瞿峰上前一抱拳,精神抖擞的回道,“唐老伯,还认得我吗?我是瞿峰呀。”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激动的拉着他道,“真的是小峰呀,都长那么大了,快,快进来,现在外头可不太平呀。”忽然又像想起来些什么,“对了,小峰呀,这位是?” “唐老伯,她是我师姐?” “女的?”老人家都糊涂了,怎么长得跟个男人似的。 凌岚抿嘴一笑,娇俏的声音说道,“老伯,我的确是个女子,只是出门在外这身打扮比较方便。” “哦,哦,呵呵……”老人家和蔼的笑了,“也对,也对,都快进来吧。” 迈入那小院中,凌岚仔细的观望着院内景致,虽无鬼斧神工之妙,但极具小巧、自由、景致、淡雅、惬意,别有一番苏州园林的韵味。 “岚岚。” 呼唤声还在不远处回荡,眼前就出现一胸膛,被紧紧的抱住。凌岚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呀,平白得那么多人的爱,可又不能回应他们,看来我是注定要背负这些还不了的情债了。 柔荑攀上他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对不起,师兄,让你担心了。” 逍遥天几乎是用吼的对她嚷道,“你怎么什么都敢玩呀?你知道你这样做多让人担心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只差没咽下那口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凌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师弟,师妹也知道错了,如今她也平平安安在你面前了,这就好了。”那劝导的声音柔和如春风。 从逍遥天怀中探出头来,循声望去,那人肤白若雪,五官清秀中又带有迷人的俊俏,俊俏中又略带帅气,细品之下帅气中又有一抹温柔,后他又微微一笑,在那帅气与温柔中又平添了一种他独有的空灵,他就像是气质的混合体,让人不禁去细细的品看他,去了解他。 “这位一定是皇甫师兄了吧。” “没错。”逍遥天趁机在她嘴边偷得一香,这倒让一边上的唐老伯呆望成木鸡了,皇甫瑾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瞿峰倒是见怪不怪了。 “小师妹一路旅途劳顿也该累了,先洗洗那一路上的风尘吧。” 凌岚甚是感激他的解围,于是对他点点头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叨扰了,皇甫师兄。” 房间简朴干净,但看起来让人很是舒心,房中早已备好了温度适宜的水,而且还撒上片片芳香的花瓣,让凌岚感叹他们的细心与周到。 敲门声刚落下,门就被推开了,“师姐,听风阁的飞鸽来信了。” “说吧。” “说边境上的已经打起来了,你大哥那边情况很不乐观,徽国像了狠一般,在粮草被烧后还依然不减其进军的度。” 凌岚稍微一愣,“看来是司徒宇浩急了,这可是攸关他可否问鼎皇位的关键一战,不过,也可以看出司徒宇浩是个新手,对于领兵打仗还头一遭。”略微想了下,“让刹告诉我大哥,接下来主要就是断他们的粮道,就让他们的大军在前头狂奔吧,粮食供给不上,我看他们能奔到哪去?” “是,师姐。” “还有,”瞿峰刚想走,就被叫住了,“以后敲门,要等我应了你才进来,要是我在换衣服,被你冲进来看光了怎么办,是不是你对我负责呀?” 瞿峰这才现凌岚如那出水芙蓉,浅紫色的梢还滴着水珠,此时的她也不过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长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知道了,师姐。” “谁要对你负责呀?”逍遥天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只见他手里捧着件绣着一朵白色牡丹烟罗柔纱裙,“咦,岚岚,你的头怎么变成紫色的了?” 凌岚撩动了下头,“不好看吗?我可是采集了许多的紫雪莲才染成了这颜色的。” “当然好看了,我的岚岚怎么样都好看。” 凌岚送她个白眼,“是不是叫我吃饭的?” “嗯,这是我在单丹国买的裙子,你穿穿看,我可是挑了许久的。” “好,我穿,不过这牡丹是不是也忒大朵了点。”凌岚满头的黑线。 在那不甚明亮的客厅中,皇甫瑾端坐于主位,忽闻一阵娇俏的笑声从厅外传来,一琼姿花貌的女子款款走进来。 白色的牡丹烟罗柔纱裙拖地长裙,胸前是淡紫色的锦缎裹胸,娇躯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般的婀娜多姿,面若花娇,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口若邯郸,一颦一笑动人心魄,而那紫色如波浪般的长尽显她的万般妩媚与慵懒。此女只能天上有呀,皇甫瑾感慨道。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八章 讨兵 “师兄,让你久等了。” 娇莺清音唤回皇甫瑾的些许心神,“小师妹不必如此客气,来,都来落座。” “岚岚,坐这来。”逍遥天扶她坐到他身边。 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齐聚这简陋的明伦堂,还真有一种因他们而蓬荜生辉,眼前一亮的感觉。唐老伯一时还醒不过神来,都说那肖少爷美得不可方物了,如今这岚姑娘的美却还更胜他几分,这才让人知道什么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小师妹,此番前来可是受了师父所托?”皇甫瑾轻声问道。 凌岚从那肖遥天夹的菜堆里抬起头来,“嗯,是的。” “其实小师妹也不用亲自前来,肖师弟带来的粮食还有些许,银两也很是充足。”皇甫瑾询问式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我想全部都捐给即将上前线将士们。” 凌岚耸耸肩,继续奋战在菜山中,“这样也好,反正师兄你做主吧,只要是为了单丹国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师兄不要为我省银子,我还不缺那点银子。” “对,师兄,你不知道岚岚赚钱跟玩似的,什么到她手里都能捣腾出钱来。她现在堪比国富,说她是中原大陆的富,也不为过。”肖遥天很是骄傲的说道。 皇甫瑾轻声一笑,“呵呵,小师妹的丰功伟绩,我是早有耳闻的了,我们天玄门在师妹手中定能扬光大的。” “让皇甫师兄见笑了。” 皇甫瑾神情稍微一怔,“听说三师叔……”瞥了一眼凌岚,“他受重伤了,如今还危在旦夕。” 凌岚很是漠然,如在诉说着陌路人一般的回道,“已经脱离危险了,现今有大师父在照顾他,过些时日定能痊愈。” “看似有情,却无情。”皇甫瑾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一言道破凌岚的冷漠。 凌岚星眸望向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若湖面荡起的一抹涟漪。 而肖遥天却有些许神伤的揽着她的肩膀,若桃瓣的双眼染上点点的不舍,凌岚抬手轻轻的拍拍他的手。 “师兄,以后别那么说岚岚,她本性也不是这么般漠然无情的。”肖遥天轻叹口气,“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师兄,岚自己都觉得无所谓,你怎么反倒为我而伤心呀。”凌岚放下筷子,“我们来说正事吧。”从皇甫瑾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他是个很敏感的人,这种人就像有双透视眼,从细微之处将人看个透彻,应付此类人最累了。 虽然感觉到他这小师妹对他有些许的排斥,但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和他绝度是同一类人,皇甫瑾微微一笑,“难道小妹此次前来单丹,不是为了这赈灾粮款的事吗?” “此次前来,我的确是受了大师父所托,但不是为了这钱粮之事。”凌岚甚是谨慎的说道,“西边已经烽火燃起了,过不了多久,这战争就会全面的拉开序幕了。” 皇甫瑾一怔,“小师妹,是为了这些战争而来?” 凌岚点点头,“嗯,此次正是大师父委托我来助单丹一臂之力的。” 皇甫瑾眉宇一皱,很是意外,师父怎么让小师妹一个女娃子来呢?虽然小师妹的武艺群,且聪慧过人,但始终都是个女子,她来对单丹又有何意义呢?将他的困惑看在眼里的凌岚,笑而不语。 倒是在一旁老半天没说话的瞿峰,却很是自傲的说道,“大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姐除了很会赚钱外,她还是郑氏将门的后裔哦。” 肖遥天摸摸下巴,“听说徽国大军在其边境处,遇到一股为数不多的不明势力袭击,有人怀疑是郑氏一族的人,因为他们用的是火雷。” “那是师姐的大哥郑烨霖,是师姐让他们去骚扰拖延徽国大军的。” “岚岚,”肖遥天很是感激她,“谢谢你,我知道你们族人在大盛已经受到了一次几乎灭顶的重创,可此时你还让他们来助我们单丹,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凌岚捧着他那绝美的容颜,“这可是生养大师父和你的国家,如此美丽的一个国家有难,我怎么袖手旁观呢。”轻吐兰气,“事虽至此,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不可能拖延得太久的,为今之计就是尽快调得兵马去支援我大哥他们。” 肖遥天沉思了下,“大盛已经陷入内乱,无心顾及单丹,故此更不可能助单丹,而单丹国虽有兵马但粮草不足,也是枉然。” 凌岚倒是胸有成竹,“大盛没空管单丹才是好的,不然此刻单丹就要腹背受敌了。” 皇甫瑾很是赞赏她这份敏锐的分析力,肖遥天却心有余悸的说道,“岚岚,虽说你已经让大盛无从管顾单丹了,但你用的那方法以后可别再用了,太危险了。” 笑声如百灵歌唱,“呵呵,我又不是傻了,没事老装死干嘛?” “那小师妹,可有那对敌的良策了?”皇甫瑾很是悠然的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单丹的皇帝信不信得过我,让我带兵出征。” “可就算,他信得过你,此战也是不好打呀,一旦打起来就不是一日两日能结束的,而单丹又没充沛的粮草供给,如何行军?如何作战呀?”皇甫瑾虽只是一理他还是明白的。 “没粮没草,”凌岚嫣然一笑,“我们可以向徽国要嘛。” 皇甫瑾与肖遥天对望了眼,不甚明了,“向徽国要?岚岚,什么意思呀?” “天机不可泄露也。” 夜色融融如浓稠之墨,那迂回曲折如带的游廊连接着重重叠叠的楼阁与宫殿,飞檐高耸,长桥如蛟龙横卧于潺潺流水之上,巍峨的宫墙不知囚禁了多少人的梦想与青春,到头了才惊觉人生都不过一场如梦如幻的戏。 在那琉璃瓦上,三道人影轻盈优雅的飞跃在各个宫殿顶上,而在那整个皇宫中最为辉煌的大殿旁飘然落下,宛若如仙。 殿内丝竹之声轻柔悦耳,而那曲调却有着淡淡的哀伤与思念之情。 “都下去吧。”声音略显憔悴与不耐。 “是,陛下。”殿内之人如鱼惯出。 三人悠然自得走向那殿中,“什么人?”一看似品级不低的太监趾高气昂喝住了他们,夜色中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其中一人的色却极为抢眼,竟然是紫色的,连他这在宫中见多识广的总管都不曾见过如此色之人。 肖遥天刚想痛斥那太监,凌岚摆摆手,从腰间拿出一玉佩递于那太监。 接过玉佩一看,那太监自己就扑腾的瘫软跪在了地上,“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灵王驾到,请灵王恕罪。”全身都在得瑟,害怕。 “好了,”凌岚细语娇柔,“快去禀报皇上,说我等受灵王所托,前来助皇上化解此次危机的。” 那太监先是一愣,怎么是个女子的声音,而后又闻她的话语,赶紧进去禀报,他前脚刚进去,没多会就又急匆匆的出来了,“皇上有请各位进去。” 虽然此时将要见的是那单丹国的王者,那可号令天下,掌握着众多人的生死大权的天子,却也不能让他们三人低下那高傲的头颅。 只见三人只是一抱拳,“我等见过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澹台真在见到那龙凤玉佩时,心中难掩激动与感慨,多少年了,当初赐予他这玉佩时,就给了他至高无上的尊荣与权利,可这些都没能将他留下,只带走了这玉佩,整整找寻了他三十年,也思念了他三十年,纵然知道这是一份被世人所不耻的感情,可就是这么义无反顾的投身进去了。三十年后再见这玉佩时,竟然是此等境况之下----国难当头,但从中可知,他没忘了他,至少没忘了这个有他在的国家。 “都平身吧。”声音微带颤抖,澹台真抬眼怔怔的望着那三人,其中两男相貌平平略显庸俗,但身上所散出飘逸、明净与脱俗的气质,与他们的容貌反差极大。 站他们中间的一紫女子,最为夺目的是她脸上那镶嵌着紫色虞美人的银色面具,使她倍显神秘、冷酷,如一魔幻妖姬。 而在他们三人眼里,澹台真就像是另一个慈悲的翻版,只是他比慈悲多了双幽深厉眸,凌岚一感觉就是,他和慈悲双胞胎?可在皇室中双胞胎是不祥的象征,代表着相互残杀与争斗。 “他还好吗?” “我师父,他很好。”凌岚不卑不亢的回道。 “你师父?你师父可有江湖名讳?” “皇上如若我师父要说,他自会亲自告诉于你,定然不会借我等之口。而此次我等也的确是受师父所托,前来助陛下一臂之力的。” 澹台真也不愧是一代帝王,一扫先前的情绪,声音沉着而不失威严,还微带一丝残酷,“那你们又有何能耐助我单丹呢?” 凌岚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淡然的说了一句,“皇上请看外面。”话音一落手中飞出一小巧的黑球。 轰隆一声巨响,将已是进入万般寂静的皇宫再度掀起一片嘈杂,宫女与太监都抱头鼠窜,而那本是一片千娇百媚的繁花景致被摧毁殆尽。 澹台真更是一震,怔怔的望着凌岚,“火……雷,你……你是郑氏族人?” “皇上,勿用知晓我等是何许人也,只须知道,我等前来是讨兵为单丹国出战的即可。”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七十九章 封王 澹台真心中一阵大喜,后又忧心不已,虽有良将,但那粮草问题着实难以解决,纵然他们郑氏一族如何能征善战,无那粮草做后盾,也是枉然呀。 凌岚看出澹台真的疑虑,“皇上,其他的就不必过多疑虑,你只须告诉我,目前尚存的粮草能支持十万大军几天的口粮即可。” 凌岚自信满满的说道,“我知道,但对付他们只须十万人马便可。” 澹台真被她那份自信所震撼,没想一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气魄与胆识,且此女还是那郑氏一门,而他们郑氏一族在那大盛几乎被灭顶,如此良将如若能让她为我单丹效力,将是我单丹之大幸,灵让她来也定是此道理。 “朕明白了,还不知姑娘与二位如何称呼?” “妖姬。” “皇甫。” “逍遥。” 澹台真愕然,妖姬?不过,倒也挺符合她的,名副其实。 “目前国库尚存的余粮如若要全数支持十万大军,最多就也就二十天。”澹台真说时,心中有所不甘。想他们单丹将士们那个是不骁勇善战的,若不是突逢此次天灾,又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呀。 而澹台真此言一出皇甫瑾与肖遥天都愣,二十天?二十天能干嘛?二十天要打赢一场战争怎么可能呀! 岂料,凌岚轻抿小嘴,片刻后,“二十天紧张了点,不过也够了。” 三人又是一震,此次十万比三十万,在实力上已经是相差悬殊了,又只有二十天的时间可供作战,除非有天神相助,不然怎么可能有赢的胜算呢? 此时,凌岚的那如朱樱一点的嘴唇弯起个唯美的弧度,“皇上,话已至此,我等也都挑明了说吧,此次助单丹,我等还有一条件。” “妖……,”本来澹台真想叫她妖姑娘的,但乍一觉得好奇怪,就打住了,“姑娘,你说吧。” “我等可助单丹,但唯一的条件是必须让澹台觅灵做皇太女。” 澹台真以为她想要的无非就是那什么高官厚实禄,或者钱财等,没想到会出此条件,让他一时做不出回应。 “皇上最好尽快给我答复,不然在徵国边境阻扰徵国大军的人,虽已烧了徵国大军的粮草,也断了他们的供给粮道,也不可能拖延得了多久的。” “姑娘,觅灵年方十岁,且自身也无任何实力,和支持她的势力,就算朕有心让她坐上那皇太女之位,她也坐不牢靠呀。” 凌岚冷冷然道:“只要她能坐上那皇太女之位,我就能保她周全。” 澹台真低沉思片刻,如下很大的决心道,“好,不过,朕也有一条件,那就是姑娘你得继承灵王的王爵之位。” 一阵默然后,“可以,不过希望皇上能免我以后可见驾不跪。” “好。” 终于达成共识。 清晨天刚破晓,初露曙光,皇宫外的护城河上,升起一片轻柔的雾气,白皑皑的雾色将一切渲染的朦胧迷幻。 京师皇城内文武百官穿着规定工整的朝服分至两列,在长长的朝见行列中徐作走向那恢弘的殿堂,沿途照明的烛台如长带,在那长带的终点处朝臣们如鱼贯踏上那大殿前的玉阶,进得那殿堂后肃穆恭迎着圣驾的到来,从那御炉中飘散出的缕缕弥漫在衣冠之上,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轻微剑佩之声可闻。 在那殿堂的偏殿内,三人悠然自得立足观望窗外。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剑珮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香炉。”凌岚无聊随手拈来了几句。 “好,”皇甫瑾由衷的称赞道,“想不到,小师妹的文采也是这般的出众呀。寥寥数语,就将此情此景的肃穆、隆盛完全烘托了出来。” “皇甫师兄谬赞了,在师兄这行家面前哪敢卖弄我那粗拙的文采呀。这是我随手拈来别人的作品,不敢纳之自己的名下。” “岚岚,可是博览群书之人,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尽知天下事。”肖遥天对她那博学多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尽知天下事?我可不敢当,天下之事每日渐变,那能尽数得知,能尽知进,神人也,我可不想那么年轻就升天了。” “小师妹,为何非要那澹台觅灵做皇太女呢?” 凌岚看了看肖遥天,“皇甫师兄,有些事时机未到,恕师妹现在不能告知。” 此时正殿之中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山呼万岁之气壮声,打破那肃然寂寥的皇宫大内,朝臣们以虔诚的跪姿恭迎他们的帝王。 “平身。”澹台真那沉然平和的语调,难掩那专属与帝王的威严。 “谢陛下。”众臣起身的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了。 “众爱卿可有奏本?”澹台真稀松平和的问道。 从文官队列中走出一身穿玄青色的胸前绣一白鹤的官员来,“启禀皇上,今早边境密探来报,徵国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开拔至其边境洪城,但甚为奇怪的是,军中有大批的官兵竟然如强盗一般强行征计劫掠城中百姓的粮食。” 这个中的缘由澹台真是知道的,“这徵国的用心,已经是路人皆知的,暂且先行不去管他们此番作为背后的缘由,当务之釖是有哪位爱卿愿为朕挂帅出征,阻挡那徵国的狼子野心。” 言罢,大殿之内一片寂静,众人皆知国库内的粮食已快空虚,此时莽然出占,必败无疑,故而谁也不敢贸然接下澹台真这话茬。 澹台真也知道他们不会有人奋勇上前来领差事的,也只是借此话挑起个封妖姬为王的由头来,虽说单丹国曾有过为数不少的女皇,但这女王爷可是史无前例的,皇室中那些不能继承皇位的皇女们,都只能册封为公主,后嫁人或和亲,从没那位皇女被加封为亲王的,更别说是外姓之女封王了,故而此时正是一个良机,借此危机之时将妖姬册封为亲王。 “难道众位爱卿中就没人能为朕分忧的吗?”澹台真那平和的语气中,已经透出一丝妑意,“尔等平时不是自诩足智多谋,能言善道的吗?此时怎么都哑口无言了?” “臣等有罪,请陛下息怒。”朝臣们齐声应道。 “哼,关键时刻你们就只会说有罪有罪,就不能说些有用的话吗?” “臣等有罪。”又是这一句。 “你们以为说就说这句,朕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吗?朕告诉你们,”澹台真勃然大怒,“今日你们不推举个良将出来,朕就让你们都上前线去和徵国的三十万大军对阵。” “臣等惶恐。”终于换一句了。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助自家人呀。”澹台真一阵感叹,随即又精神一振,“既然,你们无人能为朕分忧,那朕只能破格提拔皇亲了,宣,灵王之女上殿听封。”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章 紫虞王 “宣,灵王之女上殿----。”太监高亢尖细的声音高唱,拖着长长的尾音刺入耳膜。 灵王之女?偏殿内的三人同时眉宇一挑,后又都明了的一笑,凌岚一整仪容,妖娆款款走出偏殿。 大殿内,群臣更是一愣,灵王?澹台灵?那个失踪了整整三十年的,与当今圣上同胞的哥哥?他的女儿?皇上怎么将她宣上殿来了?皇上要封她作甚呢?按惯例顶多就册封她为郡主,可册封她与今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似乎皇上刚才说破格提拔皇亲,难道就是说她?群臣心中疑惑顿生。 只见从偏殿走出一紫女子,她微微颔,长长如波浪般的秀,将她的容颜遮掩无遗,上前一抱拳,声娇如莺鸣,“民女,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竟然不跪,好个狂妄的女子,不识大体,不通礼节,群臣心中一阵挑剔。 “灵王之女上前听封。” “民女谨听圣训。” 依旧不跪,这女子太胆大妄为了,对圣驾如此不敬,定要参奏她一本,殿下的群臣相互交换着眼神示意。 澹台真中气十足,沉稳威严的宣布道,“朕,现封灵王之女,承袭灵王亲王爵位,封号紫虞亲王,后人世袭其亲王爵位,准其见驾不跪。并于近日带领前锋营十万将士出征,迎占那徵国的狼子野心。” 后与徵国一战中,凌岚这位女王爷名震天下,让她那紫虞王的名号如雷贯耳,但世人更习惯称呼她为----妖王,人如妖精般妩媚妖娆,战如妖魔般令人闻风丧胆。 旨意一宣,群臣震惊,殿堂内一片寂静,他们是被震惊得忘记言语,全然呆如木鸡,如此打破祖宗定下规矩,史无有例的加封一女子为王,磆还是最为尊贵的亲王爵位,澹台真的这番举动着实给那些奉祖宗之法为金科玉言的老古董们,一个不小的震动和打击。 一队太监毕恭毕敬的捧着盘中的紫金王冠与亲王朝服行至凌岚身旁,澹台真更是缓缓走下龙椅,要亲自为凌岚束冠加冕。 凌岚展开双手,太监们一一为她穿上那紫缎亲王朝服,宽大的袖口,边上绣以银色的如意花纹,从下摆至前襟用银丝线绣以腾云驾雾的银龙,龙目炯炯傲视众生,银丝的耀眼甚比金丝,将那龙族的高傲尊贵一展无遗,腰间一明贵白玉带紧束,宛若一玉龙环腰,使之腰身挺拔,英气逼人,后着上长摆拖地轻纱外衫,飘逸不俗,气质优雅。她头上那波浪长束起一半,一半披散于身后,澹台真将那紫金王冠束于她顶上,用同是紫金的簪固定,冠顶一龙昂扬,紫金王冠衬以她那柔亮的紫,更显神秘,尊贵,雍容,贵不可言。 凌岚一抱拳,“谢,皇上恩典。” 一甩身后轻纱后摆,缓缓转过身来,朝臣都被她身上所散出来的尊贵与英气所震慑,而她脸上那镶嵌着紫色虞美人的面具,在门外朝阳的照射下,散出璀璨的光芒,也更让她倍显冷厉,王者气势撼动云霄,仿若天生王者,气势逼人,令人不敢逼视。 澹台真走回龙椅之上,“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从文官列中走出一白苍苍的老者,看其所着官服为红色,品级定然不低,只见他俯身跪趴于地上,声颤如斯,“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呀。祖宗之法从无将女子册封为王的先列呀,如此这般大大违背了祖宗留下的遗训呀,皇上。” 这为老臣话音刚落,殿堂内就跪倒一片,同时高呼,“陛下,万万不可违背圣训呀,祖宗之法乃国之根本,动摇不得呀。”最后还有不少人痛哭出声来的。 凌岚安然自若,如殿上所生的一切皆与她无关,在那银色冰冷面具之下,也无法得知她此刻的心情。 而澹台真更是悠然,稍微斜靠在龙椅之上,一双深幽厉眸轻轻一扫趴满殿堂的群臣们,平和的说了一句,让那些老古董们半天说不出话来,“国将不保,还谈什么祖宗家法。” 澹台真话语中隐隐透出无限的杀气道,“如若尔等都能以十万敌徵国三十万,不管是何许人也,能救国于危难之中,朕都册封为王,赐他永世的荣华。” 群臣又是一阵的默然,虽说赏赐诱人,别说是以十万敌那三十万,就算是三十万对那三十万,在如今也难以取胜,必败无疑的。 凌岚虽说面上波澜不惊,但在那面具之下一双澄清如水晶的瞳眸幽幽的环扫殿上的百官,在文官之列内,有一约年近不惑之人屹立不动,孤傲清高,⺳若苍劲的青松,一脸刚正不阿之气凛然,他并没像那些趴在地上的朝臣一般,痛哭着反对澹台真的做法。他不为所动,一双虎目直视前方,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而其他人等也明显的与他分清界限,貌似都不愿与他同流一般,可看其官袍品级也是不低的。 凌岚将那人记于心中,此人今后定有大有用处。 殿上群臣们心中已知不可能扭转澹台真册封灵王之女为王的决心了,但也又不甘心于她的受封,最先出列那位老臣,又说道:“虽说,紫虞王敢于挂帅保我大好河山,但战场上风云变幻,胜负难料,如若紫虞王不能解我国于为难之中,又该如何呢?望紫虞王能在此,立下军威来。” 看来这老头的也算是个有一定势力的,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人附和于他,“对,臣等认为该让紫虞王立下军令状。” 群臣均以看戏的心态望着在一旁淡定自若的凌岚,连澹台真都望向了她,而偏殿内的肖遥天听后,气得就想冲出偏殿狂揍那些老匹夫一通,好在皇甫瑾把他及时拉住,“师弟,你放心,小师妹可不是那些任人欺凌的弱女子,她自有对策的。” 其实那所谓军令状也只不过是就是保证书。立军令状,贵在自我加压,不留后路。常人皆知,立军令状是有极大的风险,军中无戏言,立下军令状,白纸黑字皆要兑现,如若不能兑现,一切皆按军法处置。 只见凌岚那红润晶莹的嘴唇微微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想给我下马威?这些老古董该给他们点永生难忘的教训了。 悠然如娇莺出谷的声音慵懒的说道,“军令状,本王可立,但如今我军中尚缺几人做那监军,在此本王恳求陛下,让趴在地上的几位大人做本王的监军,让他们与本王一同立下这军令状,以示臣等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必死决心。” 凌岚此言一处,那些刚才还趴在地上的朝臣们,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又起身立于两旁了,唯有那带头的老臣身手不及年轻人矫健,磨蹭半天才爬起来,“那就这位大人和……,”连看都没看,玉指一通乱指,“刚才那爬得挺利索的几位大人做本王的监军好了,本王也被列位大人对我单丹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列位大人之所言,句句自肺腑,如此忠贞爱国之人不前往战场报效,实在是憾事呀。” 澹台真强忍住笑意,一整其容说道,“朕准了。几位爱卿就和紫虞王一同立下这军令状,一表保我单丹之决心吧。” 那带头的老臣又羞又怒,狠狠的瞪了凌岚一眼,凌岚却很优雅的与他点点关,“臣等……,遵旨。” 凌岚帅气挥毫,朗声念道,“与我单丹相邻之,有一国曰徵,其国本无教化,其民亦尽皆为蛮人也,今兴兵作乱,欲犯我天朝,屠戮我单丹和善之民,此乃吾等之大辱,祖宗遗训曰:君辱则臣死。臣等愿誓死捍了吾皇之尊严。 今,苍天在上,军法于前,臣等将力拒徵蛮军于我天朝之外,誓死保卫国土,誓死捍卫吾皇尊严。如若不能,臣等愿听凭军法处置。” “好,”澹台真大呼一声,“紫虞王此等壮志豪情可攀云天啊,当之无愧于女中豪杰。” 凌岚优雅的回身看向那几个老臣子,“列位大人乃长于本王,归为长辈,此军令状本王就让列位大人先签吧。” 澹台真也不想因一纸军令状失去她这良将,于是言道,“紫虞王,尊长之心可表于民呀,那列位爱卿就先签吧。” 从中一位老臣舔着脸出列说道:“其实这军令状不立也罢,臣等已能从紫虞王之言行中,得知紫虞王之保我单丹之誓死决心了,故而这军令状臣等认为可免了。” “对,对,对,可免,可免。”如应声虫一般,又众人齐附和。 凌岚冷冷的一哼,傲然立于满朝文武之前列,澹台真知道也该收场了,“既然众位爱卿觉得可免了,那就免了。” “臣有一事想告诉列位监军大人。” “紫虞王说吧。” “兵法有言,兵贵神,故而,本王决定一切从简,轻车简从,快骑进。随军期间一律都得骑马,不得有家眷及随从一同前往。如若列位大人中有不懂骑术者,就麻烦在明日之前学会。今后,不管因谁而拖延行军度,本王定军法处置,定斩不饶。”凌岚声音冷若冰霜袭来,让那几位老臣顿感一股寒气直逼脊髓。 凌岚此番语言立下威风,也让其他人等明白,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软柿子,任人揉捏,敢招惹者,就得有承挡不可估量后果的思想准备。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一章 阅兵 “岚岚,你太棒了,你要是真立下那什么军令状,我就喂那堆老不死的几把毒粉去了。”肖遥天牵着她的小手,乐呵呵的笑道。 凌岚微微一笑,“傻瓜师兄,我怎会让人如此欺压呢?” 皇甫瑾看眼前的两个人,如此亲密的交流,似乎牵动了心中的一丝回忆,让他微显神伤,默默的转身走出偏殿。 “好了,师兄我们现在就去前锋营阅兵去。” “不用那么急吧。你才刚下朝,先回皇甫师兄那吃点东西再去也不迟呀。” “师兄,不是我心急呀,真的是万分紧迫呀。在无后援的情况下,我大哥最多只能阻挡徵国大军半个月,从大盛赶来,至今日我已经用七天了,故而只剩八天的时间了,我必须要在八天之内到达前线。因而,今天就得点兵,明日就得开拔了。而今最为重要的就是军心了,在此种对我万般不利状况下,将士们的斗志怕是早就比敌国低落许多,军心也会有所涣散了,所以,今日我要做的就是重整军心,看似容易,做来难呀。自古来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了,如今我将面对是那十万人的人心呀。” “岚岚,个中的大道理,我虽没你懂的多,但我知道饿坏了身子,就什么都做不了。我去买点点心给你,将就着你也要吃点吧。”肖遥天关怀备至的说道。 凌岚点点头,“也好,师兄你顺便带这个给小峰,”递给他一张纸,“他看了就会明白的。师兄,你也要多准备写毒粉了,我们将要对付的,可是好几十万人呢。” “嗯,我知道了,这就去办。”肖遥天悠然消失。 “小师妹,可否让我也跟着一同上前线去呀?”皇甫瑾回,望见到她走出那道高深的门槛时问道。 凌岚一身紫缎亲王朝服,让她倍显贵气逼人,行至皇甫瑾跟前,轻声说道,“如此一番大作为,怎能少得了皇甫师兄,这位慈悲神医的嫡传弟子呢?战场上还得多多劳烦皇甫师兄照顾众位将士呢。” 前锋营练武场上,众位将士身披战甲,头戴青灰色的铁盔,明明晃晃的长枪,整齐排列有序。 在马背上的凌岚王者之气凛然,驱马缓缓巡视着队伍各个方阵,放眼远眺,浩浩荡荡的十万人马,俨然如浩瀚云海遮天盖日。众将士用目光追随着凌岚的身影,这位单丹国的女亲王,这位中原大陆唯一的女王爷,就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她身上散出的自信、尊贵、威严及冷厉的王者之气震慑住了,让他们都忘了这是一位女子,一位弱质女子,全都臣服于她气势之下。 在强壮彪悍的红棕马是上的凌岚出现在习武场上的那刻起,不再压抑自己的气势与气息,还有意将其无限放大,走到那队伍的正前方停了下来。众人皆感受到她的一双厉眸在注视着他们,只见她在阳光之下绽放着无限的夺目的光芒,与朝日同辉,她的目光在慢慢的巡视着队伍中的每位将士。 他们是那么的年轻,那样的鲜活,那样的朝气蓬勃,也许在那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长眠于战场之上,化为那最为卑微的泥土,也不为人知他们的姓氏。 战争,从人类出现以来,就没一直没停止过。战争是对秩序的破坏与维护、崩溃与重建的,是解决纠纷的一种最高、最暴力的一种手段,但也是最快捷最为有效的解决办法。因此,战争就成了人类的工具,政治工具,也成了人类的手段,阶级斗争的手段,也是人类贪婪残忍的表现。 纵然战争伴随着革命,给人类带了新的格局,但它也带来了死亡、毁灭、血腥、残酷,与那无止境的悲痛记忆。 那为什么人类还要如此孜孜不倦、前赴后继的动着战争呢?都是为了什么而战?是的,如今我也是操纵这场战争的一员,而我又是为了什么而战? 凌岚驱动内力,声音略微沉稳威严,悠扬如风荡入在场每个人的心中,不禁让人心头一震,“我单丹的勇士们。”声音如同山中的回音,久久不曾散去。 “本王虽为一女子,但今日却不得不站在此处,且在不久的将来,也不得不站在战场的最前沿,是为了什么?” 凌岚抬手指向那徵国的方向,“是因为徵国那浪子野心想吞并我单丹,屠戮我单丹良民,让本王不得不站出来,与他们对决,用一腔热血保我单丹大好河山,保我身边每个亲人。” “但是,扪心自问,本王想打这场仗吗?”深吸一口气,气势十足的如呐喊一般,“不,本王不愿意。本王也想安安稳稳在家中,陪伴着老人,疼爱着幼小,就像各位将士一般,在家中尽着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过着安乐、平和的每天。 可如今外敌入侵,国将不保,我们的家园将被摧毁,我们的亲人将被屠杀,我们将不复安稳日子,我们也不能再陪伴在我们亲人的身边了。”猛然一提真气,气势如虹大呼道,“我们该怎么做?” 一石激起千层浪,十万将士愤然大喊,“誓死抗敌,保我家园。”如那妑海狂波,整个习武场上空一片轰鸣之声久久回荡,震撼九天云外。 “对。”凌岚高举臂膀,一声娇喝,掩盖住那十万将士的如巨雷般的轰鸣,也在一瞬之间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本王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一战不是为任何人,是为我们自己,为我们身边的人,为我们身边每一个不许或缺的亲人,为了最平凡的他们,为了最善良的他们,为了能看到他们安心的微笑,为了他们能快乐的生活,而战。将士们,用我们的鲜血与勇气,捍卫我们家园,保护我们的亲人,誓死抗敌。” 十万人又齐声高呼,“誓死抗敌,誓死抗敌,誓死抗敌,誓死抗敌……。”声若巨浪,排山倒海,地动山摇,如蛟龙翻江倒海,如万马奔腾而至。 让人热血沸腾,军心振奋,焕着无比高昂斗志,与无与伦比的雄风。 此番不但凝聚了军心,也让十万将士臣服于她这女子的麾下,也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一轮红日在她身后徐徐升上天空,令她更显庄严而神圣无比,如同战神傲视群雄。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二章 挂帅出征 战鼓擂,号角响,战马鸣,全军整装待,整齐划一锃亮的战甲,明晃晃的刀枪森林,众将士斗志昂扬,气势如虹。 全军皆为骑兵,全由凌岚亲自挑选的能起闪射个中好手。与徽国的一战在实力上的悬殊对比,故而选择了机动性高,善于长途奔袭,和迂回、包抄见长的骑兵作为主力。 且最重要的是骑兵是一只有组织的快反应部队,他们快打击对手,而在战况不利迅撤离,脱离战斗,并能进行连打带跑的游击扰敌工作。 在队伍中一面淡紫色的旗帜随风飘扬,一个醒目硕大的紫字高悬于上。 凌岚头戴一顶花萼子银盔,将她那完美的脸型包裹在内,更显神秘,一头紫色的波浪长披于身后,尽显刚硬中的柔情;面上镶嵌着紫色虞美人的银色面具泛着泠泠的寒光,慑人心神;双唇如绛日,面色红润,妩媚诱人;身着柳叶连环甲,后批嫣红的锦缎披风,脚蹬一双小巧玲珑,银丝绣以祥云的靴子,英姿飒爽,威风不已。 京城内一片人潮汹涌,送行的人潮一波接着一波,绵延至城外,欢送着这支正义之师。 “愿紫虞王凯歌高奏,胜利归来。”澹台真亲自来为凌岚送行。 凌岚帅气的一抱拳,“谢过吾皇,托皇上的洪福,臣等定能凯旋而归的。” 鼓声密集,号角吹响三声,凌岚一甩身后的披风,潇洒一跃上马背,玉臂高举,高呼一声,“全军出。” 在全城的百姓殷切的目光中,全军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队伍中的瞿峰次穿上那战甲,让他兴奋了好半天,可长时间马背上的颠簸,终于没了当初的新鲜劲,终于知道身上那战甲是个负重,小脸都不如先前的明亮愉悦了,小嘴也嘟了起来。 那几个老头子就更惨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番罪呀,常年呆在京城享福,虽说他们都懂得骑术,但怎么说都那么大年纪了,在那么高负荷紧凑的行军后,也是狼狈不已,叫苦不迭。而凌岚似乎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只好硬着头皮强撑着,都敢怒不敢言,怕哪句话又得罪这女人,又是一顿整治他们,那时可就惨了。 此时前方探子有报,“启禀大帅,前方来报,徽国大军已压进我单丹边境了。” “知道了,”凌岚沉声喝道,“全军全前进。” “还要快呀。”已经听到那几个老头在抱怨了,“全军走了那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吧。” 凌岚充耳不闻,补充一句,“谁要是落下了,延误了本网的战机,军法处置,严惩不待。” 在骑兵的快行军下,四天内到达了单丹国的边境,并安营扎寨。据探子来报,徽国就在距离他们所在地的五十里地外,正准备对单丹国的一个边陲要塞实施攻城。 帅旗高挂的大帐中,将所有的将领都唤来,开始了战术研讨,凌岚尽量让他们表意见,毕竟他们常年领兵作战,实战经验比她丰富的多了,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准没错。 “末将,认为,此要塞地势险要,司徒宇浩想要在这一时半会拿下也没那么容易,故而,我们可以和他们打消耗战,我们可在徽**背后偷袭他们,和要塞里的人对他们实行双加击,慢慢的将他们消磨殆尽。” 凌岚抬眼望向那人,一脸黝黑络腮胡子如那张飞,他叫林空,是个心直口快的汉子,但冲锋陷阵是其勇无比。 “此计不可行呀,林将军,要塞里的粮草与我大军的粮草都禁不住耗呀,而且徽国有三十万大军,他们完全可以一边攻打要塞,后再分出一部分人来与我等较量,皆有可能的。”此时反驳临空意见的人,叫莫辉鸿,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领了。 听了他的意见,凌岚微微的点点头,此时,瞿峰从帐外走进来,一抱拳道,“师姐,他们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立马起身迎接。 其他人等都不甚明了,不知是何人,竟然让他们的大帅如此恭迎。 从帐外传来一阵阵朗朗的笑声,最先走进一头花白的老者,但听其笑声却中气十足,只见他上前一抱拳弯身至九十度,恭恭敬敬给凌岚行了个礼,“我郑天雷,见过紫虞王。”他身后的郑烨霖和郑烨华也是抱拳拜见。 帐中的将领无不对他行注目礼,郑氏一门的人对天下所有的将领来说,就像是神一般。 凌岚回一抱拳,“老将军与郑教主都无须多虑,如若不是你们的倾力相助,为我单丹争取到了宝贵的筹措时间,说不定此时徽国的大军已经是大举进犯了。实在辛苦各位了,你等对我单丹功不可没,本王都铭记在心了。” “紫虞王对我郑家的大恩,我父子三人没齿难忘。而我等此举乃举手之劳,紫虞王有何足挂齿呢?”看来这郑天雷为人豪爽,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此番后,前尘往事都无须再提了,这半个月,辛苦各位了,先行休息吧。” 此言一出,郑天雷也明白了凌岚意思,她此前的事不希望有人再提起。此女子有胆有识,而且谋略过人,如此一奇女子,今日得于一见,不得不让他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郑天雷明了的点点头,道,“紫虞王可能还不知吧,这司徒宇浩的粮草已经不多了,虽然他们在洪城有强行征讨了些许,但对他们来说始终是杯水车薪,而此刻他们敢于攻城,是因为梁斌已经亲自带领人马押送粮草给司徒宇浩了,这是我们阳极教众在拦截其粮道时得到的消息。” “哦,”凌岚双唇轻抿,轻笑之,“来得好,本王正等着呢。” 众人一听,都愣,按理说这司徒宇浩的三十万大军没粮草的供给下,已很难对付了,如今梁彬亲自将粮草运来,就相当于让司徒宇浩无后颈之忧了,将更是放手一战了,可为何紫虞王还说好呢? “那地图来。” 一张大羊皮地图铺于桌上,凌岚细细的看着,“就这了。”玉指一点徽国境内的一边城。 “硕明城?”众人不解的相互望着,不明白凌岚的用意。 “众位对这硕明称有什么见解?”凌岚悠然坐回帅位。 “硕明称,背靠齐山,唯有东西面可进入,也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之城。” “但一旦拿下硕明城,就像是打开了徽国的一个缺口,就此一路直逼其都城龙城了。” “嗯,正因为如此,这硕明称才会是个难啃的骨头,拿下这硕明称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呀。” 众人各抒己见,但都一致认为硕明城绝对难以拿下,连郑天雷都如此认为,但凌岚却嫣然一笑道,“如若本王只是将硕明城围困起来呢?” 郑天雷一震,惊讶的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围魏救赵。”郑烨霖却只是十分敬佩的望着她。 凌岚点点头,“没错,就是围魏救赵,三十六计中的二计,攻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而其他人等都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都不解得对望着,凌岚玉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桌面,说道,“你们觉得对徽国如此重要的一个城市被攻打了,司徒宇浩会怎么做?” “定会前去救援。” “对,”凌岚一拍桌面“那我们的要塞就能解围。” “好办法呀。”帐中一片欢愉之声。 郑天雷很是赞赏的望着凌岚,可他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就算如此暂时将司徒宇浩调离单丹境内,可一旦他了解到硕明称无忧后,依然会再调回头来攻打单丹,那也只是解决了一时的燃眉之急而已。” 凌岚阴阴的一笑,“只要他进了那硕明称,本王就让他走不了了。但必须要在梁斌的粮草大军到来前,将他围困在硕明城中。”站起身来,“瞿峰。” “在。”瞿峰从人堆中出列一抱拳。 “和刹与绝汇合,直接去硕明城办我交代你事。” “领命。”瞿峰倏然消失在帐中的土地中。 让众人又是一愣。 “众将听令。”凌岚一甩披风,沉声道。 “末将在。”七位将领其声应道。 “莫辉鸿。” “末将在。” “你带领一万骑兵,在要塞周边对司徒宇浩军队进行不间断的骚扰,挺清楚了是骚扰,不是与他进行正面的交锋,知道我大军到达硕明城。” “末将领命。” “陈天崇。” “末将在。”