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岸的企鹅》 第一节 始动 我抬头看了看宿舍的门牌三个红色的字赫然写着:442。 犹豫了一下我去拧动门的把手。 “不要出去!” 忽然门里传来了威吓的喊声。 “可是……”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想做解释。 “出去不是说了嘛!不要!” 喊声在继续。 我后退两步仔细看了看门牌号不多不少确实是442。 于是我鼓足勇气去推门同时开口解释着: “可是我应该是住在这个宿舍才对啊!” 随着虚掩的门被推开和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步踏入这个宿舍---- 啪嗒! 我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跳低头看一根笤帚棒砸向门口落地有声。 “这……” 我刚想继续前进听见屋里有人喊:“小心还有!” 耳畔中风声骤起。 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猫腰低头。 哐啷! 门上一个塑料脸盆落下砸在离我立足之地1o个厘米远的位置。 “抱歉抱歉这是给别人准备的。” 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一脸歉意笑着迎了上来。 “你好我应该住这个宿舍我叫葭。” 保持着捂住脑袋防范的模样我小心地开口说。 “刚才真的很抱歉意外事故意外!”说话的人接过我手里的包继续笑着解释“我叫阿维也住这里以后多关照吧。还有没有危险了你可以不用一直捂着脑袋。” 比我高大约7个公分从拎包的动作来看身手还算矫健说话时露出的牙齿也较比整洁只是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脸上浮现出了一些荡漾的水波。 “刚才有个推销的进来四次了非让我买袜子口罩”阿维重新布置着开门时下落的机关“我怎么说他都不干非说一会儿再来卖给我所以----” “袜子和口罩?”我总觉得和阿维有关的事情都有点透着古怪。 “或者是袜子和手套总之差不多。” 阿维布置好他的机关就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我倒腾背包里的东西。 “这么看来你一定是大一新生。” 忽然听他说这么一句我有点觉得莫名其妙:“是啊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新生。我是在验证‘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什么什么?”我偷偷*拍拍自己的脑袋似乎还算清醒。 “同学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当然要看别人的行为就大致猜到别人的身份啊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当作幼稚的中学生笑话。” “可是你不用猜也知道我是大一新生啊……” “这不一样的比如说一看你满脸无光眼神犹犹豫豫就知道你一定是大一新生。再比如还是你吧看你身上没有挂个小石头啊指环啊毛绒玩具啊之类的就知道你没有企鹅缘。”阿维说完狡黠地扬了扬嘴角示意他说的话的正确性。 “企鹅缘?什么是企鹅?” “哦企鹅啊----知道恐龙吧?” “网络上把恐怖的女生叫恐龙啊……” “所以我们把可爱又善良的女生叫企鹅----” 阿维解释到一半用手指了指宿舍的窗户:“你看我们宿舍楼是有院墙的所以如果有女生来找人都要在院子外面等。从咱们的窗户正好看见马路对面等人的企鹅你不觉得这是一间很好的宿舍吗?” “那这跟我有没有企鹅缘有必然联系吗?” “因为一般若有企鹅缘的话总会有企鹅送你一点小玩艺的而你通常会带在身上啊----我说的没错吧莫非你有骗到企鹅?” “有、有啊!本来我有个网友按你的话说绝对是企鹅结果我们才见了两面她就病了红斑狼疮结果----” “呵呵同志你又不是痞子蔡。” “这个、其实我碰上的企鹅本来是我的好朋友的女朋友结果我朋友死了企鹅跟我好可惜后来企鹅精神衰弱什么的去一个深山里的医院疗养我----” “那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再不然等我学完潜水去撒哈拉沙漠跟企鹅一起----” “那是三毛和荷西啊。” “或者我借了人别人的资本不还于是人家想了个办法说要把企鹅妹妹许给我想匡我深入重地逼我还债。可是我----” “这是什么?” “刘备占荆州、智娶孙夫人。三国演义现代改编版。” “好蹩脚啊你别无聊了总之你没有企鹅缘就是了。” “不过你还是挺厉害的这么能掰。”阿维拍拍的我的肩“好战友。” “你也很厉害啊竟然知道我在瞎掰……” “嘘!”忽然阿维打断我的话“听!”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吧嗒! 哐啷! 门口又是一个一脸惊愕拎着大包小包学生模样的人。 “这……你也是住这儿的吧……抱歉……” 阿维笑笑怎么看他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像是人大脑里的沟回。 我本想收敛起曾经的性格再也不成天废话再也不浪费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而命中注定我要住在442注定我要碰上阿维----一个比我还能废话和思维怪异的家伙所以也就注定了我们要同流合污下去。 入学第一天阿维成了我上大学的第一个好朋友而“企鹅”则成了漂亮姑娘的带名词被收入442辞典中。 还有最终阿维的机关还是得逞了我们的宿舍从此不再受推销的困扰。 第二节 犯二无罪 442住了四个学生物的新生、两只蜘蛛和若干蟑螂的一间宿舍其中有我和阿维无休止地说着废话天南地北金木火水古今中外萝卜白菜。 “既然我住在这里好歹也应该有一点点与众不同吧?”有一次阿维在几个企鹅面前谈起我们的宿舍我如此这般的插话进来。 “确实与众不同啊”阿维笑呵呵地点头“与众不同的脏乱差啊。” 好在企鹅们够给面子用赞许的嘲笑来回应我。 “你就不能说我点好吗?”晚上回了宿舍我拎起哑铃和饭盒找阿维算帐。 “我说的是事实啊!不然我难道告诉她们咱们宿舍是与众不同的二?” 阿维说的没错一间同时有我和阿维出现的屋子一定是犯二的园地。 记得刚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就深入地探讨过关于“犯二”的话题: “嗯什么叫‘犯二’呢就是----”我想了想解释“就是耍贫嘴、说废话、满嘴里跑火车、指着东说西指着萝卜说鸡明白?” “明白啦!”阿维点点头笑了笑“你现在就在‘犯二’呢是吧?” “是啊可是我们被你的笤帚和脸盆砸的那天你说什么什么‘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我就得出结论了你是大有前途的不如加入‘犯二青年团’吧!” “是吗谢谢谢谢那照你的标准我一定很有犯二的潜质啊!” “喂你们----”另一个室友----坐在桌边看着教科书的、继我之后也被阿维砸到的、名叫卢可的----抬起头来表示不满“我们的宿舍可以不用来‘犯二’吗?” “你会习惯的啊。”阿维对着无可奈何的卢可笑起来。 于是可怜的卢可因为错住了442成了为犯二牺牲的第一人。 我和阿维因为同是北京人同样的喜欢废话连篇同样是因为能有很多次去外面游山玩水还美其名曰“实习”的机会而考进生物系来所以一丘之貉一拍即合马上成了犯二最佳搭档每天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和行为来搅扰那个一心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卢可同学。 “你们为什么总喜欢犯二呢?”不堪忍受的卢可如是地问。 “没关系我说过你会习惯的你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好同志。”阿维回答。 “我真的理解不了啊你们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 “这个啊犯二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看我有志青年就是高中犯二所打下的底子----那时候我可是有不少恢弘业绩呢。”阿维拍拍胸脯挺身而出。 “比如?” “嗯比如躺在草地上偷看企鹅的裙子。” “还成还成。还有?” “嗯还有在**广场搞活动的时候拍一只不认识的企鹅的屁股然后说‘同学你走错了你们学校的人不在这边’。” “你…真够…还有么?” “嗯再有那就是大半夜给企鹅打电话贫了好几分钟了才知道企鹅不在家听电话的一直是企鹅她妈妈。” “……” 卢可摇摇头拎上书包直奔自习室而去。 “骗企鹅的功力我自然不如你可是说起犯二咱们俩就不必争了若是真要分出谁更二的话估计决战七天七夜也难分胜负的大概最后只有猜拳或者扔钢蹦儿才行。”卢可被迫转战自习室而我和阿维则晃悠到了食堂继续讨论。 “是吗?”阿维笑笑开始做一系列的怪异举动。 他把几乎喝干的可乐杯郑重其事地端起来看着其中仅存的一点点棕红色的液体流在了桌上一滴于是说:“哈哈先祭天!”然后又一滴说:“再祭地。”正当我放下筷子双手置于桌面饶有兴致地观看的时候这厮忽然把最后的三五滴可乐都泼洒在了我的手上笑曰:“再祭关二爷!”弄得邻座的两个不认识的姑娘都哈哈哈地笑话我了。 若不是看在打不过他的份上我想我一定会一口咬掉他的耳朵的。 “没关系的人失败一次很容易你不要从此灰心丧气还有伟大的目标等着你去实现呢。”阿维做宽宏大量状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们的目标是?” “将犯二进行到底。”我呼应。 “错!”阿维摇摇头收拾起了桌子上的餐具把勺子举在面前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第三节 宠物猫女孩 犯二归犯二有阿维这样的朋友在我们一起上课下棋一起在食堂偷看各种各样的漂亮姑娘----被我们称作“企鹅”的一起为了要命的作业而请教好学上进的卢可同学也一起用实际行动证明着北京孩子不服管教不守规矩的个性。 比如刚刚开学一个月的时候一个大二的师哥----系里的宣传部长----把我们这群什么都不懂的新生拉去排练合唱应付差事。我和阿维不满于那厮的猖獗蛮横于是一起以罢排练罢演出来对抗。 “哎葭阿维”某一天卢可带了话来“宣传部长说要是你们俩再不去排练据说就要给处分了。要我说你们就去吧。” “他也敢!”阿维一拍桌子站起来“没事你听我的他也就吓唬吓唬你这么乖的孩子。你自己看这守则那守则的哪有不排练给处分的?” 最后该宣传部长亲自闯到442来找场子被阿维砸了两个暖壶吓将出去自此永不再犯。 “唉唉这回麻烦了落在这傻缺宣传部长的手里了。”想起了开学之初的事情是因为终于又和那厮有了瓜葛无奈之下我只好和阿维诉苦。 “出什么事了?他偷你包子吃?”阿维笑眯眯的满不在乎。 “你知道咱们学校今天晚上有个歌手来开演唱会吧?”我郁闷地往床上一躺开始说起来“演唱会的票据说每个系都由宣传部免费可是那傻缺记仇就是不给我。” “嗨这事你别理他就得了。”阿维边说着边把一包咖啡伴侣粉末直接倒进了嘴里。 “我知道可是我想去听这不是烦人么?” “真的啊?”阿维咂吧咂吧嘴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票来“那你去吧我就不去就得了。” “喂你怎么能搞得到票呢?那傻缺不是……”我看了看票确实没错于是问。 “你去就得了本来我听不听无所谓的。”阿维没等我问下一个问题也没做其他的解释只是把桌子上所有的咖啡伴侣吃了个精光然后拍了拍肚子出了442去一路唱着: “总是吃不饱啊总是吃不饱……” 听着台上的歌手唱着民谣风格的歌我不知道是因为歌曲本身还是因为阿维把票让给我的举动而感动不已。 自以为多少有点小资情调的我总喜欢听民谣一个因为郁闷或者寂寞而废话连篇的家伙在安静的时候听这种淡淡的有点忧伤的歌应该正合适吧! “你喜欢民谣就好像猫喜欢月夜。”阿维曾经这么说我。 “这个……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都是为了----”阿维把双手按在地上“这个样子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春----” “这是?” “叫春啊!” 不过阿维还是够义气把票让给了我让我来听民谣继续小资继续叫春的**。 台上的歌手弹起了木吉他我的心绪随着琴弦的抑扬而起起落落。 “卟卟卟----” 和谐的琴音忽然被扰乱我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歪过头去怒目而视。 坐在我身旁位置上的那个姑娘一双黑色的旅游鞋已经洗得白的仔裤黑色的有点紧身的短袖上衣灰白色的小挎包额前的头垂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脸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呼机。 “喂同学看演出的时候----”我小声抱怨起来然而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因为阿维一再教导我无论何时何地对企鹅总要忍让三分。 “企鹅无罪犯二有理。”阿维教导我的时候把这两句话写在横符上贴在了宿舍门背后可惜后来被卢可撕掉了。 我信任阿维因为他和我不同是有企鹅缘的人。 “卟卟卟----” 身边那个姑娘的呼机又响了起来。 即使你是企鹅也好恐龙也罢即使你穿着打扮的颜色黑白分明、像荷兰乳牛或者别的什么这样破坏演出气氛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吧! “注意一点哎同学!” 话一出口我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一点大。 因为旁边那个姑娘抬起了头来看我。 躲在长后面的眼神有点落寞哀怨的眼神就像台上歌手唱的忧伤的歌一样。 我的表情僵硬在那里不知道该继续指责她还是学阿维哈哈一笑什么的。 “嗯……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了是吧?” 还是那个企鹅先说了话而后重新低下头去看着呼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就像----嗯就像一只被人遗弃无家可归的宠物猫。 “这!”我楞了一下恨自己没有没有赵子龙之英勇张翼德之威猛关云长之胆魄而只是咧了咧嘴回答“没、没关系。” 企鹅早已经不再理我专心看她的呼机。 台上的歌手一曲终了我不禁又转过头去看旁边的那个可怜兮兮的像被遗弃的宠物猫一样的姑娘。 因为她的呼机再一次嚣张地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这一次她主动转向我认错。 “没、没关系。”我还是不变的对白。 “这……”宠物猫女孩欲言又止。 “有事吗?” 我看得出她也楞了几秒钟眼神里的落寞哀怨之中还夹了些慌乱。 “你们学校这儿有收费电话么?” 终于宠物猫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头问。 “没、没有吧大概。”我被她的样子弄得也很压抑。 “哦……”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和呼机“那……可以借你的电话卡用用么?” 我从没像今天这样渴望阿维在我身边。 阿维说过我没有企鹅缘的然而面对着在民谣演出现场邂逅的企鹅我却开始怀疑起来:她是骗子?专骗电话卡的?或者逃犯?做事蛮诡异的!再或者不正当行业…… 我宁可相信她什么也不是。 按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来看她只是个心不在焉的听众而已。 所以她顺利地拿着我的电话卡逃离了会场。 “嗯谢谢你。”宠物猫女孩终于回来ith我的电话卡在她手里。 我接过卡;她坐下;我点头表示不用谢;她勉强笑了笑说:“你是这学校的吧?” “嗯……” 阿维说过企鹅大多不会自报家门所以碰到企鹅的时候你应该介绍自己这样万一还有以后的话企鹅容易找到你。既然如此---- “我是学生物的大一我叫葭草字头的这个字不大好写诗经里解释说是野猫。” “嗯真的谢谢你了。” 看得出宠物猫女孩还是笑得很勉强敷衍的模样。 我收起电话卡不想自讨没趣所以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到台上。 然而偏偏此时会场的破音响忽然拒绝出声了----这场多事的演出! 音响罢工于是拍手跺脚吹口哨扯着嗓子喊娘各类嘈杂立即不绝于耳。 我再次皱起眉头想骂两句什么却忽然现旁边的宠物猫在抬头看我。 “呵呵这次跟你的呼机无关是这群野蛮人的事!”被她看得有点心虚我慌忙解释。 “还成吧。”宠物猫装作自以是只企鹅的样子捋了捋额前的头轻声说“刚才确实对不起啊打扰你听歌----不过听你这么说话你是北京人?” “是啊是啊在北京不是北京人难道我还是蓝田人或者元谋人么?” 对于我的犯二宠物猫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着依旧不出声音的音响设备。 “或者有可能是山顶洞人?”我还在坚强地继续犯着二。 “嗯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嘈杂的声音还在延续不断宠物猫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站起了身。 “这……”我还想再说两句什么更二的话。 “再见。” 她的声音幽幽的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夜色温柔的星空。 我仰望想着骤然响起的呼机嘈杂喧闹的会场不了了之的演出还有神秘兮兮的宠物猫女孩。 第四节 獾子此人 碰上个那个被我称为宠物猫的女孩的第二天阳光格外好地洒在442那张桌子上。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躺在桌子旁边空床上的是那个叫獾子的家伙。 话说獾子此人也是北京人氏按说该算442的一员只不过从来不住校天天跑回家的。这家伙一如既往永远是一副企图装酷的模样剃平头叼烟蒂斜着眼睛抠着军靴张嘴就是尼古丁标的气味。这家伙极能废话似乎天塌地陷无所不知的样子碰到不明事理的人都会被他一知半解的渊博所吓倒。不过按阿维的评语来说:“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尽信书不如无书阿弥陀佛!” 獾子唯二的可取之处一是很快融入到我们犯二的行列大力支持以身作则;二是这厮一直热衷于画漫画画得不错起码我能认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出现在442确实是件不大寻常的事情平时只有隔三差五碰到他心情好了晃到学校来我们才能凑在一起犯二什么的。怪不得从昨天晚上碰到宠物猫开始我就觉得事事透着古怪原来是獾子即将出现的前兆。 “听阿维说你昨天晚上骗企鹅去了?”獾子张口就提起了昨天关于宠物猫的事情。 “哇有野驴啊!谁把你放出来的?”我指着獾子作惊诧状。 “少犯二了你昨天去骗企鹅一定是铩羽而归喽?” “嗯余昨日夜观乾相见岁星犯于心尾之间卜曰异兆有怪兽----结果今天就看见你了古之人不余欺也……” “别打岔你又被企鹅----咔!”獾子做了个大刀向头上砍去的动作“被企鹅杀了吧?” “我曾子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喂!”獾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问昨天啊”实在扯不过去我只好挠挠脑袋装无辜“昨天其实是挺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儿。” “嗯给你看看这张画”獾子从桌子上的乱纸堆里抽出了一张纸来脸上的笑让人觉得有点邪恶“刚在这儿画的可好了你看看。哈哈哈哈!” 画是这样的:一只企鹅背向着广大观众左肩上扛一网兜网中被缚一人却是笑脸大有心甘情愿之意其人面目依稀可辨俨然就是那个叫葭的倒霉小子。画面背景一片漆黑企鹅扛着葭渐渐远去。在画的底部那只企鹅赫然露出了一条恐龙尾巴…… “哈哈哈哈你怎么能大晚上郁闷得去逗恐龙呢?”獾子躲开我远远的然后继续笑着说。 “打你恐龙阿维是怎么跟你说的啊!”我把画往桌子上一拍开始捕捉獾子“早晚把你打包卖到乍得去!” 第五节当阿维遇上小维姐姐 其实我是原原本本地跟阿维说了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的。 演唱会结束后我骑着那辆二八大车直奔学校北门而去打算回家收拾收拾东西的。 学校北门附近只有远处路口有盏路灯昏暗的光把校门口一带照得恍恍惚惚加上周围大树投射下来的阴影总会让人在看完恐怖电影以后提心吊胆。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想着我加紧蹬车几乎以和汽车赛跑的度冲出门去猛地右拐过来忽然---- 面前一个静止不动的黑影! 就在我面前一米五远处一个站立不动的黑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遮住了巷口路灯的光。我张大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平时培养的好习惯使我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车闸。 车轮和地面强烈的摩擦声竟然被前面人影尖叫的声音压盖了下去惊得我差点摔下车来。我定了定神扯开嗓子就嚷:“车看着点!往哪站啊!” “不好意思……”前面尖叫的人回答了一句同时转过了身来。 接下该轮到我尖叫。 此人正是宠物猫。 7 “像你这么作恶多端的人竟然也会碰上企鹅啊没天理!”当时我给阿维讲到差点撞上宠物猫的时候那厮摇头晃脑地叹息。 “那怎样连你都骗着企鹅了还敢提‘天理’么?”我捶了阿维一拳。 “这……也是啊……谢谢谢谢!”阿维挠挠脑门笑起来一脸的沟回。 提起阿维的企鹅要追溯到万恶的军训时代。 一日我和阿维偷偷跑到便利商店买鱼皮花生豆偏巧倒霉透顶碰上连长抱了一堆手纸迎面走来吾二人躲闪不及不幸被捕被罚每人头顶一卷手纸踢正步一小时真真惨绝人寰呜呼哀哉。 “傻缺东西!”揉着抽筋的腿往回走的时候阿维咬牙切齿地骂“明天我就把商店里所有手纸都刨个坑埋了让这傻缺东西憋死没手纸用!” “你得了吧”我早已经累得没心思犯二“赶紧回去还能睡半个小时的午觉是真的。” “等会儿……”路过女生连的营地阿维忽然停下来“咱找点好玩的东西吧要不然总觉得生气啊。” “小心点吧你又琢磨什么邪恶东西啊。” 然而看着阿维一脸坏笑盯着女生营地我知道他不得逞是不会罢休的。 结果是这厮偷走了一顶某女生晾在太阳底下的帽子捡了个破塑料瓶子塞在帽子里当球踢了一路当真畅快淋漓不再郁闷。当我还在担心万一被现之类阿维已经干净利落地把偷来的帽子连同塑料瓶一起扔进了垃圾箱。 当晚我和阿维因为新的违纪被罚在别人休息期间给大家打水。 在路上拉着一水车磨磨蹭蹭骂骂咧咧迎面碰到了另一辆三轮水车晃晃悠悠撞将过来随着对面驾车姑娘的叫喊声两辆水车一起翻进了沟里。 “喂你属野猪的啊怎么横冲直撞啊!”连续被罚之后我把气愤都嚷了出来。 “算了算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和傻缺教官斗争才是主要矛盾。”阿维一把推开我然后边从沟里往外拉水车边和驾驶水车的姑娘废话。 “这个吧我们其实挨罚真是挺冤枉的。”拉出水车后阿维显然已经跟姑娘套得了近乎开始犯二“吃完饭做小值日的时候教官非告诉我扫地扫得不干净他说‘看不见地上的饭粒啊’我告诉他‘我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他说‘那你看得清什么啊’我说‘小的东西我看不清、大个儿的才能看清楚呢、比如你的脸挺大的、像大脸猫、我就看得清楚’----结果他非告诉我侮辱教官!” 和我们撞车的姑娘听完以后笑了起来 “你得了吧本来没我的事……”看着阿维又开始逗企鹅玩我也不甘寂寞地加入话题“就是你非告诉说你没戴眼镜是因为我把你眼镜藏起来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戴过眼镜?结果教官就让我跟你一起挨罚!” “我也是挨罚了真是的!”拉车的企鹅显然没听我说话而是在和阿维聊。 “怎么?”阿维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却在身后拍拍我的后腿把我轰到了一边。 “这事也不怪我啊”拉车的企鹅越说越伤心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晾在外面的帽子丢了班长就罚我拉水。你说帽子丢了这也不是我的错……” 听闻此言我脸色大变心想冤家路窄难免一场血雨腥风阿维则镇定从容一边安慰姑娘说帽子可能被风吹跑了一边慷慨豪迈地摘下自己的帽子来说---- “我那儿有顶备用的帽子你先戴我的吧省得你们班长再找茬。” 结果后来的事情就像我预想的一样姑娘百般推脱宁死不受感激而去然而第二天阿维的帽子就戴在了姑娘头上为此阿维去垃圾箱里刨了半天一无所获最后因为“丢”了帽子再受惩治再然后姑娘听说阿维受罚过意不去送了阿维一块巧克力再再然后…… “骗着啦~骗着啦~企鹅跟我可好啦~”阿维叫春一样地冲我们兄弟几个宣布。 “这不是便宜你了吗!”目睹了整个事件我总觉得阿维这小子运气太好“你要是请我吃烤白薯我就不把你偷人家帽子的事儿张扬出去。要不然嘿嘿企鹅一怒逼着你去垃圾堆里把帽子找出来……” “我说那天看你翻垃圾堆呢!”獾子也凑过来“老实说吧你骗的企鹅是谁啊叫什么何方人氏谈过几次恋爱结过几次婚有几个孩子……” “打你几个孩子!”阿维说着“打你”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你问我骗的企鹅是谁?哈哈哈哈你猜猜不着再猜还是猜不着不行了吧我告诉你----企鹅和我名字一样差不多嗯以后就叫你小维姐姐吧----” “他疯了吧。”獾子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就是我全程观摩过的阿维和他的企鹅被我们称为小维姐姐的故事。 8 “就算我没你二没机会偷帽子骗姑娘难道我就不能碰上企鹅啊?” 我的降猪十八掌接连拍出阿维躲了两下然后换成一脸正色说:“不跟你闹了你们----你和那什么猫----撞上之后呢没有生什么邪恶的事?” 到此为止我才继续给阿维讲述我的遭遇。 险些撞上宠物猫四十分钟以后北京三环路外的一片学生公寓里通宵营业的食品店内一张桌子的两端我和宠物猫面对面坐好。 “谢谢你陪我回来。”宠物猫依旧把脸藏在头后面还是幽幽的声音。 “不用客气了吧反正是顺路的又有可乐喝。”气氛有点不对因此我很夸张地摇晃着可乐杯试图打破沉闷。 “嗯那也还是得谢谢你。”宠物猫的视线似乎聚焦在无限远的什么地方飘渺恍惚“其实要不是差点撞上你……还有……我是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的……不过现在心里反而好一点了……” “是吗?”我早就察觉到了宠物猫的异样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要是……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说……你知道吧我是山顶洞人没进化好呢还是挺傻的……” 宠物猫扬扬嘴角对我的二话礼貌性地笑了笑而后又躲回到了头后面去。 沉默让我更加不知所措难以决定该走该留该说什么做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展方向的。 只是因为犯二是天性所以认出了差点和我相撞的人就是宠物猫之后我开口第一句就是:“不会吧你躲在这儿难道是看上了我的电话卡想要谋财害命?” 黑暗中隐约看见宠物猫如此这般地礼貌性的笑了笑回答:“你、你好。” 听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我不禁要调动邪恶的念头去猜想她是什么的干活但是我的嘴巴条件反射一样地继续犯二:“你可真的吓死我了山顶洞人又胆小又贫穷你要是抢了我的电话卡我拿什么去扯二尺红头绳给喜儿啊!” “是吗?”宠物猫把心态做了调整开始勉强地维持着微笑的模样“说了半天要谢谢你电话卡也打掉了你不少钱要不然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结果我不顾她提的条件是回她们公寓一心只想着喝可乐这才一路跟着宠物猫来到这张桌子前面。至于这只企鹅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却一点也猜不出来。 “我挺好的了……”看着可乐杯呆的宠物猫忽然开了口“我用你的电话卡然后请你喝可乐算是还了你人情吧。没事了你要是觉得晚了就回去吧我挺好的了。” “是吗?我……”我把最后的可乐喝干站起来想说两句什么。 “挺感谢你的真的。我也该回去了。”宠物猫打断我的话也站起了身。 于是我就像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一样离开了。 第六节 新班长卢可 “这是你不对啊!”阿维听过以后高呼“你这么邪恶都没问问她用不用你陪她度过这寒冷寂寞的一夜?” “你才邪恶呢!我可是善良的好孩子。” “那最后不就等于白瞎么?你也不认识人家折腾半天就落着一杯可乐啊?” “也不是。”我挠挠脑袋回答。 后来宠物猫给我过一封e-mai1的。 她说挺感谢我的因为那天她刚跟男朋友分手。 故事的来龙去脉大致是:那天本来她搞到了两张在我们学校的演唱会的票----因为她的男朋友很喜欢民谣一类的歌结果就在那天上午她的男朋友说其实他是欣赏她做的音乐----宠物猫自称玩吉他很好----而并不是在喜欢她本人于是他们就决定在那天分道扬镳。 “那正好啊兵法云趁虚而入你应该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个……我不是善良吗?这样会不会有点邪恶……”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维教导我“你不能放任自己的善良不够邪恶是骗不到企鹅的。小伙子啊这样的机会不好好把握难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吗?” 可惜宠物猫在给我完e-mai1以后就把她信的那个电子邮箱注销了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机会联系到她不然真像阿维所说的万一有机会来编一段葭和宠物猫的故事续集或者外传或者姊妹篇之类的也好让我---- “外传?还‘阿葭正传’呢!”说着阿维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下次你就这样摸摸企鹅的脑袋就好了。” “哪有企鹅的脑袋随便摸的!” “嗯嗯别着急啊你告诉她:‘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哈哈哈哈!” 阿维说完这句话就举起了枕头把我砸将过去的一卷手纸挡在一旁然后边笑呵呵地挠着下巴边夸赞我:“好功夫弹纸神通炉火纯青!” “嗯嗯你们怎么又犯二啊?”此时卢可推门进来看了我和阿维一眼就钻进他的书堆里刨将开来边刨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可不跟你们犯二我要我要好好学习去哈哈哈哈好好学习。” “你被我们感化得已经够二的了。”阿维拍了拍卢可的屁股“哈哈这回又有的吃了后臀尖!” “不理你不理你我要学习去!”卢可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书塞进包里转身要走。 “哎我可跟你说啊刚才老严找你让你赶紧去她那儿一趟。”阿维冲着卢可摇摇摆摆的背影喊着。 “老严哈哈肯定是告诉我说我学习太好了可以直接当院士了。”卢可的声音。 听了这句话我和阿维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作诧异状五秒钟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嘎嘎嘎嘎!二!” 夫老严者系里掌管本科生工作的兼我们的班主任是也和我们臭味相投的北京人犯二的前辈。 老严去找卢可无非是好好学习的事情我和阿维都这样单纯地认为。 然而第二天---- 班会上老严装作郑重其事地说:“咱们班的班干部因为老师和同学自己的意见做一点改动……宣委改为……体委改为……” 到目前为止我和阿维还只觉得无聊而已。 “班长改为卢可……” 老严的声音忽然砸过来我和阿维、獾子促不及防差点内伤呕血。 回头去看卢可这家伙满脸荡漾着灿烂的笑容。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哈哈老严跟我说你好好学习比你们屋剩下的人都乖所以就非让我当呗。”散会我伙同阿维和獾子围攻卢可。 “放屁你不是不犯二吗?好好说怎么回事?”獾子制止了卢可犯二。 “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就好好学习来着。”卢可一脸无辜“结果老严就找我说让我当班长。” “哈哈他”我想了想一脸坏笑地指着卢可对阿维说“他是恐龙吧?” “瞎掰恐龙不是指女生么?”卢可反驳。 “你还记得写《桃花扇》的是谁么?”我不管卢可的反应继续问阿维“他是恐龙吧?你再看新上任的剩下的班委也都是恐龙吧所以今天这件事就是----” 阿维早已心领神会看看天看看地然后和我齐声高呼: “‘恐上任’也么个咿呼呀呼儿嘿!” “哎哎你们等会儿再聊。”老严忽然出现打断了我们的讨论“我让卢可给我办点事去你们回宿舍慢慢聊好吧。” 卢可笑眯眯地干活去老严冲我们几个说:“你们可别欺负卢可啊你们也明白他就知道好好学习以后有什么工作还指着你们帮着他呢。” “那您还让他当班长?您才是欺负他呢。” “来咱悄悄说我告诉你们啊卢可乖你让他干嘛他干嘛不给你捣乱。”老严低着头小声告诉我们“你们回去可别说这是我说的啊。” 我们三个人于是乎恍然大明白了。 “成了没事了回去吧”老严临走留下了几句话“别欺负卢可别上树别放火啊!” 听闻此言阿维皱了皱眉头看看我看看獾子然后我们三人故技重演手拉手肩并肩冲着老严消失的方向一起高唱: “老严老严二的不平凡!” 晚上十一点整新任班长卢可回到宿舍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桌子上胡乱地铺着几张破报纸报纸上堆积着花生壳瓜子皮橘子核等类食品残渣;阿维靠窗的床铺底下散乱地扔着一系列的空啤酒瓶;地板上随机分布着几只鞋、一些扑克牌、烟头和烟灰、一条毛巾和一只袜子、以及从卢可床上掉下来的两本书。 “你们你们在屋里干什么了啊?” “没事啊庆祝你‘恐上任’来着。”阿维躺在床上回答“唉唉真是对不住刚才獾子刚回去我和葭都起不来床了明天早上我们再收拾屋子吧。” 酒精在刺激着我的大脑半睡半醒之间我似乎听见了阿维和卢可的对话听见了打扫屋子的声音听见了卢可的抱怨听见了啤酒瓶倒在地上的清脆响亮还有刺耳的电话铃声。 “葭你的!”似乎卢可在猛推我的肩膀。 我睁开疲倦的眼睛看见了一支模糊的电话听筒还有一个的卢可在旁边说着:“赶快企鹅的电话。” “喂是我啊。” “早。”我的脑子还不太清醒。 “你不会在睡觉吧?” “是。” “你怎么了?说话这个样子是不是晚上喝啤酒了?” “还好啦。” “不是听你说话这么郁闷啊?” “还好啦。” “好吧好吧不影响你睡觉了跟你说听说咴儿要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 “成了反正我告诉你了你睡你的吧。没事就喝啤酒还说你不郁闷还没骗着姑娘呢吧?” “没有。” “努力努力别成天就知道郁闷。好白。” “企鹅吧?企鹅吧?”我一放下电话卢可就凑过来问。 “睡觉。”我一头栽回床上沉沉睡去。 第七节 我的咴儿回来了 咴儿的出现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这家伙自从当初高考不济就跟着他老爸老妈举家迁移一去不返杳无音信至于是去了天津或者巴布亚新几内亚则无从考证。好歹坐在我身后、算我犯二同党竟然从毕业开始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遥想当年不禁让人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你到底干嘛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没事到处转想出国没出成。”咴儿简短地回答。 我重新打量着他相貌穿着言谈举止已经没有了当初和我一样的恣意嚣张和年少轻狂有点成熟和深沉的脸还有猜不透的眼神变得有点陌生。 “对了有件事得求你。” “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太正经了我紧张。” 咴儿淡淡地笑了笑:“是真有事得求你我想你们学校宿舍能帮我找个地方住么?” 结果咴儿在一星期后住进了442行李床的下铺和阿维面对面的位置。 “这个不太好吧要是被现了的话那那----” 卢可一直在试图说服我们遵守校纪不许留宿外人但是在咴儿带来一盒曲奇小甜饼和一条好烟之后阿维和獾子明显站在了我们一边。 “你还是去好好学习吧”獾子给卢可指了指大门“我们四个总算可以好好打牌了!” “嗯嗯嗯嗯我我才‘恐上任’没几天你们就欺负我。”卢可趴在胳膊上装哭。 “恭喜啊你现在也挺能犯二的了。”阿维拍拍卢可的脑袋“继续继续。” “犯二啊?”咴儿看着我问。 “我把这个艰巨的工作扬光大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搞清咴儿在高中毕业后去干什么了就像我没搞清他要住我们学校来干什么一样唯一我知道的就是我们终于可以凑四个人打牌了这是值得庆贺的因此我们又把屋子搞得像“恐上任”那天一样的混乱。 酒喝多了以后咴儿拿出了一把木吉他来弹琴唱歌。 于是乎第二天这家伙就变成了我的家教专司传授吉他弹奏。 自从咴儿住进442以后我的生活规律里又加入了两条:一是每天晚上十点等着咴儿回宿舍教我弹琴另一条是每周五和阿维、獾子、咴儿一起打牌来庆贺又一次胜利地混过了五天郁闷的时光。 然而这个周五獾子不知道晃到了哪个角落于是阿维去陪他的小维姐姐我和咴儿弹了一会儿琴然后各自散伙。百无聊赖地背着把破吉他慢慢骑着车往家驶去我边想着近来生的事情边听着单车出吱吱嘎嘎的怪异响动。 嘎啦! 一声粗犷而沉闷的摩擦声而后单车的脚蹬便拒绝了任何形式的运动。 “终于坏了。”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修车老大爷我皱皱眉头自言自语。 第八节 澎澎凶猛 修理单车的中轴是较比费劲的于是我索性蹲在马路崖子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大街上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行人车辆虚度这个太阳光金亮亮的大好下午。 叮咙哐啷! 撞车的声音。 看来这个太阳光金亮亮的下午我不会虚度了前面一个骑车嚣张的企鹅撞上了带小孩的家庭妇女好戏! “你怎么骑车的啊倒是看着点啊!”带小孩妇女爬将起来顾不得扶起单车看看孩子就气势汹汹地诘问。 撞车的企鹅斜眼看了看妇女的脸走过去扶起了大声哭泣的摔在地上的孩子轻声问了一句:“没事吧?摔着没有?” “你少管!”带小孩妇女窜过去一把拉住企鹅的手臂“孩子摔成这样你得带孩子去医院做检查去。你可别想跑了!” “我凭什么啊?你违反交通规则我管你干什么!”撞车的企鹅轻蔑地哼了一声高傲地扬起头来不再管妇女如何嚷嚷。 周围看热闹的闲人三三两两聚集过去像是苍蝇见了一团热气腾腾的大便一样聚集过去我已经看不见了企鹅和妇女只能隐约听见孩子无休止的哭声、妇女扯着嗓子的骂街声、还有企鹅偶尔的争辩。 她说:“你嘴里最好干净点!” 修车老大爷凑过去了骑摩托车的警察凑过去了我决定也凑上去关注一下故事的结局。 “警察同志啊你说这孩子骑车也不看着点撞了人了吧年纪轻轻的张嘴就是不好听的……”家庭妇女拉住警察叔叔的手。 “刚才是谁在骂街嗯?”企鹅冷冷地质问。 有意思啊企鹅陷入危难这个时机该是我善良正直聪明勇敢的叫做葭的好孩子挺身而出的时候了!阿维教导我的:“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警察同志啊你说这孩子骑车也不看着点……”我扯开嗓子喊着挤进人群里。 “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企鹅冷冷的眼光射将过来。 “可是我不明白啊----”我假装没听见企鹅的话继续装疯卖傻“姑娘撞了大妈大妈不干了可是可是这姑娘的前轱辘怎么撞上大妈的前轱辘了啊?” “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家庭妇女也喊起来。 “我就是不明白啊!交通规则说了啊说的明白啊大妈学螃蟹反着走被姑娘撞上了姑娘要带大妈的孩子去医院是这么回事吧?大妈也没有骑车带人大妈是把孩子装在包袱里抗着的。” 我的话说完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被警察轰走了。 全仗我才思敏捷yeah! 带小孩的家庭妇女带人逆行在前被企鹅撞在后责任家庭妇女自负企鹅无罪释放。 我用简短而有力的几句话说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达到了爱护企鹅的目的兵不血刃一举夺魁哈哈哈哈! 得意洋洋地回头仔细打量那个撞车的企鹅才看清她穿了一件白得像八毛五一袋的鲜牛奶一样颜色的短袖衣服、一条蓝得灰的仔裤以及一双有点像盗版名牌的旅游鞋、骑一辆银灰色半高不高的跑车。而后我那专著打量的目光就和她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有一点盛气凌人的不满我看见。 “没事了没事了。”因为刚才太过放肆地盯着人家猛看我有一点心虚地没话找话。 “哼……”撞车的企鹅依旧是那种冷冷的神情撇撇嘴角摇了摇头跨上单车就走。 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应之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过了三米远。她的动作连贯和谐伶俐流畅没有一点停顿----不也许有一点就是在她注意到我背的那把破琴时。 而利用这短暂的停顿间隙我看见了她斜挎着的小挎包上拴着一只小鲸鱼毛绒玩具钥匙链随着双肩有节奏地上下晃动着隐约挂一抹胜利的微笑。 “你还没谢我哪!真没礼貌!”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撞车的姑娘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初上的喧闹街头。 “你说说她算不算是忘恩负义?”给阿维讲起这段经历我义愤填膺地问。 “这种事你也瞎搀和不是我说你唉。”阿维拍了拍我的肩垂头叹气。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你就不懂吗?天涯何处无企鹅?不要着急休息休息一会儿!”阿维双手合十犯起二来“比如我和我小维姐姐本来是应该她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哈哈哈哈!谢谢谢谢!” “对了你拿她帽子当球踢这件事你最后不是告诉她了么?” “是啊她说‘好啊!原来是你偷了我帽子!那没办法我这辈子跟定了你了不把你吃穷了势不罢休!’”阿维掐着嗓子学他小维姐姐的声音“所以记住天涯何处不相逢。” “你刚才说的不是这句。”我提醒阿维。 “都一样吧努力努力!”阿维笑起来脸上的纹理真的很像大脑的沟回。 我一直以为像阿维这样的人长这么大没有被雷劈死足以证明犯二是不会遭天谴的然而那句“天涯何处不相逢”竟然在第二个周五的晚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叼着烤白薯背着吉他我骑车回家。 直到我们家小区的院墙出现在视野之内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今天还会再生什么特殊事件因而我学着阿维傻呼呼的模样用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满脸沟回地傻笑了两声然后蹬起的我单车准备回家好吃好喝了。 “哎哎你!”黑漆漆的角落里似乎有人说话。 “嗯?”我从单车上回过头去。 “哎你!帮帮忙!” “怎么啦?是叫我吗?”我停下来顺着声音搜寻过去。 “嗯麻烦你……” 小区长期锁上不开的铁栅栏门的另一侧有个姑娘正趴在栅栏上目光迷离地看着外面。 “麻烦你帮我把书包递进来好不好?” 我凑过去看见那个趴在栅栏门上一脸汗水的姑娘正紧咬着牙齿指着铁门外我这一侧的一个书包。 “哦这个呀没问题。”我跳下单车来拎起地上的那个书包---- 他哥哥怎么这么沉啊! “有点重……”趴在栅栏门上的姑娘说“装了好多水啊什么的……” “没事……”我把真气聚集在胸五气朝元意守丹田暗自说了声“起”双手抱起那个沉甸甸的书包来。 “谢谢啊……”姑娘说着把手伸出栅栏门。 喂!怎么会! 若不是抬着书包害怕真气外泄我真的差点就要喊出声来了。 这个书包实在有一点怪异不仅沉得要命而且肥硕到从铁门的两个栅栏之间塞不进去;最关键的是在黑暗里隐约能看见那个书包上拴着一只小鲸鱼毛绒玩具钥匙链! 我一脸复杂地抬头向另一侧的企鹅看过去。 果然是她! “你是不是上星期骑车撞了一个带小孩的家庭妇女?”我揶揄地笑了笑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企鹅惊诧地问。 “我也不想知道啊可是我看见了……” 企鹅面带迷惑地盯着我看了两秒种忽然叫了起来: “是你啊!” “你好。”我笑笑想起那一天她那高傲而冷漠的神情、还有今天趴在栅栏门后面的狼狈对于那天我替她解围而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的没礼貌态度而言大概这就叫报应吧嘎嘎嘎嘎! “你、你好”企鹅迟疑了一下“我就住这个小区的请你帮我把书包弄进来好吗?” “可是怎么是你在里面书包在外面呢?”对于那天她的态度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因此并不急着去动手处理书包问题而是跟她瞎扯。 “喂你又不是搞侦察的帮个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企鹅也意识到了我的转变因此也相应地变回了那天盛气凌人的模样。 “你搞清楚哎是你要我帮你。再说我只是好奇怎么你人在里面而书包在外面好奇好奇有什么错吗?” “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嫌绕过来太远就从铁门上面翻过来了把书包忘在外面了。忘了难道不可以吗?少见过怪!” “哎我说大小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有本事翻进来就不能再翻出去取么?” “你!”企鹅愣了两秒钟“你就是这种态度和美女说话么?一点绅士风度都不讲!” “我说美女同志是你先呛火的吧?我哪有不讲绅士风度啦?” “你废了那么半天话都不肯帮助一个受伤的人你还好意思说?” “谁啊谁受伤啦?喂受伤的人举手啊!”原来我犯起二来也蛮有一套的。 “你!过分了啊!我要是没受伤难道不会自己出去取书包啊!”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企鹅跟我来言去语唇枪舌剑比拼的同时一直是紧咬着后槽牙的而且当路灯光照射下来的时候似乎可以看见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亮晶晶的汗水。嗯受伤的企鹅哈哈;不过不过看她满头是汗却还是气呼呼的模样莫非是食肉的企鹅? “你待着别动。”看到这里我拎起她的书包回过身“受伤还那么能说!省省吧!” “哎你!” 就在她迟疑的时间里我已经扛起她的书包跳上单车启动。 “我们要野营所以我出去买点水回来懒得绕大圈才翻过来的。”当我骑车绕回到企鹅面前同在栅栏门的里面她才正式给我解释“结果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地上扔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我一不留神踩在瓶子上才把脚崴了的。” “那你不早说!”我做了个要去扶她的姿势却被她犀利的目光瞪了回来。 “谁让你那么多废话!”她虽然脚已经瘸了嘴却完好无缺边跟我打嘴架边要试图去背起那个大体重书包。 “脚崴了还非要逞能啊!”我把她的书包放在单车后架上“要我说你老老实实等着我把你书包送回去再找人来接你一下这样比较好。对了你住这小区?” “是啊就那边那座楼”企鹅远远指了指“前两天刚搬过来的哪有人来接啊!” 结果是我背着那把破吉他推着车把遭瘟的一书包水放在单车后架上而企鹅则向铁拐李前辈学习扶着我的单车一蹿一蹦勉勉强强踱回了家。 “你不会像上次一样还是不谢谢我吧?”一直把企鹅送到家门口我笑了笑问她。 “喂有没有搞错啊有个美女陪你这么半天是你该谢我好不好?”看见家门企鹅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来于是开始跟我扯皮。 “哎哎你怎么----” “我怎么啊?你不是有本事吗?就那天还说让我谢谢你结果我等了半天你都没能骑车追上我呵呵呵呵。”企鹅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开心地笑出声来。 “喂那天我的车坏了好不好?再说我还没有这么不开眼吧像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女生我才懒得追!” “谁不讲道理!”企鹅说着给了我胸口一拳我万万想不到她会突然出手因而这一拳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铿然有声四海翻腾。 “你哪有讲道理?突然就踢我一脚!”我退后两步然后指着她的拳头强调“脚!” “你!切!”企鹅撇撇嘴“当初在路上撞车本来我自己能搞定的是谁蹦出来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撞傻充楞的啊?要不是警察叔叔来了哼!还说我没礼貌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白!” “小白?” “小白痴!简称小白。”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 “我可不能再跟你贫了回去了。小白晚安!”企鹅打断了我的话转个身一瘸一拐地准备开门进屋。 “那至少今天你也该谢谢我吧!”我不甘心被骂“小白”于是转换话题找平衡。 “就你!”企鹅回过头来“一看就不像好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呢!还背着把破吉他招摇过市哼!赶明儿我们乐队排练的时候也让你去看看好让你知道什么叫音乐然后----你就自惭形秽吐口吐沫把自己淹死就得了呵呵!” “过了啊说话有点过了啊!”我的脸色不大好看起来。 “呵呵真生气了啊?”企鹅笑得更灿烂了于是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那好赶明儿我们乐队排练请你去看看指点一下可以了吧?” “赶明儿?赶明儿是什么时候啊?” “猴年马月!”企鹅笑着低头看了看手表“真不跟你贫了赶明儿就赶明儿。” 说完这一句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纸片和一根笔出来:“你把什么呼机手机商务通的随便留个什么赶明儿我们排练我找你。” 不会吧?我迟疑了一下。仔细想想为什么每次跟她交手我都感觉有点被动呢? “怎么啦?我是美女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听了她的催促我的脸略微一红接过笔纸来写下了联系电话。 “认清楚了啊”我把卡片递过去“我叫葭不认识别瞎念这个字诗经里说是野猫。还有我就住这个小区里旁边那座楼……” “野猫啊?怪不得呢还真是小白!”企鹅收起卡片又笑话了我一句“好啦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叫澎澎。” 我又后退一步示意她请进门去在她关上门的那个时刻我突然喊出了一句扳回局势的对白: “喂你看过《狮子王》没有?还好意思笑话我?你的名字是野猪啊!” “你们”阿维问我“你们那天晚上难道没有做出点什么来?” “你怎么老是这一句话啊?太邪恶了吧!我可是好孩子!” “那后来她有没有再跟你联络?” “对了”我转向咴儿“要是真要去看她们乐队排练你可得跟我一块儿去护着我。” “我虽然不会弹琴也可以跟你去看你如何被恐龙吃掉。”阿维根本没听我对咴儿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犯二无极限“不过要是她再找你多半是爱上你了哈哈哈哈!” “爱你个猪头三!”我把阿维顶回去“那么凶猛的动物我躲着还来不及呢!” “去看她们乐队排练吗?倒是也可以。”咴儿的回应“不过你到底是为了乐队还是为了骗姑娘?” “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阿维摇头晃脑地拽。 “喂!我说!” “是是是我错了你是一门心思想骗姑娘的!努力啊革命尚未成功啊!” 我表情复杂地盯着阿维看。 也许真的是上大学以来的郁闷和无聊所致的么?我怎么会闲到接二连三和不认识的姑娘沾上瓜葛呢?难道真像阿维所说的这就是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的反应么? “那么凶猛的动物我躲着还来不及呢。”我给阿维的回答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也觉得缺了点底气。 第九节 企鹅何处不相逢 “喂喂傻猫你还敢来啊?” “你搞清楚好不好爬墙受伤的美女同志谁是傻猫啊?” “你啊不可以吗?那天晚上你隔着铁门看着我受伤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睛绿光跟你的名字一样名副其实的傻猫!” “我可以说你瘸腿蹦的样子像残疾老鼠吗?” “你!”澎澎迎面一拳打来虽然我的脑袋敏捷地闪避开了但这一拳还是结结实实地捶在了我胸口上。 “又踢我!”我捂住胸口退后五步指着澎澎的拳头强调“脚!又踢我!” “喂迟到了还跟人家废话的傻猫先生请问你是来看我们乐队排练的还是来气我的?” “不许我叫你残疾老鼠的喜欢踢人的美女同志现在这儿没有人迟到吧?” “明明是你晚了二十分钟知道吗?让一个美女等你二十分钟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你搞清楚好不好你说的是九点钟见面吧?现在才八点五十。” “是啊不过我们约的是八点半碰头的。我猜既然是美女盛情邀请你一定会提前半个小时就来的可是你只提前了十分钟难道这样不算你晚了二十分钟吗?” “喂话是这么说但是前提是有‘美女盛情邀请’啊!美女在哪呢?喂~美女啊听到了请举手!”我侧过头向着路口作仰天长啸状。 “你!”澎澎的眼中划过一丝凶光右手又紧握成了拳头。 “快闪!”我喊着秘诀向后倒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咴儿。 “小心。”咴儿一把扶住我“原来你在外面这么二啊。” “这位是?”澎澎的拳悬在空中盯着咴儿问我。 “有暴力倾向的美女同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为了转移澎澎的注意力我急忙把咴儿拉了过来“我的高中同学咴儿他教我吉他的。” “你好。”咴儿装出酷酷的样子点点头。 “哦你好。”澎澎冲咴儿笑笑“那你的水平一定比这个傻猫强啦?” “那当然了你要是想拜他为师就得认我当大师兄了怎么样?” “谁要啊!”澎澎趁我得意的时候悬在空中的拳头冷不防砸将下来再次和我的胸口生了非弹性碰撞。 “喂不好意思拜我为师兄的美女同志你打也打够了吧我们是来看乐队排练的哎!” “傻猫谁让你不提前半个小时就来的?所以现在你要先请我吃冰激凌。”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分明是你跟我说的九点钟……” “其实你请我吃圆筒就好。” “谁说要请你啊?你自己先搞清楚……” “马路对面拐角就有一家麦当劳你过马路去一个来回只要不到十分钟就够了。” “喂做傻梦的美女同志我为什么要请你啊!” “因为我和同学打赌如果你在八点半以前来了的话就请她如果在八点半以后才来就请我总之你要请客。明白?” 我撇撇嘴一脸无辜的地看了看咴儿那家伙正两手插兜边看我们大战边没事偷着乐呢。 “大家请安静下面隆重推出我们今天的特邀嘉宾----咴儿!”澎澎站在乐队排练室的门口扯着嗓子喊。 “喂还有我哪!” “你?本来就应该你请我吃冰激凌结果是人家咴儿掏钱请客的所以----”澎澎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所以今天没你的事了你还是洗洗睡吧!” 看着我们一路斗法过来的咴儿实在忍不住再也不管装酷之类的事情低头笑了起来。 “成你笑。”我回身给了咴儿一拳“高粱涨红了脸水稻笑弯了腰你还成。” “喂傻猫你说谁是高粱啊!” 我转回来看着抗议的澎澎她的脸正像个苹果一样满面红光。 “你们好我叫漠崎乐队主音吉他。” “我是菲菲键盘。” “你们好我叫葭这是我同学咴儿。其实来看你们乐队排练挺奇怪的这事儿不能怪别人全都是澎澎弄的……”面对另外两个陌生的女孩子我突然变得不怎么会说话起来。 “噢久仰有耳闻没少听澎澎说你。”那个叫漠崎的企鹅冲我笑笑。 “原来如彼。”我回头咬牙切齿地面对澎澎“我怎么觉得都是些不太好的耳闻啊!” “对了”就在澎澎刚要开口反驳的时候咴儿及时地插话进来“澎澎你在乐队做什么工作啊?” “我啊?嘿嘿打鼓。”澎澎笑笑露出两颗虎牙来。 “怪不得”我先用右手臂把胸口保护好“怪不得踢人这么狠原来是打鼓练出来的。” “喂傻猫你们家打鼓跟踢人有关系啊?!” “难道不是吗?”我指了指澎澎的拳头“猪就是猪再教你一遍脚!” 不出所料我又中一拳。 “可是你们乐队难道没有主唱吗?”咴儿索性不管我看着我和澎澎水深火热自生自灭摩拳擦掌血影刀光而自顾自地坐下来问漠崎。 “有啊你们稍微等等就好。” 这个时候刚刚关上的门外传来了响声。 “来啦!”澎澎不再追着我猛捶不止停下来跑去开门。 我往门口看去先是一双黑色的旅游鞋而后是已经洗得白的仔裤再然后是黑色的有点紧身的短袖上衣最后看到的是被额前的头垂下来遮住了的大半个脸。 企鹅。 “他们俩。”澎澎指了指我和咴儿。 “你们好”企鹅自我介绍“猫咪乐队主唱。” “你好我叫咴儿。” “还记得吗?我叫葭草字头的很难写的一个字。” 进门来的企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此人非别正是曾经听演唱会时碰上过的女孩被我称作宠物猫的。 记得和阿维一起去看高数成绩的时候那厮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接过老严递来的成绩册小心翼翼地翻开…… “哈哈谢谢谢谢!”那厮指着6o分咧开嘴“谢谢谢谢记住真是天涯共此时啊!” “这和唐诗有关系吗?” “天涯共此时谢谢谢谢!这叫6o分万岁61分浪费!” 我捅捅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阿维这厮才肯转身过来看看。 面对堵在老严办公室门口的高数老师阿维撇撇嘴对我说:“记住这就叫天涯何处不相逢……” 我想阿维是对的。 整个一个上午的排练我都坐在角落里看着:宠物猫没说什么话低着头用头挡住脸专注地弹琴唱歌挺好听;澎澎打鼓的时候不再有废话只是偶尔冲我看两眼得意状;乐队其余的企鹅们都在认真地排练;而咴儿则在她们每一曲结束后提一点意见有一次还拿过琴来弹。 只有我和乐队似乎并没什么瓜葛我在回想与宠物猫和澎澎相识的前前后后。 最后我想到的就是阿维说的“天涯何处不相逢”还有高数老师那双像白兔一样殷红璀璨的眼睛。 第十节 乐队 “傻猫我们排练的时候你坐那儿什么呆啊?” “报告用脚打鼓的美女同志我想起我们的高数老师了因为她和你一样凶狠霸道。” “你!”还是不出所料的右手直拳“记吃不记打哼!” “如果你眼睛再红一点会和我们高数老师一样璀璨的……啊我说说而已犯二明白吗说说而已美女同志息怒……” 因为澎澎不仅眼睛变成了白兔而且在她的右手里已经握紧了装满可乐的纸杯。 “你原来搞过乐队?” “一段时间吧。” “哦知道了。看你对这方面挺了解的。” “一些建议而已其实你们乐队按大学生的标准来说还算不错了。” 在和我澎澎战争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咴儿和宠物猫就和平许多。 “自以为聪明所以叫人家傻猫的美女同志我出个简单的谜语你应该很容易猜到吧?” “还怕你啊?说!” “看”我用食指在面前画了个圈“你我还有他们俩咱们四个人猜一部世界名著。” “世界名著?世界名著……给点提示?” “唉猪就是猪。” “猪?杀猪?屠夫?屠格涅夫?” “我说你是野猪脑子啊!什么屠夫还蒲松龄呢。咱们四个人----《战争与和平》。” “什么破谜语!”澎澎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我一脚“不理你了!” “你们建乐队是想怎么样呢?自己玩玩或者是?” “哈哈哈哈这你得问我啊!”澎澎不理我于是凑到宠物猫旁边冲着咴儿“当时我和猫咪一屋嘛她教漠崎弹吉他的时候我也想学可是吧我手指头长得跟你们不一样学不了可我就是想学。后来我们一商量算了不学吉他了我就拉着菲菲一块儿我学鼓她学键盘我们就组乐队了……喂你在听吗?” 咴儿冲澎澎微笑着点点头又把视线移到宠物猫对面。 “一种追求吧大学都不是给自己上的总得在上大学期间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哦明白了追求挺好的。”咴儿又侧过脸冲着一脑门不满意的澎澎笑了笑“那你们想做到什么程度呢?” “尽量做好。”宠物猫捋了捋额前的头声音不够宏伟壮丽却很坚定。 “其实乐队的话最难的不是水平不够水平可以练的;也不是没有歌可唱唱别人的或者自己写都可以;乐器什么的也可以慢慢升级;最难的是人。” 难怪澎澎把眼睛张得像一种叫金鱼的受惊吓一样地拼命摇头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听咴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深奥莫测有哲理有内涵的话出来。这厮莫非唬烂小说看多了?不犯二倒讲起道理来莫名莫名! “也许一开始大家热情都很高可是到后来没做出什么结果的话大家都会觉得没意思做出一点成就大家各自想继续展的想法就会不一样而且你们时间本来就不多以后就业、出国、继续读书或者谁急着忙着谈恋爱什么的乐队的事情就很难再上心了。” “你什么意思?”宠物猫警觉地把脸藏回头后面。 “没有预防一下而已。希望你们越做越大不过万一的话也别灰心。”说到这里咴儿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因为一般情况都是这样收场的。” “收什么?” “没有。不过真的还是要祝你们有所作为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尽管说反正我又不像葭那么忙着上课琴也好配器也好或者需要原创都行。” “嗯谢谢你。” 即使把上次夜里和宠物猫的相遇都算在内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她甩开额前的头没有掩饰地笑。 笑的企鹅。 “你们那个咴儿怎么觉得那么深沉啊?你倒是也学学人家傻猫。”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他。” “确实。这样吧你就学他买冰激凌送我吃好不好?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送你个猪头!你知道咴儿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吗?” “你才猪头呢!为什么?” “你想啊我们宿舍旁边有一个中学他在我们宿舍住所以他肯定天天耳濡目染受了正气感化被中学里园丁们以我一身脏换来万家净的精神所感动才变得说出话来都那么有教育意义了----就是这么回事。” “你还敢说我是猪头?什么一身脏万家净的我看你们其实一样都是会说废话。不过他废的话比你正经一点。” “猪就是猪不懂吧?这叫犯二很高深的一门学问美女同志你要是拜我为师兄我就传授给你犯二心法怎么样?” “你给我死到一边去!还拜你为师娘呢!” 由于我及时躲远澎澎空挥惊虎吞狗掌却无法伤及到我于是乎只好咬牙切齿地冲我喊叫两声聊以泄恨。 “你想想连澎澎都说你那天怪怪的。”躺在442我问咴儿“你好像没以前二了按澎澎的话说你现在挺深沉的。” “有吗?说了一点忠告给她们乐队嘛。” “什么啊?怎么啦?你们说详细一点好不好?谁被恐龙吃了?还是企鹅?”阿维探过脑袋来问。 “也还好不过他挺奇怪的就是了在企鹅面前装酷啊。”我指指咴儿。 “没有吧。就看你和澎澎打得挺热闹的。”咴儿没有怎么反驳转移了话题。 “还打啊?”阿维冲我一脸沟回地坏笑“哈哈哈哈她多半就是看上你了!” “看上你个猪头三啊!那么凶猛的动物我可不能学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要击溃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突破长江天险解放全中国一举扫平江南六郡八十一州九九八十一难!” “疯了疯了!学习好好学习。”卢可做的总结陈述。 “听咴儿说你跟那帮搞乐队的企鹅在一块儿的时候特别二?”阿维嚼着方便面看着窗户外面楼下院子门口的企鹅问我。 “没有吧我可是个好孩子。那厮没跟你说么我见着不认识的企鹅连说话都结巴。” “是啊可是听说你和那个‘爱你的猪头三’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简直威风八面英勇顽强砍倒大旗两杆、夺搠三条不顾曹军八十三万人马、五十一员战将怀揣后主杀了个七进七出啊!” “瞎掰呢!我……” “所以你有问题----你们都有问题不然你们俩为什么自从上次看她们排练以后每天就加紧练琴了?” “她们说需要原创的歌。你看我写歌词咴儿写曲子这搭配天衣无缝啊!你不觉得现在该请我们签名好好收藏起来吗?” “哈哈谢谢谢谢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得了。” 我当然自以为想得很清楚:上大学期间能做这么一两件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算没有浪费最后的自由时光否则万一毕业以后倒卖土豆什么的总不能一边和家庭妇女讨价还价一边诗词歌赋唱不停吧? 所以我决定要好好学琴也要好好写歌为了怀念那个传说中九十年代初的大学里白衣胜雪花谢花飞的年代也为了填补我们颠三倒四忙忙碌碌莫名所以不知所终的无聊的现在。 第十一节 不是冤家不聚首 电话中。 “听说咴儿又和你凑在一起了?” “是啊。” “人家咴儿比以前懂事多了你怎么还是那么二呵呵的啊?你跟他学琴?” “是啊。” “现在才学你不觉得晚了点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还是挺郁闷的看来。是你自己真的想学琴吗或者有什么企图?” “我哪有……” “是吗?那你学琴到底想干什么?呵呵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就得了。替我向咴儿问好。” 难道我从来都不能自己想清楚么? “这是哪只企鹅?”阿维。 “不是哪只。”我。 “难道不是乐队里的企鹅么?”阿维。 “不是。”我。 “你还成还成……”阿维。 “傻猫你给我听好明天上午十点半到你们学校东门去给我焚香斋戒、沐浴更衣、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杀猪宰羊、吹拉弹唱、手举大红花热烈欢迎听见没有?” “莫非你今天晚上要呜呼哀哉撒手人寰身归那世去了?不然为什么要那么热烈庆祝啊?” “你给我记住小心你自己要呜呼什么哉!” “我说自以为你是尼克松访华的美女同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有没有正经事啊?” “哼你还知道正经事?明天我和猫咪把我们的样带和歌谱拿过去让咴儿给我们看看的你就负责迎接就可以了听见了吧?” “你搞清楚好不好?这两天咴儿都不在不知道他跑那儿去了。” “你猪头啊我当然知道啦!猫咪说了据说咴儿这两天要去一个朋友那儿可是偏偏我们明天要去你学校那边有事顺便就把东西带过去难道不可以?你就少废话了热烈欢迎就可以中国话听不懂吗?” 电话挂断我转过头看见阿维表情有点怪异地傻笑笑笑笑个不停。 澎澎说好的是上午十点半……嗯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摔个跟头磕个疤为了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我权衡再三决定十点整就去学校东门口等着。 “这么早就走?”阿维从被子里探出头抠着嘴角白色的残留物质问我。 “爱护企鹅人人有责你教我的谢谢谢谢。”我冲阿维犯了句二大踏步地走出门去。 十点过了三分钟我猜澎澎这家伙不会为了三分钟又硬要吃冰激凌吧?坐在单车上四处看看连过路的企鹅都没有于是我跳下车来停在路旁一边看着卖烤白薯的大叔一边等着。 十点三十七分了阿维教导过企鹅这东西早点晚点没谱的。白薯已经烤得热气腾腾了我只好无聊地数着过街天桥台阶的数目继续等。 十一点整我猜阿维已经爬出被窝了搞不好正在楼下等他的小维姐姐呢。我后悔来等澎澎之前没带点花来不然一定能等到花儿也谢了。 买白薯的人多了起来我开始怀疑是我的手表出了问题。 “请问现在几点了?”我拦住一中年妇女问。 “十一点四十。”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不依不饶地追问:“您确信您的手表准吗?比如其实应该是十点四十?” “有病!” 从这个回答看来出问题的不是谁的手表而是我的脑袋。 就在我刚想截住下一个人来证明究竟是手表还是脑袋出了问题的时候过街天桥上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我撇撇嘴抬头看。 流汗的脸匆忙的眼神有点凌乱的头随着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的胸口。 澎澎! “我说来得不早不晚恰到好处的美女同志据说有人要请我吃冰激凌是吗?” “唉……唉……你别废话……你……” “不着急你先歇着吧掏钱请客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体力的你休息一下才能保证能顺利完成跑到马路对面买冰激凌的任务。” “你!”澎澎软弱无力的拳打将过来被我轻易闪开。 “哇哇不得了传说中的七伤拳啊!一练七伤七者皆伤!冰激凌我不要也罢你别杀人灭口嘛!” “喂你这人知不知道好歹啊!”澎澎大喝一声冲过来双手抓住了我的衣服一副拼命的架势。 “好啦好啦迟到的美女同志我等你等到白薯都糊了。”我指指澎澎身后她回头去看是热气依然的白薯和一脸疑惑向我们偷看的卖烤白薯的大叔。 “我们的事十一点多了才办完人家还要请我们吃中午饭……我们一商量怕你傻乎乎的一直等着所以猫咪留下和人家吃饭我就赶紧赶过来了……刚才追汽车还被司机骂过天桥差点撞上卖兔子的……你说你竟然!懂不懂啊当你面对一个累得气喘吁吁的美女的时候该怎么照顾……你!” “好啦好啦累得气喘吁吁的美女同志您真是辛苦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放纵杨玉寰的任性让您急上加急跑了这么多路去买水果回头还被姓牧的酸文人嘲讽说什么‘无人知是荔枝来’……” “你有够没有啊傻猫!早知道就该让你等到死等到地球毁灭哼!” “好了不犯二了可以吧?我已经等了一小时四十七分钟了还要等多久才到死啊?” “哼……嗯?现在才不到十一点五十啊你怎么会等那么久?” “我以为跟上次一样你说十点半一定是让我十点就到的所以……” “哦。”澎澎点了点头依然流着汗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来“还算你善良我们走吧。” “可是……”我碰碰澎澎的手“你能把手松开别再像拼命一样抓着我的衣服了吗?” “想想现在猫咪一定在吃大餐啊有人请客多好!”澎澎坐在我的单车后面感慨着。 “我们学校骑车的时候要小心行人是从来不知道躲单车的……” “中午的时候看着大家都是着急要去吃饭的表情呵呵。” “你看这座楼这么宏伟壮丽如果想不开要跳楼的话……” “这么说来也许别人看我们也觉得我们要去吃饭呢是吧?” “绿化搞得好是我们学校的特色这还得说我们学生物的人在做贡献……” “你难道不觉得边骑车边说这些废话很消耗能量吗?”背后传来了中招后的疼痛还有澎澎的声音。 “觉得怎样你想说什么?” “傻猫你该请我吃中午饭!” “就让我尽一次地主之谊吧。嗯这个地主占有土地进行剥削你可以当地主的对立面农民也可以当取代地主的先进阶级……” “这是食堂哎!你难道都在食堂打美女吗?人家猫咪在吃大餐傻猫!我为了赶来找你结果----” “结果你可以体验我们的生活了食堂里的麻雀都肥得可怕可见我们的食堂伙食之好竟然能养活得了肥硕无鹏的麻雀……” “你难道不觉得在食堂请美女吃饭有点不妥?” “确实我知错了我不应该带你来食堂用这里花哨的伙食来诱惑美女同志增加体重。” “你!” 我躲开澎澎的攻击无意中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阿维于是乎急忙扯开嗓子高喊:“嘿阿维!救救人一命胜造七只企鹅阿弥陀佛!” “你不会真的怕体重什么的吧?就吃这么点儿帮我省钱?” “哼你还知道!”澎澎在我对面坐下努努嘴问我“这是?” “哦这是阿维我们屋的跟你说过的犯二无双。” “她就是你说的企鹅?”阿维问我一脸坏兮兮的样子。 “企鹅?”澎澎不解。 “美女的意思安心吃你的饭吧自以为沉石落叶的美女同志。” “你说什么?” “沉石落叶石头在水里自然会沉叶子到秋天自然会落所以……” “怎样?”澎澎一只手已经端起了装着食物的盘子。 “所以你比沉鱼落雁更胜一筹啊你沉的和落的东西都是天经地义的没人怀疑你是美女。”幸好我反应够机敏躲过一劫。 “你还成。看来咴儿说的没错确实够二。”阿维狠狠拍了拍我肩膀“努力小伙子!” 在澎澎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只好逃了下午的课骑车带着澎澎满学校瞎转。似乎一路上我都一直和谁争斗不休来着不过直到澎澎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在满意地笑着一脸的阳光灿烂。 “这是猫咪要带给咴儿的东西。”澎澎把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交给我。 “猫咪……给咴儿?”我重复着慢慢的。 “对呀不是说我们的样带和歌谱吗?怎么了?” “哦没事。”我缓过神来“既然组织上决定由我来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我一定尽全力争取圆满完成任务!” “得了吧你!这叫什么来着?犯二?” “子曰孺子可教也!”我拍拍澎澎的脑袋就像幼儿园阿姨分苹果时的动作。 “你给我死到一边去!”澎澎反手去抓我的手腕未果。 把澎澎送到东门外的车站等车的时候我们闲聊着。 “对了还有跟你说怎么说我都觉得挺奇怪的。”澎澎歪着脑袋正经的语气。 “怎么了?还有比你更奇怪的么?” “别废话!我跟你说猫咪以前对男生那简直就是----冷啊!”澎澎边说边夸张地打个哆嗦“当时我说你要来看我们乐队排练一开始她都挺不高兴的。” “后来不是还好吗?” “是啊问题是你们来的当天她竟然跟你、我、还有咴儿一起练完以后又聊了半天。嗯她以前对不认识的男生可从没这么宽容过。所以----”澎澎故意把声音拖长。 “所以没什么所以。我要是告诉你我以前认识猫咪你信吗?” “真的假的?怎么回事?那咴儿也认识她吗?”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为什么的听话啊?”我后退三步逃离澎澎的攻击范围继续“看司机叔叔开的大汽车来了乖乖上车吧回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好啦不犯二啦赶紧。” “哼!”攻击没能得逞的澎澎甩了甩头转身上车之前留下了一句“傻猫你也回去吧。骑车小心点躲躲你们学校的行人。” 汽车叭叭呜一声扬长而去留下了我一个人坐在单车上还在琢磨着刚刚澎澎说的关于宠物猫对于男生的态度的问题。想到咴儿的时候总觉得翻来覆去似乎能琢磨出一点眉目于是乎我打开了澎澎带来的牛皮纸口袋。 里面除了一盘磁带、一些歌谱以外还有一张手绘的16开小型海报上面是一些关于乐队情况的文字和一张乐队四个成员的合影照片。 第十三节 骗企鹅就是郁闷么? 初识宠物猫的那一晚。 “你们学校这儿有收费电话么?” “没有吧大概。” “哦……那……可以借你的电话卡么?” “我现在只有ic卡里有钱”我犹豫了一下掏出钱包抽出电话卡来“不过我们学校能用ic卡的电话大半都坏掉了你出这个门以后往右拐第二个路口再往右拐路的左边那个电话能用。找得着么?” “嗯。”宠物猫女孩接过卡片起身离开。 台上一曲终了主持人开始上来废话和做无聊的游戏;我低头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宠物猫没有回来所以空着的坐位然后起身翻越了重重人群钻出了演出现场。 按着刚才指点的路径出门右拐第二个路口再右拐然后在路左边的电话亭里远远的我看到了宠物猫。 女孩单手抓着听筒紧咬着嘴唇散乱的目光透过额前垂下来的头凝视着黑暗里的虚空;电话机出了有节奏的叫声表明了对方已挂断催促着打电话的人赶快拔出电话卡去不要继续在电话亭里呆。 “喂你怎么?没事吧?”我像偷地雷的鬼子一步一步靠近小心地问。 宠物猫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猛地抬起头遮住大半个脸的头后面隐约有晶莹的东西反射着路灯的光。 “你干什么?” “没有啊看你半天没回来怕你找不到电话耽误事就来看看。” “哦没事找到了。你不是看演出么?” “中场休息呢。又快开始唱了赶紧回去就好。” “嗯回去。”宠物猫转过身去趁着拔出电话卡的机会抹去了脸上的晶莹弄乱了下垂的头伪装好。 “怕有人过来我就拿帽子和背包占着坐位了。”回到现场我向宠物猫解释着拿起了放在她坐位上的帽子。 “嗯谢谢你。”宠物猫点点头ith我的电话卡在她手里。 “因为我觉得猫咪挺让人看不透的很想去了解一下。”我想了很久回答阿维。 “所以你想骗她是吗?谢谢谢谢你自己想清楚就得了。”阿维还是不正经的模样。 “嘿你!”我右手一计直拳击中阿维胸口“我说正经的呢!” “啊好拳法肥猪拱门十三式!”阿维后仰的时候没忘记犯二。 “你!”我刚想给阿维第二拳却忽然停下手来因为我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个招式是澎澎的习惯用法。 “好说正经的。”阿维捂着胸口坐了起来“不是我说你给我的感觉你是什么啊……” “什么啊?说!咱俩你随便说打归打我是信你才找你说的。” “我觉得你吧其实……”阿维有点吞吞吐吐“其实是有点郁闷的表现。” “骗企鹅就是郁闷么?我才不是……”我的脸涨得有点红急着争辩。 “动物课你记着吧?讲水螅出芽生殖的时候说做实验光照充足了水温合适了食物丰富了这水螅就没事干了啊一想反正也没事那就出芽吧!就是这么回事。” “喂我像这么无聊吗?” “我觉得差不多。你动机本来就不对哪有说让人看不透你就想骗的?看不透的多了况且不是我小看你这样的姑娘你罩不住。” “是吗……”我低头反反复复琢磨着阿维说的话。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我该说的你都明白了。”阿维说完重新躺下抓了本英语单词出来边嚼起方便面边假门假式地好好学习去了。 “关键是----”看了看边吃边假装学习的阿维我还是没听他的劝告做了决定“我还是想试试看。后来能再碰上她说明我们之间至少不一般是吧?谢谢谢谢!” “这就叫天涯何处不相逢哼哼好吃好吃!学习nettroversy。” 阿维翻书的手停了片刻而后又恢复到了犯二的神态。 “喂是我啊。” “早。” “你怎么又是这么无精打采啊?还郁闷哪?” “没有吧。” “怎么会你不郁闷啊?不郁闷怎么又惦记着骗姑娘啊?” “我哪有啊?这怎么说也是……” “喂我随便说说的别当真啊。莫非你真的惦记着骗姑娘了?” “我是……” “你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如果你想骗姑娘那一定就是郁闷了这一点肯定没错的从前都是这样。” “怎么老有企鹅给你打电话来啊还说得莫名其妙的。”躺在床上监听的阿维一脸邪恶地笑着。 “没有啊……” 我不再理会阿维犯的二把电话听筒端端正正地放好想着刚才在电话里的那段对白。我真的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么?我真的是因为郁闷所以才会这这那那么?还有从前都是这样…… 从前。 记忆的片段像夏天关灯睡觉以后的蚊子你知道它就在你的前后左右可是伸出手去又抓不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钻出来爬过指尖有点酸有点麻木就好像用蟾蜍的分泌物涂抹在了皮肤上…… “喂企鹅打个电话来你也不至于这么半天呆啊!”阿维用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你们俩说的话倒是有点像。”我摇摇头醒了过来。 “想什么哪这么半天眼都不眨。” “我在想为了证明我不是因为郁闷的缘故我要好好骗企鹅给你们看。” “知道项羽为什么不肯过江吗?说无颜见江东父老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唉唉!所以说没办法……” “我跟项羽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你们的状态很相似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喂!” “骗企鹅不是为了证明你不郁闷也不是骗给我们看的。你自己想好了谢谢谢谢!” 咴儿回来照例在练琴;卢可念叨着好好学习一类的话翻身上床去;阿维和他的小维姐姐在电话里犯二不止;我把眼睛睁大盯着墙壁上的裂痕想来想去找不出骗宠物猫的理由然而也许阿维说的对至少在没有试试之前我绝不能掉头回江东去。 “喂您好…请呼1oo61o…嗯葭…周六排练后出去玩吧我有安排我叫上咴儿麻烦你跟猫咪说好…嗯有事联系…对没有了…好谢谢。” 放下电话听筒我使劲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里的汗水。 “在呼谁?”阿维懒懒地问。 “澎澎。” “我以为你会直接约猫咪。” “你知道吧……这个我和澎澎比较熟……而澎澎和猫咪比较熟……想当初抗美援朝的时候美国为什么打朝鲜……所以说施夷长技以自强澎澎就是我的朝鲜……”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曲线救国。” “喂您好请问?” “葭吗?什么事?” “哦猫咪同学你好。那个什么就是澎澎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哦那看来还没说。就是那个什么这周六排练完以后下午你们应该都没什么安排吧?” “没有啊怎样?” “其实吧这事儿是这么回事我们同学这儿给了我几张招待券咱们去玩怎么样?” “哦这样啊。什么安排?” “嗯是陶艺的招待券。玩过陶吗?其实挺好的我觉得你们要是没事就一块去得了。我叫上咴儿了本来是想让澎澎通知你的结果怕那什么还是打了个电话来。” “听起来还不错哦。那好吧暂时这么定。” “真的?那好就----” “哦对不起稍等我去开门。” 听筒那边放下电话的声音脚步声开门声还有什么人在说话。 “喂傻猫你比我的呼机还快啊!” “不是你本来是说怕你那什么……” “你想说什么?到底干嘛去?” “你我跟猫咪说过了……” “那好我问猫咪去了你没事了吧?挂了拜拜!” “约好了?”阿维放下手里的报纸翻个身趴在枕头上看我。 “嗯。” “你说话为什么会语无伦次啊?” “我哪有语无伦次了?” “可是你分明在紧张。” “我……” “听我的”阿维坐起身来“你要是这种表现的话是无论如何骗不到企鹅的。” 第十四节 一个没有宠物猫的下午 阿维的劝告是金玉良言这家伙如此慷慨把黄金翠玉全都送给了我因而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要为企鹅奋战到底。 周六中午排练结束我理理衣领、扶扶帽檐、照例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里的汗水然后装出轻松的样子说:“那咱们是先吃点东西还是直接去陶吧?” 澎澎不在屋里没有响应;咴儿抬头看了看我又看看宠物猫然后重新低下头去;宠物猫则迎着咴儿的视线甩了甩遮在眼前的头转过身冲我一笑。 抱歉的一笑。 “真是对不起本来都答应你们了可是昨天晚上说的突然有点事必须去办。你和咴儿还有澎澎你们三个人去吧。” “哦这样啊……”我深吸了一口气呼气再吸气“那你忙你的反正是玩的事别耽误正经事情就好。” “嗯那好”宠物猫点点头把吉他背到身后“挺急的我就不等你们先走了。” 似乎咴儿在向宠物猫挥手。 “真的很抱歉下次吧”宠物猫经过我的身边转过头来小声对我说“祝你们玩好。” “嗯……”我点点头尽力地笑着。 “喂傻猫”宠物猫出门的时候澎澎刚好进屋来“你不是说要出去玩的吗?喂你烧了?脸很红啊还出了很多汗。” 我以为我可以面对任何状况但是手心不停冒出的汗还有澎澎的问话足以说明一切。 “天气热不可以吗?何况从来没有人说关羽关老爷是因为烧所以脸很红的。” 在我酝酿了很久终于回击了澎澎一句以后咴儿恰好走过来从背后拍了我一掌于是我只好撇撇嘴跟着咴儿和澎澎继续执行我的设计安排。 一个经过精心策划然而却没有宠物猫的下午。 35 转动的土坯还有一双染成黄褐色的手精细雕琢的每一道纹路专注的眼神然而却是失落的眼神。 如果宠物猫来了的话会不会欣赏这件作品呢? 看着基本上完工的土坯我用沾着泥巴的手擦了擦汗水呆呆地凝视着远处自问。 “喂傻猫你什么呆啊?你的痰盂做好了么?” 我歪头看了看澎澎没有反击。 “你让我看看”澎澎说着走过来“哦?你做的痰盂还是挺不错的嘛。小看你了怪不得拉我们来玩陶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喂水瓶座的人可是杂七杂八什么都会的啊我只是比较会做陶而已很正常的。”毕竟不能把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吧于是我强打起了精神来“再说谁告诉你这是痰盂呀?” “呵呵我说的吧看来是我赢了。”话音未落咴儿已经笑出了声来。 “死猫傻猫臭猫你呆到下世纪吧!你气死我了!” 随着咴儿的笑澎澎已经狠狠地在我后背上捶了几拳。 “喂你干嘛呀!”我皱起眉头一把抓住澎澎打将过来的拳头。 “你谁让你!”澎澎还想继续打完这一套拳法但是用了用力才现拳头已经被死死抓住于是也有点不满意地嘟起了嘴来“我刚才跟咴儿说今天看你不大精神估计打雷打闪的受什么刺激了没事呆。咴儿就跟我打赌说只要我跟你挑衅十句之内你一定会开口说话哼结果!就是你----” “我说闲得无聊的美女同志这是陶吧你就不能受点艺术熏陶吗?” 说完以后我甩开了澎澎的拳头歪过头去继续修饰面前的土坯了。 “你真是的!人家看你没事郁闷的才!”澎澎被我晾在了身后呆呆地站了两分钟狠狠地跺了跺脚喊了起来。 “你们还玩真的啊算了算了。”咴儿看到情况不对急忙出来圆场“还不是我闲的才跟澎澎打赌吗算了吧继续。” “哼咱们走吧!”澎澎故意甩过头去拉着咴儿就走。 “你也是干嘛呀?”被澎澎拉着的咴儿路过我的身边时低头说“确实觉得你挺郁闷的。还有你去看一眼澎澎刚刚做的罐子我觉得挺不错的。” 澎澎赌气似的坐在陶吧门口的阳伞底下喝饮料我依旧自顾自地慢慢修饰手里的泥瓶。 “完了。”端详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回过头对咴儿说。 “唉你也真是。”咴儿摇摇头“走么?” “嗯。”我搓了搓手起身叫过了陶吧老板“这个瓶子麻烦您给烧一下好吧?” “请您一周后来取。”老板递过来一张花花绿绿的小票。 我把小票收好拉上咴儿忽然又转过身来看了看澎澎的罐子。 “哦还有这个也给烧成陶。” 指着澎澎罐子我对老板说。 一路上澎澎向我学习也是一反常态的不说一句话。 “傻猫你可以因为我击中了你n拳而不满但是别以为你是什么水瓶座了就可以看不起人知道吗?”骑车直到家门口澎澎停下来说着却不肯回头看我“再说今天你本来就很郁闷的样子。” 我也停了下来不回答。 “我回去了。”澎澎说完侧过头偷看了我一眼锁车。 “说实话”在澎澎准备上楼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你的罐子确实做的不错。我让老板给你烧成陶了一周以后去取小票在我这儿记着回头找我要。” “哼说你是傻猫嘛。”澎澎轻哼了一声听得出是愉快的声音“我回去了你没事别闲得郁闷又不好看知道吧?” 转过头去看楼道的时候澎澎已经上楼去了。 36 也许澎澎说的是对的这个下午我把不满和郁闷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甚至还差点莫名其妙地冲澎澎火。这样是不对的我知道不过就是宠物猫临时改变主意而已我不应该这样。 电话响起来就像大街上呼啸的警车喇叭一样吵得人心烦意乱。 “喂?谁?” “葭吗是我。” 宠物猫的声音竟然! “嗯今天临时有事真的很抱歉本来确实挺想去的可是没办法实在对不起啊。” “没关系吧反正也是玩的事没关系的。” 我在关着灯的屋子里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半宠物猫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说着些客气的话。我为下午没来由的烦躁觉得有些愧疚。 37 “据说你被企鹅杀了?” “没有那天猫咪她真的有事不是故意找的借口。” “那咴儿说你一个下午都挺郁闷的难道不是企鹅杀你还能是你杀企鹅么?” “可是那天晚上猫咪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来澄清事实。” “哈哈哈哈人之将死好好伺候。你的企鹅还算善良至少给你个临终关怀。” “打你的关怀!后来我们打电话一聊聊到半夜去呢至少三个小时不止。” “是吗?”阿维想了想认认真真的问“你觉得那个叫宠物猫或者叫猫咪的企鹅你真的是想骗她么?” “试试看如果有希望能骗到手的话。” “难道她真的也跟你好啊?” “是啊那天晚上我们俩电话里没事谈人生来着。说上大学的郁闷啊说以后的出路啊说弹琴的事还有别的反正挺好的。” “原来如彼我明白了。原来不是你骗企鹅而是企鹅骗你啊!” “也不算吧不过反正跟我挺好的谢谢谢谢。” “好吧那就这样吧。”阿维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好准备你的磷虾吧。” “啊?什么磷虾?” “企鹅生长在南极的鸟类擅长游泳喜欢吃磷虾。”阿维用右手食指指着天花板“所以要骗企鹅就好好准备你的磷虾吧。” 然而我真的没有磷虾。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我高考我上大学我听课我复习我考试我混学分我弹琴我犯二我打牌我看着企鹅郁闷然而我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脱离给我经济援助的长辈们我又能拿什么去承诺给企鹅一个怎样怎样的未来呢?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也是我自己一直在犹豫着的原因。 总是想得很明白水瓶座的通病。 第十五节 糊了的鱼汤好喝吗? 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宠物猫和澎澎她们的乐队也混出了些眉目。国内乐坛滋生的原创潮流席卷而来于是宠物猫和澎澎她们决定参加一个网站举办的校园原创音乐比赛。 于是乎乐队加紧练习而我和咴儿则没事就忙于写歌和弹琴。 “看你现在潜心练琴骗企鹅的事有眉目了?” “练琴和骗企鹅有必然联系吗?” “你知道吗?在南极雄企鹅向雌企鹅示爱的时候会送雌企鹅一条鱼的。”阿维又开始满脸沟回地笑着讲故事“所以哈哈----” “所以什么?” “所以你现在”阿维指了指我手里的吉他“一定是在苦练抓鱼的本领吧?” 被阿维猜到的不仅仅是我的心事而已。 我确实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让宠物猫她们看得到那个叫葭的小子不是一个只会犯二的家伙而已。 电话里宠物猫。 “参赛的三歌我们选好了。” “是吗?哪些呢?” “嗯有我们的两还有……有一咴儿写的歌……” 短暂的沉默。 “嗯我知道你和咴儿一直很努力在写歌可是……” “哦知道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的。” “嗯。”电话那边宠物猫喘气的声音有一点重听得很清晰。 “因为你们总是要找最好的歌才对嘛……” “刚刚澎澎说让我委婉一点告诉你她说你一直很想写出好歌的这次我们参赛没有用你的歌她说怕你受打击。” “她还说怕我割脉服毒投河跳井上吊触电偷吃安眠药小片片什么的吧?” “呵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一段时间你的琴练的挺不错的了真的。只是----”宠物猫犹豫了一下“只是你和咴儿合作的歌感觉上毕竟不如一个人写出来的和谐。你可以试着自己写写曲子我觉得你的歌词写的都很民谣的。” “因为我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了。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其实挺好的。” “真的吗?可是我……” “给我的感觉其实你一直挺压抑的顾虑太多了。水瓶座的人是不应该这样的啊你的本性应该比现在更放得开才对。” “等、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水瓶座的呢?” “呵呵你说呢?”宠物猫笑起来淡淡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能在电话里听见宠物猫的笑声;越来越远的感觉澎澎所描述的那个冷若冰砖的猫咪变得模糊不清。 39 参赛作品小样上交的那天澎澎伙同乐队的其他企鹅还有我和咴儿来到一度作为乐队排练室的小屋子里搬来一堆锅碗瓢盆开炉生火做起饭来以示庆贺。 “喂傻猫你不要自以为是水瓶座所以就洋洋得意好不好?” “我说美女同志我哪有洋洋得意啊!我一直是谦虚谨慎永远革命、做一个**的好学生的。” “你给我死到一边去!那你没事就吹水瓶座这个水瓶座那个的哼!” 于是乎我举起我的右手放在嘴边向掌心吹气。 “自以为是的傻猫先生你又在犯什么傻啊?” “少见多怪的美女同志你不说我没事就吹吗?我现在就在吹啊!” “你!”澎澎眼中凶光闪过我及时地躲开了她挥过来的沾满了白色面糊糊的手。 “不得了!江湖上失传很久的九阴白骨爪啊!”我又向后跳了两步“第一我刚才没有吹你让我吹我才吹的结果你又不干;第二我只是跟猫咪说‘水瓶座的人什么东西都喜欢试试觉得有意思就研究一下没意思就不再碰而我恰好觉得烹饪比较有意思所以就研究过一阵子’----你凭什么就说我洋洋得意什么的啊?” “还说你没----”澎澎向前逼近了一步。 啪!咣啷啷啷! 五秒钟之后我开始满屋子乱跑边跑边念咒语;而澎澎则穷凶极恶一脸愤怒地追杀着我势不甘休。 我念的咒语是: “是…是你自己把盆碰翻的…我又没把面粉洒你一身…你…你放下叉子和水果刀好不好?” 暴走的澎澎终于被宠物猫他们制服我才得以重回炉灶旁边。 “哼傻猫你给我记住!” “好啦好啦一身洁白晶莹如玉纯净如雪的美女同志看在我这么夸你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屏弃前嫌散了吧算了吧忘了吧放了吧----” “破嗓子你给我闭嘴!”澎澎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别过头去“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会证明你做的菜根本和我不是一个档次哼!” “对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菜又不是用眼睛来吃的。” “喂你除了犯二还会干什么啊!”澎澎咬牙切齿地瞪将过来“有本事一会儿让大家评评咱俩到底谁做的菜好吃敢吗?” 我皱了皱眉头不说话。我怎么又没来由地跟澎澎纠缠不清了呢?不过是为了在宠物猫面前证明一下我有捕捉磷虾喂企鹅的潜在能力结果怎么---- “不敢吧?反正猫咪马上就会知道你是在跟她吹牛的呵呵!” “……” “嘿!莫非你自惭形秽得呆啦?怎么不说话了啊?”澎澎走近我用那只沾了面糊糊的手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真变傻猫啦?说话?” “唉不说也罢。俗话说秀才碰上猪有理说不出……啊!” 澎澎一脚踢在了我膝盖上。 “啊啊……你轻点啊……会出人命的……”我捂住膝盖单腿乱蹦。 “哼只剩一条腿的傻猫先生有本事你就跟我比比看不然就赶快一条腿蹦出去吧。” “啊啊……伤人不眨眼血腥无比挡的美女同志啊这次是你太自信了吧?你现在的心态正好和想当初一个古人一样----用这个古人的名字出个谜语谜面就是‘庞涓大意、死于树下’猜两个三国人物。” “这……”澎澎想了想“一定又是什么破谜语赶紧说答案!” “小乔孙策----就是‘小瞧孙策’。” “虽然谜语不错但是被你说出来就不怎么样了----兜这么大圈子你到底要说什么?难道你竟敢和我比么?” “文斗武斗悉听尊便!” “反正你也是输的----你输了怎么办啊?” “没有三把神砂不敢倒反西岐;没有三千弟子不敢妄称仲尼。”我又顺口犯起二来“如果我赢了你请我吃好吃的;如果我输了你请我和咴儿一起吃----就这么定了一切听凭落说话算数哈利路亚阿门!” 放在锅里煮着的鱼酱油、醋、料酒、糖和盐调好的汁切成细丝的青椒和红椒----我一样一样地巡视过一遍然后用筷子捅了捅煮成白色的鱼块儿估算着时间。 “看你的样子还挺像回事的----不过大概只有架子比较像吧”澎澎边做着手里的东西边向我挑衅“就跟你这个人一样不张嘴说话看起来还说得过去。” “喂美女同志你就不怕你再多说两句把口水都喷到菜上啊!” “哼要你管!我要下锅炸了你赶快出门去闪闪免得溅你一身热油。” “你还会这么善良啊?”我后退两步“可以了吗?” “再远一点你最好出门去等一等。” “我的鱼再有最多两分钟就煮好捞出来了应该趁刚出锅浇汁……” “你两分钟后再回来吧我这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比较激烈的万一误伤了你你说我不正当竞争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不会单纯的心地善良的。”说完我还是转身出门去留给了澎澎一句“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刚一出门就传来热油迸裂的声音我撇撇嘴笑了笑抬头迎接外面清新的空气。 宠物猫她们应该在一拐弯的花坛旁边等着的吧?我走过去边走边设计着一会儿怎么跟宠物猫吹一吹做菜的经过。 走到拐弯的位置花坛的方向上传来了清清淡淡的吉他声以及谁和谁的对话。 我停住脚步学着日本鬼子偷地雷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看宠物猫正和咴儿聊着什么兴致勃勃而咴儿在手里随意地拨着琴弦很清爽的背景音效。 停了停脚步终于我还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拐角目光在远处石头桌上准备沙拉的漠崎和弹琴聊天的宠物猫他们之间游离不定。走到离花坛五步远的地方我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天空然后说:“快做好了我。” “嗯。”宠物猫听了抬头看着我轻轻一笑“你没问题的吧刚刚咴儿还说你做的菜好吃呢。” “事实啊。”咴儿呼应着。 “这样的啊我尽量做好一点喽。” 说完我转过身沿着刚刚走过来的路线转身走回了拐角后面。 设计的那些吹嘘的话看来只好上菜的时候再说出来了----看着宠物猫淡淡的笑说那些犯二的废话出来实在是破坏气氛的。 然而我的脚步却停在了拐角这一侧。 咴儿的琴声和宠物猫隐约的愉快话语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有点清凉的风吹着我面向蓝天的脸清晰地传递着咴儿和宠物猫正在说着的故事。我又何苦憋在乌烟瘴气的屋子里和澎澎争斗着去做那一锅想用来让宠物猫另眼相看的好菜呢? 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能用一手好菜骗到降龙十八缺三掌然而亢龙有悔飞龙在天什么的毕竟又不是企鹅。 于是我就那么靠在墙上看着蓝天听着风里的声音直到澎澎的呼喊打破了这幅画面的和谐宁静----实际上澎澎的喊声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说: “傻猫你死到哪去啦?你的鱼汤要熬成糊啦!” 4o 无论澎澎用什么样的语言或者动作在我前后左右挑衅都无法让我打起精神来用澎澎的话说以后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我都在对着那一锅熬烂的鱼糊呆。 “别管他了因为这一锅鱼他终于现自己不是又聪明又善良什么都会干一点的水瓶座就让他大彻大悟去吧。” 也许澎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但是这话确实没错。 不过我想要大彻大悟的不是水瓶座的聪明或者聪慧或者葱头或者聪别的什么我知道我满脑袋想的都是咴儿和宠物猫说的话。 “我总觉得你对乐队的东西了解很多的。”宠物猫。 “只是一些经验吧因为我以前搞过一阵乐队。”咴儿。 “嗯?是跟葭一起吗?”宠物猫。 “没有是高考以后那段我没跟葭提过。高考之前我爸要去澳洲所以给我办手续让我去新西兰我不想去所以最后还是参加高考了不过考得不好……”咴儿。 “其实去新西兰也没什么吧。”宠物猫。 “我不想多说我爸了就是不想去当时。”咴儿。 “对不起我……”宠物猫。 “后来我也没去新西兰。我有个初中同学考到沈阳我就去那儿跟他一起搞了个乐队一边自己玩一边演出挣点钱……不过后来还是散了我就回北京来找葭了。”咴儿。 “这样啊……后来就回北京来……就是那个时候葭跟你说过吗?”宠物猫。 “说过一点。”咴儿。 “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学广告的是我同学的朋友;我练琴有一段压力挺大的----家里、学校、而且弹得总没长进那一段跟他挺好的他一直帮着我。不过后来他说他只是欣赏我做的音乐……”宠物猫。 咴儿和宠物猫的对话在这里被澎澎关于鱼的叫喊声打断了。 “喂傻猫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是你失手没有做好鱼糨糊我这么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你不会受打击了真傻了吧?”澎澎走到我正前方蹲下抬头用右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既然跟你比做菜是我输了你想怎样?” “好啦好啦什么输了啊你先好好吃饭行不行?” “我觉得这个鱼汤味道也很好啊。”澎澎身后宠物猫的声音。 “哇哇!你你你竟然竟然!那个汤!”澎澎转过身指着宠物猫作惊讶状。 “挺好的。”宠物猫说完冲我淡淡的一笑。 “这----难道你命不当绝?”澎澎又转回来向着我“既然猫咪说挺好的那就算你挺好的吧----听见没有?你的鱼糨糊汤也挺好的你还郁闷什么啊?” 是啊我还郁闷什么呢? 41 “咴儿啊其实我觉得那什么你和猫咪是吧?”回到宿舍里我把门关好企图装出轻松一点语气说。 “怎么了?” “你们你和猫咪到底怎么样?” “也没有怎么样啊聊了聊。” “那你和她到底?”我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下面半句话“到底现在算什么关系?” “哦大概是经历和处事方法都有些相似的朋友。” “那么长的定语?” “嗯有些地方我们很像。” “朋友?” “朋友。” “仅仅是朋友?”我重复。 “仅仅是朋友。”咴儿重复。 第十六节 我想和谁在一起 “傻猫啊既然说了我宽宏大量那么也就不好意思罚你太厉害了是吧?” “喂喂你不是已经承认我没有输给你吗?”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输就是输了我知道你最爽快了就认了吧。” “这----好吧那就按当时约好的我输了的话你请我和咴儿一起吃好吃的。” “喂!是你说的‘悉听尊便’的哎!再说输给美女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在马戏团里玩蟾蜍呢?” “什么意思?” “耍赖啊!” “你想怎么样?” “我的呼机号是多少?” “1oo61o怎么了?”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后四位是我生日!就是大大大后天啦。” “你早说你要我送你生日礼物就不得了费劲叭啦白白浪费电话费。” “看来你还不傻哦呵呵。不过既然你们水瓶座的人聪明我要你开动脑筋努力思索送我一个让人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怎么样?” 挂下电话我看着窗外撇嘴。 “怎么了?”阿维问“难道外面等人的企鹅全变成恐龙了么?” “没有。澎澎那厮谁知道想什么呢!” “这样啊如果澎澎和猫咪让你选一个你有什么想法?” “这……”我觉得耳朵有一些热。 “有台名曰铜雀其赋者云----”阿维看着我摇头晃脑地拽起来。 “什么?”我转向阿维。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阿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轰炸战后满床狼藉笤帚、袜子、水杯、字典、闹钟、解剖针、电话卡、饭盒盖、透明胶条、英语四级词汇记忆法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43 五天后晚上。 被阿维扛上四层楼回到宿舍里我唯一的意识隐约的感觉到牙齿咬得很紧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你到底干嘛去了啊!”阿维喘口气端了盆热水来动手擦我腿上的血迹“你不是和咴儿都要去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庆祝生日的吗?” “你哥哥猪头三!你说澎澎?” “是啊那个很生猛的企鹅----可是你怎么挂着彩就回来了?” “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伤其体肤而后赐其企鹅以成霸业……” “少说两句吧你。”阿维又去刨药棉花了“你到底干什么邪恶的事了?” “我----” 下午下课后我呼澎澎澎澎回电说他们都在“章鱼饭店”门口的汽车站等我赶快过去。 “什么‘章鱼饭店’?从来没听说过啊?” “就是平安大街上的那个你赶紧过来吧赶快!我们等你三十分钟。” 我骑车走遍平安大街也没看见有叫“章鱼饭店”的地方。 “请问您知道这条街上有个叫‘章鱼饭店’的吗?” “不知道你去西边看看西边有个鱼市可能离得不远。”按老大爷的指点我跑了18分钟仅仅现了一个花鸟鱼虫市场。 “那边有个卖鱼头的饭馆不知道是不是。”大妈指点的地方花了我21分钟人家饭馆答复别说章鱼了、连墨斗鱼都没有。 “街上饭店挺多的没听说有叫这个的。”警察叔叔回答地干脆利落。 我急得像闹肚子却找不到厕所一样浑身冒汗。 再次呼澎澎后得到的回电。 “喂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你说的‘章鱼饭店’也没找到。你们在哪呢?”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你赶紧过我们学校这边来吧我们已经到了真是的!” 无奈我钻出电话亭翻身上单车拐把掉头右脚用力启动加横穿马路闪过行人转弯猛拐直冲胡同---- 眼前白色的车皮还有白色的天空。 刺耳的声音然后有点疼。 “你明白了么?”我给阿维讲完这段遭遇以后问。 阿维的脑袋摇来摇去一脸的xyz。 “唉文学修养啊你怎么理解不了呢?”我叹口气“简单说吧就是:我着急所以猛拐进胡同里前面有辆白色小面跟我撞上了。” “早说啊!”阿维愤然起身“都这样了还犯二还文学修养!把你撞到远南运动会去看下半辈子谁养你。” “哥儿们骑了这么多年车从来是我撞别人今天总算来了回新鲜的。” “还废话。我问你你就这么血丝呼啦的自己走回来的?” “应该是吧。撞上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后来觉得挺疼的我想大概我是够戗了学校从此失去一名英才祖国从此失去一个栋梁世界上的企鹅们都要伤心不已了……” “你你”阿维看着我受伤的右脚“你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你脚肿得跟猪头一样了怎么竟然能推着自行车走回来!” “你说什么?”阿维说“猪头”隐约中我感到一丝不妙“快把电话给我用一下澎澎他们还等着呢!” 阿维成心把电话拉开离我好远然后等着铃声响起。 “找葭是吗?” “喂你给我!不要欺负伤残人士!”我抗议起来。 阿维那厮竟然不顾我大喊大叫在电话里和澎澎讲起了我撞车的经过来。 “他啊…没什么大事…嗯…就是…右腿粉碎性骨折了…没有…问题不大…送急诊了…现在输血呢…不会不会…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不要有良心上的愧疚…他说他可以去唱水手和星星点灯…或者去和段正明争夺大理皇位……” “喂!我还活得好着呢!”我扯开嗓子喊起来同时用枕头砸向阿维。 那厮把听筒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听不清了澎澎在电话那端的询问。 关切的声音有点急迫。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一直重复这四个字。 从校医院回来的路上阿维和咴儿用单车推着我。 “你在这儿等一等好吗?”宿舍楼下我对澎澎说。 阿维上楼帮我取书包。 “我们楼11点半关门现在还没关门所以还是今天来得及的。”我掏出准备好的盒子“来给你生日快乐!” “嗯……”澎澎接过盒子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打开看看----你不是说送你一个让你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吗?” “喂你送我礼物我就喜欢啊但是你被撞成这样本身就很讨厌你……” “你知道吗?那次是我看着你把脚崴了现在轮到我的脚咱俩扯平了!” 澎澎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说话默默地拆礼物。路灯下她的脸反射着点点晶莹的光。 “这是?” “独家秘方特制红豆饼烤起来好费劲的没见过吧?知道你谗肯定喜欢吃。”我暗地里冲阿维邪恶地笑了笑那厮回敬我一个“v”的手势。 “还有夹层?是什么啊?”澎澎边拆边问。 “你看看。” “啊----”尖锐的叫声划破云天。 “你要是够兄弟这几天你就养着我!”回到宿舍里我开始讨伐阿维“本来我只是撞伤右腿现在连左腿也被澎澎踢伤了这都是你的责任!” “可是她踢你又不是我指使你先放下解剖刀好不好?” “还说不是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在夹层里放一只蟾蜍哪至于……” 44 那个周五宠物猫特地打来电话慰问一番让我感激不已;她说这周末不排练了一起出去玩玩大家陪着我养伤。 我有点后悔不早点被撞。 下午澎澎到我们学校来用她的单车载我的包袱和琴送我回家去。 “你还不坐车回家就得了什么毛病!”一路上澎澎都在抱怨。 “我希望周日或者周一会好一点这样的话就可以骑车了。你不知道习惯骑车的人总是车不离人的就像古代的将军和战马、剑客和宝剑的关系----嗯也可以说就像我和企鹅哈哈!” “喂瘸了腿还在做傻梦的傻猫先生你少臭美了好不好我想吐哎。” “没关系你吐吧我会原谅你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原谅你的!”我放大音量冲着澎澎的耳朵喊。 “真的呀?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澎澎突然换上了一副小女生的笑脸出来“那你可得说话算数啊你说你会原谅我的。” “怎么?” “那天----我生日那天我不是让你来平安大街找我们吗?” “是啊要不是那个破‘章鱼饭店’估计我也不至于被撞成这样。” “这个你知道吧其实。”澎澎有点吞吐“后来我专门去看了看那个地方。当时我告诉你‘章鱼饭店’的时候饭店的招牌被房子挡住了一半我只看见了那几个字的上半部分----” “什么你说?” “其实那个饭店确实不叫‘章鱼饭店’----但是只看上半部分的话很容易想到‘章鱼’这两个字的----那个饭店应该是‘齐鲁饭店’。” 45 我的右腿渐渐渐渐地好起来养伤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宠物猫的关心是经常会在午夜打来电话淡淡的问候了解一下我的恢复情况然后随便聊一些什么缓解掉一整天的压抑和郁闷;周末的时候她也常会取消排练拉上澎澎和咴儿我们四人一起去唱歌看话剧之类挥霍大好光阴。 而澎澎则始终跟我唇枪舌剑争斗不休说急了依旧动手可怜我空有一身上乘的轻功身法却难以施展只好任由澎澎摆布苦不堪言。但是每到周五下午澎澎总会按时出现在我们楼下号称护送我回去免得路上再撞上猪马牛羊、伤上加伤。 “看来你很有希望啊!”阿维揶揄地笑着看着我。 “希望什么?” “揽‘二乔’于东南兮啊!” “你敢藐视我江南六郡八十一州的兵将么?我文有张昭张纮之精练武有黄盖韩当之威猛周瑜鲁肃乃将帅之才更有皇叔刘备以为犄角之援你嚣张个啥子嘛!” “可是这两只企鹅最近都跟你很好啊!” “这个你知道吧非常时期不算数的。” “呜呼呀!”阿维惊叹“这么深奥的道理你也能看破你又进步了哦不简单!” “非常时期啊这有什么可看破的?” “你明白就好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你睿智的思想。”阿维意味深长地说“革命远不止当前这么简单不要犯乐观主义的错误小伙子。” 第十七节 期末考试 阿维说的没错----在骗企鹅的相关事项中这厮总能比我更提前和准确地估计形势。 我的右腿越来越能活动自如了而乐队的排练也渐渐正常起来。后来几次我想单独约宠物猫出来却都被她巧妙地回绝了或者是改成了一群人一起的活动。猫咪又回到了那个冷若冰砖的猫咪至少是冷若冰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世界人口总数字在一天天的变大。 澎澎却始终来者不拒多多亦善的甚至有时候还会跟我犯二。 “谁让你送我蟾蜍的----所以你要请我吃烤田鸡去!” “烤田鸡?难道你就不知道保护野生动物吗?” “那好吧我们改吃烤鸡我不会介意的。” “我觉得猫咪对我的态度开始回落了。” “回落?有涨起来过吗?没有涨怎么叫‘回落’?”阿维故意摇头晃脑地问。 “谁说没有涨过?前一阵……” “我早就提醒过你那是非常时期你自己说的。” “是啊可是本来既然曾经有机会……” “骗企鹅就像钓鱼固然要等机会也要考验你的耐性。”阿维清清嗓子“现在是几月了小同志?” “打你‘小同志’!现在六月底啊怎么样?” “知道这是什么时期吗?是好好学习天天做题的时期!传说中万恶的期末考试即将压上来了。” “所以?” “所以你不应该每天除了弹琴就是闷在被窝里而是应该多看看书了。” 宿舍门忽然被推开卢可背着炸药包模样的一捆书书本本进来嘴里嘟囔着:“期末考试好好学习当院士好好学习!” “你看他也同意我的说法好好学习。”阿维指着卢可笑得一脸沟回洋溢。 47 想到传说中郁闷又恐怖的期末考试我试着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去看一会儿书然而事实证明与看书相比我更喜欢趴在自习室睡觉。 “你尘缘未了岂能安心修行?”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阿维的声音。 “在自习室你也犯二?不怕被恐龙群殴?”我擦擦嘴边口水的印记说。 “嘘!”阿维压低了声音“獾子说要暴吃一顿然后放下屠刀、割须弃袍准备闭关锁国、专心复习了----所以跟我走吧买点好吃的回宿舍去。” “早知道学生物也要学这些破课什么统计啊物理啊分析啊之类的我我我就不报生物系了。”442里阿维边喝啤酒边说着“我是听说生物系实习要去大山里玩所以才报的。” “据说生物系出国比较容易国外都喜欢招亚洲学生去做危险的实验。”獾子抽着烟眯缝着眼睛“可是小爷我要是考试都挂了的话还出什么国啊!” “你是为了出国才学生物的?挺有追求的啊。”阿维拍了拍獾子。 “追求个猪!”獾子把烟头扔出窗外“大学还不就是混个文凭的事?你没看我三天两头不来学校嘛。都上大学了还要这么费劲学习真没天理!” “哈哈哈哈学习”外面传来掏钥匙开门和卢可的声音“好好学习学习跟我可好了好得都不要我了!” “你看他估计是疯了。”阿维笑呵呵地指着卢可。 “你们、你们又在宿舍里折腾?”卢可被弥漫的香烟和酒精的气味刺激得捂起了脸拎起几本书就转身出门“嗯不管你们了我是有追求的好孩子我要学习去!” “看来咱们几块料里他是最有追求的一个了。”向着卢可消失的方向我挥了挥手说着“反正我不知道就算大学毕业以后我能怎么养活自己。” “嗯握手握手。”阿维凑上来“我替你想好了你可以骗个企鹅来养活你。” “从明天起我要开始奋图强了用两个星期的时间看一学期的书和讲义!”獾子离开的时候已经不早“也替我跟咴儿说一声等考完以后咱们四个打一整天牌好吧?” “对啊你知道现在咴儿忙什么吗?”送走獾子阿维问我“这些天都没看见他跟你弹琴了。” “他啊我也不清楚……” 我的话没说完咴儿恰好背着吉他回来了。 “刚还说你呢这些天你早出晚归的忙什么啊?莫非你在外面开始饲养企鹅了?” “没有我在学校南门外的一家网络公司给他们做点音乐设计什么的。”咴儿放下琴回答我“而且借机熟悉一下计算机相关的东西挺好的。” “一直到这么晚?”我在追问。 “哦你说晚上啊猫猫介绍我去一个朋友那儿弹琴的。” “什么?” “去一个开酒吧的朋友那儿弹琴。” “这句话之前是什么?” “学计算机。怎么啦?” “这两句中间?” “猫猫介绍我去……” “猫猫?” “哦猫咪。” 当晚我决定采纳阿维的合理化建议不再多想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的什么让企鹅的归企鹅、南极的归南极、犯二的归犯二、考试的归考试总之是先硬着头皮把这一役惨烈的战争拿下顺利骗到学分再说其他。 48 下午五点整我把有机化学的试卷交到老严手里一脸无助地走出考场。 离分析化学考试还有整整十五个小时我的脑子里空空荡荡。 用十五个小时的时间来学会一个学期的东西。 用卢可的话说:“谁叫你们平时不好好学习的?” 獾子说的是:“小爷我就看一晚上我就不信过不了!” 卢可的回答是:“嗯嗯你要想考好就得靠平时好好学习!” 阿维的话比较经典这厮冲着卢可说:“放屁!” 五点十分我和阿维一起钻进拥挤不堪的食堂。 五点半我们在自习室里边嚼着拼死抢来的大饼边一头雾水地看书。 九点钟小维姐姐来给阿维送咖啡而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十点半自习室关门。 十点四十五分现通宵自习室爆满阿维去找小维姐姐给他占的坐位。 十一点整我独自离开学校。 十一点二十五分我坐在麦当劳里喝着冰水继续分析化学。 凌晨两点麦当劳打烊。 凌晨两点半期末非常时期宿舍不关楼门我回到了442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用凉水洗过脸我开始强记一道怪异题目的解法。 脑子乱到一团屎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谁呀!” “葭吗?” “干嘛?我正看书呢明天就考要命了!” “是吗?听咴儿说了说你们现在正为考试愁啊。复习得怎么样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要命了!看不完了!有什么事赶紧!” “那你平时怎么不学一点?” “有用吗这破课?学了也是瞎掰的!” “你不会也是想混个文凭的吧?你不是说你喜欢生物才去学的吗?” “当初我又不知道学生物还要上什么化学啊物理啊之类的破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既然平时你都在弹琴啊乐队啊什么的到考试的时候紧张就不要抱怨别人。” “我哪有抱怨别人啦!” “那你说话态度这么不好!” “我……我真的快要疯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呀。你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想要什么于是就晃来晃去的事情逼到头上了就费半天劲去解决----你不是一直如此的吗?” “我……可是我确实觉得跟咴儿他们弹琴是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是喜欢弹琴呢?还是喜欢跟人家小姑娘在一起玩?” “你!没事了吧?我要赶紧看书去了。” “去吧去吧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无缘无故迁怒于别人知道吗?我只是来问候你一下你不要让别人陪着你一起着急一起郁闷。” “对、对不起。” “赶快看书去吧祝你考好。” 凌晨三点差七分我继续看书负隅顽抗。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咴儿回宿舍来把趴在床上的我叫醒了。 五点十分我把书整个看过一遍自以为无论如何都是没戏于是拎起琴来猛弹一气。 五点半我带上复印的讲义坐在了生物楼的门口等着开门。 六点整生物楼开门。 六点二十分阿维带来了一些油饼我们边吃着边诅咒老师这这那那。 七点整獾子来学校我们谈论着一些微末的细节同样睡眼惺忪同样不知所措。 七点三十分老严来打开考场教室安慰了我们两句。 八点整考试开始。 十点差十七分钟我提前交了考卷离开考场。 阿维坐在外面台阶上吹着风。 “下次咱别这么冒险了。”阿维说着让出地方给我坐下。 “嗯。” “咱偶尔也好好学习一下?” “嗯。” “不过可别像卢可似的成天念叨‘学习跟我可好啦----’” “‘好得都不要我啦!’”我和阿维同时说出了下半句笑了。 “今天没问题吧?”阿维拍拍我肩膀“晚上咱们庆贺一下。” “嗯我有点累。” 关于考试时的尽心竭力关于夜里电话中说过的话还有夜归的咴儿和我自己胡乱猜测的许多不确定的想法搞得我有点累了。 我站起来看着阿维依旧笑得满脸沟回。 风还在吹着侧过头去看能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卢可还在认真地一遍遍验算能看见老严边看我们交上的卷子边邪恶地坏笑;而抬起头去看是不怎么纯粹的蓝色的天空还有许多耀眼的阳光。 阳光真温暖我心里忽然想到四个字:恍若隔世。 第十八节 假期来临 老严的办公室里我和阿维站在门口。 “严老师找我啊?”看着老严我有点心虚。 “嘘把门关上咱们悄悄说。”老严怎么看都有点二。 “不会是我分析化学没过吧?我可是辛辛苦苦复习了十五个小时呢。” “你分析过了你们俩都过了都六十多分。”关上门后老严拿起成绩单“可是葭啊你的有机化学怎么考的啊?” “有机?我应该没问题吧?” 老严递过来成绩册上面有一个红红的分数在“葭”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56。 两分钟的沉默。 “你是不是”阿维在背后推推我“是不是得罪‘金鱼’了?” “啊什么金鱼啊?你有机跟金鱼有什么关系啊?”老严拿回成绩单问。 “严老师您知道吧我们把教有机化学的老师叫‘金鱼’”阿维解释着“您知道吧就五一那会儿不是放假吗放假完了‘金鱼’非所要把放假没上的课补回来说要周末补课我和葭就嚷嚷说周末有事。后来反正‘金鱼’非说要补让卢可协调一下周末补课我和葭就都没来。然后再上课的时候卢可说‘金鱼’点名来着说没来补课的人要扣平时成绩葭就和‘金鱼’说了两句……” “哎呀你说说你没事跟老师顶着这不是肯定你吃亏吗?”老严摇摇头“你要是好好说说我周末要去医院看望家属去她不就不跟你较劲了吗?唉你们归齐还是太年轻了。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啊?” “我去找她查卷子去一分一分跟她抠我就不信够不了6o分!” “你可别去!”老严赶紧伸手拦下我来“情况我知道了我去给你协调去好吧?” “嘿嘿严老师那谢谢您了!”阿维赶紧抱拳拱手“事成之后请您吃冰砖。” “我不要冰砖齁老凉的对肠胃不好”老严摆手“我爱吃奶油炸糕。” 我和阿维相视了两秒撇撇嘴轻声说:“二啊。” 5o 正式放假的那天晚上我们小区的一棵白杜卫矛树下我和澎澎说起期末的惨烈。 “后来你们说的那个‘金鱼’老师让你及格了么?” “那还能不让?最后给我71分呢老严说‘金鱼’给的解释是后面大计算题的分数忘了加了。”我得意地扬起头来“我还琢磨着去学校告那厮公报私仇呢。” “得了吧你占了便宜卖乖的傻猫先生你别瞎折腾了还觉得事不够乱啊?” “咦咦?你怎么跟老严说的一样啊?”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啊!”澎澎笑起来露出虎牙“那你们屋其他的几个人呢?那天电话里跟我瞎掰了半天的那个叫阿维的他怎么样?” “喂人家可有主啦他女朋友小维姐姐跟我们关系不错我不能让你去勾引阿维。” “你!”澎澎一拳打来我为了闪避险些撞到树上。 “阿维全都过了不过跟我差不多分数都不高。”重新在树下坐好我回答澎澎的问题“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啊!” “嘿学我说话不给使用费的傻猫先生你们这么二的家伙竟然也能全部及格?没天理吧。” “我们二?你没看跟我们一个屋的那个叫卢可的呢天天念叨‘学习跟我可好啦、好得都不要我啦’结果人家平均分快上九十了全班前五名。” “你们班不会只有七个人吧?除了你和阿维他第五。” “我们还全真七子、江南七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呢”我斜眼看着澎澎“别犯二了我说真的呢。卢可考得确实不错不过我和阿维都觉得那厮跟老师们关系有点过分亲密了。” “老师都喜欢乖孩子像你们谁看上你们才倒霉呢!” 说完澎澎再次笑起来不仅露出虎牙的笑。 “所以我怀疑成天跟你们混在一起琴也没弹得多好反而把前途耽误了。” “敢情是我们把你带坏了?”澎澎作出格斗准备的姿势。 “不敢小人万万不敢”慑于澎澎淫威我慌忙改口“只是我觉得我应该干一些对我的前途有意义的事情啊。” “弹琴没意义么?我觉得自己喜欢的事就应该做啊。” “那好吧我喜欢杀人放火抢银行回头我一定说是你教唆的。” “少废话你。我说的是你别为了一定要怎么样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是吗?可是我应该长点本事才对不然以后怎么养家糊口啊!” “呵呵所以我说谁看上你才倒霉呢。” “因此我决定暑假去打工挣钱去。” “喂你说真的啊?” “那还有假的?暑假我要去带夏令营管吃管住一天一百五怎么样?” “听起来还不错啊我有点开始崇拜你了。要不你也带我去吧好不好?” “嗯这个嘛如果你像我一样天文地理生物历史都能通晓我可以推荐你去。” “你具体到底干嘛呀?” “带着孩子们爬山认认山上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晚上带他们看看星星讲讲天象还有可能还得讲讲地质啊、古迹啊大概就这样吧。不是说了吗水瓶座的人博学多才。” “切~就你还博学?那好你来猜猜我现在马上要做什么动作?” 盯着澎澎看了两三秒钟我忽然蹦起来往后退嘴里大喊着:“你要踢我!” 于是乎澎澎的拳头打了个空。 51 夏令营期间我给阿维打电话那厮说小维姐姐回家了于是他遍邀好友开始疯玩让我羡慕不已。 而给澎澎的电话里我说起种种不快天气啊人际关系啊还有那群娇生惯养的孩子们什么的澎澎总笑话我说:“你以为养家糊口这么容易啊?又不是捉几只老鼠犯几句二就够的傻猫!” 宠物猫就相对善良的多总会安慰我两句然后说说她们乐队的计划。 我在电话这边大山里身后有小孩子们的吵闹声;宠物猫在电话那边城市里背景音乐轻轻柔柔;我说我的生物天文说着以自己的专业来挣钱的快乐和艰辛;宠物猫说她的音乐说着为了自己的兴趣所做的种种努力。 电话卡很快打爆说再见的时候我怀疑我们彼此都有一点不舍。 52 从山里回来的时候北京的天空偶尔已经会泛起蓝色入夜的风已开始凉了。 小维姐姐从家里回来阿维的逍遥自在告一段落咴儿和网络公司的勾当也做了个了断宠物猫结交了几个玩音乐的朋友、参加了几次演出、人变得瘦了些、显得有点沧桑。 “这个夏天真是可惜啊!”在小区的那棵白杜卫矛树下我抬头看着偶尔泛起蓝色的天空唏嘘嗟夫长叹不已。 “怎么可惜了?”澎澎凑过来问。 “我怎么一个夏天都没见你穿裙子啊?” “喂不怀好意的傻猫先生你又在想什么邪恶的啦?” “没有我想起阿维了。” “阿维?” “那厮干过一件惊天气泣鬼神的壮举。” “什么?跟我穿裙子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啊!在想当初他曾经美美地躺在草地上仰天偷看穿裙子的企鹅。” “喂!” 我敏捷地翻身躲过澎澎的攻击之后恰好看到头顶透过树叶洒下来的阳光让人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不禁感叹光阴荏苒幸福的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让人悲从中来的还有澎澎击中我后心的掌力。 第十二节 春 每个周末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乐队都会有排练于是渐渐我的习惯又增加了一项就是周末和咴儿一起去宠物猫她们学校排练完之后又顺路和澎澎回家去。 我的琴技和临近夏季的气温一起与日俱增而和咴儿一起写的歌也越来越自我感觉良好;关于咴儿这厮则依然是白天时常不知去向晚上照例教我弹琴、一起写歌周五和獾子阿维凑起来打牌周末去乐队排练的时候认真地充当场外指导的角色。 咴儿是认真的凭我对他的了解可以断定。我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对乐队的这这那那如此了解反正他给的建议往往一语中的而他给乐队的歌做的编曲也常常得到宠物猫之流的赞许我知道每晚直到夜里熄灯这厮都在不停琢磨有时小声哼歌的声音会引来无法入睡的卢可的抱怨。 有一次规律被打破是宠物猫她们学校号称另外两个学琴的男生来访。 那两个家伙是打着交流的旗号来的可惜从琴技到唱歌而言连我跟他们比都会觉得自豪。那天乐队的排练很不正常相当程度上是因为那两个家伙不停地废话造成的以致于排练不到中午就被迫停止。 “休息吗?要不要出去走走随便逛逛什么的?”某男笑得很有些不雅观地问澎澎宠物猫她们。 “咴儿”宠物猫把吉他放下来递给咴儿“你给他们弹一段。” 咴儿很争气地弹了一段精彩的solo。 “好啊……”某男艰难地称赞了两句“那接下来呢咱们?” “接下来把琴练到至少这种程度吧。”宠物猫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澎澎咴儿葭走吧。” 面对着有点尴尬的那两个男生宠物猫扔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们已经约好了下次你们把琴练好再来哦。” “我们约好了吗?”我问澎澎。 “既然话都说了那就去随便转转吧。”宠物猫转回头给我和咴儿的竟然是张笑脸。 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四人常常会在排练之后听宠物猫的话“随便转转”。 澎澎的拳法因为一直没有更新的缘故已经越来越难以对我造成伤害我近来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用第二遍就没有用了!” 宠物猫和咴儿通常只是看着任由我们打来打去;若是澎澎不在的话我也会停止犯二和宠物猫扯些这这那那最常提起的话题是民谣能在宠物猫和咴儿面前扯民谣有时候我觉得挺自豪的。 时常会想起澎澎说过的关于宠物猫的事情来想想排练时全神贯注的投入和执著想想那天对那两个白烂男生的冷淡再想想平时一起各处出没时对我和咴儿的态度我总会怀疑一件事情。 那就是最初那天晚上我碰到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的宠物猫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一个实验早早结束的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子上。宿舍里只有我和阿维两个人四肢胡乱放着躺倒在床上闲聊。 “阿维啊你说吧我觉得……这么说吧我问你啊你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骗个企鹅怎么样?” “你有手机吗?”阿维忽然不着边际地问。 “没有啊如何?” “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好像你原来就问过这件事啊。买手机其实也没这么关键是买了以后电话费太多。” “对呀!你不是挺明白的吗?” “这跟骗企鹅有关系吗?” “唉唉白夸你了。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这个企鹅吧骗倒是可以关键是骗到以后----这个买手机可以关键是买了以后电话费是吧?”阿维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傻笑着抠抠脑袋指指屋顶“反正你要说骗我也不拦着。你想骗哪只啊?” “你不认识……” “哦那就是你们常说的猫咪是吧?” “算是吧有这个想法。”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我还以为你要骗上次来咱们学校的那个‘爱你的猪头三’呢哈哈哈哈!” 澎澎……阿维也提起了澎澎。 认识澎澎以来似乎一直都在和她争斗不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把她当企鹅看待多一些还是当对手看待更多一些。 我是水瓶座的人我想要骗的姑娘应该是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中的一个。这样来看按阿维的逻辑我和宠物猫充其量只是认识而和澎澎应该更熟一些才对。或许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突然跟阿维说起我要骗宠物猫的事情来我现在开始相信了阿维说的话也许吧只是压抑和郁闷的缘故我只是想向着月亮、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春----” 如果非要找一个要骗宠物猫的理由大概就是她给人的感觉是陌生。 况且阿维也好澎澎也好咴儿也好关于我和宠物猫还有些他们也许都不知道的事情。当初让澎澎疑惑的是宠物猫为什么对我们的态度有所不同大概这就是一部分答案也说不定---- 第一节 天桥上 重新在学校走来走去竟然现已经有人开始叫我们师哥了为了这个新现442众人决定打一天牌以示庆贺。 快餐店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我、还有咴儿和澎澎按六丁六甲的阵势坐好。 “美女同志你怎么也来了?”我盯着澎澎问。 “不行啊?刚才咴儿去找猫咪正好我在场听说你们要打牌反正我没事所以就来了。来看看你是如何惨败的。” “喂说大话不腰疼的美女同志还不知道谁要输呢。” 阿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澎澎把洗好的牌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 于是乎开战。 六个人换了几套打法最后大家通过了阿维给出的邪恶提议。 我们开始玩那种恶名远播的叫“拱猪”的一局一罚制每轮输了的人挨罚----罚的内容是大家各自想出来的阴损毒辣的招数写成纸条装在塑料袋里的到时候抽出哪张算哪张。 獾子最先牺牲的抽到的纸条上写着:到收款台前做俯卧撑。 “这……这是谁出的主意啊!”獾子的目光扫视而过。 “是我……”小维姐姐抱歉地笑了笑。 阿维装无辜侧过脸去;獾子无奈地撇撇嘴俯卧撑去了。 獾子所谓的“恶有恶报”。 小维姐姐输了一局抽到的纸条是:去外面截一辆出租车问司机几点了。 “我去吧好吧?”阿维挺身而出“这个吧万一这司机有问题是吧?我替你吧。” “没关系啦大家一起玩的嘛。” 说完小维姐姐起身推开门出去寻觅出租车去也。 后来是阿维和獾子牌风不顺接连输了几把。 阿维最惨的一回是打开纸条看了半天一直愣住不动。 我抢过纸条来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竟然写的是:去外面天桥上指着天空喊“看啊多么蓝的月亮啊”。 “哈哈哈哈这也太损了吧谁出的主意啊?” 阿维呆的表情终于慢慢融化了那厮扬了扬嘴角试着出声音然后说:“哈哈哈这是我自己出的主意。” 到大家开始算计谁还没被罚过的时候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在众人齐心协力顽强不懈地努力之后我只好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粗粗地出了口气出门去等待过路的老大妈。 我要做的是向过路的老大妈问问哪边是北。 “大妈您好麻烦您问、问一下”为什么准备好的台词说着这么费劲啊“问一下您您知道哪边是北么?” “噢北啊就是那边那边。” 善良的大妈伸手一指我如获大赦感激涕凌地谢过大妈重新坐了回来。 “喂找不着北的傻猫先生看人家大妈多慈祥啊便宜你了。” “幸灾乐祸的美女同志别得意下一个就是你的。” 忽然外面响起了雷声。 “看吧马上要下雨了上天都承认我说的没错下一个就该你受罚了。唉你想想吧外面下雨了到处都湿乎乎的万一你抽到的纸条上让你出门去怎么样怎么样那就要淋湿了啊可怜可怜……” “喂抓牌好不好!”澎澎喊将过来打断了我的话。 这一局牌澎澎玩的小心翼翼因此时间拖得格外长一直打到外面真的开始掉起了雨点才分出胜败输赢。运气好得无以复加的一把牌不由得我不把澎澎送到塑料袋前抽纸条。 “傻猫你别美!”澎澎回过头瞪我一眼“我向来运气好一定能抽一张好签的。” “你是想说傻人有傻福气?”我格外的幸灾乐祸“你傻是不假福气就算了。” “喂是不是我好久没‘踢’你了?” 恐吓完毕澎澎伸手去轻轻捏出一张纸条来小心地展开阅读。 瞪我一眼时的倔强就这么轻易地从她脸上流走了。 “出现了……”阿维看着澎澎的表情自言自语“我坦白这一张是我写的。” “阿维!”小维姐姐拽了拽阿维的上衣“你怎么知道这张纸条上写什么了?” “这、这么邪恶的写着玩的我以为抽不到呢。”阿维又开始装无辜。 獾子已经凑了过去朗读纸条上写的内容: “和上一轮挨罚的人到外面天桥上拥抱在一起。” “喂喂!”听獾子念完我眼露凶光地逼视阿维。 那厮早已躲到了椅子后面大声疾呼: “哇救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红土不是我偷的我认错……” “这要不然……”咴儿刚想要出面调解。 “去就去!” 澎澎说完这一句转身拉开快餐店的大门走进了雨里。 “喂这是不是……”我看看出门去的澎澎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阿维一伙。 “你让人家在雨里淋着等你啊?没人性!”阿维躲在椅子后面还不忘了废话。 我犹豫着从桌子走到快餐店大门十步的路走了至少一分钟。 终于明白了《孔雀东南飞》的开篇就要说什么“五里一徘徊”了! 天桥上。 被雨水淋湿的头一缕一缕贴在澎澎脸上;湿的衣服勾画出一个清晰的轮廓。女孩站得很直却稍稍地低着头看着脚下不看我。 “喂傻猫你不冷是不是?” “没有啊……” “那你喜欢淋着?这么磨蹭快、配合、一下。” 我迟疑了片刻。 雨中澎澎扬起了脸来淋得湿湿的眼睛。 她抱住我。 第二节 风往哪个方向吹 54 “这回爽了吧?”阿维躲避着我扔过去的拖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写的那几张纸条都是我们以前玩的时候比较经典的谁知道啊!” “你还说!”扔完拖鞋我顺手拎起了哑铃想了想没有扔出手。 “既然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都没意见你怎么还跟吃多大亏了似的啊?” “你知道吧这个事----” “玩游戏而已你不要看那么重好不好啊拜托。” “可是咴儿和澎澎都在的。”我放下哑铃坐在床边“我不想让猫咪知道这件事。” 当晚给宠物猫电话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看来你们打牌打得不错哦。” “还行吧。” “有机会放松一下其实挺好的下次咱们几个也玩吧。” “嗯。” 我一直没有问宠物猫到底了解了多少。 “对了澎澎怎么样?没、没事吧?”挂掉电话前之我还是忍不住问。 “没事啊挺好的。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正喝我冲的热咖啡呢。” 宠物猫停了停一时间我竟然紧张起来不知道下面的对话内容会是什么。 “还有”好在她继续开口了“我还问她干嘛淋着雨回来她说好久没淋湿过了偶尔淋一次感觉挺不错的。” 55 打牌之后澎澎出现的几率似乎变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则都和从前一样。 唯一明显的变化是咴儿不再继续跟网络公司有瓜葛于是作息时间彻底变成了昼伏夜出的经常夜不归宿然后到我们中午回宿舍才能看到他抱着枕头睡成死猪。 还有一点不同就是我们开始上专业课了生物学的专业课。 卢可的成绩越来越好老师们也越来越喜欢他于是乎那厮有时也开始在宿舍里大谈起“好好学习”和“集体利益”阿维则以不变应万变统统回以经典的那两个字: “放屁!” 这种抵触的结果一直蔓延到课堂上。 植物课老师讲种子休眠问到“你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休眠”卢可回答“古莲”阿维马上也跟着开口说: “火山!” 动物课老师讲系统分类问到“见到一个动物、你们第一想知道关于这个动物的什么”卢可回答“看看这个动物的器官分化程度”阿维马上也跟着开口说: “看看这个动物好不好吃!” 若说大二开学有什么不同大概只有这些。 阿维依旧专心致志地和他的小维姐姐好獾子依旧大摇大摆地叼着烟头压过马路卢可依旧刻苦勤奋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我也还是弹琴然后去参加乐队的排练。 乐队在策划一场演出在澎澎她们学校因而大家自觉自愿地加紧了练习。 但是不能随之一起紧起来的就是我和宠物猫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不咸不淡。 这种状况持续到北京深秋的一个晚上为止。 56 那是乐队加班排练的星期三。 太阳开始偏斜的下午排练结束了我正打算回学校去吃晚饭然后上一门无聊的选修课然而不经意间却听到了宠物猫和咴儿的谈话。 宠物猫:“一会儿你有事吗?” 咴儿:“怎么?” 宠物猫:“嗯我想要是没事的话你陪我去趟医院好不好?” 咴儿:“……” 宠物猫:“嗯我想去看个人。” 咴儿:“那好吧等我打个电话。” 咴儿掏出手机来按了一些按键然后转身向着墙壁走了两步接通。 “是我啊…嗯…不是…明天行吗…有点事啊…就今天…嘿嘿嘿嘿…拜托了…就今天晚上…不是…我…那什么…猫猫她…她也在…要不你们说?” “有演出?”宠物猫看着面带为难的咴儿问。 咴儿还在通电话中:“真的…我不去了…不会吧…是猫猫有事…她说让我陪她去医院…什么啊…哈哈…就你知道…胡说…哪有…还是不行啊…我谢谢你了好吗…这……” “那……那就算了吧。”宠物猫绕到咴儿面前。 咴儿边听着手机边对宠物猫打着复杂的手势。 “你跟他说你晚上还是过去吧我自己去医院就好。”宠物猫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啊…你听见啦…是啊她说的…不是…我……”咴儿说着看了看手表又看看宠物猫“嗯…那好吧…我这就过去……” “抱歉。”挂掉电话咴儿对宠物猫说。 宠物猫脸上带着看得出来的失落。 “喂。”我把手伸在她面前晃晃“怎么了?有事?” “嗯。”宠物猫停下似乎还没有缓过神“哦没事了。” “要……要不……咴儿他有事的话……嗯……这……我……我陪你去吧……”因为刚刚偷听过了他们的对话使得我无论如何开口说话都有些心虚。 我的话说完宠物猫才终于像惊醒了一样抬起头来。她回头看咴儿目光和咴儿的目光接触了一下两个人几乎同时的轻轻点了点头。 我像木头桩子一样愣在那里像圣斗士里那个五老峰老师一样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像人民英雄纪念碑每天每天不论广场上的游客说学斗唱我自岿然不动地愣在那里好久。 我不知道咴儿什么时候买了手机。 我不知道咴儿和宠物猫共同认识的朋友。 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有权利把宠物猫称为猫猫。 我不知道他们目光接触的时候同时点头代表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我何苦要开口说话要代替咴儿去陪宠物猫。 时间在流逝。 似乎排练室有什么人进进出出。 “还在想什么啊?”这次轮到宠物猫把手伸在我的面前晃“走吧。” 第三节 风从敞着的窗子里吹进来 宠物猫坚持要我在医院门口等她让她独自进去探病。 于是我只好立在医院门口继续愣。 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想起动物课的实验想起阿维一直盼望着解剖兔子以后可以好好吃上一顿想起目前为止做过的一系列恶心的材料诸如绦虫蛔虫蚯蚓之类想起了阿维千叮咛万嘱咐要把鸽子羽毛和兔子尾巴留下做成书签和钥匙链送企鹅。 在我把那些动物们从简单到复杂想过了第三遍以后宠物猫出来了。 她的脸上是比进去之前更浓的忧郁所以我坚定了一个信念:即使彻底逃了晚上的选修课也要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和来的时候一样压抑的气氛让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公共汽车的颠簸使得宠物猫额前垂下的头轻轻摇晃从侧面的视角看去那副模样刚好配她落寞的神情----就像最初碰到她的那一天在演出现场在电话亭边在路灯下那个我一直看看看却看不透的女孩。 汽车到站的时候一个急刹车我们一起前倾我听见宠物猫回头问我:“晚上着急吗?” “不。” “那好来我们学校我请你吃晚饭。” 这是将近两个小时里我们说过的字数最多的对话。 “我爸妈常跑在外面…以前常去外地…这些年就经常不在国内了…所以在北京…其实跟我关系最亲近的人是我叔叔…到上大学以前…我都是住在叔叔家的…我学琴也好…弄音乐也好…叔叔都能理解和支持我…不像爸妈…每次回来都说我不务正业……” 宠物猫的阴郁从脸上转移到了语言中间。 “上大学以后…我搬到学校的公寓里…以为可以不再给叔叔添更多麻烦了…可是…没多久…叔叔就生病了…所以就一直病到现在…越来越严重起来…医生说可能是什么良性肿瘤…但是确诊不了…于是就回去调养…结果这两天复查…说什么扩散了…所以叔叔就住院治疗…本来…我以为……” 在我开始诅咒这家餐厅为什么贩卖啤酒的时候宠物猫的脸已经开始红了。 从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就能猜到出了什么问题。 我是学生物的我知道人的胃是酒精吸收的主要场所所以通常空腹喝酒很容易醉成烂猪。但是当我想起来用科学的手段解释眼前的现象时似乎为时以晚了。 餐厅外面的夜已经黑了起来北京深秋的夜风变得很有点凉。我回头看看宠物猫不知道是因为说了那个关于她的故事还是因为风吹得潮湿她的眼睛里有液体转来转去----就像最初碰到她的那一天在演出现场在电话亭边在路灯下那个竭力掩饰忧伤的女孩。 她凌乱的头她泛红的脸她蹒跚的脚步她模糊的眼睛。走在夜色里她紧紧抓住我。 其实即使我是一棵大树我相信宠物猫也会紧紧抓住不放的否则她根本迈不开脚步根本回不了公寓去。 她们善良的公寓允许我进去却不够周到得能让我找到茶水。无奈我把两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把宠物猫放在靠窗的有一把吉他的床上然后搬过门口的椅子坐下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场景。 继续愣。 58 “喂猫咪你还好吧?”我凑过去轻声问。 企鹅闭着眼睛任长遮住大半张脸不回答。 我想起以前语文课上犯二说过的一句蹩脚的歇后语:从来不去五金店----不知所措(锁挫)。原来这样的犯二也会有报应! 我想要给咴儿打个电话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才想起不知道咴儿的手机号;于是我打回442想找阿维紧急咨询电话响了两声我才想起阿维一定在上那个无聊的选修课。放下电话我又把目光转回到宠物猫身上企鹅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喂你行吗?”我小心地把手在宠物猫眼前晃着企图能换回她的一点点反应。 于是企鹅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半分钟后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一种脆弱的声音。 猫咪在哭。 “喂……喂……”我好像忽然变成了只会说这一个字不停地重复。 “呜…呜呜……” 从她哭的声音和枕头的湿润程度来看这个有酒精和凉风搀杂的混乱不堪的夜里她的不清晰的意识里应该很伤心。 原来即使我去过五金店配过钥匙也玩过刻刀和电钻我还是会不知所措的。 企鹅第二次翻身的时候碰倒了靠在床边的吉他。 琴弦和墙壁生了非弹性碰撞乐器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于是在吉他倒下去以后企鹅停止了哭泣。 她的脸红得像火烧或者红得像火烧云。 我还在重复着“喂”却在忽然间现即使我再怎么喊这个一字曹操父子也不会来夸我忠心。抬头的时候看见床边挂着深蓝色的毛巾我知道有更实际的事情可以去做。 拿起深蓝色的毛巾我转身向前冲;在房门内右手处有洗手间的门。 打开灯寻找龙头利用放水的空闲我看了一下洗手间的装饰布置然后想起我们那座早该作古的破宿舍楼还有饲养了大批蟑螂和蜘蛛的442。 嗯现在不是感叹贫富差距的时候! 打湿了毛巾又拧掉多余的水分我转身离开。 脑子里有点混乱我在做什么呢? 宠物猫的脸看上去有点模糊只有红红的颜色让人一眼就能找到。 半跪在床边我小心地把湿毛巾敷在了企鹅的额头和脸颊上。 企鹅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在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摆放毛巾的手并且起身的时候企鹅说出了几个我能听懂的音节。 她说:“咴儿……”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 轮到我的脑袋和脸颊热。 宠物猫的头散在两旁露出了一张完整的有着凹凸轮廓的脸。 刚刚被湿毛巾遮住了额头和两侧的脸。 在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摆放毛巾的手并且起身的时候企鹅说出了几个我能听懂的音节。 她说:“咴儿……” 同时她抓住了我没能及时收回的手。 这一次我知道无论我是一棵大树也好是一片森林也罢除非我是那个叫做咴儿的人否则我都不会是宠物猫想要抓紧的对象。 她抓紧我我离她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 我又开始做曹操父子的忠臣叫了两声“魏”然后从她冰冷的手里挣脱了。 企鹅一直在床上湿的毛巾一直在企鹅头上而我一直坐在桌子旁边。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是另外的一个人。 那个应该正在演出的人。 因为我能做的只有----继续愣。 企鹅第三次翻身的时候我从愣中惊醒。 屋子里已经飘起了刺鼻的酒精味道企鹅在床边吐了一地的狼藉。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我忙于清理地板、寻找面巾纸和清洗深蓝色毛巾。 而后宠物猫醒了过来。 我依旧坐在椅子上宠物猫坐在床上我们之间隔着那张铺了黄蓝两色方格桌布的桌子。 “真的…谢谢你……” “呃…嗯…其实…不用…没关系的……”这次变成我说不清话。 “可是…真的很抱歉……” 宠物猫又躲回到头后面去藏起了她的眼神。 “本来…叔叔的病情时好时坏…上次我去…他问我是不是在跟男孩子交往…你知道…什么事情我都不瞒着叔叔的…后来叔叔说…下次去医院的时候…让我把那个男孩子也带去…可是…今天…后来…你就都清楚了……”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 “葭…其实…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很善良的人…可是你知道吗…从最开始…你们学校的电话亭外面…我就知道…我们绝对不是一路人的……” “是吗……”我终于可以不再献媚曹氏父子了“不是又如何呢?” “所以…我只能说…真的很抱歉……” 夜风吹我的目光对焦在无限远。 愣了一会儿我问:“如果今天不是这样以后会怎么样呢?” 宠物猫摇头。 “那如果今天就这样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宠物猫继续摇头。 聪明的水瓶座的我难道所谓的聪明是瞎掰的吗? “猫猫…”我站起来靠近宠物猫“既然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我们…看看以后会怎样…只是…我希望……”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吹乱了宠物猫的头还有迷离的眼神。 这个时候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了! 不仅是打开而且门是撞在墙上的铿然作响。 我转头看。 “喂……”原来除了我以外曹氏父子还有更多的愚忠。 “你……”为了有点创意我换了个字。 “傻猫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澎澎愣了将近一分钟然后看了看乱糟糟的屋子、看了看地板上的痕迹、看了看桌子上那块深蓝色的毛巾、看了看我看了看宠物猫再然后、开口问我。 “是猫咪她有点不舒服喝了太多乙醇你知道吧?”我继续说不清话。 再再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愣在那里。 夜风继续肆无忌惮地吹进来。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 第四节 有一点冷有一点疼 午夜的路上格外的冷清。 两旁的银杏树叶微微泛黄从那些枝枝杈杈中间看过去是点点班驳而破碎的星空。我坐在路边路的尽头唯一的一盏路灯散着凉凉的光映出我的影子。 我的影子坐在路边陪着我的单车和吉他。 阿维说的没错我没有磷虾----事实上除了影子、单车和吉他我什么也没有。 回442取琴的时候骂了卢可两句。 那厮说:“嗯老师说了选修课也不能随便就不来上课要不然你的学分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能怎么样?” “嗯那我就不管你了。你成天就知道弹琴啊什么的连学分都不要了。我可是好孩子不像你这么没追求。” “你少放屁。” “你说什么?” “你----少----放----屁----” 我总是喜欢这条满是银杏树的路。 喜欢这里的幽静喜欢这里的平和甚至有时候喜欢这里的冷清。 远望路的另一端是大城市里泛滥的变幻霓虹那个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世界终归是别人的世界。在我成天上课、犯二、弹琴、愣、睡觉、考试、还有搀和乐队的事和凭空惦记着企鹅的时候也许他们的生活才是生活。 比如咴儿。 因为猫咪说过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谁让我偏偏喜欢这里的冷清呢。 离开442的时候阿维还没有回来。 离开宿舍楼左转向前在演播大厅门口右拐第二个路口再右拐然后……我在刻意地寻找路左边的电话亭。 是的刻意。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不痛不算爱情企鹅痛是小资你痛的话是白痴。阿维确实这么跟我说过于是被我用拖鞋砸的。 所以我把电话打到宠物猫的宿舍。 “喂?” “……” “喂喂?” “……” “喂猫猫吗?” 咔嗒! 对方挂断了。 阿维你知道吗用拖鞋砸你是我的错你说的其实是完全正确加十分的企鹅还是企鹅而我---- 按澎澎的话说我是“小白”。 夜风一直吹着没有停过。 银杏叶间的星空看不清完整的星座。 我的影子坐在路旁陪着我的单车悄悄弹琴。 我唱了《寂寞是因为思念谁》唱了《灰姑娘》唱了《恋恋风尘》唱了《恋曲198o》还有好多别的歌有点民谣的有点凉凉的像北京深秋的夜风。 唱到那句“或许我们分手、就这么不回头、至少不用编织一些美丽的借口”有一种感觉从心底慢慢爬过了胸口、到手臂、到指尖就像传说中孔雀胆鹤顶红断肠草之毒在蔓延。 指尖拨动琴弦的时候有一点冷有一点疼。 早上回到442的时候卢可已经去上早自习了。 阿维没脱衣服躺在床上口水流了一枕头。 “喂”被我吵醒的阿维坐了起来“你去哪了昨天?” “在外面弹琴太晚了宿舍楼门关了就没回来。” “不会是真的吧?莫非有企鹅留宿你?” “让她们都飞回南极去吧。”说完我把琴一扔躺回床上“你说的对是我自己没想清楚。企鹅这东西我不骗了!” “喂喂你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其实吧这事儿是这么回事。” “我想好了……”我闭上眼准备睡觉。 “你先别着急啊。”阿维站起来抱起电话走到我面前“你想好了是你的事该转达的我转达到了是我的事。昨天那个叫猫咪的一共打过三个电话找你最后让我转达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都给她回个电话过去。” 面前是抱着电话的阿维还有窗子里射进来的清新的阳光。 我睡不着了。 第五节 平静 听筒里等待接通的长音响了两声。 “喂?” “喂猫猫吗?” “……” “喂?” “呃……” “澎澎?” “我就说你是傻猫嘛哼!” “喂猫咪在吗?那什么昨天晚上电话说让我不管什么时候打回去。” “我知道的。猫咪一直等到快三点了才睡。” “啊?她还在睡吗?要不然让她睡吧。” “……她已经被吵醒了……你等等……” “葭吗?” “嗯。” “昨天晚上怎么了?” “没怎么我去弹琴了。” “哦。” “嗯。” “……” “……” “其实……” “是不是时间有点不对啊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的。” “哦那就好怎么了?” “嗯昨天谢谢你。” “没关系的吧别把气氛搞这么紧张好不?” “嗯是啊……” “你没事了就好了那什么下次替你的胃多想想。” “好的。” “呃那什么其实也没别的事了总之确认你没事就好。” “呵谢谢你。” “已经谢过了啊你真客气。” “还有……” “什么?” “嗯你是好人很善良的那种好人从一开始就是。” “……” “喂?”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了要是阿维听见有人这么说一定会惭愧得吐口吐沫把自己淹死的。” “还有……” “嗯?” “我们还可以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看看以后会怎么样。” 这句话好像是我以前说过的吧? 原来所有的窗子都会有风吹进来的无论是宠物猫她们公寓或者我们的442。 “哈哈你刚刚还说不骗企鹅了。这话是不是说早了啊?早乎哉?” 我放下电话阿维就开始跟我犯二。 “这个你知道唐诗吗?” “知道啊怎么?” “你知道写唐诗的人里有个叫岑参的吗?” “知道啊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岑参写过一唐诗叫《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吗?” “你把话一次说完!” “里面有一句叫‘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那又如何?中学语文课学过的。” “下面一句呢?” “哦山回路转不见……” “停停停停!我要的就是你说的前四个字。” “你小子!”阿维一掌直击我胸口把我打翻在床。 61 在我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咴儿回来了。 突然的我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咴儿。 “昨天……” “我知道了都。” “哦。” “也许我不应该坚持去演出?” “我觉得是。” “我觉得你变了不少。” “你也是。” “还记着那次你问我问我和猫咪到底什么关系吗?” “记得。” “如果你现在还要问我还会那么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嗯仅仅是朋友。”说完咴儿也躺倒在床上。 “看来我再怎么变你也还是了解我啊。” “你还要怎么‘便’?要手纸么?” 咴儿的犯二是不常听到的了。 我笑了几声一本正经地说:“怪不得我要叫你师傅!” “你其实已经可以出师了。能教的我都教了剩下就是自己练习的。”咴儿也跟着我笑了笑翻了个身“不过要说刻苦练习按你的话水瓶座喜欢的东西太多恐怕不会在琴上下那么大功夫……” 咴儿这厮!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的? 小心吧看下次打牌的时候我赢你! 62 一切似乎就这么暂时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生过以前的那样。 生化实验时我看着老旧的杠杆天平。在两边都没有东西的时候天平的平衡是那么简单;然而当两边分别装了不同的东西即使天平能再次平衡那也是一种脆弱的、暂时的平衡经不起风吹草动的。 阿维说这些天我变得深了。 因为我告诉他我觉得我和咴儿还有猫咪还有澎澎什么的我们之间现在就像两边分装了药品的杠杆天平一样。 第六节 周期性郁闷 乐队想要办的歌会定在圣诞节大家都在加紧排练。 咴儿在指导着她们改良乐器、编配歌曲和设计活动同时准备着两自己的演出曲目而我为了应付即将面对的国家英语等级考试已经不能逢排练必到----其实即使乐队排练我去了也是只有看着的份儿。 “你知道吗?”我跟阿维说起乐队的情况“我觉得我现在就像进了妓院的太监。” “怎么讲?” “还是废人。” “喂!”阿维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你没烧吧?” “我说的是事实啊!” “前些天你不是还说什么山回路转吗?你喜欢的企鹅难道不在乐队里么?还有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不是也在么?” “那我也是不被需要的不像咴儿。” “子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所以你不用太在意啊反正去排练就能看见企鹅你还多想什么。” “因为我觉得猫咪还是依赖咴儿更多一些。” “年轻人啊你不是也听喜欢郑智化大哥的歌吗?” “你又想说什么了?” “好像郑智化有段歌词说:没有任何道理解不开的谜题去证明爱和依赖同时存在。” “所以你说猫咪依赖咴儿其实----” “没错证明不了什么的。” “可是还是不对啊……” “哪还不对?”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是韩非子说的吧?怎么会是‘子曰’?” “韩非子好歹也有个‘子’谢谢谢谢!” 又是阿维满脸沟回的经典笑容。 尽管有阿维如此的开导我还是觉得在乐队里越来越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因此虽然宠物猫和澎澎一再声明希望我能去看她们排练可我还是以英语考试临近为借口去的次数越来越少起来。 64 圣诞节那天没有下雪。 我在台下第一排离舞台很近的位置;宠物猫和澎澎她们在台上唱着她们的歌尽全力去证明她们曾经年轻的梦;咴儿在后台一直调试着他借来的电吉他。 后来咴儿在台上唱着他的歌;宠物猫和澎澎她们在后台;而我还是在台下。 再后来咴儿回到了后台;宠物猫和澎澎她们也回到了台上继续唱歌那是咴儿写的歌;我还是在台下第一排的位置离舞台很近很近。 然而一瞬间我觉得我离他们真的很远。 阿维说的没错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我就可以去当哲学家了或者佛学家。 “哲学佛学两个词还是合辙压韵的这就叫殊途同归。”阿维的标牌笑容一脸沟回的模样“就像你弹琴和胡思乱想虽然过程不同但结果都是对骗企鹅于事无补所以殊途同归谢谢谢谢。” 歌会于是就这么结束了----我一直没能看懂台上宠物猫的眼神。 她向台下看有一次找到我的时候笑了笑;然而大多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后台的位置好像要把那堆收紧的帷幕看穿让目光对焦在更远的地方。 咴儿应该就在帷幕的后面还有他的电琴。 其实我是聪明的水瓶座宠物猫的眼神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她不会是想把拿着琴的人打翻在地夺琴而去吧! 65 观众全部清空的时候是夜里1o点半钟。 只有舞台上的两盏灯还开着奋力地想照亮整间空屋。 我始终坐在那个属于我的位置台下的第一排离舞台很近的位置愣的模样呆呆的不动不说话。 澎澎和乐队的其他几只企鹅收好了乐器然后坐在舞台的边缘抬头看着那两盏灯轻声地说着话回顾着刚刚演出时候的感受。 宠物猫和咴儿在一起还有几个他们两人共同的朋友;那几个玩音乐的人多是有点颓的冷色调装束在宠物猫和咴儿的对面说着一些称赞的话偶尔还提起一些陌生的名字和地点。那些说话的人里没有我认识的咴儿和宠物猫。 渐渐的我也许会明白为什么宠物猫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喂傻猫啊你不会真傻了吧?”澎澎已经跳下了舞台用右手在我愣的眼前晃。 “没有。” “你到底在干嘛?难道是因为我们的演出实在太精彩了给你的震撼持续时间太长让你还在回味无穷?”澎澎说完看我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问“或者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老鼠?还是咸鱼?” “没有啊。” “唉看来你是真傻了。”澎澎叹了口气捋了捋衣服坐在我左手边的椅子上伸出两根手指头放在我眼前“来乖看看这是几?” “二啊。” “呼还好幸亏你还认识‘二’。要是像你这么二的人连自己的本质都不认识那估计就要火山爆海水漫灌了。” 我把目光从宠物猫和咴儿那边收回一脸复杂地看着澎澎。 “喂你醒啦?”被我看得有点难受于是澎澎开口说话“刚才想什么哪?有个美女坐你旁边这么半天了你怎么才反应过来啊?” “有吗?”我故意转头去看我的右手边空的座位“哪有美女啊?哪呢?” “你!”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疼还有澎澎的声音“你就没有新鲜的了是不是?” “有。”我揉着肩膀重新面对澎澎换成了一副很正经的模样“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你、还有猫咪----你们说。” 澎澎叫宠物猫过来的时候我一直维持着那张看上去严肃而正经的脸。 宠物猫和那堆朋友点了点头说了句什么然后留下咴儿独自应酬。 “什么事?”宠物猫先问澎澎然后又看了看我。 “他说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咱们说。”澎澎指指我。 “怎么了?”宠物猫问我。 “嗯…是这么回事…我想…既然你们的歌会也开完了…而且开得也挺好的…我想…以后…你们乐队应该还有活动吧…以后你们再有活动…我想…我就不参加了…好吧…反正咴儿还会在这儿的…他很强的…我想…嗯…就是这个事……” 宠物猫略微地歪着头额前的长随意地摇着轻轻地眯一点眼睛听我说完。 “这样啊……”她点点头“随你吧……” 这几个字我听得很清晰。 似乎过了很久我才想起应该回应一下于是点了点头说:“嗯……” “你又周期性郁闷了么?”宠物猫笑笑看见咴儿打手势示意她过去于是转身“别老是这样好吧?” 然后她离开。 其实我只听见她说到“随你吧”后来的那些话全是我自己根据口形瞎猜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随你吧”这三个字声音响得像打雷。 该死昨天阿维刚刚问我为什么张飞那么黑----那厮说张飞经常高举丈八蛇矛就像举着避雷针所以打雷多数会劈到他所以他才被劈得很黑----结果今天就真的听到打雷! 看来犯二是没有好下场的。 第七节 圣诞夜 入夜的操场静得能吓死死人。 我不知道后来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的这里当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恰好抬起头来看见了满天的星星。 还记得初识猫咪的时候女孩在电话亭里可怜兮兮的模样。 还记得在乐队活动的时候重逢女孩甩开额前的头没有掩饰地笑。 还记得排练室里女孩专注弹琴的神情;对了还有咴儿的一段solo。 还记得在陶吧里一双粘满黏土的手和一缕落寞的眼神。 还记得很多次午夜的电话里记不清内容的对话和挂断电话后窗外的星空。 还记得女孩和咴儿在花坛旁边聊天的内容以及一条烧成浆糊的鱼。 还记得咴儿重复地肯定说“仅仅是朋友”。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女孩“猫猫”那个人不是我。 还记得那个夜风吹开窗子的夜晚聪明的我知道其实我应该停下来了。 然而还记得女孩说过的话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又何必呢…… 原来那些所谓的故事那些表演着故事的人们那个一直被我暗地里称作宠物猫的女孩都是在另外一个集合里出现的事物。我的周围充斥着犯二和拼命学习的味道而她的生活满是对音乐的向往、以及一些我未知的东西。 我们会相识也许只是一个偶然----不对应该是及其偶然。 也许就像路过地球轨道的彗星终究不会和地球相撞的一点点磨擦只会留下夜空里淡淡的流星的痕迹仅此而已吧。 天空的西侧飞马座的四颗正方形正要下落而东侧狮子座的梯形正要升起来在西东之间有猎户、大犬、金牛、双子、御夫正是最最璀璨的冬夜星空。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我说不再参加乐队的活动了聪明的猫咪怎么会不明白呢? 如果她的回答不是“随你吧”以后又会如何呢? 我从双手的指缝之间贪婪地窥视着冬夜星空的绚丽却不能压抑心里乱糟糟的情绪像烧开的水一样不停冒泡的情绪。 指缝之间有一点凉我让那些液体藏在了星光的影子里。 “喂……傻猫……你……你在这儿啊……” 操场的边缘传来了很重的呼吸声还有有谁在叫我。 我抬起头来迅在裤子上擦干了掌心的液体。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坐着。” “喂我们大家一起在庆祝哪都找不到你。” “那就算了。” “你你你什么叫算了啊那我来找你干嘛?” “你愿意啊。” “你这个傻猫是不是最近没人‘踢’你所以你难受啊!” “你这么残暴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我就喜欢残暴要你管啊!” “我管不着。” 说完我不再理会澎澎仰起头来继续看着星空。 “你到底在这儿干嘛?” “看星星。” “今天你怎么感觉这么怪怪的啊出什么事了?” “看星星。” “喂人家问你话哪!” “看星星你别捣乱!”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错了----入夜的操场远离教学区和学生公寓所以很安静而我的声音大到能吓坏天上的乌鸦。 所以理所当然的也能吓到澎澎。 女孩在我的旁边愣愣地站着;我把看着星空的目光一点一点慢慢地转向女孩的脸。 “你……对一个跑了半天到处找你的女生……都是什么说话吗……” “对不起……”耗了好久我低下头说着。 “算了。”澎澎叹口气坐在我旁边“你还看星星吗?” “看。” “能好好说话吗?” “能。” “真的?” “真的。” “那好你告诉我”澎澎很用力一字一顿地说“我刚到操场来的时候你着急着往裤子上擦干的是什么?” 我斜过眼去神情凝重地看着身边的女孩;两分钟后或者更长时间我也学着她的口气一字一顿地回答:“那好我告诉你那是:大----鼻----涕----泡----” 于是乎操场的上空传来了划破寂静的凄厉惨叫。 澎澎这个猪头三下手难到不能轻一点吗? 之后我们都安静下来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星空。 “你看…那里三颗星一排的…就是猎户座…是猎户的腰带…腰带所指的亮星是大犬座…那是夜空里最亮的恒星…天狼…猎户旁边是金牛…能看出一等星毕宿五…还有昴星团…那边的五边形…是御夫座…那头挨着的两颗亮星…就是你的邪恶星座双子座……” “喂傻猫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东西的?” “我不是说了吗水瓶座的人所学博杂涉猎宽广什么都喜欢试试的。” “是吗?弹琴也是其中之一么?” “是吧。” “那你今天为什么说不再参加乐队的活动了?” 澎澎的问话让我突然觉得有一些冷。 “你在干嘛?” “打哆嗦啊。” “我在问你话啊。” “我不想回答。” “你已经答应我要好好说话了。” “我反悔了。” “喂你至于吗?我只是问问你今天为什么说不再参加乐队活动了。” “不为什么。” “你态度好一点行不行?人家是关心你哎!” “我态度就这样。” “这种人你……” 就在我们又要动新一轮的战争时远处教学区的报时钟开始敲了起来。 于是我们都停下来听钟声等着自己冷静。 “十二点了呵呵傻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十二点了?要说的?”我挠挠脑袋“哦时间不早了美女同志你赶快洗洗睡吧。” “你去死!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打算现在离开只留一只水晶鞋?放心你变成南瓜我也不会惊诧的。” “喂!你怎么什么多废话啊!” “难道你要我说‘刚才最后一响、北京时间、零点整’?” “你是真傻了啊?笨死!”澎澎气得蹦了两下然后停住站直慢慢转过来面对着我换成了很认真很柔软的语气说“十二点了圣诞快乐。” 面对着女孩伸出的手以及手里紧握的铃铛我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呆啊拿着送你的圣诞礼物。” “可是……” “什么可是啊你不是傻猫吗?猫都是要挂铃铛的。” 这个猪头三这时候还忘不了损我两句! 我接过铃铛。 “赶快许愿啊!” “还要许愿?”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圣诞是白过的吗?” “许什么愿都可以么?” “是啊心诚则灵的。” “好。”我闭上眼睛双手握在一起抓紧铃铛抬头向天嘴里叨咕“仁慈的主啊在圣婴耶苏降临的时刻我向你许下我心中的愿望希望你能帮我实现。我的愿望是:让所有的企鹅像喜欢磷虾一样都跟我好----” “你真的很欠揍哎。”澎澎早已经笑得颠三倒四了。 “你好好听我说好吗?” “说什么?” “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完。你说以后不参加乐队的活动了我问你是不是你觉得咴儿做得要比你好得多所以乐队活动的时候你总觉得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所以你才……” “你觉得是吗?” “我觉得就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认识做音乐更强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找你和咴儿来呢?”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唉不是跟你说了别生气的吗?我是在分析这件事。你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只找你们来吗?不仅仅是为了做音乐而是因为我们一直把你们俩当成朋友。其实无论你们是否能帮的上忙我们还是会找你们来的这是音乐之外的事情。” 我突然向旁边挪了挪离开澎澎两米远然后用诡谲的眼光盯着她看。 “喂怎么了?” “你是谁啊?” “你又傻啦?” “你不是澎澎!澎澎是不会说出这么深奥的话的。你一定是外星人把澎澎劫持了然后变成她的样子也想劫持我!老实交代是不是?” “喂!你别再犯二啦!” “我没有犯二!人命关天你们把澎澎劫持到哪去了?” “唉所以说你总是在回避问题。这么躲来躲去的有什么意思。” “我哪有躲来躲去了。如果你真的是澎澎你早就该知道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一定是因为我跟你们在一起混得太久了最后混得前途渺茫我要为自己的明天多考虑考虑所以我才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再搀和乐队的事不再搞歪门邪道了。” “哼你说乐队的事是歪门邪道?你们水瓶座不是就喜欢歪门邪道吗?” “非也非也!水瓶座不叫歪门邪道那叫个性。” “你别跟我拽了总之我知道你是一时赌气才说不参加乐队活动的对吧?” “你凭什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我偏说不是!” “你骗谁啊?” “我骗我自己行了吧?不是不是就不是!” “你----” “澎澎吗?找到葭了吗?” 吵到关键时刻操场的另一端有人询问。 我从小跟兔子一起吃胡萝卜长大的夜里视力好得一塌糊涂因此远远的一眼我就认出了问话的人。 那个被我称作宠物猫的。 “你们都在这儿啊。”宠物猫也看到了我。 我刚想回应两句什么却现了她的身边还有另外的人。 闭着眼睛猜猜我也知道那是咴儿。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 走出了操场2o米远我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紧握在手里的铃铛随着我的步伐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停住回身看着澎澎就在离开操场的路口我的身后。 我打赌她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追过来。 所以我咬咬牙拔腿就跑跑得远远的远远的远远远。 把圣诞的钟声、许下的愿望、天上的星空、还有犹豫不决的女孩、以及宠物猫和咴儿统统留在了那个寂静如水的操场上。 第八节 铃铛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玩到很晚哈哈。”一回442阿维就迎了上来。 “你聪明啊。” “所以我告诉企鹅说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什么企鹅?” “就是以前打过几次电话找你的不是乐队里的那个企鹅。” 我脱下外套然后躺回床上。 “你看卢可今天又不在。” “怎么?” “那孩子又上通宵自习去了。啊期末就是好晚上宿舍楼不关门、不熄灯、还没有卢可天天念叨‘好好学习’。” “也许吧。” “所以既然卢可不在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 “喂你老实告诉我怎么一回来就没精打采的啊?到底生什么邪恶的事了?” “嗯我觉得其实猫咪还是跟咴儿好。” 于是我把歌会前前后后的故事都讲给了阿维听。 “好吧”听完当晚生的事情阿维拍了拍肚皮说“通过生过的所有事情你从这些现象背后看出了什么本质吗?” “猫咪跟咴儿挺好的是我自己的脑袋有屎。” “唉小伙子还是挺明白事儿的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还是蛮实用的……哇我错了暖壶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兄弟! “等一等!”就在阿维被我逼退到墙角我已经双手举暖壶过头顶的时候那厮大叫。 “还有什么遗言说!” “等一等啊”说着阿维把脑袋凑到我的右手手腕附近“在我死之前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铃铛。” “铃铛?莫非是传说中‘爱上你的猪头三’送你的铃铛?” “是又怎样?” “我还以为她送你的真是给猫挂脖子上的大铃铛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你的遗言说完了?”既而我想起了还举在头顶的暖壶。 “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说!” “你不是逃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戴着‘爱上你的猪头三’送的铃铛啊?” “因为……” 如果我说我觉得在我情绪不好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愧对于澎澎呢? “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教你的定理吗?”阿维继续废话。 “什么定理?” “就是‘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怎么了?” “嗯……”阿维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右手的铃铛“小伙子我要改口了现在你是有企鹅缘的人。” 68 以后的日子是一如既往的为期末考试而拼命。 幸好每次都有丧尽天良的考试相威胁在我因为宠物猫的事而失意落寞的时候。 “你的企鹅到底骗得怎么样了?”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一起在家属区里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打着牌聊着乱七八糟的心情。 “没怎么样。阿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我是告诉他了可是他不信。”阿维双手一摊装无辜。 “他说的是真的高太尉被梁山那伙草寇打得落荒而逃海鳅船都被那个叫阮小七的山野村夫给凿漏了。”我深情地拍了拍獾子的肩膀一副悲伤无助的表情。 “这你都知道你是罗贯中什么人?”阿维在一边插嘴。 “co水许是施耐庵写的!”獾子捶了阿维一拳继续问我“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企鹅哪有你这么骗的啊?你要知道投入和回报的相互关系当然可能投入了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不投入是永远也不会有回报的。” “我有不投入吗?” “不是我说你那点小把戏现在中学生都不用了。” “那中学生用什么?用磷虾拴在鱼钩上直接去南极钓么?” “你别犯二。总之像你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猴年马月也骗不到企鹅。” “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也还是没企鹅呢?”我顶了獾子一句“反正水瓶座的人就这样不喜欢被别人缠着也不喜欢缠着别人。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喜欢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 “嗯瞎掰呢”阿维还在搀和“谁说你不喜欢被缠着了?” “我说的啊。” “那这是什么。”阿维指了指我的右手手腕。 铃铛。 第九节 寒假 其实后来的一个寒假我都没怎么见过澎澎。 其实寒假里我几乎什么人都没有见过什么事都没有干。 7o 每天我睡到中午起床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玩pc游戏、看小说、弹琴和呆晚上通常看看无聊的电视剧夜里则疯狂地上网到处挖坑灌水参与关于人性和命运的探讨去生物专业论坛吹牛假装是占星学的行家里手一些蹩脚的小说、还有曾经写过的歌。 阿维陪着他的小维姐姐回家了坐火车坐到晕头转向然后住在了小维姐姐的表姐家里没敢去见小维姐姐的其他家人。 咴儿找过我几次邀我去看他的什么表演或者出去转转我统统告诉他我要好好学习英语在家看书做题然后挂上电话自己继续郁闷地跟pnetbsp;至于宠物猫在我们期末考完试的那天给我打过电话来的。 “你还好吗?” “好。” “你还在周期性郁闷吗?” “我没郁闷。” “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就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没有不舒服。” “寒假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 “呃…寒假…我们乐队…暂时没什么活动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过…有时间的话…其实…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聚一聚什么的……” “我们啊。” “嗯…就我们几个人…澎澎…咴儿……” “……” “喂?” “你等等等我十----不二十分钟好吗?” 然后我挂掉电话没有说再见。 獾子说没有付出是不可能有回报的。 就水瓶座的思维方式而言我想我的举动并没有太过离谱。 狂骑单车十八分钟之后带着一身臭汗和疲惫凭借从前的记忆我站到了宠物猫她们公寓的门口。 澎澎一定回家了而宠物猫在北京应该是住她叔叔家的她叔叔还在住院所以她应该不会赖在人家家里这么看来应该只有宠物猫一人在公寓里现在。 我只想告诉她我也可以做到像咴儿一样在冬季的夜里去做“不是我们这路人”做的事情。 擦汗然后我敲门。 没人回应。 可以抬头看见公寓窗子的电话亭里没人接的电话以及没有开灯的窗子在证明着一个事实。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冲动为什么要固执自见地挂断电话然后跑过来。 用脑子思考了一下犹豫着我拨咴儿的手机。 占线。 于是我决定用整个寒假的时间来睡觉、玩pc游戏、看小说、弹琴、呆、看电视剧、还有上网。 此后宠物猫打来的电话我已经忘了内容总之我统统都告诉她我要好好学习英语在家看书做题然后挂上电话自己继续郁闷地跟pnetbsp;这年头日子真的很不好混就算当pc游戏里的老怪也是很可怜的阿门! 第十节 雪人 澎澎旅游渡假走亲访友完毕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一个论坛上和别人争论痞子蔡究竟懂不懂植物分类学。 “喂小破草!”门铃响的同时有人嚣张地喊。 我开门隔着防盗门的铁网我看到了澎澎。 “真是的小破草你竟然还活着啊!” “什么叫竟然?” “猫咪和咴儿都说你要跟英语拼命。” “哦那就是吧。” “我说小破草啊整个寒假都把自己憋在家里人会憋出疯牛病的。” “喂你说什么‘小破草’?” “你啊!当然是你啦!难道还有别人么?” “凭什么是我啊。” “所以说这个人要是没有知识那可就没救了。我问你最早你告诉我的你的名字葭在诗经是什么意思?” “野猫。” “看看看没知识吧!诗经里出现‘葭’的时候比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整个‘蒹葭’的意思是芦苇;至于单独出现这个字比如‘彼茁者葭、壹伍豝’‘葭’的意思是野草----所以按诗经来说你的名字单独出现指的就是小破草跟野猫压根儿就没关系!” “你说哪国话呢?” “喂我在教你知识啊!知识明白不?” “不明白。” “你个傻猫大老远的我刚刚回来就不辞辛劳地来纠正你犯了二十年的错误传授给你正确的科学知识你到底什么态度啊!” “你不是说我应该是‘小破草’吗?为什么又变回‘傻猫’了?” “你你你我乐意!傻猫傻猫傻猫!哼不理你了!” “随你便再见。” 说完我准备关门。 “等等!” “干嘛?” “呃……他们说你成天闷在家里手会霉的。我跟他们打赌说你一定会没事在太阳底下晒爪子所以不会霉。我要证明一下我赌赢了所以你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无聊!”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我还是伸过了手去。 澎澎的动作忽然定了格略微低着头僵在防盗门外。 “你在干嘛?” “嗯……你……” 顺着澎澎的目光一路搜寻过去我现了谜底。 她在注视的和阿维那厮即将惨死于暖壶底下的那一刻一样;她在注视的是我右手手腕的那一串铃铛。 72 然而寒假里我还是没怎么见过澎澎。 因为隔着防盗门的那天我还在所谓的周期性郁闷中。 “有那么好看?”我举起右手在澎澎面前晃。 “你一直戴着啊?”女孩小心地说着连声音也放得很低。 “你那么关心这件事么?” “这……也没有啊……不过……还是挺好的……” 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我好像能听见女孩的眼神在这么问。 当然不会了!不然以我送给过宠物猫的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礼物计算她又为什么会在有风吹进窗子的那一夜沉默不语、为什么轻易地回答我说“随你吧”、为什么在冬季的深夜里让门紧闭让灯熄灭让公寓变成空屋让咴儿的手机占线呢? “喂你别自我神圣了好不好敬爱的美女同志!你知道吗水瓶座是最喜欢说实话的星座我之所以会一直戴着这个是因为----” 余光清楚地告诉我什么是澎澎所期待的答案。 “是因为那天我情绪很不好但是跟你没关系。所以那天我为我恶劣的态度道歉但是又见不到你所以就戴上这个来表示一下。” “呃……哦……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反正你一直就怪怪的……水瓶座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但是”虽然看得到女孩的眼神有些慌乱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我只能继续“但是既然现在我能见到你了也对你说了我要道歉那么就不需要再这么表示了吧。” 说完我把右手那串铃铛摘了下来。 “喂你!”澎澎的表情变换的度快得像英语考试里从来听不清楚的听力题。 “原因我解释完了。”说完我撇撇嘴把那串铃铛揣进了口袋里面。 “傻猫你真是欠揍啊!”澎澎几乎是用嚷的来说这几个字同时对着我家的防盗门一通拳打脚踢。 “你不疼吗?”看着门外的女孩我再捅一刀“别把防盗门搞坏了当心11o警察叔叔。” “你实在是----” 话说到一半女孩猛地转过身去跑开了。 我敢打赌那个时候女孩的表情脆弱到绝对让你想象不出平时野蛮嚣张的澎澎。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水瓶座的人干出来的事情往往自己也说不清理由的。 唯一说得清的就是这个寒假我没怎么再见过澎澎。 73 不可理喻的水瓶座生日在冬季有雪。 那天是情人节前三天开学前两天老严打电话来询问阿维下落的前一天。 那天我照例睡到中午起床照例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玩pc游戏、看小说、弹琴和呆晚上照例看了无聊的电视剧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上网。 我在等电话。 阿维那厮去年的时候还送过我一卷手纸以示庆贺的然而这破孩子这次居然乐不思蜀搞失踪也罢了竟然连个朝拜的电话也不打来。 咴儿和我混了四年也是没理由说他不知道的。 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我不清楚她们的状况。 我所坚持的就是守在电话机旁。 弹琴我唱民谣。 “那一年的大雪中你轻轻敲我的窗告诉我你堆的雪人很像很像我的模样你等我说说我真的感动啊哦真的我真的很想……”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猫咪吗?咴儿吗?澎澎吗?或者阿维那厮? “葭吗?是我。” “……” “喂?” “哦你好。” “你怎么了?” “挺好的啊。” “呵呵我知道了你没想到会是我吧?” “没有。” “在等电话?听你好像有点失望的口气哦。” “没有。” “你和咴儿最近怎么都这个样子啊?”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好像也跟你似的有点郁闷。” “我没郁闷。” “你没郁闷么?那到底你和咴儿你们谁在骗姑娘啊?”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我就是知道。” “他在骗跟我无关。” “所以你郁闷是吗?”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评书联播?人口普查?心理咨询?刑讯逼供?” “呵呵你别急啊我问你身份证升位你知道吧?” “知道。” “你的身份证升位以后第11位到第14位是多少?” “嗯……是o211。” “这几位代表什么意思啊?” “喂你----” “呵呵代表----生日快乐。” “……” “喂?”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看我慷慨吧大冬天的给你这么多‘蟹’记着沾姜汁吃。” “呵呵好啊。那就不打扰你等电话了好吧?” “嗯……” “对了外面的雪好大呢这一年你一定会有好运气的。” 挂掉电话重新回到空荡里。 于是就一直这么空荡着直到午夜。 没有第二个电话打来。 74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暖暖地照着我的脸。 为了多享受一点阳光我去拉开窗帘。 因此我看到了楼下的---- 雪人。 有人在楼下堆一个雪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正常的是雪人戴了一顶我最喜欢的深蓝颜色的毛线帽子。 既而我隐约地分辨了出来雪人那个圆乎乎的身体上有两个用石头子拼凑的字。 顺手拎过来放在窗边随时准备看企鹅用的双筒望远镜我仔细地看。 虽然那两个字笔画太多导致很难辨认但是凭我的聪明才智还是猜到了---- 两个字是:傻猫。 除了澎澎没人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莫非她学了大西洋神秘小岛上的巫师的诅咒弄个我的替身雪人放在外面吹风就能让我受凉感冒么? 所以水瓶座的好奇心让我顾不上晒太阳的事情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冲下楼去。 很简单的在雪人的帽子里我现了那张防水的卡片。 傻猫啊! 要把雪人堆得像你一样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你家的窗户太高我没办法去轻轻敲除非用板砖的。 还有你还是唱民谣比较好听。 还有生日快乐吗? 看来巫师的诅咒是真的。 我站在雪人旁边吹了半天风要不是弄了碗救命的姜糖水我就真的要受凉感冒了。 第十一节 开学 然后老严打电话来询问阿维的下落。 再然后第二天开学了。 去宿舍里收拾一番见到了刚刚陪着小维姐姐一起回北京来的阿维不知道小维姐姐给阿维那厮喂了什么饲料以致于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觉得他容光焕、脑满肠肥。 “哈哈哈哈哥们儿对不起你啊!”阿维一见我面就傻笑。 “你干什么缺德事了?” “我、我给你们带的好吃的在路上都被我吃光了。” “怪不得看你变得圆了一圈呢原来如彼。” “谢谢谢谢我小维姐姐都说了我要再胖下去她就不要我了。” “谢谢谢谢”这个时候卢可恰好也晃了过来“这个学期我要好好学习。嗯要是不努力学习就该不要我了。” “我看你再犯二学习就该不要你了。” 卢可听了一愣随即继续:“是啊是啊所以这个学期不许犯二了好好学习!” 下午獾子也来报到然而却没有看见咴儿。 “这学期他还来吗?”阿维问我关于咴儿的情况。 “我不知道。” “那这学期他还跟你抢企鹅吗?” 我瞪了阿维一眼装死不理他。 獾子照例不知去向卢可照例去上自习阿维照例去陪他的小维姐姐咴儿则始终没出现我也懒得打手机找他按阿维的话来说大可以放任他“自生自灭慢慢烂掉”的。 就这么开学了都没有人问问我怎么度过这个郁闷寒假的。 所以既然左右无事我干脆骑着单车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想要维持假期的习惯半夜上网。 路过门口的那一堆雪看见了已经开始变形的雪人也想起澎澎来;既而关于宠物猫啊咴儿啊之类的事情也不得不被想起来。 我有点烦。 76 所以下一个第二天情人节我故意躲了起来。 那条路旁的银杏树早已经落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微微晃动着用影子在地面画着灰色。 我裹在大衣里挂着随身听拿了本近期畅销的现代都市小说在路边看了一天直到太阳下山又听了三个多小时的民谣终于把随身听的电池浪费干净于是乎才拍拍屁股回了442。 我想要避开属于情人们的节日里甜蜜的气氛想要避开与那几个熟识的人有关的回忆想要避开期待之后失望的冷落……我想证明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地待着看我喜欢的书听我喜欢的歌在我喜欢的路边晒太阳。 然而其实起身拍屁股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拍掉心里的落寞。 恰好在关门熄灯前我赶回去。 “真、真邪恶我以为你又找企鹅玩去了呢。” “那是你吧”一进屋我就往床上爬“像我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还能有企鹅跟我玩?” “有啊!半个小时前还打电话来找你呢。” “谁?”听了阿维的话我一翻身坐起来。 “喂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不是乐队里的老打电话找你的。到底是谁啊跟你这么好?” “哦。”听阿维说完我又躺下“你喜欢你拿走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和企鹅绝缘。” “瞎掰呢那你这一天也不上课了也找不着你跑哪玩去了啊?” “就是的刚开学你就不上课。”卢可躺在被窝里插嘴“而且实验课你都敢不上今天老师还问呢说第一天实验你怎么都不来。” “你就不会说我以为实验课开学一周后才开始上啊。” “嗯那可不行昨天报到的时候我就通知你了你怎么会不知道要上实验呢?” “你脑袋有尿啊我又没说你没通知我说的是我不知道!” “嗯嗯反正我不跟你争你不上课我可管不着明天你自己跟老师说去。”卢可说完在被窝里打了两个滚搞得床板吱吱嘎嘎响。 “那你到底算是干什么的啊?跟走狗不是一样么?”我用鼻子哼了一声冲着卢可大声说。 “嗯你凭什么骂我呀?”听了我的话卢可有点急了起来“我是为了你好你这人!再说你不去上课本来就不对什么叫我跟走狗一样?我是传达老师的话给你你自己看着办爱干什么干什么你喜欢跟獾子似的从来不上课那我也管不着。” “你倒是也想管啊!还管不着还着大火呢还火车头呢还大奔头呢!” “嗯我不跟你犯二睡觉了明天早上六点半去操场跑操去我可通知你了。” “我没听见!”我也懒得再理卢可嚷了一声拎起毛巾去水房。 “我也没听见谢谢谢谢。”关门的时候我听见阿维也这么说。 ps:先要特别感谢画上眉儿的支持眉儿是俺在起点遇见的第一个支持者谢谢啦……^.^说到支持俺实在是不想缠着读者大大们要票啊可是这点击推荐的数字实在是让我郁闷!每天只有更新的十几二十分钟在主页闪过的时候能有些人知道。转眼也上传了近一半的内容了……严重地打击俺的热情啊!怎么能让人多关注这本书呢? 独角戏实在是唱着没劲啊! 第十三节 宁占一怪 结果在咴儿悄然回到442住以后的四天我和阿维对于卢可的话“没听见”就出现了相应的效果。 老严找我们俩去谈谈。 “卢可说你们俩这一个星期早上都不去跑操有这回事吗?”老严还是让阿维先关上了门然后才开始说话。 “他的话您也信啊?”阿维冲着老严傻乐“他那孩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头大无脑、脑大长草。” “你别跟我说这个那我不信他信谁啊体委给我的名单就说你们俩----还有獾子----你们仨早上不去跑操。” “这就算我们不去会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影响你们综合测评的成绩影响评奖学金什么的。” “那我们就更不去了您看我们要是都能得奖学金卢可就真能当院士了。” 老严显然对“当院士”这个说法比较反应敏感听阿维说到这儿就开始哈哈大笑。 “跟你们说我当学生那会儿也不喜欢早上出操。”笑够了老严才跟我们说“睡的挺高兴正做梦的就被拎起来了多难受啊!” “您也知道啊所以这就说明这个制度应该改了。” “得得制度改不改的你说了也不算”老严赶紧让阿维打住“你们要说不管综合测评成绩那我也不非要求你们去出操了。” 老严的话刚一出口我和阿维立即深拜下去口称:“谢主龙恩!” “得没事啦!”老严摆摆手假冒武则天“退朝!你们去吧。” “是!”阿维高喝一声“您让往东我们不往西你让坐火车我们怎么也不能坐飞机是吧?” “我还没坐过飞机呢。对了你回来!”老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叫住阿维“你再告诉我一遍你们刚才说的‘头大无脑、脑大----’怎么着来着?” “长草!”我和阿维一起回答。 “你看看犯二的下场就是只能落得个搞搞学生工作。唉咱哥儿几个没前途了!”出办公室的时候阿维小声对我说。 78 从老严的办公室出来我和阿维买了半斤花生米回442去谈人生。 “你这小子越来越嚣张了啊!”我指着卢可的空床大喊。 “那怎么办人家跟老师们关系就是好老师都喜欢这种成绩又好又能卖命干活的。哈哈像咱们这样的估计早就进了黑名单了。” “我就不明白学习这东西有什么值得----” “停停停停!”阿维做着手势打断我说话“学习本身其实是无辜的。你能考进大学来而且是分数线狂高的生物系说明你还是有学习能力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对学习没兴趣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还记得咱们以前说过什么话么?我和你都是因为喜欢生物系到野外的几次实习才来考这个专业的吧?” “问题是我喜欢动物----活的、会蹦的、会飞的、会跑的我也喜欢花花草草----各种颜色的、奇形怪状的、好吃的但是我不喜欢那些化学物理高数什么的也不喜欢成天琢磨那些器官构造细胞成分。” “来来握手握手。”阿维凑过来边嚼花生米边说着“所以我觉得既然咱们喜欢宏观的生物学就应该在这方面打打主意好歹大学里也混出点样来不是?你还记得那会儿咱们早早就提前交卷怎么跟老严说的么?” 那是以前的某次考试以后。 我和阿维提前将近一个小时早早交了试卷离开了考场。 试后老严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就交卷。 “这个您想啊会写的都写了不会写的瞎编着也写了那还待在屋里干嘛啊!” “那人家卢可怎么一直写到收卷才交啊!” “卢可?他是那种为了一分能验算八遍的人----” 我的话刚说一半就被阿维打断。 那厮说:“何止八遍至少有九遍!” “你们俩说说你们这个问题争来争去的真是!就算你们数清楚了几遍也没人给你们奖学金啊!”老严皱了皱眉头指着我们俩数落。 “这个奖学金吧哈哈哈哈!”阿维笑起来赶紧转换话题“跟您说我们考试为什么提前交卷呢因为我们是有宗旨的。” “你们当这是奥运会啊!” “差不多差不多感情您也知道啊!”不知不觉阿维就跟老严犯起二来“我们考试如果不是能拿高分那就要做得快一点提前交卷;如果有不会的题宁可瞎掰写的稀奇古怪也不能空着不写。所以总结四句话这就叫----” 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到恰倒好处的时候和阿维齐声高呼:“不占一帅便占一快;宁占一怪莫占一菜咿呼呀呼儿嘿!” 想起当初和老严犯二的情景我和阿维握着手回答他:“当初不是说‘不占一帅、便占一快、宁占一怪、莫占一菜’么?” “是啊咱们现在是无论如何没法像卢可学习那么好了这‘帅’是绝对没戏;现在都大二下学期咱们也没卢可‘快’;这个所以我们要占一个‘怪’字出奇兵取荆州而后入川占据天府势成鼎足我们就可以和曹操----啊不和卢可----分庭抗礼了。”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吃花生哈哈。”阿维说完得意地抓了一大把花生嚼起来“咱们应该找个喜欢的科目动物啊花草啊都行好歹学好一门将来也好有个吃饭的手段。” “这个主意是不错明天咱们就去找老师看看。”我点头表示认可“不过照你说的我想搞的科目比较难啊。” “你想搞什么?” “企鹅。” “真、真邪恶!” “不然搞磷虾也可以----企鹅喜欢吃磷虾。” 79 于是乎我和阿维开始去找那些教宏观生物学的老师们。 因为企鹅是鸟类所以我们先找到搞鸟类学的老师。 “想找点工作做啊?这样吧我们现在在做一个鸟类环志的工作你们想做的话就去和卢可联系一下吧。” 我们赶紧说了再见逃出来。 “怎么会这样?” “去别的地方看看情况。” 然而其他的情况竟然好不到哪去。 主管昆虫学的老师给的答案是: “现在天气还有点冷你们可以先去整理一下标本室的东西。标本室的钥匙就在你们班卢可那儿你们去找他吧。” 而在教动物生理的老师那儿就更惨: “以你们现在的实验能力还不能参与什么项目要是能像那个----也是你们级的那和----卢可能像他那样的话应该还算可以。” 说到这儿还没有惨透惨的是那个老师忽然问我:“你上过我的实验课吗?是不是你就是那个开学第一周就没上实验的?” “我不干了!”走出生物系的大厅我向着天空大喊。 “别别别”阿维拉住我“你要是真有劲没处使就去拆了咱们那座破宿舍楼去。” “你说怎么卢可跟‘矛盾’似的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啊!” “什么‘矛盾’?” “马克思主义哲学里说的那个矛盾。” “矛盾?”阿维听了低下头来“对矛盾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所以你要坚信卢可肯定会跟谁有矛盾。咱们不着急是吧看看哪有机会。” “可是我们何苦呢?”我开始怀疑起我们的做法。 “有用绝对有用。”阿维抠着下巴给我打气“你要骗企鹅就得有磷虾;你要抓磷虾有得有本事。如果你现在能像咴儿一样弹琴就能换回磷虾来那也就罢了但是你已经选择了上大学这条路所以你只能在生物这疙瘩里想办法了。” 第十四节 重返乐队 在卢可越来越嚣张的春天里我和阿维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土壤以供我们好好学习。 而且越来越糟糕的是由于上个学期侥幸考过了英语四级结果这个学期我再也懒得去上英语每到周二和周五英语课时间我都挂上随身听边听着广播里的歌边躺在床上晒太阳晒到睡着。 我以为这个学期的大学生活就要这么浪费过去了。 于是咴儿就来充当解救我的角色。 现那厮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我睡觉的时候是一个逃了英语课的下午太阳正好。 “阿维说你常常这么干?”看我醒了咴儿问。 “逃课?是啊。我就是讨厌鸟语课!中国话都说不利落呢我就不信英语老师的《长恨歌》能比我背的熟!” “你从寒假开始就说要好好学习----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怪怪的。” “水瓶座的人就是怪嘛又不是我的错。” “你想跟我说说吗?” 我眯起眼睛学着阿维的模样边抠着下巴边打量着咴儿。虽说我们确实很久没正经聊过了但是我确信在猫咪的问题上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在利益分配上达成统一因此我总是不能和咴儿好好谈谈一味逃避。 “说什么?”我谨慎地看着他问。 “说说猫咪。” “我不想。” “澎澎呢?” “我也不想。” “那乐队?” “还是不想。” “那你和乐队的关系?” “不用说明的。” “那我们做一点避免成天无聊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 结果咴儿那厮还是得逞了他轻易把话题引到了和乐队和猫咪和澎澎有关的地方。 乐队要参加一个网站的活动打算拍自己的mtv去参赛;咴儿他们商议觉得在文字方面还是我比较强所以打算让我编写mtv的剧本。 81 一个雨下得很大的夜晚我决定让阿维帮我决策一下。 “上次我给乐队写的mtv剧本现在他们打算开始拍了。” “好事啊这个有前途是吧?” “可是你说我该不该去跟他们一起拍呢----你知道吧当初我说不再参加乐队活动了不过咴儿说的剧本是我写的所以希望让我和他一起导演。” “导演?‘捣眼’啊那你小心。这个‘眼’吧‘捣’得太厉害会疼的……” “喂我没跟你犯二!你给我正经一点!”我举起装满开水的水杯恶狠狠地冲着阿维。 在我的淫威之下那厮终于正经了起来。 “而且刚才猫咪还给我来过电话她说知道我当初说不参加乐队活动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她说还是希望我跟他们一起去拍mtv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啊!广告说的好要干脆别犹豫!既然你的企鹅都说让你去----” “可是我还是觉得当初话说出口了现在又反悔岂不是很没面子?” “哈哈能跟企鹅一起玩你还要面子干什么呀。你知道吧这个面子面条面铺面口袋面面俱到都不是最重要的没关系。” “你!”我举着水杯做了个要过泼水节的手势。 “别冲动别冲动年轻人。”阿维急忙凑过来半抢半劝拿走了水杯“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叫猫咪的企鹅当然应该去跟他们一起玩啊!” “等等啊这个你知道吧还有个问题这是吧。”我开始吞吐起来。 “怎么?难道你欠哪个企鹅的钱没还么?” “不是啦!是那个什么我寒假的时候没事招澎澎来着。” “怎么‘招’法?” “怎么‘招’?荀子云:登高而招。” “还‘不打不招’呢!你自己说的说正经事不犯二。” “反正当时我觉得我是把她气得够不够的了这梁子一结上你说跟着乐队去拍mtv难道我没有生命危险么?” “危险你个猪头三啊!那个叫澎澎的明明就是喜欢你怎么看都是跟你好你还怕什么?” “喂!” “相信我没错的。我说她喜欢你她就是喜欢你。” 忽然我想起了在楼前的那个雪人来。 “嗯所以你更应该去参加他们的活动了。就算你骗不到猫咪至少骗澎澎应该没问题的。努力努力爱护企鹅好自为之我要出去了。” 因为想着关于澎澎的事的缘故我竟然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阿维竟然要出去? “你去干嘛?” “我去肯德基买辣鸡翅。” “什么什么?” “你的随身听还在吗?”阿维不回答我反而问了个古怪的问题出来。 “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功能越好、价格越贵的随身听越容易被用坏吗?” “是啊不过我的修好了。” “谢谢谢谢辣鸡翅跟修随身听道理是一样的。” “你说话不要这么云山雾罩行不行!” “这个企鹅的道理跟随身听是一样的----越贵的随身听越容易坏越企的企鹅越不好养谢谢谢谢。今天晚上我和小维姐姐有点矛盾有点矛盾所以她要吃辣鸡翅我还是去买一趟的好。” 看着阿维打着把破伞在雨里晃晃悠悠骑车远去的背影我琢磨着他说的话。 那厮说的“有点矛盾”然后还是要冒着大雨去买辣鸡翅;同样是为了企鹅我一味想要收到回报然而究竟又付出了多少呢? 第十五节 和好 于是乎我和咴儿还有乐队的企鹅们一起开始拍那部mvt。 宠物猫也好咴儿也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至少表面上看去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不哭不闹。 唯一不同的是澎澎。 女孩一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不跟我说话。 快餐店里大家一起讨论剧本和一些拍摄细节之余宠物猫问我: “你跟澎澎怎么了?” “没怎么啊。” “她可是说你欺负她呀。所以她再也不理你了。” “她……我……不会吧……”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结果宠物猫他们像商量好了一样买吃的去洗手去续水去打电话去总之是突然集体消失了只剩下我和澎澎。 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阴谋之中看来如果我不把澎澎的问题解决掉他们就能忍着一直人间蒸的。 “喂他们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试着逗澎澎说话。 “……” “就算有事他们也不应该集体失踪吧?” “……” “喂你难道就不为他们担心吗?” “你担心你去找啊!”澎澎终于开口。 “呼!”我长出了口气“我以为你永远不说话了呢。”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有啊当然有了!先我是要谢你的在楼下堆的那个雪人----” “什么雪人?”澎澎冷冷地把我的话打断。 “呃雪人嘛这个就是----雪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是一种雪糕的名字有奶油有巧克力五毛钱一根;这个在一本叫《世界49大谜》的书里雪人是一种神秘生物出没于雪线之上;还有《雪人》是那个叫范什么萱的唱过的一歌。” 犯了一通二我停下来偷看澎澎。 “怎么停了?你再继续掰啊。”不冷不热的语气。 “这个我忽然意识到了再掰这个棒子也是掰一个掉一个是吧?”说着我做了狗熊掰棒子的动作出来。 “哼从来没正经的!”澎澎似乎不为我的废话所动斜着眼高傲的表情。 “唉算了我就犯二这么个优点你还说我‘没正经的’我要哭死了……”说着我继续双手掩面装哭。 装哭装了三五秒钟的时间澎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别在这儿现眼啦把你掰棒子的熊掌给我伸出来!” 我知道她说出隐含着犯二功力的话来说明----按阿维的话说这叫“进屋子不用走窗户----有门儿”。 女孩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的手腕。 “你怎么又把铃铛戴上了?” “我、我喜欢行吗?” “哼像你这种臭男生死不认错的真没劲!” “喂你是不是要我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求你原谅你才满意啊?” “可以呀你来试试捶胸什么足的。” “还‘可以’还‘呀’。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小米就下蛋。” “嘿我说傻猫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吗?” “觉得怎样?不觉得怎样?” “你知道当初你的话你的行为对一个女生来说是多么过分吗?” “有多过分?” “你还好意思问!” 看着澎澎生气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是很愧疚的。 怨有头债有主我的郁闷应该跟其他的人无关。 “好了啦不让我问到底‘有多过分’的美女同志生气是会影响激素分泌的容易造成皮肤衰老我可是学生物的我说的没错。” “你除了犯二还会说句别的话吗?” “这----” 咬咬牙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五毛钱的硬币来。 “好我这儿有个硬币咱们来猜正反面如果你猜错了那你就宽宏大量一点既往不咎了这样总可以吧?” “就你事多!连硬币都是屎黄色的!” “是啊是啊就我事多你要哪一面?” “哼国徽。” 学着足球裁判的模样我把硬币高高弹起。 看着金黄色的硬币在空中翻滚着反射着闪亮的光辉我怀疑自己还是露出了一点点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自信的笑。 “你要的是国徽是吧?”把硬币拍在左手的手背上我看了看澎澎说“如果是国徽我就真的捶胸什么足求你原谅;如果不是你就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好吧?” “果然就你事多!肯定是国徽。” “让我们来看看吧一、二、三当当当当!”说着我一点一点移开了拍在硬币上的右手。 金黄色的硬币上赫然印着“五角”! “这可是天意说好的你就既往不咎了吧乖听话啊?”我揉了揉眼睛对澎澎说着。 “哼傻人傻命傻造化!”澎澎抓住头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不过你得先给我解释清楚一件事。” “什么?” “你告诉我什么叫‘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 “这个啊……柴达木盆地你知道吧这个盆地它面积大啊所以我估计面积大面子也应该大吧。” “那你应该说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才对。”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你就既往不咎放我一马吧!” “哼这种态度还差不多。谁让今天我心情好呢?饶你不死戴罪立功去买----” “你又要吃圆筒啊?” “好啊你未卜先知深得朕心。既知我意快去快回吧。” 我偷着笑了笑起身走了两步路转头回来一本正经地冲着澎澎说:“教主文承武德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去死啦傻猫你才是魔教的老怪物呢!”好像有人在快餐店里这么大喊大叫来着。 83 “你们破镜重圆了?恭喜啊恭喜!”给阿维汇报完战果那厮就开始废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猫咪比较好……” “你脑袋坏掉了吗?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你看看那个什么猫她不跟你玩跟咴儿玩可是‘爱上你的猪头三’跟你玩啊!你为什么一直惦记着猫咪不放呢?” “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满于被阿维难住“这个你知道昆虫吗?” “那当然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昆虫里有一种叫蜣螂的么?” “还说的那么文雅不就是屎壳郎么怎么了?” “你知道蜣螂喜欢推粪球么?” “你把话一次说完!” “在别人看来粪球这东西又脏又臭我估计让你推粪球你就不干可是蜣螂偏偏喜欢粪球而且越推越高兴----这就说明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欣赏的东西有的时候这种喜欢或者欣赏是不需要道理。” 阿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去抽屉里刨出了体温计而后冲我说:“来把嘴张开把这个咬住。” “你要干嘛?” “我敢断定你又烧了不然怎么说出这些话来?” “因为我聪明啊!不然为什么企鹅们都跟我好?” “看来你今天一直在说胡话。”阿维点点头开始邪恶地笑“不过你拿蜣螂来比喻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很贴切的哈哈!” 于是开始轰炸。 第十六节 分歧 然而mtv却迟迟没能开机拍摄。 因为我和咴儿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我把mtv剧本写得像是有剧情的故事于是坚持要体现出故事的完整性;咴儿说既然是为了配合音乐的先要突出的应该是音乐本身因而提出了剧本的修改方案。 “既然你自己有这么大主意为什么当初还要剧本?!” “大家都说你有本事把mtv拍好你干脆自己承包了算了没事拉着我干什么?!” “要用就别想改不用就拉倒!” “……!” 咴儿一直没说话看着我的任性。 直到我摔门离开442为止咴儿都没跟我争论什么只是一言不地看着我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 原来无论是有关于乐队的什么事情都是咴儿压在我的上面。 宠物猫、写歌、排练、演唱会、mtv诸如此类。 阿维力劝我继续搀和乐队的事情理由是可以继续和宠物猫近距离在一起然而许多天以来我看到的都是躲在长后面客气有加的猫咪。她可以跟咴儿随便聊这这那那可以跟咴儿有共同的朋友和追求可以跟咴儿分享一些秘密的细节我又何苦在圈子之外为了一个和她一起拍什么乱七八糟mtv的机会而煞费苦心? 咴儿是个强人我从来都知道。 那就把乐队啊、mtv啊、还有宠物猫都让给他管理好了!咴儿老仙法力无边! 一顿晚饭以及完成植物课作业的时间似乎够我用来下决心的。 我决定这次一定要退出乐队的活动而且不会再没脸没皮地说话不算重新回来了。 离开自习室但觉得天空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柳枝残影、与凄风共和;我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着岌岌可危的决心然后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钻进了电话亭。 “喂猫咪吗?” “葭啊怎么?” “呃……” “有什么事吗?” “那个什么……” 该死我的大义凛然和决心死到哪去了! “你晚上不是有课的吗怎么没上呢?” 咦?我晚上有课?宠物猫都知道我晚上有课我怎么会竟然在自习室里写作业呢? “课?那倒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想……” “嗯怎么了你说。” “……” “喂?” “……”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也许入夜的人们都会放下伪装?宠物猫的声音软软的不再是那种客气的模样难道我真的要告诉她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再搀和乐队的事情了吗? “喂你真的跟咴儿闹别扭了?” 我忽然醒了。 她说“你真的跟咴儿闹别扭了”她的用词是“真的”。 我怎么就没想到咴儿已经和她联络过了呢? 我应该是聪明而冷静的水瓶座吧? “哦你都知道了?”我整理着思绪装出平静的语气“我就是想跟你们说我觉得自己的水平太低跟你们搀和也对你们没什么帮助我这个人天生又懒懒得刻苦努力所以水平就一直高不了所以----”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觉得----” “所以----”我不管宠物猫要说什么自顾自地继续“所以我以后还是不参与你们乐队的活动了吧。咴儿能力挺强的mtv有他在一定能拍得好。” 说完以后我把电话听筒从嘴边移开然后开始费劲地喘气。 半分钟的沉默我和宠物猫一起。 “这话好像你以前就说过吧?”终于还是宠物猫先开口。 “没错我是说过。其实当时要不是咴儿说让我写剧本我也没想再参加你们的活动----现在证明当时剧本我也不应该写的都交给咴儿就可以了。” “喂葭你听我说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好好考虑的吗?” “是的。” “我觉得不是。” “就是!” “我知道你和咴儿闹别扭了为了剧本的事。可是你知道吗这是个人的观点不同而已跟谁的水平高低是没有关系的。咴儿接触的音乐比较多元化而你比较偏重于民谣所以才会有这种差异----” “你别说了总之他比我强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你又何苦给我戴什么帽子呢?” “所以我说你还是在闹情绪。单从民谣而言有人说咴儿比你强吗?更何况你是澎澎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是我们乐队的朋友这都是和咴儿一样的我们跟你们一起难道就是为了能对我们乐队有帮助么?” “好吧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是小人可以了吧?” “唉看来你又在周期性郁闷了。” “所以啊我离你们远一点免得把郁闷传染给你们。” “你知道为什么mtv的剧本咴儿要去找你来写吗?”宠物猫不管我在说什么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我和澎澎都说喜欢民谣的人写剧本会少一点现代音乐过于急功近利的成分。我们都推荐让你来写的。” “……” “我刚才还跟咴儿说过既然让你写的剧本就该尊重你的想法。” “……” “我知道我们歌会的时候你说不再参加乐队的事情了就是因为你觉得咴儿做得比你好。其实我们都看得到的你有你自己的性格和特点有些东西是别人所不具备的你知道吗?” “……” “所以我们都说这个剧本非你莫属。可是你怎么能刚刚跟咴儿有点意见不统一就又提出来要退出呢?” “……” “喂你在听吗?” “嗯。” 一个没有犯二的夜里我忘了上课在电话亭里听着宠物猫说话。 到电话卡没钱的时候我已经跟宠物猫说定了回去和咴儿好好谈一谈关于剧本的种种然后继续跟着他们拍mtv来贯彻我的想法。 再见我的决心再见大义凛然。 85 然而那天晚上咴儿一直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午9点钟像年轻人一样活力四射的阳光照在阿维裹着枕巾的屁股上我醒来看见咴儿正躺在床上睡得死气沉沉。 中午的时候我们吃了两份炒饼用了15分钟的时间轻易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86 下午的实验课我同时碰到卢可和獾子。 “你们俩昨天晚上又都不上课。”卢可指责我们。 “哎什么叫‘又都’啊?” “你”卢可指指獾子“你除了实验课之外这学期加一块儿上过三节课吗?” “谢谢谢谢哥们儿不上课照样考试都过了。”獾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那你呢?”卢可转向我“老不务正业的昨天晚上又去干什么了?” “嘿嘿你想知道啊?”我凑过去面对面看着卢可“嘿嘿我啊你----管----不----着----” “你怎么学我啊?”卢可走后獾子继续和我聊。 “没有昨天我确实想当好孩子来着可是确实忘了要上课了。” “啊?你又不是耗子撂爪就忘你到底干嘛去了?” “我给企鹅打电话来着。” “哈哈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一定是你给企鹅打分手电话了是吧----啊不对是企鹅给你打分手电话。” 话音未落獾子已经被我结结实实捶了一拳。 “你的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这么多废话小心我把你打成獾猪、刺猬、猹送给闰土当革命党砍了。” “喂喂喂说说而已啊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獾子躲到我的攻击范围之外“昨天我跟一群哥们儿压马路你猜看见谁了?” “谁?闰土?阿q?祥林嫂?” “你就犯二吧!我看见咴儿跟一个企鹅一起那个企鹅可企了还用头遮着脸……” 獾子说的莫非是宠物猫么? 到底昨天在电话里跟我说话的和獾子说的和咴儿在一起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猫咪呢? 第十七节 mv拍摄 就在我疑惑着猜不出宠物猫到底想些什么的情况下mtv终于开始拍摄了。 于是我还是跟着乐队他们到处乱走看着咴儿主持大局看着宠物猫和澎澎她们在镜头前面表演着故事。 咴儿会时常征求一些我的意见有时候他要出演也会由我充当一下导演助理但是我始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趋于正无穷的x后面所加的常数是否存在是无意义的所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是也。 因此阿维问我到底在剧组中担任什么职务的时候我告诉他: “观摩。” 88 当然所谓的观摩只是说说而已。 有一场戏在我们学校的草坪上拍的咴儿临时有事没来于是我只好替他导演。 结果我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诅咒万恶的阿维因为没有咴儿在那个上午搞得我手忙脚乱并且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摄象机撞在了左边眼睛上----阿维那厮很早就说过要我小心“捣眼”是很疼的唉! “可怜兮兮的只剩一只眼睛的傻猫先生啊你不会就这么以身殉职了吧?”澎澎凑过来的时候那场戏刚刚顺利拍完我闭着被“捣”的眼睛正坐在草坪上休息。 “说风凉话不管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美女同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一会儿吗?” “喂人家来慰问你一下你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好好好谢谢你的关心啦我哪敢凶巴巴的啊不然你一脚踢过来我眼睛受伤以后对焦不准岂不是----” “哼算了欺负残疾人也不算本事今天就姑且饶你不死。”说着澎澎坐到我旁边的草地上“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热吗?” “还好吧。” “刚才导演的时候你说了那么多话是不是很累?” “还好吧。” “你是学生物的啊那你应该知道说很多的话要不要分泌很多唾液?” “还好吧。” “人在天气很热或者说了很多话以后是不是会有一种反射?” “什么?” “喂装傻也没有你装得这么像的吧!” “你想说什么?” “傻猫你要气死我啊?我的意思就是我很渴知道吗?” “渴?那你可以上河边饮饮啊!” “你就不能不犯二么?” “好吧你可以去买水喝啊?” “喂你难道不觉得给口渴的美女买水来喝是一种荣耀?” “我会觉得钱包在哭泣。” “真的吗?你的钱包这么神奇?能不能让我也欣赏一下?” “唉!”我叹了口气掏出钱包来扔给澎澎“忍不了你了向前走左转路右边有卖水的。” 然后女孩一副得逞的表情离去剩下我为哭泣的钱包默哀。 七分钟后。 “喂傻猫你这是钱包还是百宝囊啊?”澎澎喝着水举着我的钱包高喊。 “你现什么了?袖箭?金龙爪?磨玉飞蝗石?” “你等等我问你啊----”澎澎重新在我旁边坐下来从我的钱包里抽出一叠收据和票“你怎么还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啊?” “这是好习惯啊没事的时候可以看一看提醒自己不要乱花钱。” “那这张照片呢?” 那是一张合影。 “你不认识吗?那是我和咴儿高中时候的照片。” “你们俩我当然认识了可是你们前面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怎么?你对人家有兴趣?” “噢----”澎澎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莫非这就是----” “你以为是谁?”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你们当初那堆烂事儿怎么样?” 说完女孩从我的钱包夹层里掏出了一个五角的硬币。 “我们来猜正反面吧这一次我赌面值你赌国徽可以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仰面躺倒在草坪上。 然后我说:“被你现了……” “硬币是在一个玩具小摊上买的号称叫‘魔术硬币’”我坦白“所以上次跟你打赌无论我怎么扔都不会扔出国徽那一面来。” “哼还说什么天意啊什么的纯粹就是骗人嘛!竟敢拿这种两面图案一样的硬币来蒙事你说你到底过分不过分?” “是是是是我不好不过美女同志你想想啊万一当初你猜面值那一面岂不是怎么赌都是你赢么?” “你会有什么好心?” “呃----当然啦如果你要猜面值我就会说你这么善良纯洁的好孩子怎么能用金钱的面值来玷污了呢?还是至高无上的国徽比较适合你。” “我就知道!”澎澎嘟起嘴来装出生气的样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怎么办?冻豆腐----没法办(拌)了你不是看在柴达木盆地的份上……” “别提你那柴达木盆地不盆地的!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今天中午反正也是在你们学校你请客吃饭吧!” 于是乎澎澎挥舞着我的钱包高声喊喝:“中午有人请客喽大家狠狠地吃啊!” 89 饭后我们一帮人准备散伙。 “你怎么这么善良啊请我们吃这么多好吃的?”往学校大门走的路上乐队里那个叫漠崎的企鹅问我。 “唉苦啊!”我摇着头指着澎澎“都是这孩子害的。” “喂喂喂傻猫你把话说清楚啊是你对不起我哎!怎么叫我害的?” “啊?真的吗?”漠崎绕到澎澎面前“他有对不起你?怪不得哦哦----” “不是啦!讨厌啊!”澎澎果然不出所料一拳打向漠崎不过那拳轻轻柔柔全然没有力道莫非澎澎近来新练了至阴至柔以内力伤人的武功么? “哈哈哈哈不要狡辩了。”漠崎边笑边跑到我身后继续逗澎澎“你们是不是定了什么契约啊?这顿饭吃了5o块钱吧?你是不是5o块钱卖身给葭了啊?” 我撇撇嘴皱起了眉头来。 原来企鹅都是要犯二的! 偷偷看看走在旁边的宠物猫是一张没有表情变化的脸。 一路上澎澎都在追捕漠崎。 “反正钱也花了饭也吃了你是赖不掉了哈哈!”漠崎逗澎澎越来越起劲。 “我哪有赖啊?我根本就是----”澎澎边追边辩解。 “好啊你知道赖不掉了所以干脆不赖了。嗯不错不错葭一定说了:吃了我们家饭就是我们家人了你是赖不掉的。” “喂……”听着我实在有点忍不了于是想开口来说点什么。 “你看葭都承认了他说‘喂’----哎呀不得了原来你不仅吃了他的嘴短而且是他‘喂’你吃的唉唉怪不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漠崎终于被澎澎捉住了。 这一次澎澎没有用她那种至阴至柔的武功。 宠物猫和乐队的其他人要去逛街澎澎要回学校一趟于是宠物猫她们先走留下澎澎扛着装摄象机的大包等车。 “今天漠崎怎么这么二啊?”陪着澎澎等车的时候我问。 “你还说都是你哼!”澎澎扭过脸去继续作生气状。 “天地良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两手一摊学阿维的样子装无辜。 “你不是能废话吗?怎么一路上就听着漠崎欺负我你都不说话?” “喂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啊!” “你又‘喂’!就是你没事瞎‘喂’给‘喂’的!” “我我我只不过在为我的钱包默哀来着其他的真的跟我无关啊!” “你这种人真没劲一点都不够男生!不就是让你请客吃顿饭吗也至于一直默哀默哀默哀的!”听到我提钱包澎澎似乎抓住了新的把柄开始抨击。 真的吗?难道默哀一下也有错? “我问你这个学期开学之前是什么假期?” “寒假啊!你想说什么?”澎澎被我问得莫名其妙。 “寒假跟暑假有什么不同?” “寒假冷暑假热啊!” “唉寒假跟暑假的本质区别在于寒假没有夏令营。” “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没办法去大把大把的挣钱啊!这么大个子了又不想花家里的钱你说我怎么办?这个学期有空都跟你们商量mtv了你怪我斤斤计较我能不算计算计吗?” 说完这些话我有一点后悔。何苦要跟澎澎说这些呢?显得我真的是很没劲的那种人。 “这样啊……”等了两分钟澎澎才做出反应“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你倒是早说啊我……” “我不是那个也没什么啦我就是没关系挺好的挺好的。” “挺好的?那你紧张什么?” “我有紧张吗?” “连句整话都不会说难道不是紧张么?” “不是啊我就是我只是想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挺没劲的人。” “没有啊能做到经济独立有什么错啊!这么说来你和咴儿你们都挺厉害的。” 澎澎提到了咴儿。 我在外面干的这这那那的勾当和咴儿相比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我挣的钱刚好够平时的开销周末还是要跑回家去的而咴儿独自留在北京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难怪企鹅们都跟咴儿好。 “你干嘛啊又默哀哪?”澎澎的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车来了我回去了你别默哀了听话啊乖回头阿姨也请你吃饭好吧?” 我醒过来看着正要上车的澎澎挥了挥手说:“嗯叔叔再见!这个5o块钱买了个大活人本来觉得挺赚不过估计我想倒卖可是没人要啊这货要砸在我手里了怎么办啊!” “傻猫你默哀到死吧!”澎澎在车上喊着脸色红得像灵长类动物的臀部在阳光的照射下绚丽夺目。 然后汽车开远了。 我决定最后默哀一次于是掏出钱包来看了看票和收据看了看高中时三人的合影看了看两面相同的硬币最后看了看那些钞票幸存者一些小面值的家伙们。 企鹅这东西实在好危险啊!我这个月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第十八节 五一假期 阿维现我的时候我正在自习室里粪涂墙。 “真是没天理了连你都在自习室里。这不是还没到期末考试吗?” “哦我在给一个地理练习册做校对。前两天被企鹅给宰了一刀没钱花了。” 于是阿维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啊我早就教导过你嘛要骗企鹅是要有本事捉磷虾的。” “我不要吃磷虾只要今天晚饭有的吃我就感谢万能而仁慈的主了。” “好吧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今天晚上我请客。” 原来阿维这厮偶尔也会干点善事的。 “不过平时你在学校也用不着怎么花钱啊你这么拼命着急的干什么啊?” “对了这事正要跟你说呢。”喝完了第六碗免费粥我拍拍肚皮打出嗝来“我们拍mtv有一段计划要去海边的。所以我们打算五一期间去天津或者烟台或者大连又拍戏又旅游。” “哈哈原来如彼。所以你要挣够了路费是吧?” “是啊是啊不然我就只好骑自行车去海边、每天自己搭帐篷住了。” “那你努力吧时日无多了。不过据说咱们有几门课五一前要期中考试小心为妙。” “先生教诲铭记在心!” “还有你知道我跟卢可吵了一架吗?” “怎么有这事?” “中午的时候我收拾床就把我的东西先放卢可的床上了结果他回来就不干非说要睡觉;我让他先睡你床上谁知道他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死活就是不干;后来我们俩说得有点僵他把我的东西往下搬我就骂了他两句----反正是跟他吵了一架。” “算了吧不至于的那种动物何苦呢。” “不能让他太嚣张了是吧?” “人家好歹是班长呢还‘恐上任’呢。” “天气热了卢可开始嚣张了这个夏天看来安静不了啊!” 阿维做完总结性陈述伸出舌头来把装过炸酱面的盘子舔了一遍然后咂咂嘴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直面着一些惊诧的目光笑呵呵地问我:“哈哈数清楚一共有几只企鹅看我了吗?” “你难道真的不怕吗?”我低声回答着偷偷指了指阿维身后。 小维姐姐正一脸凶光地朝我们走过来。 91 五一假期很快到来了我们终于没能去遥远的地方渡假而是选择了天津的一片不怎么蓝的海滩专心拍我们的mtv。 海边的戏主要有两场:宠物猫和咴儿一起的以及宠物猫独自一人的。于是除了担任摄象的漠崎其余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多数时间只是陪着给一点意见然后通常是躲着还不温暖的海水堆沙子玩。 咴儿和宠物猫同时出演的时候我通常会说到口干舌燥。 “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热吗?”澎澎说的话听起来很耳熟的。 “还好吧。” “刚才导演的时候你说了那么多话是不是很累?” “还好吧。” “你是学生物的啊那你应该知道说很多的话要不要分泌很多唾液?” “还好吧。” “人在天气很热或者说了很多话以后是不是会有一种反射?” “你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啦大导演辛苦了请喝水吧!” 看着双手递过水来的澎澎我一脸狐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我一直很善良啊。” 忽然我想起当初和阿维一起粗俗地犯二我说我善良阿维说被“骟”过以后通常会觉得“凉”的。本来想把阿维的话搬出来跟澎澎唬烂然而话到嘴边想起阿维最后的评价是“有点也不十分粗俗无比挡”我还是打住了没说。 澎澎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 “喂傻猫啊你怎么又呆啊这次是我买的水啊莫非你还是要默哀一下么?” 计划上午拍完的戏一直拖到了中午休息时澎澎早已经拎来了盒饭把后勤工作做得像模像样咴儿夸了她几句于是女孩就兴致勃勃地收拾现场的道具和垃圾去了。 “你不觉得澎澎挺能干的吗?”吃着盒饭宠物猫问我。 “如果想好好干的话还好吧。” “其实你也应该看得出来的吧澎澎也算是个不错的女孩的。” “太暴力了。”我做了个挥舞拳头的动作。 “但是她本质不是这样的啊她是很要强的人不过跟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其实她也----”宠物猫的话说到一半停下来用目光的焦点告诉我她想要说的另一半话的内容。 被宠物猫目光聚焦的正是早已成为万众瞩目焦点时常被人注视的---- 我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铃铛。 然后宠物猫又说了一句话。 我的心情像被剥落了一样一片一片掉了满地。 她说:“澎澎对你很好呀感觉跟你挺合适的。你怎么想的呢?” 92 记忆里是暖的阳光还有凉的海水。 还有宠物猫看似不经意间说出的话。 下午的戏是怎么拍的我全然没有感觉我所记得的只有背后软软的沙滩以及吹在脸上有点苦涩的海风。 澎澎在一旁精心堆砌着她的沙丘魔堡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我很无奈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嘛!本来好好的说郁闷就郁闷!” “我没郁闷。” “那你在干嘛?咴儿他们在那边拍戏你也不去看看躺在这儿恨不得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足了水在这儿光合作用呢。” “你还知道光合作用挺强的。” “喂你说你到底怎么了啊?” “没怎么啊。” “到底你又想起什么来了?天塌下来有高楼顶着高楼塌了有矮楼顶着矮楼塌了有平房顶着平房塌了还有那么多比你高的人呢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郁闷啊?” “不简单哦你参加犯二协会好吧?我介绍你入会会费打八折。” “喂我问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难道只有郁闷才能解决问题吗?” “不是。”说完我站起身来冲着海水走过去。 “你要干嘛?” “郁闷解决不了问题我跳海好了。” 澎澎在我身后不说话。 我一直走一直走感觉海水把脚下的鞋子和裤腿浸湿了很凉。 “喂傻猫你还玩真的啊?” “那还有假?” “你…到底…唉…你…回来好不好?” 听着澎澎忽然变得异样的语气我有点动摇了。 宠物猫说:“澎澎对你很好呀感觉跟你挺合适的。你怎么想的呢?” 我们都是聪明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而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澎澎的想法呢? 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水瓶座的人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没有道理的。 海水越来越凉了我想我的鞋子难免要彻底报废。 于是为鞋子默哀一分钟吧! 安静的一分钟只有海水在蠕动风在爬行此外就是在我身后那个女孩有点沉重的呼吸声。 其实我又何苦呢? 海边的场景我又何苦让它变成圣诞夜的翻版? 于是安静的背景里单纯的几个声音中间又加入了铃铛响起的轻灵。 我转身往回走。 “你、傻猫、你到底要干嘛呀!” “走吧。” “你……” “我想去捉海参可是没有看到所以就不捉了这个解释可以吗?”我不敢去看澎澎的眼睛只能低头看着沙地背诵刚刚想好的台词“他们估计拍的也该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吧走。” 说完我向着咴儿和宠物猫他们的位置走了过去。 感觉得到我身后女孩静静地待在原地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慢慢涨起的潮水正在一点一点蚕食着那座精心雕琢的沙质城堡。 93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头很疼。 既而我感觉胃里酸得像泛滥的言情小说。 既而我感觉身体在不停的摇晃着。 终于我明白了自己正坐在回北京去的火车上。 对面的座位上咴儿正趴在桌上睡着宠物猫眯着眼睛看天花板菲菲低着头听音乐;在菲菲对面是漠崎漠崎旁边是澎澎而我则坐在澎澎的左手一侧正在努力回想着究竟生了哪些事。 我的记忆是一些残破的碎片。 踩着湿透的鞋去看宠物猫和咴儿他们的收尾工作……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天津市内……一群女生兴致勃勃地逛来逛去……在小巷里找个地方准备吃烧卖……固执地要和咴儿一起喝点啤酒……澎澎劝我不要喝那么猛……努力保持清醒……胃开始难受……烧卖味道不错……然后……然后我醒来现自己正在火车上。 “你醒了?你没事了吧?” 现我恢复了意识宠物猫俯下身来轻声说。 “澎澎劝你别喝那么猛…结果你说你胃疼…出去吐完以后…你趴在桌子上就睡…咴儿和澎澎一起拉你走的…你说你知道要坐火车回去…上车以后你脸色还是很不好…接着趴下睡…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了?” 宠物猫说的话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一点痕迹。 “我真的晕成那样么?” “是啊咴儿和澎澎好歹把你拉上火车的一路上你看着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有时候说几句话都是没谱的话。” “我、不会吧?一些啤酒应该不至于的。” “你没事了就好。总之当时看着挺让人害怕的。你后来又吐了一次差点吐澎澎一身她还费了半天劲给你把脸擦干净。咴儿还说从来没觉得架着你这么沉。” “是吗我……” “没事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哦那那个什么其实我也没想到真的挺抱歉的。” 宠物猫淡淡地笑了笑。 “你还是好好谢谢澎澎和咴儿吧看把他们俩累得一上火车就不行了你先睡他们马上也睡了睡得死死的。” 我已经观察了好久在我对面趴着睡觉的咴儿。 听宠物猫说到这里我才刻意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我左手的澎澎。 女孩的眼睛像要阖上又像要张开嘴唇紧紧咬住脸上比平时多几分疲劳的颜色眉宇之间还隐约有一点点担心的样子。 火车颠簸于是女孩的脑袋一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抬起头来面对熟睡的澎澎和清醒的宠物猫。 于是乎保持着这个姿势半个多小时火车停在了北京站。 94 “傻猫啊你怎么总搞出状况呢?你知道大家有多害怕吗?”走向出站口的路上澎澎边揉着眼睛边跟我搭话。 “是啦那什么我也没料到的意外你知道吧。” “算了看在你伤势还没痊愈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澎澎扬起头作宽宏大量状“你真的没事了么?如果胃还在疼的话要不要喝点热水什么的?” “没事了忍忍就回去了。” “别忍啊”澎澎环顾四周片刻“你们先走着我去买一杯热咖啡来吧。” “喂……”我刚想叫住她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要相信火车站里的商品然而女孩已经敏捷地跳开钻进了人群里去。 “唉看看啊”漠崎凑过来表感慨“这个拿5o块钱买来的就是不一样。你这笔买卖怎么看都觉得划算啊!” “喂我说……” “其实挺好的你吐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你没看见澎澎有多着急呢。” “我知道啦可是……” “还可是什么?如果你再‘可是’干脆我给你5o块钱你把澎澎转手给我算了绩优股不拿在手里难道你打算拿那些马上要退市的么?” 我终于明白了犯二无处不在的道理。 北京站前的广场上我们决定分开各自回去。 “你不是要回家吗?你跟澎澎一起走吧。”宠物猫对我说“一路上她也累坏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他还能照顾我?你问问全国人民有几个相信的。”澎澎虽然一脸疲态嘴上却不放松。 “好啦”宠物猫冲澎澎笑笑并不争辩“总之你们一起回去吧。” “估计多半还得我领着这个臭猫免得他走失。” “就这样?”宠物猫转向我“回去你应该好好谢谢澎澎的。” “可是”我迟疑了一下“我骑车来火车站的啊你们不是一起打车过来的吗?” “拜托动动脑子啊”漠崎插话进来“你骑车带澎澎回去就好了嘛。” “这个我能不能骑回去都另说呢带人的话……” “算了我跟你们回宿舍吧。” 澎澎离开的时候一脸落寞的灰色。 第十九节 教英语的企鹅老师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胃疼。 于是阿维就变得很辛苦每到吃饭的时间都要帮我买回牛奶来看着我一脸悲壮地喝下去然后等着看几分钟后我会不会恶心;然后我继续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听随身听而阿维则会不厌其烦地问上一句: “去拍mtv这几天到底你和企鹅展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 第三天的下午我终于有了点活力抢了阿维的巧克力派吃掉以后想想这几天来那厮保我不死也算仁至义尽于是我趁着精神不错回答了阿维这些天一直在问的问题也讲了在海边生的这这那那。 “那回来以后你和澎澎联系过吗?” 我摇头。 “那猫咪和你联系过吗?” 我继续摇头。 “她们俩到底想的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我还是摇头。 “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猫咪想让你和澎澎好吗?况且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对你确实挺好的要我说----” “可是猫咪她的确……” “的确怎样?” 我拿起了桌子上最后的一块巧克力派边吃着边回答:“还记得那天猫咪情绪不好吗?就是我在她们公寓那天----那天之后第二天早上我给猫咪打电话她亲口对我说的。” “说什么啊!” “她说我们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看看以后会怎么样。”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不然我早就放任她和咴儿如何如何了。” “唉唉!”阿维低下头去叹气“可惜了我的巧克力派你吃了那么多小甜饼饼了还不觉悟吗?你以为那个叫猫咪的说话是什么意思?我猜她一定是说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她就能彻底甩开你的纠缠了哈哈哈……” 阿维的笑声被我的直拳所打断。 于是乎阿维指着我大喊起来:“谁说他生病来着?谁说的我跟谁拼命!” “你别二了。我觉得猫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所以她说的话肯定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 “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是‘哪么’邪恶的意思?”阿维捂住被我偷袭成功的伤口往后退了退“再说我一直就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骗猫咪为什么又对澎澎恋恋不舍?” “我哪有什么不舍啊!” “还说没有你欺负我视力不好么?你一直戴的铃铛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那是因为我觉得当初有些做法比较过分对于澎澎而言……” “你这次就不过分么?人家一路上照顾你结果让你陪人家一起回去你说说你没事自己骑车跑了唉!”阿维叹着气收拾巧克力派的包装纸“总之你命里注定要被企鹅所累这就叫企鹅灾。” “是吗?企鹅灾的话我认了。” “真的?”阿维忽然满脸兴奋地转过头来冲着我问“哈哈我还正想着怎么跟你说呢既然企鹅灾你认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又有新麻烦了----企鹅带来的麻烦。” “你快说吧到底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企鹅的事儿都不算麻烦。”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谢谢谢谢”阿维笑起来脸上是熟悉的沟回“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这学期一直没上过英语课吗?教咱们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再不去上英语课她就要放卢可出来咬人了小心啊。” “卢可还会咬人?那才真是世界大乱呢。” “总之教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告诉你们班那些从来不来上课的人赶快来到我这儿来报道这次是最后通牒不然后果自负!’” “有这么严重?就算她是企鹅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况且又是那么大岁数的企鹅我没兴趣。” 听完我的话阿维皱了皱眉双手缩回到了胸前作害怕状然后小心地问我:“你最后说什么?” “我说我没兴趣。” “你你这个怪物!” 96 其实所谓的“教英语的企鹅老师”是我们这学期新换的老师因为我英语四级侥幸考过所以就再也懒得多上半节英语课取而代之以睡觉和弹琴什么的。 在阿维告诉我有关“最后通牒”的第二天卢可那厮竟然也说起了英语课的事情。他说:“英语老师让我通知你最晚这周五该上课就上课去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能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不管你我要好好学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于是乎我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 “明天的英语课你还是去吧。”晚上阿维劝我。 “嗯不去睡觉。”我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把一个信封递给阿维“明天上课你把这封信给英语老师就得了。” “什么信啊?情书?你不是说她岁数大了你没兴趣吗?” “打你的情书!” “你能告诉我写的什么吗?” “我的自白书。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你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最后通牒算得了什么被当也无法让我开口。” “喂你是不是胃溃疡转移到大脑去了?” “不跟你废话了刚才用了三个小时泡自习室你以为是白瞎的吗?” “真就把这封信给她?” “真的。” 97 “你什么时候又跟阿维那家伙聊天了?”我问澎澎。 “就在你没在宿舍的时候他接的电话。” “他又跟你胡说八道了吧?” “没有啊他夸你是革命的先行者竟然公然不去上英语课还给老师下战书。” 在澎澎面前我终究没好意思指着天空大喊“阿维你这厮胆敢在三秒种之内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打断你的尾巴”。 “你到底给英语老师写什么信了啊?” 被澎澎追问到最后我只好坦白从宽。 “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先夸了夸她讲的课然后解释了一下我不去上英语课的理由再然后把错误都推给现在的教育体制。” “具体说啦。” “先夸她嘛就是说她的课虽然一直人去的不齐全可是去上课的都是英语很好的学生比如卢可啊什么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她的课可以吸引到好学生去从而说明上她的课可以学到真东西。你想啊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刚毕业没几年的你一上来就夸她她能不高兴吗?” “怪不得你要夸呢原来是年轻的女老师!然后你又怎么写的?” “然后我说这么好的课我不去上是有理由的。有些人准备好好学英语准备进外企或者出国而我的展方向不是这样的所以英语能通过国家规定的四级考试就可以了。比方说拿英语老师她自己来举例子让她用微积分来计算流体力学应用题或者从微观粒子的角度去解释络合现象对于她而言是有难度的但是她却并不需要会做这些题目----都是一个道理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们老师理科的题目就一定不会?” “主攻英语的人当然不可能精通理科的东西尤其那些物理啊化学啊我自己都不明白。要是万一她当学生那会儿还为了理科头疼过我这么一说岂不是正好替她抚平心灵的创伤?” “哼就你能拽!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痛斥现在的教育制度说英语的学习和考试完全是一种应付学不到真东西是把英语当一种课程来学而不是当一种语言来学的。总之把责任推到上面去就对了----你想想她既然年轻必定刚刚告别学生时代不久当学生的哪有不痛恨教育体制的?我们一起同仇敌忾她还会计较跟我之间的小恩怨么?” “你就美去吧神神叨叨觉得自己挺伟大吧?” “不是觉得是事实。你知道那天阿维把信给她以后生了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她把信转交给学校然后一群校长主任的来收拾你么?” “还一群校长主任的你以为养鸭子啊!阿维说那天我们那老师可感动了后来的几次课还带领大家讨论教育体制的弊端来着呢。” “这么说来算你得逞了?” “那当然了啊!水瓶座的人向来分析别人的心理很厉害的。” “你就吹吧云山雾罩地吹你就可以当‘山吹’老师了。” “怎么叫吹呢?我要不是----” “得了我不听反正你要是真能分析别人的心理哼!” “怎么样?” 说到这里澎澎忽然迟疑了一下喊了一句:“还‘怎么样’?安然无‘样’!” 我想既然水瓶座的人善于分析别人的心理那么澎澎究竟想说什么我也应该能猜到吧。 “不过”等了一会儿澎澎似乎明白过了味来问我“你没事闲得专程过来找我就是想跟我吹你多么多么了不起骗得英语老师感激涕零么?” “没有啊这些天报纸上老说什么什么人捕杀野生动物所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健在。” “喂傻猫你又欠揍了哎!” “你不是山猪吗?小心为妙小心为妙。” 所谓报应就是如此吗?我的“小心为妙”还没说完澎澎一脚踢在了我的小腿上。 “啊啊杀人啦!”我扯开嗓子夸张地喊起来“你不是平时都用‘脚’来‘踢’我的吗?今天怎么改用‘手’了‘手’上还戴着‘拳套’……” “什么‘拳套’啊!不懂别瞎说这叫‘鞋’懂吗?别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手脚不分!” “得了得了”我蹲下来安抚着受伤的小腿“算我打不过你好吧?” “哼知道就好那你老实交代没事找我来干嘛?” “我、我、我交代我们知道你双枪老太婆要劫军车所以早就把江姐……” “你!”澎澎举起了拳头来我的话不敢再继续。 “不犯二了不犯二了。”我急忙做了个防卫的动作“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会信吗?” 也许我的表情装得太不到位嬉皮笑脸溢于言表所以澎澎脸上淡淡的红色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凶残。 “你要是这么善良那世界早就天下太平了!是不是刚才踢你踢得不都狠啊!” “别别别别!”我节节败退躲避着澎澎的攻击嘴里不停地解释“乖打人不是好孩子……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啊你是有前途的进步青年怎么能……我虽言语冒犯但罪不至死……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啊……” “说!” “这个你知道我和阿维为什么要考生物系吗?” “因为你们二啊。” “因为生物系的实习通常是去山里啊海边啊什么的肯定特好玩。”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安然无‘样’啊。” “你还敢学我说话!” “不敢不敢。我是要说我们就要去山里面实习了你不觉得我们很幸福吗?” “那有什么好幸福的在山里一憋好几天憋得跟土人似的。” “算了像你这种自以为后现代化的都市青年是理解不了的。总之我们这周五就要实习去了我是来辞行的啊。” “哼我看你是来交代遗嘱的吧?万一在山里被蛇啊蜈蚣啊蝎子啊咬上几口你就老实了。”说完澎澎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那你们时候回来?” “回来?得到6月下旬吧。” “是吗?这样啊。” 澎澎低下头去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两个星期以后我才终于知道了澎澎到底想到了什么东西。 第二十节 山上实习 两个星期以后我当然在山上实习。 我和阿维两个人一小组早上三点半起床把冰冷的山水灌进水壶里然后钻进一条山沟开始观察各式各样的鸟儿如何辛勤地求偶筑巢孵卵觅食抚育后代一直看到晚上七点鸟儿们全都乖乖回家看新闻联播为止我们才能回营地。 “咱们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晚上坐在营地门口阿维和我扯“今天卖水果的大妈跟我说当地老乡用两句话来形容咱们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 听完我撇撇嘴仔细看了看阿维灰头土脸的模样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我说这是咱们预想的传说中的野外实习吗?” 阿维听了我的问题若有所思地望着满是阴云的天空摇头。 “不是。”那厮说。 于是第二天我们背上了许多额外的小大包袱形如返乡民工一样进山。 把雨衣铺在地上用被子把全身裹住然后躺倒在雨衣上边嚼着阿维专门带上山来的麦乳精颗粒边听着随身听里淡淡的歌我总算感觉到了阳光的温度。 “你知道什么叫幸福了吗?”阿维满嘴都是麦乳精的棕色边舔着嘴唇边问我。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些鸟儿比较幸福”我裹在被子里歪头看着我们要观察的鸟回答“因为它们总能轻易地把异性骗进窝里去哈哈。” “幸福吗?费劲吧啦地筑巢还得找吃的还得喂幼鸟唉唉!”阿维叹了口气然后感慨着“不过也难怪难怪你会觉得鸟儿幸福因为它们跟你没有本质区别啊。” “你什么意思?” “你看它们骗不到姑娘的时候也是两腿着地、站在树上、大声疾呼‘春----’的----你不觉得跟你很像吗?” “喂我什么时候站在树上了?” “好吧至少你们骗不到姑娘的时候都会闲得唱歌的。” 碍于全身裹着一层被子不方便我放弃了打阿维两拳的念头只是用一双眼睛狠狠地瞪了瞪那厮然后装死不再理会他的犯二专心地听我的随身听去了。 “哈哈不过咱们好吃好喝暖暖和和的可是违法乱纪啊。”阿维不管我听没听继续傻笑着说“不许把营地的被褥带到野外嗯不许在观察期间听随身听打牌聊天也不许在外面乱吃零食你不觉得如果咱们被现了的话‘胖头’会把咱们扒了皮点天灯吗?”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正当我们小心翼翼地抱着被子准备回营地的宿舍“胖头”一脸黑火药的模样把我和阿维堵在了宿舍门口。 “你们俩怎么回事?”“胖头”一句话切入正题“特地说了不许把被褥拿出去你们没听见是不是?啊?你还挂着个随身听还嫌耳朵眼儿不够大啊?” “老师他、他想练练英语就----”阿维指着我向“胖头”辩解。 “没问你!先照照镜子把你的嘴给我擦干净了吃什么了吃的满嘴都是还好意思替别人说话!” “老师您知道吧这个在山沟里实在太冷啊这冷了就饿没办法……”阿维还在继续解释着。 “我不知道冷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胖头”的火气越来越大起来“人家都一样冷一样饿你看看人家卢可哪像你们就知道天天出妖蛾子!人家卢可把课题做得好着呢也没见人家背着几床被子啊!” “这个我估计他背不动被子。”阿维小声地嘀咕着偷偷抬眼看“胖头”。 “还废话?你说说你们!要不是卢可告诉我我还真想不到我三令五申的你们还敢把被子背上山去!” “唉我现在彻底觉得上生物系是个错误。”和阿维一起编写着检查我咬着牙说“还想着实习有多好多好结果累一点也就得了‘胖头’还挑三捡四的最可恶的----” “还是卢可!”阿维跟我同时喊了出来。 “你说他跟‘胖头’汇报能有什么好处?我估计他准是屁眼儿堵得难受了!” “也难说啊!”阿维叼着笔回应我“也许说不定屁眼儿这东西之于卢可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 说完我陪着阿维大笑起来。 “写检查还这么高兴?”闯进来的獾子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身后。 “我就高兴不可以吗?”我转过身来冲獾子嚷“我高兴我要庆祝我的感天动地惊世骇俗的本世纪最新科研调查结果问世----卢可这种动物、没屁眼儿!” “成天受压迫的可怜人啊你还是别郁闷了。”獾子凑到我旁边神秘兮兮地说“让你不再郁闷的人就要出现了!” 99 “你说什么?”我问獾子。 “让你不再郁闷的人就要出现了啊!”獾子那厮冲着阿维挤眉弄眼手指门外。 我和阿维一起向外看去---- 女孩穿了条深蓝色的特制登山裤一双黑色厚底皮靴牛仔服系在腰间轻轻摆动着暗红色的短袖上衣紧贴着身体的轮廓白色太阳帽大大的帽檐挡住了飘扬的头。 女孩笑笑露出了虎牙来。 澎澎。 1oo “喂你……”我用食指指着女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澎澎向我们举起了手里拎的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喊了一声:“同志们好!” 阿维眯起小眼睛看了两秒钟在确认了塑料袋里装的全是好吃的以后急忙很配合地嘹亮高呼:“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澎澎走进我们的宿舍里把塑料袋往前一递“我代表党、代表国家和人民来慰问你们了!” “为人民服务那是我们应该做的!”阿维喊着口号接过了那些好吃的来立即改了口“不过吃好吃的更是我应该做的哈哈谢谢谢谢!” 于是乎床上立即摆出了香肠、烤鸡、午餐肉、罐头鱼诸如此类。 “喂一直瞪着眼睛呆说不出话来的傻猫先生啊看见我出现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这个你你怎么上山来的?” “怎么上来的?我坐车上来的嘛难道我还能坐直升飞机?还是坐火箭?坐蜻蜓?” “哦哦”我点点头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意识“你还‘坐’立不安、‘坐’享其成呢。” “你终于醒啦?会犯二啦?”澎澎忽然伸出手按在我的脑门上“还好原来没烧烧糊涂看来还有救。” 女孩的手凉凉的有些柔软。 “你嘿”我往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来“你到底来干嘛的啊?” “我不是说了吗?来慰问你们的让你们知道祖国人民的关怀无处不在。” “可是可是我说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着回家的路的美女同志啊难道你是闻着味找到山上的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具体在哪儿?” “哈哈因为我聪明啊!”澎澎得意地笑起来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件银白色的东西“看我有法宝!” 一部手机。 “我打手机找獾子他指点着我上山来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澎澎冲獾子笑了笑而后继续吹嘘“而且我运气真的很好啊。獾子的手机今天下午就没电了联系不到他了。我正着急呢就在山口碰上了一个卖水果的大妈指点我上来的。” “不过这个……”我迟疑了一下问“我还是不明白你干嘛非要上山来啊?山上又没有所罗门王宝藏难道你的名字跟山猪一样你就非要上山么?” “哼!你个傻猫真是的!”听了我的话澎澎一跺脚咬牙切齿起来“我不辞辛劳大老远的给你们送好吃的上山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吗?” “好听的好听的。”我摇头晃脑地说。 “你说什么?” “你让我‘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说了两句‘好听的’啊!” “你!”澎澎又露出了打算袭击人的神色“算了美女都是宽宏大量的我懒得理你。” “不是啊自我感觉良好宽宏大量的美女同志我只是想说山上白天死热、晚上贼冷吃的不好睡的难受你不会是想上来旅游的吧?” “你才是猪头啊!还敢自称聪明用你的脑子想想我干嘛来的!” “这个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企鹅?‘企’不来?‘企’有此理?” “犯二犯二犯二!你就知道犯二是不是?我不是让你用脑子想的吗?我难道闲得没事了大老远跑上山是为了吃蚯蚓来的么?你仔细想想明天有什么大事要生啊?” “原来你是来上山吃蚯蚓的啊……” 澎澎终于忍不住狠狠捶了我两拳。 “你这种人哼!明天----” “喂喂”然而澎澎的话被阿维打断了那厮叼着一只鸡腿凑过来含糊不清地说着“你们卿卿我我聊了这么半天了也该中场休息一下了吧?再不过来吃鸡鸭鱼肉就都被我们吃光了可别怪我不够兄弟。” 听着阿维的话我偷偷转过头去看澎澎女孩的脸被身上穿的衣服映成了红色。 第二十一节 离开 1o1 阿维为了营造气氛把宿舍的灯关掉然后用绳子拴住手电筒和毛巾袜子之类一起挂在屋子中间的铁丝上。昏黄的灯光摇曳起来把几个影子映得大大小小。 “现在我们就可以好好吃了”阿维不知道在嚼什么说话像是大舌头“在这种气氛里吃好吃的哈哈‘胖头’知道了非得气得四脚朝地不可。” “喂可是我觉得这间屋子的感觉像是重庆渣滓洞啊。”獾子指了指悬在半空的手电筒说着。 我懒得听他们两个犯二只顾努力地吃着东西同时想着刚刚澎澎说了一半的话。 她说明天有什么大事要生的。 抬起头来偷偷看看澎澎现女孩正坐在我们对面的床上看着我们穷凶极恶的吃相脸上有一点不易被人察觉的满足的笑。莫非莫非莫非她在食物里下了金蚕蛊毒么?不然用什么来解释她的表情? 咽下最后一口午餐肉我学着阿维的样子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腻然后把手在卢可的床单上蹭了蹭拍拍肚皮傻笑了两声说:“哼哼好吃好吃。” “好吃就好吃吧你哼哼什么啊!”澎澎笑了笑对我说。 “这个你知道吧哼哼是有道理的”我满足地伸伸懒腰重新坐下“因为利用吃食物的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了你说的明天有什么大事要生啊!” “是吗?呵呵。”女孩的笑似乎在掩饰着什么还有我看不懂的表情“那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嗯这个今天是星期四明天就是星期五我记得上山来之前猫咪说过哪个星期五晚上要出去沈阳参加活动的他们玩音乐的人的事……”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澎澎就已经开始大喊了。 “我说的没错啊?算算就应该是明天出的。这个猫咪虽然在江湖上厮混了很久但是好像没听说常出远门我想应该打个电话嘱咐她一下这样会不会比较好?” “喂你还说真的啊?”澎澎起身凑过来面对面看着我。 “当然啦你看我的脸多真诚。” “没有犯二?”女孩的眼睛直视着我。 “没、没有。”被看得有点难受于是我后退了一步继续“你要提醒我的是这件事吧?看来你还真是挺善良的嘛。那我真给猫咪打个电话?” 对于我询问的眼神獾子只是耸耸肩膀指着正在充电的手机无奈状。 于是我只好转向还站在我前面的澎澎:“呵呵美女同志啊我知道你最聪明善良救苦救难了要不把你的手机借我使使?” “你……”澎澎保持着直视我的姿势加重了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如果你不是在犯二而是认真的那么请你再说一遍。” “不会吧这么夸张又不是借你的心肝脾胃肾。” “请你完整地再说一遍如果你没有开玩笑的话。”女孩却只是重复这一句。 “好吧”我叹口气“我说:请把你的手机借我使用一下我给猫咪打个电话。” 女孩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2o公分远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澎澎的眼神慢慢的慢慢的垂下去目光焦点从我的眼睛移动到我的下巴、我的胸口、我的双手、我的膝盖最后停在我脚下的地板上散乱了没有一点点温度。 “喂……”我企图说点什么却没能出完整的声音。 我能清楚地看见女孩在紧紧地咬着嘴唇。 “你没事吧?”等了大概一分钟我小心地蹲下去寻找着女孩的目光问。 澎澎歪过了头去不愿意接触我的目光。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忽然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温度;低头看澎澎已经把银白色的小手机塞进了我手里。 摇曳的灯光带着女孩体温的手机还有女孩被咬破的嘴唇。 那一刻我宁愿相信屋子里唯一能够反射灯光的晶莹物体就只有在我手中的那部手机而已。 1o2 屋子里异常安静阿维和獾子那两个家伙早已闭上了嘴巴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把澎澎的手机拿在手里凝视着静默无语的女孩快地回想了一遍自从澎澎上山来以后我有没有说错什么过分的话。 结论是我应该没干什么缺德事儿。 于是乎在还没有反悔之前我紧紧抓着澎澎的手机转身开门走出宿舍转身掉头向前一直走到宿舍后面的石头台阶上坐下来喘口气准备给宠物猫拨电话。 等待接通的声音有点模糊我似乎有点刻意地把头偏开看着我们宿舍的方向。 “喂您好?”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 “猫猫吗?我……”刚刚说了四个字我忽然停了下来。 澎澎猛地推开门冲出宿舍回过头看着我依旧不说话。 女孩的眼睛里全是忧郁的蓝色很深很深的蓝色。 “葭吗?喂?”宠物猫的声音依旧断续地传来。 然而我却一时忘了回应。 澎澎在深深地看了我那一眼以后就掉头跑开了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消失在黑幕笼罩的夜色里。 我的思维中断在女孩看着我的那一刻。 那是忧郁的蓝色很深很深的蓝色。 第二十二节 6月10日 阿维到宿舍后面台阶上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刚挂断给宠物猫的电话脑子里正像落了积雪的墙壁一样空白以致于被阿维一推我就坐倒在了台阶上。 “你脑筋真的不清楚啦?”阿维劈头盖脸地责问我。 “大概吧。”我点点头无精打采的模样。 “亏你跟我混了这么久啊!”阿维叹了口气坐在我旁边“人家企鹅专程上山来找你给你喂饭喂水端屎端尿你倒好拿了人家手机跑到犄角旮旯给别的女生打电话聊天。”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澎澎的手机低着头。 “我真不明白澎澎对你不错你怎么偏偏老是对那什么猫念念不忘呢?人家摆明了喜欢咴儿你老缠着人家捣乱这也就罢了你自己的烂事。可是你为什么老是当面欺负澎澎啊!人家好歹还算个企鹅呢你……” “我又没欺负你。”我撇着嘴嘟囔着。 “唉唉”阿维把头摇得像抽风“企鹅嘛总要爱护一下的。你自己说要是那什么猫跟你玩我就不说你什么了现在问题不是这么回事啊。我原来说你揽‘二乔’于东南兮你好歹也争气点别一个都揽不上是吧?” “打你的二乔。”我保持着姿势不变继续嘟囔。 “唉所以说没法说你!”阿维两手一摊向后仰着看夜空。 “我教过你的…夏季星空里…最明显的是那个等腰三角形…织女…牛郎…还有天鹅座天津四…偏西一点是大角…南边红色的是天蝎…心宿二……”我不抬头跟阿维说着天上的星星。 “你说这个干什么?” “那你让我说什么?说我为什么不喜欢澎澎、而偏偏喜欢猫咪?” “我也不是没问过你你不是也说不清标准答案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实习这些天…我仔细地想过…澎澎确实跟我很好…我又不傻…难道会看不出来她想什么吗…可是…我大概只能把她当作朋友…我这么二的人…有你们跟我犯二还不够吗…还要找个犯二的姑娘么…那我真要把犯二事业扬光大了…况且…作为女孩子…不应该那么凶狠的…至于猫咪…你们了解得太少了…没资格说什么…你知道她在我郁闷的时候陪我聊天吗…你知道夏令营出事的时候她帮我想辙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每天都装作坚强吗…你知道她单纯的坚定的追求吗…你们都不知道的…没错…我是水瓶座的又怎么样…难道我就不喜欢安定么…我就不能从实际的角度去想想以后么…我只是觉得…猫咪…适合我的需求…我又不能这么犯着二晃荡一辈子…我也没那么多精力陪着澎澎去折腾……” 一口气说完堆积了许久的话我终于支持不住放弃了企图装酷而摆的造型把脸埋到双腿之间捂住眼睛不去看头顶璀璨的夜空也不让星光照亮我的脆弱。 阿维不说话我知道那厮就在我身后。 “你告诉过我的…骗企鹅…要先学会抓磷虾的本事啊…澎澎是个好姑娘不假…可是…我又不能一直跟她犯二…跟她打跟她贫…猫咪就不一样…是对未来有设计的…也有她自己的方法…如果我现在只是中学生…当然跟澎澎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过了玩的年纪了吗……” “你没看出来想得还真挺多的。”阿维显然不适应这种气氛憋了好久终于蹦出这么几句。 “所以…”我不理阿维反正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话就索性说到底好了“我也不是故意对澎澎怎么样…我知道有时候应该离她远一点…不然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的…其实要是说起来…我真的…应该跟澎澎好好说一声抱歉……” 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了什么人跑开的脚步声。 我抬头去看那个有点熟悉的背影。 女孩背着一个庞大的登山包步履凌乱地冲进了黑色的掩护里只留下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隐约的抽泣在这个星光如水的夜空之下。 1o4 我追出营地直到山口。 卖水果大妈的棚子里灯依然亮着我蹲下大口喘着气。 “刚才那个姑娘啊?她说有急事要下山正好有辆蹦蹦车我就帮她拦住让她搭人家的车下去了。”大妈指着往下的山路对我说。 那条路我只看见漆黑一片。 “快回去吧都十点多了万一被‘胖头’知道你跑出来估计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追上来的阿维拍拍我的肩膀好言相劝。 吹着山风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转身默默往回走。 “如果真像你说的”回去的路上阿维一直在劝我“早晚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吧那还不如早一点让澎澎知道的好。” “可是问题是那些话我是说给你听的。” “你总有一天也要说给澎澎听吧难道不是吗?” “也许吧但是绝对不应该是今天的!” “怎么?为什么?” “刚才电话里猫咪提醒我的我才觉----”我把话说到一半停下脚步拉住阿维正经的模样说“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明天是6月1o号了去年的6月1o号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阿维抓着头回忆“大概这个时间前后你被汽车撞了对吧?” “所以今年澎澎本来是想上山来让我陪她过生日的。” 1o5 澎澎没有带走的手机很快就没电了。 无论是打给澎澎或者宠物猫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澎澎又折猫啊。”那晚以后阿维又恢复到了平常犯二的样子。 我举起老鼠夹子瞪着阿维。 那厮逃到宿舍门口转身问我:“可是为什么你的猫咪也不理你了啊?” “猫咪和澎澎关系一直很好的大概是听说了我的恶劣行径决定成立‘反葭联盟爱国统一战线’要把我赶回三八线以南去。” “是吗?那不如你还是听我的回去以后你痛心疾涕泪横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跟澎澎去道歉自反正猫咪终归不跟你好我觉得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会跟你重修旧好的。” 我听了苦笑了两声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连日本鬼子都投降了说服澎澎有那么难吗?况且你这么干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不是凭借你的聪明智慧都能骗取她的原谅吗?” “这次不会了。企鹅的事暂时别跟我提了就当我是海豹就得了。” “这么肯定?难道又生了什么事情吗?” 面对阿维的疑惑我掏出澎澎那个早已没电了的手机晃了晃。 澎澎当然会料到我拿着她的手机一定会一直开机到没电的。 所以在她下山去的第二天凌晨她从网络往手机上了一条短信。 虽然我痛恨英文入骨但是有獾子这个翻译在我还是明白了澎澎的用意。 “嗯这个词怎么说呢比‘再见’的意思要重翻译成‘永别’又不大合适总之如果译成‘再见’的话也是那种基本上以后没机会再见的那种‘再见’……” 我的中文水平没那么悲惨所以听懂了獾子的解释。 没错澎澎来的短信只有一个英文单词: fareell。 第二十三节 三条结论 实习结束的那天坐在回城的车上我一直在想着关于澎澎和宠物猫。 “我觉得猫咪比较好。” “我觉得还是澎澎比较好。” 阿维和獾子两人故意在我背后争论着。 “还是猫咪好。” “我觉得是澎澎好。” “喂”突然那两个家伙一起拍了拍我的后背齐声说道“你觉得呢?” “哎你们俩是不是----”我回头想要抗议。 “这里是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欢迎您继续收看!”阿维和獾子说完废话相视片刻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真的很无聊啊!”我捶了他们一人一拳而后恶狠狠地问。 “哈哈欢迎您在广告过后继续锁定我们的频道现在就让我们继续刚刚讨论的话题----葭究竟是喜欢猫咪、还是喜欢澎澎。”獾子笑嘻嘻地躲到阿维背后接着犯二。 “通过我们对葭的采访他说他需要真正能关心他的人但并不是澎澎那样一直在他的前后左右因为水瓶是风相星座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阿维指着汽车顶棚咧着大嘴“所以恰恰是因为澎澎一直粘着葭反而让葭觉得不爽。” “那自命不凡骄傲清高的水瓶座为什么会对一个自己追不到手的女孩死缠烂打呢?”獾子和阿维的一唱一和不禁让我心中起了杀机。 “就是因为猫咪追不到手所以才想把猫咪追到手啊水瓶座的自恋就表现于此。”阿维边说边偷偷看我现了眼中凶光闪烁急忙改了口说“这个葭究竟最后会选择继续守候住猫咪呢还是选择和澎澎言归于好?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恐怕没有下回了!”我已经向阿维和獾子扑了过去。 汽车的最后一排传出了杀猪一样凄厉的嚎叫。 “等、等等且慢下手我有下情回禀。”阿维蜷缩在角落里两手捂住脑袋跟我交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让我把话说完吧。” “说!” “这个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衣服破没人补手足断装假肢。”阿维边跟我胡扯着边一步步远离“因为所以这个是吧作为哥儿们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么?” “啊我觉得你有空的话还是多看一点书比较好。” “这就是你的下情吗?” “这个是啊你想回北京以后马上就是丧权辱国的期末考试了。听说生化是咱们系四大名捕的科目之一想想上个学期的惨状所以有打我们俩的精神不如多看看书吧。” 阿维的话刚刚说完车窗外就打起了雷来。 “谁让你提万恶的生化的?你看打雷下雨了吧?” 汽车进学校的大门远远就看见小维姐姐撑着伞期盼的眼神。 车还没停稳阿维就从车窗里跳了下去然后喊了一句:“帮我拎包!” 等我和獾子拎着阿维的背包下车的时候看见阿维正和小维姐姐紧紧抱在一起淋着雨那把天蓝色的雨伞扔在一边阿维那厮一扫往日二态可掬的模样用句ph值小于零的话来说那厮笑的时候脸上荡漾的沟回里有一点爱怜有一点温柔。 “喂你想什么邪恶的事呢?”獾子拍拍我。 “啊这个吧”我及时调整了自己的ph值恢复过来“我想咱们要不要先不打扰他们啊让他们俩再腻一会儿。” “没事的吧。” 说完獾子朝着阿维他们走去我也只好跟在了后面。 “这事儿吧其实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忽然阿维现了正在接近的獾子改了口风“不过也得怪他他的手机老没电一个星期能有八天在充电要不然我一定天天给你打电话----你知道吧这个手机跟‘鸡肋’都有个‘机’字所以獾子的手机拿着没用弃之可惜还是该扔了。” 被阿维的话提醒了小维姐姐在我们靠近之前擦了擦脸上的水。 好在在下雨有足够的液体作掩饰。 “那你们先聊着?我们把你的背包拎回442吧。”离他们两个人五步的距离我冲阿维喊起来。 “不用我自己来吧你们先回去就得了。” “算了吧那什么一刻值千金不打扰你了。”獾子嘻嘻哈哈地冲阿维犯二。 “啊那就……”阿维竟然没有用犯二来反驳“那个你们要伞吗?” 獾子已经和我一起拎上阿维的背包走开了。 “你看他们老欺负我是吧?要不然在山上这么多天都饿瘦了呢我采的酸枣啊核桃啊沙参啊全让他们给吃了……”雨声的背后还能听见阿维断断续续的话。 路的尽头拐弯的时候我刻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汽车已经开走了车上的人也都四散而那把天蓝色的伞依旧扔在地上陪着阿维和小维姐姐在雨里。 一瞬间我又想起了猫咪还有澎澎。 “喂你是不是还在琢磨邪恶的事情啊?”獾子的话打断我的思想“哈哈不用看也知道想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吧?” “打你的猪头三!”我狠狠踢了獾子一脚。 “啊杀人啦!”獾子叫了起来“不过阿维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要是你真有精神呢还是留着跟生化考试拼命的好。” 1o7 不把阿维的话放在心上确实是我的错误。 回北京后的那个晚上我拨了四个多小时的电话给澎澎或者给宠物猫然而始终没有人接听连咴儿的手机都是关机的于是我竟然耐着性子听了四个多小时“对不起、您要的电话无人应答、请您重拨您要的电话号码或缩位代码、并按‘井’号键确认”。 夜里将近一点的时候啃生化书的阿维准备睡觉也劝我不要再跟电话拼命。 于是我得出了三条结论: 结论一电话听筒里说“对不起”云云的姑娘虽然声音甜美但是有极大的概率她是只食肉恐龙;即便不是恐龙现在也很可能已经徐狼半老了。于是我不禁感叹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红颜易逝青春无多。 结论二原来人的手指头会因为和电话按键接触次数过多而造成循环系统和神经系统的损伤简单讲就是我的右手食指有时候麻木有时候疼。于是我感叹第二次人力渺渺天地茫茫外伤可愈心痛难藏。 至于结论三是我在第二天的生化课上才悟到的…… 1o8 拨电话拨得又累又困要不是听说生化课可能要小测验我才不会放弃温暖舒适的被窝睡眼惺忪地跑到教室去。结果到了教室没有三分钟我便趴在桌子上酣然入梦了。 醒来的时候现大家都在注视着我。 “‘老妖’让你回答问题哪。”阿维偷偷跟我说。 “啊这个啊……”我揉着眼睛不情愿地站起来。 “你说啊糖异生的过程是什么?”被我们称为“老妖”的用带有南方味的普通话问着一脸的秋菊打官司。 “不是这个是吧我不会啊。” “不会?你来了就睡觉能会得了吗?”“老妖”又一次开始了长篇大论“你不会?我这个问题就是你的小测验成绩你不会就是零分!什么都不会上课还不听?还睡觉?有的同学就是这样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做偷懒睡觉不听课这样怎么可以的嘛!你看看你嘛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看电视去了?我总是跟你们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看我我不看电视快三十年了我从来都不看电视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要是看电视能让你们考试成绩都优秀那大家都去看电视好啦还上什么课嘛……” “老师我我没看电视啊。”我嘟囔了一句。 “我说你看电视了吗?你看看你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玩电脑去了?我总跟你们说电脑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看我我不玩电脑快三十年了我从来都不玩电脑……” “老妖”还没教训完下课铃响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妖”拿出成绩册“这个学习态度可不行马上要考试了你这次小测验成绩是零分知道吗?所以期末考试卷面分你要考到九十分总评你才能及格知道吗?不要成天不学无术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这个。”卢可凑了上去在“老妖”的成绩册上指点了一番。 “这个人倒霉吧他放个屁能把脚后根砸肿了。这‘老妖’脑筋有屎你别理她就得了。”阿维过来劝我。 “你看看你”我学起“老妖”的音调语气强装出不在意跟阿维犯二“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拉屎去了?我总跟你们说屎有什么好拉的!你们看我我不拉屎快三十年了我从来都不拉屎!” 阿维笑了起来同时抬头偷看了“老妖”一眼然后问我:“不过说实话要是这样的话你的生化考试还能过得去么?” 所以我以惨痛的代价得到了我的第三条结论:“老妖”废话多如放屁生化考试铁定没戏! “喂老实说你的生化怎么办啊?”回到442我和阿维分坐在桌子两端盯着生化书和一堆复印的笔记沉默了一阵然后那厮无限怜悯地问我。 “唔我想好了”我站起身来满怀悲壮地看着窗户“反正活不了与其死在‘老妖’手里不如我跳楼算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阿维皱了皱眉头“要不然你就来点新鲜的别又跑到一楼教室的窗台上高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然后跳下去。” “新鲜的?好啊。我刚才说‘我跳楼’可没说‘跳下楼’我可以从一楼往上跳嘛。”说完我重新坐下来一脸颓然“反正是没戏了随他的大小便吧!” “哈哈好消息好消息!”这个时候卢可推门进来了“让你们平时不好好学习?哈哈这回完蛋了吧?” “你哥哥的少在这儿废话!”我转身抓住卢可的衣领“上别处放屁去!” “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卢可挣扎了两下嘟囔着“是你自己上课睡觉的跟我又没关系……” “那你嘴上不留个把门儿的?没事回来干嘛?最好少在我眼前晃悠!”我恶狠狠地推了卢可一把那个家伙就重重地摔在了墙上“警告你最好也少去清真寺晃悠免得被打死。” “我你我招你了么?你说我招你了么?你凭什么骂我是猪啊!”卢可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哼你们都不讲道理我也懒得理你们。反正生化姚老师让我通知大家说有的同学学习态度不够端正为了防止大家松懈决定这次生化考试全部用英文出题问答题在回答时也要写出英文综述----我可通知你们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和阿维脸对脸愣了好几分钟。 “咱们讲课的时候用过英文吗?”我轻声问。 “似乎好像可能也许或者于是大概没用过吧。” “哈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莺儿燕子俱黄土……”听了阿维的回答我仰天长笑啼血哀鸣满目萧然感极而悲。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阿维也不甘示弱拉住我的手面向窗户喊着“别拉着我别拉着我让我跳下去吧!” 犯二完毕我们俩开始鸡手鸭脚地打电话四处求援;三十分钟后通过和同学们的多方面接触我们终于明白了:原来大家都在为生化改为英文考试而指天骂地。 “那怎么办啊?大家都不会咱们不是一定完蛋么?” “有人陪你一起死这还不好啊?”阿维苦笑着不见了往日成竹在胸的自信威风。 “死?不就是死么?碗口掉了脑袋大个疤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我比阿维更心虚满嘴胡说八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去留肝胆两昆仑。今亡亦死举大义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你说什么?” “我说等死死国可乎?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 “等死……起义……”阿维开始转动起小贼眼珠“实在不行的话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起义!” 第二十四节 除妖起义 针对“老妖”和生化考试的“除妖起义”正在地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我按着阿维的思路写了一纸檄文痛斥“老妖”的罪状然后秘密去找我们的同学们签名以加入“除妖同盟会”。 “生化姚老师在一个学期从未用英语授课的情况下当考试还有一周就要来临的时候突然决定用英语进行考试这是对于学生的一种欺诈行为是有违师道尊严和教书育人的本意的;这种刁难学生的行径是为光荣的人民教师所不齿的所以姚老师的行为已经失去了……” “停停!”阿维打个手势示意在朗读“檄文”的我停下来。 “怎么了?最精彩的部分我还没念到呢。” “这个你知道吧你只要把‘老妖’做的事情阐述明白了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把你的评论加进去不要带个人的感**彩。” “是吗?那我再改改。” “还有好像以前你写过一段说‘老妖’上课的时候说废话、侮辱学生、小测验随便给你零分这些东西你要写进去的话千万不能具体化不要让人觉得她是针对个人的而是一种普遍现象。” “喂你是不是以前搞过地下工作啊!” 忙活了两天之后我和阿维躲在442反锁上门研究对策。 “收获怎么样?”那厮问我。 “男生这边基本上都签名了女生有一半多签名了吧。你算算我觉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现在都支持咱们。” “问题是后天考试的时候到底能有多少人有胆儿跟咱们一起罢考不答题----你别把檄文和集体签名交上去了那帮家伙该考试还考试那不就瞎掰了么?” “这个那就难说了看运气吧。” “反正”阿维一拍床板站起来“要不然就是咱俩死得非常难看要不然就是学校来协调这件事或者----” 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起来把阿维的总结性陈述打断了。 “喂您好?”那厮接起电话“啊…严老师啊…没有…我好好学习呢…葭…在啊…我们俩啊…没干什么呀…现在吗…您在办公室啊…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老严找咱俩。”放下听筒阿维叹口气说着。 统一了口风以后我们俩手挽手肩并肩离开了442。 心里的不安就像苏醒的火山一样越来越热越喷越高于是我扯开嗓子纵情高呼: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此头需向兹国门悬捷报飞来兮当纸钱。” 11o “你们俩又搞什么妖蛾子啊!” 由于已经是下班时间生物楼里格外安静因而老严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声音很洪亮。 “严老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搞。”阿维尽量装出真诚的样子。 “都快考试了我们好好学习呢。”我跟着阿维说。 “是吗?你们俩也能好好学习?”老严伸手推过来一把椅子示意我们坐下“那我问问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成吧这不是后天就考生化了么……” 阿维狠狠捅了我一把。 我也知道刚刚说错话了于是和阿维一起保持沉默。 “你说说你们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有意见可以提啊你们跟我提我给你们协调去是吧?可是你们倒好又自作主张!”老严说完从抽屉里掏出两个苹果“来吃苹果。” 我和阿维谁也没敢伸手去接。 “你们跟我说说吧生化姚老师到底又怎么惹你们了能让你们想出罢考这个主意来。” “严老师我们没……” “别!”老严挥挥手“你们要是跟我都不实话实说那可就没办法了这事儿一捅出去咱们谁也不好办。” 接下来的4o分钟里话题就一直围绕在“老妖”欺负人、学生的权利和义务、处理问题的方法等等等等;从老严的话里我们清楚地明白了起码老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罢考计划这让我和阿维自鸣得意的保密措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可是您怎么能知道我们要罢考呢?” “你们就别套我的话啦我意志坚定不会告诉你们的。” “请您吃奶油炸糕也不说吗?”阿维配合着老严犯起二来。 “不说!这几天我上火得多吃水果。”老严拿起抽屉里的苹果又放下“你们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不就是姚老师突然要改成用英语考试吗?这件事我跟她说说去让她改回不用英语不就得了吗?” “那……”阿维迟疑了一下“那要不然就这样?您说呢?” “还我说?”老严笑了“我说把你们俩开除得了净给我惹事!” “这个不大好吧以后我们不惹事了开除就算了。”知道老严说说而已阿维也放下心来继续废话。 “不是严老师还有……”虽然老严答应和“老妖”交涉但是我还是有顾虑“姚老师成心不想让我及格啊您觉得我有可能卷面分9o以上么?” “你又跟当初考有机化学一样么?”老严再一次皱起了眉头来“跟你说了没事别跟老师较劲还不是自己吃亏么?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从老严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将近晚上11点钟了。 “你说这事怎么捅到老严那儿去的?”我问阿维“我觉得咱们做得挺小心的啊。” “幸亏是捅到老严那儿了要不然咱们可就惨喽。”阿维伸个懒腰看了看手表“结果还得考试。喝点咖啡去吧晚上该熬夜复习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都市夜空里仅存的几颗星星几颗孤单的星星。是不是我们所有的努力在老严他们看来都不过是像这几颗星的微光暗淡得微不足道呢?是不是我们引以为自豪的小花招小手段真的是无用的雕虫小技呢? 或者我们只能按照别人设计好的路高考、上大学、好好学习、毕业、工作甚至要读什么科目、要考什么分数、要看什么书、要说什么话就这么不偏不倚地一直按计划走下去、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呢? “走吧。”阿维回过头来喊我。 “天下大乱啦!野猪下蛋啦!”迎着微凉的夜风我大喊起来。 “肯定这事儿是有人给捅出去了。”阿维无视我的叫喊恨恨地说“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撕了他不可!” 111 后来老严开了个班会强调考试纪律明令禁止罢考之类的行为并以严厉处分相威胁压制了罢考风波。 再后来生化考试如期进行卷子是中文版的还算容易我和阿维这帮家伙再一次涉险过关。 再再后来就是漫长而炎热的暑假阿维找到了植物组的老师接下了整理实习期间标本的任务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天天憋在闷热的植物标本室里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你还要去夏令营吗?”整理标本的时候阿维问我。 “前些天网吧着火所以这个暑假禁止任何单位或个人组织学生活动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来跟你整理标本来。”我擦擦汗坐下来抱怨“干3o个小时才2oo块钱!这个假期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年轻人啊这就是你想不清楚了。”阿维装大“你来标本室干活不觉得有点奇怪么?哈哈哈哈你要聪明的话就会现植物组的工作还没有被卢可垄断啊!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展一下。” “算了我不想展什么了何苦为了比卢可做得好而非要在学习上费劲呢?” “要我给你个理由吗?或者给你个汽‘由’?蛤蜊‘由’?火鸟色拉‘由’?” “你就慢慢‘游’吧早晚淹死!”我陪他犯了句二“说什么理由?” “你知道到底是谁把咱们罢考的事给捅出去了吗?”阿维那厮意味深长地问。 “谁?”我想了想“莫非?难道?就是那傻缺----” “卢可!”阿维和我一起说出了这个名字。 “我早就该想到是这孙子!找人砍了他去!” “这倒也是个主意”阿维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那家伙不是好好学习吗?我们就在这个方面打击他!只要我们做得比他还好就是对他最好的打击肯定比揍他一顿还解气!” “是吗?所以你拉我在植物组干活想有什么展么?” “试试看。” 第二十五节 空的瓶子 所以暑假里我努力地和阿维一起干活整理标本同时看看植物组的藏书。 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用学习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此而已。 为什么要忙碌呢?无非还是不想面对和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之间的关系吧! 有一天阿维拿来一张打印的纸给我看。 “哈哈我们一个同学给我的说是在网上一个论坛看见的写这一段话的人似乎和你有莫大的渊源啊那个家伙的署名是‘空的瓶子’称号是‘坐在对岸的企鹅’。” 阿维的那张纸上隐约还有喷墨的气味宋体五号字清晰地写着: “也许这个年龄的孩子不懂得爱情因为不懂所以渴望。既然我们都不是与众不同的人因而都不能幸免。我不愿意再像葛老头数钱或者祥林阿姨念叨阿毛一样抖搂我的历史了因为不再会有人感激我不会别人也不会。水瓶座是不折不扣的气相星座广泛撒网重点培养见一个爱一个招猫递狗是水瓶座逃脱不了的然而偏偏我要冷落爱着我的人而去追寻一段冷漠我大概确实不正常了。” “我早就不上网了。”我把纸还给阿维。 “早就?‘早就’是什么时候?” “生化考试之前从那时候开始。” “这么说你没有否认这一段是你在论坛上的。” “酸倒六缸大萝卜挺没劲的。” “不会吧年轻人啊难道你的大脑受什么刺激了么?车祸?脑出血神经压迫?沟回缺失?药物中毒?还是大脑灰质粪便化?” “打你的粪便化!我觉得我从来没这么正常过。” “不会吧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还在为企鹅的事情黯然神伤呢。不是我说你要是你还想继续追猫咪那就加大力度坚持不懈啊!要是你想挽回跟澎澎之间的误解和纠葛那就去找她面对面说清楚啊!怎么样都比你天天郁闷着强吧!” 我难道真的只是天天郁闷着坐以待毙的吗? 下午两点钟的阳光把植物标本室照射得如同桑拿小屋;桌子上平铺的玻璃板反射着耀眼的白色照在我的后背上暖洋洋的;我反坐着椅子双手撑在椅子的靠背上托着下巴用极端正经的眼光看着阿维然后轻声说: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干吗?那好吧你听我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久以前久以前有一个阿拉伯的故事伯的故事伯的故事故事的生是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 第二十六节 我想和谁在一起 见到咴儿是在我们刚刚放假的时候他回442取一些东西。 “你们实习的时候我在沈阳。”咴儿讲述着他的行踪“后来猫猫也去了那边一趟她回北京以后我继续留下和以前的朋友弹弹琴什么的。” “那你知道现在猫咪和澎澎她们她们现在在哪么?” “嗯。”咴儿点点头想了想问我“生什么事儿了?” “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总之现在我找不到她们。” “是你实习时候的事情么?” “是吧总之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只想知道----呃或者----”我犹豫了一下“算了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们究竟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了。” “是吗?”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燃了一支烟透过弥漫的白色我知道他正看着我的眼睛“我觉得你还是……” “怎么?” “猫猫现在住她叔叔家让她晚上给你打电话?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听听她们的想法。”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白色的烟雾越来越浓刺激着我的嗓子刺激着我的眼睛刺激着我的每一条神经末梢我的眼里咴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拉远越来越远只有点燃的香烟的红色在烟雾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也好。” 