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江山美色》 第一章:战许诸 灰色的苍穹布满阴霾,在旷野上,一排迎风招展的旌旗猎猎作响,旌旗前的骑将一双眼眸如鹰集一样目视着远方,良久之后,他的枪尖向前一指,战鼓隆隆响起,从骑将身后,无数衣甲灰暗的人流一**的向着骑将的枪尖方向移动。 兵器出鞘声、喘息声、衣甲摩擦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 嗒嗒嗒……一匹火红的健马载着一个军汉向着人流靠近,军汉生的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反握着一柄方天画戟面对眼前看不到尽头的人浪没有丝毫的惧意,在他的身后同乘的是一名裹着锦绣披风的少女,少女环腰抱着军汉,娇弱的身子略有些颤抖。 在军汉之后,是千名黑色衣甲的骑兵,三千铁骑毫不犹豫的跟随着军汉勒马向前徐徐奔走。 “君儿,坐稳了!”军汉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众军听令,杀出重围!” “杀!”三千骑士轰然回应,声如炸雷,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灰尘,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军汉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槊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对面军阵的鼓声更急,最前排的步卒已竖起了大盾。 转瞬之间,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步兵军阵,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大盾和步卒的身体…… 军阵顷刻之间便被铁骑冲了个七零八落,等到骑兵的冲势放缓,提着长枪朴刀的步卒才缓过劲来,随着旌旗的移动开始对铁骑进行围堵…… 三千铁骑所向披靡,可是在这万千人组成的步阵面前却显得弱不禁风,犹如巨岩落入水潭,激起了万丈水浪,最后终究还要归入潭底。 矫健军汉已随铁骑杀入敌阵,手中方天画戟犹如风轮一般不断绞杀靠近的步卒,前头的步卒们惊惧不已,纷纷退避,可是后头的步卒又一浪的冲杀过来。 军汉杀的兴起,手中方天画戟如雷闪电般左冲右刺,却浑然忘了身后的少女见到那猩红的鲜血随着画戟漫天飞舞而满是目眩。 “爹爹……君儿心口疼的厉害。”身后的少女气若游丝的在军汉的身后喃喃呼唤,她的声音并不大,很快便被喊杀的声浪盖过,军汉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步卒阵中有人大吼:“那个就是吕布,曹公有令,拿下此人赏百金,封关内侯,莫要让他逃了!” “吕布小儿,谯县许诸来也。”乱军之中一匹枣红马载着一名魁梧巨汉杀出,巨汉手中长斧在半空划过一道半弧,朝向吕布狠狠劈来。 吕布打起精神,此时他杀兴正浓,看到这巨汉的来势忍不住叫了声好,随即不守反攻,画戟如如电一般直刺巨汉,顷刻之间,戟尖便出现在巨汉的面门,巨汉大惊失色,连忙撤斧格挡。 巨汉抖擞精神回马再战,吕布亦是豪气顿,在万军之中与巨汉缠斗一起,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与他同乘的少女已面目苍白的坠下了马去。 …………… “呃啊……” 一声绵长的惨叫在身后突兀响起,竟是近在咫尺。高谨望着眼前的画面,无数人厮杀在一起,遍地地尸,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朝着身边的不同服色衣甲的人劈刺,鲜血腥的高谨似乎透不过气来,遍地的断臂残肢令他打起了个冷战。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高谨冒出来的第一个问题。 除了金铁交鸣和绝望的怒吼之外没有人能够回答,此时一名刀兵步卒已找准了高谨,目光所及,一抹寒光已经照着高谨的脖子切了过来。 高谨才现自己的双手牢牢的握着一柄马槊,他浓眉一挑,突然矮身一避,如游蛇一般身形扭曲着贴住地,随后又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刺出马槊。 刀兵眼睛一花,只看到眼前的高谨突然斜躺下地,而后一支长槊如电般迎面刺来,还不等他反应,槊尖便如扎纸一般洞穿了他的腹部,殷红的血顺着槊杆泊泊而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收了槊势的高谨,随后噗通一声仰面倒地。 高谨看着那刀兵步卒的尸,直到这时,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这种残酷的氛围,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这才捋清了思路,现在追究原因已经不可能,他必须活下去,必须走出这片战场。 高谨抖擞精神,提着马槊开始逐渐的向着人数稀少的地方逐步退去,但凡有威胁他生命的步卒,他也毫不犹豫,挺槊相迎,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七八个灰衣步卒倒在他的脚下。 高谨自幼在峨眉山长大,原本是个孤儿,后来被师父收养,便开始学习武艺。在后世,武术已彻底的沦丧为类似于杂耍式的表演,可是高谨的师父却不同,他师父曾他和明言中华武术的构成,可总结为四大派,除**的昆仑派之外,其余少林、武当、峨眉是中土武功的三大宗,而高谨的师父则属于峨眉内修派,峨眉派是一个范围很广泛的门派,尤其在西南一带很有势力,可说是独占鳌头。 峨嵋派的开山祖师是汉代很有名气的张陵,张陵死后,其子张衡,孙张鲁在原学派基础上创立史上最大规模的道教流派“五斗米道”,本派弟子多至数万户。到了汉末年间,五斗米道在巴蜀地区广泛传播开来,峨眉山便在此期间成为仙道界最为核心的地方,后来该教义名为“天师道”。 此后过了几百年到了南朝顺帝时期,峨眉山道教历经本教争权夺利,生三次较大规模的教派冲突。为保一方安定,太药道长创立三门剑术,合称为“峨眉剑仙派”。峨眉剑仙派醉心于剑术、气功、养生三大方向,与峨眉传统的通臂拳重于防身不同。与此同时,另一剑术门派越女剑法术也渐渐形成一个峨眉山道家防御性武术集体。三大流派纷争不断,却也相互融汇,最终逐渐融合,将仙剑术、通臂拳、越女剑法取长补短形成一套独特的武术。 峨嵋派曾经辉煌一时,可是到元清两朝时期,外来的统治者对以武犯禁的武师尤为敏感,多次打压之后,三大派逐渐式微,少林、武当接受了统治者的册封之后开始只讲经义不再提武道,而峨嵋派也开始生分歧,门人大多持两种立场,人数最多的是外修派,外修派认为个人的能力终究会有局限,于是开始专注研究天师道的经文,而内修派则隐匿深山继续探索峨眉武术。 一直传到现代,内修派的人才已经凋零,个人的武功在现代的前途日益紧缩,而外面的世界也越来越精彩,除少部分醉心武学不谙世事的顽固份子外,已经没有人再记起这个门派曾经的辉煌。 高谨的师父便是一名执拗的内修派,于峨眉山隐居多年,在一次下山采买的过程中遇到了被遗弃的高谨,遂将高谨带上山,他对高谨十分呵护,高谨长大了一些耐不住山里的寂寞,师父考虑再三之后,便带着高谨下山,一面让高谨如寻常的孩子一样上学,一面教他武功,师父的苦心直到高谨长大了一些才明白,他是希望高谨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是融入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归隐山中,这一切都必须让高谨体会之后再得出答案。 到了高谨二十岁,他已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峨眉内修派高手,同时也是在读的大学生,暑假期间,他随师父一同上峨眉山静修,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出现意外,峨嵋派有一门自成一体的养气功夫,高谨在养气的过程中突然岔气,也即是武侠小说中常说的走火入魔,随后不省人事,等他醒来时,便出现在这残酷的战场。 凭借着十几年的功夫,高谨边打边退,逐渐退出战场的边缘,灰衣步卒见高谨神勇,都不敢靠近,转而去堵截那些困住的骑兵,高谨松了口气,双脚掂住地,正打算完全脱离战场,不远处却传来一阵炸雷般的怒吼:“君儿……” 高谨顺着声音望去,只看到战场之中,一名骑着火红马匹;手持着一柄画戟的军汉正四处搜索,百花袍上已染满鲜血,手中的画戟不断的挑刺,犹如杀神一般令周遭的敌军不敢靠近。 这个军汉将个人的勇武挥到了极致,令人不敢直视,他的战马奔到哪里,哪里的敌军便四散奔逃,犹如一头狂的猛虎撞入羊群,所过之处只剩下哀嚎和漫天的血雨。 高谨恍了恍神,收回目光,这时正好瞧见一个羸弱的少女出现在向东四十米的方向,少女似乎还有气息,几个灰衣步卒提着朴刀向少女扑去。 高谨满是惊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残酷的战场就已经够他吃惊了,一个羸弱的少女也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违反他的常识,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纵身过去,脚尖往地一踮,峨眉所谓“静功六大专修功”的缩地术高谨再熟悉不过,借着脚尖的力道,身体已如脱线的风筝冲向几个提着朴刀的步卒。 一个步卒现了高谨,挺着朴刀迎面冲来,刀锋下压,空气瞬时停顿,一抹刀锋在灰暗中寒光闪烁,直逼高谨面门。 高谨感觉敏锐,刀锋逼至面门,千钧一之际,他脚尖又是一踮,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方向避开这一刀,在身体的迅移动之中手臂一送长槊朝着那步卒轻轻一点,射向步卒眉眼。 “呃啊!”步卒被戳瞎了右眼,眼球如紫葡萄一样挂在眼眶,血流如注,疯狂的捂住面在地上疯狂打滚。 其余几个步卒都现了高谨,一时颇有些畏惧,吆喝着要冲上来,可是谁也不敢争先。 正在此刻,一名骑将飞马过来,瞥了高谨身后昏厥的少女一眼,又望了望瞎了眼在地上哀嚎的步卒,爆喝一声,抡着长矛在空中旋了半圈,目光锁住高谨,勒马冲来。他挺着长矛,不断的加快马,长矛仿佛划破了虚空,朝着高谨直刺而来。 高谨知道遇到了硬手,全神戒备之下,横握着马槊凛然无惧,他徐徐的吐纳了两口气,积蓄体内的内劲,双脚如扎马步一般岔开,一双眸子锁住迎面撞来的飞将,犹如磬石一般凛立在骑将与那昏厥的少女之间。 他不能后退,否则那千万斤的力道便会毫不容情的将那少女践踏的粉身碎骨。 “砰……”枪槊相交,巨大的冲力迅的顺着马槊蔓延至高谨的手臂,宛如山岩一般沉重的撞击着高谨。 这力道,竟比高谨想象中还要大,高谨徒然一惊,连忙将体内的内力催逼在手臂上,随后气劲流传泄至脚下。 “轰!”高谨的脚下一声闷响,宛若炸雷一般扬起无数尘土,高谨亦随着闷响哼了一声,身体如风筝一般飞快向后弹出一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他用的是涅槃功,峨嵋派以攻守兼备著称,盘捏功就是防守功法中集大成者,这一套功法与小说中乾坤大挪移相似,便是利用内劲巧妙的将外界的力道巧妙的挪移到他处。 方才高谨便是利用内劲,将这强横的力道转至脚下,可纵是如此,这股强横的力道在他的体内游转一周,也令他很不好受。 那骑将也好不到哪儿去,手中的长矛叮当落地,全身肺腑有种说不出的闷痛,他认真打量了不起眼的高谨一眼,心里暗暗吃惊,方才他借助马力向前冲刺的那一击何止有千斤之力,这个落马的骑兵却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这是何等的神力? 他高声道:“某乃谯县曹洪,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对高谨方才的表现,他是满心的佩服,此时虽在战场,彼此为敌,还是忍不住想问清名讳,将来再见时也好留意。 “曹洪?”高谨目光一滞,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三国?而眼前这个骑将就是被誉为曹魏名将的曹洪,他一时呆了呆,望着手中的马槊心想:“那么自己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既然曹洪是他的敌人,那么自己又该是哪一边的,袁绍?刘备?还是孙权?” 曹洪见高谨突然呆滞,眸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绽放出浓重的杀机,此人如此勇武,又寄身吕布军中,早晚有一日会是曹公的心腹大患,若是现在不趁机铲除,更待何时,他不再犹豫,抽出腰间宝剑,勒马冲向高谨。 高谨反应过来时,曹洪已勒马欺身上来,长剑高高扬起,重重劈下。 若曹洪用的是长矛,一矛穿透过来,一时疏忽的高谨恐怕就不能幸免了,高谨不由得勃然大怒,运气一跃而起,整个人竟比骑着马的曹洪还要高出许多,手中长槊凌空下击,伴随着槊尖的破风声,对准曹洪的面门疾刺。 眼见槊尖毒龙出洞般向激射而来,曹洪的反应不慢,高谨弹跃时,他已收住矛势,眼眸闪过一丝惧意,毫不犹豫的翻身避让,滚落下马打了个驴打滚,与此同时,身旁的坐马好像里面装了炸药一样,一下爆炸,无数的血肉四面溅开,曹洪连忙闭上眼睛,但是嘴巴张开,里面吃了不少沙子进去,浑身被血雨淋透。 高谨冷漠的反手持槊走近曹洪,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快了一步,恐怕眼下狼狈的应当是自己,直到现在,他才骤然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谛,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任何一点疏忽和怜悯,或许都会铸成大错,他沉默了片刻,望着脚下正寻着跌落长剑的曹洪,高谨上前,一脚踩在曹洪的长剑上,手中长槊点住他的眉眼,冷笑一声,正要挥槊下去。 曹洪闭上眼,他一生杀人无数,想不到今日要死在竟要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上,心中不禁长叹,满是对人世的不舍。 这时,一名举着双戟的曹将飞马过来,高声怒吼:“子廉勿慌!许诸来也!”爆喝之后,手戟抡了半圈,甩手向高谨的背后掷来。 高谨听到身后的风声,立即侧身回避,手戟如出膛的子弹一般自高谨的脸颊边缘划过,嗤的一声,落空的手戟刺入地下,只留下一根手柄。 高谨深望了许诸一眼,暗抽了口凉气,这人好大的力道。就算是他,运起全身的内劲,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个程度,他不再理会曹洪,连忙退至少女一侧,斜跨长槊,摆出决斗的架势。 “子廉,是此人击败了你?”许诸精神振奋,一双如狼的眼眸死死锁住高谨。 曹洪侥幸逃了性命,连忙捡起长剑向后退步:“此人有古怪,务必小心。” “你替某压阵,某来会会他。” 许诸不以为意,见高谨没有骑马,遂也跳下马来,握着单戟比划两下,恶狠狠的朝高谨道:“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高谨的目光刀一样落在许诸身上,只见这厮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两米出头,身上只穿了半身皮甲,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露出皮甲的上臂隆起的肌肉仿佛一座小山丘。 环顾四周,黑衣骑兵已经越来越少,四周涌来的曹兵对许诸极有信心,一时间士气如虹,嗷嗷大叫助威。 高谨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涌过来的曹兵越来越多,若是不能战决击败许诸,恐怕就要陷在这乱军之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收起了杂念,眼眸直勾勾的盯住许诸,暗中开始蓄力,这具身体素质还不错,可是仍差了一些,丹田里的内劲驳而不纯。 之所以方才能战胜曹仁,除了曹仁轻敌之外,还有就是高谨对峨眉功法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纵然是一具普通的身体,也同样能提炼出一些内劲,可是真要去面对一个高手,恐怕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转念之间,高谨的脸上已浮出肃杀之气,他不想死,要活下去就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必须将许诸击败。 许诸见高谨全无惧意,眸子里杀机大盛,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他缓缓提起手戟虚指高谨,轻蔑一笑:“无名小将,受死吧!” 许诸前走两步,突然向前一蹦,猛地力,一戟向高谨胸膛刺来。 突然,高谨动弹了一下,右手的马槊猛地甩出,和许诸的手戟碰了个正着。 两人的兵刃在空中撞击,出了金铁锵鸣声。 “哎哟!”高谨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打到了一个高运动的铁锤上,握着马槊的右臂疼得他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好像这一下,骨头都被一下碰断了。 许诸脚步向前一踏,继续挺戟刺来,高谨不敢再和他硬碰,狼狈的侧身躲避,这厮的力道实在太强,令高谨再不敢小觑,只好不断避让,心里叫苦不迭。 许诸似有些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长级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斩高谨颈项,高谨岿然不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许诸那一抹锋利的戟刃,间不容之际,他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如风筝一般向后飘荡。手戟落空,从高谨的鼻尖划过。 殷红的血自高谨的鼻尖滴落,戟锋还是在他的鼻尖处划出一道口子,若不是躲闪的快,手戟就要直击高谨的面门了。 高谨双手执槊,乌黑的眸子里掠过野兽般狂野的光芒,他不能败,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乱军之中,老天既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就更要倍加珍惜。 此时,许诸已怒吼着提戟杀来,高谨死死的盯住暴怒的许诸,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爆喝一声,手中的长槊飞掷向许诸面门。 许诸看到破空而来的马槊,冷笑一声,手戟一扬,已挡住他的面门,长槊接近许诸,许诸轻轻一抖,便将长槊挡开,等他回过神去应付高谨时,猩红的眼眸不由一呆,高谨的已趁着许诸将注意力格挡马槊时欺身上前,双臂一张,竟一下子扑到许诸脚下,随后自许诸的裆部穿过,手肘一抖,朝着许诸的裆部猛击。 “啊厄!”许诸受痛,犹如狂狮一般怒吼一声,杀气腾腾的伸手去抓高谨,高谨已如灵蛇一般贴到了他的后背,牢牢的扯住他的髻,犹如八爪鱼一般贴在许诸敦实的后背,任由许诸如何挣扎也绝不松手。 高谨随着许诸的起伏而调整着身体的平衡,深吸一口冷气,竭力平息狂乱的心脏,刚才那一回合看似有惊无险,实则险象环生!只有高谨自己知道,那一刻他距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只要许诸稍微快上一分,他就必死无疑。 许诸痛苦的昂向天,剧痛之下却又不能甩脱身后的高谨,左拳疯狂地捶击自己的胸膛,出嘭嘭嘭的碜人巨响,头上的乱如钢针般根根竖起,神情如狂。 周遭的曹兵一个个面带惧色,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想放箭又怕伤到许诸,想近身过来,又怕狂的许诸误伤自己,有了这两重顾虑,曹兵不进反退,纷纷让出一个空地。 伏在许诸身后的高谨死死的抱住许诸的后胸,不管许诸如何颠簸,都死不松手,而悬空的双腿则不断借着许诸的起伏力道猛击许诸的腿肚,许诸甩脱不开,脚步踉跄着来回跌走,再加上腿肚和裆部传来的剧痛,已令他的脸色涨成了血红。 一旁观战的曹洪此时心急如焚,提着宝剑想要靠近,可是看到许诸那赤红的眸光反而顿住了脚步,此时许诸已陷入癫狂,手戟掉落在地,胳肢窝被高谨自后死死的扣住,空有一身蛮力,却无计可施,而他身后的高谨也不轻松,许诸每一次剧烈的挣扎,都令他五脏六腑说不出的难受,仿佛有人猛力锤击着他的胸口。 终于,这个身长两米的巨型汉子终于力竭,前腿一软跪倒尘埃,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高谨这才好受了一些,重重的用手肘狠狠的斜击许诸的后肩,许诸终于支持不住,半挺的身体轰然倒地。 高谨恶狠狠的站直身体,如刀的眸光扫过四周的曹兵,俯身去捡起许诸的手戟,高声大吼:“还有谁,还有谁上来?” 他浑身乏力,由于方才用力过度,腿肚子都在微微打颤,可是此刻,在曹兵眼里,这个不起眼的黑甲士兵仿佛天神一般,令人不敢逼视。 无人上前。 高谨平举着手戟虚指曹洪:“曹洪!你要不要再试试?”高谨在赌,若是以现在的状态与曹洪决斗恐怕败多胜少,就算是几个士兵冲上来,恐怕他也只有送命的份,只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表现出有恃无恐。 曹洪想要上前,可是想到高谨与许诸决斗的一幕,不由得向后缩了一步,其余的曹兵一个个向后退却,许诸的勇力在曹营中数一数二,连许诸尚且不能敌,他们送上前去岂不是送死? 当然,若是众人一齐上前,纵使高谨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必死无疑,可是人都是避害的,谁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呢? 高谨提着手戟,旁若无人的出轻蔑的微笑:“没有人吗?”他好整以暇的牵过一匹遗落在战场的战马,又将地上的少女抱起,翻身上马之后,瞥了一滩肉泥般的许诸一眼,高声道:“最后问一次,再无人挑战,我可要走了。” 第二章:执拗的吕小姐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喊杀声也骤然减弱,千名铁骑徐徐聚拢在吕布周围向北方突围,曹军蜂拥追赶,阵脚一时大乱,高谨觑见这个机会,勒马向西而去。 曹洪眼睁睁的望着高谨的背影,连忙过去查看许诸的伤势,见许诸还有气息,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懊恼起来,方才那个吕布军的士兵势单力薄,若是将他团团围住,一定不会让他走脱,现在让他跑了,实在可惜,白白错过了给许诸报仇的机会。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方才高谨打败许诸之后,曹洪一心担忧许诸的伤势,另一面又被高谨震慑,现在回想,实在是错过了机会。 曹洪叹了口气,吩咐人将许诸抬回营去,战斗已落下帷幕,吕布军突围而出,曹军追赶不及,只好纷纷收检同伴的尸骨就地掩埋而后回营。曹洪灰头土脸的回到大营,迎面一名骑将带着一队士兵过来,朝着曹洪招呼道:“兄长……” 曹洪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些血色:“子孝要到哪里去?” 骑将道:“今日战场上吕布之女与吕布失散,许多人瞧见是一个骑兵救走带往泗水上游去了。曹公有令,叫我到附近搜索,看看能不能寻来。” 曹洪想起战场那昏厥过去的女子,随即又想起那个古怪的骑兵,不由得心有余悸,脸色大变。 与曹洪对话的骑将正是曹洪的族弟曹仁,想到曹仁要去追赶那个古怪的骑兵,曹洪连忙劝阻:“子廉万万不可去,哎……此事一时也说不清,你先在这里等候,我先去见曹公,请他收回成命。” 曹仁道:“兄长今日是怎么了?不过是追击一个女子而已,兄长战场厮杀的累了,还是先回营帐歇息吧,子廉去去就来。”说完,不等曹洪再劝,曹仁已拍马带着几十个士兵绝尘而去。 曹洪望着曹仁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跺脚,跌足长叹道:“子廉此去凶多吉少……”良久,他才醒悟过来:“此事需先向曹公禀告才是。” ………………………………………………………………………………………… 建安二年,刘备勾连曹操共攻吕布,吕布被围下邳,无计可施,谋士许汜、王楷进言,欲使独女吕婉君与袁术之子成婚,请袁术出兵相助。吕布从其计,即日修书,就着二人前去淮南见袁术。 许汜、王楷到了寿春,拜见袁术,呈上:“吕布曾杀我使者,赖我婚姻!今又来相问,何也?” 许汜答道:“此为曹操奸计所误,愿明上详之。” 袁术道:“汝主不因曹兵困急,岂肯以女许我?” 王锴道:“明上今不相救,恐唇亡齿寒,亦非明上之福也。” 袁术思虑片刻:“吕奉先反复无信,可先送女,然后兵。” 许汜、王楷无奈回到下邳,将袁术之言倾尽相告吕布。原来吕布有二妻一妾:先娶严氏为正妻,后娶貂蝉为妾;及居小沛时,又娶曹豹之女为次妻。曹氏先亡无出,貂蝉亦无所出,惟严氏有一女,吕布最为钟爱。早先袁术在淮南,兵多粮广,吕布认为他早晚将为天子,必成大事。又听说袁术只有一子,恰巧当时袁术愿结连吕布,遣使替子求婚,吕布觉得女儿有做后妃的希望。便厚款袁术使者,许了亲事。 吕布的性格原本就反复无常,袁术欲在淮南称帝,遣人索要吕女完婚,吕布听信谋士进言,又觉得袁术称帝大为不妥,便将袁术的使者羁押到许昌,从此袁术与吕布反目成仇。 此时下邳危急,吕布连连兵败,又开始寄望袁术出兵相救了,袁术已上过一次当,岂会再相信吕布,要吕布先送女儿至寿春再兵相救。吕布思虑再三,亲自携带女儿与三千精骑出城,正好被曹军截住,非但没有将女儿送出去,反而与女失散。 吕布带着败兵回到下邳,妻子严氏闻女儿失散,整日以泪洗面,吕布亦是愁容不展,一面派人搜索,一面在府邸饮酒解闷,众将见吕布如此,都灰心冷意,下邳城已岌岌可危。 ……………… “啊……”泗水左岸的小树林里,吕婉君微微阖开眼眸,看到一个浑身染血的男人正半跪着掐她的仁中,惊恐之下出一声叫喊。 高谨苦笑一声:“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是我救了你,你不道谢也就罢了,还叫什么,你的声音再大一些,将曹军引来了才好。” 吕婉君这才噤声,挣扎着坐起来,再看自己的衣袍裙裾早已污秽不堪,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哪里?我爹爹呢。” 高谨摇头:“你爹爹是谁?” 吕婉君惊讶的道:“你不认识我爹爹?” 高谨挠挠头:“你爹爹总不成是吕布吧。” 吕婉君点点头。 高谨其实早就猜测出了一点端倪,他逃离战场已有一天,事后回想起来,那个在战场中犹如杀神一般提着画戟的军汉除了吕布还会是谁,吕婉君的话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在战场上有个人疯的找你,想必那就是吕布了。” 吕婉君见高谨没有歹意,也放心了一些,想起自己与爹爹失散,又有些六神无主了:“爹爹找不到我,一定担心死了。” 她担忧了一阵,又怯生生的道:“我有些饿了。” 高谨闻言,从怀中取出几个野果,用手擦了擦,道:“你先将就着填填肚子吧。” 吕婉君迟疑的挑了一棵野果放入口中,随后又吐了出来,拧着眉道:“苦……” 高谨心里说:“这样的好东西你平时想吃还吃不到呢。”这话说得没有错,这种野果名叫甘露果,在后世已经极其罕见了,甘露果味道苦涩至极,却有着疏通经络的效果,对养气很有好处,就算是寻常人吃了,也能助长精力,缓解疲劳。 高谨皱起了眉,这里还处在两军交战的地带,吕婉君又是吕布的女儿,曹军岂会轻易放过,趁着追兵没来,现在能走多远是多远才是。这种上位者夺取土地和权势的战争,高谨才没有兴趣参与。 至于这个女人,恐怕也不能回去了,下邳城已被曹军围住,去下邳不啻于自投罗网,更何况高谨知道吕布早晚兵败命陨白门楼,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其他,他也顾不了这么多。 只是吕婉君不吃野果,高谨也找不到更好的食物,就这样赶路能走多远,高谨叹了口气,板着脸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嫌弃什么?这果子你多少吃一些,很有好处的。”他开始想强硬,可话说到一半看到吕婉君无辜的眼眸便有些丧气了,转而变成了软语诱导。 吕婉君摇摇头:“我不吃也有力气。” 高谨只好道:“你什么时候饿了就吃吧,我先帮你留着。”说着继续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现在就走,沿着河边看看有没有渡口,我们乘船到河对岸去。” 吕婉君瞪大眼睛道:“不回下邳吗?” 高谨道:“下邳已被曹军围住,我们回去岂不是自投落网?” 吕婉君眼眶中波光粼粼,似有一汪水珠要滴落到脸颊上:“可是我爹娘都在下邳,爹爹送我去寿春和袁术的公子成婚是希望袁术能够出兵解救下邳之围,若是我们这样走了,曹军早晚要攻破下邳的。” 高谨硬下心肠道:“你既然知道,还要回去做什么?和吕布一起死?那里到处都是曹兵,别说进城,就是靠近一些都不可能,你落到曹军手中,对你爹更是不利,你自己想清楚吧,我要渡河去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吕婉君,捡起不远处的铁矛,去牵树林里的马匹。吕婉君望着高谨的背影咬了咬唇,忿恨的抑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高谨骑上马,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走?” 吕婉君执拗道:“我要回下邳。” 高谨不再说话,拍马沿着河床向泗水的上游去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 泗水东临沂蒙与大海相连,西邻孔子故里曲阜,南峙孟子家乡邹城,北依五岳之尊泰山。高谨一路向西,向着上游方向奔驰了一段时间,倒是找到一个渡口,只是这里早已荒芜,除了几栋破旧的茅屋以及塌了半边的栈桥之外别说船只就连人烟都不曾看到一个,望着流淌的泗水了会呆,高谨不由苦笑起来,这里距离下邳不过数十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就算从前有,现在也早就躲避战火去了。 他下了马,在河畔处洗了把脸,又将身上染血的衣甲换下来抛入河中,只剩下一件内衫和马裤,这才湿漉漉的走上岸,到了马旁,却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呆滞的望着马鞍出神。 他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历了一场血战,可是除了一些书本上的知识之外他几乎对这里一无所知,自己能去哪里?该去做什么?眼下一切茫然,摸不到新人生的方向。 高谨又想起了那个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少女,他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自嘲的笑笑,他虽然跟随师父习了半辈子武术,却仍是一个平庸的人,他懂得趋利避害,会有阴暗的心理,有欢笑也有难过,同时,他和每个人一样,都有一颗同情心。就这样将一个落单的少女孤零零的丢弃,若是她真的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 高谨叹了口气,方才他对少女的执拗有些恼怒,可是现在却释然了,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的父母被围在下邳,想必也不能走得如此痛快。他翻身上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马原路返回。 回程的路上高谨倒是轻松起来,有些事看上去愚蠢,却至少能求个心安。一路回程,逐渐可以看到先前高谨离去的林子,可是回到方才的出点时,高谨便再也看不到吕婉君的踪迹。 高谨翻身下马,喃喃自语道:“难道她已经走了?”他在四处看了看,满是自嘲的笑笑,这个执拗的少女不会真的去了下邳吧。他一时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去下邳城看看。 一瞬间,高谨突然现了什么,眼睛如刀锋的盯着脚下,他蹲下身去查看了片刻,才凝重的站起来,这里有过十个人的脚印,再前面一些,还有不少一些马蹄的印记,也即是说,这里有人来过,人数应该在十至二十人左右,高谨曾在峨眉山中内修,在那里没有现成的食物,一切都需靠自己,高谨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会,现了一堆留着余温的马粪,高谨断定这拨人并没有走远,他叹了口气,又翻回马上,向着下邳方向追去。 &1t;ahref=.>. 第三章:救人 曹仁缓缓骑着马,带着二十个曹兵,护着一辆从附近村落中征来的马车徐徐向曹营走去,此次曹仁想不到这一趟任务竟这样惬意,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吕布的妮子得逮了来,吕布只此一个女儿,拿获了她,曹公必然大悦,想到这里,曹仁便兴致盎然的吹起了小曲。 他们走的并不快,曹仁在前,后头的二十多个曹兵佣簇着马车,车里自然是脸色苍白的吕婉君,吕婉君在此时反是镇定自若,在车厢中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颤抖着身子,默默的不一言。 许多往事如烟晃过,父亲吕布,母亲严氏,还有两个姨娘,甚至还有方才那个营救她的士兵,想到那个士兵,吕婉君满是幽怨:“这个可恶的家伙。” 踟蹰了很久,吕婉君终于有了决断,她小心翼翼的取下鬓上的银衩捏在手里,伸出另一只手的手腕,阖上眼睛。 “爹,娘……来世再会吧……” …………………………………………………………………………………… “嗒嗒嗒……”一匹枣红马驮着高谨尾随而来,曹仁回望了片刻,挺枪戒备,对曹兵吼道:“去看看是什么人。” 一名曹兵应了一声,拨马迎了过去,靠近高谨时打量了片刻,威吓道:“你是何人?快快散开,我家将军在此公干……” 曹兵话未说完,吴辰已挺矛冲了过来,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高谨一矛捅下了马,高谨继续勒马向前奔了几步,挺枪驻马,朝着马车喊道:“吕小姐可在车里?” “好胆!”曹仁勃然大怒,挺刀过来,打量了高谨一眼,满是不屑的道:“来人通名,曹仁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高谨凛然无惧:“既然要生死相搏,何必要互通名讳,放马过来吧。” 曹仁抿了抿唇,冷冽的眸光扫了高谨一通,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向着高谨疾冲而来,曹仁嗔目如裂,手中长刀已经高高扬起。 “杀!” 那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刺进了高谨的耳膜,隐隐生痛。 高谨亦不敢轻视,一个鹞子翻身,如风筝一样飘离坐下的战马,曹仁一刀劈下扑了个空,他心里大惊,连忙收住刀势,驻马挺刀,才看到高谨已在两丈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心里便有些虚了,随即又大怒起来:“孺子小儿只会躲躲闪闪吗?” 若单纯的马战,高谨自认不是曹仁的对手,峨眉派的功夫在马上也使不开,只有到了地上,他才有了信心。 高谨斜挎摆出架势,横握长矛,像一尊冰冷的钢雕峙立:“你再放马过来试试看。” 曹仁勒马欺上,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斩高谨颈项,高谨仍然岿然不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曹仁那一抹锋利的刀刃,间不容之际,他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往下突然一塌。 曹仁大愕,眼前的高谨竟一下子缩入他的马蹄之下,突然,坐马一阵悲鸣,前蹄扬起,随后轰然瘫了下去,高谨已如电般一戟斩折了马腿,鲜血泊泊流了一地。 曹仁随着坐马倒地,好在他反应灵敏,战马轰然倒地的一刻,已迅的提刀落地。 “你是何人?可敢通报姓名?” 高谨默不作声,手轻轻一抖,手戟仿佛毒龙出洞,疾点曹仁的手腕! “好快!”曹仁一惊,只觉得高谨这一漫不经心的一击,快如高手击剑,又疾又准。他立刻反应,手握长刀上挑格挡。 却没有料到曹仁的长刀和他一交缠,突然向上一崩,手腕抖动,手戟好像在水里翻搅。曹仁的长刀被这一绞,居然有些把握不住的趋势。 高谨以手戟为剑,施展的是正宗峨眉仙剑术,剑仙术十三势在高谨的使出,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飘飘欲仙。 曹仁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每一次他的长刀与手戟黏在一起,浑身的力道似乎都被那古怪的手戟吸走,明明向高谨的肩窝劈去,可是高谨风淡云清的用手戟轻轻一点,长刀便改变了方向,扑了个空。 高谨似乎并不急于取胜,其实对剑仙术的精妙,他领悟的并不多,峨嵋派的武功庞杂,再加上他不惯使用兵刃,因此只算是半吊子的功夫。在那个时代,峨眉针法和通臂拳更有实战用途一些。 此时高谨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在师父的督促下努力的修习功课,剑术十三势,抽,带,格,击,刺,点,崩,搅,洗,压,劈一一使将出来,不断的逼迫着曹仁。 突然,高谨眸光中闪过一丝黠色,趁着曹仁长刀横扫而来的功夫,手戟骤然扎出,如潜龙升天。碰及刀锋时又突然在半空划了个半弧。 叮当一声,曹仁竟拿捏不住,长刀落地,随后眼前银光一现,戟尖便刺住了他的喉头。 “你输了!”高谨抿嘴笑道,若说是马战,他还真没有把握对付曹仁这样的对手,可是要论比试武艺,他实在比曹仁高明太多,武术经过两千年的展,经过无数人的千锤百炼,早已融汇了无数的精妙。 与曹仁对敌,也让高谨明白了剑仙术的精妙,原本他以为剑仙术更重的观赏,现在看来,却是克敌制胜的法宝。 剑仙术着重讲的是一个搅字,对手的攻击不断如何凌厉,只需掌握这个秘诀,不去与对手硬碰硬,而是不断的搅住对手的兵刃,对手的攻势自然而然的被化解无疑。 在远处,二十个曹兵一个个大跌眼镜,方才高谨就似变戏法一样,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曹将军就给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制住了。他们从未遭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目瞪口呆,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高谨此时已经对曹兵们放声:“诸位,你们将军的死活就在我一念之间,奉劝你们立即退开,否则……”高谨的话音嘎然而止,同时,手戟轻轻向前一送,在曹仁的颈脖处一点,瞬时,殷红的血顺着戟尖滑落下来。 曹兵一时哗然,其中一个小校道:“某等若是舍弃将军,回营之后必受重罚,你先放了将军,我们方能走。” 高谨道:“难道要我杀了你们将军你们就不会受惩罚吗?我给你们指条明路,现在赶快脱了你们的军衣,逃命去吧。” 众曹兵面面相觑,小校犹豫了片刻,道:“走。”二十个曹兵顷刻之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高谨提着曹仁到马车旁,找了一根绳索将曹仁绑住,随后钻进马车里去:“喂!我叫你为什么不答,我好心好意冒险来救你,哎……早知如此,就不该来……”高谨话说到一半,便噤声了,车厢里已积了一滩的血,吕婉君歪着头躺在车座上脸色和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高谨拧了拧眉,连忙将吕婉君抱出车外,在她的手腕处找到伤口包扎起来,随后又给点住了她的穴位,放缓她的血气…… 忙了小会儿,高谨才松了口气,若是再迟一刻,恐怕谁都救不活。峨嵋派有一些疗伤的法门,练武的人受伤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刀伤,像这样的伤口倒是难不倒高谨,只是现在必须找一个安静养伤的地方才行。 &1t;ahref=.>. 第四章:田园生活 淙淙的溪水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桠枝上光秃秃的,新芽还未长出,显得寂寥之极。两匹枣红马低着脖子汲水,惬意的打着响鼻,在不远处是一小片荒芜的田地和草庐,再边上一点则是一辆大车,清晨的淡雾在像是在这里蒙了一层轻纱,一个壮汉穿着件满是补丁的破衣裳提着一柄大刀在竹篱笆围成的庭院里劈着柴禾。 草庐里传出一个声音:“曹仁,药熬好了吗?” 庭院里的大汉满不愿意的放下刀,嘟嘟嚷嚷的道:“快了。” 这里还在徐州境内,高谨来到这里已有六天,俘获曹仁之后找了个荒芜的草庐住下,一边练功,一边为吕婉君疗伤,每日清早,高谨便带着曹仁去山中采药,在这里他现了不少后世所没有的药草和滋补果子,这些俱都是对高谨练气极有好处的东西,高谨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内修者要选择深山修炼,只不过在后世哪里还有修炼的净土,倒是在这古代处处都是世外桃源。 吕婉君昏迷了三天才醒转的,由于调理得宜,现在已逐渐恢复了血色。最可怜的是曹仁,他尝试着逃跑了两次,每次都给高谨逮了回来,高谨特意配置了一种令马匹乏力的草药,再加上高谨听力过人,时刻警觉,一旦曹仁出了庭院便可立即察觉,可怜曹仁一代名将,竟落到这般田地。 高谨现在每日天不亮起来调息练气,早上喝一碗药汤,吃些野果,随后便带着曹仁上山采药,中午回来练些峨嵋派的功夫,一天天下来,高谨已开始适应这个时代。 吕婉君清醒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对高谨亦是如此,高谨知道她仍是挂念下邳,因此也极少和她说话。 草庐里高谨正盘膝坐在茅草铺成的铺垫上,运行了几周天的气,而后精神奕奕的站起来。走到不远处麦秆铺成的床榻边,朝着吕婉君笑了笑:“今日好些了吗?” 吕婉君阖开眼眸,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便醒来,草庐只有一间,曹仁是睡在庭院里,高谨与吕婉君睡在里屋,这倒不是高谨诚心要占便宜,实在是为了疗伤和方便照顾,只是他毕竟是男人,男女同处一室总是难免会有些尴尬的地方,吕婉君开始时还有抗拒,过了几日也就慢慢的熟稔了。一开始她对高谨还有些感激,后来高谨撇下她走了,恐怕憎恨的心思也有些,到后来等她再醒转,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就颇有些心情复杂了。如今与高谨同处一室,吕婉君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嗯。”吕婉君嘤了一声:“睡了一觉,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今日你还去采药吗?” 高谨道:“看看再说,今日的天色阴沉沉的,说不准会有暴雨呢。” 吕婉君咬着唇,沉默了片刻:“高大哥,你救了我,我一辈子都感激,可是……可是我的爹娘还在下邳,你能不能代我去打听些消息。”说来说去,她还是放心不下下邳。 高谨笑了笑:“这恐怕不成,我们还有事要做,抽不出功夫。” 吕婉君满是失望,嗯了一声。 高谨咳嗽一声继续道:“何必要去打听消息,我早就想好了,若是今日天气晴朗,晌午我们就去下邳。” 吕婉君望着高谨,满是不可思议:“不是说下邳城已被曹军围了,现在去……” 高谨神秘一笑,隔着窗户指了指外面趴着熬药吹火的曹仁:“有了我们曹将军,还怕进不得下邳吗?” 吕婉君愣了愣,随即轻笑起来:“曹将军真是能干,能采药、熬药,还能砍柴烧禾,这一次去下邳还要靠他,我见了爹爹,一定叫他异日在沙场上遇见曹将军时手下留情,大恩大德要时刻铭记哩。”她听说要去下邳,心里已雀跃起来,就连这身子似乎也好了几成,心绪也开朗起来。 正是这个时候,曹仁光着膀子呼哧呼哧的端着滚烫的药汤过来,放在床榻边的几子上。他满是不服的看了高谨一眼,态度恶劣的道:“药熬好了。” 看到不明就里的曹仁,吕婉君不由笑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高谨面前笑,她半坐在榻上,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乌黑的髻有些蓬松,白白净净的脸庞和柔细的肌肤,双眉笑起来时弯曲如画,一对清亮的眸子闪烁如星。清新脱俗,令高谨眼前一亮。 曹仁不满的道:“笑什么?笑什么?某虽被俘,就是宁死也不受你们的取笑。” 高谨不禁莞尔,道:“今日就不必采药了,去将这里收拾一下,套上车,过了晌午之后我们去下邳。” “去下邳!”曹仁一时转不过弯,不知这个古怪的高谨打的是什么主意。 高谨板起脸道:“叫你去就去,哪有这么多啰嗦。” 曹仁恨恨的走了,对高谨,他还是有些畏惧的,这个高谨似乎浑身都透着古怪,令他不敢大意。 吕婉君看着药汤,拧起了眉毛:“高大哥,这药汤能不能不喝?” 高谨道:“不喝药汤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他不再说话,又到墙角的稻草垫子里盘膝养气。 高谨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实在无路可去,整个天下都陷入了动乱,所有人都参与了纷争,他难道能够置身事外?与其如此,不如满足吕婉君的心愿,至于入城之后,高谨并不担心,以他的身手就算下邳被曹军攻破,他也有自保的能力。“就当是送佛送到西吧。”高谨心里叹了口气,随即入定进入神游状态。 第五章:肉票 晌午未到,吕婉君便等不及了,几次催促成行,高谨看看窗外的天气并没有变坏,于是便叫曹仁去煮野菜汤,现如今这附近的乡人大多都躲避战火去了,哪里还能找到粮食,这些日子都是靠采摘一些野菜、野果度过,有时去采药时会带回一些兔子之类的野物,也大多给曹仁狼吞虎咽去了,今日没有上山,因此只能勉强拿些野果裹肚,吴辰从前和师父在山中修行,也经常吃靠这一类东西填肚子,因此并不觉得难受。吕婉君虽然不爱吃,可女孩子肚量毕竟小一些,再加上身体孱弱,也不过草草的吃几口便罢,可怜的是曹仁,这样粗壮魁梧的汉子吃了六天的野果和菜汤,这种苦涩的滋味可想而知。 草草用过了午餐,曹仁已套好了车,其余的生活用具倒是不必带了,高谨只带了那根从战场带来的铁矛,与吕婉君挤在车厢里,曹仁坐在车辕上,顺带着又兼职了一回车夫。 吕婉君大病初愈,脸色仍有些苍白,但是精神显见好了许多,二人闷在车厢,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开始时吕婉君还有些不太自然,俏脸有些窘,到了后来也就习惯,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高谨亦是兴致盎然,一一作答。 吕婉君道:“高大哥,等回了下邳,爹娘不会再让我出门了,你还能来看我吗?” 高谨道:“会有机会的,就好像我们在这里能相遇就是缘分,它日有缘,一定能再见面,只是到时候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这个山野樵夫就好。” 吕婉君咯咯的笑:“哪里会,我一辈子都铭记高大哥。” 高谨道:“恐怕不见得,你前次还不是记恨我吗?” 吕婉君嘟着嘴摇头:“谁让你撇下我。” 高谨笑了笑,就不和她争辩了。吕婉君又道:“这一次你救了我,爹爹肯定会重赏你的,这样你就有了出身,到时候见我也方便些。” 高谨一时犹豫未定,抿了抿嘴:“这事容后再说。” 下邳城下,数十座大营连成一片,猎猎作响的旌旗随风招展,密密麻麻的曹军排列在城下,数月的连续作战,并没有让他们显露出疲态,只等主帅号令一下,便即刻攻城。 这时,一辆马车徐徐向下邳徐徐而来,几个曹军斥候立即出动前去拦截,可是很快斥候们又面容古怪的回来,负责右翼的是军假司马乐进老远觑见这边的异样,策马过去喝问几个斥候道:“是什么人,为何你们不阻拦?” 斥候道:“将军,是曹仁将军来了。” 曹仁被俘,曹操一直闷闷不乐,派出曹洪、曹纯二人四处寻访,乐进听说曹仁回来,大喜过望:“子孝回来正好,曹公久侯多时矣。” 斥候犹豫了片刻,继续道:“将军,同曹仁将军一同来的还有一人,似……似乎曹仁将军给那人劫持了。” 乐进大惊,曹仁的勇武在曹军众将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谁能劫持的了他,他沉默片刻道:“我去看看。”说完拍马如飞一般向迎面而来的马车。 等乐进靠近了一些,便可以看到斜坐在马车上赶车的曹仁正一脸窘意,一支长矛从车厢里捅出来,矛尖正好顶住了曹仁的后心。 乐进苦笑一声:“子孝别来无恙?” 曹仁满是尴尬,想死的心都曾有了,讪讪道:“尚好,车厢里有人要入城……咳咳……乐将军能否去见曹公,看看能否通融。” 乐进踟蹰了一会:“子孝少待,某去去就来。” 中军大帐里酒过正酣,夏侯敦、夏侯渊等人居左,刘备、关羽、张飞居右,曹操居中而座,高举酒盅,道:“诸位,让我们共敬将士们一盅,预祝他们今日战得胜。” 夏侯敦、夏侯渊、刘备尽皆举盅遥敬,关羽迟疑了片刻,亦端起酒盅,倒是张飞不知在赌谁的气,大咧咧的抢先将盅中美酒一饮而尽,惹得居左的曹将一个个目露忿色。 曹操不以为意的将酒水喝干,微笑道:“吕布这贼已穷途末路,现在下邳城中粮草亦接济不上了,诸位再接再厉,待攻破下邳活捉吕贼,吾等再喝酒庆功。这一次若能取下徐州,玄德居功至伟,待徐州平荡,某必向天子禀奏玄德功绩,天子敕令星夜而至,玄德,你我将来要同朝为臣了,哈哈……” 刘备连忙起身道:“吕布,乱臣贼子也,备不才,代天子牧守徐州,却被这贼子闯入境内,屡次受他折辱,若非是曹公领天兵而来,备命不久矣,曹公大德,备铭记于心,哪里还敢居功。” 曹操哈哈一笑:“玄德不必如此,诸位,吾等出账观战攻城吧。” “喏!” 这时,小校来报:“乐进将军求见。” 曹操讶然道:“文谦怎么回来了?快,请他进来说话。” 约片刻,乐进忧心忡忡的进来,行礼道:“曹公,子孝回来了。” 曹操大喜:“子孝是有福之人,某说他必定化险为夷,他在哪里,某去亲自迎他。” 乐进将方才的事向曹操道明,曹操脸色阴郁下来:“此人先败子廉、许诸,又俘子孝,实在可恨。” 夏侯渊道:“曹公,子孝的性命如今落在此人手中,该当如何?” 曹操道:“这还需问?子孝的性命要紧。快,带某去看子孝!” 曹操的选择只有一个,这也是高谨放胆敢来的原因,曹操能有今日,与谯县曹氏、夏侯氏的支持密不可分,曹仁不但是曹操的堂弟,更与曹洪、曹纯、夏侯敦、夏侯渊关系匪浅,曹操无论如何都会答应高谨的条件,就算是稍稍犹豫,恐怕也会寒了曹将们的心,曹操是什么人,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若是都不会那真有愧枭雄之名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的表现都必须行云流水,不带任何的迟疑。 曹操亲自骑着马,带着众将一道出阵,此时曹仁已驾着马车到了阵前,曹操眼见曹仁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只是曹仁见到曹操,已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曹操朝着马车中气十足的大喊:“不知子孝得罪的是哪位壮士,可否出车与操一会。” 车帘打开,高谨从车厢里缓步出来,跳下车辕,迎向曹军众将和密密麻麻的十万曹兵,凛然无惧的道:“想必这位就是曹将军经常提起的曹公了。” 曹操打量高谨,只看到身材并不壮硕亦不高大,面容颇有些秀气,不由暗暗惊讶。“这就是击败子廉、许诸,俘虏子孝之人?为何竟如此年轻。” 曹操满腹疑惑,随即又哈哈笑了起来:“子孝得罪了壮士,某在此向壮士赔礼,还请壮士网开一面,先放了子孝如何?” 高谨笑吟吟的道:“我与曹将军相处得宜,离别在即,总会有些话说。还是请曹将军送我入城之后再做打算吧。” 曹操道:“壮士有所不知,子孝与吕布势同水火,随壮士入下邳必死无疑,并不是某信不过壮士,只是信不过那三姓家奴罢了。” 