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云飞》 第一章、返乡 省农大的野生植物园花团锦簇，绿草如茵。这是专为学生们实习而专门建立的植物园，占地近十亩，里面有数百种野生植物。植物园的四周，摆放着不少长椅，散放着不少形状各异的石头。成了同学们晨读和平时休息、谈恋爱的最佳地点。 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李国藩正坐在上面吸着烟，地上，散乱的烟头已有十来支了。他俊朗的面容上，眉头紧锁着。看来，烦心事不小。 同学们已经陆续离校了。作为应届毕业生的他却正在为失恋闹着心。 本来，李国藩是校学生会主席，学业优秀，而且还在学校入了党。大二的时候就和班上的班花赵璐确定了恋爱关系。那时，一米八大个的李国藩，形象英俊，学业优异，又是篮球场上的健将，着实让不少女孩子为他着迷。赵璐最后获得了竞争的胜利，还让不少迷恋李国藩的姑娘伤心不已。可现在，赵璐却提出了分手，在即将走向社会、走向工作岗位时，很坚决地提出了分手。并且，她在拿到毕业证、办理了相应的分配手续后，就离开了学校。到后来，李国藩的电话她也不接，去省城的家里去找她，也被她母亲挡在了门外。 起因还在毕业分配方向的选择上。 李国藩家在本省临泉县的新春乡，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青年，而且，还是个孤儿。从五岁起，就生活在乡里的敬老院。从小学到大学毕业，都是乡里出资供他完成的学业。在大学时，为了减轻政府对他资助的负担，李国藩便利用寒暑假在省城最大的农资公司--利达农用物资有限公司打工，由于业务精熟，为人热情，工作认真，目光深远，深得公司老总黄奇的器重，邀请他毕业后就来公司工作，并可直接出任一个分公司的经理。同时，因为李国藩出众的才干和担任校学生会主席的经历，省里几个政府的职能部门也看中了他，同意接纳李国藩到他们那里工作。学校也有意留他在校任教。对李国藩来说，毕业后选择工作的范围十分广泛，而且，前途无比灿烂，让同学们羡慕不已。 赵璐也为李国藩能够留到省城工作欣喜不已。那样，三年的恋爱就会马上修成正果，建立自己的家庭了。也不枉自己不顾父母的坚决反对，一定要和李国藩确立恋爱关系的一番苦心。 没想到，李国藩拒绝了省城多家单位的邀请，选择了回到临泉、回到新春乡的决定。不仅让全班同学吃惊不已，也惹得赵璐大脾气。 其实，李国藩做出这个选择，也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和深思熟虑。 五岁上，李国藩的母亲就因忧郁和心力憔悴而百病缠身，不到三十岁就去世了。她留给李国藩的只有一个小铁皮箱。后来，李国藩才知道，他母亲是因为和一个叫国栋的下乡知青恋爱，而国栋的父亲是一位高官，当时正在牛棚接受劳动改造。在李国藩的母亲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时候，国栋的父亲获准复出工作，国栋也被急急召回京城，从此杳无音讯。 后来，李国藩的母亲渐渐显怀，这可气坏了她的父母。 那个年代，姑娘家未婚先孕，是极其丢人的事。她的父母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着她打掉这个孽种，可李国藩的母亲坚决不肯。她的父母连气带恼，先后因病辞世。李国藩生下后，他母亲让他跟了自己的姓，并取名国藩。这个国，就是为了纪念和国栋那段刻骨铭心的爱。 李家人认为他母亲未婚先孕丢了人，还气死了父母，根本不认这门亲戚。他母亲在冷眼和艰难中，把李国藩抚养到五岁，也因忧郁和心力憔悴离他而去。幼小的李国藩便被送进了乡敬老院。 在敬老院的十三年里，李国藩和那里的老人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还和一起生活在这里的孤儿们形成了兄弟姐妹般的情谊。 在这里，他找到了亲情，找到了友情，找到了快乐。让他渐渐摆脱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度过了一个健康的童年、少年时光，并成为一名大学生。 按照李国藩中学的学习成绩和他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他本有希望考入清华、北大等名校的。可造化弄人。考前那一年，李国藩突一次重感冒，之后，记忆力就大不如前。使得李国藩郁闷不已，并偷偷哭过一场。好在苍天不负苦心人，李国藩最后还是考入了省农业大学，而今度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终于毕业了。 可毕业了，恋爱了三年的女友也要分手了。李国藩苦笑了一下，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又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没来由地，一段往事涌入脑海。 那是在李国藩病愈之后，因为记忆力减退而忧郁时，高中的同班同学张雨和曹慕德拉着他出去散心，来到离县城第一中学十里外的栖凤山。那里有一个道观。虽然这个道观在文化大革命时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但这时已经得到了部分修复，又有几个道人居住其中，香火也逐渐兴盛起来。 他们三人来到道观，四处参观了一下，就想打道回府，却被一个须皆白的老道士给叫住了，并把三人请到内室喝茶。三人惊讶不已：我们三个中学生，按理也不配享受这个待遇呀！这老道士要干嘛？事后，他们才知道，这个老道士是来自青岛的崂山，因为在观星时现这里要出大人物，才特意赶来，为在混沌中的这个人指点迷津。记得当时三人听了这如同天方夜谭一般故事时，都嬉笑不已，大呼扯淡。 这个老道士把三人请进内室，献茶毕，问道：“三位小同学，相信算命吗？”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这不重要。孩子们，相见就是缘分。我来说说你们的将来吧！今年你们都能进入大学。两个进名学府，一个与土地有缘。”一指张雨，“你将来会成为一方富豪，嘿嘿，妻妾成群，三子二女。”又一指曹慕德，“你会一生文采风流，而且也会有自己的产业，享誉天下。” 曹慕德笑了：“老师傅，我是喜欢文学，可我是学理的呀。考大学也只能考理科，还文采风流呢！不可能。” 老道士也不恼，对李国藩道：“至于你，嗨！命运多舛啊！与土地有缘的就是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将门之后，公侯之子，国之梁栋啊！告诫你一句话：不管将来走到何等高位，勿忘为苍生谋福，勿自造孽缘。唉！你的任重而道远啊！” 三人出来，都哈哈大笑。谁也没有把老道士的话当回事。用张雨的话来说就是扯*蛋。还***富豪呢！三子二女？计生委不得罚死我。靠！ 可后来高考，张雨和曹慕德分别考入浙大和复旦，而李国藩进入了农业大学，还真的与土地有缘。接到录取通知书，三人聚到一起谈起此事时，再也没有嬉皮笑脸，而是陷入沉思。 后来，李国藩单独又去了道观，可那位须皆白的老道士早已不知所踪。 甩甩头，李国藩暗自一笑：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些。拾起地上丢弃的烟头，用纸包了起来，准备丢到垃圾桶里。可和赵璐分手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在脑海。 李国藩是怀着对家乡感恩之心自愿报名分回家乡工作的。当他告诉赵璐自己的决定时，赵璐火了：“你只想到要感恩家乡，怎么没有考虑我呀！省城那么多单位要你，就是不进机关，也可以到利达公司啊！最不济也要留在学校。你回了家乡，我怎么办？我可不去农村工作。” “哎呀！农村艰苦点，但也有更多的事可做呀！实在不行，暂时我们也可以两地分居着。将来我再向省城调。”李国藩道。 “调回省城？哪那么容易。本来我爸我妈就不同意我和你的关系。现在看来他们是对的。你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伟大，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说完，赵璐就跑了。 李国藩又是给赵璐打电话，又是到她家去找她，可一直没有见到。两天后，收到了赵璐的一封信，在信中，赵璐明确提出，要么留在省城，要么就分手。直到毕业证和报到证完，也没见到赵璐。 李国藩十分为难。他也动了留在省城的心思。可一想到家乡这些年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又觉得必须对家乡有所回报。这一拖就是一周。毕业分配工作在这一周中已经结束了。就这样，一对有情人劳燕分飞了。 真是无奈呀！李国藩站起身，向宿舍走去。 第二天，李国藩离开省城，坐进了返乡的汽车里。别了，省农大；别了，赵璐。我们有缘无份。 在车里他暗暗誓：当我报答完家乡父老的关爱后，总有一天我会重返省城，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来。 第二章、报名受阻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李国藩回到临泉县，被分到了新春乡农技站。新春也是他的出生地，在这里，他生活了十八年。 农技站原来只有一位站长马宏，是县里在农学院送培的毕业生。到了乡里之后，李国藩就知道这位马站长的老爹是县委副书记。马宏来到乡里工作，要的是经历和业绩，以方便他的顺利提拔。 到农技站的第一年，李国藩没少受马宏欺负。原因无他，就是李国藩毕业于农大，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而且几年的打工生涯和实践活动，使得他基础扎实，技术水平颇高。马宏呢，在农大培训期间，忙于和女孩搞调调，和同学喝酒扯淡，那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啊！不过为了混个文凭而已。做农技站长不过也是个过度，技术水平惨不忍睹。李国藩不来，倒还显不出他的草包。李国藩一来，高下立判。马宏由妒生恨，对李国藩开始使劲浑身解数进行压制。上级组织的培训课不让李国藩参加，同各村的干部讲李国藩的坏话，到乡党委郭书记那里打李国藩的小汇报，想方设法贬低李国藩的水平和能力。 刚参加工作，李国藩也不好同马宏闹翻，大都忍了。可面对变本加厉的马宏，李国藩也火了：妈的，不就是县委副书记的儿子么？欺负人也没有这样的。别人瞧着你爹面子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离我靠你爹提升职务还远着呢！老子一定找个机会让你威风扫地。 机会说来就来。一次，马宏参加新技术培训回来，给全体乡里的干部讲课。李国藩知道他那两把刷子不咋地，就抓住讲课中的一个技术性错误，向马宏请教。马宏哪里有李国藩的水平啊！被李国藩当众弄得十分下不来台。 这下，马宏知道了，并不是每个人都给他面子，自己也不敢再过分地欺负李国藩。但心里对李国藩的恨更深了。 第二年，马宏提为副乡长，李国藩才煎熬出了头，主持半年农业站的工作后，在乡党委郭书记的坚持下，提为站长。 自己主持了一滩工作，李国藩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新技术的推广中来。一年多的时间，大都泡在农田里。在他的推动下，全乡旱田改水田、地膜覆盖种植、大棚蔬菜生产由全县落后乡镇上升为名列全县前茅。受到县里的表彰奖励。 闲下来的时候，李国藩把精力都用在读书学习上。不仅读农业技术方面的书，还广为猎涉，无论是经济理论、还是其他杂书，都能让他津津有味地读下去。还有一点，他现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又回来了，这可是高考前一场重感冒后便丧失了的本领，让李国藩欣喜不已。 一晃，李国藩在乡里工作三年了。这三年，乡里也有一些变化，马宏已经被提升为乡党委副书记。 李国藩还做他的农技站长。 三年来，李国藩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一心要报答把自己养育大并使自己顺利读完大学的家乡父老。虽然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敬老院里的老人已经又换了几茬，不是当年的老人们了。李国藩还是坚持经常到这里给老人们买些好吃的，陪他们聊聊天。每逢节日还买很多东西来和老人们一起过节。他一来，敬老院王院长的女儿王卉便跟着来到敬老院，帮着李国藩弄着弄那。李国藩也明白王卉的心意，无奈，现在的李国藩心里还是念念不忘赵璐，无法接受王卉越来越明显的示爱。为了躲避王卉，后来，他到敬老院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王卉呢，知道李国藩不想和她往来，还哭了一鼻子。最后和农技站新来的技术员张群处了对象并结了婚。他们结婚时，作为站长的李国藩自然前后张罗，但王卉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搞得张群十分尴尬，李国藩十分无奈。 春节过后，临泉县来了位新县委书记穆梁栋。这位书记来头可不小：现任白省长的处级秘书。据说本来省委有意让他以西河市委常委身份兼任临泉县委书记，市委常委身份被白省长压了下来。体制内的都知道，省里马上也面临换届，省委书记宋立本六十四岁，就要退居二线。最有希望接替他的就是白省长。显然，白省长压下穆梁栋的市委常委任命，无非是不想在此时给人留下任人唯亲的把柄。顺利上位后，随时随地可以把穆梁栋再提起来。 穆书记到临泉上任后，一直在搞调研。春节后，以县财政局的一个案子为突破口，突然来了一次吏治整顿，拿下了以常务副县长冷厉为的十几名副科级以上干部。在全县有问题的大小干部哆哆嗦嗦噤若寒蝉惶惶不可终日时，县委突然宣布廉政建设工作取得了明显实效，战果辉煌。全县的中心工作要迅转移到春季备耕生产工作中来。等于宣告吏治整顿工作结束。大家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下去了一批干部，自然又要补上一批干部。原来不受待见的农业副县长刘玉和晋升为常务副县长，国龙镇党委书记于峰升为农业副县长。县城和乡镇干部调了一遍后，余下了五个乡镇长的位置没有任命。穆指示：公开选聘。只要是党员、大专以上学历、四十岁以下、股级以上的国家公务员，都可报名竞聘。竞聘分笔试、面试、答辩三个环节，通过了，考察合格，就可以任命为乡党委副书记，推荐为乡镇长候选人。 李国藩也在所包点的村里电话报了名。当然，他并没有指望自己考上。现在这些干部任命的事儿，都是障眼法，扯淡。知道扯淡是一回事，但报名又是一回事，重在参与嘛！这话也是扯淡。 离考试的时间只有四天了，李国藩从包点的村回到了乡里，一看墙上告示栏里县委组织部下的参加考试名单，里面有包括已提为副书记的马宏在内四人，唯独没有自己，大惑不解。连忙问当初接自己电话的政府秘书。 “刘秘书，我报名的事没跟马领导说吗？” 刘秘书取过记事本，翻了几页，指着一行字道：“李站长，我说了。你看，这是马书记统计报名人员时的记录。” 李国藩一看，上面写道：三月六日，农业站李站长从新明村来电话，报名参加乡镇长招聘考试，通知马书记。备注栏里，有马宏的签字。 马宏已于半年前由副乡长调整为党群书记。如此快的升迁，当然和他那个县委副书记的老爹有关联。 不让自己报名？没道理啊！ 李国藩找到了马宏：“马书记，我已经报名参加乡镇长招聘考试，为什么组织部下的汇总名单里没有我？” “你报名了么？我怎么不知道？”戴着眼镜，西服笔挺，瘦瘦的马宏满脸不解地问道。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大五岁、一副大奸贼康生模样、假装无辜的小白脸，李国藩产生了很揍他一顿的冲动。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李国藩到秘书室取来记事簿，指着三月六日的记事对马宏说道：“马书记，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看看，这里还有你的签字。” 看到记事簿，马宏满脸通红：“噢！小李，可能是我疏忽了。不过，只有四天就要开考了，这次就算了吧！再说，能不能考上还是未知数。机会有都是，等以后吧！” “马书记，不能补报了吗？” “不能了！遗憾。” “好吧！”李国藩说完，走了出去。到告示栏前，找到组织部的举报电话，打了过去。 乡党委书记郭学正在立业村检查工作，突然传呼机响起滴滴的声音，一看，上面的汉显写到：回电话，凌华。 “嗯？凌部长找我干什么？”郭学知道这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打的传呼，急忙到村里把电话回了过去。 “老郭呀！你怎么搞的？怎么还把报考人给压下了？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全县只接到你们乡一个举报电话。干啥？要出名啊？”凌部长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部长，什么报名？什么压下了？您、您能说得详细点吗？” “什么报名？招聘乡镇长。压下谁你自己问去。快点补报，别因为这事给组织部抹黑。”啪地一声，凌部长撂了电话。 第三章、考试 郭书记放下电话，心下有点生气：这项工作一直是党群书记马宏在抓。怎么就把人给漏报了？还捅到了组织部？ 难怪凌部长生气，穆梁栋书记主持的乡镇长公开招聘，如果出现了有意压制人才的情况，先挨板子的就是组织部。然后就会轮到自己。这不是顶着穆书记的风头处事么？这个小马，咋干的活？ “喂！马书记么？我是郭学。咱们乡报名参加乡镇长招聘把谁漏下了？嗯！李国藩？咋漏的？忘了？好。这事已经捅到组织部了。马上补报。让王秘书送到县里去。好了！” 打完电话，郭书记有些气恼。因为一听漏报的是李国藩，他就明白了。自从李国藩第一天到乡里农业站上班，马宏就看他不顺眼。后来马宏提为副乡长、副书记，还是经常给李国藩小鞋穿，在班子会上没少说李国藩的坏话。 郭学明白，他们没有什么冲突。就是因为马宏是省农大代培的毕业生，李国藩是正规的毕业生。在农技推广时，无论是讲课、还是日常技术指导，马宏远远不及李国藩，心下暗生嫉妒所致。加之马宏二十七八岁，李国藩二十二三岁，谁也不服谁。马宏公子哥的做派，纨绔惯了，在乡里大家看在县委副书记马凤武的面子上，都让他几分，唯独李国藩和他相处不卑不亢，甚至从骨子里藐视，而且还公然让他难堪。这点，乡里很多干部都有感触，马宏身受，能不愤怒？有了打压他的机会，还不小鞋、棍棒一起上？就是一年半前，提拔李国藩为站长时，还是副乡长的马洪就出了不少幺蛾子。如果不是自己坚持，这事儿都要泡汤。 现在又搞这套，真是有点不要脸了。要不是考虑马副书记的感受，早把马宏这小子踢出本乡了。 郭学同时对李国藩也有点气：没报就没报吧！还真把这次考试当回事儿？太幼稚了。再说，没报上名也得先给我打个电话吧！直接就捅到了组织部，让我难堪。得好好开导开导他，磨磨他的棱角，这样以后才能少吃点亏。 李国藩并不知道这些事儿，只是出于一时气愤，觉得马宏太欺负人了，这才给组织部打了举报电话。之后，也没在乡里停留，直接回了包点的村。骑在自行车上，他的愤怒还没有平息，自言自语的骂道：“妈的，你个马卵子，看老子好欺负不是！靠！过几天去找海哥，暗地里干你一家伙，弄残你个王八蛋。看你还***还张狂不张狂。” 海哥叫张海，也是一个孤儿，和李国藩从小到大一起在养老院长大。当初，身材还很瘦小的李国藩受到同学的欺负，总是张海出头帮着把场子找回来。前几年，因为故意伤害罪，张海进了监狱，李国藩还在大学里，特意请了假去探监。去年张海出来后，和双河镇的一个狱友承包了这个镇的一个采砂场，手下又聚集了十几个弟兄。不过，这次他们听了李国藩的话，都学乖了，不再打打杀杀，而是专心致志的经营砂场，迅富裕起来。但道上的名气因为经济实力的增强而更大起来。几天前，新买了一辆陆地巡洋舰，为了显摆，特意用它把李国藩接到了双河，在河边的一个鱼馆儿举办‘新车开行’仪式。酒足饭饱后，李国藩和张海进行了一番长谈，无非是劝他实力还没积累到一定程度，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张扬。那样，容易被有心人注意并打压。政府要想收拾谁，谁都跑不了。看样子张海是听进去了，之后听说还把陆地巡洋舰卖了，换了一辆北京213.到了新明村，乡里的刘秘书来了电话，告诉他党委王秘书已经把补报的材料送去县委组织部了，李国藩的怒气才平了下来。 四天后，李国藩要去设在县委党校的考场参加考试。回到乡里时，乡里送考的吉普车已经走了。马宏也去参考，同时还是乡里参考人员的带队领导。他走前吩咐刘秘书：“李国藩不是也要考试吗！现在车里已经四个人，坐不下了，让他搭公共汽车走吧！” 刘秘书含着歉意和李国藩一说，李国藩只是咬了一下牙，什么也没说，就搭着公交走了。乡里其他干部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会心一笑，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考题是聘请的西河市委党校老师出的，出题时集中在市宾馆，武警守卫，十分森严。考场上的监考是从一中挑选的学生，加上纪委领导，比高考还正规。穆梁栋书记对请学生监考还表了一番讲话，无非是学生思想还相对纯洁，监考时会很认真，而且，对作弊的手段比老师还要门儿清。让他们监考，万无一失。 李国藩底子本来就厚，加之这三年在乡里，不是读书，就是研究乡里出现的各种问题，分析领导是采取什么措施解决的，利弊如何，自己遇到该如何处理，积累了不少经验。所以，无论是理论题，还是结合实际的案例题，答得条条是道，有理有据。五天后公布笔试结果，竟得了第二名，仅比县委党史办的韩眼镜低了二分。而马宏在四十多个考生中，排在二十六位。县委面试仅取前十名，显然，没他的份了。 接到面试通知书，正好全乡干部集中在乡里开会。李国藩特意把通知书在马宏面前抖了一下，气的马宏满脸通红，险些作。郭书记瞪了李国藩一眼，他这才消停地把通知书揣进兜里，并向郭书记做了个鬼脸。郭书记看李国藩没正形的样，险些笑了。 会后，马宏来到郭书记办公室：“郭书记，这李国藩也太张狂了吧！不就是考了个第二嘛！在乡里趾高气扬起来了。我建议，是不是跟组织部打个招呼，取消他的面试资格。” “马书记，有什么理由取消他的面试资格？这是穆书记亲自审定的名单。组织部如果仅以张狂为由，就取消他的面试资格，恐怕过不了穆书记那一关吧？” “这…反正我是看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 “好了，马书记，你是乡党委副书记，是领导。要有胸怀嘛！不要和一个一般干部斤斤计较了。” 几天后，入选的十人进行了面试，穆书记亲自参加并当了主考官。面试后，穆题：《如果我是乡长将如何施政》，不仅要求写出文章，而且将以此为依据，进行答辩。 李国藩这几年一直在研究乡里方方面面的工作，又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多字。而且言之有物，例证恰当，措施实际、具体。既有长远目标，又有分步实施的具体办法。答辩那天，以穆书记为的考官问了他一个多小时。而其中刁钻古怪问题最多的就是县委副书记马凤武，也就是马宏的老爸，外号马蜂窝。 李国藩不知道，那天，他的答辩时间是别人的两倍。 但他知道，马凤武提的问题刁难的意图比真正想了解他才干能力的意图多得多。 其实，李国藩也知道，马宏不能得罪。得罪了马宏，就是得罪了马凤武。马凤武手握干部考核、提拔大权，得罪他不是自寻死路吗！但马宏欺人太甚，自己也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啊！更谈不到对他的展构成什么威胁。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可躲都躲不起。妈的，要是再欺负老子，也没啥大不了，老子好好整你一顿，顶多辞了这份工作，出去打工算了。反正老子没牵没挂，干啥不是干。说不定还会成为百万、千万富翁呢！ 但一细想又觉得不划算，因为要报答家乡的父老而选择回到了家乡，为此连女朋友都丢了，并且立誓要风风光回省城。这才刚刚开始，就打退堂鼓，也太不值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谁还能一手遮了天去。 在李国藩心里，对这次招聘也并不是很以为然。现阶段干部的提拔有几个是凭真才实学上去的？还不都是站队和各方面势力平衡的结果。三年的乡干部生涯已经让他看透了这里的问题。要是凭真材实料，那个马卵子能当上党委副书记？切！ 坚决要参加考试的原因里，愤怒的成分多于希望的成分。即便考了第二，又走完了考核程序，他也认定自己是陪绑的，根本没戏。 回到乡里，他便消消停停到新明村干自己的工作去了。 第四章、大跌眼镜 果然不出所料，几天后，县委组织部公布了县委常委会研究通过的五名乡镇长名单，其中，党史办的韩眼镜也赫然在列，可却没有李国藩的名字。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李国藩心下还是有些苦涩，情绪低落了下来，连每晚必须看书的习惯都变了，和村里支书吕福、会计史大力等人连打了两宿麻将。 吕书记五十来岁，身材矮胖。儿子李大国陆军学院毕业后在省军区服役，是个副营职参谋。听说干得非常出色。对包村的李国藩，他一直当做子侄来看待，两人关系极好。李国藩也经常去吕书记家打秋风。吕书记的老伴对李国藩也如同对待儿子一样亲。 这次，李国藩参加考试，吕福也没看好。即便后来李国藩过五关斩六将，成绩突出，吕福也没有认为李国藩能当上乡长。他还太年轻。乡里工作千头万绪，太年轻很不容易压住茬。在乡里当书记乡长远比在县城当局长主任困难得多。 看到李国藩有些失落，吕福心中有些好笑。其实，他不知道李国藩心里也在笑。 吕福笑什么李国藩心里清楚：无非是看到自己经历了一点挫折就有点萎靡不振、自暴自弃。可李国藩心里的好笑吕福就看不出来了。其实，心下有点苦涩倒是真的，情绪低落却是装的。 苦涩的原因是如今干部的使用根本不看你有多大的能力和才华，而是平衡方方面面的关系，包括派系、金钱、情谊…即便是轰动一时的公开招聘，也会是如此。你考得多好，还有个考核和常委会讨论通过这道人为的关卡。过不过得去，得看大老板咋想和大家怎样讨论。自己得罪了马宏，也就得罪了马凤武。他要不在自己使用问题上下绊，就不是县委党群书记了。混到县领导那个级别，有几个善男信女？连部队都说慈不带兵，何况比部队还要复杂得多的地方官场呢！录取与否，可不是像考大学那样按分数来定。 装一下情绪低落无非是满足一下想看自己笑话那部分人的心理。自己这次风头出的够劲了。又是报名时惊动组织部，又是考了个第二名，又是考核答辩的。最后还是没有当选。如果不情绪低落一点，特意低调下来，说不定多少杆枪要对准自己，特别是马宏和他那帮狐朋狗友明明暗暗的黑枪。自己低调了，在他们的眼睛里就是消停了、不得瑟了，对自己的攻击会降低强度。现在，明哲保身为上。相信自己在新明村的表现，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马宏耳朵。 麻将结束了，大家吃了点夜宵，都离开村委会回家了。可几分钟后，吕福转了回来。 “哎！吕叔，咋又回来了？”李国藩一愣。私下里，李国藩一直管吕福叫吕叔。 “国藩呀！我想和你聊聊天。”吕福笑道。 “来，吕叔，坐坐。” “国藩呀！平时你不打麻将，只是看书和写东西。今天可破了例了。为什么？”矮胖的吕福坐在李国藩的对面，小眼睛射出两道精光，盯着李国藩。 李国藩笑了笑：“吕叔，你是十来年的老书记，年龄比我大了二十多岁。我啥心情你还不知道么？” “呵呵！国藩，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你会因为没当上乡长就郁闷了。呵呵！你想想，今年你才二十四，全县哪有这么年轻的乡长？不是说年轻当不了领导，你的水平我知道，当哪个局的局长绰绰有余。但乡里的活杂呀！你得让乡干部服你，让各村书记服你，这需要时间。你和我家老大就差两岁，我问你，在不了解你的时候，你说，我作为干了十多年的村支部书记，能听你一个毛孩牙子乡长的么？等你把这些人和事摆布平了，机会也错过了。国藩，要是你到县里哪个局当个领导，没问题。主持一个乡的工作，挺难啊！” “是挺难的。乡里就是上边的缩影嘛！也锻炼人。”李国藩笑着说。 “对。国藩，你由一个站长，越过党委委员、副乡长、副书记直接成为乡长，掂量你的人就多，今后的道就难走。你要是由副科级成为乡长，看起来慢了一步，但未来的道就好走多了。我伺候过三四任党委书记乡长了，这个看的比你清。另外，我回来要跟你说的最重要的是，这次参加招聘是大好事，原来我还想劝你别出这个风头，现在看这个风头出对了。” “吕叔，这话咋说呢？”李国藩有些不解。 “国藩，这次对你又是考评，又是答辩，县委穆梁栋书记和组织部印象肯定深刻。今后你的机会就会多起来，提拔只是早与晚的问题而已。别灰心，精神点。呵呵！现在要睡觉了，就别精神了，免得睡不着。我回家了。”吕福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两条胖胖的短腿走了。 李国藩拧了拧眉毛，叹了一口气。一个村书记就有这么多官场的弯弯绕，那些专门研究这些的大领导们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不是更多？噢！美称就是政治智慧。看来，自己也得多下点功夫才行。 第二天，李国藩回到乡里，刚进大门，便碰到了马宏的铁杆哥们、财政所的丁所长。 “吆喝！这不是李乡长吗？那天上任哪？”瘦瘦的丁所长阴阳怪气地打了一句招呼。 “噢！丁副书记助理，组织部没给我下文呀！哪像您，副书记贴身助理呀！早是领导了。”李国藩早就看这个溜须舔腚的家伙不顺眼，只是平时没有什么矛盾，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本来李国藩想低调点，根本不想惹事。没想到丁猴子一见面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勾起了他心里的火，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你、你、你说谁是副书记助理？你…”丁所长因为马宏和李国藩关系不好，本来只想讽刺李国藩一句就走人，没想到李国藩把他一下子顶到了南墙上，话里话外讽刺他抱着马宏的粗腿，遛马宏的须。一下子弄了个大红脸。 “靠！懒得理你。”李国藩推着自行车，向院里走去。 “你站住。骂完人就想走？”恼羞成怒的丁所长有点不依不饶了。 “短揍！”李国藩瞪了他一眼，丁所长吓得后退了几步。李国藩没再理他，迈步进了办公室。 这一切，被郭书记、马宏和刘秘书透过各自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到了眼里。 刘秘书暗暗笑：是得有人治治丁猴子这个马屁精了。抱住了马宏大腿，连一般副乡长都不放到眼里。妈的，活该挨骂。 郭书记却若有所思。 马宏呢！气得牙咬了起来，恶狠狠想着治李国藩的招。 李国藩处理完自己的业务，伸了个懒腰。看看中午了，就要到乡里食堂吃午饭。这时，党办的王子豪秘书走进了农技站的办公室。 “李站长，郭书记找你，过来吧！” “噢！好！哎！王哥，来只烟。”啪地一下，李国藩扔过来一只红山茶。 王秘书接了过来，把它夹在耳边，悄声对李国藩道：“兄弟，马书记刚从郭书记办公室出去。小心点，别挨尅。” “嘿嘿！尅就尅吧！有啥法。”说完，李国藩随着王秘书向郭书记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郭书记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请进。”李国藩推开门走了进去。 “郭书记，您找我？” “噢！小李呀！坐吧！”郭书记一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 李国藩坐了下来，双手并拢，放在膝间。恭敬地望着郭书记。 “呵呵！小李，怎么还拘束起来了。来，抽着。”说完，递过来一支烟。 “嘿嘿！郭书记，玉溪呀！”李国藩说完，急忙打着了火，给郭书记先点上，然后自己把烟点燃。吐出一口道：“书记，玉溪就比红山茶好抽。” “废话。一颗玉溪抵得上五颗红山茶了。别打哈哈。我问你，今天怎么和丁所长闹矛盾了？” “郭书记，不是我要和他闹矛盾。当时是…”李国藩把情况学了一遍。 “嗯！你有理了是不是？丁所长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就牵连上旁人了呢？什么副书记助理这话都说出来。什么意思？这就不是开玩笑了吧！嗯？” 李国藩一想对呀！丁猴子只是针对自己，可自己的反击一下子把马宏挂上了，确实犯了忌讳。忙道：“郭书记，我口不择言，错了。我检讨。” “这就对了。小李，你可能为这次笔试面试答辩都挺好，没有当上乡镇长感到委屈吧？” “没有。哪有啊！”李国藩装作不好意思地答道。 “哼！没有？我和新明的吕书记都通电话了。平时你麻将沾都不沾，可这两天你书也不看了，东西也不写了，和那几个家伙玩起麻将了。有这事吧？我告诉你，不是吕书记向我告状，是我找他问的情况。其实，小李你应该高兴才对。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是你的真实本领。这是谁也拿不走的。要相信组织。不要用灰色的、消极的眼光去看问题，阳光点好不好？不要只看到阴暗面而忽略了更加光明的一面。你取得好成绩，相信组织上也是心里有数。但一个乡镇长的任命，不是哪一个人是否升迁的问题，而是涉及到这个人能否为这个乡镇两三万老百姓造福的问题。县委必定会多方考量。没有绝对把握不会轻易冒险去任命一个经验还欠缺的年轻人。小李，希望你正确看待这件事，有思想包袱就更要不得了。” “郭书记，谢谢您的教导。”李国藩很是感激，恭敬地答道。 “另外，在政府工作，讲究含蓄。凡是心里有数就行了，万不可轻易得罪人。交好一人很难，得罪一人很易。得罪了之后，再想消除心理障碍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者，得罪一人就会连带一片，自己竖起一面挡着前路的的墙。记住，领导心胸开阔只是一个态度和权宜，不等于心无芥蒂。今后，处事说话都要注意。既然身在仕途，就要学会含蓄。明白吗？好了，就今天和丁所长闹矛盾的事，回去写一份检讨。当然，丁所长也要写检讨。退一步海阔天空，影响不到你什么。小李呀！不是我好为人师，非要指点你什么，本来很多事要你自己体会才行。我很看好你，只是想你少走一些弯路罢了。回去吧！” “谢谢郭书记。”李国藩推开书记室的门，走了出去。 李国藩内心对郭学充满了感激。郭书记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已经出了领导对下属应说的范围，充满了关爱之情。使他暗暗后悔在处理和马宏关系上的莽撞。马宏如此明目张胆地做一些整人的事，已经违背了官场规则。将来的结果已是不言而喻，可以预料。现在大家给的无非是他老爹的面子。但他忘了，他老爹已经五十了，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一旦他老爹离开临泉或者不在此位，那时他咋办？和这个前路有限的小人硬碰硬，太不值得。因为，如果碰丢了一次机会，想要补救可就难了。 人生一共才能有多少次机会呀！ 大家对招聘乡镇长的事，议论了几天，都觉得李国藩不过是陪绑的，多好的成绩都没用。几天过后，随着五位乡镇长先后到位，就没有谁再关心此事。 大约一个月后，又一条爆炸性新闻传了出来：经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另五名招聘乡镇长考核后落选的干部，分别调任不同的单位担任领导。原来副科级的，提为正科；原来股级的，提为副科。而李国藩被任命为县委办公室综合组组长、穆梁栋书记的秘书，副科级。 这个新闻，特别是李国藩当上了县委书记秘书的任命，不仅在新春乡产生了震动，在全县官场也产生了震动。让那些以为五个落选的人员就是陪绑者的人，跌碎了一地眼镜。 第五章、刻骨铭心 李国藩接到通知并到县委组织部谈完话，就回到乡里办理工作交接。 工作交接很简单，他手下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技术员叫张群，是邻省农学院的毕业生，到这里工作也一年多了，并已和王卉结了婚，把家建在了新春乡。他对农技站的情况非常熟悉，所谓交接，只不过在农业乡长的监督下履行必要的签字移交手续就完事。 离正式报到还有几天的时间，为了躲避乡里一些人苍蝇粘着一般的欢送，除了必须的应酬外，他选择躲了出去，到双河镇张海的采砂场猫了起来。 李国藩在新春乡没有家。从小长大的养老院从院长到工作人员都换了，他在的时候养老院的老人们也都去世了。因为王卉的事他来养老院的次数也减少不少。只是每年的几个节日，拿出自己个工资，给现在住在院里的老人们买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东西送去。养老院的王院长倒没因为李国藩没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而冷落了李国藩，还是逢人便一个劲地夸李国藩不忘本，是个好孩子。 这天，李国藩和张海喝完了酒，张海回家搂着老婆哎嗨哟去了。李国藩躺在张海办公室的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无奈之下，起身下床，点着一颗烟吸了起来。望着黑暗中烟头一闪一闪的火亮儿，他心底封闭已久的铁门慢慢开启，丝丝缕缕揪心的痛又涌上心头，让他两眼模糊，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流淌。 李国藩的母亲是新春乡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叫李秀凤。高中毕业回家务农。 年轻的李秀凤长得很美丽，苗条的身段，水灵灵的两只眼睛，桃红色的脸上总像带着微笑，两个酒窝分外迷人。不仅把村里的姑娘们都比了下去，就连城里来的女知青也没有她漂亮。 漂亮的姑娘自然有很多的追求者，李秀凤也不例外。高中的同学、公社书记家的公子、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可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入姑娘的法眼。后来，一个叫国栋的北京知青和李秀凤偷偷地恋爱了。国栋一米八十多的个子，相貌堂堂，又有文化，受到姑娘青睐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个国栋据说出身不好，是个黑五类的子女。他的老爸还是共和国的一个开国功臣。但此时，却在蹲牛棚，接受劳动的改造。同来的女知青和他都保持着距离。国栋也清高了点，每天默默地劳作，很少和谁搭话。关于他的身世，知道的人非常少。 不知怎么的，李秀凤爱上了她。而国栋也在李秀凤这里找到了温暖。 这却成了一段孽缘。 一天，突然来了一辆吉普车，车上的人把一封介绍信交给了公社分管知青的领导，甚至没容国栋和李秀凤告别，就把他拉走了。国栋走了，生死未卜。李秀凤怀孕了。国栋走后是黄鹤一去，白云千载；秀凤怀孕是以泪洗面，两眼望穿。 当时，在农村，姑娘未婚先孕是极为丢人的丑事。秀凤的父母一股火，双双病倒，先后辞世。秀凤自己也是强忍悲痛，生下了孩子，并给孩子取了李国藩的名字。这个国，就是纪念孩子的生身父亲国栋的。 李国藩五岁那年，李秀凤心神俱疲，也撒手人寰。李国藩记住了母亲临死时告诉自己爸爸的名字叫国栋，是北京人。到今天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她不怨他，也不恨他，只怨苍天捉弄人。并希望李国藩长大后能够找到爸爸。 因为李秀凤丢了老李家的人，并使得父母过早辞世，她早就成了李家的罪人。她的哥嫂和姐姐以及亲属都不理她，去世了也是草草埋葬。对五岁的孤儿李国藩也是不闻不问。在尝遍了村里好心人的百家饭后，被送进了新春乡的养老院。 李国藩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去世前望向自己的愧疚、无奈、惶惑、不甘。她是带着满腹的心事、委屈，对深爱着的国栋无限的思念和对李国藩未来的不放心离去的。那眼神深深地刻印在李国藩幼小的心里，伴随着他一点点的长大。 因为营养不良，小时候的李国藩长得很瘦弱，刚上学的时候总被欺负，还经常被骂为杂种。一次，一个经常欺负他的大队书记家的孩子骂了他这句话后，久久压抑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了，那个人高马大的孩子被弱小的李国藩用砖头打破了脑袋，满脸是血，而且，半边耳朵也被李国藩咬掉了。 大队书记的老婆疯了一般找到学校，并当着老师的面胖打李国藩。拉开后，李国藩只是擦了一下鼻子里流出的血，平静地望着那个正在破口大骂的疯婆子，不哭也不说话。 当晚，大队书记家的柴垛着了一把火，冲天的火光把消防车都引来了。 派出所很卖力气地查了一同，没有现任何蛛丝马迹，不了了之。许多人也怀疑是李国藩干的，但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能把一个九岁的孤儿怎么样。 这件事后，几个经常欺负李国藩的孩子消停了，见到李国藩时都绕着走。后来，十岁的张海也因父母死于车祸成为孤儿，来到养老院。张海人高马大，一直只能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和李国藩十分要好。到了初中后，只要有欺负到李国藩头上的，他都会出头，打起仗来还不要命，成了个学校里的小阎王。老师拿他也没办法，只有李国藩的劝解他还能听得进去。 李国藩聪明过人，尤其是记忆力惊人的好，学习成绩在学校一直拔尖。高中毕业面临高考前夕，李国藩莫名其妙地得了一场重感冒，感冒好了，可他觉记忆力明显不如以前。本有希望进入清华北大等名校的他，只考进了省农大。让他感到莫名的悲哀。 没有考进大学的张海开始在社会上混，并慢慢地有了小名气。一次替朋友打架，把对方打得受了重伤，他也进到局子里呆了几年。 童年的不幸影响到了李国藩的性格，后来他也暗自为九岁时给大队书记家的柴垛放火感到恐惧：自己咋就成了放火犯呢！直到高中以后，紧张的备考生活才使他的心境从灰暗中慢慢走了出来，变得阳光，变得有了微笑。个子也长到了一米八，成了篮球场上帅气的大男孩。 真正的快乐是四年的大学生涯。虽然十分意外地没考上清华北大，他不过只是沮丧了一阵儿。进入省农大校园，活泼泼、**辣、荡漾蓬勃朝气的校园氛围一下子就感染了他。因为他的孤儿身份，学校减免了他的学费，并给他提供了勤工俭学的方便条件。乡里也定期地把生活费用寄给他。他变得活泼、开朗、乐观。大二时，又和同班的同学赵璐谈起了恋爱，感情得到了寄托。 只是没想到，这场爱情现实得叫人心颤。当初，自己抱得赵璐这个美人归时，羡煞了班上的多少男生。到了最后，不过也是一场镜花水月。 唉！这里也有自己的责任啊！今日还要去找那个虚幻中的所谓爱情，太幼稚了。现下的姑娘多现实呀！没必要怪赵璐，她有自己对生活和爱情的理解。看来，还是自己心灵受的伤害太深，对爱情要求太高。 是不是心理有些变态呢？李国藩有时也会这么想。但有一条是他心里的底线：没有合适的爱情归宿，那就等待归宿的到来。绝不委屈自己，也不伤害别人。所以，三年来好几位介绍给他的对象都没成功。包括一直对他示好的王卉。至今，在爱情上，他还是一片空白。 他到有点羡慕张海了。 人高马大的张海娶了一个娇小玲珑的老婆。这个粗鲁好斗的汉子，对老婆却百依百顺，颇有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感觉。现在他老婆已经挺着大肚子了，张海每天忙完砂场的事，便连忙回家给老婆做饭。要不是李国藩来，张海还不会破了对老婆下的十个月不喝酒的誓言。 爱，就是无条件的为对方心甘情愿的付出啊！海哥，你让我羡慕死了。 收回思绪，李国藩擦干脸上的泪水，明天得到母亲坟上去看看了。还有，自己上大学前，用蜡封好、包了多层塑料布埋在母亲坟旁的小铁箱，也要起出来了。十多年了，自己一直没有细看里面到底锁着什么东西。这可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啊！ 国栋，国栋，别让我找到你，找到了你，虽然你是我爸爸，但只要你在人世，就要对这二十多年没有来找我们有个交代。如果是有意抛弃我们，辜负了妈妈对你付出了生命的爱，我绝饶不了你！为了在苦难中英年早逝的母亲，为了二十多年苦苦挣扎过来的自己，我一定要向你讨还公道。 第六章、李一秘 李国藩担任县委办综合组组长兼穆书记的秘书已经一年了。 一年来，与其说是给穆书记当秘书，还不如说是当学生。在穆书记身边这一年，他的收获太大了。 县委办一位主任，名叫肖永顺，挂着县委常委的头衔。两位副主任，一位分管党务、事务、安保、督办，兼着保密局局长；另一位分管综合、调研、文秘和信息。下设三组两室一局：秘书组、综合组、行管组、督促检查室、机要室和保密局。而综合组的工作最为繁重、最为重要。 综合组的职责是对全县重要情况进行综合分析、重要文件的起草、信息的收集和向中办、省办、市办报送信息并对县内基层单位提供必要的信息服务、调研、为决策层当参谋。 这些不过是表面的分工而已。实际上，李国藩作为穆书记的秘书，几乎全县方方面面的工作都要涉及到。他平时的办公地点就在穆书记办公室的隔壁，而综合组组长室与副组长对面的那张办公桌，被组内的秘书们称为李国藩的二办。 穆书记本来就是省长的大秘出身，对秘书的酸甜苦辣知之甚详，对秘书的要求也颇高。李国藩刚到任时，写的材料被穆书记打回多次，甚至有些重要讲话根本不用李国藩伸手，自己亲自动手撰写。李国藩经常把穆书记撰写的材料认真地进行分析，与自己的思路进行对比，从中找出自己的不足。还别说，这个方法使李国藩快的掌握了穆书记对事物认识的出点和落脚点，知道了哪些地方必须使用官话、套话，哪些地方必须有穆书记自己的观点、看法；哪些地方要举轻若重，哪些地方要举重若轻；哪些是必须突出的重点，哪些地方是要包含到但无需特别强调的观点。该平铺直叙的地方不能加进文采，该有文采的地方必须产生警句。等等。两个月后，穆书记再看李国藩上交的材料，脸上便有了笑容。而他自己亲自撰写东西的时候越来越少，顶多写出一个简单的大纲或者最重要的观点，放心地把材料撰写工作交给了李国藩。 秘书还要有一个本事，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从领导的言谈举止中揣摩领导的心思，从而把一些领导感到为难的问题解决在领导吩咐之前。一年下来，李国藩做到了这一点。他能从穆书记在办公室里的踱步声判断穆书记是高兴、愤怒、焦虑还是犹豫不决。能从穆书记不动声色中看出他对县里各主要部门领导是赏识、认可还是鄙视、讨厌。 在全县展大局的把握上，李国藩看到了穆书记的远见卓识和果断坚决。心下也暗暗敬佩：不愧是在省长身边工作过的，观念方法见识就是高屋建瓴，却又切合实际。对统计局上报的数字，穆书记也就是一看而已，他更相信独立办公的农调队和经济调查队的抽样调查报告分析和县委办提供的信息。 穆书记带班子的办法也让李国藩受益匪浅。虽然穆书记来头太大，震慑了县里各级领导，减少了一些摩擦。但刚来时穆书记统揽全局，大权独霸还是使得以常务副县长冷厉为的本地干部大不舒服。冷厉刚搞了一点事，就被穆书记抓住了七寸，黯然下台。还连累了帮内的十几个干部。其实，按照法律和党的纪律，有几个干部禁得住查？冷厉不自量力，成了穆书记立威祭刀的活靶子。 穆书记对县委、县府的主要领导了解了之后，逐步地把权力有选择地放了下去，不仅平息了可能再产生的摩擦，还使得各级领导对自己的职责无比关心起来，不敢松懈。因为，各部门法定的权利就是责任，而真正的权利却在于授予。假如一个副县长决策自己分管内的工作也要提交常委会讨论通过，你说这个副县长当得难受不难受？但县委书记还真有权利做出这样的决定。随着分化瓦解各个势力工作的顺利进展，常委们渐渐地团结在了穆书记周围，即便心下不甘，也无可奈何。穆书记在临泉成了很民主的一言堂，根基稳固下来。 李国藩处事稳健、淡定从容，工作越来越到位；又善解人意，不越位，不谋私，得到了穆书记的肯和信赖。也成了县里、乡里各级领导眼里炙手可热的一位人物，一秘的位置名实相符。 有两件事给穆书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真正对李国藩另眼相看起来。 一是建设工厂的事。 穆书记来到临泉，自然要利用原来当省长秘书人脉广泛的影响，为县里办几件彪炳青史的实事，也为自己积累业绩。所以想在县里建设一个日处理甜菜两千吨的中型糖厂。 这是一件大好事。各方论证均认为糖厂可建，并且县里广阔的土地资源绝对能够为糖厂提供充足的甜菜原料。穆书记也有把握争取省里通过立项审批，国家也会批准。 这些调查和分析论证材料李国藩都看了。对这项需要投资两个亿、并且是穆书记决策的县里第一个大项目，李国藩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在看这些材料时，着眼点并没有放在建了糖厂如何好、如何能够安排人员就业、效益怎样、如何能够通过上级审批上面，而是选择了会出现哪些预料不到的问题、糖厂建起来后会出现哪些弊端上。 他收集了大量的有关糖厂的资料，终于有个致命的问题被他现了。而这个问题恰恰是今后糖厂能否获得大展、甚至能否生存下去的关键。 临泉县境内有两条河流，其中有一条河流的源地就在县内，是一处活泉群落。但冲积平原形成的土地盐碱化比较严重，是以粮食产量并不高。而甜菜生长对盐碱地很敏感，在盐碱地上种植的甜菜比非盐碱地种植的含糖量要低百分之三到四。全县百分之六十的土地面积都是盐碱化土地，而这些土地又是将来甜菜的主要种植区。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经过详细比对，李国藩知道，其他糖厂甜菜种植区甜菜的含糖量都在16%至18%，而临泉只能会在12%至14%。出糖率比别的糖厂平均下来要低2o多个百分点。企业的盈利，尤其是制糖行业的盈利也达不到2o%，没生产就注定企业没有竞争力，只能亏损。 他把收集的资料和自己的观点写成了一份一万多字的详细报告，交给了穆书记。穆书记对此极为重视，针对这份报告里提出的问题，请了省里、市里和县里的各路专家进行了详细论证，最后统一了认识。李国藩的观点站住了脚。糖厂项目下了马。 同时，李国藩又搜集了大量的资料，请教了不少专家，写了一份在县里建设亚麻厂的建议书。最后，投资一个多亿的亚麻厂通过了审批，并正式开工建设。明年就可以开机生产。 第二件事是双河镇生的机动地承包纠纷。 包产到户后，各村都留有机动耕地，一是为了将来新生人口有地可分；二是为了壮大集体经济。可这些机动地也成了乡村干部谋私的工具。他们对机动地承包多数采用私下包的办法，土地都被村干部以及他们的亲朋好友承包了，根本到不了普通老百姓手。 县里也下了一些纠偏的文件，但收效不大。 双河镇兴勇村村民对多年来机动地私下承包意见很大，提出要有知情权，这样就和村委会生了纠纷。镇司法所和派出所前去调解没有成功，就拘留了带头的三个人。这下村民不干了，上百人涌到了县委县政府闹事。 穆书记很生气，他根本不信双河镇报上来的村民闹事是三个带头者背后怂恿、兴勇村机动地承包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的调查结论，便派县里有关部门下去调查，并安排李国藩跟进。 李国藩没有听调查组的汇报，而是深入到兴勇，实地了解情况；又委托张海就地帮着自己摸清实情。 县里的调查组调查后得出的结论和镇里上报的大同小异。而李国藩调查的结果和他们正相反：村干部不仅私下承包了机动地，并且承包价位比正常价位低得多。还有多占少算的问题。乡里也有干部涉及到此事里，包括乡党委书记也私下包了二百亩，除了必要的种子、化肥和机耕费外，其他没交一分钱。同时，李国藩还把能够收集到手的证据也一并随同报告交给了穆书记。 拿着李国藩的报告，穆书记对县乡调查结果很不满。于是，把调查组召集来，直接点出了存在的问题，命令他们重新调查，落实他提出的问题。这下县里的调查组害了怕，再也不敢包庇了。结果，导致了双河镇党委书记的下台和多名乡村干部被处理。县调查组的领导也挨了一个处分。只是这些人还真不知道穆书记是从李国藩那里了解的真实情况，以为穆书记的眼线遍布全县。干部们有些明目张胆的违纪行为收敛了不少。还导致全县机动地大普查活动的开展和村机动地公开竞标承包政策的出台。 双河镇党委书记的下台，给县委办一位副主任提供了机会，这位副主任被下派到镇里当了党委书记。而李国藩也顺理成章地升为县委办副主任，还兼着穆书记的秘书。二办也挪到了原副主任的单独办公室。成为去掉括号的名副其实的副科级。 第七章、美女记者 李国藩当初能够被穆书记纳入视野，还真和他参加乡镇长考试取得的优异成绩及那篇完成很好的文章有关。当然还有一个决定因素，就是李国藩是乡镇干部，还是一名孤儿，没有进入到县里任何派系的势力范围，属于可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可画最新最美的图画那个类型的。百年树人，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没有意外，一生都会是对自己最忠诚的人。因为，自己是简拔他的恩人。而起于毫无后台的基层、又具备展潜力的人，也是自己着意寻找、栽培的对象。官场需要强劲的后台，也照样需要忠实的追随者。 穆书记之所以没有把面试直接当做答辩，是有着深层考虑的。本来面试也要淘汰两到三名候选人，让七到八名候选人进入到自己亲自命题撰写文章、然后进行答辩的范围，考验候选者的应变能力并观察其基层工作的经验。后来，穆书记现十名候选人都不错，就改变了主意，全让他们在面试时过了关，进入答辩。 李国藩这几样都过了关，并且成绩是十人当中的佼佼者。但穆书记在常委会上否决了让李国藩出任乡长的提议，常委们还感到很诧异：按成绩录用是穆书记亲自提议的，怎么自己还否决自己呢？县里年轻如李国藩一般年纪的正科级也不是没有，李国藩出任乡长也算是名正言顺。穆书记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不久，谜底揭开了。原来，穆书记相中了李国藩，要放到身边培养。并且按部就班升迁，不拔苗助长。 穆书记确是看好李国藩。他的心中也有一个愿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自己在临泉做一任县委书记，除了要为临泉留下不灭的政绩之外，还要培养几个能把自己事业扬光大的人才。什么是不朽？用文正公曾国藩的话说：既要建功立业，还要火尽薪传。三十多岁已是一县主官、并且后台强大、前程无量的穆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遥远。此时，识英雄于末路、拔豪杰于草莽是建立将来属于自己力量的最佳时机。自己蒙白省长简拔成为百里诸侯，如无极特殊的意外，一生头上都要顶着白氏烙印。那么，自己简拔的呢？没有意外，不也顶着穆氏烙印吗？ 穆书记还深信一点，事业必须后继有人。他对**十分赞服的晚清重臣曾国藩曾下了一番功夫进行研究。除了其他丰功伟业外，对曾国藩在培育人才上结的硕果大为赞叹。他的门下真是人才济济。连最不服气他的左宗棠最后也得承认在知人之明上，自愧不如。李鸿章出于他的门下，而袁世凯又是李鸿章简拔起来的。事实上，他们也直接或间接成了晚清的掘墓人。 所以，穆书记现李国藩后，心里没来由地联想到曾国藩。现李国藩悟性很高，稳健踏实，就下了一个决定：不能破格提拔他，这样会拔苗助长，不利于今后的展。而且，不知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有那些需要打磨的毛病，放到身边好好观察一番再说。 这样，李国藩才进了县委办，成了穆书记的秘书。 对李国藩越用，穆书记越觉得顺手。作为省长的前任秘书，穆书记深知秘书工作的重要和艰难。这个岗位级别不高，但比级别高的一些领导活动的余地和空间都大。他的工作是假借的，幕后的、潜在的、机密的，还带有辅助性、中介性、被动性、服务性。既要定位准确，又要前思维，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有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广博的知识面，很好的文字功底。干的要到位，但绝不能越位。做好了着实不易。 如果李国藩仅仅是低眉顺眼、很好地完成交办的工作，那穆书记也只是用着顺手而已，等积累到一定程度，适当外放，独当一面，也就算领导尽了心力，没让手下白伺候一场。 可现在李国藩在穆书记眼里的地位，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秘书了，甚至都产生了向白省长推荐给他去做秘书的想法。只是因为省里风云变幻，才熄了这个念头。 在穆书记的眼里，李国藩视角明晰，落点准确，嘴巴严、知轻重、腿脚勤、处事稳，已经很成熟。特别是那两件容易对自己政治生命产生影响问题的处理上，李国藩对扭转局面居功至伟。还有一点，穆书记十分赞佩，就是李国藩极为出众的记忆力。 虽然现在把他放在了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看来还是不行。等机会还要让他到基层独自挑一摊，锻炼一下，以后还要大用。 省里这一年多来也生了很多变化，先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因为受贿下了台，牵连了一批人。接着省委书记到站，到全国人大担任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因为组织部长出了问题，中央空降了一位省委书记，白省长没有能够上位。同时空降过来的还有一位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 新来的省委书记贺方原是农业部长。而组织部长则是中组部干部调配局（一局）局长，部务委员，原来就是副部级，名字叫做国云飞。据说他的老爹就是还健在的那位国姓开国大佬；而他本人也做过顶尖七位里主管意识形态那位常委的秘书。 这天，李国藩受命，和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学负责接待省报的一个采访组。 郭学调任县委常委已经半年多了。他的提升，里面就夹杂着李国藩的影子。李国藩没少替郭学在穆书记面前说好话。穆书记出于对李国藩的信任和郭学多年在基层干出的实实在在的成绩，提升到县委常委也属正常。 刚开始，郭学并不知道他的提升李国藩起了很大的作用，还是和穆书记一次闲暇时喝茶聊天，穆书记有意无意地提起李国藩在自己面前多次推荐郭学人品正直，经验丰富，奖掖青年人，工作一丝不苟，这才引起自己重视云云。郭学如梦方醒，很是感激李国藩。同时也为李国藩能够得到强势的穆书记如此重视而惊讶不已。随即，他私下里有意增加了和李国藩的联系，两人关系渐入佳境。但谁都没说破关于职务晋升时李国藩起的作用。意会比言传重要多了。面上，大家还只是知道李国藩出于郭学原来当政的新春乡而已，没现两人有什么个人交情。 这次接待的省报采访组级别挺高，采访的主题是全县开展的两河治理及配套的沿河村屯移民搬迁工作以及亚麻厂的建设工作。 采访组一共四人，两男两女。带队的是一位副总编辑。两位女记者里，有一位二十一二岁的青年记者，名叫国月秀，近一米七的个头，眉清目秀，非常靓丽。温柔的性格里带着一股天然的高贵，背着的挎包是1v的，价值不菲，腕上戴的手表李国藩也认识，为欧米茄女士腕表，也不便宜。李国藩暗想：这个丫头看来家庭非富即贵。没来由地，国月秀对李国藩很亲切，李国藩也感到和国月秀犹如家人一般，没有生分的感觉。他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材料翔实，到两河的治理现场实地采访也如材料里提供那样进度正常，移民工作完成了大半，比计划还提前了不少。亚麻厂的建设也按部就班，明年亚麻收获季节到来之前，可以准时开机生产。采访组很是高兴，因为任务可以圆满完成。 就在郭学和李国藩以为顺利完成了接待任务，马上可以送走省报的采访组时，美女记者国月秀却把李国藩叫到了门外，给了他一个厚厚的信封，并告诉他这是在新春乡现场采访时，一个沿河村里的农民交给他的举报信。让李国藩转交给穆书记。 第八章、受命 举报信是封着口的，李国藩也不敢拆看。想来举报者是希望记者把这封信带到省里，或者是想要求媒体曝光。 现在，这封信已经摆在了穆书记的案头。 举报信反映的内容十分恶劣：新春乡新任党委书记李玉、乡长马宏，利用河道治理和沿河村屯移民搬迁之机，大肆侵吞河道治理款项及移民款项，数额十分惊人。马宏还存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与新春中学的一位女教师、电信支局的一位女话务关系暧昧，甚至还把乡计划生育站新分去一年的美女大学生弄得打了胎。举报信内容翔实，还附有几张马宏和信中涉及到女人的几张暧昧照片。 穆书记颇为犯难。县党群书记马凤武，也就是马宏的爸爸在穆书记刚到临泉的时候就投靠了过来，各项工作力挺穆书记，并带过来他那一系的全班人马。投桃报李，在郭学走后，乡长李玉提为书记，马宏顺势提为乡长。这才九个多月啊！怎么就暴露出这么多问题？ 依着穆书记的个性，这两人已经触犯了法律，够进局子了。可这里牵涉到马凤武的儿子，让穆书记感到为难。市里已有消息，马凤武是自己推荐接替即将退居二线的陈县长的人选，自己今年也可能晋升为市委常委。这个时候出现这个事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马凤武的提升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再说，这件事的背后，怎么看都有阴谋的影子。直接针对的是马凤武，间接针对的也包括自己。 要压下去。可怎么压呢？穆书记在办公室开始踱步，考虑着事情的处理办法。 李国藩坐在外间的秘书室，听着穆书记缓缓踱步，踏在地板上的踏踏声响，知道穆书记遇到难题了，而且是让他颇为焦虑的难题，猜想可能和那封举报信有关。这时候，李国藩不好走进穆书记的办公室，连两个来向穆书记汇报工作的部门负责人都被他挡了驾。 一个多小时了，穆书记的踱步还没有停止。李国藩想了想，就敲了一下门，走进了穆书记的办公室，给穆书记倒掉残茶，新换了一杯水。然后，就要转身出去，穆书记却叫住了他。 “国藩，等一下。”穆书记走到桌边，把那封已经打开的举报信递给了李国藩。“看看，然后说说你的看法。” 李国藩愣了一下，自己看好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举报信。看了一遍之后，也陷入沉思中。 从内心讲，李国藩恨不得马宏被抓才解气呢！虽然自己做了穆书记的秘书后，马宏回县里时，也邀自己喝了几次酒，关系大为改善。但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这个位置太重要了，马宏不得不低头而已。心底的怨气未必就小了多少。但官场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不是由着性子可以胡来的。再者，马凤武毕竟坐在党群书记的高位，得罪不起。虽然现在有穆书记给自己撑腰，但穆书记毕竟有高升那一天，那时，自己还得在马凤武的领导之下。随便给你个小鞋，就够喝一壶的了。所以，李国藩压下心头的憎恶，与马氏父子虚与委蛇，倒也平安无事。 现在，穆书记把这封举报信给自己看，就是要听听自己的意见。可能穆书记心中已经有了处理此事的谱，不过是想再验证一番，看看漏想了什么没有而已。 他是知道马凤武和穆马凤武是穆书记夹袋里未来县长的第一人选。于是说道：“穆书记，我认为此事不宜过深追究。一则，过深追究会影响我县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二则会对马书记产生恶劣的影响，不利于马书记更好地开展工作。但又不能不追究。这封信毕竟是省报记者转过来的。他们没把这封信带到省里，也没深入地采访下去把事件曝光，说明他们很讲政治。但也在观察我们如何处理这件事。 穆书记，我觉得这封举报信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举报的时机。写这封信的人肯定调查马宏他们很久了，照片就是明证。一直没有动作，就是等待合适的机会。陈县长年末就要退居二线了，马书记有晋升一步的可能，应该是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利用他的儿子打击他。二是没有把信举报到市和省里的纪检机关，而是给了报社，应该是怕省里和市里把举报信批转下来，最后还是落到县里，作用不大。不过，这一点却是他们的漏洞。 我的想法是，把举报的内容稍稍透漏给马怎样做。然后我们再大张旗鼓去查，最后要是能让他们由侵吞款项变为挪用款项，并及时补齐，使国家不蒙受损失，就烧高香了。那时，我们也有理由从轻处分这些人。这是我的看法。” 穆书记微微点了点头。他心下想的策略和李国藩的看法大同小异。听了李国藩的分析后，这事在他心里就决定下来。于是，命李国藩叫来了马凤武。 马凤武进到穆书记的办公室，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并特意来到李国藩面前，和李国藩握了握手，走了。 过了两天，县审计局突然对新春乡移民款项使用情况进行了审计，马宏也被纪委找去喝茶。审计的结果是新春乡党委书记、乡长擅自同意挪用了移民款项用于其它事业，虽然款项已经补齐，没有给国家造成损失，但严重违反了专款专用的规定。乡长马宏还存有生活腐化问题，决定给予乡党委书记行政降级、调离原岗位另行安排的处理；乡长马洪行政撤职、党内记大过的处分，调到县林业局做一般科员。受牵连的还有财政所长丁猴子。丁猴子可没那么幸运，直接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成为替罪羊。但私下里，马凤武又通过关系，为他在别的县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算是封口费。 事情处理完了，按理，县里也要给报社记者国月秀一个答复。 李国藩按照国月秀留下的电话号码，给国月秀打了个电话，把新春乡出现挪用河道治理和移民搬迁款、乡长存在严重生活腐化问题，受到县委严肃处理的情况跟她说了。国月秀没有吭气。第二天却打来电话，娇笑道：“李秘书，可有高人说你们县穆书记处理的很高明，呵呵！下次到你们县去采访，你可得好好安排我吃顿好的，而且不许公家掏钱，嘻嘻！” 李国藩笑道：“国大记者能来，我是双手加双脚欢迎。就怕县城太小，没有能让你看的上眼的好东西吃。不过，到时候我一定尽心尽意。” “好，李大秘，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可不许赖账。”国月秀放下了电话。 透过这个信息，李国藩怀疑国月秀接到这封举报信，可能都没给同来的三人看，而是她看完，就交给了自己。没想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政治敏感性还真挺强。于是来到穆书记的办公室，把和省报沟通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穆书记刚主持完常委会，听了也很惊奇：这个小国记者玩的什么把戏？但紧接着穆书记的一番话，让李国藩又惊又喜起来。 “国藩，你也不能老跟着我，到下面主持一滩工作去吧！新春乡是你工作了三年的地方，还比较熟悉，你回去做党委书记，工作好开展一些。记着，回到新春乡，第一要务是要把移民搬迁工作落实好，消除不良影响。另外，写举报信的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你去了之后，这方面要有所留意。要你留意的目的就是要把信息掌握准，不蹈覆辙。当然，也不是要追究这个人的责任，何况他并没有责任，反而有功。只是目的不明，让我们颇为被动。对了，郝立刚任乡长。你去了，作为班长，还要带好班子，搞好班子的团结，做好善后，尽快稳定乡里的工作局面。你还年轻，千万要注意工作方法。组织部下午就要和你正式谈话。去准备一下工作吧！” 第九章、上任前夕 李国藩这才知道刚才结束的常委会讨论的内容涉及到自己，难怪没有要求自己参会进行记录。 他还不知道的是，这个提议并不是穆书记提前和常委们沟通过的，而是马凤武向穆书记提出的一个动议，之后迅即被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当然，候选人还有两名。但常委们分析了好多利弊，感到李国藩下去对稳定新春的局面还真是最恰当的人选。本来还舍不得把李国藩放走的穆书记最后也松了口。虽然县长陈长江觉得李国藩太年轻，提出了不同看法。但他已是五十八岁的人了，有可能今年就要到人大或者政协，要么就调到市里养老。所以，没获得其他常委们的多少支持。此议顺利通过。同时还决定新春乡党委委员、常务副乡长郝立刚担任党委副书记、代乡长。 这个时候到新春乡去做党委书记，李国藩是又惊又喜还有点忧愁。 惊的是事突然，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必要的思路和打开局面的办法、头三把火如何烧统统都没有考虑过，属于冷手抓热馒头。这只能在到了乡里之后，结合调研再拟定了。好在新春乡自己非常熟悉，稳定局面，迅收拢乡村干部的心，使乡里的各项工作迅走上正规还不难。 喜的是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自己就连续跳了几级，现在居然要当十里侯、主政一方了。想想简直如同梦幻一般。 那点忧愁也是来自他对新春乡太了解了。不仅对乡干部了解，对各村干部也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哪些人对自己这个又回来的胡汉三持支持态度，哪些人会观望，既不靠近又不疏远；哪些人会使绊、起刺儿；哪些人甚至会对自己使阴招。 这些乡里的干部还不足以让他产生忧愁，无非是见招拆招，或者提前防范，或者干脆给那几个刺儿头一点颜色就会消停。 可有几个村干部还真得想想对付的策略。当其冲的就是柳家村的支书柳怀山。 过去一直被他们挂在嘴上的小李，现在成了主席台上的李书记，难免让他们感到不舒服。村干部多数在村里要么德高望重，要么势力很大，他们不是正式干部序列里的人，既不能轻易处分，还不能轻易拿下。因为要指望他们镇守一方平安呢！这些人很多都伺候过多任乡里的主要领导，他们的眼光可不像他们农民身份那样短浅，政治智慧并不低。看来，让他们迅尊重自己，达到令行禁止的目标，打、拉、分化、恩惠、立威都不能少。说不定还真得调整一下。这就看具体情况再定了。 至于郝立刚，他可当了多年副乡长了，人送外号好一缸，当然指的是酒了。这个一缸的“缸”，是能装一斤白酒的茶缸，可不是水缸。 乡村干部甚至一些普通群众给郝立刚起的另外一个外号，叫郝老面，意思是他做事魄力不足，人很面。李国藩在乡农业站时，却不这样评价这个家伙。他觉得管他叫郝老滑更为恰当。绵里藏针，含而不漏，明哲保身，肚里蔫坏四句话差不多包括了郝立刚的特点。现在，他终于在四十五六岁熬上了正乡长，和他怎样配合，并且让他改变见硬就缩的坏毛病，切实把政府工作全面抓起来，也得下一番琢磨功夫。 从穆书记对自己的交代中，李国藩还体会到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必须把举报人找出来。会不会对这个人找小脚、穿小鞋先不去谈，不找出他来，不仅穆书记会担着一份心，自己也会如芒在背，难以安枕。因为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整人的手段让人匪夷所思。这已是政治问题。如果此人确为“一个痛恨**分子的人民群众”，一切ok，不仅要保护他，还要找机会补偿他为反腐花费的心血；如果是政治目的明确的人干的，那对此人必须加以防范。 坐在办公桌前，李国藩呆呆地想了好一阵，被门口涌进的一帮人打断了思路。一看，是办公室的诸位同仁。 “李主任，噢！应该叫李书记了。你荣升了，说吧！该咋办？”机要室的麻**忽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先嚷嚷道。 “嘿嘿！小麻雀，不怕穆书记在里屋听见？”李国藩笑道。 这个麻**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语言泼辣，穿着时髦，是县委办里有名的小辣椒。她对李国藩爱慕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办公室里的同人私下说的话，叫做地球人都知道。可李国藩却好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段时间，他和团县委副书记王琳琳接触的倒是比较频繁，让人产生连篇浮想。 麻**一撇嘴：“领导，别吓唬人。我们看见穆书记出了大楼，才跑过来的。哎哎！领导升官了，是不是得请我们好好搓一顿？” “好好。美丽的麻姑娘。你们定地方，我买单。”李国藩笑了。 “哼！买单就不需要了。先掏一百块钱，下午我代领导给大家买冰点。快点。”麻**伸出近乎透明的纤细玉手，无赖一般地向李国藩讨要起钱来。 “不会吧？就这么简单？一百块就答对下来了？”李国藩诧异地问。并掏出一百元钱放到了麻**手里。 秘书组副科级组长邵东乐了：“领导，没这么简单。刚才力伟张罗给你饯行。你是咱这些青年的楷模，饯行的也都是机关里的青年。注意呀！团县委的王副书记也要参加的，高兴吧？” 力伟姓张，是督办室的主任，也是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俊彦，和李国藩平时就过从甚密。 “领导，别人的饯行酒就推了吧！这可是青年聚会，再说，团委的冰川天女可很少参加这类活动啊！大领导的面子、魅力可不是盖的。”麻**略有一点醋意的说道。 “好，我一定准时。麻雀仙子，行了吧！”李国藩听到他们一个劲的把自己和团县委副书记王琳琳往一起联系，有点头疼。王琳琳是中组部重点跟踪的后备干部，到县里来挂职。虽然只有二十三岁，却气质典雅，明艳动人，又才华横溢。是从哈佛回国的高材生。县里领导也只有穆她的身世，因为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估计穆书记是在王琳琳下派时，省里有关部门专门打招呼告知的。 当然，李国藩也是知道的，不用问，自然是穆书记告诉他的了。 王琳琳人长得漂亮，气质又高贵不凡，成了机关里单身俊彦们献媚的目标。可王琳琳对这些人颇为冷淡，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从而赢得了一个冰川天女的绰号。但她对李国藩却显得很亲近。也就是看出来王琳琳对李国藩很亲近之后，穆书记才向他透露了王琳琳的身世。知道王琳琳的身世，虽然他很难得地喜欢上了王琳琳，但还是真有点不敢招惹这位天之骄女。 下午，组织部例行谈话结束后，约定第二天上午由常务副部长麻东升，也就是麻**的老爸亲自送李国藩上任。接着，李国藩又接到了不少电话，有祝贺他高升的，有要为他饯行的。还和也来县委组织部谈话的郝立刚见了一面。郝立刚和李国藩见面后，马上返回了乡里。乡里不能没有主事的领导坐镇，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下班前，李国藩突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李书记吗？呵呵，恭喜恭喜呀！我是吕福啊！” “哎呀！吕叔，你好啊！又有一个月没通话了！身体好吧！”李国藩一听打来电话的是新明村书记吕福，很高兴。 自从李国藩调任县委秘书，两人的联系始终没有中断。李国藩对吕福既感激又敬佩。春节时还专门到吕福家呆了两天。两人的关系增加了不少亲情在内。吕福的老伴对李国藩也是关爱有加，这让无亲无故的李国藩感到了不少家的温馨。 “好样的。国藩，来上任后再细聊吧！挂了！”吕福还是那个脾气，话不多。但李国藩却从中感到被关心、被惦记、亲人般的温暖。 晚上的聚会是在县里有名的假日酒店举行的，县委办、组织部、宣传部、团县委、纪委、政法委、政府办的年轻干部济济一堂，近三十人。张立伟还别出心裁，没有按三桌安排，而是在大厅里拚了一个长条桌，桌上堆满各种菜肴，是自助餐形式，把聚餐搞得十分热烈。 酒店美女老板十分重视这些县里各要害部门的年轻干部，特意把大厅歇业一晚，还赠送了几个果盘、三瓶红酒，惹得大会主持张立伟拉着李国藩，*着美女老板同他们一起喝了一杯感谢酒，那可是一两六钱的杯子、五十六度的临泉醇。 第十章、小冲突 热烈的酒宴结束了，大家余兴未尽，下一个节目自然是唱歌。 歌厅也安排好了，县里最好的海之韵歌舞厅。整个歌舞厅早就被张立伟包了下来。老板见是县委办的张领导，自然不敢怠慢，给打了五折优惠，酒水免费。 轻歌曼舞，今夕何夕。大家都是年轻人，平时在机关里都是绷着脸说话，带着面具做事。今日，有了放纵一把的机会，又喝了酒，自然谁也不会放过。 政法委综治办主任李杰把着麦克风就不撒手，一连唱了三曲才作罢。麻**抢去麦克风，敲了一下李杰的头道：“李哥，又喝高了。嘿嘿！看你回家嫂子怎么收拾你。”李杰是个妻管炎，他爱人在教委当办公室主任。 “小麻雀，要不是今天的聚会只有两办加县委各部门的青年才能参加，你嫂子也来了。为我们的楷模李国藩壮行，喝多了她只会高兴，不、不会有脾气的。哈哈！”李杰大着舌头说道。 麻**把麦克风递给了王琳琳：“王姐，你也是咱女同胞的楷模。来一曲，镇镇他们。” 王琳琳一笑：“好啊！**，那，姐就来一曲。”说完，叫服务员关闭了音响，开始清唱。 …… 那风，柔如丝那雨，润如酥，彩虹间走来了你，却好似前生如故。多少次梦中相遇，多少次泪眼模糊。我愿意，牵着你的手，相携着走完-这慢慢人生旅途……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王琳琳犹如天籁一般的歌声在回荡。大家谁也没想到，王琳琳有如此的好嗓子，歌唱得如此之好。那情真意切的歌声和王琳琳忘情一般的投入，让大家很是震惊，并不约而同地把眼光望向李国藩，顿时把正在忘情地听着王琳琳歌唱的李国藩弄得手足无措，浑身不自在起来。 歌声结束了，沉寂了足有一分钟，大家才回过味来，歌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时，歌厅的门口却响起了不和谐的沙哑声音：“咋地，你这歌厅不是开着吗？老子唱歌，又不是不给钱。黄所也来了，咋？连黄所的面子也不给？” “不是，周老板，歌厅被人包下了。你老人家就不要让小的为难了。”显然，这是门口保安的声音。 “笑话。这是省里来投资的贵客，我又请黄所长来作陪。谁包下的歌厅，老子倒要看看。”沙哑的声音嚣张起来，并推开了大厅的门，走了进来。 “吆喝，都是小年轻的呀！呵呵！还有这么多美女呀！”一个四十来岁矮胖的中年人满嘴喷着酒气，当先走了进来。当他看见王琳琳时，眼睛睁大了，喉咙不觉咕咚咽下了口水。 随着他后面进来了**个衣冠楚楚的人物，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来。矮胖的中年人直着眼睛看着王琳琳：“程董，真来着了，有美女呀！极品美女呀！”说完，就要上来拉王琳琳的手。 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两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原来，李国藩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王琳琳，又动手动脚的，心中大怒，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耳光。 “哎呀！你敢打老子，你…”话没说完，“呯”地一声，头上挨了一啤酒瓶子，啤酒瓶子打得粉碎，血从这个矮胖的中年人头上流了出来。这下是张立伟动的手。 “黄所长，他们敢打老子，他们……” 再看黄所长，人已经愣在了那里。作为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其实是挺牛皮个人。歌厅里的人他绝大多数都认识，县城本来就不大，何况这些人都是县里牛的不得了的人物，平时想接触都不容易。没想到，今个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吓得他冷汗霎时湿透了衣背，酒也醒了大半。 “误会，误会。各位领导海涵，各位领导海涵。三子，快把周老板架出去，快！”黄所长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汗水，吩咐着同来的人。 “凭什么架我出去？老子的头都被打破了，***没十万块赔偿不算完。放开老子，放开……”周老板咆哮着，被手下架了出去。 “黄所长，你就交这样的朋友吗？”黄所长一看，问话的是政法委综治办主任李杰，心下更害怕了。 “李主任，我我…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哼！不要脸，打搅了我们的兴头。有两个钱就了不起呀！信不信明天就让税务局去查他？他是干啥买卖的？啥公司？”麻**不干了，气鼓鼓地说道。 黄所长一看，心道：今儿真是倒霉催的。这丫头县里有几个不认识的：麻部长的唯一千金，县委办有名的小辣椒。她可是说到就能办到，因为她妈妈就是税务局常务副局长。一时，黄所长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了。 “黄所长，算了。你出去看看周老板受的伤有没有问题，赶紧到医院包扎一下。医药费我们来出。另外告诉他，说话做事要注意，别喝点小酒就不知道北了。”说话的是李国藩。 黄所长当然认识李国藩了，堂堂的县委办副主任、县委书记的秘书。这样的人物别说是自己，就是县局的大局长也得给面子。连忙答应着跑了出去。 “领导，怎么就这么把他放走了？那个矮胖子盯着王姐看，还要拉王姐，真恶心。”麻**不满地嘟囔着。 “嘿嘿！小麻雀，还要留下他和我们唱歌怎么的？滚蛋了不省的我们看着恶心？再说，不是酒喝高了吗！来，我们继续唱歌。”李国藩笑着说道。同时，给李杰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摆平此事。要不，明天别人知道县委的人霸占了歌厅，而且还在歌厅打坏了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再说黄所长跑出去，周老板从别人嘴里已经知道歌厅里的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早消停了。正用手绢捂着头上的伤口等着黄所长。看见黄所长出来了，周老板身旁的那个被称作省里来的贵客问道：“黄所长，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牛？” “嗐！程董啊！先上医院。” 这时，李杰跑了过来，连连向周老板道歉，并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周老板，让他到医院包扎一下。周老板哪敢接这个钱哪，急的直瞅黄所长。 黄所长笑道：“李主任，是我们不对在先。放心，周老板没事，到医院包一下就完了。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呵呵！钱我们不要。没事了，李主任，快进去吧！” 李杰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钱，回了歌厅。 坐在车上，黄所长又叹了口气，“程董，这些人有县委办的、组织部的、政法委的、纪检委的、团县委的、政府办的、宣传部的。你说他们牛不牛？这里有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秘书，还有我们的上级主管单位领导。***老周你别装死，脑袋上那个*小口流不出你一腔子血。真他妈倒霉。老周你也别哼，靠！就是那里的一个小丫头就能治死你。她妈就是税务局的夏局长。认真查你一下子还不把你扔进去？”黄所长越说越来气。 “啊！黄所，你可得想想办法救救老哥呀！”一听里面有个小丫头的老妈是税务局的夏局长，周老板害怕了。他对体制内的事知道的还是少，最怕的就是税务局。每年，在打点税务局上下的功夫最多。其实他不知道，按这些人的人脉关系，真的要对一个做生猪和屠宰生意的老板下手，办法多的是。而且还会让你自咽苦酒，连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戴着一副眼镜、面颊瘦削的程董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笑了：“周老弟，黄所长，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就算是坏事，我们也要想办法把它变成好事。呵呵！难得有这样的收获呀！” 第十一章、美人恩 李国藩还是喝多了。在酒店白酒喝了就有一斤，唱歌时又喝了几瓶啤酒，这一混合，后劲上来了。最后连怎么回的宿舍都记不得了。 第二天醒来，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两听健力宝饮料。正好口渴得不行了，打开了一听，咕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一打量自己的宿舍，李国藩愣了，整个房间全都被清理了一遍，自己随意乱丢的未洗的衣服、袜子也都洗的干干净净，晾晒在室内的晾衣绳上；书籍也整整齐齐地归拢在了一起。而床头柜上的小碟里，还放着一个削好皮、切成四瓣的苹果。 李国藩挠了挠头，看这情形，一定是哪位女同胞送自己回来的，最有可能的是小麻雀。不过这个小丫头平时有点大咧咧，不会这么细心。唉！太不好意思了，连臭袜子都给洗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县委办，李国藩急忙找到张立伟：“哎！力伟，昨天我喝的太多了，谁把我送回去的？” “哈哈！领导头一回喝这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啦！你那时还清醒着，就是有点打晃。王琳琳有车，还有专职女司机，她把你送回去的。”张立伟笑着说道。 “噢。瞧我，全都记不得了。好像咱们还打了人？那人咋样了？”李国藩讪笑一下，又问道。 “没事了，到医院处理一下就回家了。黄所长昨晚就给我打了电话。”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组织部了。”说完，李国藩向三楼的组织部走去。 其实，此时的李国藩心内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他没有想到，送自己回宿舍的会是王琳琳。更没有想到王琳琳会把自己攒了两周的脏衣服给洗了。可怕的是，还洗了自己的臭袜子。怕自己醒来宿酒口渴，特意放到床头两听饮料。真是够细心的。 “她，恐怕从小到大，还没有干过这个活吧！替男人洗袜子。”李国藩自嘲地笑了笑。因为定的是九点动身，趁时间未到，麻部长还在忙着别的事情，李国藩偷偷给王琳琳打了个电话。 “王书记，真是谢谢你。只是，嗐！太不好意思了。” “国藩，我们之间别这么客气好不好。只是，哼！你也太邋遢了。袜子臭死了。好了，几点动身？噢！九点那！我就不下楼送你了，让大家看见又该取笑了。过几天我去你们乡再见好不好。”王琳琳轻声说道。 “王书记，我……” “还叫王书记？国藩，叫我琳琳好吗？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好，好。琳琳。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准备去吧！挂了。”王琳琳说完挂了电话。 李国藩早就明白王琳琳的心意，只是两人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现在，王琳琳像个小媳妇一般对待自己，本来十分喜欢王琳琳的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份感情。只是王琳琳的家族太强大了，自己和她最终能走到一起吗？她在临泉只能是一个过客，镀金而已。她的那个美女司机何姐自己也见过，表现出来的冷静沉着显然是经过十分正规的训练。在这里暗地的身份一定是王琳琳的保镖。自己和琳琳恋爱，他们家族能同意吗？再者，自己也真不愿意进入到那么显贵的家族里。 李国藩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接受琳琳的爱还是拒绝呢？一想到拒绝，李国藩的心就隐隐作痛。他明白，这是真的爱上琳琳了。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呢！如果琳琳也是对我有真爱，那什么阻力也不会把我们分开；如果没有真爱，自己也不会涎着脸去硬贴。让这段感情自由展吧！男人，连争取这份真爱都患得患失，畏畏缩缩，还谈什么勇气，谈什么奋斗，谈什么顶天立地，还会有什么光明前途可言。 也难怪李国藩顾虑太多。穆书记那天和他透露的虽然不很详细，但也足以让他震惊不已。 王琳琳的爷爷是名震华夏、并在世界都有影响的红色资本家，家族名下不仅有实业集团、投资公司，海外还有偌大产业。老爷子身上还兼着副委员长的头衔，也是国家领导人。她爸爸王伯君是她爷爷的三儿子，却有些奇怪，没有继承家族传统经商，而是进入了政界，现在能源大省担任副省长；她妈妈倒是代替了他爸爸，是家族海外产业的实际掌舵人。而她的两个伯父、一个叔叔、一个姑姑，都在国内外经营着家族的产业。 这个家族的财富，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毫不为过。而且家族人脉之广、根基之深、势力之大是李国藩无法想象的。王老爷子就是那位中央第一大佬的座上客，而且和现今的老大关系紧密。 至于为什么让自己的孙女进入政界，而且还成为中组部重点跟踪的后备干部，并下派到基层锻炼，李国藩实在想不明白。 而这样家庭出身的天之骄女，能为自己洗臭袜子，这里蕴含的情谊可想而知。况且从近一年的接触中，王琳琳的稳重、处事的得体、性格中的大气、云淡风轻以及含在骨子里天然的、让人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份高贵，李国藩知道她对待感情是极端认真的，可能从小到大，王琳琳还没有干过洗男人臭袜子这样的事情吧！想到此，李国藩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九点整，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麻东升和干部组组长李晓平一起，送李国藩到新春乡上任。上车前，县委办公室的同志都出来送行。麻**眼神里露出了恋恋不舍的目光。 麻东升是多少了解女儿心意的，对李国藩他也十分欣赏。倒真是希望这个年轻才俊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作为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麻东升对李国藩的情况十分了解。只是通过近两年的观察，李国藩对待感情问题上心灵是封闭着的，大概是因为幼年留下的阴影对他影响太深了吧！所以才轻易不会接受女孩子的感情。阅人无数的麻部长心里很清楚，这样的男人一旦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就会用心呵护她，用生命保护她。这样的男人是可以放心地托付终身的。当他瞥见麻**对李国藩恋恋不舍的目光后，没来由的心中一窒：这孩子对李国藩用情已深。可李国藩却好似流水无情。嗐！如果没有什么结果，对女儿的打击不会小。怎么办呢？作为父亲的麻东升也犯了难。 麻**的目光李国藩也看见了，他心里有些慌乱。其实，对这位性格泼辣直爽、心机不深、对自己非常体贴关怀的小麻雀，李国藩还是颇为喜欢。但总感到似乎缺了什么。对麻**明显的示爱也一直不敢接受。自从王琳琳来到县里后，李国藩的心便被她吸引了。于是有意地拉开与麻**的距离。麻**也感觉到了，对王琳琳很嫉妒。但也没有啥办法。 上车前，李国藩抬起头，向县委办公大楼四楼望去，团县委四楼的一扇窗户开着，王琳琳正在窗前看着他。李国藩连忙钻进车内，关上了车门。在一片再见、常回来看看的告别声中，汽车缓缓动，驶出县委大院，驶向新春乡。 第十二章、上任 在郝立刚的带领下，新春乡的班子成员把麻部长一行热情地迎进了乡政府。 在乡干部和各村书记、村长参加的会议上，李晓平先宣读了关于李国藩和郝立刚等人的任命文件：经县委组织部考核提名，县委常委会讨论通过，决定任命李国藩同志为新春乡党委书记，郝立刚同志为新春乡党委副书记，提名为乡长候选人。免去郝立刚新春乡副乡长职务。接着，麻部长讲了话。 先，他肯定了新春乡各项工作取得的成绩，又严肃批评了移民款项占用问题，最后，希望新春乡在新的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尽快走出前任班子主要领导出现问题带来的阴影，开创各项工作的新局面。整个讲话四平八稳，既有官话套话，又有针对乡里现实情况提出的具体要求，还充满了对新班子的希望与关爱。不愧是久经官场的宦海老吏。李国藩听了也暗暗佩服他的滴水不漏。 李国藩的讲话就简单多了：先，感谢县委县政府对我的信任，感谢麻部长、李组长百忙之中来到新春乡指导工作。今后，我就要和在座的各位一起工作了。新春乡是我的家乡，我还在这里工作过三年。对这片土地，我充满了感情。希望今后和大家一起，把我们的家园建设的更加美好。不辜负全乡两万多父老乡亲的重托，不辜负县委、县政府对我的期望。 台下的乡村两级干部还以为这个年少得志的新书记会豪情满怀，长篇大论一番，没想到李国藩表现得如此低调。不由得大跌眼镜。虽然没有交头接耳和议论，但主席台上的李国藩还是扑捉到了一些干部脸上的表情。有惊讶的，有失落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面无表情的，也有振奋的。他心里暗道：一个讲话而已。今后工作还要看各位的表现了。前嫌不重要，一个一把手，先要有的就是度量，能容人。但如果因为前嫌影响到全乡的工作，就不要怪我动刀了。 在掌声中结束了会议，各村头头都返回了本村。麻部长也在用过午餐后返回了县里。 下午，党委秘书王子豪和政府秘书刘博一起来到了李国藩办公室。两年了，这二位原地没动。原来还是农技站站长的李国藩，如今已经成为乡里的老大，王刘两位心里难免泛酸。但他们心态调整的很好。 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两位大秘，李国藩笑了。这二位原来和自己的关系就不错。虽然达不到十分要好的程度，但还算是有老感情的。 “二位，坐。都是老同志了，拘谨什么？自己倒茶。来，王秘书，抽一支。老刘还是不吸烟，这个习惯好。” “李书记，我们是来请示工作的。”接过了李国藩递过来的烟，王子豪啪地一声打着了火，给李国藩点上，然后自己把烟点燃，轻轻地坐在了李国藩对面的椅子上。刘博替李国藩斟满杯里的水，又自己拿了个纸杯倒了半杯开水，在沙上坐了下来。 “李书记，您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乡政府后院的招待所里间。这是钥匙。食堂那面也安排好了。您要住不惯，我已经联系了供销社的洪主任，他那里有一个独门独院的房产，条件还不错，您可以搬到那里住，离乡政府也很近。”刘秘。 “噢！刘秘书，就在招待所吧！不要麻烦供销社了。”李国藩道。原来，李国藩在农技站当站长时，就住在乡里的招待所。这里有专门供家不在乡里的干部们住宿的一趟平房。当然，乡领导住的地方和一般干部住的地方差别还是很大的。 “李书记，这是全乡基本情况介绍和各种文件、报表。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安排的，请指示。”王秘。 “嗨！以后啊，别总用您您的称呼，生分了不是？也不要谈什么指示。这样，今天我就看报表。通知班子成员，明天上午我找他们分别谈话。让大家把分管内的情况和存在的问题兜一下。明天下午开全体乡干部会议，各站、各口都把情况谈一下。注意，我要听的不是摆功，而是问题和解决意见。后天开始，王秘书同我一起到各村和企业调研。好，就按这个安排。”李国藩吩咐道。 “好的。”王子豪一阵欣喜。这可是好机会。以往，乡里主要领导搞调研，带自己的时候很少。王子豪是党委委员、党委秘书，但个性颇为耿直、谨慎，还有点木讷。虽然师范毕业后一直在政府工作，并且依靠不俗的文笔当上了党委秘书，那还是郭学书记爱才，才提拔了一下他。一晃，都三十多了，还在党委秘书位置上一动不动，想想也很气闷。郭学走后，接任书记的李玉对他颇不待见，只是看他还老实厚道，才没有把他拿下。现在李国藩来了，过去和李国藩关系还过得去，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今天，李国藩一来，就要带自己下去调研，看来前途有戏。 “李书记，郝乡长已经叫招待所安排了一桌饭，晚上班子成员正式给你接风洗尘。”刘博笑道。 “好啊！”李国藩也笑了。这是基本规矩，不能破坏。“刘秘书，你虽然不是班子成员，但是乡里的大管家。晚上的活动你也参加。一会儿我和郝乡长打个招呼。” 刘博大喜。这是很有光彩的事。政府秘书参加乡里的各种活动机会最多，甚至有时还要陪县里来的委办局领导用餐。但今晚不同，是乡里班子成员为李国藩举办的接风宴。这是要讲级别的。难道李书记看中了自己，会给自己晋升的机会？最起码这是向自己示好。嗯！机会万不可错过。 整整一个下午，李国藩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他一直在看王秘书送来的各种材料和各种报表，渐渐对乡里的情况有了数。当然他不会全信这些材料里的东西。要想了解实情，还必须得深入下去，才能摸得透。 乡里的其他干部也知道李书记在看材料，没有人这个时候不识眉眼高低来打搅这个新来的小书记。就是想示好或者投靠，也得看准了时机不是。 晚上的接风宴颇为热闹，菜是农家风味，酒是本乡小烧二锅头，班子成员不管什么心态，场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热情似火。对李国藩又是恭维，又是马屁，又表示欢迎之意。还有几人对刘博参加接风宴颇为诧异。 李国藩喝了有半斤白酒，待班子成员陆续走后，就在刘秘书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宿舍。一看刘秘书给布置的情况，十分满意。三十多平米的会客室内有卫生间、浴室，一台二十九吋的彩电，还有一个放像机。地上铺着地毯，摆着一个三人的真皮沙和两张单人沙。办公桌上摆放一盆君子兰和一盆金虎。临床还放着一棵两米高的财树。卧室内，一张双人席梦思大床，还有一台十七吋的小电视。 刘秘：“李书记，这里我买了一些饮料、啤酒、水果和一些小吃，还有一箱牛奶。你看还缺什么不？” “嗯？刘秘书，怎么能用公款卖这些东西呢？多少钱，我来结账。”李国藩有了一丝不满。 “噢！李书记，这是我个人买的，不是动用的公款。”刘秘。 “嗯！”李国藩想了想，接受了刘秘书这份好意。看来，刘秘书还真懂得眉眼高低，事情处理的不错。虽然有有意讨好之嫌，但自己做秘书时，对穆书记不也有这个心态吗？凭自己对刘秘书三年的了解，他还是有能力，并且比较有*守的一个人。这人对全乡各项工作都非常熟悉，应当是尽快提拔，纳入自己大的布局当中的一位。于是说道：“刘秘书，这份情我领了，谢谢！你的工资可不高，以后就不要给我再买东西了。” “好好！李书记，你休息，我回家了。”李秘书看李国藩收下了自己给他买的饮料等东西，长出了一口气，非常高兴。 “刘秘书，你家嫂子还在小学教书？转正了吗？” “还在小学，嘿嘿！民办，没转正。” “噢！知道了。你也回家休息吧！” “好。李书记，明天见。” “明天见。” 第十三章、意外事件 第二天，正在和班子成员分别进行谈话的李国藩被意外生的事故打乱了工作计划。他只好终止和班子成员的交流，同乡长郝立刚一起，急忙前往柳家村。 柳家村是个有近三千人口的大村，并且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家姓柳。这个柳家是同宗同族，又是村里开荒占土的老户，上百年下来，成了村里最大的家族。加上书记、会计和几个联队长都是柳家的人，并且占据这个位置多年，是以这个村柳家的势力很庞大。 近一些年，柳家又陆续出息了几个孩子，考到大学之后，毕业分到国家部委和省里、市里的都有，虽然还没有当上大领导，但能在政府要害部门上班，本身就有很大的威慑力。县里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柳凤庆也是这个村书记柳怀山的儿子，而柳凤庆的岳父就是常务副县长刘玉和。柳怀山和郝立刚也是儿女亲家。 村委会主任倒是外姓人，叫张光华，可也是柳家的女婿。所以，乡里对柳家村一直采取怀柔政策，只要村里按时完成乡里交办的各项任务，计划生育上不出现违反政策的行为，其他事情都放手交给村里管理。加之村支部书记柳怀山在村里威信极高，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势力也大。李国藩上任前，最挠头的就是这个柳家村和柳怀山。 柳家村也是沿河的四个村之一，但村委会所在的屯地处高岗，不是搬迁计划中。村里沿河有大量草原。这片草原明令禁止不允许开荒种地。 可事情就生在开荒种地上。 虽然有明文规定，为防止水土流失，防止河堤破坏，沿河的草原必须保留原有面貌，不得开垦为农田。但各村都不同程度地有开荒的现象。破坏了沿河的生态。柳家村的柳凤明是柳怀山的侄子，他没管这一套，照样私下在沿河开了五十多亩地，两年下来，由于不交各种费用，着实挣了一笔好钱。今年，他又扩大开垦面积，继续开荒。同村的王家四虎看到柳凤明开地没有人管，也跟着开垦起来，并和柳凤明的地连成了片。 柳凤明自己开地可以，有个外姓的王家跟着开荒，心里就不愿意了。他偷偷和叔叔柳怀山一商量，就把和王家划定地界的石碑向王家一侧横移了十步。这十步有七米远近，但开出的土地纵向有六百多米，一下子就占了王家六亩多地。 王家四虎也不是好惹的。这四虎名字叫王威、王猛、王雄、王壮，根本不是善茬。知道自家开出的地被占了，顿时大怒。毫不客气地把石碑给起了出来，扔回到原地，并怒骂了柳凤明一顿。 柳凤明在村里横行惯了，那肯吃亏，就纠集了柳姓的一帮人来找王家的麻烦。没想到，王家四虎拼了命一般，把柳家的人打坏了六个，自家也有两人受了伤。柳家是大姓，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被欺负的道理，竟有二百多人一起涌到了王家，要把王家的房子给拆了。王家四虎也是怒火填胸，放出话来：谁敢动王家一根毫毛，王家会把他家杀个一人不剩，放火烧掉他家的房子，而且，还会把他家上学的孩子一个个弄死。身体最好的王雄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还真镇住了柳家。因为把人*急了，王家还真敢干出来。但仇已经结下了，无奈，柳怀山只好向乡里报了案。派出所民警赶到柳家村，把王家剩下的三虎戴上了手铐。 王家三虎乐了。瞅着柳怀山道：“柳书记，你们如此欺负人，真的不怕报应？你要搞清楚，我家老三可跑了。小心你家的房子和孩子吧！” 柳怀山也有点骑虎难下。他还真怕王家的王雄偷偷潜回来，放火烧了他家或者把他家的人弄死。只得拦住了要把人带走的派出所民警，给亲家郝立刚打了电话，让他来调解。 郝立刚倒也不隐瞒，把王家三虎的嚣张劲儿和李国藩说了。李国藩没有表态，暗道，恐怕事情和郝乡长说的有出入。对柳家村，李国藩还是了解的。他知道，柳家欺负外姓人已不是什么秘密。还没有听说哪个外姓人敢欺负柳家人的。于是，决定和郝立刚一起到柳家村去一趟，以免酿成更大的风波。 到了柳家村，村里的老百姓一看新来的小李书记就是前几年经常来讲课和指导技术的小李站长，又年轻得不像话。顿时，柳家人大喜过望，以为一个小毛孩子好糊弄。外姓人十分失望：这个小年轻能摆平这个事吗？压得住茬吗？ 就在李国藩在村委会屋里分别找柳家人、王家人和村里的其他人谈话，了解情况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县刑警大队的柳凤庆带着警员来到了村里。进来就要把王家三虎带走。 李国藩从屋里走了出来。柳凤庆是认识李国藩的，知道他是由县委办副主任位置调任本乡的党委书记。但因为他岳父刘玉和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也没把李国藩怎么放在眼里。简单地和李国藩打了个招呼，就要给王家三虎带走。 “慢着！”李国藩拦住了要带走王家三虎的干警。 这几个年轻的干警不认识李国藩，喝到：“你谁呀？敢阻拦我们执行公务？是不是也想戴上这个家伙事儿？一边呆着去。” 李国藩火了：“你们了解情况了吗？有你们这样执行公务的吗？你们是人民警察还是私人警察？问过本乡的派出所吗？” 郝立刚赶紧走了过来：“几位小同志，这是我们乡党委李书记。”又向柳凤庆使了个眼色道：“柳大队，还是先了解情况后再决定好不好？” 几个年轻干警一听拦阻他们的年轻人是乡党委：乖乖，也太年轻点了吧！和我们差不多的年龄，就是一个乡的一把手了。大家全都退了下去，并拿眼睛看向柳凤庆。 郝立刚是柳凤庆姐姐的公公，说话柳凤庆自然是听的。也就没言语。 李国藩问道：“县刑警大队怎么接手了这个纠纷？” 柳凤庆道：“李书记，我们接到报案，说王家的人把同村的六个人打伤了，这才出的警。” “是吗？受伤的不是六个人，应当是八个才对吧！是不是郝乡长？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来了就要把王家人带走。那打伤王家人的柳家人带不带？乡里派出所能处理得了的普通民事纠纷怎么就劳烦到县刑警大队了？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要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 柳凤庆没有想到李国藩如此的不给面子，有些下不来台。于是说道：“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对不起李书记，人，我们一定要带走。” 李国藩笑了：“好吧！你要带走也可以，我先和你们方局通个话。”说完，就向村委会屋内走去。 柳凤庆大惊。方局名叫方振清，是县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外号方铁面。是特种部队的转业干部，在部队做过副团长。到县里后，主动要求到公安局工作。虽然是副局长，但括号里明确标着正科级别。这也就是部队干部转业级别下浮安排。否则，恐怕应该进副县级了。平时，连县局一把局长张若水都得让他三分。今天老爸打电话，告诉他家里被王家欺负了。柳凤庆私下带了几个干警，要回来给老爸出口气。他倒是没想到李国藩在这里，又有点轻视李国藩年轻，这才张扬了点。原以为李国藩会看在他岳父的面子，加之又有郝乡长是亲属，不会阻拦自己带人。没想到李国藩这么强硬，还要把事情捅到方局那里。自己是私下出警，搞不好，人带不成，自己还要挨顿处分。于是，急忙使眼色向郝立刚求援。 郝立刚赶紧拦住了李国藩。“李书记，等一下。还是先不要和方局沟通了。我来和柳大队说说。” 李国藩瞅了一眼郝立刚，停下了脚步。 李国藩和方振清在县里的时候，关系就相当莫逆，可谓忘年之交。李国藩佩服方振清的耿直秉性和刚正公平；方振清佩服李国藩博学多才和正直的人品。两人由工作往来渐渐的成为朋友，又成为弟兄。李国藩没少在穆书记面前替方振清说话。穆书记对方振清的评价也不低。想来不出意外，年末调整班子，方振清提升一步，成为局长的可能性极大。 郝立刚拦住李国藩后，走到柳凤庆跟前道：“柳大队，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民事纠纷。虽然有人受伤，但都不重。派出所完全能够处理，就不麻烦县大队了。如果处理不了，到时我们再向县里移交。你看好不好？” 柳凤庆也赶紧借坡下驴：“好吧！郝乡长，李书记，这事就由乡里处理吧。如果乡里有困难，我们再介入。收队。”说完，带着手下坐进警车，灰溜溜的走了。 第十四章、处理意见（一） 打走了柳凤庆，围观的群众对这个年轻的书记不再敢轻视了，连柳家村的书记柳怀山心下也暗暗吃惊。这个年轻的党委书记小李还真敢较真，一点也不怕硬。看来，用当年他当农业技术员时的眼光看待今日的他还真不行了，不愧是在县委书记身边工作过的人。郝立刚可有点心虚了。虽然沿河草原开荒的事已有几年了，但以今年为重。并且自己在里面也不干净。如果李国藩抓住此事不放，还真是麻烦。 事情不能这么容易就平息了。郝立刚暗道。一定要把水搅浑。于是，他向柳怀山暗暗使了个眼色。柳怀山心领神会，叫道：“李书记，王家的哥四个外号叫王家四虎。他们打伤了人，你不让带走。那么，李书记，只好由你来给解决了。” 派出所长洪一直没有出声。对这个村的情况他是十分了解的。但看在柳凤庆和柳怀山的面子上，对村里柳姓的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现在，看到李国藩不客气地打走了柳凤庆，心下挺畅快。对李国藩多了几分佩服，心下就有了向李国藩靠近的想法。听到柳怀山向李国藩叫板，于是就接过了话茬：“柳书记，相信乡领导会妥善处理这件事。也请你相信乡派出所的执法能力。我们会公平公正地处理涉及到伤人的事情的。” 李国藩看了一眼洪，微微点了点头，并给了洪一个鼓励的眼神。洪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这样，让当事人进屋。郝乡长、洪所长，还有司法助理老高和村里的领导，你们也进来。”李国藩说道。 大家进了屋，分别坐在椅子上和床上。 “一个个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王家弟兄和柳凤明分别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柳凤明一口咬定，是王家擅自把界碑起出，挪了地方。而且还骂人，这才引得自己找了本族的兄弟来讨公道的事情。 李国藩想了想，心下已经有了主意。于是说道：“你们这样辩论，也无法分辨出是与非。柳书记，你怎么看？” 柳怀山道：“李书记，我们在地头，看到的是王家把界碑给起了出来，扔到了柳凤明的地里。并不是我向着本家侄子，要是按照王家把界碑扔到的地方，就占了柳凤明六亩多地。这可是欺负人了。现在，还把六个人打伤了。这事要没有个妥善的处理，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其他事情。” 李国藩笑了：“好。就按你说的，我们到地里看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挪的界碑。然后再讨论责任问题。”站起身，李国藩当先走了出去，大家也跟在后面一起向地里走去。 郝立刚和柳怀山对了一下眼神，暗自好笑。这个小书记还是太年轻啊。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那片地开的荒，长短都一样，而且都是新地，咋分辨是谁开的？笑话。看看这个小李书记洋相怎样出吧！ 洪心下暗暗着急：李书记呀！你在农村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工作过。咋就这么幼稚？新开的地都一样，你就能分辨出来是谁家开的？嗨！等着出笑话吧！到时这笑话一出，你的威信就要降低一大截，今后工作咋开展。 李国藩和柳怀山在前面走，后面呼呼啦啦跟着的一群人，也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其中还有些乡里的干部，他们干着急，谁也无法出声提醒李国藩。 到了地里，王家兄弟扔到柳凤明地上的界碑一点也没动，起出界碑的大坑还在。 “现场就是这样对吗？”李国藩向王柳两家人问道。 “对，没动。”两家人齐声答道。 “嗯！洪所长，让他们签字。” 洪急忙把记录拿出，让王柳两个当事人分别签了字。 众人也搞不清李国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静静地看这李国藩。 “王威，那个坑就是柳凤明埋界碑的地方，柳凤明，对吗？” “不错，是我埋界碑的地方。”柳凤明气哼哼地答道。 李国藩走了过去，用手扒开地里的泥土，又比了一下。然后又来到界碑扔的地方，扒开泥土，用手又比了一下，说道：“柳凤明，明明是你擅自挪动界碑，想多占王家的开荒地，被王家现后，你又纠集多人到王家闹事。主要责任在你。” “姓李的，你凭什么说我挪动了界碑？拿不出根据，老子和你没完。”柳凤明气急败坏地吼道。底下的群众也轰地起了哄。连郝立刚也撇起了嘴，玩味地笑了。 “哼！柳凤明，我问你，你是不是用东方红七五带着七铧犁开的地？王威，你用的是小四轮带着小犁开的地。对不对？” “对。”王威答道。 “那又怎样？我是七铧犁开的地。有啥区别吗？”柳凤明梗着脖子答道。 李国藩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郝立刚和柳怀山。郝立刚嘴角还带着嘲讽的浅笑，而柳怀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淡淡一笑。李国藩又说道：“大家听清了吧！王家用的是小犁开的荒，柳家用的是七铧犁开的荒。我问大家，两种犁开荒的深浅一样吗？” “不一样。”围观的群众明白了，不管是柳家人还是外姓人，都下意识地答了一声。 “对，不一样。我来告诉大家，七铧犁很重，又是大马力拖拉机带动，所以翻得深。要过二十公分。而小四轮带的小犁，只能翻进十三四公分。大家自己到地里看一看翻得深浅，就知道边界在那里了。可以说，界限分明。柳凤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李国藩看着柳凤明，冷笑着问。 “这……”柳凤明脸上的汗下来了。 早有好事的几个小年轻涌到地里，开始在界碑丢弃的部位翻土。不用问，到了犁底层，自然如李国藩所说，深度差了六七公分，界限十分明显。 整个人群寂然无声。郝立刚也是由诧异、惊讶，转而惶恐。柳怀山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而派出所长洪两眼光芒闪烁，很是激动。 “各位乡亲，私下开地已经触犯法律。而柳凤明的行为更令人不齿。现在，由派出所的同志把柳凤明带到乡里，依法处理。王家兄弟擅自开地也犯了法，同样要带到乡里接受处理。受伤的乡亲先自行治疗。等有了处理结果再定医疗费用由谁负担问题。关于各村擅自开荒的事，乡里要统一检查。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严肃处理。好啦！乡亲们，我回到家乡担任党委书记，今天是第二天，今后还要和大家一道，把我们乡的各项工作搞好，为乡亲们服好务。柳家村是我们乡的大村，柳姓占了快一半了。希望柳姓家族和其他村民搞好团结，共同建设好我们自己的家园。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不管是柳姓还是外姓，对李国藩已经从心里开始佩服。柳姓也是明白道理的居多，只是受了柳凤明的欺骗，又觉得柳姓不能吃亏才跟着起哄。现在明白是柳凤明的不对，还因此影响了柳姓的声誉，对柳凤明恨上了。一听李国藩一番鼓励的话，便齐声回答起来。 李国藩冷冷地看了村支书柳怀山一眼，迈步离开了地头。柳怀山急忙跟了上去：“李书记，我我……” “你的事情乡党委会研究的。”李国藩淡淡的应了一句，没再搭理他，和脸色灰白的郝立刚一起，坐到吉普车上，回了乡里。 第十五章、处理意见（二） 李国藩不是神仙，他怎么就知道柳家使的是七铧犁开的荒而王家使的是小犁开的荒呢？原来，这还是当年他当农技站长时调查了解的。那时，整个柳家村只有柳怀山家里有东方红75链轨拖拉机，还是生产大队撤销时柳书记把大队的拖拉机作价留了下来，自家使用。当然了，他侄子开荒自然要使这种大马力的机械带着七铧犁了。而王家不可能用这样的农机具。所以，李国藩心里对判定谁是谁非特别有底。 回到乡里，李国藩马上组织召开了党委会。国土所的所长程旭和派出所所长洪列席了会议。 与会的党委成员已经知道了柳家村生的事，知道了小李书记不是好糊弄的，对李国藩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不再用两年前的眼光看待他了。 “同志们，这是我来到新春乡主持召开的第一个党委会。呵呵！本来要和同志们多交流一下，然后进行调研，再开这个会议的。没想到柳家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只好提前开这次会议了。下面，先由郝乡长把情况介绍一下。”李国藩平静地说道。 郝立刚已经把情绪调整过来了。听了李国藩的话，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接着，派出所的洪所长又把打伤人的事作了介绍；国土所的程旭详细地讲解了关于土地管理的政策和违法的处理办法。 “大家清楚了柳家村事件的具体情况。嗯！我就不再重复了。同志们，通过这件事，有三个问题要讨论一下。一、沿河草原开荒的事据我所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大家不会不知道。嗯？是不是还涉及到在座的哪位？如果涉及到了，马上把情况书面报给我。我会考虑如何处理的。如果没有报给我或者想蒙混过关的，一旦查实，严惩不贷。沿河荒地整治工作将作为当前中心工作内容之一。二、国土所在管理上是有责任的。你们除了要马上亡羊补牢，把全乡乱垦荒地的情况调查清楚，形成书面报告并提出处理意见之外，还要和县里国土局联系，取得支持。三、柳家村书记柳怀山同志在这个事件里是有责任的。大家讨论一下该怎样处理，形成一个意见。对了，派出所要依法办案。伤人事件要进行处理，开荒事件要配合好国土所，避免形成大的冲突。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李国藩严肃地说道。 “我来说两句。”李国藩一看，说话的是党委副书记郑志。 “李书记说得对。沿河草原开荒已经有几年了。据我所知，今年最严重。这里面原因很多。一是沿河有几个村搬迁到岗地，对沿河草原的管护放松了。二是乡里对此管理不严，各沿河村也把它看做是一块肥肉。有的村是集体开地，向外包租；有的是个人开地，自耕自种。还有个别乡干部和村干部参与其中。啊！有的村干部自己开了几百亩土地，每年少交的费用就有几万元。这样的行为已经违法了。啊！几次会上，我都强调过这件事，可大家听不进去。现在，出事了吧！至于柳怀山，作为村书记，不但不阻止自己的侄子违法开荒，还欺上瞒下，我觉得，应该撤职查办，追究法律责任。” 李国藩看到郝立刚眼里闪过一道冷厉的目光和一丝愠怒。他知道，郝立刚和柳怀山是对头亲家。看来，郑志和郝立刚不对路是真的了。这个郑志还真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我也说一下意见吧！对沿河开垦荒地的事，我支持李书记的意见，要进行整顿。但也要区别对待。有的荒地已经开垦多年了，只是没有列入全乡的耕地普查面积中。但如果就此把开出来的好地撂荒了，也是得不偿失。是不是把这些地块列入全乡的耕地面积里，正常收取费用。这样不就既解决了开荒的问题，又为乡村增加了机动地的面积，两全其美。至于柳书记的事，我想，全乡沿河的四个村，干部多多少少都参与了荒地的开。牵一而动全身。法不责众。对柳书记批评教育一下就算了。”言的是党委宣传委员林洪海。 “我不同意林党委的意见。”党委委员、武装部长明勇说道。“违法了还不纠正，犯错了还不处理，我们党委是干屁吃的？有毛病的，就得纠正。犯了错的，就得拿下。**的天下，还能让他们反了天？” 党委秘书王子豪在平时的党委会上一般是不言的，今天破了例。“我支持李书记和林部长的意见。开荒的事和柳书记都要得到处理。” 郝立刚一看事情有些不妙。党委成员一共应当是九名，可应进党委的常务副乡长还没有到位，现在只有八名。表态要严肃处理开荒和柳怀山的就有三人了，组织委员、纪检委员两人虽然还没有言，但这两人中，只有组织委员和自己平时关系还过得去，纪检委员和自己就是对头，自己当常务副乡长时，这家伙就没少以乡里的招待所和食堂为突破口，找了自己多次麻烦。好在手脚弄得干净，没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现在，只要他一言支持严肃处理开荒和柳怀山，那就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了。于是就接过了话题，抢先了言。 “同志们，我对李书记提出的严肃处理开荒问题没有意见。但我更支持洪海同志的意见。开荒的事由来已久，是个历史问题。把这些荒地纳入全乡耕地来管理，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我想土地所程所长也能够到县国土局把事情摆平。是吧？程所长。” “没问题。请郝乡长放心。”程旭连忙表态。 “至于柳怀山，大家都知道我和他是亲家。我也不是因为和他是亲戚就帮他说话。柳家村暂时还离不开他。毕竟是多年的老书记了，威信还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再说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历来是我们党提倡的对待犯了错误同志的基本方针。对吧？我的意见，柳怀山给予一定的处分就行了，不能一棍子打死。下面是不是由李书记最后拍个板，定下来处理的大原则。” 李国藩一笑：“咱们还有两位委员没有言。好，时间也不早了。我表个态。第一，违法开荒的事现在马上纠正。所有的沿河地块，不管是开垦几年了，统统收回，退耕还草。当然，下一步还要在沿河的地里栽种柳树和柳条。目的是防止水土流失，保护生态。对擅自开荒的人，一律严查。除了要补交这几年的土地使用费外，还要依据规定予以处罚。当然，处罚的款子拿不出来的，可以在规定的时间里按乡里的统一安排进行插柳条和栽种三年生的柳树，以抵消罚款。第二，关于柳怀山同志的问题，由纪检委员和子豪同志负责进行调查。如果还有别的问题，一并研究处理意见。现在他要停职反省，子豪同志先兼任柳家村的书记。第三，土地所的工作要在十天内做好。此事由立刚同志负责，包括和县国土局沟通之事。第四，派出所明天下午要把柳家村伤人事件的处理意见拿上来。现在散会。” 县城，常务副县长刘玉和的家。柳怀山和郝立刚都在这里。 年近五十，头顶已经全秃了的刘玉和面无表情地听着柳怀山的叙述和郝立刚的补充，一言不。坐在旁边凳子上的女婿--县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柳凤庆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爸，你说该怎么办？” 刘玉和瞪了他一眼，吓得柳凤庆不再敢言语了。 又沉吟了一会儿，刘玉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好手段，好手段。难怪老穆敢把他派下去，让他主持一个乡的工作。嘿嘿！当初我和陈县长还担心他太年轻不成熟呢！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了。亲家，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管，让你反省就好好反省。用不了多久，就可重新当你的支书了。老郝，你也不要表现出异样来，多配合小李的工作。这小子，非池中之物啊！” 郝立刚还真没听到过刘县长这么夸奖过谁，不解地问道：“县长，此话怎讲？” “立刚啊！李国藩此举，看似得罪了不少人，恰恰给了他设定开展工作切入点的机会。借柳家村伤人事件的处理，可以有效地推进沿河草原的退耕还草。这项工作县里布置给你们好几年了吧？一直没能有啥进展吧？现在出了事，谁还敢顶着不办？不办，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予处理，甚至拘留。办了，政绩一下子就出来了，毕竟是解决了多年悬而未决的难题嘛！ 至于柳亲家，你是老书记，又有各方面的关系。拿下了你，就给李国藩立了威。连靠山这样硬的老支书都拿下了，谁还敢不听他的话？你又是有明显错误被拿下的，有苦也说不出。如果我没猜错，用不了多久，这个小家伙就要动手整治乡里的班子了。 柳亲家，你别担心。对你，他现在还只是立威用。估计也就一两个月，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重新启用。至于老郝，我看，你还是消停地配合他吧！你整不过他。老郝，说起来我和小李都是穆书记的人，算是一条战线的。放心，这小子前程远大，绝不会和你一较短长的。” “就他？能有这两下子？爸，你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高了？”柳凤庆惊讶地问。 “看高了？哼！凤庆，你要有李国藩一半的政治智慧我就放心了。我倒希望你借着这个机会，多和李国藩来往，能成为朋友最好，但绝不可成为敌人。官场上有句话很有道理，宁欺老，勿欺小。二十七岁的乡党委书记，放眼全省，能有几个？你知道他将来能走多远？交朋友要交在他腾飞之前。有一天李国藩升到了一定高度，那时，你还有机会靠上前吗？”刘玉和冷冷地教训着柳凤庆。 柳凤庆摸摸头，没吭气。柳怀山却连连点头：“凤庆啊！你岳父说得对。李国藩在乡里当农技站长时，就和新明的老吕关系很好。到了县里当了县委办的副主任，每年还到老吕家过年，挺念旧的一个人，可交。老爸我也不怨他，咱有毛病在先嘛！郝亲家，你说是吧！” “嗯！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不树敌就不要树敌。凤庆要是实心和李国藩交往，这个机会我来创造。”郝立刚道。 第十六章、处理意见（三） 李国藩到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计他。党委会结束后，他就让司机黄兵把他送到了新明村吕福家里。 吕福一见李国藩来了，笑道：“李书记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来，快进来。你婶子还念叨你呢！” 李国藩笑道：“吕叔，别逗我了。婶子弄了啥好吃的？” 已经迎出来的吕婶笑道：“国藩，我猜你这几天会来，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猪头焖子，还有昨天隔壁老王家杀狗，我去搞来了两个狗大腿。你吕叔想烀一个我都没让，给你留着那。咋地，听你吕叔说你到咱们乡当书记来了？哎呀！县里多好啊！到这连个对象都不好搞。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家了。” “老婆子，嘟嘟啥呀！赶紧整菜，我和国藩喝点。”吕福对吕婶说道。 “哼！就知道你要喝。去，到仓房把酒取来。哎！不行，不能让你知道酒放在哪了。要不又要偷喝了。”吕婶说完，转身去了仓房。那里，她还藏着几瓶好酒。 “嘿嘿！这老婆子。平时对我喝酒管的可严了。仓房里好像还有茅台呢！嗯！还有金剑南。都是你大哥从部队探亲回来带的。你婶不让我喝，说等你来了再喝。国藩，我可是借你光了。” “吕叔，大哥升官了吧？” “升了。现在都当副团级的参谋了，给他们军区的司令当参谋呢！对象也有了，旅行结的婚。哎呀！你婶对那个儿媳妇老满意了，是个军医，会来事儿，还挺孝顺。她爹也是个副司令。我问你大哥，老丈人没有他们军区的司令大吧！这小子直乐，说他老丈人是什么大军区的副司令，比省军区的大一级。我也搞不懂。对了，忙完这段我还真得请个假，老亲家一定要见见我，我得到奉天去一趟。” 李国藩一听就明白了，吕福的儿子吕大国陆军学院毕业后分到了省军区，干得非常好。看来，他的那个岳父老泰山应该是奉天军区副司令员了。奉天军区是管辖三个省防务的的大军区，自然那个副司令要高过省军区的司令。 不一会儿，菜好了，一盘红烧狗肉，一盘手撕狗肉，一个猪头焖子，一个家常凉菜。汤是烀狗肉的原汤，加点香菜，真是味道好极了。 “国藩，我算计你应该还得两天才能来。乡里的事刚接手，千头万绪。今儿上午我听说了柳家村的事儿，我琢磨你明天该来了。没想到，党委会一结束，你就到了。呵呵，也是我该着早喝这瓶酒。”吕福拿着酒瓶说道。 李国藩接过了酒瓶，一看，是军队特供茅台。而且至少有十年了。笑道：“吕叔，我有口福。能喝到这么好的茅台。吕叔，党委会的事你也听说了？” “嗯！国藩，做得漂亮。这下突破口就打开了，威信也能树立了。不过，别掉以轻心。老柳的后台也挺硬。刘县长是他对头亲家，老郝也是他亲家。小心他们给你使绊。” “嗯！吕叔，刘县长没那么愚蠢。他应该知道柳书记是撞到我的枪口上了。这么好的靶子和机会我能不用？柳书记要是明白事理，就消停地停着职，好好检查。其实，柳家村现在也真离不开他。要是不知深浅，再搞出点幺蛾子，我也不会在乎刘县长找我小脚，真就要拿柳书记祭旗。” “好。国藩，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老柳不笨，他能明白哪头轻哪头重。通过这个事儿，沿河四个村的工作能好开展了。伤人哪个事咋处理？” “按治安处罚条例办。吕叔，责任以柳家为大。但王家四虎也不能不教训。这四个家伙就是在柳家村，才翻不起浪来。要是在别的村，就是四个屯大爷，谁也惹不起。现在必须让他们知道法不容情。吕叔，下一步，我想先在全乡广植树木，不但沿河要植柳插柳条，还要在道路两侧、荒山荒坡开展植树造林。吕叔，你现在就可以考虑建个苗圃，先走一步。我想，效益不会差的。” “好啊！国藩，你又给新明村找了一条致富路啊！哈哈！咱爷俩走一个。”说完，一扬手，一杯茅台一饮而尽。 第二天，派出所洪所长来到了李国藩的办公室，把伤人事件的处理结果汇报给他：王家三虎拘留五天，王雄也在回来投案的路上，投案后也按此办理，同时罚款伍佰元。柳凤明是挑起事端的主要责任人，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元。其他责任人也分别受到拘留和罚款处理。伤者自行医治，药费自理。 过了几天，县国土局也下达了对新春乡呈报的关于沿河草原违法开荒处理意见的批复，明确了处罚的办法，同意了以植树代罚。全面整治沿河乱开荒地的战斗打响了。 因为已是夏季，荒地上种植了大量的粮食和亚麻，乡党委又经过研究，决定秋收后再把荒地全部收回。凡是今年种植的荒地，一律按规定补交各种费用，明年，开垦这片荒地的户，按照乡里的总体规划栽植柳树或者插柳条。不愿意的，除罚款外，还要补交几年欠下的费用。对调查中涉及到的几名乡干部，也进行了处理。土地所所长程旭不仅对土地管理不善，还在沿河草原私下开垦了上百亩地，给与撤职，取消干部身份，到乡林场当了一名工人。而乡长郝立刚，因为所开荒地全都落在了柳凤明名下，躲过了一劫。李国藩也知道此事，没有深究，还继续当他的乡长。但他知道这是李国藩放了他一马，工作中变得老老实实，全力配合，被李国藩拿的死死地。 柳怀山也在一个月后复职。当时，李国藩是亲自到村里宣布他的复职消息，并多方给与肯定和鼓励。使柳怀山极有面子。 最让大家意外的是，党委秘书王子豪卸任柳家村支部书记后，被任命为常务副乡长；而接替他成为党委委员、党委秘书的是政府秘书刘博。农技站站长张群，也就是王卉的老公，卸任了站长职务，当起了政府秘书。 第十七章、搬迁问题 李国藩下来带着的一项重要使命，就是解决前任领导挪用沿河几个村搬迁费用带来的后遗症问题。虽然刚来到新春乡，就遇到了柳家村事件，但李国藩对解决搬迁问题后遗症的事丝毫没敢放松。 其实，所有后遗症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就是钱。九十年代中期，一个砖瓦结构的房子盖下来，也就一万多块钱。乡里给予的补贴占百分之四十，每户就四千块钱左右。违规的资金被纪检监察部门收缴了，重新批办下来需要时间。但现在已经是盛夏了，转眼就是秋天。可以建房的时间不多了。 算来算去，还是有一百万左右的资金无处落实。县财政根本没有钱。李国藩也感到一筹莫展。 一百来万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尤其对一个乡而言。想把被收缴的资金拿回来再盖房，时间不等人。到哪里先把这一百万筹出来呢？有了这一百万，全乡今年就可完成沿河村屯的搬迁工作。可乡里连个像样的企业也没有，自筹还真有些难度。 这天，李国藩骑着自行车，沿着土路向华光村走。路两边长满了高大的杨木。树影婆娑，绿荫片片，十分凉爽。 看着这些杨木，李国藩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于是，急忙骑车返回乡里。并把林业站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严，咱们乡成熟林和过熟林木有多少？”李国藩问道。 矮小的林业站严站长急忙拿出一个小本，看了一下回答道：“李书记，护路林总面积大约有四千二百亩，农田防护林大约有九千亩，其他林地有六千亩。总蓄积量十三万立方米左右。成熟林和过熟林占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大多都是杨树。” “嗯！杨树价格是多少？” “成材八十到九十元一个立方米。今年木材价格看涨，冬季差不多能达到一百元一个立方。” “嗯。严站长，如果我们对林带进行更新，那么，你有把握在县林业局批到多少采伐量？” “按照咱们乡的实际情况，我想，更新的采伐量至少可以批到一万到一万五千立方米。” “好！严站长，如果能批到这些，你能不能现在就把批件弄到手？之后，你能不能把这些木材提前预售出去。前提就是依据现在的价格。如果冬季降价，我们把价差给补上。如果冬季涨价，那么，我们也按照现在的价格给他。” 严站长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国藩：“李书记，要干嘛？哪有现在办理采伐证的？再说，采伐都要在冬春季节，办了也采不了啊！” “呵呵！沿河村民搬迁需要钱啊！严站长，不仅要把采伐证办下来，还要把没有采的木材提前卖出去。至于明年更新林带所需资金，到时就会有了，不需要你*心。” “好吧！李书记，采伐证倒是能办下来。估计提前卖树的事要和邻省的几个胶合板厂谈，问题也不大。就是树砍了，明年的营林资金到时必须有保障。” “放心。交给你一个实底吧！咱们乡的搬迁资金缺口一百万。这笔钱被纪检监察部门收缴了。重新划拨需要时间。等钱划拨下来，搬迁的老百姓盖房就错过了机会。现在，只有把林子提前卖出去，用这笔钱先垫付一下。等搬迁的专项资金到位，就可以把这笔钱还上。这样，今年整个沿河需要搬迁的村落，就都可以搬出来了。” “噢！好，李书记，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保证完成任务。”严站长转身走了。 没过几天，严站长还真把采伐证办了下来。并且联系了几个相熟的胶合板厂，达成了初步意向。李国藩很高兴，表扬了严站长。把个老严乐得两个晚上没睡好觉。 因为出售林木所得的收入一部分要上缴县财政，所以，必须得取得县里的支持，才好动用这笔钱。为此，李国藩来到了县里，面见常务副县长刘玉和。 来到刘玉和的办公室，刘玉和正在批复几个文件。看到李国藩，他笑了：“国藩来了，坐，坐。”并亲自给李国藩倒了一杯水。 “刘县长，我这次来要汇报两件事。第一件事还要向您检讨。”李国藩坐在刘县长对面的椅子上，诚恳地说道。 “呵呵！国藩，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柳家村柳怀山的事吗？国藩，我理解你的做法。这件事我心里没有芥蒂。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何况柳怀山确有毛病。其实，对你迅打开工作局面，把积压了几年的乱开荒地问题给解决了，我还要表扬你呢！”刘县长乐呵呵地说道。 “谢谢刘县长的理解。第二件事，就是沿河村民搬迁费用问题了。刘县长。你分管财政，看看能不能给我们以支持啊！” “国藩那！这件事不好办。县里的财政非常紧张。你也知道，干部的工资拖欠了两月，教师的工资也拖欠了一个月。捉襟见肘啊！指望县里拿钱，办不到啊！”刘玉和叹了口气道。 李国藩知道这是实情，倒不是刘县长有意难为他。何况，他来的目的也不是向县里要钱。 “刘县长，县里收缴我们乡的搬迁费是专项费用，不知啥时候能还给我们。” “国藩，这里的手续比较繁杂，没有那么快就划拨的下去的。今年县里要求你们必须完成搬迁任务，说实话，难度不小啊！看来，还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 “刘县长，就怕我们想出办法来县里不支持啊！”李国藩故作为难，沉吟着道。 “呵呵！好啊！看来你还真有道道了。好，我表个态，只要你们做的不违法，就算是违点规，只要是县里能协调的，我都支持。” 李国藩暗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离开刘县长办公室，李国藩又来到大县长陈长江的办公室。 陈长江对派李国藩到新春乡做书记很有想法。主要还是怕他年轻，把事搞砸了，最后还得县里出面收拾残局。没想到，这个小年轻一下去，就弄出动静来了。借着一个东风，把拖了几年的沿河草原乱开荒的问题解决了。真不赖。从而，对他的看法也生了变化。当李国藩向他要些政策，想自行解决拖欠的搬迁费问题时，陈县长也表态支持。这下，李国藩彻底放下心来。 他也没有到穆：穆书记，你把我派到新春，如果没有把搬迁问题解决，我还真就不好意思见你。 回到乡里，他又及时召开了班子会，统一了大家的认识。 郝立刚和几个副乡长对李国藩的想法虽然都表态支持，但还真不以为然，虽然有企业和乡林业站达成了意向，但根本不相信会有那个企业提前把款打过来预购木材。可他们忘了，李国藩在提出这个思路之前，知道由于邻省胶合板厂大量增加，作为原料的杨木出现短缺。这些企业提前预定木材大有可能。 事情真如李国藩预料的那样，过了不久，胶合板厂便派人前来考察，由于有乡政府担保，他们也放心。在考察后，详细地制定了采伐方案，并签署了正式合同。之后，资金及时到了位。 有了钱，事情就好办了。按照上届班子早就制定好的方案，及时给搬迁户下拨了资金，搬迁户们有了钱，又可离开低洼的河边，不在受洪涝灾害，便都有条不紊地开始建房和进行搬迁的各项工作。 直到这时，李国藩才给穆书记打了电话，汇报了自己解决沿河村民搬迁工作的事宜及具体办法。听了李国藩的汇报，穆书记吃了一惊：怎么，上任还不到一个月，就独立把这个棘手问题解决了？ 事实上，穆书记已经指示县财政给新春乡预留了三十万的费用，原打算李国藩会用得着。在穆书记的意识里，李国藩今年能把搬迁户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出现集体闹事情况，就算立了大功了。至于搬迁工作，只好打破预定计划，向后推迟一年。没想到，李国藩顺利地自行解决了资金问题。不但没有出现集体上访闹事行为，而且还能够圆满完成沿河村民的搬迁工作，真是意外之喜。不由得对李国藩的评价又高了几个层次。联想到前一段解决柳家村伤人和处理沿河乱开荒事件，穆书记暗想：这个小李，到底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呢？看来，此子还真是能做大事的料。值得加意培养。 于是，一个电话，就把李国藩叫到了县里，让他把解决搬迁资金问题的做法以及搬迁的具体措施进行详细汇报。因为，沿河还有几个乡镇，资金到了位，前期工作还很好，可现在搬迁的进度有些缓慢。有李国藩做样板，这几个乡镇还有什么可说的？相比之下，李国藩的能力和水平在实践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这也给穆书记和推荐他的马书记长了脸。想来县长陈长江也会无话可说。 第十八章、副县长很生气 副县长于峰很生气。 自从知道李国藩借着提前办理好木材采伐证，并以此为契机，提前销售采后的林木产权，解决了搬迁工作资金难题后，他的愤怒就持续着。连回家和老婆在一起时都没有好脸色。惹得老婆嘀嘀咕咕，也不敢和他较真。 于峰的愤怒是有原因的。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农林水畜机都是他的管辖范围。现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出现了提前办理采伐证，提前出售还没开采的林木的事，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陈县长主持召开县长办公会议，通报了新春乡的做法，并给与肯定时才知道。而且，县里的做法也很绝，很规范，下了县长办公会议记录，并责成财政局、审计局对新春乡资金使用情况进行监督。明确了一旦被收缴的搬迁专项资金一解封，马上把应缴县财政的资金还给县财政。 对李国藩的做法，同样做过乡党委书记的于峰也很理解。原则是原则，变通是变通。如果连一点应变的办法和措施都拿不出来，就不配去主持一个乡镇的工作。他愤怒的是，这样一件大事，事前，李国藩没和他通气，连林业局也没和他通气。 现在，木已成舟了。好在县委穆书记、陈县长、刘县长对此都没持反对态度，也算让李国藩钻了个空子。假如这里出现了问题，上面怪罪下来，当其冲受罪的，就是自己这个主管县长。连基本情况都不知道，就要吃挂落，于峰如何不怒。 林业局的局长也姓于，在于峰当国龙镇党委书记时，两人平级，平时总是一家子、一家子地叫。而且于局长比于峰要大几岁，于峰也称呼他为本家大哥。 自从于峰当了副县长后，于局长和他的来往更密切了。只是级别、地位不同了，于峰有意端出副县长的架子，于局长也是官场老油条，如何不明白官升脾气长的道理，对于峰恭恭敬敬起来。 刚开始于峰还略觉不好意思。管于局长叫了好几年的本家大哥，现在于局长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一口一个县长地称呼，马屁拍得山响。自己呢，对于局长本家大哥的称呼也变成了于局长或者老于，这个变化还真不怎么习惯。可渐渐地，于峰不但习惯了，如果于局长偶尔露出原来亲切随便的举动，于峰反到不习惯起来。这就是官威、尊严。 于峰在国龙镇当书记时，就吃过不知情而跟着担责任的亏。当时是一位副乡长做主决定了一件事，而这件事确实违反了政策，于峰事前一点都不知道。后来，县里追究责任时，于峰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没办法，谁叫你于峰是国龙镇的一把手呢！连这点驾驭能力都没有，失察之过和领导责任难免。因此背了个记过处分。本来，当年于峰就有被提为县长助理、农委主任的机会。可这一个处分，就让他丧失了这个机会。一等就是两年。 现在，当年的情形差一点再现，让于峰如何不恼？ 县长办公会后，于峰马上把于局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于呀，新春乡提前办理采伐证，到底是这么回事？嗯？还有，他们擅自出售还未开采的林木产权，有没有毛病？”于峰脸色阴沉，冷冷地问道。 于局长一脸苦相，但眯起来的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不屑和不以为然。当然，他掩饰得非常之好，于峰根本不会觉。 于局长是个老资格的科级干部了。在公社时期，他就担任过公社书记。后来，社改乡，他调任了县林业局局长、党委书记。他当公社书记时，于峰还是县里民政局的一个股长。只是世事变迁，于峰后来下派到乡里，由副乡长、副书记、镇长、镇党委书记到如今升为副县长，成了于局长的顶头上司。 在于峰做镇党委书记时，两人关系很不错。可自从于峰升为县长，便有了变化，架子大了，私人来往少了。因为要体现县长的公正无私，还有意拉开了和于局长的距离，怕别人说他拉帮结派。 对此，于局长心中十分不以为然。任何一个领导，都会有一个圈子。哪怕贵为主席、总理。 这个圈子是自然形成的，是建立在相互了解之上的相互信任。只有了解和信任了，上位者才会把责任放心地交给你。因为你会理解意图，知道轻重；会不遗余力的贯彻上位者的精神，达成上位者欲达到的目标。这就是所谓的心腹效应。 于峰在这一点上做的并不到位。 本来，于局长很容易就会成为他圈子里的骨干，可于峰却把这样的机会错失了。距离拉大了，心也离远了。用于局长和几个铁杆手下的话来说：于县长驭下的手段还不够火候，还很欠缺。怕替下面担责任，是自私。这样的领导既无法同甘，更无法共苦，是个不可追随的领导。 事实也验证了于局长的结论。于峰上任副县长两年多，对林业局的工作支持的很少，更不要谈政策的倾斜和关键时候给说话了。反而为了得到穆书记的赞赏，对林业工作没少批评，没少加压。于局长有时都暗想：于峰凭什么上的位？就他这套带班子的水平和用人的手腕，怎么能够当了五年多的镇党委书记？难怪那个副乡长瞒着他办事。牵连他了也是活该。 对于峰，于局长还真不敢顶撞。因为触怒了他，他可真整人。两年来，于局长和他虚与委蛇，倒也相安无事。今天，于峰叫他来县政府，他就知道肯定和新春乡的事有关。于峰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不过，办理采伐证是下面的业务股室具体办理的，主管副局长签字就生效。当然，因为不是办理采伐证的时节，主管副局长还真把事向他汇报了。他也没有反对。谁能想到，李国藩要用此来提前盘活资金，用于搬迁工程。细想想，毕竟办理采伐证没毛病，新春乡今年确实可以有这么大的采伐量，顶多办证的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通过这件事，于局长对李国藩到十分佩服起来。好小子，真敢打擦边球，也亏得他想得出来这样的办法。还先取得尚方宝剑，把自己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不简单。 对于峰的责难，于局长不敢不回答。他苦着脸道：“于县长，这事我们还真有些失察。因为按照林业局的计划，今年新春乡确实定的这么多更新采伐数量。他们乡成熟林、过熟林不少，要是不及时采伐，就要腐烂了，出现大量的空心木。影响材质，也影响收益。再者，我也没有想到李国藩会用采伐证来提前出售木材产权，不过，就算他们提前出售了木材产权，也只能算预售，不违反规则。” “这个…我们省没有一家这么做的吧？” “于县长，咱们长安岭林管局是部属企业，早就这样做了。收预付款没毛病。假如新春乡没有这么多数量的采伐权，多少违点规。可他们有啊！” “按照规矩，你们林业局是不是也要收取点管理费啊？这事你们办了么？” “是要收取管理费。这事儿财政给了我们权利。可是，我们和新春乡有协议，到了采伐季节才能收取，现在不行。” “噢！这件事你们局是谁批的？”于峰看找不到其他什么毛病，阴森森地问道。 “业务股室具体办理，我同意批的。”于局长明白于峰的意思。这家伙想找后账。不能让手下人受牵连，便一口把责任承担了下来。 “嗯。好吧！于局长，我希望类似的事要让我知道。毕竟我是主管县长。这事穆书记和陈县长都同意，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是他们没同意，出了什么问题，我这个主管领导不是又要替你们背黑锅？好了，回去吧！此事到此为止。”于峰下了逐客令。 于局长离开于峰的办公室，悄悄地撇了撇嘴：哼！自私又胆小的家伙，看来前途有限。只是李国藩应该事后向于峰汇报一下啊！怎么，当过穆书记大秘，对县里方方面面情况都非常了解的他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会让心胸并不怎么开阔的于县长很不舒服的。 于局长哪里知道，李国藩也已经把向于县长汇报列入了当天的日程。可突然来到的几个客人打乱了他的行程计划。此时，他正在接待这伙客人。 第十九章、不打不相识 沿河村屯搬迁问题解决了。李国藩自然受到了县里的表扬。也成了穆梁栋书记督促其他沿河乡镇今年必须完成搬迁任务的活典型。 县里一些领导和县乡一些部门的头头，对李国藩也开始刮目相看。原来认为这个小年轻能否担负起一个乡一把手的疑虑没了，转而分析李国藩在穆书记的支持下能走多远。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李国藩的工作取得了成功，势必凸显出没有完成任务的其他沿河乡镇领导，要么无能，要么没有认真对待县里的统一部署，要么怀着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李国藩成了他们的公敌。但没有办法，前有车，后有辙，不按时完成任务，挨板子可犯不上。依穆书记的脾气，说不定拿谁当了开刀的典型，连乌纱帽都要弄丢了。所以，沿河的各乡镇都加快了村民的搬迁步伐。终于使得这项工作抢在入冬前全面完成。这里，不能不说李国藩居功至伟。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李国藩正在全乡进行深入调研，召开各种类型的会议，听取方方面面的意见，研究新春乡长远展的大计。 这天，正是县长办公会结束，会上通过了新春乡解决搬迁费用的方案，同意预售木材并缓缴给县财政的部分。因为此事是先斩后奏，李国藩不想横生枝节，一直没有向主管副县长于峰做汇报。现在再不汇报，于县长一定会怪罪，于是在中午之前，要刘秘书安排车去县里，向于县长做汇报。 还没有动身，党委秘书刘博又敲门进来，告诉他外面来了几个客人，要面见他。 “请他们进来。”李国藩吩咐道。 这几个人一进来，李国藩笑了。 当先走进来的矮胖秃顶的中年人，就是县里几个部门的年轻人，在欢送他上任那个晚上，打了一啤酒瓶的周老板。后面进来的戴着眼镜、略显消瘦、衣冠楚楚的人，便是被他们称为程董的省城什么公司人员。后面的则是几个跟班。 “呵呵！周老板，程董，难得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啊！请坐。刘秘书，倒茶。”李国藩笑着，和来人握了握手。 “哎哎！李书记，您别客气，别客气。我们是专程来向您道歉的，道歉的。您大人大量，不会计较那天晚上的事。嘿嘿！那天我喝了几杯猫尿，冲撞了。对不起，对不起。”周老板点头哈腰，连声说道。 “哎！周老板，说的哪里话。应该道歉的是我们。毕竟把你打坏了。周老板，对不起啦！”李国藩把他们让到沙上坐下，说道。 “李是不打不相识嘛！要是没有这次打架，我们还真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来和李书记接触呢！”程董接过刘秘。 “哦！程董，你们来新春，一定还有别的事吧？不必客气，请明言。” “李书记，还真有事。”说完，程董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李国藩面前。 李国藩接过名片一看，双眼顿时一亮：h省北极集团公司董事、副总裁程云东。 北极集团，这可是省城的大公司啊！在农大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家私营集团公司。这家公司的业务涵盖了食品加工、羽绒制品、边境贸易、建材经营和房地产开，资产数亿。老板名叫程伯华，还是省政协常委。听说因为年龄原因，现在退到了二线，只担任名誉董事局主席。而董事局主席兼总裁的位置给了从美国留学回来不久的女儿程薇薇。 这位程云东也姓程，说不定也是集团程家的一员呢！这样大一家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来到临泉这个县城，理当由县里主要领导出面接待。为什么和根本在县里都不入流的周老板搞在了一起呢？这位周老板不过是收猪、贩猪、宰猪的一个小老板而已。 想到这，李国藩疑惑地问道：“程董，你家是个大的集团公司，而且生意遍布国内外。到了县里，怎么没和县领导接触？要知道，你们能来临泉，可是贵客，我想县里的领导会倒履相迎的。” 程董微微一笑：“李书记过奖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我们集团老总裁的侄子，现任总裁的亲叔伯哥哥。周老板是我岳父。” 听到这里，李国藩一下子明白了。程云东和周老板年岁差不了多少，想必是周老板的女儿要么是被程董明媒正娶了，要么就是包养的二奶。再一看周老板，尴尬当中还流露出十分的得意。嗯！想来这个周老板的生猪生意也是由北极集团在后面撑着。 “李书记，我想你可能会有点误会，我和周老板的女儿是名正言顺结的婚。周老板是我名副其实的岳父。”程董笑了笑，继续气定神闲地解释道。 他们来之前，已经知道李国藩在新春乡上任一个多月，就解决了两件十分棘手的难题。从中看得出，李国藩绝不是池中之物，腾飞是早晚的事。而且如此年轻，就是十里诸侯，未来的展难以预料。更主要的是，李国藩背后是穆梁栋，而穆梁栋的背后则是白省长。交朋友要交在英雄未显露头角之时。就和投资股票一样，选准潜力股，收益要大于投资不知多少倍。 “李书记，上次我到临泉来，是因为我夫人想家了，我陪她回来看看。这次，可是专门来拜访李书记的。并希望能和李书记有合作机会。呵呵！” “这可不敢当。不过，要是能和北极集团合作，自然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具体怎样打算，还请程董赐教。” “李书记，北极集团的产业很广，其中食品加工是其中的龙头之一；羽绒制品也是主要产业。” “你的意思是要在我乡展生猪养殖业和鸭鹅养殖业？”李国藩问道。 “对。不仅如此，你看，李近处只有五公里，交通很便利。境内还有一条河流，小河沟遍布，正好展鸭鹅的养殖业。我想在你们乡投资建一个羽绒制品生产基地，白条鸭鹅可以由我们收购，运回省城的食品基地加工。同时还可以把生猪养殖基地确定在你们乡。前提是，从乡里到215国道的路必须修好。还要在土地使用、税收、用电用水、治安管理和养殖政策、任务落实等方面给我们提供便利条件。不知李书记感不感兴趣。”程董说道。 “程董啊！你这是雪中送炭啊！这对我们乡的展大有益处，作为乡党委书记，怎么能不感兴趣呢？这样，我们先吃饭，饭后再详细商谈，好不好。”李国藩很高兴。没想到一啤酒瓶子，到打出这么一个大项目。真是世事难料。也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的老话。 这次饭局设在乡里的小食堂，菜品全都是农家风味的小吃，酒是本乡的小烧，程董吃的赞不绝口。饭后，把程董一行人送走，李国藩马上组织召开了党政班子联席会。会上，李国藩详细地和乡里的班子成员谈了北极公司有意和新春乡合作的打算，一下子就勾起了与会人员的兴趣。 这可是大项目啊！而且是十分切合全乡当前实际情况的大项目。这个项目如果达成，那对于全乡经济的展，对提高老百姓的收入裨益甚大。同时，猪鸭鹅的饲养不是什么高新技术，单单养鸭鹅这项，白条鸭鹅有了稳定的销路，羽绒纯属额外增值。况且，羽绒制品厂要是建在新春乡，不仅能够增加县里的税收，也会为乡财政增加收入，还会安置乡里的不少农民工就业。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与会人员又详细研究了修路和给予北极公司其他的优惠条件的。散会时，都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 会后，李国藩又打电话把这一情况向穆书记和陈县长作了汇报。陈县长也大为兴奋，指示李国藩一定要把项目拿下来。优惠条件尽可能满足北极集团的要求。至于修建乡里到215国道的五公里公路，陈县长拍了胸脯：“国藩同志，我也是要退下的人了。你要是能把这个项目拿下来，我向你保证，这条路，在我退下之前一定给你足够的资金把它修好。也给老百姓留下一个念想。国藩，干得不错。我代表县政府表扬你。”听得李国藩也激动不已。 陈县长的想法颇为复杂，自己就要退下来了，可还有子侄和亲属在临泉各个部门工作。二十七岁的乡党委将来会不会求到他头上。多留一条线，今后好见面。在对他的任命问题上，自己虽然提出了疑问，不过并没有坚决反对。所以，现在要对李国藩给予坚决的支持，固然有为了化解这一点点误会的原因，还有，就是希望以此为契机，求得李国藩的感激，为将来后人们的展预留余地。 穆书记听到这个消息，表现得倒是很平静：“国藩，这是好事。你一定要抓紧跟进。要记住，好事办好也不容易。要把困难考虑的多一些。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至于项目中的具体问题或者困难，也可向马凤武书记多汇报。他解决不了再找我。” 李国藩一愣，看来，陈县长在位的时间不多了，马蜂窝上位已大为可能。不管怎样，陈县长已经拍了胸脯，现在需要迅和北极公司草签一个意向性协议。不管将来项目成不成，先把修路的钱从陈县长那里弄来，把通到国道的路修好再说。 想到这里，李国藩的嘴角露出一副奸笑，旁边的刘秘书看到李国藩那副坏坏的奸笑，暗想：老板不知道又琢磨谁了。嗨！被琢磨的家伙自求多福吧！他要是知道李国藩琢磨的是大县长，不知会有何想法。 第二十章、小麻雀 李国藩没有想到，麻**突然和督查室的同志一起来到了乡里。 一进李国藩的办公室，麻**就开始东西打量起来。“哎！领导，你这办公室比县委书记的还豪华。自己说说，是不是**了。” “哎哎！小麻雀，可别瞎说。这是原来书记装修的，我只是一个后来的乘凉者，沾点便宜。嘿嘿！哪敢**呀！”李国藩苦笑道。 “这还差不多。”麻**坐在沙上，“领导，我来了，有啥好东西招待呀？” “嗯…这样，我领你到村里去，尝尝正宗的农家菜，咋样。”李国藩问道。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哎！琳琳姐没来过吗？” “没有，小麻雀，你又瞎猜了。”李国藩笑道。一抬头，现麻**双目含情，凝望着自己。两人眼光一对，她的目光马上移开了。麻**红了一下脸道：“领导，我去督查室那帮弟兄们那里了。别忘了，要请我们吃正宗的农家菜。”说完，就跑了出去，到乡长室找正在和郝立刚谈事的督查室人员去了。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对麻**，李国藩也是怀有十分异样的感情。李国藩进入县委办两个多月，麻**从省城师范大学毕业，没有去教书，而是在她爸爸的安排下，进了县委办机要室。来到机要室不久，李国藩就感到麻**对自己很有好感。穆书记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麻**就会偷偷跑来，和李国藩东拉西扯。 李国藩一直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姑娘当成妹妹来看待。麻**对自己的感情他也心知肚明。可他多少在心里有些排斥。因为麻**性格鲜明，欢快泼辣。而自己比较喜欢女孩性格温柔，稳重成熟。所以，一直没有把麻**当做自己选择恋人的对象。但对麻**还是喜爱多于排斥。在麻**面前，李国藩感到特别放松。因为这个女孩子眼里的世界到处阳光灿烂，无限美好。而李国藩每天看到的都是繁杂的事物，无尽的阴谋、阳谋和官场的虚情假意，接触到的笑容背后，藏着的都是谄媚、冷酷和极为复杂的算计。而麻**的笑容在李国藩的眼里就是真正的春天。 自从王琳琳来到县里挂职之后，李国藩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王琳琳无论是性格、学识、眼界、为人，还是品行容貌，和李国藩暗自描绘的未来妻子形象十分吻合，而且还有过之。王琳琳也不知见过多少青年才俊，对李国藩却一见钟情。两人都坠入了爱河里。只是由于王琳琳的身世特殊，两人都没有把这段恋情的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更谈不上公开了。 县委机关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人精啊！李国藩和王琳琳眉来眼去的那点事儿，很难瞒过有心人的眼睛。可人家一个是未婚的书记秘书，一个是待字闺中的美丽才女，自由恋爱谁也管不着。 机关里青年俊彦也不少，对美丽而冷艳的团县委副书记王琳琳怀有绮念的也大有人在。但知道王琳琳关系在省委组织部，是上面派下来镀金的，不会在临泉县呆多久，恐怕就是获得了芳心，也修不成正果，何况，这个女孩太过冷艳，对谁都不假以辞色。那个给她开车的女子眼神冷厉得如能洞穿人的肺腑一般，太吓人。别自讨没趣。对李国藩和王琳琳的交往，也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们的未来。 王琳琳和李国藩来往密切，最伤心的就是麻**了。有什么办法呢！麻**也听他爸爸说起过王琳琳，只是知道王琳琳好像家世极不简单，具体情况连县委组织部都不清楚。听到这个消息时，麻**就为李国藩与王琳琳交往会白费心力，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而着急，又为将来还会有机会成为李国藩的恋人而暗自庆幸。所以一刻也没有放弃对李国藩的追求。李国藩心下也是十分感动。但现实是，自己不能放弃对王琳琳的爱，自然无法接受麻**对自己的感情。 县委办督查室也没什么大事。他们到新春乡来，更多的还是要和李国藩聚一聚。 忙完了正事儿后，李国藩和郝立刚便把他们带到了新明村去吃正宗的农家菜。 本来，郝立刚想在乡里安排招待的，可麻**不干，一口咬定李书记已经答应要安排吃农家菜的，不能在乡里饭店吃。县委办的人都知道麻**和李国藩关系极好，何况小麻雀在办里人缘极佳，后面还有一位即将高升为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老爸，于是也跟着起哄，要求李一秘必须满足小麻雀的提议。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招待不好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李国藩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新明村吕书记家准备的饭。还真是正宗的农家菜。吃的五位县里的来客大呼过瘾。饭后，李国藩又自掏腰包，给督查室这些昔日同伴每人搞了六斤纯正的村酿二锅头、六斤乌双河的大鲫鱼，并洋洋得意地告诉他们这是六六大顺。大家本来还在表示感谢，一听这话不干了，纷纷愤怒地谴责李国藩小抠，为啥非要取六六大顺，不能十全十美、百战百胜？吓得李国藩赶紧闭上了嘴，不敢自吹自擂了。买这些东西，李国藩一个多月的工资就没了。要是百战百胜，他就得借债度日。 把东西往吉普车里装的时候，大家又现李国藩单独给麻**的老爸准备了一些农家晾晒的干菜和几十斤石磨磨出的小米。督查室的几个家伙相视一笑。主任张立伟趴在李国藩耳边悄悄地问道：“这些东西是给麻部长的吧？” “是啊！那老爷子得意这一口。”李国藩答道。 “嘿嘿！不是孝敬未来的老丈人？”张立伟阴险地说道。 “滚你个混小子。”李国藩照着张立伟的后背打了一巴掌。张立伟咧着嘴：“老大，你太狠了吧！哎呀！” 麻**听到张立伟的哎呀声，回头问道：“张主任，怎么了？” 张立伟期期艾艾地一笑，拉长声音道：“李一秘…”李国藩眼一瞪，张立伟一乐，“这家伙，你们这里是啥路啊！鞋里还进了个石子，把脚硌的好疼。好了，我们开路了，拜拜您那！”说完，钻进了吉普车。 麻**在车里向李国藩摆了摆手：“李头，再见。到县里的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啊！” 李国藩笑道：“小麻雀，还有没有天理啊！到新春我请你们，到县里是不是该你们做东请我啊！” “哼！想得美。谁叫你是大户呢！我们不过是响应毛老人家的号召，打土豪，分田地。”麻**一梗头说道。 督查室众人在笑声中离开了新明村，返回了县城。 第二十一章、规划方案 李国藩还是用电话和于副县长做了汇报。既然县长办公会的会议记录都下了，完全可以当做正式文件来对待。于副县长想必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过于挑自己的礼，给新春乡的工作设置障碍。 与北极集团合作事宜的跟进工作，由常务副镇长王子豪在做，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李国藩也很放心。现在，他把重点放在新春乡今后五年展规划上。在李国藩的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至少要在新春工作五年。这五年，就是自己实实在在报答家乡养育之恩的五年，是为全乡老百姓谋到福祉的五年。所以，展规划必须牢牢结合实际，必须能够按部就班地执行下去。 当然，事物的展不可能完全按照某个人的意愿来。只是现在这还不重要。 通过一个多月扎扎实实的调研，一个新春乡五年的总体展思路在李国藩脑子里成形了。 花了几天的时间，李国藩自己动手，把整个规划方案详细的写了出来。同时也把分步实施的办法酝酿成熟，实施过程可能遇到的困难做了充分的估计。之后。李国藩便把方案正式抛出，交由乡里的党政班子讨论。 李国藩把方案的具体内容称为一二二六工程。 一就是修一条贯穿全乡、连接215国道的公路，要铺水泥路面，达到二级公路水平。贯通了这条路，全乡就有了大动脉，是给全乡提供的致富路。对全乡今后的展意义非比寻常。 为什么这样定位这条路呢？这是由新春乡所在的地理位置决定的。 新春乡西距西河市五十公里，南距省城不到二百公里。在新春到省城中间，还有一个地级城市伦化。北边一百二十公里外，是另一个地级市北林。而新春和北林之间，还有一个隶属于西河市管辖的县城北山县。这几个大小城市被215国道贯穿起来，把新春乡展成为附近的中心小城镇大有机会。同样地理位置条件优异的当然不止新春乡一个乡镇，最后拼的还是基础设施的好坏、动手建设的早晚。早一步天宽地阔，晚一步黄瓜菜都凉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修通连接215国道、贯穿全乡的公路迫在眉睫。只有交通问题改善了，才会如同有了梧桐树一般，能够引来凤凰栖息。 第一个二，是种植业中的两项技术推广。一是沿河村和水源丰富的非沿河村，大力推广旱田改水田。水稻产量高还稳定，价格也高。水利设施一次性投入，多年收益。沿河地块地面很平，非常适宜水稻的种植。二是大力推广玉米的覆膜栽培。覆膜栽培产量可以提高百分之五十以上，老百姓的收入每亩可以增加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更重要的是，覆膜玉米的秸秆收获后还是青的，是极好的青储饲料。 第二个二，一是建立乡办林场和村办苗圃。全县栽植的杨木比例很大，现在大都到了成熟期和过熟期。要更新林木，仅靠县林业局的苗圃是远远不能满足苗木需求的。林业局的苗圃培育的绝大部分是杨树苗，樟松、落叶松以及观赏木的苗木很少。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抓了先手，就成功了一多半；二是沿河要栽植十排柳树，挨着这十排柳树，要插百米远近的柳条。柳树喜水，柳条也不怕涝。有了这些柳树和柳条，可以有效地防止水土流失，还可以起到一定的固堤作用。柳条还是将来进行柳编的好材料。 在省城，李国藩没少看到柳编的物品，漂亮，结实耐用。据说，每年广交会还有不少柳编出口到国外。质量不能用于柳编的柳条，还可以当做薪炭材。将来玉米秸秆用作青储饲料后，农民的烧柴问题完全可以通过柳条来解决。真是一举多得。 六呢，就是全力推进六项建设。一是建立养殖基地，展鸭鹅、生猪、奶牛养殖。二是建设一个屠宰场、一个羽绒制品厂、一个奶源站；三是大力推进小城镇建设；四是建起一个大市场；五是公路两侧的村屯，大面积推广大棚的蔬菜种植，路好了，交通达了，要使新春乡成为西河市的菜篮子，甚至是伦化市的菜篮子。六是把乡里的中小学建设好。百年大计，教育第一。这可不能空口说白话，要实打实地把硬件设施建起来，才能吸引更多的优秀教师来新春扎根落户，为新春培养更多人才。 虽然有了规划方案，实施起来，一定会出现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困难。第一是资金；第二是政策；第三是能够辅助自己实施这个方案的人才。 想想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阻力，李国藩也有些头疼。 推开办公室的窗，初秋的熏风轻轻吹拂进来。李国藩精神一振：新春，我的家乡。你养育了我。而今，作为这片土地的儿子，作为两万多口人中的最高领导，我有责任、有义务回报家乡；有责任、有义务把家乡建设得更美好。 当年，自己不过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孤儿，而今却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规划者、书写者。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遇到多少困难，把自己的设想变为现实的决心一定不能动摇。只有坚持不懈，相信收获的也一定是沉甸甸的果实。至于前途、官位，那是需要水到才能渠成的。再说，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官位、政绩真的那么重要么？ 这份方案在乡党政班子中掀起轩然大波。 支持者认为，这个方案即展示了新春乡美好的展前景，又切合实际，能够为老百姓认可。只要切实进行工作，扎扎实实地贯彻落实，就一定能够实现。到那时，新春将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将是全县乃至西河市一颗耀眼的明星乡镇。 反对者的观点也不无道理：这个方案过于庞大。就是实施其中的一项，要取得完满的成功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更别说五年要把这些项目全都落到实处了。方案有些好高骛远，不切合乡里现在的实际。 但无论支持者、反对者还是中间没有什么见识、拿不出自己观点的骑墙派，都对方案涉及的内容和可*作性持肯定的态度，对方案设计的美好愿景持支持态度。班子里的大部分人获得晋升提拔的机会不多，调转到其他地方工作的可能性也不大，一生都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要是真的能够实现方案中的美好构想，对他们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在几次讨论会上，李国藩并没有表自己的观点，他只是在听、再想、在思考。同时，鼓励持不同观点的同志不要有所顾忌，把自己的认识和意见、建议充分表达出来。再三说明这个方案只是草案，需要大家来完善、补充。当然如果依据充分，最后否定这个方案也没有问题。 有了李国藩的鼓励，正反双方争执得更凶了。李国藩在他们的争执中，也受到不少的启。之后，又把方案下给各村，由各村组织骨干人员进行更深入的讨论，同时下派工作组，认真收集讨论的意见，综合归纳后统一报给乡党委。 这场关于新春乡未来展走向的大讨论，正值麦收时节，后来被人们称为麦秋大论战。多年以后，已是西河市委书记的李国藩，回到早已名声远扬、经济繁荣的新春镇，走在被居民私下称为国藩路宽阔平坦的大道上，遇到熟悉的居民，他们还会向李国藩津津乐道地提及当年那场大讨论，都说没有那场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的大讨论，就没有今天经济繁荣、居民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美满的新新春。更不会成为无论人口、经济总量、企业数量、教育水平和居住、生活条件不比县城差中心小城镇。 第二十二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随着讨论的深入，李国藩的思路也更加清晰。他把讨论中大家提出的问题归了类，又吸纳了大家提出的诸多有益的意见，最后拍了板。 在总结性的班子会上，李国藩上任以来，第一次表了漏*点澎湃的长篇讲话。这篇讲话为这次讨论定了调。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不是研究方案能不能实施、存在哪些困难的的问题，而是如何实施、如何解决遇到困难的问题。可行不可行已不再是讨论的范围，是想尽一切办法把方案不折不扣地落实下去。 在讲话中，李国藩说道：“同志们，我生在新春，长在新春。这里是我的家。我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更爱着这里的人民。我是个孤儿，是新春的父老乡亲抚养我长大，是乡党委、乡政府出资供我读完小学、中学、大学。我能走到今天，全靠党和政府以及父老乡亲对我的关爱。在座的人里，就有当年给我邮寄读书费用的人。今天，县委、县政府把新春的展交到了我们手里，作为班长，让新春的明天更美好，让新春的展空间更大、前途更广，让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我们都责无旁贷。 同志们，讨论结束了。不管是持有什么意见，现在都要把心思放到按规划方案建设新的新春上来。大家会有明确的分工，保质保量的完成分工内的工作是最起码的要求。我要求的是大家不等不靠，挥主观能动性，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绝不允许出现杂音。大家不要说我是一言堂。当然，有不同意见或者对我的做法持有异议，可以和我私下交流，也可以向上级领导反映，我表个态，绝不打击报复。但，不能因此影响到新春的各项工作。哪位要是把精力放在了内耗上，丑话说到前头，现在马上可以提出走人。否则，到时我也会赶你走的。 同志们，每项工作都会有困难，也会有风险。记住，只要大家全心全意为了建设新的新春，出现问题或者错误，责任我来担。” 讲话是在掌声中结束的。 当然，李国藩的讲话通过不同渠道，传到了县里各个领导处。这些领导表现不一。有感动的，为李国藩一片赤子之情所感动；有嗤之以鼻的，这小年轻人。又要出风头了，全不懂做官应当藏拙的道理，总爱做出头椽子；有担心的，李国藩这样做，是把自己*到了绝路，只能进，不能退，背水一战；有暴跳如雷的，规划还没经过县委的批准，他就先搞个讨论，又定下基调，这哪像一个乡党委书记呀！充其量只能是一个私企的老板；有欣慰的，嗯！国藩成熟了，能够找到展经济的切入点，而且全面、具体，并充分采纳方方面面的意见，不错，不错。 穆书记就是感到欣慰者之一。他早就得到了李国藩报上来的五年规划草案，并对草案中切合实际、不是为了捞政绩的做法大为赞赏。依此方案实施，哪怕五年达不到目标，也会取得不俗的成绩。当然，是否需要李国藩在新春工作五年，还得根据实际工作需要来定。后继者，也必须严格执行这个规划，这还得在制度上有个约束才行。 此时的穆梁栋，已经是市委常委了。他自信，即便是调到了市里，这点影响力还是有的。 而郭学是欣慰和担心兼而有之的人。他的手里也有了这份方案。李国藩已经在定下基调后，把方案报给了县里的每位常委，副县长，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一是求得他们的支持；二是想听取他们的不同意见，以便纠偏。 几天来，李国藩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大多都是关心他的人打来的。当然里面有郭学，有麻东升，还有在国龙镇做镇长的原县党史办副主任韩眼睛。毕竟是一起参加过乡镇长招聘考试的，就如同过去一起参加举人和进士考试者称为同年一样，饱览史书的韩眼镜对此很珍视。对李国藩自然就多了一份关心。 韩眼睛在电话里，居然引经据典，告诫李国藩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大，以免将来难以收场。李国藩自然要表示感谢。 可现在，他的思路已经不局限于会遇到什么困难的考量上了，而是转到如何尽快落实两件具体的事情上来。 一是要尽快和北极集团达成建立养殖基地和羽绒制品厂的协议。这个协议的顺利与否，关系着能否争取到修路资金问题。只有争取到了修路资金，那么，今后的规划实施就有了保障。再者，趁着陈县长在位，他又答应了全力帮助给跑资金，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二是要尽快和设在西河市的嘉里乳制品有限责任公司接触，争取让他们把新春设为奶源基地之一，并在乡里设立奶站。这样，才能大力展奶牛的养殖业，才能把玉米秸秆变为青储饲料。 和北极集团的谈判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项工程原来程董只是想单独*作，投资不过五百万。他是有私心的，目的还是为了他那个便宜老丈人周老板。 但他和董事局主席兼总裁程薇薇一汇报，程薇薇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她也是接手集团不久，想做出点成绩。而新春乡的投资盘子小，正好练手。 在研究了王子豪带去的资料后，程薇薇召开了董事会，会上，研究同意先草签一份意向性的协议，以便于乡里向县政府争取修路资金。之后，程薇薇会和相关的专家下来实地考察，根据考察结果，决定建设规模的大小和签订正式合同。 李国藩为此十分高兴，在电话里表扬了王子豪。之后便带着党委秘书刘博来到了西河市。一要考察西河市的蔬菜供应情况，二要拜会嘉里乳制品有限公司。 西河市有百万人口，是本省西部地区政治、经济、交通的中心城市。每年，对蔬菜的需求量极大。 当年，现在已高升为副省长的原市委书记明全翔在位期间，力主建设经济开区，并引进了总部设在上海的嘉里集团入驻开区，建设嘉里乳制品有限责任公司，在政策和奶源基地的建设上给予了大力支持。几年时间，嘉里乳业就成为全国乳制品行业名列前茅的大型公司，并成功上市。 之后，又先后有几家企业入驻经济开区，有力地带动了西河市的经济展。明全翔也因功被提升为副省长。 现在的市委书记吕品是原来省民政厅厅长下派的。他来到西河后，更多的是关心民生，把全力解决好居民的吃饭问题放在了位，大搞菜篮子工程。使得居民吃菜难的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但西河毕竟是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每年菜的消耗量极为惊人。外进的蔬菜还是要占到总需求量的一半左右。 李国藩走了一些蔬菜批市场，又和市菜篮子工程办公室打了个照面。知道就是全乡都种植大棚蔬菜，投放到西河市场也不过是仅仅占了一点份额而已。现在交通方便了，展大棚蔬菜大有可为。关键是如何引导农民、如何给予鼓励政策和提供技术、良种、销售服务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在乡里可*作范畴内，很好解决。 但拜访嘉里乳业公司却遇到了障碍，受到点挫折。 费尽了不少口舌，李国藩一行还真见到了公司奶源管理中心的一位副主任。可这位副主任几句话就把李国藩打了：“我们公司的奶源基地覆盖了周边的四个县、三个国营农场和一个国营牧场，奶源充足。再说，我们打交道的都是县级和国营农牧场，还没有单独和那个乡打交道。你们县离西河市较远，不在我们奶源基地建设考虑范围之内。至于说你们乡离西河近，那就就近把牛奶送到临近县的收奶站吧。李书记说要照顾农民利益、为农民致富创造条件，那时你们政府考虑的事。我们是企业，按章缴税，获得利润才是我们的经营宗旨。我们也没有扶贫的计划和义务。两位请便吧！” 离开嘉里公司时，刘博气愤难平：“李书记，这也太气人了。咱们要建奶源基地，给他们提供原材料，他们不但不领情，还一口拒绝，说了这么一大套出来。” “刘博，这么一点小挫折就受不了了？那咱们的规划还怎么实施？今后，比这厉害的还多着呢！别气馁。这次不行，下次我们还来。争取见到他们的当家人。底下的工作人员只能按章办事，责怪他们是没有用的。”李国藩气定神闲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夜宴 王子豪已经把和北极集团草签的协议带回了乡里。李国藩也不怠慢，急忙拿着协议找到了陈县长。 “陈县长，新春乡和北极集团已经草签了协议，北极集团过几天就会下来进行实地考察。您看修路的事儿……” “噢！国藩，把协议的复印件放我这里吧！我马上找财政局和交通局研究这件事。放心，国藩，县里如果挤不出钱来，我豁出这张老脸，到市里给你们争取。”陈县长接过协议的复印件笑道。 “那可太感谢陈县长了。陈县长，中午要是有时间，请您吃顿饭，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李国藩真诚地说道。 “哈哈哈哈！国藩，跟我还客气啥！要说谢，我得谢谢你们啊！修路可不仅是你们的责任，我这个县长才是第一责任人啊！好了，国藩，饭就免了。你先去忙你的吧！”陈县长笑着下了逐客令。 离开县长办公室，李国藩又来到县委，见到了穆书记。 “国藩，这段时间工作干得不错。你那个五年展规划也很好，我个人表示支持。只是，国藩那，这可是大手笔呀！前两天于峰县长也和我谈了你们这个规划，他可有些担心啊！这个规划要实施，需要大笔资金。你考虑好了如何筹资吗？”穆书记没有客套，看门见山地问道。 “穆书记，养殖基地的建设、植树造林和几项技术推广需要县里给予政策支持，主要是农业税减免和减少提留款项，不需要多大资金投入。只是有三项建设需要需到县里资金的支持。一是修路。我想把乡里的主干道和国道连接上，乡里这一块是六点三公里，连接到国道部分是五公里，均按二级标准路面修建，路宽初步计划八点五米。其中连接国道的那五公里，有二点二公里属于咱们西边的邻县安远地界。但和他们县交通局接触后，他们不同意出资。看来，只得由我们独自来干了。”李国藩道。 “呵呵！国藩，这十一点三公里路需要资金可不少啊！按照现在的造价，得一千多万。为什么不降低点标准，把路修窄一些呢？比如宽度为六米。听说修路的事你把陈县长也给拉进来了？也好，挥一下老同志的余热，为老百姓办点实事，留下一个美名，好事啊！” “穆书记，这件事搞不好最后还得您出面帮忙才行。”李国藩道。 “哼！绑架是不？你呀！又是绑架县长，又是绑架书记。呵！胆子还真不小。”穆书记没有应承，转移了话题：“继续说你的规划。” “二是大市场建设。穆书记，这项建设您要给我政策，资金我来想办法解决。”李国藩一见穆书记没有应承帮忙搞修路资金，这回不敢再提大市场建设资金了。但他脑子来的非常快，马上想到从别的方面在穆书记这里捞点好处。 “政策问题倒不是大问题，无非是给你们点倾斜么！但要符合全县的整体部署，不能因为对你们特殊了，给全县这方面的工作带来影响。”穆书记瞅了一眼李国藩，慢条斯理地说道。 李国藩心中暗暗叫苦，这穆书记也太老奸巨猾了吧！啥都滴水不漏，就是不给准确答复。他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依旧恭敬如斯。 “第三件事，我们想和嘉里乳业建立起关系，想让他们对我乡的奶牛养殖业展给予支持。可这家公司的事情有些难办。穆书记，您是市委常委，想必这家公司会给您面子，您帮忙协调一下可好？” “国藩，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你要知道，嘉里乳业是上市公司，而且私人是大股东。政府的行政部门是没有权利干涉企业的正常经营的。具体的合作办法还是在公平合理、互惠互利的前提下你们自己来想。” 从穆书记办公室出来，李国藩一阵气闷。原指望穆书记会利用市委常委、县委书记的身份以及给白省长当过秘书的特殊关系，能够帮自己大忙。没想到，最后还是把球全踢回给自己。唉！没办法。破釜沉舟地干下去吧！ 望着黯然离去的李国藩，穆书记微微笑了。这小子，得让他多碰几次壁，不能万事皆顺。太顺利了，不利于他成长。 其实，李国藩闹心的事，在穆书记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修路的一千来万资金，求到交通厅王威厅长那里，马上就会给解决。大市场的资金也没有问题。至于和嘉里乳业的关系，自己出面估计问题也不大。实在不行，这家公司的决策者之一可在本县当团委副，自己可是清楚得很。嘉里乳业不过是她家一个小小的孙公司而已。 玉不琢不成器，让这个小家伙在困难中好好磨炼一下吧！实在不行时，自己再来帮他度这些难关。对了，这小家伙怎么没有说小城镇建设的事呢？想来自己的拒绝让这小子不敢再多提条件了。嘿嘿！穆书记自己笑了。 郁闷的李国藩来到了团县委，王琳琳一见李国藩，惊喜地说道：“国藩，啥时回来的？” “早上就回来了，琳琳，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在聚贤饭庄。” “算了吧！饭店有啥好吃的。晚上下班后到我那里，我亲自给你烧两道好菜。”王琳琳美目一转，轻声笑道。 “那可太好了。琳琳，我还真没吃过你烧的菜呢！” “我烧的菜能随便吃到吗？真是的。”王琳琳嘟起嘴，不高兴地说道。 “对对！琳琳，我错了还不行吗！好了，我先走了，晚上见。” 中午，县委办和组织部、宣传部的一伙人都知道李国藩来了县里，集体请他聚了餐。连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肖永顺和宣传部长郭学、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麻东升都参加了。凌华在省委党校县处级干部培训班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他要在家，估计也会参加。 因为有县委领导在场，几个部门的年轻人也没敢放肆，只是喝了一点啤酒意思一下。本来这伙年轻干部还要和李国藩晚上较量一下酒量，李国藩以有事为由推脱了。麻**好像明白点什么，脸色十分不好看。李国藩也没法和她说啥，只好歉意地对她一笑，离开了。 晚上，李国藩来到了王琳琳的香闺。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而且还特意给李国藩做了鲍鱼和天九翅。王琳琳指着四只鲍鱼和翅羹道：“这可是何姐忙了一下午才搞好的。我们两个都不喜欢吃，便宜你了。” 李国藩乐了，一看王琳琳的保镖何姐不在跟前，笑道：“琳琳，把我补得火气太大可咋办？” 王琳琳脸一红，推了李国藩一下道：“去你的，没个正形。” 启开一瓶1982年的拉菲，王琳琳给李国藩倒了半杯，对正忙着对付一只鲍鱼的李国藩道：“国藩，最近你的那个五年规划方案县里有不少议论。遇到什么困难没有？” “嗨！就是资金问题让人头疼。对了，还有就是西河市的嘉里乳业有限公司，我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展乡里的奶牛养殖业。可他们对此不感兴趣，根本不同意在我们乡设立奶源基地，更不同意建奶站。过几天，忙完了和省城北极集团签约的事，我还得去市里，争取和嘉里乳液的老总见上面。”李国藩接过王琳琳递过来的红酒，闻了闻，轻抿了一口说道。 “嘉里乳业？他们在你们乡设奶源基地很重要吗？” “咋不重要。其实，这对嘉里乳业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道路修通后，我们乡离西河市只有五十来公里，都是二级路面，鲜奶运输没有问题。沿河草原面积还很大，更重要的是，我要大力展玉米覆膜栽培，玉米秸秆可以作为非常好的青储饲料。全乡奶牛规模有希望达到五千头。你想想，这么多的奶牛，能出多少奶呀！要是这个企业的关打不通，会影响到覆膜玉米的栽培推广面积。牵一而动全身啊！” 王琳琳听完，只是浅浅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也许他们会主动找你们的。” “呵呵！美好的祝愿。北极集团的董事会已经开完了。他们的董事局主席程薇薇要亲自到我们乡来看一看。真没想到，这么大个老总要来我们那个小地方。我已经和县里汇报了，穆书记、陈县长和马书记、刘副县长都很重视，连这段时间一直对我不怎么待见的于峰县长，也表态会到场。呵呵！”李国藩继续说道。 “程薇薇？她要来么？”王琳琳问道。 “是啊！琳琳，你们认识？” “嗯！你尝尝这个天九翅熬得好不好？好吃，就多吃点。”王琳琳又顾左右而言其他。 李国藩狐疑地望了王琳琳一眼，可看到的是王琳琳喝了一点红酒，脸上飞起的一片红霞，其他什么也没现。 饭后，李国藩和王琳琳又说了阵悄悄话，就要告别离去。 王琳琳突然抱住李国藩，两人忘情地亲吻着，直到楼下响起脚步声并停在门外用钥匙开门才分开。 何姐走了进来，冷厉的眼神望向李国藩。李国藩急忙告辞。在何姐的眼神里，李国藩还是读出了丝丝暖意。 第二十四章、程薇薇 北极集团董事局主席兼总裁程薇薇一行终于来到了新春乡。 他们还是比较低调，来了两辆陆地巡洋舰，六七个随员。随员里面，还有两名鬓皆白的专家。当然程董也跟着，更少不了张张罗罗的周老板了。不过，周老板是自己驾着桑塔纳从县里赶来的。他知道，今天，县里不少领导也会到场。有机会同县里的实权派领导打交道，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程薇薇长的不但很漂亮，而且气质极佳。举手投足间，足显大家风范。李国藩拿她暗暗和王琳琳做了比较，觉得两人的气质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有点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王琳琳是冰川天女，而程薇薇就是火山红莲。 程薇薇见到李国藩，知道他是乡党委：“哦！真没想到，李书记如此年轻，就主持了一乡工作。真是年轻有为呀。” 李国藩听了，心中一笑。这个程薇薇也太能扯了吧！明明年岁比自己还小，却老气横秋地说自己年轻有为。她二十几岁的年龄，就当上了拥有十几亿资产的当家人，不就更加有为？于是回答道：“程主席，和你相比，我可是既不年轻，又不有为了。” 程薇薇一愣，旋即笑了。这一笑，千娇百媚。显然，李国藩不露声色的马屁，拍得她挺舒服。 李国藩暗叹一声：这个美女老总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角色。可惜，这位大小姐是即有权，又有钱，还有事业。真不知道什么人可以享受她。 同程薇薇的低调相比，临泉县的阵仗可是不小。不仅陈县长到了场，连马书记、刘副县长、于副县长、招商办、农业局、畜牧局、税务局、电业局、农行的领导也来到了现场。各种大小车辆一大溜。 税务局和电业局是条条管理的单位，也来了现场，说明县里对这次招商工作极为重视，想必和市税务局、电业局也打了招呼。 程薇薇对此好像很不在意。她先听了郝志刚关于给养殖基地、羽绒制品厂两个项目的优惠政策，又实地查看了预备建设羽绒制品厂的地块，到连接215国道处详细看了看，接着马不停蹄地到沿河村落和其他几个村，调研了能够展生猪、鸭鹅养殖的情况，低声征询了两个同来的专家意见后，表了态。 “感谢陈县长、马书记、刘县长、于县长和李书记、郝乡长，感谢在场的诸位领导。今天看了新春乡的情况，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满意的地方先是乡里在服务保障、优惠政策方面给予的条件基本符合我们的要求，当然其他地方也会有同样优惠的条件，吸引我们去投资，甚至比这条件还要优惠。当然啦，我们的宗旨是要注重长远展，互惠互利的合作，而不是能多占地方政府多少便宜。其次是这里的自然条件很适合鸭鹅的饲养，也有把这块产业做大的基础。 不满意的地方先就是道路。陈县长和李书记都表了态，要尽快修好连通215国道的二级路面，而且李路实现贯通全乡。请问李路得有十公里吧？修路资金就要一千多万，这笔钱落实了么？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我本不该过问。可道路不好，到了雨季，我们厂里的产品怎么外运？形成损失就不是小数字。再者，你们这里作为生猪养殖基地条件还是欠缺，先饲料问题就难以解决。各个养猪基地都是使用的我公司的专用饲料。你们这里用传统的方法养猪是没有利润可赚的。还涉及运输问题。 我们的意见是，同意在你们这里设立鸭鹅的养殖基地，但运输问题自行解决。生猪养殖基地需要等你们的路修好再定。即便确定你们这里为生猪养殖基地，也必须由我们提供专用饲料。希望各位领导不要误会，因为我们的专用饲料是保密配方，对生猪的防疫、肉质都有好处。 至于羽绒制品厂，按照现在的情况，暂时我们不同意上马。 谢谢诸位领导。” 一个闷棍啊！ 李国藩听到程薇薇只是同意在新春乡建鸭鹅养殖基地，不同意确立为生猪养殖基地，而且也不同意建羽绒制品厂，心下顿时十分失落。虽然程薇薇没有把口封死，将来公路连通后还有争取的机会，但没有一鼓作气拿下预定中的全部项目，心里还是十分不平衡。 到是陈县长非常开通：“程主席，对于贵公司的决定，我们即表感谢，又表遗憾。感谢贵公司能够在新春乡设立鸭鹅养殖基地。假如按照规划，新春乡的鸭鹅养殖达到十万到十五万只，对新春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全乡百姓致富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遗憾的是，我们还没有落实好和215国道连通的公路工程。影响了北极集团把羽绒制品厂和生猪养殖基地落户在新春的进程。请程主席放心。相信有县委县政府的支持，有新春乡以国藩同志为的一班人的共同努力，这条路我们一定要修出来，而且一定要修好。到时，欢迎程主席再来新春做客。我想，那时，程主席要求的软硬件条件都会达到。 谢谢程主席一行的来访。” “程主席，乡里已经准备了薄酒素菜，请到食堂用餐吧。”李国藩让到。 程薇薇本不想在新春用餐，但也不愿意驳了这些政府官员的面子，就点点头同意了。大家离开乡政府的会议室，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乡政府的大门，门外一辆桑塔纳的车门旁，俏生生地站着一个靓丽的美女。李国藩眼尖，吃了一惊，脱口问道：“琳琳，你怎么来了？” 程薇薇也看见了这个人，不过没有仔细看。一听李国藩叫了一声琳琳，一愣，再一瞧，大吃一惊。 第二十五章、意外之喜 程薇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王琳琳微笑着望着她，这才确定真的是自己美国哈佛的同学王琳琳，不由得欢呼一声：“呀！琳琳，真的是你。”冲过去和王琳琳抱在了一起。哪还顾得上自己的玉女形象和董事局主席、大集团总裁的身份啊！完全是一副邻家女孩的娇俏模样。 王琳琳笑道：“薇薇，注意形象。看看，你的部下和那帮男人都看着你那！” 程薇薇松开手，问道：“哎！琳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太奇怪了。” 王琳琳笑着说道：“薇薇，我在临泉团县委工作啊！” “啥？开什么玩笑。琳琳，别吓我好不好。麦高的！你到一个县里当劳什子团干部，这哪是哪呀！”程薇薇满脸的疑惑。 “薇薇，是真的。你看，陈县长、马书记都可以作证。” 县乡的这些领导们都在看着这两个大美女，没有一个人出声。 和程薇薇一起来的部下们，平时见到程薇薇大气都不敢喘，更没有看见程薇薇露出过一次小儿女态。威严得很。再者，程薇薇的社交圈子无论男女，非富即贵。这个坐着一辆桑塔纳的漂亮女人是哪路大神啊！和老板关系一看就知道非比一般，一定是闺中密友。可程薇薇的闺中密友哪有坐桑塔纳这么低档轿车的？ 要是他们知道这辆外表是桑塔纳，而动机、底盘都是宝马的，车身加了防弹钢板、防弹玻璃，底盘也做了特殊改装，自重达到了近四吨，改造的造价就达到一百二十万，不知会有何感想。 县乡的干部就更加惊讶了。王琳琳他们都认识，团县委副书记嘛！平时云淡风轻，性格颇冷，令人难以接近。这样性格的人做团的工作，并不太适合。但听说她是中组部重点跟踪后备干部，组织关系还在省委组织部。都知道这个小姑娘身世一定不简单。还听说李国藩和此女关系非常不一般，好像是在恋爱。但对此，两人都讳莫如深，没有谁真正了解底细。 今天一看，王琳琳和北极集团的美女大老板关系如此之好，亲如姐妹，这就更加证实了关于王琳琳身世不简单的传闻非虚。一时，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王琳琳回过头，对陈县长和马：“二位领导，我和薇薇是哈佛大学的同学。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今天听说薇薇光临新春，我不敢不来迎接。请示一下二位领导：薇薇和我去县里叙叙旧，下午准时回来，不耽误各位领导的工作，行吗？” 谁能说不行啊！陈县长乐呵呵地说道：“去吧去吧！好不容易见了面，随你们聊到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乡里等着。” 王琳琳瞥了李国藩一眼，拉着王琳琳上了桑塔纳。车启动了，这时，几个对车非常熟悉的司机吃了一惊：这还是桑塔纳吗？无论动机的声音，还是车的稳定性和自重，都达到了十分惊人的程度。这车肯定改造了，太牛了。 李国藩和郝志刚领着北极集团的客人和县里的领导以及相关部门的宾客，到乡里大食堂就餐。为了招待这些客人和领导，乡里特意杀了一口猪和几只鸭鹅，让他们品尝一下新春乡即将为北极集团提供产品的质量。没想到，正主却被拉走了。乡里别的同志还在感到遗憾，而李国藩却十分高兴。他知道，王琳琳把程薇薇拉走，事情该有转机了。所以，这顿饭，他十分活跃，把县里的领导和北极集团的宾客陪得十分高兴，都喝得满面红光。特别是程董和黄老板，被李国藩多劝进好几杯五粮液，喝的都有点打晃了。 下午，王琳琳还真没有食言，准时把程薇薇送了回来，并一直陪着她，直到程薇薇一行离开新春乡返回省城。 让李国藩没有想到的是，程薇薇不但同意建羽绒制品厂和确立新春为生猪养殖基地，同时还决定在新春建屠宰场和冷藏库。建设资金和提供鸭鹅种苗、优良猪种总计前期投资达到五千万。在当时，这笔资金投入到一个乡里，可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还是前期投资。把县乡各部门领导高兴坏了。 正式协议要在十天后签订。李国藩和陈县长、马书记、刘县长、于县长等一干领导商定，届时，要举办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把市里领导也请来。为临泉县、为新春乡能够引进这样大的一笔投资造造势。 县里的几位领导看向李国藩的目光也变了。这下，以往的传言得到了证实。看来，李国藩和王琳琳恋爱的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连程薇薇临走时说的意味深长的话，也间接证明了这一点：“李书记，琳琳要求我对新春乡的建设多予支持和关照，这点我可是做到了。李书记，我是商人，投资要讲回报。希望李书记不要让我失望。当然，你更不能让琳琳失望。呵呵！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琳琳，小心点，我可不会饶了你。” 这话够暧昧的。 乡里的干部也见识了李国藩的能量。且不说县里来了四位大领导，还来了好几个县里重量部门的一把手，而那位让新春反败为胜、并且和李国藩关系绝不一般的美女团县委副书记，背后的能量更让人感到恐怖。原来还有点这样那样不服想法、想找机会整点事的人，也暂时收起了这份心思，变得越规矩起来。 还有一件事是李国藩没有想到的，过了几天，省报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北极集团要在新春乡投资五千万，建设养殖基地和羽绒制品厂、冷藏库及屠宰场，美女记者国月秀通过县委宣传部打听到了李国藩的电话，把电话打了过来。 “喂！李书记吗？哦！恭喜高升啊！呵呵！记着，还欠我一顿好吃的呢！听说你们和北极集团要搞合作？北极集团给你们投资五千万，大手笔呀！为什么不通知我们报社呀！哈哈！免费的广告都不争取，真是市场意识淡薄呀！再说，你工作变动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讨那顿好吃的债呀！嗯！你们签约的时候我会去，帮你鼓吹鼓吹，欢不欢迎啊？” “太好了！国记者，我们求之不得呀！你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呀！”李国藩意识到有省报记者宣传，对争取修路资金极为有利，心下很高兴。 “哎！李书记，北极集团的美女老板很难接近，而且极为精明。你们乡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优势，那个美女老总咋就会在你们乡投这么一笔资金呢？呵呵！能先透露点吗？” “国记者，还是我们的诚意感动了他们啊！现在还真没法透露给你什么。等你来了再详谈好吗？”李国藩笑道。 “也是个官场里的滑头。好吧！到时再见。”国月秀挂断了电话。 *****求收藏，求评论。您的支持是对我码字的极大鼓励。在此多谢了 第二十六章、意外之外 李国藩这几天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 原来给北极集团准备的土地显然已经不够用了，要重新规划他们建厂用地，还要给他们留出后续展的空间，安排土地平整、通水、通路、通电。当然占用农民土地问题也得有个妥善的解决办法。这项建设工程的安排还要和全乡小城镇建设配起套来，又要考虑不能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影响。毕竟屠宰场每天猪嚎鸭鹅叫会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脏水也要有个妥善解决。羽绒制品厂和饲料加工厂的设备轰鸣声也需要考虑。总之，展是主题，但也不能为了展，影响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影响到生态环境，被老百姓骂娘不是。 好在乡里的一班人面对如此的展契机，都把精力集中在当前的这项中心工作上来，没有拖后腿、使绊子的。因为不必在这些协调事儿上分心，李国藩还是很欣慰。看来，绝大多数干部还是想着为老百姓做些事的，只要领导头带得好，队伍带得好，以身作则，上梁一正，下梁即便出现点问题，也好纠偏。 陈县长也算为新春乡修路尽了心力，在和主管公交的副县长、财政局长、交通局长商量后，决定县里明年给新春二百万的修路资金预算，又亲自到市交通局争取了二百万的资金。余下的七八百万缺口他也无能为力了。就这，也让李国藩很是惊喜了。至于差的缺口，还有省里呢！实在不行，就得舍出皮脸，*着穆书记帮忙想办法了。相信这几百万在穆书记眼里还不是很困难的事。在他的计划中，还有一个算盘，就是一定要利用这次签约，造好势。那样，引起市里领导关注，向他们要修路钱就会方便得多。 在离与北极集团签约还有三天的时候，一件意外之喜又降临到李国藩头上。 这天，李国藩和郝立刚来到即将建设羽绒制品厂的地方，这里是三天后的临时签约会场，他们是来检查会场的布置情况，听取乡派出所关于会场安保汇报。正在检查时，李国藩突然接到了乡政府秘书张群的传呼：市里来客，回。 李国藩让郝立刚继续检查和听取汇报，自己回到了乡政府，见到门外停着一辆公爵王，挂着西河市的牌照。他还以为是市里哪个部门领导到乡里来办事，急忙走进办公室。 四个人坐在乡政府秘书室里抽着烟。 看到李国藩进来，张群急忙向几位客人介绍到：“常总，这位是我们乡党委书记李国藩同志。” 四人都站了起来。那位被称为常总的人一身笔挺的西服，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瘦长的身材显得文质彬彬，十分儒雅。他抢前一步，握住李国藩的手道：“李书记，打扰了。我是嘉里乳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常鸣。上次李书记到我们公司，没有见到面，很遗憾。” 听说是嘉里乳业的老总，李国藩吃了一惊，又大喜过望。好在李国藩的养气功夫已经很深，表面上到没有显示出狂喜的神情，只是非常热情地说：“哎呀！贵客，贵客。没想到常总能够屈尊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欢迎啊！” 常鸣也在细细地打量李国藩。他是奉命前来洽谈关于在新春乡设立奶源基地，建设奶站的。而且命令来自京城的大总部高层。这让常鸣十分惊异。一个小小的奶源基地，而且是设在一个乡里的奶源基地，凭啥惊动了大上层？再说，大上层怎么会知道临泉有个什么新春乡！真是树小妖风大。说不准哪里就会藏龙卧虎。 这个李国藩年纪不会太大，也就是二十六七岁吧！嗯！这个年纪就是一乡的一把手，看来不简单，应该是后台很硬那伙儿的，不知是哪个派系的太子党。 这个家伙也太沉稳了吧！和他的年龄还真不相符。棱角分明、充满朝气的脸上笑得很真诚，匀称的身材好像连一块赘肉都没有，一看就是经常锻炼。刚刚听张秘书介绍北极集团要投资五千万在这个乡建立养殖基地。虽然北极集团和自己身后的庞然大物相比还有巨大的差距，但在h省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公司了，资产也有十几个亿。他们也来这个名不见经传、又不具备极佳条件的小地方投资，就更加坐实了这个李国藩后台很硬的猜测。北极集团是给李国藩送政绩来了。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上头责令自己来这个乡考察的根源。 名义上是考察，实际上已经内定就是要投资了。考察不过是个过场而已。但责任所系，考察又不能不认真。将来在这里设点，效益的好坏可直接和自己的前途、收入相关。不管结果如何，先看好了再说。到时，大不了实事求是地把情况报上去，让上头自己决定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投资，只不过是一个奶源点罢了。 这些思绪只是在常鸣脑袋里一瞬间闪过。李国藩哪知道就在这么一瞬间，常鸣转了这么多想法，还是热情地把四位远道来客接进了书记室。 常鸣等四人把名片分别递给了李国藩。李国藩一见，好家伙，都是嘉里乳业的大人物：总经理、副总经理、企业管理部部长、奶源管理中心主任。 “几位贵客，不知来到我们这个乡有什么事？”在张秘书倒完茶，退出去之后，李国藩笑着问道。 “是这样。前一段李书记不是亲自到我们公司谈合作的事了嘛！当时奶源管理中心的赵副主任对企业新的战略思路没有搞清楚，拒绝了和你们的合作事宜。为了将来扩大生产规模，增加生产线，需要扩大奶源基地的建设，我们也想在几年之内培育出奶牛存栏达到五千头以上的乡镇，作为扩大奶源基地的试点。 我们了解了你们乡的资料，知道你们乡草原面积比较大，而且水草丰美，运距又在合理的范畴之内，非常符合我们的需要。所以，经过总经理办公会讨论，决定对你们乡进行调研。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你们乡将是我们建设的第一个试点乡镇。计划在三年的时间内，投资一千万，加上你们自筹的资金，使奶牛存栏达到五千头。当然，奶牛的优良品种荷兰黑白花我们会以优惠价格给养牛户提供。” “这可太好了。常总，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乡的支持。展奶牛养殖，为嘉里乳业提供奶源是我们五年规划中的重要一环。常总，我们要大面积地推广玉米地膜覆盖栽培。秋收后的玉米秸秆还没有变黄，非常适合做青储饲料。这样吧，我陪常总到草原和农民家转转，常总了解的更直接一些。”李国藩高兴地说。他为奶牛养殖问题的顺利解决而非常兴奋。 一行人坐进了李国藩的吉普车，沿着河边详细地转了一圈，又到一些农户家了解他们的养奶牛意愿。自然情况和农民的迫切心情让常鸣几人很满意。回到乡里，李国藩又把他早就写好的关于展奶牛养殖的文章给了常鸣。文章中详细论述了奶牛业展过程中的各项优势、可能遇到的困难、解决的办法、要达到的目标、步骤、方法，所需的资金、技术、防疫、服务，十分切合实际并极为完善，简直就是一份奶牛事业展的指导书。 常鸣等一看，更有信心了。当即决定把新春定为奶源基地，在乡里建设奶站，提供优良品种奶牛，下派技术人员进行相应的技术指导。第一年投入二百万的资金，第二、第三年各投入四百万的资金，大力扶植新春乡奶牛养殖业的展。同时，又告诉李国藩，省里对全省展奶牛养殖业有相关的优惠政策，而且还有省政府的贴息贷款。希望李国藩把政策争取下来，特别是贴息贷款。这个贷款可以由农民自贷，当做配套的资金使用。 送走了常鸣等一行，李国藩长舒了一口气。郝立刚等人也听说了这个喜讯，各个都兴奋不已。他们暗思：这李国藩是啥人啊！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刚来两个来月，动静一个接着一个地弄出来。这几件政绩加起来，就足以把他推到更高的层次了。这人和人，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现在，李国藩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要借着北极集团和嘉里乳业的东风，把修路资金搞到手。同时，他也在思考：嘉里乳业是个年产值四亿以上的大公司，不会为了三年一共区区一千万的投资、建一个小奶源基地，而惊动老总亲自跑一趟吧？全市条件好过新春乡的地方很多，怎么老总来了，调研得也不怎么深入，可行性报告也没搞，就马上做出了在新春建点的决定。这家大公司做事也太草率了吧！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玄机呢？ 想起那日王琳琳说过“他们会来找你”的话，李国藩全明白了。“琳琳，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求收藏。您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第二十七章、人事变局 签约仪式如期举行。程薇薇自然又亲自到了场，王琳琳一直陪着她。可当她登上主席台，望着在台下坐着的王琳琳时，却满含歉意地笑了一笑。这里的原因，只有她和王琳琳知道。因为，按身家，王琳琳家族的财产不知道是她家的多少倍。就是王琳琳自己名下的产业，也会有数十亿之多，远自己集团的产业。在商场，实力决定一切。 当上次王琳琳告诉她在新春投资不会有错时，她还很惊异不解。可当她知道李国藩竟然是王琳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时，大为吃惊。她可是知道王琳琳心气极为高傲，能入她法眼的男人可不多。在哈佛时，不知拒绝了多少追求者。而今，却在一个乡下找到了意中人，程薇薇不惊讶才是怪事。当然，不用说，这个资一定要投了。本来，程薇薇并没有看到新春比别的地方具有什么特殊的优势，但有琳琳一句话，就足够了。 虽然和李国藩接触的时间太短，李国藩的表现还是令程薇薇很是折服。且不说李国藩充满阳刚之气、又稳重儒雅的外表，就是这么年轻却有着十分成熟的处事手段和眼光开阔、老到圆滑，就使得阅人无数的程薇薇极为赞佩。难怪此人能入琳琳的法眼。 市委书记吕品和常务副市长方奇、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闵振邦、县委书记穆梁栋、县长陈长江都参加了签约仪式。这样高规格的阵容在整个西河市的企业签约、开工或落成都少见，临泉县只是在亚麻厂开工奠基仪式上才见到了市委书记出席。今天，新春乡这个小小的乡镇迎来了这么多市里的大领导，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李国藩的面子也倍有光彩。 临时搭建的签约会场上，在金秋微风的吹拂下，彩旗飘扬。主席台上方张贴着“西河市临泉县新春乡与h省北极集团公司合作项目签约仪式”几个大字，主席台前是一张长条桌，用于一会儿签约。领导们都坐在后面的桌旁，桌上铺着红色丝绒的桌布。 新闻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时，以一个乡的力量吸引了h省内排名前十位的大公司投进五千万的资金，而且还不是城市郊区的乡，自然会引起新闻媒体的兴趣。市电视台、市报以及省经济时报的记者也光临了乡里。当然，省报绝对是不会落后的，国月秀也如约光临了会场。李国藩和她打了个照面，寒暄了几句，就赶紧忙着自己那一滩事儿去了。 十点整，签约仪式正式开始。自然是在领导讲话、祝贺、希望之类的标准模式后进行签约。李国藩和程薇薇分别代表新春乡和北极集团在合约上签了字。之后，程薇薇、程董、市县领导和李国藩、郝立刚等人又为羽绒制品厂奠了基。 仪式结束后，北极集团一行人谢绝了领导们的挽留，离开了新春乡。其中来参会的大部分北极集团的人乘车返回了省城，而程薇薇则带着漂亮的女秘书和保镖，随同王琳琳去了临泉县城。 市县的领导还没有走，他们留下来吃午饭，这可是出乎绝大多数人意外的。吕书记有个习惯，除了必要情况，很少在基层吃饭。上任一年多来，在乡镇检查工作也不少，从来没有在哪个乡镇吃过饭。这次留下来用午餐，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午饭是在乡食堂准备的，一共三桌。全都是农家菜，甚至还有青菜蘸酱。按照吕书记的吩咐，没有上酒。吃饭时，李国藩把大家安排好，到最后一桌坐了下来。这桌坐的是领导的秘书、县里部分局委办人员及司机。 刚坐下，和同桌的人聊了几句，就被穆书记喊了过去：“国藩，到这桌来，吕书记叫你。”在大家羡慕的目光里，李国藩起身，来到了第一桌。 饭后，吕书记他们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在新春乡的会议室，听取县乡的汇报。听李国藩汇报时，知道他制订了一个五年展规划，刚开始还没有在意。所有的单位都会有自己的长中短期展规划，最后能够落实一半就烧高香了。听了李国藩汇报的规划简略内容和分步实施意见后，吕书记动了容。这不是写在纸上、说在嘴上、糊弄人、对付上级的规划，是切实可行的。规划中两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即与北极集团合作的项目、展奶牛养殖业建设奶源点项目都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心下十分高兴。马上要来了一份详细的规划，自顾自地看起来。 看完了新春乡的规划后，吕书记没有表态，便结束了汇报会。之后，把常务副市长方奇、市委常委秘书长闵振邦、穆梁栋、陈长江和李国藩留了下来。 “嗯！小李，这份规划不错，既切合实际，不好高骛远，又具有可*作性。要是实现了规划目标，小李，我看，这个新春乡就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座丰碑了。梁栋同志，你不要惊讶，规划里的目标全部达成，我想，新春乡的人均收入恐怕要过你们县城。 方市长、振邦，下面的同志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也得有所表示才行吧！你看，小李眼睛都亮了。好，方市长、梁栋同志，我想，既然新春具备了展成为中心小城镇的条件，而且又引进了两家六千万的投资，那我们也得助推一把。 梁栋，小李都有这么大的魄力要修通往215国道的二级公路，你这个市委常委、县太爷咋就小家子气起来了？你向白省长还争取不来资金？好了，梁栋，这条路就不麻烦我们的国藩书记了，由市里来修。回去方市长就要组织研究，争取尽快列入计划。对了，要修到临泉县城。我来和齐怀远市长沟通。” 听到市里要接手修路工程，而且还要延长十几公里，直接连通县城，李国藩十分兴奋，喜形于色，连连感谢吕书记。吕品笑了：“国藩啊！你感谢我什么？感谢我为你们乡修通了一条致富路？你忘了吧！我是市委书记。这是我的责任！” 听到吕书记直接叫李国藩为国藩，方奇和闵振邦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吕书记很少这么亲切地称呼部下。就是他的秘书也没有得到这份殊荣。看来，李国藩是真正被纳入他的视野了。 “还有一件事，书记办公会已经决定了，近几天就要上常委会。在这里先和你们通个气。”吕。 李国藩一听，急忙说道：“吕书记，那我先出去了。” 吕品赞赏地一笑：“不必。一会还有你的事呢！是这样，梁栋同志，书记会上决定，马凤武同志调任北山县副书记、代县长。凌华任副书记，麻东升任常委、组织部长。至于长江同志嘛！我看，等修路的事确定下来之后，你来做总指挥吧！现在县长还兼着。国藩啊！修路大部分在你的辖区呀！梁栋同志，他年轻，就多给他加一副担子吧！到时，担任副总指挥中的一个。没问题吧？梁栋，我这是越庖代俎，有点擅专了。不太符合组织原则。原谅啊！” 吕品是一位强势的市委书记，原来就是老资格的厅长。他也是白省长一系的大干将，和穆梁栋是老感情了，他定的事，自然穆梁栋不会反对。至于方奇和闵振邦，都是吕品阵营里的人，当然会全力维护吕书记的权威了。何况财权在方奇手里，实际上就是掌控在吕品手里。人事的事书记会已经通过了，到常委会上也是十拿九稳。至于吕书记说不太符合组织原则，啥是组织原则？他的指示就是组织原则。 最感意外的是穆梁栋。本来马凤武是他和吕书记沟通好了，任命为临泉县长的，可现在突然生了变化，而且事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让他大惑不解。 最感高兴的是陈长江。他本以为自己会黯然离开县长宝座，到政协或人大当个主席或主任，顶多调到市里给个处级闲差养老。没想到吕书记还要他最后一点光。看来，如果这点光得好，说不定还能弄个副厅级待遇退休呢！这还得感谢李国藩的修路工程啊！好心有好报，此言诚不我欺。 第二十八章、认了个妹妹 市县的领导都离开新春了，李国藩才闲下来。 可他没有想到，省报的国月秀并没有走，而是和另一位记者自行下村，实地看了移民和河道治理情况，又想找上次给她举报信的那位农民，但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那个村的老百姓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这个村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个人。让国月秀大惑不解。 她们两个返回乡里时，市县领导已经走了。李国藩看见她俩还没有离开，十分惊讶：“哎呀！二位无冕之王，你们没有开路呀？怠慢怠慢，对不起了。” 另一位记者也是个美女，名叫张瑶。听了李国藩的话笑道：“李书记，月秀可跟我说了，你还欠她一顿好吃的。今天李书记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个大喜事，这顿好吃的可不能落下我呀！毕竟我也是来给你摇旗助威的。” 李国藩大笑道：“两位美女，能光临我们这个小地方已经屈尊了。至于好吃的的嘛！我们乡下也没啥太好的东西。只能让你们品尝品尝原生态的农家食品了。呵呵！” 国月秀笑道：“李书记，中午我们可还没有吃饭！又到了几个村，现在肚子可是咕咕叫了！” 李国藩一愣：这个张秘书怎么安排的。让两位无冕之王饿着肚子下乡，这还了得。急忙喊来了张群。 “李二位记者没走啊！”受了批评的张群有点委屈。 “李我们没走。连郭部长也以为我们回省城了呢！你错怪张秘书了。”国月秀连忙给张群解围。 “嗯？这样啊！张群，对不起了，你下去吧！”李国藩明白了，这个国月秀一定是和张瑶私下去采访了。看到国月秀嘴角露出的浅笑，问道：“国记者，私访出什么问题没有啊！” 国月秀乐了：“嘿嘿！李书记，真想抓到你一点把柄，那样，你又得欠我一顿好吃的了。唉！真遗憾。好了，李书记，赶紧兑现这顿吧！” 李国藩一笑，连忙给吕福打电话：“吕叔，有两位记者要到咱家吃饭。对了，是两位女同胞。嗯！让我婶做点好吃的。乌双河的鱼、下蛋鸡不能少。还要让我婶用笨鸡蛋蒸点鸡蛋羹。一会我就到。”他知道，吕福家这些东西是常备的，就是防止李国藩突然来了什么客人要吃农家菜，现准备来不及。 因为已经是下班时间，便由张群开着车，载着李国藩和两位美女记者来到了新明村吕书记家。两位记者一看，吕书记家两间半的砖瓦房，院内水泥地面十分整洁，还有个小花坛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朵。园子里长满了各色蔬菜。屋里更是窗明几净。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一位非常英俊的男青年站在一位漂亮的女青年身后，两人都露着幸福的笑容。 吕书记和他老伴热情地把几人迎进屋内。不一会，饭菜就端上了桌。 标准的四菜一羹：下蛋鸡炖蘑菇、乌双河鲫鱼炖粉条、红烧乌双河野生甲鱼、家常凉菜，鸡蛋羹。 吕福指着红烧甲鱼道：“二位记者，你们有口福啊！乌双河里甲鱼已经不常见了，今天鱼亮子逮到了两只。尝尝，这可是纯野生的。” 两位美女喝的是长城干红。吕福又拿出一瓶白酒笑道：“国藩，张秘书，这酒可就这一瓶了，今天把它消灭吧！呵呵！” 国月秀和张瑶一看，是特供茅台。张瑶还没有什么感觉，不就是一瓶茅台嘛！可国月秀就不一样了。她知道，这种茅台，至少得师级以上军队领导才能享受到。吕书记怎么会有呢！但也不好询问。 两位记者也是饿了，加上吕婶做的农家菜是真的好吃，特别是野生的甲鱼味道和人工饲养的天差地别，只吃得两位美女连连赞好。 回到乡里，国月秀忍不住问道：“李书记，今天你们怎么能喝到军队特供的茅台呢？那可是必须达到一定级别才能供给的呀！” “噢！吕书记的公子是奉天军区副司令的女婿，他又给省军区司令当参谋还是秘书，我也搞不懂。应该是他亲家送给他的。”李国藩答道。 “啊！是这样。那你在他家吃饭给钱吗？” “呵呵！我哪敢给呀！吕叔不得骂死我。只能逢年过节用礼物来补偿了。” 晚上，国月秀和张瑶就住在乡政府的招待所。因为李国藩也住招待所，国月秀就来到了李国藩的房间：“呵！书记够**的，住这么大个房间。” “呵呵！国记者，这是前任书记留下来的，和我的办公室一样，是他们栽树我来乘凉。都装修好了，我就不必矫情了，特意去装什么廉洁，注意什么影响。花了那么多钱，不用不是浪费了？廉洁是做的，不是装的。对吧？” “嗯！有道理。李书记，其实，我这次来，还想见见那位给我递检举信的人。可惜，那个屯的老百姓都说没有这个人。上次穆书记处理这件事，我爸就说穆书记处理得很好，尺度把握得挺准。对了，说真的，李书记，你和我爸长的可真像，连气质都像。特别是我爸年轻时的照片，简直和你一模一样。见到你，就像见到了我想象中的哥哥。”国月秀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我要是有你这个妹妹该多好啊！唉！可惜，我只是一个孤儿。”李国藩有些伤感。 “对不起，李书记，我不是有意让你想起伤心事的。对不起了。”国月秀惶恐地说道。 “没什么。” “对了，李书记，干脆今后我就叫你哥哥吧！你也要把我当妹妹来待呀！” “哎呀！怕高攀不起呀！我不过是乡下的一个小公务员，你可是省报的大记者…” “说什么呢！注意，我可是真的把你当做我哥哥，没有别的心思。你也不许有别的想法。” “好啊！现在我有妹妹了，不再是孤孤单单的孤儿了。妹妹！” “哎！大哥。” 两人相视一笑，国月秀见李国藩眼里涌出了泪花，心下没来由的也一酸，急忙对李国藩摆了摆手，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张瑶还没睡，看着眼角挂着泪痕的国月秀，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月秀？” 国月秀叹了口气道：“瑶瑶，刚才，我认了个哥哥。” “认了个哥哥？李国藩？那是好事啊！哭什么？” “唉！瑶瑶，你不知道，我调查过李国藩，五岁他就是孤儿。今天认了我这个妹妹，他高兴得都哭了。我是为他的身世难过。““月秀，你、你、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说啥呢瑶瑶。他长得和我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简直是一模一样，现在看连气质都像，就是他年轻轻的太老气横秋了。我和他才见两次面，但不知为什么，他让我感到特别安全，特别温暖。真的，瑶瑶，这里一点爱情的因素都没有，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噢！月秀，你爸爸到底是干什么的？到现在社里的同志都不知道。” “瑶瑶，我爸就是个小公务员。” “哼！月秀，真拿你没办法。小公务员，又不说单位，又不说姓名。咱们都是媒体的，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连社长说到你父亲时都讳莫如深，不知里面有什么秘密。哎呀！你爸不会是国安局的吧？” “瑶瑶…” “好了好了，不问了。睡觉，明天还要赶回省城呢！” 第二十九章、安排 没过几天，关于临泉县班子变动的的文件就下来了。马凤武调任北山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凌华升任县委副书记，麻东升升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免去了陈长江的县长职务。 又过了几天，修建临泉县城到215国道公路也正式由省交通厅立项，称为临新公路工程。省里担负一半的资金，市里担负百分之四十，余下的百分之十由县里承担。这条路从临泉县城起，穿过城关镇、长青乡、新春乡，连接到215国道。一共二十七公里。以此路为主干，再修几条分支的县级公路，就可以连通临泉县西部两镇五乡，成为临泉西部名副其实的大通道。这让临泉县领导和西部各乡镇都倍感振奋。 市政府同时也下了一个关于这条公路工程的文件，明确陈长江担任临新公路建设总指挥，市交通局副局长冯志为常务副总指挥，临泉主管公交的副县长和李国藩兼任副总指挥。而临泉城关镇镇长、长青乡乡长、新春乡乡长都是指挥部的成员。承建单位市路政建设第一工程公司的经理也只是指挥部成员。 李国藩排名竟然和副县长持平，文件还是市政府下的，这就不能不叫人产生许多联想，甚至嫉妒。 穆书记这段时间有些不安。市委书记吕品原来已经同意，马凤武在陈长江退下后担任县长。现在马凤武调到了北山，由谁来担任临泉的县长还没给自己一个说法。问他，他只是说新县长要由省里下派，具体派谁也不清楚。 穆书记对能够修建临新公路心里也非常高兴，也为李国藩能够得到吕品的赏识而兴奋。吕品这条线已经为李国藩牵上了。 当初，本来吕品是不准备出席那个签约仪式的，是穆梁栋鼓动他亲自参加。没想到，这一参加不但给吕品带来个惊喜，也给李国藩带来了机遇，还顺便把临新公路落实了。 陈县长担任这条公路建设工程的总指挥，不管道路修完后能不能弄个副厅级别退休，总算是了最后一份光和热。比闲在人大政协好多了。 李国藩能够当上副总指挥，是吕书记酬他倡议并开始运作修建这条路的功劳，更多的还是欣赏他。有了这个基础，李国藩想呆在新春五年，恐怕都办不到。 隆重地欢送马凤武到北山上任后，县常委会又定下来由刘玉和暂代县长。静等新县长上任。 没过几天，白省长给穆书记打来了电话，经过省里几个领导碰头，征得西河市委同意，决定宋涛任临泉县委副书记，推荐为县长候选人。白省长又私下告诉穆梁栋，省里几大书记碰头，新年前对部分市和地区的班子做以微调。他已经推荐穆书记为西河市常务副市长。这次宋涛到临泉，就是为下一步接替他的县委书记而提前就任的。 宋涛何许人也？现任省委副书记国云飞的秘书。国云飞半年前已把兼职的省委组织部长职务辞去了，现在是专职副书记，省里名副其实的三把手。 穆梁栋暗想，如此看来，省里的人事格局基本明朗了，白省长即将出任j省省委书记不是传闻。自己成为西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也是白省长临行前的安排。 再看最近省里对各地市领导干部的微调，国书记已经开始伸手掌控地市级干部。由此可见，他接替白省长出任h省省长可能性最大。贺方书记和国书记是一前一后调入h省的。穆梁栋知道，这二位也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贺方是现任纪委大佬的得意门生，在纪委当过室主任，又下派到地方担任过省纪委书记、常务副省长、省长。后来调入农业部当部长。 国云飞是国姓大佬的公子，又担任过主管意识形态的常委、书记处书记华紫奇的秘书，还被派到中组部担任部务委员、一局局长。 两人后台都很硬。 白省长和他们比起来，力量就薄弱多了。 现在的局面，看来也是他们妥协的结果。 既然白省长都在安排后事，那自己呢？还是趁现在把一些事情安排妥当吧！ 自己一走，宋涛接任县委书记。县长位置必须拿下来。只能让刘玉和上位了。刘玉和也是自己调任到临泉时提升的常务副县长，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大局观还是可取的。 常务副县长由宣传部长郭学接任。于峰在工作中暴露出的问题不少，比如小气、嫉妒、喜欢搞小圈子、不能容人、缺乏隐忍，还不能算是一个成熟的领导。这次就没有办法上位了。 公安局的张若水年龄大了，应该调他到人大当副主任，提一级养老吧！副局长方振清上位，一次性提到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也能使刘玉和这个县长在常委会里的言权增大一些。 至于李国藩，刚下去时间太短。虽然有了一些成绩，还不具备继续提拔的资格，只能先这样了。但给他加上一层保护外衣还是必要的。 至于其他具体工作，该善后的妥善处理。不留尾巴给新来的宋涛。 这些事考虑完毕，穆梁栋去了市里，直接找了吕品内情，还告诉了一件穆梁栋不知道的事：他也要调到省里，担任农业副省长。齐怀远接任市委书记。 对穆梁栋的计划安排他也同意。并马上着手和常委们沟通。 没多久，市里的文件就下来了：免去郭学的宣传部长职务，任命他为县委常委、副县长；任命张若水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任命方振清为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免去杜宇的政法委书记职务，任命杜宇为县委常委、宣传部长。 县委组织部又下了文件：免去张若水的公安局长职务，任命方振清为公安局长。 郭学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全市也算开了先例。因为当时，只有常务副县长才能进常委班子，而郭学却以非常务副县长的身份进了常委，确属异数。 方振清从公安局的副局长，直接提为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也令人惊讶不已。张若水当了六年的公安局长，一直只是兼任政法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一职始终把持在杜宇手里。现在，方振清一下子就提到了位，确实让人吃惊。很多县里的干部也从这不寻常的人事变动中感觉到了一些问题。 至于在新春乡成立中心派出所，柳凤庆出任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副科级），人们根本没有给与多少关注。 其实，这也是穆梁栋的一步棋。 新春乡明年既要修路，又有几个工程开工，为了确保治安安全，维护乡里的稳定，新春乡党委、乡政府联合向县里递交了一个请示，希望增加新春乡的警力，增加警用车辆和器材。报告经公安局、政法委签批后，转到了穆书记手里。 本来，这件事没有必要惊动县委书记。但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方振清，提出在新春乡成立中心所，中心所的级别是副科。提升单位的行政级别，这就要县委书记批准并报市局同意了。 穆书记看到报告，沉思良久，突然有了一个思路：李国藩和刘玉和因为柳家村的事，心里一定存在芥蒂。今后，临泉还需要他们精诚团结，共同合作。怎样把这个纽带连接好，也是自己曾经考虑了很久的问题，现在建立连接纽带的机会来了。 刘玉和的女婿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正股级。把他派到新春，当中心所的一把手，还提了一级，想来刘玉和和他女婿都会愿意。道路修好后，新春到县城也就二十几分钟车程，也不算夫妻两地分居。 派出所名义上是县公安局的派出机构，其财权和考核权都掌握在乡里。不听乡党委话的派出所长，是站不住脚的。把刘玉和的女婿派去，正好有个相互制衡。相信李国藩和刘玉和都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没几天，县局文：新春乡派出所升格为中心派出所、柳凤庆担任副科级派出所长。 给李国藩增加的保护衣，就是征得了吕品的同意，今年年末，李国藩将被评为市优秀**员标兵，市十佳公务员。还会上报为省优秀**员。 看着办公桌上打开的报纸，里面登载着新春乡与北极集团签订合约的新闻和一篇记者国月秀、张瑶采写的通讯《敢立潮头唱大风》，穆梁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篇通讯，内容是歌颂李国藩克服困难、敢想敢干，终于取得了沿河移民搬迁的胜利，还引进北极集团五千万投资和倡修建临新公路，并获得立项批准，将来这条路，就是沿途农民的致富路的先进事迹。 第三十章、原来如此 吕福的儿子吕大国给两位老人来信，媳妇生小孩了，要求妈妈去给带孩子。同时告诉吕福，他已经和爱人一起，调到了奉天军区司令部，在作战部任副团职中校参谋。爱人调入军区总医院，做主治医师。 而且，岳父给吕福安排了一份工作，到设在郊区、专为军区机关提供蔬菜、粮食、肉食的军区农场当聘用的副场长。 吕福是不愿意离开新明村，这里毕竟是生活了五十多年的故土，这里有乡亲，有老朋友，有亲属，还有亲如子侄的李国藩。故土难离呀！ 有了孙子，老两口还是非常高兴的。吕福的老伴也不愿意到大城市生活，嫌那里车多、人多、闹哄哄，可架不住孙子的诱惑，思想斗争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去奉天。儿子李大国还给老两口买了一套两室一厅、六十多平方的房子！ 吕福把自己要走的决定告诉了李国藩。 李国藩已经把这老两口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待了。一听说他们要走，李国藩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受。但人家要去带孙子，这是正事，自己也没有阻拦的资格。 来到吕福家，吕福老两口一如既往地热情接待了他。 “吕叔吕婶，这回你们老两口可是到大城市享福去了，好事啊！”李国藩把给吕福买的烟和给吕婶买的一些补品，还有给他们小孙子买的一个银锁递给了吕婶，笑着说道。 “嗨！国藩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吕叔哪愿意去奉天那！还不是我*的。我也不愿意去，奉天人又多，车又多，乱七八糟的。哪像咱家里，清凉瓦舍的，种点地，侍弄侍弄小菜园，养点鸡鸭鹅什么的，多好。还有那些老姐妹儿，都五十多年了。现在，说分开就分开了…”说完吕婶眼里流出了泪。 “大国他妈，你哭个啥劲啊！决定去了就得去。咱们不去，孙子谁带？指望亲家母根本不行。她当总医院的教授，一天忙得不可开交，还有精力带孙子？好了，赶紧去弄饭，国藩，咋爷俩还得好好唠唠。” 李国藩劝道：“吕婶，在城市生活习惯就好了。刚去可能不适应，过上一段时间，熟悉了，就不愿意回来了。城市毕竟各方面条件都是农村没法比的。吕叔到了那里，还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嘿嘿！军区农场副场长，要是有军衔，至少是上校。” “呵呵！聘用的。都是老亲家给安排的。就是种粮种菜、养猪、肉牛、羊什么的。听说还种了很多花，这个我可不太懂了。”吕福得意地笑道。 “呵呵！吕叔干的是五十来年的老本行，啥问题都没有。亲家还是大司令，官可不小啊！” “那有啥！我只认他是亲家！咱也没必要巴结他。都是你大哥能耐，娶了个司令的闺女。连带着我这张老脸也有光啊！”吕福笑道。“你和大国还没有见过面吧？我和他没少说你。他过几天回来接我们，还特意打电话要和你见上一面！” “好啊！大哥回来，我一定到场。” “国藩那！还有一个事儿。要是不走，我就烂到肚子里了。要走了，和你说说。国藩，你知道李玉和马宏是怎么下台的吗？” 李国藩一惊：什么意思？难道一直没有头绪的举报人吕福知道是谁？ “告诉你吧！是我举报的他俩。”吕福接着说道。 真是石破天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吕叔，是、是你举报的？”李国藩满脸震惊。 “对！”吕福神色肃穆，透出一股庄严的味道。 “吕叔，到底怎么回事？”李国藩急问。 “哼！沿河治理和移民搬迁是一件大事，为老百姓造福的大好事。多少年了，一到雨季，沿河的老百姓就担惊受怕，了大水，把地淹了不要紧，要是把屯淹了，就要死人的。 郭书记在的时候，移民搬迁还好点，没有谁敢搞什么名堂，郭书记对搞名堂的王八蛋真不惯着，该收拾的就收拾。可郭书记一走，完了。李玉和马宏联起手来整事儿，捞了不少钱。搞得咱们村不少要移民的人家，连盖房的补助都捞不着，还*着人家搬迁，说是县里的统一部署。 我私下了解了一下，另外三个村也有类似情况。又和县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县里移民搬迁款早都划拨到乡里了。这两个王八蛋，不是贪污了就是挪用了。 再一个，那个马宏是个什么犊子玩意。整你那事儿咱先不说，还***把电话交换台的小姑娘给祸祸了，和中学的女老师搞破鞋。计划生育站那个小丫头是个多好的孩子啊！也给人家整大了肚子。这个王八蛋不滚，还不知道在这儿祸害多少人。 我推算了一下，按照移民搬迁的进度和户数，加上沿河治理能够花的钱数，大致估摸了他们占用的资金量。不过，这还不行，要是上面来查，没有啥证据也不能把这两个王八蛋咋地。正好我有个远房亲属，是北山县走街串巷给人照相的，我把他叫了来，让他给我盯着马宏那个犊子。还别说，真让他给逮住几回，偷偷*拍了照片。 这事儿我可不想牵扯到你。再说，都说马蜂窝和穆书记关系好，把信交给你或者寄到县纪委、市纪委甚至省纪委，最后还不是批回县里。妈的，那有啥用？一遮掩就过去了。 那天，省报有几个记者来采访，我就叫那个亲属把举报信给了记者。 还别说，真管用。到底把这两个王八蛋整走了。 按说，这两个王八蛋都该判刑。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打了一下屁股就完了。 可这事儿影响倒真不小。有毛病的乡村干部连忙往回到钱。对了，听说查出的违纪款又让县里给收走了。哼哼！不知道县里是怎么想的。 人处理了，我也就没有深究。没必要了，咱和谁也没有深仇大恨。只要别伤着咱老百姓，别净占咱老百姓便宜，拿咱老百姓不识数，就得了。 要是总拿咱老百姓不识数，***咱就不会劈了那些贪赃枉法的王八蛋？我就不信这个邪。 真是没想到，我整这一下子，到成全你来当书记。哈哈哈！真是天意啊！” 李国藩听完，顿觉一阵汗颜。心下十分羞愧。自己与吕书记比，德行还是欠缺呀。 且不说从轻处理李玉、马宏，是自己给穆书记出的馊巴主意，自己又秉承穆书记的意见，要查找那个举报人，嘴上说要保护正义的公民举报、心下想的是一定要知道是谁，对这人要防范，找到机会还要打击。说明自己内心私字占据着主导地位。 现在，真相大白了，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举报的目的很单纯，举报的目标很明确。没有自己心里想的那么多弯弯绕。 是啊！复杂的事你把它简单化了，就好处理。简单的事如果复杂化了，也变得不简单。做事，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公道也存于天理。 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谜团，李国藩十分高兴。感觉心灵又得到了一次升华。和吕福又聊了很长时间的话，喝了三个小时的酒，才叫司机把自己接回乡里。 一周之后，来了一辆军用大卡车和一辆军队的吉普车给吕福搬家。全村老百姓相送。 李国藩和吕大国第一次见了面。吕大国和他爸爸长的可不一样，个头高大，十分英挺。两人虽是初次相见，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李国藩在乡里饭店为吕福一家摆了告别宴。当晚，他们搬家的车就离开了新春。 第三十一章、柳所长 柳凤庆志得意满地来到新春乡中心所上任了。同时提升的还有原派出所长洪，任职副科级教导员。 洪虽然没有成为中心派出所的所长，但职务提升了一级。在县级公安系统，这由股级到副科级看似简单，实则提起来十分艰难。本来公安系统副科级以上的干部指标十分有限，一辈子停留在一般干警或者副股级、股级的大有人在。要是没有合适机会和合适的人提拔自己，洪认定这辈子可能就得在股级干到退休了。 他知道，能够提升为副科级教导员，这里李国藩可是出了大力的。 本来新春乡中心派出所，县里就给定了一个副科级干部指数。洪是按股级指导员安排的。李国藩知道了，他跟县局新任的大局长方振清力争，才由方振清出面，争来了一名副科干部指数，洪才能成为和柳凤庆平起平坐的教导员。 县局对新春乡的中心所给予了相当的重视。挂牌那天，县局方振清局长、皮浩政委都亲自光临，乡里李国藩、郝立刚、党群书记郑志等在家领导悉数出席。来宾一律由乡里安排招待。县局又给拨过来一辆北京213警车，两台警用摩托，警用手枪都换成了小巧的六四式，警用物资也配备了不少。 乡派出所原来就有一辆2o2os警用吉普和一辆三轮挎斗摩托，现在一下子增加了一辆警车两台摩托，洪心下十分高兴。特别是看到方振清和李国藩之间，关系随便得如同哥们一般，就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这个李书记别看年轻，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应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将来的展不可限量。跟着这样的领导混，自己也能混出个人样来。 再说，从李国藩和县里各部门的关系、和新明村吕福的关系以及一直对养老院多有关照的情况看，他是十分念旧情的人。这样既有展、又讲情义的领导不跟，还能跟哪样的领导？洪已经下定决心紧跟李国藩，成为他的忠实部下了。 洪有对柳凤庆怀疑的心思，李国藩也有。 穆梁栋并没有把柳凤庆安排到新春乡的真实意图告诉李国藩，他相信刘玉和会明白，而李国藩过一段时间也会明白。李国藩并不了解穆书记的心思。一听说县局把柳凤庆派来了，就给方振清打了电话，要求换个人来。方振清明确告诉李国藩，这个人事安排出于穆书记亲自交代，李国藩没了办法。于是退而求其次，要求方振清把洪也提起来，以便有个能和柳凤庆在派出所里抗衡的人，能了解派出所生的方方面面情况。毕竟这段时间，洪明显地投入到了自己的阵营，也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老警察。 对投到自己这里、态度坚决、不左摇右摆的人，李国藩的观念是一定要给予善待。这些人投过来，不是无所求，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够满足他们诉求的事而没有满足，那凭什么让他们按自己的意图工作？ 柳凤庆这几天其实很郁闷。 到任已经几天了，除了刚来那天李国藩参加了中心派出所的挂牌仪式，之后，李国藩一次也没到派出所来过。 上任之前，岳父刘玉和再三嘱咐自己一定要和李国藩搞好关系。可自己几次到李国藩那里汇报工作，李国藩表现得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脸色平静，让人心里毛。现在他才知道，和李国藩这个比自己年轻了五六岁的人比，养气功夫太欠缺了。自己喜欢大家在一起吆五喝六，大碗酒大块肉，吞云吐雾，天南地北的瞎侃，有了情况，马上出动，雷厉风行。可在李国藩那里，这一切都像是小孩过家家，幼稚得很。 这个年轻人，眼眸里好像深不见底，面色如同雕琢出来一样，波澜不兴，沉稳的如同一座山。跟他汇报工作，压抑得十分难受。时而问的一句话，都是直接见到骨头的话，一针中的。要是准备得不充分，可能一句问话，就把你弄得尴尬不堪。 今后，就要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了。柳凤庆想想都害怕。 柳凤庆在县里和方方面面的人打过不少交道，也认识不少各部办委局的领导，其中不乏县级头头。加上他岳父的关系，和不少领导私交也不错。可没有一个人像李国藩这样让他感到压力这么大，面对自己很害怕的老丈人刘玉和及大局长方铁面，也没有面对李国藩的压力大。现在他才真正明白，李国藩真的不简单。 可怎么改变这个现状呢？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于是请教自己姐姐的公爹郝立刚。 郝立刚想了想道：“凤庆，说实话，不但是你，连我也对李国藩打怵。这家伙不知怎么的，有点不怒自威。现在，别看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乡里的干部都从心里怕他。能和他私下开点玩笑的，也就是常务副乡长王子豪和新明的书记吕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干部可不少。不过，李国藩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你对他的真实态度，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刘县长该咋办吧！” 没有办法，柳凤庆只好给自己的岳父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刘玉和沉吟了一会儿道：“好了，凤庆，这事我来安排吧！” 星期天，李国藩忙了一上午的工作，又给王琳琳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情嗑。下午回到招待所房间，本来，招待所所长要给李国藩安排洗衣服的人，被李国藩拒绝了。他自己洗完衣服，躺在床上看书。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请进。”李国藩从床上起来，答应道。 推门进来的是柳凤庆：“李书记，今晚有啥事吗？” “没有。柳所长，有事？”李国藩不解地问道。 “啊！是这样，我爸在家里准备了饭，想请您去喝杯酒。”柳凤庆眼巴巴地望着李国藩，生怕他拒绝。 李国藩愣了一下。看到柳凤庆那个样子，心下一动说道：“好啊！还真没有在柳书记家里喝过酒呢！好，今天就叨搅你老爸一顿。” 柳凤庆大喜，连道：“谢谢李书记，谢谢李书记。” “是我谢你才对。柳所长！”李国藩笑了。柳凤庆忽然明白过来，今天是自家请客，也跟着尴尬地笑了。 第三十二章、联盟 李国藩来到柳怀山家，看见院里停着一辆挂着县政府牌照的桑塔纳，一愣。 这时，门口已经迎出了一帮人。这帮人的前面，赫然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刘玉和。 “国藩，你这大驾好难请啊！”刘玉和笑道。 “刘县长，您什么时候来的？咋没到乡里指导工作？”李国藩脸上满是诧异。 “今天不是周日嘛！到亲家这里来串个门，看看亲家。也来和国藩你喝喝酒，聊聊天。哈哈哈！小婿现在你手下工作，有什么不到之处，多批评、多指点啊！”刘玉和爽朗地笑着说。 “刘县长，您太客气了。柳所长负责新春的治安和社会稳定，我是非常放心的。” “请进吧！国藩，一会可得多喝几杯。这种私下场合，咱俩还没有尽兴地喝过酒呢！” “刘县长，就怕我酒量浅，陪不好您那！不过，我一定舍命陪君子。能和县领导在私人场合里喝酒，荣幸啊！”李国藩也打着哈哈。 众人进了屋，菜已经上桌了，还是真的很丰盛。只是席间没有见到柳怀山的另一位亲家郝立刚。 酒也是好酒，本县临泉醇极品。李国藩不知道这顿饭的主题是什么，但想来无外乎是拉近关系，要求关照柳凤庆和柳怀山。柳怀山在历届乡领导班子主政新春时，可都没有这样低姿态过。 这不是坏事。摆平柳怀山，其他村相对都好办。 作为一乡的一把手，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把各项事业做好才是第一位的。至于观点的统一、权力斗争等等，与这项最高利益相比，都居于次要地位。毕竟设官是叫你来管事的，而不是鸡争狗斗。要是一个一把手，整天沉于人与人之间斗争之中，甚至打击异己，不能容人，小过不宽，胸怀狭隘，那就落于下乘，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 刘玉和和李国藩推杯换盏，言谈甚欢。柳怀山也是做了多年基层干部的人，加上柳凤庆几杯酒下肚，也放开了心怀，相互敬酒，气氛分外融洽。 而且柳怀山在酒桌上，还为上次开荒的事向李国藩道了歉，面色真诚地承认了错误，并对李国藩没有揪着不放，恢复了自己的书记职位，还亲自到村里来宣布任命，给足了自己面子表示感谢。 对此，李国藩一笑置之。 柳怀山通过几个月和李国藩接触，过李国藩的认识逐步加深。他已经一点也不敢小看李国藩了。见李国藩在刘县长面前也如此放得开，心下大为赞叹。暗暗和自己的儿子柳凤庆比较了一番，觉柳凤庆差的不是一般远。让一直以自己这个儿子为自豪的他颇为沮丧。柳凤庆比李国藩还大几岁，咋就没有李国藩那么成熟呢！唉！人家还是个孤儿呢！难怪刘县长那么看重他。就是郝亲家和他比，也欠了不少火候啊！ 一顿饭，大家尽兴而散。 饭后，刘玉和拉着李国藩，来到了另一间屋，并带上了门。柳怀山和柳凤庆父子没有跟进来。 李国藩知道，刘玉和要和自己谈正事了。 “国藩，今天我来，纯属私谊。我们聊的事，只限在此屋。明白我的意思吗？”刘玉和神态有些严肃。 “刘县长，我明白。出您口，入我耳。到此为止。您说吧！”李国藩知道，刘玉和要谈的事可能很重要，而且要保密。 “国藩，谈正事之前，有个小小的私事，就是我把凤庆交给你了，多予照拂吧！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凤庆这个女婿我还算满意。不管将来他对与错，你替我多关照点。该批评就批评，该教育就教育。国藩，他在你手下，我放心。” “刘县长，您放心。只要凤庆自己努力，把工作做好，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为他创造机会。”李国藩承诺到。 刘玉和也没有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他知道，李国藩既然这样说了，也会这样做。就看柳凤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于是掉转了话题。 “国藩，县里最近的一系列人事变动，你看出点门道没？” “刘县长，您现在只是暂时代理县长职务，是不是上面真的要派来一个县长？” “是。这事已经定了。”刘玉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定了一下情绪。李国藩心道：看来，刘县长对上面再派县长下来颇有抵触。 “新县长是省委国书记的秘书。国藩，可能你也听到了一些议论。白省长就要调到j省做省委书记，国书记很可能当省长。咱们县也要有变动。穆书记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刘玉和露出询问的目光，盯着李国藩。 “没有。刘县长，应该是我还不够级。”李国藩答道。 看到李国藩坦然的神色，刘玉和点了点头。穆书记没和李国藩透露这些事。但他嘱咐自己找机会和李国藩谈，看来是要把这份人情让自己送给李国藩，穆书记思虑深远啊！ “国藩，白省长大概中央两会召开之前就得到任。穆书记也要调到市里做常务副市长。” 李国藩一愣。这段时间县里人事不十分正常的调整，他也隐隐觉得穆书记是在安排身后事宜，现在，在刘县长这里得到了证实，还是有些惊讶。 刘玉和的秃顶在灯光下泛着光，让李国藩暗自好笑。李国藩也知道刘玉和一直盯着自己观察反应。 刘玉和有点失望。李国藩听到穆书记要离开临泉到市里工作也愣了一下，但面色如常，十分镇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紧张、惶惑出现，不禁暗暗赞叹李国藩的沉稳。 “县里其他领导都有了安排。新县长叫宋涛，这一两天就到任。穆书记走后，他要接替县委书记。穆书记对我也有安排。因为你的资历实在不够，这次就不能调整了。穆书记也有打算。具体是什么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我的工作需要你的大力支持。你今后的事，穆书记也交代给我了。国藩，咱们今后要加强沟通，不能辜负穆书记的期望啊！” 李国藩明白了，新来的宋县长接了县委书记的班后，刘玉和将接任县长位置。郭学将做常务副县长。难怪要提前让他当常委、副县长。 