说完这两个字我逃离了442跌跌撞撞的逃离。 午后的阳光凶恶地洒下来被百叶窗挡住只投射进来一丝一缕的光斑在桌上。 我看了看手表三点整一个慵懒的时间。 整个小屋里只有三个客人剩下两个人----企鹅和她的男朋友----正坐在最深处的角落里低声说着什么对话的内容被随身听里的音乐所掩盖让我什么也听不到。其实我害怕听清他们的对话也许。 我也害怕看电视剧害怕看电影害怕看小说甚至害怕上网所以我一直和阿维一起在植物标本室里充当廉价劳动力。 好吧不能总是这样下去我们需要谈一谈。 时间是三点七分一个慵懒的时间正好用来等待。 碰到咴儿的那天晚上宠物猫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们一直在躲避我吗?”我问得很没有礼貌。 “不是的只是澎澎……”宠物猫迟疑了一下“她把电话线拔掉了。” “喂电话线又不是萝卜她要拔也应该……”我只把话说到一半。 犯二终止很好很好! “你应该知道她怎么想的吧?” “我觉得我们彼此都应该了解----我是说你我还有澎澎都知道各自想什么吧?我们都挺聪明的。” “是啊可是有些事情知道也没用吧该生的总归会生。” “那怎么办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我们都聪明过头了呵呵。” 你用什么方法对我我用什么方法对澎澎而澎澎又该怎么样呢? “是吧。”宠物猫的声音黯淡下去“或许只能说抱歉。” 抱歉我终于听到猫咪说这两个字。 “但是澎澎不一样……”宠物猫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我可以当面和你谈吗?” “什么?” 阿维的评价说这两天我连犯二的精神都没有恐怕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既然那厮这么看重我是否犯二我应该不负众望吧? 于是我把杯子里的冰咖啡一口喝干然后用黄铜色的小勺子挑起一块冰块儿又扔回杯子里学着阿维的口吻默默念叨“先祭天”;如法炮制第二次念叨“再祭地”;如此这般以后我把杯子里的两块冰块儿都塞进了嘴里猛嚼起来含糊地嘟囔着“再祭关二爷”。 没人理我。也许我该祭一祭张大民那个喜欢嚼冰块儿的老母亲比较合适。 我的舌头冷冷的。 三点二十三分了。 等一会儿的谈话我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我可以当面和你谈吗?” “什么?”宠物猫警觉地问“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没有。”我想了想回答“但是我不想在电话里继续聊这件事情。” “那怎么办?” “所以我想见你。” “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我说了没有但是我想当面听你说。” “好像你从没这么坚持过什么事情。” “也许吧但是这次嗯坚持嗯坚持就是胜利嗯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克的胜利……” “你又开始犯二了你想掩饰什么呢?” 是掩饰心里的慌乱吗? “我哪有掩饰?” “你一犯二就是在掩饰什么吧。”宠物猫停了停像在思考“那好时间、地点。” “明天下午三点半----你有空吗?” “嗯。” “我们学校北门外以前去过的那个水吧?” “好吧。”听得出宠物猫在轻轻叹气“可是你想要我当面说什么呢?” “你……那么聪明伶俐能猜到吧?” “我想听你说出明确答案。” 他哥哥的反客为主! “这个……我是小熊杰利米聪明能干又伶俐又能表演又能唱能唱小调哆唻咪……” “你又掩饰了啊……” 阿维说该怎么做要我自己去判断了。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在山上那样对待澎澎的。” “那你怎么对待她?把你和獾子闲杂人等都赶出宿舍让她留宿?” “这那个你是挺邪恶的。”阿维指着我“总之你不该这么打击人家。” “我又没把她当架子鼓怎么打击啊。” “算了就当我没说反正你自己比谁都明白。” 我确实有点不明白了所以服务生企鹅收走我眼前的杯子时我都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身高胸围眼皮单双牙齿排列唇膏颜色头是否分叉用什么牌子的护素。 等我想起去看这些或者那些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了墙壁上草绿色的装饰还有高低错落悬挂的铃铛。 就像当初澎澎送我的那种。 我努力不去问自己为什么一直想要缠住宠物猫不放。 阿维说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水瓶座的自恋吧! 叮当! 铃铛响了所以一定是门被打开造成的。 我艰难地撇了撇嘴角笑了笑以示问候。 冲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 猫咪。 114 宠物猫坐下来把灰白色的小挎包放在一边摘掉深蓝的墨镜改用头遮挡自己的目光点了一杯柠檬茶也替我叫了一杯冰咖啡然后从小挎包里掏出了几张重叠的纸递给我---- “沈阳的地图。” 我接过来低头看了看问:“你怎么知道我收集地图?” 女孩笑了笑没有得意的表情然后无视我关于地图的提问用有点平静有点冷漠的语气淡淡地问我: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我想----”我终于编造好了问题“我们给彼此的时间足够多了吗?” “足够了。” “当初----我是说那时候----要这些时间有什么用呢?” “认识自己也体会他人。” 宠物猫的答案。 但是我没能认识自己也没能体会他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没能站在宠物猫或者澎澎或者咴儿任何一个人的角度去想一想没能用传说中水瓶座多得浪费的理智去看待问题。 或许宠物猫做到了呢? “其实澎澎还是很喜欢你我真的挺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 也许这句话是宠物猫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因而被她念出来几乎没有任何语气。 然而你喜欢的女孩劝你去爱别的人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刚刚祭奠关二爷或者大民的老母亲的时候嚼碎的那两块儿冰确实很凉很凉很凉啊!犯二的报应!阿维说犯二被雷劈死是活该被企鹅砸死是瞎掰。 被企鹅说出的话劈死呢? 犯二的报应。 “你聪明我也聪明”我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开口“或者澎澎也聪明。” “那又如何?” “反正现在事态就是如此挽回不了什么了吧?” “你想挽回什么呢?这些天我没怎么见过澎澎不过我觉得她还是……” “除了澎澎呢?”我打断宠物猫的话“别的挽回不了什么了吧?” 女孩低头沉默。 用这个空当我喝了一口冰咖啡。 真的好苦! “这个暑假----”宠物猫似乎组织好了语言开口说话。 我边在桌子上找着糖边抬头去听。 “我要去一趟南边厦门----” 我把装着糖粉末的瓶子冲着咖啡杯撒来撒去。 “跟几个网上参赛做mtv的朋友交流一下----” 然后我准备继续喝一口试试。 “咴儿陪我一起去----” 那一口咖啡在我嘴里品位了好久竟然难以下咽。 我皱起眉头去看装着糖粉末的瓶子上面的英文字母看起来都是陌生的蝌蚪。 宠物猫说的计划安排算是给我的回答吗? 我跟咴儿一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清清楚楚地说明却要多给彼此一点时间呢? 我以为时间长了你会把事情想明白的也会慢慢接受澎澎这样好过突然把话说绝、让你伤心。 是吗?可惜我没有躲到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去安静地舔伤口反而继续蹦来蹦去任由各种故事情节把伤口撕裂越撕越大越刻越深。 我和宠物猫谁也没开口。 我仿佛听到这样的对话----或者不是仿佛是从猫咪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复杂的心情和我自己的倒影。 “澎澎确实很伤心----” 我也很伤心。 “你该对她好一点----” 我只是在模仿你的冷漠吧。 “其实你该好好和她谈谈的----” 不在这之前我想先听你说---- “至少对以前的一些事对她说声抱歉----” 没错我想听你说抱歉面对面的。哪怕只是抱歉两个字。 “有些不可能的事情不要再强求了----” 是吗?如果你终于这么说的话---- “还没有错过的一定要把握住不要到以后让自己再后悔----” 野猪拉稀!我终于看明白了一个单词在那个“装着糖粉末的瓶子”上拉丁文piper。这些天植物学没有白看我真高兴好好学习哈哈学习跟我可好了! piper胡椒属。 第二十七节 怪异的魔羯座 獾子找到我和阿维的时候我正在吹嘘那天认出了瓶子上的拉丁文。 “你们就在这屎地方干屎活啊?”獾子待在标本室门口体会着屋里的闷热。 “热啊?热风吹雨洒江天比你有气魄。”我看了那厮一眼多少有点生长环境优越在山上实习就经常抱怨的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不怎么喜欢他温室的花儿。 “别废话有本事你去非洲解救难民去。”獾子也顶了我一句。 “遍身尼古丁者不是种烟草人。谁知口中烟颗颗皆辛苦。”看见那厮又叼着烟屁我也开始顶他。 “得了得了一见面就比较犯二的功力啊你们?”阿维看出苗头不对出来打圆场“大夏天的大家气儿都不顺算啦是吧?” “算啦?‘蒜辣’吃韭菜。”我撇撇嘴不再理獾子。 “啊这个韭菜是吧?‘九菜’指的是油菜、青菜、菠菜、油麦菜、大白菜、小白菜、圆白菜、空心菜、滑溜溜的木耳菜哈哈!”阿维也不甘示弱地跟着犯了犯二然后转向獾子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的跑到学校找我们啊?” “也没什么事就找你们喝点酒聊聊天”那厮略微停顿了一下“哥儿们有点郁闷失恋了。” 我以为他在说我用的手法名称暗合一种暗器叫含沙射影的。 “你别装ch3oh了----甲醇(假纯)。”我没回头自己跟自己说。 “他好像已经喝多了你就别招他了。”阿维路过我旁边的时候小声跟我说着。 “喝多了他就能招我啊?”堆积的郁闷引导着我故意扯开嗓子喊。 “你----”獾子刚想说什么只往前迈了两步就蹲在了地上。 呕吐。 夜风有一点冷灯光明媚的立交桥上獾子蹲在路边。 那厮蹲在马路崖子上双脚并拢两膝微微张开手臂托在膝盖上任由双手无力地下垂着脑袋则埋在两臂之间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声音。 “我再也不要看一个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声对阿维说。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再折腾的劲头。” “问题是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将近两小时了啊我怀疑他是不是能这样睡着。”我蹲下模仿了一下獾子的姿势“这样蹲着睡觉。” “瞎掰呢!”突然獾子含糊地喊了一声“我我出芽呢!” 夫出芽者442辞典中专署名词是也特指人之大急进行泰半之形象栩栩如生兮措辞妙哉市井之俗语称之曰“拉屎”者也。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啊休息一下?”阿维凑过去问。 “你别管我就是要出芽我便密你别管。” 说完这一句獾子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重新归于了安静。 这次那厮保持着这个姿势真的睡着了。 我和阿维合力用自行车把獾子往回拉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那厮醒来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哈哈真邪恶看醉鬼疯有意思吧?” “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獾子那厮开始说胡话。 “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那你呢?”獾子转向我“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不满而且烦躁。 “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贱);你不练上剑不练中剑偏练下剑(下贱);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又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轻轻对阿维说。 116 “咴儿要去厦门是么?” “是吧。” “他说近来你的事挺不顺的有点郁闷?” “反正他都告诉你了吧。” “实习啊考试啊总之都是比较麻烦的还有骗姑娘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你不要给自己定的要求太高那样的话是虐待自己。” “我从来就没定过什么要求。” “说的就是啊!所以你看见别人得到了什么就也想要得到。这就是你没有自己的要求所以才会这样。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别人的东西的。” “我哪有想要什么啦?说得我跟贪得无厌似的。” “反正没事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确实能得到的。” “喂别跟我说这么深奥的话好不好?老师我见得多了教育别人我也会。” “我没想要教育你。算了反正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吧。” “我哪有不愿意……” 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吧你忙。” “嗯开心一点。bye-bye。” “白。” 第一节 澎澎不愿见我 假期在我和阿维汗流浃背的辛勤工作中结束了。 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报到的那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 “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mtv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展吧。” “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生什么了?” “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118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 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 甚至她的手机还在我这里没有还给她。 于是那个炎热而郁闷的暑假里每天回家的时候路过澎澎家我都会刻意地抬头去看一看看那个永远黑着灯拉着窗帘的窗口。 直到有一次里面亮起了灯光---- 站在门口我按门铃然后等着。 一分钟或者两分钟。 没有一点反应于是我再按门铃并且竖起狼的耳朵努力听。 结论:门铃大概坏了! 然后我现防盗门根本没锁于是我打开那层墨绿色的钢铁轻轻地敲了敲里面有点弹性的木质门板手感不错。 “稍等!”里面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在屋子里点灯的不是澎澎----刚刚在楼下我反复设想的----是她的亲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就说我是家教中心的做一个家庭教育方面的调查的然后“惊诧”地现我的调查表丢在某地了于是仓皇逃窜。 好在里面是澎澎的声音。 “哪一位?”随着脚步声女孩已经到了门口和我隔着一块木板问。 “呃----”是撒个谎骗她开门呢还是说实话我需要选择五秒钟的思考“呃澎澎是我。” “……” “终于找着你了。” “……” “好了啦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我吧?我又不是鼠疫。” “你走……”门的另一侧女孩说。 “但是我有些话应该跟你说明的。” “我不听我不想听。” “澎澎我----” “我不听!你走!你走开!” 女孩的喊声把我吓到了。 之后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在一扇木板的两端不说话想着各自的事情却又都不愿意离开。 “喂喂?”女孩在里面试探性地问着。 “嗯我在。” “你、你听好”听得出女孩呼吸的声音很重很沉重好像费了很多体力来做这个决定“我只说这一遍你听好。” “嗯我在听。” “你听好不管以前生过什么生就生了不去管它了谁也不去管了----” “好啊以前----” 澎澎不理会的我回答用重重的语气压制住了我的话而继续说她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了不会再打扰你也、不想再见你了所以你走吧……” 我不说话。 原来夏夜竟然也可以如此冰凉。 “你没听见吗?你走吧!” 澎澎像是用尽了力气喊出的这一句之后门的另一侧是女孩跑开的声音踉跄凌乱匆忙慌张。 是这样的结果吗?原来如彼。 都市里污染后的天空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隐约能够看见。 织女…河谷二…天津四…还有大角…不错…… 至于为什么不肯离开一时间我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不愿意这样草草收场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要把琴拿出来弹吗?不要。感觉总是不大一样的不是弹琴的心情不像当初离开宠物猫以后那个慌乱的夜。原因呢?是因为这里没有路旁的银杏树吗? 蝙蝠…很好…某种灯蛾…壁虎…还有不得好死的白纹伊蚊…… 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女孩应该是猫咪;至于澎澎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无所谓曾经距离的远近因为从一开始就一直把她当作朋友。 仅仅是朋友不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得到也该无所谓失去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很好獾子撒酒疯那天以后就传来那厮胃出血的消息阿维听了皱了皱眉说那就叫“醉”有应得。 那么我该小心以免和獾子一样胃出血胃溃疡什么的。就像从前某个没水准的校长主任之流的讲话“前车之辄后世之师”。 紫茉莉…开了很多花…月见草…还有丰花月季…木槿…长春花…石榴…大丽花…… 好吧既然不愿意离开那我可以等。 抬头看着被灯光染成橘黄色的窗帘我微微扬起脸。 未知的等待就这样吧。 橘黄色的窗帘上映出了淡淡的人影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 女孩似乎迟疑了好久最后终于还是拉开了窗帘。 往下看着大概两分钟左右。 然后打开窗户。 “你到底要干嘛?” 逆光看不清女孩的表情。 “站着。”我回答。 女孩似乎在叹气。 “你终于肯见我了呵呵。” “你还是回去吧。” “我想我确实有话对你说的。” “我不要听。” 说完女孩想要关上窗户。 “喂等一等!” “干嘛?” “那什么…至少…我该把…手机还给你吧……” 说完我从身后拿出了那只银白色的小手机举起来晃了晃。 “你不听也罢我走了。” 在确认女孩确实看着我以后我把手机小心地放在了地上连同一张早已经写好了很久的小卡片一起。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弹琴。 不知道同样失眠的是不是还有澎澎。 第二节 卢可被打 新的学期以澎澎不想再见我作为开始的标志。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哦”阿维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模样笑起来“年轻人不要再郁闷了天涯何处无恐龙何必单恋一只熊是吧?” 我对阿维说出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你看生物系的大厅都重新装修了你不能一天到晚总是这个模样吧?” 听阿维说我才注意到大厅里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和粉刷的墙壁。 还有重新装修过的、在大厅里等着阿维的小维姐姐。 “你怎么把头剪短了?”我多少地强打起精神和小维姐姐搭茬“不过看起来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是吗?谢谢。阿维还说你们一定要笑话我呢。” “把头剪短了看起来挺好的就像……” 我现自己想说的是就像澎澎一样。 短暂的停顿还有灰暗的眼神足以说明任何事情。 “对不起。”小维姐姐低下头去显然她也猜出了我要说的话“阿维大概跟我说过我觉得吧其实真的挺可惜的。” “其实也没事。”我努力地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错也没办法。” “算啦算啦不提了好吧?”阿维适时地插入进来“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好吧别的都不提了算啦。” “算啦?‘蒜辣’吃韭菜。” 我知道阿维想用他的方法来安慰我。水瓶座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什么所束缚无论物质或者情感;水瓶座是聪明的不应该让朋友们替他担心所以我又一次拿出了这句经典的犯二来回报阿维的良苦用心。 12o 正当我和阿维、小维姐姐愉快地吃着糖醋里脊聊着关于智斗“老妖”的故事时罢考事件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那个叫卢可的正走在距离生物楼八百米远的操场上。 奖学金…不错…这个学期丰收了…生理实验…数据整理完就能写论文了…还有这学期的遗传和细胞学…好好学习…老师们都挺支持的…也许…可以保送北大或者清华…十年以后…不…也许五年呢…卢院士…哈哈…好好学习…… 卢可不自觉地笑了。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阳光真好!阿维和葭还有獾子再怎么欺负人他们也不过是混日子的而已。 卢可保持着笑容走过操场。 “同学给一脚!”旁边似乎有人在喊着。 卢可现了自己脚边的足球。 “这儿呢帮个忙!”十米之外有个过来捡球的学生向卢可招呼着。 踢个漂亮的! 卢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踢向足球去。 那个黑白相间的球体不可思议地飞向了过来捡球那个人的脸。 倒霉孩子! 一个人捂着脸坐倒在地上另外四五个则立即围了上来。 “你小子成心啊!”有人这么说着恶狠狠的对卢可。 “我我没……” 面对着暴风雨一般的拳头和脚卢可感到了本能的恐惧;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拿语言解释是无用的最有用的办法莫过于抱紧脑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21 “你们俩给我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找人打的卢可?” 很少见到老严这么生气的模样。 “不是。”阿维回答。 “你们可给我想好了现在承认的话后果还没那么严重!” “严老师啊我说不是了嘛。您也别着急别生气一着急一生气对皮肤不好加衰老你看那多不值当啊!”阿维摆出了软磨硬泡的架势。 “别你别跟我说这个!”老严的态度很强硬“不是你们找人打的那还能是谁啊?卢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平时胆儿小着呢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惹体育系的人吧?” “您怀疑我们有证据吗?” 面对老严不信任的目光我知道自己终于压抑不住了。 “这卢可掉了一颗牙眼眶还淤血了嘴唇也豁了幸亏没骨折什么的。你们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怀疑你们俩那该怀疑谁啊!” “这就叫报应。”听老严介绍了伤情我满意地撇撇嘴笑了。 “你说什么刚才?”老严没听清我嘟囔的话。 “我说:闹不清。” “是闹不清啊!”老严信以为真了“卢可刚评上一类奖学金正要准备参加校十佳大学生的评比现在突然出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啊!” “不是他又不是您干儿子您这么着急干嘛?” “我?我能不急么?系里这主任那教授的一见着我就问那个卢可啊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说我不闹清楚了怎么告诉他们?” “要我说这事您就别瞎操心了直接让学校保卫处出面多踏实。” 阿维的建议似乎被老严接受了。 “说句实话”从老严办公室出来阿维问我“卢可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那是不是你干的?”我不回答却反问阿维。 “确实是活该他但是确实跟我没关系。” “也跟我没关系。”我学着阿维的语气“所以说报应。” 122 “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卢可被打豁了嘴唇所以说出话来总是感觉漏风。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们怎么做了?”我学着卢可的声音吹着气吸着口水说“你不是天天做生理实验吗?不是残害兔子吗?被揍成兔子嘴了吧?唉报应报应。” “反正我知道肯定是你们干的!”那厮指着我和阿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有本事你找保卫处说去你要查就查该是谁的责任找谁别跟我们这儿瞎叫唤你不知道宿舍里禁止养狗啊。”阿维瞪了卢可一眼。 “你你凭什么又骂人啊!”那厮指着阿维的鼻子放大音量“就你们平时就老欺负我!你说我招你惹你了你们凭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啊!” “把你的爪子拿开少指我!” 阿维向前两步抓住了卢可的手腕顺着掌骨的反方向施加外力。 “哎哟哎哟你们!”那厮痛苦地叫起来“你们都是哎哟都是坏蛋蛋哎哟啊!” 我捅了捅阿维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情。 “嘴里给我干净点!找抽啊!”阿维松开卢可的手腕扬起右手手掌冲着卢可做了个标准的吓唬人姿势。 卢可那厮急忙后退躲到了墙角里边揉着可怜的手腕边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去看阿维。 一瞬间我觉得卢可的眼神就像一只无比弱小难以反抗的动物。 恐惧和仇恨还有困惑。 “你觉得比窦娥还冤吗?你也试试六月飘雪?还是飘雪糕?还是飘雪莲?还是飘‘雪上加霜’?”我拉住阿维然后用鼻子哼了哼对卢可说“你用脑子想想你自己招的事儿挨打了就是活该老惦记着我们俩找人打你干嘛?我们要是想打你还能这么没头脑在学校下手?老实跟你说你以后少在这儿废话要找人收拾你还不容易?可是我懒得干!脏手!明白吗?你不配!” “我问你罢考那事儿是不是你给捅出去的?”阿维虽然收了手可是却保持着气势汹汹的状态“你最后落着什么好了?顶多哪个校长主任什么的夸你两句吧。最后搞得恨不得全班同学都恶心你你自己说你值么?以后自己办事老实点比什么都强!” 卢可不敢再回嘴了只是努力地蜷缩着无助地看着我们。 “嘿说你呢班长同志!有志青年!十佳大学生!我们的卢院士!”阿维的口气充满了不屑“听见没有?以后长点记性!关灯睡觉!” 黑暗里隐隐能听见有人在艰难地咽着口水。 一个骂人的英文缩写sob单词直译啜泣。 第三节 和卢可的战争(上) 弱小却不甘心受压迫的人总会开展反击的。 我和阿维同时忽略了这一点。 “你们宿舍几个人?”老严问这句话的时候我们还没意识到生了什么。 “四个啊。” “据我所知你们应该是四个人可是獾子一直没交住宿费登记上也没有他。”老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维“你们是不是留宿什么人了?赶紧处理去要是让宿管中心抓着我也没法帮你们。” “相助之恩恩同再造他日有缘相会必当涌泉相报!” 我和阿维抱拳拱手退出老严的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好久没有露面的咴儿及时赶到收拾东西。 四十五分钟后我们帮着咴儿把大小包袱扛进了出租车。 一小时以后一群人闯进了442来----两个学校的保安一个趾高气扬的中年男人还有卢可。 “他们他们已经给搬走了!”卢可指着咴儿那张曾经堆满了东西的床铺说“可是他们确实留宿过别的人就住这张床的。” “你们俩下午两点半到我办公室去宿管中心。” 中年男人扔下这句话后昂着脑袋离开了。 卢可也慌忙逃走紧紧跟在那两个保安身后。 124 “你们俩交代一下你们的问题吧。”宿舍管理中心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自称果主任的----坐在旋转的皮椅上翘起腿来大剌剌地说。 “我们有什么问题?您给提醒一下。”阿维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不是说你们留宿外人吗?这还不是问题?还用我提醒?”果主任一拍桌子“按宿管中心规定留宿外人应该给你们处分还得罚款知道不知道?!你们要是承认错误态度好一点咱们可以看情况处理----” “我们没错误干嘛非要承认?您这儿没准备老虎凳吧?”阿维把果主任的话打断了。 “呀呵!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敢这么说话?是你自己不想毕业是这么着?” “原来毕业证是宿管中心的啊?你知道吗?”阿维转过头来问我。 “这你都不知道?缺头脑少智慧。”我很配合地说着“没看见外面到处写的‘办证’吗?留的电话大概都是宿管中心的。” 果主任的脑门上青筋已经凹凸得形如核桃仁了。 “你们俩少跟我废话!赶紧写一份检查签上名然后交罚款等着处分去!现在就写!”果主任几乎是用嚷的声嘶力竭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写检查啊?”阿维装纯真眨眨眼问。 “什么明白不明白啊?写检查就是写检查!你们留宿外人知道吗?” “啊?外人啊?在哪啊?谁留宿了啊?”我摸摸脑袋四处乱看。 “还说没有?你们屋那个姓卢的同学到我这儿来揭的!” “揭?后来您不是带着帮人去442看过吗?不是没有外人吗?谁揭的您应该追究谁的责任谎报军情啊!罪过罪过!”我双手合十作拜佛状。 “您难道没听说过吗?”阿维紧接着我开口“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捉脏比如您现在电脑上正在浏览黄色网页我们看见了这就叫证据。” 阿维手指的电脑屏幕在五秒钟之后变成了全黑的。 “您要是早一点关上电脑我们就不知道您浏览小坏网页也就没有证据了。”阿维得意地微笑起来“所以您要有证据才能诬陷我们是吧?” 125 “宿管中心给财务处打电话说让你们俩交罚款?”老严似乎不大高兴“你们真是到处惹事!本来想让你们把留宿的那孩子转移走了就没事了结果你们干嘛跟果主任吵架骂人啊!” “我们没吵架也没骂人。”阿维辩解“这果主任以前就跟我们对着干老传统了所以这次才借这个机会想收拾我们的。” 我接过阿维的话头来继续说:“您要是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大概跟您讲讲----” 大一入学现442缺两把椅子、两个柜子、以及所有的书架和抽屉。 楼管说现在确实缺一些东西而让我们住在缺东西的442是宿管中心特地安排的让我们去找宿管中心解决问题。 “你们几个不是北京人吗?缺点东西就先缺着吧。”果主任这么说的。 “那我们住宿费也没少交为什么特地让我们缺着啊?这跟北京人有关系吗?” “你们克服不了困难就回家去反正学校里少你们一个两个也不少。”果主任的态度很怪异地格外差劲“行了没事了你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懂点规矩以后。” 我和阿维相互看了看没有离开。 “有您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少一个两个也不少啊?”阿维拉把椅子坐到了果主任对面眯起眼睛来“您这么说话不是摆明了欺负北京人么?” “对了我就欺负北京人!”果主任晃着累赘的肚皮拍案惊奇“别以为你们是北京人就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你们北京人的劣根性!是你们一生洗刷不掉的耻辱!懂吗?耻辱!” “那你没事巴巴的来这儿混个北京户口干嘛?你也耻辱一把?” 后来阿维问过小维姐姐有没有觉得我们看不起谁或者以北京人自居而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小维姐姐只是困惑地摇了摇头告诉阿维她觉得我们或许有一点与众不同但是这是个性的问题和北京人什么的无关而且那种不同也不是什么高傲之类。 于是阿维就给小维姐姐讲了果主任说的话听完以后小维姐姐只是把头紧紧地靠在阿维的胸口用爱怜的眼神看着阿维并且说了一句天打雷劈不动摇的至理名言。 她说:“不要理那种渣货好吗?” “原来还有这事啊那你们当初不找学校来解决?”老严听了以后若有所思的模样“你们俩确实有点不一样老给我找事儿不过果主任也有他的不对----那这件事你们后来怎么解决的?” “说实话只能凑合着实在缺什么要用的只好自己从家搬。”阿维回答“不过每年因为这件事我们都得找宿管中心闹一次今年还没顾得上呢----今年我们改方针了没交住宿费等着他们巴巴的来找我们。” “看看看看又惹出一档子事吧?”老严两手一摊无奈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好多遍了吗?你们自己别跟学校过不去有什么问题找系里出面。你以为甘地好当啊?你以为马丁路德金好当啊?这样吧你们别再惹事了跟宿管中心的矛盾我让咱们系学生处的老师去协调好吧?” “如此说来有劳了!”阿维拿腔拿调唱起京剧来。 “我让学生处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去协调去。你想啊一个小姑娘跟他们哭鼻涕抹泪的什么事都好办是吧?”老严一缩脖子小声说着坏坏的模样。 我和阿维愣了一下然后深深一揖拜下口称:“领教领教。” 126 卢可的日子从此过得提心吊胆。 我和阿维只是没事吓唬吓唬他那厮就已经寝食难安了----这就够了比起真的找人打他一顿什么的这样的作用要好得多于是我明白了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也明白了另一条成语---- 阿维歪批给出的相关诠释是看黄书黄碟不能连续一整天----那句用来形容卢可状态的成语叫做“惶惶不可终日”。 第四节 和卢可的战争(下) 我知道我们和卢可之间的矛盾是无论如何难以化解了。 因为那个被善良的小维姐姐贬为“渣货”的果主任一直给我们找麻烦。 比如突然查卫生啦没收我们的酒精灯和电热棒啦最无聊的是在我们睡觉的早上砸开442的门把我们吵醒号称提醒我们出早操----猪都知道大三以后不用出早操。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下达给楼管阿姨的命令并且由后者完成的。 当然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屋子最脏最乱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偷偷用酒精灯煮方便面知道我们把电热棒藏在柜子后面的暖壶里知道我们喜欢早上睡懒觉痛恨被吵醒这些都不是果主任能做到的。 所以当然我们和卢可之间的矛盾难以化解。 “哎没收的电热棒你给我打个收据这是我的财产毕业的时候我还得要回去呢!” 毕竟面对所谓的规定我们只能做如此这般的无力抵抗吧。 被那个万恶的果主任烦得难受的时候财务处再次通知到系里让我和阿维补交这个学期拖欠的住宿费同时上交留宿外人的罚款。 “反正罚款不交有本事就跟你说的似的不让我们毕业啊?”我们终于还是没听老严的劝告直接跑去面对果主任“我就不信校长都跟你一拨的教委也跟你一拨的新闻联播焦点访谈特别关注元元说话也都跟你一拨的!” “你们去告啊?想告谁告谁!”果主任撅起下巴来“反正宿舍楼的事儿都得听我的你们拖欠住宿费按规矩就强行搬出。这罚款呢就从住宿费里扣什么时候交齐了罚款什么时候咱们再说别的。” “我还真不信你敢强行轰我们出去!反正我宿舍里放了五十根小金条五十个小金元宝五十个小金戒指你们小心乱动我东西给弄丢了。” “哼!”果主任瞪了阿维一眼拿起了电话来“申主任啊…那俩学生还是不交钱啊…找保卫处是吗…好…强制搬出吧…没问题吗…您说了那就没事了…好…好…我去找保卫处…就这样…好……” “可惜啊!可惜!呜呼哀哉!”阿维故作感慨了一番“您以为让我们强行搬出我们没辙了就交罚款是吗?可惜您忘了啊北京人的劣根性学校少我们一个两个的也不少是吧?” “你要怎么样?”果主任似乎已经忘了曾经说过的话忘了“一生也洗刷不掉的耻辱”云云竟然没觉得阿维说出的话似曾相识。 “怎么样?安然无‘样’!”阿维笑笑“找保卫处多麻烦啊您自己在宿舍楼窝里横吧我们不陪您玩了----” 我早已经明白了阿维的意思于是算准时机两人一起高呼:“我们退宿喽!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和木莲们!” 128 “真的退宿吗?”从宿管中心出来我有点不自信地问阿维。 “你觉得呢?我是想跟卢可那儿搞成这样跟这‘渣货’也不对付就算今天这事儿摆平了早晚也还有别的事儿总不能都找老严顶着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 “嗯我想那个姓果的如果再来找事咱们索性真的搬走了算了反正已经大三了到大四就没什么可忙的所以顶多走读一年忍了就完了好歹不用天天跟敌人斗争。” 半个月以后的一天我们被保卫处勒令补交住宿费和罚款或者搬出。 拎着箱子和铺盖出门我回头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门牌号码。 在这里我认识了阿维大学里我最好的伙伴;在这里我接触卢可现在和我们反目成仇的人;在这里我们隔着窗户偷看过楼下马路对面的姑娘;在这里我们谈论过企鹅谈论过也许终究是虚无飘渺的爱情;在这里我们曾经挑灯夜战为了和万恶的考试拼命;在这里我们被酒精灌得七零八落在虚幻中说着各自的困惑;在这里我们嚣张地笑过我们放荡地闹过我们猖獗地叫过我们疯狂地跳过…… 然而终究要离开了。 回头再看一眼门牌号码就像我第一次踏进这间宿舍之前一样---- 三个红色的字赫然写着:442。 129 退宿以后我每天骑车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 路上的一个半小时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听歌也可以用来看看街上走过的企鹅或者用来和从来不讲道理横行霸道的叫做“公共汽车”的一种东西来相互较劲----生活就如此这般地变得丰富多彩了。 “真的丰富多彩吗?”阿维疑惑地问“你怎么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自信啊?” “想听实话吗?”我笑了“你可以用美人计天天送我企鹅我可以考虑考虑告诉你敌后武功队藏在什么地方。” “我不送企鹅多麻烦啊!我天天把你捆在侏罗纪公园里一堆一堆的恐龙你一定会说实话的哈哈!” “这……算你狠啊!那我就招了吧。”犯着二我叹了口气告诉阿维“我已经能背诵至少二百歌的全部歌词了也现了路上有两所中学的企鹅质量不错还有就是……” 阿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知道骑车来回跑累啊!”那厮心怀愧疚地拍着我的肩“是我折腾连累了你本来应该我一个人承担责任的结果现在拉上你一起了我对不起你啊!” “喂你开玩笑的吧?” “我、我对不起你所以----”阿维不理我的问话继续“所以你还是趁着仅存三分姿色、未到人老猪黄赶快另嫁他人去寻荣华富贵吧!” 我的拳头击中了那厮的肚子。 “我就知道你吐不出象牙!你可以去见耶苏安拉释迦牟尼了!”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对不住你走吧我请客吃饭。” “你有那么善良?是不是你请客我掏钱啊?” “我哪有那么无聊?我是说了‘我请客吃饭’可是没说请你啊哈哈我请我小维姐姐吃饭这句话没有语病吧?” “你就是无聊哎!”我的拳头再次出却被阿维闪开了“蜣螂躲粪功好身法!你还是慢慢跟你小维姐姐腻着吧我回家了路上还能看看企鹅什么的也许还能气气公共汽车司机。” “咱们俩真是好兄弟啊一样的无聊!”阿维因为躲过了我的拳头而得意起来“不过骑车一定要小心万一你把这一带的飞车党惹急了被人家捉住打包卖到乍得去那咱们学校里要有多少恐龙悲痛欲绝啊!” 第五节 变身澎澎 回家的路上独自骑车听歌四处乱看寻找企鹅。 随身听里朴树正肆无忌惮地唱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冷的是被歌词勾起的我心里的感受。 雪压冬云白絮飞。 我连续做着深呼吸努力不去想她们。 就当我没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演唱会上碰到过宠物猫吧就当澎澎在路上撞车是我遇到的一起简单交通事故吧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几个企鹅组成的乐队吧就当我们楼搬来了一个陌生的新邻居吧…… 也许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又怎么能谈得上失去呢? 好! 朴树已经开始唱那句“啦啦啦啦啦啦”了我肚子不疼一点也不想“拉”于是用力蹬着自行车企图把那些压抑的情绪甩掉。 于是我目空无物体地闯红灯而过举小旗吹哨的交通协管员在我身后乱蹦乱跳。 我又这么嚣张地骑车了。 按阿维的话说我要小心别把这一带的飞车党惹急了什么的被打包卖到乍得也还罢了万一真有成群的恐龙喜极而泣我的一世英明岂不是全都成了瞎掰么? 想到此处我不自觉地放慢了骑车度。 所以理所当然的身边有人快地越了我;在越的瞬间似乎我的车把被碰到导致了整个单车强烈的左右摆动于是我不得不用右脚撑了撑地来保持平衡。 用那个“渣货”果主任的话来说:耻辱! 我满脸愤慨地抬起头想要去怒视那个蹭了我的家伙。 于是我看见---- 那个骑车越我的家伙竟然是一只企鹅! 打扮得有点怪异的企鹅。 不怎么长的头用一个级大夹全部别向一侧;短到相当程度的衣裤导致四肢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充分接受着阳光的照射还有路人的目击;黑色厚底的高要皮靴左脚的那只侧面拉链松开取而代之以挂了饰物的区别针;右手的手臂上勒住肱二投肌的像是一条水蓝色的丝巾。 有点过暴不过只有对自己身材信心十足的企鹅才会如此这般吧! 作弊被捉让企鹅车黄香蕉苹果当恐龙的大哥。 当初在442总结何为“四面”的时候是我亲口说的“让企鹅车”;现在竟然真的被企鹅过去了还是嚣张地蹭了我一下的那种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我把眼睛的焦距调整了一下吸气挺胸腿部肌肉强直收缩力而后我忠实的二八铁驴就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动带着我追向企鹅去。 随身听里恰好唱到“在那个悠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 131 听完一歌的时间在红灯的帮助下我终于追上了车的企鹅。 她正在故作卖弄地把数量小于等于十根的头从遮挡眼睛的位置捋开手臂上的水蓝色丝巾轻轻蹭在脸上于是企鹅变成了不自觉微笑的企鹅引起了周围数目庞大的群人围观。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现人群里有一个我剧烈地喘着气扶着单车透过墨镜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似乎早已经被围观得习惯了企鹅落落大方地梳理头完毕左脚支撑在地右脚无聊地踩着车蹬子抬头看了看依旧红艳艳的交通信号灯然后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或者是在找谁----她就那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和我短暂地接触一秒钟或者更短。 然而足以让我看清楚她的脸哪怕是透过墨镜的过滤很清楚。 有资格被称作“企鹅”的脸。 我的嘴微微张开目光散乱地游离在被墨镜遮挡住的狭小空间内手心有一丝凉我知道我在出汗也知道我的表情实在很难看。 但是我确实吃惊。 如果说在前一秒我还不相信世界上有长得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那么这个时候我的想法就彻底被改变了。没错如果不是怪异的打扮陌生的跑车还有一路上这这那那的举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叫出女孩的名字---- 澎澎! 不是她我确信应该不是她。 但是我确实吃惊。 惊人的相似。 以致于我就那么张着嘴睁大眼睛愣在了路上任由额头的冷汗恣意滑落下来滴在手臂上。和掌心一样冰凉的手臂还有我起伏不定的胸口陪着我愣。 等到我恢复了意识企鹅回头寻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从背影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孩骑着跟企鹅所骑的型号一模一样的跑车。 企鹅似乎说了句什么然而却被大街上的嘈杂淹没了我听不到。 男孩侧过身略微低了低头笑了。 企鹅似乎有一点点犹豫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再次重复梳理头的动作。 这个时候路口的灯光忽然转绿了人流开始汹涌起来;借着身后太阳的反光我看到了红绿灯转变的瞬间有光芒在闪烁那是来自企鹅身边男孩脸上的舒适气息、还有企鹅梳理头时手指上那枚闪亮的戒指。 骑车的人们纷纷启动了其中有企鹅身旁的男孩;男孩向前骑了一米远现企鹅仍旧迟疑着待在原地不动于是男孩回头喊了一声。 遥想当年三国时期的五香猴诸葛孔明以言语智激周瑜、上表后主、骂死王朗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可惜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说话不仅仅是用来犯二的也可以给人如此强悍的震动。 男孩回头喊的: “想什么呢?走吧小澎。” 我确实吃惊。 所以我保持着张着嘴睁大眼睛的姿势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个字。 我说:“喂……” 女孩随着声音寻找过来把有点灼热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第六节 空的躯壳 “真是你啊?”女孩跳下单车来。 “喂你……” “我怎么啦?见到我不认识了?你看我换的新形象还好吧?” “不是啊你……” “为什么老是说我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又瘦了好几圈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还戴个墨镜什么怪异的打扮嘛看着跟阿丙似的不如不要弹吉他改拉二胡算了。” 拜托打扮怪异的是你好不好? “怎么了小澎?”男孩也掉头回来到女孩身边“熟人么?” “是啊我来给你介绍”女孩仰起脸冲男孩笑着“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葭啊!我常跟你说的什么‘犯二’啊、‘企鹅’啊这些东西你不明白就直接问他好了。” 男孩听了扬起嘴角礼貌地微笑着伸过手来。 “你好。”他说。 “你还是这么傻哦。”女孩转而面向我“这位是雷杰我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和男孩握手的。 从某个时刻起我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罢了。 133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不要什么也不说自己一个人郁闷好不好?”阿维抢走我手里的琴冲我嚷着“无非又是企鹅恐龙的事吧?你这孩子真没出息都----” “我是没出息啊用不着你说的。”我索性把琴让阿维抢走然后仰起头来喝干了易拉罐里最后的若干液体。 空的罐子倒下来上书四个大字“青岛啤酒”。 啤酒花忽布humu1us1upu1us很好很好。 “你这种人我懒得再劝你了反正你就是碰到事儿了自己憋着的最后还让所有人都为你担心你说你是不是自私?”阿维无论怎么喊来喊去都没什么效果。 “我是自私。”我懒懒地回答阿维。 “唉算了!”最后那厮叹口气和我一起坐下来“你随便吧弹琴就弹琴好了。” 生物系东北侧的家属区里开始泛黄的草地上有酒精的芳香和阳光的温暖。阿维躺着玩弄着车前草的叶片;我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核桃树弹着我那把劣质的吉他。 这个时候我们的同学们应该都在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带着橡胶手套握着手术刀和解剖针残害着小白鼠、蟾蜍、家兔或者别的什么动物。 而我们却在草坪上享受着无休止的自由时光。 自由吗?我面向着没有一丝白云的蓝天喃喃自语问。空荡荡的天空就像空荡荡的头脑什么也不想没有回忆也没有期盼只有静止的现在躺着。 阿维担心地看着我。 我弹着琴唱起歌来: “我被你想起我被你说起我被你唱起我被你忘记……” 134 “你就听我一句好不好?解剖课这个学期期中要结课考试的我没办法再跟老师说你病了什么的那老师比较麻烦你去上课又不是让你去喂恐龙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还是把我拿去喂恐龙算了。”面对着着急上火的阿维我竟然如此冷漠“当初不如听你的劝告得罪飞车党、让他们把我卖到乍得去。” “那你就算你懒得上课也不能成天就在草地上弹琴吧?” “谁说我成天弹琴了?我还睡觉呢在草地上睡觉可舒服了。”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 “水瓶座的人本来就这样的谁也管不了我哈哈。” “你----真是----唉!” “阿维!”不远处有女孩的声音。 “到!”阿维嘹亮地高呼。 “走吧。”小维姐姐凑过来拉住阿维的手臂“葭啊你也一起走吧。” “我说不动他他不去。”阿维无奈地说。 “走吧听话是吧?”小维姐姐笑着对我说“你不能总这样是吧?让好人为你担心对坏人一点影响也没有只能让好人活得更坏、坏人活得更好这样多不好啊?” 拗口的一段话说完我才意识到小维姐姐也是具有犯二本质的。 “不上课就算了反正也没劲是吧?”小维姐姐继续说“不过好朋友之间的事情你就不应该推辞了所以跟我们走吧。” “干什么去?”碍于小维姐姐的面子我的口气已经松了许多。 “咴儿在咱们学校旁边租的房子让我们一起过去玩的你可不能不去啊。” 最终我还是被小维姐姐和阿维拉走了。 135 咴儿的新窝看起来蛮不错的样子。 一室一厅有厨房厕所和阳台的采光很好大概租金不会便宜吧。 “最后没辙了让你出来租房住我们觉得对不住你啊。”阿维跟咴儿客气着。 “听说因为这事儿你们还和学校闹僵了是我对不住你们。”咴儿陪着阿维一起客气“我在公司和酒吧的事儿都没结在这边租个房子方便得多你们以后没地方去就到我这儿来随时欢迎的。” “你们俩就别客气了是吧?说点实质性的东西好不好?”小维姐姐冲阿维和咴儿说。 阿维听了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真邪恶”。 咴儿则笑了起来然后开始带我们参观。 客厅里几乎每一件家具都是必要的没有一点点多余因而显得空间还算宽敞加上窗帘和桌面明快的颜色让人感觉心情不错;厨房稍显空虚一些除了炉灶之外还没有其他的东西不知道咴儿会不会自己开火还是继续用我们学校的饭卡忍受食堂的迫害;卧室里则是一张比双人床更宽的床板咴儿的吉他和书都堆积在床上墙壁上还有几张海报和照片其中一张是咴儿和宠物猫她们乐队歌会时的演出照还有一张是三个人的合影跟我钱包里面的那张中学时代的合影一模一样。 “阿维啊咱们什么时候也收拾这么一套屋子啊?”小维姐姐问得漫不经心。 “这个哈哈是吧谢谢谢谢你看我已经现三个烟灰缸了獾子应该会高兴是吧?这个吸烟对肺不好你也教育教育咴儿好吧?”阿维挠着脑袋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我们吃了饭聊了天弹了琴打了牌我一直没有多大精神。 临走的时候我们记了咴儿这间屋子的电话号码----很巧的末尾三个数字都是“二”用阿维的话来说咴儿不愧是442的名誉会员连租房的电话号码都特意挑选不忘把犯二精神扬光大。 最后咴儿一再地说让我们没事过去玩。 然而我们都知道咴儿从下午到凌晨一定都是不在的;而唯一可能存在的上午一定也会睡成死猪。后来事实证明我们一次也没有无聊得去玩过没有给咴儿凭白无故添麻烦。 所以我们还是会不自然地说出一些客套话在不经意间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 136 “你们都不住那间宿舍了?那个442?” “嗯。” “结果咴儿租了间房子你就天天回家来?” “嗯。” “咴儿说他见着你的几次你都挺没精神的?” “嗯。” “看样子你又是因为姑娘的事没精打采吧?呵呵难得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这样。” “嗯。” “你能不能说句别的话?别老是‘嗯’。” “能啊。” “那你要说句什么话呢?” “你去咴儿的屋子参观过吗?他的卧室里有一张照片是当初咱们三个人的合影。” 第七节 堕落的代价 我承认碰到澎澎和她的男朋友这件事情对我有很大的冲击。 “有多大的冲击呢?当初猫咪不跟你玩你不跟澎澎玩那一阵子你都没这么颓废过。”阿维给我分析局势“现在你在恐龙和企鹅之间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好歹应该比以前的抵抗力强吧?你有什么理由拿自己的事儿不当事儿、天天不上课、除了弹琴就是睡觉呢?” “你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除了澎澎之外你能再给我一条分量相等的理由吗?” “那好吧你听好----” 我想过彻底不再去打扰澎澎的生活不再去打听关于她的一切毕竟是我曾经放弃水瓶座的人应该奉行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政策但是我确实做不到我想知道起码我觉得应该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最终被澎澎所选择。 几经展转我打电话给漠崎乐队的另一个企鹅。 “是你自己不好哦这件事儿怪不了别人。”漠崎上来就给了我一通教训“不过说实话我了解得也不是很多这件事儿澎澎决定得很突然。我想具体情况你还是问问猫咪吧好像澎澎和她商量得多一些。” “可是我不是很想----” “好了啦还轮得到你想不想的?如果当初你不是这么高高在上也不会有今天吧。要我说你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怎么样现在知道饿了吧?” “喂我----” “好了好了总之给猫咪打个电话问问她相关的情况吧。你们之间那些复杂关系我知道没关系猫咪会清楚地和你说的不用担心。” 然后漠崎特地提醒我近期猫咪换了住所。 然后她告诉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然后我突然现那个号码似曾相识的。 末尾三个数字都是“二”用阿维的话来说那是个可以把犯二精神扬光大的号码。 咴儿的新窝。 “你是说”阿维咽了咽口水“猫咪和咴儿现在住一起?”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咴儿又搬家了、把那个屋子留给猫咪吧?” “这个吧还真难说。”阿维开始拽起来“你看这几天连续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雪小雪又一年是吧?这个下雨啊没准咴儿跟蚂蚁的习惯一样一下雨就搬家是吧?” “你别二了连你自己都不信。” “我自己?这个哈哈是吧谢谢谢谢。”阿维又是满脸沟回地笑了“不过我问你前两天你见着澎澎的男朋友看你悲痛欲绝的样子还是很在乎她的。那么澎澎和猫咪之间你总得挑一个吧?两个都霸占着是不好的乖乖听话。” “打你的乖乖听话!”我没回答阿维的问题。 我知道在我心里一定有一个权衡取舍但是无论如何我不敢去面对这个结果。 也好反正什么结果都是瞎掰的现在的局面无论我更在乎澎澎也好更在乎宠物猫也罢总之结论是一样的我都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让我允许自己成天不去上课以弹琴和睡觉打时间美其名曰等待伤痕愈合。 138 堕落是有代价的。 聪明的水瓶座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问题是如果我足够聪明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呢?所以所有结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大概不是足够聪明的水瓶座所以我也忽视了堕落的代价。 “连我都知道你这一段时间不正常了。”老严先是给我削了个苹果让我坐下来吃着然后才开口说“你这个月就基本上没好好上课吧?” “嗯。”我顺从地回答。 “那你解剖课的结课考试怎么能考得好啊?” “不能。” “哎你说说你这孩子知道不能考好也不下点功夫念念书?我知道你们都有本事考试之前拼命念两天至少能考及格吧?这次你是不是连这两天都没念啊?” “其实”站在旁边的阿维小声插话“其实他都忘了有考试这回事了。” “唉你说说唉!”老严哀叹了一番“那怎么办啊这回太上老君也帮不了你了。” “解剖没过啊他?”阿维小心地问。 意料之中的事情虱子多了不痒老虎多了不喂再多承受一点也无所谓吧。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老严拿着成绩册看着上面的红字眉头紧锁计上心来“解剖课只上了半个学期后半学期改上生理两门课其实是当作一门合并了来上的。期末的生理课你可不许再考成这样了那我还能找老师说说去。” “这您有什么办法吗?”阿维想不明白问老严。 “我就说人家孩子以为这是一门课一块儿考试呢生理也考过了。反正你们是头一年把两门课改成这么上改得乱七八糟的我就说制度不健全让解剖的老师给你出份补考的卷子你补考考过了让他们凑合凑合给你学分就得了。这样也不用重修这门课不用交重修的学费也不算你不及格。” “有戏吗?您觉得。”阿维不停地探问老严的口风。 “我去争取一下吧。你们当学生的也都挺不容易的我还是想能替你们说话尽量替你们说话。又得上课又得考试还得打工吧还得谈恋爱你们忙啊!” “呵呵看您说的我们哪有您累啊成天的这么操心。”阿维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尽量和解剖老师说说情况吧。知道您本事大比太上老君厉害回头我们请您吃奶油炸糕还有苹果。” “我不吃回头该有人说你们贿赂我了。”老严摆摆手“等你们毕业了开个店卖奶油炸糕的回头天天请我去吃就行了可不许收钱啊!” “尊旨!”阿维拜谢完毕把我拉出了办公室。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阿维把我拉到那片熟悉的草坪上“你是什么都不干了成天就这么混是么?你混也得混出个样儿吧!要不是老严罩着你就麻烦透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替我说话都为我好我谢谢你们了。”我平淡地说着“不过我确实什么都不想干你让我看书我也看不下去的。” “那你总得好歹有个时间限度吧?你就一辈子这样了?你知道看见你为企鹅而伤心堕落有多少恐龙关心你吗?她们都愿意牺牲自己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帮助你从阴影中走出来重新积极地面对人生呢!” 我一脚踢中阿维的小腿那厮就单膝跪地了。 “好吧我来告诉你。”我坐到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我试图看书准备考试但是现我一点都不会根本看不懂。我也试图给一个出版社写点中学的生物练习题但是很不幸中途写错了几道题跟编辑吵了一架从此我们割袍断袖、恩尽义绝。我也试图上网晃晃打无聊的时间但是我现很多人在网上依旧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乌烟瘴气而且总有一些装作天真无牙的小女生像螨虫一样无孔不入自我感觉良好如何如何青春美貌纯洁无暇善良活泼可爱诱人说出话来ph值一定是负数带着内心的伤痕千篇一律的悲伤故事总之还是无聊透顶。” “那你到底……” “所以我不是没有时间限度而是近来运气太差。没办法这不是我的错。”我两手一摊面对阿维“从占星学的角度来看大概是土星逆行造成的结果你去怪土星吧。” 第八节 爱故生忧,爱故生怖 我喜欢的小路还有落了满地的金黄色银杏树叶。 逃离学校我不想见到那些为我担心的人阿维也好老严也罢或者其他什么人因此我逃离学校在这条小路上静静地坐着。 也许是阳光很好的缘故这一条路竟然一改往日的冷清幽静多了一些散步的行人老人和小孩子穿着准备御冬的长衣享受着秋末难得的和暖阳光。 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颜除了我之外。 好歹有个时间限度吧?阿维如是说。 原来我比想象中的要脆弱许多我没有勇气面对澎澎的男朋友没有勇气打电话到咴儿的住所找宠物猫没有勇气在阴霾中保持自我也没有勇气把这些坏情绪淡忘。 脆弱的人。 水瓶座不该如此的风相的水瓶座是自由自在的星座不应该被任何东西所束缚无论物质还是感情。 想到出神的时候我的面前不知不觉间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穿梭于小路上稀疏的行人之间走过来到我面前的。 似乎还在对我说着什么话。 我晃晃脑袋打起精神看去---- 一个和尚。 和尚左手拿着一张凭证----似乎是什么佛学院的毕业证书右手单掌立于胸前双目低垂口中念念有词曰:“祝您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学习进步生意兴隆夫妻恩爱家庭和睦阿弥陀佛!” 我理解了他是在做一种叫做“化缘”的。 但是“万事如意”、“学习进步”那两句狠狠地扎伤了我也许还有“夫妻恩爱”也算在内难道和尚化缘就不能察颜观色吗?说两句吉祥话也就罢了不要捅我的伤疤好不好? 何况我跟出版社已经绝交了以后再也不能靠写中学复习题来挣外快。万一老严手段不够高还要重修解剖学我是没脸找父母要重修费的又是很大一笔开支。看来以后的一段时间我要学着金牛座的样子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了。 如此说来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给和尚钱财;而且谁知道他的佛学院毕业证明是不是在中关村的天桥上面买的呢? 想到此我的脑子里忽然有一个火花闪过。 我佛慈悲原谅我没有施舍给和尚物质财富吧! 然后我开口说话把一堆精神食粮布施给了和尚。 我也双手合十点头默念: “人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抬头看看和尚没反应莫非《金刚经》里的句子还不够深奥精辟么?既然如此再来一段: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回和尚总算有了反应他把那张证书收了起来两手合到一起很正规地低头弯腰拜了两拜然后转身离去。 还留给了我一句:“施主所言极是日后详加参悟定然受益无穷。阿弥陀佛!” 这回轮到我愣着愣了好久。 无意间本来是为了打和尚的结果把《倚天屠龙记》里觉远大师的话给搞出来了。 详加参悟受益无穷。 我站起来细细品味着和尚说的话。脚下被我踩碎的树叶秋天即落春季又一生苦短不正是如露如电如梦如影么?我知道我笑了我骑上单车缓缓的离开了落满银杏叶子的小路。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在半年之前澎澎还是死心塌地和我好不畏艰难险阻上山给我送好吃的如今事过境迁往事不再掐指算算不过是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吧!宠物猫亦如是当初好言劝我给彼此多一点时间难道真的是为了甩开我么?咴儿曾经坚定地告诉我和猫咪之间的关系只是朋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变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沉溺在灰色里这么久呢?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我还是无法面对在澎澎和猫咪之间选择其一的事实虽然那是早有答案的。然而无法面对又如何?我还是需要吃饭喝水的需要继续上课考试拿文凭的这是我选择的路。猫咪选择音乐而咴儿选择我所不清楚的生活方式卢可选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和阿维之流则是选择在学校里混下去无所谓对错吧。 我不该因为爱与被爱而背弃长久以来选择的方向。至少不应该混出不及格的成绩来吧。也许我真的对不起阿维对不起老严对不起我善良的父母兄弟亲戚朋友。 若离于爱者…… 头顶似乎晃过了许多个红色或者绿色的指示灯还有交通协管员的叫喊声。 我该活得像我自己不折不扣的水瓶座不为了那些事情而情绪低靡。也许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不到远离爱情但是至少可以把那些欢乐和伤悲压抑住吧就像从前一样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剧烈爆。 毕竟我不是感情用事的水相星座不是双鱼或者巨蟹。 无忧亦无怖…… 就是这样。 强打起精神也许我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在笑了。满意的笑。 既而我看清了面前的两个人两个搬运工人他们分开站在不怎么宽敞的小街两侧各自把一只手举在半空做着怪异的动作而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慌张似乎张大的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我的疑惑在两秒钟后变成了触觉、听觉、视觉。 猛烈的碰撞。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还有模糊的眩晕。 随身听里还在放着歌不停地唱着:“时间原来就是这么危险轻易地改变我们的诺言留下五颜六色爱情纪念在每个夜晚和我缠绵……” 第九节 勿忘我 阿维和小维姐姐去探望的时候我裹在脸上的纱布还没有解掉。 “看吧?这就是犯二的结果。谁让你当初说无所谓的?现在虽然没被卖到乍得但是已经被‘打包’了。”阿维对我说着废话“不过你大概会被卖到埃及的因为怎么看你都觉得像木乃伊。” “木乃‘一’?我觉得我应该更像木乃‘二’。”我陪阿维犯二。 “呵呵看来你精神好一点了?都能犯二了。”小维姐姐鼓起掌来“看来国家还没有损失一位犯二栋梁啊。”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啊?”阿维看着我满脸满身的伤痕问我。 “我吗?**之痛消减内心之痛泛滥的假纯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我笑起来面对着阿维的惊诧继续解释“那天骑车不小心前面两个搬运工人脑筋有问题俩人搬一块儿玻璃横着走我迎面撞玻璃上了。” “你说你自己也不小心一点上次把腿撞坏了这次是全身要是哪只企鹅跟了你岂不是要天天为你担心么?”小维姐姐善意地埋怨了两句“好在我们家阿维没这么粗心是吧?” “其实要怪就怪那块玻璃擦得太干净了唉。”我装模作样地垂头长叹“还有就是我随身听声音开得太大没听见那两个工人嚷嚷。我猜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让我受伤然后让企鹅们都来关心我哈哈!” “你你!”阿维指着我想了半天冒出一句“你被撞糊涂了吧?” “没有啊我只是想清楚了而已。我至少应该好好学习考试毕业对吧?” “话是没错。我本来还想要告诉你植物组的老师说寒假让咱们开始做课题呢如果做得好可以在专业学术期刊上表的。还有老严也让你在家修养的时候没事多看看解剖和生理说补考的事基本上定了让你尽量考好。” “我在看啊看得可明白了。”我从手边拿起解剖书来冲阿维晃着。 “阿维啊葭都开始好好学习了剩下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小维姐姐故作为难的样子“你总不能跟獾子似的天天混日子吧?” “獾子挺好的哈哈可以提炼‘獾油’。”阿维应付了一句又转向我“这个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明白这些道理的啊?” “道理?水瓶座不是聪明嘛。” “打你的聪明!你要是聪明哪至于解剖考不及格、害我们一起替你担心?” “好吧我说实话你们不要友邦惊诧。”我一脸虔诚做了个拜佛的手势“是路上碰到的和尚让我想清楚的。这个佛光普照遮体袈裟光芒映射千年法身古刹钟声惊飞林雀人间香火殿堂飞舞。阿弥陀佛!” 141 “阿维啊过来看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当阿维正和我较量犯二功力到关键时刻小维姐姐轻轻地招呼了两声。 “哈哈不犯二了在**中结局戛然而止回味无穷谢谢谢谢。”那厮抠了抠嘴角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脑袋“年轻人好好干你们就是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点钟的太阳。” 只恨我胳膊上缠着绷带影响了挥拳的度让那厮逃将开了。 “你来看呀”小维姐姐指着我的书桌给阿维看“葭我知道你最善良了来你来给阿维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啊?” 书桌一角台灯的下面是澎澎送我的那串铃铛还有一枚书签。 “哈哈这个我知道。”阿维把脑袋整个贴在书桌上看着铃铛“这就是天庭中的六大秘宝之一:捆仙绳!” “阿维~”小维姐姐抓住阿维的袖子拽了两下对于那厮的犯二表示不满。 “另外一个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不像芭蕉扇啊这个嘛----”阿维说着转而面向我“还是你来说吧。” “先让我来猜好不好呀?”小维姐姐也转过头来“我猜啊这是个书签对吧?” “当然是书签啊!”阿维撇撇嘴“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不是跟你说在外面不能让人看出你傻吗?来趴下不许再说话了回家以后给你带鱼吃。” “呜呜带鱼呵呵。”小维姐姐缩了缩脖子对刚刚说的傻话表示抱歉“我还是继续猜好吧?我猜啊这一定是哪只企鹅送给你的或者是你要送给哪只企鹅的。” 一个看上去非常精美的全手工制作的书签。 “这个其实就是拿两张投影仪专用的透明投影片把植物标本夹在中间涂乳胶固定剪一个适当的形状然后拿线来一点一点把边缘缝上当作固定。”我淡淡地笑笑回答小维姐姐“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回头我教阿维让他给你做着玩。” 阿维急忙把脑袋晃得花枝乱颤连声说着不不不然后用什么“水瓶座的古怪伎俩太难学”为借口蒙混过关趁着小维姐姐一脸狐疑赶快把话题叉开了。 那厮说:“你还没告诉我们这个书签到底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啊?” “你看看里面的植物标本你认识吗?” 于是阿维再一次凑上去先用鼻子闻的然后用耳朵听当那厮正打算改成用舌头舔的时候被小维姐姐制止了。 “这个蓝色的小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哈哈好东西……”阿维摇头晃脑犹豫了半天“这个可是是吧哈哈我不认识。” “那你也不要背诵《爱莲说》嘛趴下!回去不许你吃带鱼了。”小维姐姐打了阿维脑袋一下只是轻轻的不像澎澎那么势大力沉。 “这个勿忘草又叫勿忘我亚高山草甸分布紫草科的boraginanetbsp;阿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在看着一只五条腿的峨眉山猕猴。 “你不会这些天真的在好好学习吧?” “实习的时候我专门爬到山顶上去采的标本。”我给阿维他们俩讲故事“因为上山之前我跟澎澎说过的花店里卖的‘勿忘我’其实应该叫‘翅茎补血草’不是植物学上所说的‘勿忘我’所以----” “所以她就要看看真正的勿忘我是吧?所以你就专门爬到山顶上去采哦。”小维姐姐两眼放光地感慨着“还做成这么漂亮的书签真不错呵呵。” “那你怎么没给澎澎送过去啊?” “这个这是澎澎被我气得下山了以后我才去采回来的。”我叹口气目光黯淡下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们要喜欢就拿走玩吧。” “你不会吧?”阿维摸摸的我额头“既然不烧说什么胡话?我还以为你已经正常了呢。你该去把这个书签送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啊是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谁知道万一哪天她跟你又旧情复燃了呢?” “阿维~”小维姐姐又开始拽阿维的袖子“既然葭都答应送给咱们了要物尽其用是吧?咱们就拿走吧这样葭也会安心一些的。” 阿维刚要开口阻止小维姐姐狡黠的眼光就让那厮乖乖闭上了嘴巴。 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语言动作我的胸口一阵紧缩。 既而头上的伤口开始刺痛----这次是被小维姐姐一掌打到的后果。 我咬着牙抵抗着神经末梢的灵敏反应然后抬起头来。 小维姐姐打我一掌的同时笑眯眯地说: “你怎么又呆了啊傻猫?” 那句“傻猫”让我真真切切地想起了澎澎澎澎的语气澎澎的眼神甚至澎澎凶狠毒辣的“屠猫神拳”。 第十节 小维姐姐的礼物 阿维他们走后又剩下我一个人。 于是我继续心如明镜四大皆空安心养伤刻苦读书任由窗外的气温越来越凉路上企鹅的衣服越穿越多。 就这么错过了国庆的漫长假期错过了秋霜打落的漫山红叶错过了咴儿和宠物猫他们的两场演出错过了阿维在生物医药学课上和老师的针锋相对。我以养伤为由刻意把自己封闭起来让心情沉淀然后---- 一个好好学习的深秋接着是好好学习的十二月。 143 小维姐姐给我打电话来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你好好学习得怎么样了?可别学得跟卢可一样啊。” “还好吧生理看得差不多了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有就是一直在研究植物学准备放假以后跟阿维一起干争取搞出点什么东西来压压卢可的嚣张。” “呵呵我们家阿维要是能跟你一样大彻大悟那该多好。” “阿维啊其实他挺强的虽然表面上经常犯二实际----” “实际上?” “实际上也是经常犯二。”说完我笑起来“今天怎么没事想起给我打电话来?” “呵呵你果然聪明啊。是这样的圣诞节不远了我们打算送你一份礼物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做好准备。” “准备?你们不会送我一只恐龙吧?” “原来你想要恐龙啊?那我赶快告诉阿维去我们替你去找找看。” “喂坏孩子才犯二呢!” “呵呵我大概被你们给带坏了。”于是小维停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所以我们的礼物应该在平安夜那天送到你留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144 恰好有个亲戚搬家乔迁之喜请大家过去庆贺;我以马上要考试了为由赖在了家里陪着空屋等着耶苏降生的纪念时刻。 同时等着小维姐姐所谓的礼物。 夜色早早降临我草草吃了晚饭关掉灯用电脑屏幕来照明然后扔掉快被翻烂了的生理书抱起琴来开始一一地弹起在这半年里自己写的歌。 晚上八点钟刚好弹琴有一点累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终于来了。 从前受过伤的右腿比较麻烦现在走路总觉得不适应所以我是把大门虚掩着的免了着急忙慌地单腿蹦蹦跳跳的痛苦----我为这个设计感到有点自豪。 “请进吧门没锁。” 轻轻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进来的脚步停下关门迟疑了几秒钟继续往里走。 小维姐姐究竟要干什么呢? 我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把不大舒服的右腿放平另一条腿上则放着那把跟随了我不少时日的劣质吉他;电脑屏幕很耀眼于是我把伸过去开台灯的手又收了回来然后学习阿维的动作眯缝起小眼睛看过去等着小维姐姐安排的节目。 “喂你……” 这个声音。 这该不会是小维姐姐说的让我做好准备迎接的吧? 继而女孩小心地探出了头来看见我然后跟我一样愣愣地待着说不出话。 确实没错是澎澎…… “我要是足够聪明的话早该想到是这么回事了。”我找着借口来掩饰脸上的惊异“阿维那群家伙原来是这么安排的没创意啊……” “喂你怎么……” “我还好啊”我把琴放在一边双手撑着桌子起身瘸着腿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随便坐桌子上有茶水、饮料、点心、水果、杂志、电视遥控器、大白兔奶糖你看哪个好就自己拿着玩。” “傻猫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澎澎不理会我说的话三两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看来看去。 我歪过头试图躲避她的目光。 “阿维说你撞上玻璃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吧?怎么你现在都还……” “还好吧基本上没问题了。”被澎澎看得很难受我索性重新坐下来低头“脸上的几条疤据说过一段时间会慢慢好的最后只留一条白色这个是人体的自我修复机理比较麻烦不说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嘛!你这两个多月就这么待着的?”澎澎环视四周然后拉过椅子来坐到我对面“在家养着也不养胖一点以后怎么出去捉老鼠啊!” “我说一个秋天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美女同志我从来就没说要去捉老鼠吧?我只不过在家里好好学习、同时思考人生而已。”我试图说一些废话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脆弱地努力维护着周围的气氛“倒是你忙了一个秋天了是不是要准备冬眠了啊?树洞找好了么?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储存能量啊?” “我们乐队后来有两次演出都还不错据说拍的mtv还有可能获奖挺好的。”澎澎也低下头去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阿维和獾子他们还说呢说你立志要当卢可第二所以就叫你‘卢二’就可以了。” “那群家伙真是的!你说说我‘卢’就‘卢’吧还行二!他们还指望着期末考生理的时候让我罩着呢唉。不过你们都还不错有志青年尤其有咴儿的指导你们乐队应该能做好吧。” “是啊不过我们现在课也比较多了也得考虑一下毕业以后的去向。猫咪估计是要专心做音乐我觉得她没问题的。可是我大概不行啊我当初也就是想玩玩的可能毕业以后还是要正正经经找工作吧。” “还说呢我都不知道我们毕业去干嘛……” 话题就围绕着乐队、阿维、卢可、毕业什么的转来转去无休无止。 我们说话的时候都很在意没有谁说出越范围的话题。 然而澎澎中指上的那一枚戒指却不断地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辉告诉我什么也不要期盼什么都是枉然。 “对了你弹弹琴吧……” 耗了很久我们都不想再拖下去了于是澎澎提了个建议。 我点头然后拎起琴来拨几个简单的音节然后起g调弹着1o品横按g9和弦的一段solo经典的校园民谣。 然后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开口唱: “当爱过的人又再出现你是否会回到我身边电话那边流着我的眼泪你也知道那是为了谁……” 我听到女孩咽着口水的声音异常艰涩。 可是为什么偏偏我要选择唱这歌呢? “时间带走的日子会相信我所交给你的心过去的温柔让我颤抖我还想着从此以后……” 女孩把整个身体伏下来支撑在两腿之间然后仰起头从很低的视角去寻找我迷离的眼光;我故意躲避着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六根琴弦之上。 少一点曾经的专横多几分女生的轻柔。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撞车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唱歌;最亲爱的你像是梦中的风景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有点记不清和弦了左手的手指也有一点疼。 我咬了咬嘴唇从那些被醋酸浸泡过的语句里清醒过来然后专注地唱: “写在心里的话也会改变是曾经躲避的誓言昨天不懂的事又会重来你的心是否依然在……” 可恶刚刚谈话的时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在无聊的话题里转圈难道不是为了躲避现在这样的情景吗?我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都能猜到彼此的心意却也都会被一些规则束缚。那些绝不会再生的情节又何苦强求呢? 女孩的目光悄悄转向了我的书桌一定是阿维那厮泄露了我的全部机密。 因为女孩轻易地找到了我放在台灯下面的那串铃铛。 整整一年之前那一夜。 “别在意明天能不能永远想我的时候不会孤单散开的头遮住了肩膀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 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我从女孩的眼神中能猜出她在回想什么;然而女孩不经意的轻微叹息却也说明了故事不得不走向的那个结局。 我们彼此的倔强最终要付出的代价。 也许我不该唱这歌随便弹弹《蓝精灵》或者《葫芦娃》就好了。 但是我知道不唱下去我一定会后悔的所以现在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继续把音量放大: “是谁遇见谁是谁爱上谁我们早已说不清;是谁离开谁是谁想着谁你曾经给我安慰……” 女孩重新把头放在了双腿和手臂之间任短在膝盖上散落。 那只戴着戒指的手里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有点熟悉。 女孩的目光凌落读不懂她的心情只有那只紧紧握住的手有点抖的全是汗水的毫不掩饰地告诉了我一切。 那是小维姐姐从我这里拿走的那枚书签。 勿忘我。 一瞬间我明白了阿维他们的用心良苦。 第十一节 那个冬季 “后来你们难道没有感情升级?”我所叙述的情节阿维说什么也不相信“难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了么?” “是啊我是好孩子不道德的事情我不干。”我看着天空早已经不是秋高气爽的蓝。 “你你你你难得小维姐姐这么聪明想出这条计谋来结果唉!”阿维空挥三拳无从泄只好长吁短叹“要我说你你就是----” “是什么?” “头大脑小沟回还少!” “年轻人我知道你真的很在乎她。感情这东西又不是排队买电影票先来后到不许加塞;你这么谦让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啊!” “算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已经停止冷战了。”我冲阿维笑了笑笑得很商品化“况且这个学期我够赚的伤差不多养好了生理考得不错回头等着开学补考解剖就行而且植物的课题立项报告也基本上写完了……” “你不会真的要当‘卢二’吧?” “打你的‘卢二’我要继续犯二是真的!”说着我就打了阿维一拳“我要招兵买马、磨刀筑剑、积粮屯草、屠猪杀狗我要重整兵马、再出祁山、突破乌江、挺进中原视恐龙如粪土以犯二为己任!” 阿维受了惊吓躲开十米远蜷缩成团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还以为你正常了呢没想到你是疯得更厉害了啊!” 146 那个冬季是满足野心的冬季我和阿维成天泡在图书馆、资料室和标本室。 见过几次澎澎我刻意地想要犯二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尤其是在碰到过两次澎澎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我知道在这个冬天里我只能属于女孩回忆中的一个部分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才会被拿出来翻看的。 就像老旧黑白的相册珍藏在落灰的角落里面。 来自澎澎和漠崎的消息关于咴儿和宠物猫据说乐队已经形同解散了只有咴儿和猫咪两个人还在参加着一些演出和活动联系着这这那那玩音乐的人在纷纷扰扰的现实中间努力支撑一个唯美的追逐。 同时支撑一个两人共有的空间一个被叫做“家”的。 “你告诉我”有一次我正正经经地问咴儿“你现在和猫猫什么关系到底?” “合作伙伴。”咴儿模仿着我的正经。 “然后?” “仅此。” 他们两个都是比我还聪明的人为什么却不肯承认某个事实呢? 我看看窗外的雪想起曾经那个雪人来;当初不是也有些自作聪明的人不愿意承认相同性质的事实吗? 147 波澜不惊的寒假里唯一的突事件是獾子突然说要走。 “走?你要去哪儿?”电话里我不解地问。 “还能去哪儿?哪儿要我我就去哪儿。” “那到底哪儿要你啊?” “新西兰。” “喂你没开玩笑吧?今天离四月一号可远着呢!你是要去新西兰数绵羊是么?那还不如去新疆种苜蓿去比较好哎。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 “不是突然只是时机比较合适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后天晚上的飞机。” 于是我们聚在一起吃散伙饭连同咴儿和澎澎也被叫来。 “咱们学校…我早就说了…根本不适合我…你看我没事不去上课…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的…可是新西兰…什么破地方…非让我去…你说我怎么办…最后不是还得走么…还是你们好…起码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设计你们自己的路……” “好了好了你的胃不是还没好利落吗?少喝一点就得了。”阿维屡次抢走獾子的酒杯。 “阿维你就是管得太多…你…我到新西兰去…想找人喝谁理我啊…你以为你管得这么多…是帮助别人…你像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你替别人做的决定…别人就一定愿意吗…你问问葭…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可是你不能让他一直按你的想法做事吧…还有小维姐姐…她回家了没来…我正好问你…你知道她对于毕业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好啦你说的对啊!我们都知道你说的对你歇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坐飞机走是吧?”阿维无奈地摇摇头企图制止獾子。 “你要觉得我说的对…你就让我说…咱们这帮人…都是太压抑自己的想法…结果…好多东西…就都憋着憋着憋没了…就像葭…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嚷嚷骗企鹅…你为什么要骗企鹅…你想骗的企鹅哪一点好了…我就是不理解…还有澎澎…当初你要上山来…我帮你…可是有些话你为什么憋着不说…现在弄得…你们…到底谁跟谁……” 阿维拼命对我和澎澎做着暗示让我们不要冲动。 我独自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看里面浑浊的液体倒映出我的影子;而澎澎正坐在我的对面脸有点红低着头一言不。 “你们跟人家卢可打架…其实…他才真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的…为了那种追求…能不惜一切代价…用任何手段…在现在这年头…这种人才会成功…你们虽然现在…似乎占了点小便宜…以后就知道了…都是小打小闹的…雕虫小技…这一点咴儿应该最清楚吧…我觉得你挺厉害的…这帮人里…我就佩服你一个……” 獾子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机场巴士上面。 车轮子底下有点颠簸的路獾子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在上面走走呢? 第十二节 獾子走了 机场里是呕吐、匆忙、繁琐和分离。 没有我想象中的紧紧拥抱和痛哭流涕我们平静地挥手道别。 “你们自己选择的别管别人怎么看最后都是你们自己的。”临行前獾子还在教育着我们“别像我一样自己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去向那其实才是悲哀呢。” 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我还是看不惯摩羯座教训人的模样。 飞机在夜空里消失成一个闪烁的亮点。 我的手里拿着獾子留下的一摞手稿名叫《442犯二集》的漫画。 留下的还有獾子最后说的一句话。 他说:“其实我真的喜欢画画。” 望着夜空感觉渺小。 我品味着獾子的话不禁悄悄问自己我真的喜欢犯二吗?我真的喜欢弹琴吗?我真的喜欢企鹅吗?我真的喜欢好好学习吗?我真的喜欢植物学论文吗?我真的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吗? 阿维叫了我若干声我才意识到该走了。 “想什么呢?”那厮把獾子的手稿装进背包里问我。 “没有答案的一些事情。”我回答。 “那就不要想了做着做着总会有答案的。”那厮显然也有一点喝多了用手扶住我的肩膀保持平衡然后吐出了乙醇含量标的空气和两句安慰我的话“没关系答案会有的企鹅也会有的。” 149 咴儿赶着回去演出打车走了;阿维则是搭咴儿的顺风车;剩下我和澎澎两个人坐着长途公交车颠簸着、崎岖着、震颤着艰难前行。 冬季的寒夜还有车窗缝隙漏进来的风把空气搞得越来越像模拟南极;然而空空的车厢里我只看得到一只企鹅蜷缩在羽绒衣里紧靠着我的肩膀瑟瑟抖。 我和澎澎又重新回到了沉默的剧情里谁也不说话彼此紧靠在一起隔着厚厚的羽绒衣却默默想着各自的心事宁可逃避对方的目光也不愿去面对一些必须承受的东西。 “傻猫啊你说点什么吧不然实在太冷了。”澎澎凑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冷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尽量控制住上下打架的牙齿讲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去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天气也是这么冷我和咴儿还有几个朋友裹着军大衣躺在地上看着可漂亮了。但是天气实在太冷冷得不行的时候忽然有人问向流星许的愿望能实现吗我说能心诚则灵于是就听见那个人大喊起来。你猜他喊的什么?” “我要企鹅。”澎澎轻轻地蠕动着嘴唇吐出几个字来。 “呵呵倒是还没那么邪恶。听见他喊我们全笑了----他喊的是:我要火炕!” 讲完以后我偷偷看看身边的女孩;女孩轻轻扬了扬冻成青色的嘴角笑了。 “你想要火炕吗?”我继续逗女孩说话。 “不我想回家。” “那你想坐到温暖的动机上去吗?” “不我就想这么待着一动不动。” 女孩说完更用力地贴紧了我的羽绒衣然后用一只毛线手套抓住了我的领口。 汽车就继续在路上晃着像是没有目的地的游魂。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身边的澎澎早已经昏昏欲睡了;学了三年生物学常识告诉我冷的时候绝对不能睡着因此我强打着精神咬住嘴唇睁开眼睛然后对澎澎说: “千万别睡着好吗?实在困的话拿出手机玩‘贪吃蛇’。” “嗯。” 女孩顺从地掏出手机来打开电源。 我惊异于她的手机在这之前为什么一直关机的。 然后还没来得及进入“贪吃蛇”的界面手机就强烈地振动起来。 短信还是短信许多条短信。 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然后开始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全部看完以后只是叹了口气对着手机的显示屏呆。 “怎么了?”我傻傻地问。 “我没告诉他我出来干什么他生气了。” 这个时候又一条新的短信。 我那双跟着阿维炼就的专门偷看企鹅的小贼眼睛轻易地看清了屏幕上的字: “你为什么一直不开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请诚实地告诉我好吗?或许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也比不上你的同学你的乐队你的朋友甚至从前的那个人但是请你诚实地告诉我。我最后的一点要求。” 信息送人:雷杰。 “没事吧?”我小声问澎澎。 “嗯。”女孩点了点头“他总觉得我在骗他。我说一个朋友出国我去送他就以为是我要去找你而编的借口。” “唉”我也只能叹气“为什么会这样呢。” “没关系随他去吧反正回去以后哄哄他也就好了。” 澎澎说出这句陌生的话来我的胸口像被人划过了一剑。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鱼肠行凶龙泉垂虹。 我一瞬间变得沉默了连偷看手机屏幕的力气也丧失殆尽。 “傻猫你想玩‘贪吃蛇’吗?” 似乎女孩在这么问我。 我摇头振幅小得几乎我自己都感觉不到。 澎澎看着我似乎想猜出我的真实想法;然而终究她还是放弃了只是说了声“好吧”然后重新缩回到衣服里面悄无声息地着短信。 一直到手机再次振动起来为止。 “喂?”女孩接通电话。 “没有啊…就是没开机嘛…不是告诉你了么…去机场了…一个朋友…你不认识…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朋友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哪有不诚实啦…这跟葭有什么关系…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不行吗…那猫咪我们俩还都认识呢…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怎么总是这样啊…在车上啊…回来的路上…你听好…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要出国…我们当然都要去机场送…我们俩的家离得很近…坐一趟车有什么奇怪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什么叫特地安排的…对啊…他就在我旁边…那又怎么样…难道我非得躲他远远的吗…真是的……” 然后澎澎把手机放下两眼依旧虚无地看着远方。 “没关系吧?”我问。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么?”女孩反问我。 “没有。” “他说再也不相信我了。”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 “他还说”女孩打断我的话固执地继续“他最后说的别再骗他、也别再理他让我干脆嫁给葭算了……” “要不然”保持沉默了五分钟左右我试探性地问“回去以后我或者猫咪或者漠崎去跟他解释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算了别理他了。” “不太好吧如果换个角度想想我认为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你真的很善良哦还要换个角度想想。” “是啊因为……”我迟疑了一下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而是换了个例子“暑假的时候有一天獾子突然来找我和阿维说他失恋了然后去喝酒醉得一塌糊涂让人看着都难受。” “是吗?我还以为獾子是那种谁也看不上的呢原来他也失恋过。”澎澎笑笑轻易地把话题带得偏离了航向“他都没跟我说过。我所接触的就觉得他挺神的但是也有点嘎而且特别爱教训人没完没了。” “是啊不过那时候看他喝醉了的样子真是----” “哭了么他?” “好像有不过没正式让我们看到。” “唉!”澎澎叹叹气咽了咽口水“毕竟值得一哭啊鹰。” “你说什么?” “值得一哭。” “最后?” “鹰。” “什么‘鹰’?” “老鹰的‘鹰’。” “什么意思啊?” “聪明博学的水瓶座啊你不知道吗?”澎澎得意起来“俄罗斯人敬称男子为‘鹰’啊!阿利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的《马卡尔-楚德拉》看过吗?这个说法就是从这本书里看到的。” “什么什么书?没看过啊。” “呵呵那个叫阿利克谢的其实就是高尔基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澎澎附和着“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专门等着拿来蒙你用。” “那你刚才怎么说的?” “值得一哭啊鹰。” “就这么使用?当作人称代词还是指示代词?” “反正你语法也学得不好。”女孩笑了“总之就是这么用的。比如一个女孩说鹰吻我!就别犯傻啦!”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郑重地问澎澎“你刚才说什么别犯傻?” “鹰吻我!” 一秒的停顿然后我小声的、悄悄的、低着头问:“真的可以吗?” 历时八个多月以后我终于再度被澎澎的拳法所伤。 这次她打的恰好是我左边脸颊下部那条还没完全褪去的伤痕。 “你……真会挑地方打啊……”我咬着牙忍住疼撇撇嘴艰难地笑了。 “喂你谁让你哼!喂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关系?”女孩似乎想做什么动作然而刚刚伸出去的手却又像是有所顾虑急忙收了回去取而代之以关切的眼神。 “没事的死不了。” “哦。” 而后我们又恢复了蜷缩和沉默的状态把自己堆积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不再有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自然气氛;女孩依旧隔着羽绒衣靠着我而我则一直想着女孩刚刚和她男朋友之间的对话。 汽车就这么开下去。 据说《倚天屠龙记》第四集里张无忌抱着赵敏走来走去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同理可证痞子蔡的成名之作里男主角也是带着那个叫轻舞飞扬的企鹅骑着摩托车绕来绕去希望永远也找不到停车的车位。 如今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我希望这辆车永远也开不到终点站而我和身边的女孩就可以永远不用去面对那些必然的纠缠就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隔着两件厚厚的羽绒衣的距离。 第十三节 自由女神与七步成诗 澎澎最终听了我的劝告当晚就跑去找雷杰解释。 十一点多钟我收到澎澎来的短信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和好了。 不知道该欣慰还是难过。 所以我决定弹一中性的歌就当作给獾子的吧一老歌小虎队的《再见》。 拎起吉他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那是獾子的手机。 临走前他把手机塞在我的裤兜里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有人跟我说希望你能有个手机这样联系起来比较方便。” “谁啊?”我装傻。 “里面只存了一个手机号码自己去看。”然后獾子就开始了教导“该是你的东西要由你自己把握。当兄弟的只能替你做到这一步了。” 151 獾子走了澎澎和她的男朋友和解了小维姐姐回来了我和阿维的论文立项申请前期准备也做得相当充分了;然后当我轻松地参加了补考拿到了解剖课的成绩以后又一个春天正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决定未来去向的、从批判现实主义向现实主义转变的大三。 152 背阴墙角的积雪消融以前宠物猫和我联系过一次。 “好久没你的消息了。” “哦我换地方了你可以打新的电话。”宠物猫说出了那个号码支持犯二事业的那个号码一点没错。 “听咴儿说你在学校也做得不错?” “还好吧。” “还弹琴写歌什么的吗?” “有时候。” “那现在搞明白了么?” “明白什么?” “明白没明白什么才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老实不客气地回答宠物猫:“没有。” “当初拍的那个mtv有可能要评奖所以要放在网上让大家投票。”宠物猫开始进入正题“就因为这件事所以得和你商量一下。” “让我帮忙上网拉选票?” “不是是这样的:这个东西放到网上就有可能涉及到版权mtv的剧本是以你为主编写的所以必须要得到你的同意才好吧。” “哦这样啊那没问题的你们随便用就是了。” “是吗?那先谢谢你喽回头请你吃饭。” “有你谢我就够了能顶好几顿饭呢。” “呵呵看来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宠物猫礼貌性地笑起来“那好吧我还有点事回头再跟你聊。哎对了这两天澎澎有没有找你?” “没有吧。” “哦那就再等等吧她自己和你说比较好。” “什么事?” “没什么不用担心的。” 然后宠物猫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猫咪。 甚至让我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好。 这就是那个曾经让我牵挂、曾经给过我安慰和鼓励、曾经愉快地谈论单纯的追求、曾经努力要实现自己的梦想的从前的那个猫咪么? 153 就在宠物猫找过我的那天晚上像是实现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一样澎澎果然来找我。 直接到我家楼下用喊的。 “被我吓了一跳的傻猫先生啊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澎澎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自作聪明的美女同志很可惜哦我跟耗子学过掐指妙算神机**早就算准了你今天要来找我了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失望。”我尽量地二一点配合着澎澎。 “算了美女同志今天心情好什么都不跟你计较了。” “难道你中了5oo万大奖?还是挖地瓜挖出一个纯金的马桶?或者刚刚到乳品厂用牛奶洗了个澡?看你灿烂得跟一朵炒腰花一样了为什么你心情这么好啊?” “你就犯二吧!人家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 “你又有正经事了?说吧。” “告诉你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自由女神了!” “你说什么?这也叫正经事?还说不犯二?” “这还不正经吗?你真是的难道非要我说明白么?” “你还能说明白?什么叫自由女神啊?你怎么能让我觉得你在说正经事呢?” “这个是吧你也知道。”澎澎的吞吐莫非是跟阿维学的么? “知道什么?你怎么这么费劲啊?要不我给你找点巴豆、大黄、黑白丑。” “这个就是这么跟你说吧我跟雷杰分手了。” 女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然而只有一丝而已;女孩还是努力地正视着我迎着我的目光很笃定地点了点头以示证明。 “怎么还是这样啊……” “总之他实在太怀疑我最后我们都很难受所以就这样啦。” 我知道女孩是在故作轻松。 “唉好吧那就这样吧总之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说了算的。”我感慨着小心地注意着措辞努力想回避自己在其中应该承担的责任。 “喂我说傻猫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吗?”澎澎却机敏地把我拉了回来。 “有、有关有关有----关----羽----关云长有----关帝庙----关帝山还有嗯有----关关雎鸠在喝着粥还有----‘关’沧海这个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你好好说话!”澎澎站到我面前拍手跺脚。 “好吧我觉得跟我有关。”淫威之下我只好委曲求全。 “哼这还差不多。总之一找不到我雷杰就怀疑我去找你难道说这还能跟你没关系?所以----”女孩的话锋一转“造成这种局面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你要对我的幸福负责。给你一个月的限期替我找一个雄伟漂亮英武聪慧温柔体贴的男生来抚慰我心灵的创伤听见了没有?” “你还是慢慢伤着吧。”我嘟囔着同时不停后退。 “我还是先伤了你比较好!”澎澎举起九阴白骨爪在我身后穷追不舍。 “停停停!我腿上的伤还没好呢这次不算!”被澎澎逼到角落里我只好开动脑筋打算以智取胜。 “这就叫天意老天看不惯你才让你受伤的为什么这次不算?” “不算这个是有理由的是吧?”我开始瞎拽“比如刚才你说你要跟我说正经事可是你却说什么你现在是自由女神了。这都没遭雷劈还有什么天理可言呢?” “我说的是事实当然不会遭报应了。”澎澎得意地昂起头来“你听我说啊:我们分手了再也没人限制我了我是‘自由’了吧?而且我是‘女’的吧?我又可以过‘神’仙一样的日子了吧?所以这就叫‘自由女神’!” “这还不遭报应?唉说明世上根本没天理嘛。” “你别再废话了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澎澎玩得兴起不肯罢休“为了庆祝我成为‘自由女神’你要是能学当初曹植七步之内作诗一我就饶你不死。” 既然今天澎澎这么兴奋我就再陪她玩一会儿吧! “唉糟践啊!”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站直“这个也太简单了水瓶座的人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不如回家卖热狗;出口倘若诗不佳不如回去卖地瓜你听好----” 其实澎澎早已经被我犯二逗得笑起来了。 我一步一步地迈出去数到七的时候停住回过身来摇头晃脑腆胸跌肚出口成章其诗文曰: “一块切糕四两两块切糕半斤三块切糕十二两四块切糕整一斤----切糕诗一!” 第十四节 科研课题 “近来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啊。”老严看着我的脸点头“碰到什么好事啦?” “嗯我们在植物组做的课题马上就要交立项申请了不过其实因为前期工作做了很多我觉得批准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规规矩矩地回答老严。 “严老师您别听他的哦”跟着阿维一起来的小维姐姐冲老严笑了笑“他呀气色好是因为高兴啊!前两天他喜欢的女生刚刚经历了一场分手。” “喂……”我无奈地看着阿维他们俩。 “不过----”面对老严的困惑小维姐姐故意把尾音拉长“不过啊是和她的前任男朋友分手不是葭啦。就是这样的所以葭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嘛。” “教你多少遍了不许乱说话的。趴下!”阿维把小维姐姐揪到了自己身后。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哈哈。”老严也笑起来“你说的课题立项是马上就要审批了不过你和阿维只能有一个人当作申请人做出成果来比如论文什么的也只能有一个第一作者。这件事你们俩协商好了----” “这事儿好办呀”阿维接过老严的话头“植物组的课题本来就是葭一直在忙活的他当申请人我协助就得了。” “不是啊”我拉了拉阿维“这个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你不是也需要完成项目的吗?不然你怎么办?” “我?谢谢谢谢我跟着生态组准备另外一个课题了没关系的。” 阿维满脸沟回地笑着我心里却翻来覆去无法安静。 这是一项本科生参与的科研项目。 在毕业论文之前的科研实践项目申报课题获批学校就给一些科研经费以此鼓励本科生参与自主性研究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论文做的好能在专业期刊上表有就个可能被保送留校继续读研。 “你是想留校吗?”当初我问阿维“不然为什么这么用心去做?难道还是为了给卢可打击吗?其实我觉得不必了的……” “年轻人你听好啊。”阿维语重心长地说着“你还有我咱俩顶多就是混毕业了找个工作完事的。但是这年头既然选择了上大学这条路那么学历还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当然越高越好----” “我知道啊可是研究生入学考试好难的咱们又不是考试的料。” “所以啊!我们要另辟蹊径、出奇制胜。”阿维两眼放光手舞足蹈如泣如诉大声疾呼“我们要争取被保送读研!” “你没搞错吧?难道长期犯二终于导致你失心疯了?” “没有我很正常的。你想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学历很重要那为什么不争取被保送读研究生呢?而像我们这样平时成绩就不怎么好的大概就算考研也考不过卢可那号人。但是我们有优势啊我们可以凭借科研成果争取被保送的机会。明白了吗?” 我直直地看着阿维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要你在植物组干活、申请课题、争取表论文的原因。” 现在阿维却突然说要把植物组的课题让给我他自己则是在生态组重新开辟战场。 “你们协调好了那最好”老严慈祥地看着我们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她二“一般搞科研比较好的学生不一定是考试成绩好的。像你们俩这么爱惹事的说不准思维灵活呢。” “这个您说得很对我们也这么想的哈哈。”阿维摸了摸后脑继续笑。 “不过你们可得注意科研归科研要是这一段时间再惹什么事万一闹大了就什么都白瞎了。”老严善意地提醒“比如再过两个星期全体大三的学生义务献血你们可别再出妖蛾子。” “献血啊……这个您提醒得很重要我们回去想想有没有什么妖蛾子可以出。” “别废话自己去楼下看献血通知去。”我们撤离办公室的时候老严交代“还有你们的立项申请尽量写得朴实一点有什么说什么说相关的内容别跟卢可交上来的似的把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的经历都写一遍。” “那是个人履历吧。”阿维应和老严。 “除了履历还有请战书呢。”老严答复阿维。 155 立项申请书上交以后我想要找阿维谈谈。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会觉得愧对于你的。” “这个生态组有个研究生是我们中学毕业的他帮我的忙没事。所以你就安心地在植物组干就好了我们齐头并进、软硬兼施、中西合璧、左右逢源这个一定能打垮卢可的嚣张气焰!” “到现在了你还在说为了对付卢可什么的吗?” “也是新时代该换新口号了。”阿维那厮挠着下巴想了想“那就为咱们俩立项获批做好课题表论文保送读研的美好前程----” “努力?” “不对。” “祝贺?” “不对。” “加油?” “不对。” “那是?” “为我们的美好前程----犯二吧!” “去你的死猪头吧!”我笑起来捶了阿维两拳。 “不错不错一看就知道澎澎又开始跟你玩了要不然你的拳**力又增加了呢。”那厮一边逃跑一边废话“不过我一直怀疑大概你的金刚不坏体随便挨打神功**是不是修炼的机会更多一些啊?” 然后那厮的后脑被我扔出去的一串钥匙击中了。 第十五节 献血 一个星期以后我和阿维的项目都通过了审核。 然而紧接着让人郁闷的就是老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妖蛾子”的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义务献血活动。 “你听师兄们说了吗?血站到咱们学校来那群医生护士的态度可霸道了。而且露天的一个破桌子成千上万人一起呜嚷呜嚷的又乱又不卫生要是万一献血献出个脑瘫结核爱滋病什么的是吧?” “阿维~你就不要找借口了乖乖去献血听老严的话不好吗?” 看着阿维和小维姐姐为了献血的事情争来争去我的心里也有些犹豫。 “反正我就是不想在学校献。”阿维的最后结论。 “那学校要求大三的学生人人献血你怎么这么不明白道理呢?又不是我非让你献不可你又跟学校捣乱能有什么好处啊?” “我想办法去医院开个证明身体不适不就得了吗?” “你傻啊?学校当然比你精了你又没好好看通知吧?身体不适缓一个月自己去血站献去你能总拖着么?除非你有参加过无偿献血的证明别的都没用。” “那我去骗个证明去。”阿维低着头琢磨对策“反正学校太黑不能惯学校的坏毛病。据说献血本来应该给学生补贴一人一百块钱的结果学校都给扣下了然后让你在食堂白吃三天饭。” “这你也有意见你也真是的!” “不是啊你想白吃的饭肯定管理不够严格万一吃出肝炎肠炎痢疾内变形虫是吧?”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明白现在的局势吗?你要是想通过科研成果保送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惹事了!”小维姐姐也有点急了“你看人家葭就没你那么多抵触。” “我也不想在学校献血。” 关于学校克扣献血补贴的说法让我下定了决心。 “傻猫你有病啊!”电话一接通澎澎就大声嚷着。 “喂你要干什么啊?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骂我的么?” “我觉得你就是欠骂还有你们那个阿维都一样。你们现在应该跟学校搞好关系明白吗?不然你还做什么论文保送什么研究生?要我说你们俩就是贼心难改干脆也不要改邪归正了毕业以后找个破山头落草为寇得了。” “这个主意不错被我批准了破山头哈哈。” “你!还废话哼!我问你你到底献不献血啊?你怎么给学校一个交代啊?” “我说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美女同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那是有人给我提供情报你别管。现在是我问你话呢!怎么交代啊你?” “交代?我怕学校卫生条件不好我不喜欢那些医生护士专横跋扈我不能让学校占我便宜扣我补贴所以我宁可自己去无偿献血车也不在能让学校得逞!” “那好呀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已经打听好了西单文化广场的无偿献血车每天上午十点就可以去献血有本事你明天就去!少推三推四的你这人就这德性说是说做是做说得热闹着呢根本就不敢做!这点你跟阿维差远了!” “喂你干嘛啊?我献血关你什么事?我说去肯定会去哪有推三推四了?” “好啊那你可别明天头疼烧拉肚子也别说学校临时有事什么的准时去西单准时去献血行吗你?你自己都不信。我就是看不上你这一点哼!” “你到底要干嘛成心啊?”我有点着急了“不就是去西单献血吗?我要是不去从今往后我是脏兮兮的糠心儿大萝卜!” “好啊我等着你明天变成脏什么兮兮的大萝卜嘿嘿!” 157 我莫不是中了澎澎的激将法了吧?自作聪明的傻缺我这个猪头! 站在西单文化广场上看着5o米之外的无偿献血车我开始反思昨天的事情。 脏兮兮的糠心儿大萝卜?我还真会挑东西呵呵! 水瓶座是不应该在乎别人的看法的吧?萝卜又如何?大萝卜又如何?脏什么兮兮的大萝卜又如何?就算是胡萝卜水萝卜卞萝卜心里美萝卜我也不该在乎吧? 你这人就这德性说是说做是做我就是看不上你这一点! 澎澎这句话实在有够狠! 不就是献血吗?如果关于害怕卫生状况不愿意被医生护士欺侮不想被学校克扣补助这一系列理由成立的话那么在无偿献血车献血我是应该义无返顾的。还是那些都只是借口呢?莫非我不是抵触而是害怕“献血”这件事本身么? 瓶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我学的专业还是生物! 徘徊了二十分钟我下定决心就让澎澎的激将法得逞一回吧! 然后我满不自信地走向血车。 “犹豫了二十四分钟的傻猫先生啊你还真的过来了?” 猪头!澎澎这厮怎么竟然在血车里等着我啊? “你逼得我没有后路可退的美女同志我思想觉悟高支持无偿献血事业难道说这也不可以吗?” “可以啊欢迎您请上车来。”血车里出来了个企鹅护士笑脸相迎。 我只好上了贼船去身不由己。 “你来干嘛的?”上车的时候我咬牙切齿地问澎澎。 “就许你们学校献血么?我们也要献啊!我们学校更黑随便你一点麦乳精什么的就把学生打了所以我也想到这儿来献血啊骗个证明多好呀。” 面对我一脸的疑惑澎澎看似轻松地说着理由。 红色的液体顺着我的左臂汩汩地流进真空袋里。 没有感觉疼只是有一点热渐渐蔓延到全身的热感觉有点飘轻飘飘的舒适的迷幻的懒散的温暖的心旷神怡的热的感觉。 我怀疑我已经迷恋上了抽血。 这个时候澎澎在我旁边坐下挽起袖子来。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我说美女同志不要一会哭爹抹泪的。”我抬起嘴角说着。 “连你这种家伙都没哭什么抹泪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比你还差吗?” “我是学生物的哎什么扎点血、取个样、杀个小白鼠、砍个兔子头常事。” 然后企鹅护士说声“好了”轻巧地拔去针头给我一块棉花和创可贴让我坐到旁边休息去并且叮嘱我使劲按紧针眼。 我坐下来舒适的温暖感觉渐渐消退了。 于是在我眼里是一个真切的澎澎皱着眉头显然没有我那么感觉良好地紧张地看着血液流进真空袋里全然不是刚刚跟我对峙时高傲自信的那个女孩。 “我说皱着眉头咬着牙的美女同志啊不要那么紧张兮兮的嘛我觉得挺舒服的。这样吧为了缓解你的紧张情绪我给你讲讲我们砍兔子头的故事吧。” “喂你不要说好不好?”澎澎的声音因为精神的紧缩而有点扭曲。 “是个笑话啦没什么可怕的。”我笑笑开始讲故事“我们学校生理组新招了一个研究生从边远地区考来的成绩很高可是据说因为条件差没做过什么实验。有一天他老板让他取一点兔子的血来检测----你知道吧我们取兔子血都是从兔子耳朵用针管抽一点的----结果只听得实验室里一阵骚动狡兔悲鸣血溅白绫他老板过来一看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我停下来现澎澎连同血车上的几个企鹅护士都在注视着我。 “他老板一看那孩子把兔子脑袋砍下来了就跟杀鸡一样把烧杯放在兔子脖子下面正取血呢。” “喂这叫什么笑话啊这么血腥!”澎澎不满起来。 “好了。”这个时候企鹅护士恰好拔掉了澎澎手臂上的针头。 女孩在我旁边坐下。 “笑话嘛随便讲讲你不紧张了就得了。”我得意地笑了笑。 “我是不紧张了可是你----”女孩睁大眼睛指了指我的手臂还有下面的地板。 全是鲜红的血液。 “哎哟我说孩子啊不是跟你说使劲按紧了别撒手吗?”血车里年纪最大的医生阿姨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一讲故事把这茬给忘了?” 无疑是我忘了使劲按紧伤口才造成了血流满地的壮观场景。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企鹅护士忙于给我换个棉花、清理针眼、擦地板等事项澎澎过来帮我擦手臂上的血渍结果胳膊弯曲搞得她针口也流出血来。 “咱们俩真是一样的傻缺啊!”全都处理妥当以后重新坐好我笑着。 “都是你啦傻猫!我要不是为了帮你哪至于----” “我要不是给你讲故事也不至于吧。嗯半斤八两嗯这个两块切糕半斤。” “又提你那破《切糕诗》!”澎澎试图打我一拳。 “别动小姑娘别动!”医生阿姨制止了澎澎“你们都坐着别动休息一会儿有事回去慢慢说好吧?来吃点东西喝点糖水。” “谢谢阿姨我书包里带着呢。” 说完澎澎打开书包拉链里面各式各样的食品琳琅满目。 “傻猫因为献血是空腹的所有之后要吃东西尤其要补充糖和盐份知道吗?所以你就不要客气了随便吃就好。” “这个理论是我教你的吧?”看了澎澎两眼我决定先吃再说。 “看看人家小姑娘准备得多周到。”医生阿姨笑眯眯地说着“小伙子你好福气啊。” 我和澎澎的动作同时定格了。 是不是献血后的正常反应呢?我们的脸一起变成了红彤彤金灿灿的颜色。 第十六节 献血(下) “葭啊你知道吗?”学校里小维姐姐笑得有点诡异。 “知道什么?” “你知道献血的事情吗?就是你去西单无偿献血的那次。” “我亲自去的当然知道喽。” “我说的不是这个啊我是说你知道澎澎为什么也要去吗?” “她不是说她们学校也要求献血的、而且比咱们学校还过分么?” “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这么听话啊?” “我一直都很乖的。” “澎澎她们没有这么多规定名额献血可是自愿的哦。”小维姐姐一脸正经地对我说“人家是怕你跟阿维一起闹事所以想了个办法骗你去无偿献血的。” “那就是说她其实根本不用献么?” “你觉得呢?” 我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轻飘飘的舒适的迷幻的懒散的温暖的心旷神怡的热的感觉。 还有脸上红彤彤金灿灿的颜色。 159 献血的事情过去以后阿维借口请我吃饭把我骗到餐厅伙同小维姐姐一起逼问。 “你没觉得澎澎实在对你很好吗?” “是吧。” “你不是也很在乎澎澎的吗?” “是吧。” “那你还犹豫什么啊年轻人?自从我认识你开始你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着骗企鹅骗企鹅现在你怎么反而----”阿维努力装得严肃压抑着脸上呼之欲出的沟回。 “就是呀你看澎澎多好的一个企鹅是吧?你要是再不抓紧万一和上次一样又被别的什么人给骗走了你就后悔去吧。”小维姐姐和阿维应和着。 “不是啊……”我看看阿维又看看小维姐姐有点吞吐地解释“阿维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跟我说的骗企鹅就要先学会抓磷虾的本事对吧?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在抓磷虾呢。你明白吗?” “这个会抓磷虾企鹅才有可能喜欢你;企鹅已经喜欢你了就不在乎你会不会抓磷虾了。你不要把因果关系倒置啊!” “我觉得不是呀。”我反驳阿维的话“我现在很难在外面接到活可干了所以自己吃饭都愁又拿什么来养企鹅?再说马上就大四我还不知道保送的事有没有戏万一不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连我自己都把握不了我怎么给企鹅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啊?” “葭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小维姐姐打断我“这些问题都可以两个人一起慢慢想办法你不觉得有人帮你一起承受和你一起面对会比你自己费劲地处理要好得多吗?” “可是我真的觉得不对。”我摇头否定小维姐姐说的话“该我自己面对的我怎么能让别人来代替呢?我要让企鹅快乐幸福有磷虾吃不是跟着我受苦受难的……” “没想到你也这么大男子主义!”小维姐姐不满起来。 “这个吧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阿维插话进来想协调一下气氛。 “什么也有道理啊!”小维姐姐拍了拍阿维的脑袋“是太有道理了!你要是能跟葭这么想想的话我就烧香拜佛去了!” “所以我想至少等我把项目做好论文表了保送的事定下来然后再说企鹅的事。”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我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那得多久啊?我跟你说女生是最害怕在不确定中等待的。” “谢谢谢谢所以你看还是我好我连偷你的帽子的事儿都老老实实跟你说了都没让你一直瞎猜下去是吧?”阿维笑着试图改变谈话内容。 “别打岔趴下!”小维姐姐瞪了阿维一眼然后继续跟我说“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一定要后悔的你信不信?还是你真的想当‘卢二’以好好学习为己任?” “你说我二我承认;你说我‘卢’我不服。不过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在自己的前途还没确定的时候草率地骗姑娘去。” “唉唉!”阿维拍着我的肩膀“年轻人啊你终究还是长大了!看来在家休养的那一段你想明白了不少事嘛!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吧不过作为犯二战友团我还是要给你一条忠告----” “你说。” “君不见南极企鹅天上来被人骗走不复还……” 我和小维姐姐同时拉开了准备杀人的架势。 “这个哈哈程序调用错误谢谢谢谢。”那厮头上冒出了冷汗急忙改口“我想说的是:澎澎确实是个值得一骗的好姑娘。” 我和小维姐姐还是同时拳击中了阿维。 16o 为了早日当上“卢二”和抓到磷虾我只好整日整夜地泡在实验室里。 趴在实验台上睡觉梦到考试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和监考老师一起蹦来跳去。于是我惊醒看到手机上的呼入电话是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号码。 “喂葭吗?” “啊……”我打个哈欠醒了。 “你你在睡觉啊?真的很抱歉我还以为你在实验室的。” “我在啊我在实验室睡觉。没关系已经醒了。” “咴儿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的。” “哦怎么了有事吗?” “嗯你最近还好吧?听咴儿说你还不错嗯是不是也跟那个女生和好了?” “呃这个是吧就算还行。” “你最近嗯开始在学校做课题了?还是----” “对不起啊你今天怎么说话有点不连贯呢?” “是吗?我是说嗯我觉得----” 同志啊!到底有什么事啊! “也挺好的你跟咴儿虽然干的事不一样但是都做得挺好的吧。” “喂抱歉那个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也没什么啦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 “那这样吧我着急打一个电话等我打完给你打回去好吗?” “哦是给你们常说起的那个女孩打吧?对不起哦早知道就不打扰你了。” “没事的你稍等好吧?” “不用了我找你没什么正经事的。” 然后就在我说了再见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听见了这么半句话---- “我现在就在你们楼下……” 哦这样啊楼下是吧。 手表上显示下午一点一刻而我和澎澎约好一点钟以前联系的所以我准备去拨澎澎的号码解释一下刚才是在实验室睡着了还有告诉她我要尽量在晚上之前把工作做完然后去找她。 等等!刚才谁说的楼下?我们的楼下?为什么是我们的楼下? 我调出刚才呼入的号码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果真是我们楼下那部电话亭的。这么说如果现在我把头探出窗外应该能看见电话亭里有人没错吧? 但是我只看到了一个空的电话亭。 如果真的没什么事谁会闲得无聊到我们楼下来打我的手机呢?既然连阿维这种成天犯二的家伙都不这么做我想就更不要提其他任何一个正常人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我急忙拔腿转身使个梯云纵跳过身后的实验台运起乾坤大挪移心法解决掉了挡在我面前的两把椅子然后展开凌波微步冲出门外直奔楼下而去。 出门的时候我竟然还记得用神龙摆尾掌法把实验室的门关好看来我真是遵守实验规则的好孩子。 楼下的电话亭当然空无一人。 无人的电话亭前面我抬起头看着五楼。 实验室的窗户半开着而屋子里却没有人我企图用弹指神通在楼下把窗户关上怎奈功力不够我连弹三指竟然都奈不了窗户如何看来我毕竟不是遵守实验规则的标兵模范倒是犯二的功力不减当年因为我又想要对着窗户试试六脉神剑了。 停! 我到楼下来不是为了犯二的而是来追打电话的人;既然人没有找到那么就应该继续我刚才做的事。我刚才在?犯二之前下楼关门出实验室乾坤大挪移梯云纵对了----我是要给澎澎打电话的。 于是我才想起去看我的手机。 短信。在我练习弹指神通的时候收到的短信。 “其实我知道你忙也知道你为了什么忙忙就忙吧只要你喜欢。不必着急赶工期了我自己会乖乖的晚上也不用着急赶过来了等你忙过这一阵再说吧。” 澎澎的短信。 看了三遍然后我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忙就忙吧。 然而我还是觉得我被短信搞成了酒心巧克力----心里湿湿的有点晕。 第十七节 回忆(上) 我决心要在下午把所有的工作做完然后赶在晚上之前找到澎澎。 然而实验室里弥漫的甲醛气味实在太嚣张了我只记得最后看的一份标本是香蒲或者是眼子菜或者是苦草然后----然后我慵懒地睁开被眼屎蒙蔽的眼睛看到堆了一桌子等待核对的标本还有袖口上淡淡的口水印记以及手表上清晰显示的时间。 pm六点三十八分。 又睡了啊…… 看来这个晚上我注定要泡在实验室里了。 给澎澎了条短信告诉她很抱歉然后我小心地关上窗户绕过实验台和椅子出去转身关门下楼骑车直奔距离生物楼最远的那个食堂吃馅饼。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那里的馅饼是能让人吃饱的最便宜的食物。 吃掉两个馅饼的时间竟然都没有接到澎澎的短信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因此我咀嚼完毕学着阿维的样子在裤腿上把手蹭干净然后去掏裤兜寻找我的善良小手机。 彼兄长也! 文言文翻译过来就是:他哥哥的!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裤兜里除了自行车钥匙以外其他的东西全都不在我的善良小手机我的善良小钱包我的一串善良小钥匙它们统统被我遗忘在实验室了。 周五的晚上是没人能帮我开实验室门的于是我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是遵守实验规则的好孩子离开时从不忘记锁门。 摸摸上衣口袋现只有七块多的零钱和一张脏兮兮的饭卡。 点儿背不能怨社会。 无奈地推着单车我在学校里瞎逛。 各个教室里相继亮起了灯那些好好学习的孩子们正在展开新一轮的战役;路灯和高大的白杨树下开始出现了一对对腻在一起的恋人;几乎漆黑了的篮球场上还有几个孩子不知疲倦地蹦来蹦去;宿舍楼前的草地中央有一拨学生凑在一起大声地说笑着酒精的气味随风飘散;大门虚掩的演播大厅里时时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又是一个周末的热闹演出。 我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场景的人。 在演播大厅的门口停留了片刻然后右拐第二个路口再右拐沿路直走---- 我停在路的右边看着对面那个电话亭曾经在这里和某个企鹅相遇的电话亭。 不经意间想起关于宠物猫的种种。 现在又有什么人在演播大厅里看演出了吧早已经是手机横行的时代似乎没有人再会去借一张电话卡什么的也没有人会在电话亭里一个人掩饰脆弱的痕迹。我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电影看完就应该回家不要停在电影院里妄想屏幕里的企鹅演员会跳出来上演新版本的午夜凶铃。 毕竟当初女孩是假装坚强地捋了捋头借以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而不是像无聊的假纯小说一样趴在我肩上失声痛哭的。所以就当宠物猫是一个路过的剧情吧!恰好郁闷到在学校里瞎逛的夜里随便乱走到电话亭前缅怀一下这就够了。 如果是阿维一定会说缅怀怀疑疑难难关关联联系系统统计计算算帐帐单单挑挑选选美美国国企企鹅哈哈哈哈万事万物都是和企鹅有联系的谢谢谢谢! 我没阿维那么无聊不用那么拐弯抹角我只是缅怀企鹅而已。 默念了三遍“上苍保佑遇见了企鹅的人民”然后我缅怀完毕准备继续游荡。 “葭……” 有人在背后这么叫我。 我回头看灯光之外的角落里一个女孩的影子背着吉他长随意地散落下来被微风吹得飞扬遮挡着些许落寞的眼神。 我知道你还健在啊我不是故意缅怀你的我是在缅怀曾经生的事情以我上主之名祛除一切阴暗光辉普降大地盛世即将来临安息吧游荡在冥河彼岸的迷途灵魂安息吧阿门! 宠物猫依旧向我走来。 即使我默默祈祷着她仍旧肆无忌惮地向我走来。 又喊过了无量天尊和释伽牟尼还是没有效果所以我确定这是实实在在的宠物猫而不是被我的犯二所勾引出来的怨鬼游魂。 于是我这才安静下来调整呼吸拉直衣角咬住嘴唇双脚并拢挺胸收腹目光平视气运丹田声若蚊嘤回答: “早上好。” 162 “嗯好。”宠物猫点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落寞的痕迹。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我们学校了?” “路过来看看。” “哦挺好的还是。” 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们学校……以前……两年前……当时的演出……”宠物猫低声念着我只听见了其中的几个字而已。 偷偷计算一下确实是在两年前的这一天我在演播大厅碰到宠物猫的。这么说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竟然还自诩是记忆力级好的水瓶座看来以后不要跟别人吹自己找个旮旯躲着就可以了。 “是啊还是挺好的。” 我怎么就会说这一句啊! “对了你还弹琴么?”自己念了一阵忽然宠物猫抬起头来大声问我。 “啊这”被她的声音吓到了我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是要回答的“这个弹还是在弹的弹挺好的还是。” “那”宠物猫扶了扶肩上的吉他“我们去找个地方弹琴吧。” “好吧弹琴挺好的。” 为什么觉得今天的宠物猫相当怪异呢? 女孩跟在我身后走着飘忽的脚步就像让人想起了段誉独步天下的轻功。 路灯下颠簸的影子……沉默中凌乱的话语……还有夜风里淡淡的酒精…… 酒精没错又是酒精!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和当初那个秋夜一样被酒精侵染的宠物猫想要压抑又想要诉说的女孩寻找着一个平衡点来释放自己。 嗯按阿维的话来说酒精精美美国国企企鹅哈哈哈哈万事万物都是和企鹅有联系的谢谢谢谢! 第十八节 回忆(中) 我没阿维那么无聊不用那么拐弯抹角我只是缅怀企鹅而已。 默念了三遍“上苍保佑遇见了企鹅的人民”然后我缅怀完毕准备继续游荡。 “葭……” 有人在背后这么叫我。 我回头看灯光之外的角落里一个女孩的影子背着吉他长随意地散落下来被微风吹得飞扬遮挡着些许落寞的眼神。 我知道你还健在啊我不是故意缅怀你的我是在缅怀曾经生的事情以我上主之名祛除一切阴暗光辉普降大地盛世即将来临安息吧游荡在冥河彼岸的迷途灵魂安息吧阿门! 宠物猫依旧向我走来。 即使我默默祈祷着她仍旧肆无忌惮地向我走来。 又喊过了无量天尊和释伽牟尼还是没有效果所以我确定这是实实在在的宠物猫而不是被我的犯二所勾引出来的怨鬼游魂。 于是我这才安静下来调整呼吸拉直衣角咬住嘴唇双脚并拢挺胸收腹目光平视气运丹田声若蚊嘤回答: “早上好。” 162 “嗯好。”宠物猫点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落寞的痕迹。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我们学校了?” “路过来看看。” “哦挺好的还是。” 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们学校……以前……两年前……当时的演出……”宠物猫低声念着我只听见了其中的几个字而已。 偷偷计算一下确实是在两年前的这一天我在演播大厅碰到宠物猫的。这么说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竟然还自诩是记忆力级好的水瓶座看来以后不要跟别人吹自己找个旮旯躲着就可以了。 “是啊还是挺好的。” 我怎么就会说这一句啊! “对了你还弹琴么?”自己念了一阵忽然宠物猫抬起头来大声问我。 “啊这”被她的声音吓到了我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是要回答的“这个弹还是在弹的弹挺好的还是。” “那”宠物猫扶了扶肩上的吉他“我们去找个地方弹琴吧。” “好吧弹琴挺好的。” 为什么觉得今天的宠物猫相当怪异呢? 女孩跟在我身后走着飘忽的脚步就像让人想起了段誉独步天下的轻功。 路灯下颠簸的影子……沉默中凌乱的话语……还有夜风里淡淡的酒精…… 酒精没错又是酒精!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和当初那个秋夜一样被酒精侵染的宠物猫想要压抑又想要诉说的女孩寻找着一个平衡点来释放自己。 嗯按阿维的话来说酒精精美美国国企企鹅哈哈哈哈万事万物都是和企鹅有联系的谢谢谢谢! 163 我带着女孩来到生物楼旁边那片我曾经天天赖在上面弹琴和睡觉的草地上。 “你知道吧这片草地有个名字叫‘古战场’。这是有典故的因为有一次我和阿维、咴儿还有獾子在这儿打牌有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出来散步经过一个小孩到叼着烟的獾子面前说‘你教我抽烟吧、我都会嚼口香糖了’。然后幼儿园阿姨就教育小朋友坏孩子才抽烟结果那群小孩认定我们是坏孩子要把我们赶走----所以跟小孩生过战役的草地被我们命名为‘古战场’。” 我拼命找着话题来驱逐彼此沉默带来的压抑气氛。 而宠物猫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而只是用一双落寞幽暗的眼睛直直地看天空。 “喂你还好吧?那什么你不是要弹琴吗就在这儿弹吧。” 像是被我打扰后的不满宠物猫转过头来大口地呼吸着用杀人的眼光盯着我。 “我不弹我要听你弹!” 于是乎女孩说着把琴扔给了我。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绝对不正常的宠物猫抱起了吉他。 吸取了从前的教训我决定只弹搞笑的小品。 调了调琴弦然后我用已经有点笨拙了的手法弹着唱起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就在我还没唱出后面那句“娃哈哈呀娃哈哈”的时候女孩伸出了右手按住琴弦打断了我的歌。 “你干嘛唱这个?”女孩盯着我用有点不满的目光。 “这个是吧挺好的嗯你要是不喜欢我换一个。” 于是我换了另外的一歌: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你磨快了尖齿利爪到处巡行你给我们带来了生活安宁;啊哈哈哈哈哈黑猫警长啊哈……” “葭!”女孩的拳头捶着草地大声喊“你成心啊!” “我没有啊不是你别生气是吧这个……”从没见过宠物猫的情绪这么外露所以我有点慌了手脚现在恨只恨乱扔废弃物的道德败坏者因为女孩随手拎起了地上充当凶器饮料瓶子而我还没能练就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让你弹琴当然是要你弹民谣的!难道是要你弹儿歌吗?” “儿歌?哈哈是啊儿歌挺好的我还会弹《小松树》呢。”我打岔犯二试图把氛围变得轻松一点。 “民谣!”女孩依旧不放下手里的凶器。 “民谣。”无奈了我叹口气民谣就民谣吧我又何尝不想唱唱民谣呢只是怕这个晚上的气氛又会变得难以收场罢了。 迟疑了一下a调还是g调记不清了随便吧我想着省略了前奏直接弹唱了起来:“相遇时就为你唱离别歌如果你在一开始就已经明白我我不愿把你爱听的一一都说就像你不愿见我在人群中落寞;你是怎样走的你就怎样忘了我别让回忆拥挤在你平静的生活快乐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多这么走着想着心里就不会难过……” 颤动的琴弦…手指被摩擦的灼热感觉…黯淡的星光…远处阵阵传来的热闹…乙醇的气息…草的柔软…树影的斑驳…歌声里的无奈…滑过鬓角的汗水…微凉的风…耳畔的声音…还有…女孩模糊的眼睛…… 她说:“葭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164 “什么?” “你是个善良的人。” “……” 善良又如何呢?善良只能用来在某一个初夏的夜晚笨拙地企图安慰别人罢了无论是两年前在电话亭里或者两年后在名曰“古战场”的草地当夜的迷幻消退了我们还是会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的。 “这个歌叫什么呢?你来教我弹吧。” 女孩说着坐在了我的左边。 “嗯……”我把琴递给女孩“很简单的和弦就是g然后em然后……” “不我要你弹给我看。” 我摇摇头重新弹起了刚才的歌轻轻的拨弦低声地哼唱着歌词;女孩就在我的旁边支撑在草地上的手臂蹭着我的左手而沉重的呼吸声则反复地侵袭我的脸颊带着酒精的刺激带着草的清新带着风的凉爽还有女孩挥之不去的落寞。 没错始终都是那么明显的落寞。 我弹完一遍停下来不再说话。 “没学会你再来一遍吧。”女孩赖赖的声音“我要学。” “算了。”我把琴放在了草地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缓缓地说出了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好不好?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让人看着多难过吗?会让别人为你担心的。” “别人?担心?”女孩笑了笑“谁?为什么?” “我就很为你担心!如果咴儿啊、澎澎啊、那些关心你的朋友看到也会为你担心的。” 女孩听着我说话没有反应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坐在草地上两只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头低垂下去长从颈间滑落到胸前凌乱的散落着沉默无语。 “如果你碰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们的因为我们是你的朋友有这份义务。”天啊!我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啊!前两天还是阿维一起对出现这样对白的小说和电视剧嗤之以鼻大骂作者是寇准的同族从小喝醋长大的怎么怎么竟然也轮到我醋酸泛滥了? 然而女孩还是不说话我只好让ph值继续小下去:“但是你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说自己喝闷酒然后把自己包裹在壳里。就是这个样子最让人为你担心!” “担心吗……” 女孩念着一些不完整的词语甩了甩额前的头扬扬嘴角笑了起来。 凄美的笑。 因为女孩的眼角挂着很明显的泪痕。 “你是好人知道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你都是个好人。” 女孩说完这句话就撤掉了支撑在草地上两条手臂所承受的外力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把全身的重量都轻易地靠在了我的左肩上。 我的衣服轻易地变得潮湿了。 我可以毅然起身把女孩独自留在草地上然后不回头地走开以报当初她选择和咴儿在一起时给我的打击聊解心头之恨;或者我也可以向左微微转身把女孩拥在怀里说一些安慰的话放任女孩哭泣然后趁夜黑风高鸟静人寂山偏路远草浅林深…… 但是宠物猫说我善良所以我必须善良我只能选择其他的方法。 “喂猫猫你还好吧?那什么要不然还是我把你送回去?”我试探着问。 “回去?回什么地方?” “呃你不是现在住在咴儿那里吗?”这句话我说得很不顺畅。 “咴儿?”女孩的脸上又出现了凄美的笑“别提咴儿他是猪头!” “喂你们他不会吧?” “他…他要是能像你这么善良…他以为他是谁…我们只是一起合作的…你说我为什么要…他的狐朋狗友…凭什么让我去陪笑…那群…都是猪头…别跟我提他了……” “可是”从女孩断续的话里我大概能猜出生的事情“可是我想他一定也不愿意这样吧不得以的。” “什么不得以!他就是…以为自己了不起……”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是枉然的所以只能把左边的肩膀贡献出来任由女孩随意地灌溉然后就只剩等待等着酒精的作用消退等着女孩再度变回那个压抑自己情绪的宠物猫去。 我知道她一定会变回去的。 第十九节 回忆(下)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果然没让我看错。” 女孩靠着粗壮的核桃树玩弄着吉他的某一根弦风吹走了停留在她脸上的躁热却带不走泪水风干的痕迹。 而我则躺在草地上听着琴声听着谁说话。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在以前的什么时候似乎也有两个人摆过这样的姿势那两个家伙似乎叫做葭和阿维。 “咴儿一定会道歉的你该听听他的解释所以回去吧。” “但是难道有一些话你不想听我说吗?” 我把目光对焦在无限远那是虚无的夜空。女孩的话就像从未知的地方传来却真真切切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水瓶座的理智告诉我我该走了我们该分开了然而却有一份依恋一直把我拴住。 澎澎怎么办?咴儿怎么办? “我想听但是我怕我听了之后会反悔的。” “反悔什么?” “没什么你说吧。” 怎么办?那是明天的事情!我告诉自己不听宠物猫说的话我同样会后悔的。 宠物猫说当初选择咴儿是因为咴儿能帮助她实现对音乐的追求。 而咴儿也确实做到了至少目前为止他们正向着一个明朗的目标展着。 “但是…我始终觉得…在生活中…我忽略了什么感受…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在拿感情做代价…去实现我所追求的东西…虽然咴儿也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他是能给予我确实帮助的…所以…其实…平心而论…如果在以前…几年前吧…我还没有确定…要把这种追求…对音乐的追求…放在第一位以前…其实……” 我听着看着宠物猫看着她不带任何修饰的眼神。 “其实…如果同时遇到你和咴儿…也许…我会选择是你的…你知道吗…因为你真的很善良…但是…很可惜的…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早就说过…所以…很抱歉……” 我说过我会反悔的。 这个对于我而言一直猜不透、又一直想要接近的女孩突然之间我有了一种想要尽我所能去保护她改变她让她不必再压抑地、掩饰地、疲惫地生活这样一种冲动。 “猫猫你听我说。”我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也许以前我只是知道犯二和混日子的但是现在我要为今后的前途考虑了要对别人负责所以先要对自己负责。咴儿能做得到的或许以前我做不到但是现在我可以承诺我也能尽力做到----” “你别说了所谓的承诺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我没有轻易!我会证明给你看。” 那一夜远处的活动场和自习室里有通宵不熄的灯光和零零落落来来往往的人。 宠物猫默默地离开了只留下我自己坐在熟悉的草地上粗壮的核桃树下透过斑驳的树叶看着头顶黯淡的星空。 你别为我呐喊别为我哭别让我明亮的眼睛模糊你别给我幸福别给我苦别让我知道了回家的路你的目光我想我也很清楚但我已不能在乎…… 我记得这是我唱的最后一歌。 还有女孩留在我左肩的潮湿气息。 166 当洒水车驶过清晨的路面我驾驶着心爱的二八铁驴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 然后打电话把宠物猫约了出来。 在学校的北门外那家熟悉的水吧。 “你说真话了。”我。 “我忘了。”宠物猫。 “可能吗?”我。 “必须。”宠物猫。 “为什么?”我。 “好吧”宠物猫叹口气“就算没有忘又能怎么样?” 是啊那些只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说出的话就算清晰地记得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是早就该给你的。” 我递过去一张卡片清晨回家取来的卡片。 那是一枝雏菊的塑封标本背面写着一个网址。 “谢谢。”宠物猫接过去象征性地笑笑。 “回去看一看那个网址----” “我会的。”说完像是害怕什么宠物猫急急地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你能再等两天的时间吗?” 澎澎怎么办?咴儿怎么办? 我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 “好的两天。”我和宠物猫约定。 两天以后究竟会生什么呢? 第二十节 雏菊 再次回家去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钟。 “傻猫你到底干嘛去了!”路过澎澎家楼下就能听到声嘶力竭的叫喊。 “你……你说……你搞什么失踪嘛……这一夜你到底……干嘛去了……” 澎澎像是从楼上跑下来的剧烈地喘着气断续地说着看着我。 “没干嘛。我手机什么的都被锁在实验室了。” “那你也不打个电话来说一声?你知道我多着急吗?这年头拐卖妇女儿童的那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再说你给我了条短信就再也没消息了----” “对不起。” “你说什么?” “我说美女同志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一点都不诚恳!” “什么?你大一点声说再大一点声全楼的人就都能听见了!” “你你!除了气人让人担心你还会干什么啊!” 担心吗?很熟悉的一个名词。 女孩的眼睛红红的深陷的眼眶四周有一圈黑色的晕清楚地标识了这一夜女孩的心情;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也是如此这般的萎靡不振所不同的是我自己的倒影上面加盖了一层粼粼的水纹变得晶莹。 “好啦好啦”我把语气放得尽量柔软“没事了啦我这么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会出事的就算有报应也该轮到天天犯二的阿维所以没关系的。” “我知道啊……可是……不是怕你出事嘛……” “真的没事了啊!”我说着小心地伸出手去想要抹掉女孩眼角的泪水。 “哼大脏手!”女孩敏感地后退了半步然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脸来。 “那你用自己的小脏手解决吧。”我也跟着笑笑收回手来“你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儿的好他们就老说我‘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知道怎么解释吗?” “怎么?” “是这样的睡眠对于人类的皮肤保养很重要所以缺乏睡眠是美容的天敌。‘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是说晚上缺乏睡眠到了早上就不‘企’了所以我往往在早上变不成企鹅。” “你本来也不是企鹅吧。” “是啊但是这个所以你赶紧去睡觉吧。” “嗯好的。”澎澎顺从上转身上楼去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晚安。” 然而我却睡不着。 我为宠物猫担心澎澎为我担心在这个循环里我应该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呢? 或者等到宠物猫说的两天之后再看答案。 168 是澎澎拼命的敲门声把我叫醒的。 “傻猫你怎么在家也不接电话啊!” “哪有电话?” “咴儿说打了好多次电话你都不接所以让我来看看。” “哦那就是我睡得太舒服了没听见。” “快别睡了再睡就睡成猪头了咴儿让我告诉你晚上去找他他请客。” “干什么?他捡着清明上河图了?” “总之赶快啦!据说他叫了不少人阿维、漠崎、菲菲总之大家都去的。” “那好。”我揉了揉睡成猫王一样的头醒了。 “今天突然请大家来其实是想感谢大家一下”饭局上咴儿举着杯子一副正经的模样“给公司做的项目通过验收今天奖金了而且当初拍的那个mtv现在也进入了决赛阶段所以无论是住在442还是做乐队的时候大家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所以借这个机会感谢大家。” “另外”咴儿刚刚说完站在旁边的宠物猫就继续带着商业化的笑掩饰着内心真正的情绪说着“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跟大家说一下。从今天起我要咴儿正式做我的男朋友。” 原来宠物猫所谓的再等两天是用来做这个用的。 我竟然保持着同样商业化的笑坚持到了聚会结束。 169 坐在电脑屏幕前面我输入了早上给宠物猫的那个网址。 我自己建的网页雏菊的照片作为背景屏幕上滚动着我想要对宠物猫说的话已经毫无意义的话。 还有那些天里我尽心写出的一歌。 扬声器播放着琴和歌声我沉浸在自己制作的虚幻里。 就这样吗?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那么深的失落不知道两年来没有理由也没有结果的依恋究竟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在乎猫咪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不知道想要保护她和改变她的冲动来自何方去向何处。 只有扬声器里的另一个我专著地唱着: 我送你一枝雏菊把爱恋藏在心里以为一切可以不必说明; 你留下你的感激却带走我的记忆淡淡的花香没有你的消息; 我守着一枝雏菊空守着一份记忆原来有些东西无法代替; 你已经消失无迹这一夜只有风雨散落的花瓣陪着我过冬季…… “喂。”不知道什么时候澎澎出现在了我身后。 “好听吗?”我没有回头淡淡地问。 “嗯很好的歌。”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像是害怕说出什么错误的语言。 “谢谢很荣幸。”我礼貌地致谢。 “这个歌叫什么名字?” “叫《雏菊》。这个雏菊菊科雏菊属拉丁学名be11isperennis。” “喂你没事吧?” “我很好我要好好学习。卢可说的学习跟我可好了好得都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点抖。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吗?”女孩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问我“其实我应该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想听你说。” “什么想什么?” “就是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哪儿怎么想的?” “你心里。” “什么地方?” “心心里。”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哦那个器官刚才在聚会上碎掉了。” 这句话真的很酷我很自豪! 第二十一节 远离这个城市 我恍惚地整理标本和资料我在实验室里过了两夜我在阿维的胁迫下才肯正式去吃饭洗澡我整理着准备去野外的用具我看着日历一张张被撕下去知道马上就要去野外做我的课题了。 也许远离这座城市心情会好一点吧。 “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大好有没有问题?”植物组的老师善意地问。 “没事的。”背着大小包袱我没精打采地回答。 “您放心有我帮他一起做肯定没事的。”阿维靠过来拍着我的肩。 “嗯那就好好好做应该能出成果的。” “哦尽量。”我对老师点点头算是回应。 “阿维呀是不是该走了?”身后小维姐姐在叫我们。 “这个你知道吧其实这事是这么回事确实该走了可是再等等----”那厮转过身冲小维姐姐笑了笑“你把你的大乖书包给我拎着吧好不好?” “不我要自己背着。我跟你们上山是去帮你们的又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小维姐姐说着转向我“其实你们还是很欢迎我一起去的是吧?” “哦嗯。”我回答表示同意。 “那你不反对我再带一个人一起上去吧?” “你随便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的。”小维姐姐笑起来有点诡异。 “阿维~”远远有人喊。 听了声音我皱起眉头看过去。 阿维和小维姐姐到底玩什么花活嘛!上山去是做课题的借这个机会沉淀一下心情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叫澎澎一起去呢? “你看傻猫的脸色像是酱猪肝哦他不欢迎我去怎么办啊?”澎澎蹦蹦跳跳到了阿维面前歪着头眨眨眼睛装可爱。 “不会的葭最善良了他刚才都说不会反对的呵呵。”小维姐姐得逞地问我“对吧你是说了不反对吧?” 看着他们三个串通一气我只好叹着气无奈地把头低下了。 “走吧。”我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171 我在调查山地植被类型和典型群落的分布而阿维则是研究典型植物群落里的昆虫。 我们恢复到实习时候的样子凌晨就起床出山在外面一整天晚上回来整理数据。也许只有辛苦着我才能放弃脑子里面纷乱的想法放弃宠物猫和咴儿他们恍恍若若的影子放弃那些表情、那些对白、那些如老旧黑白重复上演的墨片一样的故事情节。 小维姐姐善良地做着后勤保障工作而澎澎则一直试图逗我们开心。 “你干嘛总对澎澎爱搭不理呀?”小维姐姐问我“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澎澎的缘故这样对她而言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把态度变得好一点啊?” “恐怕不行。” “哈哈我跟你说了吧?”阿维也加入谈话“他就是受了刺激周期性郁闷又犯了。别理他等过一阵说不定哪天一打雷惊蛰了哎他就正常了。” “打你的惊蛰。”我瞪了阿维一眼。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戏吧?他都知道打我的了。”阿维笑起来。 “阿维~你就别二了好不好?”小维姐姐揪住阿维的衣服“葭是因为企鹅跟别人好所以才伤心的嘛。你仔细想想当初澎澎----” “所以我才说他大脑积水、小脑养鱼啊。”阿维的声音很高亢是故意给我听的“反正跟他好过的企鹅被别人骗走了他都要郁闷一阵子你就让他郁闷去就得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自己还想不清楚哈哈。”那厮得以地笑了起来“所以我得出结论他就是干将、莫邪、鱼肠、巨阕。” “什么?” “干将、莫邪、鱼肠、巨阕。” “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些是什么啊?” “剑啊。” “不是一般的剑吧?” “嗯好剑啊。” “真聪明回头给你带鱼吃。”阿维拍了拍小维姐姐的脑袋感谢她的一唱一和“所以我说他就是干将、莫邪、鱼肠、巨阕----好贱(剑)啊!” “有道理。”听完阿维用心良苦的犯二我笑了笑起身称赞了那厮一句然后一个人晃到了宿舍外面。 山里的夜空。 织女…牛郎…天津四…三颗星…奇妙的三角形…相互依存…相互牵制…谁也不靠近…谁也不远离…几百年…几千年…或者…算了…反正我们又不是星星。 “你又看星星了啊。”澎澎悄悄来到我身后轻声问。 “嗯。”我简单地回答。 “星星挺好的。”女孩叹口气“你也挺好的。” “嗯。” “所以你和星星相等你可以上树去了‘猩猩’乖。”说完澎澎笑了起来。 “喂!”我撇撇嘴回过头“犯二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看我和阿维的德性。” “我知道啊可是不犯二的话你就老是耷拉着脸真是的。” “我又不是沙皮狗为什么老耷拉着脸啊!” “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只不过是在努力工作耷拉着脸是专注的表示明白了吗?” “这样啊。嗯那你告诉我----” “什么?” “那叫《雏菊》的歌是你专门写给猫咪的吗?” 我知道我的脸又像沙皮狗一样了。 “是、是吧。” “唉!”澎澎继续叹气“有时候我觉得猫咪也挺幸福的。” “怎么?” “都有人专门给她写歌啊。” “这就叫幸福吗?我说美女同志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歌又不能当饭吃不然让多明戈叔叔一路唱遍非洲难民就春暖花开了。” “哼还说不犯二的。” “我是在比喻这不能叫犯二。” “反正我觉得有人专门给她写歌所以猫咪很幸福。” 是吗?猫咪真的很幸福吗?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宣布要和咴儿在一起么?或者真的如她所说只是用感情当作筹码去换取她那点虚无的追求呢? “所以说你们女生往往总是重视这些细枝末节。”我看着澎澎自嘲地笑了“所以你抬头看一定会先去注意那几颗最亮的星星而不是先去看由暗星所组成的银河。” “哼这跟银河有关系吗?反正我就喜欢细枝什么节反正你又不会也给我写歌。” “拜托美女同志你就别无聊了你给钱的话我就给你写好不好?” “那就说好了你一定要给我写。不过我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来抵债啊?” 我念叨了一声“邪恶”然后撞上了女孩闪烁的目光。 “这个邪恶了啊!”阿维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女生说出这种话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纯真善良的企鹅一点也没有邪念;第二她是无恶不作的恐龙满脑袋都是垃圾。” “喂如果我能变成恐龙第一个就把你吃掉!”澎澎冲着阿维喊起来。 “哇好可怕呀我要逃命了!”那厮蹦了两下“不过这个我是来跟葭说的明天还要上山早点休息注意身体谢谢谢谢!” “我知道。”我淡淡地回答。 “哈哈我是先洗洗睡了。”那厮傻笑了两声然后扯开嗓子唱着歌离开。 “你答应我的不许赖帐啊!”澎澎在我身后念念不忘她的小资要求。 而到最后我能听到的只有阿维在水房洗脚的声音和那厮一直内力悠扬地唱的歌。 那厮唱的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树都是黑猩猩……” 偷鸡沟(上) 我们干着活犯着二猜测着彼此的心情就这样看似相安无事地在山上过了三天。 “哈哈今天就是第四天干活了。”出门之前阿维望天长笑“这个四这个数字既是二个二相加又是二个二相乘还是二的二次方所以今天一定很二。” “只要有你在什么时候都很二。”我踢了那厮一脚出门去了。 为了证明第四天“一定很二”一路之上阿维那厮都犯二不止。 艰难地爬上一座山脊我喝着水大口喘着气脸上流淌的汗水滴落在了那厮的手上。 “哇甘露啊!赶快收集一下。”那厮看着手上的液体大惊小怪“这个甘露和童子尿一样都是上天的特别恩赐一定要收好的。” “打你的甘露你就不怕在山顶上犯二遭雷劈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厮点头赞许了一番然后四下观望“早看东南晚看西北现在东南西北都是乌云密布我猜如果不是猪八戒过境的话那就是雨在眉睫了。” 我皱皱眉头闻着空气的潮湿味道。 “你不觉得咱们应该赶快收工了吗?”我问那厮“天气确实不大好。” “年轻人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甘露是上天特别的恩赐就像童子尿……”那厮说了一半然后停下来感受身边气候的变化“这个这个这个童子似乎尿急啊!” “你还废话!”我已经开始从背包里掏雨衣了。 在山里做野外工作最怕的天灾莫过于雷劈、塌方、泥石流。 所以听到了雨云中轰鸣的雷声阿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下雨如果不打雷应该往山上跑避免泥石流;而如果打雷那就----”那厮也穿上了雨衣假门假式地瞎掰着“如果打雷那就快跑啊!下山啦!野猪上天啦!” “你还犯二不被雷劈才怪呢!”我捶了那厮一拳然后拎起背包紧跟着阿维一起逃命去也。 陡峭而泥泞的山坡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段。 “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等雨停了呢?”看着陡坡我建议“现在我真的不想从这里下去感觉太危险了。” “这个雨你看四周不见透亮说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这样在山上待着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就像如果你同时骗很多只企鹅多骗一只就多一分危险……” “不要犯二啦!” “好不犯二我是说无论如何咱们应该下去。”那厮一脸的大义凛然“这个下雨以后路滑也就是摩擦系数变小了摩擦力也就变小了所以要小心。”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阿维从坡上滑了下去在半途抓住一棵小树勉强停了下来一身的泥泞狼狈不堪。 “这个衣服脏了可以洗摔死了没人赔是吧?”那厮还不忘废话两句“你可以滑下来了我在这儿拉住你就行;如果你是企鹅我会申请抱住你的。”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往下滑。 脚下鞋底变得很光滑站不稳臀部和土地的正碰摩擦屁股和腿全湿了有点疼恐怖的加度越来越快阿维在前面不远处抓住他他的手抓住了很大的惯性那厮怎么搞的一起下落。 当我意识到阿维没能拉住我、反而变成了我们两个个人一起下滑的时候强烈的恐慌扑面而来。从陡坡上滑下去无疑是危险的而越来越快的度正在证明着危险的潜力。 “抓住周围的树或者草。”我似乎听见阿维这么说着。 于是我开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乱抓树枝草叶灌木石头很疼。 突然从阿维的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冲击力我的肩膀像是被狠狠拉了一下非弹性形变抵消着我强大的动量难以消减的摩擦力撕破了我的裤子皮肤和地面亲密接触我咬紧牙齿憋住一口气抬头看---- 阿维的一只脚卡在了路旁的石头缝里。 我们终于停下来了。 陡坡的一侧能够用来避雨的大石头下面低矮的洞穴容我们暂时安身。 “真够悬的了”我看着被荆棘划破的手臂还有磨烂的裤子感慨“让你不要犯二的吧?这回真的遭报应了差点咱俩都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这个路实在是难走是吧?”阿维那撕喘着气坐在地上满头冷汗“怎么样?要下去还有多远?你觉得有戏吗?” “什么有戏吗?咱们是必须下去吧。我还好一点擦伤你怎么样?有事没事?” “我啊问题不大。”那撕断断续续地倒气“不过稍微缓缓。” “刚才你怎么停下来的啊还真救苦救难。”我坐到阿维身边问。 “你说刚才要谢的话就谢我的右脚吧。” 我把目光的焦点调整到阿维的右脚。 “刚才我乱蹬乱踹的时候右脚突然踹到了一块石头这个疼啊!不过全靠我反应机敏既然踹的感觉很疼那么石头应该挺结实的所以我就用右脚拼命勾着石头不放就这样喽。” “我怀疑是石头勾着你的右脚不放吧。” 我的怀疑不是凭空捏造的因为阿维的脚踝已经开始红肿了起来。 而后我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休息证明阿维的脚已经废掉然后说服那厮在石头下面等着我我下山去想办法找人来扛他下去。 “我可以自己滚下去的。”那厮坚持。 “你去死啦!这么滚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石头上来得痛快。”我小心地走出洞穴“老老实实待着等着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很快回来。” “你小心一点吧年轻人还没有品尝过企鹅的味道这么呜呼了很可惜的。” “你不要像泰什么泥克的沉船一样被饥饿和寒冷折磨得呜呼了就好。” 我们犯着二相互鼓励着道别。 我知道现在轮到我想办法拯救阿维了。 所以面对着依旧泥泞的陡坡我迟疑了一下毅然决绝地滑了下去。 很多的灌木…很多的草…很多的树枝…还有…越来越快的度…鞋底似乎已经到了摩擦的极限…开始热…可能已经漏掉了…裤子的洞也越破越大…还好保持着脚冲前的姿势…希望没有什么迎面而来的石头…加…加…可以了…怎么停止呢…… 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偏离了航向一头扎进路边的灌木丛里。 很多的灌木…很多的草…很多的树枝…切割皮肤的感觉…有点温暖…似曾相识…当初撞上玻璃的时候…也是这么温暖…我的腿…被树枝狠狠抽到的腿…还有脸上的划痕…度…加度…变成负数的加度…摩擦力…抓不住…手里的灌木…只能在掌心留下血痕…抓不住…… 除了眯起眼睛、咬紧牙齿、徒劳地挣扎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到。 最后一次强烈的冲击从脚掌到腿部到脊柱到全身全身疏散的骨头还有紧缩的肌肉依旧感觉温暖一道道血痕给我温暖我偏离了航向不在泥泞的陡坡上那么我停在哪儿了呢? 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这是我们爬山坡之前所到过的沟谷。 好的阿维你不用等太久。 第二十二节 偷鸡沟(上) 我们干着活犯着二猜测着彼此的心情就这样看似相安无事地在山上过了三天。 “哈哈今天就是第四天干活了。”出门之前阿维望天长笑“这个四这个数字既是二个二相加又是二个二相乘还是二的二次方所以今天一定很二。” “只要有你在什么时候都很二。”我踢了那厮一脚出门去了。 为了证明第四天“一定很二”一路之上阿维那厮都犯二不止。 艰难地爬上一座山脊我喝着水大口喘着气脸上流淌的汗水滴落在了那厮的手上。 “哇甘露啊!赶快收集一下。”那厮看着手上的液体大惊小怪“这个甘露和童子尿一样都是上天的特别恩赐一定要收好的。” “打你的甘露你就不怕在山顶上犯二遭雷劈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厮点头赞许了一番然后四下观望“早看东南晚看西北现在东南西北都是乌云密布我猜如果不是猪八戒过境的话那就是雨在眉睫了。” 我皱皱眉头闻着空气的潮湿味道。 “你不觉得咱们应该赶快收工了吗?”我问那厮“天气确实不大好。” “年轻人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甘露是上天特别的恩赐就像童子尿……”那厮说了一半然后停下来感受身边气候的变化“这个这个这个童子似乎尿急啊!” “你还废话!”我已经开始从背包里掏雨衣了。 在山里做野外工作最怕的天灾莫过于雷劈、塌方、泥石流。 所以听到了雨云中轰鸣的雷声阿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下雨如果不打雷应该往山上跑避免泥石流;而如果打雷那就----”那厮也穿上了雨衣假门假式地瞎掰着“如果打雷那就快跑啊!下山啦!野猪上天啦!” “你还犯二不被雷劈才怪呢!”我捶了那厮一拳然后拎起背包紧跟着阿维一起逃命去也。 陡峭而泥泞的山坡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段。 “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等雨停了呢?”看着陡坡我建议“现在我真的不想从这里下去感觉太危险了。” “这个雨你看四周不见透亮说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这样在山上待着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就像如果你同时骗很多只企鹅多骗一只就多一分危险……” “不要犯二啦!” “好不犯二我是说无论如何咱们应该下去。”那厮一脸的大义凛然“这个下雨以后路滑也就是摩擦系数变小了摩擦力也就变小了所以要小心。”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阿维从坡上滑了下去在半途抓住一棵小树勉强停了下来一身的泥泞狼狈不堪。 “这个衣服脏了可以洗摔死了没人赔是吧?”那厮还不忘废话两句“你可以滑下来了我在这儿拉住你就行;如果你是企鹅我会申请抱住你的。”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往下滑。 脚下鞋底变得很光滑站不稳臀部和土地的正碰摩擦屁股和腿全湿了有点疼恐怖的加度越来越快阿维在前面不远处抓住他他的手抓住了很大的惯性那厮怎么搞的一起下落。 当我意识到阿维没能拉住我、反而变成了我们两个个人一起下滑的时候强烈的恐慌扑面而来。从陡坡上滑下去无疑是危险的而越来越快的度正在证明着危险的潜力。 “抓住周围的树或者草。”我似乎听见阿维这么说着。 于是我开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乱抓树枝草叶灌木石头很疼。 突然从阿维的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冲击力我的肩膀像是被狠狠拉了一下非弹性形变抵消着我强大的动量难以消减的摩擦力撕破了我的裤子皮肤和地面亲密接触我咬紧牙齿憋住一口气抬头看---- 阿维的一只脚卡在了路旁的石头缝里。 我们终于停下来了。 陡坡的一侧能够用来避雨的大石头下面低矮的洞穴容我们暂时安身。 “真够悬的了”我看着被荆棘划破的手臂还有磨烂的裤子感慨“让你不要犯二的吧?这回真的遭报应了差点咱俩都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这个路实在是难走是吧?”阿维那撕喘着气坐在地上满头冷汗“怎么样?要下去还有多远?你觉得有戏吗?” “什么有戏吗?咱们是必须下去吧。我还好一点擦伤你怎么样?有事没事?” “我啊问题不大。”那撕断断续续地倒气“不过稍微缓缓。” “刚才你怎么停下来的啊还真救苦救难。”我坐到阿维身边问。 “你说刚才要谢的话就谢我的右脚吧。” 我把目光的焦点调整到阿维的右脚。 “刚才我乱蹬乱踹的时候右脚突然踹到了一块石头这个疼啊!不过全靠我反应机敏既然踹的感觉很疼那么石头应该挺结实的所以我就用右脚拼命勾着石头不放就这样喽。” “我怀疑是石头勾着你的右脚不放吧。” 我的怀疑不是凭空捏造的因为阿维的脚踝已经开始红肿了起来。 而后我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休息证明阿维的脚已经废掉然后说服那厮在石头下面等着我我下山去想办法找人来扛他下去。 “我可以自己滚下去的。”那厮坚持。 “你去死啦!这么滚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石头上来得痛快。”我小心地走出洞穴“老老实实待着等着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很快回来。” “你小心一点吧年轻人还没有品尝过企鹅的味道这么呜呼了很可惜的。” “你不要像泰什么泥克的沉船一样被饥饿和寒冷折磨得呜呼了就好。” 我们犯着二相互鼓励着道别。 我知道现在轮到我想办法拯救阿维了。 所以面对着依旧泥泞的陡坡我迟疑了一下毅然决绝地滑了下去。 很多的灌木…很多的草…很多的树枝…还有…越来越快的度…鞋底似乎已经到了摩擦的极限…开始热…可能已经漏掉了…裤子的洞也越破越大…还好保持着脚冲前的姿势…希望没有什么迎面而来的石头…加…加…可以了…怎么停止呢…… 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偏离了航向一头扎进路边的灌木丛里。 很多的灌木…很多的草…很多的树枝…切割皮肤的感觉…有点温暖…似曾相识…当初撞上玻璃的时候…也是这么温暖…我的腿…被树枝狠狠抽到的腿…还有脸上的划痕…度…加度…变成负数的加度…摩擦力…抓不住…手里的灌木…只能在掌心留下血痕…抓不住…… 除了眯起眼睛、咬紧牙齿、徒劳地挣扎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到。 最后一次强烈的冲击从脚掌到腿部到脊柱到全身全身疏散的骨头还有紧缩的肌肉依旧感觉温暖一道道血痕给我温暖我偏离了航向不在泥泞的陡坡上那么我停在哪儿了呢? 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这是我们爬山坡之前所到过的沟谷。 好的阿维你不用等太久。 第二十三节 偷鸡沟(中) 远远看见驻地的时候我的腿部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全身都是泥水和血迹那个模样一定难看之极。 有人跑来了两个女孩小维姐姐还有澎澎。 我想我一定能胜利完成任务的。 “喂傻猫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下雨啊坡陡啊路滑啊打滚啊活着啊。” “到现在你还犯二!看你都快变成死猫了哼!”澎澎说着可是脸上表情却一点也“哼”不起来全是焦急、关切、还有爱怜。 “葭那阿维呢?”小维姐姐的表情和澎澎如出一辙。 “这个叫上几个林场的师傅去接阿维一下。” “啊?他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啊?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撑得住啊?”听了我的话小维姐姐急了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着问我。 “那家伙没事还没我惨呢。我让他在洞里等着他的脚肿了。” 小维姐姐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转身跑回去找林场的师傅们了。 “小伙子啊你们上到什么地方啦?”林场师傅问我。 “我们?这个那地方有个陡坡能到山顶的也不是山顶就是能上去您知道吧?” “傻猫那地方有名字吗?” “有啊叫‘偷鸡沟’从沟的最深处往坡上爬。”我小声的只让澎澎听清。 “那你跟人家师傅说出沟的名字来不就成了?” “不成啊。”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大声对师傅们说“我带您几位去吧。”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能带路?”澎澎冲着我大喊“为什么说名字不成啊?” “这个名字‘偷鸡沟’是我和阿维给起的----那条沟里的植物有‘黄’堇‘鼠’尾草‘狼’尾花所以我们说叫‘黄鼠狼’沟吧;后来又说黄鼠狼喜欢‘偷鸡’就叫‘偷鸡沟’吧。” “你!都这副德性了还犯二!” 澎澎的拳头直冲过来却生硬地停在了距离我的身体三个厘米的地方没有打下去。 “走吧”女孩说“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凭借着破碎的记忆我终于找到了“偷鸡沟”。 陡坡如旧。 “就在上面路左边一个大石头挡住的洞里。”我指着陡坡告诉师傅们。 “阿维----”澎澎早已经冲着山坡喊了起来。 “阿维----” “维----” “维----” 女孩的喊声还有雨中不清晰的回音在山谷中碰撞着回旋。 “哎----还活----没事----” 隐约的我似乎听见有人回应。 那是我的幻觉吗?我不知道。 总之最后我看见的是已经爬上坡去的林场师傅们还有澎澎焦急的脸。 接着是黑色无尽的黑色。 可以休息了真好! 174 天塌东南地陷西北……野马也尘埃也生命之以息相吹也……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蔡夫人议献荆州诸葛亮火烧新野刘玄德携民渡江赵子龙单骑救主……我想他们此刻定然在天街闲游……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飞我有翅膀吗没有……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间能够再倒流……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迤于山侧…… 最后我把思维集中到一个点上。 在黑色里的一点光亮。 和黑色降临之前一样我模糊的视线里还是澎澎焦急的脸。 “阿维呢?”我蠕动嘴唇问着。 “没事了他现在很好的你继续休息吧。渴吗?要不要喝水?还是吃一点东西?” 我终于意识到我已经在驻地里躺着了。 安心的感觉瞬间把我淹没安心地睡了真幸福。 耳边时而有嘈杂的声音时而只是雨水滴落时而是谁和谁的对话时而是谁独自呼吸;光线似乎也有明暗的变化有人影地来来去去;而周围的温度却一直像浸泡在雨中的冷让人无处躲藏的冷冷得就像企鹅们喜欢的南极。 我放任自己躺着睡着不愿起来。 175 换了干净衣服的阿维瘸着一只脚在屋子里蹦来蹦去。 “现在这么晚了也不能下山去啊!”阿维脸上的沟回也会出现在愁的时候。 “那你也得想个办法啊葭现在烧得这么厉害!” 小维姐姐催促着然而阿维也没有任何措施。 除了那瓶丝毫不起作用的退烧药以外。 “我想去山口看看。”澎澎站起身对阿维说着。 “干什么?有办法么?” “当初卖水果的大妈帮我找了一辆车下山的车。所以----” “我去!”阿维听了一半就打断了澎澎话单脚跳向宿舍门口。 “阿维~”小维姐姐扶住阿维。 “还是我去吧。”澎澎拎起了屋子里的雨伞“你们记得给葭换一换湿毛巾还有他醒了的话让他喝一点水。” 然后女孩就跑进了暴雨连绵的夜色里。 我能听得到他们的对话他们每一个动作出的声音甚至能猜得到他们的表情然而我却不能挣脱黑色的束缚从寒冷的沉睡里醒来。 真是郁闷!我又不是白雪王子要苦苦地等待七个小矮鹅和白马公主的! 因为澎澎出门的那一刻我真的想坐起来告诉她不要在夜里出门尤其是雨夜的泥泞山路。 然而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176 “你放心吧卖水果的大妈说最晚到明天晚上也会有车回城的。” 轻柔的声音我知道是澎澎回来了。 于是我努力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那个满脸雨水的女孩。 “你小心感冒。”忽然现说话竟然这么费力。 “嗯。”女孩用力地点着头。 刚刚混乱的思维里我还想要做什么事呢?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似乎被我忘记了。 “喂阿维?”我侧过头来寻找着。 “怎么了?”澎澎和阿维同时凑了过来。 “澎澎的钱包里你帮我拿5o块钱。”我想起来了! “傻猫这回你真烧糊涂啦?”澎澎疑惑地看着我。 “你老老实实躺着要钱干嘛?”阿维那厮竟然也不听我的。 “你帮我拿来。”我坚持。 终于得手了! 拿着5o块钱我转向澎澎: “漠崎说上次在我们学校说你是我花5o块钱买回去的。现在我把你的钱拿走了咱俩谁也不欠谁的就当没有这个卖身契了你好自为之吧。” 终于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办完了! “你疯了吧?是犯二还是说胡话呢?”阿维用冰冷的手掌触碰我的额头“你就听我的话乖乖睡觉别的什么也别想了知道吗?” 难道真的是我烧把思维烧乱了吗?我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啊! “澎澎?”我决定不理阿维那个不尽人情的家伙而转向了澎澎。 “嗯我在呢……”女孩脸上的雨水为什么一直都擦不干净呢? “你可以----” “我不会离开的真的跟5o块钱没关系你放心吧。” 原来女孩的眼睛是可以制造雨水的又一个新现大概可以出一篇snetbsp;我满意地笑了起来。 办完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个很有科学价值的现。 足够的理由了吧?我想我可以重新回到寒冷的黑色中去了没有企鹅的寒冷和黑色。 第二十四节 偷鸡沟(下) 后来雨停下山去医院打点滴退烧休息一直都有澎澎和阿维陪着我。 然后休养了一个星期为了那些可怜而又重要的野外数据我坚持要和阿维一起再度出山继续干活。 “傻猫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澎澎穷凶极恶地反对。 “我不是命大吗?这次都能活过来。” “那是我们大家废寝忘食地照顾你才把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的。所以你的命是我们大家救的即使你不珍惜也要经过我们大家的同意。” “阿维他们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意见?何况如果数据不够的话我----” “好啦这都第二百遍听你的光辉程了!数据不够你做不了论文;不了论文你没有保送的资本;保送不了研究生你只好混个文凭毕业;拿着本科的文凭能干啥呀?一张文凭三块五不如二斤烤白薯----” “嗯好不错不错。”我点头赞许“你真的应该拜我为师学习犯二学。” “是呀您老人家有些东西还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你说什么?” “我问你在你高烧那会儿你记得你自己到底干嘛了么?” “记得啊。” “那时候你一本正经的非要拿走我5o块钱你----” “澎澎”我打断了女孩的话“就算那会儿我烧烧糊涂了可是我确实是想要那么做还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真的吗?”女孩疑惑的眼神。 “我要骗你的话你是烂茄子。”我装作诚恳地点头。 “好吧。”澎澎竟然没听出我在话里设置的圈套“既然这样那我更不能还给你5o块钱了你想这么轻易甩掉我吗?” “这个邪恶了啊!”阿维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女生是不应该说出这么邪恶的话来的尤其是自以为美女的就更不应该。” “都是你们勾引葭非要他继续上山吧?”澎澎把矛头转向了阿维批判着同时一拳击出“哼早知道你心怀不轨当初就不应该去‘偷鸡沟’找你让你横尸荒野!” “哇好可怕呀我要逃命了!”那厮左躲右闪“不过这个我是来跟葭说的明天就要出二度进山了早点休息注意身体谢谢谢谢!” “谢你个死猪头啊!”澎澎拳头落空无处泄只好用嚷的 “走啦明天准时。”阿维那厮拎起了我打好的一个背包然后晃着出门去嘴里依旧在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树都是黑猩猩……” 178 然而在山上阿维和小维姐姐却强力反对不让我再到危险的野外去。 “那你们让我上来干嘛啊!我不是已经都好了吗?” “这事儿是这么回事找你一起上来我白天带回来的数据正好你晚上分析出了问题好及时纠正你明白吧?人家医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要借你一双慧眼。” “打你的慧眼!” “这个哈哈医生说了你要休息不能做大运动量的事情。” “那你们不是合伙把我骗上山来然后软禁着么?” “问题是还有澎澎陪着你啊!什么时候你见过软禁还让你带企鹅的?” “又犯二早晚你死在‘偷鸡沟’里!” “谢谢谢谢反正你别出营地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就行了。” 无论我如何软硬兼施阿维总有办法伙同澎澎和小维姐姐把我强行留在营地里。甚至有一次那厮竟然说服了林场的师傅帮忙拉住我不放我出山。 “这个数据基本上采集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天至多两天就够了你说你干嘛还非要出去啊!这几天数据这么多好好整理是吧?” 那厮笑得满脸沟回我却压抑得一身怨气。 “我是来跑野外的哎!你搞清楚不然是个人坐在实验室里都能做论文了反正有人帮忙采集数据。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我现在精神得不得了你们不让我出林场我会憋出疯牛病来的!” “这个疯牛病据说是朊病毒造成的……”阿维又开始拽起来。 “打你的朊病毒!剩不了几天了你难道都不能让我出去一次么?” “古人云善始善终就是说你一开始没有出去到最后也不要出去。” “你----” “傻猫你怎么天天跟阿维吵架啊?你明明知道阿维是为了你好的。反正我们大家统一思想不会放你在最后两天出去的。”澎澎也和阿维一副腔调“不如有这份精力多处理一些数据吧回去以后还能轻松一点。” “数据数据数据!我又不是处理废品的!两条腿的大活人凭什么不让出去啊!” 我把那一摞整理了一天的数据狠狠摔在床上大声嚷着夺门而出。 179 黄昏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如果我不回去会不会又有人为我担心呢? 担心就担心吧我知道阿维和澎澎他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是难道这就是足够的理由让我在一定的空间里放弃自由么?与其如此我不如选择独自一人去艰难地完成手里的任务至少我可以支配一切。 真的可以吗?或者我只能支配孤单呢? 也许只有雨的冰凉才是最真切的。 于是我任凭自己站在雨里让冰凉的感觉一点一点冷却心里的浮躁也一点一点侵吞压抑着难以爆的纷乱情绪。 头顶的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雨伞。 “你又来淋雨不怕感冒么?”身后澎澎的声音。 “反正感不感冒也无所谓都不能出去。”我还在抵触。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是什么聪明的水瓶座难道就不明白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么?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阿维身体还没康复你会让他出去么?” “你也换个角度想想吧美女同志如果你天天被憋在营地你会高兴么?” “我会为有这样一群关心的我朋友而自豪的。” “别恶了我会为失去自由而懊恼的!我是水瓶座没错不折不扣的风相星座你知道水瓶座最怕失去什么吗?水瓶座最怕的就是失去自由!” “哼这是你的理由吗?”澎澎干笑了两声“那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你怕退化变成恐龙。” “你又犯二。”女孩不为我的二话所动继续自己的话题“当时你在雨里跑回来全身又是血又是泥;后来你在‘偷鸡沟’喊了阿维几声然后就摔在路边了;再后来回了营地你开始烧满嘴胡话----那些时候我最怕你出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我不是说了我命大吗?我能出什么事啊……” “总之我就是最怕你出事所以你在没好利落之前不要离开营地。” “绕来绕去你还是在说不要让我出去啊!”我作恍然大明白状“不觉得有点无聊吗?何苦兜那么大圈子呢?你是来帮阿维作说客的吧?” “你说什么?”女孩举着伞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吗?那你一直在说不要让我出去这这不要让我出去那那。你说你是怕我出什么事情这种担心我好感激的。”我满是不正经的语气“好啊你能给我一个充分的证明证明你真的在担心么?” 其实我当然知道女孩的心意不然我又怎么敢以水瓶座自居呢? 但是连续的压抑让我在不经意间再一次说出了一堆过分的话出来。我已经知道我错了然而不肯认错的尊严迫使我依旧高昂着头在尴尬的气氛里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向女孩索取一个担心的证明。 “唉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女孩叹着气。 “也对。”似乎找到了台阶我想要下来又不肯善罢甘休于是补充了两句“我就是一直这样我就喜欢这样啦啦啦。不过要是你都变得这么温柔细致多愁善感担心别人了那可就天下大乱了啊。” 女孩举着伞的手再一次抖了一下。 “好啦好啦回去吧!雨会下大的你也要感冒的。”我急忙掩饰起自己的歉意为了刚刚说错了一些话而感到愧疚的歉意。 我以为澎澎会顺从地跟我回去然而出乎意料的女孩坚定地回答我: “不!” “为什么我不能呢……”女孩低声地念着“况且有些东西不是用来证明的也不是轻易能够被证明的……” “你说什么?”轮到我的手抖了。 “你真的想要证明的话”女孩用力地咬起嘴唇认真说着每一个字“那么就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我的右手烧下山去以后重新戴上了澎澎送我的那串铃铛。 “这么长时间了你有现铃铛是用什么串起来的吗?” 对于女孩的问题我觉得疑惑。 “嗯是线绳编织的手链我最喜欢的深蓝色。” “那你注意看过手链吗?” “什么?” “如果你把手链对着光线仔细地看一看你就能找到你要的证明了。” 女孩的声音幽幽的而我则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那串铃铛来。 屋檐下昏黄的灯光被雨水的模糊了又降低了些许的亮度然而凭借着从小吃胡萝卜长大的强力眼睛我还是现了手链上、澎澎所谓的证明。 彼兄长也!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想想去看手链呢?看来水瓶座的聪明真的是白瞎的不如改叫“水鳖座”算了!如果能早一点现这个秘密我又何苦一直在进退之间徘徊呢?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吗?不足以让我鼓起勇气做一个决定吗?我所追寻的难道还能是别的什么吗?难道这一次我还能轻易放手让所有的机会错过吗? 没错。 手链内侧每一个两条线绳交叉的凹陷里都轻巧地写着两个小字两个小到几乎要贴近眼睛才能看清的字微小却是那么的真切。 两个字:爱你。 第二十五节 大三结束 “当初看着你对猫咪那么好我真的好羡慕。”澎澎依旧在我身后举着伞的手依旧有一点抖“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能像对猫咪那样对我……可是你不能你始终在跟我犯二、争斗着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但是绝对不会是……后来我想了好久决定用这个方法我以为水瓶座的机警会轻易现的……然而你还是没能注意到……” “但是”我迟疑了一下转过了身来面对着澎澎“这个上面写的是一个动宾短语啊又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没有主语所以只是‘爱你’而不知道是谁‘爱你’。” “你!你给我死到一边去吧。” 澎澎空闲的那只手紧握成拳头打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闪躲让那只拳头实实在在打中了我的胸口然后趁着女孩来不及收回我轻易地抓住了女孩的手。 “你……”女孩的眼里还有一丝不确定的疑虑。 “我还是觉得凶猛的样子比较熟悉啊。”淡淡的我企图在脸上挂一个漂亮的笑容“还有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因为你一直都很喜欢猫咪啊……” “是吗?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改变主意吗?” 说完那句同样让我觉得够酷的对白我把女孩早已经放弃了握拳姿势的手紧紧地抓住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口冰凉的颤抖的毫无保留地透露了女孩的心事。 女孩的眼角又一次出现了泪水的痕迹。 细雨里那柄雨伞摇曳地落在了地上。 被雨水淋湿的头一缕一缕贴在澎澎脸上;湿的衣服勾画出一个清晰的轮廓。女孩站得很直却稍稍地低着头看着脚下不看我。 我想起了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还有当时的对白: “喂傻猫你不冷是不是?” “没有啊……” “那你喜欢淋着?这么磨蹭快、配合、一下。” 然而这一次我们谁也没有开口;所有的语言已经变得多余。 雨中澎澎扬起了脸来淋得湿湿的眼睛。 她抱住我。 时间停在这一刻我弄丢了所有的感觉。 “还记得送獾子走的那次吗?”女孩小声地在我耳边问。 “嗯。”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那些话吗?” “嗯。” “全都记得?” “嗯。” 女孩轻柔的气息。 “那么鹰吻我!” 一秒的停顿然后我小声的、悄悄的、低着头问:“真的可以吗?” 女孩扬起的头还有微微闭上的双眼就是给我的答案。 181 阿维站在宿舍门口远远地看着雨中。 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 “阿维~”小维姐姐也来到了门口“他们俩到哪去了?葭不会真的生气了跑掉吧?” “哈哈没事没事挺好的挺好的。”阿维傻笑起来。 “什么嘛!”小维姐姐顺着阿维的目光看过去“你现他们在哪了吗?” “这个回去吧哈哈。”阿维扶着小维姐姐的肩转向宿舍里“非礼勿视非买勿动未满十周岁不许骑自行车上街未满十八周岁不许到处乱找葭的下落谢谢谢谢!” 182 在大三那个象征性的期末考试之前我把论文投向了专业期刊。 在大三那个象征性的期末考试之后我又开始参加各种各样夏令营的工作。 因为接下来就是我需要证明的一个实实在在的充满了磷虾的未来。 几个音乐网站相继登出了猫咪的介绍有咴儿帮她制作的两歌还有我们一起拍摄的mtv我想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证明;阿维关于昆虫生境的论文做得很辛苦勉强投了出去然后就带着小维姐姐去四川一带游山玩水及时行乐去了我想这是那个家伙的证明;獾子打了国际长途过来询问着我和澎澎的事情也说着他自己的状况这是他所不得不走的路。 暑假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一次我和阿维去找老严却意外地碰到了卢可。 那厮正在老严的办公室里哭得玉容寂寞泪阑干、菜花一枝春带雨。 “我我哪点做得不好了?要学习我一直都好好学习的成绩都那么高;要工作我这么勤勤恳恳的任劳任怨;要人际关系我从来不招谁不惹谁。凭什么把我刷下来啊……” 我和阿维的身后老严办公室对面的墙上贴着十佳大学生的评选结果里面没有卢可的名字。 大家都不再是刚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些肆无忌惮的孩子们了。 无聊的现实主义的大四。 第一节 申请保送读研的战争 烦躁、骚动、恐慌和敏感的秋天里申请保送读研的斗争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你们俩到底行不行啊?”老严看着我和阿维“参加科研活动确实可以在综合测评里加分但是你们平时的学习成绩太差了估计怎么加也加不上来。” “那您的意思不就是我们俩怎么着都没戏了么?”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老严怎么也学会了乾坤大挪移了啊!“你们的论文都投出去了吧?要是论文能在专业期刊上表的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不然我觉得你们俩就是----” “什么?” “按你们的话说是就连接圆上两点的线段----悬(弦)。” 我看着阿维阿维看着我谁也不说话。 “这个吧严老师”最后还是阿维那厮反应机敏“您的语文成绩哈哈哈哈!那个字音是‘弦’啊咸菜的‘咸’……” “去别废话了!”老严挥挥手“赶紧自己想辙去!还有好好准备面试。” 卢可刚刚走进了面试的小屋我和阿维就趴在钥匙孔上偷看。 “你们俩真无聊!”赶来助威的澎澎踢了我们一人一脚。 “根本不用偷看吧跟我学听得可清楚了。”小维姐姐正把一只耳朵紧贴在墙壁上。 阿维命令小维姐姐“趴下”的时候卢可的言已经开始了。 “我出生在一个环境优美、风景秀丽、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收获的金色秋天所以我从小学习就专心刻苦、废寝忘食、兢兢业业、敏而好学对于生物的热爱更是满腔热情、全心全意、拥抱自然、回归自然……” “喂不会吧他面试也敢犯二?” 我笑得实在撑不住了只好自己躲到墙角去用拳头捶着墙壁让自己安静下来。 “他好像十佳大学生评选的时候自我介绍也是这么说的。”小维姐姐对阿维说着“我听我们屋的同学说嘛生物系的那个孩子言太有意思了。” “怪不得他被刷下来了哈哈应该的应该的。”阿维笑够了把脸上的沟回抚平然后问我“从卢可的事例中我们能总结出什么经验教训吗?” “犯二者过犹不及也。”我对阿维臭拽“郭靖为什么能在武林立足?朴实点儿朴实点儿谢谢谢谢。” 鞠躬问好之后我拼命地在裤子上蹭着手掌努力保持镇静。 “各位老师都已经看过我的资料和简介了我只想再说一说这一段我所做的科研工作以及我申请保送的理由……” 好歹把准备好的言讲完了我像练了一套高深的内功一样全身紧满头是汗。 “哦那你能说一说既然你这么热爱生物学也做了不少工作为什么你的学习成绩这么低呢?” 全场的老师都笑了起来。 彼兄长也!怎么回答提问的时候第一个就是这么怪异的问题啊! “嗯我觉得在高中时代要求我们每一门课的成绩都要很好;而到了大学已经有了专业的区分;到研究生阶段所关注的范围就更小一些也更深一些。在这个趋势下我觉得全才当然是受欢迎的但是某一方面比较突出的、能取得成就、而其他方面相对弱一些的这样的人同样能成为人才……” 再次鞠躬致谢然后退出来。 “下一个阿维!” 我和阿维擦肩而过的时候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而那厮的手跟我紧紧握了握。 “你好棒哦!”澎澎守候在门口用面巾纸擦掉了我满脸的汗水“我觉得你刚才的那个回答真的很漂亮!” 184 凭借着面试的出色挥我和阿维的综合测评积分才勉强挤进了大名单里。 “没有论文咱们还是没戏啊!” 我们两个家伙坐在“古战场”的草地上看着天空愁。 “这个你明白了吧”我低下头跟阿维犯二“这就叫而今尽识愁滋味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 “什么?” “就是说其实每一届的学生到了保送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要不然”小维姐姐低声提出了建议“要不然你们没事也去看看书万一保送不成就去参加考试嘛没准能考得上呢。” “我不我有考试恐惧症。”我摇摇头“不能保送就算了。” “哈哈这个保送送礼礼物物品品位位子子弹弹弓弓箭箭头头顶顶牛牛蛙蛙跳跳高高考考试。所以----” 我早就熟悉了阿维的手段因此开口和他一起说了出来: “所以保送和考试是存在联系的咿呼呀呼儿嘿!” 小维姐姐无奈了。 “傻猫啊!”当我和阿维犯二不止的时候澎澎骑着单车出现了“我问你要是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了你该怎么谢我啊?” “嗯那就让他以身相许呗。”阿维抠着嘴角废话。 “打你的以身相许!”我不再理阿维转向澎澎“什么好消息啊你说说看先。” “不干!我要你请我们大家吃晚饭我要吃磷虾的。” “你自己去南极捉吧。”我撇撇嘴决定不跟澎澎废话了。 “好啦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傻猫先生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澎澎递过了一个信封。 专业期刊的来信里面是一张论文被接收的证明有盖章的。 “看着你们每天郁闷我想还不如想想办法呢”澎澎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我没事就给人家编辑部打电话啊那天正好打通了我问人家人家说论文基本上决定接收但是要在年底才表。我说这件事关系到生死存亡能不能给开个接收证明啊人家善良结果----” “傻猫呀你真的该请客哦。”小维姐姐也过来祝贺我。 “走吧我们吃磷虾去。”阿维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拉住我“有志青年好好干这个细雨更兼梧桐前途无限光明。 我被那张接收证明上的红色公章刺得睁不开眼睛。 所以我不敢正视澎澎的笑脸。 185 我把接收证明的事打电话通报老严。 “葭你这不行啊学校下了通知说只凭一点科研成果就保送这个制度还要修改的。”电话里老严的声音也很无奈“还有你和阿维还比较麻烦当初你们策划罢考、跟宿管中心打架这些事学校还要严格地调查一下。” “怎么了?”澎澎看着我的脸色渐渐变成了冬天于是小心地问。 “co!肯定又是卢可那泡猪屎干的!”我扔下电话听筒骂着一瞬间只觉得一年多的时间精心策划的方向突然之间变成了无底的沼泽。 “没事的没事的会有办法的。”澎澎抱住失魂落魄的我把头靠在我的胸前小声唱着:“都会好的总会有的那些风雨还有阴霾关于未来就请你坦然……” 校方自己公布的综合测评制度又被自己收回了消息一夜之间传开天下大乱。 “我们系也有传闻了”小维姐姐给我打来电话“听说是生物系有人对系里的保送不满所以找校长告状去了。” 两个小时后传闻疯涨为找教委告状、找教育部长告状、找人大常委会告状、找国家总理告状如此这般琳琅满目。 “听说了吗?有人说是生物系有人对保送不满所以找联合国秘书长告状去了!”在通宵快餐店里阿维一露面就汇报着最新实况。 “打你的联合国秘书长我还找女神雅典娜告状去呢!” “你们俩犯二能解决问题吗?”小维姐姐看着我和阿维脸上全是担忧。 “别着急啊我想学校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阿维那厮稳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豆浆开始阐述“一个人不满别管告到哪儿也抵不过一群人不满吧?这个制度既然已经实施了总不可能现在再废除然后重新来一套政策的。” “可是我给老严打电话了。” “没关系要是听我的就什么也别管坐着看着过不了两天准有变化。” 除了忐忑我只能听从阿维的建议任由更多的不满人群进出于学校的各个管理机构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你真是未成熟的水稻种子啊!”两天后我称赞阿维。 “怎么讲?” “水稻最后不是‘米’吗?未成熟颜色不是‘青’的吗?所以你真是‘精’啊!” “谢谢谢谢怎么了又出什么传闻了?” “不是传闻学校通知了维持原来的办法按综合测评成绩来决定保送人选。还说从来就没改过不应该传谣言专门出榜安民呢。” “那你怎么还是一脸的愁苦啊?这样改回去你是不肯定没问题的么?” “有啊。”我确实一脸愁苦不加掩饰“老严说虽然学校维持原来的办法但是特别批示了如果以前有破坏校规校纪的行为则不在考虑之内。” “喂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啊!” “哪有良民策划罢考、和宿管中心呛火、又被怀疑唆使他人殴打同学的?反正学校在审查看他们的意思没有俩仨月审查不出结果了那帮猪头全是猪头!” “是吗?”阿维的小贼眼睛眯缝了起来盯着屋顶的灯光“这样啊哼哼要不然你看我的。这个猪头是吧?猪头肉好吃!” 第二节 公司面试 “葭你告诉我阿维和你在一起吗?”小维姐姐打我的手机声音听上去很急迫。 “没有我和澎澎在一起。” “啊那就麻烦了。他好像说也要去找校长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去了啊?” “什么?” 阿维那厮难道是吃粪补脑的么?难为我前两天还夸他“精”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找校长的事是铤而走险的干活不成功则成仁的他也不是不知道!何况那厮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自己去就呢? “你别急我马上就去看看!” “不管怎么样不要太冲动。别把自己也折进去。”澎澎拦不住我只好给我个忠告。 我在校长办公楼的楼下看到了阿维。 “你你你到底?”我指着那厮“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没怎么啊?就是和校长聊天去嘛。校长态度还是不错的微笑服务挺好挺好。” “你别废话了能活着就不错。”我捶了那厮一通天马流星拳“你!猪头三!你!找校长!你!闹事也不叫上我!” “这个是吧你论文了如果可以的话保送你是有戏的怎么能拉上你去当出头鸟呢?至于我估计怎么着都没辙了所以就无所谓了嘛。” 那厮看似不经意说出的话却沉沉地压在了我心里。 “校长说咱们的问题学校会妥善处理的绝对不会影响同学们的前程。” “双子叶植物的种子----呸(胚)!”我恨恨地说“大名单都交到学校去了还说这些废话有个尿用啊!老严都说了劝我还是好好看看书争取自己考研究生了。” “呵呵谁让咱们原来作恶多端呢果真还是有报应的!”阿维笑起来扯着跑调的嗓子唱着诸如“不必烦恼、是恐龙想跑也跑不了、不必徒劳、是企鹅想骗也骗不到”之类。 桌面上只有我和阿维碰着酒杯说着废话而小维姐姐和澎澎却对于盘子中的磷虾视而不见什么也不肯吃一口。 只是担心地看着我们而已。 187 我坐在床头失落地弹着琴反复唱着郑智化大哥的一句歌词: “也许是上天故意安排也许是手气实在太坏我想要给你赢得一个未来却一不小心输了现在……”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澎澎在我身边不停地安慰我“就算不能保送你也可以去考啊我知道你可以考得上的对吧?” “我不考我有考试恐惧症!” “那就不考。”澎澎顺从地说着“不考也没关系的……” “呵不考拿着本科的文凭能干啥呀?一张文凭三块五不如二斤烤白薯----” “只要你别这么灰心丧气的就好。随便你去干什么哪怕卖烤白薯都好。” 听了女孩的话我把琴扔到了一边然后面对面的注视着女孩的眼睛我很坚定地告诉她:“我一定会捉一大堆磷虾、吃也吃不完的磷虾、来证明给你看的。” “我又不是贪图你的磷虾……” “贪图什么那是你的事。而努力捉磷虾则是我的事。” 188 我穿上最喜欢的深蓝色外套配蓝黑色的登山裤和黑色背包仔细地洗掉了眼角的污垢新刮了胡子剪了指甲嚼了一块绿箭口香糖在嘴里然后骑上我的二八铁驴摇摆而去。 一个师兄介绍的教育网站号称要招学生物的人推荐我去碰碰运气。在澎澎的监督和怂恿下递了一份很个性的简历没想到对方竟然要我过去面试。 “又是面试啊这回你应该有经验了吧?”临走之前澎澎鼓励我“好好干管他能不能保送读研呢多一条出路总没什么坏处。” “希望他们那儿遍地是磷虾哈哈。”我不自信地笑着掩饰着心里飘飘荡荡无依无靠的空洞感觉不想让澎澎猜出我的真实想法。 “社长和其他的主管都在所以叫你来面试一下。”主管人事的吴经理在门口对我交代着告诉我屋子里依次坐着的都是什么人物。 小小的一家公司竟然和传说中的美杜沙一样头头还不少! 我笑了笑跟在吴经理后面进了办公室。 “那咱们今天面试呢其实很简单”在社长和其他主管的注视之下吴经理开始出题目“内容就是假设现在你就不是你了你是我们公司的社长;我现在就开始叫你‘社长’而你还是叫我‘吴经理’咱们来模拟一些状况好吧?” 原来这个面试是角色扮演的!幸好我有玩rpg游戏的嗜好! 我坐到了社长的皮椅上游戏开始了。 “社长有件事情需要您来看看”吴经理玩得蛮投入的“咱们技术部的老张这个月已经连续出了两次错误了----他们的工作是要求百分之百正确的一旦生错误就会直接给公司带来资金上的损失所以您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啊?” “那就不要再给他出错的机会了呗。”我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您是指----” “请他回去吧。” “噢我明白了。”吴经理点点头“可是老张也算技术部的骨干公司成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的而且他犯错误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月他的爱人生病了所以他才----” “那就正好让他回去照顾病人嘛。” “可是家里有人生病他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样让他走----” “吴经理我们不是慈善基金会啊。作为一个商人你我在坐的每一位谁都是需要钱的你说对吧?” “啊……”吴经理显然没有想到我的这个回答因此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好既然你点头那就表示你同意了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去吧!” “很好啊年轻人处理得很不错嗯果断好!”这个时候那个真正叫“社长”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打量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出了一系列称赞的话。 社长赞许之后又站起了一个日本人中年男子叽哩咕噜地讲起了日语。 因为听吴经理介绍了合资的公司日方代表也要参与面试所以我只好任由日本人讲着一句也听不懂。 “啊我来翻译一下。”日本人讲完吴经理急忙开口“龙先生刚才说你的处理方法很果断不拖泥带水心理因素良好具备一个经商人员应有的素质这样的处事方式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间。从这一点来看你做得很像我们日本人……” “等等你说什么?”我打断了吴经理的话。 “很像我们日本人……”吴经理的脸色有点变化了。 “我像日本人?哼哼呸!我是堂堂中国人!他们小日本鬼子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呢?中国人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的!你翻译给他听:小----日----本----鬼----子----呸!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翻译给他听!就这么翻译!”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气氛在瞬间变得凝固。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呢?大概是刚刚在网上跟几个论坛里的家伙吵过架有关吧!那些家伙是绝对的倾日派大肆宣扬大和民族精神的于是我跟他们对骂了半天下网以后就开始对日本人深恶而痛绝之当然漫画、动画片和电器是不在被痛恨对象之内的。 吴经理没有翻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而那个被称作龙先生的日本人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紫终于狠狠地一拍桌子拂袖而去;跟着日本人社长和其他的主管也纷纷起身离开了。 只留下我自己在办公室里。 “年轻人啊本来挺好的你干嘛这么冲动啊!”等了好久吴经理才回来找我“这样吧如果我们打算录用你会再和你联系的。” “大概没这个机会了吧。”我对吴经理笑了笑拎起我的黑色背包准备离开。 “年轻人我还是想给你两个建议。”吴经理叫住我。 “请讲。” “第一以后来上班的话你能不能穿得正式一点呢?” 正式?我穿得不够正式吗?或者一定要把自己装在套子里才算正式? “有困难?”被我疑惑的目光看得难受了吴经理怏怏地问。 “没。那第二点建议呢?” “以后不要在龙先生面前提小日本什么的他是从小就在中国长大的连北京胡同串子的话都能听得懂明白了吗?” “呵呵这样啊。”虽说如此我还是挺满意地笑着“您一再的说‘以后’是不是有什么暗示给我呢?” 吴经理也笑了然后回答:“如果我们打算录用你会再和你联系的。” 189 “傻猫啊你骂得实在太酷了我真的开始佩服你了!” 讲完面试的故事澎澎拍手叫好。 “不过估计把那个日本鬼子得罪了没法在这儿挣磷虾了。” “如果你自己干得难受那还不如不干的好呀。”澎澎很善意地说着“你不是说的水瓶座很注重自己的感受吗?自己不喜欢的谁也不能强迫你去做。” “可是有的时候我也要考虑磷虾的。” “反正你的时间还长着呢别着急啊。先别管什么磷虾对虾基围虾的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到底怎么骂那个日本鬼子的?实在太精彩了啊!” 澎澎的兴奋明显音量过大了惹得路上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们两个;尤其有几个待在路边树下的无聊老太太还在冲着我们指指点点似乎评论着什么。 “对不起啊。”澎澎吐吐舌头小声对我说。 “看我来摆平。”我在底下冲澎澎做了个“v”的手势。 “你想听啊?那我就再给你讲一遍。”我故意扯开嗓子好像在告诫所有无礼地看着我们的路人“这个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哪样的啊?”澎澎不知道我又想犯什么二了兴致勃勃地听着。 “这个你知道东北吧?” “知道啊。” “你知道东北有个辽宁省么?” “知道啊。” “你知道辽宁省有个军港叫葫芦岛么?” “你一次说完吧!” “葫芦岛那一带有两个地方隔山相对的分别叫‘东山坡’和‘西山坡’----”我把尾音拉长用余光四下看了看那些路人还有无聊的老太太果真都如我所料继续在看着我。 “东西山坡跟日本人有关系吗?” “我当时给日本人讲啊葫芦岛流传着一个顺口溜”我继续提高音量生怕看着我们的那些家伙们听不清楚“顺口溜是这么说的:东山坡西山坡坡上有个耗子窝我给耗子讲故事耗子俩眼瞪着我----” 船到桥头自然直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等着保研的结果和网络公司的通知。虽然两边几乎都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但是除了等待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吧其实还是能做点什么的”阿维教导我“比如你可以找相关的老师说点好话送点东西;同理可证你也可以在网络公司这么运做一下。这跟道德无关是必要的公关手段。” “照我们家傻猫的性格你觉得可能吗?”澎澎替我回答了阿维“就他你让他低三下四地和别人说好话送礼还不如把他杀了比较痛快呢。”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听了澎澎的话我感慨着。 “‘喂’你何求?除了澎澎这样的谁没事闲得会喂你啊嘿嘿!”阿维笑笑“我不是替你想辙吗?知道什么叫‘委曲求全’吗?就是‘尾’巴弯‘曲’起来像一个‘球’在‘蜷’着哈哈谢谢谢谢。” “打你的委曲求全!”我打了那厮一拳“你自己的辙不是都没想好呢么?” “我?我想好了啊小维姐姐让我好好学习准备考研。” “你还说真的啊?” “那就考呗。反正考的不是我的知识而是考周围人的知识、还有我的视力。” 191 然后秋风吹到消散的时候人们开始穿上了毛衣。 那个莫名其妙的吴经理竟然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再去公司一趟。 “真的呀?”澎澎听了这个消息比我还要兴奋“看来真的有效喽。” “什么有效?” “你们水瓶座的守护星不是天王星吗?所以我每天就向天王星祈祷今天刚好是第七七四十九天啊竟然就真的有作用了。” “喂美女同志你都多大了啊还玩幼儿园大班的游戏?” “傻猫啊是你自己跟我臭拽说什么占星学的科学依据之类的现在怎么又变成幼儿园了?还‘幼而学、壮而行’呢!” “确实我跟你说过占星学是综合遗传学、天文学、统计学、社会学、心理学等诸多学科而精炼出来的确实有其科学性所在。但是每天祈祷什么的我可从来没说过如果是我的话宁可每天洗澡倒是比较舒服。” “洗你个死猪头啊!总之你的好运气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好运气吗? 晚饭后独自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公司该说什么话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和日本人妥协要不要向吴经理致谢是慷慨激昂目空无物还是沉稳收敛小心谨慎。想着想着我开始犯困而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 “喂您好?”我懒懒地接听。 “葭啊我跟你说”竟然是老严的声音“你赶快来学校!学校给特批了几个保送的名额专门给科研能力强的学生的你赶快过来填表签字快啊!” 不管是祈祷也好洗澡也罢我现在只要一个结果就够了。 这就是澎澎所谓的好运气吧! 192 于是忽然间所有的压力都消散了。 剩下来的事就是看着太阳公公爬上来月亮婆婆落下去、看着污染的灰色天空偶尔飞过几只无奈的大雁、看着枯黄的落叶渐渐凋零、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人们越穿越像熊猫、看着师弟师妹们的笔记慢慢堆积得像一部大百科全书、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开始没日没夜地泡图书馆自习室、看着一阵一阵的寒流伴随着来势汹汹的感冒大潮轻松的日子如此而已。 在澎澎边实习边准备考试的时候在阿维被小维姐姐监督着和考研拼命的时候我却泡在实验室里悠闲地每天整整标本翻翻资料琢磨着下一篇论文的题目然后---- 等待冬天。 193 平安夜和阿维他们约好要一起去**的。 于是我在生物楼的门口骑着单车晃来晃去等着去找老师请教问题未归的阿维也等着从实习公司赶过来的澎澎。 “葭啊你也等阿维吗?”小维姐姐来到生物楼的时候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是啊他告诉我顶多一个小时结果现在都两个半小时了还没看见他回来。” “嗯那就再等等吧。”小维姐姐向楼里看了两眼又转身回到我的单车旁边。 看得出来她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有事吗?”我是善解人意的水瓶座不能让女孩子为难着开不了口是吧? “啊是呀不是也没什么你要是没事的话就随便聊聊。” 于是我从单车上跳下来陪着小维姐姐聊天。 谈话之间小维姐姐满是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而我只能一再地告诉她阿维是个善良的人又很有能力的虽然有的时候喜欢犯二但是大事上他绝对会计划得很好。 “我是在想如果他考研考不上呢?就这么去找工作吗?那等到毕业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了么?” “喂你不会吧?”我还是被小维姐姐的问话吓到。 “我是定了要留校的可是阿维是留不住的吧?即使他考上研究生也只能再留三年最终还是要走的。按他的性格一定会到处找来找去直到找到合适他的工作为止。可是我觉得如果真的生活在一起我只要能够安定就好了我怕到时候他一时间找不准自己的定位结果----你明白吧?” 亏我还自诩为阿维的好友竟然都不如小维姐姐了解阿维。 “可是我觉得”我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这些问题就算确实是问题也要等到以后的什么时候才面对的吧?也许到时候有些事有些心情都会变了呢。” “呵呵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小维姐姐笑了起来“我现在也在想反正是以后的事情不如以后再去解决现在能到这个地步也挺不错的是吧?” “是啊是啊”我陪着小维姐姐一起笑“你知道吧船在接近岸壁时由于水波的反射作用会使船垂直于岸壁。” “嗯?” “这就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啊!痞子蔡就是这么教我的。” 第四节 阿维的企鹅 “你跟我总该实话实说吧?”植物实验室里关上了门我问阿维“也难怪平安夜那天小维姐姐会生气你不是去找老师问问题吗?为什么一直问到晚上那么晚啊!” “这个是吧问完问题不是就出问题了吗?”那厮有点尴尬脸上沟回依旧。 “所以我才问你你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藏着盖着不说的最后让小维姐姐又生气又难过搞得挺好的一天不欢而散啊!”我死盯着阿维逼问。 “你唉!”那厮仰天长叹了一气然后转而问我“你知道明朝吗?” “当然知道啦怎么?” “你知道明朝末年么?” “不是崇祯皇帝么怎么?” “你知道明朝末年推翻崇祯的那个叫李自成的么?” “你拿我当什么啊!不要学我犯二有话快说!” “李自成其实还是挺人才的但是为什么后来被满清入关了呢?就是因为李自成虽然能打江山但是他却忽略了一条定理叫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现在和澎澎之间怎么样?”那厮一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总是扯东扯西。 “挺好的啊。” “所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革命尚未成功企鹅不能放松。”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说你既然总说自己聪明难道真的听不懂吗?” 我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明白阿维究竟出现了什么具体状况。 “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给你解释什么是‘企鹅’么?” “记得啊你说把可爱又善良的女生叫做企鹅是恐龙的对立面是一种珍稀动物是可望而不可及、可遇而不可求的。” “是啊是啊当时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那厮点点头“可以啊小同志记性挺好的为什么背英语单词的时候就老记不住呢?” “别废话!企鹅又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吧我当时还有一个故事没告诉你现在给你讲。”那厮清了清嗓子坐到了高高的实验台上开始讲那过去的事情“当初中学的时候有个姑娘哈哈跟我挺不错的。我当时笑话她说----” “你再这么吃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恐龙的。”当初阿维这么说的。 “恐龙?恐龙是好人还是坏人?”姑娘回答。 “你难道不明白么?恐龙这个大概应该不算好人吧。” “那我就不当恐龙我要当克赛!” “这个哈哈是吧恐龙是动物克赛是傻缺你还是挑个动物当比较好。” “我为什么非要当动物啊?” “嗯你别着急我帮你想想这个你当企鹅怎么样?” “为什么是企鹅呢?” “你看你啊一到冬天路滑你走路就老是摔跤但是又摔不坏”阿维那厮犯二的功力看来早就炉火纯青了“这个企鹅在南极也老是摔跤也摔不坏摔了还不起来就干脆用肚皮贴着冰面滑行----” “我又没滑行!” “总之跟你挺像的你要是不当恐龙就当企鹅算了。” “就是这样啦所以我以后就管她叫‘企鹅’了。”阿维跟我继续讲“后来我跟她说企鹅老用肚皮着地又不疼就是因为肚皮上有鳞片。她既然叫企鹅那么肚皮上也应该有鳞片我说要验证一下摸摸她的鳞片她不让我摸……” “你就是猪头啊二死了!”听着阿维讲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只好捂着肚子笑着捶了他两拳。 “这样后来我们才演化到把可爱又善良的女生叫做企鹅的。” 阿维的故事终于讲完了。 “不过”笑够了我想了想还是不明白“这跟你平安夜那天晃点儿、跟李自成打江山什么的还是没有关系啊!” “还差一点你就明白了。”那厮抠了抠眼睛慢吞吞地说“因为平安夜那天最早被我称为‘企鹅’的那个人突然出现了……” “哦那我就明白了。”我点点头“谁让你当初犯二的说同时骗很多只企鹅多骗一只就多一分危险现在你危险了吧?” “所以要消除危险就得想办法啊!”阿维很笼络的表情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你和澎澎都得帮帮我小维姐姐平常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不过一生起气来唉。”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什么时候阿维晚上冒着大雨去买辣鸡翅那也是和小维姐姐生了矛盾以后。 惟企鹅与小人与热带鱼难养也!看来古之人不余欺啊! 195 幸亏阿维的江山只是有一点点风吹草动而没有碰上吴三桂那样开关投敌的大灾难。 小维姐姐看在阿维那厮那上就要考研的份上终于决定既往不咎了。 “如果以前跟我好过的企鹅突然跑来找我你会有什么反应啊?”处理完了阿维的事情为防万一我决定试探性地问问澎澎。 “反应?那要看你有什么反应了。”澎澎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而后给了个含糊的回答。 看着女孩有点为难的样子我责怪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来。 “放心吧”我凑到女孩耳畔轻声说着“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然后在寒冷的冬夜里在狂欢的人群中间在红色的天空底下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好久好久直到新的一年钟声敲响直到人群的欢呼淹没了灯火通明的都城。 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一直想要寻找的东西。 我听着女孩的声音感受着女孩的体温当她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落而传递给我我感觉我正在被慢慢融化轻飘飘的随着响彻的钟声飞上夜空;一起飞走的还有长久以来始终挥之不去的疑虑、空虚、寂寞和忧伤。 女孩的唇温暖而柔软轻触着我寒冷的皮肤。我终于知道了水瓶座的本意并不是喜欢随风游荡而是一直在找寻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小栈。 难以想象其他所以我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离开澎澎。 196 咴儿传来消息当初拍的那部mtv终于获奖了。 虽说只是三等奖但是在咴儿的运做下宠物猫澎澎还有原来乐队的那一行人竟然重新集结了起来去录制了一个中央电视台的节目。 “人家的录音棚设备那才叫好呢。”回来以后澎澎兴奋地说“而且那歌分开录的嘛先录吉他然后鼓然后键盘然后是唱的。她们都是录了好几遍才录好只有我一遍就通过了嘿嘿!” “这么说你还多少说得过去啊。”看着女孩的自豪我没有忍心用犯二来打击她“那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虑继续跟猫咪一起搞音乐算了啊!” “那是猫咪的追求我只是玩玩自己高兴的。”看来澎澎还是挺明白的“既然我当初自己挑的专业是广告就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比较适合做广告的。” “我觉得你似乎更适合犯二哦。” “你给我死到一边去啦!我在说正经的呢。”澎澎一拳打来“我想毕业以后先找个广告公司熟悉一下业务什么的然后有机会的话自己建一个广告工作室。” “好主意啊。”我捂着被澎澎袭击的胸口“就算在广告界你展不利也可以去练习散打什么的一定百战不殆。” 然后我体验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我觉得确实应该祝贺你们一下。”晚上我给宠物猫打去电话。 “嗯谢谢你了。说实话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挺不容易的。” “这样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 “可能吧”宠物猫叹口气“至少会越来越近的。咴儿现在正在跟一家唱片公司谈顺利的话我们可能会跟公司签两歌。” “听起来不错哦越做越大了。以后混得好了别忘了我们这群家伙啊。” “你说什么呢!我们哪会……” “后来我一直在想也许当时还是你对了。咴儿能做到的恐怕我确实做不到至少是很困难的。而现在你的努力能有回报真的挺不错的。” 很好我又对猫咪说了实话。 宠物猫又轻轻笑了起来还是有掩饰的那种笑声。 而后我们还说了什么已经记得不很清晰了总之是我们的路已经有了分歧各自的领域只能靠各自去游历至于之前生的事情那些不经意间摩擦的火花大概就像是夜空里的流星瞬间的美丽然而最终是要归于沉寂的吧! 这样也好。 第五节 同学 万恶的考研结束时阿维请客吃饭以示庆贺。 “其实我真的觉得欠了你不少。”看着因为考研瘦掉三圈的阿维我知道我确实心怀愧疚“当时做课题分明是你拉着我做的可是最后等于你把成果给我了。闹得我保送你要来考还不知道究竟考得怎么样。” “傻猫闭上你的乌鸦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哼!” “哈哈这事儿啊真的没什么。”阿维喜笑颜开沟回泛滥“反正都这样了这次考得感觉挺好的多半咱们以后还得一块跑野外呢哈哈!”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良心不安啊。不如这样吧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说完之后在阿维和小维姐姐都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我离开坐位跑到前台结帐去了。 “早知道你要付帐不如去吃鲍鱼的好。”那厮果真三句话不离犯二。 “阿维~”小维姐姐揪起阿维的领子“跟你说了没事不要那么二你就是不听。” “这个犯二好啊犯二可以让你把各种各样的知识融会贯通温故知新。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二者而从之其不二者而改之。” 这次小维姐姐揪的不仅是阿维的衣领了还有那厮的耳朵。 “你看阿维现在也尘埃落定了你打算怎么办啊?”不忍心看阿维被蹂躏我侧过身和澎澎说话。 “他不是刚考完么?还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怎么能叫尘埃落定啊!” “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他能做的都做了。”我抓着澎澎的双肩让她正视着我“你不要转换话题告诉我你打算要怎么办?” “我想……”女孩犹豫了片刻低下头决定坦白从宽“我实习的那家广告公司我觉得还不错他们也说毕业以后可以让我去。” “那不是很好吗?” “问题是他们说刚去的一两年可能会被外派的。当然运气好的话也有机会被派到国外短期学习什么的但是我还是不想离开北京……” 原来这才是女孩犹豫的原因。 “你听我说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应该尽量把握的。道理你都明白是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离开一年半载的你觉得值得的话我是全力支持你出去看一看的。又不是抓你去明教波斯总坛当教主一去不回了是吧?” “嗯谢谢你。”女孩笑了抓紧我不松开。 “先生您好。”就在我和阿维都忙于应付身边姑娘的时候一个企鹅服务员出现了。 “你好怎么?”我转过身回应同时看见企鹅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张钞票。 “是这样的刚才您结帐时所付的钞票是伪钞所以很抱歉我们不能接收。” “啊?伪钞啊?”阿维听了立即来了精神“在哪呢?我看看。” 企鹅服务员把伪钞递给了阿维。 那厮先是靠近到一个厘米仔细看过三遍然后又举起纸片对着灯光反复琢磨再然后用手指弹着纸片放在耳畔听声音再然后把鼻子凑过去像做化学实验一样扇闻气味再然后就在那厮准备用舌头舔的时候濒临暴走的小维姐姐把他喝止了。 “啊这个吧----”阿维拿着伪钞看着企鹅服务员不置可否。 “先生这个确实是伪钞我们用验钞机验过的。” “伪钞吗?那这样吧你给我换一张换一张不是伪钞的我不就能用了吗?是吧?” 此话一出口那厮立即被以小维姐姐为的我等三人打翻在地了。 198 冬意未褪的早春我接下了新的课题跑到野外两个星期。 而澎澎则是一边应付着学校的毕业论文一边开始在那家广告公司里干活了。 “傻猫你这个死猪头!你是故意不开手机的吗?”刚刚下了山还没回到北京城里澎澎的电话就打过来。 “这个不能怪我啊美女同志山上没信号你该怪中国点心那帮家伙。” “没信号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又牺牲在‘偷鸡沟’里了呢!” “好啦我又不是黄鼠狼干嘛每次都偷鸡!告诉你哦再有两个小时我就回去了是不是有善良的人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为我接风洗尘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再继续不打招呼造失踪我就要摆‘全猫宴’了!” 然而车上的两个多小时却显得格外漫长直到我真切地走到我家门口真切地见到了守候的澎澎接触到女孩的身体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我才终于确定了难耐的短暂分离终于过去了。 199 收拾好东西吃了晚餐长途旅行的疲惫感觉就排山倒海地翻腾了上来。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澎澎从我的眼神中猜出了我身体上的疲惫。 “还好吧我----” “你听我的哦该休息就休息反正已经从山上回来了还担心什么呢?你不会是要身体力行地验证‘晚上不睡、早上不企’吧?乖孩子听话睡觉啦!” “那好吧。”我还是听从了澎澎的劝告准备早早休息“不过明天是星期六吧你是不是不用去公司?没事的话我去找你反正我这几天应该都很闲的。” “好呀。”女孩淡淡地笑了“但是有一点你要听话哦如果困了就睡懒觉不要起床不然强打着精神的话样子看着很难看的知道吗?” 我明白女孩的用意因此也跟着一起淡淡地笑了。 我们互道了晚安女孩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了《土拨鼠》的音乐声。 我的手机。 “业务繁多的傻猫先生你很忙哦刚下山来就有人追着找你是不是欠了谁的钱没还啊?不然谁会那么积极?” “我怎么会欠钱呢?” “那莫非你欠的是情债?” “美女同志你就别损我了。” 冲着澎澎笑了笑我接通手机。 2oo “葭吗?你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哦我是听咴儿说的。” “那家伙果然消息灵通啊。” “嗯他还是挺好的。你也还好吧?” “我很好啊吃得饱睡得着的精神得不得了。你呢?” “我也……还好吧……” “这么说来好像都有半年没联系过了可是你怎么说话那么没底气啊?” 对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在一个郁闷的中午似乎有个人在生物楼的楼下打过我的手机然而当我下楼去却现刚刚那个电话亭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真的还好吧……” “对哦我还想起一件事来呢。去年夏天半年多了吧有一天中午是不是你打过我的手机就在我们楼下?” “……” “喂?听不清吗?” “……” “喂?” 对方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然后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我只能怀疑那种声音是女孩的哭声再无其他。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 “你别这样嘛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咔哒。 对方把电话挂掉了。 剩下我对着手机迷惑着还有一点失落。 然而我忽略了同样迷惑和失落的还有在我身后的澎澎。 2o1 “怎么了?谁啊?”澎澎警觉地问。 “唉以前的朋友同学。”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叹着气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什么人这么怪异的对话。”澎澎不肯罢休地问。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跟澎澎解释清楚才对的。 “你还记得以前我钱包里的照片吗?”让澎澎在我身边坐好我开始解释“你还拿出来玩过所以你应该记得的有印象吗?” “嗯是三个人的那张。” “是啊在咴儿的卧室墙上也有同样的照片。” “我见过的。” “那是我们三个人当时关系很好的三个人。我咴儿还有刚才打电话来的女孩。” “你们?这个组合很怪异啊?”澎澎的直觉还是很正确的因为她马上就问到了关键所在“难道你们三个人只是简单的同学么?” “呵呵这个啊----” “你的钱包里还有咴儿的卧室里都放着同一张照片你不觉得只用简单的同学关系来解释或者三剑客四人帮什么的有点牵强么?” 看着澎澎猜疑的神情我决定还不是要隐瞒了。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东西。 “屿冰和我和咴儿是同学咴儿坐在我后面屿冰坐我旁边我们就是一个犯二的小团体。”我给澎澎讲着过去“后来没有理由的总之就是我偷偷喜欢屿冰而屿冰则偷偷喜欢咴儿就是这么回事。” “喂有这种事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你也没有问过啊!何况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很单纯的那种喜欢哎。” “现在不单纯了吗?那现在是什么?”澎澎抓住我的漏洞不放“听你刚才电话里说得那么高兴的你们不是一直都有联系的吗?” “我说美女同志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有联系是不假我和看自行车的大妈还有联系呢我和老严在电话里也说得高兴着呢这很正常的吧?” “你原来胃口这么大啊连老严都不放过!” “女孩子说这种话不好吧?” “要你管我啊!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哼!” “好了啦你别这个样子了总生气对皮肤不好的教过你很多次了老是记不住。你用脑子想想啊如果我和屿冰现在真的有什么我干嘛还要跟你讲这么清楚?” “好啊你还想‘真的有什么’不成?”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 “算了人家都说水瓶座是花心大萝卜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喂我哪有啊!真是冤枉啊冤死白毛女错怪小白菜啊!” “你以为犯二能管用吗?” “那什么能管用?不然你去问咴儿反正我们之间的事他最清楚。要不然我说他每次都跟我抢企鹅呢每次企鹅都是跟他好不跟我玩。” “什么?每次?难道还有好多次么?你跟他抢过几次?” “唉就算我说不过你好吧?总之你看看我刚从山上回来还没好好睡一觉呢不要这么没有理由地猜来猜去了好不好?不是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出去的吗?你想想去干什么比较好吧我听你安排。” 我轻轻从背后揽住了还在生气的澎澎。 第六节 天下大乱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正在听从澎澎的指示充分睡眠中吵闹的电话响了。 “不要这么早打电话嘛!有没有礼貌啊!影响别人休息多不好!”拿起听筒我劈头盖脸先嚷了两句聊以泄恨。 “都七点了你还睡别睡啦起来!”听筒里是老严的声音。 犯二没好报!昨天还在提老严这这老严那那果然就在电话听筒里出现了! “怎么啦这么早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没有重要的事找你干嘛?我要是想耕地找个水牛不就行了?”老严一如既往的二。 “什么事啊?您说。” “找你好几天了都说你在野外手机又没信号。”老严先抱怨了的两句“我跟你说啊当初你和阿维一起做的课题吧?考研他勉勉强强刚够咱们系的录取线他的论文也被学术期刊退回来了不过生态组有个老师还是对他挺感兴趣的。” “那好呀这么说这小子还有戏。” “所以才找你嘛!人家老师说了想从侧面了解一下阿维这孩子怎么样你就辛苦辛苦帮他写一份材料签个名我好给人家老师看好吧。” “**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乱说话可是要被扣帽子的啊!”老严继续跟我交代“找你好几天了你都不在人家老师要的挺急的你就赶紧写了吧然后送过来----不行你还是现在就过来过来以后再写写完了直接我就给人家老师送去了。” “行!”我毫不迟疑答应了下来“那我现在马上就去系里。” 注定睡不成懒觉了! 为阿维办事就像不能蹲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出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象征性的梳洗一番刨出了一件干净衣服套上也顾不上颜色配比样式协调乌龟排队----大概其(大盖齐)差不离好走了! 骑车在路上我才想起跟澎澎约定。 2o3 澎澎的手机还在关机说明她还没睡醒。 于是我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她老严找我去学校有急事事关阿维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只能马上过去还有就是说了一大堆抱歉的话。 抵达学校的时候澎澎回复短信说正好她们公司让她马上去取一份资料;于是我们约好中午的时候澎澎办完事情到学校来找我。 然后我开始在老严的指导下给阿维写材料。 完工之后才九点钟想想澎澎应该正在公司吧索性就先不打扰她找个地方等她办完事情来找我就好了。 于是乎我溜达到“古战场”。 咴儿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 2o4 “你不在北京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能被咴儿说成“天下大乱”的事情应该当真算是麻烦事了吧! “屿冰找过你吗?她说要找你来着。”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清楚!” “简单讲呃就是屿冰的男朋友找了群人把屿冰打伤了还说了一堆威胁的话。” “co!那现在屿冰怎么样了?” “她还好现在在我这里住着。只不过她一直害怕出门也不和别的人说话我看这件事情我最终解决的话她这么紧张早晚要不行的。” “那……” “所以才找你啊。现在没人陪着她她就害怕我想你来替我陪她我去找那个打人的混蛋!” 2o5 咴儿的小窝里我见到了那个四年来未曾谋面的、然而却时常通电话的、总能轻易地察觉我的想法的、我曾经在乎过然而却最终错过的、那个女孩。 睡着的女孩脸上带着不安的痛苦与无奈。 “那个混蛋第一次没理由就打人的时候屿冰去你学校找过你的她说你有事所以就没和你细说。”咴儿对我说“后来越来越严重屿冰忍不了了要分手那个混蛋就找了一群人冲到宿舍里把屿冰拉出来打伤了。” “那你想怎么办?” “你陪着屿冰就好我去找人以暴制暴。” 我看看咴儿又看看屿冰然后看到了咴儿的房间里那张我们三人从前的合影心里忽然涌出了莫名的担心。 2o6 就在咴儿出门去买午饭的时候澎澎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不是说去学校吗?怎么实验室的老师说没见你来啊!” “你不要这么大声嘛我是去找老严的已经完事了现在我在咴儿这里出了点事情要不然你也过来?” “你你到底为什么自从你回来以后就变得这么怪异了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吗?” “唉”我叹气“没什么不能说清楚的你听好屿冰这儿出了点状况找我和咴儿帮忙所以我在咴儿这里陪着屿冰明白了吗?你现在过来吧我……” 澎澎把手机关掉了。 我再拨过去得到的回复就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2o7 “澎澎生气了。”我跟咴儿说了生的状况。 “呃你想办法安慰她一下?不然我和她解释?” “不用吧先把屿冰的事安顿好再说。我觉得澎澎不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况且我又没干什么缺德事儿回头好好跟她说明白就行了。她不开机所以我已经了n多条短信跟她大致解释相关情况了。” “呃我觉得及时把矛盾化解掉比较好。”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屿冰就算你能以暴制暴可是屿冰现在的状态好像是有点心理阴影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变得很敏感很脆弱的是不是回头还要做一些心理治疗才好啊?” “那就看你了你不是号称心理学研究得挺明白吗?况且你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啊什么的都办得挺好这些我就帮不上忙了。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就去收拾那个混蛋去。” “小心一点。” 我能给咴儿的唯一忠告。 第七节 屿冰的麻烦 晚上咴儿在电话那端混乱和嘈杂。 “葭吗?” “怎么了行动得顺利么?” “还成。反正软硬兼施的把这小子给搞住了。” “我就知道你有辙的嘿嘿。”我夸了他一句然后问“那现在怎么着?” “没事了我找人收拾了这小子一顿然后现在拉着他在我们酒吧喝酒呢扇个大嘴巴给块糖吃。大概就这样了不会再有别的情况。对了屿冰还好吧?这小子可能有话要跟屿冰说。” “他还能有什么屁话啊!” “别管怎么说屿冰好像还是挺在乎这小子的。没事你让屿冰来接电话吧。” 我把屿冰叫醒把电话递给她。 然后我退出了咴儿的住所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女孩。 咴儿解决问题就是干净利落远比我手段高明。想着听着屋子里若隐若现的声音女孩的语气渐渐从冷漠转到气愤再转到委屈后来就越来越柔软了大概这件事情在咴儿的策划下应该能圆满解决吧!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也响起来短信来了。 该解决我自己的问题了! “咴儿大概跟我说了说情况也许是我太冲动了也许我有误解你但是我坚持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双方都有责任。如果你要来解释什么的话就晚上八点到我们公司对面的快餐店我临街坐过时不候。” 从澎澎的语气里可以看得出女孩显然还是不肯放过我。 2o9 我看看手表pm八点四十分了。 该死的中国点心!是线路故障吗?还是咴儿的住所有屏蔽?或者我的手机终于不肯好好工作为人民服务了? 我拨澎澎的号码关机的。 于是我只好跑向路边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相约的快餐店里是属于别人的热闹。 我呆呆地离开呆呆地站在快餐店门口;外面的风有一点凉我打冷颤手机掉在地上;我捡起来里面还是千篇一律的声音告诉我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迎着风走了两步前所未有的失落突然排山倒海地涌上来我知道我不能如此轻易地失去澎澎。 编织着短信编织着最后的希望也编织着我所有不曾说出口的依恋。 点击“送”显示的却是“短消息送失败”。 这个时候路边汽车的收音机里隐约传来了什么声音。 卟----卟----卟----卟----嘟---- 刚才最后一响北京时间晚上十点整! 21o 空白。 没有任何声音颜色过去未来语言动作的空白。 211 “你不要成天都是这个样子的嘛!”阿维嚼着花生米含糊地说着“都两个多月了你一直就是这张脸好歹也该换换新的了吧?天塌下来有乔木顶着乔木顶不住有灌木灌木顶不住有草本草本顶不住还有蚯蚓呢你可以躲到鼹鼠家里去不至于这样吧!” “阿维~你再试也是一样的犯二对葭已经没效果了。” “是吗?那好我给你分析”阿维换成了正经的面孔“两个多月以前那是一个气温变暖草木变绿企鹅身上的衣服越变越少的春天----” “喂阿维!”小维姐姐气得狠狠踢了那厮屁股一脚。 “哎哟哎哟可疼死我了。”阿维揉着屁股继续废话“就在那一天你像往常一样睡着懒觉突然被老严的电话吵醒了。老严让你来学校替我写个材料所以你才不顾和澎澎的约会大义凛然地来到学校的----因此这件事情我是有责任的对吧?” 我装死不理他。 “然后后来你和那个叫什么冰的企鹅在一起被澎澎误会了那是咴儿叫你过去的其实你一点便宜也没占到都是在帮咴儿和冰企鹅办事----因此这件事情咴儿他们也是有责任的对吧?” 小维姐姐开始四处寻找凶器了。 “最后可怜的你和澎澎都是因为手机短信凭白无故拖延了送时间所以你迟到了错过了向澎澎解释的机会。因此这件事情你的手机和中国点心也是有责任的对吧?” 小维姐姐已经拎起了我的吉他穷凶极恶地向阿维走了过来。 “所以我们大家有义务帮你解决和澎澎之间的误会啊!不然我们这么善良一定会于心不忍的----啊----杀人啦----” 吉他和阿维的脑袋正碰出了一些纷乱的声音。 我知道咴儿和阿维一直在帮我。 我又何尝不是一直都在试图挽回呢? 然而澎澎换了手机号天天在公司加班不回来即使是咴儿和宠物猫一起去找她她也只是借口要在毕业前把公司里一个项目处理完而拒绝跟我再生什么瓜葛。 “你要这么想:现在大家马上都要毕业了也就是说澎澎的项目要处理完了你难道都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吗?” “她想见我的话早就见了吧。” “所以说我怀疑就跟当初你一样澎澎她是不是也受刺激了缺了两根筋决定要以好好工作为己任挣钱买磷虾好吃好喝逍遥自在而再也不愿意纠缠在世俗尘缘之中了啊?” “什么叫跟我一样啊?我只是好好学习我又没磷虾我是‘卢二’。” “跟你一样就是说她要向你学习啊比如她可以当‘葭二’的。嗯不错澎澎其实本来就挺二的‘葭二’对啊她要是再‘加二’那不就变成‘四’了吗?” 出于爱惜吉他的角度考虑我制止了小维姐姐的新一轮进攻。 212 咴儿也一直心怀愧疚。 “既然答应替你向澎澎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忙到底的。”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咴儿向我保证了“何况澎澎无论如何也不会不听猫猫的解释吧?” “现在不是解释的问题呀那天的事情澎澎早已经清楚了。” “倒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赌气。” “我没赌气。既然她要忙就忙她的;她不肯见我我又不能强迫她。” “你这个态度分明就是在赌气啊!”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按阿维的观点赌气气体体温温暖暖和和平平等等死死罪罪犯犯二二傻傻缺缺德德国国企企鹅所以赌气和企鹅是有联系的。 那么赌气的企鹅呢? “但是澎澎不应该这么斤斤计较吧?”咴儿问我“或者你们之间还有其他的事?” “没有。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觉得”一直保持沉默的宠物猫开口说话了“可能是因为----” “嗯因为什么?”咴儿向猫咪点了点头。 “因为当初澎澎和那个男生叫雷杰的不就是因为不信任而分手的吗?所以可能澎澎心里总有阴影既要做到自己无愧于心也要别人对她坦城相待。” “所以你是说一旦她觉得葭在撒谎找借口就无论如何不肯再信任葭了?” “或者你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以后她开始痛恨自己对葭的怀疑就像痛恨雷杰当初对她的怀疑一样。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葭……” 听着宠物猫的分析我陷入沉思。 只是小小的一点风雨罢了澎澎真的那么在意吗? “还有一点我觉得没错的。”咴儿还在说着关于澎澎。 “什么你说?”我从沉思里钻出来听咴儿讲话。 “就是无论什么原因总之澎澎现在坚持不见你也不愿意面对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是她一直坚持的。”咴儿的表情带着担忧“这是比较麻烦的。她坚持的东西别人就很难让她改变主意----就像当初她就不听劝坚持到底非要喜欢你不可一样。” 那么现在呢?是喜欢我的力场比较强还是逃避我的力场更强呢? 我开始后悔没有好好学习大学物理!因为我连万有引力的公式都忘掉了。 小学时代老师讲科学家的故事讲到牛顿我一直以为这个名字是一种食品类似于“炖牛”的。如此说来我从小到大都在对不起古人啊! 第八节 毕业在即 录取通知到我和阿维手里的时候老严给了我另外一份红皮包裹的硬纸板。 我打开看上面写着“葭同学的毕业论文被评为校优秀毕业论文”云云。 同时由于之前在专业期刊上表论文的缘故在大学最后一次的奖学金瓜分时我拿到了一个所谓“科研奖学金”的。 破天荒的二百大元整。 像我们这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家伙成天除了犯二就是到处看企鹅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人觉得我们是好人竟然在大四的末尾和奖学金啊保送啊之类的产生了交集虽说有阿维和老严等等等人的帮助但还是让我唏嘘不已。 只是一段时间里的拼命就能改变对于一个人的评价。 只是一件事情让我的思维转变竟然改变了我关于未来的路。 看似如此轻易感觉却是如此的虚幻不真实。 就像我们曾经一度张口闭口念叨的企鹅只是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就最终走在了我身边;然而又是因为一个坦坦荡荡的误会让她形同离我而去一样遥远。 也许所有的故事都是在偶然中生的我们不能预见何时一定能邂逅企鹅却可以计算邂逅企鹅的几率然后在少得可怜的几率之外期待着新一轮的偶然事件。 然而领到二百大元那天下午我没能邂逅企鹅碰到的是从前教我们无机化学的老头。 看着老头几乎全秃的明亮脑袋我想起了大一的时候有人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质问我们:薛定谔的猫究竟死了吗?你们说薛定谔猫死了吗? 那个曾经依偎在我怀里的企鹅究竟原谅我了吗?你们说她原谅我了吗? 214 最后告诉我关于卢可消息的人是老严。 “他不是保送到中科院了吗?前两天听你们一个在中科院的师兄说保送过来的那个小孩那个姓卢的可真有意思。” 老严津津有味地吃着她梦寐以求的奶油炸糕给我们讲卢可的故事。 那是卢可被中科院的老师任命去海滨做课题的时候生的。 话说卢可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捕获了一只海胆视之为奇珍异宝于是乎小心翼翼地将海胆置于路之正中笑眯眯乐颠颠等待着海胆自然的风干。 然而不幸的是就在海胆被安置于路中不久即有一辆放着响屁狂妄不羁的拖拉机无情地从海胆柔弱的身躯上碾过于是该海胆顷刻变成了柿饼状。卢可随即和开拖拉机的农民伯伯理论然而拖拉机伯伯全然不顾卢可指天骂地哭爹喊娘指手画脚大呼小叫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为什么啊为什么大家都欺负我啊!” 面对无辜海胆的尸体卢可的哀号不绝于耳。 “他怎么这么有意思啊!”听了老严讲的故事阿维笑得沟回泛滥“也难怪中科院的师兄说他有意思啊哈哈!” “还有呢”老严的奶油炸糕还没吃完于是又讲了一段“人家中科院的老师说了你们推荐的这个学生看着资料介绍应该挺好的怎么过来一面试就跟我们一通抒情散文啊!” “抒情散文?是不是----”阿维学着卢可的模样高举双手“我出生在一个环境优美、风景秀丽、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收获的金色秋天……” 老严也被那厮的表演逗笑了奶油炸糕的颗粒喷了一地。 临走了老严拉住我和阿维。 “对了还有一件事跟卢可有关的现在你们该跟我老实说了吧?” “您指的是?” “那会儿卢可被体育系的学生打了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学校保卫处说跟我们没关系您觉得呢?”阿维咧着大嘴笑着绕了个弯子还是没给老严最后的答案。 “嘿你这孩子还不跟我说实话啊?”老严似乎在念叨着。 阿维已经拉着我离开了老严的办公室一路唱着:“我是个大盗贼什么也不怕;生活多自在整天乐哈哈……” 215 拿走毕业证书的那天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毫不吝惜地洒下来让我觉得全身烫。 我和阿维一起拿出了四年来复印的所有笔记那是我们用舍不得吃排骨省下来的钱去复印的。我们把手中的东西奋力抛向天空两秒钟后若干印满了字迹的纸张就四散飞扬。 它们飘向不同的方向它们降落到不同的地方它们曾经靠得那么近而今却被一阵风吹得从此不再相见。这就是它们的命运吧在事过境迁的电影剧情里曾经的人物不会再重复上演同一幕场景。 我的莫名其妙辛酸伤感快乐甜蜜不堪回的过去! 我骑着单车从一所中学门前经过刚好里面涌出了大批的学生。他们像搬家的蚂蚁一样冲出了学校的铁门勇往直前义无返顾。于是我才想起也许这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把自己映衬得格外鲜活和充满朝气;他们的脸上挂着对于未来的向往以及一些不易察觉的坏坏的笑容;他们谈笑着说着我已经听不大懂的新新语言;他们带着我们也曾经有过的梦想向着未知的前途昂阔步。 我想他们当中的相当一部分终于也会进入那种叫做“大学”的机构开始把那些梦想打碎。他们也会因为考试而焦头烂额神经萎缩四肢麻痹眼圈深陷瞳孔放大他们也会和周围的同学老师们为了一些小利小益斤斤计较争执不休他们也会出口伤人满嘴污言秽语粗俗不堪聊以自慰他们也会弹琴而歌妄想用音乐来留住轻易失落的纯真年代他们也会摆弄文字记录下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最终把这些记录尘封于角落不再提起他们也会为了一瓶啤酒的赌注而津津有味地研究一道烦琐的习题他们也会走在街上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身边的企鹅恐龙他们也会遇到倾心的姑娘和她走在一起或者终于分散他们也会在熄灯后的宿舍里谈论谁和谁的小道消息他们也会经历梦醒后撕心裂肺的寒冷和恐慌他们也会追忆曾经可以仰面向着夜空数星星的天真童年他们也会厌恶这个社会的嘈杂和肮脏然后飞身一跃容入其中他们也会重新认识自己、认识大学生活、认识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认识这个难以预测的年代、认识到前面渺渺茫茫的漫长旅程。 我听见他们的爽朗笑声觉得自己已经衰老了然而我却还没有习惯于成长还没能学会曾经想要学到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曾经想要得到的一切;我看着我的影子自己的手中所能把握住的只有岁月流逝的痕迹。 然而他们如此轻易地和我擦肩没人在乎我的想法。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也许他们是幸福的一群。但愿他们是幸福的一群! 我拿着四年时光换来的毕业证书游弋于大街小巷。 我走过宽阔喧闹的马路我走过人头攒动的广场我走过拥挤热闹的商城我走过声色犬马的影院我走过安祥宁静的楼群我走过落叶满阶的小迳我走过每一个曾经和澎澎一起走过的角落却找不回身边温暖的感觉。 停在护城河岸我现对面的岸边有一群被我们称作“企鹅”的。 看着她们淡淡的清纯的微笑却无论如何想不起那种笑容究竟像我熟悉的什么人。我的记忆在哪里呢?我那些快乐的伤心的记忆在哪里呢?曾经以为刻骨铭心可以牢记一辈子的记忆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难道那些记忆也随着她们漂向对岸而随风消逝了么? 我找不到答案即使我拿着大学的毕业证书也找不到答案。 这是一幅普普通通没有丝毫特别的风景: 遥远的对岸那些被称为“企鹅”的漂亮姑娘的身影已经不再清晰;而河岸的这一端那个叫做葭的孩子低下头去看河里自己的倒影却现河水被一颗水珠扬起了微波里面的影象就这样轻易地被撕碎了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就这么轻易地碎掉了一如我们回遥望才会现曾是那么绚烂多彩然而却是一去不返的从前。 第九节 你坐在对岸 我在午夜十二点半惊醒。 电话铃在不停地叫嚣着像是在嘲笑着我刚刚在梦里的潮湿感觉。 “喂葭吗?”宠物猫的声音“这么晚给你打电话真是抱歉。” “没事的我还没睡呢。”撒了个善意的谎“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是啊你听好。”宠物猫停顿了片刻让我来做充足的心理准备。 “我听好了。” “嗯那好你知道澎澎现在在哪吗?” “在哪?” “她们公司的同事说公司安排培训她们现在去澳洲了。” “澳洲?” 公司的领导难道从小和蜣螂一起玩大的么?研究广告的话去香港台湾韩国日本或者欧罗巴美利坚为什么偏偏去地广人稀羊多车少的澳洲呢? “澎澎的毕业证书还在我这儿据说她已经正式和公司签了然后就被派到澳洲的培训基地主要是业务和英语的培训……” “怎么会去那么古怪的地方培训啊?不是说前一段时间她要处理项目吗?” “那个项目也是她的毕业设计做完以后她就和公司签了合同。”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么说来她去培训也快半个月了公司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可能根据公司的需要会在各地派一些人联系业务的就是说培训结束以后也不留北京。” 宠物猫说的只是猜测吧! 然而仅仅猜测就已经够了我的大脑已经被太多的想法搪塞变得难于思考难于视听难于呼吸难于保持水瓶座所应有的冷静。 本来我们只需要打破一条心里的隔阂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机会来扫除各自的疑惑那时候我们毕竟还在同一座城市中晒着同样的阳光淋着同样的雨;然而现在只是一条深夜传来的消息就把我一直挂念的女孩配到了海的另一端时间上我们间隔了三个月又七天空间上我们则相差了地图上的两拳距离。 本来以为等到毕业等到我们手中的事情都做了结也许就该轮到我们重新彼此面对;正是有这份期盼我才愿意遵从澎澎的意愿不去她的前后左右纠缠打扰而是耐心地抵抗着一**的寂寞学着常胜将军赵子龙在孤单失落中杀进杀出不肯就义。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了不确定。 我该用什么办法来逾越那些时间空间呢? 217 “澳洲吗?没关系的在澳洲有獾子可以罩着她。”阿维规劝我“所以你一定要节哀顺便保重龙体化悲痛为力量为**事业挥余热。” “打你的余热。”说是打他可是被我喊得无精打采失魂落魄。 “无论如何都大学毕业了你也该懂事了所以不要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万一澎澎哪天回来找你一看你的模样支离破碎、面黄肌瘦----” “阿维~你有这么劝人的吗?”小维姐姐不满地瞪了那厮一眼。 “我?我怎么了?不就是说了个‘面黄肌瘦’么?” “面黄肌瘦?还狗盗‘肌’鸣呢!还鼠肚‘肌’肠呢!还都‘肌’场呢!”小维姐姐竟然用如此这般的语言来回击阿维。 “哇哇不得了你犯二的功力也练得如此高深了啊!”阿维那厮作惊诧状“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武松洗澡没热水冷水浇个透心凉夜里起来六七趟提着裤子上茅房……” “不许犯二!”小维姐姐揪住了阿维的耳朵“我是企鹅企鹅犯二是可以容忍的;你不是企鹅所以你不许犯二知道吗?” 看着他们两个家伙的模样我越地想念澎澎。 “算了算了”阿维捂着被揪红的耳朵“我也不劝你了所有的道理你都明白比我明白。要不咱们这么的吧要不咱们那么的吧要不咱们哪们的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吧。”不忍心违背阿维的好意所以我还是纵容那厮继续废话了。 “故事的名字叫《已经疯了》。”阿维摇头晃脑地臭拽起来“这个啊话说在澳大利亚辽阔的茫茫草原上有两只牛一边吃草一边聊天一只牛说‘咱们要小心点儿据说最近流行疯牛病’另一只牛说‘那你着什么急咱们是袋鼠啊’!” 小维姐姐已经笑得没力气揪阿维可怜的耳朵了。 “袋鼠吗?”我低下头看着手机绿色屏幕幽幽的光“为什么偏偏又是澳洲呢?” 218 你是我的美丽蝴蝶你是我的宁静深秋你是我琴弦里弹唱的幸福你是我忧郁时泛起的哀愁你是我的辗转反侧你是我的破碎舞步你是我的温暖泪痕你是我的冰冷胸口你是我的无尽守望你是我的片刻回眸你是我的晶莹雪片你是我的飘摇孤舟你是我不停追逐的梦幻你是我唯一等待的理由。 我不在乎究竟打翻了多少缸醋酸。 只要在我下一个惊醒的瞬间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219 我也开始向着天王星祈祷了。 因为澎澎说祈祷是有效的所以我会在洗澡的时候顺便对天王星祈祷一下。 所以受到了天神乌剌诺斯的眷顾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里在我促不及防的状态之下澎澎忽然打来了电话。 “喂傻猫你还好吗?” 女孩的声音这回真的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了。 一瞬间我无限同情“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的古代人也自内心地热爱起了曾经被我深恶痛绝的中国点心。 “我还好呀你怎么样?生活还适应吧?鸟语听得懂吗?有没有工作太辛苦?有没有按时吃午饭?会不会水土不服?要不要我们给你特快专递什么东西?” 我竟然也能一口气对女孩子说这么多话?而且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我开始佩服我自己了明天我就去告诉阿维我不要再当“恐龙猎手”我已经有资格可以胜任更高的职位比如“企鹅安抚使”之类。 “喂你……”听着我的问话女孩的声音变得哽咽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对了话费会不会很贵?你把电话挂掉我打给你吧。” “你你傻哦手机打手机反正都要收钱的。” “是吗?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拍拍后脑“那好吧有一件事情你还记得吗?去年在山上的时候我好像答应过你要专门给你写一歌的。” “是、是啊……” “那你现在想听吗?” 把手机挂在胸前的衣服上我抱起了吉他弹着简单的和弦唱着简单的歌。 澎澎在电话的另一端在遥远的未知的什么地方。 我确信她在认真地听着虽然我无法从手机里感受到她的呼吸但是我确信。 因为我的手机正挂在我胸前我似乎能感受得到女孩喘息所吐出的温热空气;而此时此刻我所能做的只是专注地弹琴。 然后伴着金属琴弦振动的声响我轻轻地唱: 你坐在对岸任雨雪飘散夜风的思念吹动你的辫 拨一根琴弦逃避着孤单为一段流年给一生期盼 我走过窗前你和我擦肩你沉默无言我藏起了脸 是春的短暂和秋的伤感落叶飞满天为白桦树的眼 街灯亮了童年忘了有人歌唱了对岸的你去哪儿流浪了 第十节 大结局 告别那个飞扬跋扈混沌初开花飞若梦思心徘徊的大学时代之前我在自习室里一张曾经趴着睡觉流过口水的桌子上刻下了这叫做《坐在对岸》歌词。 后来和阿维一起故地重游我特意找到了那张桌子现最后两行字的底下被画了波浪线然后有一支箭头引了出来在一片空旷的地方箭头所指的方向上写着: “我只喜欢最后这两句很傻很美……” 221 把歌完整地唱完我小心地放下吉他重新拿起手机来。 “喂澎澎?” 电波维系的另一端是夜的寂静女孩的呼吸和着风声轻轻柔柔掠过我耳畔我能清晰地听得到听到女孩在深深吸气然后咽下了潮湿在口中的液体然后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一样、紧张地、装作平静地对我说: “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很好的歌很好听。” “喂我说美女同志有件事你要记住啊当初可是说好了我给你写歌你要付钱的现在都讲究有偿服务你没看我现在每天夜里给人家抓老鼠都不免费了。” 该死!我怎么又回到老路上去了呢?怎么又开始没来由地犯二了呢? “哦这样啊……”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出了和我们当初在上山的时候、完全相同的对白“那我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来抵债啊?” “什么方法呢?” “这样吧我请你来星空好吗?” “星空?” “你拿着手机别挂断千万别挂断现在出门下楼去。北京现在应该是个很晴朗的天吧我请你和我一起去看同一片星空这样可以抵债吗?” 轮到我开始哽咽了。 北京确实是一个晴朗的夜。 透过污染的大气天空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星星闪烁着和我一样的沉默。 “你下楼了吗?” “嗯。” “那好…你看啊…夏季星空里…最明显的是那个等腰三角形…织女…牛郎…还有天鹅座天津四…偏西一点是大角…南边红色的是天蝎…心宿二……” 这是我在山上说过的话当初我对阿维说的就在澎澎负气下山的那一夜。 “看见了吗?” “嗯。”我像要证明什么拼命点着头。 “可惜…可惜不是冬天…如果是圣诞夜…星空会好看许多的…”女孩的语气就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三颗星一排的…就是猎户座…是猎户的腰带…腰带所指的亮星是大犬座…是夜空里最亮的恒星…天狼…猎户旁边是金牛…有一等星毕宿五…还有昴星团…五边形…是御夫座…还有挨着的两颗亮星…就是双子座了………”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放任那些含盐的液体在我脸颊恣意流淌。 模糊的视线之外我仿佛看见不远处同一片星空下有一个女孩同样抬着头、仰望蓝黑色的夜空同样紧紧握着手机、轻轻地说着心底的话也同样的、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 “澎澎”我闭上眼睛擦着多余的液体柔柔地说“你知道吗?我真的感觉你就在我身边就好像能看到你在离我五十步远的地方……” 222 “傻猫!”澎澎的声音比手机所能负荷的更响亮。 我惊醒回过头寻找着出声音的来源。 模糊的视线渐渐凝结聚集成一个真实的投影;就在离我五十米远的地方女孩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放大音量尽情地喊着: “以后不要吹嘘你的视力有多好啦----吃胡萝卜是有益健康的----” 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千呼万唤的、心冷如冰的、彻夜难眠的、柔幻似水的、百感交结的、触目惊心的、手掌冒汗的、声音颤抖的、惊讶无言的、全心相爱的、不愿失去的那个女孩。 星空下。 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没有距离。 滚烫的泪冰冷的唇迷离的眼纯真的脸柔软的手起伏的胸口还有我们曾经想要躲避却又一直在心底期盼的那句约定: 从今以后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 *******************************************************************************---- 始于2ooo年5月29日夜11时54分 终于2oo3年9月18日凌晨5时o6分 享年3又3佰6拾伍分之壹佰壹拾2岁尚飨 目录 目录 第一集阿维的古怪理论 第二集当阿维遇上小维姐姐 第三集我和宠物猫意外相识 第四集我的咴儿回来了 第五集企鹅何处不相逢 第六集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七集我和卢可的第一次战争 第八集我想和谁在一起 第九集就这样决定了吗 第十集糊了的鱼汤好喝吗? 第十一集不吃萝卜的兔子 第十二集向卢可出挑战 第十三集重返秋季校园 第十四集福祸相依的老问题 第十五集真实版的宠物猫。 第十六集不需要企鹅的圣诞节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第十八集周期性郁闷 第十九集山中遇险 第二十集未完的结局 坐在对岸的企鹅(广播剧本) 风格阐述: 就象青春剧一定要有偶像明星加盟才有看头一样。一部以都当代大学生为主视角讲述青春故事和青春活力的广播剧也一定要注入时尚与流行的元素。 广播剧与电视剧相比存在没有具体画面的视觉的缺憾只有充分挥声音的想象优势通过声音的表现来占领视觉的盲区。生动的音效很重要。 可以尝试通过加入丰富的民谣歌曲和音乐背景来烘托剧情谁会拒绝音乐营造出的想象空间所独有的魅力? 用“我的内心独白”代替生硬的“旁白”来交待一些过场的剧情增加情节 并贯穿全剧始终增强戏剧性。 一些说明: 《坐在对岸的企鹅》系列现已完成小说版和漫画版均由中国青年出版社于2oo4年2月正式出版行。 《坐在对岸的企鹅》策划人:林宇(漫画版、广播剧版主要编剧) 《坐在对岸的企鹅》小说版作者:王辰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院生物系一年级学生。 《坐在对岸的企鹅》漫画版主笔:宋洋被媒体称为国内排名第一的漫画家 第一集 阿维的古怪理论 第一集阿维的古怪理论 人物:葭本剧的主人公北京人碰到女孩时性格有些内向内心活动频繁 喜欢思考(声音感觉:若有所思有回味) 阿维:我的大学室友北京人同班同学。嘴上工夫了得。与我“情投意合”(声音感觉:成熟快言快语有点油腔滑调) 卢可:我的大学室友外地人同班同学三好学生。(声音感觉中规中矩有心机) 主题歌声响起渐弱 空旷的走廊上回荡脚步声伴随我的独白: “今天是我大学生活的第一天终于成为一名大学生了真的很高兴。我喜欢大学的校园喜欢这里的绿树成荫还有风的味道当然还喜欢这里的漂亮女生总之我喜欢这里的一切。422就是这里----我的宿舍我的大学生活就要从这里开始。” 效果声:推门从门内传出隐约的英文歌曲声 阿维:“不要出去!”(极不耐烦的) 我:“可是……” 阿维:“出去不是说了嘛!不要!” 我:“可是我应该是住在这个宿舍才对啊!”(非常不解的) 效果:门拉开的声音英文歌声稍大 我:你好我…… 效果:盆掉落地的声响 我:哎呦 阿维:“抱歉抱歉这是给别人准备的。” 我:“你好我应该住这个宿舍我叫葭。” 阿维:“刚才真的很抱歉意外事故意外!我叫阿维也住这里以后多关照 吧。还有没有危险了你可以不用一直捂着脑袋。” “刚才有个推销的进来四次了非让我买袜子口罩” “我怎么说他都不干非说一会儿再来卖给我所以----。不过机关还是要设置 的。” 我:“袜子和口罩?”(疑惑+奇怪) 阿维:“或者是袜子和手套总之差不多。” 效果:东西倒在桌子上。 阿维:“看来你一定是大一新生。”(不屑) 我:“是啊难道你不是----”(不解) 阿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新生。我是在验证‘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我:“你说什么?”(疑惑+不解) 阿维:“同学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当然要看别人的行为就大致猜到别人的身份啊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当作幼稚的中学生笑话。” 我:“可是你不用猜也知道我是大一新生啊……”(不以为是) 阿维:“这不一样的比如说一看你满脸无光眼神犹犹豫豫就知道你一定是大一新生。再比如还是你吧看你身上没有挂个小石头啊指环啊毛绒玩具啊之类的就知道你没有企鹅缘。” 我:“企鹅?指南极的企鹅吗?”(求知) 阿维:“哦企鹅啊----知道恐龙吧?”(大哥口吻) 我:“网络上把恐怖的女生叫恐龙啊……”(谦虚谨慎) 阿维:“所以我们把可爱又善良的女生叫企鹅----” 我:“你怎么就断定我没有女生……对了应该说是企鹅喜欢呢?”(纳闷) 阿维:“因为一般若有企鹅缘的话总会有企鹅送你一点小玩艺的而你通常会带在身上啊----我说的没错吧莫非你有骗到企鹅?”(探询质疑) 我:“有、有啊!本来我有个网友按你的话说绝对是企鹅结果我们才见了两面她就病了红斑狼疮结果----” 阿维:“呵呵同志你又不是痞子蔡。” 我:“这个、其实我碰上的企鹅本来是我的好朋友的女朋友结果我朋友死了企鹅跟我好可惜后来企鹅精神衰弱什么的去一个深山里的医院疗养我----” 阿维:“那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我:“再不然等我学完潜水去撒哈拉沙漠跟企鹅一起----” 阿维:“那是三毛和荷西啊。” 我:“或者我借了人别人的资本不还于是人家想了个办法说要把企鹅妹妹许给我想匡我深入重地逼我还债。可是我----” 阿维:“这是什么?” 我:“刘备占荆州、智娶孙夫人。三国演义现代改编版。”(得意) 阿维:“好蹩脚啊你别无聊了总之你没有企鹅缘就是了。”“不过你还是挺厉害的这么能掰。”“好战友。” 我:“你也很厉害啊竟然知道我在瞎掰……”(赞许) 效果:敲门 阿维:谁呀 卢可:是442宿舍吧? 音效:拉门声、掉落盆的声音 卢可:“哎呦。” 阿维“对不起!对不起!” 以上声响渐弱 口琴声淡入 我的独白: “阿维比我高大约7个公分从拎包的动作来看身手还算矫健说话时露出的牙齿也较比整洁只是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脸上浮现出了一些荡漾的水波。怎么看他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像是人大脑里的沟回。 我本来想收敛起曾经的性格再也不成天废话再也不浪费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而命中注定我要住在442注定我要碰上阿维----一个比我还能废话和思维怪异的家伙所以也就注定了我们要同流合污下去。 入学第一天阿维成了我上大学的第一个好朋友而“企鹅”则成了漂亮姑娘的带名词被收入442辞典中。还有最终阿维的机关还是得逞了我们的宿舍从此不再受推销的困扰。” 歌声响起: 音乐淡入:轻快的口琴 我的独白: “我们的宿舍----442住了四个学生物的新生-我阿维卢可獾子;两只蜘蛛和若干蟑螂的一间宿舍其中有我和阿维无休止地说着废话天南地北金木火水古今中外萝卜白菜。阿维说的没错一间同时有我和阿维出现的屋子一定是犯二的园地。记得刚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就深入地探讨过关于“犯二”的话题。因为我和阿维因为同是北京人同样的喜欢废话连篇同样是因为能有很多次去外面游山玩水还美其名曰“实习”的机会而考进生物系来所以一丘之貉一拍即合马上成了犯二最佳搭档每天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和行为来搅扰那个一心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卢可同学。于是可怜的卢可因为错住了442成了为犯二牺牲的第一人。一天中午獾子又一次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宿舍里我和阿维又开始了名为“犯二”的口腔运动完全没有理会在一旁桌上学习的卢可。 音乐淡出 阿维:“嗯什么叫‘犯二’呢?” 我:“就是----就是耍贫嘴、说废话、满嘴里跑火车、指着东说西指着萝卜说鸡明白?” 阿维:“明白啦!你现在就在‘犯二’呢是吧?” 我:“是啊可是我们被你的笤帚和脸盆砸的那天你说什么什么‘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我就得出结论了你是大有前途的不如加入‘犯二青年团’吧!” 阿维:“过奖过奖那照你的标准我一定很有犯二的潜质啊!” 卢可:“喂你们----我们的宿舍可以不用来‘犯二’吗?” 阿维:“卢可你会习惯的。” 卢可:“你们为什么总喜欢犯二呢?” 阿维:没关系我说过你会习惯的你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好同志。 卢可:“我真的理解不了啊你们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 阿维:“这个啊犯二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看我有志青年就是高中犯二所打下的底子----那时候我可是有不少恢弘业绩呢” 我:“比如?” 阿维:“比如比如躺在草地上偷看企鹅的裙子。” 我:“还成还成。还有?” 阿维:“嗯还有在**广场搞活动的时候拍一只不认识的企鹅的屁股然后说‘同学你走错了你们学校的人不在这边。” 我:“你…真够…还有么?” 阿维:“嗯再有那就是大半夜给企鹅打电话贫了好几分钟了才知道企鹅不在家听电话的一直是企鹅她妈妈。” 效果:开门关门。 我:“哈哈卢可受不了了去教室了”。 阿维:“那咱们去食堂我饿了”。 效果:食堂熙熙攘攘的人声。碗筷落桌的声响 我:“骗企鹅的功力我自然不如你可是说起犯二咱们俩就不必争了若是真要分出谁更二的话估计决战七天七夜也难分胜负的大概最后只有猜拳或者扔钢蹦儿才行。” 阿维:“是吗?” 我:“你干嘛往外倒可乐啊?” 阿维:“倒数第一滴可乐祭天!” 阿维:“倒数第二滴可乐再祭地。” 我:最后三滴…… 笑曰:“最后三滴……当然是祭你关二爷!”(恶作剧式的) 效果:邻座女生的笑声。 我:“好小子当心我咬你让我在女生面前丢脸。”(气愤) 阿维:“没关系的人失败一次很容易你不要从此灰心丧气还有伟大的目标等着你去实现呢。”“我们的目标是?” 我:“将犯二进行到底。”我呼应。(迫不及待) 阿维:“错!” 效果:收拾起了桌子上的餐具 阿维:“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不庸质疑) 效果:更大声的女生的笑声 音乐淡入 音乐渐弱 我的独白: 犯二归犯二有阿维这样的朋友在我们一起上课下棋一起在食堂偷看各种各样被我们称作“企鹅”的漂亮姑娘一起和时时不忘读书的卢可同学作对也一起用实际行动证明着北京孩子不服管教不守规矩的个性。 老实讲最开始犯二是因为高兴。大家朋友在一起都是想让别人也让自己开心。于是挖空心思调动脑子里的幽默细胞。兴致所至幽默细胞也就格外活跃好段子经典话语层出不穷。人高兴了还很容易兴奋于是脑袋进水思维短路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然后犯二是因为郁闷。心情不好的时候几个人在一起并不想谈彼此的伤心往事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犯二:有的乱七八糟瞎扯想忘记;有的自己挖自己的伤口自嘲想麻木;有的言不由衷欲说还休是想逃避。犯二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在最初的苦楚上面掩盖了一层薄薄的糖衣。 后来犯二就是因为无聊了。吃饭的时候把萝卜说成鸡腿把白菜说成十字花科植物哈哈一笑便能将食堂里的饭当作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吃下肚去;上课的时候大声或小声接老师的下茬哄堂大笑声把一群同学从睡梦中惊醒;平常的时候更可凭借犯二落下个“生活态度乐观团结同学积极活跃集体气氛”的好评语如果说得好还有可能被推荐到文艺部让你说说相声什么的何乐而不为。更有可能因为语出惊人而被企鹅看上皆大欢喜。 有时候犯二也可以变成武器大概属于非暴力和合作运动的范畴。成心说话驴唇不对马嘴能活活把人气死;或者做一些动作再或者装傻充愣。在一个个人力量很渺小的世界里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来表达不满何尝不可呢? 最后犯二就成为了习惯和所谓的思维定势已经到了不由自主天人合一的境界:习惯美女不说美女偏要说企鹅把邪恶变成张口就说的中性词;习惯把生活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放到一起说还振振有辞说事物是普遍联系的;习惯说话颠三倒四不是脑筋有问题而是根本没经过大脑;习惯了把犯二当成习惯最爱被别人称赞“你真二”然后回答“是啊企鹅姐姐都说我可二了”;习惯了不怕嘲笑坚持将犯二进行到底。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二集 当阿维遇上小维姐姐 第二集当阿维遇上小维姐姐 人物:葭、阿维、卢可、小维姐姐、连长 葭:本剧的主人公北京人碰到女孩时性格有些内向内心活动频繁喜欢 思考(声音感觉:若有所思有回味) 阿维:我的大学室友同班同学北京人。嘴上工夫了得。与我“情投意合”(声音感觉:成熟快言快语有点油腔滑调) 卢可:我的大学室友同班同学三好学生。(声音感觉中规中矩有心机) 小维姐姐:计算机系的系花后来被阿维追到手浙江人。(声音感觉:稍显成熟和温柔的) 连长:年轻、洪亮、严肃、男子气 我的独白: 企鹅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鸟纲、企鹅总目的动物生活在南半球善游泳不善飞翔喜欢吃磷虾。还有企鹅看起来挺可爱的。把可爱女生称为“企鹅”是我们这些学生物的学生的丰富联想的结果。也和阿维的小维姐姐典故有关。 我;“哎那个小维是恐龙吗? 阿维;“我姐姐啊?”(笑了笑) 我;“你二呀!”(边咀嚼边说)“没事找个女生就认姐姐。” 卢可;“是呀是呀!是地域文化差异吧……” 阿维;“别废话”(带着笑容)“我姐姐可好啦!姐姐问我恐龙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你姐姐不上网啊没看过《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么?”(边说话边擦着嘴) 卢可;“恐龙就是说长得特‘埋汰’是么?”‘哎是像二号窗口卖饭的那个女生吗?”(悄声地) 阿维;“我跟我姐姐说恐龙大概是坏人吧我姐姐说了那她就不是恐龙她是可赛。” 卢可;“嘎嘎嘎你姐姐太~二了!”笑得很过分的样子。 阿维;“其实我姐姐是企鹅!”说着廉价地笑着。 卢可;“什么是企鹅呀?” 阿维;“他们都管我姐姐叫企鹅说她一到冬天在冰上用肚皮贴着地面滑行。”“可是那次我说她老用肚皮着地又不疼肯定肚皮上有鳞片。’ 我;“嘎嘎嘎你真够二!”放肆地笑了起来。 我的独白: 从此我们就把长相恐怖的女生称作了恐龙而把恐龙的对立面称为了企鹅。就是这样。阿维和他的小维姐姐的相遇是在在劫难逃的军训时代。那时我们军训的地方有旷野有白杨还有从没阴霾过始终艳阳高照的晒得我们汗流浃背的一蓝如洗的天空。 (效果:口哨声;男女生喊口号声) 操场上卢可始终面无表情地保持着跨立的姿势两脚分开一步半与肩同宽脚尖向前双手置于背后腰带处右手握拳拳眼向上左手抓右手手腕挺胸抬头收腹收臀两肩微向后张两眼平视前方可惜有一点点目光呆滞否则小伙子倍儿精神肯定人见人爱身后跟着一群痴男怨女傻大姑娘。 今儿阿维可以不必提心吊胆害怕----把向左转做成向右转或者齐步走的时候走成一顺因为今下午的队列会操没有我们班什么事但是会操一会就是三四十分钟就是跨立站着也会让人精神面临崩溃。 阿维:“看企鹅看企鹅……”(小声说) 我:“你又看谁呢?” 阿维:“咦这个姐姐是谁啊?被那阵风吹掉了难看无比的迷彩绿帽子不长不短的头随风飘扬帅啊----当秋风吹动了你的长在红红的夕阳肩上…默然回那人却在……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企鹅企鹅我们的朋友你是我们的好朋友……”(自言自语最后一句唱) 我:“喂!休息了你瞪着眼什么呆啊?” 阿维:“嗯……”“刚才那个姐姐你看见了么?” 我:“你又犯二哪有姐姐啊?”(猛灌水声) 阿维:“别都喝了你给我留点水!” 我:“给你给你。”“你又看上哪只恐龙了啊?” 阿维:“不是恐龙是企鹅!”(犯二)“就是那个掉了帽子的姐姐。” 我:“噢”(笑了笑)“就那个自以为是只企鹅所以不把帽子戴好了后来被风吹掉了的那个呀是企鹅吗?” 阿维:“哈哈哈哈可好了可好了……”(流着口水傻笑) 我:小心她好象向我们这边走来了。 小维姐姐:“嗯嗯同学你看见这儿有个帽子了吗?” 阿维:“噢好像地上有个帽子……” 小维姐姐:“在哪儿呢?刚才会操的时候一刮风给刮掉了……”(有一点着急) “其实我的帽子上有记号的……” “我的帽子帽檐下面写着我的名字呢。” 阿维:“写着什么?”(分明听得清楚明白真切却还是装傻一样地问。) 小维姐姐:“就写着……写着一个‘维’字。” 阿维:“什…什么?哪个‘维’?”(声音有些激动得颤抖) 小维姐姐:“就是‘维吾尔族’的‘维’。” 阿维:“噢是这顶吧。” “刚才在那边看见的有点脏了……” 小维姐姐:“嗯是吧……”“谢谢你啊!” 阿维:“没事没事。”(装作憨憨的样子笑着) “是你的就拿走吧。”(小声地)“不是你的你也拿走吧。” 我的独白: 哈哈哈哈!bingo!呜哩吗嚓!真的得感谢那个叫做上帝的人安排的好戏果真是上苍保佑遇见了企鹅的犯二们!如果说这样的事生在那些泛滥成灾欺骗纯情小女生的言情小说里的话还能让人相信三分可是偏偏现在是阿维当作了主角还有对面活生生站着眨着眼睛散着头一脸迷茫的企鹅姐姐这么便宜的美事居然让阿维这种不折不扣的犯二摊上连阿维自己也会觉得实在没有天理可言吧?。只是事实确实如此每个倒霉的人都是相同的但是走运的人却各有各的好运气所以阿维庆幸地把自己头上同样写着一个“维”字的帽子给了他的小维姐姐。 我:“你真把帽子给她啦?” 阿维:“是呀是呀小维姐姐现在对我可好了。”(笑得rather灿烂) 我:“什么人哪你就骗。还想抢走我的帽子!” 阿维:“小维姐姐计算机系的浙江来的普通话说的比你都好……嗯还跟我名字一样呢哈哈哈哈维姐姐……” 卢可:“噢你刚才又去骗小维姐姐了?”“当心人家可能是有主的企鹅了不调查清楚你也敢骗?” 阿维:“我不管她有主肯定也是特龌龊的主跟我怎么比啊……” “可企啦哈哈小维姐姐可企啦!” 卢可:“什么意思啊?”“是说可像企鹅了吗?” 阿维:“笨啊可企了是说漂亮啊。嘎嘎嘎企鹅姐姐跟我可好啦!”“ 卢可:“你什么时候就跟小维姐姐‘可好了’?” 葭:“我知道。那次丢了帽子以后有一天他骑着三轮车驮着水桶打水去在路上把三轮车掉沟里了就碰上他小维姐姐帮他把车拽出来的。” 阿维:“是啊是啊今天又碰见我姐姐做小值日的时候我帮我姐姐刷盘子擦桌子我姐姐送我一块巧克力呢你们看----” 卢可:“哎好好好葭咱们给分了吧!”(拍手号召) 阿维:“别动!”(忽然变得严肃) “你们谁也别动要不然我跟你们急!” “我姐姐给我的!回家供着去。” 卢可:“小气劲儿跟农民似的。” 阿维:“对了还有以后你们不许再管外地人叫农民了听见了没有?我姐姐就因为你们老说农民都快跟我急了让我以后不许跟你们玩……” 我的独白: 阿维因为丢了帽子在全连晚点名的时候做了口头检讨好在军训中途獾子胃出血吐得天昏地暗翻江倒海七荤八素死去活来所以只好带着胜利的笑容打道回府把帽子留给了阿维才让阿维没有在又遇到小维的时候谎话穿帮----为此阿维对獾子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并答应回去以后替卢可偿还欠着我的一块冰砖和二两豆浆。 后来当军训的结束终于来临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有些触景生情了。那是最后一次的操场集合:阿维偷偷看连长那张因为刚刚训斥过他----没有请假就擅自和他的小维姐姐出营逛小商店----让他觉得很难看的脸然后阿维惊异地现连长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些莫名的悲壮…和…伤感?!不会吧?阿维因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所以向四周看了看他看见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和连长一样的一种时常在人们将要分别的时候出现的叫做伤感的东西。后来连长的一段语重心长的话让阿维现自己的脸上也挂起了和别的同学一样的那种本来是表示脆弱的东西。 效果:空旷的回响 连长:“同学们咱们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同学们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说实话明天你们汇报表演以后就该回你们的学校了今天的晚点名是我最后一次有权力在这儿给你们讲话过了今天我再也没有权力给你们点名你们也不愿意听我的了也不必听……希望这些天的训练生活能给大家留下深刻的美好的回忆。谢谢大家。稍息解散” 音乐响起 我的独白: 坐在车上进了城的阿维现北京已经从他们离开时的春季变成了十足的纯粹的夏季。刚刚下过雨的大街上湿漉漉一片枝繁叶茂的树木挂着浓厚的绿色拥挤的街道两侧新近竖立起来的广告牌上贴着阿维不认识的明星照片还有一些从没听说过的网址。此外大街小巷处处可见换了夏装的姑娘们----恐龙和企鹅成长着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指引着我们向前去。不过两个多星期而已变化太大了!这种具有冲击力的感觉让阿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农民!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三集 我和宠物猫意外相识 第三集我和宠物猫意外相识 人物:我、宠物猫、獾子、阿维 声音感觉:宠物猫-女声文静的、安静的、隐隐伤心般 獾子-男声调皮、撒欢式 主题歌声响起渐弱 我的独白: 刚刚开学一个月的时候一个大二的师哥----系里的宣传部长----把我们这群什么都不懂的新生拉去排练合唱应付差事。我和阿维不满于那厮的猖獗蛮横于是一起以罢排练罢演出来对抗。结果卢可带话回来说:要是我俩再不去排练宣传部长据说就要给处分了。 我到不担心什么处分不处分的我担心的是那厮手里掌管着新生入校以来第一场民谣演唱会的门票我还没领到。其实自以为多少有点小资情调的我就是喜欢听民谣一个因为郁闷或者寂寞而废话连篇的家伙在安静的时候听这种淡淡的有点忧伤的歌应该正合适吧! 阿维曾经说我喜欢民谣就好像猫喜欢月夜可以叫春。为了让我实现这种独特的叫春的愿望阿维义气的把他的票让给了我让我来听民谣继续小资继续叫春的**。 效果:礼堂嘈杂的人声; 调音响声; 女声报幕:“各位老师同学:蓝色吉他民谣演唱会现在开始请中文系代表队先上场; 调话筒声; 女声歌曲响起:(掌声) 一段歌声落下; 效果:呼机的“卟卟卟卟卟卟----” 我的独白: 坐在我身旁位置上的那个姑娘一双黑色的旅游鞋已经洗得白的仔裤黑色的有点紧身的短袖上衣灰白色的小挎包额前的头垂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脸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呼机。因为阿维一再教导我“企鹅无罪犯二有理。”无论何时何地对企鹅总要忍让三分。我信任阿维因为他是有企鹅缘的人。(心理暗语) 效果:呼机的“卟卟卟----” 我:“喂同学看演出的时候你应该关掉呼机!”(小声抱怨) 我的独白: 她躲在长后面的眼神有点落寞哀怨的眼神就像台上歌手唱的忧伤的歌一样。我不知道该继续指责她还是学阿维哈哈一笑什么的。不过即使你是企鹅也好恐龙也罢即使你穿着打扮的颜色黑白分明、像荷兰乳牛或者别的什么这样破坏演出气氛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吧!虽然你看着呼机的模样可怜兮兮就像、就像----嗯就像一只被人遗弃无家可归的宠物猫。(心理暗语) 宠物猫(女):“嗯……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了是吧?”(抱歉的不安的) 我:“没、没关系。”(心虚的) 效果:呼机的“卟卟卟----” 宠物猫:“不好意思……”(主动认错) 我:“没、没关系。”(不变的对白) 宠物猫:“这……”(欲言又止、压抑) 我:“有事吗?” 宠物猫:“你们学校这儿有收费电话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 我:“没、没有吧大概。”(也很压抑) 宠物猫:“哦……”“那……可以借你的电话卡用用么?” 我:“可以当然不过你得到那边。”(转头说话的感觉) 我的独白: 阿维说过我没有企鹅缘的然而面对着在民谣演出现场邂逅的企鹅我有些怀疑:她是骗子?专骗电话卡的?或者逃犯?做事蛮诡异的!再或者不正当行业…… 我宁可相信她什么也不是。按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来看她只是个心不在焉的听众而已。所以她顺利地拿着我的电话卡。(阿q式) 台上隐约的歌声 宠物猫:“同学----谢谢你还给你!”“你是这学校的吧?”(勉强笑了笑) 我:“嗯……”“我是学生物的大一我叫葭草字头的这个字不大好写诗经里解释说是野猫。” 宠物猫:“嗯真的谢谢你了。”(感激有点敷衍) 效果:音箱的啸叫声;拍手跺脚吹口哨扯着嗓子喊娘各类嘈杂。 我:“呵呵这次跟你的呼机无关是这群野蛮人的事!”(慌忙解释) 宠物猫:“还成吧。”“刚才确实对不起啊打扰你听歌----不过听你这么说话你是北京人?”(轻声说) 我:“是啊是啊在北京不是北京人难道我还是蓝田人或者元谋人么?”(开始犯二) (稍停)“或者有可能是山顶洞人?(继续犯着二) 效果:远处依然嘈杂的音箱和人声 宠物猫:“嗯谢谢你了我先走了。”(不知道在给谁说) 我:“这……” 宠物猫:“再见。”(飘远了幽幽的声音) 我:再见。(回应的犹豫的) 效果:嘈杂的人声夹杂着音响的痛苦声渐弱。 音乐:轻快委婉的 我的独白: 今天是碰到宠物猫的第二天天气真好。“我走在迈向422的道路上”(自编自唱小曲) 效果:边走跑跳;上楼梯; 本来我心情不错听说獾子今天要回宿舍。话说獾子此人也是北京人氏按说该算442的一员只不过从来不住校天天跑回家的。这家伙一如既往永远的一副企图装酷的模样剃平头叼烟蒂斜着眼睛抠着军靴张嘴就是尼古丁标的气味还极能废话似乎天塌地陷无所不知的样子碰到不明事理的人都会被他一知半解的渊博所吓倒。不过按阿维的评语来说:“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尽信书不如无书阿弥陀佛! 獾子唯二的可取之处一是很快融入到我们犯二的行列大力支持以身作则;二是这厮一直热衷于画漫画画得不错起码我能认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出现在442确实是件不大寻常的事情平时只有隔三差五碰到他心情好了晃到学校来我们才能凑在一起犯二什么的。怪不得从昨天晚上碰到宠物猫开始我就觉得事事透着古怪原来是獾子即将出现的前兆。” 音乐消失 獾子:“听阿维说你昨天晚上骗企鹅去了?” 我:“哇有怪兽啊!谁把你放出来的?”(我指着獾子作惊诧状。) 獾子:“少犯二了你昨天去骗企鹅一定是铩羽而归喽?” 我:“嗯岁星犯于心尾之间地动异兆陡现于是你竟然就来了……” 獾子“别打岔你又被企鹅----咔!”“被企鹅杀了吧?” 我:“曾子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獾子:“喂!”(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你问昨天啊”(实在扯不过去挠挠脑袋装无辜) “昨天其实是挺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儿。” 獾子:“嗯给你看看这张画”“刚在这儿画的可好了你看看。哈哈哈哈!” 笑声变成衬音 我的独白: 画上居然是一只企鹅背向着广大观众左肩上扛一网兜网中被缚一人却是笑脸大有心甘情愿之意其人面目依稀可辨俨然就是那个叫葭的倒霉小子。画面背景一片漆黑企鹅扛着葭渐渐远去。在画的底部那只企鹅赫然露出了一条恐龙尾巴…… 獾子:“哈哈哈哈你怎么能大晚上郁闷得去逗恐龙呢?”(远远的继续笑着说) 我:“打你恐龙阿维是怎么跟你说的啊!” 效果:画往桌上拍 我:“早晚把你打包卖到乍得去!” 效果:追逐打闹求饶声 我的独白: 其实我是原原本本地跟阿维说了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的。演唱会结束后我骑着那辆二八大车直奔学校北门去打算回家收拾收拾东西。 声响:口哨;自行车颠簸声 学校北门附近只有远处路口有盏路灯昏暗的光把校门口一带照得恍恍惚惚加上周围大树投射下来的阴影总会让人在看完恐怖电影以后提心吊胆。我加紧蹬车几乎以和汽车赛跑的度冲出门去猛地右拐过来忽然----就在我面前一米五远处一个站立不动的黑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遮住了巷口路灯的光。我张大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平时培养的好习惯使我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车闸。 声响:车轮和地面强烈的摩擦声;人影尖叫的声音; 我:“车看着点!往哪站啊!”(差点摔下车;扯开嗓子就嚷) 宠物猫:“不好意思……”(惊慌的) 我:“啊怎么会是你。(吃惊、意外、欣喜)“不会吧你躲在这儿难道是看上了我的电话卡想要谋财害命?” 宠物猫:“你、你好。”(礼貌性的笑了笑回答) 我:“你可真的吓死我了山顶洞人又胆小又贫穷你要是抢了我的电话卡我拿什么去扯二尺红头绳给喜儿啊!”(继续犯二) 宠物猫:“是吗?”(勉强地维持着微笑)“说了半天要谢谢你电话卡也打掉了你不少钱要不然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我的独白: 险些撞上宠物猫四十分钟以后在北京三环路外的一片学生公寓通宵营业的食品店内一张桌子的两端我和宠物猫面对面坐好。 宠物猫:“谢谢你陪我回来。”(还是幽幽的声音) 我:“不用客气了吧反正是顺路的又有可乐喝。”