一面木清秀男子出列。 “你带领两千人,在梁斌运粮途中进行阻挠,也切勿与他生正面冲突,并将其行军路线一一给本王摸清了。” “末将领命。” “其他人等,是夜全军向硕明城开拔,连夜进军。” “末将领命。” 一干将领走出去后,郑烨霖上前悠悠地望着凌兰问道,“听说你在大盛遇袭了,你……。” “你不是看到了吗?本王很好。”凌岚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倒是一直在一旁对此类军事作战插不上嘴的肖遥天与皇甫瑾,意味深长的看了郑烨霖好一会。 郑天雷也看出了些端倪来,“我父子三人,望能助紫虞王一臂之力。” “此时正是单丹用人之际,郑将军的加入让本王如虎添翼呀,只是目前只能委屈将军做个小小的将领了。”凌岚也不跟他客气,他们加入,会让士气高涨,军心大振的,如此便宜的好事她干吗要拒之门外呢。 “紫虞王太抬举,我父子三人也不过是那丧家之犬,的紫虞王赏识已是莫大的荣幸了,怎觉得是委屈呢。” “郑将军等就先回帐中做好准备吧,是夜还得行军呢。” “末将领命。” 卷二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三章 围‘魏’ 在茫茫的夜色中,马蹄声杂乱无序,宣告着庞大的骑兵军团的到来。在夜色的掩护下,凌岚的掩护下,凌岚的大军几乎如天降神兵一般的出现在徽国的硕明城下。 齐山是徽国境内的三大名山,与祁连山的巍峨险峻相比,有过而无不及之,那硕明城依山而建,夜色中城楼上的灯火点点如繁星,如是镶嵌在悬崖上的巍峨殿堂。令人不得不佩服与惊叹人类的创造力与征服大自然的能力。在齐山山脚下所布设的防御攻势之多,可见这硕明城对徽国的重要性。 大军勒马驻望眼前的硕明城,只闻一声尖啸,从那幽暗与阴影处出现为数不少的快移动的黑影,在凌岚身旁的人一惊,都立即进入戒备状态,警惕的注视着那些身手矫健的黑影,快的向他们靠拢。 凌岚轻笑,摆摆手道,“不妨事,都放松些。” 恍惚间,所有的黑影都齐聚凌岚跟前,只见他们全身黑衣,整个脸都蒙在轻纱内,无人能瞧见他们的面容。 倏然,他们单膝跪在凌岚面前,齐声唤道,“属下参见,主子。” “嗯,很好,你们干得太出色了。”凌岚毫不吝啬的赞扬他们道,“本王定会论功行赏。” “皆是属下应尽的本分。”他们再次齐声地应道。 “刹。” “属下在。”在黑衣人最前列两人,其中一人应道。 刹?那不是江湖上幽冥鬼魅一般的四大杀手,其中一人的名好吗?传闻他们四人只听天魔宫主一人的号令,可天魔宫少宫主已经遇刺身亡了,他们的踪影如今已成迷了。可他们的大帅,他们的紫虞王竟然能号令他们中的一人?并让他尊她为主人,着实让众人惊讶不已。 “找到他们的水源了吗?” “已经找到了。” “好,”凌岚转向身边的肖遥天,“师兄,要看你的了。” 肖遥天那已易过容的脸轻笑,“明白了。” 凌岚忍不住嘱咐他道,“别把人给我药死咾,我只要他们失去战斗力。”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话毕,刹与肖遥天消失在人前。 “绝。” “在。” 绝?这次众人又是一愣,又是四大杀手其中之一,听,不准任何人进出闻他可是天魔宫锁魂堂堂主,如今锁魂堂已经没落了,连他们的堂主也不知所踪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而四大杀手竟然有两人在他们大帅麾下,唯独不知那阎与灭踪影了。呢能让神秘高傲的四大杀手中的二人听命于人,这紫虞王可见一般呀。 “在暗处监视硕明城,从这一刻起,不准任何人进出硕明城。” “是。” 如倏然出现在人前一般,那些黑衣人又倏然消失在人前。 凌岚对着地底下说道,“小峰都准备好了吗?” 瞿峰从那地底下突然冒了出来,“师姐,都准备好了。” “嗯,好,记住了,只要听到有大军出城门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别把自己给炸伤就行了。” “那要是有大军进城呢?” “那就让他们进。” “明白了,师姐。”瞿峰又消失在土中。 凌岚一清喉,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再次安营扎寨,将那硕明城成围困之势,不准任何活物进出硕明城。 “末将得令。”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只半个时辰就将那硕明城包围了起来,而那硕明城中的守备军也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可又很是纳闷于对方的无所作为,仅见他们只是把硕明城围困了起来而已,又无其他行动了。 再后来的两天里,凌岚什么都没干,净和皇甫瑾下棋了,过得是安逸无比,而那硕明城也毫无动静,也出不来叫阵,整日城门紧闭,皆不得出入。 一干将领都不甚明白她的做法,都齐聚在大帐中,想一问缘由。 “大帅,我军对硕明城形成围困之势已有两日了,你下令不准任何人出入硕明城,日此一来,这硕明城中的报信人如何去向那司徒宇浩求援呀?”林空甚是不解地问道。 凌岚抬眸望向他,“林将军,你觉得如今硕明城里境况,他们有前去求援的必要吗?” 一年约而立的粗犷男子走上前来,一抱拳,“这就是末将等人不甚明白的地方,按理说这硕明城是徽国的军事重城,故而城中的存粮定时十分充沛的,且城中也定是兵强马壮的,绝对无需增援,也能与我大军对阵的。” “沈将军,说的很对。”凌岚点点头。 林空那急性子又开始了,“大帅,那我们围困硕明城不是白搭了吗?” 凌岚边看着棋盘,边说道,“非也,本王在这闲呆两天,就是想要司徒宇浩那边知道,硕明城被围困是真的。也正如沈将军说的,他们兵强马壮,存量充足,摇撼动硕明城绝非易事,司徒宇浩也会很是放心的。故而已开始就有人跑去求援是不可能的,可信度是不高的。” “那按大帅的意思,什么时候硕明城才会派人求援呢?” 凌岚抬眼望向帐外,“按此种情况下,硕明城在这一年半载内都不会。” 听罢,所有的人都傻了,竟然如此他们还来这干嘛? 看着他们大窘的样子,凌岚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呵呵呵……,你们都什么表情呀?” “小师妹别闹了,快告诉他们你的对策吧,你不怕他们吵,我还嫌他们烦呢。”果然不愧是和凌岚为一类人的皇甫瑾,在她那淡定自若的神情中,得知她定是妙计在胸了。 “其实,很简单的,他们不怕人去,我们自己派人区吗。” 郑烨霖恍然大悟,“对呀,我们可以让自己人乔装去报信呀。” 众人都一拍脑门,点点头不已。 凌岚玉手拍了两下,从帐中走进一年近十七八的小伙子来,“练得怎么样了?说一遍来听听。” “是,……大……大帅。”小伙子一抱拳结巴的说道,“启……启……启禀,大……大帅,我……我硕……硕明……明城……城……,遭……遭到……单……单丹……国的……” 凌岚仔细的观望在场每人的神情,在那小伙子开口说话起,众人就开始眉头紧锁,一脸的不耐。 “停停停,都在说些什么?结巴成这样,大帅,你不会就是要他去做那报信之人吧?”林空最先按耐不住,打断那小子的话说道。 凌岚理所当然的耸耸肩说道,“就他呀,有什么不妥吗?” 皇甫瑾却心领神会的笑了。 郑天雷也说道,“大帅,报信之人应该慎重选之呀。” “大帅,”郑烨华也出列说道,“他结巴成这样,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能做那报信之人呢?” 凌岚微微一笑道,“你们都没耐心听完他说什么,司徒宇浩就有耐心了?” “嗯,言多必有一失,大帅高。” 众人齐声大呼佩服。 “报----,”帐外传来探子的传报声,小会一人进的帐来,单膝跪地,“启禀大帅,硕明城城楼上的轮值换班人数,开始减少了。” 肖遥天得意的一笑,“这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头呢。” 凌岚对那结巴的小伙子说道,“时机到了,你现在就动身去吧。” “是……,是大……大帅。” 静心细听,从远处传来如闷雷滚动的声响,众人都明了的笑了,片刻探子传来消息,司徒宇浩的大军果然中计前来救援硕明城了。 而凌岚大军在他们到来时也上前迎战,但很是狡猾的边打边跑,故作不敌频频败退的样子,最后退到了硕明城三十里外,在探子禀报司徒宇浩全军进城后,又折了回来,这回没在将硕明城围困起来。 “大帅,现今司徒宇浩已经进城了,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将他们困在城中呢?”林空的这疑问,也正是大家所关心的。 凌岚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茶香令她神情愉悦,“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各位将军们大可如本王这般,安下心来细品这香茗。” “品茶?”众人均不得知凌岚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肖遥天给他们每人递上一杯茶,笑道,“来来,都来喝杯茶,我师妹说喝茶就喝茶,听他的准没错。” “报----,”探子的传报声再次传来,“启禀大帅,硕明城内的大军欲要从东门出城了。” 唰的,九双眼睛焦急的齐望向凌岚,只见她仍在低头品茶,悠然的说道,“本王这大帐视野正好看到东门的状况。”抬眸望向他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坐着看戏就成了,绝对是场面宏大,震撼人心的大制作。” 大帐门帘大开,清楚地观望到那硕明城东门的风吹草动。 只见城门打开,马匹的嘶鸣声,人的呐喊声嘈杂成一片,可就在他们走过那护城河的瞬间,爆炸的巨大声波,将地面都震撼了,那齐山也如被动摇了一般,碎石纷纷落下。 刹那间东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俨然世界末日一般。 在帐内观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那郑氏父子三人也是惊诧不已,唯独凌岚仍在气定神闲的细细品尝那澹台真给她的单丹国名茶----掬心红。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四章 围点打援 “唉,”一声轻叹,在如死寂般的大帐中悠悠飘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众人僵硬的转头望向凌岚,映照着熊熊火光的银色面具,此刻略显柔和与暖意,不复冷硬寒光逼人,令人心神向往。 如此一位如妖如魔女子,时而若缠绵娇柔的妖姬,时而若冷酷无情的魔鬼,当你觉得对她甚为了解时,她又展现出另一面来,完全陌生的一面,让人永远都看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接连的爆炸将司徒宇浩的大军又都逼回城内,凌岚从帅椅上起身,迈开优雅的步伐走到大帐外,轻唤道,“刹。” “属下在。”一身黑衣的刹,倏然出现在她身旁,单膝跪地。 “告诉小峰,可以了。” “是。”如同从没出现过一般,又消失。 看得众人都不自觉的咽下口水,摸摸自己的咽喉,冷汗从毛孔中渗透出来,不愧是江湖上有幽冥鬼魅之称的席杀手。 “报----,”探子的传报声响起,“启禀大帅,陈天崇将军来报,徵国骠骑大将军梁彬押运粮草的大军,已经在赶往硕明城的途中了,大约一天后到。” “嗯,再探。” “得令。” “咳咳……,”郑天雷清清喉咙说道,“大帅,如今梁彬前来支援了,这样我军必定会被他们两军包夹背腹受敌,那时对我军极为不利呀,纵然大帅的火雷极为厉害,但数量终归有限,故而末将认为,我军应及早撤离。” 肖遥天翘着二郎腿笑道,“只要在城里呆上一天,司徒宇浩将有过半的士兵失去作战的能力,司徒宇浩还有没力气爬出来都是问题了,还想包夹?” “报----,”探子来报,“禀大帅,硕明城出现不明原因的疫病,而且传染甚广,城中已经开始出现动乱了。” “传染疫病……。”疫病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死神降临人世,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欢呼道,“看来这硕明城能不攻自破了。” 凌岚冷然的一掀嘴角道,“本王对梁彬手上的粮草比较感兴趣。” 素日,梁彬的运量大军到来,但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他没靠近硕明城,只是在凌岚骑兵军团的遥遥相对地方安营扎寨,可一出兵攻打,他们又撤离了,机警得很。 莫辉鸿一拍桌子,道,“梁彬这只老狐狸,似乎感觉到硕明城中有变了,也知道我军的粮草不足了,不打也不进城,就这么和我们耗,想拖垮我们。” “大帅,如此一来我们干脆将那硕明城攻下来得了。”林空摩拳擦掌。 “不行的,”郑烨霖说道,“只要我军一动手攻城,保准梁彬会上前支援,那时我们就真的是背腹受敌了,我想梁彬那老狐狸也定是在我军按捺不住攻城时,动对我军的攻袭。” “嗯,虽说那硕明城中一片狼藉了,但其城墙高而结实,且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想要攻下来也得花费一番力气呀。”众人都纷纷点头。 此时派遣出去跟随梁彬的陈天崇回来了,“末将参见大帅。” “回来了,”凌岚不冷不热懒懒的说道,“有什么收获吗?” “回大帅,梁彬此次的所带领的押粮军,大约有五万人,所运送的粮草数额非常巨大,末将估计了下,大约能让三十万大军吃上两个月。” “这么多!”凌岚心中大喜。 “看来这徵国真是打算要将我们单丹国彻底吞并啊,连长期作战的准备都做好了。”林空气愤不已。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这本事了。 众将士都在摩拳擦掌,欲将誓死一战。 唯独,凌岚安然自若的用玉指轻敲着桌子,肖遥天与皇甫瑾对望了下,说道,“小师妹,有什么打算?” 只闻她悠悠的说道,“我在想如何尽快的结束这场跨国站,”轻靠椅背,“纵然如今看似是我军控制了整个战局,但实则长此下去我们必输,输就输在我们粮草不足。” 众人都明白个中的缘由,点点头。 “故而,我想,越快结束战斗,才越对我军有利。” “可,师妹呀,在如今的这等战况之下,如何结束战斗呢?”肖遥天困惑不解,“现今我军可以说是进也不得,退也不是,粮草大约也只够再吃个七到八天了,该怎么办?” 凌岚指着与他们遥遥相望的梁彬大军道,“那不是有粮草吗?” “大帅是要我们去抢梁彬的粮草?可他跟那狗一般,一撵就跑,不撵又回来了,该如何从他手中夺那粮草呀?”莫辉鸿问道。 “围点打援。”凌岚接过肖遥天递来的茶,从容的抿了一小口。 “围点打援?”这战术连郑天雷都没听说过,都不解的对望。 “嗯,”起身走出大帐,“我们可将那硕明围困起来,装作欲要攻城,诱使梁彬前来救援。” “而在梁彬上前救援时,我军可迂回包抄,断其后路,将其一网成擒,好计策啊,大帅。”郑天雷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人,凌岚只说了个开头,他就明白了。 凌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既然都明白了,就开始准备吧,众将听令。” “莫辉鸿。” “末将在。” “命你带领三万弓箭手围困硕明城。” “末将得令。” “郑天雷、郑烨霖、林空。” “末将在。”三人上前齐声应道。 “你等率两万人马迂回包抄,断梁彬的后路。” “末将得令。” 最后凌岚淡淡的说道,“其余人等,在硕明城下等待梁彬的到来,今夜就开始行动。” 是夜,震天的鼓声与士兵的呐喊声响彻夜空,而那一支支带着火光的箭,如那流星雨一般的飞向硕明城楼,硕明城的城楼陷入一片火海,而城中的军队病的病,伤的伤,均不敢出城迎战,惧怕了那火雷的威力。 在黑夜的掩护下,凌岚的大军人数难以辨认,梁彬不知有假,率领全军进入了凌岚的包围圈,在一场激烈的血腥的两军对垒后,梁彬落败,被郑天雷生擒,也让凌岚白白得了一大批粮草,可以说是一次大捷呀,军中士气更是高涨。 郑天雷将那梁彬五花大绑的押进大帐中,一抱拳,“大帅,此人就是那徵国的骠骑大将军,梁国舅,梁彬。” 梁彬灰头土脸,丢盔弃甲很是狼狈,只见他狠狠的一瞪郑天雷,哼的一声,扭头至一边。 凌岚漠然的望着那被绑成粽子跪在地上的人,沉声说道,“好,众位将领的功劳,本王必定奏报皇上。” “此乃大帅统领有方。”众将士齐声回道。 梁彬大吃一惊,抬头望向那端坐在帅椅之上的凌岚,却被她那银色的面具一晃,煞是刺眼,令他睁不开眼,“你……你……你是女人?” 凌岚用鼻音应道,“嗯哼,”单手托腮撑于护手之上,“怎么?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吧。” 梁彬脸上顿时煞白,“不可能,此次挂帅的是单丹国的紫虞王。” 林空对着凌岚一抱拳,“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单丹国的紫虞亲王。” “怎么可能?亲王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呵呵呵……,你知道本王的封号何故为紫虞吗?”凌岚优雅的起身走下帅位,来到梁彬的跟前。 梁彬这才看清了她的妆容,紫如波浪披散在肩,银盔锁甲,英气逼人,脸上那镶嵌着紫色虞美人银色面具,寒光扑面,如那冷酷噬命的妖魔。 “现在知道本王为何叫紫虞王了吗?” 梁彬哑口无言,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自知气数已尽,不在多费唇舌。 “来人,拉他出去斩了,其头颅高挂在旗杆之上,让硕明城中之人都可望见。”凌岚声如地狱飘来的寒风。 “得令。” 一夜酣战后,一轮朝阳缓缓的跃出地平线,站在预示着无限希望的阳光中,凌岚是那样神圣,晨风轻轻吹起她那紫色的长,如在起舞般的妖娆,银色的面具散着无比耀眼的光芒,虽看不见她那双眼,不明她在想些什么,但从她身上散出的清、淡、脱俗世凡尘的气息,让人舒心安稳。 “该结束了。”凌岚轻声说道,悠悠的转过身来望着帐中的人,“本王要去结束这场战争,尔等均在此待命。本王离开后,不管是谁出城来,都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 “大帅,你要只身前往吗?这太危险了。”众人一听,虽不知她如何去结束这场战争,但,都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本王一人即可,人多了反而不便。”凌岚漠然道。 “师妹,让我和师兄跟你去吧。”肖遥天也很是担心。 反倒是皇甫瑾摇摇头,“师弟呀,既然小师妹如此说,定有她的道理,我们跟去了可能会误了她的事。”拍拍他的肩膀,“你何时见过小师妹做过没把握的事,打没把握的仗了?” 凌岚回眸望向皇甫瑾,点点头。 “那让绝和刹跟着总行了吧。”肖遥天还是不放心呀,虽说他的岚岚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但始终还是个女子。 “他们要留下来在暗中监控硕明城中的动静,师兄,你的药粉也该去补补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五章 弟弟,司徒宇澄 夜色抹去最后一缕残阳,夜如墨,将天空添上了浓重的墨色,若明镜般的明月高悬于天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辉倾泻至大地之上。 那荷花池塘边上的九曲回廊,连接着一雅致的凉亭。池中荷叶亭亭高于水面,层层叠叠的叶子中点缀着零星的白花,有的正灿烂的盛放着,花瓣中的点点露水晶莹闪亮,宛若那美女出浴;有的含苞待放,如那一粒粒明珠,又犹如那天际上闪烁的星光。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若佳人的喵喵歌声,似幻如梦。 如流水般的月光,静静地倾泻在一片叶子与花朵的池塘之上,也将那坐于凉亭中孤独的观荷人,映照得分外的清冷孤寂,亭中只有一把上好的古筝与他相伴。 他,优雅慵懒的轻靠在凉亭中的围栏上,眉眼低望,长长的睫毛将他的双眼藏于阴影中,薄唇淡如水,修长的手指轻拈就酒杯,缓缓晃动着,让杯中的酒香,随风飘散,淡蓝色的长袍下摆飘逸飞扬。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高贵优雅的猎豹,看似慵懒无害,但却能在一瞬之间取人性命。 从那琉璃瓦上飞身轻点池中的荷叶,如同惊鸿般轻盈的飞跃过荷塘,飘然落于凉亭外。 亭中之人抬眼望向来人,眼中的点点光芒朕预示着他的不悦,莹透亮泽的面容如附冰霜,所散出来慑人的气势,令人不禁战栗。 凌岚莞尔而笑,仰头望向那几乎圆满的明月,月光轻抚她脸上的银色面具,泛起淡淡的寒光,风轻轻撩起她那柔软的波浪紫,白色的雪缎宽袖长袍在风中飞扬,隐隐透着柔和的白光,如那空中飞旋的雪花,亮泽如樱的红唇边上,掀起一抹唯美妖娆的笑。 一阵晚风掠过池塘,紧密相挨的荷叶,荡起一韵碧绿的波痕。而在立于池边上的人儿,长飞扬,衣摆飘逸如是那绰立于碧波中的妩媚妖姬,煞是撩人心神,诱人幻想连连。 冷然如寒冬中的风声,“滚。” 凌岚低瞥向他,肩后的一丝长倏然倾斜在胸前,撩起那丝秀,朱唇轻启,“太子殿下,好大的脾气呀。” 一道白光向她袭来,凌岚皓腕一翻,玉掌中多出个白玉酒杯,杯中的香醇美酒一滴都没洒,浅尝细品,果然是难道的佳酿,如起舞般旋身至亭中避开凌厉的掌风,衣摆舒展若荷叶亭亭。 阴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残忍,“没想到,单丹国的紫虞王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身手不凡。” “太子殿下过奖了。” 言罢,侧身避过他的锁喉,葱白的两指如利剑般直逼他胸口的大穴,只见他一惊,右掌横扫,逼迫她收招退身,但,她却为之不动,右手三指看似柔和轻拈于他的手腕,可他知道这招的厉害之处,岂能轻易受制于她,另一手掌风再起,打算硬将她逼开,谁曾想,她依然不动,只觉寒气袭来,她三指头改为掌,与他掌风正面相碰,砰地一声,他只觉虎口隐隐作痛,两人各退一步。 这一掌凌岚用了五成功力,他却还是能将她逼退一步,不愧是天音口中愤武学奇才呀。 将那虎口作痛的手藏于袖中,抬眼再望向她,安然自若,忽然她柔荑一伸,稳稳地将空中落下的酒杯接住。 他,沉然道,“拈花指与踏雪无痕,你到底是什么人?”而,她那最后一掌,奇寒无比,不知是什么掌法。 凌岚仰饮进杯中酒,娇柔的轻声道,“好酒,”望向他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不介意本王扰你雅兴吧。”随手将白玉杯子放于亭中的琴旁。 优雅的坐至古筝前,玉指拨弄琴弦,叮叮咚咚杂乱不成韵律,看着他那眉宇紧蹙,凌岚嘴边一抹轻笑。 琴音恍然隔世,一曲轻快洒脱,如快意江湖般的《笑红尘》,于尖尖十指中孕育,随着风中的阵阵荷香飘散开来。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他那紧蹙的俊美眉宇慢慢的舒展开来,斜靠子啊凉亭的柱子上,绕有兴趣的静静聆听着那美妙的歌声。他也是那甚懂音律之人,虽然琴声悠悠,但从中夹杂着他所熟悉的天音技法,能伤人于无形之中。 一曲完,凌岚自斟一杯,端于手中邀请他一同。 他如猎豹般优雅的走向凌岚,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他那淡如水的薄唇,忽然袭上她的红唇,将口中的酒灌入她口中,凌岚一窘,却不显于表。 他眉眼半眯,霎时朦胧迷离,额抵着她的额,两人间的气息浑然成一体,薄唇再次掀起一抹如寻得猎物般的笑,“我该叫你,小师妹?天魔宫少宫主?大盛王朝的岚馨明仁皇后?还是该叫你紫虞亲王呢?” 玉手将他推离些许,轻拭嘴边的酒渍,默然深深的凝望了他许久,在淡雅的月光下,他那白皙若冰雪的俊彦,柔润似明玉,抬手轻抚,微带冰凉的指尖细细的勾勒着他的精致的五官,柔声轻语道,“我更希望你……喊我一声……姐姐。” 他一阵惊愕后,眼黑夜中窥视着猎物的猎豹,是那样的优雅,更是那样的危险,冷笑道,“姐姐?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 “司徒虞,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曾是大声王朝瑞亲王的侧妃,四年前无端失踪,被休,至今了无音信,生死未卜。”凌岚淡定的望着他,微微冰冷的手心轻贴的他的脸颊,让他一阵不适,但也无不悦之色。 “那又怎样?”猛然再次拉近他们间的距离,薄唇若有似无的碰触着她的朱唇,“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又能证明些什么?” 兰气轻吐于他的脸上,馨香宜人,倍感心旷神怡,娇柔的声音萦绕于耳,“知道我的封号,为何叫紫虞吗?” 他的那闪动着迷离光芒的眼眸,丝毫不离她的星眸,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修长的手指撩起一缕紫,放在鼻尖,“你的头与面具。” 凌岚摇摇头,他鼻端轻扫过他的脸颊,诱使他深深的吻上她的半点朱唇,正如他的性格一般极具攻击性,在她那芳香的唇齿间不住的攻城略地。 一开始他只是想惩罚下这迷惑人心的小妖精,可这一吻却让他一不可收拾,她那醇香的滋味令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那陈年的佳酿,越品越令人迷醉。 凌岚没有推开他,因为她从他的吻中尝到了一丝孤寂与无助,如同迷茫中的孩童,不知该何去何从。 激烈的拥吻,让两人气息不稳,没想到一个吻,能让他如此的失控,手指拂拭着那微微红肿的双唇,让他不禁想再次低头品尝,冰凉的玉指点在他薄唇之上,阻止了他的冲动。 凌岚转身背向他,一指挑开胸前的衣襟,后背白嫩如那剥壳鸡蛋般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一朵虞美人图案的胎记。 感觉到他忽然僵硬的身体,凌岚拉回衣襟,却被他阻止了,手指在她胎记上细细的描绘着,许久后,温润的唇印上那朵虞美人,纤腰上一紧,他从背后深深的将她圈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唤道,“姐。” 凌岚伸手抚摸着在她肩头上的他,这个身体的弟弟,亲弟弟,徵国的太子----司徒宇澄。 温驯如小猫般的摩挲着她的颈窝,虽然他很小就离开了徵国,跟随天音师父习艺去了,对这个亲姐姐没有很多的记忆,但在心中却记住了她的善良与温顺,比母后更为温柔的姐姐。 “对不起,姐姐,母后和你,我都保护不了。”司徒宇澄浓浓的歉意,弥漫至鼻端。 “我知道,你回国这几年,除了得个太子的头衔,其他什么实权都没有,但你知道吗?”凌岚转身面向他,“正因为如此你才能确保了这太子之位。” 司徒宇澄愕然的望着她,“怎么讲?” “较之于你,曾最为得势的是司徒宇浩和司徒宇孟,故而他们间的竞争最为激烈,就因为你的毫无势力,让他们没将你放在眼里,也没将你当成对手,你才能稳坐太子之位,时至今日他们分出胜负来。”伸手将他紧蹙的眉宇抚平,“不管他们斗得如何的过火,父皇都没插手干预,你知道为什么?” 司徒宇澄惊讶的望着凌岚,眼神中有一丝丝的疑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十多年来的经历,足以让我脱胎换骨了。” “你到底都经历过了些什么,为何你的头会变成这般颜色,又为何将自己藏在这冰冷的面具之下;又怎么会被瑞王所休,又怎么成了我师妹,又怎么让那寒晟睿封你为后,如今又怎么成了单丹国的紫虞亲王了?” 凌岚轻叹道,“一言难尽呀。先别说我,这次我来就是要你助你登上皇位的。” “我无权无势,父皇尚在,登上皇位,谈何容易呀?”司徒宇澄淡淡道。 “你错了,你才是拥有最强大势力支持的人。” “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司徒宇澄轻柔的为她整理衣饰。 “弟呀,你看似最没权势,但却拥有最权势的人暗中相助你,你知道吗?” 司徒宇澄不甚明白的摇摇头。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不管司徒宇浩和司徒宇孟相争得如何过火,父皇都没出面制止,那就是要看着他们两虎相争,必有一败,便于你坐收渔翁之利。” “你是说,是父皇在助我?” 凌岚点点头,“嗯,父皇知道,权势越大,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不如你此刻这般安全。如今司徒宇孟已经败下阵来,能与你相争的,就只剩那司徒宇浩了。” “可就算如此,我也无法与之相抗衡呀,司徒宇浩有梁彬做后盾,又得了那三十万大军的兵权,虽然连连被你挫败,但依然不可忽视他们在朝中的权势呀。” 凌岚微微一笑,拍拍他的略显邪气慵懒的俊彦,“傻弟弟,你知道为何父皇要让司徒宇浩挂帅出征嘛,随后又让梁彬押送粮草去支援司徒宇浩吗?” “无非都是想那司徒宇浩凯旋而归。”司徒宇澄愤然道。 “非也,父皇这是在为你登基做准备。” 司徒宇澄大惊,“姐,你说什么?” 凌岚低眉半闭眼帘,美丽的星眸淡淡隐于眼睫阴影中,“我想,父皇就要龙御归天了。” “什么?虽说父皇近年来一直身体抱恙,但却都无大碍的,怎么可能……?”司徒宇澄沉声说道。 “我想这一切都是父皇意思,不想让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体状况。”凌岚一把抓住他的手,“父皇已经将威胁你登基之人全数调离了龙城,就是要让你在这段时间内登基。” 司徒宇澄还是有所顾虑,“就算他们全数调离龙城,可他们手上拥有兵权,随时可反扑呀。” 凌岚冷然道,“这你就放心吧,梁彬已经被我杀了,司徒宇浩被我困在硕明城中了,你还担心什么?你登基后,大可以出师不利为借口,削了他的兵权。” 司徒宇澄震惊不已,“梁彬死了?” “你们的八百里加急,应该也快到了。”凌岚一掀嘴角。 司徒宇澄一阵默然后,问道,“姐,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去找父皇吧,他在等着你。” 轻拥她的手没有松开的痕迹,“那你呢?” “我在这等着你。”凌岚抬眼望向那明月,就算想走,也要等过了圆月之夜方能离开了。 司徒宇澄嘴边泛起一抹邪魅的笑,薄唇轻含她的红唇,凌岚一怔,将他推离,沉声呵斥道,“我是你姐姐。” 充满邪气的笑依然,“那又怎样?乖乖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身影一闪,消失在那如墨的夜色中。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六章 不伦之恋 整个徵国的皇宫大内,众人皆知,太子殿下的东宫是禁地,无他的宣召擅入者,权当刺客处理。 在那人影稀少的东宫之中,太子最常呆的地方就是那片荷花池塘旁的凉亭。而那荷花池塘旁的凉亭白纱随风飞扬,若那婀娜起舞少女的裙摆,亭中熏香袅袅,冉冉和风飘散,淡淡幽香沁入心肺,养心安神。 在白纱起舞中,隐约可见那贵妃椅上一佳人侧身而卧,一把紫色的长乱洒于椅上,丝绸缎被齐胸而盖,一玉手撂在脸上那银色面具一侧,睡得甚是安稳,忽然一阵小姐们的欢笑声,令佳人不堪甚扰。 只见她半点朱唇轻吐兰气,如此妖娆之绝色佳人,不知在那银色面具之下的睡眼惺忪是何等的撩人了。 “羽姐姐,前面有一凉亭,我们去那歇会吧。” 那声音预示着凌岚难得安稳的午觉要就此结束了,半撑起娇躯,循声望去,一群着五颜六色倍显鲜艳衣裙的如花季般的少女走向亭中来。 在她们看到凌岚的刹那,顿时目瞪口呆,仿若看到妖精一般。也不能怪她们这般大惊小怪,初醒的凌岚鬓云乱洒,衣襟半掩,姿态慵懒妖娆,妩媚纤弱,如那传说中的妖精魅魂,夺人心魄,可她那脸上镶嵌着紫虞美人的银色面具,泛着阵阵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凌岚也懒得招呼她们,撩了下那凌乱的秀,再次安然躺下。 半晌后,那被称呼为羽姐姐的人,直指着凌岚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东宫之中?” 凌岚轻叹,看来有她们在别想有安生觉睡,再次半撑起娇躯,端起贵妃椅旁茶几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柳眉顿时微荡起一韵涟漪,茶凉后,涩难入口。 众女子见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就趾高气昂的说道,“哪来的妖女在此放肆,见到我们未来的太子妃,竟然不行礼。” 抬眼望向她们,那个粉色衣服的应该就是她们所说的未来的太子妃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粉色的衣裙,秀丽的长,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润红的脸蛋散着无限的青春活力,如那含苞待放之花蕾,生机盎然。 她的朝气倒是能弥补司徒宇澄的沉闷内敛,刚想到这个闷骚的男人,这男人就到了,只见他本已是脸若冰霜的俊彦,出现了一丝血腥的残忍。 “果然是妖女,连最基本的宫廷礼节都不甚晓得。”一青衣女子轻蔑的说道,都自诩大家闺秀的名门之后,不愿多与凌岚言语一般,冷哼。 看来还是在他飙前叫他过来比较好,不然有些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抬起柔荑向司徒宇澄一招,他优雅的向亭中走来,俨然如那紧盯着猎物准备起攻击的猎豹。 众女子见凌岚那肤若凝脂的玉手一抬,像是在召唤谁一般,同时回望去,顿时她们脸上的鄙视,嫉妒,轻蔑等等的丑陋嘴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羞涩娇俏的小女儿神色。 哇,这脸变得堪比那川剧中的变脸,凌岚无奈的摇摇头,拍拍贵妃椅,示意司徒宇澄坐过来。 司徒宇澄那阴鸷冰冷的眼神在接触到她后,变得温柔而专注,俯身至她耳边,鼻息故意缭绕于她,低沉的嗓音道,“她们吵扰到你休息了?” 凌岚皓腕轻抬,玉手轻贴他的俊彦,将他推离些许,“也该是醒的时候了,谈不上吵扰。” 他们间的暧昧,令未经世故的众女们一阵面红耳赤,但又向往不已,就见那粉色衣裙的女子最先打破尴尬,自诩优雅地行宫中的拜见礼,“臣女夜梦羽见过太子殿下。”其他人等也纷纷行礼。 司徒宇澄看都没看她们,也没叫她们起身,将凌岚扶坐起身,整理了下她的衣饰与那柔亮的秀,神情是那样的温柔专注,看得众女都惊诧不已,芳心暗许,没想到邪魅冷俊的太子殿下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全然不顾淑女教条,都愣愣的直望着他了。 凌岚柔声问道,“她就是那夜丞相之女吧?” 司徒宇澄用眼角一瞥那跪在地上之人,冷冷的哼了声,再次俯身贪婪的感受着她身上的幽香。 “嗯,不错,今后与丞相联姻,他等会全力辅助于你。” 不提也罢,一提司徒宇澄恼从心生,对着那堆花痴一般的女人冷冷的喝道,“滚。” 众女惊颤如风中的柳絮,刚还是和颜悦色的太子,一下又犹如那地域使者一般凶狠,令人胆战心惊。 凌岚轻拍他肩膀,安抚道,“你恼什么,父皇这不是为你好吗?” “哼,这江山岂是娶一女子就能得以安稳的?”司徒宇澄一想起那即将要颁布纳太子妃的圣旨,就恼得很。 “不许意气用事,虽娶一女子不能令江山安稳,但却是让你稳固基位的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凌岚沉声对他训斥道。 众女又是大吃一惊,这如妖女一般的女子,竟然敢训斥太子,个个都眼瞪得楞大。 “你们还不快滚。”看到她们,他就火气暴涨,此番她们到来就是父皇的旨意,说什么多加了解,日后好相处。 众女唯唯诺诺跌跌撞撞的退出凉亭去。 凌岚轻声柔语道,“帝王者,喜怒皆不形于色。” 司徒宇澄埋于她肩上,声音是那样的脆弱,“我不想娶她。” “你是知道的,娶了夜梦羽,就相当于得了那夜家的顶力支持,你的皇位也就坐的更为牢靠了。”凌岚轻吐兰气,“姐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将为帝,就该担起帝王的责任与义务来。” 沉默许久后,“父皇想见你。” “你向他提起我了?” 司徒宇澄抬头望向她,“嗯。” 凌岚冷冷一笑道,“见我作甚?母后已故,我也已是那嫁出去的人,如那泼出去的水,与他再无关系了。” 司徒宇澄修长的手指轻抬她下巴,“虞,都过去了,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回来吧,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足矣。” “别傻了,你已经能独挡一面了,我也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不过,我不会忘了这里还有你的。”凌岚淡淡的说道,悲喜之情淡如水。 司徒宇澄将她圈入怀中,“我不许你离开。” 凌岚轻轻的拍拍他后背,岔开话题道,“定下登基的日子了吗?” “在三天后,父皇会在朝堂之上当众宣布退位,以边关战事紧急为由,命我一切从简登基。” “嗯,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登基后就递国书给单丹,派人和谈吧,我也不可能将那司徒宇浩困得太久的,他还是由你处置比较稳妥。” 司徒宇澄的沉稳气息在凌岚的顶轻轻的呼吸,“嗯,我知道。虞,留下来吧,我需要你,我也可以封你为亲王,徵国唯一的女亲王。” 凌岚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幽幽的望着他道,“我去拿单丹国不是为了那亲王的头衔。”如下定决心一般,叹了口气,“今夜,你到我房中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逸祥和中月将她那如轻纱般的光辉铺洒而下,朦胧,迷幻,一切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这样的月夜是最美的,但也是那样令她害怕,这是一次没有阎、灭、绝、刹在身边。随着月的升高,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它在动,它又开始了对她的肆虐了。 玉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一点的声响。一丝越比一丝钻心的痛,在慢慢的消磨着她的意志,多想掏破胸口,将它捏碎,可那痛在慢慢的抽离着她气力,仅剩维持着她站立的气力了,她慢慢的艰难的想摸索着回床边。 敲门声响起,司徒宇澄那低沉的轻声呼唤,“虞,我来了。” 紧咬的银牙没有一丝松动,无法回应他的叫唤,良久不见她的回应,司徒宇澄心中一阵不安,“虞,你在吗?回答我呀,我要进来咯。” 门应声推开,在满室的暗沉中,他没寻着那抹妖娆的身影。 点亮烛光,在窗台下的角落中看见她蜷缩成一团,全身不住的颤,“虞,你怎么了?” 冲过去抱住她,只觉她一身冰冷,连衣裳都被那汗水浸湿了,气息微弱,手臂上猩红的血液直流,是她咬的,她自己咬的。 “虞,到底生什么事?” 赶忙将她抱上床榻,轻柔的松开她紧咬着的手臂,细细观察于她,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如雪,全身颤不止,脉搏其乱。 “你怎么会这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司徒宇澄恐慌涌上心头,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他不能就这么失去了,“我要去找御医来,来人呀,快请御医。” “没用的。”从那飘洒进月光的窗子中跃进四位出色的男子,只见他们熟练的齐运功助她减缓疼痛。 “是你们。”司徒宇澄愕然道。 灭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请你从主子衣袖中,取出一粒舒心丸来,喂她服下。” 司徒宇澄赶忙从她袖口中找出一青花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可凌岚银牙禁咬喂不进,他只能用嘴来将药送入她口中,她那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丝来,不忍她再伤自己,司徒宇澄将自己的手放入她口中,一阵撕咬的疼痛让他眉宇一皱。 在阎、灭、绝、刹的运气相助下,凌岚的痛楚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散禁咬的牙也慢慢的松开了。 虚脱迷离的她轻靠在司徒宇澄的怀中,看着他们四个,“你们……竟然都……违抗我的……命令。” 阎、灭、绝、刹不语,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愿领罚。” 凌岚却笑了,“你……们呀,就……知道……我舍不得……罚你们,算了,……下……下不为例。” 阎忧心忡忡的对司徒宇澄说道,“主子,每当病后睡得很不安稳,劳烦太子陪下主子了。我等先行告辞了。” “等等,她到底得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 四人齐望向凌岚,片刻后,灭说道,“主子会自己跟你说的。” 余音落,四人不舍的再望了下她,人影消失。 全身冰冷的她,直往他温暖的怀中靠,轻微平稳的呼吸,预示着佳人已入睡了,此时恬静安稳的她,难以想象她刚才受的痛楚。 将她轻放于床榻之上,在她身边躺下,给予她他的温暖,薄唇轻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心痛她所受的苦,这那么多年来她到底遭受了些什么,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 天边启明星升起,怀中佳人幽幽醒来,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她,猛然抬头对上一双含情的美眸,“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轻扶她起身,横抱着她入怀,只闻她兰语轻声道,“我身体里有封情蛊咒,每当月圆之夜蛊虫就会狂钻心噬血。” 拥抱着她的手臂,蓦然一紧,“我知道那蛊咒,它能令人绝情……绝爱。” 凌岚点点头,“且无解。”伸手抚平他眉宇,“别告诉任何人我就是司徒虞,知道吗?” “为何?” “我要以紫虞王的身份到单丹国去查些事,要是被人知道我就是司徒虞会很麻烦的。” 司徒宇澄薄唇轻吻她脸颊,“让我去为你做吧,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凌岚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你姐姐,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这辈子都无法更改的现实。” “我不在乎,不管你是我的谁,也不管你是否还有爱,”司徒宇澄坚定的说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虞。” 凌岚轻叹道,“留下来?和你一辈子这样暧昧不清吗?” 司徒宇澄一怔,沉默降临到他们中间。 