高谨倒是没有想过这一茬,他与曹仁其实并没有深仇大恨,曹仁若是真的在下邳被害,非但他心有不忍,恐怕这些曹氏的宗亲也会疯狂的报复。 现在面临的是两难的结局,若是在城外就放了曹仁,城外有十万曹军,有数不清的曹将,高谨就算再厉害的身手,恐怕也不能保障自己和吕婉君的安全,可若让曹仁入城,非但曹操不放心,高谨也不能保障曹仁的安全。 高谨迟疑了片刻道:“不如先请吕小姐进城,我先与曹将军在城下小别如何?” 曹操想不到高谨竟有这样的气魄:“这样最好不过,壮士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高谨道:“在下不过是闲云野鹤,贱名不入尊耳,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去请吕小姐进城。” 他返身回到车厢,低声对吕婉君道:“吕小姐,你先入城吧,进城之后让人紧闭城门,之后只需从城墙上吊下一条绳索下来即可。” 吕婉君忧心忡忡的道:“这如何使得?若是曹贼对你不利怎么办?” 高谨笑了笑:“你进了城,我才能放心,就算他们对我不利,我也施展的开手脚。难道你认为这些曹军能奈我何吗?” 吕婉君似又对高谨有了信心,认真的瞥了高谨一眼:“你方才说那句话的神态和我爹像极了,天下英雄,你都没有放在眼里哩。”说完俏脸一红,关切的道:“你可要小心,我还等着你入城与我相见呢,你……你若是食了言,我就永远记恨你。” 高谨仿佛有一种恋人离别的错觉,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没有细心去体会吕婉君话中的深意,重重点头道:“我答应的话,就绝不会食言。” 吕婉君由高谨扶着出了车厢,一步一顿一回眸的走走停停,及到城门下,守军觑见了吕婉君,一边将城门开出一条缝隙,令吕大小姐进城,另一边飞报吕布去了。 高谨挽着曹仁的胳膊似是别离的挚友,微微笑着不说话,曹操远远的看着高谨, 他从戎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的人物,当着十万曹军的面,竟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他心里暗咐:“但看这份气度,必是勇略过人,只可惜此人却屈从吕布,异日若有机会,若能纳入帐下岂不是好?” 其实他并不知道,高谨的峨眉功法讲究的是‘化万法为一法,以一法破万法。’,静若处子,守中带攻,不管碰到什么对手,永远都保持冷静,从不轻易波动自己的情绪,高谨练了十几年的峨眉内功,这一份养气入定的功夫还真不是旁人能够企及的。 等吕婉君进了城,下邳城墙上抛下一条绳索,高谨笑呵呵的挽着曹仁的手腕,向下邳城墙踱步过去:“曹将军,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见,这几日委屈你了,你也别记恨我,若是再有机会相见,希望你我再不是仇敌了。” 分别在即,曹仁心里似乎也有了一点儿涟漪,他虽然被高谨俘虏,可是扪心自问,高谨除了让他做些杂活之外,并没有真正的为难他,曹仁点点头:“但愿如你所说,就此别过了。” 高谨笑了笑,拉着曹仁在城墙下站定,对曹仁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曹将军送到这里,也该回去了。” 曹仁点点头,转身离开。高谨拉住城墙上吊下来的绳索,脚尖一个纵跃,便已跳到城墙半腰,又一跃直接翻过女墙消失在众人的眼帘,城下曹军众将纷纷大惊,下邳城墙高约四丈,只凭一条绳索顷刻就能翻入城墙,这是什么功法? 曹操望着女墙处消失的身影,惆怅连连:“可惜,如此英雄,却不能为某所用。” “曹公帐下人才济济,区区一个身份不明的乡民何足挂齿。”刘备在旁插言,他话虽是这样说,看到高谨消失的背影,却也忍不住惆怅。 &1t;ahref=.>. 第六章:进入下邳 吕婉君进下邳之后,与吕布相见,俱言被高谨所救的经过,吕布大喜,一面让吕婉君去见严氏,一面召见高谨,吕布一改从前的郁郁不乐,又恢复了温侯不可一世的气势。 高谨进城之后,便被一队吕布军迎入城中,到了州牧府,门口一名魁梧将军抱手等候多时,打量了会高谨:“你便是营救了吕小姐的壮士?” 高谨谦虚的说不敢。那魁梧将军哈哈一笑,拍住高谨的肩膀道:“我也姓高,说不准你我还是本家呢,小子,若不是你将小姐救出,吕将军便不能重整旗鼓,下邳城危矣,你功不可没。” 高谨道:“莫非你是高顺将军?” 魁梧将军哈哈一笑:“难得你还识的我?”他豪爽的大笑两声,随即正色道:“吕将军要见你,你随我进去,小姐是将军的心头肉,这一次你能救她回来,定有重赏的。” 说完,高顺便领着高谨进了高阔的府邸,一直过了两重楼宇,进了一座大厅堂,左右两侧分别置了桌案,十几人纷纷跪坐在案后,闲谈者有之,目不斜视者有之,位居上的正是高谨在乱军中所见的那个军汉,军汉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雄赳赳的跪坐在案,不怒自威,令人不可逼视。 见到高顺领着高谨进来,两侧的将佐纷纷噤声,好奇的打量着来人。 高谨阔步进来,不卑不亢,连曹操都都已经见过,见个吕布又算什么?他无欲无求,既不稀罕赏金,又不希望加官进爵,所谓无欲则刚,他并没有巴结奉承的必要。 “你就是高谨?”吕布打量了高谨一眼,颇有些惊异。 高谨学着这个时代的人抱拳行礼道:“高谨见过将军。” 吕布颌点头,粗犷一笑:“不需要多礼,请坐下说话。” 几个侍者挨着吕布设下桌案,高谨只好坐上去,吕布环顾四周,豪气干云的举起酒盅:“婉君有福,得遇高壮士才幸免于难,诸位随某共敬壮士一盅。” 众人轰然应诺,一个儒生打扮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笑吟吟的接茬道:“亦可为婉君小姐平安归来相敬一盅。” 堂内众人起立,纷纷向高谨遥敬,随后一口吞下。 高谨连忙回礼,端起酒盅刚喝道一半,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这酒盅中哪里是盛的是酒,分明是水罢了,他向下细眼看了看,见许多人饮尽‘酒水’之后表情颇有些怪异,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下酒盅。 吕布侧过头来低声道:“城中缺粮,某已下令城中军民不得酿酒、饮酒,禁令颁不久,只能以温水代替,壮士莫怪。” 高谨点了点头,酿酒对谷物的需求特别大,现在下邳被曹军围城,失去了粮食的来源,城里的存粮的吃一分少一分,禁酒是理所当然的事。 众人敬了酒,吕布便命众人各自随意,又亲自端起酒盅道:“布只此一女,幸蒙壮士搭救,理当重谢。壮士从前可是在布的军中差遣?” 高谨不能否认,点头称是。 吕布又道:“听婉君说你曾活俘了曹仁?” 高谨道:“一时侥幸罢了。” 吕布哈哈一笑:“曹仁亦算是一名猛将,你能胜过他也算是勇武了。”他虽这样说,可是话语之间,对曹仁满是不屑,全然不把曹仁这样级数的对手放在眼里。 吕布话锋一转:“高壮士这样的人才在布的军中布竟不能察,几误了高壮士的前程,眼下曹军困布于下邳,正是布用人之时,若是壮士不弃,能否在下邳屈居治军长史一职?” 高谨略为犹豫,投奔吕布并不是他的初衷,他更喜欢自由自在一些,现在他并摸不清自己的人生方向,对前途有些茫然,吕布的邀请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沉吟了片刻,高谨问:“敢问将军,治军长史具体负责什么,在下怕干系重大,贻误了将军的大事。” 吕布笑道:“具体是监督各营犯禁之事罢了,高壮士不拒绝,布就算壮士同意了,明日就到职吧,今日我们一醉方休。”他话刚说完,再看看酒盅里的温水,不由苦笑。 高谨看出吕布的难堪,笑道:“吕小姐现在还好吗?她受了惊吓,现在一定还后怕的很。” 吕布道:“不妨事的,已经请了大夫去看,一切都好。” 高谨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能再细问下去。 高谨陪着吕布说了会话,见吕布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他许久没有见女儿,急匆匆的出来招待高谨,眼下心里挂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高谨对吕布道:“将军,时候不早了。” 吕布就坡下驴:“可惜无酒,否则与汝一醉方休,今日到此为止,等击溃了曹贼,再谋君一醉如何?” 说完与高谨道别,令人带高谨去歇息。引路的侍者走到州府门口,高顺追上来,对那侍者道:“让某领高壮士去歇息,你且退下。” 侍者点了点头,便退了开去。 高顺对高谨道:“吕将军已为你选好了宅邸,某引你去。”说完引着高谨在街上闲走,街道上一阵萧条,屋舍之内十室九空,高顺叹了口气,对高谨道:“下邳城是州牧府所在地,在从前是很热闹的,现如今……哎……” 高谨点点头,乱世既是英雄们崭露头角的时代,可是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却不啻于是一场灾难,他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高顺为什么和自己说这番话,他深望了这个酷似鲁莽的军汉一眼,作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听高顺接下来怎么说。 高顺继续道:“眼下曹军围城,城中的粮草最多坚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除了易子相食之外再没有办法,这还不是最紧迫的,前日我与陈先生商议,陈先生曾言,曹贼久攻下邳不下,必然会用非常之法,眼看夏汛便要来临,难保曹贼不会掘开泗水,水淹城池,届时城中百姓军民要成水中鱼鳖了,陈先生曾倡议吕将军将城中的粮秣抢先送到城东地势较高的地方囤积,可是吕将军却听信许汜、王楷之言不以为意,哎……” 高顺叹了口气,继而道:“高壮士,眼下能说动将军的人选只有你了,将军最疼爱高小姐,你救小姐回来,吕将军现在很感激你呢,若是你能趁机劝谏,或有一线生机。” 高谨这才明白高顺的算盘,他沉默了片刻:“若是有机会,高谨愿代为说辞。” 高谨似乎记得曹军确实水淹过下邳城,现在高谨也在城中,与下邳算是休戚与共,若是真能对下邳城的防务有所帮助,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高顺大喜:“某果然没有错看壮士。” 片刻之后,高顺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小宅面前停下,道:“这便是你暂时的住处了,这里距离州府几步之遥,原来的主人早已迁往荆州躲避兵祸去了,这里一直没有人入住,高壮士就先在这里歇脚,等有了更好的宅子再作打算。” 高谨对这个住处很是满意,点点头道:“这里最好,若是原来的主人不回来,高谨便常住这里了。倒是麻烦了高将军。” 高顺道:“吕将军还调拨了两个小厮,庭院已打扫了一遍,床被家私也换了新的,高壮士还有什么需求?” 高谨摇头:“高将军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高顺笑道:“这恐怕不成了,营中还有军务,改日吧。” 说完又嘱咐高谨道:“高壮士既做了治军长史,需小心谨慎,上一任治军长史就是因为行事不密被害了性命。” 高谨问:“这是什么缘故?” 高顺打了个哈哈:“时候不早,某先去了,高壮士,明日见吧。” 望着高顺离去的身影,高谨一阵苦笑,这个高顺,心细的很呢,与他从书中看到的形象并不相符,他摇摇头,不再去管这些琐事,走入宅院。 宅院里的床被家具正如高顺所说都换了新的,庭院里也收拾的干净利落,吕布还派了一对夫妇来伺候着,男的叫张章,女的不知姓名,只知叫赵氏,俱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高谨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打量了自己住的厢房,睡意便上来了,他吩咐那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妇各去歇息,便倒头睡下。 &1t;ahref=.>. 第七章:新官上任 第二日醒来,有一个老吏过来敲门,张章去应了门,随后在高谨的屋外向正在打坐调息的高谨道:“公子,来了一个老吏,请公子去治所办公。” 高谨应了一声,穿戴整齐之后,算是在这个时代第一天上班办公了。老吏看到高谨,忙不迭的行礼道:“治下老吏杨森见过长史大人。” 高谨点点头:“我刚刚上任,对治军的事一无所知,以后还要向你请教。” 杨森笑道:“长史大人太客气了,以后若有疑问,但问无妨。” 遂带着高谨到了治所,所谓治军治所,其实不过是个小办公场所,治所里的差役也不过十来人,只是令高谨不爽的是,这些差役大多是老弱病残,十几个人里,像杨森这样岁数的人便有四个,其余也大多是歪瓜裂枣,还有一个年轻的,说两句话便不断的咳嗽,身子像根竹竿子一样弱不禁风,每天看到这样的人在眼前晃悠,直令高谨认为自己现在不是治军长史,说是养老院院长更贴切一些。 高谨到了治所,众差役纷纷过来拜见,高谨让他们各自办公。坐上案牍,他便有些不适从了,叫来杨森,问:“我的公务是什么,既是治军,是不是该派出差役到街面去巡视,看看是否有犯禁的官兵不遵守禁令?” 杨森古怪的望了高谨一眼:“大人不必辛劳,只需打个盹便好,若是烦了,可叫一些差役来陪大人说话,其余的事不必理会。” 高谨诧异道:“长史就是这样办公的?” 杨森道:“从前自然不是这样,只是近些年便是如此了。” 高谨细问下去,才知道了缘故,长史治军,这是东汉时留下来的规矩,州郡太守都下置一名长史,督兵马,亦助太守掌兵。这个职位原本十分显赫,可谓是一州一郡的军事二号脑,权柄很重。可是到了东汉末年,黄巾之乱伊始,地方军阀开始崛起,天下四分五裂,长史的地位便开始没落,原因在于豪强开始成为军阀的臂膀,军阀要治军,已不需要长史了。就譬如现在的吕布军,既有八大健将,亦有泰山贼的众领,这些人都各有自己的军马,若是他们的士兵违反了军令,长史恐怕也不敢过问。 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惩治触犯军令的士兵,也同样会令统管这些士兵的将军大失颜面,在惩治的同时,也就得罪了统帅士兵的将领。上一任的长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惩处了孙观营中的士兵,孙观恼羞成怒,竟带兵围了长史宅邸,将长史阖家杀害。 这件事报到吕布那里,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若是惩处孙观,那么与孙观一起为吕布效力的泰山贼们恐怕就要离心离德了,作为主帅,吕布除了睁一眼闭一只眼之外,还能怎么做? 高谨听完了杨森的解释,这才想起为什么昨天高顺要他小心谨慎,不由得苦笑一声,他倒是希望能够有个清闲的职务,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职务清闲到这种地步,遂也默不作声,心里暗爽,他巴不得能清闲自在,趁着机会好好的练功。 坐在案牍前转眼就过了两个时辰,高谨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却是入定练功,那些杂役看高谨不做声,纹丝不动,也不敢来打搅,都说这位治军长史大人定力实在过佳,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看来这位长史大人是个慢性子,这样的人说不准能在这待长一些。 到了晌午,杨森端来了食盒,请高谨用餐,高谨草草用过,杨森在旁道:“长史大人,后堂已经收拾干净了,若是疲倦,可到后堂休憩一会。” 高谨点点头,这时,外头传来一通叫喊,高谨听觉异人,只听到有人在喊:“今日乱兵又劫了商铺,治所为什么竟不闻不问,这是什么缘故?” “别妨事,今日是长史大人刚刚到任,哪里有什么乱兵,快走,否则拿你治罪。” ………… 高谨皱起眉,问杨森道:“外面生了什么事?” 杨森显得颇有些尴尬:“恐怕又是那一伙不晓事的商人在胡闹,将士们守城辛苦,拿他们一些货物也是应得的……” 杨森话及一半,高谨已徐徐站起来:“出去看看吧。” 杨森唬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了,连忙压低声音道:“大人,此事治军治所不能管,否则得罪了几位将军……” 高谨淡然一笑:“看看也不行吗?走吧。”说完已拂袖去了。杨森摇头苦笑,只好撩着袍子追了上去。 治所外院里,几个商人群情激奋,与看门的杂役理论,杂役则抱着手,一副好整以暇的阻止他们进入。 高谨徐徐过来,高喝道:“是什么事喧哗?” 众人愕然,看门的杂役连忙过来见礼:“大人,是几个奸商闹事。” 高谨望向那几个激愤的商人,淡然道:“只是闹事?” 其中一个老迈的商人过来道:“大人,小的绝不敢闹事,只是今日一早,有乱兵劫掠商铺,数十家店铺一抢而空,小的们气不过,只望大人能为商贩们做主。” 高谨脸上看不出喜怒,气定神闲的道:“可有人证物证?” 几个商人一齐道:“我等皆可作证,街坊邻里大人亦可盘问。” 高谨便不吱声了,说实话,他从未署理过什么公务,在大学时连个学生会干部都没有混上,这种事自然是头一遭,也不知该怎么署理才算恰当,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看到追上来的杨森不断的给他使眼色,他朝杨森招招手:“杨森,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杨森连忙凑过来,低声劝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管啊,那些乱兵多半出自泰山诸军的,这些人从前本就是泰山贼,投效了吕将军之后,亦是恶习难改,再加上臧霸几位将军包庇,就连吕将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大人管了,必然会有人出面要为难大人。 “再者说,这些商人也不是好东西,曹军围城,城中本就缺粮,他们囤货居奇,哄抬物价,往年一石米一百二十钱,现如今一石米已涨到了一千钱,连吕将军对这些商人亦是嫌恶的很,一直找不到机会整治,大人若是为他们出头,大祸将至矣。” 高谨道:“商人囤货居奇,自有人去管,可是纵容兵匪劫掠又是另一回事,我只问你,若是平时遇到此等事,该怎么署理?” 杨森只好硬着头皮道:“若是前任刘大人则亲自去被掠的商铺那里查看一番再行定夺。” 高谨颌点头,走到几个商人面前,淡然道:“带我去商铺那里看看吧。”他伸了个懒腰,在这治所坐了整整半晌,倒是有些乏了,出去走走活络筋骨倒是很有必要,对于那些抢劫商铺的乱兵,高谨倒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届时看看能不能疏通即是了,没有得罪人的必要。 几个商贾大喜,连忙称谢,引着高谨转了几道街,便可看到一片狼藉的街市,沿街的商铺大多已凌乱不堪,支撑着店旗的旗杆歪歪斜斜,高高的柜台不知用什么利器捅了几个窟窿,其中一个商贾道:“长史大人,乱兵是卯时来的,铺子刚刚开更,他们便闯了进来,勒索钱物,原本每月早已约定了份子钱,可是这些乱兵不讲道理,今日却又要追加,我等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勒索,稍露不满,他们便劫掠了店铺,扬长而去,请大人为我等草民做主。” 高谨点点头:“你们可记得那些乱兵的相貌吗?” 那商贾摇头道:“人海茫茫,城中兵卒有数万之多,哪里还曾记得,请大人来倒不是要惩治他们,只是希望大人能和诸位将军打个招呼,让他们看到大人的面上,约束军士……” 高谨点了点头,不过是打一声招呼,至于那些将军是不是听他的,他也无话可说,他初来乍到,也不可能作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这件事能这样处理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高谨忍不住摸摸鼻子,忍不住觉得好笑,自己甫一上任竟已沾染了官僚气息,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或许是自己本身就带有些圆滑的缘故吧。 沉默了一会,想好了言辞,对几个商贾道:“此事我会料理,你们安心做生意吧,过几日我会派几个杂役在此巡视,若有乱兵来,可随时到治所通报。” 几个商贾感激涕零,连声叫好。 这时,不远处的街角传来一阵吵闹,高谨的视力好,隐约能看到几个士卒正敲打临街一栋屋舍的大门,很快,士卒们破门而入,便是一声呼救,高谨皱起了眉,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步,身后的杨森却已伸手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道:“大人,时候不早,回治所署理公务吧。”他将声音压得更低,禁若寒暄的道:“这些人的衣饰显是哪个将军的近卫,这等事因由复杂,恐会惹来无妄之灾。” 高谨看到几个士卒绑了一个少*妇出来,从屋舍里亦追出一个老妇,哭喊连天,眉头更是紧皱,凡事都有个底线,若是看到商贾被劫掠,他还可保持淡定,毕竟这些人都是有身家的,最多也只是损失财物罢了。可是看到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掠人口,这便是他不能容忍的了,他打定了主意,反倒更加气定神闲,负着手回眸对杨森轻笑道:“看看又何妨?权且是瞧瞧热闹吧。” 说完率先踱步过去。 七八个士卒有三两个绑着一名少*妇拖拽着出来,有人邪笑连连,还有趁机揩油的,其余几个则挡住了追出来的老妇,晃着明晃晃的刀枪,高声恫吓,老妇已处在昏厥的边缘,喉头滚出竭嘶底里的哭喊,屋舍里还隐隐传出小儿的哭啼声。 路人觑见此景,纷纷避走,沿街的屋舍也纷纷大门紧闭,高谨带着杨森过来,倒是引起了一个士卒的注意,那士卒显然是领头的,上下打量高谨一眼,冷笑连连,高声喝道:“闲杂人等快滚,妨碍了我等公务,要你吃罪不起。” 高谨的注意力放在那被绑缚的少*妇身上,见她披头散,浑身多处的衣饰被撕扯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乱之间,只有一线如撞鹿的眸光迸出来,显得惊慌失措之极。高谨将目光收回,落在那士卒身上,抿嘴笑道:“当街强抢民女还能如此嚣张,你算是独一份了。” 几个拦着老妇的士卒也闻声过来,看似漫不经心,却恰巧将高谨的退路封死,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咧嘴一笑露出黄牙,扁平的鼻翼呼哧呼哧的收缩两下,狠狠的盯住高谨:“黄口小儿,连爷爷的事也敢管?” 第八章:在其位 谋其政 高谨晒然一笑,身后的杨森已陪笑着出来道:“诸位壮士,我家大人是新任的治军长史……” “呸!”不等杨森的话说完,为的军汉吐了口浓痰,斜着眼瞪着高谨:“治军长史又如何?最不识相的就是治军长史,前一任治军长史尸骨未寒,今日又冒出一个来,寻常的小卒畏你,爷爷却是不怕,这个女人是某家将军亲自点名要的,此事你也要管?” 高谨重重叹了口气:“城外十万曹军围城,你们既效命吕将军,理应奋勇杀敌才是,为虎作伥,欺负良善也算是本事?” 高谨胸膛里一股怒火似要宣泄出来,乱兵劫掠商铺倒也罢了,如今连普通的平民也不放过,这就越了底线,他既然看见,就算不是治军长史也不能不管,或许是师父的潜移默化,高谨的骨子里多少还有些侠义的精神,他话音刚落,拳头已握紧起来,如刀的眸子直视那嚣张的军汉,随时准备救人。 治军长史的身份显然压不住这些桀骜的军卒,那为的军汉大笑一声:“看来大人是非要横生枝节了?”他说话间,那拖拽少*妇的军卒也挺刀过来,少*妇一下子扑向老妇,一齐抱头痛哭。 高谨横扫围拢过来的七八个军卒,凛然傲立,冷声道:“就是天王老子,今日的事在我眼前出现,也绝不能让你们得逞!”说话间,为的军汉已闪露出杀机,显现出了狼一样的敏捷,猛地助跑,一扑,已经接近了高谨,挺着朴刀,朝高谨的颈部大动脉砍去。 高谨忍不住对这军汉的身手喝彩,这人的实力比之曹洪、曹仁差了太多,与典韦相比更是相差万里,那些人都是曹军中的名将,身手自然不再话下,可是这军卒竟能爆出如此力量,也确实不算凡手,若是寻常人在他的奋力一击之下恐怕早已身异处。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高谨,高谨气定神闲的头微微偏了一寸距离,仿佛早已计算好了一般,刀锋顺着高谨的手臂边缘划落,落了个空,那军汉全力一击,却并没有击中高谨,身子也不自觉的向前倾斜,一时控制不住身形,脚步打了个趔趄。 一瞬间,高谨扬起诡异的笑容,突然进步,手臂猛地一个横甩,正是峨眉三大绝技之一的通臂拳中“直捣黄龙”的招式。 通臂拳是模仿猿猴运臂的动作和特点,结合武术招法创编而成的。是峨眉武术中难得的强横功法,明代流传的武术歌诀,就有“柔太极,走八卦,打通臂和佑神通臂最为高,斗门深锁转英豪”之说,可见通臂拳的强横。 这一拳几乎是高谨怒气的宣泄,拳风所过之处,带来劈里啪啦的破空声,连高谨的衣袖都随之鼓了起来。 “直捣黄龙”好像棍子横扫,打中了军汉的胸口。 接近百斤的身体仿佛炮弹一样被打飞了起来,撞在了临街屋舍的墙壁上。整个人在墙壁上帖了两三秒,然后像画一样慢慢的滑落下来。 他落下来的时候,眼睛之中瞳孔涣散,张开嘴巴,仿佛离了水的鱼,拼命呼吸。 高谨收了拳势,在其他军卒的目瞪口呆之下走向那奄奄一息的军汉,眸光中杀机毕现,那军汉半贴在墙壁上,惊恐的望着徐步而来的高谨,一边大口的喘息,血水自唇角溢了出来,身体却反射般的向后缩。而他的同伴们,似乎也被高谨那一拳震慑,对高谨畏之如虎,哪里还敢放肆。 “还要不要再试试?”高谨冷眼望着军汉,唇角勾勒出诡异的笑容,有的人,可以示之以诚,有的人可以示之以仁,但是有的人只能报之以颜色,这是高谨在这个世界学会的第一个守则。 “大……大人……饶……”军汉唇角蠕动,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只言片语,口里的血水便喷薄而出,到了后来,只能不断的吐着血沫。 高谨冷笑一声,回望其他军卒,厉声道:“全部站定。” 军卒们噤若寒蝉,有几个试图脚底抹油的亦打消了主意,一动也不敢动。 高谨走到目瞪口呆的杨森跟前,道:“去治所,将所有的差役全部叫来,带上绳索,将这些人全部羁押回去,有反抗者,杀无赦!” 最后杀无赦三个字从高谨口中淡淡的说出来,对那些军卒却不啻于晴天霹雳,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些人平时欺人惯了,现如今撞到了高谨却大气都不敢出,明知道他们手上还有兵刃,也知道自己这边尚有六七人,可是想到方才高谨那一记拳头,便一个个喉结滚动,心里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杨森亦被高谨方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高谨脸上尚未消散的杀气,哪里还敢劝阻什么,连忙道:“大人稍待,某这就去叫人。”说完,飞也似的去了。 高谨负着手,一个个打量着这些军卒,不一言,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人都默不做声,就连那一对抱头痛哭的母女也停止了哽咽,仿佛是静默电影,在灰暗的阴霾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高谨走到那一对母女身边,从袖子里掏了几下,便温和的笑了起来,脸上的杀意随即冰释,他回眸朝几个军卒道:“将身上的钱拿来。” 几个军卒面面相觑,但看到高谨眉头已微微皱起,哪里还敢说不,连忙从身上搜出大小铜钱,一并奉上,高谨接过钱,转而交给这一对母女:“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保得了你们一时,却不能长久,城外是出不去了,若是城中还有亲戚投靠就再好不过,尽量少抛头露面。” 一对母女慌忙道谢,哭哭啼啼的回屋抱出一个婴儿去了。 高谨望着那一对相携的背影,还有那由近及远的婴啼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曾暗喜治军长史这个职务的清闲,还曾抱着一副第三者的态度看待这个世界,可是现在看来,他实在没有袖手旁观的铁石心肠。 “见到此情此境,自己还能做一个不闻不问的治军长史吗?”高谨扪心自问,最后叹了口气:“在其位、谋其政吧。” 过了一刻功夫,十几个差役在杨森的带领下过来,高谨望着这些参差不齐的差役,抿了抿嘴:“来!将这些违令的军卒全部拿下,带回治所先看押起来。” “喏!”差役们的回应并不热烈,甚至有人看到那些军卒还忍不住有些心虚,在高谨冷冽的眸光注视下,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绑人。 第九章:定计 下邳城内共分两股驻军,一股在城南,以臧霸为,领军两万,孙观、吴敦、尹礼、孙康等人为副,这一路大多是从前陶谦军的部属,陶谦死后,臧霸收兵于徐州,与泰山贼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后来又投奔吕布,号称泰山军。 另一部兵马驻在城北,这些大多是吕布的旧部并州军,以张辽为,其余宋宪、魏续、郝萌、曹性、侯成、成廉为辅。 此外,还有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坐镇城中,三路兵马曲径分明,在城内各自区域巡视。南城的校场左近,是一片宅院,这里的防禁要比其他街道森严的多,一队队黑衣兵卒跨刀持枪打量着来往的诸人,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这时,几名骑士勒马过来,大喇喇的在一处庭院前落马,门口的卫兵见了来人,连忙挺直身体大气都不敢出。 为的军汉身材魁梧,套着一件皮甲,身后的披风在微风中摇曳,浓眉之下,是一双如刀般锋锐的眸子,眸子打量了卫兵一眼:“孙将军可在?” “回禀臧将军,几位将军恭候臧将军多时。” 军汉点了点头,随即踏步进去宅邸。 宅邸显得阔绰至极,军汉轻车熟路的穿过几道牌楼和长廊,才进入厅堂,厅堂内数名军汉见到他进来纷纷过来见礼。 军汉大喇喇的落座,望向其中一人:“孙观,何事如此慌张?” 叫孙观的军汉脸色铁青,气呼呼的道:“臧大哥,新上任的治军长史将某的几个亲卫给羁押走了,其中还有一个重伤不治,某令人拿上名刺去索人,那个叫高谨的狗才竟拒而不见,声言要重惩犯事的凶徒。此人实在可恨……” 军汉正是臧霸,臧霸浓眉摺起,道:“是那个救了吕小姐的家伙?” “正是。”孙观怒气未消。 臧霸阖着眼,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思索了片刻之后:“若依你,该当如何?” 孙观道:“今夜起事,围了他的宅邸,遣人乱杀一通,待木已成舟,就算吕将军知悉,亦徒呼奈何。” 臧霸脸色更是铁青,眸光如刀的剜了孙观一眼,随即唤道:“许先生。” 一个儒生掸了掸襦裙上的灰尘,悠悠然的站出来,他是吕布身前的重要谋士许汜,与臧霸交从过密,臧霸的许多事都对他并不隐瞒。臧霸唤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出些主意,许汜道:“孙将军此言差异,此人非比寻常,与上一任长史大大不同,他刚刚救下高小姐,在主公心目中份量极重,若是平白杀了他,主公脸上恐不好看,若是主公追究起来该当如何?” 孙观冷着脸道:“难道就此善罢甘休?” 许汜摇头:“若如此,恐为人笑尔,只是急切之间也想不到良策,可徐徐图之。”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侯成将军有马十五匹,被后槽人盗去,欲献与刘备。侯成将军知觉,追杀后槽人,将马夺回;故而酿得五六斛酒,欲请诸位将军会饮。” 臧霸双眸一张,道:“去回复侯成,某定去作贺。” “喏!”那人徐徐退出。 吴敦道:“吕将军严令禁酒,侯成竟要我等会饮,难道不怕违反吕将军禁令?” 孙康脸上绽放出笑容,舔了舔唇角,满是期待的道:“我等赴宴即可,不管其他。” 许汜阖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喜道:“有了!” 臧霸沉声道:“许先生可是想到了良策?” 许汜道:“正是,侯将军请诸将赴宴,届时主公必定前往,且不管其他。到了酒筵上臧将军大可借着酒兴,向那高谨挑战,主公是好武之人,岂有不应之理?届时……” 孙观大喜过望,已明白了许汜的意思,接口道:“善!臧将军出手,此贼断无生路,既是比武,难免刀剑无眼,届时就是‘错手’斩下他的狗头,主公也无话可说。” 吴敦道:“早闻高谨此人勇武过人,连曹将典韦、曹洪亦不能敌,需小心为妙。” 许汜眉头一挑,道:“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罢了,如何能与臧将军相比?” 臧霸微微颌,冷声道:“如此甚好,就依许先生。” 他站了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上的一道疤痕,眸光中迸出一丝精光,这一抹目光最终落在孙观身上:“孙观,约束你的部下,再生事的话……” 腰间的长刀突然拔出,寒锋在半空落下半弧,咔的一声,刀锋重重的劈在臧霸的方案上,漆木长案应声而断,断口处留下整齐的刀口,臧霸反手握刀,比那刀锋更令人生寒的眸子落向孙观:“再生事,这长案就是你的榜样!” 孙观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忙道:“孙观谨记。” 臧霸收回目光,跨刀离去。孙观等人的胡作非为,臧霸并非没有耳闻,他算是半个官军出身,对这种事是看不惯的,可是他不能不维护这些人,这种矛盾令他生厌。 …………………………………………………………… 黄昏将至,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这金黄的鳞光洒落在治军治所的青砖黑瓦上,折射出万道光晕。 高谨伸了个懒腰,审问了那几个军卒一下午颇有些倦了,杨森在旁提醒,他才挥了挥袖子,令人将这些可恶的军卒押下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吕布军的军纪为什么如此涣散,吕布军的成分十分复杂,军纪最严明的是高顺的陷阵营,这自不必说,陷阵营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似这样的精锐部队,若没有严明的军纪是练不出来的。 其次是并州军,并州军的纪律倒还尚可,毕竟是官军出身,多少还有些矜持。 纪律最涣散的便是泰山军,这些人大多原本是泰山贼,后来附从吕布也积习难改,再加上吕布对他们并不苛刻,臧霸等人亦时常护短,使这些军卒有恃无恐。 这七八个军卒是孙观的亲卫,因孙观瞧上了那少*妇,遂令他们前去抢人。高谨问清了因由,颇有些恼怒,他毕竟是现代人,似这样光天化日抢人的行径还闻所未闻。原本他还怀着能过且过的心思,可是现在却有心要给这些乱兵好看。 &1t;ahref=.>. 第十章:伯鸾 高谨心情沉重的回到住宅,看到宅前一匹健马稳稳停住,心知来了客人,推开院门便问正在门房处打盹的张章:“门外的马是谁的?” 张章连忙抖擞精神道:“公子,高顺将军前来拜谒,某已引他到了厅堂,荆妻也给高顺将军斟上了茶盅,请他安坐,已久侯公子多时。” 高谨点点头,进了厅堂,果然看到高顺,高顺见高谨到了,放下到嘴的茶盅过来道:“顺久侯多时矣,原本要到治所去寻,却又怕你有繁忙的公务,不便相扰。” 高谨笑了起来:“令高大哥久等,实在抱歉。” 二人坐下,高顺道:“现在还未问及高兄弟的表字。” 高谨微微一笑,这笑容之间,脑袋已飞快的运转起来:“在下表字伯鸾,倒是忘了向高大哥提起。” 伯鸾的字义是隐逸不仕之人,高谨只记得有一位祖师爷为了明志而取了一个这样的字号,师父还特意提起过这位祖师爷的趣闻,高谨信手拈来,一是情急,二是他现在的处境恐怕与那位祖师爷颇有相似,明明不愿置身在俗世,向往田园生活,却不得不卷入是非之中。 高顺点了点头,将高谨的表字记下,又道:“听闻今日治军治所拿捕了几个军卒?” 高谨点点头,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今日的事俱都和高顺说了。 高顺皱着眉,忍不住道:“那些泰山贼实在可恨,既附从了吕将军,却如此目无纲纪,眼下曹军攻城日急,也不见他们有退敌良方……哎……”高顺重重叹了口气,显然对那些人没有多少好感,只不过憎恶归憎恶,高顺却是个心细如丝的人,转而道:“那些泰山贼俱是睚眦必报之人,伯鸾切记谨慎。至于那些犯事的军卒,既已惩戒,就将他们放回去罢,凡事得留一线,才是长久之道。” 高谨道:“非是我得理不饶人,只是今次轻易饶了他们,不知有多少人又遭无妄之灾。更何况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吕将军许我长史之职,我也没有苟全退缩的道理。” 高顺眉头舒展,道:“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伯鸾能如此作想,顺岂能坐视,他日若是泰山贼要找伯鸾麻烦,大可使人报我,由我出面,看他们能将伯鸾如何。” 高谨道:“其实正有一件事要请高大哥帮衬。治军治所名不符实,下属差役大多是老弱病残,要整饬军纪,凭这些人是不成的。我虽想有所作为,奈何却没有三头六臂,事事不能兼顾,高大哥能否调拨一些军士,编入治军治所?” 高谨一脸期盼的望着高顺,高顺略为犹豫,若是别人,恐怕这个请求早就答应了,更何况方才高顺有言在先,只是高顺的陷阵营却大是不同,陷阵营的军士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纪律严明,悍不畏死,统共也不过七百人,调拨出一个高顺都肉痛不已,更何况是‘一些’。 犹豫再三,高顺才开了口:“伯鸾既开了口,我便应下了。”他最后一段话说得很重,显然是下了决心才肯割爱。 高谨大喜,连忙称谢。 高顺与高谨闲谈了几句,道:“伯鸾可知侯成将军的事吗?” 高谨问:“请高大哥赐教。” 高顺道:“昨日他的养马人盗了他的马匹欲出城献于刘备,及时被他带着健卒索回,便命人酿得五六斛酒请众将去会饮,想必到时候也有你的份,现在城内众将已跃跃欲试,巴不得立即等到明日的晚宴呢,他们俱都是好酒之人,正好一醉方休。” 高谨笑了笑,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丝异样,这种异样很奇特,似乎有某种与高顺话语中相若的记忆,可是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又想不真切,只好作罢。 “想必高大哥也跃跃欲试吧。”高谨故意调笑。 高顺正色道:“我不好酒的,平日滴酒不沾。” 高谨想不到这魁梧军汉竟滴酒不沾,莞尔一笑。高顺望了高谨一眼,道:“明日夜里吕将军也要出席酒筵,那时伯鸾可否向吕将军提起昨日我向你说的事,眼下汛期将至,若再不将粮草运往高地,悔之晚矣。” 高谨见高顺如此急迫,心里便生了一些疑心,城中这么多将军,为什么要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去向吕布说项,可是看到高顺满是诚挚,便不疑有他,连忙道:“明夜若觑见机会,高谨必向吕将军陈情。” “如此甚好。”高顺松了口气。 二人又说了会话,高顺也是健谈之人,兴致盎然的说起自己的箭法,又约同若是曹兵退了,要与高谨一道出城行猎。说起箭术,高谨倒是想起了什么,身处在这乱世,谁都没有安全感,因此现在的风气都好习武,能学得一分本事就是一分,将来若是遇到危险也可保命。 高谨不能免俗,眼下城外有曹军,城内又得罪了泰山军,处处都要防人暗算,箭术他是不熟的,若是从头学起恐怕也已经迟了,倒是令他想起了一项峨嵋派的绝技。 张章携着妻子过来端上了饭食,高谨亦笑嘻嘻的留高顺在宅邸吃饭,高顺大咧咧的道:“伯鸾相请,哪有不应的道理。”等到张章二人布置好一切,二人相对跪坐,一边进食,一边谈及各种趣闻,高谨对这个时代尚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听高顺说起风土人情,倒是从中受益了不少。 到了夜半,高顺才起身告辞,笑哈哈的道:“明日我再来找你,你我一同赴宴。” 高谨将高顺送出宅外,目送高顺上了马,在月色下拖着长长的清影渐行渐远,这才回到屋里,将张章叫来,问:“城内可有锻造兵器的铁匠?技艺精湛些的更好。” 张章道:“某的堂兄便是个铁匠,技艺还过得去,大人是要打造兵刃吗?” 高谨点头道:“既是如此,能否请你的堂兄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询问他。” 张章本想说天色已晚,但是见高谨兴致盎然,便收回了劝说的心思,道:“我立即去唤他来,大人稍候。” 第一十一章:峨眉针 等了半个时辰,张章的妻子见厅堂里灯光灰暗,又挑来两盏油灯,想起丈夫夜半出门,此时的下邳又是多事之秋,便不禁蹙起了眉。 高谨见赵氏的神色,也有些后悔,只恨他心急了一些,下邳城这样的治安让张章夜半出门可是危险的事,若是遇见歹徒或者乱兵恐怕就不妙了。 他对这个时代仍欠缺一些意识,竟忘了这里不是后世,尤其是这兵荒马乱的时节,怎能让人夜半出门。 幸好张章安全回来,听到外面的拍门声,赵氏惊喜的去应门,将张章和一名黑脸铁匠引了进来。 张章向高谨行礼道:“公子,这便是我的堂兄。” 张铁匠亦是躬谦的向高谨行礼:“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要打制什么兵器。” 高谨招呼张铁匠坐下,又将油灯移过来,不断的比画描述,他要打制的兵刃五花八门,一柄长剑,一支峨嵋刺,还有一百支峨眉针,长剑不算什么稀罕,自不必多说。 但是峨嵋刺和峨眉针就令张铁匠不解了,高谨不断解释:“峨嵋刺的形状是中间粗、两头细的锥形体,头端略扁,呈菱形带尖。”说完生怕张铁匠不解,只好又补充:“你只需记得,打制出一柄两头都是尖头的长枪便是了。” 张铁匠恍然大悟:“这好办,只是不知公子需多少斤的兵刃,某储藏了几十斤镔铁,不知够不够。” 高谨摇头:“二十斤足矣,不需要太多,尽量锻造的纤细些,但务必要结实,不能轻易折断。”峨嵋派的武功比不得少林的刚强,重在一个巧字,因此兵刃过重只会加重负担,轻便些反而更好。 张铁匠点点头:“不知峨眉针又是什么兵刃?” 所谓峨眉针说白了就是暗器中的一种。 峨嵋派位于西南,与四川唐门颇有渊源,因此这暗器的功夫绝对高出武当、少林太多,尤其是这峨眉针,高谨在前世颇为精通,后世由于技术的进步,峨眉针做得极为精致,只是不知这个时代的做工能做到哪般程度,这种针大约一个巴掌长,差不多银衩粗细,一端尖锐另一端略粗一些,伤害比弓箭不遑多让,尤其是近程甩出时效果更佳,最大的好处在于能令人防不胜防,射的度也比弓箭要快得多,高谨打算将它们来做后招来用,作为保命的最后手段。 张铁匠听完了高谨的描述,皱起了眉:“公子,峨眉针恐怕不易锻制,更何况是赶制一百支出来,没有一个月恐是不成的,不若这样,待制好了峨嵋刺,某先带十枚峨眉针来,公子若是不急,可暂时先用,其余的尚需一些时日。” 高谨点点头:“这不是问题,只是不知要多少钱?” 张铁匠道:“公子是贵人,随便赏某一些银钱便够某一家老小花用了,公子随意吧。” 高谨心里好笑,这个张铁匠好狡黠的心思,先是将自己捧得高高的,也不说价钱,只说赏他,到时候‘打赏’的银钱恐怕只多不少,可是这种事他怎能戳破?再说了,人家方才唤你贵人,你总不能再问价钱了吧,只好道:“你先制出来,到时候我会备好银钱给你。” 张铁匠连忙称谢,喜上眉梢的走了。 待送走张铁匠,高谨便心急火燎的问张章:“家中有多少银钱?”他是个没谱的人,身上分文没有,平时都是张章夫妇张罗饭食,他只管吃,却从未问及这些吃食的来源,这时才醒悟起财物的事来。 张章道:“某与荆妻奉命照看公子时曾收了四吊大钱供公子花用,后来高顺将军还曾私下赠予公子两吊,这几日的花用不多,总共只用了半吊而已,因此还余下五吊半钱,足够今后的花用。” 高谨道:“除了生活的花销之外,还可以挪出多少银钱来?” 张章蹙眉算了算,道:“公子的薪俸恐怕还要过足月余才能放,余下的也不多,最多也就一两吊钱。” 高谨苦笑:“你帮我算算,方才要打制这么多兵器,在市场上是什么价钱。” 张章道:“锻造兵刃既要耗费人工,又需烧炭加火,还需上好的镔铁,恐怕价钱不低。” 高谨摸了摸鼻子,这才意识到他正处在财政危机中,到时候张铁匠送来了兵器,自己却没钱‘打赏’,这脸丢的也真够大的,他定定神,对张章道:“你先下去歇息吧。” 张章退了出去,高谨却仍是一筹莫展,只好倒头睡下,再不管其他。 第二日一早,曹军攻城,城外是漫天的喊杀声,城中一队队军卒前往城门处,更有无数伤者被抬下来,惨叫连连。各处街道也陷入一阵混乱,许多撤下来的士兵如疯了一般开始劫掠财物,这或许是对前途悲观的疯狂,民宅纷纷大门禁闭,商铺凋零,街道上除了一些乱兵再无其他。 每到这个时候,治军治所都是最紧张的时候,差役们会将治所的大门合上,用各种杂物抵在门后,就连他们亦担心乱兵,更何况是其他人。不过今日却大是不同,治所的大门张开,高谨带着杨森等人出去巡街,竟抓了十几个乱兵回来,回到治所,高谨感觉到的是深深的无力,他的能力有限,能制止的灾难恐怕不及城中生的万一,不管他如何努力,最终还是改变不了大多数人的命运。 到了晌午,杨森急匆匆的来报:“大人,北面城门被曹军攻破,下邳危在旦夕。” 看到差役们惶恐的脸色,高谨镇定的道:“这些事不需理会,各去做自己的事,杨森,你做好准备,一刻钟之后,我带你和刘成、赵胜几个去街上巡逻。” 杨森见高谨镇定自若,也笃定了一些,躬身道:“喏。” 高谨对于战事其实是关心的,下邳若是攻破,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恐怕又会经历另一场浩劫,在这历史的大势之前,高谨突然感觉到无力感,一丝阴霾笼在他的心头。 从北面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显然曹军已经攻入街道,只是不知吕布是否已经带兵驰援,治所内的差役又陷入恐慌之中,高谨歇了一刻,镇定自若的带人上街巡视,吩咐看门的差役道:“我走之后将门封起来吧,若是我们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回来,你们便各自逃命去。” 这些差役与高谨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高谨身为长史却从未在他们面前摆过架子,自他上任之后,治军治所也不再是虚设,连这些差役的腰杆都不由得挺直起来,再加上高谨处事不惊,又武艺高强,令差役们有了荫庇感,此时别离,还真有些下一刻就不知生死的味道,一些留守的差役纷纷聚拢过来,含泪向高谨抱拳送别。 高谨毅然转身,不再回头看一眼,对杨森等人道:“走!” 第一十二章:再战许诸 激越的鼓声响彻天际,在一次次的撞击之下,下邳北门大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精锐官军在于禁的带领下如狼似虎的冲过吊桥,杀进了城洞,可怜守军根本没有料到会生如此巨变,两下里距离又近,如何反应得及?一时间死伤无数,任曹军呼喇喇从城外涌了进来,然后迅向两翼展开,杀向附近街巷。 等城里的守军乱哄哄地赶到增援的时候,曹军早已经像钉子般牢牢地钉在了下邳北门,曹军见北门突破,士气高昂,将各城门攻城的军队全部调到北门处,展开攻势。 守卫北城的并州军此时亦感觉到情势危机,张辽亲自披挂上阵,带着亲卫在城门处抵挡如潮水涌进来的曹军,并州军见主帅亲自上阵,亦都士气如虹,奋力抵挡。 高谨带着几个差役赶到附近时,整个北门已成了人间地狱,断臂残肢遗失了一地,无数人在这并不空旷的街道上搏杀,喊杀惨叫声响彻不绝。 曹军的优势已越来越大,一些并州军卒开始向后退却,再这样下去,整个下邳危如累卵。 高谨可以看到,那曾有一面之缘的张辽正左冲右突,可是身边的军卒越来越少,竟有被围之势,他手中的长枪宛如长蛇一般飞的起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张辽的枪法不错。”这是高谨的第一个念头,随后,他再没有欣赏的雅致,一双眸光迸出精光,捡起一柄地上流落的长枪贴着手臂在地上刻出一条深刻的长线,随后冷声对战战兢兢的杨森等人道:“守在这里,越过这条线的,杀无赦!” 高谨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他的职责就是督军。 在战场之外,高谨握着长枪,犹如死神一般凛立在通往北门的街道上,杨森等人俱都有些畏惧,手中虽然持着武器,可是看到远处那厮杀混战便觉得背脊有些凉。 几个逃兵向着这边冲来,高谨的枪缓缓扬起,枪尖指住几个逃兵,高声大吼:“退回去!” 逃兵先是惶恐,回望那血腥的战场,再回过头来时已是双眼赤红,他们要活下去,离那地狱的战场越来越远,在他们之后,是无数的曹兵,而在他们的眼前,却只有高谨孤身一人,很快,他们就作出了决断,当先一人挺着长刀向前疾冲,口中高吼:“滚开。” 及到那逃兵冲至高谨身前,刀锋已掠近高谨的面门,高谨手中的长枪突然向前一抖,半空中一朵枪花后如毒蛇出洞一般向着那逃兵的咽喉刺去。 逃兵只看到寒芒在眼前一闪,枪尖已牢牢的抵住了他的咽喉,高谨稳稳的挺着枪,只要向前轻轻一送,便可要了这人的性命。 空气仿佛骤然停止,逃兵在确认自己仍还活着的时候,心里升出了庆幸和后怕,豆大的冷汗自他的额颈扑簌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冰冷的声音传出来:“回去!” 逃兵仍是顿着一动不敢动,眼眸中竟闪露出一丝茫然。 高谨加重音量道:“回去!” 逃兵滚动了喉结,这才恢复了生机,畏惧的看了高谨一眼,这个比战场更加可怕的存在,方才他明明看到刀锋已经逼近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眼睛一花,枪尖便抵在了他的喉头,他并不蠢,十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枪尖要抵在他的喉头,既不向前送一分,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足以说明他的可怕之处。 他收起刀,再不多言,连忙扭身向城门跑去,既然逃命是死,那么索性就死的轰轰烈烈一些吧,或许还有生路,其余逃兵见此,也纷纷折回战场。 高谨抱枪站定,默默的看着那逃兵的身影混入乱军之中。 高谨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他明白,个人的力量有限,若是真的生大规模的溃逃,恐怕他是毫无办法的,他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现那一刻,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张辽原本在前方鏖战,与一名曹将乱战在一起,可是帅旗却不知被谁人斩了,士兵们不知主将生死,以为张辽落败,一时间便乱了套,无数人向后奔逃,被曹军追杀了一阵。 看到如潮水涌来的败兵,无数的思绪纷沓在高谨的脑海,一时间高谨竟不知该放人过去还是以一己之力去阻挡这些士气皆无的逃兵,他略略定神,回眸朝杨森等人大吼:“快,躲开,回治所去。” 说完挺枪向前急冲,无数的人流从他的肩膀交错而过,越往前走,阻力越大,高谨提起一纵,一下子跃起,竟顺着无数颗攒动的脑袋踮着脚向前疾奔,他的眼眸向前搜索,踩着脚下无数颗脑袋和肩膀瞅准张辽的方向飞快的纵跃。 轻功其实并没有寻常人看上去那样玄乎,无非是练武之人运气弹跃的手段罢了,那种在影视作品中飞来飞去的‘大侠’明显有悖常理,但是借助内劲减轻自身重量再借助脚尖的弹性实现漂移却是真实的存在,高谨所运用的便是峨嵋派的缩地术,在半空之中,不断的纵跃,每一次下落时,脚尖点住下面攒动的人头又重新弹起,只是这连续的纵跃之下,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几十个纵跃之后,高谨总算的距离马上与一曹将对战的张辽越来越近,定睛一看,这个曹将他竟认得,正是上一次与他作生死斗的许诸,想不过半个月过去,许诸竟养好了伤势,只是失了一支手戟,只好用了一柄长刀代替,高谨清楚的知道,上一次他对许诸造成的伤势有多重,这厮的恢复能力到了变态的程度。 他提枪猛扑过去,高声道:“张将军,我来助你。” 张辽此时已力有不歹,身边的曹兵越来越多,而亲卫只剩下寥寥几个,再面对许诸这种变态,哪里还喘的过气来,此时听到高谨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再回眸看到高谨孤身跃来,又掩饰不住失望,恰好许诸挥刀劈来,他连忙横枪招架,许诸的臂力惊人,刀枪碰撞之后,令张辽的坐马都不由得矮了半截。 许诸嗷嗷大叫,趁着张辽格挡的功夫,另一只手握着手戟刺来,正在这时,他的一双铜铃大眼看到了高谨。 “呃啊!”许诸竟舍下张辽,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声,一双大眼鲜红欲滴,杀机毕现:“小贼,受死!” &1t;ahref=.>. 