刘玉和是来接穆书记的势力班底了。既然已经挂上了穆书记的招牌，穆书记又把今后穆系力量的展托付给了刘玉和，自己当然要全力支持。 “刘县长，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把县政府的指示贯彻好，新春乡的各项工作落实好。” 听了李国藩的表态，刘玉和笑了。这里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闻玄音而知雅意。联盟初步达成。 第三十三章、底线 为欢迎新县长到任，县里召开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李海鹏代表市委把宋县长送到临泉县，在宣布完关于宋涛的任命后，简短地讲了话，无非是官场那些套话而已，毫无新意。 散会后，李国藩和县委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搓了一顿，又和王琳琳缠绵了一番。这一段，他和王琳琳的关系已如水*融，就差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了。 回到乡里之后，他的主要精力除了放在全乡的秋收工作上之外，就是为明年即将开工的临新公路做前期准备工作，履行自己这个兼职副总指挥的职责。 虽然是前期准备，市里的路政一公司作为承建单位，还是全力以赴，抓紧抢在冬季来临之前备料。明年一开春，就可以全线施工。 备料中，李国藩和市交通局副局长、常务副总指挥冯志闹了矛盾。 事情很简单，冯志选定的砂石料来自邻县安远的一个砂石场。不用问，这个砂石场一定和冯志有着某种关系。李国藩不同意。这个砂石场离这里有四十多公里，比张海的砂石场远了三十多公里。仅运费就要多花很多钱。两人为此在电话里争辩起来。 冯志很不高兴，你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又不懂修路，让你挂个名，就消停地等现成的得了，跟着掺乎什么啊！你说进张海的砂石就进张海的砂石啊？ 张海是李国藩从小到大的朋友，这事儿冯志也打听到了。靠！就不给你面子，就进安远县的砂石，能怎么的！一个乡下的小干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要挡我的财路！ 看冯志不为自己电话里的建议所动，李国藩火了。直接到设在公路边上的临时指挥部找到了冯志。 “冯局长，安远的砂石不能再进了。运费要多支出不少呢！”李国藩道。 “小李书记，进哪里的沙石不是你说了算的吧？路政一公司是承建单位，他们要求进安远的沙石，那就得进安远的沙石。再说，这事我也和陈县长沟通过了，你就不要掺乎了。我知道张海的砂石场近，也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也想帮你忙。但事儿已经定下来了，我也无能为力。” “老冯，话不能这么说吧？”李国藩气往上冲，强压了下来。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吆喝！那你教教我该怎么说？”一听李国藩把自己这个市交通局的副局长称呼为老冯，他不高兴了。 这时，临时指挥部门前已经围拢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该怎么说？这还用我来教你？你是小孩子吗？我问你，抛开张海是不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这一层不说，他的砂石价位低不低？嗯？质量比安远的强不强？嗯？运距短了三十多公里对不对？砂石场也比安远的大是不是？附近没有一家比得过他，这你也得承认吧？ 你说用安远的砂石是市路政一公司提出来的，好，就算是他们提出来的，他们提出就得用？还要你这个常务副总指挥把什么关？别忘了，我也是副总指挥，临新公路建设，是市里定下的工程。研究进料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既然不想尽职，那赶紧辞去这个副总指挥让贤，还好一点。” 冯志没想到李国藩如此伶牙俐齿，对自己这个市里的副处级干部毫不客气，不由大怒：“姓李的，别来这一套。我现在就让市路政一公司停下来，是你阻挠工程建设把他们*停的。责任你来承担。” “呵！老冯还会玩这一套。好啊！你停一个试试！我马上就给陈总指挥打电话，让他来决定这件事。如果还进安远的砂石，加大修路成本，我会以副总指挥的个人名义，把事情的经过汇报给吕书记和方副市长，并建议撤销你的副总指挥职务。同时，我还会建议采取公开招标的办法，对这条路的修建公开招标。不能为了照顾哪一家单位，耽误了临泉县西部大动脉的建设，或者把这条路修成豆腐渣工程。国家的钱也不允许这么糟蹋。”李国藩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冯志面色铁青。他知道，错全在自己这里，自己还收了安远砂石场的十万元贿赂。原想李国藩不过是乡下的一个年轻小干部，根本没放在眼里，以为吓唬一下，李国藩就会知难而退。至于陈县长，虽然是总指挥，但管大局、管进度，根本不过问这些细事。那位挂着副总指挥名义的临泉工交副县长，和自己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老朋友，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在进料这个环节，就是一把抓。没想到，半路上冒出个李国藩，这个李国藩还如此难缠。 李国藩真要按说那样去做，冯志知道，自己一定会遭殃。现在他暗暗后悔：给李国藩点面子，同意进一部分张海的砂石就好了。现在说啥都晚了。赶紧补救吧！ 他哪里知道，李国藩根本就没有要一部分使用的打算，而是要全部都用张海砂石场的砂石。这里不排除情谊因素，更主要的，用张海砂石场的砂石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运输，都是最划算的。 在设在乡里的指挥部内，李国藩找到了陈县长，把情况向他做了说明。并要求陈县长马上调整进料的地点。陈县长已经接到了冯志用大哥大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再三向陈县长承认错误，并诬告李国藩为了用他朋友的砂石而打压他。 陈长江是知道李国藩为人的，对冯志的话根本不信。但他觉得自己就要退休了，还真不想得罪冯志。再说这件事冯志还真跟他说过，并告诉他安远的砂石场和市交通局是多年的老关系户，陈长江知道这里的一些潜规则，没有阻拦他进安远的砂石。要出现了问题，自己这个总指挥也会吃挂落。 所以，李国藩汇报后，他半天才说道：“国藩啊！冯局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还说你的朋友张海的砂石场也可以向工地送料。我看，还是不要把事闹大了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李国藩一听，冷冷地笑了：“陈县长，张海砂石场的砂石是最适合我们需要的。至于我和他是不是朋友关系到不重要。既然陈县长不想过问，那对不起了，我要以个人的名义向市委汇报，并提出我个人的意见。这也是一个临新公路副总指挥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怀疑现在我们这个队伍能不能把临新路修好，能不能修成豆腐渣工程，能不能修完了一条路，倒下了一批人。我要为将来使用这条路的老百姓负责。”说完，就要走。 “国藩，等一下。你呀！啥时候变得这么急性子了。好吧！我过问一下此事。” 而这期间，县交通局局长和县里主管工业、交通的副县长都来找过李国藩，市路政一公司经理还来给李国藩送礼，想化解他和冯志的矛盾，都被他顶了回去。 最后的结果是安远和张海的砂石两家各进一半，李国藩可真火了。他内心的底线是，这条路必须保质保量保进度。在原料采购上多占了资金，那就得在别的地方想办法挤出来。这样的话，质量如何保？我又不是拿原则来和你们交换利益的。于是，他以个人名义起草了一份给市委市政府的汇报，并提出换掉冯志，修路队伍要进行重新招标。 当他把这份报告摆在陈长江面前时，陈长江长叹了一声道：“国藩，这个汇报还是我来签字，你消停忙别的吧！别掺乎了。我老了，无所谓了。你能少树敌就少树敌。你这小子，真是服了你了。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个臭脾气。” 报告以临新公路建设总指挥陈长江的名义报给了市委。没多久，市里下来了工作组，详细调查了砂石及其他原料的准备情况，撤消了冯志的副总指挥职务。又顺藤摸瓜，由纪委出面调查，把冯志多年来利用职务之便索贿受贿、贪污和生活腐化问题兜了个底朝天。 冯志双轨后被依法批捕。修路的承建部门也进行了重新招标，省高局下属的一家公司得以入围，市路政一公司黯然退场。陈县长也因领导不力受到了吕书记的批评。 市里县里都知道了这件事，加上李国藩和冯志吵架那天多人围观，最后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为李国藩呐喊助威夸奖他的；有对李国藩不按常理出牌而心生畏惧的；有怀恨在心的；有认为李国藩就是要为朋友的沙石场开道、说不定里面有他股份的；有为冯志在一个乡下折了膀子而无限惋惜的；也有为李国藩如此不通人情世故而鄙夷不已的… 李国藩可没心情去理这些事，他正在为县委副书记、县长宋涛来乡里检查工作做着汇报的准备。 第三十四章、毫无预兆的批评 宋涛很年轻，三十几岁的样子，面色有些阴柔，加上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薄而红润的嘴唇，慢条斯理的说话神态，如果留出了披肩，像极了女人。 这段时间，宋涛一直在县里的部门进行调研，当然也去了穆书记一手缔造的亚麻厂。 在县里调研这段时间，宋涛亲身感受了穆书记的驾驭能力。虽然穆梁栋仅仅在临泉执政两年多，但各部门被他管理得有些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感觉。加之他走之前，对临泉进行了一系列人事变动，根基还是很稳固的。 他也明白，穆书记现在虽然离开了临泉，但还具备和他有效抗衡的力量。看来，要想在临泉打开工作局面，一是要尽快找准突破口，二是要尽快立威，三是要培育自己的有生力量。 至于第三点，宋涛还不着急。白省长就要在年前调离h省，即便他罗织的势力再庞大，但他这棵大树一移走，托庇在这棵大树下的猢狲自然会散去。同样，穆梁栋作为白系人员，即便是担任了西河的常务副市长，但投鼠忌器，也无法翻起大浪来。 有现在的国书记、未来的国省长做后台，县里这帮乌合之众还不都得乖乖地投到自己门下。对那些穆系的铁杆分子，那时自己已经大权在握，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只是来临泉之前，国书记交代给自己的事一定要完成好，交给他一张完满的答卷。 宋涛调研乡镇工作的第一站，是城关镇，新春乡是他乡镇之行的的第二站。 来新春的路上，宋涛不由得想起国云飞在自己到临泉上任前的谈话。 在自己非常熟悉的省委副书记办公室，国云飞面色轻松。“宋涛，一个干部的成长，基层经历和基层工作经验是缺一不可的。这次把你派到临泉工作，我也是再三考虑才决定的。白省长提议穆梁栋同志出任西河市的常务副市长，省委常委会已经同意。但考虑你要有一个过渡时间，所以穆梁栋要在十二月份西河市换届时才能到任。他离任前，你以代县长主持县政府的工作；他离任后，你直接接任县委书记。 这三个多月时间，你要尽快熟悉临泉的情况。当然，没有一步到位，对你调整临泉的班子可能会有一点影响。不过不要紧，慢慢来嘛！ 临泉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县份，工业基础相对薄弱。现在的亚麻厂是穆梁栋力主建设的，效益还不错。到了临泉之后，把临泉的工业抓上去，是你能够迅取得政绩、得到认可的关键。到时我也会支持你。 我要提醒你的是，作为一个县的一把手，也是一方诸侯，不能在经济上和用人上出现任何问题。这点必须记住。特别是经济上，出了问题谁也救不了你。” “临泉的县长将是谁？外派还是就地产生？”宋涛问道。 “这事西河市委已有安排，应该是就地产生。”国云飞说完，又道：“对了，你到临泉之后，了解一下下面一个乡的党委书记，叫李国藩。最近他又是修路，又是引资，干了不少工作。听省报董社长跟我说，月秀这孩子和这个姓李的来往挺密切的，还给他写了一篇通讯，叫《敢立潮头歌大风》。 你也知道，月秀在报社是很低调的，只有董社长知道她是我的女儿。这个李国藩能不能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这个关系，才有意接近月秀的？还听说月秀认她做干哥哥，这不是胡闹吗？这个李国藩给穆梁栋当过秘书，年龄不大，到挺有心机的。哼！” 宋涛知道国月秀是国云飞的爱女。国云飞还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人大读书。国月秀是在他爸爸到h省做省委副书记时，跟了来的。 她毕业于复旦的新闻系，来了之后直接到省报当了记者。可前不久，又调回了京城的《经济导报》，宋涛也不明白原因。现在听国云飞一说，才知道竟然是那个李国藩惹的祸。 想来国书记是怕国月秀和李国藩谈恋爱，才急忙把女儿安排回了京城。这个李国藩，竟然惹上了国书记，恐怕仕途之路到此为止了。 国书记虽没有明言，作为给国云飞当了二年秘书的宋涛，自以为已经心领神会。到任之后，自然要找李国藩的麻烦。 就算不是为了国书记，宋涛也不打算放过李国藩。一是因为李国藩是穆梁栋的秘书出身，肯定是铁杆的穆系。新春这个引进了五六千万资金、还要修建临新公路、即将成为周边中心乡镇的重要地方，不能交给他；二是这小子不按官场规矩出牌，虽然市交通局冯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把修路砂石问题报给市委市府的也是陈长江，但毕竟事情是由李国藩引起的。听县里主管公交的副县长曹清详细诉说过李国藩的嚣张表现，这个李国藩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如此不把上级领导当回事，不拿下他，简直是自己无能。三是李国藩毕竟年轻，要对付穆系的人员，拿他开刀也正合适。 李国藩带领乡里的班子成员，热情地把宋涛迎进了新春乡政府。他哪里知道自己被省里的大佬惦记上了，而且这位宋代县长铁了心要找他的麻烦。 刚一见到李国藩，宋涛一阵心悸：妈的，这小子长的也太像国书记了。难怪国月秀认他为哥哥。又没来由得一阵快慰：在省里侍候国书记，在这里，你长得像国书记，不得听我的吗！哼哼！一会儿就要给他个下马威。 汇报是在乡政府会议室进行的。 李国藩把当前全乡秋收情况做了汇报，又把乡里五年规划情况作了详细的说明。“宋县长，现在，五年规划的实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临新公路建设前期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备料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规。和北极集团合作工作也已开始，地块平整、通水通电工程完成了计划进度的三分之一，简易道路全都铺上了砂石。明年，这条简易道路计划全部打成水泥路面。 至于沿河栽柳工作，我乡的常务副乡长王子豪同志和林业站的严明同志已经联系到了树苗，明年可以大面积铺开。沿公路两侧的村屯展温室大棚蔬菜种植…” “行了行了！李国藩同志，我要看的是实效。嗯！听了你们的设想倒是挺好，但除了道路是省市县共同投资，开始了建设的前期准备外，其他工作不都在水皮儿上吗？规划得再好，还是没有见到实效嘛！ 另外，我怎么感到你的这份规划有些华而不实、贪大求全呢！展这些事业是好事，可建设资金哪里来？这是关键吧！就说栽柳一事吧！你的意思是把栽完柳的产权及收益由栽柳农户和公家按比例分配，这符合国家的规定吗？不错，农户会因此拿出钱来购买树苗，但明显违规的事，县里凭什么答应？起码我这个县长的关你就过不了吧？ 小李同志，希望你现实一点，不要哗众取宠，贪大邀功。好了，汇报就到这里吧！”说完，收起桌上的记录本，当先走出了会议室。秘书和同来的改委、工业局、农业局、政府办等单位的领导也跟着离开会议室走了出去。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半天，人们才缓过劲来，从椅子上站起身，出来送宋涛一行。 宋涛向送行的人群摆了摆手，坐上小车，扬长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新春乡班子成员。 第三十五章、落英缤纷 “这不是专门挑毛病来了吗？汇报还没有结束，就不管不顾，说走就走了。这哪像个县长啊！一点素质都没有。”王子豪坐在李国藩办公室，极为不满地对李国藩嘟囔着。 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班子成员都在这里聚了一会儿出去了。 李国藩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大中华，撕开，扔了一只给王子豪，笑道：“子豪，这是我昨天在陈县长那里打土豪的战利品。这老爷子存货不少。抽着。子豪，你着什么急呀！毕竟人家是县长，有自己的认识和观点。也有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不管批评的对与错，我们都要虚心接受。毛老人家有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咱们接受不接受，那是咱们的问题。你就不要评论领导的对与错是与非了。” 王子豪道：“李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我忍不住在外人面前说三道四，传到宋代县长耳朵里对我不利吗！有啥呀！要是跟着这这样皂白不分的领导干，我***还不如去教书呢！” “子豪，别这么小家子气，哼！天塌不下来。”李国藩说这番话时，浑身突然出一股霸气，让王子豪一凛。 王子豪走后，李国藩神情自若地处理着手头的日常工作。这时，郝立刚走了进来。 “李书记，你咋还这么镇定？这宋县长是什么意思？刚才我给宋县长在县里调研过的几个部门打了电话，他们说在那里也不是这个表现那！都是以鼓励为主，不咸不淡地提一点希望。在城关镇也是如此。为什么到我们乡来了这一出？给了个下马威？李书记，这里有问题呀！” 自从刘玉和与李国藩结成了暂时的同盟后，郝立刚彻底放低姿态，完全以李国藩的决策为主，自己自愿地降低为执行者。他知道，按照李国藩现在的进步度，用不了多久，就会向上行进。与其那时再向李国藩示好，莫不如现在姿态低点，全力配合好李国藩的工作。李国藩上位，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苦劳，新春的权柄当然会交由自己执掌，早点晚点而已，不是一样嘛！ 也算是投桃报李，李国藩并没有因为郝立刚的让权而大权独揽，反而对政府的工作给予了全力的支持，对政府提出的工作思路和意见给予了相当的尊重。郝李二人工作关系进入了一个水*融的新时代。 “郝乡长，我也感到纳闷。宋县长对我乡的工作情况并不熟悉，对我们的做法有看法可以理解。但没有听完我们的汇报就甩手走人，让人不太理解。不过，这事我看我们也不要议论，也禁止底下的同志们公开议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负面影响，让县委、县政府对我们产生看法。” “嗯！李书记考虑得对。我这就去对大家提出要求。”郝立刚明白，宋县长批评也就批评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干部们胡乱传谣，不知道到了老百姓耳朵里会变形成什么样子。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到此为止，不许乱说。当然，这个要求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宋涛到底要干什么？李国藩百思不得其解。 是自己这段太张扬，哪个领导在新县长面前说坏话了？可能性不大；是为市里正在调查的冯志之事？他们也不会有啥联系呀；那只有一种可能：穆书记要走了，宋涛即将接任县委书记，我是穆书记的秘书出身，他想建立自己的势力，必然要打压穆书记的铁杆部下，想拿我开刀。现在不过是试探而已。 哼！岂能让你如愿。 于是，李国藩给穆书记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穆：“你来一趟吧！”就撂了电话。 驱车来到穆书记的办公室，李国藩把情况和自己的分析详细地向穆书记作了汇报，穆书记静静地听完，半天没有言语。李国藩也不敢出声。 “不至于呀！宋涛难道会如此幼稚？”穆。又想了一下，穆：“国藩，你的分析也许有一些道理，但我想宋涛不会这么激进和急于求成，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呀！应该还有原因。你不要管了。静观其变。 至于明年栽柳工作，那是县政府负责的事，县委不应当过问。 既然宋县长现在雅兴挺高，嗯！到也该敲打一下了。” 告别穆书记，李国藩给王琳琳打了电话。王琳琳娇嗔道：“回来之前也不打电话过来，连翅羹都来不及准备。好了，你也有钥匙，先回家吧！” 李国藩苦笑一下：我的天，这个老婆也太厉害了吧！要是常吃翅羹，自己可供她不起。 不久，王琳琳也回到了家中，何姐已经把菜做好了。三人吃罢饭，何姐收拾完碗筷，就回了对门的另一个屋子。王琳琳已经把对面的房子买了下来，给何姐居住。 “国藩，听说你被宋涛批评了？怎么回事？” “琳琳，别提了，真是郁闷，完全莫名其妙。”于是，李国藩把事情的经过向王琳琳又叙述了一遍。王琳琳笑了：“嗨！多大个事啊！好了，别想那些闹心事了。来，我们喝点红酒吧！给你解解忧。” “呵呵！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呀！”李国藩笑着把王琳琳抱在怀里。 王琳琳挣脱出来，倒了一杯红酒，自己喝了一口，嘟着嘴示意李国藩，李国藩大乐，过去把琳琳拥在怀里，亲吻起来。王琳琳把嘴里的红酒喂给了李国藩，两人一递一口，不一会儿，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王琳琳脸上现出娇艳欲滴的红晕。李国藩的手已经很不老实地伸进琳琳的衣内，握住了柔嫩的双峰。王琳琳情不能抑，娇喘微微。眼睛瞟向了卧室。李国藩抱起她，急走进卧室内，呯地一声用脚关上了门。 海棠新雨初试，落英染红白单。满室春色一片。 第二天起来，王琳琳满面娇羞，收起床上的被单。李国藩看见被单上几点新红，不由得怜惜地又把琳琳拥在了怀里。王琳琳在他耳边轻声嗔道：“都怪你，都怪你。” 缠绵良久，两人才不舍地分开。 何姐很知趣，没有过来做早饭。王琳琳也有些怕羞，不好意思去叫何姐。两人到外面的小吃摊用了一点早餐，李国藩就和琳琳告别，驱车回了乡里。 过了几天，郝立刚来到李国藩办公室，关上了房门，神秘地对李国藩说道：“李书记，宋县长吃瘪了，你听说了吗？” 第三十六章、四条线理论 听了郝立刚的话，李国藩一愣：穆书记动作还真快，说敲打就敲打。 “郝乡长，咋回事？” 郝立刚原以为李国藩听到这个消息，会喜形于色，可一见李国藩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心下暗道：这也太少年老成了吧！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向李国藩诉说了一遍。 原来，宋涛结束调研工作后，主持召开了县长办公会。会上，他谈了自己整个调研工作的情况，当谈到存在问题的时候，把新春乡作为一个例子抖了出来，并提出要县里重新研究新春乡的五年展规划，不能允许这种好大喜功的情况出现。 没想到，常务副县长刘玉和、常委、副县长郭学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郭学还以自己在新春乡执政多年的经历，历数这个规划实现的可能性有多大，认定是可*作的。而且认为关于在沿河插柳是符合沿河治理实际情况的，是创举。县政府在政策上予以支持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常务副县长刘玉和甚至说，宋县长一来，就否定了原县政府班子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的话。除了公交副县长曹清明确支持宋涛外，连主管农业的副县长于峰也认为新春乡的规划符合实际，并已取得现实的效果。 宋涛在县长办公会上的提议以完败而告终。 李国藩当然知道县长办公会上生的事，一定是刘玉和告诉郝立刚的。于是严肃地对郝立刚说道：“郝乡长，这话到此为止！至于别人从其他什么渠道得到会议的情况，和你我无关。咱们就不要再议论此事了。” “李书记，我明白。这个宋代县长啊！太性急了点吧！” 李国藩很清楚，这事没完。说不定下一步的反弹会更激烈。自己这回是被宋涛盯上了。没办法，现在，自己还不具备向宋涛叫板的实力。只能按穆书记所说：静以待变了。 临新公路的备料工作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张海砂石场的砂石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工地。再有十几天，砂石料就准备得差不多够用了。 周六下午下班前，在几个村检查完秋收工作的李国藩刚回到乡里，就接到了张海的电话。他要来接他，到双河镇聚一聚。 李国藩在几年的工作中，得出了一套理论，善于归纳总结的他把这套理论命名为四条线。他认为，无论何人都是被**左右的。这个**可以变化为无数个名词，比如希望、比如理想、比如信念、比如奋斗方向…如果没了这个**，那人就失去了动力。 人是自私的。这个自私表现在多个方面。为名、为利、为信仰、为目标…公而忘私者有，大公无私者无。即便如青史传颂的清官包拯，心内何尝忘得了私啊！他斩了侄子，不是还得向嫂嫂赔罪，把嫂嫂当成娘来养老送终嘛！ 作为官员，公与私都有个度。他把这个度分解为三项内容，四条线。这三项内容就是原则、情谊、法律。原则和情意是两条平行线，这两条平行线中间是作为官员的活动空间，是规则允许的活动空间。活动靠近了情谊，那么这个官员就很自私；活动靠近了原则，那么这个官员就很不近人情。但这两条线的外面都紧挨着法律这条线。突破了原则，就近于整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反之，突破了情谊，就是极度自私，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何把握好这个度，就是官员的能力、水平、经验、素质的综合结果了。为什么有的官员能够青云直上，有的即便表现得再好，也是难于成事，就是因为这个度没有把握好。 冯志没有把握好这个度，过了情谊这条线，自然要受到制裁。而李国藩确实是倾向于张海，但张海的砂石的确是修建这条路最佳的原料选择，所有的倾向都在线内，是规则允许的，所以没有毛病。 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张海，是李国藩心内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之一。有仇要报，有恩能酬，大丈夫当如是也，方不辜负生斯于人世一次。 到了双河镇，自然又是一场大酒。张海的合作伙伴也知道为了用他们的砂石，李国藩不惜和市交通局的冯副局长闹翻，连县主管工业、交通副县长曹清的面子也给驳回，最后市里的那位副局长因此而身陷囹圄，因此对李国藩既感激又钦佩，在酒桌上十分恭敬，连连劝酒。 李国藩临走时，张海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对李国藩说道：“国藩，这是我们弟兄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李国藩接过来掂了掂笑了：“呵呵！你小子，这里不下五万块吧！啥时候学会这一套了。好，我收。”伸手从里面抽出两百块道：“这是我收的，余下的你们留着吧！我来了好有酒喝。”说完，把档案袋扔回给张海。 “国藩，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张海急了。 “海哥，你我之间的情谊是用钱来衡量的吗？再说，我也不缺钱。海哥，你要拿我还当你弟弟，就赶紧收回去。做生意哪里不需要钱？你看，我不是收了二百领了你这份情吗？等我缺钱了，再来找你还不行吗？”李国藩情真意切地说道。 “这个这个…好吧！等你结婚时再说吧！”张海收起了档案袋。又问道：“你去哪里？回新春吗？” “不，把我送到县里吧！”李国藩道。现在，他只想回到县里，和琳琳再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他不知道的是，不久，就会见到白省长，也会见到恨了二十几年的“仇人”，还会经历比与赵璐分别更要痛苦的新的离别… 第三十七章、初谒白省长 春节之后，中央就要召开两会了，各省的换届提前进行。原本乡县市省四级联动，但今年这个换届格局被打破了。涉及到省级领导变动的省份，省里党政一把手要提前到位。而市级以下的换届选举工作相对要拖后举行。 h省的省委书记还是贺方，但白省长调任了j省，国云飞被提升为代省长。只待省人代会走个程序就正式出任省长。 中央主要领导人已经和白省长谈完话，任命文件就要下来了。白省长给穆梁栋来了电话，走之前要穆梁栋到省里见一面，面试一下他推荐的人选。穆梁栋便把李国藩叫到县里，让他开车和自己一起去省城谒见白省长。 李国藩还是第一次和穆梁栋单独面见白省长，心下有点兴奋。一路上，不停地和穆书记聊着白省长。穆梁栋也不保留，向他介绍着白省长的奋斗史。 白省长的经历没有什么传奇之处。他部队营级干部复原，在一个公社当武装部长、党委副书记。偏巧，一位中央的政治局委员文革时被下放到他所在的公社劳动改造，作为武装部长的白省长，在生活上对这位他十分尊敬的老人多有照顾。老人很感激他。 后来，白省长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当上了公社书记、县革委会副主任、主任、县委书记，而当那位老人重新出来工作时，白省长已经爬到了地委副专员的高位。 这位老人出山后，任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对白省长由副厅跨入正厅、副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才使白省长由副省长、省委副书记，逐步成长为h省的省长。 而在他当到省委副书记时，这位老人便已经去世了。 白省长是从基层一步步升迁起来，在中央领导人眼里，这样的干部属于主系列升迁的干部，是凭业绩干上来的，不是坐火箭腾飞起来的，因而很受重视。 在老百姓的眼里，这样的干部也是他们心目中最信任、最了解基层的实情、能为老百姓服务、和老百姓心贴着心的干部。特别是现在那位常委、第一副总理荣其行，对白省长这样的实干家特别青眼有加。这次能出任j省省委书记，荣副总理的力荐功不可没。 当今官场，只有实干而无机遇和伯乐，无法走得很远；但有机遇又碰到了伯乐，没有能力才华和实干精神，也走不多远。白省长恰恰是即赶上了机遇、又碰到了伯乐，本人的能力、才干、实干精神、业绩样样不缺，这才有机会成为封疆大吏。命和运都具备了。 红旗轿车在通往省城的路上疾驶着。近三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这座北方名城滨江。和白省长的秘书联系后，白省长让他们晚上到家里去喝茶。于是，把穆书记送回滨江市学院路的家里后，李国藩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穆梁栋的父亲是h大学历史系教授、国内著名书法家、史学家、收藏家；夫人则在省委《党的生活》杂志社做编辑部主任。 晚上八点，李国藩开车接出穆书记，来到位于林荫路六号的常委大院，被白家的阿姨接了进去。 李国藩还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个级别高官的家里。他看到一道两米多高的围墙，圈起了一座非常大的院落；围墙的大门口有武警站岗。院内一共有二十来栋独栋的二层小楼。参天的古树十分高大。虽然现在已经叶片凋零，想来在春夏季节，浓荫环绕，绿意盎然，想必十分清凉。 每个院落前，都有前后围栏，里面可以种植花草。当然，要是有耕作的雅兴，也可以栽植点蔬菜，体验一下为农之乐。每栋楼前的停车场可以停得下五六辆小车，还有一个车库，按车库大门的宽度看，里面应该可以停放两辆小车。 路灯都很低矮，欧式的那种，着昏黄的光。 小楼显得颇为陈旧，灰色水泥抹的楼面，给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不知这里变换了多少位主人。而每一位有资格住在这里的，都是推动或者阻挠过h省历史展进程的人物。只不过所起的作用有大有小而已。 白省长家住在二号楼。这里的主人也和他们的地位一样，都带着明确的级别标号。阿姨把他俩领进楼内客厅里，倒好茶水，摆上了一些时令水果，打开电视，对穆梁栋笑笑，说了一句：“穆秘书，你们慢用。”就离开了。 李国藩又打量了一下客厅，觉和自己心目当中的想象大相径庭。他原以为，省长家的屋子，装饰肯定十分豪华。现在一看，满不是那么回事。 客厅颇为大气，有五六十平米。棚顶是欧式装饰，吊灯里安装着节能灯泡，着柔和又有些惨白的光。电视是一台国产的康佳二十九寸彩电，电视旁边的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尊**半身塑像。沙倒是纯皮的，但一看就是使用了多年，个别地方都磨出了底色。地板是新换不久的暗红色的实木地板。墙上，挂着两幅书法。李国藩凑近一看，一幅是穆老----也就是穆书记的父亲写的一唐诗，落款是子陵兄雅正。 李国藩知道白省长叫白子陵，这幅书法是专为白省长而作。 另一幅却是白省长自己写的条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条幅上的字有些剑拔弩张，力透纸背。都说字如其人，看白省长这幅字，想必他的为人也以方正为主。但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又有几个不是外圆内方或者外方内圆之人呢！ 放在窗前的那盆蝴蝶兰，粉红色的花朵开得十分娇艳，给这个略显沉闷严肃的房间凭添了一些生机和活力。 白省长和夫人都在参加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国云飞的欢送宴会。并已经让秘书给穆梁栋来过电话，告诉他九点多宴会就会结束。 随着一阵汽车停车的声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穆梁栋和李国藩急忙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先进门的是白省长的夫人，之后白省长和秘书也一先一后走了进来。 看到穆梁栋和李国藩，白夫人笑道：“梁栋，你们等半天了吧？” “也是刚到不久。”穆梁栋笑道。 “梁栋，到了。”白省长脱下风衣，穆梁栋习惯地接了过来，挂在衣架上。后进来的秘书显然和穆梁栋很熟，他也笑着和穆梁栋打了一声招呼：“穆书记你好！”又把一个文件包放在电视旁的写字台上，和白省长打了一个招呼告声别，就推门离开了。随后，听见一阵汽车声响。 “白省长，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李国藩。”穆梁栋恭敬地对白省长说道。 这时，白夫人换了衣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在穆梁栋身后的李国藩连忙走上前来，恭敬地对白省长和白夫人道：“您好白省长，您好阿姨。” 白省长和白夫人刚才已经看见了李国藩，只是由于李国藩在穆梁栋的身后，没有看清。现在一打量李国藩，白省长和白夫人诧异的对望了一眼。李国藩和穆梁栋都从他们脸上和眼睛里看到了极度震惊的神色。 第三十八章、抉择 “噢！小李呀，果然一表人才。坐，坐。”白省长笑了一笑，对李国藩和穆梁栋说道。 两人在白省长坐下后，才在沙上坐了下来。 白夫人给两人加了茶水，又给白省长倒了一杯茶，说道：“梁栋，小李，你们聊。”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李国藩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白省长接触，原来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现白省长比电视上显得年轻不少，个头也没有电视上显得那么高大，也就是中等身材。略显花白的头剃成板寸，不大的眼睛里时而精光闪过。 “小李，第一次到家，不要拘束。听梁栋多次提起过你。也在省报上看过关于你的报道。嗯！如此年纪就有这么长远的眼光，还能够脚踏实地去做，不简单。”白省长说话的语调很和缓，但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穆梁栋很高兴。他知道白省长很难表扬谁，不批评就算是表扬了。今天破例对李国藩给予了“不简单”这个评价，显然是对李国藩的工作很肯定。看来，自己给白省长的建议有门。 “省长，您这么高的评价我可不敢当。我做了点工作，有了点成绩，都是县委、县政府正确领导和支持的结果。我个人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李国藩谦虚地说道。 “嗯！不骄不躁，还知道替县里领导说话，也是个小滑头。呵呵！是不是你们书记在这里你有些顾忌呀？这是在家，不是在办公室，有啥可以说啥。不要用那些官话套话应付我。梁栋是了解我的脾气的。” 穆梁栋笑道：“国藩，实事求是地回答省长的问话吧，白省长要听的是实话。” “小李，我要到j省工作，梁栋向我推荐了你，希望你能跟我过去，给我当秘书。我看了你写的一些报告和给领导写的讲话，不愧给梁栋当了一回秘书，很像梁栋的风格。小伙子，愿意和我去j省吗？”白省长温和地问道。 去j省，给省委书记当秘书？天哪！不会这么幸运吧？李国藩脑袋一片空白。 “嗯！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答复我。”白省长望着目瞪口呆的李国藩，笑了笑说道。 穆梁栋知道应该告辞了，就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递给了白省长：“省长，这是家父收藏的一方砚台，您要离开h省了，家父命我带给您，是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白省长接过砚台笑道：“你家老爷子是个砚痴，他收藏的可都是精品。过去我上门求一方他都舍不得，这次我走了，老爷子出了血了！呵呵！难得难得。” 打开一看，眼里光芒大盛：“这老伙计，把板桥的老坑端砚给了我。嗯！疑是民间疾苦声，一枝一叶总关情。明白了。告诉你家老爷子，白某受教了。” 白省长又转身进了书房，取出一个金丝楠木小盒，递给穆梁栋道：“老爷子惦记我这盒宋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看在他这番苦心的份上，成全他吧！” 离开白省长家，李国藩开车把穆梁栋送了回去，便回到宾馆，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索性站起身来，点了一支烟，来到窗口，望着省城璀璨的灯火，陷入了沉思。 在他们离开后，白省长和白夫人也在议论李国藩：“老白，你看，这个小伙子和国云飞是不是长得太像了？” “可不是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头、脸型、眼睛、鼻子，就连气质都像。” “按说他们也不应该有什么关系呀！难道还能是老国的私生子？” “这可不能瞎猜。不过，我调过李国藩的档案，这孩子还真是单亲家庭。他妈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个孤儿，从小在乡里养老院长大的。只是国云飞怎么能和她妈妈有关系呢？” “老白，你呀！那时候不正是知青下乡的年代吗？糊涂了？要是国云飞正好那时在临泉下乡，说不定还真会有关系那！呵呵！才子佳人，古今流传的可都是佳话！”白夫人娇嗔地瞪了白省长一眼。 “哎呀！对对。我想起来了，国云飞简历里，还真有下乡的经历，是在西河市，对，西河。说不定就是西河的临泉。呵呵！这家伙，还真是从小就风流啊！” “什么从小风流？难道现在他还风流不成？”白夫人瞪大了凤眼。 “老婆子，你还真说对了。中组部二局的丁嘉茵副局长，和国云飞至少有十几年的感情了。丁嘉茵今年有四十多了，一生未嫁，不就是一直跟着国云飞吗！是老国的红颜知己啊！” “丁局长的老爸不是书记处的丁书记吗？他能容忍女儿如此？” “呵呵！你忘了？丁书记不是当过军委国副主席的秘书吗？丁嘉茵从小就和国云飞熟悉！老人也无法管儿女的私情啊！” “哼！老白，你交代，你的红颜知己是谁呀？有没有私生子啊？”白夫人有些嫉妒地问道。 白省长一把搂过白夫人笑道：“咱们就去来个红颜知己，就去搞个私生子。” “老没正经的。”白夫人身子一软，两人向卧室走去。 李国藩大半夜没有睡着。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有多半下子烟头。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否则，室内早就灌满烟雾了。 沉思了好久好久，李国藩终于做了决定。决心一定，精神就放松了下来。顿时，一阵困倦袭来。关好窗子，一头栽在席梦思床上，沉沉睡去，这一宿，李国藩连个梦都没做。 第三十九章、城头变幻大王旗 “什么？你不去？”穆梁栋吃惊地望着李国藩，满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为了把李国藩推荐给白省长，穆梁栋花了不少心思。先是多次利用回省城到白省长家看望他的机会，提及李国藩，以求让白省长记住这个名字，并产生第一印象。而后又多次把李国藩写的报告、讲话稿拿给白省长看，还把李国藩在基层工作的实绩告诉白省长。就是希望李国藩能够进入白省长的视野。 现在，白省长就要调走了，穆梁栋不失时机地向白省长举荐了李国藩，想要白省长把李国藩带去j省，担任他的秘书。凭自己对李国藩的了解，他是绝对能够胜任的。这才有了白省长要面见李国藩，亲自和他谈一谈的机会，现在，白省长同意要他了，可这小子却要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不同意去，浪费了自己的一片苦心，真是岂有此理。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极难得的机遇吗？”穆梁栋生气地说道。 李国藩望着穆梁栋，给他做秘书两年，还没看见穆书记如此生气、如此失态过。 李国藩知道穆梁栋是为自己放弃这个机会而大感可惜，心下十分感动。 “穆书记，您别生气。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穆书记，说心里话，没有您，今天我还是乡里的一般工作人员；没有您，我也不会见到省长，而且还得到省长的赏识。 您知道，我是个孤儿，从小长在养老院。当了乡党委，这些年，乡里供我读书的资金，都是从乡经管站提取的，民政拨的经费有限。我查了一下经管站的账目，对我的资助单独有一个帐页。 这些钱是收取农民两金一费的提留款，是全乡父老的血汗啊！我欠着全乡父老的一份养育之情，我是他们的儿子啊！ 穆书记，我不是矫情，也不是做作，更不是有什么高风亮节。对您给我争取的这个机会，我知道对我的展和前途意味着什么。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现在，乡里的五年规划已经开始实施了，我不能把这个摊子丢下不管。我要把这件事做好，来报答养育了我、给了我上大学机会的父老。没有他们，可能我也活不到现在，更不会有今天。我不能为了个人的前途，把根都丢了呀！您也知道，为了回乡里工作，实现报恩心愿，我连女朋友都丢了。 穆书记，您的恩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可我这次，真的只能辜负您的期望了。” 李国藩说完，眼睛里已充满泪水。 穆梁栋半天没有出声。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们去白省长家吧！” 到了白省长家，李国藩没有进去。 白省长听了穆梁栋的叙述，轻轻点头：“嗯！知道感恩，不忘本，好小伙子。梁栋啊！这是个好苗子。你得好好培养啊！” 说完，又沉思一会儿问道：“小李没见过国书记吧？” “应该没有。”穆梁栋回答道。 “梁栋，也许小李的选择是对的。世事难料。说不定将来国书记会帮得上他。也许你也会和国书记因此而产生交情。梁栋，我的话不要和旁人讲。具体原因嘛！只能让时间来揭开谜底啦！” 穆梁栋告别出来，还是一头雾水。白省长从来没有这么云山雾罩地和自己谈过话。国书记？交情？什么意思嘛！ 回到县里，穆梁栋和李国藩都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一晃，到了十二月份，省市县乡四级联动的选举工作也进入了尾声。西河市市委书记吕品升任省主管农业的副省长，市长齐怀远接任市委书记，新市长马良是由省里下派的，原来在交通厅任常务副厅长、党组副书记。穆梁栋也顺利上位，担任了西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原来的常务副市长方奇升任市委副书记。 临泉也生了一些变动，代县长宋涛直接出任县委书记，刘玉和为副书记、县长，郭学为常务副县长。新春乡到是还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新春乡也是差一点就生人事变动。在宋涛正式当选为县委书记、第一次主持召开的常委会上，也研究了人事问题。他提议让李国藩到团县委做书记，遭到了九名常委中六名的反对而作罢。宋涛明白，现在，穆梁栋的余威还在，影响力还很大。要收拢这些人还需要时间。至于李国藩，那不过是砧上的肉，随时都可以砍。 李国藩也听郭学和自己说了常委会上的情况。他心头很纳闷：这个宋涛咋就盯上自己不放了呢？没理由啊！ 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毛老爷子有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自己还是安心把乡里的工作做好吧！ 明年的工作任务繁重，头绪很多，李国藩把全身心都投入到明年开春后，要开展的各项工作的准备中。还时不时地回到县城，享受和琳琳在一起的无限温情。 可有一天，二十多年没有来往的舅舅突然找上门来。 第四十章、大表姐的病 舅舅李坤是妈妈李秀凤的哥哥。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当年，李秀凤未婚先孕，而且那个知青男人一走就没了影踪，李坤也非常痛恨自己这个妹妹。后来，李秀凤父母因为受到了这件事的强烈刺激，加之身体不好，最后相继去世。让李坤对自己的妹妹恨到了极点。李秀凤生下李国藩后，生活艰难，李坤连看都没有看过她。用他自己的话说，权当没有这个妹妹。反倒是他九岁的女儿李丽时常偷偷地拿点小米、鸡蛋给姑姑李秀凤送来。一次不慎被李坤知道，李丽还挨了一顿打。 李秀凤重病和去世，李坤都没有到场。对成为孤儿的李国藩更是不闻不问。李国藩没到乡养老院之前吃百家饭，李坤都没有施舍过一顿饭给他。也是李丽把自己的零食省下来，偷着给李国藩吃。 李国藩对自己这个舅舅一点感情都没有。但也不恨他，权当他是个外人。还有自己那个大姨，和舅舅是一个德行。 如果说这个亲戚家还有一点亲戚味儿的，也就剩下李丽这么一个表姐还让李国藩有点感觉。其他的人，李国藩全把他们当作了空气。 大学毕业回到乡里，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他也只见了一次表姐的面，之后就没有登过他们的门。现在，舅舅却找到了自己，让他极度反感。 “你来干什么？”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望着头已经花白、站在面前有些瑟瑟抖的舅舅，李国藩冷冷地问。 “外甥，我…”李坤哆嗦着，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李国藩顶了回去：“谁是你的外甥？叫李书记或者李国藩。别来套近乎。我没有什么舅舅。有事快说，我还有会呢！没时间搭理你。” “外…李书记，我女儿李丽得了尿毒症，快不行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外…李书记，求求你救救她吧！我给你跪下啦！”李坤两眼泪珠滚滚，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国藩面前。 李国藩一惊，急忙过来拉起李坤问道：“你说谁得了尿毒症？大表姐吗？” “是，是小丽。都、都快不行了。才三十多呀。她死了，留下的仨孩子可咋办。呜…”李坤哭得很难看。 “别急，慢慢说，到底是咋回事。”李国藩把李坤扶到沙上坐下，问道。 “嗐！这病说起来也有几年了。家里孩子多，不是穷嘛！一直也没舍得钱到医院看。前一段严重了，没办法，到县医院一检查，确诊为尿毒症，都晚期了。嗐！大夫说得换肾。外…李书记，他们家就指着三十多亩地、加上养几头猪过活，哪有钱换肾啊！他家男人任洪奎老实巴交地，也筹不到十来万块钱那！呜呜…就得等死了。李过去对不起你们母子，不过实在没办法啦！就得豁出老脸来求你了。救救你表姐吧！”说完，又要跪下。 “起来。”李国藩没好气地吼道。“刘秘书，让车过来，我到表姐家去一趟。” 和李坤来到表姐李丽家，李丽病得已经下不了炕了，脸浮肿得很吓人。看见李国藩进来，眼里扑簌簌地落下了泪。 李国藩见表姐病得如此严重，不由得又想起那个穿着碎花棉袄、梳着两个朝天辫儿，脸红彤彤的小表姐模样，想起她偷偷地塞给自己几个糖球，悄声告诉自己“小藩，快揣起来，别让我爹看见”的情形，而今，表姐才三十多岁的人，鬓角已经见了白，又病成如此模样，心内不由得也一酸。于是吩咐司机马上把表姐送往县城医院，钱由他来想办法。 把表姐安排住进医院先做透析，他回到了和王琳琳同居的家。 见李国藩愁眉不展，王琳琳关心地问：“国藩，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嗐！我表姐得了尿毒症，要换肾。我得到哪里去给她筹十多万块钱呢？看来就得去找小海啦！”李国藩苦恼地说道。 王琳琳一愣：“你不是孤儿吗？怎么又有个表姐呢？” “怕你闹心，我也没跟你说这些事。”于是，李国藩把自己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和王琳琳说了一遍。王琳琳还没听完，已是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国藩，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好了，好了。不就是十多万块钱吗？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吧！你呀！”王琳琳止住哭泣，用纤细的手指戳了一下李国藩的额头，又要了李国藩的身份证，就出去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李国藩一拍额头：“哎呀！我真笨。琳琳的资财不知有多少，还愁个十万八万块钱。真是笨到家了。” 不久，何姐来到了房间，把李国藩的身份证和一张存折、一张银行卡给了王琳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王琳琳把折和卡递给李国藩道：“国藩，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用钱还要去找朋友借，真是的。” “嗨！琳琳，我不是忘了嘛！我只把你当琳琳，忘了你是个大大大的富豪了。琳琳，别生气好吗？”说完，上前亲了一下王琳琳的额头。 打开存折一看，里面竟然有一百万。“这、这有点太多了吧？” “说什么呢？赶紧把表姐送到省城医大附属二院，他们在国内也是肾病治疗的权威医院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走吧！现在和你一起去看看表姐。” 有钱就是好办事。 李丽被送到省医大二附院，做着透析治疗。两个多月后，终于有了合适的肾源。换肾成功了。 给李丽治病，前后花了十四万多元。在当时那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看着挽回了生命并日渐健康的表姐，李国藩心内充满了喜悦。但他还是不愿意和舅舅、大姨接触，就连舅舅、大姨在李丽病好了之后，来乡里招待所感谢他，都被他拒之门外。 二十几年的仇恨，已经在心里生根芽。哪能这么快就消除得了啊！ 不过，他给表姐花了十四万元治病的事，还是给他带来了麻烦，最终导致琳琳的身份曝光，不得不离开临泉回了京城。也给李国藩留下了遗憾终身的心痛。 第四十一章、进了检察院 “李国藩花了十四万，给他表姐治病。而且钱都是他自己的，没有在外借一分钱。”秘书布志高小心翼翼地站在宋涛面前，向他汇报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什么？十四万？你确定？”宋涛一振，问道。 “确定无疑。宋书记，我姐就在省医大二附院上班，她也证实了这件事。李国藩的表姐叫李丽，家就在新春乡农村。得的是尿毒症晚期，在二附院换的肾，”布志高肯定地答道。 “嗯！好。下去吧！” 秘书离开后，宋涛犯起了嘀咕。这个李国藩不过是个乡党委书记，又是个孤儿。继承遗产是不可能的，这些年的工资加起来也没有几个钱。哪来的十四万？哼！不是贪污，就是受贿。 贪污能贪在哪里呢？宋涛分析了李国藩经手的事：一个是沿河村屯的搬迁工程，一个是他倡导的那个什么预售木材计划。要是受贿，一定是在临新修路工程的材料上。 查，坚决查！没想到啊没想到，李国藩的把柄终于被我抓到了。国书记，看来，这回李国藩可跑不了了，您交代给我的事完成有望了。 于是，宋涛叫来了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芮海：“老芮，你们要有活了。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李国藩给他表姐治病，花了十四万换肾。他哪来的这笔钱？你们现在就要进行调查。当然，要悄悄的暗查。有了证据，直接双规。” “好的宋书记，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没有？”芮海问道。 “没了。嗯！就是现在要注意保密。要抽调得力的人员参与此事。我想重点要放在移民搬迁、出售木材和临新路修建上。” “好。一有情况我马上向你汇报。”芮海说完，走了。 芮海也是穆书记在的时候的老副书记，为人做事方正有余而灵活不足，很犟，也很服从组织安排。但他和穆书记并不十分投缘。宋涛来了之后，看出他不是穆梁栋的心腹，便对他极力笼络。芮海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现在，他是宋涛能够掌握常委里的第一大将。 为了保密，芮海特意从东部几个乡镇抽掉了几名纪检委员，又把自己的两个心腹安排带队，对李国藩展开秘密调查。可查来查去，李国藩违纪的证据一点也没查到。没办法，芮海只得把情况向宋涛进行了汇报。 听了芮海的汇报，宋涛两道柳叶弯眉拧了起来，薄而红润的嘴唇抿成了一跳缝，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芮海暗道：“妈的，这个宋涛怎么越看越像个娘们。” “好了，你们辛苦了。看来，只好让检察院介入，调查李国藩财产来源不明的事情了。”宋涛有了新主意。 检察院的检察长王举是宋涛提起来的，接到宋涛的指令，马上到银行调取了李国藩的存款记录，知道在李丽到省医大二院之前，他的名下突然存进一百万。先后取走十六万，还余八十四万。王举马上把李国藩的账户给冻结了，然后回来向宋涛进行汇报。 其实，李国藩给他表姐治病花了十四万，他表姐回来后，李国藩又取出两万，让表姐补充点营养，买点生活必需品。毕竟表姐病了这么多年，家里能够卖的东西都卖光了。 宋涛听说竟然有人给李国藩汇入一百万现金，现在还有八十四万已被冻结，大喜。马上命令立即传唤李国藩。 正在乡里主持党委会的李国藩懵懵懂懂被带上检察院的警车，驶离新春，来到县里。随即王举便开始了讯问。 “李书记，我们请你来，你应该知道是啥事吧！你是聪明人，我想不用我多提醒了吧！”王举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眯着眼睛对李国藩说道。 “呵！王检！你是讯问呢？”李国藩火气上涌，冷冷地回答。 “这还用说，今天你到了这里，可和往次不一样。当然是讯问了。” “哼！老王，我可没有时间跟你打哈哈，乡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有啥事直接说，别费功夫。” “喝！还等着处理事儿呢？等着坐牢吧！好，我也不和你废话，你说，你给你表姐治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谁给的你一百万？”王举露出凶相，吼道。 李国藩一听心下大乐，妈的，这哪到哪呀！琳琳，你这番好心倒让我进了检察院。 于是说道：“王检，安静，有理不在声高。叫唤啥呀！白瞎你那个大盖帽了。老百姓要是进了这里，没事也得被你们吓出事来。就你这个执法水平，我真怀疑你这个检察长是怎么当上的？真的，不骗你。我要是执掌纪检委，第一个就要调查你怎么当的检察长。当然了，现在也要向市里反映，表达我自己的意见。你这个检察长不够格。” “你…哼！我够不够格还轮不到你说了算。现在，你要老实交代那一百万的来源。” “好。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女朋友王琳琳给我的。满意啦？” “团县委的王琳琳？”王举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如假包换。” “好，先把他带下去。” 干警把李国藩带了下去。王举急忙来到宋涛办公室，把情况向宋涛作了汇报。 第四十二章、耳光 “王琳琳给他的？还是他女朋友？”宋涛也知道王琳琳是中组部跟踪的后备干部，档案在省里。但他在省里时，和王琳琳没有过交集，再者来到临泉也晚，还不知道李国藩和王琳琳的关系。 “知道谁给的就好办了。我来找王琳琳谈话，你也在这里等着。”宋涛说完，给团县委去了电话：“团县委吗？嗯！让王琳琳到我办公室来。” 王琳琳也知道李国藩被检察院带走了，什么原因不清楚，她十分着急，正在犹豫着是不是给上面打电话让人搭救李国藩。这时，团县委书记告诉她，县委宋书记找她。 也顾不得团县委书记同情里面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目光，王琳琳带着何姐，一同来到了宋涛办公室。 “嗯！王琳琳，我找你谈话，她是什么人？怎么也跟着进来了？”宋涛对何姐跟着进来有些不满。何姐没出声，王琳琳摆了一下手，何姐退到了门外秘书室。 一转头，王琳琳现王举也在这里，便问道：“王检，李国藩犯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把他抓起来了？” 王举得意地一笑，没吭声。 宋涛接过了话茬：“王琳琳同志，我代表县委和你谈话。请坐下。” 压着心头的怒气，王琳琳坐在了沙上。 “王琳琳，你给过李国藩钱吗？”宋涛问道。 “给过一百万，让他表姐治病。怎么了？”王琳琳一下就明白了，敢情，是这一百万惹的祸。 宋涛和王举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流露出一丝诧异。 “你凭什么给他一百万？再说，你这一百万是哪里来地？”宋涛声音大了起来。 “宋书记，我愿意给他，你管得着吗？我这一百万是哪里来地？凭你个小县官，还真不配问。” “你，你，你还有组织原则没有？有你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 “那好，宋书记，就是因为这一百万把李国藩带到检察院的吗？是你的指示？” “对！如果你说不出一百万的来源，连你也要接受检察院的讯问。”宋涛看王琳琳态度软了下来，口气顿时更强硬地说道。 王琳琳面带微笑站了起来，走到了宋涛面前：“是吗？连我也要讯问？” 突然，毫无预兆地，王琳琳伸出右手，左右开弓，照着宋涛那张女人一般的脸就是一顿大耳光。宋涛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多道红色的手指印记。 “县委书记就了不起呀？我看到你这张不男不女的阴阳脸就恶心。”王琳琳打完，冷笑道。 宋涛愣了，王举愣了。半天，两人才回过神来。 堂堂的**的县委书记，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手下的一个团委副书记抽了一顿大耳光，估计全国都罕见，要是在今日，被网络媒体曝光，点击率一定会高。 “你、你、你敢打我？反了天了。布秘书，叫公安局来人，叫方振清直接带人来。快点，限他们五分钟赶到。”宋涛吼道。 布秘书在外间答应一声，急忙给公安局打电话。 何姐也在秘书室，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对了，王检，马上把王琳琳给我抓起来，快点。”宋涛气得乱了方寸。 王举不敢怠慢，过去就要抓王琳琳。没想到何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咔咔两下，就把王举的胳膊给卸掉了关节。疼得王举大叫起来。 看到王琳琳冲宋涛一努嘴，何姐来到宋涛面前，左右开弓，又是一顿大嘴巴。打得宋涛鼻子和嘴都流出了血，脸肿的和馒头一样。也是何姐下手有分寸，否则，宋涛满口牙齿都要被打光。 这时，方振清领着三个干警到了。他们一进书记室，看到这种情形，大吃一惊。 方振清接到布秘书的电话，听说宋书记要自己亲自带队，并限五分钟赶到生了什么情况，急忙叫了人跑步过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么一个情景：检察长王举耷拉着两只胳膊，痛得满头是汗；县委书记满脸是血，肿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还非常诧异。不用问，一定是好整以暇站着的王琳琳的杰作了。这个丫头好大的胆子。 方振清是知道王琳琳和李国藩关系的。今天，李国藩被检察院带走的风声已经传遍了县里各部门，连市里的穆了，打来电话询问。 看来，王琳琳是给李国藩出气来了。 可组织原则又不允许方振清徇私。于是喝到：“王琳琳，是你把宋书记和王检打成这样的吗？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示意跟来的干警去带王琳琳。 可接着的一幕把方振清也吓了个目瞪口呆：只见何姐突然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了宋涛的脑袋，冷冷地说道：“谁敢动小姐一下，我就打爆他的头。” 方振清吓坏了，这要是真出事，可是十分严重了。于是急忙拦住干警，喝到：“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宋涛被枪顶住了头，吓得小便失了禁，裤子都湿了。 门口的布秘书一见大事不妙，又急忙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叫他们增派人手，带着武器，赶紧过来。 何姐这时已经在王琳琳的示意下收起了手枪，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证件递给了方振清。方振清看了证件，脸色一变，赶紧立正，啪地敬了个礼道：“不知是长，请多原谅。”说完，恭恭敬敬把证件还给了何姐。 这时，外面警笛声大作，一群特警手持微冲，全副武装冲了进来。“不许动，都把手举起来！” 方振清大怒：“谁叫你们来的，啊？胡闹，都滚回去，收队。” 带队的副局长一见方振清在，又现宋涛裤子都尿湿了，大惑不解。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带队走了。 县委大院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乱了套了。 书记室内平静了下来。方振清给何姐敬礼并称呼为长，宋涛和王举都看见了。他们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什么牛人啊！连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都要敬礼称呼为长。 第四十三章、拍到了马蹄儿上 “长，您看…”方振清指着王举的胳膊，向何姐征询着意见。何姐冷着脸，过去啪啪两下，给王举端上了关节。 “王检，李国藩没旁的事了吧？是不是该把他放出来了？”王琳琳看着王举问道。 “这…”王举看向了宋涛。 “放，放。没事了当然要放。”宋涛口齿不清，含混地说道。 “宋涛，你做过国云飞的秘书，也应该接触过国氏家族的人，怎么做事还如此幼稚？刚戴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乌纱，就作威作福，为所欲为啦？能不能把事做得阳光一点，上得了台面一点？嗯！何姐，我们走吧！再见，方局。”王琳琳寒着脸，带着何姐走了。 “方局，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见到王琳琳两人走了，宋涛和王举几乎同时问道。 “什么人？中央警卫局，上校处长。”方振清说道。 “中央警卫局？”宋涛也愣了。 宋涛当过国云飞的秘书，王举是县级检察长。他们知道中央警卫局的人员享有一些特权，当被保护的对象出现危险时，有权开枪。至于这个危险标准到底是什么，只能由这些人员自己掌握。所以，知道了何姐的身份，宋涛和王举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也许何姐不敢在这里开枪，因为这里毕竟是**的县委书记办公室。要是真在这里开了枪，那会成为一件震惊全国的政治事件。 假如何姐开了枪呢？按照她享有的特权，顶多背个严重的处分甚至开除军籍，或者再严重点，进军事法庭，依着他们背后的势力，也最终会安然无恙。宋涛自己可就惨了。 王琳琳居然有中央警卫局的人保护，那她是什么人呢？宋涛和王举显然都想到了这一点，两人对望一下，眼神里都充满了惊惧。 其实，何姐是王维勇副委员长家里的保镖，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培养。回国后，王维勇把中央派给他的警卫退了回去，让何姐和家里其他的几个保镖加入了军籍，在中央警卫局挂了名，作为保镖的头头，何姐按王副委员长应享受的警卫级别，挂了处长、上校衔。 这次王琳琳到地方挂职锻炼，王家不放心，才叫何姐跟了来。没想到，出现了这么一幕。 “宋书记，县委和县府大院这会儿可能有些乱，警车乱叫，他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你看…”方振清问道。 “噢！凌华书记和玉和县长会约束各单位。振清，你再和凌书记、玉和县长碰个头，让他们告诉大家，这里只是有点小误会，现在没事了。这两天我不会来县委这边，有事给我打电话。王检，马上把李国藩放出去，礼送回新春，你得跟去道个歉。挽回影响”宋涛恢复了平静，吩咐道。两人答应了一声。 宋涛这副模样，也不好意思出门了，连王举和方振清要送他到医院检查一下都不肯。两人告辞后，宋涛急忙关上了门，给国云飞打去了电话。 “国省长吗？您好，我是宋涛啊！”宋涛略带哭腔地说道。 “嗯？宋涛，怎么了？说话咋这个动静？”电话里传来国云飞磁性的声音。 “嗐！国书记，还不是被那个李国藩闹的。今天好悬没死了。”宋涛诉着苦。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嗯？痛快点不行吗？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国云飞不耐烦的语气从电话里传过来。 “啊！是这样。您不是让我关注李国藩吗？今天终于找到了他的一个破绽，我让检察院把他抓了起来…” “什么？胡闹。我只是让你了解李国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意和月秀接触，有没有什么其他目的。你怎么理解我的话的？嗯？我已经向吕品同志打听了，李国藩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干部，也知道了他和月秀的交往是什么原因。你连这样优秀的干部都不好好使用，还找人家什么破绽，让检察院抓人家，你还有点组织原则没有？你还像个**的县委书记吗？啊？” 国云飞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在和夫人林月通话时，林月把李国藩长的很像国云飞，月秀感到亲切，才认了哥哥的情况说了，又责怪国云飞不分青红皂白，没搞清楚情况就把女儿调回了京城，惹得女儿十分生气。这不，都几个月了，国月秀愣是一个电话也不给国云飞打，国云飞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回京时想见见女儿，国月秀偏跑到报社宿舍里去住。父女冷战了几个月，看来真的伤害到她了。 被国云飞训了一顿，宋涛心里大呼冤枉。他娘的，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真是倒霉到家了。 “你说的差点没死了是咋回事？”电话里国云飞又问。 “啊！省长，是这么一回事…”宋涛把情况叙述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国云飞才问道：“王琳琳是李国藩的女朋友，你确定？” “确定，两人都亲口承认的。”宋涛忙道。 “嗯！好了，这事你不要管了。在**的县委办公室里用枪指着书记的头，胡闹嘛！这个小丫头太不知深浅了。 你也要注意工作方法，给我做秘书时你还是很有大局观，文章也四平八稳。怎么到了地方，主持一摊工作表现得如此幼稚。嗯？要谦虚谨慎，要放下身段，要加强学习，学会总结，这些还用再教你吗？这些话在平时的报告里不都是你写的吗？放到自己身上就不会啦？好了，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啪地一声，国省长挂了电话。 听到里间书记室没了动静，布秘书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来，拿进来一套新衣裤和短裤“宋书记，洗把脸换一下衣服吧！” 宋涛到卫生间把脸上的血迹洗净，换上了新衣服。又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里，本来清秀的如同女人般的脸，现在差点变成了郭冬临，都肿圆了。这还怎么出门啊！ 马屁拍错了；抓人抓错了；仇恨结下了；耳光白挨了。我***还是县委书记吗？ 状倒是可以告，甚至可以反映到中央。但管用吗？深谙为官之道的宋涛明白，就算王琳琳因此挨了处分，最后遭到报复的还是自己，倒霉的还是自己。忍了吧！ 可威信呢？颜面呢？这下子，自己的威信一定会扫地。挨了打，脸成了馒头；被枪顶了脑门，吓尿了裤子；最后还得打掉牙咽到肚子里。拍主子的马屁还拍到了马蹄子上。唉！ 现在也没法出门，只能等到下班以后，天黑才能回宾馆的住处了，明天连班都无法上。 ***，都是那个李国藩。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可一想到李国藩是王琳琳的男友，他又一下子泄了气。于是，吩咐布秘书，电话除了省市领导来的之外，一律不接；来人一律挡驾。他则在布秘书离开书记室后，一下子瘫坐在沙上。 第四十四章、别亦难 县委书记宋涛被打、还被枪顶到了脑门、吓尿了裤子的消息虽然被严密封锁不准泄露，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要知道，国人对于当官的倒霉，都是津津乐道的，而且都会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李国藩已经回到了新春。大家也知道了宋涛是因为捕风捉影，胡乱抓人而被教训的。这个被抓的人就是李国藩。也知道了李国藩有一个后台强大的女友王琳琳。这个王琳琳在团县委当挂职的副书记。 李国藩还是非常遵守组织原则的，没有把情况泄露出一丁点。同时，穆了这个消息，打来了电话，慰问了一番，又告诫了一番。刘县长还把李国藩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严肃地告诫他要讲政治，万不可乱表态。 倒是郭学和方振清顾忌小点，两人在周日一起拉着李国藩，来到临近的安远县城，找了一间不错的酒店喝了一顿压惊酒，还泡了一回温泉浴，才各自驾车，分别回了临泉。 李国藩呢，自然是白天在乡里工作，晚上便回到琳琳身边，享受无边的浪漫和温馨。 王琳琳知道，这次事件的生，恐怕自己在临泉呆不了多久了。所以，对李国藩十分温柔体贴。颇有莫待明年花更好，当惜今朝春尚浓之意。李国藩也享受到了从小到大从没有过的家的温暖和快乐。 没过几天，省委组织部给临泉县委组织部下达了通知：挂职的团县委副书记王琳琳马上交接工作，调回省里，另有任用。 同时，王琳琳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爷爷王维勇命令：琳琳立刻辞去公职返京。 无尽的缠绵，无尽的不舍。但分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在一个黄昏十分，李国藩带着眷恋，目送泪流满面的王琳琳离别而去。当那辆改装的桑塔纳疾驰离去，消失在远方，李国藩再也控制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这段恋情今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他无法预料王琳琳回到京城，家里会对她采取什么措施。他还记得王琳琳临行前告诉自己的一番话：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还记得王琳琳说，市里的嘉里乳业是集团旗下的孙公司，上海的嘉里集团才是子公司。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市嘉里乳业的老总常鸣，话已经和那位老总交代清楚了。 还有，手上的两把钥匙，是那两间房屋的，也留给了李国藩。 正是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李益的《写情》，不正是李国藩此时心境的写照吗？ 不久，李国藩又接到了王琳琳寄自京城的信，信中告诉李国藩，爷爷已经给她办理了美国的绿卡，她就要赴美，接替身体不怎么好的母亲，执掌集团的海外公司。 并且，还有一个晴天霹雳。琳琳在信中明确告诉李国藩，不要等她了。要李国藩自己保重。还隐晦地提出，麻**对李国藩情深意切，希望李国藩能够接受她。 她在信中告诉李国藩，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包括爱情和婚姻。爱情和婚姻也要遵从家族利益。她除了个人情感，还必须得担负家族赋予的责任。这个责任，不仅涉及到家族的兴衰，还涉及到整个家族企业里几十万人的生活和饭碗。 李国藩经历了几天的失魂落魄，还是无法从巨大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只能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中。希望以此减轻点痛苦。 他在内心对造成这个后果的始作俑者宋涛，产生了仇视。这种仇视，甚至过了对那个不知死活的父亲国栋的恨。 也就是这个仇视，铸成了宋涛的悲哀，宋涛凄惨的结局虽有多方面因素，但和这次结仇有着直接的关联。李国藩甚至都知道了宋涛会调走，还是没有放过他。这又怨得了谁呢？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这是后话不提。 麻**也意外地接到了王琳琳的信。信中，王琳琳告诉她，自己已经飞赴美国，并取得了美国国籍，很难再回到国内了。真心希望李国藩能够有人照顾。 麻**何等聪明，她知道王琳琳希望照顾李国藩的人就是自己。 这个王琳琳是在推位让国！麻**没来由的一阵委屈，自己的爱情还得别人让出来才能获得，对自己不是侮辱吗？可一想自己要是连这个机会都不把握住，李国藩还会成为别人的丈夫，她可是忍受不了的。 这段时间，麻**来了新春乡好几次。看到李国藩一直没有从失恋的痛苦里摆脱出来，也跟着很难受。李国藩忘我地工作，甚至是有点自虐，她知道李国藩无非是以此来麻醉自己而已。看着日渐消瘦的李国藩，她芳心大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妈妈夏局长现了女儿的不对劲儿，通过慢慢开导，终于从女儿嘴里知道了真像：女儿爱上了李国藩。而李国藩现在正经历与王琳琳失恋的痛苦，不能自拔。 对李国藩，夏局长也颇有好感。年纪不大，很成熟。长得也一表人才。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个孩子也是重情重义，倒也配得上**。难怪这两年那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她一个也不去见面，连组织部新来的那个研究生，长的堂堂一表，还会来事儿，她偏说人家娘娘腔。敢情，有个李国藩在她心里呢！ 看来，这当父母的还真得为女儿婚事**心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孩子找一个安全的归宿也是父母的责任。 于是，夏局长便和麻东升开始叨叨。 麻东升对女儿这个感情早就心知肚明，但他只想让他们自由展。可听说李国藩这段时间还没有从儿女情长中摆脱出来，心下就有些不高兴了：男子汉大丈夫，有儿女情长很正常。但失恋了就这个表现、长时间的陷于负面情绪之中可不行。怎么办呢？嗯！看来只有用猛药了。 于是，他把电话打给了常务副市长穆梁栋。 这天，李国藩正在村里检查工作，突然接到了穆书记的电话，要他马上到市里见他。李国藩不知道什么事，急忙让司机把2o2os加满油，和郝立刚打了个招呼，便向市里驰去。 第四十五章、训斥 李国藩到了市政府，穆梁栋的秘书早就等在楼下，把他接了进去。 穆梁栋的办公室是在四楼。楼内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悄无声息。 秘书和穆梁栋在一个办公室的里外间，他敲了一下里间穆市长办公室的房门，得到允许后，把李国藩领了进去，倒了一杯茶水，便悄然退下。 李国藩还是第一次来到穆梁栋的办公室，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心道：领导当大了就是好啊！连办公室都这么漂亮，设施这么齐全。 办公室约有六十平方大小，靠窗位置是一张枣红色实木的大办公桌，穆梁栋端坐在后面的老板椅上，桌上摆着一台乳白色的电脑，那时候，电脑还算是个新鲜玩意。还有两面小旗，三部电话以及一堆文件、材料。身后则是一排书柜和党旗国旗。 办公室的里面有一个椭圆形的小会议桌，会议桌四周摆放着十几把靠背椅。靠墙位置是三张沙，两大一小，沙前是一个大的玻璃茶几。玻璃茶几旁摆着一盆一米多高的财树。墙边还有一台饮水机。 空调吹着暖融融的风，把室内的温度调节得犹如春天一般温暖。 里面还有一个房间，门也没关。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台电视，床头柜上还放着几本书。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和淋浴间。 “您好穆书记。”李国藩恭敬地向穆梁栋问好。 “呵！李大书记来了。”穆梁栋面带讥讽，看着李国藩道。也没让李国藩坐下。 李国藩吓了一跳。他不怕穆书记和风细雨，也不怕他雷霆闪电，就怕他讽刺挖苦。因为，只有当穆书记愤怒已极时，才用这种语气同你说话。而往往用这种语气和你说话时，下一步就要对你采取什么措施了。 “穆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敢坐下，规规矩矩地站在穆梁栋面前。 “你什么呀！听说最近心情挺郁闷？呵呵！很不错。郁闷还说明你有心，还不是完全不可救药。失恋了？是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美女，不，一个十分多金的美女才郁闷哪？是不是因为这个美女身后有着强大的企业集团而郁闷哪？对了，要是你成了她的丈夫，这个集团的资产就有你一份了。唉！失去了是太可惜了。” “穆书记，不是，不是。”李国藩急得满头冒出了虚汗，急忙辩解道。 “不是？什么不是？噢！对了，这个美女还是一位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千金，爷爷还是副委员长，国家领导人。哎呀！这么硬的靠山后台失去了，真令人扼腕那！你还不辞了小小的新春乡书记，追到美国去？还等什么呀？”穆梁栋继续挖苦着李国藩。 李国藩现在已经明白了穆梁栋的用心，只能苦笑不已。 他知道，这是穆梁栋再用另一种方式来规劝自己。穆梁栋了解自己的犟脾气，一旦认准了一件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美利坚合众国，自由的天堂。呵呵！李大书记，你这么年轻，要是能托庇在王氏集团麾下，展前途无量啊！不过，再无量也没有给一个省委书记当秘书来得舒心，对不对？从这个角度看，你好像还不是把有多大的靠山当回事的人。嗯！别跟我解释什么纯真的爱情，我也懂。但是，一个爷们，要是被这个感情枷锁牢牢套住，挣脱不出来，那就不能叫纯爷们。既要拿得起，还能放得下，方为大丈夫。” “哼！我把新春交给你，是要你把他管理好、建设好，对得起那里的两万多人民。你不也口口声声说把那里的人民当做你的父母吗？你不是那里人民的儿子吗？难道就以这个精神状态为他们服务？就以这个状态去管理、建设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不放心那！ 李大书记，你要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那里人民的儿子，要真心实意地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我劝你还是振作起精神来。我也不要求你思想境界有多高，就要求你这一点，办得到吗？” “穆书记，对不起，我，我这段时间是有点心不在焉。”李国藩低低的声音说道。 “啪”，穆梁栋把手头的一本书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隔壁的秘书也吓了一跳。这个秘李国藩曾经在县里给穆梁栋当过秘书，穆梁栋还把李国藩撰写的一些材料和讲话稿拿来要自己学习、参考。他知道李国藩在穆梁栋心目中的地位。但现在不知道李国藩哪里惹得老板不高兴了。早晨开始就面沉似水，一副吃人的样子。现在又摔了东西。李国藩啊李国藩，你自求多福吧。穆市长了火可是太吓人了，后续还说不上怎么整治你呢！ 看到穆书记火摔书，李国藩也吓了一跳。穆梁栋可能也感到自己的表演有些过火，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国藩，仅仅是心不在焉吗？如果你还是这个精神状态，那你就去省委党校参加一段培训，回来后另行分配工作吧！” “不！穆书记，我能调整好我的心态。还是让我继续在新春工作吧！”李国藩眼神里已经十分清明，坚毅地说道。 “那…好吧！就相信你一回。噢！对了，午饭就不留你吃了。你们县还来了几个人，去和他们一起用餐吧！”说完，穆梁栋指了指门口，“还等什么？走吧！” 望着走出办公室的李国藩背影，穆梁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老麻呀！这个难题都是你出的，这黑脸还是头一回这么当。 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连坐都没让坐，水也没让喝，就把自己赶了出来。李国藩苦笑不已。出来后到停车场，意外现刘县长的车子也在，再一看，连方振清的车子也在。 还没等李国藩向自己的车边走，刘县长的车窗摇了下来，却露出了郭学的头：“国藩，过来，上车。” 李国藩钻进刘县长的车里，一看，嘿！敢情郭学当起了司机。刘县长在后排座位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呵呵！李大书记，穆市长没少夸你吧！” “刘县长，您您…嗐！别提了。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尅。” “走吧，老郭，回县里。半路上清波鱼邨的全鱼宴已经准备好了，给我们刚挨领导表扬的李大书记庆功。”原来，市政府正好有个会议，刘县长和郭学是来参加会议的，而方振清是专程来参加这次穆市长亲自安排的针对李国藩的“批斗酒会”。 第四十六章、冬天里的春天 北国冬天里的雪是那样的洁白。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世界都被这洁白包裹着。房顶是雪，树上也是雪，只有枝丫还倔强地伸出头来，望向天空，期盼着春风早日吹拂大地，期盼着冰雪早日消融。喜鹊的窝倒是没有被雪覆盖，黑白相间羽毛的喜鹊，一早晨起来，就哈哈哈的笑着，也不知道它们的心情为什么总是那么高兴。 天是真冷啊。走在街上，哈出一口气，马上就变成了白雾。帽子上也挂着白霜。被车碾压得如同冰一般的地面上，滑得有时都站不住脚，不小心，就要摔一个腚蹾儿。 都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打骂不走。又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不，腊八这天，李国藩在乡里的食堂吃了粘粘的大黄米粥，就喊上了司机，拉着郝立刚、郑志、王子豪去了新明村。其他乡干部不够级，只能骑着自行车或者坐着四轮车，跑这几里路了。 司机开着车，来到了史大力家。 自从吕福去了奉天后，会记史大力接任了村书记。虽然他没有吕福的魄力和满脑子的主意，好在也当了十几年的村干部，威信还是有的，加上为村里管钱，还算清廉，也颇得老百姓信任，这个支书当得有模有样，渐渐进入角色。 他对李国藩十分信赖。李国藩计划在全乡沿着公路的村屯推广蔬菜温室栽培，史大力的家虽然离公路还有一公里的距离，他也不甘落后，执意要种植，并主动请缨当示范户。这样，李国藩就把全乡今冬确立的三个温室栽培示范户里，加上了他。 李国藩是农业技术员出身，对温室栽培非常熟悉。现在，乡农技站已经有了三个专业技术人员，每个村又确立了两到三名农民技术员，论技术员队伍，新春乡在全县可是拔了头筹。 今天是现场会，各村书记、村长、农民技术员和确定明年，要展大棚温室蔬菜栽培的专业户来了不少，有近百人。新明村委会门前和道边儿上、史大力家门口，停满了四轮车、自行车、马车和马爬犁。为了防止温室内的温度因为人们的进出而降低，温室门口，又用塑料布临时搭了一个过度的小棚，各村按照安排的顺序，先后陆续通过小棚，进入温室参观。 温室内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真是两重天。室内温度在十八度以上。史大力说，这还是因为今天进出的人太多了，把棚里的温度给降了下来。平时，都在二十度以上。 整个温室不算小，约有一亩地。后墙是两层砖中间夹入泥土垒成的，棚顶是细杨木杆搭建，上面蒙着大棚膜。 黄瓜大的已经有一尺长短，顶花带刺。小白菜绿油油，可以上市出售了。还有宽大的油豆角、尺把高的韭菜，鲜红欲滴的西红柿，甚至还有几畦婆婆丁。 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能够看见这么一片绿色，参观的人都十分惊喜。不用问，地里的青菜也被这些人买走了大半，价格比在县里市场上买的要低上不少。这还是史大力听从了李国藩的吩咐，春节前要把一部分蔬菜卖到西河市，才没有被参会者全部买光。 参观完毕，大家又集中到乡里，乡农技站的技术人员又详细讲解了冬季温室栽培的技术，算了一笔经济账，使得大家的热情都高涨起来，纷纷表示开春以后也要建设温室，增加家里的收入。 李国藩知道，明年的公路就可以全线贯通。但一项新技术的全面推开，不能一哄而上，要以点带面，让农民逐步掌握这项技术，乡村搞好配套的技术和物资、防病、销售服务，避免种植户出现意想不到的损失。于是，硬性规定，沿着公路的村，想展温室大棚的农户，自愿报名，但每个村第一年只限二十户，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再确定展的度。非沿公路村，限定五户。具体报名情况由各村掌握。技术培训不受报名与否的限制，都可以参加。 过了几天，史大力又电话告诉李国藩一个好消息，送到市里的蔬菜，到那里就被一抢而空，卖了个好价。详细算下来，这一亩来地的大棚，纯收入竟达到了三千多元。真是令人惊喜。另外两个示范户也有好消息传来，收入都不低。 消息传播得很快，三个示范户搞温室了财很快就在乡里传开了，那些报了名要在明年也展温室的农户，信心更足了。老百姓对李国藩这个小书记也凭添了更多的信赖。他们是现实的，知道按李国藩指的道儿办，吃不到亏。 入冬后，李国藩还办了一件事，一件对未来影响至为深远的事。 刚进入冬季不久，李国藩从杨树林带间伐现场回到乡里，张海突然来了。 李国藩一见张海，很高兴：“海哥，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呵呵！国藩，砂石场我撤股了。不干了。” “嗯？干得好好的咋不干了？”李国藩疑惑地问道。 “国藩，今年有你关照，我们挣了不少钱。可我那个哥们有了俩钱，又***犯了老毛病，又赌又嫖，还到处充大爷装老大。和他没法干下去了。再说，我孩子都两岁了，为了老婆孩子，也不能和他们再掺乎了。这样，就和几个也不想掺乎的弟兄离开了。把砂石厂全盘给了他。”张海郁闷地说道。 “嗯！离开得对。我看他们要这么展下去，早晚得出事。海哥，你有什么打算？” “这不是来问问你，让你给我出个主意嘛！”张海道。 “我想想。有了。你们几个一起出来的弟兄？不再混社会了吧？都改好了吗？”李国藩问道。 “国藩，这是啥话？这几个都有家有业的，老婆孩子都有了，还不改好？那***还是不是人了？”张海不满地嘟囔道。 “海哥，咱们乡那个砖厂你知道吧？” “啊，咋了？不是都要黄了吗？” “是要黄了。你把它买下来。” “啥？国藩，你吃错药了吧？买一个要黄了的砖厂？“张海不可思议地望着李国藩。 “对。要是不要黄了，还能轮到你？明年乡里有几个大工程你知道吧？只要你把砖厂的老师傅老单头留住，肯定就能烧出好砖。只要砖合格，那这几个工程都能就近用得上。嘿嘿！销路还愁吗？ 再有，你要组建个建筑工程队，找几个好瓦匠、好木匠、抹灰工、装修工啥地，最好能聘到县里或者市里建筑公司退下来的老工程师，工资高点不要紧。那，你们有希望包到不少活。另外，再买几辆翻斗车、大货车，明年蔬菜大棚面积很大，不可能一家一户去市里卖菜。冬天你把车做好保温，到各村去把鲜菜收上来，然后转手卖给市里的批商。多好的赚钱买卖呀！” “哎呀！国藩，还真是。可就怕钱不够。”张海兴奋地说道。 “人手能不能找来吧？”李国藩问道。 “没问题。这几年我在砂石厂，都是和搞建筑的老板打交道，交情好的有几个。大车司机也能找到。” “好。你有多少钱？” “五十多万吧！” “嗯！海哥，我的女朋友王琳琳，就是出钱给表姐治病的那位，给了我一百万。去掉花的，还有八十多万。这样，我出七十万。所有的事都是你出头，老板也是你。我只能在背后出出主意，敲敲边鼓。海哥，一百二十万差不多了。其他的就看你的了。”李国藩笑道。 “太好了。国藩，这三个项目一起做吗？”张海问。 “当然。不过，要找几个好帮手。我表姐夫任洪奎你也认识，老实巴交的，让他给你当个助手。再有，砖厂包下来后，让我表姐去做饭。唉！只能这么帮他们啦！” “好！国藩，咱们也得给砖厂、建筑队、运输队起个名吧？你的‘国’，我的‘海’，就叫国海砖厂、国海建筑队、国海运输队行不行？”张海兴奋异常地说道。 “行，就叫这个名字吧！”李国藩抬头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暗暗想道：是哪位哲人说的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 未来的国海集团雏形，就这样在一个严冬里，由两个曾经生活在养老院的孤儿，三言两语孕育出来了。 第四十七章、表彰大会 宋涛自从上次被打，吓尿了裤子，又因为命令检察院抓了李国藩有打击陷害嫌疑，威信大降。市委齐怀远书记对他也是极为不满，认为他无大局观，统筹不了一个县的班子，不适合当这个班长。怎奈他是现任省长的秘书出身，齐书记也不好马上调整他的岗位，真要调整了，那是打国省长的脸。 齐怀远是省委书记贺方的人，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可省里的大佬们凡事讲求的是平衡，平衡的根本还是人的使用。到了省委常委那一级，都是精英，都是经历过无数的狂风暴雨，经历过无数的阳谋阴谋，摸爬滚打过来的，没有一个简单份子。背后有谁没有雄厚的靠山？哪怕是凭扎实的政绩一步一个脚印升迁起来的。如果没人欣赏、没人提拔，仅凭业绩，是不可能进入省级常委这个层次的。这个提拔欣赏关注的人，就是某个阵营里你的贵人。即便被提拔者自己不承认，事实上，大家还是自动把你归入那个阵营，视那个阵营为你的后台。 他们的博弈，可不会像宋涛遇到何姐那样剑拔弩张，更多的是大海一般，表面风平浪静，私下暗流汹涌。打破了平衡，把底下的暗流变成面上的惊涛骇浪，那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当然受波及的就不知道是哪些倒霉蛋啦！ 宋涛伤好后上了班，这时王琳琳已经回了京城，宋涛也算有了点面子，心里略感平衡。工作上锋芒收敛了许多。人啊！不得到刻骨铭心的教训还真是难得长进。 上班后，宋涛还特意来到新春乡，当这全乡干部的面，向李国藩承认了错误，言明上次事件不过是个误会，希望李国藩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还是要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把新春乡建设得更美好，蓝图早日实现。做足了姿态。 李国藩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宋涛故作低调，装出来的大度。心下，说不定怎么恨自己呢！虽然是王琳琳让宋涛颜面尽失，但归根结底，自己才是造成这个后果的直接导火线。宋涛不敢对琳琳如何，自己现在可还是他的手下。原来的宋涛是一只呲牙咧嘴要咬人的疯狗，现在则是潜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比疯狗更为可怕。还是敬而远之的为好。 表面的文章还是得做，还要做得花团锦簇。李国藩在会上表的态，就是这样的锦绣文章：“感谢宋书记宽仁大度，我有决心在以宋书记为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下，把新春乡各项工作做好，不辜负上级的期望”云云。 当然了，年终评选李国藩为出席西河市优秀**员和推荐为市级十佳公务员人选，宋涛也没有反对，还举着让布秘书找出的、刊载着《敢立潮头歌大风》通讯的省报，大赞李国藩一番，认为他当选市优秀**员和推荐为市十佳公务员人选是极为合适的，是县委县政府对他工作取得成绩的充分肯定，是实至名归。 虽然他心下恨得要死，气得要死。 他明白，刘县长、郭县长和麻部长、方局长，都与李国藩交好；副书记凌华为人方正，不愿加入那个派别，但对李国藩也是十分欣赏。常委会里他们占了多数席位。即便自己作为班长有一票否决权，可这个权力能乱用吗？用得不当，就会把自己彻底打倒。他们都是穆梁栋的残余势力。现在自己还不具备和这股强大的势力抗衡的条件。退却一步，积攒后劲何尝不是一个符合现实的战略选择。 至于把李国藩评选为优秀党员、十佳公务员，对李国藩的好处能有多少呢？有几个是凭着这个东西就能向上走的？ 先进，实际是枷锁，光环做成的枷锁。它把你推到了高处，你就得在高处接受阳光的曝晒，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它不但不会成为挡箭牌，反而会成为挡住你退路的障碍。让你成为出头椽子，众矢之的。 宋涛也隐隐约约想到当选先进会提高李国藩的声望。而他这个隐隐约约的想法，正是穆梁栋如此安排真正用心之所在。穆梁栋的目的，就是要市里的领导关注李国藩，让省里的领导知道李国藩，为将来把李国藩推上去奠定人望基础。 每年按惯例，省市的表彰会都在新年后春节前召开。 今年公历二月上旬就是春节，所以市里表彰会召开的时间已是农历的腊月十一。 市里的表彰大会如期举行。会上，李国藩当选了市优秀党员标兵、十佳公务员。没有想到的是，李国藩因为年龄优势，在平衡出席省级先进的人员构成中，又被推举为省优秀**员，省十佳公务员候选人。 宋涛听带队参加市里表彰大会的县委副书记凌华回来一汇报，表面也和凌华一样十分高兴。临泉能在全市的平衡中占据一个出席省级的名额，说明县委书记领导有方。可私下里，气得把牙都要咬碎了。 李国藩绝没有想到自己能成为省优秀**员，还成了市里的十佳公务员、省十佳公务员候选人。他十分兴奋，又疑惑不解。自己也没有足以引以为豪的成绩，起码现在还没有取得这些成绩，这样高的荣誉还真感到有些担不起。 可这是市委常委会根据选举结果定下来的，要是自己提出不够格，那把市委常委会的决定置于何地？恐怕不会被视为谦虚，而被视为另类、矫情、做作、不识时务了。傻瓜才那样干呢！或者，极为死板的人才那样干呢！但傻瓜和死板能在宦途上奔波多远呢？李国藩不是傻瓜也不死板。 省里的表彰大会在腊月十五隆重举行。李国藩等人参加完市里的会议，直接就在市委副书记方奇的带领下，乘火车奔赴省城。 表彰大会在省工人文化宫大礼堂举行。大礼堂主席台上，迎面挂着“h省199*年度优秀**员、先进工作者、优秀公务员表彰大会”的巨大横幅。两面还悬挂着巨大的条幅。参加表彰会的是全省十五个地市和省级机关、中直驻h省厅级以上单位、中省直大型一级以上企业、省军区以及奉天军区驻h省集团军的代表，共有一千多人。 表彰大会开幕前，代表团之间也有串访交流，省里一些单位和兄弟市的领导也来西河市的代表驻地看望代表，他们见到李国藩，大多会露出十分怪异的眼神。搞得李国藩十分不自在。 只有方奇明白他们怪异的原因。他刚见到李国藩时，不也感到李国藩长的太像国云飞而觉得怪异嘛！这些来访的地市领导和省直单位的领导，和现在的国云飞省长接触较多，见到不但容貌、甚至连气质都和国省长极为相似的李国藩，不怪异才见了鬼了。 表彰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在家的省级领导悉数参加了会议。省电视台做现场直播。在领导报告、代表讲话、书记指示之后，就是隆重的颁奖仪式。李国藩作为西河市的代表，走上主席台领奖。给他颁奖的，是h省省委副书记、省长国云飞。 在和李国藩握手时，国云飞愣了，即便他是省长，早就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气度和胸襟，也愣了。 李国藩愣了，愣得半天没有去接国省长手里的证书，只是呆呆地盯着国云飞看。 还是国云飞恢复得快，轻咳了一声，把李国藩惊醒，急忙歉意地向国云飞一笑，说了一声：“对不起，省长。”这才接过了证书，回过身来，进入领奖人员排成一排的队伍里，接受摄影记者的拍照。 这一幕，省电视台录了下来，省报记者拍了下来，他们只是工作，当然是无意的；国云飞旁边几位省里的领导也把这一情景印入了脑海，当然他们可是有意的了。 第四十八章、如烟往事 晚上十点多，国云飞回到林荫路的家。 自从白省长调走后，国云飞便搬进了二号楼。其实他并不想搬，但他不搬，接替他出任省委副书记的也没办法搬。二号楼不是谁都可以住的，这是规矩。就像领导身边的座次，全都按左膀右臂顺序分列一样，连梁山的一百单八将都要排一下座次。国云飞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因为夫人在都经贸大学当教授，并不常来滨江。 原来还有女儿陪在身边。因为女儿认了李国藩做哥哥，自己担心她陷入情网，更担心李国藩知道了女儿的底细想以女儿为媒介靠上自己，居心叵测。便把女儿打回了京城。 家里倒是有个保姆，不过是那种清扫完屋子、做好饭菜就可以回家的那种。 女儿回京后，老伴把她的侄子派来照顾自己，可这小子是搞it的，十天半月不回来是常事。 现在，又是自己一个人守着这栋二百多平米的独栋小楼了。 他的心情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因为李国藩和自己长得太像了，无论是眉毛、眼睛、鼻子、嘴，还是棱角分明的脸庞、个头甚至气质，简直就是自己年轻时的翻版。难怪月秀会认他为哥哥。 月秀回京后，向夫人吐了实情，说见到了很像自己的人。夫人给自己来电话时，还开玩笑问自己，这个李国藩是不是自己的私生子。莫非… 可是自己走时，李秀凤并没有身孕那！因为来接自己的军队干部催得急，自己走得匆忙，连招呼都没和李秀凤打。可秀凤怀没怀孕自己还是知道的啊！ 躺在床上，国云飞脑海里如同电影一样，如烟的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老爸国长山是开国的功臣，军队的高级领导人。母亲也担任卫生部的副部级干部。自己和哥哥国云龙童年和青年的时光是美好的、快乐的、温馨的。 可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不存在了，生活从天堂沉入地狱。爸爸被打倒、下放；母亲被撤职，安排到街道卫生所当了一名勤杂工。哥哥从部队直接被取消军籍，下放到云南当知青，自己也被下放到北极边陲的农村，接受劳动改造。 黑五类、狗崽子的身份，使自己饱受屈辱。没有朋友，亲人失散，正值大好的青春时光，爱情更是远远地离开自己，变成了一种奢望。 在繁重的劳动中，天上沉默的星星和手里粗劣的卷烟成了自己的伙伴。 那是一段痛苦难言的艰辛岁月。 可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生活，也闯入了他的心灵。使他眼里的天空不再灰暗，生命也多姿多彩起来。 这个身影就是李秀凤，一个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回乡女知青。 偷偷地瞒着她的父母，秀凤给自己送过鸡蛋；给自己做过棉鞋；陪自己聊天，在野地一起看天上的流星，许着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心愿。 后来，她的父母现了，坚决不许她和这个狗崽子、高成份的人往来。但爱情的力量异乎寻常的大，别说父母的阻止，就是后来大队和公社干部出面干预，也没有挡得住秀凤的脚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找他，听他讲述历史里的故事，讲诉天宇里的神秘和地下埋藏的宝藏；讲令她无限向往的大海和美人鱼的传说… 记得那是一个盛夏时节，小麦已经抽出了穗儿，豆花也绽放了紫色的唇形花蕾。就在那片离村三里多路的麦田里，他们实现了**和灵魂的结合。那一段时光，是国云飞一生最为幸福的时光。花前月下、青纱帐里、柳树丛中，都留下了他俩漏*点澎湃的身影… 在国云飞想一生一世就这样和李秀凤生活下去、结婚生子、老死异乡的时候，变化又生了，而且来得是那样突然。 一辆挂着军牌的212吉普车来到新春公社，这是省军区政治部的车子，来人是政治部的一位营级干事。他把部队的一纸命令交给公社知青办主任后，就命令国云飞马上和自己走。 来不及和秀凤告别，国云飞只好简单地收拾起行李，给李秀凤留了一个字条：秀凤，省军区长命令我马上跟他们上省城。我走了，你多保重，你的国栋。197*年月日。 噢！对了，那时，自己奉省革命委员会的命令，不得使用真名国云飞。而是使用化名国栋。那样的困境里，自己心中还是渴望成为国之栋梁啊！今日想来，不胜唏嘘。 到了省军区才知道，老爸解放了，出来工作了，出任国防部副部长，国防委员会委员。那时，文革还未结束。 后来，老爸一路攀升，官至军委副主席、上将军衔才退居二线。 没有在省城停留，国云飞直飞北京。可在飞机上，记得自己心中最为惦念的不是重获新生的老爸，而是已远在他乡的李秀凤。 知道自己走了，秀凤不知道得哭成啥样，不知道得惦念成啥样。 更没想到的是，回到北京，仅仅在家呆了一周，自己便被老爸送进了总参的一个特种部队，这个部队极为特殊，电话不允许向外打，连探亲都不准，包括自己这个标准的军队**。 四年，整整四年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等自己从部队回来，又被保送到北京大学读书，还和父亲老友--社科院院长林博明的女儿林月成了婚，先后有了女儿国月秀和儿子国逸。 忘了李秀凤了吗？哪能忘得了啊！那段情和爱是何等的刻骨铭心啊！没有那段爱，不知自己能不能挺到父亲复出，不知道能不能还有今天。 从部队复员，本想去看看李秀凤，可一想到秀凤早该嫁作他人妇，心里就痛得不得了。再说，四年了，秀凤应该摆脱了心灵的伤痛，安安静静地过上了普通人的正常生活，自己再去打搅，不知道要横生出来多少枝节，闹出多少矛盾。命运如是，认了吧！ 女儿月秀出生，那个‘月’，便是现在妻子林月名字里的‘月’，而‘秀’，不就是李秀凤名里的‘秀’嘛！ 北大毕业后，国云飞便进了中办。恢复高考，国云飞又读了北大的研究生，研究生还没毕业，就被当时的政治局委员、中宣部部长华紫奇看中，成了他的秘书。后来，华紫奇高升为主管意识形态的常委，自己也成了他的办公室副主任兼秘书，正司局级。 见到了李国藩，勾起了国云飞对尘封已久往事的回忆。 难道是自己和秀凤几度漏*点，秀凤珠胎暗结？那么，这个李国藩不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李国藩又是新春乡的人。这、这… 嗯！明天，让宋涛把李国藩的详细档案传真过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啦！ 第四十九章、情何以堪 滨江市锦城宾馆，西河市参加表彰会代表驻地。 晚餐是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和结束的。 李国藩虽然没能当选为省十佳公务员，但省优秀**员、十佳公务员候选人也是很光荣的事。这次，省里对优秀党员的奖励也不限于以往的纯精神奖励，每个优秀党员嘉奖两千元人民币。对候选的省十佳公务员又单独奖励了两千元。从这四千元中李国藩拿出两千来，买了十几个真皮钱包，准备回去送给领导和朋友。 晚宴虽然气氛热烈，但看得出，李国藩有点强颜欢笑。吃罢饭，连大家邀他去看滨江的夜景他也借故推脱，返回了房间。把烟灰缸放到床头柜上，斜倚着枕头，点着了一颗烟。望着袅袅升腾的烟雾，李国藩陷入了沉思。 李国藩也不是没听到过议论，早就有人说他长的真像省委国书记，他在电视里也看见过国书记，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根本就没在意。 就像有人说你真像**，你也只能笑笑，认为是给你脸上贴金，不会有别的想法。李国藩也是这么想的，认为大家不过是以此打趣而已。 突然他想起国月秀，在认自己为干哥哥时，也是说因为自己长得太像他爸爸了，连气质都像，感觉特亲切，才认了自己做哥哥。难道国月秀是国省长的女儿？这个丫头，怎么好久也没有通话了？也好久没有看见她在省报上表文章啦？莫非调走了不成？ 没什么疑问，国月秀就是国云飞的女儿。李国藩对此不在怀疑。 那么这个国云飞是不是国栋呢？李国藩暗暗思量。看来，十有**就是！ 哼！要真的是国栋，我管你是不是省长，也要向你讨个公道。你这当代的陈世美，害死了我妈妈，害得我五岁便成为孤儿，害得连亲人都不认我，害得从小就被骂为杂种。 可怎么才能证实他是不是国栋呢？他是省长，档案是看不到的。李国藩想到了国月秀。从国月秀那里一定可以了解到国云飞是否在临泉县下过乡。 证实了他是国栋，下一步该怎么办？李国藩犹豫起来：这个仇得怎么报？什么样的方式？杀人肯定是不行的；向纪检部门公开他是自己的父亲没有用，在感情上伤人又伤己，而且徒留笑柄。当面质问他？侮辱他？骂他？都不是办法。找他的小脚，告他？嘿嘿！他是省长，自己一个小豆丁，这么能告得了他。踌躇了很久也没有确定下一个方案来。 报复到他的亲人头上？比如国月秀。“啪！”李国藩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靠！咋这么卑鄙。妈的，我也是他儿子。再者，月秀对我这么好，还生出如此念头，真***不是人。” 嗯？有了，就是他了。李国藩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要对付的第一个对象。谁呢？现在的临泉县委书记宋涛。谁叫他是国云飞的秘书，又是国云飞一手提拔的呢！就他了。 不过，自己是公务员，国云飞是省长。在他手下工作，心里该多别扭啊！看来，等新春乡的惠民工程搞完，为养育自己的父老乡亲尽了力，要么通过穆书记投奔白省长；要么辞去公职，到南方展。 自从东方风来满眼春之后，广东的经济已经快腾飞。听说张雨在深圳混得不错，我就不信没有我李国藩的立足之地。 李国藩心里想的都是怎样报仇，怎样去讨回公道，甚至想到了惹不起，躲得起的退缩路线，唯一没有去想的，是如何利用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省长大人，使自己平步青云。 现在，在常委楼里踱步的国云飞却在考虑，假如李国藩是自己的儿子，应当如何面对，应当如何补偿这些年欠他们母子的感情债。他可不知道，现在被他初步确定就是自己儿子的李国藩，正在殚精竭虑地想着对付他的办法。 国云飞想着还债，李国藩想着讨债。 国云飞想着怎样利用手里个资源，来扶植自己的儿子，补偿自己的恋人。此时，他还不知道昔日的恋人早已因为他而撒手红尘。 李国藩想讨的债，却不是这些东西能够补偿得了的。他要的是国云飞痛苦不堪，是身败名裂，是下十八层地狱。 第二天，国云飞接到了宋涛传真过来的李国藩的详细资料。那上面有李国藩的母亲姓名，他的出生年月日、从小到大的简历…… 李国藩则向带队的方奇请了假，说要趁着来省城的机会，看望在滨江市的两个老同学。之后，便打车来到省报社，在省报记者张瑶那里，得到了国月秀京城的电话号码。 国云飞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的传真资料，看完，便吩咐秘书今日来人一律挡驾，电话也不要转过来。当然，保密电话和与驻军、省公安厅、省国安厅等强力部门的电话都在办公室内，无需秘书接转。然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使得秘书惊讶不已。因为，他眼里的国省长，什么时候都是云淡风轻，神态从容，举重若轻，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可今天… 李国藩也通过电话从国月秀那里打听到，国云飞确实在临泉下过乡。据国月秀讲，她爸爸还给他讲过当年在临泉受的苦难；而他爸爸准确的下乡地点，就是新春公社；讲过遇到了好心人帮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她还说，记得当时还跟爸爸开玩笑，问他那个好心人是不是个‘叫小芳’的姑娘。电话聊到这里，国月秀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啪地挂断了电话。 是的，他们都明白了。 国云飞正在极度的痛苦中煎熬。他知道，他害死了人，而且是他曾经最亲最近的人；这个人就是李秀凤。 让人五岁便成为孤儿，而这个孤儿，也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他的亲生骨肉。 他自觉有罪，可无处忏悔。因为，他不是基督徒，上帝不会接受他的忏悔。 他是**的省委副书记、省长，如果向党去忏悔，这个忏悔，党是不会接受的，而且还会给他以霹雳和雷霆。因为，党是由人构成的组织，不是上帝不是神。 他自觉是凶手，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凶手。 多少年了，就是在特种部队做特殊工作，也可以称为特工吧！面对危险甚至死亡，他也没有现在这么痛苦过。从特种部队回来后的二十多年，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苦。 现在不行了。 于是，他和省委贺书记打了个招呼，让秘书从省电视台台长那里要来了表彰大会那天的录像，带着秘书乘当日的航班进京了。 老爸国长山副主席还健在，这里牵涉的问题太大，需要老爸拿主意，做定夺。 李国藩反而平静了，因为，心中的一大疑团解开了，他可以到母亲的墓地告慰母亲，国栋找到了。他没死，活的比人还好，不但比人好，还是人上人，是统领着四千多万人口的人上人。 他还要告诉母亲李秀凤，作为母亲的儿子，他誓要让这个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他贵为一省之长。而且，第一步的报复方案已经酝酿成熟了，就要实施了。这第一步，就是要搬倒这个人曾经的秘书宋涛。既为了旧恨，也为了新仇！ 李国藩暗暗咬牙：等着吧！国栋。我，你的亲生儿子，你的宿世仇敌，来了。 第五十章、白云观棒喝 滨江市西南郊有一座土山，山不高，也就一二百米的样子，但面积较大，占地数百公顷，几千亩。 城市在扩展，但都得绕过这座数千亩的土山。现在，土山的周边到处是林立的水泥建筑，到处是高楼大厦，到处是喧嚣的人流。而土山则成了闹市中的一片净土。 不过，土山不秃，被上百种林木所覆盖，周边是墨绿色的铸铁护栏围绕保护着，名闻国内的滨江市森林公园就是这里了。 这些林木，夏季里郁郁葱葱，浓荫密布。鸟雀鸣唱，花朵飘香。它是这个数百万人口的城市之肺，吸收着这座城市排放的污浊，释放着清新的氧气。 白云观是一座有着近千年历史的道观。还没有滨江这座城市的时候，白云观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周边都是些散居的农民和游动的牧民、猎户。 它位于土山脚下，观前是一条十数米宽的小河，一座石桥架在上面。小河也是白云观的屏障，所有车辆都只能停在河那边，然后步上石桥，才能进入道观的山门。 这几年，道观香火日渐鼎盛。人们不知怎么了，在这日渐喧嚣的城市里，心中好像没了主心骨，这才有了佛庙的兴隆、道观的昌盛，甚至连洋教天主教也把他们的基督耶稣派出国门，来到以道教为纯粹国教的中国，和同是外国进口的教派佛教一争短长。只是基督不喜欢住在清幽的地方，他更愿意在闹市里，高高地竖起他的十字架。 因为高考前在家乡栖凤山得到道士指点的缘故，李国藩对白云观也情有独钟。在省农大的时候，多次来过这里。今天他从省报社出来，不自觉地踏上了二路汽车，来到了白云观。 因为春节将近，虽然是严寒的冬季，树木凋敝，森林公园内游人稀少。但白云观还是香客盈门，善男信女如织。 李国藩走进观内，先请了几注香，在三清殿前的香炉点燃供上，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揖，之后便来到功德簿前，写上临泉李国藩供奉香火一千元的字样，把奖金中的一千块钱给了看管功德簿的道士。 道士抬起眼皮看了李国藩一眼，对他一下子捐献一千元无惊无喜，淡淡说了一句：“多谢居士，无量天尊。”便继续读他的《道藏》了。 李国藩又参观了四御殿和其他几处地方，就想离开白云观，却被一个青年道士拦住了：“无量天尊。这位居士，多谢捐助。我家方丈有请，居士用完斋饭再走。” 随着这位年轻道长来到方丈室，一位步履轻盈、面色红润、须皆白的老道长站了起来，望着李国藩微笑不语。李国藩一见，可是大吃一惊：“天哪！竟然是您老人家！” 这位道长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在栖凤山道观指点他和曹慕德、张雨三人的老道长。只是当时这位道长就须皆白，老态龙钟。十年不见，这位老道长不但没有显老，气色好像更胜从前。 “李居士，今日光临山门，山人很高兴啊！十年未见，看居士今日举止神态，当为万人之主。呵呵！可喜可贺。”年轻道士出去后，老道长笑着对李国藩道。 李国藩一想，可不，自己治下有两万多口人，老道士真是神啦！ 刚才那位年轻道士是白云观的知客，他已经安排一桌素斋，摆进了方丈室内，又沏了一壶茶，给老道士和李国藩斟满后便退了出去。 吃着素斋，老道士问道：“李居士，山人之名想来你还不知，老道法名云玄。多谢李居士捐助的善款。 只是李居士，观你气色，似是心事郁结，而且怨气透出华盖，怒气充盈胸间。这对你可不利呀！心者神也，神之不守，实在伤身啊！” 面对老道长，李国藩的心境变得十分平和，而且倍感亲切，内心产生了十分的信赖。于是说道：“仙长，我是有很多不幸要跟你说说，求仙长能为我化解一二。 幼年，我的母亲就去世了。而这个害得我母亲去世的人，如今位居庙堂。我想替母亲报仇，却找不到好办法。 我也是个不幸的人。五岁成了孤儿，在养老院长大；大学时处了个对象，处了三年啊！可毕业又因为我回农村，和我吹了。对我的打击和伤害不小。现在我都有点儿不敢再处对象了。前不久，我到是又有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友，可又因为种种原因，她去了国外，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老仙长，我是不是天生就是福薄的不幸之人？” “李居士，你对道教了解多少？”老道士突兀地问道。 “这…倒是看了一些介绍，但了解的不算多。”李国藩犹豫了一下回答。 “嗯！易经和道德经是道教的根本。道家和道教有本质的不同啊！道家为诸子百家之一，而道教为一大修行教派。 道教讲的是天、地、人、鬼。天为现实之宇宙，地为现实之万物，人为世间之人和人之自身，鬼者归也，乃人之归处，故名之鬼。 道教行事，也就是修行，为五件，即山、医、命、相、卜。道教没有离开过现实世界。所谓出家在家、出世入世，都是在现实世界打转转。 山人此生，在医和相的修行上颇有心得，也对命有较深的猎涉。命是什么？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规律。昔年东坡居士有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李居士你所遇之劫运，也是规律使然。试问居士：你对母亲去世，心结一直没有解开。你对害你母亲的人又了解多少呢？他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要报仇，你母亲要是健在，会同意否？ 再者，你成了孤儿，抑郁难平。回过头来再看，这个孤儿的生涯是不是又教会了你好多东西呢？至于仇怨，就如同你乘车路过了一个垃圾场，车过去了，你的视野就应该也过去，才能看到风光是美丽的。如果你一直想着那个垃圾场，就算是车已经进入了风景名胜，你还是在垃圾场里没有出来。你内心的仇怨就是心灵的垃圾场。 有几句话，居士可能也听到过。唐朝杜牧居士曾言：假如三万六千日，半是悲哀半是愁。罗隐居士也有言：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俗语说，命里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李居士，山人希望你能从中悟出些道理来。 当今人主有句话，山人很赞成，就是与时俱进。李居士，你也应该与时俱进。抛开垃圾，去看风景。 至于居士婚姻之事，此乃命中注定，强求是强求不来的。不过，山人倒是觉得，姻缘在实质，不在名分，此话待居士日后验证。 李居士，山人是出家之人，也知道天下事只能前瞻，不能后顾，遂有今日天下之盛。你看，老道不也与时俱进，在看电视吗？道法自然。居士凡事要自开心结，任其自然，才能万事顺通，人神合一。 最后、山人把古时的一句话送给居士：坎坷之身，须怀壮志之愤；穷困之境，应无颓废之思。愿居士自勉之。” 李国藩明白了，老道士是要他放弃仇怨，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还有责怪自己只顾个人感受，不管他人想法之意，道家尚以自然为法，世人不可自作聪明，设计局面。不觉汗颜，心下也真的轻松了不少。起码制定的第一个复仇计划，即以宋涛为突破口，设计陷害他，借以打击国云飞的想法没有了。 “当今天下，尚需人治。我道教是以无为为念，但也知有为才能无为，无为而无不为之理。居士如今尚需有为，方不负苍天寄望，不负平生抱负。再者，居士今后还要肩负无数百姓之所托，不可因一己之私，而忘却了责任。 山人有本八十余年。今日就送给你，望居士认真去读，还要读懂。”说完，取来了一本黄了的线装书。 李国藩以为是道家经典之类，接过一看，竟然是清朝本《三国演义》，不觉大为奇怪。 第五十一章、偶遇 李国藩当晚没有走，住在了白云观的客房。这一夜，他心境十分平和，以往满脑袋的仇恨好像烟消云散了一般，觉得这些仇恨现在回过头去看，不过是一场云雾。 云雾散了，太阳还会出来。陈老总有过这样两句诗嘛：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后绽春蕾。 心头的阴霾一去，李国藩顿觉神清体泰，身心俱进入佳境。 在客房里，李国藩在灯下看着老道士给他的士给他的《三国演义》里，还夹着一些纸条。这些纸条也已经黄，显然年代同样也很久远。 其中一张纸条就夹在袁绍因爱子生病，无心兵事，以一己之私，误了良机。终究未成霸业，遂有后来的官渡之败，大好江山拱手让与曹*。 读到此，李国藩更加明白了老道士的苦心。他是希望自己能够摆脱‘小我’的心灵桎梏，目光要远大起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达到‘大我’之境。不可学袁绍因小失大。要学会控制自己，战胜自己，这样才有更大的奋斗空间。 这一夜，李国藩的精神境界有了一个质的升华。 第二天，告别老道长，李国藩回到市里锦城宾馆，准备收拾东西返回新春乡。可在大堂里，被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定睛一看，不由大叫起来：“好小子，你***，十年也没联系了。你跑哪里去了？”引得大堂里众人都向他们看。 谁呀？中学的同学张雨。张雨旁边，还站着一位俏生生戴着墨镜的美女。李国藩扫了她一眼，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老同学，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我还想回临泉看你呢！走，我们到那面去谈。”张雨亲热地拉着李国藩，来到大堂里的茶吧，叫来了一壶龙井，又掏出一包软中华放在茶桌上。 李国藩一打量张雨，十年不见，变化可是不小。身上全是名牌，腕上戴的手表竟然是江诗丹顿，还是全白金打造的那种限量版。 “呵！张雨，财啦？”李国藩问。 “嗨！国藩，做了点小生意，挣了几个钱。哎！对了，这是我女友，胡丽丽。”张雨笑道。 “胡丽丽？”李国藩望向小鸟依人一般紧挨着张雨坐着的美女，疑惑地问道：“著名偶像派演员胡丽丽？” “对！嘿嘿！宾馆的人都说她像胡丽丽。其实，她就是如假包换的胡丽丽。要是让影迷和丽丽的粉丝知道这是真的胡丽丽，我们可就惨了。”张雨面露得意。 “好小子，暗度陈仓啊！不过，你们也真大胆，两个人就敢在这种公开场合露面？没认出来是侥幸。要是认了出来，可该怎么办？”李国藩担心地问道。 胡丽丽启齿一笑，用纤纤细指向茶吧的另一个位置点了一下。李国藩一看，那里还有两个大汉在吸烟、饮茶，知道是他们带的保镖，一笑作罢。 这个胡丽丽容貌不比琳琳和程薇薇逊色，但气质截然不同，太狐媚了，还有些装腔作势。不知张雨怎么能把这个妖精勾到手，这个女人的价码不会低了。 “张雨，说说，你小子这十年不见，什么的、情况的、干活？“李国藩问。 “国藩，浙大毕业，我没出去留学，而是搞起了国内刚兴起的电脑产业。由刚开始单纯的卖，到后来的自己组装，再到现在开了个公司生产电脑。哎！国藩，华石电脑就是我公司生产的。” “啥？你是华石的老板？”李国藩十分惊讶。华石是刚刚崛起的一家微电脑生产公司，乡里现有的两台电脑都是华石品牌。 “是啊！公司总部设在深圳。这次到滨江是有点业务上的事。正好年前丽丽档期不紧，就和我一起，来看看咱们这里的冰雪世界。哎！老同学，听说你在临泉给县委书记当秘书，是吗？” “噢！那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县委书记调到市里当常务副市长了。我也回新春乡做党委书记。这次是到省里参加个会议。” “老同学，我准备给咱们县第一中学捐点款，毕竟是咱们母校嘛！” “呵！你小子，真是财大了。难怪当年那位道长说将来你一定能成为大富豪。对了，那位道长就在白云观当方丈，有时间你也可以去看看他。”李国藩说道。 “啊？太好了。明天我就去。”张雨高兴得叫了起来。 “噤声！真是的。哎！你的捐款必须给一中吗？一中是县里财政重点保证资金拨付的单位，不差钱。我说，还不如把钱捐给我们乡中学呢！怎么样？要是你同意，我可以叫省报、省电视台给你们做个专题报道，行不行？”李国藩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脸，直接就要截获一中的捐助资金。 “你这小子，一回话不容易。行。不过，原来只想捐五十台电脑。你们乡中学也无法消化这些电脑，就改捐一百万现金吧！嗯----电脑也给你们二十台。行了吧？老同学。你老人家张一回嘴，我怎么也得让你闭上是吧！” “好，一言为定。现在乡中学已经放了寒假。我先回去把情况向县里汇报一下，做一下迎接你的安排，还得和新闻单位联系。这样，五天之后，我们来省城接你，现在你先忙你的业务。我马上就走。”李国藩道。 “哎哎！怎么咱俩也得喝一顿吧？你也得陪我在这住一夜吧？”张雨急道。 “得了吧！胡小姐陪你还不够啊？老夫又不是他娘的同志。还陪你住一夜，靠！再说，不回去把这些事安排好哪行啊？学生放寒假了，得把他们召集一些回校才能搞欢迎活动。” “哎哎！真是火燎屁股一样。难道你不想知道曹慕德那小子的情况吗？”张雨一乐，问道。 “哎！真的，那小子干嘛呢？” “呵呵！他呀，是我们金典影视的董事、总裁助理、总策划、编剧，现在他编写的电视连续剧《乱世佳人》正在拍摄。”胡丽丽轻启朱唇，娇笑道。 “对，这小子掉花丛里了，嘿嘿！”张雨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刚一出现，就哎呀一声，原来胡丽丽掐了他一把。 “好家伙，都是成功人士啦！把电话留给我。嗯，好了，张雨，胡小姐，我真的得走了。不把你们捐款的事*作好，也对不起老同学的一片心意啊！” 告别了张雨和胡丽丽，李国藩乘坐大吧，回到了临泉，直接就去了县长刘玉和的办公室。他要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县长，让他们把媒体请来。毕竟，一百万加上二十台微机不是个小数字，为张雨做好宣传也是份内之责。 第五十二章、老人的心思 京城，繁华地段里的一座四合院，正面的红漆大门紧闭着，围墙北面还有一个后门，平时也是紧紧关着的。只有后门上开出的边门，供人们进进出出。 但当四合院里要有车出入时，后面的大门也会打开，这时，人们便会现，大门里面门房边上，还设有岗亭，武警战士英挺的身姿笔直地站在岗亭里，手里还端着微型冲锋枪。 这座四合院，就是开国中将、八十年代又被授予上将衔、官至军委副主席的国长山家。 四合院里有二十多个房间。这里住着秘书、警卫、医护、厨师、保姆和司机、勤杂等人员。 正厅五十余平米的书房里，国长山正在宽大的书案前凝神写字。书案上铺着毛毡，还有两个紫檀木的矮几摆放在上面，一个放置着元青花笔洗，一个放置着一方砚台。如果有机会详细观看这方砚台，就知道它是宋朝的青州红丝石砚。 天下名砚极多，有肇庆斧柯山端砚、安徽歙砚、甘肃洮河砚、山西五台澄泥砚等等。但以山东青州红丝石砚为第一，何况是宋朝的一方古砚。 书案上还有几方砚台，虽然也是古砚，但却没有资格供放在紫檀矮几上了。其中有一方竟然是宋朝名人杨时的金星歙砚。此外，还有几枚鸡血石、寿山石和一枚白玉质的印章散摆在书案上。 国长山身子十分硬朗，面色也很好，精神矍铄。只是头全白了。八十多岁的人，耳不聋，眼不花，背不驼，头脑清醒，实为难得。只是当年战争时身体受伤部位，在阴雨天时有痛痒，他也习惯了，丝毫不以为意。 说他是写字，因为他写的东西实在不能叫书法，如果硬要叫书法的话，只能算名人书法。但胜在力透纸背，又纯熟圆融。都说字如其人。从国副主席的字上，还真看不出这是一位曾经叱咤疆场的老英雄，带兵数十万的大将军。倒像是修养颇深的老学究。 当然是书法造诣一般化的老学究。 国云飞在书案边，给父亲磨着墨。 在一张宣纸上写完了字，落了款，钤了印，国长山放下毛笔。国云飞急忙接过来，在笔洗中洗净残墨。又照顾父亲洗了手。 国长山接过国云飞递过的毛巾，问道：“云飞，现在正是春节前最忙的时候。你撂下省里那么大一滩工作回京，到底什么事？” “这个，爸爸，嗯！我…” “啥时候这么磨叽了？吞吞吐吐的。” “你们先出去吧！”国云飞让爸爸的秘书出去了。他自己的秘书现在住在省驻京办的宾馆内，没有带到家里来。 “怎么？是大事吗？”国长山也凝重起来。 “爸，您还有个孙子，亲孙子，今年二十七了。”国云飞面色略显惭愧地说道。 “啊！怎么回事？快说。” ……… 国长山听完国云飞的述说，良久没有言语。 国云飞是国长山的二儿子，他的大儿子叫国云龙，是他和前妻生的孩子。现任金陵军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少将。 抗日战争时期，他的前妻牺牲了。现在的老伴是他当师长时，从上海投入到革命队伍里的一名医大毕业的洋学生，后来成为他手下的军医，再后来变成他的老伴，生下了国云飞。 “你已经确定无疑？那个孩子长得和你很像？”国长山问道。 “嗯！很像。我带回了一盘录像带，里面就有他。”国云飞回答道。 “好好！把你妈也喊来，一起看看我这个大孙子。哈哈哈，我老国的嫡长孙。”国长山很高兴，吩咐道。 “爸，您同意认他？” “怎么不同意？只是得想个稳妥的办法。这孩子是我们老国家的后代，还吃了那么多的苦。 再说，这件事我也有很大责任，当年要是不把你送到特种部队，不强迫你和林月结婚，就没有这个悲剧了。 我是有点担心，怕这孩子不认咱们啊！ 你知道，咱们老国家的人都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犟脾气。他受了那么多苦，他妈又死得那么早，我怕他心里头记仇啊！云飞，这事先不能声张，得好好筹划筹划。把你妈叫来吧！” 国云飞的母亲蓝倩解放后曾任卫生部的工会主席兼机关党委书记，早就离休在家。听到儿子喊她，急忙从画室里走了过来。老太太七十出头，身体非常好，极有风度。不用问，年轻时一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离休后，老太太就在家侍弄花草，还专心地画起花鸟画来。现在，她的花鸟画已在京城离退休的老干部中小有名气。 “嗯？云飞，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先跟妈打个招呼，真是的。”老太太一见国云飞，不高兴地埋怨着。 “刚回来一会儿。妈，我爸请你看一段录像。” “啥录像啊？神神秘秘地。”老太太嘴上叨咕着，跟国云飞进了国长山的书房。进来一看，老头子满脸喜色，还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更奇怪了。 国云飞熟练地放好录影带，画面上出现了李国藩领奖的镜头和他抱着获奖证书、面色凝重的特写。 老太太一见到李国藩，惊讶地问道：“云飞，这不是你年轻时候吗？哎！不对。快说，到底咋回事？啊？快和妈说说。” 国云飞连忙把详细情况和老妈又说了一遍。 听了国云飞的叙述，老太太满脸泪痕：“孙子啊！你受苦啦！你受苦啦！老国头，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造的孽，你个死老头子…” 国长山面色尴尬：“蓝倩，别嚷嚷好不好？咱们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计议啥？我的孙子就得认祖归宗。还有啥好计议的？”兰倩横眉立目地说道。 “蓝倩，云飞已经是一省之长，必须考虑这事对他的影响。再说，我们要认他，可这孩子肯不肯认我们还很难说。”国长山劝道。 “老国，我们这样的家庭，他难道还能不认？这对他好处得有多大啊！”老太太不解地说道。 “蓝倩，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们老国家的人，什么时候放弃过做人的尊严？什么时候为了一己私利丢掉过原则？这孩子现在说不定怎么恨我们呢！要慢慢来。 云飞，你也要把这件事和你老婆林月沟通好。 记住，你自己跟她说，比她从旁的渠道知道好；早说比晚说好。林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林博明老亲家那里我去说。好了，录影带就留在这儿吧。 对了，秀秀认了李国藩做干哥哥？这孩子眼睛毒啊！你也是的，都当省长了，还不稳重？我说秀秀咋生你气了呢！回家吧！好好和秀秀谈谈。这孩子现在对你意见可不小。” 第五十三章、交待短处的后果 国云飞回到了位于都经贸大学住宅区的家。 妻子林月在经贸大学做教授，这套房子是妻子单位分的，三室两厅。 因为位于学院区，周围绿树环抱，人工湖一年三季清波荡漾，荷叶田田，是个十分幽静、风光绮丽的住宅区。 林月喜欢这里，国云飞也喜欢这里。虽然房子的面积没有他在中组部那个四室两厅的部级楼房面积大，地点也没有那里繁华，但胜在宁静，胜在环境优美。所以，他们一家人平时都住在这里，只有到了林月放寒暑假，才回到那个有着武警把守的高级领导干部住宅区生活一段日子。 国云飞到家后，很难得地看见国月秀也在家中，正在电脑前忙着写东西。 “爸，你回来啦！”国月秀打开房门，给国云飞放好拖鞋。 “呵！秀秀，怎么，不生爸爸气啦？”国云飞笑着问道。 “什么啦！老爸，人家根本就没真生你气。” “是吗？几个月不打一个电话，也不接电话，还不生气？好了，秀秀，老爸向你认错。是老爸不对，不应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把你直接调回北京。对不起啦！” “嗐！算啦！老爸，人家到h省工作，不还是为了照顾你嘛！你不需要照顾就拉倒。好心没好报。哼！回北京更好。现在，想请我去滨江我都不去了。”国月秀撅起了嘴，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哎！对了！老爸，现在正是你们最忙的时候，咋回京了呢？” “啊！没啥事，到几个部委办点事，顺便回家看看。” 国月秀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茫然。国云飞一愣：“秀秀，你怎么了？” “嗯----老爸，有个事我想问问您。您可以不回答我。”国月秀迟迟疑疑地说道。 “咋了？你长这么大，每次用您来称呼我，就是有事。说吧，啥事？” “老爸，您在当年下乡的地方，嗯----我是说在临泉县新春乡下乡，有没有对您特别好的阿姨呀？”国月秀盯着国云飞问道。 国云飞脸色一变：“秀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有这么和老爸说话的吗？” “老爸，前天，我哥，噢！就是李国藩给我打来电话，问您在临泉的新春公社下过乡没有。我都告诉他了。” 国云飞沉默了，久久没有回话。他明白，以李国藩的聪明，不难猜到国月秀是自己的女儿，也可能猜到了自己当年在新春公社插过队。在国月秀这里证实了这一点后，他也一定会知道国栋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现在，连秀秀都怀疑自己和李国藩的关系了。看来，就是自己不和林月说，早晚她也会知道。这件事必须和家人公开。牌摊开，该出现啥情况就啥情况吧！ “秀秀，得先让我进屋吧！好吧！有些事早晚得和你说。”国云飞到客厅的沙上坐下，国月秀给他沏了一杯大红袍。 “月秀，你知道你名字的含义吗？好，爸爸先给你讲个故事，一个黑五类、狗崽子的故事，还有你这个名字的故事。” …… 听完爸爸讲的故事，泪流满面的国月秀突然破涕一笑道：“老爸，秀凤阿姨已经故去二十多年了。可国藩大哥还好好的，咱们把他接到北京来吧！老爸，还是我厉害吧！一眼我就认出他是我哥。嘿嘿！还真是我哥，是亲哥，不是干哥哥。哈哈！老爸，我有亲哥哥啦！” “秀秀，不能把他接来呀！你妈还不知道这事呢！要知道了，是什么态度我就不清楚了。”国云飞苦恼地说道。 国月秀一听也沉默不语。妈妈的脾气她可是知道，平时从来不火，温温柔柔的。要是真惹怒了她，了脾气可是好久都不会晴天的。 “老爸，爷爷奶奶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了。看来，今天就得和你妈妈好好谈谈这件事。还有，秀秀，不管怎么样的结果，你和李国藩的联系都不要断。而且，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要向外人暴露李国藩是我的儿子。秀秀，这事儿很重要。爸爸是省长，不是平民百姓。要是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消息透了出去，国外的报纸要是登载了，对我个人，甚至对我们整个家族都没有好处。这是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你是记者，应当明白。”国云飞十分严肃地对国月秀说道。 国月秀一惊。是啊！老爸不是常人，是中央委员、一省之长，共和国的高级干部。而自己的家族又是红色家族，还是红色家族里比较强势的那种。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明明暗暗关注自己家族的人和组织不会少了。一个不慎，就要掀起波澜。自己刚刚还在为有了亲哥哥而高兴不已。但这个亲哥哥也会给家族带来麻烦也说不定。 哼！管他呢！顶多我不说就是了。但这个哥哥是要定了。国月秀心道，烦恼是爷爷和老爸老妈的事，我可没有办法替他们在这件事上分忧。 “嗯----秀秀，我也不知道将来你哥哥会不会原谅我，毕竟他妈妈是因为我就早早去世了，他还孤苦伶仃地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现在生活也好了，也当上了领导干部。要是不认我，嗐！我也不知怎么办好了。 还有一个事，秀秀，这事儿我和你爷爷都没有说。你哥哥在临泉和王维勇副委员长的孙女，也就是s省常务副省长王镇岭的女儿王琳琳处对象，也是因为我的一句话搅黄了，将来你哥哥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就是仇上加仇了。老爸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王琳琳，王老家的琳琳姐？不会吧！哥哥有这本事？我可是听说了，连国务院强副总理的公子、剑桥毕业的强鸿宇博士向她求婚，都碰了一鼻子灰。别的公子哥连私下议论都不敢提到她。她有个何姐当保镖，老厉害了。老爸，哥能把她的心俘虏了，真是好样的。哎！对了，老爸，你凭什么拆散人家？你也太不讲理、太霸道了吧？看将来这事你咋办。” “月秀，唉！这事是这么情况……之后，我给镇岭同志去了个电话，告诉他王琳琳在临泉处了个对象，问他知不知道。哪想到他听了，勃然大怒。没几天，王琳琳就被他家叫了回去，王家在美国的产业庞大，琳琳她妈身体还有些欠佳，就直接给她办了绿卡出国，接替她妈执掌国外的产业去了。” 国月秀愁眉苦脸地说道：“老爸，你抛弃了人家娘俩，把人家的妈妈都忧愁死了。现在又拆散了人家的婚姻。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劝你了。老爸，你自求多福吧。” 当晚，国云飞又把实情跟夫人林月说了，得到的只有一句话：“你和丁嘉茵那点破事到现在都不清不楚，我没和你计较过。现在又出来了一个私生子。好，为了你这个省长的位子我可以装聋作哑。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到书房睡去吧！” 堂堂一个治下几千万人口的一省之长，被夫人撵到了书房。没办法，人，不能有短处；就是有短处，也别让人抓住啊！ 第五十四章、仪式规格有点高（一） 第二天，国云飞早晨起来，夫人林月已经到大学上班去了。女儿国月秀一见老爸竟然是从书房出来，同情地看着老爸，做了个鬼脸，一声也不敢言语。 保姆把早餐端上来，国云飞匆匆吃罢，通知秘书让省政府驻京办事处马上安排飞返h省的机票，同时派车过来接他到机场。他知道，林月这次是恼火到极点了。 平时，国云飞和林月十分恩爱。可自从和丁嘉茵的事被林月知道后，林月一直对国云飞有些恼火，没少给他脸色看。作为经贸大学蜚声国内外的著名教授，她在经济领域的造诣极深。对自己这个跻身共和国高官行列的丈夫，也从来没有仰视过。 国云飞知道林月的脾气。没办法。在他眼里，像林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大都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他们不媚上，不欺弱。在他们眼里，知识和尊严是第一位的。省长也好，主席也好，这些头衔，他们的内心未必真当回事。 这让他想起省委一次平衡干部，把一个市的常务副市长调入省科学院当副院长。当时国云飞就表示不同意。但常委会还是表决通过了。这位以为五区六县四五百万人口都领导了的副市长，当个仅有二三百人的单位领导是屈了才了。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就铩羽而归。宁可到人大政协闲着，也不肯到那个每年有两三亿拨款的单位当头头。 为什么？不懂业务啊！你外行，科学院的那些科学家真不**你。跟在他屁股后面晃的几个，不是行政后勤就是党群口的人，还有就是他妈狗屁不是、四六不通的马屁精。 在这样的单位，不是你带个乌纱就可以俯视那些科学家，而是那些科学家俯视你。稍不如意，就不客气地问你：你懂啊？那你说咋办？妈的，真受不了。 林月这次恐怕要一长段时间才能阴转多云再多云转晴。赶紧走吧！省里还有一堆事呢！国省长无奈，只得赶紧从家里落荒而逃，返回滨江。回到滨江，就听说了深圳华石科技准备给临泉新春乡捐款和电脑的事。 李国藩回到县里，把自己的老同学、深圳华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老板张雨要给新春乡教育系统捐款一百万和电脑二十台的情况，向刘玉和县长作了汇报，并提出要给张老板的捐款举办一个隆重一点的仪式，请省市新闻单位做一下报道。 刘县长一听连忙说道：“这是好事、好事。国藩，你又立一功啊。新闻报道和请市里领导参加就由我来办，你回去安排一下接待吧！” 李国藩告别刘县长，又来到县教委。县教委办公室主任是政法委李杰的爱人。方振清当上政法委书记后，李国藩没少替李杰说好话。年后，李杰有望再进一步。 他爱人也知道李国藩和李杰是好友。一见李国藩进来，热情地把他送到主任室。 教委主任沙平阳刚接完政府办秘书的电话，刘县长通知他马上到县政府开会。这时李国藩进来了。 “呀！李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啦！快坐。”沙主任热情地把李国藩让到沙上。 “李书记，你无事不登门。刘县长通知我开会，我马上就得走。有事尽管直言，能办的我一定尽力。”沙主任很真诚地说道。 “沙主任，刘县长召开的会议和我要和你说的是一件事，深圳华石科技的老板是咱们县出去的，我的同学张雨。他准备捐款一百万和二十台电脑给我们乡教育系统。沙主任，捐款仪式你一定要参加呀！” “噢！好啊！太好啦！我一定参加。这是对教育系统的支持，对我工作的支持，好事好事。”沙主任连连说道。 不过，李国藩还是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一丝失望的神情，不由得心下暗笑。这个老沙呀！肯定是款没有捐给县教委，有点嫉妒。 “沙主任，还有一事，我们乡党委秘书刘博的爱人还是民办教师，现在在教师进修学校取得了大专文凭。今年如果有指标，看能不能把正给转了。”李国藩道。 “哎呀！这个、这个，你看，李书记，这办公条件，嗨，我这主任室连一台电脑都没有，这个……”沙主任面露难色，说话语无伦次。 李国藩扑哧一下笑了：“捐献的电脑到位后，一定给教委送过来两台。教委领导着全县的教育工作，连主任办公室都没电脑还了得，怎么普及微机教育呀。” “李书记，太感谢了。对了，那个同志叫啥名？在哪个学校……” 李国藩回到了乡里，接待张雨的工作也准备完毕。县里派了一位副县长、教委的一位副主任，乡里派了郝立刚和中心校校长一起，到滨江把张雨接到了县城。当然，胡丽丽没有跟来。 原计划第二天举办捐款仪式，可突然生的一件事，又打乱了这个计划。 那天下午，李国藩接到了县政府办电话：原定参加捐款仪式的宋书记、刘县长明天都不能来新春了，国省长检查全省安全工作要来西河市，第一站就到临泉。他们要迎接国省长。同时要求李国藩可否推迟捐赠仪式的举办时间。 李国藩大呼倒霉。这个国云飞看来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刚刚要办点亮堂事儿，他又来了，把事搅得一塌糊涂。 可过了一个多小时，县委办、政府办、后来是宋涛亲自打来电话：国省长听说深圳华石科技要给临泉县新春乡教育系统捐款，他要亲自参加捐款仪式。还要检查新春乡的各项工作。听说华石科技的董事长是临泉人，国省长还要接见他。让李国藩做好准备。 晚饭前，乡里来了四辆车，省政府办公厅、市委市府办公厅、县委办政府办和市县公安局的人员提前来到新春，检查安全保卫和各项准备工作。 因为事情很突然，加上李国藩心里对国云飞的举动不以为然，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对省长的接待工作。这让打前站的省政府办公厅柴文和副主任很惊讶。 一个乡镇，省长要亲自光临参加一个捐款仪式，这该是何等的荣耀。连县委书记、国省长的原秘书宋涛和县长刘玉和都高兴得把全部精力用在了对省长的接待上。可这个小党委书记却表现得不为所动。 柴副主任现，提到国省长时，这个小李书记眼里射出的是冷漠的光。 看到李国藩和国省长如同模子刻出来一样相似的脸，柴文和副主任若有所思。他突然有点明白了，国省长大概不是为了什么捐赠仪式，而是为了面前这个和他长得如此相像的家伙来的。他们之间有关系，而且绝不一般。 并且，这个小李书记对国省长有点不感冒。 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烂掉了牙的爱情故事，柴副主任心中一动。也许…… 嗯！机会！机会！一定要和这个小李书记搞好关系。也许小李书记就是自己今后的贵人。福至心灵的柴副主任当机立断，做了这个决定。 当市委办和县委办批评李国藩对省长的接待工作重视不够时，柴副主任了话：“乡镇的同志对接待工作把握的尺度掌握不准，时间也紧了点，可以谅解。三级办公室的同志们接手准备。好了，开工。李书记，是不是搞点茶，咱哥俩聊聊。” 听了省府办副厅级的柴副主任和一个乡党委小书记论哥俩，省市县三级办公室的人员都惊了个目瞪口呆。 第五十五章、仪式规格有点高（二） 新春中学*场上，像过年一样热闹。学生们穿着整齐的校服，腰扎彩带，高举彩旗，锣鼓喧天，迎接深圳华石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张雨，同时欢迎省委副书记、省长国云飞等一行领导。省内各路媒体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新华社h省分社的记者也不甘落后，早早来到现场。 市公安局、县局和新春中心派出所柳凤庆等人，早就布置好了警力，加强了警卫工作。倒不是怕有人对国省长不利，而是担心有老百姓趁机拦截省长的车队，上访告状。 听说省长在西河市检查工作时，要顺便参加一个给教育系统的捐款仪式，省政府主管文教的副省长、省教委主任都连夜赶来出席这个仪式。西河市更不怠慢，市委书记齐怀远、市长马良亲自陪同国省长，主管文教的副市长也有了陪同省长的机会。 临泉县委书记宋涛更是心里乐开了花。他认为，国省长带队，在春节前检查全省冬季安全生产工作，第一站选在西河市，在西河市的第一站并没有没有选择市里的单位，而是选择了临泉，这是对他工作的最大支持，说白了就是力挺他宋涛来了。 有了省长的力挺，加上本来就是这位省长秘书出身的身份，今后临泉谁还敢和自己顶着干？至于国省长选择新春乡，宋涛也感叹李国藩运气真的好。早没捐赠、晚没捐赠，偏赶上省长来时搞捐赠，还对了省长胃口，并要亲临捐赠现场。好你个李国藩啊！幸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 捐赠仪式前，临泉县政府宾馆小会议室，国云飞省长在主管文卫的副省长、省教委主任、省政府办公厅、省安全生产办公室、经贸委、体改委、交通厅、轻工业厅、冶金工业厅、煤矿管理局以及西河市委书记、市长、文卫副市长、教委主任、临泉县委书记、县长、副县长、教委主任的陪同下，会见了张雨一行。 张雨绝没有料到，接待自己的规格高得离了谱。区区百万捐款，竟然获得了省长高规格的接见，这个规格，就是省长接待外宾都很难出现，除非中央常委级领导主持召开什么会议，省内部门领导才会如此集中，如此之全。 国省长和张雨主宾之间，相谈甚为融洽。 国省长还提出，如果深圳华石想在家乡建设分厂，或者产品想进入家乡市场，作为省长，可以帮他进行推介。并对在座的经贸委主任和体改委主任笑着问：“二位的意见如何？” 这相当于现场办公了。经贸委和体改委的领导哪里敢扫了省长大人的兴，同时表态：对华石一路绿灯，全力支持。 张雨高兴得马上提出向省政府捐赠二十台电脑，同时还捐给省报、省电视台各五台新款笔记本。 国云飞笑道：“好好！张董事长不愧是驰骋商海的老总，真会抓机会。好，我代表省政府，接受这批电脑。但不是捐赠，而是政府采购，要付全款。希望张总的产品能够满足省政府办公的需要，后续的服务工作也跟得上。文和主任，此事你负责跟踪。” “国省长，这、这怎么好意思。”张雨很激动。要是h省政府大量使用华石电脑，对于提升华石科技的名气和建立品牌效应，用翻天覆地来形容都不为过。 现在，几大电脑公司和国外品牌，占据了国内百分之八十的市场。华石是后起之秀，只占据整个国内微机市场份额的百分之六。要是能借h省政府采购的东风，把h省市场牢牢占领，对华石科技的市场布局事关重大。 “张总是临泉人，是我们的家乡人嘛！现在你对娘家表示了真诚，我们在座的这些娘家人，总不能让回家的游子失望吧！”国云飞笑道。 小会议室响起一片笑声。 “噢！对了，听说临泉一中是你的母校，你也不是新春乡的人，怎么没把款捐给母校而捐给新春了呢？”国云飞问。 “国省长，新春的党委书记李国藩是我中学的同学，是那种非常铁的哥们关系的同学。他了话，我是不敢不尊的。”张雨回答道。 “哦！好啊！国藩同志是个好领导，好干部，乡里的好带头人啊！为了乡里教育事业的展，连同学资源都利用上啦！这是一种精神，公而忘私的精神，值得我们在座的好好学习呀！ 在座的诸位可能都有朋友是很了不起的大企业家，但哪位为了公事让朋友掏出私人的一百多万腰包了？不多吧！ 所以，对李国藩这样的同志就是要表扬，要宣传，要肯定。好了，记者同志，这是不是一个新闻点啊！”国云飞颇为严肃地说道。 小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国省长对李国藩此举的评价如此之高，是大家绝对没有想到的，连宋涛心里都颤抖了起来。 只有省府办柴文和副主任心下窃喜：嘿嘿！此宝押对了！国省长临泉之行，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李国藩而！ 捐赠仪式准时举行。张雨别出心裁，他提前和银行打了招呼，一百万的捐款不是支票，而是现金。 十大捆每捆十万的现金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绝对冲击人的眼球。 作为商人，他知道这样*作轰动效应最大，新闻报道的由头最多，哪怕是负面的报道，广告作用也是最显著的。 该言的都了言，应走的程序都做完了。最后，省长国云飞讲了话。 他这讲话又是石破天惊：“……同志们，张总给我们上了一课。他漂泊在外，四年大学生涯，六年艰苦创业。现在，华石科技在国内有了名气，站稳了脚跟。可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家乡，是家乡落后的教育。他是临泉出去的学子，现在则是临泉的骄傲。 我们是不是应该为家乡的建设、为家乡的教育出更多的力，尽更大的责呢？好了，在这里我宣布，明年，从省长基金中，拿出钱来建设一所新的新春中学。请文和主任跟进一下这件事。找省建筑设计院进行设计，按附近乡镇的初高中学生，都来这里读书的在校人数进行规划。宋涛同志、国藩同志，这是你们份内的事情，要和省政府办公厅的柴文和副主任做好联系和对接工作。 当然了，配套的教具、桌椅，就要麻烦教委的同志解决了。” “省长，感谢您对教育工作的支持。您的指示我们记下了。一定贯彻落实好。”省教委主任急忙表态。反正钱都得省长大人批，无非是从左兜掏还是右兜掏而已。给谁不是给。只要省长高兴就好。 领导们没做停留，继续在国省长的带领下，到各地市检查全省的冬季安全生产工作去了。在新春乡参加捐赠仪式，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 张雨也走了。他虽然捐了一百万现金、二十台微机、十台笔记本电脑，但他的收获比付出那几个钱要大得多。别说和省长、省里部分大员、新闻媒体建立了联系，就是新闻报道给他节省的广告费一项，数字就十分惊人了。 何况这些报道如此正面，比广告里的自吹自擂效果强多了。而且，报道中果然突出了那百万现金捐款带来的震撼。 华石品牌在h省一炮打响。 最主要的，是国省长答应华石电脑可以是h省政府采购的选。政府采购名义上搞招标，实际还是领导意志。 打入了省政府，那各市、县、厅、局…我再一切按商业里面明明暗暗的规矩来，嘿嘿！张雨自信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张雨是带着满心欢喜走的。回到深圳，就用特快给李国藩寄来了春节礼物----以同学的名义，给他个人的几台笔记本电脑和他们刚刚合作生产出来的、顶替模拟手机的数字手机。 收获最大的是新春乡了。老百姓做梦也没有想到，省长大人会到这个小地方来，还要出钱给他们建一座高标准的新中学。连教具、桌椅都包了。 乡里的李书记还从他了财的同学那里，给学校筹集到一百万现金、二十台电脑的捐助。同学了财，他没有考虑自己得点什么，先想到了学校，真是个好领导啊！ 最高兴的当然是全乡二百多名老师了。他们看到了新春中学今后一定会有大展的美好前景，还为乡里决定拿出十万元，年前奖励优秀教师而兴奋。 第五十六章、年（一） 国云飞当然是听说张雨要给新春乡捐款，才借机来到新春。用意呢！不言自明啦！ 李国藩也清楚，国云飞如果怀疑到自己和他的关系，一定马上就能弄清楚。现在，肯定知道了自己是他儿子。 这次国云飞来新春，看似检查全省安全工作，无意中赶上了这个捐款活动，实际上，应该是国云飞计划中的有意安排，就是要和自己朝个面，挺一下。捐款只是碰巧给他提供个契机。没有捐款活动，国云飞还是会以其他理由，来新春乡力挺，为自己造造声势。 虽然白云观云玄道长化解了李国藩心中不少疙瘩，让他减轻了对国云飞的仇视，但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国云飞的恩泽。他认为这是变相的施舍，不但不领情，反而又对国云飞生出不少反感来。 国云飞走后，李国藩悄悄来到母亲坟旁，给母亲烧了纸，痛哭了一回。告诉母亲，他找到了国栋，但不想认他为父亲，一辈子都不想。 这次陪同国云飞一起，到新春乡来参加捐款仪式的其他各级领导，心态就多种多样了。 有的看到李国藩和国云飞长得很像，还以为就是这个缘分，使得国省长关注起一个基层的党委书记，还多有赞誉和肯定。对李国藩来说，省长的这个肯定是很难得的，李国藩是个幸运儿。 也有怀疑国云飞和李国藩之间关系的，毕竟他们长的太像了。细想想又没有理由，一个是京城显贵之后，一个是乡下草根之子，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只能说十分凑巧。这也是李国藩的机遇。 但非常细心并且对国云飞的经历有点了解者，如省政府办公厅柴文和副主任、西河市委书记齐怀远就在心里给李国藩下了定义：他是国云飞的私生子，丝毫不用怀疑。 知道这个秘密也是资源，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和别人去分享。今后，如何对待李国藩，就看自己把握的尺度了。交好他，只有益处，没有坏处。而且会成为和国省长接近、最后融入到他圈子里的一个媒介。 只有宋涛还没有意识到李国藩在国省长眼里，已不是原来的印象。 那时国云飞是担心李国藩接近国月秀目的不纯，现在只害怕李国藩对国月秀不理不睬，失去了国月秀这个媒介，将来正式让他认祖归宗会成为泡影。 宋涛还是拿原来的鸡毛当令箭，以为国云飞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李国藩，而是为了力挺他这个原秘书。还自作多情地认为，李国藩不过是碰巧有了这么个接触省长的机会，省长看到有人捐款，当然就得表扬几句。并不代表国云飞认可了李国藩。 时间过得挺快，春节来临了。 李国藩很惧怕春节，特别是今年。 这几年，李国藩已经习惯于在吕福家过三十和初一，从初二起，就有朋友们找他，东聚一场、西聚一场，再加上值班，就把节日打过去了。当然，在张海家是铁打不动过初五。 今年吕福走了，琳琳音信皆无。以往，郭学还邀请自己到他家过年，今年他却没有递话，不知什么原因。 张海倒是要自己过去，可他岳父家的一些亲属过来了，一大家子，自己也不好去凑这个热闹。 嗨！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海南转一圈，权当旅游了。 还没等他拿定主意，麻**带着一封信来找他了。 这封信是王琳琳从美国寄来的。信中告诉麻**，她在美国又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不会和李国藩在有来往了，希望麻**照顾好李国藩。 信中，还有一张王琳琳和一个亚裔青年男子的合影照。 把信给李国藩看完，麻**望着脸色复杂又有点尴尬的李国藩说道：“我爸请你到家过年。去不去你自己定。”说完，就走了，搭车回了县里。 李国藩不相信王琳琳又有了男朋友。但他知道，王琳琳不会回到国内倒是真的，而且，她希望代替她的是麻**。看来，此生注定和琳琳有缘无份。 李国藩也暗暗自责，我何德何能，让麻**这样的好姑娘为我受到这么多委屈？宋时普济在《五灯会元》中说：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不正是此时的心境吗？ 呆呆地望着窗外，李国藩脑海里又浮现出王琳琳的宜嗔宜喜的娇俏模样；回想起两人的漏*点时光；回想起…唉！一切俱已矣！美人隔千里，罗帏闭不开。无由得共语，空对相思杯。南朝吴均这诗，倒是一下子表述出了李国藩此时的无奈。 前一段穆书记的批评，刘县长和郭县长、方局的劝导，不都是希望自己能和麻**结合在一起嘛！今年春节郭学没有邀请自己，说不定就是和几个朋友商定的结果。 再说，自己对这个小麻雀确实也有着很深的好感。麻**性格变化也很大，话少了，不像原来那么快乐了。这里不也有着自己的因素吗？ 好了，连琳琳都希望自己选择麻**为伴侣，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呵呵！这也应了前蜀牛希济在生查子词里所写：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腊月二十九，李国藩和郝立刚、郑志、王子豪等乡领导，参加了为乡里离退休老同志、村里退下去的老书记、老村长，老党员、老教师等举办的迎春茶话会。年三十上午，又分片到各乡直单位、修路工地值班室、各村检查了春节期间的安全防火和安全保卫工作。柳凤庆自然和李国藩在一组。 “凤庆，今天下午就得回县里了吧？给你岳父代好。我过几天去看他。”警车里，李国藩对开车的柳凤庆说道。 “李书记，今年在哪里过年啊？” “在县里麻部长家。” “啊！你和小慧…”柳凤庆自知失言，慌忙闭嘴。 “凤庆，你呀！干嘛这么谨慎。对！是那么回事。哎！对了，凤庆，明年我想把你从派出所调整出来，到乡政府这边工作，孙副乡长到点儿退休了，你来做副乡长，主抓工业交通这一块。来不来？回去问问刘县长再答复我。” 第五十七章、年（二） 麻**一上午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中度过的。她知道，李国藩要是过来，必然也得在把各项工作安排完毕的下午。而她和妈妈国税局副局长夏岚都只是到单位点了一个卯，就早早回家准备饭菜。 麻**还有一个在中学读书的弟弟麻明聪，七月就要参加今年的高考。看到姐姐神不守舍、总是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就笑道：“姐，干嘛！再看几次，连挂钟都不好意思了。” 麻**大羞，气得马上去追打他。麻明聪躲在妈妈身后大叫：“不得了了，老娘，你家小姐飙啦！” 夏岚笑道：“慧慧，别闹了。聪聪，滚一边去，别耽误我整菜。” “哼！老妈，你就惯着你那宝贝儿子吧！”麻**嘟着嘴说。 “这丫头，乱咬一气。别闲着，赶紧跟妈妈准备菜。”夏局长笑着瞪了麻**一眼。 “唉！”麻明聪叹了一口气。“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妈----你看聪聪，欺负人。”看着摇头晃脑背着古诗的麻明聪，麻**羞得跺着脚。 “聪聪，别逗你姐了。人家来不来还不一定呢！”夏岚对麻明聪瞪起了眼睛。 “哼！我姐这么漂亮，姓李的除非瞎了眼才不知道珍惜…”麻明聪话没说完，响起了叮铃铃的电话铃声。麻**急忙放下手里的菜，就要过去接电话，麻明聪早把电话接了起来：“啊！老爸。知道了，知道了。嗯！好了。”啪地一声，把电话撂了。 麻**眼巴巴地看着他。麻明聪叹了一口气道：“我爸来的电话。唉----” 麻**以为爸爸来电话，是告诉家里李国藩不来了，身子一软，坐在了椅子上。麻明聪接着说道：“我爸说了，菜丰盛点，李大书记要来咱家过年。哎哟！” 原来，麻**听说李国藩定下了要来要到家里过年，兴奋不已，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嫌麻明聪故意逗她，冲过去狠狠掐了麻明聪一下。麻明聪一见老姐真火了，吓得跑进自己房间，玩电脑游戏去了。 李国藩在年三十下午两点多钟来到了麻东升家。带着一大堆过年的东西，还有好酒、好烟、野味。麻明聪也被老妈喊出去，帮李国藩从吉普车里向三楼搬运东西。 麻明聪边搬还边叨咕：“大过年的，拿啥东西呀！带张嘴来不就得了。哎！这个可是我的。哎哎！那个什么姐夫，你可别告诉我老爸啊！”麻明聪把一条硬包中华藏进棉袄，对李国藩说道。 “明聪，一条烟就把你打了？”李国藩调侃地问道。 “喔！看来，嘿嘿，我要财。姐夫，说吧！给小舅子准备了啥级别的好处费？赶紧拿出来，让我激动激动。” 也下来帮着搬东西的麻**打了他一下：“去，胡说八道什么。” “**，我还真有好东西，你和明聪一人一个。”李国藩笑着说。 “到底是什么嘛？”麻明聪急不可耐地到车上去找。从后备箱向外递东西的司机指着两个黑色的包，对着他笑。 “哇！老姐，笔记本电脑哎！华石牌。不错，现在老热门的品牌了。哎！姐夫，配置如何？”麻明聪把两个电脑都拿了下来。 这两部笔记本，是张雨专门寄给李国藩的春节礼物，一共寄来五台。同时寄给他的，还有几个掌上电脑和几部与爱立信合作生产的第一代数字手机。很明显，张雨知道李国藩春节也要送礼，而且送给的人也不会是一般人，就多给他来了几部公司产品。 掌上电脑和手机连同他在省城用奖金买的皮钱包，已经分别送给了刘县长、凌书记、郭学、方振清等人；而其中的一部笔记本送给了穆书记，另一部笔记本送给了副省长吕品，难得的是，吕品对他特意跑到省城送过去的笔记本，连推辞都没有推辞，直接就收下了。为表示感谢，又让秘书取出五条中华烟还礼给李国藩。 本来，李国藩知道吕品非亲信的礼物从来不收，而且给他送礼者还会遭到一顿训斥。去滨江市里之前，为了说服吕品收下这个笔记本，李国藩还准备了一套说辞。哪知道，全都没有用上。 至于剩下的三部笔记本，为了讨好将来的小舅子麻明聪，李国藩特意给他留了一部；知道他夏季就要考大学，又给他留了一部手机。当然也不会落下恋人小麻雀。这两部笔记本，都是张雨特殊给他们装配的，在当时年代绝对顶级。 麻明聪笔记本到了手，就急忙跑进自己的房间，检查配置去了，也不管这再向楼上搬运东西的李国藩和麻**。东西搬完后，李国藩背着一个挎包，进了客厅。 夏岚从厨房里出来，乐呵呵地说：“国藩，老麻还在走访慰问，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的房间也准备好了，在书房给你备了床。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要是不累就看电视。慧慧，倒茶。” “老妈！您就别管他啦！好了，国藩，就别装领导了。喝茶。”麻**打开黑色电脑包，看了一下说明书：“国藩，张雨可是真够朋友，这款笔记本的配置大概军队都够用了，太前、太强大了。” “他们的试制品。”李国藩看着麻**，故意大声说道：“慧慧，我这还有新型数字手机。你说，是现在给明聪，还是…” 没等麻**答话，已经试完机器的麻明聪正好从房间出来，听到了李国藩的话，大叫道：“耶！新型手机！快拿来，就算你提前送我上大学的礼物好啦！” 李国藩故作无奈地看了麻**一眼，麻**抿嘴一乐：“谁叫你能显摆来着。呵呵！乖点吧！赶紧给他，省得他一会儿闹你。” 从背包里取出华石与爱立信合作生产的数字手机，递给麻明聪。麻明聪拿着手机，又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不久，麻东升回来了。一看李国藩已经来到家里，很高兴。菜也好了，桌也摆上了。麻东升笑道：“老夏，给我们准备的是啥酒啊？” “啥酒？五粮液呗！国藩还拎来一箱茅台。想喝就打开。”夏岚在厨房接口道。 “得得！老夏，你也来吧，一起吃。” “好啦好啦！这个青菜弄好了我就过来。对了，国藩给明聪带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孩子是不是还在里屋鼓捣那个玩意呢！聪聪，出来吃饭。”夏岚叫道。 “出来啦！妈。爸回来啦！嗯--姐夫，今天咱哥俩头一回见面，你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说什么我也得向你表示感谢不是。对吧？老爸，今天就允许我喝一杯五粮液，就一杯，行不？”麻明聪央求着麻东升。 麻东升乐了：“好，看在国藩面子和过年的份上，允许你喝二两，多了不行。” “噢！太好了。”麻明聪麻利的拿过酒杯，给老爸、李国藩和自己分别倒满叫道：“老爸，今天过年，家里又添了一口人。祝老爸福如东海，万事如意；祝姐姐那个那个姐夫心想事成，爱情甜蜜；祝老妈做的饭菜可口、身体健康；祝我自己考上复旦，一定一定…” “呵呵呵！明聪，放爆竹了吗？” “呀！忘了。马上去放……” 晚宴结束后，夏岚拉着麻东升到厨房准备年夜的水饺。 书房里，李国藩和麻**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时而腾空而起、色彩斑斓的烟花，听着阵阵劈啪作响的鞭炮，两人很久都没说话。 “国藩，你在想什么？”麻**轻声问道。 “没什么。” “哼！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是不是在想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啊？现在是大年三十，没有月。去年的美人也在美利坚合众国呢！人家那里现在是朗朗白日。别想啦！” 李国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把麻**揽到自己怀里，用手抚着她的长，继续望着外面除夕夜的万家灯火…… 第五十八章、年（三） 在麻**家，李国藩享受了三天家庭暖暖的亲情，就被刘玉和紧急叫了去。 “国藩，新春乡出了大麻烦。立业村一户农民全家四口都自杀了，凤庆刚刚接到报案，我马上把你叫来了。老郝已经去了那个农户家，你和凤庆坐车先走，我和振清以及县局的同志随后就到。” 李国藩一听，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大过年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选择了这条不归路？而且，是一家四口，全都… 柳凤庆的车里，还有两位家住县城、也在新春乡中心派出所工作的干警。平时，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跟柳凤庆也不见外。可今天，谁也不敢出声。一则是过年期间，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个年别想消停地过好了。二则，他们非常惧怕那个眉头锁着的小李书记，惧怕的原因怎么也找不出来。 到了立业村，郝立刚、郑志、王子豪和洪、民政助理、司法助理等人已经在这里，还有乡卫生院的大夫。低矮的草房内弥漫着浓浓的甲胺磷味道。四具尸体摆放在院内，上面蒙着白布单。这个白布单还是洪找到村供销社，掏钱买的。院内和屋里满是村民。 支部书记老常蹲在外面的雪地上抽着纸卷的叶子烟。满脸凝重，一声也不言语。 李国藩已经从洪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又来到屋内，掀开锅灶，只见里面是变得冰凉的大碴子，还有一碗土豆泥放在帘子上。走到墙角的缸旁边，一看，里面有半下子玉米，挨着缸的是一袋子土豆，还散放着几颗白菜。里屋可以用图空四壁来形容，只有几本散落的学生课本还有点颜色。里外屋的墙壁上挂满了白霜。 李国藩心中大恸，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支部：“老常，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帮着料理后事。洪，你叫几个干警守在这里。一会儿县局和县领导都要来。咱们先到村委会，把情况碰一下。”说完，当先走了。 到了村委会，大家分别找地方坐了下来。 “老常，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李国藩接过常。 “嗐！说起来，这事儿也怨我。死的这家人姓张，户主叫张长锁，今年好像还不到四十岁。他老婆叫单杏，两个孩子。老大是个丫头，今年十七，老二是小子，今年也九岁了。 唉！要说这家人啊，都是老实巴交的，只是太不幸了。大丫头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那时候张长锁能干那！拼了命地挣钱。老婆单杏也是能下地、能喂猪，一年下来，攒下的几个钱，都用在大丫头身上了。这样，大丫头才能活到十七。 这个丫头七八岁上，这两口子一看丫头肯定寿命不会长，还得要个孩子。计划生育办又给了他家一个指标，就又生了个小子。两口子拼死拼后地干，家里还过得去。每年，乡里和村里对他们家也都给了不少照顾，两金一费能免得就免，能减的就减。承包的村里机动地，定的价也是最低的，他家这样，村里没有和他攀比的。乡里每年的困难补助都有他家。 没成想啊！一年多以前，张长锁就觉得不得劲，浑身没力气，脸色也黑。年前两个多月，实在挺不住了，到县医院一做b，肝癌，都晚期了。 这不，今年，乡里和村里又给他家困难补助了。年前还给他家送来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二十斤豆油。他们的亲戚还给他家送了十几斤肉。 我也觉得没啥问题了，怎么的也能过个好年。后来听说这些东西都让他媳妇单杏拿到市场上买了，换钱来给张长锁买止疼药。他们住不起院哪！只能在家里挺着。 大年三十我和村主任还来看他们。真没想到啊！初二晚上就都喝了甲胺磷啦！嗐！可怜俩孩子啦！” 李国藩心内是翻江倒海。一家人同赴黄泉，这得对生活失望到何种程度、得下多大决心才能走这一步啊！他们是被生活*死的。他们还是自己治下的百姓。都说社会主义好，可自己却没有让他们享受到社会主义的好处，他们就带着绝望、带着无尽的留恋、带着对阳光的渴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喧嚣的世界。 也许，另一个世界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不公。有的是鲜花，有的是幸福，有的是平等的众生。 自己呢！张雨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差不多要价值十几万。就算是卖掉一部手机，六千多块钱，也能给这家人解决很大问题呀！ 可这也不是办法。全乡会有多少这种情况的困难户？就连大表姐家，不也是因为大表姐有病，家里一贫如洗。如果不是琳琳拿出钱来给她换肾，现在不也命赴黄泉了吗？自己一人之力能解决多少这样因病致贫的人呢！ 这个问题，必须从根上解决。第一，要尽快使农民富裕起来，这是根本；第二，要建立一个机制，一个互助的机制，解决农民因病变贫的问题。要让几个富豪们捐出点钱来，加上乡村积累的一部分和农民自愿加入而收取的费用，设立一个合作医疗基金，专门解决这类事。 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帮助张家人把后事办理好。 至于这件事对新春乡会产生怎么样的冲击波，现在还无法预料。一切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这里，李国藩说道：“这是一个不幸的事件，对这家人的去世我也感到非常悲痛和自责。他们毕竟是我乡的村民。可我们关怀他们、照顾他们做得还不够，使他们一家绝望地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作为乡党委书记，我有责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前要做的有三件事：一、 马上帮助张家把后事处理好。费用由乡财政出。此事由立刚同志负责；民政助理协助。 二、 全乡开展一次全面的普查。现在，乡里现有在册的困难户，年前都给了补助。但有因病返贫的农户，是不是还没有列入视野。要重新做一下调查。此事西边六个村由子豪同志负责；东面六个村由郑志同志负责。各包点的乡干部协助。 三、 正月十五前，开展一次募捐活动。乡村两级干部扬点精神，捐点款出来，重点把捐来的款，用于帮助有大病住院的农民。至于下一步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详细研究和论证。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无论上级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我们都要正确对待。不得说长说短。 好，现在大家分头行动吧！” 不久，县长刘玉和、县委副书记凌华、常务县长郭学、农业县长于峰、宣传部长杜宇、纪委书记芮海、组织部长麻东升、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方振清等都来到了现场。同来的还有法医。 宋涛家在滨江市，他已回家过春节没在临泉，所以没来。 这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很大的事。 这个大年初三。县里的各位大佬都没有过消停。 第五十九章、甚嚣尘上 张长锁一家四口的尸体在乡政府安排下，及时火化后下葬了。葬礼也有乡里出面安排的。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是大年初五的下午。李国藩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麻**家。 洗了个澡，又在书房睡了一觉，才彻底缓过乏来。 麻东升今日赴了一个酒局，很晚才回来。回来后，便来到李国藩休息的书房，把麻**支了出去，对李国藩说道：“国藩，新春大年初二死人这事儿，恐怕要有一些波澜。杜宇进了省城。宋涛在省城已经放出一些话来，对你很不利，他也可能趁机生事，以报前仇。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国藩叹了口气：“我已经准备好了。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个意外事故。宋涛怎么做只能由他了。” 麻东升冷冷地盯着他说道：“国藩，观念不对。既然身在官场，就得时刻有应付意外的准备。这就是考验你的应变能力。不能什么事出现了只能任由别人处置，要有还击的能力和防御的办法。长枪是冲锋用的，盾牌是防御用的。为官这两样最基本的东西不能或缺呀！ 国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预是什么？腹稿和预案。要始终心里有数，有备无患。 不管这次是个什么结果，希望你都要好好总结一下经验和教训。实践出真知，经历了才能体会什么叫刻骨铭心。还有，不管这次县里或者市里怎么样评价这件事，对你怎么处分，都要正确面对。不许有牢骚怪话。” “您放心吧！我会的。” 虽然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李国藩还是没有想到，舆论竟突然变得如此甚嚣尘上，来势汹汹。 正月初六，省内的几家小报率先报道了临泉县新春乡立业村正月初二一家四口自杀的消息，用的标题很抢眼球：《年初二之夜，飘向天堂的四个冤魂》、《什么*得全家选择在大年初二一起自杀》；还有的报纸后面配有编者按或者评论。其中就有省法制时报《四个冤魂拷问基层当政者》这样极具攻击性的短评。那时，网络还不达，要是如现在这样，相信网上不知热炒到什么程度。 而后，正月初十前，国内一些新闻媒体蜂拥而上，纷纷来到临泉、来到新春乡采访。好在材料准备的很充分，李国藩、郝立刚、郑志和立业村常书记及部分村民都接受了采访。可这些新闻媒体的报道，都自动忽视了乡村对张长锁一家的救助，把“大年初二、一家四口、喝药自杀、当地基层政府在干什么”作为突出的主题。还有的媒体把张家房子的破烂、室内的空空如也、穷困潦倒的情况拍了照片，登载在报纸上。 可气的是，张长锁的弟弟张长柱，在回答记者的采访时，明明对政府、对李书记、常支书帮助大哥一家表示感谢的话，在法制时报哪里也变了味儿，成了声讨了。 临泉县出名了，新春乡出名了，甚至李国藩也出名了。 被评为省优秀党员和省十佳公仆候选人，没有几个人记住他的名字。现在却是千夫所指。 不过，有的被采访过的村民拿着报纸找到了村里和乡里，甚至有的较真的找到了县委宣传部：“这他妈*的啥报纸啊？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前边的话和后边的话都给删了，就取中间这一嘎达，他妈个bi地啥玩意儿！还jiba党报呢！” 他们也分不清大报小报的区别，反正是报纸就是党报。也搞不清报纸的新闻稿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故意突出他们想突出的东西，而自动忽略他们想压抑的东西。 所以，现在好多新闻，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要透过表面现象看其本质，多问问“是真的吗？假如是真的，何种情况能生？背后藏着什么玄机？” 倒是省报比较客观，翔实报道了事情的经过，并配了编者按：《基层问题还是机制问题》。中央第一大报只是了个豆腐块简讯。 穆梁栋正月初七第一天上班，就看到了大小报纸连篇累牍地刊关于临泉县新春乡立业村村民张长锁一家四口，在大年初二晚上喝农药自杀的报道，心头震怒。马上把李国藩单独调到了市里，让他把情况详细汇报。 听了李国藩的汇报，并知道年前乡村采取的扶贫措施后，穆梁栋平静下来，并难得地取出一条烟，递给李国藩道：“嗯！事情我知道了。这是白书记他们省卷烟厂特意为省级领导生产的白山特供烟，绝不次于特供的软中华。拿去抽吧！记住，此事处理现在要秉承三个不：不辩解、不推责、不表态。等这段媒体胡说八道的风头过去后再说！” 虽然有省报那篇比较公正的报道和配的编者按，但国内一些报纸还是自动忽略这篇大报的文章，继续狂轰乱炸，炒作大年初二和一家四口自杀的卖点，矛头直指乡党委、乡政府，甚至省法制时报还点出了这个乡的党委书记竟然是省优秀党员、市优秀党员标兵、市十佳公务员。在配的短评中写到：假如我们的优秀党员就是这个样子，我们的十佳公务员治下，还有这样闭不上眼睛的冤魂，那我们的国家还有什么希望？我们追求的公平正义，我们党代表的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从何处体现？这样的领导干部把持着乡党委，人民群众怎么能放心、怎么能满意。临泉县委对这样干部的使用是否存在严重的失察呢？ 这篇省法制时报的报道和配的短评把里面采访过的一个村民惹火了。他是张长锁的弟弟张长柱。他原话都是感谢夸奖李国藩和村里常支书的话。到了报上，自己成了因为害怕领导打击报复而不敢说实话的受害者，还断章取义，胡说八道。一怒之下，在咨询了村里的一位老师后，就要把这家小报告上法庭，但被李国藩知道后压下了。 半年以后，因为需要，又得到李国藩的授意，张长柱才再次与省法制时报打起官司。最后报社赔款、道歉。 可这个赔款道歉成了新证据，再之后，这家报社的官司突然升级，以有意侮辱地方政府、陷害地方领导干部被新春乡起诉，证据就是报纸本身和那份对张长柱的赔款道歉声明。这次可没有第一次那么好过关，最后，不但赔了很大一笔款，了道歉声明，声誉也跟着一落千丈。 至于这家报纸之所以如此报道的幕后推手，当然也只能自吞苦果。 法制时报的赔款到没有进哪个人腰包，而是进了新春乡医疗互助基金会的账户，使基金账户又凭添了五万元现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李国藩正处在风暴的中心，经历着狂风暴雨的洗礼。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洗礼，到直接把国海公司这个初具的雏形，变成了蹒跚学步的幼雏，为今后成长为展翅翱翔的雄鹰以及再后来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奠定了基础。真是祸福相依，丝毫不爽。 第六十章、常委会的交锋（一） 正月初七，宋涛结束了假期，从省城滨江市的家中回到临泉上班。 新春乡的事儿他早已经知道了。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杜宇在正月初四就到了省城，专门向他作了汇报。当然，在这之前，刘玉和已经和他进行了电话沟通。 宋涛是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这件事生在临泉县，自己作为县委书记，领导责任是跑不掉的。 兴奋的是，自己等了几个月的机会终于来了。现在就是开始剪除穆梁栋爪牙李国藩的最佳时机，李国藩，你带给我的侮辱现在就要向你清算了。 于是，他布置杜宇在省城留下，和相熟的新闻单位在一起坐坐，拜拜年。至于费用实报实销。 杜宇自从穆梁栋把他由政法委书记调整为宣传部长，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他是不敢找穆梁栋撒，便也把矛头对准了李国藩。至于李国藩要成为麻东升的乘龙快婿，杜宇并不在乎：麻东升和自己是平行的，谁也奈何不了谁。自己也奔五的人了，提拔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只有抱住宋涛的大腿，还有一丝希望。否则，就只能副处到老。 只要能够让宋涛对自己的工作满意认可，就是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不管得罪县里哪位，包括刘玉和都在所不惜。 他最熟的就是省法制时报。做政法委书记时就熟，到了宣传部就亲切了。所以，很多事也都希望法制时报帮忙。当然他们绝不会想到，一言一行都已被记录在案。 杜宇恨穆梁栋。李国藩是穆梁栋的秘书出身，打击他，就是间接打击穆梁栋。要让不可一世的穆，把自己配到宣传部这事儿要付出代价的。你把我拿下，换到了清水衙门宣传部，今天，我就要利用这个平台，向你老穆的心腹开火。 因为是放假期间，对立业村生的事儿，常委们到过现场了解情况就行了，具体事儿由新春乡在处理。所以，常委们还继续过着自己的年，谁也没有现杜宇不在县城，而是在滨江市煽风点火四处活动。 在他的推动下，又由相熟的新闻人和省外一些媒体联系，在初七后、初十前还真来了一堆媒体记者采访；而后便是连篇累牍的报导。这些报导目标直指当地乡村政府不作为，辜负了百姓信任。李国藩更是当其冲，成为不点名的轰炸目标。 这些报道起得作用可不小。市委书记齐怀远打来电话过问此事；市长马良还对宋涛了脾气，责问报导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就要给上级和新闻单位一个交代。 虽然马市长没有说这个交代是什么，但宋涛清楚：就是丢掉李国藩这个卒，保证县委、县政府这个车的声誉别受损。 外围的这些局布好了，正月十一，宋涛主持召开了常委会。十一名常委悉数出席。宋涛面前放着一大摞报纸。 “同志们，这是春节后我们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这次会议只有一个议题，就是新春乡立业村张长锁一家四口正月初二自杀的事件，讨论一下该如何处理。 大家也看到了，这堆报纸都是全国媒体对这个事件的报道。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齐书记和马市长分别打来电话，过问了此事。并要求我们把处理意见尽快报到市委办和市府办。看来，这些报道也让领导机关头疼了。 大家议一议，怎样才能妥善地把这件事善后，平息舆论的围剿，给媒体、给上级、也给百姓一个交代。另外，对新春乡领导班子在这事件当中应负什么样的责任，也得有个定论。” 按惯例，都是委员先说，而后副书记，书记总结拍板定案。今天的常委会也没有打破这个惯例。 “我先说说自己的意见吧！”第一个言的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杜宇。 “各位都看到了，媒体对我县这个事件的关注度很高啊！我们临泉出名了。可惜，出的不是好名，是大年初二一家四口自杀了的名，是这户人家图空四壁无法活下去的名。 媒体问得好啊：这样的地方，党委书记竟然是省级优秀**员，市优秀党员标兵，还是市级十佳公务员。名实相副吗？ 同志们，我的意见，对新春乡党委书记和乡长都要处分。这个村包点的乡领导也要处分。村里的书记主任要撤职。” “我支持杜宇同志的意见。应给李国藩同志和郝立刚同志以降职的纪律处分，给主管扶贫工作的副书记郑志以撤职处理。”说话的是新任常委、统战部长符浩。 “老符，理由呢？”方振清最看不起这个极会拍马屁的符浩。这家伙就是猛拍宋涛的马屁，宋涛为了在常委会上取得多数，才把他由政协副主席兼统战部长，调整为常委兼统战部长。几次常委会，这家伙都是唯宋涛马是瞻。 “那还要啥理由？死了人，就得有人为此负责。该负责的当然就是党委书记、乡长和扶贫主管啦！”符浩看到方振清用极为藐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羞怒。 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芮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又把手里的烟灰弹到烟缸里说道：“单位出现问题，追究领导责任，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这就是理由。前一段岭东煤矿爆炸，和刘副省长有啥关系？还不是把刘副省长撤职了。为什么？就因为他负责全省的安全工作。我们不能因为小李是穆书记的秘书、立刚是玉和县长的拐弯亲家就不处理，那样会失去民心的！会让老百姓指着我们脊梁骨骂的！” “芮书记，此言有失偏颇了吧！”郭学接过了话。“先，我们应当问一问，这个事件产生的根源到底在哪里？责任在哪里？我想这话不用我说了，大家也都看到省报上面的编者按语了：《是基层还是机制》；其次，我想问一句，李国藩和郝立刚他们节前对扶贫工作抓没抓，怎么抓的，和全县其他乡镇的抓法有没有差距和不足。 第三，死者家里，乡村两级政府给了他们米面油肉，够他们过一个很好的春节了。是疾病，是大人的癌症和孩子的先天心脏病让他们一家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才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最后一点，我们是政府，舆论监督固然需要，但不能因为舆论干预就放弃了原则。别忘了，我也当过宣传部长。记者们是咋回事、为啥有这些媒体来我们县采访这件事，而且报导里的用语极其奇怪。这事儿我心里也有数。我想大家也会有数。 记者们爱干的都是锦上添花、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我们也要查一查媒体为啥如此兴风作浪。这事儿老方在行。” 听了郭学这明显有所指的话，宋涛脸色一变。倒是杜宇毫无反应。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这两个人的麻东升暗自感叹：这个宋涛还是太嫩，经不起风浪。别说和在座的几个老家伙比，就是和李国藩比，宋涛的城府都显得太浅。唉！国省长，这样的人干脆留在省府机关当个处长不是挺好吗。何苦派下来丢人现眼。 第六十一章、常委会上的交锋（二） “老郭，你说得对。那些记者说实在的我对他们也没啥好感。名义上是什么真实地反映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实际还不是为钱服务。给他塞个大红包，让他写啥就写啥。 再就是为权服务，领导咋吩咐，就变着花样讨领导的好。说点难听的，有些小报记者，都不如歌厅的小姐。小姐是公开服务，明码标价；这些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大记们，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的从底下伸手取钱。 就说这次这些记者写的那些玩意儿，什么嘛！根本和实际不相符，有的都有点造谣了。倒真是省报和市报还好点，起码真实。”芮海接口道。 宋涛不耐烦地敲了一下桌子：“注意，现在讨论的是死人事件的处理和对新春班子的处分意见，别往记者那里扯好不好！” “宋书记，你这话我就有点不敢苟同了。”言的是政法委书记方振海。难得今天言用上了不敢苟同这样文雅的话。他把手里的烟头向面前的烟缸里一掐：“不是对三方面要交代吗？啊？第一就是给媒体交代，我说的对吧？给媒体交代不议论媒体，那议论谁？奇了怪了，媒体咋就这么齐心？大过年地全往咱临泉跑？真就是为了个自杀事件？注意，我是搞政法地！我注重的是事件本身有没有违法行为。老芮是搞纪检地，他眼睛里看的是有没有违纪行为。我说，这两条都不占。 难道就为了给什么媒体一个交代，给上级一个交代，还有给百姓一个交代，就得冤枉一个干部吗？就得让他为此作出牺牲吗？我有点怀疑提出这件事的动机不纯。好，我表个态，不同意给林国藩和郝立刚同志任何处分。乡里其他人的处分更是免谈。我的意见完了。” 因为牵扯到郝立刚，刘玉和需要避嫌。现在他已经离开会议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倒是李国藩和麻**的关系还没有公开，麻东升在会议室参加着常委会。他知道，该自己表态了。李国藩和自己的关系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全知道，而且，这次自杀了四个人，领导不受处分也说不过去。 于是说道：“我谈点个人意见。我觉得这个事件，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媒体来得如此之多，得到消息如此之快，还是在大过年当中，实在耐人寻味。这里有没有什么隐情呢？我建议政法委应该找一找隐情，把给我县造成如此不良影响的家伙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老百姓评评理，这也是给老百姓的一个交代。这事儿我想郭县长和杜部长都能帮上忙，他们和宣传口都有关系，调查调查是谁通知媒体、唯恐天下不乱的。” 说到这里，麻东升扫了一眼宋涛，现他极不自然，而杜宇脸色也有了变化。麻东升知道，这些话抓住他们的软肋了，特别是要求郭学帮忙调查的话。 “至于新春乡班子，我的意见，李国藩停职反省。郝立刚警告处分，继续留在岗位上主持工作；郑志严重警告，留岗工作。别的同志没有毛病，就不要继续处分旁人了。我的意见完了。” 麻东升这个意见是征求了凌华的意见后作出的。凌华认为，问题出了，别管冤枉还是委屈，都要有人负责。李国藩年轻，应当让他接受一些考验。再说，他是一把手，处分了他，就可以有效地保护住下面的同志，以使新春乡的工作不乱套。 麻东升知道凌华这个意见老成持重，就同意了，并自己在会上提了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凌华接过了话：“嗯！这个意见我赞成。” 凌华是党群书记，三把手。平时话语极少。他了言，郭学、方振海都是听的，连杜宇、芮海、符浩等人也极为尊重这个话少但办事能够一碗水端平的领导。于是都不再出声，看向宋涛。 宋涛知道，武装部长大多情况下是投弃权票。知道麻东升这个意见有凌华支持，通过已经不成问题。除非自己坚决反对或者行使一把手一票否决权。可自己能那样做吗？ 别的不说，假如麻东升真鼓动郭学利用关系调查一下是谁在背后当推手，把新春乡自杀事件搞得如此沸沸扬扬的。要是真公开了是杜宇奉自己的命令行事的，那可和被枪顶在头上不一样，真的就要名誉扫地，无法在这里工作下去了。 虽然没有撤掉李国藩，但停止工作反省的处分也不轻。行了，只能先这样了。 于是，宋涛轻咳了一声：“大家都谈了自己的意见，很好。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干部受到委屈，受到处理。但事件生了，需要有人为此负责。李国藩是新春乡的党委书记，一把手，对此事负责是责无旁贷。下面我们表决：对东升同志提出的处理意见赞成的请举手。嗯！三票反对，八票赞成。好！通过。东升同志，组织部行文，通知各单位。杜宇同志要和媒体通个气。强调两点：第一，我们对张长锁一家能尽的责任都尽到了，把我们尽责的具体情况告诉媒体。第二，事情出了，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有漏洞。相关的责任领导已经受到了相应的处分。凌华同志负责对善后工作的跟进。好，散会” 这次常委会以李国藩被停止工作反省、郝立刚和郑志都挨了处分而宣告结束。 李国藩在麻东升家的书房里，正和麻**谈笑，麻东升回来了。 听说让自己停职反省，李国藩沉默了。 麻东升笑道：“国藩，是停职，不是撤职。是反省，反省好了不就可以上班了吗？” “可是新春那一滩工作……” “误不了。不是还有郝立刚王子豪他们嘛！你现在要做的是马上赶回新春，召开班子会，把大事落实好。特别是关系到今春整体工作安排和几项工程的事。还要和几个重点村打好招呼。明天文件一下，有好多话就没办法说啦！那时干涉郝立刚的工作是违反组织原则的。 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和小慧从县委办的时候到现在认识也有三年了。你们两个要是关系定下来了，我倒是希望你们尽早结婚。也好了却我们的心愿。国藩的生活也有人照顾。”说完就走了出去。 麻**听了，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把头低了下来。李国藩高兴地说：“慧慧，你同意嫁给我吗？” 麻**生气地说道：“哼！就这么向本小姐求婚？” 李国藩一笑，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红段子包，在小小红段子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精美的饰盒，打了开来，一枚璀璨的白金镶嵌的钻石戒指显露出来。他单腿跪地，举着戒指说道：“麻**小姐，李国藩正式向你求婚。此情如钻石一般，生生世世，永不变心。” 麻**颤抖着手，接过了这枚代表李国藩一片心的钻戒。这颗钻戒，还是两人在县城百货大楼里闲逛，从饰柜台看到的钻石最大最美的戒指，标价一万八千八。 在当时那个年代，这可是天价了。 不过，这个戒指可真漂亮。标签上说明钻石足有1.21克拉重。麻**在那里看了半天，最后恋恋不舍地拉着李国藩走了。唉！女人，天生就对钻石的免疫力低啊！ 没想到，李国藩竟然悄悄把它买到了手，用它来向自己求婚。李国藩心里也很苦涩，买戒指的钱还是琳琳给的呢！ 巨大的幸福充斥在麻**的心田。她轻声地对李国藩说道：“藩！我答应你。生生世世，此情不渝。” 李国藩取出戒指，给麻**带到手上。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 当麻**带着硕大的钻戒出现在客厅时，麻东升和夏岚眼睛一亮，相视一笑，没言语。 而麻明聪看到姐姐戴上了戒指，笑着对李国藩道：“嘿嘿！这回你可是我名副其实的姐夫啦！我有人可以欺负喽！感觉真好啊！” 第六十二章、意外来客 李国藩当天下午急忙赶回新春乡，召开了党政班子会。会上，李国藩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可能要受到停职反省的处分和与会人员说了。 其实，有些人已经知道县委常委会的决定。还知道这个提议是出自麻东升之口。 也许县委常委里还因为是春节期间，没有几个人了解到李国藩和麻**已经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但新春乡的班子成员都是知道的。送李国藩到麻**家的司机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郝立刚和王子豪，他们知道了，班子成员自然也知道了。 对李国藩的处理建议出自他未来的老丈人之口，就耐人寻味了。 一把手李国藩停止工作反省，而直接负责扶贫工作的郑志仅仅严重警告、政府的一把手乡长郝立刚只给个警告处分，可见县委对新春乡的干部是极为回护了。 大家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还造成了轰动性的坏影响。县里没有借新春乡干部的乌纱帽，来平息沸沸扬扬的舆论和上级领导的白眼，对新春也算是格外开恩了。李国藩停职，自己一人背起了严重的处分，保住了乡里其他干部免受更大的责难，大家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同时也觉得这样对李国藩不算公平。当然感激的也包括麻部长，也就是李国藩未来的岳父老泰山。 李国藩能停职多久？不用太多的猜测，大家心中也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虽然大家知道李国藩要被县里给停职了，可没有一个人会认为李国藩能离开新春乡党委书记的位置。毕竟离开春不远了，今年新春乡各项工作任务之繁重、工作量之大、事情之庞杂实在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没有李国藩坐镇，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就连极为自负、一直看不起乡长郝立刚的党委副书记郑志，也不得不承认李国藩统筹谋划能力之强、掌控尺度之准、交际手腕之活、权力收放之自如都是自己无法望其项背的。 他们已经忽略了李国藩的年龄，只把他当做领导、班子里的主心骨来看待。 在党政班子会上，李国藩对当前以及长远一段时间的各项工作，作了详细的安排和部署，明确了班子成员的分工和各项工作的推进办法。 又把上次部署捐来的款做了一下分配，决定这一万多元钱就先不设立基金，按调查的结果，给得了大病的贫困户送去，解决点燃眉之急。 第二天，李国藩便接到了县委的正式通知，他受到了停职工作反省的处分。要求他和代理主持乡里全面工作的郝立刚办好交接，到县委组织部报到。 交接很简单，因为昨天已经连夜开会，分工非常明确，现在的交接就是开个乡村干部大会，宣布一下县里的决定而已。 回到县城，李国藩按规矩到组织部报了到，便自由了。他没敢到各处乱串，而是悄悄约出麻**，去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麻**高兴地跑了出来。他俩到商店买了糖、烟，就来到了民政局结婚登记处，办理完手续刚要出门，正好民政局的副局长肖亮过来，看见了他俩。 “呀！李书记，小麻，你们…噢！恭喜恭喜，哈哈！张大姐，你不知道吧？刚才你给办手续的这二位可不是简单人啊！来来，这位是新春乡党委书记李国藩，这位是县委办机要室的麻**，麻部长的千金。”肖亮热情得让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肖局、张大姐，来吃糖、吃糖。”麻**从包里拿出一袋喜糖，递给了满面笑容的张大姐，又取出一包广东的双喜烟塞给了肖亮。 “谢谢肖局的恭喜。肖局，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李国藩笑着对肖亮说。 “一定一定。走好，再见。”望着一对璧人一般的李国藩和麻**，肖亮羡慕地吞了一口口水。今年他已经四十六了，才是个副局长。李国藩才二十多岁，已经是正科级的乡一把手。现在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是组织部长家的千金。 张大姐看到肖亮呆呆望着已经走远了的两人背影，笑道：“肖局长，看啥呢？” 肖亮回过神来：“嗨！这人和人真是不一样。你看，想当初李国藩还是个孤儿，咱们局每年还按额度给他划拨抚养费。那时候我就是咱们局社会事务福利股的股长了。现在一晃十多年了，我***才是副局长、副科级，当年被救济的孤儿都当上了党委书记正科级。你说这事儿！” “嘿嘿！肖局长，大姐在局里工作快三十年了吧？现在不还是个股级？你知足吧！人比人得活着，货比货得留着。命里只有八两命，到哪都是不足斤。别羡慕人家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这个副局长呢！呵呵！”张大姐劝道。 “对对。张大姐，这人是得知足啊！知足常乐嘛！哈哈！”肖亮打着哈哈，压抑着心中的羡慕、不平、嫉妒和泛上来的酸味儿，回楼上自己的办公室了。 他还有事情要做，就是赶紧把李国藩和麻**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的事，告诉自己的堂叔----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肖永顺，还要告诉自己圈子里的几个哥们朋友。 他这个圈子里的哥们也都是县里科局头头，平时在一起喝酒聊天打麻将洗浴和到外县泡妞的朋友，属于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这几大铁情况的。他们有必要和自己分享现在看来还是秘密的这桩事儿。并分析这桩事儿对县里政坛未来可能的影响。 没用几天的功夫，县里吃皇粮的部门头头，大都知道了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千金麻**，和新春乡党委书记领了结婚证。那个党委书记是全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现在受着处分停职反省了，处分的原因就是新春乡生的、沸沸扬扬了一阵子的一家四口大年初二自杀事件。 这些干部每每在相互拜年吹牛打屁喝酒时，谈论起县里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其中之一就是李国藩停职反省和李国藩与麻**领了结婚证。还会特意强调一句：“哎！哥们。可听好了：那四口是自杀，懂吗？乡里补助全给他了，卖了，换钱治病了。李国藩是被记者给弄的，县里没招了，拿他出气，当炮灰呗！人家老丈人是组织部长，那停职…嘿嘿！还用多说吗？要说呢！这事儿也真怨不到李国藩…”吱儿，一口酒进了肚儿了。 李国藩和麻**没想到人家会把他俩当成了下酒菜。 麻**还在为即将穿上婚纱而兴奋不已。李国藩也在为马上就有了自己的家、结束二十多年像浮萍一般飘荡的生活而高兴，也为新娘不是王琳琳而感伤。此时，他的眼前时时闪过和琳琳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可没来由地又会突然浮出赵璐的身影。 毕竟赵璐也和他恋爱了三年，是最美好的初恋。还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 都过去了。今后，自己要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妻子，是的，妻子----麻**。不会让她受到委屈，要给她全部的幸福和爱恋。 正月十四，谁也没有想到，家里意外地来了特殊的客人----国月秀和一位英挺高大的男青年。他们是从京城来到的临泉，并找到了在麻**家里的李国藩。 第六十三章、正月十五雪打灯（一） 东北有句农谚，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啥意思？说的是气候之间的关联。金秋时节的八月十五，冰轮被乌云遮盖，玉兔不显，那么，下延到农历年的正月十五，就会使元宵灯节添加飘飞的雪花。 东北还有一个民俗：正月十五，不仅阳世间的人们要热热闹闹过元宵、赏花灯，阴世间也要上灯。要给死去先人的墓地送去点亮的灯盏，让他们在黑暗的阴曹地府也亮堂亮堂。 国月秀是带着男友来到临泉的。她敲开麻**家门时，把李国藩都弄愣了：“月秀？哎呀！大冬天的又是大正月里，不在家里好好过年，怎么跑这儿来了？快进来。” 麻**赶紧给他俩找来了鞋，把他们让到客厅的沙上坐下，又忙着点烟沏茶。 “哥，这就是嫂子吧？”国月秀的第一句话，把麻**惊得目瞪口呆：李国藩啥时候有这么个气质脱俗、来自京城的妹妹了？ 李国藩苦笑一下。他心里可清楚得很，哪里是什么干妹妹呀！就是自己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亲妹妹。但现在这话可没法说、不能说、也不想说。 国月秀一看麻**吃惊的模样，知道李国藩没有把认她为妹妹的事情告诉麻**，笑着解释道：“嫂子，是这么回事……另外，我们是听你们县宋涛国藩哥哥和嫂子领了结婚证的事儿，恭喜恭喜啦” 麻**笑了，笑得很甜。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她又目瞪口呆起来。 国月秀取出了带来的礼物，给麻**的是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完全是婆家给新娘子的礼物。 另外还有一个项链，麻**的的确确不敢接受了。这是一个白金项链，上面镶嵌了九颗钻石，中间最大的比小指甲还要大，至少得有十克拉，熠熠生辉。 这条项链，就是在当时的九十年代中后期，也得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麻**哪敢接呀！李国藩也有点火了，冷冷地对国月秀道：“月秀，不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慧慧，我们不能接受。你……” 还没等李国藩说完，国月秀眼泪已经下来了，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手里拿着项链，泪眼婆娑地瞅着李国藩，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李国藩一阵心颤。“嗐！好了月秀，干嘛哭啊！哥哥不对，道歉道歉。是我不识抬举好不好？慧慧，既然是妹妹给的，收下吧！” 国月秀一下子就从沙上跳了起来，眼角虽然还挂着泪珠，但已笑逐颜开。她过去搂住麻**：“嫂子，别动，我把项链给你戴上。” 戴上项链，国月秀把麻**拉到镜子前：“看看，漂不漂亮。哈哈，哥，便宜你了，娶了这么漂亮的嫂子。哥，这个项链是奶奶给嫂子的。她老人家当年带着医疗队到南非支援，这条项链是南非总统夫人送给***礼物。回国后，还是邓爷爷特批留给***。嘻嘻！我要都没给，说传男不传女。” 这时候，麻东升下了班，从县委组织部回到家。进门一看，愣了：“哎呀！国记者，稀客稀客。你们怎么来了？” “您是麻叔叔吧？给您拜个晚年。我是来看哥哥的。”国月秀给麻东升鞠了一躬说道。 “噢！”麻东升一愣。 “爸！国藩是她干哥哥。” “啊！国记者，那咱们就不是外人了。” “麻叔叔，我爷爷给您带了几条烟，两瓶酒。听说您喜欢书法，还给您带来了一块墨。”说完，和她同来的男青年已经把烟和墨取了出来，递给了麻东升。又到包里向外拿酒。 一看到递过来的烟，麻东升脸上异彩连连，简直无法形容是什么表情了。为啥？这烟是花多少钱，没处买去。啥烟？副国级以上领导特供烟，而且一送就是五条。 “国记者，这…”麻东升确实震撼了。 至今为止，麻东升不是没有抽过特供烟，还是穆梁栋、市委组织部刁部长以及宋涛不知从哪位领导那里打土豪打来一包半包的，回来显一显。估计那位被打的土豪领导也是在中央领导那里得到的赏赐。麻东升也就抽到过一颗两颗的而已。 今天，却是五条，好吓人啊！这国月秀到底是什么人？ 接着的礼物更让麻东升吃不消了：一块墨，明朝文徵明保存过的徽墨；两瓶酒，至少是存了四十年的茅台，黑色陶瓷瓶包装。 这种酒，麻东升还只是在新闻里听过报导。 看到麻东升震惊不已的表情，李国藩苦笑不已。没办法，连给自己老婆的三金饰和钻石项链都收了，还在乎几条烟、一块墨、两瓶酒吗？收下吧。于是他过去，接过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 “哥，我爷爷，噢！你是我哥，当然也是你爷爷啦！带给你一块表。听说你和嫂子已经领了结婚证，就要完婚了，爷爷的这块表就是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你说，收不收？”国月秀并没有把表拿出来，而是先问道。 “月秀，价值百万的项链慧慧都收了，你给我百达翡丽、江诗丹顿、伯爵、积家我也敢收。呵呵。谢谢妹妹，收了。”李国藩心怀一放开，就没了那么多顾虑。 仇怨是仇怨，将来再说。现在要是拒绝国月秀，这个自己还真很喜爱的妹妹，也会在仇怨中失去。云玄道长可不希望自己这样。内心里，李国藩也只恨国栋一人，何必牵连无辜呢。 一听国月秀竟然送给麻**价值百万的项链，麻东升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顿变。就不再出声。可当国月秀把表拿了出来，递给李国藩，又说出一番话，麻东升和李国藩全都呆愣在了那里。 “哥，麻叔，这块表是解放战争时期，主席送给爷爷的。本来，这是传家宝，连我爸都没资格戴。听说哥哥要结婚了，爷爷把这块表找了出来。哥，别看是块旧表，比现在的新表走得还准呢！嘿嘿！哥，要不是你结婚，我都想把它贪污了。”国月秀乐呵呵地把一个木盒递到了李国藩手里。 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块欧米茄金表，三四十年代款。表有九成新。显然，表的主人没有怎么戴过，保存得才能如此完好。最难得的是，木盒背面还有用毛笔写的一行字：胜利在前！毛**。1948.7.8。 这表竟然是太祖他老人家送给国月秀爷爷的。爷爷把这个传家宝送给了李国藩，李国藩可有点为难了。这可这么办？ 麻东升满腹疑惑。他虽然想了无数个答案，而其中最可能的答案显然也想到了。但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就不能叫标准答案。 突然看到国月秀向自己打眼色，又看李国藩在翻来覆去、皱着眉头看那块表，便说到：“国藩，此表意义极为重大。既然老人家有这番心意，你也不能辜负。先收下。” 李国藩心道：收下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给我表的老爷子的孙子？这表不是传家宝嘛！搞不好恐怕自己还是国氏家族这一代的长孙。 可自己什么表都敢收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岳父又这么说，于是就不再犹豫，把表放进了贴身的包里。 国月秀接口道：“哥，明天是正月十五，按照规矩，得给先人上灯和祭拜。哥，你是不是该去买点蜡烛烧纸，为明天的祭拜做准备呀！”说完，又递了一个眼色给麻东升。 麻东升何等精明，明白国月秀有话要和自己说，还得避着李国藩。于是说道：“国藩，国记者说得对。你和慧慧去买点蜡烛、烧纸什么的，明天去祭拜一下你的母亲。要结婚了，也得和逝去的老人说一声。” 李国藩知道麻东升要解开这里的疑团，也明白国月秀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麻东升叙述。只得苦笑连连，拉着麻**出去了。 第六十四章、正月十五雪打灯（二） 李国藩和麻**刚走，麻东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麻叔叔，你老甭急，让秀秀和您细说说。”一直没言语的青年笑着和麻东升说道。 “噢！麻叔叔，这是我男朋友吴刚。麻叔叔，您别笑话我。他是吴刚，可我不是嫦娥。偏偏他还不是伐桂树的，倒是个大特务。“国月秀用调侃的目光看着那个尴尬不已的青年。 “大特务？”麻东升一愣。 “麻叔叔，别听秀秀瞎说。我在外交部工作，现在比利时大使馆当副武官。”吴刚连忙纠正国月秀的说法。 “什么呀！切！你的所有关系都在总参二部吧？还是少校。比利时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驻地，你们那里武官处配置得老大了，人员在国内的关系都和外交部无关。别瞒麻叔叔了。大特务就大特务得啦！”国月秀笑嘻嘻地对吴刚说道。 吴刚红了脸，低头不做声了。 “麻叔叔，您可能很惊讶，我们到底是谁，给我哥那么多珍宝。其实，麻叔叔，李国藩是我的亲哥哥，同父异母的嫡亲哥哥。”国月秀望着麻东升缓缓地说。 麻东升已经被今天生的诸多令人震惊的事，闹得有了免疫力。他的猜测就是如此，而且已经联想到了国云飞。所以，听了也不特别惊讶，他快稳定住了心神，等着她的下话。 反倒是吴刚咧着嘴笑道：“呵！秀秀，你一直没和我说，我早就猜着了，呵呵！” “你猜到了啥！别说话！”国月秀瞪了吴刚一眼，吴刚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麻叔叔，我是国云飞的女儿，国长山的孙女。李国藩是我爸爸的亲生儿子。” “国副主席的亲孙子，国省长的亲儿子。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麻东升的脑袋有些木了、乱了，这还是他大致猜到了这个结果，要是猛地听说，脑袋更得混乱。 “麻叔叔，我哥和我们家到现在还没有相认。原因很多。将来好多事还需要麻叔叔从中帮忙斡旋。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完了国月秀的叙述，麻东升知道李国藩也了解了内情。只是现在还有很大的心理障碍需要克服。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国月秀又对麻东升说道：“麻叔叔，吴刚的老爸在总参二部当部长。老妈在都二外学院当副院长。您家是不是有个要考大学的孩子？噢！麻叔叔，您别误会。对您家的调查是我爷爷安排的，嘻嘻。让您家的弟弟先特批参军，然后定向到二外读书，毕业像吴刚一样当特务去。” 麻明聪早就在自己房间门口听着外面的谈话。现在一听涉及到自己，而且直接特批成为军人，定向到二外读书，毕业就能成为驻外武官，大喜过望，一下子就冲出房间，叫道：“太好啦！太好啦！这位秀秀姐，还有这位吴大哥，这事儿可得办成啊！” “只要你愿意，麻叔叔不反对，就成了。编制也在总参二部。不过，还要有一段时间的特种训练，这个苦你得能吃。”吴刚大包大揽地说。 “吴哥，走，到我屋里去，给我细说说。”麻明聪拉着吴刚的手，进了他的房间。 这时候，夏岚下了班回到了家。麻东升把国月秀说的情况向夏岚一介绍，夏局长热泪盈眶。这泪既是为李秀凤悲伤的泪，又是为李国藩喜悦的泪，还有，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到前路无限光明、充满希望的幸福泪。 “阿姨，来的时候，家里给哥哥和您家带来点钱。阿姨，您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们接触到的体制内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产业。既为了应付家族庞大的开支和子孙后代需要，也为了现在在位人员不出现经济问题。多数都是亲属或者要好的朋友在前面做事，这些人家在后面享受股份。 我家的生意也是这样。不过，做的是什么就不好深说了，说出来有点吓人。阿姨，您是税务局长，肯定会猜得到。 这次带来十万人民币、五万美金。人民币以您家的名义给我哥买个房子，十万在临泉应该够了。美金您家留着，愿意换为人民币就换，不愿意就存进中国银行。你们事业上的事我爸爸已有考虑。 麻叔和您只有一件事要注意，就是都不要沾到经济问题的边儿。我哥那里还另外有安排。麻叔、阿姨，这些都是我爸带给你们的原话。”说完，把一个电脑包大小装着钱的黑包递给了夏岚。 麻东升和夏岚知道，这事无需假惺惺，就收了起来。 “麻叔叔，明天我也要去给秀凤妈妈上灯祭拜，就怕哥哥不许，叔叔阿姨，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国月秀说完正事，便露出了小儿女态。 “好，秀秀，阿姨给你做主。”夏局长笑了。 第二天，正月十五。 天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早晨便飘起了雪花。彤云密布，令人十分压抑。 吴刚在h省军区借了一辆大吉普，停在县武装部的车库里。他把车提了出来，李国藩、国月秀、麻**和麻东升、夏岚都坐进车内，去李秀凤的墓地拜祭。 在祭拜后临走前，李国藩现国月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工制作的木头小灯，安有电门，看来里面装的是干电池。打开开关，灯亮了。国月秀把灯恭恭敬敬放在坟前，又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喃喃地祷告了好半天才上车。 李国藩明白，这个小灯一定是国云飞亲手制作的。他长叹了一声，默默地坐在车的后排座位上，低头不语。 第二天，国月秀和吴刚开着大吉普离开临泉去了省城，他们要在省城乘飞机返京。 临上车之前，国月秀对李国藩说道：“你停职的事和那家自杀死人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件事家里早就插手了，媒体的事儿你也不用管了。不过，可能要涉及到你们县的领导。但不关你事！” 他们离开后，麻东升悄悄地问夏岚：“哎！老夏，你说秀秀他们家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还说说出来挺吓人的？” “你呀！老麻，榆木脑袋。啥生意？军火。还得是挂着大门市头儿的名义在做。别忘了国长山是在军委副主席位置退下来的。”…… 第六十五章、国海憧憬（一） 送走了国月秀，已经是正月十六了。按照常理，现在就是真正正式上班时间。为啥？春节就算过去了呗！ 从这天开始，李国藩闲下来了。他在停止工作反省。这期间，只要按时把思想汇报交到组织部，其他时间没人管你，自由活动。 不能参与公事，那就多忙点私事吧！自己还投了七十万的资金在张海那里。现在张海说各项准备工作都有了好的开头，也应当去看看，关心关心自己的公司。 砖厂已经买了下来，花了不到十万块钱。运输队也见了雏形，三台二手的货车、两台自卸功能的翻斗车，还有一台双桥，可以改装为保温车，冬季拉蔬菜，夏季装上增氧装置，向市里送乌双河的鱼。 建筑工程队也定下来十五六个技工，普工有的是，到时候现招即可。就是县里建安公司退休的王工还在犹豫，没有定下来是否到这里。还买来了沟机、铲车、水泥搅拌机、塔吊。 砖厂简陋的办公室里，张海在烧着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大陶瓷罐，里面咕嘟嘟炖着狗肉，整个办公室飘着浓浓的香气。 李国藩在炉子旁边的桌旁坐着，向嘴里扔着花生米。一个烀得稀烂的猪蹄被他啃掉了一半，面前的四两玻璃杯里只剩下半杯酒。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略显拘谨地陪着他喝酒。这个男人是李国藩的表姐夫任洪奎。 看着有点文化的任洪奎写的各项工作筹备情况，李国藩满意的点点头：“嗯！海哥，弄得不错。现在我们还要着手到工商局注册。注册的名字就叫国海实业有限公司。把国海砖厂、国海建筑工程队、国海运输队都包括进来，还要成立国海蔬菜采购站。 工程队这块，今年中学的建筑工程我们要介入，北极集团厂房建设、冷库建设、嘉里奶点建设、各村的温室大棚建设都能伸手。要赚钱，更为了练兵。 中学完工交付使用后，中心小学搬到现在的中学来。小学的整个校园就全得卖掉。你现在就开始和小学校长、中心校长联系，我也会敲个边鼓，把整座小学都买下来。用不了几个钱。当做公司办公地点。*场面积也不小，足够用了。把购买协议提前签下来。 钱不够不要紧，以砖厂和小学不动产作抵押，可以贷款出来。 但贷款不是现在，而是在乡里整个工程动工之后、砖厂全力以赴开起来还供不应求的时候再贷款，那样，砖厂就可以抵押一百万。现在，要把砖窑、模具、机械尽快修理好。开春就马上开工生产红砖和轻质保温砖。关键是人手，有技术的人要聘到。” 张海把大陶罐端上桌：“哎哟，还真烫啊！国藩，快，这家伙才香呢！有技术的人聘到了好几个啦！就咱给的工资，附近第一高，谁能不来呀！还包吃包住，咱这伙食，比他娘的家里都好。大表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来给做饭。对了，工程队里我还找了抹灰工、管焊工和水暖工，差个电工没找到合适的。来来，别光说话，吃狗肉，嘿嘿！香吧！大姐夫，走一个。”说完，和任洪奎一碰杯，吱儿一声喝了一口酒。 “对了，还有一件大事也得着手去办。”李国藩望着砖厂外面足有数百亩大小、里面堆着造材剩下的杨树头和枝丫、一台小型削片机正呜呜地削着木片的场地说道。 “啥事？”张海停下了筷子，望着李国藩。 “海哥，路修好后，西部各乡镇一定会修连通临新公路的县道、乡道和村道。修路缺什么东西？”李国藩笑眯眯地问。 “那个？缺什么呢？”张海挠着头想着。 “李涵洞需要的水泥管子？”任洪奎小心地插了一句。 张海一拍大腿：“哎呀姐夫，对呀。大大小小得多少水泥管子啊！” 李国藩一乐：“对了，还有路边的道牙子，踏步板。这些还不是主要的。今年乡里开工那么多工程，楼顶预制板得需要多少？所以，咱们要利用好砖厂的地方，建一个水泥制品厂。今后小城镇建设对水泥制品的需求就更多了。款我找农行贷。人手海哥张罗。” “真是个好项目。国藩，咱今年这摊儿铺的可不小啊！”张海担心地说道。 “再大有乡里的摊儿大吗？”李国藩反问。 “当然没有。但乡里不是一帮人在管吗？”张海不服气地说。 “呵呵！我们为啥全都得自己管呢？为啥不找来点人才替我们分担点压力呢？海哥，啥是人才？胜任他那一摊活就是人才。咱们要定下来一些制度和章程，招来的这些人才都要在制度和章程约束下工作。你的工作是是抓宏观，看还有哪些机会，还有哪些项目，按照制度和章程去检查这些人才的工作，对照要求兑现奖惩。要是你也跟着进窑、跟着打预制板或者开车送货，那你还是啥总经理呀！” “嘿嘿！干了几年砂石场，这些我还懂点，但没想这么细。国藩，这段时间你不是正好停职呢嘛！把这些事儿理理清。搞点章程出来好不好。你可是老大，不能当甩手掌柜的。” “海哥，我干嘛来了？不就是为了这些事。好，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李国藩喝了一口酒，又捞出一块狗肉放进嘴里，含糊地说道：“海哥，这他妈真绝了！你做的狗肉比饭店的好吃多了。” “那是！咱这是在延吉朝族那里学的，正宗高丽做法。等哪天忙过了劲儿，我弄一条狗，来个全狗宴。嘿嘿，辣椒爆炒狗肠肚、红烧狗肉块儿、凉拌狗皮、红烧狗排、狗肉凉盘儿、狗肉炖豆腐、狗肉…”张海还要叨咕，被李国藩拦住了。 “行了行了海哥，一会都掉狗肉堆里了。刚才只是说了砖厂和工程队。运输队也是大事。现在咱们乡还没有多少东西向外运，等羽绒制品厂、冷库、生猪养殖基地建成，那活儿就多了。将来咱们的车要往全国跑，我想，将来在全国都设上咱们的点儿，咱车到哪里都有货装，不空跑、不等待。这个点儿还能给别人的车服务，当然服务是收费的。” “哎呀！那得老多人手了，活还得应手，供得上。”任洪奎接过话茬说道。 “对！在当地接活。信息得准，眼睛得亮，耳朵得聪。还得会使用微机上网。这个买卖我觉得将来是个大活好活，准挣钱。 蔬菜收购站也得单独注册。等秋冬季节咱们大棚的蔬菜一下来，你用保温车把散的一集中，拉到市里，转手就是钱。要是效益好，都知道山东寿光是蔬菜批基地，也可以到那里把菜拉回来赚钱。 另外，为什么咱们新春就不能成为附近这些市县的蔬菜批基地？甚至是各种小商品的批基地？奉天的雾霭市场、河北的白沟、浙江的义乌、武汉的汉正街，都是咱学习的榜样。嘿嘿！“李国藩想着公司的前景，笑了。 第六十六章、国海憧憬（二） 李国藩几天时间都和张海泡在一起，研究着国海公司的事情。最后统一了意见，制订了相应的管理制度。这些制度还是针对公司现状拿出的一些办法，和后来国海企业集团数百页六七千条的庞大管理体系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但那六七千条，都是现在这些制度的延伸、补充、完善。 当时李国藩提出的十六字方针，后来不过是换了一些文雅或者显得深刻一点的文字，而本质一直没变。这也是国海的企业核心文化内涵。数万名员工都把之奉为圭皋。但都不知道这个十六字方针的制定者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听说这个人，才是国海的实际掌控着，躲在幕后的实际掌控者，是国海的灵魂。而且，听说好像是级别不低的官员… 哪十六字方针？就是“质量（后来改为品质）、时间（后来改为时效）、帮手（后来改为人才）、技术、设备、组织、笑脸（后来改为服务）、分享”。 当时，李国藩是在一张牛皮纸上写的这些字，那张牛皮纸是一个水泥袋子的包装纸。张海听李国藩指着牛皮纸上的八条十六个字一条一条解释完，就顺手把这张纸揣进了兜。回到家里还拿出这张纸琢磨。 当他自觉全都理解了、记住了，把这张纸顺手扔了的时候，被她娇小玲珑的老婆捡了起来。因为看张海拿着这张纸琢磨了很久，他老婆还以为这张纸用处很大，就放进了柜子的包里。 多年以后，国海集团建企业史陈列馆，张海因为把企业一直贯彻始终的十六字方针最原始的稿子弄没了，懊悔不已。回到家还长吁短叹。 那时，张海正和金典影视新崛起的北影毕业的当家花旦章薇儿搞婚外恋，绯闻传遍华夏。不过到还没有达到和老婆闹离婚的程度。 老婆见他长吁短叹，淡淡地问他：“又和你的章仙子闹矛盾了？” 张海生气地说了一句：“老子在想当初的一张牛皮纸。那个写了十六个字的水泥袋子包装纸。娘的，建企业史陈列馆把最核心的东西弄没了。嗐！”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东翻西找，终于在一个包里把这张纸找了出来，冷冷地撇给了他。张海一见大喜过望。同时也顿悟了一件事：老婆还得原配。他对你是真心实意。不管男人在外面怎么玩耍，必须让家里的红旗牢牢占领阵地。 他倒没有和那位花旦分手，却没了娶她的心情，只是各取所需，玩玩而已。 李国藩给张海讲的十六字方针，张海是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并创造性地理解和运用于以后的管理实践。 他记得李国藩指着质量对他说：“海哥，拿咱们要干的红砖来说，就要定出优等品、合格品与不合格品。优质优价。 不合格品贱卖，盖猪圈鸡窝还能用。但咱们不能糊弄。产品质量出事，客户一回当百回，想弥补都弥补不回来。这是名声、是信誉，干企业第一等的大事，决不能出问题。 时间又是啥？就是得给人家及时交货，不能拖延。用咱东西的，人家也有时间计划。耽误在咱们这里，就会影响到人家计划计划的执行。误了他们的事，以后他们还敢再来买咱们的东西吗？至于帮手，现在就有感觉了吧？没有像样的人帮你，事必躬亲，难受不难受。 技术、设备、组织我就不多说了。说说笑脸。笑脸就是服务。这个笑脸要理解的深点儿。不是来了客人笑脸相迎、走了笑脸相送那么简单。要全方位为客户着想。你生产东西要干啥？卖给客户，赚取利润。你不把客户维护好，一切都是白搭。不能一锤子买卖。你替客户想，客户才信任你。当然，服务是多方面的。不再细说了。 最后的分享很关键。和谁分享呢？和股东、员工、客户，这是最基本的。就是说，钱是你赚的，但不是你一个人花的。这里有个利益再分配问题。搞得好，你的钱会滚滚而来。搞不好，就会自断财路。分享里面还有一个和社会分享，扶老济贫，扶危助困，多做善事。小海，你我弟兄都是福利院养大的孤儿，对多做善事理解的更深刻吧？” 他们还探讨了好多问题。之后，张海出面，到工商局注册了“h省国海实业有限公司”。运输队、砖厂和水泥制品厂、建筑队、蔬菜分公司都列在了实业公司名下，成为公司经营项目中的一环。 李国藩又帮助张海贷款九十万元，招聘到了几个大专以上的学生和几个退休的老工程师、老技工，县里的王工也终于被他们的诚意所感动，来了国海，负责建筑这块业务。 国海公司开始按照计划中的先后顺序有序的推进前期工作。 砖厂、水泥制品厂是要先期开工的。而运输队、建筑队的活现在就得着手联系。 在李国藩的运作下，运输队和北极集团签订了长期的货运合同；建筑队也获中了北极集团建安公司的二次招标，负责承建部分羽绒厂厂房和冷库建设工程。中学教学楼的建设没有得到，但得到了宿舍楼、食堂和部分运动场的建设工程。洽谈购买乡直中心小学整个校园的意向也初步形成并草签了协议，交纳了定金。只待秋后小学搬家，国海公司就可以交全款入住。 可以说，国海公司由原来的雏形，现在变成了雏鸟，已经长出了羽毛、翅膀，能够自己取食，自然成长。 至于它是个丑小鸭，还是白天鹅，甚至是雄鹰、鲲鹏，需要今后的时间让他展，才能进行检验。 正月二十五，国内很有政治影响的大报《华夏农民报》刊载了一篇署名岳岫的记者调查：《还原临泉农民自杀事件真相》，把已经沉寂了的新春乡张长锁一家四口自杀的事情再度曝光。 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而是翔实地记录了乡村两级政府对张家的照顾和扶助，张家是在女儿患先天性心脏病十七年、丈夫又罹患肝癌而导致绝望，才选择了自杀。这个事件不是基层组织的问题，而是如何保证农民兄弟有了大病能够得到医治的医疗体制问题。 接着，又刊了文章《临泉县级领导如此自污为哪般？》和《自省乎？项庄乎？》，文章列举事实，说明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炒作新春乡自杀事件的新闻，是有幕后推手的，并直接点出了名字：临泉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杜*和几个媒体记者，直接指出，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几位记者都在什么地方接受了杜*的红包并定下了报导的口径。 第六十七章、复职 这几篇文章顿时掀起轩然大波，被点了名的媒体和媒体记者，马上开始口诛笔伐，并宣称要状告《华夏农民报》，国内其他媒体也推波助澜，特别是刚刚开始普及的网络上，各种各样的猜测、议论、主意、谩骂全都出来了。一时间，这个张长锁全家自杀事件又引起了国人的关注。 临泉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杜宇这几天如坐针毡。《华夏农民报》所揭的都是事实，而且点出的给记者送红包，包括人员、送的数量、地点都清清楚楚。文章中还有一段话，让他心惊肉跳：这位杜*对记者说的话可谓是冠冕堂皇，俨然是一位不怕自揭疮疤、甘受舆论监督的清廉官员形象。而送红包时，又再三言明是按潜规则办事，没有违反规矩；之后，便是到桑拿房享受小姐的廉政教育去了。 这段话写的无疑也是事实。仅此一条，如果坐实了，杜宇头上的乌纱马上就会落下，能否深究他的其它问题，就要看上级领导的态度了。 在政法口做了多年领导的杜宇心里十分清楚，《华夏农民报》敢刊出这样的文章，一则是文章中提到的事实，作者肯定有明确的证据；二则这样牵涉极广的文章，一定得到了高层次领导的肯，否则根本不会刊。作者肯定还有后手没有暴露出来。 至于那些吵吵嚷嚷要打官司的报社和记者，如果不及时刹车，最后死的会很惨。 果然，没几天，那几个被点了名的报纸和采写文章的记者，都销声匿迹不再嚷嚷了。倒是网络上各种猜测纷纷出笼，一片热闹景象。甚至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临泉的县委书记宋涛，指向了西河市委。一位名叫“身在此山”的网友，还把宋涛和王举联合陷害李国藩，李国藩被抓进检察院的事儿给抖了出来。这下可炸了营，点击迅破了十万，跟帖达到了上千。那还是网络不十分成熟的年代。 宋涛坐不住了，西河市委也坐不住了。 市委宣传部急忙派员进京，到《华夏农民报》去核实情况，接待他的一位报社领导给了他一盒复制的磁带、一沓照片，让他拿回市里，交给领导。 宣传部不敢隐瞒，急忙把东西交到了市委书记齐怀远之手。齐怀远一看，气得肺都要炸了。 照片上是杜宇给记者送红包的特写，杜宇和桑拿包房的小姐*，杜宇和一个脸上打了马赛克的人在一起喝酒。每张照片后面都有说明：要和录音里的哪段配合着看。录音里的话清清楚楚，杜宇送钱时说的话，特别是杜宇和那个脸上打了马赛克的人说话的录音，简直让齐怀远气急败坏。录音也是经过了处理，没有显示出那个人的原声：杜宇：这回这些记者一去，舆论铺天盖地。齐怀远一定受不了，李国藩肯定要当替罪羊了，连穆梁栋也救不了他。 那个人变形了的声音：嗯！干得不错。李国藩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好了，费用实报实销，不要怕花钱。 杜宇：放心。一个记者两千。个别的多加点。再就是吃饭洗个桑拿啥地。 那人：好，就这么办吧！ 这些情节没有在报上公布，已经很给西河市委面子了。治下的一个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竟然为了某种私利，耍阴谋施诡计，特意扩大不良事件的影响，不仅给临泉县新春乡抹了黑，而且连带着给临泉县、西河市甚至h省都抹了黑。这样的干部不适合在领导岗位上继续工作了，必须拿下。 于是，齐怀远主持召开了常委会，与会的市委常委看到照片、听到录音都极为气愤，纷纷表示要严惩杜宇。市长马良甚至提出让检察院介入，查一查杜宇是否有旁的问题。 会议休息期间，齐怀远接了个电话，复会后马上第一个了言：“同志们，省委副书记、省长云飞同志刚才打过来电话，他指示我们不要把事态扩大，也不要在媒体喧嚣的时候再给他们添加什么材料了。 我的理解，云飞省长是希望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过于纠缠，要迅拿出处理意见，平息汹涌的舆论。同时要把精力放在经济展的大事上。我的意见是，免去杜宇同志临泉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长职务，降为科级，由市人事局在市里安排个岗位。此事组织部的同志过问一下，和宋涛同志打好招呼。 另外，临泉县应当马上恢复李国藩同志的工作。这是个很优秀的年轻干部，又是省优秀党员，市优秀党员标兵、十佳公务员。临泉县在这个事件的处理上让李国藩同志受了委屈，李国藩同志也甘受委屈。很难得。 当然，需要指出的是，毕竟临泉的新春乡死了人，县里对负有领导责任的同志作出处理，是正确的，及时的，应予肯定。这和李国藩复职是两码事。组织部负责要求临泉县委落实李国藩复职这件事，同时要把市委这个意见做以说明。要告诉督查室跟进。 这个事件教训还是很深刻的。如何解决农民的医疗保障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也是困扰全国各级政府部门的问题，不是我们一市一县能解决得了地。这件事情就这样吧！看大家还有什么异议没有。嗯！没有，散会。” 李国藩复职了，又回到新春乡做他的党委书记。可杜宇却黯然地离开临泉，调到市里物价局当了一名正科级干部。 本来，这里没杜宇什么事儿，新春死人就死人吧！责任有人担承。偏偏杜宇要在这里做文章，而且还受了宋涛指使想置李国藩于死地。没想到，杜宇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涛捞到什么了？捞到了杜宇走的时候给他的一把票子，一共五万多元钱。这些钱就是杜宇在省城与记者接触，请饭局、洗桑拿、给红包的花销。宋涛现在不敢签字给他报销啊！他这字一签，不就暴露是他与杜宇合谋的嘛！没办法，钱自己先出吧！还得多给杜宇一万元。给你办事，撤了职，还不给点压惊费？另外还得给予安慰，尽力为他再获启用做努力。 这下子，宋涛自己掏了六万多元冤枉钱。 其实也不冤枉。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理昭彰，循环不爽。 李国藩复职了。他知道这里国月秀起了很大的作用。 过了半年之后，李国藩和麻**举办婚礼，国月秀前来贺喜，才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告诉了李国藩。李国藩这才知道，原来陷害自己的还有宋涛。要不是国云飞帮了宋涛一把，那么，被撤职或降职的就应该还有他。 国月秀是记者，而且还是小有名气的记者，新闻敏感性极强，政治嗅觉也敏锐。加上圈内的朋友也多。 新春乡生一家四口在大年初二自杀事件曝光后，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大新闻。不管内情如何，都是能够吸引读者眼球的新闻。 可事情生在李国藩主政的临泉县新春乡，让她为李国藩担了不少心。 接着生的事儿马上让她警觉起来：有记者也开始串联她，现在去采访新春的自杀事件，不但吃住行免费，还有红包可拿。国月秀一细问，才知道临泉有人在滨江市活动，鼓动媒体去曝光这个事件。而且明确无误，针对的就是新春乡党委书记李国藩。 国月秀大惊，急忙找到回国度年假的男友吴刚，让他利用关系，调查出是谁要陷害李国藩。 吴刚是什么人？搞情报的！老爹还是军内情报头子。国月秀的吩咐他可不敢不听。于是马上通过h省军区情报处的的朋友，在滨江迅调查此事。马上现了在做串联工作的杜宇。不但查清了杜宇想借此陷害李国藩的证据，还给涉案的记者以及杜宇拍了照、录了音，并现了幕后指使者宋涛。 国月秀是认识宋涛的，知道他给自己老爸当过秘书，是老爸把他派到临泉做书记的。于是把情况跟老爸说了。 国云飞知道宋涛参与了陷害李国藩的行动，半天没言语。他知道，宋涛到临泉上任前，误解了自己交代给他的话，等到明白国云飞无意对付李国藩时，宋涛和李国藩二人已经结了私仇，不好化解了。 现在儿子李国藩没有吃什么亏，也不能让秘书吃大亏不是。于是照片才被打了马赛克；于是录音才变了声调；于是才有给齐怀远打电话为宋涛间接说情之事。 国云飞本想宋涛工作到年末，换届时调回省城，到哪个厅局任个副巡视员，提个副厅级，也算对自己的秘书有个交代。 他不会想到，李国藩挺记仇。后来又生了一件事，李国藩新账老账一起算，在宋涛调动之前，阴险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后把宋涛给弄进了监狱。国云飞也无可奈何。 本来，要是宋涛知道李国藩是国云飞的私生子，一定会和李国藩成为朋友。没想到，本可成为朋友的却成了仇敌。这也怪宋涛太缺乏敏感性了。 第六十八章、从此李郎是路人 李国藩复职了。其实，他没有复职时，乡里每天的情况郝立刚和王子豪都会及时和他通报，使得他对全乡各项工作的准备和推进全都了然于胸。 那时，农民种地所需化肥还不像现在这样公司林立，是买方市场，企业想方设法拉住农户。 当时可是卖方市场，化肥还很短缺。特别是农民认准了美国进口的二铵和国内大石化公司生产的尿素，买肥就买这两种，其他的免谈。但这两种肥料价格较贵，又没有测土配方施肥，而是根据经验使用，浪费了钱财，达不到效果，还会因为长期使用造成土壤板结。 新春乡与其他乡镇相比还好一些。李国藩当农业站长时，就有计划地把全乡代表地块做了测土实验，对各村和不同地形的地块，基本明了了土壤里所缺的元素，能够根据种植的作物品种制定有针对性的施肥计划。回乡当了党委书记后，又全力支持农技站推广测土配方施肥，大力向农民进行宣传，使这项工作贯彻得很好。 肥料却好办啊！李国藩与省城最大的农资经销商黄奇熟啊！这个资源不能不利用。 回乡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县里农资公司打了个招呼，可以减少新春乡的化肥分配计划，他要直接到省城利达农资购买化肥。这样，每吨可节省六十到八十元，两千吨就能节约十几万。这笔钱，李国藩要把它作为农民合作医疗基金，进入账户。 带着新春供销社主任来到滨江市h省利达农资有限责任公司，在公司大厅，接待他们的是个大学毕业分到这里一年多的小姑娘，长得很亮丽。 听李国藩说他们是来自临泉县的一个乡，也没有和业务部提前预约，小姑娘脸上就显出一点鄙夷，冷淡地回答道：“我们是全省最大的农用物资经销公司，就是你们西河市里的来谈业务，也得和业务部先预约。再说，我们也不接待县级以下人员。”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只好取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省城滨江市的电话号码升了位，好在只是前面加个8，虽然隔了六七年，可李国藩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还记得这个号码。 “你好，我是李国藩，呵呵！是啊！六七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吧？我？在您老人家的楼下大厅，呵呵！好，我等着。”供销社主任和前台的小姑娘都好奇地看着他，小姑娘还嘀咕了一句：“神神秘秘地，装啥呀！”肚子里还暗骂道：长得挺漂亮，可惜是个山炮。 电梯下来了，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一身藏蓝色毛料西装、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个头不高，有些秃顶，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 小姑娘一见电梯里出来的人，赶紧微微鞠躬：“董事长好！” “好好！哎！客人呢？” “黄总，您老好啊！”李国藩赶紧从大厅门口走了过来。 “哈哈！国藩，六七年不见，嗯！老成稳重多喽！哎！国藩，现在还想不想回来？我这里的副总经理位置随时都给你留着。要是当年你过来，嘿嘿！现在差不多应该是总经理啦！” 这个男人就是h省利达农用物资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总经理黄奇。 黄奇拉着李国藩的手，新春供销社主任跟在后面，向电梯走去。还没走到电梯口，黄奇回过头来，对小姑娘说道：“小张，今后这位李先生来，不用通报，直接可以上去找我。” “是，董事长。”看着电梯缓缓向上移动，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唉呀妈呀！吓死我了。这个山炮和董事长关系咋就这么好呢！不对，人家还真不是山炮，董事长说他要是留下来现在都是总经理了，要是现在来，还可以当副总经理。乖乖，副总经理，正处级哎！要是这个帅哥来当副总经理，那该多好啊！”小姑娘轻声的自言自语，满眼都是小星星。 黄奇的办公室在七楼，一百多平米的房间，装修得堪比五星级宾馆。而且室内有大量的绿色植物和名贵花草，一个电动的人造喷泉，向外喷洒着散淡淡清香气息的水流，把办公室打造得仙境一般。 黄奇和李国藩他们坐在了靠窗的沙上，漂亮的女秘书进来，把准备好的开水拿了进来。对李国藩一笑，就出去了。 “来，国藩，这水可是从金蟾山拉回来的矿泉水。今天品尝品尝我泡的功夫茶。”黄奇摆好茶具，用沸水烫了一下，然后用红木的茶匙从茶桶里取出黑褐色的普洱，倾进紫砂壶内，倒进开水，又把紫砂壶里的水倒进小杯，完成了洗茶过程。之后才正式开始泡茶。而泡好的茶要先倒进加了过滤网的茶盅内，之后才倒入李国藩面前的小茶杯里。 喝进一杯红褐色的普洱，李国藩赞道：“香、醇、浓。黄总，您真会享受。” 黄奇哈哈大笑。 品了几杯功夫茶，黄奇问道：“国藩，你来有事吧？” “是啊！想请您帮助啊！” “呵呵！要化肥指标吧！好，你开口，要多少。”黄奇笑呵呵地说道。 “嘿嘿！黄总，不但要指标，还要赊欠一段时间。”李国藩面露难色地说道。 “你这小子啊！当年在我这里跑业务，就没见你吃过亏。嗯！不过也真讲信誉！好吧！说吧！量太大可不行。” “嗯！黄总，一千吨复合肥，五百吨尿素，五百吨二铵。”李国藩没有狮子大开口。 “量到不大。行。但欠款只能到六月份，行不？” “黄总，一半在六月前付清，另一半在新粮下来的秋后付清。您就当扶贫了好吧！”李国藩说道。 “呵呵！好吧！就一百多万，无所谓，答应你啦！一会儿我给你批个条子，让秘书领着你们到业务室去办。办完我们去吃饭。”黄奇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有个人你要见一见，她是我儿媳妇，你的同学。现在本公司做企划部部长。” “呀！是哪位？”李国藩一下子兴奋起来，在这里能见到老同学，当然是很高兴的事。 黄奇却苦笑了一下：“赵璐。” “啊？竟然是她。她不是去了广东吗？”李国藩听到是赵璐，心脏没来由地一缩，很痛。 “国藩，你呀！嗐！当年小璐到了广东，和我家孩子认识了。我家老大公安大学毕业后分到广州市公安局，后来这俩孩子处了对象，又都嫌广东话听着费劲，生活习俗和咱们这里差异太大，双双调了回来。我家老大现在省公安厅，赵璐到我这公司来了。他们三年前办的婚礼。现在孩子都一周岁了。” 李国藩是在吃饭时见到的赵璐。赵璐身体略有些胖，但更有*的风韵。吃饭时，和李国藩巧笑嫣然，劝酒布菜，十分自然。望着这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初恋女人，经历了六年商场的洗礼，现在锻炼得如此成熟和老练，让自以为脸皮很厚的李国藩也自叹不如。 回到宾馆，李国藩暗暗感叹：六年，让人改变多少啊！少了青春浮躁，多了稳重成熟；少了漏*点澎湃，渐渐回归现实。是啊！人生有几个六年？特别是美好的青春岁月的六年。 突然间，李国藩心里产生了时不我待的感慨。要奋斗就要有牺牲。牺牲的不只是生命，还有包含在生命历程里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甚至包括----爱情。唐人崔郊有诗云：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郞是路人。而今应该改为‘伊人一去不复返，从此李郞是路人’了。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掐灭手里的烟头，看着呼呼大睡的供销社主任，李国藩也一头栽在床上，与周公相会去了。 第六十九章、闹新春（一） 耍正月、闹二月、沥沥拉拉到三月。这是h省农民的真实写照。这个月份可是以农历来计算的。 h省四季分明，而冬季犹长。从结冰开始到彻底开化，前后要达五个月之久。 冬季里，农民们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干。七八十年代，还可以拣粪积肥，现在牲畜少了，就是饲养猪牛羊的大户，也是以圈养为主，不再散放，那里还有粪可拾。 也就是喂喂猪鸡鸭鹅牛什么的算是冬季里的活，其他没事做的时间干嘛呢？年纪大的喜欢看牌，这是一种长条形的纸牌，里面有什么红花、白花、老千之类，打个两角三角的小钱意思意思。年轻的则打扑克、打麻将，晚上再炒个菜，喝两口，看看电视，打着漫长的冬季。 等到过年时，好吃的、好穿的、好玩儿的都集中展示出来了。朋友、亲戚、邻里之间还要今天你家、明天他家的来回请客，该串的门一定要串到，以免挑理。这样正月就过去了。 二月二龙抬头，可这里还是冰天雪地，龙也破不开这坚冰啊！就算是龙大神威，可它出来了能干嘛呀！兴云布雨还早，辖区还被银色的铠甲包裹，莫不如消停地在龙宫里喝酒睡觉。老百姓呢，只能继续闹。不过，这时候，春节时准备的好吃的都光了，就连留到最后的猪头和猪爪也吃完了，没有好菜下酒了。 到了农历三月就要开始忙活了，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立夏到小满，种啥也不晚。说的就是三四月份。 乡村干部工作的紧张气氛也是和季节密不可分的。农家闲，他们也闲。 不过，这个惯例被李国藩给彻底打破了。 刚进入冬季，李国藩就要求林业站组织队伍，按照县里批复的计划，开始间伐林带里的杨树，并拉到张海砖厂的空地里统一造材。因为张海的砖厂有数百上千亩的空地，完全可以放得下。 木材一律造成两米长的原木，远的需要用火车运，国海车队和外雇的车辆，便集中拉运到西河火车东站的货场，装车皮走。省内的和邻居j省的客户，一律由国海车队用汽车运送。当然，合同中规定用户自运的，新春乡林业站就省事了。 还别说，李国藩的预见真挺准，杨木成材每立方米上涨了五元钱，正好可以弥补提前交付货款的利息，还有剩余，用户和乡里都是皆大欢喜。 树头和枝丫每年都烧火了，今年李国藩下令不得散卖，而是定了比往年略高的价格由国海公司留了下来。 张海很纳闷，他问李国藩：“国藩，留这些玩意儿干啥？咋回事？” 李国藩神秘地一笑：“嘿嘿！山人自有安排。明天花个一万来块钱，买回来一个削片机，用三五个人，把这些树头和枝丫削成木片。然后搭个棚子，做好防水，妥善保管起来。另外，把附近乡镇造材后的树头、没人要的空心木统统买来削片。买两条狼狗和几只大鹅护院。注意防火啊！” 为什么用大鹅护院呢？大鹅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一见到人影或者听到动静，便嘎嘎嘎地叫起来，声音极大，比狗都要管用，就是没有狗的威慑力大。 李国藩搞这么多削片干什么呢？ 原来，宋涛上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在栖凤山林场开工建起了一个中型密度板厂。林场的剩余物根本无法满足密度板厂的需要，必须要把县里其他乡镇间伐的木材或者剩余物作为补充，才能正常满足生产所需。板厂得明年下半年投产，现在，很多人还没有现里面原料不足这一商机。 李国藩比较敏感。新春乡预售杨木时，和胶合板厂的人打交道比较多，深知原料问题的极端重要性。 在县委组织各乡镇领导参观栖凤山密度板厂时，别的领导在看什么想什么他不知道。