恍然隔世般,他那低沉的嗓声才幽然再次说道,“那我娶你,娶单丹国的紫虞亲王,反正没人知道你是我姐。” 凌岚这才感觉到了他的疯狂,由孤寂而衍生出的疯狂,是的,他害怕再被孤寂淹没,而疯狂的紧抓住她这根稻草。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七章 追随她而来 凌岚倏然寒气外露,气息逼人,冷冷的对司徒宇澄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司徒宇澄被她的寒气所震慑住,感觉到此刻的她虽然近在咫尺,却犹如远在天边,他惊恐得紧紧抱住她,他怕,他好怕再一个人回到那清冷无边的世界中,没人懂他,没人关心他,更没人敢靠近他。 凌岚推开他,走出他的怀抱,顿时他感到怀中在慢慢消散的不止是她的温暖和馨香,也再感觉不到那颗以往静如死水的心了,胸中一片空荡荡的。怀中无限的惆怅与空虚在在慢慢的吞噬着他所有的感官,就像那涨潮的海水,一点一点的将他淹没,空气在一丝一丝的被抽走,他快要窒息了。 “不,虞,”司徒宇澄惊恐万分的起身再将她拥入怀中,“虞,对不起,别生我的气好吗?”声音如同那被遗弃的孩童,那般无助。 凌岚回抱他,在他后背轻轻拍着,柔声说道,“弟,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你今后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父皇苦心为你经营了这么多年得来的,而姐亲自上战场,在刀光剑影中厮杀,想尽办法杀了梁彬,困了司徒宇浩,都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能让你顺利的登基,如今你一句任性的话,会毁掉我们付出的所有心血,你知道吗?” “对不起,虞。” 凌岚捧起他那如明玉般温润的俊彦,“弟,你不但要娶夜梦羽,还要封她为后,夜家的势力才归你所用。” 许久后,司徒宇澄点点头,留恋不已的轻抚着她的波浪长,“虞,能让我看看你嘛?” 凌岚轻轻拿下那银色面具,在柔和的阳光中,她的双眼是那般的晶莹剔透,弥漫着如明玉般的冰清玉洁,柔可滴水,而妖魅的眼形却是那般的妩媚,撩人心怀,**蚀骨。纯与魅两种截然不同的美,糅合在一起,却有着另一种道不尽的风情,令人不禁叹问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勾勒着她唯美的五官,像是想将她每一分神情都镌刻进心里,“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姐呢?” 他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懂呢,“傻瓜,如果不是你姐,你我就没有这相见的缘分了。” “难道真的除了姐弟情分,就不能再有他想了吗?” “你我之间的血脉相连,是不可置否的,是今生都难以改变的了。” “不公平,”司徒宇澄突然低吼道,“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在乎的人,我爱的人,却是我姐姐。” “这不是爱,你只是不想再孤独,而我却是无意中闯进了你孤独世界里的一个人,我让你不再感到孤独,故而你才觉得我是你爱的人。试着对人敞开心扉吧,你会现其实有很多人都想陪伴着你,他们都能让你不再感到孤独,总有一天你会真正爱上一个人,那时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爱了。” “真的是这样吗?”司徒宇澄迷惑了,茫然了?????? 抚摸着他那如墨的青丝,“嗯。”感觉到他平静后,“我要走了。” 感到纤腰上倏然一紧,“虞。” 凌岚很是严肃的说道,“单丹国的地宫中,有个攸关我的秘密,如若今生查不出来,我将死不瞑目。”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有亲眼看到了才知道。” 司徒宇澄不顾一切的吻上她柔软的朱唇,疯狂的汲取着她口中的芳香,舌尖如狂蛇般缭绕、侵袭着不属于他的幽境,也似在倾泻着他的不安。 凌岚心中一阵愧疚,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择手段的利用着一切去达成心中的目的,虽然他的感情并不在我的意料中,但终究还是我招惹了他,??????又是一个注定为了爱我,而受伤的男人。 疯狂过后的静谧,让他无端衍生出许多的惆怅,“还会回来吗?” 玉手拭去他们之间的银丝,“当然了,这里有你,我的亲人。” 从徽国一路慢悠悠的往单丹国的驻军营地赶,路上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什么太子终于娶太子妃了;老皇帝突然退位了;太子正式登基称帝了;边境上的战事要停了;准备要和单丹国和谈了;原来打败他们三皇子大军的竟然是个女王爷;传说她如妖精般美丽,有传说她如妖魔般的可怕,故而她有得了个新的名号----紫虞妖王,简称妖王。 徽国与单丹国最终以和谈的方式结束了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特别是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女王爷,更是成为了中原大陆上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人,一时之间紫虞妖王誉满全大陆。 而她本人却只是闻之一笑而过。 紫色的幽影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大帐之外,帐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群情高涨,气氛极其愉悦。 一声粗嗓门嚷道,“不愧是我们的大帅,说平息战争就平息战争,自古以来谁有这份魄力呀?!有谁人能凭一己扭转乾坤?!我林空从没佩服过什么人,但对大帅,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对,大帅胆识过人,神机妙算,高瞻远瞩??????。” 凌岚都快听不下去了,掀起帐帘,“你们说的是人呀,还是神呀?” 众人齐回头,看到凌岚一阵欢呼,高呼,“大帅。” “师姐?” “师妹?” “末将参见大帅。”从他们的声音中,可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对她自内心的尊敬与臣服。 “都起来吧。”一身紫衣立领男装长袍的她,潇洒自如的走向帅位,银色面具在烛光下寒气袭人,更显威严,“圣旨到了吗?” 陈辉鸿出列一抱拳,“回大帅,圣旨已经到了,皇上已经派何大人前来与徽国使臣谈判了。圣旨上说,要大帅在明日后,班师回朝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的无比兴奋的神情,是呀,终于可以回家了,又可以见到亲人了,哪能不让人振奋呢! 凌岚点点头,“那你们就都回去吧,明日一路高奏凯歌,回朝了。” “噢??????。”欢呼声不断,受他们的影响凌岚也笑了,感觉到人群中逍遥天与皇甫瑾关注的目光,于是对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留下。 人群散去,一阵独属于逍遥天麻魂香的香味扑面而来,感觉到他不安的心跳,安抚他道,“我平安回来了。” “月圆之夜,你是怎么过的?”逍遥天心疼的轻声问道。 “咬咬牙就过了。”凌岚淡然道。 “小师妹,司徒师弟的登基是你促成的吧。”皇甫瑾在一边说道。 凌岚只是笑了笑,皇甫瑾明了的点点头,走出帐外去。 逍遥天清澄的眼眸深情而专注,“岚岚,我的岚岚,我有时候真希望你平凡点,疼了会喊,累了会找个人来依靠,可你什么都忍着,多么的让人不舍,你为何要这样刻薄自己呢?” 凌岚一点他的鼻子,俏皮道,“傻师兄,我哪有刻薄我自己了,我现在不是正依靠在你怀里吗?” “禀大帅,营外有一叫慈悲的人求见。”帐外的卫兵禀告道。 凌岚一怔,大师父?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要在大盛照顾寒君昊吗?怎么这时候跑来前线了,难道寒君昊出什么事了?“快,快有请。” “大师伯怎么跑徽国来了?”逍遥天也很是不解。 片刻大帐门帘打开,凌岚一阵惊愕,心底有股不知名的酸楚涌上心头,说不出的震撼。 那神采飞扬的俊彦,如今苍白无血;双眼不再炯炯,深深凹陷了下去,且暗淡无光;曾经如朱丹般的双唇,干瘪无色;以往亮泽的青丝,暗哑无光。消沉、憔悴、摇摇欲坠,不复飘逸儒雅,风度翩翩,但那双凝望着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温柔。 他缓缓的向她伸出手来,带着些许的害怕与期盼。 慢慢的行至他跟前,轻握住他的手,将他扶住,“他受那么重的伤,你们怎么就让他来了?”带着责备之意,低声问道。 阎不敢看她,低头不语。 慈悲捋一捋胡子无奈的说道,“丫头,这不能怪我呀,他非要来,怎么劝都不听。”在凌岚的眼神中,慢慢消声了。 轻柔的搀扶着他走到大帅椅子上,他的眼睛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没离开过她半分,仿佛这世界就只有她一人。 接过逍遥天递来的水,喂他喝上些许,轻声责备道,“你疯了吗?你的伤还没好呢,这样长途跋涉,你的身体怎会受得了呀!”边说边轻把他的脉搏。 帐中的人都默默的走了出去,让经历磨难的他们独处片刻。 “岚,”声音哑然低沉,“岚,是你吗?” 凌岚拿下脸上的面具,对他温柔的一笑,“是我,你看。” 想伸手去触摸她,可又害怕触碰到她后,犹如那水中的幻影般消失了,他才刚见到她,他不要她消失,哪怕是幻影,他也要这么默默的看着,看着,再看着,虽然不能碰触她,但最少他还能看到她,而不是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凌岚握住她停在半空的手,轻轻的贴在她的脸上,虽然他的手是那样的冰冷,但还是那样的柔软,“君,感觉到了吗?是我,我就在你身边。” 眼中的水汽在慢慢的凝聚,在即将崩溃冲出眼眶的刹那,他紧紧的抱着她,轻微的哽咽声和温润的水汽,在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八章 班师回朝 长途跋涉让寒君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荷,当天晚上就开始烧,整夜昏昏沉沉的,但仍是紧紧抓着凌岚的手不放,只要她稍微一松手,他就如那惊弓之鸟般,不管睡的多沉都会突然醒来,他如此的缺乏安全感,让凌岚对他更是悯惜不已。 也幸亏整个中原大陆中,医术最为精湛的三位大夫都在他身边照顾他了,不然他就要和那阎罗王sayhe11o了。 可班师回朝的日子已定,不能更改,为今之计只能找来最大的一辆马车,将内布置的柔软舒适些,希望他在路上少受些苦。 一切准备就绪,庞大的骑兵军团已经整装待,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其实更是如虹,俨然神兵斗士,精神抖擞。在队伍的中间一辆马车尤为突兀,有几位看似普通的男子驻马于马车旁,从他们的气息中,可知他们绝非等闲之辈,而车中的人即是众位将士们最为敬佩的人,他们的单丹国的骄傲----紫虞王,此时只要她说一句话,就即刻可班师回朝了。 马车中,凌岚轻柔的为寒君昊掖好被子,玉手轻抚上他的额头,高烧已退,一切大可放心下来。 半撑着娇躯,在他耳边轻轻唤道,“君,君,君。” 长长的眼睫毛如扇子般,缓缓煽动着,片刻间,略显失神的眼眸慢慢的张开来,眼神凝聚望见身边的佳人,露出了最温柔的笑,气息羸弱轻声回道,“岚。” 将握住她玉手的手掌,轻贴于脸上,柔声哄道,“君,大家都准备好了,我要出去下令出了,片刻就回来陪你。” 寒君昊不舍的松开她的柔荑,点点头,目光紧紧跟随着她。 带上那银色面具,对他轻笑,“先睡会,我就回了。” 他摇摇头,“不,我等你。” “嗯,那好吧。”娇柔的声音微带责备道,“等我出去了,你可不许坐起身来,不然我可要生气了。”每回她出去处理公务,回来时,就看到他艰难的坐起身来,眼中尽带着无限的期盼在等着她归来,令她好生心疼。 他笑若柔绵,“好。” 与她之间的这份温馨,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如今她对他的每一点一滴,他都要深深的刻进心里,融进血液中,就算将来不复如今的温馨了,他还有这些记忆陪伴着他度过余生。 走出马车来,一跃至车顶,看着眼前气势恢弘的骑兵军团,全然瞩目着自己,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们澎湃的热血和对她无尽的崇敬,由心生出一股火一般的漏*点来,轻提内力,稍微一沉声,“我的单丹国的勇士们,凯歌高奏吧,欢呼吧,让我们驾驭着无比的荣耀与自豪,回家了。” “轰轰----”一波紧接着一波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如那天边的突然响起的轰天霹雳,震天撼地,有些将士们更是激动的泪水盈盈。 凌岚振臂高呼,“出。” 只见金戈铁马,雄风万里,荡气回肠。 走回马车中,迎接她的依然是他那殷切的目光,和温柔的笑容。 坐至他身旁,拿下那银色的面具,笑道,“饿了吧,喝些小米粥可好?” 寒君昊柔柔的笑道,“好。” 轻扶他起身,整理下他的衣服,端起那小暖炉上的小米粥,舀起一小勺,放在嘴边,微微吹凉,她那馨香的兰气,舒缓心神。 她轻柔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喂着他,甚是满足于此时此刻的温馨,寒君昊脉脉柔情的望着她,其实什么荣华富贵,江山帝业,也不及此刻她在身边,纵然以后坐拥天下,若是身边无她相伴,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还不如此时的平淡相对。 “笑什么呢?”凌岚轻声问道。 寒君昊伸手轻抚上她那如凝脂般的容颜,“知足常乐。” “那你又知足于何事了?” 他笑意融融,“此时此刻,有你相伴。” “那些你在大盛王朝所建立的基业,怎么办?” 微微颔思量片刻,再抬起时,眼中无比的坚定澄清,不再迷茫,“你说过有两种人是嫁不得的,故而我也不想做那两种人。” 拿起手帕,轻拭他的嘴唇,“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但,岚说的的句句在里。” 轻叹气,“躺下在休息下吧,离京师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呢。”扶他躺下,为他掖好被子。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放在嘴边,“你也累了,你也休息下吧。” 凌岚俯身近他,温柔的一笑道,“我要守着你,我担心你待会又烧了。你放心的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望着目光上方那令他爱恋不已的人儿,伸手轻抚上她,“那??????那夜是你吗?” 凌岚一愣,后了然的点点头,“是我。” 寒君昊笑得更是温柔了,“那夜你答应我,在我醒来时,一个看到的就是你,可我醒来时,怎么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一切都又是一场梦。” “对不起,我食言了。这次我一定会在你身边,当你睁开眼时,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寒君昊闭上眼,“如果这是梦,就让它继续吧,我不要醒来,永远都不要??????” 凌岚倍感歉意的轻吻上他的唇,轻柔的碰触辗转,如摩挲一般,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给予着彼此温存,直到他沉沉的睡下了。 接连几天的颠簸,虽然累,但寒君昊在凌岚精心的照顾下,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往日的神采,在快到京城前,凌岚让他随慈悲和皇甫瑾先回明伦堂去,因为这次他们的凯旋归来,澹台真要亲自出城迎接,慈悲不想见到他,就只能在城外分开走。 在凌岚一再的保证下,寒君昊才恋恋不舍的随他们离开。 凌岚骑上她的坐骑,头带紫金王冠,身着紫色的朝服,披轻纱外衫,脚蹬祥云筒靴,策马前行,朝服下摆飞扬,朝服上的银龙栩栩如生,傲然环视众生,俨然王者驾临。 京城的城头彩旗飞扬,远远即可望见盛大的迎接队伍,侍卫将略显兴奋的人群圈于两旁,那明黄的銮驾正停于城门正中。 当人群看到从天边滚滚而至的红尘时,都在雀跃的欢呼着,呐喊着,都争先恐后的要一睹那传说中的紫虞妖王,那神话传说般的女子。 行至欢迎队伍前列,凌岚跃身下马,率领着众位将领上前给澹台真行礼。那澹台真是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除了说好,还是好。 随着澹台真的銮驾,凌岚的骑兵军团一路骑行在京城的大道上,在街道上犹如过年一般的欢腾,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街道两旁的商家酒楼上,早早就坐满了人,街道上更是挤得水泄不通,侍卫们频频压制,但也压制不住人群的激动,都在大声的呐喊着,紫虞王,紫虞王。 凌岚神情自若的向着人群挥手,引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 而在人群中不少家人都在队伍中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时,那难以言喻的激动,令他们热泪盈眶,喜极而泣,相互间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生怕被这份喜悦令他们昏厥。 虽然胜利是令人振奋的、激动的,但在这胜利的背后,是由多少的生命换取的,可在这光鲜亮丽伟大的胜利面前,又有谁去在乎过那些被人们所忽略的生命呢? 在队伍中没有找到自己亲人的人们,也在哭泣,不过他们的哭泣的是悲伤的,凄凉的,扣人心肺的。 虽然她已经将伤亡降到最低的程度了,可在那无情的战场上,谁都不愿意成为那无人知晓的腐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如此残酷的生存战下,伤亡是在所难免的,这就是战争。 那些哭声萦绕在凌岚的心头,久久不能平静,只见她一抬手,整个队伍停了下来,街上的人群都好奇不已的望着她。 凌岚飞身下马,走到一位白苍苍悲然痛苦的老婆婆面前,略带歉意的说道,“老婆婆,对不起,本王没能将你的孩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欢呼的众人皆噤声惊呆了,都怔怔的望着她,没想到她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连那痛哭的老婆婆都忘记了哭泣。 “老婆婆,本王要在这谢谢你对你孩子的教导,你的孩子很出色,他为了千千万万的单丹国子民,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换取众人如今的安居乐业,我们不会忘记每一个在战场上,为单丹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们的,他们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心中!”扶起那激动不已的老婆婆,“老婆婆,你该为你的孩子骄傲,正是他们的勇敢与不屈,让我们得以现今的和平与安宁,您的孩子是英雄,您就是英雄的母亲。” “说得好。”一声高呼打破沉重的气氛,掌声与欢呼声再次响彻云天。 凌岚一提真气,对着人群说道,“本王要在这,谢谢每一位教导出英雄的母亲们,谢谢你们。”深深的一鞠躬,为了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们,也为了那些在天的英灵。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动的齐声高呼着,紫虞王,高呼着他们的单丹国的骄傲。 欢迎的队伍一直绵延至皇宫正门,欢呼声,呐喊声和人群久久不愿散去。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八十九章 庆功宴 庄严恢弘的大殿,盘龙金柱直耸而上,天花藻井一五爪金龙盘于顶上,尊贵、庄严;地上的方砖严丝合缝,光可照人,俨如明镜;在大殿的正中平台上,高高在上的就是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金銮宝座,座前香炉冉冉。 澹台真立金銮宝座前,神情极为愉悦,对众位出征的将士们论功行赏,对于郑氏父子三人的投诚,更是令他狂喜不已自然对他们的赏赐也是分外的丰厚。 而对凌岚这紫虞王更是大赏特赏,不但赐予她京城内最大的一座豪宅,更是赐予她珍宝无数,中最为群臣们大为吃惊的是,澹台真还特为她以后在大殿之上赐座,古今唯一一位能在大殿之上能落座的亲王,这无异于向众人宣告着她,将拥有无可比拟的至高殊荣与不可动摇的地位。 晚上还将在皇宫大内摆下那庆功宴,为凌岚他们接风洗尘,对于这种逢场作戏虽厌恶,但如今已是那朝堂上的一员,此等过场之戏今后都将难以避免。 但托前世的福,对于应付这种人云亦云的场合,她还是驾轻就熟的,但,她现在唯一需考虑的是该在众人面前塑造一个铁腕女亲王的角色,对于今后力捧澹台觅灵为太子将有甚大的帮助。 观望着这新居,总共二十多个院落,每个院落都融合了江南园林与帝王庭院的特色,但也各具不同的韵味,如若猜测得不错的话,此宅曾应是那帝王的行宫。虽意境甚是别致,但她还是喜欢红楼一梦里的竹园,那可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其实再大的房子,她也只爱呆两个地方一个书房,一个是那意境优雅的小凉亭,别的地方她也懒得起动。 如此的深宅大院,令她不禁生出一种忧郁来,可谓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佳人深锁重楼处。 凝望着庭院中浓雾飘渺,柔声唤道,“绝。” “在” “飞鸽传书给灭,让他将所有的银两,分批秘密运往单丹来。” “是。” “阎。” “属下在。” “府里所有的下人都遣散出去,府里的人都必须是我们天魔宫和魔域的人。” “属下明白,我这就回祁连山去选人过来。” “顺便把我二师父也接来吧。” “属下明白。” “刹。” “属下在。” “去接我大师父、三师父和皇甫师兄来吧。” “属下遵命。” “小峰。” “什么事?师姐。” 递给他一本书,“此次你的功劳甚大,师姐奖励给你的,这是关于中原大陆一位皇帝----梵天帝的秘史。” “哇,太棒了,师姐,你真是了解我了,我正愁找不到他的记录呢。”抱着那本书兴高采烈一边抱着看了,孩子就是孩子。 “师兄。” “嗯?我也有奖励吗?”肖遥天楼着她的纤腰问道。 “对,奖励你今晚陪我进宫赴宴。”凌岚回头很是慎重对他说道,“而且要用你的真面目去。” 肖遥天一整其色,“岚岚,你这是?” 凌岚嘴角轻挑,“我说过,但凡伤害过我身边人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小女子我可是很记仇的。” “岚岚。” ----我----是----分----割----线---- 皇宫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悠扬,人声更是鼎沸,热闹不凡。 太监们一声高唱,“紫虞亲王到。” 众人蓦然一怔,只见一女子白衣飘飘,英姿飒爽,英气逼人,但又不乏妩媚动人,那脸上的银色面具冰冷而寒气凛冽,让人不禁敬畏三分。 片刻的呆楞后,陆陆续续有不少的官员上前来献媚和奉承一番,看着他们那些卑微讨好的嘴脸,凌岚心中一阵无奈,这就是权利的魅力,无所不在,让人趋之若鹜,不惜作践自己。 与她一同出征的众将领,也一一来和她道贺,最后是那郑天雷他们父子三人。 “下官等见过紫虞王。”三人齐声拜道。 凌岚一摆手,“他们那些迂腐之人不知道人,你们还会不知道本王的性情吗?本王就来自江湖,此等文绉绉的废话、客套与规矩,能免就免了吧,这样大伙还都能舒畅些。” 郑天雷一脸不赞同的说道,“王,那可不行,没规矩不成方圆,这些礼节万不能免的,尊卑不能乱。” 凌岚望向那郑烨霖,只见他无奈地一笑,“王,一进朝堂,就得遵守这的游戏规则。” “那就随老将军的意吧。” “王,下官有一事相求。” “将军直言无妨。” 郑天雷欲言又止,片刻后,“我内人纱织,至今未有音讯,王,消息甚是灵通,不知可有内人的线索?” 凌岚一瞥那郑烨霖,他只是儒雅地一笑,“你们真当我会掐指一算,尽知那天下事吗?”抬头望向星空,“就那么一个女人,何必如此执着呢?” 父子三人不解望着她。 许久后,“去那名剑山庄找下吧。” 郑烨霖一怔,“可那名剑山庄,我等已经找过不下百回了。” “往那暗处找怎能寻得到呢,往那明处找。” 郑烨霖恍然大悟,“明白了。” 凌岚以可亲而不可近的姿态,应付完所有的寒暄和客套的官员后,在幽暗处牵出肖遥天来,往整个宴会最前列的席位走去,他们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以震惊的神情,目送着他们走过。 端起手中的酒杯,浅浅小品,醇香四溢,面具下一双凌厉的美眸环扫场内,虚伪、华丽和奢靡,这就是宫宴。 慵懒妖娆的依偎进肖遥天怀中,他轻笑,绝美的笑容,令众人倏然忘记了眼前的一切,都不禁垂涎三尺,呆若木鸡。 片刻的安静,令内侍的高唱声分外的高亢尖锐,“皇上、皇后驾到。” 百官蓦然醒来,皆都行那跪拜之礼,唯独凌岚一人高高立于人群之中,气势过人。 澹台真平和地说道,“众位爱卿平身。今夜纵情狂欢,不必拘泥。” 凌岚缓缓地抬头望上那略微高于他们席位的高台,只见在那白玉阶梯之上澹台真沉稳威严,目光依然是那般的幽深凌厉。而坐在他身边的老妇人虽端庄雍容,服饰华丽唯美,却也难掩岁月刻画在她脸上的痕迹和沧桑,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不可一世般地环扫殿下众人,在她的目光接触到肖遥天时,眼中闪现中一丝惊讶与淫秽的光芒。 感到身后之人的愤怒,凌岚不顾众目睽睽之下,轻抚他的柔美的容颜,轻声说道,“放松些,师兄,你就等着看她将如何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吧。” 肖遥天微微放松僵硬的身躯,轻拥她坐下,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此番情景在百官前是那样的暧昧,又不禁让他们为之振奋,振奋于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位正处于权利顶峰的紫虞亲王的兴趣爱好了。 连澹台真都暧昧地说道,“没想到天儿会与紫虞王一起呀,呵呵呵,看来我们的紫虞王大喜之日也不远了。” 凌岚倒是不语,淡然一笑而过。 皇后眼中一阵不悦,但她也知道凌岚此时权大滔天,甚得澹台真信任和重用,只要得她的鼎力支持,自己膝下的两个女儿就有望问鼎那皇位了,也就勉为其难的跟着奉承两句,“如今我们紫虞王誉满中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我们后宫这同样是身为女人的妃嫔们,也都甚是为之骄傲呀。” 凌岚不咸不淡地回道,“皇后谬赞了。”后自顾品酒,与那肖遥天窃窃私语,不时嫣然一笑。 让那皇后好生无趣,顿觉脸上无光,手中狠狠地一握成拳,但不愧是经历过后宫残酷淘汰赛的人,强压抑着胸中的怒意,安慰自己道,为了将来,要忍。端起手中的酒杯,亲自来到凌岚的席位前,“本宫敬紫虞王一杯,答谢紫虞王为皇上分忧,解我单丹之危机。” 凌岚也不起身,端起那酒杯一饮尽,“天,也与皇后娘娘饮上一杯吧,她可是你的舅母哦。” 本来凌岚对她的不敬让她甚是恼怒,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又全然不去顾及怒意了,搔问道,“天儿啊,近来可好呀。” 凌岚看她眨得快抽筋的眼睛,有想吐的冲动,趁其不注意时,将一粒黑色小丸放进皇后的酒杯中,与肖遥天默契的交换着眼神。 肖遥天桃花眼一闪柔情,“劳皇后娘娘记挂了,一直甚好,肖遥天在此敬娘娘一杯,略表谢意。” 皇后早就被他的桃花眼闪得春心荡漾了,将肖遥天敬她的酒很是爽快的一饮而尽,后才不舍地回到澹台真的身边。 澹台真高兴地端起酒杯来,“让我同举酒杯,共敬我们的紫虞王一杯。” “敬,紫虞王。”众人起身酒杯高举起。 凌岚也举起酒杯,“此次胜利,并非本王一人之功,更是多得了众位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此杯酒,本王代他们喝了。”豪爽地饮尽杯中酒。 接着一片歌舞升平中,众人都昏昏欲醉,酒后的百态尽出。 “岚岚,你给她下的是什么药?”肖遥天在凌岚耳边轻声问道。 “不是药。” “不是药?那是什么?” “是蛊卵。” 肖遥天一怔,“你给她下蛊?” “嗯,”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要她命的。”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章 老妖婆来了 带着一身的疲惫、倦意和酒气,凌岚回到王府,可似乎府中所有的人都全无睡意,都在等待着她的归来,连寒君昊都在,可他却略显得很是黯然失神。 走进那灯火通明的大厅,“怎么了,搬了新家,全体亢奋都睡不着呀?还是都有认床的毛病呀?” 慈悲一脸笑意融融地说道,“我们都在聊天呢。” “聊天?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兴致高昂,觉都不睡了。”坐到寒君昊身旁,“他们不睡,你怎么也不去休息呀?想再去鬼门关转一圈?” 寒君昊貌似这才醒过神来,望向她的那双瞳眸闪耀出无比夺目的光芒,温暖的笑如三月春风,虽然不语,但他眼中的所要表述的她都看明白了。 慈悲神秘地一笑道,“我们都在聊你呀。” 抬眼望向慈悲,“聊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聊的?” 此时,皇甫瑾家中的那位唐老伯端着盅炖品走了进来,“王,我们家少爷说,你们在宫里一定吃不饱,就给你们炖了一盅蜂蜜燕窝羹,一直暖着就等你们回来用尼,我家少爷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 “皇甫师兄怎么这么好意思呀!”会做饭的男人,好男人哦,凌岚心中暗暗赞赏。 “现在府里还没下人,这些我还会做点,大家都吃过了,这是留给你和师弟的,趁热喝了吧。”皇甫瑾理所当然道。 “嗯,好香呀。”肖遥天口水都流出来,这甜品正合他胃口。 给肖遥天盛上一碗,给自己盛一碗,也只是浅尝上几口,其实她不爱吃甜食,但这是皇甫瑾的心意,怎样都要吃点,倒是这肖遥天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心情更是不错。 “你也吃点吧。”凌岚柔声对寒君昊说道。 寒君昊本想摇头,但她的勺子已到嘴边,只能顺着她的意吃下。 边喂着寒君,边说道,“刚才说聊我,聊什么呢?”明显感觉到寒君昊脸色一变,而绝和刹还略显不自在,这让凌岚更是好奇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慈悲乐呵呵地道,“丫头,如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倒好反过来了,先是平天下,再来如今治国,接下也该齐家了吧。” 凌岚这才明白了为何一个两个的神色不太正常了,一耸肩,“齐家?我想都没想过,我如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呀。” “那怎么行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许多姑娘在你这年纪都做娘了。” 凌岚史觉满头黑线,“呃……。” “对呀,师妹,打算娶几个王夫呀?”皇甫瑾轻笑道。 凌岚都快跳起来了,惊叫道,“还娶几个?” “是呀,你现今是亲王呀,要几个王夫都随你娶呀,不过只能有一个正王夫。”皇甫瑾煞有其事地说道。 “丫头,开始我还担心阎、灭、绝、刹他们就这么没名分地跟着你一辈子呢,现在好了,可以名正言顺了。”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呢?不是只能一夫多妻的吗?怎么到我这就反过来了?”凌岚很是好奇呀。 “单丹国皇族的风俗,女皇均可一妻多夫。”皇甫瑾解释道。 “我又不是女皇,我只是个亲王而已。” “同理可证,你是女亲王,故而也可以。” “什么道理呀?” 肖遥天也来凑热闹,“师妹,还有我哦,你可也要娶我哦。” 凌岚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胡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都跟着我能有幸福可言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幸福在体谅何方呢?”再说我也没那么大能耐,应付那么多个男人呀,看来也该想想他们的终身大事了。 听罢,众人黯然。 转头正好对上寒君昊那深邃悠远的瞳眸,微微迷茫深远,望不到头,拍拍他的手,“很晚了,都去睡吧。”扶起寒君昊率先离开。 ----我----是----分----割----线---- 镂空雕花木床,烛光下的倒影,花纹是那般的美轮美奂,巧夺天工,帐下锦缎被柔软而舒适。床前的大理石宫廷侍女图屏风,与古朴典雅的木床相互辉映,相得益冁,浑然一体,呈现一种和谐之美,宁静之美。 轻扶寒君昊躺下,为他盖好锦被,柔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现今最重要的是休养好身体。” 他神情略显哀伤,“岚,是该成亲了。” “我有那么老吗?”凌岚娇嗔道,“以至于,你们都急着帮我找夫君了。” 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缓缓说道,“岚,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又乱想了,岚给你唱歌好不好?” 寒君昊星眸黯然失色,“岚,不要这样对我若即若离的好吗?有时你虽然在我身边,,可我却感觉不到你的心;有时你看起来是那般浓情,可却完全感觉不到你的情意我突然觉得好累呀,这颗心好累,也好痛。” 凌岚站起身来,凝望了他许久,“我本无情无爱,故而你的感觉都是对的,如若累了,就不要再追逐我的脚步了,只会让你受伤的。” 声音倍显忧伤,幽幽说道,“已经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了。” 俯身近他,两人间气息缠绕在一起,“你这又是何苦呢?” 捧着她的小脸,尽量让自己的笑不要那样的悲凉,“岚,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不再奢望你能回应我的感情了,你只须,细细地感受我的爱就可以了,好吗?” 当他说出那个爱字时,凌岚一怔,爱!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呀,是多么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呀!为什么要在狠狠地伤害了她多年后,却告诉她,他爱她,这让她如何用理智去分析和理解他的这份爱呢? 默然相对的二人,被突然出现在房中的陌生气息惊醒,凌岚跃然飞身,掌风凌厉地袭向来者。 “不,岚。”寒君昊惊叫出声。 凌岚定睛望向那人,是老妖婆,急忙将掌风一侧,将那大理石屏风给击碎了,但老妖婆还是被凌岚余末掌风的擦伤了。 “噗。”的一声,老妖婆口中血气喷涌而出,凌岚赶忙闪开峭然就被喷个满脸了。 寒君昊大惊,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却被凌岚喝住,“你别动。”查看了下老妖婆的脸色,“我想她只是血气上涌而已,喷出淤血就好多了。” 老妖婆沙哑沧桑的声音冷冷道,“不用你管,妖女。” 言罢,走到寒君昊跟前递给他一粒金色的丹丸,“昊儿,吃了它,你就能好起来。” 刚才老妖婆的一声妖女,让凌岚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又给寒君昊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寒君昊可是她与慈悲和皇甫瑾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可别乱给他吃东西,双把他给吃回鬼门关报到去了。 “你给他吃什么?他的身体现在可虚着呢,不能乱吃东西。”凌岚站在一边提醒道。 “哼,你懂什么,这可是金莲还魂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凌岚柳眉一挑,这她知道,书上说,那金莲比那黑莲更为珍贵,相传用它来炼制药丸有起死回生的奇效,且千年才开一次花,而这世上曾有两粒,一粒被中原大陆的一位皇帝,梵天帝王所服用了,还有一粒失踪了,那老妖婆又是从何得来的这颗金丹呢? 寒君昊闻言,却大惊失色,“这可是镇族之宝呀,您这是……。” 凌岚看出他们间碍于她的存在,欲言又止的。 老妖婆打断他的话语,“为了你,就算被驱逐出族又如何?”说得是那搫坚定激昂,可又忽然捂嘴急剧地咳嗽,鲜红的血液从她指间流出。 “岚,快救救我母……外婆。”寒君昊焦急道。 凌岚耸耸肩,“她不会让我碰她的。” 果然咳嗽趋缓后,“我死……也无须你这妖女管。” “你看吧。” 寒君昊疑惑地望着她们,貌似她们早认识了,且有积怨。 凌岚明了寒君昊猜测,“别那么看着我,我自认跟她没什么恩怨,反倒是她处处敌视于我,仿若我是她仇人一般。” “你给我闭嘴,妖女。” “外婆,你就不要倔强了。”寒君昊低声劝道。 老妖婆却不以为然,“你快吃了金丹,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好,我吃,我吃。”寒君昊吃下那金丹。 片刻后,凌岚看他脸色恢复了红润,气息顺畅,一把他的脉搏,沉稳有力,且内力也猛增长了不少,果然是灵丹妙药呀。 老妖婆看到寒君昊大好,如放下心中的巨石,猛然倒地不起。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一章 梵天一族 “嘿,她还真命大哦,全身气血皆已全乱,她竟然只是受了还蛮重的内伤而已,”着重强调那而已两个字,“而且还无生命之忧。”这让凌岚着实吃惊不小,不愧是老妖婆哦,老妖怪的生命力就是强韧哦,“不过她今后是不能再驱动内力,动用武力了,换个说法就是她被废武功了。但貌似她会法术是吧,那就没关系了。” “岚,我外婆她真的没事了吗?”看她说的挺轻巧的,可每句话理解起来,又挺严重的,寒君昊甚是担忧的问道。 凌岚瞥了他一眼,耸耸肩,轻抿下小嘴,“你这么不放心,那我就去找大师父来看她咯。” 意思是说,不相信我呀,那我去找大师父来给她看看好了。 “岚,不是的。”寒君昊紧张地握住她的小手,“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凌岚轻柔地抽出手来,“你这是关心则乱。”从床边站起身,整理下衣裙,回头眉眼轻挑,再看了眼老妖婆,“她就快醒了,我还是去叫大师父过来吧,反正她跟我犯冲,每回见着我,跟寻着仇人似得,唉。” 看都不看他一眼,缓缓的欲举步离开,寒君昊心中一阵慌乱的心跳,让他无端生出许多恐惧来,无意中施展着踏雪无痕跃至她跟前,不安地望着她。 “岚。”轻唤了一声,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默默的望着她。 “哇,三师父,轻功又更上一层楼了。”凌岚笑着调侃他道。 三师父?不是叫我君了。难道一切都又回到原点了吗?“岚。”轻唤声中夹杂着几分敏感的脆弱。 凌岚抚上他那紧蹙的眉宇,“别皱眉,也别担心,她没事的。” “不是的,岚,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离我好远。”额抵上她的额,她那馨香的体温,柔柔安抚着他不安的心,手臂将她轻轻圈入怀中,“岚,以后都叫我君好吗?”此刻他倍显脆弱,他需要她温情的回应。 凌岚微微一笑,“好的,君。”感觉到老妖婆快要醒来了,就想气下她。 玉臂如蛇般慢慢的攀上寒君昊的脖颈,小脸微仰,迷离朦胧的眼神,娇润欲滴的双唇,在不住的诱惑着他。 寒君昊先是如膜拜一般的轻吻着她,两人间的唇舌缠绵着,丝丝温润触感萦绕的舌尖,酥麻甜蜜的感觉蔓延着全身,飘飘然欲上云端。 “妖女你给我离昊儿远远的。”嘶哑沧桑的声音大煞风景。 寒君昊赶紧将凌岚挡在身后,坐于床边,“外婆,你醒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妖婆枯瘦如柴的手指,指着凌岚喘道,“这这妖女,在这我我就不舒服。” 又叫我妖女,凌岚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急忙深呼吸,我忍,我忍,我忍。 “外婆,岚她是在医治你的伤呢。”看出凌岚的小脸强压着不说,赶忙解释道。 “什么医治我的伤,妖女就是妖女,她是来勾引你的。”虽然气力不足,说话都喘得很,不过那瞪着凌岚的眼神绝对是毫不含糊的。 凌岚只觉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已经顶上喉咙了,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再忍,我再再忍。 寒君昊微微脸上绯红,“外婆,我和岚是” “你给我住口,这妖女绝对是你是你命中的克星,她” 老妖婆骂上瘾来了呀,凌岚的气已经直冲上脑门了,已经忍无可忍了,沉声吼道,打断老妖婆的话,“够了吧,老妖婆,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是上辈子抢你老公,还是这辈子杀你全家了啊?让你如此这般欺辱于我,我告诉你,老妖婆,四年前你对我下毒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倒是变本加厉的,在我地盘上作威作福起来了,本姑娘不威你当我病猫啊!”玉指指着寒君昊,“要不是看在他面子上,今天我就直接赏你两把毒粉,直接以牙还牙了,外加弃尸荒野了。”凌岚气得双颊通红,只差头没竖起来了。 顿时,那两人都傻了,愣愣的望着正在飙的凌岚,老妖婆被她吼得都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而寒君昊更是惊异于她所说起的四年前的事,起身行至她跟前,握着她的小手,略带几分怯意的轻声问道,“四年前?你知道四年前的事对吗?四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和我外婆之间怎么会有如此深的积怨,为什么我母外婆会对你下毒?”再望向床上的老妇人,“为何我的记忆也就断在四年前?” 凌岚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指着老妖婆说道,“问我作甚?