第一十三章:陷阵 面对许诸的攻势,高谨心下凛然,这个可怕的对手令他至今心有余悸,上一次是利用他的疏忽而险胜,这一次恐怕再没有这样的运气了,他连忙弹跃而起,向后躲避,正在这个时候,张辽手中长枪如毒龙出动一般点向许诸的肋骨,算是帮高谨解了围,使得许诸不得不去兼顾另一边的张辽。 高谨觑到这个空挡,连忙去找寻张辽的旗帜,这时有几个曹兵挺枪杀来,高谨双手握枪,如虎入狼群般的乱打,专门朝人脸上招呼。他手中拿的是寻常木枪,除了铁质的枪头之外,枪杆是木头所制。 用力过猛之下,那枪头竟不知飞去了哪里,只剩下几根红缨尚在飘舞,随后木质的枪杆破碎,成了许多刷子木针,一刷在人脸上,立刻钉进了眼睛鼻子。顿时有两个持刀曹兵被打倒在地,面孔被刷破,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高谨步法刁钻,身体油滑,躲避了几次刀砍,想竭力冲出曹兵包围。但是突然地上被打中的一个曹兵似乎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把抓住了高谨的脚。 被这一抓,高谨立刻步法散乱,身形一滞,另外两把刀从后面照肩膀头砍了下来。见势不妙,高谨把枪杆朝后一搭,挡住了两把刀的砍削,但是枪杆因为用劲匆忙,也同时一下被砍掉在地上。 高谨现在完全赤手空拳了。他轻轻擦拭了脸颊上的一道细微刀痕,目露凶光的朝左右张望,眼前的这些曹兵不一般,与寻常的对手不同,想必应当是许诸的亲卫,见到高谨的身手,竟仍不减彪悍,一齐大吼,又挺枪提刀围了上来。 高谨大吼一声,猛的飞一脚,踢在拉住自己脚的曹兵脸上,那个曹兵头颅出了闷响,口鼻都淌出鲜红血液,歪脖气绝。 一下踢死这人,挣脱了抓脚,前面又有一道刀光兜头砍了下来。 高谨应变急快,砰!一个通臂拳顺势砸出,同时头颈微微一偏,躲过那划来的刀锋,拳头如老熊撞树一般砸在那曹兵的胸膛,轰的一声,那曹兵如断线风筝一般被砸了出去,接连撞翻了身后的数个曹兵才止住了飞势。 这些曹兵这才有了些惧意,趁着这个空挡,高谨身体如游蛇一般穿过几个曹兵,一双眼睛既警惕身遭的曹兵,又四下搜索,终于,在一片血泊中寻到张辽的旌旗,他身体向后一贴,正好躲过了几支长枪破空刺来的轨道,随后一个探手将旌旗的旗杆抓在手中,以旗杆撑住地面人已借着力道弹跃而起,一个扫堂腿将一名试图冲过来的曹兵踢飞。 待他飘落在地时,大口喘了几口气,不远处,许诸与张辽仍在厮杀,四周的曹兵向着自己涌过来,并州军已越来越少,高谨撑起旌旗,高声大吼:“张辽将军在此,张辽将军在此!” 血迹斑斑的旌旗在空中展开,迎风招展,在通讯落后的时代,战争中的士兵往往是跟随主将的旌旗而前进后退,此时旌旗竖起来,令并州军卒们一下子止住了慌乱,纷纷向旌旗方向涌来。 高谨宛如天神,撑着旌旗在曹军的包围下眼眸血红,几个曹兵提刀杀来,丝毫不给高谨喘息的机会。 高谨激起了心中一股狠劲,一手撑着旌旗,看到地面一把刀,一脚踢起抓在手中,脚步斜踏,身体滑动,闪过了这致命的几刀,随后以刀为手,刀尖向前,朝一个曹兵腰子一戳。 血箭射出,那大汉一刀穿腰,全身力气立刻松懈,好像抽了筋一样的软下去。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乱军杀死,也要活生生的累死。”高谨紧紧握刀的手有一点了酸麻,而且刚刚厮杀的时候,脚步也有了一丝软,踩在地上的步子再也没有原来那样的平稳,而是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虚浮。 虽然旌旗在手,并州军纷纷涌过来,可是冲入城的曹军更多,在那一边与许诸捉对厮杀的张辽亦左右支拙,几次险象环生,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高谨一手握旗,一手提刀,看上去神勇不凡,可是毕竟人力有限,再加上这具身体仅剩的一点内劲已经抽干,此时已经力竭,尤其是方才运起缩地术消耗的体力极大,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这时,城内出一声震天的大吼:“陷阵!” “陷阵!”无数的声音爆出来,仿佛撕破了天空,震得高谨的耳膜刺痛,他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远处一团黑甲步兵正挺着长枪飞快的向这边冲杀而来,高谨自认目力过人,可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之下,仍看不清到底生了什么事。 “杀!”这个大吼仿如晴天霹雳,凄厉而绵长,高谨却听出来了,这是高顺的声音。 “陷阵!”重甲顿地的声音哗啦啦的出金属碰撞声…… “是陷阵营……是陷阵营,我们得救了。”一个左近的并州军卒出惊喜的声音,这种陷入死地却又有了生的希望的惊喜令他不由爆出一阵大笑。 乐极生悲,几名曹兵冲过去,一杆长枪插入了他的左腹,军卒眼眸中那闪闪生辉的光泽逐渐黯淡,倒在血泊。 高谨精神一振,进入下邳之后,他不只一次听说陷阵营的厉害,此时陷阵营出马,他心里也笃定了不少,抖擞精神,一手握着旌旗,一手提刀驱开几个曹兵,跃向许诸方向。 此时张辽已体力不支,许诸的蛮力惊人,再加上方才看到高谨,头根根竖起,一双兽瞳血红欲滴,蛮力更甚,他一心想着报仇雪恨,连同对张辽也生出了滔天的恨意,臂膀上的肌肉鼓得如吹胀的皮球,一手手戟、一手单刀不顾一切的朝着张辽挑刺劈砍。 张辽暗暗叫苦,只好提枪不断招架,每一次二人的兵刃相撞,他的手臂便是酸麻难忍,虎口生痛,此时许诸爆喝一声,单握着长刀如野兽一般急劈来,那刀锋移动的度极快,仿佛生出了无数道幻影,夹杂着空气爆破的声音,还未触及张辽,张辽便已感觉到面门生痛,他想抬枪格挡,可是臂上哪有余力,他心里生出苦涩:“想不到某今日竟葬身于此,可叹……” “砰……”金属的剧烈碰撞声传入耳膜,张辽眼眸中闪过两道寒光,随后便看到两道刀锋错开,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身侧。 千钧一之际,正是高谨替张辽挡住了这致命一击,许诸的蛮力高谨早已见识过,虽早有准备使出浑身的解数迎战,可是仍不能避免手臂酸麻的几乎把握不住手中的长刀,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稳住了身形朝着许诸一笑:“许诸,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不巧!” 许诸爆吼一声,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锁住高谨,杀气腾腾的张开血盆大口道:“小子,今次再不会让你耍弄诡计,有胆放马过来。”他横着手戟,反手持刀,显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再轻视高谨。 高谨双手握刀死死的盯住许诸,刀尖向着许诸的方向突然跃起,同时爆喝着向下劈斩。 许诸眼眸中闪过一丝狂热,挥臂刺出手戟,竟向着高谨的下盘刺去。 高谨感觉到了异色,不由得有些心悸,许诸的这种打法明显是不要命的架势,若是高谨不收招,唯有两败俱伤的结局,高谨心念一动,在半空徒然打了个半旋,收起刀势落地,也使许诸的手戟落空。 他才不会为了击伤典韦而使自己受伤呢,许诸的身体恢复能力惊人,吃亏的最终还是他自己。 高谨现在已经暗暗后悔没有及早的打制峨眉针了,有峨眉针在手,面对许诸胜算更大一些。 许诸呼哧呼哧的盯着高谨,高声大吼:“小子无胆吗?” 高谨冷笑一声,与许诸对峙。 高手对战,最重的气势,二人不断的将注意力观察彼此一动不动,都希望找到对方的破绽,以求一击必杀的奇效。 &1t;ahref=.>. 第一十四章:劫后余生 一声声爆出来的怒吼犹如死亡之音,通往北门的长街上,七百全身漆黑铠甲的重甲步兵挺着清一色的长矛排着队列向前疾冲,哗啦啦的鳞甲碰撞声犹如波浪起伏一般时高时低,组成一道道森然的长矛杀阵。 曹兵阵中一片肃静,呜呜的寒风中,可以清晰的听到轻微的牙齿打颤声。 当七百重甲靠近城门时,全身黑甲混在阵中的高顺举起长枪,大呼一声:“杀!” “陷阵!”七百健儿轰然回应,声如炸雷,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高顺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重甲军士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数十支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曹军的外围开始骚动起来,原本是他们包围住了并州军,可是现在,倒似是他们被人围困,站在前排的士兵开始惊恐地环顾四周,胆怯的已经开始退缩,几名曹将在阵前策马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颓势,但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更多的人开始往后退缩,能够坚持留在原位的士兵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杀!” 重甲军士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曹军残阵,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曹兵的身体,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这时,街道处出现一支兵马,吕布勒着赤兔马,犹如杀神一般瞭望远方,身后的铁骑蠢蠢欲动,方天画戟前指:“杀!” “杀……”铁蹄滚滚如潮,顺势掩杀。 城内的曹兵望风披靡,一时间城门处的曹兵乱作了一团,张辽已跃上马,反手持枪高呼道:“众将士,杀贼!” “杀贼!”各处并州军士纷纷响应,一时间气势如虹。 曹军纷纷避走,一时间竟乱了起来,这里原本就是狭隘,被陷阵营趁势一冲,便留下一道道血印,仿佛用铁犁梳过一般。在门洞附近,许诸与高谨已打斗成了一团,二人都已力竭,仍是死死的盯住对方。 这时,城外的曹营响起了鸣金声,叮叮的清脆入耳,无数曹兵如蒙大赦,纷纷顺着门洞出城,一窝蜂的往外逃命,相互践踏者不计其数,尤其是吊桥处更为惨烈,无数人被推搡落水。 许诸狠狠的剜了高谨一眼,眼见高谨身后越来越多的吕布军围了上来,心有不甘的道:“下次……下次你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说完一边警惕的注目着高谨,一边退入乱兵之中,转身出城。 高谨大口的喘气,因肌肉的松弛腿肚子不由得打起抖来,方才他拼劲全力,此时一下子松懈,才现浑身的骨骼竟说不出的难受,他反手用那柄早已布满了缺口的长刀驻地,支撑着身子,看到身侧无数人爆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心里也生出一些暖意。 若是他不去撑住那面旌旗,不在危险的关头稳住最后的一点士气,恐怕这些并州军士等不及救援便因士气低落而被曹军屠戮,整个下邳可能失守,高谨不能保证曹军会比吕布军好到哪里去,这些连续作战了数月的曹兵身心疲惫,入城之后会生什么谁都不能预料,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而现在,他做到了,不管怎么说,他改变了这个大时代某处一个细微的历史,虽然放在史册中或许不值一提,并没有影响到一丝一毫的历史进程,可是今日生的一切却铭记在高谨的心中,这令他信心百倍,令他似乎捉摸到了一点人生的方向。 浑身衣袍满是血迹的张辽带着几个亲卫踱步过来,张辽郑重的向高谨躬身行了个礼,随后眼眸抬起来直视高谨,一字一句的道:“高壮士,大恩不言谢。”说完,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毅然折身,在亲卫的佣簇下离开。 “真是个怪人。”高谨目送张辽的身影,这人给他的印象不苟言笑,令人不好接触,但是方才那直视高谨的目光,高谨还是从中看出感激。 很快,在人群之中高谨看到高顺的身影,高顺一身重甲,雄赳赳的提刀过来,一只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高谨心窝,咧嘴笑道:“好汉子,并州军上下都说此次幸赖你能够举起大旗,否则北门危矣。此战功非你莫属,哈哈……” 高谨被高顺的拳头一砸,立即牵动了浑身的伤势,龇牙咧嘴的拼命忍住,最后不由得放声大笑出来:“他娘的痛快!”这种仿佛泄一般的大笑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剧烈的搏斗和厮杀之后,那种浑身上下的放松。 高顺扶住高谨,道:“你和曹将许诸交过手,此人如何?” 高谨总算是享受了伤员的待遇,形容道:“此人勇不可当,不愧是曹军第一勇士。” 高顺笑了起来,身上的重甲也随着他的笑声抖动而锵锵作响:“你倒是会吹嘘,他越是勇悍,你能与他对敌,岂不是拐着弯炫耀吗?” 高谨皱起鼻子,只好道:“绝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总不能说他徒有虚名吧?这一次幸赖你们来的快,这人力大无穷,搏斗时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留余地的放出杀招,再晚一刻,我便撑不住了。” 高顺颌点头:“异日若有机会,我去会会他。”说完又道:“某叫几个军士将你带回宅邸,这里还有些事尚需处置,若是你的伤势许可,我夜里来叫你一道去侯成府邸赴宴,届时城中诸将都要去,很热闹的。” 高谨道:“我自己能走,先去治所看看,你只管来治所叫我。” 高顺顿住脚,点了点头,折身便往重甲兵处去了。 高谨回到治所,治所的大门禁闭,过去拍了拍门,大门嘎吱一声露出一丝缝隙,一只眼睛从缝隙中猫眼张望,看到浑身是血的高谨时,大门便张了开来,杨森喜气洋洋的行礼道:“恭喜大人安全无恙。” 治所里的差役俱都涌出来,或许是因为城池保住的惊喜,或许是因为担心高谨,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出来相迎,声音中带着庆幸和喜悦,将高谨佣簇起来。 有人要给高谨换衣,有人抢先进去斟茶,有人问北门退敌的经过,高谨似乎找到了一些归属感,不管如何,刚才他所做的事是值得的,这些差役又有何辜,他们的家小俱都在城中,若是城破,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呢。他高声道:“进去再说。” 众人这才醒悟,前呼后拥着高谨到了签押房,请高谨在公案前坐下斟茶递水不亦乐呼,高谨难得享受这一份惬意,端着茶盅喝了口茶。 杨森后怕连连的道:“方才在北城,某真是吓死了,亏得大人有如此胆魄,竟敢冲进敌阵。” 高谨笑了笑,也不回答,有人给他弄来了干净的衣衫,他脱下外袍换上,这才抖擞精神道:“从今往后,治军治所再不能似从前一样,我们是官役就要有个官役的样子,不是我们怕那些乱兵,该是那些不法之徒畏惧我们,谨记我今日的话。” 众人轰然应诺,他们明白,这个长史大人与前任们不同,从前的长史要嘛是忍气吞声,要嘛被那些乱兵整治,可是现在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谁都说不出来,这或许只是因为对高谨有信心的缘故,他们相信高谨能保护他们,也相信高谨能令他们扬眉吐气。 而高谨,却又是另一番的心境,他明白,他能做更多的事,他的能力有限,不能改变整个时代,难道连身边的事都不能改变吗?不管如何,他也要试一试。 &1t;ahref=.>. 第一十四章:鸿门宴 一 高谨在治所小歇了片刻,身体已逐渐恢复了不少,他愈感觉到修炼内劲的必要,只是自进了下邳,便被诸多杂事缠身,修炼的事恐怕还要缓缓再说。 他检查了几处刀口,这些都是皮外伤,要不得什么紧,只不过想起夜里要去喝酒,便是一阵头皮麻,酒精能加血液的流传,对伤口可没有多少好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前往,这是一次难得结识吕布军众将的机会,怎能错过。 他盘膝打坐运了会气,精神不觉得好了不少,这时高顺已经到了,看到高谨精神奕奕,又是一个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到高谨的心窝:“见到你真令某想到自己的少年,那时练枪受了伤,睡一觉醒来便活动自如了,年岁大了身体就承受不住啦。” 高谨笑道:“好似高大哥已到了不惑之年一样。” 高顺哈哈一笑,道:“不说这些,伯鸾可准备好了吗,现在就去侯府如何?” 高谨点头道:“只带了蹭饭吃的肚子,再无其他。” 高顺又是大笑:“如此甚好。” 二人一道出了治所,临走时高谨向杨森道:“劳烦你去府上走一趟,告诉张章,今夜不用留我的饭。” 治所外是几个重甲兵牵着马,高谨又猛然想起向高顺借人的事,道:“高大哥可是言明要送一些军士来治所听用的,可不要食言。” 高顺这下不豪爽了,苦着脸道:“明日叫他们过来便是。” 二人一道上马,不再多言,折了几条街道,终于在侯府门前停下,这侯成的宅院确实令高谨难以想象,恐怕太守的府邸也不遑多让,门外已停了不少马车,几个军士过来行礼,二人下马之后便将坐骑交给军士通过侧门送到后院马槽去。 高顺指着这宅院道:“除了主公之外,下邳城就属侯成的宅邸最为精美。”说完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过求个安居之所罢了,安得广厦万间又能如何?” 高谨深表感慨的点头,不由想起了后世有名的词句,喃喃道:“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高顺笑道:“伯鸾倒是好雅兴。”他不再多言,拉着高谨的袖摆道:“走,进去见见这雕梁画栋的广厦。” 此时宾客已经到了不少,有不少与高谨认识,高谨远远看到张辽抿着嘴在一处长廊下听几个军汉闲聊,张辽的目光落到高谨身上,并不过来招呼,只朝高谨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些笑容。 高谨点头回礼,不由得暗暗奇怪,问高顺道:“那个是张辽吗?” 高顺顺着高谨的目光看过去:“正是张文远,某知道你要问什么,此人性格孤僻,就连在主公跟前也极少言,你和他熟稔了就知道他的秉性。” 高谨便不再理会,开始双目张望,侯府确实出人意料的宽阔,占地两百余亩,曲院回廊,楼台亭阁,走了好一会才到一个太湖石叠成的园门外,这就是宴请宾客的场所,但见满园花树,团团簇簇,高低错落,让人目不暇接。 高谨除了对侯成的奢侈浮想联翩之外,对此人还多少带了些佩服,忍不住道:“侯将军确是大手笔,这建筑能精细到这般程度,可见他也不是寻常的武夫。” 高顺撇了撇嘴:“这宅子原不是他的,这里本是陶谦的私宅,后来主公夺了下邳城,主公嫌这里不够雄伟,便赏给了侯将军。” 高谨不由恍然大悟,随后暗暗偷笑,他差点忘了,这些三国的王侯将臣们大多是只管拆迁不管建设的,侯成最大的功绩恐怕也只是没有将这些阁楼台榭拆下来当柴火烧吧。 高顺似是想起了什么,拉住高谨道:“差点忘了,侯成这厮不知走了什么运气,请了下邳城第一舞姬方绿蝶前来助兴,某年纪大,吃不消这个,倒是你这英雄少年大有可为。” 高谨道:“这舞姬很难请吗?” 高顺瞪着眼道:“不知多少人对她趋之若鹜呢,上一次魏续大宴宾客,便指名请她,结果她只打了几个寻常的舞姬过来,令魏续大失颜面。” 高谨道:“她不怕魏续将军报复?” 高谨知道,这个魏续可不是寻常人,是吕布的妻弟,在军中亦有声望,这样的人请不动一个舞姬,就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了。 高顺神秘的道:“据说此女与小主母有牵连,小主母一向深得主公喜爱,魏续哪里敢去得罪她?” 高谨挠挠头,对高顺讲起什么主母、小主母什么的大是头痛,这古人的关系还真是难辨,魏续是大主母的弟弟,也算是吕婉君的舅舅,而与那舞姬关系匪浅的自然是吕布的妾室貂蝉了,想起貂蝉,高谨倒是希望能见一见,并不是他包藏什么色心,实在是这个女人实在出名的过份,所谓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三国,若是不去见见这国色天香的绝世容颜岂不是大大的遗憾。 高谨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高大哥,怎么下邳城里的大小事务你似是都熟知的很?” 高顺讪讪一笑,岔开话题道:“闻到酒香了吗?不知这香气勾起了多少人的馋虫呢,只可惜,某不喝酒,否则必定和你一醉方休。” 高谨见高顺不答,也就不再追问,他从高顺身上仍看到许多神秘,不过他性格耿直,令人一见如故,倒不失为良友。 进了一处阁楼,酒香便愈的浓郁起来,四壁都点上了长信灯,将厅堂内照的通亮,吕布军众早已各自寻了桌案分两侧跪坐,眼睛时不时的向仆役们搬来的酒坛漂移,时鲜瓜果和肉脯也送了上来,高顺拉着高谨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同桌跪坐,忙不停的遥指着众将给高谨介绍:“那个是侯成,下的那厮便是魏续了,靠着庭柱的那人是臧霸……” 高顺指向臧霸时,臧霸正好朝这边觑来,向着高顺微微颌,随后目光落在高谨身上,眸光中闪过一丝精厉,似有一抹杀机浮过,高谨一时并没有注意,只是不断的默记高顺所指的这些人。 这时,上次与高谨曾有一面之缘的儒生摆着大袖筒大摇大摆的进来,左右张望片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诸君肃静,主公来了!” 第一十五章:鸿门宴 二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吕布踏步入阁,他的身材伟岸,头顶着长冠,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龙行虎步,气势十足。 高谨心里感叹,吕布的气势确实非凡,若是与吕布这样的对手对战,单这气势他便黯淡了三分。 吕布毫不客气的坐上给他预留的上座位,虎目环顾四周,菱角分明的脸庞上却是来意不善,浓眉微微皱起,眸光凌厉而又饱含威严。 侯成连忙避席道:“托将军虎威,追得失马。众将皆来作贺。酿得些酒,未敢擅饮,特先奉上微意。” 吕布眉头更是深锁,一双如刀的眼睛死死盯住侯成,忿然作色。 众将一时惶然,心知吕布的脾气秉性,颇有人人自危的惶恐。 侯成垂着头双手仍保持行礼的姿势,脊背已被冷汗浸湿了,此次私酿美酒他本是担心吕布降罪的,后想自己失而复得了一百余匹健马,况且吕布也是好酒之人,想必吕布最多也只是一笑置之,但见此时吕布的脸色,他便心里大叫不妙,心知是自己错判了吕布的心思。 高谨目视着吕布,突然,冷汗扑簌的自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早先高顺和他说起侯成大宴宾客时他便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对,现在回想,却是想起了一段历史。 侯成大宴宾客,违反吕布的禁酒令,吕布勃然大怒,随即令人打了侯成五十花背,侯成忿然,随即与宋宪、魏续等人议论,是夜侯成暗至马院,盗了赤兔马,飞奔东门。魏续便开门放出,却佯作追赶之状。侯成到曹操寨,献上马匹,备言宋宪、魏续插白旗为号,准备献门。曹操闻此信,派兵攻城,吕布提戟上城各门点视,少憩门楼,不觉睡着在椅上。宋宪赶退左右,先盗其画戟,便与魏续一齐动手,将吕布绳缠索绑,紧紧缚住,献给了曹操,之后便有了下邳陷落,吕布败亡的一幕。 (注:本书的历史采取的是三国演义为背景,三国演义人物的能力可能会有微调,但是改变不多,请不要当正史看待,楼主没什么本事,说实在的,连三国志都没有看过呢,因此,主角想到的历史就是三国演义中的内容,就说这么多。) 电光石火间,高谨突然想到了这一幕,同样是侯成被盗了马,同样是大宴宾客,同样是吕布的怒气即将爆,高谨想不到,这喜气洋洋的酒宴竟是一段历史进程的导火线,再看向侯成,只看到他的额角竟被扑簌的冷汗浸湿。 自己该怎么办?时间仿佛定住,高谨脑中一片空白,就连身边的高顺也看出高谨的异色,他轻轻的自案下拉了拉高谨的袖摆,低声道:“伯鸾……” 高谨眸光突然一亮,折射出些许的精厉,他猛的离席站出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高声大喝道:“大胆侯成,主公方禁酒,汝却酿酒会饮,这是何意?” 高谨踏前一步,言辞更是激烈:“承蒙主公不弃,委某以治军长史,某当不负重托,从严治军,整肃不法,惩治奸邪。侯将军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请人会饮,就是公然寻衅吗。汝可知罪?” 侯成不答,他真正忌惮的是吕布,岂会理会高谨,只是此时高谨突然‘难’,令他措手不及,在吕布面前,他也不敢争辩,只好忍气吞声。 高谨斜了侯成一眼,从容道:“既是公然违反禁令,按律该当重重惩戒,只是侯将军往日跟随主公驰骋疆场,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今日的事且先记下,如若再犯,必不轻饶。” 高谨眼角的余光瞥向吕布,见吕布的怒意不由冰释了一分,这才长出了口气,他利用的就是吕布怀恨侯成的心理,适时的站出来细数侯成的罪责,板子高高扬起,却又轻轻放下,给吕布出了这口恶气,吕布就算还想作,也寻不到理由了,总不好直接推翻高谨的结论,毕竟高谨刚刚赴任,且又是吕布相邀,若是说高谨处置不当,岂不是拐弯抹角的说他吕布识人不明。 再加上高谨刚刚救下吕婉君,吕布多少还会看他一丁点颜面。 只要不是吕布责罚侯成,这场潜在的危机也就不自觉的烟消云散,而侯成若是聪明自然会感激高谨给他台阶,若是不聪明,最多也不过是怨恨高谨罢了。 高谨自认自己并不怕得罪人,今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叱责侯成也正好给他的治军治所立下了威信,他已决心利用职权整肃军纪,得罪一些人在所难免。 吕布脸色总算缓和下来,高谨又趁机道:“主公,按禁令众将本不该饮酒,但国法不外人情,今日曹军攻城,幸赖众将用命之功。不若今日权当庆功,借侯将军之酒,为众将庆功如何?” 吕布迟疑片刻,肚子里的馋虫也不由得勾了起来,他今日是夹带着怒意而来,原本要好好惩戒侯成,此时怒意顿消,想起今日并州军在北门苦苦鏖战,心里的防线便松动了一分,颌道:“既如此,就依高长史吧,下不为例。” 阁内众人始展露出笑颜,侯成原本还暗恨高谨,突然明白了高谨的用心,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忙向侍者道:“快给将军们斟酒。”随即又拍掌道:“请舞姬上来助兴。” 一时间音乐徐徐奏响,小厮们端着酒具、酒斗膝行过来,给各桌添酒,众将大悦,纷纷举盅痛饮一杯,才纷纷向吕布遥敬,吕布盘踞上,已是转怒为喜,连灌了三杯黄酒,这才向侯成道:“舞姬还未来吗?据传汝请动了方绿蝶来此助兴,何故迟迟不见。” 侯成笑道:“定不教主公失望,请主公稍待。” 恰在这时,乐声逐渐高昂,隐有铿锵之声,犹如身陷战阵,万通战鼓齐鸣,皮甲摩擦,刀剑出鞘,万千的厮杀声中号角连连,众人精神不由一震,这时,从阁楼外,四个短装马裤的女子各携带一柄宝剑盈盈进来,眉宇间竟透露着清丽脱俗的英气,四女在厅堂的正中站定,随后举剑漫舞,她们的腰肢柔软,手中长剑缓缓随着婀娜的**摇曳,跟随乐声的节拍不断的变幻着姿势,令人大开眼界。 高谨看这舞跳得优美又别有风味,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对高顺道:“哪个是方绿蝶?” 高顺并不喝酒,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坐着,也不去看那舞姿,这时见高谨来问,侧过头来道:“绿蝶姑娘还未来,恐怕要最后才能出场。” 高谨点点头,心里隐隐期盼看到那第一舞姬出场了。 第一十六章:斗拳 骤然,乐声转为低沉,瑟瑟之意仿佛深秋金黄落叶在稀疏的林木中满天飘落,那肃杀之气转而减低,厅堂中一个穿着秦汉约鞠衣的女子垫脚旋舞进殿,众人眼前一亮,尽皆放下酒盅,目光落在旋舞的女子身上。 女子犹如陀螺一般旋至四名舞姬方才渐渐停止,身上五彩钗裙随着她的旋动而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斑斓,朝着吕布盈盈作礼:“绿蝶见过君侯。” 吕布大悦,目视那女子,正要说话,突然,厅中有人喟然长叹一声,吕布顺着声音看去,只看到右侧的陈宫深锁眉宇,怏怏不乐。 吕布向陈宫道:“公台何故叹息?” 陈宫似有微醉,慨然道:“城外十万曹军压境,日夜攻城,下邳岌岌可危。宫恨不能仗剑杀贼,城内众将却在此饮酒作乐,沉湎歌舞,故而不乐。” 乐声嘎然而止,众人诧异。 吕布面带愠色,沉声道:“公台是否喝多了?” 陈宫道:“主公勿怪,只是眼下曹军久攻下邳不下,再过三两日汛期就要来了,若城中再无准备,若生变故,到时悔之不及也。” 众人一时默然,倒是与陈宫对案而坐的许汜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公台似是多虑了吧,城外曹营亦处在洼地,曹贼要掘开泗水,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陈宫道:“曹营可随时移至高地,下邳可否?” 许汜不以为然的笑道:“曹军若是移动大营,必会有征兆,到时再作准备不迟,公台勿忧。” 吕布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二人争辩之后,才道:“许先生说的不错,公台多虑了。”他不再理会陈宫,对方绿蝶道:“久闻绿蝶姑娘舞姿怡人,今日倒想见识一二。” 方绿蝶吟吟一笑,她蒙着面纱,并没有让人觑见真容,可是单这笑声便足以令人陶醉了,乐声渐起,众人刚刚忘记方才的不快,一个声音又打破了沉静:“且慢!”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吕布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此时怒气冲冲,虎目看向始作俑者。 是臧霸站了起来,臧霸冷冷的先是望了角落里的高谨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吕布,脸上的刀疤不知是激动还是酒精的缘故更加血红欲滴,令人生怖,他向吕布道:“主公,不若先让某来给诸位助兴如何?” 吕布阖着眼,道:“如何助兴?” 臧霸望向高谨,挑了挑眉,傲气十足的道:“早闻高长史武艺高强,先是救出吕小姐,今日又在北门立下功勋。某是个粗人,一时技痒,盼高长史赐教一二,如何?” 高谨不由一愣,至始至终,除了方才迫不得已他硬着头皮站出来化解了侯成的那场风波,便一直在角落中冷眼旁观,想不到臧霸竟将矛头指向他,他徐徐站起来,既有人挑战,他也没有退让的道理,迎着臧霸如刀的目光,心里暗暗生疑,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得罪了他。 高顺在旁低声提醒道:“臧霸勇武过人,伯鸾小心。” 高谨晒然一笑,向着臧霸道:“此事需请主公做主。” 吕布狐疑的看着高谨和臧霸,略一沉吟,最终道:“来人,为绿蝶姑娘置一桌案,请绿蝶姑娘姑且先看一场比斗再献艺可否。” 方绿蝶饶有兴趣的望了高谨一眼,她的脸颊被轻纱遮住,只有一双瞳剪水的美眸露出来,高谨与她对视,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她的眼眸中闪露出的光彩似是不同,仿佛饱含深意。 高谨收回心神,向吕布道:“主公,既是比武,也该有个彩头才能尽兴,不知臧霸将军想要什么彩头?” 臧霸冷哼一声:“某若胜,汝放归孙观的几个亲卫,并向孙观磕头认错。” 高谨这才明白了原因,原来是臧霸要给孙观出头来了,他笑了笑,道:“我若胜,恳请主公将物资粮秣往东城高地处如何?” 许汜不悦道:“这岂是儿戏?” 陈宫眼睛一亮,不由道:“莫非许先生早知臧霸必不能胜高谨吗?” 这话道出来,就连臧霸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望向许汜的眼眸露出一些暗责之意。许汜便不再说话了,向高谨挑战是他给臧霸建的言,当时他还夸口臧霸必胜,现在若是露怯,恐怕臧霸这边过不去,只好抿抿嘴不再做声。 众人望向吕布,吕布倒是平添了几分兴趣,他本就是武夫,看人比斗倒不失为乐事,更何况他更希望看看高谨到底有多少斤两,正好试探试探他,于是道:“勿要多言,高长史若胜,某立即下令将粮草搬运至东城,绝不食言!” 侍者纷纷退开,方绿蝶亦坐在吕布身边的几案上,舞姬们纷纷环伺方绿蝶,将厅堂的正中开辟出一块空地,臧霸当先上前,饱含挑衅的向高谨勾勾手:“高长史用兵刃吗?” 高谨踱步上前,摇头道:“臧将军只管用兵刃。” 臧霸冷笑一声:“高长史不用,那么某便和你试试拳脚。” 高谨暗暗警惕,臧霸在后世声名不显,可是自他进入下邳之后,却听说不少人推崇他的勇武,这样的对手不容轻视,他摆出通臂拳的起势,镇定自若的道:“请臧将军赐教。” 臧霸不再多言,大喝一声,双腿跳跃连踢。 高谨立刻觉得劲风扑面,眼睛刺痛,呼吸都有点堵塞,知道这一下踢法很猛烈,而且,这个臧霸是个‘会家子’,所谓会家子,与马战的武将不同,这种人有一定的武术基础,但看这几下连踢,便看出臧霸的基础浑厚。 高谨连忙闪避,臧霸刚好落地,随后又把腿一抬,高到脑袋,宛如大斧落地,狠狠的朝高谨脑袋上劈了下去。 又是一记猛烈的劈腿。不得不说,这样的招数,对付没有练过的普通人,那是很有威力,也很有震慑力,但是对于高谨来说,因为劲过猛,很容易就闪避得开。步法转换之间,便轻易躲了过去。 臧霸大怒,一声爆吼,右腿改劈为扫,犹如一条钢棍一般横扫过来,高谨此时再不退让,拳头攥紧,通臂拳力使出。 啪的一声拳脚交加在一起,高谨的重拳正好砸中臧霸的脚心,随即传出咯咯的骨骼声,臧霸连忙呃啊狂吼一声,收回攻出的长腿,脚心是血脉分布最多的部位之一,也极为敏感,通臂拳威力极大,立即令臧霸感受到脚心钻心的痛感,等他脚心落地时,这才感觉到腿部竟开始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 高谨收住拳势,对臧霸的实力不自觉的高看了一分,若换了常人,恐怕早已被这一蓄意待的重拳砸飞,臧霸在单腿撑地的情况之下尚能稳住下盘,可见他的不俗。 臧霸对高谨亦是忌惮起来,方才那一拳并不只是单靠蛮力,重点在于对力道以及时间的控制,他的腿横扫时是何等的度,要掐准时间出拳砸出,岂是普通人能做到。 他不由兴奋起来,大吼道:“接某一拳试试。”说完双拳通力使出,犹如双龙出海,夹杂着拳风直捣高谨面门。 高谨连忙出拳,眼看四拳就要相交之际,厅堂中的众人都提起了胆汁,一动不动的要看这硬碰的结局,谁知臧霸突然感觉双拳一软,高谨的双拳化为了双掌,竟轻巧的搭在了他的拳上顺势牵引着他的拳力向下挥出,这双拳竟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想要收拳却也来不及了。 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意,一掌继续牵引臧霸的双拳,收回一掌,随后化掌为拳,爆喝一声:“看我这一拳。”如霹雳闪电一般,所有人还未看清变化,高谨的右拳便如排山倒海一般破空砸中了臧霸的面门,臧霸哎哟一声,仰面倒下。 高谨收住拳势,不为所动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着掩住面门的臧霸,冷声道:“臧将军,这场比试,恐怕是我赢了。”高谨方才使用的还是通臂拳,通臂拳的威力惊人,可是继承峨嵋派以守为攻的理念,拳法之中却也夹杂了不少卸力、防守的招式,就如方才臧霸那双拳砸出,高谨便是化拳为掌先牵引和卸掉臧霸的力道,趁着他惊疑的功夫瞬间变招,一拳砸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恐怕未必……”臧霸踉跄的支撑着身子缓缓爬起来,面门双拳印未消,鼻孔、口齿中流出一条条污浊的血迹,一双怨毒的眼眸散出凶光死死的锁住高谨。 &1t;ahref=.>. 第一十七章:扬威 臧霸犹如受伤的狮子,整张脸都随之狰狞起来,他极少落败,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高谨的重挫,哪里还肯罢休,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手肘擦拭了口鼻中淌下来的血滴,勉强站定,一双拳头握紧,爆喝一声:“受死!” 这一拳竟不比方才要慢,反是更加凌厉了两分,高谨侧头躲过,向后退了一步。 臧霸的攻势却未停歇,又一拳朝着高谨的肩窝狠命撞来,高谨身子一侧,突然抓住臧霸出拳的手肘,狠狠一卸,只听骨骼咯咯作响,臧霸一声大吼,另一只手出拳,高谨本想卸下臧霸的手臂,此时看到另一拳破空而来,只好身子一矮,手肘狠狠撞在臧霸的腹部,趁着臧霸向后踉跄的功夫,人已飞快的弹开。 比斗到了这个份上,高谨也有些火了,挑衅似的朝捂着肚子的臧霸勾勾手,道:“臧将军,可还要来?” 臧霸忍住全身剧痛,脸色扭曲的看着高谨,又提拳冲了上去。 高谨心下一凛,不说臧霸的拳脚,单是这股子韧劲他便自叹弗如,他不由露出一些敬意,拧起拳头,朝着臧霸的拳头砸去。 这是高谨师父留下来的规矩,越是敬重的对手,就越要使出十二分的力道,出手想让,只会令人颜面大失。 啪……两只拳头碰撞在一起,高谨的拳头犹如撞在墙壁一般,手背传来钻心的痛楚,他这一招泰山蹦移极为强劲,是将全身的劲气凝聚于一点,全力挥出,这力道何止千斤,高谨抽拳的同时,臧霸便仿佛被强横无匹的力道推开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撞向一丈外的圆柱,轰的一声整个厅堂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臧霸贴着漆红的圆柱,身体仿佛是抽干一般,连方才挥拳的虎口都滴出血来,他仰着脸看着梁柱,一张残留着血迹的大口张开不断的喘息,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不一言,看着这一幕,更多人恐怕不是在佩服高谨的勇武,而是震撼于臧霸的这股狠劲。 臧霸身体如蛇一般贴着圆柱扭曲了一下身体,用劲全身的力气道:“快……快哉!再来!” 腾的一声,孙观怒不可遏的站起来,魁梧的似铁塔般的身体挡住众人视线,他目露凶光的高声大吼道:“某来替臧大哥会你。” 瞬间功夫,四五个军将分别站了出来,吴敦、尹礼、昌豨、孙康四人俱都挡在了高谨与臧霸之间。 “让……让开……”臧霸咳嗽一声,艰难的蹒跚站起,口鼻中的血滴泊泊流出,一双眸光仍不失威严,呵斥众部将退下。 “臧大哥!”孙观目中竟是流出泪来,这样一个魁梧的汉子竟如孩童一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如孩童一般止不住泪水,哽咽的搀扶着臧霸:“此事是因孙观而起,自该孙观来……” “不必多言。”臧霸似乎又恢复了体力,勉强推开孙观,一步步走向高谨。 高谨咳嗽一声,心知再不能打下去,对臧霸,他算是彻底的敬服了,凭他这股狠劲,恐怕也是个悍将。 看着这些泰山军将们兄弟情深,不由得晒然一笑,明明是臧霸向自己挑战,如今倒是他高谨做了坏人,他连忙向吕布作偮道:“主公,胜负已分,高谨拳脚功夫虽胜了一筹,但臧霸将军虽败尤荣,令某拜服,此次就算平手如何?” 高谨继续道:“某虽讨不到彩头,主公也不必履行方才的约定,但某有一言,不吐不快。”他顿了顿:“曹贼诡计多端,如今正是河水暴涨时节,不管曹军是否掘堤岸,城中都必须预先做好准备,所谓防患之未然,事到临头再仓促应对岂是智者所为?” “请主公下令,将城中粮秣尽皆迁往高地。” 方才高谨的身手令吕布看得如痴如醉,如今见高谨点到为止,不禁大悦,道:“既如此,就依高长史之言,明日便调拨军士前去粮仓。” 陈宫大喜,饱含深意的看了高谨一眼,高谨谢了一通,便要退回方案去,此时众人看他的眼色再不相同了,看到无数道目光落向自己,高谨只觉得头皮麻,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受人瞩目的人物,如今却似乎成了烫手山芋,也难怪他不太自然。 吕布道:“你就在某身旁坐下,某有话问你。” 高谨点点头,依言坐在吕布与方绿蝶之间,孙观等人已将臧霸搀至桌案边歇息,地上还遗留着一滩血迹,坐在高谨身侧的方绿蝶不由拧起秀眉,向吕布告罪道:“吕将军,今日绿蝶身体微恙,恐不能为诸位献艺了。” “噢!”吕布带着遗憾,勉强干笑道:“几乎忘了,绿蝶姑娘和婉君一样都是怕血的,既如此,那么下次再欣赏绿蝶姑娘舞姿罢。”说完大笑着打量蒙着面纱的方绿蝶。“绿蝶姑娘可饮否?” 方绿蝶端起案前的酒盅,倒是有一份飒爽:“有何不敢?” 吕布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那目光中夹杂着不怀好意,向高谨道:“高长史的表字是伯鸾吗?从此某便以伯鸾相称好了,伯鸾方才好拳脚,只是不知喝酒的功夫的如何?” 高谨知道吕布是拿话激他,端起酒盅道:“总不能落在绿蝶姑娘之后便是。” 吕布大笑:“男儿当如此。”说完又自觉失言,又补充道:“女儿也该如此。”说完仰面将酒盅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方绿蝶轻轻拂开一线面纱,怡然自若的将酒盅中的酒水也依样饮尽。 高谨哪里还能落人后,人家一个女子都如此痛快,他也没有扭捏的道理,原本高谨是很少喝酒的,对今日的酒宴颇有些忐忑。 可方才与高顺同桌时饮了一杯黄酒,现这个时代的黄酒酒精度数竟还没有后世的啤酒高,因此也就放下心,一口喝干,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等侍者过来添酒。 一旁的方绿蝶嫣然一笑,对高谨道:“高长史可认识一个叫阿莺的姑娘?” 高谨一脸茫然,摇头道:“并不认识。” 方绿蝶美眸中放射出取笑之意,道:“她可认识你哩。” 高谨更是糊涂,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作答,事实上自进入下邳之后,他并不认识什么女子,这一点他可以确认。 方绿蝶便抿嘴不再说话了,只是眼角的余光总是向这边如摄魂一般落过来,令高谨既是狐疑,又带有一些莫名的悸动。 这时,歇了片刻的臧霸端着酒盅蹒跚过来,厅内众人神情讶然,不知臧霸的来意,就连高谨也颇有些神色不自然,心想:“难道他还要打?” 臧霸脸上的污血已经洗涤干净,但是仍可看出青肿,那一道脸颊上的伤疤仍是猩红的吓人,他走到高谨对案,犹豫了片刻之后,举起酒盅向高谨道:“方才比斗是臧霸败了,败就是败,今日臧霸才知除主公之外,世间竟有这样的拳脚,请高长史满饮此杯。” 第一十八章:偷情? 见臧霸来敬酒,高谨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称谢,接过臧霸的酒盅将酒水一饮而尽,笑道:“臧将军与我是不打不相识,今日只是比斗,万望臧将军莫要放在心上,来日我亲自上门赔罪。” 臧霸道:“你胜了某,某便服你,何罪之有?来日请高长史讨教。” 高谨点头,一侧的方绿蝶柔婉道:“臧将军虽败,在绿蝶心目中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绿蝶相敬一盅,不成敬意。”她亲自接过侍者的酒斗为臧霸的酒盅斟满,送至臧霸身前。 臧霸颌点头,与方绿蝶相敬一盅,痛快饮入口中,朝高谨微微颌,对方绿蝶道:“谢姑娘赐酒。”说完再不多言,转身回席。 方绿蝶似有感悟的道:“臧将军这样敢作敢当的壮士,恐再也难寻了。” 高谨总是觉得方绿蝶这话意有所指,觉得很是刺耳,仿佛是说他敢做不敢当似的,但这种气氛下哪能追问,只好耳根清净举盅自酌。 众将纷纷去给吕布敬酒,侯成方才有惊无险,此时特意过来先给吕布敬了一盅,又饱含深意的对高谨道:“伯鸾,某敬你一盅。” 高谨连忙举盅回应,待侯成走了。高谨心里暗暗奇怪,自己取的表字只曾和高顺说过,怎么仿佛大家都知道自己表字似的,吕布方才曾这样唤他,侯成也是,恐怕到时候出了这侯府,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出他的表字出来,这是什么缘故,他瞥了下席的高顺一眼,见他正垂头嚼着肉脯,心里说:“这个高顺不会是个大嘴巴吧。” 此时容不得他再多想,吕布已略带醉意的侧过头来,道:“伯鸾可会医术?” 高谨微微一愣,不知吕布为何如此问,硬着头皮道:“略通一二。” 吕布深以为然的颌道:“果然,婉君上一次头风可是你医治的?” 高谨一时哑然,他可没有给那位吕小姐医治过什么头风,不知吕布为什么这样问,难道是那吕小姐的说辞?他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吕布已笑了起来:“难得遇见你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人才,上马能舞枪,下马能医人,实不相瞒,婉君的头风又作了,请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本想叫人相请,今日酒宴之后正好随某去给婉君诊治。” 高谨哭笑不得,略略明白了吕婉君的那点儿花招,只好道:“全凭主公做主。” 吕布大喜,与高谨对饮,问:“某有一事不明,伯鸾万望赐教。” 高谨作出诚惶诚恐状:“主公但问无妨。” 吕布道:“婉君与绿蝶姑娘都不忍见血,不知是什么缘故,尤其是婉君,每次见到血色,便头晕目眩,上一次某带她出城厮杀,竟是忘了,才有了她昏厥跌落下马,若不是伯鸾相救,哎……”吕布喟然长叹,颇有些后怕。 那一边的方绿蝶也不由的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高谨心里暗笑,吕布是摆明了试探他的医术了,都说吕布勇武无双,想不到却也有心机,生怕自己是个江湖骗子,于是道:“这是晕血症,龙生九种,九种各别,人也一样。正如有人天生便不畏高,可是有人若是站在高处则上下筛糠,轻则脸色青,重则昏厥不治。其实婉君小姐和绿蝶姑娘的病症便如这恐高一般,天性如此罢了。若是病症作,则先是头晕,目眩,心悸,继而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搏细弱,若是遇到这种症状,应先将其平卧,喂饮温开水或糖水即可恢复。” 吕布连连点头,心里说,那些大夫们也是说将其平卧,喂些温水即可,于是大喜道:“伯鸾果然医术精湛,如此甚好。” 一旁的方绿蝶道:“想不到高长史竟有这样的医术,为何绿蝶从未听说?” 高谨道:“绿蝶姑娘从前认识我?” 方绿蝶银铃一笑,却抿嘴不答。 到了午夜,带着酒意的众将纷纷告辞,吕布对高谨道:“事不宜迟,伯鸾现在就随某去府上。” 高谨不做辩解,临末方绿蝶道:“高长史什么时候去绿蝶那儿坐坐。” 高谨道:“若有闲暇便去。”他连方绿蝶那儿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觉得她对自己说话总是意有所指,便只好敷衍过去。 方绿蝶微微颌,一双美眸又向吕布点点头:“吕将军,绿蝶告辞。” 吕布笑道:“貂蝉过两日要去你那里学舞,有劳绿蝶姑娘费心。” 方绿蝶嗯了一声,带着四个舞姬徐徐去了。 ………………………………………………………… 吕布的宅院便是太守府,黑灯瞎火的高谨也看不清楚,几个小厮提着灯笼引着过了前堂,穿过几道长廊、月洞之后,终于看到一处阁楼正亮着隐隐的火光,吕布负手道:“某先去看看婉君睡了没有。” 高谨点头,现在阁楼外等着,过了一会,吕布出来相请,他才谦让了一下,随着吕布进去。 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并不严厉,是以男子进入女人的闺房并不算什么要紧的事,这是两进的屋子,外面是一个小厅,内里恐怕就是卧房了,四壁点上了灯,可是屋内却仍显得有些昏暗,鼻尖似有一缕淡香盘绕不散,高谨喝了不少黄酒,虽然酒精度数不高,可是在外面骑马时被冷风一吹,再闻到这香炉传来的淡香,便有些上头了,不过灯火昏暗,却正好掩饰了他的脸色。 吕布道:“吾女不能下榻,请伯鸾进里屋诊断吧。” 高谨点点头,随着高谨进入里屋,高谨眼睛一扫,房里铺陈雅洁精致,正映合了他女子闺房的形象,南墙悬一幅仕女图,靠窗的几案上有一架九弦古琴,墙上伸出个灯架子,搁着一盏锡灯台上火光摇曳,靠里面是一张三面栏杆的雕花绣榻,红罗幔帐向两边钩起,薄衾竹簟,半卧而起的不是吕婉君是谁。 “吕小姐。”高谨不敢过份亲近,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 吕婉君眼睛一亮:“是高大哥。”那一声惊喜的呼喊引起了吕布的疑窦,自进入这闺房,吕布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在他的心里,似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他的眼眸在吕婉君与高谨之间横扫,仿佛想从中现是什么,好在吕婉君亦是个晓事之人,转而矜持起来:“上一次承蒙相救,竟未来得及道谢,今日还要高大哥来看病,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高谨连忙正色道:“为吕小姐分忧是高谨分内之事,吕小姐不必如此。”他上前一步:“不知高小姐是什么症状?” 吕婉君抚额道:“似上次一样,昏昏沉沉的,总是不见好转。” 高谨心里偷笑,上次哪里有过什么头痛,小妮子倒是会装模作样,只是……只是若吕布现了,你这小姐或许无事,我这小命恐怕就要交待了。现在高谨是骑虎难下,在吕布警觉的目光下,神色如常的道:“多半是上次受了惊吓的后遗症,待我给你诊治,并不妨事的。” 吕婉君嘤了一声,转而向吕布道:“爹爹,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高大哥诊病时是不许人窥测的。” 吕布更是狐疑,浓眉一挑,问高谨道:“婉君此言当真。” 高谨那几分醉意一下子吓醒了,这个吕小姐当真是胆大包天,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他不敢迟疑,满是笃定的迎向吕布的目光,坦荡的道:“正是如此,高谨的医术与寻常的大夫不同,不需针灸敷药,但是内中缘由,恐怕一时也解释不清,请主公回避。” 吕布狐疑的看着高谨的眼睛,这眼睛中除了坦荡清亮之外再无其他,这才将信将疑的信了几分,道:“某在外室等候,你且在此诊治。” 高谨松了口气,目送吕布出了闺房,这才现自己的手心竟捏了一把汗。 第一十九章:玩大了 吕布前脚离开闺房,吕婉君就已精神奕奕的坐在榻上,笑吟吟的看着高谨,低声道:“坐到榻上来。” 高谨依言坐在榻前,吕婉君闻到刺鼻的酒味,道:“你喝了酒?” 高谨道:“今日侯将军设宴,喝了几盅。” 吕婉君嗯了一声道:“我以为我们再不能相见了。”她一边说,一双盈盈秋水的眼波望着高谨:“后来听人说你进了城,我才放了心,那时我再见到爹娘,竟也开心不起来……”最后一声呢喃而出,娇躯不由得微颤了颤。 高谨凑上去安慰道:“我早已说过,凭那些曹军是困不住我的,你看,我现在岂不是生龙活虎的在你面前?” 吕婉君白了高谨一眼,随后甜笑道:“你上次说再见面就是缘分,是不是?” 高谨故意拧起眉:“吕小姐此话何意?” 吕婉君俏脸窘红,双手死命的掐着薄衾,呢喃道:“我有话和你说。” 高谨危襟正坐,这倒不是他要学柳下惠,实在是屋外便是吕布,这个在三国之中勇武无双的男人镇守在外,他哪里敢在屋内调戏吕布的女儿,摸老虎屁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吕婉君低声道:“我有身孕了。” 高谨开始时还绷得住,吕婉君这句话说出口,差点没让高谨一下子滑到塌下去,他连忙运气调息,尽量镇定的道:“是谁的孩子?” 吕婉君抬眸咬唇恨恨的道:“还能是谁的?除了你这负心汉还有谁?” 高谨脑门已冒出丝丝的冷汗,孩子?不可能,怎么会有孩子,就是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他都更相信一些,自己与吕婉君并没有……,怎么会有孩子? 吕婉君见高谨的神态,眼眶中一抹盈眶的热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你这负心汉,既做了这等事难道还不敢当?我还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成想竟是个懦夫。” 高谨好半会才回过神,道:“到底是什么事,你慢慢的说。”无辜背上一个负心汉的罪名,他恐怕是比窦娥还冤,无论如何也需将事情弄清楚。 吕婉君哽咽道:“我……我上个月没有来月事,胸也闷得很,这不是有身孕的征兆是什么?后来到姨娘那里旁敲侧击,姨娘才无心和我说,男女同处一室就会有身孕,上一次我们在草庐里岂不是……” 不知是不是纸窗未关严,一缕冷风直吹高谨的脑门,将冷汗吹了个干净,高谨长出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想要解释:“呃……”这个长音拖了很久,最后嘎然而止,问题是,这种事该怎么解释?说你可能是月经不调?亦或是说要有身孕得圈圈叉叉才行?圈圈叉叉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总不能示范吧,这种事越解释越乱。 