他眼里可是看到了木材剩余物的商机，这才有了要张海把剩余物全都买下来削片的举动。即便是停职反省期间，对这件事也没放松过。 到了明年的下半年，这些木片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正月还没过完，李国藩又复职回到了新春乡一把手的岗位。他是回归了，可杜宇却倒了霉，最后配到市物价局，挂了一个正科级，却是个一点权力都没有的机关工会里的一个大职员。 回到岗位上的李国藩，迅开始组织乡里全年各项工作的有序推进。第一件事，便是落实了全乡所需的两千吨化肥。当然，这两千吨还不够，其余所需，完全可以由县生产资料公司给与补充，毕竟李国藩从省里单独搞回了两千吨计划外的指标，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县生产资料公司的压力。这笔化肥的利润他们没挣到也高兴。 李国藩是赊欠回来的化肥，可他没有打算把化肥赊欠给农民。农民买化肥有政策内的贷款。 除了极个别的贫困户李国藩特批，可以给予赊欠的照顾外，其他买肥者一律现金结算。收上来的三百多万，其中的一百五十万要在六月份承付给省利达公司；余下的一百五十万，是整个乡里建设项目的备用金，可以备用到年末。 要是黄奇知道李国藩竟然把他也算计了，一定会大骂他这个小狐狸。 自从李国藩从滨江回来，命令张海的运输队，从省城把两千吨化肥拉回来开始，新春乡便春潮涌动。热火朝天的工作正式拉开了帷幕。 不管是乡村的干部，还是普通百姓，都知道今年这个春季极不寻常。 从听说李书记停职的事已经过去了，李书记到乡里上了班，到化肥拉进乡供销社仓库开始，大家就现村里的干部连续到乡里开了两天会，回村后，麻将也不打了，门子也不串了，像上足了条的钟表一样，开始紧张忙碌起来。 接着，乡里的干部全都各就各位，几个老百姓眼睛里盯着的中学、北极集团等大工地也开始有人进驻，天气一暖就要开工。许多家里有闲劳力的农户，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到工地应聘了。 还有，新成立的国海公司，也陆续把瓦匠、木匠、在外打工做过建筑的青年招去不少，砖厂还招了一些力工。听说还要建水泥制品厂，一些人剜门盗洞地托人求到张海，希望能进国海公司工作，把个张海磨得无可奈何，背后没少骂李国藩像个大爷似的当甩手掌柜。 乡领导班子也明确了分工：乡党委书记李国藩，统筹全局，重点负责临新路建设的跟进、沿河植树、旱田改水田、玉米地膜覆盖栽培工作，农业副乡长配合；乡党委副书记、乡长郝立刚，负责在乡里坐镇指挥，协调上下关系，统筹全乡日常工作；副书记郑志，负责跟进中学教学楼和配套设施的建设工作，具体问题与郝立刚商量解决，文教卫生副乡长配合；常务副乡长王子豪负责北极集团项目的跟进工作，党委委员、党委秘书刘博配合；已提升为乡长助理的张群负责蔬菜温室栽培推进、奶牛养殖、生猪养殖、鸡鸭鹅养殖的落实工作。农技站、畜牧站配合；调任公交副乡长的柳凤庆负责嘉里乳业建设工作的推进并辅助李国藩管理临新公路建设中涉及到新春乡的具体事宜；新上任的中心派出所所长洪加大全乡治安管理力度………… 李国藩在全乡干部大会上，提出了近段工作的指导思想：各负其责、有序推进、密切沟通、扎实稳固。 并且严肃强调了纪律和追责办法，对落实和完成分工内各项工作表现好的，不吝重奖。而且公布了按照相应考核评定标准的具体奖励措施。 有奖就有惩，完不成任务或者玩忽职守、消极怠工、刁难来办事人员等行为，按考核中规定的条款，处罚甚至降级、留职查看，惩罚措施也是很吓人的。 第七十章、闹新春（二） 在化肥供应极为紧张的情况下，李国藩能够从省里第一大生资公司赊出两千吨化肥，让乡里的干部和老百姓对李国藩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甚至产生了盲目的崇拜。 李国藩到乡里还不到一年，拉来了北极集团的五千万投资、嘉里乳业一千万投资、省长特批高标准修建新春中学、一百万捐款和二十台电脑，现在又赊回来两千吨化肥。还要想办法为农民解决医疗费问题……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有奔头，有希望；这个领导提出的要求，我们照办；推广的技术，我们照做…… 李国藩在新春里组织的第一闹，便是水稻育苗。 现在，正是水稻育苗季节。李国藩领着乡农业站和县农业中心前来支援的技术人员，召开育苗现场经验交流会、进行技术讲座、放技术资料、播放技术光碟…，通过紧锣密鼓的技术教育，使今年新增加的一千五百亩旱田改水田的农户，基本掌握了育苗技术。在技术人员现场巡回指导下，普遍开始扣小棚育起苗来。走在沿河各村的田间道路上，不时就会现一个个白色塑料棚矗立在平坦的地里，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芒。 稻种出了绿油油的秧苗，李国藩马上和乡农技站、县农业中心支援的技术人员分头下到农户，指导防病，炼苗。他们的目标是育壮秧，不缓苗。 新春里的第二闹，则是在沿河草原和乱开的荒地上插柳。 育苗后和水整地前的空闲时间有半个多月，李国藩把这半个多月充分利用起来，开始在沿河规划好的地块插柳条，同时督促原来开荒占地的违规人员，必须马上把柳条插好。 现在正是插柳的最佳时节。柳条也是极好成活的灌木，把作为种条的柳条截成十来公分长短，趁着现在地返薀、比较潮湿的时候，树芽向上，插到地里就可以了。沿河地块低洼，墒情全年都好，柳条的成活率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乡里制定的插柳政策也十分有吸引力：插柳的土地不收费用，插的柳条到了收获季节农户和乡村三七分成，农户得七，乡村各得一点五。前提是收割柳条必须经乡林业站同意，办好手续方可。 对农户来说，这是白得的钱啊！而且是一次劳动，终身受益，柳条是多年生的树种，成活后自然生长，年年都有收获。何况小李书记还给大家描绘了一个柳条应用的美好蓝图：展柳编业，把小柳条打进大城市；不能制作柳编的三年生柳条，削成片，卖给栖凤山密度板厂。 将来沿河的村庄，要变成水田村、柳编村、猪鸭鹅养殖专业村、奶牛村，让家家都富裕起来，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别看这个小李书记年纪不大，说话真的算话。按照他指的道走，准没错。 按照农户自愿申请加土地公平分配的原则，相当大的一部分农户选择了申请土地插柳，种条自己买、自己剪，人工自己出，成活率自己保，管护自己来。而且服从乡里的统一管理规定。并一律和乡林业站签了合约。 那十几天，河边的草原上，人流涌动，到处是拉种条的马车、四轮车和栽植柳条的农民，还有因乱开荒地受到处罚的人。 这些受处罚的人，当然享受不到百分之七十收获归己的优惠了，他们是自备种条，还得保证成活率、保证栽种的质量、保证完成栽种的面积，完成栽种后，林子全归乡里所有。对他们而言，这纯属于变相的劳动改造，还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劳动改造。毕竟乡里放了他们一马，没有进行严厉的经济处罚。所以，“劳动改造”任务完成了，还得对乡村干部说：谢谢啊！ 数百人，半个月，栽了绵延十余里、宽度近二百米的柳条林。 而沿河栽植的那一行垂柳，就要组织相对专业的植树队伍了。 随着春天的脚步，天蓝了，草青了，百灵也开始在天空歌唱了，白云也在湛蓝的天宇中开始飘飞了。 新春的第三闹也开始了。这个闹，有点大。是全面的闹，彻底的闹。是新春改变面貌、翻天覆地变化的闹。当然，大闹当中都是小闹。每个小闹要是放在往年，都会被视为大闹，但和今年相比，只能算小闹了。 今年项目太多了，虽然是有计划、缓缓地推进，还是让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先说李国藩这边儿农业林业上的事儿。 树绿了，沿河栽下的柳条也冒出了细细的淡红色或者淡绿色的芽子，飞快地生长着。这个柳条当年就能长到一两米高。 作为今年重点推进的扩大地膜覆盖玉米栽培，已经被省农大、省农科院列为试点乡镇，而且是综合利用的试点乡镇。 地膜覆盖栽培已经推广几年了，新春乡以今年的面积最大，达到了全乡玉米种植总面积的一半以上。最主要的是李国藩提出的观点：用玉米秸秆做青储饲料喂牛。 专家们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更为科学、更能达到综合利用理念的有机循环模式。就是因为新春乡集中种植面积大，又有了初步的循环利用理念，才吸引了省农大和省农科院专家们的眼球。 这个综合利用是一个有机循环：玉米秸做青储饲料喂牛----牛粪和其他秸秆装进沼气池酵产生沼气----沼气为燃料做饭取暖照明----在沼气池内酵好的牛粪和秸秆作为上好的肥料送入地里肥田。 这个肥料可不是化肥，纯有机的。李国藩听了专家们的建议，心下一动：好机会又来了，把沼气池里的肥料统统都作为温室大棚蔬菜的专用肥，生产出的蔬菜就是绿色蔬菜。要是解决了防病问题，不使用残留时间长、高毒性的化学农药，那蔬菜不就是有机蔬菜吗？ 到时候把蔬菜的栽培过程灌一些录像带，卖菜的时候把录像也放着，目标：大中城市的市！他娘的，价格不得翻一倍。嘿嘿！奸笑又浮现在李国藩棱角分明、英俊的脸上。 玉米苗已经从捂得严严实实的地膜里探出头来，放眼望去，一条条白色巨龙上面是一条美丽的绿色长龙，煞是好看。 水稻也插完了秧；稻田里，平静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返过青来的秧苗舒展枝叶，拼命地去拥抱着阳光、拥抱着温暖。 全乡旱田播种也结束了。就是说，新春乡农田的春播工作全面完成。 沿河又栽了一行三四年生的垂柳。按设计，这里要在五年内栽上十行高大的垂柳的。垂柳苗是王子豪和林业站严站长联系的，可惜数量不足。今年，乡里的苗圃和新明村的苗圃都已经开始了育苗工作，不仅有垂柳苗，还有樟松、落叶松、银中杨、杏树、桃红、丁香、小榆树、榆叶梅、迎春等等品种。几年后，这些苗木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至于沿河要栽的十排垂柳，不急。 第七十一章、闹新春（三） 再要说新春大闹里的小闹，就是乡长助理张群负责推进的大棚温室建设和奶牛、生猪、鸭鹅养殖计划的落实工作了。 张群是李国藩结束停职反省后提拔起来的。他的提议党委会顺利通过，报到县委组织部也绿灯放行。提拔个享受副科级待遇的人员，又不是乡镇的主要领导，县常委会只是过一下子，没有反对意见。张群便走马上任，成了乡长助理，负责农林水畜机方面的工作。 现任农业副乡长崔贵已五十三岁，李国藩已经向他承诺，下一步要他担任乡人大主席，提升到正科级。农业工作就放手交给张群去做。 老崔很是高兴，乡里的副手本来就没有多少实权，今年农业这一块工作量又太大了，任务太繁重，而且困难极多。无论是玉米覆膜栽培，还是旱田改水田，以及植树、展生猪、奶牛、鸭鹅养殖，没有一项不是艰巨的任务。他自己掂量一下，知道没有这么大本事圆满完成，于是提出让贤的要求。 李国藩对崔贵能够如此识大体很感动。便安排他协助自己工作，到换届时提升一级做人大主席。 林业站的严站长在联系预售杨木、购买树苗、落实树木更新面积、组织乡苗圃和新明村苗圃建设上也有功劳，李国藩又单独找他谈了话，明确告诉他，对他的使用已有所考虑。现在，严站长就是全力配合自己，把确定的树木栽种工作抓好。 有了书记的承诺，严站长精神焕，一扫因为张群提拔而产生的失落，积极性空前高涨，工作热情也调动了起来。 他每天坚持在各个植树现场来回巡视、检查指导。李国藩见他每天不辞辛苦地骑着自行车奔波，便从洪那里给他借了一辆摩托，这下，严站长更觉得应该士为知己者死，活干得越出色了。 张群是新官上任，他倒没有烧什么三把火，李国藩直接把农业这一摊全都交给了他，使他感到压力不小。后来，李国藩怕他忙不过来，把植树、旱改水、覆膜玉米等几个大项分担了过去，重点让他负责几项十分具体的工作，使张群感动之余又生出必须把这几项任务圆满完成、而且要漂漂亮亮完成的漏*点。 只有如此，才能不辜负李书记的期望不是。 张群是个新官，农业站长是他原来手下的技术员；林业站长又得到李国藩的承诺全力配合张群的工作；畜牧站副站长是分来一年多的大学生；水利站长是个老同志。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提拔，早就是谁当领导听谁的了；只有农机站长有些桀骜不逊。 农机管理站本是企业，站长占了事业编制。张群检查他们的工作，遇到了他们的冷脸。之后也不配合张群的工作。这个站长依仗哥哥在县人事局当副局长，根本没拿刚当上乡长助理，年纪又小的张群当根葱。 张群没有和他正面冲突。而是利用下村屯检查指导工作的机会，调查了一些养机动车的农户，掌握了这个站长利用柴油加价、检查违规农机、修理农机费用等有贪污、索贿的事实，然后拿着证据找到了李国藩。 李国藩赞赏地看了一眼张群，知道张群在逐步地成熟起来。他马上命令洪和纪检委员到书记室，安排对农机管理站的突击检查。 农机站对此毫无察觉，连账本都没来得及处理，被逮个正着。结果，一个小小的农机管理站，利用柴油不同标号价差、修理农机具费用和零件非法加价、罚没违纪农机款项等，八、九年时间，集体贪污了一百五十余万元。站长本人贪污六十余万。 没啥疑问，站长、副站长、农机监理、会计、出纳五人进了该进的地方；其余人员积极退赃，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处分、处理。县财政和乡财政按照规定比例，都进了一笔款子。 不过，挨罚的轻微违纪人员，他们的罚款可没进乡财政所户头，而是进了李国藩设立的农民合作医疗基金专户，这个账户由乡经管站管理。 现在，李国藩还来不及对农民合作医疗的具体办法进行探讨，还来不及向几个企业求援，建立大的基金。只能先小打小闹积攒着。 张群倒是因为农机站被查、农机站长等人被抓这件事树立了威信，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或瞧不起他。在当了半年的乡长助理后，成为正式的副乡长。 现在，张群等人落实推进的各项工作都见了实效。 乡村道上，时而可见自行车、摩托车上驮着猪崽、鸭鹅雏的农民，还有些有经验的农民，已经买来种蛋，开始在自家孵化鸭鹅雏。 北极集团也不失时机地把他们的种蛋、种雏用保温车运到新春，出售给养殖专业户。农行的政策性贷款也在县里、市里的督办下，及时到位贷给了农民。 十几个五百只以上的鸭鹅养殖专业户和百头生猪养殖大户建了起来，这些户既是乡里资金、技术、服务的重点扶持户，同时也是专业示范户。他们展的好坏，对明年以至于今后养殖业的展意义重大。所以，张群在他们身上下的功夫也最多。 附近的乡镇也早就听说了北极集团要在新春乡建设羽绒制品厂和生猪养殖基地的消息。这些农民很清楚，这个基地将来肯定要扩大到临泉西部各乡镇，邻居安远县与新春乡相接的几个乡镇也会被包括进来。临新公路和215国道一连通，北极集团的这个厂子不知道还会覆盖到哪些地方。想想将来的新春，展前景可真诱人。 让李国藩没想到的是，邻近乡镇和安远靠近新春的乡镇，姑娘们把新春的小伙当成了选对象的第一目标，这可把新春的小伙牛气坏了，也乐颠馅儿了。追根溯源，是新春的展前景太有吸引力。而这一切，都是李哥小书记带来的。李哥这个小书记，成了新春男青年的偶像。进而也成了姑娘们偷偷暗恋的偶像。呵呵！ 奶牛养殖户也得到了落实。今年是第一年展奶牛养殖。为了防止出现问题，除了乡畜牧站技术人员外，又让乡兽医站人员加入了服务队伍。同时嘉里乳业和县畜牧局也派出了支援队伍。省政府展优质奶牛业专项贴息贷款准时划拨下来。当年，全乡实养了一千一百多头黑白花奶牛。 嘉里乳业在省里贴息贷款到位后，按每头奶牛补助伍佰元的标准，给了养牛户现金补助。这可是嘉里乳业破天荒的头一遭。让那些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决定饲养的农户羡慕坏了。 当然了，优质奶牛都是嘉里乳业组织进来的。从西河市向新春乡运输，则是国海公司运输队承办的。 第七十二章、闹新春（四） 大闹新春里的重要构成，是乡政府所在地的各项工程和机声隆隆、热火朝天的临新路建设现场。这些项目的陆续开工，已经把新春乡变成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大工地，建乡以来的大“战场”，由几处“小战场”构成的大战场。 第一个战场就是临新公路建设现场。 李国藩在忙着乡里各项工作之余，也会来到临新路工地，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副总指挥的职责，只是现在的重点放在了当好后勤服务员，也可以叫后勤司令。在乡里招收力工、涉及到占用耕地问题、修路过程中出现的修路人员与农民的纠纷、日常后勤保障以及水、电、交通、通讯等杂事，都得要出面协调。 自从把市交通局副局长冯志给掀下台、市路政建设第一工程公司被挤出临新路建设队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把李国藩这个小年轻的乡书记、副总指挥不当回事儿，就连省高局的领导来检查承建这条路的下属公司工作时，也把李国藩请到县里饭店吃饭，并对他给予的后勤服务表示感谢。 陈县长因为上次冯志的事挨了市委的批评，精神也振作起来。他可不能再犹犹豫豫想着当老好人了，否则，这条路修建过程中出了问题，他这个总指挥当其冲，要担负第一责任。 冯志还刚刚出师，连一个硬仗都没打，就光荣了。陈长江可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所以，无论是质量、进度，还是设备、后勤都亲自过问。每天，都会看到他的那辆指挥车在二十几公里工地上的各个路段，来回检查。现问题，轻则训斥，要求返工；重则直接按规定，下达处罚通知单和限期整改通知单。有一个包工队伍没有在期限内整改，被他毫不客气地清理出队伍。各施工队伍都怕这个老头，私下都叫他陈老不死的。 修路工程完全按照计划推进着。而新春中学建设就是另一番景象。 按照省建筑设计院的设计，这所学校主教学楼一共五层，总计九千多平方米的建筑面积。还附带一个四层的宿舍楼、食堂、图书阅览室、教工宿舍、篮球场、排球场、一个标准的运动场和体育馆。总投资一千六百多万。 工程是由省建五公司承建的。这家公司曾获得过国家优质工程的奖项。 建设进度也不慢。预计冬季来临之前，主体工程会全部结束，室内装修也能在初冬完成。寒假期间，学校就可以搬迁，明年春季开学，中学的学生就可以在新的美丽的校园里上课了！而乡直中心小学的学生，也可以到现在的老中学校园读书。他们的小学校将被国海实业有限公司买下来，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 现在，国海建筑队承建的宿舍楼的一半工程、食堂、图书阅览室、教工宿舍、篮球场、排球场都在省建五公司的监理下，热火朝天地干着。 这个工程是省长特批的建设项目，资金保证得非常及时。国海公司能够拿到那么多工程量，自然是李国藩的功劳。 当然李国藩还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省五建的领导一谈，人家答应得非常爽快：除了教学楼、体育馆、运动场外，国海公司能包下多少就包下多少，也无需招标，直接从五建项目下把工程划拨给国海就完了。 国海在这个项目中，属于五建的子公司。当然只是名义上的，不用向五建缴纳管理费用。资金也是先打一部分到国海账面，再开始建设工作。其他部分按照进度及时把资金划拨到位，全都是预付。 还有，所需红砖、保温砖、预制板都是国海实业公司砖厂、水泥制品厂提供。 事实上，条件之所以如此优厚，是因为五建领导层已经接到了省政府办柴文和主任打的招呼：李国藩来谈要求，一律绿灯，无需有什么保留。除了主体项目外，其他都可以答应。柴主任代表的是谁的意见，掰着脚趾头都算得清楚。 如此的优惠条件，李国藩都不敢相信。而张海听了，简直感觉不可思议。 当时国海建筑队还要提及宿舍楼的承建要求。被李国藩拦住了：“海哥，五建如此义气，我们也不能苟且。还是让人家五建干吧！你要好好请五建领导吃顿饭、洗洗澡、唱唱歌什么的。一切都按商业规矩来。” 这些事张海太在行了，把五建的领导伺候得极爽。 五建领导看到张海如此豪气仗义，当场拍板：宿舍楼的建设工程，给国海一半。不接都不行。第二年校园的绿化美化本来也在整个工程预算内，这个项目五建也给国海了。资金春节后到账。 这顿饭，张海花了八千多元。但增加的这两个项目，利润会达到四十多万。 至于第三个战场，就是北极集团的项目建设工地了。这个工地最大，工作量也最集中。和五建一比，就明显感到双方的差别。五建宽松而北极集团极为严格。这也许就是国企和民企的根本差别之所在。 北极集团项目的建设是由集团内部的北极建安工程公司自己承建的。国海建筑队还是靠着国海砖厂和水泥制品厂给他们提供红砖和轻质保温砖、预制板质量优、价格合理才赢得信任，加上李国藩给敲了边鼓，这才竞得几个小项目。 在项目的推进上，不需要乡里督促，而是严格按照事先精密制定的进度表安排施工建设。并且客客气气地不给李国藩、王子豪面子。让他俩在北极集团项目主管面前变得没有脾气。这个主管始终笑容满面，看似极好沟通，可内心确是钢铁公司。 说实话，国海建筑队承接北极集团的项目，李国藩并没有打算赚钱，主要还是要利用北极集团严格的管理制度、措施来锻炼队伍。是甘当学生去了。 让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张海真有做大生意的天赋，也有当大企业家的气度。不但借此锻炼了队伍，现了人才，学到了技术，增加了经验，最后盘点时，在北极集团要求极苛、算账极细的情况下，这几个小工程，愣是依靠强化内部管理，有效安排作业顺序，赚到了三十多万。使得李国藩都对他开始刮目相看。 ………… 新春乡真的很热闹，热闹得乡里的干部回家累得直哼哼，第二天还得爬起来准时上岗；热闹得背后偷偷骂李国藩的娘，而人前还得振作精神，神采奕奕，对李国藩赞不绝口；热闹得乡里的男干部们回家吃尽了老婆的白眼，因为，他们累得晚上交公粮的心情都没有了。 ………… 六月初，方方面面工作终于告别了刚开始时的忙乱和紧张，经过几个月的磨合，终于走上了井然有序的正轨。一个新的新春初露端倪。 难得给乡里的干部十天的轮休时间，李国藩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县城。他脸晒得黑黑的，人也瘦了十来斤。 第七十三章、婚礼前奏曲（一） 麻**一直在监督着新房的装修。 本来，妈妈夏岚给了他们十万块钱，让他们买一栋新楼作为新房。 李国藩手里还有两把钥匙，那是王琳琳临走时交给他的，王琳琳把她和何姐原来的两栋房子都留给了李国藩。房间内，还有琳琳留给他的红酒和香烟。红酒有82年的拉菲、轩尼诗xo、人头马xo、马爹利xo，甚至还有两瓶路易十三。烟呢，则是定制的十二支包装的小盒软中华。李国藩只有来到琳琳这里才抽这些烟，平时连带出去都不敢，当然也不愿。这烟是他和琳琳爱情的见证，不能和别人分享的。 琳琳走后，李国藩只回了这栋房子一次，那还是琳琳走后不久，赶上周日休息，李国藩喝了闷酒之后，情不自抑回来的。回到房间后又灌了半瓶白兰地，醉倒在地上。 第二天醒来，李国藩又想起了琳琳给自己洗臭袜子的情景，触景伤情，不由得在脑海里涌出了南朝无名氏的《春歌》来：自从别欢后，叹音不绝响；黄檗向春生，苦心随日长。此后李国藩怕来此勾起伤心情怀，再也不敢来了。 至于之后李国藩被穆梁栋叫到市里进行“表扬”，被刘县长和郭学、方振清等人“开导”，加上白云观云玄方丈“点化”，已经茅塞顿开，心态进入了另一个境界。对新房选择问题已不再心有萦怀，但怕麻**有所芥蒂，所以刚开始李国藩提出新房必须得买，他不想让麻**住进琳琳留下的房子里，怕她不开心。 他和麻**一解释，麻**反倒笑了，悄悄地对他说了一句话：“你耍流氓时，别把我当成你的琳琳就行了。要是你心里有我，还在乎住在哪里？要是你心中没我，住在哪里都一样。”呵呵！整个一个哲学家狡辩的强词夺理的逻辑。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就用王琳琳留下的房子当新房，把琳琳与何姐那两个八十多平米的房间打通，重新装修。而卧室，则选择安在了原来何姐的房间里。用麻**的话说就是“不能把琳琳原来的房间当卧室。要不，你一那啥…的时候，就会把我当成那个谁谁谁了。我不干。”看来，说麻**一点心理障碍没有，也不现实。她也是在照顾李国藩的情绪。 现在装修工作已经结束，本来还不着急举办婚礼的李国藩，现在也不得不马上抓紧办完婚事。因为，岳父和岳母同时接到调令：岳父麻东升任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调研员；岳母任省国税局副调研员。他们正式上任前，要把他们的婚礼办完。 岳父还好说，原来就是副处级，提为正处不算越格，只是单位有点吓人；而岳母就不同了，她原来是县国税局常务副局长，副科级，现在一下子提到副处，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两人都已经到省里谈了话，各自单位又单独给了他们假期，回来处理工作交接和搬家事宜。 国税局比省委组织部还要牛气，夏岚还没正式上任，直接按处级分给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米三室两厅的房子，而且是精装修，直接可以入住。地点还十分好。这让麻东升也小小地郁闷了一把。 县里的交接工作很简单，主要还是每天的欢送宴，搞得麻东升和夏岚两口子头都大了。没办法，谁叫他们出人意料的升迁了呢！关系好的当然为他们高兴，要欢送；关系一般的一看一个进了省委组织部，一个进了省国税局，虽然现在都是只有级别没担任实职领导，但能调去，离实职领导还会远吗？巴结之心自然会有，当然也要欢送。 后来，他们就开始婉拒各种送别宴，因为要留出时间给女儿筹备婚礼。当然，具体时间和怎么*办都没有对外透露。 没对外透露，就是怕人送礼。他们老两口子都是领导，而且还是刚刚调进省城、级别提升了的领导。要结婚的小两口，一个是乡党委书记，一个是县委办机要室干部，也不能过于张扬。婚礼必须得低调、低调、再低调。 岳父调到省城，并没有出乎李国藩的意外。他明白，即便不认国云飞这个爸爸，事实上他的这个省长爸爸影响力和直接行使的公权力已经深入到了李国藩的工作和生活。尽管李国藩心里还在抗拒。 新春中学实际是因为李国藩而建，这笔钱是省长权力范围内的正常支出，给谁都是给。当然也可以给自己的儿子用来增加政绩。且不说国月秀带来的无法有金钱衡量的结婚礼物，就是这次岳父岳母职务的提升，并调到省城要害部门工作，也一定是国云飞的杰作。 岳父进了省委组织部，解决了级别问题。这老爷子今年四十八，看来还应该有向上走的机会。做得好进入厅级没有问题。在共和国，厅级就是高干了。厅级处级之差别，说是一座山也不为过。要是没有国云飞的关照，岳父能不能走到正处级都很难说。 岳母夏局长夏岚，刚刚四十有六，退休前非常有机会成为省国税局实职正处级领导。 商人的职业道德是合法赚钱。请注意，是合法！如果商人不去赚钱，那就违反了商人的职业道德，简称缺德。评价商人不要用传统的道德标准去衡量，而只能以法律为准绳。只要不违法，赚钱就没毛病。至于说这个商人什么唯利是图、什么道德沦丧、什么装三孙子等等，都不重要。商人就是要赚钱，不违法地赚钱，天经地义。所谓可以跪着挣钱，但花钱是挺胸抬头站着花的。 而进入仕途的人，就是要向更高的职务阶梯迈进。这也是职业道德。如果进入了官场，还假惺惺地装低调、装谦虚，放过大好的升迁机会，那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这并不是你懂得什么进退之道。要明白，所有的退，都是为了进服务的。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你才能更好地施展你的抱负，更好的服务于大众。所谓当仁不让，即此意也。 当然，要是没有金刚钻，可不能揽这瓷器活，这也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否则，就是爬的高，摔得重啦！所谓贵有自知之明，而自知，却是人生最难的事。 李国藩回到麻**家，岳父岳母都不在。小舅子麻明聪早已被接到北京，现正在接受秘密培训，电话、通信、网络都不通，因为纪律规定，受训期间不许和家人联系。李国藩暗笑：这个调皮鬼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呵呵！出来时，不知能提高到什么状态。 李国藩连澡都顾不得洗，钻进书房，便一头栽在床上，甜甜地睡了过去。 这几个月，他真的累坏了。 第七十四章、婚礼前奏曲（二） 李国藩醒来，天已经黑了下来。书房内没有开灯。 突然李国藩现床头椅子上还坐着一人，在黄昏的朦胧光色里，这个人的两只眼睛烁烁地盯着自己。李国藩一笑，顺手把她搂进怀里。 不用问，这人就是麻**啦！ 麻**倒在李国藩怀里，闻着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洗澡而产生的汗味儿，心里一热。不由得嘤咛一声。突然感到后背被什么东西顶着，便伸手过去，想把顶着的东西拿走。没想到，握住的是…麻**大羞，就要挣脱开李国藩的怀抱。李国藩那会让她如愿，一只手已经探进了上衣里，抚摸着柔嫩的双峰，又用手指轻轻地捏着那两个*。 麻**已经痴迷了，不觉放开了手，一副任君采摘的乖模样。 李国藩的手已经越过了小腹，探进了裤内… 正当两人意乱情迷即将越过最后一道雷池的时候，外面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动静，紧接着门开了，响起了夏岚的声音：“慧慧，你回来没有？” 麻**吓得急忙脱开李国藩的怀抱，答应一声：“妈！我回来了。这屋有个不讲卫生一周不洗澡的邋遢鬼，我催他起床吃饭。” “噢！国藩回来啦！还没有吃饭？都八点多了。快吃饭。你还没有看你们的新房吧？一会吃完饭，慧慧陪国藩一起去看看。”夏岚说道。 李国藩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麻**整理一下散乱的衣襟和头，用手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李国藩的手背，轻声呸了一口道：“大流氓，快起床。”然后开门走进客厅。 李国藩出来，跟夏岚打了一声招呼，就钻进淋浴间，痛痛快快冲了个澡，然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一看，麻**已经把饭菜端到餐厅的桌上。 夏岚则又去了同事家。就要离开临泉了，离开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同事，夏岚还真舍不得。趁着这几天在家，就多和同事们见见面、聊聊天，以后见面的机会要少得多了。 麻**陪着李国藩坐在餐桌旁，看着李国藩香甜地吃着她做的饭菜，又给他的杯子里加满了啤酒，问道：“你咋瘦成这样了？这段是不是太累了？我忙着装修房子，也没去看你，别生气啊！” 李国藩咚咚把一大杯啤酒干掉，对麻**笑道：“别提啦！估计乡里这帮干部今年都累坏了，背后都要骂我祖宗。呵呵！今年任务十分繁重，大家又都分工明确，各负其责。谁的问题谁处理，处理不了才能统一协调。谁中彩票谁得奖，谁吃巴豆谁拉稀。不累点行吗？ 这也算一种承包到人头的工作方法吧！考核的方式也有变化，按照分工，乡里重新划分了考核项目，又把考核项目细化，定了相应的分数。分数和工资、月奖金、半年奖、年终奖、单项任务奖都挂了钩。还设立了单独的特殊贡献奖。这个特殊贡献奖的奖金高啊！一等的一万、二等七千、三等五千、优秀两千。村干部奖金减半。你说，大家能不拼命干嘛！” “哎呀！一万，现在你们乡工龄最长的领导是崔乡长了吧？他的工资都算上每月能拿回去七八百吧？一年也就一万块钱。我说，国藩，这事县委知道不？别犯错误。”麻**担心地说。 “犯什么错误？奖金我们自己的积累，自己放，不要财政掏一分钱。再说，这事儿我把报告打给了刘县长，他有明确指示：‘奖金自筹，党委监督。新春今年任务艰巨，给与重奖是应当的，可行。建议郭县长与县财政研究，另外单独拨款一万五千元给新春乡，加入总奖金额度中。’嘿嘿，有县长的批示，不怕宋涛整什么花样。” “好了。哎！咱们的婚礼，爸爸的意思要低调。你那边通知了那些客人？我这里可是告诉月秀了。” “告诉她干嘛？”李国藩不高兴地说。 “屁话！他是你干妹妹，把传家宝都拿给你了，连婚礼都不告诉人家，像话吗？”麻**白了李国藩一眼。 “夫人言之有理。我这边还得通知穆书记、张海、奉天的吕叔、张雨、曹慕德，嗯----利达公司的老总黄奇也得告诉一声。再有就是乡里的班子成员。不过，吕叔要提前来，他得来当男方家长。”李国藩想了想说道。 “嗯！我家这头通知的也不多。反正大都是亲属。宴席定在临泉商务酒店，来的宾客也直接住在哪里。”麻**说道。 李国藩放下碗筷，麻**利索的收拾完，洗了手走过来。 “走，咱俩去看看你的劳动成果。嘿嘿！”李国藩瞟了一眼麻**鼓鼓的胸脯，奸笑着说道。 麻**脸一红，打了李国藩一拳：“讨厌啦你。” 到了新房，李国藩一看，嘿！好家伙。这麻**简直就是设计和装修专家。原来王琳琳住的房间，改为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大客厅，一间书房和一个家庭酒吧。客厅里摆着一套大红的布艺沙，其中一个沙还是可以躺着的床式。茶几是浅色实木，室内颜色也是淡淡的粉红。连窗帘都是桃红颜色。一台新出的背投式日立彩电。还有拉花、彩带、彩灯，以及花草等绿色植物，把客厅装扮的美轮美奂。 与原来何姐的房间已经打通，房间里面间格成两个卧室，一个小影视厅，一个餐厅。他们在民政局登记后，已经把婚纱照照完了，几张巨幅的大照片挂在影视厅和卧室里。 第七十五章、来宾有点太玄幻 李国藩进了卧室，就不想走了，只是坏笑着看着麻**。 麻**红着脸道：“不许有坏心思。快评价评价我的设计构思和劳动成果。” 李国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嗯！不错！我只是知道麻雀都在房檐下做窝，里面垫着干草和羽毛。没想到，俺们家的麻雀做的窝比野生麻雀做的漂亮多啦！哈哈！” 麻**大恼，冲过来伸出粉拳就打李国藩。李国藩接住了她的拳头，两人顺势一滚，就滚到了床上，接着…… 风停雨歇，两人躺在床上，麻**枕着李国藩的臂弯，喃喃地说道：“藩，你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不是做梦，是真的对吧？” 李国藩俯身过去，吻着麻**：“慧慧，当然是真的啦！你也是我的，是我的！”说完，知道底下已经雄起，又一翻身上了位，麻**轻呼了一声“疼！”接着，就是呻吟的动静了。 一晚，他俩没有离开过卧室。 婚礼两天后就要举行了。吕福和老伴吕婶已经来到了临泉，他们连新明村都没有回，直接就住进了临泉商务宾馆，帮着麻东升张罗起来。张海和张雨、曹慕德也提前到了。曹慕德还带来了全套的音像设备，他带来的摄像师大家并不知道名字，但应该有两下子。为啥？因为他留着齐肩的长，戴着一副玳瑁眼镜，下巴颏上留着一绺山羊胡子，年龄不会过三十五岁。整个一副艺术家的打扮。 不过，一直陪着麻**的国月秀现了这个摄像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哎呀！罗枫，天哪！金典名摄、作曲家、著名歌手，他怎么也来啦！还当婚礼摄像。大哥呀！你这个小乡党委书记的婚礼，请的摄像也太夸张了吧！” 国月秀还不知道，一会儿她就能见到的胡丽丽和凌玉还躲在商务酒店的房间里。凌玉那可是著名的歌、影、视三栖明星。现在的身份是曹慕德的情人。而即将出任婚礼主持的上海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同样与曹慕德关系暧昧的袁玲，已在上海飞往滨江的飞机上，下午将由深圳华石科技滨江分公司专车送过来。 婚车是张雨开过来的宝马7351i，这台车也是华石滨江分公司的，已经在花店装扮一新。当时时代，这已经是宝马系列的顶级车型了。 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当天晚上，县武装部招待所突然戒严了，住在里面的人员全都被分流到别的宾馆旅店居住，连军人都不例外。之后，三辆帕杰罗军用吉普车开进了招待所内。县武装部长和副部长亲自把来宾送到招待所仅有的两个套房里，饭后，他们没敢离开，就在一楼开了几个房间住下，和警戒的人员一道，为楼上套间里的客人站岗。 与此同时，临泉锦绣宾馆的一个楼层的几个房间在周五就被包了下来，他们是省城法制时报的编辑记者，周六开始，就开始带着长枪短炮早出晚归。 临泉宾馆是县委县政府的宾馆，今日宾馆的三号楼也外松内紧，闲杂人一律被晃悠在附近的便衣驱赶走，连县里一些没有被召见的干部也不例外。这些便衣来自西河公安局。因为吕省长和市里的领导住在这里。 第二天临泉商务酒店门口，悬挂着祝贺李国藩先生和麻**小姐喜结同心的贺幅。虽然这场婚礼特意保持低调，但还是来了两百多来宾，在酒店内济济一堂。曹慕德带来的婚礼主持是位美女，她的主持风格幽默诙谐，十分大气。令所有的来宾都吃惊不已。结束了婚礼必经的程序，开始了婚宴。 酒桌上，来宾在悄悄地议论：“哎！哥们，那个美女主持咋看着那么眼熟呢？好像是上海台的主持人袁玲。” “拉倒吧！要说像还真有点像，不过这个丫头可比电视里那个袁玲好看多了。再说袁玲哪能跑好几千里路，来咱们这儿嘎达给人家主持婚礼呢！请她来，不得二十万出场费？可别逗苦恼人的笑了。” “哎！你看穆书记也来啦！哎呀！吕省长和齐书记、方书记都来啦！宋书记和刘县长陪着他们呢！都进后面的雅间了。嘿嘿！你看宋书记，有点像三孙子。” “噤声，靠！你不要命啦！” 在省市领导进到雅间六七分钟后，县武装部部长和政委陪着五六个人来到了婚礼现场，李国藩和麻**急忙迎了上去，可他俩也不认识来宾，一时有点尴尬。还是后面赶到的吕大国给李国藩轻声介绍道：“国藩，这是我岳父张副司令，这是省军区的成司令和王政委、江副司令。集团军杨军长。”正在忙着安排客人的吕福这时看见了来人是亲家，也很意外，连忙迎了过来。 李国藩和麻**大吃一惊：我的天。急忙向里面雅间让这几位贵宾。新娘子麻**也赶紧过到雅间里，去叫父亲麻东升出来迎宾。 这个装饰得高雅大气的雅间可以同时放四张桌。 麻东升正在陪着吕省长、省政府办公厅常务副主任柴文和、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韩云、市委书记齐怀远、副书记方奇、常务副市长穆梁栋以及市委。市府、省国税局、市国税局、省市地税局、银行以及几个县里的领导喝着茶，聊着天。新娘子麻**跑了进来。 “爸，省军区的成司令、王政委还有江副司令陪着吕叔的亲家来了，爸，快点去接一下。” 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成司令和王政委也来了？大家都起身，到外面去接这些军中高级领导。 看到从雅间里迎出来的省市领导，成司令等人也是一愣。来省军区和集团军检查工作的张副司令要来临泉参加一个婚礼，并告诉他们结婚的小家伙是自己农村亲家的晚辈，自己亲家正在那里当男方的家长，自己也要去给捧捧场。 省军区和集团军的领导一看婚礼是在周日举办，都要陪着张副司令参加这个婚礼，并一致决定，悄悄地过去，不惊动其他人。张副司令也劝他们不住，就全都便装来了，下榻在武装部的招待所。武装部长要通知县委书记、县长和西河市军分区，都被拦住了。今天，他们过来，准备助助兴，喝顿酒，连带着把亲家吕福一家一同捎回奉天。可一看还有h省农业副省长、省府办常务副主任、省国税局副局长、西河市委书记、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等人参加婚礼，也都跟着惊讶起来。 省市和军队领导们进了雅间，当然席由张副司令来坐。桌坐的是五位军队长、一位副省长、一位市委书记，而作为男方家长的吕福和女方家长的麻东升也在桌相陪。宋涛和刘玉和作为地主，自然也坐在桌了。 开席畅饮之时，新郎新娘来敬酒。陪着新娘麻**的，除了伴娘，还有国月秀。她一看见张司令，愣了一下：“张伯伯，您怎么来啦？” 张司令一看是国月秀，也愣住了：“秀秀，你咋也来啦？老长身体还好吧？” ………… 还有一伙住在锦绣宾馆的客人，也是来参加婚礼的。不过，参加的形式有点特殊。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长焦镜头、录音笔、隐蔽的摄像机，想在婚礼上捕捉点对他们有用的材料。想法是很美好。可来到临泉商务酒店，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了领头者的命令：“马上撤回来，快快。” 他们忘了，张司令和成司令、杨军长低调参加县城的一个婚礼，但安保级别能低得了吗？报社这些人的反常举动早就落入了外围便衣警卫的视野。 在他们接到对讲机传来撤退的命令准备离开时，被便衣拦住了。一盘问，原来是省城法制时报的记者，目的是暗访官员结婚有否大*大办、收受礼金的违纪行为。警卫见他们证件齐全、目的又在于反腐，属于正常暗访工作，只得告诫他们：暗访是新闻媒体的自由，但因为有长在，现在不能进入酒店。就让他们离开了。 记者差不多是落荒而逃啊！是杜宇花了三万元钱请报社的社长兼总编帮忙，社长派了一个自己的心腹领着他们来的，现在这几个记者把社长的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 原来，那个领头的在远处，通过长焦镜头，现了身着便衣的省军区司令和政委，还有驻军的军长，他们很恭敬地陪着一个便衣老者，可想而知这个便衣老者地位之高。 这个报社领头的人是认识省里军队这几位高层领导的。见他们也来出席婚礼，顿时吓得亡魂皆冒，要是惹怒了军方大员，他娘的，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赶紧下了撤退令。但还是被警卫知道了报社名字。为了三万元钱，惹出祸来了。 杜宇接到电话也吓坏了，钱就是给他们的辛苦费了，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把他泄露出去。记者们也聪明的紧，这事儿咬定就是为了反腐，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第七十六章、婚礼余韵（一） 当国月秀出现在婚礼现场，并以婆家人的身份陪着麻**，给雅间的来宾敬酒时，现了奉天军区副司令张鹏举。张司令在军委工作过，也在国防部任过职。是国长山的直接部下。后来，下派到部队带兵，由师长、集团军副军长、军长，直至升为大军区副司令，都是在国副主席关注下得以升迁的。他是国副主席的爱将之一，也和国家的大公子、金陵军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国云龙交好。 每年，张鹏举都要到国长山家去看望老长，自然和国月秀认识。一见国月秀也来参加李国藩的婚礼，又以婆家人的身份陪着麻**，大为奇怪。可目光一看到新郎李国藩时，心内明白了个大概。 本来刚一见到李国藩，张司令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没有在意。现在有国月秀在这里，再看李国藩时，就一下子联想到了国云飞。 国月秀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张司令。听了张司令的问话，赶紧答道：“我爷爷挺好的，谢谢张伯伯的关心。” “好好。秀秀，继续陪着新娘子敬酒吧！过段时间回京，我去看看老长。对了，回去时给老长带好，就说张鹞子给老长敬礼了。” “得得！张伯伯，还是您老人家自己说吧！我可不敢这么称呼您。嘻嘻！”国月秀吐了一下舌头，陪着麻**、李国藩到别的桌敬酒去了。 成司令惊讶地问：“张司令，他是谁家的丫头啊？”桌的众人里，只有宋涛和麻东升知道国月秀的真实身份，宋涛见国月秀没有同他到招呼的意思，也没敢主动搭讪。其他人倒也有认识国月秀的，因为国月秀当记者时主要跑的是地市县，吕品和市里的其他领导都知道她是省报记者，还不知道她已调回京城，更不知道她的身份。听成司令一问，都专注地看着张司令。 张鹏举哈哈大笑：“你们哪！连国云飞家的丫头都不认识？呵呵！这丫头的爷爷就是军委退下去的国副主席，我的老长。我的名字不是叫鹏举吗？老长讽刺我，说我还想学岳飞，当大鹏金翅鸟，没有啥作为前，先当个老鹞鹰得了。呵呵，就这么我得了个张鹞子的外号。” 众人饶有兴趣的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此时大家的心态可极为多姿多彩。每个人到底想些什么，笔者也不敢妄猜。 “哎！吕省长，陪着新娘子敬酒的那两个姑娘，噢！就是戴着眼镜的那两个，我好像见过呀！”张司令疑惑地对吕品说道。 吕品并不常看电视，倒是吕福平时没事儿，陪着老伴看那些磨磨唧唧言情连续剧时候比较多。这两天又当李国藩的长辈主婚，和曹慕德张雨多有接触，知道那是两个大牌明星。老伴还和她俩没少照相。于是接话道：“吕省长也不一定知道。亲家，她俩都是上海金典影视公司的演员，叫胡丽丽、凌玉，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婚礼主持，是上海电视台的，叫袁玲。” 虽然这些大领导未必经常看电视剧，但他们并不孤陋寡闻。尤其是对这些出场费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的大牌们很不感冒。当时，十几万几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但她们的芳名还是听说过的。知道是她们，大家内心里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齐怀远问道：“老吕，是国藩请他们来的？” “不是！他两个同学带过来的，诺，第四桌上那几个挺怪异的人和他那两个同学是一伙的。他的同学还忙着帮助招呼客人。噢！一个是什么深圳华石科技老板，还给新春捐过一百万助学款、电脑啥地；另一个是上海金典的总策划什么的，我也不大懂。” 吕品和齐怀远、方奇、穆梁栋、宋涛等人听说张雨也来了，而且还没有上桌，在大厅招待着客人，很有些过意不去。吕品笑道：“今天是周日，明天是周一。老齐，我看，咱们今晚还得在临泉宾馆住下啦！明天和张董见见面吧！” “好好！宋涛同志，宴席散后，你安排一下。”齐怀远吩咐道。 “好的吕省长、齐书记，一会儿我就去安排。”宋涛赶紧答应。此时，他还有个忐忑不安的心思：杜宇呀！你弄来的记者看到形势不对赶紧撤吧！要不就要倒大霉了。还有，他要赶紧和国云飞通话，向他报告国月秀在婚礼上出现了。 宋涛为什么自己不怕记者出现问题呢？原来，他和杜宇通话时，只是问候了一下杜宇工作情况。告诉他耐心一些，需要时间才能使他东山再起。又顺便告诉他，麻部长高升了，李国藩要在某月某日和麻部长家的千金举办婚礼。其他的，宋涛啥也没说。 这时，又有一个人过来敬酒。 酒宴开始时，张司令就下了个命令：大家隔桌不让，各喝各的，不要相互串着敬酒。本来。他们这桌安排在包房里，可张司令不干，他说看着大家喝酒，能助酒兴。可他又下了这么个命令。各桌真的不敢过来敬酒了。 偏偏又一个后赶到的人，不知道张司令定的这个规矩，一看主管省长吕品在桌，还有几位十分威武的老者，一问同桌，知道竟然是军队的大领导，急忙赶过来敬酒。 吕品一见来人乐了：“哎呀！咱们的大企业家来了。坐在这桌吧！几位领导，这是省利达农业物资有限公司的黄奇董事长，呵呵，每年有几个亿的肥料销售额。奇，这几位是…” 黄奇赶紧一一拜见，并递上名片。 “哎！黄总，你能不能给我亲家搞点这样的肥料，就是既能肥田，又不像化肥那样那个、那个有污染吧！”张司令问道。 “对了，省军区农场也需要。”省军区主管后勤的江副司令插话道。 “啊！二位司令，有，这种肥料叫有机肥，使用有机原料加工的。放心，二位司令，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保证完成任务。”黄奇像个战士一样表态道。他没想到，在这里，不但接近了主管省长，还和军队大领导搭上了关系。奇迹奇迹。 听了黄奇的庄重表态，大家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七章、婚礼余韵（二） 来参加李国藩和麻**婚礼的，除了麻**家的亲属和李国藩、麻**两人的同学外，其他大多是同事和县、市各部办委局打过交道、与麻东升、夏岚等相熟的官员。 市里有的局长、副局长来的时候，自觉给了麻东升很大面子，亲自出席婚礼了嘛！可到了这里一看，连雅间都进不去。为啥？雅间太少，级别太低，只能委屈地坐在大厅里啦！ 不过，也真是开了眼界了。就算是麻东升调到了省委组织部，很突兀地就高升了，也不过是个正处级的调研员，连实职领导指数都没占。可副省长吕品也来参加婚礼就很耐人寻味了，没听说他们有啥交情啊。还有，省府办的常务副主任、据说很有希望冲击省政府副秘书长兼省府办主任的柴文和、平时让官员们胆寒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朱成也光临了婚礼。 干部三处和干部五处是朱成分管的部门，这两个处，一个负责市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以及副省级城市所属区、副厅级开区党政正职的考察和提出任免建议；一个负责省属高校、科研单位的班子考察建设。 看来，朱成参加婚礼，说明麻东升调到省委组织部，很可能在他手下的这两个处中任职，而不是在组织处、老干部处、教育处、或者机关党委等部门。这两个处都是实权处。 麻东升要是以正处级调研员身份在这两个处工作，也变得有点吓人了。呵呵！其岗位极其敏感，属于典型的做糖不甜做醋酸。 西河市领导中排行老五的穆梁栋参加婚礼有情可原，麻东升是他原来的属下，李国藩是他的原来秘书。可老一齐怀远和老三方奇一起到场，就不能不叫人浮想联翩。他们不见得是陪着吕品一起来的。吕品和原来的白省长走得很近，白省长离开h省时把他提到了现在位置。穆梁栋和他是一个派系的人。而齐怀远则与贺方书记关系密切。方奇又是齐书记的左膀右臂。 按理，吕品来参加这个婚礼应该是看在穆梁栋的面子上，到穆系老巢给他壮壮声威，告诉穆梁栋的铁杆部下们白省长虽然走了，还有我吕副省长在。还有主心骨。而齐怀远和方奇没必要陪着来呀！按级别，吕品没进省委常委，齐怀远大可不必太在意他。 可偏偏齐怀远来了，连方奇也来了。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明白… 到了婚礼仪式举办完了，进入酒宴阶段，后来的几个客人更让大厅里的宾客们震惊了。 参加宴会的以各级干部居多。他们对省市大头目的模样都印在了脑子里。虽然军队的领导他们并不熟悉，可成司令是省委常委呀！有时也是在电视上曝光的，省里举办的大型活动也有成司令的位置。所以，大厅里宾客中的大部分人，还是认识成司令的。今天他也来参加这个婚礼，大家都十分意外，这哪到哪呀！无论李国藩还是麻东升，都和部队扯不上关系。 偏偏成司令来了还不算，他是和另外几位一起陪着个气宇轩昂、五十多岁的老者来的。那几位无论是气势，还是年龄，以及看起来和成司令之间的关系，级别都不会低于成司令多少。反倒是那位老者的级别肯定比他们高。因为连成司令也客客气气十分尊重老者。 比省军区司令还高，不是大军区领导，就是军委或总部的长。 这么高级别的长来参加一个县处级干部女儿的婚礼，有些不正常。再者，要是麻东升有这么多如此硬的关系，早就应当腾飞了。何苦在这县里由公社书记，再组织部副部长、常务副部长、常委部长一步步缓缓地升迁呢！窝到快奔五了，才调到省里，当一名处级调研员。调研员有级别无实权。等当了处长，再到副厅级，恐怕也要到头该退休了。 如果不是麻东升的关系，难道能是李国藩的关系？ 不会！这是绝大多数在座人的想法。 李国藩就是一个孤儿。他的升迁之路，因为当了省优秀**员和市十佳公务员，而曝光在全市干部的视野之下。没有穆梁栋的提携，李国藩今日还只能是个一般干部，或者进一步，能弄个乡党委委员或者副乡长顶天了。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硬的后台。根本不可能！ 到底是什么力量推动这一切的呢？真搞不明白。只能用背后有神相助来解释了。 别说大厅里的人不明白，宋涛也没有完全搞明白。但起码他比外面大厅里的人清楚一件事，就是张司令是看在他的亲家----原来新明村支书吕福的面子来的。吕福是作为李国藩的家长主持男方的婚礼，自然李国藩就相当于是他的干儿子了。 张司令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他这个宝贝女儿和丈夫吕大国十分相爱，张司令也非常喜欢他这个女婿。与亲家吕福也投缘的不得了。现在，吕福老两口都来参加婚礼，而且是代表男方家长参加婚礼，张司令爱屋及乌，正好又在h省驻军及省军区检查工作，顺道就来了，给婚礼助助兴。成司令和江副司令、杨军长是陪着张司令来的。 对于吕品等领导来参加婚礼，虽说有些意外，但宋涛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白省长高升为j省的省委书记，他留在h省的势力要么抱成团，形成一个新的势力集团，而这个抱团的核心就是吕品，他的官位最高；要么树倒猢狲散，各自寻找其他的大树，再去当托庇于其下的猢狲。 显然，吕品是要抱成团的。他要当大树。 李国藩虽然级别不高，位置不显，但贵在有着无限的展潜力。还似有神助一般，他娘的运气出奇好。 对李国藩能够顺利逃出自己布下的罗网，并且每次都让自己吃了明亏或者暗亏，宋涛还心有余悸。 第七十八章、婚礼余韵（三） 吕品要成为接纳白省长残余势力，展自己的力量，就要吸纳新鲜血液。无疑，李国藩就是进入了他的视野的新鲜血液。现在，这个马仔结婚了，吕品当然要到场示以恩宠，同时宣布李国藩是我的人，不要动他，也不要试图拉拢他。 宋涛觉得自己的分析不会有差。 至于齐怀远和方奇的到来，饶是宋涛多么聪明，他也找不出理由来。最后只能归于麻东升背后有自己不知道的神秘力量。而对这个神秘力量，齐怀远是知道详情的，也是齐怀远惹不起还得努力靠近的。 可齐怀远是贺方的铁杆部下。让他有所忌讳的，除了省里几个大头目，就得是中央的人啦！难道麻东升中央有门路？ 最让宋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国月秀的出现。 国月秀调回京城，宋涛是知道的。现在国月秀出现在了婚礼上，而且以李国藩的妹妹自居，陪着麻**，十分自然。就让宋涛大惑不解了。 记得张司令和麻**聊了几句，后来新娘子又来给桌的领导敬酒，张司令看到了麻**脖子上带着的硕大的钻石项链，眼神凝重，呆住了。 他问国月秀：“这是老太太给的？”国月秀好像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张司令点了点头说了句：“果然，果然。”之后，破例和李国藩喝了一满杯的酒。并告诉李国藩：“行啦行啦！别司令司令的叫了。以后和秀秀一样，叫张伯伯。还有，我的所有联系方式你吕叔都有。”又转头对吕福道：“亲家，我的电话对国藩这孩子不保密，都给他留下，让他有事去找我。” 宋涛是识货的，那个项链的钻石是极品，也大，有钱无处买去。 老太太给的？难道是国月秀家里的老太太？不可思议。 趁着上厕所，宋涛用手机给国云飞打了个电话，报告国月秀出席了李国藩的婚宴。国云飞听了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联想到春节前国云飞要李国藩档案的情景，那时，李国藩不正在省里参加表彰会吗？李国藩是孤儿，国省长跟自己说过他受难的时候是在临泉下乡。难道？宋涛有些不敢往下去想了。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就是穆梁栋了。 先，他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在酒桌上，别人也许听懂了、也许没听懂的一件事。 李国藩是国云飞的儿子。种种蛛丝马迹已经证明了自己这个猜测。 其一，白省长离开时，曾经说过，李国藩不走，也许会得到国省长的关照和提携；而自己也会因为李国藩的关系和国云飞产生交情；这就是说，白省长猜到了李国藩是国云飞的私生子，只是还不敢下十分肯定的结论。 其二，李国藩和国云飞长的可是太像了。外貌像不重要，因为世间这样巧合的事还是有的。但外貌和气质都像，就值得深思了。这只能归究于遗传基因。 其三，国云飞年前的安全大检查，就是给李国藩造势呢！还趁机徇私，给新春乡新建了一所高标准的中学，投资一千多万。听说这位省长在批钱上极为严苛，可对李国藩又极为开恩，很说明问题。 第四，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张司令今天的问话。一则证明了记者国月秀是国云飞之女；二则国月秀以干妹妹身份来给李国藩当婆家人得到了国家的允许或者授意；三则麻**戴着的价值不菲的项链，是出自国月秀奶奶之手，也就是国云飞妈妈之手。并且这个项链有故事，还是张司令也熟知的故事。项链极不寻常。这样意义上的项链都给了李国藩的妻子，说明了什么呢？那就是：李国藩是老国家的后人，甚至是国副主席的嫡长孙。 看来，这个李国藩还很可能是自己的贵人呢！ 穆梁栋自己也笑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缘分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婚礼结束后，李国藩送走来宾，又把留在县里的吕福老两口安排车送到新明村。这老两口要回去串串门，见见亲戚朋友和老邻居、老乡亲。从县里临走时，吕福又把张鹏举副司令的电话号全留给了李国藩。有公开的，有不公开的。 李国藩还向他们要了那个在北山县走街串巷照相名、叫石万的亲属的联系方式，想把他请来，一是要让他到国海公司工作，二是有事要他去办。 国月秀也走了，和曹慕德、张雨一起走的。他们这伙人里，可有国月秀十分崇拜的明星胡丽丽、凌玉，还有著名主持人袁玲、歌手罗枫。能和他们多呆一天也是享受。再说，她还得到省城去看爸爸，同时又答应让张雨再和老爸见一面。 这次，国月秀自己带了个女保镖就来到了临泉，因为吴刚已经回到了布鲁塞尔使馆的武官处。没办法，只能自己单独来了。其实，国月秀现在也可以到布鲁塞尔工作，都经济导报的欧洲记者站就设在那里。可她现在担负着家庭的重托，当联系李国藩与家族关系的纽带，以便时机成熟，好让李国藩正式认祖归宗。所以，还得牺牲和吴刚相聚的时间，完成家族交给自己的重任。 现在要是*作认祖归宗这件事儿，李国藩必然会不同意。把事办夹生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张雨华石科技的生意已经在国云飞的关照下，打进了省委省府及下属的部办委厅局，还占领了一些市级单位的政府采购阵地。触角现在已经向科研单位。高校和国有企业延伸。 张雨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国省长如此帮助自己，绝对不会是自己捐助了一百万现金和二十台电脑就能得到省长的如此青睐。 到现在，华石科技通过h省的政府采购生意，可是赚了两千万都不止。张雨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国云飞了。 现在一看国月秀和李国藩的关系，张雨明白了。国省长对李国藩很是偏爱。爱屋及乌，实际上还是沾了李国藩的光。但时有机会当面向国省长道谢，又是张雨所期盼的。正好，有了国月秀作媒介，这回，就可以第二次面见国省长致以谢忱。 张雨知道，国省长是自己的贵人。李国藩同样是自己的贵人。 第七十九章、以其人之道 国月秀走之前，偷偷告诉李国藩一件事儿，就是上次媒体对新春乡张长锁一家自杀一事的狂轰乱炸，除了有被处理的杜宇在省里联络媒体、祸害李国藩之外，还有宋涛参与其中。而宋涛应当是主谋。本来西河市有意深查，是老爸国云飞把事情压了下来。 李国藩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他就是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宋涛了呢？按理，宋涛作为顶头上司，可以用任何理由处理自己，只是自己没有给他创造出机会来。 要是这个老兄还这么不依不饶地盯着自己，那就只好破除暗中下的誓言了。 什么誓言？那还是李国藩在白云观受到了云玄道长的训诫后，他自己下的检验心性是否达到云淡风轻、安之若素的一个誓言：以宋涛的批评、训斥、采取的组织措施等等作为磨练自己的砺石，看自己啥时候能够稳如泰山、不为所动、无喜无忧，左耳听而右耳冒。如果脸皮厚到这个程度，就算自己出徒了。再设置自己的下一个训练科目。 可一听宋涛针对自己又采取了卑劣的措施，李国藩不是愤怒，而是伤感，没来由的伤感。自问也没有对不起宋涛的地方。王琳琳已经回了京城又远赴美国，宋涛也应该消气了。难道他真和女人一样，小肚鸡肠，以搞阴谋整人为乐吗？ 紧接着吕福告诉他的一件事，把李国藩彻底激怒了。 婚礼后的第二天，吕福要去新明村，李国藩让乡里的吉普车来接他。走之前，吕福对李国藩说道：“国藩，老亲家走时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应当告诉你。你举行婚礼那天，省法制时报来了几个记者，有照相的、摄像的，还有搞文字的，被老亲家他们的警卫给挡了回去。老亲家要我告诉你，这次婚礼有点太张扬了，交了朋友、增加了人脉是好事，但要防止成为众矢之的。这些记者说是反腐，实际目的不明，要你注意。” 李国藩听了，思前想后，模模糊糊感觉和宋涛脱不了干系。已经查出这伙人住过锦绣宾馆，于是，李国藩去了锦绣宾馆一趟，了解到这伙人周五就到了，周六开始采访。因为婚礼是周日举办，这伙人周日出去后不久，就急匆匆赶回，然后结了帐就离开了宾馆。 李国藩把了解到的情况和岳父说了。并认为这里有宋涛的影子。 麻东升听完，想了半天，哼了一声道：“事情应当是杜宇干的。婚礼的信息九成九是宋涛透露的。国藩，咱们通知的人，凡是提前的，都是家里人。而在周五下通知的，就是那些关系较好的同事和领导了。 还有两个提前告知的：一是省委组织部领导，就是朱部长。他自己亲自来参加婚礼，绝不会还给报社曝什么料；第二个就是宋涛。你结婚向领导汇报那天是周三吧？是不是跟宋涛和芮海同时汇报的？芮海绝对不会干这种事，他对你有想法会直接提出来。而省法制时报周五就到了，说明他们得到的消息比较早。可以肯定是宋涛给杜宇透的信，杜宇凭借和法制时报的老关系，很可能还花了钱，请动了这帮东西。” 李国藩点点头，同意了岳父的分析：“爸，我得还击了。这个宋涛有点太不像话了。三番两次地整人，好像总和我过不去。” “国藩，宋涛毕竟是国省长的秘书出身，打狗还得看主人。再说，你是下级，如果一下子没有把蛇打死，被蛇反咬一口，可是致命的。”麻东升担心地说道。 “爸，我肯定得谋定而后动。爸，你看啊，宋涛第一次到新春乡，就开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无中生有地乱批评；接着，又在县长办公会上，提出把我调出新春，到团县委工作。新春各项工作刚有个眉目，他就要来摘桃子；第三次就是抓住我给表姐治病的钱不放松，把王琳琳也*走了，我还被抓进检察院；第四次是利用新春乡立业村张长锁一家自杀事件，他和杜宇合谋，鼓动媒体大造舆论，最后我不得不为了平息舆论而停职反省。要不是月秀化名在《华夏农民报》上登载文章揭露事实真像，我还得停职一段时间，肯定会影响新春的工作。 爸，今年新春乡各项工作可谓千头万绪，牵一而动全身。要是耽误了事，就不是责任谁负的问题，而是要损失多少真金白银的问题。 这次宋涛又利用我和慧慧结婚之际，想来个再曝狠料，把我搞成利用结婚敛财或者大*大办的反面典型，搞不好我还得受处分。 这个人实在太坏了。又在一再二的，没有再三再四的。我本不想和他深计较。可事情展到现在，不计较不行了。爸，这事我干定了！” 麻东升听了李国藩的话，知道他决心已定。几年来，麻东升知道李国藩的脾气，不动之时，会犹豫彷徨，会东考虑西思量。一旦决心下定，就会坚持到底。于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国藩一乐说道：“爸，我想双管齐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次，非得把他拉下马不可。” 如果不知道李国藩和国云飞的关系，麻东升会坚决阻止李国藩的冒险行为。因为即便成功地把宋涛拉下了马，还是会触怒国云飞。不需要国云飞怎么动手，早就有人会替国云飞出头把事情摆平，倒霉的肯定是李国藩。 可现在他已知道李国藩是国云飞的私生子，即便李国藩打了国云飞的嘴巴子，国云飞现阶段也不会有脾气。麻东升的想法是尽可能的让李国藩拿国云飞的亲信出出气，那样，李国藩认祖归宗的心理障碍和刻骨仇恨就会减少。 当然了，到了省城之后，国云飞肯定会安排和自己私下会面的机会。那时，再把情况和他说说。为了自家儿子的事，就得让他这个大省长牺牲部下啦！ 人心就是这么险恶。为了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应该的呢？ 第八十章、翁婿纵横论官道（一） 麻东升明天就要到省里赴任了。 县里面已经定了下来，一共三台车去省城，欢送麻部长。凌华和郭学代表县委、县府，县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鲁明本、刚任命为副部长不久的原干部组组长李晓平以及县国税、地税局的局长也要亲自前往。 中午，县五大班子在政府宾馆为麻东升夫妇举办了正式的欢送宴会。县委书记宋涛、县长刘玉和、县委副书记凌华、县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芮海、常务副县长郭学、副县长于峰、曹清、以及肖永顺、符浩、方振清、王举等常委、人大副主任以上、政协副主席以上、纪委副书记等领导，特邀的陈长江、鲁明本、李晓平以及县地税局、国税局的领导，济济一堂，欢声笑语，谀辞不断，贺词横飞。大家热情地祝贺麻东升、夏岚夫妇履新，希望他们常回家看看。美酒下的笑脸，谁能知道有几多真诚？阿谀颂词背后，谁能知道有几多伤人的暗箭？ 但这是规矩，是官场里的规矩。是潜规则。 这个规矩流行了多少年，不知史学家有否考证。反正循着规矩做事，就是合乎常理；反之，就是违背常理。而违背常理的结局，没有多少的是好的。 如果做出了违背常理的事，获得了好的结局，那么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运气，二是智慧。靠智慧在违背常理的情况下做事获得了好的结局，这个结局一定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绝不一般、独树一帜、特立独行……反正风险多大，收益多高吧！ 虽然这种场合麻东升控制自己不能多饮，但架不住敬酒的人多，喝的酒又是本县特产极品临泉醇，酒宴结束还是喝多了，被李晓平、鲁明本和组织部的同事搀扶着送回了家。 李国藩还休着婚假，本来今天结婚才第三天嘛！ 按照习俗，新婚夫妻三天回门，可中午老两口出席县里的欢送会不在家，小两口只好自己在娘家做了饭菜自己吃。 麻东升被送回来后，倒在床上睡了一觉。本来他的酒量不小，加上又特意控制，所以醉的并不厉害。醒了之后，李国藩连忙给他倒了一杯酽茶，喝了便来到客厅。 女儿麻**脸上流光溢彩，神采飞扬，在新婚如蜜之月的新娘子，正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之中。只是爸妈调到省城了，心中颇为不舍。现在，正坐在沙上和妈妈夏岚聊着悄悄话。 一见麻东升李国藩翁婿出来了，麻**急忙起身，泡了一壶龙井。给翁婿两人斟满后就和妈妈进了卧室。 麻东升只是把日常一些用品搬到了省城，临泉的房子可以几个月后再腾出来，所以基本没有怎么变动。 “爸，明天都有谁去省城送你们？”李国藩问道。 “嗯！凌书记和郭县长。还有组织部的同志以及你妈他们单位的领导。” “噢，凌书记带队呀！”李国藩清楚，这也就是老丈人升迁到省委组织部了。要是升迁到省里其他部门，也不见得会安排凌华亲自送到省城赴任。 “呵呵！国藩，你怎么看凌书记这个人的？”麻东升问道。 李国藩想了想：“嗯！在所有的县级领导里，他最像领导。” “此话怎讲？”麻东升显然被李国藩的最像领导弄糊涂了。 “爸，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这么说吧！宋涛是个女人型的县委书记，心思细腻，搞阴谋、整人还在行，统御一个班子能力水平太欠缺。这和他的经历有关，也和他的悟性、本人性格、能力都有关。同样是秘书出身，穆书记比宋涛强的不是一丁点，而是太多了！按理，两人都给省领导当秘书，见识应该都不差，但宋涛远远不行。这次就是我不搞他，他也走不远。但不搞他，会误了我的事。您说，县委书记当到被下属琢磨要搞掉他的地步，到时候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能叫合格的县委书记嘛？我就不信，他违纪证据要是确凿了，国云飞还能包庇他？” 麻东升点了点头，他认可了李国藩的评价。 “爸，其实，宋涛也就是个在机关里混的料。凭他的文笔和理论水平，要是在省直机关，将来当到厅级没有问题。哼！我不是瞧不起机关里的那些人，要玩政治，假如放到平等的地位和同样的条件，他们的处长连一个乡镇党委书记都不如。我真就不明白了，国云飞怎么把这个不适合在基层工作的人愣派到基层来呢！” 麻东升突然想了起来：“对了，国藩，上次朱成副部长和我谈完话，闲聊天时，还真透露了一嘴，好像要给宋涛找一个合适的岗位。” 李国藩一愣：“爸，怎么说的？” “当时是在朱部长办公室。他对我说，省里领导已经关照了，你们县的宋书记也会调整到省里来。让我到任后留意一下适合他的岗位。看来不是提升，而是平调。” “哼！想跑。门都没有。这次要没有婚礼上记者来了想祸害人这事儿，也许我就放他一马。现在不行，晚了。”李国藩恨恨地咬着牙说道。 麻东升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国藩和他说的双管齐下，其中的一管儿肯定会间接对宋涛产生影响；另一管儿要是也落到实处，宋涛搞不好要丢官。 “再说刘县长，他是精明有余，算计有余。但魄力不足。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每项工作带给他多大的政治利益，他都会精明地看到。一遇到困难多的事儿，就容易退缩。他不太适合当县长，而适合当副书记。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刘县长有些计较。今年他也快五十了，我看，能不能当上县委书记都难说。爸，人家说量大福也大，机深祸也深，刘县长要是不改掉他那算计的毛病，早晚要有麻烦。” “老刘是有这个毛病。国藩，老刘对你很好，当然是看在多方面。但你不要轻易和他说这些话，更不要规劝他。要知道，你是下属，他是上级。以他的脾气，如果你劝了他，不但不感激你，还会记恨你。不忍心看他这样下去的话，可以和穆书记聊聊。穆书记的话，老刘是听得进去的。”麻东升嘱咐道。 喝了一口清茶，李国藩又给麻东升点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接着说道：“郭县长太厚道。做人厚道是好事，做官要是把厚道当成了施政的纲领就麻烦了。下级看到你过于厚道，会肆无忌惮，会胡作非为。官威也不好树立。没了威，何以服众？何以贯彻落实自己的主张和政策措施？ 而芮书记又过于死板，缺少灵活变通；方局长部队作风十分严重，凡事习惯于命令，特粗鲁，还不讲情面，嘿嘿！方铁面嘛！好在他那个岗位这一套还可以，离开这个岗位这个系统，这种工作方式就要碰壁了。于峰目光短浅，曹清私心严重，肖永顺当县委的大管家当惯了，对下是爷爷，对上是奴才，传话筒的作用都没挥好；至于符浩，根本不值一提。” 第八十一章、翁婿纵横论官道（二） “至于人大和政协那边，其实人才是不少。和县委县府这边比，专业方面有过之，领导力方面显然不足。很多调整到人大政协的领导，原来在党委政府部门工作时，还豪气干云，过到那边去，就全都杀猪不用吹----蔫退了。一点进取之心都没了。有的还故意给党委、政府这边出难题。 再说凌书记，他呢！不苟言笑，正大严厉，御下极严，很难接触。每天话语又那么少，言必信，行必果。县乡各级干部大多数都怕他。所以，他才像咱们县的领导。就是因为他太像领导了，威信都过了书记县长，所以还真很难顺利前进。因为从上到下，这样的人都不招人待见，是属于无味儿得很那伙的。” 麻东升笑了，笑得很响亮。他用手点了点李国藩：“国藩，今天你的话都很刻薄，也一针见血。但你总结没总结他们的优点那？看人要一分为二。只盯着人家的缺点，那天下无一个可用之人了。这些人走到今天，都有许多过人之处。抛开运气、靠山、机遇这些因素，你要好好分析一下他们走过的路。在那里总结出一些经验来。” “嗯！爸，您说得对。其实，我也是先找他们优点的。就是还真没琢磨他们的晋升之路是怎么走的。爸，您明天就要离开临泉，到省里上任了，是不是把您的一些心得和您的得力部下给我介绍介绍。”李国藩福至心灵，他知道，老丈人其实也是的官场的老狐狸，深谙为官之道。所以连忙提出要求。 “嗯！你不提，我也要和你聊聊。其实，这些体会你自己也会有。总结没总结我就不得而知了。”麻东升淡淡地说道。 “说起为官，我们都是基层官员，对高层的事不清楚。不过我想，高层和基层是大同小异。都有合作，都有斗争。越到高层，斗争就越激烈，但表面也越风平浪静，水也越深。而基层剑拔弩张到多一些。不管怎么斗争，最终都要达到一个平衡。各方势力都能接受的平衡。 我觉得，为官，先是定好位，给自己定好位。其次是行使权力，再次是选用人员。 先说定位。定位其实包括两件事：一是目前所处的位置；二是要达到的目标。 先要明白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单位的主官还是附属。作为主官，就要清楚这个单位的好与坏都和自己相关联。可以不必事无巨细的去工作，因为有分管人员；但要事无巨细全都了解和掌握，要知道多大的事业都是由无数的细节组成的。这就需要你耳朵要聪，眼睛要明。时刻注意容易忽略的细节问题。细节往往决定成败。耳聪目明了，就没有人可以糊弄你，没有人敢拿你的政令不当回事。同时对上面生的事情也要清楚，并要看每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这比事情本身还重要。 要做到这一点，就要编织一张网络，就像一只蜘蛛，在他的网络里，不管是位于中央，还是位于任何一个地方，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全都知道。 要是位置为副职或者中层领导，就要认真辅佐上级。用心把分管内的事做好。对上级领导而言，你是副职或者中层干部，但对你分管内的下属而言，你又是他们的主官。所以，你份内的事也和前面的要求一样，了解全面，清楚细节。 至于要达到的目标，应当志存高远，方向才能清晰，不会因为一时一事的挫折和失败而停下奋斗的脚步。 但奋斗却要脚踏实地。大目标要分解为小目标，每个小目标不要定的太高，须知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盯着前面不远处去努力，一个一个去达到，最后得到胜利的就是你。” 麻东升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至于说做事，当官就要做事。一，凡是要记住，先声夺人。啥意思？就是头三把火要烧好，头三脚要踢好。这三把火很重要，是你打开局面树立威信的基石。 先突破口要选准，这才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选的不准，就会处处被动。其次千万不要迫不及待，匆匆忙忙地点火，那样只能会适得其反，遭遇失利。第三，点火的突破口要眼前和长远结合，千万不可出现短期行为。否则，即便现在建立起声望了，留下的隐患可能会叫你以后加倍偿还。你到新春头三脚踢得就很好，达到了先声夺人的目的，成功地树立起了威信。 二有魄力，勇于任事，不畏畏尾。国藩，勇于任事就是勇于承担责任。要是一个领导不去勇于任事，事业根本就不会成功。个人何谈展？ 三是集权分权要把握好。无论是集权还是分权，目的是把事情干好。哪种情况更有利，就采用那种。但是要注意，分权和集权都要有监督。并且是行之有效的监督。 四是不乱表态，不乱许诺，喜怒不要形于色。许了诺，就要一定兑现。呵呵！国藩，你觉得是权宜之计的一个诺言，下属可是牢记在心里。你要是食言了一次，他们会当百次，威信会降低很多。至于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你是一个单位的主心骨，观察你、研究你的人很多。只有控制自己的情感，才能防止这些人乘虚而入。呵呵！他们可是令你防不胜防。再者，喜怒不形于色，也能促使你冷静面对一切。 五是施威与杀一儆百。官必须得有威。但威也要有准备再。要注意火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说过头话，虚实结合，还要妥善处理火后的后遗症问题。呵呵！国藩，这处理后遗症学问可大了，既不能有损自己形象，减少火的威慑力，又不能让属下心生忌恨或者背上包袱。至于说杀一儆百，记住，祭刀的家伙必须得有代表性。就像探春执政荣国府，先就要驳回凤姐的事情一样，不能拿软柿子捏。但此法伤人也会伤己，不可轻易出手。 六是要和部下保持距离。这点凌书记做得非常好。距离产生威严。同时要注意软刀子。软刀子杀人不会让你觉得疼，比如谣言。 第七要给你的部下当好伞，保护伞。就是要推功揽过，替部下分谤。对事要态度明确，端平一碗水。还要有宽容心。 第八要注意讲话。言行要保持身份，还要顾全别人的面子做到润物细无声。要懂得赞美和表扬，学会倾听下属的汇报和诉求。国藩，领导的能力，外在表现就是言行。而言，又被放到了第一位。怎样把自己的言掌握好，需要锻炼，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总结。 至于说到用人，我只能提纲挈领地提几条，就是识人，用人，育人和御人。” “行啦行啦！你们爷俩别磨叽啦！赶紧过来吃饭。真是的，一老一小俩官儿迷。”夏岚在饭厅喊道。 麻东升一笑：“瞧瞧，人的你妈不高兴了。用人的事以后再谈。组织部老鲁和小李都不错，有事可以找他们。走吧！吃饭。对了，慧慧！把那瓶茅台拿出来，我和国藩再喝两杯。” 第八十二章、宋涛的窘境（一） 岳父老两口到省城上任了，吕福也回了奉天。国月秀成功地把张雨引见给了国云飞，极为难得的是，张雨请客，包括曹慕德和他们带来的美女演员、美女主持和著名的歌手，还有国月秀。这个场合，国云飞也出席了，竟然和他们把一顿饭吃完才离开。而且席间说说笑笑，丝毫没有省长的架子，让张、曹两位在美女和部下面前大有面子。 一切恢复了正常。李国藩一如既往地紧紧盯着新春乡各项工作推进的度，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几个工地和各个村屯，随时会出现他的身影。 部下们可不敢偷懒，都规规矩矩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这天，县法院突然接到一份起诉书，状告半年前省法制时报捏造事实，编造谎言，把自己没有说过的话写到了报纸上的事情。现在，自家孩子在学校被同学瞧不起，自己也被邻居、乡亲误会为编瞎话、撒谎，祸害人的人。自己一家实在受不了了，所以起诉这家报社，让他们为自己恢复名誉。如果他们报社不给自己恢复名誉，那干脆也自杀得了。这个告状者，便是张长锁的弟弟张长柱。 接着，这则老百姓状告法制时报掐头去尾编瞎话的新闻，迅在几家媒体刊出，又被转载。有的报纸标题好吓人：是正义之神还是魔鬼？副标题是法制时报揭露村民自杀内幕，却因记者作假*得被采访者要自杀。 县法院本不想立案，可媒体这么一轰炸，他们不立案的理由就不充分，只好立了案，并传票到省法制时报社。 法制时报自知理亏呀！想迅摆平此事。可这时又有一家媒体突然爆料，说法制时报之所以报道这件事，是因为受到了指使。而这件事的幕后推手，竟是临泉县里的前主要领导之一杜宇，而杜宇又是受命推动的这件事，把矛头直指背后的县委书记宋涛。 宋涛这时候正为法制时报私下里的埋怨而苦恼不已。突然又遭到如此的当头一棒，精神险些崩溃。 显然，县里各部门都知道了报纸上报导的事。宋涛既无法解释，又百口莫辩。人家报纸又没有点名，只是用据传说来报道此事。和张长柱的官司不一样。那个官司里，法制时报可是明明确确地点出了被采访者张长柱的大名并说明他是死者张长锁的弟弟。 最后经法院的调解，省法制时报还是以给张长柱在报纸上道歉、并赔偿三千元人民币的代价结束了这场官司。 这场官司结束了，可新的麻烦又来了。新春乡以法制时报上面刊登的道歉声明为证据，正式起诉了法制时报。理由是法制时报侮辱了地方政府，不是在监督地方政府，而是干扰了地方政府的工作，给新春乡党委、政府抹了黑；给乡党政班子的工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因为这个影响，使全乡…形成了经济损失五十余万元。因此，要求法制时报给新春乡公开道歉，并赔偿班子成员的精神损失十万元。这个消息也在网络和几个媒体刊载了。 法制时报可是焦头烂额。最后，经过县委县政府调解，新春乡撤了诉，赔偿也只要了五万元。这五万元，李国藩命令全都进入了乡合作医疗基金账户。 宋涛的声誉在临泉一落千丈。 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没有。 进入麦收季节，全县其他乡镇的小麦播种面积都和往年持平，唯独新春乡因为推广旱改水和玉米地膜覆盖栽培，减少了小麦面积。但县里要求的夏粮交售任务不能减少。李国藩为此找到了于峰副县长，没想到于副县长就是不吐口，不同意减少夏粮交售任务，用秋粮顶替也不行。 李国藩火了：“于县长，你就是不同意是吧？这事本来可以变通，以秋季之丰补夏季之欠，公家并不吃亏。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这种变通不是没有过。” 于峰也不高兴了：“国藩同志，你们乡欠了任务量，谁来补充？我们县要对市里夏粮收购任务有所交代，都是丁是丁、卯是卯，不能因为你们乡没完成任务而影响到全县夏粮收购任务的完成。” 李国藩道：“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释，秋后统一算账不就可以了。” 于峰冷冷地说道：“要么你来管夏粮收购工作？” 李国藩一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他直接找到了刘县长，希望他给协调一下。可就在同一时间，于峰也找到了宋涛，把李国藩的意见和李国藩的表现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正好要找李国藩小脚，愁着找不到机会的宋涛可高兴了。他这次学乖了，直接先放出风声：李国藩没能完成夏粮征购任务，而且还和主管县长因此闹了矛盾。看来在新春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不久了。 李国藩听到这个风声，马上明白不是于峰放的风，就是宋涛故意放的，为下一步调整自己做舆论宣传。 现在的李国藩已经成熟多了。他行了一步险棋。其实是看似险，实则更为安全的一步棋。 全县上半年经济运行情况总结和下半年工作部署大会在县宾馆大会议室召开，全县各单位正科级以上人员参加了大会。领导们的言结束了，接着是讨论。李国藩举了手。 “噢！国藩同志，有事请讲吧！”主持会议的宋涛说道。 “谢谢宋书记。各位领导，与会的各位同志，最近，我们乡听到了一个传言。这个传言对乡里的工作和北极集团、嘉里乳业的建设也产生了影响。希望在这里得到领导的证实。” 刘玉和和宋涛都一愣。刘玉和问道：“什么传言？” “传言说县里已经计划调整新春乡的班子，说我不再适合当新春的一把手，还说因为新春乡现在展状况十分好，有人要来摘桃子、享受胜利果实了。我当然相信这不会是真的，县委县政府也不会卸磨就杀驴。再说，北极集团和嘉里乳业希望新春的政治局面能稳定。特别是程薇薇主席前一段来他们工地视察时，和我开了个玩笑，她说北极集团决定在新春投资，完全看的是王琳琳同志的面子。如果没有她的面子，就要撤资了。” 李国藩知道，因为王琳琳收拾过宋涛，现在就是要提提她，恶心恶心这位县委书记；再一个，就是*裸的威胁和叫板：我不在新春做党委书记，真的随时会让北极集团撤资走人。你宋涛有本事就撤了我。要是那样，县委在人员调整上责任就大了，县里各部门头头也不会有哪位再敢*思，想去新春摘桃子。 毕竟北极集团在新春的投资项目，是现任副省长吕品亲自来奠的基，市委也一直关心着这个项目。 第八十三章、宋涛的窘境（二） 面对李国藩近乎*的威胁，宋涛明白此言不虚。要是调整了他的岗位，这个李国藩真干得出来。程薇薇就是因为和王琳琳是同学才同意的这个项目。如果撤资，肯定会以北极集团的的面目出现，责任一点也找不到李国藩头上。再说，他心目中的人选布志高和李国藩相比还不在一个重量级，很难迅打开新春的工作局面。要是真出现了李国藩说的撤资情况，自己作为力主调整新春班子的班长，到时肯定要挨板子。再说，派去的心腹是去摘桃子的，不是去送死的。 权衡利弊，宋涛马上在大会上表态：“国藩同志，作为领导干部，怎么能听风就是雨呢？这些谣言县委也听说了。但谣言就是谣言嘛！县委也没有调整新春班子的安排。希望你回去和同志们讲清楚。不要信谣，也不要传谣。 现在，谣言很多嘛！还有媒体不也在造我的遥嘛！说我指使媒体曝光你们新春张长锁一家自杀事件，是针对你李国藩。这都是无稽之谈，包藏祸心。 你们乡的张长柱不是赢了官司吗？你们乡政府不也接受法制时报的赔礼道歉了吗？听说还赔偿了你们五万现金？这些官司哪一件涉及到县委县政府啦？谣言不攻自破了嘛！ 国藩同志，谣言止于智者。希望你们新春的班子不信谣、不传谣，踏实工作，圆满完成县委县政府交给你们的任务。” “谢谢宋书记，谢谢县委县政府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一定要按照县委县政府的工作部署开展工作。谣言的制造者都是一些阴谋家，见不得光。一见光，就原形毕露了。请县委县政府放心，我们乡的班子有信心带领全乡人民把今年的各项工作完成好。夏粮交售不足部分，秋粮一定按不足部分增加百分之二十的额度交售。”李国藩也见好就收，临收时还放了俩炸弹：谣言就是***你宋涛放出来的，我今天就是要给你曝曝光；夏粮我没有交够任务，靠！秋季水稻和覆膜玉米产量要比历年高出许多。但是，对不起，我只完成夏粮不足部分的任务再多交百分之二十，额外给我增加秋粮任务我根本不会接。 当时，粮食市场已初步放开，国家收购价比市场价要低。 宋涛无可奈何，也只能先忍了。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李国藩这个‘张屠户’，还真要吃带毛猪。 于峰也生气，这个李国藩，年轻轻的，也太张狂了吧！不过细一想，这都是自己心里的一种感觉，想找出他的什么太多的不是来，还真无迹可寻。不过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不是直接向县委就不怕寻到机会收拾你？要知道，作为下级，和上级硬磕，输得惨的都是下级。这小子咋这么毛愣啊！于峰没来由地为李国藩担起心来。 只有刘玉和与郭学心下暗笑：李国藩越来越成熟了。这样的损招都使得出来。 主席台下都是县里部办委局的一把手和各乡镇的书记镇长，哪里看不出来李国藩是在向宋涛叫板。联想起不到一年，宋涛和李国藩已经交手几次，貌似作为县委书记的宋涛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还在王琳琳问题上吃了大亏。 王琳琳的走和宋涛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李国藩现在是和麻**结婚了，但他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宋涛和李国藩已由工作上的恩恩怨怨，转化为私人的仇怨了，这个矛盾很难化解得开。这两人会死磕到底啦！从婚礼情况看，李国藩后台太强大了，甚至和军方都有关系。宋涛虽然占据县委书记的优势，还是省长秘书出身，和李国藩对碰，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特别是麻东升突然调到省委组织部，背后神秘后台一直没有浮现。这个后台一定小不了。嗨！新春的展形势确实看好，但那是人家李国藩的功劳。别想去摘什么桃子了。那桃子是那么好摘的？ 会议结束后，媒体上关于宋涛有意安排杜宇整李国藩，杜宇是宋涛的打手，也是他丢弃的一颗棋子的言论不但没有休止，反而多了起来。纸质媒体为了免于担官司，都是引用来自网络上的信息。 那时候，网络信息还不像今日这般鱼目混珠，真假都有。网站也是有限的若干家。新闻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这样攻击一个县委书记，当然要引起上级的关注了，就连省委书记贺方都向省委宣传部过问了此事。省委宣传部马上和几大网站取得联系，严厉要求他们不得再布与此有关的言论。以往的帖子一律删除。 网站自然照办。不照办不行啊！别看是一省的宣传部，他代表的是这个国家机器的重要一环。惹怒了他，完全可以通过中宣部把命令下达给有关部门，彻底封杀某个网站。不管你这个网站有多大，多么有影响力。 网站的帖子删掉了，纸质媒体也在这件事情的报道上沉寂了。宋涛松了一口气。 宋涛的家也在滨江市，并没有搬到临泉。他平时住在临泉宾馆的五号楼。 再回滨江市的家时，他也去见了省委副书记、省长国云飞。国省长告诉他，原打算到年末再把他调回省城，现在看来要提前了。并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单位，到省委宣传部理论教育处当处长。 宋涛不想走啊！一是刚刚品到坐镇一方的权利滋味，要银子有银子，要女子有女子，要马仔有马仔。二是有些事还没有弄干净，屁股底下还有泥。现在就撒手离开，真不是时候。 可国省长的话不容置疑。宋涛马上表示服从组织决定，回到县里等通知。 他不知道，这是国云飞省长对他的爱护。因为国省长已经从亲家麻东升那里，知道了李国藩的报复计划，并且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这段时间，李国藩又是打官司，又是舆论宣传，不明所以的人以为是李国藩对春节期间媒体攻击他的反击措施。但国云飞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宋涛的。李国藩还有更阴毒的手段在后面。 国云飞还不想牺牲宋涛这个秘书，再者，宋涛原来行的那些事儿，也是对自己的忠心，是自己交代时他理解错了。后来展成宋涛和李国藩的私人仇怨，这里也有国云飞的责任。只是国云飞也没办法跟宋涛说李国藩是我的儿子，你们化干戈为玉帛，成为好朋友吧！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在李国藩后续手段没有使出来之前，马上把宋涛调走。李国藩心气平了，毒招也就不会使了。和谐为上！ 国云飞考虑的挺周到，宋涛虽然不想离开临泉，但还得服从组织安排。不过，宋涛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啦！李国藩的毒招已经使了出来，并见了成效。 第八十四章、宋涛的“破腚” 吕福把李玉、马宏拉下马，使的招数是偷偷搜集证据，然后举报。 国月秀替李国藩翻案，最后让那些攻击李国藩的新闻媒体受到了反击，还全都噤声，不敢和《华夏农民报》叫板，原因也在于涉及到的记者们，收受红包被拍了照，许下诺言被录了音，也是偷偷收集的证据。当然这一切是十分专业的军队特工干的。 李国藩这个毒招，不过也是拷贝这两个做法而已。 吕福来参加婚礼的时候，李国藩就把他在北山县走街串巷、下乡到村给人家照相为生的亲戚联系到了，并给他在国海公司安排了工作。 这个家伙叫石万。李国藩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感到很好笑。和他一见面，更乐了。 石万个头不高，身体偏瘦，年岁也不大，还未成家。两只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一张嘴很是能白话。要是化化妆，活脱脱舞台上的时迁形象。难怪叫石万，感情人家是时迁的弟弟。 能够在国海公司工作，并且做蔬菜销售员，石万很高兴。他看到过做业务的销售人员，一个个很牛。穿的好，抽的好，还经常天南地北乐逍遥，挣的钱也多。石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份工作，对这份工作当然很满意，也非常有信心能干好。 可老板张海又交给他一个任务，要他必须完成，还啪地一下甩出两万元活动经费。给了他一个新出的小巧玲珑的数码相机，一个小的不能再小了的录音机。并在县宾馆包了一个普通间，平时以国海公司采购员的身份住在宾馆里。 不过，干的活有点吓人：跟踪临泉县的县委书记宋涛，还要不被他现。能照相的时候就照相，能录音的时候就录音。特别是宋涛住的宾馆五号楼，一定要盯紧了。费用公司全额报销，包括想照顾照顾下面的小弟弟…… 石万还真不负所托，任务完成得很好，前后两个多月，就有了突破。李国藩很满意，一下子奖励他一万元。 石万接任务时，就很有信心。用他自己的话说：“靠！宋涛是人不是？只要是人，我就不信，就没有一点破‘腚’（绽）。” 完成任务后，又表白到：“我前后跟了他二十来天时，终于现了他的秘密。破‘腚’让我找到了，就是照相、录音费了不少事儿。” 宋涛的破‘腚’在哪里呢？嘿嘿！对了，先是色，后是钱。两样都沾上了。 临泉宾馆一共有五栋楼，主楼是一座五层高的建筑，主要用于平时的营业、会议接待等，一楼是大厅和餐厅。二号楼是对外营业的饭店。四号楼的一楼是大会议室，二楼有两间小会议室。三四楼也基本不对外营业，而是县委领导们临时休息的场所。三号楼在宾馆的里面，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周围绿树环绕，清流淙淙，十分清幽，是接待上级领导的地方。 而五号楼在四号楼的后面，只有两层，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门可以进出。二楼有单独的户外楼梯。这栋楼就是为家不在临泉的县领导准备的。里面设施十分完备。整个这栋楼目前只有两人住，一个是宋涛，另一个是新调来不久的县委常委、宣传部长。他是在杜宇出事后，由安远县调进的。 宋涛住在把头的一楼，为他服务的有两个服务员，都是十**岁的小姑娘。 宋涛才三十六七岁，正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时候，老婆不在身边，旁边又有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陪伴，那里还把持得住啊！没多久，就和其中一个家在农村的服务员搞上了。只要是轮到这个服务员值夜班，晚上宋涛就是新郎，那个小姑娘就是新娘。小姑娘还为搭上宋涛这条大鱼而窃喜不已。因为宋涛已经答应给她在省城安排一份正式工作，并在滨江市给她买一栋房子。 这还不算。县电视台有位美女主持兼记者，多次采访宋涛，录制他的讲话。在杜宇的撮合下，两人也勾搭上了。美女主持也是个未婚女子，但早就自己有房。杜宇当政法委书记时，这个美女就是他的情人。后来杜宇到宣传部当部长，关系更打得火热。这次，杜宇是推位让国，把自己的情人也借给了宋涛使用。所以，两人关系才变得十分铁。 事情生在宾馆那个女孩子身上。美女主持见多识广，心思细腻，每次和宋涛完事，要么吃药，要么带套，很是安全。可宾馆的小姑娘初经人事，哪懂这些呀！宋涛也是光顾着兴奋而忘了采取安全措施，播种的种子了芽啦！ 石万那天蹲在宋涛窗前，听到了他俩的对话。知道小姑娘被宋涛给弄怀了孕。宋涛决定周日领着小姑娘开车去一百二十公里外的北林市第一医院，给她打胎。 石万大喜。周六就提前来到了北林。宋涛领着小姑娘到第一医院打胎，从下车、进医院、挂号、在候诊大厅等待、宋涛给小姑娘买饮料，一直到陪着来到妇产科门外，再从妇产科出来，都被石万偷偷*拍了照。可怕的是，宋涛挂号时说的话也被录了音。 这还不算，石万真是个搞间谍的天才。把宋涛和美女主持在一起的情况也给拍了照。 养女人是很费钱的。宋涛并不富裕，加上杜宇出事，宋涛拿出几万块钱，使得他经济一时拮据起来。 真是想啥来啥。麻东升调走后，盯着常委、组织部长的大有人在。这是个肥缺。 县亚麻厂厂长郑明春就是盯上这个缺的人之一。 他原来是县轻纺局局长。穆梁栋筹建亚麻厂，把他调到筹建办做常务副主任兼办公室主任。亚麻厂落成后，郑明春就在穆书记的支持下担任了亚麻厂的厂长。 那时，国有企业是有级别的。郑明春的厂长明确为副县级。 当了两年厂长，郑明春没少往兜里揣钱。又感到当厂长今后再向上爬的希望不大，于是，就动了调回主系列的念头。现在一见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位置空了出来，哪能不像蚊子见血一样盯上来。 在宋涛宾馆的房间里，郑明春分两次，把二十五万贿赂款给了宋涛。 他们那里知道，交易过程被石万录了音，进门出门又被拍了照。做了同样事情的，还有现任公交副县长曹清和常委、统战部长符浩。他们给宋涛一个送了五万，一个送了三万。这些人一一被录了音、拍了照。 现在，宋涛呈报给市委组织部的报告里，正式提出临泉县委向市委推荐的人选是郑明春、曹清，希望市委能够从二人中考察，确定临泉的组织部长。 宋涛的算盘打得很精，要是曹清当了组织部长，那么，郑明春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出任公交副县长。郑明春直接当选组织部长，就用常务副县长的许诺安抚曹清。至于符浩，那只能等机会再说啦！ 第八十五章、宋涛落马 省城滨江市，省府大院。 这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建筑群，深灰色的水泥墙面，底层是花岗岩砌成。九层高的主楼显得特别大气、硬朗。就像这栋楼里的人员一样，深沉而有品位。但实在是缺少现代气息。同周边那些高楼大厦、玻璃幕墙比较起来，省府的楼群显得有些土气。 主楼后面还有几栋楼，不过都是五层六层，只有一栋是三层的也很土气的楼房，包围在几人合抱才能抱得过来的白杨树丛里。这栋楼房的四周有一人多高的铸铁栅栏，门口有站岗的武警。 这栋楼是省长办公楼，国云飞和几名副省长、省政府秘书长、省政府办公厅的一部分人员在这里办公。 四周的白杨很讨厌。每年六月份，就会飘飞雪一样白的杨絮。办公厅主任早就想把它们砍掉，可几任省长都没同意。当然国云飞也同样没有同意啦！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三楼西侧是国云飞的办公室，挨着国省长办公室的是他的秘书室，接着是省长助理、省政府秘书长的办公室。 从宽大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国云飞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连续批阅了两个小时的文件有些疲乏了。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把当天的一些信件送了过来。 信件里有一份略厚的特快专递，国云飞第一个就拿起了它，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封信、一盒磁带和一沓照片。 信是电脑打印的，国云飞没有看。而是把照片拿了起来，一看，吃了一惊。 照片上的人是宋涛，他带着一个年纪很小的姑娘到北林市第一医院，挂号，又送进妇产科，又把愁眉苦脸的姑娘从妇产科接出来；还有宋涛在一个绿草茵茵的地上，背后是一片树林，他抱着另一个美艳的女子，一只手从裙子底下伸了进去，直接摸到…此外就是一个人到一个小楼里去又出来的照片。 国云飞一见照片，知道李国藩还是针对宋涛动手了。 就凭把小姑娘搞大了肚子这一条，宋涛的县委书记位置肯定保不住。宋涛啊宋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长叹了一口气，国云飞拿起信看了起来。信上，详细地写明照片拍摄的地点、里面男女主人是谁、做什么的。那个到小楼里去又出来的人是临泉县副县长曹清，他是拿五万元钱贿赂宋涛，希望自己能够当上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那个录音带就是他们当时交易谈话的原始录音。 国云飞看到这里，知道宋涛麻烦大了。 女人问题本身就已经影响到宋涛的使用，而且还把人家服务员小姑娘弄大了肚子去打胎。接着又接受贿赂，数额倒是不大，仅有五万。但五千就够立案标准，受贿五万，这事儿就可大可小了。 李国藩一心想把宋涛拉下马，这两条足以让他当不成县委李国藩这个浑小子把东西都寄给了谁。 要想保住宋涛，把他降职调离使用是最上策。不管李国藩把这些东西寄给了谁，只要李国藩没把这些材料捅到媒体。国云飞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并不难。 但这个结果李国藩能不能接受呢？他要是叼住不放，最后还是会捅到媒体，国云飞就没办法施压了。想了一下，国云飞给麻东升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在清风别院餐馆见个面，喝点酒聊聊天。 李国藩安排石万把材料整理好，分别寄给了省纪委、市纪委、省长国云飞。 寄的时候，李国藩压下了郑明春、符浩的录音和照片，只把曹清的录音和服务员小姑娘、电视台美女主持的照片寄了过去。 从内心讲，李国藩也不想置宋涛于死地。混到宋涛这个层次，也不容易。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宋涛做了初一，而且再三再四，李国藩才做了十五。李国藩也不是纪委的人员，看谁都像**分子；也不是公安局、检察院的人员，瞧着谁都像罪犯。他十分清楚当今官场上的潜规则，要说哪位干部清廉如水，如同贾府里的石狮子，就它自己干净，这话基本就是扯淡。要是按照党章来衡量，恐怕够格的挑不出几个来。 李国藩清楚，把郑明春符浩两人的录音一上交，宋涛肯定逃不脱牢狱之灾，加到一起三十多万，案情就不算小了，而且郑明春和符浩也要落马。郑明春在亚麻厂的建设、管理、拓展市场销路上还是有功的，对穆书记的支持也很大。和自己关系也颇为融洽。上进之心人皆有之，想离开企业，回归主线也在情理之中。当了一回年销售额上亿的企业老总，而且是一言九鼎的老总，要是自己没有个几十万的进项，是不可能的。符浩和自己没有什么冲突，本身就是常委，想换个有实权的组织部长也无可厚非。 但曹清就不同了，宋涛来到临泉，第一次召开县长办公会上，就批评自己的工作，明明宋涛属于下车伊始，哇啦哇啦，就是曹清表态支持。而后又在市交通局副局长冯志的问题上，两人闹得不愉快。既然是两个阵营，又有矛盾，曹清撞到了李国藩的枪口上，就怪不得李国藩勾扳机了。虽然打的是宋涛，曹清也被捎带了进去。 谁说领导肚大能容，不记仇，那是不可能地！ 宋涛落马了，被调离临泉县，回了省城待分配。曹清调到北山县任政协副主席。郑明春没能上位，反倒是便宜了鲁明本，由常务副部长一跃，成为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李晓平顺升为常务副部长。县委督办室主任张立伟提升为组织部的副部长。能出现这个结局，里面自然有麻东升的手脚。 刘玉和没能上位，市里又下派了一位县委书记，原西河市铁华区副书记、区长陈文玉。 第八十六章、天凉好个秋（一） 秋天到了。 稻粱收。菰蒲秀。山水凝暮，江影涵秋。潮平远水宽，天阔孤帆瘦。不过，乌双河可没有潮，也见不到帆。它有的，只是清凌凌的流水，映衬着蓝莹莹的天。还有就是金黄的倒影，漂流的柳叶。 乌双河南岸属于新春乡，北岸属于双河镇。站在北岸，向南遥望，可以见到一条绵延十里长的柳条树带，十分壮观。距河边不远，还有一行垂柳。这行垂柳也是十里远近。整个这段被柳树柳条覆盖了河岸的河流，就是乌双河流经新春乡的地段。 柳叶刚刚开始变黄，而离河边并不太远的稻田已是一片金黄，稻浪摇曳，丰收在望了。 因为宋涛的事情，麻东升在与国云飞交谈之后，给李国藩来了电话，告诉他该放手就放手好了。李国藩也很配合，没有继续深究。可宋涛回到省城之后，因为暂时没有分配工作，心中产生怨愤，酒后口不择言，说了一些对穆梁栋不利的话，比如穆梁栋已经离开了临泉县，但还是通过残余势力控制着临泉，把临泉当成自家自留地。李国藩是他最忠实的走狗，自己这次落难就是他们陷害的结果之类的话。 本来已经是落水狗了，消停谨慎地晒干毛，静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就完了。何况国云飞并没有抛弃他。可他这一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把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麻东升也惹急了。和亲家国云飞私下一碰头，觉得这个宋涛实在是不成熟，暂时不要管他了。国云飞也想好好晾一晾他，让他自我总结一下，得到深刻一点的教训。 麻东升回家，把宋涛胡说八道的话告诉了夏岚，而夏岚又把话带给了李国藩。 李国藩火了，于是，把宋涛收受郑明春贿赂二十五万元的情况抖了出去，证据直接寄给了省纪委。虽然是匿名举报，但证据确凿。省纪委书记亲自和国云飞打了招呼，之后就秘密传唤了郑明春。在证据面前，郑明春不但交代了贿赂宋涛的事实，还交代了自己贪污侵占企业财产一百六十多万的罪行。 后果是相当地严重，宋涛被双规了，而后又被批捕，判了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郑明春判了有期徒刑七年。 这个结果，本不是李国藩的本意。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两人只能在监狱里进行深刻的反思了。 现在，李国藩可没心思关心宋涛的事，他正陪着省农大和省农科院的专家，沿着河边查看寒地旱育稀植水稻的秋后长势，进行初步估产。 “国藩，今年你们的水稻可是大丰收啊！按照平米颗数、单颗穗数、每穗粒数和千粒重来看，平均亩产六百公斤没有问题呀！比小麦每亩增产四百公斤，增收接近两百四十元。国藩，一千五百亩增收三十六万，不算少啊！”一位头花白，带着深度近视镜的老者对李国藩说道。 “魏老师，今年还是以试验性的推广为主啊！要让农民转变种植观念，就得让他们看到实际情况，见到实效。开始收割之前，我还得组织召开现场会，把沿河的农民请来，让他们看看，再详细算算帐，这样，明年推广到一万亩问题不大。老师，到时还得请你老给讲讲啊！”李国藩说道。 这个魏老师是省农大的作物栽培学教授，栽培、植保专家。曾给李国藩授过课。 “没有问题。国藩，现在看来，技术推广单单靠科研部门不行啊！必须得有配套的行政手段和激励政策。”魏教授说完，抬手一直金浪翻滚的稻田：“就说这片水稻，长势和管护多好啊！可是，其他农民看不到，就不会调动他们种植的积极性。咱们的农民兄弟，现实得很，目光也短了一点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李国藩接过话来道：“不见鬼子不挂线儿。”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国藩，我觉得应该好好总结一下你们乡今年水稻种植经验。对了，张老师，你和李研究员他们的光盘刻录好没有？”魏教授问道。 “老魏呀！刻好啦！我也给国藩他们预备了两套。这套光盘，把你们乡水稻从育苗、整地、打池埂、水泡田、移栽、施肥、喷施农药、田间管理都刻录上了，还有关于水稻生长栽培管理的理论知识，非常适合于对农民的技术培训。另外，玉米地膜覆盖栽培技术、沼气池的修建、管理和沼气的应用技术也刻录了光盘。到时候都有你们的份儿。”说话的是农科院的李研究员。 “太谢谢你们的大力支持啦！各位老师，今晚我请客，去县里的聚贤饭庄。”李国藩高兴地说。他知道，这些光盘就是在新春乡的现场，春夏秋三个季节的关键技术环节录的像，非常实用。 农学系的副教授张老师笑道：“李书记也是不见鬼子不挂线儿。呵呵呵！还有个事儿。上次回学校，魏老师让我找了一下畜牧兽医学院的彭副院长，希望他们明年把咱们乡作为生猪饲养、禽类饲养和奶牛饲养的综合实验基地。彭副院长已经同意了，此事要在院务会上过一下，之后报到校长办公会讨论。李书记，你应当想方设法把他们请来。我跟你说，这事儿不但对你们这几项工作有力，嘿嘿！他们手里，至少还有五百到一千万的科研经费呢！” 李国藩大喜，向张副教授连连称谢。 看到其他老师都走到前面了，李国藩一把拉住张副教授：“哎哎！张老师，快教教我，怎么才能把这个好事儿争取过来？” 张副教授只是笑而不答。李国藩伸出一个指头：“一条。” 张副教授还是笑。 李国藩无奈：“好了，三条，三条行了吧！” “哈哈！这还差不多。要软包长白山，别拿硬包糊弄我。”张副教授嘿嘿乐了，奸计得逞。 “快说呀！”李国藩急道。 “你呀！国藩，真是当局者迷呀！你岳父不是在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嘛！他的主管部长是朱成。五处也归朱部长管。”张副教授是到这里停了下来。 “张老师，到底这么回事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咳咳！我说的这么清楚你还不明白？五处是管科研单位和省属大学领导的。让你岳父找一下朱部长，请他关照一声，不就全结了。”张副教授微笑着望着李国藩。 “哎呀！”李国藩一拍脑门，“对对！是个好主意。没瞎我的三条烟，呵呵！” “国藩，省委组织部人才处对我已经考核完毕，明年我可能要下派当科技副县长，到临泉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如果真来了临泉，你可得支持我的工作呀！”张副教授说道。 李国藩大喜：“那可太好啦！到时候你就把新春乡作为你的联系点吧！多给我们指导指导，也让我向你好好讨教讨教。” “你俩磨叽啥那？快点走，还得上玉米地看看呢！”魏教授对落在后面的张。李二位嚷道。 第八十七章、天凉好个秋（二） 李国藩等一行人离开低洼的沿河水稻地块，向停在土路上的汽车走去。他们要离开这里，到连成片的覆膜玉米地去看看。 现在，覆膜的玉米都进入了蜡熟期，农民们忙着进行站杆扒皮晾晒。所谓的蜡熟期就是成熟之前，籽粒已经灌满浆，用手一掐，里面的物质如同蜡状，只要晾晒一下，让籽粒坚硬起来，玉米就成熟了。玉米秸秆在地里站着，把玉米的外皮扒开，让它们见到阳光，尽快成熟，就是站杆扒皮晒啦！ 覆膜玉米是连片种植的。全乡一共有六万多亩。 这片玉米地，如果不去看硕大的玉米棒子扒完皮后在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还以为是盛夏时节。为什么呢？ 原来，覆膜的玉米品种都是本省的晚熟品种和南面j省的玉米品种，生育期长。覆膜栽培后，在玉米已经成熟时，它的秸秆还是绿的，没有变黄。要不，怎么能成为极好的青储饲料呢！ 连片的覆膜玉米绿意盎然，秋风吹过，叶片沙沙作响，在漫山遍野金色美景映衬下，连绵的绿色成了一道独特而亮丽的风景线。 李国藩和专家们在不同的地块抽了几个样，量了株距、每穗玉米的籽粒数，大致估算了一下产量，李国藩自己也震惊了。 按照估算，平均亩产会达到六百五十公斤，比正常种植的产量高出百分之四十多。这还不算青储用的秸秆带来的收益。 按照市斤计算，每亩产量多出五百多斤，全乡六万亩地要多打粮食三千万斤；现在的玉米单价四角五分左右一市斤，全乡老百姓就要增收一千三百多万，去掉增加的各项成本，还会纯增收一千一百五十万。平均到全乡两万四千多口人，人均增收近五百元。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简直可以用创纪录来形容。如果加上今年几项工程所用民工的劳务收入、水稻增加的收入，不算养殖业和蔬菜温室栽培业，人均增加七百元还是能够达到的。李国藩很兴奋。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乡党委秘书刘博。 “喂！啊！陈书记来啦？噢！好好，我马上回去。”李国藩放下电话，抱歉地对几位专家说道：“各位老师，真抱歉。县委陈书记来我们乡检查工作。刚才在河边的低洼地，手机信号不好，没有接到通知。现在得马上赶回乡里。车先送我回去，返过来再接各位老师。” “好了，国藩，快走吧！别让领导等急了。”魏教授催促道。 回到乡里，县委书记陈文玉正在郝立刚、郑志和王子豪的陪同下，饶有兴趣地观察招待所附属食堂的沼气池。陪同陈文玉一起来的有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肖永顺、副县长于峰。 陈文玉不到四十岁的年纪，鬓角有了几丝白，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透着精明，略显肥胖的脸上，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半眯着，偶尔会闪过一道寒光。李国藩暗道：这是个厉害的主。 见到李国藩，陈文玉很热情，丝毫没有端领导的架子。 握了握手，陈文玉笑道：“国藩同志，今天从县里往新春走，一路上我的感慨颇深啊！新春乡一年其他变化都先不谈，单单是推广玉米地膜覆盖栽培这一项工作，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成绩。我下车实地看了一下，也查了一下每穗玉米的粒数和株距，看来，平均亩增收至少在四五百斤以上。呵呵，国藩同志，还有这省农科院科学家们搞的沼气池，推广开来也是了不得的成就啊。我今天不走了，你安排一下，咱们先到田间，看一下你们的旱改水和覆膜玉米，然后安排和农户座谈及与专家会面。明天看一下中学建设和北极集团、嘉里乳业奶站的建设工程。 新春中学的建设工程省里云飞省长和市里怀远书记、马良市长都非常关心。他们希望这项工程是一项保质保量保进度，按期完成的样板工程、示范工程。竣工时候怀远书记还会来剪彩的。 不过，希望云飞省长也能亲自来看一看。毕竟这是他亲自批示拨款、而且是走的省长基金账户的专款建设的。国藩，当时，我在铁华区听说这事儿，很是为宋涛高兴，还以为这是国省长对他这位原秘书的特殊关照。哪想到这位宋同志成了**分子。” 李国藩笑道：“陈书记，您来新春检查指导工作，对我们也是鼓励和鞭策。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的不足，和县委县政府的要求还有很大的距离。还需要继续努力。 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先看旱改水和玉米覆膜栽培。刘秘书，你先把车安排一下，去接农大和农科院的专家。然后我们先到新明村。” “好啊！国藩，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文玉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李国藩。 李国藩微笑着等待陈文玉的下话。 陈文玉一见李国藩如此能沉住气，心下为宋涛叹了一口气：“老宋啊！你***白活了。就凭你那点城府，和李国藩这小狐狸斗，吃亏是必然地。” 陈文玉如此试探李国藩，也是有原因的。 宋涛和陈文玉是省委党校县处级干部培训班的同学，关系倒是不远不近。那时，宋涛是省委党群书记国云飞的秘书，到党校学习就是为了下派做准备。 哪里想得到，在临泉仅仅工作半年多，就铩羽而归。这还不算，陈文玉听省里的朋友说，本来宋涛只是在女人身上出了问题。是国省长帮他善后的。他要是悄悄地眯起来，找个地方去舔伤口，后来的一切就不会生了。用不了多久，国省长还会找机会启用他。 可他心里严重失衡，竟然多次口出狂言，还点名咒骂穆梁栋、刘玉和、郭学，尤其对部下李国藩痛恨不已。因为在临泉所受到的侮辱都是和李国藩有关。而他这次翻船，也一定是李国藩和他们那一伙人干的好事。 就在他胡说八道不久，一封实打实的举报信，一下子就把他送进了监狱。这下，倒真的证实了宋涛所说这一切都和李国藩脱不了干系。作为宋涛的继任者，怎么能不对李国藩心生警惕，防患于未然呢！ 对李国藩而言，他是深知把宋涛送进监狱、连带着郑明春也跟着坐牢一事，上上下下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因为宋涛第一次是不知谁把他拉下马的；但骂完穆梁栋一系、特别是骂完李国藩后，马上遭到了残酷的报复，直接被丢进了监狱。如此来看，李国藩做出此事的可能性最大。在一些熟悉的人眼里，李国藩成了阴谋家，魔鬼。可同时，李国藩也实在让人害怕，这人不可轻易得罪，他要报复起来，很疯狂。 麻东升因为此事把李国藩狠狠训斥了一顿，他认为，打一个已经落水了的狗，败坏了名声，在道义上失了分。国人是同情弱者的，不管宋涛如何整治李国藩，他掉了蛋儿了，就完了。即便说些牢骚过头话，也只能一笑置之，不必计较。现在可好，你李国藩成了众矢之的了。 后来，穆梁栋也知道此事出于李国藩之手。他给的却是鼓励：“国藩，这证明你知道什么是斗争了。这是好事。现在是强者生存的世界。即便大家猜到这事是你干的，按照国人的观点，都会心照不宣，私下对你加以防范。国藩，没人防范你的时候，说明你没给别人带来威胁或者压力。现在防范你了，就轻易不敢向你开衅。同样，这也会促使你时刻提高警惕，因为有人在盯着你。国藩，这种情况下，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谨慎地被动保护自己；另一条是使自己强大起来，让别人不敢窥视你。在这种情况下和这种压力下，你想不成熟都不可能了。” 当然，李国藩也不相信新来的县委书记陈文玉没有调查他的前任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相信陈文玉会迅接纳自己，对自己降低防范标准。 第八十八章、天凉好个秋（三） “呵呵！国藩，你也知道马良市长原来是省交通厅常务副厅长。他这次在省里给临泉争取到了一个工程立项，还有为这个项目辅助工程的配套资金。这个项目其实还得感谢你呀！”陈文玉乐呵呵地说。 “陈书记，您让我糊涂了。怎么和我还有关系呢？”李国藩满脸的不解。其实，他已经从麻东升那里知道，陈文玉到临泉来，带来了一个贯穿临泉东西大通道的公路建设项目，就是把临新公路一直延伸到临泉的东部乡镇，使这条公路成为临泉东西大动脉。 “国藩，马市长活动下来的项目是和临新公路衔接，直到我县东部县界的公路工程，也是按照二级标准，八米半的路宽。这个项目的最初倡议者可是你呀！要是这条路贯通，对我县交通状况的改善，造福全县人民至关重要。 这还不算，我要和你说的真正的好消息是，这条公路作为动脉，必然要有毛细血管。这次配套的工程就是建设毛细血管，呵呵！村村通硬化路面。国藩，我想把你们乡列为试点啊！”陈文玉这才把要向李国藩示好的底牌亮出来。 为什么陈文玉急于向李国藩示好呢？一则，陈文玉不想把李国藩作为对立面。这里固然有李国藩有点阴的第一印象，更主要的是李国藩的能力、水平、民望、政绩都在那里明摆着，只有宋涛这样从机关这个笼子里出来的小鸟，还没有亲身经历过风暴和猎隼的考验，刚刚飞上天空就以为自己是老鹰了，所有下级都得对自己称臣。才sb一样肆无忌惮地打压李国藩。 宋涛难道就没有想过，像李国藩这样年轻，就独挑一摊，而且政绩斐然，威信极高，没有两下子能行吗！打压得越厉害，反弹得越凶猛。如果没有一下子就叫李国藩彻底趴下的本事，那就要打拉结合，以拉为主。你县委书记要的也是政绩，要的也是升迁。李国藩能带给你政绩，还如此能干，不好好利用只能说你没有水平，目光短浅，驾驭不了复杂局面，也不知道如何御人。 会御人才是一把手的第一要务。毛太祖他老人家不是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这用好干部，玩儿出水平，才是真正的官场高手。 二则李国藩的后台过于强大。李国藩婚礼上来了哪些牛人，最后在市里都传开了，只要是级别到了一定层次的官员都会听说这件事。那是个传奇。齐怀远书记对李国藩厚爱有加，穆梁栋副市长是李国藩的师傅，刘玉和县长和郭学副县长、方振清局长都是他的上级也是朋友，凌华对他也很偏爱。听说省府办主任柴文和与李国藩交情也是很不错。 还有更吓人的：李国藩的岳父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的处级调研员，三处主管地市级班子考察。也许麻东升不是决定因素，但做醋的作用谁都知道杀伤力有多大。 现在的李国藩是个豆丁，谁知道那块云彩下了雨，李国藩不会迅生根开花结果呢！如此有潜力有后台的人不好好结交一番，那是白痴，是弱智，是宋涛。 不觉中，陈文玉已经把宋涛列为弱智白痴行列了。 三则，从李国藩的朋友圈子来看，外界对于李国藩是毒蛇猛兽的认识显然失于偏颇，甚至是信口雌黄，胡猜乱测。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李国藩的朋友群那个不是人精？那个不是在国产里侵润多年的老滑头。如果宋涛不过分，不自找没趣，他如何会有今天的结局。所以，李国藩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甚至是好朋友。 陈文玉在来临泉上任之前，马良和他谈话时，告诉他带着礼物去上任，这样会迅赢得民望。这份大礼物就是修路工程，搭配的小礼物是五百万村级路面建设项目资金。陈文玉做过铁华区的区长，知道这些钱撒下去不如集中起来做成一件事。分析来分析去决定，决定把这个礼品送给李国藩。 李国藩一见陈文玉递过来的橄榄枝，大喜过望，非常激动。为啥？临新路已近尾声，正在做最后的验收和配套建设工作。十一就要通车了。 这条路修好后，各村和这条路联通的乡村路面建设就摆上了日程。只有乡村路面也建设好了，新春乡才真正实现了公路网络化。 想啥来啥，陈书记现在就把这个机会给了新春，李国藩能不高兴吗？至于陈书记背后的心思，李国藩现在都不屑去想。 “谢谢谢谢！陈书记，太感谢了！我代表两万四千新春人民，向陈书记致敬。”李国藩恭恭敬敬给陈文玉鞠了一躬。 陈文玉没有想到李国藩会如此激动，也没有想到李国藩会给自己鞠躬，急忙拦住道：“呵呵！国藩，再鞠两次就要把我送到那里去啦！”说完，向天上一指，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顿时现场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这时，到田间接专家的车回来了，李国藩和郝立刚陪着陈文玉、肖永顺、于峰到新明和柳家两个村去检查覆膜玉米、水稻生产、生猪养殖、奶牛展和鸭鹅存栏情况。坐在陈文玉的丰田大吉普里，李国藩一面和陈文玉汇报着要去的这两个村的情况，一面思绪飞扬。 车窗外，金秋的金色分外迷人；车内，陈书记和小李书记的交谈也十分融洽。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吧！陈文玉想。 在新明村，陈文玉一行不但考察了上述几个展项目，还深入农户，详细了解了这个村试点户生态有机循环项目。看到牲畜粪便和秸秆进入沼气池，产生的沼气作燃料，酵好的粪便秸秆做肥料的全过程，比在乡招待所看的感觉又不一样。 “嗯！国藩，这是个好项目，适合在全县推广。”陈文玉对李国藩说道。 “陈书记，我是这样想的，这件事如果确定推广，应当先征求一下专家的意见，让他们帮着把方案制定出来。一会儿回到乡里去，按您的安排要和专家座谈，专家里有专门介绍沼气展情况的。”李国藩回答道。 “于县长，永顺同志，我觉得新春乡现在各项工作都走到了全县的前头，对全县的展具有指导意义，很有总结的必要，永顺同志，我看这项工作就交给县委办，协助新春做好总结，之后，在这里召开全县各乡镇和县直各部门领导参加的现场会，推广新春经验，加全县经济的展。” 第八十九章、天凉好个秋（四） 按照陈书记的意见，中午大家只是在乡里吃了工作餐。下午就是和专家座谈。通过座谈，听了专家们的真知灼见，陈文玉对李国藩则不只是欣赏，而是开始从心里佩服起来。 现在陈文玉才知道李国藩的种植业布局是如此的高屋建瓴。这个布局形成的是一条产业链，环环相扣。而且利用水稻秸秆编织大棚保温帘子和展食用菌种植都有了初步规划。温室大棚蔬菜立足就在绿色上，起点很高，并且要统一冠上新春国海商标。这下又勾起他对国海公司的兴趣来。通过专家结合新春乡的实例进行的讲解，陈文玉、于峰和肖永顺都觉得收获良多。 晚上，陈书记亲自陪着省里的专家们用了餐，还破例喝了白酒。来到临泉上任十几天，陈书记喝白酒还是第一次。 陪着陈书记等人聊天聊到夜里十一点多，陈文玉意犹未尽。李国藩见天色太晚了，急忙向几位领导告辞，返回自己的房间。刚进房间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来人是于副县长。他手里还拎着一瓶临泉醇，一只烧鸡。显然是从招待所餐厅弄来的。 “哎呀！于县长，快进来。快进来！”李国藩连忙把于峰让进了自己的房间。 “呵呵！国藩，找你来喝两杯，好不好啊！”于峰笑着问道。 “好好！真是不好意思，晚餐因为陈书记限制酒量，没能把您陪好。改天回县里，我单独请于县长，好好喝一顿。到时，您可得给我这个面子。”李国藩的微笑和语气充满了真诚。 “好！国藩，一言为定。不过县里是县里，新春是新春。今晚我俩来几杯。”于峰乐呵呵地把烧鸡放到茶几上，打开了白酒瓶子。 李国藩本无意喝酒。县委书记来乡里检查，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喝酒很容易影响到明天的工作。但想到一年多来和于峰也生过几次碰撞，现在于峰来到房间找自己喝酒，正好趁着这样的氛围，把过去产生的一些误会化解化解，对大家都有好处。再说，晚餐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白酒，于峰拿来这一瓶酒，还不够李国藩一人喝的呢！不过，既然有了化解心里疙瘩的想法，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于是，李国藩把冰箱打开，取出了一些麻**带给自己的熟食和花生米，又从床底下掏出了一瓶酒。这瓶酒是吕福来参加李国藩婚礼时带来的，不用问，军队特供茅台。 于峰眼睛一亮，这酒在县武装部喝过，可包装没有这个好。 “国藩，军队特供？”于峰问。 “嘿嘿！于县长，就这一瓶了。今天晚上人多，这一瓶酒每人连一杯都分不到，干脆没敢向外拿。现在咱俩把它消灭了吧！”李国藩打开酒瓶盖，一股极纯的酒香飘了出来。 于峰深深嗅了一下，惊讶地问道：“这茅台也太香了吧？在武装部喝的也没有这么浓的香气呀？” “于县长，这就是奉天军区张司令给他亲家的。哈哈！领导，咱们也来享受一下大军区级喝的茅台是啥滋味吧！”李国藩给于峰斟满，又取来湿巾纸，擦了一下手，把烧鸡撕开。 “好。国藩，走一个。”于峰端起杯，和李国藩一碰，饮了一小口，在嘴里品了半天，才咽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好酒啊！”于峰赞叹道。向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使劲咀嚼了几下又说道：“国藩，今天喝酒是次要的，就是想和你唠唠心里话。” 李国藩一笑，“于县长，我也有这个想法呀！您看，这一年有几件事没有和您沟通好，产生了不少误会。这里我有责任，向您检讨。” 于峰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国藩，虚伪了，虚伪了。你也不用为了给我面子说违心的话。说实在话，去年你的这个五年规划刚出台我对你想法可不小。其一，我觉得你这是好大喜功，好高骛远。认定你年轻，少不更事。但穆书记刘县长对这个规划十分支持，我反对也是孤掌难鸣，所以选择了沉默，就等着看你笑话。” 他撕了个烧鸡大腿，咬了一口，又和李国藩碰了一下杯，把杯里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你的修路工程、北极集团入住新春的几个项目、嘉里乳业奶源基地项目都落到了实处，当时我是真赞叹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机遇有如神助。 但是，我还是不太以为然，机遇不会永远光顾一个人的。春节前，国省长来参加华石张老板的捐助仪式，答应给你们建学校，我是真的服气了。机遇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这期间，你和宋书记闹了几次矛盾，实在说，当时我是希望他能够收拾收拾你，让你收敛点锋芒，吃点亏。这对你今后成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几次，貌似宋书记都占理，却最终都败了。这时，我才抛开自以为是，认真思考。” “来，于县长，别光说，咱们还得喝呀！”李国藩给于峰倒满酒，举杯道：“敬于县长，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把满满的一杯酒干了下去。 “你这小子。这可是七钱杯，两下子就一两四。这是特供茅台，别像饮牛那么喝。”于峰没有把酒干掉，而是喝了半杯，品了一会儿，才把余下的半杯喝进去。 “国藩，当时我抛开身份、位置，换位思考了一下，感到我如果处在你的位置，既想不出这些办法和措施，也做不到你这样圆满和彻底。很可能一下子就被干掉了。 之后我总结了，不是到了高位就有高水平，当了县长就比乡长强。官位不是观念，乌纱不是头脑。难怪人要活到老学到老。 你的这些业绩，看似机遇，实则是必然。因为机遇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你所有的事情提前有了准备，机遇来了，就抓住了。有准备了，机遇也就找上门来了。 就拿修路来说，你不提出修建新春乡到215国道的二级公路计划，吕省长也不可能给你们争取修路资金，也就不会有临新公路工程，更不会有这次马市长帮助争取到的贯穿临泉县的东西大动脉。 想通了这些，我非常惭愧。我是因为觉得你是下属，就得听我的，就不能违背我的意志。没有认真分析我的意志对不对，是促进事业的展，还是阻碍事业的展。这就是官本位、长官意识在作祟。自以为高高在上，实则在你们大家的眼里，我已经很渺小了。 这次来，特别是听了下午专家的讲解，才明白你的思路已经不是我能够跟得上的了。你的眼光看的不只是眼前的棋子，而是看到了第四步、第五步。 国藩，希望对过去的种种，不要介怀。今后还希望你多给与提醒和支持啊！” 李国藩感受到了于峰是真诚的，如果此时再谦虚，于峰会觉得自己虚伪，没有接受他的善意。于是，李国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举起了杯，两人一碰，一饮而尽，相视一乐。颇有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第九十章、天凉好个秋（五） 第二天，陈文玉一行在新春乡班子成员的陪同下，先检查了中学建筑工地。 现在，中学的教学楼、体育馆、运动场、图书馆、学生宿舍和教工宿舍主体工程已经完工，进入外墙装饰、门窗安装、锅炉安装阶段。不久，即可进入内部装修阶段。按目前的度，新年之前就能交付使用，比计划提前近一个月。 之后，他们又来到了北极集团的建设工地。 按照计划，北极集团今年屠宰场、冷库、仓库可以交付使用，羽绒制品厂的设备要明年春天才能安装。但今年冬季就可以收购羽绒和活的鸭鹅。生猪收购和屠宰没有问题。 据他们现场的总指挥程董介绍，到目前为止，已经投入建设资金三千万。余下的两千万投资，明年全部到位。明年春天，集团总部还计划在新春增设一个优良鸭鹅雏孵化场和优良种猪场。程董还透漏，屠宰场、冷库竣工时，程薇薇将亲临出席竣工典礼，到时还有消息向外公布。 这个关子卖的县里的领导都来了兴趣。陈文玉早就听说过省内赫赫有名的北极集团大当家的是位美女，可惜缘悭一面。这次听说这位美女老板不但要来亲自剪裁，还有新的展规划要公布，如何能不敢兴趣呢！ 至于李国藩，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这位浑身散着火一般热力，令人难以接近的集团董事局主席，在出席完签约仪式，临上车前说的话：你要是敢对琳琳不好，看我能饶得了你。 那个时候，程薇薇哪里还有大集团老板的威严，完全是小儿女的形态，宜嗔宜喜，眼神娇媚。 李国藩心下苦笑，琳琳，现在是在大洋彼岸。满心想对她好，可鞭长莫及呀！‘既自以心为行役，奚惆怅而独悲’。这位薇薇大小姐光临，自己已是她人夫，该如何面对呀！ 在工地总指挥的宿舍区，很意外地见到了程董的夫人，也就是县里周老板的女儿周艺。周艺个头高挑，体态丰满，长及背，面容姣好。大学毕业进入北极集团，先成为程董的秘书。被程董勾到手后，一年多便转了正。程董的原配和他离婚，带着儿子去了澳大利亚过富婆的生活。而程董呢，在享用周艺身体的同时，也由在家里的号施令者，降格为完全听令者。 这个新春乡的屠宰场和冷冻厂，厂长人选就是周老板。 李国藩看着周艺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材，乳挺臀圆，极为性感，暗暗赞叹：真是天生尤物，难怪把程董迷得不知南北。 眼角的余光看见陈文玉也吞了一下口水。 下午，一行人又到嘉里乳业的奶站建设工地看了一下。奶站的基础建设已接近尾声，必要的设施安装完毕就可以交付使用。而鲜奶储存系统、质量检测测系统、消毒灭菌系统等相应的设备已经到位。这个奶站不是一般意义的奶站，看目前基础设施的建设规模，嘉里乳业把新春乡定位为区域奶业深加工基地已是确定无疑，只不过还没有得到企业的高层证实而已。同时，可能还取决于新春及周边奶牛养殖业的展情况。 告别奶站，陈文玉一行人又驱车检查了几个村的日光温室建设。日光温室和大棚建设已经取得了成效。按照沿着临新路两侧的村展二十户、非公路沿线的村展五户的标准，各村的任务都完成了。新的矛盾也出现了：农民们反对李国藩严格控制温室和大棚数量的政策，非公路沿线的农民反对的更为激烈。李国藩倒是挺高兴，因为群众大棚和温室种植蔬菜的积极性及热情非常高，有利于明年的扩大面积。 陈文玉也很高兴。在非公路沿线的立业村，李国藩对围拢过来的村民说：“乡亲们，这是我们县的县委书记陈文玉同志，这二位是我县的农业主管县长于峰同志和县委常委肖永顺同志。领导们在百忙之中来看望大家，并给大家带来了好消息。陈书记刚到我们县上任，就把他带来的一项工程给了我们乡。 什么工程呢？呵呵！乡亲们，你们现在不是对我限制非公路沿线村展大棚和温室有意见吗？好，以后这个限制要取消啦！陈书记给我们带来的工程就是----给各村都修上水泥路，彻底改变我乡各村的交通状况。 乡亲们，是真正的水泥路。可不是现在的又有水、又有泥的路！ 村民们一听，顿时欢呼起来。接着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下面大家欢迎陈书记给我们作指示。”李国藩提议道。 掌声更热烈了。 陈文玉明白，农民即现实，又朴实。他们记着一个理儿：谁真的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拿我们不识数，我们就会坚决反对他。要想得到农民的拥护和爱戴，你舌灿莲花也没用，实的会儿的做点真事儿才行。于是他表态道：“乡亲们，刚才你们李书记已经说了，明年村村通公路建设，就以你们乡为试点单位。你们期盼的水泥道，明年就可以走上了。我相信，这条道，将是大家的致富道，是大家的展道！县委县政府就是要为大家服好务，带领大家在快展的致富路上阔步前进。你们新春乡党委、乡政府为广大农民家致富制定出了很好的、符合实际的展规划。我相信，你们在致富奔小康的路上，一定会走在全县的前列。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谢谢大家。” 这番还算朴实的话赢得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离开立业村后，他们一行来到了调研的最后一站，临新路建设工地指挥部。 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陈长江一见李国藩和于峰、肖永顺陪着陈文玉来了，笑了：“呵呵！陈书记，听说你来临泉了。一直也没有腾出时间去看你。今天倒是你先来工地了。呵呵欢迎啊！小于、永顺也来啦！” “哎呀！一家子老大哥，见外了不是。小弟来到临泉已经半个多月了，今天才来拜见老大哥，还望见谅。哈哈！”陈文玉当区长时，陈长江当县长，两人是县区政府正职里唯一一对姓陈的，故此比较亲切，走得很近。 “国藩，你小子今天不许和我争，统统都在指挥部吃饭。文玉来我县，当大哥的必须得尽地主之谊。哎！对了，今天可有好东西，现在不能当着大家面说。对了，国藩，快去你的宿舍，把特供茅台拿来。”陈长江对李国藩吩咐道。 李国藩苦了脸：“老爷子，没这么欺负人的。不就是打土豪打走了你七八条中华吗？四瓶特供让您老人家给弄来三瓶，就剩一瓶还让我喝了。得得，我那还有五粮液，行吗？” “行。安排司机取个十瓶八瓶的过来。” 李国藩一乐，把房间钥匙给了司机。不一会，司机带着四瓶五粮液回到了指挥部：“李书记，就四瓶了。” “他娘的小兔崽子，净帮着你们领导蒙我。来来，各位，进来吧！看看我给你们准备了啥。”陈长江领着几个领导进了厨房，其他班子成员则坐在了指挥部门外的长凳上。 “呀！真是好东西，不过，可不能曝光。哈哈哈哈！”陈文玉一见厨房里的东西，笑了。 都有什么呀？乌双河的甲鱼两只，一斤半到二斤的鳌花三条，泥鳅和各色杂鱼两盆。几只野鸭，二十多只水鸡，还有两条狗腿、一套驴马烂。不是平时吃不到的，就是现在不让吃的。 原来，陈长江早就听李国藩说陈文玉一行要来工地，便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些东西足够他们二十几个人吃的了。开饭时，陈长江又变戏法一样，从床底下取出两瓶特供茅台，当然是从李国藩那里欺负去的。 酒足饭饱之后，李国藩也搭陈文玉的车回了县里的家。吃了驴马烂还有甲鱼，他的小腹里面要着火，急于回去让麻**给灭火。 可惜，火没灭成，倒是添了一个巨大的惊喜：麻**有了。 第九十一章、天凉好个秋（六） 临新公路终于在十一通车了。 隆重的通车仪式上，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四大班子和县里的四大班子，都有代表出席，市委书记齐怀远和市长马良亲自参加。同时还举行了临东公路建设的开工仪式。 临东公路建设的总指挥已是市里重新委派的一位交通局副局长。由于临新公路修建的质量好、交工及时、造价没有出预算，自然是修建临东公路建设单位的不二选择。 陈长江果然是的赢家，这条路里，倾注了老头的不少汗水与心血。看着宽阔平坦的白色路面和上面的各种交通标志，老头感慨万千。这些交通标志，就像五线谱和美妙的音符，为在这片土地上干了三十多年的陈长江‘弹奏出一曲胜利的终结乐章。他调到了市里，被任命为市政协副主席。终于在退休之前，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级别：副厅。要知道，只有跨过这道坎，才能称之为共和国的高级干部，也就是高干。这个级别是个分水岭，是极难逾越的障碍。 临东公路就不关李国藩嘛事儿了。他也卸任了挂着的临新公路副总指挥头衔，热热闹闹地把荣升为市政协副主席的陈长江送走。之后，便继续投入到自己新春乡的工作中。 全乡的秋收工作结束了。新春乡今年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大丰收年。正常的玉米、大豆按照县里下达的任务交了公粮，而水稻全都由乡里调剂给了各村，按照市场价位并扣除代交公粮的差价，卖给了各村的村民。这下子使得新春乡老百姓的饮食结构也得到了改善。大米成了主食。 覆膜玉米秸秆全部由奶牛饲养户买去，用电动铡草机切割成五六公分长短，储入地窖里，留作冬季奶牛的饲料。漫漫的冬季，奶牛还有绿色的食物，估计它也会觉得很有口福。 陈文玉安排的现场会也在新春乡开过了。全县各乡镇、县直各单位领导都参加了会议。县委办的笔杆子们给新春乡的总结了一个顺口溜，这个顺口溜后来也登载在西河日报和省报上。 这个顺口溜是：农业依托新技术；资源开深加工；牧业背后靠大树；冬闲绿色满大棚。沼气池产燃肥料；秸秆青储在窖中。定位中心小城镇，生态有机绿环境。 原来对新春乡不以为然的乡镇和县直单位，看到一年多的时间新春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单纯用佩服、赞叹来形容了，而是极度震惊。如果仅仅建了新春中学和其他的几个工厂、奶站，还可以用李国藩有运气来遮掩，那么，旱改水、覆膜玉米及玉米的秸秆利用、沿河栽柳工程、大棚和温室蔬菜的展、沼气的使用就不是用幸运可以形容的了。同样是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李国藩能在一年的时间里，干出这么多项事业，你干什么了？有多少可圈可点的成绩？让老百姓增收了多少？ 这还不算，新春乡突然崛起的国海公司，还不到一年，给乡里税务所交了十几万的税。要是哪个乡镇出现了这么一家企业，是不是就要作为了不得的政绩宣传了？ 面对迅崛起的新春乡，其他乡镇该怎么办？学要有榜样，这个榜样活生生的在这里，大家是不是要奋起直追呀？ 面对着陈文玉的责问，曾经攻击过、贬低过甚至嘲笑过新春乡、嘲笑过李国藩的人低下了头。 你可以嫉妒，你可以嘲笑，你也可以不服。但你要实打实地拿出东西来，拿出业绩来，拿出让老百姓认可的业绩来。所以，靠溜须拍马贿赂上位的官员，底气就是没有既有耀眼的政绩，又懂得世故人情而上位的足。请注意，单靠业绩不懂人情也不行，除非被某一块天上的云彩相中，洒落几个雨点到你身上，你才可能大考业绩脱颖而出。否则，没门儿。 各个乡镇和县直单位在现场会后的讨论中，纷纷表示要向新春乡学习，依托本单位、本乡镇的优势，展自己的产业。有的乡镇还提出要加大引资的力度，大力展企业，增加乡镇财政收入，解决青年就业问题等等。 李国藩也作了言。他清楚，如果各乡镇一窝蜂似地上项目，很可能形成上有所好、下必随之的怪现象。陈文玉现在刚来临泉，希望以新春为典型，带动全县经济的展。但是，并不是每个乡镇和县直的领导都会体会陈文玉的心情和目的，还会有专门揣摩领导喜好者，做一些投领导所好的事，最后很可能劳民伤财。便在大会的言上点醒了陈文玉一句：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但愿陈书记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陈文玉理不理解李国藩不清楚，但刘玉和听明白了。会后，他单独和李国藩谈了话。至于两人到底谈了什么，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乡里的班子也有一些微调，原来的乡党委纪检委员调任县纪检委一室副主任，副科级。而这时，全国乡镇党委的纪检委员普遍提格，设立乡纪检书记，副科级。刘博从党委秘书被提到了这个位置。崔贵被免了副乡长，担任了正科级的乡人大主席。张群当了半年多乡长助理，终于熬成了正果。而且，通过李国藩私下和陈文玉、刘玉和沟通，郝立刚在换届时，将被提升到双河镇任党委书记，郑志将提升到国龙镇任镇长，而国龙镇镇长韩眼镜将担任国龙镇的党委书记。 新春乡的班子已经和县里的大领导、组织部通过光，基本定型。乡长确定为王子豪，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刘博，常务副乡长柳凤庆，副乡长张群。林业站严站长也被提升为副乡长。 这个结局皆大欢喜。后来在临泉县就有‘跟着李国藩，保险能升官’流传甚广的说法。 要说整个新春这一年最大的赢家，当属国海公司。年终结算时，几项之和，竟实现了纯利润二百七十九万元。而且又承接了村村通修路工程、林东路过道涵水泥管道等项目。与北极集团的长期运输合同顺利签订。西河市几个大的蔬菜批市场供菜协议也已签好，现在就可以给他们供应蔬菜。至于水泥制品厂，面临着马上就要开始进行的小城镇建设和计划中的国海新春大市场建设项目，能不能满足供应都是问题。 第九十二章、再会程薇薇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儿的功夫，就到了初冬。乡政府招待所门前的几颗老杨树，叶子已经飘落了，变得光秃秃，枝丫倔强地向上伸展着，不服气地对付着越来越料峭的寒风。两只喜鹊把窝架在高高的枝杈间，它们到没有感觉到天气的变化，只是比平时还要忙碌。因为现在正好是庄稼收获完毕，而头场瑞雪还没有飘落的时候，地里满是散落的粮食籽粒，正是抢抓雪前营养的最佳时机。等大雪一覆盖，整个大地便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那个时节，喜鹊也好，麻雀也好，它们就要在雪地上露出头来的枯草上，寻找还残留着的果实来果腹。 这个时候，新春乡的班子还没有调整，但李国藩已与县里的主要领导沟通完毕了。调整也就在新年之后就要进行。 对这次调整后的班子结构，李国藩是极为满意的。但是，这里也有犯了官场潜规则的因素。一是一个乡一次性提起来的干部太多。此时，李国藩尚且不知道他已被齐怀远、穆梁栋和方奇三大常委私下定为临泉县的县长助理。齐怀远已同陈文玉通过气。仅郝立刚、郑志、王子豪三人一同升官，就足以让人震惊了。这新春咋就这么出人才呢？特别是王子豪，提为常务副乡长才一年多一点，这次连副书记岗位直接越过，一步到位成为乡长；刘博当了纪委书记几个月，一下子上到了副书记，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为了防止变故，李国藩把这个消息压在了心底。即便明白郝立刚一定在刘县长那里了解了实情，李国藩还是没有和他沟通。郝立刚也能沉得住气，细心人要是仔细观察，也能从郝立刚的一些变化里看出一些端倪。因为郝立刚变得洒脱了，放得开了，心情异乎寻常的好。李国藩心下暗笑不已，同时也心生警惕。看来，今后和王子豪搭档，要在注意自己的工作方法，不能让班子成员太压抑。这不是民主的问题，而是如何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的问题，如何让大家心情舒畅地开展工作的问题。 要为老百姓谋福，谋的是什么福？不还是吃穿不愁，孩子上得起学，老人有所养，生病有得医，之后才是提高生活质量、生活品味。说穿了，不就是有幸福感、归属感嘛！要是自己班子里的成员都没有这些感觉，那自己这个班长就是不称职地！ 昨天下午，程董来了电话，告诉李国藩今天程薇薇要来新春乡，检查北极集团新春项目建设情况。并再三要求，只到新春乡，不和县、乡的其他领导同志见面。只点名邀请李国藩光临基地做客。 李国藩一早到了中学建设工地。现在主体建设全部完工，内部装饰正在紧张地进行，自备锅炉随时可以给教室和食堂宿舍供暖。 见到一直在这里盯着施工的党委副了辛苦，便在他和省五建的现场指挥、监理等人陪同下到教室内看工人们装修。 “还得多久能够交付使用？”李国藩问道。 五建的现场指挥乐呵呵的答道：“李书记，新年到来之前保证全部完工。要是同学们想在新教学楼迎接新年钟声敲响时刻，都没有问题。” “好啊！这得多谢你们那！” “应该的。李书记，因为提前保质保量完成建设任务，我们这个施工队伍还受到了总公司领导的表扬。托你李书记的福，每人获得奖金两千元。” 李国藩笑了：“这样，等完工那一天，按照我们这里的习惯，要燎锅底的。我个人请大家和全体中学的老师吃全猪全禽。呵呵！就是杀一口猪，再炖上鸡鸭鹅，到时大家不醉不归。” “嗯！多谢李书记。燎锅底可不能落下国海建筑队呀！这是一支好队伍，过得硬。他们真是好学，还特别能吃苦。这一年，进步可太快了。现在，水平一点也不比我们差。李书记，我是真没想到咱这农村也能出息这样的建筑队伍。就是在省城，这支队伍也有得一拼，跻身前列没问题。” 李国藩一听很高兴：“好。就按你的意见办。燎锅底当然不能落下他们。” 离开中学建设工地，一看表，十一点多，程薇薇的大驾应该差不多到了。于是，他急忙驱车赶往两公里外的北极集团建设工地。程董和黄老板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 对程薇薇的到来，李国藩心中极为期盼。他实在没有地方了解王琳琳现在的情况。程薇薇和琳琳是同学、好友，想必对琳琳的现状会很清楚吧！ 过了不一会儿，程薇薇的座驾到了。前面是一辆丰田大吉普，后面是一辆最新型的宝马*5suv。 李国藩十分喜欢研究车，这差不多属于近一段时间的特殊爱好了，当然是仅次于古典诗词的爱好。他知道这款宝马不是产自德国，而是宝马集团在美国南卡罗来纳的工厂生产的。南卡罗来纳厂是1994年才建成，这款v8动机、4.6排量的宝马，属于顶级的越野车之一了。不过，宝马的越野车实际上都是披着越野车外壳的高性能轿车。这款车，从o--1oo公里，加时间仅仅需要6.5秒。安全性能五星级，最大时24o。这个程薇薇呀！怎么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呢！连车的选择都特别。 李国藩认为，这款车最适合的人群是钱多、事业大的中年男士。女孩子玩这个车还真少见。 程薇薇下了车，她穿着宝石蓝色的时装羽绒服，把曼妙的身材衬托的修长而美丽。她矜持地微笑着，和李国藩握了握手：“谢谢李书记亲自来迎接，呵呵！” 李国藩原以为程薇薇因为自己和琳琳分手，不到一年又有了新欢，会很鄙夷自己，说不定还会出言讽刺。没想到程薇薇如此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责怪之意，略感纳罕。 “程主席一路辛苦。本来乡里的班子成员都要过来迎接程主席一行的，县里领导不知道程主席要来，否则也要亲自来迎接的。”李国藩笑道。 “李书记，以后就不必这么客气。我不过是到下属的企业看一看，惊动了地方政府，给领导们添麻烦就不是我的本意了。我是商人，注重的是实质而不是形式。呵呵！不过，李书记是个例外。”程薇薇也笑着，明亮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俏皮。 第九十三章、物流业畅想（一） “程主席，今天中午让我进个地主之谊吧。请程主席吃顿饭，能赏光吗？”李国藩笑着问道。 “呵呵！李书记，不必客气。既然李书记有此美意，我当然要领情了。不过，时间得定在晚上。今天下午我要先听这里工程情况的汇报，检查这里即将投产的项目。中午嘛！就请李书记在这里用点便餐啦！”程薇薇说道。 “好好！嘿嘿！这里是新春乡，本来我要尽地主之谊，没想到先叨搅程主席啦！”李国藩笑了。 “客气啥！”程薇薇白了李国藩一眼，尽显娇媚，使得李国藩惊艳得一呆。 “噢！对啦！听说你娶了新娘子啦！快一年了吧？”程薇薇又问。 “嗯！”李国藩不知怎么回答好，只好嗯了一声。 “呵呵！好啦！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都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在车里。算是代表某些人和我自己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吧！恭喜了！”程薇薇略显无奈地说。 饭后，李国藩和程薇薇告别，程薇薇让司机从宝马车里取出了几个包裹，放进李国藩的2o2os吉普车里。 看着李国藩的车，程薇薇笑着问：“李大书记，需不需要我赞助你一辆好车啊？要是需要，我让程董给你买一辆奥迪。” 李国藩脑子来得好快，成大小姐开了金口，可得为乡里的合作医疗基金添点活水。于是接口道：“谢谢程主席的美意。我的车就不需要程主席赞助了。倒是我们乡设立了一个合作医疗基金，程主席要是有这份爱心，不如给我们这个基金捐点钱吧！救助一下患了病的农村贫困家庭。” 程薇薇用手点了一下李国藩：“你这人，真是的。给个杆就爬上来了。好，我捐二十万。把账户给我秘书吧！直接划钱给你。” “程主席，不会吧！怎么我们也得搞个仪式…” “算啦！我只是对你说话。嗯！仪式吗？也好，让程董出席好啦！” 回到乡招待所自己的房间，李国藩把程薇薇送给他的礼物打了开来，里面是两套时装化的情侣羽绒服，羽绒坎肩，羽绒被、羽绒枕、羽绒沙靠垫，都极为高档。其中那两床羽绒被，李国藩和麻**结婚时都没有舍得买，因为每床的价格达到了七千多。 更有意思的是，程薇薇竟然准备了全套的婴儿用品，让李国藩苦笑不已。 晚上，李国藩是在双河镇清波鱼邨请的客。但只有程薇薇带着一名司机、一名女保镖参加了宴请。 清波鱼邨位于乌双河边上，是一座仿楼船式建筑，一共三层。李国藩本来定了包房，可程薇薇一见一楼半封闭的情侣桌很有情趣，并且靠着河边，就选择了那里。李国藩无奈，只好主随客便了。司机和保镖是不肯和他俩一桌的，只能另开一桌，他们自用。 清波鱼邨最富盛名的是全鱼宴。但人太少，李国藩只好取其精华，点了一个红烧野生乌双河甲鱼、清蒸乌双河鳌花、酱焖嘎牙子、特色塔拉哈，还有一道奶香鲫鱼汤。 这塔拉哈是一道流传很久了的少数民族特色做鱼法。把鱼肉切成片，用柳条穿上，用火烤成三分熟，之后蘸着特殊配方的作料吃。味道极为鲜美。 李国藩没有想到，程薇薇吃着塔拉哈，上了瘾了。一条二斤多重的野生鲤鱼做成的塔拉哈没有够吃，又上了一条。 喝了一口浓浓的鲫鱼汤，程薇薇抬起她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李国藩笑道：“李大书记，真没想到，这鱼还有这样做法。真好吃。就是生吃石斑和鸦片鱼，也没有这个味道美。” “难得。程主席喜欢这个菜。我真的不知道程主席的口味，好在还蒙对了…” “得啦！李国藩，以后要么管我叫薇薇，要么叫程薇薇。就是别主席主席地称呼好吧？每天大家都管我叫主席，连我也快忘记名字了。为了公平，我现在就称呼你为国藩，好不好？” “好，薇薇，只要你不嫌我冒昧、不礼貌就行。” 程薇薇看着李国藩：“你说实话，是不是偷偷地进入了商业战场了？” 李国藩一惊，她如何知道的？ “哼！先考虑好是说实话还是假话。说实话嘛！会得到某些人的信息；说假话嘛！那就对不起啦！一切都无可奉告。” “好好好！对薇薇当然没必要说假话。新春的国海公司，我是大股东。”李国藩说道。 “呵呵！我就猜着了。今年国海公司，一个刚刚冒头的小公司，战略选择的非常好，进入市场的切入点极为准确，我就知道不一般。一个公司，不能因为它小，而忽视了它的展潜力。现在，物流业和房地产业在不远的将来会有飞的展。所以，北极集团也开始涉足房地产。至于物流业，国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程薇薇脸上颇为严肃，一扫贪吃的小儿女态，恢复了大企业集团董事局主席的气势。 “嗯！好吧！薇薇，我看的不一定准。自家之言吧！先，从大的方面来讲，咱们国家物流业也挺达的，比如邮政系统、铁路、航空、海运、内河航运等等，都已经形成了规模。其次，我想涉足的物流行业，是想把重点还是放在公路运输系统，下一步才能打算和铁路、江海联运、航空打交道。” “国藩，目标不小啊！说说。”显然，程薇薇来了兴趣。 第九十四章、物流业畅想 “其实，我对物流这个行业也是一知半解。”李国藩沉思了一下，掏出了一支烟，刚要点燃，马上意识到对面是女同胞，又放下了火机。 程薇薇笑了，很妩媚。“想抽就抽吧！说了你也不信，我也吸烟。嗨！我老爸真烦人，把这么一滩扔给了我。搞得我有时候都失眠。就靠抽烟来缓解压力。”说完，也掏出了一只摩尔香烟。李国藩急忙打着了火，给她点燃。 “嗯！国藩，挺绅士的嘛！”程薇薇一抿嘴，优雅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 李国藩点燃了香烟，接着说道：“去年，临新公路刚开始建设，我就看到了临新公里建成后给新春能够带来的变化。有考虑到大棚蔬菜的运输、你们集团生猪、白条鸭鹅的运输和逐渐放开的粮食市场，我才开始收集关于物流方面的资料。越收集越感到这里蕴含着大的机会。这才在国海公司成立之初，就组建了运输车队。这个运输车队仅仅是个开始而已。”李国藩和程薇薇又碰了一下杯，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现在的物流业，展规模越来越大，涵盖越来越广。既包括运输、仓储、配送、包装、装卸、流通加工，达到准确、及时、安全、保质保量，提供门对门的服务，还包括信息的处理和情报的搜集、应用。 先说运输这块。目前，我国的铁路八纵八横，已有7.15万公里；公路176万公里，而高路两万多公里；内河航运12万多公里，三万多泊位；空中航线一千多条，15o多万公里。这是物流业的基础，是保证。 现在物流业已是五花八门，可以提供各种服务项目，比如航空运输、海运代理、报关代理、快件服务、电子商务物流等等，还总结出了物流管理的7s，即服务、快捷、节约、规模优化、库存、安全性、总成本等管理理论。还有物流基地、物流园区建设等等。 这些资料对我的启很大。我想，新春乡今后要展，就不能眼睛只盯着这一小块地方，要有长远眼光。比如，你们公司的羽绒制品将来要卖到全国各地，我为什么不能为你们公司提供运输的服务呢？就算送到北京吧！回来没有货物怎么办？就是有货物，还要等上几天，耽误了家里货怎么办？这就需要在北京设个点。这个点又不能只为我们一家服务吧？他要养活自己，就得面向多家服务，但要以我为主。这样这个点就得广泛收集信息，并建立信息交流平台。这就是电子商务物流的初始阶段。 简单地说吧，第一步，我想一步步在省内、国内北方的几个中心城市设立物流基地，先以信息服务为主，之后组建自己的公路运输车队、建立自己的仓储、配货中心，一步步把基地向南方拓展，再同铁路、内河、海运、航运建立联系，甚至可以同外贸联手，做外贸的物流生意。” 轻轻地鼓了一下掌，程薇薇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目光。“国藩，你真的觉得做公务员比经商更能体现人生价值吗？” “薇薇，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经商是在为社会的展做贡献，做公务员同样如此。” “呵呵！好了！国藩，其实，嗨！不说也罢！要是你想经商，说不定就要跑到美国去给琳琳打下手了，我这庙你是不会进来的。但我还是给你一个承诺：假如在官场混得不得意了，来我公司吧！给你个独立的分公司总经理职位，年薪不会低于二十万，还有效益工资。当然，这个工资水平和现在的情况相吻合。如果你来时，市场上高端人才的薪酬上扬，我们的报酬也水涨船高。”程薇薇严肃地说道。 “谢谢薇薇。对了，琳琳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李国藩热切地望着程薇薇。 程薇薇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板，这么会不好呢？就是忙了一些。一年多了，她也没有离开过美国。现在，琳琳是十分幸福，真的，每次给我打电话，喜悦都掩饰不住。呵呵！” “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李国藩知道这个要求程薇薇不见得答应。 果然，程薇薇一口回绝了：“不能。起码现在不能。琳琳严肃地告诉我，要是和你说了，那个什么，她就和我断交。” 李国藩无可奈何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不言语了。 “对了，国藩，你的这个物流展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这样，我们合作，把这块业务做起来，先做精，再做大，再做强。资金不足我来投。国海和北极个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设立董事会。总经理两家轮流担任，财务两家共同派人。至于设点、仓储设库和总体布局，我们先商量着办。唯一我不同意的是，不能把物流企业也划分南北方在这种地域概念，而是要划分沿海经济达地区和内陆资源达地区、纯内陆省份。我们的布局是先沿海、后内陆；先中心城市、再省会和副省级城市、后二线三线城市；对经济达地区如京、津、鲁、江、浙、沪、粤、奉天、连海等地，要把触角延伸到县镇。那里的县镇经济总量，甚至都比内陆的一个地级市强。”程薇薇又点了一支摩尔，说道。 “嗯！我赞成你的观点。大方向就这么定。只是股份我们再研究。薇薇，你无须照顾我们国海。只有按商业规矩和相应法律办事，合作才能久远。”李国藩刚说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呀！真漂亮。够时髦。那里来的妞啊！这小烟儿叼的，够帅。” 第九十五章、池鱼 皮紫金今天很高兴，双河镇政府今年维修办公楼用的砂石款都结算了，虽然他给镇长奉献了半坎子（五千），但与从镇里稀里糊涂弄到手的利润比，还是小钱儿。一高兴，就叫了派出所、城管中队的几个平时经常在一起的朋友，来到清波鱼邨撮一顿。清波鱼邨是附近乡镇最好的鱼馆，连临泉县里和安远县的人都会开车专门来这里吃鱼。 派出所的冯所长名叫英才，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冯禄达的公子，进入公安系统才三年，一直在县局户籍科当干警。两个月前，冯禄达才再三恳求方振清，才把冯英才下派，当了双河镇派出所的副所长。 这小子一到乡下，离开了老爸管束，顿时有野马脱缰、鸟出牢笼一般的畅快。没几天，就和皮紫金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到了一起。真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皮紫金也觉得冯英才特顺眼，加上他老爸是县局三把手，仅次于大局长和政委，便刻意逢迎，两个多月，成了几铁的铁哥们。 皮紫金何许人也？张海的狱友，后来一起开砂石场的伙伴。而今是独资的砂石厂老板。 今天皮紫金请这些狐朋狗友到清波鱼邨来喝酒，城管的伙计就去了市场，以占道为名扣了小贩二十多斤鱼；而冯英才呢！则带着几个干警，检查了刨冰眼打渔的车辆，罚了几条鳌花、鳊花，又开着摩托到村里弄了两只当年的大公鸡。当年鸡易烂，肉嫩，香的很。之后把这些东西都拿到了鱼邨，这里是他们的点儿。 三楼里有两个包间，是他们常年聚会的地儿，一间属于皮紫金，一间属于双河镇城管中队。鱼邨的菜啊肉啊鱼啊！城管中队没少给提供。包间漂亮的女服务员是他们的公用产品。所以，这些朋友又是连襟。不够用时女服务员又会电话联系镇里洗浴、歌厅的小姐妹，一起来和这些人鬼混。当然了，包间里麻将和vcd是不缺的，vcd里播放的都是很刺激的黄碟。 今天他们收获不小，酒足饭饱后，不想在这里和女服务员搞，联系好了镇里的歌舞厅，小姐都叫齐了，准备到镇里唱一会儿卡拉ok、蹦蹦迪，然后再和小姐们扯事儿。 也是合该有事。 饭后皮紫金和他的一个小马仔打包剩下的饭菜，准备带回去给手下的弟兄吃，所以在三楼没有下来；老板娘忙着给他们结账，之后就去找皮紫金签单，也没在一楼。要是他们在一楼，事情就不会生了。因为皮紫金和李国藩因为张海的关系，不止一次在一起喝酒，很熟悉。 老板娘也见过李国藩，而且有一次还是和县里的二号、七号小车一起来到这个鱼邨，看样子那几位都是县里的大领导，他们在包房里喝酒，连服务员都不让进。哪次啊？就是李国藩因为失恋精神萎靡不振，被穆梁栋狠批一顿，又被刘玉和、郭学、方振清等人在酒会上教训了一顿那次。而酒会就是在这个鱼馆召开的。 冯英才和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四五个城管中队的人员，还有三个女服务员一起下楼，准备到镇里歌舞厅去潇洒。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正好看见在情侣座位上的李国藩和程薇薇。程薇薇里面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羊绒衫，把曼妙的身材鲜明地凸显了出来，手里还夹着一只摩尔，烟头上袅袅升起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喝了红酒的脸颊现出一抹酡红，本来就十分美丽，这下显得更漂亮了。 冯英才是第一个现程薇薇的，他不认识李国藩，还以为这个女子和李国藩两人是地下情人关系，要是夫妻或者恋人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来到河边饮酒。加上冯英才几杯小酒下肚，脑袋也短路了，这才出言挑逗。 李国藩和程薇薇听到冯英才阴阳怪气的话一愣，司机和女保镖马上在邻座站了起来。这时，和冯英才一起下来的民警、城管队员跟着起了哄，并一起来到李国藩和程薇薇跟前。 “说你呢！小妞。看你这模样就是个卖*的，带回去审查审查。”冯英才眼露*光，涎水险些流出来。 话音还没有落，冯英才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水泥地上，一下子晕了过去。大家都愣住了。只是看见冯英才在嘴里向外冒着血沫。缓过神来的一个民警一下子掏出枪来，连不许动还没喊出声，就被飞过来的一只盘子把手骨打断了，抱着手腕嚎叫起来。 李国藩这时已经给方振清打过去了电话，方振清一听大怒，现在正紧急向这里赶来。二十多公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 城管的几个家伙一看派出所的人吃了亏，顿时也火了，把平时对付小商小贩老百姓的本事拿了出来，一哄而上，想来个以多取胜。他们哪是司机和女保镖的对手啊，几个照面，全趴下了。三个女服务员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连步都迈不动了。 听到一楼打起来了，老板娘和皮紫金都跑了下来，鱼邨里各楼层就餐的顾客也出来了，其中就有双河镇的干部。他们认识李国藩啊！一看派出所的和城管的几个平时流里流气的家伙被收拾了，李国藩身边还站着一位气质脱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美女，还有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女，吓得赶紧缩回到自己的包房里，并探头把同包房的朋友全喊了回去。 “怎么了？看热闹还不让啊？新来的那个冯所长被干倒了，城管的几个家伙也趴下了。哈哈哈！这帮家伙也真短揍了！那几个打人的恐怕要倒霉了，冯英才他爹是县局副局长啊！”被喊回来的几个人问道。 “看屁热闹，靠，那站着没动的小年轻是***新春书记李国藩，一把手。那个女的带着保镖，能是一般人？别看冯禄达外号冯老大，这回还真不一定斗得过李国藩。” “哎！听说李国藩和方局是铁哥们，是不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 皮紫金和老板娘下来一看，冯英才倒在地上，嘴里流着血沫，五个城管全都趴着、躺着在地上哎呦，一个民警握着手腕在叫唤，手枪都丢在了地上。李国藩站在高背椅旁边动都没动，一个俏生生的美女满脸煞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还有一男一女，好整以暇地看着另外一个哆哆嗦嗦的干警，那个女的手里还摆弄着一只小磁碟。 皮紫金一看是李国藩，吓了一大跳。连忙过来：“哎呀李书记，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这这…” 李国藩一看是皮紫金，生气地说道：“这几个家伙是你的手下？你怎么管理的他们？公众场合，就敢耍流氓，还敢私藏枪支，老皮，你是不是又皮子紧了？” “李书记，不是、不是。您误会了，这些人是派出所的干警、城管中队的队员。” 这时，冯英才苏醒了过来，一下子爬起，漏风的嘴里叫道：“敢打我，敢打我？我看你们谁能走出双河镇。妈的。哎呀，老子的牙都被打掉了。我靠你妈的。” 第九十六章、无心插柳 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一先一后两辆警车，警灯闪烁，警笛鸣响，赶到了清波鱼邨。 方振清带着十来个人走了进来。 冯英才一见方振清，大喜：“方叔叔，我被打了。” 方振清一愣：怎么是这小子。也没理他，走到李国藩面前，一看，程薇薇也在。“程主席，对不起，我没有尽到职责，让您受到惊吓了。” 转过头来命令道：“武大队，你带六个人，把鱼馆给我封了。所有店里的客人，都给我带到镇里协助调查。冯英才，领着你的人，我们也都到你们所，走吧！ 众人都被带到了双河镇的派出所。 其实，冯英才一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新春乡的党委书记就害怕了。误打误撞碰到了铁板上。老爸是县公安局副局长，也仅是个正科，还是因为公安局高配才当上的。李国藩也是正科，又是一个乡的一把手，能不能买老爸的面子可很难说了。现在，县委常委、公安局大局长方振清亲自带队，来处理这件事，恐怕自己凶多吉少。 这两个月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啊！ 太祖老人家有个著名的语录：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我们**人就最讲认真。 李国藩和程薇薇已经走了。案子自然要由方振清来查。 本来，方振清还想对冯英才加以回护。可一认真查，还真现了大问题，破了一个大案子，连带几个小案子。 先说小案子：第一，清波鱼邨竟然容留小姐卖*。这几个小姐平时是服务员，可对一些特殊的客人就是卖*女了。第二，派出所有吃拿卡要等违纪违法行为，所长以下一个不落都涉案。还有对歌舞厅、洗浴和几个卖*场所不闻不问、任其展的失职行为；用小姐对嫖客的钓鱼行为；干警嫖娼；抓住赌博人员，没收赌资和罚款后私分行为；参与摇*头*丸等毒品的买卖行为；对涉黑和流氓人员滋扰市场不予管理的违纪行为…第三、皮紫金的砂场一是违规乱采；二是涉黑垄断经营；三是砂场内开设赌场。 至于大案子，就是皮紫金和几个马仔涉毒。并以此为线挖出了上家，顺藤摸瓜，把西河市的、滨江市的、以及奉天的毒品制造基地都挖了出来。这是一个组织颇为严密的团伙，集毒品制造、销售于一体，每年涉案金额高达上千万。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个贩毒团伙，在一个小小的双河镇翻了船。最后被逮捕的涉毒人员竟高达四百多人。 通过这件事，方振清也意识到基层公安组织存在严重的管理漏洞。于是，在全县公安系统开展了自查自纠、严肃警纪、服务为民的活动。这个活动不搞花架子，做的踏实、严肃、认真，把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清了出去。有轻微违纪的警员通过批评教育，给了他们立功赎罪的机会。全县警风警纪为之一变。事情有人管了，流氓滋事、黑社会横行乡里、欺压良善的情况不见了。整个临泉的治安状况为之一新。方振清也因此受到了公安部的嘉奖。并被评为全国公安系统的楷模。第二年，就荣升为西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正县级）。 清波鱼邨因为涉嫌容留卖*被查封。因为老板娘交不起巨额罚款，鱼馆被拍卖，最后的买主是张海。鱼邨的大师傅被张海留了下来，工资涨了百分之三十。当然这个鱼邨也是国海公司的产业。他们自己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以后国海集团酒店业和旅游业的鼻祖。 砂场也被国海公司买断了。当张海到监狱去看望皮紫金时，皮紫金痛哭流涕，深悔当初没有听张海的话，落得今天的下场。还再三感谢张海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资买了他的砂场，使他的老婆孩子有活得下去的钱。就算是老婆嫁人了，孩子也不至于挨饿受冻。 冯英才因为来到双河镇派出所晚，涉案不深，只不过有一些吃拿卡要的行为和嫖娼违纪行为。看在他老爸面子上，撤了副所长的职务，调到了栖凤山林业派出所闲了起来。他的牙也自己掏钱镶好了。就是在县里还会见到李国藩。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见到李国藩的影子，要么扭头就走，要么绕路而行。 而派出所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都涉了案，全都进了监狱，按照案情的轻重，被判了三至二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因为这事儿，冯禄达还特意请方振清和李国藩喝了一次酒，真心诚意地感谢他俩挽救了冯英才。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冯英才百分之百会涉及到案子里，那个时候，也会进监狱，也会判刑，哭都来不及啦！ 至于那几个城管，在编的只有两人，进去了，都判了六年，他们涉毒。其他的都是在社会上招收的协管人员，多数是镇里领导家的孩子或者亲属，他们只是有欺压百姓、强拿小商小贩物品、胡乱罚款以及打人等行为，按照轻重，从拘留十五天到拘役一年半，全都开除了城管队伍。县城管局长没有方振清的头脑，没有对自己的队伍开展整顿活动，还去为部下讲情。在当时的环境下，这太不适宜了，是严重缺乏政治性的表现。被撤了职。新局长是从政法委被提拔起来的李杰。 那个手被打断了的民警，也在监狱里服刑。他的罪名也是涉毒，要蹲六年大狱。在公安医院接好断手后，便被投进了安泰监狱。在狱中，他的表现十分好，被减了一年刑期，提前出狱，他的名字叫黑子。一个心怀仇恨，伺机报复的黑子。 一件很小的冲突，却连带着生了一系列的案件。别的不提，只是县局收到的罚款和没收的赌资毒资，就高达二百六十余万。按照有关规定，这笔钱是要和财政分成的，县局最后剩了一百八十万，给二十几户没房的干警解决了住房，使他们赶上了房改的最后一班车。县财政凭空添了八十万，也是非常高兴。刘玉和与郭学同李国藩、方振清在一起喝酒时，还开玩笑地向李、方二位为缓解财政压力做的贡献表示感谢。搞得李国藩郁闷不已。因为，那时候，砂场和鱼邨还没有到李国藩的国海公司之手。 经历了一点冲突，程薇薇倒是根本没有在意。在美国，她也看到过黑社会，其中包括华人社团组织的黑社会。那才叫黑社会。至于几个小警察和几个城管，在程薇薇眼里都没当一盘菜。像皮紫金这样的小混混、地癞子，程薇薇眼皮都懒得挑一下。打了就打了，打坏了就坏了，自有律师来处理。大不了陪几个钱儿完事。 她和李国藩还有事需要探讨，还有投资需要敲定呢！ 第九十七章、羽绒花 吃饭还吃出一点闹心来，让程薇薇有点不爽。但几年的商海生涯，已使程薇薇遇乱不惊，凡事十分从容淡定。在双河镇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就让司机把她送到了临泉宾馆，洗洗睡了。李国藩则回到了新春乡招待所。他很生气，气这个冯英才搅乱了他和程薇薇的谈判，程董所说的实质性问题，程薇薇到现在一点口风都没露。到底程薇薇是有何新的打算呢？ 李国藩通过和程薇薇接触，知道此女智商奇高，而且思维颇为跳越，凡是还能谋定而后动。是个经商的奇才。他相信，程薇薇一定有个战略计划要实施，而且这个计划很可能落实在新春乡。否则，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老板，不会和自己去渔邨吃鱼，还恳谈那么久的。要知道，按照李国藩的计算，北极集团每年的利润在一亿五到两亿之间，每天就有就有四五十万的进项，每小时净赚两万元。所以他认定，程薇薇还有底牌没有亮。 第二天，程薇薇果然又来到了新春乡。这次，她直接就到了乡政府，来到李国藩的办公室。 昨晚上生的事乡里已经传开了。李国藩把这件事直接交给了洪跟进与处理。他可没有时间管这些杂事。 在李国藩的办公室，给程薇薇泡了一杯极品君山银针，这还是农大一个到岳阳工作的同学给他寄来的，平时还真没舍得喝。 程薇薇对茶的口味要求也是极高，喝了一口君山银针，倒还称赞了一句：“口味还不错。” 李国藩挠了挠头：“薇薇，这可是我平时都舍不得喝的好茶，洞庭君山银针。还是明前茶。” “呵呵！国藩，明前茶让你放到冬天，变成什么茶啦？”程薇薇嗤笑一下道。 “嗯！也是。唉！好好的茶叶，让我给糟蹋了。”李国藩笑了。 “行了。国藩，我想我们是不是继续昨天的话题，谈谈今后的合作与展。”程薇薇一说到正事，脸上很是严肃，连李国藩也觉得此时的程薇薇才叫商界女强人。就是女强人的老公难找。高不成低不就的，白瞎了这么美丽的青春了。 “好啊！关于国海与北极集团合作的事宜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国海的股份只能占四十，北极集团占六十，毕竟在资金、布点、建库、购车等等都得是以你们为主。我不是谦虚，真的是这样。在国海的建筑队进军省城市场时，你们多给与帮助就完了！”李国藩认真地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到底多少资金够用，我安排一下调研之后再定。我要和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收购羽绒了。国藩，没想到，临新路带给我的惊喜还真不少。现在，不止是你们乡以及周边乡镇，我看了一下报表，连安远、北山甚至北林市、伦化市下面的农村，也开车向这里送鸭绒和鹅绒。形势大好啊！”看得出，程薇薇很高兴。 “国藩，因为下一步我打算和你们乡就建立五万只鹅场和五万只鸭场项目进行合作，先给你科普一下鸭绒和鹅绒的知识吧！” “好啊！鸭绒和鹅绒还有什么区别吗？”李国藩呢不解地问。 “当然，区别还不小呢！羽绒是鸭鹅腹部成芦花朵状的羽毛。它可是动物蛋白性纤维，保暖性比棉花、蚕丝、羊毛都好得多。羽绒球状纤维上密布上千万个细小气孔，可随气温变化而收缩、膨胀，产生调温功能，吸收人体散的热气，隔绝外界冷空气的入侵。而且，要是盖羽绒被，还能吸收并排放你夜间释放的汗水。哎！你不知道吧，一夜你要排二两汗呢！” “是吗？”李国藩知道人夜间要出汗的，不过可不知道是一百克。 “当然了。这次给你带来的一套羽绒制品，可都是顶级的。呵呵，使用就知道了。”程薇薇一笑。 “那可得多谢了！薇薇，我知道其中仅羽绒被，就要七千多一床。” “什么呀！那是投放市场的产品，怎么能与给你订做的相比，真是的。”程薇薇白了李国藩一眼。 李国藩一惊，知道这套羽绒制品价值不菲。 “呵呵！再给你普及点知识吧！羽毛有正羽、纤羽和绒羽之分。当然我们需要的是绒羽。不是绒羽的其他毛片加工粉碎，叫飞丝。呵呵！简单地说吧，北方的绒比南方的好；冬天的绒比夏天的好；鹅绒比鸭绒好。” 李国藩笑了：“薇薇，讲究还真不少。” 程薇薇颇为自豪：“那当然。你看，开春后我们的羽绒制品厂就要开工生产了，现在从其他厂子调来了十来个老师傅，还有培训技师。厂里陆陆续续已经招收了一百六十多名女工了。呵呵！你们乡的要占到一半以上。还差百十名没有招够。我们进人，要求稍稍高了点，都得高中毕业。你看，他们可都在滨江的总部培训呢！我说李大书记，将来你们是不是考虑建个培训基地什么的。不客气地讲，北极集团进入新春，带动作用不会小。你们这里将来还会有企业入驻。我觉得在临泉或者干脆就在新春，建一个培训基地很有必要。” 李国藩点点头。其实，这件事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安排。 “国藩，我们的羽绒制品是系列产品，除了羽绒服，还有羽绒被、靠垫、枕芯等等，拿羽绒服来说，就有时装系列、休闲系列、运动系列、个性系列。给你带的这套，是时装加个性里的情侣系列。 国藩，除了生产羽绒制品，我们还出口鸭鹅绒。这次我要和你谈的，就是在你们沿河地域，给我们划拨一块地方。我计划先期投进五百万，建个五万只鸭和五万只鹅的养殖繁育基地。也考虑在新春建肉类食品厂，不过，那要看展情况再定。” “养殖基地看好地点没有？”李国藩问道。 “嗯！听程董汇报，你们乌双河下游那几个大沼泽地就不错。我们只要几百亩水草丰美的水面，然后圈起来。在岗地上建大棚、辅助设施和育雏场。需要乡里协助的是，这里要通电，通简易路。”程薇薇说道。 “这些都没有问题。道路也会修成硬化路面，因为明年我们乡是村村通道路建设试点；还要给你们打一口深水井。毕竟不能依靠河水过平常日子吧！” 第九十八章、又是一年春绿（一） 乌双河边的国海鱼家，这段时间客人爆满。 一则，鱼邨内外都重新进行了装修，外表变成了皇帝出巡时的楼船模样，金碧辉煌；内部重新换了壁纸，增了装饰，还在三楼间壁出十个高级包房。其中一间龙房、一间凤房，最低消费不含酒水一千元打底。一楼向外扩展了十几个桌的位置，遥遥地伸向河面。饭店的四周进行了清理和美化绿化，地面全都是从国海水泥制品厂拉来的踏步板铺成，还附庸风雅，弄了个凉亭。亭的边上是几个花坛。栽树工作也已开始进行了。看拉来的树苗品种，既有垂柳，又有丁香、桃红、榆叶梅等花树，矮矮的榆树墙已经露出芽包，就要放出绿叶了。 二则，为了吸引客人，重新开业八折酬宾，加上现在正是吃开江鱼的时节，常客们听说原来的清波鱼邨重新开业了，而且大师傅没换，装修得比原来好多了，更没有污七八糟的事，便全向这里涌。提前订餐的电话不断。 大家倒不是看在八折优惠上。鱼邨原来就是中上档次的饭店，价格不便宜。凡是老客户，在这里吃得起的，都不是穷人。 自从张海以国海公司名义把清波鱼邨买下来，一个冬天没有开业，一直进行内部装修。开春，又抢时间把外部装修一下，这才重新开业。离完全装修完毕还得一段时间。 三楼的龙间，是这里最好的套间包房。地上铺着枣红色的实木地板，休息室的仿古模样的沙都是进口小牛皮的制作的面。室内金碧辉煌，围着餐桌一圈的是龙椅，多宝格里除了瓷器、玻璃制品外，还有一条根雕的龙。茶几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根雕艺术品，同样为龙的造型。 现在，龙间内围坐一桌人，开心的吃喝着。席上坐的是荣升为西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原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方振清和爱人；挨着他坐着的是常务副县长郭学和他爱人；县城管局局长李杰和他在教委工作的爱人；县长助理兼新春乡党委书记李国藩和已经大着肚子了的麻**。挨着麻**的是个娇小的女人，她是张海的老婆，被麻**硬拉到桌上坐下，显得有些拘谨。张海则在厨房，张罗着菜品。 今天是周日，又是春游浩荡季节。方振清荣升和李杰荣升、李国藩荣升，几件喜事赶到一起，所以，几家相约，来到国海渔家吃开江鱼。就连挺着大肚子的麻**也来了。张海老婆一听麻**来了，赶紧从新春赶来照顾她，怕她抻着。 这次人事调整是在春节后进行的。新春乡完全按照李国藩的意愿配置的班子，乡长王子豪，党群书记兼纪检书记刘博，常务副乡长柳凤庆，副乡长张群。严站长也提为副乡长。人大主席崔贵，明勇为副乡长兼武装部长。 李国藩很佩服陈文玉的胆量，他竟然敢放手新春乡，完全按照李国藩提出的班子配置意见安排的新村乡党政班子成员，连个沙子都没掺。心下对于陈文玉的大方示好和全力支持很是感激。更没有想到市委会任命他为县长助理，一下子成为享受副县级待遇的干部。虽然还不是实质性的副县级，但已是市委组织部管理和考核的干部啦！县里对他的使用和任免只有建议权而失去了决定权。再像上次那样让他停职反省，就得市里下文件了。对此，他还以为是陈文玉推荐的结果。 李国藩现在还不知道，关于对他的县长助理任命，还有一个波折。 提议任命他为县长助理的，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穆梁栋。 在一次私下场合，穆梁栋和市委书记齐怀远碰到了一起，穆梁栋便有意提及李国藩这一年多取得的业绩，建议给李国藩适当加点担子。齐怀远考虑了一下，感到新春乡作为市里确定的综合展试点乡镇，现在还离不开李国藩，于是同意先给他解决副县级待遇问题，但还不能离开新春的意见。 没想到的是，这事在常委会上一提出，遭到了市长马良的坚决反对。马良认为，李国藩不过是刚刚当上乡党委书记一年多年轻干部，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这些成绩还需要巩固住，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其终效益和结果。另外，对一个年轻干部，过早提拔，会拔苗助长，还会养成娇矫之气，反倒不利于他的成长。 齐怀远知道马良和穆梁栋配合得并不愉快，马良十分不喜欢穆梁栋的强势和霸气。显然，这个否决意见并不是针对李国藩。李国藩这个级别的小干部，还不足以让马良这么认真。因为李国藩担任过穆梁栋的秘书，所以马良才会坚决反对提拔他。齐怀远也不想为了提拔李国藩和马良闹僵，就把这个提议搁置下来。所以，春节后换届时，李国藩并没有得到县长助理的任命。 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春节过后不久，马良在省里做交通厅常务副厅长时，经手的一件项立交桥工程出了大纰漏，桥面垮塌，四辆轿车、一辆面包车被压在垮塌的桥下，死了十几个人。 这个事故惊动了国家安监局和监察部，一查，除了豆腐渣工程，还涉及到**问题，其中涉及到了马良。这个工程里，马良收受了九十八万的贿赂。因为其他问题还没有审查，不知道马良在交通厅是否还有更严重的**行为。但仅此一项就够了。 马良被双规。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方奇没有按顺序接任市长，而省里计划下派的市长也没能成行，最终的胜利者是穆梁栋，三月他出任了代市长，并在随后的市人代会第五次会议上，被任命为市长。 四月，李国藩的县长助理任命获得通过，二十八周岁的李国藩，成了西河市的第三位三十岁以下的副县级干部。但那两位，都在西河工学院，是市里和大学联合引进的博士人才。也就是说，李国藩是西河市主系列干部队伍里，现阶段第一个三十岁以下的副县级。 第九十九章、又是一年春草绿（二） 今天是全鱼宴。一条十几斤重的开江大草鱼，做了七道菜，一个鱼头豆腐汤。这七道菜有红烧鱼排、油炸鱼鳞、生拌鱼条、鱼肉丸子、酱焖鱼杂、家常炖鱼、清炖鱼尾，还有油煎黄姑子鱼、红烧细鳞鱼，外加一道家常凉菜。这个细鳞鱼很是少见，也很名贵。就现在这一条二斤多的细鳞鱼，在大饭店起码要三四百元。酒呢！则是新春董家烧锅生产的小烧二锅头，而且是张海打人在烧酒时亲自接的，简单勾兑，完全原滋原味，纯得很。女士爱喝红酒喝红酒，爱喝啤酒喝啤酒，喝果汁饮料也随便。 “方局，这回你是市里领导了，离开了临泉，恭喜高升。我敬方局一个。先喝为敬。”说话的是李国藩。说完，一下把杯中的酒干了。 方振清没有动，他笑*地瞅着李国藩，也不言语。李国藩有点毛，赶紧看自己身上，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有污迹，又抹了一把脸，不解地问道：“领导，咋啦？” 大家都笑了起来，麻**更是笑得扑在了张海爱人的怀里，张海的爱人也笑个不住，把面前桌上的一碟醋都弄翻了，撒了麻**一身。郭学笑着指了指方振清，说不出话来。 李国藩也不知道大家笑什么，反而呆愣愣地看着，又忙找餐巾纸给麻**擦拭衣服上的醋迹。麻**止住了笑，费劲地站起来，有餐巾纸擦掉了李国藩脸上粘附上的鱼鳞。原来，他被方振清盯得不自在，擦抹脸时，把鱼鳞也粘到脸上，这是炸过的鱼鳞，弄了一脸油，亮闪闪的。 这下李国藩也忍不住笑了。 方振清止住笑，对李国藩说道：“你小子还嫩！我这一招让多少犯罪分子惊慌失措。呵呵！” 众人一听又笑了起来。 “国藩，要说我这次升官，还真是你带来的福气。不但是我，还有李杰能成为城管局长也和你小子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你和程主席在这里吃饭，也不会生争执，更不会牵连出这样一宗毒品大案。老子也他娘的不会成为公安部的英模，更不会调到市局当常务副局长。还有，临走还给咱们县局弄来一百八十多万，解决了二十几个干警的房子问题。这帮家伙也是托你老弟的福啊！赶上了房改的末班车，每人现在看，至少省了四五万，乖乖，五六年的工资啊！”方振清认真的说道。 “呵呵！碰巧了而已。案子是你们破的，深挖是你们搞的，我们不过是受害者而已，何谈功劳。”李国藩连忙说道。 “你们是受害者？去去去！尽放屁！你小子啥时候也会忽悠了？把人家的手腕子一碟子给砍断了，嘿嘿！真正的飞碟是这么来地！城管那几个小子全都放片了，冯英才掉了八颗牙，没看把他老妈心疼的哭的鼻涕拉瞎的那个样。还你是受害人，也好意思说出口。”方振清用筷子点着李国藩，满脸的鄙夷。 李国藩现在是红了脸，可惜，因为小烧太过厉害，脸本来就是红的，也看不出来。 方振清的老伴啪地打了一下方正清的手：“尽瞎说八道，赶紧灌你的酒得了。一会把人家国藩说不好意思跑了，看谁付酒钱。” 这句话又把大家逗得笑个不停。 郭学道：“老方，你还真别说，国藩这小子真是福星。在这里打了一架，把个酒店打他们家来了！要是在县委打一架，县委书记不得把位置让给他。呵呵！现在也不得了了，才几年，副县级了。当年我在他这个岁数时，还给乡领导当小跑腿呢！” “是啊！他这一架，把城管局长也给打掉了，我到捡个便宜。方局，要不你走后，我在政法委还真在找不到组织了，不知要遭陆胖子的多少罪。”李杰颇为感慨。大家也知道李杰和原来的政法委副书记陆胖子关系不好，新的政法委书记估计是西河市委派，还没有到任。李杰在政法委已被提为正科级待遇的室主任。要是不离开政法委，估计日子会很难过。 这餐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半才告结束。女同胞们随着张海的爱人到凤间休息室休息去了，这边男同胞又打起了麻将。一直打到七点，方振清门前已经多出一摞钞票，竟是三家输、一家赢的局面。之后，大家又喝了几碗粥，吃了点点心和小菜，就分别打道回府。第二天是周一，方振清要到市公安局报到，正式就任常务副局长。 今年的春天比去年要好多了，新春乡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各负其责地按计划推进。 农业生产这一块，没有用李国藩*多少心，计划种植面积全部完成。覆膜玉米扩大到百分之八十。这还是因为有些村民喜欢原来玉米品种的口味，留下了一部分自用口粮田的缘故；水稻旱育稀植推广面积达到了万亩，整个沿河地块连成了片，为乡里安排的农田水利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条件。有扩大就有压缩，小麦的种植面积被大量压缩了下来。现在，东北的春小麦磨出的面粉与河南、河北、山东的比起来，无论是口味、面筋含量、营养成分都差不少。种植成本偏高，产量偏低。吃面，不如买这些好面划算。 由于沼气池的建设推广，真的使有机肥多了起来。李国藩适时地确定了几个示范户，让他们大棚蔬菜的种植严禁使用化肥。等蔬菜上市时，李国藩又让张海花了几千块钱，在西河晚报登了几天的广告：“绿色蔬菜，健康营养，新春棚产，欢迎品尝。”落款是国海实业有限公司新春绿色食品生产基地。当然了，他们是不会忘记办理通过审核的绿色食品标志的。 这下西河的几个市看到了商机：本地产的绿色无污染蔬菜，可以有效的监督，肯定销量会好，市民也会认可。如果市民不信新春的蔬菜是绿色蔬菜，可以亲自到新春参观，反正只有五十公里。而且，这个国海公司还经营着公交业务，新春到西河的大巴每天两班。要是为了实地检查新春生产的蔬菜是不是绿色食品，大巴免费。 蔬菜打进了市，价格也水涨船高。国海公司从签订合同生产绿色蔬菜的农户订货，价格也提高了百分之五十。当然了，签订合同的农户，无论是种植品种、栽培技术、生物农药的提供、有机肥料的使用和栽培过程，都要接受国海公司的监督。目的只有一个：新春国海公司提供的蔬菜，绝对保证是绿色无污染的健康食品。 奶牛专业户的收获也不小。除了嘉里乳业新春奶站正常收购鲜奶，并且每月一结算奶资外，百分之六十的养牛户都添了小牛，呵呵！母牛生的！增加一头小母牛，生下来落地就增加了三千元的收入，小公牛就要少得多，仅仅八百元。平均下来，养一头奶牛，年纯收入在五千到七千之间。如此的利润让资金充裕和眼光犀利的一些农户看到了商机，奶牛大户开始涌现。 生猪和鸭鹅的养殖完全步入了健康展的轨道。北极集团冷库的正式运行、屠宰场的建成使用，不但乡里的生猪有了销路，而且已经覆盖到整个临泉县、安远县、北山县，连北林市、伦化市的一些乡镇，也有农户向新春送生猪，并有越来越多之势。 第一百章、穆市长 马市长出事被双规，市长的宝座盯着的人不少。市里面有望接任的，按照顺序加上和齐书记的关系、和省里的关系甚至和大上头的关系，推方奇。他是市委党群书记，三把手。其次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蒋彦，他是市里的四把手，和常委、常务副市长穆梁栋也有得一拼。 省里有的部门领导也蠢蠢欲动，甚至包括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柴文和。省政府办公厅门市头挺大，但上面还有秘书长，而秘书长才是个省长助理，还是刚提起来不久。说到底，这个差事还是个伺候人的活。哪有到地方坐卧起居，威风八面来得痛快。另外，现在提拔副省级干部，百分之八十是从地市一把手中提拔，很少有在线上被提为副省级的。所以，省里的正厅级干部，下派到地市当党政一把手，是重用。 一年来，柴文和和李国藩联系了几次，李国藩到省里还和柴文和单独在一起吃过饭。本来，这应该是李国藩在县乡炫耀的资本，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守口如瓶，使得柴文和对他好感大增，加之认定国云飞和李国藩关系一定极为特殊，李国藩也一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所以，到没有在意自己是厅级领导，和李国藩平行论交，让李国藩称呼他为柴哥，他叫李国藩为小弟。 柴文和还很会做人，在他接触到的领导中，有意无意的总要找出话题，评价一下他认识的基层干部，没少夸奖李国藩。使得李国藩的名字在省政府系统广为人知。 柴文和这些功夫没有白费。国云飞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却给了柴文和实实在在的支持，使他由省政府办公室常务副主任，顺利冲击主任成功。过了几个月，又挂上了副秘书长头衔。 这次西河市市长马良意外落马，缺少基层工作经历的柴文和动了心思。终于，他找到一个机会，向国云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希望省长能够帮助他，把他派到西河，接任市长职务。 没想到，国云飞当即就摇了头，没有同意：“文和，你还要在省里工作一段时间。目前政府办的工作还离不开你。西河市长人选已经定了。” 柴文和没办法，乖乖的服从安排吧！省长没说西河市长人选是谁，他可不敢问。 答案没多久就出来了：穆梁栋任西河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方奇也调了出来，任北林市代市长。而省委办公厅的一位副主任下派到西河，担任市委副书记。西河的常务副市长由原来的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闵振邦担任。 不用问，这个结果是贺方和国云飞平衡的结果。国云飞为了让穆梁栋上位，让出了北林市长、西河市委副书记、西河常务副市长换来的。 本来，贺方对白省长一系的干部，不怎么感冒。没有把穆梁栋调到省里不重要的厅局当副职，还让他在主战线，已经属于重用了。现在，国云飞坚持要提拔他，还要越过方奇把它直接提到市长位置，贺方有些犹豫。最后，国云飞做了大幅度的让步，这才把穆梁栋提起来，并在书记办公会上获得了通过。 当然，现在知道穆梁栋升任西河市长的人还很少，齐怀远当然在少数知情者之列。 穆梁栋获此提拔，齐怀远洞若观火。他明白，这是国云飞在替他儿子还债，并为他儿子的继续展铺路。作为贺书记这路人马里的大员，齐怀远虽然死心塌地跟着贺方向前走，但他也绝不敢得罪国云飞。别说国云飞显赫的家庭背景，就是年龄优势，也比贺书记站前。贺书记今年已经六十有二，按照规矩，三年以后就要退居二线。而国云飞才五十有二，便贵为一省之长，三年以后接任书记，还有十年可以为党工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刚刚跨进五十门槛的齐怀远还不想仕途就此止步。所以，能够和国云飞交好，得到国云飞的认可，既是现实的需要，也是长远的需要。而契机就在李国藩身上。这也是一年多来，齐怀远给与李国藩诸多支持、关照的根源。现在，白省长的原秘书、不到四十岁的穆梁栋，成为西河市市长，而且是国云飞鼎力推荐的结果。这说明，李国藩在国云飞的心目中位置是在太重要了，连对李国藩有过恩德的穆梁栋都得到了特殊关照。看来，作为市委书记，也得在李国藩的问题上挥点作用，施恩于李国藩，感激自己的却是省长。这个买卖划得来。 于是，他借着原来穆梁栋的提议，便把提拔李国藩列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 在他的授意下，临泉县委向市里正是申报为李国藩提职，市委组织部对李国藩进行考察，并在常委会上提出李国藩虽然担任乡党委书记时间不到两年，但成绩斐然，而且各项工作表现优秀，是很成熟的青年干部，应予提拔重用。 常委们都知道，组织部的意见其实就是齐怀远的意见，这个李国藩早就进入了齐怀远的视野了；市委副书记刚从省委派过来，对西河的情况尚不熟悉，自然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更主要的是，李国藩曾担任过新任市长穆梁栋的秘穆梁栋对李国藩极为关照。加之李国藩的业绩极为耀眼，提拔李国藩的事出乎意料，在常委会上竟然全票通过，连平时总投弃权票的军分区司令也投了赞成票。为啥？李国藩的婚礼连奉天军区副司令和省军区司令、政委都参加了，作为军方在西河市的代表，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李国藩呢？ 成为西河市的代市长完全出乎穆梁栋的意料。他本以为白省长走了，自己的仕途进步会慢的很多，由市级副职成为正职，他给自己定了五到十年计划。没想到，马良意外落马，到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契机。但他也没有想到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直到他被国云飞单独叫到省里，才明白自己真的成为了西河市的市长。同时他也明白，这是国云飞酬谢自己对李国藩的知遇之恩。 更没有想到的是，早先因为马良反对而没有提拔成的李国藩，这次也在不到三十岁就成为副县级干部。常委们的出奇一致，还是吓了穆梁栋一跳。 第一百零一章、美丽的意外 北极集团的羽绒制品厂设备调试完毕，人员培训完毕，正式开机生产了。 一个冬季收购的羽绒和经过加工的飞丝，被制造成一床床羽绒被、一件件羽绒衣、一个个羽绒枕和羽绒靠垫，由国海运输队的货车，运送到国内北极集团公司设立的各个直销点。现在还不是羽绒制品的销售旺季节，却正是羽绒制品备货时候。甩卖掉去年积压的过时服饰和其他制品，腾出更多的流动资金投入到生产和其他需要的地方，对北极集团而言，也不失为一条明智的选择。 随着羽绒制品厂的开机生产，新春乡又出现了一条亮丽的风景线。这条风景线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什么啊？漂亮的姑娘队伍。 羽绒制品厂以女工为主，招收的大部分工人又都是新春乡的姑娘。现在又是春夏交替时节，有了工作的姑娘心情舒畅，上班时便都把自己平时最喜爱、又舍不得穿的衣服都穿了出来，或步行、或骑着自行车向羽绒厂涌去。新春的小伙子们原来哪看到这样的景致啊！更没有想到乡下的姑娘打扮起来，丝毫不比城里的姑娘逊色，不由得眼馋起来。路上献殷勤的、托人向自己心仪的姑娘求亲的多了起来。 可有了工作的姑娘心气儿也高了起来。提出的条件底气足了。求婚可以，但现在乡里的致富门路渐渐多了，你要想得到本姑娘的芳心，好，先拿出像样的致富计划来。否则，没门。 小伙最怕别人看不起呀！尤其怕心仪的姑娘看不起，咋办？想辙呗！要当专业户，要么在蔬菜大棚上打主意，要么学技术，争取进入像北极集团、国海、嘉里乳业以及乡里办的公司、工厂，成为有稳定工作的新青年。一时间，全乡青年到没用号召，掀起了一股致富热潮和学习热潮。 程薇薇又来了新春一次，这次她来办了三件事，一是把新春羽绒制品厂的产品全部定位为今年冬季主打的新产品，名字就叫北极雪绒花。二是决定在新春乡筹划建设肉类食品加工厂，这个加工厂比较大，先期要考察的事情比较多。此事她已交由手下和聘请的科研单位人员来具体*作办理。第三就是建设各为五万的鸭鹅养殖孵化基地，还有万只良种生猪繁育基地。这项工作李国藩给予了全力支持。基地就在新春乡西部靠近乌双河不远的地方。 鸭鹅养殖基地占用了新春乡的土地，这些土地都是荒地，而且挨着一片沼泽，不涉及农户的搬迁和补偿。所以，乡里给他们通了电，先修了一条简易砂石路，又帮他们打了两眼深水井，在这片荒地上，北极集团就开始了养殖场的建设。这项建设的总投资六百多万。 没给农户补偿，乡里的土地也不能白使啊！李国藩没有接受程薇薇给的一次性补偿金，而是要求养殖场按照当年盈利的百分之十标准，给乡里的合作医疗基金捐款。初步算下来，这一项，每年可以为基金注入二十余万元。最重要的是，这笔钱不会因为李国藩的职务变化而消失。乡里的合作医疗基金有了基本的保障。加上合作医疗农民自筹的部分，将来再也不会出现农民因为大病治不起而自杀的行为。 鸭鹅的育雏基地每年可以育雏几十万只，除了满足养殖场自身的需要外，足以供应给附近县乡农户养殖需要，而且这些品种都是北极集团从大专院校和国外引进的优良品种，出栏快，肉质鲜美，抗病力强，产绒率高。虽然种雏价格稍贵，但因为有北极集团提供的一系列保障措施，能够有效地提高成活率。综合算下来，每只鸭平均纯收益在十八元以上，每只鹅的纯收益为二十五元左右。能够养一二百只鸭鹅，对农户的家庭也是一个不小的填补。 种猪就更不用说了。北极集团对购买种猪的农户，赊欠由他们提供的专用饲料，猪出栏时，再扣除饲料款。实行此政策之初，集团也有人提出异议：担心农户到时不来交售生猪。为此，李国藩给他们出了个主意：采取了五户联保、一次违规终生禁入政策。后来证明，这个办法十分有效。杜绝了此类情况的生。 到了夏季，北极集团羽绒制品厂职工展到了近千人，成为临泉县可以和亚麻厂媲美的大企业。加上工资比亚麻厂还高，待遇和文化活动比亚麻厂还好，吸引力大增。很多有子女在羽绒厂就业的农户，都感觉很自豪。 不过，在程薇薇这次来新春时，生了一点点意外。就是这个意外，使得程薇薇从此以后既十分想来新春，又有点怕来新春。让她一时犹豫不决起来。 不过，前生注定事，逃避能逃避得了吗？ 原来，这次程薇薇来，也是十分低调，只带了保镖和司机。到了乡里，仍然只能是李国藩一人接待，私下谈事。这种处理业务方式，程薇薇和别的多大老板谈业务时都没有过。但对李国藩是例外。也许是因为王琳琳的因素，平添了很多好感甚至亲近，也有点当做自己人的意思。不过，程薇薇和李国藩两人内心都十分坦荡，丝毫没有别的想法。 这次程薇薇来，李国藩自然还是把她领到了自家的饭店国海渔家，这次，李国藩做了精心准备，把王琳琳留给他的燕窝也拿到了酒店，给程薇薇炖了一盅。程薇薇对李国藩的细心和诚意很高兴，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李国藩喝白酒，程薇薇喝红酒，十分尽兴。 临走时，程薇薇脚一滑，险些摔倒，李国藩一扶她，她整个人都扑进了李国藩的怀里。李国藩扶的地方也不对，竟然扶在了程薇薇的双峰之上。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充斥于两人心中，偏偏因为麻**怀孕，已经几个月没有和老婆亲热了的李国藩，底下不争气地立了起来，顶在了程薇薇的小腹上，等两人分开时，都弄了个大红脸。 不过，好在两人都是定力坚强之人，相互看了一会儿，都羞涩地一笑。程薇薇玩味地看着李国藩，轻声骂了一句：“坏蛋，流氓。” 李国藩百口难辨，谁叫不该起来的东西太不争气了，只得任凭程薇薇给自己下什么结论了。上了程薇薇的宝马suv，把李国藩送回乡里，程薇薇一行连夜赶回了省城。 回到省城，程薇薇还不罢休，又短信叫李国藩上网，在qq中把李国藩嘲笑一顿。 自从生了这个意外，程薇薇四个多月没来新春乡，也没再给李国藩打过电话、过信息。 李国藩还以为程薇薇生他的气了，了好几封致歉的短信，程薇薇却一直没有理会。李国藩很沮丧。原以为能从程薇薇那里详细了解王琳琳的信息，没想到一个意外，把这个希望也给弄没了。而且这个意外还不怨自己。但没办法，大小劲赶上了。程薇薇作为一位大老板，事情极为繁多，说不定啥时候再来呢！何况，人家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大姑娘，据说在美国那么开放的国度还守身如玉。这回吃了亏，还不得恼羞成怒，怨恨自己？细想一想，李国藩真觉得冤，比窦娥还冤。 第一百零二章、基础设施 嘉里乳业面对新春乡的新气象，自然也不甘落后，经公司研究并报总部批准研决定，投资三千万元，在新春成立中心奶站，附近有效运输半径内的鲜奶，集中在新春乡奶站进行初加工。同时，袋装鲜奶加工厂也设立在新春，购置冷藏运输车，向西河、伦化、北林等市及所属县的商场、市供应鲜奶。 一时间，除了养鸭鹅、养猪热潮外，临泉县、北山县、安远县以及附近的其他市县，又掀起了一股养奶牛热潮。嘉里乳业西河公司，每天都要接待来自其他市县的政府官员、平民百姓。政府官员希望嘉里乳业能够到他们那里投资建奶站，当然条件极为优惠，资源也绝对过得去；平民百姓多数是离新春较远的其他县的农民甚至是城市里的无业、失业人员，他们都是到厂里打听养奶牛政策的，也要展奶牛养殖。 形势对嘉里乳业不是一般的好。经过科学论证和上海总部批准，按照运输距离以及草原拥有情况，嘉里乳业又在伦化和北林两市所属的县内，建立了两个大型中心奶站，同时西河嘉里乳业有限公司又计划增加六条奶粉生产线。并初步计划，把奶粉之外的其他乳制品业务，逐步地转移到新春基地，使新春基地成为西河公司之外的最大的分公司，增加新的经济增长点。 面对嘉里乳业公司飞的展，最兴奋的是总经理常鸣。 本来，他只是秉承北京总部和上海总公司的意旨，建了新春的奶站。这些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哪里想到，一年多的时间，新春奶站展的度如此迅猛，其起到的连锁带动效应如此之大。 常总明白，是他低估了农民的致富热情和潜力，也低估了地方政府带领农民致富的决心和信心。所以，建设另外两个中心奶站时，他的目光就不在聚焦市里，而是放在了资源和基础条件都不错的县城。在新春建设具备初加工能力的分公司和逐步把奶粉以外的业务逐步挪出西河、建在新春，常鸣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样算下来，嘉里乳业三年左右的时间内，在新春还要增加大量投资，才能保证公司的扩张需要。 新春乡党委政府也不甘落后。在基础设施建设上开始下了功夫。 完全依靠自有资金，把水、电、路彻底搞好，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新春乡如此的展机会，县市两级领导都看在眼里。一则各方面都有意树立这个典型，为自己增加政绩；二则有大领导话，各项政策有意向新春倾斜。使得新春的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没有出现短缺。新厂子设在哪里，路就可以铺到那里；哪怕是现在无法马上完成硬化路面的建设，也会先修建一条简易的砂石路。电也会迅跟进。自来水的建设度稍显慢些。不过，乡里也会出全资给企业先打深水井，度过暂时的困难。 临泉县宾馆大会议室，上半年全县经济运行情况汇报会正在进行。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主管经济工作的副乡镇长、县里各局、委、办正副职都参加了会议。当有的乡镇提出县里和市里在资金的投放上对新春乡过于偏爱时，县委副书记、县长刘玉和开了口；“同志们，新春乡的展可以用飞两个字来形容。你们知道那里的老百姓管李国藩叫什么吗？嗯？叫李福星。意思就是他给全乡的老百姓带来了福分，是老百姓的福星。先不提其他事业的展和上缴的利税数额，仅仅增加就业一项，你们知道有多少吗？好！告诉你们，是一千六百六十八名。这里有外市县的2佰一十一人，有本县县城和其他乡镇的三百四十人，他们本乡有一千一百一十七人在这些外来的企业里就业。工资都不低吧？啊？子豪，对不对？” 坐在台下的王子豪赶紧回答：“对。现在的平均工资是五百一十八元，还不包括福利和年终奖。另外，厂里的各项保险都是按规定缴纳的。” “这就对了，同志们。这个数量还会递增。我问大家，每人五百一十八元的工资水平，县里的几个企业哪家能够达到？亚麻厂工资算高的了吧？不过四百元左右嘛！而且现在还在研究改制，想要减员增效、下岗分流。这才是成立几年的国企呀？噢！说远了。再说新春乡，这几个企业为他们的工人全年要多少工资呢？是七百二十六万。同志们，七百二十六万那！上缴税金多少呢？按此展势头，今年一定会千万。 而且，他们带给我们县的，远远不止这些吧？养殖户增加了多少收入？玉米秸秆有效利用又增加了多少收入？还有，养殖之后产生的牲畜粪便、杂乱的秸秆都被用来制造沼气了，这又为农户节约了多少煤钱？呵呵，还有沼气池里的粪肥，成了他们展绿色品牌蔬菜的秘密武器。现在，新春乡干净吧？找垃圾没处找去。为什么？都在沼气池里呢！ 同志们说县里偏爱新春乡，对，就是偏爱。你那个乡镇也有新春这样的展度，不用这个度，哪怕有他们一半的展度，我也会偏爱你。还有的同志说县里市里偏爱新春是嫌贫爱富，我来问问大家，二年前的新春和现在诸位所在的乡镇有多大区别？嗯？有些地方还不如其他乡镇吧！是因为李国藩同志到任，才带领班子，穷则思变，锐意进取，新春这才变为现在新的新春。 在这里也不妨告诉大家，昨天，国藩同志和我汇报，说又有三家企业要在新春落户，其中一家是闻名全国的服装厂，老板也是位女强人。对了，是北极集团程主席帮忙介绍进来的。这家厂子进来之后，，又要吸收两千人就业。不过，这次我可和国藩同志打了招呼，这个就业的两千人，县里至少要拿来一半的指标。同志们，县里的国企要改制，下岗人员要增加，得有个分流的去处啊！他们要吃饭、要生活啊！ 还有，穆市长昨天通知我，他在省里已经为新春争取到了两笔资金，一是修建天然气管道资金，新春将是我县第二个通天然气的乡镇。第一个当然是城关镇了。第二笔资金是修建集中供暖项目的资金。还好，城关镇的宋书记，你也沾了一点光，穆市长也没有忘记给我们县城争取机会。这次，国省长批的资金里，也有你们一份。今年县城的天然气改造工程和集中供热改造工程都可以进行了。呵呵！看来，拔掉冒着黑烟的大烟囱时机到了。” 听到刘县长说新春乡又争取到了通天然气和集中供暖资金，羡慕、嫉妒甚至仇视的目光都扫向了李国藩。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县委陈书记上任，带给他们村村通硬化道路的资金，现在，他们乡的道路改造工程正由乡里的一家叫做国海公司的企业紧锣密鼓的施工，完事后，全乡各村的道路都和临新公路交汇，形成了硬化路面网；自来水改造工程是市县共同投放的资金，当然了，全县有五个乡镇得到了这笔资金，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新春，施工队伍还是那个国海公司和县自来水公司；市电业局已经把新春电网改造工程列入了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中，年末必保完成；现在，又有了天然气工程和集中供暖工程，这新春的基础设施还差什么了？移动通讯的铁塔想建在离乡政府所在地二公里远近都被李国藩阻止了，怕影响到他们整个小城镇的规划。嗨！也太牛了吧！ 第一百零三章、集体经济 乡里的形势大好，也意味着责任的重大和工作的繁多。 由于省市县各项基础建设资金的陆续到位，李国藩更忙了，很多时候连家都顾不得回。无奈，只好请来麻**的姨妈来家，照顾身怀六甲的妻子。 工作中，李国藩渐渐感觉到，目前这种各负其责的工作方式还是有着弊病，因为最后拍板的还是只有自己，不利于提高工作效率，同时党政真正各负其责也没有做到。于是，他便开始酝酿着对乡里的决策程序进行一番改革。在遵循现有的分工和每个人职责、职务的前提下，使乡里各项决策快起来。 经过一番思考，他拿出了一个方案：全乡的各项工作，划为党政工作、经济工作、服务工作三大块，每一块工作确定详尽的决策权限。党政工作日常的决策人是党群书记，经济工作的日常决策人是乡长，而服务工作则分为管理、政策服务和公司式服务。管理、政策服务由常务副乡长牵头；公司式服务则以农业副乡长和工交副乡长为正副总经理，成立新春乡综合服务公司，实行有偿服务和无偿服务。李国藩的重点工作则放在统筹、监督和最终决策上。当然了，还有一个分工不分家，交叉配合的问题。 经过和班子成员几经讨论、研究，这项决策在党委会上得到了通过。实施后，工作效率得到了明显的提高。这样，日常的每项工作都有了条条内的决策人，不必李国藩事事躬亲。 全乡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开展着。但仅有一个服务公司还是不利于乡里集体经济的积累，乡里今后要办的事情很多，既不能事事都找企业帮忙，也不能完全依赖乡里各项费用的收缴。面对如此迅猛的经济展势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参与其中，展乡办企业，壮大集体经济，增加集体积累。这样，不仅合作医疗事宜能够进一步落实，就连今后教育、养老、扶贫等福利措施，乡里也有钱可掏。还有，乡里的干部、教育系统的老师也涉及到正在进行的房改问题，既让马儿跑，就得给吃草。他们也有资格享受到全乡经济展带给他们的利益。于是，李国藩和王子豪商量后，决定乡里也要办企业，集体企业。 县委书记办公室，陈文玉和刘玉和面对面坐在沙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头，秘书也过来换了几次茶水。显然，两人商量事情的时间不短了。 看着刘玉和，陈文玉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老刘，这个李国藩也真敢想，现在几乎所有的国企都在改制，荣副总理的意思是把非关系国计民生的国有企业都卖掉，彻底甩掉包袱，轻装上阵。这个李国藩，偏要逆势而为，要办什么乡镇企业。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糊涂。” “陈书记，我看他的报告里提的是办集体企业，而且是按现代企业制度的管理方式来办。出点还是好的。你看，全国农村全面实行包产到户，南街村不是还实行集体经济，办得还很好吗？我想，应该让他们试试。需要提醒他们的是，一切都要按现代企业制度来。”刘玉和显然是支持李国藩的。毕竟，他从女婿柳凤庆那里，知道李国藩更多的真实想法。而且，这些想法并不能都搬到桌面上，比如给乡里的干部建宿舍楼问题。 “嗯！好吧！就让他们试试吧！这事明天过一下常委会，之后形成个会议纪要，以免将来出现其他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影响到李国藩的前程。县委替他兜一把吧！” “好的，我同意。”刘玉和答道。 县里同意新春乡办乡镇企业后，李国藩便紧锣密鼓张罗起来。 第一是方向，办什么。李国藩其实心里已经有数，那就是对现有资源进行整合，以服务型为主。乡里已经有了一些原始积累，加上乡里展的迅，乡政府所在地的地皮开始值钱，这是乡里的资源。还有就是公权力，这个资源更大，不有效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先成立的公司是与乡政府脱钩的农业综合服务公司。为此，李国藩又去了一趟省城，面见利达公司老总黄奇，要他参股新春农业综合服务公司。黄奇笑了笑，没有表态，而是把球踢给了儿媳赵璐。 利达总部不远的梦幻酒吧，赵璐和她老公黄峰正在和李国藩一起喝着酒。黄峰已经是省公安厅政治部的主任科员。赵璐见老公公黄奇把事情推给了自己，知道公爹有意把这份人情让自己送给李国藩。毕竟李国藩是曾经的恋人，而且自己明白，两人的关系已不是一般的恋人，每个人身上有几个疤痕都知道。怕老公黄峰误会，便夫妻一起，把李国藩约出来喝酒。 “国藩，我们参股也可以。但条件是我们必须是第一大股东，在董事会里要有否决权。这个条件你能答应，我们就介入。”赵璐的脸胖的有些圆了，明亮的眼睛紧盯着李国藩。 李国藩笑了：“赵璐，你呀！脸都吃圆了，胃口还这么大。好好好，就依你。我也有个条件，就是要和省畜牧局服务公司挂上钩，要他们也参股。毕竟他们的畜牧服务技术是第一流的。这事你得出头给办好。” 黄峰在旁边乐了。“李？畜牧局服务公司的老总是你们农大的同学。好像比你们高一届，璐璐，对吧？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他还有不支持你的道理？” 赵璐白了她老公一眼：“就你多嘴。我还想让李国藩领我这份情呢！你把这秘密一暴露，他还不认为事情太容易办了，敲他一顿竹杠都没了机会。真是的。” 黄峰嘿嘿笑了。 李国藩也笑了：“赵璐，这份人情我还是得记下，将来一定奉还。老黄，你在省厅政治部，对我们那里的公安工作也要给予支持啊！对了，西河市局的方振清方局是我大哥，今后还要多沟通。” “是吗？我和方局接触过几次，他很仗义，可交。”黄峰回答道。 李国藩第二天便在赵璐的引荐下，与省畜牧局服务公司总经理鲍里德见了面。听说要参股新春乡农业综合服务公司，鲍里德大感兴趣。他知道，北极集团在新春畜牧养殖项目不小，他们也投放了一些技术力量，但显然和今后企业的快展不相匹配，当即便同意了。但他提的条件不是服务公司集体参股，而是联系几个退下来的老专家个人参股，以资金和技术双方面入股，并会有一两名专家，轮流常年在新春服务。李国藩大喜，当即同意。 满载着胜利果实，李国藩回到了新春。不久，由新春乡政府、省利达农资公司、新春乡供销社、新春乡庄稼医院、新春乡畜牧兽医院、新春乡农机站以及省城几位退休的畜牧兽医专家、蔬菜栽培专家共同投资兴办的新春农业综合服务公司正式挂牌成立了。公司按照出资情况组建了董事会，并成立了监事会。一切按现代企业制度来办。 新春乡政府倒是没有拿出资金，它是以土地和解决公司通水、电、气、办公条件和在供销社原有基础上扩建库房为条件入的股。 第一大股东是利达公司，第二大股东是供销社。而乡政府则为第三大股东。 这个公司由于实力雄厚，又采取了一系列的便民服务措施，比如化肥可以赊欠到秋后粮食卖完再付款，猪禽奶牛生病有专家会诊，能够拿出准确的诊疗措施，农机的各项服务有明确的价格，而且是上门服务等等，后来展成为附近市县最大的一家公司，年营业额三四千多万、利润数百万的大公司。当然了，成立的当年，新春乡政府的集体积累里，这家公司就贡献了二十多万。 第二个乡里参股的企业是加油站。经过申请，乡农机站的加油站从农机站脱离出来，经中石油批准，成立了新春加油中心。乡里和农机站、县石油公司以及国海公司共同投资入股，国海公司投资最大，控股。后来，因为新春乡经济的迅展，这个加油中心又建了若干个加油站，并把触角伸向了国道和北方的几个重要城市，成了一个赫赫有名的石油经销公司。这个行业简直是印钞单位，成立的当年赚了多少钱不知道，只是乡里又进了十来万的帐。 之后，乡里又参股、控股了林场、苗圃、新春宾馆、新春大市场、乡自来水公司、乡燃气公司、乡供暖公司，集体经济进一步积累、壮大。所有这一切，为新春乡的下一步展奠定了基础。其中，苗圃的展度最为快。正应了先到者为王这句老话，新春苗圃由于提早培育了樟松、落叶松、银中杨、垂柳以及榆叶梅、柳桃、塔松等树种，正好赶上全县大量更换道路两边的护路林和栽植观赏树木，一下子了财。 第一百零四章、故事与儿子 程薇薇在隔了四个月之后，又来到了新春乡。李国藩很高兴。这意味着那个误会消除了，程薇薇也摆脱了心里的障碍，不再在意李国藩那双咸猪手。 可惜，这只是李国藩的私人想法。他哪里知道，程薇薇这次来，目的是极为明确的。 自从生了那件事后，程薇薇心里就有了极为异样的变化，对李国藩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每当忙完一天的工作，程薇薇就会想起李国藩温暖的怀抱，想起那带着浓浓男人气息的汗味儿，想起那双令她颤抖的手。她的心里，充满了一种企盼，希望那双手再多握一会儿自己的双峰，再多抚摸一下自己。有时，她也会站在卧室里的化妆镜前，脱掉衣服，观察自己傲人的身材：双峰挺立，双腿修长，肤如凝脂，连一个疤痕都没有。她想象着自己这个模样，和同样赤着身子的李国藩滚在床上该是一个什么光景。 在为自己身材骄傲的时候，程薇薇也有一点感伤：二十五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可爱情却迟迟没有光临。能够被她纳入视野的男人实在太少了。说实话，刚和李国藩接触，程薇薇也没有什么感觉。可随着交往的加深，她觉自己对李国藩的好感日增。隔上一段时间不见，心里就感到少了一点什么。 北极集团的事情极为繁多，作为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很多事情本可以不必躬亲，可她天生就是个不服气的性格，再者，以二十几岁的年纪就接掌十几亿资产的集团公司，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责任感一直在左右着她的行为。因此上，她比她的父亲还要敬业。集团的项目也不少，比新春大得多的项目还有好几个。可她还是愿意向新春跑。连她自己也奇怪，是新春的展和将来的潜力吸引了她么？还是就是想见李国藩。 在没有生那个误会时，本来没有答案。可误会生后，程薇薇一细想，心下悚然一惊：自己愿意去新春乡，竟然不是为了项目工程，纯粹就是想见李国藩。 明白了自己的这份心思，程薇薇懵了！ 难道自己爱上了李国藩不成？那怎么行呢！他是自己好友、同学王琳琳的爱人，而且还是有妇之夫。自己要是和他相爱，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产生这个心态简直就是胡闹嘛！新春不能去了。一则生了上次的羞人的事，大家见面毕竟有点尴尬；二则和李国藩接触多了，难免会加深感情。感情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得赶紧了断这个心思，不见面，时间一长，大家的感情就淡化了。 程薇薇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和想象的距离太大了。越是希望忘记李国藩，程薇薇心下想的反而越厉害。不打电话、不在qq上聊天，断绝信息，程薇薇坚持了四个月后，还是没有抵御住心头对李国藩的思念，她再次来到新春。 这次李国藩没有在国海渔家请她，而是来到县城的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用的餐。饭后，程薇薇执意要唱歌，李国藩又和她到歌厅喝了一会酒，唱了一会儿歌。 已经挺晚了，李国藩把程薇薇送到了临泉宾馆，程薇薇请他到上面坐一下。李国藩便随着她来到了她下榻的套房。司机和保镖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令李国藩没想到的是，进了套房内，程薇薇就一脚踢上房门，一下子扑在了李国藩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李国藩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搂住了程薇薇。程薇薇的双唇接着就贴在了李国藩的嘴上。香舌吐进了李国藩的嘴里。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本来李国藩对程薇薇就深有好感，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已经产生了比较深的友情。 他是结了婚的人，对大老板程薇薇原来根本没有动过其他心思。上次的误会生后，他还真对程薇薇坚挺的双峰有点怀恋，不过，这种怀恋只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心理反应而已。今天不同了，本来就是夏季，大家衣服很少，程薇薇又是全身贴了过来，像一条蛇一般缠住了他，李国藩也不是柳下惠，加之几个月没有亲热过，哪里会没有反应。一时，该起来的都起来了，呼吸也变得急促，搂着程薇薇的双臂变得更紧了。后来又觉得不过瘾，自然而然的把手伸进了程薇薇的衣服内，握住了柔嫩的…… 再之后，两人便滚到了套房里间的大床上。连衣服是怎么脱掉的都记不清了。几度**，几番漏*点。程薇薇走完了由姑娘向少*妇的转变之路。 枕在李国藩的手臂上，程薇薇感到十分幸福。可李国藩却十分不安：“薇薇，这事怨我。你也知道我无法给你什么。我…” 程薇薇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国藩，我不要求你给我什么。真的。我也想过了，这辈子很难找到心仪的男人。要是没有，你就当我的男人好了。我不在乎名分，只在乎拥有。能够这样我也知足了。只是将来见到琳琳，我可不知道怎么向她交代。嗯！对了，国藩，我也要像琳琳一样，要个儿子。” 李国藩一愣：“薇薇，什么像琳琳一样，要个儿子？难道琳琳有儿子了吗？她在美国结婚了？” 程薇薇一吐舌头：“哎呀！这个大秘密也暴露了。你呀！真是个呆瓜。琳琳哪里会结什么婚呐！那年寄给你的照片里的男人，是她的一个亲属。她的儿子今年一岁多了，是你的。可精神了，长的极其像你。呵呵！你这家伙，赶上皇帝了，三宫六院，还有了太子。” 李国藩一听王琳琳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顿时呆若木鸡。 他突然想了起来，王琳琳走的时候，确实没有来那个大姨妈。自己真是笨啊！上次程薇薇说王琳琳非常幸福，原来是有了儿子才感到非常幸福。呵呵！没想到，**还没有生，而王琳琳到先给自己添了儿子了。 第一百零五章、命运轮回 知道自己当了爸爸，李国藩心内五味杂陈，酸酸的、甜甜的、还涩涩的。 他和程薇薇生了关系，但不好在县城的宾馆里住着，毕竟下面的服务人员对他这位县里赫赫有名的新春乡党委书记都认识，对在这所宾馆住过几次的程薇薇也都熟悉，住在宾馆影响可不好。于是和薇薇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家。 等见到了挺着大肚子的麻**，李国藩心内又是一阵负疚。 自己深深恨着抛弃了母亲的国云飞，可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在步父亲的后尘吗？而且比父亲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轮回？ 亲了一下麻**，扶着她到卧房休息。麻**疑惑地吸了一下鼻子，又盯了李国藩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显得心事重重的李国藩，麻**关心地问道：“国藩，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你怎么恍恍惚惚的？今天你不是说北极集团程主席来了吗？难道他们的项目出现了什么变故？” “哪有。慧慧，不是。今天喝了点酒，又陪着程主席唱了一会歌，精神有些不济。慧慧，过来，我听听小宝宝在说什么。”李国藩轻声一笑，打岔道。 一提到肚子里的小宝宝，麻**现出了幸福的笑容。因为怀孕而胖了脸颊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极有神采。她撩起睡袍，露出白嫩的圆滚滚的肚皮。李国藩把耳朵贴在肚皮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国藩，刚才宝宝还踢我来着。现在消停了。可能也是睡觉了。” “呵呵！慧慧，来，躺到床上去。” 麻**抓住李国藩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双峰上。轻声地对李国藩说道：“老公，对不起了。让你憋闷了几个月。要不，用它们来解决吧！” 李国藩握着麻**明显增大了的*，笑道：“傻丫头，还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宝宝。别瞎想了，真正辛苦的是你。看看，都午夜了，快躺下，睡吧。我冲个凉就睡。” 扶着麻**躺在床上，李国藩进了洗浴间。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在头上。他的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他还隐约记得妈妈李秀凤那张年轻而憔悴的脸，还记得妈妈搂着自己时的无奈和病重时望向自己那极度不舍的眼神。虽然当时只有五岁，但小小的心灵里却感到了妈妈对生的留恋，对自己的不舍，对苍天不公的痛恨和对生活的绝望。单亲家庭，难啊！ 现在，自己不是也在制造新的单亲家庭吗？今天，又和程薇薇有了关系，使另一位姑娘变成了女人，自己的行为比自己的父亲还不如，还可恨。明明知道自己无法给程薇薇什么，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做了也许不该做的事。唉！与禽兽何异呀！ 再者，程薇薇是琳琳的好友同学，现在琳琳又有了自己的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不会像自己小时候那样，物质匮乏。他是一生下来就在锦衣玉食里，可他毕竟只有母亲照顾而缺乏父亲关爱，长大了难免和自己一样性格有些异变，也难保不恨自己。另外，作为单身母亲，琳琳该承受多大的精神压力，会遭到多少白眼啊！虽然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有意造成的，但后果和有意造成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假如程薇薇也和琳琳一样，为了自己干脆不再结婚，假如再有个宝宝，那自己不是在造孽吗？ 现在都无法面对深爱自己的妻子了，有一天这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自己咋向麻**交代呢？那时，麻**会不会悲愤欲绝，伤心到极点呢？ 今后怎么和薇薇、琳琳相处呢？李国藩遇到难题了。 冲完凉，李国藩回到卧房，一看，麻**忽闪着大眼睛，还在床上等着自己。李国藩挨着她躺了下来，把手臂伸到麻**的头下，轻轻地搂住了她。 “老公，冲完凉味道就没了，连脖子上的痕迹都没了。”麻**用手指甲掐着李国藩的胸前的肉，幽幽地说道。 李国藩吃了一惊：“什么味道？什么痕迹？慧慧，我咋不明白呢？” “装相吧！”麻**狠狠地掐了一把李国藩，“哼！我又不是没见过程薇薇。她用的香水我还不知道？你也是的，脖子上还留有口红的印记呢！嘻嘻！偷完腥也不知道打扫好战场就回来了。嗨！也太不尊重你老婆了吧？” 李国藩可吓了一大跳。这事搞的，老话说得好：做贼不妙，拉拉一道。自己当时听说琳琳有了儿子，再加上和薇薇几度漏*点，精神是有点不济，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就回来了。一路上尽想着对不起老婆、对不起琳琳，也对不起薇薇来着，又想着琳琳给自己生的儿子长的是个什么模样。全然忘记了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痕迹的事。香水味儿还好解释，可以说是陪着程薇薇吃饭唱歌跳舞时沾染的；可脖子上的吻痕就没法解释清楚啦！心里一急，他坐了起来。 “慧慧，慧慧！我，这个，我怎么和你说呢！这个…” “老公！急什么呀！呵呵！气定神闲一些好不好。干都干了，害怕有啥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方大哥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麻**狡黠的目光盯着李国藩。“对了，我可不想听你编的故事，要交代就要端正态度。” 李国藩很无奈。他知道这是个关口，交代的不老实还真过不了关。于是，他起身到卫生间取来了洗衣板，对麻**说道：“老婆，用不用跪这玩意呀！” “那得看你的态度啦！要是我听了认为没有虚头，可能会法外施恩，不要你跪洗衣板了。否则，哼哼！有你好看。”麻**淡淡地说道。 一听麻**这个语气，李国藩有点慌神。为啥？因为每当麻**真生气了，才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把心一横，决定实话实说。反正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早晚得露馅儿。与其到那时补救不了，还不如现在把事情说清。 于是，李国藩便把和程薇薇如何产生了误会，如何四个月没有联系，这次程薇薇如何来看自己，在宾馆中如何生了关系和得知了王琳琳已经生了个儿子之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和麻**说了。最后他又说道：“老婆，就这些了。求你原谅我吧！” 麻**听完，笑了。“国藩，爱情是自私的。但我又知道另外一件事：优秀的男人是不可能被一个女人拴住的。真的。老公，只要你心中有我，有这个家，有我们的宝宝，我就很知足了。琳琳姐和程薇薇都是多优秀的女孩子啊！她们都倒在了你的枪下，这就说明我老公更优秀。好了，反正她们是有份无名，我是既有名又有份。老公，我可不是妒妇。过来吧！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一百零六章、李小藩 第二天，在麻**的催促下，李国藩还是来到了临泉宾馆，见到了程薇薇。 刚一见面，两人都有点羞涩。毕竟是刚刚突破了那层关系，程薇薇还是初经人事。昨夜的疯狂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不过，今天的程薇薇还是和昨天有了不同，变得神采飞扬，脸上洋溢着迷人的桃红。 保镖和司机很识趣，同时也很诧异。识趣的是他们见到李国藩来了，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诧异的是boss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平易近人了。以往和她接触的男人没有谁能像李国藩这样随便的，就是一些大老板和省里的、滨江市的政府官员，想见上程薇薇一面，还得提前预约。可这个乡下的小子不但没有用预约，而是想见就见。并且，他们也看得出来，boss好像和这个李国藩关系匪浅，来新春也没有见到有多少事，更不是非得她亲自来不可。可她偏偏爱往新春跑。到了新春，地方政府的其他官员一个也不见，只和李国藩腻在一起。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二人关系的不一般。 但事实求是地说，他们两个作为程薇薇的铁杆部下，到现在也不相信二人会有那个特殊关系。程薇薇是什么人啊！掌管十几亿资产的大老板，h省名列前茅的企业家。就是省委书记、省长见了她，也是十分客气。李国藩是谁？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虽然挂了个县长助理的头衔，但就是县长本身，程薇薇也不会放到眼里，何况仅仅是个助理呢！更何况李国藩已经有了妻室。程薇薇对什么博士、富二代、高官的太子党、政府里的青年官员、留洋回来的海龟没有一个看上眼的。李国藩连这些耀眼的头衔都没有。怎么能够入得了程薇薇的法眼呢！ 可程薇薇对李国藩咋就这样好呢？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要去弄明白，糊涂着好了。这是基本原则。作为老板的保镖和司机，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李国藩和程薇薇二人关系好，只能说有共同语言，并且北极集团在这个乡镇有不算小的投资罢了。要说二人能够突破界限，有了暧昧感情，他们还真不敢相信。 李国藩来到程薇薇的房间，两人又抱在了一起。程薇薇有些护疼，不敢再做。只是和李国藩热吻了一会儿，便打开了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 “国藩，我和琳琳聊聊天。你可别露在摄像头前啊！让你见见你家的小宝宝。”程薇薇笑着对李国藩说道。 李国藩大喜，急忙躲离开了镜头。 程薇薇上了网，正好王琳琳也在网上，两人便开始视频聊天。 镜头前的王琳琳风采一如往昔，还是那么明艳动人。李国藩强抑制住上前接过话筒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王琳琳。 “琳琳，你还好吗？”程薇薇问道。 “还好啊！薇薇，你也好吧？在新春的投资还行吧？” “当然行啦！呵呵！琳琳，你那老公挺厉害的，脑袋瓜子满灵活，搞经济真是一把好手。我真想把他撬到我们公司。” “薇薇，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志向不在于此。哼！他呀！满脑瓜子都是为国为民的思想。不过，也真得有像他这样一批官员来管理、建设咱们的国家。老百姓指望着这些官员为他们谋福呢！” “算了吧！你都是有绿卡的人了，正儿八经的美国公民，还建设咱们国家呢！哪个国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是美利坚合众国？” “薇薇，别胡说。别说我有了绿卡，是美国的公民，就是我跑到月球上、火星上、宇宙里，我身上流的血不还都是华夏民族的血？灵魂还不都是炎黄子孙的灵魂？” “琳琳，瞧你，还急了。好，你爱国还不行么！哎！琳琳，你说，我要是爱上他可咋办呢？”程薇薇露出苦恼状。 王琳琳在镜头里做了一个鬼脸：“多个女孩照顾他我更放心。就是这家伙有时装的挺一本正的。不过，薇薇，他可和麻**结了婚。就是你爱上了她，不也得和我一样有份无名吗？要是真的，你可得有这个准备。这家伙小时候没少吃苦，对待感情可是真心实意的。但要是让他和麻**离婚，绝对不可能。” 程微微笑了起来：“呵呵！琳琳，只要你不生气就行。我才不会和**硬抢她老公呢！我只是说说而已。哎！把宝宝抱过来，让我看看。有段时间不见他了，怪想的。” “好啊！阿姨，把小藩抱过来。呵呵！儿子，看看你干妈！对着镜头。好好。哎！薇薇，看见了吗？” “看见了。宝宝，喊干妈好。快喊。” 李国藩看着屏幕里的小宝宝，眉眼当中都是自己的影子，不由得眼泪下来了。他急忙擦去。小宝宝在镜头前，咿呀地说着什么。 “琳琳，宝宝的名字就叫李小藩了吧？现在是学话阶段，可别让他只会英文，不会汉语呀！”程薇薇担心地说道。 “呵呵！薇薇，现在小藩还只是学习汉语呢！连阿姨都是咱们国内带过来的，保镖也是中国人。等他汉语都学会了，再让他接触英文也来得及。对了，你最近见到过国藩么？他还好吧？” “哼！他？好着呢！当县长助理了。新春乡在他带领下，展的挺快。等你回来，可能都不敢相信了。现在的新春已经有了小城市的雏形了。你的李大公子红颜知己也不少。呵呵！嫉妒吧！” “得了薇薇，除非你有这个本事能把他拿下。要说他红颜知己，也就你配当。嘻嘻！你还真得小心了，别叫他轻易把你收归帐下。还有，我的消息没有向他透露吧？那家伙挺恨寡情薄意的人的。要是知道我有了小藩，不知道他会有多自责呢。对了薇薇，他和国月秀没有来往了吧？” “琳琳，哎呀！这件大事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猜，国月秀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干妹妹呗！呵呵！我担心那个小妮子爱上国藩了。她可是军委国主席的孙女，你们省国云飞省长的千金。有机会你要点一下国藩，他要在仕途上向前走，可千万别惹到月秀那丫头。那丫头在老国家的地位可不低，惹了她，国藩没有好果子吃。” “呵呵！琳琳，你可孤陋寡闻了。省里很多人都在猜测，国月秀是李国藩的亲妹妹，国云飞就是李国藩的亲爸爸。” “啊！哎呀！薇薇，这绝对有可能。他和国省长长得太像了。嗯！有可能。连气质都像。琳琳，这事儿可不能叫国藩知道。他骨子里很恨他的爸爸。要是叫他知道了，说不定会生出多少是非来。薇薇，我这边事情太多了，这事只有拜托你了。好薇薇，千万把密保好啊！” “行啦！琳琳，李国藩估计已经知道了。呵呵！你要相信他的定力和忍耐力。他不是莽撞的人。再说了，毕竟国省长是他爸爸，他骨子里流的是国家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对了，你把小宝宝再抱过来，让干妈再好好看看。这个小家伙也是老国家的后代，嘿嘿！太子党里的呢！” 王琳琳又叫阿姨把离开镜头的李小藩抱了过来。李小藩在镜头前咧着小嘴笑了。 看着镜头前的李小藩，李国藩再也忍不住，冲过来抢过镜头，接过程薇薇的话筒，哽咽着说道：“琳琳，你好吗？儿子，我是你爸爸呀！儿子，爸爸对不起你们娘俩呀！” 第一百零七章、你的温柔我的痛 屏幕里面的王琳琳呆愣了，耳机中只有李小藩的咿呀话语。片刻，王琳琳泪如雨下。“国藩，是你吗？你还好吧！国藩。” 真得感谢高科技带给人们的生活啊。地球那端，远隔万里的恋人，竟然在屏幕上见了面，而且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语音和情感都在屏幕和耳机中传了过来。看着屏幕中的娘俩，李国藩也是泪落如雨。 “琳琳，为什么到了国外不和我联系？为什么有了小藩也不和我说一声。为什么骗我你已经有了心上人。琳琳，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吗？” 王琳琳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搽掉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国藩，听我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跟你已经解释过了。原来我想，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家里就不会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可我低估了爷爷的决心。在他眼里，家族的使命、家族的展才是第一位的。当年，他老人家在太爷爷的带领下，赤手空拳在沪上和江浙，打下了偌大的一片基业，这才有了今天王家在共和国里的地位。在他的眼里，儿女私情永远都要服从家族的需要。他是太上皇。国藩，我们不敢反对、也不能反对他老人家的话。 本来，我当初从哈佛毕业，他就让我留在美国，协助妈妈管理国外的企业，我呢，任性了一把，坚决回了国。到了国内，我又不肯去经商，而是选择了去当公务员。他老人家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因为我爸爸对我的支持而妥协了。毕竟爸爸是公务员，还做到了副省长级别。对了，爸爸可是党员副省长，不是民主党派人士啊！ 没想到生了宋涛事件。国藩，这里还有国省长的因素呢！是他给我爸爸打的电话。哼！国省长很可能是你爸爸，要是那样，你爸爸和我爸爸都是罪魁。咱俩扯平了。” “什么？这里又有国云飞什么事？”李国藩不解地问道。 “你呀！宋涛是国省长的原秘书，生了那么大的事，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还不向主子汇报？你的老爸还能不为奴才讨个公道？是国省长给我爸爸打的电话，我爸爸又和我爷爷说了。我既打了人，又没有经过他们允许，就和你一个农村的穷小子谈恋爱，你说，我爷爷能高兴吗？他老人家是雷霆震怒，急令我回了京城，回家只呆了几天，就把我弄到美国，替妈妈接掌国外的企业了。国藩，也多亏到了美国，要是在国内，说不定小藩都无法顺利出世呢！呵呵！也算因祸得福吧！”王琳琳望向李小藩，又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满脸都是母爱的幸福光辉。 李国藩一阵无言。望着屏幕中满脸温柔的王琳琳，他的心在隐隐的作痛。本来，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可现实是，一家人生生地被分开在地球的两面，远隔重洋，相距万里。 造成这一切的又有国云飞的影子。李国藩心中怒气一下子勃起来。可一看屏幕中的李小藩，李国藩又悚然一惊：自己离开王琳琳母子，有着太多的无奈。那么，当年国云飞离开自己和妈妈，是不是也有着许多的无可奈何呢？自己一直在抱怨国云飞，那小藩长大以后不是也有同样的理由抱怨自己吗？莫非小藩就是自己的翻版？ 这时，李国藩又想起了云玄道长的提点，他不是再三要自己在没有了解内情之前，不要心怀仇恨、早下结论吗？他是对的。这老道，真是阅尽人生冷暖，明察世间秋毫。神仙啊！ “小藩，叫爸爸，叫呀！看看，这个人就是你爸爸。”耳机里传来琳琳的声音，又传来孩子咿呀听不清楚的话语。 “呵呵！儿子，好儿子。”李国藩激动地对着屏幕亲了一下。 “国藩，**对你还好吧？听薇薇说她怀孕了？国藩，你可得对她好点。她是真心实意爱你的。为了你，她甚至都可以做出非常大的牺牲。在这点上，我是不如她的。真的国藩，要是当时她在我的位置，说不定为了你，敢和家里决裂。她才不会在乎几十万人的饭碗呢！她只在乎你。国藩，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王琳琳认真叮嘱道。 李国藩一阵汗颜。就在这个套房里，就在里间那张大床上，昨晚，他还和旁边那位美女主席胡天胡帝，漏*点澎湃来着。现在面对自己最爱的叮嘱，真是无言以对。 没有听到李国藩回答，王琳琳轻声一笑：“国藩，薇薇刚才和我聊天，你就在旁边吧？哼！是不是你们真的有了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薇薇轻易不和旁人开玩笑的。她的用情是很专一的。惹了她，就得有负责的准备。但我严肃地告诉你，李国藩，无论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对麻**好。你要是敢抛弃**，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我，也别想见到小藩。就是孩子大了，我也会告诉孩子，他有个*大罗卜爸爸。” “别呀！琳琳，我哪能抛弃**呢！本来我最恨薄情寡义之人，我自己哪能做那样的人呢！”李国藩急忙为自己辩解。 “呵呵！试出来了，你和薇薇还真有点什么了！哼！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就能动了？这个眼高于顶的千金，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咋也对你动了凡心呢！好了，国藩，把话筒给薇薇，你出去，我们要聊点对付你的私房嗑。”王琳琳对李国藩说道。 程薇薇正在含着醋意，听他们在唧唧我我地聊着情话。现在一见李国藩眼含无奈，把耳机递给自己，便笑着接了过来道：“怎么，老夫老妻了，分别这么久，不多聊一会儿？”边说便戴上了耳机。听完里面琳琳说的一句话后，回过头来对李国藩道：“你大老婆命令，叫你赶紧在这里消失，不能影响到我们聊私房嗑” 李国藩只好打开里间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一头倒在宽大的席梦思上，此时，李国藩感慨万千。没有想到，仅仅两天时间，生了这么多的事。现在评价自己，自己还真是十足的*大罗卜了。老婆麻**也知道了自己和程薇薇的暧昧关系，远在大洋彼岸的王琳琳也知道了。不管事情生的有多么偶然，不都是自己定力不够造成的结果，不都是用情不专造成的结果。一千条、一万条理由，也无法解释清这一切。唉！冤孽呀！ 品德有问题，修养太欠缺！李国藩暗暗自责。当初自己还嘲笑张雨和曹慕德，说他们是花丛老手，专找演艺界的极品美女下手。现在自己成了什么了？专找商界的亿万富婆，还得是美女富婆下手。他娘的，要是让那两个家伙知道，还不得骂自己是吃软饭的，并且是专家级的。 要说差别还真有，并且是本质的差别。 曹慕德曹*是专门收拾他演艺公司里的极品花儿，玩玩拉倒。那些花儿也不知道被多少狂蜂浪蝶采过蜜了；张雨也是喜欢那些调调。不过，听说他这回要真的结婚了，新娘子是个大学老师。嗯！这个选择还差不多。 自己和琳琳相爱，和薇薇相爱，就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是情之所至。而以后，也是要负责任的。当然了，自己是政府官员，男女之事最为忌讳。可要是说自己和身价百亿的跨国公司美女老板有了孩子，和身价十几亿的省内有数的大公司董事局主席有了暧昧感情，恐怕官场里也没有几个人会信，顶多认为自己精神有问题，吹牛都不知道怎么去吹。这些老总连很大的政府官员面子也不买，自己一个小小的官场豆丁却在享受这个级别的齐人之福，别说其他人不信，就连自己不也是疑在梦中吗！ 还有，什么时候时间充裕了，应该想方设法到美国去一趟。看看孩子和琳琳。可自己的公务员身份，要去美国还真有麻烦。怎么办呢？李国藩有点一筹莫展。 也不知道薇薇和琳琳要聊什么，神秘兮兮地。再有，这两个人要聊到啥时候啊！ 还没等李国藩不耐烦，程薇薇把他喊了出去：“国藩，来，和你大老婆告个别，再亲亲你的儿子，嘻嘻！” 第一百零八章、吕团长 李国藩回到乡里，就开始着手考虑新春乡的两件大事。一是乡改镇，二是修订原来的五年规划。 乡改镇是一个需要层层审批的漫长过程，最终还得国务院批准。现在，新春乡整体人口数、经济总量、乡政府所在地人口、工农业所占的比重等几项指标，都过了乡改镇的标准。把相关的材料准备好，经由县里同意，新春乡正式向上级递交了由新春乡改为新村镇的申请。 制定于两年前的五年展规划，现在，绝大部分指标都达到了规划设计的标准，同时又增加了不少项目。再按照原来的规划实施，显然已同目前乡里的实际情况脱节了。修订规划已势在必行。 如何突破原来的框框，把新的规划方案制定得切合新春目前的实际，又符合新春展的度，不偏高，不降低标准，李国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他在网上搜集了很多资料，又买了很多理论书籍，还参考了很多国内经济达地区乡镇展的实例，探讨他们是如何利用资源优势、地理优势、技术优势，来展本地经济的。更多的他还是关注没有这些优势的地区，靠劳动和智慧，自行创造出展的优势来，使得当地经济一步一个台阶，取得飞跃式展的先例，参考他们的做法，来完善自己的思路。 有一件事，李国藩记忆犹新。南方经济达地区的一个镇，只注重经济展，忽视了环境保护。经济是展起来了，可环境也被破坏的无法恢复。地表水源和地下水源都被严重污染，地下水源几十年内都不能彻底恢复原来的状态。那个镇变成了癌症高镇，政府不得不花力气进行污水的重新治理，关闭污染行业，免费为群众治病。还有几个矿产区，为了采矿，地下水被重金属污染，全乡百姓不得不告别家园，背井离乡，搬迁到没受污染的地方去住。 这是些深刻的教训，必须得吸取。新春展，决不能这一代有了经济基础，下一代再花钱治理环境。 展还要有可持续性，还要有符合现实性。新春没有矿产资源，有的只是粮食、养殖业和人力资源。这些资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竞争优势可言。但没有优势，就得创造出优势来。这才是符合新春展实际的路子。 这些思绪盘旋在李国藩的大脑里，挥之不去。 这天，正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资料冥思苦想的李国藩，接到一个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省城滨江的。 “喂！国藩吗？哦！猜猜我是谁？”电话里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 李国藩一下子没有听出来。 “呵呵！国藩，我是吕大国。哈哈哈！” “啊！大国大哥，你在滨江？什么时候到的？吕叔和吕婶还好吧！”李国藩听出来了吕大国的声音，很惊喜。 “呵呵！国藩，我调到集团军来了，在八师当团长。”吕大国笑着说道。 “哎呀！八师不是驻扎在西河市附近的军营吗？这下咱们离得可近了！哈哈！大哥，这回带没带特供茅台呀？” “你这小子，把嘴都喝刁了。来到西河，能不给你带茅台吗？老爷子特批了三箱，都给你带来了。现在我在省城，向集团军长汇报工作。明天回去，咱哥俩得好好喝一顿。”吕大国乐呵呵地说道。 “好啊！那就明天见。” 第二天，李国藩和吕大国在西河市见了面。 原来，吕大国一直在部队的机关里工作，没有在一线带过兵。现在，他的孩子已经能跑了，成司令觉得不能让吕大国继续在机关呆着了，于是把他派到了驻h省的集团军，当中校团长。用不了多久，吕大国肩上就要变成两毛三，成为上校。 这场酒，吕大国和李国藩从下午两点，一直喝到晚上八点多，把饭店的服务员喝的都有点迷糊。两人喝了三瓶茅台，还喝了一箱啤酒。最后，吕大国的勤务兵喊来了一部车子，几个战士，把李国藩送到了宾馆，把吕大国拉回了兵营。 第二天，李国藩醒来，还有点头疼。吕大国又派车把他送回新春，捎带着把茅台也拉了过来。没想到卸车的时候，被王子豪和刘博现了，一下子就给分掉了一箱。 第一百零九章、规划小镇（一） 程薇薇这次来，主要就是了却自己对李国藩的思念。但借口也十分的冠冕堂皇。虽然是董事局的主席，有些事还是得对董事会交代不是。何况，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董事会的成员里，还有和自己家族没有丝毫关系的独立董事存在。另外，姑娘家的脸薄，做了亏心事，就更加敏感；加之她那十分要强、巾帼不亚须眉的个性，，都决定她来一次新春，就要有点收获回去。