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踩到她哪根尾巴了?你还是去问你老娘。” 寒君昊倏然一惊,许久后,“你知道她是我母亲?” 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麻烦你们母子俩,别没事扯上我,我不想再受那无妄之灾了。” 言罢,一甩水袖举步离开了,任寒君昊怎么呼喊也不回头。 “不许追,咳咳咳昊儿,都四年了,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任谁都行唯独她,你是不能的” 寒君昊落寞地回望向他母亲,“为何,母亲?” “因为一千年前的悲剧不能再重演了。”老妖婆哑然道。 “悲剧?”幽幽的问道,“四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四年前也曾有过你所说的悲剧?故而母亲才欲要凌岚的性命?” “唉,我本以为逆运咒能改变你的命运,没想到最终却将真正的她引渡来了,咳咳咳”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真正的她?她又是谁?” 老妖婆轻叹一声,摆摆手,闭眼不再言语。 寒君昊思量了许久后,“母亲,帮我解了这金针封脑吧。” 苍老而深陷的眼窝中,目光突兀犀利,“不行,除非我死了。” “母亲” “别说了,这几天注意自己的安危,族中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的。” 将那滴着晶莹水珠的长,用毛巾轻拭去水滴,可依然将那身上的薄纱裙给打湿了,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凹凸起伏全然展现在眼前,如那出水芙蓉,娇艳欲滴,芬芳四溢。 优雅地坐于铜镜前,象牙梳子轻轻梳理着长长的秀,细细得打理着每一根柔丝。 手中的象牙梳子被身后之人接过,只闻他轻声责备道,“怎么不把头拭干些,这样可是会着凉的。” 她倒是很无所谓,娇柔的声音慵懒道,“天气炎热,身上沾些水汽能去去暑。” “女儿身这般贪凉可不好。” “岚自是晓得的。”回眸望向他略得忧郁的俊彦,伤愈的他,此刻白衣胜雪,飘逸儒雅的气息又回到他身上,明净怡人,隐约之中似乎还多了点什么,若有若无,难以捉摸,“找我有事吗?还是她又有什么不适了?” 望着镜中那双明净清冽如一泓碧水的双眼,清丽娇颜的容颜,身后之人俯身紧拥她入怀,“岚,你知道梵天一族吗?” 凌岚一怔,甚是知道他将告知她,他的另一个神秘的身份。说不好奇是骗人的,她可是让刹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什么结果来的,如今答案就要公布,还真有些许的期待。 妖娆起身牵起他修长的指掌,走到那舒适的软榻之上,在他怀中找个最为舒适的姿势,依偎着。 闪动着星光的美眸注视着他,“说吧,君,我在听。” 将身旁的丝被轻盖在她的身上,温柔的在她额间印上一吻,怀中的她幽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心绪都平静了几分。 他那双美丽的星眸凝望着她许久后,缓缓的开始诉说着,“岚,我母亲就是那梵天一族的圣女。”轻叹一口气,眼神专注又迷茫,如在回忆一般,深沉悠远,望不见尽头。 圣女?就她那模样还圣女,我看是那剩女吧,剩下的女人,哈哈哈,凌岚心中暗暗评价道。 寒君昊温柔地轻声开始诉说道,“在一千多年,这个中原大陆本是由无数个小国与部族所分割占据着的,导致了烽火连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直到一千年前,天悯众生,降下帝星,一统中原,建立梵天帝国,成为了这中原大陆的一位帝王,号称梵天帝王。” 伸手轻拨她微湿的长于耳后,修长的手指抬起她下颚,四目柔情相对,“后虽已一统中原,但梵天帝知道,国中还是有为数不少的,不甘于臣服的野心人士,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扳倒颠覆梵天帝的统治。在一次宴会之上,众人向梵天帝献上一美女,名虞姬,也许也是上天注定了这段情感的生,虽知道她将是他的劫数,她能让他万劫不复,但梵天帝还是爱上了这个另有所谋而接近他的女子。” 岚托腮问道,“后来,她行刺了梵天帝对吗?而且成功了,对吗?” 寒君昊点点头,“她的行刺,使梵天帝险些丧命,但得益于金莲还魂丹的奇效,梵天帝才保住了性命,在他醒来的之时,却亲眼目睹了虞姬死在了那熊熊烈火之中。她在烈火之中,指天起誓,只道生生世世皆不愿再与他相遇。” 说到此处,寒君昊感到心痛的无以复加,仿若那故事中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身临其境一般,而那烈火中的身影是那样的清晰,失去那抹身影的悲痛如魔爪残忍地在撕扯着他的心。 环抱着她的手臂,在不断的收紧,他需要她真真切切的温暖与那淡淡的馨香,来抚慰他心中那突如其来的痛。 凌岚接过他的话说道,“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史记是这样记载的,自从虞姬死后,梵天帝就失踪了,那些朝中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子与各国诸侯趁机一举颠覆了梵天帝国,从此梵天帝国成为了永远的历史名词,中原大陆再次进入了战国时期。” 寒君昊满腹忧伤地望着她,“梵天帝不是失踪了,他将自己的魂魄封存了起来,他不愿呆在这没有她的世界里,宁愿永远与黑暗为伍,与孤独为伴。”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那么真切的感受到梵天帝的感受呢?寒君昊愕然了。一种以往从不曾有过的感觉,如那记忆般,在一点一点的涌上心头,有些什么正在慢慢的褪去那迷蒙的面纱,到底是什么呢? 凌岚殷红的嘴唇吻上他悲伤悠远的眼睛,柔声问道,“君,怎么了?” 揽回心神,看到她担忧的神情,温柔的回以她一笑,“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压抑。” 轻吐一气,“在梵天帝国覆灭后,又开始了中原大陆的四分五裂,曾经忠诚于梵天帝国的臣子们,在圣女诺嘉的领导下组成了一个部族,就叫梵天一族。” “你母亲就是那梵天一族的圣女。” “是的,我母亲是梵天一族的八位圣女。” “为了一个一千多年前已经逝去的帝国,唉” “梵天一族的存在,不是为了再次重现梵天帝国。” “哦?那又是为何?” 寒君昊轻轻的婆娑着她那柔润如凝脂的肌肤,由心底深处涌出的满足感和真实感,令他倍是珍惜于她,“圣女诺嘉曾预言,一千年后的现今,梵天帝将重获新生,再世为人,梵天一族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寻得梵天帝的转世,并助他再次一统中原。” 凌岚猛然坐起身来,惊愕的望着他,“难道你就是那梵天帝的转世?” 寒君昊不习惯于怀中的空虚,将她再次拥入怀中,“我母亲说是,可我却全无感觉。” “那那你母亲不会以为我就是那虞姬的再生,故而才处处为难于我吧。” 寒君昊也甚是不解道,“我也不懂,母亲曾跟我说过,司徒虞才是那虞姬的转世,故而处处阻挠于司徒虞与我之间。特别是在预知我将会迎娶司徒虞时,不惜强行占领了师妹的**,横亘在我与司徒虞之间,尽其所能破坏我与司徒虞之间的缘分。后来师妹的魂魄不甘心,用祭司一族最后的大技能想与我母亲同归于尽,最后将母亲的魂魄驱散,令她灰飞烟灭,这才有了我一夜之间灭了药王庄,抢夺那镇魂宝珠的血腥屠杀。” “为何,你母亲一定要选四师叔呢?旁的人都不行吗?” “祭司一族是唯一带有灵力存在于世的种族了,我母亲还魂,只能附在有灵力的人身上,旁人都不行。” 哦,怪不得,最后老妖婆的老妈只能牺牲自己,成全老妖婆的复活,而不是抓当时在场的我让她附体。 凌岚眼若明镜一般的深望进他心底,“四师叔怎么说都是你的师妹吧,难道你就不曾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救下四师叔吗?” “师妹生性淡漠,长年喜欢独处于梅林洞中,当我现不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寒君昊慌忙解释道。 “最后,你们现那镇魂宝珠也不可能长期保存你母亲的魂魄,”凌岚喃喃自语道,“故而,你们就想到了,郑氏一族的七星灯祭,希望它能延续你母亲的性命。” 寒君昊惊异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凌岚苦笑道,“一切都明白了。” 寒君昊心中闪过一丝光景,是那般的熟悉,可却太快,又怎么的抓不住,无端生出一阵惊慌来,“后来我外婆牺牲了自己,让母亲的魂魄附在她的**上,这才得以避过了劫难。” “嗯哼。”凌岚耸耸肩,“我都听明白了。” “岚,虽然我不明白,母亲为何要阻挠于我们,但,岚,不管任何时候,请相信我爱你的这颗心,好吗?”他眼中无声的期盼与爱意,如温柔的他一般,轻轻的,慢慢的,萦绕着她。 你是不知道,可我却清楚的很呀,凌岚心中暗道。 凌岚静静的望着他那如繁星闪烁般的眼眸,玩笑的问道,“如果有一天,必须要你在我和你母亲之间做个选择,你如何选择?” 寒君昊疑惑地望着她,“岚,什么意思?” 凌岚嘴边掀起一抹轻笑,“打比方说,如果有一天,你必须伤害我,才能救你母亲,那时你会怎么做?是选择伤害我?还是选择放弃你母亲?” 寒君昊语塞了,不知活该说些什么好,可她所问的疑似曾生过一般,是那样的真切。 一阵清脆的轻笑,柔软的唇轻贴于他的唇上,“别想了,我开玩笑的。”在他怀中,寻得一个舒适的位置,“今夜陪我睡可好?” 寒君昊木然的点点头。 “那我们就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我还须上早朝呢。” 言罢,她静静的安睡了,虽那恬静的容颜就近在他眼前,可又仿若更为之遥远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二章 安邦之道,千秋之利 清晨的曙光划破天际的暗沉,露水晶莹如明珠,从那略显慵懒低垂着的芭蕉叶面上滑落,鸟儿欢畅,花儿怒放,柔柔的晨风带着阵阵花香,漫进那幕帘重重的女儿家的闺房之中。 佳人甜美的依偎在怀中,那柔顺亮泽的紫色波浪长凌乱的铺洒在软榻之上,尽显游人的妩媚、热情与奔放,恬静的容颜如那玉雕一般的精致细腻,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卷曲,一双如黑珍珠般的瞳眸,惺忪迷蒙,小巧粉嫩的双唇,一抹笑意噙在嘴边,娇艳动人,又略带几分腼腆。 “醒了。”寒君昊轻笑柔语。 “嗯。”初醒,鼻音浓重,他的怀抱是那样舒适安逸,只怕今后没了他的怀抱她恐难入睡了。 感到他仍是昨夜拥入她入睡的姿势,似乎不曾挪动过身体,不禁被他的用心所感动。 宠溺的轻点她的俏鼻,“夏天天亮的早,离早朝还有些许时辰呢,再小睡会吧。” “不了,习惯了这时辰醒来了。”虽是这么说,但仍依偎在他怀中,不愿起身。 寒君昊抱她起身,一一为她洗漱,着上紫色的银龙朝服,梳好髻,束上紫金冠,娇美动人的佳人,倏然气势一变,王者之气凛然,脸上娇美艳丽尽掩在那银色面具之中,给人以几分阴冷漠然不可亲近的距离感。 此时,房门敲响,绝的声音在门外轻声道:“主子,马车已经准备了。” 凌岚孩子气的嘟起小嘴,“真是的,早饭不吃就得去上朝,谁定下的烂规矩呀。知道了,绝,我这就出去。” 寒君昊最后将莫邪束于她腰间,在她唇边印上一吻,柔声道:“路上小心点。” 凌岚像是恍然想起些什么来,“君,你的干将呢?”腰间的莫邪没热,可他却在她身边呀。 “母亲收起来了,我会要回来的,干将与莫邪永不分开。” 凌岚怔怔地望着他,“你是用干将自伤的?” 环上她的柳腰,“都过去了。” “嗯,好了,我上朝去了。” 庄严恢弘的大殿之上,百官分列两旁肃穆立之,殿上吉祥神兽形的御用香薰炉子,烟气冉冉,沁香衣袍。按着各人的品级高低,身着不同颜色的朝服,三品以上的着红色,五品以上的着黑色,六品以下的均着绿色。 而不同品级的文武官员的朝服襟前的图案又是不同的,文官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鸳鸯,五品为白鹇,六品为鹭鸶,七品为鸂,八品为鹌鹑,九品为兰雀;武官一品为麒麟,二品为狮子,三品为豹,四品为虎,五品为熊,六品为彪,七品八品为牛,九品为海马。 但凡能进这大殿之上的,皆是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或是那回京述职的五品以上官员。 整个朝堂之上为凌岚这紫虞王,身着紫色朝服,衣襟前一傲然俯视众生的银龙,细看之下那银龙只有四爪,其实那并非为龙,实是蟒,像龙而非龙,故而,她所着的是蟒龙服,蟒衣如像龙之服,与天子御用龙袍相肖,但减一爪。 群臣皆肃穆直立恭候圣驾,在武官列之,为凌岚端坐于雕花红木座椅之上,只见她微微颔,脸上银色面具寒光四射,拒人千里,纵然有人想上前与她攀谈,也被她所散出的漠然气息所震慑。纤手皓肤如玉,轻拈茶杯,含丹小嘴细品香茗。 立于她身后的郑天雷神色略显愉悦,轻声与她说道:“王,下官再次谢过你的恩德。” “寻到人了?”凌岚一怔。 “嗯。” “她愿跟你回来?”凌岚很是诧异的问道。 “现在已在府中照顾着小女了。” 凌岚回望向他,那纱织怎么会肯跟郑天雷来单丹呢?按理说此时她早就该与她那什么尹大哥双宿双飞了呀?这次他们又耍什么把戏? 许久后,凌岚郑重其事的说道,“将军,本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但讲无妨,下官洗耳恭听。” “郑家在大盛的一切遭遇,你们可曾想过身边的人?可曾怀疑过身边之人?”凌岚轻抿香茗,“那些都是你们郑家的事,本王乃外人,也不便多言。” 郑天雷与郑烨霖互看了眼,“下官明白了。” 从殿内传出一声高唱,“皇上驾到。”澹台真缓缓步上龙椅,端坐于上。 群臣恭敬的匍匐于地上,跪迎着澹台真的到来,凌岚也起身微微低头一抱拳,“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吧。”声音沉稳而威严十足。 澹台真身边的太监上前一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在凌岚对面文官列走出一人,只见他神情略微孤傲刚正不阿,不卑不亢的对澹台真一拜道,“臣有本启奏。” 此人中气十足,朗声道,“今边境战事已止,我单丹一大隐患已除,但,国中的粮食短缺之忧尚存,民弃之家园,背井离乡,乞讨过活,甚少者更是落草为寇,扰乱一方治安,实已成一患。” 这不是在她封王之日上,不与百官同流的那个人吗?依身靠后,轻声问身后之人,道,“那人是谁?” 郑天雷也小声回道,“此人乃右相,刘誊。” 右相?那就是那曾做她监军的林老头同是为相了,说到那林老头,话说从那战场上回来以后,已经躺在床上三天翻不动身了,今日也告假了,不能上朝。 澹台真一挑眉,沉声说道,“哦?有这等事?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一着孔雀红袍的官员也出列道,“臣以为,此些刁民该暂时统一圈囚起来,禁止灾民再四处流动,待一一查明他们的籍贯,再全数遣返回乡。” “臣以为,邓大人所言不妥。”刘誊驳斥道,“臣以为,这只会屡禁不止,治标不治本,实非上策。” “那刘爱卿有何上策?” “如今灾民流离失所,弃之家园,实属无奈,朝廷该以奖赏的方式,鼓励灾民回乡重建家园。” 凌岚点点头,这家伙是个能为民为国的好官。 “如何奖赏?” “臣以为,朝廷可适当补给粮食与农作物的种子,当做是对还乡灾民的鼓励和奖赏,吸引灾民回乡重建家园。” 那邓大人不服气,“谁都难以保证那些刁民在取得那粮食后,不又重新流窜?” 刘誊正气凛然说道:“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有个家有口饱饭吃,谁又愿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遭人唾弃呢?” 一掌声蓦然响起,众人皆循声望去,凌岚起身鼓之,唇角一上挑,轻笑道:“刘相说的在理呀,正因是民饥民穷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干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越是惩治,越是适得其反。故而,想让灾民安居于家园,必定先饱其腹,安其心于家,农则田垦,才属有效之策。” 澹台真甚是意外的看着她,没想到她除了善于领兵打仗外,连这安邦之道也是通晓的,实属是治国之栋梁也,“可如今朝中粮食也已是不多,已无多余粮食实施此等举措了。” “皇上,现今虽是那大灾断粮之年,但,国中那些地主与商贾们,哪个不是囤积有丰裕的米粮,个个都是富得流油,也该是他们为国做贡献的时候了。” “紫虞王的意思是借用民间之粮?” “不是借,朝廷可颁布法令,但凡能提供给灾民安顿之粮的地主商贾们,朝廷可酌情适当减免一定的赋税,或者建其功名录祠堂,供后世子孙瞻仰。” “好。”澹台真一拍桌子,“此法甚是妥当,既能安顿灾民,又能减轻朝廷的负担,好呀。” “臣也以为,紫虞王之法甚好。”刘誊也是表示同意,在望向凌岚的眼光中多了份赞赏。 其他臣子也一一附和称好,“着,户部尽快定一详尽可行之策。” “臣等领旨。” “启禀皇上,臣还有一虑。” “紫虞王请讲。”澹台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不俗的见解,对她将要说的话,甚是期待。 “臣以为,粮食乃国之根本,粮多则国富,国富则民强,民强则傲视于外邦,不敢欺凌之。但如今我单丹农垦民勤,可何故一场旱灾,就能将我单丹推向那危机之颠呢?就因为我单丹存粮不足,此般大旱灾虽不是年年有,但每年局部都会时有生,可据臣的观测,而在我单丹汝河之边,对汝河水患治理有效的郡县,却能四季五谷无忧,这又是何故呢?” “那些郡县良田皆得那汝河之水灌溉,故而没受旱灾所波及。”刘誊说道。 “对,正是如此。那为何我单丹不开凿运河,兴修水利,引那汝河之水,一能便于货运通商,二能治理汝河之水患,三能灌溉良田,防旱灾之患,此一举三得,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凌岚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皆然肃静,连澹台真都哑然呆望之,此女,不但善于沙场作战,用兵如神,竟还如此的宏图伟略,高瞻远瞩的治国安邦之道,实在是令人惊叹于她的才能。 在古代封建社会中,均重农而轻商,不无道理的。国富则粮多,国富粮多来源于农业,故而,不管是哪位帝王都甚是重视农业。凡属于治国之急务,一定要先禁止奢侈性的商业和奢侈品的制造业,禁止了这些,人民无从游荡求存,就只好从事农业。人民从事农业这开垦土地,务农务耕,则粮食增加,粮食增加则国家富裕,国富则兵强,兵强则战争可取胜。因而,限制奢侈的工商业与制造业,以利于展农业。从事工商业和制造业的人们,干一天可以吃五天,农民却要终年劳动,且不能维系自家的生活,这样会导致大量的人弃农从商,那土地就会荒芜,而国家就贫穷,落后且被欺压。 连在现代的中国领导人**都说过,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可见在这粮食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凌岚也是甚明此中的道理,故而才随口提出此等举措,可却在若干年后,她的无心之举,造就了一个无比强盛繁荣的帝国,为她今后问鼎中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三章 再动春心的依依 “那个纱织夫人进来频频与一黑衣男子接触,且每回都十分小心谨慎。”刹汇报道,“而郑将军与郑教主,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异状,也在暗中监视着。” “查出那黑衣男子是什么来历了吗?” “是名剑山庄的人。” “嗯,很好,继续盯着她,如有什么情况,立即将她与那黑衣人给我一同掳来。” “属下明白。主子,吕福来从宫里传来消息,瑞亲王失踪的消息被泄露了,如今大盛朝廷之上,表面上看似湖面平静,实则波涛暗涌,各方势力均在蠢蠢欲动了。” 凌岚嘴角微微挑起一唯美的弧度,“对旁人来说,此番是危机,可对寒晟睿来说,却又是另一番摒除疑心者的好机会,他是属于那种在危机中寻得机遇的人,越是危险,他越能安然处之。” 敲门声清脆,“岚,我能进来吗?”寒君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君。” 门被轻轻地推开,风带起他的白衣飘飘,风度翩翩,俊逸儒雅,沉稳不凡,他那英俊的脸庞上总是带着对她最为温柔的笑,目光柔和若那碧水一汪。 “刚才谈到你,你就来了。” 走到她的身边,俯身轻拨一缕丝于她耳后,“哦?谈我些什么呢?” 凌岚眉眼带笑的说道,“大盛王朝瑞亲王的失踪,将欲引一系列的危机了。” 寒君昊一怔,片刻后,“这种状况,寒晟睿早就能驾轻就熟的控制好了,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出来的。”拉起她的小手,“对了,二师兄、阎、灭他们都到了。” “哦,这么快。走,都出去迎接他们吧。” “丫头。” “岚。” n远就听到一老一小的大嗓门了,凌岚笑意盈盈,心情甚是好,“二师父,依依,都来了,这一路上都累了吧。” 用温柔的眼神询问着阎与灭,他们两人点点头。 天音那稍显严肃的脸上两滴晶莹的老泪,一个熊抱,“你这个丫头呀,可真会吓人啊,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才教导出来的名震江湖的,威名远播的,叱咤风云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中间省略千来字)的好徒弟就那么没了呢,呜呜呜” 囧凌岚顿时无语。 将凌岚从天音的熊抱中拉出来,护在怀中,揉揉眉心,这二师兄和大师兄一样,耍起宝来,让人没辙,“二师兄,可以了,大师兄可等你许久了。” 天音抹了一把鼻涕,随手向身边的柳依依蹭了下,“啊----舒服多了。”转身走向慈悲,“老怪,我们过两招吧。” 柳依依呈石化状态,许久后,全身抖若筛糠,“这这人怎么那么脏呀,太恶心了,真没教养,真不知道,当初他老妈是怎么教育他的,一点卫生观念都没有” 囧他就是你教出来的,你就是他老妈,凌岚尽量强忍着笑意,不过还是想法引开她的注意力,不然都不知道她要念叨到什么时候,“依依呀,这段时间在红楼一梦可有什么艳遇不?” “还艳遇呢,都是一堆欧吉桑,对了。”柳依依忽然像寻到了宝一般,拉着凌岚的手。 凌岚和寒君昊怯怯地望着她胸口的那抹鼻涕,不着痕迹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有人就是神经又粗又大条,还不住地往他们身边靠,“岚,那个坐在亭中的人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呀?好帅哦!” 亭中的人?凌岚和寒君昊齐望向凉亭之中,只见皇甫瑾一人悠然自得的坐于围栏之上,“哦,他呀,他是我大师父的大弟子,皇甫瑾。” “哇,他太棒了,你看他,就像那气质的混合体,细看之下更棒了,”柳依依的口水已经滴答如雨了,“他有阎的俊俏,有灭的温柔,有绝的帅气,有刹的微笑,有人妖的勾魂,有你三师父的成熟,有矮冬瓜的阳光,天啊,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呀。” 囧 寒君昊听得眉宇都快打结了,用眼神询问凌岚道,他什么毛病? 阎、灭、绝、刹和肖遥天都明了的,抿嘴笑。 凌岚一阵干笑,耸耸肩,“他很正常,就是在男女喜好取向上,有点与众不同而已。”凌岚着重于正常和而已这几个字上。 陶醉在欣赏美男中的柳依依没留意到他们间的交流,用袖子一抹嘴边的口水,“岚,快将他介绍我认识吧。” 凌岚无奈地摇摇头道,“还用我介绍吗?你一般不是都自来熟吗?” “岚,我决定了就他了,为了他,我宁愿放弃那一片草原了。”柳依依信誓旦旦地说道。 囧你是决定了,可也得要人家皇甫瑾也如你这般决定呀。 “那个依依呀,我皇甫师兄他可是鳏夫耶。” “不就死老婆了嘛,那正好,我还不想做老二呢。” “呃”也得人家愿意让你做老二呀,“皇甫师兄,对我嫂子可是一往情深的,为了完成她的遗愿,而弃医从教哦,而且誓要终其一生留在单丹,陪伴她的亡灵,不再续房哦。” 柳依依一把握住凌岚的手,十分郑重且坚定无比的说道,“岚,别为我担心,我绝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而且我还有我老妈教我的追男人大绝学。” 囧凌岚一挑眉,“哦?什么大绝学?” 柳依依献宝似的说道:“我老妈曾跟我说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只要牢牢抓住他的胃,他就离不开你了。所以我决定了,就以我的爱心美食打开他尘封的心扉。” 言罢,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迈开豪迈的步伐,昂挺胸走向皇甫瑾,阳光下那抹鼻涕锃亮,囧 凌岚忽然一拍手掌,“糟了,我忘了跟她说,皇甫师兄的手艺可是皇家御厨级别的了。” 肖遥天摆摆手道,“哈哈哈别管她了,等她撞到师兄那铁板子了就会回头了。” 可众人却没想到的是,在往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都倍受柳依依那蹩脚厨艺的毒害,而叫苦不迭。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四章 老妖婆招来的麻烦 紫虞王府中,下人也有了而且还为数不少,不过,均清一色是男的,看似平凡无奇的小厮,但个个身怀绝技。 而玄天门下除了在徽国的司徒宇澄,和不知又在哪挖人坟头的瞿峰外,全数齐聚于王府中,着实让这大的有点离谱的王府有了些人气,特别是吃饭时更是有气氛的很,餐桌都比常人家用的大上两倍。 凌岚与澹台真在宫中议事回来,正好是那晚饭时间,餐厅中所有人全数落座,等她这主人回来开饭。 管家张叔请示道:“主子,用膳了吗?” 凌岚眉眼一扫众人,唯独缺柳依依,“咦,依依呢?” 张叔略显冷汗淋漓的回道,“回主子,慕容少爷他……在厨房中,掌勺呢。” 话音刚落,“开饭咯。”柳依依就来了。 “看来你还真的是付之于行动了哦,来,辛苦了,坐吧,上菜的事交给他们做就行了,我可是很期待哦。”赶忙招呼她坐下。 在座的人就凌岚对她还有几分期许,其他人等均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不过,要是上午凌岚也呆在府中,也会有这般表情,因为下午大伙来了次就火大演习,最后方知是柳依依在做饭,烟熏火燎味浓了点,大了点而已。 “上菜吧。”柳依依大声喊道。 当管家将柳依依的作品呈上来时,凌岚小脸一皱,这是什么?愣愣的说道。“依依,报下菜名吧。” 柳依依很是兴奋地介绍道,“这可是我忙了一下午才做好的名菜哦。” “是呀,是呀,厨房给烧了,也让我们忙了一上午了。”刹补充道。 凌岚囧……,嘴边微微抽搐,看是有点担心自己这个王府了。 柳依依将刹的话自动屏蔽,权当没听到,“现在,我隆重介绍,这道菜就是----炭烧排骨。” 凌岚很赏脸的给她鼓鼓掌,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柳依依直接躺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很好呀,可怎么把炭给端上来了,快上排骨吧。” “哈哈哈哈哈……” 刹和肖遥天直接抱在一块笑瘫了,慈悲和天音眼泪都笑出来了,其他几人还算比较给柳依依面子,只是优雅的抿嘴轻笑。 从他们的笑声中凌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嘴角微微抽搐,“那个……依依呀,是岚眼拙了,没瞧出来这是排骨哦。”不过还真没见过那么黑的排骨,“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应该不错哦,这可是依依爱心料理哦,呵呵呵……” 囧…… “呵呵呵……”柳依依从地上爬起来,笑的很傻的问道,“岚,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呃……,是呀。”凌岚很是无奈道。 “是好姐妹就尝尝我做的排骨。”还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 凌岚看着碗里那块比炭还黑的排骨,戚戚然道,“这跟好姐妹有什么关系嘛?你不是说,要抓住某人的胃吗?怎么不给他吃呀?” “我这不是希望你先给我的意见嘛,看看我的厨艺和他的手艺比起来怎么样吗=嘛。好了,岚,帮下我了。” 凌岚咽了下口水,对慈悲和皇甫瑾说道,“大师父,皇甫师兄,麻烦你们给我准备点肠胃药哦。” “岚----” “好,好,好,我这就吃。” 众人皆担忧的望着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都紧张的查看着她有没有异样。 其中柳依依最为紧张,“怎么样?和他的手艺比起来,差距有多少?” 其实凌岚也没吃出了味来,刚咬下去囫囵吞下了,寒君昊为她擦拭了下嘴巴,还号了下她的脉。 凌岚用最为严肃的表情问道,“你要听真话?” 柳依依非常肯定的点点头,“嗯,听真话。” 凌岚清了下嗓子,“其实你们的差距也不是很大,顶多就从地球到月球往返一趟而已。” 柳依依泪奔去了。 最后是皇甫瑾给每人做了碗汤面,饥肠辘辘的众人这才吃上了那晚餐。 凌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着那清汤幽香,面细如丝的汤面,不禁垂涎三尺,可刚想开动,一张金色的名帖正好飞入她碗中,溅得她一身汤水。 其他人等皆飞身往那名帖飞来的方向袭去,之间一下子,院中不分敌我涌出一大堆人来,激烈的交起手来。 院中打斗激烈,厅中凌岚与柳依依坐在席上不动。凌岚呆然望着那碗泡着金色名帖的汤面,有种煮熟鸭子又飞了的感觉。啪的一声,手中玉筷应声而断,面上的银色面具寒光更甚,已经看到那面上凝结了一层粉粉的白冰雪。 tmd.,一口都没吃上,就被糟蹋了,平时就算了,今天我可是饿了半晌的了,好不容易能吃上晚饭了,又泡汤了,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退下。”一声娇喝。 只见凌岚已经跃至那凉亭之中,端坐于古琴前,纤纤玉指一拨琴弦,众人顿觉气血上涌,真气乱窜了起来。 内功修为低着,皆已经坐下盘腿调息了。 只闻琴声时而缓柔,犹如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时而轻快跳跃,如山见潺潺欢快的水流,瞬间又急转直下,如那飞流直下的千尺瀑布。 那些突然闯进来的人,都抵御不住林凌岚的琴声,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玉手一按琴弦,擅闯这全数被捆绑在一起,凌岚还在悼念她那碗汤面,对灭说道,“灭,他们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好好地为我那碗汤面报仇。” “等等,”其中一看似领头的人傲然道,“紫虞王,你不问清楚我们是谁就动手,只怕今后在皇上面前你都难以交代。” 凌岚已经被饿疯,也不顾什么形象,气质了,更不关你如今在这的是谁,“呸,本王管你是天王老子,吃饭皇帝大,你知不知道,好好的一顿饭被你们给搅合了,左不扔右不仍,就偏偏扔进本王的碗中,那……。”最后,声音消失在寒君昊喂她的汤面中。 一碗汤面下肚,肚子也饱了,心情也好了许多,气质,形象也会来了,动作也优雅起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吐气如兰道,“你们是什么人呀,竟然擅闯我紫虞王府?” 那领头之人很是高傲的一抬头,“我等已经送上拜帖了。” 不提那拜帖倒好,一提凌岚又觉得不爽了,“尔等可真了得呀,名帖都砸在本王的碗里头了。”凌岚冷冷一哼道,“先别管你们是谁,擅闯我紫虞王府可先挑去手筋与脚筋,灭。” “是,主子。” “我们可是皇上钦点的祭祀。”那些人惊慌的大喊道。 寒君昊一怔,在凌岚耳边说道,“他们是梵天一族的人。” “钦点的祭祀?哼,就算本王杀了你们,皇上也不会因你们几个神棍,而拿本王怎么样。” “皆因我等鲁莽,冒犯了紫虞王,请紫虞王恕罪。”那小祭祀们惊恐的求饶道。 哼,真是些吃软怕硬的家伙,看来平常为虎作伥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于他们这些人,教训下就够,懒得和他们计较。 慵懒的依靠在寒君昊的怀中,娇声轻道,“说吧,找本王什么事?” 那些祭司们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王的话,小的是受大祭司之命,前来请教关于国师的事。” “国师?谁呀?”凌岚听得满头的雾水呀。 寒君昊又与她轻声言道,“我母亲就是单丹国的国师。” 那老妖婆还是国师?话说那老妖婆受伤后的二天早上就走了,连寒君昊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此时看来她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现在人家找上我来了,歹势咯,她闯的祸干嘛要我来替她收拾呀?我才不管呢。 但一抬望见寒君昊,心念又转了下,“本王连谁是国师都不知道,问本王不是白搭吗?” 小祭司长已不敢造次,恭敬道,“可大祭司说,国师的气息曾出现在王府中,故而,才遣我等来询问殿下。” 凌岚抽吸一口冷气道,“竟然有外人来本王府中,都无人知晓,看来本王府的安全有待加强了。”后对着阎、灭、绝、刹假意斥责道,“你们是干嘛的?连有陌生人来过,都不晓得,若是那人意欲谋害本王,那该怎么办?” 四人齐声道,“是属下等人的失职,请主子恕罪。” “等下在逐个追查你们责任。” 那些祭司们虽然感到她在说谎,可有不能公然质问于她,只好再次恭敬的问道,“那不知道小的能否与瑞王面谈几句呢?” “咦,你认识他们?”凌岚望向寒君昊,似乎是挺意外的问道。 “他们我是不认识,但他们所说的国师是我外婆。”寒君昊无谓道。 “他们还不知道那是你母亲吗?”凌岚轻声问道。 寒君昊点点头。 凌岚摆摆手,“要说什么就在这当面说吧。” “这……,”小祭司长略显为难,犹豫了许久后,“能不能让瑞王……与我等走一趟?” 他话音还没全落,凌岚一掌就将身旁的石桌拍缺一角,沉声冷倒。“本王府上的人,你们都想带走?” “不敢,不敢,只是想让瑞王与大祭司面谈而已。” “住口,大祭司,大祭司的,都什么东西?他是本王的人,相见他就来我王府拜请。回去告诉你们所谓的大祭司,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倏然起身,厉声道,“送客。” 看来这母子俩给她招来个大麻烦了,唉。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五章 大神棍的威胁 茵茵翠绿的树林中,树荫遮挡了灼热刺眼的阳光,荫浓而带来阵阵凉意,惬意无限。凉风习习,撩起缕缕香薰的芳香。树荫中佳人侧卧于贵妃椅之上,恬静而安逸的享受着树丛中的清凉。风不时柔柔抚过树林,树摇而影动,唯恐惊扰了酣梦中的佳人,他坐于她的一侧,为她遮挡下那晃动的光影。 看着她梦中露出甜甜的笑,皆众人都笑了,哪怕是就这样静静的在她身旁望着她甜美的睡颜,也是那般的幸福。 难得如此休闲舒适的尚无,在地下传来一阵滚动声中宣告结束。 “师姐。”一声大喊,佳人柳眉微微泛起涟漪。 瞿峰刚从地里冒出来,头上就挨了肖遥天的一记暴栗子,紧接着就是韩君昊的训斥,“小峰,小声点。”跟着就是阎、灭、绝、刹欲要杀人的表情,吓得他差点又钻回地里去了。 只闻佳人轻叹一气,懒洋洋的柔声道,“他小不小声我都醒了。”撑起娇躯,柔媚的拨弄下凌乱的紫色长,“小峰呀,什么事那么惊慌失措的?是你挖人坟头,挖出活人来了,还是现尸变了?”懒懒的说道。 被那几个男人一吓,差点忘了来干嘛的了,“不是的,不是的,师姐。” 拿过凌岚刚要送到嘴边的茶杯,一口喝下,他牛饮下的可是那一两值千金的掬心红,看得凌岚心中直感慨,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呀。无奈的接过寒君昊手中的茶杯,为那杯掬心红默哀。 一抹嘴边的茶水,“师姐,你知道我在坟堆理现了什么嘛?” 凌岚送他个纯白的眼球,“死人。”抿下一口香茗。 “错了,我看到了三师叔。” “扑哧。”凌岚口中的茶水直喷瞿峰脸上,其他人等皆大楞。 岚式脑门戳直奔瞿峰脑门,“你挖坟头,挖傻你了,连你师叔都咒了,还是中了什么咒语了,把你咒傻了?什么在坟堆理见到你……,呸,你给我啐过口水了再说话,太不吉利了。” 瞿峰很是无辜的擦擦脸上茶水,听话的呸了下口水,“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还说,”媚眼一瞪,“我看你是皮痒了,你看清楚没,你三师叔就在你跟前。” 瞿峰赶忙从身后的长筒中取出一幅看起来年代时分之久远的皮画来,徐徐打开,黄的如龟裂般的画面,但依然能清晰的看出画中的人。 画中一男一女相互间深深地凝望着,最为令人震惊的是画中的男人竟然长得与寒君昊一模一样,只是画中的男子眉宇间,有一龙形图纹。 众人皆惊讶的望着他,而他似乎更为震惊于画中的女子,“是司徒虞。” 凌岚颤颤的指着画中之人问道,“你确定这女的是司徒虞?” 寒君昊沉重的点点头,画中的情景他似曾相识。 凌岚一把揪过瞿峰,“这画你哪来的?” 瞿峰挠挠头,“师姐,你前段时间不是给我本梵天帝的秘史,我就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他的墓穴,谁知刚进地宫门就看到了这幅画,我拿了这幅画就赶过来了。” 愣愣的望了寒君昊许久,“看来你母亲说的都是真的。”沉默许久后,“既然你是他的转世,为何那帮神棍会不知道你就是那人呢?” “我母亲说,我的封印还没完全被解开,故而还不全然是那人。” 美丽的瞳眸深深的望着他,“那你想做那人吗?你知道的,我有那样的能力,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凌岚试探的问道,如若他接近她,就是为了借助她的力量来一统中原的话…… 寒君昊圈她入怀,“不想,因为你不喜欢那种人。” 凌岚笑若那深谷中的幽兰,暗吐芬芳,韵味十足。 “主子,”管家张叔在不远处禀报道,“祭祀监的人递来拜贴,大祭司柯朗求见。” 凌岚一挑弯眉,“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玩?领他们去堂殿候着。” 起身穿上一黑色立领男装长袍,戴上那象征着她的银色面具,气息顿时内敛,凌厉逼人的气势四溢。 从内走进堂殿中,数人着同一款式的素服,唯独那端坐于倚上之人服饰稍有区别于他们,只见他年约知天命,束整齐一丝不苟,双目迥然,双唇紧抿,无须,甚是严肃,他应该就是拿什么大祭司柯朗了吧。 凌岚的排场可不比他差,身后七人随她一同走来,皆气势逼人的立于她身后。 在堂殿中气派宽大的镂雕主位上坐下,优雅的端起一旁的茶杯,不看来客,也不言语,自顾着品那价值不菲的掬心红。 大祭司柯朗何时让人如此怠慢过,脸上的神色略显暗沉,“在下柯朗见过紫虞王。” 凌岚头都不抬,“谁呀?连规矩都不懂,见本王竟然不行拜见礼。” 肖遥天回她话道,“王,他就是祭祀监的大祭司----柯朗,”后哼了下,“就你昨个说的那个拿鸡毛当令箭的人。” 柯朗脸已经趋于黑色了,怒意漫上双眼。 凌岚如恍然大悟般,“哦,想起来了。不知大祭司,来本王府上有何指教呀?” 柯朗一抱拳,“在下只是想来与瑞王叙叙旧而已。” 回头望向寒君昊,“你跟他很熟吗?” 寒君昊轻笑,略带嘲讽之意,“只是认得,谈不上熟不熟。” 柯朗一瞪寒君昊。 “那你们何来的旧可叙呀?” 寒君昊对柯朗挑衅式的一笑,“这就要问大祭司大人了。” 凌岚对柯朗一挑下颚,“嗯?” 不管怎样,他都是那堂堂一梵天族族长,没想到寒君昊如此不给他面子,心中怒意翻涌,但得知那紫虞妖王可不是什么可欺的主,且此刻她权势正威,威望甚大,一时还不能得罪于她,而听说昨夜来过的人说,这妖王身边的人武艺了得,且她能只身力敌他坐下十八弟子,可见一斑呀。 “在下虽于瑞王并无深交,但与其外祖母也就是国师素嘉,确实多年的朋友了。” “素嘉?你外婆的名字?” 寒君昊点点头。 凌岚假装疑惑道,“哦,那就奇怪了,你跟君的外婆是好友,那你就去找她外婆叙叙旧去呀,你来本王府上找他作甚?” 柯朗一时语塞,半天后,“在下只是想问下瑞王,可有国师的消息否?” 寒君昊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凌岚制止了,“皇上可说,国师去云游了,何为云游呀?既是终无目的的漫游四方,居无定所。既然国师是去云游了,又怎么会有她的消息呢?” 噌的站起身来,柯朗怒道,“紫虞王,本座给你面子才亲自登门,别不识趣。哼,你府中藏匿大盛国的王爷,是何居心,你就不怕我禀明皇上,参你个私通外国的罪名吗?” 啪的一声,玉掌一拍桌面,凌岚冷声道,“我想,皇上会更有兴趣知道梵天一族的踪迹的,他也更有兴趣剿灭拥护梵天帝再一统中原的余虐的。” “你………。”柯朗没想到她一小女子竟然如此的棘手,如此的难以应付。 凌岚寒气外漏,殿内顿时寒气袭人,缓缓的步向柯朗,清冷的语气中暗藏杀机,“本王警告你,只要别打本王身边人的主意,本王于你倒也还能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会让你知道我妖王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转身一甩长袖,“送客。” 柯朗被她所外露的寒气给震慑,只觉心口一股寒气直袭丹田,赶忙气提丹田抵御那寒气的侵袭,而身后的衣裳也被那无端冒出的冷汗给沁湿了。 凌岚等人回到院中的凉亭,“你母亲到单丹来做国师,有何用意?” 寒君昊微一思,“只知梵天族欲保那三皇女为太女。” “保澹台昭灵?这背后可有什么用意?” “可我也不得而知。” 难道他们也是为了那地宫中的私密吗?凌岚柳眉深索,朱唇紧抿,看来想欲探这单丹国地宫中秘密之人,可不止她一人呀。 “刹。” “属下在。” “找人给我盯住他们。” “与昨夜后,我已派人盯着他们了。” “很好。” 这梵天一族在单丹国于她也是个麻烦,如今又成了她的政治对手,怎么的都得想个方法将他们驱逐出去,方能保我日后大计可行呀。 “他们那些人,可懂你母亲那般的法术?” “梵天一族除了历代的圣女外,其他人等皆是普通人。” 凌岚冷冷一笑,那就好办了。 思量片刻后,“君,现今看来这梵天一族于我来说,是个威胁,如若我将那梵天一族给驱逐出单丹,你可会怪我坏了你母亲的大事?” 寒君昊温柔的一笑道,“岚,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的,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我都知道的,故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六章 立储 与寒晟睿金碧辉煌的御书房所不同,澹台真的御书房略显粗犷与简朴,但也不失其独有的韵味。 澹台真端坐于高位之上,那双与慈悲极为相似的眼睛幽深,“大盛国的瑞亲王失踪了,你可知?” 