随后,高谨便满腹怨言了,要怪就得怪吕布那厮,这家伙倒是风流成性,三妻四妾潇洒的很,生了个女儿,这么大了就连一点人事都不懂…… 吕婉君噙着泪轻轻偎着高谨,可怜兮兮的抬眸看着高谨的下巴:“你不会抛下我们母子的对不对?” 高谨听到母子两个字心里忍不住抽搐两下,就仿佛雷雨天原本就成了落汤鸡天上又降下一道雷电,差点儿让他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高谨心念一动,一双手鬼使神差的拥着吕婉君,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安慰她道:“若是真有身孕,我自然不会抛下你们。”气氛既温馨又沉重,高谨特意在真字上加重了口气,今日生的事实在太多,战争、比斗、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舞姬,高谨已是身心疲惫,再经吕婉君一吓,等到得知这只是‘虚惊’,身体也不由得委顿下来,那意念中最后一道防线也悄然的松弛开。 他不愿意再浪费气力再说话,酒精的作用涌了上来,他不自觉的托着吕婉君的下颚,缓缓的捧起她的脸颊,低头轻轻一吻,吕婉君似要挣扎,被高谨手臂箍紧,二人的胸脯贴在一起,高谨能清晰的感觉到吕婉君口舌中的清香和她的心跳频率。他心里在说,或许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失为坏事。 吕婉君脸颊绯红一片,唇上还淡留着高谨的酒气,一双迷蒙的眸子打量着高谨。 高谨抿嘴不语。 吕婉君“扑哧”一笑,双颊皱起两个可爱的肉涡,忽然仰脸望着高谨:“我以后叫你伯鸾好不好?” 高谨从温馨中抽离出来,忍不住问:“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表字叫伯鸾的?” 吕婉君不明就里:“自然是高大叔来说的,上一次他进府来见爹爹,爹爹还未问呢,他就说了,我正好听见,便心里暗暗的记住。” 沃勒个擦的,高顺还真是个大嘴巴。高谨哭笑不得,难怪高顺的消息灵通,仿佛下邳城生的每件事都了若指掌,想起这个魁梧大汉竟是个絮絮叨叨脾气,高谨便冷峻不禁了,真不知那每所攻击,无不破者的陷阵营是怎样练出来的。 吕婉君坐了起来,对视着高谨:“伯鸾,若是我们的儿女生下来,该叫什么名字?” 高谨一时哑然,他心知吕婉君恐怕只是月经不调,绝不是什么身孕,但是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却又不好戳破,生怕动静太大惹得外头的吕布进来,只好道:“你是母亲,自该你来想。” 吕婉君咬着唇恨铁不成钢的道:“这话怎么说?你还是父亲呢。” 高谨只好道:“还不知是男是女,缓缓再说。” 吕婉君这才作罢,又想起什么,道:“你需尽快向我爹爹提亲,否则到时候肚子隆起来我该怎么向人交待?丢丑死了。” 高谨实在是无话可说,但想与这位可人儿成亲也不错,这些时日他与吕婉君相处的久了,若说没有感情恐怕也是骗人的,虽然奉‘子’成婚的理由啼笑皆非,索性来个将错就错,他正色道:“容我一些时间,至少得采办些聘礼吧。” 吕婉君温柔可人的点点头:“我爹爹的脾气有时火爆了些,你尽量小心。” 高谨苦笑,道:“他非杀了我不可。” 吕婉君扑哧一笑,白了高谨一眼:“该。”随后又正色道:“我会求求姨娘,爹爹最听她的话。” 高谨放下心,促狭道:“要娶吕小姐还真要冒些风险,吕小姐多少做些补偿吧。” 吕婉君脸色潮红,呢喃道:“你要什么?” 高谨漫天要价:“给为夫献上一吻如何?” 吕婉君脸上更是窘迫,犹豫了很久才螓点头道:“你闭上眼睛。” 高谨依言闭眼,过了一会,感觉没动静,睁了一只眼看,吕婉君粉脸通红,也闭着眼睛,正仰起脸慢慢贴过来。他正要迎上去,却不妨后脑冷风嗖嗖,一个声音道:“伯鸾,医治好了吗?” ……………………………………………………………… 有人说女主名字不好,我冤枉啊,查了下,吕布的女儿就叫吕婉君,至于那个舞姬,方绿蝶并不是她的真名,到时候可以看到。 第二十章:桀骜不驯的陷阵营 犹如寒冬腊月被人泼了盆冷水,高谨立即清醒过来,他尽量镇定自若的回眸一看,只见吕布掀开珠帘走了进来,脸色倒是没有多少异常,想必并没有觉什么,这时吕婉君亦恢复如常,高谨心道好险,方才若还是相拥在一起,恐怕就要被吕布拆穿,至于后果如何他不敢想象。 高谨连忙起身,道:“主公,诊治好了,不过受了一些惊吓,我给小姐施了些小术,悉心调养一些时日即可。” 吕布满脸狐疑,转而见吕婉君一脸红晕,更是惊疑不定,只是暂时未现什么异常,也只能作罢,对高谨颌点头:“既如此,我们到外间说话。” 高谨一颗悬下的心落地,对吕婉君规规矩矩的施了个礼,便在吕布的满脸疑窦之下施施然而去。 出了阁楼,吕布并不放他走,引他到一处偏厅坐下道:“伯鸾,今日北门几被曹军攻陷,你可知内情吗?” 高谨摇头:“请主公明示。” 吕布道:“下邳是徐州州府,城门是用铜皮包裹硬木制成,城门外又是吊桥,如此防禁,岂是曹军能轻易攻破的。此次曹军杀入城内,是因为城门的守卫有曹军的内应,趁着换防的时机悄悄放了吊桥,开了城门。” 高谨恍然大悟,点头道:“主公为何不将那几个内应拿来问话?” 吕布虎目中闪过一丝杀机,恶狠狠的道:“这几人被悉数杀死了,曹军被赶出了城,他们便一起死在城楼。” 高谨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主公的意思是,在下邳城内还有内应存在,这个内应恐怕来头不小。” “正是如此。”吕布显得怒极,一只大手握成了拳头咯咯作响:“城内的众将,某放心不下,汝是治军长史,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不管此人是谁,某定杀不饶。” 这件事之所以吩咐高谨去办,一来高谨是治军长史,职责所在,其次是这个漏洞出现在城门的防禁上,这就意味着任何将领都可能是那个细作,而高谨刚来下邳,在军中并没有威信,绝无可能指使士卒放吊桥开城门,下邳城中除了吕布之外,唯一清白的人恐怕就是高谨。方才吕布在酒宴上神色如常,并没有向人提及此事,只在这里与高谨密谈。令高谨心下一凛,吕布的心机大出他的意料,随即一想,高谨也释然了,若吕布当真是个莽夫,又如何能够割据一方,称霸一时,在这乱世,强弱并非只是用武力来衡量,任何能在这个时代崭露头角的人何曾简单过? 高谨想好措辞,道:“主公,治军治所的差役大多都是老弱,若要彻查恐需大量的人手,高谨不是三头六臂,分身乏术,怕耽误了主公的大事。” 吕布颌点头,对高谨道出自己的难处并不意外:“过两日某调拨一百军士予你,其余的事就托付伯鸾了。” 高谨郑重行礼:“高谨必不负主公之托。” 吕布也显得困了,叫人送高谨回去,这一路上,高谨骑着马,在漆黑的街道上满是怅然,今日所遇到的事实在太多,令他措手不及,现在他着重要做的就是两件事。 一件是拔除下邳城内的内奸,另一件就是筹措银钱打算置办彩礼了,公务倒还好说,可以慢慢的排查,到时候吕布、高顺那边调拨了人手便可着手进行,只是这彩礼的事却令他头痛。 他没有钱,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连锻造兵器的银钱都不知到哪里去筹措,哪里还有银钱去置办这个。这还只是其一,更令高谨忐忑的是吕布的态度,吕布只此一个女儿,会轻易叫吕小姐托付自己? 高谨几乎可以预想到吕布提着画戟追着他劈砍的场景,望着这夜幕下的虚空,高谨忍不住苦笑,而后又想起与吕婉君那短暂的温存,胸膛又多了一分暖意,他勒住牵马的缰绳,总算多了一分信心。 回到住宅,张章竟一直等到半夜都未睡下,给高谨牵了马道马槽去喂了些草料,被高谨叫住:“以后我再晚归,你便先睡下吧,不必如此麻烦。” 张章点了点头,默默的离去。 ……………………………………………………………………………… 一夜醒来,高谨仍旧如平常一样调息打坐了一个时辰,随后精神奕奕的去治所,今日的治所与从前不同,在治所前院,一百余名精壮的军士在此等候多时,杨森等人脸色唏嘘,直到高谨来了,杨森连忙小跑着过来道:“大人,这些军士说是奉命来听从大人调遣。” 高谨点点头,想不到吕布的办事效率倒是快得很,恐怕这位主公是等不及揪出那个细作吧,他咳嗽一声:“有多少人?” 杨森道:“总共一百一十人,有十个是陷阵营调拨来的,高顺将军方才还来过一趟,说是不辱使命,请大人校检。” 高谨苦笑,道:“走,看看去。” 在治所外的一块空地上,两队军士曲径分明的挺直胸膛看着高谨,左队的人数不多,只有十人,却气势十足,每一个都是精壮魁梧的汉子。 他们套着一件皮甲,不怒自威,眼眸中毫无神采,却是一种死灰色的漠然,恰是如此,当高谨凑近他们时,竟似乎依稀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高谨忍不住赞赏的扫了这十个皮甲军士一眼,问道:“谁是领头。” 一个马脸大汉忿然上前:“陷阵营左曲军侯见过大人。” 高谨微微颌,这些天他恶补汉军的编制,一曲大约为两百人,但陷阵营恐怕较为特殊一些,十人队竟出来一个军侯,这编制倒是乱的很,不过这是汉末,天下诸侯并起,但凡是这个时候,无数人崭露出头角来,诸侯要笼络下属,军职也就随之泛滥开来,他瞥了这马脸军汉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杨志。”军汉朗声回答。 高谨打量着杨志,见他对自己颇有些不以为然,那漠然的眼睛中似隐隐中带有些不忿,高谨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从陷阵营到治军治所,恐怕诸位并不甘心吧?” “是。”杨志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是什么缘故?”高谨心知这些人有着自己的骄傲,每所攻击,无所不破,这样的一支军队是骄傲的,更带有自己的固执,从这里走出来的人,自然不愿意到一个治所去听候差遣。 杨志默然,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抬起那死灰的眸子锁住高谨:“陷阵营的战士不会屈从弱者。” 高谨晒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是弱者?” 杨志用沉默来表示暗许。 高谨昂起头,指向杨志道:“是不是弱者需用拳头来说话对不对?既如此,那么你和你的这些兄弟一起上,若是能战胜我,我立即将你们调回陷阵营去。” 杨志眼眸中散出一丝血腥:“某一人便足够了,大人,得罪!” …………………………………… 话说,同学们,你们的推荐票呢,别浪费。 第二十一章:以武服人 高谨见杨志托大,也不阻止,两队军士纷纷后退了几步,让出一块空地,杨志将身上的皮甲脱下,裸露出青筋暴突的双臂,桀骜的向高谨道:“某用的是长刀,不知大人用什么兵刃?” 高谨徐徐退开几步,通臂拳的起势已经摆出:“我不用兵刃。” 杨志冷哼一声,随即将腰间的挂刀放落在地,道:“大人不用,杨志也不用。” 高谨想不到这个家伙竟这么坚持,只好道:“既如此,那么我就用兵刃吧,拳脚功夫恐怕你平时训练不多,就算是胜了,也不能令你心服口服。” 高谨向一名差役借了把刀,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会,刀尖指向杨志:“开始了吗?” 杨志举刀戒备的看着高谨,这个长史面容清秀,身材也不魁梧,但一刀在手之后,却显示出了慑人的气度,仿佛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神情似乎都透着一股必胜的信心,杨志不敢托大,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刀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 高谨则双目低垂,长刀触地,有若老僧入定,以肩侧向着杨志。 高谨似随意摆出的架势,虽未动手,但众人都强烈感到这静止之下竟仿佛隐藏着凌厉的气势,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张力。 杨志却身在局中,哪知这种静态乃仙剑术的精要,还以为高谨露怯,哈哈一笑道:“大人方才说的话是否算数?” 高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然道:“哪有这么多啰嗦,动手吧!” 杨志再不多言,爆喝一声,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长刀电射而去,疾刺高谨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高谨不由暗叹,此人的刀法恐怕要比昨日在北门遇见的几个典韦亲卫要凌厉的多。 众军士见杨志动若脱兔的出刀,都忍不住爆出一声喝彩。 高谨平静无波,丝亳不受对方的影响,眼看刀尖点射过来,突然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身,手中长刀离地斜挑,正中杨志刀尖,随后犹如变戏法一般,高谨的手微微一抖,手中长刀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顺着杨志的刀尖迅洗至刀身,微微用力,杨志的长刀竟不听使唤,偏离了前进的轨道竟向脚下射去。 锵的一声,高谨的长刀轻轻在杨志的刀身一拍,长刀哪里受得起,立时荡开。 这回又是一阵喝采声,只不过喝彩的对象转而成了高谨,高谨方才那漫不经心的动作竟硬生生的化解了杨志凌厉的攻势,就连那几个同是陷阵营的军士也不由得如痴如醉。 杨志连忙后退几步,长刀方才被高谨一洗,竟连虎口也生出麻意,长刀仍嗡嗡作响个不停,可见方才高谨那一击力道惊人。 他再不敢小觑,死死的盯住高谨,再一次摆出出刀的架势。 “嗖”的一声,杨志举刀直劈,这一次他吃了教训,到了与肩膊平行时,身体前冲,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标对方面门,同时飞起一脚,疾踢高谨木剑,一面攻向高谨,一面用脚背去挡开高谨的刀背。 他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目定囗呆,这一招算是开了杨志全身的潜力,此时他已忘了比斗的目的,一股好胜之心将他的潜力提升至极限,向着高谨猛攻而去。 高燃冷看着狂若毒龙的长刀,喝道:“你太慢了!”说完迅横移,手中长刀反手一挥,重重击在杨志的长刀上。 “笃”的一声,杨志的长刀再次荡开。这一下高谨出手迅捷无比,挥开长刀之后,又迅的翻过刀背,狠狠的砸中杨定横扫来的脚背。 杨志被震得手腕麻,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脚背上亦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此时再看高谨,只见毫无损,笑吟吟的横着剑。 打到了这个份上,杨志已明白眼前这个人恐怕是自己永远战胜不了的对手,他自负勇力过人,是以在陷阵营才能崭露出头角,被高顺授予军侯职务,这是他不知杀了多少人积攒下多少战功才换来的,可是面对高谨,他仿佛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怎能不心服口服? 高谨双目厉芒电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气势,徐徐靠近杨志,道:“杨志,现在明白我是弱者还是强者了吗?” 杨志忍住剧痛,拜服在地道:“请大人莫要见怪,某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再无悔意。” 其余军士方才从目瞪口呆中收回心神,见杨志拜服,纷纷拜倒誓言效忠。 高谨点点头,让他们悉数起身,朗声道:“治军治所干系重大,眼下当务之急的是要整肃下邳城内的军纪,你们要整肃的对象,可能曾是你们的同伴,是你们从前营里的好友,你们能否做到铁面无私?”他横扫了众人一眼,放大音量道:“若是自认不能,就站出来,我准你们回各自的营队去。” 众军士默默不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甚至连方才不愿委身在治军治所的陷阵营军士都未出来。 高谨继续道:“既如此,从此你们便在治军治所听用,我将你们分为十队,每队十人,设队长一名,十队之上为一屯,设军侯一名,杨志,这个军侯由你来担当,你可有什么话说?” 杨志连忙作偮道:“喏。” 高谨开始指认每队的队长,这些队长大多是那些陷阵营的军士来担当,等他指认完毕,便看到一些军士颇有些不忿,于是喝道:“军侯、队长之职只是暂代,还要等主公认可,你们若谁觉得自己能够取而代之,大可在几日之内向他们挑战。” 众军士这才不再吱声了,面带惭色。高谨继续道:“往后每日清早辰时一刻之前,所有人必须到治所点卯,再由军侯吩咐各队巡视的路线,由队长带队在城中巡视,但凡有枉法之徒,我不管他是谁,立即给我带到治所来,这就是你们的职责,都记明白了吗?” 众人轰然应诺。 高谨又将杨森等差役叫来,对他们道:“你们谁识字。” 杨森和另外一个老吏站出来,高谨道:“从此你们二人便在签押房做刀笔吏,不必出去巡视了。” 说完又指认两个差役做门丁,两个差役做杂役,其余的七八个差役则负责刑房。一路分派下来,他指了指杨志道:“杨志,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吩咐你。” 杨志此时对高谨是满心的佩服,听高谨差遣,哪里还有二话,跟着高谨的脚后跟便进了治所的正堂。高谨落座,示意他坐下说话,杨志道:“大人有什么话大可吩咐,某站惯了,坐不住。” 高谨颌点头,看了这马脸汉子一眼,徐徐道:“城中潜藏着曹军细作,主公命我盘查,今日你不必去巡街,等你给各队做了安排之后,便随我到处转转看看有什么线索。这件事尽量不要声张出去,明白吗?” 杨志道:“从命。” 高谨道:“那你先去给各队分派巡街的路线吧,你对下邳城熟不熟悉?” 杨志道:“小的自小便在下邳长大,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高谨颌道:“这就好,你去吧。” 第二十二章:蛛丝马迹 自黄巾之乱以来,徐州便成了各路诸侯纵横捭阖的场所,经过多年的战乱,此时的下邳城除了满目疮痍之外,恐怕留下的只有那胆小甚微朝夕不保的百姓了,街道上百业萧条,偶有伶仃的行人警惕的走过,就仿佛被秋风横扫的林莽,萧瑟的令人窒息。 越是靠近北门,那仍未散去的血腥便愈加浓烈,昨日激烈的厮杀显然还存留着残迹,干涸的血迹来不及清扫化为了街道上的淡痕,这里的军士越来越多,开始还只是零星几人,到了后来,就是一队队的执戈而过。 高谨带着杨志到了北门,询问昨日放吊桥的几个细作身份,军士们对这件事忌讳莫深,只回答道:“为的那人是宋宪营中的军司马。” 高谨问起那军司马的籍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他熟识的人,那人道:“王司马早年便跟随主公征战,是雁门郡马邑人。” 高谨问那人道:“此人在营中如何?是否受了人的冷落或排挤,平时他可有出城的机会?” 那军士回答道:“平时也看不出什么,他是军司马,平时只带一队人卫戍角楼那一段城防,出城也只有探哨才有机会。” 高谨颌点头,朝杨志努努嘴,杨志颇不情愿的掏出一个钱袋,拿出两枚五铢钱交给那军士,军士连忙称谢而去。 高谨带着杨志走上城楼,从城楼往下看,远处的轮廓中似有无数的营盘伸向远方,晨曦洒落下来,给这古老斑驳的城楼、角楼塑上了一层淡色。 “伯鸾,在看什么?”宋宪带着几个亲卫从另一处角楼过来,笑吟吟的道:“竟不知你来了,竟未能远迎,实在万死。” 高谨朝着宋宪笑了笑,道:“大清早的宋将军就来查岗了吗?” “没有办法,昨日生了这么多事,若再是懈怠,恐怕某吃罪不起。”宋宪笑了笑,拉扯着高谨的袖摆:“来,来,随某到城楼坐坐。” 高谨随着进入城楼的内室,这里倒是绝佳的休憩场所,窗外是一览无余的街市,室内床榻、几案一应具全,宋宪脱去了厚重的锁甲,叹道:“昨日见识了伯鸾的拳术,某今日还记忆犹新呢。” 高谨谦虚的笑了笑。 宋宪继续道:“伯鸾无故来北门做什么,可是有营中的军士犯了军规?若是如此,伯鸾只管拿人,某绝不姑息。” 高谨开门见山道:“听说昨日城楼上死了十几个军士,其中还有个是军司马?” 高谨故意试探,其实在高谨心里,最大的可能就是宋宪,宋宪就是军司马的顶头上司,这里的城防又归宋宪统管,在没有第二个嫌疑人之前,宋宪撇不开干系。 高谨话音刚落,一双眼睛便不经意的观察着宋宪的神色,希望从中找出破绽。 宋宪微微一愣,随后怒气冲冲的道:“此人叫王恒,算是某的同乡,都是雁门郡的,开城门放吊桥就是他下的命令。当时某并没有到北门,事后现已经迟了,当时他在城楼,我带着一队亲卫斩了他的狗头,此贼实在可恨,枉某还对他多有照料。” 高谨看不出宋宪有任何的破绽,心里去了一分疑心:“怎么?这个军司马是你手诛的?” 宋宪怒气难消:“留着他的狗头做什么?难道还要将他供起来?” 高谨哈哈一笑:“宋将军不必如此急躁,我只是随意问问。” 宋宪低声道:“怎么?主公令你彻查此事?” 高谨也不隐瞒:“此事不要声张出去,主公怀疑城内还有内奸。” 宋宪颌点头,满是悔恨的道:“早知如此,该当留了他的狗命。” 高谨道:“若换作是我,我也忍不住手刃了他。宋将军,不知这军司马的尸在何处?我要去看看,主公既然让我彻查,不管如何,总要有个交代。” 宋宪道:“某引你去。” 靠近城门不远处便是殓房,所谓的殓房其实也就是一处空落的宅院而已,高谨步入这里,便忍不住皱起眉,鼻尖处仿佛一丝恶臭徘徊不散,其实此时天气较冷这种气味并不浓重,或许是心理的作用,总令高谨觉得有些不适,昨日激战战死了七百多名军士,一时间腾不开手埋葬是以都停在这里,军将用的是棺木灵柩收起来,其余的士兵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只能一排排成列在各厢房中。 宋宪引着高谨到了一个柴房,对高谨道:“伯鸾若是晚来一刻,某就差拿这奸细的尸去喂狗了,留了他一个全尸算是便宜他。” 高谨微微一笑,掩鼻进去,柴房里果然陈列着一具尸体,高谨忍住恶心凑近了一些,翻看了他胸口致命的刀伤,此时血迹早已流干了,苍白的伤肉翻出来,说不出的恐怖。高谨忍不住道:“宋将军这一刀确实够狠,竟一刀洞穿了他的胸膛。” 宋宪道:“某当时也是气急,也不知轻重,哈哈……” 高谨又查看了尸体的口鼻、脸色,已断定此人临死前并没有多少痛楚,亦没有挣扎的痕迹,倒是那双眼圆瞪,早已松散的瞳孔中竟还隐含着莫名的惊诧。 高谨站起身来,道:“宋将军,我们出去说话。” 宋宪点点头,取笑道:“伯鸾这样的拳脚,竟还怕尸吗?某就是刀山火海中杀出来的,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当年跟着主公从并州到洛阳,后又到长安,如今在这里落脚,不知经历了多少大战呢。将来伯鸾经历了真正的血战,就不会怕了。” 高谨抿嘴一笑,随着宋宪出了这座森然的宅院,高谨问:“这个军司马平时和什么人接触?换防之后都是去哪里消遣的,有没有熟识的人?” 宋宪想了片刻:“其余的不知,倒是知道臧霸将军很赏识他,此事还有一番周折,有一次臧霸将军遇险,是他正好撞见,护着臧霸将军回来,后来臧将军时常会派人请他去饮酒,他升任军司马,还是臧将军托人求的情。” 宋宪说完,见高谨若有所思,又连忙道:“伯鸾不会怀疑臧将军吧?臧将军的为人某最清楚,他不会做这种事。” 高谨呵呵一笑:“按例总该去问问,现在谁也不能怀疑,可是谁身上都有疑点。” 宋宪点头道:“伯鸾说的是。” 高谨问明了大致,便道:“宋将军继续巡视吧,我告辞了。” 宋宪挽留道:“何不坐坐再走?某这里也没什么可招待伯鸾的,让伯鸾见笑了。” 高谨道:“来日再拜访宋将军吧。” 带着杨志,高谨问明了臧霸的防区所在,便往南门去了。沿路上杨志问:“大人,臧将军经常去叫这王司马,会不会是交待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大人觉得是臧将军可疑一些还是宋将军?” 高谨道:“事情未水落石出,恐怕谁都不能说可疑,你在军中待了这么久,觉得这二人如何?” 杨志道:“宋将军是个好人,他寻常与军士们都走得近,和众将的关系也较好,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也不给我们这等军卒脸色看。倒是臧将军很严厉,谁若是得罪了他,不知有多少苦头吃,我宁愿相信臧将军是奸细。” 高谨看杨志认真分析的模样,哈哈大笑道:“照你这么说,越是奸细恐怕越是狡猾,自然是人三分笑脸,谁也不敢得罪,只有和人关系好了,才能探听到消息。倒是那些难以亲近的人,因为心中坦荡,所以才能如此呢。若让我选一个奸细到曹营去,恐怕非选宋将军这样的人才好。” 杨志道:“这也并不一定,细作身上有太多秘密,越是这样的人,越不敢和人过分亲近,若是被人察觉了蛛丝马迹该怎么办?” 高谨拍拍杨志的肩:“你倒是很有头脑,所以现在问题未查明之前,我们不可下任何判断。” 杨志点点头。 第二十三章:破敌之策 到了南门,臧霸却是不在,高谨只好寻到一个督促军士操练的军侯问:“并州军的王司马你可认识?” 那军侯道:“可是王恒?” 高谨颌:“正是他。” 军侯道:“此人是我家将军的座上宾。” 高谨道:“是不是因为相救了臧将军的事?” 军侯笑了起来:“大人似是什么都知道。” 高谨道:“平日王司马经常来臧将军的大营走动吗?” 军侯道:“也不是很多,有时他自己来,有时臧将军要会饮时便会叫上他,最近军中禁酒,便极少走动了。” 高谨点点头,打那军侯去了,心里想了想,笃定的对杨志道:“细作的身份已经有眉目了,此人在军中很有声望,你敢不敢随我去拿人?” 杨志挺起胸脯道:“有何不敢?” 高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回去聚拢军士,我们在臧霸的府邸会合。” 杨志面带喜色:“怎么?真是臧霸?” 高谨笑了笑:“到时候自然能水落石出,你只管去叫人。” 杨志匆匆的去了,高谨仍在南门找人询问臧霸的去处,有人答道:“臧将军正在府中养伤。” 这正中了高谨的猜测,昨日高谨与臧霸一战,将臧霸伤的也够重的,高谨便不再说话,笑吟吟的驻足看泰山军操练,半个时辰之后,杨志带着治所的军士过来,高谨带着他们到了附近臧霸的府邸,厉声道:“将细作的府邸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出。” 一百军士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哗的一下散开,臧霸的宅邸倒没有侯成那般奢侈,一百人将其围住绰绰有余,高谨带着杨志以及十名军士进去,守门的几个臧霸亲卫要来阻拦,杨志大吼一声,威风凛凛的挺刀爆吼:“吾等奉主公之命前来拿捕曹军细作,尔等是谁竟敢阻拦?” 几个亲卫已是没有底气了,被杨志推搡开一人,让出一条路,高谨带着人鱼贯而入。 此时臧霸在屋中养伤,正百无聊赖,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挣扎着起来,便看到高谨带着十几人进来,他的脸色忽明忽暗,不由握紧了拳头,大吼道:“高大人,你这是为何?” 高谨淡然一笑:“臧将军,东窗事了,随我走一趟吧。” 臧霸盯着高谨,正要相询,高谨已朝左右努努嘴,杨志等人挺刀围了过去。 “高长史可不是玩笑?”臧霸盯着高谨,冷然道:“要请教高长史,方才所谓东窗事是何意?” 高谨摆出酷吏的无情:“到了主公那里,自会令你心服口服,来,将他绑了。” 臧霸大吼:“谁敢上前。”他狠狠的剜了高谨一眼:“不需你们绑,某清清白白,自随你们去主公那里分辨。” 高谨莞尔一笑:“这样最好,请臧将军上路吧。” 出了臧霸府邸,此时外面已乱作一团,臧府距离南门不过咫尺距离,泰山军听到风声,孙观、孙康等人已经带着大量的军士过来,四面的街道黑压压的尽是暴怒的军士,孙观骑马挂槊,槊尖指住从臧府出来的高谨:“狗贼敢拿臧大哥,今日还指望能走出这里吗?众军士听令。” 臧霸在军中显然极有声望,众泰山军纷纷高呼:“喏!”这些人本是泰山贼出身,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此时高谨竟敢明目张胆来拿他们的主将,已经不再顾忌后果了。 高谨飒然凛立,倒是不惧他们,十万曹军他也见过,这种场面哪里能吓住他,更何况臧霸在他手中,这些人投鼠忌器,又能如何?他负手大笑一声:“怎么?孙将军要造反?” 孙观一时语塞,随后高呼道:“臧大哥若是若是被你这等奸贼陷害,反亦如何?” 高谨回望臧霸,低声道:“臧将军是否该说两句,让他们退走,否则你的这些兄弟当真反了,并州军、陷阵营随即掩杀过来,恐怕对谁都不好吧。” 臧霸瞪了高谨一眼,犹豫了片刻,吼道:“孙观,你且带人回去,主公是明辨是非之人,断然不会令某蒙冤。” 孙观一时踟蹰,道:“谁知这小人使什么诡计,臧大哥……” 臧霸打断道:“不必多言,快快将人散开。” 众军士见臧霸话,一时杀气也收敛起来,孙观狠狠揪住马鬓,恨恨道:“既如此,某也去见主公。” 一声号令之下,泰山军如潮水般的退去,高谨一面叫杨志飞报吕布,说是拿住了细作,一面押着臧霸前往州牧府,孙观、孙康、吴敦、尹礼等人远远的跟随。 到了州牧府,听闻了消息的吕布立时召见,等到高谨押着臧霸进来,孙观、孙康等人又纷纷求见,一时惊诧不已,道:“伯鸾,细作可是宣高?” 宣高是臧霸的表字,孙观等人龇牙裂目的道:“主公勿信小人之言,此贼要构陷臧将军。” 吕布摆摆手,对泰山军诸将道:“先听伯鸾的说辞。” 高谨施施然的向吕布行了个礼道:“回禀主公,我已断定,细作绝不是臧将军。” 高谨话及说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吕布原本还等高谨拿出证据,不料高谨却是如此说辞,一双浓眉皱了起来,不悦道:“伯鸾莫非是戏耍某吗?” 高谨向臧霸赔了一声罪,随后向吕布道:“主公,细作确实已经查明,却并非是臧将军,而是宋宪。” 吕布道:“可有真凭实据?” 高谨道:“就是因为没有铁证,所以我才没有拿捕宋宪。方才我与宋宪有过一番交谈,宋宪坦言那几个死在城楼的细作正是他亲手斩杀的。 后来我去查看了那细作的尸体,却现死者死态安详,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死因是一刀自前胸贯穿而过,这即是说,这个细作死时必然没有防备,而宋宪将军是将从前胸贯入,那么可以断定,细作在见到宋宪时并没有一点慌张,只有最信赖的人才能如此。 此人下令开了城楼,反相已露,若宋宪与此人无瓜葛,细作见到宋宪时必然会心有防备,宋宪将军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他,如何能一点挣扎都没有?” 高谨继续道:“况且当我询问那军司马的事时,宋宪将军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这其实也是疑点之一,若是常人听到有人追责此事,就算自己不是细作,恐怕也会一些心理的活动显露在脸上。 而宋宪将军实在太镇定了,镇定的反而不寻常。到了最后,我曾问过那军司马与谁有过来往,宋宪便指出臧将军,原本这一点本没有可疑之处,可是临末,他却又说臧将军绝不可能牵涉此事。若主公是宋宪,会一边指认出臧将军与细作有关,隐喻臧将军与细作脱不开关系,又一边作保臧将军绝无此事吗?” 吕布认真一想,若真是相信臧霸不是细作,就绝不会乱说出这种话,否则先是说臧霸与细作有染,后又画蛇添足的故意保证臧霸不会与细作有染,这确实有些不太寻常,他不由得颌点头:“其他姑且不论,最重要的是那个细作死的可疑,正如宋宪所说,既是他杀了细作,细作却为何不挣扎,反而死态安详。既如此,你为何又要将臧霸拿来,声称臧霸才是细作。” 高谨微微一笑:“虽然宋宪有许多疑点,可是却没有铁证,当时我也曾想过当场拿捕宋宪,可是转念一想,却为主公想到了一个破敌之策。” 吕布大感兴趣,他对高谨期待已经越来越多,先前高谨救了婉君,他只存着报恩的心态,后来高谨又在北门立下战功,令他刮目相看,随后又与臧霸比武取胜,令他看出高谨武功路数的深浅,此人的勇武绝不在张文远之下。 而现在,高谨在捉拿奸细中的表现出来的沉着冷静以及举一反三的思路证明此人也不只是一个寻常的勇夫,这样的人,足堪大用。 高谨道:“这件事能否成功,恐怕还要委屈臧将军,只是不知臧将军能否暂时受些委屈。” 臧霸知道了原委,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听说高谨有破敌之策,忙道:“若真能退敌,受些委屈又有何妨?”说完笑了笑,对高谨道:“下次高大人再来拿我,能否事先声明原委,也让某事先有所准备,这样闹个鸡飞狗跳,如何让人安生。” 高谨亦笑了笑:“若非如此,如何能以假乱真。”说完又向孙观几人道:“能否成功,恐怕还要有劳几位将军。” 孙观心里仍有气,气呼呼的道:“不必多言,请高长史说出你的计划吧。” 第二十四章:鱼儿上钩 却说臧霸被指认为曹军细作,吕布勃然大怒道:“吾待汝不薄,汝却同贼谋伐我焉。”命推出斩之。孙观、吴敦等诸将俱入告饶。 吕布道:“臧霸勾结外贼,理合斩。尔等竟替他讨饶,莫非是其同党?” 孙观等人道:“臧霸绝非细作,主公如何能偏信高谨之词?” 吕布不依不饶,怒道:“尔等还要狡辩,吾看尔等尽是臧霸党羽。”说完又命人将臧霸、孙观、吴敦等诸将俱都推出去斩。 此时正好众将到了,宋宪、魏续、曹性等人连忙道:“主公明察秋毫,事态未明,如何能断定臧霸就是细作。” 吕布道:“臧霸与那军司马交从过密,莫非还不算铁证?” 众将苦苦哀告,吕布才道:“既如此,可先将臧霸关入大牢,待荡平了曹寇再杀之不迟,其余孙观、吴敦等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五十花背,以示效尤。” 众人面色惨然,无不丧气。看向高谨时面带不屑,就连高顺亦不再理会他一眼。唯有陈宫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深望了高谨一眼,嘴角略略上扬,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众人散去,孙观、吴敦等人被打了五十花背,回到府邸养伤。 当夜,宋宪与魏续至孙观家中探望,孙观泣曰:“非公等则吾死矣!” 宋宪道:“布只恋妻子,视吾等如草芥,今又听信高谨这厮的说辞,实在可恨。” 魏续也道:“曹军围城下,水绕壕边,吾等死无日矣!” 宋宪与魏续一唱一和:“布无仁无义,我等弃之而走,何如?” 魏续冷声摇头:“非丈夫也。不若开城献曹公。” 孙观踟蹰不语,宋宪与魏续一同劝道:“孙将军莫非还思恋旧主乎?君视臣为草寇,臣视君为寇仇,若再不投明主,布再听信高谨说辞,你我俱死无葬身之地。” 孙观这才同意:“现臧将军深陷牢狱,我不忍独去,除非先救下臧将军。” 宋宪道:“可先投曹公,待接应大军入城,恰好吕布这贼惊慌失措之时再领一军攻陷牢狱,到时臧将军自可安然无恙。” 孙观咬牙切齿的恨然道:“就这么办,某可去联络家兄、吴敦等人,届时一齐作。” 三人商议定了,宋宪与魏续满意而归。 ………………………………………………………………………… 吕布府内,高谨、陈宫二人被叫至府内,二人刚刚施礼,吕布便将一封密信给高谨、陈宫传阅,菱角分明的脸上杀气腾腾,冷声道:“孙观已来了信息,细作果然是宋宪,只是不曾想连魏续也与他有勾结,吾恨不能立即杀了这狗贼。” 魏续是吕布的妻弟,一直深受吕布的器重,若不是证据确凿,恐怕吕布如何也不会疑心到魏续头上。 陈宫阖着眼并不吱声,原本这件事只有吕布、高谨以及臧霸、孙观几人知道,后来吕布向他提及,说明在吕布心中陈宫仍是足以信任的人,这令他很是感激,此次行动也有了他的一份。 陈宫确实是个人才,高谨只是提出破敌的笼统概念,他便立即举一反三,制造许多假象,将这概念不断的细化,缜密到无懈可击方才作罢。 高谨道:“主公息怒,这几个反贼必死无疑,忍耐片刻,待鱼儿浮出水面再一网打尽。” 吕布忍住怒气点点头:“公台,城内该如何布置需你来署理,你要多加留心,莫要留出破绽。” 陈宫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宫必不负主公所托。” 吕布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对高谨他已经完全信任和欣赏,忍不住拍拍高谨的肩,哈哈笑道:“此次伯鸾立了大功,只不知该如何赏你。” 高谨心里说:“莫不如把你家女儿赏给我得了。”心里虽然腹诽,口里却道:“高谨不敢当,只望主公能击破曹贼。” 想到能击退曹军,吕布振奋不已,颌道:“且先记下你的功劳,到时一并行赏。”说完又道:“婉君的头风又作了,哎……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高谨可有根治的良方吗?” 高谨心里好笑,想不到时不过两天,小妮子又耐不住寂寞了。又忍不住恶意的想,主公你若是不将女儿许了我,恐怕婉君小姐这头风就是神医华佗也只能束手无策吧。他咳嗽一声道:“要根治恐怕并不容易,上一次受得惊吓,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要多调理些时日。” 吕布点点头,对高谨深信不疑,颌道:“烦劳你去给婉君看一看,暂时先止住疼痛也好。” 高谨道:“请主公引路。” 吕布摆摆手:“某要和公台说几句话,让小厮引你去吧。”这一次他对高谨倒是很放心,再没有上次的紧张,或许是白天的缘故,也或许是对高谨加重了信任。 高谨求之不得,脸上却作出遗憾的样子,道:“那么高谨去了。” 待高谨去了内院,吕布望着陈宫,道:“汝看伯鸾如何?” 陈宫叹道:“文武双全,可堪大用,稍一雕琢便是璞玉之资。” 吕布颌点头,深以为然的道:“想不到值此危难之际,竟得遇一个这样的大才,公台,某有一事一直犹豫未定。” 陈宫捋须淡笑:“主公可是要效仿董仲颖吗?” 吕布瞪了陈宫一眼,哈哈大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公台,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道:“董仲颖虽贻害苍生,却也是个不世枭雄,他能将女儿嫁予李儒从而令李儒死心塌地,主公为何不能?” 吕布显露出犹豫之色,他本就是个好谋不断的人,更何况是宝贝女儿的亲事,他踟蹰道:“只是吾女已许配袁术之子,若如此,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陈宫道:“袁术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固义夫之所扼腕,人鬼之所同疾。虽复恭俭节用,而犹必覆亡不暇。主公将女嫁与袁术之子,绝非良策。” 吕布一时难以决断,只好苦笑道:“此事暂且作罢,待击退了曹军再做打算。” 陈宫熟知吕布的秉性,只好道:“正是如此,现下击破曹贼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十五章:长吻 高谨随着府中的小厮到了后院,穿过一处月洞,迎面看到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过来,那男子打量着高谨,似有高傲的驻足对引路的小厮道:“这是何人?为何进了眷属的院子。” 小厮连忙道:“公子,这是高长史,是来给小姐瞧病的。” 那公子冷然一笑,对高谨道:“早听伯父说过你,今日一见,竟这样年轻。” 高谨不喜他的样子,面子上维持着最基本的客气道:“不知足下是谁?” 那公子道:“某是吕顾。”说完不再看高谨,打了个哈哈,扬长而去。 高谨不以为意,继续向吕婉君的阁楼走去,小厮在旁絮絮叨叨的道:“吕顾公子脾气不好,高大人莫怪。” 高谨呵呵一笑,自己又如何会与一个浪荡子一般见识,他不禁问:“这个吕公子可是主公的亲眷?” 小厮道:“正是,是将军的侄儿,将军只此一女,并无子嗣,是以对吕公子也是极尽优待的。” 高谨听明白了小厮的画外音,这个吕公子,无非是吕布培养的接班人而已,难怪此人如此嚣张,竟将自己当仆从看待,就是吕布也不曾对他如此吧。他微微一笑,不由得暗暗抱怨自己的养气功夫似乎并没有长进,明知不该和这样的人见识,心里却总是仿佛有了一个疙瘩。 到了上一次的阁楼,高谨才现那次夜里因为黑夜而没有目睹的景色实在太多,前庭培植着各种花卉,争相斗艳,微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很是怡人。高谨没有欣赏的心情,让小厮在外候着,碎步进去。 到了外间,高谨倒是显得不疾不徐,坐下自斟了盅茶喝了一口,便撞见一个少女冲出来,那少女惊叫一声,倒是惹得高谨手足无措,连忙站起道:“奉主公之命,前来给吕小姐诊病。” 那少女这才拂拂胸脯,呼了口气,又连忙向高谨行礼道:“是高长史,小姐正在屋内歇养,久侯多时。” 高谨点了点头,满是尴尬的摸摸鼻子钻入珠帘之中。 方才吕婉君被那少女的惊叫也醒了,又听到高谨的声音,已趿上鞋起来,看到高谨,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在榻上躺了这么久,浑身的筋骨痛。” 高谨低声道:“外面有人。” 吕婉君婉容一笑:“放心,春和是不会向爹爹告状的,你来。”说完伸出柔荑去捉高谨的手,高谨只觉得一抹暖意贴着自己的手心,不由自主的靠近吕婉君,另一只手便不听话了,大胆的要去环住吕婉君的细腰,吕婉君咯咯一笑,连忙避开,正色道:“我问你,彩礼可备好了吗?” 高谨面色一窘,想起自己的这点儿身家,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是这难处他又不能说,总不能教吕婉君贴出私产来,高谨多少还有些自尊,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好勉强笑道:“快了。” 吕婉君看着高谨,道:“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的,可是见了你便忘了,真是可笑。” “那就不要再说。”一步跨前,把她搂入怀里,整个抱起,压在屋壁上,俯头瞧着她俏秀清甜的脸庞。 吕婉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只是象征式挣扎了几下,便软倒在他的挤压里,惊怒道:“你要干什么?” 高谨自然不是古人,此时他已将吕婉君当作自己的女友,哪里还有这么多虚拟的客套,笑道:“婉君小姐以为呢?” 吕婉君波光粼粼的仰脸看着高谨,咬唇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 高谨一时泄了气,心知自己这情圣再装不下去,只好松开吕婉君道:“那我从前是怎么样?” 吕婉君这才舒了口气道:“你像我爹爹,天下人都不被你放在眼里。” “就是这些?”高谨觉得这位吕小姐还真有些恋父情节,不过吕布的女儿自然眼光也高了一些,那种不可一世的气概毕竟对人有太多的吸引力,吕小姐见他父亲的模样惯了,自然会将大多数人看扁,只是……自己当时真有不可一世的气概吗?怎么自己竟不知道? 吕婉君以为高谨生气了,酮体微颤颤的贴过来讨好道:“伯鸾,你生气了吗?” 此举恰好勾起了高谨的血气,高谨迎上去道:“自然没有。” 吕婉君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异样的感觉,既羞又怒,自小到大,谁敢对她无礼,偏偏高谨虽然不是个奸邪之人,却好歹现代意识强烈,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更加贴紧吕婉君,火热的胸膛似是散出一股浓重的热情。 吕婉君娇体内的快感愈趋强烈,嘤咛一声,已给对方封着香唇。 她是又骇又羞,咬紧的牙关被对方舌头破入,嘤咛一声,迷失在高谨的亲吻里。 长吻在高谨依依不舍下结束,高谨讪然一笑,转而去咬着她的耳珠道:“能得亲吕小姐芳泽,纵死亦甘愿。”此时高谨心里畅快淋漓,自穿越以来,激烈的搏杀和险恶的环境压得似是喘不过气来,今天这一吻再看吕婉君现在骇然惊颤的模样,便觉得那一股隐隐压在心头的阴霾似是消散。 吕婉君大口的喘着气,方才对高谨的一点忿恨消失得踪影全无,身体仍有那种羞人的彷徨和快感。再想起方才高谨的话,又令她似有甜蜜,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愠怒道:“往后再不许这样。” 高谨知道她是掩饰内心的怯意,连忙岔开话题道:“不知吕小姐今日头风又是为了什么事?” 吕婉君扑哧一笑,推开高谨道:“你才头风呢。”说完正色道:“今日听说爹爹处置了许多人,他脾气暴怒起来就连姨娘也止不住,我怕你也被牵涉了进去。” 高谨信心十足的道:“这个要请吕小姐放心,我早就说过,谁都伤不了我。再说这事另有因由,到时候你就明白。” 吕婉君笑道:“看到你来了,我便放心了。”说完嗔怪道:“你以后就不能叫我婉君?” 高谨又贴上去,笑道:“每次叫你婉君,我便想起了我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就忍不住……” 吕婉君这一次学乖了,连忙避开,笑道:“那你还是叫我高小姐好了。” 高谨与吕婉君调笑了一会,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高谨知道若是再拖延下去必然会引起别人怀疑了,恋恋不舍的向吕婉君道别,吕婉君眼眸中满是不舍,抿了抿嘴,令眼眶中的一抹泪珠儿没有掉下来。 出了阁楼,高谨抛除杂念,心里对自己说:“大战就要开始了!来吧,曹操,看你中不中计!” 第二十六章:曹军大败 几日之后,宋宪奔南门来。孙观便开门放出,却佯作追赶之状。宋宪出城之后,直奔曹操营地。 却说曹操攻城,数月不下。忽报:“河内太守张杨出兵东市,欲救吕布;部将杨丑杀之,欲将头献丞相,却被张杨心腹将眭固所杀,反投犬城去了。”操闻报,即遣史涣追斩眭固。 聚众将道:“张杨虽幸自灭,然北有袁绍之忧,东有表、绣之患,下邳久围不克,吾欲舍布还都,暂且息战,何如?” 众将面面相觑,荀攸道:“不可。吕布屡败,锐气已堕,军以将为主,将衰则军无战心。彼陈宫虽有谋而迟。今布之气未复,宫之谋未定,作攻之,布可擒也。” 郭嘉道:“某有一计,下邳城可立破,胜于二十万师。” 曹操将目光落到郭嘉处,笑道:“奉孝为何不早说?” 荀彧倒是猜测出了半分:“莫非决沂、泗之水乎?” 郭嘉笑道:“正是此意。” 曹操踟蹰未决,正要决断。这时帐外来报宋宪前来拜见。 宋宪早就见吕布势孤,曾派亲信与曹操联络,曹操催促他在城中开门放曹军入城,宋宪嫌兵少,不敢轻易妄动,此次匆匆而来,莫非是有了破城之策,曹操阖眼四顾左右,对郭嘉、荀彧笑道:“破布只在今日。” 说完传唤宋宪入帐,宋宪匆匆进来,立即拜服:“罪将宋宪,见过曹公。” 曹操爽朗大笑,亲自避席而出,将宋宪扶起:“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宋宪连忙感激涕零,备言臧霸被人构陷,孙观、魏续等愿插白旗为号,准备献门。 曹操阖眼望向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道:“无论如何也要一试,可引一路军为先锋,当先入城,若城中无碍,大军随即掩上。” 曹操毫不掩饰的道:“恐有诈尔。” 荀彧道:“我军日夜围城,士卒疲惫,若不尽快破城,恐错过时机。” 曹操点头,道:“吾正是此意,但需小心为上。” 郭嘉微微一笑:“可调拨一万军士给宋宪,令宋宪做先锋,再令于禁引一军押后,前后呼应,互为犄角,主公坐镇中营,城中若有异动,可驱三军顷刻救援不迟。” 曹操望了宋宪一眼,微微笑道:“宋将军熟知下邳城中布置,可为先锋吗?” 宋宪道:“敢不从命。” 当夜,南门果然升起白旗,吊桥、城门洞开,孙观站在城头,看到曹营中兵马涌动,对身侧的魏续道:“魏将军,你看,曹军来了。” 魏续大喜,道:“孙将军可调泰山军为呼应,一并攻城!” 孙观眸光在黑夜中杀机毕现,说不出的恐怖,他冷然道:“急什么,待曹军入城再说。” 魏续深以为然,看到黑夜中如潮水一般的曹军涌过来,冲过吊桥,直入城中,不禁跃跃欲试:“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孙将军……”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刀已狠狠贯入他的胸膛,孙观的脸凑近过来,狰狞的出冷笑,随后长刀拔出,血液便喷洒在孙观的衣甲上,孙观冷然道:“卖主之贼,竟还想建功立业!”说完再不看魏续一眼,对身边的吴敦、孙康等人道:“不要露出破绽,待曹军进城再收起吊桥。” 却说宋宪领着一军当先入城,见孙观果然开城,不由大喜,他对下邳的布防甚至熟稔,当先引军杀入城内,黑夜的街道上静寂无声,可是到了城中,宋宪却不由起疑,大军入城并非没有任何响动,为何不见人预警?再看街道两侧灯火湮灭,便更觉得有异,不由叫人停止前进,等到与后队于禁会合。 突然,火光骤亮,前方一支军马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宋宪面前,来人正是张辽,张辽扬鞭挂槊,冷眼望着前方的曹军,大声吼道:“逆贼宋宪,快快送死。”张辽不再多言,扬槊驱马引一军杀向宋宪。 宋宪大惊,忙引军向东逃窜,东面亦杀来一队人马,为的却是臧霸,臧霸惨然一笑:“狗贼受死。”大军杀来,宋宪再要退走已无路可逃了,左右是屋舍,后面是张辽追杀甚急,只好硬着头皮指挥曹军道:“冲杀过去!” 此时宋宪方知是计,哪里还有勇气继续厮杀,身后的曹军又约束不住,张辽、臧霸从前后杀到,立即引了溃乱,宋宪肝胆俱裂,连忙下马,舍下这些曹军,向一处小巷逃了。 在南门,于禁刚刚带队进城,忽而听到一阵厮杀声,以为宋宪已经得手,不由大喜,高呼道:“众儿郎,随我杀进去。” 此时南门吊桥突然合上,城门亦随之禁闭,城墙上点出无数火把,一队队弓手自女墙之后搭弓探头,孙观站在城楼,摇曳火光中,朝着城下冷笑:“狗贼,看你往何处逃!” 千万支箭矢飞射下来,于禁军一时大乱,又惊又怒,被射伤射死者无数,士卒慌不择逃,此时四面街巷传来喊杀声,当先一人骑着汗血马,手拿方天画戟向前一指,无数人涌了出来,追斩曹军。 高谨骑着枣红马,带着杨志等人混杂其中,杀入曹军乱阵,手中一支长枪抡起、前刺、横扫行云流水一般充当前锋杀出一条血路,后面杨志等人紧紧跟上,奋勇搏杀漏网之鱼,曹军更是混乱。 此次高谨请战,就是要让治所的一百余军卒得到锻炼,体会血腥,要镇住那些兵痞,单靠治所的律令是不行的,他需要的是一批百炼成钢的战士,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而战斗就是最好的磨刀石,是以高谨向吕布请战,吕布哪里还有不肯,即令他打头阵,冲杀乱兵。 鏖战片刻,所有从箭雨洗礼中活下来的曹军爆出怒吼,一边吼一边将手中的兵器举向空中、奋力挥舞,激荡的杀意在南门上空回荡,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逃,冰冷的寒气已经无法浇灭他们求生的**,萧瑟的朔风再也不能冷却他们殊死搏斗的意志。 既然无路可走,不妨杀出一条血路,于禁此时亦是激愤难当,操刀冲杀在最前,高声大吼:“杀!” 此时,高谨已杀了过来,瞅见于禁的将旗,冷然一声:“受死!”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向于禁面门,于禁连忙举刀格挡,可是已经迟了,枪尖一下撞破他的面门,乌嗷一声出一阵凄厉的吼叫,于禁的面门血流如注,跌落下马,却还未死,幸好他躲得及,否则这一下非将他的脑袋捅出一个窟窿不可,他捡起刀暴怒着向高谨杀去,高谨又是一枪划空而来,正中于禁刀尖,锵的一声金铁交鸣,于禁感觉到对方的力道竟如排山倒海一般冲撞而来,一时又惊又怒,再看身边的亲卫已被斩杀殆尽,无数吕布军涌过来,忙不迭舍刀避走。 高谨哪里还给他机会,勒马冲上去,一把提起他的后背将其生擒。 曹军好不容易积聚的一点士气迅消散,此时正如瓮中捉鳖,一个个被四面八方的吕布军涌过来斩杀,是夜,进城的一万余曹军覆没,城外曹军试图救援,可是哪里有这般容易,直到城内的喊杀越来越弱,士卒筋疲力尽,只能退回营中。 第二十七章:斩杀宋宪 宋宪对城中的路径最熟悉不过,带着七八个亲卫在僻静处藏了半夜,这才脱下了衣甲装作普通百姓模样进入一处空置的民宅,此时他万念俱焚,仔细回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中了高谨的奸计。 什么臧霸下牢狱,孙观被鞭笞其实都是假象,高谨押着臧霸见吕布的那一刻就早已有了引他出洞的谋划。 想到现今朝不保夕,吕布正四处缉拿自己,而城外的曹操恐怕亦会猜疑他是假降诱使曹军入瓮,天下之大竟再也没有了容身之处,宋宪便龇牙裂目,恨不能将高谨碎尸万段。 眼见七八个亲卫一个个落魄茫然,宋宪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他是死路一条,这些亲卫现下还未生出什么念头,当思前顾后之后,恐怕就是绑缚他去吕布那里换取他们性命的时候。 他犹豫再三,咬了咬牙,对众人道:“随我走。” 亲卫道:“将军哪里去?” 宋宪握紧手中朴刀,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杀高谨,再潜出城去献给曹公。”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要取信曹操,令曹操不疑他假降,就必须纳出投名状,而投名状就是高谨的头颅。 众亲卫骇然。宋宪道:“怕什么,鏖战了一夜,高谨那厮恐怕也已经疲了,九成是在宅中酣睡,他的宅邸并不大,亦没有门禁守卫,只要冲进宅中,我们七八个人攻其不备,必取他的狗头。” 众亲卫这才压下了心中恐惧,宋宪想定,便觉得这已是他最后一条退路,连忙叫亲卫去寻了几件普通的衣衫,又将朴刀裹在衣内,带着人便出了荒宅。 