当然，这个收获，是集团的收获。 现在，北极集团在新春的投资是极为成功的，无论是羽绒制品厂，还是生猪养殖、繁育及简单加工基地、鸭鹅养殖繁育基地，都已见了成效，成为北极集团新的经济增长点。与国海公司共同组建并由北极集团控股的北国物流有限公司，已经在北极集团有销售网络的沿海城市和京、汉、宁、奉、羊、完成了布点和建库，除了自家组建的车队，陆续有带着车加入物流队伍的个人参与进来。布点工作正向沿海经济达地区的二线、三线城市以及内陆的省会城市、副省级计划单列市及百万人口以上的区域中心城市推进。这项业务投资少，见效快，半年时间，已有近千万进账。这个展度连李国藩、程薇薇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公司下一步重点要放在加强内部管理和增强员工的服务意识上。慈不领兵，物流公司遍布全国，必须依靠坚决的、现代化的管理制度、管理手段进行管理，防止因为一两个害群之马的出现，影响到公司的信誉。 而这次，程薇薇和李国藩又落实了三件事。一是面对新春乡的飞展度，北极集团和国海公司继续合作，在新春乡开建设住宅小区，北极集团还要为员工建宿舍楼。现在新春乡的地价还是十分便宜，此时不伸手更待何时？二是北极集团肉类食品加工基地项目要启动。这个项目计划投资一个亿，建成之后，规模将成为北极集团仅次于省城的加工基地。三是同国海公司、嘉里乳业公司三家合建新春大市场。这个大市场，定位为区域有效运输半径二百公里内的中心大市场。三家合计投资三千万，北极集团控股。 这是能够拉动新春小城镇建设的重点项目。在达成初步协议后，李国藩来到县里，向县委书记陈文玉、县长刘玉和做了专题汇报。 陈文玉听完汇报，兴奋得离开办公桌，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李国藩，之后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国藩，你带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好！需要县里如何支持，县里就如何支持。我会召开常委会，要求各部门一路绿灯。为新春这几个项目保驾护航。还有，上次你说的温商要在乡里建设服装厂的项目落实了没有？” 听到这话，李国藩苦笑了一下：“陈书记，这要问城关镇的老徐，这个老徐呀！半截腰插杠子，把温商给劫去了。他给出了比我们优厚得多的条件，希望温商在城关镇落户，把服装工厂建在县城。这下，温商活了心。现在还在考察之中，没有确定到底把工厂设在哪里。” “嗯！”陈文玉没有表态。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城关镇党委书记原来是县计经委主任，提为常委后下派到城关镇做党委书记。他是陈文玉现下第一心腹大将自然要关照一点。 “国藩，老徐这事做得是有点不地道。不过，在我的角度而言，只要这位南方老板把厂子建到我们县，就赢了。就算建到县城，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国藩，不要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当然了，最后的决定权还在温商嘛！”陈文玉笑着开导道。 李国藩听了，心头有些冒火：噢！老徐要功劳，你陈书记要政绩，当然建在哪里都行了。可对新春就不一样。这个厂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就算录用的工人和县里五五分成，第一步就能为新春解决一千人就业问题。这一千人就了业，将使一千户农民家里有了有固定收入的职工，每年要有数百上千万的收入，新春的消费水平将会进一步的提升，连带着其他服务业也会跟着提升起来，又带动一批人就业。在整个新春的经济布局中，这个厂目前还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让我轻易放弃这家厂，没门。这就看到底谁有本事把他们留住啦！你老徐提供的都是彻底卖国的条件，我这里提供不出来。你老徐在这件事上有陈书记或明或暗的支持，可这家厂毕竟是薇薇介绍引进的，温商最后还是得买自己的面子。再者说，新春的基础设施、服务理念、经济展度都快过了县城许多。相信温商不会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选择放弃将来长远的展。新春未来，将是远远好于县城的区域经济中心镇。 看来，是得好好和这位温州的老板谈谈了。他下的结论太晚，我的城镇规划图里，就要把留给他的好地块用于别处。马上准备动工的粮食加工厂、与嘉里乳业合作兴建的豆奶厂、正在筹建中的柳编厂、国海餐饮有限公司那一家不需要地皮。 但现在和陈文玉不能说这些事情啊！那不是自找没趣吗！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虚与委蛇。陈书记不是说了嘛！到底这家企业落户到哪里，还是企业本身说了算。那功夫就下载企业本身吧！ 告别陈书记，李国藩又来到刘县长办公室，在这里可就随便多了。 “呵呵！国藩，你小子让我的惊喜一个接一个。这几个项目要是开工，你们那里又要增加一个多亿的投资项目了。想一想你小子福分可是不小。凤庆跟着你可跟对了。”刘玉和乐呵呵地说道。 “刘县长，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整个班子成员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想您老人家心里也是有数的吧！再者，没有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新春乡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所以，功劳是大家的。”李国藩谦虚地说道。 “哈哈哈哈！”刘玉和大笑起来。“国藩，啥时候你也学会这一套了。这些虚景，有啥用啊！留着和别人去说吧！我想，凭我们的关系，着些虚的东西就不要有了。” 李国藩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这不是刚从陈书记那里出来么！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好啊！你小子就会拍领导马屁，套话、虚话全来了。”刘玉和讥讽地说道。 “刘县长，在这几个项目的立项上，县政府一定要给予我们上的支持啊！”李国藩说道。 “国藩，这你尽可以放心。把新春乡打造成为全省的名乡镇、经济强镇，也是我们县委县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对了国藩，听说温州的苗老板对在你们那里建服装厂有些反复，是吗？” “呵呵！刘县长，城关镇的老徐节外生枝，横插一杠子。他给出了非常好的条件。按照他提出的优惠政策，城关镇什么利益也得不到，噢！对了，能够安排一些人就业。这些条件都很卖国嘛！刘县长，我知道陈书记对此是支持地。但土地、税收上优惠得也太离谱了。按照他们的优惠条件，县镇两级政府的财政，基本上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和我们竞争，这样的条件都敢提出来，简直是无法想象。”李国藩颇为气愤。 “你们也可以以此条件和城关镇竞争嘛！县委县政府也没有说一定把项目落实到城关镇。本来老徐这件事办得不地道。你怎样打败他都没有人说你不是。”刘玉和笑着提醒李国藩。 李国藩也笑了：“刘县长，那样的话，就是开了个坏头。今后在入住我们乡的其他企业该怎么办？乡里的经济还要不要展？这样的卖国条款我们是不能签订的。再有，我们乡要对五年规划进行调整，对乡里的小城镇建设工作也要进行重新考虑。这几天我们就要着手进行这项工作。待草案完成后，报县委县政府审批。” “好，希望你们既着眼于当前，又要考虑今后长远的展。既不固步自封，也不好高骛远。制定的规划要有战略眼光。好，国藩，就这样，你们好好搞吧！” 第一百一十章、规划小镇（二） 回到乡里，李国藩便召开了班子会。 他把自己一段时间的思考形成了乡政府所在地小城镇建设规划方案，交由班子成员进行细致的讨论。 方案的总体思路是，以乡政府所在地为中心，建设几个专属功能区。 以乡党委乡政府办公楼为中心，建设行政、服务功能区，把税务分局、工商分局、邮局、中心派出所、司法所、新春法庭、粮管所、电业分局、农业综合服务公司、自来水公司、乡供暖公司、中心医院等集中在这一区域办公和工作，使来到这里办事的人员能够不用走远，便能把想办的事情全部办完；以中学、中心小学为中心的教育功能区。乡里即将筹办新春乡职业技能培训学校，也在这个区域内；以乡文化站为中心，建设城镇休闲娱乐文化广场和活动中心、电影院，把网吧、迪厅、歌舞厅、文化活动室集中在这里，搞好这里的绿化、美化、灯光，铺设好路面、广场四周要广植绿树、花草，设立相应的运动器材、篮球场地和石桌石凳以及灯光喷泉；以新春商场为中心，再建设国海商城项目，周边建立商业中心。整合乡里的商业资源，在这个中心入驻。并预留出继续展的空间；建立四大住宅建设小区，在现有的住宅能够以最小的拆迁量进行拆迁的前提下，合理地规划小区建设用地面积。根据可预见的展前景和考虑各个企业将来的员工有可能在小镇内购房置业，把四个小区的预留用地提前规划出来。在小区预留的建设用地没有使用之前，一律栽植花草树木。乌双河水也要利用自来水公司的建设工程，引到小区里，建成水边人家，提高小区的品味和居民的生活质量；建立企业区。企业根据不同的类型，分布在镇内和以小镇为中心的两三公里范围内。能够产生污染、噪音、特殊气味和烟尘的企业，一律在镇外三公里才可以建厂；但严重污染、、严重气味、烟尘和粉尘的企业以及会对地下水有污染的企业，只能对不起，让他们另选他地建厂了。 国海公司、北极集团和嘉里乳业，建立三个工业园区。国海以原来砖厂为中心，建立建材工业园区。园区内，按照国海公司的规划，要建成砖厂、水泥制品厂、预制构件厂、铝塑管材厂、铝塑门窗厂、实木门厂和家具厂；北极集团以羽绒制品厂为中心，建立服装厂、床上用品厂；以冷库和屠宰场为中心，建立肉类食品加工厂；嘉里乳业以中心奶站为中心，建立豆奶制品厂、乳制品厂、粮食加工厂、油脂厂。把董家小烧也搬迁到这里，建立董家新春酒厂。 乡办的其他企业和陆续进来的企业，都分布在规划中的其他各个企业区。 至于乡供暖公司，则采取以燃煤供暖为主转为以燃煤供暖和稻壳供暖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供暖。并且从农大引进了一项技术，把稻壳加工为方方正正的块状，不仅方便了向供暖锅炉内添加，还方便了向大棚种植户的出售。大棚种植户采用稻壳为原料，冬季为大棚取暖，初步计算，与燃煤相比，将节省一半左右的资金。 乡里的主干道路都进行亮化，装置路灯。各个企业区也一律装置路灯。企业要在区内建立职工宿舍和生活服务中心，乡里要及时的把生活设施如生活用水、煤气、供暖设施通到小区内，完全成本核算，不许在这上面赚企业的钱。 同时，北国大市场要预留一块面积足够大的土地，不仅给大市场预留出来，还要考虑到大市场建成之后，周边要涌现出的各种服务行业。 国海公司和嘉里乳业、北极集团计划在镇中心和市场附近，建三个宾馆酒店，镇中心的国海新春商务酒店要迅立项并开工；嘉里乳业的嘉里大厦和北极集团的北极度假村，也要抓紧规划，早立项，早建设。 至于柳编厂，也要建在靠近乌双河近的镇子北面的企业区里。柳编厂要尽早派员到沿海达地区进行市场拓展，并要借助好北极集团进出口公司的平台和广交会以及其他进出*易会，争取打造出新春的一个独特的品牌。 关于道路，要提前规划好，建设好。一律为高标准的水泥路面。资金不够，除了向上级申请专项资金支持外，还要用地皮收入予以补充。美化建设和通水、通电、通气这三通，要同步进行。小镇要达到高标准的绿化美化水平。 至于贸易公司类的企业，要按照相关的条例和制度规定进行办理，他们选择的开办地点，则不作规定。比如，国海公司总部就是在原来的乡中心小学原校址。现在，六层高的仿古建筑已经建起了框架，预计明年就能建成使用。按照李国藩和张海的设想，这里还要起来几栋建筑，一律仿照古代园林式的设计。整个的设计是由苏州设计院完成的。当然是张海偷偷请来的设计人员，花费也不菲。 各个生活小区都要有中心服务区和小区诊所，要有一定的体育、文化服务设施。 这份规划再次在班子成员中引起了热议。不过，这次，异议少了，更多的是提出了怎样去完善这个规划中的漏洞。有的班子成员就提出把几个贫困、易受涝灾影响又没有列入上次统一搬迁工程里的沿河村屯，搬到乡里计划建设的小区中；有的班子成员在估算了公用设施部分乡里要投进去的资金，现竟然是一笔相当大的数字，再一算乡里地皮价格暴涨之后的收入，暗暗拙舌。要是在去年或者前年，要乡里拿出这么大的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资金投入到公共设施建设中，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而今，企业进来的多了，要进来的企业也多了，地皮以翻了数番的价格火箭一般的上扬，乡里乃至县里都在里面得到了莫大的益处。现在要乡里拿出这笔资金，虽然一下子还不能办到，但在可预期的很短时间内，完全可以实现。 看着这份规划，班子成员感慨万千。原来认为不可能的事，经过李国藩带着大家两年多的奋斗，已经变为可能。并且现出了极佳的展后劲。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按照规划，一步一步抓落实，一步一步见成效。 李国藩并没有马上把方案报到县委县政府。在班子成员讨论后，把不完善的地方进一步完善起来，就托省农大的魏教授，请来了几位省科学院和省规划设计院的专家，到新春乡进行了实地考察，之后，又对方案进行了一番修改，尽可能地节约公共建设资金，完善各功能区的分布。直到这时，李国藩认为万无一失了，才把方案报到县里。 李国藩没有想到，省里的几位专家对李国藩提出的方案极感兴趣，他们把这份方案带回了省里后，作为优秀小城镇建设典范方案报给了省政府，最后方案又落到了省长国云飞的手里。 令李国藩和国云飞都没想到的是，这份方案又被省里的专家推荐到国家级权威刊物《经济视野》上表了，不仅引起了社会科学院林老的注意，还引起了经贸大学著名教授林月的关注。 第一百一十一章、苗老板的态度 温州大华制衣有限公司的老总苗立很得意。 自从h省北极集团董事局主席程薇薇把自己介绍给李国藩后，他就对北方的一个偏僻小镇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展成为区域内的中心城镇大感兴趣。这里是内陆，又是经济不是很达的h省的一个小镇，现在，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城镇化水平，乃至经济总量，都不逊色于南方经济达的城镇。领头人李国藩，通过几次接触，也是一位目光深远、做事踏实，前瞻性极强的一位干部。在可以预见的时间里，新春乡还会再上几个台阶，这是不成问题的。 李国藩本着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的展思路，统筹规划，合理布局，积极主动利用各种资源，打造金牌小城镇，让见多识广、接触过各类政府官员的苗老板暗暗佩服。 只是有一点，李国藩谈判的水平并不见得有多高明，而是十分实际。谈到底线后，说什么也不再松一点口。这让苗老板很郁闷。本以为李国藩还可以用金钱打动，金钱这招苗老板已经是屡试不爽的武器，没想到在李国藩这里也失了效。 在大华制衣的布局中，广大的北方市场没有一家名闻全国的名牌服装，是大华十分看重的一块处*女市场。不要以为服装业就没有地域区分，穿本地名闻全国的名牌，将是极有面子的事。尤其在十分注重面子的北方，这块市场要是牢牢占领，对大华极为重要。 与沿海地区相比，这里的劳动力资源更为充足，价格更为低廉，而且由于家都在附近的县乡，不用担心熟手工人频繁跳槽的问题，各项收费也不比沿海地区高。交通达，距离海港仅仅八百多公里，进口面料运输没有多出多少钱。还有，在这里针对当地用户生产服装，由于在最前沿，了解市场信息极为方便，便于企业服装设计转型。总之，新春这个地点是个不错的选择。 苗老板一期建设资金计划投进四千万，建成后，将接纳一千人就业。二期投资三千万，可接纳另外一千人就业。凭借这个投资规模，苗老板自信满满：李国藩作为政府官员，在上上下下都在追求gdp政绩的时候，自己拿进来这样一个七千万的投资、年产值将亿元的项目，他能够不动心？还不得想方设法把自己留住。那时自己争取的的利益最大化就可能实现。 可李国藩列出底线后，再也不松口。偏巧这时，临泉县城关镇党委书记徐子清找到他，向他承诺了许多优惠条件，要求他把工厂建到县里。 苗立是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人物，什么人没见过。政府官员往往是招商之初，满口答应各项优惠措施，一旦把厂子建在了这里，慢慢就全变了。北方的企业面对的是贪婪的各个血盆大口，他们不是把维护企业的展当成自己的任务，而是把企业当成了肥肉，非得一口口吞噬掉，给自己谋得更多的私人利益。而且政府官员之贪婪十分突出，贪得无厌。之所以北方自己的企业展的度缓慢，和政府官员的贪婪有着直接的关系。勒、拿、卡、要现象十分普遍。 所以，苗立并不看好徐子清的承诺，他很清楚，贪图徐子清给的现在这点小便宜，最后还是要吃大亏的。办企业不是小孩过家家，要建成百年企业，先就要有建百年企业的目光和坚定不移的指导思想。小便宜不了家。同样，小便宜也不是一个企业追求的目标。与宏伟的愿景比起来，这点小便宜算得了什么？ 但这却给苗立施压李国藩创造了契机。 因此，他便有意与徐子清密切接触，进行真真假假的谈判。他知道，李国藩一定会得到自己和徐子清谈判的信息，一定会毛了手脚，也一定会找自己。那时，就是他答应自己提出的比较苛刻的条件的时候。 虽然等了一段时间，李国藩没有来找自己，但苗老板还是沉得住气的。他相信，只要自己做出想在城关镇建厂的进一步举动，李国藩一定会主动来找自己。实在不行，还可能通过程薇薇来找自己。 还真让苗老板猜着了，李国藩真的约他在一起吃个饭。苗老板推了徐子清的约请，欣然前往国海渔家，在那里和李国藩见面。 国海渔家的菜品做得很精致。可惜，温商普遍是不愿饮酒的，就是饮酒，也就是喝一点红酒或者黄酒意思一下。李国藩是和王子豪两人请的苗老板。喝了一会红酒，三人只谈新闻、风月，不入正题。 还是王子豪沉不住气，他先向苗老板道出了这次宴请的本意：“苗总，听说你要把服装厂建在县城，有这事吗？” 苗老板微微一笑：“王乡长，这事是有的。你们城关镇徐书记给我们建厂开了一路绿灯，赋予了十分优惠的条件。你知道，我是商人，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老板，你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也是我们招商的客户。不能说把我们抛弃就抛弃吧？再说，你提的条件当中，有一些是我们无法接受的。苗老板，能够接受的条件我们可是都接受了，而且我们的诚意你也不用怀疑。难道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呵呵！王乡长、李书记，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诚意，也知道你们给予大华的条件够优惠了，甚至比先进来的北极集团和嘉里乳业还要优惠，比你们的当地企业国海集团更是优惠得多。不过，你们也不要误会我的贪心，要知道，按城关镇提出的条件，我们一年就要节约一百多万。二位领导，作为企业，开源和节流都是利润之源。节约就是赚钱。做买卖要是不赚钱，那就是违背商业道德的行为，是不可取的。”苗老板振振有词地说道。 李国藩接了话：“苗总，你说的是对的。我完全理解，也非常赞同。只是有一点，我和你的出点有些不一样。作为一级政府，维护地方的基本权益和老百姓的利益，是我们的职责。当然，如果苗老板入驻我们乡，也是我们这里的一员，维护你的利益不受损害，也是我们的职责。当然了，企业有自己的成长、展规律，有自己的目标追求，有自己的选择权利。只要不违法违规，政府在这点上是无权干涉的。苗总，我们还是本着诚心欢迎你入驻新春乡。即便没有入驻新春，选择了城关镇，还是在临泉县嘛！我们也不会狭隘到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这样，苗老板，我这里有一份新春下一步的展规划，你先看看。在展规划里，你的大华服装列在了备选栏目中。如果你最后决定把企业建在城关镇，我们就要在规划里把给大华预留的建设用地和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砍掉或者改变了。这份材料你可以带回县里的宾馆，和大家研究一下。后天听你的消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导师林月 苗立回到县城，立即把自己带来的智囊班子召集起来，研究李国藩交给他的这份新春乡展规划。规划里附有图纸，苗老板看到自家的服装厂位于北极集团羽绒制品厂旁边，预留了四万平方米的用地面积；在住宅建设小区，还给服装厂预留了五栋住宅楼的建设用地。 智囊班子研究后一致认为，李国藩提供的这份规划，是真实可信的。下一步，他们就会按照这个规划向前走。这份规划也有最后通牒的味道。他是在告诉大华制衣：新春乡并不缺乏企业投资资源，有大华能为乡里增光添彩，没有大华也无所谓。 但对大华而言，本来目标就是在新春建厂，这段时间拖着不松口，无非是想把利益最大化，争取得到更多的优惠条件。现在看，这些设想和采取的欲擒故纵措施都失效了。如果对这份规划置之不理，那么，机会就会失去。以后即便现在进入新春，优惠条件有没有现在这么多，提供的建设场地有没有这么好的地理位置，用地价格和基础设施的跟进有没有现在这样快都是问题。 作为精明的商人，苗老板并不缺乏决断力。而且他意识到，此事必须得马上决断。既然再拖下去结果只会变糟，还不如马上把事情敲定下来，争取个主动。 于是，没有等到第三天。第二天一早，苗老板便带着手下智囊赶赴新春，与李国藩、王子豪敲定了在新春乡建厂的协议。紧接着，留下相关的人马，在划定的地块上开始了前期的调研设计。他则飞回温州，着手建厂的资金、技术等相关的准备工作。不久在履行了相关手续后，便破土动工，开始建设了。 国海公司又有了机会，他们的建安材料和国海的一个建筑队伍，又都中了标，承揽了大部分建设工程。现在，国海建筑的牌子，已成了附近地区乃至西河市、伦化市、北林市以及省城滨江市里一块响当当的牌子。建筑队也注册成为h省国海建安有限公司。在省内，特别是省城，开始承接大型的建筑工程，实力和技术水平、装备得到了质的加强。国海砖厂和水泥制品厂、金属构件厂合在一起，注册成为国海新春建安材料有限责任公司。 城关镇的书记徐子清傻了眼。他就是闹不明白，县城的基础设施一点不比新春乡差，还有过之。自己给予苗老板的条件优惠得已经无法再优惠了。新春乡提供的条件和原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到了最后，苗老板还是选择了在新春建厂。这让他十分郁闷，对李国藩也是又妒又恨。连到县委书记陈文玉那里汇报，语言里都满含醋味儿。 这个结果陈文玉也没有想到。他本想借着城关镇能把大华制衣拿下来的东风，提拔一下这个铁心投靠自己的徐子清，没想到，徐子清如此的不争气。眼看就要截获到手的鸭子又飞了。看来，他还不是李国藩的对手啊！别看李国藩年轻，但他的手段和智谋还真不能低估。不过，大华制衣是一家闻名全国的大企业，大华品牌也是全国名牌。这家公司落户新春，也就是落户临泉，自己的政绩又增加了一笔。想一想，对自己好处还是大大的。 陈文玉对李国藩并无反感，只是感到他的背后势力太强大，而他本人又是记忆力惊人、智慧群、会带班子的青年才俊，虽然没有不服从自己管理的情况出现，但自己作为上级领导，对他在管理上也得退让五分，心中有些不爽。而且有些事要从大局考虑，甚至对新春都有些放手，任其自治，这也让陈文玉有些难以忍受。再者，李国藩的出众能力，也让自己感到隐隐的嫉妒和羡慕。李国藩还和其他乡镇的党委书记不一样，虽然对自己很尊敬，不过骨子里的不卑不亢自己还是感觉得到的。领导也喜欢奴才，喜欢哈巴狗，这才能体验出领导的权威和尊严。在李国藩面前，陈文玉提不起这份尊严来。 闻名全国的制衣大家大华制衣有限公司落户新春，也是一件大事。该有的表演还是必须得有的。大华奠基的当天，市长穆梁栋、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市政协副主席、临泉县委书记陈文玉、县长刘玉和都亲自出席了奠基仪式。搞得热热闹闹。 对如此的领导阵容参加奠基仪式，苗立也很高兴。陈文玉在讲话中，对大华能够落户临泉、落户新春表示了欢迎，并承诺为大华提供一切便利条件，一路绿灯。 郁闷的县委常委、城关镇党委书记徐子清，竟然失态到违背官场规则，本应亲自出席奠基仪式的他，竟然推脱有事，派镇长来参加。让大家心内齿冷不已，也让陈文玉心下暗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一个县里的常委级领导，连这一点气度胸襟都没有，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时间过得飞快，自从县里批准新春乡的展规划方案后，新春各项工作向前稳步推进着。几个月后，李国藩突然接到了国月秀打给他的电话，告诉他，都经贸大学一位全国著名的经济学教授，对他那篇表在《经济视野》上的《新春乡展规划纲要》很感兴趣，告诉他如果有意考研，通过了全国统考，这位经济学家有意录取他为在职硕士研究生。如果在研究生期间经济学某个方面的研究能够有所突破，她还会推荐他为一位享誉世界大经济学家的博士研究生。 接到国月秀的电话，李国藩一下子动了心。机会难得，能够读研当然也是自己期盼的，何况还有机会读博士。于是，在麻**月子期间，李国藩也开始了紧张的备考准备。 他的记忆力十分惊人，而且又有了七八年的实践经验，还读了很多经济理论书籍，学习起来根本不费劲。就连扔掉了几年的英语，捡起来也没费多少力气。 冬天过去了，在麻**生下宝贝千金李慧慧半年后的早春时节，李国藩坐在了全国统招研究生的考场上。 不久，榜了。令李国藩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统考成绩在参考人员中，名列第一，成了名副其实的状元。一个农业大学毕业了七八年的学生，复习时间只有半年多一点，而且还是在职，考试竟然在在全国拔了头筹，让参加考试的应届、往届毕业生都大跌眼镜。 都经贸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林月心情颇不平静。 自从国云飞告诉了她还有一个私生子后，林月至少有半年多没有搭理国云飞，搞得国云飞十分难堪。最后，堂堂的大省长连京城的家都不敢回了。后来，女儿国月秀慢慢地把国云飞如何在最艰难的时候得到了李秀凤的爱，如何度过了人生最低谷。而他在爷爷复出后，又如何回了京城，去了特种部队，李秀凤又如何忧伤而故，扔下了五岁的孤儿李国藩。李国藩又是如何在福利院艰难长大，国云飞又是如何在表彰会上和李国藩意外见面等等等等，和林月细诉了一遍。这林月可倒好，母性的慈爱光辉大，对李国藩的不幸遭遇和李秀凤的英年早逝大为同情，还流了一鼻子眼泪。也因此原谅了国云飞。 直到这时，国云飞才得以回家，见到林月的笑脸。 后来，李国藩与麻**结婚，那个三金饰就是林月以婆婆的身份给麻**的。只是当时的情况，国月秀不好把话说得十分透彻而已。 林月是《经济视野》的特约编委，她看到了h省科学院和规划设计院推荐的《新春乡展规划纲要》后，知道是李国藩写的，很是惊讶。回到娘家时，爸爸林老也看到了这篇文章。林老早就从亲家国长山那里知道国云飞有个私生子李国藩的事，也知道这个私生子在h省临泉县新春乡，也就是国云飞当初下乡的地方当父母官。现在看到了这份规划方案，林老也很震惊。从这份方案里，看得出李国藩既有扎实的理论功底，又有结合实际的能力，是个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典范，属可造之材。 只是林老早就不招硕士研究生，就是博士生想考进林老的门下，也是极为艰难。林老的招考条件太苛刻了。 见到女儿林月回家，林老就和她聊起了李国藩的这篇文章，并希望女儿要是可能，应当录取他为自己的学生。同时告诉女儿，如果李国藩在硕士学习期间表现优秀，可以在他取得硕士学位后，推荐他为京城大学闻名世界的大经济学家、当今人主国策制定时的重要经济顾问靖安教授的在职博士研究生。 林月想了一下，现在她也希望李国藩早点认祖归宗。正好自己还没有儿子，就拿这个从小苦命过来的孩子当自己的儿子吧！现在这个儿子还如此的有才华，更不能埋没。于是，她让女儿国月秀给李国藩打了电话，要求李国藩参加研究生招生考试。要是能达到最低录取分数线，自己就录取他为学生。就是达不到分数线，凭自己在教育部的关系和名望。破格录取他也没有问题。 令林月惊喜莫名的是，李国藩不但参考了，而且竟然考成了全国的状元，让林月心怀大畅。 第一百一十三章、国月秀的婚礼（一） 李国藩考取了林月的硕士研究生。 因为是在职学习，每年，只有大学的寒暑假时间，李国藩才需要到大学接受林月的辅导、解疑，其他时间就按照导师给布置的学习任务，自行完成学业。并可通过网络、信件，完成相关的作业、调研、报告和论文。相对于脱产学习而言，在职学习的时间完全由自己自行掌握，看似轻松，实则更为繁重。还考验自己的自学能力。遇到疑难，除非特别影响后续学习进度的要马上咨询导师，其他问题，都要攒到一起，集中向导师请教。 考上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到了的第一次，是集中辅导时间。刚一入学，李国藩见到了导师林月和她带的另一名硕士同学：商务部计划司的副处长王茂盛。见到林月，李国藩的感觉就十分奇怪，他明显感到林月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的目光。 林月五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梳着短，人显得很精神，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带给人的是一种随和当中的特殊威严。 面对她，王茂盛有些拘谨，李国藩也感到有压力。虽然林月显得很亲切。 在给他们布置了相应的学习任务和学习方向后，又列出了一系列的参考资料，辅导了他们自选的课题，林月就不再多管他们，而是要求他们制定学习计划，进行自学。她则每两天定期检查他们的作业和学习任务完成情况，然后再布置新的研究课题。 这次集中学习的时间是二十天。林月对李国藩倒是慈爱有加，给他带来不少学习用具和生活用品。但很少和他多聊学习以外的东西。王茂盛话语也不多。当他知道李国藩不过是个乡镇的党委书记，就失去了交往的兴趣，和李国藩极少交流。李国藩一见王茂盛目高于顶的样子，也有些不耐烦，干脆懒得和他搭话。本来一个导师的同学，反倒是各忙各的，谁也不搭理谁。 一晃，十来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李国藩这日正在读书，突然接到国月秀的电话，晚上要他在教室门口等她，她要来接他出去吃饭。 到现在为止，李国藩并不知道林月就是国月秀的妈妈、国云飞的夫人；更不知道国月秀就住在经贸大学的家属区。他也没有到导师家拜访过林月。所有这一切，他都蒙在鼓里。 晚上，国月秀开着一辆帕萨特出现在李国藩的宿舍门口。正在等待国月秀的李国藩见到她，很高兴。跟着她上了车。王茂盛也没有离开校园回自己的家，他正在二楼的教室窗前向外张望，等着他老婆来车接他。突然看见国月秀开车把李国藩接走了，而且国月秀和李国藩已经到了熟不拘礼的程度，很是惊讶。 王茂盛是认识国月秀的，也知道国月秀就要结婚，他的老公是驻比利时大使馆武官处的副武官吴刚少校。公爹是总参二部部长。可国月秀和李国藩如此熟悉，是王茂盛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他的心目中，一个乡下的党委书记，虽然挂着县长助理衔，在他眼里还是不够看的。他每天接触的都是中央以及各部委、各省的领导层面干部。李国藩研究生入学考试得了全国第一，说明他是一位刻苦学习的典型。这样的年轻人不会有什么后台。就是凭自己的刻苦努力在向前奋斗。他们的精神倒还值得赞扬，但他们的展空间和未来之路都十分有限。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古皆然。上面没有过硬的靠山，一个年轻人，在仕途的道路上靠自己奋斗，是无法走得太远的。所以，王茂盛并不希望与李国藩深交。 王茂盛的老爹是交通部的一个副部长，他本人也是经贸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商务部。五六年的时间，就由科员而主任科员，再升为副处长，仕途之路十分顺畅，是经贸部年轻干部中的精英。为了给自己进一步提升创造更有利的条件，他又托人，考成了林月的学生。 他深知，林月何许人也？社科院著名经济学家林老的千金，军委原副主席国老的儿媳。老公又是h省的一省之长，最近的呼声很高、很可能接任h省贺方，出任省委书记。贺方将调到中央部委工作。林月本身在国内经济界也有着很深的影响力。给这样的老师当学生，与其说是学知识，不如说是积人脉、搭关系更确切。 他根本不相信，李国藩会和林月的女儿国月秀熟悉。可事实又明确地表现在这里，不由你不信。 王茂盛暗暗想到：看来，人不可貌相。真不知道那块云彩有雨。今后对李国藩的态度，要改改了。 直到此时，王茂盛才有了和李国藩向深里交往的想法。 国月秀把李国藩拉到一家酒店，点了菜。吃饭的时候，国月秀告诉李国藩，她要和吴刚结婚了。吴刚特意从国外赶回来举办婚礼。婚礼定在京城大酒店举行。 因为国家和吴家特殊的地位，所以决定了参加婚礼的宾客人数不会太多，而且以亲属和圈子内、体制内的人为主。婚礼也不会张扬。国月秀希望李国藩能够参加。 李国藩好生为难。参加吧！自己以什么身份？而且自己长得和国云飞极为相像，来宾要是没有其他想法就怪了。不参加吧！又实在却不过国月秀的面子。 正在为难之际，国月秀的手机响了。她接听了起来。原来是吴刚来的电话。吴刚听说了李国藩在和国月秀吃饭，现在，正赶往这家酒店。 不一会儿，吴刚到了。一见李国藩，吴刚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大哥，我和秀秀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啊！别忘了，你订婚的时候我和秀秀可是千里迢迢，大正月间赶去的。就是礼尚往来你也得给兄弟这个面子啊！再说，婚后秀秀就要调到他们报社驻布鲁塞尔记者站，今后再见面不容易啦！” 国月秀也说道：“哥，所有的事你都得面对。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与其这样拖着，还不如早点解决呢！再说，你不就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参加吗？到时候不用说，你自然就知道啦！” 李国藩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我参加。” 国月秀一乐：“这才有点哥哥样。嘻嘻！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李国藩怎么决定参加国月秀的婚礼呢？因为他想起了王琳琳和李小藩。这是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故事。那么，上一辈人生了什么？为什么国云飞抛弃了他们母子？这些都要有个答案。再说，国月秀帮助自己度过了好几个难关。特别是在宋涛的事情上，甚至都凭借吴刚的私人关系动用了h省军区的秘密力量。这份人情可大了。 毕竟血浓于水。李国藩对国云飞从心里还是排斥，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国月秀自己这个亲妹妹的感情。该来的总要来。既然要在这个场合亮相，那就在这个场合亮相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国月秀的婚礼（二） 直到国月秀举行婚礼的前两天，李国藩才从有意和自己交好的王茂盛嘴里知道，自己的导师林月竟然是国云飞的夫人、国月秀的妈妈。也才明白国月秀说的到时候就知道应当以什么身份来参加国月秀的婚礼的话了。 什么身份？导师的弟子，颇为名正言顺。 婚礼还没有正式举行，李国藩又被国月秀拉走了，他们一起来到了国长山的家。 走进四合院，李国藩迎面感觉到一股历史的沧桑扑面而来。这座四合院，当年一定是一位显贵的住宅，而今，过去都是历史了，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沉淀。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 国长山和蓝倩老两口已经在大门口迎接李国藩的到来。 门口的卫兵今天惊讶不已，因为，今天这里的主人表现得很反常，明显的焦急不安和十分企盼什么。卫兵们知道，即便是中央的领导来看望国副主席，这老爷子也没有表现的如此坐立不安。老头隔了一会儿，就跑到门口张望一次。老太太张望得更勤。不知道他们到底等的是什么人。 门卫很是纳罕：难道是哪位退下来的老友来访？要么是当今的老大来了？卫兵们表现得比平时都要精神，身子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接到国月秀的电话，说车子马上就到家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起到门口迎接。 车子进了院，国月秀和一个年轻人走下了车，这让卫兵们震惊了：这年轻人是谁呀！能够麻烦到老爷子老太太亲自到大门口迎接。细一看，这个年轻人还真有点面熟。不过，他们坚信，这人绝对没有来过这里。 接下来的一幕让卫兵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个年轻人一下车，老太太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之后泪流满面，上去就把这个青年抱住了，哽咽地哭了起来。而这个年轻人好像还有点不适应，有点抗拒。就连老爷子眼里也涌现出了泪花。 老爷子可是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老战士，他可是英雄流血不流泪。卫兵们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执勤，竟然看到了英雄落泪。 后来，还是老爷子擦了一把眼泪，把老太太拉开说道：“孩子，好好！来了就好。蓝倩，别哭了，我们快进屋。对了，孩子，今天叫你过来，是让你见一个人。走吧！进屋。秀秀，把你奶奶搀进屋去。” 李国藩面对两位老人，真想叫一声爷爷奶奶，好好地痛哭一场。可强烈的自尊又让他没有这样做。老太太和老爷子也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李国藩，他们也想听到他的这声呼唤。李国藩抑制住了这股冲动，两位老人也没有得到呼唤。 没有等到李国藩称呼自己为奶奶，蓝倩有点泄气。不过她知道，李国藩既然已经踏进了这个家门，那么，离正式认祖归宗不会太远了。解铃还得系铃人。只有国云飞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求得李国藩的原谅，那么，李国藩才会正式为国家的嫡长孙。是国家下下一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里没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说法。如果要怨，就怨当年那个特殊的荒诞年代好了。相信今天的特殊客人，也不会因此对国云飞有什么想法。相反，还会对国云飞那段凄美的感情故事感兴趣，对国云飞无情未必真豪杰感兴趣。 凭着李国藩在基层工作中表现出来的才干，说不定这人也会感兴趣。要知道，这位有可能在三年后冲顶的人物，对李国藩将来的成长至关重要。 不错，国长山希望李国藩见到的人就是由主观意识形态的常委转为常委、书记处书记、党校校长、副主席的华紫奇。他要提前来参加国月秀的婚礼。两位老人是希望趁此机会，让国家关系密切的亲属和这位未来的人主提前认识一下。当然少不了李国藩。 在客厅里，李国藩面对热情无比的老人，显得有些手脚无措。国月秀在旁边偷偷地笑，也不过来给他解围。老太太又是把最好的茶叶取了出来，又是给李国藩削水果，把李国藩弄得很是尴尬。好在不一会国云飞和林月、国云龙和夫人杜鹃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来到了。同来的还有即将成为新郎官的吴刚和他的爸妈。 令李国藩绝对没有想到的是，麻东升和夏岚，麻**也抱着小慧慧来了。 原来，麻东升几人是国云飞把他们请来的。毕竟是亲家嘛！他同时希望已是省委组织部五处处长的麻东升趁着国月秀结婚的机会，认识一下家族里的人和国家势力圈子里领导层面的人物，以求得今后有个照应。 麻东升知道李国藩现在和国云飞还是没有真正沟通过，在通知麻**时，告诉她先不要告诉李国藩他们要来参加婚礼，免得他横生枝节。最后来都来了，李国藩也只得认帐，无可奈何。同时，麻**自己有个很好的借口：当初和李国藩领结婚证后，国月秀和吴刚可是在大正月里，不远千里来祝贺他们，还送了极为贵重的礼物。他们结婚时，国月秀又亲自来参加，跟着忙前忙后。现在，人家国月秀结婚了，凭什么不来？再说，麻**还是国月秀的干嫂子呢！这些理由都很充分，不怕李国藩不高兴。 国云龙见到李国藩，可是真的惊讶了。他比国云飞大了四岁，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从小哥俩的关系就极好。现在的李国藩，活脱脱就是弟弟国云飞年轻时的模样。如果说硬是找点差别的话，就是李国藩现在的眼神有点冷。 国云龙亲热地拉着李国藩的手，问长问短。 这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不管李国藩了，老太太拉着麻**的手，逗弄着她怀里的小慧慧。老爷子则和麻东升亲热地聊起了家常。 国云飞两口子和亲家吴伟光、亲家母胡睿在一起轻声地聊着什么。 倒是国云龙家的两个公子，一见爷爷奶奶现在都把精神放在了李国藩一家身上，老大国大龙还好一点，毕竟他已经是南京市委办的一名主任科员，涵养还是有的；可正在大学读书的老二国小龙就有点不忿：二叔在年轻的时候生了个私生子，现在，在老国家的地位比自己哥俩还高。听说爷爷还把太祖他老人家给他的手表、奶奶把邓老人家亲自批的南非总统夫人送的礼物钻石项链都给了他们。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国家的嫡长孙，有权继承国家的传家宝了。 本来，这两样东西作为传家宝，都应当归哥哥国大龙所有。现在却都到了李国藩的手里，你说，这哥俩的气能顺吗？ 不过，国小龙也怕爷爷，怕得还很厉害。现在他可不敢起刺儿，只能偷偷和哥哥国大龙嘀咕：“哪里来的野种，也配当国家的嫡长孙。” 国大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国小龙这才不敢再言语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国月秀的婚礼（三） 下午六点多，华紫奇来到了国长山的家。大家把华紫奇热情地迎进了客厅。对国云飞和国云龙，华紫奇当然很熟。他先笑着向国长山问了好，又对国云龙说道：“呵呵！南京军区的大政委也回来为侄女庆祝婚礼来了。” 国云龙规规矩矩地敬了礼，笑道：“长都亲自参加，作为伯父，哪能不回来呢！” 李国藩在电视里没少见过华紫奇。可见到他本人还是第一次。华紫奇长的比电视里要精神多了。电视里，只是估算华紫奇的个头，现在一看，华紫奇足有一米八十，身材颇为魁梧，满脸书卷气。眼睛不经意间，精光四射，挺直的鼻梁，略高的颧骨。六十多岁了，冷眼看去只有四十多的样子。鬓角只见到一点白。 都说领袖人物一打眼就能看出来，李国藩过去是不信的。可见到华紫奇才知道此言不虚。华紫奇人随和的很，可举手投足间，尽显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概。沉稳之中又不乏热情，干练之中又充满活力。让人不自觉地围着他转。这股吸引力就如同一个强大的气场，既不使人紧张，又让人感到此人高不可攀。李国藩觉得华紫奇就像一棵大树，并且是树冠极为庞大的大树，让人不自觉地就想靠在这棵大树上。因为这颗大树牢靠，充满活力，值得依赖。 吴伟光和华紫奇更熟。华紫奇现在还兼着军委的第一副主席，吴伟光的总参二部也在华紫奇的领导下工作。华紫奇乐呵呵地向吴伟光夫妻表示了祝贺，又对吴刚和国月秀说道：“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今天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是写了几个字，请琉璃厂的装裱师傅给裱的。算是祝贺你们新婚的礼物吧！别嫌寒酸啊！” 华紫奇的书法写的非常好。如果他不是国家主要领导人之一，就凭这份书**力，完全可以跻身在书法家的行列。只是他有个怪癖，无论何人，想求他一幅书作，比登天还难。而且他从不给任何部门题字。今天能够破例给国月秀和吴刚的婚礼题写一幅书作，是极其难得的。这幅书作也相当珍贵。其象征意义远大于书作本身所表达的意义。 书作只有四个东坡体的大字：百年好合。前款是月秀吴刚新婚誌喜，落款是华紫奇祝贺**年月日于京城。 国长山也很高兴。接着，他又把麻东升夫妇介绍给了华紫奇。只是没有介绍是什么关系。华紫奇很纳闷：h省里组织部的一个处长和国税局的副调研员，怎么登上了国家这个门槛？国云飞当秘书时，华紫奇把他的祖宗三代都调查清楚了，没有现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现在他家里的座上宾啊！他家也没有这样的亲属啊！ 当最后介绍到李国藩夫妻时，国长山只是说李国藩是h省临泉县的县长助理、新春乡的党委书记，麻东升是他岳父。现在，李国藩是林月带的硕士研究生。 见到李国藩，华紫奇明显愣了一下。他是知道当年国云飞下过乡，而且就在h省的临泉县。现在，国家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国云飞如此相像的小伙子，要说华紫奇没有其他想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华紫奇在沙上落座后，左边是国长山，对面还没有人坐下。他便直接点名道：“来，小李，坐到这里，我们聊聊农村的工作。” 国云飞和麻东升对视一眼，都露出惊喜的神情。一个乡的党委书记，能够有机会和现在排行第五、将来有可能成为老大的人物汇报工作，是做梦都不敢梦到的。 “小李，说说你们乡现在的情况，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华紫奇和缓的语调充满了磁性。 李国藩是新春奇迹的创造者，又是展目标规划的制定者，还有，他的记忆力十分惊人。于是，他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地把新春两年来各项工作的具体情况向华紫奇做了简明扼要的汇报，又把今后的工作思路和推进工作的具体办法、*作的具体手段做了说明。所需数据更是信手拈来，十分熟捻。 华紫奇越听越惊讶，最后都有点震惊了。他对着边上坐着的国云飞问道：“云飞，你们省有这样的典型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从来没有和我汇报过。小李思路清晰，工作推进有力，方法切合实际，使新春乡的变化如此明显。对于内陆地区，经验是值得总结和推广的。云飞，这件事你们要好好调查好好总结呀！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要尽早见到报告。真没有想到，h省还涌现出这样的典型。很好。小李，今年多大了？” “华副主席，我今年二十九了。”李国藩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年纪，好年纪。对了，东升同志，你是省委组织部的中层领导，你们对于像小李这样的人才要重点考察培养。必要的时候就要给加担子。使用人才要不拘一格嘛！嗯！金秘书，看一看时间安排，今年我争取到h省去一次，也要安排到新春乡看一看。小李，的确干得不错。”华紫奇对秘。 “好的。”金秘书急忙把华紫奇的吩咐记在了本子上。 李国藩很激动。华紫奇是中央管干部的。他的话语中对李国藩如此赞赏有加，作为体制内最基层的领导者，能不激动吗？ 不仅是李国藩，连国长山、国云飞和麻东升都激动不已。 国云龙和吴伟光只是听说国云飞有李国藩这个私生子，在基层工作。他们也没有想到，李国藩的工作干得如此出色，如此风生水起，不由得为国云飞有这样一个好儿子而暗感惊异。 国云龙也对自家的老大国大龙心内增加了期望值。他可不希望李国藩把国大龙落下的太远。看来，回家要好好教育国大龙，让他向李国藩多学习了。 国大龙和国小龙也不知道李国藩还有如此水平，干出了如此的政绩。一见华紫奇对他都表现的十分欣赏，不由得又升起几分妒意，同时还有了几分敬意和惧意。这个心理变化，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 国云飞还没有回答华紫奇的疑问，国长山便接过了话：“紫奇同志啊！我这老头子也不再瞒你什么，这个李国藩实际上是云飞的儿子。当年云飞在我被停止工作下放的时候，不是也被当做狗崽子、黑五类下乡了嘛！就是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国藩的妈妈给了云飞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也就是那段时间，他们有了国藩。唉！云飞当时也不知道国藩的妈妈怀了国藩，那时我又复出工作，把云飞调回来，派到了特种部队四年，生生把两人拆散了。这事林月和我那老亲家都知道了。孽缘啊！是老头子我对不住这孩子，对不住这孩子的妈妈呀！害的他妈妈在不到三十岁就离开了人世，伤心过度啊！而且她的家族对她未婚生子十分不满。紫奇，你也知道农村的风俗，这是伤风败俗的丑事啊！这孩子五岁就没了妈妈，从小便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嗨！命苦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国月秀的婚礼（四） 听到国长山在这个场合把自己和国云飞的关系公开了，李国藩吃了一惊，大家也吃了一惊。国云飞脸上也现出一片尴尬。 不过，随即大家就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国长山在这种私人场合把问题直接摊开，并要把事情的起因、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想必华紫奇能够理解。当年那是个特殊年代，生了一点意外事情，而且这个意外并不是国云飞有意造成的，起码证明他不是现代陈世美，也不是始乱终弃。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既有时代因素，也有老爷子不了解内情的因素。 如今，老爷子干脆把责任全揽过来，华紫奇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有，现在当着几方当事人的面，最主要的是当着中央主要领导华紫奇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就不怕将来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李国藩当着中央主要领导的面和众多亲属，特别是他的妻子麻**、还有岳父母的面，也不会甩手就走。相信这点涵养他还是有的。 把责任归于老爷子自己身上，也会化解李国藩对国云飞的仇恨，便于他们父子交流。再者，这次老爷子是计划周密，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让李国藩认祖归宗，也就是理所当然在这次机会中了。 当然，即便李国藩最后认祖归宗，还是要把知情人控制在小范围内。不过，华紫奇是必须知道的关键人物。国长山既不想因为此事影响到国云飞的仕途，还要借此机会使李国藩在华紫奇心目中的印象更为深刻，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这个老爷子可谓是算计到极点了。 在座的除了几个小字辈还对此懵懵懂懂，不甚了了。而其他人都是在阴谋、阳谋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成精人物，哪有不明白老爷子这样做的原因，在吃惊之余，都对老爷子选择的时机暗暗赞叹不已。 华紫奇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老爷子的用心。他微微一笑说道：“国老啊！这可得好好庆祝啊！你有了长孙，小李这是也回家了，流浪的孩子回家了。好事好事！小李，祝贺你回归国氏家族，这下好了，你现在有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团员啦！呵呵！林月教授，这下你既是小李的导师，又是小李的妈妈。看来，小李硕士毕业可不用费力气了！” 众人跟着华紫奇笑了起来。 林月笑道：“华副主席，国藩这孩子的学业可用不着我这个当妈妈的开后门。今年全国统招硕士生，国藩还是状元呢！” 华紫奇一听，满脸都是赞叹的神情：“哎呀！不简单。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林教授，可得好好培养啊！这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栋梁。” 看到李国藩神情有些落寂，不言不语，还有点温怒的表情，华紫奇何等聪明，马上就猜到了李国藩在心里还有抵触，还没有打算真正认祖归宗。国长山还有拿自己这尊大神驱除李国藩心头阴霾的想法。他也不说破，接着对李国藩说道：“小李，噢！对了，你的母亲姓李吧？” “嗯！”李国藩轻声答应道。 “好！国老，听您老一说，小李的母亲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了！但那个年代，有多少类似的悲剧在上演啊！时代在前进，过去已经是历史了。我们毕竟还得向前看。小李，你也不要过于悲伤。虽然你的母亲故去了，如果她天上有知，看到你回到了家的怀抱，有了这么多亲人，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小李，我也相信，过去心头的阴霾是遮不住明媚的阳光的。希望你放下心头的块垒，为了你逝去的妈妈，也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胸怀宽广，面向未来。 再有，国老啊！我有个建议，小李虽然回归了国家，认祖归宗了。但为了纪念在那特殊年代死去的妈妈，他的姓氏还是不要改回国姓，继续随他妈妈姓李好了。他的国藩二字，里面就包含了对国姓的纪念。如果我没猜错，小李，这个名字一定是你妈妈给你起的。你妈妈始终没有忘怀你的爸爸，对你爸爸感情很深啊！ 云飞，对小李你要多给予感情上的补偿！小李这麽多年的孤儿生涯，尝遍了人间冷暖，走到今天不易啊！ 我想，林月教授也不会在这件历史遗留下来的感情债上，对云飞有更多的抱怨。现在，国藩可还是他的儿子兼得意门生啊！” 国长山连忙答道：“紫奇同志啊！云飞会听你的。我们欠国藩的太多啦！至于他的姓名，当然不用改啦！” 国云飞接着说道：“华副主席，我还要到国藩妈妈坟上谢罪。这事儿我和林月已经商量过了，林月很难得，她也要陪我去。说起来，我也很对不起林月，很感激林月宽宏大度呢！” “嗯！林月教授是很有襟怀！林教授，你家林老还好吧！我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华紫奇笑着对林月说道。 “好好！谢谢华副主席对家父的关心。”林月感谢地说道。 这时，蓝倩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华紫奇说道：“华副主席，我去亲自下了厨，预备了点家宴，请过来用餐吧！” 华紫奇笑道：“蓝老啊！我可是听说你有一道拿手的好菜。这么半天您一直在厨房里，是不是我有口福品尝到啊！金秘书，给国老带的酒从车里搬下来了吗？” 蓝倩笑道：“就是家乡的小菜，请华副主席品尝品尝。““紫奇啊！什么酒啊！还特意给我带过来。老头子谢谢你啦！”国长山乐呵呵地说道。 “呵呵，国老，今日你家是双喜临门，孙子认祖归宗，孙女新婚大喜。好事连连啊！蓝老又做了拿手的小菜，不能没酒啊！不过，这酒还真不是带给大家喝的，只是带给您老和蓝老用的。j省的白书记给我弄了一只七两的野参和一架野生梅花鹿的鹿茸。金秘书叫宝仁堂大药房按照古方，加了其他一些药材，炮制了几箱药酒。今天给您老带来了两箱。国老，您老是国家的财富，要保重身体呀！”华紫奇解释道。 “哎呀！这酒可太名贵了！人参是六两为参，七两为宝。真有点不敢当啊！谢谢啦！”国长山笑道。 “您老当得，当得！” 大家入了座，本来，李国藩是和吴刚等几个小字辈是坐在第二桌的，因为第一桌他还没有坐过去的资格。没想到，华紫奇向他招招手，指着身边的椅子说道：“小李，过来这里坐。” 国云飞脸上忍不住现出了十分惊喜的表情。他知道李国藩真的入了华紫奇的法眼了！大家也为李国藩得到了华紫奇的欣赏而高兴。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国小龙就是一个。 李国藩征询地看向了国长山。国长山笑道：“国藩，华副主席叫你，就过来吧！呵呵！” 李国藩这才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华紫奇身边的椅子上。 “哎！小李，不要拘谨。这是在家里，随便一点。小李，你这个年龄就出任县长助理、乡党委书记，也是很不简单啊！基层工作千头万绪，你能做的如此之好更加不容易。说说你的成长经历吧！”华紫奇貌似随便的说道。 “华副主席，我的引路人是h省西河市现任市长穆梁栋。当初，现在j省白书记那时还在h省当省长，穆市长是他的秘书，下派到临泉县做县委书记。我是被穆书记选中当了他的秘书，后来又被穆书记派到乡里做党委书记。”李国藩不忘在华紫奇面前提一提自己的恩人穆梁栋。 “噢！老白同志的秘书穆梁栋。”华紫奇轻声自语了一句。 李国藩不知道，j省的白书记是新加入华系不久的大将之一。现在，李国藩既是老牌华系、做过华紫奇秘书的国云飞的儿子，又是新的华系干将j省白书记的再传弟子。这就决定了李国藩是铁杆华系人物之一，虽然他的地位和影响力还很低。但三年以后华紫奇登顶，在位要有十年时间，加到一起这十三年，李国藩能走到哪一步，谁能料定呢？今日，李国藩又提起了穆梁栋，看来华紫奇也记在了心里。对穆梁栋而言，是不是又面临了一次新的机会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国月秀的婚礼（五） 国月秀的婚礼如期举行了。来参加婚礼的也就是两百人的样子，在京城大酒店开了十几桌。军界的人物占了有三分之一。 在婚礼上，李国藩见到了奉天军区的成副司令，也见到了j省的白书记。当然了，还有h省的几个领导。其中，就有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柴文和。 白书记是到京城汇报工作，又到几个部委和中央的几个部门办了一些事。“正好”赶上国月秀的婚礼。他见到了李国藩，很是亲热地交谈了几句，令和他一起来到京城、又一起参加婚礼的j省省委常委、秘书长很惊讶。因为他听到白书记询问李国藩的，是一个乡里的一些情况。这个能够参加国家婚礼的年轻人，难道是谁家的太子？不过，即便是下到基层去镀金，也没有必要到乡下当个基层的领导啊！ 白李国藩能够来参加国月秀婚礼一般，一点也不惊讶。当他听说新春建设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挺高兴。着实夸奖了李国藩一顿。弄得李国藩很不好意思。 成司令见到李国藩在这里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哈哈笑着拍拍李国藩的肩膀说道：“国藩啊！你有一年多没去看你的吕叔了吧？要是有时间到奉天，一定到我那里坐坐。呵呵，你大国哥在h省的驻军里当团长，你们见面了吧？” “成司令，我见到大国哥了。嘿嘿，还得谢谢您老人家的特供茅台呀！”李国藩十分喜欢成司令的豪爽，也笑着回应道。 “嗯！喝光了还有。小子，跟我说说，你是特意来参加秀秀的婚礼的？哎！你那小媳妇和老丈人也来啦？好好！嗯！说说吧！”成司令还没有确定李国藩和国家认没认亲，不好冒失地直接询问。 “那个成司令，我是秀秀的哥哥嘛！来参加婚礼很正常啊！现在还有一层关系，秀秀的妈妈林月教授是我的导师。”李国藩没有说自己是国月秀的干哥哥还是亲哥哥，反正由成司令自己去猜了。 成司令笑着拍了一下李国藩，骂道：“小滑头。”就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和周围的熟人朋友聊天去了。 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李国藩和他们一家，这些人都以为他们是国家的亲属，谁也没有在意。 但h省来的几名领导就不一样了。除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省府办主任柴文和外，还有省委常委、纪检委书记李涛，他正好在京城参加中纪委的一个会议，也来到了婚礼现场。另外，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常务副省长、省委秘书长、省政府秘书长都来到了婚礼现场。他们都有个冠冕堂皇进京的理由，没有一个是‘专门’来参加婚礼的。省委书记贺方没有来，但他的老伴和孩子都来到了京城大酒店婚礼现场。全国人大、政协、国务院和中央机关都有领导参加这场婚礼。 其实，在这之前，国家已经举办了两场小型的婚宴，参加人员都是不方便在这个场合出现的大领导。有一场是专门为副国级领导设的婚宴，来宾甚至包括了当今的七位大佬。他们给的是国老的面子。毕竟老人家威望卓著，势力庞大，不可轻忽。 另一场则是军中的领导参加的婚宴。当然了，这两场小型的婚宴李国藩并没有参加。国家还不想在所有势力面前暴露李国藩的存在。毕竟京城的势力极为错综复杂、来参加婚礼的也并不都是一方势力范围内的人员。在人情上，大家都过得去，这是基本的面子问题。但在原则问题上，该怎样竞争还是怎样竞争，没有什么面子好讲地！李国藩现在的级别太低，还十分弱小。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到这种你死我活的高层斗争中来。他需要的是一个快的展环境，尽早拥有自己的实力。再说，李国藩的存在，毕竟也是国云飞的软肋之一，不能过多地暴露出来。至于李国藩参加在京城宾馆较大型的婚宴，以他林月弟子的身份，想必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李国藩、麻东升和省里的几位厅级领导坐在了一桌。同桌的还有d省和s省的几名地厅级领导。大家谈论一会儿，对李国藩只是一名乡党委书记十分惊讶。这些人原来还以为李国藩是哪位省里或者中央部委领导的秘他只是个乡党委书记。 不过，可没有一个人轻看李国藩。能够有资格坐在这个婚礼的宴席上，还会是简单的人物？在知道李国藩是林月的学生后，这些人有些释然了。 可省里来的领导们想法就多了。原来还没有几个人知道麻东升是靠什么关系进到省委组织部的，而且一年不到，就由调研员直接转为五处的大处长。五处是组织部实权处室之一，这个处的处长，就是很多地厅领导也不敢忽视。现在，麻东升和老伴夏岚一起出现在国云飞家的婚礼上，问题就明了了。再有，李国藩是麻东升的女婿，也有人知道，加之李国藩长的那副模样，这里的关系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贺方因为年龄关系，即将调到中央工作。是到部委任实职领导还是到政协人大，大家谁也不清楚。但如果国云飞没有什么其他意外，肯定会接任省委书记。这个时候，能够站队站在国云飞这边，是许多人都希望的。能不能得到国云飞的充分信任和认可，是今后能不能继续取得更好展机会的关键。 现在，这些人又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新的绿洲、新的天地，这个希望，就是麻东升翁婿两人提供的。这两人对国云飞的影响一定不会小了！交好这两人，很有必要。 最高兴的当然是柴文和了。很久的猜测现在总算是得到了证实，李国藩无疑是国云飞的私生子。在这里和李国藩一见面，李国藩亲热地拉着他的手，称呼他为柴哥的场面正好被国云飞碰到了，国云飞脸上还显出一丝惊异，问了一句：“文和，国藩比你小这么多，应该叫你柴叔才是，怎么还叫柴哥呢？” 李国藩有些不好意思，没吱声。柴文和笑着答道：“省长，我和国藩特投缘，就像兄弟一样，是我让他这样叫的，您可不能误会国藩。” 国云飞知道机灵的柴文和可能早就嗅出点味道来，难怪他在省府里找了不少机会宣传李国藩。这家伙，真会找机会讨好自己。 现在，柴文和正和麻东升碰杯呢。李国藩是国云飞的儿子，麻东升就是国云飞的对头亲家，和总参二部的吴部长也算是亲家关系。这样的人不会在处级岗位上呆多久的。有机会就能提起来。再者说，现任的省委组织部长，是原来国云飞以省委副书记身份兼任组织部长时的常务副部长，也算是他的铁杆部下。之所以麻东升调到组织部毫无障碍，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贺方和国云飞虽然是党与政，但两人还算配合的不错，没有什么实质性矛盾和极为尖锐的冲突。大多时候都能从全省工作大局出，有所谦让。所以，才有h省今天相对和谐的政治局面。要是二人斗得不可开交，那就不好说了。 这个层次的婚礼很是无趣，参加婚礼的人除了亲属，大都是级别很高的领导。他们并不是来喝酒的，到场的象征意义更大。所以这场婚礼既没有平民百姓婚礼的热闹，也没有富豪婚礼的奢华，更没有出现拼酒、划拳、大声喧哗的场面，就是邻桌也没有相互敬酒的情况，同桌饮酒也是小声交谈，轻轻碰杯。 很快，婚礼结束了。在婚礼上，李国藩又认识了其他省的几位地厅级领导，他们是国家第三层次的势力。还和本省里的几位领导熟识了。也算是收获不小 第一百一十八章、父与子（一） 国月秀在婚礼结束后，由于吴刚的假期时间有限，所以婚后，国月秀就和吴刚去了布鲁塞尔。而麻东升和夏岚、麻**以及李国藩，住在了国长山的四合院里。国云飞也没有急于回h省，他和林月也住在了四合院。住在这里的还有国云龙一家。这下，四合院里热闹非凡起来。 只有国小龙不愿受爷爷奶奶约束，不愿住在这里。他也不愿看到李国藩一家在这里这么受爷爷***宠。可没有办法，虽然京城里他家也有房子，可他不敢跑去住。无奈之下，便撒了个慌，说就读的复旦课业很紧，需要马上回到学校，便落荒而逃，飞了上海。 这天晚上，国云飞把李国藩叫到了老爷子的书房，开始了长谈。 这对父子谈了足有三个多小时，才从书房出来。出来时，国云飞的眼圈是红的，李国藩的眼圈也是红的。 在书房里，国云飞把他和李秀凤恋爱的前前后后经过以及自己后来到特种部队的经历，还有自己之所以在离开部队后，没有去找李秀凤的原因，详详细细地和李国藩说了一遍。当着儿子的面，交代自己年轻时的爱情故事，对国云飞这位大省长而言，确实是够难为他的了。但客观情况就摆在面前，*得他不得不这样做。 当然了，里面诸多少儿不宜的内容全都删节掉了。 如果没有王琳琳的事情出现，李国藩即便听了云玄道长的提点，也不见得会听得进去国云飞这番讲述。正是因为自己又重复了前人的故事，李国藩才明白，爱情里面有着许多的无奈。刻骨铭心的爱情尤其如此。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只不过是美好的希望而已。真正能够成为眷属的有情人还真要接受无数风雨雷电的考验；要接受社会道德和伦理的洗礼；还得要预备付出无法预料的代价。 听了国云飞的讲述，李国藩也明白了国云飞当时的无奈。只是二十几年刻骨铭心的仇怨，想一下子就消除，李国藩的心里还是无法承受。于是，他对国云飞说道：“国省长，您是我父亲，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希望您给我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个变化，您也说了，要到我妈妈坟上去谢罪，希望您说到做到。只有求得我妈妈的原谅，我才会认您为父亲。” 国云飞点点头：“国藩，这点你放心。你妈妈是因我而死，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到你妈妈坟头谢罪，是我应该做的。我还要感谢你妈妈，为我生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说到这里，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李国藩也是泪流满面。他想起了母亲的含辛茹苦，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的无奈和绝望。想起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孤苦伶仃，越想越不能自抑，到后来竟痛哭出声。 父子好容易止住了哭泣，两人便走出屋来。国长山和蓝倩等人都在客厅里，眼巴巴盼着这两人出来。 李国藩来到国长山和蓝倩面前，双膝跪地，抽噎着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大喜呀！他们急忙把李国藩扶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蓝倩更是喜极而泣。 国云龙夫妇也是非常高兴！弟弟这一枝终于有了儿子了。他们也很欣慰，李国藩终于回到了国氏家族里，成为了国家的一员。国家在壮大。 同样欣慰的还有林月和麻东升夫妇以及麻**。从内心讲，麻**不希望进入国氏这个大家族。有道是豪门深似海，进入到这个家族里，所受到的限制会很多。她也很了解李国藩，知道李国藩行事是率性而为，不会过于拘泥于各种约束。今后回到了大家族中，他能适应吗！ 但是，毕竟李国藩是国家的人，现在找到了亲人，不再是孤苦伶仃的孤儿，有了爷爷奶奶爸爸和后母，还有了伯父伯母和堂弟，确实是人生几大幸事之一。李国藩如果知道了国云飞就是他的生身父亲而刻意不认，对李国藩和国云飞乃至国家的老小，都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而且这种煎熬会贯穿很久很久。 其实，说到底，认也好不认也好，无非是李国藩的一种自尊而已。时间是抹平一切仇恨的最佳利器。过去的种种放到今天，回过头去看一看，很多事都可以用不过如此而已来解释。当时的冲天怒气，现在看来不过是幼稚的冲动。为什么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会微笑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不幸，原因就在于经历过了，有免疫了，不幸也是人生中必然经历的沟坎之一。李国藩的不幸，不也培养了他坚毅的性格，豁达的胸襟，对情谊的无比珍视，对薄情寡义的极端痛恨嘛。 今后，自己就是国家的媳妇了。麻**暗想：这对自己而言，是幸还是不幸呢？ 不过，李国藩认了爷爷奶奶和伯父伯母，对林月也由老师换了称呼，叫了一声妈。可对国云飞还是叫国省长。弄得国云飞十分尴尬。国云飞也明白，自己一天不到李秀凤坟头谢罪，李国藩就一直会叫自己国省长，而不会叫自己爸爸。现在，国云飞无比希望李国藩称自己一声爸爸。不过，现在看这暂时还是奢望。 国云飞不能在家里呆的时间过长，省府一大堆工作等着他来处理呢。于是，在和李国藩谈完的第二天，就离开京城，回了滨江。 国云龙夫妇也告辞走了，回了南京。只有麻东升、夏岚和麻**，被两个老人硬性留了下来。林月向大学请了几天假，在家里陪着亲家。 李国藩的课程也不用去上了，第二天，他便开着国月秀留给他的帕萨特，带着麻家人和陪着他们的林月，开始在京城各个景点游览。玩了三天，麻东升夫妇回了h省，麻**和李国藩却被老人留了下来。他们还没有和小慧慧亲热够。 过了两天，林月交给李国藩一串钥匙和房产证，告诉他在京城给他们准备了一套房子。车子暂时就用这辆帕萨特。 李国藩没必要客气，这是家里给自己准备的，当然要用。于是便带着麻**和小慧慧，来到了京城的新家。 新楼坐落在三环里，是一栋高层建筑。他家在二十八楼。坐电梯上去一看，是一间三室两厅的房间，全都是精装修。看完房，他们便又回到了四合院。现在，两位老人恨不得他和麻**一直在身边才好呢。 看到老人如次喜欢麻**和小慧慧，李国藩很高兴。他暗想：两位老人要是知道，除了现在这个重孙女，还有一个私生的重孙子，不知是会高兴还是会生气，是骂自己有其父便有其子呢还是为国氏家族又有了接班人而欢呼雀跃呢！想必以后者的可能性为大。两位老人走到今天，阅尽了人间冷暖，洞悉了人生的一切。他们已经不会在意名分这个东西，更在意的是实质了。那么什么时候告诉他们这件事呢？是自己告诉还是由麻**来说呢？李国藩一时拿不定主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父与子（二） 其实，现在国家还不知道他们家族的这个新成员，已是名副其实的千万富翁。就连麻**也只是知道李国藩和张海投资做了国海公司，但到底李国藩有多少钱，她从来不问。 为了让麻**不必为家里的经济情况愁或者刻意省吃俭用，李国藩还特意让张海在国海公司财务提取了五十万现金给麻**，让她好好安排家里的生活。可麻**过惯了普通百姓的日子，有了钱，还是该咋过还咋过，一点也不乱花。这让李国藩即敬又佩，也就不再管家里生活的这些细事儿了。 从京城回来后，李国藩便忙于自己的工作，县里并没有人知道李国藩在京城参加了国省长的女儿国月秀的婚礼，当然更不会知道李国藩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国省长的儿子。这一切都在秘密中。 回来没有几天，李国藩便接到了国云飞的电话，他要和林月来新春拜祭李秀凤。 国云飞夫妇来得非常低调，只带了警卫和司机。他们到了新春乡后，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便由李国藩和麻**小夫妻陪同，来到李秀凤坟前。 国云飞带来了一个小花圈，还预备了祭拜的其他用品。 李秀凤的坟墓李国藩已经在几年前重新进行了修缮，，还立了一块大理石的墓碑，上面刻着“先妣李秀凤之墓。子李国藩敬立”的字样在李秀凤坟前，国云飞没有了省长的架子。他焚上了香，看着冰冷冷的水泥坟墓，年轻时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记起了那段不堪回的往事，想起自己那时每天要从事的繁重的体力劳动。劳动之余，没有任何人和自己交流，也没有人愿意搭理自己这个黑五类、狗崽子。自己能做的，要么是看马列和**的著作，要么就是在村头的大杨树下，坐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呆。 他记起了就在自己最苦闷、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也就是决定是继续留在人世承受这无边的苦难，还是早早脱离人世这片苦海的时候，李秀凤出现了。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笑声，开朗乐观的举止，心细如的关怀，火辣辣的爱恋，给国云飞带来了希冀和快乐，渐渐地驱散了国云飞心头笼罩着的浓浓的阴霾，使他慢慢振作起来。虽然还是看不到前路在哪里，但他已经能够摆脱自杀的念头，默认了现实，并准备和李秀凤在这片绿色的天地间终老一生。 如今，伊人已仙逝二十多年了。站在她的墓前，国云飞仿佛耳边还回响着那笑声，依稀看到俏立在自己面前的倩影，还有那火热的嘴唇和热情无比的**。还会记起那句话：“国栋，这些鸡蛋是我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都煮熟了，快吃了吧！把身体补好要紧。” 忆及此情此景，国云飞情不自禁，眼里蕴满了泪水。他跪在李秀凤的墓前，喃喃自语道：“秀凤，我来了。你的国栋来了。二十多年了，秀凤，我何尝把你忘怀了啊！可惜造化弄人，时代弄人。是我害你受苦了，是我让你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快乐就早早离开了人间。我对不起你呀！我罪不可恕啊！秀凤，你如泉下有知，请原谅我吧！现在，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也有了孩子。秀凤，你的儿媳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有了孙女了！看看吧！看看我们的儿子把家乡这片土地治理的多好啊！老百姓安居乐业，家家户户都有了奔头，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会生过去的惨剧了。秀凤，看看你的孙女吧！多可爱的小丫头啊！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叫你奶奶了！也看看林月吧！是她又陪了我二十多年。秀凤，活在世间的人还都好，你放心吧！你安息吧！” 林跃和麻**跪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麻**的姨妈抱着小慧慧，也跪在李秀凤的墓前。只有李国藩，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也不言语。 林月此时的感情极为复杂。她知道，国云飞的心里装着的不只是她一个人，除了仙逝的李秀凤，还有中组部的丁嘉茵副局长也是他的红颜知己。为了国云飞，丁嘉茵一生独身，没有嫁人。那不还是一段孽缘吗？ 老国啊！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你也太害人了吧！ 林月也跪在李秀凤墓前。说实在的，现在林月是想开了，加之对李秀凤的不幸心内充满了同情。这才陪着国云飞一起来到这里。她也默默地祷告着：“秀凤大姐，你放心吧！老国有我照顾，一切都好。国藩是你和老国的儿子，我会视同己出，好好补偿这孩子二十多年受的苦难。你的儿媳**我也很喜欢，小孙女也很健康漂亮。秀凤大姐，你放心地安息吧！” 麻**已经来到李秀凤墓前几次了。现在，她只是抽抽噎噎地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祭拜结束后，国云飞擦去泪水，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向车的方向走去。 麻**拉起跪在地上的林月，搀着她，和李国藩以及抱着小慧慧的姨妈，也跟着国云飞向车走了过去。 司机在乡里的一间小旅店休息，警卫坐在车上没有下来。车是李国藩开来的。丰田大吉普，而且后侧的便坐也放了下来，这些人坐着也不显拥挤。 回到新春乡，李国藩把司机叫了出来。国云飞也没有到乡政府坐一下，就和李国藩一起来到了县城。李国藩把国云飞的司机和警卫安顿好，便领着国云飞和林月到了自己的家。 林月进了李国藩和麻**的家中，一看装修的奢华程度不亚于自己在京城给李国藩买的房子，吃了一惊。国云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国藩，你的家在县城怎么装修的如此奢华？再有，怎么房子面积如此大？国藩，新春这两年工程量十分惊人，你没在中间捞什么好处吧？” 看着国云飞不满意的样子，李国藩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意思问呢！有这个大房子，里面还有你的因素。哼！抛弃了妈妈不算，还有拆散我和琳琳的嫌疑。”于是说道：“这个房子是王琳琳赠给我和慧慧的新房。”说完，又看了国云飞一眼，便不言语了。 国云飞一听，顿时尴尬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月大惑不解，瞧着李国藩说道：“国藩，王琳琳是谁呀？怎么赠送你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国藩，你是政府官员，没钱咱们家里有，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李国藩急忙说道：“妈，不是的，您放心，我不会在经济问题上犯错误的。” 麻**偷偷一拉林月的衣襟，两人便来到了卧室。麻**已经知道李国藩和王琳琳有了个儿子，便把情况和婆婆林月说了。 林月一听，那个乐呀！“慧慧，你说我们婆媳嫁给国家的父子，这爷俩咋就这么像呢？唉！告诉你也无妨。国藩他爸还有一个相好的，叫丁嘉茵。现在是中组部的官员。她跟了云飞半生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现在，国藩遗传了他爸爸的优秀基因，也遗传了他爸爸的风流基因。哼！这爷俩。怎么说他们好呢！” 回到客厅，见李国藩正和国云飞聊国海公司的事，林月用玩味的眼光看着李国藩。李国藩明白一定是麻**把自己那点丑事和林月交代了，不由得脸通红 第一百二十章、乡改镇（一） 国云飞和林月走了。他们已经知道李国藩还有一个儿子，是和王琳琳生的。现在正生活在美国。无疑，这个孩子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毕竟是李国藩的后代，也就是国氏家族的后代。现在，对国云飞来说，这孩子就是他的长孙。 想到国长山在有生之年又会看到重孙辈中的老大，国云飞只有高兴，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孩子来路又是名不正言不顺而有一点的沮丧。只是想到国家和王家又成了亲家，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下好了。当年，自己和王琳琳之父王镇岭联手扼杀了李国藩和王琳琳的爱情。人家这两人可倒好，饭已经煮熟了，并且王琳琳本来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国家的媳妇，现在这能屈居妾氏，看王镇岭这张脸往哪里放。就是王维勇这个大资本家，也会后悔当初的抉择。 不过，国云飞也知道，王维勇这老头不会反省自己的过失，只会把责任推到李国藩身上。这个老头是有名的护短，又是有名的爱面子。李国藩在这件问题上，处理的不好，王家老头不会饶了他。想要王维勇这个老倔头服软，不干涉王琳琳的选择，最后还得国长山出面，才能真正摆平。现在时机还没有到。等到自己顺利接任了h省的省委书记，那时，李国藩的身份再公开，影响多大都没有关系了。自己此生，目标就是一省的一把手。想要再进一步，那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国云飞算过账，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等单位，军方的不算，副国级领导一共才有多少位啊！中央这一边记处书记以上人员，国务院是国务委员以上人员，人大是副委员长以上人员，政协是副主席以上人员。再加上省委书记中挂着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的以及纪委挂着书记处书记的，一共也就百十来人。这里，还有一些特定的人选。比如人大政协要有民主人士、各界中在世界有影响力的专家、工商企业界的巨头、妇女界别的人员、少数民族的人员，去掉这些人，主系列的领导晋升到副国级，除了政绩，更多的是平衡方方面面势力的关系和考虑接班人的人选。而省委书记晋升为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的，多数是直辖市或者经济大省，再有就是政治地位极为特殊的省、自治区。h省多年来基本上没有进入到主系列副国级的人员出现。想必自己也不会由此幸运。 要说机会，也不是绝对没有。如果能够顺利的晋升到省委书记，等华紫奇登顶，自己还是有一线希望。就是没有希望，能够成为封疆大吏，此生也算是没有虚度，可以知足了。 还有一件事，国云飞和林月都没有想到。现在的李国藩，属于自己的财产已经有三千多万，现在还以翻倍的度在上升。h省冉冉升起的明星企业新春的国海公司，两年来，由两三百万的资金，展成资金五六千万的企业。按照现在他们的产业布局和接手的生意，今年年末，企业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将达到亿元水平。他们在市场上已经闯出了名气和信誉。要不了多久，李国藩自己就会是个亿万富翁。随着企业越做越大，财产还会不断增加。将来能达到什么程度，只有天知道。 林月对此是感慨万千。她一直以为李国藩只有当国家公职人员的能力和水平，没想到他的经商水平也是如此之高。其眼光之准，下手之，决断之强，都是经济领域里罕见的。并且李国藩不好高骛远，选择的切入点十分符合实际，又会迅见效。对于林月这位经济学家而言，感到对国海公司都有进行一番详细调查、详细总结其展过程的必要。只是这个公司是由自家控股，还不能暴露。再者说，这个公司应该悄悄地展，把肉埋到碗里吃，那么，就得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这样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才不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意外。当今有多少贪图虚名的企业家，因为太过于高调，在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忘乎所以，又上这个榜那个榜，结果很多被查，弄得身败名裂者也不鲜见。看来，还是留到国海公司成为足以抵挡任何风波时，再来做理论研究吧！况且李国藩是自己的学生，把这个课题交给他，让他在理论上进行归纳总结，找出其中的一般规律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国云飞留在了省城，林月飞回了京城。此行的收获自然要向国长山和蓝倩汇报。国长山一听李国藩还和王琳琳生了个儿子，欢喜得老泪纵横。 本来，老爷子知道李国藩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必须得响应号召，遵守国家的国策规定，只能生育一个孩子。现在，麻**生了个女儿，老爷子倒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女儿将来毕竟要嫁人，再生的孩子就不是国氏家族的了，心内难免感到很遗憾。虽然这不影响老爷子对这个孩子的疼爱。 现在好了，李国藩又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自然是国家的嫡系后代，是长孙生的重长孙，老爷子能不高兴吗？ 后来又一想，国云飞和李国藩这爷俩也太有趣了，生的儿子都是私生子，生的女儿才是名正言顺的，这叫怎么回事嘛！老爷子心里又有点恼怒，只想骂人。 老太太就更高兴了。重孙女有了，现在又有了重孙子。双全了。同时老太太还挺得意，儿子和孙子都有出息，都对女人有吸引力。国云飞和丁嘉茵那点事儿老太太也知道，丁嘉茵的爸爸原来在军队时还是国长山的秘书，丁嘉茵那时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迷恋上了高大沉稳的国云飞，几年之后，不该生的事还是在两人之间生了。国长山此时已经把丁嘉茵的爸爸送进了中央党校副部级干部培训班，结业后，便进了部委，后来又调到书记处。现在已经是书记处的书记了。再换届时，当选政治局委员应该问题不大。而这个丁嘉茵，竟然拒绝和别人结婚，十多年来，一直默默地爱着国云飞，守着国云飞。 现在，李国藩比他爸爸还要厉害。仅仅是一个乡里的豆丁干部，就拿下了王维勇的孙女。这个老王头号称中国的红色资本家，家底殷实得很，是不是中国的富不敢说，但他家在中国经济界的影响力绝对是一流的。不但在国内拥有多家大生意、大公司，其中还有两家上市公司，在国外的产业也是大得很。 老太太知道，自家也在一个军火公司里有股份，每年有上千万的分红，足以维系家族的巨大开销，但和王家比起来，这点分红实在是不值一提。 听林月说李国藩还有生意，老太太暗想，这个孩子还真比他爸爸能耐。小小年纪不但工作干得好，还知道偷偷介入商场。干得还不错。这才两年多，就有了数千万的积累，将来还了得。要是和王家有一天通了光，认了亲，李国藩的生意得到王家的助力，不知道会展到什么样子。原来还想在经济上对李国藩给予帮助，现在看，这个想法只能落空了。 不知道小重孙子长的什么样。真可惜，现在还不是和王家认亲的时机。真想看看这个孩子啊！ 国长山也有这个想法，甚至冲动的想给王家老头打电话，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不就可以见到孩子了。还是林月阻止了他。老爷子暗笑不已：老了老了，沉稳劲儿反倒不如年轻的时候。真是老小孩，小小孩，一点不假。 林月还说没有听到李国藩管国云飞叫爸爸，国长山笑道：“呵呵！这孩子还真倔。不要紧，只是时间问题。他的心结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现在，李国藩也沉浸在喜悦中，因为，新春乡改为新春镇通过了审批，马上就要举行乡改镇的庆祝仪式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乡改镇（二） 乡改镇庆祝活动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县里对新春乡改为新春镇也给予了充分的重视。以常务副县长郭学为的庆祝活动筹备委员会也住进了新春镇，领导和协助新春镇筹备庆祝活动。 由于新春经济的迅猛崛起，在县里、市里乃至省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所以，这次活动来宾的规格很高。省里已经确定要来一位省委副书记和一位副省长、一位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此外，还有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省民政厅、体改委、农业厅、林业厅、水利厅、企业工委、乡企局、国税局、地税局、轻工业厅、交通厅等单位的领导将莅临。 市里要来参加活动的人员就更多了，市委书记齐怀远、市长穆梁栋以及人大、政协等领导班子成员都将出席。而且由于新春绿色蔬菜打进了军营，西河军分区司令和政委、驻军长也要来参加庆祝活动。 此外，一些关系单位、上下游企业、希望在新春的展中求得自己一片空间的企业，也要光临。加上县里几大班子和各部办委局、各乡镇的代表，邻近县的代表，还有二十多家新闻媒体。来宾人数将过三百人。 为来宾准备纪念品让李国藩头疼了一阵。最后决定，每位来宾赠送一个柳编的手提箱，里面是一套北极集团的羽绒服，外加一箱嘉里乳业的高级奶制品。这几不嫌寒酸，又为企业间接做了广告。同时，来宾有的参加完仪式就要离开新春，有的还要逗留。李国藩又从县里和几家企业借了二十多台小车，迎接来宾和供来宾们使用。其他的生活设施镇里能够满足的，就在镇里。满足不了的，就安排到县里。 各家企业也自行邀请了本企业的关系单位派员参加庆祝活动。纪念品是一样的，都由镇里统一给。至于企业自行准备什么，那是企业自己的事，乡里不予干涉。 当然了，对省市领导，新春镇在征求了县委陈文玉书记和县长刘玉和的意见后，决定每位增加一床羽绒床上用品系列。算下来，这次庆祝活动，要花费六十多万。 现在新春镇可谓财大气粗。镇里大小企业一共七十多家，以北及集团、国海公司、嘉里乳业和新春综合服务股份有限公司为龙头，财政收入达到了一亿两千多万元，成为h省乡镇三十强之一，排在第二十四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业小乡，那时要是排名，恐怕得在三五百位之后，现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跻身全省的前三十名。而且，这个排位是全面的排位，包括了城市的市郊乡镇。市郊乡镇的条件是得天独厚的，新春镇无法比拟。在同等条件下的乡镇，经济展及经济总量，新春都是当之无愧的全省第一。这一点，省里从上到下全都明白。 而且，新春的展并没有止步，现在还只能说是初具雏形。按照新春镇的展规划，用不了多久，进入全省的前十应该不成问题，等新春完成了规划的所有项目，那时，新春镇，这个一点优势都不占的农业乡镇，恐怕会跻身全省的前三甲行列，成为经济极具活力的达乡镇，在全国都会占有一席之地。 乡改镇的庆祝活动如期举行了。 这天，新春镇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到处是彩旗招展，空中飘着巨大的气球，下面挂着巨幅的庆祝标语。各家企业、各个商场、商店、镇里的各个单位、学校以及沿街的住户，都挂起了标语或者插上了彩旗。新修的水泥路面打扫的干干净净。 庆祝活动在新春中学的*场举行。中小学生身着节日的盛装，载歌载舞。*场上锣鼓喧天。九点五十八分，庆祝仪式正式开始。仪式由镇长王子豪主持，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李国藩先代表新春镇全体人民，对前来参加庆祝活动的各级领导表示欢迎和衷心的感谢，接着，县委书记陈文玉、市委书记齐怀远、和省里的领导分别讲了话。企业的来宾代表也表示了祝贺。各位来宾带来的庆祝礼物都摆放在*场的四周。 一个多小时后，仪式结束了。乡里在食堂宰杀了几口猪，还有鸡鸭鹅，乌双河的野生鱼，，把午宴准备得十分丰盛。所有来宾都参加了宴会。 宴会上，县长刘玉和致祝酒词。西河市市长穆梁栋讲了话。在讲话中，他充分肯定了新春镇的展成绩，表扬了新春的班子，并点名表扬了李国藩。认为新春镇之所以有现在的展，和李国藩这个班长的正确领导、带领班子成员同全乡人民共同奋斗是分不开的。并希望新春要以此次乡改镇为契机，继续展，再创辉煌。 副省长吕品在即席讲话中，充满了感*彩：“同志们，我在西河市做市委书记市，来给新春引进北极集团和嘉里乳业两家企业入驻，奠过基、剪过彩。那时，这个乡就是一个典型的农业乡。完全是靠天吃饭。大家不会忘记，那年，这个乡还生了一件在国内颇为轰动的事件，一家农户因为男人和女人都得了重病，治不起，在大年初二全家自杀了。为什么？穷啊！老百姓穷，乡里也穷。现在，两年多时间，新春生了巨变，用翻天覆地来形容毫不为过。两年前，乡里的财政收入只有几百万元，还都是农民上交的提留款和农业税留成。去掉给干部，教师和工勤人员开支，一点都没有剩余，每年还得县里的财政给予补贴。哪里还有钱考虑农民的医疗问题，更谈不上乡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可如今呢！我听县里的文玉书记和玉河县长向我介绍，初步计算，今年镇级财政收入将达到一亿两千多万元。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这两年，乡里的人口因为企业大量涌入的原因，现在是四万一千多人。国藩同志，我说的对吧？” 李国藩急忙答道：“吕省长，您说得对。” “也就是说乡里的财政收入，平均到每个老百姓身上，有三千元。现在，他们镇里的合作医疗基金已经有八百多万了。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个数字，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有两百元。同志们，这个数字是省城居民的三四倍。我想，再也不会出现大年初二因为治不起病而自杀的情况了。还有，我是农业省长，新春的农业展模式我是十分赞赏并推崇的。他们已经摆脱了传统的种地方式，不再完全靠天吃饭。种植结构、集约化方式都有了突破式展。可以说，新春农业展的经验，是全省学习的典型，值得在全省推广。我相信，接着新春由乡改镇的机会，他们的展将会步入更快的车道。我们都期待着新春的明天更美好。” 吕省长的讲话在大家的掌声中结束。接着，便是酒宴正式开始。李国藩和王子豪带领班子成员，挨着桌向来宾敬酒。这场农家风味的酒宴，和以往这种类型的庆祝宴会只是点到为止、意思一下不一样，从省里的领导到企业的宾朋，都尽兴方散。来宾们带着新春镇给他们准备的纪念品，坐在车上，纷纷离开新春镇这片希望的热土，打道回府。 没走的宾客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和对口的企业安排。李国藩为了这个庆祝活动，一直忙了十来天。把客人送走，他回到镇政府招待所，累得瘫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王子豪来找他，才醒过来。一看，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五六个小时 第一百二十二章、落选副县长 随着新春展规划的逐步落实，小镇的面貌也在生着巨变。 各个功能区都在建设当中。国海新春商务酒店即将封顶，明年内部装修完毕，就可以投入使用。嘉里大厦和北极度假村也已经在建设之中。并且，国海公司开的国海阳光小区、北极集团开的幸福北极小区和嘉里乳业开的家里小区都破土动工了。这些小区主要面向本企业职工出售，而且这些职工购买时，享受一定的优惠。其他人员当然也可以购买，但优惠就没有了。 并村工作也开始落实中。国海阳光小区就专门计划建设若干栋七层的楼房，用于并村后，到镇里居住的村民购买。这些楼房镇政府都给予了一些政策上的优惠。有搬到乡里居住意愿的村民还真不少。前五栋已经预订一空。预计明年夏季，这些预定楼房的人就可以喜迁新居了。 北国大市场也在紧锣密鼓建设中，大市场的招商工作进行的极为顺利。这里，既有新春镇经过媒体的宣传广为人知的因素，也有北极集团知名度高，实力强大，吸引力强的因素，还有新近崛起的国海公司名气渐响的因素。而北国大市场就是这两个公司共同投资兴建的。国内已有不少家企业选择在大市场入驻。如果一期工程结束后，销售效果好的话，那么，二期工程也会上马。 认真说起来，新春镇还真的是李国藩的天下。李国藩有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还记得，当年，张之洞在湖广总督任上，曾经有过这样的体会：当今天下，要想有所作为，就要把辖区变为国中之国，自己的决策能够在这里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自己的想法能够在这里变为现实。只有决策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有这个可能。而今，新春之所以有今天的变化，和自己的决策权掌握在了手中关系极大。要是县里对自己的各项工作不是给予全力支持的态度，而是横加干涉，那么，新春能否有现在的展可就很难说了。 为什么说新春镇真的是李国藩的天下呢？先他是这里的党委书记，一把手。其次，整个新春的领导班子，包括村级班子，都是李国藩逐步调整到位的。各村的展战略也是李国藩和村里研究共同制定的。最主要的是，新春的经济命脉，几大龙头企业都和李国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国海公司他是大股东，所有国海的下属企业，他都是幕后大老板；北极集团是程薇薇的，而程薇薇又是他的情人。同样，嘉里乳业的大老板王琳琳也是他的情人，而且是孩子都会叫爸爸了的情人。再有，新春乡的老百姓已经叫李国藩为李福星，他的威望在新春已经无以复加，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大救星。你说，这里能不是他们的天下吗？ 一晃，新年就过去了，又到了中央召开两会，地方政府换届的时节。临泉县也不例外。 由于郭学调任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升为正县级别，于峰终于熬成了婆婆，当上了常务副县长。这样，副县长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空缺。市委同意这个空缺由县里自行选举。县里也明白，市里是希望李国藩当选。 根据选举的规定，副县长选举必须得差额进行。这样，县委常委、城关镇党委书记徐子清也被列为候选人之一。 这次的两个候选人，李国藩是县长助理，享受副县级待遇，徐子清是县委常委，本身就是副县级，竞争还真的很激烈。 按照业绩和声望，李国藩要比徐子清强的太多了。所以，陈文玉在和市委书记齐怀远汇报两名候选人情况时，对李国藩当选副县长抱的希望很大。而且他认为，徐子清未必对这个农业副县长感兴趣。本来他就是常委，当不当副县长对他没有什么影响。齐怀远告诫陈文玉道：“市里希望把李国藩推上来。你们安排徐子清和他竞争，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陈文玉笑答道：“齐书记，您放心。我想，代表们对李国藩的业绩全都清楚，徐子清也有可能在选举前宣布退出，李国藩当选基本没啥疑问。” 陈文玉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徐子清对李国藩的嫉恨。这次有了和李国藩一较短长的机会，徐子清能不全力以付嘛！ 徐子清是临泉县的老中层干部了，在四五个乡镇当过一把手，和县里各部门以及各乡镇领导关系非常好。在陈文玉处得知自己将列为副县长的候选人时，他很不以为然。本来自己就是县委常委，要是常务副县长出了缺，竞争一下还有必要。本想推辞，不参加这个选举。可又听说李国藩和自己一起竞争副县长，他又决定参选了。既然在展经济上我不如你，在人脉上可比你李国藩强多了。选举嘛！谁的票多谁才能当选不是。 于是，他开始四处打电话，并悄悄地和几个乡镇领导在一起吃了几吃饭，落实自己的选票问题。 李国藩可没有这样做，他还是该干嘛干嘛。他忘了，连美国总统选举时，都要到处做宣传、拉选票。现在和自己竞争的徐子清暗地里做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可他还是稳如泰山。这在他而言，他觉得选举是正常的组织安排，没必要私下里做什么工作。而且，李国藩还颇为自信，凭自己的业绩，当选副县长还不手拿把掐。所以，既没有和谁打招呼，也没有请谁吃个饭、喝个酒。 李国藩认为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可其他乡镇和县里一些部办委局就不这样看了。本来，李国藩取得了如此突出的业绩，就够惹人眼红了。再有小小年纪已经是县长助理，把多少在县里工作多年的老同志都甩在了后面。现在，又列为副县长候选人。心中能不嫉妒吗？李国藩又没有按照规矩办事，连请个客或者打个招呼都没做，这也太傲气了，太没把这些选举人放在眼里呀！ 中国的人大代表都是些什么人呢？不说大家也都清楚。一个部门的代表，投谁的票还是听本部门领导的。这些领导有了明显的倾向，那么，代表们自然要按照领导的意见办了。 果然，选举时，李国藩的选票被徐子清落下了一大截。徐子清当选了，李国藩自然落了选。 得知这个结果，市委书记齐怀远和市长穆梁栋很生气，也很悲哀。这就是目前的现实。选票并不能说明什么！尤其是这些人的选票。 陈文玉本来向齐书记打了保票，说李国藩会当选，结果徐子清选上了，李国藩落了选。为此，他还向齐书记作了检讨。 但这个过程是合法的。徐子清自然当上了副县长。本来，陈文玉还想替徐子清争取一下，保留县委常委身份。可市里没有同意。不久，市委组织部的文件下了：任命徐子清为临泉县副县长。免去徐子清临泉县委常委职务。 徐子清当选副县长，只是报复了一下李国藩，其他的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 第一百二十三章、升任常委 自己没有当选副县长。李国藩很意外。对他而言，这个意外是件好事。 以往，李国藩认识人、认识事都抱着相对纯善的眼光。可现在有了这个教训，他明白了，世间的事物，并不全都是美好的，要用一分为二的眼光去看待。好的方面里往往包含着丑陋的一面；而坏的事务中又有着好的因素存在。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之谓也。而每一件事，如果要去做，就要全力以赴，不能马马虎虎。等靠要都是不可取的，只有全力争取了，还没有达成目标，那也没有啥可后悔的了。这次落选，就和自己没有全力以赴去争取，马马虎虎自信满满有关。这个教训必须汲取。 没有当选副县长，李国藩还得继续在新春镇忙着自己的大业。 其实，虽然李国藩没有当选副县长，他失落到是有点儿，但失望可一点儿也没有。他清楚的很，新春的事业才是自己现阶段能够完全掌控的事业。当了副县长，权力要比现在还小，就是分管内的很多事情，副县长的决策权都受到很大的限制和制约。要是进入了常务副县长，在常委会里有了言权，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时间在飞快的过去。一转眼又是三个月，快到了春播的时节。就在李国藩忙着农业生产这一摊事儿的时候，市委组织部突然来了一个考察组，对李国藩进行了考察。不久，文件下来了，李国藩升任临泉县委常委兼新春镇党委书记。免去了县长助理的职务。 这下，最失落的是徐子清。本来，自己好好的县委常委、城关镇的一把手，多好啊！动一动，就有可能成为组织部长或者县委副书记。再有，在城关镇当党委书记，党政工青全都得听自己的，自己说了绝对算。可一当上副县长，这个副手的工作还真不好干。上面有常务副县长、县长。很多事还要上常委会讨论。就为了和李国藩争一口气，把一份很好的工作拱手让人了。李国藩也就沉寂了三个月，现在又和自己平起平坐了。新春镇的农业工作，自己想插手过去变得更不容易。李国藩绝对不会买自己的帐。 新春镇的各项工作按照规划在稳步推进。现在的新春，已经见到小城市的雏形了。因为提前做的规划，小镇的建设完全是把纸上的设想变为现实，所以，即合理又漂亮。因为留出的绿化美化空间足够大，镇里资金还充裕，建好一个规划中的地方，绿化和美化就跟了上去。小镇被绿色包围了。 小镇的摩托车和私家轿车也多了起来。特别是养猪、鸭鹅、奶牛、柳编、温室大棚的专业户和从事流通的农民经纪人，多数都了财。还有，北国大市场部分交了工，已经有些人开始入驻其中做生意了。附近县市陆续有客商来大市场这里采购，影响力开始显现。 为了提高北国大市场的知名度，李国藩又和程薇薇商量之后，在中央电视台非黄金时段做了广告，在省电视台黄金时段也做了广告。这下效应显现出来了。北国大市场一期工程的全部摊位和房间，全都售罄，而且非预定的摊位比原来预定的价位上涨了百分之四十。 一期工程就让北极集团和国海公司赚了大钱。二期工程自然也马上安排上马。 张海也历练出来了，完全有了老板派头。随着物流公司布点的初步完成，建安公司在省城滨江拿下了几个较大的项目，国海公司的建筑材料基地也随着新春镇的建设工程而展壮大起来。绿色蔬菜经过精装，不禁打入了滨江的大市，还打进了军营、成为省市县政府下面接待宾馆的专门蔬菜供应商。很多一般性宾馆和小型市，根本买不到新春绿色蔬菜。接着，张海又把目光盯上了沿河的水稻。现在，伴随着绿色蔬菜一起打响品牌的，就是新春绿色大米了。真空小包装的大米已经出现在京城的市里。这两样东西，价格可都不菲。 现在，国海公司已经是资金过亿的大公司了。按照这个赚钱度，李国藩和张海算过账，每年公司的利润将达到两千万。城市里的房地产业渐渐有升温趋势。明年，国海建筑在京城接了两个工程，就要进军京城市场。如果房地产市场继续见好的话，凭着国海建筑现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在这里分到一大杯羹。 以国海渔家为基础的酒店业建成之后，旅游公司也要组建。除了本地的农家特色游之外，还要开冰雪特色游、华夏北极、东极游以及北国风光游、俄罗斯几日游等项目，同时和国内几大旅行社要建立起关系，共同开旅游市场。同时，还要搞好特色旅游纪念品的开生产。这个纪念品，李国藩和张海都看好了新春柳编制品。他们计划要把柳编制品做成旅游特色纪念品，要做精做强。 北极集团的肉类食品公司也已经建成投入了运行。现在的北极集团新春基地，利润已经占到整个集团的三分之一。为了表彰程董的倡建议之功，程薇薇还特意奖励给他一台奥迪a8。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以至于在董事会上没有一人反对。至于程薇薇心里真的是奖励他倡之功还是奖励他使自己认识了李国藩，并和李国藩结了缘，那只有程薇薇自己知道了。 现在，又有十几家企业来到新春落户。还有十几家正在磋商之中。整个新春镇，活力四射。 来新春工作的外地姑娘多了起来。这里的小伙子谁也不愁找对象，而本镇的姑娘谁也不愿外嫁，反倒是把外地优秀的小伙给勾来不少。 新春在李国藩主政三年的时间里，变成了一片乐土。现在，镇中心大道就有人称之为国藩路了。 在成为县委常委的四个月后，李国藩再次获得了提升，担任了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王子豪毫无疑问地成为新春镇的党委书记，直接就挂上了县长助理头衔。刘博当上了镇长。而柳凤庆顺升为党委副书记，张群为常务副镇长。全都是李国藩的得力部下。 听说李国藩要调回县里，新春镇的老百姓可舍不得呀！三年时间，没有李国藩，就没有新春的今天，李国藩为新春做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只是现在没有送万民伞的情形，要是有，估计李国藩一定会得到。 离开新春镇，李国藩也有点舍不得。这里毕竟不知流淌了他多少汗水，付出了不知多少劳动和智慧，才创造出了新春奇迹。他很清楚，新春是他今后继续在仕途之路上前行的基础，并且是十分牢固的基础。 他自己呢！因为有了国海公司，也是两袖金凤，宦囊满满。用不了多久，还会成为亿万富翁，年纪轻轻的亿万富翁。想想当年在新春福利院的情景，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老百姓们自地组织起来，要欢送李国藩去县里赴任。李国藩知道了，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在产生什么负面影响，于是，和乡里的干部告别后，晚上就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让司机送自己回了县里。悄悄地低调赴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年轻部长 李国藩到组织部上任了。 原部长鲁明本调任北山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他空出来的缺由李国藩顶替。常务副部长还是李小*平，副部长兼老干部局局长张立伟，副部长兼人事局局长、编委办主任丰大光。副科级以上人员还有五名组织员，考评办主任。各个组的组长还没有列入副科级。 组织部工作实际上事情也不少。第一项工作就是组织建设，探索各类新的经济组织中党的组织设置和活动方式；其次就是干部管理，对乡镇和县直各部办委局及其他列入县委管理的领导班子、领导干部和其他正副科级干部的考察、提出调整配备的意见和建议；办理县委主管干部的职务任免；展党员队伍；还有就是对县委主管干部的检查监督，对违反干部任用条例的直接查办；此外，干部培训、老干部管理、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拔尖人才的选拔、企业家队伍建设、干部的业绩考核等等都是组织部日常工作内容。 组织部设六组一办一室，六组是综合组、干部组、基层组织组、科教组、干部监督组、组织员组，一办是考评办。一室就是档案室。此外，老干部局局长和人事局局长都由组织部的副部长兼任。 李国藩的岳父老泰山做过县里的组织部长。而后，又是他的部下鲁本明接着做。而今，李国藩又登上了这个位置。自然展还是天意，谁也说不清楚。 说起来，李国藩能够担任这个职务，和穆梁栋有着直接的关系。 自从李国藩落选副县长，穆梁栋就想找个机会把他从其他方面提起来，甚至产生了把他调离临泉县的想法。当他和齐怀远商量的时候，齐怀远没有直接表态。其实，齐怀远也想提拔一下李国藩，毕竟李国藩政绩摆在那里。调他离开临泉，齐怀远并不同意。临泉县因为新春镇的带动，整体工作一直在向上走，经济展在全市已经进入了三甲行列。如果一个在新春立了大功的干部，最后在那里没有提拔起来，还得异地交流使用，对西河市委影响并不好。事情很明显，李国藩在省里的影响很大，很多省里的领导都知道他。他又是连续三年的省级优秀党员，还当了一年省级十佳公仆。这样的干部没有就地提拔，是西河市委的领导识人不明，还是有意压制优秀的人才，省里领导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国省长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本来自己是要刻意提拔李国藩的，以交好国云飞。哪能轻易就把李国藩调离大本营呢！ 正好徐子清当上副县长后，临泉县的常委出缺，齐怀远和穆梁栋一商量，李国藩就直接上了位。过了一段时间，北山县的常务副县长调到省畜牧局做处长，市委在选择北山县常务副县长的时候，穆梁栋了话：调任临泉的鲁本明到北山，李国藩接任鲁本明，做临泉的组织部长。齐怀远也表示同意。 市里两大巨头在这个问题上一致的意见，其他常委还能有什么说的。这样，李国藩就成为了临泉的县委常委、组织部长。 这个岗位是归市委管理。齐怀远安排市委组织部和陈文玉打了招呼。陈文玉知道，这次齐书记没有亲自和自己交代对李国藩的安排意见，是对上次李国藩没能当选副县长不满意，对自己的掌控能力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好事。如何才能弥补这个裂隙呢？陈文玉开始伤脑筋了。当然了，对李国藩出任组织部长，他没敢表一点反对的意见。 对陈文玉来说，李国藩来当这个县里的吏部尚书，他还真有点不愿意。虽然陈文玉自问对李国藩给予的支持不小，但李国藩现在的政绩实在是太耀眼了，有点功高震主。还有，他那极为年轻的年龄优势，都是具有极强竞争力的。一年多来，李国藩只是闷头做着自己的事，汇报工作也是按照规矩来。从来没有向自己表示过忠心。认真地讲，这个家伙还是和县长刘玉和、原常务副县长郭学关系密切。他们一唱一和的时候多。而自己还是被他当做外人来看待。 陈文玉也希望与李国藩成为朋友。但陈文玉实在放不下县委书记的架子。他希望李国藩能够在自己卖给他几次好后，主动地靠过来，投入到自己的阵营。哪里想到他如此的不识眉眼高低，只是闷头做事。太骄傲了吧！上次把他列为副县长的人选，自己没有单独和各个乡镇的领导打招呼，就是对李国藩的傲气有意见。 李国藩没当选副县长，竟然使得市委书记对自己产生了看法，是陈文玉没有料到的。为此，他还有点迁怒李国藩。没多久，市里直接任命李国藩补了徐子清的缺，陈文玉明白了，市里是要坚决地提拔李国藩。副县长之路不通就另辟蹊径。 县委书记要管的是方向和路线，是县里决策层面的大事。政府才是抓细节的执行层。所有的大事，最终落实的都是在干部身上。因此，组织部长必须是自己的绝对心腹才行，李国藩还不能算是自己的绝对心腹。他又是抓经济的好手。看来，现在不能反对他出任组织部长，机会出现的时候，一定要以他懂经济为理由，让他回到经济建设的主战场，而不是在党务圈子里展。 李国藩到县委组织部上任了。再临泉建县史上，李国藩是最年轻的常委组织部长。还有几个月，他才满三十岁。 新官上任三把火。组织部的三把火可是不好烧。这里的工作需要踏实稳重。无论是党的建设还是干部管理，都是政策性很强的。稍一不慎，就会违反政策，伤害干部。所以，李国藩并没有急于表现什么，而是默默地开始熟悉这摊工作，熟悉所有的政策法规。之后，又到老干部局和人事局进行调研。还把全县所有的县委管理的干部和列为后备干部人选的一般干部档案全部调了过来，一一进行熟悉筛选，希望从中现千里马。要知道，李国藩的记忆力是惊人的。过了他手的干部名字、特长、业绩、学历、年龄，全都印刻在脑子里。 基层组织建设工作也是工作的重点。李国藩又和几位副部长商量后，紧锣密鼓地进行了调研。在调研的基础上，结合多年的工作实际，并按照中央、省市的指导意见，出台了临泉县基层组织建设指导纲要。这份纲要，完全摒弃了以往指导纲要中的套话、官话，突出了要达到的目标和基层组织建设要狠抓的重点，完善了考核体制，并且考核体制完全以实际达到的效果来检验。不仅有方针政策，还有具体的可*作的办法；不仅明确了要达到的目标，还有要达到目标必须要做的具体工作。 纲要的出台在全县各基层党委、总支、支部和党组产生了很大的反响。 以往的纲要，基本上是照抄、转录上级的文件，加进一点儿自己的内容。而这份纲要，全都是可*作的具体的实施办法，目标非常明确具体，考核办法公开公平。按此纲要实施，考核时便杜绝了凭领导印象给分、凭大家投票给分的弊端，完全是按照实际效果得分。这就使干得好的和干得差的，放在了同一架天平上称量。好与坏都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谁也做不了弊。 很多领导都没想到，李国藩不但搞经济是一把好手，搞党的建设也毫不逊色。这个年轻的小部长，还真不可轻忽。 陈文玉也没有想到李国藩会从基层组织建设入手选择上任三把火的突破口。在批复这份指导纲要时，也对纲要中提出的考核办法拍案叫绝。这是困扰他多年的一个问题。以往的指导纲要，笼统而原则，实*性不强。这份纲要完全围绕着原则设定的具体办法，极具实*性。看来，李国藩在新春这几年的工作中，不仅会抓经济，组织建设也没有落到其他单位后面是有原因的。这既有他悟性奇高的因素，也有作为基层的党委书记，不忘本职职责的因素。这个年轻人，实属可造之材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坚决拿下 组织部的重头工作还是管干部。而体现组织部重要的地方也是在于对干部的管理。 一晃，李国藩任职组织部已经三个多月了。由于李晓平和张立伟都是老熟人，关系始终很好，丰大光也是看得出眉眼高低的人，再者，他的工作重点在人事局，所以，整个组织部的班子是团结的班子、有战斗力的班子。工作也有条不紊，循序推进。 李国藩呢！基本上也没有出自己的声音。无论是在常委会上，还是在日常工作中，都是围绕着陈文玉的部署和凌华的安排开展工作。表现的很低调。陈文玉很满意。 但不可能永远低调下去吧！这是由他的岗位性质决定的。 这不，在对亚麻厂班子建设例行考核中，问题出现了。 亚麻厂自从在穆书记的主持下建成之后，现在已经成为县里的龙头企业。它的行政级别是副处级单位，厂长和党委书记都是按照副处级标准安排的人选，而且这两人的管理权限在市委组织部。副厂长和副书记是按正科级标准安排的，由县委组织部管理。他们党委也由临泉县委代管。 检查亚麻厂班子建设和党组织建设时，李国藩是亲自出马前去的。在谈话和调研中，他现亚麻厂的班子矛盾重重，企业的管理也非常混乱。 本来，现在国有企业也要实行现代企业管理机制。可亚麻厂还是老一套。领导班子仿照政府机构进行设置，行事也不是按企业行为办理，也像政府一样，效率底下。仅以落实原料种植面积这项工作来说，亚麻厂至今也没有拿出自己的措施，来调动农民种植亚麻的积极性。还是每年依靠政府的高压政策和对农民的补贴、税费的减免来强迫各乡镇落实亚麻种植面积，保证原料的来源。 班子里，不但党政不合，而且生产和销售、原料采购也不和。内讧已经影响到生产经营工作的正常进行。 自从郑明春出事后，亚麻厂又换了新班子。新任厂长叫刘冬，是原来县计委的常务副主任。和陈文玉关系比较密切，好像还有点远亲。他先是被提为主持工作的副厂长，之后又自然晋级为厂长。成了副县级企业干部。 虽然他出身于计委，但他对经营和生产都不懂。只是会拍马屁、搞关系。和陈书记的关系弄得非常好。 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和管经营的副厂长对刘冬都不感冒。刘冬还搞了一个一支笔制度，所有的资金都得自己批准才能核销。所有的副厂长应有的权限也被收回。这就更加触动了副厂长们自身的利益，他们开始或明或暗地抵制起刘冬来。 党委工作也被刘冬给自动忽略。还缩减了党群系统的编制，把原来的党办、组织部、宣传部合并为党委工作部；工会和共青团无论是编制还是活动经费都大幅缩减。这让党委书记很不满意。无奈，刘冬打着建立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旗号办事，再说，现在企业是厂长负责制，党委的工作开展起来颇为困难。更别谈基层组织建设了。 李国藩来考察基层组织建设工作，党委书记还是非常重视，亲自陪同检查，安排人员接受李国藩的咨询和谈话。可刘冬依仗和陈文玉的关系，自己本身又是市管干部，就没有搭理李国藩，一直到检查结束也没有露面。 李国藩听了党委书记的汇报，又实地调研了解了工厂的情况，感到亚麻厂的班子有必要进行调整。刘冬并不适合担任这家企业的厂长。他所谓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实际就是自己集权制度。企业面对的是市场，是供和销的两个市场。刘冬在这两个市场的建设中根本没有自己的主张，更谈不上建树。他热衷的还是政府那一套作风，把自己当做政府官员来对待。没有市场意识、竞争意识、成本意识、质量意识，更没有把亚麻企业做大做强的打算和想法。得过且过。 企业展也在半死不活中维持着。现在，亚麻制品是风靡世界的新潮制品。不趁此机会使企业展壮大，还躺在老习惯里不思进取，简直就是糟蹋国家的资源，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样的人在政府里还混得过去。在企业里已经不适合。 几个副手从现状看，没有一个能够挑起这个企业的大梁。 那么，换掉刘冬，由谁来担任这个厂的厂长呢？李国藩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筛子，搜寻这段时间看过的人事档案，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叫董玄，是毕业于都经贸大学企业管理专业的本科生。毕业已经九年了，现在县体改委任副主任。 这是个优秀的人才。李国藩在看他的档案时，知道他有几篇企业管理方面的论文在国内获得过奖，还特意把论文调过来看了。现董玄的观点非常符合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要求。把他放进去，应该能行。 但是，刘冬是市管的企业干部，拿下他还得征求市里同意才行。而且，刘冬又和陈文玉关系比较密切，陈文玉在这件事情上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李国藩做事，不做则已，要做就必须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调整刘冬的问题上，李国藩觉得这是自己担任组织部长的第一次关于人事安排的主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也要达成目的。 于是，他派干部监督组入驻了亚麻厂，重点调查亚麻厂归县委管理的中层干部的使用情况。从中现问题，寻找突破口。 还别说，突破口真在销售环节找到了。刘冬利用手里的权利，把自家的亲属派驻省城办事处。这个亲属卖出的企业产品生了一笔六十多万的欠款收不会来。最后，这家欠款企业以一辆轿车低了货款。是刘冬亲自批准抵账的。这辆轿车实际的市场价位也就值二十来万，亚麻厂为此损失了四十多万。 这家企业和北极集团也有来往。据程薇薇透露，这家企业根本不缺钱，完全是刘冬那个亲属和企业做的扣。刘冬的亲属百分之百在里面赚了钱。这件事的处理上，刘冬责任也不小。明明知道那家企业有钱，还要他们用价值二十来万的汽车抵六十多万的帐，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不负责任；往深了说，是渎职。要是细细抠下去，里面有没有其他**行为都值得探讨。 刘冬不知道李国藩派驻干部监督组针对的是他，还以为李国藩新官上任，要从企业开始点火呢！他也向陈文玉谈了自己对李国藩的看法，希望监督组撤出去。陈文玉没有同意。告诉这件事是他同意的，要刘冬不必在意。刘冬也真的就没在意。 当李国藩把调查情况摆给了陈文玉，并提出需要赶紧把刘冬调出来，否则，认真查起来，刘冬的责任可不小。那时，刘冬能否全身而退就不得而知了。 陈文玉这才明白李国藩所做的这一切针对的就是刘冬。他有些后悔，当初干部监督组进驻亚麻厂时，自己不同意就好了。现在，刘冬有了严重的失职渎职问题。如果不按照李国藩的意见把刘冬调出，那么，他会要求纪委介入调查。说不定会查出什么更大的问题来。国企的干部特别是实权干部，有谁能够干干净净的。 没办法，把刘冬调出来吧！这对刘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陈文玉和刘冬谈了话。要求他主动向市委提出辞呈。刘冬既气又恼，暗骂李国藩太阴险。没办法，不提出辞呈，李国藩肯定还有后招。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还是辞了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董玄来访 市里对刘冬突然提出辞职很惊讶，一了解，才知道是县委组织部在基层组织建设的例行检查中，现了一些问题。这里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刘冬。作为企业法人，特别是国企的法人，完完全全都是合法经营也是不现实地。比如回扣问题就是得到了企业界默认的东西，这在国企来说，就是完全违法的。但没有回扣还真不行，对市场真就有很大的影响。现在竞争如此激烈，你的没有回扣，别人同样的东西有回扣，那么自然你的竞争力就要降低。 所以，市里没有深究刘冬的问题，对他在亚麻厂工作期间取得的成绩给予了肯定，对他辞去亚麻厂厂长职务后的工作也做了妥善的安排。同时，对临泉县上报的拟任董玄为亚麻厂厂长也做了考察。同意临泉县的安排意见。 刘冬被安排到县人大当了副主任。董玄也顺利上位，当上了亚麻厂的厂长。市委组织部和市企业工委以及县委书记陈文玉、县长刘玉和分别和董玄谈了话。 董玄上任后的第三天，他带着两条烟、两瓶酒来到了李国藩家。 李国藩打开房门，一见是董玄，急忙把他让了进来。笑着说道：“董厂长大驾光临，欢迎。不过，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呀！” 董玄已经从几个渠道知道这次自己之所以能够越级提拔到副县级，到亚麻厂来当一把手，完全是新任的组织部长李国藩一手*作的，听说在常委会上，因为此事吵得很凶。反对自己越级提拔的大有人在。据说后来还是得到了凌华、刘玉和和于峰的支持，才得以通过。最后把自己报为了厂长候选人之一。另一位候选人则是县商委主任。 直到市里最后找他谈话，董玄才知道天大的馅饼落在了自己头上。听说名单报到市里后，李国藩又亲自到市里做通了穆市长的工作，穆市长在市常委会上表了态，任命才会如此顺利通过。 董玄和李国藩也认识，都是县里的中层干部，只不过董玄是单位副职。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来往，更谈不上深交了。李国藩如今在新春取得了赫赫战绩，又是高升为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青年显贵，自己比他也就大个两三岁，就是有心靠上前去，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没想到，自己不知怎么竟然入了他的法眼。被他欣赏了。难得。 董玄为人也颇有些恃才傲物，一般人他可瞧不起。但对李国藩，他是从心里佩服。因为假如是换个位置，自己要主政新春镇，能否取得李国藩十分之一的成绩都很难说。现在新春镇的财政收入已经亿元，全县能够达到财政收入千万的，也就城关镇一家，还是靠地理优势取得的。自己凭什么能够使新春镇财政收入过城关镇呢？细想想，绝对没有把握。但李国藩做到了，而且财政收入是城关镇的十倍还有余，能不说是奇迹？不佩服人家是不行地。骄傲也得有骄傲的资本。 董玄也是有雄心大志的人。都经贸大学企管系毕业后，他也一直希望能够到大点的企业里一展身手，可在临泉县，大点的企业实在有限。而真正的大企业都在新春镇，还都是私企。董玄脑袋里还根深蒂固地有着一个观念，不给资本家老板打工，给多少钱也不去。这样，就一直在县体改委工作了下来。前年还混上了副主任，虽然在四个副主任里排名老末。这还是看在自己毕业于名牌大学，又在县里干了七八年的面子上，以及老婆帮了主任家的亲属在工作安排上的一个忙，才提拔的自己。否则，论资排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呢！ 这么多年，老婆对自己始终无所作为也习以为常了。有时，董玄也把自己胸中的苦闷和抱负同老婆谈谈。老婆在劳动局就业股当科员，每当听到董玄牢骚，就会不以为然地打击他：“你又没门子，没路子，还没有摊上个好爹，也不会送礼。不就是有一张都经贸大学的文凭吗？水平能力的事儿当今这个年代千万别谈，在机关里没用。现在，有文凭的太多了，那玩意已经不吃香了。拉倒吧！别痴心妄想做清秋大梦了。咱俩都是公务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消停过日子吧！我嫁给你，也没有指望你一定出息成什么大领导。” 妻子话虽然这样说，但每年县里对各中层单位的班子调整时，看到文件上又有谁成了哪个部门的领导，妻子还是要叨咕叨咕。董玄也没什么话可说。妻子有时也劝他，放下知识分子那点臭架子，给主管领导送送礼。可每次都被董玄拒绝了。 前年，体改委主任的老婆有个亲戚，从部队复员，需要安置工作。董玄的妻子利用自己在劳动局就业股的便利条件，加上也是劳动局多年的老同志了，着实帮了不少忙。使主任老婆的亲戚分到了一个好单位。主任的老婆很感激，就在主任枕边为董玄说了不少好话。董玄这才得以提拔。直到半年多后，董玄才知道提拔的真相，险些和老婆脾气。 这次，市里和他谈完话，他心花怒放地乘公共汽车回了县里，兴冲冲地回了家。到家一看，老婆已经回来了，买了鸡鸭鱼肉不少东西。董玄奇怪地问：“老婆，要来客人啊？” 他老婆破天荒地对他妩媚地一笑，这个笑容还是他们谈恋爱时才有的，多年都没有见到了。看到这种久违的笑容，董玄骨头差点没酥了半边。“呵呵！老公，别装相了。知道你高升了，现在县里各单位都传遍了，你高就亚麻厂一把手，由个小副科杈子成了堂堂的副县级单位领导，越级提升，能不为你祝贺祝贺嘛！” 董玄也笑了：“老婆，我实在没有想到，这天上的馅饼咋就落到我的头上了呢！” 他老婆笑道：“老公，还是你有本事呗！不过，我可听我们单位的同事说了，这次你能被破格提拔，全都是新升起来的小李部长一手促成的。哎！老公，啥时候你和李部长搭上关系了呢？” “老婆，我也奇怪，我和李部长只是认识，一点深交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中我了。说实在的，太意外了。” “老公，听说李部长在常委会上对你是力挺啊！还把你写的几篇论文拿了出来，交给常委们传阅。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看看李部长去。” “当然要去。我又不是迂腐之人，也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李部长比你我的年龄还要小，如今不仅在新春镇取得了骄人的成绩，现在看，在县里也要出自己的声音。李部长是个爱才的人。没听新春镇有句话吗！要是想当官，跟着李国藩。你看看新春的班子，都是李国藩一手调整到位的。县里都说新春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现在李国藩于咱们有恩，他的年龄又这么小。老丈人还是省委组织部的五处处长。跟着这样人走，我们才有奔头。” “嗯！老公，变聪明了，知道放下架子了。你要抓紧到李国藩家去看看。送点啥礼呢？” 董玄乐了：“你呀！人家李国藩还贪图咱那点东西？去看他，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今后我董玄要跟着你李部长走了。礼物贵重不贵重已经不重要。” 这样，董玄才来到李国藩的家。 两人聊了一会，自然话题转到了亚麻厂上。对下一步亚麻厂的展方向，董玄谈了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听了董玄的想法后，李国藩高兴地说：“董厂长，对你能把亚麻厂搞好，我很有信心。提两点建议：一是原料结构上，不要拘泥于地域限制。临泉亚麻厂地理位置坐落在临泉，但亚麻的种植地域要扩展到运输方便的周边县乡。这个工作你们要做好。要和邻县的乡镇取得联系，得到他们的支持。至于你们给予他们什么优惠政策，那就是你们的企业行为，政府是不应当干涉的。 第二，要建立现代企业管理制度。我的想法，你们要把亚麻厂改建为亚麻股份有限公司，吸收民间资本进入企业，改变目前国企那种过于僵化的管理模式。至于市场的开拓，产品的深加工，增加附加值等等，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还有，企业改制后，班子成员要好好调整一下，不适合的坚决不能留在岗位上。这点，县委组织部会全力支持你。” 董玄答道：“嗯！李部长的提醒很重要。我们就按此办理。请李部长放心，亚麻厂在我手中，一定会生大变化。现在，亚麻制品在世界上都是非常受欢迎的，我们不会把眼光仅仅局限于国内，还会向国际市场进军。” “好！董厂长，你这个想法很好，眼光就是要开阔嘛！成功之日，我会以个人的名义，为你们庆功。 第一百二十七章、换岗风波 陈文玉这几天气有点不顺。李国藩当了三个月组织部长，就出了自己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挺大，竟然把一位市管干部给换了岗，还把他自己提议的干部扶上了马。真真岂有此理。 县里有几个人不知道刘冬是我陈文玉的人。可这个李国藩竟然拿他开了刀。虽然刘冬在自己力保之下，还是副县级，当了人大副主任。但这个岗位哪有亚麻厂厂长重要啊！那里毕竟是产值两个来亿的大企业，是县里的财政支柱之一。 可李国藩又处处在理。现在，常委里，刘县长、凌书记和于峰显然都和李国藩关系密切，今后要是在人事问题上生冲突，组织部的话语权不是更重了吗？各乡镇、部委办局的人事调整，怎么都得过组织部这一关。要是李国藩和自己做了对，那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还真有麻烦。 明智的解决办法就是调整李国藩的岗位，让他回到政府系列，去干实际工作。他是抓经济的好手，把全县的经济工作搞上去了，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是要被记功的。 唉！还是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了这个后果。要是不把徐子清推举为副县长的候选人，那么鲁明本调走后，徐子清会顺序接任组织部长。 徐子清可是自己的铁杆，指到那打到哪。组织部长不是自己人，真是不好办呐！ 干脆，让李国藩和徐子清换换岗位。李国藩去当他那个副县长，徐子清来做组织部长好了。 主意一打定，陈文玉就驱车来到了市里，找到了市委书记齐怀远。 听了陈文玉的叙述和汇报，齐怀远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文玉同志啊！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我赞成。国藩同志确实是抓经济的好手。但从这几个月的工作看，他对党的建设工作也很熟悉。这两项工作都很重要。相比较而言，我还是倾向赞同你的意见。这样好不好，你来征求一下国藩同志和子清同志的意见，在常委会上也过一下，说明提议调整的原因。以免生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到班子之间的团结。” 听到齐书记同意李国藩和徐子清对换岗位，陈文玉心花怒放。现在，离调整县里各中层单位班子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不把李国藩换走，等到调班子时就麻烦了。就凭他搞的那个纲要，要是完全按照纲要进行考核，自己圈子里有的得力部下，说不定就会被考评到后面，那时，想挽救他们也来不及了。 回到临泉县，陈文玉并没有先和李国藩交流意见，而是先把徐子清叫道了自己的办公室，告诉了他要让他担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徐子清简直是感激涕零。他的这个副县长当得有些窝囊。县长刘玉和对他的工作没有满意过，甚至在县长办公会上公开批评过他。而且，自己能够做主的事情实在太少了。下面分管的局办也没有全都理顺好。虽然徐子清在农村基层岗位工作过多年，但面对农业新技术、新展也有点束手无策。拿不出新的点子来。 现在，终于可以跳出刘玉和把持着的政府部门，到县委工作了，而且是实权在握的县委组织部长。徐子清当然高兴不已了。 接着，陈文玉召开了书记办公会。没想到在会上生了一场小风波。这场小风波的后果是，刘玉和在几个月后的调整中，调到安远县当了书记。市里又派来了一位新县长。 那天的书记会上，陈文玉先说明自己已经和齐书记沟通过了，准备调整李国藩和徐子清的岗位，让他们做一下换岗。原因就是李国藩抓经济是一把好手，要因才使用。徐子清抓经济显然不如李国藩。 两人换了岗位，有利于全县的工作，也有利于他们个人的成长。 刘玉和到没有表什么态，而是凌华问了一句：“文玉同志，县里还有三个多月就要进行基层班子的调整了。现在正要进入考核阶段。国藩同志今年搞得基层组织建设指导纲要很好，对基层组织开展工作起到了很大的指导作用。也为考核奠定了基础。现在，他刚刚熟悉组织部门的工作。 而子清同志对组织部门的工作不是太了解。他过来之后，马上就得进入到考核阶段，为调整班子做准备。能不能搞好考核，我也不敢为子清同志打保票。现在调换他们，是不是有点*之过急了？” 其实，凌华这番话的潜台词就是，基层班子要调整了。你这个时候换将，是不是怕按照考核办法，把自己心仪的干部选下去，而把自己不喜欢的干部提起来。你是不是有私心啊！ 陈文玉何等聪明，哪有听不出来凌华这番话里的潜台词。老脸不由得一红，接过话茬说道：“凌书记啊！按说是不应该这个时候走马换将。可是，我还有一个担心，今年选举副县长时，有几个乡镇和县里的几个部办委局私下有些串联，他们一致投了子清同志得票。把国藩同志得罪了。我真怕国藩同志在这件事上记仇啊！班子调整和考核的权力在组织部，这些同志也怕啊！” 一听这话，刘玉和火了：“文玉同志，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想问题的吗？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国藩同志要是这样气量窄小，还配当这个组织部长吗？真没想到，作为县里的一把手，你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让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陈文玉也火了：“玉和同志，你真的以为我有这个担心是没必要的吗？国藩同志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宽宏大度吗？据我所知，刘冬同志就是因为国藩同志到亚麻厂调研党的基层组织建设工作时，因为没有亲自接待，这才引得国藩同志不满，派驻干部监督组入驻亚麻厂，也才有了刘冬同志辞去亚麻厂厂长职务的事情生。往远了说，宋涛同志之所以结局这样，能说和得罪国藩同志没有关系？玉和同志，我不过是未雨绸缪，早做预防而已。这样做，我自问对国藩同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关心他、爱护他。” 刘玉和火气更大了：“文玉同志，你是**的县委书记。我请问，宋涛是因为什么进的监狱？受贿！刘冬同志为什么自请辞职，啊？还不是渎职失职。现在你把这些事情向国藩同志身上引，我真的不明白了，到底你是什么意思。” 陈文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些话都是只能存在心里的话。可现在做自己一怒，把话说了出来。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倒是凌华急忙出来替陈文玉解围：“玉和县长，文玉书记也没有旁的意思。他还是担心国藩有报复心理，怕因此影响到他的前程。希望刘县长能正确理解陈书记的这番苦心。好了，不必再争论了。我个人同意国藩同志和子清同志岗位对调。但是，希望文玉同志考虑，要保留国藩同志的常委身份。” 刘玉和和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芮海也表示赞同保留李国藩的常委身份。 刚刚说了李国藩坏话的陈文玉也不好反驳这三位：“好吧！这个意见我会正式报到市里，由市委去平衡。只是咱们县常委并不短缺。子清同志入常后，国藩同志要是继续担任常委，市里不知道能否会同意。再说，这也有点不符合现在干部使用的规矩。好，不管市里怎样决定。我们服从好了。” 之后，陈文玉又和李国藩谈了话。同时把那天在书记会上，自己说李国藩那番语言的真实意图是为了李国藩好，也做了一番解释。 对自己回到政府口工作，李国藩还是愿意的。他也是喜欢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而不是务虚。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至于说能否保留县委常委的身份，他并不在意。 不久，市里的文件下来了，李国藩任县委常委、副县长；徐子清同志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同时免去二人原来的职务。 同一个文件里，还有一项任免令：符浩同志任临泉县政协副主席兼统战部长，免去符浩的临泉县委常委职务。 第一百二十八章、两个电话 在临泉县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位不是常务副县长的常委副县长，那就是郭学。他之所以当选常委副县长，就是因为市里已经计划他接替刘玉和出任常务副县长。而今，对李国藩的使用上，市里还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他出任常委、副县长很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 不要小看这常委和非常委，虽然都是副县长，差别还是不小的。县里各项大的决策，都要经过常委会讨论才能决定。特别是人事问题的决策，常委会是必过的环节。当然，绝大多数人事问题都是书记办公会先定调子，在常委会上过一下。通常是走个形式。但遇到特殊情况，需要全体常委表决时，每个人的一票就很重要了。 陈文玉对李国藩的看法虽然也和李国藩做了解释，但李国藩心中难免产生芥蒂。这是正常的。 本来，李国藩自己对这两件事的处理，也预料在临泉县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位不是常务副县长的常委副县长，那就是郭学。他之所以当选常委副县长，就是因为市里已经计划他接替刘玉和出任常务副县长。而今，对李国藩的使用上，市里还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他出任常委、副县长很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 不要小看这常委和非常委，虽然都是副县长，差别还是不小的。县里各项大的决策，都要经过常委会讨论才能决定。特别是人事问题的决策，常委会是必过的环节。当然，绝大多数人事问题都是书记办公会先定调子，在常委会上过一下。通常是走个形式。但遇到特殊情况，需要全体常委表决时，每个人的一票就很重要了。 陈文玉对李国藩的看法虽然也和李国藩做了解释，但李国藩心中难免产生芥蒂。这是正常的。 本来，李国藩自己对这两件事的处理，也预料到了会产生这样的反应。每个人的认识不同，站的角度不同，考虑问题的出点不同，有什么样的想法和评价，是每个人的自由。但大多数人，要么把这个想法深深埋在心底，要么在朋友闲聊的场合以私密方式聊出来，最后这个聊天往往变成谣言的来源。但像陈文宇这样在书记办公会上直接捅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还真少见。 李国藩暗暗好笑：这陈书记城府也太浅了一点吧。书记办公会上哪能说这番话呢！这番话的后果要是细究起来会很严重的。起码，这两件事情的处理，李国藩全在理。而且，关于宋涛的事。大家只能是猜测，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是李国藩捣的鬼。就算是李国藩捣的鬼，那么还应该表扬李国藩不畏权贵，不惧上级领导的*威，勇于同**分子作斗争。是铁骨铮铮的好干部，是优秀**人应该具有的品德和修养。 当然大家心里怎么想是另外一回事。最起码，这个评论是拿得上台面的。而陈文玉的话，一是侮辱了李国藩的人格；二是胡乱猜测，违背了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三是如此同情宋涛，虽然可以用兔死狐悲来解释，以曾经是同学关系，见到他如今落难，心中不忍，故此失言来解释。但有一条，他是跑不了了。那就是如此见不得**分子落马，是不是他自己也有当**分子的想法。而今调整李国藩，很难说是从事业需要的角度出考虑的问题，很可能就是为了躲避开李国藩对人事问题的管理和监督，方便自己利用手中的权力，卖官鬻爵，捞取好处。 为刘冬打抱不平的话，说得更没有水平了。刘冬的问题，本来就没有拿到桌面上，是领导们私下悄悄解决的。所以刘冬至今还在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位置上优哉游哉呢！要是刘冬知道陈文玉因为自己的事和刘玉和闹得不愉快，估计会吓坏了。谁心里有病谁知道啊！李国藩要是因此一怒，把所有的问题不顾后果地都公开出来，自己这个副主任估计也会当到头了。说不定会像前几年落马的马宏一样，配到那个冷衙门当个一般干部终老此生。 李国藩倒是没有想就此事和陈文玉翻脸。毕竟这两年陈文玉对自己的工作支持力度不小。他在心里对陈文玉还是很感激的。这次陈文玉口不择言，虽然对李国藩有点伤害，可伤害还是有限。再者说，大家说不定背后里都这么认识李国藩的呢！只是没有说出口或者只是背后议论没有传到李国藩耳朵里罢了。 因为这件事和自己工作变动的事，李国藩回到家，给岳父和国云飞分别打了电话。 麻东升听了李国藩的叙述，笑了：“国藩，你呀！我告诉你这一段时间要韬光养晦，低调一点。新春的政绩够你吃一长段时间了。那里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水平和抓经济的本事，不要把光环都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嘛！留一点给别人好不好？现在你不是缺政绩，而是缺资历。只要稳稳当当不出问题，每次有提拔的机会都拉不下你。等你主政一方，可以放开手脚了，在全力以赴做出更大的业绩也不迟。这次，又得罪了人了吧？要知道，得罪一个人，就会得罪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一堆人，就是给自己竖了一堵墙。虽然没什么可怕的，但犯不上。难道上次副县长落选的教训还没有汲取吗？” 面对老丈人的批评，李国藩只有叹气和虚心接受的份。可是李国藩也明白，自己真的能够像老丈人要求自己的那样，韬光养晦吗？不能，做不到。要是现在还让自己没有太多的事情做，每天例行公事一般处理工作，那会憋闷死。 可老丈人批评的又十分在理。看来，还真得在工作、创新和韬光养晦中寻求一个平衡点，好好约束自己了。要知道，现在，自己不是新春的一把手，是副职。配合领导把工作干好才是自己的职责。自己已经不是决策者，不是说一不二了。位置摆不正，会出大问题。 给国云飞的办公室打去电话时，是秘书接的。 这是李国藩第一次给国云飞打电话。当然他也知道国云飞的办公室有好几部电话，可现在只有这部电话他知道，还是在穆市长办公室看到的。刚才和岳父通话时，忘记问了应该打哪部电话。 秘国省长对临泉县新春乡的书记李国藩很欣赏。当然他不知道李国藩如今已经升为县委常委、副县长了。也不知道李国藩和国云飞的真实关系。 接到李国藩打进来的电话，秘书一下子很为难。省长的电话是谁都可以打进来的吗？省长谁的电话都能接吗？不过，李国藩毕竟很特殊，据说新春乡，对了，现在改为新春镇了，在李国藩的治理下成为全省学习的楷模。还是给他通报一下吧！ 于是，秘书叫李国藩稍等，便敲门进了国云飞的办公室，告诉国省长临泉的李国藩来电话，接不接。 国云飞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道：“接过来吧！” 秘书急忙退了出去，把电话转接进省长室。 秘书暗暗纳罕：这个李国藩看来真是国省长欣赏的人。国省长是轻易不直接接基层的电话的。这次自己还做对了。 国云飞接过李国藩的电话，问道：“国藩，你怎么打这个电话？嗯？我没有告诉你办公室的直播电话吗？” “没有啊！我这个电话还是从穆书记那里看到的呢！”李国藩答道。 “噢！你记一下……，这是我办公室的直播电话，不需要经过秘书。还有，……这是我的手机号，也是不需要秘书带着的。好了，说吧，找我有啥事。” 李国藩把自己工作变动的事和国云飞说了。国云飞答道：“噢！你们市的齐怀远书记和我说了。这个老齐呀！他可能是知道了一些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到政府口是对的。今后做党务的机会多得很。现在你的任务是在踏踏实实工作之余，多学习，多总结。总结的越多，眼睛会越明亮。至于你岳父说的话，总的看是对的。但现在是你立功建业的好时机。别忘了，华副主席还在关注着你。你要的还是实实在在的政绩，为民造福的政绩。前几天，你爷爷还来电话，说你的事迹已经在中央电视台和几家国家级的大报刊登了，这是好事。少年壮志当拿云。你现在是要在非常把握的前提下，多出成绩。这样，才能更快地进入自己执政一方的时候。现在的工作就先干着吧！不过，齐怀远同志让你继续留在县委常委的任上，违背了官场的规矩，不是很好。先干吧！” 听国云飞这番话，李国藩明白，是齐书记把自己留在常委的任上的。看来国云飞对此并不以为然。他说了两句先干吧！啥意思？难道还要调动自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家事 国云飞这段时间接到妈妈几个电话，要求他把李国藩调到京城来。 自从国月秀去了比利时，国云龙的两个儿子谁也不愿意到京城受老人的管束。使得两位老人很寂寞。他们需要有个后代在身边，陪着他们。李国藩夫妻是最好的人选。 可国云飞目前并不希望李国藩离开h省。因为李国藩在新春镇打下的基础非常好。这个基础足以支撑他走到县级甚至县级以上的岗位了。现在，李国藩不缺政绩，缺的是资历。如果此时进了京城，那么，这些年在新春的工作业绩就算白费了。而且，李国藩目前以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成为县委常委、副县长，这在临泉县的历史上也是破了纪录了。凭借现在这个东风，国云飞相信，李国藩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在仕途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可妈妈那里怎么交代呢？国云飞一时很为难。老人不能不管，李国藩的前途还得要。平衡好这个家事，也需要一点学问。 要是把麻**调到京城，也有问题。麻**带着小慧慧到京城，倒是能够缓解老人的寂寞。可又拆散了人家小夫妻。国云飞很清楚，李国藩无论是形象、气质、才干，对女孩子的吸引力都是蛮大的。现在又高居副县长的岗位上，把麻**调走，难保李国藩不在女色上出问题。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小了，说明李国藩在女色上的免疫力并不高。王琳琳给他生了个儿子，程薇薇和他又有了暧昧关系。这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国云飞自己现在不过有一个婚外的红颜知己；李国藩小小年纪就有了两个，其中一个还给国家填了个孙子。这个孙子，又是国家的长孙。真是人生轮回，无法预料。生在上代身上的事情又在这一代身上生了。国云飞对此也是哭笑不得。 他也没有办法提醒李国藩。自己本来就不干净，还要去教育李国藩。能让他心服口服吗？不提醒他又不行。这些话还没有办法同亲家麻东升去说。那样，麻东升会为麻**叫屈的。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托付，那就是穆梁栋。 眼下，还得让麻**先去京城住一段时间，缓解一下老人的惦念和寂寞。 于是，他给李国藩打了电话，要麻**带着小慧慧尽快进京一趟，到爷爷家住几天。 京城里，老太太蓝倩也打来了电话，要麻**前去。麻**这段时间真不愿意和李国藩分开。因为他们结婚这三年来，李国藩一直在新春工作，有事忙起来，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常事。现在，李国藩调回了县城，每天都正点下班。很多应酬他也不爱参加。晚上，躺在李国藩的怀里入睡，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现在，要进京陪老人，离开李国藩温暖的臂弯，麻**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但没有办法，京城还是得去。于是，她和姨妈带着小慧慧离开临泉，在省城转机去了北京。 他一走，李国藩的饮食就不能应时了。每天，要么在机关食堂对付一口，要么就到小店吃一口。有时，下去检查工作，有应酬也不再拒绝。这样，一晃，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这天，李国藩在国龙镇调研，正和韩眼镜、郑志谈国龙镇农业下一步的整体布局，筹划其中一些细节问题，突然接到程薇薇的电话，她来到了县里，希望和李国藩见上一面，谈一谈关于新春项目中的几个具体问题。 这个理由很充分，冠冕堂皇。郑志是知道程薇薇到了新春，具体问题基本上只和李国藩细谈，顶多有的时候王子豪参加讨论或者落实李国藩和程薇薇谈完的具体工作。所以程薇薇来到临泉，直接找新春镇的原书记李国藩，探讨原来新春镇项目中的具体问题毫不奇怪。 韩眼镜就不同了，他知道李国藩原来的女友王琳琳和程薇薇是同学，新春镇和北极集团的项目之所以成功运作，和王琳琳有直接关系。他也知道，北极集团新春项目，目前每年的营业额已经达到六个多亿，利润过五千万。项目还没有完全结束。等项目全部结束时，这个数字还会大幅度地增加。 北极集团的程主席来到临泉县，不和县里的其他领导见面，而是直接找已经升为临泉县委常委、副县长的李国藩，说明他们之间的合作是愉快和相互信赖的。韩眼镜可没有敢往其他地方想。他不相信李国藩和程薇薇会有特殊关系，更不会相信他们会有男女之间的暧昧关系。想到国龙镇如果能有北极集团的某个项目进来的话，那么，国龙的jdp也会有很大的飞跃。这个牵线人非李国藩莫属。 于是他对李国藩说道：“李县长，北极集团的程主席和你很熟。你看，新春镇在你的主持下，和北极集团的合作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能不能和程主席说说，让北极集团也在国龙投点资，搞个项目，也把老兄的jdp往上拉一拉。” 李国藩笑了，指着韩眼镜到：“韩老兄啊！你真会找时机。我还不知道程主席找我是麻烦还是好事。哪里敢和她再谈投资的事情呢！” 郑志接过话茬道：“李县长，我想不会有坏事。程主席他们的投资现在效益这样显著。子豪他们也会完全按照你的思路工作，绝不会偏离方向。说不定程主席是看你升了官，来给你表示祝贺了。” 李国藩大笑：“哈哈哈！老郑，你呀！要我求程主席就明说，还拐弯抹角地干嘛！这样吧！我回县里看看情况。要是有可能，我帮你们做做工作。” 韩眼镜不干了：“李县长，这招商引资可是你分管范围内的事。我们国龙镇原来无法和新春镇竞争，因为你在新春，争也争不过。现在，你是主管领导，我们和新春在你眼里应该都是一样的。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李国藩无奈地说道：“你们俩啊！赖上我了。好。我尽力而为。” 回到县里，李国藩联系上了程薇薇。他们在一家饭店用了餐。天黑了下来。程薇薇的保镖和司机自己找宾馆住下了。而她来到了李国藩的家。 这一晚，两人已经是熟门熟路，几度漏*点，直至做不动了方才作罢。 也就在这一晚，程薇薇也中了枪。她怀了孕，后来不得不以学习为名去了美国，在王琳琳处住了下来。北极集团的生意由老父亲代管了一段时间。 在美国，她也生下了一个公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一百三十章、华紫奇视察 程薇薇走了。麻**也回到了临泉。 李国藩介绍程薇薇和国龙镇的韩眼镜认识了，并为韩眼镜他们争取到了为北极集团新春肉类食品有限公司配套服务的一个项目，总投资三百多万。这个项目原来打算建在县城，现在看，国龙镇提出的条件和配套的服务设施很到位，就决定把这个项目建在国龙。 这也是买韩眼镜一个面子，还郑志一个人情。毕竟郑志这几年对李国藩的支持不小。为了王子豪能够当上新春镇的党委书记，李国藩在建议提拔郑志时，就考虑到将来王子豪上位，郑志等人会明白他们客观上得到了提拔，实际上，还是因为没有进入李国藩的法眼，没有机会在新春就地提拔，这才异地提起来。心里多少会产生一点隔阂。因为在新春当镇长和在国龙当镇长，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新春镇已经是临泉县的第一大镇，连城关镇都退居第二，何况国龙。 麻**回来后，生活又转入了正规。李国藩的工作中心转入到更深入的调研之中。陆续跑了全县的十几个乡镇。他还是在为明年的农业生产做着打算。至于招商引资这一块，现在还只是工作计划中的内容，没有纳入近几个月的中心内容之中。 这天，李国藩接到市里和县委办的通知，要他和县委书记陈文玉，县长刘玉和一起，到市里开会。王子豪也打来电话，说他也接到了通知，将和他们一起去西河市。 刘玉和自从上次在常委会上和陈文玉因为对李国藩评价的问题和陈文玉闹得不愉快后，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不错的党政关系，但心里已经有了疙瘩。之后在很多问题上都有表现。刘玉和是个政治嗅觉很敏锐的的人，他从陈文玉和话语中，感觉到这个主的心思颇为重，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器量并不大。不是个可以长久共事的人。但陈文玉来到临泉县时间不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调动他，那么只好自己想办法走了。现在自己都是快奔五的人了，如不尽快成为县委书记，那将来再进一级的打算就会完全落空。到头来，说不定自己还赶不上原来的老县长陈长江呢！陈长江还弄了个副市级退的休。 上次陈文玉说的话，刘玉和都反映给了穆梁栋。穆梁栋听了很不高兴：“这个文玉同志啊！怎么如此没有水平。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陈文玉本来就是原来的市长马良建议提拔起来的。而今。马良已经落马。陈文玉靠的和齐书记很近。穆梁栋没有管这套，在和齐怀远交流时，把情况说了。又建议道：“怀远同志啊！我看这临泉党政不合，会为临泉的大展造成障碍。玉和同志和文玉同志得分开了。” 齐怀远也感到这个苗头不好。虽然他这里每天都会知道那个县里的县长书记不合，那个县里拉帮结派严重。可县委书记和县长公开矛盾，并不多见。如果仅仅是个人反映给自己的上司朋友，而不是正式反映问题，大可不作理会。现在刘玉和是真的作为一个问题藩应给市长，而且是涉及到李国藩的问题，齐怀远也不得不重视。这就为年末调整班子时，刘玉和调转，成为县委书记埋下了伏笔。 再说这次市里召开的紧急会议。 陈文玉一行人到了市委，被秘书迎进了三楼的常委会议室。李国藩进去一看，好家伙，市委书记齐怀远、市长穆梁栋和市里的常委们都到齐了，武警部队的领导，驻军在市区里的吕大国团长，市公安局的局长、常务副局长都参加了会议。 会议的议题只有一项：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华紫奇要来h省视察，并且点名要到h省新农村建设的典型、省经济排名前列乡镇、全国五百强镇之一的新春镇视察。 这件事情可不小。以往中央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更多的是听从地方政府的安排，很少点名视察哪个地方。即便点了名，也是这个被视察的地方影响力很大或者就是这次视察工作的重点。这次，华副主席点名视察新春镇，最起码说明新春镇的情况华紫奇是知道的。这可不得了啊！ 华紫奇是即将登顶的人物，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多的时间就会接任老大的位置。这样的一个人，对新春镇的情况竟然很熟悉，而且这次下来点名要视察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特大型军工企业h机械集团公司，另一个就是新春镇了。而且点名要李国藩汇报工作。 省里和市里的领导十分惊讶：李国藩的名字怎么进入了中央主要领导视野？要知道，华紫奇现在是中央主管干部的领导人。一个副县级干部的名字竟然为他所知，实在是不可思议。这也说明，李国藩的前途实在不可限量。 为了迎接华紫奇的到来，省里安排了一级安保措施。不但动用了警察，还动用了部分武警。做了妥善部署。 这次会议的内容，主要是安排迎接华紫奇的方方面面准备，包括环境卫生，预防有的上访人员趁机闹事，汇报工作的程序和汇报的内容，新春镇要去的企业也要做好迎接的准备工作。 作为新春镇工作的主汇报人，李国藩要提前把汇报稿件准备出来，齐书记和穆市长都要审查。 会议结束后，回到县里，李国藩便自己动手，忙着写汇报材料。新春的各项工作都在李国藩脑袋里装着，写起来并不费什么力气。最主要的还是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数字根本不用去查。县委常委会讨论了李国藩的汇报材料。好在李国藩十分谦虚，把省、市、县对新春镇展中的各项支持写的很透彻，大大地表扬了上级一番。反倒是对自己在新春展中的贡献轻描淡写。 材料定稿之后，又上报到市里和省里。 过了几天，华紫奇来到了h省，视察完h机械制造集团后，便驱车来到了新春镇。陪同华紫奇来视察的有中央相关部门的领导、省里的贺方书记和国云飞省长、市里的齐怀远书记和穆梁栋市长等数十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华紫奇的表扬 两辆中巴和数辆小车在前导警车的率领下，来到了新春镇。临泉县的领导班子早早就迎候在临新路口，把华紫奇等一行人接进了镇里。 华紫奇没有先到镇政府，而是命令车队沿着镇内平坦的水泥路转了一圈，这才到了办公室。 李国藩本来在陈文玉和刘玉和等县里领导的后面站着，华紫奇现他后，向他招了招手笑道：“呵呵！国藩同志，到前面来。不错，新春镇建设的真是不错。没想到，在你们临泉这个农业县份，出现了这个工业重镇。嗯！不知道你们新春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又没有过去的图片啊？” 李国藩连忙回答道：“华副主席，原来的图片和录像资料都有。” “好好！我们先看看吧！有对比才有鉴别嘛！”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观看图片并播放了新春镇过去的录像。看完，华紫奇非常高兴地说道：“看了新春镇的昨天，又看了新春镇的新貌，我的感触良多啊！坦率地说，新春镇是个内陆地区并且是坐落于北疆的农业小镇。能展到今天，成为h省经济展的前列强镇，很不容易呀！在新春的展过程中，我们要总结一下，是什么原因使得新春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有一个不具备任何优势的农业镇，走到了今天呢？我想，第一就是领导班子的思路明确，方法得当，措施得力；第二就是结合实际，确定展方向，把不利转化为有利；第三就是知道攀亲结贵，充分利用了各种资源来促进本地的经济展。而这一切，都是与领导班子的正确决策分不开的。一个好的班子，能够带动一方百姓富裕，能够促进一方经济展。看来，新春的经验要好好总结一下。这个经验对资源欠缺、不具备经济展优势的地方，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 听到华紫奇对新春经济展情况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陪同他的人员都是一惊。众人都知道，华紫奇轻易是不会表扬哪位干部的，除非这位干部真的取得了足以打动他的业绩，才能获得他的肯定。看来，新春镇现在的经济展，确实让华紫奇高兴了。 这对李国藩来讲是个最大的利好消息。大家也明白，说不定这次华紫奇来新春，就是对着李国藩来的。一个低级别的干部，能够得到政治局主管干部的常委熟知名字，已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现在，李国藩不但被华紫奇记住了名字，还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就更为难得。看来，李国藩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贺方可不这么想了。他是非常了解华紫奇和国云飞的关系的。而且，通过种种迹象表明，李国藩和国云飞关系绝不寻常。现在，华紫奇能够亲自来到新春镇，很明显，是为李国藩助阵来了。当然也不排除检查一下李国藩的能力和取得的业绩的因素。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在华紫奇眼里，李国藩是个什么位置呢？难道要当做华系的接班人来培养？那李国藩可真的前途无法估量了。 市里县里的领导心情也十分复杂。极为新春镇作为辖区内的乡镇，能够得到华紫奇的表扬和肯定而高兴。因为这种肯定里面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同时也有些羡慕甚至嫉妒李国藩。但那也是没有办法。谁叫李国藩取得的业绩是别人无法比拟的呢！把心态放平和，只想到这个肯定对自己的好处就行了。不要管李国藩将来如何展了。 得到华紫奇的肯定，李国藩的政治身价会迅提升。这一点已毋庸置疑。省市县三级的领导谁也不会再有为难李国藩的行为。假如那样做，就是和华紫奇过不去了。在干部的使用上，李国藩再得到优先提升，也是应该应分的，别人就是嫉妒也没有用。 国云飞当然更高兴了。儿子的成绩明摆着，谁也抹杀不掉。这才是真正的政治资本。凭借这个资本，李国藩迅上位变为了可能。国云飞心中暗想：这小子要是控制好女色关，将来的成就只会在自己之上。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都是生在华紫奇表扬新春建设成就的瞬间。 华紫奇对李国藩问道：“国藩同志啊！下一步我们要参观几家企业，你是怎么安排的？” 李国藩这时不会忘记和自己共同战斗过的朋友啊！他回答道：“华副主席，具体的安排是由新春镇现任党委书记王子豪同志来做的。” “噢！好。子豪同志，那就按你的安排，我们到企业去看看吧。” 王子豪本来没有资格靠前的，他一直站在人群的后面。听到华紫奇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走上前来说道：“华副主席，我们计划安排四家企业，一是北极集团新春公司；二是嘉里乳业新春公司；三是本土企业国海公司；四是镇办集体股份制企业新春综合服务股份有限公司。如果可以，华副主席现在就可以到这几家企业去视察。” 华紫奇微微一笑：“好啊！不过，还要加上你们的教育系统。” 于是，一行人乘上面包车，向这几家企业进。 在北极集团羽绒制品厂，华紫奇详细询问了生产流程，又参观了生产现场。他对北极集团严格的质量管理和全心全意为用户负责的意识赞不绝口。看到该厂有许多品种的羽绒制品出口到了国外，非常高兴。而看到肉类食品加工厂的卫生条件达到了国内一流水平，比国外的先进企业也毫不逊色。他非常严肃地对这个公司的老总程董说道：“食品安全关系到老百姓的身心健康，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你们现在的卫生状况我很满意。希望能够保持下去。” 听说肉类食品加工厂的产品已经在国内创出了非常好的口碑，华紫奇点点头说道：“只有质量过得硬，才能得到老百姓的认可。也才能成为真正的名牌。要知道，老百姓的好评价才是你们这类企业最高的名牌。为老百姓服好务应该是你们第一位的追求目标。” 之后，华紫奇又来到嘉里乳业新春公司、国海公司和新春综合服务股份有限公司。他对国海公司短短的时间就取得了骄人的业绩十分惊奇，对张海也是赞不绝口。当他知道国海公司与北极集团共同组建的北国物流已经基本完成了在国内一线城市的布局，部分达地区的二线、三线城市也已经开始设立办事机构，很高兴。同时，对新春镇为第一大股东的新春综合服务股份公司的现代企业管理模式非常欣赏。 视察结束后，华紫奇又在新春镇的会议室主持召开了会议。这在华紫奇视察各地选择召开会议的地点完全不同。以往，这个会议要在省委或者省政府会议室召开的。如今，在小小的新春镇政府会议室，召开了地市级以上领导参加的高级别的会议，恐怕是前无古人，也会鲜有后来者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李国藩的新思路 华紫奇离开了h省。对h省而言，华紫奇的视察和对新春镇展思路以及取得成绩的肯定，代表着对h省委、省政府工作的肯定。当然了，对西河市而言，就是对市里工作的肯定；对临泉县而言，就是对县里工作的肯定。 这次华紫奇视察的最大赢家当然是李国藩了。他不仅受到了华紫奇的表扬，而且也奠定了他在政坛上牢不可破的地位，起码在短时间内是牢不可破的。也就是说，只要李国藩没有严重的问题，他就会只能上升，并且晋职度会很快。 华紫奇走后，国长山在北京专门给李国藩打来电话。对李国藩的表现和取得的工作业绩也给予了赞扬。他要求李国藩千万不要骄傲。而是要以此为契机，争取更上一层楼。 老爷子也不要求李国藩一家到京城去陪他们了。转而要李国藩在h省好好工作，安下心来。直到这时，老爷子才真正放下心。看来，把李国藩培养成为国氏家族的第三代接班人决策对了。既然决策对了，今后就要全力以赴把李国藩向上推。 至于国云飞，他也明白，趁着老爷子在世，不但要牢牢地巩固住自己的地位，还要使哥哥国云龙再登一个台阶，更要把李国藩推到一定级别上。女婿吴刚也是一个青年俊才，对他的关心也要加强。至于他是在军方展还是迅回国到地方工作，这要取决于吴刚本人的意愿。 还有，亲家麻东升现在还是处级，也有必要动一动，再登一个台阶了。和王家的关系什么时候挑明，这可得听李国藩的意见和老爷子的决心。王家毕竟财力惊人，而且政治人脉也很强大。有了他们的助力，对国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王家现在是个什么心态，对王琳琳和李国藩的关系是不赞成还是默认，都是个未知数。就是李国藩自己现在恐怕也拿不准。 马上挑明这层关系，是福是祸还很难预料。这件事情必须谨慎，只有王琳琳把事情全部摆平或者老爷子能够打动王家掌门人，才能有所动作，否则，只能暂时先放一放。 穆梁栋也很高兴。因为华紫奇还单独接见了他，并且交谈了二十分钟。 从华紫奇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也进入了华紫奇的视野。华紫奇没有单独见齐怀远，却单独召见了他，很是说明问题。联想到这次华紫奇比较蹊跷的视察，还选择了西河的新春镇。看他同李国藩的关系，显然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华紫奇能够单独召见自己，虽然是在饭后的间隙，也说明自己的名字早已为华紫奇所知，并且十有**是李国藩提供给华紫奇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国云飞提供给华紫奇的。 老领导白省长最近给穆梁栋打过电话，告诉他华紫奇将来十之**会登顶。显然，老领导也有下决心加入华氏政治集团的可能。作为j省的一把手，如果华紫奇能够登顶，那么，白省长加入华氏的最大可能就是有机会走进中南海，或者华紫奇为了拉他，会有这样的暗示给他。自己作白省长的嫡系，白省长是华氏集团的人，自然会把自己带入华氏。但现在白省长肯定不会向华紫奇推荐自己，因为毕竟隔着一个省，而且白省长自己说不定还在受华紫奇的考察之中。此时推荐自己给华紫奇，显然不合时宜。 至于国云飞，他是华紫奇的铁杆部下。明明确确的华派。同时，国家的政治势力十分强大，特别是在军界。因为有了和李国藩这层关系，穆梁栋在国云飞的力挺下，已经算脱颖而出了。 穆梁栋今年才四十一岁，已经成为正厅级市长。就算再过三年，不过也才四十四岁而已。那时，华紫奇登上了最高峰，穆梁栋也极有希望进入到副省级行列。四十多岁的副省级，放眼国内也不太多。今后的展空间将更大。 这也坚定了穆梁栋彻底加入华派的决心。契机呢？当然是李国藩、国云飞了。俗话说，做对事，不如跟对人。政治里赌的因素也存在。现在就到了赌一把的时候了。赌对了，前途光明无限；赌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也没有更大的靠山可以跟，还不如消停地跟着现在的政治局常委、主管干部的书记处书记、国家副主席呢！有这样机会的人也不是太多的。尤其穆梁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长。 不过，眼下也有必要和老领导通个光，把情况向老领导汇报清楚。也要知道老领导的明确态度。如果老领导也彻底加入了华派，那还是同一个派系，一切万事大吉；如果老领导还持观望态度，自己有必要促进他一把。如果老领导不加入华派，那么，政治道路只能各走各的，友谊不变就完了。 如果说有人高兴就有人郁闷，当然郁闷的是临泉县的县委书记陈文玉了。 这次华紫奇到来考察，作为临泉县的一把手，他只捞着和华紫奇握握手，讲了两句话。之后，就没他这个主人什么事了。前面有省市领导，后面有李国藩和王子豪，他作为县委书记反倒靠在了后面。不但华紫奇没有更多地关注他，就连省里的、市里的领导也没有特别关注他。连自己的靠山齐怀远也没有时间理他。你说，陈文玉能不气闷吗？ 他还不知道，在上次书记会上他说李国藩的坏话，已经被刘玉和反映给了穆梁栋。穆梁栋和齐怀远也作了交流。市里的两个大头子已经有了共识，就是临泉县现在一二把手不合，对下一步的工作很不利。刘玉和也做了近三年的县长了，年龄也快到五十岁了，无论功劳还是苦劳，都应该再进一步。 并且刘玉和在临泉工作了二十多年，已经有了盘根错节的势力，也有必要把他调到外县，斩断这些势力的根。当然，穆梁栋同意调动刘玉和，前提是必须当县里的一把手。 而临泉以后就交给陈文玉来管理。县长也不能在临泉产生，要从外县调入或者市里派遣。这样，陈文玉的工作也好开展。 这是对陈文玉的利好消息，也是他投靠齐怀远得到的回报。当然对刘玉和也是利好消息，毕竟终于由媳妇熬成婆婆了。市里两大头子这个交易，算是双赢的结局。 不过，这事现在只是两大头子的默契，还没有到具体实施阶段。别人谁也不知道。包括两个当事人。 现在的李国藩却在考虑着临泉农业总体布局的事，想着从哪里作为下一步工作的切入点。 作为农业副县长，虽然还兼着主管招商和旅游，但毕竟农业管理还得放在第一位。临泉作为农业县份，农业抓不好是绝对不行的。经济要展，农业也必须稳定。 农业副县长管的农业，面是很宽的，包括了种植业、养殖业、水利、林业、农业机械化和各种为农业生产的技术、物资等配套服务项目。这项工作就是推着走，也没有什么问题存在。搞好对农民的政策扶持就行了。要深入抓，可做的事还是非常多的。 李国藩可不是墨守陈规的性格。既然主管了全县的农业工作，那就要管好，真正为农民做点实事。就要深入去抓，把全县的农业真正搞上去。 经过调研，李国藩确立了两个项目作为明年农业工作的切入点。 一是两河流域的彻底治理。要向市里和省里建议，两河流域中的乌双河要建一个大水库。这个大水库要是建成，不仅能够解决临泉县甚至安远县的沿河水灾问题，还会是这两个县的沿河土地绝大部分能改为水田，同时可以大力展渔业生产。而通江河则要加固堤岸建设，并要在沿河广泛植树，展鸭鹅养殖业。利用北极集团坐落在新春镇的羽绒制品厂的优势，使这些鸭鹅的养殖户迅富起来。沿河还要扩大水田的种植面积。这项工作的技术论证要请省里的水利专家来帮助搞好。 二是展养殖业。争取和北极集团取得共识，把整个临泉县都列入他们的生猪养殖基地，争取在县城投资建设一个大型饲料工厂。这件事不难。需要的是程薇薇派人详细地考察一下可行性和效益。做生意是要以赚钱为目的，可不能让程薇薇为了感情付出经济上的代价，那就划不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见省长 对于农业这一块的整体布局，李国藩还是颇为自信的。 现在，贯穿整个临泉县东西的二级公路新东路已经通车，与之联通的乡级和村级公路网也列入了县里的三年规划中。加上市里、省里对临泉县支持的力度加大，相信资金上问题不大。用不了多久，临泉的交通状况就会有根本的改观。那时，北极集团在临泉的生猪养殖基地和遍布于全县的鸭鹅养殖基地效益会更加可观。农民的收入会得到实质性的增加。县里现在就有一些人，放弃县城的生活，到农村承包养殖场，或者包下土地自建养殖场。这说明，下一步临泉的养殖业将会大跨步的飞跃。 养殖技术的指导和服务工作也要加强。北极集团的技术指导措施如果跟不上，那么，新春综合服务股份公司就要加大这方面的服务力度，有必要在县城开设分公司，面向全县甚至面向邻近县份的养殖专业户提供服务。而县里的农业局、畜牧局也要在这方面加大服务力度。同时，这些单位除了实行政府职能部分之外的事业部门，要改变目前的管理体制，让他们增强市场意识、服务意识，并在适当的时候和县里财政脱钩，去靠提供优质服务养活自己。 至于在乌双河修建中型水库的事，李国藩自信能够争取下来。现在的关键是要把修建水库的必要性，能够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调研清楚，要有说服力。实在不行，李国藩就要动用一切关系，包括省里主管农业的副省长吕品甚至父亲国云飞，来把事情搞成。初步算下来，这个项目所需资金大约在一亿四千万左右。 为了把事情搞得稳当一点，李国藩来到了省里，求见吕品。 吕品的办公室也在省长楼。见到李国藩，吕品很高兴。 “小李呀！新春的成绩不小啊！你的功劳也不小。听说华副主席都表扬了你们，你们为省里争了光。”秘书倒完茶水出去后，吕品笑呵呵地对李国藩说道。 “吕省长，还不都是在您的支持下才有了这一点成绩。再说，这点成绩也是班子全体人员在市县领导下取得地。我个人的作用还是有限。”李国藩谦虚地回答道。 “哈哈哈！小李，不用谦虚了。这点我想省市的领导们心中都会有数。这次到省里来，有什么事吗？” “吕省长，我是向您求援来了。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啊！” “噢！说吧！什么事。” “吕省长，我提出了一个计划，经过县委常委会讨论，大家都同意了这个计划。但有一个担心，就是资金问题。这个计划就是在乌双河上修建一座中型水库。您看，这是计划书和可行性报告，还有计划修建地点的地质情况、居民搬迁情况的调研报告。因为临泉这几年一直在进行沿河低洼地带村民搬迁工作，所以，这次要是修建水库，搬迁的居民很少，所需搬迁费用也很少。不过涉及到下游安远县的部分还需要省里和市里能给与协调。”李国藩把随身带的资料递给了吕品。 吕品接了过来，随便翻了几下就放在了办公桌上。“嗯！这个项目投资不小。这事要先由省水利厅讨论一下，并派出专家组进行论证，之后要在省长办公会上过一下。这些材料就放在这里吧！小李呀！没去见见国省长？” “还没有呢！吕省长，请您在这件事上多给临泉以帮助吧！” “呵呵！小李，这不是帮助。临泉如果需要修建这座水库，那么省里会同意的。资金问题就不用你们地方*心了。就算是省里没有这笔预算，我们也会向国家体改委和水利部争取。当然了，如果专家不认同在这里修建这座水库，你们又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服省里，事情也有泡汤的可能。不过，我会为临泉说话的。关键还在于国省长的态度。这个项目的资金毕竟是亿了嘛！”吕品笑着对李国藩说道。 李国藩听明白了，吕省长在这里点了自己两件事。一是不要忽视专家，要争取他们的支持。有了他们的支持，他们会找出无数条理由证明修建这座水库是正确的。省里的领导特别是吕品在省长办公会上替临泉说话也仗义，依据也足；二是这件事必须和国云飞通个光。在省长办公会上，国云飞往往是一言九鼎的。如果这两件事做好了，那么，这个项目问题不大。资金省里也会给他们争取下来。 李国藩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了吕品的提醒。 告别吕省长后，李国藩又来到了国云飞的办公室。 国云飞新换了个秘书，他和李国藩不认识。一见一个下面县里的副县长来求见省长，很惊讶。他知道，就是下面的市长、市委书记到了省里，如果提前没有预约，也很难见到国云飞。县委书记县长见到过云飞就更难了。何况他一个副县长。于是，他叫李国藩在会客室等待，等国云飞有空了，才能召见他。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李国藩到是没有着急，可他带来的秘书着急了。 求见吕品时，李国藩是到了那里就见到了。因为吕品的秘书多次见到李国藩，就连李国藩的婚礼这位秘书都陪着吕副省长去参加了。他知道吕品和李国藩这个小乡下的头头关系绝对不一般，李国藩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在，到了省长办公室，却被国省长的秘书挡了驾。见等了一个多小时，于是他就想过去问一问国省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接待他们。 刚向李国藩提了一句，就被李国藩用眼神严厉地制止了。秘书望着接待室内等待召见的一堆人，吐了吐舌头。他知道，这堆人里就有下面市里的领导和省直一些厅局的领导。说不定李国藩的官职在这里是最小的呢！ 接待室的门是开着的。就在这时，省政府副秘书长、省政府办公厅主任柴文和从接待室路过，向里面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李国藩。他一愣：嗯？李国藩来了怎么还在这里等待。于是就走了进来。 室内的很多人都和柴文和认识，一见他进来了，纷纷站起打招呼。柴文和应了几句，和李国藩对视一眼，就离开了。 不一会，国云飞的秘：“李县长，国省长叫你过去。” 接待室内的人不少，他们都没有和李国藩朝过面，原来还以为李国藩可能是哪位领导的秘书。一听竟然是一位县长。这些人里有明白全省年轻干部情况的，听见秘书叫他李县长，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应当是现在在省里风头正劲的临泉县常委、副县长李国藩，就是受到华紫奇表扬的那个青年干部。怪不得这么面熟呢！感情，李国藩前一段又是上电视，又是照片见报纸，面熟的原因就是来自于此吧！ 这里也有不少和国省长打过交道的人，一下子又联想到国省长的长相气质。乖乖，这个李国藩长的好像国省长。哦！这才是看着眼熟的真正原因吧！ 国省长的秘书也很好奇。 今天，李国藩一要求见国省长，秘书就感到李国藩和国省长有点像。不过，他可一点没有想别的。完全是按规矩让李国藩填了单子，按先后顺序排队，等待召见。 国省长今天也有点忙，连续召见了五六个人，还是没有轮到李国藩。而且，省里和下面市里的重要人物来了，或者提前预约的来了，都得排在前面。按照这个度，今天恐怕轮不到李国藩和国省长见面。 本来，国省长的秘书想出去告诉还没有和国省长见面的人员明天再来。这时，办公厅主任柴文和进来了，向他说了一句：“去把临泉县的副县长李国藩叫进来。对了，今后李国藩要是来见国省长，只要国省长没有接待国家领导人、外宾和省内副省级以上的干部，没有开会，都要优先安排他和国省长见面。你呀！刚来，慢慢就会明白了。去安排吧！” 秘书一愣，等在外面的有几个还是实职副厅级领导，他们没有轮到就要先召见一个下面的副县长，国省长会不会怪罪自己。 可柴主任是自己的上级，直接领导。听他的没有错。于是就出来喊李国藩。 看着李国藩，秘书暗想：这家伙是谁呀！咋就这么牛啊？连副秘书长都来亲自安排他和国省长见面。 进了秘书室，柴文和正等在这里，一见李国藩，他乐了：“呵呵！国藩，来了不和大哥我打招呼，吃闭门羹了吧！好好，也得让你吃这次闭门羹，省得到了省里还牛哄哄的不打招呼。你说，认打还是认罚！” 李国藩急忙拉着柴文和的手：“哎呀！大哥，小弟不是怕打搅你，给你添麻烦嘛！” “你小子，添什么麻烦！不想见大哥了是不是？好了，今晚的客得你请。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得有个处罚的办法吧！” “好好！大哥，小弟认罚，认罚。呵呵！”李国藩笑着道歉。 “嗯！态度不错。好了，和我一起进去吧！”柴文和说完，敲了一下国云飞办公室的门，领着李国藩走了进去。 李国藩的秘书傻了。他没有想到连省政府办公厅主任都和李国藩称兄道弟，亲热得不得了。国云飞的秘书也傻了。他真没有想到，李国藩不过是下面一个县的副县长，怎么能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堂堂的正厅级省府办主任关系如此之好。看得出来，两人绝对不是一般关系，而且，柴文和的年纪比李国藩大不少，主动管李国藩叫老弟。秘，柴主任平时是极为严肃甚至还有点刻板，轻易连秘书们都得不到他的笑脸。省直厅局和下面市里的领导到了省府，见了柴主任也都是很恭敬。柴主任也是国省长很信赖的大管家。他这么看得起李国藩，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原因。看来，自己的信息还有不灵通的地方啊！对李国藩还的调查一下底细才行。 第一百三十四章、项目基本到手 国云飞见柴文和把李国藩带了进来，愣了一下。柴文和恭敬地说道：“国省长，国藩同志从临泉赶来，已经等着和您见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基层的同志来一次省城不容易，所以我就先把他带进来见您了。” 国云飞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柴文和知道这对父子有事情要谈，就急忙告辞，离开了省长办公室。 国云飞按了一下铃，秘书走了进来：“省长，您叫我？” “让现在还没有汇报上工作的同志都回去，明天先和你预约。问清事项。由其他副省长分工的工作，让他们直接去找分管的副省长，不要往这里跑。办去吧！”国云飞吩咐道。 “是，省长。”秘书答完，转过身出去了。在背对着国云飞时，他自己做了个鬼脸。因为他明白，现在距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看来，国云飞把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留给了李国藩。 秘书暗暗庆幸，好在今天自己没有有意为难李国藩的意思。让他等了一个多小时，完全是正常工作。想来李国藩对此也会理解，不会因此心有芥蒂。 还真得感谢今天在接待室等待省长召见的这些同志。要是没有这些同志一起在接待室等待，那么李国藩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从柴文和对李国藩的态度和国省长对李国藩的态度上看，完全可以知道李国藩和国省长绝对有密切的关系，这种关系出了国省长对柴文和这个大管家的信赖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亲属？这种可能性很大。李国藩长的如此和国省长相像，没有血缘关系是不可能的。 对，一定是血缘关系，并且还是很近的血缘关系。否则，大管家也不会如此对待李国藩。这从柴文和有意笼络李国藩就看得出来。 看来，哪里都藏龙卧虎啊！今后在这个岗位上要谨慎一些，自己秘书这个工作，交人也容易，得罪人也容易。明明白白得罪到不要紧，就怕稀里糊涂地得罪了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使自己吃亏，而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吃的亏。 李国藩对国省长的汇报很简单，没有前奏，直接切入主题。 听了李国藩的汇报，国云飞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他问李国藩：“你对乌双河流域和通江河流域了解多少？嗯！这样，你明天到水利厅，把这两条河的情况彻底搞清楚。对了，并不限于你们临泉一段，是整个流域。包括源地、流经区域的情况。地质情况和人文情况都要搞详细。再有，乌双河大坝可以修建。不过，能不能建个小水电站呢？这件事情也要在专家论证时考虑进去。另外，国藩，你也考虑考虑在通江河修建水库的可能性。” 李国藩知道国云飞会答应修建乌双河这个水库。他原来也想到过要在修建水库的同时考虑建一座小水电站。但这方面的知识有点欠缺，而且不知道建成小水电站之后的效益如何。现在国云飞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那就搂草打兔子，一就手了。多找一些资料，多请教一些专家，把建水电站的情况摸清，心里有个数。至于在通江河修建水库的问题，他压根就没有在脑海里想过。 通江河源于h省境内的长安岭。 长安岭群山起伏，层峦迭嶂，绵延上千公里。这里物产丰饶，虽然多年来，大量的天然林被砍伐掉了，造成了整个林区的木材蓄积量大幅下降，生态平衡受到了较重破坏，使得山火频，一些山区山石裸露，近山很难看到天然的大径级木材。但毕竟林区实在太广袤了，太大了，恢复能力也很强。只是时间需要的也会很长。 林区中也有一些值得人思索的现象，就是管理这片林区的中高层人员，退休之前，大部分在大连、烟台、青岛、秦皇岛、海南等沿海城市买了房，退休后甚至还没有退休就搬到那里居住。房子都很好。要是依靠他们的工资肯定都是买不起的。什么木材科长、林场场长、林业局的副局长之类是这些买房人里最多的。国家也不是不知道这里的**问题，这些人靠国家的资源了财，损了公，肥了私，但法难以责众，而且国家**的事情太多，这些事情又是多年积累下来的，想管也力不从心。 好在这几年国家实行了天然林保护工程，拿出巨额资金养活林区的伐木工人，限制采伐量，以使天然林尽快恢复生机与活力。 虽然每年还有林业局为了局部利益偷采偷伐现象，但和整个保护措施相比，这些问题已是小问题了。 还别说，这个措施见效十分明显。十来年的时间，次生天然林已有逐渐恢复的迹象。相信这项措施坚持下去，将来这片广袤的林海还会有重现生机与活力的那一天。不过时间遥远一点罢了。 这条河源于长安岭，流经h省内的三地市八个县界，绵延一千三百多公里。每年，在春季冰雪消融，所谓的山上桃花水下来的时候和夏季雨水丰沛的季节，沿途多有受洪涝灾害的情况出现。还有，这条河水量十分充沛，冬季冰层下也是水流不断，最后汇入芦花江。可谓资源是非丰富。 在这条河上修建水库，就是大型的水利工程了，库容量要达到十数亿立方米，投资至少要以十亿为计量单位。只有省里或者中央去考虑才能办得到。地方对此是无能为力的。但是，这样好的水力资源条件，白白浪费了实在可惜。这里要是建起一座水库和水电站，电能力会很大，还会彻底解决沿途每年都要生的水灾问题。无论是经济效益还是社会效益，都将是巨大的。 但李国藩不过是一个这条河流经县份的副县长。这样涉及跨地域的大型的工程还没有他*心的份。现在，国云飞让他全面考虑这座水库修建的可能性，他也是不敢怠慢的。那就和省水利厅的专家们交流时再探讨吧！至于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李国藩自己明白，他无法和水利专家们相比。因为这样的一个工程，涉及到的不仅是工程本身，还有工程将带来的许多社会问题和自然问题，比如移民搬迁，比如次生自然灾害等等。 至于在乌双河修建中型水库，李国藩早就有这个打算。他不仅看中了乌双河的水资源，还看中了乌双河流到下游，在新春镇、双河镇和安远县境内形成的上百万亩沼泽。 这片沼泽已有数万年的历史了。 沼泽下面埋藏着大量的草炭。通过在新春镇调查，草炭的平均厚度在一米以上。李国藩设想，将来这座水库建成后，保留其中不过五十万亩的沼泽面积，其余部分将开草炭资源。 草炭有称泥炭，是有机质含量在百分之三十以上有机资源，是没有完全形成的煤。其用途十分广泛，价格也不菲。 这个资源如果开出来，对临泉新春镇、双河镇和安远县的经济展将起到非常大的促进作用。而且初步计算下来，这片资源足够开五十年以上。开后，还会形成大片的优质农田。 留下五十万亩沼泽机缘，对这里的生态也够不成破坏。生物的多样性和所谓的地球之肺功能还会继续挥作用。 开草炭资源，只是用些人工机械，省时省力，投入极低。而现今草炭的市场在不断扩大。不仅国内供不应求，国外的需求量也十分巨大。这里的草炭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都是一流的。守着这么大的一个聚宝盆，还过穷日子，实在是领导者的一个悲哀。 这个计划李国藩没有和任何人讲起。但今天在国云飞这里，李国藩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于是，他把无双河下游沼泽地里存在大量草炭，从估计的储存量，到经济价值，到开采后的市场情况，以及可能产生的生态问题和需要省市协调的问题、矿产开的管理权限问题都和国云飞谈了。 知道乌双河流域还有这么一个大的自然资源，国云飞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严肃地对李国藩说道：“国藩，你把这些情况都形成一个完整的书面材料，通过市里报到我这里来。另外，你现在要调整一下工作重心，把两河流域所有能够了解的情况都了解清楚。明天我会和水利厅打招呼，你到那里和专家们好好聊一聊。有必要的时候，我会让水利厅组织专家到两河流域搞调研。课题就是两河流域的开问题。 对了，趁现在还不是很忙，回京城去看看老人吧！以后这项工作开展起来，恐怕时间会很少。” 告辞出来，李国藩暗暗思量，看来，自己的工作要有变化了。今后可能要和水利打交道。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自己还欠缺呀！得强化学习了。 给程薇薇打了电话后，李国藩叫司机和秘书去自找宾馆住下，他则打车去了和程薇薇约好的饭店。 第一百三十五章、惊人的消息 李国藩以有事为由，推脱了柴文和的邀请，来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程薇薇已经等在那里。他们在酒店的西餐厅用完餐，就到了房间。 分别又有两个多月了，所谓**，两人漏*点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筋疲力尽，软倒在床上。 休息了一段时间，程薇薇伏在李国藩的肩上，李国藩用手抚摸着她坚挺的胸前。程薇薇打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国藩，告诉你一个消息，现在我也不知道好坏。不过，你可得挺住。” 李国藩愣了一下问道：“薇薇，什么消息，搞得这么严肃兮兮的。” “嗯。自从上次从临泉回来，到现在应该来事两次了。可一次也没来。国藩，我担心，是不是我有了。”程薇薇红着脸，悄声说道。 真是石破天惊，李国藩差点跳起来。他娘的，上次和程薇薇确实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怀孕的可能性非常大。李国藩知道自己已经害得王琳琳没了再建立新家庭的心情，现在程薇薇要是再怀孕，自己可真是他娘的作孽了。 “薇薇，明天我们去检查一下吧！要是真的怀了孕，那就赶紧做掉。薇薇，都是我对不起你。”李国藩心里真的充满了歉意。 “哼！想得美。做掉？我才不呢！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再说，你凭什么要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你这做爸爸的心肠怎么会如此狠呢？”程薇薇鼓着嘴，气呼呼地说道。 “薇薇，别胡闹了。你是北极集团董事局主席，未婚先孕对你的声誉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你的员工会怎么看你？你的客户会怎么看你？今后，你还要建立自己的家庭，那时，带着孩子该是多么大的忌讳呀！”李国藩苦口婆心地劝到。 “呵呵！国藩，如果我真的怀孕了，那我就暂时辞去董事局主席的职位，让我老爸代一段时间，我去美国琳琳姐那里把孩子生下来。员工怎么看客户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至于说今后我还要成立新家庭的事，你想都别想。除非是嫁给你。要么我情愿维持着目前这种关系。国藩，除非你不要我、讨厌我了，否则，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嘿嘿！主动送上门的大美女供你享用，你应该很知足才对。怎么还往外推呢！我跟了别人，你会高兴？” 李国藩一想，要是程薇薇真的跟了别人，躺在别人的怀抱里撒娇，自己还真的受不了。可是自己老婆是麻**，明显地程薇薇和王琳琳只能和自己保持着这种情人关系，根本不会有名分。这也太委屈这两个红颜知己了。再说，也真的对不起老婆麻**对自己的一片痴情。 这是个难以破解的问题，又是必须面对的问题。怎么办？李国藩犯了难。 李国藩犯难，可程薇薇不犯难。她下定了决心，此生就和李国藩在一起了。至于什么名分之类，在当今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意思。自己总不能和一个不爱的人过日子吧！那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要是怀了孕，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多大的产业不重要，大家的眼光不重要。只要是情郎对自己好，爱着自己，就满足了。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个寒暑。违心去做事，程薇薇现在可不想，永远也不想。 当然了，李国藩现在是政府官员，他的前途不能因为自己受到影响。去美国生孩子，生下孩子还可以和他（她）的小哥哥做伴，想想都是一件得意的事。琳琳带一个孩子是带，带两个也是带，无非多请保姆而已。 带着满足的微笑，程薇薇伏在李国藩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 李国藩可睡不着了。嗨！真是越搞越乱。 薇薇要是也生了孩子，只能都放在美国，由王琳琳来带。这两个大集团的当家人，咋都有了私生子呢！不过，自古以来，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倒是正常的事。慧慧对自己的好永远不能忘记，何况她已经知道现在自己和程薇薇、王琳琳是情人关系的事实。现在怕的倒是将来孩子大了，自己怎么向孩子交代。 到现在为止，自己连国云飞一声爸爸都没有叫过。将来自己的孩子可不能步这个后尘。而且不能让孩子成为单亲孩子。现在先要确定薇薇是不是怀孕了，如果是怀孕了，她又执意要生下来，就得按她说的去美国琳琳那里。在孩子出生时，自己也要想办法去美国一趟，看看这两个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有爸爸，有深爱着他们的爸爸。时机一成熟，就要和王家、程家把关系挑明。自家京城老人那里，由自己去说。好在爷爷国长山已经洞悉人间冷暖，对自己这些出轨行为，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怕的只有自己的老师兼后母林月会有异议。事情展到现在，已经无法去管那些了。 人生就是个不断抉择的过程。事业如此，生活何尝不是如此。方向很难一下子就确定。假如因为自己私生活的事情影响到今后的仕途，李国藩已下了决心，就是辞去职务不做，也绝不会让下一代的孩子们遭受自己一样的委屈。大不了回到国海公司，做老总去。但假如没有因为自己私生活影响到仕途，那就要不懈地奋斗，以实现为老百姓造福、为老百姓真真正正做点实在事。让老百姓在自己的领导下，都过上好日子，过上幸福生活。 胳膊都被程薇薇压麻了。李国藩不敢动。看着带着甜甜笑容睡在自己怀里的程薇薇，他心里充满歉疚。 到现在为止，自己带给程薇薇和王琳琳的，都是麻烦。没有给她们创造多少幸福。今后，要尽做大的力量去弥补，让她们同样享受到家庭的温馨和快乐。 胡思乱想中，李国藩也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程薇薇正赤着身子，在窗前吸着一支摩尔烟。李国藩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她。程薇薇回头妩媚地一笑，李国藩趁势亲住了她的嘴，手也不老实地攀上了她的双峰。程薇薇身子一软，倒在了同样*着身子的李国藩怀里。李国藩的手沿着胸前伸向小腹，又伸进幽深的…两人又滚到在大床上，激烈地交锋起来。 早饭后，李国藩和程薇薇打车来到了一个区级的医院，做了检查。 确定了，程薇薇确实怀了孕。 医生是位老大姐，她再三叮嘱李国藩和程薇薇这对小夫妻，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应该吃些什么。还要求他们必须减少同房次数，以免动了胎气或者造成流产。 从医院出来，想想昨晚和今早的漏*点，程薇薇吐了吐舌头：“哎呀！都怨你。贪得无厌，一个劲儿地弄。要是造成了流产，你可得负责任。” 李国藩笑道：“老婆，本来就是我在负责任呢嘛！” “嗯！国藩，看来，只得先委屈我老爸继续帮我打理一段集团的事情了。新春的项目你也要帮着管一管。我得去美国，把孩子生下来。嘻嘻！我要当妈妈了！” 李国藩想了一下说道：“你去美国我没办法陪你。等你临产之前，我会去看你和琳琳。另外，到了美国后，问问琳琳，现在有个很大的项目，她有没有兴趣也参股进来，要是她参股，这样，回国的机会就多了。” “什么项目？”一谈到工作，程薇薇眼睛就亮了。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薇薇，知道你是女强人。这里你肯定要参股的。就是草炭开项目。这个项目十之**还得由我来搞。薇薇，一旦介入这个项目，五十年都有活干了。草炭现在的用途越来越广，价格也在水涨船高。这也是不可再生资源。用光了就没了。开时得好好规划一下。不能不顾及子孙后代。” 听了李国藩对草炭的详细介绍，程薇薇大感兴趣：“这个项目不错。看来还有一部分可以出口。按你说的，效益也是很可观的。好，这个项目我参加。我也会动员琳琳参加，好方便你们干那事啊！” “胡说八道。都多大年纪了，还把那事当饭吃？几年没见到琳琳，确实也真想和她见上一面。”李国藩脸一红辩解道。 “装吧！看你昨晚和今早那疯狂样。不知道慧慧妹妹怎么伺候的你，你都要出差到滨江了，还没把你榨干取净。要是我，才不留给旁人呢！真是的。”程薇薇一点也不给李国藩面子。 李国藩只好尴尬地一笑，不敢言语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小镇上的黑社会 李国藩又去了省水利厅。水利厅厅长张敏亲自接待的李国藩。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省政府的态度，所以，对李国藩的到来颇为重视。张敏这个层次已经对省里的情况十分了解了，加上他和柴文和过从比较密切，昨晚又得到柴文和的电话点拨，对李国藩的身世心知肚明。一点也不敢轻看李国藩。因此，李国藩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水利厅的专家下周就要到两河流域搞调研。这次调研的时间大约需要三个月。三个月后，那时，就已经进入了冬季。调研之后的论证分析还需要时间，形成可行性报告也需要时间。最快明年春季就可以决定项目到底能不能干，选址在那里，移民多少人，工程造价是多少。如果一切顺利，春季化冻后就可以动工了。 假如乌双河水利工程和通江河水利工程都能获得批准，那工程量可就十分可观了。李国藩除了为项目基本定型可以上马而高兴外，他还有一件高兴的事，这回，国海公司在项目中一定可以分到一杯羹。要是看国云飞的意思，这个项目由自己负责的话，国海公司将能够揽到其中的大项目，将会从中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这并不是李国藩有意要为国海公司争取什么利益，他知道，国海公司现在的实力和技术水平完全能够把这个项目建设好。这样的工程是百年大计，用自己的队伍还是放心啊！ 李国藩回临泉时，先去了西河市，把到省里争取项目的情况和穆梁栋、齐怀远进行了汇报。这两个大头子都很高兴。他们也马上召开了专门会议，研究如何配合省里的专家组进行考察论证，并拨付了专门的资金给市水利局，要求他们全力以赴搞好对专家组的后勤保障工作，配好车辆，跟进服务人员，伺候好这些专家们。还责成市政府办公室同沿河县份打好招呼，让他们也做好相应的配合工作。 回到县里，李国藩向刘玉和和陈文玉分别作了汇报。陈文玉听李国藩说这个项目已经到了专家调研阶段，只要调研通过就会马上立项，心情大好。作为一县的一把手，他也是要为老百姓办点实事的官员。心中也装着老百姓的利益。同时，这也是他的政绩。不管这个项目是由谁提出来，通过什么手段获得的批准，功劳都少不了他这县里一把手一份。乌双河水利工程能够建成，陈文玉也算没有在临泉白呆一回。 扩大的县常委会上，刘玉和、陈文玉对这个工程能够得到省里的全力支持、工程的深远意义、对临泉县的影响和对县域经济的促进作用表了讲话，对李国藩能够从全县大局着眼，提出这个建设项目，并亲自到省里把项目搞出了眉目提出了表扬。同时，对县水利局和乌双河、通江河沿途的各乡镇，提出必须保证配合好省里来的专家组的要求。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要严肃追究那个地方的领导责任。 预防措施设计的很好，可问题还是出现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问题还出现在新春镇。 原来，专家组兵分两路，一路调研通江河流域，一路调研乌双河流域，这天，调研乌双河流域的专家组来到临泉县，专家组的专家们正在新春的河边调研，遇到了五六个*着外地口音的小伙子，他们正在电鱼。 电鱼是不允许的。因为不但大鱼会被电死，连小鱼苗也难逃厄运。这是个绝户打鱼法。 专家组中的一位老同志看到他们电鱼，就不客气地说了他们几句。没想到把这几个小伙子惹恼了。其中的一个小伙子竟然给了这位老专家一个大嘴巴，眼镜也打飞了，摔得粉碎。之后，几个小伙子扬长而去。 王子豪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把洪叫去，大骂了一通，命令他马上把打人的小伙子抓起来。洪不敢怠慢，调查清楚了之后，把几个电鱼的家伙都抓进了中心派出所。 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 这几个小伙子都是a省来的务工人员。自从新春镇的企业增多之后，不但解决了本地的就业问题，还招了不少外来工。这些外来的务工人员，品质和个人素质参差不齐。渐渐地，同一个地方来的人慢慢地抱成了团。这个团里面就有几个捣蛋人员，他们嫌活计累，挣得少，不愿干。开始偷鸡摸狗，想着省事的来钱之道。甚至开始收取一些外地务工人员的保护费，外地来这里经商人员的保护费。 因为收取的数量并不大，这些被收保护费的人员本着和气生财、少惹是非的心态，所以没有报案。派出所也听说过这样的事，但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这股坏风气渐渐有些失控。只是没有出现大事而已。 这几个电鱼的小伙子，就是a省务工人员里捣蛋一伙的。他们已经不再上班，专门指着收取保护费过日子。平时就是偷鸡摸狗，有时也到乌双河电鱼。不过，他们收保护费也有原则，就是本省老乡不收。 他们被抓进了派出所，同省的老乡们不干了。其中就有带头的人员，纠集了二百多人围住了派出所，要求派出所马上放人。 这事能不惊动县里吗！ 李国藩也知道了，他勃然大怒。在新春镇搞事，不就是打他的脸吗？这说明，你李国藩把新春镇的经济搞上去了，但带来了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个问题是你在经济展之初没有预料到的，是目光短浅。这是攻击李国藩的口实啊！ 在县委紧急常委会上，李国藩态度十分强硬：“外来人员也好，本地人员也好，在新春都是来求财的，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合适的岗位，获得好的报酬。但新春绝不允许有人捣乱。新春展到今天，要的是和谐共赢，也欢迎四海宾朋来到这里展。却绝不欢迎捣蛋的。对这股歪风，必须消灭在萌芽状态中。像现在这样，动辄几百人围攻执法机构，简直是目无政府。听说还出现了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性质的苗头，不打击是不行的。” 最后，会议决定，抽调警力，赶赴新春，为者必办，胁从者教育，有黑社会犯罪性质的人员，一律逮捕法办。 李国藩也清楚，外来务工人员多了，各种矛盾必然出现。如果不为新春打下一个好的底子，将来的治安情况会越来越糟。要是再有执法人员参与其中，问题就会更加复杂。所以，现苗头，就要严惩，既警示后来者，也给现在蠢蠢欲动的人员敲个警钟。同时，对执法者本身也是个教育。 他信奉文正公曾国藩的话：乱世当用重典。虽然现在不是乱世，但重典也照样实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打下啥底儿是啥底儿。为了新春将来的展，那么，这几个倒霉蛋就得委屈了，成了祭旗分子。 公安的力量还是强大，一下子就抓了十来个人。通过深挖，又有七八个专收保护费的家伙落了网。这些人经过相应的法律程序，分别被判了有期徒刑和劳动教养。而胁从的那些人，由镇里和他们服务的企业分别进行了教育。 看着新春镇竟然出现了十几个专收保护费过日子的人员，李国藩出了一身冷汗。这些家伙展下去，就会蜕变为纯正的黑社会，要是联合起来，就是黑社会团伙。 洪因为这件事，被降职为副所长。王子豪和刘博也受到了警告处分。 第一百三十七章、工作变动 年末，随着班子的调整，李国藩的工作也生了变动。省里成立了双河流域管理委员会，划定了管理委员会的管理区域。 这个委员会的上级单位是省水利厅，管辖范围为双河流域涉及到的区域。这个区域是一个跨三个市的大区域。管委会驻地定在临泉县乌双河的源地栖凤山林场。而栖凤山林场也自然而然地划进了管委会的管辖范围内。 李国藩就任了这个管委会的党委书记、主任，正县级。实现了仕途上的又一个跨越。 管委会的班子迅组建起来了。省水利厅派来了两位专家分任副主任，主管业务。李国藩又把王子豪从新春镇调了过来，任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主任，升格到副县级。刘博自然上位，成了新春镇的党委书记，同时高配为县长助理。 级别升了，职能也变了。现在，作为管委会一把手的李国藩，主要的工作，就是把乌双河和通江河流域治理好。而其中的关键，又是乌双河的水库建设。 通过专家的论证，在通江河修建大型水库目前机会还不成熟。一则资金需求量太大；二则目前还没有修建的必要。在这个水库上建水电站，条件也不是十分具备。就是修建乌双河水库，最后预算的资金也远远出了李国藩的心理预期，达到了三个多亿。而且，这个水库只能算是中型偏大的水库罢了。要是修建通江河水库，需要的资金量将远远过乌双河水库。想一想修建通江河水库的资金量，李国藩也暗暗拙舌。 栖凤山林场成了管委会所在地，管委会大楼也在筹建之中。毫无疑问，国海公司成了大楼的承建商。 对管委会设在栖凤山林场，李国藩还是很高兴的。这里，距离县城只有不到五公里，栖凤山也不高峻，但胜在林木茂密，风光旖旎。这里有林场职工及家属近千人，还有密度板厂的三百多名职工及家属，数百名附近的农民。这里是县里非常原生态的一个地方，植被资源没有遭到破坏。乌双河的源地是数处山泉，其中有十几处冷泉，还有三处热泉藏在山脚下的密林深处。 数十万年前，这里本来是一片平地。因为突然爆的火山，形成了栖凤山。随着岁月的流失，荏苒的时光把栖凤山顶的火山坑渐渐填平。后来，这里渐渐形成一片原始森林。不知在何年何月，这里又建了一座道观。渐渐地人烟也稠密起来。 解放后，临泉县根据栖凤山的自然条件，在这里建立了栖凤山林场，扩大营林面积。那时，还没有想到要保护这里的自然生态环境和十数个山泉，当然也没有考虑到开这些山泉。但林场的成立，确立了林场的管辖范围和营林的任务，加上那时这个国营林场也是有着正科级级别的单位，客观上把这里保护了起来。到现在，形成了拥有林地八万余亩、农田一万余亩、林场厂部及厂部所在地住户总计占地两千多亩的县属单位。 这几年，林场也在学习新春镇经验，搞了几个养殖项目，有蓝狐养殖场、土鸡养殖场。为了不破坏山泉，没有展鸭鹅和生猪的养殖。因为其中流量最大的山泉也是县城居民用水的水源地之一。 自然资源的保护使得这里林木葱茏，鸟语花香，自然风光十分优美。 李国藩在临泉县分管旅游时，就想把这里开为旅游度假基地。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调任了管委会的一把手。这里又成了他的辖区。 栖凤山脚下，就是贯通临泉县的新东公路，联通着省里南北大动脉215国道，交通十分便利。要是把这里开好的话，对向往自然生态美的城市人来说，实在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去处。 只是现在，李国藩的精力还是得放在乌双河水库的修建上，顾不到这里的开。 经过省水利厅专家和省农大水利系的学者们设计规划，乌双河水库的建设方案获得了批准通过。冬季里就开始了各项准备工作。有李国藩的运作，加上国海公司这几年闯出的名气，在乌双河水库的建设项目上，国海公司又成了赢家，获得了资金额过一个亿的建设项目。初步计算下来，利润将过一千五百万。张海高兴得硬是拉着李国藩喝了一场大酒，以示庆贺。 开春，乌双河水库的建设正式拉开了帷幕，各路建设人马陆续到位，开始了紧张的施工。水库大坝就在新春镇西面的镇的边上，紧挨着安远县界。距离北极集团养殖基地大约有两公里。 李国藩又开始紧张的忙碌了。他的45oo吉普车天天出现在建设工地上。百年大计，质量第一，这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靠制度和严格的检验措施建设、监督出来的，李国藩对此态度十分坚决，哪里出现质量问题，哪里的质量监督人员要负责任。而且会一究到底。两位业务副主任基本住在了施工现场指导水库的建设工作。沿途的移民搬迁等工作完全由王子豪与临泉县政府联系落实。资金全部由省里划拨。 当然了，此时的临泉县县长已是市里新派下来的同志。原县长刘玉和已经调任北山县做县委书记。新来的这个县长当然对省里的这项重点工程高度关注，并给予了全力支持。就是刘玉和不调走，支持的力度也就是如此而已。而县委书记陈文玉毫无二话。自从刘玉和调走，李国藩升任管委会主任，临泉才真正成了他的天下，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一把手的滋味。现在，随着李国藩的撤离，原来有的一点心理芥蒂已经烟消云散。对管委会的支持力度自然也就加大。何况，李国藩的手里，每年的建设资金也有几亿。坐落在临泉县城不远的管委会，对陈文玉而言，正是近水楼台，可以先得月啊！ 随着工程建设完全步入正轨，李国藩也有精力考虑整个流域的治理和建设工作。他带着省里的水利专家，到整个流域进行了细致的考察，提出了在整个流域栽柳植树，对水土流失严重的地区进行治理，对适宜旱田改为水田的实行旱改水的建议，得到了专家的肯。同时，对通江河水库的调研也没有放弃。李国藩还是希望在自己的任期内，把这座功在千秋的项目做下来。 旱改水也是需要投资进行农田水利设施改造的。而这也和李国藩的工作挂着钩。省水利厅对此也给予了全力支持。沿河的市县看到有省里的资金支持，李国藩手里也有这笔专项资金，而旱改水在李国藩主政的新春镇非常成功，哪有阻拦的道理，纷纷出台本地的旱改水及沿河栽柳植树的方案，并且都给予了政策扶植。能够马上落实的都立马办理。 这下子，李国藩这个双河流域管委会主任名气在流域流经的三市顿时响亮起来。而且他在新春镇的政绩也为这些老百姓知道了。他们把李国藩这个年轻的干部当成了改变自己家乡面貌的救星来看待。 一晃，雨季就过了。还好，李国藩真是福将。今年夏季的雨季，两河流域没有生任何洪涝灾害，平平安安。也没有影响到施工进程。施工也平安进行中，没有出现人身事故和其他严重的事故，李国藩很高兴。 可接着又生了一件事，让李国藩又坠入了新的爱河之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碰撞 秋天到了，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小麦已经收割完毕，稻谷也抽出了穗儿，因为还没有灌满浆，稻穗的头颅高高地仰着，接受秋日暖阳的普照。麻雀们这时是最高兴的，因为刚收获完毕的麦田里，落地的麦粒是他们的美餐，而且天天有美餐。成群结对的麻雀和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整天在麦田里忙碌着，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而乌双河里寂静之处，时而可见野鸭和白鹭飞起，春夏季节孵出的小野鸭，现在已经是半大的野鸭了，早就能够自由地飞翔。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见到高高挺立在河岸边的丹顶鹤、灰鹤。至于水鸡以及其他水鸟，则更多了。 这得益于这些年来国家收紧枪械管理政策，无论是猎枪还是气枪，都被严格管理收缴。这才使得这些鸟类可以自由地繁衍栖息，种群不断地扩大。品类渐渐繁盛。 李国藩到过三江大平原腹地，在那里见过大雁群落。如果说什么叫壮观，李国藩在那里是真正体验到了。 那里的大雁群，计算的数量是以百万、千万为单位。一飞起来，遮天盖地，乌压压的好大一片。它们繁衍多数不再国境内，而是在俄罗斯。因为国境内人烟相对稠密，而俄罗斯的边境地区，却是杳无人烟，十分寂静。大雁在繁殖时一点干扰都没有。并且也没有人去捡它们的蛋。 可养育儿女和取食，却又得回到中国境内。这里有大片种植的田地。由于这里每个农户或者农田的承包者都有数百上千亩的土地，机械化播种和机械化管护，成熟时也照顾不过来。这就给大雁们取食提供了便利条件。毕竟和内地相比，这里还是人烟稀少，地大物博。空间广阔得很。 大雁最喜欢的食物不是小麦、稻谷，而是大豆。 在大豆鼓出了豆粒的时节，会有成群的大雁突然光临。一片十数亩的大豆田，如果看护的人没有及时赶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大雁吃得光光的。这里的农民把雁群看作了灾害，可又很无奈，不敢打呀！ 这里还会有大群的天鹅。天鹅可就喜欢吃小麦和稻谷了。如果说这里天鹅对农民而言也是灾害，相信很多读者会不以为然的。可事实上却是真的。 在乌双河流域和通江河流域，这种情况就很少见了。但是野鸭、水鸡、鸳鸯、白鹭、丹顶鹤、灰鹤还是常见的。李国藩把他们当成了宝贝，严格管护着。对它们繁殖的地方，也派了专人进行检查巡查，希望这些水鸟能够繁殖成大的群落。给乌双河和通江河增加新的亮点，真正实现鸟语花香，生态自然。 这天，李国藩检查水库建设工作完毕，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开着大吉普回家。刚进县城，在一个转弯处，和从胡同里面出来的一个拉着旅行箱的人生了“亲密接触”。被接触的人啊地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 李国藩吓了一大跳，急忙跳下车，扶起倒地的人。 令李国藩十分意外的是，这个人是个十分美丽的女郎，年纪也就在二十二三岁。由于痛苦，紧咬着下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一条腿已经不敢着地了。 李国藩可不敢怠慢，急忙把女郎扶抱进车内，送到了县第一人民医院。又给麻**打了电话。同时向交警队报了案。 麻**知道李国藩撞了人，吃了一惊。急忙把小慧慧交给姨妈，赶到了医院。 交警队的同志接到李国藩的报案，也急忙赶到医院，并派人到肇事现场。保险公司也赶了过来。 女郎的亲属也赶了过来。麻**交了一万元的住院押金。医院的院长知道是李国藩开车肇的事，也不怠慢，从家里赶来后就急忙亲自给女郎作诊断。 拍片子、检查等一系列程序进行完毕，诊断结果出来了：问题不大，只是小腿骨裂，住院一段时间养养就会好的。 女郎自从被撞，一言也没有。后来都是亲属帮着忙前忙后。现在一听要住院，有些急了，说道：“大夫，我是要到单位报到的。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要是因为住院被取消了录用资格，就麻烦了。这可怎么办啊！”说完，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女郎的声音如同燕语莺声，十分动听。 麻**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考到了哪里的公务员？” “我叫陈然，今年刚从北方水电大学毕业，考的是省水利厅的公务员。分配到双河管委会工作。没想到……真倒霉。”女郎对李国藩扶抱她记忆犹深，不知为什么，这个撞了她的青年男子，她不但恨不起来，还在心底里希望他多陪陪自己。要是再扶抱一回，姑娘也愿意。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本来，李国藩撞了她，给她带来了麻烦，带来了痛苦。她理所应当恨他才对。可面对男子汉气息浓重，英气勃勃的李国藩，陈然姑娘芳心乱撞。所谓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而且，李国藩撞了她之后，那种愧疚、关怀、体贴、照顾，也让姑娘心动不已。看到李国藩的妻子麻**漂亮温柔的模样，陈然心中暗暗思量：真是一对神仙眷属。自己要是有麻**的命，那该多好啊！ 听说陈然是到双河管委会工作，李国藩松了一口气。麻**笑了。她对陈然说道：“放心吧！你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现在就安心地养伤。伤好后再去上班不迟。” “可是，我要明天报到的啊！要是晚了该则么办呢？”陈然迟疑地说道。 “哦！这个撞了你的人叫李国藩，就是你要去的管委会的主任。现在你就算报到了。假也由他来批准。呵呵！陈姑娘，真是对不起啊！”麻**笑着对陈然说道。 “啊！他…他是我们单位一把手啊！真是，一把手还撞人。”陈然心中不知是喜还是什么其他感觉，反正是震惊、欣喜、委屈交织在一起，只想哭。 第一百三十九章、管委会辖区规划 处理完陈然的事，李国藩回到家。麻**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国藩，你呀！真是的。自己开车也不小心点。还好，仅仅是把腿骨撞裂了。要是把脸撞坏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就被你给毁了。” 李国藩也叹了一口气：“**，确实是我太不小心了。不过，陈然也是的，在胡同口出来也不好好看看周围有车没有。” 麻**瞟了李国藩一眼：“哼！你可别怪我敏感。我看这个女孩儿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按理，在她没有知道你是她们单位领导的时候，应该对你这个肇事者恨得不行才对。可这个女孩儿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渴望。我也是女人，知道这代表什么。告诉你国藩，你可得小心了。呵呵！说不定这一撞，还撞出点什么火花来。国藩，你的麻烦够多了，可千万别再惹出什么其他桃色新闻出来。你呀！情债太重了。呵呵！简直是大众情人。” 李国藩一把搂过麻**，亲了一口道：“好啦慧慧！别瞎猜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撞了人够倒霉了，陈然也挺倒霉。还会生什么其他的事？疑神疑鬼的。从眼神里也能分析出心理来。干脆去当心理医生的了。” 两口子相视一笑，吃罢饭，休息不提。 第二天，李国藩到单位，召开了科级以上干部会议。会上，他通报了昨天生车祸的事，并强调了各单位和施工现场的安全问题，布置了安全大检查工作。之后，又带着单位的工会主席、党政办主任和妇联主任，去看望了陈然。陈然挺感动。安心地在医院住了下来养伤。不久，麻**也带着煮好的鸡汤来看望她。陈然和麻**相谈甚欢，而接着便以姐妹相称了。 李国藩布置的安全大检查还真的收到了实效。检查中现了一些安全隐患特别是乌双河水库工地竟然现了严重的安全问题，迅进行了整改。 如果水库工地的安全问题没有及时现，后果会很严重。李国藩暗想：撞了陈然是件倒霉的事。可因此使得自己重视起安全问题并解决了存在的隐患，又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陈然是自己的灾星还是福星呢？想起麻**告诫自己的话，李国藩自嘲地笑了一笑。他知道自己有点太花了，不但有两个亿万富婆的红颜知己，还有了一个儿子。程薇薇也快生了，并且也是个儿子。呵呵！这是齐人之福，还是自己品德有缺，只有老天知道。嗨！定力不够啊！修养不够啊！ 但要是让李国藩现在放弃程薇薇和王琳琳，让这两个人在别人的怀里承欢，李国藩觉得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展到这一步，只能认了。问题是李国藩知道自己是公务员，男女关系问题是大忌。这就决定了王琳琳和程薇薇只能在幕后，无法名正言顺地走到台前。 李国藩有时甚至想放弃自己的追求，干脆到国海公司当董事长算了。可再想到为老百姓服好务，让他们在自己的努力下获得好的生活才是自己此生的理想，就抛弃了离开公务员队伍的想法。好在程薇薇和王琳琳都是善解人意的可人，李国藩才把心放下来。 现在，水库的建设工作完全步入了正规。但这项工程彻底完工，需要三年的时间。所以，在工程步入正轨后，李国藩开始对辖区进行整体规划。一期工程是以栖凤山管委会所在地为中心，重点开旅游产业、矿泉水厂、林区特色养殖业、林木产品深加工业、中草药种植业，并计划建设一个以补品开为重点的制药厂、酒厂。 二期工程就是在乌双河水库大坝合拢后，控制了下游水流情况，重点以沼泽地草炭开为契机，建设草炭初加工、深加工基地。这项工程比较浩大。项目开不难，但深加工的投资不小。收益当然也会极为可观。这个项目，李国藩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就是国海公司、和北极集团、王琳琳的海外公司共同来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别人开，一则实力有限，二则开后的沼泽恢复为良田不会下力气花功夫，造成生态资源的破坏。自己开，既有十分看好的收益，又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留出数十万亩的沼泽不予破坏，开草炭的地方全部恢复为良田。不给子孙后代留下孽债。 三期工程就是通江河流域的治理和通江河水库的建设。通江河流域面积大，涉及的地方政府多，难题肯定会不少。而且，治理通江河，虽然是列进三期计划中，但现在就要分步骤，按照每年配套的资金量，有计划地安排治理。完成一段是一段。通江河淡水养殖业也要有计划进行管理，改变现在各自为政，胡乱养殖的情况，特别是用密度很小的绝户网捕鱼的情况。使得通江河逐渐恢复到自然生态平衡状态。 通江河流域原来甲鱼、鳌花鱼很多，由于乱捕，使得流域内这两种鱼近乎绝迹。李国藩希望在自己治理下，让这两种对水质、环境要求较高的鱼类再现于通江河。 还有，通江河上游有两家造纸厂、一家糖厂。这三家厂的污水经过治理后都排进了通江河。由于污水治理的不彻底，这也是造成通江河流域被污染的主因。李国藩计划联合省环保局对这三家厂的污水治理情况进行检查，如果不达标，坚决不允许向通江河中排放污水。当然了，这项措施会和当地政府产生矛盾。当地政府为了gdp会千方百计阻挠，甚至会让企业的职工搞**。但为了通江河千秋万代的大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就是让一人哭还是让一路哭的问题。孰轻孰重，当地政府也会掂量明白的。实在不行，李国藩也不在意通过省里进行施压。至于企业怎样进行治理，就不关李国藩的事了。李国藩也不是神仙，设么都管得了的。 通过在新春镇的实践，李国藩的名字本身已经具有了品牌效应。他提出的展思路，马上得到了班子成员的认同。消息传出后，不少企业主动来找李国藩，希望能与双河管委会合作，开栖凤山林场这个地方。原来很少有人问津的栖凤山林场，现在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栖凤山密度板厂先找到了合作伙伴。不过，这回可不是完全以栖凤山的木材为原料生产密度板了，而是以林场的剩余物、各乡镇木材采伐后的剩余物、沿河三年以上的柳条为主要原料进行生产。这些原料不但量足，能够满足密度板厂的供应，而且还使得这些资源得到了充分利用，避免了成为柴火的命运。同时，好原木还不用浪费用于密度板的生产。一举多得。 之后，又成立了木制品有限公司。以栖凤山的硬杂木为原料，生产细木工板和各种办公家具。其他项目也陆续找到了合作伙伴。特别是林区特色养殖业，展的最好。山鸡养殖场、兔子养殖场、银狐养殖场、黑熊养殖场和鹿场陆续建了起来。旅游公司则是由国海公司独资经营。特色药材种植和药厂、营养补酒厂也敲定了合作伙伴。 只有矿泉水开项目，虽然来了几家要求合作的伙伴，甚至包括国内有名的饮用水生产大型企业，李国藩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和谁合作。 可不久后生的事，让李国藩一下子柳暗花明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命中注定 陈然出院了，到管委会正式报了到。分配到技术监督科工作。 因为党政办现在的工作比较繁忙，陈然又被临时借调到党政办帮忙。 这日，李国藩接受了一个已经与管委会合作，在栖凤山搞基本建设的房地产商之请，在饭店喝酒。这种酒会李国藩也不知道参加多少次了。没办法，喝酒也是官员必不可少的工作内容之一。愿意得喝，不愿意也得喝。工作需要嘛！ 同时受到邀请的还有办公室、基建办全体人员。 架不住开商的热情，李国藩本来身体就有点疲劳，酒劲上来，有点量了。 本来，他是要回家的，可喝完酒后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在自己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睡下了。 他并不知道，作为办公室工作人员的陈然已经有了李国藩办公室的钥匙。而陈然又是住在管委会宿舍的。 回到宿舍的陈然怎么也睡不着觉了。她回忆起自己受伤后李国藩对她照顾的一幕一幕，想起李国藩扶抱她时感受到的强烈男子汉气息。她觉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爱得很强烈。 大学四年，漂亮的陈然不乏追求者。可没有一个能被她看上眼。所以，在同学们有不少都成双配对地离开大学，寻找自己未来之路的时候，陈然选择了报考公务员。她家是在北方b省的农村，父亲是村里的经纪人，家庭满富裕的。从小她就向往做一名国家工作人员。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可爱情还没有着落。 爱上了接触时间不久的李国藩，姑娘自己也没有想到。李国藩是个已婚男人，妻子美丽，而且在自己受伤期间，对自己照顾得也好。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也可以看得出来是非常亲密的。自己如果插足其间，多不道德啊！ 可爱情是不讲理的。它来无踪，去无影。完全用理性来评论，实在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克制也是有限度的。尤其是陈然这样初涉爱情之河的姑娘，过去没有一个能够入她法眼，现在终于出现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一代姑娘的显著特点就是敢爱敢恨。陈然当然也属于敢爱敢恨类型的。她只想追求自己的目标。至于其他的议论和绯闻之类，对陈然而言，才不值得在乎呢！甚至李国藩是否为单位的领导，陈然都没有去想。这个爱情将来的结果，陈然也没有考虑过。 至于是否对得起麻**，陈然也不会去想那么多。她只想和李国藩好，至于这个好是否对别人造成了伤害，在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陈然而言，已经没有空隙的思维去想了。 现在，自己爱着的人就在自己宿舍楼下的主任办公室里。自己还有这间办公室的钥匙。陈然咬了一下嘴唇，下了床，来到楼下，打开了李国藩办公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们没有关。醉酒的李国藩鼾声正响，在熟睡着。 陈然穿着睡衣，关好了办公室的大门，倒了一杯水，走了进去。她打开了里间的台灯，见睡梦中的李国藩不只是酒精刺激还是做了什么春梦，短裤里高高立起着。陈然脸一红，毫不犹豫地挨着李国藩坐了下来，并把李国藩向床里面推了推。 李国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见到身边坐着一位丽人。因为陈然背对着灯光，迷糊中的李国藩还以为是麻**，现在的他正好欲火正旺，便一把搂过来陈然，吓得陈然急忙把台灯关掉了。 搂过陈然的李国藩闭着眼睛，不客气地把手伸进了陈然的睡衣中，握住了柔嫩的山峰。陈然一阵战栗，身子自然而然地贴近了李国藩，并用雪白的臂膀搂住了李国藩的脖子，香唇贴在了李国藩还带着酒气的嘴上。 李国藩虽然在迷糊之中，但功能更强烈。有芳唇*，那里还不勾起他更强烈的**，他的手不客气地退掉了陈然睡衣中的小内裤，手下意识的摸到了丛林深处的小溪。 陈然颤抖着扒去了李国藩的内裤，接着，该生的一切都生了。 事毕，陈然整理好李国藩的睡姿，就悄悄地离开了，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李国藩是在后半夜清醒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下意识地去搂身边的麻**，却搂了一个空。这时他才真正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是在单位的办公室里间休息室里。他自嘲的地笑了一下，都三十来岁了，还做春梦。打开台灯，见到床头柜上有一杯凉开水，端起来咚咚地喝了个精光。可见到雪白的床单上点点鲜红，他吃了一惊。 慢慢回忆一下，他明白了。夜间不是自己做了春梦，而是实实在在生了事情。 有二十几人住在管委会的集体宿舍里。集体宿舍在另一栋楼里。在办公楼五楼干部宿舍住着的只有四个人。三个人都不在。来到自己房间和自己生关系的只有陈然了。 哎呀！李国藩冷汗出来了。还真让麻**说着了。自己这不是又造一段孽缘吗！男女问题上麻烦够多了，现在又凭空填了一段新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呢！ 李国藩的决断力是很强的。他明白，既然事情已经生了，就只能顺其自然了。自己的办公室是在四楼，楼下看门的老头现在估计也在沉睡中，他起身悄悄地来到五楼，轻轻敲开了陈然的房门。 陈然回到房间，亦喜亦忧，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事情生前，她什么也没有去想。事情过后，她也有点后悔，怕李国藩因此恼怒，并把她看作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认为她低贱。翻来覆去好久也睡不着。刚刚迷糊一下，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夜里两点多。她知道，现在楼下的老头正是睡的最深沉的时候，敲门的肯定是李国藩。 平静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拧亮了床头的灯，并把灯光调整到最小的光亮，打开了房门。 李国藩进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陈然，你真是，何苦呢！” 陈然听了李国藩这番话，知道李国藩心中只有歉意，没有责怪她、看不起她的意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并且心花怒放。她不顾一切地扑进李国藩怀里，喃喃地说道：“我爱你，就是爱你。” 李国藩怜惜地搂住了她，轻声说道：“陈然，你是个好姑娘，又这么年轻。我是有家室的人，年龄又比你大不少，你这是何苦呢！将来这会影响到你找对象的。” 陈然一笑：“我才不找对象呢！你放心，我也没有和慧慧姐争你的意思。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够了。我就是爱你，没有理由的。” 李国藩没有再说话。面对着如花似玉的美女，他的定力也没有那么强。现在是**一刻值千金。还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做点实事吧！两人接着便滚倒在陈然的小床上，又是春风几度，直弄到力竭，李国藩才悄悄下楼，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沉沉睡去。 第二天，新郎官李国藩神清气爽，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陈然当了新娘子，经过雨露浇灌，显得更加娇艳，活力四射。引得单位的小青年都馋涎欲滴。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奖 时间过得很快，又两个月过去了。 矿泉水的开项目李国藩还没有批。他想把这个项目拿在自己手里，但国海公司和北极集团都无法插手这个项目。国内几家大的饮用水厂很多条件又谈不拢。而且这个项目在李国藩的规划中，根据矿泉水产量和矿物质含量，水质是一流的。要建成国内一流的大型的矿泉水厂，并且打响栖凤山品牌，投资绝对不会小，至少要三千万以上。如果要是再附带开其他的依托矿泉项目，投资还会进一步增加。 国内有名的矿泉水厂都希望这个厂贴着他们的品牌，通过他们现成的销售网络进行销售。李国藩对此非常不赞同。现在，这里有这么好的资源，可以说是国内一流的矿泉资源，要是没有打响自己管委会的品牌，而是把这个品牌拱手让给了别人，他的心里十分不甘。 现在，李国藩还没有下定决心，这个矿泉水厂到底交给哪一家来办。 省里有个会议，李国藩带着陈然和另外两位同志，一起到了滨江市。会议只有两天。散会后，正好是星期六。大家没有马上返回临泉，而是在省城逛了一天。李国藩看望了岳父岳母后，也加入了逛街的行列。 路过一家彩票站的时候，陈然笑嘻嘻地拿出一张写好的纸，对李国藩说道：“领导，我这里预测了一个彩票号码，领导的手气好，给买一张呗！” 李国藩笑着接了过来，对众人说道：“好啊！你写的彩票号码，我给你买十张。其他同志一人一张。呵呵！包括我自己在内。中了大奖，请客的还是小陈你啊！”众人大笑，齐声说道：“领导，小陈写的号一定是个好号。不过，不管中不中奖，都算领导给我们的福利了。” “胡说！我就这么抠吗？一会儿逛完街，晚饭由我来请。请大家吃海鲜，这总可以了吧！”李国藩笑着回答。 大家轰然叫好。 进了彩票站，李国藩掏出五十元钱，给陈然买了十注，给大家每个人又买了一注。余下的钱买了刮刮乐。 不巧，刮刮乐一个也没有中。李国藩和众人一笑，离开了彩票站。 晚上，毫无疑问，李国藩请大家到省城有名的海鲜楼吃了一顿海鲜，当然是他自掏腰包了。现在的李国藩，已经是身家数千万的富翁了，还能在乎两千多块钱的一顿海鲜。 回到宾馆，李国藩掏出陈然写的号码，仔细一瞧笑了。原来，陈然是把她和李国藩的生日进行了组合，定下的这组号。 大家都没有在意这组号码是否中奖。可陈然却很在意。她在写这组数字时，心里暗暗许了一个愿：中奖与否，代表着和李国藩地下恋情的展方向。中了一等奖，就是一辈子不离开李国藩了。中了末等奖，就是和李国藩保持着现在这种关系。要是不中奖，就要考虑和李国藩的关系将来如何结束。可以说，这里包含着她的心愿在内。因此，她特别重视这组号码带给她的信息。 陈然和另一位女同志一起住在一个房间。到了开奖时间，陈然把电视节目调到了开奖的现场直播上。看陈然这么认真，同屋的女同志笑了：“小陈，你还真是认真。呵呵！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说中奖就中奖啊！”陈然也笑了。可她还是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盯在屏幕上。 一会儿的功夫，开奖结束了。陈然还没有出声，同屋的女同志已经跳了起来，大喊着冲出了门，开始猛敲其他同来开会的同志房门：“快点快点，我们中奖了，中了大奖了。” 几个房间的门打开了，连同不相干的房门也打开了。有的旅客探出头来骂道：“神经病。”这位女同志知道自己失态了，吐了一下舌头，急急地低声对李国藩和其他同志说道：“领导，同志们，托李主任的福，我们中奖了，一等奖。彩票真的中了一等奖。” 众人又惊又喜，连李国藩也惊喜不已。大家一起涌到了陈然她们住的房间。陈然平静地把记录着开奖号码的纸张递给了李国藩。大家聚在一起，拿出自己手里的彩票一对照，真的中了一等奖。 这期彩票奖池里有一个多亿的余额。这就意味着十分有可能每注彩票的奖金是五百万。去掉税金，净得四百万。而陈然会得到四千万的巨额奖金。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大家能不高兴吗！于是，他们又跑了出去，庆祝获得巨奖。对陈然挑选号码的水平赞不绝口，又纷纷表示这些彩票是李国藩买的，要把奖金给陈然三分之一，给李国藩三分之一。 陈然嬉笑道：“哼！我的奖金可是谁也不给的。大家的我更不会要。这回，大家回到家里，可有的话说了。” 李国藩也笑道：“本来就是给大家的福利。何况我也中了五百万。怎么还会要大家的奖金呢！好了。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一。我们就周一一起到省彩票中心兑奖。呵呵！估计这在全国也是少见的。说必定还会是一段彩票史上的佳话呢！” 陈然用流光溢彩的双眸瞥了一眼李国藩说道：“为了我们的胜利，大家干杯。” 都喝多了，包括司机在内。当然李国藩和陈然例外。他俩心中都装着鬼呢！ 回到宾馆，大家睡熟后，陈然偷偷溜到李国藩房间，漏*点过后，陈然把自己决定买彩票时的内心想法和李国藩说了，又叹气道：“嗨！看来，老天注定我们这一生是不能分开了！” 李国藩抱着她，轻声说道：“陈然，我心里只是觉得对不起你，耽误你的青春了。我…” 陈然用手堵住了李国藩的嘴：“藩，既然是苍天注定，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爱你，永不变心。也不会因此去破坏你和慧慧姐的家庭。说真的，我的心里还真是感到特对不起慧慧姐。嗨！我抢了她的老公嘛！藩，这一生，就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好了。” 李国藩叹气道：“那还真委屈你了。” “我心甘情愿的，委屈什么？名分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在乎呢！只要你对我好，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儿，躺在李国藩臂弯里的陈然抬起脸问道：“藩，你说，中了这么大的奖，奖金干什么用呢？总不能只是放在银行吃利息吧！现在货币贬值的这么厉害。要不，置点房地产什么的，也比闲置着好啊！” 李国藩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说道：“有了。咱们的矿泉水开项目一直没有最后落实。这笔钱干脆就搞矿泉水开吧！嗯！项目没有落实，好像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而这笔奖金，就是为了这个项目而来的。还有，你辞去公职吧！把你父母接来。你父亲也是个能人，再聘请几位专业人员，选定好位置，请技术单位为项目搞好设计。我看，就可以开工了。项目审批不要你管，总体规划我来安排。” 陈然欢喜道：“嗯！藩，好主意，就这么办吧。这里有你一半的股份。行不行？” 李国藩一乐：“你这丫头。我又不缺钱。这不还中了五百万吗！好了，安心经营。资金不够我这里还有。两三千万之内还拿得出来。” 周一，大家到省彩票中心去兑奖。彩票中心轰动了。募捐的部门也到了现场。可李国藩他们没有暴露真实身份。而且他们已经决定，捐款要自己来搞，都要把钱直接捐到临泉最需要的农民、实业工人手里。至于现场捐款给某些部门，他们才不会做呢！谁知道这些钱最后都进了谁的口袋。就是用这些钱来养着这些部门的人员，也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弄得兴冲冲而来，一位肯定会有一笔进账的有关部门募捐人员，败兴而归。 第一百四十二章、栖凤山泉 在省里参加会议的人员中了大奖，在栖凤山已经不是什么新闻，大家都知道了。特别是陈然竟然中了五千万奖金，去掉扣税还有四千万，更是在引起轰动后引了不少羡慕和嫉妒。同时，这里的彩票站异常火爆起来，每天下班后，竟然出现了排队买彩票的情况。使得彩票站的小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心内无限感激中了大奖的人们。 陈然要开栖凤山矿泉项目，好像已经顺理成章了。现在，任谁也不会怀疑她的实力。在管委会的班子会上，讨论到这个项目时，没有一个班子成员反对陈然接手这个项目的。因为，她的手里有着四千万的真金白银。 陈然的父母也来到了栖凤山。他的老父亲也参与了项目的筹建。接着，李国藩又通过各方面的关系，为陈然聘请到了矿泉水方面的专家。按照他们设计的矿泉开方案，在项目获得审批通过后，便开始按照设计购进了设备，建起了厂房，并安装了检验仪器，招聘了生产工人。几个月后，一期工程在冬季到来之前完工了，栖凤山矿泉有限责任公司顺利开工生产。 生产出的矿泉水，陈然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栖凤山泉。由于这里的矿泉矿化度高，水质清冽，矿物质含量符合人体所需，属于优质矿泉水。投入市场后，迅打响了名气，在省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销路初步打开。加之陈然是靠彩票大奖建设的矿泉水厂，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传奇的故事，加之有意炒作一下，更充满了神秘感。客观上起到了广告宣传的作用。销量好了，企业的利润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过，和国内很多大的饮用水生产厂相比，栖凤山泉名气显然还不够响亮，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还没有扎下根。 面对这种情况，李国藩给陈然出了个主意：“在中央电视台和各大报纸、生活类杂志上做广告。现在，企业运作了两个多月，虽然冬季是矿泉水销售的淡季，还盈利了六百多万。这些钱全拿出来作为广告费用。要是广告打得好，到了旺季，企业的盈利翻翻没有问题。再有，在矿泉水的包装上要想想办法。现在，装矿泉的瓶子都是聚乙烯的塑料瓶，形状千篇一律。印刷也千篇一律，都是用pp合成纸。我们要突出特色，瓶子的形状和印刷都改变一下。要吸引群众的眼球，还要突出高档品质特色。这样，就突出了自己的特点。更能引大家的购买**。这就是差别销售策略。” 陈然对李国藩的话自然言听计从。于是，拿出四百万在中央台做了几秒钟、连续半年的广告，又在几家有影响的生活类报刊杂志做了连续的广告。重点宣传纯天然、矿物质含量与人体所需接近，来自数十万年前的火山，供给十几亿今日的国人。是健康之水，活力之水。 广告的对日用商品类的产品作用真是巨大。随着广告的播出和刊出，栖凤山泉的影响力开始显现。春节后，来自南方和京津地区的订单不断，企业就是满负荷生产也供不应求。后来，只能优先安排全资打预付款的客户。一个月下来，企业盈利了七百多万。陈然戏称厂子是造钱机器。 厂子还给管委会创造税收和上缴管理费每月都在三十万以上。栖凤山泉成了栖凤山的第一盈利大户和缴税大户，同时还安排了一百多人就业。栖凤山的人到外地，别人一听他们来自栖凤山，先就问道：“栖凤山泉是你们那里生产的吗？”使得这些人感到作为栖凤山人无比自豪。 开春后，二期工程紧锣密鼓地上马了。因为栖凤矿泉名气渐大，他们又趁机开始了大包装矿泉水的生产，专供省城、北林、西河、伦化以及附近的几个县城居民使用饮水机用水。可别小看这个用水的量，这是长期稳定的用户，而且每月销量极为稳定。是企业稳定的收入来源和利润来源。 几个月后，二期工程完工，公司的矿泉水产量翻了一番还多。 于是，陈然在国内又设立了数个办事处，建起了分库，按照城市的销售量在分库中备足矿泉水。并和国内有着大影响力的市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同时，和国外的用户也开始进行沟通。广告战略也没有松弛，在中央电视台投放广告的力度加大了。还开展了为灾区、孤儿、孤寡老人捐款活动。 这些新的销售策略和宣传策略也起到了明显的作用。二期工程增加的产能迅得到了消化。就连到了隆冬矿泉水销售的淡季，企业也没有形成大量的库存。同时，全年还有数万吨矿泉水出口到了俄罗斯、东南亚地区。 陈然越来越像个女强人。她在国内飞来飞去，企业越做越好。不过，和李国藩的幽会始终不断。而且，她说给李国藩的股份分红，李国藩虽然坚持不要，可她还一直给李国藩攒着。这笔资金就是不动。就算动了，也算是李国藩增加的股本。 当然，中了大奖回到管委会，陈然就辞去了公职。专心致志做起了老板。现在的陈然，资金已经亿，成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婆。 当然了，两年来，李国藩的国海公司也获得了飞展。年前就成立了国海集团。下辖国海建安、北国物流、国海旅游、国海经贸、国海建材、国海有机食品等六家整合后的全资、参股、控股公司。其中，国海建安、北国物流、国海有机正在*作上市。李国藩此时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了。