凌岚心中一怔,他此话略有试探之意,看来他也听到些风声了吧。心中念想百转,可不露于表,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轻道,“知道。” “有何看法?”澹台真端起茶杯,眉眼余光瞥向凌岚。 也许是该让他知道点什么了,此刻立储之事还无定论,凌岚唇角一掀,看似微带羞涩的笑,“回皇上,如今瑞王就在臣府中,臣还能有什么看法?” 澹台真一阵愕然,随后又朗声大笑,“你呀,真行,把人家亲王都拐到府里来了,”语气略像那长辈,“说吧,什么时候成亲?到时,你可别委屈了我们家的天儿了。” 凌岚一窘,但又不能反驳,片刻后谨慎的说道,“此时,还不宜声张。” 澹台真点点头,“说下立觅灵为太女的事吧。” 凌岚耸耸肩,“皇上你就直接说要立储,让他们推举个人选来,那里定然是会争个不分高低的,趁机就推脱说让神明决定即可。” “你是想借助祭祀监的影响力?那可能更为不妥,国师和祭祀监的人可是力主昭灵为太女。” 凌岚自信满满的一笑道:“放心吧陛下,臣自有办法。” 每天早朝总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同的只有那所议之事,但今日非同一般,朝堂上的气氛十分之火爆。 朝堂之上已经明显的分成两派,相互间怒目相对,水火不容,大有一触即的势头。 澹台真眉眼半眯,慵懒的依靠在龙椅的软垫上,若半梦半醒状。他也只不过说要立储了,群臣就开始针锋对持,唇枪舌剑了。他瞥向如他一般自在的凌岚,只见她也是悠然自得,像是完全沉醉于香茗中。 凌岚身后的郑天雷俯身问道:“王,你的意思是?” 玉手一摆,“静观。” “是,下官为你马是瞻。” “虽说是长幼有序,可三皇女终归是庶出,哪及得上六皇女嫡出的血统正统且高贵呢?”一文臣面红耳赤,唾沫纷飞,谁站他跟前肯定被喷一脸的唾沫星子,可见他是多么的激动。 澹台真一生中曾有七个儿女,分别是四男三女,不过说来也奇怪,皇子们不是刚生下来就夭折了,就是长大了也没几个是正常的,不是残疾就是痴呆。故而能继承他大宝的就只有三个女儿了,分别是那排行三的澹台昭灵,庶出,其母曾是宫中的一宫女身份卑微,但,不知怎的就让她和那祭祀监的人有牵连,还让他们力主她女儿为太女,手段可见一斑呀;接着是排行六的澹台寻灵,最后就是那澹台觅灵,这两人皆是那皇后所生,嫡出。 而当初被送去与大盛和亲的就是那澹台寻灵,今和亲不成又回来了争大位了。凌岚低头继续品茶,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当初她被送出和亲,那老妖婆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的,不然皇后那荡妇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今后的依靠,就这么被人送去和亲了呢?说道这皇后,算算日子,蛊虫也该开始活动了,不觉嘴角边上露出一抹冷笑。 “魏大人此言差矣,臣认为立储应立贤,贤德之储君,今后也定是那贤德的仁君,圣君。” 诶?这位大人貌似就前段时间带一美男想献于她的人吗?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户部的主事官,姓林的,记得那天来了后被肖遥天一把毒粉毒晕后,连人带‘礼物’一起扔出了大门,自打那以后,就再没人敢往紫虞王府捎美男了。 “那不知林大人,所说的贤德之储君,是哪位皇女呢?”澹台真适时的接下话茬,不然他们闹不下去呀,闹不下去,他和紫虞王的戏就没法上场了。 “臣认为,在今年旱灾之中,三皇女亲赴灾区,竭尽所能的为解决当地灾民的困难而奔走,如此爱民如子,体恤万民,将来定是位贤德的好君王。 “那接王大人所说的这番道理,六皇女也不见得做得比三皇女少。六皇女在此次的旱灾中,将自己大部分储蓄都捐给了灾民,呆在大盛期间,更是不忘收购粮食带回给灾民……” …… 都瞎掰吧,看谁掰得厉害,拼谁掰得更有水平,凌岚干脆闭目养神。 也不知吵了多久,也不知谁提到了凌岚,只见众人的目光皆齐望向她,两派人都想得到她的支持,如能获得她的支持那就大事可成了,但她似乎完全没兴趣于这立储之事上。 凌岚如大梦初醒般的一抬头,淡淡的说道,“臣没意见,立储虽为国事,但也是皇上的家事,故而,臣绝对拥护皇上的决定。” 此言一出,她紫虞王中立的姿态明了,让不少人空欢喜一场,也让不少人放心,最起码她两不相帮,这样局势才不会一边倒呀。 澹台真略显为难的说道:“既然众位爱卿也难有定论,要朕选也甚是为难的,这样吧,一切就让神明来决定吧。” 这时支持澹台昭灵的人皆已大松了一口气,这就摆明了这太女这位非澹台昭灵莫属了。这祭祀监的大祭司与国师可是力主三皇女澹台昭灵为太女的,而当初六皇女被选作那和亲人选也是祭祀监的人的意思。 祭祀大殿之中大祭司柯朗神情肃穆恭敬的迎接着众人的到来。 略带几人古刹的氛围的祭祀大殿正堂中,供奉着是那单丹国所崇拜的苍狼之神,狼头人身,乍看之下,还真有点像是古埃及的那个死神----阿努比斯。 只见澹台真手拿三柱香,虔诚的叩拜,百官皆随其一同跪拜,“今我单丹欲立储君,望神明保佑,指引我单丹一未来的明君。” 接下来澹台真分别在两张纸上写下了澹台昭灵与澹台寻灵的名字,凌岚目光不离那两张纸条。 一通手舞足蹈,如中邪般的舞蹈后,柯朗说道,“神明提示,将纸浸湿后,能点燃且烧不掉者,为明君。” 凌岚心中一阵冷哼,这种小把戏,也想装神弄鬼了,本姑娘在做小孩时就玩过了。只要将纸泡在浓度不过百分之六十五的酒精中,取出后点燃,虽然纸上有火但却烧不掉,这是最简单的化学实验了。 神台之上安奉有两小盆,澹台真的与柯朗两人分别拿着一张纸条,当看到柯朗将那澹台昭灵的纸条,欲放入他面前的一水盆中时,凌岚忽然大喊,“等等。”总算是知道哪盆是水,哪盆是酒精了。 澹台真一挑眉,知道她的把戏要开锣了,沉声问道,“紫虞王,何故打断仪式呀?” 凌岚上前一抱拳道,“臣以为,如此一来不是很公平。” 支持澹台昭灵那派的人心中一震,难道紫虞王变卦了?改变中立的立场了?那她到底会支持哪一边呢? “难道紫虞王觉得神明都不公平了吗?”澹台真一捋胡子。 凌岚佯装惶恐道,“臣不敢,只是觉得该再加一人。” “谁?” “七皇女澹台觅灵,虽然七皇女年纪幼小,但也是有那继承皇位的资格,为了公平起见,今后也不落人口实,臣认为该将七皇女也列于其中比较妥当。” 她的这提议貌似无关紧要,其他人等也不反对,而且这也是应该,故而都默然。 澹台真虽不明她这么做的用意,但还是应承了,“嗯,有道理,那朕就再写上觅灵的名字吧。” 小祭司们又端上来一盆水来。 凌岚灿然一笑道,“那这张七皇女的纸条,臣来拿好了。” “嗯,好,那继续仪式吧。”仪式继续。 澹台真话音刚落,凌岚眼疾手快,一时间就将那写有澹台觅灵的纸条扔进了柯朗面前的水盆中,笑道,“不好意思了,大祭司,本王手快了,麻烦你换盆水泡吧。” 柯朗没想到她会使出这么一招来,顿时傻眼了,凌岚见他不动,就顺手又将他手中澹台昭灵的纸条扔进了后来端上来的水盆中。 一切快到柯朗还不知该如何反应时,凌岚与澹台真将那浸泡好的澹台寻灵与澹台觅灵的纸条给捞了上来,点上火了。 当然一切都在凌岚的预测之中了,唯有澹台觅灵的纸条能燃起了。 如此一来,这又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倏然间欲要再掀起风浪来。 澹台真虽也没瞧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知道是时候宣布结果了,一清嗓门,“既然神明提示是觅灵,那朕就宣布,册封皇七女,澹台觅灵为太女,即刻昭告天下。” 终于立储之争,如一场闹剧般,在众人还没弄明白时,就尘埃落定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七章 铲除梵天 早朝在澹台真所营造出的低气压中渡过,只见他面色暗沉,双目隐隐透着不可忽视的杀意,紧抿着的薄唇,更显无情与残酷。 群臣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甚是不明为何一夜之间澹台真的变化会如此的大,昨个还兴高采烈的宣布着要给皇太女澹台觅灵办册封大典呢,今日就又是那风暴欲来的表情了。 本想既然那皇太女的册封已经暂成了定局,唯有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为自己所拥护的皇女,再争取到一些地位的,比如说封个亲王或者封个郡王也是可以的,毕竟如今已经有紫虞亲王,这女亲王的先例了,再册封个女王爷未必不可的,这样也可为将来与澹台觅灵再次一争高下留后路。 可今日澹台真如那盛怒中的狂狮,谁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他,如若不然连因什么缘故死的都不明白呀,唉,真是伴君如伴虎哦。众人战战兢兢的立于朝堂之上,静得只剩那茶杯相碰清脆的声音,众人皆不期的同时望向殿中唯一悠然自得的人,紫虞王。 凌岚却权当什么都没看到,细细的品尝着香茗。在她看来,澹台真也只不过是绿云罩顶了,大男人的面子现今挂不住了,但又不能让人知道,压抑在心中不能外吐,故而心中大为不快。 那澹台真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戴绿帽子了呢? 那就要说道凌岚给皇后下的蛊了,那是寄体蛊,被下蛊者体征如似怀孕一般,等十个月后,产下一蛊虫来,即恢复了。在早些年那皇后已经年老色衰成那副模样了,私自吃了打胎,不但没打掉,还差点丧命了,这才让澹台真现了她的异样。 凌岚嘴边泛起一抹冷笑,继续低头品茗,只要没人占到她大名,一概不管。 “退朝。”澹台真冷然道,一甩袖袍大步走回内殿去了。 众人心中皆松了口气,“恭送皇上。” 凌岚刚想走,就听到,有人唤她,回头只见那左相林老头,“紫虞王,请留步。” 他是那澹台寻灵一党的,只见他向她一抱拳,“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岚面具中的柳眉一挑,不语,静待他的下文,此刻也有不少的朝臣聚拢于他们身边。 林老头其实在心里已经对她有阴影了,他这把老骨头托她的福,现在都还不适呢。此刻又见她不语,难以对她察言观色,不知她心情如何,要是一个惹她不快,不知她又会怎么折腾他了。 一双晕花老眼,怯怯的望着她那寒光刺眼的面具,一阵寒意从脚底泛起,要不是如今形势不清,局势不明,不知何去何从,这种局面下如若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了,在此重压下,才不得不来找她。 “王,今日皇上这是?” 凌岚一耸肩,淡然道:“不知。” 众人相互间交换眼神,林老头显得十分尴尬,在她那寒光下有点坐立不安,于是想尽快结束这种折磨,就直道明来意,“如今这皇太女已定,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本王只拥护皇上的决定的,”凌岚一扫在场的人,“也就拥护皇太女,谁要是觉得皇太女还小好欺,那就错了,但凡与皇太女作对的,就是和本王作对,那时可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百官惊愕,没想到一直对皇女间争储保持着中立的紫虞王表态了,而且十分强势,竟然力挺皇太女,棘手了。 在众人皆愕然时,凌岚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只是给那些想在暗地里做小动作的人一个警告而已。其实支持澹台昭灵一党的神棍,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正好,让她借此机会铲除祭祀监那些碍手碍脚的梵天族人。 走出大殿堂,凌岚并没像往日一般就往家中赶,她知道今日澹台真定会来找她的,她刚迈下大殿的玉阶时,澹台真身边的那老太监就走了过来。 “奴才见过,紫虞亲王。”这老家伙长得就满脸皱褶,五大三粗,但却有副尖细的嗓子,听到凌岚鸡皮疙瘩直冒。 凌岚掏掏耳朵,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皇上有请亲王御书房一议。” 来了,凌岚心中暗道。 “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澹台真话语平和,难辨喜怒。 凌岚抬眼一望,澹台真的脸色比在大殿上越的暗沉了,一旁大神棍也在,只见他鼻孔朝天,看到她来也只是冷冷的一哼。 澹台真身边的太监将一托盘呈现她面前,托盘中一张湿漉漉的白纸上,一列淡黄色的字,六皇女与七皇女非圣上所亲生。 俯身细细一闻那纸张,凌岚心中暗笑,这家伙真是自掘坟墓呀,这种淀粉加碘酒变色的把戏,她的听见阁常用。听风阁每天都有上千只信鸽在各个站点间传送消息,为了以防消息的泄露,所有信息均用米汤所写,需那碘酒涂抹方能显现,如若被人中途拦截了,也就只得那白纸一张。 凌岚佯装吃惊道,“皇上这是?” 大神棍冷哼道,“这是神谕,神明的提示。” “神谕?”亏你能掰,“你确定真的是神谕?” “今下官做祷告祈福时,神明给下官提示,怎么能有假呢?而且也是皇上亲眼目睹的。”柯朗不可一世的说道。 “紫虞王,当初你为何非要澹台觅灵做皇太女?”澹台真话中怒意沁入。 凌岚要瞎掰是吧,那就看谁会掰了,上前一抱拳,淡定自若的说道,“皇上,这是臣的师父夜观星象,得知皇太女乃千古一明君,她将开创我单丹前所未有的盛世。” 澹台真一怔,“灵?他这么说的吗?” 凌岚点点头,“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上晓天文下通地理,医术群,武功盖世的贤者,他老人家说的话岂能有假。” “皇上,”柯朗虽不明白他们在说的灵是谁,紫虞王的师父又是谁,但已感觉到澹台真的摇摆了,“她这是信口雌黄,神谕绝对不会有假的,也是圣上您亲眼所见的。” 这下澹台真真的为难了,不知该信谁了,那柯朗的神谕是他亲眼所见,而紫虞所说的话也是可信的,他相信灵是不会害他的,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忽闻一阵冷笑。 冷若寒风的声音,在慢慢的侵袭着在场所有人的触感,“一个国家该有些宗教信仰,这样有利于管理万民,”凌岚缓缓步向柯朗,“但,如若有人想打着神明的名号,干预朝政,又达成个人目的,本王就绝不容他。” 柯朗被凌岚散出来的冷峻气息逼退几步,“紫虞王,你……你别欺人太甚。” 凌岚一冷哼,“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今天本王就让你知道。”嘴边掀起一抹冷笑,“神谕是吧,那本王也有神谕。来人呀,给本王准备些米汤,和一盘清水来。” 柯朗明显的一震,惊愕望着她,可片刻后又稍微恢复了神色,故装镇定。 “你也懂请神之术?”澹台真很是惊异她的举动。 “懂呀,三岁孩童都会,而且简单易学。”见物品已准备好,“陛下,借你的御用纸一张。” 在接过纸张的瞬间借着纸张的遮挡,凌岚以极快的手法,用手指沾取米汤在纸上挥写,又将随身携带的碘酒倒入那清水盆中,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就是她接过纸张的瞬间而已。 “皇上,你看这只不过是张白纸而已,”用纸张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当碘酒全溶于水后,纸上的米汤也被她内力烘干了,“臣现在就让它也显示出神谕来。” 将纸张平铺浸入水中,本是一张雪白的纸在水中慢慢呈现出黄色的字体来,凌岚迅从水中将纸捞出。 众人皆大为吃惊,御书房中倒抽冷气之声不绝,都惊异呆望着纸上所写,柯朗是神棍大骗子。 柯朗更是呆如木鸡,他没想到梵天一族的秘技,她竟然懂得,那么上次祭祀大殿中,她那看似无意的捣乱,实则也是她已看透其中的原理的了。 拎着那张湿漉漉的纸,“怎么样,神谕说你可是神棍大骗子哦。” “这是怎么回事?”澹台真诧异的问道。 “皇上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事先在纸上用米汤写下字,等其干后,用掺有碘酒的水一浸泡就会显现出字来了,这是江湖上常用的一种保密信件的手法而已。” 澹台真怒拍桌子,“柯朗,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于朕。” 柯朗强状镇定的说道,“皇上,紫虞王这是诬陷于臣。” “放肆,”澹台真怒斥,“还想狡辩,她所用的手法与你同出一辙,如若不是紫虞王拆穿你的把戏,朕还不知道要被你糊弄多久呢,来人呀,将这神棍打入天牢,等候落。侍卫统领秦虎。” 门外走进一人,“臣在。” “命你领五百侍卫,将祭祀监所有人等拿下,交予刑部彻查。” “臣遵旨。” 此举是对澹台昭灵一党莫大的打击,但也得于他们的愚蠢,让她得此机会铲除梵天一族在单丹的势力。 澹台真略显尴尬的对凌岚说道,“是……是朕糊涂了,才怀疑起紫虞王与灵王的好意。” 凌岚一抱拳,“臣师父曾说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知错能改,为时不晚。” 澹台真叹了口气,“灵,说得好呀。” “臣虽不知,有何事令皇上心生烦恼,但为君解忧乃臣之职也。” 澹台真虽是很信任她,但这始终都是家丑,本告知于柯朗是希望通过他让神明给予他指点,但事到如今,也不能再让知晓了,皇家的脸面还是比较重要的,唯有将那荡妇暗地里解决了。 凌岚察觉到澹台真的杀机,顿时明白了他的决定,不过,这荡妇也该有此报。 “朕心中已有主张了,紫虞王也累了,先回府吧。”澹台真一挥手,示意她退下。 “那臣告退。”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九十八章 逗我哭吧 今夜夜色缠绵,圆月高悬于空,紫虞王府中一切戒备森严,锁魂堂所有的暗卫已全部在暗中警戒着,府中所有的下人也都已经进入到战备状态。阎、灭、绝、刹、肖遥天更是如临大敌,平常在他们眼里不太正常的柳依依都肃穆以待,慈悲和天音也露出担忧之色。 寒君昊与皇甫瑾莫名的望着他们的紧张的神色而不明所以,如今唯有这紫虞王府的主人还是那般的悠然自得,浅紫色而波浪长披散在身后,慵懒而妖魅,轻柔的薄纱长裙,随着她的席地而坐,倾洒在竹席之上,如皓月般的眼眸带笑,绝美的朱唇鲜嫩如樱,嘴角微微上翘,肤若凝脂的纤手,轻掂茶杯,杯中茶香冉冉。 伸手整理她的秀,略显担忧的柔声问道:“岚,他们都怎么了?” 凌岚回以他一抹百媚顿生的笑,“君,别理他们,他们是穷紧张,又不是一次了。” “什么一次?” 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等下你就知道了,君你先到外面坐会吧。” “都各就各位吧。”天音满脸严肃的下令道。 阎、灭、绝、刹分别盘腿坐于她的前后左右,慈悲银针已在手,天音一手号着她的脉搏,双目微闭,细细感觉着她的脉跳。 众人静静的凝望着凌岚,唯有那呼吸的吹拂声,天音双眼一瞪,“来了。” 明显看到凌岚娇躯一僵,慈悲以极快的手法,在她手上的几处穴位行针,阎、灭、绝、刹眼神中的心痛溢于言表,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虽然如此但仍难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她蛊虫的肆虐,柔润的小脸苍白如雪,额间的细汗在慢慢的凝聚成一粒一粒莹透的小珠,银牙狠狠的咬着下唇,嫣红的血珠滑落,滴在那雪白的轻纱上,如红梅般的娇艳。 “岚岚,痛就喊出来,别伤着自己了。”肖遥天在外围焦急的喊道。 凌岚深深的吸了口气,摇摇头。 寒君昊与皇甫瑾惊呆了,一时之间如被石化了一般。 慈悲将舒心丸喂她服下,同时与天音一起运功,六人默契的将真气游走在她的身体中的几大穴位,强行扼制蛊虫的肆虐。 倔强如她,就算痛入骨髓,也坚持着不让自己出一丝的声音,疼痛在急剧的消耗着她的体力与意志力。 “岚。”一声温柔的轻唤,浓重感伤的气息向她蔓延而来。 最后一丝的力气用来抬眼望向他,凌岚身躯微微往后一倒,所有人的心猛然悬于半空。 一双修长的手掌轻抚她额间的细汗,望着她苦苦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的痛彻心扉。他多希望能代替她,虽然他是那么的爱她,可关于她的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要求她让自己留在她身边。 手指沿着脸颊抚向她的那沁血的下唇,凌岚忽然张跟将他的手指紧咬,白皙的手指顿时血流如注,渗入她的嘴里,一滴一滴,铁锈腥味侵袭着她的味觉,令她不禁松开了紧咬着他的银牙,而那肆虐的蛊虫似乎镇静了些。 他脸上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如被咬伤的不是他一般,感到她的气息越的微弱时,恐惧如魔鬼的利爪纠结着撕扯着他的心。 此时,在一旁为凌岚号脉的皇甫瑾,“蛊虫似乎慢慢的安静下来了。” 蛊虫?寒君昊一震,岚被下蛊了? 给她输真气的六人也明显感觉到了,蛊虫于真气对抗的力道在减弱,平时就算他们全在一旁压制那蛊虫,它也要闹个半个时辰的,今日却这么快就安分,甚是奇怪。 众人虽说觉得奇怪,但只要能让凌岚少受点苦,还是令人欣慰的。 六人同时撤回真气,盘腿调息,寒君昊将凌岚抱起轻放于一旁的贵妃椅上,双手轻柔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心中有种珍宝失而复得的感觉,刚才那心痛的感觉,如穿梭在荆棘丛中一般。 片刻后,慈悲与天音最先起身,“丫头,怎么样了?” 凌岚不似往常那般的虚弱,但还是疲惫不堪,气虚如游丝,“大师父,我……没事了,只是……觉得……很……累。” “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蛊虫会突然安静了,像是被什么镇住了一般?”天音疑惑的说道。 凌岚忽然脑中闪过一阵铁锈的腥味,“是……血。”挣扎着想起身,寒君昊轻柔将她扶起,抱至腿上,用自己的体温给她那微微冰冷的身躯,些许暖意。 “什么血?” “我刚才……咬伤……君……的手,尝……到了他……血的味道。” “难道……。”慈悲忽然惊异的望着寒君昊,“难道对你下蛊之人,就是为了他?” 望着慈悲惊异的目光,寒君昊越的不明白了,“等等大师兄,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明白,但我只想知道,岚她怎么了?” 慈悲如没听闻他的话一般,喃喃自语道,“这四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老三会被封脑,而丫头却被封情,且封蛊的诱导是老三。如果是那样的话……” 又是四年前,寒君昊满是忧伤眼睛,默默的望着凌岚,“岚,四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被人下蛊,又是谁对你下的蛊,令你遭受此苦楚。” 凌岚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不再抵抗着黑暗的侵袭,坠入满是黑暗的世界,沉沉睡去了。 “岚。”寒君昊惊恐的想摇醒她,他好怕她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老三,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天音赶忙阻止他,“让她睡吧,每回蛊虫作后,她都会如此。” 寒君昊并没因天音的解释,而放下心来,紧紧拥抱着她,静静的望着她的睡颜,没亲眼看到她醒来,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安然平复下来。 “老三呀,”慈悲叹了口气,“四年前你和丫头在那神女峰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这几年来,丫头也从没提起过只言片语。唯一知道的是,当我们在神女峰上找到丫头时,她已经昏迷在雪地中一天了,如若不是她的阴寒体质,她早就被冻死在峰顶了。” 天音也轻叹道,“是呀,她整整昏迷的七天七夜,打那以后每当月圆之夜她的蛊虫就狂,我们这才知道她被人下了蛊咒了。是一种古老的蛊咒,叫封情蛊咒,被下蛊之人会从此无情无爱。此蛊平时并无大碍,只是一到了那月圆之夜,蛊虫就会狂,钻心嗜血,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伸手抚摸这凌岚的头,“这几年,丫头苦呀,可再苦再痛她也从没喊过一声疼,总是倔强的一人承受着。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望着沉沉睡下的凌岚,此刻的她不复痛楚,恬静的躺在寒君昊的怀中,每人心中都在为她祈祷着,愿上天能如他们一般疼惜和怜悯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子。 “如果,对丫头下封情蛊咒的诱导是老三的话,那丫头今后就能少受些苦,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意思,老怪。” “下封情蛊咒必须要有诱导,我猜测得没错的话,下蛊之人是不希望她与老三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了,故而以老三为诱导,封了丫头的情与爱。” 望着众人一脸的茫然,完全没听懂的样子,慈悲清清喉咙,再次解说道,“也就是说,下蛊之人以老三为暗示,用蛊虫诱引她绝情绝爱,懂了吗?” 众人还是一脸的茫然,慈悲彻底放弃了,“唉算了,现在知道老三是丫头封情的诱导体,那只要用他的血来做药引子,就能暂时压制住蛊虫的狂。” “哦。”众人齐声回道,“你早这么说,不就懂了吗。” 寒君昊二话没说,将凌岚轻放至贵妃椅上,挽起袖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就一刀,鲜红的血液如泉涌一般溢出,直流进一空茶杯中,众人顿时傻了。 皇甫瑾最先反应过来,掐住他的动脉,“三师叔你疯了吗?这样流血,你会死的。” “对于岚所受的苦来说,我流这点血算什么?”回头望向慈悲,“大师兄,这些够了吗?” 慈悲这才蓦然醒来,用银针急促的封住他几处穴道,“老三,这怎么那么鲁莽呀,我都还没说完呢,你的血是能助丫头压制蛊虫,但是,蛊虫是贪婪的,一开始它所嗜的血会很少,每作一次,所需的血都会比上次多一倍,也就是说,越往后,压制蛊虫的血就会越多,到最后可能就是用你全身的血都不能再压制得了了。” “没事,只要岚能健健康康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深深凝望着沉睡中的人儿,轻声道。 凌岚醒来后得知,寒君昊为了能让慈悲多配点压制蛊虫的药丸,私自放血,险些丧命。 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失血过多,使他原本神采飞扬的俊颜,苍白如纸,双唇若白灰,眉宇紧锁,纵然此刻他已入睡,都不曾放松。 她那微微冰冷的手指,才抚上他的眉宇,他却醒来了,对她的笑依然是那般的温柔,“岚。” 凌岚握住他同样冰冷的手,许久后,娇柔的对他说,“逗我哭吧。”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九十九章 两年后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匆匆两年犹如弹指一挥间,这两年对凌岚来说是乐趣无穷的,是快乐无边的,仿若回到了无忧的时代。 这期间她不露痕迹的为澹台觅灵立下威望,奠定扎实的政治基石,建立起属于她的势力,这一切都是为了森的到来而准备的。但这两年间,欲要行刺澹台觅灵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但都一一失败了,而且都是有去无回的,因为凌岚将锁魂堂的人安插在澹台觅灵的身边保护她。有时扰人的蚊蝇多了,把凌岚惹恼了,她直接让绝去把主使之人给做了,起到杀一儆百作用,这样又安分了一段时间,但为了这诱人的皇权,始终还是有人前赴后继,不过心情好时,凌岚还会与他们斗上几个回合,权当娱乐打时间。 而最让凌岚开心的,就是家里那几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们听谁说了,谁能将她弄哭了,就和谁成亲的消息,那几个男人就开始了他们的催泪大计,凌岚也不予置否,看着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刚开始他们还只是各自为政,独立作战,后来他们都能深刻领会了凌岚的名言,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真谛,团结一致了。这样一来,她一旦被弄哭了,她就得和他们几个一同成亲,反正人人有份,皆大欢喜。 为了能弄哭她,十八般武艺全数使出,开始时带她也看些令人十分感动的,真实的爱情生死恋,最后她没哭反倒让慈悲哭了一个月,每每想起来还抽泣着鼻子,囧…… 见这招不灵,就改带她去看悲情戏,在柳依依的掺和下,演的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级悲情改良版,结果她还是没哭,倒是天音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把人家扮演反面角色的戏子暴打了一顿,囧…… 后来他们总结经验,但凡他们实施计划时,绝不能让慈悲和天音在场捣乱。于是乎什么九死一生英雄救美,什么为爱进入险境取灵药,什么得绝症,跳楼,跳水,上吊,服毒,什么新颖给她来什么,到最后她总是以笑而宣告他们的计划告终。 寒君昊虽没参与他们的搞笑大计,但他总是趁人不备时,偷偷为她放血,每当他不听话时,她就在当月蛊虫作时坚决不服药丸,她还真担心她哪天会失血过多而亡。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晴空万里,白云朵朵,阳光尽情的挥洒着热力。 柳依依与瞿峰也在挥洒着他们的青春漏*点,为了一块糕点已经吵了老半天了,话说自从瞿峰从那焚天帝的皇陵中取出了那幅画后,再回去就进不去了,仿佛有什么在阻挡着他,让他老在同一个地方打转,怎么都进不去了,多次尝试后皆是如此,他才不得不放弃。 连瞿峰这样盗墓贼都难住的墓穴,倒让凌岚起了好奇之心,带领一干男人前往那皇陵,这才知道这皇陵周围已经被高人布下了上古奇阵,连慈悲这样资深老道的布阵高人,也只是听闻过,从没见识过。 倒是寒君昊无心的一句话让凌岚想到了一个人来,老妖婆,她也应该算是梵天皇陵的守陵人了,如若是她布的阵,也不足为奇了。 “土行孙矮冬瓜,你再吃也长不高了,吃了也是浪费,你知不知道农民伯伯种粮食出来是很辛苦的,怎么能糟蹋在你身上呢?”柳依依叉腰瞪着眼,这些年来在凌岚的调理下,胖了不少,现在再看她整个一圆咕噜的茶壶。 凌岚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两个小家伙争吵的面红耳赤的,示意让肖遥天将糕点盘端过来,将最后一块糕点消灭掉,后拍拍手,拿起手中的阵法书,继续研读。 “变态,臭蛤蟆,你才浪费粮食呢……嗯?”瞿峰无意中一回头,现糕点不见了,只剩那精致的白瓷小盘,赶紧低头至桌子底下找寻,“糕点呢?哎?刚才还在的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柳依依一脸鄙视的望着他道,“你装吧,继续装吧,竟然如此卑鄙,趁我不防时,偷吃了,还在这做贼的喊抓贼,哼。” “我才没有呢,你那蛤蟆眼一直在盯着我,我怎么会偷吃呀?” “不然去哪了?”柳依依还是不信,“难道会长腿跑了?” “是呀,长腿了,”凌岚悠悠的说道,“跑我肚子里了。” “岚。” “师姐。” 两人极为气愤的望着凌岚,他们两个为那糕点争了半天,最后让她给渔翁得利了,“你怎么能偷吃呢?”异口同声说道。 凌岚很无辜的说道,“我见你们挺专注于讨论彼此的优缺点,都把那糕点给忘了,我怕糕点放久了不好吃了,粮食可是很珍贵的,可不能浪费了,故而我就吃了呀,还是,”抬起闪动着点点星光的美眸,“我不该吃呀?” 阎、灭、绝、刹和肖遥天同时扳动手指,啪啪的直响,大有他们一点头说是就开揍的意思。 此时柳依依和瞿峰难得同一阵线,干笑着回道,“呵呵呵呵……,怎么会呢,该吃,该吃的,呵呵呵……,那糕点就只配美丽大方的你来吃。” “那好,你们继续讨论哦。说完躺进寒君昊的怀里,继续看书了。 寒君昊温柔的一刮她俏鼻,“这还跟他们抢。 一只听风阁特有的信鸽飞来,刹一跃而起接住它,将它脚上的纸条抹上碘酒后,“是吕福来从大盛皇宫里传来的消息。”递给凌岚。 看过纸条后凌岚脸色一怔,又递给了身边的寒君昊,只见他眉头深锁,“岚,你有什么看法。” 凌岚又习惯性的用玉指敲击着桌面,“按听风阁传来的消息看来,当天他遇刺所受的伤虽重,但不至于致命,那些皇家的御医再怎么着也不是脓包,至今看来唯有那是人为的了,而且是有人早有预谋而为之的。” “嗯。寒君昊望向大盛的方向,“看来,我大盛要改朝换代了。 “担心吗?” 寒君昊回她以一笑,“当初来找你时,我就没想过再回去了,大盛的一切均与我无关了。” 凌岚凝望他许久后,“都准备下吧,我们去大盛一趟。” 众人皆愕然,凌岚轻叹气道,“再怎么样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呀。” “可森怎么办?他快来了呀。”柳依依提醒凌岚道。 “放心吧,能及时赶回来的。再说我大师父和二师父都留在单丹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稍微想了下,“依依,你就留在单丹等森的消息吧。” 大盛王朝熙圣帝寒晟睿,于熙圣十年的四月末驾崩,全国进入了哀悼与祭奠之中,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暗地里却早已暗流涌动了。 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七个人影俯视着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冥纸如雪花般漫天飞舞,哀乐绵绵如低诉。 凌岚望着那气派豪华的锦棺,脑中不禁的浮现以往的景象与他的点点滴滴。 刚穿越来到时,最先听到的就是他慵懒却又磁性十足的声音,虽那时没能见到他的模样,但他却让她次体会到了恐惧的感觉。 再见他时,他就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当他的雄心谋略与帝王的御权之术,让她倍感佩服。 在红楼一梦的再次相遇,她虽已绝情绝爱,但也让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情,可他却放纵着她的自由和理想,不曾束缚于她。 当他欲要封她为后时,她彻底感觉到了他的寂寞,但他害怕她的拒绝,害怕她因此而再次消失,故而妥协了,改封恋妃为后。 在亲眼看到她的逝去后,他不顾重重压力,依然追封她为后的心,她也同样明白。既然在活着时,无缘,那么,哪怕是死后,也要她能成为他的妻,希望能有她相伴,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他们的每次相遇都是在错误的时间,因此才错过了彼此,如若上天重新安排她的出现,那与他也许会是另一种不可预测的情形了。 如今他将永远与她衣冠冢同眠了,她能为他做的,就是用她的方式送他一程。凌岚轻叹,“拿琴来吧。” 天音琴轻托于阎与灭的手中,凌岚皓腕一抬,内力全数尽用于指上,纤纤十指,拨动琴弦,一他生前最为喜欢的《冰菊物语》响彻帝都上空,余音回荡良久不愿散去。 后有人描述到,琴声如天籁,那弹奏之人隐约间,看似那传说中的岚馨明仁皇后。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章 森 七匹骏马悠闲的走到宽阔的大道上,七位看似相貌平平的羸弱书生,一路之上看风赏景,好不惬意呀。 “岚,大盛将来会如何呢?” 凌岚回望寒君昊,“大盛始终都是你的故乡,现今又危机四伏,如若担心就回去吧。我这边看似形势险恶,众矢之的,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对着天空深深吸口气,“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有数的了,新帝幼小,权臣当道,除非幼帝有当初寒睿的能耐,否则大盛被改朝换代是在所难免的了。” 一阵柔风拂过,吹起他如墨的长,头上白丝带,飘然翻飞,白衣胜雪的他,在那马上倍显俊逸儒雅,器宇不凡。 他柔弱水波的眼神凝望着她,“一切皆有命数,就算我此刻回去,也怕是难以扭转乾坤了。” “真不后悔?你和我这一去,恐今生再难回来了。” 他笑而不语,但他眼中的情意,已让她明了。 从他们身后一人影骑着匹棕色快马,向他们疾驰而来,众人皆将凌岚围于中间,警惕的望着来人。 只见那人来到他们跟前,迅下马单膝跪地,“主子,单丹有来信,皇太女被人下毒,生命垂危,慈悲神医已经进宫去了,目前还没接到太女度过危险的消息。” 终于来了,森,我和柳依依等你好久了,凌岚用手遮挡那刺眼的阳光,眺望向单丹京城的方向。 其实只要有慈悲在,一切都会安好,但既然是森要来了,怎能不去迎接新朋友的到来呢,“全赶回单丹。” 片刻间七人影消失在那地平线之上。 单丹国皇宫之中,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东宫皇太女中毒,但凡在皇宫之中的所有人等均有嫌疑,每个路过东宫的人也都战战兢兢的,能绕开就绕开,唯恐被人误认是那下毒之人。 而在那东宫中,御医们进进出出,紧张而又有序。澹台真一直处在初见慈悲的震惊中,木然呆滞的目光随着慈悲的移动而移动。 凌岚带着柳依依赶至东宫时,慈悲已经在东宫中呆了三天了,望着已是略显疲惫的慈悲,“大师父,怎么样了?” “回来了,”慈悲没有看她,手上工作也没因说话而停止,“毒基本上排泄干净了,可不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凌岚上前号澹台觅灵的脉,脉象细而弱,但跳动规律,并无其他不良的症状,“大师父,你也累了三天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慈悲有些别扭的向后瞟了几眼,意思是澹台真不会让他走的,他也跟着他在这耗了三天了,虽没上前来与他说话,但那目光却紧紧的跟随着他,片刻不曾离开。 凌岚嫣然一笑道,“大师父,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是你和他之间的缘分。既然如今就在面前了,再怎么都逃避不了,那就勇敢的面对吧,这么多年来,不管是恩怨,还是情仇,也该了结了。” 边说边把慈悲推出澹台觅灵的房中,遣退房中所有的人后,与柳依依静静的望着床上沉睡之人。 澹台觅灵不愧是肖遥天的女儿,芙蓉面,柳叶眉,樱桃小嘴,笔挺俏鼻,长而翘的眼睫如扇,黑亮的长如丝绸,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岚,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来呀?”柳依依那急惊风的性子,等得不耐烦了。 凌岚轻笑道,“当初我也是这么等你的呀。” “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了,他来不了了?” 凌岚一耸肩,“如果是那样,也是没办法的,我们也帮不上忙。” “岚,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就那么精确知道我和森穿越的时间与地点的呢?”柳依依虽然神经又粗又大条,但在关键性的问题上她还是清楚的。 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沁入咽喉的甘香,令她回味无穷,淡淡地说,“你告诉我的呀。” 柳依依送她个白眼,“又来了,每次都是这一句。”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一阵轻微的呜咽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只见床上的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拉了下锦被翻个身背对着她们又睡去了。 柳依依望向凌岚,“岚,会不会是他来了。” “你去弄醒他不就知道了。” 柳依依挽起衣袖,大跨步走向床上酣睡的人,推了推她的肩膀,“喂,起来了。” 没反应。 柳依依改用双手推,“喂,起床了,别装死了。” 还是没反应。 柳依依火了,一巴掌抡人家屁屁上,床上的人瞬时蹦起三丈高,如火烧屁股一般,捂住屁股在房中直打转,看来柳依依下手不轻呀,好一会了还在呲牙咧嘴的喊着痛。 “谁打的我?你爷爷的,连老子的屁股都敢打,活得不耐……”他的声音消失在看到凌岚的一瞬间,眼睛忽然成心形,“哇,你爷爷的,真他***漂亮。” “岚,这家伙没刷牙就来了呀,嘴巴真臭。”柳依依望着凌岚说道。 凌岚抿嘴一笑,“那你去替他刷下。” “哇,笑了笑了,你爷爷的,真水呀。” 柳依依对着他后脑勺就又是一掌,直接把他拍趴在地上了,“清醒没,森?” 森一囫囵爬起来,“你爷爷的,臭小子,刚才就是你打我屁股吧。”猛然一回头,又呆了,轻轻的靠近柳依依,用小手比划了下自己的个头,又想比划下柳依依的个头,可攀不上她的头顶,现在的柳依依少说也有一百七十公分高,而澹台觅灵才十二岁,就接近一百五十公分左右吧。 不过,从他的动作,她们都明白他是在比身高,接着他如傻眼了一般,喃喃自语道,“缩水了?身高也会缩水?” 柳依依掩嘴一笑道,“你不但身高会缩水,还由男变女了呢。” “切,骗小孩玩呀。”又来回望了望凌岚与柳依依,“唉,你们穿的是什么衣服,怎么那么怪呀,怎么跟那唱戏的一样呀。” “你自已不也一样吗?” “你爷爷的,我穿的可是阿……迪……达……斯……。”望向身上那淡黄色的锻袍,最后那阿迪达斯的几个字如轻烟。 柳依依对着他努努嘴道,“什么时候阿迪达斯有这款式了。” 然后只见他反复的在看自己的小手,而后又抽风一般的在房中乱翻一通,像是在找些什么。 凌岚好心的递给他一面铜镜。 “你爷爷的,真古老,竟然还有人用铜镜。”当看清镜中之人的模样后,他当场口吐白沫,以一个高难度的一百八十度转体,面朝下昏倒在地,外加脚丫子抽搐了下,就不省人事了。 “嘿,这样就晕了呀,要是还告诉他,他已经变成女的了,那他不得昏死过去?”柳依依拍拍小胸脯,“还是我的接受能力强呀,想当初我可是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接受了那么荒唐的事呀。” 凌岚懒懒的回她一句,“那是你神经构造异于常人。” 最后森用了七天才接受了穿越,用了一个月才接受,由男变女。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一章 文盲森 “紫虞,觅灵她怎么样了?”澹台真红光满面愉悦的问道,看来他心情非常非常的好,反倒是一旁的慈悲尴尬的不得了,还忸怩不已。 凌岚抿嘴一笑道,“她已经醒了,不过记忆都没了,现在她可能还接受不了记忆空白的恐慌,暂时会自闭一段时间。” “失忆?”澹台真望向慈悲问道,“毒能让人失忆吗?” 慈悲看到了凌岚给他使得眼色,挠挠头道,“按理说不会,但也不排除……可能是……毒血……攻脑,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毒血攻脑?