却说高谨活俘了于禁,便让杨志等人将于禁押去报功,自己则信步回到宅中,张章昨夜听到城中的厮杀声,唬的一夜不敢睡,见到高谨浑身是血的回来,心里的石头落地,一面叫婆娘去浴房烧水,一面迎着高谨道:“公子可算回来了。” 高谨点点头,见张章眼袋深重,便道:“怎么?昨夜没有睡好?” 张章道:“哪里敢睡下,生怕有乱兵冲进来。” 高谨笑了笑,对张章道:“我洗浴之后你也早些睡下吧。” 张章点点头。 高谨冲了把澡,倦意便袭了上来,回到卧房打了会坐,便不知不觉的睡了。 宋宪带着人到了高谨的宅邸,此时街上到处都是捕拿漏网曹兵的军士,他们刚刚现身,便被几个军士盘问,宋宪将几个军士引到僻静处,将这几个军士杀死,随后换上他们的衣甲,这才装作寻常军士搜捕的模样带着人安然无恙的过来。 他推了推门,见前院的大门已经栓死,便叫人从后墙翻过去,此时张章夫妇也已经睡下,宋宪偷偷摸到高谨卧房,躲在门外听了一会,里面传出微微的低鼾声,不由大喜,心说自己果然没有料差,大吼一声,一脚踹开木门,便带着亲卫举刀冲了进去,对着卧榻便是一阵乱砍。 床榻上褥絮飞扬,宋宪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疑色,高声道:“人呢!” 众亲卫这才现卧榻上并没有人。 此时一声冷笑从宋宪脑后传出,宋宪背脊一凉忙不迭的转身去看,只见高谨好整以暇的站在墙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先是愕然,随即大怒道:“狗贼,今日看你玩什么花样!” 高谨叹了口气:“既然知道你们要来,若没有把握,我还会站在这里吗?” 此时宋宪虽然心虚不已,背脊已被冷汗浸透,但在此时为了鼓舞亲卫,只能表现出必胜的把握,双手握着朴刀,刀尖指住高谨,防备高谨的突然动作,口里忍不住问:“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会来?” 高谨轻视一笑:“换位思考恐怕宋将军是如何也不会懂的。现在城中到处在搜捕你,不成想你竟自投罗网,也好,省却了很多麻烦。” 所谓的换位思考,其实就是高谨设身处地的站在宋宪的角度上去分析他可能会采取的行动,而宋宪几乎没有选择,除了取信曹操笑纳投名状之外别无他路,寻常人的头颅自然是不值钱的,仅限的几个人中恐怕也只有吕布、张辽等重要军将才能将功补过,而高谨明显是这几人中最容易刺杀的对象,因为他不但已经是吕布军中的重要人物,而且蹿升太快,甚至连守卫都没有一个,以宋宪的条件恐怕也只有趁高谨全无准备带着亲卫来刺杀高谨了。 宋宪此时已无路可走,爆喝一声,一振手中朴刀,喝道:“上!” 高谨项已取出一柄长剑,从容不迫的摆开门户,一声不响,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分左中右三方扑来的敌人。 宋宪领着亲卫迫了过来,收紧对高谨的包围。 此时三把朴刀,同时往高谨攻到。高谨一见对方的声势,便知这些亲卫的手底不弱,不过这时已无暇多想,右手长剑拍的一声挡开了正中攻来那人的朴刀,趁对方朴刀荡起时,侧身飞出一脚,猛撑在对方下阴要害,然后拖剑扫开了右方另一个攻击者。 比斗厮杀并不是像后世那样如此规矩,只要能致对手于死地,便是最佳的招式,至于什么武德更是毫无逻辑的天方夜谭,至多也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点恩赐罢了,尤其是在生死相搏的时候,任何的疏忽都将是致命的,高谨那一下击中一人的下阴要害下脚极重,一下子那亲卫便仰倒惨叫再也爬不起来。 宋宪那想得到他如此强横,勃然大怒,仗刀抢先攻来,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其余亲卫一拥而上,六七柄刀剑几乎堵死了高谨全部的退路,高谨知道此时是生死关头,退缩不得,涌起冲天豪气,迈开马步,狂攻而去,气势的凌厉威猛,远敌人。峨嵋派三大奇术越女剑法酝酿使出,其快无比,一下子挡开四五柄刀剑,还有闲暇去攻击宋宪。 越女剑以轻盈狠辣著称,顷刻之间,手中长剑已连续攻出数招,灵动无比,竟硬生生的逼开众人的攻击,只有宋宪一剑趁着高谨疏忽,令高谨的胸口朴刀划中,幸好高谨躲避及时,也只是割破了一道缺口,画出一条半寸许深的伤口。 而两个亲卫也瞬间毙命,此时宋宪和剩余的两三个亲卫已经大感不支,这才知道高谨的厉害,高谨手中长剑如毒龙一般迅的点了宋宪两三下,宋宪左右支拙,只好硬着头皮弃守为攻双手握刀全力猛砍过来,高谨冷笑一声,挡开一抹刀锋,挺剑迎上去,这一次再不是越女剑法,而是毫无章法的猛击,犹如通臂拳一般狠狠甩剑而出。 高谨迎头劈过去的那一剑,看似简单,其实却隐含变化,随时可改为侧劈,且力道极大,隐合着通臂拳的精要。 长剑狠狠甩出,重重挥格在宋宪正面攻来的一刀处,宋宪哪里吃的住这么大的力道,他不是典韦那种变态,此时又低估了高谨的力道,锵的一声,朴刀脱手,叮铃落地。 高谨攻势未尽,长剑顺着宋宪的颈脖横扫,哧的一声斩下宋宪头颅,那颈脖连接处飙出一道血剑,顺势喷的到处都是。 高谨此时仿若杀神,回望了剩余的两个亲卫一眼,眼眸中杀气腾腾。这二人见高谨如此,哪里还敢挺刀上前,不自觉的向后后退几步,其中一个双膝一软,噗通跪地,高声道:“我……我愿降。” 高谨收起长剑,看着满是狼藉的卧室,不由得苦笑,恐怕自己又要破费一笔钱财去置办些家私了。他从容的站定,此时入城的于禁、宋宪一个被他俘获一个被他杀死,这一仗的功恐怕非他莫属了,只是不知吕布到时候会不会奖励些金银细软,但愿如此吧。 第二十八章:论功行赏 州牧府里一阵肃然,吕布虎踞上,其余谋士、将领分列左右,当高谨赶到时众人的眼光都忍不住热切起来,先是向吕布献策,随后又斩杀宋宪、俘获于禁,单这些功劳恐怕就足够许多人眼红耳赤。 高谨向吕布行了个礼:“参见主公。” 吕布已是大悦,连道:“伯鸾不必多礼。” 高谨从容一笑,便在左侧的高顺下站定,高顺朝着高谨挤了个眉眼,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主公要收你做义子了,伯鸾,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挂在高谨脸上的笑容随即一僵,义子?他脑子一片空白,立即便想起了吕布确实是做人义子起家的,先从丁原,又从董卓,现如今摇身一变想做人干爹,这还了得。 他明知这是吕布拉拢自己的手段,却已打定主意要拒绝,不说他与吕婉君的私情,单论这个义子悬在他头上也令他渗的慌。 此时几个刀斧手已将于禁押上来,于禁脸色苍白,被五花大绑的严严实实,垂头丧气的望了高谨一眼,阖着眼,不言不语。 仍是那一套老套路,吕布双目一瞪,高喝道:“汝有何言?” 于禁阖目不答。 吕布大怒,命推出斩,陈宫道:“主公且慢。” 吕布道:“此贼无礼太甚,某欲杀之,公台为何阻止?” 陈宫躬身作礼道:“若于禁初见主公便献媚求全,宫避之不及,哪里还愿为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求情。” 吕布闻言,不由晒然一笑,今日他的心情极好,亦收起了杀念,道:“于禁,愿降否?” 于禁仍是阖目待死。 吕布挥挥手:“且将他羁押起来,来日再审问。” 众刀斧手将于禁拖走,吕布才笑吟吟的道:“此次大破曹军,幸赖诸位同心协力。”说完目光落在高谨身上:“伯鸾,此次你是功,可要什么奖赏?” 高谨硬着头皮站出来道:“高谨自进了下邳,许多事尚未安顿,就连打制兵刃亦没有银钱打赏出去,恳请主公赏赐一些财物,高谨必感恩戴德。”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有人曾料想高谨或许会求得更高的官职,有人认为高谨恐怕会谦虚一二,谁都不曾想高谨竟是明目张胆要起银钱,众人见高谨认真的模样,都不禁莞尔。 陈宫却想得比旁人更深一些,他不由深望高谨,心里说:“此人果然心机过人,只问钱财,借此表现对权利并不热衷,这岂不是历代君主们最心仪的对象?此子不可小视啊。”他心里出感叹,哪里知道高谨真的是手头紧,一边要付清武器锻造的银钱,另一边又要采办彩礼,若是再没有银钱进项,恐怕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吕布闻言大悦,道:“既如此,赐你金帛一担。伯鸾还要什么?” 高谨不知一担金帛市值多少,不过想必吕布也不会吝啬,连忙道:“主公能赏赐这些,高谨已经满足了,再无它求。” 吕布见高谨并非玩笑,心里便高看了他几分,高谨索要银钱,恐怕谁都不认为只是贪财,而是借此明志罢了。 吕布笑道:“吾欲收你为义子,伯鸾,意下如何?” 来了,高谨心里打了个突突,不由心里苦笑,连忙道:“主公不弃,高谨感激涕零,只是……”高谨抬眸,正视吕布继续道:“只是高谨以为,若是同心,便是异性也可生死相依,彼此托付性命。若彼此猜忌,就是骨肉亦可相残。请主公三思。” 吕布闻言默然无语,众将亦鸦雀无声,谁都不曾想高谨会拒绝,不过高谨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吕布岂不是给人做过两次义子,结果如何? 吕布勉强笑了笑:“既如此,某亦不勉强。” 众人都可以看出吕布怏怏不乐,必然是高谨当众驳了吕布的面子,令他下不来台。 吕布此时晴转多云,对众将道:“今日就此作罢,众将各回营中操练军士、巡视防务吧。”说完望向高谨:“伯鸾暂且留下。” 众人同情的望了高谨一眼,纷纷离去。 吕布缓缓避席而出,徐徐走向高谨,一双眼眸如刀似的盯着高谨的面庞。高谨颇有讪讪的道:“不知主公还有什么吩咐。” 骤然,吕布化掌为拳,猛地直击高谨面门,这拳犹如铁锤一般,在半空出破风声,拳还未至,高谨便感觉到拳风冲击面门,犹如刀刮一样令人生痛。 高谨大惊,他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握紧拳头,通臂拳迅捷使出,砸向吕布的铁拳。 啪……骨肉相击的声音传出来,高谨已忍不住这强大的力道连连后退两步,虎口生出酸麻,整个小臂仿佛散架一般竟是不听使唤,而手指的关节尚在颤抖。 吕布这一击的威力实在惊人,竟连通臂拳亦不能抵挡,反观吕布,却只是甩甩手,似乎毫未伤,从容淡定的哈哈一笑,欣赏的看向高谨:“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折服。看到现在的你,某却想起了年少的自己,也是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意气风。” 高谨见吕布收起攻势,这才松了口气,才现自己的脊背已经凉透,现在听吕布的话音,似乎只是想试试他而已,他心里不由一定,默默回想吕布方才的那一击,似乎总觉得蹊跷,从一开始就落于下风,单那出拳的气势便已盖过了自己。 吕布继续道:“可是你我是不同的,直到今日我才现。当年我为丁原帐下校尉,丁原愿收为义子,你可知当时我的心情吗?” 吕布晒然一笑:“我大喜过望。伯鸾可知道这是为何?” 高谨望着吕布,只是倾听。 吕布道:“从一开始,我就和别人不同,并州校尉之中世家大族占了十之**,唯有我,是一刀一枪不知斩下了多少敌酋的头颅,留下了多少胡人的刀伤才换来的。” 吕布望向高谨:“伯鸾明白了吗?若是不做丁原的义子,世上就没有今日的吕布。布要成功,唯有成为丁原的义子,否则就算立下战功无数,恐怕也只能俯帖耳的为人效力。” 吕布笑了笑:“我们都是乡野出身,并无世家大族可以依赖,也各有一番勇力,不同的是我胸怀大志,而你却只愿随波逐流。” 吕布一番话说完,冷然的看了高谨一眼,道:“伯鸾大才,就不曾想过立志作出一番事业吗?” 高谨抿嘴道:“主公是主公,而高谨是高谨,若高谨立志开创一番事业,岂不成了第二个主公?高谨虽然出身低微,却只愿做回自己。” 吕布闻言一笑,道:“你虽如此作想,可是某却不能遂你的心愿,某有事要和你商议。” 说完朝着左右的侍从瞪了一眼,屏退左右,低声道:“人心难测,竟连魏续也私通曹贼,欲谋害某性命。军中众将难保会再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从今往后,治军治所不但要督促军纪,还要暗暗提防众将的举止言谈,若有蛛丝马迹,立刻报我。” 高谨眸光一滞,立即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他的脑海中立即想到了一个名词----锦衣卫。 没有错,至少职能是相同的,想不到他因为避免了吕布的白门楼之祸历史竟衍变成了这个走向。 魏续是吕布的妻弟,这样的人居然都背叛了他,换作是谁,恐怕都不再会对军中众将的忠诚再抱有信心。 只是,吕布为什么会信任自己?高谨明白这个权利的份量,后世的锦衣卫头子们甚至可以凌驾于百官之上,可谓是炙手可热,若非是最信任的人,谁也不能担当如此要职。 难道吕布认为自己最可靠吗?高谨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第二十九章:峨眉枪 前往治所的路上,高谨仍是有些神情恍惚,吕布给他的权利太大,令他一下子难以接受,或许吕布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是高谨知道,一旦他接受了,那么就再难袖手旁观了吧。 事情的展与高谨的预期不符,或者是他更愿意去做一个独行侠,可是历史的车轮仿佛在后推动一般令他朝另一条道路越走越远。 他不由苦笑,便抖擞精神,不再去想这件事。到了治所,便看到一百余名军士在杨志的督促下正在操练,杨志过来见礼,高谨问:“怎么?今日还未出街巡逻?” 杨志道:“主公已吩咐下来,今日各营都准备了酒食犒赏,因此军士都在各营聚饮,某看左右无事,便让众兄弟到治所来操练一二。” 高谨点点头,很是满意道:“这样也好,昨日伤了几个兄弟?” 杨志黯然道:“有七个受了伤的,其中两个不治,后事已经由杨森给他们料理了。” 杨森与杨志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倒是配合的很是默契,高谨毕竟不是什么老官僚,这种繁杂的公务也署理不了,若不是这二人帮衬,恐怕早已焦头烂额了。 高谨道:“到时候众兄弟都聚些份子,给他们的家眷送去,战死是避免不了的,但多少权当些心意。” 杨志点点头,高谨便让他继续操练军士,自己则进入治所大堂,杨森从签押房过来,道:“大人,方才有主公送来的金帛赏赐送来了,某暂时将它们封存在后院,要不要叫人送到大人府上去?” 高谨道:“具体是什么赏赐?” 杨森道:“有金锭三十,还有数十匹上好的绸缎,其他还有些零零总总的东西,某也记不清了。” 高谨总算还知道一点这个时代的货币,心知这已是一笔极大的财富,浑身倒是轻松起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还是个凡夫俗子,现在终于不必再为这些黄白之物犯愁,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踟蹰了一会道:“叫人送一半的财货回去,其余的置办彩礼够不够?” 杨森讶然道:“怎么?大人要结亲?” 高谨点点头。 杨森笑了起来:“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这样的福份。” 高谨自然不好答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若是传出去,到时候吕布不同意这门亲事,怕是要让人笑话了。他抿嘴一笑:“到时你自然知道,我有件事要你去办,这些留在府内的金帛全部归你处置,你去办一份彩礼来。” 杨森惊诧道:“大人,这些金帛足够买下百亩良田,若只是办彩礼恐怕太多了些。” 高谨倒是显得很豪气,道:“你尽力去办,若是有剩余,就尽数赏给治所的差役和军士。” 杨森面露感激之色,忙道:“多谢大人,多则半月,少则三五日某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等他出了高谨的公房,高谨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显然那些差役和军士听说了赏赐的事。 高谨笑了笑,便不再理会其他,专心打坐养气。 ………………………………………………………………………………………… 回到宅邸,张章显得兴致勃勃,给高谨脱去了外袍,笑嘻嘻的道:“公子,方才治所的差役送来了一大箱财货,眼下再不必财货犯愁了。” 高谨恬然一笑,道:“你的那个堂兄怎么还没有来,兵刃还未赶制出来吗?” 张章略显得尴尬道:“早就来过了,只是……某知道公子身上没有银钱,遂没有让公子传见他,只说公子还有公务,待什么时候有了空暇再通报,公子自然会拿赏钱给他。” 高谨尴尬一笑:“你做的好,说起来我还真怕见他,既然如此,待会你拿点银钱过去赏他就是,武器呢?” “某这就去取。” 高谨站起来:“还是我自己去吧。” 一柄乌黑亮的兵器出现在高谨眼前,高谨抓住正中的把柄,将其握起,便感觉这重量正好合适,只是这兵刃若是叫峨嵋刺又实在过于滑稽了一些,它的形状倒是和峨嵋刺没有差别,都是中间粗、两头细,两面都是刃尖,可是寻常的峨嵋刺不过三四寸,而这柄‘峨嵋刺’恐怕已过两丈,叫它峨眉枪还差不多。 枪身通体漆黑,两端的枪尖散着寸寸寒芒,高谨尝试着挥舞了两下,对这柄峨眉枪甚是满意,随即将峨眉枪搁到一旁,捡起另一把长剑打量了一二,这剑长约五尺,张铁匠显然费了一番功夫,剑柄处还特意缠了金丝,剑身则刻了铭文,至于这铭文写着什么,高谨却认不出来,心里不由好笑,倒是白费了张铁匠这么多心机。 最后是二十根峨眉针,这针约莫有一寸长,纤细无比,显然在打磨上费了不少的功夫,针尖犹如毒蜂尾刺一般锋利,头柄处略粗一些,正好适合抓握。 工艺能挥到这种程度已经令高谨有些意外,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张章道:“待会多赏赐你堂兄一些银钱吧,总不能教他白辛苦一趟。” 张章应了。高谨又叫张章去街上订购一副剑套、缝制一条针袋,这才兴致盎然的握着峨眉枪去前院练习。 高谨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学习过枪法,可是在这个时代,马战单凭剑法是不行的,这件事他早就曾有过顾虑,于是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越女剑融入到枪术之中,越女剑本身就是以迅捷精准著称,倒是与枪术的精要暗合,只是一些招式还需要进行改进而已。 高谨虽不是什么开宗立派的宗师,但仗着对峨眉功法的熟稔,稍作一些招式上的改动倒是不成问题,在前院打了一趟枪,便隐隐有些心得了,于是又回到屋中去琢磨,拿出毛笔、书简来画着各种招式的图形,相互对比,直到张章的妻子送来的饭食,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思绪。 赵氏笑着瞥了那各种图形的书简一眼,还以为高谨是在识文断字,忍不住道:“公子真是用心。” 高谨脸皮尚有些薄,连忙收拾起那些鬼画符的:“张章还未从街上回来吗?” 赵氏摇摇头:“恐怕没有这么快,公子先进食吧,不等他。” 高谨点点头:“留下饭菜给他吧。” 接下来的几天,下邳城倒是安静下来,城外的曹军虽没有散去,但城中对守卫城池已有了信心,百业也逐渐复苏起来,再加上治所每日巡逻抓捕违禁的兵痞,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日益增多。 高谨将治所的杂物都分派给杨志、杨森去做,他倒是清闲的很,有时在公堂里调息养气,要嘛就到前院去耍一趟枪剑,乐得清闲。 不觉中已是入冬时节,天气渐渐转凉了些,万物随寒气增长,逐渐萧落。赵氏给高谨缝制了一件棉袍,高谨穿在身上,顿时传出一阵暖意,这种暖意并非只是身体的感触,而是自内心的与这个时代逐渐的融合。 第三十章:军权争端 晨风带着丝丝的寒意,钻入脖中透着一股冰凉,北方的天气寒的早,高谨却是一如既往的早起,提着峨眉枪到前院晨练。 这些日子闲暇的功夫逐渐多了,他的身心也就扑在练武上,经过他仔细琢磨改进的峨眉枪也有了些眉目,融合峨眉枪的长度,再辅之以越女剑法,渐渐的融会贯通,竟创出了一种独特的枪术。 高谨在招式上的领悟绝非一朝一夕完成的,不过近来确实进步极快,最重要的原因在于经历了生死相搏的实战,在前世,除了师父给他喂招之外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而喂招与搏斗绝对是两种概念,因为喂招尚有规律可循,而搏斗却完全是自由挥,在生死一线之间激自身的潜能。 越是领悟到峨眉招式的精髓,高谨这才明白峨嵋派为何会三家分裂,通臂拳讲究的是将浑身的力量凝聚一线,全力激。而仙剑术讲究的却是一个巧字,利用巧劲引导对手,卸其力道,一分一毫都不容出差错。越女剑则又是另一种路数,着重的是灵动,既率意而为,随心而。这三种武术同出一源,却又完全相异,也难怪高谨的师祖辈们要为这正宗二字争斗不休了,它们之间的差别恐怕比少林与武当不遑多让,偏偏又是一个门派内的三种流派,门人练武大多各有侧重,难免就会轻视其他流派,最后矛盾丛生,终以武力的办法解决。 高谨站在前院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渐渐进入空冥状态,随后脑中一片空白,非但那些繁杂的琐事通通忘记,就连一切的武术招式也尽量使之模糊。这就是越女剑的精髓,随心而动便是如此。 叱的一声,手中峨眉枪与手臂平齐向前伸展,开始时动作轻盈缓慢,犹如太极一般徐徐运转枪身。 突然,高谨眸光一张,一抹精厉划过,全身仿佛灵蛇一般开始以极快的度舞动起来,长枪瞬间化作数道幻影在空中留下残迹,而高谨的身体仿佛被无数的枪影包围,地上腾的扬起无数道细尘,细尘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竟随着高谨的舞动而随之起舞。 浑身的骨骼似乎都在运动,每一寸肌肉都与舞动的长枪连为了一体,高谨此时的感觉仿佛不是他在练枪,而是枪在练着自己,心随意动,意随枪动,枪有了灵魂,而他却似是没有了生命。 枪尖仿佛灵蛇的毒牙,或闪或刺或扫,不带任何一点的停歇,只是在外人看来,高谨的舞枪动作实在有些飘飘欲仙,正仿佛越女剑一般具有极高的观赏性,可是只有身处在峨眉枪的攻击范围之内,才能知道它的恐怖所在。 …………………… 一趟枪练下来,高谨已是气喘吁吁,几乎支撑不住,这种枪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消耗体力,毕竟越女剑大多只是轻盈的短剑,而峨眉枪却重达二十斤,再加上高谨的气劲也是弱项,这些天虽然他疯狂的养气,可是气劲的积累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要达到前世的地步恐怕还需一段时日,等到将来气劲渐渐的有了飞跃,使出这枪术怕是威力更是惊人。 高谨满意的看着地上无数的枪痕,收起了峨眉枪,吐纳了几口气,方才有了些力气。 卯时就要到了,他还要去洗把脸,再吃些早餐去治所坐堂,厨房那边炊烟已渐渐稀薄,想必赵氏已经做好了早餐。 高谨回屋洗漱一番,便听到外面传来高顺的声音。高谨连忙换上衣衫出去,迎面看到杨森引着高顺过来,高顺在高谨面前永远是喜气洋洋的样子,靠近高谨时又是一拳轻轻的砸中高谨的心窝,笑道:“天不亮就起来练枪,竟这样勤恳,可是要练出主公那样的勇武吗?” 高谨笑道:“什么都瞒不住高大哥。”说完请高顺进屋坐坐。 高顺回绝道:“某方从北门值夜回来,顺道路过此地,说几句话便走。” 高谨道:“怎么?还要劳动你去北门值夜?” 高顺苦着脸道:“这也是无奈何的事,袁公路从寿春了援军,以其子袁耀为主将,纪灵、李丰、乐就三人为副,带军三万前来。曹操久攻下邳不下,再经历前次大败,恐怕不及袁公路的兵马到达便会撤走。陈先生认为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增加防务,以防备曹操狗急跳墙,因此连陷阵营也被拉去卫戍了,等过了这几日,待曹军退了也就好了。” 高谨听到袁耀要来,便立即想到吕婉君名义上还是这位袁公子的未婚妻,眼皮不由得连跳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个时代婚约的份量,自己该如何应对? 他一时出神,须臾之后又拉回神来,心里道:“管他是谁,就算是袁术亲自来,抱得美人归的也必须是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由平添了许多信心,从容一笑道:“袁术不是曾说要主公将吕小姐送至寿春方肯兵,如何现在派出了援兵?” 高顺冷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我们击败了曹操,令他损兵折将。袁公路现在巴不得插上翅膀进入徐州境内好占些便宜呢,他口称是来救援下邳,其实心里打的却是另外一个算盘。” 高谨顺着高顺的思路想了想,总算明白了,曹操进入徐州之后,几乎占领了徐州全境,而吕布只剩下一座孤城,待曹军一退,整个徐州的许多城池便形成了短暂的权力真空状态,袁术是想趁着这个时机尽量占些土地,至少与淮南接壤的广陵郡便可夺取,届时吕布难道还能勒令其交还?人家可是打着救援你的旗号,不管是从道理还是实力来说他都是占着上风的。 而且高谨也料定吕布翻不起脸来,一方面他需要收复徐州各郡,另一方面曹军虽然退去但仍在西方虎视眈眈,再得罪一个袁术,岂不是将自己陷入死地? 想通了这一切,高谨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融入了这里,才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尔虞尔诈,道义不过是贪婪的幌子而已,袁术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误,甚至可以算是顺理成章。 高顺道:“不说这些,某的肚皮饿了,快去食物来,哎……伯鸾是没有看到,昨夜曹营里不知派了多少斥候在城下闲逛,害得某眼睛都不敢闭上。” 高谨连忙去催赵氏取食物来,高顺用过了饭,抬腿要走,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道:“魏续、宋宪的两营人马自这二厮伏诛之后便一直无主,眼下城中众将都眼红的很呢,不知主公是什么心思,伯鸾,你大有可为。” 说完深望高谨一眼,撇撇嘴,扬长而去。 第三十一章:雨后风暴 到了治所,高谨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杨志已带人上街了,而杨森这几日也因彩礼的事久不见人,高谨又想起高顺临末丢下的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多留了心。 到了晌午,便看到曹性在一队军士的佣簇下过来,曹性脸上带着笑容,一见高谨,便道:“伯鸾可是清闲自在的很,今夜有空吗?张将军设宴,请伯鸾到府上一叙。” 高谨想起张辽,不知他为什么要宴请自己,许是感念上一次在北门相救的事吧,盛情难却,高谨忙道:“张将军客气。” 曹性道:“既如此,那么就说定了,咱们这些人早就盼望能与伯鸾亲近呢,营中还有事,告辞。” 高谨将曹性送到门口,便远远的看到孙观竟带着几个军士过来,曹性见到孙观,脸上出现异色,故意将头侧向高谨一边,抱拳道:“告辞。”说完便匆匆而去。 孙观凑过来,面对高谨时仍有一些尴尬,他早就看到了曹性,望着曹性的背影,问:“伯鸾,曹性来做什么?” 高谨如实回答,他早就看出孙观与曹性之间似乎有些龌龊,不过这种事忌讳莫深,自然不便提出来。 孙观皱起眉:“原本我家臧大哥还想请你赴宴,不曾想竟让曹性抢了先。”说完满是遗憾,复杂的看了高谨一眼,道:“既如此,某就告辞。” 高谨道:“孙将军为何走得这么急。” 孙观对高谨心里还是有些怀恨的,他大咧咧的道:“怎么?伯鸾还有什么事?” 高谨晒然一笑:“孙将军为什么不问问你那个几个亲卫的事。” 孙观道:“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违反了军纪,某又不是你的对手,只能任你摆布。” 高谨道:“我关押了他们几天,又每人打了二十花背,想必他们已经记住了教训,明日便将他们放回,到时候还需孙将军派辆车马来接人。” 孙观恨恨的道:“多谢高长史美意,某铭记在心。”说完扭身带着亲卫走了。 高谨不禁苦笑,今日生的事总是透着古怪,令他更是不安。 到了夜里,高谨到了张辽的宅邸,张辽亲自出来相迎,身后曹性、郝萌、曹性、成廉、侯成等人也纷纷过来见礼,张辽拉住高谨道:“若非伯鸾,某恐怕早已化为枯骨了,今日宴请,只聊表心意,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高谨道:“张将军言重。” 众人便一道入席,高谨自然成了主角,众人纷纷敬酒,高谨又想起高顺的警告,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只是吃喝,绝口不提公务,大破曹军之后,禁酒令已经解除,众人倒是不惧。 酒过正酣,曹性道:“伯鸾,魏续、宋宪两个狗贼被你除了,这是天大的功劳,将来主公倚重之人恐怕非你莫属,届时少不得要为我等在主公面前美言几句,就怕到时伯鸾不肯呢。” 高谨心下一凛,知道要进入正题了,他的眼角瞥了张辽一眼,只见张辽仍是沉默寡言的喝着闷酒,似有心事。高谨道:“曹将军言重,某不过是个闲云野鹤,幸赖主公青睐,立了些许功劳,哪里比得上诸位。” 成廉哈哈一笑,道:“伯鸾过谦了,军中众将若论文武双全者非伯鸾莫属。”说完又道:“眼下魏续、宋宪的两营人马无主,泰山军那边已跃跃欲试,主公举棋不定,此事伯鸾可知道吗?” 高谨故作惊讶:“这是什么缘故?” 曹性道:“并州军与泰山军原本也没什么嫌隙,可是臧霸此次欺人太甚了些,宋宪、魏续的兵马本就隶属并州军,他们见有机可趁就想将这两营并到泰山军去,泰山军大多是徐州人,而并州军却是客军,两军习性不同,岂能将并州的将士让徐州人来统驭?” 曹性说的满脸胀红,显然很是不满。高谨却知道,所谓的习性不同不过是个借口,重要的还是军权的争夺,莫非曹性是想要他来为并州军说项? 高谨并不愚蠢,他心里明白,若是为并州军说项,那么就势必得罪泰山军,这两军既是吕布的双手,同时,吕布也乐见他们相互搏斗,以达到某种平衡。 根据高谨对吕布的观察,吕布曾多次故意制造出两军的摩擦,就比如今次的矛盾,岂不正是吕布造成的?若是早些将宋宪、魏续的兵马划拨出去哪里会有这么多是非,可是吕布明知如此,却还将这两营当作香饽饽让两军垂涎争夺,其用心恐怕已经昭然了。 吕布是君主,君主希望臣下们不能团结一致,若非如此,他这个君主就成了摆设。只有分化他们,令他们相互斗争,使他们达成一种均势,对立的双方为了占得上风,就必然会相互取悦君主,以期望得到君主的支持。 这种驾驭的手段古而有之,几乎是任何君主稳固自身地位的方法,同时高谨也明白,任何人都可以站队,唯独他不能。 吕布授予了他监视众将的权利,恐怕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高谨刚刚加入吕布军的班底,至少在众将之中是处于中立,暂时还未被泰山军或并州军拉拢,这就保证了能够公正客观,既不会偏袒也不会构陷他人。 这才是他取信于吕布的根本,若是看不清形势而贸然站队,就是高谨失信吕布并且卷入是非圈的时候,这种事,他只能做一个漠然的看客。 高谨打定了主意,不由的哈哈一笑:“今日难得与诸位痛饮,不说那些烦心事,诸位举盅,我敬诸位一盅,谨谢诸位盛情相邀。” 高谨的态度不言自明,众人只好举杯。 酒宴并未因此而冷场,虽然大家各怀心事,却也宾主尽欢。 宴毕,张辽亲自将高谨送出,在夜幕中,张辽默然了许久才道:“望伯鸾莫要见怪,此事本就和伯鸾无关,辽竟还妄想将伯鸾扯进来,实在万死。” 高谨故作不知道:“帮不上张将军的忙,倒是令高谨汗颜了,望张将军能体谅高谨的苦衷。” 张辽默默点头,一双稳重的眸子上下打量高谨,道:“今日就此话别吧,伯鸾若有闲暇,大可到府上坐坐。” 高谨已翻身上马,朝张辽点点头,绝尘而去。 他已经预感到,当曹军退去的那一时起,吕布军的内部恐怕必会卷起一阵风浪,与此同时,那心怀贪念的袁术也将掺杂进来,雨过之后出现的不是彩虹,恐怕是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距离这风暴的中心已经越来越近,何去何从需小心谋划。 袁耀,才是他现在最需警惕的敌人,这个世家的公子哥该是什么样子呢?抢女人虽是高谨并不擅长的事,高谨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第三十二章:驱虎吞狼 北地的天气变化无常,这一日下起纷扬的细雪,城外的曹营大帐内,曹操靠在火盘边昏昏欲睡,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惊回头,只见帐帘掀处,郭嘉、荀彧并肩进来,一齐施礼道:“主公。” 曹操咳嗽一声,一边伺候的亲卫连忙给他披上一件貂裘,郭嘉道:“主公体内的寒气还未散吗?” 曹操摇摇手,从虎皮锦褥上下来,道:“子孝,斥候可有回应?” 郭嘉眉头拧起道:“袁术军已出寿春,攻占广陵郡,正向下邳日夜兼程赶来,不出十日即可抵达。” 曹操苦笑道:“如此,徐州无望矣。” 荀彧道:“冬至将近,军士们没有冬衣被褥,若再不撤军,恐将士怨声四起,请主公早做决断。” 曹操颌点头,似有不甘的道:“便宜了吕布这厮,只是若大军撤走,徐州各郡新占不久,早晚又会落入吕布手中,届时吕布经营徐州,对某大为不利,如之奈何?” 郭嘉道:“吕布,猛虎也,主公可拨一万精卒予刘备,上表其为徐州刺史,令其镇守徐州。吕布与刘备宿怨甚深,二人为争夺徐州必然生死相搏,主公可坐山观虎斗,令其两败俱伤。” 荀彧附和道:“子孝之言甚善,某还有一计,主公可修书一封往寿春,愿割让徐州以南以赠袁术,再上表其兼任广陵、东海郡太守,袁术野心勃勃,必欣然进军东海,东海郡盛产盐田最为富庶,吕布岂能轻易拱手相让,反目成仇也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小小徐州便是三条虎狼相互吞食,主公只需厉兵秣马,待时机成熟,便可大军压境,谁可挡主公锋芒?” 曹操附额笑道:“如此甚好,吾这就给袁术修书。典韦何在?” 典韦作为曹操的亲卫长,一直在帐外守候,听到曹操传唤,扑簌了身上的残雪便掀帘进来,如一堵墙似的横在帐中,朝着曹操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道:“去玄德营中,请玄德来议事。” 典韦点了点头,返身而去。 曹操脱下貂裘,精神似乎较先前充足了些,跪坐在桌案前提笔在帛布上行云流水的写了一封密信,吹干墨迹,搁笔之后朝郭嘉、荀彧摇手道:“子孝、文若凑近一些,看看此书信可有遗漏?” 二人靠近,认真看了:“只要书信一到,袁术必然下令攻夺东海,吕布与袁术反目,纵是万人敌,但东有袁术,西有刘备枕戈以待,又何足为患?” 郭嘉道:“据闻袁术与吕布有姻亲婚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曹操一时愕然,随即又沉眉道:“吕布只此一女,而袁术亦只有一子,若两家结为姻亲,恐这驱虎吞狼之策不能见效。” 郭嘉与荀彧都不由得陷入深思,若吕布真与袁术结为姻亲,二人都只有一个子女,两家就等于合而为一,一个东海如何能引二人的仇隙。 陡然间,郭嘉眼眸中闪过一丝清亮,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似在犹豫,抿上了嘴,那一丝清亮也逐渐黯淡下来。 曹操看在眼里,道:“奉孝可有良策,何不相告?” 郭嘉道:“嘉有一策,只怕令主公为难。” 曹操道:“奉孝但说无妨。” 郭嘉只好硬着头皮道:“据闻主公有一女尚未出阁,若在书信之中许以秦晋之好,以袁术之贪婪,必会拒绝吕布婚事,转而与主公联姻。吕布秉性暴躁和狂妄,若袁术悔婚,必然大怒,届时不需用东海做引也能令他们反目成仇。” 曹操一时默然,脸上忽明忽暗,似在犹豫,最后喟然长叹一声,道:“如此,便宜了袁术这厮。” 荀彧道:“不然,主公只在书信之中许以婚约,待袁术与吕布相争之时,是否嫁女,恐还需主公定夺。” 曹操点点头,提笔又在书信之后将许诺嫁女之事加上。这时,典韦穿着宽大的蓑衣进来,道:“主公,刘备来了。” 片刻之后,刘备孤身进帐,恭谨的向曹操行礼。 曹操避席而出,笑吟吟的拉住刘备的手道:“玄德近日可好,为何不来大帐一见。” 刘备道:“曹公国事繁杂,故不敢烦扰。” 曹操哈哈一笑,邀刘备坐下,才道:“吾欲退兵还许都,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故作惊讶的道:“今我军只小挫一阵,吕布坐守孤城,必不能持久,曹公何故退兵?” 曹操苦笑道:“吾意已决,玄德无需多言。此次玄德有大功于朝廷,吾欲上奏陛下,敕玄德为徐州刺史,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一时惶然,连忙推辞道:“牧守一州并非备的志向,备愿随曹公还都,清享太平。” 曹操笑了笑,抿嘴道:“公万勿推辞,敕命择日便到,吾再调拨你一万精卒,如此,徐州无忧。” 刘备原本还以为曹操不过是出言相试,是以连忙推辞,但见曹操语态坚决,转而又想到曹操平白让自己做了徐州刺史,可是吕布还占着徐州的州城,有兵马三万余,新近又听说袁术占了广陵,如此四战之地,恐是驱虎吞狼的毒计。 想通了这些,刘备反而坦然,作出一副勉强的样子道:“玄德敢不从命。” ……………………………………………………………………… 两日之后的清晨,当惺忪的吕布军军士远眺时,便一时失了神,远处连绵的曹军大营此时如死一般的沉寂。 张辽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前去探视,方知曹军已退,回城之后飞报吕布。 吕布大喜,召集众将会饮。 曹军围困了下邳足足三个月,此时大军散去,任谁都松了口气,人人笑逐颜开。 酒宴上,许汜道:“今曹军并未去远,主公何不派一支军马尾衔追击,如此,必败曹贼。” 吕布颇为心动,踟蹰不已。 陈宫道:“不可,曹操诡计多端,必设下埋伏以待追兵,主公三思。” 高谨深以为然,附和道:“曹军退兵时不慌不乱,一夜之间悉数撤走,并非是落荒而逃,若要追击,恐不能胜。” 许汜心里暗恨陈宫、高谨,遂不再与陈宫争辩。 吕布见此,并不以为意,徐徐道:“魏续、宋宪伏诛,其部众该当何属?” 众将不由得竖起耳朵,一双双眼眸望向吕布,只待吕布宣布答案。 吕布却道:“诸位可否推举出一人,如此,方可服众。” 曹性站起来当先言:“以某看来,这两营人马既是并州军士,自该仍归并州所有,可由文远辖制如何?” 孙观反唇相讥道:“吾等皆是为主公效力,哪里有泰山、并州之分,曹将军视主公为何物?” 成廉冷笑道:“孙将军这是何意?人分南北,各有不同,并州人的习俗与徐州亦迥异,自然是凝聚一起更好一些,若两地之人混编一起,岂不是凭空制造出许多事端。” 许汜与臧霸走得近,其态度不由自明,微微一笑道:“自秦以来,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某却从未听说习俗各异不能同处之事,主公也是并州人,那泰山军为主公效力,可平白制造出了事端?将军之言,未免牵强了吧。”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吕布微微一笑,转而向陈宫道:“公台可有人选?” 陈宫与高顺二人在吕布军中地位然,一向不偏不倚,陈宫道:“前次伯鸾立了大功,不若将这二营人马悉数调拨予他,何如?” 高谨望了陈宫一眼,想不到陈宫竟将自己牵涉进来。再看身侧的高顺,此时正信心十足的看向自己,挤了挤眼睛,立时便明白了几分。 吕布阖眼微微点头,似是颇为赞同,转而向众将道:“诸位以为如何?” 一直沉默的臧霸道:“若是伯鸾辖制,某心服口服。” 臧霸倒不是对高谨有什么好感,这等事是不可能掺入私情的,只因为高谨至少还是中立的人物,让他领了并州军的两营军士,泰山军既没有损失,又能削弱并州军,顺道借花献佛,何乐不为。 张辽望了臧霸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高谨身上,心情复杂的道:“如此甚好。” 这已是折中的妥协办法,虽然并州军吃了亏,却也比让泰山军占了便宜要强上百倍。 吕布不成想伯鸾竟有如此大的影响,眼眸如刀一般朝着高谨扫去,只见高谨如老僧入定,显得波澜不惊。 吕布这才收回了心神,暗道自己多疑,伯鸾虽然文武双全,又立下了大功,在军中的声望却并不高,张辽、臧霸异口同声的支持,许是一种妥协而已。 想到这里,吕布也即释然,随口道:“既如此,这两营兵马就托付伯鸾了。” 第三十三章: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两营并州军马总共三千人,此时纷纷在校场站定,数面绣着高字的旌旗在凛冽的寒风中招展,大帐里,高谨坐在位,两营的军司马、军侯分两侧跪坐,望着这个陌生的主将,众人皆是沉默以对。 伏高才坐在高谨的下,侯成营中的军将大多随侯成投奔曹军去了,作为魏续营中左曲军司马,他无疑是众军将中官职最显赫的一个,伏高年约四十,套着一件皮甲,身材颇有些走样,狭长的眼睛,削尖的下颚,颚下一缕山羊胡子,令人看来倒不像是军人,说是商人更贴切一些。 自魏续、宋宪伏诛之后,两营的事务大多由他暂代,原本他曾预料此次可能会晋升为校尉,但不曾想军中却另派了个主官来,据说是要将两个营一并拨到治军治所,这令他失望之余,对这新来的主官也颇有抵触。 等看到高谨,这种抵触的情绪也就愈深了,高谨长得修长,脸色白皙,看上去像是儒生,再加上年纪轻轻,在军中难免为人轻视。伏高才更是愤恨,自己从伍二十年,竟不如一个黄毛小子,想起往后要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俯帖耳,他便心有不甘。 众人坐定,高谨沉声道:“幸得主公信赖,命我都督两营军事,新官到任,因此请诸位一聚,商讨营务。” 伏高才并非是个鲁莽的武夫,此时已讨好的笑起来,道:“某等恭听大人训斥。” 这一句话用的很是精巧,表面上似是谄媚之极,麻痹高谨,又能引起众军侯的愤恨,一举两得,伏高才心里冷笑:“有某伏高才一日,便教你这黄口小儿不安生,看你如何待下去。” 高谨倒是没有从中看出这句话的恶毒,摇摇手淡然道:“训斥谈不上,伏司马言重。” 话锋一转,他的眼眸横扫左右:“方才我去查验了营中武备,却现了一些问题,请诸位教我。” 高谨拿起案前一卷:“册中明明登记营中有兵甲三千二百四十一副,为何许多将士却并没有分。此外,弓箭有四百副,可是在仓库中只有两百副长弓,箭矢也大多都腐烂,箭镞锈迹斑斑,这样的箭如何用来杀敌?” 众人膛目结舌,想不到高谨甫一到任竟这样的不客气,再看高谨的脸上已是杀气腾腾,都不由得垂下头。 高谨继续道:“此外,册中声称两营的军士有五千三百人,为何点卯时却只到了三千,其余人在哪里?据我所知,两营近来并未参加过战斗,跟随宋宪投敌者也不过数百人,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他的眼眸如刀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伏高才身上:“伏司马,你曾暂代校尉之职,你来说。” 伏高才一时愕然,此时已汗流浃背,原本他还想给高谨一个绊子,想不到高谨竟先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他连忙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大人息怒,这等事古而有之,算不上什么大事,大人在营中待得久了,自然能明白营中的规矩。” 高谨冷然一笑,将书简放回案头,死死的盯住伏高才道:“听伏司马的话音,倒是高谨不懂规矩了?” 伏高才心里恨恨不已,却俯帖耳的道:“末将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大人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我今日就和你算算什么是明察秋毫。” 他如数家珍的道:“单论吃空饷这一条,魏续、宋宪二人尚在的时候,名册中的军士只有四千三百人,何以你暂代校尉之后,人数却徒然增加了七百。况且这几日之间,你又借营中有宋宪、魏续余党的缘故裁撤掉了四百余人,此事为何不立即上报?你到任三日不到,竟一下子空出了一千个空饷的名额,这难道是我冤枉了你。” 伏高才脸色铁青,此时见高谨如此,便知道高谨是有备而来,此事确实是他所为,他原想将来自己若升了校尉,此事也能捂住,因此有恃无恐。 后来听说新上任了一个主官,一开始也并没有在意,毕竟这军中自有规矩,大不了让新任的校尉多分几成空额就是了,谁知今日高谨却计较起来,且是有的放矢,将他的底细查了个一干二净。 吴辰道:“方才你说这是军中自古以来的规矩,这没有错,若只有百十个空额,或许我还能留你,可你竟贪婪无度,几日之间,竟多出了近千空额。事到如今,你可有话说?” 高谨缓缓站起来,手按住腰间的剑柄,杀气腾腾。 伏高才立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主官不止是要下马威,更有可能是杀他立威,他那俯帖耳的神态一下子变成了狰狞,牙龈一咬,直视高谨迫人的目光道:“大人何故要苦苦相逼?” 他一边说,一边向下的几个军侯看去,那几个军侯亦壮起胆子站了起来,伏高才代职校尉以来,所做的事他们亦有参与,同时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些人的命运早已连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军侯们不怀好意的目视着高谨,其中一个道:“大人息怒,有什么事大可好好的说。” 那人话音刚落,其余人纷纷道:“大人何不再给伏司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高谨目视着这些无法无天的军侯,有几人一面劝,一面已按住了刀柄,只等他断然拒绝就要难。高谨不曾想到这些人竟敢威胁他,原来还只想惩戒伏高才便罢,现在看来这些军侯是自寻死路,他冷然一笑,如刀的眸光在众军侯脸上扫过,凛然道:“怎么?你们要为伏司马出头。” 先前说话的军侯见高谨并未有松动的迹象,已经做出了拔刀的动作,道:“大人不令伏司马为难,我等又如何能让大人难堪,大人若要钱财,大不了分五百个空额给大人,可大人要断我等财路,就休怪我等等心狠手辣。” 伏高才胆气大壮,已拔出腰刀大吼:“和他啰嗦什么,杀了他,到时候推到曹军密探那里去,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杀!” 七八个军侯纷纷拔刀,剩余的几个并未涉案的军侯一时惶然,面面相觑,乖乖的退避到了一边,袖手旁观。 锵的一声,众人纷纷拔刀,大吼着围拢过来,以扇形堵住了高谨的前路。 高谨背倚着墙,心里出苦笑,想不到就连新官上任,还得和人打一场,他吐纳口气,拔剑而出。 第三十三章:陈宫到访 伏高才见众人一齐围拢过来,信心十足,试探地往高谨移去,长刀有力地挥动,颇有威势。 反之高谨抱剑屹立,不动如山,只是冷冷看着围拢过来的伏高才和众军侯。 伏高才忍耐不住的退了两步,忽然一声暴喝,闪电冲前,刀刃弹上半空,迅急砸扫,出破空的呼啸声。 众军侯见伏高才动手,七八柄长刀一齐劈来,高谨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三四枚峨眉针夹在手指的关节之间,随后脱手而出,瞬间有两名军侯啊的一声长刀落地,捂住面门出凄厉的狂叫。 与此同时,高谨手中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剑身又快又准的贴住伏高才劈来的长刀,顺着刀身猛的一洗,长刀立即脱离了原先的轨道,竟顺着长剑的控制猛的击向另一名军侯。 那名军侯哪里会想到伏高才的长刀会突然如电一般向着自己射来,未来得及格挡,长刀便狠狠的刺入他的肋下,轰然倒地。 伏高才大惊,连忙撤刀,此时高谨亦撤回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直刺他的面门,伏高才虽是军司马,但一身功夫早已撂下,哪里有这么快的身手,眼前一花,剑锋已至,啊的一声,整个面门被剑锋戳破,顿时鲜血四溅,人已如烂泥一般瘫了下去。 高谨撤剑,回望数个带有惧意的军侯,杀气腾腾的道:“还有谁要来?” 两个军侯壮起胆子,已挺刀上来,他们已无路可走,谋杀主官必死无疑,与其如此,不如奋力一搏。 两柄长刀破空而来,高谨脚步一错,踏起缩地术犹如魅影一般出现在两个军侯之间,手肘猛的撞倒一人,另一人反应过来,回刀欲砍,高谨的长剑已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帐内的军侯被高谨的身手摄住,几个袖手旁观的军侯此时明白过来,一人高呼:“大胆反贼,竟敢谋害大人……”说完已拔出腰刀去阻拦那几个要逃的军侯,其余军侯反应过来也纷纷拔刀而起,呼喝着涌上去。 顷刻之间,剩余两个转身欲逃的军侯便被乱刀砍死,一场内斗嘎然而止,大帐内鲜血已流了一地,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之中,高谨浑身是血的横剑站在上,那些袖手旁观的军侯此时又是令一番态度,一齐朝高谨拜倒道:“大人,反贼已诛除殆尽,请大人下令诛除伏高才余党!” 高谨将剑收回剑鞘,抹干了手上的血,今日他又被人活生生的上了一课,而这一课他将终身难忘,他横扫了阶下拜倒的军侯们一眼,冷然道:“记住,我不喜欢墙头草,这是我给你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嘛与我生死与共,要嘛就是伏高才的下场。”他厉声道:“都明白了吗?” 众人哪里还敢说不,心知今次是遇到了个狠人,纷纷道:“喏。” 高谨不顾地上的血迹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喇喇的跪坐在案前,道:“都坐下说话。” 军侯们乖乖的回原位坐下,帐内已空出七八张桌案,再看到那附近的尸体,众军侯此时已经明白了谁才是自己的效忠对象。 高谨再没有方才的温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字一句的道:“伏高才贪赃枉法,此事已经作罢,现在各营分别重新造册,据实将军士、武备的数目报上来,此外,我已请示过主公,两营合二为一,将你们编入宪兵营,从此隶属治军治所。谁有异议?” 众人纷纷道:“绝无异议。” 高谨道:“那么,今日就议到这里。” 高谨站起身,临走时才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下次再来,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残迹。” 说完,高谨已是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干军侯面面相觑,他们受得惊吓不小,眼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再想到方才高谨连斩六七人的勇武,再不敢多言,忙去叫帐外的军士进来收拾。 …………………………………………………………………… 高谨回到宅中,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接管宋宪、魏续二营想不到都闹出这种事来,实在令他感到晦气,随即又想到这个世上本就残酷,也即释然,换了件簇新的衣衫,高谨走到前院,恰是张章拿着一副名帖,道:“陈宫先生前来拜谒。” 高谨接过张章递来的竹签,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陈宫的姓名、表字连同现居的官职,心里不由好笑,这名帖倒是和后世的名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里又暗暗奇怪,陈宫与自己只算是点头之交,不知今日为何要来见自己。 他连忙道:“我在客厅等候,你去迎他进来。” 他原本想亲自迎接,但随即又打消了念头。 过不多时,陈宫便施施然的进来,眼睛落到高谨处,笑道:“伯鸾真是好找,某先是去了治所,治所的差役说伯鸾去了军营,后又去营中寻觅,谁知伯鸾竟已回家了。” 他倒是显得一点儿尴尬都没有,一边说,一边从容的自己找了个位置跪坐,随后道:“伯鸾竟这样的年轻,谁能想到竟能得到众将的推举,主公的青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人刮目相看。” 高谨笑道:“本该高谨去拜谒先生才是,竟让先生亲临府上,实在令人受宠若惊。” 陈宫捋须道:“伯鸾有心便好。”说完话锋一转:“这个住处倒是清净的很,偌大的下邳城恐怕很难寻觅到如此幽静的所在了。” 高谨亦对这里满意:“先生莫非是喜欢上了这里?只是可惜,高谨恐怕不能割爱了。” 陈宫哈哈一笑:“伯鸾也太吝啬了。” 高谨苦笑道:“寻常的财物倒还好说,唯独这宅邸却是我的最爱,先生是个雅人,想必不会作出横刀做*爱的事。” 陈宫望着高谨,略有调笑的道:“怎么?伯鸾的最爱只是这宅邸,不是吕小姐吗?” 陈宫此言一出,高谨微微愕然,随即脸色沉重起来,他与吕婉君的私情没有第三人知道,纵是即将向吕布提亲,他也未向旁人提及,为什么陈宫却知道。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陈宫之外,是否还有第四人知道。 