而这一切，陈然当然还不知道。但麻**和已经升为省委组织部正厅级副部长的岳父麻东升、程薇薇、王琳琳和国家人是知道的。 程薇薇也早就回到了滨江市。她谎说在美国有了一段短暂的婚姻，留下了孩子。孩子是个男孩，名字叫做程爱国。她的老父亲也认了，默许了女儿的行为。实际上，老爷子是想管也管不了。他和国云飞私下也见了几次面，算是认了亲家。 李国藩在中奖后，回家和妻子麻**一商量，捐了一百万给新春基金会。又捐了四十万给管委会的扶贫救济基金。余下的两百六十万全给了麻**。麻**现在已经调到临泉县人事局任副局长，她知道李国藩是亿万富翁。但由于资金全在公司里周转，所以对亿万富翁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反倒是对手里的2佰六十万现金感到亲切，实在。 这些钱她也没有全部存进银行，而是拿出六十万，瞒着李国藩，给了李国藩的舅舅和表姐。毕竟他们是李国藩的亲人。不管李国藩如何恨他们，作为李国藩的妻子，还是要顾及这些亲情的。同时，又给在比利时的国月秀换了十万欧元，通过一些渠道寄了过去。还给京城的国长山蓝倩老两口和自己的父母买了很贵重的礼物。对朋友们和亲属们也没有吝啬。最后，两百六十万现金，只剩下四十多万存进银行。 和李国藩一说，李国藩苦笑不已：“慧慧，把获奖的钱给你，就是怕你在过日子上太过节省。这可倒好，反倒是成了你送人情的砝码。好了，明天再给你取过来一百万，想怎么花随你便。对了，我给你买了一辆车。在县城没有给你买跑车，只买了红色的奥迪a8。赶紧把车学会吧！麻**笑了。小慧慧也笑了：”爸爸，你给妈妈买车啦！太好了，以后妈妈送我上学，就不用骑自行车了。哼！妈妈单位的车总也不让我坐。” 麻**轻轻打了她一下：“这孩子。单位的车是接妈妈上下班的。你个小孩子，从小就养成高人一等的习惯可不好。” 小慧慧嘟着嘴，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 陈然的矿泉水公司越来越正规。李国藩和班子的成员也时常光顾公司，参观指导。而国家、省市领导人来到临泉，来到双河管委会，没有一个不参观矿泉水厂的。企业名气也随着这些参观之后的新闻报道，越来越大。销售情况越来越好。后来，竟然在李国藩的运作下，进入了省里的招待专用矿泉水和国宴用水。 国云飞已经接任了省委书记。西河市委书记齐怀远调任省城，当上了省人大常委会的副主任。接任他的自然是穆梁栋。随着华紫奇的顺利登顶，j省的白省长也调到国务院，成了国务委员。 第一百四十三章、琳琳回归 随着乌双河水库的顺利合拢，宣告这项省里重点工程的建设告一段落。 高七十多米的大坝显得十分宏伟壮观。大坝的管理机构的办公场所也在大坝附近成立，乌双河水库也已经开始蓄水，原来的季节河现在变成了枯水期能够蓄水，丰水期能够控制涝灾、旱季能够提供充足水源的的利民河。 大坝周边的绿化美化工作也配套进行。 国海旅游怎么会放过家乡的旅游商机呢！经过批准，他们在这里建起了旅游度假村，一溜原木制成的平房，还有几个蒙古包。以水库和沿河两岸数十公里的柳条林、数十万亩的湿地资源为旅游资源。同时开系列美食项目和民间传统娱乐项目。 乌双河水库也由管委会管理起来，进行水产养殖和日常管护。这个水库没有承包给个人，经营单位是管委会新成立的乌双河水库管理办。当然了，管委会对他们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需要保证大坝和水库按照规矩进行管理，确保安全和为民谋福。周边绿化美化必须做好。还要根据不同的季节，进行蓄水、提前放水等管理措施。水库的淡水养殖业自然也由他们进行管理和鱼苗的放养，收入按照比例与管委会分成。 至于国海旅游是和管委会有着合同的。他们和另外几家依靠乌双河过活的渔民在缴纳了相应的费用后，获得允许在水库打渔和垂钓。国海渔家的招牌没有变，现在也搬到了水库管理办附近的旅游度假村这里。 随着水库开始蓄水，下游的沼泽开始有了变化。按照专家的设计，沼泽需要留着的部分大约有八十万亩，比李国藩计划的多了三十万亩左右。这部分预留的湿地在水库修建时，就有相应的调水工程。所以，湿地没有因为水库的蓄水而水源减少，反而水面的面积有了扩大，水深也有了增加。各种水鸟纷纷聚集到这里，加上茂盛的水草和各种水生植物，使得湿地极其美丽壮观。 这片湿地是严禁开破坏的，有着专门的护理人员。连钓鱼都不允许。不过，国海公司在水面上架起了一道高两米、长两公里的木板道路，当然这个木板道路是远离水鸟集中繁殖区域，只作为参观游览湿地之用。 而原来的其他上百万亩湿地，现在已经由北极集团和国外的一家公司、本地的国海公司、栖凤山泉有限责任公司联合投资，组建了一家北国草炭开有限公司，买断了这片地方的五十年使用开权。按照约定，这片湿地是开一块治理一块。草炭开完毕，宜农的地块要治理成农田，宜渔的要修建成鱼塘。总之，不得留下烂摊子。这是李国藩和张海、程薇薇、陈然私下商量过的。实属于为子孙后代造福的工程。要是不用自己的公司开，这项条款很难得到接受。 李国藩的概念很简单，就是不能因为经济的展，给后代留下不可挽回的麻烦。自己开这片草炭资源，固然有赚钱的目的，但还要在赚钱的同时，把这里变成子孙后代都可以享受劳动成果的好地方。是建设，不是破坏。这个观点在和王琳琳视频通话时也进行了交流。 王琳琳的观念更明确：“国藩，这么多的钱，现在在我们头上挂着，手中拿着。但我们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再怎么消费也用不完啊！留给你我的后代又有什么意思呢！赚钱要用，用在建设上不是更好吗！没有这个项目，我们也有要担负起为后代造福的责任。有了这个项目，就更不能造孽了！你还是政府的官儿呢！当然要为百姓谋利益啦！” 李国藩听后笑了：“嗯！资本主义国度里这些年，还没有把你熏陶成自私自利的葛朗台，很大度嘛！哎！老婆，你有那么多钱，不能全部给美国佬搞建设啊！你还是被他们称为黄皮猴子一类的，还是回国搞建设吧！” “去你的。我们家族在国内的投资还少啊？至少得有三四百亿了吧！我现在自己名下只有四十多亿美金，其他的都是家族的。我的钱在国内的投资已经过八十亿人民币了。老公，不能赚着鬼子的钱，然后全部拿回去吧！现在是大人类社会，你的眼光也要放远一点。胸怀全球嘛！嘿嘿，不跟你说了，你儿子要和你聊天。对了，过段时间给你个惊喜。”王琳琳娇嗔地说道。 北国草炭开有限公司挂牌成立了。可挂牌时，北极集团董事局主席程薇薇、国海集团公司董事长兼 ceo张海、栖凤山泉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陈然悉数到场。这是一项先后要投资十来亿的大项目，国家有关部委的领导、省里的一位副书记、一位副省长和人大的一位副主任、省水利厅、农业厅、国土资源厅的领导以及市里穆梁栋书记、还有几位其他市领导以及县里以陈文玉为的班子成员、双河管委会的全体班子成员悉数到场。挂牌开工的气氛十分热烈。 可国外那家公司没有来人，只是来了一封贺电。这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按照规定，这家在澳大利亚注册的琳帆国际投资公司是一家注册资金十亿美元的大公司，实力很强，能够调动的资金量是个天文数字。他们在澳大利亚控股着一家铁矿石公司。现在，国内铁矿石的需求越来越大，进口的价格也水涨船高。因为有琳帆投资控股的铁矿石公司始终和国内以较低的市场价位在做着生意，压制着其他公司的价格上涨，为我们国家做出的特殊贡献不可限量。在澳大利亚主持工作的总经理是一位美籍的澳洲美女，但幕后老板是谁，现在也没人知道。十分神秘。澳大利亚和国内外就有人猜测，这个幕后老板很可能是中国政府或者中国的大公司，到始终得不到证实。 当然，这家公司是王琳琳独资的。而且，她还不肯把这家公司上市。 上市后，所有的决策就得在董事会上通过，还要受到股东大会的约束。而完全独资，决策都由自己说了算。家族在国外的资产已经有几百亿美金，可调动的寸头更多。同时，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国内的钢铁企业。如果受到澳大利亚或者其他同行的打压，进行反击时，国内也会给予全力的支持。是以王琳琳不怕。 北国草炭开有限公司挂牌开工了。王琳琳对此保持了低调。应该分摊的投资早就打到了新公司的账户中。没有派人参加挂牌仪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国内的官员知道，澳大利亚这家琳帆投资公司，完全信任新成立的这家公司的管理。 令大家都十分意外的是，北国草炭开有限公司聘请的总经理是原来临泉县的县委书记、李国藩的敌人、出狱一年多的宋涛。 很多人都知道国海公司背后有李国藩的影子，北极集团的美女老板和李国藩的个人关系极其密切。对宋涛这个李国藩的昔日仇敌能够出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无不感到意外。 挂牌仪式过后不久，草炭开公司这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前期的准备工作。这日，李国藩正在办公室里批示着文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听得出来，应该有三四辆汽车进了院落。 又是哪家领导来到管委会了呢？李国藩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迎了出去。 楼下传来嬉笑的谈话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一群人在二楼停了下来。又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显然有两三个人向楼上走来。 到了李国藩的四楼楼梯口，李国藩看清了：“啊！琳琳！你回来了！”进来的是王琳琳、程薇薇和国月秀。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尴尬 大家在李国藩宽大的办公室落座。秘书倒好茶水，又端上水果，就撤了下去。 彼此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只是李国藩面对王琳琳和程薇薇，有点尴尬。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女人，今天凑到了一起。还有，妹妹国月秀怎么和他们一起来了？ “月秀，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李国藩问道。 “噢！琳琳姐回国之前去了比利时，知道她要回来，我就请假回来了。吴刚也正好要回国述职。哥，这几年事业做的不错啊！嘻嘻！在京城，老爷子可没少表扬你呢！连我都被老爷子的赞扬弄得不好意思了。”国月秀笑着说道。 “吴刚也回来了？” “也回来了。这几天要到外交部和总参述职。他要升官了，武官处的武官。军衔也要授为上校。哥，要是他再不升官，在你面前也会不好意思的。” “你呀！尽瞎说！琳琳，你要回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有，薇薇也是，你也得告诉我知道啊！”李国藩转移了话题。 王琳琳笑了：“我已经跟你说了啊！只是你变得笨了！没猜出来。呵呵！” 程薇薇也接过话茬道：“琳琳是要给你个惊喜。真是的。胡乱怪人。” 李国藩骚了一下头，一想，和琳琳视频聊天时，琳琳确实说过要给自己惊喜，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是这么一个巨大的惊喜。 管委会班子成员也知道北国草炭开公司的大投资商之一----北极集团的老板来到了管委会，都想过来见一面。可没有蒙老大召唤，谁也不敢过来。只能在二楼的会客室陪着和她们同来的人员以及保镖司机在一起聊天谈论。 李国藩也不好在办公室和这些自己的亲人过多聊家常，诉离别之苦和相思之痛，在说了一会话后，就急忙带着大家到楼下与班子成员见面。 众人一见王琳琳，很多人认识。这位美女不就是李国藩昔日的恋人，曾在临泉县里挂职团县委副书记、打了宋涛的王氏家族的千金吗？难怪现在会议室里那位三十多岁十分精神、眼光如刀子一般犀利的女人大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用问，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带着传奇色彩的王家保镖、有着中央警卫局上校头衔的何姐了。 大家纷纷和当年的冰川天女、北极集团的老板以及原省报的大记者国月秀打招呼。现在国月秀的身份大多数人都知道了。她是谁呀？现在省里老大的女儿，国书记的千金，京城原军委国副主席、至今还影响着国内军界的大佬国长山的孙女。 说实在的，王琳琳的爷爷是副委员长，现在还在位，她的爸爸又已经升为s省的省长；程薇薇本身就是亿万富婆。但县官不如现管。在这些公务人员的眼里，国月秀才是最重要的客人。 连国月秀都陪着这两位美女来到了栖凤山，可见这两位美女身份的贵重和在国月秀眼里的地位。 国月秀和李国藩的干兄妹关系有很多人也知道。当年李国藩和麻**大婚，国月秀忙前忙后，帮着张罗。只是那时大家还不知道她是国省长的女儿而已。后来，国月秀的身份暴了光，人们才恍然大悟。 李国藩有省长的女儿做干妹妹，很多人是非常震惊的。这就意味着李国藩的后台很强硬。当年宋涛下台，人们猜测到这里有李国藩的因素时，就考虑到了李国藩和国省长千金关系问题，也胡乱猜测过国省长和李国藩是否为父子的问题。国人的特点就是可以瞎猜，但不以把没有证实的事当成真事来对待。这就为李国藩平添了一种神秘。这种神秘在众人的眼里就是深不可测。所以轻易没有人敢和李国藩开衅。 而程薇薇和李国藩的关系很密切，并且两人在餐厅饮酒，助一件吸毒大案得破也已经成为传奇故事。方振清也因此获得了公安部的嘉奖，还高升为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现在，方振清在穆梁栋上台后，已被提拔为市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了。谁都清楚，用不了多久，市委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一定是这位老兄的。 现在，和李国藩传说中关系密切的女人悉数到了栖凤山，不能不叫大家惊叹。 班子成员看着三位全都貌美如花的女人，心中赞叹不已。再想到麻**的美丽不下于王琳琳和程薇薇，大家对李国藩的女人缘只剩下佩服的份了。 经过几年商场的打拼，王琳琳早就改了自己令人难以接近的脾气习惯，变得随和了许多。但骨子里的清冷还是让人不敢产生过多接近。 因为王琳琳为琳帆投资公司的幕后老板并没有曝光，但程薇薇是北国草炭开公司的大投资商，董事会的董事，所以管委会办公室通知了同样为投资商和董事的的陈然到了管委会，和程薇薇见面。 女人的眼光就是毒啊！她们一见面，没多久就猜出了彼此和李国藩的关系。王琳琳和程薇薇都用调侃戏谑的眼神看着李国藩。陈然也微笑着扫描李国藩。就算是李国藩经历了无数大的场面，现在也无法镇定如斯，有点受不了了，尴尬之极。 晚餐自然是管委会负责安排，场面颇为隆重。毕竟这里有大投资商，还有省委国国书记的千金在比利时工作，而且她的丈夫就要荣升为比利时大使馆的武官了。平时，这样的人物大家想见都是无法见到的。 晚上，除了陈然，其他美女都要回到县城去住。 国海旅游公司已经投资在临泉县城建起了第一家三星级的宾馆，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国海的董事长张海和董事长夫人全都到了宾馆，迎接远方的贵宾。张海多少知道李国藩和王琳琳、程薇薇的关系。如今，李国藩的两位红颜知己一同来到了临泉，招待起来自然是拿出了全部功夫，比招待国家主席还要尽心。四套套房都给了她们和他们带来的随从人员。 县里的四大班子也早早就等在了宾馆。毕竟大投资商程薇薇和王琳琳、国月秀都不是一般人。见她们拿出县里的最高礼仪并不过分。 李国藩已经电话告知麻**程薇薇和王琳琳的到来。麻**在心里略感酸楚后，还是欢喜地在宾馆等待着几位客人。来人中，王琳琳是促成自己和李国藩姻缘的贵人，国月秀是小姑。能不让她高兴吗？ 王琳琳和程薇薇到了宾馆后，和县里的班子领导周旋了一段时间后，县里的领导们礼貌地告辞了。几个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一致的意见是接受麻**的邀请，到李国藩的家中去住。而李国藩则被配到宾馆，享受三星级待遇。 这让李国藩更为尴尬。 无奈，现实如此。就是也懒皮地跟着回到家中，恐怕也得睡在沙上，还不如住在宾馆，和张海喝酒聊天来得痛快。 看着分别了好几年的王琳琳，本来想好好诉诉衷肠和离别之苦的李国藩无可奈何。王琳琳也是一笑，对尴尬的李国藩瞟了一个戏谑的眼神。就和大家一起去了昔日自己的家，今日李国藩和麻**的爱巢。 美女们都走了，张海也没有和老婆住在一起，走到李国藩的房间，还带来了不少下酒小菜和一瓶五粮液。 他嘲笑李国藩道：“呵呵！咋的啦！愁眉苦脸的。眼睛看着那么多美女，还都是自己的女人，嘿嘿！有的还分别了好几年，连诉诉相思之苦都没有机会。美女如花，就是吃不到嘴。气死了吧！还得孤家寡人，自己在宾馆中孤单地呆着。行了，别上火了。**没有给你使小性子就不错了。现在，你的大老婆在家里招待着小老婆们。啊！你真是幸福啊！这里只有老哥来陪你喝几盅了。” “滚你的蛋。靠！”李国藩气恼地瞪了张海一眼。 “嘿嘿！来吧！小李子。咱哥俩弄几盅小酒吧！一醉解千愁嘛！” 两人摆好了桌子，就着小菜，喝起酒来。中间又叫服务员送进了一打啤酒，加了几个小菜，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两人才仰倒在席梦思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美女们来到宾馆聚齐，又一同来到县委，礼貌地和陈文玉等领导打了招呼，并且提出不需要县里派陪同人员，就和李国藩一起去了新春镇。程薇薇和王琳琳都没有带孩子过来，小藩在姥姥家，小爱国由程薇薇的亲属带着。麻**则带着小慧慧，和大家一起来了新春。她们要到李秀凤的坟上拜祭一番。 陈然作为草炭公司的投资商，自然也得跟着。只是在拜祭时，因为妾身不明，颇为尴尬。还是王琳琳帮她化解了这个局面。麻**对此略感狐疑。不过，她还真没怀疑陈然和李国藩的关系。程、王两位也没有说破。 因为和县里说好，不再惊动地方政府，所以，县委办也没有通知新春镇政府。程薇薇也没有和北极集团新春基地打招呼。全程的安排均由张海负责。拜祭之后，他们直接到了北国草炭开公司驻地，视察公司的建设和前期准备工作。总经理宋涛热情并礼貌周到地迎接着自己的老板们。他还对国月秀连连鞠躬。把国月秀弄得很不好意思。 视察还没有结束，李国藩接到了管委会的电话，省水利厅和市委穆书记分别找他，让他马上到市里和省里去汇报工作。 李国藩不敢怠慢，急忙和美女们告辞，驱车向西河市驶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管委会撤并 乌双河水利工程竣工后，省政府再一次例行的省长办公会上，讨论到了双河管委会问题。主管副省长吕品认为，现在，通江河两岸经过三年的治理，存在危险的河段都进行了加固，达到了抵御五十年一遇洪水的标准。可以充分利用的河段都有了引通灌溉的配套工程，能够在地方的水利建设中和水田灌溉中挥作用。各地市在通江河沿岸栽植柳条林、水曲柳以及其他树种总计三百多公里长，数万亩。凡涉及到两市或者两县交界容易出现争议的地方，都进行了相应的治理。而通江河水利枢纽工程短时间内还不能上马。 乌双河水库也已经竣工，并挥了相应的作用。双河管委会自身建设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仅仅栖凤山泉有限公司每年就能为管委会和税务部门上缴税费四百多万元。这是无法想象的巨大成绩。总投资十亿多元、正在开的草炭资源工程也属于乌双河水利建设的成就。 这种情况下，管委会今后的中心工作不是水利建设和对两条河流的管理，而是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转移到经济建设中来。但这就不是水利厅的职责了。也就是说，省水利厅双河管理委员会的使命已经告一段落，今后的双河管理工作是地方政府的事，两条河流的管理权交回地方现在已是最佳时机。 大家都赞同吕副省长的意见。会议决定，撤销水利厅双河管理委员会，把相应的管理职能划回辖区内的地方政府。 收尾工作好办，省里进行核查和相应的审计后，向地方移交相关管理权限和备份的技术资料就是了。需要处理的还有两件大事：一是对双河建设中涌现出的优秀人员和功臣要由省里进行表彰；二是对撤销后的管委会工作人员要进行妥善安置。 人员安排的事先就要和西河市沟通。得知双河管委会撤销的消息后，穆梁栋先想到的就是李国藩的去处。省政府的意见很明确：李国藩在担任双河管委会党委书记兼主任期间，功勋卓著，准备报请省委，提升他为省水利厅副巡视员（副厅级），并在实职领导岗位出缺时，优先安排。 穆梁栋不愿意了。他很清楚，李国藩要想在今后的仕途之路上走的更远，主政一方的经验不可或缺。而担任一个县的主要领导事关重要，意义十分重大。现在省政府的意见虽然使李国藩提到了副厅级，但李国藩却缺了县委书记的经历和历练，不利于今后向更远处迈进。于是，他分别找了吕品和省委组织部，不同意放李国藩走，而是由西河市委来安排。并向省委组织部提出，李国藩将担任市长助理兼临泉县委书记。双河管委会将由市里全面接管，成立西河市乌双河经济开区，为副县级单位。开区管委会还设在栖凤山。除了省派干部调回省里之外，其余人员均就地安置。 省水利厅也舍不得李国藩。一是李国藩的能力、能量都太大了。这样的人员进来了，还要放走，谁当厅长也不会舍得；二是李国藩的背景深不可测。交好李国藩，说不定就是踏上了通天之路呢！就是不算李国藩和华紫奇的关系，现在本省的老大国云飞和李国藩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公开，但私下里，级别达到一定层次和消息灵通人士，早就心知肚明。有这样一个宝贝在自己单位，还不是能够在省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省政府原来的副秘书长、政府办公厅主任柴文和，以正厅级身份和当时只是个乡镇党委书记的小年轻干部李国藩称兄道弟。现在，柴文和已经是伦化市委书记了。干得很得国云飞赞赏。下届冲击副省级，十分有希望。水利厅长也不傻，他也希望离开条条，到一个市里主政。条条好听，但实际权力太小。快快上才叫威风八面呢！ 可水利厅哪是穆梁栋的对手啊！还有，麻东升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对此看得更清楚。所以，最后决定，李国藩还是留在西河市，担任市长助理、临泉县委书记（副厅级）。 因为事情很急，麻东升看到大事抵定，也没有来得及和李国藩通气。省水利厅面对这个结果也是无可奈何。但不能在李国藩就要离开水利系统时，让他有不满意的地方。好好给李国藩一个面子很有必要，让他记着这份人情。他们召见李国藩，就是要商量召开隆重的表彰大会，对三年多来在双河建设中做出贡献的人员进行表彰奖励，而且是重奖。 其实，这个重奖的钱，也是双河管委会上交的。栖凤山泉有限公司和落户在栖凤山的十七八户企业，上交的管理费有一多半到了水利厅手上。这笔钱上交到省财政一部分，其他的按照省财政的留成比例都留在了水利厅。省里划拨的奖励基金毕竟还是有限。动用这些留成资金作为奖金名正言顺。 到了市里，李国藩来到了穆书记的办公室。秘书一见是李国藩，就笑了，向里面点了点，悄声笑道：“李主任，陈文玉书记在里面，穆书记正在和他谈话。嘿嘿！李主任，你得请客啊！要升官了。”说完，把沏好的茶水放到了李国藩面前的茶几上。 李国藩一笑，顺手丢给他一支烟问道：“哎！董秘书，老哥我升了个啥官？” 董秘书一愣：“哎！李哥，你真的不知道咋的？刚刚听穆书记说让你当市长助理兼临泉县委书记。现在找陈书记也是把他调动了的谈话。” “老陈去哪里？”李国藩悄声问道。 董秘：“也是好岗位，开区党委书记，年末就能进常委。” 李国藩点了点头。 不久，陈文玉从穆书记办公室里出来了，脸上带着喜气。一见李国藩外间的秘书室等着召见，主动伸出手来笑道：“国藩，你也来啦！哈哈！看来，咱哥俩还是有缘，嗯！”接着伏在李国藩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你我之间交接。”就告辞出去了。 董秘书已经把李国藩到了的消息告知了穆：“让他进来。” 李国藩走进了穆梁栋的办公室。穆梁栋笑了笑，点了一下前面的沙道：“坐那里吧！”董秘书已经把茶水给李国藩端了进来。穆：“董秘书，取一条烟来给这个烟鬼。”董秘书转过身，从李国藩吐了一下舌头，就回到外间取烟去了。 穆书记也离开了办公桌，坐到了沙上：“国藩，事情很急，估计你还不知道。麻部长也来不及和你说。今天，省委省政府已经决定撤销双河管委会。” 李国藩一愣：“哎呀！那人员怎么安置啊？” 穆梁栋说道：“叫你来有两件事，一是你的工作问题。经过和省里协商，你从水利厅调出，提为西河市的市长助理。这一两天，省委组织部就要下来考核。市委决定你来担任临泉县委书记。第二件事，撤销后的双河管委会由西河市接手，属西河市管辖的双河流域还交由这个部门管理。暂时定位为西河市乌双河开区，级别为副县级。副县级领导指数暂定为三人：书记、主任、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主任。省里下派的干部都调回省里安置。书记定为王子豪。主任和常务的人选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国藩想了一下说道：“今后开区的建设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主了。那么就要有懂经济的人员进班子。子豪没有问题，他对经济建设很在行。我想，穆书记，老韩也应该提一个格了，主任就由他来担任好了。您在临泉时，督办室的张立伟工作表现就不错，现在他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我觉得他可以担任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主任。” “嗯！这样吧！你的市长助理身份就配合常务副市长分管招商引资，同时主管乌双河开区。这件事我会和市政府方面商量。人事问题就按你的意见办。我会尽快安排组织部去考核。还有，你的任命文件会很快下达。水利厅可能要召开表彰会议，你们是主角。这段时间既要应付审计，还要安排双河管委会撤后的具体事宜以及收尾工作，同时还要对今后开区的工作做出前瞻性的安排，与临泉还有交接问题，够你忙的。好好回去准备吧！”穆梁栋说道。 “穆书记，我还得赶到省水利厅，他们也叫我过去汇报工作。” “噢！去吧！” 秘书不失时机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冬虫夏草牌香烟。那时这种烟还不常见，价格也很昂贵。 李国藩接了过来笑道：“谢谢领导。” 穆书记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走出穆书记办公室的门，李国藩便打开了烟，丢了两盒给董秘书。其他的顺手装进随身携带的包里。也来不及吃午饭了，李国藩自己开着车，向省城驶去。半路上，李国藩在高路休息区垫了一口，便一气开到了滨江。 水利厅厅长带着水利厅的班子成员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汇报完管委会的工作后，厅长笑着开了口：“国藩同志啊！你可能也听说了，省里决定撤销双河管委会。管委会的行政职能交由辖区的地方政府管理。省里和厅里对你们三年多的工作是肯定的。三年来，你们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些成绩也来之不易。你们顺利地协调了沿途各市县之间的关系，主持栽植树木六万多亩，不算乌双河水库，还修复和建设水毁工程以及新建工程总投资二亿多元，通江河流域由抵御十年一遇洪水达到了抵御五十年一遇洪水的水平，为沿途百姓造了福。乌双河水库建设也取得了好成绩。国家验收组已经把这座水库的建设列为样板工程，并报到了国务院。经济建设成绩斐然，即建起了栖凤山泉有限公司，还引进了十几家企业落户栖凤山。特别是吸引总投资过十亿的北国草炭开公司的介入，已经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国务院对此也提出了表扬。这些成绩和班子的正确领导以及目光长远十分不开的。” 喝了一口水，厅长继续说道：“根据工作需要，国藩同志将调到西河市。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你离开水利系啊！但没办法。这是省里的最后决定。国藩，对待功臣，水利厅也不能没有表示啊！经厅党组决定，召开对双河管委会的表彰大会，功臣们就应该既得荣誉，又要获得物质奖励。你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把在三年中表现优秀、做出贡献的同志名单报上来，和干部处、人事处以及办公室的同志碰一下头。你们班子也在表彰之列。回去后，把厅里的意见传达给同志们。告诉大家：管委会撤消了，但厅里不会忘记大家的贡献，更不会让功臣们心寒。告诉大家放心，厅里一定会协调相关部门，把大家的工作安置好。让大家满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博士生 表彰大会开的很隆重。双河管委会与乌双河水库的承建单位二十几名工作人员受到了表彰。而且很令李国藩以外的是，工程外包的单位，也有一定百分比的受表彰名额。国海建筑公司就有两名人员获得了h省乌双河水库优秀建设者的称号。这项工程也被国家水利部评为优质样板工程。而国海建筑和另一家承建单位同时被评为优质建设单位。这就为国海建筑今后进一步拓展市场之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当然，在此之前，国海建筑已经获得了一个国家级奖励，两项部级奖励，若干项省级奖励。但水利建设的奖励，这还是头一次。 李国藩也已经回到临泉县坐在了县委书记的位置上。 他这个县委书记和别的县相比强势了不少。因为头上还挂着市长助理乌纱，享受着副市级的待遇。 对临泉县，李国藩当然熟的不能再熟了。作为新春奇迹和双河奇迹的创造者，他现在因为政绩形成的强势甚至过了因为强硬后台形成的强势。县里各副职和各部办委局、乡镇的领导，不得不服气这个三十岁多一点的年轻书记。加之李国藩爱护手下的个性，着实令大家从心里愿意跟着他干。 双河管委会也正式归西河市领导。但人员编制列在临泉县内。王子豪作为新成立的乌双河开区一把手，同时担任着临泉县的县委副书记。由于开区管委会副县级领导只配置了三名，韩眼镜和张立伟成了副县级干部。不过，他俩都没有在县里挂职。只是任命文件上明确标明副县级。注意，是实质的副县级，而不是享受副县级待遇。 李国藩的硕士学位已经到手了。作为后母的学生，当然毕业一切顺利。接着，凭借实力考取了人大的博士研究生。不过，他现在的导师不是原来那位世界有名的经济学家，而是在人大兼职做教授的人民银行副行长郝明。 郝明才四十六七岁，是哈佛大学的博士后。回国已经九年了。是一位有着良好教育背景、深受现在国务院总理荣其行欣赏的经济学家，前途十分看好李国藩现在也是在职读博。郝明对李国藩的才干和在实践中取得的业绩十分赞赏，也把李国藩列为得意门生刻以加以培养。 作为民盟中央的副主委，他的顾忌相对要少得多。基本上是有啥就敢说啥、就敢亮出自己观点的人物。人民银行属于国务院的隶属机构，是国家部委序列的政府部门，他的观点不仅是建议，还是在金融管理上要实施的意见。世界银行组织对郝明的观点也是十分重视的，多次邀请他出任世行的副行长，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郝明招收博士研究生的条件极为苛刻。甚至可以用考他为导师人员的噩梦。他的性格很飘逸，但学术上又很固执，乃至顽固。这样的人能够担任副行长，完全是自身水平和荣其行欣赏的结果。 李国藩就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学术水平是否能够得到这个奇人的肯定。硕士毕业后就报考了他的博士生。没有想到还真被他录取了。令李国藩自己和家里人都很意外。 参加了郝明的一个课题研究后，李国藩才明白，盛名之下，确有水平。郝刚的眼光是世界性的，他才可以说是真的和世界融合了的学术权威人物。也赢得了李国藩从内心的尊敬。而李国藩作为政府官员，没有染上官员的通病，还是一片赤子之心，也令郝明很惊讶。 郝明是真正的草根出身，幼年家里很贫穷。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恢复高考那一年，考取了人大。三年就学完了课程，直接考取了公费留学生，到美国哈佛大学读的硕士、博士和进行博士后研究。之后在美国一家大金融机构做研究学者，之后又回到哈佛大学做教授。 荣其行还是副总理时，到美国进行出访，与郝明结识，并把他邀请回国。直接安排进经济部门做党外领导。出任总理后，又把他拉进了国家银行系统。 李国藩跟着这样的导师，也是一种福分。不仅是学术上的，也是政治上的。 这次李国藩进京，纯属于私事。但政府官员哪有十分明确的公事私事之分，随便找一个理由，就由私变公了。李国藩也不例外，他到京城的理由冠冕堂皇：招商引资。 老婆麻**也跟了来。 王琳琳早就回了国外。他们之间的一些细节事情不用细表，无非是俗套的久别重逢，**和灵魂的交流，还见到了李小藩。只是现在王家还没有承认李国藩是他家的女婿。对王家而言，这虽然是现实无法回避的事情，可王老爷子还是觉得对他家是侮辱。心理上无法承受。 麻**真是贤妻良母。她给李国藩与王琳琳的幽会不露痕迹地提供了不少便利。李国藩心知肚明，对麻**颇感愧疚。这次京城里老太太想重孙女，要麻**带着孩子进京住几天，李国藩连忙自告奋勇，也决定跟着麻**一起进京，多少也有在感情上补偿麻**的意思。 虽然麻**也知道李国藩的这个心思，能有爱郎陪着自己进京，她还是十分高兴。 京城有着自己的家。到了京城却不能回自己的那个安乐窝，只能住在爷爷***四合院里。 老人们见到了下下下一代，高兴劲自然无法形容。令李国藩极为意外的是，李大国竟然也来到了京城国长山的家。他是陪着岳父老泰山来的。军队进行大变动，他的岳父老泰山在国长山的帮助下，到军委总部任职，出任总后勤部副总长，军衔晋升为上将。负责分管全军民品这块的工作。 老爷子国长山见到李大国，对这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青年上校副师长十分喜爱。又见他和李国藩的关系如此之好，心中更为高兴。 这个喜爱之情和爱才之心，加上李大国毫无疑问的国家势力的背景，使得老爷子动了要给李大国争取个好位置的想法。这就促成了李大国不久以后就出任了师长、军衔晋升为大校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白二公子 李国藩在京城呆了一周时间。和吕大国一同逛了一周。 这天，他俩在京城有名的酒吧街喝酒，轻声谈着天。这时，邻桌来了十来个人，其中有四位美女，李国藩看着其中的一位特别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吕大国捅了他一下笑道：“看啥。那位就是现在刚刚当红的影星，青春玉女于小雪。由三线晋升到二线了。呵呵，你也追星？对她感兴趣？” 李国藩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眼熟呢！可和她们在一起来的几个男人人，都有一种眼高于顶的味道，显然不是一般人。里面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表面都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但表现出来的傲气还是反映在脸上，抹也抹不掉。 这些人分两间坐下来。所谓的间，就是艺术性的简单间隔了一下。点了点心果盘和红酒饮料后，他们就轻声交谈起来。因为就是邻桌，李国藩听得也很清楚。 个子高大、戴着一副眼镜的一个年轻人对于小雪说道：“小雪，我们去会所有多好啊！那里既安静，又上档次。你还是公众人物，被人认出来多不好啊！” “呵呵！二公子，我就是平民出身，就喜欢这个酒吧的味道和氛围。真是的。这点事唠叨了好几回，烦不烦啊！” “好好！大小姐，我不说了行了吧！”那个叫二公子的马上识趣地闭了嘴。 邻桌因为有美女在，大家刚开始还文明得很。可红酒啤酒一下肚，声音也高了起来。惹得邻近客人都不满意起来。大家嘀嘀咕咕，对这伙貌似不简单的青年开始看不起起来。可惜，美女如毒，酒精如药。这些青年中了毒药，哪里还会记得自己的身份，哪里还管这里是不是平民来的场所。 其实，这里的酒吧来的多数是京城里的白领们。 吕大国刚开始还能忍耐，一直没有出声。后来，这伙人玩笑开得有点大了，男男女女什么荤话都出来了，就有点气不过。李国藩可不想再京城里惹事，拦了他几次，让他不要出声。之后就去买单，准备结账走人。 正在结账，突然一阵惊呼传来，接着就是一阵接二连三嚎叫、惨叫。李国藩吃了一惊。急忙结完账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前。他太了解吕大国了。这个家伙嫉恶如仇，说不定就是没有忍住，动了手了。虽然吕大国身手了得，但只是听说，李国藩并没有亲眼见过。对方可是有十来个人呢。其中显然有那么两个很像保镖。 过来一看，果然是吕大国动手了。可惜，那两个人高马大、很像保镖的家伙，早就倒在了地上。还有几个家伙也爬不起来了。同来的四个美女只有尖叫的份儿。而叫二公子的家伙正躲在一边打电话。 酒吧的老板领着保镖们也过来了。李国藩也拦住了吕大国。吕大国好整以暇地取出烟来，点燃后吸了起来。 酒吧老板偷偷拉了一下李国藩，轻声说道：“先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几个年轻人可都不简单。本来他们是不应该到我们这种酒吧来消费的。他们有高档的会所可以去玩。可那个小影星偏偏愿意来这里凑热闹。已经来了有三四次了。第一次还有娱乐记者来偷*拍什么的。不知怎么搞的，记者不但挨了打，砸坏了相机，还被关在派出所一个整夜。第二天也没见有什么新闻出来。听说连报社的社长、总编都写了检讨才勉强过关，差点丢了官。酒吧里的影迷也再也不敢靠前了。我这偷偷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叫二公子的，是升为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的白家的老二，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他现在迷上了那个小影星。这帮人里还有两个部长家的公子，一个军委总装备部领导家的孙子，都是太子党或者太孙党。 看得出，你们两个好像是外地人，而且你那个朋友身手不凡。好像是军人。可在京城打了这些人，是要吃大亏的。我看，你们赶紧去道歉，让他们把面子找回来。否则，一会儿他们把公安叫来了，就不知道怎样收场了。” 听说那个叫二公子的竟然是白省长家的老二，李国藩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是哪到哪呀！大水冲了龙王庙。 李国藩和白老二真的不熟悉，从来没有见过面。这些年，李国藩也不太愿意攀附权贵，没有和白省长过于亲近，只是逢年过节打个问候电话，没去家中拜访。连白省长也就是现在的白国务委员电话都不知道。无奈，他急忙给穆梁栋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给白省长--现在的白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说明一下误会。穆梁栋听完笑了：“你呀！白部长今天还和我通话聊起你，对你的进步十分欣喜。也知道了你和国家相认的事，还邀请你去他家里做客呢。对你这几年一直不和他见面有点生气。现在你到把他家的老二给打了。呵呵！这个见面礼不错呀！好了，你不要管了。”说完，挂了电话。 这时，城东警察局的警察已经在分局大局长的带领下冲进了酒吧，包围了李国藩和吕大国二人。 分局大局长叫顾鼎，他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公子哥们，心内对李国藩和吕大国隐隐产生了几分同情：你们两个，这回可摊大麻烦了。他严肃地问道：“哪位是报案人啊？” 吕二公子拉着小影星和几位美女过来说道：“我们是报案人。” 警察一来，这几个美女胆子也壮了，唧唧喳喳燕语莺声地叙述起来。 顾局长嘴上嗯嗯地答应着，可眼睛就没离开过几位美女的脸蛋和性感的小嘴。至于她们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心道：“真是他***尤物啊！嗯！一定要想办法弄床上去。” 美女们说完了，顾局长冷冷地对李国藩和吕大国道：“你们涉及伤害案件。请你们出具身份证件，并到警局协助调查。” 吕大国笑了一笑，把军官证递给了顾鼎。顾局长接过来一看，是一位上校副师长，吃了一惊。再一看李国藩的工作证：h省西河市市长助理、临泉县委书记，更是一愣：这俩官员也太年轻了吧！还好是外省的。这要是京城的，这么年轻就当了这个级别的实职领导，顾鼎可就会犯嘀咕，认定他俩也可能会是太子党。可是外省的，基本就排出了这个可能。于是客气地说道：“两位虽然是地方和军队中的领导，但也得对不起。你们涉嫌伤害，还是得接受调查。和我们到警局去吧！” 李国藩笑道：“都的治安真是好啊！这么一个小案子，竟然能够惊动警衔这么高的高级警察出动，亲自带队来处理。真是值得我们地方学习呀！” 顾鼎的脸刷地红了。旁边一个小警察还不明所以，没有听出来李国藩话里的讽刺，接口道：“哼！这是我们城东分局的一把局长。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顾鼎明白，在当今网络如此达的情况下，自己今天的行为肯定会被曝光到网上。面前这两个家伙，都是地方和军队的领导，到了警局也不敢把他们咋样。看来，要想通过这件事取得最大的利益，还是以刚来时的心态，也就是牢抱白部长的大腿为上。至于脸面，那玩意能让自己当官啊！别说丢脸，就算丢人，能够爬上心目中城东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宝座也行啊！讽刺两句算什么。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就由不得你是什么人了。 “京城治安的好坏还轮不到地方人员置喙。你们既然涉及伤害案子，本来只要到警局协助调查，把事情搞清就可以了。现在既然这位对都的治安评价很高。那好，就从高上来。来人，给嫌犯戴上手铐。”顾鼎有些恼羞成怒。 警察过来就要动手。李国藩又笑了：“这位高级警察，谁是嫌犯？嗯？搞清了吗？给谁戴手铐？你还是一个分局之长，京城的，嗯！应该是副厅级别吧！这么高的警衔，又是警界的老油条，真的分不清事情的原委？小心，马屁不是那么好拍的。就算这里是京城，水深不可测。我们外地人难道就得被欺负？而且还是军队的师级军官和地方的副市级干部。要是老百姓，还不得被你们欺负死啊！” 顾鼎怒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给他们戴上手铐，回警局。” 吕大国喝道：“你这个王八蛋局长，真的不懂法律吗？敢给现役军官戴手铐？好。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又一指李国藩：“再有，人是我打的，和他无关。” 顾鼎也火了：“你就是个假冒军官的犯罪分子，还敢出口威胁警察执行公务？就凭这一条，拘你也正常。和谁有关也不是你说了算。” 李国藩喝道：“你叫顾局长？哼！真的不怕给我们戴上手铐不好向下摘吗？” 顾鼎愣了一下，不怒反笑：“年轻人，别以为在地方混的人模狗样就自信心膨胀。在地方当你的土皇帝可以。这里是京城。你说得对，水深着呢！” 手铐还是给两人戴上了。酒吧的保安队长和老板也被叫着，与已经起来了还哼哼唧唧呼痛，咬牙切齿要整死那个傻*大个的少爷们一起，向酒吧外面走。 这时的白二公子正在接电话，满脸流着汗。 看到顾局长和警察们带着李国藩和吕大国向外走，白二公子失态地喊道：“老顾，顾局，先别走，别走。” 大家都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汗流满面的白二公子，十分诧异。 只有李国藩明白，穆书记的电话打到了白部长那里，现在的白二公子，肯定是被老爹臭骂了。 “那个谁、谁、谁叫李国藩？”白二公子举着电话问道。 李国藩笑道：“你是小二？我叫李国藩。” 白二公子脸上既惭愧，又紧张地把手机递给了李国藩，轻声说道：“哎呀！你就是国藩哥！你的名字在我耳朵里都被老爹说得听出茧子了。就是没见过。今儿大水冲了龙王庙。快点，我老爸等着你听电话。” 李国藩接过了电话。寒暄起来。 顾鼎傻了。这小子和白部长能直接通话。这个马屁拍的。人家是他娘的什么亲戚熟人朋友，我他娘的得罪了人。一个示意，警察过去把李国藩的手铐打开了。要给吕大国打开手铐，吕大国说什么也不让。 警察无奈，顾鼎也无奈。 好一会儿，李国藩接完了电话。一见吕大国的手铐没有打开，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还要去警局吗？” 白二急忙过来：“国藩哥，那个大哥不肯打开啊！” 李国藩笑了：“大国哥，算啦！打开吧！顾局长也是执行公务嘛！呵呵误会！”接着又对顾局长说道：“顾局长，做人留一线，今后好见面。水再深，深不过理。京城要都像你这样执法，我看非乱套不可。京城是人民的京城，不是特权者的京城。法律是人民的法律。执法者的行为才是法律能否做到人人平等的根源。老顾，记住，马屁不是这么拍的。” 顾鼎大怒。堂堂的公安分局局长，为了溜须公安部长的公子，亲自出马处置一个小治安案子，已经很丢人了。现在，被处置者之间关系好了，自己倒成了撒气的对象，还要接受这个小年轻的教训，如何不叫他怒火燃胸？偏偏又作不得。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两伙人，一伙便装，一伙着军装。 顾鼎认识着便装的人，他们是公安部部长办公室的人员，急忙上前打招呼。办公室的人员和他应付了几句，看到白二公子也在，问道：“二少，哪两位是李书记和吕师长？白部长有请。” 这时装军装的人已经在和吕大国寒暄着。着军装者中，一位大校，三位中校。他们和吕大国来到李国藩前面道：“李书记，我们是总政的。大国同志马上就得去总政治部。宋主任要见他。” 吕大国和总政的同志走了。白二问道：“国藩哥，吕师长是不是总后成副总长的姑爷子？” 顾鼎和旁边的警察们以及酒吧的老板都吓了一跳。顾鼎后怕极了。要是真的把这个爷台弄到了警局，那副手铐还真的不好摘。不是几句误会就能把他打掉的。还有，总政的宋主任在找他。宋主任什么人？堂堂军委委员，上将，相当于军中的中组部长。管军官的。惹怒了军方，自己头上这顶小小乌纱怕要彻底掉下来啦！ 李国藩笑了：“小二，你知道的不少啊！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走吧！别在这里聊啦！你看，办公室的领导们在等着，白部长叫我过去。走吧！小二，你回去不？” “你先去，你先去。我和我的伙伴们要到别的地方还有事。走吧！哦！对了，顾局，谢谢！谢谢！后报啊！”说完，和他那些带伤的伙伴以及四个美女落荒而走。 第一百四十八章、结交 吕大国去见总政宋主任，是宋主任听了老长国副主席的介绍，想见见被国副主席表扬并要求提拔的年轻后辈。作为国副主席的忠实部下，宋主任清楚，凡是被国副主席看重的军官，提拔起来多数是不拘一格的。现在，虽然国副主席退了，但凭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和蒙他提拔、多数居于军中要职的老部下，要想安排一个看好的青年军官，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军委主席已经是华紫奇。华系和国长山一家的个人关系非常之要好。国云飞又是出自华紫奇门下的封疆大吏。而国云龙也已晋升为西北军区的政委，授衔中将。国系新的力量正在形成。这个时候，别说国副主席亲自交代现了一个带兵的好苗子，就是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国副主席相中了哪个军官，自己都要想方设法在提升上给予方便。何况，这名青年军官本身已经是上校副师长，还是成副总长的女婿呢！ 宋主任是通过和国副主席家联系，知道李国藩和吕大国在酒吧街的一家酒吧里喝酒，这才派人找到他的。还好，找到他时，手铐已经在李国藩劝说下摘了下来。要不，总政的几个家伙当场就得飙。说不定会毫不客气地把京城城东分局的顾局长给打了或者闹出其他的军地事件来。 当然，宋主任是和总政干部局局长郭少淮少将一起接见的吕大国。期间详情不必细表。无非是赞扬、勉励、希望之类。但吕大国明白，自己离进一步提升的距离不远了。也暗暗庆幸，一个上校副师长，放眼军中多了去了。能够获得总政主任接见，而且是和干部局局长一起接见的，恐怕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这并不全是岳父老泰山成副总长的影响力，更多的还是国副主席的影响力。现在他明白了，军中大佬就是军中大佬。虽然退了，但威风不减。原因不外乎在位时蒙恩这众，不在位时感恩者多而已。所谓火尽薪传，此之谓也。看来，自己走上高位后，也要以此为鉴。 李国藩到了公安部。白部长一见到他就笑了：“国藩，自从我离开h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吧？” 李国藩脸刷地红了：“白省长…噢！白部长，一晃七八年了！我、我也没有去看望您。真是对不起您。主要是…” “呵呵！主要是怕我忙，没有时间；怕打扰我是不是啊？你呀！不就是不想攀高结贵、自己心高气傲罢了。还找什么借口啊！”白省长笑着说道。 李国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国主席身体还好吧？” “还好。谢谢您的关心。” “嗯！国藩啊！你的情况我都知道。短短七年时间，取得的成绩令人刮目相看啊！前一段听梁栋说，新春镇的经济总量已经是县城的十倍多，入驻的规模以上企业已经达到一百三十多家，中小企业也有四百多家。这个成绩在南方也许不算什么。但在h省，确实是开了先河啊！荣总理主持的国务会议上，对新春镇出现的可喜变化，用了一句奇迹来形容。国藩，看来，不仅是华总书记看好你，连荣总理都对你刮目相看了。你也知道，荣总理和华总书记在一些政见上的主张并不完全相同。难得在对你的看法上，有如此的一致性。年轻人，要好好把握机会啊！”白省长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李国藩知道白省长是把自己当做本派系之内的人看待了。也就是说真正接纳了自己。像总书记和总理政见不一这种事情，出自一位国务委员之口，本身就是很犯忌讳的。如果不是内部人，而且不是知道此人嘴巴极严，断断不会说这番话的。 李国藩当然早就知道华紫奇对荣其行总理有着很深的成见。荣总理是个好大喜功、主张西化的强硬派人物，特别是在国企改革上，强调把不适应现代企业机制的国企全部卖掉，国企的员工全部买断工龄下岗，也就是失业。这点就是完全隔离了历史原因造成的国企现状，把国企的人员全部不管死活推上了社会。在国家保障制度还根本不完善的今天，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把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推进了死路。用荣总理的话说这是改革中的阵痛，是国家强盛必然经历的过程。可华总书记并不赞成这个观点，他还是主张稳妥，一步步来。要先很好地消化掉国企失业的人员，使他们的基本生活能够有所保障，有出路。因为共和国的家底，是这些人打下来的，今天，不能吃着满月酒，就忘了产妇临盆之痛。 也正是因为华紫奇的稳重，才使得改革稳步走了下去，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国家的政局基本平稳。只是在国企改革中，肥了极少一部分人。这部分人大多数就是后来的民企富豪。他们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一餐饭就是农民一年甚至几年的收入。而后来国家的什么抑制、调控等等政策对他们都没有什么约束力，税收特别是所得税的对象成了工薪阶层为主体，他们反倒没有在税收上有什么特殊贡献，是谁也没想到的。但积重难返，任谁也没有回天之力来解决了。制定政策者，往往都是在给自己有着利益的企业在制定。就像李国藩一样，那时，他的企业已经是个大集团，每年的经营额度过了二百亿。你说，他会刻意地在政策制定上限制自己企业的展吗？答案不言自明。谁倒霉只能自认。包括老百姓。 按照白部长的吩咐，李国藩晚上和麻**一起又来到了白部长家。白二早就在公安部领导居住的小区门口等着他们。按规矩在武警警卫室登了记，李国藩随着白二来到了白部长家的独栋小楼。 到家中的拜访就是礼节性的了。临走时，白部长看了白二一眼道：“保武，把你嫂子送回家中后，和你国藩哥见见你那帮小朋友吧！国藩，你们年龄差不多。本来这是你们自由交往的事，但这些孩子们还有些少不更事。你已经成绩斐然了，在他们当中会有榜样作用。呵呵！算是我拜托你帮助帮助他们吧！” 把麻**送回国长山的四合院，李国藩就坐着白二的奥迪a6来到了滴翠山庄园。在车上，李国藩问道：“保武，你们怎么和大国打起来啦？” 白二叹了口气道：“国藩哥，那天你去结账，大国哥嫌我们太吵，就说了我们两句。你想，于小雪在场，加上大家都是体系内级别不低的家庭出身，谁会服气他呀！小雪他们还带了两个保镖。本来到那个酒吧喝酒我们都觉得太低级了。可小雪他们硬要去，说那里有人气。我们也没想到你们这个身份还到那里喝酒。这下好。小雪他们的两个保镖听到吕师长的指责，马上飙冲了过去。没想到都是饭桶。瞅着人高马大的，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嘿嘿，多亏没出大事。国藩哥，我早就听我爸说起过你，早就想认识你了。只是没想到我们是在这样的场合认识的。 你是不知道，完事了之后，我一说你是国副主席家的李国藩，大家都吃惊不小，一致要求和你见个面，当面陪个罪。主要还是想结识你。嘿嘿，他们也知道了大国哥是成总长的女婿。只是被打怕了，现在还不敢见他。” 滴翠山庄园坐落在京城的滴翠山半山腰。四周浓荫密布，鸟语花香，彩蝶纷飞。一道清溪从山上流下，形成了一个小瀑布。小瀑布就在庄园内，飞泻而下的清溪水敲击着不大但颇深的碧潭，出清脆的回响。瀑布旁还建起了一个金瓦朱柱的亭子。清幽的山风和着百花的幽香飘进亭内，使得这里如同仙境一般。比不远处会所里的奢华更是凭添了一份大自然的活力生机与自然情趣。 亭子名字为熏然。不知是被大自然熏得陶陶然，还是被奢华和贵气熏得陶陶然。 今日，白二公子和他的一帮哥们，就在这亭内摆的酒，款待李国藩。 李国藩和白二公子过来时，亭内已经有八位在等着他们了。 这八位可是清一色的男生，既没有女星，也没有其他女人。其中有三位还鼻青脸肿，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年龄大的差不多有三十四五岁，小的也有二十多了。 看到李国藩和白保武过来了，大家笑着迎了出来，众星捧月一般把李国藩接进了风景如画的熏然亭。 李国藩清楚，在座的这些位都是白二公子的朋友，而且是白部长认可的朋友。白二公子虽然貌似纨绔，但从白部长对他的态度和特意嘱咐把朋友们介绍给李国藩来看，恐怕不能这么简单就下这样的结论。百家老大白保文在j省的人事厅任处长，并且已经是厅党组成员，现今也是三十六七岁，括号内挂上了副厅级。白保武刚从国外回来一年左右。从白省长的态度看，是否让他从政还很难说。在座的这些人，无疑都是京城太子党中的人物。既然白省长特意嘱咐白二领着李国藩结识这些人，显然用意很深。 到了亭内，大家谦让了一会儿，便在古色古香的花梨木案桌旁落了座。李国藩自然坐了主宾位置，而主位不是白二公子，却是那位三十多岁、年龄最大的人。 白二等大家都落了座，先站了起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不用多说，就是h省西河市市长助理、临泉县县委书记李国藩大哥。今天我和几位哥们在酒吧街和国藩大哥生点误会，也是不打不相识。没有这场架，我们大家和国藩大哥可能还要晚一段时间才能结识。但缘分就是缘分。能够今天结识，就是缘分到了。” 大家鼓起掌来。李国藩也没有想到白二如此会说话，心下暗暗惊讶，不由得换了一种认识，对这些公子哥们也不敢轻视和用玩笑的心态来对待了。 “大家都清楚国藩大哥的身世，我就不多说了。当今华老大对国藩大哥青眼有加，就连荣哥的老爸都很欣赏国藩大哥。这就说明国藩大哥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们在座的诸位，结识了未来共和国的栋梁，是一种荣幸。”白二继续说道。 大家又鼓起掌来。 李国藩听到荣哥的老爸几个字，心中一动。“难道在座的还有荣总理家的公子不成？” 果然，白二开始向李国藩介绍在座的人员。 “今天做东的不是小弟，而是荣哥。”他指着主位上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这位男子容长脸，眼睛不大，却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这位男子站了起来，谦逊地说道：“荣国威。在光华国际任职。” 李国藩吃了一惊。“你是光华国际的荣总？” 白二接口道：“国藩哥，你猜对了，他就是光华国际投资大当家的，荣老板。嘿嘿，手里有着六十多亿国有资产加上七个多亿美子国外资金的老总。我们经常打荣大哥的秋风啊！噢！他是荣总理家的三少爷。国藩哥，平时他可是忙得难得和我们相聚，虽然他是我们这个圈里的大哥，却总当甩手掌柜的。今天要不是你来，荣哥还是难得露面。” “幸会啊荣总。”李国藩笑道。他很清楚，光华国际投资集团公司在国内金融界影响巨大。这个影响不是百亿资金带来的，而是他们这家合资公司的荣总眼光独特，极具前瞻性。投资的几个风险项目，现如今没有一个出现问题，都成为了上市公司。而这位荣总也极具传奇色彩，把原来只有两亿的国有资产，增值到六十多亿，还成功地吸引进七个多亿美金的外资加盟。使得一个原来小小的国有信托投资公司，变为今天赫赫有名的国际化投资集团。 这里面不排除有当时担任副总理的荣其行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荣国威自己的能力和本事、水平。 对有真本事的人，李国藩从内心里尊重。现在对荣国威的客气，可真的不是因为他的老爸是荣总理。只通过这么一位人物，李国藩就明白白部长让白二介绍他圈子里的朋友，含义真的很深。而白二也不会像表面那样那么肤浅。 “这位是冯立伟。李哥，他的老爸可是你们体制内人物的煞星啊！中纪委马副书记。” 李国藩又是一惊。中纪委常务副书记马元庆被称为当代包公，一个铁面无私、让贪官们胆寒的人物。可这位怎么叫冯立伟呢？ 白二马上给出了答案：“知道立伟哥身份的人并不多。他的名字也是马副书记让改的，随母姓。只有圈内很少人知道冯哥的真实身份。也是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和少被打扰。现在冯哥是光华国际华南区域总经理，也是华南神风地产的董事长。 这位就是你们体制内的了，财政部预算司地方处的李副处长，嘿嘿，李副处长手里有数千亿的预算资金，放眼国内副处级干部在资金上的权利，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白保武指着白白净净、面无表情的一位公子说道。 “嗯！李哥，你今年三十二，李副处今年三十一，比你小一岁。你们是一家子，多亲近吧！” 那位叫李副处的白净青年急忙伸出手来，和李国藩握在了一起。“李书记，你的事迹我早就听说过。能把一个毫无特色的乡镇展成为今日年产值百亿的重镇，太了不起了。就是后来的河道管理也被你管出了经济特色，使得河道周边形成了十数亿产值的经济带，如果草炭项目达产，产值又要翻番。连赵部长都称之为奇迹。李，我们赵部长可向你们省的国书记要过你呢！要你来当副司长。可被国书记拒绝了。要是你能到财政部，现在就是我的领导了。” “得得！副处，别说这领导不领导的嗑了。国藩哥，李哥叫李华，北大金融系的博士。嘿嘿，他家的老虎是中组部陈副部长的千金，也在财政部工作。他俩是同学。李华哥是我们哥们中的另类。要是有姑娘的场合，他可是回避的哩！家里的老虎太厉害。连俺们都怕李嫂。” 在座的众人都笑了起来。李华也笑了。看来，他对这种情况很是不以为意。对老婆厉害也甘之如饴。 白二又一指脸上带着伤的年轻人说道：“这位是咱们袁小弟了，袁辉。他老爹袁叔就是国土部的袁部长。袁小弟现在和我们几个人在京城、沪上、杭州、深圳弄了四家房地产公司。我们几个都是幕后的大股东，有人在前面给我们撑着。对了，现在京城里和沪上房地产业混得风生水起的国海集团起自你们省，好像还是你们那个新春镇的。我们现在也有合作。国藩哥，这家公司你熟吧？” 李国藩笑了一下：“噢！我是大股东。” 第一百四十九章、缘由 大家一听现在已经名气颇响的国海集团竟然是李国藩的产业，很是惊异。李华说道：“真没想到，国藩书记在仕途上一路高歌，事业上已经让高层惊动。真不知还会有这么大一块自留地。呵呵！立伟，看来，假如你家马叔今后要是想为难国藩，想在经济上找他的毛病，恐怕比登天还难。除非国家不让领导干部经商。” 众人笑了起来。 袁辉接过话茬道：“国家的事不是咱们该关心的。要是咱们关心多了，老爷子们干啥去？国藩哥，我也没有想到国海公司你是大股东。说实在话，国海的张董真是可交可为。我们只见过一面。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这次国海和我们辉煌实业的合作，实事求是地说，你们是吃了不小的亏。嘿嘿！咱哪知道国海和你有关那！国海的张海董事长知道我们的公司虽然技术力量和人员构成都很一般，但背景深不可测，而且拿地的能力强，拿的地块位置也好，就刻意结交我们。条件是他自己定的。一看就是为了和我们做朋友，对我们让的利益很大。国海也是大公司了，这几年的名声也好，还在建设部是挂得上号的大型房地产企业。如此，我们自然是一拍即合。现在京城里的合作楼盘一期已经收尾了，国藩哥，诸位大哥，也用不着瞒大家，这次我们哥几个在国海让利给我们的前提下，一期差不多弄了一个亿，国海既出工又出力，也弄了有五千万。既然国海是国藩哥的，二期就和国海平均分配利益啦，也不能占国藩大哥太多的便宜不是。沪上的地块也已经获批，国藩哥可能也知道，沪上这三百多亩地可是很值银子，开后的前景非常看好。可是国海只吃进了一百五十亩。另外一百五十亩还要选择合适的伙伴。” 李国藩愣了一下问道：“国海的事我基本不过问，都是张海在*作。这次沪上的地块只吃进一百五十亩，想必还是资金上出现了问题。我问一下。”说完，拿出手机，给张海打了过去。 张海还是头一次听到李国藩主动问起国海建设的经营情况，非常高兴。自从国海壮大为集团公司之后，李国藩只是每月看一下报表，其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张海。张海也不好意思经常打搅仕途正劲的李国藩。好在公司运营的非常好。这次在京城，和名气并不响亮的小公司辉煌实业合作，并且自抑性地提出了吃亏不小的合作办法，完全是看中了辉煌实业身后的背景。这可是取决于张海布在京城眼线调查的结果，知道辉煌实业后面有着高官的影子。否则，拿下好地块哪能那么容易。当然所谓吃亏，就是和辉煌比起来，在合作后的利益分配上，辉煌拿了大头，国海出工出力拿了小头而已。同开的其他楼盘比，这个楼盘开后的获益并不小。 正是因为张海的大方讲究，加之现在国海建设在业内的名气，使得辉煌实业毫不犹豫地继续和国海在沪上的开中保持合作。但沪上的地块较大，现在国海在国内接手的地皮已经有七八块，这块实在难以完全吃下。张海于是就和辉煌实业商量，准备只接手一半。这一半地皮开楼盘的资金，除了贷款，还得自筹五个多亿。张海还在忙着这个事。 李国藩问明张海不接手另一半地块的原因是害怕楼盘开过程中资金链断条，沉思了一下说道：“资金没有问题。沪上的另一半地皮也拿下来吧。缺多少钱我来想办法。辉煌实业的幕后老板是咱们的兄弟。利益分配上没必要斤斤计较。” 张海一听辉煌实业是咱们兄弟这番话，知道李国藩已经和京城的太子党们开始交往了。凭李国藩的智慧和为人，以及他的家族背景，在这帮太子党们中间也会如鱼得水。而且，李国藩开始关心国海的事业，这下，今后有困难李国藩肯定不会像以往那样啥也不管，都丢给自己解决。只要李国藩出手，张海深信，没有啥能够难得住他。 袁辉和白二一听国海要把沪上的地皮全都吃下，非常高兴。 他们在沪上弄这块地理位置还算不错的地块时，尽管袁辉的老爸是国土部的部长，但沪上也是藏龙卧虎，险些把煮熟的鸭子弄飞了。后来还是白二出面，找到了沪上的政法委书记。这位书记和白部长是老朋友了，帮着给说了一句话，这才把地块顺利拿下来。至于所谓的拍卖，都是政府搞的噱头。暗地里早就名花有主了。 地块拿下来之后，开就成了问题。辉煌要在这里赚取大钱，但找到像国海这样即懂得自抑少拿钱，又名气响亮业内认可的公司接手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无疑，国海成了当然的合作对象。不过，这回袁辉还真没有把国海当成冤大头，只是国海的胃口还没有那么大，吞不下这三百亩地而已。 现在好了。既然李国藩说资金不成问题，那就是不成问题。他从哪里搞，张海才不管呢！张海已经习惯把李国藩当成老大了，心中对李国藩有着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他觉得，只要老大出手，所谓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荣国威说道：“国藩，要是资金遇到问题，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李国藩笑道：“荣大哥，资金上问题不大。只是国海的老总张海怕打扰我，什么困难都要自己克服。这个家伙啊！” 众人又笑了起来。荣国威笑着说道：“你这幕后老板当得也太省心了。前面战斗的弟兄一面工作，还得一面为你着想着。遇到困难自己克服，不敢打搅你这后台老板。呵呵！有这样的弟兄真好。你也真是信任张海，所有的决策都交给了他。这也是大手笔呀！” 李国藩长出了一口气：“我和张海是从小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孤儿。要说此生的亲人，他对我是最亲的了。” 李国藩的身世是瞒不住的。高层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国云飞的这个私生子不但没有给国氏家族带来什么厄运，丢什么脸，相反，反到赢得了那时被下放或者被批斗的老家伙们的同情，还赢得了与国云飞有着同样命运、后来又重新成为特权阶层的狗崽子们的共鸣，同样，李国藩的所作所为也为国氏家族赢得了声誉。 李国藩也因此在圈子里名声响了起来。更主要的是，现在的老大华紫奇和国云飞的关系非比寻常。国云飞现在刚刚五十六七岁，当上省委书记也快二年了。是大家看好的进入更高一层的人选之一。而他的这个私生子，靠自己的努力，已经引起高层的注意。共和国的老大老二都知道创造出h省新春奇迹的小年轻是国家的后代，现在，刚交三十二岁，就是副市级的实职县委书记。放眼国内，连中央的部委算上，这样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也不算多。关键是李国藩现在是主系列的干部，而且是由乡镇升上来的。按照此子的潜力，再进一步是极为简单的事情。现在李国藩缺的是资历，是过程。 能被中央的老大老二同时看中，中组部还不把这样的青年干部列为重点跟踪考察的对象就怪了，只是这个列入是秘密的，这个考察也是秘密的。为什么？因为能够列入这个后备干部名单的，都是在中央几位主要领导人那里过了关的，是作为共和国后两代甚至后三代接班人来培养的。当然这是国家机密，当事人也不知道。就连一般的国家领导者也不知道。 可这件事国云飞和国长山知道，因为国云飞在中组部有个已经升为部务委员的红颜知己；李华也知道，他的岳父老泰山是中组部的副部长之一。 国家父子知道后，没有和李国藩说。因为说了，对现在的李国藩而言，不是好事，而是负担。还不如让李国藩秉承赤子之心，按照现在的情况自由展为好。 李华知道后，自然他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实事求是地说，荣其行总理的原则性还是很强的，这些事情从来不和家里人讲。所以圈子里的老大荣国威并不知道。即便他知道，因为和李国藩没有什么关系，对李国藩也不了解，顶多赞叹一声而已。 白二从李华那里知道李国藩已经被秘密列为共和国重点考察培养的接班人后，回家就和父亲说了。因为他早就听到过白省长对李国藩的赞扬，并且知道李国藩曾经放弃了给老爸当秘书的机会。李国藩的迹和白氏一脉也有着很深的渊源。穆梁栋是老爸的秘书，也是李国藩的领路人。现在白系里有人进入了这个后备接班人的层次，自然是令人极为兴奋的事。 知道李国藩已经被列为接班人培养后，白部长很感慨。他即为国云飞有这样的儿子而有些嫉妒，又为李国藩出自于白系门下而自豪。 只是这个小子这些年很少登自己的家门。这既是这小子心高气傲不愿攀高结贵的心态造成的，也和自己没有刻意笼络有关。现在，自己已经和国云飞一样属于华系的大员，又和荣总理关系颇好，并且隐然有了自己开宗立派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后代们着想，和李国藩多接触，笼络好自己派系的青年干员非常必要了。 因为如此，这才有了白省长对两个儿子的吩咐：找机会交好李国藩，建立起过普通朋友关系的友谊。这个机会自己也会为他们创造。 也才有了白二在酒吧和李国藩出现误会，被父亲在电话里臭训的情况出现。也才有了父亲要求自己把李国藩介绍进自己朋友圈子的想法。再说，李国藩作为正牌太子党，绝对有资格进入这个圈子。 至于国海公司是李国藩的公司，对白二而言，则纯属意外收获了。 第一百五十章、经济基础 菜已经上桌了。当然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菜肴。在这个会所里，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保护动物的。熊掌、犴鼻、鹿尾、穿山甲、白面狸、孔雀应有尽有。水里的珍稀东西也不少见。当然，酒都是八二年的拉菲。 置身于此，看着这一桌至少四五万元的珍稀宴席，李国藩心内只有苦笑。很多东西他确实是第一次品尝。可这桌宴席上的东西实在令他难以下咽。国家明令禁止的东西，都是对普通老百姓的。到了这个层次，已经是刑不上大夫。这家会所的老板也绝不是简单人物，能把这些东西搞到手，既有货源，又能够平安运输到京城，没有关系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想一想也是。在座的有国务院总理的公子，还有公安部长的儿子，这些家伙显然和会所老板的关系极为融洽。要弄这些东西，还不是小菜一碟。别说弄点吃的，就是搞毒品，他们想来也是手到擒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这绝对是中国特色。绝对是中国当官的好处。 要是在西方国家，监督着他们执政的反对党，每天都在紧盯着高官本身和他们的家属，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是出现这样的饕餮场景，要不被曝光就怪了。 再有，这一桌饭和酒，临泉县的普通老百姓，一家人拼死拼活，也要两三年才能挣得出来。现在，十来个人一餐就吃掉了。 李国藩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更是见过钱的人。无论是王琳琳还是程微微、陈然，这几位红颜知己现在可都是有钱人。特别是陈然，由于栖凤山矿泉水名气越来越响，现在简直就是在水里捞钱。资产数量飞增长。虽然她的资产和王琳琳、程微微还远不能比，可z在h省也是实力雄厚的美女企业家了，资产的增值度比之王琳琳和程微微高出了一大截。到现在为止，二人的暧昧关系还没有暴露。连李国藩的几个好朋友，包括张海都不知道。只有陈然的母亲对他两的关系有所怀疑。可陈然咬着牙，就是不承认。李国藩自己也是一位资产早就过三亿的富豪了。现在的他对钱已经麻木了。老婆麻**对钱的态度和李国藩大不相同。她对以亿为单位的资金没有什么感觉，反而对每月自己不足两千、李国藩每月刚好两千左右的工资管理的很严格。消费也是按此标准掌握着。李国藩要是不给她拿回现金，而是银行卡，她对此卡还会不以为然。而拿回现金，她又会想方设法捐给学校、福利院和李国藩的亲属。现在，李国藩舅舅家已经在麻**的资助下，过上了极为富裕的生活。 李国藩已经习惯了麻**的消费方式。今天这样的奢侈消费，李国藩还真不习惯。但没有办法，绝不能卷了衙内们的面子。那样，就显得自己另类了，也辜负了这些衙内的一番苦心。再者说，自己还真的和这些衙内把关系处理好。他们说不定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助力呢。要是处理不好，肯定会成为障碍。即便不怕，但也闹心。 这些人里还有一位审计署副署长的公子，一位人大副委员长的孙子，一位铁道部部长的儿子。这位人大副委员长的孙子，老爹在南方的一个经济大省任副省长。 这些衙内这次和李国藩见面，就是要和李国藩结识。其他的意思根本没有。说实在的，一般的县委书记，他们这些衙内是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的，不会加以理睬。可李国藩这个县委书记不同。先他本身就是衙内，军委原副主席国长山的孙子，现在h省省委书记国云飞的私生子。有资格和他们交往。其次，就是这个衙内已经是名动九重，获得了共和国老大老二的一致认可；第三，这个衙内已经被秘密列为接班人的人选，将来的展不可限量，很有可能是今后大家的靠山和助力。第四，这个衙内和白省长，也就是现在的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有着特殊的密切关系，恰恰白国务委员的公子又是这个圈子里的核心人物。把同样年纪、前途无量的另一位衙内揽进圈子，是必然的事情。 现在看，这个衙内李国藩还真上路，是可交可为的人。完全符合衙内门确立的朋友标准。令衙内门意外的是，李国藩不但是前途十分看好的县委书记，还是一位隐形的大富豪。 衙内门也有钱。他们调动寸头的能力更强。可包括荣国威在内，谁的自己财产都没有亿。那几个炒地皮、搞房地产开的家伙，钱是没少赚，可分完之后也没有人能达到亿元之巨。现在，李国藩不但官位居于主系列，三十多岁就是副厅级，而且还是一位亿万大富翁。这就让大家更加羡慕不已。 如果他们知道李国藩还在自己的红颜知己那里，随时可以调动以十亿来计算的现金流，不知道这些家伙们会怎么想。 “国藩，现在我们大家结识了。这是一件高兴的事。现在，在座的除了你之外，只有李华和铁道部王部长家的王峰在政府部门任职。其他人要么在国企，要么合伙经营公司，要么自己在做企业。当然，大家都有自己的门路。我已经表过态，今天在当着国藩的面重复一遍：光华国际投资在大家资金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帮助大家。辉煌实业的起步就依赖于光华的投资。当然投资要按光华的规矩来。另外，大家都是弟兄，都要相互帮助。作为老大我强调一下，帮助哥们是没有条件的。不过谁也不许做太过格的事。大家的身份自己都清楚。我们的举动也是被有心人盯着的。不要太高调。或者说高调是要讲地方的。今天保武和王峰你们在酒吧的行为就是不明智的行为。今后要注意。”荣国威表现出了一位大哥应有的威严。 大家都应了一声。 王峰在铁道部第二工程局任部门经理。他问李国藩道：“李哥，听说你们县现在还没有通火车，为什么不争取一下让铁道部和经贸委立项，拐个弯就过去了。” 李国藩心里一动：在座的有总理的公子，有铁道部长的公子。自己是h省省委书记的儿子。凭着这么硬的私人关系，要是连几十个亿的铁路建设投资都搞不到手，那就是笑话了。如果说建设临新公路是自己在新春镇工作的里程碑，那么，现在作为临泉县的县委书记，使得临泉结束没有铁路的历史何尝不是又一座里程碑呢！再者说，现在临泉全县已经有生产型企业数百家，其他企业有上千家。新春的北国大市场影响力已经覆盖了北方的七八个省份。栖凤山泉、北极集团、国海集团、亚麻产业链已经成为国内外名气颇响的品牌，完全靠公路公路运输，确实已经影响到临泉的展。尤其是草炭资源开后，运输量将更大。修建铁路应该提到议事议程上来了。 修铁路的事李国藩不是没想过。可他觉得有点不现实。这项投资到底需要几十亿，他的心中也没有数。曾经叫人测算过，结论是很难获得批准。 那时的东风不强劲，借不来，借来了也没用。现在时机应该成熟了。无论是临泉的gdp还是货物吞吐量以及人口（含外来人口）数量，都达到了空前的水平，现在人脉的力量也够了。相信有荣公子和王峰的助阵，获得批准修建从西河到临泉的铁路支线问题应该不大。要修建铁路，理由随便就可以找出一箩筐。 “王经理，过去还真没有敢想。现在好了，有你和大家的支持，这条路修建起来大有希望。我们马上就向省里和铁道部、经贸委申请。这里会涉及到许多要做的工作。临泉也会成立个工作小组，专门负责这件事。”李国藩高兴地说道。 白保武接过话茬：“国藩哥，经贸委的工作就叫荣哥去做好了。经贸委的李主任是荣伯伯的老部下，和荣哥的关系非常好。” 荣国威点了点头：“国藩，这件事我义不容辞。经贸委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好了。只是负责经济工作和大型建设投资的黄副总理我可没有把握搞定。那老头谁的帐也不买。连我老爸拿他都没有办法。这件事还必须得过他的关口。” 李国藩沉默了一下。李华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荣总理支持，就算黄副总理是常委，也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和荣总理唱对台戏。” “嗯！办法会有的。”李国藩自信地说道。 “李哥，在座的弟兄们无论在那个地方工作或者从事什么职业，有了财的好项目是都有份的。大家都会参与到项目中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关系的出关系。最后的收益按照大家的贡献进行分配。李哥，国海是你的，你当然有钱。可你也不会怕钱多咬手吧！今后有这方面的项目，你这份也算在内了。要是你不要，就捐给希望工程好了。嘿嘿！李哥，你创造了新春奇迹。现在是不是指点一下我们哥几个，有什么财之道没有啊！”白保武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向李国藩请教道。 荣国威也神情专注地看着李国藩。他也是光华奇迹的创造者。这里当然有着父辈的影响和占尽国企便宜的有利条件。可同样这些条件摆在那里，却只有荣国威创造出了奇迹，使两亿的国有资产增值到现在的总资产百亿，虽然这里还有七亿美金的外资。成为国内风险投资领域的领军人物之一。他关注李国藩，既有惺惺相惜的心情在内，还有再进一步掂量李国藩斤两的考虑在内。现在看看这位县委书记在他的眼界内，能为弟兄们找到什么好的财之路。 “小二，你在考我。你们哥几个现在已经介入房地产业，房地产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们的财的钱都霉烂了吧！还想着与小民争利。真是贪得无厌。”李国藩笑着讽刺白保武道。 “嘿嘿！国藩哥，哥们心中还是有着追求地！荣老大能够把两个亿变成六十亿人民币七亿美金，弟兄们不是以他为榜样，也想创造出点奇迹来吗！再说，现在你李哥也是榜样了，国海集团也得有十几或者几十亿的资产了吧！弟兄们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国藩哥，就指点一下我们吧！”白二赖皮地说道。 “呵呵！你呀！钱都花在泡女星上了吧！好，我就瞎出一个主意。如果临泉的铁路建设能够上马，这中间你们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没权干涉。还有一个项目，不过得说好了，这个项目必须得建在临泉。” 白二急火火地说道：“国藩哥，我们当然要把你的政绩放在第一位考虑。你展了，权力大了，我们能够借得上光的事情就更多了，财的机会也更多了。放心，如果项目可行，就依你，项目就建在临泉。” “好！小二，警察每年要换多少套服装和其他生活装备？现在虽然有专门的厂家为他们加工生产，你们要想从中分一杯羹还不难吧！另外，今天和你们闹矛盾的吕大国的岳父老泰山，现在是总后的副部长，主管民品这一块。军服和鞋帽都归他管。由大国出面，想来再从中分一杯羹也不难吧！虽然这个服装鞋帽企业没有房地产来钱快，可好在利润稳定长远。还可以此为契机，向民品方面展。哥几个，算算账，这也是垄断行业呀！利润能少吗？”李国藩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大家一听，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这还真是一条财的好路子。 “国藩，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大家都没有管理企业的经验。挣点巧钱还行。要是进入企业管理这个行当，还占着自己的整个时间，就划不来了。”荣国威笑着用戏谑的眼神瞅着白保武。 白保武脸一红，反正也喝了不少拉菲，看不出来。原来，白保武刚从国外回来时，荣国威让他到光华投资任职，他说了在企业任职不自由，占时间，影响自己娱乐，划不来。荣国威一直以此来讽刺他纨绔。 冯立伟说道：“老大，我们没有经验可以聘请有经验的人来帮着管理。关键是这个项目落实后，任务的争取是个难题。” “老冯，你真糊涂。保武的老爸是公安部长，警服任务的争取就由他来负责了；吕师长我们今天得罪他了，国藩哥，你得出面把他拉来，让我们有个赔罪的机会。当然，军品的任务量就落实在国藩大哥的头上了。有这两人在，还怕没有活计给我们？但是必须保证质量。我们的产品要和我们的人品一样好才行。”李华笑道。 冯立伟点点头。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至于选址、资金落实、工厂设计、人员选聘、设备落实、和警方军方接洽等等事宜，他们自然会找相应的人员来办理。这些子弟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女孩身上探索奥秘，在豪华酒店和豪华会所里寻找人生乐趣。 这时，一位风姿绰约的服务小姐从外面走进了亭子，在荣国威面前轻声说道：“荣董，城东公安分局的顾局长来了，想过来向一位先生道歉。不知您是否让他过来。” 荣国威一皱眉头：“他来干什么？扫兴。” 白保武赶紧接过话茬：“老大，是我叫他来的。毕竟是因为我的事得罪了国藩大哥。就让他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临泉新局面 在京城呆了十来天，李国藩和麻**回到了临泉。 这十来天，李国藩的收获可不小。先就是结识了一帮衙内，这帮衙内纨绔也有，但多数都是有着自己的目标追求、有着自己的事业的人。结识他们，李国藩自认为会得到很大助力。就是迅决定的军警服装厂就会为临泉带来不小的税源。其次是如果通过他们能够把临泉的铁路支线拿下来，那真是功一件。也算为临泉的老百姓造了福。这条铁路对临泉经济的展作用不可估量。 虽然离开临泉十几天，但临泉的所有工作都在掌控之中。随着李国藩在县里的到位，临泉县的班子也生了不小的变化。县长是由市里派下来的，是原来在团市委任书记的丁晓。年纪比李国藩只大了四岁。他的父亲丁裕升在省里任常委、宣传部长。副书记贺东是省里派下来的，原来在经贸委任副处长。下派到临泉到临泉完全是为了镀金。其他的常委到没有什么变化。 李国藩是市长助理兼县委书记，级别比县长大了半级。丁晓知道李国藩的父亲是国云飞，而且李国藩级别比自己高，自来到临泉县任职那天起，就刻意交好李国藩。在李国藩还没有回到县里任职时，刚刚来到临泉的丁晓就特意来到双河管委会拜访李国藩，之后又很低调地对双河管委会的工作给予了诸多的关照，李国藩心里对丁晓颇为感激，两人那时就建立起了友谊，自从李国藩以市长助理身份回到临泉县任一把手，丁晓明智地不和李国藩争权，也尽力避免党政生冲突。他很清楚，李国藩绝对不是池中物，化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政府工作十分低调，完全是配合县委的中心工作和贯彻县委的指示。政府份内的工作，也尽量和李国藩多请示、多汇报。勤沟通的结果换来了李国藩的充分信任，政府工作李国藩不但不掣肘，还给予了大力支持。在李国藩进京期间，县委、县府的工作都交给了丁晓主持。丁晓也是天天汇报。县里的大小事情李国藩不在家期间，也完全知晓。 党政班子的团结增强了县委县政府领导集体的凝聚力。加之李国藩现在如日中天的业绩，共和国主要领导的欣赏，省里担任一把手的父亲以及现在担任西河市委书记的穆梁栋形成的巨大影响，使得李国藩在临泉成为绝对的权威，可谓一言九鼎，各项工作如鱼得水。 县里常委会和党政班子联席会上，出现的局面很有戏剧性。主位上坐着最年轻的班长。副班长第二年轻。年岁大的都在听着这两个年轻人高谈阔论，布置工作。大家都十分认真聆听并认真记录。没有什么怨言，更没有人敢对这两个年轻的正副班长轻视一点儿。就算是心里颇为不忿，也得很好地掩饰起来。否则，大家知道李国藩的脾气，会毫不客气地找茬处理。李国藩在政治上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连愿意捣蛋给县委县府出难题的人大政协领导，都变得十分规矩。 从京城回到县里，李国藩主持召开了县里五大班子联席扩大会议。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和县纪委的主要成员以及乡镇、局委办的一把手悉数出席了会议。 会上，李国藩讲了当前临泉县的形势，又向大家说明这次在京城达成的两个意向性招商意见，这次李国藩因私进京，打的旗号就是招商引资。原来还真没有想有什么收获，万万没想到收获来的如此令人惊喜和意外。一是县里要积极申请修建西河至临泉的的支线铁路。这个意向如果*作得当，大有希望拿下来。二是京城一家公司有计划在临泉建服装厂。 听了李国藩的第一个计划，与会的人员顿时沸腾了。修建西河至临泉的铁路，可是人们盼了多年的梦想。大家知道，李国藩从来不放空炮。他都是有绝对把握时才会把计划说出来。现在，他说计划修建这条铁路，想来一定会修成。至于如何来修，如何通过国家的审批，就不是大家能够关心得了的事情了。凭借李国藩的人脉和国氏家族在京城的影响力，想来经贸委和铁道部都会买这个面子。立项会顺利通过。到了主管此项工作的国务院大领导那里，只要部委的依据充分，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到位，好像也没有不批准的道理。 当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建议还真不是出自李国藩，而是出自京城的太子党。李国藩的这个计划现在他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拿下来。黄副总理那里能否最后通过还真成问题。要知道，黄副总理本身是常委，还是有名的老顽固、保守派。他要是不同意，李国藩真的没辙。当然了，李国藩也做了万一黄副总理不同意国家投资的另一手准备。 对第二个计划，大家刚听时并没有如何在意。现在，临泉县城、新春镇、乌双河管委会所在地栖凤山特区以及毛皮制品集中的双河镇企业已经很多了。县城以亚麻集团为龙头，栖凤山以栖凤山泉有限公司为龙头，新春镇以国海集团、北极集团、嘉里乳业为龙头，加上正在紧锣密鼓建设的草炭开基地，大型企业很多。这些企业每家的产值都在数亿以上。现在来了个服装厂，根本不值得李书记在会上如此郑重其事地说。 当然了，接着，李国藩把服装厂主要是为军警服务，生产警服和军装的情况作了说明，同时，这家企业还计划生产军用和警用的鞋帽，为军队生产粮油。 那时候，军用和警用的皮鞋有一部分转到了民间市场，称为军勾皮鞋。这种皮鞋皮质优良，做工精细。特别是棉皮鞋，保暖性非常好。结实耐穿。在北方市场十分受老百姓欢迎。价格当然也不菲。而且想买到有军代号工厂生产的军勾皮鞋，还得托人才能买到。简直是一鞋难求。普通的民营或者合资的制鞋企业，是没有资格生产这种皮鞋的。就是仿制也是不敢。毕竟那是军品。军工厂生产后流入民间可以，但民间仿制军品，是要被追责的。何况，仿制的东西和正宗军品有着明显的质量差距。 这家厂如果在满足部队和警用之外，生产一些民用皮鞋，销路一定会很好。 与会的领导们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服装厂是有着军方背景的。 在座的都是临泉县中层以上领导，当然知道本县新春镇新明村原来村支书吕福的大儿子吕大国，现在出息成西河驻军的副师长，也知道吕大国的岳父，原奉天军区的成司令现在高升为总后勤部副部长，上将。 总后勤部当然管理着军装生产了。至于警服生产，那是公安部的事。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是省里原来的白省长。现在西河的市委书记穆梁栋就是白部长原来的秘书。李国藩又是穆书记的门生。看来，这个服装企业有着十分鲜明的私人色彩在里面。这里有没有李国藩参与都很难说。 李书记郑重其事地在大会上把这个项目提出来，看来目的就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个企业建成后，是碰不得地。政府在政策的倾斜上，还得按照军工企业来对待。 西河至临泉铁路建设工作推进组也在大会上成立了。李国藩任组长，丁晓任第一副组长。刘博被抽调出来，以公交副县长的身份兼任常务副组长。并且制定了铁路修建应变方案。 如果能够争取全额国家投资是最好的，争取不下来或者争取的投资只有一部分，那么，就准备自筹资金，修建地方铁路。县里的企业如此之多，运输的货物吞吐量如此之大，修建这条地方铁路，肯定是稳赚不赔。收回投资经过详细的计算，也就是七到八年的时间。之后就是纯收益。七到八年的时间，临泉不知又会变化到什么样子。按照目前的展度，无论是gdp还是基本建设，再造一个新临泉并不是空话。 就像现在的新春镇一样，新春的地皮价格已经过了西河市，镇内房屋价位也和西河市看齐。当然新春的各项配套的服务早就过了西河市。镇内的经济繁荣程度更不是临泉县城和西河市可以相比的。现在到临泉的投资商及为新春企业配套服务的上下游企业，大多数都选择在县城及邻近的乡镇建厂。因为新春镇已经没有多少土地可供建设用了。 一个经济极为繁荣的新春镇，带活了一个县，乃至一个市的经济。这样算下来，县城及其他的乡镇奋起直追后，铁路交通的生意必然也会十分繁荣。面对诱人的展前景，修建地方铁路的投资李国藩十分自信能够筹集得起来。实在大不了，还可以争取让荣国威的光华国际投资参与进来，他的资金可是不少。 再不行，那就自己来*作，琳琳一个人的资金，就可以修这样的铁路好几条了。 至于服装厂的选址，当然也要在会上提出个意见。本来不用如此费事，在县城选个地址建个厂子事情不大，没必要郑重其事地在这样的大会上讨论。可关键是这家服装厂竟要地皮五百亩。李国藩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一个服装厂何以要如此大的一块用地面积。 “同志们，我不解释大家也清楚，这个服装厂是为军警服务，落户到我们临泉意义重大。它带动的上下游配套企业会很多。新春镇现在已经有三家布匹面料厂，双河镇的皮革加工业和毛皮制品业已经初具规模。呵呵！老郝，你是我的老搭档，你们双河镇展到今天的经济规模，你可是功不可没啊！”李国藩喝了一口茶，突然话锋一转，笑着表扬起台下的双河镇党委书记郝立刚来。 郝立刚赶紧接过话茬：“这还不是跟李书记学的，再说，如果没有新春镇的带动，也就没有作为配套服务的双河镇企业今天的展。这还得归功于县委县府的正确领导，归功于李书记把新春镇打造成为工业大镇和商品集散中心。” 李国藩笑了一下。这个老郝啊！现在开始学会大拍马屁了。在李国藩的计划里，五十多岁了的郝立刚应该提到人大或者政协养老了。可没有想到，郝立刚看到了新春北国大市场的影响力和巨大的商机，也看到了新春几家服装厂取得的经济效益，确立了双河镇以毛皮加工和皮革制品为主导方向，促进全镇经济展的思路。在展之初，就牢记和李国藩搭档时的必须保证土地和水源不是污染的建设宗旨，毛皮加工和皮革制品企业必须同时把污染治理项目配起套来。否则免进。当然镇里也给这些企业相应的优惠政策。 企业家是追求效益最大化的。刚开始还想和老郝玩游戏，明着说治理，暗地里还排污。没想到老郝就是老郝。他毫不客气地严肃处理了排污的企业，其中有个小型皮毛加工厂甚至被罚的倾家荡产。这下子其他企业可害了怕，再也没有敢捋老郝的虎须了。随着新春镇对毛皮和皮革制品需求的加大，加上北国大市场影响力扩大到北方的七八个省份和京津地区，双河镇的毛皮制品及皮革制品名气大噪，影响力渐渐显现，甚至连毛皮消费大国俄罗斯也把双河镇列为毛皮及其制品的重点采购地区。令人惊奇的是，这么大的一个毛皮及其制品重镇，竟然闻不到毛皮制造过程中产生的特殊臭味，地下水源和地表水源也没有受到污染。省里领导和市委领导对此都赞叹不已。郝立刚也多次收到环保治理方面的表彰奖励。 当然，李国藩在会上表扬郝立刚也是有目的的。他是想把郝立刚再提一步，但不是到人大政协，而是到政府。服装厂建设就由郝立刚来牵头管理。同时也点明另一件事：这个要用地五百亩的服装厂，将来的展就像双河镇一样，会成为一个大的产业的。 “大家可能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服装厂要占地五百亩呢？我和筹建这个厂的老板接触过，他们建设服装厂只是第一步。这第一步，包括基础建设和相应的设备购置，就计划投资两亿五千万。同时还要建设军用粮油专供厂。同志们，军用粮油的用量有多大大家想象也会想象出来。如果临泉的铁路能够修建，这个厂里是要建一条专用线的。同志们，这家企业的规模将会很大。五百亩还是我给他们压缩了。按照他们的计划，要一千亩呢！”李国藩接着说道。 大家这才明白，搞了半天，人家这个企业是要在临泉县建设军队的后勤供应基地。这下临泉和附近的县市都会跟着借着光了。 军品也要在民间采购。特别是粮食和食用油，农民按照和他们签订的合同进行种植，收购价格比普通的粮食要高出至少百分之三十。食用油的工厂建起来，全县的大豆都给他们也不够用。 临泉老百姓有福啊！难怪李书记对这个服装厂如此感兴趣，如此不遗余力地在会上再三说明。 同时受益的还包括临泉现在的很多企业。比如新春的面料生产商和双河的皮毛制品商，比如北极集团的肉类及其制品，羽绒制品；比如嘉里乳业的奶制品。甚至包括栖凤山泉都有可能成为军队的专用矿泉水。 还是李书记的眼光长远啊！与会人员暗暗赞叹。 这个会议除了工作部署，还达到了统一思想的目的。 会上，对重点跟进的项目如草炭开工程、栖凤山温泉旅游开工程等也都进行了部署。 会后，李国藩安排丁晓负责招待与会的各单位领导。他和大家喝了几杯酒后，就找了个理由先走了。 和陈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李国藩心里非常想念她。出了临泉宾馆的宴会厅后，他就到车队要了一辆普桑，自己驾着去了栖凤山矿泉水有限公司。 和陈然已经电话里约好了。栖凤山矿泉水有限公司专有一栋别墅，座落在栖凤山的半山腰上。别墅周围浓荫密布。一处源于半山腰的山泉就在别墅边上。一条专修的水泥路直通别墅。风景十分宜人。 这栋别墅，就是李国藩和陈然的爱巢。 李国藩手里有着别墅大门的电动遥控钥匙。他把车直接开进了车库，然后从车库里来到了二楼陈然的卧室。陈然已经洗浴完毕，等着爱郎李国藩的到来。 进了门，陈然便扑了过来，搂着李国藩送上了香舌。亲吻了一会，李国藩已是坚硬如铁。陈然穿着半透明的睡衣，里面内衣也没有穿。玲珑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的*和双峰，令李国藩难以控制。接着两人便在床上翻滚起来。几度漏*点过后，陈然轻打了一下李国藩说到：“去，洗洗。猴急的样子。一身的汗味儿。没完没了的弄，哎呀，把人家的身体都累得软了。” 李国藩叹气道：“老婆，我还没有吃饭呢！” 陈然笑道：“嘻嘻！我就知道你散会后会不吃饭偷偷跑出来。都给你准备好了。在餐厅呢！就知道你来了的第一件事不会去吃饭，而是要吃奶，弄人家。嘻嘻。饿了吧！活该。” 李国藩一笑，过去又抱住巧笑嫣然的陈然，因为两人衣服都没穿，便又进去了。惹得陈然惊呼一声，之后就又是春光一片。 第一百五十二章、朝中有人好做官 李国藩回到临泉县城的家中，已经是夜半时分。他也没敢惊醒麻**，就在隔壁的房间睡下了。第二天，小慧慧在妈妈的房间先起来的，来到隔壁房间，看到李国藩还在床上睡着，就揪着李国藩的耳朵叫道：“爸爸，懒爸爸，起床啦！太阳都照到屁股啦！” 听到小慧慧奶声奶气的叫声，麻**赶紧从卧室里出来说道：“慧慧，你爸回来得晚，还没睡醒呢！别叫他，让他再睡一会儿。” 小慧慧刚要不情不愿地走开，李国藩却睁开了眼，反手举起小慧慧笑道：“别听你娘的，老爸不睡了。呵呵，乖女儿，坐飞机喽！” 小慧慧咯咯笑着：“爸爸！昨天姥姥和姥爷来电话啦！妈妈笑得可开心了。你又不在家。” “爸爸不是忙嘛！慧慧，别烦你爸爸。”麻**笑着接过来李慧慧，放到地上，“吃饭去，一会儿好上幼儿园。” “嗯！妈妈，今天你开车送我去好不好？不让姨姥姥送了。她也不会开车。好妈妈，你就送我么！”小慧慧耍起赖来。 “不行。妈妈一会儿要开会。让爸爸送吧！国藩，今儿你把孩子送幼儿园去。真是的。你这个爸爸还没有送过孩子入园呢！”麻**下令道。 “好好！我送还不行嘛！”李国藩赶紧投降。“慧慧，一会儿坐爸爸的车去幼儿园好不好？” “好吧！可是你那车没有妈妈的车好看。妈妈的车是红的，你的是黑的。”小慧慧勉强接受了让李国藩送她去幼儿园的意见。 这时，麻**的阿姨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李国藩洗刷完毕，和老婆孩子以及阿姨一起吃饭。 吃饭时，麻**对李国藩说到：“国藩，昨天爸爸妈妈打来电话。爸爸给你打电话没有？” 李国藩这才想起来，昨天正在开会时，是接到了岳父的电话。简单地说了两句，因为麻东升知道他在开会，就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爸爸来电话说什么啦？”李国藩问道。 “爸爸工作调动啦！昨天刚定下来。”麻**脸上有着几分喜气，笑着说道。 “是吗？调到哪里了？”李国藩惊讶地问道。岳父麻东升现在是正厅级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算来也五十三岁了。这个年龄已经不好再升迁了。 “伦化市市委。 “真的？”李国藩惊喜地问道。 同样的正厅级，下派到地方当一把手，那可是重用。岳父在伦化当一任市委书记，按照正常的情况，可以干四到五年。那时，年龄也大了，按照惯例，正常情况省里和中央都会把这些人安排到省里的人大或者政协任副职，提升到副省级养起来。而在省城机关任职的人员，就算是各厅局的一把手，再提一级成为副省的机会也不多。到了退休年龄，要么全退，要么在人大政协安排个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之类。与在地方任实职的一把手没法比。 岳父成为一方诸侯，显然是国云飞的功劳。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样。李国藩对此颇为感慨。对麻东升这个亲家的提拔，国云飞也算是不遗余力了。现在，穆梁栋还只是一个市委书记。在穆梁栋担任县委书记时，麻东升不过是正科级的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而今，六七年的时间，就和穆梁栋平起平坐了。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古皆然。 这其实也很正常。因为领导者也是人，他要用的自然是自己非常了解的人。只要这个人能力足够，那么，在与领导者不熟悉的人竞争中，自然会占优势。麻东升资历也够了，而且也是由乡镇干起来的。现在成为市委书记并不过分。 伦化市的原市委书记李正是现任国务院副总理强正国的亲家、强鸿宇的岳父。强鸿宇和李正的女儿是在加拿大留学时认识并结婚的。现在，强鸿宇夫妇博士毕业后已经回到国内，在京城市委工作。 李正被调入了劳动和社会保障部任副部长，当然也是因为朝中有人。而且，强副总理就分管劳动和社会保障部。 李正腾出的位置给了麻东升。 “**，爸爸说没说什么时间到任？明天就是周六，我们到省城去看看他和妈妈吧！” 自从小慧慧懂事起，李国藩就不敢管麻**叫慧慧，只能叫**了。因为一叫慧慧，还没等麻**答应，小慧慧就会奶声奶气地先接过来答话。没办法，只好大人改称呼吧！ “嗯！你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呗！我也不知道他哪天上任。” “好！”李国藩赶紧用手机给麻东升打去了电话。 “爸！听**说您要到伦化任职了？什么时间到任？”李国藩问道。 “噢！国藩哪！下周一到伦化去。省里薛副书记带队。现在任职文件正在打印。伦化市的张市长和钱副书记也在省城，昨天我们在一起碰了面。他是来迎接我上任的”麻东升回答道。 “爸！今晚我和**带着孩子去省城看您和妈妈。”李国藩道。 “嗯！回家一趟吧！你妈妈也想小慧慧了。对了，明聪也在省城，回来后就见到他啦。” “是吗？明聪不是在美国大使馆的武官处吗？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李国藩惊喜地说道。 对麻明聪自己的这个小舅子，李国藩是十分喜爱的。麻明聪自从直接参军，经过总参特种部队特训后，被直接保送到二外西语学院英法语系学习，毕业后便被派到驻美国大使馆的武官处做上尉职员。现在已经在美国呆接近三年了。听说前年晋升为少校了。这小子平常很少给老姐和姐夫打电话。 在美国期间回来过一次，到临泉看望李国藩时，知道李国藩已经是大富翁，并且国海集团里面，李国藩是大股东，就毫不客气地在他手里敲去了一辆全新的奔驰。麻明聪在北京总参有一间三十多平米的独身公寓，回到国内时，多数住在公寓里。现在有了一辆奔驰，在京城可就没地方放了，只好寄存在省城的家中。 李国藩知道后，又瞒着麻**在京城给麻明聪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一栋别墅。麻明聪大喜，那时正好是他们放假，麻明聪可以在国内呆二十多天。于是他便回到省城，把奔驰开回了京里。 此时，他正和国家通讯社的美女记者杜莎莎谈恋爱。杜莎莎是国家通讯社国际部的名记，英语、法语、德语、俄语全都精通，日语、西班牙语甚至韩语也不陌生。名副其实的才女。此女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加之见多识广，接触的世界各类人多，包括各业内的领袖人物。所以小丫头眼高于顶，没有那个小伙子能够被她看上眼。她还是毕业于剑桥的硕士，回国后正在就读国内京城大学的博士。 自从杜莎莎在美国采访几名商界领袖和华侨领袖时和麻明聪认识后，麻明聪便展开了对杜莎莎的追求。 麻明聪眼光也不低啊！在二外读书时，总参二部明令他不得在大学谈恋爱。没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班级上倒是有让他心仪的女孩，可自己是军人啊！只好把这个暗恋埋藏在心里。平时班上的同学对聪明绝顶的麻明聪十分佩服，他和同学的关系也非常的好。可在恋爱的问题上，班上的男孩女孩都渐渐的成双成对起来，唯独他这个一米八十多大个，相貌英俊，学业优异的才俊还孤家寡人。连对他暗恋的几个女孩后来都无奈地各自找了男朋友。 女孩们私下议论时，曾有过各种猜测，怀疑是不是这个酷酷的家伙家里有对象或者在别的大学里有对象，还是这个家伙某个部位不好使呢？说到某个部位不好使时，女生寝室里笑成了一团。其中就有女生对提出这个问题的女同学说道：好使不好使，你得去试试才能知道啊！ 提这个问题的女生跳下床来，骚了几下笑话她的女生的痒，接着轻声说道：“倒是想试试，可这家伙装的太一本正经了，神秘兮兮的，不理俺啊！” 直到毕业，麻明聪直接到了总参二部，同学们这才明白，这个酷酷的家伙原来是个狗特务，有着严明的纪律约束。看来这家伙身上的零件都好使。没等麻明聪到美国赴任，就被留在京城的几个男女同学叫出去，狠狠宰了一顿烤鸭，喝了四瓶红星二锅头。其中就有那位他暗暗爱着的女孩。可惜，这个女孩已经和另一位同学领了结婚证。 追求杜莎莎，麻明聪下的功夫可不小。哪想到，杜莎莎对他的追求反应是不冷不热。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什么。麻明聪一时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俘获杜莎莎的芳心。还有，杜莎莎虽然在新闻界十分惹眼，可日常生活却十分低调。家世也比较神秘。 自从在京城有了别墅，麻明聪的胆气也壮了起来。正好放假期间杜莎莎也在国内，当他开着奔驰把杜莎莎接到别墅，杜莎莎眼睛也是一亮，笑着对麻明聪说道：“行啊！奔驰别墅都有了。说吧！出卖了多少国家机密换来的这么大的一笔资金？” 麻明聪一乐：“嘿嘿！咱有个好姐夫么！h省临泉县的国海集团是姐夫的产业。我姐姐只是知道姐夫很有钱，知道他是国海集团暗地里的大股东。可她还没有我清楚姐夫到底有多少钱呢！这是我勒卡姐夫的钱买的。不是付啊！全额付款。” 杜莎莎笑道：“你呀！傻瓜。现在京城的房产价格节节上升。哪有全额付款买一套房子的。这样，把别墅卖掉，资金给我。我来给你*作。保证让你的资金快积累起来。” 麻明聪看着自己喜爱的别墅要卖掉，脸苦了起来。杜莎莎不高兴地说道：“怎么？怕我把你的资金弄没了还是怕我骗你。” 麻明聪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不是不是。莎莎，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好，依你，卖掉。” 连麻明聪也没有想到，这栋刚买到手半年多的别墅，转手一卖，赚了四百多万。这下他明白了，杜莎莎是要用这笔资金炒房产。于是，他把钱都给了杜莎莎。杜莎莎用这笔钱，按照付加贷款的方式，在京城买了十来处房子，接着倒手出去。现在已经倒了四次。原来的一千四百万，现在已经变成六千多万。他俩的感情也升了温。 这次麻明聪回来，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升了官。 总参二部的部长是谁呀？吴刚的老爸。吴刚已经是驻比利时大使馆的武官，上校。麻明聪本来就是吴刚介绍给他爸爸的，能不关照？朝中也有人嘛！现在麻明聪被提升为驻英国大使馆武官处的副武官，军衔也破格晋升为中校。 另一件事就是回来和杜莎莎完婚。 半年前，麻明聪和杜莎莎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在杜莎莎新买的别墅里，两人第一次在床上完成了成*人之礼。麻明聪惊喜地现，貌美如花、交际广泛的杜莎莎竟然是一位完美无瑕的处*女，这让麻明聪很吃惊。其实，他心里已经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以为杜莎莎不会在他之前没有男人。事实证明他大错而特错了。 麻明聪也颇为不解：像杜莎莎这样见多识广、交际广泛、思想解放的女孩儿，怎么还会如此守身如玉呢？直到这时，杜莎莎才告诉他，她是军委委员、海军司令员杜长风的女儿，老妈王梅是京城有名的地产公司海宇集团的董事、财务总监。哥哥杜志海也在军队，是西南军区司令部的大校作战参谋。而她自己既是国家通讯社国际部的记者，同时也有着另外一个身份：国家安全部的副处级工作人员。要是麻明聪不在军队的情报系统工作，估计国安部也不会同意她和麻明聪恋爱结婚。 麻明聪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杜莎莎也是一个特务，还是一位级别不低的大特务。他笑着对杜莎莎说道：“嘿嘿！咱们是同行啊！我是狐狸，你是美女蛇。” 这下把杜莎莎惹急了，她翻身坐起，不客气地骑到了麻明聪的身上，气急败坏地问道：“你说，谁是美女蛇？” 麻明聪吓得连忙说：“我是我是。你看，蛇头都起来了。”说完，一搂杜莎莎，就进入了杜莎莎的*。两人又漏*点澎湃地交战起来。直到筋疲力尽。 这次回来完婚，偏赶上老爸麻东升也升了官。真是喜事连连。 因为这几天麻明聪一直处于拜见岳父杜长风和岳父的家族成员，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杜长风是南方人，家族为当地的望族。杜氏家族世代经商，极为富有。王梅家里也有着一个企业集团，里面王梅占着不小比例的股份。对麻明聪这个女婿，杜家和王家都是十分满意的。 这也是麻明聪没有给李国藩打电话联系的原因。 计划是近日麻东升夫妇和亲家杜长风王梅见面。可麻东升工作突然生了变动，调任了伦化任市委书记。见面计划就得向后拖几天了。 李国藩夫妇带着孩子到了省城岳父家中，岳父岳母都很高兴。岳母夏兰也和岳父麻东升一起到伦化上任。岳母已经离开了税务口，现在是调任伦化市人大副主任、总工会主席兼妇联主任，也是副厅级领导干部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亲家聚会 李国藩到省城后，和岳父一家见了面。享受了两天的天伦之乐。麻**还*着李国藩和她一起带着孩子到国云飞的省委住宅楼看望了国云飞。国云飞见到小慧慧，高兴极了。陪着小孙女玩闹了好长时间。 林月还在京城，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到滨江来照顾国云飞。现在，国云飞的厨师以及保姆都是林月给他找的，作为h省的老大，特权当然有了。封疆大吏嘛！ 知道麻东升近日要会亲家，并且知道麻东升的亲家是杜长风，国云飞很高兴。他马上给麻东升打去了电话：“东升吗？听说要会亲家了？明聪这孩子还真不错。我和老杜也熟悉。会亲家的时候我也参加。呵呵！你到伦化上任后，把工作正式交接完毕，就把孩子的事办了吧！低调一点，不要产生负面影响。国藩这几天先帮你张罗着。临泉的工作他还是控制得很好地。嗯！就这样。” 麻东升在省委副书记薛亮的陪同下到伦化市上任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张长弓在伦化市处级以上干部大会上宣读了省委对麻东升的任命。薛副书记讲了话。他先肯定了李正在担任伦化市委书记期间对伦化作出的贡献，肯定了伦化在李正领导下取得的成绩，赞扬李正领导能力出众，班子带得好，对伦化市做出的贡献将会载入伦化展的史册。又对麻东升来伦化工作表示肯定，相信伦化在麻东升的领导下，经济建设和各项工作会更上一层楼。 接着，李正和麻东升分别了言。他们的言都是老一套。这也是官场的规矩，在这个场合，无非是表个态而已。而且都得按照官八股来讲话。离开了官八股，就是叛经背道，不守规则。 李正离开伦化赴京上任了。麻东升也正式接手伦化市委的工作。他主持召开了常委会和五大班子见面会后，就向省委请了两天假，和亲家们见面。 麻明聪已经和岳父杜长风联系好了。在麻东升请假的时候，杜长风和老伴王梅以及杜莎莎、杜志海夫妇一起飞到了滨江市，他们来的十分低调，连驻军长也不知道。李国藩安排车把杜长风老两口和杜莎莎、杜志海夫妇安排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住下。下午下班后，国云飞赶了过来。 “哎！云飞，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杜长风还真不知道李国藩和国云飞的关系。他是海军系统的最高领导者之一，不是出自国长山门下。 “呵呵！杜司令大驾光临滨江，我这个地主要是不知道，那杜司令还不笑话我情报系统失灵了。”国云飞笑着说道。 麻明聪赶紧把杜莎莎拉到一边，轻声解释了国云飞和李国藩的关系。杜莎莎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麻明聪的姐夫竟然是军中大佬国长山的亲孙子，h省省委书记的私生子。 这个时侯，国云飞和杜长风相谈正欢。 还没有到晚餐时间，突然服务员敲门进入了套房，说有人找到这里要进来。杜长风皱起了眉头：自己来滨江市没有告诉任何人啊！现在国云飞知道了，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呢！ 国云飞却笑了：“杜司令，应该是内人到了。” 杜长风一愣。他和国云飞是熟悉，但还没有什么深交。怎么国云飞不但自己来了，还把夫人也从北京调来了呢？给予自己的接待规格有点太高了吧？ 他和王梅及杜志海两口子急忙到门口迎接林月。 林月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杜司令，杜嫂，今后我们也是亲家了。”她还不知道国云飞并没有把他们和麻东升的关系挑明呢！ 杜长风夫妇一愣：怎么又出来个亲家？ 这时，麻**过去接过了林月手里的包说道：“妈，您也真是的，过来前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好让国藩去接您啊！” 林月笑道：“你这孩子，今天是和亲家见面，国藩还是在这里跑腿的好。我下了飞机，你爸已经叫秘书安排车子了。” 李慧慧已经跑过来抱住了林月的胳膊叫道：“奶奶好。我可想您了。” 林月抱起了小慧慧，亲了一下，就和大家一起进了套房的客厅。 杜长风夫妻多少猜到了一点什么，疑惑地看着杜莎莎。杜莎莎急忙说道：“爸，妈，我也是才听明聪和我说起。国藩书记是国书记的儿子。慧慧姐自然是国书记林阿姨的儿媳啦！你们当然是亲家啦！” 杜氏夫妻惊喜地说道：“啊呀！没有想到，咱们也是对头亲家啊！这下都不是外人啦！” 不一会儿，麻东升两口子也从伦化市赶了回来。大家亲热地交谈起来。 “这么说来，我们和总参二部的吴部长那个老特务也是亲家啦？”杜长风笑着问道。 国云飞也笑了：“可不是。他是我家秀秀的公爹，要不把他也叫来？” 杜长风道：“叫来，叫来。还有，志海，把你岳父也叫过来，我们在滨江来个亲家聚会。”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杜志海的岳父温岭也在地方工作，是西南省的常务副省长，属于中央常委、副总理黄谷一系的干将。女儿温娇和杜志海是西南大学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双双参军，都在共和国的大军区之一西南军区司令部任职。 听到杜长风让大家都过来，这边国云飞已经给总参二部的吴部长打了电话。吴部长一听很高兴，答应第二天就赶到滨江。温娇也给爸爸打了电话。温岭一听这样的聚会，当然也高兴地答应了。 杜长风对地方的情况并不十分熟悉。当他知道李国藩才三十二岁，已经是市长助理、临泉县的县委书记，十分惊讶。他的儿子以三十九岁的年龄，成为大校衔师级参谋，在他眼里已经属于异数了。地方干部成长的度和军队比较起来会更慢。没想到，现在却有一位刚过三十岁的副市级实职领导。即便这里有国云飞的影响因素，但李国藩自身能力不够也还是不行。 要知道，领导一个县和领导一个省级机关的处级部门完全是不一样的。在县里做一把手，工作千头万绪，对班子的掌控能力、对事物的判断力、个人魅力以及业绩都得过得硬才行。 当晚，大家就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聚了餐。费用当然是麻**包啦！ 麻**这才觉得有钱真好。面子里子都有了。自己弟弟的婚事，该麻家支付的，都由麻**全额包干。连麻明聪再三说自己也有了数千万的存款，还在京城有了别墅，麻**也不管。还是按照婚礼的全额做了预算，从李国藩那里把钱要了出来。 小舅子结婚，李国藩作为姐夫，当然会尽力了。他给了麻**两千万，随便她怎么花销。这时候，杜司令才知道李国藩不仅是公务员里的异类，而且还是一个隐形的富豪。才知道现在国内名声鹊起的国海建设和北国物流都和李国藩有关系。 酒桌上，吴司令笑着对麻东升说道“亲家，孩子们的婚事不要张扬了。我的想法就在小范围内举办几桌酒席庆祝一下，之后就让他俩旅游结婚算了。这俩孩子国外都跑遍了，但国内的许多地方还没有去过。就在国内的名胜区旅行结婚算了。莎莎，明聪，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麻东升笑着说道：“亲家啊！这样安排只是委屈了莎莎了！我们大家都是领导干部，孩子的婚礼太张扬了确实不好。我同意这个意见。” 麻明聪和杜莎莎对是否举办大场面的婚礼根本不感兴趣，当然也同意了。 第二天，总参二部的吴部长夫妇和西南省的温岭副省长夫妇也到了。亲家们到齐了。主持人公推李国藩担任。 李国藩也是考虑了很久，怎么安排大家两天的行程呢！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这两天的亲家聚会，不在省城滨江，而是安排到临泉的栖凤山。 栖凤山的温泉经过栖凤山泉有限公司和国海集团旅游公司的共同开，如今已经开始接待游客了，并且名声渐起。这里的温泉不仅能够治疗多种疾病，还和冷泉一样，可以饮用，饮用对胃肠疾病和心脑血管疾病的治疗效果比冷泉还要好。 李国藩在专家的检验结果出来时，对没有尽早开这里的矿泉感到非常可惜。多少年了，这里要白白流掉多少极品矿泉水啊！在温泉的治疗效果经过检验得到证实之后，李国藩就让陈然和张海联手，围绕矿泉建起了几个疗养院。还建了数栋别墅。这些别墅都不是对外出售的，建设的目的就是要用来招待一些特殊的人物。产权都是栖凤山泉有限公司和国海集团的。 现在，第一批客人住进了别墅。这些客人就是杜长风以及亲家们。每家一栋。 为了安全起见，李国藩又从西河市的驻军里通过吕大国调过来一个班的战士，荷枪实弹，轮流站岗。这些战士都住在山下的疗养院里。 栖凤林厂浓荫密布，鸟语花香，空气格外清新。矿泉水清冽宜人，温泉浴令人疲惫全消。国海酒家的大厨师亲自来到这里上灶，鱼是乌双河里天然生长的野生鱼，肉是北极集团专门饲养的绿色食品级猪肉和禽肉，菜是新春镇生产的绿色有机蔬菜，还有李国藩通过各种途径弄来的海鲜，包括鲍鱼、海参、鱼翅之类以及北山长安岭里出产的野生菌类、野菜类，还有熊掌、飞龙、细鳞鱼等等，每餐饭的菜品都不重样。酒就更不用说了，李国藩从吕大国那里没少鼓捣特供茅台，他自己也搞到了不少五粮液，还有洋酒、极品红酒，使得老家伙们酒兴大开。顿顿喝的都很尽兴。 陈然也加入了接待行列。美丽得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的陈然，接待工作上已经十分熟门熟路。她和来的女眷们相处的十分好。虽然刻意同李国藩保持着一定距离，以免被麻**现什么，但细心的林月和杜莎莎、麻明聪还是从中看出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也难怪，林月本来就是非常细心的人。她又是李国藩的导师、后母，对李国藩的性格非常了解。陈然又是那么出色，那么惹人爱怜。林月不相信李国藩面对如此出众的女子能够不动心。李国藩和他那个老爸一样，绝对是性情中人。这样，林月就开始认真地观察起两人来。果然，从两人刻意保持距离中，林月明白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尤其是陈然的迹带着传奇色彩，林月不相信凭着陈然这个小丫头能够有这么大的胆识和气魄。这里肯定也有李国藩的影子。 杜莎莎和麻明聪是干什么的？都是受过严格特殊训练的人物。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被他们放过。陈然一出现，杜莎莎和麻明聪眼前都是一亮。陈然十分出众的外貌，温柔中带有的高雅气质，落落大方中带出的骨子里的清高平和，都使得大家对陈然刮目相看。虽然陈然对李国藩表现的没有什么不同，可这两个特务还是在两人的眼神里现了问题。 晚上，大家酒足饭饱后，麻明聪把李国藩叫了出去：“姐夫，陪我看看栖凤山的美景。” 李国藩笑骂道：“你不老实地陪着小杜，和我出去干嘛？又看中我的什么东西了？” 麻明聪笑道：“看中了一样东西，就怕姐夫不给。” 杜莎莎也在旁边站着，听了麻明聪这句话，柳眉一下子竖了起来。她心里明白麻明聪说的看中李国藩的东西是什么，肯定是陈然。 麻明聪一见杜莎莎柳眉倒竖，脸上现出怒气，吓了一跳。他清楚，自己能够现李国藩和陈然的蛛丝马迹，杜莎莎也一定会现。自己胡说八道，杜莎莎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下去，自己要被这只老虎处理的。于是，急忙拉着李国藩跑了。 李国藩疑惑地问道：“明聪，你跑什么？”麻明聪笑道：“俺们家的老虎要吃人。不跑我会受伤的，哎！姐夫，我问你一件事，你跟我是说实话呢还是要撒谎？” 李国藩愣了一下道：“屁话，什么说实话还是说假话。到底啥事情，有屁快放。” “嘿嘿！姐夫，那我可就说啦！你和陈小姐的那点儿事我老姐知道不？’李国藩吓了一跳。他马上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家伙看出了点蛛丝马迹。于是说道：“你这小子。好！本事见长。不过我选择说实话，不会抵赖什么。这事儿你姐不知道。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和她说。好了，呵呵！你小子掌握了姐夫的**，又不想单独告诉你姐，就是想敲我的竹杠吧！说吧！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你闭口。” “姐夫，说什么呢！你小舅子我是那样要挟人的人吗？嘿嘿！我看中了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想送给莎莎。姐夫，你看…” 李国藩狠狠地在麻明聪的脑袋上弹了一个爆栗，“好，不就是一辆兰博基尼嘛！就依你。” 两人回到了别墅。麻明聪进到杜莎莎的房间，杜莎莎笑道：“明聪，老实交代吧！你这个小特务在姐夫那里敲到了什么好东西？” 麻明聪吃惊地望着杜莎莎：“你是妖怪吧？这你也知道？” 杜莎莎笑道：意一下。国藩和陈然两人的关系不简单。”林月郑重地说道。 麻**脸一红：“妈！您不说我也知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国藩还以为能够瞒得住我。嘻嘻！妈，陈然确实很可爱。连我也羡慕她。国藩那个性情我是知道的。嗨！他已经有了琳琳姐和程微微，还在乎多一个陈然么？随他去吧！” 林月欣慰地笑了。“慧慧，你能这样想，妈妈就放心了！慧慧，男人是拴不住的。只要他还真心对你们娘俩好，就不要管他的私生活了。这样，你活得才不累。国藩也是太优秀了。这些事妈妈会提醒他注意，身在官场，女人问题也是一大忌讳，会影响到他的前途。你也要时时敲打他一下，免得他过于放纵自己。” “嗯！妈，我记住了。” 两天过后，几位亲家都离开了临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他们对李国藩都有了新认识，一致断定李国藩绝对会前程似锦，未来之路光明一片。 可接着，李国藩的铁路修建计划却遇到了麻烦。“你小子。那点心眼我还不知道。哼！一撅屁股就知道你要拉几个粪蛋。不就是掌握了姐夫的一点**嘛！好家伙，就你那个贪婪劲儿，我才不相信你会放弃这个机会。你在美国的谈判就是如此，得寸进尺。现在回到了国内，又掌握了姐夫的私密。不在财大气粗的姐夫那里敲一笔竹杠你能安心？” “嘻嘻！我的好莎莎。老夫爱死你了。别的也没有敲，就是给你弄了一辆兰博基尼。” 杜莎莎吃惊地望着麻明聪：“你这家伙，够狠的。又让姐夫掏了三百多万。” 两人都笑了起来。 而林月的房间里，也进行着一场谈话。 林月和麻**婆媳坐在沙上，小慧慧自己在玩。 “慧慧，有件事，你要注 第一百五十四章、西河铁路分局 铁道部下设铁路局，铁路局的辖区是以铁路运输方便来确定的，并不完全以行政区域来划分。比如滨江铁路局下辖五个铁路分局，而其中的西河铁路分局就管辖着h省境内西部地区和n省境内东部地区的所有客货站及铁路路段。 铁路是半军事化的部门。各铁路局既是企业，有着经济考核标准，更多的还担负着行政职能。有自己的公检法系统，独立于地方的管辖之外。就像西河铁路分局，他的上级就是滨江铁路局。滨江铁路局按照行政级别只是正厅级，当然因为这个局涉及的管理区域和铁路网密度在国内第一大，还涉及国际铁路，局长和局党委书记高配了半格，为副部级。西河分局的分局长当然没有这个待遇，只是个正处级别。 因为铁路部门工作的特殊性，级别和掌控的权力并不成正比。前几年，西河分局因为h省北部及n省东部煤炭资源丰富，又是全国的木材产区，中部是石油产区和商品粮基地，所以铁路运输业务十分繁重，经济效益在五个分局中也是最好的。分局长成为铁路局副局长、局长的大有人在。 分局长的行政级别不高，但掌握的权力很大。每年入冬之后，由于粮食运输和煤炭、木材运输需要大量的车皮，并且时间要求也特别集中，这个时候就显出了分局长的权力来。连西河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也得陪着笑脸和分局长讨要车皮。分局长的心情就直接影响到分配的车皮数量。如果得罪了分局长，那么，车皮计划就要泡汤。计划外车皮的申请也是如此。 当然，对于国家重点保证的运输计划，分局长也不敢胡来。可变通的办法总是有的。对大型国有企业的运输计划，也是如此。 如果地方上是特别紧急的运输计划，也可以通过滨江局下达命令。再调集车皮。这个命令一般要经过省经委批准，之后再和铁路局联系。一般情况铁路局都会满足地方紧急需求的。当然了，要是在铁道部能够直接得到命令，各局和各分局是不敢不执行的。 这样的命令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下。只能解决燃眉之急。各家企业和各需要车皮的单位、个人，都想出了好多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比如，派遣专门的驻外人员，对铁路局和铁路分局乃至铁道部公关，在运输紧张的时候争取到足够的车皮，满足自己企业或个人的需要。这里衍生了多少**行为就不是能够算得清楚的了。 自从高公路大力建设、四通八达以后，公路运输异军突起。几十吨的货车和七八十吨的运煤车在公路运输中唱起了主角。对铁老大形成了一定的冲击。加上国有企业的大量衰落，民营企业的迅崛起，许多民企由于受不了铁路那种野蛮行为和高高在上的服务态度，宁可多花几个钱也选择公路运输，使得铁路的效益逐渐下滑。 当然了，后来铁路系统改变服务态度和服务方式、经营办法是另外一回事了。 西河铁路分局也遇到了运输量大幅下滑的危机，直接影响到了分局的经济效益。 其原因比较复杂。一是国家实行天然林保护工程，严格控制长安岭林区木材的采伐量、销售量和运输量。这三个量就是林区所谓的三总量。减少了分局的一大块运输量；二是煤炭的运输逐渐以公路为主，至少减掉了一半煤炭的铁路运输量；三是商品粮就地消化量大幅增加，减少了粮食的运输量；四是石油管道已经建成，直接通到了入海口，减少了石油产品的运输量。 这些问题对西河分局的打击是致命的。西河分局效益下滑，以往极为重要的一个分局，现在变成了五个分局中最不起眼的分局。以往这个分局是滨江局副局长、大局长诞生的摇篮，现在成了垫底的。还有消息称这个分局要被撤销。虽然是谣传，但对员工的士气影响极大。分局也成了滨江局下岗员工最多的分局，成了鸡肋。 现任西河铁路分局局长毛玉福已经在任四年了。四年来，他干得颇为疲惫。本来，他是滨江铁路局佳城分局的局长。现在佳城分局的效益比西河分局要好得多。因为要振兴西河分局，使西河分局重现当年的活力，滨江局把他调到了西河分局。 四年前的西河分局局面还不像现在这么糟糕。那时的公路还没有达到现在的水平，国家的其他政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严格，西河分局的效益还勉强过得去。毛玉福也雄心勃勃，想把西河分局好好地搞起来。 怎奈事不随人愿。西河分局越来越糟糕。 这期间的一件事，使得毛玉福和临泉县暗暗结了仇，对李国藩产生了很强烈的不满和看法。而这个仇和看法，李国藩并不知道。 原来，新春镇的经济突飞猛进，展的出乎人们意料。入住的企业越来越多。当然运输需求也越来越大。 当初，北国物流还没有展壮大到今天的地步，只有三四十台货车，在全国各地布的点也没有这么多、这么完善。新春的企业运输还得需要依靠铁路。好在新春镇距离西河市只有五十公里，短运价格也不高。 新春镇企业多啊！加起来的运输量可不小。特别是国海集团的建筑材料公司和北极集团的生猪制品、禽类制品，运输量很大。还有临泉的绿色粮食及其制品，这对处在困境之中的西河分局来说，是个不小的补充。 物流运输业是李国藩和程薇薇重点打造的产业链条中的重要环节，哪能放掉这块效益白白流失呢。于是他们极力投资，使得物流布局在国内迅完善起来，货运车辆采取自购和允许货车司机带车加盟北国物流的办法，迅将物流业做大了。各种运输车辆分布在国内各地，达到了近千台。 为了和铁路抢货源，李国藩张海和程微微又研究决定，降低运输价格。这下就把西河分局的活计给堵死了。不仅临泉县的货运量大幅缩减，连北林市及其周边的货物也被北国物流垄断了。 北国物流也和毛玉福联系过，希望公路铁路在运输上联姻。可当时的北国物流还是小字辈，构不成对铁路的冲击。毛玉福哪里会理这个茬。就连已是县长助理的的新春镇党委书记李国藩亲自拜访，说明联姻对双方的展都有好处，也被毛玉福不客气地拒绝了，连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 等到北国物流以锐不可当之势迅崛起，严重威胁到西河铁路分局的业务时，毛玉福才坐不住了。他降尊纡贵，亲自和张海谈判，希望同北国物流合作，各取所需，各留一面。张海把他支到了已是副县长的李国藩那里。 对毛玉福，李国藩好感全无。他认为毛玉福目光短浅，而且态度极为倨傲。是难以合作的对象，就婉言谢绝了毛玉福的提议。 毛玉福心中愤怒。可又没有什么可以制约李国藩的地方，于是就把这个愤怒埋在了心里。现在，临泉县计划要修建铁路支线。按照规矩，自然是由西河分局向铁道部和滨江铁路局打报告。这下毛玉福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这个机会他如何肯放过。 于是，西河分局按照毛玉福的指示，拒绝给铁路分局和铁道部打这个报告。表现出了完全的不配合。 李国藩郁闷了。他左思右想，终于明白毛玉福实在报当年自己拒绝与西河分局合作的一箭之仇。现在的李国藩，完全可以利用他和京城衙内门的关系把事情摆平。而且还有可能把毛玉福拉下马。但之后怎么办？ 今天的李国藩已经不是当年用阴险手段对付宋涛时的李国藩了。当年对付完宋涛后，产生的负面影响很久才消除。宋涛进了监狱，还是老爹国云飞把他弄出来的。之后又是国月秀做通了自己的工作，再三说明宋涛当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贯彻国云飞的指示，他是国云飞的忠实部下，这才使得宋涛能够进入草炭开公司做老总。而宋涛也不负众望，把草炭开公司前期建设工作搞得有声有色。 如果因为毛玉福现在的不合作，就采取极端的办法把毛玉福拉下马，那对自己的负面影响会更大，甚至会被大家怀疑到自己的人品上。尤其是现在，自己的仕途正如日中天，上面有大人物注意和关照，自己还是太子党一伙的人员，下面又有扎实的政绩做后盾。要是在毛玉福的问题上给自己造成了坏名声，无论如何是划不来的。再者说，今后，铁路建成，还是要和铁路部门打交道。弄下一个毛玉福容易，但兔死狐悲，说不定将来就会有人出来为毛玉福讨个公道呢！这个隐患不能留。 可铁路还得建。 县委书记办公室里，李国藩和丁晓正在听取刘博的汇报。 “李书记，丁县长，我这是第三次和毛局长接触了。无论我提出什么理由，毛局长就是不同意打这个报告。这次我是和市经委汤主任一起去的。毛局长连汤主任的面子也没给。请他吃个饭也被拒绝了。二位领导，是不是考虑我们自己和市里联手向省里和滨江铁路局打这个报告呢？”刘博郁闷地说道。 李国藩和丁晓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好了，刘县长，你辛苦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李国藩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既不影响和西河分局的关系，还会让毛玉福知难而退。 丁晓和刘博听李国藩这么一说，心都放下了大半。他俩都知道李国藩能量不小。他说想办法，大概心里有了主意。于是，两人都告辞走了。 李国藩手里是有王峰联系方式的。这个铁道部长的公子，即使这个修建铁路的建议者，也会是在这条支线铁路修建过程中的受益者。现在遇到难题了，就让这面大旗飘起来，当虎皮使用吧1于是，李国藩分别给王峰和白保武打了电话，说有事找他们。如果方便，希望他们来临泉一趟。 白保武和王峰接到李国藩的电话，没有怠慢，急忙飞到了滨江。又在滨江铁路局借了车，来到临泉。 他们的到来，李国藩很高兴，与丁晓、刘博一起陪着他俩到了栖凤山温泉别墅住下。 听完李国藩的叙述，王峰勃然大怒：“这个毛玉福是不是不想干了。多大个事啊！在这个问题上就干设卡。我找他。”说完，，找出通讯录，拿起电话就要打。 李国藩急忙拦住了他：“王经理，别这样。今后我们还要和西河铁路分局常打交道。得罪一个毛玉福容易，但得罪了他，就会得罪一帮他的手下和朋友。我们今后的工作会有难度。” “国藩哥，那你说咋办？”王峰气呼呼地说道。 “好办。只要把毛玉福拉来，你安抚他一下，相信他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对待此事。”李国藩笑着说道。 丁晓和刘博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李国藩请他们来时，只是说京城来了客人，要他俩一起陪同。接到两人时，丁晓和刘博还很惊讶，这两个客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小毛孩，现在一看王峰的这个架势，知道肯定是衙内，而且还是能在铁路系统说的算的衙内。 果不其然，李国藩接着就把来的两位小毛孩介绍给了丁晓和刘博。两人这才知道，里面有一位铁道部长的公子，一位国务委员的公子。看他们对李国藩恭恭敬敬的模样，丁晓和刘博心里暗暗吃惊，也对李国藩的能量从心里有了新认识。 王峰的电话是下午打的。他和毛玉福不熟悉，电话是打给滨江铁路局一位副局长。这位副局长正好在京城，知道王峰到了h省的临泉，很吃惊。王峰在滨江铁路局借车时，是与办公室主任打的招呼，办公室知道王公子光临了滨江，至于去了哪里可就不清楚了。现在，办公室又接到了副局长在京城打的电话，才知道这个衙内的行踪。于是，办公室主任亲自给毛玉福打去电话，告诉他部里王部长的公子、二工程局的王经理到了临泉，要他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毛玉福接到局里办公室的电话，马上要下了王峰的号码，亲自给王峰打了电话，确定了王峰的位置。接着，就亲自带着分局的办公室主任，驾车赶赴临泉栖凤山温泉别墅。 路上，他心中颇为忐忑，这个王公子是因何而来呢？想了许多种可能，其中也想到了临泉修建铁路支线的事情。不过，毛玉福认为，临泉还不会有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把王峰拉来扯大旗作虎皮。 到了栖凤山温泉别墅，看到王峰正和李国藩、丁晓、刘博在门口迎接自己，毛玉福又吃惊又感动还有几分害怕。 吃惊的是路上想的王峰可能是为修铁路支线而来是真的了；感动的是他们竟然在门口迎接自己；而害怕的是，如果临泉县在王峰那里说了自己的坏话，凭着王峰的影响力，对自己的前途肯定会造成影响。为了和李国藩、和北国物流争一口气，伤到自己的前程就太划不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压力 毛玉福和大家进了别墅。他的心情颇为复杂。 临泉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和主管工业交通的副县长都在场，而且主管工业交通的副县长刘博还几次和自己谈关于修建临泉支线铁路的事。现在，王峰来了，还用问么，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王峰是现在铁道部大部长的公子，还是中铁二公司的部门经理。要说修建这条支线铁路他没有在这里有着利益成分，打死毛玉福也不会相信。如果自己不同意打这份报告，无疑就是在断王峰的财路。那王峰还不得断自己的官路进行报复就怪了。 问题是自己先前说的都是不同意修建这条支线的意见。现在一见到王峰，就全改了。那自己这张脸还往哪里去放。 怎么办？毛玉福犯开了思量。 在别墅里落座之后，服务人员端上茶来。王峰笑着说道：“国藩哥，毛局是我们铁路系统在你们这里的地头蛇。这顿酒席就得有我们家里人出钱买单了。” 毛玉福心下一动：这个王公子对自己开始示好了。这可是好事。毛玉福最怕的就是王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介入主题，*着自己同意向上面打这个报告。那自己的面皮就全都光了。现在给他这个台阶，毛玉福哪能不赶紧接过来。 “那是那是。李书记，丁县长，刘县长，不管怎么说，王经理都是来到西河铁路分局辖区内指导工作，怎么也得让我表示一下吧！我想，这个面子三位领导会给我的。” 李国藩笑道：“呵呵！毛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好，就由毛局来招待贵宾。” 王峰也笑了。“李哥，我可是大老远的跑到临泉来了。你老人家可不能把兄弟当外人。有什么好特产都上来吧！别给我们西河分局省钱。” 李国藩一乐：“好啊！知道你小子喜欢天然的东西。今天都是天然食品。” 接着，李国藩又把白保武介绍给了毛玉福。当然不会说他的实际身份。但聪明的毛玉福哪里会不知道和王峰一起来的人绝对都是不简单的人物。见到王峰和白保武都对李国藩极为恭敬随便，毛玉福心下惊异不已。他并不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只是对地方的领导平时接触的少，又不是很以为意。所以，李国藩是国云飞私生子的传闻他并不知道。 看到公子哥对李国藩这个边远县份的县委书记如此恭敬，毛玉福对李国藩的能量也有了重新的评估。他也明白，在临泉修建铁路支线的问题上，自己是无法和李国藩抗衡的。既然无法抗衡，那就同意吧！要是弄到后来在自己不同意的情况下，这条支线还是修成了，自己不但得罪了一个能量颇大的土皇帝，还要得罪顶头大上司的公子。几头不讨好。 现在李国藩把王峰请来，既是给自己压力，何尝不是给自己面子和机会？交好王峰，对自己的好处大了去了。 再者说，临泉修建这条铁路支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应该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之所以不同意，无非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现在面子里子都有了，如果再不识时务，李国藩他们恐怕是先礼而后兵了。那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毛玉福也是在阴谋堆里打过不知多少滚的人，也是有着非凡决策力的人。否则，也不会混到现在这个分局局长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菜品上来了。大家就是吃菜喝酒，闲聊些京城和农村的趣事。免不了插诨打科。就是不向修建铁路支线上提。 毛玉福心痒难搔。他明白，如果自己不主动把这件事提起来，表明态度，今天这顿酒可能就这样过去了。那时，在座的诸位就会用不识时务、给脸不要脸来评价自己了。到了那时候，自己的前途可能就真的玩完了。 于是，仗着酒遮面皮，他主动挑起话茬：“王经理呀！李书记他们计划修建西河至临泉的铁路支线。我考虑这条支线修建下来，国家要投进几十个亿。支线的效益按照现在西河分局的情况看，也难说好坏。所以我个人不太支持。后来我详细看了临泉县打上来的报告，看到他们的企业每年有着如此大的货物吞吐量，又感到还真有修建这条铁路支线的必要。王经理，你这些年一直在铁路建设第一线奔波，对此事一定有着真知灼见。请王经理提示一下我。” 王峰笑了。心道，就等着你说这番话呢！于是把杯中的茅台一口干掉，夹了一块狗肉放进嘴里：“好香好香。李哥，你这个菜的安排太对我胃口了。毛局，你说临泉修建铁路支线是吧？要是按你所说，既然临泉的货物吞吐量如此之大，那就修建好了。”说完，又把筷子伸向了狗肉。 毛玉福点点头，对李国藩笑道：“李书记，我不同意修建也是从国家投资的角度考虑的。现在看确实有修建的必要。那就抓紧时间落实这件事。需要我们做的工作，我会尽快落实。需要地方配合的工作，希望李书记给予支持。” 李国藩端起酒杯说道：“感谢毛局长对临泉的关爱。我表个态：需要临泉做的，毛局长尽管开口。要钱我们出钱，要人我们出人。” 毛玉福也笑了。他很清楚，李国藩的如此表态，就说明这页算是揭过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安排与滨江铁路局的沟通。想来，王峰不会不和滨江铁路局打招呼，自己当这个恶人，得罪地方政府实在有点冤。再说过去那点事儿，都是各自为各自利益考虑，没必要总挂在心上。自己的行为倒显得自己小气、心胸狭窄了。 毛玉福的心结一打开，在酒桌上就有说有笑了。毕竟都是经过无数风浪的人，厚黑学可能没看过，但应用的十分顺手。现在有铁道部长的公子在座，这样的机会那里去找啊！想结识都不容易，而今主动送上门来了。毛玉福暗暗庆幸：要是自己没有在立项上卡临泉一下，哪有机会和王峰结识呢！这也是不愉快中的大收获。 这顿饭尽欢才散。 毛玉福当晚没有走。有这样可以陪着部长公子的机会他那里会放过。通过观察，毛玉福明白了，王峰和李国藩早就熟悉，而且隐隐觉得凡事都是以李国藩为主。王峰就像是李国藩的小弟。这下，毛玉福心里就感到惊异不已了。晚上，毛玉福在李国藩和县里的领导们走后，悄悄拉着王峰和白保武去了西河市里。也不远，才五十公里，还都是二级路面，一会的功夫就到了。 到市里当然是全套的玩法了。毛玉福的办公室主任是他的绝对心腹，他们在市里也有安全而固定的娱乐地点。这就对了两个公子的脾气。 夜宵的时候，毛玉福才知道白保武是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的公子。 他心中暗叹：这李国藩到底是啥人啊！结交的朋友都是这个档次的人物。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这还是李国藩给了面子，否则，咋下台的都不会知道。嗨！得罪什么人都不行啊！谁知道那块云彩能下雨！就是临泉这样一个边境省份的普通县城，虽然经济展确实令人瞩目，但年纪很轻的县委书记就会与这些衙内成为朋友，还隐隐在朋友圈子里占据主导地位，实在是不简单。 上班后，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李国藩到底是哪路神仙。他绝对不会仅仅是市长助理、县委书记那么简单。后面还肯定会有不为自己所知的更深层的东西在里面。 当然了，后半夜，毛玉福还是陪着王峰等人回到了栖凤山温泉别墅。他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李国藩挑出什么毛病来。 第二天，李国藩和丁晓、刘博等人十点多才过到这里来。当然，王峰等人昨晚和毛玉福走了的信息李国藩还是全都知道的。 王峰白保武也没有在临泉多呆，第二天就带着毛玉福给买的纪念品乘机飞回了京城。 接着，西河铁路分局和临泉县就修建西河至临泉铁路支线的事情开始了研究与磋商，并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时，临泉把达成的意见报到了市委市府。 市里当然早就知道临泉的这个项目，给予的全都是支持的态度。 于是，以西河铁路分局为主形成的报告，送交到滨江铁路局，之后又报到了铁道部。 地方政府的公关工作也随之展开。 一晃就是四个多月的时间。 各路关卡都打通的差不多了，也算是一路绿灯吧！临泉县财政也有钱。为了这项工程能够落实，连请客带送礼先后也花进去四百多万。现在，铁道部和经贸委联合打的报告终于到了主管经济和项目建设的政治局常委、国务院第一副总理黄谷的案头。 人都有好恶，有包容的胸怀不等于心无芥蒂，不计较不等于心中没有想法。 黄谷和现在的老大华紫奇政见不一，已经在高层不是什么秘密。作为起自与沪上的资深政治家，他对华紫奇的施政方针颇有看法，也不向荣其行那样懂得进退之道。虽然无法同华紫奇对着干，但在常委会中，也是属于捣蛋那伙的。 黄谷的追随者当然也不少。到了常委那个层次，就不是凡事唯老大的马是瞻。大家在各自分管的范围内，都有着最终决策权。在人事问题上，也都有着自己充分的建议权。而老大和主管人事的常委、书记处书记，对七大常委提出的人事安排都得有个平衡。这也就是每个常委都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的根本原因所在。 华紫奇本届干完，还有一届可干。下一届很明显的，荣总理肯定得下。不管荣总理干了多少实事，但有一样，国企改革中，这位所谓的铁腕总理，在国企改革中使得极大量的人员下岗。这些人是共和国家底的创造者。当他们在荣总理的眼里变成负担时，就不计过去的贡献，而是以国企必须得改革，改革就得有牺牲为由，使国企大量破产。破产时，国企的掌权者又趁机弄了个沟满壕平，了大财，不少人趁机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企业，成为私企富豪。几十年积累的家底都拱手给了这些人。也包括一些其他的利益群体也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国有资产也就是全民资产被私人大量侵占。从中渔利者，就是原来在国企中能够获得利益的那部分特权阶层。在改革中受苦受难的还是数千万普通国企员工。 国有资产的流失加上毫不客气地把数千万人的饭碗给砸了，使得数千万人要么背井离乡到各地去打工，要么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还有的因病或者因贫走上了绝路。所以，荣总理这个专骂贪官是王八蛋的家伙，在这数千万流离失所的人眼里，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大王八蛋。他的公子不管都有本事和水平，毕竟还在光华国际投资中担任董事长兼总裁，每年的收入上千万。所以，老百姓对这个骂贪官的总理，心里的不信任已经到了极点。关心百姓者百姓恒爱戴之，把百姓当草芥者百姓恒抛弃之。这是不变的真理。下一届荣其行下台是必然的了。但黄谷是下是上还很难说。 黄谷和华紫奇不睦，反映到关系上，自然对华系人员就有着反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比如，h省的国云飞书记，黄谷就看着不顺眼。涉及到h省的项目，如果是属于国家展计划外的，到了黄副总理这里，都会遇到障碍。临泉的这个支线铁路计划当然也不例外。 方案和项目规划已经放在黄谷的案头，但被他压了下来。这一压就是一个多月，一点音信全无。 不管李国藩他们如何着急，可总不能催副总理快点审批吧！而且，这个项目在黄副总理那里，只能算一个小小的投资项目，根本不是什么可以着急的事。 没有信息，李国藩急啊！ 已经是秋天了，就要入冬。这个项目如果黄副总理批准，从立项到建成通车，至少也要二至三年的时间。可要是在国务院拖上几个月，或者最后干脆无法获得批准，那么。前期的这些工作就全都白费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泡汤的铁路支线计划 如果说李国藩这些年的工作顺风顺水，没有遇到太大的坎坷和障碍，而且借助自己的努力和方方面面的有利条件，做成功了很大的事业的话，那么，西河至临泉的铁路支线被黄副总理否决，就是李国藩付出心血、努力要取得成功的事业中的一个败笔。 黄副总理的批示很简单，国家现在还没有把这个支线铁路的修建列入计划。计划外的资金有限。此项目暂缓实施。 李国藩很清楚，这一缓，就不知道会缓到猴年马月去了，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基本上是泡了汤。花了几百万的前期资金，包括地质情况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就是因为黄副总理这个批示，一切就得重新归零。 李国藩的性格里，执拗的成分极重。他认定的好项目，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条铁路支线的修建，是李国藩志在必得的项目，哪能因为黄副总理不同意就彻底放弃呢！ 为这件事，李国藩来到省城，面见国云飞，讨教该如何渡过黄副总理这一关。 省委家属院，李国藩和国云飞坐在客厅里。面前摆着功夫茶。李国藩对泡功夫茶也不陌生，从洗茶、暖杯到泡茶冲茶一整套环节他都熟悉。茶是福建的极品铁观音。本来国云飞喜欢喝普洱的，可李国藩偏好绿茶。最后折中一下，就喝上了铁观音。 饮下一小杯茶，国云飞说道：“国藩啊！中央决定项目是否上，是有着通盘考虑的。西河至临泉的支线铁路、按照现在临泉的经济展水平，应该上。这点无需怀疑。黄谷不同意上这个项目，是包含着私心的。他不是从公心角度确定的这件事。不过，他也没有把话说死，只是暂时缓上而已。我考虑，他也是看到了对临泉的各种调查结果。他的心中也会同意上这个项目。只是不愿意把功劳给你罢了。” “我只要项目，不想要什么功劳。黄副总理那么大的国家领导人，对我这个豆丁一样的小官也这样压制，太没意思了吧！”李国藩赌气说道。 “国藩，这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针对整个华总书记的势力集团。你虽然只是一个县委，华总书记对你的期望可不小，而且在他当副职的时候还亲自来到新春视察。那是对你力挺啊！这点中央的领导们也是清楚地。你官小，可名字已经达到了天听，影响力不可自贬。 对于这个项目，我想是不是退一步，等到一年多后十*大开过之后，人事安排变化了的时候再重新考虑。 黄副总理和华总书记不睦，意见不一致，华总书记在上次的人事安排中，言权小。黄副总理是沪派大佬们力荐的人选，华总书记不能不用。下一届换届的时间只有一年多了，我想，凭着华总书记现在对中央的掌控能力，黄副总理很可能也得下去。国藩，那时候再修建这条支线，也不会影响到临泉的建设吧！” “这个，爸！我还是想只争朝夕，加快点度。早修成功，早见效益。当然了，要是工作实在做不通，就只有等待黄副总理下台后再说啦！”李国藩无奈地说道。和常委副总理掰腕子，李国藩知道，就是国云飞也没有这个能量。也许爷爷国长山可以一试，但不值得。 黄副总理的信息网也不会那么简单。高层的情况他也是一清二楚。李国藩是国云飞的儿子，国长山的孙子，这个情况黄谷哪里会不知道？更何况华紫奇登顶之前，和同是常委的黄谷那时的政见就不统一，而华紫奇对h省的视察包括对临泉县的视察，无疑都是为国云飞乃至李国藩在造势。这个老华呀！连第三代都考虑进来了。黄谷当时对华紫奇的举动很不以为然。果然，华紫奇登顶之后，国云飞挤掉贺方，出任h省的省委书记，并且在最近的人事博弈中内定为岭南省的省委书记，而且要在换届选举的全国两会前到任。当然，都说现在没有秘密可言，可这个常委会的秘密还是保住了，至今没有外泄，连各当事人都不知道。 李国藩以一个小小的副市级县委书记，就被列为中组部秘密跟踪考核的接班人序列，黄谷颇为不忿。但看中组部的考核资料，这个李国藩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本事和能量不小。业绩十分显著，并且创造了内地没有任何特殊资源的乡镇经济展的奇迹。虽然这个镇落户的企业现在还都是以传统产业为主，但凭借镇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和配套服务，吸引高新技术产业落户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对此，黄谷还是非常欣赏李国藩的。百年树人，不能因为自己和华紫奇的政见不一，就耽误了一个人才，这点认识黄谷还是有的。所以，在李国藩被列为秘密考核跟踪培养的干部问题上，他也投了赞成票。 只是现在，国云飞就要在春节后调到岭南省去了。岭南省的省委书记，和京城、沪上一样，一般是列为政治局委员的，属于国家领导人。后来，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里，又加进了另外两个直辖市。而浙、苏、鲁等省的省委书记，就要看人下菜，考虑资格了。黄谷不相信华紫奇的原则性那么强，连这个消息都没有透漏给国云飞。在他看来，国云飞现在一定已经知道自己要调任岭南，这是在临走之前，给自己的儿子再加一笔政绩。黄谷对此十分不以为然。就是这条支线应该修建，也要拖上一段时间，哪里会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到实处。给小李这个一路绿灯走过来、仕途顺风顺水的年轻人一点教训，也是锻炼他成长的必要手段。 黄谷还存了一个心思，看看李国藩这个年轻人如何破解这个迷题，如果因为自己的否决就放弃了这个项目，不再坚持，就说明此子的未来展还是十分有限，只能按部就班地向前走，成熟到哪步就是哪步。如果此子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否决而放弃，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并且为此而不懈地继续努力，那么，此子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黄谷也知道，这个小年轻不缺钱。暗地里在一家大公司里是第一大股东。是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如果在女色上不犯错误，在政治上不过分介入派系之中而是按照中央出台的部署和省里出台的精神开展工作，就会在不久的将来走到一个更能挥作用的岗位。 黄谷没有儿子，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在大学教书而女婿从政，女婿刘华明在鲁省的玉台市任常务副市长；另一个女儿女婿都经商，在岭南和鲁省、浙省都有企业，还有个外贸公司，专门进出口机电产品。 这次没有批准西河至临泉的铁路支线项目，黄谷其实错怪了国云飞，这里根本就没有国云飞什么事。全都是李国藩自己的意见和临泉老百姓的盼望形成的结果。也是衙内门促成的结果。 修建这条支线，李国藩存于心中好多年了。可苦于项目所需资金太大，而且必须的列入中央的展规划，加上自己不是临泉的决策者，所以这件关系临泉未来展的生命线他也一直没有提出修建的建议。当然，这条路的修建也是历届县委县府的心病，可想到困难，便都放弃了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现在，李国藩已经是临泉的县委书记，最主要的，是和京城的衙内门熟悉了，这个修路的建议又是出自铁道部长家的王峰公子。看来，这个王公子不愧是搞铁路建设的，对h省的道路情况熟悉无比，还敏锐地现西河至临泉的铁路支线建设是李国藩梦寐以求的事情。要交好李国藩，当然要从提升李国藩政绩上下手，而修建临泉致西河的铁路支线，正是提高李国藩政绩、民望的最佳选择。这条路在李国藩任内通了火车，老百姓会怎样感谢李国藩？现在不实行送万民伞了，要是实行送万民伞，李国藩调走时，还不得万民相送，巨伞高悬啊！ 当然那是京城公子哥们的想法。李国藩和公子哥们熟悉，希望的是借助他们的推力，把自己难以解决的一些问题解决掉。至于公子哥们为啥要与自己交往，他信奉一条：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公子哥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也会有着自己的打算。加上李国藩知道自己实际上也属于他们中的一员，只是自己从小生活在福利院，是属于底层中的底层。所以心态和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们完全不同。心态的成熟、对社会的认识和对人的认识远远高于这些公子哥，比之荣国威都要强得多。 这些推力也确实起到了作用。在项目的初期阶段，包括调研、资料收集、地质考察、路线选定、征地移民在内的预算以及铁路建成后的效益预算，都是公子哥们帮忙解决的。要是没有他们帮忙，就这些事，不知就要忙到猴年马月。 公子哥们的目光也很长远。这和投资股票一样，明明知道这会是一匹黑马，却白白放弃，岂不可惜？投资了这个潜力股，将来的收益不知要翻多少倍呢。当然，这也和李国藩本来就应当进入这个层面也有关系。潜力股多了，他们为什么只看中了李国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李国藩在他们的眼睛里，就应当是同类人。 这些完备的资料都由铁道部和经贸委上报给了黄副总理。李国藩当时还有几分自信：黄副总理看到这个报告，要是还出于公心的话，一定会批准。 可没有想到，报告到了黄副总理那里，就没了音讯。一等就是一个多月。等到报告批示下来，却是暂时不能修建的结果。李国藩大为丧气。 现在和父亲国云飞谈起这件事，李国藩现国云飞在这个问题上也显得无能为力。因为华紫奇毕竟不是国务院成员，在国务院的具体工作上是没有言权的。这是党的原则决定的。荣其行总理也不会干涉黄谷副总理权力范围内的决策。换言之，这个项目最终的决策人就是黄副总理。如果这关过不去，这个项目就宣告泡汤了。 听到儿子对这个项目如此热心，非要建设不可，国云飞思考了一会儿道：“国藩，这件事也许还有办法。不过，你得到西南省去一趟，找温岭副省长，让他以私人名义去找黄副总理。国藩啊！这里可能会出现利益交换的事情。我真不想让你过早接触这类事，现在看没有办法了。去西南之前，你要先到京城，找一下赵长风司令，让他和温岭打好招呼。我也会给长风温岭去电话的。” 李国藩点点头。看来，到了一定级别，公事就变成了私事。那私事不也可以变为公事嘛！ 回到临泉县，李国藩主持召开了常委会，会上，列席会议的副县长刘博详细汇报了西河至临泉支线铁路筹备和现在遇阻情况。大家听了颇为沮丧。 这项工程虽然是刘博在跟进，但常委们都密切注意着项目的进展。现在，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一哆嗦了。可这一哆嗦，就是被黄副总理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常委们心下什么想法都有了。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个项目就算泡汤了。 常委们还是以临泉的当地人为多。他们盼望这条铁路已经很久了。虽然不能说望眼欲穿，但铁路建成对临泉的影响大家心里都极为清楚意味着什么。项目泡汤，他们热切的心也凉了半截。会上研究的其他事项，常委们因为受到这个项目泡汤的影响，都显得心不在焉。 最后，李国藩作了讲话。面对常委们沮丧的表情，李国藩笑了。 他心里清楚，临泉的原住户这个表情是真的。他们从心里希望这条路能够建成。因为他们的根在这里。而外来的干部就很难说了。也许是真的心情难受，毕竟县里和西河铁路分局、滨江铁路局都在这个项目上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与心血。就这样被否决了，大家的心里都有不甘。还有的就可能是装出来的了。装给自己这个临泉的霸王看的。 李国藩明白，现在自己在临泉的影响力太大了。就连省市派下来的干部，甚至省市下来检查的干部都会对自己客客气气。不仅是因为新春镇的经济奇迹和现在临泉县的展度，更主要的是自己有个老爸现在是h省的省委书记。而自己还是当今老大表扬过的人。由于父亲国云飞和当今老大的关系，自己无疑也被认定为华系当然的成员。虽然是华系里的小豆丁。但蚊子虽小，也是肉啊！华系也要海纳百川，才能有容乃大。何况李国藩是个名副其实的青年俊彦，展前景极其可观。 “同志们，大家不要这个表情嘛！呵呵！这个项目能否建成，对我们县未来的展影响是巨大的，这点无可置疑。不过，我们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大家也清楚，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冬季绿色蔬菜的生产准备工作需要加强。今年由于驻军的需求，蔬菜的供应量加大了近一倍，温室大棚的种植面积相应也扩大了一倍。还有，现在临泉的绿色品牌要严加管理，严防出现假冒伪劣情况，据我所知，现在已经在市现了别的市县假冒我们临泉品牌的绿色蔬菜，这点要严查。要学习新春镇的经验。他们的有机蔬菜到现在没有现假冒伪劣，原因何在？就是渠道管理得好，防伪技术运用得好。我们的绿色蔬菜比其他县市的大棚蔬菜价格高了近一倍，大家就沾沾自喜，可新春的有机蔬菜价格比绿色蔬菜价格还高一倍，还得限量向市供应。这是为什么？原因有两个，一是质量，二是很好地保住了品牌。这个品牌是怎么保住的？就是渠道选择和很好的防伪技术。同志们，对这件事大家不要不以为然。老百姓的消费品，一旦出现负面效应，那是极度危险的，是花多大力气也难以扭转的。大家不会忘记杏花春假酒案件吧？未雨绸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喝了一口茶，李国藩接着说道：“也许大家现在还为西林铁路而烦恼。同志们，大家也知道，我们前期的工作可以用十分扎实和细致来形容。铁路部门我们配合的也很好。再者说，国家经贸委那一关应当是我们认为最难过的一关，也过去了。我想，中央长那里，只是在材料上了解的我们临泉。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更全面地了解临泉，才能在修建西林铁路上对我们持支持态度。这个工作由我来做。请大家放心，我会给常委们和全县的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与会的常委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这在常委会上是很少见的。 大家清楚李国藩的为人，他轻易不会许诺什么。一旦许诺了，就会全力以赴把许诺的事情做好。现在他既然说了要对中央长公关，相信一定有办法把这个难关攻下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媒体的力量 国云飞的思路无疑是正确的。但李国藩还是想多管齐下。这样做，保险系数会高一些。 于是，国外媒体开始出现本来名不见经传的新春镇经济展情况的报道，使得新春镇很快出了名。而且国内的互联网上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关于新春镇、临泉县创造了内陆边境省份经济展奇迹的文章。而现在制约这个县经济展的是交通运输。这个县的公路交通运输已经被充分的利用了，达到了顶峰。同时由于没有水运和铁路运输，交通运输的弱点在经济展面前成为了障碍。铁路支线的修建计划正在国务院的审批之中，迟迟没有落实下来，已经因此阻碍了县域经济的展。 网上对这个问题也展开了大讨论。跟帖者在短短的半个月内，达到了二三十万人。调侃者有之，反对者也有之，还有爆料胡说八道者。但支持临泉修建这条支线铁路的占到了跟帖者的百分之八十。 接着，国外的媒体也开始报道临泉县经济十分繁荣，货物运输数量极大。可中国的基本建设因为是国家投资，国家往往根据某些人的意愿来决定基本建设的资金到底投给谁，丝毫没有市场观念。这是中国的官僚体制和一党专政缺乏监督机制造成的。文章中还列举了大量的基本建设资金使用情况及投资方向，而且还点了一些领导人在国家的这些投资中所起的作用，这些投资的地点和那些领导人有什么关系等等。 这些报道自然是李国藩委托国月秀在国内外联系的新闻媒体进行报道和评论的，也充分显示了国月秀在国内外新闻媒体中的影响力、人脉和本人的能力。而在互联网上的报道和讨论，则是李国藩亲自组织人起的，基础文章都是出自县委宣传部的笔杆子之手，而且基础文章里没有什么可以被挑剔的敏感内容。跟帖者当然是以国内的热心读者为主了。不管是愤青还是真的对新春经济奇迹和临泉展道路有研究的专业人士，都在这个看不见的战线上表着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形成了一阵临泉和新春奇迹的宣传之风。 这下临泉和新春可是出了名了。广告效应迅显现出来。临泉境内的企业和绿色食品、有机食品在国内迅形成了很大的影响，订单比平时多了三分之一不止。业务联系电话也迅增多。使得企业的老板们喜出望外，这是李国藩万万没有料到的。 这件事，使李国藩认识到了媒体的力量。从此以后，李国藩对媒体宣传利用得非常充分。就算是换了岗位，也没有忽视媒体的宣传作用。 和西临支线铁路前期工作打过交道的人都明白，这股风肯定是临泉县刮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临泉铁路支线的修建张目。 国云飞也见到了这股刮得很猛的宣传风暴。他心里也很清楚这时李国藩*宫的一个计策，心下为李国藩此举暗暗叫好。同时也耽着一份心。 他倒是真的怕黄副总理因此而恼羞成怒。中央常委、第一副总理，要真想对付一个小小的市长助理兼县委书记，那还不是裤兜子里抓**手拿把掐。 李国藩此举祸福共存。祸者，是此举会得罪黄谷，而且对李国藩而言，这个得罪是最不划算的。不修这条铁路支线，也不耽误李国藩的政绩和前程，该晋升还是会晋升；而得罪了黄谷，就很难说了。福者，李国藩如此高调的宣传，明白事情内幕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此宣传的目的所在，临泉和新春的声望会迅在国内造成影响，间接也宣传了李国藩的政绩。 不要小看这个影响力。虽然在主贴中没有一句是宣传李国藩的，可跟帖中，就有人把李国藩这几年的丰功伟绩都写了出来。这些事迹使得很多不明真相的跟帖者提出了质疑。比如：真的有这么神？瞎说，要有这个水平，早就该调到中央去了；扯淡，现在的干部有几个好官，都是大贪污犯。这个小书记就这么牛*，要真是如此，他当总书记国家还有点希望；吹牛。现在上哪里找这样的好官？除非毛爷爷重生…这样的帖子又遭到了更多的网友的反驳。 国云飞觉得李国藩应当见好就收，不要继续在媒体上玩下去了。于是给李国藩打了电话：“国藩，你的这个办法也许会收到一定作用。但也会更深地得罪黄副总理。马上收宫。不要再搞下去了。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办好了。” 李国藩也现局面不好控制，于是急忙和国月秀通气，国内外纸质媒体偃旗息鼓，不再宣传临泉和新春的奇迹。可互联网还是控制不住。针对这个话题，一直讨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作罢。 这么大的宣传声势黄谷自然看到了。 他没有恼怒，反倒心里窃喜：呵呵！这个李国藩还真是好样的，开始反攻了。而且一上阵就是重磅炸弹。嗯！不错，不是个熊包。好样的。不畏权势，不怕报复，有胆气，有担当！是个汉子。真是颗好苗子。国云飞啊！你这个私生子不错，你的运气也不错啊！龙生龙凤生凤。此言不虚。 在宣传中，黄谷当然不会放过里面的细节，从中知道了更多的李国藩的业绩。这令他更加赞叹不已。“老华，难怪你当总书记，眼光毒啊！这么年轻的人才都被你现了。这样肯干实事、不畏权势、不搞面子工程的干部实在不多见喽！列为后备干部，确实应当。” 当然，不管舆论怎样宣传，黄副总理还是稳坐钓鱼台。中央制定的政策正确与否，只能由政策的制定者去改变，而且还不会马上改变。老百姓如何甚嚣尘上也好，怨声载道也好，是动摇不了政策制定者们的心态的。在他们眼里，一点怨言、一点议论、一点岐见怕什么？有谁能够了解国家大事的内情？有谁站在宏观上从全局出考虑问题？即便是制定的东西错了，为了维护权威，也会毫不犹豫地坚持执行下去。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执行中打打折扣慢慢淡化影响或者内部宣布取消而已。指望这个层面的领导主动纠正什么错误或者公开纠正什么错误，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作为在体制里已经混到副市级的李国藩，如何不知道这一点。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做，就是要把在八股文似的报告里无法说的意见和情况努力达到天听。因为凭借现在公子哥们的关系，已经没有办法把情况再进一步反映了。就算是荣国威把情况和荣总理说了，荣其行总理也不会干涉分管此项工作的黄副总理的决策。哪怕是在国务院办公会议上，这样的小项目根本不会列为重点讨论的议题。 李国藩要达到的天听，就是要黄副总理知道对临泉这上百万的老百姓而言，这条铁路支线的修建意义重大。只有修建这条铁路，才能缓解运输的压力，使全县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何况，临泉经济的展也会因为这条铁路的修建而再迈上新的台阶。给国家创造的税收会进一步的增加。 李国藩深信，黄副总理已经是常委，他的大局观和治国理念不会因为所谓的派系之争而有所改变，更不会因为所谓的派系之争而影响到一县百万人口的展，堵死百万人口的致富之路。黄副总理的胸襟绝不会如此之窄，眼界如此之隘。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包容之心特别大，黄谷既然位居副宰相，度量小得了吗？ 临泉的客观条件和经济展以及随着经济展带来的运输瓶颈问题，在媒体和互联网的深度报道中已经全景式地展现给了黄谷。李国藩深信，作为共和国决策者之一的经济界掌门人，是会有正确判断的。即便在黄谷眼里这是小事，通过这一番轰炸，也会变为不小的事。即便黄谷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什么西临铁路支线工程申请项目，这番媒体轰炸，并且是针对运输制约县域经济展为主题的媒体轰炸，经贸委和铁道部以及黄谷的办公室，不会不把相关的内容整理成摘要，报给黄谷。提醒他注意。 还有一个就是西临铁路支线计划在黄谷您老人家手里搁浅着。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公之于众了，而且绝大部分读者认为该修。就看你这个决策者最终是如何决定的了。 李国藩这样做，也是在赌。一则，赌黄谷的胸怀；二则，赌舆论的压力黄谷不得不重视；三则，他也要为温岭副省长进京以私人身份去向黄谷游说创造点条件。而赌注则是自己的乌纱。 能够把西临铁路支线修成，李国藩自认为已经对得起家乡的父老乡亲了。 从政之初，他的目标就是好好报答新春乡父老对自己的关爱，使自己这个孤儿能够活下来，还考取了大学，成了国家工作人员。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借助种种机缘，新春如今已经成为省内十分富裕的乡镇，老百姓的孩子小学到高中不要钱，而且新春高中已经是省级示范高中，面向全市招生。升学率远高于县城的第一中学。新春户籍的老百姓看病不用自己花钱。新春的合作医疗基金账面存款已逾千万，新春再也不会出现大年初二因为贫病交加而自杀的情况了。老人到了六十岁，每月有一定数额的养老金，还有定量供应的米、面、油、肉、菜，定期检查身体。 大部分村落都集中在新春镇所在地，而且老百姓大都住进了公寓楼。购买楼房除了享受成本价低价外，还按人口享受补贴。假如三口之家，购买的是九十平方的公寓楼，那么，三口人享受的补贴相当于整个房价的一半了。此外，自来水免费，每天六个小时供应的热水免费，煤气费享受补贴，冬季取暖只要是在新春购房者，不论是否本地户口，都会享受补贴。而本地户口者，只要缴纳百分之二十的供热费就完了。至于说考取大学的本镇子女，都会得到两万至十万不等的奖励。而考出县级、市级、省级状元，得到的奖励更高。 至于镇里配套的各项服务设施，西河市是远远没有办法同新春镇比的。 现在的新春镇，常住人口已经达到了十三万人，比一般的县城还要多得多。加上外来的务工人员及其家属，人口规模已经过了十六万。 虽然新春镇在h省内经济规模位居前列，但与南方达的乡镇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不仅表现在新春镇的工业以传统工业为主，属劳动密集型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和高科技产业还少；还表现在gdp水平上以及政策的灵活度上。 李国藩到过国内最著名的小商品集散地--县级市浙义，拿税收这一项来说，他接触在浙义的一个石化制品经销商，而且是前店后厂的经销商，每年的销售额度六千多万，可竟然是不开票、每月缴定额税金一千二百元的纳税户。这要放在h省，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是这样的政策，才使得浙义小商品市场经济极度繁荣，为当地带来的经济总量说出来够吓人的。而在岭南的佛岭市，一个镇的经济规模可以达到千亿，说出来也许难以让人相信，可确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新春镇现在的经济规模已经达到了一百七十多亿，两年后有希望达到二百亿。这个经济规模，完全可以与省内经济达的县份有一拼。也因为新春镇和双河镇、栖凤山、以及临泉县城的经济展，带动了全县整体经济实力的腾飞，使得临泉位于全省经济排名的前三甲，位居第二，仅次于滨江市郊近两年市内工业企业集中迁过去的群峰镇。但同南方这些达的乡镇比起来，差距还是十分巨大的。 经济展是干出来的，要赶上南方的经济展度，基础建设必须搞好。所以，李国藩觉得，如果此次能够把西临铁路支线修成，就算是因此彻底得罪了黄副总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大的后果就是自己这个公职丢了，***，那时，老子全力以赴去经商，日子比今天会舒坦多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亿万富翁了。那时候就是安安心心享受的时候。比现在一定会滋润很多。 这其实也就是想想而已。李国藩清楚，自己把握的分寸还是很好的。国外媒体报道中爆的料，都没有过分刺激的内容，又都点到为止，使得高官们明白，每件事后面都有人给你记着一本帐呢！并不是做完就了事，提起裤子就可以一走了之的。李国藩相信黄谷也会清楚，如果西临铁路支线没有获批，再有同样的申请修建铁路支线的情况，那么，和现在一样，会有对比性爆料出来，还会有真真假假的各种原因分析，那时，不管你黄谷在位不在位，都会被这些真真假假的分析弄得寝食难安。所谓身后留名，就算是这件事不会影响到黄谷将来的悼词，却会在民间留下笑柄。作为固定要列入历史人物的黄谷来说，李国藩相信他不会以身后名来做赌注的。 所以，才有了李国藩利用媒体广为宣传，上达天听，利用民间和国内外舆论的力量*迫黄副总理一下的计策出台。 李国藩那里会想到，舆论这东西动起来由自己，可动起来之后就由不得自己了。 闹得声势这么大，李国藩万万没有料到。既然已经生了，就要既看效果，又等着带来的后果吧！ 他更不会知道，黄谷不但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对李国藩多了几分赞赏，认定他有担当，不气馁，敢于面对权贵，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料。此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是黄谷最后得出的结论。 当然了，黄谷对李国藩仅仅采取舆论轰炸的办法来*迫自己就范还不以为然：这是中国，还真的以为民主的力量能够决定什么？幼稚了一点。看看吧！这小子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手，说不定还会有后招。嗯！既然恶人已经做了，你华系阵营不拿出点利益来交换肯定是不行的。黄谷知道，国云飞对这里的潜规则清楚的很。 所谓派系，实际归根结底还是利益集团。他们在为国为民的同时，全力使得自己集团的利益达到最大化才是目的。黄谷和华紫奇的政见不一，实际上还是在大层面的利益取向不一。最后还都得互有进退，达成平衡。这个达成平衡的过程就是政治斗争。 当然了，如果把握的不好，这个政治斗争就会变得你死我活。到了最高层面，这样的你死我活已经很少见到了。像四人帮那样最后被关进监狱的应当看做极为另类。而现在则是顶多黯然退出政治舞台而已。 更多的则是妥协。所以说，政治斗争的最佳结果是妥协，此言并不虚妄。 在媒体连篇累牍轰炸的时候，李国藩已经秘密前往西南省，面见西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黄系大将温岭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温省长 温岭是原来国家计委的司长。在担任司长之前，是计委主任黄谷的秘书。黄谷在离开计委、调任国务委员之前，把他这个副司级秘书直接提了起来。之后，又利用中央和地方干部交流的机会把温岭外放到西南省担任了主管工业和经济展的副省长。此时，计委已经划分开，主体成为国家体制改革委员会，又更名为经贸委。 在黄谷担任政治局常委时，温岭已经是西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在即将召开的十*大之前，各省都要提前换届，党政主要领导岗位都要提前确定下来。温岭有希望在黄谷的提携之下，成为省长或者回到部委担任一把手。至于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现在还是个谜。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温岭铁定会再进一步。这也是黄谷卸任的政治交代之一。 温岭在西南省的政绩确实是可圈可点，而且口碑非常好。他有一儿二女。儿子最小，现在美国读大学；大女儿是杜长风的儿媳，在西南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工作，为副团职干事；女婿杜忠海已晋升为大校，是西南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参谋。二女儿在沪上开办了一家网络公司，现在已经在业界小有名气，是个千万富婆，而且是个待字闺中美丽的千万富婆。 自接到杜长风和国云飞关于h省修建西临铁路支线在黄谷处卡了壳，希望温岭能够通过私人关系帮忙化解的电话之后，温岭还真的有些不以为然。这件事批了就批了，没批就算了。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辗转求人吗？本来这就是个官样工程，修成了未必对国云飞和他的儿子李国藩的政绩有什么影响，没批成也不会对他们的政绩有什么妨碍。这样求人，而且是通过私人面子来求人办公事，温岭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杜长风和国云飞都出头来*作这件事，温岭哪里会无动于衷呢！于是他给老长黄谷打去了一个电话，也没有隐瞒自己和国云飞间接亲家的关系。说明杜长风和国云飞都求到自己来找老长，请老长把西临铁路支线的项目批示上高抬贵手。 黄谷听了十分惊讶，既惊讶温岭和国云飞会是亲家，又惊讶于这件微不足道的事竟然令一位海军司令和一位省委书记亲自出面斡旋，而且都没有直接找自己。h省到现在都没有一位副省级领导来找自己要求同意修建临新铁路支线，反倒是省委书记亲自出头，并且是以私人身份通过温岭来传话。这里怎么都觉得透着诡异。 作为久经政坛风云变幻的老资格政治家，黄谷非常清楚，这件事成功与否，对李国藩影响不大。可此子如此执拗，正统渠道通不过，便掀起了舆论围剿的旁门左道，现在又采取了亲情友情的围攻，这使黄谷越对李国藩感兴趣起来。 黄谷也没有答应温岭，但也没有拒绝。他现在就是要明白，李国藩为什么对这条铁路支线如此不放手。 温岭还没有把事情的结果通知国云飞和杜长风，李国藩就乘飞机到了西南省府华都。 温岭心中也有着疑问，李国藩为什么对修建这条铁路如此感兴趣？按理来说，这本身是铁路部门的事，就是找黄副总理交涉，也应该是铁道部和负责项目审批的经贸委出头才是正理。你一个地方的官员，上串下跳地搞这项工程，成功了，建设工作也是铁路部门的责任，任何好处李国藩都捞不到。如此上心，甚至都求到了私人身上，确实有点不可思议。现在李国藩来了，温岭就想借此揭开这个谜团。 “哈哈哈！国藩啊！上次在栖凤山你安排得很好啊！回到家里，你婶还念叨你和**那！这回来华都，也不把**和小慧慧带来，让你婶也高兴高兴。”香格里拉大酒店里，温岭举杯和李国藩走了一个之后说道。 “温叔，我这次是公私参半来的。私呢就是来看看您和婶婶，公呢就是求您办件事。”李国藩笑着说道。 “见外了，见外了。国藩，我们是亲戚，还说什么求不求呢！是不是修建铁路支线的事情？杜亲家和你爸爸都给我打了电话。我也和黄副总理汇报了。可黄副总理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国藩点了点头，心下登时转起了诸多想法。 温岭又问道：“国藩，我认真分析了这个工程。有几件事不明白。还得请你解释。你不要怪我啰嗦。第一，我觉得这个工程建与不建，对你的个人前途并无妨碍。铁路支线虽然对临泉的经济展会起到一定作用，但还没有达到不修这条支线就严重阻碍了全县经济的地步：第二，这件事既然是从地方到中央相关部委都批准了，只是卡在黄副总理那里，而且据我所知黄副总理在批示中也没有彻底封死，等等不行么？为什么非要马上办、立即办呢？第三，这个工程按理说是铁路部门的事，从自私的角度说，你在这里面一点个人利益都不会有。可本来应该铁路部门出头的事，为啥你要揽过来，而且如此的不遗余力？第四，这事有必要惊动你爸爸、杜司令或者说还包括我吗？我们都是地方官员和军队官员，不是铁路系统的人，还都是你的亲人。利用这个资源办公事，你觉得有必要么？”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温叔叔，您问的对。这里的因素不复杂。可能和我认准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关。更主要的，修建这条支线是我从小的一个梦想。您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从小我是孤儿，是家乡的父老乡亲把我养大，并且供我读书。大学毕业了，才有了公务员的工作。 本来毕业时，我就有机会留在省城滨江。可想到家乡的父老，最后还是决定回临泉，报答家乡父老乡亲的养育之恩。为此，连相处了三年的女朋友都离我远去了。 回到家乡，承蒙当时的县委书记、现在的西河市委书记穆梁栋的赏识，我成为了他的秘书，才有了我能回到家乡新春主政的机会，也才有了直接报答家乡父老的机会。 温叔叔，不是我的目光太狭隘，只看到眼皮子底下一点事，而是我觉得欠乡亲们的太多了。就在我主政新春时，还出现了大年初二一个农户因为贫病交加，全家自杀的情况。我心痛啊！当时我就立誓：不改变新春的面貌，我是不会离开新春的。 努力加机缘，使得新春赢得了展的机遇。新春脱了贫，乡亲们过上了好日子，我的心情可能比他们还高兴。新春脱贫的根，就在于修建了一条致富路。当时，临新公路建成，和215国道联通，才吸引了几家大企业入驻新春，才会有后来更多的企业进入。 新春脱贫了，展了，我也离开了。不管舍得还是舍不得。 温叔叔，临泉也是我的家乡。从我第一次，噢！大约是九岁吧！好像是跟着乡里福利院到西河采购物品的车去西河玩儿，第一次看到了铁路，第一次看到了火车，那时，就对铁路和火车大感兴趣。而第一次坐火车，是十九岁我到省城滨江上学。因为入学通知上注明，凭着入学通知可以买半价火车票，所以，为了省几块钱，就没有直接在临泉坐汽车而是选择在西河坐火车。当时我想，这要是临泉通火车，甚至新春通火车该多好啊！买上车票，就可以日行千里，全国哪里都可以去。那时，心里就有了有朝一日我有这个能力，一定要让临泉、新春通上火车，乡亲们的农产品可以直接卖到全国各地的梦想。 现在，我已经由当年的孤儿成长为临泉县的县委书记，成为这方水土的主要责任者。为临泉百万老百姓造福是我的义务和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有了机会和能力推动这条支线铁路的建设，圆上自己的梦想。 至于说为什么我这么急，而且不顾官场规则，甚至动用私人亲属关系来推动这项工程尽早落实，原因就在于我也非常难说在临泉还能够工作多久。我是想在我的任期内，把这条铁路支线落实下来。就算是没有完成建设，只要落实了，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临泉。因为我的继任者，是否会有我的铁路情节，是否会有修建这条铁路的想法我都不知道。我不想留下遗憾离开临泉。这才有了时不我待的迫切心情。也才会麻烦到我爸爸、杜伯伯和您。 我也清楚这里面还涉及一些政见问题。可我想，不管政见如何不同，为老百姓造福的目标还是相同的，你们都是国家的高级领导啊！你们的大局观和责任感肯定会远远高于我们这些基层干部的。” 温岭听了李国藩这番自内心的话，非常动容，也颇觉惭愧。动容的原因在于他从李国藩毫不掩饰的语言中，看到了一个一心为家乡、为辖区展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赤子之心。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仅仅是一个官员基本的职责和良知。而李国藩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官员的良心，而是报效这片养育了自己的热土的苦心。在修建这条支线铁路上，李国藩不求别人的理解，也不惧别人的误解，全力以赴，尽心尽力地推动这项工程的落实。要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私心的话，就是对家乡建设一定要搞好、家乡的父老一定要在自己的任期内享受到铁路建成后的益处。也为了圆上儿时的梦想，假如这也算私心的话。 而惭愧的原因就在于分析李国藩这个举动时，自己更多的是在李国藩能够从这个项目中获得多少个人利益，包括实质利益和政治利益为出点去考虑。这就错怪了李国藩了，把他的境界想象的太低级趣味了。 这也是一面镜子。为官这么多年，自己是不是满脑子的私心杂念在作祟？每项政策、每项工作，是不是自己先想到的是对自己会产生什么影响？是否会增加自己的政绩或者私利？用李国藩这面镜子照照自己，一个**的高级官员，灵魂上到底生了多少锈？这层锈厚到一定程度，就会蒙蔽自己的灵魂，甚至使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该除除自己灵魂里的锈迹了。温岭暗暗想道。按照黄谷的透露，自己很可能明年就会成为省长或者部长。如果还是现在这个心态，那么，在省长或部长的位置上也未必会有多大的业绩。 “国藩啊！听了你的一席话，我是感慨良多啊！假如我们的领导干部，都怀有这份赤子情怀，都心里时刻想着老百姓，那我们的国家会展得更快，会建设得更好。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你和黄副总理见个面，当面把你的想法向长做以陈述。凭我对长的了解，他的胸怀是非常宽广的。一旦认可了你的想法，一定会同意这条支线的建设，还会给予大力支持。你回h省，听我的消息吧！” 李国藩西南之行目的圆满达到了，回到了h省。在滨江市，他把情况和父亲国云飞说了。 国云飞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表态。李国藩走后，国云飞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把电话打给了华紫奇。 华紫奇虽然已经是共和国的老大，但对国云飞始终信任有加，视为绝对心腹。他还真不清楚西临铁路支线的事。更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细节。 前一段媒体热炒临泉和新春，秘书把情况通报报给华紫奇时，他还颇为奇怪，心下对临泉的小李还产生了一点误解：这个小李看来是非常成熟的年轻干部，怎么也要搞这一套提高知名度的炒作行为？难道他的虚荣心膨胀到如此程度不成？是不是还要好好观察一番？ 虽然没有交代中组部严格一些考察李国藩，但华紫奇心里已经产生一丝疑惑。 现在，接到国云飞的电话，才真正明白，李国藩是在*宫。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小家伙，年纪不大，计谋到不少，胆子更大。竟然敢跟政治局常委玩猫腻，搞把戏。也不怕影响到自己的前程。还知道软硬两手抓。媒体轰完，现在又玩起了亲情牌。嗯！看看他是怎么说服黄谷的吧！呵呵，这小家伙，意见非要达到天听才肯罢休啊！ 华紫奇对黄谷是非常了解。黄谷本来就是沪上政治阵营里的大将，沪上政治阵营比自己这个少壮派阵营强大了不少，而且几十年来根深蒂固。少壮派阵营是因为有老一辈绝对权威的政治家支持，才有了自己上位，也才迎来了今天的展壮大，成为隐隐压过沪上阵营的第一大政治力量。通过苦心经营，合纵连横，沪上阵营现在已经不敢在对华紫奇的施政纲领明目张胆地横加干涉和反对了。但底下小动作还是不断。比如这个黄谷，就不怎么买自己的帐。一年多以后的十*大，黄谷已是铁定的下去。当然了，政治是妥协的游戏，黄谷下去，相应的自己也要拿出一些政治筹码，做出点政治牺牲才行。 现在，温岭帮助国云飞和李国藩，固然有亲情的成分，但到了这个层次的人物，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哪个不是精怪。帮李国藩就是帮他自己，这个道理相信温岭是懂的。 帮助了李国藩，当然温岭间接地会赢得自己好感，这个买卖划得来。 本来温岭就是黄谷下台的政治筹码之一，必须得提起来担任省长或部长的。但是担任经济大省的省长，还是担任边远地区的省长，或者是担任重要以及不重要部门的部长，这里就有很大的选择余地。有了这份香火情缘，华紫奇会在人事安排时手下开恩。华紫奇明白这也是温岭向自己举起白旗的举动，也明白黄谷也不会反感。 华紫奇暗笑：李国藩这个修建铁路支线的举动，却间接地在弥补少壮派和沪上派两个政治庞然大物之间的裂隙。不管作用有多大，将来因为这一点情缘，自己就会给温岭留下几分薄面已是必然了。 李国藩的心思可没有这么复杂，他还在一边静静地等待温岭的回音，一边忙着自己分内的工作。他在草炭开有限公司了解到，现在，草炭项目已经初见成效，第一批产品在云南花卉市场被一抢而空，全国各地的订单让总经理宋涛应接不暇。正在全力以赴做着扩大生产的准备和进行深加工的准备。 过了十几天，温岭终于传来了信息，黄副总理同意召见李国藩，让他做好汇报的材料。同时，铁道部、经贸委和h省也接到了国务院办公厅的通知，要他们做好准备，黄副总理要听关于临西铁路支线情况的汇报。 接到这个通知，这些单位都吃惊不已：怎么，本来已经判了死刑的项目，什么原因又要起死回生了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也有交换 汇报自然进行的很顺利。当然，李国藩没有在这个汇报会上再提什么自己的心愿和梦想，也没提什么要在任内把铁路支线修起来的孩子话。这些话只能对亲人说。汇报会上，李国藩的汇报完全是中规中矩，完全是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材料进行的汇报。当然，各参会的单位也是如此。 铁道部和经贸委乃至h省都没有想到，就这么个工程，对每年数万亿的的国家建设项目而言，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项，甚至都不上数。但恰恰是这个不起眼的项目，竟然惊动了国家经济大管家黄副总理。无论怎样，都让人觉得诡异，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临泉县的县委书记竟然参加了汇报会。不错，项目是在临泉县内建设，可这个项目实在和临泉县不是十分搭界。为什么呢？因为项目是铁路工程建设。铁路建设大都是国家行为。除了在移民、征地等环节需要地方给予大力支持外，其他都由国家部委包揽。而铁道部理所当然冲锋在前。 这次的汇报会，如果说h省参加级别还够，也应当参加，临泉县参加就有点勉强了。就算是临泉县参加了，也应当只出耳朵，听听上级的指示，并且要对能够直接参加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主持召开的会议而感到万分荣幸。偏偏这次却出现了令人百思不解的现象：本应当打头炮汇报的铁道部和经贸委，没有被安排先汇报，就是稍后的汇报，也被限定了时间。h省的汇报被限定在保证征地、移民、电力和其他后勤服务上面。本来没有资格进行汇报的临泉县委书记李国藩，不但是第一个进行的汇报，而且给的时间最长，汇报的也最全面。并回答了黄副总理的诸多提问。 与会的大都是省部级官员。司处级官员都是拎包、提供材料和数据的参谋。只有李国藩例外。大家都明白了，黄副总理这个会议是为李国藩开的。想明白这一点后，与会人员无不感到诧异。 这些人员大部分都是高级官员，就算是本人不是高级官员，也在高级部门工作。对共和国的政治派别极为清楚，大部分人本身就是某个政治派别里的一份子。他们哪里不知道黄谷对华紫奇并不感冒，对华系人员也不感冒。h省的省委书记国云飞头上顶着大大的华字，黄谷自然对国云飞也不是很认可。 与会人员当然大都不知道李国藩与国云飞的关系，但h省和几个高级官员是知道的。他们相信黄谷也肯定知道。毕竟国云飞是国长山的儿子，国长山在军界的影响现在还无人能出其右，在国内政治界的影响也很大。国内这样的开国功臣所剩无几了，无论是总书记还是总理、委员长、政协主席，对国长山绝对是恭敬有加。他们也都是读着国长山辈的英雄事迹长大的。李国藩作为国云飞的儿子，看今天的汇报安排，竟然获得了黄谷的青睐，想想都感到这里透着诡异。 大家都汇报完后，黄谷讲了话：“嗯！同志们，听了大家的汇报，我有个感觉，就是西临铁路修建势在必行。前一段时间，铁道部和经贸委把报告递到了我这里，那时我还对这个项目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调查研究不够。呵呵！人嘛，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早就教导我们，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言权。这话是颠补不破的真理。 最近，我看了国内外媒体的报道，新春镇和临泉县的经济展达到了如此的水平，以至于运输问题都成了阻碍经济展的瓶颈。看到这些报道，我是既高兴，又惭愧。基层的同志们千辛万苦创造了经济腾飞的奇迹，我却差一点成了阻碍临泉经济再登新台阶的障碍，惭愧呀！今天大家可能很奇怪，为什么临泉县的同志汇报的时间安排的如此之长，还第一个就叫他汇报，就是这个原因。小李呀！你今年三十二岁了吧！副市级的县委书记，不简单啊！我也听过你们省里的同志说过你的情况，干得好啊！你的成绩是实打实凿干出来的，同志们知道，我很难表扬哪位同志，不批评就是表扬了。呵呵！王部长，不要笑，你们铁道部少挨我尅了？大家叫我万年不乐。”说到这里，很严肃的会场响起了笑声。 黄谷也笑了，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这个万年不乐今天难得乐一回。而且要表扬临泉县，表扬新春镇。当然更要表扬他们的带头人李国藩。国藩同志啊！干得不容易。干得好！不过不要骄傲，不要翘尾巴。要保持这种劲头，继续好好干下去，为辖区的百万老百姓造福。 还有一件事，呵呵！小李，你也不要不承认，那些新闻和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没有你的影子。你这小伙子啊！这是将了我一军！虽然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还是不提倡这种反映问题的方式。小李啊！我们这个国家反映问题的渠道还是很多的嘛！干吗非要采取这个将军的的办法呢？呵呵！不过，你这个小伙子还是满有计谋啊！这不，终于能够在我这里进行汇报，充分表达出了你们修建西临铁路支线的迫切心情。目的总算达到啦！ 好吧！在这里我表个态，西临铁路支线可以建设。我看，各部门的前期准备都很充分，就由铁道部牵头，落实这项工程建设吧。报告我已经批准。大家按照原来制定的分工，开展工作吧！” 听了黄谷这番话，与会的人员这才明白，搞了半天，这项濒死工程竟然是临泉县的小县委书记给复活的，而且采取的竟然是旁门左道。这个家伙年纪虽小，但胆色不小，花招也多，竟然敢采用媒体轰炸的办法*宫。 也就是黄谷宽宏大量，要是遇到心胸狭隘的领导，李国藩非因此倒霉不可。大家也绝对相信，这个主意一定不是出自国云飞，完全是李国藩自己搞的。国云飞作为政治漩涡中打过多少滚的政治家，绝对不会出如此的下策。这个办法政治风险极大，就算是黄谷不追究李国藩的责任，但一个政治表现不成熟的帽子压下来，就会把李国藩的政治前途给断送了。哪怕是国云飞斡旋，李国藩也难以得到重用。这样一压，不知道李国藩何日才能出头。 现在好了，黄谷直接把这事挑破了，任何想在这件事上找李国藩麻烦的人，都会偃旗息鼓。就和脓包一样，挑破无毒。连政治局常委都不计较这件事，别人瞎计较就会遭人唾弃，自找没趣。就会有整人之嫌。 李国藩心里也暗暗高兴，看来此关是过了。过了这关键的一关，前路就没有攻不破的障碍了。 其实，自从接到通知，黄副总理要主持召开各部门联席会议，李国藩就知道事情十之**是成功了。而自己能够在黄谷主持的会议上做中心汇报，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前面有省里的领导，还有国家相关部委的领导，自己一个小县委书记，倒成了核心人物，他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不管怎么说，西临铁路支线终于有了结果，李国藩是长舒了一口气。管他呢！就算是省里的领导和国家部委的领导因为自己抢了他们的风头不高兴，也没有办法。毕竟安排汇报言的是黄副总理办公室，体现的是黄副总理的意见，和自己无关。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铁道部和市里省里，把征地、移民以及其他服务工作落实好。 李国藩在会议结束后，没有在京城停留，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县里。他先到市里向市委和市政府进行了汇报，接着又主持召开县里五大班子会议，传达了国务院会议精神，安排布置本县相关的配套服务工作。尤其是铁路修建中征地移民和安全保障工作。县里一班人高兴啊！会上，县长丁晓直接命令政府办，马上在临泉宾馆安排酒宴，庆祝西临铁路终于得到了批准建设。临泉本土的干部更是兴奋。 会后这顿酒宴只喝得大家尽兴方散。 临泉的百姓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当晚，县城里各处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是一条盼望了多少年的路啊！现在，终于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三年，也许是二年，这条直通西河、连接全国，甚至连接国际的天路，就要横亘在临泉大地。运走智慧和汗水的结晶，带来希望和富庶的果实。 和临泉熟悉的单位，陆续打来了祝贺电话或者以其他方式表达祝贺的信息。已经离开临泉的老领导刘玉和、郭学、马凤武、鲁明本、凌华都打来电话或者来贺信，连在市政协副主席岗位退休了的老县长陈长江也亲自从市里回到临泉，表达自己的祝贺之意。岳父岳母虽然在伦化市，也特意给县委县府来了贺信。 县里的企业更是表达了祝贺之意和感激之情。他们还给西河铁路分局去了祝贺信，并表示，如果有需要，企业一定会尽力而为，为临西铁路早日建成通车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把分局长毛玉福感动的不得了。他也连连对这些企业表达谢忱，并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一定能够让西临铁路早日通车。 吕品、齐怀远等在西河工作过的老同志也给穆梁栋和李国藩打来电话，祝贺临西铁路建设项目获得批准，并表示项目开工典礼时，一定会到场祝贺。 至于以荣国威为的衙内们，原本以为这条铁路没戏了。可奇迹般的又起死回生。他们在国务院的会议结束之后，就听说了这一切是李国藩搞出来的，起死回生的奇迹是李国藩创造出来的，都惊讶不已。黄老头是有名的难缠，万年不乐，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变更。而今，却为李国藩的一系列运作而改变了以往的习惯。这就不能不让大家佩服李国藩的坚持、智慧和能力、谋略。也纷纷给李国藩打来了电话贺喜。 在媒体公布了这条支线列入了国家投资项目以后，金典影视副总裁、总编剧曹*曹慕德、华石科技集团董事局主席兼总裁张雨也给李国藩打来了祝贺的电话。 一时间，李国藩和县里的其他领导，被祝贺的信息搅得昏头胀脑。但都高兴啊！虽然每天重复着表示感谢的话，可一点也不感到厌倦。 之后，李国藩和县委县府一般人，又和西河铁路分局的领导班子见了面，交流感情。县和分局关系因为两个头子毛玉福和李国藩关系良好而渐入佳境。 项目最后毫无疑问，由中铁二局接了下来。项目建设的常务副总指挥，就是王峰。总指挥则由二局局长亲自兼任。不用问，项目的实际负责人就是王峰。 王峰来到了临泉。这次是带着一众随员和相关的技术人员来的，做项目前期的技术准备工作。 一众人员被安排住进了国海商务酒店。接风宴时，李国藩、丁晓和西河铁路分局局长毛玉福及几名分局副局长都莅临参加，市里主管交通的副市长马凤武也亲自出席宴会。 马凤武和穆梁栋在临泉时的关系就非常好，马凤武本来是要接任陈长江的县长职务，可因为儿子马宏的事情无奈调走，到北林县担任县长，后来升任县委书记。穆梁栋担任市长后，就把马凤武提了起来，调到市里担任市长助理、市政府秘书长兼市府办主任。等到穆梁栋担任市委书记后，马凤武也担任了主管城建、交通的副市长。 如此的接待阵容令王峰很高兴。 待把一众领导送走之后，李国藩约出了王峰，开车到栖凤山温泉别墅洗温泉。 陈然知道李国藩来了，自然亲自来接待。 王峰一见陈然，眼睛就直了。这个老板长的也太美了。就算王峰在京城流连在花丛中，甚至和几个明星也有染，但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气质如此高雅、面对她令人不敢起邪念的女孩。 他的一个明星女友也曾带给李国藩见过面。那时，王峰自己还觉得非常有面子。今天一见到陈然，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女。自己那个明星女友见到陈然也会自感形愧。 看到王峰这个样子，陈然皱了一下眉头。李国藩打了王峰一下道：“介绍一下，这是栖凤山泉有限公司陈老板。” 王峰一愣，马上回过味来：“啊呀！陈老板，对不起，失礼了。” 陈然灿然一笑，把零食和啤酒放在浴池边上就走了。 “李哥！我可是太佩服你了，太佩服你了。这个老板可是地上难找，天上难寻。我问你老哥，她和你是啥关系？”王峰斜着眼睛问道。 李国藩笑道：“王经理，你小子好骚包。人家可是栖凤山泉有限公司的大老板，资产已经有三四个亿了。我这个地头蛇来了她才出面接待。就是你小子贵为部长公子，人家也没有必要巴结你。别瞎猜了，来，喝酒。” 作为整日流连花丛的王峰而言，哪里会不明白李国藩和陈然的关系。就是陈然冲着李国藩的笑脸和神态，他也清楚他俩之间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心里不由得暗暗可惜。***，好白菜都叫猪拱了。可他只能干看着，没办法。别说人家是名花有主，就是没主，资产数亿的美女老总，也不会拿自己这个小小的铁道部工程二局的部门经理当盘菜。再者说，人家现在这个主，可是哥们圈子里的龙凤李国藩。也真是只有李国藩，才能配得起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女可招惹不得。 洗罢温泉，喝罢啤酒，两人又驾车回到了临泉国海商务酒店。 “王哥，我求你个事呗！能不能给我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我想把小雪带来。哦！就是你上次见到的小雪。”路上，王峰低声下气地说道。 李国藩又笑了：“说你骚包，你小子还真骚包。这样吧！我在西河市里给你安排个条件好一些的住处，随你怎么折腾。嗯！你有车，再借给你一部私车，够了吧？放心，西河的公安局长是我的好朋友。”现在，方振清已经是西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王峰大喜，这就可以金屋藏娇了。铁路建设期间不怕寂寞了，还安全可靠。他虽然在京城流连在花丛里，可在地方还是非常克制，轻易不会到色*情场所戏耍。毕竟他的身份还是铁道部的工作人员、副处级干部。 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件事，只有国云飞和温岭清楚，也是工程之所以迅获得黄副总理批准的关键。 春节后，当刘华明从鲁省玉台市常务副市长的岗位调任h省佳城市市委刘华明是黄谷女婿的领导们才从中多少琢磨出点味道来。搞了半天，这里也有交换啊！以一个项目的获批换取女婿的升格，黄副总理这个生意还蛮划算的。而h省以引进沿海经济达地区干部交流到边远省份的名义把刘华明调到h省，也名正言顺 第一百六十章、政治、经济与女人问题 西临铁路支线工程终于落实了，李国藩长出了一口气。后续工作都是刘博在负责，根本用不着多*什么心。李国藩的精力全部转到临泉县的经济展中来。 公子哥们在吕大国和白保武的运作下，获得了相当数量的军服、警服和军警用被服的生产订单。他们也算是迅，设备在隆冬季节就运到了临泉县的临时厂房里。这个厂房原来是临泉一中的体育馆。临泉一中建起了新的教学楼，搬迁到了县城西郊。老的校舍还没有挂牌出售。正好把其中的一部分借给了公子哥们作为临时仓库和办公地点。旧学校明年开始，是要陆续扒掉铲平，开房地产。一中本来是在县城郊区，可随着临泉县城的展，已经被包裹在县城中心了。轰鸣的汽车声和喧闹的人流影响到了学校的宁静。于是县委县政府决定，一中迁到西郊，重新建起新的教学楼和配套的场馆。老的教学楼拍卖后开为高档住宅区。 这个项目无疑是被国海集团拿到了手。 这倒不是李国藩有意为自己的集团放水，而是任何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和国海竞争的条件，包括马宏的鸿运建设有限公司。 马宏自从在新春因为侵占移民款被降职使用，到林业局当了一般职员后，心下郁闷，后来干脆停薪留职下海，在西河市注册成立了鸿运建筑有限公司，先后在北林和临泉揽到了几项不错的工程，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又在李国藩担任省水利厅双河管委会主任时，求到李国藩，李国藩碍着马凤武的面子，给了他几个项目。自担负了双河管委会的几个项目建设后，公司展的很是不错。后来，马凤武担任了西河市主管城建和交通的副市长，马宏更加如鱼得水，把鸿运建筑有限公司搞的很有生气，在西河市名气渐响。 当然和国海建筑比，鸿运建设还是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 在临泉一中新校区的建设中，可不是因为公司的大小而决定竞争力的大小。原因就在于国海建筑的竞争条件实在是任何一家公司都无法与之竞争的。按照国海建筑的竞争条件，这个新校区建设工程到最后，根本赚不了几个钱。马宏都怀疑国海集团的领导是不是脑袋进水了，竟然在投标中提出如此的克己条件。就算是给临泉做贡献，也没必要这样做。还不如捐款来得痛快。 毫无疑问，凭借国海建筑现在的名气，以及自己提出的别人看着都十分苛刻的竞标条件，自然是国海拿下了这个项目。而参与竞标的其他建安公司，对此一点脾气也没有。究其原因，就在于国海的竞标条件太低、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白玩儿。 李国藩和张海可不这样看。这次竞标中，国海以极克己的价位拿下了工程建设权，看似没有什么利润可赚，但毕竟还不赔钱，还有利润空间，只是少了一点而已。但这项工程，是一项造福临泉子孙后代的工程，必须得做到优质。交到旁人手里，李国藩真不放心。同时，这项工程也是要打造国海的样板工程，是让全县老百姓受益的工程。老百姓最后对这项工程的评价，比什么都值钱。还有，国海集团如今已经是名声赫赫的本土企业，为家乡父老做出点贡献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国海是起自于临泉嘛！ 李国藩和张海也不是没有想过捐款更能体现国海集团爱民慈善。但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虚名了。有意为善，虽善不善。这个道理他们都懂。与其刻意去创造慈善的名声，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造点福来得痛快。何况临泉一中本身在县里就是仅次于省级重点新春中学的存在，是全县人才的摇篮之一。如此重要的地方，李国藩是不会轻易放手给别人建设的。 明年，临泉特种服装有限公司就会开始建设。这个公司的厂房预计一个建设季节就会完工。进入冬季之前，就可以开机生产。 在此之前，他们的设备会有一部分安装在原一中的体育馆，加工制作现在已经到手的订单。而资金根本不成问题。有这几个公子哥*作，除了他们本身就具有充足的小金库之外，而且银行贷款也是手到擒来。实在不行，还有荣国威的光华国际投资公司的资金支持呢！公子哥们也很明智，他们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来帮助打理公司业务。现在，人员的招聘、培训工作在职业经理人的*作下，已经开始落实了。 草炭开有限公司的业务已经转向正规。宋涛还真不负重望，把草炭公司经营得蒸蒸日上，欣欣向荣。各项规章制度和管理模式建立了起来，市场开初见成效。现在，公司已经摆脱了经营初期的亏损，出现盈利。预计春节后，盈利水平就可以达到每月三百万元以上。完全达产并且市场进一步开后，逐步可以达到月盈利千万元的初期水平。 至于全县的日常工作，是李国藩强化管理的重头戏。农业生产上，全县制定了以绿色水稻、大豆、玉米为主要种植作物，亚麻为主要经济作物，绿色蔬菜和有机蔬菜为重点推广的种植项目为主的种植结构，并根据全县的深加工水平，落实种植比例和面积。同时，大力推广良种和先进技术。大力打造临泉品牌和新春品牌。并且全县涌现出了很多农民经纪人。 临泉的绿色品牌在国内产生了很大影响，市场上也出现了假冒临泉品牌的粮食、蔬菜。李国藩他们按照渠道供应、设立专卖连锁店等方式，有效地杜绝了假冒伪劣产品在市场上的供应链条，很好地保护了自己的品牌不受侵害。 在企业展上，临泉的企业现在采取的是引进来和走出去两条腿走路的办法，并强化税源管理，同时对企业采取了灵活的税收政策，使得临泉这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吸引了更多的凤凰来此筑巢。而展规模已经很大了的企业，则开始走了出去。国海公司在京城和沪上、岭南以及西南省设立了分公司，北国物流的点儿遍布国内二三线以上城市。北极集团也在京城和俄罗斯设立了办事机构。他们的销售网点更是遍布全国。嘉里乳业利用早已在国内和世界十几个国家的网络，把产品销往了国内外。就连新春服务有限责任公司，也把服务的触角以加盟连锁的形式伸向了省内的十几个市县。北国大市场的影响力越加大，早就过了赫赫有名的冀省的北沟大市场，隐隐与浙省的浙义和鲁省的临邑大市场分庭抗礼。每年的交易额达到了近百亿。而栖凤山泉有限公司，投资四个亿在沪上建起了栖凤大厦，总部也有计划搬迁到沪上，产业链条也伸进了高科技以及传媒、娱乐业、生物制药业。现在，他们正在和深圳的华石科技以及金典影视探讨合作事宜。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李国藩幕后*作的结果。 临泉还注重建立企业上下游供应链关系，逐渐在临泉形成了产业群。这个产业群已经开始向西河市以及北林县、安远县、林源县蔓延。加上临近县市以及岳父老泰山担任市委书记的伦化市扶持政策越来越优惠，着实吸引了不少配套企业落户到这些地方。李国藩也无可奈何。谁让现代的交通运输如此方便快捷呢！ 临泉这个内陆普通的县份，不但是h省的明星县份，在国内的影响力也非常大。全国各地来到这里参观考察的络绎不绝。而涌到这里打工的也呈逐年增加的趋势。 李国藩面对成绩，一点骄傲的心情都没有。时时萦绕在他脑海里的是如何继续取得突破。现在，临泉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不仅是对商人的，也是对官员的。不知有多少官员盯着临泉的位置。只是因为有李国藩在，还没有哪个敢轻举妄动。 临泉也是出领导的地方。王子豪在乌双河管委会书记的岗位上仅仅干了半年，就被穆书记安排到安远县出任县长。穆书记的秘书下派到乌双河管委会担任了书记，同时兼着临泉的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芮海调任林源县县委副书记、县长；符浩也调到了市里，担任了市委统战部副部长，提为正处级干部。肖永顺到西河市坡北区担任了区长。 县内的干部也大换血。刘博现在已经出任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西临铁路工程的具体联系工作和移民安置工作还是由他全权负责；张群卸任新春镇党委书记一职，担任了县委常委、纪委书记。 邵东接替刘博，担任了公交副县长；徐子清已经卸任组织部长，现在是县政协主席，职务也提了一个级别，接替他担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是郝立刚。于峰年岁偏大，已经到人大主任位置上养老。而现在的县委常委、新春镇党委书记是柳凤庆，严站长是他的副手，现任新春镇的镇长，还挂着县长助理头衔。李小*平则出任了检察长。而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此时已经是黄杰了。 董玄也由亚麻厂调了出来，担任了主管经济的县委副书记。 市里的很多人都在感叹，临泉干部普遍升迁的太快了。而且基本上是就地提拔。这一切都是源自临泉县的掌舵人李国藩。面对强势的李国藩，对临泉垂涎三尺的市里、省里的干部也无可奈何。市委书记穆梁栋是李国藩的恩师；省委书记国云飞是李国藩的老爸。省委副书记闵军曾提议对临泉干部进行全面的交流，把省里一些部门的青年干部派到临泉，担任相应的领导职务，被国云飞拒绝了。国云飞可不希望有人到自己儿子创下奇迹的地方摘桃子。闵军不服气，据理力争，当然最后还是争不过国云飞。没过多久，闵军就被交流到n自治区担任副书记去了。 看到国云飞如此护短，h省倒是有些领导不服气，但谁也不敢表现在脸上，更不敢议论和落实在行动上。国云飞强势的工作作风，一言堂的管理模式，以及显赫的身世、与华紫奇的特殊关系，着实吓着了省里从大到小的领导干部。这也在客观上为李国藩撑起了保护伞。 临泉是块肥肉。想吃可实在不容易。省里、市里能够进入到临泉担任领导的干部，都是国云飞和穆梁栋点头认可、李国藩同意才得以调进的。 李国藩也知道在干部的使用上，不五湖四海早晚是要吃亏的。可自己业绩明晃晃摆在这里，想来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至于以后，那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转眼就到春节了。今年的干部调整要到春节后才能进行。难得闲下来的李国藩和丁晓打了招呼，就带着麻**和小慧慧来到了省城滨江。岳父一家也从伦化回到了滨江，今年这个春节，麻**和李国藩要和麻东升一家一起过。 李国藩一直对麻**感到愧疚。不管怎么说，李国藩在女人问题上都是愧对麻**的。他有了王琳琳、程薇薇和陈然，这些麻**心知肚明。可她不嫉妒，也不与自己吵闹，只是默默地尽着一个贤妻良母的责任，悉心地照顾自己。在王琳琳回国的那段时间，还不露痕迹地创造自己和王琳琳单独接触的机会。这样的妻子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啊！ 回想自己和麻**结婚之后的所作所为，李国藩觉得欠了麻**很多，良心上也时时谴责自己。为此，他尽心尽力地关怀着麻**，并把家里的财政大权全都交给了麻**。怎奈麻**对此非常不感兴趣。面对亿万资财，麻**毫不动心。反倒是对李国藩和自己的工资管得很严，使得李国藩哭笑不得。 麻**已经担任了临泉县的人事局副局长，让她下来专心管理国海公司的财务，她说什么也不肯，安心在人事局长的岗位上默默工作。 对李国藩，她倾尽了心血悉心照顾，把对李国藩的爱体现在了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李国藩感动之余，对妻子的歉疚之情更甚。麻**有时也取笑他是个*大罗卜。李国藩只能苦笑着不敢回答。反倒是麻**和王琳琳、程薇薇处的关系非常要好。而且三人还带着孩子，利用假期到海南去旅行。当李国藩在麻**的电脑里现三个女人在一起，三个孩子也在一起玩闹的场面，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这个春节李国藩已经接到了京城爷爷***电话，要他们到京城过年。李国藩还是选择了和麻**在滨江岳父家过年，年后再到京城和爷爷奶奶以及爸爸后母团聚。这也是为了报答麻**对自己的爱。 对李国藩在外面还有女人这件事，麻东升和夏岚都很清楚。夏岚还为此和麻**认真地聊过一次。 面对妈妈对李国藩在外面有女人并且有了孩子的质疑，麻**反倒笑了：“妈！您说的我都知道，国藩也没有瞒着我。琳琳姐的事情妈妈是知道的，本来她应该成为国藩的妻子的。可阴差阳错，这个角色换成了我。他们的孩子也是那时候有的。您说，国藩怎么和她断绝关系？至于程薇薇，她是和国藩在企业合作过程中产生的感情，我也难说到底是谁对谁错。但事情已经生了，而且这两个女人都为他而选择终身不嫁。您说，我能叫他们彻底断绝关系吗？妈，您放心，国藩心里有分寸，我心里也有分寸。国藩不会辜负我们娘俩的。” 这次李国藩选择在滨江过春节，麻东升还是很高兴。他虽然已经是伦化市委书记了，但他更清楚，李国藩未来的成就肯定会过自己。今年才三十二岁、过了这个年才三十三岁的年轻人，已经是副市级的县委书记了，而且创造的经济奇迹甚至震动了中央，连当今的老大都对自己这个女婿青眼有加。有这样的女婿，麻东升脸上也觉得有光。可这小子在女人问题上确实不太检点。这一点要和他好好谈谈。 现在，干部出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另一个就是女人问题。往往经济问题和女人问题又是连在一起的。这两个问题都会影响到干部的前程。李国藩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在经济上已经不会有问题存在。而女人问题也是要命的。没有产生什么影响还好，要是产生了影响或者被有心人利用，那么，看似不成问题的问题，也会变成影响干部前途的大问题。 这次春节，麻东升决定要找到机会，和李国藩好好谈一谈。李国藩现在的展势头如此之好，决不能让他因为女人问题影响到自己的大好前程。 机会当然有的是。当酒后爷俩在一起喝茶时，麻东升隐晦地对李国藩谈起了这个问题，李国藩当时就闹了一个大红脸。不过，他还是坦率地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检点。但木已成舟，也不可能辜负王琳琳和程薇薇对自己的一片感情。当然更不会辜负妻子麻**对自己的一片痴心。只是自己会注意，不要造成不良影响，会谨慎小心地处理这两段情缘。 不管怎样，李国藩还是不好意思把自己和陈然的事情对岳父明言。 麻**在里面的房间，和妈妈夏岚听着爷俩的对话。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李国藩说起和陈然的关系，麻**撇了撇嘴笑了：哼！到底还是不好意思了。和陈然的关系怎么就不提了？也觉得无法说出口了？看你现在说的一定处理好这些情缘关系。我倒要看看，你是咋处理的。嘿嘿！我真就不相信，国藩能够真正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年初二，李国藩和麻**告别麻东升夏岚，乘坐国航航班飞赴京城，去见爷爷奶奶和爸爸后母。听说伯父一家和国月秀一家也回到了京城，现在正等着他们到来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变局 春节是短暂的，一晃就过去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又开始了。 春节后，西河市委的班子结构进行了调整。李国藩又升了官。经h省委批准，李国藩被任命为西河市委常委兼临泉县委书记，政治生涯又向前进了一步。成为真正的副市级干部。 但临泉县委书记职务还没有卸任。临泉县现在的展正是关键阶段，省里和市里都不愿意现在换帅。但李国藩政绩如此突出，不提职实在说不过去。他本来已经是市长助理，也没有办法任命他为实职的副市长。那样，李国藩就得调离临泉县，到市里任职。一个没有进入常委的副市长，实际权力远没有县委书记大。 市委常委就不同了。虽然李国藩这个常委排名最后，但毕竟是市里核心班子成员，话语权和没进入常委的副市长大不相同。 任命文件下来当天，李国藩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不管是相熟的还是不熟的市县领导，都打来电话表示祝贺。使得李国藩应接不暇。远在京城的荣国威、白保武等公子哥们，也从在临泉坐镇修建西临铁路支线的王峰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也打来了祝贺电话。 邀请李国藩在一起聚一聚的电话更多。李国藩都一一婉言谢绝了。 下班时，李国藩长出了一口气，这回可要消停一会儿了。可还没有出门，王峰就跑来了，把他堵在了门口。秘李国藩和王峰个人感情极好，也不好阻拦。 “嘿嘿！国藩哥，恭喜恭喜。小弟今天做东，请小哥喝几杯。哎！可不许以有事为由拒绝啊！再说，不就是要回家给嫂子报喜吗？我已经给嫂子打过电话，替你请过假了。”王峰嬉皮笑脸地说道。 李国藩给了王峰一拳：“你这小子，先斩后奏啊！好，今天就吃定你了。带车来了没有？” “带了带了。”王峰连忙说道。 “嗯！小韩，告诉李师傅，今天不用车了。你和李师傅都下班吧！”李国藩对秘。 “好的，李书记。”韩志林答应着走了。边走边想：李书记真厉害。才三十三岁，就是市委常委了。王峰的老爸是铁道部部长，他在李书记面前就是一个小弟。嘿嘿，跟着李书记这样的领导，福分啊！ 王峰驾着车，直接奔向栖凤山温泉别墅。虽然现在陈然在沪上栖凤大厦主持总部的工作，可这里毕竟是她的产业，看在李国藩的面子上，王峰来了朋友或者有什么重要接待，都会到温泉别墅来。这里不但环境幽雅，服务质量一流，就是平时在许多大饭店吃不到的东西，这里全有。而且，这里的蔬菜都是新春镇的有机蔬菜，鱼也是乌双河的野生鱼，还有野味，当然这个野味就是看人下菜碟了，并不是谁都可以吃到的。而且，温泉别墅也不是谁都招待的。 点好了菜，又要了一瓶五粮液，王峰和李国藩就开始喝酒。这顿酒只有两个人。而且看样子，王峰是有话说。显然，这小子并不是完全为了祝贺李国藩由市长助理晋升为市委常委才安排的这顿酒席。 李国藩很能沉得住气。王峰不说，他也不问，只是和王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临西铁路建设的前期准备情况。 酒喝了大半瓶子下去，王峰问道：“李哥，有个事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国书记要调任岭南省委书记。嘿嘿！岭南省的一把手都是政治局委员啊！这回，国书记就要当国家领导人啦！” “我倒也听到了这个传闻。不过，只要中央没有行文，那这事就不算落实，还是属于空穴来风。”李国藩淡淡地说道。 这次在京城过春节，李国藩就从爸爸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估计任命就要下来了。强副总理已经七十岁，到了退下来的年龄。虽然离党的十*大召开只有一年了，可强副总理的身体也不争气，工作已经很困难。连续住院疗养了一年多也不见好转。于是，到了退休的时间，自己就要求退下来。 他退下来，腾出了副总理的位置。经过一番较量，最后，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丛国辉得以调任中央接替强副总理。空出来的岭南省委书记的宝座，就由h省的国云飞接任。因为还没有召开党代会，国云飞还不能进入政治局。估计四月份任命国云飞的文件就会下来。 “空穴来风？李哥，别逗了。小道消息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还有个事，我不知道国威大哥和没和你说。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事找你的。”王峰认真地说道。 “嗯？什么事？荣总今天倒是给我打了电话，只是说了一些祝贺的话。别的没说什么呀！”李国藩不解地问道。 “这事估计国威大哥告诉我，就是让我转告你。他应该不好和你明言。昨天国威大哥回家，见荣总理不太高兴，就问他为什么。荣总理说，华紫奇安插自己人也太过分了，穆梁栋不过是h省的一个市委书记，现在进京就是中组部部务委员兼干部一局局长，以往，这个岗位都得是地方的副部级领导调到京城给予重用才能这样安排的。，可华紫奇在常委会上竟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还获得通过了。 国威大哥诧异地问荣总理：穆梁栋是哪路神仙？怎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厅级官员能够直接进京还获得如此重用？荣总理告诉他，穆梁栋本来是现在的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白子凌的秘书，后来又投靠了国书记，而这段香火缘使得在j省做省委书记的白子凌和国书记交好，也成了白子凌和华紫奇建立起很好私人关系的基础。好像还提到了你。因为荣总理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也知道国威大哥和你是朋友，并没说你什么坏话。” 李国藩确实一愣，穆书记也要调走？而且还要调到中组部？爸爸国云飞就是在这个岗位下到地方直接担任省委副书记的。而这个部务委员兼干部一局局长，多数情况都是部里和地方的省委组织部交流干部时，给地方的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长预留的。穆梁栋以一个地方上的地市级市委书记，直接担任了这样重要的职务，还提到了副部级，确实属于破格了。 荣总理是常委，又是共和国排名老三的人物。可他是国务院总理，这次华紫奇提拔的穆梁栋仅仅是个副部级领导，只是因为岗位重要，所以才会在常委会上过一下。何况穆梁栋担任的职务，隶属于**中央直属序列，不是国务院组成部门，当然荣其行不好表达什么反对意见。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就算是这个岗位很重要，但总书记要提拔一个人，别说仅仅是个副部级，就是要谁进入常委，也是有百分之八十的话语权。这就是党的原则：民主集中制。什么集体领导？如果离开了民主集中制，而是以民主为主，那么，在中国这个有着几千年封建历史、习惯于家有老大的国度，非乱套不可。 李国藩和王峰草草结束了这顿饭。王峰也看出了李国藩听到穆梁栋工作要调转到中央，表情颇为凝重，也就识趣地没有和李国藩继续拼酒。酒宴结束后，两人就返回了县城。 李国藩一进家门，麻**就迎了上来笑道：“呵呵！李大常委回来了。真奇怪，今天我还以为得让王峰把你灌趴下呢！还好，挺清醒。给你准备了点甜品，快喝了吧！” 李国藩搂过麻**亲了一下道：“王峰这小子找我有事。穆书记要调走。可能现在穆，我的和他们通个话。” “噢？穆书记调到哪里去？爸爸是省委？王峰凭什么先知道？“麻**诧异地问道。 “嗨！这是今天中央常委会上定下来的。王峰还是从荣国威那里知道的。当然荣国威是从他家老爷子脾气时得知的。估计风声没有这么快就传下来，毕竟事不关己，都会高高挂起的。”李国藩说完，接过麻**递过来的莲子银耳羹喝了下去，就到书房打电话。 李国藩的电话先打给的是国云飞。“爸！您听说穆书记要调到中央的事了吗？” “噢！国藩哪！任命你为西河市委常委的文件今天下去了吧？穆书记找你谈过话啦？穆梁栋要掉到中央组织部，这事儿前段时间中组部霍金喜部长征求过我的意见。其实梁栋的事本来就是我推荐到华总书记那里的。国藩，这本是绝密啊！你从哪里知道的？”国云飞倒是没有惊讶，只是对里国藩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感到惊奇。 “是荣国威告诉王峰，王峰又知会我的。” “嗯！看来，常委会已经通过了。这事儿本来不需要上常委会啊！又不是省里的一二把手任命。部务会通过再到常委那里过一下就完了的事，怎么搞得这么严肃。”国云飞也有些不解。 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霍金喜也是华紫奇的铁杆部下。华紫奇在地方任职时，霍金喜就是他的助手。等华紫奇接掌共和国老大位置后，霍金喜也由金陵省委书记调任到中央担任了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长的要职。 当然，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主管干部的李强起自与沪上，这就形成了派系之间的制约机制。李强虽然是沪系代表，但他目光长远，将来有担任共和国老大的可能。所以，从来没有和华紫奇在人事问题上生过冲突。作为按照接班人培养的李强而言，他现在的心态是干部的五湖四海，是尽力在各地排兵布阵，以使自己接班后迅收到指挥上的指臂之效，也会有一批人才跟着进入中枢。 国云飞和霍金喜的关系良好。虽然他们的交往还是在华紫奇到中央任职、国云飞担任华紫奇秘书时才开始的，可也算忘年之交。 霍金喜现在已经六十多了，比国云飞大了**岁。但这个年龄上的差异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交情。毕竟都是华系干将嘛！ 接到李国藩的电话后，国云飞自然会和霍金喜沟通。这就不关李国藩什么事了。 接着，李国藩把电话打给了穆梁栋。 穆梁栋也在家里，正在书房看材料。突然桌上红色的保密电话响了。这部电话只有上级直接领导、省公安厅、武警总队、纪检委、国安厅等强力部门知道。市里也是强力部门、几个市级、副市级、驻军领导和各县的县委这个号码。这么晚了，生了什么事？他急忙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李国藩的声音：“穆书记，打扰您休息了。” 穆梁栋舒了一口气：“国藩啊！怎么用这个电话啊！吓了我一跳。” “啊？对不起。是这么一回事。”接着，李国藩就把王峰传过来的消息转述给穆梁栋。 穆梁栋也从国云飞那里多少知道一点自己要提职，只是不知道提到哪个部门。国云飞也没有和他明言。现在知道了，自己就要进京了。还担任中组部部务委员、干部一局局长，心下非常高兴。 穆梁栋今年刚好四十四岁，正是龙精虎猛、大展宏图的年龄。以此年龄就成为副部级领导干部，而且是在中枢要地任职，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中组部干部一局本身就是担负地方副省级干部考察考核工作的部门，权力极大。部务委员相当于省委常委级别。而干几年后下派，大都为各省的省委副书记。就算是直接提拔，也会是非常重要的岗位。穆梁栋得此良机，心下如何不激动。不要以为到了一定级别就会古井无波，那不过是学会了克制而已。 平静了一下心态，穆梁栋问道：“国藩，先不说我的事情。我问你，国书记也要高升，我也要调走。h省里你的直接助力就剩下了你岳父。当然，国书记留下的底子都能够帮到你，但毕竟差了一层。国藩，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是调到市里还是到省里任职？临泉现在的展势头如此之好，早就有人盯着要摘桃子了。我们都走后，你面临的局面会很复杂。我想，不可能一直让你占据着全省最达的县份不动。这也不符合干部使用原则。要是想动，趁我们没走，赶紧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岗位好不好？” 李国藩想了一下：“穆书记，就不要动了。我想，我已经是市委常委了，就算是你们走了，接任者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我也不能老依附您吧！这些年您不遗余力地提拔使用我，已经叫国藩感激不尽了。假如我在这里遇到了麻烦，您在中组部工作，给我调动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穆梁栋知道李国藩不愿意依附任何人，而是要凭自己的能力水平本事开创出一片天地来。也相信李国藩有这个本领。李国藩现在已经不是给自己当秘书时的小年轻，现在贵为市委常委县委书记。而且，创造出了临泉县经济展的奇迹，更创造出了令国内经济界研究探讨的新春镇经济展奇迹。父亲即将成为政治局委员，本人还深受当今老大青睐。这样的干部无论是谁来当省委书记和西河的市委书记，都是拉拢重用的对象，而不敢轻易欺凌。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今年李国藩才三十三岁，要不了几年，就会执掌一方水土。按照这个展度，如果没出现太大失误，进入副部级、部级甚至更高的层次，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是自己在这里不动，今后给予李国藩前途的帮助也已经十分有限。 这只雄鹰的翅膀已经很硬了。只不过还没有机会一飞冲天罢了。 过了几天，果然穆梁栋的任命下来了，他调到了中组部。接替他到西河任市委书记的，是省委政研室的主任李云。西河的市长也同时调动，新任西和市长是北山市委副书记周晓。方震清卸任政法委书记，担任了西河市委党群书记。西河又换了一片新天地。 这些人还是国云飞的老班底，是明晃晃挂着国系牌子的的人员。 过了一个多月，强副总理退了下来，丛国辉调到京城接了强副总理的位置，国云飞也在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周立宇和部务委员、干部一局局长穆梁栋的陪同下，飞赴岭南，接任岭南省委书记。 第一百六十二章、极其意外 h省的班子因为国云飞的调动也生了大变化。农业部部长孙长林空降到h省，接替了国云飞的位置，任省委委员、常委、书记、把省长李明富弄得空欢喜一场。 李明富是白子凌的老班底。白子凌在h省任省长时，李明富担任省委常委，企工委书记。在白省长走之前。李明富调任了省会城市滨江的市委书记，当然同时也是市委常委。后来，白省长进入华系圈子，李明富也随之水涨船高，因为白子凌已是华系人员，而李明富也间接属于华系，所以。在省委书记国云飞的建议下，由省委常委升任省委副书记兼滨江之为书记。在这个岗位上做了三年，就调到省里担任了省委副书记、省长。 这次李明富本以为国云飞到岭南，他可以顺序接替国云飞担任省委书记，国云飞也真的向中央推荐了他。他自己也开始到中央找人，包括找已是国务委员的白省长，并希望白省长能够把他的事同总书记和荣总理谈一谈。但白省长不置可否，只是答应帮忙，没有说一定可以成功。白子凌很清楚，这个忙自己很难帮得上。原因无他，就是级别不够，说话的分量不够。而且，这个层次的官员不是随便就可以置喙的。 到了各省一二把手这个级别，都是政治局常委们讨论的事情，而不是其他人员能够说得上话的，就是政治局委员也没有这个言权。想想看，全国省委书记省长也就各三十来人。去掉四个直辖市、经济大省岭南、边疆的少数民族自治区这几个按照惯例党的正职要进入政治局成为党的领导人的情况，余下来的只有各二十多个位置摆放这些封疆大吏。李明富就算找到华紫奇头上，华紫奇也要有个综合的政治平衡，才能最终决定省委书记的人选。这里也有交换，也有妥协，也有势在必得。 华系对岭南势在必得，就得牺牲h省的既得利益。孰轻孰重，上头自有定夺。 最终，属于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现在的沪系领李强一系的农业部长孙长林到了h省任一把手。这让h省的官员也十分吃惊和意外。 孙长林是生物学博士，今年只有四十八岁，是典型的学者派和少壮派。也是学者从政的典范。他是在英国完成博士后研究回国担任金陵农业大学副校长，后又调任中科院副院长，之后到农业部任副部长，下派到农业大省j省做了一任省长。接着又调回农业部任部长。这次到h省任职，估计李强是把他作为十*大以后的中枢机构领导来安排的。待李强结果共和国大旗的时候，孙长林会是国家领导人序列的高官。 孙长林之所以被李强欣赏，原因就在于他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而且不但科研成果蜚声海内外，政治头脑也是极精明，经过中央和基层的经历，现在已具备担负一个封疆大吏的条件。孙长林可是李强心目中未来主管农业的副总理人选。 意外归意外，服从还得服从。h省高调欢迎孙长林的到任。 孙长林属于温和派，在整个管理中并无剑拔弩张、大刀阔斧的气魄。 李明富是h省多年盘局的老领导，关系盘根错节。作为省长，在国云飞主政的时候，他是不敢有任何异动的。国云飞的强势和华系铁杆的身份，都对李明富造成一种威压，他是聪明人，不敢捋胡须。同时，李明富又间接属于华系人员，在派别内争权夺利，是官场大忌，会被列为害群之马加以清除。 可面对孙长林，他的权利欲就膨胀起来，虽然高调欢迎孙长林上任，但那是给别人看的。没过多久，李明富就开始在省政府另搞一套，省委的一些指令在省政府贯彻时开始打折扣，惹得孙长林十分不满。 孙长林温和但不是软弱，他一旦下了调整走李明富的心思，就会马上付诸行动。 果然，十*大召开之前的另一轮班子大调整中，李明富被平行调走了，到西部的长安省担任了省长。因为事先没有听到风声，李明富走得颇为匆忙。h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刘国忠上位做了省长，而原来的农业副省长吕品则幸运地出任了常务副省长。原因无他，就是吕品在主管h省农业过程中，和孙长林接触密切，个人关系比较融洽，才获得了孙长林的赏识，得到了这个晋升机会。 这些省里高层的争斗，李国藩只是当做故事听听，他才懒得参与议论。 作为临泉县委书记，打破目前经济展的瓶颈，争取使临泉经济再上一层楼，才是李国藩的目标。 而作为西河市的市委常委，李国藩的责任又注定他必须把自己当做市领导来考虑问题，事事不能本位主义，要有全局观念。放眼西河全市来参与决策。 李云在省委政研室的时候，就对临泉县和新春镇的经济展模式非常感兴趣，到临泉和新春调研多次，也进行过比较深入的研究探索，还从理论的高度对新春和临泉奇迹进行了概括。现在，作为主政西河的市委书记，临泉和新春都是自己的治下，有在全国都影响巨大的典型模范县镇，作为理论上和实践中造诣都颇深的的李云而言，哪能放过深入了解临泉和新春的机会。上任不久，就率队到临泉考察，并在临泉呆了三天。这可十分难得。 作为工作非常繁忙的市委书记，高调调研一个县和一个镇，就是对这个县镇的最大支持。李国藩如何不明白这一点。李云在临泉和新春的三天，李国藩和县长丁晓昼夜不离地陪了三天。在李云要离开的时候，主持召开了县里五大班子会议。会上，表扬了临泉的展模式，也指出了临泉经济展中的不足，比如传统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居多，而高新产业和高科技产业比较少；利用本地资源和附近资源的产业居多，而放眼全国乃至世界资源的产业较少；人才培养上以本土人才居多，而引进的高级人才较少；注重资源的利用为多而进行精深加工的较少。 李国藩对李云的分析大为赞佩。这些问题确实在临泉和新春的经济展中客观存在，也是阻碍临泉经济和新春经济再登新台阶的的障碍。虽然这里还有着其他一些客观原因，但李国藩明白，主要问题还在于县委一班人的眼光不够开阔，视野不够深远。也包含着县委一班人的骄傲自满因素。作为临泉县的班长，自己的责任应当是位的。 难怪李云能当市委书记，看问题的角度和深度都是一流的。他没有被临泉的经济总量迷惑，而是看到了临泉展过程中的障碍和透过现象抓住了问题的本质与核心。恰恰这些问题是李国藩已经意识到了但还不可能一下子就能纠正得了的问题。 打破瓶颈、抓住机遇、外联内引、科技领先、人才第一、资源挖潜是现在临泉县经济展的指导思想。这个思想当然是李国藩深入思考后提出来的，并将在一段时间内作为全县各项工作的指导思想。这里面就包含了李云书记看到的、现的一些问题的解决办法。实施起来，是需要时间的。取得明显成效等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不愧是搞理论和政策研究的，看问题就是准。”这是县长丁晓的心声。 在李国藩和他探讨临泉县经济展的瓶颈问题时，李国藩提出的观点和李云书记提出的问题惊人的一致。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话不假。李云指出的问题，就是临泉包括新春隐藏在庞大的经济总量下面的根本问题。以往来这里参观考察的各级领导乃至于大专院校、研究单位的专家学者，对临泉和新春镇的经济展、城镇建设、福利水平都赞叹不已，一致认为是奇迹。也许里面也有看出问题和看到今后展的障碍所在大家，但种种原因没有扫临泉和新春的面子，也心有顾忌，怕人家说鸡蛋里挑骨头。 这就便宜了李云。他在大会上把这些问题一抛，顿时令临泉县的领导们眼睛一亮：确实这些问题是阻碍临泉展的大问题，而且短短三天，李云书记现的这些问题竟然和李国藩书记要着手解决的问题如出一辙。 李国藩作为临泉奇迹的缔造者，他现这里存在的问题不算奇怪。李云可只是在省里的时候来过几次搞调研，这次以市委书记身份在临泉一蹲就是三天，揪出了问题的根本，确实不简单。 同时，这也是第一个严肃指责李国藩在经济展方向上存在失误的领导。这又说明了什么呢？难道国云飞和穆梁栋的调走，对李国藩的政治前途会产生影响吗？ 其实，县里的人也是误会了李云对李国藩的态度。李云不过是就事论事，现问题就明确地指出问题的所在。这也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基本良知，丝毫不掺杂个人对李国藩的看法。内心里，李云对李国藩是十分赞佩的。没有李国藩，就没有临泉和新春的今天。现在所谓的问题，是阻碍经济展的问题，而不是李国藩的问题。从李国藩他们采取的下一步促进经济展的政策来看，他们也在弥补和改正。作为与从基层一步步升起来的领导比，李云多了一番知识分子的单纯，少了一些整人的手段。所谓政治智慧比基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干部的确少了一些。但李云之类的人，要是接受起这些东西来，恐怕会快的惊人。 市长周晓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领导干部，当过公社干事，乡长、乡党委书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委副书记。凭借资历和不俗的工作业绩，严于律己的工作作风，熬到了市长的位置。 他到临泉调研时，对临泉的业绩可是赞不绝口了。特别是新春镇的居民福利，令他这个出身农家地子弟大为感叹。在他眼里，这简直就是**人梦寐以求的**社会。至于李云提出的问题，坦率地说，周晓还不具备这个眼光和看问题的深度。直到李国藩在汇报时详细剖析了临泉问题的根源，周晓心内才如梦方醒。他毫不掩饰地安慰临泉县的班子道：“这些所谓的问题，是展过程中的问题。现了，纠正了，临泉的经济还会腾飞。但就是临泉保持现在的展水平不变，试问全省乃至全国内陆县份，有谁会在几年内赶得上呢？我想，我们西河市的县区，要赶上临泉现在的水平，就连市里经济展最好的铁华区，也得二十年。同志们要振作精神，既不要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也不要因为遇到了经济展的瓶颈而消极，我是相信国藩同志会带领全县一般人走出目前客观存在的所谓瓶颈，取得更大的成绩。 不久，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孙长林也来到这个以工业、物流业、市场流通业、建筑业、矿泉开业、草炭开业、畜禽养殖业、乳制品业、酒类基地、食品加工业、粮油深加工业、服装业、印刷业而闻名全国的明星县调研。他对这个县也是闻名已久。只是作为农业部长时，没有机会到这里调研而已。现在主政h省，对省里的这个经济大县进行先调研，就顺理成章了。 且不言这个调研在孙长林书记的心目中留下了什么印象，可自孙长林在临泉调研完不久，李国藩的工作生了变动。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李国藩竟然没有被安排去搞经济，而是接任了方振清空出的职位，出任西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使得对这个岗位跃跃欲试的许多人马上心凉了。也使得省里、市里以及李国藩的朋友圈子里的人都极其意外。 第一百六十三章、秘书韩瑞 李国藩自己也没有想到，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的头衔会落到自己头上。这可是相对需要专业的地方啊！无论是治安、刑侦、经侦还是突事件的处理，都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再者说，自己是搞经济的，和政法不怎么搭接。现在，偏偏不搭界的东西变成了自己的分工范围，令李国藩感到哭笑不得又压力倍增。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是个权力很大，人人羡慕的职务，比一般的市委常委权力要大得多。而且还有着很多特权。本来，省委组织部来和他谈话时，李国藩就明确表示，自己是经济干部，对政法这一块的业务并不十分熟悉担心做不好这滩工作，影响到西河市的社会稳定。 省委组织部的同志和李国藩大都很熟悉。毕竟抛开国云飞的影响不说，李国藩的岳父麻东升，就是省委组织部出去的领导干部。李国藩作为麻东升的女婿，和省委组织部的同志没少见面，也没少在一起喝酒。可这次省委组织部的同志也说不清李国藩的任命怎么会如此诡异，竟然由一个经济领导转变为政法领导。他们也是奉省委的命令来和李国藩谈话。干部二处的副处长郑柏林和李国藩开玩笑地说道：“李书记，当了公安局长还不好啊？那可真是实权在握。呵呵！还有，李书记，一个县的局面毕竟不够你这大才展布。还是尽快到市里工作吧！这次的工作变化是长林书记亲自和孟凡江部长打招呼定下来的。” 李国藩苦笑道：“郑处，我没疑问，肯定服从上级的安排。只是临泉的领导班子是怎么安排的，我也不太清楚，市里也没有和我说。” 郑柏林又笑了：“这件事会征求你的意见。不过，据我所知，对临泉县委书记一职倒是有不少人想跃跃欲试啊！但长林书记的意见是必须保持临泉的可持续展，保持临泉的大好局面不因为你的工作变化而出现波动。他好像已经和西河市李云书记有交代。你大可放心，你们市里会征求你的意见的。” 果然，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刚走，李国藩就接到了市委书记李云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到市里，李书记要见他。 李国藩急忙驱车赶到市里。路上，秘书韩瑞和司机老李见李国藩的脸色不太好看，也不敢和他多说话。韩瑞已经知道李国藩升到市里担任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他还暗暗为李国藩高兴。可见到平日淡定从容的李国藩今日面色颇为凝重，就知道李国藩还是不愿离开临泉。这个时候，韩瑞也不敢询问自己的去向，只能默默地把李国藩需要的东西准备好，陪着李国藩向市里赶。 “小韩，你是到县委组织部担任副部长还是到市政法委做秘书？”闭着双目、靠在座椅上养神的李国藩打破了车里的寂静，开口问道。 韩瑞一喜，想都没有想回答道：“跟您到政法委。” 李国藩睁开眼，“小韩，到组织部可是提了半级，由副科变为正科啦！” “李书记，您要是不嫌弃，您走到哪我就想跟到哪！”韩瑞笑着恭敬地答道。 “嗯！你爱人在一中当老师。要是你到政法委工作，你爱人也得调到市里。回去你们商量好，决定下来后再告诉我。”李国藩吩咐道。 对韩瑞这个秘书，李国藩是非常满意的。 韩瑞是新春镇考出去的大学生，在京城师大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硕士毕业。毕业时，正好赶上西河市面向社会招考公务员，韩瑞参加了考试，并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绩被录取了。因为他的家乡在临泉，就被分配到临泉县人事局工作。他在大学时处的女朋友明媚本来是浙省天堂市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韩瑞来到了临泉。她也是听韩瑞和她恋爱时，把家乡临泉的新春镇吹的天花乱坠，利用暑假还跑到临泉县和新春镇实地考察了一番。 令明媚惊叹不已的是，新春镇的经济展丝毫不比浙省经济达的县镇差，而且机会还比浙省多，心里对新春对临泉已经认可了。所以，毕业时，这个南方的佳丽便随着韩瑞飞到了临泉。 因为韩瑞考进了县人事局，明媚并不怎么高兴，她到是希望韩瑞能够在临泉做生意。韩瑞的家里人都在北国大市场从事粮油批，生意很兴隆，家境非常好。明媚对公务员印象不佳，而且她觉得生意的成功才能更体现男人的能力和本事。她家本是h省的祖籍，因为爷爷是南下干部，在天堂市娶了奶奶，父亲出生在天堂，而母亲就是土生土长的天堂市人。 父亲在天堂市也是公务员，现在为一个区委的副区长。明媚亲眼目睹了父亲为了升迁做的送礼呀、低三下四的求人啊，以及很多违心的事，也看到了父亲逢年过节收礼啊、权力范围内为人办事索贿啊等等。好在她父亲没有过分，还安然无恙地在工作在副区长的岗位上。 她母亲秉承的是浙省经商的光荣传统，经营着店铺。现在已经在天堂市有了四五家连锁店。明媚对于公务员的坏印象就是从父亲以及父亲的朋友圈子中来的。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也是个小官僚，更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从事这种充满了诱惑有相对很危险、很缺德的行业。而母亲经商，赚的是辛苦和智慧钱，花着心里也舒坦、也安逸。 还有一件事，明媚一直没有和韩瑞说，那就是明媚在h省还有亲属，其中有个堂叔还是省里的高官，现在是副省长，叫明全翔。他们家和明全翔一家已经是比较远的亲属了，平时来往也不多。而明媚对公务员特别是权力很大的公务员印象很坏，就更不愿意和明全翔这个堂叔联系，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去接触堂叔。 可韩瑞的观念与明媚差异很大。他的眼里是新春的经济展与临泉的经济奇迹都是在官员特别是原来的乡党委书记李国藩带领下取得的。李国藩不仅关爱老百姓，更主要的是在临泉和新春这张经济白纸上书写了新美的图画。自己的家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家。如果没有李国藩，现在家里的生活还会是比较贫困的。而现在，就是不说家里的生意如何好，作为新春镇的老百姓，看病、上学不需花钱，家里住着镇上补贴款项购置的一百三十多平的公寓楼，水电取暖享受镇里的补贴，到了老年时还有养老金可以拿。