(很夸张地摇晃着可乐杯试图打破沉闷) 宠物猫:“嗯那也还是得谢谢你。”(宠物猫的视线似乎聚焦在无限远的什么地方飘渺 恍惚)“其实要不是差点撞上你……还有……我是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的……不过现在心里反而好一点了……” 我:“是吗?”(我早就察觉到了宠物猫的异样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要是……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说……你知道吧我是山顶洞人没进化好呢还是挺傻的……” 我的独白: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展方向的。这只企鹅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却一点也猜不出来。沉默让我更加不知所措难以决定该走该留该说什么做什么。终于看着可乐杯呆的宠物猫开口说话了。 宠物猫:“今天谢谢你陪我。我挺好的了……”“我用你的电话卡然后请你喝可乐算是还了你人情吧。没事了你要是觉得晚了就回去吧我挺好的了。” 我:“是吗?我……”(椅子被推开站立声) 宠物猫:“挺感谢你的真的。我也该回去了。”(宠物猫打断我的话也站起了身) 我:那再见。 宠物猫:再见。 歌声响起: 歌声渐弱 我的独白: 和这个神秘的宠物猫女孩的奇遇着实让我兴奋了几天本来想对宿舍的这班兄弟保密的可是一时没忍住又给了阿维拿我打趣的机会。 阿维:“像你这么作恶多端的人竟然也会碰上企鹅啊没天理!”(摇头晃脑地叹息。) 我:“那怎样连你都骗着企鹅了还敢提‘天理’么?” 阿维:“这……也是啊……谢谢谢谢!”“你这么邪恶都没问问她用不用你陪她度过这寒冷寂寞的一夜?” 我:“你才邪恶呢!我可是善良的好孩子。” 阿维:“那最后不就等于白瞎么?你也不认识人家折腾半天就落着一杯可乐啊?” 我:“也不是。”(我挠挠脑袋回答)“后来宠物猫给我过一封e-mai1。她说挺感谢我的因为那天她刚跟男朋友分手。本来她搞到了两张在我们学校的演唱会的票----因为她的男朋友很喜欢民谣一类的歌。结果就在那天上午她的男朋友说其实他是欣赏她做的音乐----宠物猫自称玩吉他很好----而并不是在喜欢她本人于是他们在决定那天分道扬镳。 阿维:“那正好啊兵法云趁虚而入你应该咬定青山不放松。” 我:“这个……我不是善良吗?这样会不会有点邪恶……” 阿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教导)“你不能放任自己的善良不够邪恶是骗不到企鹅的。小伙子啊这样的机会不好好把握难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吗?” 我:可惜宠物猫在给我完e-mai1以后就把她信的那个电子邮箱注销了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机会联系到她不然真像你所说的万一有机会来编一段葭和宠物猫的故事续集或者外传或者姊妹篇之类的也好让我---- 阿维:“哪还有续集啊你的名字能被打到字幕上就不错了。” 我:“我的名字好歹在这段戏里也算男一号吧!” 阿维:“嗯嗯我觉得如果把‘男’字去掉勉强算你是‘一号’----厕所啊----可能还有点希望----” 我:去你的。 声响:欢笑与打闹 我的独白: 真的不知道宠物猫是否能再次出现也许我不能否认她的忧郁眼神曾经吸引了我…… 主题歌响起 剧情结束 第四集 我的咴儿回来了 第四集我的咴儿回来了 人物:我咴儿 咴儿:葭的高中同学北京人 主题歌声响起渐弱 我的独白: 那些曾经的朋友们曾经一度以为你们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们曾经一起经历过那一段最难忘的从孩子渐渐长大的这个时代的朋友们他们都在远方或者不在远方的也都没有了联系或者还有联系的也都只是相互客气或者不只是相互客气的也不能再彼此倾心或者可以倾心一谈的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份坦然。 五月十九号星期五阴转小雨。我的高中同学----咴儿从那个满世界蹦袋鼠的叫做澳大利亚的地方回来了!不知道咴儿的父母究竟是搞外交的还是去做生意或者只是想方设法地要移民总之是就在我们高考过后不久咴儿说他要去澳大利亚于是就走了。临行咴儿把他那把古老的木吉他留给了我被我放在屋子的一角直到落满了灰尘为止。突然怀念起曾经的那些日子无忧无虑的从没想过以后会如何或许偶尔有一点淡淡的忧伤现在知道那些也是假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现代版罢了。而那个时候也并不是逮着什么事都犯二的况且每次犯二都有前因后果犯得人心悦诚服所以我们不叫它“犯二”而叫“较真儿”。似乎咴儿和我是天生的较真儿同伙现在的咴儿会怎么样呢?今天下午我要去那间许久没有人住过的屋子去看一个许久没有见过面的老朋友。 效果:门铃“丁冬”声;开门声 我:“早!” 咴儿:“你提前来了七分钟。”(笑了笑) 我:“那当然我可是牺牲了一早上的大好时光赶过来的。” 咴儿:“房间挺乱的你随便吧。” 我:“无所谓。你怎么样这一段?” 咴儿:“咱们先不说这个。” 我:“你干嘛呢!” 咴儿:“喝水。”(效果:倒水声) 我:“地上这么多酒瓶喝几瓶了?” 咴儿:“就这些你自己数吧。” 我:“虽然啤酒不是毒药你一块儿喝二吨半也活不了啊!” 咴儿:“呵呵……没事。” 我:“你怎么了?” 咴儿:“真没事……就是不想在那儿待着了就跑回来了。” 我:“那你在北京待到什么时候?” 咴儿:“不走了……反正我爸他们也不管我你看把铺盖都带着呢。” 我:“噢……嗯你的电琴呢?好像你走的那会儿死活非要带去来着吧?” 咴儿:“不玩了现在。” 我:“不会吧你?” 咴儿:“你知道么摇滚就是泄泄完了----还是瞎掰!要不然管你要民谣来听呢。” 我:“都是瞎掰呢骗女孩用的歌。” 咴儿:“够精辟!……嗯外面下雨啦?” 我:“湿成这样还能是我去洗澡了?” 咴儿:“你没准……冷吗?” 我:“怎么了?” 咴儿:“我找找有衣服给你换么……要不咱们这么的吧剩不多了咱俩都喝了得了----噢忘了你不喝这种液体是吧?” 我:“没事……” 音乐淡入 我的独白: 我知道我和咴儿都有一点反常就像满月的时候犬科动物爬上山顶吹口哨一样属于外界到达一定条件而具有极大生概率的事情。打开窗户的外面是越下越大的雨有一点冷又有一点温暖。 后来我们开始听歌听那些民谣挺好听。 效果:民谣歌曲淡出 我:“咴儿,你教我弹琴吧。” 咴儿:“干什么呀?” 我:“你还记着那会儿咱们班的那个班长么?他说:你要是轰轰烈烈地恋爱一场然后再轰轰烈烈地失恋一场你就该学会弹吉他了。” 咴儿:“不是你怎么了?是打算轰轰烈烈地去骗姑娘了么?” 我:“做做前期准备吧”(笑了笑) “要不然像我这样的棒槌也没有骗企鹅的经验不是扔哪儿死哪儿就等着分解了融进土壤里变腐殖质了么?” 咴儿:“呵呵呵呵……”(也笑了起来) “那成你就用当初我搁你家的那把破琴吧!” 我的独白: 于是我翻出了咴儿的那把居然没有断弦的琴。然后为了擦去落在上面的收集起来可以种花的尘土我用手指和手纸一起接触了那几根金属制造的琴弦。然后那件沉默了许久的乐器终于再一次出了声音。 (效果:吉他拨弦声) 为了学琴我必须历尽千心万苦赶到位于北京四环外的咴儿的家里。说实话我去咴儿那儿学琴会有百分之四十五以上的时间浪费在路上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时间和咴儿聊天所以每一次去找咴儿大概消磨时间的因素更多一些或者背着那个看上去比我还魁梧威猛的琴套招摇过市万一有哪只不开眼的企鹅多看了我两眼岂不是百年不遇的好事?再万一那只企鹅的心理防线是豆腐渣工程经不住我猛烈冲击的话嘎嘎嘎嘎…… 今天把一个骑车嚣张的姑娘在宽敞明亮的平安大道上追丢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犯二反正是很有些让人无精打采以致于在咴儿的家里我也打不起精神于是乎把琴扔在一边占据了咴儿的电脑找了个古老的三国游戏来玩! 咴儿:“你今儿怎么了看着那么无聊啊?”(看着我对电脑怒冲冠乐呵呵地问) 我:“没事他哥哥的最近点儿背!” 咴儿:“是么。”(应了一句) 我:“不是跟你说的今儿来的路上碰上只企鹅么?” 咴儿:“是呀你不是说跟人家飙车来着么?怎么了你又郁闷了还是人家当着大庭广众笑话你来着啊?” 我:“不是我……算了不说了” “那些民谣的带子你能把谱给扒下来再配上和弦么?” 咴儿:“能啊不过你哪儿跟哪儿啊?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对于我的跳跃性思维表示出了迷惑) 我:“就是想跟你学歌!” 咴儿:好吧来试一试这我新写的这。 我:你唱给我听听。 效果:吉他伴奏声男声二重浅声低唱 歌声渐弱 后来为了省去路上的时间和辛苦我想办法在宿舍里给咴儿安了一张借宿的床铺。结果咴儿在一星期后住进了442行李床的下铺和阿维面对面的位置。 卢可一直在试图说服我们遵守校纪不许留宿外人但是在咴儿带来国外的那一盒曲奇小甜饼和一条好烟之后阿维和獾子先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打牌也终于可以凑起来四个人这是值得一致庆贺的。酒喝多了以后我和咴儿就像是师傅领着徒弟现眼一样的拿出那把祖传的木吉他投入地弹着唱着。 歌声淡入 不管怎样我和咴儿又在一起了我很高兴。 歌声渐起 剧情结束 第五集 企鹅何处不相逢 第五集企鹅何处不相逢 人物:我、澎澎、阿维、咴儿、带小孩的妇女、警察 声音感觉:澎澎-活泼、音高 主题歌声渐弱 我的独白: 自从咴儿住进442以后我的生活规律里又加入了两条:一是每天晚上十点等着咴儿回宿舍教我弹琴另一条是每周五和阿维、獾子、咴儿一起打牌来庆贺又一次胜利地混过了五天郁闷的时光。 这个周五獾子不知道晃到哪个角落去了于是阿维去陪他的小维姐姐我和咴儿弹了一会儿琴然后各自散伙。百无聊赖地背着把破吉他慢慢骑着车往家驶去我边想着近来生的事情边听着单车出吱吱嘎嘎的怪异响动。 衬音:自行车行动的声音 效果:嘎啦!(一声粗犷而沉闷的摩擦声) 车子终于无可奈何地坏在了半路上。 修理单车的中轴是比较费劲的索性我蹲在马路崖子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大街上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行人车辆虚度这个太阳光金亮亮的大好下午吧。 效果:从远处传来叮咙哐啷!(撞车的声音) 看来这个太阳光金亮亮的下午我不会虚度了前面一个骑车嚣张的企鹅撞上了带小孩的家庭妇女好戏! 效果:人流的嘈杂声 带小孩妇女:“你怎么骑车的啊倒是看着点啊!”(气势汹汹地诘问) 撞车的企鹅:“没事吧?摔着没有?”(走过去扶起了大声哭泣的摔在地上的孩子轻声问) 带小孩妇女:“你少管!”(一把拉住企鹅的手臂)“孩子摔成这样你得带孩子去医院做检查去。你可别想跑了!” 撞车的企鹅:“我凭什么啊?你违反交通规则我管你干什么!”(轻蔑地哼了一声) 效果:隐约听见孩子无休止的哭声、妇女扯着嗓子的骂街声、还有企鹅偶尔的争辩。 撞车的企鹅:“你嘴里最好干净点!”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小孩妇女:“警察同志啊你说这孩子骑车也不看着点撞了人了吧年纪轻轻的张嘴就是不好听的……” 撞车的企鹅“刚才是谁在骂街嗯?”(冷冷地质问) 我:“警察同志啊你说这孩子骑车也不看着点……”(我扯开嗓子喊着挤进人群里) 撞车的企鹅:“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添烦) 我:“可是我不明白啊----”(我假装没听见企鹅的话继续装疯卖傻) “姑娘撞了大妈大妈不干了可是可是这姑娘的前轱辘怎么撞上大妈的前轱辘了啊?” 家庭妇女:“你是谁啊?你有什么事啊?”(喊起来) 我:“我就是不明白啊!交通规则说了啊说的明白啊大妈学螃蟹反着走被姑娘撞上了姑娘要带大妈的孩子去医院是这么回事吧?大妈也没有骑车带人大妈是把孩子装在包袱李抗着的。” 效果:人群哄笑声 警察:你别在这捣乱了。离开这儿。(我的话说完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被轰走了) 吵闹声淡出 我的独白: 有意思啊当企鹅陷入危难的时候那个善良的正直的聪明的勇敢的叫做葭的好孩子挺身而出营救了可怜的企鹅!因为阿维教导我的:“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全仗我才思敏捷yeah!带小孩的家庭妇女带人逆行在前被企鹅撞在后责任家庭妇女自负企鹅无罪释放。我用简短而有力的几句话说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达到了爱护企鹅的目的兵不血刃一举夺魁哈哈哈哈! 当我得意洋洋地回头仔细打量那个撞车的企鹅才看清她穿了一件白得像八毛五一袋的鲜牛奶一样颜色的短袖衣服、一条蓝得灰的仔裤以及一双有点像盗版名牌的旅游鞋、骑一辆银灰色半高不高的跑车。而后我那专著打量的目光就和她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有一点盛气凌人的不满。 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应之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过了三米远。她的动作连贯和谐伶俐流畅没有一点停顿----不也许有一点就是在她注意到我背的那把破琴时。利用这短暂的停顿间隙我看见了她斜挎着的小挎包上拴着一只小鲸鱼毛绒玩具钥匙链随着双肩膀有节奏地上下晃动着隐约挂一抹胜利的微笑。 效果:钥匙链晃动空旷的效果声 我:“哎-没事了没事了。”(因为刚才太过放肆地盯着人家猛看有一点心虚地没话找话) 撞车的企鹅:“哼……”(车骑走的效果声) 我:“哎-哎-你还没谢我哪!真没礼貌!”(喊出这句话) 我的独白:这真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末的下午。 歌曲: 歌声淡出 我的独白: 后来阿维知道了我营救企鹅的逸事后又告诉我两句名言:天涯何处没企鹅企鹅何处不相逢。我一直以为像阿维这样的人长这么大没有被雷劈死足以证明犯二是不会遭天谴的然而那句“企鹅何处不相逢”竟然在第二个周五的晚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那天晚上我叼着烤白薯背着吉他骑车回家。 效果:自行车的车轮声 直到我们家小区的院墙出现在视野之内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今天还会再生什么特殊事件因而我学着阿维傻呼呼的模样用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满脸沟回地傻笑了两声(效果)然后蹬起的我单车准备回家好吃好喝了。 音乐:比较欢快和诡异的 澎澎:“哎哎你!”(黑漆漆的角落里似乎有人说话) 我:“嗯?”(从单车上回过头去。疑惑地回答) 澎澎:“哎你!帮帮忙!”(请求) 我:“怎么啦?是叫我吗?”(停下来顺着声音搜寻过去。) 澎澎:“嗯麻烦你……”(肯定的) “麻烦你帮我把书包递进来好不好?” 我:“哦这个呀没问题。”(跳下单车来拎起地上的那个书包----) 他哥哥怎么这么沉啊!(自语) 澎澎:“有点重……”“装了好多水啊什么的……”(不好意思的) 我:“没事……”(气虚逞能)(把真气聚集在胸五气朝元意守丹田暗自说了声“起”双手抱起那个沉甸甸的书包来。) 澎澎:“谢谢啊……”(姑娘说着把手伸出栅栏门。) 钥匙链晃动空旷的效果声 我:你是不是上星期骑车撞了一个带小孩的家庭妇女?”(揶揄地笑了笑问。) 澎澎:“嗯?你怎么知道的?”(惊诧地问。) 我:“我也不想知道啊可是我看见了……你的钥匙链”(得意的) 澎澎;“是你啊!”(迷惑地盯着我看了两秒种忽然叫了起来) 我;“你好。”(诡异的语气) 澎澎:“你、你好”(迟疑了一下)“我就住这个小区的请你帮我把书包弄进来好吗?” 我:“可是怎么是你在里面书包在外面呢?”(跟她瞎扯。) 澎澎:“喂你又不是搞侦察的帮个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耐烦) 我:“你搞清楚哎是你要我帮你。再说我只是好奇怎么你人在里面而书包在外面好奇好奇有什么错吗?” 澎澎:“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嫌绕过来太远就从铁门上面翻过来了把书包忘在外面了。忘了难道不可以吗?少见过怪!” 我:“哎我说大小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有本事翻进来就不能再翻出去取么?” 澎澎:“你!”(愣了两秒钟)“你就是这种态度和美女说话么?一点绅士风度都不讲!” 我:“我说美女同志是你先呛火的吧?我哪有不讲绅士风度啦?” 澎澎:“你废了那么半天话都不肯帮助一个受伤的人你还好意思说?” 我:“谁啊谁受伤啦?喂受伤的人举手啊!”(犯起二) 澎澎:“你!过分了啊!我要是没受伤难道不会自己出去取书包啊!”(委屈) 我:“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啊待着别动。” 澎澎;“哎你!”(有点急) 我:“别急。我不是逃跑骑车给你送进去。” “怎么背这么重的书包夸张了吧。(骑车声) 澎澎:“我们要野营所以我出去买点水回来懒得绕大圈才翻过来的。”“结果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地上扔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我一不留神落在瓶子上才把脚崴了的。” 我:“受伤了还那么能说!”(假装怜惜) 澎澎:“谁让你那么多废话!”(她虽然脚已经瘸了嘴却完好无缺边跟我打嘴架边要试图去背起那个大体重书包。) 我:“脚崴了还非要逞能啊!(书包放到车架上的效果声) “要我说你老老实实等着我把你书包送回去再找人来接你一下这样比较好。对了你住这小区?” 澎澎:“是啊就那边那座楼”“前两天刚搬过来的哪有人来接啊!” 我:那我决定你----扶着我的单车一蹿一蹦勉强踱回家我背着破吉他推车。你同意吗?小姐? 澎澎:好吧。 效果:蹦跳声 我:“你不会像上次一样还是不谢谢我吧?”(我笑了笑问她。) 澎澎:“喂有没有搞错啊有个美女陪你这么半天是你该谢我好不好?”(看见家门企鹅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来于是开始跟我扯皮。) 我:“哎哎你怎么----” 澎澎:“我怎么啊?你不是有本事吗?就那天还说让我谢谢你结果我等了半天你都没能骑车追上我呵呵呵呵。”(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开心地笑出声来。) 我:“喂那天我的车坏了好不好?再说我还没有这么不开眼吧像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女生我才懒得追!” 澎澎:“谁不讲道理!” 我:哎呦你怎么打人啊真是恩将仇报啊!(气愤的) 澎澎:“你!切!”(撇撇嘴)“当初在路上撞车本来我自己能搞定的是谁蹦出来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撞傻充楞的啊?要不是警察叔叔来了哼!还说我没礼貌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白!” 我:“小白?”(不解) 澎澎:“小白痴!简称小白。” 我:“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 澎澎:“我可不能再跟你贫了回去了。小白晚安!”(打断了我的话转个身一瘸一拐地准备开门进屋。) 效果:蹦跳声 我:“那至少今天你也该谢谢我吧!”(不甘心) 澎澎:“就你!”“一看就不像好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呢!还背着把破吉他招摇过市哼!赶明儿我们乐队排练的时候也让你去看看好让你知道什么叫音乐然后----你就自惭形秽吐口吐沫把自己淹死就得了呵呵!” 我:“过了啊说话有点过了啊!”(开始不悦) 澎澎:“呵呵真生气了啊?”(笑得更灿烂了)“那好赶明儿我们乐队排练请你去看看指点一下可以了吧?” 我:“赶明儿?赶明儿是什么时候啊?” 澎澎:“猴年马月!”(笑着)“真不跟你贫了赶明儿就赶明儿。” “呶这是纸笔你把什么呼机手机商务通的随便留个什么赶明儿我们排练我找你。” 我:不会吧?(迟疑了一下) 澎澎:“怎么啦?我是美女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我;“认清楚了啊”“我叫葭不认识别瞎念这个字诗经里说是野猫。还有我就住这个小区里旁边那座楼……” 澎澎:“野猫啊?怪不得呢还真是小白!”(又笑话了我一句)“好啦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叫澎澎。” 我:“喂你看过《狮子王》没有?还好意思笑话我?你的名字是野猪啊!”(得意般突然喊出)。 音乐:欢快的 (淡出) 我:“咴儿要是真要去看澎澎她们乐队排练你可得跟我一块儿去护着我。” 咴儿:“去看她们乐队排练吗?倒是也可以。”“不过你到底是为了乐队还是为了骗姑娘?” 我:那么凶猛的动物我躲着还来不及呢!”(不满的) 主题歌淡入 我的独白: 也许真的是上大学以来的郁闷和无聊所致的么?我怎么会闲到接二连三和不认识的姑娘沾上瓜葛呢?而且还缺了点底气。难道真像阿维所说的这就是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的反应么? 明天明天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剧情结束 第六集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六集不是冤家不聚头 人物:我、咴儿、澎澎、宠物猫、女生甲、女生乙、阿维 主题歌声渐弱 音效:单调稚嫩的吉它声反反复复着同一个和弦。 咴儿:“嘿你小子最近看你练琴练得够猛的怎么都一个小时了还不撒手了?” 葭:“我喜欢不行吗?俗人!” 咴儿:“不对有问题!说吃什么药了?怎么就盯上琴不放手了?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葭:“没事真没事” 咴儿(笑着威胁):“跟你师傅玩这一套?!快说!” 葭:“好了好了算你厉害……最近认识了一奇怪的企鹅邀请我去看她们乐队排练我正犹豫去不去呢。” 咴儿:“女子乐队呀这么酷这么……有这种好事你都不赶紧地来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葭:“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咴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快点介绍她们给我认识美女们酷哥咴儿我来了!” 我的独白: 我想当一个男生遇到一个好斗嘴的女生时头疼之余不可否认的是那个过程还是有那么些诱人的东西吸引着像我欲罢不能地头疼下去。所以不管表面我装作怎样的不情不愿内心深处还是很好奇这个澎澎还有她们感觉很神秘的乐队的。就算没有咴儿的怂恿我也理所当然地会参观澎澎的排练虽然冒着被她痛贬地可能。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决定后来会对我的大学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 歌声淡出 澎澎;“喂喂傻猫你还敢来啊?” 我:“你搞清楚好不好爬墙受伤的美女同志谁是傻猫啊?” 澎澎:“你啊不可以吗? 我:“我可以说你瘸腿蹦的样子像残疾老鼠吗?” 澎澎:“你!”“喂迟到了还跟人家废话的傻猫先生请问你是来看我们乐队排练的还是来气我的?” 我:“不许我叫你残疾老鼠的喜欢踢人的美女同志现在这儿没有人迟到吧?” 澎澎:“明明是你晚了二十分钟知道吗?让一个美女等你二十分钟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我:“你搞清楚好不好你说的是九点钟见面吧?现在才八点五十。” 澎澎:“是啊虽然我们约的是八点半碰头的。我猜既然是美女盛情邀请你一定会提前半个小时就来的可是你只提前了十分钟难道这样算不是你晚了二十分钟吗?” 我“喂话是这么说但是前提是有‘美女盛情邀请’啊!美女在哪呢?喂~美女啊听到了请举手!”(向着路口作仰天长啸状。) 澎澎:“你!” 咴儿:“原来你在外面这么二啊。” 澎澎:“这位是?” 我:“有暴力倾向的美女同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急忙的)“我的高中同学咴儿他教我吉他的。” 咴儿:“你好。”装出酷酷的样子点点头。 澎澎:“哦你好。”(笑笑)“那你的水平一定比这个傻猫强啦?” 我:“那当然了你要是想拜他为师就得认我当大师兄了怎么样?” 澎澎:“谁要啊!” 我:“喂不好意思拜我为师兄的美女同志你打也打够了吧我们是来看乐队排练的哎!” 澎澎:“傻猫谁让你不提前半个小时就来的?所以现在你要先请我吃冰激凌。” 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分明是你跟我说的九点钟……” 澎澎:“其实你请我吃圆筒就好。” 我:“谁说要请你啊?你自己先搞清楚……” 澎澎:“马路对面拐角就有一家麦当劳你过马路去一个来回只要不到十分钟就够了。” 我:“喂做傻梦的美女同志我为什么要请你啊!” 澎澎:“因为我和同学打赌如果你在八点半以前来了的话就请她如果在八点半以后才来就请我总之你要请客。明白?” 我:没道理。(无辜的)‘ 音乐转场; 排练厅里各种乐器的声音; 澎澎:“大家请安静下面隆重推出我们今天的特邀嘉宾----咴儿!”(站在乐队排练室的门口扯着嗓子喊。) 我:“喂还有我哪!” 澎澎:“你?本来就应该你请我吃冰激凌结果是人家咴儿掏钱请客的所以----”“所以今天没你的事了你还是洗洗睡吧!” 咴儿:哈哈(忍不住再也不管装酷之类的事情低头笑了起来。) 我:“成你笑。”(我回身给了咴儿一拳)“高粱涨红了脸水稻笑弯了腰你还成。” 女声甲:“你们好我叫漠崎乐队主音吉他。” 女声乙:“我是菲菲键盘。” 我:“你们好我叫葭这是我同学咴儿。其实来看你们乐队排练挺奇怪的这事儿不能怪别人全都是澎澎弄的……”(突然变得不怎么会说话起来) 女生甲:“噢久仰有耳闻没少听澎澎说你。” 我:“原来如彼。”(咬牙切齿地)“我怎么觉得都是些不太好的耳闻啊!” 咴儿:“对了”(及时地插话进来)“澎澎你在乐队做什么工作啊?” 澎澎:“我啊?嘿嘿打鼓。”(笑笑) 咴儿:“可是你们乐队难道没有主唱吗?”(自顾自地坐下来问漠崎) 女生甲:“有啊你们稍微等等就好。” 效果:敲门声 澎澎:“来啦!”(停下来跑去开门) 澎澎:“猫咪这两位是葭和咴儿。” 宠物猫:“你们好猫咪乐队主唱。” 我的独白: 原来是她尽管宠物猫不再是当天一身黑白分明的打扮也没有那天的有点神秘的忧伤的眼神甚至曾经一直遮住脸的头也被一顶棒球帽扣住老老实实地顺在了脑袋后面但是还是那种被人遗弃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宠物猫的样子一点没变只不过现在被伪装得更完善一些罢了。 效果:(衬乐----吉他调弦;女声浅浅的歌声;) 整个一个上午的排练我都坐在角落里看着:宠物猫没说什么话低着头用头挡住脸专注地弹琴唱歌挺好听;澎澎打鼓的时候不再有废话只是偶尔冲我看两眼一副得意的样子;乐队其余的企鹅们都在认真地排练;而咴儿则在她们每一曲结束后提一点意见有一次还拿过琴来弹。 只有我和乐队似乎并没什么瓜葛我在回想与宠物猫和澎澎相识的前前后后。 歌曲: 澎澎:“傻猫我们排练的时候你坐那儿什么呆啊?” 我:“没什么啊一直在欣赏加休息呢。” 宠物猫:“咴儿还有葭你们原来搞过乐队吗?” 咴:“一段时间吧。” 宠物猫:“哦知道了。看你对这方面挺了解的。” 咴:“一些建议而已其实你们乐队按大学生的标准来说还算不错了。” “你们建乐队是想怎么样呢?自己玩玩或者是?” 澎澎:“哈哈哈哈这你得问我啊!”(冲着咴儿)“当时我和猫咪一屋嘛她教漠崎弹吉他的时候我也想学可是吧我手指头长得跟你们不一样学不了可我就是想学。后来我们一商量算了不学吉他了我就拉着菲菲一块儿我学鼓她学键盘我们就组乐队了……喂你在听吗?” 宠物猫:“一种追求吧大学都不是给自己上的总得在上大学期间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咴儿:“哦明白了追求挺好的。”“那你们想做到什么程度呢?” 宠物猫:“尽量做好。”(声音不够宏伟壮丽却很坚定。) 咴儿:“其实乐队的话最难的不是水平不够水平可以练的;也不是没有歌可唱唱别人的或者自己写都可以;乐器什么的也可以慢慢升级;最难的是人。” “也许一开始大家热情都很高可是到后来没做出什么结果的话大家都会觉得没意思做出一点成就大家各自想继续展的想法就会不一样而且你们时间本来就不多以后就业、出国、继续读书或者谁急着忙着谈恋爱什么的乐队的事情就很难再上心了。” 宠物猫:“你什么意思?”(警觉地) 咴儿:“没有预防一下而已。希望你们越做越大不过万一的话也别灰心。”“因为一般情况都是这样收场的。” 宠物猫:“收什么?” 咴儿:“没有。不过真的还是要祝你们有所作为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尽管说反正我又不像葭那么忙着上课琴也好配器也好或者需要原创都行。” 宠物猫:“嗯谢谢你。” 我的独白: 后来澎澎让我多学着点咴儿的深沉同时她也很奇怪咴儿怎么会那么深沉?而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以为咴儿肯定是因为住在我们师范院校的宿舍里天天耳濡目染受了正气感化被园丁以我一身脏换来万家净的精神所感动才变得说出话来都那么有教育意义了----就是这么回事。 我:“咴儿你想想连澎澎都说你今天怪怪的。”“你好像没以前二了按澎澎的话说你现在挺深沉的。” 咴儿“有吗?说了一点忠告给她们乐队嘛。” 阿维:“什么啊?怎么啦?你们说详细一点好不好?谁被恐龙吃了?还是企鹅?”(探过脑袋来问。) 我:“也还好不过他挺奇怪的就是了在企鹅面前装酷啊。” 咴儿:“没有吧。就看你和澎澎打得挺热闹的。”(没有怎么反驳转移了话题。) 阿维:“还打啊?”(坏笑)“哈哈哈哈她多半就是看上你了!” 我:“看上你个猪头三啊!那么凶猛的动物我可不能学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要击溃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突破长江天险解放全中国!” 阿维:“听咴儿说你跟那帮搞乐队的企鹅在一块儿的时候特别二?” 我:“没有吧我可是个好孩子。那厮没跟你说么我见着不认识的企鹅连说话都结巴。” 阿维:“是啊可是听说你和那个‘爱你的猪头三’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简直威风八面啊!” 我:“瞎掰呢!我……” 阿维:“所以你有问题----你们都有问题不然你们俩为什么自从上次看她们排练以后每天就加紧练琴了?” 我:“澎澎她们乐队需要原创的歌。你看我写歌词咴儿写曲子这搭配天衣无缝啊!你不觉得现在该请我们签名好好收藏起来吗?” 阿维:“哈哈谢谢谢谢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得了。” 我:“我当然自以为想得很清楚:上大学期间能做这么一两件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算没有浪费最后的自由时光否则万一毕业以后倒卖土豆什么的总不能一边和家庭妇女讨价还价一边诗词歌赋唱不停吧?所以我决定要好好学琴也要好好写歌为了怀念那个传说中九十年代初的大学里白衣胜雪花谢花飞的年代也为了填补我们颠三倒四忙忙碌碌莫名所以不知所终的无聊的现在吧……” 阿维:“stop!stop!我决定了。” 我:“决定什么?” 阿维:“决定从今天起对你刮目相看了兄弟你也有了和咴儿一样深沉的时候了可喜可贺为这请兄弟们出去戳一顿庆祝一下吧!” 葭:“你才知道!成请你吃烤白薯。” 咴儿:“就烤白薯啊?这规格也太赛酸点了吧?” 葭:“去不去啊?再废话烤白薯也不请了。” 阿维:“去去去唉总是吃不饱呀吃不饱……” 主题歌声响起/剧情结束 第七集 我和卢可的第一次战争 第七集我和卢可的第一次战争 人物:我卢可獾子阿维 主题歌声响起渐弱 我的独白: 外面的天空一片阴郁坐在高一点的方位看我们的校园。 深灰色的云层铺满了头顶上的每一个角落时而有闷热的风吹过轻轻掠动着谁贴在额前的头然后看着一滴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悄然无声。 茂密的树木高举着一团一团黯淡的绿色没有想法地那样挺立着看着树下谁和谁低声说话。草地上有一些金属制成的古怪东西向四周喷着越来越宝贵的一种叫做水的液体却再也没有谁坐在这里抱把吉他唱着那只属于经历过这段经历的人才能体会的略带伤感的歌。 四周被强大得挖掘机刨得一塌糊涂的道路上经过了许许多多的人走路或者骑车大都面无表情。肥硕的麻雀从食堂的窗口飞出来摇摇晃晃地落在树枝上梳理着羽毛。 操场上谁在流着汗打球还有谁在旁边看着喝彩;几扇落了灰的玻璃窗子外面是一些憋闷的空气里面有人在看书写作业趴着睡觉往桌上墙上写字拆信封听音乐无所事事地呆。树木掩映的空场上或者叫花园什么的几条长椅坐着谁说话。在这里就像我一样的----无所顾忌不管从前也不顾未来的生活着却自以为是空前绝后的幸福。 另一段歌声响起 音乐淡出 效果:教室三三两两的人声 阿维:“你们觉不觉得咱们宿舍的獾子病愈后突然变活泼了!” 葭:“是啊是啊!”(笑着)“从军训那会儿就不一样了。” 卢可:“夏天天热的!”“所以就活泼了!” 阿维:“早都过惊蛰了……不对你把他比喻成什么动物啦? 卢可:“说了你也不知道看吧?这就是上课不好好学习的结果哈哈” 我:“卢可不会开玩笑别乱开显你学习好吗?獾子已经是校庆的服务志愿者了。” 阿维:“我也去----给钱么?”(傻笑着问) 卢可:“志愿你说给钱么?” 阿维:“那----有企鹅么?”(依旧在傻笑) 我:“阿维你都有小维姐姐了还惦记着别的企鹅啊?是暑假的时候义务服务去你爱去就去吧。” 阿维:“啊?那那我不去了!”“那獾子他呢?” 我:“北京人就他一个去的。” 獾子:“怎么啦怎么啦?”(扯着嗓子问) 卢可:“瞌睡醒啦?葭说你有病。去志愿服务去。” 我:“本来就有病!没事干了放假在学校耗着。” 獾子:“我觉得挺好了!可以和班里的企鹅多多接触你们觉得不好吗?” 阿维:“嗯就是刚才好多姐姐都看着你呢!” 我:“是吗都有谁呀?” 阿维:“嗯给你数啊!有恐龙a恐龙b恐龙c恐龙d还有恐龙e有恐龙f么记不住了反正有恐龙g……” 獾子:“打你恐龙g咱们班有这么多恐龙么?” 阿维:“反正看着你的有好多恐龙。”(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獾子:“去你的恐龙都看我!”(面带笑容) 我:“嗯你真龌龊!” 獾子:“嗯恐龙就喜欢龌龊的。你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我的独白: 校园生活有时侯虽然单调但我们宿舍的这几个犯二同盟却能苦中作乐。不过风平浪静的生活总是要被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插曲搅得让人不得安宁。有时候想想那句”年轻气盛”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音乐淡出 效果:蛐蛐的叫声 卢可;“哎大中午的你又犯什么二哪!” 我:“怎…么…了……是到点了么……现在几点?” 卢可:“噢一点一刻还没到点呢。” 我:“那…干嘛…叫我…啊?” 卢可:“噢刚才看你睁着眼以为你没睡呢。” “嗯你刚才还大声嚷嚷来着。” 我:“嚷嚷什么?” 卢可:“你叫你姐姐的名字还说什么‘不要啦’好像还唱歌了吧听不清楚。嘎嘎嘎是不是你姐姐不要你啦?” 我:“不知道…好像是做梦了吧…挺乱的……” 效果:风扇开足马力 沉默 我:“我说咱们原来那《啤酒簿》上谁欠谁的都没还吧?咱们今天下午还清了怎么样?” 卢可:“睡觉这家伙又犯二呢别理他别理他!”(咂吧着嘴说着) 我:“不是阿维咱们不是打赌说你要是今年年底能骗着别的姐姐我输你半箱啤酒么是吧……啊!” 阿维:“干…嘛…呀?” 我:“输你的半箱啤酒咱下午给喝了吧。” 阿维:“别犯二我要学习下午。” 我:“不信!你学习没天理了。” 阿维:“怎么不行啊现在先不喝了……” 我:“不是……”(提高了一点音量) 獾子:“你老老实实睡会儿好不好啊就惦记着酗酒!” 我:“你丫我乐意co!你们这帮人就是一堆垃圾、掰人……” 卢可:“不许说脏话。” 效果:沉默蛐蛐声 我:“几点了?阿维。你要出去啊?又骗你小维姐姐去啊?” 阿维:“是啊是啊我姐姐跟我可好了!” 我:“哎獾子今儿下午你还打牌吗?” 卢可:“对了我们决定以后不许在宿舍里打牌了。” 我:“谁说的?” 卢可:“这是大家决定的全体通过了。” 我:“瞎掰呢!骗人!” 卢可:“真的不信你问……” 我:“起码獾子肯定没说同意。” 卢可:“獾子不算咱们宿舍的。他在咱们宿舍住了可是老头登记的地方没有他所以他只能算名誉舍员投票的时候不算他的。” 我:“那也肯定不是全体通过。起码我还没同意呢。” 卢可:“不管你反正不许打我们把牌都给扔了。” 我:“是你的牌吗你凭什么瞎扔啊!” 卢可:“反正不许在宿舍打牌要不然后果自负。” 我:“看你那样你肯定失恋了是不是全体女生都不要你你跑这儿犯二来了。” 卢可:“不跟你说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要是你再打牌我们说就把你开除舍籍。” 我:“成啊那你得给我房费。” 卢可:“嗯你要再打牌就把你被子扔下去!” 我:“成这话你说的!你把牌找回来弄干净了放好了咱们什么事没有!” 卢可:“嗯不管谁让你找人打牌来的。” 我:“废话我打牌碍你什么事了你!” 卢可:“你一打牌影响大家休息。而且你打完了弄得特乱也不收拾。” …… 效果:激烈的吵架声渐弱 我的独白: 后来当我带了一帮打牌的人再一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果真现我的床铺上空空荡荡。那帮人当然感觉不好说一句“那以后再打”就一个个转身该干嘛干嘛去了剩下我脑袋里面比獾子的那一大包脏衣服还乱。 然后破旧的门在我身后被撞上声音很响亮。 然后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很不礼貌地指着卢可的动辄就爱没有缘由地流鼻血的鼻子。 我想如果在这个不太正常的日子里两副扑克牌还不足以使我们翻脸的话那么两副牌再加上一床被子大概翻翻脸也未尝不可吧! 再后来獾子给我看他画的当时我和卢可短兵相接的场面:画上只有我一个人作咆哮愤怒状头竖起变浅色如级赛亚人双目如蛋血口大张獠牙参差吐火不止两爪乱刨两脚乱蹬耀武扬威头重脚轻。 我问獾子“至于吗?”。獾子说“绝对无过之而有不及。”说我跟卢可嚷嚷那会儿可可怕了。 也许这就是学哥们常说的男生宿舍郁闷综合症的前兆吧。我知道这郁闷还要继续下去夹杂着时而让人心情兴奋的事情再次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吃一个半生不熟的青果子。也许大学生活的味道就是这样的吧。 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八集 我想和谁在一起 第八集我想和谁在一起 人物:我、澎澎、阿维、宠物猫、中年妇女 主题歌声渐弱 我的独白: 和宠物猫第二次不期而遇是在去看澎澎她们乐队排练的时候宠物猫竟然是乐队的主音吉他和主唱。虽然是第二次遇见但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话可说谁也没看出来我们曾经是有过交往的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一丝震撼还有一些象是迷茫的我也说不清的东西。今天澎澎要来给我和咴儿送东西吃一堑长一智为了吸取上次迟到3o分钟的教训我权衡再三决定十点整就去学校东门口等着。 效果:车流、人流、小贩叫卖烤白薯声; 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十点过了三分钟我猜澎澎这家伙不会为了三分钟又硬要吃冰激凌吧?四处看看连过路的企鹅都没有把车停在路旁一边看着卖烤白薯的大叔一边等她吧。 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十点三十七分了阿维教导过企鹅这东西早点晚点没谱的。白薯已经烤得热气腾腾了我只好无聊地数着过街天桥台阶的数目继续等。 指针转动的声音 十一点整我后悔来等澎澎之前没带点花来不然一定能等到花儿也谢了。买白薯的人都多了起来我开始怀疑是我的手表出了问题。 我:“请问现在几点了?” 中年妇女:“十一点四十。” 我:“您确信您的手表准吗?比如其实应该是十点四十?”(不依不饶地追问) 中年妇女:“有病!” 我的独白: 从这个回答看来出问题的不是谁的手表而是我的脑袋。就在我刚想截住下一个人来证明究竟是手表还是脑袋出了问题的时候过街天桥上有人匆匆跑了过来。一张流汗的脸匆忙的眼神有点凌乱的头随着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的胸口。是澎澎! 我:“我说来得不早不晚恰倒好处的美女同志据说有人要请我吃冰激凌是吗?” 澎澎:“唉……唉……你别废话……你……” 我:“不着急你先歇着吧掏钱请客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体力的你休息一下才能保证能顺利完成跑到马路对面买冰激凌的任务。” 澎澎:“你!” 我:“哇哇不得了传说中的七伤拳啊!一练七伤七者皆伤!冰激凌我不要也罢你别杀人灭口嘛!” 澎澎:“喂你这人知不知道好歹啊!”(大喝一声) 我:“好啦好啦迟到的美女同志我等你等到白薯都糊了。” 澎澎:“我和猫咪去办事十一点多了才办完人家还要请我们吃中午饭……我们一商量怕你傻乎乎的一直等着所以猫咪留下和人家吃饭我就赶紧赶过来了……刚才追汽车还被司机骂过天桥差点撞上卖兔子的……你说你竟然!懂不懂啊当你面对一个累得气喘吁吁的美女的时候该怎么照顾……你!” 我:“好啦好啦累得气喘吁吁的美女的同志您真是辛苦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放纵杨玉寰的任性让您急上加急跑了这么多路去买水果回头还被姓牧的酸文人嘲讽说什么‘无人知是荔枝来’……” 澎澎:“你有够没有啊傻猫!早知道就该让你等到死等到地球毁灭哼!” 我:“好了不犯二了可以吧?我已经等了一小时四十七分钟了还要等多久才到死啊?” 澎澎:“哼……嗯?现在才不到十一点五十啊你怎么会等那么久?” 我:“我以为跟上次一样你说十点半一定是让我十点就到的所以……” 澎澎:“哦。”“还算你善良我们走吧。” 效果:推自行车声 歌声:描写校园的…… 我:我带你吧坐好了别一淘气掉下来。 澎澎:“想想现在猫咪一定在吃大餐啊有人请客多好!”(感慨) 我:“我们学校骑车的时候要小心行人是从来不知道躲单车的……” 澎澎:“中午的时候看着大家都是着急要去吃饭的表情呵呵。” 我:“你看这座楼这么宏伟壮丽如果想不开要跳楼的话……” 澎澎:“这么说来也许别人看我们也觉得我们要去吃饭呢是吧?” 我:“绿化搞得好是我们学校的特色这还得说我们学生物的人在做贡献……” 澎澎:“你!怎么光打叉啊?你难道不觉得边骑车边说这些废话很消耗能量吗?” 我:“好吧你想说什么就痛快说吧。” 澎澎:“傻猫你该请我吃中午饭!” 我:“就让我尽一次地主之谊吧。嗯这个地主你可以当地主的对立面农民也可以当取代地主的先进阶级……” 澎澎:“这是食堂哎!你难道都在食堂打美女吗?人家猫咪在吃大餐傻猫!我为了赶来找你结果----” 我:“结果你可以体验我们的生活了食堂里的麻雀都肥得可怕可见我们的食堂伙食之好竟然能养活得了肥硕无鹏的麻雀……” 澎澎:“你难道不觉得在食堂请美女吃饭有点不妥?” 我:“确实我知错了我不应该带你来食堂用这里花哨的伙食来诱惑美女同志增加体重。” 澎澎:“你!” 我:好了别闹了快看那边我的犯二同盟。(急忙扯开嗓子高喊)“嘿阿维! 歌声淡出 澎澎:“这是?” 我:“哦这是阿维我们屋的跟你说过的犯二无双。” 阿维:“她就是你说的企鹅?”(一脸坏兮兮的样子) 澎澎:“企鹅?”(不解) 我:“美女的意思安心吃你的饭吧自以为沉石落叶的美女同志。” 澎澎:“你说什么?” 我:“沉石落叶石头在水里自然会沉叶子到秋天自然会落所以……” 澎澎:“怎样?” 我:“所以你比沉鱼落雁更胜一筹啊你沉的和落的东西都是天经地义的没人怀疑你是美女。”幸好我反应够机敏躲过一劫。 阿维:“你还成。看来咴儿说的没错确实够二。”(效果:狠狠拍了拍我肩膀) “努力小伙子!” 音乐淡入 我的独白: 在澎澎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只好逃了下午的课骑车带着她满学校瞎转。似乎一路上我都一直和谁争斗不休来着不过直到澎澎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在满意地笑着一脸的阳光灿烂。 澎澎:“这是猫咪要带给咴儿的东西。”(接牛皮纸袋声) 我:“猫咪……给咴儿?”(慢慢的重复着) 澎澎:“对呀不是说我们的样带和歌谱吗?怎么了?” 我:“哦没事。”“既然组织上决定由我来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我一定尽全力争取圆满完成任务!” 澎澎:“得了吧你!这叫什么来着?犯二?” 我:“子曰孺子可教也!” 澎澎:“你给我死到一边去!” 我:好了好了别闹了车要来了。 澎澎:“对了还有跟你说怎么说我都觉得挺奇怪的。”(正经的语气) 我:“怎么了?还有比你更奇怪的么?” 澎澎:“别废话!我跟你说猫咪以前对男生那简直就是----冷啊!” “当时我说你要来看我们乐队排练一开始她都挺不高兴的。” 我:“后来不是还好吗?” 澎澎“是啊问题是你们来的当天她竟然跟你、我、还有咴儿一起练完以后又聊了半天。嗯她以前对不认识的男生可从没这么宽容过。所以----”(故意把声音拖长) 我:“所以没什么所以。我要是告诉你我以前认识猫咪你信吗?” 澎澎:“真的假的?怎么回事?那咴儿也认识她吗?” 我:“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为什么的听话啊?”我后退三步逃离澎澎的攻击范围继续“看司机叔叔开的大汽车来了乖乖上车吧回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好啦不犯二啦赶紧。 效果:车到站报站声 澎澎“傻猫你也回去吧。骑车小心点躲躲你们学校的行人。” 效果:骑车离站 音乐淡入 我的独白: 汽车已经扬长而去留下了我一个人坐在单车上还在琢磨着刚刚澎澎说的关于宠物猫对于男生的态度的问题。想到咴儿的时候总觉得翻来覆去似乎能琢磨出一点眉目于是乎我打开了澎澎带来的牛皮纸口袋。 里面除了一盘磁带、一些歌谱以外还有一张手绘的16开小型海报上面是一些关于乐队情况的文字和一张乐队四个成员的合影照片。我得承认猫咪的那一丝的神秘感还有淡淡的忧伤对我是有杀伤力的。印痕就在范着春波的心底荡漾开来。第一次问自己我想和谁在一起? 每个周末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乐队都会有排练于是渐渐我的习惯又增加了一项就是周末和咴儿一起去宠物猫她们学校排练完之后又顺路和澎澎回家去。 我的琴技和临近夏季的气温一起与日俱增而和咴儿一起写的歌也越来越自我感觉良好;关于咴儿这厮则依然是白天时常不知去向晚上照例教我弹琴、一起写歌周五和獾子阿维凑起来打牌周末去乐队排练的时候认真地充当场外指导的角色。 咴儿是认真的凭我对他的了解可以断定。我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对乐队的这这那那如此了解反正他给的建议往往一语中的而他给乐队的歌做的编曲也常常得到宠物猫之流的赞许我知道每晚直到夜里熄灯这厮都在不停琢磨有时小声哼歌的声音会引来无法入睡的卢可的抱怨。 主题歌声响起/剧情结束 第九集 就这样决定了吗 第九集就这样决定了吗 人物:我阿维咴儿澎澎宠物猫老板(低沉男声) 音乐淡入 我的独白: 他们说水瓶座的人通常是怀抱自由的理想主义者崇尚----先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再日久生情的爱情观但常会把感情与友情混为一谈。 他们还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说上面那段话的人不是天使就一定是魔鬼因为他们想用条条框框逻辑公式之类的东西去左右懵懂青年的彷徨的内心。 音乐淡出 我:“阿维啊你说吧我觉得……这么说吧我问你啊你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骗个企鹅怎么样?” 阿维:“你有手机吗?”(忽然不着边际地问) 我:“没有啊如何?” 阿维:“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我:“好像你原来就问过这件事啊。买手机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买了以后电话费太多。” 阿维:“对呀!你不是挺明白的吗?” 我:“这跟骗企鹅有关系吗?” 阿维:“唉唉白夸你了。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这个企鹅吧骗倒是可以关键是骗到以后----这个买手机可以关键是买了以后电话费是吧?” 我的独白: 阿维这个进了大学最先和我混熟一起到处招企鹅玩的家伙这个似乎早早独立挺会算计挺会过日子的家伙这个骗到了小维姐姐却开始从一而终整天腻在一起如连体婴儿的家伙如今在不远的床上对着我一脸不正经的傻笑着。上大学以来阿维这个整日罩着我亲密无间的伙伴犯起二来得心应手天下无双语出惊人给你个出其不意让你咽口水都能呛着。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对他逐磨不透的感觉看似不经意的古怪话到了他的嘴里旁征博引中总能透露着那么一丝哲理。今天在我终于想在鱼和熊掌之间做个决定的时候却又怕从阿维的嘴里不小心道出什么箴言乱了我刚刚打定的主意。 阿维:“傻小子什么呆哪?反正你要说骗我也不拦着。你想骗哪只啊?”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咱说点别的吧” 阿维:“哦……我猜猜……不会是你们常说的猫咪是吧?” 我:“算是吧有这个想法。”(阿维的精明让我无奈地招供) 阿维:那个澎澎呢……好象你和她一直都在争斗不休。 我:老实说认识澎澎以来我也不知道是把她当企鹅看待多一些还是当对手看待更多一些。 阿维:你是水瓶座的人想要骗的姑娘应该是和你关系不错的朋友中的一个。 我:这样来看按你的逻辑我和宠物猫充其量只是认识而和澎澎应该更熟一些才对?可是我觉得猫咪挺让人看不透的很想去了解一下。如果非要找一个要骗宠物猫的理由大概就是她给人的感觉是陌生。(我想了很久回答阿维) 阿维:“谢谢谢谢你自己想清楚就得了。”(阿维还是不正经的模样) 效果:打闹 我:“嘿你!”“我说正经的呢!” 阿维:“啊好拳法肥猪拱门十三式!”“好说正经的。”“不是我说你给我的感觉你是什么啊……” 我:“什么啊?说!咱俩你随便说打归打我是信你才找你说的。” 阿维:“我觉得你吧其实……”(有点吞吞吐吐)“其实是有点郁闷的表现。” 我:“骗企鹅就是郁闷么?我才不是……”(急着争辩) 阿维:“动物课你记着吧?讲水螅出芽生殖的时候说做实验光照充足了水温合 适了食物丰富了这水螅就没事干了啊一想反正也没事那就出芽吧!就是这么回事。” 我:“喂我像这么无聊吗?” 阿维:“我觉得差不多。你动机本来就不对哪有说让人看不透你就想骗的?看不透的多了况且不是我小看你这样的姑娘你罩不住。” 我:“是吗……”(反反复复琢磨着阿维说的话) 阿维:“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我该说的你都明白了。” 我:“关键是----”“我还是想试试看。后来能再碰上她说明我们之间至少不一般是吧?” 阿维:“这就叫天涯何处不相逢哼哼学习nettroversy……” 我的独白: 阿维忽然住口不说了点到为止或许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吧。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跟阿维说起我要骗宠物猫的事情来我现在开始相信了阿维以前说过的话也许吧只是压抑和郁闷的缘故我只是想向着月亮、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春----” 我真的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么?我真的是因为郁闷所以才会这这那那么?还有从前都是这样……从前。 记忆的片段像夏天关灯睡觉以后的蚊子你知道它就在你的前后左右可是伸出手去又抓不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钻出来爬过指尖有点酸有点麻木就好像用蟾蜍的分泌物涂抹在了皮肤上…… 阿维:“又想什么哪这么半天眼都不眨。” 我:“我在想为了证明我不是因为郁闷的缘故我要好好骗企鹅给你们看。” 阿维:“知道项羽为什么不肯过江吗?说无颜见江东父老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唉唉!所以说没办法……” 我:“我跟项羽有什么关系吗?” 阿维:“有啊你们的状态很相似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我:“喂!” 阿维:“骗企鹅不是为了证明你不郁闷也不是骗给我们看的。你自己想好了谢谢谢谢!” 我的独白: 我真的决定了吗?不管怎样思来想去我得承认澎澎和宠物猫之间宠物猫的吸引力似乎更大一点也许是因为她的神秘吧。我真的决定了吗?对着那个镜子看了看我开始觉着自己一脑门子不自信脸上的慷慨比不上谭嗣同勇敢比不上刘胡兰悲壮比不上邱少云镇定比不上克林顿。管它呢就这么着吧大学里的爱情骗了再说吧! 晚上咴儿回来照例在练琴;卢可念叨着好好学习一类的话翻身上床去;阿维和他的小维姐姐在电话里犯二不止;我把眼睛睁大盯着墙壁上的裂痕想来想去继续为自己找着骗宠物猫的理由然而也许阿维说的对至少在没有试试之前我绝不能掉头回江东去。 效果:拨电话声 我的独白: 上次和卢可闹翻了以后我就当他是透明人不存在只是关于这家伙的各种消息还会时不时地钻到我耳朵里。自打追求一位同班的女生被拒绝以后这厮与我们这群爱玩爱闹的北京孩子成了鲜明的对比整天抱着课本泡在教室里被人称做卢院士居然坦然接受整天把“学习跟我可好了”挂在嘴上分明是受了刺激。卢可不在宿舍成了我、阿维、咴儿、獾子的自由天地只是没想到今天班会上班主任老严居然任命卢可当了班长这件消息砸过来我们几个促不及防差点内伤呕血。回到宿舍想起卢可脸上灿烂的笑容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越想就让人有气。这个时候阿维回来了。 声音效果开门声鞋子踢落在地上的声音。 阿维:哈哈我刚才碰到老严说起卢可的事情来着你猜他怎么说? 葭:哼还能怎么说说这孩子学习好懂礼貌爱劳动堪当全体北京孩子的表率。 阿维:“老严说‘我告诉你们啊卢可乖你让他干嘛他干嘛不给你捣乱。’老严还说‘你们可别欺负卢可啊你们也明白他就知道好好学习以后有什么工作还指着你们帮着他呢。’” 葭:“帮他?算了吧?我又不是闲得没事干了这家伙和我有仇怎么看都不顺眼。” 声音效果:拿起电话拨号的声音 我:“喂您好…请呼1oo61o…嗯我叫葭留言内容是周六排练后出去玩吧我有安排我叫上咴儿麻烦你跟猫咪说好…嗯有事联系…对没有了…好谢谢。” 阿维:“在呼谁?”(懒懒地问) 我:“澎澎。” 阿维:“我以为你会直接约猫咪。” 我:“你知道吧……这个我和澎澎比较熟……而澎澎和猫咪比较熟……想当初抗美援朝的时候美国为什么打朝鲜……所以说施夷长技以自强澎澎就是我的朝鲜……” 阿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个曲线救国。” 效果:拨电话声 我:“喂您好请问?” 宠物猫:“葭吗?什么事?” 我:“哦猫咪同学你好。那个什么就是澎澎跟你说了吗?” 宠物猫:“说什么?” 我:“哦那看来还没说。就是那个什么这周六排练完以后下午你们应该都没什么安排吧?” 宠物猫:“没有啊怎样?” 我:“其实吧这事儿是这么回事我们同学这儿给了我几张招待券咱们去玩怎么样?”宠物猫:“哦这样啊。什么安排?” 我:“嗯是陶艺的招待券。玩过陶吗?其实挺好的我觉得你们要是没事就一块去得了。我叫上咴儿了本来是想让澎澎通知你的结果怕那什么还是打了个电话来。” 宠物猫:“听起来还不错哦。那好吧暂时这么定。” 我:“真的?那好就----” 宠物猫:“哦对不起稍等我去开门。” 效果:听筒那边放下电话的声音脚步声开门声还有什么人在说话。 澎澎:“喂傻猫你比我的呼机还快啊!” 我:“不是你本来是说怕你那什么……” 澎澎:“你想说什么?到底干嘛去?” 我:“你我跟猫咪说过了……” 澎澎:“那好我问猫咪去了你没事了吧?挂了拜拜!” 效果;挂断电话 阿维:“约好了?” 我:“嗯。” 阿维:“你说话为什么会语无伦次啊?” 我:“我哪有语无伦次了?” 阿维:“可是你分明在紧张。” 我:“我……” 阿维:“听我的”“你要是这种表现的话是无论如何骗不到企鹅的。” 我的独白: 阿维的劝告是金玉良言这家伙如此慷慨把黄金翠玉全都送给了我因而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要为企鹅奋战到底。 周六中午排练结束我理理衣领、扶扶帽檐、照例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里的汗水然后装出轻松的样子说:“那咱们是先吃点东西还是直接去陶吧?” 澎澎不在屋里没有响应;咴儿抬头看了看我又看看宠物猫然后重新低下头去;宠物猫则迎着咴儿的视线甩了甩遮在眼前的头转过身冲我一笑。 是----抱歉的一笑。 宠物猫:“真是对不起本来都答应你们了可是昨天晚上说的突然有点事必须去办。你和咴儿还有澎澎你们三个人去吧。” 我:“哦这样啊……”我深吸了一口气呼气再吸气“那你忙你的反正是玩的事别耽误正经事情就好。” 宠物猫:“嗯那好”“挺急的我就不等你们先走了。” 宠物猫:“真的很抱歉下次吧”(经过我的身边转过头来小声对我说)“祝你们玩好。” 我:“嗯……”(点点头尽力地笑着) 澎澎:“我回来了。喂傻猫”“你不是说要出去玩的吗?喂你烧了?脸很红啊还出了很多汗。” 我:“天气热不可以吗?何况从来没有人说关羽关老爷是因为烧所以脸很红的。”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吧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 效果:转动的土坯声 我的独白: 一双染成黄褐色的手精细雕琢的每一道纹路专注的眼神然而也是失落的眼神。如果宠物猫来了的话会不会欣赏这件作品呢? 看着基本上完工的土坯我用沾着泥巴的手擦了擦汗水呆呆地凝视着远处自问。 澎澎:“喂傻猫你什么呆啊?你的痰盂做好了么?” “你让我看看”“哦?你做的痰盂还是挺不错的嘛。小看你了怪不得拉我们来玩陶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我:“喂水瓶座的人可是杂七杂八什么都会的啊我只是比较会做陶而已很正常的。(强打起了精神)“再说谁告诉你这是痰盂呀?” 咴儿:“呵呵我说的吧看来是我赢了。”(话音未落已经笑出了声来) 澎澎:“死猫傻猫臭猫你呆到下世纪吧!你气死我了!” 我:“喂你干嘛呀!”(皱起眉头一把抓住澎澎打将过来的拳头) 澎澎:“你谁让你!”(有点不满意地嘟起了嘴来) “我刚才跟咴儿说今天看你不大精神估计打雷打闪的受什么刺激了没事呆。咴儿就跟我打赌说只要我跟你挑衅十句之内你一定会开口说话哼结果!就是你----” 我:“我说闲得无聊的美女同志这是陶吧你就不能受点艺术熏陶吗?” 澎澎:“你真是的!人家看你没事郁闷的才!”(狠狠地跺了跺脚喊了起来) 咴儿:“你们还玩真的啊算了算了。” “还不是我闲的才跟澎澎打赌吗算了吧继续。” 澎澎:“哼咱们走吧!” 咴儿:“你也是干嘛呀?” “确实觉得你挺郁闷的。还有你去看一眼澎澎刚刚做的罐子我觉得挺不错的。” 我:“这个时候看有用吗?要生气她早就气跑了。”(叹了口气) 咴儿:“唉你也真是。”“走么?” 我:“嗯。老板麻烦您这个瓶子给烧一下好吗?“哦还有这个也给烧成陶。 老板:“请您一周后来取。”” 我的独白: 一路上澎澎向我学习也是一反常态的不说一句话。 效果:自行车声 澎澎:“傻猫你可以因为我击中了你n拳而不满但是别以为你是什么水瓶座了就可以看不起人知道吗?” “再说今天你本来就很郁闷的样子。”“我回去了。” 效果:锁车声 我:“说实话”“你的罐子确实做的不错。我让老板给你烧成陶了一周以后去取小票在我这儿记着回头找我要。” 澎澎:“哼说你是傻猫嘛。”(轻哼了一声听得出是愉快的声音) “我回去了你没事别闲得郁闷又不好看知道吧?” 我的独白: 转过头去看楼道的时候澎澎已经上楼去了。也许澎澎说的是对的这个下午我把不满和郁闷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甚至还差点莫名其妙地冲澎澎火。这样是不对的我知道不过就是宠物猫临时改变主意而已我不应该这样。或许都是因为水瓶座的天性吧书上说水瓶座的人天性就有一种“你让做这件事我偏做那件事”的特点。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个性我才会一再回避主动而热情的澎澎反而与神秘暖昧的宠物猫一直纠缠不清。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讨若吃来着? 歌声淡入 效果:电话响起来就像大街上呼啸的警车喇叭一样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喂?谁?” 宠物猫:“葭吗是我。” “嗯今天临时有事真的很抱歉本来确实挺想去的可是没办法实在对不起啊。” 我:“没关系吧反正也是玩的事没关系的。” 谈话声淡出 我的独白: 宠物猫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说着些客气的话。宠物猫的话让我为下午没来由的烦躁觉得有些愧疚或许她是真的有事吧。我在关着灯的屋子里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半。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十集:糊了的鱼汤好喝吗? 第十集:糊了的鱼汤好喝吗? 人物:我咴儿澎澎宠物猫 歌声淡入 我的独白: 我知道企鹅是生长在南极的鸟类擅长游泳喜欢吃磷虾。所以要骗企鹅就得好好准备磷虾。然而我真的没有磷虾而身边的企鹅们东挑西拣口味多样需要的也不仅仅是磷虾吧。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我高考我上大学我听课我复习我考试我混学分我弹琴我犯二我打牌我看着企鹅郁闷然而我终究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脱离给我经济援助的父母。我又能拿什么去承诺又能给可爱的企鹅们一个怎样的未来呢?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所以一直在犹豫不前。 总是想得很明白这是水瓶座的通病。 音乐淡出 阿维:“据说你被企鹅封杀了?” 我:“没有那天猫咪她真的是有事不是故意找借口。” 阿维:“那咴儿说你一个下午都挺郁闷的难道不是企鹅杀你还能是你杀企鹅么?” 我:“可是那天晚上猫咪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来澄清了事实。” 阿维:“哈哈哈哈人之将死好好伺候。你的企鹅还算善良至少给你个临终关怀。” 我:“打你的关怀!后来我们打电话一聊聊到半夜去呢至少三个小时不止。” 阿维:“是吗?”(想了想认认真真的问) “你觉得那个叫宠物猫或者叫猫咪的企鹅你真能骗得了她么?” 我:“试试看嘛如果有希望能骗到手的话。要不怎么才能说服自己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呢?” 阿维:“可是难道你真以为她也想跟你好啊?你敢确信不是一相情愿?” 我:“是啊那天晚上没事我们俩电话里谈人生来着。说上大学的郁闷啊说以后的出路啊说弹琴的事还有别的反正挺好的。” 阿维:“原来如彼我明白了。原来不是你骗企鹅而是企鹅骗你啊!” 我:“也不算吧不过反正跟我挺好的谢谢谢谢。” 阿维:“好吧那就好好准备你的磷虾吧。” 我:“我还是先好好的练我的琴吧。” 阿维:“看你现在潜心练琴骗企鹅的事肯定是有眉目了” 我:“练琴和骗企鹅有必然联系吗?” 阿维:“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在南极雄企鹅向雌企鹅示爱的时候会送雌企鹅一条鱼的。”“所以哈哈----” 我:“所以什么?” 阿维:“所以你现在”“一定是在苦练抓鱼的本领吧?” 我:“被你说对了过瘾了吧。” 音乐淡入 我的独白: 被阿维猜到的也许不仅仅是我的心事。 宠物猫和澎澎她们的乐队也混出了点眉目。她们决定参加一个网站举办的校园原创音乐比赛。于是乐队加紧练习而我和咴儿则没事就忙于写歌和弹琴。 我确实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让宠物猫她们也看看那个叫葭的小子不只是看上去的摸样:小个儿一米七五二十岁左右头是卷的嘴唇上面有淡淡的黑色胡须;极随意的t恤和过膝的大短裤看起来是学生模样;时常歪着嘴手插兜作冷笑状一眼看上去似乎比同龄人更奸诈一些。我想让她们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踩着大厚底的旅游鞋以后目测的结果。 天气也渐渐的热起了除了树上的蛐蛐一切都显得不安分起来…… 效果:电话铃声 宠物猫:“葭参赛的三歌我们选好了。” 我:“是吗?快告诉我是哪几?”(兴奋地) 宠物猫:“嗯有我们的两还有……还有一咴儿的歌……” 短暂的沉默…… 宠物猫:“嗯我知道你和咴儿一直都很努力的在写歌可是……” 我:“哦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的。” 宠物猫:“嗯。”(电话那边喘气的声音有一点重听得很清晰) 我:“因为你们总是要找最好的歌才对嘛……” 宠物猫:“刚刚澎澎说让我委婉一点告诉你她说你一直很想写出好歌的这次我们参赛没有用你的歌她说怕你受打击。” 我:“她还说怕我割脉服毒投河跳井上吊触电偷吃安眠药小片片什么的吧?” 宠物猫:“呵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一段时间你的琴练的挺不错的了真的。只是----”(犹豫了一下)“只是你和咴儿合作的歌感觉上毕竟不如一个人写出来的和谐。你可以试着自己写写曲子我觉得你的歌词写的都很民谣的。” 我:“那是因为我喜欢有钱难买愿意不是。” 宠物猫:“嗯你喜欢就好了。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其实挺好的。” 我:“真的吗?可是我……” 宠物猫:“给我的感觉其实你一直挺压抑的顾虑太多了。水瓶座的人是不应该这样的啊你的本性应该比现在更放得开才对。” 我:“等、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水瓶座的呢?” 宠物猫:“呵呵你说呢?”(笑起来淡淡的声音) 谈话声淡出 我的独白: 越来越多的时候能在电话里听见宠物猫的笑声;越来越远的感觉澎澎所描述的那个冷若冰砖的猫咪变得模糊不清了。宠物猫继续地笑着那是不同于阿维的廉价笑容她的笑似乎是那种能把蚊虫吸引过去的十里香。 参赛作品的排练中的一天澎澎伙同乐队的其他企鹅还有我和咴儿来到一度作为乐队排练室的小屋子里搬来一堆锅碗瓢盆开炉生火做起饭来美其名曰战前准备会。其中一个企鹅妹妹向我咨询起关于水瓶座的诸多问题自然是我的长项岂有回避之理。 澎澎:“喂傻猫你不要自以为是水瓶座所以就洋洋得意好不好?”“没事就吹水瓶座这个水瓶座那个的小心说漏了嘴又不能自圆其说等着丢人吧!” 我:“我说美女同志我哪有洋洋得意啊!我一直是谦虚谨慎永远革命、做一个**的好学生的。我只是说水瓶座的人是什么东西都喜欢拿来试试的觉得有意思就研究一下没意思就不再碰一下拿我做比较现在恰好觉得烹饪比较有意思所以就研究一下’----你凭什么就说我洋洋得意什么的啊?” 澎澎:“还说你没----哎呦” 我:“是…是你自己把盆碰翻的…我又没把面粉洒你一身…你…你放下叉子和水果刀好不好?” 澎澎:“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会证明你做的菜根本和我澎澎做的不是一个档次哼!” 我:“对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菜又不是用眼睛来吃的。” 澎澎:“喂你除了犯二到底还会干什么啊!” “有本事一会儿让大家评评咱俩到底谁做的菜好吃敢吗?” “不敢吧?反正猫咪马上就会知道你是在跟她吹牛的呵呵!” “嘿!莫非你自惭形秽得呆啦?怎么不说话了啊?” “真变傻猫啦?说话呀?” 我:比就比谁怕谁? 我的独白: 放在锅里煮着的鱼酱油、醋、料酒、糖和盐调好的汁切成细丝的青椒和红椒----我一样一样地巡视过一遍然后用筷子捅了捅煮成白色的鱼块儿估算着时间。 澎澎:“看你的样子还挺像回事的----不过大概只有架子比较像吧”澎澎边做着手里的东西边向我挑衅“就跟你这个人一样不张嘴说话看起来还说得过去。” 我:“喂美女同志你就不怕你再多说两句把口水都喷到菜上啊!” 澎澎:“要你管!我要下锅炸了你赶快出门去闪闪免得溅你一身热油。” 我:“你还会这么善良啊?”我后退两步“可以了吗?” 澎澎:“再远一点你最好出门去等一等。”“你两分钟后再回来吧我这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比较激烈的万一误伤了你你说我不正当竞争怎么办?” 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单纯的心地善良的。”说完我还是转身出门去留给了澎澎一句“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的独白: 刚一出门就传来热油迸裂的声音我撇撇嘴笑了笑抬头迎接外面清新的空气。我不知道我怎么又没来由地跟澎澎纠缠不清了呢?看着她还在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地痴人说梦的样子忽然觉的有些对不起她。不过是为了一心在宠物猫面前证明一下我有捕捉磷虾喂企鹅的潜在能力而已结果怎么连累了这个无知的家伙。 宠物猫她们应该在一拐弯的花坛旁边等着的吧?我走过去边走边设计着一会儿怎么跟宠物猫吹一吹做菜的经过。走到拐弯的位置花坛的方向上传来了清清淡淡的吉他声以及两个人的对话。 效果:吉他声 宠物猫:“你弹吉它的感觉很好啊。” 咴儿:“嘿嘿毕竟弹了很多年了嘛。” 宠物猫:“嗯咴儿你不是特喜欢民谣么?” 咴儿:“民谣?”“还成从那哪儿回来以后吧跟着葭听的觉着还成。” 宠物猫:“从哪?” 咴儿:“葭没跟你说过?”“就是从----算了不想说了。” 宠物猫:“呵呵不至于吧。” “本来你不想说就算了可是谁让你都开了个头呢是吧?” 咴儿:“就从那个澳大利亚那儿。”(叹了口气) 宠物猫:“你去澳大利亚来着?” 咴儿:“不又回来了么?”“那儿袋鼠还成蹦起来节奏感挺强的。” “就在海那边。” 宠物猫:“好了我没兴趣听男生凄婉绝伦的青春故事不说算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咴儿:“似乎马上承认失败的一段历史对我有点困难吧。” (沉默……) 我的独白: 我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看宠物猫正和咴儿聊着什么兴致勃勃而咴儿在手里随意地拨着琴弦很清爽的背景音效。仿佛优美的音乐衬托的正是合适的人儿。 停了停脚步终于我还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拐角目光在远处石头桌上的那盘水果沙拉和弹琴聊天的宠物猫咴儿之间游离不定。走到离花坛五步远的地方我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天空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葭:“饭快做好了同志们准备吃食吧。” 宠物猫;“嗯。”(轻轻一笑)“你没问题的吧刚刚咴儿还说你做的菜好吃呢。” 咴儿:“说的是事实啊。” 我:“这样以为的啊那我尽量做好一点喽。”“那我先去帮澎澎端菜了。” 我的独白: 说完我转过身沿着刚刚走过来的路线转身走回了拐角后面。 原本设计的那些吹嘘的话看来只好上菜的时候再说出来了----看着宠物猫淡淡的笑说那些犯二的废话出来实在是破坏气氛的。而我也终于现自己是块没用的料面对宠物猫的时候嘴笨不说连大脑也反应迟钝了。然而我的脚步却停在了拐角这一侧。咴儿的琴声和宠物猫隐约的愉快话语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宠物猫:“我总觉得你对乐队的东西了解的很多。” 咴儿:“只是一些经验吧因为我以前搞过一阵乐队。” 宠物猫:“嗯?是跟葭一起吗?” 咴儿:“没有是高考以后那段我没跟葭提过。高考之前我爸要去澳洲所以给我办手续让我也过去了我不想去最后还是参加高考了不过考得不好……”。 宠物猫:“其实去澳洲也没不好吧。”。 咴儿:“我不想多说了就是不想去当时”。 宠物猫:“对不起我……”。 咴儿:“我有个初中同学考到沈阳我曾经去那儿跟他一起搞了个乐队一边自己玩一边演出挣点钱……不过后来还是散了当时我爸催的又紧所以我还是去了我爸那边。没呆多久我又回北京来找葭了就这样”。 宠物猫:“这样啊……后来就回北京来……就是那个时候葭跟你说过吗----关于我?” 咴儿:“说过一点。”。 宠物猫:“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学广告的是我同学的朋友;我练琴有一段时间压力挺大的----家里、学校、而且弹得总没长进那一段跟他挺好的他一直帮着我鼓励我。不过后来他说他只是欣赏我做的音乐……”。 我的独白: 有点清凉的风吹着我面向蓝天的面容也清晰地传递着咴儿和宠物猫正在说着的故事。我又何苦憋在乌烟瘴气的屋子里和澎澎争斗着去做那一锅想用来让宠物猫另眼相看自己的饭菜。于是我就那么靠在墙上看着蓝天听着风里的声音。嗓子眼里猛得钻上来一团什么东西咽也咽不下去尽然憋的眼泪快要留下来最后变成了一阵猛烈的干咳。那滋味让我想起也许自己没捞着什么鳞虾反到不小心呛了一口水 后来澎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应该已经从自己做得那一锅难吃的鱼现自己原来不是什么又聪明又善良什么都会干一点的水瓶座她对所有的人说就让我对着那锅鱼大彻大悟去吧。” 也许澎澎是无心故意说给我听的但我承认这一次她说对了。 澎澎:“喂傻猫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就算是你失手没有做好鱼糨糊我这么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你不会受打击了真傻了吧?” 葭:“既然跟你比做菜是我输了你想怎样?” 宠物猫:“我觉得这个鱼汤味道也很好啊。” 咴儿(使坏地):“是啊不少妹妹夸过葭做菜好吃哪” 澎澎:“哇哇!你们你们竟然竟然!那个汤!”(惊讶状)。“既然猫咪说挺好的那就算你挺好的吧----听见没有?你的鱼糨糊汤也挺好的你还郁闷什么啊?” 音效用餐的声音。 咴儿“今天就到这儿吧葭你送美女们回宿舍我得把这些从家里搬来的锅碗瓢盆在老妈飚之前搬回去。” 我的独白: 我看了看宠物猫和萌萌伸手从咴儿车上抢过一些物件放到自己车上 我:“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吧。几步路就可以到宿舍了美女们应该够安全吧?” 宠物猫:“这样也好” 澎澎:“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劳善良了?” 声效:十字路口人流声汽车刹车的声音。 我:“咴儿啊其实我觉得那什么你和猫咪是吧?”(企图装出轻松一点语气。) 咴儿:“怎么了?” 我:“你们你和猫咪到底怎么样?” 咴儿看着葭:“也没有怎么样啊聊了聊。” 葭:“那你和她到底?”我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下面半句话“到底现在算什么关系?” 咴儿(言不由衷地):“哦大概是经历和处事方法都有些相似的朋友。” 我:“那么长的定语?” 咴儿:“嗯有些地方我们很像。” 我:“朋友?” 咴儿“朋友。”(成熟体谅地) 我:“仅仅是朋友?”(不相信地重复)。 “仅仅是朋友。”咴儿重复。 我的独白: 身旁的车队开始向前涌动了可是葭的眼前有一个大大的红灯定格在那里 咴儿和猫猫可能吗?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十一集 不吃萝卜的兔子 第十一集不吃萝卜的兔子 人物:我阿维澎澎 我的独白: 周六的上午宿舍凌乱依旧同屋的人只有我和阿维留在房间里其余人各找各的节目去了。阿维终于完成了给小维姐姐的检讨信把信放在一袋kfnetbsp;阿维(自言自语):“有这一整袋她最爱的辣鸡翅垫底小维姐姐不会昨天因为踢球忘了约会的事情翻脸了吧?哀兵必胜围魏救赵曲线救国美食诱惑哈哈我是天才啊!” 音效:电视机被关小的声音隐隐约约在转播球赛。 我:阿维别急着走陪我聊会儿! 阿维:聊会儿?小维姐姐还等着我哪这次我要是再迟到……哎你小子怎么啦?自打上次从乐队回来看你就不对劲啊! 我:我现了咴儿和猫咪挺好的是我自己脑子里有屎。 阿维:这个这个哎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怕你受打击一直没说年轻人嘛不受点挫折是不能成长地 我:喂你还是不是我兄弟啊?这个时候你还数落我? 阿维:别怒别怒等我安抚一下小维姐姐就回来陪你喝酒。 声效电话铃声 阿维:“你好!哪位?找葭啊?他在在!”“乖葭快过来接电话有美女找” 澎澎:“嘿你还活着啊最近你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我:“是吗?我没觉得有什么事吗?(敷衍的口气) 澎澎:“人家想对你表示一下关心不行吗? 我:“你又想干什么?不要吓人玩。“ 澎澎:“不是的。那……你今天能来我们家吧……”(语气怪怪的) 我:去你们家? 澎澎:我电脑坏了你能来帮我修理一下吗? 咴儿(抢着说话):没问题没问题葭刚好今天闲着哪 我:(不满地)快走吧你当心小维姐姐给人拐跑了。 咴儿:嘿嘿不会的你和澎澎玩开心点啊bye 我:“好吧就知道你找我没啥好事?还有什么精灵古怪的事情要让我办吗?” 澎澎:“嗯……举手之劳嘛。那你十点半过来吧……” 我:“成。我要去看体育新闻了。” 澎澎:“嗯……我得跟你说好了啊我爸我妈都在……” 我:“成。这北京队的成绩怎么就上不去呢!” 澎澎:“那……一言为定了” 我:“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等会儿!你骗我吧?” 澎澎:“没有啊……” 我:“你不说你们家今天一堆人么?” 澎澎:“是啊你真聪明。他们今天放假嘛!” 我:“别开玩笑了那还叫我去我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 澎澎:“反正你都答应我了就这么着吧再见!” 效果:挂断电话声;持续“嘟嘟声 我的独白: 对着出有规律的“嘟”声的听筒我的脸上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澎澎的邀请。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的那个人整个一个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脏脏十指黑就这还去澎澎家?估计非得被她骂成玉容寂寞泪阑干、菜花一枝春带雨不可咬牙想了想臧天朔那胖大叔说过:不能忘记咱们的雷锋叔叔还有董存瑞黄继光……帮忙修电脑嘛修完了就走我给自己打了打气从电视机前面跳了起来脱掉毛巾拎起外衣冲进浴室猛放热水。 十点半我准时到了澎澎家。在她家待着的时候真是一百二十个不自在既不能像在家里盘腿上炕又不能歪七扭八狂按电视真真是做立不安、度日如年难受得如万蚁噬身、百爪挠心。澎澎歪着个小脑袋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面带微笑就是不说话任由我颠三倒四翻云覆雨七荤八素一塌糊涂总之没了人样。 而且她们家的电脑根本就没什么毛病偏偏澎澎像什么都不懂一样一一地问我又装作痴傻呆捏的样子非得我手把手一遍一遍地教。所以本来半个小时结束的事居然拖到了中午。再然后尽管我一再声明我放假一天就吃两顿饭十点刚吃过的最后还是被澎澎给按在了饭桌前面。诚惶诚恐地吃完午饭不知道又待了多久干了点什么我只记得: 片段一给澎澎弄电脑的时候澎澎老爸过来看我急忙起身把椅子让给他老人家起立了我才现自己坐的是一个歪七扭八不成体统的小板凳。只好又尴尬地自己坐下去。 片段二澎澎的老娘站在澎澎屋子的门口微笑着看着我告诉澎澎电脑没问题了澎澎说你帮我关了吧我歪头的时候看见澎澎老娘的笑脸心里毛居然伸手直接拔了电源。弄的澎澎妈一个劲地问关机是不是有一定的步骤。 片段三拼命说着不吃东西不喝水还是让澎澎老娘塞给我一个橘子我用右手拿橘子用左右那皮和籽边吃边回答澎澎老娘的问话一不留神把左手的橘子皮送进了嘴里满口酸涩痛苦不堪。只好接受老人家善意地询问是不是牙疼了。 片段四午饭时间澎澎老娘给我夹菜我连忙客气几句表示最远处的我也够得着于是伸手去够用以证明孰曾想我的袖子于是乎泡在了汤里。于是乎善良的澎澎灵机一动大叫汤里盐多了迅将其撤回厨房留下二老一头雾水的样子甚是具有戏剧性。 片段五急急忙忙吃完企图把碗拿走刷掉被澎澎遏制于是只好继续坐着无所事事正好身后有电视节目于是我回头观看少倾则脖子酸痛此时方听澎澎老娘笑曰:你要看就把椅子转过去吧这么歪着多难受啊!结果凳子是转过去了又要不停地回过头来应付澎澎的问话脖子的酸痛只是换了个方向而已。 片段六急忙逃离澎澎家几乎出门才现没有把拖鞋换掉。另绅士形象大打折扣。 真真是不堪回惨不忍睹威风扫地颜面尽失可悲可叹呜呼哀哉! 后来也许是我那倒霉样终于让澎澎大善心我的借口也终于得到了批准于是惶惶如漏网之狗逃离了澎澎家。 澎澎在我身后也追了出来临街的快餐店门口看着我一脸官司的样子她笑得前仰后合。 澎澎:“你别不说话好不好?”(一边笑着一边说) 我:“你不用解释了反正我还活着就已经得感谢你了。” 澎澎:“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咯咯咯咯!”(想尽量忍住却还是笑的不停) “哎看什么呢那位同志干什么哪? 我:“找美女呢一会儿我只要一看见企鹅就出去问她跟不跟我回家……”(没好气地说) 澎澎:“你呀!” 我:“我算服了你了。” 澎澎:“不错了呵呵!” 我:“什么跟什么啊!” 澎澎:“呵呵我妈说这孩子看着还挺好的就是太老实了……”(模仿着她老娘的语气说着) 我:“就这句话还算对得起我。” 澎澎:“瞎掰呢!就你我当时就跟我妈说了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一熟了比谁都折腾。” 我:“你以为我也跟你似的啊?” 澎澎:“算了算了今天就不再打击你了咖啡算我请的好不好?你还想吃什么?都我掏钱行了吧?” 我:“精神赔偿费是吧?也真够便宜你的了……那我去拿了啊” 澎澎:“你不是中午在我们家吃了吗?干吗要这么多东西报复也不能拿粮食出气吧”(带着疑惑问) 我:“能吃饱吗?你也不想想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澎澎:“噢!应该是我服了你才对……” 我:“废话又。”“我老人家神机妙算算出今天中午有饭辙而且下午还有一顿所以我特意三天三夜绝食绝水免得错过了机会……” 澎澎:“唉你也真……嘿嘿不好意思我刚才出来急钱包没带……” 我:“你----” 我的独白: 现在想想:怪不得澎澎笑话我逊呢笑得我也无可辩驳。好在澎澎老爸沉默寡言估计不会逢人就说那个叫做葭的傻小子如何如何而澎澎老娘看来似乎通情达理所以该对我所犯的错误有所理解想来也就不再深纠;还有我当然是不会没事满世界抖搂有损我光辉形象的事情;可是我担心澎澎这孩子动不动就拿这说事万一再让咴儿啊宠物猫啊什么的人知道了我就真的在大家面前永无抬头之日估计只有一脑袋撞死算了…… 澎澎:“让你一脑袋撞死?我才不这么便宜你呢!” 我:“那你……”(胆颤心惊地问) 澎澎:“为了不让你一脑袋撞死而便宜了你所以你今天在我们家犯二的故事我就暂时先不公之于众了吧!”(一脸正经地高声宣布) 我:“嗯嗯嗯嗯……”(把脑袋趴了胳膊上装作痛哭流涕的样子) 澎澎:“好了好了知道感谢我就好了乖孩子不哭啊?” 我:“我真是爱死你了!”(正儿八经地说) 澎澎:“此话当真小心我有录音啊。” 我:(笑了两声) 我:澎澎为什么要设计圈套让我去你家里不知道要出人命吗?” 澎澎:“你知道吗?原来我看过一篇东西叫《不吃萝卜的兔子》。” 我:“嗯?” 澎澎:“就是说一只追求完美----也不能说完美反正就那意思----的兔子不吃萝卜光吃鸡肝后来好像是因为吃的太好了得了高血压还是别的什么病可是还是非吃鸡肝不可最后被鸡肝噎死了……” 我:“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澎澎:“还有这么一句说:我是不吃萝卜的兔子我被鸡肝噎死在天堂。” 我:“啊……”“兔子怎么了?” 澎澎:“就是说我不会随随便便地吃萝卜的我宁愿被鸡肝噎死在天堂啊!” 我:“那跟骗我去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澎澎:“唉可怜的笨孩子啊自己领悟去吧!” 独白: 其实我终究是想问澎澎难道她不会随随便便地吃萝卜是说她不会随随便便和男孩子交往而偏偏被猪油蒙了眼睛看上了我么?我不敢自以为怎么样所以没有问她。我在猜估计她说她就是那只兔子而难道我是鸡肝么?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就算我是鸡肝我又怎么会让她噎死什么的呢?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怪不得有人要唱:女孩的心思你千万别猜呢…… 哎今天我真实身心疲惫如落水的死狗早些歇息吧。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十二集 向卢可发出挑战 第十二集向卢可出挑战 本回出场人物:葭、阿维.獾子.卢可.老严.宠物猫、澎澎.咴儿 我的独白: 清晨的阳光从宿舍的窗子照进来照在课本上课本后面是一个名叫葭的倒霉孩子整个人躺在床上看书脸上写着三个字:“看不懂!”“又快期末考试了时间怎么这样快啊!肯定我这次考试要完完蛋!” 我承认最近自己的情绪一直没有在状态上我以为没有谁会注意到我那有点倒霉的样子。这让我忽然想起高三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是这个状态那时候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考试也有人说过那个时候的我也是一副倒霉的样子。也许和现在有些相似。所以日子越过的混混顿顿的无所欲也无所为。捧着书本时的样子像书呆拿着饭盆的样子像白痴。 阿维:“他每天都这样魂不守舍的复习……肯定会被挂的。可是我帮不了他了!”獾子:“你说……他时不时地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影响啊!” 我:“你们怎么当着我的面前说我坏话啊?赶快消失----” 音效:开门的声音。皮鞋走路的声音念书的声音。 卢可幸灾乐祸地:今天都在啊?怎么不玩了? 阿维:“去去去卢可你要是都学好了就一边呆着去。” 卢可:“哈哈用三两天的时间来学会一个学期的东西。可能吗?” 獾子:“少爷我天资聪明就看一晚上的习题和讲义你看我过不过得了!” 卢可:“嘿嘿天上不会掉馅饼地你要想考好就得靠平时好好学习!” 我冲着卢可说:“放屁!” 卢可: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去自习室。 音效开门关门卢可离开 阿维:“葭从今天起我要开始奋图强了不能让卢可这厮嚣张太久” 音效翻书的声音 獾子“见了咴儿替哥们儿说一声等考完以后咱们四个打一整天牌好吧?” 阿维:“对啊葭你知道现在咴儿忙什么吗?”“这些天都没看见他跟你弹琴了。” 葭:“他啊我也不清楚……” 獾子“打电话约约他吧这个周末考完以后一起玩牌” 葭:好吧 音效葭给咴儿打电话 我;“刚才大家还说你呢这些天你早出晚归的忙什么啊?莫非你在外面开始饲养企鹅了?” 咴儿“没有我在学校南门外的一家网络公司给他们做点音乐设计什么的。” 我:“一直到这么晚?”(在追问) 咴儿:“哦你说晚上啊猫猫介绍我去一个朋友那儿弹琴的。” 我(大惊失色):“什么?” 咴儿“去一个开酒吧的朋友那儿弹琴。” 我:“这句话之前是什么?” 咴儿:“学计算机。怎么啦?” 我:“这两句中间?” 咴儿:“猫猫介绍我去……” 我:“猫猫?” 咴儿:“哦猫咪。” 咴儿:找我有事吗?最近忙没空回去倒有点想你了呢 葭:没……没事兄弟们让我问候问候你。 音效:放下电话 獾子:约好了?哪天啊? 我(气冲冲地):打什么牌?好好学习! 我的独白: 面对传说中郁闷又恐怖的期末考试这些天我一直在逃避即使我曾经试着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去看一会儿书然而事实证明与看书相比我更喜欢午饭后趴在宿舍里睡觉。我安慰自己说也许前世我就是一只喜欢吃饱了肚子窝在阳光底下眯着眼睛打盹的野猫像澎澎描述的那样呼噜声四起不管身边乱世风云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治疗追求宠物猫失败所造成的创伤。 其实除了卢可以外我们几个当初都是因为一些错觉才选择生物专业的。阿维抱怨自己是听说生物系实习要去大山里玩所以才报的这个系;早知道学生物也要学这些什么统计啊物理啊分析啊之类的打死也不来。獾子好象在说生物系出国比较容易那是因为国外都喜欢招亚洲学生去做危险的实验什么的。 可是看到卢可的嚣张和趾高气扬我开始反省了。 这个晚上我决定采纳阿维的合理化建议不再多想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什么的就让企鹅的归企鹅、南极的归南极、犯二的归犯二、考试的归考试总之是先硬着头皮把这一役惨烈的战争拿下顺利骗到学分再说其他吧。 五点十分我和阿维一起钻进拥挤不堪的食堂。 五点半我们在自习室里边嚼着拼死抢来的大饼边一头雾水地看书。 九点钟小维姐姐来给阿维送咖啡而我现自己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十点半自习室关门。 十点四十五分我现通宵自习室爆满阿维去找小维姐姐给他占的坐位。 十一点整我独自离开学校。 十一点二十五分我坐在麦当劳里喝着冰水继续啃食分析化学。 凌晨两点麦当劳也打烊了送走了我这位最后的客人。 凌晨两点半期末非常时期宿舍不关楼门我回到了442现屋子里破天慌空无一人。 用凉水洗过脸我开始强记一道怪异题目的解法。 脑子乱到一团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效果 我:“谁呀!” 澎澎:“葭吗?” 我“干嘛?我正看书呢明天就考要命了!” 澎澎:“是吗?听咴儿说了说你们现在正为考试愁啊。慰问慰问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要命了!看不完了!有什么事赶紧!” 澎澎:“那你平时怎么不学一点?” 我:“有用吗这破课?学了也是瞎掰的!”“当初我又不知道学生物还要上什么化学啊物理啊之类的破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澎澎:“我想说既然平时你都在弹琴啊乐队啊什么的到考试的时候紧张就不要抱怨别人。” 我:“我哪有抱怨别人啦!再说乐队还不是你拉我参加的?” 澎澎:“那你说话态度这么不好!” 我:“我……我真的快要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没事了吧?我要赶紧看书去了。” 澎澎:“去吧去吧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无缘无故迁怒于别人知道吗?我只是来问候你一下你不要让别人陪着你一起着急一起郁闷。” 我:“姑奶奶对、对不起。再约时间批评教育吧” 澎澎:“赶快看书去吧我们后天才考也在看书呢。祝你考好。” 我的独白: 挂了澎澎的电话我有些闷她都说了些什么用意何在啊? 凌晨三点差七分我继续看书负隅顽抗。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咴儿回宿舍来把趴在床上的我叫醒了。 五点十分我把书整个看过一遍自以为无论如何都是没戏于是拎起琴来猛弹一气。 五点半我带上复印的讲义坐在了生物楼的门口等着开门。那样子有点风烛残年的味道。 六点整生物楼开门。 六点二十分阿维带来了一些油饼我们边吃着边诅咒考试的这这那那的。 七点整獾子来学校我们谈论着一些微末的细节同样睡眼惺忪同样不知所措。 七点三十分考场教室被打开主考老师安慰了我们几句。 八点整考试开始。 +表声 十点差十七分钟我提前交了考卷离开考场。 阿维坐在外面台阶上吹着风像是卸甲的战士背影苍凉。 阿维:“下次咱别这么冒险了。”阿维说着让出地方给我坐下。 我:“嗯。” 阿维:“咱偶尔也好好学习一下?” 我:“嗯。” 阿维:“不过可别像卢可似的成天念叨‘学习跟我可好啦----’” 我:“‘好得都不要我啦!’”我和阿维同时说出了下半句笑了。 阿维:“还记得咱的考试宗旨吗?” 异口同声地:“不占一帅便占一快;宁占一怪莫占一菜” 阿维:“是啊咱们现在是无论如何没法像卢可学习那么好了这‘帅’是绝对没戏;现在开始用功咱们也没卢可‘快’;这个所以我们要占一个‘怪’字出奇兵取荆州而后入川占据天府势成鼎足我们就可以和曹操----啊不和卢可----分庭抗礼了。” 我:“哦?你有啥好主意吗?” 阿维:“吃花生哈哈。”阿维说完得意地抓了一大把花生嚼起来“咱们应该找个喜欢的科目动物啊花草啊都行好歹学好一门将来也好有个吃饭的手段。” 我:“这个主意是不错明天咱们就去找老师看看。”我点头表示认可“不过照你说的我想搞的科目比较难啊。” 阿维“你想搞什么?” 我:“企鹅。” 阿维:“真、真邪恶!” 我:“不然搞磷虾也可以----企鹅喜欢吃磷虾。” 我的独白: 关于考试时的尽心竭力关于夜里电话中说过的话还有夜归的咴儿和我自己胡乱猜测的许多不确定的想法让我真的有点累了。我站起来看着阿维依旧笑得满脸沟回。风还在吹着抬起头去看是不怎么纯粹的蓝色的天空还有许多耀眼的阳光。阳光真温暖而我心里忽然想到四个字:恍若隔世。 歌声淡入淡出 结束 第十三集 重返秋季校园 第十三集重返秋季校园 人物:我、澎澎、阿维、獾子咴儿小维姐姐,大妈 主题歌声淡入 独白: 暑假就快要过去了我开始不愿意思考任何事情关于别人或者自己包括所有正经的和不正经的事包括从前和以后包括让人快乐和不快乐的所有的都想把它们抛在脑后。我想我是在逃避一个现实至于要逃到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从六岁开始上小学从四岁开始学文化到现在将近二十岁依然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对自己的。所以有些彻底的沮丧了。 去图书批市场我从一个吃着方便面的外地男青年手里买了一本叫做《晃晃悠悠》的书一边看一边体会书里的那种生活状态于是乎觉得我现在似乎比那个作者更飘乎不定。我想我一直在逃亡。我想也许我自暴自弃了。我想我是失去了关于什么东西的信心。 就这样北京的天空偶尔已经会泛起蓝色入夜的风已经开始变凉了。 重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除了久违的亲切敢竟然现已经有人开始叫我们师哥了这又让我们义无反顾地想起了刚入校时背着行李还唱着兴奋的小曲的自己。为了这个新现442众人决定打一天牌以示庆贺。 快餐店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我、还有咴儿和澎澎按六丁六甲的阵势坐好。 我:“我说阿维同学暑假过得幸福吧?” 阿维:“还成还成去了趟大连还去了烟台、济南登了泰山饱览伟大祖国的大好河山来着。” 小维姐姐:“别听他瞎吹了这个笨家伙一路上尽出状况了丢了身份证被骗了钱坐闷的要死的火车坐船他还晕得吐了一路。” 獾子:“说漏嘴了吧?赶情是两个人一路去的啊!阿维偶像啊!给我们带啥好吃的没有?” 我:“对对对就当是闭口费了有好吃的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阿维:“咳咳本来是带了后来在火车上都被我给吃了。” 獾子:“你不是把小维姐姐买给我的份儿也给吃了吧?” 我:“别臭美了小维姐姐有好吃的也是买给我的。” 咴儿:“你们两个别争了等下让阿维请客赎罪好了。” 阿维:“不是说好了谁打牌输了谁请吗?” 澎澎:“你们别闹了小维姐姐都脸红了。” 我:“美女同志你怎么也来了?” 澎澎:“不行啊?刚才咴儿去找猫咪正好我在场听说你们要打牌反正我没事所以就来了。来看看你是如何惨败的。” 我:“喂说大话不腰疼的美女同志还不知道谁要输呢。” 澎澎:“那就等着瞧吧。” 我的独白: 阿维用不解的延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澎澎把洗好的牌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于是乎开战。六个人换了几套打法最后大家通过了阿维给出的邪恶提议。 我们开始玩一种叫“拱猪”的一局一罚制每轮输了的人挨罚----罚的内容是大家各自想出来的阴损毒辣的招数写成纸条装在塑料袋里的到时候抽出哪张算哪张。 +人声哄闹声 獾子最先牺牲的抽到的纸条上写着:到收款台前做俯卧撑。 獾子:“这……这是谁出的主意啊!” 小维姐姐:“是我……” 我的独白: 獾子无奈地撇撇嘴去前台做俯卧撑去了。此所谓“恶有恶报”。接下来小维姐姐输了一局抽到的纸条是:去外面截一辆出租车问司机几点了。 阿维:“我去吧好吧?”“这个吧万一这司机有问题是吧?我替你吧。” 小维姐姐:“没关系啦大家一起玩的嘛。” 我的独白: 最后小维姐姐自己推门出去寻觅出租车去也。 后来是阿维和獾子牌风不顺接连输了几把。 阿维最惨的一回是打开纸条看了半天一直愣住不动。 我抢过纸条来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竟然写的是:去外面天桥上指着天空喊“看啊多么蓝的月亮啊”。 我:“哈哈哈哈这也太损了吧谁出的主意啊?” 阿维:“哈哈哈这是我自己出的主意。” 我的独白: 到大家开始算计谁还没被罚过的时候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在众人齐心协力顽强不懈地努力之后我只好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粗粗地出了口气出门去等待过路的老大妈。 我要做的是向过路的老大妈问问哪边是北。 +车流声 我:“大妈您好麻烦您问、问一下” “问一下您您知道哪边是北么?” 大妈:“噢北啊就是那边那边。” 澎澎:“喂找不着北的傻猫先生看人家大妈多慈祥啊便宜你了。” 我:“幸灾乐祸的美女同志别得意下一个就是你的。” 音效外面忽然响起的雷声 我:“看吧马上要下雨了上天都承认我说的没错下一个就该你受罚了。唉你想想吧外面下雨了到处都湿乎乎的万一你抽到的纸条上让你出门去怎么样怎么样那就要淋湿了啊可怜可怜……” 澎澎:“喂抓牌好不好!” 我的独白: 这一局牌澎澎玩的小心翼翼因此时间拖得格外长一直打到外面真的开始掉起了雨点才分出胜败输赢。运气好得无以复加的一把牌不由得我不把澎澎送到塑料袋前抽纸条。 澎澎:“傻猫你别美!”“我向来运气好一定能抽一张好签的。” 我:“你是想说傻人有傻福气?”(格外的幸灾乐祸) “你傻是不假福气就算了。” 澎澎:“喂是不是我好久没‘踢’你了?” 我的独白: 恐吓完毕澎澎伸手去轻轻捏出一张纸条来小心地展开阅读。 瞪我一眼时的倔强就这么轻易地从她脸上流走了。 阿维:“出现了……”“葭我坦白这一张是我写的。”(小声的) 小维姐姐:“阿维!”“你怎么知道这张纸条上写什么了?” 阿维:“这、这么邪恶的写着玩的我以为抽不到呢。”(开始装无辜) 獾子:(朗读纸条上写的内容):“和上一轮挨罚的人到外面天桥上拥抱在一起。” 我:“喂喂!” 阿维:(大声疾呼):“哇救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认错……” 咴儿:“这要不然……” 澎澎:“去就去!” +效果(转身拉开快餐店的大门走进了雨里) 我:“喂这是不是……” 阿维:“还不快去你让人家在雨里淋着等你啊?没人性!” 独白:(+雨声效果) 我犹豫了片刻从桌子边走到快餐店大门十步的路走了至少一分钟。 终于明白了《孔雀东南飞》的开篇为什么就要说什么“五里一徘徊”来形容步履的艰难迈出! 天桥上澎澎被雨水淋湿的头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湿的衣服勾画出一个清晰的轮廓。女孩站得很直却稍稍地低着头看着脚下不看我。 我迟疑了片刻。 雨中扬起了脸来淋得湿湿的眼睛。 她抱住了我。其间我听见她说: 澎澎:“喂傻猫你不冷是不是?” 我:“没有啊……” 澎澎:“那你喜欢淋着?这么磨蹭快、配合、一下吧。” 我的独白: 下午回到宿舍阿维还在狡辩他不是故意写那几张纸条的都是他们以前玩的时候比较经典的谁能预料啊!他说既然’爱上你的猪头三’都没意见我就不必还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他拜托我搞清楚玩游戏归玩游戏不要看那么重好不好。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猫咪知道这件事因为下午咴儿和澎澎都在场。 当晚给宠物猫电话中我没有问猫眯对于下午淋浴的事到底了解多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她还说看起来我们几个打牌打得不错有机会放松一下其实挺好的下次我们几个也玩吧。我想只是自己在杞人忧天而别人谁都知道那是纯粹的娱乐和感情无关。 打牌之后澎澎出现的几率似乎变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则都和从前一样。 唯一明显的变化是咴儿不再继续跟网络公司有瓜葛于是作息时间彻底变成了昼伏夜出的经常夜不归宿然后到我们中午回宿舍才能看到他抱着枕头睡成一副死猪的样子。 还有一点不同就是我们开始上专业课了生物学的专业课。 让我和阿维大为不爽的是卢可的成绩越来越好老师们也越来越喜欢他于是乎那厮有时也开始在宿舍里大谈起“好好学习”和“集体利益”阿维则以不变应万变专门和卢可对着干这种抵触的结果一直延续到课堂上。 