他的眼色复杂起来,不知该说什么,想干笑一声,却苦涩的笑不出来,被人拆穿了他的**,难道还叫他畅然大笑吗? 陈宫道:“伯鸾不必惊慌,此事只有某一人知道而已,某绝不向人提及。” 高谨松了口气,道:“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陈宫晒然一笑:“上一次主公提及让你去给吕小姐珍视病情,某便留了心。宫略通些医术,自然知道头风虽是难愈之症,却也并非医者束手无策的绝症。 而吕小姐却只说你才能给她止痛,某就心存疑虑,后来又曾打听伯鸾的部下杨森在城中置备彩礼,以杨森的家世哪里需要如此多的婚娶之物,最后也只能想到伯鸾了,伯鸾一向极少与人提及婚姻,若是常人家的女子,伯鸾恐怕也不必如此避讳,想来想去,除了吕小姐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与伯鸾有瓜葛,是以某才料定了此事。” 高谨苦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陈先生,只是先生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和我谈及此事这么简单吧。” 陈宫正色道:“自然不是,某要谈及的是袁耀的事。” 第三十四章:各怀鬼胎 说起袁耀,陈宫的脸色黯然下来,道:“此次袁耀带兵进入徐州,其用意有二,一为趁主公在徐州还未立住脚时驱兵侵占徐州南部等郡,其二便是向吕小姐正式提亲,永结秦晋之好。” 陈宫分析道:“侵占徐州南境是先手,袁耀再前来提亲求取婚事殿后,如此一来,两家合而为一,主公的怒气又能往哪里去?被侵吞的郡县最后只能当作嫁妆赠予袁术了。” “袁术此人出自名门,却是个贪婪无度又好谋不断的蠢夫,他自得了玉玺,便一直处心积虑的欲自立为帝,如此自不量力之人,覆灭也只是旦夕之间的事。 因此,吕小姐与袁家公子的婚事,某一向极力反对,只怕将来袁术作出悖逆之事惹来天下诸侯征讨,主公因小姐之故不得不为袁术利用。” 高谨点头,这件事他倒是没有想到陈宫这样深远,正如陈宫所说,袁术称帝只是早晚的事,而此时称帝不啻于是做了出头鸟,各路诸侯正愁不能名正言顺的讨伐袁术,而袁术却愚蠢的将这个机会送给了他的敌人,曹操、刘备、孙策等人岂会放过这次机会。 曹操奉行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若是袁术贸然称帝而不讨伐,那么必有后来人纷纷效仿,届时这九州大地上突然冒出十几二十个皇帝,曹操的方略岂不成了一团废纸,因此,曹操无论如何也会抛下一切事务征伐袁术,否则政治上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刘备一直以汉室宗亲自居,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勃然大怒,就算是假装,他也需装下去,兵征讨袁术既可以维持自己的形象,又可增加自己的政治影响。 而孙策在江左已站稳脚跟,急需拓展他的势力范围,与之相邻的袁术就成了一块最好的肥肉。而袁术本是孙策的旧主,此时若与袁术反目恐为人所笑,可是假若袁术称帝,那么就等于是有了口实,到时候谁又敢说孙策不念旧主之情? 这三大枭雄一并难,袁术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点,高谨可以预见,或者是因为有了前世的经验而得出了这个结论,陈宫也能预见,唯独是吕布却心存侥幸,满心希望吕婉君能成为太子妃,继而成为皇后。 更何况就算排除这个因素,高谨也绝不会容忍这件事生,恐怕陈宫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故而亲自上门找上了他。 陈宫微微笑道:“依吾看来,伯鸾却是个良才佳婿,伯鸾以为如何?” 高谨道:“先生要破坏袁耀与小姐的婚姻,因此便将我摆上台面,去与袁公子打擂台吗?” 陈宫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只不知伯鸾意下如何?” 高谨故意叹了口气:“先生将我的底细都已经摸透了,何必还要再问。” 陈宫又是大笑,对高谨道:“伯鸾不必灰心,袁耀虽是世家公子,但军中众将大多乐见你与吕小姐的美事,有我等大力支持,必要那袁耀小子灰头土脸的回寿春去。” 高谨颌点头,作出豪情万丈的样子道:“高谨此时已信心十足,就等抱得美人归了。” 陈宫轰然大笑,他知道高谨这是借打趣之故来表明愿意倾力一战的立场,立时放下心,道:“有伯鸾在,吾无忧也。” 说完起身告辞,高谨送他出去,望着这军中第一智囊钻入车帘,马车随着车轮的转动而渐行渐远,心中却是一种异样的感觉。 此人拥有如此才智为什么要殚精竭力的为吕布效力?吕布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虽然也有心机,且拥有举世无双的勇武,可是相较于这世上的众多枭雄来说,绝非是一个好选择。 可是如今看来,真正为吕布着想的人,决计少不了这位陈公台。 有些事若是仔细想来,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一望无际的大雪给古老的下邳城添上了银装,来往于下邳的人们都一无例外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深几达一尺的雪中艰难的跋涉,便是延伸出城外的官道上,马车也已经不可通行了。 曹军退去之后,守护下邳外城的军士们也变得非常的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上,士卒们不停的搓着双手,咒骂这个倒霉的天气,偶尔有几个卖柴卖碳的农夫挑着柴碳经过,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他们通过了。 这时有几十个骑士飞马从城内过来,兵丁们顺着蹄声方向眺望,很快,他们便捡起了靠墙的兵器,一个个挺着胸站的笔直,来人大多穿着棉甲,头上顶着皮弁,再外一层是棉稠织制的披风,单这着装,这一群人中就有三四个校尉以上的武官。 众兵丁哪里还敢懈怠,一个个精气十足的挺直笔直,再不敢做慵懒的样子。 几十个骑士飞奔到门洞,一齐甩蹬下马,其中赫然有高谨、陈宫、许汜、曹性、孙观等人,此外还有上次高谨遇到的那个吕布侄儿吕顾。 众人下了马,踩着寸厚的积雪,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孙观已经抱怨起来:“袁耀那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天气才到,主公也是,袁术军的这群杀才占了广陵,竟还如此隆重的要我等相迎,可恨,可恨!” 曹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连吕顾这个公子哥也是顶着寒风紧了紧身上的蓑衣跟着附和道:“待会杀杀他们的威风。” 吕顾敌视袁耀是必然的,吕布无子,便将他过继过来,便是选定了他来做继承人。 可是现在今时不同了,袁耀若娶了吕婉君,凭着袁耀强大的外援,吕布的家业是让他这个侄儿或是女婿来继承还是个未知数。凭空多出了一个竞争者,更何况是出生名门的袁耀,吕顾自然报以敌视的态度,恨不得煽动军中的众将一齐反对这桩婚姻。 陈宫阖目道:“人多口杂,诸位慎言,我等先上城楼歇息片刻。” 众人轰然应诺,连同一直与陈宫不睦的许汜也咬着牙关搓着冻僵的耳朵没有出言反对。 众人一齐上了城楼,扑簌了蓑衣上的积雪,纷纷脱下蓑衣,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穿着厚厚的冬衣的守城军侯连忙过来照应,一边命人加了几盆炭火,一边命人煮酒。 高谨坐在陈宫一侧,他倒是不觉得寒意,这几日他拼命养身练气,现如今体内经脉的血气飞流传,再加上厚重的冬衣,哪里还觉得寒冷。 等到军侯将盛满着温酒的酒盅送来,众人杯酒下肚,立时感受到胸腹之间升起一团热气,精神一振。 吕顾望着左右,眼角时不时瞥向高谨,他想不到上一次被自己奚落的这个少年如今却已成为了军中的梁柱。心里颇为悔恨,他一直以军中的继承人自居,可是在军中却并没有树立威望,这才是他当下最头痛的问题,若非如此,就算袁耀迎娶了他的堂妹,他也不必放在心上,可是他深知自己既无根基,而袁耀的外援强力,自己是万万斗不过袁耀的,眼下只有怂恿众将一起阻挠袁耀的婚事才是当务之急。 他其实并不知道,抱有这个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在座之人至少有过半数的人与他的目的相同。 第三十五章:公子哥 吕顾咳嗽一声,故意道:“陈先生、许先生,还有诸位将军,袁耀公子带兵到了下邳,那些寿春来的军士该怎么安置?这件事叔父并未谈及,是否叫个人去禀告一声。” 吕顾一面说,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观测着众人的脸色,他在猜测众人对袁耀的态度,若有人只说让他们自己在城外驻扎,那么必定是对袁术军心有芥蒂,不肯放心,对袁耀恐怕也多有憎恶。 若迟疑不决的,那么便是暂时没有主张。而若是有人提议让其在城中军营暂歇的,恐怕这心思多是倒向了袁术。 吕顾自小寄养在叔父府中,后眷多有一些耍弄心机的暗斗,耳濡目染之下倒是养出了些小聪明。 只不过他这种试探实在不太高明,就连孙观这样的大老粗都不由得暗暗皱眉,这种小聪明在这些浴血厮杀中走出来的人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高谨呵呵一笑,淡然道:“何必要去问主公,少将军在此便可决断。” 吕顾想不到高谨让自己拿主意,一下子心花怒放,心说这个姓高的倒是不计前嫌,言语之中对自己这个继承人倒是颇为看重,连忙故作沉眉的道:“叔父日理万机,这等小事确也不该去劳烦他,高将军既如此说,某便做主罢。” 他抿抿嘴,道:“袁术贪婪无度,此番打着救援下邳的旗号却占住了广陵,如今来了下邳,我等也不该没有防备,可令他们在城下驻扎,只许袁耀带着亲卫进城如何?” 说完,他还颇有为怡然自得,自认为这番理由说的天衣无缝,却不知他早已落入了高谨的圈套。 高谨是不愿让袁术军入城驻扎的,可若是飞报吕布,吕布或许碍于颜面,多少会放两营人马进城。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这位少将军捧起来,让他来做主。 吕顾的立场明眼人都能猜测出来,小户人家为了一丁点遗产都有兄弟反目,更何况是吕布这偌大的家当,这下邳城中对袁耀最无好感的除了高谨之外,恐怕非这位少将军了。 吕顾替高谨做了令人满意的抉择,如此一来,到时候就算是招待不周,众人也完全可以将此事揽到吕顾头上,可怜吕顾竟还不知,还颇为得意。 高谨颌点头,道:“如此,待袁耀来时,我等便依少将军之言行事。” 陈宫一双眼睛落过来,与高谨对视一眼,高谨分明看到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峻不禁的诙谐。 吕顾见高谨支持他,众人也不反对,便壮起了胆子,道:“甚善。” 过了片刻,军侯过来禀告道:“袁术军来了。” 众人纷纷出了城楼,沿着城墙的过道迎着风雪向城外眺望,果然看到一直蜿蜒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正向这边行进,吕顾抖了抖身上的蓑衣,哈着白气道:“来的这样快。” 几十人纷纷下了城墙,穿过城门门洞,倒八字列开,一边以陈宫为,另一边则是吕顾当仁不让的站在外侧,鹅毛般的大雪冉冉飘落,众人喷吐着雾气,一齐望向远处,便看到数十骑正艰难的向这边过来。 这些骑士也都披着蓑衣,为的是一魁梧军汉,挎着一根丈长的马刀开路,后面则是一辆精美华丽的马车,再后的骑士隐隐将这马车团团护住,坐骑的马蹄一深一浅的靠近,车轴将积雪压过两道深深的残雪痕迹。 当先的那魁梧军汉最先抵达,左右张望一眼,道:“某是袁术将帐下纪灵,某家少将军已经来了,大军也随后即到,吕将军安在?” 吕顾道:“某叔父特令我等前来迎候,不知袁公子在哪里。” 魁梧军汉下了马,脸色颇有些不太好看,仿佛在说我们好心来救援,吕布却只帐下的军将前来迎候。 不过这种话自然不能道出,脸上仍维持着礼貌上淡笑,侧身回指道:“我家少将军日夜兼程已跋涉多时,此时微染了些许风寒,诸公莫怪,恐不能下马与诸位相见。” 那马车已徐徐过来,封闭的密不透风,果然里面的主人并没有掀帘出来,而是那些骑士径直护着马车入城,如此傲慢令吕顾心中满是不忿,同是少将军,一个在风雪中迎候,一个却脚不沾地的躺在舒适的车厢里竟连下车回礼的功夫都欠奉,他正要作,不妨陈宫已哈哈一笑,开口道:“公子远来是客,既染了微寒,可立即入城歇息。纪将军,不知此次带来了多少援军?” 纪灵傲然道:“三千骑兵,两万步卒。” “噢……”陈宫应了一声,随即一双眼睛望向吕顾,吕顾此时已明白了陈宫的心意,冷然道:“只可惜军士虽然不少,却来迟了一步,袁公子既已驾临城中,那么我等也且回吧,纪将军可带军士在城外安营,待风雪停歇之后,某再向叔父请令命人送些酒食来犒赏,将军辛苦。” 他心里有气,此时一口气说完,胸口的浓重怒意总算舒缓了一些,遂又作出洒脱的样子,道:“诸位,我等赶上袁公子的车马,前去安置。” 头也不回,便当先穿回门洞,吕布军众将亦尾随其后,一道入城。 纪灵一时目瞪口呆,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忍不住骂道:“贼子,这岂是待客之道?”只可惜吕顾等人已经走远,他的声音并不大,早被这凛冽的寒风吹散。 ………………………………………… 吕顾此举令人出了口恶气,高谨却忍不住偷笑,想到这两位公子竟先斗起来,还真有些意思。吕顾说是去追袁耀,可是进了城,却命军侯升上吊桥,禁闭城门,对众人道:“那袁公子染了风寒,既不愿见我等,我等也不讨这个没趣,今日诸位散去,待那公子哥的寒气散了,再去探望。” 陈宫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其余人早就不耐这风雪,纷纷骑上马,相互抱拳告别,勒马去了。 高谨回到治所,心知今日怠慢了袁耀,必有一场好戏开演,心里倒是觉得畅快。杨森过来道:“大人,有七八个军侯清早便等候大人多时了,说是营中的军士人数和武备都已重新造册,请大人过目。” 高谨颌点头:“把他们叫过来吧。”须臾之间,高谨的脸色便换上了一副不可侵犯的威严。 七八个军侯在侧厅等候多时,这时听闻高谨回来,立即由杨森领着到签押房拜见,众人见到高谨,犹如老鼠见了猫,一齐行了军礼,将新的名册奉上高谨的桌案,一个军侯道:“大人,我等已重新造册,请大人过目。” 高谨微微颌,随手拿起书简翻阅了片刻,他心里早有具体的数目,只需将名册列出的数目两相对比即可,随后他点点头,似乎较为满意。 那军侯道:“大人,伏高才虽已诛除,但新营中人数尚军将减少了过半,恐怕……” 高谨沉默了片刻道:“你们暂且回营,其余的事,我来处理。” 军侯们哪里敢说个不字,服服帖帖的行了礼,乖乖的回去了。 高谨心里苦笑,眼下当务之急的是找出一个能领兵的校尉出来,否则他分身乏术,不可能日日去督促宪兵营训练,只是这样的人恐怕并不好找,他思虑再三,准备先放一放,待找到合适的人选再说。 这个时候,吕布府过来一人道:“将军请大人到府中相见。” 第三十六章:赌约 高谨立即起身前去见吕布,这一次吕布并非是在州牧府见他,高谨随着那个下人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小筑的石板道,一座巍峨的府第赫然矗立前方。只看这宅第,便知这宅邸的主人必然是富比王侯的身家。路旁两边广阔的园林灯火处处,采的是左右对称的格局,使人感到脚下这条长达二十多丈的石板路正是府第的中轴线,而眼前华宅有若在这园林的正中处。 园内又有两亭,都架设在长方形的水池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亭顶处再扣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下面是白石台基,栏杆雕纹精美。先不论奇花异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只是这两座亭,便见造者的品味和匠心。 园内植物的布置亦非常有心思,以松柏等耐寒的长青树为主调,再配以落叶树和四季花卉,组成了浓郁的绿化环境,现在虽是满园霜雪,雨雪飘飞,但仍使人想起春夏时的美景。林木中不时看到由别处搬来的奇石,增添了园林内清幽雅致的气氛。那座主宅在园林的衬托下,更是气象万千,比之侯府也不遑多让。乃坐北朝南的格局,面阔九开间,进深四间,呈长方形,上有重檐飞脊,下有白石台基的殿式大门。宅前还有小泉横贯东西,上架两座白玉石栏杆的石桥,宏伟壮观得使人难以置信。 两道旁到处都是持矛的军士,纹丝不动,高谨竟不知下邳城还有这样的所在,问那领路的人道:“这也是主公的宅邸吗?” 领路人回答道:“这原是下邳国藩王刘宜的宅邸,后因黄巾之乱除国,这座宅邸便留了下来,因是宗室的宅院,因而主公并未将其纳入名下,只是叫人修葺一番之后偶尔前来小住。” 高谨点点头,虽说现在已是诸侯争霸,汉室渐微,但宗室的宅邸仍是皇权的象征之一,若是入住,难免会遭来口实,吕布这样做倒是很妥当。 随领路人进了一处阁楼,领路人进去禀报一声,随后高谨抬步进去,只看到壁灯冉冉,吕布正负手来回踱步,另一边的一个人却是于禁,于禁穿着囚服,跪坐在一处几案上,案前则放置着几盘食物和一壶美酒,于禁大快朵颐,见到高谨进来,方才停止了进食。 吕布的耐心仿佛已经到了极限,此时见高谨进来,一双眸子以霍的投过来,道:“伯鸾。” 高谨瞥了于禁一眼,对吕布道:“主公。” 吕布微微颌,一双虎眸向着于禁的方向道:“于禁有话和伯鸾说。” 高谨微微一愣,道:“不知是什么话。” 原来吕布欲说降于禁,于禁心中不服,俱言自己在战场上被高谨失手俘获,若是投降,除非重新斗一场。 上一次高谨擒拿于禁确实是侥幸,当时于禁知道中计,一时颇有些无措,被高谨突然冲过来,三下两下的拿了,于禁至今仍有不忿,是以故意激将吕布,说愿和高谨再比斗一场,若高谨胜,则愿出降,若于禁胜,则需将他放归。 吕布对这场比斗很是期待,再加上对高谨颇有信心,于是点头同意。 听完了前因后果,高谨忍不住瞥了吃饱力足的于禁一眼,心里对他高看了几分,于禁此举可算是明智,一方面激将高谨出来比斗,若胜,便可脱身而走,就算败了,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此人倒是攻于心计,高谨微微一笑,转向于禁道:“于禁将军要比,高谨自然奉陪到底?” 于禁颇有些尴尬,长身而起道:“要请高将军赐教。” 吕布负手道:“于禁将军如今已经吃饱,是不是该再睡上一觉养好了体力再与伯鸾决斗?” 于禁道:“如此甚好。” 高谨原以为是现在就比武,想不到今日只是事先通知,他知道吕布另有打算,因此也不提出疑问,直到有军士引着于禁走了,吕布才沉声道:“竖子小儿,竟敢激将于某!” 高谨道:“主公已猜测出他的心机?” 吕布傲然道:“这种小把戏,我岂能不知,只是明知是激将,某却还是答应了他。”说完他狠狠的拍了拍高谨的肩:“某对伯鸾有信心,到时候看他是否心服口服。” 说完又道:“比斗的时间选定在宴请袁耀的酒宴上,既可收服于禁,此外还可让袁术军看看徐州男儿的厉害。” 高谨点了点头。 吕布突然问:“今日迎候到了袁公子吗?” 高谨便将今日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他心里明白,吕布恐怕早就知道了今日的情况,因此没有任何隐瞒,最后道:“袁耀傲慢无比,少将军也是一时被他激怒,才如此不客气。” 吕布微微颌,道:“袁术欺人太甚,此番占我广陵,某还未与他计较,这个袁耀竟还如此傲慢,也不必过于迁就他。” 说起袁耀,吕布是又怒又是心情复杂,四世三公,门庭显赫,如此家族出生的世家公子着实令吕布羡慕,吕布出生贫寒,深知寒门的苦处,因此,他的性格中既有对自己的骄傲,同时又带着深深的自惭形秽,他冷然道:“伯鸾,你认为吾将婉君嫁给袁耀如何?” 高谨想不到袁术竟这样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片刻,道:“此举万万不可。” 吕布双目一阖,似乎对高谨的回答并不意外,沉声道:“伯鸾的理由是什么?” 高谨道:“就凭袁耀的家世。” 吕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倒是没有想过高谨反对的理由竟是这个。 高谨道:“似这样的显赫人家出身的公子,多半是傲气十足,天下人尽皆不放在眼里,吕小姐自小受主公宠爱,如何会懂得服侍迁就于人,若是嫁给袁耀,二人该如何相处?主公若真喜爱小姐,就不该令她嫁入袁家。” 吕布道:“你说婉君不能与袁耀相处,何以见得?” 高谨道:“今日的事岂不是明证,城中众将与少将军在风雪中迎候多时,他竟脚不沾地,径直入城,将我等视之无物。” 吕布笑了笑,抿嘴不言。 高谨见吕布听不进去,抑或是吕布尚在犹豫,也就不再劝了,有时候劝谏太多,反而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因此道:“主公少歇,高谨告辞。” 吕布点点头,道:“养足精气,此战只许胜。” 第三十七章:暗斗 宴会的时间已经定下,高谨清汤沐浴,穿上紧身的裙袍,腰间悬着长剑,又在袖口藏了几只峨眉针,虽只是比斗并不需要暗箭伤人,但这已经是高谨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峨眉针都不轻易离身,以防止突然事件出现。 高谨心知今日是马战,因此连带着峨眉枪也一并带着,在铜镜前照一照,虽脸上还带有些秀气,身材修长,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为了令他的状态达到最佳,今日连治所都没有去,只在家中安心入定,现在精神已进入最佳的状态。 对高谨来说,今日不只是去和于禁决斗,他似乎冥冥中预料到,与袁耀正面冲突的时候到了,他只是个纯粹的武人,从来未和这种世家公子有过牵连,而今日,他要会一会这四世三公,享誉天下的名门之后。 张章亲自将高谨送至门口,在门外,高顺已等候多时,今日高顺的话并不多,等高谨上了马,二人并肩而行,默默的看着沿街的风色。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一层淡黑的夜幕渐渐笼罩在天际,两边的事物逐渐模糊,等到了昨日与于禁会面的王宅,才现许多宅灯笼将这一区域都照亮起来,一队队持戈的卫队如临大敌,来往巡守。另有一排军士沿着王宅的墙根提着灯笼一字排开,车马、坐骑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据说是袁耀出席盛宴,这名门的贵公子确也在下邳城中的豪门世家中留有很大的影响,下邳城中富户世家纷纷使出手段成为宾客,盼望能见上这名门中的公子一眼。 在这豪门世家掌控的时代,尽管是吕布亦不得不争取他们的支持,因此,今日会宴之人极多,甚至还包含了不少女眷。 高谨与高顺并肩而入,迎面看到张辽过来,张辽对高谨颌点了点头,眼神中饱含鼓励,高谨点头回礼。 随后便看到孙观等人佣簇着臧霸过来,臧霸仍是板着面孔,面对高谨时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笑容,只是那从眼角直划下颚的刀疤被这笑容牵动,恐怕比哭更难看些,臧霸开门见山的道:“伯鸾可有把握。” 高谨笑道:“既能打败于禁一次,再败一次又如何?” 臧霸点点头,对高谨满是信心,道:“某押了大量的钱财赌伯鸾三十合之内必胜,若是伯鸾令某输了银钱,可莫怪某翻脸不认人。” 高谨微微一笑:“今次一定让臧将军大赚一笔。” 不远处,一群世家子弟正围拢着说笑,欢笑声传过来,不乏有不少阿谀奉承的吹捧。 臧霸拧起眉,脸色变得可怖起来,道:“这个袁耀实在傲慢无礼,视我等如无物,那些世家子们却趋之若鹜,肉麻之极,一群蠢物。” 臧霸亦是平民出身,在那些世家子眼里自然只是个莽夫,因此理睬的人并不多,反倒是这个袁耀,既看不出智慧,也显现不出勇武,却引得许多人的吹捧,确实令臧霸这样的人看不下去。 高谨淡然一笑,道:“主公到了吗?” 臧霸道:“已经到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还未宣布开席。” 高谨笑吟吟的左右四顾,远远看到纪灵朝这边投眼过来,目光中满是挑衅的意味,高谨心中暗怪,忍不住问:“纪灵怎么来了?” 孙观忿然道:“原本是将他挡在城外,可是昨夜主公令人放他带着一营卫士进了城。” 高谨微微点头,与高顺、臧霸等人说了几句话,这时才有人宣布开席,众宾客纷纷被人引到后园,高谨才知道今日的酒宴别开生面,竟不是在厅堂中进行,而是在后院的一处校场。 此时校场四周已经搭了凉棚,放置了桌案铺垫,无数军士点着火把,将校场照了个通亮,无数美婢穿插其间,为宾客们斟酒端食,高谨刚刚落座,便有一名侍从过来道:“将军请大人到上落座。” 高谨闻言起身,随着侍从到了一处简易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三张桌案,中央是吕布盘踞其中,左侧是一华服公子,右侧则是陈宫。 这公子便是袁耀了,高谨第一次打量袁耀一眼,不由暗叹果然有世家的风范,飞扬入鬓的剑眉、俊美无俦面容、傍身华服明艳张扬,只是脸色显得颇有些苍白,一双狭长的眸子神色黯淡。 袁耀看向高谨,满是傲然的不作理会,向吕布道:“今日比斗的主角可是此人吗?” 吕布虎颌微点,声若洪钟的道:“正是,伯鸾,这位是袁公子。” 高谨朝袁耀微微点头,便走到陈宫身侧跪坐,正好与袁耀相对,袁耀与吕布继续攀谈,不过在高谨看来,这位世家公子虽然举止得体,可是神情中总是隐隐有倨傲之意,眼中除了吕布,全然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陈宫轻轻捏了捏高谨的袖摆,低声道:“这便是伯鸾的大敌了,今日袁耀的车驾来时,据说带来了不少礼物,怕是提亲的彩礼,伯鸾,成败只在今日。” 高谨低声回应道:“先生放心,今日拼了性命,也要阻挠此事。” 陈宫心神不宁的点头,原本他对高谨尚有把握,但是今日见了袁耀,方知四世三公并非虚传,这份家世和排场实在比高谨高出太多,再加上袁耀急匆匆的带着彩礼来求亲,令他意想不到,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随后,一连串清越的钟声响彻校场。 十多人组成的乐队不知何时出现,吹奏起来。 众人停止了喧哗,往校场正中望去。 在众人的期待下,一群近三十名的歌舞姬,在乐音下穿花蝴蝶般踏着轻盈和充满节奏感的步子,走到校场中心,载歌载舞。 这批舞女人人中上之姿,在色彩缤纷的轻纱裹体里,玲珑浮凸的曲线若隐若现,加上柔媚表情和甜美的歌声,极尽诱人之能事。 台下的宾客都不由得开始叫好,尤其是孙观,哄笑的声音到了高谨这一头都能清晰的听见,高谨心思全部放在袁耀身上,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波澜不惊,似乎对校场上的舞女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这份庄容倒是令高谨心中叫好。 似袁耀这样的世家公子,这样的舞女恐怕在他眼里连粗使丫头都算不上,是以才如此吧,高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突然,宾客们爆出一阵哄叫的惊叹,高谨向校场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那蒙着面纱的方绿蝶已出现在校场的正中,一头乌黑的长只用一条细带着简单地系在肩后,腰间锦带上玉佩叮当响动,穿着木履鞋,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被许多舞姬犹如花瓣包裹花蕾似的拱卫起来,高谨不由得被方绿蝶的舞姿吸引,只见她长裙飘飘,手臂裸露在外的皮肤欺霜赛雪,胸前峰峦迭起,翘臀浑圆高耸,玉手不断变幻着的各种奇怪的手势,随着舞姿的层出不穷,很令人悦目。 此时声浪连连,宾客们还未饮酒,便已似醉了,望向方绿蝶的眸光都不由得炙热起来。 这才是男人的本性,方绿蝶的舞姿固然出众,身材亦是完美无缺,可是引起宾客们趋之若鹜的原因恐怕还少不了那遮住面纱的容颜,谁都猜不出这面纱之后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可越是这样,便越能勾起人的**。 就连袁耀似乎也动容起来,侧目颇感兴趣的远眺方绿蝶的舞姿,在阵阵乐声之中,显得颇有迷离。 第三十八章:使诈 一支舞跳罢,众人哄堂喝彩,袁耀亦抚案道:“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竟不知下邳有这样的人物。” 这时方绿蝶盈盈走来,先向吕布行了个礼,道:“将军今日的宴会真是别开生面。” 吕布哈哈大笑道:“原本只是寻常的宴会,绿蝶姑娘芳踪贲临,纵是寻常也变得不寻常了。” 吕布又道:“姑娘不妨坐下,待会伯鸾要出战与曹将比斗,姑娘不妨观赏伯鸾的英姿。” 话音刚落,袁耀眼眸中闪过一丝神采,狭长的眼线里迸出精光。这里只有三个桌案,上的吕布一人盘踞一个,袁耀对面则是陈宫、高谨共席,唯有他这里虽然身侧抱手站了个纪灵,却正好有一个空位,他满是希翼的望着方绿蝶,自信满满的等待着方绿蝶到自己身侧来坐。 方绿蝶盈盈行礼,应了一声,向两侧的桌案分别看了看,看到袁耀时,似是面纱后带着浅笑,缳朝袁耀点了点头。 袁耀此时亦摆出了世家公子的潇洒,朝方绿蝶微笑致意。 方绿蝶身形一动,却向着陈宫、高谨的桌案挪步过去,向陈宫微微点头,又朝高谨张望一眼,饱含隐喻。 高谨连忙往陈宫方向挤了挤,勉强空出一个位置来,方绿蝶已跪坐在空位上,紧挨着高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袁耀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再看自己一张桌案上只有一人,对面三人却同时挤在一起,大失颜面之余,看向高谨的目光,除了一分不屑之外,又多了一丝愤恨。 高谨只能装作没有看到,身侧的方绿蝶银铃的声音传来:“为何每次见到高大人时高大人总是要与人比斗?” 高谨笑了笑,道:“正如每次见到绿蝶姑娘时也总是见绿蝶姑娘曼舞献艺,在下只通武艺,若不和人比斗岂不是和姑娘恐有妙曼的舞姿却不能翩翩起舞一样?” 方绿蝶咯咯笑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妖娆:“高大人这样说倒是有趣。不知今次高大人有全胜的把握吗?” 高谨道:“绿蝶姑娘能得到满堂喝彩,某自然也有全胜的把握。” 方绿蝶道:“但愿如高大人所说。” 高谨杯酒下肚,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向吕布道:“主公,可以开始了吗?” 吕布道:“随时可以,收降了于禁,某记你大功一件,你当全力施为。” 高谨道:“高谨有一事相求。” 吕布抚案道:“但说无妨。” 高谨道:“治所下辖的宪兵营如今尚未找到合格的校尉,请主公准许于禁收降之后担任此职,高谨感激不尽。” 高谨今次是有备而来,宪兵营尚缺一名主将,正好可以让于禁替代,于禁毕竟是三国名将,统管一营应当不成问题。 吕布颇为犹豫,沉吟片刻之后,道:“甚善,便依伯鸾所说。” 战鼓擂了起来,轰轰作响,整个校场仿佛都在颤动,嘹亮地号角声霎时也冲霄而起,肃杀之气迅将方才的靡靡只音掩盖,众宾客纷纷引颈等待,心知今日的第二场好戏来了。 最先出场的是全身披挂的于禁,于禁套着一件黑甲,手拖着长刀,勒马徐徐到了校场正中,在激越的鼓声之中,坐下战马不安分的打着响鼻,于禁却显得极为从容镇定,一双锋利的眸子横扫四周的宾客,最后目光落在高台上的吕布身上,待鼓声暂停的一刻,他运起全身的力量朝着吕布大吼道:“蒙将军开恩,许某今日与高谨将军一战,胜则放某归许昌,败则愿降将军,于禁拜谢。” 他这一声大吼在场之人自然听得清晰入耳,盘踞在案的吕布冷哼一声,骂道:“奸猾小人。” 于禁这样做自然不是单纯的拜谢吕布,只是为自己上一层保险而已,若是战胜了高谨,吕布食言而肥,他又能如何,今日当着众多的宾客将赌局说出来,到时候吕布就算脸皮再厚,恐怕也不能当众反悔了。 正在这时,一骑如风从另一处疾驰而出,马背上跨骑一员年轻骁将,面如白玉,头顶紫金冲天冠,手持一杆峨眉枪,全身银白披挂,直冲校场之中时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高谨这些日子以来也练了不少马术,凭借着对身体的掌握,很快便纯熟起来。 今次决斗,耀武扬威的心思十分明显,手轻轻一抖,二十斤的峨眉枪尖指住于禁,声若洪钟的道:“下邳高谨在此,请于禁将军赐教。” 于禁抖擞精神,霎时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骏马昂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而出,今次的决斗关乎他的命运,因此他并没有什么客气,娴熟的控制着坐马,如流星一般的向着高谨狂奔。 沉重地喘息声中,战马地鼻翼扇动愈急,粗重地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地冲刺令战马颈后地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于禁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地长柄刀悠然甩出,黝黑地寒芒闪烁,沉重地长刀以于禁为中心,呼啸盘旋,锋利地刀锋割裂了空气,出阵阵刺耳地尖啸,周围地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目睹于禁如此慑人地声势,高谨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高谨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只见于禁倒拖长刀正往校场边缘败走,方才虽只一合,于禁却已被高谨无比凌厉地一枪砸中,情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高谨心中诧异,也不知这样算不算胜利,拨马回头,向着于禁疾驰而去,他第一次马战,难免有些好胜,方才那一枪并不是越女枪的招式,只是用尽全力想试试于禁的深浅,谁知于禁连这一枪便如此狼狈。 高谨控制着战马如疾一般飞至于禁身后,大喝一声:“于禁休走。”手中长枪很有分寸的向前射去,前刺于禁的后腰。 于禁突然诡异一笑,听到脑后的风声以及枪尖刺来的破空声,他宛若猿猴一般熟稔的身子一矮,贴着马背回一声爆喝,躲过高谨一枪,手中的长刀却犹如闪电一般横劈向高谨的腰间。 回马刀! 寒光闪烁,长刀旋斩而至,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向高谨的腰间! 呼!无数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惊得倒抽冷气,许多人不由得站了起来,臧霸、张辽等人眉头深锁,深知于禁这一斩以有备攻其不备,蓄力而的厉害,不由自主的为高谨担心起来。就连孙观亦是双目欲裂,眸光中闪烁着怒火,忍不住高声喝骂:“无耻小人,敢使诈尔。” 高台上吕布动容,亦为高谨捏了一把汗,心里忍不住对高谨摇头,此子虽然勇冠三军,可是临战经验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于禁的回马刀只要经验丰富之人便可看出,偏偏此子却没头没脑的一头撞进去。 陈宫一时愕然,一向的从容镇定也变成了不知所措。 方绿蝶娇呼一声,眼眸中忧心忡忡,也为高谨捏了一把汗。唯有袁耀此时却是眼光一亮,面带喜色,只恨不能于禁那一刀拦腰将高谨劈为两段不可。 第三十九章:收降于禁 于禁尚有自知之明,早在被高谨擒获时就现高谨勇武过人,可是临战的经验却是不足,他深知不是高谨的对手,是以才处心积虑的上演了这一幕好戏。 这一式回马刀可谓是凌厉无比,于禁力求一击必杀,心知高谨的峨眉枪来不及收势格挡,已将全身的力道灌注右臂,手上长刀霍然斩出。 高谨眼眸中寒光一闪,陡然看到那刀锋散着黝黑寒芒疾斩而来,不由大怒,高声爆喝:“你……太慢了!” 可惜,于禁碰到的是高谨,若换作是典韦,恐怕也能令他得手,高谨手中峨眉枪一抖,反应极快,哧的一声,枪尖直刺于禁脑门,越女枪本就以快闻名,瞬时之间,枪尖便如流星一般破空而出。 沉重地长刀堪堪就要拦腰劈中高谨,于禁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地锐啸,似有莫名地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于禁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地血色残影激射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地寒芒,闪烁出冰冷地杀意,直刺于禁面门!纵然能一刀将高谨拦腰横斩,于禁也难逃被利矛贯体地下场! 于禁眼眸中闪过一丝惧意,他如何也想不到高谨的变招竟这样的快,他平身与人对敌无数,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枪法,电火闪石之间,他立即改变主意,劈向高谨地必杀一刀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地血色残影。 高谨采取的是围魏救赵的打法,而于禁只想活着离开下邳,绝不会和高谨同归于尽,只好撤招回挡。 “咣~”刀背狠狠的撞住枪杆。 于禁感到虎口骤然一麻,勒住战马飞快的错开。 宾客们忍不住又是一次吸气,方才明明看到高谨的一枪力竭,而于禁的回马刀也恰在此时疾斩而出,在场之人有不少战将,自认这必杀的回马刀恐怕谁也没有把握躲过,可是谁曾想到高谨竟轻易化解了这致命一击。 无数人哄堂叫好,就连那些不懂刀马的女眷亦出由衷的出惊叹。 高台上,吕布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拍案而起,高呼道:“神乎其技,吾之魏犨也。” 方绿蝶亦是娇呼一声,看向高谨的眸光中神色复杂。 唯有袁耀心叫可惜,神色颇有些不自然起来。 两个回合之后,高谨杀的兴起,而于禁已经有些胆寒了,只好硬着头皮索性放弃冲杀,两马相交,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地绕着转圈,大刀地寒焰裹着峨眉枪地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众宾客屏住呼吸看地痴了。 唯有这时,于禁才真正体会到了高谨的厉害,峨眉枪犹如翻江腾龙一般不断的变幻,往往一招刚过,另一招便顺势而起,令他招架无力,他哪里见过如此快的枪法,七八招下来,已经疲惫不堪。 “当~” 高谨地峨眉枪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于禁地刀背上.火星激溅,于禁地长刀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高谨地峨眉枪已经挟带着幽黑地暗焰斜挑而至,直挑于禁胸腹. 于禁心胆俱裂,狂乱中连忙倒下马去,噗通一声掉落下马,这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等他灰头土脸的站起来,一抹寒芒已出现在他的眼帘,高谨的峨眉枪尖不偏不倚的抵住了他的咽喉。 高谨冷哼一声,望着眼前的手下败将,高声爆喝道:“于禁,愿降否?” 于禁的脊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喉头滚动了几下,脸色苍白的望着那黝黑的枪杆,只要枪杆轻轻一送,他这条性命便要交代在此了,他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咬咬牙,拜倒在地道:“于**降!” 在一阵喝彩声中,高谨收起枪势,拨马离开校场,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狼狈不堪的于禁目视觉着高谨的背影,最后忍不住长叹一声,似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等到高谨脱下甲袍换上劲装回到高台时,吕布对他更是热络了几分,请他坐下之后,端起酒盅朝向四方的宾客道:“伯鸾神勇,吾等敬他一盅。” 众宾客纷纷起立,由衷举盅遥敬,高谨亦站起来,连忙回礼。 一杯酒下肚,乐曲又骤然响起,这时袁耀突然避席而出,朗声道:“承蒙将军不弃,与吾父立下婚约,今耀来下邳,一为解救下邳之围,其次便是向将军索女完婚,以成秦晋之好。” 他说的慢条斯理,随后徐徐拜在吕布阶下,郑重其事的继续道:“望将军成全。” 众宾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成想今日的晚宴竟如此精彩,第三场好戏竟也开锣了。 吕布此时心中大悦,初见袁耀对他印象也还尚好,虽然傲慢,却谈吐得体,很有大家风范,再加上袁耀此次前来,城中世家纷纷过来示好,显见这四世三公的招牌绝非只是个漂亮的噱头,若是将女嫁入袁家,既能让他得到一个强力的外援,又能得到世家的支持,如此一来,当真是两全齐美,他菱角分明的脸上已崭露出一丝笑容,正要同意。 这个时候,高谨霍然起身,高声道:“且慢!” 众人正等吕布答应这场婚事,这时被高谨的一声大呼打断,眼色中多出一丝莫名的激动,今日宴会上最出风头的除了袁耀之外恐怕就只有高谨,众人心里都在想,今日莫非还有一场更大的好戏即将开锣。 吕布微微一愣,颇有不悦的看向高谨,道:“伯鸾这是为何?” 高谨走到袁耀身侧,朗声道:“高谨有一事需参禀主公,望主公莫怪。” 众宾客侧耳倾听。 高谨道:“我与婉君小姐早先便私定终身,今日承蒙主公夜宴,高谨已带来彩礼若干,前来求取亲事,望主公成全。” 众宾客哗然,而吕布却突然呆了呆,看看袁耀,再看看高谨,一时间举棋不定起来。 一个是世家公子,一个是急于拉拢的人才,一个身份高贵,一个文武双全,一个得到世家大族们的认同,一个则与帐下众将颇为投缘,不管是作出什么选择,都将冷落掉另一人。 袁耀不曾想高谨又横插一杠,心中已是大怒,朗声道:“将军早已将其女许以袁耀,高将军难道不知礼法吗?为何还要求取有夫之妇。” 高谨冷然回应道:“吕小姐一日未成婚,就一日不是有夫之妇,我与婉君小姐情投意合,婉君小姐亦心有所属,袁公子竟如此不知趣,奈何要坏人美事。” 第四十章:进军刘备 高谨昂求亲,袁耀亦是志在必得,最令人头痛的人莫过于吕布,而众宾客亦是引颈相望,各怀心事。 这个决断委实难下,吕布阖目沉吟了许久,最终求救似的望向陈宫。 陈宫此时才站了起来,朝着吕布行了个礼,道:“主公,某有一策,可为主公寻觅一名佳婿,又不令二人生恨。” 吕布大悦,忙道:“公台但说无妨。” 陈宫徐徐道:“曹军既已败走,却留刘备驻守沛县、彭城,用意昭昭,无非是希望刘备与主公争夺徐州而已。 刘备军本有一万军马,曹操又调拨了一支军马予他,如今合兵两万余,占住徐州西部各郡,虎视徐州。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是嫁女,而是驱逐刘备占住徐州各郡,主公不妨令高谨、袁耀二人各带一支军马,一路攻小沛,一路攻彭城,谁先攻陷城池,便算大功,吕小姐的婚姻也即有了着落,主公以为如何?” 吕布岂是个莽夫,立即就明白了陈宫的心意,曹操固然是驱虎吞狼,利用刘备来与吕布争徐州,而陈宫却是如法炮制,利用袁术军来对付刘备。 更何况立下赌约二军同攻刘备,不论身家只论成败,就算是输家,恐怕也不能抱怨生恨了。 吕布欣赏的望了陈宫一眼,瞪着虎目望向高谨、袁耀二人道:“二位以为如何?” 高谨心知陈宫是偏向自己,他的身世比不过袁耀,况且袁耀毕竟是有婚约在前,高谨本就处于劣势,现在各领一军去攻刘备,这就意味着二人的起跑线又拉到了同一水平,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道:“某愿为主公取彭城。” 袁耀原本心有不甘,他已有了婚约,吕布之女志在必得,哪里还愿意领军去帮吕布夺城池,只是高谨既已同意,若是他拒绝,难免为人所笑,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袁耀只好道:“某愿取小沛。” 吕布大喜,道:“既如此,某拭目二人建功凯旋。” 高谨、袁耀二人各自回座,再次对视时,已是分外眼红。 酒宴散去之后,陈宫将高谨拉到一边,道:“伯鸾,能不能取彭城,便全看你的功劳了。” 高谨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出了府邸,一人抱手等候多时,高谨一望,来人正是于禁,于禁向高谨行了个礼,道:“见过大人。”于禁倒是忠信守义,开口愿降之后对高谨已是服服帖帖。 高谨遣散那几个监视于禁的军卒,让人叫来一匹马,对于禁道:“上马吧。” 二人一齐上马,高顺等人亦过来拜别,高谨便带着于禁往住地去了。 回到住处,高谨命张章先去歇息,与于禁在卧房的桌案上相互跪坐,望了于禁一眼,道:“于禁将军心服口服了吗?” 于禁面带愧意,道:“冲撞了大人,实在万死。” 高谨摇摇头,挑了挑油灯,屋内陡然光亮了一些,才悠悠然道:“若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临阵搏杀,原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有什么高尚和卑鄙。” 于禁默然无语。 高谨继续道:“于禁将军莫非还在想着曹操?” 于禁道:“某愧对曹公器重,今日投了大人,虽心有愧疚,从此以后,却也只能向大人效忠了。” 高谨摇头道:“你不是向我效忠,而是向吕将军。” 于禁执拗的道:“是大人降服了于禁,于禁自然心属大人。” 高谨也不再纠正他,道:“从此之后,宪兵营便交给你来执掌,你是老将,给我练出一支像样的精兵来吧。” 于禁点点头,郑重其事的道:“喏。” 当夜,高谨令于禁在宅中另一处厢房住下,随后也和衣入眠,到了第二日清早,吕布有请,高谨收拾停当,让张章带于禁去军营,独自骑着马,赶往州牧府。 袁耀早已到了,此外陈宫、许汜等人也已等候多时,高谨见了礼,吕布道:“伯鸾不必如此多礼,汝还曾记得昨日的赌约吗?” 高谨点头道:“请主公调遣。” 吕布抖擞精神,将刘备军的兵力布置道明,刘备军共分为两部,一部在彭城,一部在小沛,小沛是刘备的居所,因此有兵一万四千余人,而彭城只有六千,相较而言,自然是彭城更容易攻取。 吕布道:“彭城兵少,可令高谨率六千宪兵营前去夺取,小沛兵多,恐怕就要有劳袁公子了,袁公子可满意吗?” 袁耀此次带来了两万余人,自然无话可说。 吕布转向高谨道:“伯鸾呢。” 高谨忍不住苦笑,宪兵营在纸面上确实有六千兵马,可是唯有他明白,军士的人数恐怕还没有纸面上一半多,他原想说清前因后果,但见袁耀挑衅的眼神投射过来,心知自己就算道出原委,在别人眼中也是托词,只好道:“高谨遵命。” 吕布显得兴致勃勃:“既如此,那么大军便择日出征,粮草军械吾一应拨付,袁公子与伯鸾尽可去各自准备。” 高谨硬着头皮出了州牧府,骑上马,便看到袁耀坐着精美的马车徐徐过来,袁耀抛开车帘,朝高谨挑衅似的道:“高将军竟如此寒酸,竟还骑一匹劣马,哈哈……这样出征,恐为人笑尔。” 高谨冷然道:“我自骑自己的马,总比的袁公子仗着祖先的荫庇坐着马车出征要强上百倍,若我是袁公子,就决计不会以锦衣玉食和鲜衣怒马来炫耀自赏,更何况公子除了有个好爹,又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争取的?” 袁耀勃然变色,高声怒骂:“看你猖獗到几时,若不是吕将军回护,某誓杀汝。” 高谨哈哈一笑:“袁公子大可下车来杀我,似你这样的废物,就是千个百个,我也能应付。” 袁耀一时间找不到骂词,高谨已轻蔑的回望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 关于吕婉君的名字,在一些演义之类的书里有,正史是没有的,至于招募人才,当然会有的,于禁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不过我尽量设计的合理一些,毕竟王八之气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至少得有一个令人死心塌地效忠的理由和手段是不是。对了,大家如果觉得还可以,不妨收藏投票一些,谢谢。 第四十一章:虚张声势 葛峰山下,数十上百的篝火燃了起来,百顶牛皮帐篷一字排开,大营背山而建正好顶住了北方吹来的凛冽寒风,不过这夜间彻骨的寒意仍是令人难以忍受。 好在宪兵营的物资充足,三千精兵,却放了六千人的粮秣和军备,这或许是那伏高才虚报人头唯一的一点好处。 隘口的篝火旁,高谨、于禁以及几个军侯盘膝围坐,一路的行军全靠于禁事无巨细的安排,否则高谨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 行军的度,打前站的探哨,还有埋锅造饭时粮食的分,战马的分配,驻营的地形,这些行军的常识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 火焰带来丝丝的暖意,高谨拨弄着篝火,一边倾听着于禁的汇报,不断的消化着关于领军打仗的经验。 于禁道:“过了葛峰山便可抵达彭城郡,一路北上可抵达吕县,吕县的驻军不多,在那里,大军可安歇一日,养足精神再攻项城,项城的守将是关羽关云长,此人亦是厉害角色,大人切忌小心为上。” 高谨道:“为何不突袭项城,反而先攻吕县。” 于禁道:“大人,突袭贵在神,需要足够的战马,吾军人数三千战马却只有两百匹,如何能突袭项城,这是其一。就算我军有战马三千,绕过吕县而攻项城,粮草辎重亦接济不上,若久攻不下,前有项城之敌,后有吕县之固,则我等陷入死地也。凡领军者,必要留有余地,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能破釜沉舟。徒然冒进,非长久之道。” 高谨暗暗默记,点了点头。 于禁又道:“今日我军探哨回报,已撞见了刘备军放出的斥候,想必关羽已现了吾军的踪迹。”于禁继而苦笑道:“关羽闻之,必然屯兵吕县拒守,恐怕攻取吕县不易。” 高谨皱眉,他与袁耀相斗,看谁最先攻占项城、沛国二郡,若是在吕县便浪费了过多的时间,占取项城需要多少时候?假若关羽依靠城池边打边退,按现在这样的度就算能获得胜利,恐怕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他自信袁耀是个草包,可是袁耀的那些大将却绝不是蠢材,若是让袁耀捷足先得,高谨还有什么面目再回去见吕婉君。 无论如何,也必须让关羽将兵力收缩在项城,与他决战,否则他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高谨沉思了许久,几个军侯已相依着昏昏欲睡,只有于禁一边烤着火,一边望向高谨。 这次攻夺项城,于禁并没有太多的信心,他对高谨的勇武佩服有加,但是关羽却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以三千军卒去攻击六千依城拒守的精兵,此去必是无功而返。 于禁心里叹了口气,便收起了杂念,高谨待他不错,刚刚收降,对他也没有多少疑心,令他统领军士,给予他足够的施展空间,言听计从。这样的人不说知人善任,却也是一个帅才。 今次不管胜败,他也要随同高谨打这项城一遭。 高谨突然抬眸,眸光在篝火的映照下闪闪生辉,又沉默了片刻,高谨道:“立即下令,让值夜的军士们埋锅造饭,赶制旌旗。” 于禁一时不解,道:“大人可有良策?” 高谨自信满满的道:“文则不需多问,我自有打算。” 于禁不再多问,叫醒几个军侯,带着他们依令行事。 当夜,值夜的士卒就地埋锅造饭,军中的军需原本就多出一倍,倒不怕浪费。高谨又让人赶制出数十面旌旗,除了长史高之外,还绣上中郎将张,校尉曹等字样。 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高谨即令大军启程,放出许多探哨,不许关羽军斥候靠近。 于禁仍是不解,却又不好追问,只能将满腹的疑惑藏在肚子里。 高谨精神抖擞的对于禁与众军侯道:“诸位可令大军慢行,三日之后,我等到吕县安歇一日,吃饱睡足,再与关羽决战。” 于禁道:“吕县有兵两千余,若关门固守,恐久不能下,况且关羽若引军来救,三日之内在吕县安歇,怕是为时过早。” 高谨自信满满的道:“文则试目以待。”说完便扬鞭勒马冲到了队伍的最前而行。 …………………………………………………………………… 却说项城守将关羽听到斥候回报,又派出几波斥候前去打探消息,一边整军备马,打算驰援吕县。 别驾从事陈群见关羽如此,劝谏道:“将军可是要救援吕县?” 关羽阖目望了陈群一眼,道:“陈别驾可有话说?” 陈群道:“现在斥候还未传来消息,吾等不知来了多少贼兵,将军轻易出城,恐怕不妥,不若多等一日,待斥候回报再做决断。” 关羽沉默片刻,点头道:“如此甚好。” 又过了一日,斥候总算传回消息,俱言吕布军浩荡而来,有旌旗数十上百面,又报出军灶的数量,似是并州军倾巢而出。 关羽眼眸中划过一丝诧然,道:“十人为一锅,贼军竟埋下八百,如此算来,此次吕布军竟来了两万余人?” 陈群满是疑惑的道:“项城郡兵少将寡,吕布这厮竟派出这么多军卒。”