每年各项福利待遇使得一家就是什么也不做，也有吃有穿不至于冻饿而死。这个生活简直就是**人追求的**生活。 现在，韩家包括自己的父母和亲属，都在新春镇上的北国大市场里做粮油买卖，每年就是韩瑞一家自己的收入就有六七十万。这个生活和收入也是李国藩带来的。父母平时聊起早年的生活和今天的生活时，总是为过去唏嘘不已，而对今天又笑逐颜开。这些，都深深地感染着韩瑞。 这一切，都是李国藩这个公务员正确领导的结果。 所以，在韩瑞的心目中，公务员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用智慧和勤奋，给一方水土带来安宁、祥和与富裕，给一方百姓带来幸福。李国藩已经在他心目中成为偶像。 大学毕业时，韩瑞本可以和明媚到天堂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明媚的父亲虽然对韩瑞的家庭出身并不是太满意，觉得自己美丽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农民的儿子，太委屈明媚了。他希望明媚嫁给天堂市一位副市长的公子，虽然哪个副市长的公子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这个副市长的公子见过明媚，并被明媚的魅力和气质迷住了。明媚的老爸见到有这样的好机会，如何肯轻易放过。于是就想把这是撮合成。没想到明媚的妈妈火了，这个平时极为慈善的女人一起火来，可是雷霆万钧。她毫不客气地骂了明媚的爸爸，坚决支持明媚自己的选择。他爸爸倒还有些惧内，同时做事包括收受贿赂、刻意买官求荣都不过是按照官场的潜规则办事而已。要说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贪官，也真是委屈他了。要是这样也算十恶不赦的话，那中国绝大部分官员都在这个十恶不赦的行列里。 明媚本来对爸爸就没有好印象，认定他是个不好的小官僚。这回有了这件*婚的事，更对爸爸反感了。在坚决与韩瑞确定了关系后，就和爸爸摊了牌。他爸爸也无可奈何。于是提出明媚和韩瑞确定关系可以，但是毕业要到天堂工作。具体工作由他来安排。 明媚不愿意。韩瑞也不愿意。在韩瑞的心中，新春镇和临泉县就是真正的天堂。毕业了，一定要回到新春或者临泉工作。新春中学可是省级重点。凭借着自己的新春户口和硕士学位，在新春中学还是可以得到一份教师的工作的。妻子明媚也是硕士，进入新春中学也不难。 没想到，刚毕业就有了招考公务员的机会，他报了考并且考上了。明媚虽然不高兴，也不好过分干涉丈夫的选择。 韩瑞到临泉县人事局工作了。明媚也进入了县第一中学当了教师。不久，明媚就现临泉的官僚们和天堂市的不一样，也和平时印象中的公务员不一样，这群人在县委书记李国藩的带领下，真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群精英。 韩瑞是带着崇拜李国藩的心情加入的公务员队伍。在人事局工作不久，就表现出了自己的才干核对事业的忠诚。偏巧，李国藩的秘书被下派到一个乡担任乡长，选择秘书时，人事局副局长、妻子麻**向他推荐了韩瑞，这样，韩瑞这个工作还不到一年的小年轻，得以进入了县委，担任了李国藩的秘书。等在李国藩身边工作了一年多，就实现了一级跳跃，成了副科级秘书。 这次李国藩调到市里工作，韩瑞还真的怕李国藩不带他。现在李国藩开了口，韩瑞哪里还会犹豫。他认定跟着李国藩，自己的前途会一片光明，而且也会有机会实现自己为老百姓做点事、造点福的梦想。他也相信，妻子明媚也会支持自己的选择。明媚现在对公务员看法已经转变，由原来的蔑视变为尊敬。而这个转变，也是自己的领导李国藩的所作所为影响的。 所以，当李国藩要他回去和妻子明媚商量后再做决定时，韩瑞毫不犹豫地说道：“李书记，您就放心吧！明媚会支持我的选择。我是跟定您了。” “嗯！”李国藩没有再言语。车也平稳地开进了西河市。 第一百六十四章、上任之前 西河市公安局是方振清留下的班底。李国藩接手这个班底还是比较好开展工作的。毕竟方振清对市局的管理和人员的使用都很严肃，用的这些人也都是经过实践证明经得起检验的。市局机关和各分局、各支队的领导对已经高升为市委副书记的方振清还是非常尊重。方正请对市局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李国藩知道自己即将出任市公安局长后，已经和方振清通了电话。方振清在电话里大包大揽：“国藩，没事。市局的这帮家伙还是好管理的。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大方向都是好的，没有敢起刺儿的。就是政委陈帮福有点倚老卖老，有的时候不知道深浅，乱放炮。别的人都是好样的。国藩，你放心。要是有不服从你管理的，我来出面摆平。” 李国藩笑着表示感谢。不过，李国藩想从方振清那里知道的是主要领导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业务专长。对所谓的刺儿头毫不在意。刺儿头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真有本事的，但性格中有些缺陷，专爱打抱不平，满脑子都是挑别人毛病的想法和思想。而且摆出一副老子就这样了，能把老子怎么着的架势。对这样的人员，合用的就要尽量用，而且要量才使用。不合用的，就要想办法清除警察队伍。因为这样的人，往往也会成为害群之马，一条鱼会腥一锅汤。 第二种情况就是本身啥也不是，但牢骚满腹，怪话连篇。对这样的人就要坚决教育打击。干警队伍要保持纯洁性，就不能有这样的人存在。教育后还拒不改悔的，则无法留在公安队伍里了。 李国藩在这些问题的处理上，是有着一整套办法的。 至于加强警风警纪建设，加强治安管理，他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思路。有一点是肯定的，人事安排上，李国藩还是会用自己的人。 自己的人不但用着顺手，忠诚度高，而且了解很深，知道他们的缺点弱点，也知道该把他们用在哪里才能挥最大的作用。当然这些都是李国藩清楚自己要接任公安局长时的想法和与方振清通话后的一些思路。至于到底要采取什么措施，还得接任了之后再定。 车到了市委后，李国藩便去了市委书记李云的办公室。新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叫丁志刚，他原来就是市委办的人员，对李国藩很熟悉。一见新任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这个市里的实权派来了，非常热情，急忙给李国藩让座，并泡上了一杯好茶说道：“李局长，真对不起。李书记和周市长正在谈事。谈了好一会儿了。您先喝杯茶，在这里等一等。” 李国藩一笑：“丁秘书，你忙你的，我等好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电铃响了，丁秘书急忙敲门进了李云的办公室。之后马上出来对李国藩说道：“李局长，李书记和丁市长正在等您。” 李国藩赶紧走进李云的办公室。李云和周晓在沙上站了起来，李国藩道：“李书记、周市长，李国藩奉命前来报到。” 两位领导都笑了起来，他们和李国藩握了握手，李云笑道：“好啊！像个公安局长了。” 在沙上落座后，秘书给李国藩把茶水端了过来。李云看了看李国藩，说道：“省委组织部的同志们回省城前和我有个交流，听说你对自己被任命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有些想法？” 李国藩点了点头道：“李书记，我对经济工作很熟悉，对公安工作和政法工作在专业上还很欠缺。但我也知道党的组织原则，我服从上级的决定，并会努力在新的岗位上把工作干好。” “嗯！我和周市长都是相信国藩同志的组织纪律性的。但仅仅如此还是不够。国藩啊！这次对任命你为市政法委书记，省里的意见也是不一致的。但长林书记力排众议，坚持让你出任这个工作。长林书记和我也在电话中也进行了沟通，他说，国藩同志是个年轻干部，而且是个很成熟的领导干部。不能因为怕他的调动会影响一个县的经济展就因噎废食，要充分相信临泉的班子在国藩同志的带领下是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班子。国藩同志需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更全局的角度去看问题，去做工作。现在，西河市的班子刚刚调整完毕，只有政法委书记还没有任命。就让国藩同志出任这个角色好了。这是他不熟悉的领域。不同岗位的经历对他的成长都会有帮助的。 国藩啊！长林书记目光看得远啊！而且这里透出了多少对你的关怀啊！要知道，对西河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一职的竞争，市里和省直机关都很激烈。你本身就是西河市委常委，在竞争中占有先天优势，没有人能够和你相比啊！ 我相信，你出任这个工作是合适的，也能在这个岗位上做出大的成绩来。省运会明年就要在我市召开了，这个大会的安保工作非常重要。还有，市里的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活动以及北山县山区里的罂粟种植屡禁不绝。老方在任的时候对此就很头疼。还一方百姓平安是我们的职责，更是你这位新局长的本职工作。国藩同志，任重而道远啊！” 其实，李云没有办法说的是，他心目中早就有了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人选。此人现在就在省公安厅工作，是排名第三的副厅长夏尧。同样的副厅级，在一个市担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比在省公安厅担任副厅长权力大得多，而且是决策权。 夏尧和李云是多年的好友，李云希望政法委和公安局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个强力部门对自己的助力会非常大。本来已经和省委组织部做了沟通，哪曾想，对西河市政法委书记的任命竟然是省委书记插的手，而且还毫无回旋余地。 李云对李国藩出任政法委书记并不十分看好。他倒是希望李国藩能够担任市里主抓经济工作或者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市长比较合适。但省委的只是必须服从。李云这点组织原则还是有的。至于为什么要李国藩出任这个职务，他对省里的这盘棋也看不懂。 这里的奥秘只有孙长林自己明白吧！ 周晓对李国藩出任政法委书记还是很高兴的。作为市长，公安局是自己下辖的部门。但方振清担任局长时，简直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因为方振清也是市委常委，在公安局又经营了几年，还是公安部的英模，破获过大的毒品犯罪团伙，十分强势。周晓拿他也没有办法。这次方振清提升为市委副书记，周晓对公安局长的人选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分设，那样，公安局会很容易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这个梦还没做完，李国藩出任两个角色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之所以高兴，就是李国藩虽然不是自己的人，但也不是李云的人。还有，李国藩不像方振清那样强硬的简直都不讲道理，起码知道如何尊重自己这个市长。但省委为什么把一个抓经济经验和水平都十分高的年轻领导干部放在西河市政法主管岗位上进行考验，周晓也想不通。他是基层干上来的领导干部，深知政法工作的艰难和出成绩的不易，更知道这项工作里面水深得很。与书生李云相比，他对这个任命考虑的更深一层。他相信，孙长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年轻的经济型干部放到政法这个大染缸里，这里面一定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李国藩现在到没有想到这些。作为县委书记，他明白人事任命中往往都暗含着一些争斗。自己这个政法委书记任命也是会如此。对自己而言，这个职务并不是什么最佳选择。但对其他人来说，这个职务权高位重，比一般的副市长和一般的市委常委，权力大得多了，难免不让人垂涎欲滴。 周晓当然也和李国藩谈了话，无非是勉励鼓励而已。 李国藩当着李云和周晓的面，提出要调转两个人到市局工作，李云和周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甚至都没有过问到底要调转何人。 不过，有个消息对李国藩而言是令他兴奋不已的。李云透露，省委长林书记对临泉县班子的选拔有个交代，要在原来的县委班子里提拔县委书记，而不是从省里或者市里下派。这样就好，对保持临泉工作的稳定有百利无一害。 离开市委，李国藩又到市委副书记方振清那里坐了一下，方振清对李国藩的到来很高兴，*着李国藩留了下来，晚上喝了一顿酒才把李国藩放走。 李国藩离开了饭店时，方振清看着李国藩离去的车影笑了。 第二天，李国藩就带着韩瑞到政法委报了到。韩瑞已经获得了政法委办公室正科级秘书的任命。这个任命是连夜办理的。调转手续反倒延后处理。 接着，李国藩又到市公安局点了卯。没有和各分局领导见面，就带着韩瑞开始进行调研工作。 第一百六十五章、问题（一） 政法委的工作是协调、督促、指导、考核，整个政法系统包括政法委本身、公检法司、国安、武警。而政法委书记则是整个政法系统的领导人。权力很大。兼任公安局长，则更有实权。 李国藩这个公安局长还兼着政委及公安局党委书记的角色，可以说是西河市公安系统和政法系统真正的老大。在和公安局班子成员的见面会上，几个副局长面对年轻得不像话的李国藩，都颇为感慨，也感到了压力。 感慨的是，这个年轻领导实在不简单，在正处级以上岗位干了四五年，在副市级领导位置也做了两年，实实在在是个年轻的老资格领导。如果说李国藩完全是因为有个省委书记老爸和一心要提拔他的市委书记穆梁栋的话，绝对是不客观的。因为李国藩创造了新春奇迹，接着又创造了临泉奇迹。是全市、全省乃至国内都赫赫有名的县级领导干部。当然，这里也不排除他的身后雄厚实力的影响力。现在，知道李国藩与国云飞关系的人已经很多了。 而压力在于，公安局只有常务副局长是正处级领导，其他都是副处级。但这些人大都是老公安。现在面对年轻的一把手，还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一把手，压力自然会产生。 好在市委副书记方振清分别和他们打了招呼，他们也知道李国藩的为人是以事论事，看大局，看全面，不计较，有胸怀，很仗义，这才心里安逸下来。同时，他们也分别得到了方振清的警告：不要有任何轻视李国藩的想法。那样，会吃不了兜着走。李国藩年轻并不等于不成熟，相反，这个年轻人非常不简单。不要自触霉头。 当然，主管常务的副局长佟佳林又得到了单独的警告和授意，具体情况就不是为外人所知道了。 市公安局下设政治处、法制处、装备财务处、出入境管理处、信通处和局办公室，这些为机关单位。还有刑警支队、巡警支队、交警支队、治安支队，五个市区分局、一个林业分局、三十二个派出所。此外还有四个县局和县局下辖的七十一个派出所。 李国藩这次调研，就是要在上任之初，搞一次微服私访，了解辖区各地的治安情况。现在他的面孔还很生，许多公安政法系统的人还不认识他。只有现在进行微服私访，才能得到真正的第一手资料。 到任之前，李国藩和国云飞通了话。国云飞对李国藩出任西和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一点也不惊讶。他告诉李国藩，孙长林在李国藩人事安排问题上和他进行了交流。现在，西河市的治安状况不像表面那么好。里面藏着很多东西。其中特别需要引起注意的是，西河或者是北林市，有个制毒贩毒的窝点。这是在抓捕一名贩毒分子后审出来的。但这个窝点到底在哪里，省厅秘密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准确位置。这说明，这伙人反侦察能力特别强，而且从审问的情况看，公安内部里面肯定有内鬼。 还有，西河市的社会治安情况也存在一些问题。经过方振清组织的几次打黑除恶，露在表面的黑恶势力都被打下去了，有十几人被判刑。其中还有三人被判处了极刑。但隐藏在深处的黑恶势力还没有被挖出来。 这次本来想要在省厅派下去一名副厅长担任西河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是孙长林坚持把李国藩调了上来。他的意见是，李国藩要经过多个岗位的锻炼，才能得以成长。而且李国藩不是政法口的人员，目标不明显。犯罪分子对他不会加以过多的提防。对迅侦破这个大案会有帮助。 得知这个内情之后，李国藩顿感肩上压力大增。他明白，这些消息都是内部消息，而且极为机密。既然是省里进行的秘密调查，估计连市里都不一定知道。 韩瑞对这次秘密调研准备的很充分。他特意从临泉借了一台捷达，司机可就不简单了，是从西河驻军中借的，配着枪。吕大国还没有来得及和李国藩见面喝酒，李国藩就把从他手里借的精英叫走了当上了司机，并且他的手机也换了号。捷达车就这样驶进了北山县城。 之所以把调研的第一站定在北山县，就是因为市委书记李云说过，北山县深山里面有种植罂粟的。 北山境内的长安岭是个方圆上千公里连绵不绝的山脉。既然是岭，当然山势都不高，但连绵不绝。山内人烟稀少，茂密的原始森林和次生林以及沿着山势栽植的人工林覆盖着长安岭。这里春日里野花漫山遍野，玫瑰粉红的笑靥到处可见。金莲花的花瓣晒干后是很好的鲜花茶。更有无数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山里盛产松子、榛蘑、蕨菜、木耳。高大的红松、落叶松、白桦、枫桦、柞木、杨木交相生长，每年采伐的木材运往全国各地。是国内十分著名的林产区。 山里还有许多珍禽野兽，比如飞龙鸟、沙斑鸡、野鸡、雪兔、狍子、黑熊、野猪、狐狸、狼、野鹿等等，还有十分难得一见的老虎。因为山里实在是人烟稀少，而且山林深处到了夏季很难进的去，所以管理上实在不容易。 之所以知道山里有罂粟种植，还是因为距离大山深处还有上百公里的一个小村落来的一个客人，他那天突然闹起了肚子，痛得不得了。他的亲戚给了他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让他吃了下去。还真灵，不一会儿，肚子真的不痛了，拉肚子也好了，让他对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感兴趣起来。一问自己的亲属才知道，这就是鸦片膏。 虽然吓了一跳，但由于亲身经历了鸦片膏的神奇疗效，走的时候还是带了一酒杯，这个酒杯装有约半两左右的大烟膏。 也是他倒霉，在换乘火车时，要开包检查。这下他带的大烟膏漏了馅，被带进了派出所。一问，派出所的同志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便到了那个小村子进行搜查。一查不要紧，这里一共有十来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一点大烟膏。没有别的原因，这些人家储备大烟膏就是为了应付小病小灾。而大烟膏都是在山边的空地上种植的罂粟刮出来的。没办法，这些人家也不是要吸，更不是倒卖，还构不成犯罪。法律也不外乎人情。于是，大烟膏没收，就算完事。可其中的的一个村民不服气地说了一句话：“你们收我们有啥用。山里面的地开得老大了，都是大烟。你们咋不管。” 这是个重要情况。消息很快就反映到了市里。这时方振清还是常务副局长。他亲自带队，组织了警力，在那个村民的带领下进到了山里。可查了好几天，带的东西都吃光了，还是没有丝毫线索。于是就不了了之。方振清没有放弃，他命令当时还是经侦支队支队长的佟佳林关注这件案子。 至于后来，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进展。案子不了了之。但山里有大烟种植的消息还是不断地有人议论。弄得市县两级公安局都很头疼。后来，又在一件贩毒案子里查明，毒品很可能就来自长安岭。省厅也派员到长安岭侦查，也没有见到子午卯酉。最终都不了了之。 李国藩原来到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本来和他一点也不搭界嘛！可到了市局当上了局长，就不一样了。市委书记说起北山县有罂粟种植，是令市局头疼的事；父亲国云飞又郑重地说出北山县的大山里可能有连片的罂粟种植基地甚至还会有加工毒品的地下工厂。 国云飞作为省委书记怎么还关心起这件事了呢？其实还是认为这里面有问题，有人的问题，并且人就应当在公安系统的内部。至于涉及到了哪一级，可就不清楚了。在国云飞任职时，这件事还轮不到他来关心。至于孙长林关心这件事，也完全是因为他受过毒品的刺激：他弟弟孙长路本来是根非常成功的商人。可惜，后来染上了毒品，先冰后粉，强制戒毒也没管用，死了。这就使得孙长林十分痛恨毒品。听说h省很可能有这个毒源，哪里还会不上心呢？并且，把他十分看好的李国藩派到了第一线，第一个考验就是看他能不能找出毒源，并且端掉它。虽说是公事，嘿嘿！也难免有私心啊！这就是人性么！省委书记也不例外。 李国藩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北山县。过去的几年里，开会、交流、陪同客人到北山观看长安岭美丽雄浑的自然风光，甚至也和程微微偷偷地带着保镖来这里品尝纯粹的野味，包括禁猎的野味。也曾和马凤武两人在私家菜馆里吃过熊掌。 可这次不同了。现在的李国藩可是实实在在的副市级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偷猎的也在他的管理范围内。所以，就是北山县委书记请他吃野味，他也不敢吃禁猎的动物。 此时已是农历的三月，南国正是草长莺飞的盛春时节，鸟语花香，耕牛遍地。可长安岭却是一派冬日里的景象。瑞雪还没有融化，大地还在冰封着。倒是因为有几个较深的靠近公路的山涧被人凿了冰洞，从里面弄出了活的细鳞鱼。在早春的酒店里，一条上斤重的细鳞鱼怎么也得百十块钱才能吃到。 李国藩他们住在北山县的一个中档酒店里。凑巧了，这个酒店真的就在市场上买到了一条斤把重的细鳞鱼。照顾酒店住宿的客人，九十块钱给了他们。 南方吃这种鲜鱼一定会清蒸的，原滋原味。可在h省，却是红烧了才好。加上野猪肉、雪兔肉、榛蘑炖野鸡，飞龙汤，这些菜使得李国藩大为满意。 可在细鳞鱼要上桌的时候，旁边有个喝的有了几分醉意的矮胖秃顶中年人说话了：“唐老板，这条鱼给我们上来。那几个外地人换一条别的鱼吧！哈哈！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同一桌上的其他几位中年人也都跟着笑了。 这个矮胖的中年人嘴上说着对不起的话，可一点对不起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是觉得说了对不起了已经给足了李国藩三人面子似的。同时认为这条鱼卖给他们理所当然。 韩瑞大怒，就要站起来，被李国藩瞪了一眼，悻悻地坐了下去。那个部队来的司机姓时，眼神里窜出一股怒火。但没有命令他是不敢动的。李国藩只是玩味地看着这个矮胖秃顶的中年人，看这个油光满面的家伙应该是有点社会地位的人物，不像个地痞无赖。可怎么就做出了地痞无赖才做的事情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问题（二） 姓唐的老板赶紧过来，点头哈腰地矮胖中年人说道：“哈哈！王局长，王局长，您老要吃这条鱼，早说呀！现在都被这几位客人点完了，你看这事儿……” “怎么？是你不给我面子吧？这几位都没有吭气，嘿嘿！想必是默许了。你还跟着叫什么真啊！找抽了是不是？”那个王局长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唐老板赶紧道歉：“王局长，你老误会了不是。这条鱼您想吃，当然就是您的，没二话。”说完又赶紧来到李国藩等三人面前，满脸为难地说道：“对不起了几位，您这条鱼还是换别的吧！换的鱼给几位免单。对了，我这里还有大湖的野生大鲤鱼，给几位红烧。对不起了！对不起了！” 韩瑞大怒，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又被李国藩拦住拉着坐了下来。李国藩冲着唐老板一笑：“好啊！大湖的野生鲤鱼味道也很鲜美，就红烧吧！” 唐老板如释重负，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急忙下去安排了。 那个矮胖的王局长嘿嘿一笑，嘟囔了一句：“还算识趣。”就和另外几个人埋头对付那条细鳞鱼了。 酒足饭饱后，王局长和几个一起喝酒的人晃悠悠乘坐一辆丰田47oo大吉普走了。李国藩他们还没散。唐老板端着一盘辣炒袍子肉，拎着一瓶酒走了过来。 “几位，真的对不起了。我也是没办法。嘿嘿，敬你们一道菜，我再给大家倒杯酒，以表歉意”唐老板满脸的不好意思。 李国藩笑了：“唐老板，没什么。来，坐下说话。” 唐老板坐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几个年轻人从心里感到有些敬畏。特别是那个一句话也不说，个头不高但很敦实的年轻人，眼睛里射出的那叫什么光啊，简直比野兽的目光还吓人。至于现在说话的年轻人，也就三十来岁吧！和和气气的，而且还通情达理。可自己面对他，比见到县委书记县长来酒店喝酒还感到有压力。***，真***奇怪。 这几个年轻人绝不简单。唐老板心下暗暗嘀咕道。可这么年轻，又是开着临泉牌号捷达来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来头。估计就是临泉哪家企业里的管理人员。到北山来吃点野味而已。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不穷不富那伙的。 正胡思乱想着，李国藩说话了：“唐老板，那位王局长是干什么的啊？” “干什么的？嘿嘿，县公安局林业分局局长。这个差事虽然就是个副科级，不瞒你说，给个县委书记都不换。肥透了。再说了，王局长可是在市里有人，听说和市局的一个大领导关系密切，连县局的局长对他都得给面子。而且，他这个分局长管着方圆百里远近的林区，交下的朋友海了去了，啥级别的都有。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人家在咱北山县，可真的是跺跺脚地皮都乱颤的人物。原来马书记在这里的时候，他家做生意的公子和王局长关系就很好。黑白两道他都吃得开，咱开酒店的都惹不起呀！嘿嘿！对不起，我多嘴了！来喝酒，喝酒。” 李国藩和他碰了一杯，笑道：“我们也没旁的意思，就是看这位王局长太跋扈了。别人定好的鱼说换到他那桌就得换到他那桌。我们也就是问问他到底是哪路神圣。唐老板，现在客人已经散了，可以给我们讲讲这位王局长的故事。我猜，这位一定是故事蛮多的人物。权当下酒的野味。” “这个…也好。反正你们是临泉人。临泉好啊！太好啦！做临泉人真是有福啊！你们那里的李书记真是了不起的人啊！临泉奇迹，新春奇迹。这可是在咱眼皮底下生的奇迹呀！哎呀！扯远了。这位先生说得对，就当他的故事是野味，下酒菜罢了。 这个王局长叫王涛，原来住在老红松镇。这位先生您是临泉的本地人吧？知道老红松镇吧？” “嗯！我知道。”李国藩答道。 “老红松镇是北山县最偏僻的乡镇，在长安岭深处了。早先，那里的人不是猎户就是原来的淘金人后代。老红松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那里的山岗上有一颗出奇高大的老红松。对了，现在还在。离很远就能看得见这棵老松树。每年，光松籽就能收几十斤。这棵松树估计得有上千年了。大家就是因为这棵松树才把那里叫做老红松。”唐老板两杯酒下肚，还很健谈。 “王局长是当地的猎户后代。老红松那里民风极其彪悍，还是以少数民族为主的地方。动不动就火气上来，动架是常事。后来，因为开始大批量地采伐林木，老红松逐渐的成了采伐工人最前沿的补给点，那里慢慢地变成了造材场和储木场。知道啥叫造材吧？就是把原木从上上弄下来，然后在造材场里按照原木的质量造成四米、六米的原材，枝桠和根梢原来都丢掉了，后来都被造纸厂当做了造纸材。王局长原来在采伐队当工人，他是本地人啊！年轻时又是个打架不要命的手，对老红松一带极为熟悉。所以这个采伐工当得挺不错的。 说起来，我家也是老红松的。不过，离镇子远点，加上那时候我还小，对王局长也不是太熟悉。只是后来我爸妈搬到了县里来，开了这家旅馆加酒店。原来可是叫山野旅店和山野小吃来着，吃得都是以野味为主。县里的外来人想品尝纯正的野味，都住到我家这个小旅店里，在这里能吃到土法炮制的山野风味。渐渐地名气起来了，也挣到了钱。前些年我父母先后去世了，小店就由我来经营。因为挣到点钱，就买了现在这栋楼，开了酒店带宾馆，名字还叫山野。只是现在不让打猎，枪都收上去了，野味弄来很费劲，也不敢把一些特别敏感的东西拿来给客人吃。” 唐老板夹了一块野猪肉，丢到嘴里：“嘿嘿！几位，咱这店的东西绝对正宗。做法都是原来的山民做法，吃起来够香，还原滋原味。哎！三小子，来，这里的菜凉了，再给热一下。飞龙汤再重新吊一下。把狍子馅的包子上几个来。” “来了。”那个叫三小子的十七八岁的孩子上来，麻利地把桌上的野猪肉、野鸡炖榛蘑和飞龙汤撤了下去。又端上了十来个包子。 “来，尝尝。这可是我的拿手活。”说完，唐老板自己先夹起了一个包子，沾点醋消灭了下去，之后面脸的享受模样。 李国藩韩瑞和小时都好奇地夹起了一个包子，吃了下去，顿时，一股极其奇特的香味儿在嘴里流淌，还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怎么样？这可是我独家配方，独家秘密。”唐老板嘿嘿笑着说道。“当年刚收猎枪的时候，我这里的野味来源没了。正在我犯愁的时候，偶然碰见了王局长。那时他还不是局长，只是个警察。林业公安分局还叫林业派出所。他到我这里请朋友吃饭，一问，几个像样的招牌菜比如扒熊掌、红烧野鹿尾都没有，就火了。我赶紧说是因为国家禁猎，把枪都收上去了，根本就没有人敢打敢卖。王局长笑了，啥都没说。您猜怎么着，我家的酒店后来就是定点收购林业派出所没收的野味专店。而且林业派出所还给我们出局了一个盖着大红印章的证明。呵呵！我和王局长从他当小警察那时就有交情了。” 这时，拿过去重新热的菜又端了上来，飞龙汤又重新做了一次，这回可是完全的铁锈色飞龙汤。李国藩笑了笑没有出声，倒是韩瑞不解地问：“唐老板，这汤咋不是乳白色？变成了黑不拉机的。” “小兄弟，跟你们聊得挺投缘。实话说吧！乳白色的飞龙汤都是掺点假的，里面有点鸡汤，还要加点牛奶。真正的飞龙汤可就是这铁锈色。你尝尝，味道和刚才肯定不同。” 韩瑞好奇地喝了一口，果然，这个飞龙汤浓郁的松籽味儿沁人心脾，十分鲜美。 “确实好喝！”韩瑞连忙给李国藩在汤碗里加满，又把小时的汤碗加满，自己才呼呼地喝了起来。 唐老板笑眯眯地瞅着韩瑞喝汤，接着对李国藩说到：“王局长是个英雄呢！” “嗯？什么英雄？”李国藩一愣。这个地痞一样的分局长还是英雄？真没看出来。 “啥英雄？护树英雄。当年，他还是采伐工的时候，一个外地的单位看中了老红松的那可老树，想花大价钱把它买下来，采伐掉。当时林场的头头估计收了钱了，竟然同意了。安排采伐时，被王局长知道了，因为是晚上，他背着家里的双筒老猎枪就跑到了山上，那几个安排采伐的人还在准备，没有动手呢，王局长呯地向天上放了一枪，喊道：“谁他娘的敢动这棵老红松，老子一枪崩了他。” 大家本来都是一个队里的，都知道王局长真敢这么干，那家伙就是个二愣子脾气，便都蔫退了。林场场长气坏了，原准备第二天狠狠处理王局长，没想到当晚就被闻讯赶来的老红松镇的百十人堵到了家里。这个场长是外地人，他那里知道老红松镇的老百姓对这棵老松树的感情。 这顿胖揍啊！要不是林业派出所及时赶来，这个场长都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之后，王局长被县里表彰为护树模范，又把他调到了林业派出所工作，当上了警察。而那个林场场长犯了众怒，只得调离老红松林场。” 第一百六十七章、问题（三） “那后来呢？”韩瑞也听得来了劲头，忘记了自己还是李国藩的秘书。领导在这里，问的这些话肯定有用意。他插完这句嘴，马上就后悔了。偷眼看了一眼李国藩，见李国藩没有生气的表情，才把心放下。 “后来？”唐老板喝了一口酒，又加了一块野鸡，放进嘴里咀嚼着。“后来这个王局长人仗义，又会来事儿，还管着木材盗伐和偷猎的差事，工作越干越顺，就升了呗！不过，能当上林业公安分局的局长，可是听说是市里一个姓佟的什么支队长帮的忙。要不，这个肥缺也落不到他头上。还有，王局长和原来的县委书记马凤武的儿子马宏关系极好，这事儿县里的人都知道。在北山县，还真没几个人能动得了王局长的。 人都是会变的。原来王局长到我这里吃饭，还客客气气。现在，整个偷猎的野味都在他控制之下，我这个酒店全得他罩着。否则，哪里会有野味呢？这个山野的名头就得改了。他是我的财神爷。怎么骂我都得听着。” 李国藩看得出来，这个唐老板在这个姓王的*威之下，有苦不敢说。而且还有求于王局长，只能委曲求全。于是改了话题道：“唐老板，我可是尝过好多好吃的东西。你敢说你的包子馅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吗？咋就这么好吃呢？” 唐老板一惊：什么意思？ “这个包子馅确实放了我独特配方的作料。好吃吧？嘿嘿！那就多吃几个。”唐老板心里暗暗后悔，咋就把这个包子给他们端上来了。 “是吗？呵呵！唐老板，我可是尝过一些放了特别作料的东西。说实在的，我知道放什么东西包子饺子的馅特别香。而且放了这种东西要是做汤，就更好喝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国海集团的老总张海关系挺好的。他的国海大酒店就有一道秘制的汤，只对有限的几个人才放特殊的作料。你这个包子馅味道和我喝过的那个汤有点像。呵呵！是不是也放了那种作料啊！”李国藩拿起了一个包子，几口就吃到了肚子里。 起先，唐老板有些心惊。一看李国藩毫不在意地把包子吃了，心反倒放下了。“这位先生贵姓？您和国海集团的老大认识？那您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国海集团，那可是咱西河市差不多都是老大的企业了。一年还不挣个几十亿？啧啧！人家那才叫买卖！” 李国藩心里一乐：一年挣几十亿？抢钱也没有那么快！认识张海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了。那自己这个张海的老大不就更加了不起了。呵呵！ 唐老板才不知道李国藩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既然您尝过这个味道，那我也就不瞒您。这个包子馅里还真就有你说的那个特殊调料。不过，只是提香，没有害处。说实话，这个包子还真就是有限的几个人吃得到。不是谁想吃都行的。今天，你们大度，没有因为细鳞鱼的事儿在我的店里和王局长整起来，实际上是救了我的店。我看得出来，你们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也不会在意王局长这个土包子开花的小屁官。我是感谢你们才把我自己吃的好玩意拿出来给各位吃。嘿嘿！没想到遇到行家了。”说完，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韩瑞和小时都不解地望着在语言上打机锋的两个人。李国藩笑了：“唐老板，谜底还是你来解开吧！没看这两个年轻人都在心里急了么？” 唐老板也笑了：“呵呵！您也是年轻人啊！说话老气横秋的，快赶上我了。好了，说起来也没啥秘密，就是在包子馅里放进了大烟葫芦头磨得粉末。用这个粉末一提味儿，包子就特别香。因为放的量少，也不会成瘾，对人体也没害。” 韩瑞不解地问道：“大烟葫芦头是什么东西？” 唐老板笑了：“你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念大书的。啥是大烟葫芦都不知道。就是罂粟的果壳呗！” “啊！”韩瑞大惊失色。 李国藩笑道：“别紧张。这个果壳还真没有太大的害处，而且加到一些食品里真的很香。不过，唐老板，这玩意现在可不好弄啊！一般还不敢种植，属于毒品啊！抓住要被罚款的。” “嗨！您看您说的。这玩意也是王局长给咱弄来的。听他说，山里头有的是。哪家还不种个十棵八棵的当药材。”唐老板不在意地说道。“来，咱们继续喝酒。” “和王局长在一起喝酒的那几个人都是你们北山的吧？”李国藩随意地问道。 “不是。这几个人都是老板。别看都说普通话，那是因为在这边呆长了。里面有一个是收皮张的，经常来我这里吃饭，有时也住在我这里。只是我这里是经营山野风味为主，店里养小姐的缺德做损事儿我不干，他们因为我这店里没有小姐，都不愿意在我这里长住。不过，老弟，不瞒你，宾客自带小姐或者女人来我这儿住，我也不反对。毕竟我也做的是生意嘛！ 另外几个好像都是搞木材的。有一个还在老红松红镇办了一个加工厂，上了带锯和盘锯，听说投进来三四百万，专门加工方材和板材。还有一个是给思达造纸厂做纸材的。姓刘，叫刘已学，外号叫刘老邪，可大了。其他的都是福建的木材贩子，专门搞原木。”唐老板显然和这些人都认识，不过，这些人似乎和这位唐老板关系很一般，因为唐老板介绍他们的时候，语气中有那么一丝羡慕，更多的是不屑。 “呵呵！都是大买卖！”李国藩笑了。 “大买卖？狗屁！赚的钱都是**的。他娘的，从检尺员到林场场长、林业局的木材科长、副局长、局长，到各个检查站、铁路分局、木材调运处、各个派出所、林业公安分局，上上下下都打点得通通透透。 北山县境内的几个林业局有归省里直接管理的，还有中直单位。他们上面的关系是很硬的，但都怕王局长。为啥？王局长是现管，就是说不怕县官就怕现管。他是地方林业公安分局的局长，哪家单位，不管门市头多大，都在北山县的地盘上。王局长要名正言顺地找他们毛病随时可以找到。何况这些单位毛病多了去了。 老弟，你可能都不知道，***林业局的大局长、销售局长和木材科长，收礼都是不打捆的钱，至少十万打底儿，少了他敢给你交到纪委去。嘿嘿！这才叫大买卖。 不过，说心里话，哥几个是从临泉过来的，要说真正的大买卖，还得是你们县里的企业。不管是公家的还是个人的，那才叫真正的买卖。我们县离你们县近的几个丘陵地区乡镇，在临泉带动下，办的皮张厂、养殖场、特色产业带和木材深加工厂、地板厂、家具厂现在都很红火。这挣的是干净钱，***花着安心。 你看林业系统原来有实权的家伙们，退休后不是去了青岛、烟台、大连，就是去了秦皇岛、北京、海南。又买房子又买车，哪来的钱？都是在任时捞的。哪有在这边生活的？一任大局长，千万雪花银。搂不到千万，***算白给他这个大局长当了。咱这位公安分局的王局长，比这几个大局长恐怕都厉害。真是不捞白不捞，捞了不白捞。嘿嘿。” “哎呀！唐老板，别说这个话题啦！咱们还是继续喝酒。今天高兴，多喝几杯。”李国藩适时地拦住了唐老板的话，举起了酒杯。 于是，他们停住了这个话题，专心对付桌上的野味，并和唐老板又喝了几杯。结账时，唐老板说什么也不要钱。还是在韩瑞再三坚持下，才打了个七折，收了款。 回到房间，韩瑞从随身带着的罐子里取出茶叶，给李国藩倒好茶水，打开电视，李国藩对他挥了一下手，韩瑞知道李国藩有事情要考虑，就赶紧回自己房间了。他和小时在一间房里。 点着一支烟，李国藩陷入了沉思。 唐老板的话有些是道听途说，有些是比较真实的。比如长安岭各林业局，有中直单位，有省属单位，还有市里县里管辖的单位。贪污受贿、拿国有资产做交易李国藩也早有耳闻。不过，这里还真的是山高皇帝远。阳光雨露飘洒下来，这里还滴不到几个雨点和几缕阳光。有实权的人员没到退休便在沿海地区或者京津沪等大城市为自己购置了房产，甚至提前办起了自己的买卖。自己的后路找好了，趁着在林业系统还有着实权、东窗事没的时候，急流勇退，享受清福去了。人走账散，没谁去追究。 这是公开的秘密，其实已经不叫秘密。从中央到地方，当官的有谁不知道呢？他们和掘第一桶金时有原罪的企业家不一样，企业家后来还会缴纳税款，赎自己的罪，不管是否还有偷税漏税的行为，毕竟还为国家做着贡献。而这些家伙，纯粹的吸血鬼。 至于像北山县公安局林业分局王局长这样的公安系统里的败类，哪个地方都有。只是表现不同罢了。现在，李国藩作为西河市政法系统的老大，清楚地明白自己面临的局面有多艰难。一个市的一个系统，仅仅纪律整顿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功夫。这就要揪出几个大的蛀虫、清除几个败类先来立威吧！涉及到谁算谁倒霉。 最重要的信息是两件事，一是这个王局长知道山里有罂粟种植，而且还知道种植地点。当然不见得是大面积种植区域。山里零星种植几颗几十棵甚至数百颗的情况很普遍，倒不是把他当做毒品，而是当做药材。但这个王局长到底知道的是不是大片的种植区域呢？传说中的毒品加工点真的会在山里吗？ 二是王局长和市局现在的常务副局长佟佳林到底有没有私人关系，如果有，是个什么关系？ 至于内部强化管理，整顿警风警纪等等，现在到不忙实施。只有找到了政法系统存在问题的实质，才能打蛇打七寸，有的放矢。 这时，手机响了，李国藩一看，是麻**的电话。原来，她想老公了，又挂念着李国藩的安全，和麻**以及女儿小慧慧聊了一会天，就挂了电话。 现在这个手机号只有自己的几个红颜知己和市里主要领导知道，至于公事的手机，当然是秘书拿着了。就连政法委、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国安局的头头，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公事手机号。自己的行踪暂时不能暴露。否则，暗访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了。 昨天，又安排王子豪又从别的地方借了一辆吉普车，送到了北山县。明天，这辆捷达就要换成那辆北京切诺基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问题（四） 李国藩此次暗访，计划安排的时间并不长。他知道，时间如果安排过长，会产生其他的不良后果，甚至在系统内部产生恐慌。 这次调研，他是以到京城有事为由安排的。现在，西河市的领导层没有不知道李国藩是军委原副主席老英雄国长山的孙子，原省委书记、现在岭南省委书记国云飞的公子。而且还被当今的老大华总书记看好。娘的，人家也是人，咱们也是人。这人和人咋就不一样呢！ 李国藩要到京城去一趟，理由非常充分。何况，仅仅带了自己的秘书，连车都没有要，当然谁也想不到他要暗访了。 暗访前，李国藩只把目的向市委书记李云作了汇报，连市长周晓都不知道。他也以为李国藩请假到京城去了。公安局的工作李国藩走前都安排给了佟佳林，不会出什么乱子。 所以，李国藩希望在北山县调查几天后就到其他县看看，之后就回市里，开始正式的官方调研。 但在北山县获得了一点线索，使得李国藩看到了一线曙光。他的直觉感到，北山县的水还是比较深的。说不定还真有希望找到那个让省公安厅都铩羽而归的毒品窝点。而这里的关键人物很可能就是那个名字叫王涛的王局长。 现在，他到想把这次调研的重点放到北山县，好好地暗查一番。 那么，老红松镇就是重点了。 第二天，李国藩在指定的地点换上了北京切诺基，又上路了。这次，直奔北山县的老红松镇而去。 北山县按照面积来说，是西河市最大的县份。县内辖六镇九乡。其中丘陵半丘陵地区有四镇六乡，而完全属于山区的有二镇三乡。这二镇三乡里，面积最大、镇内衙门口最多的就是位于长安岭深处的老红松镇。 老红松镇距离县城有七十多公里，完全是山路。全镇有人口五千多。但是，省属金山林业局、市属长峰林业局、县公安局林业分局、铁路老红松站都在这里。还有储木场、木材处理厂、地板厂、木片加工厂、林特产品加工厂等企业，把个大山深处的小镇弄得很繁荣。 经济的繁荣自然带来服务业的繁荣。这里的钱全都来自大山，来自木材和木材的深加工。就连别的乡镇大面积培植的木耳、猴头等山产品进行最赚钱的行为，在这里连一般老百姓都看不上眼。饭店和旅店也特别多。而且，来这里求财的山外小姑娘也多。她们就像流莺一样在几家酒店、宾馆、夜总会、歌厅和洗浴中心乱串。搞的来镇里的不少老客都成了连襟。就连本地的不少男人也都是暗地里的连襟。嘿嘿！ 这还不算，就这个五千人的小镇，还有一个地下赌场。赌的金额比大城市的一些地下赌场还要大。每场几十上百万非常正常。为什么？来这里做生意的，都是大老板，腰包鼓得很。木材生意，钱少了根本是做不动的。这些人钱来得也快，也不正道。输也好赢也好都是不怎么在乎的。 当然了，这些场合都离不开林业局的实权人物，更离不开林业公安分局王局长这样治安管理的头头了。只有在王局长之流的关照下，这些买卖才能开得起来，才能不被查封。小姐才敢明目张胆成为乱串的流莺。 至于这里还有一个地下毒品交易场所，就只有极其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了。而这个毒品交易场所交易的金额之大，运输的渠道之完美，放眼国内，都是不多见的。而这个毒品交易的管理人就是王局长。当然还有营林所的所长和其他人。不过，他们在这个交易中，是老板还是马仔呢？ 李国藩现在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呢！直觉告诉他老红松红镇不简单，到底怎样不简单，他心里也没底。也并不指望一次调研就能获得什么大的收获。要是自己的本事有这样好，那可就太神了。 切诺基在山路上盘旋着前进。道路两边是茂密的原始林和次生林，还有人工栽植的树木，这些树木就是营林所的功劳了。皑皑白雪还没有开化，树木上还是光秃秃的。只有四季常青的红松、樟子松舒展着翠绿的枝叶，在白雪的反衬下更加显得卓尔不群。山路倒是清理的比较干净。因为这里是老红松镇除了铁路之外唯一的一条出山的道路。老红松的资源除了铁路运输之外，全指望着这条路外运。所以，县里对这条路非常重视。修建的是六米宽的柏油盘山路面，在危险地段又加装了石墙和保护铁索。只要雪季到来，县里在这条路上投入的精力就更大了，大型除雪设备和专业除雪队伍，始终保障着这条路畅通无阻。因为这事儿，县里的领导班子还多次受到市里省里和林业部的表彰，专业的清雪队伍还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集体获得者。 盘山公路下面是亚林河。这条河平时就是一条山水汇集的小溪，而到了雨季，山洪下来，又是一条奔涌的大河。沿着河的走向，一条单线铁路直通老红松镇，连接到北山县和西河市。这是一条运送长安岭资源的铁路，还是当年小日本鬼子修建的。解放后进行了多次维修和改造。现在，每天有一趟客车和数趟货车在这条铁路上奔跑。而老红松站，就是这条标准轨道铁路的终点，又是小铁路的起点。 窄轨的小铁路跑的是小火车，也是当年侵华的小鬼子修建的，深入到大山深处。专门用于拉山里的木材。现在还在使用。不过，由于小火车铁路沿线的木材资源渐渐枯竭，看来，小火车也要寿终正寝了。将来，只能作为旅游的一个景点或者旅游的一个项目来利用了。 切诺基在盘山公路上奔驰时，不时可以见到一辆辆满载着板方木材的大挂车驶向山下。也有原木车向山下驶去，不过，和板方材相比，就要少得多了。看来，原木还是要火车运输啊！偶尔，还有大吉普驶过。在这条路上跑，轿车是显现不出优势的。最好的车辆就是吉普车。而吉普车中，又不得不承认小日本鬼子的大吉普性能就是好，比美国鬼子的切诺基强。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老红松镇。 李国藩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北山县的名镇。镇子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地势相对比较平坦。亚林河穿镇而过。在盘山公路上看老红松红镇，各种建筑散落在山坳的各处，房屋的建设非常有特色，看得出来，楼房很少。李国藩他们很清楚，在山里建楼房纯属多余。一共就几千口人，山坳面积好大。建平房采暖和供水相对容易得多。而建楼房就要复杂一些了。 没进镇之前，相距十公里左右，就有一个检查站，专门检查运出的木材是否手续完备。这里的猫腻大了去了。嘿嘿！北山人都知道！ 这些检查站本来就是林业部门设的，后来，林业公安分局王涛局长以维护治安为由，愣是要把治安队员或者公安干警也加到检查站里，名义上是借贵方宝地执勤。这下子，好处就被王涛他们分去了一半。林业部门有苦说不出啊！他们还不敢得罪这帮地头蛇。再者说，要是不让他们分到好处，说不定他们会单独设卡，以加强治安管理，检查是否有盗采盗猎，抓住把柄，那就糟了。还是有钱大家赚，闷声大财为好。 进到镇里，李国藩一行真的很惊讶：镇子的街道全是水泥路面，两侧栽种着高大的樟子松和一丛丛的丁香。道路两侧是一个个铺面，酒店、桑拿、旅馆、小吃店、野味店、歌厅、百货商店、邮局、银行应有尽有，还有数家专门出售山货的小店。另外，十几个各种名目贸易公司的招牌也挂在街道两侧的店面上，看来，这些贸易公司都是以作木材为主，还有经营北药和山产品的、专门经营林蛙油的。呈现出畸形的繁荣景象。 而停在街道两侧的车辆，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这里确实有钱。这些车以各种类型的越野车为主，还有奥迪、广本、佳美等轿车。甚至还有奔驰宝马以及两辆加长凯迪拉克。李国藩真的怀疑，这两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在这山里怎么走啊！ 这也看得出来，这里有了钱之后，还真的浮躁起来，不知道怎么显摆才好了。 他们三人现在的身份是临泉县一家贸易公司的采购经理和业务员。到老红松镇就是要购买木材和山产品，包括林蛙油。 住下后，到了午饭时间。三人行步来到一家名叫老红松的野味馆。到了山区不吃野味真的对不住自己的肚子。 一盘蛋炒刺老芽，一盘白蘑黄羊肉，一盘红烧鹿肉，外加一盘酱亚林河穿冰窟窿打出来的山泥鳅。这个山泥鳅可和平时看到的泥鳅大不一样，通体金黄，扁平的身体，肉都是蒜瓣肉，十分鲜美。酒当然是老红松烧锅的小烧酒，绝对够劲儿。主食是羊肉馅饼。这里的馅饼和别处的也不一样，厚约半寸，里面的肉馅像个大肉饼，非常香。已经成了老红松野味馆的一道招牌。 李国藩他们不知道，这家饭店原来就是唐老板的老爹开的。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红火。后来为了生计，要搬出大山，到县城去住，就把这家野味馆盘了出去。后来，随着改革开放，老红松的资源吸引了全国各地地生意人，而这些人到了山里，自然要品位山野风味，把这家馆子一下子吃火了。王涛看到了商机，就连恐吓带威胁外加找小脚，终于把这家店弄到了自己手。别人家想找野味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因为王涛控制着管理盗猎行为的大权。这样慢慢挤兑，现在野味馆子虽然有五六家，都是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开的，但还是以王涛这个老红松野味馆最为正宗。在这点上，王涛还是很有脑瓜的，他还真有一套经营办法。 至于在县里唐老板那里，王涛无非是在权力范围内给他点照顾，从唐老板手里弄几个钱而已。唐老板的生意还真的没有王涛在老红松的火。 其实，现在的王涛已经用不着在开什么店了，钱已经用不完地用。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替人打理着一个绝大的买卖，每年分红以百万计。 王涛舍不得这家店。当初，和市里省里的大领导们认识，和县里各级领导、各权力部门交往，自己的这个店可是挥老大作用了。要是没有老红松野味馆，哪有现在替人家打理点事，每年至少分给自己三百万的好买卖。 不错，这个买卖是有掉脑袋的风险。可他们那么大的领导都不怕，王涛怕个球啊！ 李国藩在王涛的老红松野味馆酒足饭饱，结了帐正向外走，正好王涛也回来了，走了个迎面。李国藩等人一愣。 王涛也愣了一下：“呵呵！是你们啊！不错。既然来我这里吃饭，就是我的客人。昨天我鲁莽了！向你们抱个歉。你们估计是来谈买卖的。晚上要是不走，还来我这里，我请几位喝酒。” 第一百六十九章、问题（五） 李国藩等人也笑了。 “王局长，见外了。呵呵！我们是临泉飞扬贸易公司的人员，这次到北山县就是考察一下有什么可以做的业务没有。嘿嘿，我们是个小公司，木材生意也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内。临泉县和北山县是邻居，这里有这么好的资源，有业务不做不是浪费了好地利？在县里我们听说了王局长的能量非凡，到时候还得您帮忙啊！”李国藩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好说好说。”王涛乐呵呵地说道。原来那个跋扈的样子全不见了，使得李国藩几人十分纳罕。 李国藩三人走了。王涛的脸沉了下来。他急忙给临泉熟悉的朋友打了电话，询问是否有飞扬贸易公司，做木材生意的。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而且贸易公司的主管业务经理还真和李国藩年龄吻合。王涛这才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王涛得到了上面的指示，要他收敛点。毒品暂缓出手。因为临泉的县委书记李国藩出任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政委及公安局党委书记。李国藩原来没有在政法系统工作过。但这个人非常不简单。千万不要让他嗅到什么风声。在县里时，王涛倒真没把李国藩三人当盘菜，以为他们不过是路过或者有其他的事情来北山县办事的。可这三人又来了临泉，倒让他产生了一丝疑惑。这才有了客客气气地询问和之后打听是否有临泉飞扬贸易公司的行为。好在李国藩他们对临泉非常了解，飞扬贸易公司本来就是李国藩国海集团的子公司之一，专门做内贸这块生意，而且是以资源贸易为主的公司。其中主要的业务就是销售草炭和草炭深加工产品，间或也做木材生意。这家公司的业务主管和李国藩年龄相仿，临行时，李国藩又交代他们，如果有人问起是否有人去了北山县谈木材业务，就说有，而且要说包括司机去了三个人。至于原因，就不需要知道了。公司的人当然得按这个说法回答了。虽然到现在这个准备没有用上。但有备方能无患。 李国藩回到了住处，研究下一步的调研方向。韩瑞说道：“李书记，我觉得老红松镇肯定会有问题。只是老红松镇内的山区面积实在太大了，依靠警察搜索估计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嗯！”李国藩点点头。他在思量怎样才能对老红松林区进行搜索的问题。 小时嘴角动了动，不知道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李国藩三人装模作样到林业局和几个林木产品加工基地看了看，又和主管木材的部门接触了一下子，询问了木材的销售政策。之后，就到林区里开始转悠。 整整一天，李国藩也没有想出对策。 晚上，李国藩他们又到老红松野味饭店用了餐。这下子倒是彻底打消了王涛的一丝疑虑。他再也不理李国藩三人，又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住的旅店里，看到李国藩还在沉思，小时忍不住了，说道：“李书记，我倒是有个想法，您看行不行。” 李国藩一愣：“好啊！说出来听听。” “李您和吕师长关系很好，为什么不动用一下部队呢？” 李国藩眼睛一亮，思考了一下，笑了。他拍了一下小时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当晚，李国藩三人在街头溜达时，碰到了一伙小地赖子和两个老客打架。老客被打的鲜血淋漓。在李国藩的示意下，小时出了手，把几个地赖子打得抱头鼠窜。 第二天，他们一行三人，又在镇里和一些老百姓闲聊了许多时间，知道了镇里的一些其他情况，就离开了老红松，回了市里。 李国藩他们还以为自己的行踪很隐秘，可他哪里想到，实际上还是被认出来了。 原来，那两个老客到过临泉，他们是见过李国藩的。只是不敢确定救了他们的人就是李国藩而已。他俩心里还非常奇怪：这人咋长的那么像临泉的县委书记李国藩呢？李国藩来这里做什么呢？这两人也知道老红松镇人口不多，但水不浅。临泉县的书记来这里能干什么呢？想必这个人不是李国藩，只不过长得很像罢了。感谢完之后，也就没有十分在意。 可后来在报上知道李国藩已经出任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这两个老客心里明白了：那个人铁定就是李国藩。新任的公安局长盯上老红松镇了。于是，急忙和与自己来往密切的林业局相关负责人说了。之后，抹掉自己粘在身上的一些污点，急忙跑回老家福建。 而得知李国藩暗暗来到老红松的几个林业局的头头，也抓紧清理自己暴露在外的问题。受贿的款项考虑了一下，觉得有可能暴露的就偷偷的把钱寄到了县纪检委的廉政账户。他们也不敢告诉更多的人，非常怕这些人一旦暴露，就会牵连到自己。只是急于打扫干净自己的事。县纪检委在短短的十几天里，就收到了数十万的廉政账户资金，都大为奇怪。震惊不已。 这些情况李国藩当然不知道。到后来收网时，有几个老百姓认为是大贪的，却漏了网。原因在于他们把受贿的资金全都打到了县纪委的廉政账户里，因此逃过一劫。这倒是李国藩万万没有想到的。 王涛可没有顾忌到这些。就算是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了新任公安局长李国藩的镜头，也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个李国藩就是来到自己家饭店里吃过饭的那个人，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最先盯上的就是自己。也许是老天有眼，有意蒙蔽了王涛的智慧，这才铸成了王涛可悲的命运。要是那时候王涛知道李国藩盯上了自己，凭借各种关系，加上鼓囊囊的腰包，早就跑到国外当他的富翁去了。 李国藩回到市里销了假，正式出任新职。他不动声色，把精力全都放在调研上。这个调研可是完全遵循官场规矩进行的。期间，还专门到省公安厅和省政法委做了工作汇报。 调研期间，李国藩也没有完全按兵不动。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交警队伍，严查违规执法的交警中的败类，并且严肃处理了几个乱罚款的交警，其中市里交警支队的支队长也被李国藩撤了职。连方振清给求情都被李国藩给驳了面子。当然，事后李国藩又单独请方振清喝了酒。 酒桌上，方振清呵呵笑着说道：“国藩，你这小子，立威的切入点总是抓的那么准。交警队伍是和老百姓关系最密切的队伍，他们天天和老百姓打交道，名声也不佳。现在你先收拾他们，就会征得老百姓的心，好名声一下子就起来了。你小子，好算计啊！” 李国藩也笑道：“方交警支队长是你原来的铁杆手下。不过，这回撞到枪口上了。我要进行警务作风和纪律整顿，他竟然敢不以为然。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还有，下一步我还要整顿整个政法系统的纪律和作风，估计遇到的障碍还不少。老领导，到时候你可得支持我啊！” 方振清笑骂道：“国藩，你打了我一个嘴巴，还要我学小日本子哈依哈依。你也太不把我这老大哥当回事了！靠！” 李国藩大笑起来。 “好了，国藩，按照你的思路去做吧！这回你驳了我的面子，是件好事。估计大家都会消停起来。只是交警队吴支队你想咋安排？”方振清认真地问道。 “嘿嘿！老领导，吴支队只是担当了祭旗的角色。还好，没有闹出过格的情绪。先晾他一段时间。之后调到局里的政治部或者安排到政法委过渡一下。吴支队的能力和清廉我是认可的。希望他能够扛得住这一关。” 方振清点点头：“纪律整顿不可能不涉及被整顿单位的领导。吴支队也是活该，谁叫他撞到枪口上呢！你这个安排我赞同。还有，国藩，下一步你准备以什么为重点开展工作呢？” 李国藩微微一愣：方大哥这话问的看似随意，但内涵挺深。工作重点当然是省市都密切关注的大案要案了，而其中最大的案子恐怕还是毒品案。但这话能对方振清说吗？他和佟佳林关系很莫逆，而在北山县调研时，那个王涛显然是佟佳林花力气提拔起来的。这两人都有嫌疑。那么，会不会涉及到老方啊！要是涉及到了他，可该则么办？ 这个心思只是电转在脑海里一下。李国藩喝了一口酒道：“我想，第一步，是在调研的基础上在整个政法系统里进行一次整顿，加强学习。处理个别违纪严重的警员。第二步，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除恶严打行动，保证治安状况进一步好起来。第三步，整顿市局和各县局，把班子配强。” “嗯！好的。国藩，老佟和你配合的还好吧！” “看你老大哥说的，老佟是你的老部下，有你老哥的关照，能不配合我的工作吗？现在，局里的局长政委我一肩挑，我倒是希望老佟能够出任政委，提起来半个格，这也是不辜负老佟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啊！” 方振清笑了，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喝的尽兴而散。 李国藩调到公安局时，原来的政委陈帮福调任了政法委副书记。李国藩自己兼任了政委。对此，陈帮福意见是非常大的。本来他就是个刺儿头，风凉话满嘴，现在成了有职无权的摆设，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李国藩整顿警察队伍纪律，又把交警支队的队长吴迪撤了职，陈帮福就开始公开说李国藩在排除异己，为了自己的利益打击不听他话的手下。目的还是要安插自己的人。而后李国藩要全面整顿公检法整个政法系统队伍，陈帮福不但在政法委会议上竭力反对，而且公然和李国藩拍了桌子。呵斥李国藩不动政法、不懂业务，专事整人。 陈帮福有着清廉的名气，而且在公安局时，用人问题上真的是以贤任用，除了好起刺儿外，还真的找不出他什么毛病。他依仗的也就是这一点。他觉得现在已经是闲职了，还能把我咋地？五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求进步，还怕你李国藩能把我球咬下去？破罐子破摔。 再者说，公安局看似平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李国藩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年轻，能不能带好这个班子、最后会不会把在临泉创下的好名声都弄没了，甚至是不是铩羽而归都是问题。有我老陈在公安局捣着乱，连以铁腕著称的方振清都会退让一步，你个毛头小伙子一上任，就先把我给闲起来了，怎么能让人服气？现在我还是政法委副书记，就是给你上眼药，看你能咋地！ 其实，陈帮福还真是错怪李国藩了。李国藩早就听方振清说起过陈帮福的刺头脾气。他很清楚，刺儿头都是有依仗的，这个依仗都是自身很硬。作为市里正处级干部，他俩也在不同场合多次见过面。李国藩对他谈不上有什么印象。但在得知自己要到公安局工作时，李国藩对局里的主要领导都进行了研究，现陈帮福原来并不这样，是个口碑很好的干警。可为什么职务升了，性格变得如同方振清所说的成了刺头了呢？这倒值得好好研究。 可还没有等他研究陈帮福，市委却一纸调令，把陈帮福调离了公安局，调到了政法委担任副书记。而这样的人事变动，却没有征求李国藩这个即将上任的局长的意见 第一百七十章、军事演习 李国藩明白，这一定是方振清安排的。作为市里主管组织工作的市委副书记，他是有这个能力把陈帮福调走的。如果说方振清是为了自己能够在公安局更好地开展工作，不受陈帮福掣肘的话才把陈帮福调走，但又安排到政法委，还是做自己的副手，却有些异乎寻常。 现在，陈帮福又倔又硬还信口开河的老毛病又犯了。本有心好好团结陈帮福，从他那里更多地了解公安局情况的想法泡了汤，让李国藩心里很不是滋味。显然，工作调动这笔账，陈帮福是算在李国藩头上了，很明显，现在陈帮福就是要和李国藩唱对台戏。 既然这个老陈如此行为，已经影响到李国藩的权威，那么，就微调一下，再调动一把吧！于是，和李云、周晓以及方振清研究之后，陈帮福成了市人*制委员会主任委员，离开了政法委。方振清在研究陈帮福的问题时，还出言为陈帮福说话，认为陈帮福这个老政法、自己的老搭档业务精熟，虽然脾气有些糟糕，可刚刚五十一岁，就到人大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李国藩当时就沉了脸。 方振清一看李国藩态度十分坚决，加上李云和周晓都赞成调动一下陈帮福，也就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会后还单独向李国藩解释了一番。 方振清的这个举动让李国藩心内又加上了一丝疑惑。 陈帮福的变动让市里政法系统的干部吃惊不小。陈帮福是老公安，又是部里厅里表彰过的英模，而且属于积功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为官清廉，也算是一身正气。毛病就是抗上严重，有时信口开河，不管别人的感受。但他群众基础非常牢固，方振清在位时，那么强势的公安局长，都拿他没有办法。而且，陈帮福还和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郭慧峰关系密切，市政协主席楚伟和他还是对头亲家。现在，得罪了李国藩，说拿下就拿下了。这让政法系统的所有干部都感到心惊。 李国藩也太强势了，大家小心。这是一大部分人的想法。 李国藩怎么就分不清真假人呢？陈帮福这样的好领导都被搞到闲置去了，这个年轻局长看来还是水平一般般。这又是一些人的想法。 看来，公安局这个大染缸也会把李国藩这个搞经济的好手泡的变色了啊！这是其他系统干部的看法。 李国藩可没心思管这些，他把精力全放在转变政法系统工作作风的整顿上，同时加大力度破积案、大要案。而且还专门对打黑工作做出了进行前期调研的部署。他自己则到市区政法系统和各县针对治安状况进行调研。每天工作时间安排的很满。 而毒品之事似乎忘怀了。根本连讨论都没有讨论。就算是在公安局党委会上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李国藩也以一句这事儿既然省厅都派人侦察过，没有现蛛丝马迹，估计也就是捕风捉影造出来的案子。现在各项工作这么忙，暂时还顾不到它，先放放再说吧！ 有的人因此吃了定心丸。他们觉得李国藩现在是急于把公安局内部整顿好，并且所谓的毒品案子根本他就没有相信，更不会深究。本想马上就撤掉制毒窝点的人，现在心放下了，还想好好捞最后一笔大钱，于是，继续种植罂粟的指示下达到了管事的人那里。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三个月，到了六月下旬了。这几天，驻军好像要搞什么事，两架武装直升机在市区和几个县盘旋了两三天，当然在北山县的时间更长。包括林区。 接着，大约一个团的军队突然到了北山县的老红松镇，迅划定了军事禁区。 与此同时，驻军长吕大国向市委书记李云和市长周晓通报了经中央军委批准的演习计划。李云马上召集了军地联席会议，确定了演习地点时间和其他注意事项。市委同时又下令，在家的所有常委均要出席定于两日后进行的军演开幕式。同时，市局和北山县公安局要密切注意，不要让老百姓到演习地点去，以免生意外。 演习如期举行。而这次演习的具体内容涉及军事秘密，自然不会为外人知道。 军队就是军队，侦察的手段就是高明。 直升机的高空侦查已经确定了罂粟的种植区域，而地面的部队演习中，侦察兵也现了一条暗河，里面可以通过小船，直达看似无法过去的山对面。而山对面有若干块谷地，可以种植植物。罂粟就是种植在四周是灌木里面是坡地的若干块山坡上。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制造鸦片、提炼白粉就在山洞里进行，而且设备还挺齐全。 九个在这里的工人被抓了。他们自然供出了王涛。王涛被直接逮捕，而佟佳林也被双规，之后被捕。此案还涉及到北山县局的一位副局长，老红松镇的营林所所长。就是这个营林所所长知道那条暗河密道，知道那里极为安全，而人不通过暗河根本进不去。 令李国藩极为痛心的是，这个制毒贩毒团伙的大头目竟然是方振清。 当年，方振清破获了毒品走私集团后，立功受奖。可在侦办这个案件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毒品极端暴利这个商机，而案子中涉及到已经是干警的王涛，王涛的老婆在王涛还没有被抓时，就给方振清送过去五十万现金，方振清就把王涛的案底偷偷更改了。 本来毒品案子上下家联系的就十分神秘，故此，王涛案底被改，还真的没有谁知道。加上那时候涉及的人比较多，王涛这个小虾米就这样溜过去了。 事后，方振清因为破案有功，升为市局的常务副局长。在老红松镇工作的王涛也因为结识了方振清而官升为老红松林业派出所所长。之后因为老红松林业派出所升格为分局，王涛又担任了分局长。因为这件事是方振清委托心腹佟佳林办的，所以外界认为王涛市里的关系就是后来升为市局常务副局长的佟佳林。 王涛原来再和老客们交往中利用警察身份悄悄帮助他们搞点粉、冰和摇*头*丸，弄了几十万。可一下子全都捐给了方振清。不过他到没有因为损失了五十万而沮丧，反倒因为因此认识了方振清而大为高兴。 老红松林业公安分局是干嘛的？查办老红松镇内所有民事刑事治安案件。同时主要是保护国家列为保护动植物资源不被破坏、查办盗采盗伐林木案件。其经侦中队又有权查办经济案子。这个权利可就大了。弄个匿名信就算是举报，无论是部署省属市属企业，只要在老红松镇这块地盘上，就得接受他们这块的治安管理。 自从当上了派出所长又升为分局长，王涛便牢牢地抱住了方振清的大腿。和佟佳林一样成为方振清的铁杆手下。而随着灰色收入的增加，王涛又开始不满足起来。他还念念不忘毒品生意来钱的快捷。又一次有意在给方振清送礼时，在方振清面前提起山里有一块上百亩的宝地，人迹罕至，又有一条暗河通到那里。除了这条暗河，根本就过不去。要是在里面种植点什么，可是非常好。 “那种植点什么呢？”方振清随意地问道。 “大烟！”王涛认真地答道。 “大烟？嗯！好想法。只是大烟膏目标大，不好往外拿也卖不几个钱，要是加工成粉就好了。”方振清难得地没有脾气，反倒大感兴趣。 “这事您放心，全权交给我来办吧！”王涛也来了兴致。 “嗯！佳林协助你。”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一年，他们种植的罂粟收获后，制成白粉八公斤，因为纯度不高，只买了一百多万元。可第二年收入就达到了上千万。第三年事情差点败露，省厅也派人在老红松红镇以及其他乡镇还有在北林市都进行了侦察，可丝毫蛛丝马迹也没有现。当年，他们又有一千多万进账。 方振清就是在侦破那个毒品大案时心态失衡的。 朋友圈里，李国藩财大气粗，他并没有羡慕。因为办企业挣钱并不是谁都行的。可在抓捕毒贩时，见到收缴过来的一捆捆钞票，他动心了。所以，当王涛的老婆把五十万现金送到他家，他考虑了一下，就收了。而后真的就把王涛的事给无声无息地摆平了。 方振清看得很清楚，什么是权利？就是有权的时候用好权。权利是别人赋予给你的，能赋予，就能收回。而最后的真东西是实实在在的钞票。只有钞票，才能给你带来安稳和幸福无忧。在位时收钞票，是受贿行为，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回原形。只有自己赚的钱才安稳。 现在，方振清有权力，还有个极为安全可靠的地方可以来大钱。只要搞个三五年，弄足了，大家一收手，把事情抹平，自己就可以安心做个良吏，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了。 铁哥们只有王涛和佟佳林。后来又加入了北山县县局的一位副局长和营林所所长。这两人可不知道方振清也涉及其中。运输毒品，嘿嘿！当然是警车啦！ 至于驻军的这次演习，当然是军队计划内的。只不过找了一些理由把它提前了一个多月而已。啥时候演习都是演。赶到大烟花正好盛开的时候，飞机也好侦查。当然了，要求吕大国在这件事上帮忙的，自然是李国藩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探监 随着对若干犯人审讯的深入，贩毒团伙又陆续落网。奇怪的是，这次交易量很大的毒品犯罪，最后落网的竟然只有十几个人。 原来，上次方振清抓获毒品贩子时，感到联系人过多暴露的机会也就越大。于是制定了严密的销售网络筛选计划。实行的是单对单的销售，顶多预备下一个替补的毒品需求人员。这就大大降低了风险。所以这次收获的毒品量比上次要大得多。但抓获的人员却比上次少得多。 王涛在交代中，除了交代了毒品制造和销售的罪行外，还交代了林业局系统的**行为以及盗猎情况。顺藤摸瓜，又抓获了几名长期在深山里盗猎国家保护动物的犯罪分子。接着，市纪委和检察院反贪局又深入金山林业局和长峰林业局，查办了林业局的几名大贪污犯。奇怪的是，两个林业局的大局长和销售局长全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因为他们已经把受贿的钱物上交到北山县纪委的廉政账户。让李国藩都大跌眼镜。后来一查，他们上交钱物的时间，竟然就在李国藩到北山县暗访之后的两三天。李国藩顿时明白了，自己的行踪自认为很隐秘，看来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这也就给几个家伙留出了抹平罪行的时间。看来，今后凡事还是不能过于自以为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证问题少出。 当然了，这几个林业局的领导虽然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手下问题也不小。以此为由，这几个领导的工作也陆续变动，到省林业厅和市林业局担当了原级别但没有实权的角色。对他们来说，能有如此结局，已经是万幸了。 方振清进了监狱，李国藩心中极为难过。这个老大哥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亲如兄弟。但落到了这步田地，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方振清的老婆已经退休在家。听到这个噩耗惊得呆了。大病了一场。因为家被炒了，生活也陷入了窘境。孩子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了，原来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现在沦为阶下囚的儿子，行径的变化一时适应不了。 方振清的老伴病好后，李国藩把方振清的老伴接到了国海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养了起来。随着调查的深入，方振清把所有的问题都交代清楚了。这时才允许探监。 方振清犯得是够死几回的罪行了。他很清楚。李国藩去省里第一监狱探望他。方振清见到李国藩，泣不成声。 “国藩，我求你一件事，我走之后，把你嫂子安顿好。孩子大啦，不需要我再关心。” “方大哥，你放心。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你要是需要钱，跟我说一声不就完了？再说，钱这东西实在是无止境。你这个级别，每年各种收入加起来，不是富富有余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李国藩对方振清的行为极为不解。“就算是要搞钱，什么生意不好做？何必要走这条路呢？” “国藩啊！实话跟你说吧！我要钱，是因为我还有个女人，她在珠海。现在孩子都三岁了。” “噢！我说你有事没事专爱向珠海跑呢！方不方便告诉我那个女人的情况？需要我帮助她什么吗？”李国藩问道。 “不需要。国藩，只要不打搅她，就谢天谢地了。这么长时间的审问，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涉及到她啊！我是真把你当兄弟，你就不要在大义灭亲了！”方振清有点紧张，似乎后悔刚才和李国藩说了这番话。 “方大哥，你放心。我啥时候大义灭亲过？这次毒品事件涉及到你，也是我没有想到的。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你要是能联系到他，给他一个信物，将来有事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李国藩认真地说道。 “好兄弟，我相信你。唉！当年要不是在破获那个案子时现毒品这玩意跟抢钱差不多，我也不会走到这条路上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年，你是那么有钱，钱多的让人嫉妒。我哪里会好意思到你那里去要钱呢？都是七尺高的汉子，自己搞钱不是更好吗？你也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受贿还担心被现，这才走到了这条不归路上。唉！”方振清伤感地说道。 李国藩一时无言以对。 不久，在李国藩的安排下，放振清的老伴和孩子也来到监狱探监。 半年多后，李国藩的这个朋友便被以制毒贩毒并且数量特别巨大判了死刑，枪毙了。同时被枪毙的还有佟佳林、王涛。倒是那个北山县局的副局长和营林所的所长，因为有立功表现，判了死缓，要在监狱中度过后半生。 对方振清的死，李国藩十分内疚。他意识到，对朋友忽视了一件大事，就是忘记了考虑他们的经济需要。于是，他赶紧调整了自己的思路，新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找专人来进行打理。对自己的几个好朋友提出了要求，所有朋友不管有多少钱，都要入股。钱不够的他给垫上。新公司专门和国海集团、北极集团、嘉里乳业以及草炭开公司做生意，每年按股分红。方振清老伴也算一份。原则是，所有公司的成员绝对不许利用职务之便捞取好处，更不得贪污受贿。都要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 算了一下帐，因为每年的分红少的要有十几万，多的要有几十万，而且分红只对入股作者本人公开，对家属也保密。这就足够他们各种开销用了。至于这些人中还有其他的合法收入，李国藩也不会去管。再者说，李国藩的目的是帮助他们提高经济收入，以免再出现方振清这样的情况。对朋友就得一视同仁，不能因此而使朋友们产生误会。至于朋友们原来就有稳定的其他收入，李国藩干嘛要剥夺人家的这个权利？ 第一百七十二章、庆功宴 案子破了的时候，市委书记李云和市长周晓在市委招待所为破案有功人员举行了庆功宴，李国藩自然是主角。同为主角的还有驻军师长吕大国和政委方强、演习的三团团长和政治委员、副团长以及市公安局的部分领导。市里的常委和副市长、人大政协的部分领导都出席了宴会。奇怪的是，这次庆功宴还特邀了市人*制委员会主任委员陈帮福参加。 各路破案英雄济济一堂。市委书记李云先讲了话。 “同志们，今天我们非常高兴地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给破获这次毒品案子的有功人员庆功。这个案子从前年现开始，到现在破获为止，历经了两年多的时间。 为什么原来现了线索，可案子就是无法破获呢？现在大家明白了，原因就在于这个制毒贩毒团伙的组织者就是市公安局的内部人，而且是局长和常务副局长。令人痛心啊！这个案子说明了什么呢？说明我们的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对自己必须加强自我修养教育，必须过好金钱这一关。 方振清曾经是公安部表彰的英模，而且几年前生在我们西河市的毒品案子就是他破获的。可现在，他自己却蜕变为制毒贩毒的犯罪分子。成了人民的人。这个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他掩饰的也很好。在犯罪的同时，还得到了提拔，成为主管组织工作的市委副书记。这是市委的耻辱，是我这个市委班子里班长的耻辱。我用人失察啊！这一点，我已经向省委作了检讨。 同志们，党的干部必须过好金钱关、美色关、圈子关。这几关过不好就会出问题。在审讯方振清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受贿的事不能做。那样很容易爆露。而自己做点事，只要掩饰得好，就不会出问题。而且还没有后遗症。 是啊！没有后遗症。可他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呢？我想，现在我们的干部队伍里，是不是还有和方振清抱着同样观点的人呢？可能你做的事不是制毒贩毒，可能仅仅利用手中的权力或者人脉关系做生意、拉工程。在这里我给大家敲个警钟。希望有这样行为的同志把握好党的政策和国家的法律法规，不要走到犯罪的边缘。陈老总当年有句话说得好，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法律是无情的。大家很清楚，像方振清这样的败类，等待他的就是法律的严惩。 这次破案，公安局要记头一功。国藩同志也要记头一功。还有，我们驻军的同志更要为你们请功。没有你们的大力配合，这个案子还不会这么快就得以破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你们。” 随后，市长周晓和驻军长吕大国大校也讲了话。 宴会上，大家看李国藩的眼神都生了变化。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在临泉创造了经济奇迹。现在到了非常陌生的新领域，有锦上添花般地破获了一个要案。到底是他聪明呢！还是上天特别眷顾他呢！这个答案只有天知道。 李国藩虽然在宴会上表现的非常平静，和市里的领导以及驻军领导交谈甚欢。可有谁知道他的心里在滴血。作为自己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方振清，就这样被自己亲手送上了断头台。他的心中实实在在不是滋味。功劳是什么？对李国藩而言，他是宁可不立这个功的，也不愿意看到老朋友走到绝路上。 可事已至此，谁都回天乏力。按照方振清犯罪的性质和犯罪的恶劣程度看，他是难逃一死了。事情是方振清做的，是他自寻死路。但送他到阴曹地府的，却是自己。这是李国藩万万没有想到的。不错，自己的职责就是干这个的，但大义灭亲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宴会中有不少人都知道李国藩和方振清的关系。看到李国藩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都觉得好笑。特别是市政协主席楚伟心中暗暗高兴。他的亲家陈帮福被李国藩给弄到了市人大，这是李国藩公然拿自己不当一回事儿。这回好了，你李国藩是破获了一个要案，可犯罪的却是你的老上级、老朋友。不错，李国藩是立了功了，可在立功的同时，良心受的谴责却会伴随一辈子。这就叫报应。 宴会后，李国藩也没有叫车，自己郁郁寡欢地漫步向家中走。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陈帮福。 陈帮福走过来，伸出自己的手，李国藩疑惑地和他握了握问道：“老陈，你叫我有事？” “李歉来啦！走，我们到街边的小店再喝一杯。”陈帮福认真地说道。 “老陈，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李国藩被陈帮福拉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饭店，陈帮福点了菜，要了两杯扎啤。他没有回答李国藩的问话，反倒是和李国藩碰了一下杯子，喝掉了半杯扎啤，才接过李国藩的话茬。 “李书记，不瞒你呀！你刚到市局的时候，我就被调到了市政法委闲了起来。我心里有气啊！因为你和方局长关系很好，我猜八成是老方告诉你我是个刺儿头，你不待见我，老方又是管组织的副书记，你们联手再踩我。所以在工作上就采取了不配合的做法，事事和你作对。之后你又把我搞到了市人大，我心里的气就更大了。还有，你这么年轻，这么多年在临泉搞得风生水起，论搞经济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论搞公安工作，我还真的没有瞧得起你。公安工作多复杂呀！你这个年轻人能够干得了吗？我心里是疑惑的。 我和老方在公安局不和，市里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和呢？就是在用人问题上，老方实在是任人唯亲。佟佳林的口碑并不好，可老方却接连提拔他，最后把他放到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上。为此我提了好多意见，可老方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还越级向市委反映过这件事，可当时的市委书记是穆梁栋，他和老方关系也非常好，全力支持老方的工作。因为我反映老方的用人问题还在调查后确定佟佳林是清白的，把我叫到市委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差点把我调出公安局。之后我也就心灰意冷，加上我的脾气不好，在局里和老方没少顶牛。这也就是老方说我刺儿头的原因。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个毒品案子竟然在你的手里破了。说实话，前年现这个案子的踪迹时，我就怀疑公安局里有内鬼。而且方局在处理这个案子是的表现不太合乎常理，在省厅调查没有什么结果时，就把这个案子压了下来。为这事，我还找过厅里的郭慧峰副厅长。他也劝我服从领导，没有十足的破案把握，就先把这个案子冷却处理。既然领导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有服从。 说实在的，我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会破获在你手上。我老陈佩服啊！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道歉。请李书记原谅我的无知和鲁莽。 李，案子破了，您的心里未必好过，毕竟方局是你的老领导，老朋友。李书记啊！俗话说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现在这个泡破了，也是老方自己造成的。李书记，我希望您不要在这件事上过于挂怀。像老方这样的事，早晚都会露馅。做了这么大的案子，也算是死有余辜！您要是在为他可惜，实在是不值了！” “老陈啊！谢谢你能和我这么交心。我也说句实话吧！本来，你调到市政法委我不知情。原来我还想依靠你把局里的工作抓起来。你的口碑我也知道。但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上任，你就走了。好在还在政法委同一个部门，交流的机会还很多。可哪里想到你会在工作上处处与我作对啊！想交心也没得交。我也不能放任部下叫板而坐视不理，影响整个政法委的工作吧！这才把你调到了市人大。希望你冷静下来。难得今天你和我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我谢谢你！来，老陈，我们喝酒。”说完，一口气把一满杯扎啤灌倒了肚子里。 “李书记，您慢点慢点。李书记，您千万不要误会。我已经安心在人大工作了。今天找您就是想把心里话和您说说。没有别的意思。我的脾气您可能也知道，不会去求谁的。只是希望您不要在老方的问题上过于自责。您的路还长着呢！”陈帮福说道。 “好啊！老陈，谢谢！” 两人又喝了一杯扎啤，就分手各自回家了。 西河的市委副书记出了事，而且还是笑话一般的制毒贩毒，这在全省引起了震动。人们在震惊之余，又对李国藩这个抓经济的好手能够在政法系统里崭露头角感到惊奇。省委也非常高兴，省委书记孙长林亲自给李云和李国藩打来电话，祝贺他们破获了这个要案。还特别表扬了李国藩。原来对李国藩出任西河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持不同意见的人也都在事实面前闭了嘴。大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看来，他不仅抓经济在行，就是把他放到其他陌生岗位，也照样抓得起来。这是个大才啊！ 李国藩不是完全靠后台才走到今天，而是有着自己自身的强大实力再次得到了证实。让熟悉他和不熟悉他的人心下都暗暗升起了敬佩。 第一百七十三章、博士与中央党校 时间过得非常快，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了。北山县县委书记刘玉和因为县内生了特大毒品制造贩卖案件，受到了记大过的处分，并被调到了市林业局任局长。王子豪则从安远县县长的位子上调任北山县县委书记。而刘博也从临泉县常务副县长调到了安远县出任了县长。新春镇党委书记柳凤庆接任出任临泉县常务副县长的邵东的位置，担任了常委、主管公交的副县长。新春镇的党委书记换回了郝立刚。虽然此时的郝立刚已经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但这个角色与新春镇党委书记相比，显然出任后者对郝立刚的吸引力更大。毕竟同样是县委常委，级别不变。但新春的经济已经是全县其他各乡镇加起来的经济总量的十几倍。这样经济极为达地区的地方官已经不是可以用级别来衡量的了。而且，郝立刚年龄也偏大，政治上上升的空间非常有限。能够在非常达和富裕的家乡干到退休，是郝立刚梦寐以求的心愿。 看到弟兄们都在进步，李国藩也非常高兴。虽然刘玉和调到了市林业局，但级别毕竟还是正处，没有降职。刘玉和也过五十岁了，将来弄个人大副主任之类的副厅级退休，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刘玉和也知道，他之所以在这么大的失察错误下没有被降职或撤职，功劳还在于李国藩在市委常委会上为自己据理力争的结果。 方振清没了。圈子里的朋友都为他感到难过。但各自的事业还得继续。而且方振清的家人也在李国藩的安排下，今后的生活会衣食无忧，同时方振清这事儿也怪不得李国藩。就算是李国藩提前知道这事儿是方振清干的，他也没有办法徇私。因为职责所在，谁都无可奈何。 案子破获后，公安部和省委、省公安厅分别给西河市公安局以及李国藩等有功人员进行了嘉奖。韩瑞也因为在这次事件中有功，升任了市政法委党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成了西河市非常年轻的副处级干部。妻子明媚也调到了市里，还分配了住房，小日子其乐融融。他们两口子对李国藩非常感激。没有李国藩的赏识，也就没有他们的今天。这就更加坚定了韩瑞紧跟李国藩的决心。 小时则在李国藩的运作之下，被成功地从吕大国手里抢了过来，成为了在公安局有干部编制、李国藩的专职司机。在商量小时提前做转业、到市里工作时，吕大国笑着对李国藩说：“国藩，今后可真的不敢再把好东西让你看到了。特供茅台现在都变成你的了，这还不算，连人都开始抢了。” 李国藩一笑：“嘿嘿，谁叫咱是兄弟呢！” 这期间，李国藩也回到了临泉几次。县委书记丁晓自然是热情接待。毕竟现在的李国藩是市领导，到临泉可是检查工作。 北国草炭开公司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产品大量出口到美国和欧洲。每年集团产生的利润已经过两个亿。国海公司、北极集团、澳大利亚的琳帆国际投资公司和栖凤矿泉有限公司分红都已千万来计算。现在，上市的前期准备都已经完成，年内就会在香港上市。 陈然的矿泉水公司越做越大，现在的陈然虽然已经不再临泉，可公司的事物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这还得益于如今网络展的度。为此，陈然又动了进军高科技产业互联网的心思。和李国藩商量后，李国藩给予了全力支持，还把张雨从深圳的华石科技总部叫了回来，和陈然讨论具体的细节。最后，两家联合成立了桦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现在的运行状况非常好。 国海集团已经感到再把总部安置在临泉县的新春镇非常不合适，阻碍了国海集团的展。现在，作为一家上市公司，总部必须设在国家的经济前沿已是集团内部管理层的共识。张海在与李国藩商量后，做出了总部迁移到沪上，京城设立分部的决定。同时，在沪上兴建国海大厦作为总部办公地点，在京城兴建国海商务中心，作为过海京城分部的驻地。而京城的国海商务中心，是由办公的二十层写字楼、十六层的商场、二十二层的商品住宅和二十八层的五星级酒店组成的楼群。 麻**十分无奈地接受了张海和李国藩的轮番劝道，辞去了她很喜爱的公职，出任了京城国海商务中心的总裁。告别了临泉，把家搬到了京城那座四合院。 麻**进了京，可把国长山老两口乐坏了。这回，有小慧慧在身边，再也不会寂寞了。含饴弄孙，这才是老年人真正的乐趣所在啊！不管是多大的官位，到了这个年龄，享受天伦之乐才是真正的乐。 几个月里，李国藩也没闲着，他整顿了整个西河市政法系统，并提出了破大案、破积案、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的理念。严肃处理了几起违规违纪事件。同时，临泉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黄杰也调任了市局的常务副局长。 因为李国藩是人民银行副行长、人大的兼职教授郝明的博士研究生。今年也到了毕业的时间。在完成了论文、经过了答辩后，正式有了博士头衔。现在的李国藩已经是经济博士了。他写的《对市场经济几个敏感问题的探讨》，作为毕业的博士论文，受到了郝明的激赏，并结集出版。 正当李国藩因为取得了博士头衔而沾沾自喜，又为在市里政法系统站稳了脚跟，想要放开手脚，大干一番的时候，省委的一个通知打碎了他的这个美梦。省委要他到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一年。当然了，西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头衔没有免，可把他的政委头衔免去了。 出任政委的竟然是调到市人大当了法制委员会主任委员的陈帮福。 李国藩到在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就挺出乎大家的意料。因为这期中青年干部培训班要求参加培训的都是正厅级以上级别、年龄不过四十五岁的领导。李国藩今年才三十四岁，但他仅仅是个副厅级，也挤上了这班车，让人实在惊讶。这个培训全国一共才五十个名额，每个省加上中央部委和国有特大型企业、副省级计划单列市，有多少符合这个要求的干部啊！大家心里非常清楚，能够参加这个培训班意味着什么，那是继续提拔重用的信号啊！李国藩真是太有福气了。就连市委书记李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都产生了一丝嫉妒。 李云今年刚刚四十四岁，也符合这个干训班的要求。他多希望这个名额是自己的。可偏偏这个名额给了李国藩。后来，他从省长刘国忠那里知道，这个名额是中组部带帽下来的，指明叫李国藩参加。心里的酸味才降低不少。 李国藩是寡妇生孩子，上面有人啊！这是李云的心里想法。谁叫穆梁栋在中组部当干部一局的局长，还是部务委员呢！这个靠山够硬的。人家李国藩又有个当岭南省委书记的老爸，能够争取到h省在这个唯一的名额，理所当然。 他哪里知道，这个名额和国云飞、穆梁栋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国藩破获了方振清制毒贩毒的案子后，中组部秘密考察了李国藩这一行为及其采取的手段办法，并把考察结果报告给了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长霍金喜。霍金喜非常高兴。在研究这次培训班学员名单时，中央的大佬们争得很厉害。因为这次培训班中央的定位是后备干部培训班，培训的是省部级后备干部。而且只有五十个名额。这个培训训班太重要了。就是副省部级以上的单位，每个单位一个名额都不够。所以，经中组部整理后参加培训人员的名单，还是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比例报给了中常委进行讨论。这六十人是中组部在全国精挑细选的，都是干部队伍里的精英，都是秘密或公开列为后备干部的人选。 研究到h省西河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李国藩要占一个名额时，有的常委就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李国藩才是副厅级，不符合这次参加培训的人员必须是正厅级别这个要求。最后，还是华紫奇力排众议，确定李国藩可以破格参加。华紫奇让列席会议的霍金喜详细地列举了对李国藩秘密考察的结果，指出：现在的李国藩，业绩已经非常突出了。而且实践证明，他不仅是抓经济的好手，放到哪个岗位，都会做出业绩来。现在，他欠缺的，就是资历和经历。对这样有展、有潜力的好干部，就要尽可能地创造条件，让他尽快成熟起来，挑起重任。 因为华紫奇的坚持，加上荣总理和黄副总理以及主管干部的常委、书记处书记李强的认同，李国藩这才在竞争异常激烈的情况下脱颖而出。成为这个培训班中的一员。 而这个培训班，国云飞这个级别也无法置喙，更不要谈是什么后台了。 李国藩接到通知，年后就要到中央党校报到。 因为现在的职务还没有免去，他还是西河市政法系统的老大，学习期间的工作必须得有个妥善的安排。在与市委书记李云和市长周晓碰头后，李国藩对政法委和公安局的工作作了部署。 市政法委的工作由常务副书记主持。每周做一次沟通。而公安局的业务工作全都交给了常务副局长黄杰。其他工作移交给了政委陈帮福。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祝贺、祝福和没完没了的送行酒宴后，在邻近春节前，李国藩提前告别了自己的岗位，回了京城 第一百七十四章、沪上行（一） 李国藩是在距离春节十几天就回到了京城。在与荣国威、白保武等衙内欢聚了几天后，决定到沪上与张海见面，看一看国海集团总部的建设情况。 飞机平稳地在东部机场降落了。出了机场大门，李国藩着实愣了一下。 机场外，整齐地站着一排身着藏蓝色西装的小伙子，而停车道上，四辆奔驰四辆宝马闪着光芒，一溜排开。出了机场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个大阵势，都不知道这趟京城到沪上的飞机里坐着什么大人物。 李国藩是坐着经济舱过来的，也没有带什么行李。他的邻座是一位叫做金凤的漂亮的姑娘，在京城大学读硕士，今年就毕业了。她的家在沪上，现在是回家过春节。两人在机上聊得挺开心。 金凤已经知道李国藩是个公务员，而且还是世界上很有名气的大经济学家、人民银行副行长郝明带的博士，非常羡慕。在谈到工作问题时，金凤也流露出将来会回到沪上找一份工作。只是现在硕士多如牛毛，她是学的行政管理和人力资源，不知道在沪上能不能找到一家像样的公司，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李国藩在机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笔来，写了一张纸条给金凤，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和联系人张海的名字。 当时金凤还挺吃惊的。问道：“李先生，这个张海是不是你们h省国海集团的总裁张海？” 李国藩点点头：“嗯！因为他的公司在我们那里，我和他还有几分交情。估计我的推荐他会给这个面子的。” 金凤笑笑道：“谢谢。”其实心中还是非常不以为然。张海现在可是国内名声鹊起的大企业家，身价已是十数个亿。而整个集团的资产已接近上百亿。看李国藩的年龄，也就三十来岁，虽然气质不凡，但这个年纪顶多也就是个科级干部。就算他和张海原来熟悉，可现在张海的国海集团听说就要把总部迁移到沪上，还要盖国海大厦。原来的沪上办事处也会并到集团里来。这么大个老总，能把这个纸条当回事吗？再说，谁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是真还是假？是不是这个年轻男人为了博得自己好感而有意炫耀呢！哼！吹牛吧！ 好感并没有因为李国藩给了她这张纸条而增加，反倒是破坏了本来还很融洽的气氛。姑娘假装困倦了，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李国藩也没有在意，看起了报纸。下飞机时，金凤和李国藩打了个招呼，就去领行李去了。 等金凤出来时，一下子惊呆了。 这时张海等人已经接到了李国藩。那个气势真的有点让人震惊。出了机场的行人都纷纷侧目。 金凤在电视上见过张海。张海个头和李国藩差不多，但比李国藩魁梧多了。多年的管理生涯已经使他练就的非常沉稳，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出来。记得有人说过，领袖人物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气场，他站在那里，不用别人介绍，自然会成为那里的中心。现在的张海就具有这个领袖人物的风范。 他旁边的人金凤也认识，这些人也在电视里露过面。都是国海集团的高级管理人员。 现在，他们都恭恭敬敬地迎候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姓李的年轻人，完全是下属见老板的情形。金凤十分纳闷：这个年轻人是谁呀！不就是h省西河市的一个小公务员吗？就算是他是西河市税务局的局长，张海这位国海的掌门人也没必要亲自来迎接，还搞了十多人的保镖队伍，八辆高级轿车。底下的高级管理人员也没必要表现的如此谦恭，就像接自己的老大一样。 她当然不知道，这个小公务员，真的是这帮人的老大，而且是隐形在幕后的绝对老大。 一行人簇拥着李国藩，分别上了车，疾驰而去。 金凤从兜里掏出那张被自己揉成了一团的纸条，展了开来。心中暗道：莫非我真的遇上了贵人？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简单？这张纸条说不定还真的有用呢！嗯！明天我就到国海集团人力资源部试试看。 李国藩下榻在锦绣国际酒店。张海等人在酒店给李国藩接风。宴会后，这些高级管理人员陆续离开了锦绣酒店。张海当然没有走，他和李国藩进了套间。 “哈哈！国藩，难得你小子也来关心国海集团总部的建设。多少年了，你小子就当甩手掌柜的，只是看看报表，定定方向。把你老哥我当成了扛活的长工。嘿嘿！这回你来了，老哥我可能轻松一下了。靠！这段忙的，就连京城的小冰冰我都没有时间约会。这个损失你是不是的赔偿我？” “小冰冰？是不是那个赵冰冰，影坛红人啊！你现在也得意这一口？那帮美女美则美矣，就是不知有多少*之臣。你也钻进了她的石榴裙里？”李国藩调侃地望着张海说道。 “哎哎！不带这么说冰冰的。自从跟了我之后，她可没再出什么绯闻。”张海急红了脸。 “靠！你小子这点破事嫂子知道不知道？”李国藩看张海那个急样子，心里吃了一惊。这家伙有钻牛角尖的秉性，看来他是爱上这个赵冰冰了。这可不行。和她们这些女星玩一玩还可以，但绝对不能爱上他们。更不允许抛弃家**同打拼过来的妻子。企业大了，威望高了，钱也多的不知道咋花了。看来得敲打敲打这些头脑热、精虫泛滥的家伙们了。 “你嫂子哪里会知道呢！这件事上我可不像你，**多开通啊！我家那位要是知道了，一钻进牛角尖，倒霉的还不是我？说不定会找你来收拾我呢！”张海挠了挠头笑道。 李国藩一乐：“哼！不要拿我说事儿！你的情况和我不一样。与女星交往我不反对。想来你和赵冰冰是通过她为我们公司做代言人时熟悉的又搞到一起的吧？这帮人为了名气和金钱，裤腰带是很松的。这点你得注意。再有，企业的核心秘密不能让她知道丝毫。海哥，希望你把握好这个分寸。”李国藩严肃起来。 张海心中一震：国藩这是很认真了。于是急忙说道：“国藩，这点分寸我还是会把握好的。请你放心。说实在的，我还真是很喜欢赵冰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今后我注意就是了。” “嗯！海哥，我们的事业走到今天，实属不易。这里有机遇，有运气，更多的还是这些年大家共同打拼的结果。我可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而损害了我们的事业。你也是全国瞩目的大企业家了，许多事都要注意。当然，你和女星的接触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和干涉。要注意的是，不能把这个很有可能产生祸患的事情带进国海集团来。还有，我们的企训中有一条：以上司为榜样。希望你把这事处理的低调一点，自己舒服就得了，不要把弄了个女星情人当成炫耀的资本。你知道赵冰冰还有多少*之臣？知道哪个会因为嫉妒你和赵冰冰的交往而对你和国海集团下绊的？不谨慎是不行的。海哥，当今中国还是权贵当道，不是有几个钱就能摆平一切事的。得罪了权贵，最后的下场都会很惨。再者说，女人都是那个玩意，舒服起来都一样。女星的就能让你美到哪里去啊？”说完，李国藩笑了。 张海刚开始还非常认真地听着，到后来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对李国藩说到：“哼！好，国藩，我想办法叫冰冰给你联系个一线女星，让她脱光了钻进你被窝，看你的老二能不能把握住，进不进去！国藩，咱走着瞧。” 李国藩知道张海可是说到做到，他还真不敢说自己如果遇到这个情况会不会把持不住自己，赶紧求饶：“哎哎！海哥，说到你痛处了？好好！不说了还不成吗？” “嘿嘿！你也有怕的时候？要是小明星脱光了钻进你被窝，我再给你照张相，给**送去，我看你怎么办。” 李国藩这下真的无语了。 “国藩，明天的高管会议就由你来强调一下纪律吧！这些年，和我们一起打拼的家伙们，现在都成了富豪了。饱暖则思*欲。这些家伙里也有几个出了这方面的问题。我敲打他们也不敢太认真。还得你这位钟馗捉一下鬼。”张海收起了玩笑，认真地对李国藩说到。 “好。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企业大了，是该按照现代企业管理机制来进行管理了。也要引进熟悉现代企业机制的管理人才。高管人员的纪律、培训都要跟得上企业展的步伐。海哥，听说你现在把mba都拿下来了？不简单啊！”李国藩笑着说道。 “啥呀！证书是到手了。专业课我还真的没有问题，就是外语可把我难坏了，还是咱们外贸公司的一个翻译替我考的。”张海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不管怎么说，只要你有学习这个心思就是进步，就是上进。只要这个头带起来，那么，在我们公司掀起一个学习热潮还是很容易的。海哥，海硕士，呵呵！还得祝贺你呢。” “拉倒吧！别扯了。不过，国藩，不学习还真的不行啊！管理这么大企业，还真的感到有些吃力啊！再有，真得引进一些人才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沪上行（二） 第二天的高管会议上，李国藩还真的以顾问的身份参加了。 其实，核心层的管理人员大多都知道李国藩是这家国海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是隐在幕后的老板。不过，这几年招聘过来的各分公司高级管理者和总公司的一些总监级别人员，还真的不知道李国藩的真实身份。当他们现这次级别很高、各分公司的高管都聚集到了沪上参加这个特殊会议，在大会议室居中而坐的不是张海总裁，而是一个比张海还要年轻，气质很特殊的青年，无不感到惊异。 这个青年桌前面的牌子上写的是顾问。可哪有顾问坐在正中间的。而且一脸平和，看不出喜怒。沉稳的犹如一座山。 会议开始后，张海先讲了话：“今天这个会议，是几年来参加人员最齐的会议。当然，大家非常清楚，今年集团的业绩非常好，效益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七十。呵呵，就是说，大家的分红也要增加百分之七十。这次会议还要对今年有特殊贡献的单位和人员进行表彰。” 参会的人被张海几句话就调动起了情绪，鼓起掌来。 “最难得的是，今年李顾问终于有时间参加我们这个会议了。大家对李顾问的参会表示欢迎。”张海接着说道。大家又鼓起了掌。 昨天已经有很多高管前去接机。他们当然知道李国藩是谁。不知道李国藩真实身份的人也悄悄地向身边的人打听：“李顾问是谁呀？他的参会咋被总裁这么重视啊？” “废话。你以为你在给谁打工呢？不错，包括张总裁。可这个李顾问才是总裁的总裁啊！是咱们国海集团真正的老大。” “哎呀！这么年轻啊！” 张海又说道：“诸位，下面请我们李顾问给大家讲话。” 掌声过后，李国藩开始了他第一次在国海集团的讲话。 “诸位同仁，马上就要到春节了。先，给大家拜个早年。当然了，这个年也不是白拜的，分红方案已经出来了，大家会后就知道自己能拿多少过年钱。呵呵！杭州分公司的总经理是哪位啊？” 杭州分公司总经理马上站了起来。 “哦！好，坐坐。你们今年的房地产开做得很好。诸位，这就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啊！张总，杭州的总经理今年效益分红是第一吧？”李国藩问道。 “对。今年业绩分红是四百九十万，集团奖励五百万，股票增加一百万股，李顾问又单独给了他二百万奖金。实际收入是一千二百多万。这还不包括股票部分。大家知道现在我们国海的股票已经达到九元多了。增持的一百万股，就是九百多万。嘿嘿！这个年过的还真够肥的了！”张海乐呵呵地说道。 杭州分公司的总经理激动的满脸通红。他来参加会议，知道是年终了的分红会，这样的会议每年都要召开的。来之前，他也算了一下自己今年能够获得的分红，算来算去也就是五六百万而已。没想到，这个李顾问一来，自己凭空多出一千多万的收入，能让他不激动吗！ “各位同仁，我的理念是，在事业上绝对不甘落于人后。在资财的分配上我希望是与大家分享胜利的果实。杭州分公司干得好，今年给集团创造了一亿六千多万的利润。除了奖励他们分公司领导层以外，普通员工一共有七十多人吧？每人集团另行奖励十万。资金在年前迅落实。 其他公司和各事业部今年表现的都有自己的亮点。我已经和张总裁商量过了，除按照合同兑现奖励外，还有单独的奖励。至于到底奖励多少，自己会后看看卡就知道了。 总部就要搬到沪上来了。大家知道，这里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我们要想在沪上把事业开展得更好，我倒是希望提倡勤俭精神。大家现在兜里都鼓起来了，可一些毛病也出来。嗯！到底有什么毛病呢？我不说大家自己也很清楚。现在是要非常注意企业的形象问题，大家必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影响到企业形象。明确地告诉大家：如果哪位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到了企业形象，那你就不要在公司做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沪上行（三） 李国藩的话让大家心里悚然一惊。 是的，现在的国海集团在行业内已经名声鹊起，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大公司了。随着企业的展壮大，企业里的员工收入也水涨船高。同时，一些毛病和问题也逐渐地凸现出来。加上核心层领导都是创业期的老员工，他们的知识结构远远跟不上事业展的度，而且小农意识还比较强。腰里有了钱，各种大大小小的毛病也凸显出来。如果不加以敲打，企业的展一定会因为这些人的问题遇到障碍。对这些开国功臣，张海真的不好多说什么。要没有李国藩这尊幕后的大神，张海一时还真没辙。 “各位也知道，国海集团是从最基础起步，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的。我不希望因为哪位个人问题影响到集团的展。明确地告诉大家，企业在进步，各位的水平也要跟得上企业进步的步伐。跟不上的，自然要被淘汰。在座的诸位，可以这样讲，你们这里有企业创业之初就工作在这里的老员工。集团能有今天，你们功不可没。但同时还必须看到，没有企业的展，也许今天你们还在艰苦地为一日三餐和孩子上学、老人赡养在奔波。现在大家实力雄厚了，各种骄傲思想及凡事满不在乎的思绪在企业里蔓延。这是要不得地。我希望大家不能懈怠，更不能沾染上特殊的坏毛病。企业要整顿，我不希望整顿到诸位的头上。同时，不具备能力挑起自己那摊工作的人员，希望你自觉地辞去自己的工作，不要让公司为难。当然，公司绝对会给你好的出路，你的股份也没有什么变化。该分红还会分红。我希望的是，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 要过年了，我说这些话大家听了会觉得丧气。但企业是等不起的。总部搬到沪上之后，整顿就要跟着进行。在这里我和大家打个招呼，你不努力进步，还躺在自己过去那点功劳簿上，那么，就得赶紧让贤。 嗯！给大家压力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了。大家必须明白，我说话是算数地！ 呵呵！给了大家一个甜枣，又给大家一个巴掌。好了，我不多说了。希望大家自省。更希望大家慎独。机会给大家，希望大家珍惜。” 会场上非常静，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听见。大家对张海这个总裁已经随便惯了，张海说的深一点浅一点都不是很在意。再者，张海还真不会如此严肃地批评大家。本来是个年终总结红包的会议，应该欢天喜地。可被李国藩这番话，弄得一个欢喜的会场变得十分肃杀。 张海一见这个情景，刚想补充几句调节一下气氛，李国藩又说话了。 “大家一定会问，今天这个会议是年前红包的喜庆会。在这里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不错，那个老板都希望今天的会议欢天喜地，诸位回家过个好年。可不行啊！据我所知，就有那么两位高管人员，要领着自己的小二小三去国外或者去三亚，而且还是结伴同行。抛弃了自己的老婆领着小姑娘去玩儿。我并不赞成。当然这是你的私生活，你可以自由处理。但在国海集团不行。不管你为企业做了多大贡献，我劝你马上辞去这个职位。这里不需要你这个模样的。你不辞，我会安排纪检部门和监察部门严格审查你。” 底下的人更不敢吱声了。现在他们才知道，集团的这个幕后老板实在太霸道了，而且明察秋毫。估计信息网也遍布在集团内部。连张海都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 李国藩瞪了一眼张海。之后就笑了：“诸位同仁，大家也不要为我这几句话弄得心情沮丧。我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没有坏处。” 张海赶紧接过了话茬：“李顾问说得对。我希望大家认真领会李顾问的讲话精神，严肃地对待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现在，我们已经把总部搬到了沪上，对大家的要求会越来越严格。再有，作为上市公司，我们担负的责任更大。只有把公司做好了，大家的饭碗才能端的更牢固，饭才能吃得更香。在这里我也要检讨。随着企业的扩大和效益的提升，我也滋长了骄傲自满的情绪，渐渐谱摆得大了起来。李顾问的讲话对我也是敲响了警钟。同仁们，牢记李顾问的讲话，对我们大家，对企业今后的展，好处是大大的。大家给李顾问鼓个掌。估计大家对李顾问的真实身份都已经了解了。他的话就是决策，就是定音的东西。我也得遵照执行。现在，李顾问已经给了大家机会和时间，希望有毛病的同仁赶紧改掉自己的毛病。把身心放到工作和学习上来，提高自己，适应展。” “嗯！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剑拔弩张的话影响到一会儿的酒宴情绪。呵呵！改正毛病，修正弯路就是进步。功臣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这里就是给大家敲个警钟。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行了。今后的路还任重而道远。骄傲不得，疏忽不得。”李国藩把话又拉了回来。 这时，张海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愣了一下。因为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号。张海平时用两部手机，现在这部手机属于专用，只有李国藩和几个高级管理人员知道。 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国海集团的张总裁吗？” “是的，你是哪位？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好的。”张海问道。 “我叫金凤。在从京城回沪上的飞机上，邻座一位姓李的先生告诉我的你手机号。冒昧地打搅您了。那位李先生希望我来应聘贵集团的人事管理岗位。” “哦！你稍等。”张海捂住电话，望向了李国藩。 “喔！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是叫金凤吧？她是京城大学人力资源管理和行政学硕士研究生，刚好毕业要回沪上找工作。在飞机上和我坐邻座。嗯！我叫她来找你应聘。”李国藩说到。 张海把手从电话上拿下来，说道：“嗯！好的。你今天就可以到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面试。我会交代下去的。”张海回答道。 电话里传来一声雀跃的欢呼：“哎呀太好了。”啪地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会议按照程序开完后，大家一起聚在集团暂时居住的原沪上分公司食堂聚餐。实事求是地说，这里的条件不亚于星级饭店，而食堂的大师傅是重金聘请的名厨。年终聚餐，加上李国藩头一次出席这个聚餐会，聚餐者都是总部的高管和各分公司的主要领导，标准定的很高了。什么鱼翅羹、鲍鱼、红烧林蛙、阳澄湖的大闸蟹、澳洲的大龙虾，甚至还有禁食的东西：穿山甲、熊掌、孔雀、山瑞等等。这些东西就是在五星级酒店也不敢端上桌来。 会餐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到集团宾馆的房间休息。张海这才腾出时间问李国藩：“国藩，这个金凤是不是你的红颜啊！” “滚你个蛋。你把我当成种马了？谁都上？靠！她就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一个硕士。我考察了一下，水平绝对够。就放到人力资源部锻炼一段时间，考察考察。要是有展，就提拔使用。”李国藩给了张海一拳后说道。 “靠！当老板也不行打人啊！”张海和李国藩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份不分你我的友情了。今天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心情都特别敞亮。 “国藩，明天来这里的各公司人员都要返回了。你是不是看看总部的建设情况？现在只是在图纸上看到了未来公司的模样，还没到现场检查呢！” “海哥，现场就是一个大工地，我检查个屁！不过，这次的选址我还真的挺满意的。沪上江东新区将来的展会非常好。现在明珠电视塔和金融大厦成了标志性建筑。我们的国海大厦和这些一比，绝对是小弟弟。这就是差距啊！”李国藩慨叹道。 “国藩，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竟然要和金融大厦比？那可是一百多层的楼啊！不过我知道，金融大厦现在每年都巨亏。也只有国家才能养得起。嘿嘿！标志性？不就是国家的脸面吗？别的国家有的我们都要有。咱国海集团可不讲究这一套。咱是实打实地赚钱。有了钱在研究展。亏本的事不干，也不要那个面子。哼！面子是别人给的，值多少钱一斤？” 李国藩欣慰地笑了。“海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厦盖起来，我还真的担心你忘乎所以呢！当然了，该要的面子我们还会要，就看值不值得要。” “嗯！是啊！北极集团在京城、沪上和南粤都兴建了北极大厦，也圈了数百亩的土地。就是要彰显企业的实力，还要等待地产升值。哎！国藩，这也是你的主意吧？” “是啊！”李国藩在张海面前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最近在地产上的举措，你也看得出来，国海集团、北极集团如出一辙。琳帆国际也在南粤成立了房地产开公司，今年拿下了六百亩土地，开的商品住宅一期工程已经售罄。呵呵！你是行家，算没算他们赚了多少啊！” “大约一亿五千万吧！”张海谨慎的回答道。 “呵呵！少说了三千万。你知道这点钱对琳琳来说是小钱，但她从中现了巨大商机，明年就要大举进军国内的房地产业。前几天她和我说，初步计划是投进一百一十个亿人民币，资金放在南粤、京城和杭州。海哥，你不努力不行啊！到时候别被人家落下的很惨。”李国藩笑着说道。 “国藩，这都是你们家的买卖，你搞那么多钱干什么？”张海气恼地说。 “错了！琳琳的钱是我儿子的，不是我的。我有拆借权，没有拥有权。” “去去。对了，这是两个别墅的钥匙，给你。”张海在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李国藩。 “两个别墅？啥意思啊？”李国藩接过了包，不解地问道。 “啥意思？你的正配夫人来到沪上，要住别墅吧？琳琳从国外回来，要住别墅吧？总不能叫她们去住酒店。只有自己的房子才叫家。薇薇在沪上有一栋别墅，嘿嘿！那是你们聚会的地方，孩子也在那里住呢吧？这回回来，是不是还没有去看看孩子？孩子他妈估计也应该在。这就不需要我再买了。还有，别以为陈然的事我不知道。她在沪上也有一栋别墅，恐怕她下手是最狠的。那栋别墅现在已经升值到一个亿了。现在明白了吧！这两栋房子，一个归**，一个归琳琳。还真没你什么事儿！” “呵呵！海哥，谢谢你的关心。”李国藩脸皮已经厚的针扎不出血，才不会在乎张海的取笑呢！ “车子也配好了，管家绝对可以放心。这里的事完了，国藩，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对了，啥时候要收你在飞机上的艳遇，提前交代一下。”张海开始下逐客令。 李国藩笑了笑。张海打了个电话，一辆宝马74o疾驰而来，停在了他们面前。李国藩上了车，对司机说了一个地方，司机驾车离开了。不用问，李国藩要去的自然是程微微在沪上的家 第一百七十七章、沪上行（四） 来之前，李国藩就和程微微约好在沪上家中团聚几天。儿子程爱国已经四岁了，和李国藩关系非常好。在孩子眼里，这个爸爸见得到真人的时候太少了，倒是经常可以在网上说说话，见个面。 这个小家伙，长的不像李国藩，却像他的妈妈。漂亮的如同一个洋娃娃。现在，孩子是在滨江和沪上两头跑，但大多的时间还是呆在沪上，有保姆保镖和家庭教师管护着。 为了让孩子尽早融入社会，小爱国已经上了幼儿园。只是幼儿园外面有个专门的休息间，保镖在里面休息。孩子在幼儿园，因为长得好看，又非常聪明，很讨老师的喜欢。 程微微因为工作太忙，也只能是隔段时间才来沪上看看孩子。有时想孩子了又脱身不开，就叫保姆带着孩子飞回滨江。孩子虽然小，却是老资格的空中飞人。而李国藩忙起来，见到孩子的机会更少了。李国藩有时也抱怨：“薇薇，钱挣得差不多了。别干了，专职带孩子好不好。” 每当这时候，程薇薇会一笑：“你当那个小公务员，一年忙到头还没有你在国海公司一个小时挣得多呢！哼！你咋不辞职专门经营国海？再说，我辞职了，你有没办法天天守着我，有啥意思？” 李国藩面对此情，只好败退下来。本来这话也就是玩笑。他还没有自私到让程微微放弃自己的事业专门哄孩子的程度。 这次到沪上，时间还算充裕。因为到京城中央党校学习了，而家就在京城，麻**也已经搬到京城住，聚在一起的机会会多起来。反倒是和薇薇、陈然以及王琳琳见面要减少。中央党校管理的还是非常严格的。李国藩不能不遵守纪律。 程微微现在的别墅在距离市区三十多公里的华松区，玉山下的别墅区。这片别墅区是沪上最贵的住宅区。而程微微的这个别墅，属于别墅区里最高档次的。别墅前后的花园有近三亩地，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和一个网球场。周围绿树环绕，修剪的整齐的草坪和不知名的花草把小区装点得绿意盎然。宝马车的驾驶员把李国藩送到别墅区门口，目送一辆白色的本田把李国藩接了进去，才驾车离开。 开本田接李国藩的是家中的保镖。一个清秀而沉默寡言的女孩子。看外表还真难想象，这个女孩子原来竟然是特警。退伍后和另外一个姐妹被吕大国推荐给李国藩，李国藩直接就把她们两个派给了程微微，让她们俩到沪上保护程爱国的安全。这两人可都有配枪权利。 来到别墅，保镖就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区域，李国藩直接到了二楼。程微微已经在二楼的小餐厅等着他。家中保姆做好了极为精致的小菜，打开了一瓶红酒。李国藩上前抱住了程微微，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就坐下来吃饭。孩子在三楼的房间里睡觉，还没有醒来。李国藩想上去看看孩子都被程微微给拦住了。 吃罢饭，孩子也醒了。保姆把孩子给领了下来。小爱国睁着惺忪的眼睛，一见李国藩，欢笑着扑了过来。爷俩笑闹在一起。 在沪上的家里呆了几天，程微微要回滨江过年，李国藩把她们几人送上飞机，自己单独来到了国海大厦的工地上。别看要过年了，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还在紧张地忙碌着。李国藩暗叹一声，沪上就是好啊！这要是在滨江，早已经冰天雪地，户外的工程什么也做不了了。 南粤应该更好，现在除了靠近北部山区的地方会有冰冻，其他地方冬季都不会有零下的温度。那里又是个搞工程建设的好地方。嗯！看来，进军南粤也要提到日程上来了。这件事有必要和张海进一步沟通。 接着，李国藩又在沪上重点考察了几个市中心区以外的其他区，对江东新区和华松区看得特别详细。因为这里将是国海集团和北极集团投资的重点。除了房地产外，陈然的桦林科技沪上分公司也要落户到江东高科技园。地皮已经买好，明年就要建设。当然了，厂房的承建单位就是国海建设。 国海建设的总经理不知道桦林科技和国海集团之间的关系，只是知道这家公司连招标都没有搞，就直接找到了国海承建这个项目。这位老总喜出望外，还想给来联系业务的桦林科技项目负责人表示一下，吓得那位项目负责人连忙说：“这可不行，我家老板和你家老总非常熟悉。回扣这事儿可不敢沾边。要是沾了边，我的饭碗就没了。” 后来，项目完全落实后，这位老总给张海汇报时问张海：“总裁，你说为什么桦林科技连招标都不搞，直接把工程就给了我们。听说桦林科技的母公司就是栖凤矿泉集团，那个老总可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啊！莫非你们有特殊关系？” 张海听了哈哈大笑：“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吧？我老张可没有那个本事，你以为谁都可以碰那位美女老总？笑话。别瞎猜了。这个工程的功劳不在我这里，是我们大老板定的工程。” “噢！”这个分公司总经理也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李国藩是躲在幕后的大老板。听张海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说两家老总很熟是这个意思。也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工程直接就给了国海建设的原因。 “看来，今后可不能瞎猜领导的事了。消停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得了。这也就是和张总裁关系好啊！要是和张总裁关系不好，就麻烦了。幕后的老板才最可怕。”这个总经理如是想。 陈然因为年前集团的事情太多，一直在临泉栖凤矿泉公司那面处理事情，没有来得及到沪上密会李国藩。李国藩在沪上考察新的商机，也没有时间会h省，两人只好另行再找相聚的时间了。临近过年的前两天，李国藩结束了沪上之行，飞回了京城。 第一百七十八章、京城春节 回到京城后，由于马上就要过年了，李国藩和麻**忙了起来。主要忙的还是过年送礼事宜。 现在，李国藩已经在京城有了一些交往的朋友和老领导。过年了，这些人必须得去看望一下。白部长、穆梁栋，总后勤部副部长、铁道部王部长、甚至还要去看望一下黄副总理。自己的导师郝明那里也得拜望。还有，荣国威等一帮衙内也要在春节期间好好聚一聚。只是黄副总理能不能见到还很难说。 王琳琳也要回到京城过年。小藩也会跟回来。到现在为止，王家还没有承认李国藩这个实际的姑爷，这让李国藩和王琳琳都很无奈。好在王琳琳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他和李国藩的交往家族也管不了。王家之所以不承认李国藩的身份，无非是面子上过不去。堂堂的副委员长家里出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何况王琳琳的父亲已经调任冀省的省长，也是堂堂的高官。不承认关系无所谓，但为了王琳琳的幸福，王家并没有限制王琳琳自由地和李国藩来往，对李小藩也非常好。 王琳琳回到京城，事情也会很多，她已经和李国藩说了，春节期间不见面。她也担心过分刺激到爷爷和爸爸，是对老人的不尊重。 李国藩也对此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到处留情，惹下了这么多的情债。现在要是有分身术，李国藩恨不得把自己分开。女人是需要疼的，孩子也是需要爸爸在身边，这两条李国藩都做不到。为此，他对程微微和王琳琳、陈然都是感到万分抱歉。 准备了一些年礼，年前，李国藩和麻**就来到了穆梁栋家。 穆梁栋在京城是中办分配的部长楼。国云飞在这里也有一个住宅，两家距离很近。李国藩带了五条特制中华和两箱极品茅台、两盒极品铁观音，敲开了穆梁栋的家门。 “呵呵！国藩**呀！来来，屋里坐。”穆梁栋和爱人接过了李国藩带来的东西，把两人让到了客厅。 这里李国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自己取出了穆家的普洱茶，熟练地泡起了功夫茶。麻**则和穆梁栋的爱人到里间说话去了。 喝了一口茶，穆梁栋笑着对李国藩说到：“国藩啊！这次你能参加中央党校的中青年干部培训班，是个异数。要知道，这个培训班竞争的非常激烈。而且竞争生在政治局甚至是常委层面。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参加培训的人员，几年之内都会得到提拔和重用。你今年才三十多岁，年龄是个宝啊！按照现在的度展，连我都无法预测将来你会走到哪一步。国藩，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要倍加珍惜啊！” “穆书记，谢谢您！没有您的提拔和教诲，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一切都是您带给我的。不管我将来走到哪一步，您的教诲之恩我永远也不会忘怀。”李国藩动情地说道。 “嗯！国藩，我可得提醒你，现在，你的生意很好，这我知道。不允许领导干部经商，这也是中央的明令。只是现在你们的企业已经展到如此的规模，不经营显然是不客观的。希望你不要在你的企业里挂任何名。还有就是女人问题，我希望你把握好自己，不要再拈花惹草，也要处理好现在和这些女人的关系。家庭的稳定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绯闻千万不要再搞出来。那会耽误你的前程的。”穆梁栋不担心李国藩会犯经济错误，也相信凭李国藩的头脑在生意场上会风生水起，现在就听说这个家伙已经是是亿万身价了。真是商场、官场双得意。同时，也风闻了李国藩在女人问题上的不检点。而且据说交往的女人都是女富豪。这让穆梁栋都羡慕嫉妒。如果算上情场，这家伙是三得意。 李国藩脸红了一下：“穆书记，我会注意的。只是现在**已经辞职，专心经营企业。企业里的事我不会参与过深，更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在生意上谋取私利。还有，国海集团已经是上市公司了，今后会聘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现在我只在公司里挂了个顾问的头衔。这个头衔我也把他辞掉。做个幕后老板得了。” “呵呵！好。有你这个表态我也放心不少。国书记还没有回来吧？回来后我到家去拜访老领导。” “嗯！”李国藩答应道。 “喝茶。你的功夫茶泡的还有点水平。国藩，党校学习时间是一年。不知党校学习结束后，你的打算是怎样的。想留到京城还是回h省呢？”穆梁栋给李国藩倒了一杯茶，随意地问道。 “嗯我还是想回h省。京城部委的工作想想都头疼。我在一线习惯了。要是天天坐在办公室，恐怕我会憋出病来。”李国藩想了一下说道。 “国藩啊！你这个思想就不对了。部委的工作是面向全局的工作，不仅是面向国内，还要关注全球。视野要比地方上宽阔多得多。还有，工作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不是你愿意不愿意，而是要看到需要。地方工作是历练，部委工作同样是历练。好了，这个问题暂时不讨论。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供你思考。我要提醒你的是另外一件事。这次来党校学习的都是选拔出来的精英，是共和国未来的栋梁。你要趁此机会，多交一些好朋友。老百姓都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你们这些将来的高级干部？这批干部将来会分布到国内很多领域，都是要挑大梁的。将来这是个了不得的力量。大家都会相互借助，相互扶持。国藩，不要放过这个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穆梁栋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国藩重重点了一下头。趁此机会多交几个好友也是他的想法。 其实他还不知道，李国藩的简历已经被不少来学习的各路精英给研究个透。当然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李国藩和国云飞的关系，也不知道李国藩是国长山的孙子。但新春奇迹和临泉奇迹，这些人都有印象。这个李国藩显然就是奇迹的创造者。而且，作为班上最小年龄的学员，破格加入这个培训队伍，已经是又一个奇迹了。看来，这个小家伙已经被中央关注。当年华紫奇还不是老大时，就亲自到临泉和新春视察过。这就说明，李国藩在老大眼里，是一个必须提拔重用的干部。将来展的度绝对慢不了。这样的年轻人要多交往才行。将来说不定要借重李国藩的地方会很多呢！ 离开穆梁栋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李国藩和麻**没有回四合院的家中，而是直接住在了国云飞的部长楼里。林月住在经贸大学那边，这里的房子空着。 年三十，国云龙一家抵京。国月秀和吴刚也回到了京城。不过，这小两口住在了吴刚的父母那里。麻明聪和杜莎莎也回来了，在国长山的邀请下，麻东升和老伴夏岚也到京城过年，麻明聪自然留在了京里。现在，他们已经在三环购置了另外一套别墅，回来后就住在自己的别墅里。麻东升则住在了李国藩的四合院。国云飞要带着省委省府的官员慰问战斗在一线的工人、农民和解放军、武警以及人民警察，这个秀是要做的。所以他得年初一才能回来。 今年，林月和麻**还特意邀请了特殊的客人--程微微和小爱国一起到京城过年。知道李国藩和程薇薇还有一个儿子后，老爷子国长山高兴坏了。程薇薇到京时，老爷子命令大家给予了高规格的接待。这就在客观上承认了李国藩和程微微的关系。看到粉团一样的小爱国，老爷子和老太太乐开了花。 因为早就知道李国藩和程薇薇、王琳琳的关系，麻东升和夏岚到都处之泰然。只有国云龙暗暗皱眉。但他也没有办法。国云龙家的两个小子也因为李国藩一路高升，现在不敢向李国藩挑衅了。又由于李国藩在京城太子党中已经站稳了脚跟，还有了不小的声望，现在他俩反倒是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比原来亲热了不少。 过年的晚饭是极为丰盛的。特别是今年大家聚得比较齐，老爷子国长山很高兴。家宴搞的特别好。老老小小几桌子人，非常热闹。 第二天，国云飞回来了。吴部长一家和国月秀小两口、海军司令杜长风一家也来到了这里。这下子就更热闹了。国月秀拉着麻**和程微微、杜莎莎，跑到一边说悄悄话。李慧慧和小弟程爱国跑上跑下地玩耍。老爷子和几个亲家品着茶，聊着什么。老太太把夏岚以及林月等中年贵妇叫到另外的房间聊天。 李国藩被吴刚、麻明聪几个拉到棋牌室打牌。这几个家伙已经商量好了，必须得叫李国藩这个家伙好好出点血。也是李国藩点背，被小舅子、妹夫和叔伯弟弟赢走了三十多万。到后来气的李国藩都要摔牌了。麻明聪还专门逗他：“人品好拍牌品才好啊！李大局长嘿嘿又是老婆又是情人的，咱可没那个福气。所以你输点小钱，堵堵我们的嘴也是应该的。谁叫你是个大富翁呢！” 这个牌局，直到开宴了才散。麻**给李国藩准备的五十万现金，全都被另三个家伙给瓜分了。麻明聪自己就弄走了二十多万。乐得他在杜莎莎面前一个劲地用钞票打着手心，惹得杜莎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酒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老爷子和老太太高兴的一直陪着大家吃完饭。饭后，三个家伙又不怀好意地拉着李国藩还要继续牌局，被老爷子给拦住了：“别玩牌了，在一起聊聊家常吧！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你们几个小家伙要想在国藩那里弄钱，机会不有的是吗？” 几个人不敢违拗老爷子的意见，乖乖地坐到了沙上。和几位大人物聊起天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太子党聚会 春节是很累人的。这是李国藩今年的感受。春节假期的几天里，李国藩拜访了一些老领导和几个长辈，还成功地拜望了黄副总理。而且，对李国藩来拜望自己，黄副总理表现的比较热情。他的女婿，h省佳城市委书记刘华明也在，对李国藩的到来也很高兴。现在，刘华明已经在佳城站稳了脚跟。本来，这次的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黄谷也想把刘华明弄进来。可惜，h省的这个名额被华紫奇给了李国藩，刘华明没有捞到。这也没有办法。谁叫名额的竞争太激烈了呢！再者，黄谷对李国藩在争取临西铁路建设项目中的表现也刮目相看，所以也支持h省的这个名额给李国藩。还有，李国藩本来就是中组部秘密考察的后备干部，让他参加这个培训班，虽然级别低了半个格，但按照他的业绩和经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拜望完这些领导，李国藩又联系了白保武。让他负责召集那帮太子党，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聚个会。 这些太子党在临泉的军警服装厂赚了个沟满壕平。大家对李国藩选择的项目极为佩服。对吕大国和白保武联系到的军队、警局方面的活计非常高兴。现在，服装厂不仅生产军警服装、被褥，今年又会上军警鞋类生产线。厂子已经被确定为军警用产品的定点生产厂。年终，太子们根据贡献的大小，都得到了几百万的分红。足够这些家伙挥霍的了。而且这个收入会每年递增。 这件事大家都是感谢李国藩的。听说李国藩召集大家聚会，哪有不来的道理。 荣国威的年薪已经千万，他并不在乎这几百万的额外收入。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除了加盟房地产的几个人每年会获得较大的收入外，这几百到上千万的外快，对他们可是不小的补充。拿别人给的灰色收入和自己挣的真金白银相比，大家都觉得还是自己挣的银子花起来舒心。也仗义。 聚会的地点是白保武安排的。自从小明星小雪他推位让贤，给了王峰之后，又勾上了另外一个明星。不过，这是个模特，长的高挑，很美丽。比小雪还要气质高雅。这回白保武还真的对这个模特动了心，想娶她。可他爸爸白子凌就是不同意，现在父子俩还在为这件事情打冷战。 白保武倒是想请李国藩帮忙说服父亲。不过一直没好意思开口。他也没敢去求穆梁栋。因为他知道，穆梁栋和他爸爸一样，是个老古板。 聚会是在京城东郊五环外的一家名叫花雨的私人俱乐部举行的。该到的都到齐了。吕大国因为也正好在京城岳父家过年，被当做特约嘉宾出席了这个聚会。 王峰当然也要出席这个聚会了。 只是聚会的女宾都是各位太子们的原配夫人或者有意向成为原配夫人的人。李国藩也不例外，他是带着麻**参加的聚会。 花雨俱乐部也真是名副其实。平时，这里除了可口的菜肴、各种各样的活动节目外，就是有这众多的解语花。这些女孩子长得都十分美丽。她们除了配来宾喝酒外，还有陪唱、陪舞、陪赌、陪着运动、陪着聊天、陪着洗浴。当然，陪睡的待遇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到的，这就需要有贵宾金卡和钻石卡的客人才行。 开这家俱乐部的是公安部一位副部长的弟弟，这位副部长和白子凌的关系非常好。白保武也是因此才选择这家俱乐部作为自己的点。而他的那位叫做玲玲的模特女友，也是在这里认识的。 玲玲是中央艺术学院的本科生。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在大学就开始勤工俭学。她容貌出众，一米七八的个头加上姣好的身材，成了花雨俱乐部的明星模特。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想上杨雪很难，她对自己的把握紧的很。实际上，她是希望在这个俱乐部里钓到真正的金龟婿。许多被他迷住的浪荡公子哥甚至一些官员、企业家都没有把她搞到手。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白保武。 白保武第一次见到玲玲就着了迷。在他频频进攻下，加上花雨老板的有意撮合，还真就让他得了手。玲玲是在半推半就中被白保武弄上了床。事情完毕，他现玲玲还是处*女。这下子白保武可真的把她当成了宝贝，不但把她从花雨弄走了，还让她在几次全国性模特大赛中获了奖，成为京城乃至全国都很有名气的金牌模特。 要是白保武知道玲玲曾经不止一次陪过那位公安部副部长睡过觉，处*女膜是后来修复的，估计白保武对她也就不会这么上心；如果再知道这个玲玲就是这位副部长有意送给白保武，作为维系和白子凌关系的砝码，白保武会气得疯，说不定会废了她。 今天，因为是春节期间，加上各位公子带的都是自己正宗夫人或者有希望成为正宗夫人的女友，所以，那些解语花大部分都放了假，被安排出去到长城旅游了。留下来的都是长相不妖娆、稳重的女孩子，大部分是在校读书、寒假过来打工的大学生。目的当然是给夫人们看的：花雨是个好玩的地方，但不是妓院，好让夫人们放心。 京城的冬季干燥而寒冷，可花雨俱乐部的大厅，却是绿草如茵。花香蝶舞，鸟语欢歌，一派春天的景象。这些花草都是人工培植，布置在近千平米的大厅里。大厅还别出心裁地搞了一条小河流，用太湖石建制的假山上流淌下一到瀑布，瀑布落地后流淌，形成了一条环形的弯弯曲曲的河流。河里可以搞曲水流觞。还有数千尾金鱼在水中嬉戏。围绕着河流是被各种高大的树木，竹篱。鲜花间隔开来的一个个空间，里面有茶室、休息室和餐台。一个管弦乐队正在演出台上奏着舒缓的名曲。大厅由于全都是圆顶的落地玻璃建成，在灯光的映照下，色彩缤纷，美丽异常。 外面的人工湖上，建起了一条滑跑道。愿意到室外运动，自然可以到这条跑道上滑滑冰。不过，平时来这里的公子哥们，大都是把时间花在美食和溜滑的女孩身体上，没有谁愿意在冰天雪地里区遭受那份罪。 室内飞翔的蝴蝶也是人工养殖，在这个季节放飞的。现在，几天换一次的蝴蝶就是一项不小的支出。 其他的运动项目如保龄球、室内高尔夫、游泳馆、冲浪浴、靶室、歌厅、舞池、垂钓池、表演台都在不同的大厅里，有的项目还在地下室。至于各种包房，则都在二三四五楼。六楼是金卡、钻石卡会员消费的地方。当然，今天女宾的情况特殊，六楼专用电梯是不开放的，所有活动都在五楼以下举行。虽然男宾大部分都是这里的金卡或者钻石卡会员，今天却只能享受到银卡和普通贵宾卡会员的待遇。 客人们到齐了。这次因为绝大部分公子都被拘回家中过年，所以这次聚会人来的还真比较齐，连白保武的哥哥白保文也到了场。现在，白保文还是副厅级，但和原来的党组成员享受副厅级待遇不一样，已是实职副厅长。 主持人是大家一致推荐的玲玲和在中央电视台任职主持人的华敏。华敏是荣国威的夫人。在欢声笑语中，荣国威先致辞。 “各位弟兄，春节好。今天，我们大家在这里聚会，辞旧岁，迎新春。特别是各位夫人光临盛会，使得我们兄弟聚会变得更有意义。 在过去的一年里，各位弟兄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不俗的业绩。在此，向大家表示祝贺。同时希望在新的一年，各位弟兄能够再接再厉，事业更上一层楼。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去年，我们在h省临泉的军警服饰有限公司，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开业不到一年，就取得了开门红。展示了这个企业具有的广阔的展潜力和可预期的美好前景。今年，这个企业还要扩大规模，扩大经营领域，为我们国家的军警后勤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同时也为诸位弟兄创造更美好的生活服好务。 同时，我代表诸位弟兄，向诸位夫人们表示感谢，是你们支持我们在外面打拼，没有你们的付出，就没有我们事业的成功。在此，向你们道一声辛苦了，谢谢你们。” 大家鼓起了掌。 “各位弟兄，去年我们取得了这样的成绩，有几个人功不可没。最为劳苦功高的是谁呢？”荣国威有意停顿了一下。 “当然是李国藩了。”白保武先叫了起来。大家也跟着齐声道：“对，就是李国藩。” “对了，就是国藩兄弟。他有着项目决策之功，还有着为我们在临泉建厂提供全方位支持之功。许多办法都是国藩制定的。在此，我们大家向国藩表示感谢，举起杯，干了。”荣国威举起手中装满轩尼诗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家也都举起了杯，干掉了杯中酒。 李国藩赶紧站了起来，连说不敢当。 荣国威一笑：“国藩兄弟，你是当之无愧。此外，大国师长和保武兄弟也居功至伟。没有他俩，就没有那么多的业务量，就没有那么多的盈利。我提议，为他们两位干杯。” “当然，诸位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企业的展做出了贡献。现在，我们共同举杯，为我们的事业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干杯。” 热烈的气氛中，大家推杯换盏，畅谈过去，展望着未来。 第一百八十章、党校生涯（一） 中央党校是国家培训高级干部的摇篮。可以这样说，大都数高级干部，都在中央党校举办的各种培训班上学习过。所以，中央党校的地位很特殊。 党校的校长大都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兼任。具体负责党校日常工作的是常务副校长。而常务副校长都是正部级干部。所以，中央党校的行政级别比一般的部级单位都要高。地方的党校也是如此。虽然都属于地方的中层单位，可党校的校长都是地方的党群书记。按照党和政府的排序属于老三。当然，这里不包括人大和政协的领导。 党校的培训班有各种各样的名目，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培训目的。这次的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就是为了党和政府培养后备力量做的一次准备。所以，在学员的选择上，比其他的班次要严格得多。也就是这个原因，上层才在学员选择中产生了激烈的竞争。甚至中组部在遴选学员时，也打破了以往的惯例，由原来的各省部级单位推荐改为中央选定和各省部级单位推荐相结合。 正厅级干部到中央党校和各省党校学习，也有多种情况。有计划内的正常培训，有提拔前的集训，也有让一个干部职位调整，但又无法马上安排新的岗位，只好到党校过度的情况。显然，李国藩的情况是属于第二种，即提拔前的集中培训，而且是要陆续提拔到更为重要岗位的培训。 年后，这些被选拔的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学员就陆续到校报到了。 说来奇怪，来报到的学员绝大多数是打车过来或者是坐着党校的接站接机车过来的。包括京城及部委的干部。大家都知道这个培训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培训班，都知道参加这次培训意味着什么。现在，不是张扬的时候。虽然这些人都是实权在握的高级领导，也知道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也许现在就有监察部门和中组部的考核人员在盯着。此时张扬，不管是什么门路，都是不明智的。再者说，离开岗位到了党校，身份就是学员，不能再像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以为所欲为，当土皇帝。谦虚使人进步，适当的时候掩饰自己还是必要的。 进到这个班的学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各省市、中直单位及国务院部委的精英。就算是有关系有门路，本人的表现也得绝对过得去才行。到了厅级，在我们国家公务员序列里，就是高级干部了。厅级干部，都是掌控者国家很大一块实际权力的人。现在，这个班是为他们掌握更大的权力加油提供营养的班，再者都是在激烈的竞争中，经过严格的选拔上来的，有谁会不珍惜呢！ 李国藩却属于例外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他是开着在京的一辆奥迪a8过来的。这辆车的配置很高档。当然外表和别的奥迪并没有什么不同。风挡玻璃前面还有一张特殊通行证，可以自由的进出中央党校。这个证件是白保武通过哥们关系弄出来的。他知道李国藩在党校读书，没有车相当的不方便，就把这份通行证在中央警卫局给弄了出来，挂在了李国藩车前风挡玻璃上。李国藩把车直接开进了党校，停放在宿舍门前的停车场上。 报到之后，分好了宿舍，李国藩把行李搬了进去。宿舍条件非常好，两个人的房间，有卫生间、空调，每人一台电脑。还有电视、沙、学习桌椅和热水器。床铺都是席梦思的，学习的空间都是相对独立的。就是没有会客厅。和一般的两三星级宾馆标准间没有太大的区别。 进到房间，李国藩现已经有个室友先到了一步。 “你好，吴厅长吧，我是李国藩，你先到啦！”李国藩已经在学员花名册上和房间分配名单上知道同室的是来自奉省的财政厅厅长，叫吴敏学。现在这个略显秃顶，戴着眼镜，书卷气十足，躺在床上看书的中年人，想来就是他啦！ 听到开门的动静，吴敏学向门口望去，进来的是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小伙子。足有一米八十多的高大身材，但并不显胖。两只眼睛温和而亲切，望向自己时面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偶尔，眼中威棱闪烁。虽然年轻，而且温和，表现得平易近人，但身体上散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气质，这股气质自己就有，并且让底下的人都对自己产生一种敬畏的心理。可眼前这个小伙子，这种气质比自己的还要重得多。 吴敏学知道，自己的同屋是来自临近省份h省西河市的一位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是个副厅级干部，而且是全班唯一的一个副厅级，并且是全班年龄最小的，才三十四岁。是闻名全国的临泉奇迹和新春奇迹的主要创造者。虽然年轻，早就得到了现今老大华紫奇的青睐。华紫奇甚至还亲自到新春考察过，并且表扬了这个那时创造了新春镇经济奇迹、才二十多岁的真正的小伙子。 后来，这个小伙子青云直上，没多久，就得到了提拔，后来成了市委常委、临泉县委书记。据说，因为他们县的经济总量跃居全省县级单位第一，而下面的新春镇经济总量竟然是整个县其他地方经济总量之和的十几倍，省里好多部门都把那里当做一块肥肉，想介入进去都没有成功。这个叫李国藩的县委书记把临泉县治理的水泼不进，针插不进。成了那里的土皇帝。 据说当时是因为原来的省委书记，现在在岭南省担任省委书记、马上就要在这次党代会中换届选举，担任政治局委员的国云飞和他关系莫逆，才有了李国藩把持全省第一经济大县好几年的结果。 后来，国云飞调任，这个小伙子才离开了临泉，担任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这一实权角色。换了岗位不到一年，就破获了新任省委书记亲自监督、公安部挂号的毒品大案。后来，这个大案的告破，在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有名的新闻媒体上还给予了报道。 现在，这个小伙子凭借这些成绩，以一个副厅的级别，破格参加了这期只有四十五岁以下的正厅级干部才有资格参加的培训班。这个班就是省部级后备干部特训班。按照这个培训目的和基本原则，李国藩难道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副省级干部？要知道中间还隔着一个厅级的坎呢！想来，李国藩成为正厅级会很快。但真的会在三十多岁就成为副省级领导？这可真难想象。就像当年，现在的老大是在三十多岁就成为副省级，四十多岁就当上了政治局常委。要是这样算起来，这个李国藩将来的仕途生涯会走到哪一步呢？ 当然，这些疑惑是知道李国藩将要和自己同住一个宿舍时想的。吴敏学提前两天到党校报到。已经把同班同学的情况研究了一遍。他为能和李国藩同住一个宿舍而窃喜。因为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了解这个奇人。要是凭自己的阅历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确实如同传说那样不凡，今后展的度就会不知比自己快多少，说不定还要借重他呢！就算是没有传说当中的那样神奇，和这么年轻的实权干部交往，吴敏学也愿意。 看到李国藩走进宿舍，吴敏学马上站了起来，笑着把手伸了过来，接过李国藩的行李笑道：“在花名册上知道你我同宿舍。呵呵！对李局的年轻我有点心理准备。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和你一比，我可真是老头子了。真让我羡慕啊！” “呵呵！吴厅长，这说的哪里话。你是前辈，还得多指点。” “国藩，今后咱哥俩就一个锅里搅马勺了。你也别叫我吴厅长，我也不叫你李局长，我痴长几岁，今后就叫我吴哥吧！我就称呼你国藩老弟。怎么样？” “好啊！吴哥，就这么定了。”李国藩笑着说道。 看到李国藩摆放好了自己的东西，吴敏学说道：“今天是正式报到的日子，咱们的班级管理员是张长河老师，他已经交代下来了，报到之后自由活动。估计京城以外的同学大都先到了，京城内的聚会拜访都进行完了。京城里的也应该到齐了。一会儿要有几个先到的同学过来，咱们到校内的餐厅聚个餐，和大家熟悉一下。” “好啊！看来我在咱们班肯定是小老弟了，今天的聚餐就有我先请几位大哥好啦！”李国藩笑道。 吴敏学也笑了：“好啊！今天就吃定你这个小老弟了。哎！说好了，不到外面去吃，就在党校的餐厅。” “行啊！不知这里的饭菜这么样。” “我来两天了，一直在外面和京里的朋友们在一起，还真没在餐厅吃过饭。不过，估计中央党校的餐厅不会差到哪里去。”吴敏学说道。 李国藩和吴敏学都是高级干部，什么场合什么东西没见过没吃过。现在，到了党校，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竟然开始关心起学校食堂的好坏来。 这时，门被推开了，“老吴，今天咋安排？”声音在门开了的同时也传了进来。 随后，三个人走进了宿舍内。 “咦！哈哈，这位一定是h省的李国藩局长吧？小老乡，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先进门的是个个头高大，身材魁梧，满脸豪气的汉子，穿着一件皮夹克。见到李国藩和吴敏学在屋内，伸出手来，走向李国藩。 “国藩，这是财政部计划司的江山司长，他可是你们h省的人啊！”吴敏学赶紧介绍到。 “你好你好，江司长。”李国藩和江山握了握手，笑着让座。 “这位是天金市经贸委的刘立东主任，这位是冀省石市市长张宫。”吴敏学继续介绍另外两个人。 “幸会幸会，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学习一年时间了，多关照啊！”李国藩和大家握着手，笑着说道。 “呵呵！国藩真是年轻有为啊！羡慕死我们了。彼此关照，彼此关照。”尽管进来的三人早就知道和吴敏学同宿舍的是李国藩，最年轻的副厅级学员，但见到帅气并且比三十四岁实际年龄还显得年轻的李国藩都震惊了一把。 “哥几个，今天国藩老弟请客。不过，可是定在了校内餐厅。”吴敏学显然和这三位关系很好。 张宫笑道：“国藩，这里的第三餐厅可很好，今天就到第三餐厅去吧。我在参加市长培训班时，也常在那里吃饭，和大师傅都混熟了。他那里可是什么都有啊！不过，不是对谁都开放的。那里常有中央领导光顾。” 石市是冀省的省会城市，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而市长也挂着省长助理的头衔，享受副省级待遇。现在挤进这个中青年干训班，显然培训结束后会迅得到提升。而第三餐厅是校内宾馆附设的餐厅，虽然也对外开放，但那里的几个房间和一些特殊菜肴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了。中央党校是省部级甚至中央领导经常光顾的地方，这个第三餐厅，就担负着中央级领导来校时的招待任务。 第一百八十一章、党校生涯（二） 第三餐厅果然气派非凡。从外表上倒是看不出来这里和其他建筑有什么区别，但里面装修的大气而豪华。庄重又不失高雅。难怪是国家最高级的培训机构。 吴敏学又邀了两个人，一个是国家建设部的司长黄龙，原来就是奉省人，和吴敏学同乡。一个是j省的于泉，现在是j省省委副秘书长，原来和吴敏学在读研究生时是同届同校同学。 李国藩暗暗感叹吴敏学交由的广阔。这和吴敏学在省级单位任职有直接关系。现在李国藩明白了穆梁栋说的话，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风景确实不一样。如果在国家的部委工作，也许不会有在地方上工作那样一言九鼎的实权，但接触面和眼界是地方那一亩三分地无法比拟的。暗思自己的情况，虽然在经济领域创造了一番业绩，不过这里有多少凑巧的机缘，有多少是抢了先机，李国藩心里是有数的。换做旁人，要是也有这些前的眼光，那么，也会取得和自己一样的业绩。 从吴敏学身上，李国藩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虽然李国藩这些年接触的高层很多，甚至和总书记都有过密切的接触，加之本身又是高级领导家的子弟，见识不谓不广。但缺憾就在于和现今各省以及中央部委的中高层领导接触的还少，更谈不上相互帮助。而今，看到吴敏学到中央党校这样级别的培训班上，都有这些朋友，那不是这个培训班的学员里厅级以上领导层，吴敏学还会有多少朋友呢？这些朋友的力量有多大，谁也无法估量。 存了这份心思，李国藩更加珍惜这次培训的机会，并下决心要在培训班上多结交一些朋友，还希望通过这些朋友结识更多的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第三餐厅竹包房里，七个人已经在推杯换盏。张宫此时正举着一杯五粮液讲着话：“我看了这次咱们这个培训班的学员简历，国藩老弟是全班最小的小兄弟。我有个建议，这次班干部选举，支部书记就不要选国藩了，找一个老资格的大哥担任好了。但班长，我提议我们大家要选举国藩来担任。班长是要劳动的，三人同行小的受苦。就得麻烦国藩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了。” “好啊！就选国藩。国藩原来工作的地方是全国都有名气的富裕县份，企业多得耀眼。相信国藩也能够为大家业余文化生活拉来点赞助。而且这个赞助还是名正言顺的。”财政部计划司司长江山显然知道李国藩的一些底细，他倒是没有和在座的这几位说。因为李国藩的身世毕竟属于没有公开过，里面还涉及到军界元老国长山和现在的岭南省委就行了，多言必有失。谁会知道透漏这个消息会不会惹怒这家人里的哪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江司长，您可是财神爷，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再说，我年轻，怎么敢在诸位老大哥那里装领导？这个班长可千万不要推荐我。要是需要服务，我责无旁贷。就是提供赞助，我也责无旁贷。嘿嘿，小兄弟么，就得多做点贡献。”李国藩笑着回答。他知道，江山说拉赞助的话不过十句玩笑话。在座的甚至这次同班的都是大佬级官员，和他们相熟的企业老板、地方干部不知有多少想靠近他们都没有机会。现在江山要自己拉赞助，摆明了就是给自己找当班长的理由。其中说名正言顺这番话，说明江山是知道自己有企业的，而且还是非常大的上市公司。估计江山这个部委的领导对自己的身世都会有了解。 李国藩不愿别人知道自己是私生子。虽然父亲是省委书记，马上就会成为政治局委员。对别人或许会觉得这是无比荣耀的家世。可李国藩却真的没有把这个关系当成炫耀的资本。他的心里对自己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即讨厌，又敏感。这些年的奋斗没有直接间接借到家族的光是不可能的，但大都是自己拼搏的结果。在填写简历的时候，父亲一栏他都是不填的。 江山知道就知道吧！从在座的众人表现看，只有江山可能了解自己的身世，别人看来江山也没有和他们说。嗯！江山此人不简单。当然，简单了还能混到这个级别？ 黄龙是有点瞧不起李国藩的。他是留学美国的博士，学的就是建筑。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出国访问的现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李强，被李强邀请回国。回国后，先在建设部的建筑设计院担任副院长，并且积极入了党。后来调任建设部产业司司长。现在，李强又想提拔他进入到副省级，才有了这个参加培训班的机会。 对李国藩，他了解的并不多。本来黄龙就心高气傲，目中没有几个人。加上他三十九岁就成了正司级领导。现在国家的房地产业红红火火，黄龙在里面起到的推进作用实在不小。包括很多与国外相应产业政策对接等方面，黄龙是很重要的顾问与相关政策意见的起草者。自身的水平加上高层的重视以及取得的业绩，造成了这个留洋博士目空一切的性格。同时，因为生在县城，对权位极为向往，所以，才会削尖了脑袋往权力上钻。而参加这个聚会，完全是看在同乡吴敏学的面子上。因为吴敏学帮助他把家中的父母都安置到了省城奉天，奉天财政局在吴敏学的关照下给市建委拨款购置了三室一厅的公房，供黄龙父母住。黄龙因此把吴敏学当成了大哥。 实事求是地说，黄龙在人际交往方面和世故油滑方面，可能连一个乡党委书记都不如。这样的人只能在部委的层面或者科研机构里面混，放到需要平衡、协调、忍耐、决断的方面领导，就会因为人际关系问题而吃大亏。对当这个培训班的班长，他也是很眼热的。 现在看到比自己还年轻的李国藩在大家都推举他当班长方面还推推脱脱，不由得讥讽道：“李局长，我们现在不过是看你年轻，希望给你个机会。当了班长，将来培训结束的时候是要写进档案里的，很荣耀的一件事。再者说，你现在还只是副司级的层面，需要这个班长头衔为自己晋级加分。” 李国藩一愣，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倒是吴敏学在吃惊之余赶紧弥缝：“呵呵！国藩，黄司长的意见是希望这个班长职位能为你进步加分。哈哈！诸位，加分当然好啦！不管国藩需不需要这个加分。我们换个话题，研究五粮液吧！” 大家也就一笑置之。 偏偏黄龙白混到司级层次，还继续居高临下劝导李国藩：“李局长，我说的确实对你有好处。你要好好考虑。在美国读博士时，我非常清楚美国人在这样的事上是当仁不让的。就像今天你请大家吃饭，目的不就是为了和大家搞好关系，希望大家对你多加关照嘛！班长这个职位，有我们六个再联络几个推举你，还是大有希望拿下来的。” 李国藩笑了：“黄司长，我倒是看好你。既然当班长有这么多好处，你是美国鬼子培养出来的博士，就要当仁不让，竞争这个班长职位才对。千万不要再劝我。” 黄龙不高兴地说道：“什么美国鬼子。你没有出去过，哪里知道我们和美国的差距有多大。就是五十年一百年，我们也无法追赶上人家的水平。咱们国家在美国最有影响的大企业家华鼎集团兼澳洲琳帆投资的大老板王琳琳女士曾说过，美国是竞争者的天堂，是自由挥自身潜力者的天堂。王琳琳你听说过吧？现在国内也有很大的投资。而且在你们h省还投资兴建了北国草炭开科技有限公司，已经上市了。她都这样说了。可你还给美国人挂上什么鬼子的头衔，简直是不了解世界实情，缺少见识。” 李国藩一笑，这个呆博士，李强怎么就看中这样一个情商低下、人情世故不懂，还满脑子想钻营向上爬的家伙。官位不适和他，倒是政策研究部门或者科研部门、大学倒是他可以展示才能的基地。这家伙还如此傲慢，要是李强把他放到地方，非得跌一个大跟头不可，弄不好就会头破血流，满地找牙。 吴敏学又赶紧出来打圆场。本来一顿好好的酒宴，被这个留美的博士司长搞得大家不太愉快。 回到宿舍，吴敏学赶紧向李国藩道歉：“国藩老弟，黄司长洋墨水灌多了，说话不知轻重。你可不要在意啊！” “吴大哥，黄司长满脑子都是西方那套哲学观念，他崇洋思想很严重，这样的思想和他所处的位置，对政策制定会有一些影响。我不会在意他的话。反倒是觉得他还保持着一颗童心。这已经很难得了。”李国藩笑笑答道。 吴敏学顿时有些尴尬。李国藩这番话的意思就是黄龙幼稚得很，远远还不成熟。居于这样的高位，还按此性格走下去，是要吃大亏的。吴敏学那里看不到这一点。他看中黄龙的，是黄龙身后有着李强的影子，目的完全是间接接近李强。至于黄龙，吴敏学这个老油条如何看不出来他的性格见识以及西方那套东西完全不适合现在国内的官场，因而他的展实在有限，继续混在官场，离开李强，早晚会栽个大跟头。 第二天，是开学典礼的日子。大礼堂内，布置的庄严隆重。参加这个开学典礼仪式的，可不止一个青干班，还有其他的培训班次，一共有两千多人参加。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中央党校校长李强，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长霍金喜出席了这个典礼仪式，李强做了重要讲话。 本来这个仪式华紫奇原定要出席的，可由于出现了国际军事上的一个意外事件，他到军委去了。临时决定不来参加。 令人意外的是，李强在仪式结束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党校，而是单独召见了李国藩。这不单使同班学员吃惊不已，更使得黄龙吃惊不已。 第一百八十二章、党校生涯（三） 李强单独召见李国藩，可不是没有目的的。现在，团中央也要换届选举。团中央的级别很高，正部级单位。下面的各部部长都是正司级。而且团中央可以说是干部的摇篮。虽然这个单位是典型的清水衙门，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团中央的干部各个都清廉如水，没有什么贪污腐化行为出现。避免了诟病。 李国藩今年才三十四岁，已经在地方上出任了副市级的市委常委，本身又是国内著名的经济学家林月和世界著名经济学家郝明的硕士生及博士生。并且业绩十分突出。李强心内希望李国藩能够出任团中央的某一个部的部长，提升到正司级，然后再提升到团中央书记处书记。这种情况下外放，起码到哪个省担任副省级领导。 当然，这里面也有个问题。李国藩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是属于主系列正常晋升起来的干部。团中央是火箭式的提拔，而基层是靠业绩的积累。当时和中组部霍金喜部长交流这件事的时候，霍金喜就提出了不同意见。霍金喜认为，把李国藩放在团中央培养，倒不如挥他经济管理的特长，还叫他在基层干一段时间，之后在放进实体部委锻炼，这样反倒更有利于他的成长。 李国藩一个小小的市级市委常委政法委自己已经被政治局里在干部问题上最有言权的两个大老惦记上，不知道应该激动到什么程度。当然了，换做旁人，也许会感激涕零，也可能忘乎所以。但是，李国藩即便真的知道自己被两个老大惦记上，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激动成分。倒不是他有多牛，而是现在的李国藩，心内如淡云清风，他会秉承着原则和良知，尽最大的努力挥自己最大的能力，把事业干好。他也不再惧怕什么，也不再仰慕什么。无论是经济上还是事业上，不到十年的时间取得了如此惊人的业绩，换做谁都会不再在意所谓的困难，所谓的坎坷。这些磨练，就是对意志的考验，对定力的考验。现在的李国藩，已经比他实际年龄不知道要成熟几倍。 虽然没有最后定下来李国藩的去向，李强还是决定召见李国藩。毕竟李国藩在华紫奇卸任，自己接手共和国的大旗的时候，估计应该成为一个方面大员。那时，自己这个老大还需要李国藩的支持。现在示好李国藩，比将来再把他招入阵营要好得多。起码不能叫李国藩成为自己的对立面。倒不是没有李国藩这盘菜就不行了，也不是国家现在的势力会对自己登顶造成什么障碍，李强看重的是李国藩的经济实力和广泛的经济领域里的关系。 到了李强这个级别，国内国外几乎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得住他。每天通过各种渠道汇集来的信息可以用海量来形容。最后经过秘书班子挑选的信息情报也是非常多。李国藩和王琳琳、程微微的关系以及崛起不久的陈然的关系，早就被李强这个有心人摸得很透。王家现在已经间接承认了李国藩这个女婿，只是由于王老爷子德高望重，又居于高位，不好意思把这层关系公开而已。王家本身是有着数百亿美金的隐形富豪。就是王琳琳旗下，现在也有近百亿美金的资财。王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比现在部分国家的领导人可高多了。这样的家族换做谁来执政，都是不可轻忽的。 李国藩和王琳琳有个孩子，也没能瞒过李强的耳目。将来要登顶的人，没点手段还行。何况李国藩将来还要大用，对这个未来的方面大员，李强能不*思好好调查一番？国安局是干吗的？还有，李强自己的渠道比之国安局更加厉害。中国的隐形部门，直接在老大领导下的有之，在书记处领导下的有之。现在的李强，就是书记处的常务书记，这个部门当然要对李强负责了。所以，要调查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用李国藩，就有可能*迫李国藩进入到经济领域。就算是要打压李国藩在经济领域的影响力，李国藩也可能到国外展。凭着对李国藩经历的了解，此子才智绝对过人，属于天才级别的人物。放到哪个地方，都会被他搞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还有，李国藩和张海的国海集团，李强也做过深入调查，知道李国藩在里面的股份是百分之八十，张海是百分之十五，而其余的百分之五分配给了各级高管。 李国藩历年分红在手的现金，去年调查时就有三个多亿，这个现金大部分交给了澳洲的琳帆国际投资打理。这个琳帆国际投资本身就是王琳琳的产业，现在又是坐落在临泉、在国际上都产生影响的北国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的大股东。而拥有这家年产值现在已经达到九个亿企业股份的，分别是国海集团，琳帆国际、北极集团和栖凤矿泉有限公司。这都是李国藩的家人啊！草炭资源开和深加工，需要的投入很少，而产出很多。估计这家企业的成本不会过四点五个亿，净利润会达到四点五个亿。要知道，李强的智囊班子里，不缺经济学家。国海集团的年产值已经达到惊人的七十六个亿。要是按照真正的资产来算，这家企业已经拥有固定资产加流动资金过了六十个亿。李国藩自己就占有四十八个亿。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富翁。沪上总部和京城分公司的地皮现在价格疯长，至少比原来买的时候增值了八倍以上。光是地皮就会增加近三个亿的固定资产。而这里，李国藩又多拥有了两亿多。 北极集团呢！原来就有十几个亿的资产。现在的资产规模比国海集团还要大，至少在百亿以上。就连当年那个嘉里乳业，经过这几年的展，也成为了资产过三十亿的国内乳业巨头之一，和沪上的嘉里乳业总公司有了分庭抗礼的资本。新春嘉里乳业及西河市嘉里乳业可都是王琳琳的资产。沪上的总部是王家的产业，现在已经无法约束新春嘉里乳业集团。 至于陈然，李强也是最近才在调查中现这个美女老总竟然也是李国藩的情人。而这位老总的家史竟然充满了传奇色彩。可以说，没有李国藩，就不会有陈然的中奖机会，也不会有后来身价数十亿的栖凤矿泉。更不会有现在在国内互联网界和电子产品界和影视界初露头角的桦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他们和金典影视合作的电影在国际上获得了大奖。而国内的庆功会就在沪上的栖凤大厦举行。那时，李国藩在观众戏席中被一位调查过他的国安现，吃惊之余急忙给李强秘后，命令这个国安密切监督李国藩的动向，看看他为什么悄悄到了沪上。直到李国藩在陈然陪同下住到了沪上的别墅，才知道原来两人是情人。李国藩到沪上，是为了庆祝他们拍的电影部就获得了大奖。曹慕德和李国藩的同学关系李强是早就知道的，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陈然的栖凤矿泉和金典影视合作，背后也是李国藩的影子。 这样算一算，这个李国藩可以调动的资金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而他们各个企业，又都是银行主动拍马屁的信誉极为良好的企业，都有不小的授信额度。真要是抱起团来冲击国内的某一领域，就会带来经济上的灾难。何况，每年近八百亿产值的新春镇和临泉县，各家企业对李国藩这个恩人都是言听计从的。别小看李国藩这个小年轻，他带来的经济总量，已经足以震动一方了。 对这样的年轻干部，就得使用，才是道理。李强能够在五十六岁就成为政治局常委，当然是非常有政治智慧的领袖人物，要不怎么能够选择他作为将来扛共和国大旗的第一人选呢！他的胸怀自然极为广大，可以包容天下。就算是他属于原来沪上阵营，和华紫奇并非一个派别的人员，但在工作中和华紫奇的配合还是非常合拍的。这就是组织原则。到了这个级别，懂得退步比咄咄*人要重要得多。政治斗争是争夺权利，而不是要把国家往倒退的的路上引。 对李国藩这个人才，李强从来不认为他就是华紫奇的人。就算是华紫奇的人，将来自己执政也要重用。这就是胸怀。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么皇帝肚里就应该能跑航母了。 见见李国藩，听听他本人对将来工作安排有什么志向，这也就是李强要单独召见李国藩的原因。当然，还要召见全体中青年干训班的学员。在召见这批人之前，李国藩被叫进了中央党校的小会客室。 “长好！”李国藩进来后，急忙向在座的李强和霍金喜、以及党校常务副校长章泉宇等领导问好。 “来来！国藩同志，请坐。不要拘束。呵呵！真羡慕你的年龄啊！”李强笑着指着自己旁边的沙对李国藩说到。 李国藩坐了过去，表现的很恭敬。李强暗暗点头。他对李国藩这个小伙子看着越来越顺眼了。 “国藩同志啊！现在金喜同志也在座，你能参加这期中青年干训班，属于破格参加的。对此，中央是有不同意见的。本来这次参加的基本要求是正厅级领导干部，你只是副厅，不够标准。还是常委会讨论，你才能够破格获得这个名额。希望你好好学习，珍惜这次机会啊！”李强表情认真地说道。 李国藩已经从荣国威那里知道了常委们讨论自己参加本次学习班的情况，知道华紫奇力挺自己，李强和荣其行、黄副总理也投了赞成票，这才有了自己的这次机会。现在李强明显的示好行动说明，李强现在对自己不反感。连华紫奇的对头黄谷副总理都没有反对自己参班，估计华紫奇也会很好奇的。 “谢谢长的关心。我一定不辜负长的期望，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为人民服好务。”此时，只能说官话套话，即便表态也得用这个八股文似的程序化的东西来表态，否则，就会属于离经叛道。 李强点点头，“国藩同志，你是基层干部，最了解基层工作的酸甜苦辣。这次培训后，中央将对参加培训的学员工作去向有所安排。你觉得自己选择方向是基层块块工作好呢，还是到上层条条工作好呢？”李强这话问的非常直接，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长，我是基层干部，对基层工作熟悉，对块块工作熟悉。但我服从组织安排。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李国藩自认为这话答得挺圆满的，随之马上就知道自己实际上还是给自己定了方向，就是基层。估计李强也会这样认为。但在此说的话不必更改了，否则不就是反复无常嘛！ “嗯！国藩同志。今年你才三十四岁。当年我和金喜同志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也都在基层岗位上工作。金喜同志，那时你好像还是个企业里的科级干部吧？我也是京城市委的一名主任科员。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担负着保一方平安的重责。国藩同志，华总书记和荣总理以及我本人，对你期望甚高。希望你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充分利用好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我知道你是郝明同志带的博士。据我所知这次中央党校对你们这个班的授课还有郝明同志的专题。说不定你的导师还要你来助讲呢！”李强说到最后笑了。 李国藩的心情其实挺轻松的。但面对如此级别的领导，必要的恭敬表情还是需要有的。听到李强如此说，赶紧回答道：“长，我跟着导师学到了很多东西。但与导师比，仅仅是皮毛而已。郝老师学问浩如烟海，博大精深，兼容并蓄。他来做党校的专题讲座，对我们这届学员来说是一件幸事。但我就没有资格做助讲了。要是帮助老师整理一下讲座教案，做点服务工作还行。” “哈哈！国藩同志挺谦虚嘛！金喜同志啊！我看一会儿泉宇校长安排的工作餐就请国藩同志一起来吃吧！”李强笑着对副校长张泉宇和霍金喜说道。 张泉宇愣了一下。虽然名义上是工作餐，但李强本身就是党校的校长，霍金喜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长。工作餐当然会非常丰盛。里国藩能够参加这样的聚餐，让张泉宇这个老资格的党校负责人都吃惊不已。这不合规矩嘛！ 李国藩急忙推辞：“长，能和各位领导在一起就餐实在是荣幸。可是会打搅各位长。我就不参加……” 霍金喜一直没有开口，现在说话了：“国藩同志啊！陪李书记就餐是难得的，怎么，会感到拘束？” 李国藩笑了，心道：我这是故意表现谦虚，哪里会感到拘束啊！干脆不装了，聚就聚吧！ 等到下午李强接见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员时，李国藩单独受到了李强霍金喜召见，并且和常务副校长张泉宇一起，陪着李强霍金喜共进午餐的消息早就在这个班学员中传开了。其中心中酸味最浓的，当属认为自己绝对是李强派系的建设部司长黄龙。心中的酸味儿化作了嫉妒。原来那种高高在上俯视李国藩的心态不见了。嫉妒之心占据了上风。 第一百八十三章、党校生涯（四） 党校生活是平淡而充实的。管理员张长河老师是副厅的级别，要是外放到地方，也是手握大权的人物。可在中央党校，却只是一个班级的管理员。他是京城大学博士毕业生，学的是哲学。导师是已故哲学界泰斗李佳琪。 张长河今年才四十四岁，虽然在中央党校也是一名副教授了，可经常与各级领导干部接触，人脉关系网非常强大。他也希望找到合适的机会到地方去做一路诸侯，可总是天不遂人愿，没有碰到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人。倒不是没人邀请过他，可凭这张长河在党校十几年的经历，还真没有看好谁可以成为自己的明主。不投奔则以，要是投奔的话，就要找到一个既能挥自己的潜力，又有机会更上一层楼的人去投奔。张长河对自己的能力水平还是充满自信。他给自己也有一个明确的评价，就是可以辅佐，不可以当主帅。这就是性格决定的。 年纪已经到了四十多岁。虽然副厅的级别已经不低了，可自己毕竟还只是一名老师。这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选择他作为班级管理员，张长河心中窃喜。他非常清楚，这期干训班是为什么做准备的。相信将来这期班里，一定会出现共和国挑大梁的人物。说不定自己的机会就在这期班里。张长河学的是哲学，对《易经》钻研也颇深。 按照卦象来看，这期班必然会出现自己的明主。可这个明主会是谁呢？还得需要好好考察一番再下结论。 考察的办法无非是用排除法。第一个被排除的，就是李国藩。 李国藩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副厅级地方的市委常委。按照共和国领导干部晋升的度，李国藩已经属于越级提拔，而现在参加这个培训班，又属于破格进入。那么，破格的事不会总在一个人身上生。再说，自己不管怎样都是成为副厅级四五年了，总不能把后半生的命运交给一个黄毛小子吧。尽管这个黄毛小子还有点后台背景。 接着又陆续排出了一些人员。 在他的心目中，选地投靠对象就是吴敏学，其次是黄龙，再次竟然是冀省石市市长张宫。吴敏学的靠山是政治局常委里主管意识形态的常春。他也是奉省人。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关系被张长河打听到了，这个吴敏学和常春竟然是表兄弟。虽然离得远了一点。 至于黄龙，他是李强从国外请回来的人才，留洋博士。现在才四十来岁的年纪就已经高居建设部正司级岗位，而且现在国家的房改政策据说多数出自此人的意见，是个成熟的青年俊彦。 张宫已经是享受副省级待遇的高级干部，这次参加培训，估计会马上就得到提升，成为实职的副省级领导。张宫后台也是很硬的，他的堂叔叔就是政治局常委之一--政协主席张中林。有这样的后台，还有自己的业绩和行政级别，前进的度不快就怪了。 班级正式开课后，张长河进行班级党支部和班委会的选举。吴敏学当选了党支部书记。出乎张长河意料之外的是李国藩竟然被选为班长。因此，吴敏学和李国藩的宿舍被称为领导间。 张长河后来分析，李国藩之所以当选，估计和李强霍金喜单独谈话和一起用餐有关。既然大家选择了李国藩，那就李国藩好了。 不过，这时的张长河才开始对李国藩重视起来。 因为手里有李国藩的简历，里面记载着李国藩的出生年月日，张长河又用易经里的八字分析法对李国藩的情况做了一番分析，得到的结论是：幼年孤苦，中年达，人生坎坷颇多。老年安逸幸福。起了几个卦，得到的结论竟然是看不清此人将来的展程度。这对自认为卦算的非常准的张长河来说，是个打击。搞得张长河颇为郁闷。 党校的教学和正规院校的教学颇为不同。除了各种专题讲座，就是讨论和调研。还有就是各种案例分析。大家在这种氛围中，思想和理论水平提高的都非常快。特别是案例分析，举一反三后，对今后的执政能力大有好处。 业余文化生活也搞得丰富多彩。李国藩在大学时，就是篮球健将，这回，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因为他是班长，所以，组织起篮球赛来方便得很。只是这帮篮球队员年龄偏大，都是四十多岁以上人员，又都养尊处优惯了，打起球来的激烈程度差得很远。还有歌咏比赛、乒乓球赛、围棋象棋赛，等等。 另外就是组织的各种兴趣小组了，如国际问题组、财经沙龙、民生问题组，甚至防止自然灾害组。大家就一个专题进行调研，然后在小组讨论时做中心言。之后大家对中心言人的观点进行讨论或者辩论，各自亮出自己的观点。最后求得共识。 可以说，这种自由讨论似的学习方式，对大家益处极大，使大家全方位提高了自己认识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加上大家来自不同的领域和不同的层面，如有的是中央部委人员，有的是省里厅局人员，还有的是基层市级书记、市长，大家站在不同的角度，从不同的出点来对一个问题分析讨论，极大地开阔了大家的思路。从而综合分析问题的能力都有提高。 至于各种专题讲座了包含的内容就更为丰富了。除了党校的教授们举办的讲座外，还聘请了国内一流的专家教授以及各部委的领导来校举办讲座。比如国家统计局的局长、经贸委的副主任、最高人民法院的副院长、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教育部的部长、人民银行的副行长等都被聘来举办过讲座。由此可见，国家对这个班级的重视程度。甚至在夏季淮河水系生洪涝灾害后，水利部部长和国务院主管减灾防害的副总理亲自到校，专门讲减灾防害的课题，还组织学员们到淮河流域去参观灾后的重建治理工作。 这期间，人民银行的副行长、人大兼职教授郝明真的被请来做了关于汇率问题的讲座。而被指定为助理讲师的就是李国藩。李国藩虽然是助理讲师，那天的讲座却都是他准备的并且被郝明指定进行主讲，之后由郝明补充并解答学员们提出的问题。这个时候，黄龙才知道李国藩的博士导师竟然是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大经济学家郝明，心里对李国藩的嫉妒更强烈了。 黄龙是藏不住感情的人，城府太浅。级别虽然很高，却不是一步步在政治漩涡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对政治可以说是了解的比较苍白。自从郝明讲座举办以后，黄龙便在一些自由讨论的场合专门和李国藩抬杠。作为班级年龄第二小，而且是正司级的领导干部，黄龙其实是很有骄傲的资本的。有时为了和李国藩抬杠，甚至会脸红脖子粗。搞的李国藩苦笑不已，班上的其他学员也看着黄龙觉得可笑。那些家伙可是风里来雨里去历经艰险出来的老油条。 好在吴敏学在中间一直当着和事老，避免着李国藩和黄龙生冲突。还为此事专门和黄龙谈过话。黄龙聪明归聪明，就是脑袋一根筋，不转弯。根本拿吴敏学的好心没当一回事。 班上有四位女学员，都是老大姐。一位是全国妇联的维权部部长楚芳，一位是教育部的基础教育司司长沈明丽。还有一位是来自江南水乡咸丰市的市委书记孔德华。最后一位是长安省招商局局长孟林茹。她们可有些看不惯黄龙的骄横跋扈模样。 在一次讨论时，黄龙又和李国藩叫起了板，孔德芳说了话，一口吴侬软语非常好听：“黄龙，我现个问题，就是你专挑李国藩话题的刺儿。我不清楚你和李国藩是不是一个红军一个蓝军，专打擂台。不过你的那套我在美国这样那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这里是中国，我们要建设的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如此的崇洋媚外，我真担心国家的建设部有了你这样的司长会不会洋化，会不会脱离中国的实际。” 这话太重了，说得黄龙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李国藩本来还想不搭理这个幼稚的家伙。现在看孔德芳都看不过去了，于是打算彻底叫这家伙闭嘴，接过话茬说道：“黄司长当的是**的官，但心里一直想的是照搬西方那一套。如果再出现春夏之交的风波，我估计黄司长会是到**前聚众示威那伙人中的一位。黄司长，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还有，听说黄司长在制定政策时，先要看一看是否符合美国的政策，对比了之后才能拿出我们自己的东西。不是先调研我国的实际情况。这些做法都是现在流亡到国际上那些精英的做派。因此，我认为黄司长在今后的讨论时，最好把我国的情况搞清楚，再拿美国的东西来对比。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言权。否则，就不要夸夸其谈地奢谈什么大理论、美国怎样的话题。你看好不好？” 李国藩这个大帽子一下子就把黄龙扣懵了。搞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张宫这时赶紧出来打圆场：“国藩，自由讨论，允许和国际先进水平作对比嘛！黄龙，你要注意今后的言方式，有调查才有言权。” 吴敏学非常为自己这个小老乡的无知感到悲哀！这个黄龙啊！真是属于马谡那伙的，连马谡都不如。李强当年怎么就看好这样一个所谓的人才？怎么还放到官场里来了？真是令人悲哀。但圆场还得打，否则火药味会更浓。 “国藩，你是班长。我想是不是由你来组织大家继续讨论我们选定的议题？这些无谓的争论，留到课后酒桌上不是更好？”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 大家一致说道：“对，这个客就由黄司长和李局轮番请，然后我们喝酒，听你们辩论。” 李国藩笑了：“吴书记，你提醒的对。我们继续讨论。黄司长，对不起。我的话有些偏颇，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黄龙也急忙表态，这个台阶给的挺及时。“好，就按大家的意思办。我先请。” 黄龙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这才知道李国藩平时在争论时不和自己计较是大度。真要计较起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黄龙也是聪明人，识趣地闭嘴不吱声了。 但这也种下了一个祸根。后来，黄龙高升为建设部的副部长，知道了国海集团里面有李国藩的影子，就利用手中的权力狠查了一次国海集团在建的项目，使得国海集团因停工损失了数千万。这件事彻底惹恼了李国藩。当时已经担任副省长的他，命令张海采取了民告官的方法，直接针对黄龙起诉到最高人民法院，闹出了震惊世界的民营大企业状告国家部委领导的案例。当时张海已经扬言，国海集团经得起检验，没有违法乱纪行为。如果国内没有展空间，那么就全部投资海外。 这件事后来还是一号老大李强给平息的。李国藩被李强狠狠批评了一顿。而黄龙则调回建设部建筑设计院，做起了副部级院长，离开了政府序列岗位。国家给予国海集团两千万的赔偿金。 最后，憋闷中的黄龙在建筑设计领域异军突起，多年后成了世界著名建筑设计大师。这还要感谢国海集团的官司给他的机遇。本来他就不是搞政治的料。如果再继续混官场，就失去了一位难得的大师级建筑设计师。 多年后，黄龙已经在世界名声鹊起，李国藩也位居高层。两人见面，在一起喝了茶。也算相逢一笑泯恩仇。黄龙还为李国藩的国海集团设计了标志性的国海集团香港大厦，成为轰动世界建筑界的设计经典。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党校生涯之调研（一） 理论课程和实践相结合，是中央党校培训的一大特色。在经历了半年多培训之后，学校组织中青年干训班在国内进行调研。 调研共分三个组，一个组是深入中国经济最达地区岭南、长三角进行调研，这组的人员组成都是来自国内西部、中部北部等经济欠达地区的领导干部。 第二组是深入到西部特别是经济上贫困人口最多的省份进行调研，这组的成员都是来自经济达地区的领导。 第三组则是选择老工业基地和在没有什么天时地利条件下，创造出经济奇迹的临泉县新春镇。对了，临泉县现在已经国务院批准，改为县级市，成为临泉市。这一组以部委人员和几个与临泉有着近似条件的内陆中部省份官员为主。 李国藩是第一组的领队。他们的构成成员都是内陆地区包括西部地区的官员。三个组还有个任务，就是在各自区域调研完毕后，要集中在h省的临泉市，重点解剖临泉市和新春镇这只麻雀，看他们到底是怎样在条件无优势的情况下，取得如此辉煌业绩的。 要知道，新春大市场现在的影响力已经不限于附近省份和远东以及东北亚地区，在欧洲、非洲、南亚。澳洲等地，都有很多客商来这里做生意。整个大市场每年的流水账目达到了恐怖的近千亿人民币。已是名声不亚于浙义的一流市场。加上这里数百家企业，规模以上企业六十多家，辖区最大的企业北极集团，仅新春镇几个企业每年的产值就有七十多亿。 排名第二的企业国海集团，在新春镇的产值也达到了三十多亿，还不包括其他地区的产值。国海集团在其他地区的产值已是新春产值的两倍多。 这些都是很吓人的。 这样的地区早就被经济学家们研究个透。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还有就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些学员都是一方诸侯，有的本身就是从基层一步步升起来的主线领导，看看实际情况比看经济学家的分析、结论要深刻得多，又会有更清楚的认知度。 这些人的眼光在实际问题上比经济学家们还要毒，认识的还要深。再者，像张宫、孔德华等地方官员和来自长安省的招商局局长孟林茹，还抱着怎么能够找到合作机会，弄几个项目回去呢！放着李国藩这个新春奇迹的开创者在班上，不好好利用一下也太对不起这次机会了。 李国藩和中央党校的校务委员、培训局局长林清风带队，先奔赴岭南。 林清风是校务委员，享受副部级待遇。临行之前，各组都已经和要调研的各省市的省委办以及省委组织部、省委党校打了招呼，各省对此都非常重视。他们没有不知道这期培训班的学员培训结束后意味着什么的，所以在学员调研的安排上一路绿灯。车辆、陪同人员、要调研的单位提前预约、住处和后勤保障等准备得非常充分。 岭南就更为特殊了。省委书记国云飞已经在十*大上当选为政治局委员，属于名副其实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而这次调研的队伍里，组长就是自己的儿子李国藩，顾问是中央党校曾经给自己讲过课的老师林清风。当年林清风也就是三十多岁吧！现在也五十的人了。时间真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就是十数年。 在岭南明月机场下机，林清风和全体来调研的学员都有些吃惊。虽然这些学员除了李国藩之外都是正厅级领导，在岭南有着各种各样的人脉关系，也知道岭南的领导在个人感情关系上不能以常理来对待，也许会冷得很。今天给大家的感觉完全不同。 接机的阵势很吓人。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王魁文、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柴文和、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李旭、羊城市委副书记兼羊城党校校长黄铎都亲自到机场迎接这批学员。两辆挂着省委牌号的米色大轿车直接停在机场内。这让大家都有点蒙。 林清风先下了飞机，赶紧过去和几位领导握手寒暄，对他们能亲自来接机表示感谢。 几位领导也很热情，和下来的学员们一一握手。 柴文和是国云飞从h省带去的，当时他在h省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任上，被直接任命为岭南省委秘书长。两个月后晋升为岭南省委常委。他是李国藩的老朋友了。因为李国藩，他才能和国云飞走得如此之近，李国藩可以说是他的贵人。 今天，他知道李国藩要来，就亲自来到机场，与其说是代表省委接学员，还不如说是专门来接李国藩恰当。代表省委有组织部长就够了，还需要他这个省委的大管家吗？就连王魁文见到柴文和亲自来接机都感到惊讶。 李国藩作为组长，当然最先和来接机的领导们握手，到了柴文和那里时，轻声笑道：“柴哥，难为你还来亲自接机。谢谢啊！小弟专门请你吃虾生、喝洋酒。” 柴文和轻声笑道：“老弟，到了大哥这里，想吃啥就吃啥。呵呵！要知道，这岭南菜系，可是四大菜系之一。对了，晚上你爸有时间，约好了，你可以去一号院见见他。” 王魁文和柴文和一前一后与学员们握着手，虽然李国藩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但都被王魁文听到了。他是吃了一惊：哦！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感情大有来头啊！能让柴文和这个省委大管家亲自大驾光临接待，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老大的安排。晚上见见爸爸，除了国云飞时间安排的如同机械人一般，还有谁见爸爸还要约时间？这个小伙子原来是国云飞的儿子啊！难怪现在既是中青班的学员，又是带队的组长。 一行人被安排进省委党校宾馆。党校宾馆的条件不亚于三星级酒店。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何正行在会议室等着学员们的到来。他和学员们简单地见个面，礼节性地表示重视之意后，就告辞离开了。 晚餐当然是在党校的小食堂安排的。王魁文、柴文和、李旭、黄铎都亲自作陪，让学员们都非常激动。他们也都是在体制内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级别见识都不低，知道岭南省委对此次调研是真的非常重视，给予学员们的礼遇已经乎寻常了。 岭南那可是个牛*的省份，就算是中央部委大员来到岭南，都会收起高傲的脾气，变得规矩起来。还真没有听说哪届来此调研的党校学员，能够获得如此高规格的接待标准。 明天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国云飞和省委副书记何正行一起接见学员们，让大家又惊喜了一把。这可是省部级培训班都没有过的待遇啊！ 至于说晚上李国藩父子的见面、第二天国云飞接见中央党校中青年干训班岭南调研组并在岭南电视台作了报道等情况，就不一一细说。 接着，调研组深入到几个经济达的城市进行了深入的调研，调研的企业就包括了华石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华石的老板张雨当然得亲自出面接待，本来有几个保密车间和科研所，这次破例对大家开放了。这下子可叫来调研的各位领导开了眼界，知道了什么叫高科技，什么叫自动化控制，什么叫机器人*作。 晋省科技厅厅长胡禅学对此可不陌生，在参观后的交流会上，不由得问起张雨：“张主席，先感谢您对我们一行的厚爱。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想到您能把科研所也对我们开放，允许我们参观。我是晋省的科技厅厅长，对此即感谢又不解。按理，你是没有理由对我们开放如此保密的地方的。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张雨苦笑了一下，一指李国藩：“他来了。别说这里，就是钱柜里有多少钱他要我亮出来，我都得亮。” 众人一愣。李国藩赶紧笑着解释道：“我和张主席是中学同学，多少年的好朋友。我们既然来到了张主席的企业，还是搞调研，自然就得拿出来最好的东西给我们看。否则不就白来了？ 对了，我在这里说一下安排，张主席给我们安排了晚餐，本来按我的意思在他们的华石大厦安排就算了，可张主席不同意，非要到对面去吃。我请示了张局长，又和岭南省委及省纪委打了招呼，嘿嘿！不瞒各位，我是公安局长嘛！和市国安局、公安局联系好了，他们负责接送我们。我们可以到对面一天的时间，晚上愿意住在对面也行，回来也行。大家估计要购物，钱不一定带的够。我从张主席这里借了一百万现金，缺钱的到我这里借钱，事后还我就是了。大家可能不止一次到对面，这次可有调研一国两制的任务啊！不过，到了对面，张主席只能安排一餐饭，其他的行程就得别人管了。” 众人笑了起来。他们为李国藩和张雨关系如此之好而惊讶，又为李国藩的这个安排叫绝。大家都是想过去就能过去的！都有一种甚至几种护照的人物。 现在这个安排，明显是张雨要给大家在对面买东西，贿赂大家，可又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至于对面还有谁来接待，大家也希望尽快揭开这个谜团。 市局派两辆大轿车把大家送到了关口，直接在贵宾通道过了关。对面又有一溜七八辆宝马在等着，其中有两辆是张雨香港公司的，另外五辆则是国海集团香港分公司的车辆，张海也提前飞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接待这些学员。 其实，这些学员在香港也都有人脉，只是不敢或不愿张扬。哪像李国藩毫不在意。整个安排过程自然而不造作。 来的这些学员都是什么人啊！现在的实权厅级干部，未来的各路诸侯候选人。和他们交好，对企业来说，意义太重大了。这就是张海和张雨他们花大力气让这些领导欠他们一个人情的根源。张雨最清楚他的企业能够有今天这样庞大的规模，完全取决于当初通过李国藩交上了国云飞。那么今后要继续展，结交现在处于未完全达阶段的领导层，意义太大了。 张海当然也是同样的心思。但他放心得很，因为前面有李国藩顶着。 李国藩只动用了自己的一点关系甚至只是自己*作了一下，就把同来的学员们惊得够呛。华石科技是上市的大公司，现在每股已经炒到三十多元，华石的市值早就过五十个亿。国海集团则是临泉市新春镇土生土长的本土企业，现在不仅在沪上设立了总部，在京城建设了分部，现在把触角已经伸到香港、澳门以及东南亚、俄罗斯、欧洲、澳洲。在美国上市，市值已经过了二十亿美金。 李国藩来了，华石的老总亲自接待，并且煞费苦心安排大家到对面散心购物；而对面接待的，竟然是国海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张海和华石科技香港公司的老总。大家对李国藩的认识又深入了一层。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国藩有如此的人脉，说明了李国藩的为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张雨在李国藩面前表现的像个小弟；五大三粗的气质轩昂的国海董事长张海在李国藩面前，也像下属。这一切能不叫人深思嘛！ 李国藩可交，可深交。这时大家现在的共识。 在港住了一晚，每人购置了衣物、饰品等等物品。临走前，李国藩又每人给了一个小包包，笑道：“哎！咱们这伙人十七个人里，只有孟姐一个女同胞。这样，孟姐的礼物是带给她家姐夫的。你们诸位的礼物是带给嫂夫人们的。还要告诉大家个消息，这些东西是老弟我送给大家的，老弟家里有买卖，我老婆现在的年薪一年抵我一辈子的了。我不需要贿赂大家吧？所以放心使用。” 众人哈哈大笑，开心地打开了包包。可一看，还是有些震惊：里面是帝驼全金带钻情侣对表，还有一对金六福的白金钻戒，加起来得值三十多万。这还是通过绿色通道进出，不交关税的价位。 “国藩，这有点过了吧？”林清风惊讶地问道。 “林老师，这是我的心意。我没有必要拍大家的马屁、拉大家下水吧！就算是国海集团和华石科技，他们也没必要非要给大家送份礼吧！我们现在能为他们做什么？收着吧！回家对嫂子也好有个交代。” 吴敏学知道李国藩的一些底细，他明白李国藩如此做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就是为了让同行者开心。于是说道：“怕什么？国藩老弟钱多的不知道怎样花才好。他能求到我们什么？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嘿嘿，国藩，对不？” 众人一想，这么大金额的礼物，加起来要五百多万港币，再加上给大家的一百万人民币，这李国藩到底有多少钱啊！ 孟林茹先就沉不住气问道：“国藩，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吴敏学接过了话茬：“老孟，他有多少钱？这么说吧！他要是捐的少，够几辈子花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党校生涯之调研（二） 香港之行大家收获不少。既有感官的收获，又有物质的收获，还和港方的几家大企业碰了面，搞了个座谈。调研工作也有了收获。就在要离开香港之前，又有一件事给大家带来了震撼。 美国华鼎集团是世界五百强大企业之一，也是华人世界的骄傲。因为华鼎集团的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华人，幕后老板就是王家。华鼎集团在香港有个亚洲总部，和澳洲琳帆国际投资在一栋大厦里办公。不知怎么，华鼎亚洲总裁和琳帆国际投资香港公司总裁得知李国藩到了香港，并且知道了他们一行的行程，两位老总联袂出现，拦住了想要回到内地的一行人，恳请大家必须得吃顿便饭才能走。 李国藩不想暴露他和王琳琳的关系，知道这不是王琳琳的授意，而是这两个家伙想讨好自己，当然间接就是讨好王琳琳。但面子必须得给华鼎亚洲和琳帆国际香港公司。 经请示岭南省委和中央党校党委同意，最后决定在香港继续逗留一晚。 学员们都很惊讶，华鼎是一家非常大并且闻名世界的企业，对国内地方领导人都可理可不理，何况是中央党校的学员呢！不过，能留下来和华鼎亚洲的老总见面，还能见到在国内名气渐响的澳洲琳帆国际香港总裁，大家都非常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长安省招商局局长孟林茹和冀省石市市长张宫。他们可是希望能与这两家大企业的负责人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以方便今后的招商引资。 这次的招待很特别。学员们被华鼎集团直接安排在维多利亚湾的五星级大酒店维多利亚大酒店，而且奇怪的是竟然给带队的组长李国藩和顾问林清风安排的是总统套房，一晚要三千多美金。当然李国藩和林清风都婉拒了。最后和大家一样住的是标房。 黄龙在第三组，去了老工业基地。如果在这个组里，估计会把眼珠子都惊得掉出来。因为华鼎集团在美国和世界的影响力大的让人惊颤。就连国家主席到美国访问，都要到华鼎集团专程拜访。在国际上，国家不好出头办的许多事情，华鼎都会帮忙搞定。华鼎现在的当家人王琳琳是双重国籍，这个美女老总至今未婚。谁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起这位多金并且美丽异常的女企业家。而琳帆国际也是这位美女的下属企业。这样背景的大企业，听说国内来了党校学员，香港的老总亲自出面拦住即将回内地的团队，专请吃顿饭，实属罕见。黄龙连华鼎董事局主席兼总裁王琳琳的话都奉为圭皋，要是看见华鼎亚洲的老总见到李国藩如同见到了上司，规规矩矩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家到了维多利亚大酒店，华鼎亚洲的老总莫会亮问李国藩道：“李先生，晚餐也在维多利亚用，您看可以吗？” 众人听到莫会亮这样询问李国藩，都吃了一惊。李国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听莫总的安排。只是不要太破费、太铺张了。” “嗯！好的。”莫会亮在李国藩面前还略显紧张，完全是下属见领导的模样，把同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琳帆国际的香港总裁珍妮是位澳洲美女，连和李国藩说话都规矩恭敬，一副职员见老板的态度。 党校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从这个态度上，哪里还会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被留下来，完全是因为有李国藩在。没有李国藩，相信华鼎集团和琳帆国际理都不会理他们。就是想到这两家企业参观，说不定还需要动用多少人脉关系呢！ 晚餐时，大家又呆住了。因为香港特和财经委员会主席也参加了。这可是国内哪个部的部长来到香港，没有提前约定好都不会接待的。而今，他们竟然来到了维多利亚大酒店，参加华鼎集团为内地党校学员举行的接风宴。真是太诡异了。 特简单地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在华鼎老总莫会亮的陪同下坐在了休息间内，和学员们亲切地交谈起来。之后，整个注意力便集中在了李国藩身上，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晚餐毕，特离开时，特意邀请李国藩方便的时候访港。并且希望到内地时，去新春镇看看。李国藩也没有客气，高兴地答应了。 整个过程大家略感拘束。而李国藩却纵横捭阖，在特面前毫不拘束。特也是以非常平等的姿态和李国藩对话。这又让大家惊讶不已。 当晚，莫会亮与珍妮也分别在酒店开了房间，没敢离开。珍妮还自任服务员，为李国藩到水、削水果。弄得李国藩坐立不安，在李国藩的催促下，珍妮才敢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晚上，孟林茹和张宫一起来到了李国藩的房间。他们也没有询问李国藩和华鼎集团、琳帆国际是什么关系，孟林茹直接说道：“国藩小弟，你隐藏的好深。大姐没有旁的要求，给大姐和华鼎亚洲或者琳帆国际穿穿线，争取让他们给我们西部地区投点资，你看好不好？” 李国藩挠了一下头。他知道，莫会亮和珍妮给自己带来麻烦了。这样的要求还会增加。回到党校后，说不定要求自己来穿针引线的要多起来。没办法，事情已经至此。再者说，这也是华鼎与琳帆国际和各省甚至相关部委建立更密切联系的好机会。至于投资，先是赚钱，其次是造福一方百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责无旁贷，别客气了。至于自己和这两家企业的关系，相信同行的人不知道，但国家个别部委以及国安局、中央的特殊机构都已经掌握。领导层更会掌握的通通透透。 “联系就联系吧！不过，孟大姐，你可得拿出来可以合作的好项目，优惠条件要和同类引资企业待遇相同，保证建立在公平合理安全基础上。至于具体的合作项目，就和琳帆国际来谈吧！我想，三五个亿的投资珍妮还有资格做主。”李国藩笑着说道。 “啊！三五个亿？”孟林茹惊讶地问道。在她的心目中，能够搞个几千万的合作项目就没算白张一回嘴。现在李国藩一张口就是三五个亿，让孟林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现在一点也不怀疑李国藩在这件事上真的会说服珍妮。只是感到来一次香港，还在党校学习期间，就拿回了三五个亿的合作资金，该是多有业绩的一件事。 “放心。孟大姐，只要项目合适，这三五个亿投资我能够说服珍妮总裁，让她投出来的。在项目选择上孟大姐费费心。要是项目有眉目，明早就可以和珍妮交流。”李国藩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好，我现在就和邱省长汇报。”说完，孟林茹转身走了。 现在，王琳琳的父亲王镇岭已经调任金陵省省长。他在晋省任常务副省长时，严禁自家的买卖进入晋省，甚至最有前途的煤炭资源都不许自家企业染指。同时，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也还好，知道国外华鼎集团就是他家的产业，而且原来由老婆执掌、现在由女儿执掌的情况的人还真不多。就算知道有人知道，看王镇岭不愿说，也得装着不知道。 王琳琳现在已经完全接手了华鼎集团。而琳帆国际里面则有李国藩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王琳琳要给李国藩百分之五十一，由李国藩做大股东，李国藩说什么也没有同意。而今，琳帆国际的投资除了澳洲的铁矿有二十多亿之外，其他的资金都投在了国内，包括北国草炭开公司。现在，手上的资金还真的不多，只有十多个亿。 不过，琳帆国际没有资金还可以在国海集团、华鼎集团拆借。资金对他们来说不成问题。最后还有银行的授信额度没有用。这个授信额度可是十五亿人民币和两亿美金。 孟林茹走了，张宫还在沙上喝茶吸烟。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国藩问道：“石市到宝市的高是石市地方投资建设的项目，当然国家也拿了三个亿，我们筹了两个亿，还缺六个亿。预计八年回本，享受三十年收费权。国家和地方占百分之四十股份，投资方占百分之六十股份。人员由两家共同安排，管理由政府接手。国藩，别藏着掖着了。有兴趣没有？” “好，就这样定了。此事由琳帆国际和华鼎共同接手，我来安排。”李国藩知道张宫和吴敏学的后台都是政治局常委，对自己的情况一定做过了解。就算是原来没有了解，估计今天也会打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他们装，不但没用，还会引起反感。合作成功了，就是盟友；合作不成功，也是朋友。今后相互扶持的机会多着呢！ 张宫一乐：“国藩，你小子，这么大个富翁在身边我都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有华鼎和琳帆国际这事儿，我还会蒙在鼓里。你知道政协张主席是我堂叔父，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小子掌握着这么庞大的经济资源。没说的，今后一定要加强合作，多给老兄点照顾。” “相互照顾，彼此彼此。必须的嘛！”李国藩也笑了。 “哎！咱俩赶紧找老吴去，要不那孙子知道你的详细情况后会挑你礼的。估计今天那孙子也会给常常委打电话，询问你的详情。”张宫说道。 “老吴知道的已经不少了。”李国藩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是想保持什么神秘。而是不想招惹麻烦。老兄，这事还是保密的好。’“呵呵！保什么密啊？”吴敏学走了进来。 “这个…”李国藩刚要解释什么。吴敏学一摆手，“国藩，其实你的情况我了解一些。刚才又核实一下。老弟，这可不是老兄有意要了解你的底细，而是你今天太耀眼了。你小子，今后还真得注意点，别出这么大的风头好不好？” “大哥说得对。今天的事我也不想这样。可事情已经生了，没有办法。”李国藩苦笑着说道。 “你小子艳福不浅。呵呵！听说连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好啊！不过，人家莫总和珍妮小姐完全是一片好心，可跟你的美女主席说清楚，别因此处分人家啊！那样就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毕竟还是想溜须你嘛！”吴敏学调侃着李国藩道。 李国藩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餐时候，珍妮就和孟林茹达成了口头协议，同意投资西部大开建设项目。关于具体项目，长安省马上就会派一位副省长带队，招商局副局长及相关部门会来人，带着项目介绍来港细谈。之后琳帆国际会派员到长安省考察论证，确定具体合作内容。 至于投资冀省石市到宝市的高公路，本来这就是一个国内各家高建设单位都在争抢的项目，张宫给了李国藩，完全是属于投桃，就是为了和李国藩拉好关系。 自然整个洽谈合作过程丝毫没有异议，决定由琳帆国际和华鼎集团共同出资，接手这个项目。至于具体的合作办法，由张宫牵头，指定具体责任人和责任单位，来研究细节问题。 一行人告别了香港，终于回到了内地。在岭南省又调研几天后，便转到沪上和浙苏两省调研。在这里，李国藩可再也不允许出现香港时的情况了，低调地按部就班开展着工作。并告诫自己的个办事机构和陈然、程微微的办事机构，不得来见自己。当然了，李国藩这段时间，连程微微和陈然都没有见，他可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半月后，在经济达地区的调研工作结束了，他们一行离开了沪上，到李国藩创造的奇迹--h省临泉市新春镇参观学习，各组集中在一起，调研这里经济奇迹产生的根源和可借鉴的做法，并要把其中的经验做以总结，并浓缩成理论，与国内其他经济达地区的经验做对比，为全国的经济建设政策制定作参考。 第一百八十六章、党校生涯之调研（三） 西河市有机场，李国藩一行十七人乘坐飞机到了西河机场，先期到达的班主任张长河带着学员们已经在机场外迎接他们一行的到来。西河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的主要领导和市公安局、市政法委、市法院、市检察院以及临泉市委市府的主要领导都亲自前来接机。当然，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省委党校的常务副校长也在接机的队伍里。场面十分隆重。 市局的干警都知道老大回来了，一个个精神百倍。他们对老大可是佩服之极。现在，车队一会儿要经过的道路全都戒严，达到了二级保卫水准。 李国藩也没有想到西河市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这样的阵仗完全是迎接国家领导人的标准了。而今天来到西河的，最高不过是中央党校的校务委员，副部长级。谁也没有资格担当如此隆重的接待规格。要是被有心人渲染一下子，不知会造成多坏的政治影响。 事已生，那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向后退，低调低调再低调。 李云不是没有政治头脑，虽然他是在上层建筑里工作的时间比在基层工作的时间要长得多，但政治智慧还是一流的，更主要的是，他在党委的政策研究机构任职，研究的就是政治智慧，说的再难听一点，就是阴谋和阳谋。 这次中央党校把新春镇作为调研的示范点，并且最后全国的三个调研组都集中在新春镇，这就说明新春经验会随着调研结果迅红遍大江南北，甚至会成为共和国经济展决策的重要参考。而作为这一切的创造者李国藩也会回来。有他在，新春经验就没有自己多少事。想趁这个机会为自己捞点政治资本的可能性会很小。 作为西河市委书记，下属的一个经济达的镇级单位，成绩一点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这让李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所有人都会问：李国藩既然能够创造新春经济奇迹，接着做县委书记又创造了临泉奇迹，那么，如果让他做西河市委书记，是不是会创造西河奇迹呢？ 再有，西临支线铁路的建成通车，使得临泉老百姓对李国藩的感激已经达到了顶峰，简直就是顶礼膜拜的程度。他们深信，哪里有李国藩，哪里的老百姓就会富足，就会有好日子过。李国藩能让一个被政治局常委否决了的项目奇迹般地起死回生，能够让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北方边陲乡镇，创造出惊人的经济奇迹，甚至过了省会城市滨江所属的乡镇，老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所学，老有所养，中有所为。那他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李国藩调任市政法委书记，临泉的老百姓就不愿意了，在市人代会和党代会上，就提出为什么要把李书记调走的问题。后来李国藩到中央党校学习，老百姓对李国藩的怀念更加热切。 还有半年李国藩就要结束党校培训生涯，他现在还是西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依照这次培训班的培养目标看，李国藩回来肯定会被提升。如果他不想离开西河市，就会利用在老百姓中的威望，鼓动老百姓靠舆论留住他。在西河市提升，先威胁到的就是自己。不管李国藩提到市长还是接替自己做市委书记，都会为自己的前途带来阴影。 这个情况不能让它出现。 这是李云对自己下的死命令。可怎么不让他出现呢？ 冥思苦想之后，李云觉得这次党校学员来新春调研就是个机会。要把这次调研的接待工作、舆论宣传工作做大做张扬。老百姓是最反感这样的事情的。这样做的结果，一定会招致老百姓的逆反。再利用手下得力的人员放放风，就说李国藩参加的中央党校培训班是培养高级干部的，这次回到地方肯定会得到提拔。现在来新春调研，就是为他下一步的提拔做宣传。而且市里面对此很重视，调研时，因为李国藩还兼着公安局长，天天搞警车开道，警察守卫，看老百姓反感不反感。那时，在网上一造舆论，李国藩恐怕就没有机会回西河市了，只能另行安排。 西河市委书记，李云刚当出点甜头，他这么会让李国藩来把自己的帽子抢去呢。 看到接机的阵仗，李国藩不安的心情更严重了。 他很清楚，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安排，中央党校的同志不好说话，自己说话肯定会被婉转地拒绝，还会如此张扬下去，那就会形成可笑的舆论事件甚至是政治事件，对中央党校本期中青干部培训班都会产生影响，对自己的影响会更大。 好在现在飞机已经停机，他急忙打开手机，给前面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和迎接的领导们握手的校务委员兼培训局局长林清风去了电话，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一遍。孙长林沉吟了一下，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也该下飞机了。”就没了下文。 李国藩倒不是害怕什么，如果真的是接待问题上影响了本期培训班的声誉，那自己可就是个罪人了。本来到新春镇调研就不是自己的本意，是中央党校的意见。李国藩拒绝了多次都没有成功。中央党校还为此专门致函h省委，谈了此次调研的重要性和安排意见，要求省委全力配合。省委也是不敢怠慢，对先期到的学员，由省委副书记、党校校长亲自接待，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和省委党校副校长全程陪同，表示出了高度重视之意。 在与迎接的西河市领导们握手时，林清风接到李国藩的电话，心里颇为不快。这个时候你打什么电话啊！赶紧下飞机吧！大家已经开始问国藩这么还没下飞机呢！接待规格高点不就是对中央党校来调研的重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 h省能够出现被中央党校列为重点调研对象的典型，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省委书记孙长林也颇为振奋，他想等所有学员到齐了之后，专程赶赴新春镇，接见这些学员。岭南的接待规格他也听说了，h省绝对不要低于岭南。所以，李云报上来要高标准接待的请示，孙长林是同意的。孙长林也在党校培训过，那时他还只是农业部的一名技术推广司的副司长，和年龄与自己相仿的讲师林清风关系处得很不错。这次党校党委研究调研方案时，在林清风的坚持下，最后决定把临泉市和新春镇当做麻雀，认真解剖一下。好在这两个地方经济奇迹的开创者就在本班上，无论是现场剖析还是事后分析、理论归纳以及经验总结，李国藩都会全程参与。 大家都已经下了飞机，连乘客都下去了。李国藩是最后出来的。李云和市长周晓见到李国藩最后下来，上前与李国藩握手，李云责备道：“国藩，到了家了，怎么到慢悠悠起来了。大家都在等着你。” 李国藩笑道：“四大班子成员齐聚机场，迎接我们这些学员，真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啊！刚才因为有些感冒，加上有点晕机，在卫生间吐了一回。现在好多了。麻烦书记了。” 市长周晓和李国藩握手时笑道：“国藩，这次各位领导能到我们西河市调研，还得感谢临泉奇迹和新春奇迹。没有这个经济奇迹，想请大家来调研都办不到啊！这些领导都是国家各部委和兄弟省地市厅局领导，我们高规格接待是完全应该的，也是得到了省委的批准。” 周晓这番话包含的意思太多了。李国藩现在可没有时间多想，急忙过去和四大班子的同志握手寒暄。 到了政法委和市公安局这一块，大家都很激动。李国藩也够狠，到党校学习就是学习，连西河的市委常委会都没有回来参加过，虽然对市政法委和公安局的工作情况了然在胸，但既不指示，也不干涉，完全放手给黄杰和政法委常务副书记。所以，大家和李国藩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了。就连黄杰到京城办事，想见李国藩，也由于李国藩真的很忙而作罢。 和黄杰、陈帮福握手后，李国藩说到：“晚上我到局里去，有事商量。” 到了市委的接待宾馆飞鹤宾馆，大家分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李国藩的住处也安排在这里，但被李国藩推辞掉了：“我家离这里就五分钟路程，宾馆我就不住了。半年没有回家，也真得回去看看。” 李云笑道：“你老婆已经做了企业的老总，进了京城，家里也没有暖被窝的。怎么，国藩，是不是有什么红颜知己啊！” 李国藩笑道：“呵呵！倒是想有啊！可党校学员要求的严啊！没办法，光棍着吧！” 两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宾馆门口都是武警站岗，还有便衣警察在周边巡视，戒备森严。 丰盛的晚宴用毕，财政部计划司江山司长拉着李国藩的手笑着说道：“国藩，到了你家了，是不是该尽地主之谊了？”两人在大厅的一角站住，江山了一颗大中华给李国藩，两人点燃后吞云吐雾起来。 “国藩啊！我们这些人，和你们市委书记市长不过是平行的级别，而且现在的身份就是中央党校的学员。就算林局长也不过是享受副部级待遇而已。接机来多少人关系不大，但前面警车开道，主要路口警察封锁，安保工作按照二级安排，我看有些不妥。老弟，这可有点太张扬了。”江山认真地对李国藩说到。 安保二级标准是政治局委员、人大副委员长、政协副主席这个级别的人才能享受的到的，也就是副国级人员。当然这里还有一些细分的区别，但统归是二级安保。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在飞机上我就给林局打了电话，跟他说这样高规格的接待有些过分。他正忙着和大家寒暄，只是答应了一声。一会儿西河的领导们走了，我还得和他说，必须的降低安保标准。否则，弄得鸡飞狗跳的，会被老百姓骂娘的。” “呵呵！国藩，骂娘也会只骂你。因为老百姓会认为你在中央党校学习，把学员们带到你开创出奇迹的地方炫耀一番。可我们的调研要几天时间，要是天天警车开道，主要路口都是警察把守。还不影响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啊！老百姓不骂才怪哩！”张宫接过了话茬。 张宫和吴敏学走了过来。张宫是市长，当然会知道这里的厉害。老百姓飞飞扬扬的骂娘会被传到网上。也许一盒烟、一块表、一句话都能断送一个官员的前程，要是千夫所指，凭借现在的舆论传播度，还不得把官员用唾液淹死。 “嗯！吴大哥，张大哥，我去找林老师，他是培训局局长，必须得和市里谈，马上把二级安保标准撤掉。还有，我也会和李云书记周晓市长谈这件事。”李国藩还有个杀手锏，但要担着违背市里决议的风险，不到非使不可，他还是不希望用。 林清风张长河等中央党校的带队老师正和李云、周晓以及市人大、市政协的领导相谈甚欢。李国藩走了过来。 “哎呀！来来，国藩，到了你的家乡，怎么还往后靠啊！”林清风笑着喊李国藩过来。 李国藩一笑走了过来说道：“正好各位领导都在，作为这个培训班的班长，我有个意见要正式向学校主管局长和西河市接待单位提出来。这次接待和安保工作都不符合党和国家的有关规定，已经出了标准太多了，如此破格的接待，我们班里的同学们都产生了想法，怕在群众中产生负面的舆论。班级里也有市委书记和市长，他们对我市接待工作规格如此之高、安保如此之严深感不安。” 林清风一愣，在飞机上李国藩给他打电话，他心内很是责怪李国藩多事。本来想等接待他们的西河市领导走了再和李国藩聊聊，没想到当着西河市四大领导班子的面，就把这件事情给提出来了。 张长河可是一惊。他看出来这里好像布个什么局，还没有参详透。李云同样是一惊。他有些后悔，凭着李国藩的睿智，自己搞的这点小把戏估计被他看破了。那就得死赖到底了。再说，自己盯着李国藩，还真忽视了其他人员。天啊！那些人都是与自己平行的市长市委书记乃至厅局司长，谁的政治智慧会比自己低？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得以市里高度重视，省委也同意高标准接待来搪塞啦！ 于是李云笑道：“国藩，你怎么还变得小气起来了？本期学员高标准接待，是市委研究的意见。也请示了省委同意。孙书记还会来与各位见面。你是西河班子的一员，不会小气的连这点接待标准都计较吧！哈哈哈哈！” 李国藩点着一颗烟，吐出了一个烟圈，严肃地说道：“既然是市委的决定，作为市委常委，我服从，但我保留个人意见。林局长，作为党校中青班的班长，如果西河市安保标准还这样高的话，我会与同学们商量之后，拒绝这次调研活动安排，并将会把我们的意见书面报告给校本部。” 林清风愣了，李云和西河市的班子成员也愣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党校生涯之调研（四） 李云和西河市的班子成员告辞离开了宾馆。林清风不满意地对李国藩说道：“李国藩，你是什么意思啊？西河市的班子给了我们这样高的接待规格，有什么不好吗？这是对我们调研工作的重视，是给我们中央党校的面子。再者说，这也是h省委同意的。你怎么如此多事呢？” 李国藩叹了口气：“林局长，您不是没看到，对我们的接待规格已经过标准好多倍了。明天要是去临泉和新春镇也是这个情况的话，那会影响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前面警车开道，路边警察封道，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的调研？这简直就是来摆官架子。还会有老百姓同我们说实话吗？再有，这样的阵势要是通过网络传播出去，网友的跟帖还不用舆论把我们淹死。我们这个班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党校会怎么看我们？中央会怎么看我们？” 林清风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国藩，你这样做，不是扫了西河市委的面子吗？将来培训结束，你怎么回来工作？怎么和班子搞好团结？” 李国藩苦笑了一下：“林局长，我也想过。可与我们这次培训班面临的被老百姓骂比起来，我的事情还好处理。” 林清风也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和h省委沟通一下吧！”说完，把电话打给了h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左志高。 左志高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毕竟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和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在西河市接待这些学员。李国藩和李云公开闹翻了的情况，两人都分别汇报给了左志高。左志高也在思索，这不是什么大事，李国藩怎么就如此敏感呢？ 想了几种可能出现的后果，最后想到了舆论。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李云给李国藩做的局。 新春镇的经济奇迹既然是李国藩创造的，现在又如此高调的来进行调研总结，甚至要以此次调研结论作为国家经济展方式的指导，就说明李国藩对此应该非常重视。党校选定临泉和新春作为调研的对象，这就会让人联想到是李国藩在自吹自擂，借以抬高自己。如果调研时安保工作搞得如此高调，可是一共要四天时间，那么李国藩一定会成为舆论的众矢之的。负面影响会非常大。就算是省委和中央知道这里没有李国藩什么事，但舆论在当今绝对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前程。本来来调研是抬举李国藩的好事，如此一来，反而会因此降低李国藩的声望，甚至会对中央党校中青干训班产生负面的影响。老百姓也会对李国藩产生反感。 作为原来国云飞的铁杆部下，左志高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h省生，那会使国云飞不满，还会影响到h省的声誉，甚至会被中央领导怀疑h省领导的政治敏感性。这么简单的事情上都会犯如此幼稚的错误，简直是不可原谅的。另外，也不能叫李国藩背这个黑锅。必须得制止西河市这种行为。 作为省委政研室主任出身的市委书记李云，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要么有欠考虑，要么有意为之。如果是后者，就值得怀疑此人的叵测居心和人品。 接着，左志高又接到了林清风打来的电话，要求降低安保标准。 于是，左志高给省委书记孙长林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担心。孙长林听了左志高的分析，也明白李云的做法确实欠妥，于是给李云打了电话，让李云降低保卫标准，但要确保调研工作顺利进行。 李云回到家，心里挺高兴。不管最后安保标准降低与否，李国藩与西河市的班子不和暴露在了表面，省委在李国藩培训结束后，不会不考虑这个因素。这样，李国藩能够再回西河任职的希望就很渺茫了。也算是成功地阻止了一个强有力的潜在对手来和自己竞争市委书记的位置。 接到孙长林的电话后，李云赶紧汇报了自己安保工作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考虑来的调研人员都是各省或者中央部委司局厅级领导，担心有群众趁机闹事，不好控制。也是为全局考虑。至于李国藩提出异议并且要单独向中央党校汇报之事，李云感到李国藩是小题大做，误会了自己，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好心。这样的领导干部，今后回到西河，真的很难很好地配合工作。 孙长林对李云的印象本来挺好，现在李云又是完全投靠自己这一边的大市市委书记，当然要好好安抚一番。同时告诫他要五湖四海，要有包容之心。作为班子的班长，就要有海量的胸怀，才能团结广大同志，共同做好事业，为老百姓造福。 李云当然会很好地表态了。 和孙长林通完电话，李云很得意：看来，李国藩回归之路被堵死了。现在，就要着手考虑西河市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的人选。 当晚，李国藩回到了公安局。局班子成员都在办公室等着他。 到会议室坐下，大家乐呵呵地和李国藩开着玩笑：“领导，这次培训结束后，是不是就要高升了？该请客了吧？” 李国藩了一圈烟，笑道：“就是培训嘛！诸位又不是省委组织部长，提升不提升谁知道啊！” 大家聊了一会儿，李国藩问道：“这次安保工作怎么搞的这么隆重啊？局里的干警是不是出动了一半来搞这项工作？” 黄杰笑道：“局座，这可是市委的安排。市委对这次调研工作非常重视，给局里下了严令，必须得保证学员的安全，并要防止上访闹事情况的生。这些学员放到西河都是市长市委书记的级别，我们可一点都不敢怠慢。这不，连各县都抽出了警力，协助做这项工作。” 李国藩吸了一口烟：“要相信我们西河的群众是有觉悟的。再者说，就算是来的几十人是厅局级领导，也没必要把安保规格提高到二级安保水平。这可是接待中央副国级领导的标准，我们都不够格啊！这样的话，明天通往临泉的道路不都得戒严？四天时间，对老百姓日常生活影响可不小啊！” 陈帮福答道：“嗯！李局，市委确实命令我们明天通往临泉、新春的道路都要戒严。我们已经安排下去了，警力部署都到了位。” 还没等李国藩说话，黄杰的电话响了：“喂！黄局长吗？我是李书记的秘书。李书记叫我通知你，明天的安保降到保证学员的安全即可，取消二级保卫级别。警力可按此意见进行调整。” “好的，我们执行命令。”黄杰放下电话，对李国藩说到：“市委已经通知我们取消明天二级保卫的命令，安保按日常工作安排进行。李局，听说这件事上你和李书记他们有些不同意见？现在好了。” 李国藩没有言语。他知道，自己和李云在这件事上已经在心里产生了裂痕，不太好弥补啊！还有半年就要结束培训工作了，到时候自己会到哪里工作会很难说。到时只能听省委安排了。但是，现在自己还是不想到中央部委工作，因为毕竟自己仅仅担任了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地方工作经验还不足，需要积累更多的地方工作资历。部委的工作开阔视野、全局观念都是真的。可失去了地方工作的忙碌，李国藩自己觉得会每日无所事事。 在新春和临泉四天的调研进行得很顺利。学员们在这里才深切地感受到李国藩在老百姓和基层官员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崇高，是多么受老百姓拥戴。他简直就是老百姓和基层官员心目中的神。 对临泉市和新春镇经济的展，调研的学员们都非常震惊。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原来对临泉和新春停留在材料中了解的学员，在这里才明白什么叫展，什么叫现代化企业，什么叫大型企业。这些人可谓见多识广，各类企业没少见到。加之这次在经济达地区调研的情况得到的资料也不少，可到了新春，才真切地感受到，这里的企业一点不比那些经济达地区差，甚至有过之。同时，这里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和安居乐业程度比那些经济达地区要平衡的多，要好得多。在经济达地区，有钱人毕竟是少数，大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仔。这些人在艰难地苦度岁月，每月拿着可怜的活命钱艰难度日。可在临泉、在新春，却真正是共同富裕。老百姓的福利水平在全国都是前几位。在这里生活就是一种安逸和幸福。 调研带给大家的震撼还不止这些。一个原来名不见经传、平凡而普通的小镇，现在已经展成一座城市的雏形，完全是凭借自身的实力取得的辉煌，这就不得不佩服这一切的创造者李国藩，不得不佩服李国藩前的眼光和预见力乃至魄力。他在这里老百姓中的威望，恐怕谁也替代不了。 临泉市的班子都是原来李国藩的下属。他们对李国藩那种自内心的尊敬任谁都看得出来。李国藩即便不在这里当领导，可他还是这里的精神领袖，是别人无法替代的精神领袖。他在这里的影响力，不是随着人的离开就变淡了，而是越来越浓。特别是前后对比之后。 大家结束了在临泉和新春的调研，在与西河市领导班子及省委党校领导交流话别之后，就带着调研结果，满载而归，回到了中央党校。 黄龙现在对李国藩服气了。他没有想到，在边陲的省份一个普通的小镇，会有如此的经济奇迹出现。原来被自己敬佩的五体投地的华鼎总裁王琳琳，现在与李国藩比，也觉得光环黯淡了不少。看来，李国藩之所以能够破格进入到这期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确实是真有水平，真有业绩。不佩服都不行啊！ 但佩服归佩服，心里的芥蒂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反而因为李国藩在临泉和新春为他自己竖起了丰碑，使黄龙更加嫉妒起他来。也就是因此，才导致了后来黄龙坚决查处国海集团在建项目违规的情况，才导致黄龙离开了政府主系列，也才造就了一位世界级的建筑大师。 李云在李国藩走后，心情变得分外舒畅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向省委建议，鉴于李国藩在中央党校学习，西河市的政法工作和社会治安需要强化管理，建议省委免去李国藩在西河兼任的职务，另任用新的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 虽然这个建议极为秘密，只对省委书记孙长林和组织部长谈了，但还是被李国藩知道了。组织部长和李国藩的岳父麻东升是一个单位的老朋友。对麻东升的女婿、原省委书记国云飞的儿子李国藩一直看好。现在李云不顾官场大忌，甚至不怕得罪先前的老领导、现在的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国云飞，心下非常吃惊。这个李云啊！这不是丧心病狂嘛！已经做到了市委书记这个层次，还如此的幼稚，让这位老组织对李云的前途一下子判了死刑。于是，他和伦化市委书记麻东升透露了李云的这一建议。麻东升听了挺吃惊。就打电话问李国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国藩把情况一说，麻东升想了一下道：“没关系，你静观其变好了。” 孙长林虽然是技术权威出身的领导，但到了这个层次，政治智慧自然是水涨船高。他听了李云的建议，没有表态。但心里对李云如此急于把李国藩弄走大不以为然。国家的势力是你小小的市委书记就能抗衡的吗？再说，李国藩的政绩明摆着在那里，是一座无法逾越的丰碑。李云此举实在是太不明智。得罪李国藩，就是得罪国云飞，甚至是得罪一号。就算是没有得罪一号，得罪了穆梁栋，对李云也没有好处。要知道，穆梁栋这个中组部的部务委员兼干部一局局长，管的可是副省级以上地方领导的考核。李云要想进步，通过中组部考核这一关，可就难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国海集团京城分部 中央党校的培训工作步入了后阶段。学习任务相对轻松起来。李国藩也有机会经常性地回家居住。好在他的奥迪车在党校里放着，现在这部车快成了同学们的公车了。 各调研小组都交上了自己的调研报告。集体的报告是大家讨论，一人执笔，最终再讨论修改。而每个学员又得上交一份自己撰写的调研报告，选题自定。整个调研报告最后汇总到培训局。 党校党委和教委会对此次调研非常重视，接到经过教务处筛选上报的调研报告后，组织专家对调研报告进行了审查和评定，优秀的报告结集后上报到中央。其中，《关于新春镇经济展情况的调查及理论探索》一文，不但获得了学校的好评，还得到了中央政研室的高度重视。 这份报告是班主任张长河亲自执笔、大家集体讨论通过的。老师执笔这个情况在学员的调研中并不多见，大有越庖代俎之嫌。不过，这也正符合张长河此时的心态，所以他也不在乎别人的诟病了。而是拿出浑身解数，把这份报告写得四平八稳，真知灼见蕴含其中，犀利文笔令人叫绝，分析建议老到中肯，理论归纳契合实际。可以说，这份报告既体现了张长河的水平，又使得报告层次因为有张长河的生花妙笔而大为生色。让中央政研室的专家学者和党的经济理论工作者都对报告拍案叫绝，大赞文笔了得。 张长河在大学时，就有京大第一笔的美誉，否则也不会分配到中央党校工作。这次到临泉市和新春镇调研，两件事对他产生了震撼。一是李国藩在西河市安排的规格安保和接待中，敏锐地现了问题，并且不怕和上司撕破脸也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坚决止住这种可能会产生很坏的后果情况的生。从这里，张长河看到李国藩的政治嗅觉灵敏，能够迅现危机所在。同时，破解之道也很老道。就算是安保级别没有撤销，那和李国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根本不会在上级那里对他产生什么坏印象。因为该做的他都做了。之所以不在乎和市委书记闹翻，因为现在的李国藩，更注重的是民望。市委书记对这个功高盖主的年轻人只有想方设法进行不露声色的打压，而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他怎样。凭着李国藩的政治智慧和人脉关系，打压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件事就是新春镇带给他的震撼。张长河是南方经济达地区的人，在党校多年走访调研了很多地区。他对新春也有过关注，当然都是从一些文章里和电视上。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次见到了真实的新春镇，见到了真正共同富裕一个典型，见到了社会福利和民生保障做得如此之好的一个副县级镇，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新春不占天时地利，唯一可用的就是人和。而这个人和，也是李国藩产生的凝聚力促成的。当时的李国藩，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却开创了如此安居乐业的一方水土，不让人佩服是不可能的。 再有，张长河现在也了解了李国藩的一些身世情况，听说了李国藩和学员们在港时受到的恭敬情况。这样年轻，后台如此硬，业绩如此彰显，实力如此雄厚，这不就是展翅的雏鹰，用不了多久就会翱翔在万里蓝天，俯视大地群山吗？ 苦苦寻找明主，明主就在眼前。难怪卦象显示自己的机遇就在这个班。 所以，先把自己的水平展示出来，而且展示的还是和明主有关的水平，先投个桃子过去再说。 这才有张长河煞费苦心，用生花妙笔把新春的调研报告写得文采飞扬，极其深刻。希望以此来博得李国藩的青眼。 随着这篇调研报告被评为本次调研所有报告中的第一，而且受到了中央政研室的好评，随后又分给政治局委员、各省省委省府，作为经济展方向的参考，之后在结集出版时，这篇报告没有加进集子里，而是单独行的小册子。新春镇这才真正在全国党政系统产生大的影响，引起了官僚们的重视。 张长河这个桃子投对了。李国藩也是人，还没有脱离人间烟火，还没有脱离虚荣和成就感。对这篇调研报告经过中央下和之后的单独出版产生的反响，他心中也是得意非常。毕竟自己的成果得到了从上到下的肯定。别说放在仅有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就是放在在宦海里扑腾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乃至退休在家的老干部，也会因此而激动。自然，对文章的作者，班主任张长河，李国藩心里也是充满了感激，并且非常佩服张长河的文笔和扎实的理论功底。这可不是谁都能装出来的。没有深刻的认识，没有高深的理论修养，没有经过多年调研实践及开阔的视野，想写出如此深刻、惊动天听的文章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也就奠定了今后与张长河合作的基础。张长河后来自己感叹，要是自己对国学经典《易经》没有深刻的钻研，或者是拘泥于所谓破除迷信不信不用，那就不会有如此的预见性，可能就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也根本不会找到可以给自己展空间、值得自己辅佐的明主。更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和权柄。看来，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得改一改，应当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机缘。机缘人人都有，抓住了，前途一片光明；放过了，再打拼，也是事倍功半。 国海集团京城分部建设的一期工程竣工了。一期工程只有分部二十层的写字楼和二十二层的国海商厦。写字楼就是分部的办公大楼，还有部分楼层出租给了国内外有实力的大公司。 麻**的办公室在十八楼，有着一个专用车库和专用电梯。整个十八楼除了麻**的办公室，就是京城分部财务、行政两个部门，一共三十多人在这个楼层。上面的两层楼现在作为京城分部重要部门工作人员的宿舍，毕竟国海公寓楼和商品住宅安排在二期才能建设，暂时就得将就了。 京城分部现在的工作人员一共有七百多名，十楼以上都是国海各部门的办公室，国海证券部在十六楼办公。 一楼大厅也是国海集团在管理，仅保安队伍就有四十多人轮流值班。二楼到九楼租给了国外和国内的几家大公司，其中就包括深圳的华石科技京城办事处。 星期日，李国藩驾车来到了国海集团京城分部。在一楼大厅被前台拦住了。前台小姐很漂亮，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从语音里还是听得出，这是个南方姑娘。 “先生，您到哪家单位？有预约吗？” “噢！我到国海集团。嗯！总经理办吧！”李国藩笑着答道。 “您和总经理预约了么？”前台小姐问道。 “啊！没有。”李国藩老实地回答道。 “哦！先生，对不起，总经理正在开高管会议。她吩咐现在谁也不见。您还是预约之后再来好吗？”小姑娘面带微笑，但语气不容拒绝。 “这样，我在这里等一下。你给行政部打个电话，就说李国藩求见麻总，让他们转告你们总经理一声。”李国藩笑了笑说道。 可能是前台的小姑娘看李国藩器宇不凡，英气*人，觉得应该不是一般人。而且也不会是总来打搅麻总、追求麻总的那几个纨绔类型的人，就答道：“好的，你稍等。”接着就拨起了电话。 李国藩还真是第一次来京城分部，就连落成典礼时，因为正在外面调研，也没能出席。当时，京城名流、高级官员和各路企业家可是济济一堂，足有八百多来宾。仅各种礼品和祝贺红包，折成*人民币价值一千多万。 落成典礼全都是麻**组织的。张海过来后，看到麻**把典礼组织的如此隆重而不落俗套，大为赞赏。也为麻**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成功地转换了角色而高兴。他给李国藩打电话时，狠狠地表扬了一番麻**，并且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李国藩这个甩手掌柜地。把李国藩弄得很郁闷。 这次抽出时间来到京城分部，看到这里管理的如此严谨，很高兴。他饶有兴趣地在大厅里参观起来。 大厅富丽堂皇，高贵不凡。清一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高高的穹顶上几盏硕大的水晶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四处用玻璃幕墙围起来的会客间休息间气派高雅，里面摆着进口的真皮沙和红木茶几，休息间里还悬挂着名人字画。墙上是巨大的琉璃装饰画。前台后面的墙上是潇洒飘逸的金色大字：国海集团公司京城分部。这字当然是出自李国藩的手笔。大厅里还摆放着若干盆绿色植物和四个硕大的瓷瓶。 大厅的装饰属于中西合璧。但还是以现代化和实用为前提。各家入驻的企业名录在大厅的侧面玻璃窗里摆放着，清一色的国际国内有名的大企业使得这栋写字楼增色不少。而通到这些企业的电梯和国海集团的电梯是分开的。 李国藩正在观赏大厅的装修风格，前台服务小姐走了过来：“先生，麻总的秘书过来了，请您去麻总的办公室。” 李国藩笑了一笑，跟着前台小姐来到电梯前。不一会儿，下来的电梯到了一楼，里面出来位身着职业装的美女。前台小姐恭敬地招呼道：“楚秘书您好。这位就是您要接的客人。” 楚秘书没有理会前台小姐的招呼，转而恭敬地对李国藩说到：“李先生，您跟我来，麻总让我带您走专用电梯。”接着又对前台小姐说道：“总经理有交代，这位李先生来到公司，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不要拦阻。也不要多问为什么。要到总经理办公室，就直接走总经理专用电梯好了。” “是。”