这词有创意,凌岚都快笑喷了,强忍着笑意,“对……对,对呀。” 澹台真听糊涂了,“哦,是吗?原来是这样,”其实他完全没明白,“那觅灵她到底失去了多少记忆呢?” “可能连最基本的识字都忘了。”凌岚敢打赌,森这家伙绝对连繁体字都看不懂。 “那该怎么办?这要是传出去了,对她才建立起来的威望,绝对是打击呀。”澹台真眉头紧皱。 “这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皇太女聪明,给臣些时日,定能将她调教回来。” “那这样吧,朕现在就封你为太女太傅,负责教导太女的功课,再以身体虚弱为由,暂且到你紫虞王府修养吧。”捋下胡子,“这次下毒事件,朕也该彻查了。” “臣遵旨。” 端起茶杯,饮下一口,润润长篇演说后干涩的咽喉,柔声说道,“好了,这就是你的身份、背景与现今的处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有呀,美女结婚了吗?”嗷,色狼显形了,只差哈喇子没流出来了,那爪子就想往凌岚的玉手上摸。 凌岚身边的男人,顿时全体眉头一皱,身边的气流都凉快了几分。坐在凌岚身边的寒君昊,赶紧将她护在怀中。怎么这位从鬼门关走了趟回来,就又染上类似慕容子贤的毛病了,男的好男色了,女的改好女色了,都什么毛病呀? 柳依依全身一哆嗦,赶紧用手肘撞了下森,示意他快闭嘴,可有人就是感觉神经迟钝。 “你爷爷的,撞我干嘛变态?”森不耐烦地对她吼道。 “我变态?”柳依依的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你现在可是跟我一样,tmd,好心提醒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觉。” 反应迟钝的家伙这才感觉到气氛开始变不对了,有股浓浓的杀气正在蔓延,而且那浓浓的杀气貌似就冲他来的,不觉打了个寒战,轻声问柳依依道,“他们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跟那地狱修罗一样?” 柳依依斜瞄了他一眼,“怎么知道怕了?我告诉你最好别打岚的主意,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指着阎、灭、绝、刹道,“看到那四位了吗?表面上是岚的护法,实际上的身份是整个中原大陆的席杀手,而那位漂亮得不像男人的人妖是有名的御毒尊者,是用毒的高手,而抱着岚的这位,你猜对了,他就是修罗,人称修罗君,他们个个都是狠角色,杀人跟切菜一样,你这小样,他们一个指头就能整死你。” 森半信半疑的看着柳依依,“真的那么厉害?” 柳依依一耸肩,“不怕死的,你可以去试试。”说完赶紧与他保持距离,免得遭受那池鱼之殃。 某爪子慢慢的伸向凌岚,就在还有一半的距离时,一道刺眼的寒光从指尖前端闪过,看都没看清是什么,中指指甲飘然落下,吓得他赶紧收手捂住胸口。 一阵清脆的笑声扬起,“呵呵呵……,君,师兄别吓着他了。” 凌岚这一笑又把森的魂给勾走了,“你爷爷的,太美了。” “真是没药救了,你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吗?”柳依依再次好心的提醒他。 “没有呀。”才刚说完,忽然他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手舞足蹈了起来。 柳依依同情对她说道,“看来这是人妖新研制出来的毒药了,你很幸运的成为了一个试用者。”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我的手脚都不受控制了,救命呀。”森慌了,大叫道。 “师兄?” “放心吧,岚岚,这药只会让她跳几个时辰的舞而已,没什么其他害处的。”肖遥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凌岚揉揉眉心,无奈道,“几个时辰……!师兄,她可是你女儿呀。” “我没揍得她老娘都不认识了,已经算是待她很不错了。” “可是……。” “岚,别管她了,她该得点教训了,不就挑几个时辰的舞吗?我们去吃饭吧,回来时她就快跳完了。”揽着凌岚的柳腰,轻声诱惑她道,“皇甫今天可是做了不少好吃的呢,有你爱吃的鱼腩和虾仁哦。”连平时脾气最好的寒君昊都不帮森,拉着凌岚就往餐厅走,众人也跟随着散了。 柳依依拍拍森道,“你该高兴了,这次他们下手算是轻的了,最起码阎、灭、绝、刹没动手,不然你小命就报销了。有了这次教训,知道以后怎么相处了吧。唉,现在只能先同情你一下了,你慢慢跳哦,我先去吃饭了,不过,你跳舞真难看,像鸭子一样,哈哈哈哈……。” “你爷爷的,柳依依,你哥见食忘义的变态,你给我回来,啊----,谁来让我停下呀。”虽然这院中人来人往,但没人理他,权当他透明的,森只能继续着他那鸭子般的舞蹈。 但药效消退后,森在好长一段时间内,还出现间歇性抽搐的蹦上一段。 紫虞王府的书房里,三个同是时空穿越人,终于能单独相处了,那是凌岚废了好大劲,软硬兼施,威胁利诱,外加每人一个舌吻,才换来了半个时辰的教授功课时间。 “好了,森,清楚我们的计划了吧。” 森点点头,不过在凌岚看来他是似懂非懂,“呃……,感觉像在云里雾里一样。” 就这道是这样,凌岚无奈的揉揉眉心,“那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你锋芒毕露,做个惊世小神童。在前世你怎么样都是个二十来岁的人,这点应该不难做到吧。” “神童?怎么做呀?” 柳依依一拍他脑门,“你真笨呀,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只要多在公共场合吟吟诗作作对,展现与你十二岁身材所不符的人学识就ok了。” “你爷爷的,我哪会什么吟吟诗作作对呀,上上网泡泡妞我就会。” 柳依依给他又是一巴掌,“不会,你不会抄袭呀,唐诗三百你总会吧。” 森戚戚然的回道,“貌似……会点。” 凌岚一挑眉,“念来听听。” 森摸摸被拍痛的脑门,“春眠不觉晓,” “嗯。” “处处蚊子咬。” “嗯?” “夜来巴掌声,” “呃。” “不知死多少。” “你这小子,找抽。”凌岚一掌甩过去,可怜的人直接粘墙上了。 柳依依用手指戳戳他说道,“没死吧,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岚才是这王府中最厉害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 柳依依一耸肩,“因为她很少出手,而且她那脸蛋,常常让人忘记了她的危险性。” 一张纸飞来贴在森脸上,“念念这诗,看看认识多少字?” 知道凌岚的厉害后,森已经学乖了,与她保持两米的距离,一看那纸上所写的又傻了,“怎么是繁体字呀?” “你觉得古代会有简体字吗?”凌岚半眯着星眸,凉凉的问道。 “呵呵……,是不太可能哦。”森赶紧赔笑。 “快念。” “哦,让我想想,咳咳咳……,月下蜀酌。” “噗。”柳依依直接笑喷了,“哈哈哈哈哈……” 凌岚那绝美的脸上乌云开始笼罩了,“接着念。” “哦,花门一一酒,” “哈哈哈哈……,”柳依依指着那个“間”字和“壺”字说道,“这是间字和壶字,不是门和一,哈哈哈哈,还有诗名叫月下独酌,不是蜀酌,哈哈哈哈……,你不要有边读边,无边念中间好不好,哈哈哈……” “接下来这句,我认得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森大大舒了口气,总算有句是知道的,不是看明白的。 “嗯,接着念。”凌岚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月既不解……,”抬眼瞄了瞄凌岚,“饮,”脸色没变,看来是念对了,“影徒……”这隨字是不是念隋呀,你爷爷的怎么长得那么像呀,谁明的,你爷爷的,豁出去了,“隋我身。”又瞄了下凌岚,见她没动静,又松了口气,看来又念对了。 不过,凌岚听他读音是对了,但不知他念是隋而不是随,故而没作反应,“嗯,接着念。” “那个……斩……伴月将影。” “砰”的一声,凌岚手中的茶杯碎了,吓得森直接自己贴墙上去了,“从今天开始,上午你就跟我皇甫师兄习字,下午练书法,晚上就给我背唐诗三百。” “啊----,”森一声哀号,再次口吐白沫,刚想晕倒。 “如果想晕连那宋词也一同背了,你就晕吧。” 听罢,他非常利索的爬起来,擦干嘴边的白沫,立马精神抖擞。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二章 风起云涌 森在凌岚的调教之下,做个皇太女还是有模有样,只要不深究,没人能看出她是虚有其表的。有凌岚这紫虞王的出面力挺,在金钱方面是倾囊相助,森放开拳脚,改革科举,选拔人才;整顿吏治,肃清官场;大兴水利,造福于民;勤练兵,强国力,一系列的举措,令百官刮目相看,万民称颂。当然这一切都是凌岚教的,森只是在幕前做她的扯线木偶。 而澹台真也毫不含糊,在背地里已经开始了为他的登基扫清宿敌了,将澹台昭灵配边疆,澹台寻灵再次被送往大盛与之联姻,不过,将要嫁谁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在单丹国祥和二十六年间,也就是在寒晟睿驾崩一年后,整个中原大陆风起云涌,徵国的司徒宇浩暗地里密谋集旧部等党羽,对司徒宇澄的政权起了一次极具威胁力的冲击,虽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司徒宇澄也因此身中剧毒,得以皇甫瑾的及时救治,终是保住了性命。 经彻查一切是皇后夜梦羽受人唆使煽动,幕后之人利用她的妒忌之心,让她对司徒宇澄下药,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凌岚派人告知司徒宇澄,借此机会连根铲除夜家在朝中的势力,以便于皇权的高度集中,确保皇权的至高无上。 大盛更是生了翻天覆地的政权变更,虽一切都在凌岚的预料之内,不过,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尹墨涵竟然是寒家的后人,原名寒墨尹,他以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聚拢兵权,威逼皇宫,罢免幼帝,登基称帝,改年号为褆澜,保留大盛国号。 看着天边随着狂风而至的乌云涌集,刹那间黑压压的乌云已经遮挡住了明媚的阳光,如那声势浩大的千军万马疾驰而来。那云层低得仿佛伸手能及,沉沉压向大地,也压进了人们的心里,本是人潮涌动的街道,人群皆急匆匆的各自奔走,略显纷乱与惊慌。 一道闪电划破了幽暗的天际,将天空一分为二,也给这世界带来了片刻的光亮,雷声紧随而至,敲震着如麻木般的大地。 为站在风中佳人,披上一件外衣,温柔的说道,“回房里吧,这里风大。” 佳人蓦然回望向他,“是呀,风起,云涌了,这中原大陆又将拉开一幕新的气象了。” 手臂从身后环上她的柳腰,脸轻轻的贴着她的脸,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梅香,就在她的纤细的脖子吹拂着,“那都与我无关了,我只在乎你。” 转身与他相对,年近不惑的他,这几年来他越的成稳了,从前眼中淡淡的忧郁与哀伤不复,如今流露出的柔情更胜以往了,如冠玉般的俊颜,并没因岁月的飞逝而有所改变,一如当年的瀑布边见到的他一般,还是那样的俊美飘逸,温文儒雅。 伸手抚向他柔润面颊,“这寒墨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寒君昊笑若柔风道,“大盛皇室的一段秘史。”拉起她的小手,走进房里,轻拥着她躺在那软榻之上。 调整着她姿势,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些,凌岚安逸的轻靠在他怀中,鼻间萦绕着他独有的梅香,每每这般都能让她酣然入睡,忽然一阵雷声音轰鸣,扰得不胜其烦。 “雨要下来了。”他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敲击着瓦片,一阵泥土的清香夹杂着雨水随风飘入。 “相传,也是在这样的雨天,我的先祖寒氏兄弟两,打下了雁国最后一座城池,也定下了由大哥寒宗明为大盛王朝的开国皇帝,其弟寒宗亮为大盛王朝的摄政王。一开始一切都是那么的和睦团结,可是在一个女人的出现后,改变了这兄弟俩的命运了。” “女人?” “嗯,一个美丽的女人。”寒君昊轻柔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一个让寒氏兄弟俩为之着迷的女人,一个让他们从此兵戎相见的女人。” “哼,”小嘴一嘟,“又怪我们女人,怎么不说你们男人见色起私心,欲将之据为己有呢?” “好,是我们男人不对,见色起私心。”一点她的小俏鼻,“后那女人成了其弟摄政王的王妃,其兄虽已是那皇帝了,但他却愿意用皇位来换取与她的相守。” “弟不答应,带着王妃归隐了。” “嗯,史书是这么说的。后,其兄却对那女子难以忘怀,终酿成大错,屠杀了其弟一家,最终还是将女子据为己有了,可那时,那女子已经怀有身孕,后产下一男婴,在那女子的教导下,男婴最终长大成*人,为父报仇,洗涮了自己父亲的罪名,也改写大盛的历史。” “也让弟的血脉得以绵延至今。” “嗯这些都是史书上记载的,其实,那女子怀的并不是摄政王的儿子,是我大盛开国皇帝的龙脉。” “哦?” “那女子深爱着摄政王,为了替他报仇,谎称是摄政王的儿子,目的就要他们父子俩反目成仇,最终要其儿子担起弑父罪责。” “那这寒墨尹,到底是不是大盛开国皇帝的后裔呢?” “应该是吧,传说当年,有一小皇子得江湖人士的相助,才逃过出了那场风波,得以保全性命。” “天机子?”凌岚惊呼道。 寒君昊摇摇头,“那后来的是就不得而知了。” “但,如今的情形来说,除了是他,还会有谁呢?” “按理来说是的。” 凌岚再次抚上他的俊颜,“君,后悔了吗?如果三年前,你没来找我,如今坐在那龙椅上的人,就是你了。” “如若三年前,我没来找你,如今我才后悔呢,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哪能和此刻有你相伴惬意相比呢。”寒君昊坦然说道。 葱白的玉指,细细的轻抚着他的五官,柔声道,“君,将近不惑了吧。” 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温柔的笑道,“是呀,忽然间现,我好老了,可岚还是那么的年轻。” 轻吐兰气,“我该给你们一个未来了。” 寒君昊不语,埋于她的颈窝中。 “你、师兄,特别是阎、灭、绝、刹他们,在我最痛最苦的时候,他们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给我活下去的勇气,我欠他们太多了。” “岚,”轻唤声,略显卑微与脆弱,“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够了,我从不曾奢望过什么。但,岚,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有我深爱着的人,如若要我看着我心爱的人出嫁,我……。” 凌岚玉指一点他的双唇,“别说了,我都明白。但,你知道的,我无情无爱,不能给你们所要的爱,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幸福,我真怕我会毁了你们的一生。” 寒君昊抬起头来,抵着她的额,“能在你身边就是幸福的。” “也不在乎……。” 凌岚的话被一声敲门声给打断了,“主子,”是刹,“皇甫从徵国传来消息,司徒宇澄不但中了毒,还被人下了蛊,如今束手无策中,他说对蛊不是很精通,唯有主子你亲自走一遭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下,我即刻启程。” “岚,我也陪你去。” “好。” 望着她的背影,寒君昊虽然很想知道她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但也害怕知道,抱着这复杂的心情与她一同前往了徵国。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三章 寂寞的心 夜已至深,风将最后一片遮挡着月光的乌云拂开,瞬间月光划破长空,光芒四射,柔柔的光晕笼罩大地,那光圈外的点点繁星闪耀,倏然流星滑过,拖着长长的光尾飞向这世界的某个角落。 荷塘还是三年前的荷塘,伴着月光随风起舞的亭亭荷花,清新亮丽,出淤泥而不染,只是那荷塘边上凉亭中的赏荷人不见其踪影了。 两抹纯白的身影从空中飘然落下,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殿就是司徒宇澄的寝宫,虽夜已深,此时人来人往,步伐匆匆,神情皆是那不安与紧张。 “三师叔,小师妹,我已经等候多时了。”皇甫瑾的声音轻柔得很。 寒君昊对他点点头,凌岚看了看那不远处的宫殿,“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是很乐观,最主要还是前些时日中毒,伤了身体虚弱得很,如今又中蛊,双重重创之下,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他的痛苦。”皇甫瑾略显丧气道。 “怎么这会才现他中了蛊呢?”这是凌岚最大的疑问。 “一开始,是他所中的毒至深了,症状与中蛊的症状无异,故而,一时大意没及时查出来,再来我也不及小师妹这般熟知蛊术,就这么的给耽误了治疗的时机。” “皇甫师兄莫要自责,你非神人,又怎么会什么都懂呢?”凌岚安慰他道,“带我进去吧。” 皇甫瑾带着二人一路无阻的走进司徒宇澄的寝宫,凌岚那浅紫色的波浪长,与那寒光慎人的银色面具,引的不少人频频回头望向她,但却又被她身上的气势所震慑,不敢逼视。 明黄锦缎帐中,沉沉睡下了,只是那紧紧蹙着的眉宇,显示着他睡得不是那么的安稳,额间点点的细汗在不断的外渗。 凌岚上前察看他的症状,只见他呼吸甚是微弱,体表冰冷,俯耳于他胸口,隐约间可听闻见不规律的杂音在其气管中,而那心脏的跳动急促而无常。轻轻翻开他的眼帘,瞳孔在收缩,眼白处猩红点点,时有时无。 顿时凌岚心中有数了,“师兄,麻烦你去找些蚂蝗来,还有准备一只活的蝎子,和些细盐来。” 皇甫瑾问都没问为何就去准备她所需的东西了,他知道他这小师妹看似年轻,但做事绝对让人放心的,故而也不去问为何。 “岚,他到底中了何种蛊?”寒君昊轻柔的问道。 “是皿蛊,中此种蛊者,短时间内是无法察觉,此蛊最大的危害就是能慢慢惑乱人的神智,令人常年处在一种极度恐慌的幻觉中,时间长了,精神就会崩溃神志不清,如得那失心疯一般。” “好歹毒啊,这蛊毒真的害人呀,看来这姝瑇族人不除,终是个祸害呀。”特别是想到,凌岚这些年来所受的蛊虫苦,不禁令他对那姝瑇族人心生怨恨。 “姝瑇族人不能灭,如今他们也只是安逸的生活在深山中,并无害人之意,也无那争天下的心,只是那些心肠歹毒之人,想利用他们的蛊术来害人而已。” “小师妹,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拿过来吧。”凌岚咬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喂入司徒宇澄的口中。 迅抓住一只蝎子,用它的尾部的毒针蛰向司徒宇澄的身上的几处大穴,再每处覆上一条蚂蝗,片刻后原本瘦小的蚂蝗全都吸血吸得圆鼓鼓的,从司徒宇澄身上落下,在蚂蝗脱离处,用小匕划出一小口子,再覆上一蚂蝗,如此几次后,忽然有只蚂蝗爆裂开来。 凌岚脸上一喜,“终于抓住了。”用盐洒向那些还没脱离的蚂蝗,再检查下司徒宇澄的身体,顿时松了口气,向他们点点头示意,没问题了,嘱咐下皇甫瑾在他的药中多添味补血的药材即可。 “君,你先随皇甫师兄去休息吧,我要在这再观察他一夜,看还有何遗漏的蛊虫不。” 寒君昊不疑有他,只是轻柔的为她咬伤的指尖包扎,边包扎边细心的观望着她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弄疼了,十指连心呀,“嗯,别让自己累着了。” 凌岚看这手指上的蝴蝶结,莞尔而笑,一个大男人打的蝴蝶结还挺漂亮的,“嗯,我会的。” 当寒君昊与皇甫瑾走出寝宫后,凌岚也谴退了所有的下人,坐在司徒宇澄的龙床边,轻抚他的容颜,那曾莹透亮泽冷峻的脸庞,略显消瘦,本是淡如水的薄唇,更是苍白无情了。 烛光将他那长长的眼睫倒影映的根根分明,一丝微微的颤动,预示他的苏醒,从喉中传来他干涩的低吟,温温的水杯轻贴他薄唇,温而带点甘甜的水缓缓渗入。 萦绕在他梦中千百回的娇柔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梦中的她一样的温柔,可耳边那兰香的呼吸是那么的真实,“还要吗?” 蓦然睁开双眼,“虞?” “嗯。”凌岚淡淡应道,轻扶他坐起身来。 那修长如她一般冰冷的指掌,扶上她那带着面具的脸庞,轻轻拿下那遮掩了他思念了三年的容颜。 在那面具下的她依然是那般的绝美,一如三年前一般,岁月并没让她有所改变,一抹唯美的笑意在他那薄唇上轻轻扬起。 凌岚美目冷然道,“说吧。” 司徒宇澄在她的目光中,略显躲闪,“说什么?” “好,”凌岚起身后退一步,一抱拳道,“启禀皇上,民女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让自己中蛊?请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给民女解惑。” 司徒宇澄心中一慌,向她伸出手来,“虞,朕……。”欲言又止。 凌岚冷然望了他一眼,“陛下如今已无大碍,民女也不宜在此多做停留了,只能请辞了,民女告退。”言罢,拿起那银色的面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突然感到一阵气流向她袭来,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的包围着,“虞,别走,别走。”转过她的身躯,一双深情的眼眸紧紧的锁住她,“虞,三年了,你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来你从没来看过我,一次都没有。” 像是害怕她又消失一般,双手将她圈入怀中,略带悲伤的继续说道,“父皇驾崩了,你不来;我大婚了,你也不来;我被逼宫了,你也不来;我中毒了,你也没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我从师兄那知道,你最为精通的就是蛊术,故而……故而……。” “故而,你才故意被人下了蛊,就是为了引我来对吗?” “虞,我好想好想你,每每想起你时,孤独与寂寞更甚于平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习惯性的在她们身上寻找你的影子,哪怕只是恍然间的一笑,一眨眼,一回眸……。” 凌岚低垂着眼帘,静静的聆听着他的诉说,他的心,那颗寂寞的心!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四章 爱的决心 “乖,再喝最后一口就不喝了啊。”凌岚如哄小孩般的哄着司徒宇澄道。 冷峻的脸庞露出一抹淡淡笑,“虞,我已经喝了好多次最后一口了。” “这真的是最后一口了,你看碗里都没了,反正你都喝了来那么多了,不在乎再多喝这一口了,乖,张嘴,姐疼你哦。” 凌岚觉得自己都快成老妈子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从小就离开了父母,没感受过母爱与父爱,天音那老顽童也不能给他什么父爱,才造成他如今的孤僻与缺乏安全感,其实他的心性就跟个孩子似的,但是带孩子还真累呀,心中暗自感叹。 “我喝,不过,虞要亲亲我。”司徒宇澄点点自己的双唇,笑道。 “你这孩子,还跟我讨价还价了,你喝了再说。”凌岚很是无力的说道。 司徒宇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在喝下最后一口药汁后,迅将她拉倒向他怀里,那淡如水的薄唇,带着草药的苦涩,在一点一点的侵袭着她的朱唇。 她那唇齿间的芳香与甜美令他沉醉其中,舌尖轻触着她的丁香小舌,感觉到她的退缩,忽然如蛇般的缠绕上她,让她退无可退,他唇舌的撩动,让她不禁出一声低低呻吟,那犹如是对他的鼓励,唇慢慢的,如蜻蜓点水般的,移她小巧的耳朵,一阵酥麻如触电的感觉导向全身,令她意乱情迷,温湿的吻一直在移动,在她纤细的颈脖上留下点点红印,胸前一阵凉意袭来,顿时让她迷失的神智清醒些许。 “宇澄。”凌岚推开他,掩起衣襟。 两人同时气喘不已,司徒宇澄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为她整理衣饰,轻喘道,“虞,你也是喜欢的,对吗?” 凌岚连若桃花般红颜,娇媚诱人,迷离朦胧的眼神,令他不禁又欲吻上那娇嫩欲滴的小嘴,“宇澄,我们是姐弟,别忘了,那是一道永远都不可能跨越的槛,也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 “虞,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你就够了,我也不管那些所谓的世俗眼光和舆论。”司徒宇澄低吼道。 凌岚轻叹道,“你是不管了,那你想过我了吗?”轻抚着他的胸口,“宇澄,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以后,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吗?” “谁敢指责你,我就杀了谁?”冷峻的脸如附冰霜,眼中杀气在凝聚。 “那也只是堵住了别人的嘴,禁不住别人心里所想。” “虞,”轻唤着她,“那我该怎么办?别再离开我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坚持个三年,我都快要疯了。” 捧起他的脸,深深的凝望着他,他对她的爱是那样的沉重和无悔,虽灵魂上与他毫无牵绊,但这**上的血缘是不容更改的,他这份不伦的爱意,从一开始注定了他将永远与痛苦为伍,怜悯于他的不幸,轻声哄道,“宇澄,我给不了你任何情或爱,你是知道的,但,你永远是我的亲人,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在我心里是谁也不可取代的。” “我不要做你的亲人,我只想做你的情人,你的爱人,你的丈夫。”执起她的小手,“虞,我不会再放手了,留下来好吗?” “宇澄,我在单丹奋斗了那么多年,一切都即将实现了,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司徒宇澄将她困在怀中,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虞,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要走是吗?” 轻靠在他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美目半眯,兰香的呼吸吹拂在他颈窝,“宇澄,你忍心看着我一辈子受蛊虫的折磨吗?” 司徒宇澄一阵愕然,后凝视着她,许久,他再次强势袭向她的朱唇,直至两人的呼吸再次凌乱,轻贴这她的唇道,“每个月要来陪我几天,不然我也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就直接去单丹找你,然后向全天下宣布紫虞妖王是我的女人。” 凌岚一楞,正色道,“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一阵莫名,司徒宇澄问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改姓了,没改呀,我一直都姓司徒呀,傻了,虞?” “不,你绝对改了的,而且还是改姓无赖了。” 这才明白过来,司徒宇澄手指直挠她痒痒,令她全身无力反抗,只能在那床上不住的翻滚,格格笑个不停,“终于知道了,原来你怕痒呀。” “呵呵呵……,好了,……呵呵呵呵,我错了……还不行吗?”凌岚赶紧投降,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那么怕痒痒。 司徒宇澄俯撑在她上方,深情的轻吻的额头,柔声诉说道,“虞,我爱你。” 凌岚点点头,“我知道。” 略显失望道,“真希望哪天,你也会跟我说,你也爱我。” “宇澄。” 轻点她朱唇,“嘘,我都明白。” 凌岚起身整理下秀,“宇澄,我这辈子所背负的情债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还。” 司徒宇澄侧脸向一边,无奈道,“我知道,你身边除了阎、灭、绝、刹,还有师弟和三师叔。” 望着他那倔强的侧脸,心中暗自轻叹,“那你为何还要如此义无反顾的,选择走这条看不到终点的路呢?” “我也曾想过回头,可越是那样,我就越找不回我自己了,那种茫然空虚的感觉让我生不如死。”转头望向她,眼中的坚定,令她震撼,“从那刻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就算在爱你的路上荆棘坎坷不断,我也决不再放弃。” 我该那你们怎么办呀?凌岚无言问苍天。 望向窗外那已经升起的启明星,“好了,目前有件重要事的,需我们去查办的。” 司徒宇澄那俊美的容颜,顿时冷冽如寒冬,“我知道,司徒宇浩和夜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虽表面上看似在养伤,实则已经着手控制了一切了。” “这些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的,我只想知道,这欲要对你下蛊之人是谁?这蛊又是从何而来?”端起杯水喂他喝下些许,接着道,“你所中的是皿蛊,此蛊是最为古老的一种蛊,没想到现今还有会制这种蛊的人,而且连擅长于御蛊之术的姝瑇族人,也对其制作方法失传了,也只知那解蛊之法。” “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一切都得待我问清了那下蛊之人,方能得知。” 司徒宇澄脸色一沉,帝王的威严顿现,“来人呀,带夜梦羽。”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五章 老妖婆的调虎离山计 夜梦羽在凌岚印象中,是个稍显刁蛮放纵,但却不失朝气蓬勃的一个女孩子;当年她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个幻想与憧憬美好未来的女孩子。 可如今再见她时,在权利与**的熏陶下,眼中的朝气不再,有的也只是丑陋与狰狞的面孔,那双眼睛被从心底深处所渗透出的贪婪、嫉妒、怨恨和不甘充斥着。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呀,臣妾也是被人骗了。”夜梦羽一进来就大呼冤枉着,令人不禁眉头紧蹙,司徒宇澄对她的厌恶更是增添了几分。 司徒宇澄阴冷帅气的脸上,毫无表情,深沉浩瀚的双眸半眯,冷然道,“冤枉?先是对朕下毒,后又以献上解药为由,给朕下蛊,证据确凿,那冤枉你了?” “陛下,臣妾也只是误信了奸人的谗言,她们说那只是**而已,臣妾就……,就……,臣妾真的不知道那是剧毒呀,皇上,而且……,而且臣妾后来真的有去求解药,也真不知那是蛊毒呀。”夜梦羽哭丧道。 “她们?她们是谁?”如莺般的声音从帘后传来,“毒是谁给你的?那所谓的解药又是谁人给你的?”凌岚从帘后走出来,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抚上她那银色的面具,顿显气势凌厉,紫色的波浪长光泽熠熠,雪缎长裙飘逸,柔若扶柳。 夜梦羽愕然,“你……是三年前,那个……?!”这女子自从三年前见过一面后,再不见其踪影,如从不曾出现过一般,宫中也无人知晓她的存在,更无人知晓她的来历,神秘得很。 司徒宇澄起身轻拥她坐在他身边,那脸上温柔神情,与平时的冷峻淡漠,几尽残忍的优雅,大相径庭,让人不禁不为惊愕。 “怎么出来了,你一夜无眠,多休息才好,还是她吵扰着你了?”司徒宇澄用鼻尖摩挲着她那如玉般柔润的脸蛋,柔声道。 凌岚轻推开他,“心中有疑惑,睡也是不踏实,还不如起身问个明白,再做安歇为好。” “好,依你。”司徒宇澄再转向夜梦羽时,神情又恢复了冷峻,慑人的寒气直逼脊髓,仿若刚才的柔情似幻觉,“说,毒药是谁给你的?” 夜梦羽战战兢兢的回道,“那天是司徒宇浩的王妃……与一老妇人前来,说什么……为我抱不平,又说那老妇人……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人服食后,定会对下药之人……钟爱一生。皇上,臣妾也是糊涂,一时间就想念了她们的鬼话,恍恍惚惚的就……犯下了这大错,可臣妾真的是不知道的呀,陛下……。” “那后来又是谁给你的蛊?”凌岚娇柔的嗓音打断她的哭喊。 “快说。”司徒宇澄沉声低吼道。 “后……后来,在皇上中毒后,臣妾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是……是剧毒药,是……司徒宇浩他们……想谋害于皇上,后来……后来慌乱中那老妇人又出现了,说是来给陛下送解药的,当初她也是被司徒宇浩威逼才那么做的,如今他们一家被拘拿了,这才得回自由,故而才来给陛下送解药来了。”夜梦羽跪爬着上前,抱住司徒宇澄的脚,“皇上,臣妾真不知道那老妇人,如此歹毒呀,一而再的欲要害陛下呀。” 凌岚玉手托腮,嘴中喃喃自语道,“老妇人?”她脑中无故就出现老妖婆的模样,“那老妇人长什么样?” “我……我也不知道,她每次出现……,都戴着一顶披纱的斗笠,实在是……瞧不清她的面目。”夜梦羽回想道。 司徒宇澄一脚将她踹开,“还不说实话?” “皇上,臣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呀。” “等等,”凌岚轻拍司徒宇澄的双手,让他稍安勿躁,“那老妇人的嗓音,你总能听见吧,是何种声音?” “很沙……很哑,很沉……很实,又很沧桑。” 听罢,凌岚一阵默然,心中也有了几分晚了,但心中的疑问又一个接着一个浮现。 在那姝瑇族的御蛊秘籍中得知,姝瑇族本是那梵天一族的分支,他们与祭司一族,曾是梵天帝的巫师和祭司,后来厌倦了纷乱与战争,从那梵天一族中分离了出来,归隐到深山之中,而祭司一族因那遗传病而灭绝了。既然当初姝瑇族人曾是那梵天的一员,也就是说,难保那梵天一族中,除了姝瑇族人外就没人懂那蛊术。 而这皿蛊虽很是古老,但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蛊毒,按这般说来,当初姝瑇族还是那梵天一族的一员时,教予他人些蛊术也是无可厚非的,特别是他们所谓的族长与圣女。 按夜梦羽所说,这老妇人还有几分像是那老妖婆,这般分析下来,老妖婆又是梵天的圣女,会些蛊术也是可能的,这么一来暗中助司徒宇浩反扑的人,是那老妖婆也不足为奇了。 但她为何要在对司徒宇澄下毒成功后,还欲要对他下蛊呢?这就是最大的疑问所在,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在失踪了三年后,又突然冒出来?这其中又有什么缘由呢?当初她又是为何非要力挺那澹台昭灵为储?可在失踪三年后,她又放弃了在单丹所有的一切,来徵国助那司徒宇浩浩荡荡,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闭眼轻揉眉心,太多的疑问了,这老妖婆身上太多的谜团了,可她又是那么的神秘,连寒君昊都不知道她欲要何为? 此时方察觉,夜梦羽已不知何时被带走了,皇甫瑾与寒君昊也知何时到来,与司徒宇澄一同都在专注的望着她。 “你们什么时候都来了?” 皇甫瑾抿嘴笑道,“小师妹,我和三师叔来了有些时候了,你这才现呀。” “是我想事想得出神了,一时没注意嘛。” 司徒宇澄搂着她的纤腰,笑道,“那想出些什么结果来了?” 寒君昊略显不自在的说道,“听风阁传来的消息,不过,是张白纸,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凌岚嫣然一笑道,“在哪?拿来我瞧瞧。” 将那纸条映出字来后一看,倏然起身,银牙一咬,望向寒君昊,“澹台寻灵已经暴死于大盛了,澹台觅灵也出事了,我中了你老娘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得立即赶回单丹去。” 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对司徒宇澄说道,“不许再胡闹了,听到了吗?”又对皇甫瑾说道,“麻烦皇甫师兄照顾下宇澄,他要是敢再胡闹,你可先揍他一顿,别看他是皇帝,他还是你的师弟呢。” 皇甫瑾轻笑道,“我可打不过他。” 一把揪着司徒宇澄的龙袍,“他要是敢还手,你就告知我。” 司徒宇澄很是无奈,但又笑得很是甜蜜道,“给我留点面子吧。”在她唇边偷得一香,“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然我就自己跑去单丹找你了。” 凌岚当他说笑,如安抚小猫一般,摸着他的头道,“乖,别闹了,我走了。” 可就在不久的将来,凌岚却为忽略了他的话而后悔,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大路之上两匹骏马飞驰,两人白色的衣裳飞扬,与跨下的白驹浑然一色。 感觉到寒君昊的沉默,“君,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寒君昊如蓦然醒来般,“啊“没什么?只是不安于母亲她又将何为而已?” 望着他躲闪的神色,凌岚知道在说谎,“君,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等觅灵渡过这次危机再说吧,现在最为急迫的就是阻止你老娘的阴谋。澹台寻灵已死,如若澹台觅灵再出什么事,唯一能继承大统的,就中剩那被配边疆的澹台昭灵了。”对他笑道,“你老娘要孤注一掷了。” 一提到他母亲,寒君昊的神情又略显不安,“我母亲她到底要做什么?” 凌岚唇边掀起一抹冷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的意图与我相同,都是想知道那单丹国地宫中的秘密。” “地宫中的秘密?”寒君昊惊愕道,“难道你这么多年来为单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一探那地宫中的秘密?” 凌岚没否认,“是的,为了这个秘密,我已经筹谋了三年。” “那个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如此的执着?”寒君昊不甚了解的问道。 “其实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来说很重要。” 寒君昊思索片刻后,“我不知道那单丹地宫中有些什么秘密,但,我知道当年我母亲也是为了一探大盛王朝的宗庙中的秘密,才嫁给了我父亲。” 凌岚甚是惊讶,“什么?大盛也有?” “嗯,连徵国都有,每个国家都供奉着,但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有继承皇位的人才知道是什么。” “徵国也有?”凌岚柳眉微锁,如此说来那老妖婆定然是与她目的一样的了。而她早在三十年前就得知了大盛的秘密,现今又转向那单丹,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让老妖婆如此颇费周折的一一探知?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这秘密即将揭晓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 缠绵(上) 当凌岚他们回到单丹国时,就接到了澹台真的死讯,还是回来迟了一步。望着那曾经慈祥乐观的慈悲,丧失亲人的痛苦令他消沉而低迷。 慈悲对凌岚来说就像是爷爷一般看到他的悲伤,她都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跪在他面前,“大师父,都是丫头不好,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没能及时赶回来。” 慈悲对她一笑,但笑容是那般的勉强与僵硬,“傻丫头,这就是人的命,他命该如此,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的,非人为所能改变的,又怎么能怪你呢。”深吸了一口气,“去看看觅灵那丫头吧,但愿她还能有挽救的余地。” 经过询问才知道,澹台真一开始只是消瘦,接着出现腹痛,最后进入了深度昏迷,在他断气前一只如蛾般的虫子,从他口中飞出。这让凌岚已经确认十这**了,在经过一番的检查后,更加的确定了澹台真与森是被人下了一种叫蛹的蛊。 此蛊幼虫时期潜入在人体内,汲取人体的能量和养分,令人短时间内消瘦,随着幼虫不断的成长,慢慢就开始腐蚀人的内脏,以供给快生长所需,这时期寄主就会出现剧烈的痛感,当幼虫结蛹时,幼虫会释放出一种液体,令寄主也会因此而进入昏迷,让寄主的身体储存足够于幼虫破蛹而山的能量,也就是说一旦蛊破蛹而出时,也是寄主死亡之时。 中此种蛊必须要在幼虫的生长没进入到腐蚀内脏的阶段时诱出,如若不然一切都枉然了,但这蛊的幼虫的生长度快,从幼虫到破蛹而出的成虫,只须七天,这正是凌岚从单丹国到徵国来回一趟的时间,下蛊之人将时间掐算得非常精确。 凌岚狠狠的握紧拳头,银牙紧咬,全身的寒气尽数外放,伴随着她冲天的杀气,和她独有的芳香弥漫在整个东宫之中,如那阴寒鬼魅般的慎人。 “绝。” 倏然出现一黑衣人,“在。”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澹台昭灵。” “是。” 凌岚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危险,老妖婆,我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得那么响的,你以为澹台真和森一死,澹台昭灵就能稳登大宝了吗?我不会让她有机会活着登基的,如此一来最后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慈悲他这个灵王和我这紫虞王。再者,森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要付出沉痛的代价,你最大的弱点,可是在我手上。紧抿的双唇,透着一丝残忍与冷酷。 令人奇怪的是,森中蛊已经是八天了,按理说应该在昨天那蛊虫就该破蛹了,可时到今日却还是毫无动静,但森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凌岚着实奇怪。 一切都在焦急的等待和观望中度过,凌岚一次感到这般的无力,不知道森体内的蛹蛊到底怎么样了,也不敢贸然给他解蛊,此刻的她希望能有一台ct机,或者x光机也行,让她看看森体内到底生了什么。 柳依依挽着凌岚的手,强装镇定,但她那略显变调的嗓音却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安,“岚,森会没事的对吧。” 凌岚这才觉了被忽视的她,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对不起,依依,都是岚不好,没有好好的保护森。” 