随后又问斥候道:“你可看清了对方兵马多寡?” 斥候回禀道:“敌军探哨众多,我等不能靠近,只远远观望大军浩荡而来,有旌旗百面,连绵不绝。” 陈群更加疑惑,转而对关羽道:“将军,恐有诈尔。” 关羽沉吟不定,微微颌道:“此事太过异常,陈别驾可有良策。” 陈群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此次吕布军有备而来,不管多少军卒,将军也需小心在意。若吕布军真来了两万,将军何不收拢吕县之兵撤回项城,以免得让吕布军各个击破为好。” 项城郡只有六千军士,吕县就驻扎了两千人,正如陈群所说,若是吕布军当真是派出大军而来,恐怕吕县不保只是早晚的事,与其如此,不如将两城的军卒合而为一,坚守项城为好,毕竟项城的防务比起吕县不知强了多少倍,粮秣也大多囤积于此,若是吕县被围,恐怕很难施救。 关羽正沉吟不决,这时又有斥候来报,道:“袁术军共有两万人前往沛国郡去了。” 关羽大惊,拍案道:“必是吕布与袁术同谋,一军攻沛国,一军攻项城,如此一来,吕布军聚兵两万并非诳言,吾等当早做打算。” 说完忙让人前往吕县,令吕县的驻军退回项城,又在项城加固工事,拓宽护城河,严正以待。 ………………………………………………………… 这里说一下,陈群的下落有两个说法,一个是成为刘备别驾,后来跟了曹操。还有一个是开始跟了刘备,后来被吕布招降,最后曹操攻破吕布,招降了陈群。兄弟采取的是前一种,至于为什么,想必大家心里清楚的,呵呵。 第四十二章:奔袭 关羽的使者煌夜抵达吕县,向当地守将通报关羽的命令,吕县的守将名叫赵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原是关羽帐下军侯,后立下不少战功,颇得关羽的器重,遂令他坐镇吕县。 赵成接了消息,不敢怠慢,他追随关羽日久,饱经沙场,立即招来众将商议,道:“吕布军一两日即到,将军命我等还项城,粮草辎重恐不能带走,诸位可各回营中,令军士准备撤走。某带几个亲兵,将不能带走的辎重尽数焚烧,断不能留给贼兵。”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回去准备,赵成带着人焚烧了粮草辎重,随后带着两千军卒沿着河水北上,向着项城去了。 沿路上,赵成生恐有追兵来,又召集几个军侯、司马道:“引一军埋伏于此,以防吕布军追兵,如何?” 众军侯谁也不愿留守,有人道:“将军,吕布军离之尚远,不必如此费心,再走二十里便到了东河渡,只要军马到了对岸再凿沉渡船,便可无忧。” 赵成只好作罢,催促军马快行。 走了二十里,前方果然有一个渡口,渡口处人烟稀少,赵成命人找来几艘渡船,来回将军士送至对岸,约半个时辰,便送去了七八百人。 此时赵成终是松了口气,这时,有一军士向着南方一指,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俱都向着南方眺望而去,赵成定睛一看,脊背处已是冷汗直流,目力所及的地平线处,一条黑线正向这边移来,那道黑线变得越来越粗,往前蠕动的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是一支骑兵,赵成凭着经验作出了判断。 不过,怎么办? 赵成感觉到手心已滴滴答答的流出冷汗,他有两个选择,一条是尽快登船,能带走多少人就带走多少,虽然他明白,骑兵来的太快,至少会有一千余人留在左岸,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疯狂的屠戮。 另一条选择是立即让军卒组成阵型,就地防守,这样的结果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用步兵在旷野上对阵骑兵,几乎是死路一条。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赵成感到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漫长成了永恒,有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赵成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突然咬了咬牙,脸色狰狞的拔出长刀,高声大吼:“结阵,所有人停止登船!” 这个命令的效果并不怎么样,许多军卒预感到了危险,疯狂的向着渡船涌去,渡船哪里能承受这么多人,所有的空间已经被人站满,许多人就在岸上扒着船上缆绳,不肯渡船离岸。 船上的军卒拼命的舞者刀枪砍断缆绳,一艘艘渡船晃晃的离开河岸,可是人数实在太多,船身逐渐倾斜,再加上船上的军卒推挤,噗通一声,无数军卒掉落河中,此时寒风凛冽,河水冰冷,再加上北人本就不善习水,一下子河中犹如炸开了油锅,许多落水的军卒在水中扑腾,哀鸿一片。 直到这时,岸上的军卒这才知道已无路可逃,这才匆匆在赵成的指挥下摆出阵型。 高谨挺着峨眉枪,策马狂奔,三百骑并州军卒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刘备军漫卷而来。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出的轰鸣声。 凛冽的寒风刮面而过,而此时高谨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寒意,烈烈豪情在高谨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杀!” 高谨大吼一声,不断的催动着战马向着刘备军方阵疯狂冲刺。 “杀!” 三百并州骑兵轰然回应,声如炸雷,一根根马槊开始下压,下斜前指。 刘备军的军阵开始骚动起来,站在前排的士兵开始惊恐地环顾四周,胆怯的已经开始退缩,赵成在阵前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颓势,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更多的人开始往后退缩,能够坚持留在原位的士兵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有的军卒甚至不顾一切的扑入河中,被这冰冷的河水瞬间吞噬。 赵成绝望地叹息了一声,在空旷的平原上,身侧就是河水,当步兵遭遇骑兵时,只有排起密集阵拼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转身逃跑只能是自取灭亡,两条腿永远不可能快过四条腿。只是在这个时候,谁又能有这个勇气,面对这些扑面而来的强劲铁骑。 嗒嗒嗒……整齐的马蹄声仿佛催命符一般越来越响,赵成几乎可以看到那最前一排冲杀而来的骑兵挺着的马槊槊尖正散着幽深的寒芒,在阳光之下闪闪生辉。 并州骑军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刘备军溃逃的残阵,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刘备军的身体,无数前排的士卒被撞飞,更有无数人被马蹄来回践踏,一枝枝马槊斜的下刺,不断的收割着孱弱的生命。 并州骑兵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几大骑兵之一,这些人长年累月的与关外的异族作战,而后入关又曾与十八路诸侯会战,追随吕布东征西讨,转战千里,虽然老兵逐渐凋零,新兵补充进来的素质也不甚理想,可仍算的上马背上的精锐战士。 宪兵营的前身就是并州骑军,而如今,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战马,同样能够挥出难以抵挡的威势。 高谨骑马冲入刘备军的军阵,迅的就破开一个口子,连续撞飞了三四名军卒,手上的峨眉枪来回盘旋突刺,不断的将这道伤口拉大,而后的铁骑擦肩而过,迅的将前方犁出一道道血迹斑斑的口子。 刘备军迅崩溃,当第一道矛阵突破的那一刻,也意味着屠戮的开始。 赵成悲哀的看着许多老兄弟成为了马蹄下冰冷的尸,已是勃然大怒,挺着长矛狠狠的刺穿一名侧身过来的骑兵马腹,战马悲鸣一声,前蹄腾的跪在地上,马上的骑兵也被狠狠甩出。赵成不依不饶的提矛冲过去,狠狠的长矛刺入那骑兵的心脏。 一切都完了,关将军的重托,上千军卒的性命,在此刻变得比纸还要轻薄,现在,他只想着复仇,杀一个解恨,杀两个够本。 他散乱着头,到处寻找敌人,血红的眸光里,无数的军卒被骑兵冲倒,被马蹄践踏,被马槊桶穿,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这时,他现了高谨,那个骑在马上的战将犹如杀神一般,手中的怪异长枪犹如灵蛇一般,或刺或扫,犹如狂风席卷落叶一般葬送了无数的生命,赵成握紧了矛,爆喝一声,冲了过去。 高谨觑见了赵成,已勒马冲了过来,峨眉枪破空而出,赵成挥矛奋力挡格。两柄长兵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赵成张嘴喷出一股血箭,笨重的身体已经像风筝般飘了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地往后跌落。赵成感到整个胸腔已经被挤成了薄薄的一层,再难以呼吸。 螳螂挡车,蚍蜉捍树,这或许是赵成当下的体现。 砰……赵成摔落在地,还未等他缓过气来,一匹战马已呼啸而过,马蹄狠狠的踩中了他的肩骨,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骨骼碎裂的咯咯声。 一切都结束了……赵成最后看了血红的天际一眼,再也无法呼吸。 第四十三章:溺战关羽 夜晚,高谨与骑兵们便在渡口搭营,此战宪兵营损失了七十余人,但战绩却是彪悍,杀死了两百多个步卒,其余的刘备军大多四散溃散。 高谨到伤兵的帐篷里看望了伤者,随后与众人在帐外点起一堆堆的篝火,河水在夜里流湍的声音,还有不少帐篷里传出的鼾声响彻一片,而此刻,高谨却陷入了沉思。 他越来越现自己冷酷无情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的眼前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的峨眉枪如扎纸一样穿破一个个敌军的身体时,他竟再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或许是见多了死亡,身心早已麻木的缘故。高谨不知道这个变化到底是好是坏,这个变化也许对于处在乱世的他应当是有益无害的,人不杀我,人便杀我,乱世就是这样残酷,绝不是懦弱者吟谈风月的场所。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余遭世之颠覆兮,罹填塞之阨灾……遂奋袂以北征兮,绝迹而远游。朝轫于长都兮,夕宿瓠谷之玄宫……” 许多嘶哑的声音在寒风中低声的吟唱,高谨收回心神,认真倾听。这是班彪的北征赋,讲的是王莽篡汉之后的故事,很是拨动人的心弦。最感人至深的是第一句所表达出来的苍凉。 ‘遭遇这动荡的时代,就像被困在这堵塞的路上。从前的家被毁成为废墟,我无法有片刻的停留。挥袖北征,漂泊到这没有人际遥远的地方。’ 西汉末年班彪的遭遇与现在乱世之中的人何其相似,漂泊无定,朝不保夕,除了战争仍旧是战争,也正是因为如此,北征赋在军中便流传起来。 夜深人静时,当军士们驻扎在这白日的战场上,血腥还未散去,身体的伤痕隐隐作痛,明日即将出征,不知生死。远方的亲人倚门相盼,可是战争却看不到尽头,这是怎样的一种苍凉。 高谨缓缓的走到那一处吟唱歌赋的军士中去,歌声嘎然而止,众人站了起来,颇带畏惧的向着高谨:“大人……” 高谨摆摆手,这才明白他和军卒是不同的,苦笑一声,似是暗怪自己打扰了他们难得的清净,摆摆手道:“不必顾忌,只当我是一个听客。” 可是有高谨在旁,众人如何也放不开了。高谨只好道:“你们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行军。”随即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日清早,高谨特意让传令兵晚些叫军卒们起来,直到日上三竿,才命人收拾行装,众人骑上马,向着吕县奔去,与吕县的大部人马会合。 沿路上仍可以看到许多昨日被冲散的散兵游勇,高谨知道这些人已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因此并没有追杀,只是一路向南,沿着河水到了吕县。(声明下,这里的河水指的是黄河,不过在古代,它的名称就叫河水,就好像洛水、泗水一样,前面的河不是河流的意思,只是这条河的名字。) 吕县的城门禁闭,因只是一座县城,因此城外并没有城河,待城墙上的卫兵辨明了高谨等人的身份,城门立即打开,当先迎出来的于禁已快步带着一队军卒出来相迎,见到高谨时,喜笑颜开的道:“大人神机妙算,竟真在三日内拿下吕县,某左右思量,才知道这是大人调虎离山之计。” 于禁的心境变化之快可想而知,他终于想透了高谨的计策,先是多造声势,令项城的关羽以为此次是吕布军倾巢而出,是以不敢大意,因而急欲收拢兵力进行固守,而高谨却带着三百骑兵日夜兼程越过吕县,在吕县与项城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一举击溃这伙吕县守敌。 在于禁的心中,高谨恐怕再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高谨虽然缺少领兵经验,却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帅才,对事物极具敏锐,又能作出合理的判断,他暗暗拿曹操来与高谨对比,竟一时分不出高下:“就算是曹公掌兵,恐也不能作出如此的判断吧。” 其实他不知道,高谨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这毕竟不是游戏,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关羽会不会采取集中固守项城的策略还是个未知数。只是高谨已无从选择,只能作出尝试罢了。 高谨与于禁一道入城,于禁道:“城中的守军在临走时焚烧了粮秣辎重,眼下应攻项城,关羽此人狂妄自大,此次受挫,必深恨大人,大人务必小心在意。” 高谨点点头,道:“让军士们休息一日,明日启程,沛国郡那里可有消息?” 于禁道:“袁耀军的进展并不顺利,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抵达小沛,刘备亦是人杰,岂是如此好击破的。” 高谨放下了心,于禁引他到县衙安住,高谨明白,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 项城。 两千吕县守军回来的不到一半,关羽大惊失色,连召人来问,才知道赵成已经战死,其余大多军卒已被击溃,一时间勃然大怒,忙问对方将领的姓名。 败兵道:“只知他们打的旗号是长史高,至于是谁,某却不知。” 关羽捋须阖目,忍不住喃喃道:“莫非是高顺?” 陈群摇头道:“陷阵营以步战为主,天下皆知,此人带的却是骑兵。何况高顺非是长史,只怕并不是他。” 关羽道:“别驾莫非知道其人?” 陈群道:“将军难道忘了那俘获曹洪,解救下邳之围的高谨吗?” 关羽恍然大悟:“正是此人,此贼杀吾心腹为虎作伥,实在可恨,吾必斩其狗头为赵成报仇。” 陈群连忙劝道:“将军息怒,此子大智大勇非寻常人也,可徐徐图之。” 关羽捋须阖着丹凤眼漠然无语。 陈群见关羽如此,亦不再相劝,叹了口气,怅然而去。 三日之后,高谨军兵临项城城下,关羽亲到城楼瞭望,见高谨兵少,一时疑惑不定,于是问左右道:“吕布军为何只来了三千人。” 一名军司马道:“恐是探路的前军,大军随后即到。” 关羽深以为然,看到城下高谨的旗帜,怒目道:“杀死赵成者就是此人。” 正在这时,高谨单人一骑全身披挂到城下溺战,关羽冷笑道:“来的正好,某去会他。”说完点齐一支兵马正要出城。 陈群劝道:“恐有诈尔,将军何不作壁上观,以逸待劳。” 关羽冷然回应:“龟缩不出,只怕为人耻笑。”随即带领一支兵马,出城迎战。 高谨冷冷的看着项城吊桥放下,城门徐徐开启,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太了解关羽了,这位在后世被人视之为武圣的人物并非没有弱点,此人过于爱惜名声,前次折了一阵,手下心腹被高谨所杀,无论如何,他也会出来迎接高谨的挑战。 当关羽骑着枣红马拖着大刀从城门洞中徐徐出来,高谨才有机会仔细端详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红面,长囊,戴着一顶铜盔,尤其令人注目的是他眼睛,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似乎永远都是半阖着,眼缝中迸出无形的杀意,这种眼神既显现出孤傲,又给人以极大的威慑,手中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挑,关羽的声音已经传出:“何方鼠辈敢来溺战,报上名来,某之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第四十四章:战关羽 高谨凛然不惧的持枪控制住座下躁动的战马,高声道:“下邳高谨在此,你就是项城守将关羽?” 高谨明知故问,不过这个时代确是如此,高谨学着古人的口吻方知这一句喊出来还真有那么一点气势。 关羽带着一百刀斧手拍马靠近,狭长的凤目赫然睁开,沉声道:“赵成可是死在你的马下?” 这阖开的凤目一开,高谨瞬间感觉到空气中弥漫出漫天的肃杀之气,他屏住心神,死死的锁住关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口中答道:“是又如何?” 关羽凤目乍开即合。有骇人的精芒一掠而逝,左手持刀右手捋髯道:“黄口小儿休要猖狂,今日斩汝狗头为赵成作祭!” 高谨冷然回应道:“关将军若有本事,但可一试!” 关羽心头火起,厉吼一声催马舞刀直取高谨,高谨夷然不惧催马相迎。转眼间两马相交,青龙偃月刀与峨眉枪重重地磕在一起,尽管高谨有所防备,但这一次冲撞下来,那偃月刀猛劈峨眉枪的瞬间,只觉耳畔嗡的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噬,顷刻间被震得浑身酸麻,知觉麻木。 这厮好强横的力道! 高谨仍是低估了关羽,关羽的力道比之典韦更甚,那惊艳绝伦的一击不知用的是什么功法,竟似是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一点而倾力使出,令人生出无坚不摧的寒意。 高谨注意到,关羽运气的手段似是与通臂拳颇有相似,可是又有所不同。 就在二马错开的一刹那,高谨瞥了关羽一眼,只见他脸色如常,手脚并未显得生硬,看到这里,高谨胸中已经分出高下,自己还不是关羽的对手,至少暂时不是,关键还是在他的内劲上,这样的劲气要和一流的高手对敌,相去甚远。 高谨趁机不断的催动内劲恢复了一些体力,拨马回头,再与关羽相对时,心境已完全不同,这厮的爆力实在太强,一不留神,就极有可能丧命。 “竖子小儿,不过如此。”关羽已估测出高谨的实力,虽然年纪轻轻仍能出人意料的接他一刀,可是关羽却是胸中了然,眼前这个小将,还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为何不再试试?”高谨催马继续冲杀而去。 两马再次相交,关羽大喝一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重重劈落下来,高谨轻轻一拔马头从容闪过,他的身手迅敏,那青龙偃月刀带着劲风斩下来,正好顺着他的肩膀擦肩而过,一片衣甲硬生生的削落下来,随风飘散。 再勒马回头时,高谨饥笑关羽道:“关将军动作太慢了些,看你下一次能不能再快一些!” 其实他的背脊早已被冷汗浸透,方才若是慢上一点点,他绝逃不脱身异处的下场,只是他故意这样嘲讽,其实就是想扰乱关羽的心智,若真是嫌关二爷的刀慢,高谨就真是活腻歪了。 “可恶!” 关羽几乎咬碎钢牙,再催马相迎。 两马交会,关羽瞧准时机一刀横斩,高谨举枪格挡,试图用仙剑术将其的力道卸下,但这股力道实在太强,以至于枪身刚刚贴住青龙偃月刀的刀背,便立即感觉不妙,若是这力道卸不下,强横的力道游走自己全身,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任人宰割,他连忙撤回峨眉枪,又是一躲,心道好险之余,仍然调侃道:“关羽匹夫,能否再快一些。” 两人后阵的军卒看的呆了,不说关羽那天崩地裂的一刀,高谨虽在不停的躲闪,但这躲闪的身法恐怕也是人所未见的,明明看到关羽的大刀飞至,每每宪兵营为高谨担心时,高谨却总如变戏法一般躲过致命一刀,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眼帘。 原本于禁还担心高谨不敌关羽,但见高谨的身法之后便松了气,亲自拿起鼓槌,为高谨擂鼓助威,其余的军卒纷纷为高谨高呼起来。 受高谨反复撩拔,关羽却反而镇定了下来,勒住马步,横刀冷冷地瞅着高谨,喝道,“小儿只懂得躲躲闪闪吗?可敢接某一刀。” 高谨稳住马步,心知此时心态最重要,适时一笑,道:“只怪关将军的刀太慢,何必要嫌人躲闪,莫非你与人对阵只顾冲杀的?” 关羽刚刚平息下来地怒火再次熊熊燃起,用力握紧手中青龙偃月刀,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几乎生生暴裂开来。 二人又交合在一起,这一次都很有默契的停住马步,如旋灯火一般战在一起,关羽左右挥刀,高谨却只顾躲避,他身法灵巧,座下战马负力也轻,因此每每险要关头,总能躲过。 而关羽开始显得急躁起来,数十合之下竟拿不下一无名小将,一世英名,恐怕今日全部丧落于此,可越是如此,刀法便越是紊乱,虽然仍是刀刀致命,威势十足,可是对于高谨来说,无异于轻松了不少。 打了四十会合,二人勒马分开,都已经显现出疲态,高谨以峨眉枪遥指关羽,淡淡地说道:“关将军还敢战否?我怕将军年纪大了,力气不济,若是如此,将军大可回城歇息,养足精神,我再与你大战几十回合。” 关羽闻言怒极,狭长的丹凤眼顿时充血,变得一片赤红。疯狂的舞刀催马向着高谨冲杀而来,高谨轻轻催动战马,向关羽迎去。 关羽仰天出一声嚎叫,疾催战马相迎,两马对进,堪堪相距三十步时。高谨嘴角突然扬起一声诡异的笑容。 左手一扬,随后数道银光脱手而出,直飞关羽脑门而来。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刚刚扬起,此时现异常,忍不住大喝道:“竖子竟敢暗箭伤人!” 说完连忙撤招,长刀一甩,击落几枚银针,可是毕竟还是慢了,一枚峨眉针嗤的一声直破关羽面门,关羽呃啊一声,又痛又怒,竟不管不顾,青龙偃月刀在半空划过半弧,如电一般劈向高谨。 高谨不料关羽尚有余力,原想趁胜追击,此时慌忙格挡,轰的一声,刀枪相交一起,关羽这一次劈砍而来的力道何等的强劲,竟震开了高谨的峨眉枪,长刀继续下劈,嗤的一声,将高谨座下马头斩落,高谨连忙一个鹞子翻身,在半空旋转三百六十度,最后横枪稳稳落地,只是那匹战马此时已颓然到底,头颈处血箭飙出,化为了一具尸体。 关羽猛攻一刀,这才觉到峨眉针刺入脸颊的剧痛,爆吼一声,已陷入癫狂状况,一双丹凤眼鲜血欲滴。 他身后的刀斧手现异状,高声大呼:“快救将军。”一百刀斧手杀将出来,要去抢关羽回城。 高谨落地之后长枪遥指,高声道:“杀!” 三千宪兵在于禁的率领下越过高谨向着刀斧手冲杀过去。 第四十五章:内功初成 一百刀斧手护住关羽,边打边退,向项城撤走。城楼上,一名军司马急切的道:“快快开城,迎将军入城。” 陈群急切的阻止道:“且慢!如此开城,若吕布军追杀而至,该当如何?” 军司马一时愕然,心知陈群的话很有道理,忙道:“陈别驾可有良策?” 陈群笃定的拍了拍女墙,高声道:“步弓手何在,排开,引弓搭箭,若有吕布军靠近一百步外,立即箭。” “赵司马,你带一队军卒在城墙后排好阵型,若是关将军进来尽可放入,若是吕布军杀至,绝不可后退半步。” “其余人等,听我号令,准备滚石、滚木、热油运至城上!” 陈群指挥若定,众军卒纷纷依令行事,一排排步弓手搭箭探出女墙,一队队步兵在门洞附近架设起鹿角,随后将长矛伸出,城门这才徐徐打开,正好数十名刀斧手拥着关羽进城,吕布军随后杀到,城墙上瞬间箭如雨下,射倒一片,城门也立即闭合起来。 高谨见此,于是连忙鸣金收兵,心中暗叫可惜,瞥眼看到城墙上的陈群正探出头来观望,心知是此人坏了他的好事,牢牢记住这人,这才感觉到全身说不出的疲倦。 回到营寨,于禁也垂头丧气的回来,对高谨叹道:“大人,如此大好时机,竟白白错过,实在可惜。” 高谨问起那城楼上的儒生,于禁回想了片刻道:“莫非此人是陈群陈长文,这人我见过,刘备投靠曹公……”于禁提起曹操的尊号时,忍不住看了高谨一眼,见他并没有责怪之意,这才继续道:“刘备投靠曹公时,郭嘉、荀彧二人就曾在曹公面前提及过此人,说此人动仗名义,有清流雅望;…久居斯位…咸不忝厥职云。” “曹公曾有招揽之意,只是碍于刘备的面上只好作罢。此次若不是他,今日便可拿下项城,可惜,可惜……”于禁连道可惜,满是懊恼。 高谨虽然也觉得白白错过了机会,反而劝于禁道:“今日击伤了关羽便是大胜,来日方长,总有攻破项城的一日。” 于禁点点头,道:“大人与关羽那厮战了数十回合,想必已经乏了,早些歇下吧,某带人巡营去了。” 高谨目送于禁离开,脱下上身的衣甲,小臂处,一道猩红的伤痕崭露出来。高谨苦笑,找来伤药擦拭,随即盘膝坐在榻上,阖目入定。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劲突破在即,这种预感自与关羽对决之后愈的强烈,他毕竟有数次突破内劲的经验,因此对这种感觉最为熟悉。 他熟稔的将体内的劲气运转几周,而后将其全部沉入丹田,丹田处逐渐灼热起来,这是丹田将满的讯号,若是没有经验,大多数人尚需要长时间的摸索门径,可是高谨不同,突破起来对他来说并不费力,因为有许多现成的经验供他参考。 峨嵋派的内劲共分为六成,分别是意念、通灵、破魔、自然、辟谷、长生,而现在,高谨要突破的就是意念,一旦突破成功,这就意味着丹田内能够容纳更多的内劲,通俗易懂一些,也即是每一次突破,并不是增加内劲的多寡,而是拓展体内的丹田,扩宽丹田附近的筋脉。 丹田就如一个鼎炉,突破的作用在于将鼎炉扩大,以储存更多的内劲。而扩宽筋脉则更有利于积攒内劲。 对于高谨来说,若是与于禁这样的对手对敌倒没有什么,可是若与再强的人交手,几十上百回合之下,内劲根本就不足以支持,因此,突破内劲对于高谨尤为重要。 高谨小心翼翼的驾驭着体内劲气冲撞着丹田,屏息静气的等待着,体内的内劲流量越来愈大,度也是越来越快,隐隐已在丹田处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真气龙卷风,高谨身体表面早已是一片通红,额头上青筋毕露,宛若盘踞着一条条蚯蚓,他明白,突破的关键时刻到了。 终于,内劲内旋已经达到了最高度,高谨身上肌肤仿佛要胀开一般,鲜红欲滴,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痛苦,自灵魂深处传出的一直达到身体表面每一处的强烈煎熬也已经到了高谨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若是寻常人,此时恐怕已经不知所措,甚至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可是高谨却显得轻车熟路,强行凝定心神,在体内劲气即将失控的一霎那,操控着劲气洪流,狠狠地撞在了关元穴上!冲破了关元穴,就代表着整个任脉已经畅通无阻,进入峨嵋内功中的第一层,意念! 体内一片撕裂般的痛苦,劲气鼓荡之下,高谨头上束丝带嘣的一声断开,一头黑非但没有落下飘散在肩头,反而直直的冲天而起,做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怒冲冠的场面! “轰!”高谨脑海中响起一声巨响,关元穴豁然洞开,强大的劲气流一拥而入,瞬间便在体内运行了开,逐渐稳固下来。 地面上,一片水渍。却是高谨痛出来的汗水,围着身体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圆圈! 就在劲气通过关元穴的那一刹那,体内的丹田也似乎开始膨胀起来,高谨浑身放松,一股无比的舒适感便涌遍了全身,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身体也似乎便做了棉花,浑身的意识仿佛游离起来,双目阖开,周围的事物说不出的清晰,这种久违的感觉,令高谨畅然无比。 惬意的笑了笑,高谨继续运转内劲,每一周天的运行,均让高谨的疲意减少了几分,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高谨的身体逐渐转化为晶莹如玉的颜色。 长长吐出一口气,高谨再次睁开眼睛,一缕精芒一闪而没。 满意的检查了一下身体,高谨站起来,默默的抬手,运劲打出通臂拳,拳风伴随着呼啸的破空凌厉而出,猛的砸在帐内的桌案上。 轰的一声巨响,硬木制成的桌案轰然而裂,无数木屑纷飞下落。 高谨满意的收拳,这一拳明显比从前要凌厉的多,而且劲气的集结也比从前要快。 在从前,高谨的突破第一层内劲时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而今却只用了一个月,这是何等的神。 高谨心里明白,这一切恐怕还要拜许诸、关羽等人所赐,正是与他们交手,在险象环生之中,令他挥了身体最大的潜能,若非如此,恐怕他至少还需要等两年的时间。 三国,果然是练功的好场所啊。高谨不由感叹,随即苦笑,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来到这陌生的时代,上天总算给予了他一点奖励,或者说是一种慰藉。 &1t;ahref=.>. 第四十六章:调虎离山 却说关羽败回项城疗伤,将养了几日。见高谨又在城下溺战,正要出城迎战,陈群力谏道:“将军旧伤未复,何不多歇养几日,主公将项城托付将军,将军该当固守城池,何必意气用事。” 关羽亦是猛然醒悟,忙道:“陈别驾提醒的是。”他压下怒火,便不再理会城下的高谨。 又过了几日,关羽见吕布军的后队仍没有出现,甚是奇怪,召陈群来问:“莫非入项城郡的只有这三千军马?” 陈群亦是疑惑,沉默片刻,恍然大悟道:“将军,我们中计了,这高谨诈称两万,便是诱使将军撤回吕县兵马,半途截击。如此看来,两万吕布军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诈术。” 关羽又是大怒,骂道:“此贼好奸猾的手段。” 陈群道:“将军息怒,他们兵少,人数不过三千,吾等固守城池,只要谨慎不出,任他诡计多端,亦无可奈何。” 关羽深以为然。 高谨又在城下溺战了几日,关羽总是不出,高谨便不再做这无用功了,自突破意念之后,他的精神明显好了太多,回到大营苦思攻城之法,却没有头绪,于是将于禁叫来商议。 于禁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我军兵少,若是关羽免战不出,不论围城、攻城,恐怕都难有作为。” 高谨点头:“我正是为这个犯愁,关羽现在不出战,该当如何?” 于禁皱起眉,苦思良久,仍想不出它法,只好道:“末将也是无计可施。” 高谨问:“关羽此人可有什么弱点?” 于禁道:“此人虽傲慢,再无其他弱点。” 高谨突然道:“刘关张三人兄弟情深,不知是不是虚传?” 于禁道:“绝非虚言,三人关系敦厚,出则同舆,坐则同席,我在营中亲眼所见。” 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带几个出众的探哨来,我有事要吩咐。” 于禁依令去了。 当日,数十探哨蜂拥而出,到了夜半抓回一些刘备军的溃兵,上一次在渡口击溃赵成,千名乱兵一哄而散,散落四地,因此要抓几个回来并不算困难。 其中一个曾是吕县守军中的伍长,高谨亲自提他来问,让他说出刘备军的内情,那人早已吓得瑟瑟作抖,哪里还敢隐瞒,俱都说了。 高谨问的很是细致,刘备军中的各种关系,还有带兵的军侯、军司马,甚至是一些军将的绰号都不遗漏。一直问他天亮,高谨颇为疲倦的站起身,对身后陪着他熬了一夜的于禁道:“把他的话全部记下来,给那些探哨背熟。” 于禁从书吏那里拿过记载的各种问话对答的布帛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将布帛收起,道:“某这就去办。” 过了几日,一队刘备军骑士从沛国郡方向呼啸而来,高谨兵少,是以只在南城城郊驻扎,立即派出斥候拦截,双方在旷野上冲杀一阵,除了几个被打落下马的之外,其余骑士纷纷冲至项城城下。 吕布军斥候便不再追赶,生怕进入城墙上步弓手的射程。 几十个骑士纷纷下马,在护城河边高呼道:“我等是张将军麾下军士,快开城门,吾等要见关将军。” 城墙上军卒犹豫不定,连忙飞报关羽。 关羽听到是小沛来的消息,哪里还能气定神闲,立即到城楼上观看,果然见到城下之人穿的是刘备军的衣甲,遂道:“放下吊桥,准备竹筐缆绳将他们吊上城来。” 关羽大多时间还在养伤,城墙上的防务一切托付给了陈群,此时陈群也急急赶到,道:“将军且慢,待验明他们的身份再放入城中不迟。” 关羽傲然的挺刀捋囊道:“区区几十个兵卒,何须要验明身份,若是有诈,莫非这些无名小卒就能夺城不成?” 陈群亦觉得有理,便不再劝阻,只是心想高谨诡计多端,是以多留了心,生怕再中高谨的诡计。 众军士一齐用力,用篮筐将城下的骑士一个个拉上来,送至城楼处,关羽等候多时,但见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有的浑身染着干涸的血迹,蚕眉一沉,心中惊讶着想:“莫非是大哥和三弟出了事。” 众人见到关羽,一齐哭诉道:“二将军,小沛危矣……” 关羽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向镇定自若的他此刻也颇有些心乱如麻,忙问:“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人哽咽答道:“袁术军攻小沛,两万余人大军压境,主公原想固守,无奈何三将军一意要出城厮杀,不妨中了袁术军的奸计,大败而归。 三将军也深受重伤,十停军马去了三停,小沛城已朝不保夕,失陷了几座县城,吾等是谷阳的守军,袁术军占了城,随后又围住了小沛,我们无处可去,只好前来向二将军求救。” 关羽的脸涨得更红了,半阖的眼睛陡然张开,眸中杀气腾腾,问:“三弟伤势如何?” 那人回禀:“并不知情,只说中了暗箭。” 关羽站起来,一时间乱了方寸,负手来回踱步:“小沛城中还有多少军马?” “只知道两万袁术军困住了城池,通不出消息,恐怕尚……尚能支持一些时日。” 那人虽是这样说,可是言辞中却透露出一些侥幸。 关羽哪里还忍得住,高呼道:“人来,点齐军马,随吾去小沛!” 陈群连忙道:“将军去小沛,项城该当如何?” 关羽怒,眸光中闪过一丝精厉:“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若小沛有失,大哥、三弟遭难,吾等坐守项城又有何意,我意已决,陈别驾无需多言。” 陈群道;“只凭这几个来路不名的军卒,将军如何能轻信?” 关羽愕然,他的性子本是不温不火,极少被人挑唆。若非因为两个兄弟的缘故,恐怕也不会如此失态。 此时听陈群提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后将目光落在这些军汉身上,向方才答话的人道:“你既在三将军麾下,又在哪一部曲效力?” 那人侃侃而谈道:“在下在右营左曲。” 关羽道:“你家司马是谁?为何不曾见他来?” “军司马叫刘圻,已战死谷阳。” “刘圻?”关羽冷笑一声,眸光中杀机顿现:“狗贼,安敢欺吾,右营左曲军司马明明姓方,来,将他推出去斩,此人是吕布军奸细。” 那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道:“小人绝不敢隐瞒,军司马确实是刘圻,将军明察……” 陈群神色不动,暗中观察这人的表现,关羽亦表现出杀气腾腾,几个在场的军侯听到关羽号令,已拔出腰刀出来,向着那人移步而去。 那人精神似已崩溃,只口里不断的喃喃道:“将军明察……将军明察……刘圻身长七丈,乃是河北涿鹿人,军中都叫他刘瘸子,只因他一条腿曾在战场上跛了一些……” “且慢!”关羽闭目高呼,方才他说那军司马姓方,本就是试探,其实这叫刘圻的军司马他也曾见过,正如此人所说,刘圻确实是个跛子,只是伤势不重,行动并无障碍而已。 如今证实了此人的身份,关羽已是怅然,想到大哥被围在小沛,三弟亦受了箭伤不知轻重,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目光落向陈群道:“陈别驾,吾带三千兵马去救小沛,城中尚留两千人,尽皆托付于你,如何?” 第四十七章:破城 当夜,关羽挑选三千精卒从北门冲出,高谨军追之不及,只好放任其离开。 项城只剩下两千老弱,对于高谨来说此时攻城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立即下令军士赶制攻城器械,开始攻城。 第二日拂晓,于禁亲自压阵攻城,战鼓轰鸣,无数的军士在营寨外排成阵列,金戈铁马之声响彻起来。 数百名手持大盾的刀兵列在最前沿,他们手中一人高的木盾足可以抵挡任何利箭,后队的士兵则推着冲车抬着云梯缓缓前行,最后是一队队步卒挺着长矛,背着沙袋尾随而至,战马来回飞驰传达命令和情报。 项城毕竟只是郡城,护城河的河水并不宽阔,背着沙袋的士兵在弓手和刀盾手的掩护下不断将沙袋投入其中,将护城河填平。 随着越渐激昂的的战鼓声,高谨一声令下,无数整装待的军卒向项城冲杀过去,而城墙上的劲箭也瞬即向着他们飞击而来。 只见在一瞬间,数百支箭遮天盖日地射向正朝靠近城墙的高谨军。虽然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木盾、皮盾,但密集的箭簇仍把前面几排数十人的士兵射成刺猬。 城墙上的攻击仍然后劲不足,毕竟城内的两千人尽是老弱,步弓手不过百名,其中还有一部分要担负其他城墙的防守任务,城下三百游骑令陈群不敢大意,为防止他们绕道其他城门进攻,因而这南门处的兵卒也不过千人,在这种条件之下,要想抵住高谨的进攻确实相当的狼狈。 城墙上的步弓手盲目乱射,但是作用有限,其实现在城下五十米处已布满了高谨军。 在于禁的督促之下,高谨军开始架起云梯,数架长梯长索被架上了城墙。城内的一队队士兵忙着把大石、巨木、热水向正爬上来的敌人的头顶掷下。 战况惨烈! 眼见前队成功,在后压阵的于禁瞬时精神振奋,这一次攻城原本只是试探城内的实力,现在看来,关羽果然将精兵全部调走,如此一来,要攻破此城恐怕并没有多少难度了。 他爆喝一声,亲自带着后队压上去,在后观战的高谨此时也没有想到如此顺利,挺剑而出,随着后队飞快的冲至城下,此时城墙角落里已挤满了军卒,许多人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城墙上无数的热油、滚石落下来,将攀爬的军卒一个个砸下去,滚油泼在人的身上,瞬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高谨见此,抬头望向城楼,挤开几个军卒拉住一根长索,随后猛地用力,借着长索的力道身体一轻,几个起纵之间跃上城墙,城下的军卒见高谨如此的身手,也瞬间忘记了害怕,一下子爆出一阵欢叫。 高谨跃上女墙,几个刘备军军卒没想到竟有人这般快的登上来,立即挺枪刺来,高谨一个纵跃,跳入城墙的过道,躲过这致命的枪刺,随后腰间长剑出鞘,猛地一挥,将一名靠近的军卒斩倒,随后背倚住城墙,手中长剑下斜一指,冷然的望着四面八方从两边城墙过道涌来的敌人,爆喝道:“来,一起上!” 有个军侯混在人群中高呼道:“快,杀了他!” 留给守军的时间不多了,高谨的身后就是一架云梯,云梯上密密麻麻的攀上来无数的士兵,若是不能尽快杀了高谨,源源不断的吕布军将蜂拥上来,到时候恐怕悔之莫及了。 在军侯的呼声中,围着高谨最前沿的七八人一齐挺枪扬刀劈刺过来,高谨大喝一声,运起越女剑法犹如灵蛇一般躲过几枪,随即手中长剑快如疾风,扫落几柄刀枪之余,另一只手横的扫除,十数枚峨眉针破空而出,直捣几个军卒面门,那几个军卒没有防备,哇的一声倒地呻吟,痛苦不堪。 众人不知高谨用的是什么法术,峨眉针原本就纤细,混乱中洒出来谁也没有注意,众人只看到高谨一边还在抵挡几只长矛,靠近他的身边的三四个士兵便捂着脸倒下,从指缝处殷红的血流淌出来,恐怖之极。 被这一吓,众人纷纷退开,相互推搡,仿佛看怪物一般对待高谨,唯恐避之不及。 高谨横剑大笑,欺身追上几个军卒,手中长剑瞬间挽起几朵剑花,剑锋疾刺而出,毙命一个军卒,随即改刺为扫,又扫倒了一片。 越女剑逐渐的使开,剑风凌厉的护住高谨的全身,由于内劲突破了意念,因而剑比之从前更加快捷迅敏,顷刻之间,便有三四人倒地。 城墙的过道十分狭窄,仅容三四人通过,高谨背着墙,最多也只是面对六七个敌人,个人的勇力在这里便挥了极大的作用,剑气弥漫五步之内,靠近者无不胆寒。 须臾功夫,在高谨的脚下便倒下了十几具尸。 这时,从女墙后攀上来的吕布军军卒越来越多,高谨长剑一指,当先向着城楼方向高呼:“杀!” “杀!”麾下军卒高声大吼,士气如虹,挺枪持刀与过道上的敌军乱战一团。 ……… 城楼上的陈群望着左翼过道上冲杀而来的吕布军,再看节节败退的己方军卒,已知大势已去,不由长叹一声,令身边的众亲卫道:“吾受人所托,自该挺身而出,与项城共存亡。尔等尚有妻儿老小,不若携着家小逃命去吧。” 众亲卫感念陈群平日待他们的好处,纷纷道:“愿与别驾死战。” 陈群亲自抽出佩剑,他虽是个穿着儒裙的书生,可是此时却也多了一副男子气概,高呼道:“既如此,吾等生死与共,众人不必上前厮杀,随我护住城楼。” 半个时辰之后,过道上的敌军已经清扫干净。高谨浑身是血的带着数百军士赶至城楼,眼见陈群带着数十亲卫人人执着兵器,妄图反抗,长剑一横,高呼道:“久闻陈文长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先生大势已去,何不早降!” 陈群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高呼回应道:“世上只有守诺重信的陈群,绝无贪生怕死的陈文长,将军要入城池,先击败某吧。” 高谨哈哈一笑,不再多言,大手一挥,无数军卒从后涌出来,与那些亲卫激斗乱战在一起。 他捏着剑诀,踏着步法靠近陈群,陈群亦挺剑相迎,高谨手微微一抖,长剑嗡嗡作响,与陈群的长剑阖在一起。 顿时,陈群只感觉虎口闷痛,手中一麻,还未等他再有反应,高谨已欺身上来,不知用的是什么戏法,一下子提住他的衣衽,哈哈大笑道:“文长想要寻死,我偏不让你如意。” 第四十八章:礼贤下士 项城城内一片狼藉,战斗留下的痕迹仍未消除,高谨带着人抵达郡守府邸,过了一会,于禁也带着人到了,向高谨行礼道:“大人,项城守敌已经清除干净。” 高谨坐在这郡守府邸的主案上,俯瞰着阶下的众军侯将佐,这才体味到人上人的滋味,朝于禁摆摆手,示意他近前说话。 于禁凑近了一些,站在阶下道:“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高谨道:“陈群已被俘获,只是此人宁死不降,你和他见过面,可曾相熟吗?” 于禁道:“不过点头之交。” 高谨颇有些遗憾的道:“这样啊……”随即又问:“要说动此人,可有良方?” 于禁沉默了片刻,道:“此人以孝顺闻名,据闻他的父亲也在城中,若是大人能请动其父相劝,或可使他回心转意。” 高谨点点头,他是真心的希望能够招揽陈群,不只是因为他的才能,更敬重他的人品。于是道:“既如此,不妨不去试试,你且去备下一些礼物,探听其父的住址,一个时辰之后出。” 于禁应诺而去。 高谨命众司马、军侯约束军士,又张贴安民榜,招降敌军,一切工作开始时尚没有头绪,但开了头,便顺利的多了。 而后,高谨带着于禁牵着马,并不带扈从,往一处宅院走去。 沿路上于禁道:“陈群的祖父陈寔为太丘长。父亲陈纪历任平原相、侍中、大鸿胪,亦是当时名噪一时的名士。此后十常侍把持朝纲,陈纪于是辞官带着陈群到了徐州隐居,此人出身世家,恐怕不易说动。” 高谨道:“无论如何也不妨试试。” 于禁点点头,又道:“大人,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谨颌道:“但说无妨。” 于禁慢吞吞的道:“大人是个大才,为何要屈身吕布,吕布此人并非明主,何况又是世人眼中的三姓家奴,出身亦是苦寒。若是河北袁绍,淮南袁术亦或是曹公,只需一纸相召,恐怕陈群也就降了,他如此冥顽,无非是看不起大人的主公罢了。” 若是几个月前高谨还愿意做一个闲云野鹤,可是这些时日以来,习惯了这个时代,身份也逐渐显赫,确实也有了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 人为棋手,天下则是棋盘,万民成了棋子,高谨不愿做棋子任人摆布,而宁愿去做一个高明的棋手去掌握许多人的命运。 当他的地位改变,野心和掌控一切的种子也在他的体内生根芽,若现在让他重新归隐山林,恐怕这已不是他的志向。 他停住脚步,牵着的马打着响鼻,似在催促高谨前进,高谨望着于禁。于禁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大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末将……” 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厉,徐徐道:“你能和我说这番话,足见你对我完全没有防备,我为什么要责备你?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你这句话问的很对。” 高谨对于禁亦是更加信任了几分,继而道:“为什么呢。”他晒然一笑:“真正能角逐天下的,除了曹操之外,恐怕还有刘备、孙策二人,这些人都是不世的枭雄,只可惜,我却不愿意为他们做马前卒。” “知道原由吗?”高谨淡然一笑,只是笑容之中,却隐含着些许狡黠:“你慢慢体会,自有答案。” 说了等于没说,于禁一时无语,只是有一点却令他奇怪,天下谁不知刘备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可是为何高谨却称其为不世枭雄呢,这一点,于禁似在郭嘉口中也曾说过,真是令人摸不透。 高谨的心思确实很难琢磨,只是谁又能猜测出他的心思,他过于明白这个时代的走向,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其实他的想法十分简单,他不喜欢雄主,雄主太聪明,对于他们来说,麾下的将佐、谋士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机器中的一个零件,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棋子,他掌控着全局,武将们除了为他们撒血疆场,谋士除了为了他们出谋划策之外,没有任何主动性,而高谨不希望受人控制,他在尝试着影响别人。 这样的雄主或许你终其一生都不会知悉他的想法,而一旦你知悉,并且为他们现,或许已离死期不远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把握一切,驾驭着各种有用之人为他们的野心服务。 而吕布却不同,他虽然也会有点驭下的手段,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虽然他也会有些小聪明,但是遇事却免不了依赖于人,因为他注定不是枭雄,能力有限。 这样的人才是高谨辅佐的对象,不管是主公也好,上级也罢,他不需要依赖他们,反而希望用自身去影响他们,这样才能争取更大的主动。 因此,高谨永远不会是郭嘉、周瑜这样的角色,他或许会成为李儒,亦或是张绣麾下的贾诩,纵然他们的主公并不聪明,甚至极有可能失败,但是高谨无怨无悔。 现在,高谨岂不正是在体会这种主动的快感,他避免了吕布的败亡,拿下了项城郡,有了自己的班底,而不必担心主公的猜忌,为什么?因为是吕布依赖于他,而非是他依赖于人。 只是这些话高谨不能说,这些想法永远只会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心机权谋永远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高谨要做的就是尽快去适应它,去熟悉它,并且熟练的运用它。 到了一处府邸,这里对项城来说倒是清净之所,四下行人寥寥,门前柳树成荫,一圈竹篱围成一个院落,门是虚掩着的,于禁在外叫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便对高谨道:“大人,是否进去看看。” 高谨摇摇头:“还是等主人回来吧。” 于禁道:“或许他们已经迁徙出城也不一定,眼下城内乱糟糟的,方才便有不少百姓往小沛那边逃亡了,某本想带军马去追,后来念及他们只是寻常百姓,是以将他们放过。” 高谨这才道:“走吧,进去看看。” ………………………………………………………………………………………………………………………… 呃,好像典韦确实已经死了,抱歉,今天晚上我会修改下,把典韦修改城吕布。 至于那个朋友说孙观虽然是贼寇出身,但是绝不会作出强抢民女之类的事的。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是不是,每个人的人格都是复杂的,孙观确实是个作战勇猛的猛士,或者也可以说他是讲义气的义士,但是你硬要因为他打仗奋不顾身,讲义气就不会强抢民女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小说就是这样,必须得有虚构。而小说的人物也一样,不可能全部脸谱化,因为他讲义气作战勇猛,他就是伟光正、高大全?这恐怕说不过去吧,每个人都是有瑕疵的,张飞形象够好吧,你去看看他的老婆是怎么来的。 曹操礼贤下士,可是好色。刘备更是人品好,结果如何?难道他就是圣人?就比如一个人在外面非常好,可是在家里却打老婆,有的人对家人非常好,可是在外面却被人骂作汉奸、国贼,所以没有必要脸谱化,每个人都有优点,也有缺点,更何况是贼寇出身的孙观。 这就好像香港电影里的正义黑社会一样,人家形象很好的,义正言辞的说不碰毒品,可那又怎么样,他再不碰毒品也是黑社会,也会逼良为娼,也会因为逼债而去砍人,否则的话,恐怕这个家伙非得晚上去找个擦盘子的工作去打点工赚点钱支持自己的正义黑社会事业不可,人家本来就靠黑钱而生,不碰毒品就正义了? 孙观是贼寇,这一点没有错吧,不管你怎么说他是罗宾汉似的侠盗,但他终究是贼寇,这么大的山寨,只抢坏人就能生存?能让这么多人有口饭吃?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天真,他是怎么分辨谁好谁坏的,莫非还要先组织一个法庭收集证据,然后再去抢人的财货?恐怕孙观愿意这么高尚,他山寨里这么多大哥、二哥、小弟也不会这么高尚吗? 每一种职业和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个道德底线,就如在宋朝之后,失去了贞洁的女人就没有道德一样,你放到现代来,用这种道德观来看人,恐怕世界上大多数未婚女人都是坏蛋了。 在汉朝,抢亲貌似还不算罪大恶极,很多历史名人都做过,就如在当时买卖人口一样,在现代看来实在和畜生没有分别,但是在那个时期奴仆同样可以购买赠送的。 好了,说了太多废话,不说了,我只想说,历史没有圣人,或许有,但是不多,郑成功打荷兰人,反清,这一点我们赞赏,但是总不能说郑成功是个圣人,整天忧国忧民,不偷不抢不犯罪,爱情忠贞,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省略一万字的优点),这可能吗? 如果因为一个优点就把所有的人塑造成完人,那这本书不用写了,刘备是完人,道德高尚嘛,关羽也是,连董卓都有优点,人家对自己的部下那是相当的好,对李儒言听计从。更别说刘表、陶谦之流了。 第四十九章:对弈 高谨与于禁并肩进入庭院,只看到一座四室楼宇相互连接在一起,庭院前是一片花圃,左侧是一口天井,右侧则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一方石桌,石桌的两侧则是两个人影正凝坐不动,一丝不苟的望着石桌。 高谨见是有人,便停了脚步,高声道:“下邳高谨前来拜谒,闻大鸿胪陈纪在此,特来一会。” 那石桌两侧垫着蒲团跪坐的二人仍是不动,高谨站了一会,见没有动静,这才徐徐踱步过去,只看到一个粗衣老者,一个尚未笄礼的清丽少女二人相视着石桌上一副棋局一动不动。 少女蹙眉深锁,咬着薄唇似有心事,鹅蛋般的脸蛋从侧面看来显得极为端庄,阳光斜下挥洒下来,正好洒落在她的眼眸中,映射的闪闪生辉。 而老者颧骨高隆年近五十,胡子稀疏,袖摆中伸出一只保养教好的手正把玩着棋子,一双眼眸落在棋局,浑然忘我。 高谨方才知道这二人是下棋下的忘了神,于是凝立不动,在旁观战。 少女是白棋,而老者为黑。高谨与师父在山中修炼,倒是无聊时拿围棋消遣,因此对围棋也有一定的了解,现代的围棋是黑先白后,而古时恰恰相反,这少女应当是占了先手,再看棋局,心下便明了少女为何愁眉不展了,白子已失去了半壁江山,只在苦苦支撑,难怪如此,心下了然,便去看黑棋。 