前台小姑娘很惊讶，总经理专用电梯里面装修的非常豪华，只有总经理和这位楚秘书以及总经理办的小姐大姐们可以使用。就连副总经理都没有这个权利。不坐专用电梯，到了十八楼，想要进入到麻总的办公室，要经过好几道关卡，挺麻烦的。而这部电梯却可以省去这些麻烦。 这个男人是谁呀！咋就这么牛呢！再来公司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莫非这人是麻总的老公？哎呀！麻总的老公听说是个公务员，能有这么帅气吗？ 楚秘李国藩和麻**的关系。她是麻**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刚毕业的研究生招聘中招到了公司。因为这个女孩是h省农村的一个女孩，而且家庭条件不算好。父母均丧失了劳动能力，靠国家低保维持着生活。这个女孩非常要强，在县城的中学考取了清华，并且靠勤工俭学完成了学业。研究生是校方推荐的，而且还给了她兼职做助教的职务，每月可以领取一些工资补贴家用。完成学业后，校方本来推荐她直接读博士，可她考虑到家庭生活的困难，毅然放弃了学业，出来应聘，希望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帮助父母解决家里的困难。 麻**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世，就把她调到了总经理办公室，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感到这个姑娘人美丽、聪明，还很有才华，处理事情得体稳重，很是喜欢，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做秘书。这可就是高级秘书了。同时，又答应她等商品住宅盖起来后，送给她一套百十平米的房子，可以把父母接过来住。 现在楚秘书拿着八千元的月薪，还有红包。而且麻**知道她家情况后，又给了她两万元接济父母，使父母的生活有所保障。这些都把消除感激得够呛。现在她死心塌地为麻**工作，成了麻**身边的第一红人和绝对心腹。 只是她毕竟来的时间晚，对麻**的家庭情况了解的有限，不知道李国藩就是麻**的老公。但麻**竟然叫此人直接乘专用电梯上楼，显然关系不一般。再者说，来人的气质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而且此人也太帅气了。显然，这个人不是像魏普丰那样的一个纨绔。 最近，有个京城富丽达公司的大老板魏普丰，也是个官二代。在一次企业家聚会上，他见到过麻**，一下子惊为天人，被麻**成熟的气质和美丽的容貌吸引了，时常打电话或者来公司骚扰她。搞的麻**很头疼。 这家伙的老爸是京城常务副市长魏斌，在京城做生意，麻**也不想惹麻烦。实际魏普丰只是知道国海集团是家上市的大企业，很有实力。至于说麻**的身世背景，他一点也不知道。他还以为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实力和关系，对付一个外来的企业，搞定一个他们的美女老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要是他知道，这位美女老总的公爹是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国云飞，而爷爷就更厉害了，乃是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元勋、原军委副主席国长山，说啥也不敢在此撒野 第一百八十九章、赔牙与赔礼（一） 李国藩和楚秘书到了十八楼，麻**没有接出来。虽然夫妻有二十多天没见面了，可麻**真的太忙了。就算是麻**聪明绝顶，可原来毕竟是政府里的公务员，根本没有接触过企业。现在不但接触企业，而且是管理企业。如果管理的企业小还好说，可现在京城分部的业务量达到了五六十亿。还有，京城分部本身的二期工程也正在紧锣密鼓建设中。虽然有几位副总和其他管理人员在协助她工作，可倔强的麻**根本不想做摆设。既然是总经理，就得履行其总经理的职责。这就要迅熟悉国海的整个业务流程和各种专业知识。 不错，她成为不了专家，但必须得成为行家。这样才能在工作中得心应手。 现在，离得心应手还有一段距离，可她已经被几位副总赞佩不已了。这么快就能进入角色，而且眼光和见识都不低，可真的不简单。 刚刚召集几个副总和几个总监开会，研究了一些事情。秘书楚红进来附耳告诉她，有个叫李国藩的求见。麻**一听李国藩来了，赶紧安排楚红到楼下把他接上来，同时吩咐，来人愿意到哪里就到哪里。上楼之后可以直接到小会议室。楚红答应一声就走了。 李国藩跟着楚红走进了小会议室。刚才因为楚红是附耳和麻**说的话，大家也不知道楚红接谁去了。等李国藩走进来，不少人见过李国藩，还有的就在沪上听过李国藩训话，接过李国藩的红包。现在一见李国藩进来了，不约而同刷地站了起来，鼓起了掌。更有一位在国海开始就在企业里一直工作到现在的老高管，顺口就冒出来一句：“哎呀，老大来了。”说完知道自己失言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麻**也站了起来，笑道：“国藩，你可比我这个总经理威风多了。他们见到我，可从来没有像见到你这样欢欣鼓舞。哼！今年的红包我来。看你们怎样对待我！’李国藩笑了：“**，你也太霸道了！我就一次红包，权力现在就被你剥夺了？好好好。诸位，你们可得小心你们的麻总，态度要是有一点不恭敬，可能就要少收入十万元。嘿嘿。” 众人跟着开怀大笑起来。 李国藩坐在了麻**旁边，大家也都落了座。 这时，楚红才知道，来人就是麻总的老公。听说麻总的老公是个公务员，就这个年纪能当上啥级别的干部？正科？副处？估计这都高说了。他怎么就不辞职来帮麻总呢？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大家讨论的挺激烈啊！”李国藩问道。 “老大，你说说，现在我们在京城弄了五块地了，有九百多亩。加上现在在建的几处楼盘以及我们自家的二期，可以说战线拉得太长了。老大，我觉得应该收手，不要再花力气拿地皮了。这得占用多少资金。”说话的还是那位老高管。他现在是项目总监。 “大家是什么意见？”李国藩问道。 “我认为还是得接地皮，要知道这玩意儿是紧缺资源。我们现在手里的五块地皮价格都比买的时候翻了两番。干什么能有这个暴利？我看，只要资金允许，继续接才是上策。”另一人说道。 “**，你是什么意见？” “我觉得应该少接。毕竟占用资金量太大了。”麻**郁闷地说道。 李国藩扫了一眼会议桌前京城分部的高管，严肃地说道：“继续接地皮，能够搞到手的就搞到手。我知道京城分部资金由于建设分部大楼占用的比较多。现在手里只有两三个亿了吧？不要紧。我手里还有五个亿现金，西河建行给我们的授信额度是十亿元人民币。农行还有四个亿的授信额度，这就是十九个亿，估计这些资金能搞到几块地皮。不要犹豫，该收的地块一定要收。 大家会奇怪，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占用这么多资金用在地皮的收购上呢？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我们公司没有开始建筑的地块，升值了多少啊？京城的经济展日新月异，国家的经济展同样是一日千里。那么，房地产业必然会是经济展的领头羊。无论是地产还是房产，升值的潜力都非常巨大。有多少世界级富豪，原来都是靠收购了低价的房地产，而后随着经济的展，房地产成番论倍的升值，从而一跃成为大富翁的。 另外，京城的建设大家都看中了五环以里的地皮。我说这是目光还短浅。五环以里的价位较五环以外乃至郊县贵了数倍不止。大家既然能看到京城经济的展，就应当能预见到京城将来会向五环以外大举扩张。现在把五环以外的地皮圈起来，建设简易的加工厂甚至养殖场，用不了多久价格就会有个飞跃。那时我们再改变用途，升值潜力非常大。 还有，大家看到京城地铁线旁边的房价和地价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出一大截，这也就给大家提了个醒，这次吃进地皮，一定要先和京城规划部门搞好关系。哦！对了，建设部长家的老大和我们国海有合作的业务，可以通过他把京城三年五年建设规划方案搞到手，吃进五环以外靠近地铁周边的地皮。 资金不成问题，我再说一遍，资金不成问题。” 楚红在旁边听着，做着记录，心下很吃惊。她现在才知道，国海集团的太上掌门原来是这个比张海总裁还年轻的小官僚。五大三粗却又威风十足的张海与这位风度翩翩，儒雅潇洒的帅哥比起来，不知怎么搞的，李国藩却让人感到既亲切，对他又不可有一丝一毫的不尊重，否则，会死的很惨。比张海可怕多了。 散会后，李国藩来到了麻**的办公室。这是个四套间，外面是秘书室，里间是会客室、办公室、休息间。休息间里有洗浴间。 秘书室是楚红的办公室。楚红办公室外，是一个过道，之后是行政部行政总监办公室和行政部大办公室。行政部对面是财务部。 会客间布置的非常典雅，李国藩和麻**穿过会客间，直接来到了三面都是巨大玻璃窗足有一百二十平米的办公室。楚红也跟了进来，把茶具摆好，给李国藩和麻**倒上了清茶，就离开麻**的办公室回去了。 刚坐下，麻**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来电显示，气恼地关了机。骂道：“这个苍蝇，真讨厌。” 李国藩不解地问道：“什么人惹你不高兴啦？” “哼！富丽达国际贸易的魏普丰。在一次企业家聚会上和他认识的，之后就纠缠不休。他爸爸是京城常务副市长魏斌。我也是考虑咱们的业务在京城，不想得罪京城的地头蛇。所以就没有和他闹翻。现在这家伙越来越变本加厉了。”麻**气恼地说道。 李国藩脸上闪过一道冷光。“哦！真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好了，慧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当晚，李国藩和麻**一起回的四合院。小慧慧一见爸爸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李国藩当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马，又给小慧慧讲了五六个故事，小慧慧才睡眼朦胧地被阿姨送到她自己的房间睡觉。李国藩夫妻自然要好好亲热一番，久别胜新婚嘛！ 第二天，李国藩回到党校。他想起了那个魏普丰，于是给白二打了个电话：“保武，帮我查一下京城富丽达国际贸易公司的魏普丰，他爹是魏斌。” 一会儿，白保武就回过话来：“他们这个公司主要做粮油贸易，和美国、欧洲、澳洲都有往来。每年贸易额在两亿美金左右，行业内挺有影响。魏普丰挺风流，据说栽在他手里的演艺界戏子可不少。生意的事他基本不管，每天只是做泡妞的事。魏斌是荣总理的原秘书，下派到投资集团担任了一段总裁，现在又回到主系列。听说有可能要进国务院系列，到保监会当主席。” “嗯！老二，帮我约一下子魏普丰这个小子，就说国海集团麻总裁的丈夫要见他。”李国藩严肃地对白保武说道。 听到李国藩话语里含着的冷冷杀机，白保武吃了一惊：“咋？李哥，这家伙惹到嫂子啦？”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最近骚扰你嫂子。我得教训一下他。” 白保武也大怒。妈的，你魏普丰是什么东西？敢惹老大？就连荣国威都对老大很尊重，你个原秘书家的崽子敢惹他，唉！魏普丰，你死定了。 白保武是通过几个转弯的朋友把魏普丰约出来，在京城的一家会所和李国藩见的面。当然他也带着几个弟兄在这家会所他们见面的房间隔壁摆了一桌，喝着酒。 魏普丰是带着几个保镖来到这里的。他听说是国海集团京城分部麻总的老公找他，心下嬉笑不已：我靠！什么人都敢来找老子？老子就要泡你的老婆，你能把老子咋样？这个面当然要见。于是，带着四五个保镖就来了。 李国藩只带着小时。小时自从李国藩进京学习，就一直在京城里。平时就住在国海京城分部的员工公寓，李国藩有事，他就会开着李国藩从西河市带来的奥迪，跟在李国藩身边。小时现在的身份是西河市副科级侦查员，但工作分工就是给李国藩开车。 魏普丰进到包间，看到李国藩，眼睛一翻道：“你就是**的丈夫？哦！我是看在**的面子上来见你一面。呵呵！你有个好老婆，看来是个吃软饭的。谈谈吧！开出条件。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是有说话权的。” 一个保镖喝道：“知道魏总裁是谁吗？京城富丽达国际贸易老总，魏市长的公子。你老婆有魏总撑腰，在京城的生意还不顺风顺水？真是，还约见魏总。这也就是看在麻总的面子上，否则，哎呀……” 一声惨叫从这个保镖那里传出，原来，李国藩讨厌这家伙唠叨，示意小时叫他闭嘴。小时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把这个唠叨的家伙打倒在地，满脸都是血。估计这一拳会叫这小子鼻梁断掉。 小时动，李国藩也没消停，他的拳头已经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魏普丰的脸上。魏普丰的牙被打掉了四颗，脸上也因为倒地时刮在了什么东西上，出现了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就算是将来好了，也得落下一个大疤痕，让魏普丰颇为自豪的男星般的脸蛋就这样被李国藩给毁了，四颗牙也不知道跌落到了哪里。 几个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这些年跟着魏普丰身后，一直吃香的喝辣的，哪有人给他们屈受啊！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现在一见魏普丰和外号叫腚沟子的保镖被打倒了，愣了一下之后就扑了上来。他们哪是小时的对手啊！几个照面全趴下了。 会所的保镖们都过来了，他们可真的不敢动这些人，只好报警，等警察来处理。 不一会儿，警察到了。这些警察可都是京城的警察，魏普丰他们都认识。一见魏大公子魏总裁这个模样，心下都好笑，可见李国藩气定神闲地坐在沙上，理都不理来的这些警察，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于是带队的中队长说道：“会所有人报案，说你们把人打了。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两位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国藩点点头，指了一下地上的几个人说道：“他们呢？” “是你打了人，他们当然也要协助调查。不过现在人受伤了，要先送进医院治疗。你们得先接受调查。毕竟打人的是你们，还把人打伤了。”这个中队长看李国藩态度蛮好的，态度强硬起来。 李国藩笑了：“好吧！”就要跟着走。小时不干了，他拦在李国藩前面说到：“这不关他的事。人是我打的，要走我跟你们走。” 第一百九十章、赔牙与赔礼（二） 这时，白保武不能再呆着了，他走进了包房内，问道：“你们是那个分局的？把你们分局长叫来。” 小警察一见白保武口气如此之大，火气上来了：“你是干什么的？竟然敢让我们把局长叫来？太狂了一点吧？” 白保武哪惯着他这个小警察呀！冷冷地说道：“叫不叫是你的事。但这两个人你不能动。你要是能做得起这个主，就不要叫。” 躺在地下的魏普丰虽然满脸是血，但他透过余光见到了白保武。京城的太子党们都知道，有几个人是不能招惹的。其中就有这个国务委员、公安部长家的二公子。他不但身世显赫，还有一帮铁杆弟兄。遗憾的是这些铁杆弟兄都是太子党成员，而其中的老大就是国务院总理的儿子荣国威。 魏普丰也不敢招惹白保武。他一见白保武出现，就知道今天这顿揍可能要白挨。但他实在是不甘心啊！于是装着没有看见白保武，躺在地上用漏风的嘴吼道：“这两个人平白无故把我打成这样，老子跟他没完。” 小时掏出一个录音笔笑道：“是吗？我这里可有你该打的证据。小子，今天是领导打你，便宜你了。要是我动手，说不定你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以后见到我们躲远点。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警察不干了：“你黑社会啊！在这里还这么嚣张。走，到警局去。”白保武此时已经给京城的警局常务副局长郑确打了电话。这个常务副局长一听被打的人是魏市长的公子，有点犯难。白保武火了：“郑局长，要是这么磨叽，你这个郑局长就在副局长位置上呆着吧！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告诉你，李国藩。” 李国藩是谁郑局长真的不知道。他马上答道：“二公子，别着急。我马上安排处理。”放下电话，他急忙给姐姐家的老大王峰打电话：“小峰，你和白家老二关系很好。你知道李国藩是谁吗？” 王峰就是铁道部王部长家的王峰，现在因为西临铁路支线工程完成得很好，被铁道部评为优质工程，现在他已经升任中铁二局的副局长。 听到舅舅问起李国藩，王峰一愣：“大舅，李国藩怎么了？” “噢！他把常务副市长魏斌的儿子魏普丰打了。警察要带他到局里调查，可白家二公子拦住了，不许带人，还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小峰，你说我该咋办？给大舅出个主意。” “嗨！咋办？凉拌。他们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王峰着急地说道。 “小峰，你还没有告诉我李国藩到底是哪路神仙呢？” “哪路神仙？大舅，他就是国云飞的私生子，国长山的孙子。西河市的政法委书记。大舅，你的机会来了。得罪个常务副市长，交下了政治局委员的儿子和公安部长的儿子，太划算了。魏斌拿你有什么办法？不**他就是了。大舅，我和李国藩是好朋友。你要是和李国藩交往，将来的好处无法预计。”王峰说道。 “噢！老国家的人啊！那可惹不起。估计连当今老大都不会惹他们。好。这事我亲自处理。” “大舅，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王峰急道。 “在****会所。”说完，郑确挂了电话，去会所了。 王峰当然知道那个会所的位置，于是驾车前往。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反正就是罚几个钱，他也不在乎。至于扣分和吊销驾照，那是不可能的。 小警察可没有想到白保武竟然给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打了电话，而且就这么个小案子，副局长竟然亲自大驾光临，吃惊不小。接着，又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中纪委副部长的儿子，这就让小警察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郑确严肃地对李国藩说到：“你打人是不对的。打得怎样？”他反过头来问小警察。 小警察连忙立正回答道：“把人打掉了四颗牙。其他人员也受伤了。” “嗯！这么一帮人连两个人都打不过。你们这二位是干什么的？”郑确问道。 “我们都是公安系统的。这位是h省西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李国藩，我是他的司机、副科级侦查员小时。” “啊！一家人啊！好了。这件事情的生应该有原因。请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们动了手呢？”郑确笑着对小时问道。 小时一指白保武：“他手里有证据。” “嗯！李局长，不管怎么说，我们警察把地方上的人给打了，还打掉了四颗牙。这四颗牙的镶牙钱李局长得赔。还有，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代表市局请你们二位到局里坐坐，顺便也得喝个酒，压压惊。”又一指小警察：“赶紧把地方上的人员送到医院，记着，镶牙钱要由李局长出的。李局长估计没有带钱，我这里有一万块，先拿去，上医院。”说完，拉着李国藩的手就走了。 李国藩苦笑了一下，这京城的局长，也不怎么地！明显是交好自己，给魏普丰难堪。 小警察们也懵了：“哦！感情人家也是局长。西河市是个地级市吧？这个局长是市委常委，那不就是副厅级？感情和咱们分局长一般大。连那个打人的家伙都是副科级，估计警衔比咱们中队长还要高。还有，这家伙怎么和白老二关系那么好？还把市局的郑局给惊动来了，那几个公子哥也来了。这个姓李的这么年轻，肯定大有来头。得啦！这是咱管不了。还是赶紧把魏大公子送到医院吧！”三个人一合计，就叫来救护车，把魏普丰等六人送医院去了。 魏普丰可是窝囊透了。到了医院就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被欺负，还打掉了四颗牙。而市局的郑确来了，只是要求打人方赔牙，还把打人方带到市局接风去了。听说这个人是h省西河市的公安局长。 魏普丰的妈妈一听不干了，赶紧来找魏斌。 在魏斌的办公室，魏普丰的妈妈和魏斌吵了起来：“你这个常务副市长当的，人家都欺负到门上了，儿子快被打死了，你可倒好，还在这里稳坐钓鱼船。赶紧想办法出出这口气。连市局的郑确都敢欺负咱。真是窝囊到家了。” 魏斌一听这情况，心里的火一下子升了起来。他马上联系了魏普丰，问了情况。之后，便把电话打给了郑确。 “老郑啊！我魏斌。我问你，听说我儿子被打的事是你处理的？怎么没有一碗水端平啊！打人者是警察，还是局长，就可以逍遥法外，不作处理了？我们都的警察队伍什么时候执法水平低劣到如此程度？是不是该整顿了？” “哦！魏市长啊！您别生气。人家可给了我一份录音带，听说还有录影带在手里。普丰最近骚扰了人家的妻子，这才被打。我已经责令他们赔偿普丰的镶牙费。打人者是h省西河市的公安局长。应该说他是懂法的。魏市长，是普丰有错在先，人家打人在后。这件事您可以同普丰核实一下。”郑确回答的不卑不亢。 魏斌是了解他儿子的秉性的，知道这件事完全会是真的。于是就放下了电话。但他不相信郑确仅仅因为打人者是公安局长就敢得罪自己，看来这个公安局长有说法。 调查李国藩还不快吗！不一会儿，市国安局的信息回来了：李国藩竟然是国云飞的儿子，国长山的孙子。国海集团京城分部坐镇的老总就是李国藩的妻子。连李国藩的女儿现在每天都是住在国长山家的大四合院里。李国藩在京城也有一座四合院，比老爷子的小点。 “国家的人啊！难怪郑确不敢惹。我也不敢惹。都怪普丰这小子。什么人不好招惹，却去招惹国家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该，权当吸取个教训吧！希望四颗牙能够让他记住一辈子。”魏斌自言自语地说道。 魏斌的老婆还没有走，也知道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嘴里也不再嚷嚷了。 本来魏家想就此算了，可李国藩哪能就这么放过他们。第二天，还在医院没有出来的魏普丰就接到了几个电话，世界上所有的和他有往来的较大的粮油豆粕经销商和用户，全都不在要他的货了。这下子魏普丰可急了，满嘴在肿的不像样子的情况下，又起了一圈燎泡。 原来，李国藩从京城市局回到家，又给王琳琳打了电话。王家在世界上经营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其中，粮油制品和奶制品占的比重很大。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流经销商之一，每年此项的经营金额要过七十亿美金。世界上主要的粮油经销商都和她的华鼎粮油贸易国际公司有关系。至于从魏普丰手里进货的大经销商，都是看在魏普丰的富丽达国际贸易经营的中国国内粮油价位便宜，才来抓点货。这也就成全了魏普丰。但这些经销商没有一个敢得罪华鼎的。华鼎在国际粮油贸易中的国际地位是无与伦比的。 王琳琳对魏普丰的富丽达国际采取的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政策。毕竟要给京城常务副市长魏斌的面子。再者说，两亿美金的贸易额在魏家来说是个了不起的大业务，在王琳琳眼里却啥也不是。但所有国内与华鼎贸易有冲突的经销商资料华鼎都通过自己的研究机构掌握着全部资料，包括在国外的销售渠道。 接到李国藩的电话，王琳琳正好在美国，还是白天。她马上命令调出了富丽达的全部资料，把其中和华鼎有贸易往来的企业信息整理之后，通知这些企业：停止和中国京城富丽达国际贸易的往来，所有的渠道和货源由华鼎提供，价位执行与富丽达同等的价位与售后服务。 这些企业本来就与华鼎有往来，绝大多数还得依托华鼎生存和展。原来往来关系不密切的，大都是因为华鼎在客户的选择上比较挑剔，现在有了华鼎的承诺，又可以因为这件事和华鼎建立更深一层的关系，哪家不尽力而为。于是，纷纷给京城富丽达来合同暂缓执行的传真或电子邮件。富丽达的工作人员一看吓坏了，这些暂缓执行的比例竟然占到整个业务额的百分之八十。要是真的不执行，那富丽达只能破产。于是急忙给病中的魏普丰打电话。魏普丰一听也吓坏了，不顾嘴上的丑陋，叫手下赶紧把传真件拿到了医院。见到传真件，险些昏过去。 魏斌再给荣其行做秘国云飞有个私生子李国藩，也知道这个李国藩很了不起，竟然得到了当今一号的青睐。连荣其行都对这个年轻人青眼有加。王家的那个小丫头王琳琳，没有对哪家的公子或者才俊动过心思，却被这个李国藩迷住了。那时的李国藩不过是个县里面的小秘书。他们虽然没有名正言顺地结婚在一起，却有了孩子。而且很明显，王琳琳没嫁人，就是因为这个李国藩。 现在的王琳琳已经接掌王家的国际国内几乎所有的业务，她妈妈是华鼎集团的董事长，实际上已经不再管理企业的业务，都是王琳琳这个总裁在打理。 接到儿子魏普丰在医院打来的电话，听说自家的国际业务百分之八十要暂缓执行，魏斌吓坏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合同不能执行，自家的生意就得破产，仅仅损失就是自己无法承担的，说不定魏普丰的后半生得在监狱度过。 毫无疑问，这是王家出手了。 这个孽子啊！魏斌心里那个恨啊！他知道自己真的无法奈何李国藩，就是找到荣其行也不行。但相信李国藩会买荣其行面子。还有，荣大公子荣国威和李国藩关系较好，看来，还得请荣家出面，帮自家度过这道难关。 魏斌真的没了办法，只好找了荣国威。荣国威已经从白二哪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还不知道李国藩这次不但狠揍了一顿魏普丰不算，竟然要在经济上置魏普丰于死地。手段还真的很毒辣。这家伙可真惹不得。 现在魏斌找到自己，不管怎么说，魏斌都是老爸的秘书。要是在这件事上过于难堪，甚至企业因此而破产，老爸的面子也不好看。于是他约了一下李国藩，领着魏斌和魏普丰，在会所里和李国藩见面。 魏普丰戴着墨镜和口罩，见到李国藩吓得低头不敢出声。魏斌只得说话，为魏普丰不懂事，骚扰麻**向李国藩表示了歉意。荣国威赶紧向李国藩说到：“国藩，魏市长还有个态度，就是富丽达国际贸易的百分之五十份额，想通过你找华鼎做代理。毕竟华鼎是世界五百强。由这家企业做靠山，今后富丽达会做得更好。” 李国藩见魏斌道了歉，又交出了百分之五十市场控制权。这百分之五十就是一亿美金的贸易额度。至于这里面留给富丽达几个百分点的利润，完全有自己说了算。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次面子里子都有了，还有，荣国威的面子得给。到此为止吧！于是回答道：“好吧！魏市长，我接受道歉，也可以找华鼎试试看。这次国威大哥出面了，希望这场纠纷到此为止，也希望魏普丰魏总好自为之。至于镶牙的钱我会出的。” 魏家父子听了李国藩这番话，心里恨得要滴出血来。可脸上还得装出受教的模样。连称那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驻京办 麻**受了点委屈，最后被李国藩狠揍了一顿魏普丰，还从魏家手里夺过来一亿美金的粮油贸易代理权。就算是这块贸易的利润有十个点，和魏家一家一半，还可以得到五百万美金的纯利润，相当于四千多万人民币。 这个利润当然是王琳琳的了。可王琳琳不要。没办法，李国藩只好把这块业务交到了临泉县农村合作医疗和农村人口养老基金会下属的贸易公司。这个公司全权由自己的表姐李丽管理，而且采取的是股份制形式，全县所参加保险的老百姓都有股份，李丽自占百分之五十，是第一大股东。其实，这就是李国藩要加强对这块事业的管理。参加的人员无论是医疗还是养老都有了保障。是个集体福利性质的慈善机构。并且和国家政策性养老医疗都无冲突。 现在一下子有了每年可以进账四千多万的新业务，不但李丽懵了，连县委书记丁晓都懵了。 四千万，这是个啥概念。人家李国藩连这样的业务都可以舍得出来，放到基金里。这个胸怀还真是不简单。有了这样的进项，今后临泉的农民可真的有福享了。还有，李丽虽然是第一大股东，但她每年还要捐出个人整个收入的百分之八十作为基金会的资金加入到可以使用的款项里。实际上这样做的目的，李国藩的想法就是要把基金会掌控在自己手里，不允许别人染指。他可不希望一件好事最后变成培养贪污腐化分子的温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虽然临泉现在的经济非常好，可一下子就会增加四千万利润的企业还不是很多，除了几个大的集团有这个能力。丁晓心里对李国藩的敬意又增加了几分。 这些事都是李国藩在京城办的，李丽到京城办好这些手续，并接到了华鼎和富丽达的授权书就回到了临泉。接着又安排专人负责这块业务的对接等等不提。 转眼，春节又过了。李国藩在中央党校学习满了一年，马上就结业了。 这个培训，李国藩收获太大了，先实现了自己预定的交朋友的目标。他和班上五十名学员中的至少四十名成为了朋友，至少二十名成为了好朋友，至少六名成为了弟兄；至少三名成为了生死之交。 这就是李国藩。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和他成为生死弟兄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物。在李国藩面前装蛋的，不管是什么人物，想介入到李国藩这个圈子，实在是难得很。 并不是李国藩有多牛*，而是李国藩用不到**他们。有他们帮助是二八，没有他们也是十六。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原则。比如黄龙，即便他和吴敏学关系再好，可和李国藩还是很难相处得来。那就不要勉强成为朋友。吴敏学和李国藩倒是成了弟兄，虽然在一个寝室住了一年，这个朋友还是没有走到生死之交的程度。因为吴敏学的性格当中，少了一份真诚，多了一份势力。不过，吴敏学的豪爽和仗义还是使得他们的友谊增进了不少，进入到弟兄圈的行列。 而所谓的生死弟兄有三人，一个就是石市的市长张宫。另一个第二个应该叫生死姐弟，就是长安省的招商局长孟林茹；而最后一位却令人极其奇怪，是他们的班主任张长河。 张长河这位哲学副教授是位易经专家，自从朦朦胧胧知道会在这个班级中遇到明主，通过一系列的了解，最后锁定了李国藩。既然锁定了李国藩，那就全力以赴和李国藩建立关系。张长河的水平确实非常高，对国家政治建设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和非常深入的研究。和李国藩的交往中，使李国藩受益匪浅，让李国藩非常敬重他。 两人探讨的领域越来越宽阔。李国藩对张长河的佩服也就越来越多。李国藩对此也进行了分析，张长河是个极好的幕僚人选。此人不但对政治体制建设研究很深，对经济体制建设也颇有研究，而且对党的建设研究可以称得上专家了。这是一位难得的老师加参谋。不能让这样的人在党校终老，得让他出山。无论是对张长河本人还是对国家建设，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两人的关系也因为惺惺相惜而越密切。 李国藩还没有结业时，岭南省委的商调函已经摆到了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张泉宇的案头。岭南省希望调党校培训局的老师张长河过去工作，担任省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正厅级。这就比原来的副厅级升了半个格。 到经济非常达的岭南工作，是京官们梦寐以求的事。可并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现在，张长河一下子获得了这样的机缘，真的不容易。特别是岭南省委政研室主任这个职位，虽然看似清水衙门，但和省委书记接触的非常多，外放，就是一方诸侯；提拔，就可以成为副省级领导。现在岭南省要他过去，显然不会把他放在政研室这个衙门太久，重用是早晚的事。 调一名老师过去不是什么大事。可提拔了就算大事了。而且，这位老师调过去没有进省委党校，而直接进入到主系列，张泉宇就不能不汇报给兼着党校校长的政治局常委李强。 李强听说调张长河到岭南省委，不解地问道：“张老，这个张长河水平怎么样？” 张泉宇想了想回答道：“是个水平很高、行事低调内敛的老师。对政治体制、经济建设和党务建设研究的很深，专家。” “嗯！岭南省委还真有眼光。这样的人都被他们注意到了。”李强笑了。 “我估计不是岭南省委有眼光，而是李国藩有眼光。张长河是本期中青干训班的班主任，据我了解，他现在和李国藩的关系非常好。估计是李国藩给他爸爸的建议。”张泉宇沉吟着说道。 “哦！李国藩。这小家伙开始网罗人才了？好啊！好啊！张老，我同意张长河调岭南，无论怎么说，都是中央党校出去的，香火之情他还不会忘记的。在哪个岗位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哪个岗位适合他就让他去光热吧！” 张长河是在培训班结束后才调走的。他可没有度岭方辞国停迢一望家的感觉，而是豪情万丈，在飞度的乱云中稳稳地降落在明月机场，同前来接机的省委办公厅人员及省委政研室人员握手寒暄后，坐进奥迪车，到岭南省委报到去了。这是后话不提。 一晃，中央党校中青年领导干部培训班结束了。今天是结业典礼的日子。参加结业典礼的领导同志有：总书记、国家主席华紫奇；政治局常委、党校校长李强；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向志云、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长霍金喜；政治局委员、中宣部部长王玉生；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曹亮；书记处书记、中央研究室主任胡明远，书记处书记、中纪委副书记马元庆。以及中央和国家机关部委、解放军总政治部、团中央、全国妇联、全国总工会以及各省的省委领导等三百多人。**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国家军委主席华紫奇在典礼仪式上做了关于政治体制改革、大力培养后备干部和经济政策转型、加快内陆地区展的重要讲话。这篇讲话实际上也是在为即将召开的十*届四中全会定基调。 学员们听得出来，这篇现阶段极为重要的讲话，里面涉及到加快内陆地区展的许多提法和政策，都和他们在临泉、新春的调研结论相似。这让学员们倍受鼓舞。同时联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国藩。现在的政策是参考了临泉市和新春镇的经验才提出来的，而这个李国藩已经把事情干出来好多年了。 隆重的结业典礼结束后，领导们陆续离开了中央党校。当然李强和霍金喜没有走。下午，又由他们给学员们颁了结业证书和优秀学员证书。十名优秀学员中自然有李国藩。 至于李强原来想把李国藩调到团中央，只是一个思路，没有实施，李国藩还是得回h省西河市工作。 现在，这期学员身上可是金光闪烁，镀的都是纯金。毕业典礼招致三个政治局常委参加，而中央部委、国家机关、总政治部、人民团体以及各省省委书记或者是主管党务工作的副书记亲自参会，总书记借此表了非常重要的讲话，都给学员们增色不少。本来这期班就非常引人瞩目，现在就更加醒目了。 h省来京参会的是省委副书记左志高。来京参加这次会议的，中央明确规定可以是省、直辖市委书记或主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各计划单列的副省级市、国有特大型企业、农垦建设兵团则必须是书记参加。h省省委书记孙长林正在俄罗斯访问，不能出席这次会议。左志高便代表孙长林和h省前来参会。 左志高在会议结束后，并没有马上飞回h省，而是留在了京里。李国藩当然要见这位h省大佬，国云飞的原铁杆部下。 晚上，京城著名的烤鸭店，左志高、穆梁栋、白子凌和李国藩在一间包房里吃着烤鸭。因为知道白子凌和左志高都得意这一口，所以，李国藩特意把请客地点定在了这家著名的烤鸭店。今天因为白子凌到场，左志高挺激动。毕竟白子凌是省里的老省长，现在又是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能够来和自己吃顿饭，也挺不容易。白子凌调到j省任省委书记的时候，左志高还只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虽然接触的挺多，但都是工作关系，因为白子凌是省长，左志高在党委这边，没有多少私人往来。一晃，快十个年头了。而今的左志高已升任h省的三把手，白子凌更是高居国务委员、公安部长之位，副国级领导。 李国藩竟然能够请动白子凌，想来还是穆梁栋的功劳。穆梁栋毕竟是白子凌曾经的秘书嘛！李国藩又是穆梁栋曾经的秘书，这个关系好像是接力赛，又好像是接班人。 饭局上，大家关于工作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只是聊h省的风土人情。白子凌表露出对h省的怀念，左志高也热情地邀请有时间回去看看。 穆梁栋现在是中组部的部务委员兼一局局长，权力可是很重。左志高是他的老领导，他还是临泉的县委书记时，左志高就是省委常委了，虽然貌似今天的级别也和左志高平行，成了副部级，但熬到省委老三这个层次，穆梁栋还需要时间。实际上穆梁栋升官的度够快的了。席间，穆梁栋表现了对左志高的充分尊重。 宴会后，李国藩把白子凌和穆梁栋送走，就开车拉着左志高去了h省驻京办事处。省里的领导到京，大部分是住在这里的。左志高现在是省里的三号人物，不想特殊，自然也要住在这里。 驻京办主任谷栋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原来柴文和的部下，为国云飞也服务过。京城里的大事小情，没有他不知道的，简直就是个包打听。 办公厅已经通知他左志高到京，要全力招待好。谷栋啥人啊！眼睫毛中间都是空的，四面八方都会招呼得非常周全。省里三号到京是大事，哪里还会怠慢。 他亲自开着驻京办最好的车宝马74o，带着办里接待处美女处长吴霞在党校大门口等着接左志高。散会后，左志高没有接到，只是接到了左志高的秘书。 秘书告诉谷栋，左志高被西河市的公安局长李国藩拉走了，和白部长去了烤鸭店喝酒。 别人也许不知道李国藩，可谷栋知道。这个京城通笑了，丢给左志高秘：“那就妥了。我们回去，给左书记准备点小米粥，腐乳、小菜。那老头回来肯定还要垫补一口。哎！哥们，咱们可有口福了。我准备了保真的阳澄湖大闸蟹，今天我们把它消灭掉。” 第一百九十二章、安排 李国藩和左志高到了驻京办，谷栋和驻京办全体人员接了出来，把二人迎了进去。 驻京办是栋十八层高的大厦，对外叫做滨城大酒店，属营业性质。只有十楼以上的八层楼才是驻京办事处的工作和接待场所。而十七十八两层楼是专门招待省里主要领导的房间，都是套房。里面设施之豪华，一点也不逊色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 左志高作为h省的三号人物，当然有资格住在大套间。谷栋给他安排在十八楼最好的房间里。 驻京办的人员众星捧月一般把左志高和李国藩送到了十八楼。左志高笑着对谷栋说道：“辛苦大家了，谢谢！我这里还和李局长有点事，你们就忙你们的事情去吧！” “好的，左书记，我们为您准备了小米粥和小菜，需要的时候给您送到房间里来。”谷栋陪着小心说道。 “好啊！那就一个小时后送上来吧！”左志高眼睛一亮，瞅了一眼谷栋，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心里挺高兴。而后又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吴霞。 就这个眼睛一亮点点头的动作，被谷栋扑捉到了，谷栋高兴得骨头都酥了。心下非常兴奋。当年在国云飞担任省长时，谷栋已经是驻京办副主任。但他接触不到国云飞，因为国云飞进京开会办事，都是回家住的，在京里招待朋友或者国家领导人，也都不在驻京办的滨城大酒店。除非客人一定要品尝地道的北方菜，这才偶尔来滨城大酒店安排，完事还是回家。 吴霞和左志高的关系谷栋是知道的。自然从现在起，左志高的一切活动都要由吴霞来负责。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谷栋和柴文和关系非常密切。他是副主任时，家还在滨城，他其实早就想把老婆弄到京城，凭他现在京城的人脉，安排份好工作那是轻而易举的。可他不敢。因为如果那样做，就会被眼红自己岗位的人找到把柄，说不定会丢掉自己非常喜爱的这份工作。 后来柴文和向国云飞建议，把谷栋的上司驻京办主任赵廓调回h省任省政府副秘书长，谷栋得以接任驻京办主任。接着柴文和调到下面任市委书记，赵廓兼任了省政府办公厅主任，本来对把自己调回滨城不满的赵廓，才明白过来，心里感激起柴、谷二人来。后来，赵廓的官当得不很顺利，现在已经被安排到人大那头工作了。 谷栋当了驻京办主任。充分挥了自己的交际才能，为省里做了好多事。这家伙和各部委的关系也很好，在京城有一堆朋友。如今，他老婆也进了京城，名义上到一家公司打工，实际上这家公司就是他家的。现在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对李国藩，谷栋了解的太多了。他也一直希望找个好机会和李国藩接触上，不是应酬的那种接触，可惜机会不多。这次李国藩和左志高一起到驻京办，谷栋可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听了左志高的吩咐，谷栋赶紧答应道“好唻！”就带着手下离开了左志高的房间。同时吩咐吴霞在隔壁的房间住下，随时听候左志高的调遣。左志高的秘书在左志高的示意下也走了出去。 “国藩，坐下来。”左志高对正在削苹果皮的李国藩说到。“我现在代表省委和你正式谈话。” 李国藩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正襟危坐。 “你的培训结束了。省委研究后，决定让你出任西河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现任市长周晓调任省民政厅厅长。常务副市长也调到佳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你接常务副市长的职务。佳城市的市长钱库到西河担任市长。因为正好是班子微调时期，你们俩的职务都要通过人代会过一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左志高问道。 “没有，服从组织安排。”李国藩回答的挺干脆。离开自己并不十分喜欢干的政法口，李国藩心里挺高兴。常务副市长，转抓经济工作，李国藩对此可不陌生，也喜欢做。 “嗯！不过，国藩哪！上次到临泉调研，你和李云闹的挺僵。省委分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算什么深刻的矛盾。所以希望你团结在市委周围，不要因此而有所顾虑。要和李云同志搞好团结，服从领导听从指挥。不要有抵触情绪。”左志高严肃地叮嘱道。 “请左书记放心，我会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不会出现您担心的情况。”李国藩也严肃地表态。 “嗯！国书记那里我已经作了汇报。国藩，这次培训班的经历对你来说，可不仅仅是镀金那样简单，梁栋同志估计会和你谈的比较深入。岗位转换需要按部就班来。长林书记和国忠省长对你的前途也很看好。希望你珍惜。至于和李云同志的配合，我想，作为副市长，更多的还是政府工作而不是党委工作，你把本职做好了，任何人也挑不出你什么来。”左志高用牙签挑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咀嚼着。显然，省委的正式谈话结束了，现在是私下告诫。 “嗯！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关系的。” “那就好。国藩，你现在缺的是资历。而这资历是急不来的。需要慢慢熬时间。好了，给你几天假，在家里休息休息，就回西河吧！” “是。左书记，那我就告辞了。您休息。”李国藩起身告辞，走了。 左志高送到房间门口，望着走廊里李国藩的背影，目光闪动了几下，便返回了里间，躺在了床上。吴霞敲门进来问道：“左书记，把小米粥给您端上来吧？” 左志高一笑站起，抱住吴霞道：“呵呵！秘书被我打走了。还什么小米粥啊！”说完，手已经伸进吴霞的内衣里，抓住了那个粉嫩的娇乳揉捏起来。 吴霞身子一软，两人来到了里间的床上。左志高把吴霞抱上床，麻利地脱去吴霞的内裤，吴霞里面如同少女一般的花朵露了出来，竟然干净无比，一丝叶片都没有。难怪左志高如此猴急，感情是宝贝。接着就漏*点澎湃起来。 李国藩到驻京办的办公室和谷栋告辞，谷栋笑着拉着李国藩的手：“李局，你想现在回家会弟妹，门都没有。我已经安排接待处长吴霞照顾左书记，你老弟还是乖乖地听从安排，跟我走吧。吴霞和左书记关系很好的，嘿嘿，老弟，不瞒你，面对这么漂亮的*，老哥我只能看着干眼馋，不敢碰啊！那可是咱省老三的专利品。” 李国藩还真不知道左志高得意这一口，好奇地问道：“吴霞和左书记有关系？” “嘿嘿！老弟，吴霞原来是省电视台的主持人。左书记当宣传部长的时候，就把她给上了。到现在十来年了。当时，吴霞还是个刚从中广院毕业的大学生呢！吴霞一直不找对象，就是因为他和左书记的关系。嘿嘿！老弟，你是我唯一告诉这件事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你和左书记关系不比寻常，相信老弟只会把这当做花边新闻来看才说的。”谷栋乐呵呵地说道。 李国藩大笑不已。对谷栋这家伙的好感迅上升。 盛情难却，李国藩硬是被谷栋拉走了。 到了近郊的一家会所，谷栋丢给李国藩一张金卡，两人便走了进去。 进了会所包间一看，还有两位在等着他们。左志高赶紧介绍，原来一位是经贸委项目司司长全雨则，一位是企工委企改司司长周升。现在这四人，两个正厅、两个副厅。 李国藩暗自惊讶。这谷栋也太懂事了吧！肯定知道自己要回西河市担任常务副市长，西河市是个老工业城市，马上面临的是企业改革国企改制和选择新的经济增长点。经贸委项目司和企工委企改司就是政策制定和实施部门，需要他们支持和帮助的地方多着呢！经贸委项目司司长手里掌握的资金量大着呢！这个谷栋，真是雨中送蓑衣。李国藩对谷栋的交际能力和八面玲珑的眼光不由得又高看了许多。 全雨则和周升与谷栋的关系不错。他们并没有关心过李国藩的事。可一听李国藩竟然是国云飞的私生子，国家的后人，那里还不想交往啊！所以，谷栋一提议，两人便全都到了场。 都存在了交好之心，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本来这个世界的交往绝大多数是以利益和需要为前提的。所谓朋友，层次也是非常分明的。而相互需要的朋友，往往更可靠。 吃喝玩乐，当然一样都不能少。陪着他们四人在各自包房洗浴的，是谷栋花了力气在电影学院请来的女学生。各个非常水灵。当然大家都用的假名，包括四个女孩子。 李国藩也不是什么圣人，赤条条白玉一般的美女和自己躺在双人冲浪浴缸里，要是不上那简直就是连野兽都不如。可当在床上感到身下的美女配合的生硬，之后进入时又遇到阻挡，才知道这个女孩是个处*女。 这下李国藩惊讶了。两人完事后，看着床单上点点猩红，女孩眼里涌出了泪花。 “姑娘，你的真名叫什么？”李国藩问道。 看着虽然只裹了一条浴巾，但英气勃，又斯文儒雅的男人，姑娘心内有了一丝安慰。自己的初夜给了这样一个男子，值了。不知为什么，生关系本来是为了可挣到五万元的费用，那时，还不知道要自己的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子呢！没想到却是这么潇洒的青年男人。 现在，姑娘心里对这位男子凭空产生了一丝依赖，只感觉到他可靠。 “我叫胡蝶，凉州省人，去年考到电影学院的。在表演系读。 “嗯！那你怎么出来干这个？”李国藩眼里射出了冷光。 姑娘吃了一惊，这人的眼神好吓人啊！“我、我、我妈妈要换肾，她得了尿毒症。我家还有个弟弟在读高中，我爹种点田只够全家糊口，供我读书都是亲戚朋友帮的忙。没有办法，只好用自己身体换点钱给妈妈治病了。”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怜惜地把姑娘搂进了怀里：“好了，你妈妈的事交给我解决吧！” “真的？”姑娘吃惊地抬起脸，望着李国藩。 “嗯！谁叫你还是个处*女呢！我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还有，你和金典影视签约吧！但学业不能耽误，必须读完大学，费用我来出。不过，我只能帮你，却不能娶你，这点你要清楚。”李国藩严肃地说道。 “金典影视？签约？”胡蝶惊异地望着李国藩。她懵了，完全懵了。金典影视，那是国内影视界顶级的大公司。和他们签约，胡蝶想都没敢想过。 “走吧！现在就和金典的老板见面，确定签约的事。”李国藩放开胡蝶，就要穿衣。 胡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抱住李国藩，又躺倒在床上，主动地把身子和李国藩又结合到了一起。 李国藩带着胡蝶离开时，谷栋和那几个家伙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估计还在翻云覆雨。 谷栋特意给李国藩安排了个处*女。却又给李国藩添了一笔情债。 胡蝶真的没有想到，一个电话，金典的老板之一、副总裁兼艺术总监曹慕德就开着他那辆招摇过世的法拉利跑车来到了现在呆着的这家涮羊肉馆儿！这家馆子是李国藩和曹慕德常来喝小酒的一个馆子。 胡蝶见过曹慕德，当然是曹慕德应邀在电影学院讲课时远远见过。而今，却被身边的这位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一个电话就叫来了，心下非常吃惊。 曹慕德见到李国藩，一见他身边还有一位身段高挑，典型的古典美女般的漂亮女孩子在一起，愣了一下。 “曹*，这是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二的胡蝶，你把约和她签了吧！对了，要捧红。培养好了可以让她到陈然的世纪影视去做当家花旦。要是捧不红，我和你没完。还有，不许任何人碰她、欺负她。”李国藩吩咐道。 “好好好。蝴蝶是吧！这就交给我好了。我先和她把约签了。在完成学业的同时安排你担任角色。对了，签约后你的所有学习费用都由公司承担。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下午我会安排人到学院接你来公司。”看到李国藩如此郑重其事地安排，曹慕德哪里还不明白两人的关系一定那个了，马上答应下来。之后便告辞，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跑车走了。 李国藩从手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添了五十万的数字给了胡蝶道：“明天取出钱来，把你妈接到京城，我会安排住进部队的1o1医院。换完肾后再说。” 胡蝶已经泪眼朦胧了。本来人生最悲惨的事之一--卖身，却得到了这番奇遇。苍天待我胡蝶不薄。我的一生就是这个贵人的了。胡蝶心中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没有其他的可以报答，就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这个此人一生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又见云玄 “常务副市长，这官升的够快的。”四合院李国藩的家里，麻**给李国藩倒了一杯茶水，笑道。 “呵呵！我这次参加的培训班是个高级班。来的人里，只有我一个副厅级，其他人都是正厅级。石市的张宫市长还享受副省级待遇呢！现在给了我一个常务副市长，级别还是副厅，就是权力不一样罢了。” “得了，赶紧给岭南和伦化打电话，说说h省对你的安排吧！真是的，穆书记都说让你留到部委，你偏一条道走到黑，非回西河不可。还有，明天应该到爷爷家里去了，你可一个月没有去见爷爷奶奶了。”麻**对李国藩不满地说道。 “嘿嘿！慧慧，飞机就两个小时的航程，又不是多远的路。每周我都争取回家一趟，这总该行了吧？”李国藩涎着脸笑道。 “哼！鬼才相信你。又是薇薇。又是然然的，还会想起我这个黄脸婆。”麻**调侃地望着李国藩。 “好好好，说不过你。我打电话去了。”李国藩明智地选择了撤退。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国云飞：“爸，我的工作变化了。左志高到了京城，今天和我谈了话。让我出任西河的常务副市长。还告诫我不要和李云闹翻。” “嗯！左志高和我说了。h省的这个安排还是比较合适的。你担任这个角色完全没问题。还有，你给我建议的张长河，我们已经决定调他来岭南担任省委政研室主任，你们这个班结业后，他就要来报到，估计就这几天吧！你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个张长河水平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高吗？我安排省委组织部的人员去外调考核，带回来的信息怎么是此人极为低调内敛呢？回西河前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国云飞叮嘱道。 “爸！低调内敛是在寻找机会，水平高不高一用不就知道了？我也想见我爷爷奶奶了。明天我就过去。”李国藩答道。 接着，李国藩又给岳父麻东升打了电话，告诉了这个消息。麻东升挺高兴：“国藩，刚刚三十五岁，就是一个大市的常务副市长了。挺好。对了，西河是个工业市，你这点要注意。现在，国企改革正在全面铺开，你们那里将是全省工作的重点和难点。你这个常务副市长肩上的担子并不轻。好自为之吧！” 李国藩职务的变化当然京城里的小弟兄们也知道了。现在，正好李国藩还有几天的假期，自然会被小弟兄们拉去庆贺一番。 圈子并没有扩大。太子党们也是分帮结派的。比如当今老大的太子，就在南方深圳的一家大公司里任总裁。而且还是股东之一，从事的是高科技产业，每年出口额达到百亿人民币。他很少参与任何太子党的聚会。另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并不是所有太子党都能够拿得上台面的。有些纨绔每天就在美酒和女人身上找乐子。而有自己事业的太子党们又在专营着自己的事。所以，各个小帮派的活动都有自己的范围。还与父辈的关系有牵连。 中纪委副书记马元庆的公子冯立伟当然也来了。这个随母亲姓的家伙这次表现的非常活跃。已经有消息，马元庆将出任政治局委员，天金市委书记。原因是天金接二连三出了几起**案子，连政治局委员、市委书记都牵连进去。现在，市委书记已经调到中央，担任了西部大开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则是荣总理亲任。马元庆此时到天金，当然是去善后。但这个过渡期一过，马元庆因为已是政治局委员，比原来的书记处书记高了一个层次，回中央后的职务当然不会差。要是霍金喜能够提升进政治局常委，马元庆接任中组部长的可能性最大。 老子进步，儿子沾光。所以这次安排完全由冯立伟包了。 李华现在已升为财政部计划司综合处处长，权利虽然没有预算司那样大，但毕竟是升了格。他的岳父老泰山倒还在中组部任副部长，没有变化。袁辉的辉煌公司现在生意更加红火。自从与国海集团进一步联合后，两家相互依赖共同展，合作达到了水*融的阶段。上次李国藩在京城分部安排工作时，还特意提到辉煌公司，实际上不用他提，两家的合作关系已经和密切。大家从中都得到了各自应得的利益。 这次聚会，大家的关系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 李国藩在见过爷爷奶奶之后，便乘机飞回了滨城。不过，他没有直接到省委组织部报到，而是打车直接去了白云观。 已经几年没有来拜谒云玄道长了。不过，这次因为职务变化，穆梁栋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劝他不要回西河市，留在京城好了。李国藩也不知道穆梁栋到底是什么原因，两次劝自己留在部委。给父亲国云飞去电话，国云飞让他自己选择。弄得李国藩摸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后来还是穆梁栋告诉他：李强看好了他，希望他出任团中央青农部部长，正厅级。可征询李国藩意见时，李国藩表现出了浓浓的一线情节。如果把李国藩硬性地调入团中央，担心李国藩心里不愿意，工作难以积极主动，反倒辜负了李强的一片好心。 李强在四年之后，如果没有意外，会顺利接替华紫奇的职位，成为共和国的一号长。现在，李国藩进入了李强的视野，就应该收起锋芒，藏起棱角，在当今老大华紫奇和老五李强的关照下，在团中央升到书记处书记，四年之后再外放，三十**岁就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副省级。要是在地方上熬，还要经过市委副坎，才能向副省级别冲击。既费时又费力，而且竞争会非常激烈。再者说，西河作为老工业基地，在中央这次下决心进行的企业改制中，工作任务的繁重和艰难是可以想象出来的。穆梁栋希望既保证李国藩能够在政治上有较快的进步，又不希望他承担太大的风险。所以才两次建议他到中央部委工作。并且还专门征询了国云飞的意见。 国云飞对此也颇为赞同。但他更了解李国藩的性格，知道李国藩不会愿意到团中央工作。那里意识形态的东西太多，而实际性工作太少。李国藩会在实际工作中漏*点澎湃，要是让他到每天与意识形态打交道的部门工作，恐怕他会受不了。到会磨损他的锐气。因此，他也不好表态，只能叫穆梁栋劝解李国藩，希望李国藩接受他的建议。 李国藩知道内情之后，才明白李强在开学式上接见他是有原因的。他是在网罗有用的人才，等手接大宝时予以重用。因为自己表态希望在基层工作，估计李强考虑了自己的情况，才没有最后下结论。 到团中央工作，是多少年轻干部获得提升高级领导的捷径。李国藩不是没想过。 但再一想要过那种一切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生活，即便是属于把拳头收紧，出拳时才最有力，未来前途十分看好的生活，他也不愿意。但毕竟诱惑力太大了。四五年的时间，就有可能成为副省级的团中央书记处书记。下派到哪里都是副省级领导，李国藩如此就放弃了这个机会，确实太可惜了。 心里对此一直委决不下。所以，回到滨城，就直奔白云观。他要找云玄长老，请他帮忙分析一下。 “呵呵！李小友，几年不见，风姿越非凡啦！”云玄一见李国藩来了，笑着站了起来。 李国藩见到云玄，心里的吃惊可是非同一般。这老道几年不见，现在不但没有增加老态，反而让人感到年轻了不少，真正是鹤童颜。云玄现在也得有九十岁高龄了，面容红润，神采飞扬。脸上的皱纹都没有多少。满头银中好像还有了黑出现，牙齿一颗也没脱落。耳不聋眼不花，真是让人称奇不已。 “老仙长，你老才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越来越年轻啊！”李国藩拱着手笑道。 “哈哈哈哈！小友，我这里有一篇功法，属于本派不传之秘。只是小友将来要担负大任，为苍生造福，老道就破例传给你吧！一会儿在这里用素斋。饭后我给你调理一下经络。记住，这个功法不要轻易传人。当然了，你的亲人除外。古语有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道自然不会不让你把功法传给亲人。”老道长眼睛里精光闪烁，就是年轻人也没有这样的光芒。 “谨遵仙长吩咐。”李国藩知道，云玄道长要传的功法一定非同小可。否则，以老道的睿智豁达，绝对不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吩咐自己。 “李小友，这次来找老道，可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以委决之事？”李国藩落了座，云玄微笑着问道。 “嗯！老仙长，确实遇到了难以下决心的事。请老仙长指点。”李国藩态度越恭谨。 云玄一笑：“小友，人的命天注定。你此生会经历无数的波折和抉择，但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弯路。天降大任，苦心志劳筋骨是磨练。你要问的事我已有测度。小友，苍生之痛要靠实事才能化解。如果小友想走捷径，那反倒是弯路。”云玄也没有问李国藩为何事儿来，反而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李国藩如醍醐灌顶一般，马上明白了云玄的意思。到团中央去任职，做的实际工作会很少。将来也说不准到什么部门去工作。当年，自己凭着一定要改变家乡面貌、为家乡父老造福、报答家乡父老的养育之恩，才创造出新春和临泉今天的天地。自己是要做事，不是要做官。老道希望自己的也是踏踏实实做事，而不是蝇营狗苟地为做官就改变心内的追求。李国藩心下顿时产生了一丝愧意。 这些天反复掂量的，不就是对自己展怎样才有利吗？这就违背了走进政坛的初衷。不错，居于高位，能做的事情更多。但那毕竟要闲上四五年。这四五年，自己可以做多少事？未老百姓尽职尽责，能谋多少福？ 这下子，李国藩不再患得患失，决心下定了。 “老仙长，您的话让小子茅塞顿开。多谢老仙长的点拨。”李国藩恭恭敬敬地向云玄作了个揖。 云玄也笑了：“小友不必多礼。你的事老道一直在关注着。具体情况你说说，老道帮你参详参详。” “多谢仙长。”李国藩就把这几年的事情向老道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特别是这次党校培训和李强招徕自己要自己进团中央的情况都说了。 老道半眯着眼，听着李国藩的诉说。之后，便一言不，入定去了。 李国藩悠闲地喝了一口面前的茶。茶一入口，非常苦涩，之后便有一份甘甜在喉咙里久久不散。大脑为之清明起来。真是好茶。李国藩心内赞叹起来。得想办法向老仙长求点这个茶叶。 大约二十几分钟，老道才睁开眼。李国藩惊讶地现，老道脸上流下了汗水，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不少。 长出了一口气，老道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小友，那个李强不是天降应龙。他没有登顶的机会。你要和他保持距离。至于你，这次还会有意外情况出现。不过，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小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言为不谬真理。你只要秉承本心，勿坠魔道，自有天道相酬，无须多虑。小友，老道自制的茶叶可和你脾胃？走时带上一些，对你修炼本门功法大有益处。本门功法健体益智，练后自知。” 李国藩唯有低头受教。但他对老道说的李强不会登顶还将信将疑。 云玄看了出来李国藩还有疑惑，也不说破。晚斋毕，就开始为李国藩打通浑身脉络，之后，把一门叫做天道气功的功法传给了李国藩。 李国藩当然不知道，这门功法名为气功，其实是道家的修行秘法，名为混元先天诀，不载于道家任何秘藏，乃是云玄这个门派代代秘传的修炼法门。修炼到高级程度，倒不会平地飞升，但益寿延年、强身健体的作用是极其明显的。真的要达到老道现在的水平，那就有沟通过去未来的预测能力。真正修炼到这个程度的，从功法创出到现在近千年，也没有几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大冷门 李国藩当晚是住在白云观的。自从云玄道长把他的脉络打通后，李国藩只感到浑身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第二天一早起来，神清气爽，浑身感到活力无限，精力也澎湃起来。 这段时间在京城，特别是临行前的几天，麻**对他讨伐的有些过度，加上他又有点迷恋上蝴蝶，找了蝴蝶几次。胡蝶是个刚刚尝到滋味的女孩，而且又是自己心里喜欢的男人，对李国藩下的手也不轻，搞的李国藩颇为疲惫。 可被云玄打通了脉络，精神头一下子足了起来。头脑的反应、视觉听觉分外灵敏起来。简直就有飘飘欲飞的感觉。 这下子，李国藩对云玄交给他的天道气功也大感兴趣起来，并下决心把这门气功练好。特别是云玄九十多岁高龄，还如此精神，健康状况出奇的好，也给了李国藩信心。他决定，一旦自己练功有了心得，就把这套功法教给爷爷奶奶和父母，乃至教给岳父岳母和自己的几位老婆情人。不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者说，云玄道长并没有阻止自己向亲人传授功法。 告别云玄，李国藩便到省委组织部报了到。随后便回到了西河市。现在，李国藩还是西河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常务副市长要等最近就要召开的市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一下，走个过场才能上任。 李国藩又回了西河市，最不开心的就是李云了。 李云满以为自己的几个动作已经把李国藩拒之门外了。没想到，省委并没有考虑自己的意见，不但叫李国藩回来了，还要任命他为常务副市长。李云心下有些难过和恼怒。但省委有省委的考虑，李云又是省管干部，他也没有办法。 李国藩既然回来了，作为市委书记，当然的过场还是要走的。这是潜规则，李云也不能破坏，哪怕他对李国藩心下再为不满，也得在面子上过得去才行。毕竟李国藩是市委常委。市长也要新来，不知道新市长钱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听自己的吆喝，最后许多事都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李云也不希望李国藩被自己推到新市长那边，成为对头。孙长林书记说得好，疑心生暗鬼，毕竟上次接待时保卫工作标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信以李国藩的聪明，不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坚决过不去。 迎接李国藩回归的场面搞得挺隆重，在家的四大班子成员都到了场。虽然在大会议室举行的欢迎仪式只有二十多分钟，但绝对过得去了。 李国藩在京临行时，从爷爷国长山那里拿了几条特供小熊猫。这是当年总设计师独爱的品牌，市面上是看不到的。欢迎仪式上，李国藩把烟分散给了大家，每人一包。接到李国藩给自己的烟，李云心下又是一惊。对呀，这李国藩的后台太硬了，爸爸是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爷爷是原来的军委副主席。自己和他作对，下场悲惨的一定是自己。真正是利欲熏心，自己怎么就对上他了呢。明面搞事闹矛盾绝对不行，只有设局暗中行事才可以。 面对李云貌似真诚的欢迎，李国藩心下冷笑不已。他明白，李云看到自己在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上学习，心中产生了危机感，这才有了不算明智的举动。现在一见自己回来，是不可阻止的事情了，又来了软化瓦解这一手。真的那我李国藩当什么也不懂的小年轻了，想玩弄于股掌之上。那是不可以的。今天给大家从京城里带的特供香烟，就是要告诉大家，不要惹我，否则会死的很难看。欢迎仪式后，李国藩便带着韩瑞，来到了公安局。韩瑞已经是市委政法委办公室主任，副处级干部。因为出在临泉市，和黄杰处的关系很好。 局班子成员早就迎候在公安局的大门口。大家也知道了李国藩回来将要担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可任命一天不下，他还是名正言顺的公安局一把手。和大家见面后，李国藩推了市委要为他摆的接风宴，而是和政法委、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吃了顿工作便餐。 接着，李国藩又和黄杰、陈帮福商量，对公安局的班子进行了微调。 两周后，西河市人民代表大会十*届四次全会在市人民大礼堂隆重召开了。召开前，市里的班子生了一些变化，市长周晓调到了省里任民政厅厅长，常务副市长调去了佳城市当市委副书记，而佳城市的市长钱库调到了西河市，任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推荐李国藩为副市长候选人，当然市委常委并没有被免。黄杰没有什么悬念，当上了市公安局局长。省司法厅的一位副厅长到任西河市政法委书记，并进入市委常委。 原本没有什么悬念，一切都在省委和市委的掌控之中。人大不过是走个过场。 可偏偏这个过场，却出了大问题。 市长的候选人和副市长的候选人只有两个，就是钱库和李国藩。选举也是等额选举。因为毕竟只是微调。 可在选举前，北山县、临泉市和安远县以及市里的部分人大代表四十多人，联名推举李国藩为市长候选人。按照选举法，这个推荐是有效的，这可把李云吓坏了。省委组织部和省人大听说了这件事，也紧急来人到临泉，研究解决这个问题。国内消息灵通的新闻媒体得知这一消息，记者们也蜂拥而至。一时间，西河市的政坛波谲云诡，变幻莫测起来。 李国藩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代表们的这一举措，把他一下子推进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他找了这些人大代表，希望他们撤回联名推荐，可这些代表一口咬定，这是大家的心声和权力，就算是李国藩就是这个戏剧性变化的主角，也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的选举权。急的李国藩嘴角都起了燎泡。 最着急上火的是市委书记兼人大主任李云。事前，他也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而现在却突然出现了这种意外，他明白，省里对他的掌控能力一定会产生怀疑。这简直就是个政治大丑闻。 要求几个带队的领导劝劝签名推荐李国藩为市长的人大代表，可得到这些代表的回答是：依据选举法，我们有权这样做。撤回联名推荐是不可能的。李云一下子就被*进了死胡同。 孙长林得知这个情况后，勃然大怒，电话里把李云一顿臭骂。接着又派以左志高为组长、省纪委副书记和省人大一位副主任为副组长的调查小组连夜进驻西河市，调查这件事。 可惜，这件事里，既没有李国藩什么事，也找不到暗自串联搞出这件事的头。只能按照选举法，把李国藩也列为市长候选人。 华夏人都是喜欢热闹的。李国藩被代表们搞出这么个节目，急坏了。可没有办法，自己还没有弃权的可能。要是因为此事就辞职，那就闹出更大的笑话了。这是政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突然他想起了云玄道长说的变数。难道老天注定这次就要自己但当这个城镇加农村一共七百多万人口大市的市长么？ 好在李国藩问心无愧。省里的调查组也没有找出联名推荐的什么破绽来。回到省里一汇报，孙长林喟然长叹：“一切都合法，只能这样办了。” 代表们本来觉得自己来参会，就是画画圈，走形式罢了。没想到出现了这个戏剧性的场面。原来对此不以为然的代表们，这下子精神头全来了。李国藩最后以四比一的巨大差距击败了钱库，当选为西河市的市长。爆出了一个大冷门。 这样的事在当时是极其少见的。不仅在西河市引起了轰动，而且在省内、乃至国外都荡起了涟漪。多年以后，这个选举案例还作为中国民主进程中的一个经典被引用。因为那时，李国藩这个名字已经在世界上有了影响力。而他得以闻名全国，并不是因为创造了新春和临泉的经济奇迹，而是民选市长的胜利。 这件事情产生的影响不算小。李云为此受到了孙长林的严肃批评，并指出他在大局的掌控和信息的掌握方面太有欠缺。中央和全国人大也对此函，要求h省委和h省人大对此进行解释。 因为选出来的市长李国藩是中央准备重用的年轻后备干部，中组部和中纪委悄悄下来了一个调查组，专门对李国藩在这件事里有否异常表现，是否有贿选或授意行为进行调查。暗访组调查了一个星期，得出了李国藩事前全不知情，而是代表自行为的结论。h省委和省人大也把同样结论的调查报告上报到中央组织部、中纪委监察部和全国人大。 新闻媒体只进行了一天的宣传，就被中宣部下达了封口令。但网络和国外媒体却大量地出现了内陆边陲省份市长选举爆冷门，官定市长落选，民选市长上台的帖子和报道，把孙长林搞得非常狼狈。因而对李云更为恼怒，并对李国藩产生了怒意。 李云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他本身是省委政研室主任出身，可以说无论是见到听到看到的政治阴谋多了去了。可这次是大意失荆州啊！本来是等额选举，可没想到却被代表又推出个候选人，而这个候选人本来就是副市长人选。省委和省人大恼怒是非常正常的。孙书记批评他是否具备统率班子，把西河市建设好，使一方百姓富裕、保一方百姓平安的能力值得怀疑的话，让李云寒心。可事情出了，解释和推卸只能增加反感，干脆，向省委和省人大交上检查后就默不做声了。 最难受的是钱库，他兴冲冲的从佳城这个小市调到西河这个大市，本以为仕途在进步。哪曾想，到了这里就挨了一记闷棍，竟然落选了。他心里即为自己悲哀，又对李云鄙夷，还对省里没有让自己提前几个月担任西河市的代市长而恼怒。这些也都无济于事。 省委召开的紧急常委会议做出了决定：李国藩任西河市委副书记、市长。钱库调任省委副秘书长。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赵长吉任西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李国藩也被叫到省里。省委书记孙长林、省长刘国忠和党群书记左志高分别和他谈了话，孙长林在谈话中，勉励当中含着敲打；刘国忠却都是激励，而且对李国藩成为黑马颇为赞赏；而左志高的谈话却深入多了。他分析了李国藩这次意外当选市长的利弊，严肃指出，省里可能会因此对李国藩的工作要求更苛刻，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批评甚至打击。孙书记在恼怒李云的同时，一定会迁怒李国藩。因此，希望李国藩开始的工作务必小心谨慎，不出纰漏。让时间来磨平这些不愉快。 李国藩谈完话后本想立刻回西河，却被常务副省长吕品的电话留住了。 和吕品是晚上在吕品家里见的面。 吕品本来就是国云飞提拔起来的。而且在李国藩初期成长的道路上给予了大力支持。李国藩对他非常感激。现在吕品是大权在握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国藩见他还是极为恭敬的。虽然吕品是孙长林安排进常委班子的，但没有国云飞提拔吕品担任副省长，哪里会有吕品的今天。 吕家客厅，李国藩放下手里带来的极品龙井，被吕品让到了沙上坐下。 “国藩啊！当年的毛头小年轻，现在出任了一方诸侯，感慨万千吧？”吕品笑问。 吕品的老伴端上沏好的茶水，冲李国藩友好的一笑，就回房间了。 “诚惶诚恐啊！吕省长，我可一点都没想到，代表们会推举我当市长，还真的选上了。我是进退两难。”李国藩颇为紧张地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心态。估计孙书记没少敲打你，左，估计他会让你谨小慎微地开展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吧？”吕品脸上严肃起来。 “是啊！两位领导确实如您所说，这样嘱咐我的。” “哼！国藩，我问你，代表们凭什么选你出来当市长？是让你当了市长后，为了保住官帽而学小脚老太太？你李国藩要是如此做，不但辜负了选你出来的代表，也辜负了全省乃至全国要看着这个民选市长是否有这个当市长的实力人的希望，甚至是辜负了中央的期望。 你之所以当上这个市长，是因为老百姓看到了你创造的新春经济展奇迹，看到了临泉县老百姓因为你而享受到的福利。老有所养，少有所学，中有所为。何其壮哉！这些才是你能成为市长的基础。当年，你一个小乡党委书记，在我面前慷慨直言，争取到了公路建设权。县委书记时又通过种种手段，把临西铁路建成了。这些都是无所畏惧才能达成的业绩。要是你现在因为领导对你有了成见，就放弃了手中的权力和责任，那会让人寒心的，也不应该是你李国藩的性格。我们的位置和权利是人民给的，就要利用好它回报人民，这才是你李国藩应该选择的道路。我留你下来，就是要交代你这些话。你也不需要和我表态，我长着眼睛看着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改制之惑 李国藩回到了西河市，正式出任市长。 在此之前，李国藩已经搞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被代表们推举为市长候选人的来龙去脉。原来，北山县一个老村支书，到过新春镇，并被新春镇的展惊得目瞪口呆。之后，他开始自办村里的企业，包括木器加工厂、削木片的加工厂和用锯末加工炭的车间，使村里渐渐富裕起来，劳动力也不用外出打工了，整个村子变得祥和安宁。 由此，他对新春镇和临泉市大为敬佩。对这一切的开创者李国藩简直达到了崇拜的程度。 不做企业不知道，这里的繁琐事务和需要协调的事情以及市场的开有着太多的困难，而李国藩能够把一个县搞到如此程度，老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其中遇到的困难和面对的挑战实在是太大了。换句话说，李国藩能够把一个镇、一个县搞到如此程度，那么一个市他也应该搞得很好。就算达不到临泉的经济水平，也不会差得太多。 现在，这样的一个能人，却被安排搞公安，想想都生气。 偏巧，这次人代会上，这位老支书看到外来了一个市长，这个市长到底啥水平谁也不知道。而副市长候选人李国藩做了什么，达到了什么水平，为老百姓造了多少福大家都是清楚的。老头心里一怒：妈的，让老子来选举，还得投票，并且还得按照你们市里的意思来投，老子不愿意。靠！既然老子是人大代表，代表着人民的意愿，这次就体现人民意愿一把，市长就选李国藩。那个什么钱库，谁知道他到底咋样？凭什么选他呢？ 于是，老头先串联北山的基层人大代表，又串联临泉和安远的人大代表，当然，老头都选择来自基层第一线的人员，没有和当官的说。 代表们谁不知道李国藩啊！钱库一点群众基础都没有，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李国藩不但让老百姓富了，跟着他走的一班人，都有所进步；圈子里的朋友，生活都无后顾之忧。就连被枪毙的方振清老伴，都被李国藩安排进了国海集团，生活有了很好的保障。李国藩还为朋友们的展着想，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赚钱大家分。这样一心为了老百姓的好官，而且是有情有义的好官，不选他当市长，却要选什么狗屁钱库当市长，简直是倒行逆施，违背良心。 大家一拍即合，于是才有了联合签名，推举李国藩为市长候选人的情况出现。打了个省里、市里一个措手不及。连李国藩都乱了阵脚。 这一切并不是没有领队知道。可知道的领队，比如临泉市的党群书记，就把它直接当成了耳旁风，丝毫没有想过去和领导汇报。 李国藩的为人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恩怨分明却又胸怀大度。恩怨分明表现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胸怀大度表现在即便得罪他很深的人，最后也不会把人家一下子整死，除非你伤到他的尊严了。比如原来的县委书记宋涛，得罪李国藩够狠，李国藩采取的报复措施够阴，甚至把宋涛送进了监狱。但后来宋涛出狱，也真心改过，李国藩可以不计前嫌，聘请宋涛为北国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实践证明，李国藩这个决策是正确的。毕竟宋涛接触的层面不同，眼界很高。出手自然不凡。草炭公司在他的管理之下，已经成为非常正规的上市公司，业内声誉一时无两。而对魏普丰这个敢于得罪他老婆麻**的家伙，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不但打掉了人家的四颗牙齿，还把人家的生意生生给夺过来一半。虽然没有置魏普丰于死地，可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像涉及到李国藩自身利益的大事，比如这次来自基层的人大代表联名推举李国藩为市长，这些县里领队头头能躲多远就会躲多远。只要火烧不到身上，就完事大吉。将来市委追问起这件事，一个不知道就都搪塞过去了。市委顶多批评大家几句。再者说，就算李国藩当不上市长，人家也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离市长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得罪了他，无疑是自寻烦恼，给自己的前程下绊脚石。 抱了这个心态，大家就有点看热闹了。果不其然，热闹出来了。代表都有随众心理，李国藩一获合法提名，不用问，选票自然都会投给他。除了那些谨遵市里领导安排、必须把票投给钱库的除外。结果不用问，李国藩以高票成为市长。 现在，李国藩正坐在宽大的市长办公室里批阅着文件。 当年，这个办公室穆梁栋用过，那时李国藩来此，就为办公室的内敛而豪华非常吃惊。内敛是因为所有的装修都非常大气，不像企业老总的办公室那样张扬，装饰的东西很少；豪华是因为室内的所有装修可全都是真材实料，一丝一毫都不糊弄。而且生活设施非常完备。 而今，这间办公室又重新装修了一遍，办公桌椅全都换成了北山县木业有限公司特制的实木家具，办公自动化系统也全都是新的。就连里间的床和全套用品也都是新治备的。这些都是李国藩上任前市府办抢时间换的。因为钱库在这间办公室呆了几天，那时，包括办公桌椅也换了一遍。但可惜，他没有当上市长，走了。新市长自然不会用他留下的东西，又都换了新的。李国藩对此并不知情。 这一换，就是四五万元的财政支出。 外间是秘书室，在里面工作的是新调到市府办的副主任兼市长秘书韩瑞。 这个秘书李国藩使着顺手，又非常信任。自然新秘书非他莫属。同时，韩瑞还担任着政府办副主任的职务，这是市委组织部临时下的文件确认的。 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已经高升为副处级干部，韩瑞知道这一切都是李国藩带给他的。跟着李国藩的脚步前进，未来的路必定非常光明。 李国藩手里看的文件，就是一份企业改制的报告。 这是西河市的一家龙头企业之一西河市思达纸业集团。这家集团公司有八千多名员工，在国内纸行业中名声赫赫。集团的主导产品是工业用牛皮纸系列，以长安岭针叶木材和进口俄罗斯针叶纸材为主要原料来源。 由于国家天保工程的实施，木材的采伐受到了严格的限制，纸材的采伐量大幅减少，原料供应链出现了很大问题。企业连续四年亏损。员工开不出工资，企业资金流艰难维继，这一切都使得思达集团举步维艰。思达的集体所有制企业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下岗人员，成了不稳定因素。而思达集团也成了市里老大难单位之一，让市领导们头疼不已。 所谓天保工程，就是天然林保护工程。国家每年对长安岭下达的任务是用三个总量来控制着。一是采伐量，就是每年允许采伐的木材数量，这个数量里包括商品级原木和纸材、薪炭材；换言之，就是总的木材采伐量；二是销售量，因为长安岭的木材资源都是国有的，由两个省份的二十七家林业局管理。这些林业局的上头是林业总局。林业总局归省政府直接领导。而省林业厅对此没有管辖权。销售工作统一由省里下达任务给林业总局，林业总局再分配给各林业局。各林业局依据销售任务量进行销售，标是绝对不允许的。三是运输量。木材运输百分之八十是通过铁路运输的。还有百分之二十是通过水路运输。至于公路运输的量微乎其微。车皮由铁道部和铁路局根据销售量安排计划，水运也由航运管理局安排计划。 这三个总量把林业总局严格限制住了。使得他们必须执行国家的天保工程计划安排。国家当然也投入了天保工程资金，保证林业工人能够维持不死。 国家实施的这个浩大工程，实际上是在还债，还这么多年来拼命采伐欠下的大自然的债。其中的一些安排显然又被林业局掌权者利用控制了。木材短缺，成了掌权者们捞钱的门路，收受的贿赂和自行在外设置木材销售网点成了新的来钱道。一年大局长，进包五百万已成共识。 思达纸业集团原来使用的造纸材是国家计划调拨的。后来计划经济没有了，木材调拨自然也被取消。而纸业集团又欠林管局的款，所以，林管局要求纸业集团还款之后才能调拨新的造纸材给他们，变得天经地义。 但思达集团欠林业局的款已经有六七千万，纸行业又非常不景气，那里还得上啊！没办法，纸材的供应就得交给个体木材经营者来办了。 这些木材贩子神通广大，他们这边给林管局从上到下进行打点，大局长和销售局长收礼全都是不打捆的钱，十万打底。木材科长也得折半。而基层的检尺员则按照多检出的米数计提款项。就是说：五十立米的木材，最后报到林业局的四十八米，平均每车少算两米，每次五十个车皮，就有一百米的木材送给了贩子。而贩子会拿出这一百米总价的百分之三十奖励检尺员。这一百米价值三四万元，拿出来给检尺员的也有万元左右。 这还不算，在纸业集团，送给老总、经营副总、原料处长、计划员、原料场场长、结算室领导及结算员、入场原料检尺员又有一笔费用。老总副总和处长收的钱不比林业局的少。检尺员则按照多检出的米数计算奖金。嘿嘿！贩子是两头赚钱。 进厂的木材价格和结算方式讲究就太多了。 李国藩听说过这个集团的一些事。其中有个木材贩子，当然是自办个公司了。他们注册在临泉。在临泉倒也按章缴税，很规矩。主营业务就是给思达纸业集团供应木材。每年入厂的木材量是十五万立方米，利润体现在账面的就有五百万。实际收入千万。这还不算打点用的数百万。思达纸业每年要用木材六十万立方米，按此计算就要比从林业局自购木材多支出六七千万，正好可以还上全部欠款。而林业局也由于价格问题、被检尺员多付出的木材问题、等内木材变成了造纸材问题等等，少收入千万都不止。反正都是国家的钱，用不着自掏腰包，不赚白不赚。 其中最肥的，当然是贩子和林业局、纸业集团的领导们。想让他们再回到计划调拨那条路，恐怕谁也不干。 今日的富豪们，除了那些靠打拼和从事高科技的新兴资本家，有几个没有从国家的政策漏洞里捞到钱、才积累了原始资本的？这也是本事和水平。不必愤怒和鄙夷，你咋就没有那个本事呢？你咋就没有那个机会呢？就算是有了那个机会，你会有那个胆量吗？ 这就是命运。老天赋予的命运。 现在，思达纸业集团要改制，上报的改制计划是企业破产，员工工龄买断，之后企业整体出售。而接手方已经联系好了，是香港的一家叫做星光实业有限公司的企业。 市里对这件事讨论了几次，因为意见不统一，暂时还搁置着。市委书记李云是大力赞同的，因为这符合中央精神。可当时的市长周晓不同意，他觉得员工买断工龄，虽然符合国家政策，但买断工龄的员工就得到那么几吊钱，之后的生活就没了着落。推到社会，就是不稳定因素。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国家的政策就是，职工买断工龄，之后失业回家。养老、医疗、取暖等等原来由企业承担的费用全都自担。这些人活得下来是幸运，活不下来就去死。没有人再管你。当然了，死恐怕都死不起，因为殡葬费用也高得吓人。 而这个政策的主要推进者就是国务院总理荣其行。这也就奠定了荣其行不管自身多么清廉，但他*死了不知道多少平民百姓，这个罪状足够他死后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都说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罪孽。而这次*迫数千万国企员工失业，走进了比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还苦难的境地。这个罪孽比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只大不小。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还有饭吃，国企员工失业真的是无产阶级，啥也没有。有技术或者年轻的还好，最受苦的就是那些年龄老不老、小不小而又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他们走还走不出去，留下来只能卖苦力。卖不了苦力的就得依靠积蓄勉强活着，大不了只能去死了。 思达改制只是整个西河市企业改制的刚刚开始。假如西河市，到处都是下岗工人，该如何办呢？就算他们大都有技术。可哪里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呢？李国藩沉思着。临泉和新春以及外县的几个工业园区倒是可以安置一些人。但整个下岗工人队伍会达到恐怖的十三四万，这要安置起来就难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调研思达（一） 安置难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安置，原企业安置。这才是根本出路。 可要达到这个目标，难度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中国的造纸企业，这些年的展可以说一日千里。无论是技术水平，还是企业规模和生产品种、产品质量，都已经紧随世界一流企业的脚步在展。无论是业内的成名集团、立文集团还是八龙集团，乃至岭南纸业，都是年产百万吨的纸厂。而员工数不过区区的几千人。设备的自动化、现代化程度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整个生产车间基本上看不到*作人员。这些*作人员都在有着空调的玻璃*作间，依靠电脑控制着生产。设备的车达到了每分钟一千五百米以上。比思达集团的最先进的五号纸机每分三百五十米的车高了四倍多。 思达集团是伴随着共和国一起成长的老牌企业。这家工厂曾经是共和国引以为自豪的纸业集团。当年，集团的工业用纸为共和国的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四十多年的时间，为国家上缴的利税过了四十个亿，是建厂投资的六倍多。 现在，企业的设备老了，技术改造的投入不足，加上国家利改税、拨款改贷款、技术改造资金需要企业自筹和向银行贷款，加上计划经济时拨给国内各家造纸公司的纸张在如今形成了三角债问题，使得企业举步维艰。原来企业的利润都上缴给国家了，没有积累。需要资金由国家划拨。而现在国家猛地改变了政策，企业真的是措手不及。加上银行贷款利息，技术改造周期漫长，想要迅收到效益很困难。尤其是技术改造贷款，利息年年累加，又见不到技术改造带来的效益，这部分利息全都的企业在利润中消化。使得企业难上加难。 企业多年来按照政府模式设置管理部门，又使得企业冗员增加，企业交了利税，还得办学校、医院、托儿所、养着老工人、负担着取暖、水电、自建住房等等，负担极为沉重。客观上为政府担负着大量的责任。 而今，企业陷入了政策带来的困境，政府一个政策，企业过去的历史功绩全都抹消了。买断工龄的政策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一下子就把中国数千万产业工人推到了失业者行列，任其自生自灭。 思达的现在状况，正是所有国企当时面临的现状。 这家正式员工八千多、集体所有制员工三千多的万人大厂，就要关门大吉。而接手这家企业的香港星光实业公司，看注册资金到还很雄厚。可这家企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如何敢吞思达这样的大企业，吞下去之后是想把企业开起来还是另有所图。李国藩一直怀疑他们购置这家企业，动机到底是什么。 要想决策这家企业到底怎样改制，路子怎样走，就得深入这家企业搞调研。而市企工委、国资委都派员调查了很长时间，报告现在也转到了李国藩这里。这些单位的结论都是企业无可救药，必须得破产。 而市里主管这项工作的公交副市长赵成明和兼管工业的副书记周海波，同样也是这个意见。只是原市长周晓在签字时明确要求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坚决支持企业破产的市委书记李云到没有在报告上签字。这让李国藩又是不解。 看着报告里罗列的串串数字，李国藩在横平竖直地归拢着各项关系。数字没有问题。问题都在这些枯燥的数字背后。 八千人下岗，这还是仅仅开始。这个头不好开啊！开了这个头，就有了范本，今后企业的改制当然会根据不同情况有所变化，但这个范例却会对所有的决策产生影响。 李国藩思考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亲自到这个企业调研一番，看看实际情况到底怎样。 调研之前，李国藩便责成韩瑞安排人，以不同身份和企业的员工接触，了解基层的实际情况，把问题兜上来。然后带着问题，有针对性地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周就过去了。韩瑞真的不负众望，从家乡找的朋友亲属，了解了企业很多实情，包括工人们的反映和企业产品现在的市场情况。和各部门的调查报告一比较，李国藩西里有了数。 思达集团的产品目前在同类产品中还是领头羊。企业是上市公司，只是由于经营状况的不景气，现在已经在st之后，面临马上下市的危险。领导层换了一茬，效果不明显。企业里管理非常混乱，当官的再猛劲捞钱，供应渠道和销售渠道被一些无赖地痞和黑社会人员把持着。资金短缺，市场渠道都变成了个人渠道。可以说混乱到了极点。加上企业破产的风声早就在厂里传开，工人们上班觉得朝不保夕，因此产品质量问题频，还出现了当班的员工把好浆料放到地沟里，让厂外捞浆的个体公司来捞的严重违法行为。个体捞浆公司每个月捞出的浆料达到了六百多吨。这六百多吨价值就是二百多万，白白地放跑了。 至于里面还有那些猫腻，李国藩知道短期的调查很难一下子就全都搞清楚。 这家企业不是完全不可救药。这是李国藩的初步结论。 他知道，现在，北山县和北林市，已经有几十家从俄罗斯进口木材的企业。他们每年把木材制成板方板材剩下的板皮，如果削成木片，有一百六十多万立方米。这些木片折合成木材，就有五十多万立方米。就算是其中百分之五十用作了密度板等的加工，还有百分之五十可以用于造纸。另外，长安岭的天保工程并不是全部不允许伐木，而是计划大幅度削减。削减之后，山里各林业局把枝桠材和根节、梢节全都扔到了山里，任其腐烂；只把有用的中节取回来，加工成原木进行出售。这些根节梢节和枝桠材都是造纸的好材料。请示林业部和省里，对这部分木材严加管理，那么，造纸的原料来源就会得到很好解决。 如此看来，企业有今天，虽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里面深层次的问题肯定不少。但最有可能的，就是**导致的恶果。 要治理这个企业，先就得拿**开刀。而这个**，说不定会涉及到哪个人和哪个部门。毕竟这家厂属于大厂，每年近三十万吨的产量，销售额十几个亿，放到哪里，都是个必须重视的企业。这样的大企业要是没有某些高层次的人介入，就怪了。尤其在当下这个时候。国企的钱，不捞白不捞。 李国藩是带着这些疑惑和问题到思达集团去调研的。原计划用三天时间调研完毕，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一个礼拜，甚至还闹出了**。 李国藩去调研很低调。只有他带着秘书韩瑞和国资委、企工委的几名同志。记者要跟随，被李国藩拒绝了。 思达纸业集团坐落在西河市的北郊，占地面积非常广大。特别是储木场，就有六七百亩。工厂非常气派，办公大楼是八层的现代化建筑，楼前还停着四五辆奔驰、别克、佳美等牌号的小轿车。后面的生产区表面还很严格。但早就知道内情的李国藩看着生产区门口站着的经警，心内暗觉好笑。这些经警全都是摆设。一个偷纸出场的车辆，里面没有开票子的六吨纸被经警拦住了。可前面马自达里下来了西河市社会上有点小名气的崔明贵，上前就给了经警一个嘴巴：“老子这些纸已经和你们董总打招呼了。你***多管闲事干嘛？” 经警被打愣了。于是经警队长给保卫处长打电话，保卫处长又给董总打电话，董总一听是崔明贵拉纸，就说到是他同意拉的。手续可以补办。 崔明贵带着车扬长而去。而那个经警白挨了一个耳光。之后，大家都吸取了这个教训，只站岗，不负责。 李国藩当时听到纸厂这个轶闻，气得差点拍桌子。西河的黑社会啥时候如此猖獗了？自己当公安局长时，倒是打过一次黑，但看来还是不彻底。更主要的当时打黑，主要针对的还是社会治安，没有顾及经济领域里的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看来，治理经济环境，包括下一步企业大范围的改制，先就要先治理经济领域里的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和企业自身的**问题，否则，国有资产非在这次改制中大量流失不可。 到了厂里，以厂长董袅为的班子成员热情地把李国藩接进了会议室。按照程序，先汇报企业的工作。 对于李国藩上任之初就到纸业集团来调研，董袅心中早就有数。因为目前企业的现状摆在那里，而且又是计划破产报告已经经历了市委市政府多番讨论，虽有不同意见，但大势所趋，最后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市里的意见是市里的，最后还得省里和国务院批准。证监会也得同意。但最难过的是第一关。只要市里这道关过去，那后面顶多做做工作，花几个小钱全都能摆平。 可市里不一样，这涉及到市里面如何安置这八千多人的问题。香港星光实业公司啥背景董袅知道，而且那里就有他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另外的股份还有…… 只不过聘请了几个香港本土和两个老外帮忙打理而已。 所谓实业，无非就是租用地皮，开了一家纸品加工厂而已。而且思达集团通过自身的进出口公司以极低的价位出口到香港的纸张，大都由星光公司买下，并且向思达索赔过。那次索赔是以出现严重质量事故为理由提出的，而且是一批纸共五千吨，整整两百个货柜。索赔金额高达伍佰万元。 这样的大事显然不能由下面的人员去处理，董袅带着检验处长杨花亲自去香港，处理这个质量事故。 当时，厂里的人知道董袅带着杨花出去了，都嗤笑不已。 纸厂的小酒馆，几个下了四点班，也就是半夜十二点下班的工人在喝着小烧，吃着花生米、尖椒干豆腐。 工人甲：“哎！听说老董带着小杨去了香港，那小杨跟着去了，老董不是玩不着洋妞了吗？” 工人乙：“靠！玩小杨不一样吗？小杨才*二十八吧？估计还挺紧。那小屁股，那小脸蛋，大胸脯子好身段，靠，那个男人不眼馋？有了小杨，还搞个狗屁洋妞啊！洋妞膻的哄地，一股子香水味。” 工人丙：“好像你玩过洋妞似地。还知道人家一股子香水味儿。” 工人甲：“我靠！洋妞也赶不上小杨啊！你说铁小宝这个王八当的多冤。” “冤个屁。小杨给他能少弄了钱。靠，小杨不献出来两腿中间那玩意，让老董高兴，二十八能当处长？靠，做梦去吧！再说，铁小宝娶小杨这样的漂亮女人，就得有当王八的心理准备。女人太漂亮了，谁不惦记呀！再说，小宝不也弄个经警队中队长干干。我可知道，这小子找平衡，也玩了不少小姐。嘿嘿，都不消停。” …… 总经理亲自去处理质量问题，香港星光实业当然会给面子，最后只象征性地赔了一百万港币，但进出口代理权得交给这家公司。老董回来大加吹嘘，自己亲自出马，为企业省下了四百万，还取得了香港这家公司的信任，使他们成为转道香港出口业务的代表。今后，企业产品出口贸易会更上一层楼。 工人们知道什么？给钱干活，顶多议论一下检验处长杨花的屁股上是不是真的长了花，老董咋就那么喜欢她等等的花边新闻。 至于星光实业的情况，别说工人不知道，公司的人员知道底细的，只有四个人，杨花，财务处长肖霜，进出口公司经理高娜，还有就是他自己。 不用问，那三个女人都是他*之臣。而且是非常密切、并且不争风吃醋的*之臣。 第一百九十七章、调研思达（二） 会议室里，董袅和班子成员正在汇报这工作。李国藩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听，连面前的茶水都没有动过一下。 老董已经五十六了，眼看着就要到退休年龄。按照原来国有企业的行政级别，他也是名副其实的正厅级。原来思达集团是归轻工业部管理的企业，后来轻工业部变成行业总会，思达就划归了省里。再后来，思达的效益大幅滑坡，省轻工业厅也变为行业总会，就又划归市里管辖。 老董在企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搞机械出身的他脑袋瓜子很灵活。靠住了原来的老厂长，先后到美国、芬兰学习考察。又考上了第一批的mba.老厂长退休后，顺利地接班当上了厂长。后来企业上市，改为股份制公司，他又成为集团董事长兼股份董事长、总经理。 老董见的世面不算少，见到的领导也不少，包括中央领导人。 可面对面无表情、又年轻得不像话的李国藩，他的心里没来由的直打鼓。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李国藩按年纪是自己的孩子辈，再说，这么年轻，能有多少斤两？何必怕他呢？这些年，什么大风大量没见过？还能在这个小河沟子里翻了船。 再者说，他这个新市长不过是来走个过场，事情还得按照自己和某些人商定的路子前进。 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嘴上的汇报还是照本宣科地进行着。这样的汇报在老董的职业生涯里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以往都是神采飞扬，大多脱稿高谈阔论。可这次却只是干巴巴地念，他自己都觉得难受，更别提听惯了他三吹六哨的班子成员了。 只有李国藩和同来的市里各单位负责人听得很认真。还认真地做着记录。 董袅终于说完了。其他思达的负责人都没有什么补充之后，面无表情的李国藩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话就吓了大家一跳。 “董总刚才的汇报挺全面，可是关于产品的市场状况，我觉得你们说的不是实话。纸业我没有介入过，但我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信息并不是像董总说得这么悲观，反倒是市场情况非常好。至于说原料情况，就更不像董总说的那样可怕。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天保工程，更是无稽之谈。” 董袅听了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难道我们搞专业的还不如你这个外行？”说完觉得不对，这是市长，是领导。不是自己的手下。又接着赶紧补救：“对不起李市长，我的话有些唐突冒失了。我…” 李国藩冷冷一笑：“不错，董总，我是外行。这话只能是对纸行业这个专业而言。我想你并不孤陋寡闻。临泉和新春镇比你这个企业大得多的公司至少过三十家对吧？北极集团和国海集团、嘉里乳业、新春综合服务有限公司、亚麻制品科技展公司、北国草炭科技开公司都是年产值过十几二十甚至百亿的公司没有问题吧？承认这一点，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企业不外行。 企业展靠什么？董总，你这个mba不会不知道吧？嗯？一是市场，二是原料，三是资金，四是内部管理。我想请问董总一句，你汇报中的市场情况说萎缩到了极点，可据我在京城、岭南、沪上、江浙、以及奉天等你们思达公司的主要国内市场了解到的情况，却和你得出的结论正相反，市场对思达的产品需求甚好，而且很多市场上因为见不到思达的供应而不得不采用进口的产品。据我所知，你们现在这个主导产品还是老厂长在位时开的品种，现在你们已经吃了十多年这个产品的饭了吧？” 董袅的脸腾就红了。他可没有想到李国藩为了到思达调研，下了这么大工夫。同时他暗暗后悔自己说话的唐突：这个家伙虽然年轻，却是创造了新春镇经济展奇迹的领军人物。虽然学的是农学，可做的全都是工业企业的事。要说他不懂企业，那不是天大笑话吗？忽视他、蔑视他，最后都是自寻死路。还也为自己对李国藩正面侧面都了解透了，只是知道他背景深厚，运气奇佳。却忘记了这个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是个得罪了他敢给你踢进地狱的煞神。当年临泉的县委书记宋涛，现在北国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的老总，不就是得罪了他，让他得弄进了监狱？要不是宋涛是国云飞的秘书，李国藩也绝对不会让他在北国草炭当什么老总，不知道会在哪里刨食呢！ 必须得正视眼前这个小伙子。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国藩的言还在继续：“再说原料市场，你们的眼睛难道只盯在了长安岭吗？离开长安岭企业就得死掉吗？我看未必。俄罗斯的过熟林木有多少？嗯？临泉宝山木业、北山金泉木业，还有北林市环球木业这三家木业里的大公司，每年从俄罗斯采伐的木材总量过了一百万米，另外，北林和北山的其他木业公司，每年加起来也有二三百万立米的木材从俄罗斯进口。别的不说，下来的板皮有多少？削成木片又有多少？长安岭下来的枝桠墩根梢节不能成为商品材的又有多少？还有正常产生的造纸材，只不过总量降低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而已。这些不是很好的原料来源？有市场，有原料，还差什么？资金？环境？这些问题难道就不好解决吗” 老董的脸一红一白。坦率地说，他这辈子还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质问。包括原来轻工业部的领导和省领导以及原来的市长周晓。现在却被眼前这个小年轻问的张口结舌。 “李市长，你说的只是你的调查结论。但企业的实际情况你了解的不多。我们对这些也不是没有考虑，但资金问题、收购原料的渠道问题、成本问题都是制约的瓶颈。这些问题不是企业自己能够解决的。”董袅辩解道。 “嗯！董总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在你们这里搞三天调研。韩主任，把三天调研的安排通知董总，命令所有的在外办事处主任、采购负责人、生产系统负责人、财务负责人、工会代表以及能够来的供应商、销售代理商来思达公司，研究解决问题的办法。”李国藩命令道。 董袅一听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遵照执行吧！ 在李国藩调研的同时，临泉一家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北林市和北山县的木材加工厂，开始大量囤积木片。使得这些加工厂又增加了十来台套削片机。也就是二十来天的光景，这家叫做斯托的贸易公司，收购的木片达到了六十多万立方米，折合木材近二十万立方米，把这里的木材加工厂下来的木片收购一空。这些加工厂绝大部分是从俄罗斯进口的商品材，加工成板材板方出售到南方。 李国藩第二天准时来到了思达集团，按照计划继续调研。可他在会议室与几名赶回来的驻外办事处人员谈话时，韩瑞跑了进来：“李市长，外面围过来好几百人。他们喊着要见你，要吃饭，要工作。董总出去了，刚解释几句就被围住了，衣服都撕破了，还挨了拳头。我已经报了警，黄局长带着干警就要过来了。” “嗯！好。我去看看。”说完，李国藩和几名各单位的工作人员就向外走。已经从公安局调到市府办任保卫科副科长兼小车队副队长的小时赶紧跟了过去。 下到一楼，门外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董袅被围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脸上都是血。几个经警也带了伤。 小时和韩瑞以及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拦着不让李国藩出去，李国藩生气地说道：“让开。哪有不通情理的群众？小时，注意里面闹事的头头和动人的人。盯住了。”说完，走到门口，推开经警，并从经警手里取过来电喇叭，站到了台阶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市长李国藩。大家要见我，和我有话说，那就静下来。这样才好说话对不对？”李国藩大声说道。 人群静了下来。纷纷看向站在台阶上的李国藩。“嗯？就这个小年轻的啊！他能顶什么用？”“我靠，你瞧着人家年轻，新春镇可是这家伙给整起来的。知道新村镇吧？” “放屁！谁不知道新村镇？我***还特意去看过呢！真比咱们市里好多了。那厂子，就像北极集团和嘉里乳业，真他妈带劲！简直好得没法形容了。那气派。嘿！” “知道么？就是这个小市长搞的。你说，这家伙有没有水平？” “那还用说？我听咱们老张说，哎！老张，就是总工办的张工，他说这个李市长是大家推选出来的。张工还投了他的票呢！张工那家伙多牛笔啊！他**过谁？这个李市长别看年龄小，可是真刀实枪干出来的，别小瞧。” “他能解决我们厂的问题？” “靠！***一个新春的嘉里乳业，就是咱们市里嘉里乳业的分公司，现在的产值就是六七十亿，是咱们厂的三四倍。你说他是简单人物？” “嗯！这倒是。听听他说什么。老刘，别*瞎说话，听李市长咋讲。哎！老徐，别出声了。听李市长的。” 下面声音平静下来，董袅也被经警队员拉到了台上。虽然满脸是血，但都是鼻子被打破出的血，问题倒不大。 “同志们，我是市长李国藩。今天是第二天来到思达集团。我这次来是调研的，可以这样讲，是来决定今后思达集团是破产还是在整改后继续前进。大家不愿意企业破产，因为这里的老同志，把心血都奉献给了这个企业；中年同志把青春和人生最宝贵的年华也都奉献给了这个企业；而青年同志希望这个企业能够提供给你一个奋斗的平台，能够在这里实现自己的理想。我现在不会承诺给大家什么。但作为市长，我可以负责任地对大家讲，我会尽我的努力，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是人民的市长，人民选我来担任这个角色，我就得尽这个角色应当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大家聚集起来我不反对。但我希望大家理智一些。我了解大家的心声。大家看这样好不好，推举几个代表，把意见集中起来，到会议室和我谈。要不大家这样闹哄哄，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对不对？” 台下响起了嗡嗡的说话声。 “嗯！也是，咱们又不是来闹事的，解决问题才是根。” “对啊！大家瞎*吵吵，啥事都解决不了。” 这时，又有声音传了过来：“你个小毛孩牙子，能解决啥问题？大家别听他的，还是找董总来处理。” “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么点小岁数当什么市长，瞎扯淡。咱们西河市完了。整出这么个小市长来。懂什么呀！” 可底下更大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张邦昌，你***说啥呢？真是个卖国奸贼。你不是董袅那家伙的狗腿子吗？怎么跑我们队伍里了？” “哎呀！楚顾，你小子咋这么说话？你***和董袅那个王八蛋不是穿一条连裆裤？你是原料处当官的，跑我们工人堆里干个*！赶紧滚出去。” 底下乱了。李国藩赶紧又拿起喇叭：“同志们静一下。害群之马大家把他拉出来示众，看看是什么家伙。小时，告诉市局的同志，这些家伙要带到市局，问问他们到底是啥居心，破坏我和职工同志们的交流。” 底下一阵骚动，四五个家伙被大家推了出来。市局的干警在黄杰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现场，见李国藩正在讲话，都没有动。听见李国藩吩咐，又见推出来的都是他们监控到的那些乱讲话的家伙，便毫不留情的把他们带到了警车上。 “同志们，清除了害群之马，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大家推举代表吧！我在会议室等你们。小时，告诉厂办，给大家准备茶水。”说完，李国藩便回到了办公楼内，乘电梯上了四楼的会议室。 第一百九十八章、布局与打黑（一） 会议室里，被推选为代表的十二个人和李国藩以及市里的人员、公司党委书记、几位副总坐在了对面。董袅被送去了医院。 李国藩示意一下，韩瑞马上把小包递了过来。李国藩从里面取出了中华烟，散给大家说道：“诸位工友，大家也别生气，这烟还真是公家给我配的招待烟。这是有规定的。毕竟我李国藩挣的工资也有限，要是天天让我自己买，按照工资水平也买不起。呵呵！大家可能都觉得市长应该**，我可能要当个另类市长，不搞**。但规定的东西我还可以享受的。大家要是觉得这也算**的话，那今天就和我这个市长一起**一把。” 共和国的百姓真的通情达理。市长包里的招待烟要是自掏腰包买的，到让人根本不信。而要是明明确确告诉大家，这就是公家配的招待烟，大家反到非常理解。市长抽烟，理应当公家配置，这才符合常理。否则，就是故意做作，装给老百姓看的。 会议室的气氛轻松起来。 “嗯！我知道大家有一肚子苦水想往外说。好，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想法和心里话，都说出来吧！”李国藩点着了一颗烟，笑着和大家说道。 “李市长，我先说。”站起来的是一位老工人。 “我是造纸二分厂工人技师赵亮。李市长，我们这个企业刚刚进行技术改造，投入的技改资金就达四个多亿。我听说这个厂要三个多亿就卖掉，这不是扯淡吗！我今年五十七，还有三年就退休了，不在乎这个。我儿子在沪上工作，老伴早就退休了。厂子黄不黄和我没关系。可我干了一辈子的厂子，说黄就黄，我老赵不甘心啊！”说完，泪流了下来。 “李市长，我知道厂子目前真有困难。”说话的是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壮年人。“我在制浆分厂当工段长。我的不少朋友在驻外办事处工作。我们的产品是供不应求啊！现在就要厂子破产，这不是坑人吗！我都不知道厂领导咋想的。回款回不来，原料也没有，这不是开玩儿了吗！想要回款不难，原料没有木材就用木片。山里老百姓用来烧火的柈子要是收集一下，也能搞个百十万立方米。咋就能达到非要把厂子贱价卖掉呢？我是想不通啊！再说，厂子黄了，我可以出去打工。可向找师傅这样，家里有老人，小孩还在读高中，老婆生病，想出去也出不去。咱们西河的经济除了临泉外，哪里都一般般。李市长，你说，就买断那俩钱，够干啥的呀！” “李市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至少有一半，全家几代人都在厂子里工作。要是企业一破产，全家人都没了工作。都说到外面去打工，多不容易啊！不是我们不努力，也不是我们没技术，可到外面打工，终究不如在家乡工作心里踏实。还有，小年轻的两口子长期两地分居，难保不出现问题。李市长，这不是造孽吗？”说话的是一位戴着眼镜、五十多岁的老同志。 “是啊！李工说得有道理。”赵亮接过了话茬。“厂子叫当官的搂黄了，他们就算是啥也不干也吃香的喝辣的，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们老百姓就得承受苦难。这哪里还有天理啊！李市长，李工是高级工程师，又是搞电气的，沪上一家企业聘请他，给他三十万的年薪，他都没去。就想把厂子搞好。在这里他才一个月一千来块钱。图啥呀！李市长，我希望市里能好好查一下厂子，这些当官的，心忒黑了。” 底下思达集团的领导层脸黑一阵白一阵，坐立不安。但他们没有办法插言。不仅是因为李国藩在这里，也因为大家都知道工厂一旦破产，他们在下面这些人眼里，就是罪人，现在，工人们已经不太鸟他们。这个时候还摆什么领导架子，纯属于没事找抽型。 “嗯！同志们，我明白大家的意思。就是第一不希望思达集团破产；第二，认为厂里经营困难原因诸多，但不乏人为因素存在，希望市里介入；第三认为工厂的员工还有能力把厂子干好，第四认为市场还没有坏到什么程度。好，在这里我告诉大家，第一，我在厂里的调研还要几天，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但找我要和我的秘书预约；第二，我不希望今天这样聚众的事情重演，还出现了打人的事，不好。第三，至于思达纸业今后的路怎么走，市委和市政府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李国藩严肃地说道。 “我对大家的爱厂之情非常理解。一个企业的兴与衰，有其客观规律，更多的是人为因素。希望大家振作起精神，共度难关。” 李国藩最后这句话，其实已经给思达集团定了调。 当天的调研结束后，回到市政府的李国藩接到了李云的电话：“国藩同志啊！听说今天遇到了群众集体围攻事件？还抓了人？国藩啊！抓人可就不好了，企业改革马上就要进入白热化，这样的事情会多起来。我看，把人放了吧！还有，思达集团是市委列为批改制的试点单位，调子早就定好了。我觉得有些态度要和市委的意见有个沟通。不要承诺什么。一旦承诺兑现不了，那就麻烦了。” “呵呵！李书记，我心里有数。抓的人我会告诉市局，审完了马上放人。这些人煽动打人和围攻市领导，要搞清楚后面有没有人指使啊！”李国藩笑着回答道。 “可我怎么听说这些人不在市里的任何拘留所？弄到哪里去了？”李云问道。 李国藩一惊：李云怎么如此关心这些人？还打听这些人关押的地点？什么意思？ 压下心中的疑问，李国藩笑着答道：“哦！他们在部队关着。放心李书记，我会按照规矩办事的。” 放下电话，李云的心里可开了锅。李国藩原来是市局的局长，现在连自己管理过的看守所都不放心了，把抓的人送到了部队看管审讯，部队的吕大国师长和李国藩关系莫逆李云是知道的。上次方振清制毒贩毒事件就是部队以演习为名给找出来的。现在，李国藩又动用了部队，而且小题大做，把几个煽动群众闹事的人给关了进去。难道他嗅出了什么味道？ 思达集团证券部，几个人闲极无聊，在电脑前炒着股。这几个家伙现在可都是百万富翁。思达的股票已经st好久，就快下市了。大家对思达的股票也就不再关心，而是干着自己的私活。这几个家伙脑瓜好使，在股海里也扑腾了好些年。炒股让他们真的没少赚。 偶尔，一个家伙看了一眼思达的股票，吃了一惊。赶紧揉揉眼，又看，之后惊异地叫了起来：“哎！哥几个，邪了门了！思达股票全线上涨，成交了一千八百万股。哎呀！两千万股。妈的！邪了！” 思达流通股票一共才四千万股，这下子就被吃进两千万股，真的让人很吃惊。 “靠！你小子脑袋被门框撞了吧！胡说八道啥！别耽误哥们的事。瞎咋呼。”另一个家伙不愿意了，笑骂了一句。 “哥们！真的！真的！不知道是哪个庄家在吃进。疯了疯了，又吃进五百万股。天哪，这得多少钱啊！哥们，抓紧，把手里的钱往这里砸。” 屋里的几个人这才过来围住电脑，一看果然如此，都吃惊不已。可往里砸钱又有点犹豫。先前的家伙可不客气了，直接在一点二元价位购置了十万股，另外几个家伙一见，也分别购置了五万股。 现在，他们都在做着财梦。根本没心思把股票异常波动告诉董袅。 董袅是在晚上新闻联播时才知道思达股份的st股票有庄家在托市，大量收购。之后又接到持有思达百分之二十八股份的第二大股东----南方机械有限公司老总的电话，他们已经和深圳的一家企业签署了意向性的协议，以每股一元的价位转让了这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 董袅大惊，流通股票占整个股本的百分之四十，现在已经被收购了一多半，加上百分之二十八，就是一半以上。要是收购股票的企业和与南方机械达成协议的企业是一家的话，那就坏了，他们理所当然的第一大股东。 现在，李国藩的调研还没有结束，财务上的账目都被市国资委封着等待会计师事务所介入。这些都叫董袅心情极度烦躁起来。 看来，这个李国藩是善者不来啊！还有，自己安排的几个闹事的挑头者被市局抓了，通过市委李书记都没有把人要出来。哼！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不行了。 第二天，李国藩的车子到了思达门口，却现思达门口被几辆大卡车堵住了。一问才知道，这是市里一家叫做蓝光贸易有限公司的车子，他们是来要钱的。思达欠他们一百九十万的木材款，要了几个月也没给。不得已采取了封堵企业大门的做法。 这下李国藩火了。 “蓝光贸易公司？哼！我正要找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李国藩心下暗觉好笑。他明白，这是董袅下的套。但董袅又走了一招臭棋。他忘记了，李国藩是重权在握的市长，不是企业领导人。 秘书韩瑞下了车，和小时一起走到了大车前，命令他们把车移开，不得破坏企业的正常经营秩序。 司机都在边上聚堆看热闹。一辆奥迪窗子开着，露出一个光头佬，也在看热闹。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李国藩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两辆拖车，毫不客气地把几辆堵门的车给拖到了一边，还把其中的两辆拖走了。 这下奥迪里的人不干了，他下了车，好家伙，足有二百斤的体重，晃晃悠悠地拦阻拖车不让走。李国藩一个示意，看热闹的人群里出来了几个便衣，老鹰和抓小鸡一样把这个大胖子给抓了起来，直接带到了旁边的大吉普上拉走了。奥迪车想跑，也被拦住。司机被带到了另外的车上，奥迪则开进了公安局。 胖子是蓝光贸易的副总，有名的无赖地痞。上次打黑，因为他家一直在经济领域做事，没有什么民愤，所以都逃过了一劫，也使得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这次董袅给他们老板出了个馊吧主意，让他们以企业欠款不还为名，把厂门堵住，让李国藩无功而返，不要再企业继续搞什么调研。他们相信，李国藩面对经济纠纷，是不敢怎么样的。 哪里想到，李国藩可是软硬不吃。本来这是安排了，就叫司机把车往思达大门口一停就算了，可那个胖子副总要来看什么热闹。而拖车的时候跑了就算了，还往前冲，拦阻车辆。这不是妨碍公务吗？抓起来有理有据。 李国藩的车子进了思达公司，董袅无奈还得笑脸相迎。之后，所有班子成员被安排回各自岗位，而李国藩开始点名和工人、各级管理人员及驻外机构人员谈话。市长亲自谈话调研，在思达历史上还真是第一次。 而董袅在办公室里可就坐不住了。蓝光贸易的老大蓝光和董袅火了：“大哥，你不是说姓李的不敢有什么动作，得乖乖地返回去吗？咋把我的车也拖走了，人也抓走了？” “蓝光，怎么和我说话呢？胖子是个滚刀肉，也没啥大罪，估计会马上就放出来。车还能坏了咋地？我们是经济纠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姓李的顶多做个样子而已。要不市长的脸能拉的下来？他要有本事就把钱给还上。”董袅不高兴地说道。 “可是大哥，你不是要把京城那个办事处的房子和仓库给我吗？要是还钱不就早都还了吗？” “你傻呀！那要到企业破产前最混乱的时候才能给你。现在不是太扎眼了吗？表弟，谁知道李国藩来这一手啊！别着急，西河市还是李云书记的天下。” “那个姓李的当过公安局长，我的把兄弟就是被他上次打黑给弄进去的。判了十二年。你看……” “呵呵！他是犯了伤害罪，谁也没招。你做生意，管那些干吗？蓝光，你可别有旁的事没和我说呀！” “哥！哪有啊！不就是挣俩钱，玩玩姑娘、喝喝小酒，还能有啥事。”蓝光急忙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董袅根本不信蓝光的话。但又无可奈何。 第一百九十九章、布局与打黑（二） 李国藩在思达调研了一周才结束。而这一周，他最佩服的是陈然办事的度。用了一个多亿的资金，就完成了原来要十来个亿资金才能收购的思达股票的百分之五十二。后来虽然股票涨到了两元六角，可离原来的行价三元八角还有一段距离。离最高时的股价十六圆三角，距离就更大了。 倒是思达证券部的几个家伙小赚了一笔，最多的搞到手十几万，少的也收入了六七万。把他们高兴的不得了。至于深圳这家梵然公司，满含着佛的韵味的名字，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后来才知道，这家公司注册的时间有了几年了，没有太多的业务，但每笔业务包括进出口业务都很大，资金实力非常雄厚。老总陈浩强是位五十多岁老者，原来在大学做教授。至于真正的老板，谁也不知道。注册的法人名字写的是陈庆强。至于陈庆强是何许人也，没人见过。 不用问，陈庆强是陈然的老爸。从来没有抛头露面过。这个公司是陈然心中暗暗定下的给李国藩股份的部分历年的分红所得都要注入这家公司。但也不能让这些资金闲置，就委托自己的一个亲属，原来在一家职业技术学院当教授的本家叔叔来深圳坐镇，招聘了几个大学毕业生从事進出口貿易和房产交易，同时*盘炒股。 还别说，这个企业的资金流有七八个亿，老总陈浩强可动用的有五千万。就这些钱，让陈浩强又给增值了一个多亿，前后加起来才五年时间。 这次，李国藩突然来了命令，让陈然不惜代价，马上收购思达纸业的股份，同事和深圳南方机械洽谈收购他们手里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权。陈然没有废话，直接飞到了深圳。并联系到了南方机械的老总。 闻名全国的栖凤矿泉和世纪影视的老总来亲自和自己谈收购思达股权，让南方机械的老总很吃惊。思达股权已经就要变成废纸一张，现在有人来收购，当然是大好事。于是在召开董事会讨论后，决定把这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权转让给深圳的梵然公司。 南方机械的老总也很好奇，通过银行的朋友一打听梵然公司的底细，吓了一大跳，这家公司每年汇到瑞士银行的款项都要过两千万美金。已经五年了。就是说瑞士银行里至少有一个亿美金的存款。而在国内，仅中行一家，就有一个多亿的人民币存款。这些资金只是用来炒股或者投资房地产，还有就是大宗的進出口貿易。从来不作为其他用途。 南方机械的老总暗暗拙舌，这个美女老总的资金量到底有多少啊！栖凤矿泉是上市公司，每年的报表体现出他们的主营业务就有几十亿的销售量，世纪影视一年也可赚到一亿多。还有哪些公司谁也不知道。沪上的栖凤大厦现在的价值已经过八个亿。估计美女富豪榜肯定能上。就是这个老板为人太低调。到现在为止，很少有媒体采访她成功。还听说这位美女待字闺中，可什么样的优秀男人才能娶得到她呢！自己作为南方机械的老板，也是有着十几亿资金的国有企业老总，在这个女人面前，都得低下头。为什么？实力！ 现在为了几千万的收购业务亲自来到深圳，看来是必须成功。 成功地把手里的快变成废纸的东西转给了陈然，南方机械的老总松了一口气。为此还受到了上级的表扬。 现在，梵然公司已经是思达纸业的第一大股东。但李国藩还没有想马上就叫梵然纸业接手。招聘几个懂管理、会经营的业内名家和职业经理人，就是陈然现在的任务，当然，这一切就不必她亲自来管了，自然有手下具体办。陈然又隐到了幕后。 抓起来的胖子被关进了临泉县的拘留所。这里可是李国藩的天下。别看胖子是滚刀肉，手段一上，啥都招了。 市委常委会议上，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十一名常委表情都非常凝重。李国藩已经汇报完了在思达几天的调研情况，着重说明，这家企业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不能破产。而且，破产只能是集团破，而股份不能破。因为股份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不是占股份总额百分之三十一的国有资产，而是深圳梵然公司，他们占了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绝对是第一大股东。股份的人事安排需要等梵然公司来人接替董事长后才能决定。 常委们全都傻了。哪里冒出个梵然公司？竟然占了百分之五十二的股权。再说，集团属于国有企业，可这国有企业的资产中，优良部分都在股份里。外面的医院，子弟学校、物业管理公司、社区管理委员会、以及集体所有制的几家公司，都是什么东西呀！纯属于负担。把他们破了，香港的星光实业根本就不会接手的。 李云也懵了。在*作思达纸业破产时，李云已经从董袅手里收受了五百万的贿赂。要是这件事办不成，那可如何是好啊！再说，自己的*现在就在星光实业里，来市里谈判的都是自己这个*出面，她还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里面。省里主管公交的副省长张子才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星光实业的第二大股东。这件事牵连太大了。 要是说梵然公司突然收购思达纸业的股票和股权里面没有李国藩的影子，打死李云也不信。但那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李云真是欲哭无泪。 “还有一件事，蓝光贸易公司为了讨回债务，派车堵住了思达集团的大门。影响了企业的正常经营活动。闹事者已被拘留。另外，蓝光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杨程彪，在向思达股份供应木材时，有暴力威胁检尺人员和贿赂检尺人员的行为。并且还指使他人打伤了检尺队副队长，因为这个副队长不肯放弃原则，给他多算米数。他还供出了他们老板蓝光的一些罪行。现在，蓝光也被捕获。涉案人员无一外逃。 在他的交代中，我们还得知了一些其他情况。虽然这是常委会，但执法系统有自己的纪律和原则。我做过公安局长，知道这些原则对谁都不能透漏。公安局黄局长给我递交了一份报告，提出要在全市经济领域开展一次打击黑恶势力、保障经济活动正常进行的报告。李书记各位常委签署的意见我看了。现在在这次常委会上，我正式提出来，希望大家讨论。” 李云现在晕头涨脑，他在想着自己的事。听到李国藩要在经济领域打击黑恶势力，这份报告他也批示了，里面是同意，但要慎重的批文。现在讨论，难道李国藩还要大整。不行。于是他说道：“这件事要慎重。国藩同志的热情是好的。可不能因为有热情就忘记了原则。稳定是大局。在这个大局下，一切工作必须为这个大局服务。所以，打击黑恶势力可以搞，但不要大张声势，让外面以为我们西河市到处都有黑社会呢！呵呵！谁敢来投资啊！” 李国藩一笑：“李书记，梵然公司不是就要进来了？要是我们的社会治安和经济环境很糟糕，那还真的会吓跑投资商呢！” “好，既然你坚持，就表决一下吧！”李云无奈地说道。 十一名常委，党群副书记是穆梁栋时的老人，他自然会听李国藩的。经济开区党委书记陈文玉是李国藩的老领导，现在虽然成了下级，毕竟他是知道李国藩的能量和为人的，也投了赞成票。常务副市长赵长吉是省里派下来的，平衡李云和李国藩的关系的。本来他就应该支持李云，所以投了反对票。而政法委书记也是省里派来的，原来的公安厅副厅长，和李国藩的私交很好，加之这个行动是两人提前商量过的，所以也举了手，支持李国藩。组织部长是李云的铁杆，他持反对意见。宣传部长也持反对意见。纪委书记支持，统战部长反对。现在是四比四。军分区司令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军装，笑了一下。以往，常委会上，他都是投弃权票的。而今天，他却举起了手说道：“整顿经济秩序，军队责无旁贷。” 这下子明朗化了。五比四。李国藩自然是赞成，李云反对与否都不重要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在西河市经济领域打黑工作顺利通过。 其实，就算是常委会不通过也没有关系。李国藩已经布置下去了。了解到的黑社会嫌疑人已经被监控了起来。连涉及到的董袅的一家人也都被悄悄地监视着。董家的人员都被上了手段，电话被监听，住所被控制，出国被严禁。就算是他们想逃都逃不了。 也许这算违法。但中国这样违法的事情还少吗？只不过无法公开罢了。政治上从来就不缺少阴谋。李国藩现在搞的是政治，那是用一点手段天经地义，何况使用手段的直接责任人是公安局。而检察院反贪局、市局经侦支队也深入到各企业，开始深挖活动。 轰轰烈烈的打击经济领域涉黑犯罪活动在全市展开了。当然扩大化是必然的。整个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活动都在打击之列。市里的看守所，监狱爆满，先后有一百七十多人被抓。一审讯，又涉及到企业乃至政府部门及公安内部的人员共六十多名。这些人先后被双规、拘留。 地震，绝对是地震。省里主管公交的副省长张子才实在是坐不住了。他来到了西河市考察工作。市委书记李云、市长李国藩陪同考察。 “李书记啊！你们市现在搞的打击经济领域犯罪活动声势不小啊！弄得鸡飞狗跳的。有两个投资商本来看好西河的经济展，想到这里投资。现在一见这里到处都是黑社会，连正常的人情往来都打击为经济犯罪，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们应该改变这种做法。这是不负责任的。对老百姓的不负责任。”张子才在汇报会上，直接开始批评。 李云点头道：“省长批评的对。我们确实在这个活动中有些做得过火了。马上改进。” 李国藩不愿意了，你张子才干嘛来了？现在有些事已经涉及到你，只是材料只有省委书记孙长林和省纪委。因为里面也有涉及李云的事。 现在坐不住了，到西河市施压来了。这不行。参会的部门不少，不能让这个家伙的讲话影响到下面人员的积极性。 于是接过了话茬：“张省长，谢谢你的指示。不过，西河市打击经济领域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活动，是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而且整个部署是按照计划开展的。这项活动我们已经报到了省委、省政法委、省公安厅和省检察院。很难说停下来就停下来。这不是那个人说了算的，是集体的决定。再者说，现在看，取得的成效非常显著，一些犯罪分子已经坐不住凳子了，开始上串下跳。越是这样，暴露的越快，对我们打击这些犯罪分子越有利。张省长，经济领域犯罪活动打击的越彻底，对我们西河市提升信誉度好处越大，张省长，我接触的企业比较多，您可以告诉我是哪两家想到我们西河来投资的，现在因为我们西河打击经济领域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活动而不来了。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张子才有些恼羞成怒，本来那两家企业就是子虚乌有，顺口编的，现在被李国藩刨根问底，哪里说得出来。这李国藩太不给面子了。于是张子才说道：“李市长，打击经济领域犯罪我管不着。但影响企业正常经济运行我有权力管。我市公交财贸副省长嘛！李市长，现在西河市因为这个活动搞的乌烟瘴气。你们的思达纸业老总董袅同志就和我抱怨，说你们的活动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生产经营活动，这不会是假吧？” “张省长，董袅同志恐怕只能做集团的老总了，现在思达股份的董事长已经换了，由深圳梵然公司派驻的李伟先生接手。因为企业高管层变化要通报证监会，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董袅代表的只是没有生产设备的集团公司，不能代表股份公司。”李国藩不客气地直接把会前刚刚由思达股份董事会做出的决议说了出来。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把张子才和李云都轰懵了。李云大怒说道：“这思达股份也太过分了吧？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向市委汇报？” 李国藩微微一笑：“李书记，他们可是股份制公司啊！大股东说了算，市委说了不算。” 第二百章、思达黑幕 张子才是憋着一肚子气和心惊胆颤回的省城。之后，又专门向省长刘国忠作了汇报，并且着重讲了李国藩的跋扈和对市委的不尊重、对上级领导的不尊重。 作为不是常委的副省长，到基层有时真的很憋气。但没有办法。各市的书记市长在省里的靠山都很硬，而副省长虽然是主管某几个战线，但最后大的决策，要么在省长办公会上解决，要么在省委常委会上解决。像西河市打黑工作，张子才知道这不是自己分管的范围，连话语权都没有，只能以建议或者间接评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看法。 他没有想到，李国藩这个小年轻的市长，根本不买他的帐。他也知道，李国藩的身后靠山硬得很。而且据说经济实力也极为惊人。张子才倒是想抓李国藩的把柄，可李国藩在经济上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女人问题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何况据说李国藩的红颜知己都是富豪级的美女，大企业的掌门人。自己一个副省长，动得了他们吗？搞不好就是打不着黄鼠狼惹一肚子骚。 为了保证自己在香港星光实业的股份不暴露，张子才甚至都想到了动用黑社会的力量治李国藩于死地。可这个家伙鬼的很，对自身安全保护的很到位。那个叫小时的司机，担负着市政府保卫科副科长的名头，有配枪资格。和李国藩形影不离，而且据说这家伙是特种兵出身，李国藩在他朋友吕大国那里要来的。 制造个车祸？可李国藩的行踪也得掌握才行啊！要不就得调动一下李国藩，给他定下行踪，才好下手。 张子才并不是个缺乏决断的人物。当年在北林市担任市长的时候，和董袅熟悉并逐渐成为好朋友。北林市是政企合一的地方，市长同时兼着林业总局局长的职务。董袅是在调运木材时和张子才认识的。后来先后给张子才送去了一百六十万人民币，一辆丰田45oo大吉普，这辆大吉普现在张子才的儿子还在开着。张子才的儿子在省城滨江办了个木业有限公司，董袅又让他大量向思达纸业进纸材，每年过十万米纸材是张子才的儿子进的货。那时，张子才是非常霸道的。 后来，董袅在香港注册星光实业公司，开办纸制品厂，目的是变相捞取思达的钱。张子才知道后，也入了股。他是以木材入的股。而他儿子便在香港的星光实业名义下开办了家私厂，专用长安岭的硬杂木制作高档家具。木材出口香港，价格、数量自然会多有照顾。张董二人狼狈为奸就是从此时正式开始的。 李云加入是个偶然。 李云调任西河市委书记时，张子才已经当上了副省长。主抓公交财贸。这个角色实际也是个肥缺。特别是交通这一块，每年高公路建设和村村通乡村公路建设，张子才都是能分到一块大肥肉的。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再有就是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香港的生意变成了洗钱的工具，也办成了捞钱的耙子。现在捞钱的一块主要是思达纸业的纸张。每年，星光实业要从思达进纸两万多吨，自用和转手出口。进的纸每吨思达给了四百到五百元让利。这块让利，就让星光实业多赚近千万。加上转口贸易和自用产生的利润，星光实业每年可以实现纯利润两千多万元。而家私厂也因为进来的木材价低、多出米数，可以净赚四五百万。 李云嗅到了这里的不平常，于是到香港考察时，就带上了董袅，而且要求董袅接待工作由他们企业香港的客户来安排。董袅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在香港找了一只大陆过去卖*的鸡，以星光实业员工的名分接待李云一行。之后，又给二人创造了密切接触的条件。这个女人长得非常妖娆，加上做了几年的妓女，床上功夫真是了得，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把个李云弄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 这样，这个女人就成了李云的固定情人。董袅给了这个女人百分之十五的干股，又任命她为星光实业的副总经理，专门负责和大陆的生意往来，以方便经常来西河与李云见面。 思达集团被董袅盗的洞并不小。现在国家又有了破产的政策，董袅就想把思达弄到自己手里。于是和李云、张子才商量，几人一拍即合。决定由星光实业接手。到时候售价三两个亿就能拿得下来。 可一*作，当时的市长周晓不同意。他倒不是嫌价低，而是担心下岗的工人闹事，再安置困难也大。 事情搁浅了。两个月后，经过李云做工作，周晓被调走了，钱库调到西河来。 钱库人如其名，对金钱的奢望很高。这样的家伙好对付。几个人又定下了收买钱库的全盘计划。没等实施，李国藩突然杀了出来。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李国藩到先出手了，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蓝光的被拘留和随后的交代以及又被抓起来的几个供应商的交代，证据足够逮捕董袅了。省公安厅已经介入，董袅被带到了省里，接着，李云被双规，张子才也被双规。这一切，都在李国藩上任市长两个月内生的。李云是够窝囊的，西河市的班长，被刚刚上来的小市长几下子就给打趴下了。 检察院介入到思达纸业后，根据线索，又陆续把财务处长肖霜、进出口公司经理高娜、还有经营副总、设备处长、原料处长和计划员、原料场场长和检尺队长、部分检尺员、销售处长、几大片区销售经理以及几个供应商都拘留了。这下子在西河市产生了地震。也震动了思达纸业的供应商、销售商。 纸没人敢来买了，原料没人敢给进货。趁此机会，深圳梵然公司派到思达的老总李伟马上对企业实施停产整顿。工人在整顿期间的工资照，销售处的责任销售员、法律处和清欠办配合市法院，开是大范围的清欠。公司班子重新调整，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以及机械师、电气师、动力师、工艺师等等技术人员迅充实到各生产关键部门。企业管理部部长、财务部财务总监也聘请到位。 因为股份公司的员工都是国有员工，属于思达集团。所以，这些员工全员下岗，退回集团后重新聘用。聘用后的身份则是股份公司合同制员工。八千多人的企业，除了在集团公司各单位的一千五百多人外，还有六千七百多属于原来股份公司的人员，退回后再聘用，安置了四千一百多。同时，扒树皮的队伍、厂内原来临时工的岗位、绿化卫生队伍、保安队伍等又安置了近千人。余下的一千多，现在实在是不好安置。股份公司决定，这些人员一律按半年放生活补助，每人七百元。在当时的西河，这笔钱可不算少。暂时保证这部分员工的生活不至于陷入困境。之后随着企业的展，在竞聘企业所缺的岗位，逐步优先安置。 至于思达集团，因为在与股份关联交易时，还欠着思达股份的款项，没办法，思达集团的管理单位信达国有资产管理公司，把集团有效的部分资产折价顶给了思达股份。思达股份又将溢价部分折合现金两千七百万给了集团。其中包括科研所、建筑设计院以及办公大楼，都划归给了股份，集团库存的备品配件，也挑选后由股份接手。而属于国有资产部分的地皮，股份公司全部买下。这项花的资金较大，达到了七千多万。 这两笔近亿的资金都交给了信达国有资产管理公司，当然又都转到了市财政局。医院、学校都划归市里管理，物业公司企业化，靠服务养自己；职工大学被股份接手，变为员工培训中心。余下没有生活着落的只有一千五百多人。加上集体所有制的三千多人中有一千多人没有工作可做，总计加起来没有生活着落的有两千多人。也就是说，八千多正式员工和三千多集体所有制员工，真正没有工作的，只有近三千人。这些人中，还有一千人享受股份公司半年的生活补助。 市里地皮加变卖集团公司资产，收入了近亿元。李国藩此时暂是主持市委市府的工作，决定，思达集团进入破产程序，职工能够提前退休的，提前退休或者病休，有劳动能力的尽力安置；安置不了的，给半年每月四百元钱的生活补助，等待破产程序完成，进行买断工龄后，享受国家的相关政策性补助。至于原来拖欠的养老金，经请示可以免交。无工作的这部分职工，养老金还可以免交六个月。 整个过程很平稳。因为三十多人被抓产生的震动太大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新闻媒体也把思达纸业的情况爆了光。从而使清欠工作也顺利起来。 后来，令李伟没有想到的是，短短半年多，清欠回来的资金和物资达到了两个亿，此时，企业已经走上了正轨。李伟用这些资金，在厂内建起了纸制品厂，又安置了五百多原来思达纸业的员工。 随着对思达涉案人员审讯的深入进行，思达纸业集团存在的黑幕逐渐被揭开。 供应领域里，大量存在采购的原料以次充好、价格浮高、验收时数量质量和实际严重不符、生产车间领用物资人员领用时开票据，但又不取回物资在进行领用、车间没有使用到期也没有损坏的备品配件，在供应商的贿赂下，多次向采购部门申报，采购部门重复大量采购等问题，这些问题都和贿赂连在一起，使工厂蒙受大量的损失。销售部门出产品后回款不及时，或者回来的款项被私人占用，还有就是和客户沆瀣一气，虚报质量问题，最后降价处理。等可怕的是竟然可以在纸库中偷纸。审讯出来的偷纸量几年加到一起达到了八百多吨。加之四百多万元。还有就是内外勾结骗取公司的产品，最后使这些产品成为呆死账。这些呆死账加起来过了四千万。 此外，还不上原料物资款时用产品顶账，在价格、质量问题的处理上也存在大量的问题。就连废旧物资回收部门这样的小单位，每年负责人都会弄个百十万。 进场的木材更有问题，水运材出现过进来的千吨驳船，可以运输一千三百米造纸材，却检出三千五百米的天大笑话。 客户群体掌握在销售人员手里，掌握在个体商贩手里。可以说，整个思达纸业，管理的一塌糊涂。 随着时间的推移，思达纸业改制完成了。除了一千多人真正下岗外，其余的包括集体所有制人员近万人，全都有了新工作。而下岗的一千多人也开始享受政府的补贴。嘉里乳业的送奶工、栖凤矿泉的送水工也开始在下岗人员中招聘。覆盖全市的送奶、送水工，又可吸纳近六百人就业。 而复产前，大量的木片源源不断地拉进了思达纸厂。让北林市想看纸厂没有原料等米下锅热闹的官员们大吃一惊。这也是李国凡提前布下的局。他知道，抓了一些原料供应商后，肯定会涉及到北林市林业总局的官员。他们的同事必定会同仇敌忾，看自己的热闹。等把这些关系理顺还需要时间，甚至还要到林业部、铁道部和国务院相关管理部门做工作，在这个期间，生产是停不起的。这才有了大量囤积木片的举措。实践证明，这步棋走对了。 李国藩主持西河市党政全面工作后的第二个月，佳城市委书记，也就是黄谷副总理的女婿刘华明调到了西河市，担任了市委书记。西河市班子没有因为李云的出事而烂掉。这里的原因主要还在于李云来到西河市的时间还短，还没有形成强大的团伙。否则，就不好收拾了。 李国藩的名声也因为这件事而大噪起来。上任两个月，不但搬倒了市委书记，还搬倒了一位副省长。这个李国藩真是个官场煞星。几乎所有官员提起李国藩这个小年轻的市长就有点不寒而栗。 李国藩又回归到自己的市长岗位。现在他面临的是涉及到全市几乎所有的企业改制问题。李国藩很清楚，他不是救世主，思达纸业的改制模式并不适合于其他企业。还得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和国家的政策以及市里的财力，量力而为。 好在经济领域的打黑工作取得了明显成效。其他企业里涉及到这方面问题的人，也抓的抓，拘的拘，有的直接就被罚破产了。西河企业的经济环境为之一变。 第二百零一章、经济开发区 西河市经济开区位于城西，现在是一片工业区，展的很红火。市委常委、区委书记陈文玉在这里工作已经四五年了。 想当初他做临泉县委书记的时候，还是李国藩的领导。而今，掉过来了，李国藩成了市委副书记、市长，他的上司。 陈文玉对此没有什么怨言。他知道自己现在之所以能把经济开区搞得如此红火，和当年在临泉工作的经验有关，也和当年熟悉了在临泉和新春镇投资的客商有关。比如温州的苗总，现在就在开区投入了五千八百万人民币，建成了一个特纸基地，生产电子产品上应用的特种纸张。当今，电子产品正是展壮大的时候，开区本身以及新春镇电子产品实验区的二十多家大大小小的电子厂，还有省城科技试验区的电子产品生产商，都在他这里进货。每个月的销售额达到了三千多万元。苗总对此也非常高兴。 此外，还有临泉的几家客商，在经济开区建起了分厂，把开区的生产气氛和经济状况给托了起来。陈文玉因此受到了市里和省里的表彰。 就是官运没办法和李国藩比。陈文玉也不想比。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有李国藩那两下子，交往的层面也没有那么宽广，交往的朋友中企业的资金实力也没有那么雄厚。而北极集团、栖凤矿泉、国海集团和嘉里乳业、新春综合服务集团公司、北国草炭科技开公司、临泉亚麻制品开集团公司等大企业都听李国藩的，为李国藩马是瞻。现在也就是嘉里乳业在开区建了个中型的乳品厂，新春综合服务有限公司建了个三星级的宾馆、北国大市场按照在西河市的商业布局建了商品直销中心，国海集团和北极集团也是按照商业布局在开区建起了直销的商业网点，别的项目，企业理都不理开区。 也是，向国海集团，现在是多头并进，企业的业务却是以房地产开为主线。开区也有大量的土地，但商住地块相对较少。原因就在于开区的建设虽然很正规，可毕竟这里属于郊区，入驻的企业还少，在这里建设开住宅，恐怕购买者寥寥，非赔钱不可。再如，开区的北山子，是个有二三百米高的小山，环境也很优美。特别是半山中有几处泉眼，泉水清冽，可栖凤矿泉却看不上眼，认为这样的资源全国有的是。 外来资金引进上，开区也存在着很多困难。项目选择、开区主体定位都在完善中。虽然这个开区有近十年的光景了，就连陈文玉在这里当一把手也有四五年，可真正把开区建设成为西河市新的经济增长点，达到省内可与滨江经济开区比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西河经济开区作为省级重点开区，同兄弟市的开区相比，已经是先进行列了。开区入驻的企业数、配套建设情况都走在兄弟市前列。这也是陈文玉的功劳。开区的道路、水电气、绿化水平、政府的服务态度、办事效率都是一流的。引进不了大型企业，特别是污染少的高新企业落户，原因太多了，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刘华明到任西河市委书记，李国藩又回到了自己的市长位置。在精力放在企业改制的同时，眼睛又盯上了开区。 按照李国藩的想法，如果在开区建两三个劳动密集型企业，不是可以很好地吸纳下岗的富裕人员就业。现在，新春镇已经陆续接纳了市里各企业的下岗人员三千多名，但都是已有技术的为主。而那些没有技术的人员，只能在市里打零工。这样不行，必须得为这些人找到出路。同时，开区作为西河市为企业提供的平台，也得让它产生吸引力，引领企业入驻。充分挥这个平台的作用，使之成为西河市的经济展新引擎。 到开区调研之前，韩瑞已经把关于开区的资料整理完毕，形成了综合报告，给了李国藩。对开区的情况李国藩心里也有了数。 开区党委书记、市委常委陈文玉和开区主任郝东蕊也分别来汇报过开区的情况。 郝东蕊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女同志，长的很清秀，是属于刚看一般人，越看越耐看类型的。她毕业于滨江工大的硕士，之后就在市里机床集团公司任技术员、工程师，研究室主任，后来调任市科委副主任，去年才到开区任主任。民主党派人士。 她老公在西河工学院任教授、硕导。两口子属于高级知识分子。 李国藩和陈文玉原来是上下级，现在不过是掉各个的上下级。对陈文玉，李国藩给予了相当的尊重。就凭陈文玉几次在常委会上支持自己，这个尊重就是应该的，别说原来还是自己的老领导了。而对于郝东蕊，李国藩完全是上级对下级的态度，弄得郝东蕊心里颇为不快。 郝东蕊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既是她确实有这个水平，同时也和市里必须要有民主党派和女领导指标有关。这两条郝东蕊都占了。他是市里计划培养的副市长人选。因为她本身是高级知识分子，比较清高，市里各单位包括市领导见到她都客客气气。可新市长李国藩见到她，却完全是上级见下级的模样，询问的开区经济状况、展思路都是刨根问底，大有不问懵郝东蕊就不罢休的架势。 好在郝东蕊对这些全都烂熟于胸。无论是数字，还是展规划，都能逻辑严密地一一道来，到没有让李国藩问倒。 她哪里知道李国藩的想法。李国藩已经对市政府负责招商引资的副市长毛玉荣非常不满。毛玉荣是个五十来岁的女同志，原来任市妇联主任，后来成为负责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市长。虽然不是尸位素餐，但工作真的没有什么起色。只是她的老爸是多年前的市委书记，后来在省人大副主任位置上退休。老公现在是西河市人大副主任。两口子都是市级干部，而且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属于典型的地头蛇。是以几届市委市府领导都没动她。 毛玉荣在副市长的位置上挥的作用不大，而现在西河市又必须加大招商引资力度，调整副市长分工的话，李国藩在现任副市长里也没有看中哪个人能胜任这项工作。想把王子豪或者刘博调到市里提升为副市长，现在看时机还不成熟。那只能在副市长候选人里挑一个了。所以，民主党派人士郝东蕊便进入了他的视野。这才有了听取郝东蕊汇报时刨根问底的举动。 还好，郝东蕊已经符合他的选定标准。下一步就要提升她为市长助理、市招商局局长。不过这还要和刘华明商量后才能定下来。 李国藩要到开区考察，陈文玉还很激动。为什么？因为李国藩上任就遇到了思达纸业改制的事件，几乎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这项工作中去了。现在，思达纸业的改制工作已经大局鼎定，各部门完全按照既定政策按部就班地做着善后事宜。而接着在经济领域打黑又占去了大量的时间，这一晃就是四个多月。 市委书记落马被双规，牵连到了一位副省长也被双规。而思达纸业的老总董袅、他手下的三十多个从副总到基层的检尺员也先后被逮捕或者被拘留，还有十几个经销商或供应商也进了监狱或者被处以重罚，市里其他企业涉及到经济领域问题的包括涉及到黑社会性质把持企业经济命脉的人和事也兜出来不少，该抓得抓，该罚的罚。西河市鸡飞狗跳了好大一阵，现在平稳消停了。 在市委书记刘华明到任之前，李国藩又主持市委的工作，时间紧的不得了。现在刚平静下来，第一个考察目标就是开区，说明李国藩对开区的重视程度过了其他地方。 陈文玉在开区四五年了，本身是市委常委，也希望在前进一步。可李云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无论是开区搞的如何红火，李云对此基本上是视而不见。作为省委政研室主任下派的干部，他的目光始终盯在了企业和市南区、临泉市、北山县。临泉市作为全省经济展最好的县级市，始终是全省的亮点。李云把临泉当成了开区，而把开区当成了鸡肋。 在临泉光芒的反衬下，开区确实不如人意。可要是把西河开区同其他市的开区横向比较，却又是亮点鲜明而突出。可惜，临泉太耀眼了，把西河经济开区出的一点亮光完全掩盖住了。 这也就是陈文玉在临泉能够升为市委常委，而在开区却只能停步不前的原因。 所以，他在心里还是感激李国藩的。没有李国藩打造的新春奇迹，他可能升为市委常委的脚步也没这么快。 现在，自己命中的福星要来考察，可能自己的机会来了。李国藩到哪里，都会搞得风生水起。相信西河经济开区要有个阔步前进的机会了。 开区班子成员早早来到了单位。 李市长立的威很是吓人，现在的领导干部，谁也不敢说自己极为清廉，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看按不按照党章和国家的法律来办事而已。现在，李国藩刚上任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现在又要到开区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看开区老大陈文玉兴冲冲、老二郝东蕊眉头轻锁，真的很难说是福是祸。 李国藩在大家的迎接下来到了开区委会议室。落座后，服务人员端上了茶水。李国藩喝了一口笑道：“陈书记，好茶啊！极品龙井。呵呵！” 陈文玉也笑了：“李市长，这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咱们杭州办事处老张给我寄来的，嘿嘿！不瞒大家，老张是我对头亲家，他家的姑娘和我家的小子正在处对象，李市长，这里可没有**问题啊！” 会议室内想起了欢快的笑声，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 陈文玉整了整衣服，严肃起来：“同志们，李市长现在很忙。大家应该很清楚。现在，市里各项工作千头万绪，尤其是企业转制，更是令人焦头烂额的事情，还有，打击经济领域涉黑犯罪活动还在紧锣密鼓，市里的主要领导和一些部委局以及企业的领导都涉案，令人痛心不已。现在，华明书记刚到市里不久，对市里的情况还要进一步了解调研。担子都压在了李市长身上。在这百忙之时，李市长能够来到我们开区调研，这是对我们开区的重视，是对我们开区广大干部员工的信任、激励和鼓舞。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市长的到来。” 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李市长真的是来调研的。他今天不是猫头鹰，到哪里都会带来厄运。今天好像是作为天使来的。 “呵呵！谢谢大家。大家不把我当成进宅的夜猫子无事不来就好了。最近在网上我看到了许多网友的评价。呵呵！夸我的就不说了，因为我没有那么神，这点自知我还有。骂我的可就太多了，典型的说我是官场煞星，把李云书记犯罪归咎于我和他的权力之争。笑话。不过，这是不谈了。我想大家都对当官的倒霉很感兴趣，对当官的之间有什么猫腻很感兴趣。坦率地告诉大家，我也是个网络小说迷，而且专爱看官场和玄幻小说。对书里描写的那些官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看得太多了。但那些大都是瞎说，没有那么玄乎，也没有那么多的深厚背景。” 会场上响起了笑声。大家多为李国藩的坦率笑了。可不是嘛！现在网络上怎样评价李国藩的都有。李国藩以此来自嘲，一下子也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第二百零一章、区划 “同志们，大家不论在开区工作多少年，我想大家都会有个共识，就是我们的开区无论如何不能同南方特别是江浙岭南甚至鲁省来比较。我知道在座的绝大部分同志都到过上述这些地区，大家的看法一定会大同小异。而且肯定会强调客观。比如人家临海，和国外极近；人家自古就有经商传统，血脉相承，近日有展是必然的；人家海外有大量的侨眷，基金实力太雄厚了。归根到底，人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财理所当然。 这话看似不无道理。可同志们，我问大家一句，晋省当年的晋商厉害不？今日为什么销声匿迹了？徽省当年的徽商厉害不？现在也只能在小说中电视中看到他们真真假假的风采。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这是规律。 难道我们只能拣人家剩下的残渣剩饭吃吗？我认为不见得。在这里我要提一句新春镇。我没有自吹自擂的意思，大家对此不要误解。新春镇有什么？典型的北方普通的农村，就是个农业乡镇。现在没有人说他是农业乡镇了吧？别的企业不说，就一个北国大市场，每年成交的金额达到了一百多个亿，丝毫不逊色于浙义大市场。我们国内的所有市场，北国大市场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凭什么？机遇抓得好，政策放的活。有了今天，新春镇的财政收入就他一家，每年就有一个多亿。同志们，这是个啥概念？全市去年的财政收入仅有四十六个亿，新春镇都加上，财政收入十三个亿。呵呵！全市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强。这仅是一个镇。 我们开区呢？全区加起来，财政收入三千一百万。一个北国大市场，就是我们财政收入的四倍。 同志们，我们的警醒啊！在全省的开区里，我知道我们的开区经济总量和上缴利水水平排在第二位，仅次于滨江经济开区，但不能以此为荣。要更多地看到不足。我到过很多南方的开区，他们的经济展度和政府的招商引资力度，都是我们无法比拟的。我听说澳洲来的客商带的国内的女翻译给睡了，两人你情我愿，可开区公安分局竟然要按卖*嫖娼罪名追究责任。还听说敲门时，那个澳洲老板从门缝里递出五千元人民币说道正来劲呢，把罚款交了，别影响我干事儿。呵呵有这事吧？” 会场上笑声一片。大家没想到这个三十多岁的市长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而管委会主任郝东蕊不被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暗暗鄙夷李国藩：低级趣味。 李国藩喝了一口水：“呵呵！同志们可能觉得我太爱胡说八道了。但这件事暴露了什么呢？就是我们的同志太教条，太死板，太机械。而且这里有着明显的功利倾向甚至嫉妒心理。 这个老板做的对不对暂且不论，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卖*嫖娼？执法最重要的是证据。你情我愿的事，顶多是通奸，这也轮不到你公安局来管。公安局这么做要干什么？弄几个罚款，改善改善工作和生活条件，给大家多点福利。我说，你这是典型的以权谋私，是典型的**。 大家知道我当过公安局长，今天那这件事说事，还真的对不起我的那些同僚们。呵呵！没办法，谁叫你撞到我的枪口上了呢！黄局长和陈政委因为此事被我批评了，还罚他俩让我**一把，请我在海鲜楼吃了一顿海鲜。对不起，必须他俩自掏腰包。报销是不允许的。 我说了半天，实际上就是要强调一句话：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更不要把来的客商当成了肥肉，总想切一块下来。我把话说到前头，有这样的部门和人员，一定得严肃处理。我会安排专人暗访跟踪。丑话说了，违规不要怪我不客气。”下面寂静无声起来。 “呵呵！同志们，我这次来开区，可没有让大家过不去的意思。我是来给大家打气的。市里招商引资工作力度要加强，开区招商引资力度也要加强。市里我要亲自抓这项工作，也许开区的干部要有人配合，把这项工作抓出成效来。 今年，开区要实现引进至少五家投资一亿元以上的企业落户。至少要引进八到十亿的资金进来。这个难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陈书记，还真得动点脑筋呢！” 笑声过后，又响起一片掌声。大家都知道李国藩很少有落空的话。现在把任务压给了开区，想必早就胸有成竹了。 会后，李国藩便在陈文玉和郝东蕊的陪同下视察开区这十二点八平方公里的辖区。 开区现在入驻的企业有二十三个。其中大都为本地企业，外来企业不多。就连温州的苗老板实际也算是本土企业，因为开区挂的是新春公司西河分公司的招牌，完全拧了个了。 不过，开区的领导层对开区的规划还是有着非常明确的认识的。这十二点八平方公里可没有胡乱建设，而是充分考虑了工厂区、商业区、住宅区、绿化带、街心公园和水面面积。 这个规划方案当年还得过奖励。只是入住的企业太少，整个占地面积就是三四平方公里，其他区域都在撂荒着或者种植着蔬菜、粮食。 十年时间，开区的居民住宅区还只是停留在规划上。除了几栋企业自建的员工住宅外，商品住宅一直没建。原因无他，这里太偏僻，离市区太远，而且配套的服务设施跟不上。谁在这里开商品楼，谁就会赔得穿不上裤子。 但是，已经进驻的企业，在这里倒是顺风顺水。集中在一起的三四平方公里，建筑集中，商业网点也集中，公交车、市政机构、服务配套机构非常健全，绿化也搞得风生水起。 李国藩还真的是第一次到开区来。看了热闹的中心区域和相对荒凉的多的其他区域，对照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的图纸，他在沉吟着。 开区的地下，管道系统、通讯保障系统、电力配套系统、道路建设和水面建设都已经齐备，而且陈文玉没有那么短视，这些系统每年都进行维护。现在还都非常完好。 所谓五通一平，只要是有企业进驻，那么，一平也可以马上办到。 现在开区的地皮还非常便宜，李国藩很清楚，这个时候入驻开区，占地面积和购置土地都会省下一大笔钱。 “开区的整体规划可以不变，完全按照规划来进行就可以了。只是功能区要有所改变。现在要设计几个区划。里居民生活区和商业区近的地方，绝对不允许有污染、噪音的企业入驻。这样的企业一定要放置在开区的边缘，污染都得是可治理的，凡是污染严重的企业一家也不得进入开区。 开区要划分为几个工业区、商业区、居民区、休闲区、服务区。要充分考虑到开区的后续展。”李国藩指着地图和陈文玉、郝东蕊说道。 “你们看这里，开区外围至少还有和现在开区面积相等的土地撂荒着。这些土地是盐碱地，我清楚。但开区建设好了，我们完全可以申请把这些土地纳入开区的范围。陈书记，那时的开区就是半个西河市了。呵呵！” 陈文玉和郝东蕊以及陪同的人员都跟着笑了。 “招商引资的事不必愁。一则我们可以动用一些关系和优惠条件吸引企业入驻；二则还是要走出去，和一些大企业联系，请他们入驻。大家要清楚，你们所谓的优惠条件，别的地方同样也有。现在要想出更好的办法，如何提高开区的吸引力。” 陈文玉都少知道李国藩的底细，也知道他的能量，于是恭维道：“李市长，当年新春镇就是个普通乡镇，现在可不得了，一个镇的财政快赶上西河市了。里面的企业有规模的就有几百家。李市长，你出面随便就可以拉几家过来，在开区建分厂。” “陈书记，这倒是可以的。不过，开区先要建的是能够大量吸纳劳动力就业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而且这样的企业还的绿色无污染。我看，电子产品深加工企业要是能够落户开区，连带着配套的企业再进来，那么，第一个功能性工业区就成型了。如果成功，就叫高新科技产业园好吧？”李国藩随意地说道。 郝东蕊偷偷撇了撇嘴，大话连篇。还没有影的事儿，连工业区的名字都起了。 陈文玉可是知道李国藩不放空炮，听李国藩看似随意的一番话，他知道李国藩一定是早就胸有成竹了，不由得大喜。 “哎呀！李市长，那可就太好啦！要是引进高科技企业，经济开区又要重新腾飞了。李市长，这是可得抓紧啊！”陈文玉县的比李国藩还要着急。 “陈书记，这是我可以抓紧去办。争取在入冬之前，和几个能够有意向的企业谈一下。你们也要把相关的政策吃透。在提供优惠条件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开区的承受能力和财政状况。我们是在互利互惠的前提下引进企业，而不是卖国求荣。对开区今后展不利的，特别是对环境有污染的企业，一个也不要引进。这是对老百姓负责、对子孙后代负责的大事。不要急功近利，要量力而为。”李国藩很严肃地说了这番话。 “嗯！好的，我们一定按照李市长的意见办。”陈文玉和郝东蕊也表态道。 “我们不仅要办高科技产业园，还要办其他工业园。这件事情我来亲自抓。东蕊同志，我想你的工作也有可能变动，招商引资将是我们下一步全市工作的重点。你是学自动化和管理的专家，这方面你要多出一把力才好。何况你的同学校友有不少都在这个行业里有了不菲的业绩，甚至本身就是这样企业的大老板。不要藏私啊！”李国藩笑着对郝东蕊说道。 陈文玉吃了一惊：看来，李国藩是要提携郝东蕊了。郝东蕊的机会来了。 郝东蕊也是一愣：这个李市长对自己的态度很苛刻。现在难道要把自己调出开区，不知道要另行安排什么工作。难道是市招商局局长？这个工作不是太好干，但也不会难倒自己。哼！整人没有这么整的吧！脸上露出了不愉的神色。 李国藩可没有理会这些各异的表情。结束了当天的调研，他乘车回了市里。 郝东蕊和陈文玉及班子成员回到开区办公室，只剩下郝东蕊和陈文玉时，陈文玉笑着对郝东蕊说道：“郝主任，你得请客了。” 郝东蕊正在心里泛着嘀咕，听了陈文玉的话，不难地问道：“陈书记，你就这么盼我离开开区啊！” 陈文玉大笑道：“郝主任，你就要高升啦！李市长这个人我是非常了解的，他肯定是看中了你的能力，要给你更大的展空间。瞧着吧！也就是这两天，你肯定会得到提拔。” “提拔？不会吧？李市长对我的态度可是满苛刻。不会把我配了吧？”郝东蕊疑惑地说道。 “当然不会。等消息吧！”陈文玉自信满满。郝东蕊也将信将疑起来。 第二百零二章、招商 陈文玉哪里会胡说呢！毕竟和李国藩在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果然三天后，一纸红头文件到了开区：任免通知。经市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并报请省委批准，郝东蕊同志任市长助理、市招商局局长。任命刘博为西河市经济开区党委副书记、管委会主任。免去郝东蕊的开区管委会主任职务；免去刘博的临泉市市委常委、副市长职务。 郝东蕊非常激动。自己刚刚提为正局级才一年多，现在就是副市级待遇的干部了。看来还真的误会李国藩了，李国藩的严厉是对看得上眼的才能有。看不上眼的想让他严厉还不可能呢！ 刘博更不用说了。临泉的常务副市长是比开区的管委会主任好干。毕竟临泉是全省经济第一大县。虽然叫做市，还是县级市嘛！到了刘博这个副县层次，大家更多的是希望政治的进步。现在，刘博终于跨过了正县级这道坎，年龄不过也才三十多岁，未来一片光明。何况还有自己紧紧跟随的李国藩大力提携，前进的度一定不会太慢。开区既然纳入了李国藩的视野，那么，凭借李国藩的能力和社交层面，开区的展甚至是腾飞指日可待。刘博对此充满信心。开区展了，进步的希望也就大了。何况李国藩前进的度会把大家的前进度及一步提升。 最不高兴的是副市长毛玉荣。回到家，她就把手包啪地摔在了桌子上。她老公---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明波看了她一眼，劝道：“老毛，你这个脾气是不是为姓郝的和姓李的的？不就是提拔了个市长助理吗？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这么还这么看不开？招商引资那么容易吗？姓李的小市长能有多大本事？把个新春镇搞好了不代表能把西河开区搞好。别看他把李云和张子才搞倒了，那是他俩太贪。可咱们没有啥把柄在他姓李的手里。就算变动，顶多让你到人大政协养老。还有，咱家不是没有上层关系，怕什么？老毛，看开点吧！” “看开看开，凭什么叫我看开？我就不信，那个郝东蕊会在招商引资中能有啥作为。我就不信了，老娘前后也引进了四个多亿的投资。她郝东蕊能有我这么多社会关系？不错，我是通过爸爸的老关系引进的资金，还有市建行的的配套贷款。这也是能力。我看这回他们最后要是引进的资金少，招不来商，李国藩咋对市委交代。哼！还八到十个亿呢？吹牛吧！那个郝东蕊就是个小妖精，我看是个九尾狐狸精。不知咋就把李国藩给迷上了。哼！”毛玉荣气呼呼地坐在沙上，高声骂着。 “老毛，这事别瞎说。你引进的那四个多亿资金，不都按规定得了奖金了？咱们家不用贪污受贿，就有了四百多万的进项。这都是你的功劳。现在，你还是主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今后没有成绩，是他李国藩的事；有了成绩，也少不了你这个副市长的功劳，奖励还不会少得。何乐而不为呢！” “嗯！老明，这话也在理。我是靠亲戚和老朋友帮助引进的资金和落户了企业，市里是亏大了，哪能怨谁？优惠政策又不是我一个人定的。现在说我卖国，一点都没有为市财政创收。还说我引进的电镀公司污染严重？难道他们不知道那是吕省长的项目吗？我猜，他李国藩和郝东蕊是不是会把临泉的企业引进来？到时候，这也要拿那么多奖金可不行。临泉市的企业都在西河管辖范围内，不算外来资金。” 明波想了想道：“嗯！这也对。要是他们把这个也当做外来资金提取奖金的话，我会在人代会上弹劾他。还有，电镀公司污染的事是挺严重的。乌都市找了我们多少次了？老毛，这个公司要不是吕省长亲属的公司，我看是得关了。” “关？连乌都市委书记市长都不敢说这话，也不敢跟吕省长提。那是吕省长的啥亲戚？谁不知道电镀公司女老板就是姓吕罢了，她和吕省长就是床上亲戚。当初我要是不知道这层关系，能叫他们进来？哼！我就不信李国藩敢捋这个虎须。” 李国藩可没有想到有人在惦记他，希望他拌个跟头。现在，他的一半心思放在了企业改制上，另一半心思放在了如何把企业失业人员的再就业问题安置好，使这些人有活做，有钱赚，有饭吃。 临泉和新春的企业虽然安置了一些人。可还有大部分下岗失业人员到外地抛家舍业地打工了，得活着啊。改制企业本身能消化的实在有限。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在建立新企业、增加劳动密集型产业上下功夫。作为老工业基地，企业改制必然要带来极大地阵痛。而失业的这些人，是真正的工人阶级，无产者。他们要活着，他们是共和国能有今天的功臣。现在，他们的使命完成了，就要步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后尘，成为牺牲品。这是有良心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何况作为一市之长的李国藩呢！给这些人出路，让他们活下去，还要活得好，是他的责任。 在开区建立新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是李国藩要完成的既定目标。从陈然那里，李国藩知道，一个电子企业要搞得好，必须上下游企业都集中在一起，各有分工。这样的产业群才能形成成本低廉、竞争力强、相互配合、共同展的一个规模型产业群体，形成产业链条。才会在市场上有竞争力。就像陈然毅然决定与深圳华石科技展公司共同组建的电子产业一半放在深圳，一半放在苏州一样。因为在这两个地方，这些产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上下游配套健全。链条环环相扣，连接紧密。 李国藩要展高新技术产业，也是看到了这一点。高新产业最后形成的是一个产业群体，不是单纯的一个企业。如果仅仅是单纯的一个企业，那整个的生产成本会高得不得了。要是有个主导的、有优势的电子产业落户到开区，逐渐这个上下游配套的产业群体就会形成。这个产业吸纳的劳动力非常多，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西河市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企业落户。 李国藩安排郝东蕊带队，直接去了深圳和苏州考察。目标就是电子企业。 电子企业有生产电子配件的，有生产机壳的，有生产保护膜的，有生产泡棉的，有生产胶带的，还有生产离型纸、离型膜的、还有生产电路板的、屏幕的。等等。这些企业各有分工。仅生产电子配件的，就有着不同的专业厂家生产不同的配件。要把这些企业引进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郝东蕊见到这些大大小小的生产厂，想到要和这些企业一个个谈，让他们到西河市投资建新厂的事，头都大了。同时心里也窃喜：要是这些厂真的能够到西河建厂，下岗工人的再就业问题马上就会得到根本的解决。而且西河的经济会飞展起来。 可西河的优势并不明显，还有着漫长的冬季增加采暖成本，边远省份运输也是瓶颈。凭什么叫这些企业到西河落户呢？显然，仅有优惠政策和满腔热情是不行的。 谈了几家，果然都不如意。 这时，她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深圳华石科技的老板张雨打来的，邀请郝东蕊到华石科技参观。 张雨是西河市临泉人。这点郝东蕊知道。因为张雨已经成为西河以及临泉的骄傲了。现在的华石科技，已经是很大的上市公司。在国内的影响力空前强大。张雨作为全国著名的企业家，又是全国政协常委，资产数十亿的大老板，已经是全国青年崇拜的偶像。见他一面非常难。 临行前，郝东蕊也曾想过要拜见拜见这位家乡的大企业家。可想来想去又气馁了。她知道张雨很忙，无论是企业的商务活动还是社会活动都太多了。见了他也不会谈出什么结果来。再说，张雨连省里来的副省级领导都不朝面，能见自己吗！ 现在张雨居然亲自打来电话，邀请他们考察团一行到企业参观华石科技，让她大感意外。于是，一行人匆匆赶到了华石科技大厦。被迎接到大厦的二十六层贵宾室。 贵宾室里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位男的体态微胖，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国内多家刊物和报纸电视经常看到这张脸，郝东蕊认识，他就是华石科技的掌门人，青年企业领袖张雨；另一位小伙子显然是秘书助理之类；而那位女人长的极其美丽，气质非常高雅，让人不由得心生仰视。年纪应该在二十多岁或者三十岁的样子，由于保养得太好，实在不好猜。 “欢迎家乡的尊贵客人。郝市长，里面请。”张雨笑着把大家让到贵宾室里间，落了座。几名服务小姐端上清茶和水果，放到沙边的茶几上，悄然退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女士也是我们家乡人，栖凤矿泉的当家人陈然小姐。”张雨指着那位美丽的女子介绍到。 “噢！原来她就是那位一直不愿在媒体露面的陈董事长啊！“来的都是市招商局和相关部门的干部，早就听说过陈然，可都是缘悭一面。现在才看到真人。这个真人就是美的太不像话了，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欢迎家乡的客人来深圳考察。”声音如同空谷黄莺，非常动听。 郝东蕊暗暗纳罕：“这陈然可也是资产数十上百亿的美女企业家，也来欢迎我们，还真的很罕见。陈然据说十分低调，很少抛头露面。我们这个考察团级别低，和她又没有打过交道，他们这两个大企业家怎么如此给家乡人面子？真是奇迹。” 接着答案就揭晓了，张雨说道：“国藩市长给了我任务，必须配合你们完成招商引资目标。呵呵！你们李市长欺负人都不带眨眼的。郝市长，你别生气，这个家伙把我当成苦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陈董事长只是赞助，我可得前后张罗。你们的李市长现在说不定在喝着普洱，和朋友聊天呢吧？哈哈哈哈。对了，我们两个是同学。 好，今天就给大家交个底，省得一会儿喝酒时大家心里不踏实。我和陈董决定在西河经济开区先期共同投资六个亿，建设电子产品组装厂。我也联系了配套企业，现在已经有七家同意和我们一起去西河建厂，我匡算了一下，大约总投资额在十一个亿左右。还有几家也有意向要去，但要通过他们的董事会研究后才能定下来。我们投资的只是一期工程。郝市长，到时候你得把二三期工程的地皮给我留出来。我和陈小姐的总投资可计划要达到二十个亿左右啊！” 静、静。整个贵宾室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吓人一跳。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给大家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华石科技和栖凤矿泉联合投资，一期六个亿，二三期要达到总投资二十个亿，这会是真的吗？而且，一期配套下来就要十一个亿，那二三期配套下来，总投资还不得过三四十个亿？我的天，这可是西河市除了临泉新春之外，引进的最大的投资。还不得把全市震惊了？ 郝东蕊语言哆嗦着问道：“张董，您说的是真的吗？” “哈哈！郝市长，我哪里敢骗家乡人啊！要是骗了你们，还不得把我的祖坟掘了。再说，这个投资的大股东是陈小姐。哪里敢不真啊！本月我们就会派人前去考察，确定用地面积，签订合同。当然还会和你们深入洽谈。不过我申明，我只和你们市里的书记及郝市长谈，不和李市长谈。他这小子欺负人的水平太高了，不知道在优惠条件上又让我吃亏多少。我是经商的，可那小子总把我当肥肉来切，我可不干。” 张雨认真的模样把陈然都逗乐了。室内笑声一片。 这个时候，来的这些人才知道，李国藩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郝东蕊这才从心里佩服起李国藩的能力和魅力。只是那位陈然小姐，记得原来就在李国藩当双河管委会书记时，为李国藩的手下。还是他们去省城开会，买彩票中了大奖，陈然才下海经商。这件事已经是西河市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彩票站的噱头。如今，这位陈小姐已经是几十上百亿的级女富豪。就是不知道她和李国藩是什么关系。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子和张雨一点关系都没有。张雨好像还要为陈然的马是瞻。看张雨和李国藩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不分你我的程度。这个陈然在这里出现，还是本次投资的大股东，要是和李国藩没有一点关系，可能吗？ 假如他们有关系，那李国藩到底有何魅力，能得到如此美丽的女孩青睐？真的是不可思议。而且，这个女孩不仅美丽绝伦，财力也极为惊人。估计国内的女富豪榜，陈然当能进入到前十。 第二百零三章、震动 以市长助理、市招商局局长郝东蕊为团长的深圳苏州招商引资团回来了。带回来的是个大单：一期投资达到十一个亿的高科技产业群。 这个消息不但震动了西河市，而且震动了h省。经过媒体报道，在国内也产生了巨大的反响。 西河市委书记刘华明在常委会上对这次招商引资取得的巨大成效给予了高度评价，对招商引资团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特别表扬了招商引资团团长郝东蕊，刚刚上任不到两个月，就取得了如此的辉煌成绩，是全市所有干部学习的典范。 会议决定对招商引资团给予通报表扬，并进行嘉奖。同时还决定，在深圳的投资企业来西河市签订正式合同时，要举行隆重的仪式，以表欢迎。市里在权限允许的范围内，对投资商要给予能够给予的最优惠政策，并要监督落实到位。市税务局、工商局、电力系统、水务局、供水公司、供暖公司、交通局要全力配合，一路绿灯。市公安局必须保证投资商的安全和保证投资商良好的经营环境。经济开区党委、管委会要做好投资商的后勤保障工作。 投资商是要赚钱。现在来到西河市，对西河市推进下岗人员再就业工程、增加市里的财税收入、促进全市经济的展意义极为重大。要站在这样的高度来认识这个投资。而且，要把这次投资商的举措当做西河市改变政府服务态度、栽起梧桐树的重大工程来对待。凡是在这项工作中有功的人员，市委市政府不吝奖励和重用；凡是阻碍了这项工作进展的人员，市委市政府也绝不留情，坚决处理。 省里知道这个情况后，省委书记孙长林和省长刘国忠把刘华明和李国藩叫到了省里。让他们对此进行了专题汇报。当然，他们没有忘记带着郝东蕊。汇报就是郝东蕊做的，刘华明和李国藩进行了必要的补充。 因为李国藩严令郝东蕊和考察团成员不得泄露这次招商引资中他起的作用，郝东蕊只是在汇报时突出了张雨和陈然热爱家乡、希望为家乡的展尽上一份心力的浓浓爱乡之情。同时也强调是在他们的协调帮助下，其他企业才同意一起入驻西河经济开区，共谋展大业。 孙长林和刘国忠都很高兴，勉励了郝东蕊几句，又表扬了西河市招商引资工作取得的成绩。同时表示，开工仪式时，两人将联袂出席。至于需要省里帮助解决的问题，省里一定会全力以赴。 省里的两大巨头能够一起出席企业的开工仪式，在h省非常少见。这也表明，h省把招商引资工作已经列入了头等重要的工作内容。作为中国的老工业基地之一的h省，现在下岗失业人员剧增。如果没有新的企业建立起来，吸纳大量的下岗工人，这些人不仅是社会的包袱，还会成为社会动荡的隐患。再者说，这些人是共和国大厦添过砖加过瓦的功臣，现在说抛弃就抛弃，如何不叫这些人寒心？爱党爱国，奉献精神，三座大山，工人阶级等等这些过去的名词现在都没了。 可历史会记下这些的。作为h省的老大老二，他们有责任为这些人负责，有责任为历史负责。 没几天，深圳华石科技的总裁张雨和其他准备入驻西河开区的企业老总或者他们的代表都来到了西河市。西河市委、市政府举行了隆重的接待仪式，热情欢迎远方的贵宾。 陈然没有来，她派来的是自己的代表，一位在法国留学回来的美女海归王霞博士，现任栖凤集团的副总经理。 当然派别人来也是李国藩的意见。有两情相悦这种关系的人，难免在眼神举动里暴露出点什么，两人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这种情况。反正陈然低调是出了名的，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这件事。 郝东蕊就不同了。作为同样魅力十足的知性女人，她知道，如果李国藩和陈然有私情，陈然一定不会在这个场合抛头露面。果然，这样大的一笔投资，陈然只是派来个副总经理全权代表她，无疑，和李国藩有私情关系再次在郝东蕊这里得到了证实。郝东蕊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心里酸溜溜。她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对陈然产生嫉妒情绪。 欢迎仪式后，投资商们就到给自己预留的将来的工厂区考察。这些投资商都是来自深圳，对深圳寸土寸金感慨尤甚。现在一见自己有这么大的面积土地可以建厂房，布局企业，而且基础配套的设施一点也不比深圳差，都很高兴。 郝东蕊在开区当过管委会主任，自然对开区的情况如数家珍，充分表露了干练、精明、敬业的才干。给投资商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其中一位复合材料公司的老板曹洪德，是位快乐的单身汉，钻石王老五，对郝东蕊还产生了爱慕之情。后来曹洪德亲自到西河市主持新建企业的工作，追求郝东蕊，闹出许多笑话。 老总们沿着开区的水泥路，尽头就来到了通江河边，这些老总们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时值初秋，河边芦苇抽出了雪白的芦花，随风飘曳，竟然一望无际。河面非常宽阔，约有三四里之遥。河里野鸭游曳，时而还可以见到鸳鸯戏水。远处是柳条林和垂柳林，，如同一条暗绿色的长龙，沿着河两岸伸向无垠的远方。对面柳林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沼泽，时而可见惊飞的丹顶鹤、灰鹤、白鹭。还有大雁排成*人字，在高天飞过盘旋，之后陆续着陆，在沼泽中觅食。里面体型较小的，无疑是当年孵出的幼雁，现在是在练翅学飞，准备冬季来临之前随着父母迁移南国，度过寒季。明年再度光临这里的时候，它们应该是体形丰满的成年大雁了。整个通江河生态环境非常美丽。 王霞出身于南方，也被眼前北疆秋季的美景惊住了，一时回不过神来。 之后，她回到深圳，还念念不忘这次看到的美景。也是因为如此，经过王霞的游说，才促成了陈然的世纪影视在西河市投资两个亿，建设了西河影视基地。 影视基地的位置就在这处通江河的河边。而王霞便是第一任总经理。副总经理兼当家花旦便是胡蝶。 当然，蝴蝶的到来，最“性福”的就是李国藩了。胡蝶的内功和美丽搞得李国藩每次都筋疲力尽，只得靠天道气功来恢复。而蝴蝶也惊诧于李国藩的龙精虎猛，明明昨夜四次已经累得不行了，可今夜照样四次，还次次雄威。 李国藩由教会了她天道气功。而这个气功，使得胡蝶青春常驻。既没用整容，也没有搞什么其他的美肤品之类，始终是容光焕，年轻美丽，影坛天后的美誉伴陪了几十年。还被叫做不老女妖精。这当然是后话了。 老板们没有住在市里，而是住在了国海集团的河畔假日酒店。乌双河水库这些年经过一系列的治理，水质清冽。水库里的鱼类有数十种，包括野生甲鱼、鳜鱼等名贵鱼种。三花五落十八子，这些名鱼这里几乎全有。一顿野生鱼宴吃得来宾们赞不绝口。就算他们是大老板，吃到如此纯正的野生鱼类也不多见。而且，其中还有他们自己乘船到河里打出来的鱼。 没多久，张雨的第一笔一个亿的资金就到账了。西河市经济开区高科技产业园紧锣密鼓的施工正式拉开了帷幕。 再说副市长毛玉荣，听说郝东蕊到了深圳就拉回来了十一个亿的项目，起初还将信将疑，等郝东蕊汇报后知道是真的，才目瞪口呆起来。 她真的就不明白了，这个郝东蕊咋就这么有本事，仅仅带团出去一趟，就把十一个亿搞回来了。原来还想靠着老资格争一争，压压郝东蕊。现在人家业绩明摆着，还压个屁呀！ 做到副市长这个层次，毛玉荣也不是白给。多年积累的人脉这时起了作用。她不能在西河待下去了，通过吕品的关系调到了省妇联，任副主任。 郝东蕊借着招商引资成功的东风，加上李国藩的强力支持，刘华明也要建功立业，争取政治资本，自然也要用能人。这样，在两人的举荐下，郝东蕊毫无障碍地出任了副市长，主管招商引资工作。市招商局局长则由临泉县的县委副书记、曾经担任过临泉亚麻集团总经理的董玄接任。 所有的震动都会产生连锁反应，也可以叫共振现象。就在西河市经济开区高新科技产业园开始建设之时，冀省省委常委、石市市委书记张宫给李国藩打来了电话：“国藩老弟，我张宫啊！” “哎呀！常委大哥，小弟上次祝贺你升官时，向你索要的海参倒是收到了，挺好吃的。过段时间我去看你，还要向你索要干鲍鱼呢！嘿嘿！谁叫大哥你升官了。不出点血小弟心里不舒服。”李国藩笑着调侃起张宫来。 “呵呵！你小子。给你弄了五斤海参，那可是纯野生的，一万多一斤，把我手里的小金库都弄干了。你嫂子还笑话我这个官不会当，给朋友送礼还掏自己的腰包。我说正是因为给朋友送礼才掏自己的腰包呢。 我问你嫂子：你说李国藩那小子能有多少钱？你嫂子见过你，说你有财运、桃花运。她说你咋的也有个三十五十万的。我跟他说，你有三十亿五十亿还差不多，把你嫂子吓坏了，直叫我闭嘴。 嘿嘿！鲍鱼有的是，明天我就给你安排。 哎！我和你说个事，我们石药集团的丁总找到我，他知道你我是中央党校同学，非让我介绍认识你。嘿嘿！你小子咋搞的，又把人家深圳张老板拉你哪里去了？弄了十一个亿，还一期。靠！老丁也沉不住气了，说你们西河市经济一定会大展。临泉、新春都是现成的例子。张雨在业界是出了名的精明，他都去了，石药差啥呀！要抓机会就赶早。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妖魔？吸引力咋就这么大呢？” 李国藩一听大喜。石药是国内有名的大型制药企业，资产十几个亿，还是上市公司。看来，他们是看中正在北山县和北林市推广种植的北药了。 所谓北药，就是北方中草药的简称。因为长在大山里，纯正的野生环境，药效非常好。现在省、市都在大力推广北药的人工天然环境下种植，产能大了起来。这个石药集团的老总看来盯着的就是北药。 “哎！张哥，老丁想投多少？我给他提供地皮、位置、贷款担保和市里所有的优惠条件，并设立生物科技产业园，咋样？” “呵呵！自投三个亿，石市工行贷给他一个亿，缺一个亿你来想办法。不过，你得保证北药的供应。”张宫笑了。 “主项目是啥我就不问了。这一个亿缺*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北药供应也没问题。这件事由我来安排。老丁啥时来，告诉我一声，我得好好招待招待。对了，就用你给我的海参鲍鱼。哈哈！”李国藩高兴地笑了。 随着外来企业的进驻，本土企业也不甘寂寞。新春镇的五六家公司开始和市招商局以及开区探讨进驻的问题。看来，这和买卖一样，都是买涨不买落。原来对西河经济开区没有给予关注。现在，经济开区红火起来了。 这个红火，就预示着无限的商机来了。于是，精明的商人们就开始争抢第一班车，以免落到后头，失去财赚钱的机会。 开区的地皮价格也开始上涨，管委会的财政收入大幅度增加。把过惯了穷日子的陈文玉乐得合不拢嘴。连富日子过惯了的刘博也非常兴奋。虽然现在开区还远远不能同新春镇比，但毕竟手里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资金，开区的其他配套建设以及区委、区管委会的公务配车、公务员的薪酬待遇、生活福利都开始上台阶，职工住宅建设也可以考虑了。 几年死气沉沉的开区开始人声鼎沸，机声轰鸣。而市里和各区的政府工作人员也开始挖门盗洞，争抢着到开区工作。 开区经济大展、吸纳人员就业这盘棋，终于由于外来企业的进驻开始走活了。 第二百零四章、传功 整个秋季，李国藩都是在紧张的忙碌中度过的。一方面，国企改制工作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工作内容庞杂，虽然由主管副市长和经贸委、企工委具体在抓，但为了不出纰漏，李国藩还是事必躬亲，每个改制企业的情况都会亲自过问。而改制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涉及上访告状等问题，李国藩也和市委、市政府信访办、监察局、纪委等同志配合着予以过问。确保改制顺利进行。 市委书记刘华明相对就轻松多了。 当然大小问题还是不少的。在改制中，又抓了几个企业里的蛀虫。并尽了最大的力量，使企业改制后，留下了大批原来企业员工在企业内重新就业。 随着经济开区大量外来企业的进驻，国企的员工看到了新的希望。下了岗失了业，也有机会在开区找到力所能及的工作。开区企业的待遇比国企还要好。 大家一不怕下岗，改制工作就变得顺畅了许多。有些五十多岁不够内退年龄的老职工，竟然主动要求买断工龄。他们还想趁着身体还行，能干得动，去开区的企业再干几年。反正国家已经不管这些人的历史贡献，这些人还给谁做奉献呢？干了也是白干。下岗失业让人寒心到如此地步，再为一个名誉卖命就是傻*。 这些人多数都是技术纯熟的老技工，开区进驻的企业喜欢要，给的待遇还挺高。 一些改制的原国有企业为了留住这些人，也开出了高价。可这些人真的寒心了。此处不留爷，爷自谋生路。再也不必看原来企业领导们那张狗屁一样的脸子，比什么都开心。 面对这个新问题，西河市委市政府不得不出台新的政策，限制这些技术骨干提前买断。，这个办法起到了一定作用。可留下来的技术骨干们，却没有了以往的工作积极性和主人翁责任感。 你叫我滚我就得滚，你叫我留我就得留。好啊！干啥活拿啥钱，再以什么老职工、老劳模、老党员、老标兵来糊弄我，狗屁！别扯那个淡了。现在是讲究现实的时代，过去的那些口号没有用了。因此，这些企业不得不支付高于原来很多的工资，来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这是改制之前企业领导层和政府领导没有预料到的。 陈然秘密来到了思达纸业。对这个西河市第一家改制试点企业，陈然还是以极低的价格入主的企业，她还是要亲自来看看。 思达是国内老牌的造纸企业，名气在行业内响当当。而且是国内纸业的人才摇篮，为国内许多造纸企业输送了很多人才。 梵然公司入主思达纸业之后，对管理层大换血。但技术人员和生产骨干都留了下来，接着和他们签订了为期五年的合同。这些人的工资也水涨船高，收入顿时增加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稳定了生产人员之后，又对销售市场迅整顿。改变了原来的销售模式。总经理、副总经理带着新组建的销售队伍，在国内的市场上走马灯似地进行了串访，并确立了建立自己分公司，分公司下设办事处的销售模式。分公司的仓库和账目由总公司派人监管，各办事处无权设立仓库，需要产品从分公司库中调拨。分公司的设置充分考虑了运距问题，而选定的运输战略合作伙伴，无疑就是北国物流有限公司。 现在的北国物流有限公司，已经是在国内名声赫赫的第一大物流企业。拥有了自己遍布全国的运输车队、内河船队和数艘千吨以上级别的海洋运输船。其中还包括两艘十万吨级的集装箱货船，六艘万吨级的运输船。与铁路、航空也有着非常好的合作关系。 北国物流承揽思达纸业的运输业务，收费只比成本价高一点点，比思达自己运输还要节省。让大家着实惊异了一把。 至于原料问题，李伟早就把林业总局、几大省直林业局、地方上的归省林业厅所管辖的林业局、附近运输半径合理范围内的市级林业局全都拿下。在北林市，以梵然公司的名义，又建设了一个大型俄材进口加工基地。同时建起了木片收购处理厂，垄断了北林市木片加工收购市场。现在看，思达的原料供应在几年内都没有问题。 西河市政府又针对林区的木材加工剩余物，专门给省里和林业部打了报告，得到了政策的支持。 这些剩余物本身不利用就是浪费，而且商品材的加工量出产的剩余物比例也有着大致的标准。对此，林业部专门下达了规定：凡是按照国家下达的计划采伐的木材，必须得有相应比例的剩余物出售，此标准列入对干部的政绩考核内容之一。 这下子，各林业局为了把剩余物销售出去，就得求着思达集团收购他们的墩根梢节以及可用的枝桠材了。 四五个月的时间，思达集团便生气尽复，蓬蓬勃勃起来。 接着，技术改造计划方案便在几位请来的专家手里出炉。这个计划需要投资一个多亿。陈然就是为这件事来到了西河。 其实，这不过是其中的理由之一罢了。 本来，栖凤矿泉有限公司就在临泉的栖凤山乌双河管委会辖区内。在沪上的栖凤大厦是总部所在地而已。回临泉处理事务理所当然。可现在陈然毕竟是大老板，去哪里都有一堆人跟随着。没有个好理由就放下大量待处理的事务回西河，还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这次回来主要目的还是见李国藩，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了。要说心里不惦念，那是瞎话。 陈然带着保镖、助理、秘书十几个人到了思达纸业。思达纸业的宾馆随即便不接待客人，保安对宾馆全面戒严。原来住在宾馆的客人都被安置到市里几家星级酒店暂住，费用全都由思达承担。 思达公司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来到了这里，而且大家都靠不上前，包括中层企业领导。只有几位副总和几位总监，以及企业留下来的总工程师等高级管理人员，才有机会到思达宾馆，得以被召见。 事后大家才知道，来人是本公司真正的大老板，栖凤矿泉的美女掌门人。直到此时，大家才知道，搞了半天，所谓深圳梵然公司就是栖凤矿泉的子公司，现在的思达股份和栖凤矿泉是一家人。 栖凤矿泉的实力大家太清楚不过了，资产近百亿，中央电视台黄金节目里，广告天天见。听说仅这笔广告费支出，每年就达五千多万。 嗨！原来以为是个南方佬收购了企业，搞了半天还是自己的家里人啊！难怪呢！出手这么大方。亲不亲故乡人。人家为家乡人付出了心血，没叫这个企业落到外人手里，我们就得好好干出样子，不给企业丢脸。还有，有栖凤矿泉这样大的企业做后盾，还怕什么呀！ 员工的后顾之忧没有了，自豪感和责任感到调动起来了。至于陈然不肯见大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脾气。陈然自从成为名人后，任何人见她一面都不容易，特别是媒体记者。因为是西河市的名人，所以茶余饭后大家也议论过，都知道这个美女老板的特殊脾气。也知道这位美女老板是个典型的独身主义者。 现在她不见大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见过陈然的企业领导人，面对美丽得令人不敢生出邪念的陈然，心里都倍觉压力。陈然的气场庞大得让这些见惯了大人物的企业领导人都觉得胆颤。 陈然听完大家的汇报后，询问了几个问题，特别是这次一个多亿资金投入后会产生的效益情况，勉励大家几句就散会了。之后的招待酒宴也没有出席。接着全集团普通员工每人五百元红包；中层领导每人五千元；总监级、副总级、总工级及部分高级工程技术、管理人员每人一万至五万不等的红包放，她也没有参加。 她在哪里呢？自然在栖凤山庄，和李国藩缠绵不休呢！ “哎！老公，你比以前可强大多了。告诉我，是不是最近没有谁来讨伐你，你的子弹才如此充足啊！”陈然*着雪白的身子，胸前两堆饱满的娇乳紧贴着李国藩的胸膛，腻声问道。 “呵呵！小宝宝！你老公我啥时候在这上掉过链子？我的枪始终是磨得快快的。可不是临上阵才磨的啊！”李国藩用手摸了一下陈然柔软的前胸笑道。 “我才不信呢！真的老公，今天你都三次了，搞得我丢了四五次。现在身子软死了，都动不了了。哎呀！你好坏！又起来了。好厉害啊！” 李国藩抱紧了陈然，手自然地下伸到了神秘所在。用手轻抚着。接着在陈然耳边轻声说道：“又湿了。老公我来了。完事后我再告诉你。”说完，又把陈然压到了身下，接着，陈然又出兴奋至极的呻吟声。 平静下来后，李国藩笑着对瘫软在床上动都不想动的陈然说道：“知道云玄道长吗？” “老公，你和我讲过好几次了。现在累死了。我不想听云玄，只想听你说清楚为什么现在这么厉害。” “嘿嘿！这都是云玄道长教我的。” “啊！道家有个什么房中术。你难道学的是这玩意？老公，那你可坏死了。”陈然半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瞧着李国藩惊讶地说道。 “你老公才没那么无聊。道长教我的是一门气功，叫做天道气功。我现在练了有七个多月。真别说，已经有很强的气感，可以真气外放。每天，练完气功后，精神倍增，神清气爽，熬夜也不觉得累。本来我的记忆力就十分好。但这两年有些退化。可练完气功后，记忆力已经比原来还要厉害，基本可以过目不忘。看一本二十万字的书，只要一遍，基本内容就可以复述出来。第二遍，就能把页次内容都记住。 老婆，云玄道长跟我说过，此功可以传家人。我想把这个功法传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你们姐几个，还有你们的爸妈。原来我没有气感不能外放真气时，没有办法帮你们梳理经络。现在按照云玄道长的说法，可以了。你是我第一个传授此功的。老婆，来，我先帮你疏通经脉。记住，将来你练好了，要把此功法教会奶奶、妈妈、岳母老大人们。”说完，李国藩掀去盖在陈然身上的薄被，双手放在了陈然的小腹上。 陈然把眼一闭，任凭李国藩在身上疏通经络。先前她还以为李国藩是说笑，就想看自己的赤身**，所以还特意把腿微张，露出……可慢慢地感觉不对，身上，李国藩手过之处，一道热流滚过。渐渐这条热流汇聚成一片小溪。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疲惫感上来了，她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陈然醒得很晚。按照以往和李国藩漏*点之后的经验，陈然知道会疲倦得不愿起床。可今天一醒，浑身一点疲惫感觉都没有，大为奇怪起来：“老公，我今天咋一点都不感到乏呢？难道真的是你帮我理顺了什么经络的原因吗？” “是啊！老婆，起来，我教你气功的功法。”李国藩脸上一点玩笑的表情都没有。 陈然知道这是真的了，急忙起床，又把床单扯了下来，因为上面有不少他们留下的污迹。换上了新床单后，陈然又穿上了内衣裤，就按照李国藩的要求开始做起气功动作来。 跟随陈然来的人马按照分工在思达集团各单位进行着调研。没有人来找她。李国藩也是请了一周假，借口去外地出差，和陈然鬼混在栖凤山庄里。 山庄里的几栋特殊别墅是闲人免进的，其中最神秘的别墅就是他们俩的，独门独户，独自进出通道。而在这里照顾他们的，除了陈然的女保镖在邻近的小院居住外，就是陈然的亲叔婶。老两口早就知道陈然和李国藩的关系，他们不来时，老两口就在别墅的一楼居住。二楼三楼是李国藩他们的房间，老两口负责打扫。李国藩他俩来了，老两口就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 整整一周，李国藩和陈然一直在山庄里没有出来。陈然的气功功法终于学会了，不过，又不知道被李国藩趁机漏*点了几回。好在经络打通了之后，身体疲倦感恢复得极快，到没感到有多累。 陈然极为聪明，学会了基本功法后，就开始练习。这一练，就迷上了这个功法。一年多以后，她也产生了强烈的气感并能真气外放，这才把功法先后传给了奶奶兰倩、阿姨林月和自己的母亲、婶婶。至于爷爷国长山、公爹国云飞，还有麻东升、自己的爹爹以及麻**、程微微、王琳琳，则都是李国藩传的功法。 李国藩在给麻**、王琳琳、程微微传授功法时，趁机耍了多少流氓，搞了什么动作，弄了若干次，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再后来，这个功法又被李国藩的孩子们学到了手。后来成为世界级富豪李家的传家宝，流传了下去。但始终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其他非李家血脉的人本人学到功法可以，但就是无法为他人疏通经络。而疏通不了经络，就学不会这个天道气功。李国藩至此才知道云玄道长凡事都在计算之中。真的是活神仙。 第二百零五章、传功 整个秋季，李国藩都是在紧张的忙碌中度过的。一方面，国企改制工作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工作内容庞杂，虽然由主管副市长和经贸委、企工委具体在抓，但为了不出纰漏，李国藩还是事必躬亲，每个改制企业的情况都会亲自过问。而改制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涉及上访告状等问题，李国藩也和市委、市政府信访办、监察局、纪委等同志配合着予以过问。确保改制顺利进行。 市委书记刘华明相对就轻松多了。 当然大小问题还是不少的。在改制中，又抓了几个企业里的蛀虫。并尽了最大的力量，使企业改制后，留下了大批原来企业员工在企业内重新就业。 随着经济开区大量外来企业的进驻，国企的员工看到了新的希望。下了岗失了业，也有机会在开区找到力所能及的工作。开区企业的待遇比国企还要好。 大家一不怕下岗，改制工作就变得顺畅了许多。有些五十多岁不够内退年龄的老职工，竟然主动要求买断工龄。他们还想趁着身体还行，能干得动，去开区的企业再干几年。反正国家已经不管这些人的历史贡献，这些人还给谁做奉献呢？干了也是白干。下岗失业让人寒心到如此地步，再为一个名誉卖命就是傻*。 这些人多数都是技术纯熟的老技工，开区进驻的企业喜欢要，给的待遇还挺高。 一些改制的原国有企业为了留住这些人，也开出了高价。可这些人真的寒心了。此处不留爷，爷自谋生路。再也不必看原来企业领导们那张狗屁一样的脸子，比什么都开心。 面对这个新问题，西河市委市政府不得不出台新的政策，限制这些技术骨干提前买断。，这个办法起到了一定作用。可留下来的技术骨干们，却没有了以往的工作积极性和主人翁责任感。 你叫我滚我就得滚，你叫我留我就得留。好啊！干啥活拿啥钱，再以什么老职工、老劳模、老党员、老标兵来糊弄我，狗屁！别扯那个淡了。现在是讲究现实的时代，过去的那些口号没有用了。因此，这些企业不得不支付高于原来很多的工资，来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这是改制之前企业领导层和政府领导没有预料到的。 陈然秘密来到了思达纸业。对这个西河市第一家改制试点企业，陈然还是以极低的价格入主的企业，她还是要亲自来看看。 思达是国内老牌的造纸企业，名气在行业内响当当。而且是国内纸业的人才摇篮，为国内许多造纸企业输送了很多人才。 梵然公司入主思达纸业之后，对管理层大换血。但技术人员和生产骨干都留了下来，接着和他们签订了为期五年的合同。这些人的工资也水涨船高，收入顿时增加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稳定了生产人员之后，又对销售市场迅整顿。改变了原来的销售模式。总经理、副总经理带着新组建的销售队伍，在国内的市场上走马灯似地进行了串访，并确立了建立自己分公司，分公司下设办事处的销售模式。分公司的仓库和账目由总公司派人监管，各办事处无权设立仓库，需要产品从分公司库中调拨。分公司的设置充分考虑了运距问题，而选定的运输战略合作伙伴，无疑就是北国物流有限公司。 现在的北国物流有限公司，已经是在国内名声赫赫的第一大物流企业。拥有了自己遍布全国的运输车队、内河船队和数艘千吨以上级别的海洋运输船。其中还包括两艘十万吨级的集装箱货船，六艘万吨级的运输船。与铁路、航空也有着非常好的合作关系。 北国物流承揽思达纸业的运输业务，收费只比成本价高一点点，比思达自己运输还要节省。让大家着实惊异了一把。 至于原料问题，李伟早就把林业总局、几大省直林业局、地方上的归省林业厅所管辖的林业局、附近运输半径合理范围内的市级林业局全都拿下。在北林市，以梵然公司的名义，又建设了一个大型俄材进口加工基地。同时建起了木片收购处理厂，垄断了北林市木片加工收购市场。现在看，思达的原料供应在几年内都没有问题。 西河市政府又针对林区的木材加工剩余物，专门给省里和林业部打了报告，得到了政策的支持。 这些剩余物本身不利用就是浪费，而且商品材的加工量出产的剩余物比例也有着大致的标准。对此，林业部专门下达了规定：凡是按照国家下达的计划采伐的木材，必须得有相应比例的剩余物出售，此标准列入对干部的政绩考核内容之一。 这下子，各林业局为了把剩余物销售出去，就得求着思达集团收购他们的墩根梢节以及可用的枝桠材了。 四五个月的时间，思达集团便生气尽复，蓬蓬勃勃起来。 接着，技术改造计划方案便在几位请来的专家手里出炉。这个计划需要投资一个多亿。陈然就是为这件事来到了西河。 其实，这不过是其中的理由之一罢了。 本来，栖凤矿泉有限公司就在临泉的栖凤山乌双河管委会辖区内。在沪上的栖凤大厦是总部所在地而已。回临泉处理事务理所当然。可现在陈然毕竟是大老板，去哪里都有一堆人跟随着。没有个好理由就放下大量待处理的事务回西河，还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这次回来主要目的还是见李国藩，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了。要说心里不惦念，那是瞎话。 陈然带着保镖、助理、秘书十几个人到了思达纸业。思达纸业的宾馆随即便不接待客人，保安对宾馆全面戒严。原来住在宾馆的客人都被安置到市里几家星级酒店暂住，费用全都由思达承担。 思达公司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来到了这里，而且大家都靠不上前，包括中层企业领导。只有几位副总和几位总监，以及企业留下来的总工程师等高级管理人员，才有机会到思达宾馆，得以被召见。 事后大家才知道，来人是本公司真正的大老板，栖凤矿泉的美女掌门人。直到此时，大家才知道，搞了半天，所谓深圳梵然公司就是栖凤矿泉的子公司，现在的思达股份和栖凤矿泉是一家人。 栖凤矿泉的实力大家太清楚不过了，资产近百亿，中央电视台黄金节目里，广告天天见。听说仅这笔广告费支出，每年就达五千多万。 嗨！原来以为是个南方佬收购了企业，搞了半天还是自己的家里人啊！难怪呢！出手这么大方。亲不亲故乡人。人家为家乡人付出了心血，没叫这个企业落到外人手里，我们就得好好干出样子，不给企业丢脸。还有，有栖凤矿泉这样大的企业做后盾，还怕什么呀！ 员工的后顾之忧没有了，自豪感和责任感到调动起来了。至于陈然不肯见大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脾气。陈然自从成为名人后，任何人见她一面都不容易，特别是媒体记者。因为是西河市的名人，所以茶余饭后大家也议论过，都知道这个美女老板的特殊脾气。也知道这位美女老板是个典型的独身主义者。 现在她不见大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见过陈然的企业领导人，面对美丽得令人不敢生出邪念的陈然，心里都倍觉压力。陈然的气场庞大得让这些见惯了大人物的企业领导人都觉得胆颤。 陈然听完大家的汇报后，询问了几个问题，特别是这次一个多亿资金投入后会产生的效益情况，勉励大家几句就散会了。之后的招待酒宴也没有出席。接着全集团普通员工每人五百元红包；中层领导每人五千元；总监级、副总级、总工级及部分高级工程技术、管理人员每人一万至五万不等的红包放，她也没有参加。 她在哪里呢？自然在栖凤山庄，和李国藩缠绵不休呢！ “哎！老公，你比以前可强大多了。告诉我，是不是最近没有谁来讨伐你，你的子弹才如此充足啊！”陈然*着雪白的身子，胸前两堆饱满的娇乳紧贴着李国藩的胸膛，腻声问道。 “呵呵！小宝宝！你老公我啥时候在这上掉过链子？我的枪始终是磨得快快的。可不是临上阵才磨的啊！”李国藩用手摸了一下陈然柔软的前胸笑道。 “我才不信呢！真的老公，今天你都三次了，搞得我丢了四五次。现在身子软死了，都动不了了。哎呀！你好坏！又起来了。好厉害啊！” 李国藩抱紧了陈然，手自然地下伸到了神秘所在。用手轻抚着。接着在陈然耳边轻声说道：“又湿了。老公我来了。完事后我再告诉你。”说完，又把陈然压到了身下，接着，陈然又出兴奋至极的呻吟声。 平静下来后，李国藩笑着对瘫软在床上动都不想动的陈然说道：“知道云玄道长吗？” “老公，你和我讲过好几次了。现在累死了。我不想听云玄，只想听你说清楚为什么现在这么厉害。” “嘿嘿！这都是云玄道长教我的。” “啊！道家有个什么房中术。你难道学的是这玩意？老公，那你可坏死了。”陈然半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瞧着李国藩惊讶地说道。 “你老公才没那么无聊。道长教我的是一门气功，叫做天道气功。我现在练了有七个多月。真别说，已经有很强的气感，可以真气外放。每天，练完气功后，精神倍增，神清气爽，熬夜也不觉得累。本来我的记忆力就十分好。但这两年有些退化。可练完气功后，记忆力已经比原来还要厉害，基本可以过目不忘。看一本二十万字的书，只要一遍，基本内容就可以复述出来。第二遍，就能把页次内容都记住。 老婆，云玄道长跟我说过，此功可以传家人。我想把这个功法传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你们姐几个，还有你们的爸妈。原来我没有气感不能外放真气时，没有办法帮你们梳理经络。现在按照云玄道长的说法，可以了。你是我第一个传授此功的。老婆，来，我先帮你疏通经脉。记住，将来你练好了，要把此功法教会奶奶、妈妈、岳母老大人们。”说完，李国藩掀去盖在陈然身上的薄被，双手放在了陈然的小腹上。 陈然把眼一闭，任凭李国藩在身上疏通经络。先前她还以为李国藩是说笑，就想看自己的赤身**，所以还特意把腿微张，露出……可慢慢地感觉不对，身上，李国藩手过之处，一道热流滚过。渐渐这条热流汇聚成一片小溪。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疲惫感上来了，她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陈然醒得很晚。按照以往和李国藩漏*点之后的经验，陈然知道会疲倦得不愿起床。可今天一醒，浑身一点疲惫感觉都没有，大为奇怪起来：“老公，我今天咋一点都不感到乏呢？难道真的是你帮我理顺了什么经络的原因吗？” “是啊！老婆，起来，我教你气功的功法。”李国藩脸上一点玩笑的表情都没有。 陈然知道这是真的了，急忙起床，又把床单扯了下来，因为上面有不少他们留下的污迹。换上了新床单后，陈然又穿上了内衣裤，就按照李国藩的要求开始做起气功动作来。 跟随陈然来的人马按照分工在思达集团各单位进行着调研。没有人来找她。李国藩也是请了一周假，借口去外地出差，和陈然鬼混在栖凤山庄里。 山庄里的几栋特殊别墅是闲人免进的，其中最神秘的别墅就是他们俩的，独门独户，独自进出通道。而在这里照顾他们的，除了陈然的女保镖在邻近的小院居住外，就是陈然的亲叔婶。老两口早就知道陈然和李国藩的关系，他们不来时，老两口就在别墅的一楼居住。二楼三楼是李国藩他们的房间，老两口负责打扫。李国藩他俩来了，老两口就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 整整一周，李国藩和陈然一直在山庄里没有出来。陈然的气功功法终于学会了，不过，又不知道被李国藩趁机漏*点了几回。好在经络打通了之后，身体疲倦感恢复得极快，到没感到有多累。 陈然极为聪明，学会了基本功法后，就开始练习。这一练，就迷上了这个功法。一年多以后，她也产生了强烈的气感并能真气外放，这才把功法先后传给了奶奶兰倩、阿姨林月和自己的母亲、婶婶。至于爷爷国长山、公爹国云飞，还有麻东升、自己的爹爹以及麻**、程微微、王琳琳，则都是李国藩传的功法。 李国藩在给麻**、王琳琳、程微微传授功法时，趁机耍了多少流氓，搞了什么动作，弄了若干次，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再后来，这个功法又被李国藩的孩子们学到了手。后来成为世界级富豪李家的传家宝，流传了下去。但始终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其他非李家血脉的人本人学到功法可以，但就是无法为他人疏通经络。而疏通不了经络，就学不会这个天道气功。李国藩至此才知道云玄道长凡事都在计算之中。真的是活神仙。 第二百零六章、通江河污染事件 西河市是沿着通江河而建的城市，全市辖区面积三万多平方公里，总人口七百多万。西和市区南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工厂区，其中最大的企业是西河化工集团。这里又被称为西化工业区。里面有七八家企业。西河电镀有限公司也在这个工业区里。 西河电镀有限公司是南方的企业，在吕品为西河市委书记时，由当时的市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毛玉荣亲自联系引进到西河的。后来人们才知道，这家电镀公司在南方已经不允许生产了，因为排出的废水污染严重。这才搬迁到西河。 电镀公司的老板叫吕敏，是个非常精明漂亮的美女，虽然四十多了，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加上她本来为江南女子，体态匀称，还是颇有吸引力。 她老公没在西河市，而是在京城的分公司，掌管着电镀公司的市场业务。两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 电镀公司污染的主要是地下水和江河。他们也有污水处理厂和天然氧化塘、沉淀池。只是污水处理厂一开，成本就要大幅增加，处理后的污水几项指标勉强能够达到排放标准。要是污水处理设备全开，电镀公司就有可能亏本。 以往，他们躲避污染风险采取的办法是，在秋雨连绵，地表径流增大，通江河流加快，并且流量大增时，加快氧化塘沉淀池排放污水度，为冬季储存污水腾出库容。 这个办法不是不出问题，而是问题不小。下游六十多公里外的乌都市连续多年被污染，不仅农田受损，还影响了居民用水。乌都市来找过西河市多次，问题都被拖了下来。因为这里牵扯到常务副省长吕品。 吕敏管吕品叫哥，而且一直自称是本族堂哥。外人自然信以为真。也有人提出质疑：吕品是h省人，祖上就在h省，怎么和吕敏这个江南女子是本族堂兄妹呢？吕敏的回答也有道理：老一辈是军人，南下干部，后来就在南方落了户，这才有了吕家南方这个分支。 这事只能听吕敏说，谁也不会向吕品打听，寻根问底。 原来的副市长毛玉荣除外。 毛玉荣在招商引资办公室时，就勾上了市委书记吕品。这样的事很正常。市委书记带队去外地招商，市招商办主任、原来市主要领导的女儿毛玉荣跟着，还有其他的几位随从，非常平常的招商队伍。 那时，毛玉荣三十多岁，姿色也过得去。吕品也才四十多点，出差在外，女下属和领导上床似乎顺理成章。 吕敏也是在这个时节和吕品认识的，本家哥哥的称谓也是由此而来。 吕敏的电镀企业由于污染严重，已经被当地政府勒令停产。现在有个来招商引资的本家哥哥，还有着非常优惠的招商条件，不靠上前才怪呢！ 吕敏那时才二十**岁，正是个典型的*，床上功夫本来了得，加上对吕品曲意逢迎，这个商自然被招到了西河市，条件该优惠就优惠。 而招商办主任毛玉荣自然也得到了应该得到的报酬，就是投资总额百分之一的奖励。那可是标的额两千六百万的投资，当然主要还是设备投资。毛玉荣的二十六万奖励一分不少到了手。 后来，吕品调到了省里出任副省长。 当时对引进电镀厂，吕品真的认为是对西河市的一大贡献。电镀厂每年为西河市上缴税金数百万，是西河市的纳税大户之一，还享受着市里的企业保护政策。至于和吕敏上床以及和毛玉荣上床，都是你情我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人们的环保意识普遍都不强。展经济，使gdp总量上去才是政绩的关键。 吕品是位有担当、有魄力、有责任感的领导干部。自从他担任副省长、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后，下游的乌都市被西河电镀有限公司污染了，乌都市也不敢去向省里反映，生怕引起吕省长的不满。每次水源被污染后，居民用水成了问题，就会来和西河打官司。西河马上会派出市里的消防车为乌都市送饮用水。这已经成了惯例。 今年秋季，雨水比往年少得多。通江河始终没有形成大的流量。眼看就要入冬了，西河电镀公司也着了急。要是在入冬前氧化塘里的污水排不掉，腾不出库容来，那冬季通江河一结冰，污水排到冰面，就什么都暴露了，红褐色的冰层就是证据，谁说话都不会好使，证据确凿嘛！ 这样，电镀公司才冒险加大了污水的排放量。 乌都市在西河市西南六十多公里处，也是临河而建的城市。这个城市以盛产煤炭著称，是h省三大煤炭主产区之一。全市人口2佰一十多万，其中农村人口一百五十万，市区人口六十来万，并以煤矿工人和家属为主。乌都市东偏北七十多公里，就是麻东升担任市委书记的伦化市。 乌都因为位于西河市通江河段的下游，没少受西河排污的气。 这次西河电镀公司污水排放造成的污染比较厉害。因为河水流量小，加上流不快，使得河面形成了一条红褐色的污染带。乌都市的老百姓谁敢饮用这种水啊！几个自来水厂被迫关闭，消防车挨户给居民送水，连伦化市和西河市的消防车各自只留下一台备用，其他的都加入到送水的行列。 李国藩一早就接到了刘华明打来的电话：乌都市市委书记黄炳给他来了电话，电镀公司违规排放污水，污染了下游的水源。乌都市的自来水厂被迫关闭。 现在，刘华明已经命令市消防支队留下备用消防车外，其他的都马上赶赴乌都，给居民送水。 他还告诉李国藩，黄炳说了，乌都的老百姓不干了，要是这次再得不到明确的解决污染办法，煤矿会出现停工现象，工人会自地到西河来讨说法。 听了这话，李国藩可是大吃一惊。要是真的出现了煤矿停工，工人涌到西河的情况，那可是严重的政治事件。 放下电话，李国藩马上给环保局长去了电话。 环保局长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故的处理，他轻松地对李国藩说到：“李市长，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现场了。电镀公司已经停止了污水排放，等检验结果出来，我们马上对电镀公司予以处罚。” “你马上到市政府，随我去污染源处看看实际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局长不亲自到现场，只是派了几个工作人员，不觉得是失职吗？”李国藩火了。 环保局长吓了一跳。以往，这种事一出，市里领导顾及吕品的面子，都不愿出头处理。环保局长也是无奈，他真的奈何不了电镀公司的美女老板吕敏。吕敏啥人？人家是寡妇生孩子，上面有人。堂哥是常务副省长，市领导都不愿出头，他一个环保局长能碾几根钉？这个李市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要亲自出头来处理此事，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人家是市长，想咋办就咋办吧。不过，还是得先提醒他一下，别到了最后，他嘴大，拿自己当垫背的就没意思了。 李国藩的司机小时迅把车开到了李国藩家楼下，同来的市府办副主任韩瑞打开车门，等着李国藩。李国藩上了车，带着韩瑞到了市府。环保局长、副局长和几位技术人员已经在市府门前站着。李国藩也没有说什么，命令他们前面带路，环保局长到自己的车上来，一同前往污染源生地----西河电镀公司。 在车上，环保局长看着李国藩说道：“李市长，有件事我得和您汇报一下。” “嗯！说吧！”李国藩和环保局长坐在车的后排座位上，平静地说道。 “李市长，电镀公司污染下游水源事件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每次生后，都是罚两个款就完事了呢？原因还在上头。” 李国藩愣了一下：“噢！涉及到哪位领导了？” “吕省长。那个电镀公司的老板是吕省长的本家堂妹。所以，市里在这件事的处理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连下游的乌都市都不好把这件事向省里反映。” “那乌都市的老百姓难道没有起来造反？没有在媒体上反映？”李国藩不解地问道。 “反映了。省环保局也来查过，可最后都不了了之。市环保局也是无可奈何。”环保局长一脸苦相。其实，他心里倒是在掂量，看看这个小市长怎样对待这件事。他也听说了，在李国藩刚起步阶段，吕品可没少帮助他，有着提携之恩。这事估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李国藩没有出声。他的心里真的翻江倒海起来。 李国藩不知道这里的内幕，更不知道这里还涉及吕省长。吕省长确实对他有着提携之恩。这个恩情可不小。 这是后来有了国云飞，要是没有这个便宜父亲，吕品的提携就是李国藩在仕途上前进的第一根稻草。 现在，这件事涉及到了吕品，该怎么办呢？ 环保局长也算尽职尽责了。批评他或者给他压力都没有用。顶多把他当做替罪羊。但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李国藩都是有担当的人，绝对不会拿下属当挡箭牌。处理了这个环保局长，不从根本上解决电镀公司的问题，有什么用呢？再者说，自己当这个官的目的，就是要为老百姓谋福利。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话虽然是徐九经说的，艺术家加工出来的。但确实有道理。 处理这件事，也要讲分寸。抛开吕省长和自己的私人关系不谈，就凭吕省长为老百姓做了太多的实事好事，造了许多福这点，就要想办法把吕品摘出来，不能叫他涉及进去。李国藩相信，吕品应该不知道这里污染的详情，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同意电镀公司继续开下去的。 那该如何善后呢？李国藩思索着。既然不涉及吕品，还要把事情解决，就得坚决压制住这个女老板。估计这个女老板会使出许多手段。哼！不管什么手段，接着就是了。希望吕省长对自己的雷霆一怒能够理解。也希望这家企业的的美女老板能够识时务。否则，不管她是谁的亲戚，都要坚决处理，甚至抓起来。 这些思绪电闪一般在脑海里闪过。环保局长看着眼睛微闭的李国藩，也一声不言语起来。他心想，李国藩看来是在思量怎么处理这件事。自己提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李国藩估计只会感激我而不会拿我当垫背的。这关看来能够过去了。要是李国藩因此对自己心存感激，就好了。自己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十几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路过电镀公司门前时，李国藩理都没理电镀公司大门外迎接的一众人马，直接命令司机开车过去，到污染现场。 大门口的人马还真没遇见这个架势的市领导，不由得心生疑问：难道李市长不知道吕老板和吕品副省长的关系？以往来处理污染事故的市领导没有一个不下车，和吕老板寒暄后再到现场转一圈，之后罚两个钱就完事的。这个小李市长怎么了？难道想公事公办？ 联想到李国藩上任之初，就把市委书记和一位副省长搞下去了，大家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个小李市长要动真格的，那电镀公司就凶多吉少了。 吕敏也站在门口欢迎市领导的到来。在她的想法里，新市长无论如何会给自己一个面子的。自己的企业不管怎么说，都是市里的纳税大户。还有吕省长的面子在。 她没有想到，这个新市长竟然忽视了自己的存在，直接就把车开了过去，奔向了污染现场，她即恼火，又有点害怕。要是这个小市长是个愣头青，不管不顾，自己这个每年六七百万进项的电镀公司就要危险了。不行，得阻止这个小市长的行为。 于是，她来到了远处，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部保密电话，当然是吕品的。 听了吕敏嗲声嗲气的叙述，吕品问道：“污染严重吗？” 吕敏娇声说道：“哎呀！这事也不是生一次了，还不是下游小题大做。水是流动的，今天就没有问题了。我是怕西河市的李市长揪着不放。他可是小年轻的，不知道深浅。要是把事情做绝了，再补救就有点来不及了。” “哦！你说国藩啊！呵呵！小宝贝，放心，他和我的关系很好，是个子侄辈的孩子。不过，你可不许小瞧他。他爸爸是国云飞，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嗯！对，就是咱们省的老书记国云飞。记住，你的任务是全力配合李市长的工作，其他的由我来安排。”说完，吕品挂了电话。 吕敏得知这个准确消息，精神一振，器宇轩昂地走了回来，吩咐道：“大家上车去现场。市里的领导来了，我们不能不给面子。” 电镀公司的领导层一听吕敏的狂话又出来了，知道事情可能已经搞定。于是，分别上了车，追赶市里的车队而去。 第二百零七章、严肃处理 通江河是一条美丽的河。自从李国藩担任双河管委会党委书记、主任时起，这条河的治理工作就没有断过。特别是沿河栽植的垂柳和柳条林，现在已经长成了材。把通江河两岸打扮得分外美丽。 秋天的通江河波平浪静。碧绿的河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显得宁静而神秘。河面上偶尔可见的水鸟被惊起，噗噜噜地展翅飞腾，带动河水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两岸的绿草已经变黄，各种鸟儿唧唧喳喳地飞翔着，在这收获的季节里觅着食，为即将到来的冬季补充着营养。 柳条林里，已经有了很多的野生动物，包括野兔、狐狸、貉子和各种鸟类，这还得益于各种枪支都被没收了，这些野生动物才在这个适宜生存的环境里生息繁衍。 李国藩一行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个秋韵味道十足的景致，他们已经赶到了出事地点。 沿途流过的河面上，到西河市这段，并没有什么污染源。顶多是县城排放的生活污水。凭借着通江河强大的自己净化恢复能力，这点污水还不会造成对通江河的污染。 西河市两个污水排放大户，一个是思达纸业集团，但自从梵然公司接手后，在污水治理上也下了很大功夫，把原来的污水处理设备都运转起来，而且扩大了氧化塘的面积，增加了库容。从国外进口的曝气装置也已经投入了运行。使得污水处理能力大大加强，排放的废水几个指标都达到了国家规定的标准。对通江河的污染减小到了河流自身能够净化的标准。 另一个污染大户就是电镀公司了。 李国藩上任后，还真的没有时间考虑治理污染的事情。全市国企改制和开区招商引资、安排数万下岗再就业人员已经叫他忙得昏天黑地了。要不是出了这次的污染事件，估计这项工作还得往后排。 环保局倒是有过一次汇报，可汇报中还没有谈到电镀公司的污染问题。这一点现在想来是叫李国藩不高兴的。可目前还没有表达这个愤怒的机会，一切都要等把电镀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出事地点的河面可与过来时看到的不一样了。一条红褐色的污水长龙遥遥地流向远方，从刚开始的红色浓郁的细流逐渐变得宽阔起来，最后竟然把整条河都染成了淡红色。 河面上别说水鸟，连鱼都死掉翻白飘了上来，红褐色的河水中飘着无数的白色死鱼，看着都叫人心痛。 李国藩在路上对污染的严重程度有了许多设想，可现实情况比设想还要严重得多。他的心已经被怒火填满了。作为一个市级领导，现在的他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跟在他身边的小时和韩瑞，从李国藩不一言和微眯的眼神里，看出了李国藩的愤怒。 现场已经有市环保局的工作人员取样化验。现代化的化验仪器没过多久就把水中的有害指标现场分析出来，更详细的化验要到实验室里去做。 还用个什么化验啊！现场的偷排口明晃晃，河里的污水更是最好的数据指标。化验都是走形式了。 电镀公司的人在市里来人之前一个也没有在现场。看来他们对此熟视无睹。或者是根本没有把这么严重的污染当回事。现在市长来了，他们竟然不在污染现场迎接，反而在公司门口迎接。看起来原来市里领导处理这样的事故，都是先到公司听汇报，然后再来现场转一下，最后定个处理意见就完事了。 真是造孽！这些官员的良心都叫狗吃了！***。李国藩心里恨恨地骂道。 这时，电镀公司的车队赶上来了。 还没等电镀公司的人员下车，李国藩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吕副省长的。李国藩苦笑了一下，赶紧到一旁接听去了。 “国藩啊！听说通江河被电镀公司污染了？情况怎么样？”电话里传来吕品那熟悉的声音。 “噢！是的。吕省长，很严重。我向省政府检讨啊！是我的工作没有抓好，忽视了环保这件事，使得下游乌都市老百姓受害。”李国藩态度诚恳地说道。 “嗯？问题很严重吗？”吕品心里一惊，电话里的声音都变了。 “很严重。据环保局的同志开车查看，通江河被污染的河段，自西河污染点算起，绵延到下游八十多公里，还有二十多公里就进入芦花江了。污染的河段鱼死了很多。整个江面都是红褐色的污染物。现在市环保局正在跟着污染物在向前行进。据环保局的同志们说，污水进入芦花江后，江面宽阔，水流很急，净化稀释作用会很明显。环保局的技术人员测定的结果是，这次污染不会对芦花江生态形成大的破坏。也不会影响到沿江居民饮用水源的安全，对工业生产也不会造成影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乌都市的十来万老百姓遭罪了。另外，我市、伦化市和乌都市的几十台消防车都在为居民送水。乌都市饮用水源被污染的数量大致会影响到十万人的饮用水安全。” 听了李国藩的回答，吕品的心都凉了。作为一个有胆识有担当的省级主要领导，吕品是称职的，负责的，也是亲民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自从和吕敏有了私情后，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两人由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到感情升华，也是经历了一段过程。在吕敏那里，他得到了快乐，得到了慰藉。对吕敏他既有着情人的浪漫情怀，又有着哥哥般的关怀。他即喜欢床上吕敏的花样百出，逗弄得他欲罢不能，又喜欢吕敏善解人意，很少给他添麻烦。 电镀公司有污染，吕品是知道的。也询问过省环保局。省环保局的回答是可控制的。吕敏也向他说起过电镀公司对污染治理的重视，先后投入了近千万元建设治污工程。吕品相信吕敏不会骗他，对此事也就没有深问。 他没有想到，这次污染会如此严重。 西河市有不少人知道吕敏是自己的妹妹，也只有像毛玉荣这样极其稀少的人知道吕敏实际和自己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就是情人。 怎么办？原则和私情、前途和恋人，这两样东西吕品都不想扔。今年已经五十六岁的吕品，只有最后一次冲击省级正职的机会。要是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此生也只能停留在副省这个级别，而且换届时还得到人大政协去养老。 事业心和政治企图极重的吕品一时难下决心。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李国藩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吕品的声音又传了过了，低沉了很多：“国藩，吕敏是我的远亲堂妹。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不要顾及我的面子。我也亲自去你们那里一趟，看看情况。” 李国藩一惊，急忙说道：“吕省长，有句话我觉得还是得说，您就别来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全权处理好了。您可能不知道，类似的污染这五六年先后生了四起，都挺严重。这里牵涉的广了一点。吕总是您亲属我也是刚听市环保局的同志跟我说起。看来，大家都是顾及到您的面子才有意瞒哄了您。您既然不知情，又和吕总是亲属，介入不太好吧？” 吕品是被感情蒙住了大脑，一时短路才做出了要去西河市的决定。李国藩一点醒，他马上明白了。这里牵连到先后几任西河市的班子，他们对此都没有严肃处理，包括齐怀远、穆梁栋和李云、周晓。要是严肃起来，这些同志也要受牵连。 追究是必然的。而由李国藩处理，就不会翻起过去的陈年老账。不管咋处理，作为现任市长，李国藩都要担责，都要受处分。 李国藩这是拼着自己受罚，也要保护吕品和穆梁栋啊！这个情不仅是欠李国藩的，还欠穆梁栋的。嗨！小敏啊小敏，你可坑苦我了。吕品暗自思量着，还是决定不去西河了。 吕敏等人在现场等着李国藩接电话，接完电话的李国藩过来后，吕敏赶紧迎了上去：“李市长，我们真的很抱歉。对河水污染的如此严重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李市长，我们甘愿受罚。还有，我已经安排人去了乌都市，给他们送过去价值五十万元的矿泉水，以表达我们的忏悔之心。” 李国藩看了一眼吕敏，这个女人个头不高，身材非常匀称。四十多岁了，保养得如同三十许人。脸上满是温柔表情，貌似属于不很张扬的类型。虽然不是让人一见就过目不忘，但是细品很有味道，属于典型的江南女子类型。 他和吕省长真的是堂兄妹？李国藩心里犯了一丝疑惑。 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于是李国藩严肃地对吕敏说道：“这次污染很严重，你们看看沿河飘着的死鱼。还有，乌都市十万人的饮用水都要靠消防车来送。你们拿出五十万买矿泉水顶什么用？这个江段恢复正常至少还需要三天，每天会给国家和沿途的企业造成多少损失你们知道吗？环保局已经责令你们多次，要求整改，扩大污水治理范围，建设新的污水治理项目。你们为什么置若罔闻，没有行动？现在的污水处理厂是不是全天开着机？这些情况环保局会调查清楚的。现在，环保局已经下令，要求你们停产，马上回去执行吧！对你们企业和企业里相关责任人的处理，等环保局的调查结论出来后再决定。” 吕敏大惊，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强硬的市领导。以往出现这样的污染事件，都是大家心平气和，讨论完后，市环保局下达整改通知和罚款通知，公司马上会把罚款交到环保局。还及时打点相关的工作人员，最后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这个小李市长摆明了要真的拿这件事开刀，追究起来，恐怕电镀公司都会保不住了，非得给封了不可。她急忙上前：“李市长，我……” 李国藩没有理她，而是走到了河边，捡起了一条死鱼扔过来给她，眼里愤怒毫不掩饰，都要喷出火来。 吕敏知道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急忙带着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办公室，她又急忙给吕品打电话。吕品接到她的电话，长叹了一口气道：“小敏啊！这些年你也赚了几千万吧？拿出来点吧准备受罚吧！厂子也不要了。” “什么？厂子不要了？还要我拿钱出来？凭什么？难道你说话还不好使？他李国藩敢不听？”吕敏勃然大怒，就要撒泼。 “小敏，不要闹了。要是你不这样做，连我也保护不了你。说不定深究下去，我都得受到牵连。这些年你污染了几次通江河啊！为什么都不和我说啊？连你也在瞒着我。嗨！要不是李国藩跟我说了实话，这次再同以往一样糊弄过去，我将死无葬身之地。还当什么副省长啊！” “那个李国藩也太跋扈了吧？难道就没有办法制止他这样处理我？”吕敏一听连吕品的副省长职务都要受到牵连，吃了一惊，不敢再胡闹了。她知道吕品一心想要成为省长，哪怕成为省政协主席干到六十五岁，弄个正省级退休也行啊！可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了吕品的前程，那就划不来了。但又心有不甘，才问了上面的话。 “小敏，李国藩是在帮我们。你放心，只要我在，你的生意就有机会东山再起。非得做电镀厂？这么多年来，我自问虽居高位，也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私事。为了你，我会破例的。”吕品深情款款地说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怨上了吕敏。吕敏这件大事瞒着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是打着他的旗号来做的。这个小女子心机深啊！可现在不稳住她还不行。 “嗯！我听你的，叫我这么做都行。”吕敏一听吕品会为他破例谋私，心里非常高兴。 以往，一提起这个话题，吕品就用沉默来应对。这也就是吕敏为什么自行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为所欲为的原因。 但旗号毕竟只是旗号，和吕品本人怎能同日而语。 今天吕品这个金口终于开了，吕敏知道一个常务副省长要是想谋私容易得很，就是拿下一段高公路的工程，不需要自己干，转包出去，银子就哗哗地来了。比自己忙着企业生产经营要强得不止一倍。吕敏能不高兴吗！ 电镀公司爱咋地就咋地吧。 没几天，结果出来了：电镀公司关闭，不得继续生产；设备可以拆走。西河市境内不允许建设此类项目。公司罚款五百万元。三天内到市财政账面，由市财政转交给乌都市财政作为补偿金；电镀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吕敏个人罚款二十万；主管副总罚款五万，行政拘留十天；直接责任车间主任和直接责任者罚款一万，行政拘留十五天。 西河市环保局局长行政撤职，党内由环保局党组书记降级为环保局党组副书记，暂代局长。主管副局长撤职；主管监督检查的科室领导撤职。 电镀公司所在地城南区区长行政记大过处分；主管副区长降职；区环保局长和责任副局长撤职。 省里的处理决定也下来了：西河市市长李国藩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主管副市长党内严重警告、行政降职使用。 这个处理决定再次轰动了西河市乃至全省。好在对媒体控制的较严，没有在国内造成太大的影响。 乌都市委书记和市长在得知西河市如此严肃地处理了当事企业和责任单位，连市长李国藩和副市长都跟着受到了严肃处理，同时还补偿了本市五百万元，感到非常过意不去，对西河市坚决关掉了电镀公司又感到非常感激。于是两人联袂带着班子主要成员来到西河市，进行两市的感情交流。两个城市以往的不快都在领导们的碰杯中消融了。 吕品心里对李国藩既感激又产生了忌惮。人就是这样，裂隙都是在不经意中产生的。 第二百零八章、西河特钢 西河市严抓环保，产生的影响还是不小。全市这样的企业都胆战心惊。散落于各县的小造纸、小化工、小皮革加工作坊等污染企业，县里环保部门都提前进行了严格的检查，达不到标准的一律关停。过去多好的关系也不行。 这些污染严重的小企业也知道，市里对抓环保工作动真的了，连常务副省长堂妹的企业都关了门、罚了款、抓了人，市长受处分，副市长下台、区领导和市、区环保局长下台的下台、降职的降职，都害了怕。过去可以凭着关系疏通一下，企业不停产，照样干。现在看不行了。市环保局的工作人员都下到各区县，严查环保存在问题的企业。顶风上的结果，就是企业死掉，老板被罚。搞不好老板还可能被抓。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停产。 要上相应的的环保项目，单凭一家一户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比如小型造纸企业非常集中的北山县刘家镇，要是每家都上污水处理厂，家家投资都得过壹百五十万元。十一家投资就得过一千六百万。这些小纸厂产能虽然落后，可是却是镇里的主要财政收入来源，而且这些存在了十几二十年的企业，都有着固定的销售网络。要是一刀切都砍掉，也是不合适的。 在实力和县里的协调下，镇委镇政府决定集中建设一个中型污水处理厂，总投资八百多万。这个处理厂不但可以处理十一家造纸企业排出的污水，还可以处理镇上唯一一家皮革厂排放的污水。资金不够，各企业按照规模和污水的排放量，进行集资。银行也给放了其余部分的贷款。项目得到了市里的批准，市里还把他们的经验作了总结，下到全市各乡镇以上的单位，希望在治理环境污染上面，学习刘家镇的经验，政府搭台，企业唱戏。这就是最好的为百姓服务。 借着关掉电镀公司的东风，西河市掀起了环境污染治理的风暴。成效非常明显。不过，难题还是出现了。 西河市东郊，坐落着一家大型国有企业西河特种钢集团公司。这个企业直接隶属于国资委，是中直单位。企业的党委书记、董事长、总经理都是副部级领导。而副总级别的都是厅局级。西河特钢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总也是正厅级干部下派的。 这家企业实在是牛得很。他们的特种钢材都是国家计划内的，在当今市场经济情况下，国家的计划可是不得了，那都是军事和其他国家重点工程项目所需的物资。 企业虽然坐落在西河市，可他们骨子里没有把西河市太当一回事。就连原来的市委书记市长去这家企业，顶多是来个副总接待一下或者党委书记出个面，董事长和总经理脸面都不会照的。后来，西河市的领导因为几次受到冷遇，就很少再去这个企业，除非春节走访，才象征性地过去一次，而且大都是副书记或者是副市长过去，觉得说不过去时，顶多安排人大主任或者政协主席前往，书记市长两个巨头是不会到场的。 企业规模很大，有十余万职工，连家属都算上，有近二十五万人。这里习惯于被叫做东钢城。 他们独立性极强，除了供水系统由市里主管道供应外，其他的都自给自足。自备电厂和大网连接，生活设施非常完备，加上老百姓收入稳定，东钢城的生活水准比市里的平均水平要高得多。 所以钢城人很自豪。就连这次国有企业改制，对他们都没有形成冲击。他们有自己的医院、大中小学和幼儿园，离退休职工活动中心建设的比市里的老年活动室还要好，简直就是西河市的国中之国。还是独立王国。 他们的直接上级是国资委，就连党的领导也在中央企业工委，干部交流都是由中央直接调派，和h省都不搭界，更不要提西河市了。运输都是直接由铁道部调运车皮，滨江铁路局和西河铁路分局也没有控制权。 西河市的很多规定，到他们那里后，觉得有利的就执行，觉得受限制的就不执行。 这次，这种情况又出现了。 西河特钢的大烟囱冒红色的烟雾，附近三四公里内的居民夏季都不敢开窗，早就是老大难问题。对排放的粉尘进行治理的意见和整改通知，市里不知道下达给西河特钢多少次了，可西河特钢就是不予理睬。主管环保工作的副市长，也就是这次因为电镀公司污染事件被降职为市长助理、环保局长的司邈，在担任副市长时亲自来过协调解决这件事，可西林特钢仅派出个环保处长接待。环保处长倒是蛮客气，答应一定把市里的意见转达给公司领导。可司市长一走，西河特钢就没了下文，继续我行我素。 这次李国藩把电镀公司给关了，解决了几届班子都没有解决的老大难问题，市民们又看到了希望，纷纷给李国藩和刘华明写信，强烈要求西河特钢治理粉尘污染，还老百姓一个蔚蓝的天空和开窗的权利。 市委常委小会议室，李华明、李国藩和几名常委正在讨论西河特钢的事。 “刘书记，这西河特钢也太不像话了，把我们西河市委市政府当成了空气。我看，必须的想出点办法，控制他们一下。否则，我们真的无法向老百姓交代了。”言的市常务副市长赵长吉。 “是啊！西河特钢依仗着他们是中直企业，级别又比我们高，始终不把市里的部署当回事。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省里解决这件事，也得和国资委打官司。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个结果。”说话的是宣传部长。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西河特钢的产品是国家重点建设项目所需的材料。他们认为市里不敢耽误国家的重点建设，否则责任担负不起。这才傲慢无比。国藩市长，我想这件事属于政府方面的工作。你来想个办法，要西河特钢遵照市里的统一部署进行粉尘治理工作。这是个困难的工作，希望国藩市长能够克服困难，把问题解决，给百姓一个交代。”市委。 “好吧！这是政府的工作，作为市长我义不容辞。”李国藩表了态。 常委会散了，常委们都为李国藩担了一份心。按照以往的经验，李国藩没有希望解决这个问题。西河特钢的后台也应，产品还是国家重点项目所需，采取过激的办法国家不会同意，柔和的办法钢厂不会**你。真是个难题。看你小李市长怎么把这个难题破解掉吧！ 西河特种钢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洪明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看着电脑上的报表。就要入冬了，厂里全力以赴储存着煤炭，每天进来的车皮量非常大，电厂都卸不过来，刚才，就把一个私人的劳务队派到电厂卸煤。 现在，公司的生产形势非常好，任务量非常饱满。 王洪明是从国务院机械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到西河特钢的。因为西河特钢产品在国内的特殊位置，这个总经理职务是许多人眼红的角色。王洪明能够在潜在的诸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显然也不是一般的角色。无论是狠劲，心计、魄力都是一流的。 对西河市，他也秉承了企业的老传统，不理不睬。关系上过得去就行。西河特钢在国内位置特殊，他不相信西河市敢把他们怎么样。搞出点问题，就够西河市喝一壶的了。要是耽误了重点工程建设，西河市委市政府吃不了兜着走。 来到西和工作快二年了，王洪明连西河市委市政府的门冲那面开都不知道。 前几天，西河市的公函到了，要求西河特钢对烟囱排出的粉尘进行治理，必须达到环保的要求。王洪明在文件上签了个阅，就丢下不管了。环保处长来向他汇报工作时，顺便问他对西河市政府公函中要求治理粉尘之事是否要贯彻。王洪明笑了。 “西河市政府的公函我们要贯彻？呵呵！你把他们当成国务院了？不要理会他们。该干啥就干啥。” “王总，前段时间西河市新上任的李市长把西河电镀有限公司都给关了。我听说就是因为他们污染了通江河，造成了下游乌都市十万人饮水都生了困难。李市长还被省里给处分了。连副市长都给降了职，去当环保局长了。王总，现在西河市领导们这一肚子火，我怕….” 环保处长说道。 “你怕？怕什么？西河市管不到我们这里吧？就算他们有火气，也得冲着市里管得到的企业去。还敢从我们不成？借他几个胆，也不敢耽误我们的生产。否则，我叫西河市吃不了兜着走。去吧！不要理他们。”王洪明整理了一下领带，就要出去。可秘书进来了，递给了王洪明一份公函。王洪明一看公函的台头是西河市政府，就问道：“西河市政府又有什么事？” 秘书显得颇为紧张：“王总，西河市要维修给水管道，时间是半个月。居民用水他们会定时供应，此期间，我们要想办法自己解决生产用水问题。” “什么？”王洪明大吃一惊。停水半个月？这还了得。这可是要影响生产的大事啊！任务急，货物的交期近，要是耽误了生产，上级可是要追责的。 “为什么现在要进行管道维修？”王洪明问道。 “公函上说了，因为管道年久失修，为了保证市民冬季用水，必须得维修。而且一周后就要开始停水。”秘。 “好。给我接通那个、那个、噢！李市长办公室。”王洪明吩咐道。 秘书马上接通了李国藩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市政府办公室，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这是政府办新来的秘书。