柳依依的声音开始哽咽了,“不,岚,你是最棒的,你是我们的守护神,也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就算森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怪你的,你尽力了。” “不,一切都源于我太过自负了,原以为一切都在我控制下,可是我忘了,我也只是个平凡的人,能力再大也是有限的……。”凌岚真的很是懊悔,挫败感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此时,一声很轻“你爷爷的。”令所有的人一阵愕然,同时望向那床上已经沉睡了四天的人,只见他打了个呵欠,不雅的掏了掏鼻孔,摸摸肚子,“你爷爷的,真饿,呃,怎么人那么齐呀?都呆我寝宫干嘛来了?你们都什么眼神呀?怎么看我像是见鬼了一样呀?” 凌岚不管三七二十一,对他就是一顿如抽筋剥骨般的检查,让森出一阵哀号,最后他还是莫名其妙的,不明所以。 终于也弄明白了生了什么事,原来蛹蛊幼虫吸取了他大脑中的癫狂症的病灶,也得了那癫狂症,貌似那蛹蛊是癫狂后精疲力竭而亡的,不过在蛹蛊癫狂期间,森也随即进入了深沉的睡眠,直到蛹蛊死去才醒来。 这样一来无意中也现了治疗肖遥天癫狂症的方法了,他不用在随时佩戴着麻魂香来镇压他的病灶了。 一切在戏剧性的一幕中峰回路转了,森也因此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他继承澹台真的皇位已成定局了,凌岚不敢再有大意,将锁魂堂的所有的杀手全数安排到他的身边,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皆无遗漏,待澹台真的国葬完后就是他的登基大典了,此前定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在那淡淡的月光下,佳人卓立于窗边,月光将她那精美绝伦的容颜,映照得分外的诱人,似新月的弯眉,一双圆润的秋波,疲惫的血丝缠绕在眼白中,令她略显憔悴,那似鲜艳樱桃般的小巧红唇,一抹淡淡倦倦的笑意缠绵在嘴边,让人不禁想一品她甜美的冲动。微湿的紫色波浪长,懒懒的垂在她胸前,月白色的拖地长裙,舒展的铺在地上,有着说不尽的娇柔妩媚。 “怎么又站在风口,小心着凉。”寒君昊轻柔的责备她道。 伊人向他伸手,慵懒的靠在他怀中,肤若皓雪的玉臂如蛇般缠上他的腰背,一阵轻抚,她身上独有的阵阵幽香在诱惑着撩动着他的心。 “君,有些事你该知道了。”声音柔弱绵绵。 寒君昊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与心跳,抬起她的下颚,“岚,是关于你的事是吧。” 凌岚踮起脚尖在他那如朱丹般的唇上印上一吻,乖巧的点点头。 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满足,“其实你不是郑滢羽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哦?”他们早有怀疑了,这她是知道,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知道她不是郑滢羽。 “我们虽不知你是谁,也不管你是谁,你始终都是我们最珍爱的人。”寒君昊深情的倾诉着。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七章 求婚 “君,我与你母亲的对决,将是在所难免的了,现今必须告诉你,我是谁,你也该做个抉择了。”小脸熨帖在他梅香的胸膛,细细的聆听着他的心跳。 “岚,难道真的是无法避免了吗?”环抱着她的手一紧,寒君昊倍感左右为难。 “君,不是我逼你,是你母亲欺人太甚,一再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连我也是拜她所赐,才沦落到如此地步。”每每想到老妖婆的所作所为,不禁银牙暗咬,“如若不是我的苦心经营,运筹帷幄,也不会有今日的光景。” “岚,对不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从没像如今这般,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用。”寒君昊倍感黯然,埋于她的秀中。 柔荑温柔的绕上他的脖颈,呼吸若有似无的吹拂着他的颈窝,“君,我给你看样东西吧,也许你会忘记我,但你绝对会知道它。” “什么?” 缓缓的离开他的怀抱,轻提起裙摆,走到那烛光光明亮之处,微微颔,低垂着眼帘,长如瀑布般倾泻至她胸前,妖娆款款的转过身去,玉手轻解罗裳,如月色般皎洁的轻纱飘然落下。 那忽明忽暗的烛光中,纤柔幼滑的美背,在几缕紫色长下若隐若现,如那在烟雾缭绕中的美玉,娇润细滑,红色的烛光的映衬下更是娇嫩无比,令人不禁上前轻轻抚摸。 “岚。”寒君昊稍显意乱情迷,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宽衣解带,他并非那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凌岚微微一回,“君,你可要看清了。”玉琢般的玉臂将身后的秀尽揽至胸前。 在那凝脂般娇嫩的背上,一朵粉红色的虞美人隐然现出,嫣然如那万里雪域中的一点红梅,娇艳妩媚无比。 “虞美人?”寒君昊惊愕了,“你是司徒虞……?!” 回眸望向他,秋波流荡,盈盈动人,“是的,我就是司徒虞。现在你知道,你母亲为何要极力阻扰于你我了吧?”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寒君昊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凌岚蓦然一笑,“为什么不可能?”抚上自己面容,“是因为我的容颜改变了?还是你不想接受,你曾经狠心抛弃我,遗弃我,休离我?” “不,岚,我……”寒君昊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然了。 凌岚娇娆的转过身,她胸前那素雅的肚兜,与她娇嫩的肌肤相得益彰,缓缓步向他,“想知道我为何会在七年前,突然失踪吗?想知道,为何我的容颜会改变吗?” 挽起他微微冰冷的手,贴上她的脸庞,摩挲着,“我本就无心争夺什么,就算是孤独终老,我无所谓,只求能安逸的过完一生,故而,当初你对于我的冷漠和抛弃,也不曾有所埋怨。” “岚。”寒君昊的呼唤,充满了歉意和愧疚。 “可就在我安于本命之时,一场无端的灾难几乎将我置于死地,让我容颜尽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中剧毒,随时会命丧黄泉,那时我害怕,我绝望,但也对亏了这场劫难,让我明白了一味的懦弱和妥协,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幸,故而我选择了向命运反抗。”凌岚坚定的望着他。 “对不起,岚,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不过你为了你母亲,放任了我自生自灭。如若你在现我失踪后,曾想过去找我,或者是打探我的消息,而不是,借此机会休离我,到如今你我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凌岚柔声反问。 寒君昊无语以对她的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轻靠近他,柔语轻声道:“君,十九年前,你为了你母亲,给予了我难以磨灭的羞辱,七年前,你又为了你母亲,而选择了利用和伤害我。”抬起头来,仰视着他,“现今,历史将再次让你做出选择了。” 轻柔的退出他的怀抱,“你将会做出怎么的抉择?是为了你母亲,而再次伤害你,还是……”忽然凌岚十分脆弱,如低泣道:“君,别……背叛我,别一而再再而三的……” 望着他的难以抉择和痛苦,凌岚唯有再下猛药了。 羸弱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但,她是你母亲,你选择再次助她,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为难你,岚要你背叛亲人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怪你。”肩膀微微颤抖,“君,你走吧,他日你我再见,将情断缘绝,如同陌路。” 凌岚知道她现在很卑鄙,利用了他对她的情和愧疚,欲擒故纵。但,实属无奈,他是她与老妖婆一战,胜负的关键,输赢就取决于他的抉择了。 “岚……”寒君昊多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如今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时,他才知道他是最没资格拥有她的人。伸向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无力的低垂在身旁,紧紧的握成拳。 “对不起,岚。”他不知道,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一阵凄凉的笑声,充斥在整个房中,也刺痛着他的心,只见他步向那罗衫,“这就是你的选择对吧,再次背弃我。”娇柔的声音倍显凄婉。 望着她走向那窗边,月光将她的容颜映照得分外的苍白凄美,双眼空洞的凝望着这天上的皓月,“不管时间如何的推移,我依然不能让你留恋。” “不,不是的,岚。”寒君昊的声音压抑而又低沉,就如同他心中的痛楚一般,令他呼吸不过来,“我曾经如此的伤害过你,”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跟前,“这样一个伤你至深的男人,你还要吗?” “我还有那样的资格,留在你身边吗?”脆弱的低诉着,每一个字都如同在哭泣。 空洞的眼神再次望向他,“君,三年了,你我虽无夫妻之实,但却形同夫妻,时到今日你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如若我怨恨过你,我就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了,这你都还不明白吗?” “岚。” 寒君昊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和,“岚,谢谢你,谢谢你还要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轻抚着他温润的俊颜,“君,爱我吧。” “岚……”寒君昊受宠若惊。 凌岚踮起脚尖,以吻封缄,丁香小舌巧柔的缭绕着他的唇舌,一点点的攻破他的心防。 终于寒君昊在她的缭绕之下,放开了心中的枷锁,双手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生怕他如幻影般消失,这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他狂乱的加深了这个吻。 凌岚更加紧贴于他,肩上的轻纱罗衫悄然滑落。 他的吻是狂热的,是痴缠的,凌岚几乎是战栗着迎接他的吻。 此刻的他,一别常时的温文儒雅,极具侵略性和霸气。 唇舌间的缠绵已经不能满足与两人,抱起她走向软榻。 轻俯在她身上,“岚,真的不后悔吗?” 佳人熏红的双颊,娇媚迷人,迷离的眼神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玉臂将他拉下,用自己的吻告诉他答案。 那如细雨般温柔的轻吻,像膜拜般的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呼吸吹拂着她敏感的耳珠,让她不禁酥吟轻溢。 胸前的凉意在一寸一寸的增加,女儿家的羞涩之情,溢于胸前,令她那如皓雪凝脂般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粉嫩,煞是撩人心神。 凌岚轻闭上双眸,不敢凝视于他,只觉他那温润的唇在慢慢的移向自己的胸前,带着几分害怕和期待,低吟声不绝。 “岚,你真的好美,”轻吻上她紧闭的双眸,“岚,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岚。” 荡漾着水波涟漪的双眸,缓缓睁开,迷离而又朦胧,娇红的双颊,微肿的朱唇,娇媚而又纯洁。 胸口雪丘上粉嫩的红梅,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绽放了。 当他那温暖的手抚上那雪丘时,全身如触电般,轻颤摇曳。 细吻轻舔,令她酥麻难耐,一声堪比一声娇媚的低吟,催促着他。 忽然,他倏然起身,失去温暖的她,顿觉一阵空虚的害怕,伸手向空中摸索着寻找着。 当那温暖再次附上她时,情不自禁的紧紧的环绕着他。 “别怕,岚,我在这,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点点头,这才感到了两人的裸呈相对,那属于他的如玉般的温润,令她着迷,小手如柔蛇般的抚上他的胸膛,引到他酥麻不已。 他用他的手与唇,一点一点的膜拜者她,宛若神圣无比的神明。 修长的手指轻滑向那最为神圣的禁地,“不,君。”凌岚惊恐的抓住他的手。 吻再次附上她的朱唇,“别怕,岚。” 言罢,一指探向那娇嫩的幽谷中,轻触。 “嗯----”一声舒畅的呻吟溢出,也令她顿感羞赧。 寒君昊温柔的呵护她道:“岚,放轻松好吗?让我们共赴云端。” 轻轻的置身于她,轻柔的摩挲着她,当蜜意甚浓之时,备受命运试炼的他们终于结合了。 但那疼痛还是凌岚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能不住的安抚着她的不适,等待着她不适的过去。 最后在她一声娇嗔的鼓励下,低喘与**交织着,纠结着,缠绵着,直到地老天荒…… 如被细雨滋润过的花朵一般,凌岚倍显娇艳妩媚,楚楚动人。 醒来时,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不觉双颊又染上绯红,百媚顿生,诱惑着心魂,不禁让人想与她缠绵至天荒地老。 “醒了,还痛吗?”他软语轻声,生怕惊动了她一般。 感觉到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如触电般躲开,娇媚迷离的双眸半眯,微张的小嘴,轻呼兰气,细弱蚊蝇的回道,“醒了。” 寒君昊露齿一笑,目光柔若秋水,“看来还没完全清醒。” 一拉她的小手,人儿倏然回到他怀中,朱丹红唇袭上她微肿的双唇,轻轻辗转,舌尖侵入她的贝齿,找寻那小舌与之缠绵纠结。 “嗯。”一声轻轻的呻吟溢出。 片刻的温存令两人再次气喘不已,轻抚着她的娇颜,柔声道:“岚,你终于是我的了。” 羞涩的躲入他温暖的怀抱中,执起他的手轻抚上她的小腹,“君,我不但是你的了,而且这里也可能有你的孩子了。” 寒君昊欣喜若狂,“真的吗?我真的要做父亲了吗?” 凌岚轻笑道:“君,只是有可能了。” “不,我相信一定有了,而且我觉得一定是女儿,就像你一样的美丽动人,聪敏过人。” “那你可要对我们母女俩负责到底哦。” 紧紧相拥的两人低语绵绵,轻轻诉说着不远的将来,希翼着美好的未来。 净身后,寒君昊为她梳理着秀,甜蜜的笑一直挂在嘴边,这样如平常夫妻般的动作,也能让他倍感满足。 “岚。” “嗯?” “等,皇太女登基后,就和我们成亲吧。”寒君昊淡然道。 凌岚蓦然回,怔怔的望着他,“和你们?成亲?” 温柔的抱起她坐在腿上,额抵她的额,轻笑道:“是的,我们。我、阎、灭、绝、刹还有遥天。” 如蜻蜓点水般轻吻她那鲜嫩的红唇,“岚,虽然我真的很想自私的将你据为己有,但我只对你放不下他们,我也知道他们也如我这般深爱着你,其实你也如我这般深爱着你,其实你也早有打算给他们一个未来了吧,既然如此,那就尽早和我们成亲吧。” 他的通情达理,倒让她吃惊不已,“君,你不介意?”轻问道。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其实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调整我自己的心态,学着怎么样去和他们一起分享你,和他们一起拥有你,习惯于他们的存在,我想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君,对不起。”凌岚略显歉意的说道。要一个男人去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人,那需要多宽广的胸襟啊。 轻点她的朱唇,“嘘,不许和我说抱歉,真的要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是我一直都辜负了你那么多年,但最终你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偕老,这已经待我不薄了,我不能再贪心的去奢求些什么了。” 牵起她的小手,“走,我们去宣布这消息吧。” -我-是-分-割-线- 柳依依看着眼前娇艳妩媚,又略带娇羞的凌岚,煞是彼往日增添了几分女人味,更是迷人了不少。 用手肘撞了下瞿峰,“你觉不觉得岚,今天大不同吗?” 瞿峰哪懂这些呀,从一堆古玩珍宝里抬起眼来,“没什么不同呀,还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你真是没救了,小心打一辈子光棍哦。” “那有什么,我师父和二师叔不就是快乐的单身汉吗?”他倒是很无所谓,有范例的。 “天啊,看来你被那两个老顽童荼毒得不轻哦。” 凌岚清了下嗓子,声如莺燕低鸣般悦耳,“在这王府中,就大师父与二师父是我的长辈了……” “不对呀,师姐,你说漏了,你忘了还有三师叔呀。” 不解风情的人,被柳依依一个苹果塞住的嘴巴,差点没噎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长眼就算了,还嘴巴臭。” 瞿峰刚想还嘴,却被寒君昊那看似温柔的眼神给镇住了,赶紧捂住嘴巴,但他还是没明白过来错在哪里了? 凌岚被这小莽撞一打断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干脆直接走到阎、灭、绝、刹和肖遥天他们跟前,一一为他们戴上她特制的玉佩。 每人的神色都很疑惑,不知她欲要作甚?不解的相互对望着,唯有寒君昊笑意盈盈的。 “当着大师父和二师父的面,我现在郑重的向你们求婚,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夫君?”凌岚笑若春风问道。 可半天后没人有反应,特别是那几个男人,更是惊呆了,唯有寒君昊走过来轻吻她嘴角,“我愿意。” 最后是柳依依不确定的问道,“岚,你这是在求婚?” 凌岚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是啊,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了。” 柳依依忽然站起身来鼓掌,“太帅了,岚,你太棒了,是女性的楷模兼典范。” 连慈悲和天音都跟着鼓掌,大笑道:“好,好,好,丫头终于要成家了。”最后夸张的抹了把眼泪,还真有欲将嫁女的老父心态呀。 “可是……不对呀,三师父是师姐的师父……”瞿峰没说完被慈悲很利索的点了哑穴,天音还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瞿峰委屈呀,真不知道错那了呀,又说不出声来,只能在一边指手画脚的,柳依依受不了了,直接一伸蹄子,踹这白目的家伙到一边去。 除了寒君昊外,其他几个男人这才真正的回味和理解了她的话,难以压抑着心中的惊喜,说话都稍显颤抖,“主……子……” “错了,灭,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夫君了,叫我岚吧,还是你们都不愿意嫁给我了?”凌岚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那四人赶紧齐声道,“愿意。”[网罗电子书:.rbook.net] “岚……岚这……是真的吗?”肖遥天急促的呼吸正显示着,他难以自已的激动,“我真的……要和……岚岚成亲了吗?” 凌岚给他个娇俏的笑容,点点头。 “别跟我说成亲?”一声粗鲁的大吼,大扫众人的喜气。 只见森气呼呼的提着裙摆,撩的半天高的,迈着外八字脚步,走了进来,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你爷爷的,说什么登基后就大婚,竟然要我娶几个男人回来大眼瞪小眼,你爷爷的。” 森忽然觉得一阵景物的颠倒,紧跟着就是屁屁上传来的痛感,“啊----”如狼嚎般的号叫回荡在紫虞王府。 “你这孩子,竟然来打扰你老子大喜的兴头。”肖遥天嘴上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森的小屁屁上。 森的屁屁整整三天沾不得座椅。 最终婚礼还是没能如期的举办,命运任性的再次掀起波澜,令他们再受磨难与煎熬。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八章 依依的抉择 “你爷爷的,当女人就是没事找罪受,明知我这两酡肉现在还没什么料,就非得将这两酡肉挤成个包子似的,勒死我了。”森拍着胸前个被龙袍抹胸堆得老高的肉团抱怨道。 柳依依一挽衣袖,不知从哪找出柄锅铲来,“来,我帮你。” 森赶紧护住自个的小胸脯,“你要干嘛?” “你不是嫌被堆得太高了吗,我来帮你摊平它。”作势锅铲就要拍下去。 “变态,你现在是在嫉妒我有肉,你没肉了是吧。”森赶紧跑到凌岚身后,“我干嘛要摊平它,我留着没事还能自摸,过过手瘾呢。” “扑哧。”凌岚口中的茶水直喷n远,呛得满脸通红,弄得她身边的男人手忙脚乱紧张的半天。 半天后才缓过气来,玉指颤颤抖抖的指着肖遥天道,“咳咳咳咳……,肖遥天,咳咳……,管不管你女儿了?” 柳依依也被他打击到了,“人妖,你女儿这么龌龊,你就不管管呀。” 看到肖遥天卷起袖口,森赶紧捂住屁屁躲起来,他谁都不怕,就怕肖遥天这生‘身’的父亲,上次那一顿屁股让他记忆犹新呀,虽然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为何挨打。 “诶,你们是不是朋友的,怎能这么陷害我呀。” “澹台觅灵,你给我过来。”肖遥天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勾魂的笑,对着森勾勾手指。 森有一刹那间的迷失,但很快又清醒了过来,因为每回他一笑准没好事,柳依依曾对他说过,他这笑叫死神的微笑,“我才不要呢。”和肖遥天玩起官兵捉贼来。 凌岚不去理睬那对耍宝的家伙,将柳依依带到偏殿,凌岚略显悲伤的望着她,让她很是莫名。 “岚,你怎么了?我们那么多年的努力,成功就在眼前了,你怎么反而伤心了?” “依依,岚可曾有骗过你?”凌岚轻吐气道。 “当然没有了,怎么了?” “那岚接下来要说你可要听清了,绝非岚哄骗于你。”从怀中取出一张珍藏的极为完好的纸,轻抚着,“依依,你的姻缘和幸福不在于此,你命中注定要穿越两次时空,一次是穿越与我们相逢,二次穿越就错过了我们。但你的姻缘与幸福就在二次的穿越后。” “呵呵,岚,你什么时候成半仙了,这些你都知道了。”柳依依以为凌岚在逗她,不以为然道。 “你以往不是老问我,如何得知你和森出现的精确时间吗?” “是呀,可你老说是我告诉你的。” 将手中如珍宝一般的信纸递给她,“看了你就会明白了。” 望着凌岚不似说笑的神情,柳依依也严肃了起来,待看清那封信上的笔迹后,更是震惊不已,“这是我的笔迹。” 凌岚点点头,“仔细的将信看完。” 柳依依如机械般僵硬的看完那封信后,呆坐半天没反应。 凌岚上前轻拍她的肩膀,“依依,想寻得姻缘和幸福,今夜你就和我们去探那地宫的秘密,历史将按着你所描述的演绎,但,如若你不想离开我们,那你就留下吧,岚会保你周全,纵然历史、命运将被重写,岚也有能力与之抗衡的。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告诉岚,岚永远都支持你的决定。” 言罢,走出偏殿。 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陛下,吉时已到,请起驾吧。” 是的,今日就是森登基的大日子,一大早全体人员皆齐聚他的寝宫----瑞华殿,待他登基大典完后,全体向地宫出。 森一整妆容,“咳咳,办正事要紧,办正事要紧。” 明黄端庄的龙袍,将她细嫩的肌肤映衬得雪白,也让略显稚嫩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成熟和妩媚,平天皇冠戴于头顶,白珠垂帘,顿显威严。 寒君昊也为凌岚整理下朝服,边道,“一切我们都准备妥当了,就等鱼儿咬钩了。” 凌岚回眸望向他,“如若觉得为难,就留下吧,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稍一默然后,“岚,你是我妻子,与你共同进退,是应该的。” 凌岚点点头,“绝,那女人怎么样?” “废了。”不愧是绝,果然回答得简单明了。 “这次他们来的人不少呀,我们是不是……”灭有所担心。 “灭,来再多的人,能威胁到我们的人就两个而已,其他的不足为患。” “岚,走吧。”森唤道。 “好。”带上那银色紫虞面具,将她娇艳妩媚的神情尽掩,王者气势凛然,冷厉而尊贵无比。 皇帝的登基大典,与当年她在大盛所见的皇后册封大典,不管是在规模,气势和排场上都不是能相提比拟的。 先是祭天祭祖,告慰上天与先人,万人一一跪拜那几块木牌,跪拜得膝盖都痛,不过,幸好有柳依依提前为他准备了跪得如意,才少受些罪。接着就是又臭又长的祖训恭听,令森昏昏欲睡,多得凌岚在他身后,银针刺股,才不至于出洋相。一系列折腾人的繁琐而又隆重的仪式完后,终于轮到最后一项登基仪式了呃,只要森登上那龙椅,执掌玉玺,接受百官朝拜,登基大典就宣告结束了。 只见森缓缓步向那龙椅,端坐于上,精巧美艳的小脸肃穆,装得还挺像的,太监端来一托盘,上一通体碧绿玲珑剔透的玉玺,在森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凌岚以极快的手法扎破手指,滴血上那玉玺,瞬间那玉玺变了颜色,白而温润,且还泛起一阵阵雾气。 百官皆俯身跪地朝拜,山呼万岁,这一切后就算礼成了,森也正式成为了单丹国的女皇了。 后森当朝宣旨,以自己年幼为由,册封凌岚为摄政王,辅助他执政。 凌岚这紫虞亲王的威望与权势,甚是了得的,先帝在位时就备受重用,如今又尽得新帝的信任,欲想攀附她的人倍增。不过众人皆知,紫虞妖王办事公正严明,清廉严谨,欲要投其所好,也无从下手。 她公正严明是为了树立威望,清廉严谨是钱财她多得是,不缺他们眼里的那点‘大钱’。 ========== 是夜,瑞华殿中灯火通明,森累的像滩泥般,躺在椅子上,完全没有维护下女皇威严的感觉,“岚,能不能过几天再去呀,我已经累得元气大伤了,连爬的力气都没了,需要大休呀。” 肖遥天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拎起来,“不行,战决,你老子我可是还要当新郎官的。” “岚,按这玉玺上图案看来,这地宫的入口应该就在单丹国历代先皇的陵园中。”寒君昊与灭正谨慎的研究着玉玺上的图案。 “嗯,小峰和刹先去准备吧,切记,小心点。” “是,师姐。” “知道了,娘子。”刹痞痞的偷得一香吻,和瞿峰一同消失了。 此刻,从窗外跃进两个人来,“大师父,二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呵呵,丫头,我们也好奇到底有什么秘密藏在里头呢。”慈悲和天音齐声道,“所以我们就来了。” 凌岚想了下也好,有他们在就更加有备无患了,“好吧,不过要是你们不听指挥,我就不准你们参与了。” “放心了,丫头,我们绝对乖。” “嗯,我们再将这地图再仔细研究一遍,月上中天就行动。” “好。”众人齐声应道。 “岚。”柳依依的一声叫唤,引起了凌岚的注意。 抬眼望向她,柔声问道,“都想好了?” 柳依依坚定的点点头。 与她一同走出瑞华宫,漫步在那花园中,凌岚轻问道,“是留下?还是走?” 柳依依抬头看着天上那如钩的新月,“岚,其实到现在我都还觉得,我的穿越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仿佛随时都有飘逝的感觉。如果不是你和森真真实实在我身边,我总感觉是那么的虚幻。” 回眸望向凌岚,她这世上的亲人,“虽然那信上说的都是真的,一切也都在按那信上所说的在演绎,但我还是没能找到一点真实感来,太戏剧化了。” 抱住凌岚的手臂,头轻靠在她肩上,略显低迷的接着说道,“而且,我很难想象没有你和森在身边的日子,又会是怎样的孤独,每每想到我将一人前往另一个没有你们陪伴的时空,我就感到害怕。” 凌岚拍拍她的肩膀,“依依,在那里有你一生的幸福,你不会是孤独的。” “可是,”柳依依抬起头来,一脸迷茫道,“可是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呀,那信上所说的幸福我完全没感觉,也不知道和此时呆在你们身边的幸福如何比拟,但我无比的肯定,我不想离开你们,我不要到那么遥远,那么陌生的且没有你们的地方去。” 后略显歉意道,“岚,原谅我的懦弱,我知道我的留下将会改变历史,但我真的害怕,害怕没有你们的孤独。” 玉手拍拍她的小脸,“傻依依,岚不是说过了吗,岚永远支持你的决定,如若不是想让你自己做决定,岚也不会让你知道信的事了,直接让你穿越去了。” 柳依依眼眶中微微泪水晶莹,“岚,谢谢你,谢谢你容忍我的任性。” 凌岚轻抚着她的头,“既然决定留下了,就得做好可能做一辈子单身贵族的准备了哦。” 柳依依破涕为笑,“大不了,和森凑一对得了。” “嗯,你们呀,绝配。” 笑声一扫先前的压抑,但又有谁知道,将来又会怎么样的呢?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零九章 地宫的秘密 单丹国皇室的皇陵一直都是遵循着,子随父葬,祖辈衍继的埋葬制度,故而单丹国历代皇帝的陵寝都比较集中。在陵墓和附属建筑周围划出一定地带作为保护和控制的范围,禁止闲杂人等的进入。 夜晚的陵园寂静诡异,风稍稍一吹过,在那静得令人毛的陵园中,沙沙作响,树影摇曳,犹如妖魔鬼怪般张牙舞爪,甚是吓人,就算胆大如凌岚,也不禁毛骨悚然,直往身边阎的怀里钻。 而森怎么说,内在也是个男人吧,可能穿越时忘了带胆子来了,也不住的想往凌岚这靠,肖遥天直接撂蹄子,踹开他。 一被踹连害怕都忘了,森拍拍屁股,对肖遥天叫嚣道,“怎么说我都是你女儿吧,你不能有了老婆,不要女儿了吧,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肖遥天白了她一眼,“你也会说她是我妻子了,妻子当然是拿来疼的了,女儿嘛,迟早是泼出去的水,待遇太好了,亏大本。” “呃……”森彻底无语,典型的见色忘女的人。 凌岚伸手一记爆栗子就往肖遥天头上招呼,“什么谬论?” 在前方手持地图,确定方位寻找入口的寒君昊和灭停了下来,又再细细的观望确定一番,两人对视点点头。 “岚,就是这了。” 抬眼环顾,他们已经在陵园最里面的一座地上行宫前,宫门前两守门的石狮,端坐在那雕刻精美的石头台座之上,强悍而威猛。 “进去吧。” 灭上前推开厚重的宫门,吱呀的一声那个,殿内漆黑一片,从里面吹来阵阵阴风,凉飕飕的,拿出火折子也只能看清殿内的一小角,这行宫甚大,在那供台之上找到蜡烛,一一点亮,顿时敞亮了不少。 陈旧的雕漆画柱,斑驳的天花与壁画,显示着年代的久远和沧桑。 “都仔细找找有没什么机关入口之类的。”寒君昊说道。 众人皆仔细的敲打摸索着殿内的墙壁地板,唯有凌岚呆呆的望着殿中所供奉的一尊菩萨。 “岚,你在看什么呢?快帮忙找呀。”森拍拍无端被喷的一脸灰尘唤道。 “森,你有没觉得这菩萨有点奇怪呀。” 森细细一看,没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他们两人的对话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皆聚拢过来,观望这菩萨像,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这单丹国皇族陵寝,没事安奉个菩萨,按常理说,也该是安奉那开国始祖皇帝的肖像和祭位,为何会是菩萨呢?而且单丹信奉的不是佛教呀,他们所崇尚的可是那苍狼之神呀,但这里却弄个菩萨摆在这,不是很奇怪吗?” “苍狼之神?就那个像阿努比斯的狼人,是他们的图腾崇拜?”森这才知道自己所统治的国家的宗教信仰。 凌岚无奈的点点头。 听凌岚这细细一分析,众人都觉得挺有道理的,都细细的观望着顿显突兀的菩萨肖像。 凌岚不时的照着那菩萨的动作比划着,摆着姿势,“观音菩萨像,一般都是慈眉善目,眉低眼垂,左手持玉净瓶吧,可这菩萨怎么是右手呀?” “难道机关在那玉净瓶上?”寒君昊推测都道。 “试试看。”灭跳上供桌,试着移动那玉净瓶,最后才现那瓶子能转动。 咔的一声,在那菩萨的莲花座底下出现一四四方房的凹槽,大小貌似刚合玉玺的尺寸。 “森,塞玉玺进去。” 森小心翼翼的将那不知何时又变回碧绿的玉玺,试着塞进那凹槽中,但却没出现众人所期望的动静。 难道哪里出错了?凌岚脑中一一回想刚才的一切,按理说都没错呀。如果没错,那就是我们还漏了些什么? 片刻后,寒君昊轻笑道,“岚,为何地宫的秘密只有历代帝王才知道呢?” “难道只有他才能打开吗?” “嗯。”寒君昊点点头。 “可森就是当政的皇帝了呀。” “可机关不会认人呀。”寒君昊轻抚她愁的小脸。 凌岚顿时恍然大悟,“森,咬破手指,滴血到玉玺上。” “又咬,下午破的食指还没好呢,又来。” 肖遥天一拍他脑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女儿呀,你就不能换个手指咬呀,非得死咬着一个手指不放呀。”边说,边抓起她一个手指用他修长的指甲一划,就一道小口子。 “哎哟,好狠呀,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后爹了。”赶紧将血滴上那玉玺,顿时那碧绿的玉玺又变成通体雪白的白玉玺了。 众人只觉从地底下传来一阵滚动声,殿中有块地板正在移动,恍然出现一深凹进去的洞口,内有楼梯。 “嘢,找到了。”凌岚和森一击掌,欢呼道。 每人手持一烛台,依序走进那洞中,只见那底下别有洞天,楼梯的尽头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的墙壁由大块的石头堆砌得严丝合缝,壁上有手臂粗的火把,沿路一一点亮火把,在那通道的尽头,一道汉白玉的石门映入眼帘。 众人相互对望了下,凌岚示意打开石门,当那厚重的石门被缓缓的打开时,里面的光亮倏然射入他们瞳孔之中,“是夜明珠。” 步入那柔亮的殿堂中,里面一切皆是那汉白玉所堆砌的,在柔亮的夜明珠的照射下分外的亮堂。 而在进入那殿堂后,凌岚和森直接就被殿堂正中央的石桌上所供奉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顿时目瞪口呆,无法相容的震惊。 森连脸蛋都抽搐得扭曲了,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些什么,可愣是没出声音,不停的使劲揉搓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那供桌上的东西。 许久后森愣愣的抬起受伤的两指头,轻轻呼着气,也终于找回了声音,颤颤道,“你……爷爷的,岚,回去……我要大补了,我……肯定是……今天……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啪,肖遥天现在拍她脑门拍顺手了都,“你就出了两滴血了而已,哪来的失血过多呀?别胡闹。” 用受伤的指头,指着那供桌上的东西大喊道,“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那我怎么会看到手机了呢?” 凌岚声如半夜鬼魅一般,“那我也是失血过多了。” “呃?”森猛然转身看着她,“岚,你也看到手机了?”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一十章 依依殇(上) “岚,你觉得还能开机不?”森兴奋地灿灿然问道。 “你觉得呢?”凌岚一挑眉,反问道。 “呵呵……,貌似不太可能有那么长待机时间的手机哦,呵呵呵……。”干笑。 其他几人都很怪的望着他们两人,皆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最后是天音忍不住了,“你们说什么手鸡呀?” 凌岚和森满头黑线,齐声道,“是手机,不是手鸡。” “我说的是手鸡呀。”天音很无辜的说道。 凌岚揉揉眉心,“二师父,此机非彼鸡呀,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跟你们说,这是一种通讯工具,就像我们用信鸽一样。” “那它也能飞?” “呃……。”凌岚彻底无语。 “嘿,还是摩托罗拉的,你爷爷的,摩托罗拉的机子我最讨厌了,貌似还是港版的耶。”森拿起那手机在手上把玩。 “你不好奇这东西,是怎么穿越时空而来的吗?又是谁的吗?”凌岚提出问题的症结。 “我是想知道,可又开不了机了,无处可解疑问呀。”森耸耸肩道。 凌岚单手托腮,喃喃道,“我总有种感觉,只要我们将其他两国的秘密都一一探过后,定能明白个中的离奇。” “晕,怎么去一一探究?攻打过去吗?打仗这种事吃力又不讨好,又涂炭生灵。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呀,我看施主就此作罢吧。” “少来,我又没说非要打仗,徽国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但大盛那边就棘手点。”凌岚柳眉微一锁。 “大盛的秘密,应该在我母亲手里。”寒君昊的话,终于让他们两个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场呢。 “真的?太好了。”凌岚兴奋地冲到寒君昊怀中,“是什么东西?你见过吗?” 说完,凌岚才现此时的他们,表情全是惊讶与愕然。在场的人听他们说了半天,貌似他们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一旦连起听就完全不知所云。 特别是慈悲和天音都听傻了,“你们刚才说的,我们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呀。” 肖遥天酸酸道,“貌似你和这丫头,有好多共同语言呀。” 囧……,这样的醋都吃,晕,凌岚对肖遥天笑道,“天,人家和森都是女孩子嘛,当然比较多共同语言了。” “那和慕容子闲呢?”连寒君昊都来掺和了,“老见你们关在聊些什么,一聊就老半天不出来。” 凌岚一嘟嘴,撒娇道,“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当依依是姐妹的,我和她再怎么关一起,都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了。” 寒君昊看着挂在脖子上的人儿,宠溺的笑道,“虽知道,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呀。” 凌岚赶紧岔开话题,不然就得扯出他们的来历了,“君,你还没说你母亲在大盛偷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呢?” 一点她俏鼻,“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听我母亲说过,只要集齐三国的三样东西,就能一统中原了。” “什么?”森惊叫道,“就凭这酡废物疙瘩,能一统中原,太逗了吧。” 凌岚也觉得不可思议,微微一锁眉道,“是呀,君,那东西若有电时,还有点用,可在这也不可能有多大用处,不管是哪个通讯运营商,也不可能将信号跨时空传送呀。” 又来了,众人又听得满头雾水了,“丫头,什么是电?通讯运营商又是什么东西?是商人吗?信号跨时空又是什么意思?” 凌岚无言了,最后不得不搪塞道,“大师父想知道?回去丫头就给你我那套《通古辨今》给你慢慢瞧,瞧完了你就明白了。” “什么那本比我枕头还厚的古书呀,那算了,我还是不想了解了。”慈悲和天音戚戚然道。 寒君昊却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家伙在说谎哦,你是看过不少书,可我就不相信那澹台觅灵能有那么好的兴致和耐心看那么深奥的书,她跟虱子上身一样,是坐不住的人。回去以后再不老实交代,看我怎么惩罚你。”说完在她小耳坠上轻咬一口。 凌岚顿时脸红若桃花,娇嗔道,“讨厌。” “走吧,这里也什么可探究的了,唉,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呢,辛苦了那么久,就为了来看这废物疙瘩,真不值得。”森边说,边摇头叹息。 凌岚也倍感气馁,“我才可怜呢,为之奋斗了七年,天啊,你对我太残忍了。” “算了吧,你就知足吧,最起码还能有六个老公同你一起白头偕老呢。我就惨了,这里貌似很难找拉拉哦。”森哭丧道。 闻罢,凌岚轻呼了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了多了,也舒坦多了。” “嘿,什么人呀你?” “岚,拉拉是什么?”肖遥天迷茫的问道,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女儿,怎么都得关心下的。 “就是和你女儿一样,同样是好女色的女子。” “啊?她真有这毛病呀,大师伯,你可得治治她呀。” 慈悲茫然道:“这算是病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众人边说边往外走,灭在前面一举手,“快到出口了,大家都做好准备,要开打了。” 凌岚神情一整,半眯着双眸,声音略显低沉道,“他们来了?” “来了。”刹从暗处走出来,“有小部分在行宫殿外,其他人等全都在小树林里,没敢进来。” “嗯,好,刹,你继续盯着他们。”转身对阎和灭说,“森就交给你们了。” “好。” “二师父那些小喽啰就给你了,没问题吧。” “嘿,丫头你可是小瞧人呀,对付那些小喽啰,对我来说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点呀。” 凌岚一笑道,“好,大材小用了,到时那些小喽啰要是妨碍到我们了,二师父你就给我回大盛去,帮我管理红楼一梦。” 慈悲和天音一想起那些在他们眼里丑得不行的女人,在那搔弄姿,他们就觉得恶心,谁叫他们的审美标准高于常人呢,连凌岚这样的大美人,在他们眼里都只是比顺眼好一点点而已。 “大师父,南宫爵交给你了。” 慈悲笑得很得意,“揍这老匹夫,我最拿手了。” “天,你要用注意控制全场。” “没问题。”肖遥天边扳着手指,边道,好久没活动手脚,今夜他要威了。 “君,你母亲你想怎样应付呀?”凌岚轻柔的问道。 “岚,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在场的人的。” 凌岚轻叹道,“如果,她这么好说话,你就不会被金针封脑了。” 她的言下之意寒君昊甚是明白,可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呀。 