比如植物课老师讲种子休眠问到“你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休眠”卢可回答“古莲”阿维马上也跟着开口说:“火山!” 动物课老师讲系统分类问到“见到一个动物、你们第一想知道关于这个动物的什么”卢可回答“看看这个动物的器官分化程度”阿维马上也跟着开口说: “看看这个动物好不好吃!” 为了早日完成挑战卢可的计划我和阿维开始去找那些教宏观生物学的老师们。因为企鹅是鸟类所以我们先找到搞鸟类学的老师。“想找点工作做啊?这样吧我们现在在做一个鸟类环志的工作你们想做的话就去卢可联系一下吧。”我们赶紧说了再见逃出来。 我:“怎么会这样?” 阿维:“去别的地方看看情况。” 然而其他的情况竟然好不到哪去。主管昆虫学的给的答案是:“你们可以先去整理一下标本室的东西。标本室的钥匙就在你们班卢可那儿你们去找他吧。”而在教动物生理的老师那儿就更惨:“以你们现在的实验能力还不能参与什么项目要是能像那个----也是你们级的那和----卢可能像他那样的话应该还算可以。”说到这儿还没有惨透惨的是那个老师忽然问我:“你上过我的实验课吗?是不是你就是那个没去上实验的?” 我:“我不干了!” 阿维:“别别别”“你要是真有劲没处使就去拆了咱们那座破宿舍楼去。” 我:“你说怎么卢可跟‘矛盾’似的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啊!” 阿维:“什么‘矛盾’?” 我:“马克思主义哲学里说的那个矛盾。” 阿维:“矛盾?”“对矛盾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所以你要坚信卢可肯定会跟谁有矛盾。咱们不着急是吧看看哪有机会。” 我:“可是我们何苦呢?”(怀疑地) 阿维:“有用绝对有用。”阿维抠着下巴给我打气“你要骗企鹅就得有磷虾;你要抓磷虾有得有本事。如果你现在能像咴儿一样弹琴就能换回磷虾来那也就罢了但是你已经上大学了所以你只能在生物这疙瘩里想办法了。”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十四集 福祸相依的老问题 第十四集福祸相依的老问题 人物:我澎澎宠物猫阿维 主题歌声渐弱 独白: 曾经有人说得知企鹅的生日就好比得到了一次机会。马上就到澎澎的生日她大呼小叫地很早就给我下了通知令让我给她准备一个既能让她厌恶又让她吃惊的礼物。对于这样的举动我有些吃不准。 我:“阿维你说澎澎那厮到底在想什么呢!” 阿维:“怎么了?难道你身边的企鹅全变成恐龙了么?” 我:“没……” 阿维:“这样啊如果澎澎和猫咪让你选一个你有什么想法?” 我:“这……” 阿维:“有台名曰铜雀其赋者云----” 我:“什么?“ 阿维:“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插入独白: 于是阿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轰炸战后满床狼藉笤帚、袜子、水杯、字典、闹钟、电话卡、饭盒盖、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下午下课后我呼澎澎澎澎回电说他们都在“章鱼饭店”门口的汽车站等我赶快过去。 我:澎澎什么‘章鱼饭店’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澎澎:就是平安大街上的那个你赶紧过来吧赶快!我们等你三十分钟。 插入独白: 结果我骑车走遍平安大街也没看见有叫“章鱼饭店”的地方。 我:请问您知道这条街上有个叫‘章鱼饭店’的吗?” 老大爷:不知道你去西边看看西边有个鱼市可能离得不远。 插入独白: 按老大爷的指点我跑了18分钟仅仅现了一个花鸟鱼虫市场。 大妈:那边有个卖鱼头的饭馆不知道是不是。 插入独白: 21分钟之后我得到饭馆答复别说章鱼了、连墨斗鱼都没有。我急得像闹肚子却找不到厕所一样浑身冒汗。 澎澎:喂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你说的‘章鱼饭店’也没找到。你们在哪呢? 澎澎: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你赶紧过我们学校这边来吧我们已经到了真是的! 插入独白: 无奈我钻出电话亭翻身上单车拐把掉头右脚用力启动加横穿马路闪过行人转弯猛拐直冲胡同---- 眼前白色的车皮还有白色的天空。(+撞车效果)刺耳的声音然后有点疼。 晚上。被阿维扛上四层楼回到宿舍时我觉得我的牙咬得很紧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阿维:“你到底干嘛去了啊!(喘口气)你不是和咴儿都要去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庆祝生日的吗?“ 我:“你说澎澎?” 阿维:“是啊那个很生猛的企鹅----可是你怎么挂着彩就回来了?” 我:“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伤其体肤而后赐其企鹅以成霸业……” 阿维:“少说两句吧你。你到底干什么邪恶的事了?” 我:“我----唉文学修养啊你怎么理解不了呢?(叹口气)简单说吧就是:我着急所以猛拐进胡同里前面有辆白色小面跟我撞上了” 阿维:“早说啊!都这样了还犯二还文学修养!把你撞到远南运动会去看下半辈子谁养你。” 我:“哥儿们骑了这么多年车从来是我撞别人今天总算来了回新鲜的。” 阿维:“还废话。我问你你就这么血丝呼啦的自己走回来的?” 我:“应该是吧。撞上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后来觉得挺疼的我想大概我是够戗了学校从此失去一名英才祖国从此失去一个栋梁世界上的企鹅们都要伤心不已了……” 阿维:“你你你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你脚肿得跟猪头一样了怎么竟然能推着自行车走回来!” 我:“你说什么?快把电话给我用一下澎澎他们还等着呢!” 效果:电话铃声 阿维:“找葭是吗?” 我:“喂你给我!不要欺负伤残人士!” 阿维:“他啊…没什么大事…嗯…就是撞了车…右腿可能骨折了…没有…正准备送急诊了…不会不会…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不要有良心上的愧疚…他说他可以去唱水手和星星点灯…或者去和段正明争夺大理皇位……” 我;喂!我还活得好着呢!(扯开嗓子喊起来)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插入独白: 后来我还是被阿维、咴儿还有赶过来的澎澎一起护送到了医院从校医院回来的路上阿维和咴儿用单车推着我。 (+自行车轮转动声) 我:澎澎你在这儿等一等好吗?阿维你帮我上楼去取一下书包。我们楼11点半关门现在还没关门所以还是今天来得及的给你生日快乐! 澎澎:嗯…… 我:打开看看----你不是说送你一个让你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吗?” 澎澎:喂你送我礼物我就喜欢啊但是你被撞成这样本身就很讨厌你……” 我:还记得咱们第二次见面那次是我看着你把脚崴了现在轮到我的脚咱俩扯平了!” 插入独白: 澎澎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说话默默地拆礼物。路灯下她的脸反射着点点晶莹的光。 澎澎:这是?” 我:独家秘方特制红豆饼烤起来好费劲的没见过吧?知道你谗肯定喜欢吃。 澎澎:还有夹层?是什么啊?(+拆包装的声响) 我:你看看就知道了嘛。 澎澎:啊----(尖锐的叫声划破云天) 插入独白: 后来澎澎因为我送她的那个夹层里放一只蟾蜍的礼物而又一次踢伤了我的左腿于是我开始威胁阿维要他全权负责我的起居谁让他给出的那个馊主意。 那个周五宠物猫特地打来电话慰问一番让我感激不已;她说这周末不排练了一起出去玩玩大家陪着我养伤。这我有点后悔没有早点被撞伤。 下午澎澎到我们学校来用她的单车载我的包袱和琴送我回家去。一路上澎澎都在抱怨。 澎澎:你还不坐车回家就得了什么毛病! 我:我希望周日或者周一会好一点这样的话就可以骑车了。你不知道习惯骑车的人总是车不离人的就像古代的将军和战马、剑客和宝剑的关系----嗯也可以说就像我和企鹅哈哈! 澎澎:喂瘸了腿还在做傻梦的傻猫先生你少臭美了好不好我想吐哎。 我:没关系你吐吧我会原谅你的。 澎澎: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会原谅你的!”(我放大音量冲着澎澎的耳朵喊) 澎澎:真的呀?还是你对我最好了。那你可得说话算数啊你说你会原谅我的。 我:怎么? 澎澎:那天----我生日那天我不是让你来平安大街找我们吗? 我:是啊要不是那个破‘章鱼饭店’估计我也不至于被撞成这样。 澎澎:这个你知道吧其实。后来我专门去看了看那个地方。当时我告诉你‘章鱼饭店’的时候饭店的招牌被房子挡住了一半我只看见了那几个字的上半部分----” 我:什么你说? 澎澎:其实那个饭店确实不叫‘章鱼饭店’----但是只看上半部分的话很容易想到‘章鱼’这两个字的----那个饭店应该是‘齐鲁饭店’。 +音乐 插入独白: 我的右腿渐渐渐渐地好起来养伤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宠物猫的关心是经常会在午夜打来电话淡淡的问候了解一下我的恢复情况然后随便聊一些什么缓解掉一整天的压抑和郁闷;周末的时候她也常会取消排练拉上澎澎和咴儿我们四人一起去唱歌看话剧之类挥霍大好光阴。 而澎澎则始终跟我唇枪舌剑争斗不休说急了依旧动手可怜我空有一身上乘的轻功身法却难以施展只好任由澎澎摆布苦不堪言。但是每到周五下午澎澎总会按时出现在我们楼下号称护送我回去免得路上再撞上猪马牛羊、伤上加伤。 当关爱成双倍增长的时候温暖自是不言而喻。 阿维:看来你很有希望啊!(揶揄地笑着) 我:希望什么? 阿维:揽‘二乔’于东南兮啊!” 我:“你敢藐视东吴吗?我文有张昭张纮之精练武有黄盖韩当之威猛你嚣张个啥子嘛!” 阿维:“可是这两只企鹅最近都跟你很好啊!” 我:“这个你知道吧非常时期不算数的。” 阿维:“呜呼呀!这么深奥的道理你也能看破你又进步了哦不简单!” 我:“非常时期啊这有什么可看破的?” 阿维:“你明白就好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你睿智的思想。革命远不止当前这么简单不要犯乐观主义的错误小伙子。” 插入独白: 阿维说的没错----在骗企鹅的相关事项中这厮总能比我更提前和准确地估计形势。 我的右腿越来越能活动自如了而乐队的排练也渐渐正常起来。后来几次我想单独约宠物猫出来却都被她巧妙地回绝了或者是改成了一群人一起的活动。猫咪又回到了那个冷若冰砖的猫咪至少是冷若冰水虽然咴儿曾经对我说他和宠物猫只是经历和处事方法都有些相似的朋友。仅仅只是朋友而已。当我问完咴儿那些问题之后就感觉出了自己的底细已经暴露无疑。 而我和宠物猫的那次谈话还尤在耳边: 我:“没事说实话其实就是觉得吧反正觉着你还成。” 宠物猫:“嗯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就是最开始在我们学校碰上你那会儿觉着你就挺奇怪一人说实话那天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也就是碰上我了反正----” 宠物猫:“嗯然后呢?” 我:“后来听澎澎说跟你一学校我就估计她认识你谁知道还一块儿弄乐队啊!” 宠物猫:“呵呵其实我弹琴也就那么回事可能还没咴儿好呢。” 我:“再然后不是刚看你们乐队排练那会儿么我以为你是双子座的呢后来有一点熟了又觉着不太像。一开始是觉着你挺能掌握局面的不好接近那感觉后来觉着还可以。” 宠物猫:“呵呵是因为我老跟澎澎在一块儿你爱屋及乌了吧。” 我:“有一次咴儿跟我说----” 宠物猫:“说什么了?”(开始紧张) 我:“就说你吧反正是说你其实跟表面上看上去的不太一样说以前可能有些误解。可能因为刚开始我说觉着你特强咴儿说不是咴儿说你吧其实也挺需要别人来理解来照顾的----” 宠物猫:“原来是说这个。呵呵是吗?然后怎么了?” 我:“然后有一回你唱那唱《时光流转》我就特感动----” 宠物猫:“噢是吗?” 我:“嗯!(肯定地回答)第一次碰上你那会我觉得你不是很关心民谣呢再说大概有六年了我跟谁说这歌谁都不知道----” 宠物猫:“呵呵有一件事你说我告诉你吗?” 我:“什么事?” 宠物猫:“还是不说好吧?” 我:“成了你赶紧说吧别抻着你要本来不想说你就别提起来了。” 宠物猫:“呵呵我怎么觉着有暴露的感觉啊?” 我:“什么事啊到底?” 宠物猫:“看你现在惨兮兮的还是告诉你吧!”(宠物猫笑了两声) “你不是说《时光流转》吗?” 我:“对啊” 宠物猫:“其实是澎澎说想让我试试民谣的我就管咴儿借的带子据说是你的带子。而且你是不是跟别人提过特喜欢这歌?” 我:“我有提过吗?” 宠物猫:“不知道反正是澎澎说你特别喜欢这歌的。(沉默)澎澎说老是说不准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了不说了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宠物猫:“等会儿你说澎澎是不是挺好的?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 我的独白: 虽然宠物猫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却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世界人口总数字在一天天的变大。好象不能挽回…… 唉我的腿伤好了宠物猫又回复成理性又疏离的样子那些若有若无的一些感觉都是我一个人的梦吗? 校园民谣在高校兴起的年代里我还是在初中做着傻梦的小孩子。真正让我关注的民谣的恰巧就是《时光流转》这歌。“忘记了吹灭生日蜡烛时的祈求/相爱的人还没打招呼就溜走/那痴心不改的少年我再没遇见/灯红酒绿说笑着我们流泪的昨天”或者每个人的青春都会生类似的故事吧当时懵懂的心灵隐隐有一种触动而真正触动我的是什么到了现在才开始明白。 我曾经为了歌里听到过许多的校园爱情疯狂地收听广播追寻那些属于别人的故事以至于此后的一段时间曾疯狂地收集各类民谣的磁带。起先因为看到收录了《冬季校园》而买下、后来被放在角落里从未听过的《青春无悔》被重新刨了出来;在北京一个即将拆迁的音像店地柜里找到的《恋恋风尘》;从同学的邻居的朋友处借来翻录的《校园歌谣》;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信息就义无返顾地跑到保定买到的《这么多年以来》;当然还有幸运地被我现的全北京最后一套的(我以为)三盘《校园民谣》。 “这城市已摊开它孤独的地图/我怎么能找到你等我的地方/我像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对于弹琴高歌的幻想一如当时对于爱情的态度因为虚幻所以美丽因为美丽所以追逐。我们都曾经民谣过直到有一天长大了开始试着写属于自己的歌。 主题歌声响起 剧情结束 第十五集 真实版的宠物猫 第十五集真实版的宠物猫 人物:我、澎澎、咴儿、宠物猫 主题歌声渐弱 我的独白: 比赛的日子近了为了即将到来的演出乐队一直加班排练每个人都很努力。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窗外天阴阴的象是要下雨的样子这样的天气是睡午觉的好时候本来很安静的宿舍因为阿维的一句话热闹起来。 阿维:“葭你趴在床上写什么呢?一声不响地连中饭也不去吃?” 我:“别急就快完成了。” 獾子:“这还用问吗?八成是情书。” 我:“终于搞定了。象我这么聪明的人岂只是会写情书那么幼稚的把戏啊听听吧葭的旷世大作级无敌霹雳情歌。” 獾子:情歌吗?唱来听听。 阿维:来给你吉它。 我:“哈!哈!这样动人的歌词上天也会感动的。企鹅们更不在话下了。” 音效:打雷的声音。 獾子:“不是真能感动上天吧?都打雷了……” 我弹唱:你坐在对岸任雨雪飘散;夜风的思念吹动你的辫;拨一根琴弦逃避着孤单;为一段流年给一生期盼;我走过窗前你和我擦肩;你沉默无言我藏起了脸;是春的短暂和秋的伤感;落叶飞满天为白桦树的眼 獾子:你的歌词是不错不过你曲子的好难听啊!”(后一句大喊) 我:“阿维我弹的很难听吗?” 阿维、獾子:“错了!是非常难听。” 我:“为什么啊!难道是我的悟性不高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咴儿吗?” 獾子和卢可感觉有些不对劲。(冒冷汗) 我(看手中的吉他表情极度失望)(愤怒)道:“既然我没有这个本事还要吉他它干什么!?” 卢可和獾子连忙喊道:“住手!葭……我们是在开玩笑的” 我的独白: 就在我快要狂的时候宿舍的门开了宠物猫拿着雨伞走了进来。上前一把把吉他夺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宠物猫:“你在干什么!”“听着。” 我的独白: 猫把雨伞放一旁拿起桌子上的歌词看了一眼抱着葭的吉他独自弹了起来从猫白皙的手指尖波动吉他的琴弦动听的音乐在空气中响起她流畅娴熟地弹奏了一曲。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都被猫的音乐所吸引。 宠物猫:“自己玩得不好就不要怨别人!不过歌词真的写得不错借我们用用吧?” 獾子:“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猫咪小姐了吧!” 宠物猫:“客气客气你还是叫我宠物猫吧。” 獾子:为什么美女总是追着葭?……而忘记也是个帅哥的我呢…… 阿维:还用问?人品问题啊好好努力吧。 獾子:乱说我咬你啊! 我的独白: 猫咪精彩的琴技还有酷酷的性格一瞬间就征服了獾子和阿维尤其是从来不碰吉它的獾子居然缠着猫咪当他的吉它老师好在阿维知情达礼地硬将獾子拉出了宿舍给了我和猫咪独处的时间。我像木头桩子一样愣在那里像圣斗士里那个五老峰老师一样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好久。 我:你……怎么来了? 宠物猫:不欢迎吗? 我:坐那个是咴儿的床。 宠物猫:我还是坐你的吧怎么这么乱啊? 我:猫咪你不是和咴儿吵架了吧? 宠物猫:今天不想提他葭你要是没事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的独白: 下雨过后的大街湿漉漉的我被宠物猫拉出了宿舍猫咪忽然沉默起来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葭连忙说:“我们要去哪?” 猫(停下来收起雨伞用伞尖指着葭)说:“真罗嗦。陪我走走你不愿意?” 葭(停下来)“谁说的啊!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猫:“这么快就有力气贫了看来心情变好了吧?” 我:“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比不上咴儿的。” 猫:“其实也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你和咴儿有什么区别吗?弹琴这东西最难的不是水平不够水平可以练的;最难的是人自己的意志力够不够坚强。葭你很聪明可是好多事上都不够努力” 我:“是吗?这些我都没有想过。”“你和咴儿到底怎么了?” 猫:一点小事而已我要他今天陪我去见一个人可是这家伙说是晚上要加班没空。 我:咦?你怎么拉我到医院来了? 猫:等下再告诉你跟我来吧。 我的独白: 进了医院鼻子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这让我想起了动物课的实验生物学里碰到过的种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想起阿维一直盼望着解剖兔子以后可以好好吃上一顿想起目前为止做过的一系列恶心的材料诸如绦虫蛔虫蚯蚓之类想起了阿维千叮咛万嘱咐要把鸽子羽毛和兔子尾巴留下做成书签和钥匙链送企鹅……宠物猫对这里轻车熟路的样子七拐八拐地带我走进了一病房。在靠窗的位置一个消瘦的中间男人对着窗口吸烟看到宠物猫进了赶紧把烟捏掉有些尴尬地笑着。 猫:“又不听医生的话。” 猫的叔叔(点头):“猫啊!你来了!我不是说不用来吗?” 猫:“我不放心。” 猫的叔叔(笑):“我这老骨头你还放心不下吗?……不打算给叔叔介绍一下吗?”用手指了一下葭。 葭愣了(满脸茫然)。 猫(看)葭说:“葭我同学!” 我:……你好…… 猫的叔叔:“快坐猫儿的脾气不大好平时没少麻烦你吧?” 我:“哪儿的话。猫!你的父母怎么和你一起没有来看你叔叔啊!”猫(瞪)葭:“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卖了!” 猫叔叔(笑):“孩子!怎么这样对你同学说话!还让人家给你道歉。” 猫:“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我一直和叔叔生活在一起。” 我:“你……父母……去世?!” 猫的叔叔(叹气):“猫是我一手抚养大的我知道这孩子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总想一个人承担。虽然不愿意跟别人交流但却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所以你可不要欺负她啊!” 葭只好傻笑点头说:“当然她是我的朋友怎么会欺负猫呢?”“叔叔您不知道正应了那句话:因为口渴上帝创造了水:因为黑暗上帝创造了火;因为我需要朋友所以上帝让猫儿来到我身边从而上帝失去了盛饭的桶。” 猫:葭你这家伙居然说我是----饭桶! 猫叔叔(笑然后转成咳嗽:咳咳 猫:“叔叔!自己心脏不好还笑什么啊!” 猫叔叔:“没有关系!我还死不了的……” 猫:“还有心思说笑?要不是不注意身体。您也住不了医院啊!” 护士进来(手拿着记录本):“医院不允许喧哗而且这个病人需要休息请过几天再来探视吧!” 猫说:“猫……你们等一下!”“小伙子今天看到你我也就放心了。以后猫儿就靠你多照顾了” 猫把头转了回去:“叔叔你别乱说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明天再来看你。叔叔你多保重。” 我的独白: 回去的路上和来的时候一样压抑的气氛让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公共汽车的颠簸使得宠物猫额前垂下的头轻轻摇晃从侧面的视角看去那副模样刚好配她落寞的神情----就像最初碰到她的那一天在演出现场在电话亭边在路灯下那个我一直看看看却看不透的女孩。 汽车到站的时候一个急刹车我们一起前倾我听见宠物猫回头问我: 猫:“晚上着急吗?” 我:“不。” 宠物猫:“那好来我们学校我请你吃晚饭。” +独白:这是将近两个小时里我们说过的字数最多的对话。 +(餐厅效果) 宠物猫:“跟我关系最亲近的人是我叔叔…到上大学以前…我都是住在叔叔家的…我学琴也好…弄音乐也好…叔叔都能理解和支持我…不像爸妈…每次回来都说我不务正业……”“上大学以后…我搬到学校的公寓里…以为可以不再给叔叔添更多麻烦了…可是…没多久…叔叔就生病了…所以就一直病到现在…越来越严重起来…” +独白: 在我开始诅咒这家餐厅为什么贩卖啤酒的时候宠物猫的脸已经开始红了。从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就能猜到出了什么问题。 我是学生物的我知道人的胃是酒精吸收的主要场所所以通常空腹喝酒很容易醉成烂猪。但是当我想起来用科学的手段解释眼前的现象时似乎为时以晚了。 餐厅外面的夜已经黑了起来北京深秋的夜风变得很有点凉。我回头看看宠物猫不知道是因为说了那个关于她的故事还是因为风吹得潮湿她的眼睛里有液体转来转去----就像最初碰到她的那一天在演出现场在电话亭边在路灯下那个竭力掩饰忧伤的女孩。 她凌乱的头她泛红的脸她蹒跚的脚步她模糊的眼睛。走在夜色里她紧紧抓住我。 其实即使我是一棵大树我相信宠物猫也会紧紧抓住不放的否则她根本迈不开脚步根本回不了公寓去。 她们善良的公寓允许我进去却不够周到得能让我找到茶水。无奈我把两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把宠物猫放在靠窗的有一把吉他的床上然后搬过门口的椅子坐下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场景。 继续愣。 +歌曲 我:“喂猫咪你还好吧?”(凑过去轻声问) +独白: 她闭着眼睛任长遮住大半张脸不回答。我想起以前语文课上犯二说过的一句蹩脚的歇后语:从来不去五金店----不知所措(锁挫)。原来这样的犯二也会有报应! 我想要给咴儿打个电话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才想起不知道咴儿的手机号;于是我打回442想找阿维紧急咨询电话响了两声我才想起阿维一定在上那个无聊的选修课。放下电话我又把目光转回到宠物猫身上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变化。我小心地把手在宠物猫眼前晃着企图能换回她的一点点反应。 +我:“喂你行吗?” 半分钟后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一种脆弱的声音。猫咪在哭。从她哭的声音和枕头的湿润程度来看这个有酒精和凉风搀杂的混乱不堪的夜里她的不清晰的意识里应该很伤心。她的脸红得像火烧或者红得像火烧云。 抬头的时候看见床边挂着深蓝色的毛巾拿起深蓝色的毛巾我转身向前冲;在房门内右手处有洗手间的门。 打开灯寻找龙头利用放水的空闲我看了一下洗手间的装饰布置然后想起我们那座早该作古的破宿舍楼还有饲养了大批蟑螂和蜘蛛的442。 嗯现在不是感叹贫富差距的时候! 半跪在床边我小心地把湿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和脸颊上。 宠物猫:“咴儿……”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轮到我的脑袋和脸颊热。 宠物猫的头散在两旁露出了一张完整的有着凹凸轮廓的脸。刚刚被湿毛巾遮住了额头和两侧的脸。还没来得及收回摆放毛巾的手并且起身的时候宠物猫抓住了我没能及时收回的手。 这一次我知道无论我是一棵大树也好是一片森林也罢除非我是那个叫做咴儿的人否则我都不会是宠物猫想要抓紧的对象。 她抓紧我我离她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 猫眯一直在床上湿的毛巾一直在企鹅头上而我一直坐在桌子旁边。这时候我希望自己是另外的一个人。那个应该正在演出的人。因为我能做的只有----继续愣。 猫眯第三次翻身的时候我从愣中惊醒。屋子里已经飘起了刺鼻的酒精味道在床边吐了一地的狼藉。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我忙于清理地板、寻找面巾纸和清洗深蓝色毛巾。而后宠物猫醒了过来。 宠物猫:“真的…谢谢你……” 我:“呃…嗯…其实…不用…没关系的……”。 宠物猫:“可是…真的很抱歉……” 宠物猫:“本来…叔叔的病情时好时坏…上次我去…他问我是不是在跟男孩子交往…你知道…什么事情我都不瞒着叔叔的…后来叔叔说…下次去医院的时候…让我把那个男孩子也带去…可是…今天…后来…你就都清楚了……”“葭…其实…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很善良的人…可是你知道吗…从最开始…你们学校的电话亭外面…我就知道…我们绝对不是一路人的……” 我:“是吗……”“不是又如何呢?” 宠物猫:“所以…我只能说…真的很抱歉……” 我:“猫猫…既然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我们…看看以后会怎样…只是…我希望……” +效果: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了! 不仅是打开而且门是撞在墙上的铿然作响。 澎澎:“傻猫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是猫咪她有点不舒服喝了太多乙醇你知道吧?” 澎澎愣了将近一分钟然后看了看乱糟糟的屋子、看了看地板上的痕迹、看了看桌子上那块深蓝色的毛巾、看了看我看了看宠物猫再然后开口问我。再再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愣在那里。 夜风继续肆无忌惮地吹进来。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身后是一片寂静。 主题歌声 剧情结束 第十六集 不需要企鹅的圣诞节 第十六集不需要企鹅的圣诞节 人物:葭、澎澎、宠物猫、阿维、獾子 我的独白: 天空的西侧飞马座的四颗正方形正要下落而东侧狮子座的梯形正要升起来在西东之间有猎户、大犬、金牛、双子、御夫正是最最璀璨的冬夜星空。 我从双手的指缝之间贪婪地窥视着冬夜星空的绚丽却不能压抑心里乱糟糟的情绪像烧开的水一样不停冒泡的情绪。 指缝之间有一点凉我让那些液体藏在了星光的影子里。 圣诞节的晚上远处教室里传来阵阵的歌声笑声而我只想要一个人逃开这一切逃开那些被我称为澎澎和宠物猫的女孩此刻的她们象是在另外一个集合里出现的事物。我的周围充斥着犯二和拼命学习的味道在他或者她们的生活里满是对未来的向往而我却感觉无所适从。 和企鹅的相识也许只是一个偶然也许就象是路过地球的慧星终究不会和地球相撞的一点点摩擦只会留下夜空里淡淡的流星痕迹仅此而已吧。 在这样一个圣诞节的晚上我开始回想我混乱的大学生活象是另外一个人冷眼看着曾生的一切。慢慢的我开始有些了解了这个被称作葭的整天郁闷的孩子。他的生活洋溢着幸福快乐有的吃有的喝有地方住有姑娘骗家庭和睦前途光明则他就会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症状比如郁闷啊压抑啊烦躁啊空虚啊来证明他想改变这种生活状态。好像必须是支离破碎凄婉哀伤孤形只影漂泊动荡的日子他才会觉得舒服。他们说这个年龄的孩子不懂得爱情因为不懂所以渴望。我知道葭不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所以不能幸免。 澎澎:“喂……傻猫……你……你在这儿啊……”“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我:“坐着。” 澎澎:“你这个傻猫是不是最近没人‘踢’你所以你难受啊!你到底在这儿干嘛?” 我:“看星星。” 澎澎:“今天你怎么感觉这么怪怪的啊出什么事了?” 我:“看星星。” 澎澎:“喂人家问你话哪!” 我:“看星星你别捣乱!” 我的独白: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错了----入夜的操场远离教学区和学生公寓所以很安静而我的声音大到能吓坏天上的乌鸦。 所以理所当然的也能吓到澎澎。 女孩在我的旁边愣愣地站着;我把看着星空的目光一点一点慢慢地转向女孩的脸。 澎澎:“你……对一个跑了半天到处找你的女生……都是什么说话吗……” 我:“对不起……”耗了好久我低下头说着。 澎澎:“算了。”澎澎叹口气坐在我旁边“你还看星星吗?” 我:“看。” 澎澎:“能好好说话吗?” 我:“能。” 澎澎:“真的?” 我:“真的。” 澎澎:“那好你告诉我”澎澎很用力一字一顿地说“我刚到操场来的时候你着急着往裤子上擦干的是什么?” 我:“那好我告诉你那是:大----鼻----涕----泡----” 我斜过眼去神情凝重地看着身边的女孩;两分钟后或者更长时间操场的上空传来了划破寂静的凄厉惨叫。澎澎这个猪头三下手难到不能轻一点吗?之后我们都安静下来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星空。 我:“你看…那里三颗星一排的…就是猎户座…是猎户的腰带…腰带所指的亮星是大犬座…那是夜空里最亮的恒星…天狼…猎户旁边是金牛…能看出一等星毕宿五…还有昴星团…那边的五边形…是御夫座…那头挨着的两颗亮星…就是你的邪恶星座双子座……” 澎澎:“喂傻猫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东西的?” 我:“我不是说了吗水瓶座的人所学博杂涉猎宽广什么都喜欢试试的。” 我的独白: 正在此时远处教学区的报时钟开始敲了起来。于是我们都停下来听钟声等着自己冷静。 澎澎:“十二点了呵呵傻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十二点了?要说的?”我挠挠脑袋“哦时间不早了美女同志你赶快 洗洗睡吧。” 澎澎:“你去死!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你打算现在离开只留一只水晶鞋?放心你变成南瓜我也不会惊诧的。” 澎澎:“喂!你怎么什么多废话啊!” 我:“难道你要我说‘刚才最后一响、北京时间、零点整’?” 澎澎:“你是真傻了啊?笨死!”澎澎气得蹦了两下然后停住站直慢慢转过来面对着我换成了很认真很柔软的语气说“十二点了圣诞快乐。” 我的独白: 面对着女孩伸出的手以及手里紧握的铃铛我有点不知所措。 澎澎:“什么呆啊拿着送你的圣诞礼物。” 我:“可是……” 澎澎:“什么可是啊你不是傻猫吗?猫都是要挂铃铛的。” 我的独白: 我接过了铃铛操场的另一端有人询问。“澎澎吗?找到葭了吗?”操场的另一端有人询问。我从小跟兔子一起吃胡萝卜长大的夜里视力好得一塌糊涂因此远远的一眼我就认出了问话的人。那个被我称作宠物猫的。 宠物猫:“你们都在这儿啊。”宠物猫也看到了我。 我刚想回应两句什么却现了她的身边还有另外的人。 闭着眼睛猜猜我也知道那是咴儿。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 走出了操场2o米远我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紧握在手里的铃铛随着我的步伐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停住回身看着澎澎就在离开操场的路口我的身后。 我打赌她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追过来。 所以我咬咬牙拔腿就跑跑得远远的远远的远远远。 把圣诞的钟声、许下的愿望、天上的星空、还有犹豫不决的女孩、以及宠物猫和咴儿统统留在了那个寂静如水的操场上。 我的独白:回到宿舍阿维刚好放下电话迎了上来。 阿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又玩到很晚哈哈。” 我(情绪不高地):“你聪明啊。” 阿维:“你看卢可今天又不在。” 我:“怎么?” 阿维:“那孩子又上通宵自习去了。啊期末就是好晚上宿舍楼不关门、不熄灯、还没有卢可天天念叨‘好好学习’。” 我:“也许吧。” 阿维(嘻皮笑脸地):被企鹅们抓到了吧? 我:“什么企鹅?” 阿维:“宏物猫和澎澎啊不是一直在找你吗?。” 我脱下外套然后躺回床上。 我:“阿维你是我兄弟不是?” 阿维用手摸葭的头:你脑袋坏掉了还是受刺激太大了这还用问吗? 我:“是我兄弟的话以后这间屋子里不许提企鹅两个字” 阿维:“喂你老实告诉我怎么一回来就没精打采的啊?到底生什么邪恶的事了?” 葭终于还是禁不起阿维软磨硬泡的审问功夫讲诉了当晚生的事情。 阿维:“好吧”“通过生过的所有事情你从这些现象背后看出了什么本质吗?” 我:“猫咪跟咴儿挺好的是我自己的脑袋有屎。” 阿维:“唉小伙子还是挺明白事儿的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还是蛮实用的……哇我错了暖壶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兄弟! 阿维:“等一等!” 就在阿维被我逼退到墙角我已经双手举暖壶过头顶的时候那厮大叫。 我:“还有什么遗言说!” 阿维:“等一等啊”说着阿维把脑袋凑到我的右手手腕附近“在我死之前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铃铛。” 阿维:“铃铛?莫非是传说中‘爱上你的猪头三’送你的铃铛?” 我:“是又怎样?” 阿维:“我还以为她送你的真是给猫挂脖子上的大铃铛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我:“你的遗言说完了?”既而我想起了还举在头顶的暖壶。 阿维:“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我:“说!” 阿维:“你不是逃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戴着‘爱上你的猪头三’送的铃铛啊?” 我:“因为……” 阿维: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教你的定理吗? 我:你的定理多了哪个? 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我:怎么了? 阿维:小伙子我要改口了现在你是有企鹅缘的人。 我的独白: 以后的日子是一如既往的为期末考试而拼命。幸好每次都有丧尽天良的考试相威胁在我因为宠物猫的事而失意落寞的时候。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一起在家属区里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打着牌聊着乱七八糟的心情。 獾子:“葭你的企鹅到底骗得怎么样了?” 我:“没怎么样。阿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阿维:“我是告诉他了可是他不信。”阿维双手一摊装无辜。 我:“他说的是真的高太尉被梁山那伙草寇打得落荒而逃海鳅船都被那个叫阮小七的山野村夫给凿漏了。”我深情地拍了拍獾子的肩膀一副悲伤无助的表情。 阿维:“这你都知道你是罗贯中什么人?”阿维在一边插嘴。 獾子:“co水许是施耐庵写的!”獾子捶了阿维一拳继续问我“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企鹅哪有你这么骗的啊?你要知道投入和回报的相互关系当然可能投入了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不投入是永远也不会有回报的。” 我:“我有不投入吗?” 獾子:“不是我说你那点小把戏现在中学生都不用了。” 我:“那中学生用什么?用磷虾拴在鱼钩上直接去南极钓么?” 獾子:“你别犯二。总之像你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猴年马月也骗不到企鹅。” 我:“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也还是没企鹅呢?”我顶了獾子一句“反正水瓶座的人就这样不喜欢被别人缠着也不喜欢缠着别人。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喜欢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 阿维:“嗯瞎掰呢”阿维还在搀和“谁说你不喜欢被缠着了?” 我:“我说的啊。” 阿维:“那你右手手腕上缠的是什么? 澎澎送我的铃铛。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人物:獾子、葭、阿维、澎澎、雷杰 我的独白: 和阿维商量好要和卢可竞争以后我们终于把表论文当成保送读研的战略方向一有时间我和阿维就会出现在植物组里一起干活整理标本同时看看植物组的藏书。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么?也许我只是用学习让自己忙碌起来不想面对和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獾子找到我和阿维的时候我正在吹嘘那天认出了瓶子上的拉丁文。 獾子:“你们就在这种破地方干活啊?” 我:“凑合吧咱又不象你是温室里的花朵风吹雨打的习惯了。” 獾子:“别废话那么伟大你去非洲解救难民去。” 阿维:“得了得了一见面就比较犯二的功力啊你们?”“獾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的跑到学校找我们啊?” 獾子:“也没什么事就找你们喝点酒聊聊天”那厮略微停顿了一下“哥儿们有点郁闷失恋了。” 我以为他在说我用的手法名称暗合一种暗器叫含沙射影的。 我:“失恋?你倒是想啊前提是有人喜欢过你啊。” 阿维:“他好像已经喝多了你就别招他了。”(小声地) 我:“喝多了他就能招我啊?” 獾子:“你----” 獾子刚想说什么只往前迈了两步就蹲在了地上。呕吐。 夜风有一点冷灯光明媚的立交桥上獾子蹲在马路崖子上双脚并拢两膝微微张开手臂托在膝盖上任由双手无力地下垂着脑袋则埋在两臂之间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声音。 我:“我再也不要看一个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声对阿维说。 阿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再折腾的劲头。” 獾子醒来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獾子:“哈哈真邪恶看醉鬼疯有意思吧?” 阿维:“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音效:自行车车轮转动的声音 獾子:“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酒醉后说胡话。) 阿维:“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獾子:“那你呢?葭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獾子:“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我:“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不满而且烦躁。) 獾子:“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贱);你不练上剑不练中剑偏练下剑(下贱);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獾子又开始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我:“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獾子:“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的独白: 一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我:“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阿维:“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我:“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阿维:“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演出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展吧。” 阿维:“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我:“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阿维:“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阿维:“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生什么了?” 我:“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阿维:“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我:“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我的独白: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 路上独自骑车听歌四处乱看寻找企鹅。 随身听里朴树正肆无忌惮地唱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冷的是被歌词勾起的我心里的感受。 雪压冬云白絮飞。 我连续做着深呼吸努力不去想她们。 就当我没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演唱会上碰到过宠物猫吧就当澎澎在路上撞车是我遇到的一起简单交通事故吧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几个企鹅组成的乐队吧就当我们楼搬来了一个陌生的新邻居吧…… 也许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又怎么能谈得上失去呢? 我又这么嚣张地骑车了。就在这时身边有人快地越了我;在越的瞬间似乎我的车把被碰到导致了整个单车强烈的左右摆动于是我不得不用右脚撑了撑地来保持平衡。那个骑车越我的家伙竟然是一只企鹅!打扮得有点怪异的企鹅----不怎么长的头用一个级大夹全部别向一侧;短到相当程度的衣裤导致四肢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充分接受着阳光的照射还有路人的目击;黑色厚底的高要皮靴左脚的那只侧面拉链松开取而代之以挂了饰物的区别针;右手的手臂上勒住肱二投肌的像是一条水蓝色的丝巾。有点过暴不过只有对自己身材信心十足的企鹅才会如此这般吧! 在红灯的帮助下我终于追上了车的企鹅。她正落落大方地梳理着头抬头看了看依旧红艳艳的交通信号灯然后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或者是在找谁----她就那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我短暂地接触一秒钟或者更短。居然是澎澎。 等到我恢复了意识企鹅回头寻找的人已经出现了。从背影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孩骑着跟企鹅所骑的型号一模一样的跑车。 绿灯亮了骑车的人们纷纷启动了男孩向前骑了一米远现企鹅仍旧迟疑着待在原地不动于是男孩回头喊了一声。 男孩:“想什么呢?走吧小澎。” 我确实吃惊。所以我保持着张着嘴睁大眼睛的姿势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个字。 我说:“喂……” 女孩随着声音寻找过来把有点灼热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音效:跳下单车的声音。 澎澎:“真是你啊?” 我:“澎澎你……” 澎澎:“我怎么啦?见到我不认识了?你看我换的新形象还好吧?” 我:“不是啊你看着有些怪异啊。” 澎澎:“为什么老是说我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又瘦了好几圈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还戴个墨镜什么怪异的打扮嘛看着跟阿丙似的不如不要弹吉他改拉二胡算了。” 男孩:“怎么了小澎?熟人么?” 澎澎:“是啊我来给你介绍”“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葭啊!我常跟你说的什么‘犯二’啊、‘企鹅’啊这些东西你不明白就直接问他好了。” 男孩:“你好。” 澎澎:“你还是这么傻哦打招呼都不会。”“这位是雷杰我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和男孩握手的。 我承认碰到澎澎和她的男朋友这件事情对我有很大的冲击。我想过彻底不再去打扰澎澎的生活不再去打听关于她的一切毕竟是我曾经放弃水瓶座的人应该奉行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政策但是我确实做不到。 平静的生活里另一个突事件是獾子突然说要走。 我:“走?你要去哪儿?” 獾子:“还能去哪儿?哪儿要我我就去哪儿。” 我:“那到底哪儿要你啊?” 獾子:“新西兰。” 我:“喂你没开玩笑吧?今天离四月一号可远着呢!你是要去新西兰数绵羊是么?那还不如去新疆种苜蓿去比较好哎。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 獾子:“不是突然只是时机比较合适了。” 我:“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獾子:“后天晚上的飞机。” 于是我们聚在一起吃散伙饭连同咴儿和澎澎也被叫来。 獾子:“咱们学校…我早就说了…根本不适合我…你看我没事不去上课…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的…当初考师大…是和一个女孩约好的…结果我考上了她却念了别的学校…还交了新的男朋友……你们说这世上的事情有准儿吗?” 阿维:“好了好了你的胃不是还没好利落吗?少喝一点就得了。” 獾子:“阿维你就是管得太多…你…我到新西兰去…想找人喝谁理我啊…你以为你管得这么多…是帮助别人…你像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你替别人做的决定…别人就一定愿意吗…你问问葭…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可是你不能让他一直按你的想法做事吧…还有小维姐姐…她回家了没来…我正好问你…你知道她对于毕业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阿维:“好啦你说的对啊!我们都知道你说的对你歇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坐飞机走是吧?” 獾子:“你要觉得我说的对…你就让我说…咱们这帮人…都是太压抑自己的想法…结果…好多东西…就都憋着憋着憋没了…就像葭…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嚷嚷骗企鹅…你为什么要骗企鹅…你想骗的企鹅哪一点好了…我就是不理解…还有澎澎…当初你要上山来…我帮你…可是有些话你为什么憋着不说…现在弄得…你们…到底谁跟谁……” 獾子:“你们跟人家卢可打架…其实…他才真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的…为了那种追求…能不惜一切代价…用任何手段…在现在这年头…这种人才会成功…你们虽然现在…似乎占了点小便宜…以后就知道了…都是小打小闹的…雕虫小技…这一点咴儿应该最清楚吧…我觉得你挺厉害的…这帮人里…我就佩服你一个……” 獾子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机场巴士上面。机场里是呕吐、匆忙、繁琐和分离。没有我想象中的紧紧拥抱和痛哭流涕我们平静地挥手道别。 飞机在夜空里消失成一个闪烁的亮点。 我的手里拿着獾子留下的一摞手稿名叫《442犯二集》的漫画。 留下的还有獾子最后说的一句话。 他说:“其实我真的喜欢画画。” 一向有点被我瞧不起的獾子竟然是比我们看得更清楚的人。 我品味着獾子的话不禁悄悄问自己我真的喜欢犯二吗?我真的喜欢弹琴吗?我真的喜欢企鹅吗?我真的喜欢好好学习吗?我真的喜欢植物学论文吗?我真的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吗? 阿维叫了我若干声我才意识到该走了。 阿维:“想什么呢?”那厮把獾子的手稿装进背包里问我。 我:“没有答案的一些事情。”我回答。 阿维:“那就不要想了做着做着总会有答案的。”“没关系答案会有的企鹅也会有的。” 咴儿赶着回去演出打车走了;阿维则是搭咴儿的顺风车;剩下我和澎澎两个人坐着长途公交车颠簸着、崎岖着、震颤着艰难前行。 澎澎:“傻猫啊你说点什么吧不然实在太冷了。”澎澎凑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我:“冷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尽量控制住上下打架的牙齿讲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去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天气也是这么冷我和咴儿还有几个朋友裹着军大衣躺在地上看着可漂亮了。但是天气实在太冷冷得不行的时候忽然有人问向流星许的愿望能实现吗我说能心诚则灵于是就听见那个人大喊起来。你猜他喊的什么?” 澎澎:“我要企鹅。” 我:“呵呵倒是还没那么邪恶。听见他喊我们全笑了----他喊的是:我要火炕!”“你想要火炕吗?”我继续逗女孩说话。 澎澎:“不我想回家。” 我:“那你想坐到温暖的动机上去吗?” 澎澎:“不我就想这么待着一动不动。” 女孩说完更用力地贴紧了我的羽绒衣然后用一只毛线手套抓住了我的领口。 我:“千万别睡着好吗?实在困的话拿出手机玩‘贪吃蛇’。” 澎澎:“嗯。” 澎澎顺从地掏出手机来打开电源。 我惊异于她的手机在这之前为什么一直关机的。然后还没来得及进入“贪吃蛇”的界面手机就强烈地振动起来。短信还是短信许多条短信。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然后开始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全部看完以后只是叹了口气对着手机的显示屏呆。 音效:连续不断的短信的声音 我:“怎么了?”(傻傻地问。) 澎澎:“我没告诉雷杰我出来干什么他生气了。” 我:“没事吧?” 澎澎:“他总觉得我在骗他。我说一个朋友出国我去送他就以为是我要去找你而编的借口。” 音效:手机响了 澎澎:“喂?”“没有啊…就是没开机嘛…不是告诉你了么…去机场了…一个朋友…你不认识…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朋友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哪有不诚实啦…这跟葭有什么关系…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不行吗…那猫咪我们俩还都认识呢…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怎么总是这样啊…在车上啊…回来的路上…你听好…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要出国…我们当然都要去机场送…我们俩的家离得很近…坐一趟车有什么奇怪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什么叫特地安排的…对啊…他就在我旁边…那又怎么样…难道我非得躲他远远的吗…真是的……” 我:“没关系吧?”我问。 澎澎:“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么?”女孩反问我。 我:“没有。” 澎澎:“他说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 澎澎:“他还说”女孩打断我的话固执地继续“他最后说的别再骗他、也别再理他让我干脆嫁给葭算了……” 而后我们又恢复了蜷缩和沉默的状态把自己堆积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不再有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自然气氛;女孩依旧隔着羽绒衣靠着我而我则一直想着女孩刚刚和她男朋友之间的对话。 汽车就这么开下去。 据说《倚天屠龙记》第四集里张无忌抱着赵敏走来走去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同理可证痞子蔡的成名之作里男主角也是带着那个叫轻舞飞扬的企鹅骑着摩托车绕来绕去希望永远也找不到停车的车位。 如今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我希望这辆车永远也开不到终点站而我和身边的女孩就可以永远不用去面对那些必然的纠缠就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隔着两件厚厚的羽绒衣的距离。 第十八集,周期性郁闷 第十八集周期性郁闷 人物:葭.咴儿、阿维、宠物猫、澎澎 我的独白: 现咴儿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我睡觉的时候是一个逃了英语课的下午太阳正好。 咴儿:“阿维说你常常这么干?”看我醒了咴儿问。 我:“逃课?是啊。我就是讨厌鸟语课!中国话都说不利落呢我就不信英语老师的《长恨歌》能比我背的熟!” 咴儿:“你从寒假开始就说要好好学习----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怪怪的。” 我:“水瓶座的人就是怪嘛又不是我的错。” 咴儿:“你想跟我说说吗?” 我眯起眼睛学着阿维的模样边抠着下巴边打量着咴儿。虽说我们确实很久没正经聊过了但是我确信在猫咪的问题上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在利益分配上达成统一因此我总是不能和咴儿好好谈谈一味逃避。 我:“说什么?”我谨慎地看着他问。 咴儿:“说说猫咪。” 我:“我不想。” 咴儿:“澎澎呢?” 我:“我也不想。” 咴儿:“那乐队?” 我:“还是不想。” 咴儿:“那你和乐队的关系?” 我:“不用说明的。” 咴儿:“那我们做一点避免成天无聊的事情?” 我:“你想做什么?” 我的独白: 结果咴儿那厮还是得逞了他轻易把话题引到了和乐队和猫咪和澎澎有关的地方。 乐队要参加一个网站的活动打算拍自己的mtv去参赛;咴儿他们商议觉得在文字方面还是我比较强所以打算让我编写mtv的剧本。 一个雨下得很大的夜晚我决定让阿维帮我决策一下。 音效:窗外雨声 我:“上次我给乐队写的mtv剧本现在他们打算开始拍了。” 阿维:“好事啊这个有前途是吧?” 我:“可是你说我该不该去跟他们一起拍呢----你知道吧当初我说不再参加乐队活动了不过咴儿说的剧本是我写的所以希望让我和他一起导演。刚才猫咪还给我来过电话她说知道我当初说不参加乐队活动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她说还是希望我跟他们一起去拍mtv的。” 阿维:“那你还犹豫什么啊!广告说的好要干脆别犹豫!既然你的企鹅都说让你去----” 我:“可是我还是觉得当初话说出口了现在又反悔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维:“哈哈能跟企鹅一起玩你还要面子干什么呀。你知道吧这个面子面条面铺面口袋面面俱到都不是最重要的没关系。” 我:“等等啊这个你知道吧还有个问题这是吧。”(吞吞吐吐地) 阿维:“怎么?难道你欠哪个企鹅的钱没还么?” 我:“不是啦!是那个什么我寒假的时候没事招澎澎来着。” 阿维:“怎么‘招’法?” 我:“怎么‘招’?荀子云:登高而招。” 阿维:“还‘不打不招’呢!你自己说的说正经事不犯二。” 我:“反正当时我觉得我是把她气得够不够的了这梁子一结上你说跟着乐队去拍mtv难道我没有生命危险么?” 阿维:“危险你个猪头三啊!那个叫澎澎的明明就是喜欢你怎么看都是跟你好你还怕什么?” 我:“喂!” 阿维:“相信我没错的。我说她喜欢你她就是喜欢你。” 我:“你哪只眼睛看见的?”(语气不善地) 阿维:“两只眼睛啊!” 我:“你和我一样有眼无珠啊”伤心地扶在阿维肩上“她另有喜欢的男生了” 阿维:“兄弟别哭。不可能吧?” 我:“不信你问猫啊” 终于我和咴儿还有乐队的企鹅们一起聚在一起讨论拍mvt的事情。 宠物猫也好咴儿也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至少表面上看去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不哭不闹。唯一不同的是澎澎。女孩一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不跟我说话。 快餐店里大家一起讨论剧本和一些拍摄细节之余宠物猫问我: 宠物猫:“你跟澎澎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宠物猫:“她可是说你欺负她呀。所以她再也不理你了。” 我:“我欺负她?她骗我还差不多。” 宠物猫:“你小子有良心没有啊?澎澎对你那么好?你应该好好珍惜啊”宏物猫正色地。 我:“你还敢说呢你不是也知道了吗?澎澎另有男朋友了据说还是你鼓励她的呢。” 宠物猫:“你是说这个事啊还不是因为看到澎澎整天被你欺负太可怜了才让她试着和别人交往的。不过她和雷杰已经分手了没和你说吗?” 我:“她们爱好不好和我说什么啊?” 宠物猫:“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遇到澎澎这么好的女孩也不珍惜结果雷杰一直怀疑澎澎经常吵架前几天正式分手了。” 我傻掉了怎么会这样呢? 宠物猫:“你好好想想吧。这些我们就帮不上了自己想办法吧。” 结果宠物猫他们像商量好了一样买吃的去洗手去续水去打电话去总之是突然集体消失了只剩下我和萌萌。 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阴谋之中看来如果我不把澎澎的问题解决掉他们就能忍着一直人间蒸的。 我:“喂他们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试着逗澎澎说话。 澎澎:“……” 我:“就算有事他们也不应该集体失踪吧?” 澎澎:“……” 我:“喂你难道就不为他们担心吗?” 澎澎:“你担心你去找啊!”(语气不善地)。 我:“呼!”(长出了口气)“我以为你永远不说话了呢。” 澎澎:“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有啊当然有了!先我是要谢你的生日那天在楼下堆的那个和我一样高的雪人----” 澎澎:“什么雪人?”(冷冷地把我的话打断。) 我:“呃雪人嘛这个就是----雪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是一种雪糕的名字有奶油有巧克力五毛钱一根;这个在一本叫《世界49大谜》的书里雪人是一种神秘生物出没于雪线之上;还有《雪人》是那个叫范什么萱的唱过的一歌。” 犯了一通二我停下来偷看澎澎。 澎澎:“怎么停了?你再继续掰啊。”不冷不热的语气。 我:“这个我忽然意识到了再掰这个棒子也是掰一个掉一个是吧?”说着我做了狗熊掰棒子的动作出来。 澎澎:“哼从来没正经的!”澎澎似乎不为我的废话所动斜着眼高傲的表情。 我:“唉算了我就犯二这么个优点你还说我‘没正经的’我要哭死了……”说着我继续双手掩面装哭。 装哭装了三五秒钟的时间澎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澎澎:“别在这儿现眼啦把你掰棒子的熊掌给我伸出来!” 我知道她说出隐含着犯二功力的话来说明----按阿维的话说这叫“进屋子不用走窗户----有门儿”。 女孩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的手腕。 澎澎:“你怎么又把铃铛戴上了?” 我:“我、我喜欢行吗?” 澎澎:“哼像你这种臭男生死不认错的真没劲!” 我:“喂你是不是要我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求你原谅你才满意啊?” 澎澎:“可以呀你来试试捶胸什么足的。” 我:“还‘可以’还‘呀’。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小米就下蛋。” 澎澎:“嘿我说傻猫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吗?” 我:“觉得怎样?不觉得怎样?” 澎澎:“你知道当初你的话你的行为对一个女生来说是多么过分吗?” 我:“有多过分?” 澎澎:“你还好意思问!” 咬咬牙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五毛钱的硬币来。 我:“好我这儿有个硬币咱们来猜正反面如果你猜错了那你就宽宏大量一点既往不咎了这样总可以吧?” 澎澎:“就你事多!连硬币都是屎黄色的!” 我:“是啊是啊就我事多你要哪一面?” 澎澎:“哼国徽。” 学着足球裁判的模样我把硬币高高弹起。 看着金黄色的硬币在空中翻滚着反射着闪亮的光辉我怀疑自己还是露出了一点点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自信的笑。 我:“你要的是国徽是吧?”“如果是国徽我就真的捶胸什么足求你原谅;如果不是你就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好吧?” 澎澎:“果然就你事多!肯定是国徽。” 我:“让我们来看看吧一、二、三当当当当!”说着我一点一点移开了拍在硬币上的右手。 金黄色的硬币上赫然印着“五角”! 我:“这可是天意说好的你就既往不咎了吧乖听话啊?”我揉了揉眼睛对澎澎说着。 澎澎:“哼傻人傻命傻造化!”澎澎抓住头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不过你得先给我解释清楚一件事。” 我:“什么?” 澎澎:“你告诉我什么叫‘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 我:“这个啊……柴达木盆地你知道吧这个盆地它面积大啊所以我估计面积大面子也应该大吧。” 澎澎:“那你应该说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才对。” 我:“对对对你说的很对!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你就既往不咎放我一马吧!” 澎澎:“哼这种态度还差不多。谁让今天我心情好呢?饶你不死戴罪立功去买----” 我:“你又要吃圆筒啊?” 澎澎:“好啊你未卜先知深得朕心。既知我意快去快回吧。” 我偷着笑了笑起身走了两步路转头回来一本正经地冲着澎澎说:“教主文承武德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澎澎:“去死啦傻猫你才是魔教的老怪物呢!” 我的独白: 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摆平了澎澎的事情我和咴儿又起了冲突。事情的起因是在mtv剧本的处理上。我把mtv剧本写得像是有剧情的故事于是坚持要体现出故事的完整性;咴儿说既然是为了配合音乐的先要突出的应该是音乐本身因而提出了剧本的修改方案。 我:“既然你自己有这么大主意为什么当初还要剧本?!” 咴儿:“……” 我:“大家都说你有本事把mtv拍好你干脆自己承包了算了没事拉着我干什么?!” 咴儿:“……” 我:“要用就别想改不用就拉倒!” 咴儿:“……!” 咴儿一直没说话看着我的任性。直到我摔门离开咴儿都没有争论什么只是一言不地看着我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 快餐店外我一个人靠在墙脚抽烟一路悲哀地想着:咴儿比我强无论是有关于乐队的什么事情都是咴儿压在我的上面。宠物猫、写歌、排练、演唱会、mtv诸如此类。那就把乐队啊、mtv啊、还有宠物猫都让给他管理好了!咴儿老仙法力无边! 宠物猫:“喂你真的跟咴儿闹别扭了?” 我:“哦你都知道了?”我整理着思绪装出平静的语气“我就是想跟你们说我觉得自己的水平太低跟你们搀和也对你们没什么帮助我这个人天生又懒懒得刻苦努力所以水平就一直高不了所以----” 宠物猫:“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觉得----” 我:“所以----”(自顾自地)“所以我以后还是不参与你们乐队的活动了吧。咴儿能力挺强的mtv有他在一定能拍得好。” 宠物猫:“喂葭你听我说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好好考虑的吗?” 我:“是的。” 宠物猫:“我觉得不是。” 我:“就是!” 宠物猫:“我知道你和咴儿闹别扭了为了剧本的事。可是你知道吗这是个人的观点不同而已跟谁的水平高低是没有关系的。咴儿接触的音乐比较多元化而你比较偏重于民谣所以才会有这种差异----” 我:“你别说了总之他比我强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你又何苦给我戴什么帽子呢?” 宠物猫:“所以我说你还是在闹情绪。单从民谣而言有人说咴儿比你强吗?更何况你是澎澎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是我们乐队的朋友这都是和咴儿一样的我们跟你们一起难道就是为了能对我们乐队有帮助么?” 我:“好吧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是小人可以了吧?” 宠物猫:“唉看来你又在周期性郁闷了。” 我:“所以啊我离你们远一点免得把郁闷传染给你们。” 宠物猫:“你知道为什么mtv的剧本咴儿要去找你来写吗?”宠物猫不管我在说什么突然这 咴儿:“因为他把自己入选的一歌换成了你的歌交上去了” 澎澎:“猫咪说得对!葭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偶尔也要认真懂事一点不能总是靠犯二或者任性来逃避”澎澎忽然出现了。 澎澎:“以后不许你再象一只鸵鸟一样总把头藏起来以为这样可以把事情处理掉。” 猫和萌两个人各一手拎着葭的衣领把他拖进来。她们手松开葭倒地。葭用手摸着自己头上的大包。身后传来笑声。 宠物猫和澎澎:“嘿嘿以后你再不乖我们就用这种方式请你。” 呜呼哀哉秀才遇见兵有礼说不清何况我既没礼又碰到的是这么凶猛的企鹅呢?改吧! 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我还是个年轻人呢。 第十九集 山中遇险 第十九集山中遇险 人物:葭、阿维、小维姐姐、澎澎、老严、林场师傅 我的独白: 因为前几天被企鹅澎澎狠宰了一刀结果我不但钱包里的零花钱尽失还被澎澎现了我藏在钱包里的两面一样的魔术硬币而大雌威无奈之余只好破财免灾任其宰割了一回。这不最近没日没夜地为一个地理练习册做校对也好有些营收正饥肠辘辘的时候被阿维叫到了班主任老严的办公室。 老严:“近来看你的精神面貌好多了碰到什么好事啦?” 我:“报告老师我们在植物组做的课题马上就要交立项申请了不过其实因为前期工作做了很多我觉得批准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小维姐姐:“严老师您别听他的哦” 跟着阿维一起来的小维姐姐冲老严笑了笑 小维姐姐:“他呀气色好是因为高兴啊!前两天他喜欢的女生刚刚经历了一场分手。” 我:“喂……”(无奈地) 小维姐姐:“不过----”(故意把尾音拉长)“不过啊是和她的前任男朋友分手不是葭啦。就是这样的所以葭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嘛。” 阿维:“教你多少遍了不许乱说话。趴下!” 老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哈哈。”“你说的课题立项是马上就要审批了不过你和阿维只能有一个人当作申请人做出成果来比如论文什么的也只能有一个第一作者。这件事你们俩协商好了----” 阿维:“这事儿好办呀植物组的课题本来就是葭一直在忙活的他当申请人我协助就得了。” 我:“这怎么成呢?阿维你不是也需要完成项目的吗?不然你怎么办?” 阿维:“我?谢谢谢谢我跟着生态组准备另外一个课题了没关系的。” 我的独白: 这是一项本科生参与的科研项目。 在毕业论文之前的科研实践项目申报课题获批学校就给一些科研经费以此鼓励本科生参与自主性研究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论文做的好能在专业期刊上表有就个可能被保送留校继续读研。无疑能完成项目对我和阿维的前途至关重要。只是没想到一向对我照顾有佳的阿维关键时刻再次地让着我。 我:“阿维你不是想留校吗?怎么可以把机会让给我?你那么用心去做?难道只是为了给卢可打击吗?这个项目是咱们俩的啊……” 阿维:“年轻人你听好啊。你还有我咱俩顶多就是混毕业了找个工作完事的。但是这年头既然选择了上大学这条路那么学历还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当然越高越好----” 我:“我知道啊可是研究生入学考试好难的咱们又不是考试的料。” 阿维:“所以啊!我们要另辟蹊径、出奇制胜。”(两眼放光手舞足蹈)“我们要争取被保送读研!” 我:“……” 阿维:“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要你在植物组干活、申请课题、争取表论文的原因。” 我:“可是现在项目要批下来了你却说让给我你怎么办呢?小维姐姐不是希望你毕业后和她一起留在北京吗?” 阿维:“毕业还早到时候再说吧。本来做植物当初也是为了陪你我的强项是在生态方面啊。” 老严:“你们协调好了那最好”“一般搞科研比较好的学生不一定是考试成绩好的。像你们俩这么爱惹事的说不准思维灵活呢。” 阿维:“协调好了。葭做植物组的项目我做生态组的。您说得很对我们也这么想的” 老严:“不过你们可得注意科研归科研要是这一段时间再惹什么事万一闹大了就什么都白瞎了。” 我的独白: 很快我们就为了各自己的研究项目结伴上山了。 我在调查山地植被类型和典型群落的分布而阿维则是研究典型植物群落里的昆虫。每天凌晨就起床出山在外面一整天晚上回来整理数据。小维姐姐和澎澎非要一起跟来。小维姐姐善良地做着后勤保障工作而澎澎则一直试图逗我们开心。 织女…牛郎…天津四…三颗星…奇妙的三角形…相互依存…相互牵制…谁也不靠近…谁也不远离…几百年…几千年…或者…算了…反正我们又不是星星。 澎澎:“你又看星星了啊。”澎澎悄悄来到我身后轻声问。 我:“嗯。”我简单地回答。 澎澎:“星星挺好的。”女孩叹口气“你也挺好的。” 我:“嗯。” 澎澎:“所以你和星星相等你可以上树去了‘猩猩’乖。”说完澎澎笑了起来。 我:“喂!”我撇撇嘴回过头“犯二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看我和阿维的德性。” 澎澎:“我知道啊可是不犯二的话你就老是耷拉着脸真是的。” 我:“我又不是沙皮狗为什么老耷拉着脸啊!” 澎澎:“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我只不过是在努力工作耷拉着脸是专注的表示明白了吗?” 澎澎:“这样啊。嗯那你告诉我----” 我:“什么?” 澎澎:“那歌是你专门写给猫咪的吗?” 我知道我的脸又像沙皮狗一样了。 我:“是、是吧。” 澎澎:“唉!”澎澎继续叹气“有时候我觉得猫咪也挺幸福的。” 我:“怎么?” 澎澎:“都有人专门给她写歌啊。” 我:“这就叫幸福吗?我说美女同志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歌又不能当饭吃不然让多明戈叔叔一路唱遍非洲难民就春暖花开了。” 澎澎:“哼还说不犯二的。” 我:“我是在比喻这不能叫犯二。” 澎澎:“反正我觉得有人专门给她写歌所以猫咪很幸福。” 我:“是吗?猫咪真的很幸福吗?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宣布要和咴儿在一起么?或者只是用感情当作筹码去换取她那点虚无的追求呢?” 澎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猫咪呢?” 我:“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的。你们女生往往总是重视这些细枝末节。”(自嘲地笑了)“比如你抬头看一定会先去注意那几颗最亮的星星而不是先去看由暗星所组成的银河。” 澎澎:“哼这跟银河有关系吗?反正我就喜欢细枝什么节反正你又不会也给我写歌。” 我:“拜托美女同志你就别无聊了你给钱的话我就给你写好不好?” 澎澎:“那就说好了你一定要给我写。不过钱我能不能先欠着啊?”“你答应我的不许赖帐啊!” 我的独白: 我们干着活犯着二猜测着彼此的心情就这样看似相安无事地在山上过了三天。 阿维:“哈哈今天就是第四天干活了。这个四这个数字吧既是二个二相加又是二个二相乘还是二的二次方所以今天一定很二。” 我:“只要有你在什么时候都很二。” 阿维:“哎哟你别踢我啊。” 为了证明第四天“一定很二”一路之上阿维那厮都犯二不止。 艰难地爬上一座山脊我喝着水大口喘着气脸上流淌的汗水滴落在了那厮的手上。 阿维:“哇甘露啊!赶快收集一下。这个甘露和童子尿一样都是上天的特别恩赐一定要收好的。” 我:“打你的甘露你就不怕在山顶上犯二遭雷劈吗?” 阿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早看东南晚看西北现在东南西北都是乌云密布我猜如果不是猪八戒过境的话那就是雨在眉睫了。” 我皱皱眉头闻着空气的潮湿味道。 我:“你不觉得咱们应该赶快收工了吗?天气确实不大好。” 阿维:“年轻人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甘露是上天特别的恩赐就像童子尿……”不对这个童子似乎尿急啊!” 我:“你还废话!” 我的独白: 在山里做野外工作最怕的天灾莫过于雷劈、塌方、泥石流。 所以听到了雨云中轰鸣的雷声阿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陡峭而泥泞的山坡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段。 我:“阿维我们是不是可以等雨停了再走啊?坡这么陡感觉太危险了。” 阿维:“这个雨你看四周不见透亮说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这样在山上待着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就像如果你同时骗很多只企鹅多骗一只就多一分危险……” 我:“不要犯二啦!” 阿维:“好不犯二我是说无论如何咱们应该下去。下雨以后路滑就更不好走了。”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阿维从坡上滑了下去在半途抓住一棵小树勉强停了下来一身的泥泞狼狈不堪。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往下滑。 脚下鞋底变得很光滑站不稳臀部和土地的正碰摩擦屁股和腿全湿了有点疼恐怖的加度越来越快阿维在前面不远处抓住他他的手抓住了很大的惯性那厮怎么搞的一起下落。 当我意识到阿维没能拉住我、反而变成了我们两个个人一起下滑的时候强烈的恐慌扑面而来。从陡坡上滑下去无疑是危险的而越来越快的度正在证明着危险的潜力。 阿维:“抓住周围的树或者草。”(焦急地) 于是我开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乱抓树枝草叶灌木石头很疼。 突然从阿维的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冲击力我的肩膀像是被狠狠拉了一下终于停住了。 阿维的一只脚卡在了路旁的石头缝里。 陡坡的一侧能够用来避雨的大石头下面低矮的洞穴容我们暂时安身。 我:“真够悬的了让你不要犯二的吧?这回真的遭报应了。” 阿维:“路实在是难走……要下去还有多远?你觉得有戏吗?”(满头冷汗地) 我:“什么有戏吗?咱们是必须下去吧。我还好一点擦伤你怎么样?有事没事?” 阿维:“我啊问题不大。不过稍微缓缓。”“刚才我乱蹬乱踹的时候右脚突然踹到了一块石头这个疼啊!不过全靠我反应机敏既然踹的感觉很疼那么石头应该挺结实的所以我就用右脚拼命勾着石头不放就这样喽。” 而后我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休息证明阿维的脚已经废掉然后说服那厮在石头下面等着我我下山去想办法找人来扛他下去。 阿维:“我可以自己滚下去的。” 我:“你去死啦!这么滚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石头上来得痛快。老老实实待着等着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很快回来。” 阿维:“你小心一点吧年轻人还没有品尝过企鹅的味道这么呜呼了很可惜的。” 阿维:“你不要像泰什么泥克的沉船一样被饥饿和寒冷折磨得呜呼了就好。” 我们犯着二相互鼓励着道别。 我知道现在轮到我想办法拯救阿维了。 所以面对着依旧泥泞的陡坡我迟疑了一下毅然决绝地滑了下去。 很多的灌木…很多的草…很多的树枝…还有…越来越快的度…鞋底似乎已经到了摩擦的极限…开始热…可能已经漏掉了…裤子的洞也越破越大…还好保持着脚冲前的姿势…希望没有什么迎面而来的石头…加…加…可以了…怎么停止呢…… 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偏离了航向一头扎进路边的灌木丛里。 除了眯起眼睛、咬紧牙齿、徒劳地挣扎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到。 最后一次强烈的冲击从脚掌到腿部到脊柱到全身全身疏散的骨头还有紧缩的肌肉依旧感觉温暖一道道血痕给我温暖我偏离了航向不在泥泞的陡坡上那么我停在哪儿了呢? 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这是我们爬山坡之前所到过的沟谷。 好的阿维你不用等太久。 远远看见驻地的时候我的腿部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全身都是泥水和血迹那个模样一定难看之极。有人跑来了两个女孩小维姐姐还有澎澎。我想我一定能胜利完成任务的。 澎澎:“喂傻猫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我:“下雨啊坡陡啊路滑啊打滚啊活着啊。” 澎澎:“到现在你还犯二!看你都快变成死猫了哼!” 小维姐姐:“葭阿维呢?” 我:“叫上几个林场的师傅去接阿维一下。他的脚肿了。” 林场师傅:“小伙子啊你们上到什么地方啦?” 我:“我们?这个那地方有个陡坡能到山顶的也不是山顶就是能上去您知道吧?” 澎澎:“傻猫那地方有名字吗?” 我:“有啊叫‘偷鸡沟’从沟的最深处往坡上爬。”(小声的只让澎澎听清。) 澎澎:“那你跟人家师傅说出沟的名字来不就成了?” 我:“我带您几位去吧。” 澎澎:“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能带路?为什么说名字不成啊?” 我:“这个名字‘偷鸡沟’是我和阿维给起的----那条沟里的植物有‘黄’堇‘鼠’尾草‘狼’尾花所以我们说叫‘黄鼠狼’沟吧;后来又说黄鼠狼喜欢‘偷鸡’就叫‘偷鸡沟’吧。” 澎澎:“你!都这副德性了还犯二!走吧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凭借着破碎的记忆我终于找到了“偷鸡沟”。 小维姐姐:“阿维----”(喊)。 澎澎:“阿维----” 音效:女孩的喊声还有雨中不清晰的回音在山谷中碰撞着回旋。 阿维:“哎----还活----没事----” 最后我看见的是已经爬上坡去的林场师傅们还有澎澎焦急的脸。接着是黑色无尽的黑色。可以休息了真好! 第二十集:未完的结局 第二十集:未完的结局 人物:我、澎澎、阿维、小维姐姐、卢可、老严、某老师 我的独白: 和黑色降临之前一样我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澎澎焦急的脸。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 我:“阿维呢?” 澎澎:“没事了他现在很好的你继续休息吧。渴吗?要不要喝水?还是吃一点东西?” 我的独白: 我终于意识到我已经在驻地里躺着了。 耳边时而有嘈杂的声音时而只是雨水滴落时而是谁和谁的对话时而是谁独自呼吸;光线似乎也有明暗的变化有人影地来来去去;而周围的温度却一直像浸泡在雨中的冷让人无处躲藏的冷冷得就像企鹅们喜欢的南极。 我放任自己躺着睡着不愿起来。 后来雨停下山去医院打点滴退烧休息一直都有澎澎和阿维陪着我。 然后休养了一个星期为了那些可怜而又重要的野外数据我坚持要和阿维一起再度出山继续干活。 澎澎:“傻猫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澎澎穷凶极恶地反对。) 我:“我不是命大吗?这次都能活过来。” 澎澎:“那是我们大家废寝忘食地照顾你才把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的。所以你的命是我们大家救的即使你不珍惜也要经过我们大家的同意。” 我:“阿维他们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意见?何况如果数据不够的话我----” 澎澎:“好啦这都第二百遍听你的光辉历程了!数据不够你做不了论文;不了论文你没有保送的资本;保送不了研究生你只好混个文凭毕业;拿着本科的文凭能干啥呀?一张文凭三块五不如二斤烤白薯----” 我:“嗯好不错不错。你真的应该拜我为师学习犯二学。” 到了在山上阿维和小维姐姐却强力反对不让我再到危险的野外去。 我:“那你们让我上来干嘛啊!我不是已经都好了吗?” 阿维:“这事儿是这么回事找你一起上来我白天带回来的数据正好你晚上分析出了问题好及时纠正你明白吧?人家医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要借你一双慧眼。” 无论我如何软硬兼施阿维总有办法伙同澎澎和小维姐姐把我强行留在营地里。甚至有一次那厮竟然说服了林场的师傅帮忙拉住我不放我出山。 阿维:“数据基本上采集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天至多两天就够了你说你干嘛还非要出去啊!这几天数据这么多好好整理是吧?” 那厮笑得满脸沟回我却压抑得一身怨气。 我:“我是来跑野外的哎!你搞清楚不然是个人坐在实验室里都能做论文了反正有人帮忙采集数据。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我现在精神得不得了你们不让我出林场我会憋出疯牛病来的!” 阿维:“古人云善始善终就是说你一开始没有出去到最后也不要出去。” 澎澎:“傻猫你怎么天天跟阿维吵架啊?你明明知道阿维是为了你好的。反正我们大家统一思想不会放你在最后两天出去的。不如有这份精力多处理一些数据吧回去以后还能轻松一点。” 我:“数据数据数据!我又不是处理废品的!两条腿的大活人凭什么不让出去啊!” 我的独白: 我把那一摞整理了一天的数据狠狠摔在床上大声嚷着夺门而出。 黄昏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我任凭自己站在雨里让冰凉的感觉一点一点冷却心里的浮躁也一点一点侵吞压抑着难以爆的纷乱情绪。 头顶的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雨伞。 澎澎:“你又来淋雨不怕感冒么?” 我:“反正感不感冒也无所谓都不能出去。”。 澎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是什么聪明的水瓶座难道就不明白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么?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阿维身体还没康复你会让他出去么?” 我:“你也换个角度想想吧美女同志如果你天天被憋在营地你会高兴么?” 澎澎:“我会为有这样一群关心的我朋友而自豪的。” 我:“别忘了水瓶座可是不折不扣的风相星座你知道水瓶座最怕失去什么吗?水瓶座最怕的就是失去自由!” 澎澎:“那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我:“你怕退化变成恐龙。” 澎澎:“你又犯二……当时你在雨里跑回来全身又是血又是泥;后来你在‘偷鸡沟’喊了阿维几声然后就摔在路边了;再后来回了营地你开始烧满嘴胡话----那些时候我最怕你出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我:“绕来绕去你还是在说不要让我出去啊!不觉得有点无聊吗?何苦兜那么大圈子呢?你是来帮阿维作说客的吧?”(不耐烦地) 澎澎:“你说什么?” 澎澎:“不是吗?那你一直在说不要让我出去这这不要让我出去那那。你说你是怕我出什么事情好啊你能给我一个充分的证明证明你真的在担心么?” 澎澎:“唉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些东西不是用来证明的也不是轻易能够被证明的……” 我:“澎澎你在说什么啊?” 澎澎:“你真的想要证明的话”(咬着牙认真说着每一个字)“那么就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我的右手烧下山去以后重新戴上了澎澎送我的那串铃铛。 澎澎:“这么长时间了你注意看过手链吗?” 我:“什么?” 澎澎:“如果你把手链对着光线仔细地看一看你就能找到你要的证明了。” 女孩的声音幽幽的而我则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那串铃铛来。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想想去看手链呢?看来水瓶座的聪明真的是白瞎的不如改叫“水鳖座”算了!如果能早一点现这个秘密我又何苦一直在进退之间徘徊呢?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吗?不足以让我鼓起勇气做一个决定吗?我所追寻的难道还能是别的什么吗?难道这一次我还能轻易放手让所有的机会错过吗? 没错。 手链内侧每一个两条线绳交叉的凹陷里都轻巧地写着两个小字两个小到几乎要贴近眼睛才能看清的字微小却是那么的真切。 两个字:爱你。 在大三那个象征性的期末考试之前我把论文投向了专业期刊。 在大三那个象征性的期末考试之后我又开始参加各种各样夏令营的工作。 因为接下来就是我需要证明的一个实实在在的充满了磷虾的未来。 几个音乐网站相继登出了猫咪的介绍有咴儿帮她制作的两歌还有我们一起拍摄的mtv我想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证明;阿维关于昆虫生境的论文做得很辛苦勉强投了出去然后就带着小维姐姐去四川一带游山玩水及时行乐去了我想这是那个家伙的证明;獾子打了国际长途过来询问着我和澎澎的事情也说着他自己的状况这是他所不得不走的路。 暑假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一次我和阿维去找老严却意外地碰到了卢可。 那厮正在老严的办公室里哭得玉容寂寞泪阑干、菜花一枝春带雨。 卢可:“我我哪点做得不好了?要学习我一直都好好学习的成绩都那么高;要工作我这么勤勤恳恳的任劳任怨;要人际关系我从来不招谁不惹谁。凭什么把我刷下来啊……” 我和阿维的身后老严办公室对面的墙上贴着十佳大学生的评选结果里面没有卢可的名字。 大家都不再是刚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些肆无忌惮的孩子们了。 无聊的现实主义的大四。 烦躁、骚动、恐慌和敏感的秋天里申请保送读研的斗争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老严:“你们俩到底行不行啊?参加科研活动确实可以在综合测评里加分但是你们平时的学习成绩太差了估计怎么加也加不上来。” 我:“那您的意思不就是我们俩怎么着都没戏了么?” 老严:“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你们的论文都投出去了吧?要是论文能在专业期刊上表的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不然我觉得你们俩就是----” 我:“什么?” 老严:“按你们的话说是就连接圆上两点的线段----悬(弦)。” 阿维:“这个吧严老师您的语文成绩哈哈哈哈!那个字音是‘弦’啊咸菜的‘咸’……” 老严:“去别废话了!赶紧自己想辙去!还有好好准备面试。” 卢可刚刚走进了面试的小屋我和阿维就趴在钥匙孔上偷看。 澎澎:“你们俩真无聊!” 赶来助威的澎澎踢了我们一人一脚。 小维姐姐:“根本不用偷看吧跟我学听得可清楚了。” 小维姐姐正把一只耳朵紧贴在墙壁上。 阿维命令小维姐姐“趴下”的时候卢可的言已经开始了。 卢可:“我出生在一个环境优美、风景秀丽、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收获的金色秋天所以我从小学习就专心刻苦、废寝忘食、兢兢业业、敏而好学对于生物的热爱更是满腔热情、全心全意、拥抱自然、回归自然……” 我:“喂不会吧他面试也敢犯二?” 我笑得实在撑不住了只好自己躲到墙角去用拳头捶着墙壁让自己安静下来。 小维姐姐:“他好像十佳大学生评选的时候自我介绍也是这么说的。我听我们屋的同学说嘛生物系的那个孩子言太有意思了。” 阿维:“怪不得他被刷下来了哈哈应该的应该的。从卢可的事例中我们能总结出什么经验教训吗?” 我:“犯二者过犹不及也。郭靖为什么能在武林立足?朴实点儿朴实点儿谢谢谢谢。” 轮到我面试了鞠躬问好之后我拼命地在裤子上蹭着手掌努力保持镇静。 我:“各位老师都已经看过我的资料和简介了我只想再说一说这一段我所做的科研工作以及我申请保送的理由……” 好歹把准备好的言讲完了我像练了一套高深的内功一样全身紧满头是汗。 某老师:“哦那你能说一说既然你这么热爱生物学也做了不少工作为什么你的学习成绩这么低呢?” 音效全场的老师都笑了起来。 我:“我觉得在高中时代要求我们每一门课的成绩都要很好;而到了大学已经有了专业的区分;到研究生阶段所关注的范围就更小一些也更深一些。在这个趋势下我觉得全才当然是受欢迎的但是某一方面比较突出的、能取得成就、而其他方面相对弱一些的这样的人同样能成为人才……” 再次鞠躬致谢然后退出来。 某老师:“下一个阿维!” 我和阿维擦肩而过的时候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而那厮的手跟我紧紧握了握。 澎澎:“你好棒哦!”澎澎守候在门口用面巾纸擦掉了我满脸的汗水“我觉得你刚才的那个回答真的很漂亮!” 凭借着面试的出色挥我和阿维的综合测评积分才勉强挤进了大名单里。 “没有论文咱们还是没戏啊!” 我们两个家伙坐在“古战场”的草地上看着天空愁。 我:“这个你明白了吧这就叫而今尽识愁滋味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 阿维:“什么?” 我:“就是说其实每一届的学生到了保送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小维姐姐:“要不然你们没事也去看看书万一保送不成就去参加考试嘛没准能考得上呢。” 我:“我不我有考试恐惧症。不能保送就算了。” 阿维和我:“哈哈这个保送送礼礼物物品品位位子子弹弹弓弓箭箭头头顶顶牛牛蛙蛙跳跳高高考考试。所以----” 我早就熟悉了阿维的手段因此开口和他一起说了出来: 我:“所以保送和考试是存在联系的咿呼呀呼儿嘿!” 小维姐姐无奈了。 澎澎:“傻猫啊!我问你要是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了你该怎么谢我啊?” 阿维:“嗯那就让他以身相许呗。”阿维抠着嘴角废话。 我:“打你的以身相许!什么好消息啊你说说看先。” 澎澎:“不干!我要你请我们大家吃晚饭我要吃磷虾的。” 我:“你自己去南极捉吧。” 澎澎:“好啦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傻猫先生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澎澎递过了一个信封。专业期刊的来信里面是一张论文被接收的证明有盖章的。 澎澎:“看着你们每天郁闷我想还不如想想办法呢”澎澎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我没事就给人家编辑部打电话啊那天正好打通了我问人家人家说论文基本上决定接收但是要在年底才表。我说这件事关系到生死存亡能不能给开个接收证明啊人家善良结果----” 小维姐姐:“傻猫呀你真的该请客哦。” 阿维:“走吧我们吃磷虾去。有志青年好好干这个细雨更兼梧桐前途无限光明。 我被那张接收证明上的红色公章刺得睁不开眼睛。 所以我不敢正视澎澎的笑脸。 万恶的考研结束时阿维请客吃饭以示庆贺。 我:“其实我真的觉得欠了你不少。” 看着因为考研瘦掉三圈的阿维我知道我确实心怀愧疚。 我:“当时做课题分明是你拉着我做的可是最后等于你把成果给我了。闹得我保送你要来考还不知道究竟考得怎么样。” 澎澎:“傻猫闭上你的乌鸦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哼!” 阿维:“哈哈这事儿啊真的没什么。”阿维喜笑颜开沟回泛滥“反正都这样了这次考得感觉挺好的多半咱们以后还得一块跑野外呢哈哈!” 我:“澎澎阿维现在也尘埃落定了你打算怎么办啊?”不忍心看阿维被蹂躏我侧过身和澎澎说话。 澎澎:“他不是刚考完么?还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怎么能叫尘埃落定啊!” 我:“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他能做的都做了。”“你不要转换话题告诉我你打算要怎么办?” 澎澎:“我想……”女孩犹豫了片刻低下头决定坦白从宽“我实习的那家广告公司我觉得还不错他们也说毕业以后可以让我去。” 我:“那不是很好吗?” 我:“问题是他们说刚去的一两年可能会被外派的。当然运气好的话也有机会被派到国外短期学习什么的但是我还是不想离开北京……” 原来这才是女孩犹豫的原因。 澎澎:“你听我说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应该尽量把握的。道理你都明白是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离开一年半载的你觉得值得的话我是全力支持你出去看一看的。又不是抓你去明教波斯总坛当教主一去不回了是吧?” 我的独白: 拿走毕业证书的那天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毫不吝惜地洒下来让我觉得全身烫。 我和阿维一起拿出了四年来复印的所有笔记那是我们用舍不得吃排骨省下来的钱去复印的。我们把手中的东西奋力抛向天空两秒钟后若干印满了字迹的纸张就四散飞扬。 它们飘向不同的方向它们降落到不同的地方它们曾经靠得那么近而今却被一阵风吹得从此不再相见。这就是它们的命运吧在事过境迁的电影剧情里曾经的人物不会再重复上演同一幕场景。 我的莫名其妙辛酸伤感快乐甜蜜不堪回的过去! 我骑着单车从一所中学门前经过刚好里面涌出了大批的学生。他们像搬家的蚂蚁一样冲出了学校的铁门勇往直前义无返顾。于是我才想起也许这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把自己映衬得格外鲜活和充满朝气;他们的脸上挂着对于未来的向往以及一些不易察觉的坏坏的笑容;他们谈笑着说着我已经听不大懂的新新语言;他们带着我们也曾经有过的梦想向着未知的前途昂阔步。 我想他们当中的相当一部分终于也会进入那种叫做“大学”的机构开始把那些梦想打碎。他们也会因为考试而焦头烂额神经萎缩四肢麻痹眼圈深陷瞳孔放大他们也会弹琴而歌妄想用音乐来留住轻易失落的纯真年代他们也会摆弄文字记录下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最终把这些记录尘封于角落不再提起他们也会遇到倾心的姑娘和她走在一起或者终于分散他们也会重新认识自己、认识大学生活、认识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认识这个难以预测的年代、认识到前面渺渺茫茫的漫长旅程。 我听见他们的爽朗笑声觉得自己已经衰老了然而我却还没有习惯于成长还没能学会曾经想要学到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曾经想要得到的一切;我看着我的影子自己的手中所能把握住的只有岁月流逝的痕迹。 我拿着四年时光换来的毕业证书游弋于大街小巷。 我走过宽阔喧闹的马路我走过人头攒动的广场我走过拥挤热闹的商城我走过声色犬马的影院我走过安祥宁静的楼群我走过落叶满阶的小迳我走过每一个曾经和澎澎一起走过的角落却找不回身边温暖的感觉。 停在护城河岸我现对面的岸边有一群被我们称作“企鹅”的。 看着她们淡淡的清纯的微笑却无论如何想不起那种笑容究竟像我熟悉的什么人。我的记忆在哪里呢?我那些快乐的伤心的记忆在哪里呢?曾经以为刻骨铭心可以牢记一辈子的记忆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难道那些记忆也随着她们漂向对岸而随风消逝了么? 我找不到答案即使我拿着大学的毕业证书也找不到答案。 这是一幅普普通通没有丝毫特别的风景: 遥远的对岸那些被称为“企鹅”的漂亮姑娘的身影已经不再清晰;而河岸的这一端那个叫做葭的孩子低下头去看河里自己的倒影却现河水被一颗水珠扬起了微波里面的影象就这样轻易地被撕碎了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就这么轻易地碎掉了一如我们回遥望才会现曾是那么绚烂多彩然而却是一去不返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