李国藩办公室的电话对外是保密的，所以接进去的是政府办大办公室。 “我找你们李市长。”王洪明说道。 “对不起，李市长不在。您是哪个单位的，需要我为您记录下找李市长的原因再为您转达吗？” “不需要。”王洪明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他突然想起，自己这里有市里主要领导的保密电话本。只是平时很少用它，不知道放在了那里。 在抽屉里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那个印着保密的精致小本，找到了李国藩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你好，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磁性的声音。 “你是李国藩市长吧？我是西河特钢集团的总经理王洪明。”王洪明答道。 “哦！王总，我是李市长的秘书韩瑞。李市长在参加常委会，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对不起。”啪地一声，断了。 王洪明啥时候受过这个冷遇啊！一个小小秘书就敢这么牛。好，你们不是在开常委会吗？我就去闯你们那个常委会，我倒要看看谁敢给我停水。 第二百零九章、牢狱之灾 李国藩确实在开常委会，研究冬季绿色蔬菜和有机蔬菜大棚面积的落实问题。展绿色种植和有机种植，已经在常委们这里形成了共识。但落实多少面积，销售渠道选择、大棚建设贷款的落实，都需要大家讨论后才能决定下来。 韩瑞已经悄悄给李国藩传过去了纸条，告诉他西河特钢集团的总经理给他打来了电话。李国藩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求王洪明，而是王洪明要求他。这家企业太能装大了，不给他们点苦头吃，还以为**可欺呢！于是小声吩咐韩瑞，王洪明可能会来闯常委会会场，要求解决他们的生产用水问题。要是他们来了，告诉保卫科，给他点苦头吃吃。 韩瑞对此心领神会。于是出去，把小时叫了来。小时是市委、市政府的保卫科副科长，他还真有权调动保卫科的人马。 不久，王洪明带着秘市委常委会议室在三楼，就要往三楼上走。保卫科的执勤人员把他们拦住了：“对不起，这里是市委，不要乱闯。” 秘书不干了：“我们是西临特钢的，这位是我们的王总经理。我们要找李国藩市长。” “对不起，请出示工作证或者其他证明身份的材料，然后到接待室等候。”保卫科的工作人员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你知道王总是什么级别吗？副省级。让他在接待室等？等到什么时候？”秘。 “什么级别在这里都没用。这里是**的市级委员会，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喧哗，更不许有什么特殊人物可以凌驾于党和政府之上。”保卫科的小干事嘴皮子好利索。一下子就把秘书弄没电了。 偏巧，他们没带什么工作证或者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件。王洪明心急火燎，于是不在同保卫科的小干事废话，转身就往楼梯上走。保卫科的小干事不干了：“哎！你这位同志怎么敢闯党委的办公场所啊！站住，不许上去。”接着就用对讲机喊道：“有人闯市委，请求支援。” 这一喊不要紧，保卫科一下子出来五名工作人员，其中还有配枪的。一个更是拿出手机，接通了外面派出所的电话。 王洪明被拦在了楼下，并且双手被反剪起来。秘书大叫：“这是西河特钢的王洪明总经理。你们不得无礼。” 保卫科的众人一听全笑了：“西河特钢的总经理？我们从来没见过他来市委大楼。你们一定是冒充的。竟然敢假冒西河特钢总经理，还赶擅闯市委大楼，搅乱办公秩序，我看，你们得被拘留了。” “呵！口气不小。我是不是西河特钢总经理你们给特钢打电话不就清楚了？还敢拘留我？天大的笑话。”王洪明乐了。 这时，派出所的人到了。市委保卫科把王洪明和秘：“这两个人擅闯市委，还敢冒充西河特钢的总经理。西河特钢的总经理是多牛笔的人物啊！从来没有把西河市委放在眼里过，也从来不到市委来。这家伙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那个叫王洪明的牛笔分子。交给你们了，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咋处理都是你们的事情。” “我是王洪明，你们这么干不怕违法吗？我要……”王洪明和秘书都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违法？你冲级市委大楼，还冒充中直企业的领导，有没有身份证明，我看，条条罪状逗过你喝一壶的了。”保卫科的人员冷冷地说道。 王洪明和秘书被派出所带走了。派出所的干警问都没问他们，没收了手机，直接关进了收容间。反正是市委保卫科的安排，他们也不怕这个家伙反了天。 其实，其中有见过王洪明的干警。但市委保卫科为什么这么安排，他们可不敢过问。 王洪明真冤哪！这哪到哪呀！堂堂的副省级领导干部，竟然被关了起来。联想到西河市停水的通知，他知道自己可能被设计了。要不，怎么派出所连问都不问，理都不理自己，便被关进了这个平时看来是关来市委闹事人员的屋子里，还没收了手机。 好，我跟你们靠上了。看你们最后怎么放我。哼！这件事，我不但要和西河市没完，和你们h省也没完。 把王洪明带走后，保卫科的几个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打电话给市委办主管安保工作的副主任。这位副主任一听有人敢冒充西河特钢的老总，不由得心生狐疑。于是，急忙给西河特钢集团办打电话，咨询这件事。西河特钢集团办是知道老总王洪明到市委去办事，现在一听市委办说有人冒充王总，吃了一惊，马上想到绝对不是冒充，可能就是王总本人。于是，急忙汇报给了党委书记庄相，庄相连忙带着保卫处长和办公室主任赶到市委，得知那个假冒人员已经被市委办前面的府前派出所给带走了，又赶紧赶到派出所，把王洪明给接了出来。 王洪明耍赖不想走，要市委给他个交代。派出所长把没收的手机递给他，冷冷地说道：“王总，这里不是西河特钢，是政府机构。不管你是什么级别，多大领导，都不能在这里闹事。我就一个小所长，执行的却是公务。市委报案称有人闯市委大楼，又没有身份证明，还冒充西河特钢总经理，这才请你来协助调查。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查明。按照市委办报案所说，你的擅闯市委罪名还没有查清。我相信你这个级别的领导到市委一定是有事，不会属于擅闯。但市委是市里最重要的部门，是党在西河市的最高机构，任何人都没有特权擅闯。这点我相信王总很清楚。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王洪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被党委书记和保卫处长连拉带劝请走了。 王洪明回到西河特钢是越想越气，对着党委：“这是西河市对我的陷害。我要告他们，告倒他们。” 党委书记是个老肉条，他哪里看不出来这里的猫腻。可西河市的做法无懈可击。找不到他们的缝隙。 派出所是执行公务，而且是接到市委保卫科的报案才抓的人；市委保卫科时现有人要闯常委会，而且王洪明还没有什么证明自己的东西，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严格地说，他们也是执行公务。要怪只能怪王洪明自己。于是劝他道：“老王，这件事人家都无懈可击。你告人家什么？就是告到中央，也是人家占理。对了，我听说你是得知西河市要停我们的水，去找的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给我们停水？” 把公函递给党委书记，“你自己看吧！维修管道，预防冬季出现问题影响居民用水和企业生产。现在是什么时间？给我们停了水，生产任务完不成怎么办？他西河市要承担全部责任的。再有，我都怀疑这件事就是他们那个小李市长设计的。听说这个家伙坏点子特别多。我一定要让他好看。”王洪明怒道。 “老王，你冷静一下。恐怕你没有办法让他好看。你看，这个公函里说的很清楚，老百姓的用水问题是第一位的。嘿嘿！这就告诉我们，生产在紧张，也不能让老百姓没有水喝。老王，就是上级支持你，西河市只要说你们企业的重要程度比老百姓的命还强，那我们就不维修。这样连上级的军都会被将住。想想看，是不是有什么症结问题没有解决，还是我们不拜访当地政府惹怒了他们？”党委书记管企业的党务和干部，不知道公司接到过要求他们整改粉尘排放问题的公函。而且，他了解新任市长李国藩的情况。本来就想拜访李国藩，这会得到了个机会。 “哼！就是*着我们整改排放的粉尘。按理倒是应该整治，可现在哪有时间啊！”王洪明答道。 “哦，原来如此。老王，我们可不可以定个整改的计划，先让他们不停水。你的委屈问题我来要他们向你赔礼道歉。当然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向国资委反映，让他们给我们主持公道。” “整改倒是可以安排在下个月，装上相应的粉尘回收装置就可以了。不过那得花三千多万。“王洪明想了一下说道。 “老王，还在乎三千多万吗？以往，我们对西河市的不理不睬要改变一下。市里要求我们出的各项慈善款，哪次我们也没有照办，西河市的头头对我们可谓恨之入骨。就算是没有这次这件事，他们能够限制我们的地方多了去了。一级政府，我们还是惹不起啊！” “嗯！他们的毒招太多。我们确实会防不胜防。当地政府也真是得罪不得啊！好，这三千万我们花。但西河市管道维修不能进行十五天，顶多可以进行三天。否则就会对我们的生产产生巨大影响。” “好吧！老王，这时就由我来出面协调吧！”党委书记说完走了。 坐在办公室的王洪明越想越生气，越委屈，堂堂的副部级企业老总莫名其妙地被关到了派出所的收容间，这口气不出誓不为人。于是，他把电话打给了国资委一位司长，这人是他的好朋友，和公安部长白子凌的二公子白二非常熟，他希望白二通过关系，从小警察开始整起，一直整到市里的头头身上。 那个朋友接到电话，气也不打一处来：“什么？竟然敢把你这位堂堂的副部级领导关进收容所？这是活的不耐烦了。我马上给小二打电话。他和西河市的公安局长很熟。小二再临泉还有个军警服装的买卖。好！你听信吧！一定让小二帮你出这口气。” 王洪明大喜：“过段时间我再感谢老弟和白少。” “咱哥们谁跟谁呀！” 过了一会儿，他那个朋友便回过来电话：“你的事小二说了，他会帮你办。西河市的李国藩市长是他大哥，所有的事都可以摆平。” “什么？李国藩是他大哥？怎么说？”王洪明一惊，问道。 “哎呀！王哥，你也真是的，在京城每天忙着啃书本，管企业每天忙着乱七八糟的事，连李国藩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李国藩，就是你们西河市现在的市长，他是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国云飞的儿子，原来军委主席国长山的孙子。王哥你在西河市，近水楼台，这样的人物你都不交，还交啥人？都副部级了，咋还像原来一样，是个书呆子呢！”他京城的哥们不满地对他说道。 “哦！谢谢老弟。回京后我请你。老哥是在企业呆傻了。告诉白少，这件事我会感谢他，不过追究的事就算了。”王洪明赶紧说道。 还追究啥呀！就算怀疑这件事就是李国藩设计的，也得忍下来。李国藩是国云飞的儿子，谁动得了他啊！何况，李国藩没有找自己麻烦就不错了。还提什么动他，可能吗？副部级，嘿嘿！在李国藩眼里，恐怕没啥了不起的吧！ 自己真的是孤陋寡闻。留学回来这么多年，自己就是改不掉书生意气的毛病。难怪自己出类拔萃到如此程度已经是副部级领导了，还是被派下来当企业的总经理。自己的政治敏锐性和人脉关系太差了。得改啊！ 现在自己都五十三了，要是在企业继续干下去到不要紧，自己是钢铁行业国际知名的专家。可要是想重新回到仕途，就得结交几个像李国藩这样的能帮助自己的人。 王洪明出身于农家，小时候看到大队书记都觉得人家官挺大。后来拼命学习，考取了大学又被派出国留学。学习成绩非常优秀。他总希望学而优则仕。当上国务院机械局副局长，括号里标注副部级的时候，他高兴坏了，希望自己也有机会外放，去哪个省做一回大员。也享受享受前呼后拥的感觉。 可没想到，外放倒是外放了，却是当北方的企业老总。在企业里，他也享受了前呼后拥，却总也找不到当官的感觉。他还看不惯政府官员的做派，这才养成了他孤傲的性格，根本不拿西河市当回事，总觉得自己要是放到地方，怎么也是副省长，何必向一个小市长低头呢！恰恰是这个不沟通，造成了误会。才使得王洪明遭受了人生的奇耻大辱 第二百一十章、交情设计 王洪明在胡思乱想，做自我批评之际，电话进来了：“哎呀！王总啊！真是对不起呀！今天的误会大了，向你检讨，向你检讨。” 打电话的是刘华明。 “刘书记，不怪保卫科的同志和派出所的同志。是我工作疏忽了。呵呵！误会解除了，不就雨过天晴了吗？”王洪明哈哈笑着说道。 刘华明吃了一惊。还以为王洪明会纠缠不休，已经为此做了充分准备的李华明见王洪明如此开通，反倒愣了。 常委会结束后，市委办副主任把西河特钢老总王洪明被误拘一事想刘华明和李国藩作了汇报。李华明大吃一惊：怎么还把人家一个副部级单位的老总给拘了。这事可不小。要是闹起来，西河市委要挨批评。可以见李国藩嘴角露出的一丝坏笑，刘华明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小市长搞的鬼。这胆子也太大一点了吧！好，你搞鬼，你收摊。 作为市委书记，手下出了错误，自己给给对方赔个礼道个歉也是应当的，何况人家还是副部级领导呢！不管对方如何脾气，听着就是了。 他本想借王洪明脾气不依不饶的事情，来敲打敲打李国藩，不要剑走偏锋，尽做一些出格的事。吕副省长那里还没有摆平，现在又出来个王总。李国藩也太能惹事了吧！ 可没想到，这个王总是杀猪不用吹----蔫退了。 刘华明愣了一下之后，马上说道：“王总啊！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赔不是了！” 王洪明笑着说道：“赔不是就免了，酒还是要喝的。只不过现在有个难题，需要刘书记帮忙啊！” “噢！王总请讲。” “市里最近要维修输水管道，我们这里要停产半个月。刘书记啊！我们这个企业受不了啊！你知道，西河特钢担负着国家重点工程建设项目所需的钢材。也不瞒你，就连军舰上的钢材都是我们供应的。停产半个月，耽误的可都是大事。”王洪明又开始上纲上线。 “这项工作市政府那面负责。王总放心，我一定会过问此事。”刘华明心里一阵恼火，这李国藩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连西河特钢的水也敢停供？就不怕惹出政治事件？ 放下电话，刘华明就给李国藩去了电话：“李市长，我刚刚和西河特钢王总通了个电话，他说市里要维修管道，停西河特钢的水。这恐怕不好吧？西河特钢是国家重点工程特种钢材的主要生产厂家。要是耽误了生产，是会出政治责任的。” “刘书记，这件事我已经有所安排。总后勤部在短期内不会从西河特钢采购钢材，大舰的建造所需已经采购完成。西河特钢所谓的重点工程用钢主要是军舰制造所需。其他的都是民用，也是西河特钢的主要利润点。你可以放心，我有分寸。”李国藩笑了。哼！我看你王洪明到底能挺多久。还想拿政治帽子压人，不好使了。 李国藩没有给王洪明打电话。笑话，道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市委保卫科的成员都不认识王洪明，擅闯市委大楼，连保卫科的人都制止不住，揪住这点，到哪里打官司都不怕。至于关押在收容所，那是怀疑你冒充西河特钢的老总，属于犯罪嫌疑人。再者说，关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放出来了。这一个小时，就是核对身份的时间，也完全说得过去。 所以，李国藩要等着王洪明飙再说。 还没有等王洪明飙，韩瑞进来说西河特钢的党委书记求见。这倒也在李国藩的预料之中。他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西河特钢的党委书记也姓李，他一见李国藩就笑着说道：“李市长，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今天来打搅你了。” “李书记，客气了客气了。快请坐。” 韩瑞倒了两杯茶，给李国藩和李书记放到了茶几上，就退了出去。李书记的秘书留在了韩瑞的办公室，两人轻声地聊起天来。 “李市长，你可是年轻有为啊！和你一比，我可真的是老朽了。”李。 “哪里哪里，我这属于少不更事。还需要向老前辈学习。”李国藩谦虚地搭着话。 “嗯！极品龙井。好茶好茶！”李书记品着茶，赞不绝口。 李国藩起身到自己的休息间，取出了两罐茶道：“李很有研究啊！这盒是极品龙井，这盒是君山银针。呵呵，拿回去尝尝，提提意见。” “哈哈哈哈！李市长，要说品茶，我还算懂点，至于你说提提意见，这可就不敢了。这两款茶叶都是我非常喜欢喝的。我就不客气了。市长馈赠，焉有拒绝之理。” 李国藩也笑了。 李书记眨这不大的眼睛，盯着李国藩说到：“李市长，我这次来有三件事要同时政府协商。一是一周后维修管道给西河特钢停水半个月的事。李市长，西河特钢一停水，整个生产线就都得停。损失实在太大啊！这件事请理事长帮忙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有别的通融办法。” 李国藩点了一下头说道：“嗯！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我代表西河特钢党委对今天生的王总擅闯市委常委会的事表示道歉。请市里原谅王总的急迫心情。他是着急供水问题的快解决，才出现了上述问题。” 听了这话，李国藩现李书记很真诚，不似作伪，也不是说反话。到把李国藩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李歉的是我们。这件事市委保卫科和府前派出所处理的不好，让王总受委屈了。改天我们安排一桌饭，专门向王总道歉。” “不用了。李市长，王总是国际上有名的金属也联和设备制造专家，书生气足了一些。这两年，西河特钢和市里交往少了，王总是有责任的。” 所谓不打笑脸人，李国藩也不能太过分，他连连摆手：“市里的主动性也不够。” “第三件事，经过研究，我们准备治理污染严重的粉尘排放系统。这是治理方案，需要的资金一共三千万。王总已经责成技术部门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冬季能够施工的部分冬季施工。土建部分要挪到明年开春。预计明年五月份，就可以完成。”说完，李书记把方案递给了李国藩。 李国藩盯着方案看了一下，便放到了茶几上。 “李市长，你看停水的事？”李。 “李书记，这件事可以解决。我们在施工时，只有几个重点部位，到时候我们用临时管道把水给你们接通，不会影响到你们生产，这点请放心。”李国藩严肃地回答道。 “好，就这样说定了。”李书记拿起桌上的两罐茶，笑着说道：“李市长，谢啦！”就向外走去。李国藩连忙把他送到门口。李书记的秘书跟过去，接过了李书记手里的茶叶。 下了楼，上了公司的车，李书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水可以不用停了。虽然要花三千万治理粉尘，本来就是应当治理的。这个李国藩还真敢*迫企业守规矩啊！他看到秘书正仔细地看着茶叶罐上的标记，问道“怎么啦？” “哦！李书记，嗯！这罐茶叶很名贵啊！”秘。 “嗯？你怎么知道？” “李书记，我在王总办公室看到过一次。王总说，这罐茶叶是一位国家领导人给他的。市场上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就这一罐，价值一万多呢！” 李书记笑了，接过了茶叶罐：“这个李市长还真舍得。呵呵！” 随即李书记明白了，这个李国藩，是在给我压力啊！他用这罐茶叶明确地告诉西河特钢，政府就是政府，企业就是企业。政府代表着国家在管理这块地盘，这块地盘上的一切势力，都得遵守政府的约束，不管你是多高级别的企业后者是其他部门，哪怕是特殊部门或者是中直单位，甚至军队不涉及军事秘密的行为。 为什么一罐茶叶包含着这么多信息呢？因为这罐茶叶是属于中央领导人专用特供。这就是说，西河市委市政府是代表国家行使公权力，后台就是国家的法律法规，做起事来自然大气磅礴，理直气壮。而任何在这块土地上的机构团体和个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法律法规的颁布实施，就是人民的意志，最高领导的意志，统治阶层的意志。级别再高，权力再大，也不过这个法律的范围。就算是你们后台硬，那就比比后台。这罐茶叶就代表着后台。 也就是搞党务的李书记，琢磨这些政治斗争的经验多。放到王洪明这个专家身上，恐怕茶叶就是茶叶，好喝罢了。顶多来点雅兴，想起点古人什么咏茶诗文之类装装渊博，附庸点儿风雅而已。哪像李书记会从政治层面考虑问题。 李国藩送走李书记，认真地看了一下西河特钢的粉尘治理方案，感到很现实，也完全可以*作。这下放了心。虽然需要明年春季才能进行基建施工，一个多月就可以完成改造。这就可以了，毕竟几十年都污染过去了，还差一个冬天吗？ 嗯！目的达到了，就不要树冤家，何况把一个骄傲透顶、但胸中确有真才实学专家给狠狠教训耍弄了一回，李国藩心里倒真是过意不去。 他只是想叫这个牛笔分子吃点苦头，没想到小时这个家伙，把人家给弄进了局子，关了一个小时。这就是公权力的威力，也就是权力乱用也会找到合适借口的根源。一个副部级的企业家，弄进去了，就算他告状，也告不出个子午卯酉。打击陷害的根子在政治领域表现的最为完美。**的根子也在于公权力的乱用。 李国藩暗生警惕。今后，要约束自己，权力不可乱用。你敢用一，底下人领会你的意图还好，不完全领会或者领会出偏，就会用到二、三、五。 电话还是要给王洪明打的，约他出来吃个饭，道道歉，这页揭过去。不过，姓王的既然是专家，毕竟秉承士可杀不可辱的儒家精神，不会应约。就算是个姿态吧！ 电话接通了。市长这里和各大单位领导人的直通电话号码都是有的。 “你好！王总吗？我是李国藩啊！今天的误会我们市里有责任，让王总受委屈了。我代表市政府并代表我自己，向王总道歉。”李国藩显得很真诚。 “喔！李、李市长啊！见外了不是。今天是我莽撞了，还没有遵守市委的管理规矩。李市长，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倒是想和李市长聚一聚，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王洪明回答道。 李国藩心下一喜。作为西河市的市长，他即不希望在西河境内有凌驾于市委市政府之上的势力存在，也不希望得罪这些通天的势力。对不听吆喝、不服约束的，要想办法打击；对不耍牛笔、愿意和市委市府交好的，绝对要团结。多条通天路不是更好吗？ 本来要主动请王洪明聚一聚，还怕王洪明不肯出来呢！没想到王洪明到先提出来了。 “王总，我也有此意。这样好了，今天我做东，到国海河畔假日酒店好了。”李国藩笑着说道。 “好啊！李市长，那我们晚上河畔假日见。”王洪明也很爽快，答应道。 放下电话，李国藩暗想，看来，交情也得设计才能出来啊！所谓不打不相识。 他不由得想起思达纸业一个案子里的故事。 思达纸业供应部燃料科的小科长王鹄璧，在原思达纸业里主管原煤和重油、燃气的采购。通过各种手段，连贪污再受贿，弄了八百多万。他和检察院的几个检察官以及公安分局经侦大队的头头交情都很好。 怎么套上的交情呢？就是一条，放肆地做事，该搂就搂，但这个放肆是建立在搂的款项不足以达到必进局子不可的程度。而且卡油的时候专找和检察院有关系的人来卡。 这样，举报信就会有了，检察院就要找你了。这也就是套关系的时候到了。 不要以为检察院反贪局的家伙们真的要找你麻烦，他们也是在寻找财源。你故意漏出软肋，他们自然会感到你有油水，找你无非是要你吐出一部分，有财大家。 王鹄璧可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来个检察官，便拿下一个检察官；来了经侦大队的干警，也拿下。 他可没有给这些人钱，那多丢人啊！吃点喝点玩点乐点儿倒是有的。其他的就是提供做业务的机会并及时给结算货款。 这些检察官和干警通过王鹄璧的介绍，加入了几个煤贩子和油贩子队伍，煤贩子油贩子都指望王科长照应他们，王科长介绍来的都是公检法的实权人物，哪有不接纳的理。这让与王鹄璧有交情的检察官和干警们着实挣了不少钱。他们也成了王鹄璧的好朋友。成了王鹄璧放肆捞钱的保护伞。 王鹄璧平时穿的极为普通，就是工作服，脚下一双胶鞋，而且上班骑着自行车，带着午饭，典型的好职工形象。 李国藩查处思达纸业的时候，调的都是临泉、安远县的检察官，市院回避。王鹄璧是被检察官们请去协助调查一个案子。他还没有进入调查的视野。 在厂里临时征用的武装部二楼，面对不熟悉的检察官，王鹄璧害怕了。检察官们中午到隔壁用餐，本来下午就会让王鹄璧回去，没有他什么事了。对他连看管都没有看管。他这一害怕，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准备逃跑。 等检察官给他拿来盒饭，人没了！急忙向窗下一看，倒霉的王鹄璧跳楼时崴了脚，跑不了了。 这条大鱼就这样落网了。 王鹄璧与检察官、经侦大队干警的交情设计就算是个高手。没有这个设计，他也不会交到那么多人，更不会搞了八百多万还一点事王洪明在胡思乱想，做自我批评之际，电话进来了：“哎呀！王总啊！真是对不起呀！今天的误会大了，向你检讨，向你检讨。” 打电话的是刘华明。 “刘书记，不怪保卫科的同志和派出所的同志。是我工作疏忽了。呵呵！误会解除了，不就雨过天晴了吗？”王洪明哈哈笑着说道。 刘华明吃了一惊。还以为王洪明会纠缠不休，已经为此做了充分准备的李华明见王洪明如此开通，反倒愣了。 常委会结束后，市委办副主任把西河特钢老总王洪明被误拘一事想刘华明和李国藩作了汇报。李华明大吃一惊：怎么还把人家一个副部级单位的老总给拘了。这事可不小。要是闹起来，西河市委要挨批评。可以见李国藩嘴角露出的一丝坏笑，刘华明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小市长搞的鬼。这胆子也太大一点了吧！好，你搞鬼，你收摊。 作为市委书记，手下出了错误，自己给给对方赔个礼道个歉也是应当的，何况人家还是副部级领导呢！不管对方如何脾气，听着就是了。 他本想借王洪明脾气不依不饶的事情，来敲打敲打李国藩，不要剑走偏锋，尽做一些出格的事。吕副省长那里还没有摆平，现在又出来个王总。李国藩也太能惹事了吧！ 可没想到，这个王总是杀猪不用吹----蔫退了。 刘华明愣了一下之后，马上说道：“王总啊！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赔不是了！” 王洪明笑着说道：“赔不是就免了，酒还是要喝的。只不过现在有个难题，需要刘书记帮忙啊！” “噢！王总请讲。” “市里最近要维修输水管道，我们这里要停产半个月。刘书记啊！我们这个企业受不了啊！你知道，西河特钢担负着国家重点工程建设项目所需的钢材。也不瞒你，就连军舰上的钢材都是我们供应的。停产半个月，耽误的可都是大事。”王洪明又开始上纲上线。 “这项工作市政府那面负责。王总放心，我一定会过问此事。”刘华明心里一阵恼火，这李国藩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连西河特钢的水也敢停供？就不怕惹出政治事件？ 放下电话，刘华明就给李国藩去了电话：“李市长，我刚刚和西河特钢王总通了个电话，他说市里要维修管道，停西河特钢的水。这恐怕不好吧？西河特钢是国家重点工程特种钢材的主要生产厂家。要是耽误了生产，是会出政治责任的。” “刘书记，这件事我已经有所安排。总后勤部在短期内不会从西河特钢采购钢材，大舰的建造所需已经采购完成。西河特钢所谓的重点工程用钢主要是军舰制造所需。其他的都是民用，也是西河特钢的主要利润点。你可以放心，我有分寸。”李国藩笑了。哼！我看你王洪明到底能挺多久。还想拿政治帽子压人，不好使了。 李国藩没有给王洪明打电话。笑话，道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市委保卫科的成员都不认识王洪明，擅闯市委大楼，连保卫科的人都制止不住，揪住这点，到哪里打官司都不怕。至于关押在收容所，那是怀疑你冒充西河特钢的老总，属于犯罪嫌疑人。再者说，关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放出来了。这一个小时，就是核对身份的时间，也完全说得过去。 所以，李国藩要等着王洪明飙再说。 还没有等王洪明飙，韩瑞进来说西河特钢的党委书记求见。这倒也在李国藩的预料之中。他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西河特钢的党委书记也姓李，他一见李国藩就笑着说道：“李市长，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今天来打搅你了。” “李书记，客气了客气了。快请坐。” 韩瑞倒了两杯茶，给李国藩和李书记放到了茶几上，就退了出去。李书记的秘书留在了韩瑞的办公室，两人轻声地聊起天来。 “李市长，你可是年轻有为啊！和你一比，我可真的是老朽了。”李。 “哪里哪里，我这属于少不更事。还需要向老前辈学习。”李国藩谦虚地搭着话。 “嗯！极品龙井。好茶好茶！”李书记品着茶，赞不绝口。 李国藩起身到自己的休息间，取出了两罐茶道：“李很有研究啊！这盒是极品龙井，这盒是君山银针。呵呵，拿回去尝尝，提提意见。” “哈哈哈哈！李市长，要说品茶，我还算懂点，至于你说提提意见，这可就不敢了。这两款茶叶都是我非常喜欢喝的。我就不客气了。市长馈赠，焉有拒绝之理。” 李国藩也笑了。 李书记眨这不大的眼睛，盯着李国藩说到：“李市长，我这次来有三件事要同时政府协商。一是一周后维修管道给西河特钢停水半个月的事。李市长，西河特钢一停水，整个生产线就都得停。损失实在太大啊！这件事请理事长帮忙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有别的通融办法。” 李国藩点了一下头说道：“嗯！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我代表西河特钢党委对今天生的王总擅闯市委常委会的事表示道歉。请市里原谅王总的急迫心情。他是着急供水问题的快解决，才出现了上述问题。” 听了这话，李国藩现李书记很真诚，不似作伪，也不是说反话。到把李国藩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李歉的是我们。这件事市委保卫科和府前派出所处理的不好，让王总受委屈了。改天我们安排一桌饭，专门向王总道歉。” “不用了。李市长，王总是国际上有名的金属也联和设备制造专家，书生气足了一些。这两年，西河特钢和市里交往少了，王总是有责任的。” 所谓不打笑脸人，李国藩也不能太过分，他连连摆手：“市里的主动性也不够。” “第三件事，经过研究，我们准备治理污染严重的粉尘排放系统。这是治理方案，需要的资金一共三千万。王总已经责成技术部门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冬季能够施工的部分冬季施工。土建部分要挪到明年开春。预计明年五月份，就可以完成。”说完，李书记把方案递给了李国藩。 李国藩盯着方案看了一下，便放到了茶几上。 “李市长，你看停水的事？”李。 “李书记，这件事可以解决。我们在施工时，只有几个重点部位，到时候我们用临时管道把水给你们接通，不会影响到你们生产，这点请放心。”李国藩严肃地回答道。 “好，就这样说定了。”李书记拿起桌上的两罐茶，笑着说道：“李市长，谢啦！”就向外走去。李国藩连忙把他送到门口。李书记的秘书跟过去，接过了李书记手里的茶叶。 下了楼，上了公司的车，李书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水可以不用停了。虽然要花三千万治理粉尘，本来就是应当治理的。这个李国藩还真敢*迫企业守规矩啊！他看到秘书正仔细地看着茶叶罐上的标记，问道“怎么啦？” “哦！李书记，嗯！这罐茶叶很名贵啊！”秘。 “嗯？你怎么知道？” “李书记，我在王总办公室看到过一次。王总说，这罐茶叶是一位国家领导人给他的。市场上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就这一罐，价值一万多呢！” 李书记笑了，接过了茶叶罐：“这个李市长还真舍得。呵呵！” 随即李书记明白了，这个李国藩，是在给我压力啊！他用这罐茶叶明确地告诉西河特钢，政府就是政府，企业就是企业。政府代表着国家在管理这块地盘，这块地盘上的一切势力，都得遵守政府的约束，不管你是多高级别的企业后者是其他部门，哪怕是特殊部门或者是中直单位，甚至军队不涉及军事秘密的行为。 为什么一罐茶叶包含着这么多信息呢？因为这罐茶叶是属于中央领导人专用特供。这就是说，西河市委市政府是代表国家行使公权力，后台就是国家的法律法规，做起事来自然大气磅礴，理直气壮。而任何在这块土地上的机构团体和个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法律法规的颁布实施，就是人民的意志，最高领导的意志，统治阶层的意志。级别再高，权力再大，也不过这个法律的范围。就算是你们后台硬，那就比比后台。这罐茶叶就代表着后台。 也就是搞党务的李书记，琢磨这些政治斗争的经验多。放到王洪明这个专家身上，恐怕茶叶就是茶叶，好喝罢了。顶多来点雅兴，想起点古人什么咏茶诗文之类装装渊博，附庸点儿风雅而已。哪像李书记会从政治层面考虑问题。 李国藩送走李书记，认真地看了一下西河特钢的粉尘治理方案，感到很现实，也完全可以*作。这下放了心。虽然需要明年春季才能进行基建施工，一个多月就可以完成改造。这就可以了，毕竟几十年都污染过去了，还差一个冬天吗？ 嗯！目的达到了，就不要树冤家，何况把一个骄傲透顶、但胸中确有真才实学专家给狠狠教训耍弄了一回，李国藩心里倒真是过意不去。 他只是想叫这个牛笔分子吃点苦头，没想到小时这个家伙，把人家给弄进了局子，关了一个小时。这就是公权力的威力，也就是权力乱用也会找到合适借口的根源。一个副部级的企业家，弄进去了，就算他告状，也告不出个子午卯酉。打击陷害的根子在政治领域表现的最为完美。**的根子也在于公权力的乱用。 李国藩暗生警惕。今后，要约束自己，权力不可乱用。你敢用一，底下人领会你的意图还好，不完全领会或者领会出偏，就会用到二、三、五。 电话还是要给王洪明打的，约他出来吃个饭，道道歉，这页揭过去。不过，姓王的既然是专家，毕竟秉承士可杀不可辱的儒家精神，不会应约。就算是个姿态吧！ 电话接通了。市长这里和各大单位领导人的直通电话号码都是有的。 “你好！王总吗？我是李国藩啊！今天的误会我们市里有责任，让王总受委屈了。我代表市政府并代表我自己，向王总道歉。”李国藩显得很真诚。 “喔！李、李市长啊！见外了不是。今天是我莽撞了，还没有遵守市委的管理规矩。李市长，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倒是想和李市长聚一聚，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王洪明回答道。 李国藩心下一喜。作为西河市的市长，他即不希望在西河境内有凌驾于市委市政府之上的势力存在，也不希望得罪这些通天的势力。对不听吆喝、不服约束的，要想办法打击；对不耍牛笔、愿意和市委市府交好的，绝对要团结。多条通天路不是更好吗？ 本来要主动请王洪明聚一聚，还怕王洪明不肯出来呢！没想到王洪明到先提出来了。 “王总，我也有此意。这样好了，今天我做东，到国海河畔假日酒店好了。”李国藩笑着说道。 “好啊！李市长，那我们晚上河畔假日见。”王洪明也很爽快，答应道。 放下电话，李国藩暗想，看来，交情也得设计才能出来啊！所谓不打不相识。 他不由得想起思达纸业一个案子里的故事。 思达纸业供应部燃料科的小科长王鹄璧，在原思达纸业里主管原煤和重油、燃气的采购。通过各种手段，连贪污再受贿，弄了八百多万。他和检察院的几个检察官以及公安分局经侦大队的头头交情都很好。 怎么套上的交情呢？就是一条，放肆地做事，该搂就搂，但这个放肆是建立在搂的款项不足以达到必进局子不可的程度。而且卡油的时候专找和检察院有关系的人来卡。 这样，举报信就会有了，检察院就要找你了。这也就是套关系的时候到了。 不要以为检察院反贪局的家伙们真的要找你麻烦，他们也是在寻找财源。你故意漏出软肋，他们自然会感到你有油水，找你无非是要你吐出一部分，有财大家。 王鹄璧可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来个检察官，便拿下一个检察官；来了经侦大队的干警，也拿下。 他可没有给这些人钱，那多丢人啊！吃点喝点玩点乐点儿倒是有的。其他的就是提供做业务的机会并及时给结算货款。 这些检察官和干警通过王鹄璧的介绍，加入了几个煤贩子和油贩子队伍，煤贩子油贩子都指望王科长照应他们，王科长介绍来的都是公检法的实权人物，哪有不接纳的理。这让与王鹄璧有交情的检察官和干警们着实挣了不少钱。他们也成了王鹄璧的好朋友。成了王鹄璧放肆捞钱的保护伞。 王鹄璧平时穿的极为普通，就是工作服，脚下一双胶鞋，而且上班骑着自行车，带着午饭，典型的好职工形象。 李国藩查处思达纸业的时候，调的都是临泉、安远县的检察官，市院回避。王鹄璧是被检察官们请去协助调查一个案子。他还没有进入调查的视野。 在厂里临时征用的武装部二楼，面对不熟悉的检察官，王鹄璧害怕了。检察官们中午到隔壁用餐，本来下午就会让王鹄璧回去，没有他什么事了。对他连看管都没有看管。他这一害怕，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准备逃跑。 等检察官给他拿来盒饭，人没了！急忙向窗下一看，倒霉的王鹄璧跳楼时崴了脚，跑不了了。 这条大鱼就这样落网了。 王鹄璧与检察官、经侦大队干警的交情设计就算是个高手。没有这个设计，他也不会交到那么多人，更不会搞了八百多万还一点事不出。至于出事后人们又管他叫王虎比，是因为钱搞了不少，却没花多少。家里床下的几十万现金，由于他喜欢查钱，钱的边缘都是黑手指印。 想到这个故事，李国藩自己也觉得好笑。难道和这个王大牛交往，也是心下设计的不成？对了，好像是这样，一切尽在自己的预料和掌握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就像心下把王洪明叫做王大牛一样。要打的就是他这个牛劲儿。 第二百一十一章、惺惺相惜 王洪明对仕途虽然充满了野心，也是希望仕途上有所展时时刻刻吸引着他，三十多年来孜孜不倦地追求，才有了现在这个地位和成就。但他是极端聪明的人，对自己的认识也还算深刻。这个仕途上的野心无非是来自童年的梦。 王洪明家在岭北农村，那时候，这个出门就是山的农村非常贫困，王洪明家里也很穷。唯有大队书记大队长既有好房子住，又有好衣服穿，还有好饭食吃，令童年的王洪明十分羡慕。还是当官好啊！长大了我一定要当官，现在就要好好学习，为长大当官做准备。 王洪明学习很刻苦，又很聪明，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级前一二名。高中毕业，当了一年代课教师。刚恢复高考那一年，王洪明考入了京城钢铁学院，读完本科读硕士，之后分配到鄂省汉钢集团钢铁研究院做研究人员。两年后被公派出国留学，攻读博士学位。回国后被机械工业部原部长庞健看中，留到了机械部，并和庞健的二女儿结了婚。 机械部和冶金部打交道的机会极多。王洪明以京城钢铁集团为蹲点单位，搞调研和科研，并被京城钢铁集团和京城钢铁学院分别聘为研究员、教授。 庞健退休后，原机械部也取消，改为国务院机械局，王洪明由处长而副司长、司长、副局长、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副局长，始终在条条上工作。因为兼着京城钢铁集团，京城钢铁学院、后来又兼着汉钢集团的研究员或者教授，王洪明的大量时间都用在了钢铁行业。本来机械局的事情也不多，到了他那个级别，没有谁去管他的行踪。所以，花在钢铁研究上的时间反而比做副局长、行使权利的时间还要多。 王洪明在钢铁研究上取得的成果令人瞩目，有多项获得了国家和部委的表彰奖励，还有几项取得了国内外的专利。其中就包括现在西河特钢的主导品种之一--薄强耐冲击特种钢板。这种添加了特殊稀土材料的钢材，在军舰制造、坦克和装甲车制造上应用，效果极其明显。使得建造出来的军舰和坦克重量减轻了近一半，而装甲强度却提升了百分之十几。这项明是王洪明和几个他带的博士生共同搞出来的，和世界最先进的特钢差距越来越小。于是，他和这几个博士都被派到西河特钢，他做副部级的总经理，他的学生们继续这项研究工作。如果能有突破，那么，正准备建造的十万吨级成吉思汗大帝号核动力航空母舰就要应用了。 王洪明羡慕官场，又讨厌官场。原来西河特钢的班子级别就很高，领导层都是中央直接派下来的，傲慢得很。而且那时生产的特钢也是军事用途多，企业职工的生活完全是自给自足，所以和西河市的关系不冷不热。王洪明来了之后，更加变本加厉，根本不拿西河市委市政府当回事。有了什么事情，都是副手出头去办，而他还限制公司的高层领导，让他们少和西河市接触，西河市动不动就想企业摊牌各种费用，很烦人。西河特钢是为国家服务的企业，没必要对西河市低头。何况特钢本身就是大型副部级企业，几权都在上，对市委市府不必太在意。 可这次被拘事件对王洪明触动甚大。要来还想大闹一番，可知道了李国藩的身份之后，知道要是闹下去，肯定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连和当地政府关系都搞不好，委里盯着自己这个位置的家伙们，不知道要搞出多少是非来。理。何况市委歉。借坡下驴吧！ 通过这件事，王洪明也悟出一个道理：不可和权力机构对抗。无论何人，对抗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 现在，虽然自己不闹，威信受点影响，可要是闹下去，就不是威信受影响这么简单了。西河市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小市长，不知道会搞出什么花样找自己的麻烦。一个断水问题就把自己治住了，要是再出现其他难以协调的事，也麻烦。而且会不断有麻烦。 打赢一次官司，惹来长久不安宁，这事划不来。再者说，李国藩有着如此硬的后台，也很难把他从西河市赶出去。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还是在企业自身。不接触的政策看来行不通。县官不如现管嘛！ 和这个李国藩交往还是必要的，也是有益处的。虽然王洪明是技术官僚、专家，这么多年接触的政府高官也非常多。他自认为搞阴谋远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市长，就把自己这个堂堂副部级高官弄得晕头转向。看来。政治领域真的不好玩儿。自己也好像不是那块料。 那就做自己的企业老总好了。 可这个企业老总也不好干。董事长是委里的副主任兼职，不怎么到企业来。党委书记是从冶金部部务委员、干部局局长位置上调过来的，和自己的配合倒还好。可董事长却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指责自己的不是。京里的朋友们也打听过，这个董事长是希望自兼总经理。为达此目的，没少在委主任那里说坏话。委主任和他个人关系还很好。要不是顶着个专家名头，国务院不同意把自己换掉，说不定就得回到委里或机械局赋闲，再有一种可能就是搞到哪家研究院做科研。 他呆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想着心事。 尝到了前呼后拥权利滋味的王洪明当然不愿意被边缘化。现在李国藩的出现，能不能为自己带来转机呢？以往的怨愤能不能迅化解呢？他会帮到自己什么吗？ 下班后，王洪明带着司机和秘书向临泉县境内的国海河畔假日酒店驶去。 国海假日酒店和原来的鱼馆完全不一样了。酒店的位置还在乌双河边，位置有了变化。 自乌双河水库建成后，水库大坝位置形成了一点五公里宽的河面，水库面积大大增加，加上投入两三千万的资金在水库周边搞旅游开项目，使得这里绿树成荫，水泥道路平坦，晚上灯光璀璨。国海集团看好了这里，就距离水库三四百米的地方买下了地皮，建起了六层楼的国海假日酒店。其中一二层是酒店，三层是浴场和保龄球馆、游泳馆、舞厅和其他娱乐设施；四五六楼是客房。还别出心裁地在顶楼上建造了十来层楼高的观光平台。还有几个独立的别墅式建筑，专门用来接待团体旅游人员。 酒店的四周也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完全按照三星级标准绿化美化硬化，设施非常完备。这个酒店已经过临泉市里的国海商务酒店，成为临泉市设施最豪华、最完善的一流酒店，仅比新春镇的几家宾馆差一些而已。加上河堤边上的休闲区、垂钓区，是市里以及临泉、安远、北山几个地方有钱人或者权力机构最喜欢的场所。 二楼里间有个区域，轻易是不允许进入的。那里一共有三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楼梯直通楼下停车场……这个停车场也是独立于其他停车场之外的单独停车场。掩映在绿荫里。 李国藩就在这个里面的金龙间招待王洪明。 金龙间是个三套间，外面是休息间和洗手间，中间是餐厅，大桌可以坐十几个人，里间是个小餐厅，可供五六个人用餐。 小餐厅装修的可用奢侈来形容，灯光调整的柔和舒爽。里面只有李国藩和王洪明两个人，秘书韩瑞、司机小时以及王洪明的司机秘书都在外间的大桌上用餐。 来这里当然选野生全鱼宴。作为这里的幕后大老板，李国藩无疑在这里权力最大。酒店的总经理当然认识李国藩，那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安排的非常精致。只是另外又加了四道小菜：鱼翅羹、红烧鲍鱼、扒熊掌、生吃活海参。说它是小菜，就是因为每样只上了两人量。多了浪费不是。 王洪明倒是第一次到这个酒店，他震惊于这里设施的豪华，也震惊于菜品的正宗可口。做为副部级高官和大型国企领导，见过的、吃过的东西绝对不少，可在这里吃的东西，让他胃口大开。 清蒸鳌花、红烧野生甲鱼、生吃鲤鱼条、鲫鱼奶白羹，最叫绝的是酱闷山泥鳅，味道非常好。加上两道开胃的青菜，只吃得王洪明连连叫绝。反倒对那四个高档玩意不太感兴趣了。 岭南人喜欢饮酒，并不比北方人差。两人喝的酒也有讲究，是四川宜宾的原装酒基勾兑后，泡的野生山参、豹骨、鹿茸、枸杞等药材，特制的营养酒。这个酒只有李国藩、张海和他们圈子里的好朋友们才有资格享受到。 王洪明感到了李国藩的诚意，而且从李国藩的安排看，真的下了一番功夫。 酒过三巡，王洪明说道：“李市长，这么多年，西河特钢和市里的交流太少了。这是我们的不对。希望从今以后这个情况能有所改观。” “王总啊！这件事上我得说实话。西河特钢依仗企业大，级别又高，有点不拿我们西河当回事。以往市里的领导知道西河特钢不但手眼通天，还和军方接触密切，都躲着你们啊！你们理我们，算是给面子；不理我们，我们也无可奈何。说真的，钢城区域简直就是独立王国。呵呵！你们钱又厚，人也多，市里困难的时候想求你们帮忙都没法张口啊！这些年你们为市里做的贡献真的不是很多。也就是安排了七万多西河市的人在企业就业，是市里应该感谢的。可这七万人全都是以前安排的。现在快成了近亲繁殖基地了，都是接班人员进厂。连每年按照比例应当接收的复转军人，你们都推三阻四。说实话，市里对你们即不满，又没招。”李国藩说话不是很客气，直截了当。 “李市长，这是实话，我承认。其实，接触的少，还是怕市里那我们企业当肥肉，想切一块是一块。我们是大型国企，不希望承担这些摊派。还有就是大企业病。不瞒你李市长，确实我们有级别比你们高、企业又是多权在上的优越感。我想，从今以后，这种情况会有所改观。”王洪明诚恳地说道。 “王总，这次你被拘的误会，错在我们这里。明天，我会带着市委保卫科和市公安局的领导亲自到西河特钢登门道歉。希望王总不必太介怀。” 王洪明一听，知道这是李国藩给自己面子，为自己挽回威信受挫的影响，马上连连感谢：“李市长，你就不要亲自去了，这我可担待不起啊！都是下面人造成的误会，怎么还要牵扯到市长呢！” “应该的。王总，我听说你可是钢铁行业里国际知名的专家啊！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里面的商机。”李国藩可没有忘记这次酒宴的另一个目的，向王洪明请教到。 “哦！商机无限。李市长，我觉得我们国家将来钢铁行业还要大展，瓶颈很可能出在原料也就是铁矿上。我们国家自己的矿石现在就不够用了，开始从澳洲进口。要是按照这个展度继续下去，矿石的进口量会进一步加大。这对我国来说，会成大问题。”王洪明对钢铁行业的情况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李国藩越听越敬佩，越听越感到王洪明不愧为专家。而且他不仅对钢铁业熟悉，对其他有色金属业也非常清楚。 这样的专家在企业里担任总经理，每天忙于具体的事物企业的决策真的有点浪费了。 令人聊得非常投机。当王洪明知道新春镇经济展很不错，其中国海集团、北极集团已经是可以与西河特钢比肩的企业，吃了一惊。饭后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酒足饭饱后，两人已经改了称呼，王洪明管李国藩叫国藩老弟，而李国藩也管王洪明叫上了洪明大哥。 在王洪明的坚持下，李国藩一行只得去了国海集团和北极集团。 车子离开酒店不久，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就出现在前方。宽阔的马路灯光明亮，高楼鳞次栉比。饭店、商场、宾馆、休闲娱乐区域以及绿化美化都不亚于任何一个大城市的现代化城镇越来越近。 这还叫镇么？王洪明呆住了。这里的繁华过了西河市，更过了钢城小区。简直就是一座小上海。树林里掩映的一栋栋别墅群，西河市也没有啊！街道上跑着的轿车，大都是名牌。 真是怪自己孤陋寡闻。王洪明原来就听说过临泉的新春镇经济展的非常好，他还将信将疑，也没当一回事。现在一看，比传闻和自己想象的好多了。路过新春镇北国大市场时，大市场的面积又让王洪明吃惊不已。四十脉的车，走了十来分钟才把三层楼高的市场区走完。这样的大市场国内恐怕应该排老大了吧！ 等到了北极集团，看到十六层高的北极集团新春总部招牌和大楼后面现代化的生产区，王洪明眼睛都不够使了。厂区的面积和现代化程度甚至都过了了自己的西河特钢。 李国藩告诉他，这里不过是北极集团的羽绒制品生产区，而他们的肉类制品区域和食品区域以及牲畜屠宰区域离这里还有几公里，面积比这里的都大时，王洪明叹息不已。 到国海集团建筑材料有限责任公司时，看着数十万平方米的厂区和现代化的生产设备，王洪明对这一切的始创者李国藩简直佩服到了极点。也为自己的傲慢暗觉惭愧。 小车在工厂区域里穿行着。一座座厂房、一个个工厂把新春装扮成现代化的一座城市。 李市长绝非浪得虚名。 王洪明由有意交往变成了心里的赞佩。这就不是官场的应酬了，而是英雄惺惺相惜。 第二百一十二章、绿色有机牌 王洪明提供的信息中，最重要的就是未来国内铁矿石的来源要成为大问题。 李国藩和王洪明分手后，回到家，就把电话打给了王琳琳。 王琳琳在澳洲注册的琳帆公司，是个全方位经营的公司。注册的资本金就是十亿美元。所以，在澳洲，琳帆公司也是个备受瞩目的大公司。尤其是入主h省的北国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后，琳帆公司在澳洲就更加备受瞩目。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现在每年已经实现利润四个多亿人民币，琳帆占大头。而且草炭提取物转化为级植物绿色营养素的研究在国际上获了大奖，会迅实现产业化。这个在世界上独家开项目的成功，将为北国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谁都难说企业将来会因此展到何种程度。 北国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这个项目已经在国际的多个国家取得了专利权。在李国藩的安排下，准备明年春季单独在西河经济开区生物科技产业园注册建设新公司。并且已经和经济开区达成了初步协议，前期准备工作进展顺利。 现在，王洪明又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李国藩心中马上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利用王家庞大的资金实力和琳帆公司在澳洲注册的地利条件，介入澳洲的铁矿石产业，澳洲的铁矿石产量在世界上排名第一。介入这个行业，就不仅是赚钱这么简单，将来世界上铁矿石需求增加，琳帆能够控制的铁矿石资源都要出售给中国，也是为国家钢铁产业的展储备了战略资源。 在李国藩提供的铁矿石在未来三到五年中，将成为国际上极为紧缺的资源后，琳帆公司迅行动，就和澳洲的三大铁矿公司谈判合作业务，最后，利用极其强大的资金实力和华鼎集团、琳帆国际投资的巨大影响力，以六十九个亿美金和澳洲的第一第二两个大铁矿开采公司达成了入主的协议。其中在第一大公司中，占股百分之五十一，第二大公司中，占股百分之六十九。都是绝对大股东。 后来，琳帆公司在五年内确实赚到了三百多个亿美金。这些钱，有二分之一是国内的，有三分之一是日本的，余下的都是世界其他各个国家的。 在国内铁矿石市场上，澳洲琳帆绝对是一家独大，没有任何企业敢和琳帆比肩。而这家企业因为老板是华夏人，所以国内企业在铁矿石采购价位上，都能取得比市场低五到十个百分点的价位。受到了国内各大钢铁企业一致的赞誉。并且因为琳帆国际很好地控制了资源，平衡了铁矿石的价格，压住了世界上其他国家想要趁中国需求铁矿石大增而趁机大赚一笔的念头，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是巨大的。 因为这个贡献，琳帆公司的总经理来大陆时，甚至都受到了华紫奇的接见。 这些都是第二年以后生的事。在此表过不提。 因为是王洪明提供信息带来的这个变化，李国藩想尽了办法给他以补偿，先后给了他价值三千万人民币的琳帆国际股票。王洪明感激的不得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建议使得澳洲琳帆公司五年内就赚了三百多亿美金，而这些钱将来都是李国藩的儿子李小藩的，琳帆国际成为下金蛋的鸡，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第二天，李国藩真的带领市委办领导、市委保卫科领导和市局领导亲自登门，向西河特钢总经理王洪明道歉，姿态放得相当低。西河特钢全体班子成员都出面接待市里的来人。 现在西河特钢的领导层知道了小市长的厉害。也明白人家才是代表国家的权力机构。要找你企业小脚，随便就可以寻到理由。企业再大还是企业，在这方面无法和权力机构竞争。再者说，公检法部门还是属地管理，谁敢保证市里不会找机会在这方面下刀子？以往不过是市里领导层不愿得罪手眼通天的西河特钢而已，但从这次明显是教训西河特钢的手法中，大家都明白了，再要是过于牛笔，市里绝对不会惯着企业，还会有更狠的招数。那时，恐怕连故作姿态的道歉都不会有了。 政治的艺术是平衡的艺术，也是整人的艺术。所谓政治家，都是整人专家。成不了整人专家的，就不会是合格的政治家。 王洪明虽然被拘了一个小时，这回市长亲自带队道歉，也算是里子面子都有了。从此，西河特钢放下了特别牛笔的架势，和市里刻意交好，企业政府关系渐渐融洽。这个原来一直我行我素的特大企业，在贯彻市里的一些指示精神时，也规矩起来。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就是冬季。 市委小会议室，常委们正在开会。会议的中心议题是研究明年的农业生产方向问题和市政建设规划，言的是主管农林和旅游的副市长王子豪，他和主管城建的副市长马凤武都不是常委，因为研究的问题都是他们分管的范围，所以扩大了进来。 王子豪刚被提升为副市长。他的提拔是李国藩在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和市委统战部长进常委这两件人事安排上对刘华明让步得来的。 “市政府研究认为，在农业生产上，要主打绿色牌和有机牌。我原来在临泉市工作过，临泉的绿色牌打得就非常好。现在，在沪上，江浙、鲁省、京城和天金，提起临泉绿色蔬菜大米，虽然价格高点，市民还都是高度赞扬，也愿意多掏出点钱来购买。而新春镇的有机蔬菜、有机大米，价格奇高，在市里想买都买不到。用有机大豆生产的豆油，成了京城节日送礼的礼品。 在安远，我们也是学习临泉经验，大力推广绿色和有机食品，效果显著。安远的绿色品牌也开始在国内有了名气。今年初步统计，仅这一项，全县农民总计增加收入两亿多元。 明年，市政府计划在全市范围内，大力推广绿色蔬菜、水稻、大豆的种植面积，农业技术部门要强化技术支持力度，各级党委、政府严把绿色这一品质关。达不到绿色标准的，一律禁止挂绿色标志，这点市政府在监管上绝不含糊。决不允许砸了西河市绿色食品的招牌。至于推广有机蔬菜、粮食的种植面积问题，因为有机食品质量要求特别高，我们计划在各区县选定试点乡镇，有计划、有管理地逐步推广。以免使得非有机食品混到有机食品里面来。 试点计划农业局已经制定出方案，现在各位常委手里的方案就是经过市长办公会讨论通过的。实施这项计划，市里要拿出一亿五千万的补贴费用。实施后，市财政明年会因此增加收入六到八个亿，而农民会增收十个亿以上。 至于补贴放的范围和标准，计划中已经明确列出，请各位常委予以审议。” 刘明远没有等大家言，而是直接开了口：“同志们，子豪同志已经介绍了绿色和有机粮、菜在我市大力推广的意义和可能带来的收入，我想，这件事在临泉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实践证明，推广这项工作意义重大，收入可观，而且会使我市的农业展产生革命性的变革。农民增收，财政增加收入，土地利用率提高，还会培肥土壤，永续利用。我认为一亿五千万的补贴不算多。下面大家表决一下，同意这个计划的请举手。嗯！好，全票通过。进行下一个议题，旅游经济问题。请子豪同志继续。” 王子豪接过李国藩丢过来的香烟，和其他常委们一样点着，吸了一口。刘华明也吸了一口笑道：“国藩，你这个特供以后还是少拿给我，要是吸上了瘾，我可没地方搞去。” “你呀刘书记，向你家嫂夫人要去，她可以把黄副总理的特供拿给你。嘿嘿！我可知道黄副总理不吸烟。”李国藩一乐说道。 “向她要？那我就死定了。好，子豪，继续。” 凝重的常委会气氛轻松了不少。王子豪继续着汇报。 “从我市的综合情况考虑，按照国藩市长的设想，我市旅游经济的重点要放在原生态项目的开上。先，北山县的山林是国内独一无二的，那里有着最原始的生态环境。这点大家都清楚。这个生态环境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关键是如何开的问题。其次，我市的自然生态也是国内其他地区无法比拟的。且不言广大的辖区面积，就是辖区内自然环境也是一流的。乌双河流域现在已经成了旅游度假圣地，就连通江河流域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理，也具备了成为旅游度假好去处的条件，软硬件设施都具备。还有，我们的生态农业、大型的企业、草炭开科技有限公司的生态平衡建设、北极集团的养殖业、嘉里乳业的奶牛展情况，都是旅游的可看项目。关键是怎么*作、怎么宣传和具体设计。这件事刻不容缓，需要市委拿出意见。具体的规划和*作办法，我们在报告中已经详细列出，请领导们审议。” 常委们讨论个屁啊！手头的文件把这件事叙述得非常清楚。再讨论不过都是走个形式。又不是人事安排，没必要争竞。 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市政府大家意见不过是李国藩意见的翻版而已。 李国藩现在表现出的强势，着实吓到了常委们，起码现在没有人敢和李国藩作对。李国藩在常委会上散的特供香烟，已经提醒参会的常委：老子不是不懂交情和交朋友，关键是所谓的朋友怎么处理事。甄别和选择很重要。常委们明白一件事：李国藩的后台太硬，所谓惹不起就想法躲得起。和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又我行我素的牛人相处，还是离开点距离为好。 再者，他提出的问题，不管对错，要么支持，要么弃权。想反对，可以，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板够不够资格。大家都不是刘华明，没有强硬的后台做靠山。而且李国藩是市长，政府的一把手。得罪他，不是自寻烦恼么？这家伙很记仇，而且打击敌人从来不择手段，是个极度危险的分子。但在提拔自己朋友时，又会无所顾忌，不遗余力。做不成朋友可以，千万不要和他做敌人。好在这人大局观非常好。对真有水平、有才干、有能力的人，在使用上非常放手。是个可以托付大事、可以信赖的领导人。 常委的表决权似乎每人一票很平等，但这可能吗？两个一把手，实际上垄断了常委会的决策权。别人基本上要列进哪家阵营里。想独自扛起大旗，招呼手下是不行的。 展生态旅游项目也以全票通过。 赚钱的机会李国藩是不会放过的，虽然他的心里希望不与民争利，可现实情况是，如果自己不动手，别人还是与民争利。而自己动了手，还可以很好地安排就业人员，为民造福。别人就很难说了。 以临泉市国海商务酒店名义注册的国海旅游有限公司西河分公司成立了。而且还在岭南、沪上、鲁省、天堂市等地设立了分公司。这些外省的分公司，多数处在南方，对北国的自然生态环境知之甚少，特别是冰雪美景和静谧安详、散着浓浓自然生态美的原生态景致了解更少。在那些钢筋水泥组成的城市里呆惯了，到原生态的大自然中头的浮生半日闲，也是一种享受。 h省的长安岭和广袤的生态湿地，受到人为破坏的还少。这里完全可提供这样的生态环境。再者，冬季的冰雪旅游项目也是一个亮点。设立分公司的南方省份，都是有钱人相对集中的地方，他们忙里偷闲，享受经济条件优裕带给自己的幸福，提高生活品质的愿望也非常强烈。旅游更是他们的选。 至于在酒店中和配套的洗浴、歌舞厅、商务会所等场所里，是否配置特殊的服务项目，李国藩才不去过问。倒不是作为市长、**的市委副书记对社会不负责任，而是商业展离不开这些服务项目。有需求就要有供应，应当遵循商业规矩来。再者，多大个事啊。全国数千万黄色娘子军，失了业，国家还不得乱套？这数千万人的就业咋解决？她们的资本只有自带的那个工具，别的还有啥啊！ 随着市政府展生态旅游规划和相关的扶植政策出台，西河市陆续又成立了数家旅游公司。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同财大气粗的临泉国海旅游公司竞争，无论是项目开，还是酒店服务，旅游路线选择，以及赴俄游，都要跟在国海旅游的屁股后才能赚到钱。 第二百一十三章、变生哈巴 中国有春节，可俄罗斯没有。 春节是在紧张而劳碌中度过的。无论是在伦化岳父家，还是在京城爷爷家，以及走马灯地串访熟悉的各级领导，还是与衙内门喝酒狂欢，都把李国藩累得够呛。这还不包括与自己的大小老婆们见面，为她们补充营养、传授天道气功。 要是仅仅这些也就罢了，曹慕德和张雨也来凑热闹，非得要李国藩亲自领着他们到俄罗斯去玩几天，还指定到哈巴和海参崴，因为这里是国海旅游公司定点的赴俄旅游目的地之一。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这些年在外打拼，家乡的冬季美景多年没见了。可现在家乡巨变，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也许俄罗斯还残留着没变的生态环境，那里反倒可以见到当年的景致。 李国藩无奈，反正离上班还有几天，只得答应。他通知临泉国海旅游公司为这几个人办好了护照，当然这样的活动就不能少了张海。 大年初七，一行四人汇聚京城，乘机飞赴边境机场，然后乘坐气垫船，沿着阿穆尔河宽阔的冰面，驶向哈巴罗夫斯克。 这个路线也是张雨指定的。他在深圳呆久了，就是想要看看北疆的景致。这小子英法俄三种语言都精通，去俄旅游，翻译就是他了。再者，李国藩和曹慕德英文水平也不差，俄罗斯大多数人懂英语，交流肯定不会有障碍。 李国藩很清楚，这是童年的伙伴们在商海里疲惫了，再寻找童年的影子。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每每想起童年时的苦难和辛酸，还有童年时的欢乐与期盼，心中也不免也泛酸。所以嘴上骂张雨想出的这个赴俄的点子纯属于吃饱了撑地型，心下实际也乐意。 他们用的都是化名，假身份而且国海旅游和俄方的接待公司特别交代，必须照顾好来的四人。现在，国海旅游还没有在哈巴设立办事处，一切事情都是通过俄边区政府旅游接待中心来代办业务。 他们可不是第一次来俄罗斯。但那时都是以官方或者企业家的身份来的。这次则完全是老百姓。 都说克格勃无孔不入，李国藩一行还真的被克格勃给盯上了。 这几人的影像俄方都有，近邻的市长、大型高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大企业家、大艺术家。 边区政府的领导人吓了一跳：这几个人来干什么？而且还是化名？也没有提前接到外事部门的通知，还真不方便出面接待。 一查几人的关系，他们释然了。 于是，边区政府马上命令安全保卫部门，密切注意这几人的动向，必须保护好这几人的安全。无论何人，都不得动这几人。需要的服务完全按照最高级别来安排。估计这几个男人还要寻欢，提前把艺术学院的女孩给准备好，等他们在哪家娱乐场所玩时，这几个女孩就给送过去。注意，要求这几个女孩最好和他们建立起交情。至于原因，不必过问。 京城，国安部部长罗群还在家中享受着假期，可秘书的一个电话让他一愣：什么？哈巴的秘密特工现了h省西河市市长李国藩、国内著名的企业家张雨、张海和著名的艺术家曹慕德秘密进入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这可是大事，于是急忙去了办公室。 秘书把几人的资料递给罗部长，罗群一看就笑了：这几个家伙，纯属于瞎胡闹。很明显就是去玩了。唉！到吓了我一跳。 于是吩咐秘书给哈巴秘密特工去命令：保护几人安全，特别要保护好李国藩的安全。注意不要让俄罗斯的特工抓到他们什么不利的把柄，特别注意，不要在他们胡闹时被录影。 李国藩几人哪里知道他们被两家的安全人员给盯上了，几个童年的哥们在俄罗斯玩得不亦乐乎，还真有点放浪形骸的味道。 都立斯酒店是哈巴的最高级酒店之一，四人就住在这里，每人一间套房。 到哈巴因为已经是晚上了，几人在阿里西餐厅吃了饭，喝了两瓶极品伏特加。虽然是冬季，可俄罗斯的伏特加还是要冰冻了一下后才喝。入口冰冷，进到肚子里如同火线一般，直到胃部，泛起一股子热浪。西餐无疑很正点。 饭后，就是赌博了。 阿里西餐厅的三楼四楼都是赌场。这里的赌场很正规，而且什么样的玩法都有。 他们每人兑换了五万卢布的筹码，准备进入到三楼的赌场里去玩玩，却被门口的保安礼貌地拦住了，请他们到四楼去玩，那里专门接待贵宾。 那就去吧！ 进到四楼，里面人也不少。哈巴是中国人比较多的城市，可四楼还真的没有几个中国游客。赌场内温度很高，高挑美丽的俄罗斯姑娘穿着半透明的三点式，在里面穿梭服务。胸前两点美丽的*若隐若现，小腹下没有毛，很清楚地看见了沟沟壑壑。几个男人都有了生理反应，真想马上把姑娘们就地正法。 可来这里是赌钱的，赌完钱再说吧！赌钱之前摸那玩意儿，手气背，准输。赢了钱彩头好，想做就做呗。 不约而同，四人都玩上了俄罗斯帕斯。他们的手气都出奇地好，不一会儿，都赢了十几万几十万卢布。 不知不觉中，张雨和张海都不见了。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两个非常漂亮的俄罗斯少女搂抱着他们，一起过来的。 少女们显然已经被这两个小子给拿下，事情都完毕了。 李国藩瞪了他俩一眼，就观看起曹慕德的赌技来。 赢了点钱，曹慕德和张海张雨随同李国藩一起走了。他们是去洗浴中心洗澡。所谓的洗浴中心在这里实际就是高级妓院的代名词。不过，俄罗斯的洗浴是顾客全包性质，只要进去洗浴，就得把洗浴中心包下来一定的时间，比如四个或者八个小时。之后这个时间内，洗浴中心就为包下来的几个人服务。 洗浴中心设施很豪华，有冷水深池、热水深池、冲浪浴、淋浴、泡沫浴、桑拿浴等等，休息间也是单独设置的，里面影视设备很齐全，播放的都是黄色影像。还有厨房，可以提供西餐饮食。 张海多次来过哈巴，这次自然轻车熟路，直接就叫洗浴中心的老板联系俄罗斯少女陪着洗浴。老板也不怠慢，马上到总台内想要联系熟悉的妈咪。他知道，中国男人来到俄罗斯，没有一个不开洋荤的。来这里三件事：干洋妞、赌洋钱、吃洋菜。这干洋妞是排在第一位的。 可还没等他联系，电话打进了洗浴的总台。原来，俄罗斯安全部门已经安排好了艺术学院的女孩子，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老板很吃惊，这几个是什么人啊？怎么还惊动了国家安全部门？他们只得遵守规矩，不能擅自决定了。 不久，四个美丽异常的少女便来到了洗浴中心，她们的任务就是侍奉好这四个客人。 俄罗斯的姑娘身段苗条，个头高挑，皮肤白嫩，而且还不粗糙，特别是眼睛，非常美丽。这四个姑娘是在艺术学院挑选出来的，能差么？而且，她们非常开放。在做姑娘时，可以有多个性伴侣，只是结了婚，就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了，因为有丈夫管。 在性上，她们并不认为生关系有什么了不起，男女都在追求快乐而已，没有谁占便宜谁吃亏之说。就有这么个故事，开车的司机碰到了要搭车的女孩子，上车后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提出那个要求，就很随便地在车上开搞车震，完事各自离去，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姓和联系方式。有时一包香烟，一包口香糖就可以和俄罗斯女孩*一次，可见她们无所谓到什么程度。 俄罗斯的女孩子喜欢中国来的游客，他们有钱、大方。要是让他们玩的开心了，随便赏个一万两万卢布甚至千把美金的情况常会出现。这四个女孩子由于还在读书，并不经常出来。今天被安排出现在这个高级洗浴场所，知道来了豪客，都很高兴。一见豪客都非常年轻，更欢喜了。 于是，女孩子们分别陪着这四个家伙洗浴，桑拿，按摩。四个活色生香的异域小妞，白羊一般，身材曼妙，身无丝缕，这几个家伙能忍得住？大家都在不同的活动空间，各自什么情况就不为外人说知道了。只是陪着李国藩的那个少女，在大家集中起来用宵夜时，满脸的既满足又带着一丝痛苦的模样，走路都不自然，可以想像他两有多疯狂。 李国藩可是练着天道气功的，俄罗斯女孩在某些事上的承受能力比中国女孩要强得多。现在都变成了这幅模样。那三个家伙还能好了去？ 送走了女孩们，他们也回宾馆睡觉去了。 可在他们刚走不久，两个俄罗斯特工就出现，取下了布置好的针孔摄像头。还没等他们走到隐蔽在楼后面的汽车旁，又有两个东方人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把两个毫无准备的俄特工打倒了，抢走了他们身上的摄像资料和所有现金、手表以及手枪，乘车飞逃走。 这两个东方人无疑就是国内国安部的派遣人员。对李国藩这样的后备领导干部私自出国，他们有责任监督，以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两个特工回到住处，迅联通了罗群部长的值班秘书，把俄罗斯特工偷*拍的摄像资料传了回去。秘里面的具体内容，但知道这是罗部长非常关心此事，第二天直接把资料给了罗部长。 罗部长在电脑上输入相应的保密程序后，打开一看，四个家伙在赌场、洗浴的表演都在上面。这是用间谍设备拍摄的，非常清晰。罗部长看到洗浴中的四个美女，也不由得咽了口水。而看到李国藩竟然在两个小时内弄了四次那个美丽的俄罗斯姑娘，还没有一丝疲态，心下大奇。这李国藩能够有如此的精力，真是个奇人。 罗部长知道李国藩是国云飞的儿子，国长山的孙子。但这件事上无法完全徇私，只能在权力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化解产生的负面影响。同时，还可以示好国云飞。 罗群是霍金喜的好朋友。霍金喜能够稳稳地坐在中组部长的位置上，没有强大的信息资源可能吗？而信息资源最准确的，肯定是推国安部。因为国安部的人员有着多种身份，可能你身边的同事，就是国安部的秘密特工呢。 霍金喜和国云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又同属于华系，这点罗群自然也知道。于是他用保密电话跟霍金喜通了话。讲述了李国藩他们四人在国外的行为。 霍金喜听完，大怒骂道：“这个他娘的李国藩，怎么如此不知自爱？难道不知道上头对他抱着多么大的希望吗？老罗，这次你们截获了这个东西，功劳不小，要是被俄方拿走，以此为要挟，*迫李国藩在某些事上做让步或者留着资料，等李国藩权力大的时候再威胁他，那就麻烦大了。老罗，让特工通过领事馆想法和李小子接触上，马上给我滚回国内来，直接来见我。老罗，估计老国已经回岭南了，就不要惊动他了。还有，老罗，命令那俩个特工嘴巴严一点，不许胡乱说话。” 罗群没想到，霍金喜会如此震怒，霍金喜的上头是谁呀？名义上是李强，实际上是华紫奇。上头对他抱有多大希望？这个信息国安局可不知道。作为接班人培养，罗群是明白的，可能让华紫奇抱着很大希望的后备干部不知道有多少。霍金喜明确地说上头对某人抱着多大希望这句话，显然不是瞎说的。看来，李国藩还是非常有前途的。这份资料要是不曝光，什么都没生过。要是爆了光，特别是在网络上流传开去，李国藩就得乖乖地去做他的富家翁，别在官场混了。 官场是个大染缸，里面存在无数见不得光的东西。但见了光，就预示着倒霉的到来。李国藩顺风顺水太久了，是到了敲打敲打的时候了。 第二天，他们四人悠哉悠哉地继续参观。在博物馆看到，里面展出的东西都是满清时国人的物品，李国藩的愤怒冲到了脑门。他狠狠地握了一下拳头。突然觉得昨晚上弄那个漂亮的俄罗斯小妞若干次，当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弄，现在倒是觉得报了国仇了。嘿嘿！阿q一把。 在二战纪念碑前，看着熊熊燃烧的不灭火炬，李国藩产生了万千感慨。还没等他有什么感慨同那三个小子表，一个国人打扮，穿着貂领灰色呢大衣的人靠近了李国藩，低声冷冷地说道：“李国藩市长，我是国内工作人员，奉领事的命令，你必须马上回国。其他三人都是企业家艺术家，无所谓，可以在这里呆到旅游结束。你现在就去领事馆，手续已经办好了。” 李国藩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自己的所有行踪都被监视了。那昨晚上的举动无疑也在监视之中。说不定还被录了像呢！想到此，李国藩知道麻烦大了。国内命令自己马上回去，说明国内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 看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刚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记大过处分的李国藩知道，恐怕这次又要被处分了。 上次的处分是自己替前几任背黑锅。可这次的问题却全在自己。 于是，他和张海、张雨、曹慕德说了情况，三人一听行踪暴了光，知道再旅游下去也没意思了，便一同找到领事馆，办理了回国手续。 领事没必要装作不知道来人情况了，举行家宴欢送几位嘉宾，做的是中国菜，包的是国内的饺子。而且，还把俄边区一号长请了来，私人聚会。 边区的一号长带来了谁也想不到的客人----远东舰队司令，上将哈罗图夫。 李国藩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哈罗图夫上将。所谓一饮一啄都是天定。这次见面，使得俄远东军事区的大片空置的土地，变成了米粮仓。而哈罗图夫也因此成了亿万富翁。 第二百一十四章、哈罗图夫的建议 远东舰队驻地就在滨海市。这里既配备巡洋舰、驱逐舰，还配备核潜艇，是俄方远东地区的重要军事存在，哈罗图夫在这里的地位非常高。 因为他和边区的老大私人关系很好，甚至和中国驻俄罗斯远东地区的领事关系也很好，自然是一请就到。并且这次听说还有来自中国的贵宾，他也想认识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财路嘛！ 远东军区不仅驻有海军，还有着陆军。哈罗图夫还兼着远东军区的副总司令，可谓权高爵显。他们对于来自中国能被领事称为贵宾的自然会高看一眼。他们也许就是自己财的路子呢！ 领事的家也在领事馆内。现在，李国藩等人正在和俄方远东地区最高行政长伊万以及军方在远东地区的二号人物在一起喝着酒。大家用英语交流着，到没有太大的语言障碍。只有张海听不明白他们嘟噜的鸟语，自己喝着五粮液，吃着丰盛的菜肴。 “李先生，你是市长，我们离得也不远，这次为什么潜入我方，不是以本人的实际身份来做客呢？对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我们是非常欢迎的。”伊万端着酒杯，凝视着李国藩说到。 “这个，伊万先生，我们四人里，这位张海先生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同学，这二位是我高中的同学。我们都年过三十五岁以上，又都是生在h省，这两位这些年一直在中国的南方展，回到家乡，感到家乡的变化太大了，找不到童年的感觉。俄罗斯远东地区自然生态没有破坏，我们过来，就是要看看童年时的景色。”李国藩用英语说道。 “哈哈哈哈！李先生，有建设才有破坏。远东地区的建设水平还很落后啊！需要投资，需要建设。你这番话，对我们是个启。建设才有变化。我们可是希望变化多一些，改变一下这里的面貌。”伊万笑着，干掉了杯中的酒。 “伊万先生，我们倒是希望能够参与到你们的建设中来。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李国藩心中一动，问道。 哈罗图夫接过了话茬：“机会当然会有。市长先生，我的情报部门告诉我，你们市里有个新春镇，那里有个北国大市场，里面的物资多得很。哈哈，你瞧，我这个烟斗就是那里的物品。”哈罗图夫炫耀地把一个紫铜镶嵌水晶的烟斗炫耀地拿了出来，装上了烟丝，点燃后吸了一口，喷出了淡蓝色的烟雾。 “哦！这个大市场的拥有者就是这位张海先生”李国藩指着自顾自吃菜喝酒的张海笑道。 “哎呀！张先生，你就是大市场的主人。太好了太好了。张先生，我希望你把大市场也建到哈巴来，伊万，你说好不好？”哈罗图夫问道。 “好得很，好得很。大使先生，我看这个提议很好。你们也不会反对吧？”伊万兴奋地说道。 李国藩捅了一下张海：“张老板，伊万先生和哈罗图夫司令先生希望你把大市场拷贝到哈巴，怎么样？” “好啊！嗯！给他们俩点干股，让他俩成为咱们的保护神。再者说，在哈巴建个市场，也花不了几个钱，又增加了出口业务，我看没有问题。”张海兴奋地说道。 领事也笑了。要是这项投资真的成功了，这个项目可是他帮助联系成的，在国内又是一笔政绩，企业在经济上也亏不到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嗯！还有，我们这里有大片的荒地，在我的军事管辖区。市长先生，虽然是军事管辖区，却不在敏感的地方。你们不是还在开大棚蔬菜吗？要是你能在我的辖区荒地上种植蔬菜，我的军队会购买的。”哈罗图夫很认真。 “这就更好了。伊万先生，哈罗图夫司令先生，我们新春的蔬菜是最棒的，我看还可以在你的领地里养猪、养牛和养羊，那样，你们的肉食也就更丰富了。另外，我们市也有在这里采购木材的，到时候可以用木材来交换，不用动用美金。”李国藩接着说道。 “好得很，好得很。李，你的提议太棒了。还有，你们的五粮液太好喝了。”哈罗图夫高兴得像个孩子。 “呵呵！市长先生，我们这里的姑娘也好得很。”伊万狡黠地笑着说道。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一餐饭，主客都非常高兴。而且，张海通过张雨做翻译，直接告诉伊万和哈罗图夫，如果合作成功，将每人给他们百分之伍的干股。并且告诉他们，这个项目的投资要达到三千万人民币，也就是一个亿卢布。百分之五的概念就是，他俩每人拥有五百万卢布的股份在合作的项目里。分红也按此条件来。两个人又高兴的大笑起来。 回国当然非常顺利。至于后来李国藩又将和他生关系的俄罗斯姑娘搞到中国留学，并且成为国海集团远东公司的业务经理，都是后话了。 回到国内，李国藩来到了中组部长霍金喜的家。 霍金喜的家没在中南海。而在南池子的一座中央领导人公寓里。 这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二层独栋小楼，前后还有点花园，面积倒是不大。 把从俄罗斯带回来的紫金饰、宝石饰给了霍金喜的老伴，霍金喜没有说什么，直接把李国藩叫道了书房。 “国藩，你这次险些酿成大祸，知道吗？嗯？”霍金喜的火气又上来了。 “霍部长，我…” “你什么你？你一进哈巴，就被俄方安全局的人盯上了。国藩，当年的克格勃名震国际，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身份非常好查明。还有，要不是我们安全局的同志现了你们，你们的麻烦会更大。你们四个在俄的活动都被人家录了像。”霍金喜冷冷地对李国藩说到。 “啊！”李国藩这回可大吃一惊。他知道，这要是传到网上，对他政治生涯的打击绝对小不了。 “哼！还知道吃惊？你在国内的那些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还以为能瞒得了我们？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个人生活如此不检点不行。国藩，华总书记对你的期望很大，你在这些问题的处理上必须谨慎。要知道，金钱美色都是官员前进道路上的劫难。闯过去还好，闯不过去，就会酿成大祸，影响到前程。对你个人来讲，可能这个前程无所谓。但对国家来讲，一个培养了多年的人才，栽倒在女人肚皮上和铜臭堆里，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好在东西被我们国安局的特工拿了回来。要是拿不会来，你说会是啥结局？”霍金喜声色俱厉。 “霍部长，我错了。”李国藩听说东西拿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急忙向霍金喜认错。 “嗯！你去拜访一下国安局的罗群部长。他是我的好朋友，与你爸爸关系也很好。这件事我已经嘱咐他不要说出去。现在连你爸爸都不知道。华总的。去的时候打这个电话。”说完，把一个写好的电话号码给了李国藩。 “还有，你的工作也得调整一下。我已经和你们省的孙书记交代了，中央为了更好地培养干部，决定让你到相对困难点的地方锻炼一下。长林的意见是把你调到佳城市，平行调过去。这也算是对你的惩罚。你不是喜欢俄罗斯的洋妞嘛！这回让你离得近点。”霍金喜看着李国藩说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平行调动 李国藩告别霍金喜，就按照霍金喜给的电话号，把电话打给了罗群。罗群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因为霍金喜提前和他打了招呼，知道是李国藩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您好罗部长，我是h省西河市的李国藩。霍部长给我您的电话号。我想拜访您。”电话里传来李国藩的声音。 “哦！小李市长。好啊！到我的办公室吧，我这就过去。”罗群笑着答道。 “真不好意思，放假期间打搅您。去个会所好不好？”李国藩问道。 罗群电话里又笑了：“小李呀！就不要去会所了。还是到我办公室。我会告诉武警放你进来的。国安局在*****，我的办公室在三号楼八楼八一六。” “好的罗部长。”李国藩打了个车，就按罗部长告诉的地址奔去。 到了那个地址一看，这是一座有着围墙的大院，从高大的围墙望过去，里面有五六栋大楼。围墙的大门口什么牌匾也没有挂，甚至连国家安全部的牌匾都没有。 李国藩很惊讶：国家安全部也不在这里办公啊！记得是在三环边上的一栋大楼。但罗部长让到这里，就进去吧！ 来到门口，里面有个门卫室。门卫室的工作人员都是穿着京城普通保安的制服。显然，他们得到了上头的交代，看了一下李国藩的身份证，就把他放了进去。 可进了大门，再向里面走就不一样了。要到三号楼，必须得从一号楼大门过去。大门口可都是武警站岗，荷枪实弹。对李国藩的检查相对严格的多。穿过大楼时，要经过一个并不太宽的通道，显然这里的检测设备装置的非常齐全。 过了一号楼，又有岗哨。这些岗哨都是便衣，他们看了一下李国藩的证件，就指着一条路告诉他怎样去三号楼便不再理他。 到了三号楼，门口已经站着一个青年，看到李国藩过来就迎上前来问道：“你是李国藩市长吧？” “是的。”李国藩被这里的严格肃穆震惊住了。眼前这位青年显然是秘书或者其他工作人员，应该是罗部长派来迎接自己的。 果然，这个年轻人伸手过来笑道：“李市长，闻名不如见面。您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已经是几百外人口的一市之长了，真年轻啊！我是罗部长的秘书辛鹰，罗部长让我来接您。李市长，这面请。” “呵呵！辛秘书，辛苦你了。”李国藩随着辛秘书向里间走去，来到了一个隐蔽的电梯前，辛秘书按下了一串号码，又划了一下卡，电梯门自动打开了，两人进去，电梯直接来到了八楼。 八楼布置的和迷宫一样。辛秘书领着他，到了八一六门口，开门让李国藩进去，就关上门，到了对面的房间。 八一六是个套间。外面是大电子屏幕和十几台电脑，还有一些说不清用途的仪器。旁边是大会议桌，四周摆着靠背椅。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计算机前忙碌着。 一个年轻的姑娘看到李国藩进来，站起身笑道：“李市长吧？请跟我来。” 这个姑娘剪着齐耳的短，微丰的身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秀气、文雅又非常干练。 打开里间的门，里间是个小会议室，墙上也挂着大屏幕，会议桌前摆着一圈电脑。小会议室边上，是一圈沙，茶几是大理石面的，上面摆放着功夫茶的茶具。 再向里面走，才是罗群的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的门，罗群站了起来：“小李市长是吧！哈哈！来，这边坐。”说完，罗群起身离开办公桌，和李国藩握了一下手，拉着他走到了办公室内的沙旁坐了下来。接着，从茶几边上的一个水管边打开开关，开水便流进了茶壶。 那个领着他进来的姑娘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罗群又按了茶几边的一个按钮，说道：“小李，我已经打开了屏蔽。我们这里的谈话，用什么仪器也侦测不到。” 李国藩笑道：“罗部长，国安局的办公楼不在这里呀！这里是……” 罗群也笑了：“小李，我知道军委吴部长和你家是亲属，但你也可能不知道，总参八一大楼里的二部，正常的办公也不在大楼里，他们真正的办公地点，是任何外人都不知道的。国安局也一样，对外的办公地点是一号楼，不过是个招牌。真正的办公场所是这里。呵呵！这里是咱们国家对外的情报中心。你当然会觉得很神秘，也有可能觉得很血腥。那些暗杀、爆破、颠覆活动，命令和安排都是出自这里。我的办公室，没有外事安排都在这里。” 李国藩看到功夫茶已经泡好，就开始按照那套功夫茶的路子为罗部长倒茶。罗部长看着李国藩娴熟的手法，问道：“小李，功夫不浅啊！看来，你在这里面的浸润很深嘛！” 李国藩给罗部长到了一小杯茶水，答道：“没事的时候也喝点茶。让您见笑了。” 罗群问道：“小李，霍部长已经和你说了吧？这次你们出国，险些酿成事故。当然，不是大不了的事，顶多是私生活不检点。但小李，你要明白，现在的你，不属于你自己。你代表的是国家，是地方政府。我知道这次你出国是以私人名义，可你的身份还是西河市的市长，中国的高级干部。要是俄方有意要挟，你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如果你的行为在互联网上曝光，那么，你的名声就会严重受损，你的前程就会受到严重影响。可以告诉你，你的所有情况，我们都掌握，包括你的经济状况。我也知道你是国内有数的大老板。如果你从事经济，我就没必要和你浪费这些唇舌。可你是党的干部，并且是共和国的后备干部。小李，在这点上，作为长辈也好，长者也好，我得说你几句。你必须得检点。女人问题不大，追究起来就大。女人不算事，叫真起来就是事。做到某个级别的领导，要是没有红颜知己后者是纯粹的性上往来，就不是人而是圣。柳下惠就那么一个，还有可能是阳痿。我并不排斥纯粹的家庭理念和所谓的一夫一妻制。同样也不排斥多个女人的情况。在我们的掌握中，有多个女人的领导多了去了，数不胜数。要都按照法律条文和党的规定来处理，那这个社会就乱了套了。科级以上的干部要拿掉三分之二。那三分之一还是没有实际权力和没有找到机会的。这是人性，也是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必然的产物。小李，但我们不能在国际上造成影响，你不要还把自己当成小人物来对待。我不知道你看没看一些国外杂志的预测，你已经是属于从现在算第三代国家领导人序列里的人选之一。霍部长也和我介绍过，实际上你有可能在第二代里就会脱颖而出。小李，我希望你珍惜这样的机会。不要自误。” 李国藩即便平时如何淡定从容，现在，面对着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的罗部长，听了他那番语重心长的话，也不禁心内产生了很强烈的愧疚，甚至产生了干脆离开政界，回归到自己的一滩事业里的想法。 似乎是看出来李国藩有些不快，罗部长接着说道：“小李，我知道，大不了你回到你的集团公司，过富家翁的生活。可小李，人这一生很短暂。我今年五十多岁了，对这个体验更深。新春镇现在成了共和国经济展的一个里程碑和标杆，这是要载入历史的史册的。我们经济展规划里就有着你们巨大的贡献，我想，这个业绩比回到你的公司做自己的一滩事业要伟大得多。小李，你的钱无论正常情况怎样花，都是花不完的。做党的干部，条条框框太多，我认为好比修炼。释迦摩尼放弃了王子之位，才成为不朽佛祖，万代精神不灭。他要是贪图享受，就不会成为信众顶礼膜拜的楷模。我希望你的，就是以佛祖为楷模，坚定信念不动摇。同时要严格约束自己的行为，所谓苦，无非是放弃了某种享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天下亿兆百姓，需要你这样的精英来为他们造福，这既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要为此目标而努力，就要知道舍弃一些什么东西，包括某些享受。这次哈巴事件，暴露出你的一些弱点，就是把握自己的功力还需要修炼。小李，为了担负起老天爷赋予你的一份责任，为了不辜负你的人生，我希望你好好珍惜自己，凡事谨慎，尤其要慎独。我不信天命，但我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不透风的墙。小李，我知道的阴私之事太多了，所以，我更希望你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是不变的真理。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这番话打击了积极性和进取心，那就背离了我的本意了。” 李国藩连连点头：“罗部长，谢谢您的指教。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我是个特务头子，和你妹妹的公爹一样，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但这就是需要。要想财，就是一个念头的事而已。比如，马上就要查处的一个福建的老板，他的资财已经过了千亿，却要和荣总理叫板，那还有好？不死也得扒层皮。所以，从私上说，无论你现在经商有了多少产业，有了多大规模，想要你完蛋，也是一个念头的事，这就是中国现状。小李，你必须好自为之。当然，你要到其他国家展除外。” 李国藩喝了一口茶，叹气道：“罗部长，我真的没有想那么远。从政之初，无非是想让我的乡里变个样，报答父老乡亲的养育之恩。等到家乡变样了，父老乡亲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目标达到了，我肩上的责任也加重了。不是没有离开政界的想法，我也不喜欢政界的尔虞我诈，可身在其中，凡是不由己。这次完全是追寻童年的记忆，圆童年的梦。可没想到弄出这么多复杂的事情来。我不在意，不等于老百姓不在意。这点我明白。罗部长，我表个态，在这方面我会注意，但绝不会不负责任。如果我对我的女友都不负责，我还会对老百姓负责吗？谢谢您的提醒，也谢谢您及时阻止了可能闹出的政治事故，使我没有给国家丢脸。这份情谊我会报答的。” “小李，不要说报答的话。当今天下，不是钱决定一切的。小李，记着，在政界要想展，女人与金钱必须处理好。否则，很可能会一败涂地。再者说，这不就是如何克制自己的**，如何修炼的问题吗？学学佛祖吧！你会在读他的著作中得到体会。”罗群语重心长地对李国藩说到。 离开国安部前，罗群把录影带递给李国藩：“小李，这是录影的全部资料，国安部没有留备份，放心。记着，就是你有一天登顶了，也是没有任何把柄在国安部，不要抄国安部的家！呵呵！” 李国藩脸上一红：“罗部长，您说笑话了。我登什么顶啊！” “哼哼！少年壮志当拿云！不要小瞧了自己，也不要高估了自己。妄自菲薄，志气变短，会一事无成；过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也会栽大跟头。好了，小李，我也不留你，再见吧！” 离开国安局，李国藩知道自己欠了罗群一个大人情。慢慢还吧！罗群也不缺钱，也不缺地位，更不缺权利，还真的不知道怎样还这份人情呢！ 过了正月十五，李国藩告别京城的亲人朋友，回到了西河市。 他知道自己就要调动，于是赶紧安排调动后可能出现的一些事宜，包括人事问题。 韩瑞不会在和自己去佳城了，他和刘华明商量后，决定把韩瑞调到临泉市，任副市长兼新春镇的镇长。新春镇的党委书记是临泉市委常委郝立刚兼任的。郝立刚年岁已经大了，而新春镇又是临泉市的一块肥肉，都想把手伸进去，李国藩是不会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的。刘华明也明白这一点。 现在，刘华明只希望李国藩快点离开西河市。有李国藩在，就是对他权利的严重挑战，也是他统辖不了西河的关键。现在，李国藩的所有要求他都无条件的答应。他清楚，只要李国藩一走，今后再怎么办，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西河经济开区的安排，特别是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的安排，李国藩也和刘华明达成了共识。李国藩也清楚，今后刘华明在西河的分量就会非常重。西河的事业是国家的，是老百姓的，不是那个个人的。所以，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牺牲一点所谓的势力，换取刘华明的支持是必要的。这就是妥协的艺术。 李国藩还在小范围内，把一直追随自己的人员召集到一起用餐。大家还不知道李国藩要走，可李国藩的安排和吩咐又叫大家莫名其妙，好像临别赠言一样。使得大家心里颇为忐忑。 大约一周左右，省委的文件下来了，李国藩调任佳城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这是大家才明白，李国藩走了，离开了西河，到了数百公里外的佳城。 佳城是个小城市，经济相对比西河落后得多。这个调转，明显是降低层次使用，虽然都是正厅级，但佳城很少出副省级的干部。因此，大家对李国藩这次的调动议论纷纷，觉得李国藩在西河市长选举时出了风头，现在遭到打击排挤了。甚至有些人大代表开始给全国人大、中组部、省委写信，为李国藩鸣不平。甚至出现了人大代表自到全国人大和中组部为李国藩叫屈上访的情况。 霍金喜这才知道李国藩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信如此之高，也暗暗问自己，调李国藩去佳城是对还是错。不过，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韧起来、凌厉起来：国藩，新的天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来打。是骡子是马，已经牵出来了，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新的起点（一） h省佳城市是个边境城市，土地面积有西河市三分之二那么多，人口只有三百万。市区人口五十多万。这是个典型的农业市，大型工业企业非常少。没有山区，都是平原。芦花江和白波江在市里所辖的锦绣县交汇，两江交汇处沿途，都是双江冲击形成的平原，还有大片的沼泽地。如果说地球之肺是沼泽的话，那么，双江沼泽差不多就是肺叶的一大部分了。 这里盛产水稻、大豆、玉米。由于很少有大的天灾，这里倒也是物阜民丰，老百姓的日子还都过得去。但也仅是过得去而已。市县财政的日子却都是勉强维持。每年，收缴农业税费没少出问题，和农民的矛盾时有生。 市区的经济也是典型的依赖农业为主，像点样的工矿企业大都关闭破产或者被买断，成为私营企业。这样的一个边境小市，如果要孕育出一位副省级以上干部，不调到别的大些的城市过渡一下，好像很难。 为了吸取教训，不让西河市在市长选举时的一幕重演，省委给佳城市委书记林山下达了死命令，不许在人代会上出现李国藩落选的情况。 林山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位上调任的，他明白这里的利害关系，何况他还兼着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于是搞了个折中，召集了常委会成员开的临时会议，通过了李国藩市长的任命。这也符合法定程序。 现在的李国藩还没有履行上述程序，还是刚刚到任佳城，屁股还没有坐热。 李国藩正式出任了佳城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这里，他绝对是孤家寡人，他是孤身上任，一个随从也没带。 他的离开，对刘华明而言是绝对利好消息。刘华明在市委书记任上，已经感到了李国藩对自己的威胁。论学历，李国藩是人民银行副行长、国际上有着非常大影响的著名经济学家郝明的博士生；论政绩，李国藩是闻名全国的新春经济奇迹的创造者，而且任内还破获了方振清集团制毒贩毒案件，可谓干一行出色一行；论后台，虽然自己的岳父是离开岗位不久的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可李国藩的父亲却是现任的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而他的爷爷是共和国硕果仅存的有限的几位开国元勋，说话的分量比自己已经离岗的岳父还要强得多。而且李国藩的经历也是从乡级干起，逐步升起来的。现在所差的，无非就是年龄问题而已。这些都为李国藩腾飞创造了条件。都是刘华明非常忌惮的。同样属于太子党类型的，刘华明实在担心李国藩会取代他的位置。西河市是h省仅次于省会滨江的第二大城市，这里可以说是副省级的摇篮。在西河担任一届市委书记，只要是有些政绩，走到副省级的位置已成常态。 故此，李国藩的调走，刘华明非常高兴。他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挤兑李国藩，而天遂人愿，李国藩走了。现在的西河才是自己的天下。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块垒，刘华明长长松了一口气。 李国藩可来不及想这些。本来这次就是被配，而事情的起因又怨自己，所以，他在很好地安排了自己的跟随者之后，就义无反顾地去了佳城。他希望在佳城该干啥就干啥，同时，也萌生了退出政坛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念，就被他自行否决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义无反顾，坚决地走下去。那位荣总理说得好，不管前路多艰险，艰险之中才见英雄本色。 他到没有因为自己玩了个洋妞而有过什么后悔，相反，这次俄罗斯之行，带给他的机遇和信息却让他万分欣喜。他并没有在乎所谓的虚名，当然，要是网上流传开他在俄罗斯的表现，还真的会对他的仕途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不过，他也想好了，要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可能还真的如了他的愿，可以娇妻美妾，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过奢华的生活，可以完成存在于心中的梦想：游遍全世界名山大川，领略全世界风土人情，吃遍全世界美食。 这种生活真的就会幸福吗？李国藩暗暗问自己。实话说，答案还真的不明确。 英雄豪杰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就是在责任和享受之间，天平的倾向在哪边的问题。李国藩感到自己虽然完成了一个梦想，使得家乡父老享受到了自己给他们创造的幸福快乐。可随着地位的变化，他的责任感越来越强，希望自己给他人带来的幸福面积和群体也越来越大。这也是责任，而且是自己给自己加的责任。这难道就是追求，是理想？ 要实现这个梦想，平台就是国家给自己提供的施展空间。而这个空间的进入和在这个空间的行为，是有着约束条件的。自己也得遵守这个条件和约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的理想。 李国藩现在是坐在市长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着文件。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伸了伸懒腰，点着一支烟，吸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回忆起了来佳城市报到的情形。 那天，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钱劲松陪着他一同上任。 丰田大吉普在滨佳高路上疾驰着，窗外，皑皑白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到处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农田里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道两旁不时闪过的乡镇和村落，炊烟袅袅，正是快到午饭的时节，家家都在准备着午餐。 临行前，省委书记孙长林和他谈了话。明确告诉他，中央为了更好地锻炼他，才把他调到经济相对落后的佳城市工作，希望他在佳城市开创出一个崭新的局面，为佳城老百姓造福。也不辜负中央和省委的重托。 李国藩心中清楚原因，此时也只有诺诺答应着，表着干巴巴的态。在走廊里见到省委副秘书长钱库时，钱库还虚伪地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李市长，佳城经济比较困难，你大驾光临，呵呵！佳城经济大翻身可有了希望了。作为佳城的老市长和土生土长的佳城人，我为佳城来了位能力出众的市长而高兴啊！” 李国藩明白钱库的意思，作为被自己顶掉了市长宝座的钱库，看到自己刚刚做了一年的西河市市长，就被从一个大市调到了一个小市，心里幸灾乐祸而已。同时还间接地告诉李国藩，佳城是他的老根据地，到了佳城，那些原来的势力不会很听话，不会很好地配合他的工作。 两人虚与委蛇地周旋了一会儿，李国藩便告辞，随着钱劲松奔赴佳城。 到了佳城市委办公楼前，佳城市的领导班子都在大门口迎接着他们，市委书记林山见到大吉普车的到来，连忙上前，先握着钱劲松的手：“呵呵！钱部长，欢迎啊！领导来指导工作，还给我们佳城送来了位好市长，我们高兴啊！” 钱劲松和林山是老熟人了，两人原来一个是组织部副部长，一个是宣传部副部长，都在省委大院，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好的朋友。 但现在是正式场合，不能太过随便。于是钱劲松也笑道：“林书记，李市长我可给你送到了。今后，佳城就靠你们两个和诸位班子成员一同建设了。呵呵！相信你们二位一个抓党务一个抓经济，会配合的非常好的。” 接着，林山又过来和李国藩握手：“国藩市长啊！盼着你来呀！你来了，佳城的经济就有腾飞的希望了。”他早就认识李国藩，在国云飞当政的时候，林山已经是省委宣传部部务委员、省新闻出版局的副局长，副厅级干部。他可是耳聪目明，对省里情况一清二楚，知道李国藩的身世。 现在，李国藩的到来，他即感到了压力，又暗自庆幸：说不定李国藩就是自己的机会呢！所以，对李国藩他不排挤，还要努力团结好。甚至，要溜须好。 林山到佳城也不到一年，是接替刘华明来到这里的。到这儿之后，深感这里的本土势力很强大，开展工作束手束脚。现在李国藩来了，要是和李国藩团结起来，今后的工作会好干得多。但愿李国藩也会有同样的心思，不要真的是官煞。 李国藩笑着握着林山的手：“林书记，我会团结在市委的周围，按照市委的指示，带领市政府一班人，把我们的佳城建设好。有不足的地方希望林书记多指正啊！” 市委副书记蒋庆生是本土干部，快五十了，矮胖的身材，秃头，也没有戴帽子，黑色皮大衣衬着胖乎乎的身材，倒有几分官员气度。他握着李国藩的手：“呵呵！李市长，早就闻听大名，真是如雷贯耳。都说李市长年轻，没想到如此年轻。我和你一比，真的是老头子了！” “蒋书记，过誉了！你也是老当益壮，哈哈！”李国藩握着他的手寒暄着。 “天太冷了。大家都进会议室，再互相介绍吧！”林山说道。 “好啊！就先进会议室。”钱劲松附和道。 到了会议室，钱劲松在会议桌的中间落座，市委书记林山、代市长李国藩一左一右坐了下来，四大班子成员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分别坐下。 林山小声地对钱劲松说道：“钱部长，市直机关和各县区委书记、县区长会议下午召开，现在大家都已经报到了。” “嗯！老林，那就下午在会上宣布这个任命吧！”钱劲松很清楚，这个会议是必然的工作程序，市里主要领导生变化，都要有个会议，进行交代的。 四大班子成员会议上，钱劲松除了宣布了省委的任命，更主要的是让李国藩先一步和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下午的大会才是真正宣布任命的时候。 “啊----，国藩市长已经到任了，四大班子成员中除了请假、出差的之外，也都在这里迎接钱部长和李市长。啊----，同志们，李市长是抓经济的行家里手，是专家。他的到来，对我市经济展必将带来新的思路、新的理念、新的方法。先，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李市长的到来。”林山带头鼓起掌来。大家的掌声也非常热烈。这个“啊----”就是林山讲话的习惯用语，拉着长音。 李国藩谦逊地站了起来，四周鞠了个躬，算是答礼。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四大班子成员。”林山对李国藩说到。“党群书记蒋庆生，你们见过了。这位是主管经济和农业的副书记曹志峰，这位是政协主席沈统，这位是常务副市长志凌云，呵呵！将来你们俩在市府要搭班子啦！纪委书记衡欣，组织部长朱明，宣传部长费阳，市委秘书长伊志碧，呵呵！四大班子中只有三朵花，伊秘书长是一朵。这位是人大常务副主任夏轩，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肯定是老熟人，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甄赣；这位是统战部长梅庸，老梅可是我们市的书法大家啊！副市长夏雕政，副市长艾璇美，这就是第二朵花，她可是教育学硕士，这位大校就是军分区司令暴彰显…… 李国藩的记忆力非常惊人，看书都是过目不忘，记人名脸型更不在话下。纪委书记横行，政法书记真干、统战部长没用，副市长瞎**整…呵呵！这佳城市的班子成员倒是这有个好名字。不知道底下的老百姓会不会给他们起外号。 李国藩也在观察着这些班子成员，他特别注意的的是常委班子成员和市府班子成员。副书记曹志峰个头高大，脸色阴沉，虽然也挤出一丝笑容，但颇为勉强；常务副市长志凌云长着一个鹰钩鼻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显然是个狠角色；纪委书记衡欣满面笑容，年龄看情况也就四十来岁，倒真应了他的那个“衡”字，长的胖极了，像一尊弥勒佛；伊志碧看不出年龄大小，像是三十许人，又像四十来岁，反正女人的年龄不好猜，长的极有气质。 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甄赣，李国藩自然非常熟悉。在他做西河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时，两人是同行，省政法委和公安厅开会时经常碰面，交情还不错。现在，李国藩已经是到第二个城市任市长，甄赣原地没动。这非常正常。有几个像李国藩这样迅就升起来的。 班子会议开的很短，散会后，大家在市政府宾馆用了餐，下午的会议时间就到了。 市委大会议室，参会的市直机关科级以上干部、各县区的党政一把手一共二百多人，在大会议室集中了。 “哎！听说那个李市长非常年轻，你说，咱们市这么乱，还是他把钱市长在西河给顶掉地，钱市长的哥们在佳城盘根错节，他能镇乎住那帮家伙吗？”一个年轻的干部悄声和旁边的另一位说道。 “我看能。哎！你想啊！这个小李子是啥人？当过公安局长啊！听说在西河，连军队都听他的；这回，顶掉了老钱的市长位置不说，还把张副省长、他们市的李云书记都给弄掉了，我可听说这家伙人送外号官煞。他娘的，我看够那些家伙喝一壶的。”另一位也悄声说道。 “我看未必，”因为这里是市里小科级干部的聚堆的区域，也不怕别人偷听，另一个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四十大多、头都花白了的干部接过了话茬。 “呀！老诸葛，你说说唉！分析分析。咋未必？”显然，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有些急迫，问道。 “哼！小屁孩，你要想知道老夫的分析，散会后农家乐整几个小菜，来个酱焖老头鱼，我才跟你详说。”老诸葛慢条斯理地轻声说道。 “靠！老诸葛，谁叫你能掐会算呢！就依你。哎！小丁，今晚我请，你叫着小贾、小易、小兵，农家乐二楼老地方，听听咱们诸葛之亮的分析。” 且不言他们的议论，这时，嘈杂的会场静了下来。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钱劲松、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副处长董生、市委书记林山、代市长李国藩以及市委常委会组成h省佳城市是个边境城市，土地面积有西河市三分之二那么多，人口只有三百万。市区人口五十多万。这是个典型的农业市，大型工业企业非常少。没有山区，都是平原。芦花江和白波江在市里所辖的锦绣县交汇，两江交汇处沿途，都是双江冲击形成的平原，还有大片的沼泽地。如果说地球之肺是沼泽的话，那么，双江沼泽差不多就是肺叶的一大部分了。 这里盛产水稻、大豆、玉米。由于很少有大的天灾，这里倒也是物阜民丰，老百姓的日子还都过得去。但也仅是过得去而已。市县财政的日子却都是勉强维持。每年，收缴农业税费没少出问题，和农民的矛盾时有生。 市区的经济也是典型的依赖农业为主，像点样的工矿企业大都关闭破产或者被买断，成为私营企业。这样的一个边境小市，如果要孕育出一位副省级以上干部，不调到别的大些的城市过渡一下，好像很难。 为了吸取教训，不让西河市在市长选举时的一幕重演，省委给佳城市委书记林山下达了死命令，不许在人代会上出现李国藩落选的情况。 林山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位上调任的，他明白这里的利害关系，何况他还兼着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于是搞了个折中，召集了常委会成员开的临时会议，通过了李国藩市长的任命。这也符合法定程序。 现在的李国藩还没有履行上述程序，还是刚刚到任佳城，屁股还没有坐热。 李国藩正式出任了佳城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这里，他绝对是孤家寡人，他是孤身上任，一个随从也没带。 他的离开，对刘华明而言是绝对利好消息。刘华明在市委书记任上，已经感到了李国藩对自己的威胁。论学历，李国藩是人民银行副行长、国际上有着非常大影响的著名经济学家郝明的博士生；论政绩，李国藩是闻名全国的新春经济奇迹的创造者，而且任内还破获了方振清集团制毒贩毒案件，可谓干一行出色一行；论后台，虽然自己的岳父是离开岗位不久的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可李国藩的父亲却是现任的政治局委员、岭南省委书记。而他的爷爷是共和国硕果仅存的有限的几位开国元勋，说话的分量比自己已经离岗的岳父还要强得多。而且李国藩的经历也是从乡级干起，逐步升起来的。现在所差的，无非就是年龄问题而已。这些都为李国藩腾飞创造了条件。都是刘华明非常忌惮的。同样属于太子党类型的，刘华明实在担心李国藩会取代他的位置。西河市是h省仅次于省会滨江的第二大城市，这里可以说是副省级的摇篮。在西河担任一届市委书记，只要是有些政绩，走到副省级的位置已成常态。 故此，李国藩的调走，刘华明非常高兴。他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挤兑李国藩，而天遂人愿，李国藩走了。现在的西河才是自己的天下。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块垒，刘华明长长松了一口气。 李国藩可来不及想这些。本来这次就是被配，而事情的起因又怨自己，所以，他在很好地安排了自己的跟随者之后，就义无反顾地去了佳城。他希望在佳城该干啥就干啥，同时，也萌生了退出政坛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念，就被他自行否决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义无反顾，坚决地走下去。那位荣总理说得好，不管前路多艰险，艰险之中才见英雄本色。 他到没有因为自己玩了个洋妞而有过什么后悔，相反，这次俄罗斯之行，带给他的机遇和信息却让他万分欣喜。他并没有在乎所谓的虚名，当然，要是网上流传开他在俄罗斯的表现，还真的会对他的仕途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不过，他也想好了，要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可能还真的如了他的愿，可以娇妻美妾，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过奢华的生活，可以完成存在于心中的梦想：游遍全世界名山大川，领略全世界风土人情，吃遍全世界美食。 这种生活真的就会幸福吗？李国藩暗暗问自己。实话说，答案还真的不明确。 英雄豪杰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就是在责任和享受之间，天平的倾向在哪边的问题。李国藩感到自己虽然完成了一个梦想，使得家乡父老享受到了自己给他们创造的幸福快乐。可随着地位的变化，他的责任感越来越强，希望自己给他人带来的幸福面积和群体也越来越大。这也是责任，而且是自己给自己加的责任。这难道就是追求，是理想？ 要实现这个梦想，平台就是国家给自己提供的施展空间。而这个空间的进入和在这个空间的行为，是有着约束条件的。自己也得遵守这个条件和约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的理想。 李国藩现在是坐在市长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着文件。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伸了伸懒腰，点着一支烟，吸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回忆起了来佳城市报到的情形。 那天，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钱劲松陪着他一同上任。 丰田大吉普在滨佳高路上疾驰着，窗外，皑皑白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到处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农田里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道两旁不时闪过的乡镇和村落，炊烟袅袅，正是快到午饭的时节，家家都在准备着午餐。 临行前，省委书记孙长林和他谈了话。明确告诉他，中央为了更好地锻炼他，才把他调到经济相对落后的佳城市工作，希望他在佳城市开创出一个崭新的局面，为佳城老百姓造福。也不辜负中央和省委的重托。 李国藩心中清楚原因，此时也只有诺诺答应着，表着干巴巴的态。在走廊里见到省委副秘书长钱库时，钱库还虚伪地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李市长，佳城经济比较困难，你大驾光临，呵呵！佳城经济大翻身可有了希望了。作为佳城的老市长和土生土长的佳城人，我为佳城来了位能力出众的市长而高兴啊！” 李国藩明白钱库的意思，作为被自己顶掉了市长宝座的钱库，看到自己刚刚做了一年的西河市市长，就被从一个大市调到了一个小市，心里幸灾乐祸而已。同时还间接地告诉李国藩，佳城是他的老根据地，到了佳城，那些原来的势力不会很听话，不会很好地配合他的工作。 两人虚与委蛇地周旋了一会儿，李国藩便告辞，随着钱劲松奔赴佳城。 到了佳城市委办公楼前，佳城市的领导班子都在大门口迎接着他们，市委书记林山见到大吉普车的到来，连忙上前，先握着钱劲松的手：“呵呵！钱部长，欢迎啊！领导来指导工作，还给我们佳城送来了位好市长，我们高兴啊！” 钱劲松和林山是老熟人了，两人原来一个是组织部副部长，一个是宣传部副部长，都在省委大院，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好的朋友。 但现在是正式场合，不能太过随便。于是钱劲松也笑道：“林书记，李市长我可给你送到了。今后，佳城就靠你们两个和诸位班子成员一同建设了。呵呵！相信你们二位一个抓党务一个抓经济，会配合的非常好的。” 接着，林山又过来和李国藩握手：“国藩市长啊！盼着你来呀！你来了，佳城的经济就有腾飞的希望了。”他早就认识李国藩，在国云飞当政的时候，林山已经是省委宣传部部务委员、省新闻出版局的副局长，副厅级干部。他可是耳聪目明，对省里情况一清二楚，知道李国藩的身世。 现在，李国藩的到来，他即感到了压力，又暗自庆幸：说不定李国藩就是自己的机会呢！所以，对李国藩他不排挤，还要努力团结好。甚至，要溜须好。 林山到佳城也不到一年，是接替刘华明来到这里的。到这儿之后，深感这里的本土势力很强大，开展工作束手束脚。现在李国藩来了，要是和李国藩团结起来，今后的工作会好干得多。但愿李国藩也会有同样的心思，不要真的是官煞。 李国藩笑着握着林山的手：“林书记，我会团结在市委的周围，按照市委的指示，带领市政府一班人，把我们的佳城建设好。有不足的地方希望林书记多指正啊！” 市委副书记蒋庆生是本土干部，快五十了，矮胖的身材，秃头，也没有戴帽子，黑色皮大衣衬着胖乎乎的身材，倒有几分官员气度。他握着李国藩的手：“呵呵！李市长，早就闻听大名，真是如雷贯耳。都说李市长年轻，没想到如此年轻。我和你一比，真的是老头子了！” “蒋书记，过誉了！你也是老当益壮，哈哈！”李国藩握着他的手寒暄着。 “天太冷了。大家都进会议室，再互相介绍吧！”林山说道。 “好啊！就先进会议室。”钱劲松附和道。 到了会议室，钱劲松在会议桌的中间落座，市委书记林山、代市长李国藩一左一右坐了下来，四大班子成员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分别坐下。 林山小声地对钱劲松说道：“钱部长，市直机关和各县区委书记、县区长会议下午召开，现在大家都已经报到了。” “嗯！老林，那就下午在会上宣布这个任命吧！”钱劲松很清楚，这个会议是必然的工作程序，市里主要领导生变化，都要有个会议，进行交代的。 四大班子成员会议上，钱劲松除了宣布了省委的任命，更主要的是让李国藩先一步和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下午的大会才是真正宣布任命的时候。 “啊----，国藩市长已经到任了，四大班子成员中除了请假、出差的之外，也都在这里迎接钱部长和李市长。啊----，同志们，李市长是抓经济的行家里手，是专家。他的到来，对我市经济展必将带来新的思路、新的理念、新的方法。先，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李市长的到来。”林山带头鼓起掌来。大家的掌声也非常热烈。这个“啊----”就是林山讲话的习惯用语，拉着长音。 李国藩谦逊地站了起来，四周鞠了个躬，算是答礼。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四大班子成员。”林山对李国藩说到。“党群书记蒋庆生，你们见过了。这位是主管经济和农业的副书记曹志峰，这位是政协主席沈统，这位是常务副市长志凌云，呵呵！将来你们俩在市府要搭班子啦！纪委书记衡欣，组织部长朱明，宣传部长费阳，市委秘书长伊志碧，呵呵！四大班子中只有三朵花，伊秘书长是一朵。这位是人大常务副主任夏轩，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肯定是老熟人，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甄赣；这位是统战部长梅庸，老梅可是我们市的书法大家啊！副市长夏雕政，副市长艾璇美，这就是第二朵花，她可是教育学硕士，这位大校就是军分区司令暴彰显…… 李国藩的记忆力非常惊人，看书都是过目不忘，记人名脸型更不在话下。纪委书记横行，政法书记真干、统战部长没用，副市长瞎**整…呵呵！这佳城市的班子成员倒是这有个好名字。不知道底下的老百姓会不会给他们起外号。 李国藩也在观察着这些班子成员，他特别注意的的是常委班子成员和市府班子成员。副书记曹志峰个头高大，脸色阴沉，虽然也挤出一丝笑容，但颇为勉强；常务副市长志凌云长着一个鹰钩鼻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显然是个狠角色；纪委书记衡欣满面笑容，年龄看情况也就四十来岁，倒真应了他的那个“衡”字，长的胖极了，像一尊弥勒佛；伊志碧看不出年龄大小，像是三十许人，又像四十来岁，反正女人的年龄不好猜，长的极有气质。 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甄赣，李国藩自然非常熟悉。在他做西河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时，两人是同行，省政法委和公安厅开会时经常碰面，交情还不错。现在，李国藩已经是到第二个城市任市长，甄赣原地没动。这非常正常。有几个像李国藩这样迅就升起来的。 班子会议开的很短，散会后，大家在市政府宾馆用了餐，下午的会议时间就到了。 市委大会议室，参会的市直机关科级以上干部、各县区的党政一把手一共二百多人，在大会议室集中了。 “哎！听说那个李市长非常年轻，你说，咱们市这么乱，还是他把钱市长在西河给顶掉地，钱市长的哥们在佳城盘根错节，他能镇乎住那帮家伙吗？”一个年轻的干部悄声和旁边的另一位说道。 “我看能。哎！你想啊！这个小李子是啥人？当过公安局长啊！听说在西河，连军队都听他的；这回，顶掉了老钱的市长位置不说，还把张副省长、他们市的李云书记都给弄掉了，我可听说这家伙人送外号官煞。他娘的，我看够那些家伙喝一壶的。”另一位也悄声说道。 “我看未必，”因为这里是市里小科级干部的聚堆的区域，也不怕别人偷听，另一个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四十大多、头都花白了的干部接过了话茬。 “呀！老诸葛，你说说唉！分析分析。咋未必？”显然，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有些急迫，问道。 “哼！小屁孩，你要想知道老夫的分析，散会后农家乐整几个小菜，来个酱焖老头鱼，我才跟你详说。”老诸葛慢条斯理地轻声说道。 “靠！老诸葛，谁叫你能掐会算呢！就依你。哎！小丁，今晚我请，你叫着小贾、小易、小兵，农家乐二楼老地方，听听咱们诸葛之亮的分析。” 且不言他们的议论，这时，嘈杂的会场静了下来。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钱劲松、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副处长董生、市委书记林山、代市长李国藩以及市委常委会组成*人员。人大副主任以上人员、政协副主席以上人员以及各副市长，在市委服务小姐高跟皮鞋有节奏的引导声中，鱼贯地走了进来，在主席台分别落座。会议就要开始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新的起点（二） 主席台上，他和林山分别坐在钱劲松的两边，会议由市委副书记蒋庆生主持。蒋庆生清了清嗓子，摆正了一下麦克风，用他那特有的洪亮嗓音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省委组织部钱部长和董处长今天来到了我们会场，出席了我们的会议。让我们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省委组织部领导同志的到来。” 会场上响起掌声。 蒋庆生接着说道：“同志们，我们市在全省经济展中处于落后位置，这固然有着天时地利等诸多方面的因素，但那都是借口。关键还是在班子，在我们在座的各位领头人。钱书记也说过，经济展先是头脑展。我想这话是对的，是需要大家认真领会和学习的。现在，省委对我市的工作给予了更多的关心和支持，加强了领导力量。下面，有请省委组织部董生处长宣布省委任命。” “**h省委员会文件。经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决定任命李国藩同志为佳城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免去李国藩同志西河市委副书记职务。”董生宣读完文件，会场上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李国藩的西河市市长的免职要经过西河市人大通过。所以，省委的任免文件中，没有免去其市长职务一说。 李国藩静静地观察着台下的干部，大家的表情各异，没有特殊表现。年轻的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李国藩，眼里是羡慕，甚至嫉妒；年纪长的，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不以为然，有的明显就露出嘲讽、敌视的眼神。有的显出大感兴趣的模样。当然，这些表情都被李国藩一一收入眼底。这些台下的干部哪里会想到李国藩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表情和脸型都被李国藩一一记到了脑海里。这些人没有学会韬光隐晦，在这个场合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如果单独面对李国藩，他们当然不会如此放肆，而现在不是单独面对。暴露本来面目没什么了不起，偏偏遇到的是李国藩这个怪胎，前些排看得清楚的，都进了他的记忆库。 “下面，请省委组织部钱部长讲话。”蒋庆生继续主持者会议。 “同志们，省委决定李国藩同志到佳城工作，是经过慎重考虑地。佳城是我省重要的商品粮基地，农业展在全省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无需讳言，由于工业展的度不快，影响到了全市经济的展。李国藩同志在西河市工作期间，创造了新春经济展奇迹。新春的经济既包含了农业的大展，更包含了工业的大展。在双河管理委员会工作期间，又使现在的乌双河管委会所在地涌现出了以闻名全国的大型上市企业栖凤矿泉为龙头的企业群体。产值亿元的就有七家，还通过整合，使得原来已经濒于破产的板厂成为今日年产值达到四个多亿的行业内龙头企业。在任职临泉县县委书记期间，使临泉县迅成为我省的经济规模第一的大县，现在，北国大市场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欧美亚非许多国家。国海集团、北极集团、嘉里乳业、新春综合服务公司、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等大型企业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作为市长的李国藩同志，不仅使已经决定死亡的思达纸业起死回生，还使西河经济开区引进了十几亿的资金，焕出新的活力。省委对李国藩同志的工作是满意的，评价是非常高的。把他放到佳城市，省委认为是合适的。省委希望李国藩同志能和林山同志等佳城的同志们一道，把佳城建设好，为佳城的老百姓谋更多的福祉，任省委放心，让佳城人民满意。” 钱劲松的讲话，对李国藩的评价是够高的，寄予的希望是够厚的。台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李国藩用眼角的余光看去，掌声最热烈的是那些年轻的干部。而前排坐着的各县区委一二把手，表情就不一了。有的是敷衍，有的是真心实意。这些表情，在这个场合是没必要装的。当然，城府很深的，根本没有表情。 李国藩站起来，对台下鞠了一躬，又坐了下来。这个鞠躬的举动，又让台下的掌声热烈了几分。 待得掌声平息了之后，蒋庆生的语音又响了起来：“现在，请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李国藩同志讲话” 李国藩再次站起身，行了个鞠躬礼。他明白，今天的讲话就是表态而已。话不在多，而在于说到点子上。 “各位领导，同志们，受组织的安排，我出任佳城市的代市长，感到很荣幸。佳城是我省重要的商品粮基地，是有着辉煌传统的城市。我来到这里，就是要和佳城的三百多万人民一道，把佳城建设好。为老百姓谋更多的福祉。省委的评价过誉了。今后，我就是佳城的一分子。希望大家对我的工作多于帮助、支持。有建议或意见，我会在网络上设置市长信箱，欢迎大家拍砖。对我工作中的失误或者不足，也随时欢迎大家指正。如果说点希望或者表态的话，我就希望一点，从我做起，提高执行力。使我们的佳城能够再登新台阶，更上一层楼。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 台下那些希望李国藩洋洋洒洒表态，说一些豪言壮语的干部们愣了，年轻的干部们也愣了。这叫啥表态啊！典型的内涵稀少。但掌声还是要给的，领导们对此都有交代。 最后，市委书记林山讲了话，完全的官嗑套嗑，干巴巴的没什么内容。 李国藩很清楚，自己和林山还要有磨合的阶段。大家现在都在试探。 紧接着，李国藩便进入到工作状态，今天，已经在市长办公室工作三天了。 梆梆梆，敲门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李国藩的思路。 “进来。”李国藩答应了一声。现在，他的秘书还没有配备。有了几个人选，李国藩都不太满意，所以都放着。他的秘书现在是市府副秘书长兼市府办主任亲自兼任着。现在敲门的应该就是他本人了。 市府办副秘书长叫严龙宇，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颇为文静，戴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他走了进来说道：“李市长，您看一下，这是几个人的材料，是我挑出来的秘书人选。”说完，递给了李国藩一叠简历。 李国藩接了过来，他了解了严龙宇的背景，其实严龙宇是个很简单的人物，大学毕业后就到市一中当语文老师。因为在一次市里的征文中获了奖，被调到市委宣传部外宣办，又因为在人民日报上表了几篇文章，被当时的市长看中，成了市长秘书。等市长调走时，做了五年秘书、办公室副主任的严龙宇被提拔为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在钱库做市长的时候，又兼任了副秘书长。 这是个本分人。李国藩如此评价严龙宇。确实，这些年来，严龙宇在市府办主任这个位置，既不耀武扬威，也不卑躬屈膝。但他处理工作极端谨慎，对上对下都是一个态度。而且嘴特别严，还没有抽烟喝酒的坏毛病，因此，几任市领导都很很信任他。所以，不溜须不拍马的另类人物，竟然在市府办主任位置呆了多年。多少人惦记着这个岗位，却都没撼动。 让他帮着选秘书，也是李国藩对他的考验。 翻看了一下严龙宇拿上来的资料，其中有个名字引起了李国藩的注意：“严肃，佳城市锦绣县人，复旦大学文学院语言文学专业硕士毕业。现任市一中语文教员。”其中，在社会关系一栏里写着：叔叔，严龙宇，佳城市政府办公室主任。 “呵呵！严主任，这个严肃是你的侄子？”李国藩很奇怪，严龙宇怎么不避忌讳，把自己的侄子也推荐上来了。 “是的，李市长。我选择了好多位，觉得严肃还是比较适合做你的秘书的。这个孩子虽然没有在我身边长大，但我特别了解他的品行。也知道他的水平和处事能力，应对方方面面复杂的关系也可以。所以我就冒昧地把他也推荐上来了。” “嗯！好！严主任，你叫他来见我，我要面试一下。呵呵！严主任，你可真是举贤不避亲啊！”李国藩笑着调侃了严龙宇一句。 “李市长说笑了。我哪有那么高尚。从心里说，我倒是真的希望严肃能跟着你，因为他在我眼里还够料。当然，市长秘书不是一般人可以担任的，李市长，严肃能入选是他的造化，不能入选就是还有欠缺。对他也是个锻炼。”严龙宇谦和地笑着，满脸坦然。 李国藩暗暗惊讶，这个严龙宇与此表现，要么是心地特别光明，要么就是绝对的老奸巨猾。看看这个严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 严肃来了。第一眼，李国藩就相中了，心下已经决定这个秘书大概就是他了。 严肃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满脸书卷气。清秀文雅的外表下掩饰不住一身正气。他坐在李国藩的对面，虽然表现的非常谦恭，却有着非常自然的形态，语言也平和镇定，没有紧张和故意做作，颇有其叔之风。 他还带来了自己撰写的一些文章，有的是在大部头杂志上和有影响的报纸上表的。文章里才华颇显，又不失真知灼见，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 难怪严龙宇能够推荐他，看来，他的叔叔对这个侄子信心满满啊！ 随便问了严肃几个问题，严肃回答的都不错。李国藩满意地点点头，就让他和严龙宇走了。 严龙宇给钱库做过办公室主任，不知道二人的关系如何。但从严龙宇现在表现出来的具体情况看，他应该是比较光明的一个人。又把侄子介绍给自己，说明确实是想向自己靠拢。虽然人心难测，但还要从光明面去想，从细微处观察。同时，用了严肃，就要想办法把严龙宇外放。从严龙宇对自己侄子的重视程度来看，他可是绝对不会拿这个孩子的前途开玩笑。 于是，他给市政府秘书长丁大力打了电话：“老丁，你过来一下。” 丁大力是个极为讲究衣着的人，总是西装笔挺。现在虽然是初春，但还春寒料峭，可丁大力已经是外面罩着一件皮衣，里面一身藏蓝色毛料西服，扎着鲜艳的大红带花领带，脸型瘦削，颧骨很高，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头打着胶，梳理的非常整齐。 他走进李国藩的办公室：“市长，您找我？” “老丁，我和你说过，不要您啊您的，用你来称呼不就很好了嘛。怪生分的。这样，秘书人选定下来吧，他叫严肃，具体情况问老严。告诉人事局马上办理手续，明天就来报到。”李国藩不喜欢丁大力的这副派头。但人的衣着打扮属于私事，不好多说什么。 丁大力稍有犹豫，答道：“好的，市长，我这就去安排。”便告辞出去了。 丁大力出去之后，没有马上找严龙宇，而是给钱库打了电话：“钱秘书长，我是大力啊！李国藩选定秘书了，嗯。是严龙宇的侄子。我也没想到啊！我给老严推荐的那几个人老严也都报过去了，可李国藩没选。嗯！秘书长，选秘书的权力李国藩给了老严。嗯！好的。最好您和老严谈谈。老严那个脾气您知道，并不买我的帐。” 之后，丁大力才给严龙宇打了电话：“严主任，秘书人选定下来了，刚才李市长通知我，选定的是严肃。严主任，这个严肃是你的本家侄子吧？呵呵！你这个举荐不怕别人说你以权谋私啊？” “丁秘书长，我并不在意大家的议论。是否以权谋私还得看严肃的工作表现。什么时候来上班？”严龙宇心内顿生反感。本来，你丁大力直接就介绍过来四个人，自己推荐了一个倒是以权谋私。难道谁还看不出来你丁大力推荐的是什么人？还不是想在李市长身边安插个钉子，随时向你们报告李市长的动向。你丁大力和钱库一条绳上的蚂蚱，关系好的不分彼此。 丁大力听出了严龙宇话语里的不快，于是说道：“你和人事局交代一下，明天正式报到吧！” 放下电话，丁大力给市人事局局长白美玉打去了电话：“白局长，李国藩选择了严肃当秘书，还要求明天上班。刚才我和钱市长通了电话，嗯！卡他一下，拖几天。那个老严也太不识抬举，居然向李国藩举荐了他的侄子，把咱们研究的人选都给涮了。嗯！我和蒋书记也说一下，让姓李的知道，佳城不是西河，这里不是他的天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秘书风波 第二天一早，严龙宇早早来到了李国藩外间的办公室。昨天晚上，严肃到他家说，校长找他谈了话，不同意他调到市府办，理由是一中语文教研组缺人，像严肃这样的名牌大学硕士生，是学校重点培养的骨干，不能因为他的调离，影响到学校的教学质量，影响到学生们的未来。 严龙宇当时就火了，把电话打给了一中的校长：“王校长，我是严龙宇。我请问一下：你们一中语文教研组多少位老师？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还少吗？为什么调到公务员系列的那么多，到了我侄子这里就成了影响教学质量了？你到底啥意思？” 一中校长叫王海泉，本来是市教委的副主任。这些年，一中大量招收计划外学生，又兴建教学楼、体育场馆、图书馆等等，资金充沛。老校长退下来后，王海泉看好了这个机会，赶紧找到市长钱库，送了一份厚厚的红包，这才从教委副主任位置上调到了一中，捞了个肥缺。他也成了钱库的铁杆奴才。 严肃要调到新来的李市长那里做秘的。他也没心思卡严肃一下。毕竟有严龙宇坐着市府办主任位置，而且严肃要去的还是市长身边。但接到白美玉的电话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白美玉何许人也？那是钱库的铁杆老姘，可以当钱库半个家。再者说，自己是钱库给调到一中这个肥缺的，哪有不听话的道理。即便钱库走了，可他的势力还在。白美玉就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他才决定不允许严肃调到市政府办公厅。 接到严龙宇的电话，王海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打着哈哈道：“严主任，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这里缺人，总不能让教育事业遭受损失吧？这点还请严主任理解。” 放下电话，严龙宇心头一阵气恼，可有无法可施，只能明天和李国藩再谈了。 钱库是土生土长的佳城人，从锦绣县干起，乡镇长、书记，到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常委组织部长、副书记、市长，每步路都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可以说，在佳城，绝对是钱库的天下。就连势力同样庞大的市委副书记蒋庆生也得甘拜下风。 当佳城市委书记受不了钱库的专横，调到省里的时候，钱库以为这个市委书记的宝座肯定是自己的了。可没有想到，从鲁省凭空降下来个市委书记刘华明，刘华明的岳父又是政治局常委、副总理。这个派头压下来，钱库不敢放肆了，收敛了许多。可刘华明工作起来还是束手束脚，底下的单位大都为钱库的马是瞻。 两人配合了一段时间，刘华明对钱库有些烦了，于是才有了钱库调任西河这个大市市长的举措。 钱库当然不愿离开佳城，可调任西河市市长绝对属于重用，没有不去的道理。哪里想到，到了西河，一下子成了个大笑话。自己竟然落选了，被李国藩给顶掉了。 他不怨恨那些人大代表，再者说，那些代表都是来自基层，你官再大，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大不了不当这个狗屁代表罢了。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了李国藩身上。 钱库也不是没想过李国藩也有后台，但看到刘华明有后台，处理事情也得悠着来。自己的年纪也五十了，再进步的机会也不大，他不相信李国藩能有什么多少政治智慧，现在既然你调到了佳城，到了自己经营几十年的地盘，还有不报仇的道理。 绝对不让李国藩过舒服了，这就是钱库现在的想法。反正五十来岁了，也不指望进步了，你李国藩后台硬又能把我咋地。 李国藩不知道有这个变故，当天晚上严龙宇也不好把这个消息通知李国藩。 第二天上班，严龙宇才到李国藩办公室，把这个消息通知他。 李国藩一听，心中一阵恼火。自己一个堂堂的市长，调个人做自己的秘书还有阻碍。简直是反了天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 严龙宇道：“李市长，这个事情恐怕是有着人事局的影子。昨晚我想了一下，这次你让我把关选择秘书，人事局和丁秘书长给我推荐了几个人，只有严肃是我自作主张推荐给你的。这是他们给我的推荐名单。”说完，把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自己的纸张递给了李国藩。 李国藩接过来一看，这张纸上不但把每个人的简历写了下来，还把社会关系以及隶属的派别也写了下来。都是有着各样后台或者是和钱库有着联系的。 李国藩暗笑：这是想在我身边安插卧底啊！好吧！既然你动手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编委办隶属于市政府，李国藩作为市长，理所当然地是编委办主任。而编委办的业务处理地点就在市人事局。李国藩给市人事局打去了电话：“人事局吗？我是李国藩，叫你们的局长接电话。” 白美玉让王海泉阻止了严肃的调转，西里也有点忐忑。现在接到李国藩的电话，她更加心惊：难道李国藩了解了内情？嗯！不会。看他怎么说。 “李市长，我是人事局局长白美玉，您找我？”白美玉嗲声嗲气地说道。 “嗯！把去年下半年和今年的所有人事变动档案都送到我这里来。先口头通知你一声，人事变动现在冻结，文件随后就下来。”李国藩严肃地说道。 白美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去年下半年和今年生了不少人事变动，里面确实有违规*作的地方。没想到李国藩要从这里下手。 但没有办法，送去吧！看他李国藩能够查出什么来。 档案送到了市府办，拿到了李国藩办公桌上。李国藩没有看其他的人事变动，而是专门把从教育系统特别是一中的老师队伍调出的人员找了出来，详细审看。这一看，问题就出来了。单单从一中语文组就调出了四名老师。一名调到市人事局，一名调到报社，还有两名调到其他委局。 于是，李国藩又给教委去了电话，命令他们马上把一中的教师情况详细报到市政府。 教委领导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新来的市长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中的教师来了。但他们不敢怠慢，赶紧报吧！ 不用问，一中的语文组不缺教师。 查！一中的人事管理有问题。 李国藩马上把监察局的领导叫了来，监察局长叫方达拓，外号方大头，是原来省纪委的办公室副主任下派到这里的。李国藩把他叫来，明令他认真查一查一中的人事变动情况，有问题马上实事求是地汇报。如果敷衍，就请省监察厅派员来查。 方达拓不敢怠慢，当天，检察人员就进入了一中。 王海泉一见监察局的人员进驻了一中，心下也慌了。赶紧给丁大力打电话。丁大力一听，李国藩竟然毫不含糊，直接命令监察局进驻一中，也吓了一跳。他知道，市长是有这个权利的。监察局隶属于政府，而且直接归市长管辖。市长的命令不敢不听。还有，监察局局长方大头是外来干部，原来还真没把他当盘菜。这个时候再想拉拢也来不及了。他赶紧给钱库和蒋庆生打了电话。 钱库一听，这李国藩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立足未稳，就敢下手，一时也难住了。 而蒋庆生接到丁大力的电话，半天没有出声。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后，蒋庆生骂道：“你是猪脑子啊！让门框挤啦！市长调个人都调不来，这不明摆着往人家枪口上撞吗？知不知道李国藩的外号叫官煞？栽在他手里的干部包括张副省长在内，还少啊！你赶紧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王海泉算完了。” 果然，监察局当天就反馈了调查结果，王海泉在教师录用和外调过程中，确实收受了贿赂，总计三万多元。 李国藩一笑，马上通知了检察院反贪局：抓。同时查一下王海泉在基建中有没有贪污受贿行为。 事实俱在。检察院的检察长倒是钱库的朋友马元亮，他现在也不敢徇私。因为李国藩有话：市里办不了，就请省里来办。先抓吧！ 市委书记林山不完全了解内情，听说李国藩刚在位四天，就把市一中的校长给抓了起来，不高兴了，给李国藩打来了电话：“李市长，小题大做了吧！三万块钱还不至于把一个校长给抓起来吧？我的意见事先把人放了，取保候审，等全都查清了再抓也不迟嘛！” “呵呵！林书记，按照规定，五千元就可以立案吧？三万元是六个五千元，抓他也不为过分。还有，我调个秘书都横档着不放，说什么一中缺语文教师，开什么玩笑。林书记，这件事没有什么妥协的。人是不会放的，依法办事吧！”说完，李国藩就撂了电话。 林山这才知道，这里面原来还有这么个插曲，心下也有些恼怒。既恼怒李国藩丝毫不给自己留余地，又恼怒王海泉不会处理问题。市长的权威是你一个校长能碰的吗？这回看来王海泉是有苦头吃了。李国藩如此强势，今后在工作配合上，还要多留些意呢！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王海泉进去了，检察院也开始介入一中，调查一中的基建问题。这个期间，一种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代理了校长职务，严肃正式调入市府办，人事局也没敢阻拦。 没几天，王海泉全招了，他是受白美玉的委托拦阻的严肃调转，而且在一中的基建期间，贪污受贿一百多万元。得了，批捕吧！半年后，王海泉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 白美玉自从王海泉被抓，就吓得病了。钱库是空有劲使不上。他的后台是国务院的一位国务委员，可知道面对的是李国藩后，马上退缩了，并把钱库臭骂了一顿：“你不知道这个小李市长的身后站着谁吗？先不提国家的势力，就是他为当今一号所欣赏，就够你喝一壶的，你还敢跟他作对？据我所知，你们省的副省长张子才就是载到李国藩手里的吧？我也听我家孩子说了，李国藩在京城有一帮子小弟兄，其中就有中纪委原来的副书记马元庆马铁面的儿子。马铁面虽然已经不在中纪委了，但他的影响力在纪检监察系统太大了，要是出面办点事，估计谁也跑不了。我就不信你在佳城没有把柄留下。小钱，不要因小失大。” 钱库没辙了。随后，白美玉的事情因为有王海泉的交代，被免了职，调到了政协任副处级副调研员。三个多月后，严龙宇调到佳城市秀水区任区委书记，同时提升为市委常委。而丁大力则担任人*制委员会主任。四十刚出头，正是事业上升期，因为一个小失误，就基本断送了自己未来的前程。 钱库倒是没有动，蒋庆生也没有动，他们还隐藏在幕后。可他们的行踪李国藩已经掌握了。未来迎接他们的，能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前后一周左右的时间，李国藩就以强硬的姿态，毫不留情地处理了王海泉和白美玉，钱库原来的死党们一下子变得消停起来，没有人敢公开站出来和李国藩作对。在处理这些事的过程中，李国藩明白了一个道理，抓住一个城市的管理，不仅要抓住公安部门，还要抓住检察院、法院等强力部门。毕竟现在的矛盾大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并不是都要动用公安机关等部门的。这也就给李国藩提了醒。要扫除前进路上的障碍，必须把检察院抓到手里。这是一把随时可以使用的利剑。 但对检察院的监督工作也不能放松。他们位高权重，更是容易滋生问题的部门。如果放纵了他们，那会出现预想不到的后果。监督的责任当然在纪检委。 处理完王海泉和白美玉的事情后，李国藩的工作进入了市长的正常工作日程。严肃真的不负众望也不负他的叔叔推荐，确实是个合格的好秘书。每天，都是他来安排李国藩的日常工作计划，而且把各项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让李国藩非常满意。 严肃还非常细心，李国藩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惯等等都被他摸了个透。因为李国藩的家人都不在这里，严肃还担负起照顾李国藩生活的责任。 市委给李国藩安排了一栋三室两厅的住宅，房间都是装修好的，还要给他安排保姆，被李国藩拒绝了。安排早餐的事就落在了严肃的头上。 每天早上，严肃都会把牛奶面包或者包子稀饭等早点端到李国藩的住所。使得李国藩的生活规律了起来。 按照计划，李国藩就要开始在各区县进行调研了。这些天，他已经把各区县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而且还对照照片，一一回忆那日干部大会上大家的表情。李国藩清楚，自己上任没几天就拿人开刀，确实立了威，但也使官煞的外号叫得更响了。这个外号可不好。他并不想学荣其行总理那副德行，张牙舞爪，最后还是铩羽而退。他要的是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干点事，为官一任，真的造福一方。从内心说，李国藩也不希望在老百姓心目中留下什么丰碑，只要老百姓的日子真的因为自己而好过了，就是他的最大满足。虚名和浮躁已经离他而去，代之的是务实。 第二百一十九章、锦绣县 用江山锦绣来形容锦绣县毫不为过。 锦绣县是个边境县份，白波江在县城北部穿城而过。全县人口十三万多，是个小县。城里人口倒是不少，足有六万，差不多占到了全县人口的一半。 之所以起了个锦绣的名字，还真的是由于全县辖区内自然风光的优美犹如锦绣的原因。白波江飘飘渺渺，蜿蜒自遥遥的长安岭而来，江水波光粼粼，毫无污染，江内盛产各种鱼类和蚌类，因而锦绣县有不少渔民，依靠这条江为生。用当年流行于黑龙江并传遍全国的乌苏里船歌来形容这条江，正好合适。 夏季，江面上到处可见撒网捕鱼的渔民。渔民们迎着灿烂的朝霞，把挂网下到江里，之后便开始在其他江面撒网。等到中午前后，便停止撒网，而是开始收起下到江中的挂网。一条条银色的鱼儿挂在网上，被收进船舱。接着，又开始下第二遍网。太阳落山之前，起出收获，再下一遍夜网。一天三次，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而到了冬季，等江面的冰冻实了，又到了冬季捕鱼的时节。那场面就更壮观了。捕鱼都是集体作业，在一两公里的江面上，打好若干个冰眼，然后把趟网下到冰眼里，绵延出一两公里。等起网时，要用机械或者辘轳来拉，每网拉上来，少则数千斤，多则数万斤肥美的野生鱼类。鱼在江面扑腾几下便被迅冻僵，装在马爬犁或者拖拉机一拉走，就可以进入市场去卖，鱼的味道绝对鲜美。 县内河汊纵横，沼泽众多，水草丰美，是鸟类的天堂。自然生态非常优美，比之通江河要漂亮许多。而且，离县城十来公里，还有一座死火山。据考证，火山是在四五十万年前爆的，现在留下来的是黑色的火山岩和多孔的火山石。火山石可以漂浮在水面，又被称为水漂石。 火山上已经长满了柞树和其他榛材，并野草覆盖。山上建起了一座名叫灵秀寺的寺院，在文化大革命时被毁，现在又重新修复，香火颇为鼎盛。 县城不大，但整洁干净。四横三纵几条街道贯穿县城。因为水泥路早就达到了村村通，和佳城市也是水泥路面连接，交通也很便利。 之所以县城的人口非常集中，原因就在于越来越兴盛的边境贸易。县城里的大小四个边贸市场，成交都非常火爆。每天，有大量的俄罗斯客商来到这里采购物品，当天又反转俄罗斯。也有一些国内的客商，看好了这里的边贸商机，来这里投资办公司，建企业。但这些投资和建的企业都不大。 李国藩调研的第一站就是锦绣县。 他记得钱库就是锦绣县出来的，而现在的锦绣县县长名字就叫钱和。按照履历，钱和是钱库的远房堂弟。记得那天自己上任时召开的干部大会，这个钱和可是满脸的不屑，嘴角耷拉着。自己现在一连串的动作，把钱系的几员大将都处理了，不知道这位钱和还是什么态度。要是还桀骜不驯，那也不在乎拿下他。 什么叫人才？**什么人才都缺，就是不缺当官的。既然已经得罪钱库了，李国藩也不在乎再多得罪一把。钱和要是识相，把尾巴夹紧一点，顶多在自己任期内得不到提拔，还不至于丢掉乌纱；要是不识相，李国藩可不是什么善良的菩萨。 选择锦绣县作为自己调研的第一站，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俄罗斯与哈罗图夫、伊万的探讨。俄罗斯蕴含着非常大的商机。既然离开西河，来到了佳城，那这商机就贡献给佳城人民吧！锦绣作为最靠近俄边境的县城，自然要成为建设大型合作项目的前沿阵地。 李国藩的设想很宏大，而且他知道，自己的设想要具体实施时，还得国务院批准。 因为李国藩上任初始就动了雷霆之怒，在一周内拿下了两位正处级官员，其中有一位还是在市内颇有影响的第一中学校长，震动了佳城市。当然怎样议论的都有。李国藩可不在意对自己评价的高低，他追求的是实效。自己是要为老百姓做事的，只有把事情做好了，那才是真的好。至于现在大家误解也罢，谩骂也罢，夸赞也罢，都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汽车进入了锦绣县辖区，路边停着十几辆各色小车，既有别克君威，也有普桑。而一堆人也迎接在路边。 李国藩心内虽然对这个举动非常反感，但也不愿卷了锦绣县班子的面子。这本来就是官场潜规则，没必要故作姿态，装什么清高。来到迎接的队伍面前，他下了车，和前来迎接他的县里领导班子成员一一握手，又把县委书记李建设叫到了自己的车上，就在警车的带领下向县城驶去。 “老李，呵呵，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啊！今天班子成员在大冷的天跑这么远迎接我，我一是不敢当，二是没必要。我在这里跟你交代一下，要是下次我来，你在搞这么大排场，我掉头就走，那时，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在车里，李国藩颇为严肃地对李建设说道。 “这个…李市长，我们迎接市长是应该的。再者说，您是到任佳城后，第一个就调研我们县。李市长，这就足以证明市长对我县工作的重视。我们要是不来迎接市长，于心不安啊！今后，我们会按照市长的吩咐，不再搞排场。可我还会迎接出来的。谁叫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李建设很会说话。 李国藩一下子笑了：“呵呵！一家子，那就更不必见外了。” 这个一家子，把李建设的骨头都叫酥了。李建设急忙表态：“市长，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办，您指东，我就向东；您指西，我就向西。绝不含糊。” 这已经是*裸的表忠心了。李国藩哪有不接的道理。“嗯！好啊！一家子书记，那我们就更好地配合，把锦绣县建成真正的锦绣花园，让老百姓过上更美好的生活。” 李建设一见李国藩接纳了自己，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还看到了更加美好的希望。李国藩的身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李建设这个层次的官员，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李建设本来也属于钱库阵营的一员傀儡战将，在县里，一直受着县长钱和的挤压。可他也没办法，谁叫钱库的势力大呢！不维护钱库的利益，拿自己就会被打入冷宫。后来，刘华明上任，李建设想靠拢刘华明，可刘华明气度小了很多，见李建设是钱库集团的人，就没有接纳他。没办法，李建设只得老老实实在钱氏集团的*威下消停地工作着。 林山作为市委书记到来的时候，李建设根本没有太往前靠，而是按照规矩，本本分分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倒也保个平安。李国藩上任那天，他也出席了会议。见到李国藩如此年轻，心下不由得非常黯然。可一周之内，李国藩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毫不犹豫地把一中校长丢了进去，把白美玉停了职，另行安排工作。一下子让李建设对李国藩刮目相看起来。这时他才知道，李国藩果然是名实相副，官员的煞星。可同时，他又知道，跟随李国藩的，没有一个差的了的，都是进步飞快。在西河，临泉市的官员被叫做临选，言下之意就是李国藩选中的临泉干部，都会快得到提拔。临泉的体制内，把李国藩的圈子叫做中央党校临泉领导干部培训学院。虽然属于夸大其词，倒也说明跟随李国藩向前走吃不了亏。 更主要的，李国藩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李国藩自身既是经济学博士，又经过了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培训，据说，那个培训班的学员，现在大部分都走到了副省级以上岗位，比如现在财政部的副部长吴敏学就是那期班结束不久，就从奉天省财政厅长的位置调到财政部任部长助理，现在已经高升为副部长了。 李国藩业绩显著，不知这次是因为西河选举事件影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被配到佳城，也许就是个锻炼过程。他进步的度估计谁也阻挡不住。再者说，当今的一号曾经视察过临泉，对李国藩的评价颇佳。跟着这样的领导混，想不进步都难。 李国藩才三十多岁，已经是正厅级别。在前进一步，就是副省。自己在县级领导岗位已经前后有六七年了。钱库于己有恩，话又说回来了，不过也是利用罢了。现在钱库已经是日落西山，眼看着没什么蹦跶头了。古人尚且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良臣，但自问还没有辜负锦绣县的老百姓，也没有太大的贪腐行为。还非常想靠拢上李国藩。就怕李国藩因为认定自己是钱库的人马而不接纳自己。那就丧失了绝对好的机遇了。所以心中一直悬着一块石头。 看李国藩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李建设非常高兴。李国藩刚来佳城，立足未稳，正是用人之际，这个时候投靠过去，属于他的第一批在佳城的嫡系，何乐而不为？至于钱和县长和自己瞎议论的，想给李国藩出点难题，那是纯扯淡。李国藩年纪轻，可不是阅历浅，更不是经历简单或者属于空降部队，政治经验短缺，他是在最基层摸爬滚打冲上来的，啥风雨没见过？给他出难题？能难住他么？还不是和一中校长王海泉与人事局长白美玉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打压？当年的宋涛和不久前的李云、甚至副省长张子才都是权高位重的人物，比李国藩官都大，还不是落得个悲惨下场。你钱和以县长职位，屡屡越权，把我李建设这个县委书记当成了傀儡，这个怨气我还没，还能配合你给李国藩出难题？笑话。 李建设既然想投靠李国藩，心情变得大好，和李国藩说话变得随便起来。当然这个随便是指不再字斟句酌，而是有啥说啥。李国藩也感到了他的这个变化，马上明白，李建设是可以拉过来，可以使用的干部。如果观察一段时间，他要是实心投靠，就把他用起来。 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他们一行进入了县城。 对这个警车开道、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里面赫然有县里的一号、二号、三号等的车队，老百姓还是非常惊讶：谁来了？县里的头头们都去迎接了？嗯？里面只有一辆三菱大吉普是市里的车，可牌号很大，不像是市委的领导啊？ 到了县委大院，大家簇拥着李国藩和市府副秘书长严龙宇、秘书严肃走进了大会议室。叔侄俩一同陪着市长搞调研，还真是少见。 知道内情的人们都暗暗称奇：李市长用人真是不拘一格，也不避什么嫌疑。 在会议室落座后，钱和习惯性地摸起了麦克，想要主持会议，李建设却抢先讲了话：“同志们，李市长到我们市，今天是第九天。我们市十个县区，李市长第一个就到我们县检查指导工作，是对我们大家的鼓励和鞭策。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和人大政协班子成员，对李市长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 会场响起了掌声。 钱和的手哆嗦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又不能不应付这个变化。在县里，他的话语权历来是第一。而今，他明白，以往李建设都是看在钱库的势力上让着自己，人家才是可以代表县委、县政府和人大政协的正主，是锦绣县的老大。看来，自己的话语权和人事权力都会因为李国藩的到来而归还李建设了。幕后皇帝的日子快结束了。想到此，他心里有些悲凉。 与会的四大班子成员也现了这个变化。以往省市领导来检查工作，欢迎会都是钱和主持，李建设做汇报。今天，李建设直接越过了钱和，不但主持会议，汇报也由他来做，违反常规。看来，李书记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了。嗯！县长书记看来要有一番争斗，这个队可要站好。 李国藩啥眼神啊！一下子就现了他们的这个小动作。心下暗笑：看来，李建设是下了决心投靠自己了。好，那就打压一下钱和，捧一下李建设，分化一下他们，为李建设助助威。 李建设汇报了全县工作的情况，李国藩在本上不时记着什么。 “下面，请李市长为我们作指示，大家欢迎。”李建设汇报完后，继续说道。 会场再次响起掌声。 “同志们，我是第一次来到锦绣。建设书记要我作指示，呵呵！不敢当啊！那不属于下车伊始，就哇哩哇啦，胡说八道吗？” 轻声的笑声在会场响起，会场的气氛由严肃凝重变得轻松起来。 李国藩继续说道：“我看了锦绣县的一些资料，刚才又听了建设书记的汇报。我很高兴。锦绣县真是如锦似绣，风光旖旎啊！现在是初春，草未泛绿，河未开化，还是冰雪的世界。但就从这个冰雪世界里，我已经看到我们锦绣县的自然风光之美，看到生态环境之美。现在还是他老人家眼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要是到了夏季，这里个北国风光我想会赛过江南。因为江南已经被工业和人口把自然资源瓜分了。而我们锦绣县，却还保留着非常美丽的自然风貌。同志们啊！这可是了不得的资源。建设同志，自然资源破坏的如此之少，对此，我这个市长还得感谢你呀！” 第二百二十章、锦绣江山 会场上再次响起掌声。但这掌声里有着更多的复杂因素。从班子成员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别看大家都是在政治斗争堆里滚出来的，可毕竟修炼到成精并非容易的事，想要声色不动谈何容易。 李国藩接着说道：“同志们，我第一站就来到锦绣调研。为什么呢？因为锦绣当真的是江山锦绣。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也许我们大家生活在这里久了，没有什么感觉。可如果你到南方看一看，就会明白我们这里有如此美丽的自然风光，是何等的不容易。这是旅游业得天独厚的资源。可能大家也在这方面想了很多办法，刚才建设同志也谈到了这个问题，关键还是在实施。只有策划好，措施到位，这项事业展起来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可能的。比如说，国海集团的旅游综合服务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新春镇的旅游资源远远不如锦绣县，但他们不但打造出了国内知名的旅游品牌，还创造出国内的一流旅游公司，集餐饮、娱乐、冰雪游、夏日北国游、长安岭森林游、俄罗斯游、新马泰游、南方诸省游、名山大川游等等旅游品牌，旗下的五星级饭店一家，四星级三家，三星级八家。还和航空、水运、铁路等部门建立了密切合作的关系。可以告诉大家，最近，他们就要购置十架飞机，包括五架空客、五架波音，组建自己的航空公司，为旅游产业服务。我们锦绣县的条件这样好，要是这些自然条件被白白浪费了，不为老百姓创造出经济效益来，那才叫暴殄天物。 这个行业的展，有明显的先例在那面。建设书记，我希望你们把这项工作重视起来，列入县委县政府的日常工作计划之中。到新春取经的事我可以和那面打的招呼，他们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们。当然，如果你们要和他们搞联合，我也不反对。但我希望你们要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优势，不要搞出来卖国的条款，投降给新春。” 会场里的人员已经被李国藩的讲话所吸引，特别是听说新春国海旅游公司要买飞机，建自己的航空公司，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有五星级、四星级、三星级饭店倒也罢了，建自己的航空公司，倒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比如春秋航空，可真的又出现一家本土的航空公司，确实让人惊讶不已。 李国藩接着说道：“你们县距俄罗斯很近，那里有着非常好的商机，关键是怎样开。同志们，我们不仅要在土地上赚钱，更要在土地之外开辟出财源来。同志们，我看锦绣县的未来是十分美好的。希望在座的诸位不要辜负了大好的时代，成为锦绣山河的创造者、实践者。” 整个会议没有给县长钱和什么言的机会。钱和的那些追随者们看着钱和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会后，到了午饭时间，李国藩等人在李建设、钱和的陪同下到小餐厅用饭。 李建设知道李国藩不喜张扬，而且也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大吃大喝，午餐安排的很简单，但非常精致。其中，一道用鲍鱼做的菜，是把鲍鱼剁碎了，掺杂进别的菜品里熬制的，还起了个不起眼的名字，李国藩吃得很开心。他可不知道那里面有鲍鱼。大家也没有喝酒。 饭后，李国藩在宾馆稍事休息，就在李建设和钱和的陪同下去了下面的乡镇检查。 在临江乡，李国藩看到这里的温室蔬菜生产已经初具规模，心情很高兴。而且这个乡的渔业生产也搞得非常好。因为就要开春了，李国藩看到很多渔民都开始准备打鱼工具，知道这些人要抢在开春的时候打开江鱼。俗话说：开江鱼，下蛋鸡，这都是非常好吃的东西，而且价格也贵。为此，李国藩等人特意到江边转一转。 望着还银装素裹的江面，李国藩颇为感慨。他问道：“建设同志，你们人工鱼苗繁殖搞得这么样？” “这个，李市长，我们县里倒是搞了一个繁殖场，可技术还是没有过关。每年繁殖的育苗实在有限。”李建设为难地说道。 “嗯！好的。我来想想办法。乌双河水库搞的人工鱼苗繁殖已经成型。我叫他们派技术人员来这里指导一下。建设同志，竭泽而渔不是办法，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解决的路子。关键是要探索出来。等是等不来的。锦绣县要大展，就要集思广益，要开拓思路。困难什么时候都会有，可每个困难都会有相应的解决途径。鱼苗繁殖如此，其他事业也如此。”李国藩说到。 如果看到这一幕，大家会觉得可笑。一个小年轻的，在一帮中年人那里侃侃而谈，而且还带着教训的语气说着话。而那帮年长者都洗耳恭听，毕恭毕敬，非常好笑。 之后，李国藩一行又来到了灵秀山。灵秀寺就建在山上。 这座火山喷已经好久了。进入山门，沿着台阶登上了山顶。这座山也就二三百米高，山顶上的灵秀寺巍峨耸立，金色的琉璃瓦在午后的阳光下金光闪烁。这是一座标准的佛寺，香烟缭绕。大雄宝殿里，佛祖的金身塑像庄严肃穆，正用慈悲的目光凝视着人间。 李国藩更加感慨万千。在佛主面前，人类是渺小的。每个人都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化作一朵浪花。而佛祖是不朽的，他的精神之光会永恒地传承下去，直到永远。就像太祖他老人家一样，思想的光辉会永远普照华夏。 李国藩也想到自己，绝不能在自己的任期内无所作为。既然来到了佳城，就要把佳城建设的更加美好，不留下一丝遗憾。 站在灵秀山上，望着锦绣县远远近近被白雪覆盖的沃土，李国藩心中登时升起一股豪情。这里，将要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大变样。一定要让锦绣县名副其实，变成真正的锦绣江山。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滩湿地 李国藩当天没有离开锦绣县。接着又到下面的几个乡镇进行调研。 钱和现在是真的看明白了，李国藩对他绝对不感冒。乡镇的一二把手大都是捧着他的臭脚上位的，可面对市长，而且是个强势的市长，都吓得噤若寒蝉，只好实事求是地做着汇报，而不敢撒谎。因为大家清楚，一个谎话，要用十个圆全的话来解释。还有可能解释不清。那么，迎接自己的就是下台。 钱和从李国藩的调研中，也明白了哥哥钱库和李国藩的差距。他知道，无论是能力还是手腕，哥哥都不是李国藩的对手。李国藩不是仅仅强势那么简单，而是每个步骤都是有着计划，有着明确的目的的。再者说，哥哥没有担任西河市的市长，又不是李国藩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而是民选的结果。要怨也怨不到李国繁身上。只能怪哥哥的运气不佳。 现在，作为省委副秘书长，权势当然无法和一个大市的市长相比。可毕竟还是省里的正厅级官员。在佳城盘踞这么多年，哥哥那些事钱和也知道。想到李国藩上任就拿市一中校长和人事局长开刀，并且人事局长还是自己哥哥的老姘，而自己的哥哥竟然没有还手之力，每想到此，钱和就不寒而栗。要是李国藩在锦绣县下死手，拿自己开刀，弄不好哥哥的前程都会保不住。自己钱家的势力就会被连根拔起。所以，钱和在李国藩调研期间，表现的格外服从和恭敬。 当今社会，哪个官员能干净得了？只不过大贪小贪而已。只要真的按照党章和相关的法律、纪律条文一比照，都够追究责任的。要真的如此，共和国的大厦就要倾倒了。李国藩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也不会因为钱库招惹到了自己就把钱库一棒子打死。要说势力，自己在临泉的势力不也是非常大么？谁要是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是不能允许的。将心比心，李国藩在敲打了钱库后，就没有再深追究的意思。他的想法是，只要规矩地听吆喝，就算了。要是再起什么幺蛾子，自己下手就不会再手下留情。钱和，一个县长，做了这么多年，要查出他点毛病还不是手到擒来。 钱家就这么点势力，就算是在上头还有什么关照的话，无非是硬贴上去，找的靠山而已。才不会为了这么个小卒而牺牲自己的利益。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李国藩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宰相，但这个度量还是有的。 检查完几个乡镇和县里的几个局办，在李建设的主持下，召开了汇报会。县里的部办委局以及乡镇的一二把手参加了会议。 会上，李国藩作了讲话。这个讲话对锦绣县而言比较重要了。 “同志们，三天时间，我走了四个乡镇，三个局办。总的说来，我对锦绣县的工作是满意的。县委县政府在锦绣县的展上是想出了办法，做出了努力，也取得了成绩。比如水稻的展，大豆良种面积的推广，蔬菜温室面积的扩大，水产的深加工等等，都走在了全市的前列。对此，要提出表扬。 可这还远远不够。我认为，有几件事要引起县委县政府的重视。第一，你们县野生大豆资源很丰富，要保护好。我是学农业的，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你们农业部门不汇报，还真的不知道锦绣县有这么一大片野生大豆资源。此事我会和省农大、省农科院联系，你们县的农业部门也要把取得的第一手资料跟他们进行交流。这事由钱县长负责落实。 第二件事，你们县东北部的大滩湿地要列为保护区，不是市里的，而是直接争取列为国家的。这片湿地从现在起不得开荒。而且，要保护好那里的鸟类资源，建立严格意义上的鸟类保护和科研机构，这件事，市里会有安排，你们县要做的，就是先把这片广大的湿地保护好。春天快到了，又到了开荒季节，我可是听说了，有一些人在大滩湿地开了荒。现在我的秘书手里就有老百姓的举报材料。而开荒的竟然还有某些领导干部，一开荒就是上百公顷。今年开春，这些开荒地全部收回，列为保护区范围。违者，一律严肃处理。不管涉及到哪个部门哪名干部。县里的干部有这方面行为的，自查，之后补交费用。批准开荒的国土部门，要自查是依据什么批的地，谁给你的权利？有问题的或者是工作失职的，要检查，问题严重的要处理。我会派市监察局来人，彻查此事。” 会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里有不少干部参与了在大滩湿地的开荒，其中就包括钱和。还有市里的一些领导。 大滩湿地虽然没有列为国家自然保护区，但严禁开荒占用湿地，是省里的严令。这些人在大滩湿地的外缘，大量开垦了农田。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在李国藩他们考察时，李建设单独和李国藩汇报，把此事抖了开来。他本人没有参与这件事，而且还多次制止。但因为钱和的参与，他也不好在深管。现在，看到李国藩对钱和不那么反感了，那钱和不是还得坐在锦绣县县长的位子上？自己要想真的在锦绣县说了算，斗争可不是一般的激烈，能不能整过钱和还不一定。自己和李国藩还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就算是自己投靠了他，他能接受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钱和这几年拿自己一直当个傀儡，现在也到了报复的时候了。你钱和在大滩湿地上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哼！就这件事，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大滩湿地边沿上万亩的开荒，涉及到市里一些实权人物，李建设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这事捅破的。 李国藩知道大滩湿地，它是省内面积最大的湿地，在国内也排名在前列。这片湿地要保护好，要列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市委副秘书长严龙宇提出的，为此还有专门的文字材料。李国藩对此也非常重视，这次到锦绣县检查，也带着这个内容。现在一听说湿地外围被开了荒，心头自然火起。于是才有了会上的讲话。 李国藩已经叫严肃安排市监察局的人员下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露面。这件事里面肯定有**行为，按照李建设的汇报，先就是钱和问题最大。 “唉！自作孽，不可活。”李国藩喟然长叹。本来，他想饶过钱家势力，可这件事出来，想饶也办不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彻查 大滩湿地的议题在会上提了出来，钱和慌了神。下班后，他没有陪李国藩，而是选择了回家。到了家中，急忙给哥哥钱库打去了电话。 “哥，事情有些不好。李国藩提出来要清理大滩湿地开荒问题。哥，咱们家可开荒一千八百多亩。水田一年打的稻子一年也有一百六十多万斤，纯收入一百来万。这个李国藩要是一查，这个收入可就没了。” 钱库听了，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以谁的名义开的荒？” “以二舅的名义。二舅也有三百多亩。”钱和答道。 “嗯！你去和二舅说，让他把责任都揽过去。现在不是研究少收入一百多万的事，这些年无偿占用开荒地，要是补交税费，恐怕三五百万都挡不住，再加上罚款，差不多把几年的收入都掘里去开不够填补这个窟窿。二舅没啥事，顶多没钱，蹲几天笆篱子，给他送去五十万，算是补偿他。”钱库严肃地说道。 “哥，有这么严重吗？我琢磨李国藩也就是清理一下而已，涉及到市纪委的衡欣书记、夏雕政副市长、李国藩能不有点顾忌？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哼！衡欣这些年横行惯了，整了不少人。夏雕政就是个瞎**整，他太贪了。要不是他俩跟我跟得紧，我也要收拾他们了。现在要做万一深究的准备。李国藩外号叫官煞，这家伙才不按常理出牌。你要消停一点，别跟他瞎顶，那要吃大亏的。保住你的位子就行了。你得知道，李国藩现在在市里要立威，刚拿两个人开刀。可他们的身份还不够高。说不定要搞一两个副市级的或者我们老钱家的，你就是第一人。要知道躲事，能伸能缩。通过渠道告诉老衡和老夏，让他们做好准备吧！”钱库冷冰冰地说道。 市监察局实际上还是在市纪委的领导下工作。监察局局长熊耀武本身还兼着市纪委副书记的职务。 接到严肃打来的电话，要他安排人查一下大滩湿地开荒情况，他心里乐开了花。 熊耀武和衡欣有矛盾，这些年，虽然市监察局隶属于市政府管辖系列，可市纪委介入的太多，基本上把监察局闲置了起来。整人的事钱库当市长时，基本上是交给衡欣和检察院来办，市委书记刘华明那时候也不管。而后来的市委书记林山忙于各项具体的工作时间多，对于纪检监察这块工作也没有重视。这就更加助长了衡欣的权势，也不把监察局放到眼里。监察局成了摆设。 李国藩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查王海泉的案子。衡欣还以为熊耀武会体会到王海泉是老市长钱库的铁杆之一，不会认真查办。没想到憋了一肚子气的熊耀武派到一中的，是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他们还以建功立业为出点，打了王海泉一个措手不及，当天就查出了问题，把王海泉直接拘了起来。 王海泉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个阵仗，吓得全招了。这就又牵连到了白美玉。一周时间，两人全完蛋。白美玉那个小娘们也调到了不起眼的单位。 事后，衡欣找熊耀武谈话，问他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向纪委汇报。熊耀武也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市长主管监察局，我不听他的行吗？” 事情出了，衡欣也没有办法补救，但他恨上了熊耀武，酒后就放下话来：“老熊不太听话。看来得换换地方了。” 熊耀武也不白给，他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是李国藩到来造成的。李国藩后面的势力太庞大了，要是抱住了李国藩的大腿，前途无量。听说这人虽然有个官煞的外号，无非是搞掉了比他级别高的官员。认真说起来，这些官员都是被牵连进去的，李国藩并没有针对他们采取过什么阴谋措施。当然，那个叫宋涛的县委书记除外。可那个宋涛现在不是一般的牛，堂堂草炭科技开有限公司总裁，座驾听说都是宝马735了，年薪数百万，比当个县委书记甚至市委书记都自在。 官煞是官煞，可在他手下干的，都没有吃到亏。提拔起来的干部一大堆。要是想当官，就跟李国藩。这句话虽然流传在西河，可熊耀武也听说了。李国藩豪气，仗义，大度，但眼睛里不容沙子。对诚心和他作对的，会毫不留情，坚决打击；对跟随他奋斗的朋友，又多方照顾，量才使用，是个有情有意的大丈夫。还听说李国藩背后除了政治势力，经济实力和广阔的社会关系也非常了得。这样的市长不跟，难道要跟衡欣那样只知道压制自己的家伙混事？还是跟钱库那样就要日落西山的领导混事？ 所以，李国藩来到佳城，熊耀武就抱了投靠李国藩的想法。偏巧，就出现了王海泉事件，给了熊耀武一个机会。那他还有不表现的？ 没等衡欣缓过乏来，大滩湿地开荒问题又摆到了面前。熊耀武既然下了决心要跟随李国藩，一个投名状显然不够，现在机会又来了。本来，李国藩只想把土地收回，恢复自然风貌。对有责任的钱和之流教训一下，撤掉他的县长，换到别的闲置岗位就算了。目的就是恢复大滩湿地原貌，减少人为破坏。可熊耀武哪里能体会到李国藩这份心思呢！既然伸了手，就得有个让李国藩满意的结论，这就是熊耀武的想法。 李国藩结束了在锦绣县的检查，离开前，和县委县府一班人作了交流。他提出，旅游项目可以两条腿走路。一条是展特色游，比如农家乐、渔家乐，壮大灵秀寺的旅游项目，夏季搞边境游，冬季搞冰雪游；二是和国内大型旅游公司联合，搞湿地游、境外游，让这些大的旅游公司开辟锦绣县的旅游路线，投资建设旅游的配套服务设施，锦绣县本身要把旅游路线考察好。和省市旅游管理部门及专家制定好旅游开的详细计划，做到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不凡。宣传上还要下大工夫。 至于开俄罗斯的农业项目，包括种植业、温室保护地栽培业、养殖业，以及深加工业，要划到全市统一的一盘棋里来考虑。 县里的工业布局本着资源深加工这个思路做好文章。一是寒地大米品牌，要向着绿色和有机的方向迈进，争取创出名牌，打进南方市场；二是玉米深加工，要利用好现阶段酒精开的契机，争取上个玉米酒精厂，按照全县玉米产能，争取使产量达到十万吨。三是大豆深加工项目，豆油、豆粕、磷脂、豆奶、豆粉几个项目都可以选择；四是水产养殖业也要走科技繁殖、综合展的路子。这几步棋要是走活了，那么，锦绣县的经济展再登新台阶不成问题。 李国藩走了，可监察局顶着压力对大滩湿地开荒的事查的很彻底。最后，一份报告交到了市委市政府领导手里。整个大滩湿地，不允许开荒。但开荒面积达到了一万七千多亩。几个挂名的责任人全都被拘留。但涉及到市政府副市长夏雕政，以他老婆开荒一千一百亩，已经六年了；市纪委书记衡欣的儿子名下开荒九百一十母，也有八个年头。还有市里的、县里的科级以上干部三十多人，从几十亩到数百亩不等的开荒面积归于名下。 市委常委会最后通过讨论，形成了一份决议：所有的开荒人员，除了补交土地税费外，按照开荒面积的多少处以罚款。夏雕政和衡欣给予处分，并报到省委。锦绣县县长钱和即对开荒管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有亲属参与了开荒，面积达到了一千八百亩，给予钱和撤职处分。省里的文件不久也下来了，夏雕政和衡欣均降级使用，调到了省里的不同部门。而在此事件的处理中有功的熊耀武，也在李国藩和市委书记林山的举荐下，成为市委常委，纪检委书记；严龙宇则顶替夏雕政出任了副市长。 第二百二十三章、再赴俄罗斯 已是早春，北国虽然还处于料峭的春寒里，可备耕生产的各项准备工作已在农民中悄悄展开。农业生产资料部门和种子经销部门、农业机械部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春耕紧张忙碌着。该购置的化肥已经购置，该预备的良种也已经备好。水稻育苗的大棚也搭建了起来。早春陆地栽培的蔬菜苗也冒出了嫩黄的芽尖。温室大棚蔬菜又到了一个收获的季节。 哈罗图夫既然有建议，把军事管制区的大片土地进行合作开垦，李国藩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而且季节不等人。所以，回到市里没几天，他便命令市里的外事部门和俄方联络好，带着代表团再次对哈巴进行友好访问，顺便要和哈巴缔结友好城市。 这次访问是李国藩第一次以地方政府的行政长访问俄罗斯哈巴市。 得知邻近的佳城市市长要来哈巴访问，同时还要使两个城市缔结友好城市，伊万非常高兴。来的市长还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喝过酒的李国藩，伊万就更加高兴了。 “柯达琳，艺术学院的达西娅你要负责联系上。他的老朋友，中国佳城市的市长先生就要来我们这里访问了。呵呵，要找个时间让达西娅和她的这位老朋友会个面，交流交流感情嘛！中国有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伊万吩咐着。 柯达琳是伊万的秘书，长的细高的个头，非常苗条，满头金，一双碧色的眼睛非常美丽。她笑着答应一声，就去和艺术学院联系去了。 “喂！老朋友哈罗图夫，哈哈，你猜，谁要来我们美丽的哈巴访问了？对了，中国的朋友，还在邻近的城市佳城。”伊万给哈罗图夫打去了电话。 “伊万我的老朋友，你说佳城市？呵呵！你小瞧我们军方情报部门的力量吗？李国藩调任佳城的市长，我已经知道了。难道来这里访问的不是这个小朋友吗？”哈罗图夫笑着回答道。 “哈哈！司令阁下，真不愧是远东的雄鹰，信息把握的准确啊！对头，就是这个李国藩小朋友要来我们这里访问了，可是正式访问。他问的外事部门明确提出要和你见面。老朋友，到时可得见个面啊！” “这个东方的狡猾市长看好我的土地了。老朋友，我军事管制区的土地面积太大了，也没有什么军事秘密。闲置了实在可惜。我要用这些土地换来军需所缺的粮食、面包、猪肉和蔬菜。老朋友，你有什么打算？” 伊万大笑：“司令阁下，你都能够拿出地来换取东西，我是哈巴的市长，还会空手吗？我要和他们谈实业的合作，要他们投资在哈巴建厂。” “哈拉少，哈拉少。你的主意好极了。中国的美酒比我们的伏特加还要美味。” “老朋友，我们的姑娘比中国的姑娘要更加美味啊！你看这个中国的市长小朋友，说不定会迷恋上我们美丽的俄罗斯美人呢！” “嘿嘿！他要是喜欢，我们这里还有漂亮的少女军官，也给他介绍两个。” “图夫，我看他会不敢要，说不定他还会把美丽的女军官当成我们的情报人员，怀疑我们搞美人计唻！那可就亏透了。” 李国藩是带着较为庞大的队伍来到哈巴的。这次任务比较繁重，内容比较多。要的就是想把军方控制的大片土地搞定，但这里不能建永久性的东西，只能开蔬菜、粮食种植和生猪、肉牛养殖业。哈巴市辖的土地，要开展合作，倒是可以考虑建设永久性建筑，包括建设工厂和粮食、蔬菜的深加工项目。 飞机在哈巴的机场降落。李国藩没有想到，迎接他的不但有哈巴的最高行政长伊万，还有海参崴的驻军副总司令、海军司令哈罗图夫。 “哈哈哈哈！小朋友，欢迎光临美丽的东方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小朋友市长，我们这里会有你想得到的一切。李市长，小朋友，哈哈！我都不知道怎样称呼你才好了。”伊万高兴地拥抱了李国藩。这让一同来访的佳城市其他领导，包括市里原来一直和哈巴有接触的领导惊讶得大跌眼镜。 副市长、主管外经贸的魏光可就吃不住劲了。他一直是和哈巴政府官员接触最多的领导者。原来，作为中央政治局委员魏明轩的儿子、团中央下派的挂职干部，他的心态一直高高在上，真的拿当时的市长市委书记不太当回事。直到刘华明调任佳城市委书记，他才有所收敛自己的傲慢。因为刘华明比他的后台还要硬。 对李国藩的到来，他真的没当一回事。因为他的老爸还没有把李国藩的背景交代给他。魏明轩正在经历下一步的斗争。马上就要换届了，能否保住位置，不去政协或者人大，是现在奋斗的目标。要是保住了位置，在政治局委员的分工上能有个更加实权的分工，就好得不得了。魏明轩可没想再进一步，成为政治局常委。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现在没心情关心魏光的那点小进步的事。 魏光在佳城锻炼有两年了。先是市长助理，一年之前才正式提为副市长。原来在京城不过是体制改革委员会的副处级干部，以正处级身份下派，又高提半级，享受副市级待遇，接着就是副市长，这全归功于他的老爹。 到了佳城市，他的分工主要就是外贸。所以和哈巴接触的非常多。但他能够见到伊万已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今天，见到李国藩不但由伊万亲自接待，而且两人还亲密到如此程度，使他吃惊不小。而接着一位身穿普通服装的老者和李国藩拥抱在一起，并且两人用英语交流，更把魏光吓了一大跳。 这位老者就是哈罗图夫。魏光可是认识他。而哈罗图夫不见得认识魏光。哈罗图夫是远东地区有名的老大，没有谁被他放到眼里。中国的客人更不在话下。今天，哈罗图夫来迎接李国藩一行，和李国藩亲密如此，根本就是破天荒的事情。魏光原来不拿李国藩太当根葱，也没有跟定李国藩前进的想法，现在他就有点看不明白了。而且也明白了一件事，回国后，第一时间和老爸魏名轩通话，了解李国藩是否有什么后台。要是有后台，魏光心内抱定了要和李国藩混下去的想法。能够得到哈巴权力机构和军方上将的认可，实在不容易，这样的老大不跟，就是不长眼了。魏光虽然是**，但不纨绔。否则，也不会下派到北边荒凉的城市来做什么副市长了。他有目标，有追求，有理想。还是希望靠自己的能力和老爸的影响力，实现人生的大理想。 现在，对李国藩产生了一丝敬畏，这实在不容易。等到他知道李国后台比他还硬，而且当今的老大对他还非常信任，主管干部的李强常委对他非常之好，就会不知采取什么办法和李国藩靠近。这是实实在在进步的阶梯啊！ 迎接李国藩的规格有些标。不但有哈巴政府的接待车辆，还有领事馆的车辆和海参崴驻军的车辆。当晚，因为没有外事安排，李国藩直接被领事接走了。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来。领事在哈巴就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他的行为就是国家行为。 佳城市的代表们从来没有享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陪同他们的是哈巴最高长的政务秘书和市府的高级官员，吃得是正宗的西餐，玩的是正宗的俄派玩法，包括“参观”赌城和洗浴。当然，洗浴时都是在每人有包房的地方。期间生什么事情没有，只有他们本人知道。 李国藩被接到领事馆，伊万和哈罗图夫当然都跟来了。接着的一切，只有领事、两位哈巴的长和李国藩参加了。达西娅*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当然这个汉语还是上次李国藩来哈巴，和达西娅美丽动人了一个夜晚，弄得达西娅连走路都看得出来破处了有关。达西娅是西方人，但有个多少东方人的贞*观念。被李国藩弄完之后，念念不忘李国藩的好处，所以开始学习汉语，希望有一天和李国藩重新见面。她哪里想到，仅仅几个月之后，李国藩就在次光临了哈巴，她呢，却成了有用没用的所谓翻译。她心里清楚的很，来做这个翻译，就是来陪李国藩。芳心暗喜的达西娅把翻译工作做的让自己都直挠头。好在只有一个人在听她结结巴巴的的翻译，这个人就是李国藩。 酒桌上，达西娅后来也不再用俄语和李国藩聊天了，两人完全用英语交流起来，全然不顾在座的所谓高层人士。伊万和哈罗图夫以及领事都偷偷笑，草草结束了酒宴，各自回家了。而李国藩被哈罗图夫安排进了驻军在哈巴的戒备森严的宾馆里住了下来，并且告诉李国藩：“小朋友市长，我这里克格勃不敢进来。否则，我会掐断他的脖子。放心，这里也没有什么录像，记录小朋友和我们美丽的姑娘演绎动人的爱情故事。你在这里，就算是爆了世界大战，也是安全的。” 李国藩大笑不已。领事也笑着对李国藩说到：“国藩市长，哈罗司令说的都是真的。你住的地方绝对安全。放心吧！我是你可以信赖的朋友，和哈罗司令、伊万长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国内的事情你不用*心，一切有我。” 李国藩谢过他们，就和达西娅住进了驻军的宾馆。两人一夜做了什么，达到了什么程度，作为练着先天功法、能力过常人不知多少倍的李国藩而言，可能只有他自知了。但作为知道怜香惜玉的他而言，绝对不会太过分，这是肯定的。 达西娅经历了这次洗礼，进入了李国藩的视野，成为了李国藩的红颜知己之一。而俄罗斯的项目，特别是国海集团、北极集团的项目，达西娅就是代理人，后来，达西娅还进入中国，再后来，成为李氏家族在俄方的全权代表，每年*作的资金达到数十亿美金。而她的混血儿子，也成为后来李氏家族俄方总经理，接替她美丽妈妈的事业，他的妈妈和他的中国爸爸以及几位阿姨一起在一个自家买下的数十平方公里的小岛上，建起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王公贵族般的豪华的无法形容的安乐窝。事业都交给了他们一堆兄弟姐妹来打理。这让他们即高兴，又不满。高兴的是，每人都有数十亿到数百亿不等的美金金额调动，就是绝对大的大老板。到哪个国家都是国家领导人亲自接待。不满意的就是老爸李国藩狗屁事不管，就知道天天和他们的妈妈弄那件事或者享受其他的娱乐项目，包括独出心裁的登上航天飞机到太空呆了四十多天。他们这个老爸，在有机会成为中央领导人的时候坚决退了下来。嘿嘿，专职享受人生的快乐。都把艰巨付儿曹，男男女女的儿女们，就得接班做事了。 这些儿女也争气，在李国藩六十岁的时候，回到小岛上为他祝寿的直系下一代已经过了一百人，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为此，李国藩当时连喝三大杯路易十三。张海和曹慕德、张雨都带着十几二十个家人参会，对此羡慕不已。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因为达西娅这个美丽的俄罗斯姑娘陪着李国藩度过这个美丽的夜晚，并且怀了李国藩的骨肉，才引出了这番话题。现在的李国藩还要在政坛上拼搏哩！ 第二百二十四章、斩获 李国藩一行在俄罗斯哈巴仅仅呆了三天，就离开了。 该谈的都谈了，收获非常巨大。 军方闲置的土地拿出来四万亩，交给佳城市经营。条件是必须保证一定数量的蔬菜、肉类、粮食供应给军队。时限是十年。为此，哈罗图夫还需要向国防部要个批文。 地方上与佳城合作建设奶制品厂、肉类加工场、羽绒制品厂、木材交易基地、废旧有色金属交易基地、农产品商行等项目都谈出了眉目，得到了落实。 这里还有两个不为人道的细节。一个是伊万和哈罗图夫都得到了李国藩赠与的二十万美金。这笔款子都在瑞士银行，进入到了二人的户头。另外就是哈罗图夫得到了二百万美金，而这二百万美金却是华鼎集团给他的，也进入了他在瑞士的户头。 哈罗图夫额外的二百万美金，可不是凭空得到的。 在李国藩离开哈巴之前，突然有几个客人找他。而且这几个客人是在伊万陪同下找到他的。 这几个人是华鼎集团俄罗斯代表处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是总经理，德国人。他们奉了华鼎老总王琳琳之命来见李国藩。华鼎是国际上极为著名的大公司，还是世界企业的前五十强。现在又在俄合作开一个大油田。在俄的背景也非常深厚，背后还有总理布金的影子。所以，没有人敢拿这个企业不当回事。来到哈巴，伊万当然得出头接待。 华鼎是在美国注册的公司，和琳帆国际不同。琳帆国际是澳洲的公司。自然领事馆没有出面。美国的公司当然不关华夏什么事，不管这家企业背后的势力是谁。 来人见到李国藩，非常恭敬，令伊万和在场的哈罗图夫非常震惊。华鼎是一家什么实力的企业他们很清楚，在俄罗斯也是没有谁敢捋他们虎须的，他们表现的也是颇为高傲，起码不会拿哈巴这样小城市的行政长当回事。 来人奉王琳琳之命来看李国藩，并且送给李国藩一个旅行支票本。虽然这些人不知道李国藩与王琳琳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接到通知时，不是王琳琳的秘书们打的电话，而是王琳琳亲自下的指令，还命令他们动用自己的力量保证李国藩不出一点闪失，让华鼎俄罗斯代表处的老大德国的梅斯都惊异不已。他接到命令后，马上给总部的好友打电话询问这个华夏人李国藩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让老大如此重视。他的好友多少知道点情况，严肃地告诉梅斯：“老朋友，这个华夏的李可不简单，好像是老板的男友。而且是关系及其密切的好友。你可不要轻视他。” 梅斯不敢怠慢，马上做了安排，自己亲自带着几个人从莫斯科飞到了哈巴，面见李国藩。 李国藩非常自然地接过了支票本，笑着感谢了梅斯一句，告诉他们不需要再此多停留，可以马上返回莫斯科。看到梅斯略有为难的情况，他掏出了手机，给王琳琳打了个电话。王琳琳马上命令梅斯等人飞返了回去。 伊万和哈罗图夫惊呆了。 他们已经从情报部门知道，这个年轻的小市长是华夏国开国元勋的后代，父亲也高居中枢要职，是华夏经济最达省份岭南的老大。小市长本身也是个奇才，现在又是邻居市的市长。这才有了刻意交好的举措。 现在，他们又见识到了不为他们所知的另一面。世界前五十强的大企业集团，有着华夏背景的美国企业华鼎集团驻俄代表处总经理梅斯这个牛人，见到李国藩都规规矩矩，而李国藩不知给谁打个电话，就把梅斯打走了。要知道，在俄罗斯，想见梅斯一面都是很困难的事情，梅斯作为级大企业的代表处负责人，忙得很。总理布金都要给面子的。可他在李国藩面前，就像下属见到上司一样。不可思议。 还有，万里迢迢的，就为送个支票本，梅斯亲自飞了过来，可见李国藩在他眼里的地位绝对奇重。 这是个人**，没有办法打听。伊万还好，可哈罗图夫见到支票本，眼睛里可就放出光芒来了。 晚餐是哈巴市府招待，领事和哈罗图夫都应邀出席。席间休息时，哈罗图夫有了单独和李国藩在一起的机会，两人用英语交流起来。 “李，我的情报部门告诉我，在华夏，你的祖父是位开国老英雄。呵呵！我的父亲也是红军将领，参加过东北的抗日活动，说不定当年他们还在一起共同抗击过日本人哩！”哈罗图夫笑呵呵地说道。 “是吗？哎呀！太好了。我们的老一辈说不定真的是战友呢！”李国藩颇为惊喜。要知道，苏联当年给中国的帮助以及那时中苏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苏联老大哥在国人眼里地位是非常高的。 “李，我知道你的爷爷有军方背景。我这里有个光盘，是青城飞机制造公司的青三七资料，全面的很。里面还有隐形飞机和动机资料。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军机已经又上升一代了，这份资料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了，但对你们可是了不得的军事机密。有兴趣没有？”哈罗图夫眼里露出了热切的光芒。 李国藩又惊又喜，作为军迷，他可是非常了解青三七的价值，这款飞机绝对不比f16、f15差。要是资料里有隐形飞机的资料和动机资料，就是无价之宝了。对华夏国来说，这是最需要等东西。凭借华夏国的模仿能力和举一反三的手段，军事技术因此会上升几个台阶都说不定。 可这样的东西弄回国，不太容易。要是漏了馅，自己不就是间谍了吗？哈罗图夫不就是卖国贼了吗？他到没有怀疑哈罗图夫的资料不真实，作为远东军区副总司令和舰队的总司令，李国藩相信他有搞到这份绝密资料的能力，并且最核心的比如核潜艇、核动力航母甚至核弹的资料他都有可能搞到手。 看到李国藩沉吟不语，哈罗图夫笑着轻声说道：“李，你不用怀疑资料的真实性。我说过，我们的军机已经升级了，现在我手里的青三七虽然在世界上还非常先进，但和我们已经升级了的新军机比，差距不小。我用它来换钱，谈不上卖国。还有，我会把你们安全地送回佳城，大可放心。克格勃那帮混蛋还盯不到我们这里。否则，军情局会干掉他们。” 李国藩是有决断力的，这么重要的东西，焉有不搞倒手之理。当即便签了一张二百万美金的支票给了哈罗图夫。 哈罗图夫接了过来，亲了支票一下，笑道：“李，回国时，会有人把东西给你的。这个支票你收回，见到东西并且验证了之后，向这个账户打进二百万美金就行了。唉！我的儿子在法国有个公司，经营的不善，欠了一百多万欧元的账，我也的替他管管事啊！” 李国藩点点头，收回了支票，问道：“你儿子的法国公司叫什么名字？做什么？怎么联系？” “李，我也不瞒你，他主要是做军火。可被穆斯帮骗了一下。亏大了。” “嗯！好吧！司令阁下，验证完东西后，二百万美金我会给你打到户头，你儿子我会安排公司与他联系，难关我来帮他解决度过。今后的一些生意我和他谈了之后再决定。司令阁下，合作愉快的话，我会安排在某个国家给你买好住宅，希望到时阁下笑纳。” 哈罗图夫眼里贪婪的光芒大放。之后哈哈一笑掩饰过去。 回国时，在边检时，作为贵宾，他们走的当然是绿色通道。一个带着上校军衔的军人把一个箱子递给了李国藩，用英语说道：“市长先生，我是哈罗图夫司令官的副官，这是司令阁下送给您的礼物，务必请收下。”同时命令边检军人先对此箱进行检查。毫无疑问，司令送的礼物一检查就被放行通过了。 回到国内，李国藩第一时间就把哈罗图夫送的礼物箱子打了开来，里面除了名贵的金银器皿和绿宝石饰以及咖啡、名酒外，一个夹层中的光盘好不容易被现。之后马上总参二部和国安部罗群部长打了电话。接着，先后有两架专机由京城飞赴佳城市。 第二百二十五章、再返西河 李国藩预料中的一切都在正常地生着。带回的资料送到了东北和西部的军机制造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先进的国产军机翱翔蓝天了。与俄罗斯合作的项目进展的非常顺利。远东几个大型的合作项目已经开始动工建设。 至于李国藩因此获得了国家给予的多少奖励，并且给了什么特殊待遇，就无法为外人知道。反正李国藩只有便宜，没有亏吃。还收到了现在军委副主席以及总装备部、总后勤部、总参以及空军长的秘密接见。许诺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临。 可这个时候，西河市的市委书记刘华明却出了个大乌龙，被他岳父通过关系紧急调回了京城，蔫蔫地到农业部当了个司长。 虽然是平级调动，但对刘华明来说，恐怕是政治前途就要到此为止了。 刘华明的乌龙其实是个错误，而且这个错误李国藩也犯过类似的，就是男女作风问题。 按说刘华明已经官居一个大型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在这方面就算是出点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个刘华明却在这上栽了跟头，实在是冤枉。 西河市有个京剧团，团长是个三十不到的美女，旦角在国内还小有名气。刘华明赶时髦，在提倡所谓高雅艺术的政治氛围内，自然要大力弘扬国粹之一的京剧艺术了。而市京剧团自然就是他的重点扶持对象。毕竟西河市京剧团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一来二去，就和团长勾搭上了。 刘华明并没有带老婆在西河上班，每个解决生理问题的女人还真不行。他又有个特殊爱好，不喜欢嫩的小姑娘，嫌她们什么也不懂。这个团长典型的*，正好和他胃口。两人如胶似漆，亲密得不得了。 可团长的老公不干了。她老公在西河军分区，是个副团级情报参谋。他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是朵鲜花，在京城汇演时，和京城一个级别很高的宣传主管有那么一腿，因此才有了现在的名气。而且那个主管还有心把她调到国家级的一个京剧团体，要不是他坚决反对，而且他老婆和他还有着比较深的感情，这才没有去成。 这件事已经伤害到两人的感情，裂痕当然没有办法弥补。他老婆也是因为老公经常不回家，寂寞难耐，加上刘华明又是本市的老大，上了就上了呗！ 后来，这位参谋听到了风声，想了一夜，憋出了一个毒计。 他老婆和刘华明经常约会的场所被这个情报参谋侦察到了，就连房间都搞清楚了。于是，他在里面偷偷安装了摄像头，并且是遥控的。 果然被他把两人几次约会*裸的场面都摄了下来。 这样的老婆肯定不能要了。 于是，网络上便传开了西河市某官员和*在宾馆幽会的*秽画面，画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画面被刘华明的老婆也看到了，一下子就飞到了西河。 毫无疑问，一场家庭的世界大战拉开了帷幕。 这个视频也被h省委现了，同时，那位副团级参谋也正式起诉刘华明，以破坏军婚的罪名向地方法院和军事法院同时递交了起诉书。 这个罪名不轻！军婚是受到*的保护的。破坏军婚可不是一般小恩小惠就可以打的，何况这名参谋已经存了鱼死网破的打算。而且，他的同事和部队领导对他的行为给予了完全支持的态度。他们可不怕什么市委书记，也不太在意已经退了下来的副总理，军队属于独立的系统，地方没有办法压服下来这件事的。 事情就这样闹大了。 刘华明这下子在西河可就灰头土脸了。最后，赔偿了这位参谋十万元名誉损失费，在他岳父的安排下，无可奈何地调回了京城。而那位参谋也和老婆离了婚。可以说是他老婆被扫地出门的。他老婆也没有办法，只得辞了职，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知道这个消息，李国藩也是一阵后怕。当今的老百姓，对当官的可以说非常愤恨。不仅是**原因，还有特权因素。想当年，太祖就是打着推翻三座大山的旗号，领导着并不强大的军队打下了天下。原因就是他老人家的理论就是要天下公平。而今，三座大山又重现了人间，比之原来被推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能让老百姓心里舒服吗？这种对立性的痛恨有没有办法释放，看到哪个当官的倒霉了，利用现在极其便利的通讯条件，抒一下自己的感受，理所当然。 这个感受的抒就是舆论，滔天的舆论不淹死你才叫怪了。 想当初自己在俄罗斯和洋妞美的时候，对老毛子那一套以及国安局、中组部的震怒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真的是舆论滔滔的时候，任凭谁也无法救你。这就是现实。组织部门任用干部，也不敢把外界舆论不当回事。就算是破了天荒，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会更大。 当今官场，确实是*欲物欲横流，虽然隐秘，却没有不透风的墙。捂得严实一点，万事大吉。捂得不严实，透出风来，就会有舆论之水滔天而来。要是被坐实了，不出问题才怪呢！ “哎！刘华明栽了！想翻身难于上青天啊！”李国藩知道刘华明的消息后，暗暗感叹。 “叮铃铃…”李国藩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红色直线电话。他接了起来：“喂！你好！” “国藩啊！马上到省里来一趟。”啪！电话就挂了。 打来电话的是省委书记孙长林。 孙书记没有通过秘书，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自己，李国藩愣了一下。之后就明白了：***，搞不好又是让我去当救火队员，替刘华明收拾那个摊子，揩屁股！妈的，老子咋就是这个命啊！ 刘华明出了这事，肯定不能在西河呆了，就是h省，也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他也没脸在这里混下去，只能一走了之。省里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是不是又有了进步的机会？嗯！也不一定。说不定又搞个平行调动呢！李国藩心里又产生了一丝感慨。 虽然感慨，实际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看到了进步的曙光。 感慨之余，还有点遗憾。佳城市与俄罗斯合作的项目刚开始，还没有见到大的成效，就要离开这里，又得回到自己战斗过的老地方了。他娘的，自己和西河还真有缘。另外，心愿不能轻易许啊！冥冥之中，看来还是有着平衡的力量。自己要改变家乡的面貌，小家乡改变了，大家乡还没有改变，使命还没有完成，许的愿还没有还完，自己还真的跑不了。 回去是平级的市长呢？还是能进一步成为市委书记？要是成了市委书记，自己不是又创了一个记录？h省最年轻的大市的市委书记，从两个地级市担任市长，加起来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还不够一届呢，就有升官了。 不过，参加中央党校青干班的弟兄们，已经有一半成为副省级领导干部了，自己与他们相比，还是被落下了一截啊！ 坐在大吉普车里，李国藩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等待自己的到底是平行调动还是在进一步的命运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发展论 李国藩中午就到了省城，他和司机秘书吃了点饭，就来到了省委大院。 市长这个级别进省委大院当然不困难。有着特别通行证。就是他的坐骑本身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h40002，这个4代表着佳城市，而0002则代表着佳城市的二号人物，市长。 市长在省委大院里熟悉的人自然不会少的，碰到的各层次官员相互都打着招呼。也有的官员奇怪：佳城的市长不去省府，跑到省委干嘛来了。其中有的脑子好使，一下子联想到最近沸沸扬扬的刘华明桃色事件，难道这个李国藩要去接替刘华明？又要升官了？没听说啊！要是这家伙又升官了，省委应该早就传出来呀！倒是有几个要害部门的正厅级官员，好像是相中了这个岗位，争得很厉害。李国藩难道也要掺和进来？不会呀！他调到佳城还不到一年，省委也不会这样安排，要是真的这样安排了，不简直成了笑话了吗！ 在大家瞎猜测的时候，李国藩已经通过秘书通报，来到了省委书记孙长林的办公室。 “国藩，坐吧！”孙长林放下手中的文件，来到会客沙发上，指了指秘书到的茶水：“午饭吃过啦？喝点茶。我这茶可是不错的，正宗安溪铁观音，上品啊！” 李国藩笑道：“书记的茶当然不会差。对了，我也给您带了两盒茶叶。知道您对铁观音情有独钟，这会带的就是这个。”说完，把包中的两盒铁观音拿了出来。 孙书记看了看：“嗯！你小子一定是在国主席家里打的秋风。这可是限量供应的，每年极少可在市面上看到。呵呵！有心了。” 李国藩一乐，没言语。 “国藩，在佳城不到一年，就和俄罗斯远东地区建立了很密切的边贸联系，还在俄罗斯有了三亿美金的建设项目，不错。省委和省政府对你的工作是满意的。国藩啊！说说你对佳城市今后发展战略的具体想法。” 李国藩愣了一下，这叫什么事啊！佳城市下步工作的战略部署早就呈报给省委省政府，难道这个h省的老大连这个都没有看？现在考校自己这个，太小菜一碟了。 理了一下思路，李国藩说到：“孙书记，您知道，佳城市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市。这些年来，虽然在工业和其他行业上也投入了一些精力，但收效并不太明显。所以，佳城的经济发展速度落在了全省地级市的后面。虽然还没有达到当尾巴的程度，但要是不迎头赶上来，会被越拉越远。也和佳城作为全省人口第五的城市规模不相称。 我们市委和市政府对这个问题认识很清楚，也采取了相应的战略举措。本届班子经过认真研究，确立的战略是：农业走精细加工适应市场需求和深加工增加附加值的战略；发展工业强市；发展边贸富市。这三步是我们的具体战略。至于那些虚无飘渺的八股文似的牛皮我们不吹。要是能扎扎实实地把这三步走好了，全市的经济再上新台阶是大有可能的。” 孙长林是搞技术的出身，非常讨厌汇报材料和各种报告中那套八股文的文章，也讨厌不切实际、好高骛远或者赶时髦的发展模式，尤其讨厌以讨好领导为目的的所谓战略部署。 他是农业部长出身，对农业发展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听了李国藩的农业发展精细加工和深加工的说法，便问道：“说具体一些，农业这块精细加工和深加工有什么异同？怎么样个适应市场需求法。” “孙书记，您知道，佳城作为农业大市，在农业生产上下的功夫也最大最多。无论是农业机械化水平还是农业新技术应用，都排在全省乃至全国前列。但毋庸讳言，收到的经济效益却远远落在平均水平线以下。为什么？就是在适应市场需求上和深加工上还和先进地区有着非常大的差距。当今已是市场经济时代，我们的好东西没有卖出好价格，不怨市场，而怨我们自己。就拿大米来说，我们的大米全国人民都爱吃，因为它生长于寒带，生育期特别长，米质非常好，口感也一流。可我们的销售却跟不上品质。现在，南方的城市还有哪个家庭买大米一次买二百斤一个麻袋的？不都是在超市里买个五公斤十公斤？可我们的粮食加工部门就认准麻袋包装了，让南方的粮食贩子把大包装买回去，再重新换上小包装，送进超市，凭空就多赚取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百的利润。 这个加工有什么难的？换包装有什么难的？还有，我们为什么不再加工的过程中多一道程序，搞成免淘洗大米呢？ 这还仅仅说了精细加工的一小块。就拿市场来说，无论是京城，还是沪上、江浙，都把能搞到我们这里出产的大米当主食当成了一件大事。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去占领这块市场呢？这个市场好大啊！今年我组织往沪上发了十个整龙车皮的大米，全都是大包装里带着小包装，一律打着佳城牌。十个整龙就是四百八十节车皮，接近三万吨大米，没用几天，卖光了，价格比在家自卖提高了百分之二十。老百姓高兴了。现在我们还在组织这项销售工作。这就是我说的精细加工，适应市场。当然这只是个例子。还有更多的精细加工的内容。总之，就是适应市场的需求，按照市场的要求来办事。 至于说深加工，比如，建立以玉米为原料的酒精厂，以大都为原料的豆制品如豆油、磷脂、豆蛋白、豆粉等的深加工企业等等，使原料的潜值得到最大化的开发利用，实现效益最大化。这里大有文章可做。” 孙长林频频点头：“嗯！必须改变农民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习惯。只有这个观念转变了，才能发挥更大的潜力，更快地走向富裕。” “是啊！至于工业强市，我们也要采取走出去、引进来的办法。而关键就是强化政府及其职能部门的服务意识。对企业要有宽容态度和大力支持的措施，而且有些措施要强制性。为什么到佳城落户的工业企业少？这里政府的服务意识淡薄占了一半以上的因素。孙书记，我不是危言耸听，比如城管、税务、工商、水务、电力乃至包片的公安干警，把来落户的企业当成了肥肉，想方设法在企业身上捞取点好处，否则就给小鞋穿。可以投资的地方多了，像佳城这种服务态度，谁还敢来？因此，要实现工业强市的目标，必须首先强化服务意识。只有政府服务意识达标了，才好栽植梧桐，吸引凤凰。” 孙长林是知道李国藩的能量的，他说能够引进企业落户佳城，就肯定能办的到。国海集团、嘉里乳业、北极集团，哪家现在不是国内乃至国际赫赫有名的大企业，从新春镇随便搞几个企业在佳城建设分厂，使得佳城gdp一年增加个几十个亿还不成问题，同时还可以解决上万人的就业问题。 李国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边贸是佳城富市的亮点。对这点我深信不疑。可做的生意、合作的机会太多了。俄罗斯的木材、石油、铁矿以及其他资源实在太丰富了，我们也有着他们所需要的轻工产品以及其他物资。边贸搞好了，我们估算了一下，每年实现边贸额度二十个亿美金不成问题，这还不包括在俄的投资建厂以及开发土地。孙书记，政府就是搭建个平台，相信随着影响力的扩大，南方发达地区的商人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发财机会，会纷至沓来。这里的关键，就是政府如何把这个平台搭建好。如何与国际贸易正式接起轨。” “呵呵！说得好啊！国藩。看来，你在佳城下的功夫不小啊！唉！可惜，你的这番雄心壮志只能让你的继任者去实现了。”孙长林笑了。 “孙书记，我的工作要调整了？”虽然心中猜测大约是这么回事，但现在孙长林说了出来，李国藩心内还是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他暗思：还是修为不到家啊！ 孙长林严肃地说道：“嗯！你的工作是要调整了。西河的事情我想你肯定听说了，刘华明太让人失望了。最近几天他就要调到农业部工作。经书记办公会研究，你回西河接替刘华明担任市委书记最合适，当然，这件事还要在常委会上过一下。对此，你有什么想法么？” “书记，感谢组织的信任，我坚决服从省委的决定，团结在省委的周围，完成好组织交给的任务。”李国藩也得表个态。 “好！你今天就不要走了，下午三点就开常委会，会后左书记会代表省委同你谈话。明天会佳城，交接工作。”孙长林说道。 书记办公会定下来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常委会就是走个过场。 “那、那、孙书记，我冒昧地问一句，谁来接替佳城的市长啊？”李国藩问道。新的佳城市市长如果自己不熟悉，那么，前期自己在佳城下的功夫、花的心血以及俄罗斯合作项目的前途可都是未卜啊！ 看了李国藩一眼，孙长林淡淡地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国藩顿时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谈话 李国藩是在焦虑中度过的两个小时。到了他这个层次，应当是每临大事有静气，凡事都应当淡定，可他真的淡定不下来。 与佳城市委书记林山的配合虽然还算好，但毕竟还没有达到无话不谈、意见完全共识的程度。林山对李国藩的发展思路也没有给予无条件的完全支持。作为市委书记，他自然要有这自己的想法和施政纲领，李国藩那一套，虽然确实是对佳城的经济上台阶大有助益，但和林山的思路还不是完全一致。只是这个发展规划已经在常委会通过，林山也没有理由进行调整。再者说，经济工作毕竟是政府主抓的工作，市委过于介入并不好。加上李国藩是个强势的市长，抓经济确实有一套，人脉关系也广泛得多，林山到了与看到其成，有了功劳自然也会分一杯羹。做不动的时候，李国藩自然会找助力，不需要他这个市委书记多*多少心。 但李国藩要走了的话，如果新来的市长不认可李国藩的发展规划，或者因为资金、渠道等问题对整个经济发展布局进行调整，就会破坏李国藩的整体思路，花费在佳城的心血就有付诸东流的可能。那时，作为市委书记的林山肯定不会全力保护李国藩主政佳城市府的心血，转而会支持新的市长新的经济发展纲领。 就算是省里批准了佳城的发展规划，也无济于事。 谁来当佳城的市长，对李国藩个人来讲无所谓。但对整个佳城今后的发展却太关键了。 好不容易，省委常委会结束了，李国藩接到了省委左副书记办公室的电话，要他过去谈话。 李国藩长嘘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都得认了。 这个时候，李国藩才觉得自己的官太小了，自己很多事都还是无奈的。 左副书记的办公室在三楼。李国藩过去时，碰到了几个从四楼小会议室出来的省委常委，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分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连省军区司令见到李国藩，也是意味深长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下了楼。 李国藩也不好问常委会确定的结果，只能等到左书记来揭晓答案了。 到了左书记的办公室，秘书正在外间等着他。见他来了，笑着说道：“李市长，左书记正在等着你，快进去吧！” “国藩，呵呵！坐吧！喝茶。”左书记笑着把李国藩让到沙发上，秘书倒了两杯茶，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见秘书出去了，李国藩急不可待地问道：“左书记，您快告诉我，谁接任佳城市的市长？” 左书记一笑，反问道：“你认为谁比较合适呢？” 李国藩叹气道：“左书记，您老人家饶了我吧！我哪里知道是谁啊！省委说了算啊！不管是省里外派，还是就地提拔，我只关心现在已经在佳城和俄罗斯开工的项目能有个好着落，就谢天谢地了。” “要是去的市长能够把你的规划按部就班地贯彻下去呢？”左书记又卖了个关子。 “嗐！那怎么可能啊！”李国藩非常清楚，新市长为了业绩，毕竟不会萧规曹随。 “呵呵！看把你急的。”左书记好整以暇，喝了一口茶，脸色严肃起来：“国藩同志，我代表省委和你谈话，你调任西河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免去佳城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职务，西河市副市长王子豪调任佳城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 “什么？子豪？”李国藩真的大吃一惊。随之喜出望外。 他绝对没有想到，王子豪会出人意料地成为佳城市的代市长，来接替自己。 “左书记，子豪刚刚担任西河市副市长不久，连市委常委都不是，怎么…”李国藩有些疑惑地问道。 “国藩，这要感谢孙书记力排众议。他强调的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子豪本身市副市长，提为市长也不算过分。其实，这一切还都是为了佳城发展的大计。你的那个思路体现在你们向省委和省政府的报告里。看到这个报告与以往官话连篇的报告不同后，长林书记就知道这一定是出于你的思路。本来他希望看到你在佳城把这个思路描绘的美景变为现实，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刘华明出了这么一档丢人事。刘华明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当今的事情，谁也不敢说当官的没有这些问题。可刘华明的问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怨不得旁人了。 这个问题出现之后，刘华明肯定不会在西河市委书记的岗位上继续干下去了。围绕谁做西河市委书记，省里也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长林书记一锤定音：调你回去。西河是省里极其重要的一个大市，现在在全国的影响都很大。何况他的经济规模已经不次于省会城市滨江。这个市委书记不是谁都可以当好的。要保证西河市继续成为全省经济的领头羊和排头兵，只有你回去才比较合适。 但问题又出来了。你在佳城开展的几个项目，包括和俄罗斯合作的项目刚刚开始，不能因为你出来了就夭折。这才有了王子豪提为市长的机会。大家还质疑王子豪刚刚提为副市长不久，马上提为市长是不是太快了。长林书记当时就说了，子豪同志的业绩是经得起检验的。无论是新春奇迹还是临泉奇迹，这里都饱含了子豪同志的智慧和汗水。因为国藩同志的决策大都是子豪同志贯彻落实和坚决执行的，这才有了这些奇迹的诞生。也因为国藩同志的光芒太耀眼了，才如明月一样屏蔽了群星的光辉。佳城要发展，子豪同志去做这个市长，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样，子豪的工作安排就定下来了。 呵呵！国藩，这回不必担心你的那些蓝图会泡汤了吧！” 对于省委考虑得如此周到的人事安排以及对自己主持制定的佳城经济发展规划如此重视，李国藩心内非常感激。“左书记，我一定不辜负省委的期望，坚决把西河市的工作干好。相信子豪同志也会和我一样，一定会把佳城的工作干好。以优异的成绩向省委交上一份令省委满意的答卷。” 离开省委大院不久，李国藩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王子豪打来的。 在李国藩和左书记谈话的时候，王子豪也在省委组织部进行谈话。 今日上午，王子豪突然接到省委组织部的电话，让他到省里来一次。王子豪很惊讶，省委组织部找谈话，大都是工作变动或者诫勉谈话。自问没有什么问题的王子豪知道，诫勉谈话的可能性不大，基本上应当为自己的工作发生了变动。 刘华明出了问题，王子豪和刘华明搭界的地方很少，作为排名老末的副市长，和市委书记隔着八丈远呢！当然不会收到刘华明下台的牵连。 至于说提拔，王子豪根本没有想过。他刚刚从县委书记的岗位上提拔为副市长才一年多一点，就会成为常委副市长或者常务副市长，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可现在省委组织部找自己谈话，难道要把自己调到别的市里去？ 带着不解和疑惑，王子豪来到了省里。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接到让他马上到省委组织部谈话的电话。直到到了省委组织部才知道，自己被提为佳城的代市长，他可是吃惊不已。 副市长转为正职，是一道非常高的门槛，多少人这一生都迈不过去。而自己却在提为副市长不久，就又进了一大步，实在是令王子豪喜出望外。同时，也知道了李国藩回到西河担任市委书记。所以，谈完话出来后，连忙给李国藩打了电话。 第二百二十八章、“白痴”卡 李国藩也在等着王子豪的电话。他知道，自己要调回西河和王子豪提为佳城市的市长，完全取决于孙长林的独断。现在，李国藩才有点佩服孙长林。一个省委的一把手，如果没有点乾纲独断的水平和魄力，那就赶紧腾位置，给敢这样干、能这样干、有这样干水平的人腾位置。所谓民主集中制，最后还的体现在集中上。要是顾虑这顾虑那，干脆别当这个省委书记。 他也知道，对这个任命，省里肯定会有一番斗争。正因为有斗争，才更能体现出一把手的分量和决策能力以及眼光、水平。省委的工作是什么？决策。定政策、用干部、监督检查指导。用干部的绝对权力，必须体现省委书记的意志。现在提倡集体领导。集体领导倒是能避免决策的失误，可也会带来山头林立、难收指臂之效的后果。 所以，一言堂不可取，但是当时候的一言堂，作用和效率是非常明显的。 这次关于李国藩的任命和王子豪的任命，没有提前露出风声，就是一言堂和高效率的体现。 王子豪乐呵呵地和李国藩见了面。两人打发走秘书和司机，王子豪驾车，来到了北极大厦。 北极大厦是个四星级宾馆，一二三楼是北国春大酒店，四五楼是洗浴娱乐中心。六楼至十八楼是宾馆房间，十九至二十一楼是写字楼。 这个宾馆无疑是北极集团的产业，离宾馆二百多米远，就是北极集团总部。 李国藩到省城，很少住宾馆。省城有程薇薇的别墅，那里才是李国藩的家。北极大厦更没有住过，甚至连北国春大酒店都没有来过。 北国春大酒店是以粤菜和海鲜著称的大酒店，在省里赫赫有名，是个非常高档的酒店。 王子豪到省里开会办事，大都住在这里。因为他知道，这是程薇薇的产业，也算是李国藩的产业。今天，李国藩也来了，自然要到这里聚聚，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确定下步工作从何处着手。两个人还要唠唠知心话。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当然要在北国春大酒店用餐了。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大酒店前台，一问，包间全满员，没有空位置。 王子豪知道，北国春有三个房间一般是不会动的，一个金龙间，一个玉凤间，还有一个莲花间。于是问道：“小姐，金龙间和玉凤间或者莲花间也行啊！” 服务小姐笑了：“对不起，先生，玉凤间和莲花间也有人了。金龙间属于金卡或者钻石卡的会员才能使用的包间。你要是有这两种卡可以的。要是没有我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包间必须得留着，以备急需。您看大厅行吗？” “噢！这样啊！”王子豪瞧着李国藩笑了。 李国藩也没有金卡钻石卡，甚至连银卡和贵宾卡都没有。这个事也没必要给程薇薇打电话。突然他想起来程薇薇给过他一张非常精致的白玉卡片，记得上面就是写着北国春来的，而自己好像还真把这张卡放在了钱包里。于是他打开钱包，掏出了这张非常精致的白玉卡片，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北极大厦、北国春酒店、北极商厦、北极羽绒制品商场、北极食品大厦、北极珠宝大厦等字样，还有着雕刻非常细致的密码条纹以及镶嵌在卡里的一个电子卡片。 李国藩也不知道这张卡片到底的作用是什么，但估计会比什么金卡、钻石卡之类的好使。他把白玉卡递给了前台的服务小姐，说道：“我这张卡片好不好使？” 服务小姐接过卡片，愣住了。为啥？没见过。 她把卡片放置于微机的解码器上，上面显示出了李国藩的照片和此卡的作用：此人持此白玉卡，可在集团各企业免费任选商品和服务。后面是程薇薇的签名和集团的印章。 服务小姐吓了一大跳，但她实在不敢确认这个卡的真假，于是笑着说道：“先生，您稍等。”急忙把电话打给了值班经理。值班经理听了不敢怠慢，又把电话打给了酒店的总经理。 总经理是知道这个卡的。但这个卡仅仅发出去三张。具体发给谁了他也不知道，是集团神秘的东西之一。现在一听有一张居然现身在本酒店，知道是老板的贵客上门了，赶紧给程薇薇的秘书挂了个电话，而他自己急忙从总经理室出来，接待李国藩和王子豪。 前台服务小姐看到总经理亲自来接待两人，并且把两人让到金龙间，不由的嘀咕了一句：“这两人太厉害了，拿的卡竟然是白吃卡。” 李国藩一愣，王子豪一下子笑出声来。“国藩，你拿的是白痴卡？” 李国藩不由得也苦笑起来。 饭店的总经理吓坏了，这个小丫头，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急忙给李国藩和王子豪解释：“小姑娘刚来不久，没礼貌。一会儿我就处理她。” 李国藩笑了一下：“小孩子，算啦！处理什么呀！” 到了金龙间，一看，里面装修的非常奢华，套间的外间是休息间，摆着麻将桌和一个八人的小餐桌。里间是个四十多平米的大房间。桌子也很大，共十八人台。李国藩看了一下道：“就把菜放到麻将桌上吧，我们两个人，也用不了大桌子。因为有事要谈，不好在大厅里。到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总经理连忙说道。“不知二位要点什么菜品呢？二位的消费本店是全部免单的。” 李国藩和王子豪这才明白，原来小姑娘说的是白吃卡，而不是白痴卡。李国藩笑了一下：“搞个海鲜，搞个鱼，再随便来两个菜好了。酒呢就拿瓶五粮液吧！” “好的好的。”总经理连连答应。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程微微的秘书走了进来。她一看是李国藩和王子豪，这两人她都认识，而且知道李国藩就是自家老板的隐秘老公。 “哎呀！李书记，王书记，你们来了也不先打声招呼。” 总经理一见董事局主席的秘书亲自来了，而且和两人如此的熟悉，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也知道来的确实是贵客无疑。 秘书笑道：“李书记，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给主席打个电话不就得了，还亮什么卡呀！” 王子豪接过话茬：“哈哈！别提啦！前台的小姑娘把这张卡叫白痴卡。” “白吃卡？”秘书愣了一下，可不，这张卡就是她去制作的，找的是省里两家高科技公司和著名的玉雕艺人共同完成的。一共十张，现在才发出去三张。除了李国藩这张，还有王琳琳有一张，麻**有一张，都是家里人的。在集团所属的酒店、商店、宾馆消费，全部免单，就是白吃白拿卡。这个名字还算贴切。 总经理可是满头大汗，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处理她。” 李国藩笑道：“我明白了，小姑娘说的没错，拿着这个卡，就是白吃白拿白住，没什么的。你不要去为难人家小姑娘，她也是无心说的这句话。好了，过去了就得了。”又对秘书笑道：“告诉你们程主席，我和王书记有事要谈，之后再给她打电话。” 秘书应了一声，和总经理一起走了出去。 总经理问道：“这两个年轻人是谁啊？” “是谁？本集团最高的贵宾。不该打听的不要问，而且要吩咐下去，今天知道这件事的，不管是谁，都把嘴给我闭严了。听到一点风声，马上开除。”秘书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还有，今天的菜和酒一定上最好的，就说是我安排上的，他俩也就不会怪罪你。好了，前台的小姑娘就按李书记说的，不要处分她了。”说完，就向北极集团总部大楼走去。 总经理要是还不明白这两个人有多重要，就是傻瓜蛋了。到了前台，值班经理和满脸泪痕的前台小姐正在说着什么。总经理过去，严肃地说道：“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记住，谁要是议论今天的事，别怪我不客气。现在各就各位，眼睛机灵着点。金龙间的服务我会亲自安排。你也别哭了。人家没怪你。嘿嘿！今天这两个贵人，可能比省委书记都重要。好了，干活去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李强的意外 李国藩和王子豪谈论的，无非是两人的际遇和下步工作，同时王子豪和李国藩分别介绍了西河市与佳城市的情况，李国藩还再三嘱咐王子豪，千万要把与俄罗斯合作的项目以及农产品深加工、精细加工项目抓好，开放沿边县市，与俄罗斯做好边贸生意。对佳城的人事情况详细进行了介绍。那些是可信任的，那些是要限制使用的，哪些是要找机会换岗位的都作了说明。两人关系已经到了弟兄层次，自然没有什么过多的顾忌。 王子豪则把西河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介绍，特别是李国藩调到佳城时，接替李国藩的西河市市长梅佳峰，介绍的更加详细。 梅佳峰是建设部副司长位置上下派的。原来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这个不到四十岁、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的市长，竟然是现在中央常委、书记处书记李强的小舅子。 孙长林是李系的大员，梅佳峰显然是被李强送到自己人手下镀金来了。 梅佳峰为人比较低调，没有因为自己的姐夫是中央干部主管就忘乎所以，和市委市府的班子成员团结的比较好。刘华明对梅佳峰也比较客气。刘华明的老婆是黄谷的女儿，在首都师范大学当副教授，和梅佳峰一家走得也挺近。所以两人团结的还好。 但王子豪发现，梅佳峰还是非常攻于心计，私下里也没少做一些搞事搞人的勾当。现在，西河市隐然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梅氏势力。一则因为梅佳峰本身就是市长；二则因为李强和孙长林的关系。这两个人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国藩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市长倒是不难对付。如果不按照自己的规划出牌，那就不好说看不看李强的面子和孙长林的面子了。西河的路要尊重客观，要注重长远。市长是执行者，而市委才是大方向的决策者。 他们两个不知道，李强现在却是遇到了大麻烦，正在烦恼着呢！而李强的这个大麻烦，却在客观上帮了李国藩一把，使得他用不到和梅佳峰出现矛盾，用不到担着忘恩负义的骂名。 李强是老一辈的后代，而且是太子中发展的最快的、最好的。本来，他会成为铁定的接班人，已经有计划让他担任军委副主席，介入到军界了。如果这个任命通过，就预示着他这个接班人名正言顺。 问题就出现在内定他为军委副主席上。 周武和李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子党成员之一，一起读书，一年参加工作。可周武和李强同时爱上了同班的同学梅蕊。梅蕊是个中直企业领导人的女儿，一张美丽的脸蛋，苗条的身材，动人的歌喉非常甜美。大学毕业后，梅蕊走进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后来又调到中央电视台任主持人。 周武爱梅蕊爱得发疯。论条件两人都不差，论长相周武比李强还要英武。可在一次酒后，李强趁着酒劲，霸王硬上弓，梅蕊本来也爱着李强，当然也爱着周武，在还没有确定到底嫁给谁时，**于李强。顺水推舟，就成了李强的夫人。 周武从此恨死了李强。之后，李强又使了几个小绊子，弄得周武越来越没面子。 周武进了公安部，李强则在娶了梅蕊后顺风顺水，由市到省，再进中央。现在居然要成为老大了。 周武进了公安部后，一直收集着李强的一切信息。他倒不是希望能够重新和梅蕊有个什么结果，而是一种憎恨使然。他不相信，李强是个什么正人君子。等李强进了中央，成了政治局常委，已经是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的周武气愤得死的心都有。他知道这里最大的原因是嫉妒。可这个嫉妒想消除难得很。 不到五十五岁，周武辞了职。自己靠着在位时搂的钱和辞职后做生意挣的几千万，到了国外。他的消息非常灵通，知道李强有可能在年后的两会上成为军委副主席，定下继承人的名位，怒火填胸，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他把自己三十来年收集到的关于李强的一切，卖给了一个情报贩子，并且在天下无密网站上连续刊出了。 这个料爆的太大了。 李强不是个清官，在琼省有三个大矿，其中有个大型宝石矿，就是他家的产业，现在由**在帮助经营，每年收入超亿元。 李强是个色狼，在云省担任省委书记以及之前，共有七十四个情人，上面列举了这些情人的名字和详细的资料，还有秘密拍摄的照片以及影像。 李强任人唯亲，上面列举了李强建议提拔的官员名单记这些人和李强的关系，还有详细的关系介绍。其中就有梅佳峰。 李强是靠着某某才得以上位的。上面把这个原来决策层中的大佬和李强的关系弄了个清清楚楚。还包括李强给这位大佬进贡的美女情况以及这个美女在大佬视察云省时，美女到大佬住处伺候的影像资料。美女的情况也调查的清清楚楚。 李强是个贪官。某某某某在李强担任市委书记、省长、省委书记期间，送过什么礼，价值数千万。李强什么时间给某某企业开了什么绿灯，使国家损失多少个亿人民币都做了比较详细的揭秘。 这个网站解密的东西简直是重磅炸弹，把高层都给震惊了。李强一下子陷入了极端的被动之中。 一个公安部的中级官员，积累了近三十年对一个人的关注，秘密能少吗？再者说，哪个官员没有**？哪个官员能够清廉如水？那个高级官员没有自己的产业？不放在阳光下，无所谓，一放到阳光下，就会融化为水啊！ 有些问题李强可以解释。可更多的问题解释不了。再说，也不能查啊！ 也许这不影响一个领导者的提拔。可如果这个领导者要提拔为老大，带着这些毛病，就无法让全国人民心服了。 无奈，李强只得退却。他明智地选择了病休。身体不好，生病了，住进了311医院。 等李国藩他们知道天下无密网站公布的李强**时，这家网站已经被国内关闭了。还是国月秀从国外把下载的全部资料给了李国藩，李国藩才得以看到全貌，也才认识到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有多卑鄙。 周武人已经无影无踪了。就算是国安局神通广大，一个曾经作为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的人，在国外隐居起来，也是无法查到的。再者说，李强本来就不是当今老大华紫奇心仪的接班人选，才不会真的一追到底。虽然这个天下无密对中国政治丑化的令人难以忍受。 从岭南省委书记位置上调到中央担任政治局常委、副总理的丛国辉，可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现在，李强名义上仍然是政治局常委，可没有了书记处书记的头衔。他安心在311医院养病。丛国辉在常委后头加上了书记处书记、副总理。而实际上，国务院的日常工作已经由国务院最年轻的副总理张江东接替。 不出意外，年后的两会，张江东将接任军委副主席，卸任国务院副总理。而李强将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常委、书记处书记的职务。 当然，现在这一切才刚刚发生。国内看到天下无密网站的人员不会超过百万人。随后才是疯狂的讨论和紧接着的宣传管制。但到了宣传管制时，全国人民都在议论纷纷，比之拉灯那个笑话还要有爆炸性。 李国藩和王子豪现在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他们还在讨论着西河与佳城市的工作问题。酒足饭饱，话也聊透了，两人明天就要随着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一起到佳城办理市长工作的交接，之后，李国藩将由省委左副书记陪同。到西河上任。而王子豪将在一周后回到西河，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当然，省委组织部已经把这个安排通知了西河与佳城市的领导。 李国藩是在结束与王子豪的酒宴，坐进等在门口的程薇薇的车里，才知道天下无密公布的李强的资料的。当时，李国藩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滋味。 要是李强的事都算大事，那自己是不是后面也有着眼睛盯着呢？自己这些事有多少也是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啊！ 还有，这个政治变局对自己老爸国云飞是否会有什么影响？ 到了程薇薇的别墅，李国藩都没来得及和程薇薇亲热，只是亲吻了一顿儿子程爱国，就跑到书房里，给老爸、爷爷、穆梁栋、麻东升以及自己中央党校学习是的班主任、现在岭南省委政研室主任张长河打电话，询问这件事的真伪以及可能带来的影响。 现在，李国藩已经习惯于和张长河有事无事通个电话。张长河对政治的敏锐程度和对事物的直至本质的看法，对李国藩影响极大。张长河已经成了李国藩的军师智囊性的人物了。 第二百三十章、南联战略 李国藩回到西河，正式出任市委书记。(www.26dd.cn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 毫无疑问，李国藩的回归，受到了西河市绝大多数干部的欢迎。站队问题很好解决。 但是，对李国藩走了之后，选择站在刘华明一面、对李国藩派系人员打压的干部，可就胆战心惊了。其中就包括已经升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陈文玉。 陈文玉虽然选择了站队在刘华明一面，好在还没有打压李系人马，但也没有给李系人马多少照顾。李国藩回来后，他是非常了解李国藩的为人，知道这个家伙眼睛里不揉沙子，于是急忙在晚上来到李国藩家里，看望李国藩。 李国藩对陈文玉也是非常了解的。知道他虽然站在了刘华明一边，还没有做出特别shuke.com出格的事情，就热情地接待了他。 “李书记，真没有想到，还没有超过一年，我又在你的领导之下工作了。呵呵！也算是有福气啊！”陈文玉显得很恭敬。 既然陈文玉主动投靠过来，而且还是常务副市长，李国藩当然要尽力笼络，绝不会不给他面子。于是也很热情，给他倒茶递烟。 陈文玉看到李国藩没有丝毫不满的表现，才多少放了心。 “陈市长，你也是我的老领导了。今后的工作还需要你大力支持啊！”李国藩吸着烟，和陈文玉笑道。 “那是一定的。李书记，我老陈绝对会团结在市委的周围，按照市委的要求办事。这点请李书记放心。”陈文玉急忙表态。 “呵呵！陈市长，市府的工作要更上一个新台阶，还得靠你这员老将啊！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话还是有道理的。”李国藩虽然笑着，但那种隐然的上位者气质必知不觉就自然地散发了出来。 “李书记，没二话。市委指到那里，我们就要打到哪里。我老陈这点觉悟和能力还是有的。”陈文玉喝着茶，回答道。“李书记，这个房子还是你做公安局长时的房子，现在刘书记已经搬走了，是不是你应当搬到一号楼居住了？那里我已经叫机关管理处彻底进行了装修，家具也都是新换的。” “没必要吧？这个房子挺好的。”李国藩不愿意多此一举。反正就一个人，这个一百五十多平米的三居室，而且装修的很豪华，他不想搬。 “李书记啊！这可不是我说你，你要是不搬，其他换了岗位的同志可怎么办？他们也不敢动啊！”陈文玉显得很严肃。 李国藩笑了。他知道这是陈文玉向自己买好。再一想也对，按照潜规则办事也是应该的。自己不在乎住在哪里，可不代表其他同志不在乎。要是自己坚决不搬，反倒显得很另类，还有故意做作之嫌。于是点头道：“好啊！老领导既然这样说了，我照办就是。” 陈文玉这才心满意足，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 刚闲下来没有一刻钟，副市长郝东蕊就来了。 李国藩走后，郝东蕊的日子很难过，工作开展的不太顺利。原来她是负责招商引资的副市长，现在却分管了旅游和其他的不太重要的工作。 这和她头上明明确确打着李国藩的烙印，同时没有过硬的后台以及群众基础不坚实有关，所以成了刘华明和梅佳峰打压的对象。 现在，李国藩又回来了，而且是市委书记，郝东蕊知道自己的苦日子算熬出头了。 西河招商引资工作非常顺利。除了陈然的公司入驻之外，石药集团也已开始了前期的建设，还有七八家公司、企业选择入住西河经济技术开发区，去年加上今年的实际到位资金已经达到了十个亿。这个功劳已经不是郝东蕊的了。 发展旅游事业多少受到了一些阻碍。原来计划在西河投资的国海集团，把目光转移到佳城的俄罗斯旅游项目开发上。本土的其他企业倒是在大力发展着旅游事业，可是都没有国海集团的实力雄厚。唯一值得称道的亮点就是栖凤集团计划在西河市通江河shuke.com边上建设影视基地，现在正在商谈之中。这个基地投资将超过两个亿，建成后将是北方比较大的影视基地了。栖凤集团老板陈然派她的副总经理王霞负责这件事。现在，入主思达纸业的深圳梵然公司和栖凤集团的关系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两家本来就是一家嘛！ 郝东蕊到李国藩这里来可不是诉苦的，就是来看看老领导，坐了一会也就走了。 接着，又来了几波人，打发他们回去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洗了个澡，李国藩躺在床上，本来极容易安然入梦的他，现在居然失眠了。原来，陪着来客喝茶，弄得自己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就把第二天常委会的重要部署再回想理顺一下吧！ 西河市现在的经济状态，因为有临泉市作为领头羊，带动了周边各县以及市区的发展。经济状况已经接进了省会城市滨江。要知道，滨江可是共和国的老工业基地，有着数家员工超过三万人的大型国企。其中汽车制造集团一家，全年的工业产值就要达到五百个亿。现在西河市居然gdp接进了滨江，实在是的大奇迹。 这就要归功于新春镇经济创造的奇迹。 现在，新春镇的gdp已经由前两年的170个亿飞速发展为近630个亿，这个镇的产值竟然接近了汽车制造集团，绝对是个奇迹。而且，这个产值水平已经接近南方几个著名的镇级产值，比之特别著名的镇千亿产值，也达到了一半。而且，和那些镇的工业比起来，新春有个特色，就是发展的潜力极其巨大。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不用三年，达到千亿产值不成问题。 而临泉的发展速度就更为惊人了。一个栖凤矿泉及其附带的产业，现在的年产值就达到了七十多个亿。亚麻集团、板业集团、油脂集团等几家龙头企业，已经实现了每家跨国十亿产值的门槛。在一个县级市，有若干家跨过十亿产值的企业，这个县域经济该是何等的发达了。何况双河镇以及其他的乡镇，在新春的带动下，纷纷发展自己的特色产业，把个临泉市搞的生龙活虎一般。 那么，其他的县和市区该如何发展，而且要实现有后劲、有潜力、环保、节能呢？李国藩犯开了思量。现在，李国藩已经是西河市的老大，眼光必须放得长远，同时，也不需要在搞什么政绩工程，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为家乡做出贡献，使老百姓生活幸福才是正路。 佳城市的经济要走边贸的道路，才能实现富市的目标。西河市的经济必须走南联的道路，才能摆脱现在发展遇到的瓶颈。这在李国藩上任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南联，就要和岭南三角洲和沪上三角洲密切地挂起钩来，还要和京城以及石市环海区域保持密切的联系。只有这样，才能使西河市获得更好的发展机遇，获得更广大的发展空间。 石市有张宫做市委书记，京城有太子党以及京里的关系，沪上有自己的国海集团、嘉里集团、以及陈然的栖凤集团，这些集团在沪上已经形成了极为广泛的人脉关系，要充分利用好。 岭南则有老爸在那里做省委书记。不知道老爸这次因为李强变动、丛国辉上位能不能有着再进一步的可能。不管怎样，现在就要利用这几层关系，先把西河市的发展大局及发展方向定下来。而首要的，就是先要与岭南把关系定下来。岭南的几个著名的城市，经济发展已经是全国的领头雁。要与他们建立密切的联系，也算是攀高结贵吧。趁着老爸在岭南，建立关系已经刻不容缓。因为听老爸的意思，下一届他调到中央已基本成为定局。丛国辉对他这个继任者评价非常高，他们之间的个人关系，已经不是前后任的关系，成为了朋友。 李国藩不得不佩服老爸国云飞确实有一套，他的弥缝功夫绝对是一流的。把丛国辉在岭南没有处理好的事全都替他摆平了，还没有一句要丛国辉领情的话。丛国辉对此当然心知肚明，对国云飞感激不尽。刚刚接任书记处书记，就给国云飞打去电话，聊的都是私嗑。还许诺换届时，让国云飞进国务院。 国云飞本来就是政治局委员，进了国务院，当然会是副总理了，连国务委员都不会干的。 所以，李国藩希望南联战略要趁着国云飞在岭南的时候，一两年的时间，把各种关系基础打好，再进一步研究发展问题。 这是一步妙棋。必须要走好。明天的第一次常委会，就要通过这个议题，然后就要成立南联战略领导班子。几个心仪的成员都要进到这个班子里来。原来的秘书韩瑞现在是临泉县的副县长兼新春镇的镇长，这次就要回来当这个领导班子的办公室主任，正处级。陈文玉、郝东蕊都要进这个班子里来。至于其他人，研究时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