颔片刻后,凌岚沉沉的吐了口气,“君,我曾看在她是你母亲的份上,对她忍过了,一旦今晚她欲再伤人,那就别怪我了。” 寒君昊无言的闭上眼,点点头,“我明白。” “等等,天机子那老家伙怎么办?”肖遥天问道。 “别忘了,还有我呀。”凌岚轻笑道。 “岚岚,那天机子当年都与你们双剑合璧缠斗,虽最终你们是赢了,但却赢得惊险,如今你一人贸然应付他,太危险了,我帮你吧。”肖遥天很是担心。 凌岚却笑得微微寒意外露,“我连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我尽全力一战,玉女剑法会有怎样的威力!?” 言罢,率先走上楼梯。 众人惊愕。 回到地上的行宫,能感觉到周围细微的呼吸声,凌岚掀起嘴角一笑,“走,我们来会会这位武林前辈中的前辈吧。” 刚跨步出宫门,顿觉兵器的寒光向她袭来,她也不动手,只听见一声古琴沉而悠扬的响声,所有袭来的兵器顿失劲道,如重物落地一般,从行宫顶上摔下来。 森的耳朵虽早被灭捂住了,心脉也被阎的真气护住了,但还是觉得不舒服,有血气翻腾的感觉,甚是难受。 只见天音一手抱着天音琴,一指在琴弦上再次撩拨,崆琤的琴声岁悦耳,但声声伤人,稍有不慎就会毙命。 “哈哈哈哈……。”在行宫外的小树林中,传来一阵狂笑。 “音波吼。”凌岚柳眉一皱。 这音波吼与天魔宫的天音琴有异曲同工之效,不省片刻天机子仗着自己的内力深厚,用音波吼将天音琴声全数压制,天音感到压力倍增。 凌岚双眸倏然凌厉,使出五成的功力,抬手一甩飞出三根银针直奔小树林深处。 只闻噌的一声,三道人影从天而降,其中一人让在场的人都倍感意外,那就是如今已在大盛称帝的尹墨涵,不,应该叫寒墨尹了。 除了天机子,寒墨尹和南宫爵均是想格挡凌岚暗器被震下树来的。 寒墨尹那曾是如冰刀般犀利寒冷的双眸,在看到凌岚时竟然有了些许的暖意与情意。 “臭丫头,老夫人今日就来报当年的羞辱之仇,拿命来吧。”天机子的性情不改,火爆依旧。 一切混战开始了,天音对付那些小喽啰,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的大材小用了,,每到一刻钟,行宫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与慈悲交手的南宫爵,与肖遥天交手的寒墨尹,还有与凌岚酣战的天机子。 而在凌岚这边的人虽没加入到他们六人的战局中,但都警惕的观望着四周,特别是寒君昊,更是全副身心的感受着一丝一毫的气息变动,他那妖婆母亲还没现身呢,众人皆不敢大意。 此时,只见南宫爵虚晃一招,待慈悲回防之时,跳开向空中放出如信号弹一般的烟火。 慈悲才惊觉自己上当了,“南宫老匹夫,想找援兵?!没用的,他们来不了了,只怕此时他们已经是京城羽林军的囊中物了。” “什么?”天机子一声惊道,和寒墨尹同时跳离战斗圈。 天音冷冷的笑道,“你们的到来,早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不可能。”天机子惊怒。 “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凌岚的娇俏的声音略带嘲讽,“在你们对先帝与女皇下蛊之时,我就知道是你们所为了,你们是百密有一疏了。” 天机子冷笑道,“少在这装腔作势,你若是知道,那澹台真又怎么会死?” 凌岚唯美的唇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没错,我的确中了你们的调虎离山计,没能及时回来救先帝,但,也正是你们下的蛹蛊,让我知道是何人所为。” “虽然司徒宇澄也同样是被人下了蛊,但他所中的是血蛊,这种蛊看似古老,却是最为简单的蛊术,可见先帝与女皇所中的却蛹蛊,是姝瑇族中最为阴狠的蛊术,除了御蛊之术的传人,谁也不晓其用法。” “那又怎么样?与我们又有何干?” 凌岚眼眸中寒光逼视于他们,缓缓道,“怎么没关系呢?纱织夫人就是那御蛊之术的嫡传之人,而她正是你们那最为得意的一张底牌。” 那三人脸色骤变,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凌岚抢了话。 “先别急着否认。”佯装恍然想起一般,“对了,我都忘了问候尹师叔了,师叔祖,你的那位好徒儿,尹师叔的武功恢复得怎样了?” “义父的武功是你废的?”寒墨尹冷冷淡淡道。 凌岚不答,抿嘴笑道,“如若不是尹师叔的痴情,我也不会知道他和纱织夫人的郎情妾意了。” 天机子被气得嗷嗷大叫,欲再上前来与她再斗,却被南宫爵与寒墨尹给阻止了。 “好了,说完了纱织夫人,也该说说这下血蛊之人了。”凌岚仰望向天空,“老妖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你费了那么大的周折不就是想要这地宫中的秘密吗?如今就在我手上,想要就现身吧。” “哈哈哈哈……。”苍老沙哑的声音倏然出现在天机子三人身后。 伴随着那笑声,“岚。”一声惊呼,让凌岚等人为之一振,皆齐循声望去,只见柳依依正被老妖婆所钳制。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一一章 依依殇(下) “依依。”凌岚惊叫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出紫虞王府半步吗?你怎么不听话呀?” 为了保护她,凌岚将索魂堂全员留守在王府了,除非是她自己走出来,不然谁也带不走她。 “岚,我……我是为了带皇甫和司徒来找你们,所以才……。”柳依依悔恨不已,猛然又想起些什么来,“对了,岚,皇甫和司徒被这老妖婆打伤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凌岚眉眼倏然冰冷,低语道,“果然是他背叛了我们。”冰冷的眼神紧盯着老妖婆他们,“你放心吧,暂时不会有事的,他们还要用他来要挟我呢。” 寒墨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想到了些什么,惊讶的望着她。 “母亲。”寒君昊的呼唤打破了对持双方的僵局。 “昊儿,快过来,你不能和这妖女一起,她会害死你的。”老妖婆神经质的唤道。 “母亲,你不要再伤人了。”寒君昊苦苦的哀求道,“母亲,我知道你为了孩儿,做出了很多牺牲,也为我准备了许多,可你从不曾问过我,那些是不是都是我想要的。母亲,我从不曾想过要这天下,我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昊儿,你怎么那么傻呀。”老妖婆心痛望着儿子,“就算你什么都不想要,你也不能和那妖女在一起,一千年前,她能杀你一次,如今也能杀你二次,我不能让悲剧重演。” 凌岚笑得无邪,将腰上的莫邪抽出,温润如玉的莫邪顿时剑光暴涨,剑锋直逼寒君昊,“老妖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谢谢你的提醒哦。老妖婆,依依身上少什么,他就少什么。” “你敢。”老妖婆目瞪如卵。 凌岚一挑眉,“要不你试试?” 寒君昊无怨无悔的望着凌岚,“母亲,我欠她的太多了,死在她手上,我毫无怨言。” 凌岚星眸凝望着他,不语。 老妖婆急了,“你这孩子。”栗目一瞪,“妖女,我们一人换一人。” “不行,不能换。”天机子嚷道,“这小子对那臭丫头挺重要的,不能放了,我们还要靠这小子走出包围圈呢。” 老妖婆几尽扭曲的笑道,“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管我儿子的安危。”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天机子伸手就想将柳依依擒拿过来。 凌岚等人正想瞅准了机会,将柳依依救回来,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响起。 众人都愣住了,凌岚与森更是惊呆了,因为那是枪声。 那响声过后,天机子缓缓倒下,在他倒下的瞬间,看到他惊恐的眼神死死瞪着老妖婆。 “是点三八左轮,”森望着老妖婆的手中的手枪,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那曾是香港警察的配枪。” “你确定?”凌岚惊问道。 “没错,不过在二零零三年后,已经换成了‘曲尺’格莱克了。”森非常肯定道,“我对军事和枪械还是有过些研究的。现在总算知道他们为何说,只要集齐三样东西,就能一统中原大陆了。” 凌岚拿出袖口中的手机,“这也是港版的,难道是她的?” “谁?和我们同是穿越来的人吗?没想到这时空中,有那么多人同我们一样是穿越来的。”森惊异不已,原来还不止他们三个,经历过这如天方夜谭般的事。 凌岚摇摇头,“有多少人是穿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我们以外,距这两百年前,还有一个人也是穿来的。” “到底是谁呀?” “就是那写天书的人,在那天书中她曾经说过自己是个警察。”凌岚望着老妖婆手中的抢,“我想这就是老妖婆从大盛那偷来的,就不知那枪里还剩几子弹了?” “最多就六,如今她用掉一还有五。” 而在天机子倒下后,南宫爵和寒墨尹呆愣住了,让老妖婆有机可乘,又是一声枪响,寒墨尹倒下,只是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望向的确是凌岚,那眼中的不甘与柔情尽溢无遗。 吧吧几声扳机的声响,让老妖婆不明所以,不停的扳动扳机。 “她没子弹了。”森大喊道。 这才想起出手的南宫爵,感到两道纯白的身影恍然掠过,刹那间老妖婆和柳依依消失在他眼前,掌风落空。 “寒君昊,看好她,我难保一时失控不会杀了她。”搂着受惊的柳依依,凌岚咬牙怒瞪着老妖婆道。 “自作孽不可活,南宫爵现在只剩下你了,你就等着坐以待毙吧。”天音冷道。 南宫爵却一阵冷笑,“你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从树丛中,走出两个人来,是皇甫瑾与司徒宇澄,正确的说是皇甫瑾挟持着司徒宇澄走出来。 “虞。”司徒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惧与害怕,紧握的双拳和眼中的凌厉正显示着他的杀意。 “皇甫?”众人惊呼道。 “果然是你,皇甫师兄,为什么?”凌岚痛心疾道,“在宇澄告诉我,是你提醒了他,我会蛊术时,我就曾怀疑你,但却宁愿相信是我自己猜错了。师兄,这么多年来,大师兄和师兄弟们,可曾有过对不住你的地方?为何要背叛我们?” 皇甫瑾那温和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和悲痛,“对不起小师妹,我情非得已。” “哼,他是师父的孙儿,早年安插到你们中间,就是为了尽数学得慈悲的医术。”南宫爵得意道。 “助天机子延年益寿对吧,”凌岚轻叹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天机子却死于非命。” “少说废话,放我们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司徒宇澄。”南宫爵叫嚣道。 “宇澄,他没有伤你吧?”凌岚没理会南宫爵的叫嚣。 “虞,我没事,他只是点了我穴道而已。”司徒宇澄十分之镇定。 “你胡闹,怎么就跑来单丹了?”凌岚责备道。 “虞,我……。” 一柄锋利的剑直抵住司徒宇澄的咽喉,“到底放不放我们走?” 凌岚无视于南宫爵,对皇甫瑾道。“皇甫师兄,念在我们的同门之谊,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从今往后再见,”转头望向慈悲,只见他点点头,“将兵刃相对。” 深吸一口气,轻唤道,“绝、刹动手吧。” 皇甫瑾与南宫爵不明所以的一愣,就在那百分之一秒间,绝和刹如凭空出现一般,瞬间扭转局势,快到皇甫瑾与南宫爵连作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被擒住的南宫爵狠狠道,“没看到绝和刹在这,我就该警惕了。” 就在众人均想松下一口气时,柳依依的一声惊叫再次将众人的心悬上半空,“小心呀,岚。” 众人回望向她,只见她努力的推开凌岚,雪白的干将正从她的后背贯穿至前胸。 “依依,不。” 柳依依捂住胸口缓缓倒下,在她背后是那老妖婆手持着干将迅抽出,欲想再次刺向凌岚。 被愤怒急剧控制了理智的凌岚,倏然双目通红,俨然如那嗜命的罗刹,只见她忽然人影虚幻,白色的身影恍然出现在老妖婆的跟前,寒冰掌毫不留情的拍向她胸口,将她五脏六腑全数震碎,另一手掌风再起将她击飞,撞上那石狮,顿时口喷鲜血。 凌岚飞身而起欲再上前,指掌瞬间附上冰霜,直奔老妖婆的天灵盖,“岚。”寒君昊突然出现的身影,挡在了他母亲的身前,用胸口硬生生的接下了凌岚这愤怒的一掌,谁也没注意到三根极为纤细的金针从他后脑被震出。 这下也让失去理智的凌岚苏醒了过来,呆滞的望着他紧捂住胸口,缓缓倒下,嘴边不住涌出的鲜血染红了那胜雪的白衣,神情如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惊愕不已。 “不……,昊儿。”老妖婆艰难的爬到寒君昊身边,瘦若枯枝的指掌轻抚上他胸口的位置,一道冷光在她手上出现,寒君昊那血色顿失的俊彦,在慢慢的恢复,他微微睁开眼睛,那老妖婆却露出了欣喜的笑闭上了眼睛。 “丫头,快来看看子贤,他快不行了。” 慈悲仓促的呼叫惊醒了呆滞中的凌岚,回身飞向柳依依,看到她那血流如注的胸口,凌岚不禁声音抽泣了,“依……依,别怕,……岚……会救你的,……别怕。” “岚,我不……怕,你不是……说,我注定……要穿越……两次吗?我……又不是……去死,我一点都……不害怕。”事到如今,她却变得无比坚强与镇定。 凌岚只觉那许久不曾湿润过的眼睛,在慢慢的充盈着水汽,一点点的在凝聚,最后视线都被模糊了。 “依依,你别……说话,听我……说,一定……要听清了,你到了那,一定要……找到一个叫……天玄子的人,不管……如何,你都……要死缠着他,他……就是能带给你幸福的人,你的二次……穿越为的……就是他,听清楚了吗?”泪滑过她的脸颊,一滴一滴的灌进她的嘴里。 柳依依点点头,“岚,你也要……幸福呀,”带着最后的微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向真正属于她的幸福,跨越时空而去了。 “母亲,”寒君昊轻唤着,“你这是何苦呢?你救了我,没灵力支撑你会灰飞烟灭的。” 老妖婆已不能言语,眼中不舍的望着寒君昊,最终身体化作黑衣随风吹散了。 抱着逐渐冰冷的慕容子贤的尸体,凌岚的心被突如其来的爱与恨,在狠狠的纠结着,撕扯着,啃噬着,茫然无助的仰天长啸,声凄如斯。 “岚儿。” 多么熟悉的叫唤声呀,凌岚迷茫的双眼望着他,声低却凌厉,“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岚儿。”再唤她的声音,倍显悲凉。 “滚。”凌岚嘶声力竭的向他咆哮道。 许久后,一抹落寞孤独的背影,蹒跚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三卷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第一百一二章 大结局 “其实,那……不能怪老三的了,”慈悲边怯怯的说道,边观察着徒儿的神色,“他当时……被点了穴道了,是……我过去帮他解了穴道,他才……。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 “大师父这话你都和我说一年了,我知道,但我现在好累呀,什么都不想听。”凌岚柔柔的打断慈悲的话,声音中带有几分疲惫。 言罢,轻靠在贵妃椅上小睡,恢复了如墨的青丝,倾洒于身侧,懒懒淡淡的,她那雪肤花貌不记曾几何时,不复冷漠与冰冷,两弯如新月般烟眉,似蹙非蹙,碧水一汪的双眸,被那淡淡忧伤所笼罩,含情又似泣非泣,双靥轻蒙哀愁,娴静如那姣花照水,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身边的人都在为她无声的叹息,但任谁也打不开她的心结,看来也只有那解铃还须那系铃人呀。 阎、灭、绝、刹和肖遥天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入梦依然不散愁容,都甚是心疼。 “你爷爷的,”一声大嗓门打破了低沉压抑的气氛,佳人双睫微微颤动,肖遥天凌空飞跃,拎起那扰人清梦的娇小人儿,就准备打一顿屁屁。 但那如莺的低唤却阻止了他,“天,让他过来吧。” 森赶紧挣脱魔爪向凌岚冲来,年近十五的他,出落得更加的娇柔动人了,活脱脱一个小美人,只是粗鲁的动作举止,与那绝美的容颜相当的不附,常令人哭笑不得。 森撇开嗓门,就哭丧道,“岚呀,你都修养一年了,也该上朝了吧,我真的快不行了,我真不是做皇帝的料呀。” 袖口囫囵一抹眼泪,“现在那帮老家伙以死相逼要我娶男人,你爷爷的,我娶一堆男人回来精神**吗?你爷爷的,一会又要我趁两国交战,攻打徽国或大盛,一边是司徒宇澄,一边是寒君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呀?”猛然起身,一副慷慨就义模样,“岚,我要罢工了,我决定将皇位禅让于你了,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去找依依了。” 自从那夜后,寒君昊就回大盛登记称帝了,民间开始有人相传,他额间出现了梵天帝的龙形纹饰,将再次一统中原大陆。 而司徒宇澄却以他抛弃司徒虞,撕毁两国盟约为由,对大盛动了战争。战争持续了快一年,两国仍是僵持状,这一战消耗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也令两国百姓叫苦不迭。故而,单丹国内那些野心分子就开始了怂恿森趁火打劫,坐收渔利。 提起依依,凌岚烟眉微锁,眼中浮现一抹自责,半撑起娇躯,温柔似水道,“对不起,森,辛苦你了,你本不该承受这些的,岚,还你自由,这皇位我接下了。” 没想到凌岚答应得那么的干脆,本想好的一大堆理由和话,全都梗在肚子里了,害得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又舍不得了?” 森赶紧回道,“不是的,本以为你不会答应的,想了一大堆的话,全梗在肚子了。”挠挠头,“其实,我在今天已经颁布退位诏书了,就等你登基了。” “学会先斩后奏了。” 凌岚的称帝,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但她历年来在朝中所培植的势力之大,也是不容小窥,虽有阻挠,却犹如螳臂当车。后凌岚向天下宣布,即将登基,登记之日既是她大婚之日。 御书房中香薰冉冉,在那银色面具下,一双美目盯着那香炉飘出的白色烟雾而出神,恍然出现的一道人影挡在她面前,将阴暗铺洒在她脸上。 轻叹道,“宇澄呀,怎么又私自跑来了?” “你登基之日就要大婚了,是真的吗?”司徒宇澄那阴郁的凤眸,闪动着暗夜中猎豹的窥视猎物的光芒。 凌岚点点头。 “那我呢?”司徒宇澄几乎是吼的,逼问道。 “你?”凌岚抬眸望向他,“你永远是我弟弟。” 司徒宇澄执她的玉手,力道之大令她柳眉轻蹙,“别跟我来这套,你根本就不是我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 柔荑翻转顷刻间挣脱了他的钳制,起身走向殿门外,望着天上的烈日,轻语道,“该让你们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御花园中众人齐聚,但他们却无心欣赏那百花齐放,千娇百媚的繁华盛景,皆静静的望着凌岚与司徒宇澄的从远处走来。 随即将称帝,但她依然喜那白色,终日身穿一袭白纱长裙,垂坠直顺的青丝,毫无修饰的披散在身后,风过裙舞,飞扬,仿若那脱离尘世的谪仙,只是她脸上冰冷的银色面具,将她那绝美容颜遮掩无遗,令她犹如那飞舞盘旋于天际的雪花,纵然美不胜收,但却冷若冰霜,毫无温度。 森翘着二郎腿,舒坦惬意得很,自从不用再做那皇帝,他就开始女扮男装整日在那街上闲逛泡mm,还真有不少不识他真面目的女子倾心于他,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凌岚优雅坐于主位上,环看众人,除了寒君昊所有的人都来了,连皇甫瑾都在。虽然寒君昊不在,但她知道有人会将她的消息告诉他的。而皇甫瑾为了能让天机子的遗体得以安葬,宁愿自废武功,并废去了自己的右手,立下毒誓,愿意侍奉慈悲与天音终老,他的这份孝心感动了众人,也成全了他的孝心。 “岚,叫我们来开大会,有什么吩咐呀?”森有点心不在焉,他等下可是跟一个mm约好了去游湖的。 “森,稍安勿躁,今日我将告诉他们我们的事,他们也该知道了。” 森一愣,“岚,这么荒唐的事,你觉得他们接受得了吗?接受得了就罢了,要是接受不了,把我们当妖人给焚烧了怎么办?” 凌岚低眉一笑,“他们的接受能力,比你还好。” “师姐,到底是什么事呀?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翟峰虽近弱冠,但那份单纯的心思犹存,毫无城府,不知是福是祸。 慈悲与天音对望了眼,“丫头,是要说你的身世吗,其实你是谁不重要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徒儿。” “对,岚岚,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妻子。”肖遥天轻揽她肩膀道。 阎、灭、绝、刹虽不语,但他们望向她的眼神透露了他们的心意。 凌岚欣慰的笑了,“谢谢你们,但,你们都有权知道。” 深吸了口气,望向森,“其实我、森和依依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众人顿时愕然,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岚……岚……你说什……什么?刚才……一时,一时耳鸣,没听清?”刹结结巴巴的说道。 凌岚笑若花开,“我是一抹亡魂,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这个世界,借了司徒虞的尸,还的魂。而依依,并没有死,只是她的魂魄再次穿越时空去到一百年前,找祖师爷去了,其实依依就是祖师娘。” “什么?老娘?”天音都傻了。 “怪不得师父和师娘,能预知那么多你的事。”慈悲恍然大悟。 望着天上朵朵白云,凌岚陷入了回忆中,“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家,离这很遥远,远到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回去,纵然在那里有许多心酸与痛苦的回忆,但那里更有我们的亲人,那些爱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离去,一定给他们带了很大的痛苦。”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众人皆漠然以对,都在努力的理解和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终是翟峰打破了沉默,他推搡了下森,“男人婆,师姐是亡魂过来的,那你呢?你也是亡魂附体在澹台觅灵身上的吗?怪不得澹台觅灵死过一次后,性情大变了。” 森一时羞恼,“滚。”他才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是在出恭时便秘,用力过度莫名穿越了的,这说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呢。 “那你想回去吗?”阎柔声地问,但那话中有一丝害怕,她还是听出来了。 凌岚望向他,温柔一笑,“我当自己远嫁了,为了我们,我的夫君们而留下。” “那你就不是我姐姐了。”司徒宇澄沉声道。 凌岚知道他想说什么,“灵魂不是,但身体是,这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我不管。”司徒宇澄大吼道,他如那准备起追捕的猎豹般,闪动着耀眼的优雅与危险,“如若将你绑在身边的唯一办法,是折去你的羽翼,毁掉你的一切,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那么做的,哪怕是让你恨我。” “冤孽呀,”天音感慨道,“逆徒,你想干嘛。” 司徒宇澄阴冷环扫众人,转身离去。 凌岚无奈的摇摇头道,“刹,去告知郑烨霖准备出战吧。“ “那个……那个丫头呀,那个……那个你是要成亲了,当年……你可是当着我们和魔头的面……,说还要娶老三的,这……还算不算数呀。“慈悲吱吱呜呜的说道。 天音也附和着的点点头。 凌岚轻叹道,“他如今已贵为天子,一统中原大陆的梵天帝转世了,又岂会再愿与人共侍一妻呢?” “你没问过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呢?他后宫至今都是空的,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再说了他做皇帝,还不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在那……。”天音说道。 “好了,大师父,二师父,这国与国之间,帝王与帝王间的微妙关系,不是个人意愿所能改变的,这牵涉着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言罢,起身如逃一般离开了。 “我看她不是不问,而是不想问。”慈悲无奈的摇摇头道。 “唉,都造的什么孽呀。” 虽然徽国司徒宇澄突然的对单丹起战争,出乎所有政客们的意料,如此疯狂又不顾一起做法,是愚蠢的不可行的,也令人甚是怀疑其他的能力来,但单丹国全国上下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更为他们新帝的即将登基而欢腾雀跃,迎接着前来道贺的四海贵客。 宁静的夜空,明月高悬,他们也不知从何时起,月圆之夜她不再被蛊虫折磨,那封情蛊咒无端的解除了,如此满含柔情的她站在那圆月之下,如梦如幻。 “虽是那月圆之夜,但我的心疾已不在了,反而是你们不习惯了?”凌岚没回头,但却知道他们的到来。 “已经习惯在月圆之夜陪你了。”灭柔柔的说道。 她回眸一笑,顿时百媚纵生,回想着与他们一起的点点滴滴,如是说对他们完全没有情意是骗人的,他们的情,他们的好早让她感动不已,今生能有他们相伴,足以,不能再贪心的去奢求些什么了。 “谢谢你们,虽然今生不能给你们我全心全意的爱,但今生我绝不负你们。”凌岚娇柔的起誓。 “你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妻。”肖遥天轻声道。 如此温馨唯美的气氛,在两老顽童的大嗓门下破坏殆尽,“丫头,丫头,老三说,能带你们回去。” 凌岚一怔,再望向阎、灭、绝、刹与肖遥天,他们脸上不安浮现,谈笑道,“就算真的能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我要留在这与你们相守偕老。” “丫头,你听到了吗?”天音与慈悲齐声道。 凌岚递给他们每人一杯茶水,“听到了呀。” “那你想怎么办?”慈悲牛饮下那掬心红,一抹嘴边的茶水,“嘿,这茶味道好。” 凌岚无奈的摇摇头,“我还能想怎么办,我的夫君在这,所以我的家也在这了。” “你不走了?” “不走了,”稍微停顿,“虽然我不走了,但不知森是否还愿意回去,如若他想回去,还要麻烦大师父和二师父领他去三师父那吧。” “回,当然回了。”不知何时,森已经在他们不远处了,听到能会二十一世纪了,终于能做回男人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那你就同我师父们去大盛找寒君昊吧。” 可慈悲和天音却齐摇头,“不不不不,我们才不要去呢,这事和我们又没关系,要去你自己带他去,再说也不远,就在别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让他们见面的机会,他们才不会去掺和呢。 “他来单丹了?”凌岚惊异道,心中一阵莫名的心跳。 “是呀,来恭贺你的登记与大婚呀。”天音甚是可怜道,“可怜的很哦,心爱的人成亲了,新郎却不是自己,唉。” 凌岚不语,默然看着天音和慈悲,把他们看得心里毛毛的。 “岚,带我去见寒君昊吧,我真的想回家了,我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过一辈子呀,难道真要我精神b1吗?”森哀求道。 “可是……。”凌岚望着森,她茫然了。 曾经七年的无情无爱,令她已经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爱和恨,那爱与恨不因七年的流逝而消淡,反而犹如就生在七年前那一夜般,是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痛依然真切。 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处理,特别是对他,有着很深很沉的爱,也有着怨和恨,这几种感情在一直纠结着,乱如麻线,怎么都理不清,不知是爱他还是恨他,故而她逃避了。她承认自己是懦弱的,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她承认自己是胆小的,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岚,你知道吗?我活得真的好累,这副躯壳里,我完全失去了自我,我找不到一点存在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活得不那么的空虚,才能有存在感,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森说到最后,几乎是压抑的咆哮着。 “对不起,森,我从没问过你的感受,总是一味的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凌岚这才知道了,这么多年了她是忽略了他的感受,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男人,要比依依坚强,但她却不知,男人也有男人的脆弱,只是他们都不曾表露出来而已。 “岚,忽略你太多了。走吧,岚带你去,这是岚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慈悲和天音在凌岚身后对森竖起大拇指,可森不明所以。 别馆是以前的紫虞王府,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了,寒君昊细细的望着,抚摸着,回忆着,美丽的星眸时而柔若秋水,时而含情带笑,时而哀愁绵绵。 这里的一切依然没变,那凉亭中的贵妃椅还在,书房中的文案上,书页正翻开着,上面的圈圈点点仿若还能看到她的专注,卧房中的软榻上还留着她淡淡的幽香,那象牙梳子上一丝紫还留在上面。 轻拈起那丝放在手掌中轻抚,那指掌中皆能回忆起穿梭在她青丝中的顺滑,小心翼翼的将丝放进随身的香囊中,囊中是那雕刻着一朵虞美人的玉佩,他甚是清楚的记得那是她向他们求婚时,亲手为他们佩戴上的,如今...... 一抹悲凉拂上他那温润的脸庞,她将要成亲了,可新郎却不是他。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都在探听着她的消息,可他却不敢再来看她,那一夜他在她那双泪眼中看到了对他的恨,那恨意将他的心狠狠的敲碎了,就像七年前的那一夜,她那悲伤绝望的眼神一般,令他不敢面对她,他怕再次给她带来伤害,所以他听从了母亲的劝告金针封存了对她的记忆,可他却不知道,金针能封存记忆,但却封存不了心中的那份爱。 虽然知道看着她嫁人,他会疯的,可他还是来了,想偷偷的在一边看着她,想象着站在她身边的是他。 是的,他的记忆恢复了,在那一夜,在他挡下她的那掌时,他就恢复了,甚至是更早的记忆,修长的手指抚上眉间的龙形纹,母亲将她的灵力全数给了他,不但救了他,还打开了灵魂深处的封印,千年前的记忆也历历在目。 母亲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千年前的她,他能真切的感觉到。 母亲预言的也是真的,那夜如若不是母亲的舍身相救,他真的会毙命于她掌中。 可是母亲呀,你可曾知道,孩儿无怨,如若那夜他的逝去,能让她记住他一辈子,而不是如今的这般恨他。七年前对她的欺骗,七年后她看重如亲人的子贤因他的大意而逝去,这些足够让她恨他一辈子了。 寒君昊脸上掠过一抹凄凉的笑,恨也是好的吧,最起码她对他还有一种感情在,虽然每每想起会心痛不已,但也令他欣慰了,还不时常幻想着她可能还爱着他,正如她曾告诉过他的,有爱才有恨,恨的背面就是爱。 缓缓的走回她最常呆的凉亭中,点起那香炉,香薰之气袅袅,仿若她还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琴箫和鸣。 就这么静静的呆坐着,一直到日落映红了天际。 倏然,腰间的暖意令他心跳加,手心微微湿润了,呼吸也不禁急促了,是她吗?她来了。她就在附近。 一阵徐风吹过,带着她独有的馨香拂过他的鼻端,缓缓的转过身躯去,在夕阳的霞光下,她是那样的美,如同卓立于世的晚霞仙子,风过,衣裳飘飘,几欲飞天而去,让人不禁想上前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才能让那不安的心,稍得片刻的安稳。 两人就这么不语的凝望着,就算如此至地老天荒,也无悔。 森来回的看着他们两人不为所动似的,就这么呆望着,谁也不动,他都想揍人了。 清了下喉咙,“我说你们要望到什么时候,想成化石吗?岚,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哦。” 凌岚倏然垂下眼帘,眼睫被夕阳的余晖映出长长的倒影来,将她眼眸藏于阴影之下,朱唇轻启,“不知梵瑞皇大驾来单丹,有失远迎了。” 寒君昊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岚儿。” “听说,你能送我们回去?”凌岚直奔主题。 他一震,惊慌的上前问道,“你要走?”她要离开?纵然如今她恨他,但他还能知道她的消息,与他同在一片土地上,仰头望向天空时还能幻想着,她也与他一起看着这片天空,可要是她走了,他也就只能在梦中和回忆中,与她相见了,犹如生死两茫茫了。 “嘿嘿嘿,请不要忽视我的存在,老兄。”森严重抗议他们的忽视,指着自己的小鼻子道;“不是她要回去,是我要回去。” 寒君昊急切的需要她的回答来,安抚他的心,“那你呢?岚儿。” 凌岚后退一步,轻声道,“为了我的夫君们,我留下。” 松了一口气,淡淡的笑若微风吹过的湖面,“那就好。” 许久后,“对不起,母亲的一时私心打开了异界大门,将你们都牵引来了。她只是想随便将异界的一个人摄来,改变我的命运的走向。” “什么意思?”森完全没听明白。 寒君昊耐心的解释道,“其实这世界每一样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一旦其中一样,哪怕是一粒细小的沙子有所变动,都会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更何况是将你们牵引来了。” “你爷爷的,那我们也忒无辜了。那你能将我在牵引回去吗?” “可以,不过,我的灵力还是有限的,只能牵引一次,如若不成功,你就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 “没事,最起码还是又希望的,不试过怎么知道就不行呢?”森决定豁出去了。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是凌岚的唯一担心的。 汗君昊柔柔的望着她,“不会的,最坏就是牵引不成功,她得留下而已,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的。” “那我们该准备些什么?” “最好能到祁连山上去,那里有助于我的灵力的传导,那样成功的可能性也会大很多。” “那我跟你去。”森现在归去的心情十分的急切。 凌岚沉默了,从单丹到祁连山一个来回,最快也要二十多天,那就要耽误了登基和大婚了。 森知道凌岚的为难之处,“岚,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别担心,寒君昊也说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还是你的终身大事比较重要。” 寒君昊默默的望着她,私心里希望她能跟他一起走,希望能在祁连山和她一起回忆那些过往。 凌岚抿嘴浅笑到,“我跟你们去,我要亲眼看着你平安的离开。” 寒君昊心中一阵雀跃,欣喜的望着她。 可此次的牵引,却又改变了另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祁连山依然是那样的威严,皑皑白雪,雾气缭绕,予祁连山增添了几分神秘。路上,兴奋不已的森,完全没有即将离别的愁闷,整天笑口常开,乐呵呵的。 凌岚为了他推迟了登基与大婚,而阎、灭、绝、刹和肖遥天也随他们来了,慈悲和天音这两个老顽童就更是不会错过这热闹了。 这一路上,虽然寒君昊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她也没有出过马车,但她始终能感受到他无处不在的温柔凝望,她还是选择了逃避,不予面对。 神女峰上一年四季是寒冬,阎拿着那雪白的雪貂披风走来时,她知道那是他的,那熟悉的柔软和温暖一如他般。 一行人缓慢的向前行着,在月上高空时终于登顶了。 凌岚不厌其烦的对森嘱咐道,“记住了,一定要去我家和依依家里,告知我们的亲人我们在这世界过得很好,请他们放心。” “岚,你都说了一百遍了,我早就记住了。” 肖遥天掐着他的脸蛋,“嫌烦?以后你想再听不到了。” 闻罢,森都不禁黯然了,“岚,······。”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最后声音都变调了。 凌岚温柔的拍拍他肩膀,“岚知道你想说什么的,岚的家人和依依的家人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森的鼻子不觉通红了起来,“放心吧,我会的。” “森,要做好准备咯。”寒君昊柔声的提醒道。 “我早就准备好了,开始吧。”森揉揉酸的鼻子道。 “等会,看到有个白色的漩涡时,闭眼感受它的引力,一切随着它牵引的方向走就行了。” “嗯,懂了。” 寒风猛烈的吹拂着寒君昊,衣摆和长凌乱的飞舞,双眼紧闭,如朱丹般的双唇念念有词,眉宇间的龙形纹泛起金光,在他的前面慢慢出现一漩涡般的扭曲空间,越来越清晰。 “森,去吧。” “大家保证了。”森大喊一声,闭上了眼,按寒君昊所说的感受着牵引的力道。 可突然出现的一抹身影将他推离开来,“不,虞,别走。” “啊----,不,”凌岚失声惊叫道,“宇澄。” 那扭曲的空间瞬间将司徒宇澄吞噬了,凌岚想伸手将他拉回来,可在他们之间隔了层玻璃,怎么都触摸不到彼此。 “虞,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宇澄听我说,到了那边去找凌紫,她是我妹妹,你一定要找打她,她会帮你的。”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司徒宇澄,凌岚虚脱了。 森更是傻了,他只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 命运再次捉弄了众人,因此凌岚自闭了整整一个月。 在司徒宇澄失踪的二个月,徽国在大和宝殿顶上取下了他早已立好的遗诏,上清楚的写着,传位于单丹国紫虞女皇。 而寒君昊也在得此消息后,也将皇位禅让给了凌岚,从此中原大陆一统,结束了近千年的分裂。 刚开始总会有些反对的声音和阻扰,但在凌岚雷厉风行果决的处理下,终将中原大陆一统,后,凌岚继焚天帝之后,又一位统一中原大陆的帝王,改国号为虞,定都帝都,从此问鼎中原,权倾天下。 在原徽国的皇宫中,凌岚找到了徽国所供奉的秘密,是一副手铐,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终凌岚还是回到原大盛的皇宫,走遍她曾呆过的地方,回忆着那些曾在她身边的人,不管是郑滢羽、寒晟睿、尹墨涵还是恋妃,所有所有的人都一一浮现在她脑海中。 “奴才参见女帝陛下。” 凌岚望向那叩拜之人,“吕公公,这几年间过得可好呀?” “谢过陛下的记挂,小吕子托您的洪福,一直都好,就是常想念着您,天天为您在菩萨面前祈福,果然陛下是洪福齐天呀。”吕福来不愧是这宫里的老人精呀。“ 凌岚一摆手,“你先下去吧,朕自个逛逛就行了。” “是,陛下。”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不知道逛到了那,只见来到一雅致的宫殿前,她就忍不住想往里走。 那殿中的装修和紫虞王府中的书房如出一辙,可里面最多的并不是书,而是画,一卷一卷的码成一堆。 随手拿起其中的一副展开,顿时愣住了,画中画的是她当年与他看萤火虫时的情景。 他想起来了,这是凌岚心中唯一的念头,抬眼在偏殿的纱帘间看到一人影,举步走去。 在掀开轻纱的瞬间,她看到了与她一模一样的,真人大小一般的石人,那石人的双颊,光润柔亮,这是反复抚摸的结果。 凌岚只觉鼻端的酸楚令她忍俊不禁,眼中酸涩的凝结着泪水,顿时心中的爱与恨都分明了。 在那茂密的树丛中,萤火点点如繁星落入风尘,一白衣男子手持着碧绿的长箫,倾情的反复的吹奏着一曲子。在萤火微弱的光亮下,俊美的容颜有着说不出的忧伤与思念,胜雪的白衣随风飞扬,萤火不是飞入下摆的轻纱中,将他映照得分外的儒雅脱俗。 一曲终了,他那满是柔情似水的双眸凝望着天空中补助飞舞的萤火,恍然间他伸手抚向那萤火,轻唤着,“岚儿。” 可他的手惊扰了点点的萤火,四散飞开来,也让他蓦然醒来,自嘲的微微一笑。 此时,随风飘来一阵熟悉的歌声。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望着思念的人儿从天而降,洁白的长裙飘逸飞旋如雪花,点点萤火映照在她周围,美轮美奂,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他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又是他的幻觉,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她如刚才的幻影一般,消失了。 “君。”温柔悦耳的声音在轻唤着他。 “岚儿,……真的是你吗?”他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我来迎娶我的皇夫了。” 寒君昊哽咽了,几欲想伸手拥抱他,但又是那么的不确定。 凌岚款款走向于他,在他双唇上一吻,“君,不愿意嫁我了?” “不,”寒君昊低声道,反手将她静静的拥入怀中。 树丛中的萤火见证了这对经历磨难恋人的结合…… “今后就算你再赶我走,我也不会再走了,永远赖在你身边。” “不回了,永远都不会。” 后,史书记载,紫虞帝在位二十年后,将皇位再次禅让给了澹台觅灵,与六位皇夫归隐山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