看了片刻,高谨便可以认定,老者棋风相当稳健,对于实力弱于他的棋手,他能稳稳的取胜,马失前蹄地可能性很小,黑棋的布局相当稳健。 高谨曾听酷爱棋道的师父说过,古人对弈善战,他们在面临一个是攻还是守抑或是虚己以待时往往会选择攻,这是古代棋的一个大趋向。古人的棋不重布局而重中盘,这或许是和古代围棋的规矩相关,因为古代的棋也是收官子的,否则无法判断胜负,除非中盘取胜,因而棋手往往显得更具有攻击性。 只是在高谨看来,这少女未免猴急了一些,哪里是老者的对手,如今已到中场,已再没有做活的可能,偏偏这少女似是执拗的很,硬是对着棋盘不语,似是琢磨出路,高谨心里一笑,再看那老者亦是沉迷其中,不由得对这一对怪人暗暗称奇。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少女终于认输,嘟着嘴很是不满的抛下手中的一枚白子,显得委屈至极。 那老者也回过神来,抬眸看到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高谨连忙自我介绍:“下邳……” 老者打断他的话道:“汝会下棋?” 高谨硬着头皮点点头:“略通一二。” 老者招手道:“何不对弈一局,韵儿,你到一旁观战。” 少女立起身,笑吟吟的走到老者身边去,高谨见此,只好跪坐在少女的位置上,收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入棋盅,道:“先生可要猜先吗?” 老者自信满满的摇头:“不必,就由足下选定白子吧。” 这等于让高谨占了先手,想必老者对自己的棋艺颇为自信,高谨亦不客气,抢先执棋下子,啪的下了第一手棋,挂角。 老者略一思索,终归终归的也是挂角而下。 高谨十余手迅占据大场,先手的优势稳稳站住,去看对坐凝神下棋的老者。见他咦了一声,显然也见高谨的棋力不弱,是以更加用心,每一步都游离不定。 下到三十余手时,高谨体会到老者的实力了,行棋稳健不说,棋感也异常敏锐,实力比之他的师父恐怕也不遑多让。 只是高谨并无惧意,成竹在胸的等待老者落子。 高谨定性比不得这老者,算是攻击型的棋手,追杀大龙是他的拿手好戏,落子凌厉紧俏,处处紧逼,再加上先手的优势极大,老者的孤棋也越来越重,被高谨占了不少便宜。 到了五十余手时,老者思考的时间已越来越长,正在高谨不耐之际,老者着子凌空飞点落棋,随即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抬眸看了高谨一眼,挑衅意味十足,有这一手棋,不仅黑棋出逃的大龙基本脱线,高谨的一条白龙反而显得眼位不全,攻守之势竟在瞬间逆转。 观战的少女此时娇呼一声,似是赞叹老者的好棋,随即望向高谨,只看到高谨并不以为意,倒是显得笃定的很,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也投来一丝挑衅的眸光,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令高谨不由莞尔。 高谨拿起白子,似是思考什么,半天不落子。 于禁不会下棋,但是会看脸色,见高谨迟疑,老者则显从焦虑转化为气定神闲,也不由得为高谨捏了一把汗。 高谨突然微微一笑,下落白子。 老者一时咋舌,想不到高谨置未活净的大龙于不顾,抢先开始做劫,一边做劫一边跑龙,这不啻于是自寻死路。 老者眸光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高谨如此做,明显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杀心顿起,主动放弃劫争,与高谨争锋相对,棋风也开始由稳健转为咄咄紧逼。 时光不自觉的飞逝,高谨的脚已经跪的有些麻了,此时的棋局若论黑白双方占据的地盘,的确是高谨的白子最多,毕竟占了先手的优势,获利不小,但中腹的那条白龙,已蜿蜒了四五十子,却还没有看到活路。 所谓棋长一尺,无眼自活。高谨的白龙冒险过重,稍有闪失便万劫不复,但若是令高谨做活了这白龙,那么棋局又另当别论,老者只能抛子认输。 老者犹豫再三,最终落子,而高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将子落下,随即拍拍手,道:“先生输了!” 老者正要反驳,可是低头看高谨落子的方向时,脸色陡然一变,不由咋舌。 高谨的白龙活了,两眼做活。他抬头看了满是笃定的高谨一眼,继续看棋,希望找到破眼之处,犹如老僧坐定一般,盯着棋局呆。 高谨亦伸着懒腰站起来,他知道,老者是绝不可能破眼的,这手棋出自《玄玄棋经》的入穴取鱼势,老者绝无翻盘的可能。 《玄玄棋经》由元代棋手严德甫主编,取自道德经中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之意,用此来比喻棋图著法精妙,书中虽有起手法、古遗局等,但重点放在1oo个死活题上,质量极高。可谓古时围棋集大成者。 单论下棋,高谨自然不是老者的对手,可是他默记了不少精妙的棋谱和起手式,眼界亦比老者开阔的多,要胜这老者并不算难事。 老者继续观看棋局,高谨深知老者不会轻易死心,是以在庭院中信步闲逛,活络麻痹的筋骨,于禁见老者皱眉不言,便知道高谨胜了,也是满脸的欢喜之色。 高谨打量着这庭院,再看那纹丝不动的老者,心说莫非这就是陈群的父亲,他认真打量了老者一眼,便觉得他与陈群确有几分相似,心里琢磨的待会如何劝说,便也有些出了神。 “喂,你下棋真厉害!”不知什么时候,那观棋的少女已经到了高谨的身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上下打量高谨,似笑非笑的赞叹。 高谨收回心神,晒然一笑:“若非先生相让,恐怕胜负还难以预料。”他说的倒是实话,若非老者让他占了先手,恐怕他的大龙也摆不活。 少女撇了撇嘴,愠怒的道:“你这人真是虚伪,明明胜了,却说我爹爹相让,胜即是胜,败即是败,哪里有这么多借口和谦词。” 被一个小姑娘板着脸教训,还是高谨第一次,他不由得哭笑不得,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少女的心情说变即变,而后又多云转晴,笑吟吟的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高谨这才现自己竟忘了通报名刺,道:“我乃下邳高谨,前来拜谒陈纪先生,不知先生在否?” 第五十章:立论 高谨话音刚落,少女鹅蛋般的脸上一下子变色,细齿咬住下唇,高呼道:“你就是高谨?” 高谨头皮麻,点头称是。 少女已一下子推搡开高谨,眼眸通红的道:“我哥哥在哪里,是被你捉了!” 说完朝那老者高声道:“爹爹……这个高谨来了!” 老者仍是望着棋局痴迷不动,充耳不闻。 少女见此,只好推开高谨道:“快走,快走,这里并不欢迎你在这样的客人。” 高谨连忙道:“你想不想再见到陈别驾。” 这句话果然有用,少女一时呆了呆,随即呢喃道:“你会放了他吗?” 高谨总算定住了神,捋平褶皱的衣衫,道:“非但要放,还要重用他。” “那好,你先放他来。”少女不依不饶。 高谨翻了个白眼,这个女孩子真不晓事,说放就放,那么自己还来做什么?他微微一笑:“不急,不急。” 说完又道:“我渴了。” “哦。”少女此时显得平静了一些,满是疑惑的看着高谨:“渴了?” 高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连忙道:“你去给我斟盅茶来,我大老远的拜访,连口茶水都没有喝就让你下了逐客令,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少女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的看了那望着棋局呆的老者一眼,跑去茶房斟茶。高谨又跪坐回棋局旁,望着棋局,又望了望老者,叹了口气,道:“陈先生,这已是死局,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无解的。” 老者这才疑惑的抬眸,看了高谨一眼,随即叹了口气:“不知高将军前来,可是为了犬子的事?” 高谨微微一愣:“先生方才听到了我与令女的谈话?” 老者语气显得并不客气,道:“将军当某是聋子吗?” 高谨讪讪一笑,道:“久闻先生有圣贤遗风,因此特来拜谒。” 这人就是陈纪没错了,陈纪一双灰白的眸子此时闪闪亮,道:“高将军此来为何?” 高谨开门见山,将他的想法说出,希望陈纪能够劝说其子受降,陈纪一笑:“非是吾子冥顽,实乃吕布为虎作伥,声名狼藉,不敢入幕而已。” 他说的倒是痛快,投降谁都可以,就是不降吕布。这或许是世家名士的一个毛病,也可以算是一种骨气。 只是这种骨气在高谨却来,却是可笑的很,晒然一笑道:“先生何出此言?” 这时少女端着茶盅过来,颇不情愿的将茶盅放在高谨的桌前,剜了高谨一眼,转身走到陈纪身后。 陈纪慨然道:“董卓之乱,若非吕奉先助纣为虐,何有当日之祸?吕布先认丁原为父,后又杀丁原而投效董卓,骁勇无敌,善战无前,然勇而少计,暴而少仁。如此之人,如何能以明主托付?” 高谨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徐徐道:“如此说来,这董卓之乱,似是我家主公闯下的弥天大祸?” 陈纪冷然道:“虽非他一人所为,他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高谨一笑:“那么我家主公杀董卓,岂不是也会天下苍生除了大祸。” 陈纪见高谨隐隐有辩论的意思,坐直身体,迎战道:“这又如何?莫非前帐可一笔勾消?” 高谨摇头:“如此说来,这天下这么多名门望族,难道就没有罪吗?” 他继续道:“董卓入京时,可有谁反对过?亦有谁挺身而出,吕布不过是个寒士,汉室江山并未给他什么优渥,他凭着战功,与异族厮杀,屡屡染血疆场,才不过是个校尉。而天下如此多的望族,世受汉室恩泽,奢靡无度,显贵无比。待董卓入京时,又有多少人委曲求全,抗争者寥寥无几,为何独独不见他们担负责任?” “得了多少好处,就需承担多少责任,汉室江山的受益者尚且苟且偷生,先生为何独独责备我家主公?黄巾之乱之时,岂不是那些权贵显要的望族盘剥无度,致使张角登高一呼天下赢粮影从?董卓之乱若要追究责任,恐怕需先追击当时的三公九卿开始,如此狼子野心的人,朝廷竟未有察觉,反而屡屡授予权柄,任其在西凉独大,这是什么缘由?无非是董卓贿赂朝堂致祸罢了。” “百姓衣不蔽体,易子而食,朝廷却又在做什么?在立党争权而已,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为何能把持朝纲?又为何要纷争不休,最后若非那些名门望族,董卓又如何能够带兵入京,为杀十常侍而引狼入室,这难道也和我家主公有关吗?” “董卓入京时,不过一西凉偏师,野心勃勃,天下人已识破了他的面目。那时要诛杀其人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没有人这样做,无非是这些人想要明哲保身罢了。” “我家主公出身寒门,为汉室立下不少功勋,却得不到应有的官职奖励,不得不依仗投靠董贼而得以提拔,这难道又是谁的过错。纲纪败坏,阉党把握权柄,世族歌舞升平,名士只懂得高谈阔论,就算没有黄巾之乱,也会有绿巾、红巾之乱。善战之士得不到奖励,而占据三公九卿者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凭的不过是出身门第,若没有董卓进京,同样也有张卓、王卓入京。” 高谨一口气说完,深望陈纪,显得咄咄逼人,高声道:“先生不追究因果,却将罪责悉数推到我家主公头上,实在愚不可及,我本心慕先生是博学名士,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他站起身,晒然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高谨告辞!” 他转身欲走,陈纪满是茫然,随即连忙道:“将军且慢!” 高谨回眸相望,只看到陈纪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而他身后的那名少女却朝他扮了个鬼脸,满是嘉许推崇的样子。 “莫非先生还有托词?”高谨毫不客气的道,他太明白这些名士了,不将他们踩到脚下,打击他们那心底的自尊,恐怕要说动他们是极难的。若谈论玄理,高谨不是陈纪的对手,可是若只论道理,他明显占了上风。 这并非是高谨善辩,不过是他站在了道理的一方,而陈纪的立论本就不足,因为他就是世族名门的一员,是以不断的用各种的理由来搪塞自己,给他的阶级推脱而已。 什么阉人干政,什么张角不轨,什么吕布反复,什么何进无谋,其实哪一样和这些豪强世家们脱得了干系?历史的公论,岂是一两个博学之士想推脱就能推脱的开的? 第五十一章:三分徐州 高谨阖着眼,与陈纪对视,陈纪先是试图在气势上胜过这个年轻人,只是理屈则词穷,词穷则势弱,在高谨面前,仿如矮了一截。 高谨道:“陈群是个人才。先生应当知道,既是人才,若不能投效,我也绝不能放虎归山,若先生珍惜陈群的性命,就有劳先生替我游说于他。”而后,高谨厉声道:“若降,我愿以上宾待之,若不降,只有杀之而后快了。” 陈纪颓然,先是与高谨对弈,气势便弱了一分,而后又与高谨争辩,又理屈词穷,他犹豫未定之际,一旁的少女倒是劝了起来:“爹爹,哥哥的性命要紧。” 陈纪望了高谨一眼,站起来道:“劝说吾子之前,希望将军答应某一个条件。” 高谨见陈纪松口,知道今日不会空手而归,道:“先生请说。” “吾子只降将军,却不降吕布,如何?” 高谨晒然一笑:“这又有什么区别?” 陈纪道:“将军是非常人,吾子投效将军,是择明主而仕,吕布暴虐少仁,声名狼藉,非明主也。吾子可投将军,却不能仕吕布,将军若是同意,吾这就随将军去劝说。” 高谨沉吟片刻,这些世家大族对吕布的怨念当真是深沉无比,也难怪吕布没有人缘,吕布出生寒门且不去说,从前做的每一桩事都违反了这个时代世族们的道德观,吕布急切的希望与袁术联姻,恐怕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希望重塑形象。 高谨看了于禁一眼,于禁也只宣称效忠于他,而陈群也是如此,这样做,将来会不会引起吕布的猜忌?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打工仔,私自招揽部属,似有些不太合适。 这时于禁在旁道:“主公不妨答应先生的条件。”他深望了高谨一眼,继续道:“陈群亦是聪明人,必然不会令吕布生疑。” 高谨只好点头道:“那么就请先生到府衙一趟。” ………………………………………………………………………… 却说高谨占了项城郡,立即派人回下邳通报。而此时,袁耀军却在沛国郡止步不前,袁耀军刚刚抵达虹县,便被张飞带兵阻住去路,张飞向袁耀挑衅,纪灵怒目而出,二人相斗不过二十回合,便被张飞一枪挑下马,张飞随即驱兵掩杀,袁术军一时大败。 袁耀是个贵家公子,哪里有什么本事,一时愁眉不展,纪灵又受了重伤,军中再无大将,只好在沛国郡附近停滞不前,这时关羽带兵从项城赶到,与张飞合兵一处,关羽这才知道自己中计,正要回师救援项城,只是此时已经晚了。 却说袁耀接到了高谨的捷报,一时大怒,乃召众将道:“此次竟让高谨那寒门小子拔了头筹,如此一来,天下人岂不笑某不如一匹夫焉。” 众将劝道:“少将军息怒,高谨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少将军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岂能和他相提并论,何必要与他争强。” 袁耀苦涩道:“奈何吾与他对赌,却让他抱了美人归,实在可恨。” 若说从前的婚姻对于袁耀来说还只是政治因素,而现在就完全不同了,未婚妻被人夺走,这对于袁耀这种名门子弟来说是绝不能接受的,他咬牙切齿的道:“高谨,吾与你誓不两立!” 这时,淮南来了消息,袁术的使者悄然而至,向袁耀道:“少将军,主公令你立即退兵还驻广陵。” 袁耀道:“这是何故?” 使者道:“曹公已派来使者,愿将三女与少将军联姻,主公思虑再三,已答应了曹使。” 却说只在两军各攻刘备的这段时间,徐州早已生了变化,汉献帝已敕命刘备为徐州刺史,袁术为扬州刺史,兼领东海郡太守。曹操又愿与袁术联姻,与吕布相比,曹操更加显贵,袁术也是反复无常之人,连忙应下了婚姻,一面又做好准备,攻打东海,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袁耀领兵而回,再与吕布角逐徐州了。 此时三分徐州的局面已成,吕布占据下邳、项城、东海等郡,刘备蜗居沛国,背倚曹操作为强援,而袁术占据广陵,借扬州、淮南之兵窥测东海,大战已是一触即。 郭嘉、荀彧二人在徐州的布置已经生效,虽然吕布仍然懵然不知,可是刘备、袁术已经磨刀霍霍,只等待最佳的时机。 袁耀遂领兵而归,向广陵进。 ……………………………………………………………………………………………………………… 占住广陵之后,高谨命于禁守城,独自与陈群二人回下邳交差。陈群听从陈纪劝说之后,最终还是成为了高谨的下属,此人倒是个谦谦君子,高谨接触之后,与他很谈得来。 高谨毕竟是个后世人,在这个文盲满天飞的时代还真难找到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于禁虽然也通文墨,但也不过是略通而已,论起行军打仗,军灶、粮草的数目,他能立即测算出来,可高谨虽然努力的吸收战争行军的知识,却并没有拿这个作为爱好。 陈群就不同了,他的知识非常广博,风土人情,历史时政都有着相当透彻的了解,高谨曾与陈群辩论党锢之祸的危害,二人一路辩论,一路苦思寻找论据,唇枪舌剑,倒不失为消遣的手段。 几日之间到了下邳,此时下邳城早已收到消息,刚刚抵达城门,便老远看到吕顾与陈宫并肩等候。 高谨与陈群远远的下马步行过去,吕顾显得很高兴,对于他来说,最坏的结局就是袁耀成为了叔父的东床快婿,至于高谨虽然也有威胁,但相比来说却比袁耀要好得多,因此,今日对待高谨极为客气,满是笑容的对高谨作偮道:“妹婿一路辛苦,叔父听闻你回来,立即便叫我和陈先生来相迎,哈哈……不知这位是谁?” 他转向陈群,表情显得很是热切,若是从前,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看陈群一眼,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高谨的身份在吕布军中已是如日中天,陈群与高谨一齐来下邳,足见高谨对他的看重。 高谨介绍了一番,陈宫倒是眼前一亮,朝陈群道:“久闻令尊大名,不知陈纪先生可好?” 陈群连忙道:“一切都好,这位可是公台先生?” 吕顾见众人冷落了他,心中不是滋味,却装作笑吟吟的样子道:“有什么话入城再说,叔父已经设好了宴席,就等某和陈先生相迎妹婿入城尽欢。” 第五十二章:不速之客 吕布府邸今日张灯结彩,四处洋溢着喜庆,高谨入内时,已有许多人涌上来庆祝。 高谨向众人作偮回礼,随即在众人的佣簇下进入内厅,厅中早已布置妥当,高谨先向着主位上的吕布行礼,吕布已避席而出,高声道:“吾家的良婿来了。” 高谨抿笑不语,众将已纷纷进来,只是在高谨的右侧,有几人却是生面孔。 高谨看了一侧为的那人一眼,只见他脸色圆润,眉却是稀疏,正当壮年,穿着一件大襟的长袖儒衣,腰间悬挂着一柄精美的长剑,见高谨望向自己,连忙颌点头道:“自来了下邳,就时常听闻高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将军竟如此年轻,果真是英雄出自少年。” 高谨转向这人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道:“袁公麾下翼州别驾田丰田元皓是也,贱名微不足道,令将军见笑。” 高谨眸光闪过一丝精光,这人就是田丰?三国历史之中若是要评出一个最郁闷的谋士,恐怕就非他莫属了。在高谨心目之中,此人的能力应当不在荀彧、徐庶等人之下,只可惜错投了袁绍,非但他的计策得不到重视,反而落到被处死的下场。 只是,这个人来这里做什么,高谨此时已经习惯了这个纷争不断的时代,立即便开始猜测起来,莫非袁绍亦想在徐州分一杯羹。 转念一想,高谨也即释然,袁绍此人亦是个枭雄,有定鼎天下的企图,而在袁绍看来,真正能与他相争的人恐怕就非曹操、袁术二人莫属了。 眼下徐州成了各路诸侯的狩猎场所,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得了徐州,对于袁绍都是不利的,徐州地处山东,与青州相连,若是徐州落入这些大枭雄之手,青州唇亡齿寒,对袁绍有着极大的掣肘。 因此,对于袁绍来说,拿下徐州自然是上优之选,只是此时袁绍正与公孙瓒争夺北方的霸权,无暇南顾,因而不得不放弃。 既然自己得不到,自然也不能让曹操、袁术二人得到,这或许就是袁绍的想法吧,此时交好吕布,扶植吕布占住徐州,恐怕是他的第二选择。 田丰来到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高谨朝田丰一笑道:“久闻元皓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随后向吕布说及攻取项城的经过,众人在旁侧耳旁听,这才知道此次高谨是以三千人击六千守军,能有这样的战绩,实在令人羡慕。 就连田丰也不禁动容起来,他在下邳确实听说过高谨的大名,后来高谨攻下项城,因此也对他高看了几分。 只是以三千步卒、三百骑兵去攻打一郡之地,且能与关羽交战几十回合,足见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他心里不由在想,若此人在袁公麾下效力,必能物尽其用,只是可惜却从了吕布,惜哉,惜哉。 吕布大悦,道:“袁耀小儿已带兵回了广陵,此子过下邳而不入,实在无礼太甚,是某瞎了眼,竟差点轻信于他,如此看来,世家名门的子弟也不过如此。吾家高谨胜他百倍。” 高谨心里说,若非是传出曹操将女嫁于袁耀的消息,恐怕你吕奉先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想到曹操将女儿嫁给袁耀,他便隐隐感觉到有阴谋的成分,这个时代实在太复杂了,每一件事的背后,似乎都隐藏着各种未知的因素。 酒宴开始,田丰作为客人自然是与吕布坐在上,这一次宴会是为了给高谨庆功洗尘,因此高谨被安排与田丰同桌,而吕顾、陈宫二人对坐在另一座,至于陈群,只能安排在末席了。陈群并不引人注目,高谨倒也乐于如此。 宴席上,田丰对高谨道:“将军是哪里人,为何从前未听说过。” 高谨含糊其辞道:“山村野夫,不足为外人道哉。” 随后便将话题转向河北,眼下河北也早已是烽火四起,袁绍与公孙瓒纷争不断,高谨陡然想起赵云,此时的赵云恐怕还在公孙瓒的麾下吧,只是不知此人现在如何,若是有机会,将其招入麾下倒是不错的主意。 高谨问田丰道:“先生这一次来下邳,是为了何故。” 田丰直言不讳的道:“自然是结连吕将军,顺便为下邳奉送些粮草,以抗曹操、袁术。” 高谨笑了笑,道:“先生以为,这徐州眼下的时局如何?” 田丰阖着眼,见高谨话中有话,坦然笑道:“刘备不过是曹操走狗,不过是个走卒罢了,以他的军力绝不能吞下徐州。吕将军要忧虑的是袁术,袁术在淮南、扬州屯兵十万,兵多将广,且野心勃勃。曹操荐他为东海郡守,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大军争夺东海,东海是徐州的盐池,吕将军岂能轻易赠予袁术,届时免不了一场大战了,只是……” 他顿了顿,笑道:“恐怕以吕将军的兵力,要想保住东海难如登天。再加上腹背有刘备虎视眈眈,牵一而动全身,东海迟早要归袁术所有。” “袁术此人贪婪无度,若占了东海,必然会觊觎泰山、琅邪二郡,如此一来,这徐州半数都落入袁术之手了。” 高谨笑了笑,田丰的分析倒是十分透彻,虽然解了曹操之围,可是时局仍然维艰,东有袁术,西有刘备,若是不能解决这两个大敌,这徐州永远没有宁日。 田丰谈兴正浓,继续道:“将军可有奇谋呼?吾有一法,可解徐州之噩。” 高谨道:“高谨侧耳倾听,请先生指点。” 田丰笑吟吟的捋须,神秘莫测的道:“联刘抗袁。” 高谨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先生妙策。”便不再说话了。 这时众人纷纷来敬酒,吕布亦过来搂着高谨的道:“吾得一佳婿也,伯鸾,过几日你到府上来,你我共商嫁娶之事。” 高谨点头,心里不由感叹,娶一个妻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宴罢,田丰仍然与高谨并肩而出,高谨只好奉陪,高顺、陈宫本想过来说一两句话,但见田丰紧挨高谨,只好作罢。 出了府邸,高谨翻身去寻他的马,田丰道:“将军为何不到鄙人的住地一叙,某有一言,要赠将军。” 高谨推脱不掉,只好道:“先生相请,高谨哪敢推辞。” 田丰又道:“将军远来劳顿,不若请将军坐某的车驾,沿途也可休息。” 说完不顾高谨的推辞,请高谨上车,自己则坐上另一架马车,一前一后,徐徐前进。 田丰坐在后车,脸上带着些许神秘的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第五十三章:河北枪王 天色渐黯。 马车里,高谨确实有些疲倦了,他开始整理现在的思绪,眼下的徐州可谓是九州之中最为复杂的局面,袁术、刘备、袁绍、曹操各大势力纷纷角逐其中,单凭吕布的力量要保住徐州已不可能,只有借力打力才有胜算。 袁绍是个可争取的对象,至少暂时来说,袁绍还没有侵吞徐州的企图。至于刘备…… 高谨陡然想起田丰那句联刘抗袁的提醒,不由暗暗留了心,正当他神情恍惚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破风声,他迅警觉起来,预感到某种危险正在临近,突破意念之后,他对外界的动静极为敏感。 突然,笃笃笃的声响传了出来,车窗的帘布突然划破,数枚羽箭破空而来,高谨早已留心,连忙贴着车厢躲避,数枚羽箭间不容的刺在车厢内的木壁上,距离高谨只相差一厘。 与此同时,车外已传来一阵大呼:“有刺客!” 黑夜的街道阗无人,有若鬼域,家家户户门前都挂有风灯,虽是灯光黯淡,又被北风吹得摇晃不定,但仍极难掩蔽行。 两辆马车在道路中央停顿,数十名田丰的卫士顿时乱了起来,有三四人已被射倒,黑夜中射来的利箭着重的目标是高谨的车厢,顿时又是一篷羽箭从黑夜中激射而来。 砰的一声,马车车厢顿然犹如炸开一般木屑横飞,破口出一个身影弹跃而出,几个起纵,便跃到了地面,高谨横剑而出,眼观八方,望着这夜空满是警觉。 数名亲卫见高谨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围拢过来。 这时田丰亦下了马车,被众亲卫团团围住,他的马车并没有多少遭受多少攻击,很明显,这些刺客的目标是针对高谨或者说针对高谨的马车来的。 高谨眸光中杀气腾腾,望向漆黑的街道,田丰带着亲卫过来与高谨会合,道:“高将军,可无恙吗?” 高谨缓缓摇头,道:“这些人是冲着田先生来的。” 田丰惊讶道:“将军如何能断定?” 高谨侧过脸,凌厉的扫了田丰一眼:“田先生心里比我清楚,何必要故作惊讶。” 田丰讪然不语,许久才道:“这些人多半与曹操有关,某入城时,便觉有人盯梢,恐怕曹操并不愿意看到我家主公与吕将军联盟。” 高谨道:“所以田先生让我上你的车,为你做挡箭牌?” 田丰被高谨这一句逼问,连忙道:“绝无此意,此事只是偶然而,丰哪里想到他们会此时动手。” 这时,又是一篷羽箭自黑暗中激射而出,无数闪着蔚蓝寒芒的箭簇从虚空之中激射而来。 亲卫高声示警,用木盾挡在田丰、高谨之前,高谨已看清了飞箭的来路,手中扬起一把峨眉针,原着飞箭来的方向甩出。 笃笃笃……十几根飞箭射中盾牌,出穿透木料的声响,其中一支飞箭用力十足,竟穿过木盾,借着余势刺入持盾亲卫的胸膛,那亲卫出一声惨呼,耳鼻中流出漆黑的血液,栽倒下去。 “箭上有毒!” 亲卫的惨呼声音刚刚湮没,黑暗中同时传出接二连三的惨呼声,随后便听到许多重物自屋瓦跌落下地的声音。 有亲卫要上前去查看,高声道:“将军,那里有几具尸体。” 高谨知道他们中了峨眉针,沉声道:“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只管前进就是。” 高谨拉住田丰的袖摆,镇定自若的道:“田先生亦是个雅人,今夜的月色清亮美丽,不若我们下车步行赏月如何?”他哈哈一笑,故意令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听见,让人舍了车马,步行前进。 田丰此时已是心乱如麻,遇事镇定如高谨这样的人恐怕实在不多见,田丰见他如此镇定,亦有了信心,满是洒脱的道:“将军盛邀,某岂敢拒绝。” 二人并肩而行,几十个亲卫在四周戒备,这时再没有人放暗箭,想必那些刺客也知道了高谨的厉害。 高谨之所以步行,就是引蛇出洞,这些刺客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谋杀田丰,想必时间紧促,高谨索性给他们足够的机会,待他们浮出水面再一网打尽。 田丰自然也明白高谨的心意,看向高谨的眼眸掩不住赞赏,这样泰山崩而色不变的气度果然有大将之风。 他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将军小心,吾久闻曹操帐下设了刺虎校尉一职,暗中招募死士,为其收集情报,此外还担负刺杀、收买等任务。” “为之人乃是河北人,姓韩名荣,与我家主公的几大将领极有渊源,曾是张颌张将军的师父,号称北地枪王,若是此人到了下邳,恐怕不能轻易小视。” 高谨留了心,道:“河北枪王,莫非此人比颜良、文丑这些大将还要厉害?” 田丰摇摇头:“若说领军打仗,自然是颜良、文丑二将要厉害的多,可是论刺杀、搏斗,恐怕这韩荣在河北众将之上,我家主公曾有意招揽,令张颌带着礼物去请他出山,无奈何此人傲慢之极,竟连张颌也闭门不见。却不知是什么缘由到了许昌,被曹操招揽。” 高谨苦笑,曹操这人倒是真会招揽人才,真不知他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而后又想到曹操此人倒很是异想天开,创建了一个摸金校尉盗人坟墓筹集军饷不说,又折腾出一个刺虎校尉,有时候高谨在想,此人莫非也是穿越者,否则如何会想到组建一支这样的特种部队。 田丰说到这里,不由苦叹,袁绍在天下人眼里众望所归,可是在他看来,却并非是明主。 好谋不断,高傲自大,这似乎一直是世家子弟们的秉性。韩荣是个聪明人,宁愿舍弃袁绍而事曹操,只是他田丰又算不算聪明呢?他智计百出,在河北军中号称第一谋士,可是明知袁绍不算明主,却一意效忠,这是聪明还是愚蠢? 高谨哪里会想到田丰会有这么多想法,撇撇嘴道:“北地枪王来了又如何,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他的枪法。” 二人边走边说,不知觉间已经走到巷尾,亲卫们不由松了口气,再往前走,便可到田丰的住处,距离那里越近,就越安全。 只是高谨却更加警觉起来,他明白,这些人既是刺客,对刺杀想必非常的精通,越是放松警惕的时候,这些人越有可能出现,他的手藏在大袖摆里轻轻一抖,藏在袖中的几枚峨眉针已落在高谨的手中,一有动静,他便可随时作出正确的反应。 突然间,,左方蹄声急响,十多骑狂风般卷至。 这些骑士穿着夜行衣,个个体魄强劲,蒙着面巾,安静的犹如死神一般,只是一双双如狼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了田丰。显然这一次他们已经不愿意暗箭伤人转而浮出水面要强行刺杀了。 来人纷纷下马,为之人举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共十九名来人分散开来,以半月形的阵式把高谨等人围得全无逃路。 第五十四章:激斗 为那人苍老的声音冷笑一声,挺枪前指高谨,一双浑浊怨毒的眼眸落在了高谨身上,高声道:“使用长针射某部众的就是你。” 他的话音未落,另外十八人已将目光锁住高谨,整齐划一的拔出腰间的长刀,前指高谨,竟完全没有将那些亲卫放在眼里,仿佛即将生的战斗中只是他们和高谨的对决。 高谨按住剑柄,不屑一顾的道:“暗箭伤人的小人,还敢大放厥词。” 为的刺客怪笑连连,显然已被高谨激怒,朝着属下做了个手势。 那些刺客仿佛接到了命令,纷纷纵跃扑上来。 围在高谨、田丰身边的亲卫挺刀迎战,只是这些刺客确实身手无可挑剔,甫一交手,便立即落入下风,倒是亲卫头子有几分战力,挺刀与其中一个刺客厮杀在一起,手中的朴刀舞的密不透风,虎虎生威。 那刺客急切之间拿不下他,毫不犹豫的怪叫一声,立即有两个解决了对手的刺客围拢过来,纪律严明可见一斑。 随后三人一齐抢刀上去,亲卫头子哪里还抗得住,瞬间便被人削落了脑袋。 只一刻功夫,十几名亲卫便萎顿的横卧在这长街上。 而高谨仍然横剑不动,自始自终都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他不是不愿意去帮亲卫的忙,而是感受到远处的那个刺客领散出迫人的杀气,这种杀气自然是无色无味,可是高谨却能感觉的出,只要他一动手,那人立即会抓住机会给他最凌厉的攻势。 挺枪的刺客领徐徐踱步过来,每走一步,整个身体的骨骼、肌肉都仿佛在配合他的步伐而不断的改变调节,因此,不管他的姿势如何改变,似乎总是保持着全神戒备,随时出击的状态,浑身散出难以遏制的战意,这种凌厉的气势,高谨只在吕布、许诸、关羽身上才能看到。 更为重要的是,此人对自身的控制能力似乎还远在三人之上,若说这三个不世悍将是勇武型的武将,而此人却给高谨带来的是控制型的高手,对于全身的控制,以及武器的控制,绝对在三人之上。 高谨顿时感受到极大的压力,仿佛这刺客每向自己靠近一步,便有无数的力道似在向他推挤。 高谨开始默默的流转体内的内劲,不断的循环全身,借以抵抗这逾来愈强烈的压力,随后深长的呼吸,保持心头的冷静,直视刺客领,二人的眸光碰撞在一起,俱都带着浓重的杀意。 刺客领突然哈哈一笑,中气十足的道:“小子,你很不错。” 高谨亦是冷静自信的道:“你似乎也还尚可。” 刺客领冷笑一声,口中又出一句怪叫,抱枪直立,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高谨,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怪叫之后,解决了亲卫的刺客们纷纷缩紧了包围,挺刀上来。 杀气刀光由三方涌至。 高谨知道此乃生死关头,退缩不得,涌起冲天豪气,身后护着田丰,右手峨眉剑甩开,左手则死死捏住峨眉针,迈开马步,狂攻而去,气势的凌厉威猛,远敌人。 一阵金铁的交鸣声,高谨逼退两名刺客,其中一名刺客被高谨极快的剑招刺中,轰然倒地,高谨亦受了轻微的创伤,前襟被那死者临死前划破,流出寸长的伤口,不过他变动的快,否则非致命不可。 这类近身搏斗凶险万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尤其高谨为了护着身后的田丰,更是避无可避,所以一接手便见血,只看最后是谁倒下来,才算分出胜负。 甫一接受,高谨便暗暗心惊,这些刺客果然没有弱手,一个个都接受过苛刻的训练,攻势极为凌厉,又快又狠,且悍不畏死,从不给自己留有任何的余地,招招都是舍身忘死的杀招。 几招下来,抢先攻击的五人中,一人被峨眉剑割破了咽喉,立毙当场,另一人被他扫中持剑的手臂,长剑当啷堕地,踉跄退开,其他三人被他回剑迫开。 若是在未突破意念之前,高谨尚没有对付这些刺客围攻的把握,只是现在却已经不必担心了,只要他小心在意,完全可以从容的应付这些刺客。 蓦地兵刃破风声及大喝声在右方响起,高谨运剑往右旋荡,只见一名刺客由右方抢至,挥剑当头劈来。 两名身手不弱的刺客,亦由正前方一先一后杀至,力图一举歼灭高谨。 这些人均为身经百战之徒,一出手便不予高谨任何逃避机会。 刀袭而来的刺客明显功力在普通刺客之上,迎头劈来的一刀,看似简单,其实却隐含变化,随时可改为侧劈,只是那一刀,已教高谨难于应付,甚至不敢分神。 其他攻势只能靠听觉去判辨。 高谨手中峨眉剑用劲甩出,重重挥格在那刺客正面攻来的一剑处,把对方震得连退三步,然后左手一挥,数枚峨眉针脱手而出,化作数道电芒,闪电般贯入其他几个刺客的身体。 等到那厉害的刺客又一次不甘的攻来,高谨的长剑往上斜挑,卸去了他必杀的一刀,再摆出仙剑术玄奥的守式,长剑似攻非守,以那刺客的凶悍亦感觉不妙,暂退开去。 此时一名刺客横刀过来,刚由正前方抹往他的颈项。 高谨的长剑已来不及挡格,人急智生下,整个人离地跃高。 笃笃笃……的一声,一把峨眉针激射而出,瞬间没入那刺客的喉咙,那刺客咯咯出一声恐怖的闷哼,随即仰倒在地。 那厉害的刺客大吃一惊时,高谨的长剑横劈而来,扫在他头侧处。 头骨爆裂的声音传来,那刺客往侧抛跌,撞得两个由左侧扑来的敌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 交手至今,高谨虽受了几处刀伤,但敌人却被他杀了五人,重创了六七人,到了这个地步,那刺客领已不能再袖手旁观了,高呼一声:“通通退下。” 这些刺客进退有据,领话,立即便退出战团,就连那几个重伤之人亦蹒跚着退了开去。 高谨的身边留下了一滩的血,而身后的田丰惊魂未定之余,望着高谨的后背颈项,不由得肃然起敬。 刺客领横枪指向高谨,仿佛地狱般毫无生气的声音森然道:“某还是小看了你。” 高谨微微一笑,迎向刺客领的灼热目光道:“或许你还会小看我也不一定,不妨你出手来试试看。” 那刺客领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枪在半空抡了一圈,徐徐走向高谨,一边道:“只望你莫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交出田丰,我或可饶你一命。” 高谨同样以冷笑回应:“足下难道是心虚了,否则哪里有这么多废话,动手吧。” 第五十五章:巅峰对决 田丰在后低声警告道:“将军,此人便是韩荣没错,他抱枪的动作与张颌一脉相承,将军要小心了,此人的枪法快捷凌厉,吾曾见过张颌将军的枪法,若只论枪术,韩荣当不在张颌之下。” 高谨微微一笑,横剑道:“如此再好不过,我还怕他年纪老迈手脚无力呢。” 田丰不是练武之人,不知道临战时切忌不能夸大对手,尤其是高手相争,双方凭借的不止是各自的体力和技艺,气势同样非常重要,若是还未开战便中途露怯,那么胜负就可预料了,是以方才那句话实在不该在这种场合里说出来。 此人厉害不厉害,高谨心中有数。 徐徐移近的韩荣眼眸中迸出一丝冷酷,手中的长枪看似不动如山,但是在高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表象。 凌厉的气势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仿佛在下一刻,这一头毒蛇便会祭出毒牙死死的咬住自己。 韩荣一面移近,一面徐徐道:“你太愚蠢了,今日某既能来,就必有杀田丰的把握,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 高谨亦不想让,冷然道:“韩先生切莫再说大话,你的这些属下或许信你,不过他们现在的处境恐怕……”高谨扫了那些伤残的刺客一眼,又用脚故意拨动了一下脚下的刺客尸,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韩荣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恢复了死灰,冷笑道:“你的激将计实在不甚高明,这些人既然跟某来了,就已经做了赴死的准备。” 韩荣话音刚落,便冷森森的大笑起来,昂然加快了靠近的步伐,他的脚每踏上地面,都出一下响音,形成了一种似若催命符的节奏。最奇怪是他走得似乎不是很快,但高谨却感到对方似乎已经将自己的退路封死。 更使人气馁心寒的是:对方长枪虽未动,但已形成一股莫可抗御和非常霸道的气势,令他感到对方必胜的信心。 如此可怕的高手,高谨尚是初次遇上。 他凭借着自身的武功与关羽、许诸决斗,尚没有感觉到这种漫天的压力,这些武将纵然力拔山兮气盖世,毕竟还只是勇悍而已,可是眼前这人,却和高谨一样,着重使用的是控制,控制力道,控制战斗前后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武者,而不是武将。 高谨与对方正面相对。 韩荣来到高谨身前丈许远处,才油然立定。乌黑的头散披在他宽壮的肩膊处,虽然蒙着面巾,但是仍可以看到他鼻钩如鹰,双目深陷,予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他垂在两侧的手比一般人长了少许,无论相貌体型都是高谨生平罕见的,高猛强壮而又沉狠。 他的眼神漯邃难测,专注而笃定,好像从不需眨眼睛的样子。 一举一动中,都显露出不可一世的气概,这种不可一世与吕布、关羽的不同,而是一种内敛的豪放,一种安静中隐藏的无限杀机。 高谨不再多言,手中长剑一抖,抢先攻了过去。他这一次并没有任何的招式,单纯的只是试探对方的深浅。 韩荣冷然一笑,高呼道:“你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而某却是畏惧之勇,最深的畏惧而生出来的勇气,就凭这些,你还妄图与某决斗?”他出森然的大笑,身前忽地爆起了一团枪芒,长枪毫无花俏的平刺高谨。 高谨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枪,只见对方手一动,枪芒立即迫体而来,不但没有丝毫采取守势的意思,还完全是一派以硬碰硬的打法。 枪式中没有任何花巧可言,只这平平的一刺,却表现出非同凡响。 除了奇快无比之外,枪势力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精奇,对枪的掌控犹在高谨之上,枪尖不偏不倚激射向高谨的剑尖。 韩荣的出手令高谨气势陡地弱了一半,再不敢硬攻,改采以守为攻,手中的长剑已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却凝滞了攻势。 高谨迅就可以得出结论,此人的劲气犹在自己之上,他不知道对面使用的是否是内劲,但是可以确认对方确实更胜一筹。 除此之外,对技巧的掌握更是远远的将自己甩开太远,长枪一出,高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浑身都配合着长枪一齐力,无论是枪尖的准星所向还是力的力道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这除了需要数十年的苦功,更需要无数次生死对决才能够得以磨练。 而高谨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远逊此人,经验的积累绝不是一日而蹴的。 枪尖与剑尖碰撞在一起,没有出任何的声音,二人这一次攻击都带着试探的意味,因而都没有使出全力,绕是如此,高谨仍是向后疾退了一步,缓冲掉长枪带来的力道之后,再使用盘捏功将剩余的劲气卸掉。 而韩荣此时也出咦的一声,忍不住问高谨道:“你和汉中天师道张修可有渊源?” 高谨闻言一肃,峨嵋派是天师道的分支,敬的祖师是张陵,也即是后世为人敬仰的张天师,而张天师留下一子,叫张修,便是他将天师道扬光大,正式开宗立派,因而这二人算是峨嵋派的祖师爷,高谨师父的宅中就悬挂有他们的画面,师父曾迫令他日夜供奉,顶礼膜拜。 高谨的武功虽然在经过千百年的锤炼之后变得更得精炼,可是毕竟与天师道同出一源,再如何变化,也脱不开天师道的痕迹,韩荣一语道出高谨的路数,可见其眼光独到。 只是高谨不禁微微一愣,心里说,莫非现在天师道就已经有了名望?也创出了武功?他跟随在师父身边,对峨嵋派的历史都知之不详,更别说天师道,因而才有这个疑问。 韩荣随即咯咯冷笑一声:“不成想张修生了个只懂得装神弄鬼的儿子,竟还有如此优秀的弟子,如此看来,是某小看了他。某平身一直有与张修决一高下的夙愿,只是张修已死,再无这种机会。今日就领教领教你的天师道剑法聊以自慰吧。” 话音刚落,浑身散出浓重的杀机,眼眸中抹过一丝戾色,随即挺枪上前,向着高谨狂攻而来。 高谨施尽浑身解数,横移3尺,又以步法配合,才勉强劈中了韩荣溯胸而来的一枪。只觉对方长枪力道沉重如山,不由又被震退半步。 高谨的右手仍有感麻,知道对方气劲过人,胜过自己太多,难怪人称北地枪王。 只要他挺枪硬砍,就没有多少人吃得消,何况他的枪法更是精妙绝伦至震人心魄的地步,看似朴实无华,却处处杀机。 在这北地枪王的身前,纵使双方高度所差无几,高谨却有矮了一截的窝囊感觉。 恍惚之间七八招已过,高谨明知若如此没有信心,今晚必要饮恨此地,可是对方无时不在的逼人气势,却使他大有处处受克的颓丧感。 第五十六章:巅峰对决 二 吱的破空声响起,对方长枪照面刺来。 高谨正全神戒备,见韩荣又是一枪攻到,立即格挡。 这一枪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度完全操控在韩荣手里。但偏偏高谨却感到韩荣这剑上贯足了力道。 以常理论,愈用力则度愈快,反之则慢。可是韩荣这不快不慢的一枪,偏能予人用足力道的感受。 高谨满是诧异,觉得这一枪惊异莫名,因其诡奇的度,竟使他生出把握不定,对其来势与取点无所捉摸的彷徨。 这种情况高谨曾经有过遭遇,当时师父邀请一名据说是龙虎山的高手比试教艺,当时那人便是如此,手中的长剑朴实无华,可是这轻轻一刺,便令师父顿生无力,表面上只是随手刺来的一剑,却隐含着无数的变化,谁也不知这一剑具体的走向和变化。 当时师父败在此人的手下,为此而郁郁不乐了一个月,到了后来,师父曾若有所悟的和他提起此人的招数。 还曾说过,这种人一生沉醉于控制,控制自身的力道,掌控战斗的一切,以达到他们取胜的目的,看似高深,其实并非无敌。 高谨想起了师父留下来的一句模仿电视剧中的一句话,而这句话,或许就是克制这种控制的唯一办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反之,任何招式,也唯快能破。 他抖擞精神,催动全身的劲气迅的在浑身游走,十几招下来,他一直被死死的压在下风,不管这一个定理能否成立,他也要冒险一试。 随着一声爆喝,高谨双目刷的变成了赤红,全身的劲气凝聚于剑尖一点,全身的肌肉骨骼仿佛忘记了存在,随着那一点开始不断的变化,这一刻,他的意识已经不再存在,只有剑的意识,是剑的灵魂催动着他这具行尸走肉不断的收放紧绷随后松弛----越女剑! 韩荣的长枪刺来,长剑已当当当当……的不断敲击着枪身,不管长枪如何变化,最后会刺向何方,目标在哪里,都没有躲过剑网,高谨的正前方,仿佛无数道剑影不断的交缠在一起,只短瞬之间,长剑便敲击了枪身四五下之多。 韩荣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手中长枪颇有些不受控制之感,忍不住高声道:“好剑!看来某确实小看了你。”敲击之下,长枪已不再顺着韩荣所预料的轨道前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若是一击不中,必然大露空门,因而只能撤招,不能再进一步。 他咦了一声,随即脸色振奋,高声道:“今日让你见识某的长枪如何。” 他冷然自若,哼了一声,沉腕下挫,准确无误的一枪刺中在高谨快捷无比的剑尖处,就像高谨配合好时间送上去给他砍劈似的。 等到高谨的攻势一窒,韩荣手中的长枪也随之舞动起来,越来越快,以至于身畔的落叶、灰尘也随之卷了起来。 灰尘弥漫之中,两个人影俱都是奇快无比,重重的枪芒和无数道剑影不断的相互撞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二人采取的都是以快打快的招式。 不过高谨的长剑显然更要快上一筹,越女剑经过千百年的锤炼,其精炼程度岂是这个时代之人所能比拟,若非高谨的劲气、经验不足,单凭这越女剑便可获胜。 只是他尚缺的火候仍然不少,剑术纵然精奇无比,却也只能弥补劲气和经验的不足。 二人一阵风似的不断游斗,度俱都令人咋舌,就连躲在高谨身后观战的田丰亦都膛目结舌,他虽不懂武艺,可是这种只闻枪剑却看不到身形的比斗却是他平身未见过的打法。 心里忍不住赞叹,眸光瞥向那凛然正立的刺客,那些刺客仿佛木桩一般巍然不动,受伤之人亦没有出任何的声音,对于眼前的打斗也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 田丰更是觉得惊奇,这些刺客仿佛没有生命一般,完全只听命行事,韩荣令他们站着,他们既不趁机来拿捕自己,亦没有一点助战的意思,就仿佛眼前之事和他们全不相干一般。 锵……一声绵长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吸引了田丰的注意,他连忙将目光落回打斗的两人身上,只见二人已各自收住武器分开一丈距离,二人双目对视,一刻不敢松懈的望着对手,也如木桩一般纹丝不动。 最先开口的是韩荣,韩荣显得漫不经心的忍不住赞赏道:“天师道竟有如此精妙的剑法,难怪能在汉中立足。你是张修的嫡传弟子?张修能有你这般的高徒,恐怕死也瞑目了。” 随即森然一笑,语气冷然起来:“汝还能战否?” 高谨横剑一笑,语气轻松的道:“韩先生不妨试试看。” 韩荣负枪而立,目光落在田丰身上:“今日为了和你比斗,已是耽误了正事,哎……很久没有这样痛快了,你保得了此人一时,莫非还想保他一世吗?曹公要他的人头,某亦亲自出马,就绝不能让他活下去,今日见识了你的剑法,某也算没有白来,后会有期,他日若是再见,恐怕就只有分出生死了。” 这时街头巷尾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和铁甲摩擦的声音,眺目望去,远方人影重重,大批军马正在赶来。 高谨微微一笑:“韩先生明明要逃,为何偏要说走?” 韩荣哈哈一笑,倒是显得不徐不疾,一字一句道:“今次某与你比斗,便已经违反了刺客不择手段的禁令,将军又何必屡次三番的激将于某,后会有期罢。” 说完对刺客们做了个手势,人已纵跃而起,几个起落之间跳上屋檐,消失在夜幕之中,其余刺客纷纷亦相互搀扶着伤者,向黑夜中散去。 “高将军,为何不追?”田丰尚觉得意犹未尽,见四面八方的吕布军将涌过来,颇显得遗憾。 高谨一阵苦笑,双腿突然一软,连忙以剑驻地,支撑着将要软下的身体道:“快,扶我上车!” 田丰连忙搀扶住高谨,这才看到高谨的前襟已染满了鲜血,血水滴答的顺着衣物流淌下来,甚是恐怖,田丰大惊失色,方才还见高谨沉稳笃定,向韩荣挑战时自信十足,竟没想到他受了如此重的伤势。 随后,田丰立即明白,方才高谨不过是强自支撑而已,韩荣若是知道他受了重伤,岂会轻易的放过他们二人,而高谨故意挑衅,也只不过是障人耳目的把戏,幸好韩荣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否则就算救兵来了,恐怕也不肯离开,举手之劳,便可将二人立毙于此。 高谨此时已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布满脸颊,显得可怖之极,嘴唇青白,浑身如棉花一般的摇摇欲坠,这是他穿越之后受过最严重的伤势,那韩荣的攻势令他至今难忘。 …………………………………………………………………………………… 有一个读者关于高顺居然问许褚的武力如何,吕布与曹操打了这么久,高顺居然连曹操手下的实力都不清楚,如此幼稚?的问题。 现在回答一下,先,三国武将不是游戏中的数据,正如一个读者打的比方很好,关羽一招可以斩掉颜良文丑,而关羽和张飞合力才和吕布打了个平手,那么吕布能一招之下干掉颜良文丑吗? 这个问题恐怕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可能。所以,武将不是数据,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否则若只看数据,大家都知道吕布的武力在一百以上,十八路诸侯和吕布交战也不少,吕布的大名谁没有听说过,那么武力大约只有七八十的武安国居然高呼一声傻乎乎的冲出去和吕布对砍,这不是送死? 武安国应该说,哎呀,对方是武力上了一百的牛人,哥们怎么打的过? 所以,高顺问许诸厉害不厉害很正常,听说他厉害,可是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恐怕谁都说不清,更何况是高顺。 至于说主角武功很高,为什么没钱,这个问题不想说,丐帮子弟们很伤心,你又不是土匪,武功高就能换来钱? 第五十七章:裸奔 高谨悠悠然的醒来,觉自己赤身躺在榻上,榻前恍惚有人在低声细语,他的耳目有些不清晰,但仍能辨认出说话之人。 一个仿佛珠圆玉润的声音似是方绿蝶,另一个明显是陈群,方绿蝶问了病情,陈群则给方绿蝶作答。 得知高谨只是外伤之后,方绿蝶的言语中隐有庆幸,语调也不由轻快了一些,对陈群道:“先生不必相陪,奴在此坐坐就走。” 此话明显有喧宾夺主的意味,以陈群的聪慧哪里听不出,于是道:“有绿蝶姑娘照看,如此甚好,某去看他们下棋。”说完声音就此湮灭,显是蹑脚走了。 高谨微微阖开一线眸子,看到方绿蝶正坐在榻前望着自己出神,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这样被人看很是尴尬。 他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睁大眼睛,坐塌起来。 方绿蝶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见到高谨起来,已是惊喜的绽放出笑容,这笑姿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阿谨,你醒了吗?有没有不适?” 高谨不忍多看这尤物一眼,口里喃喃念道:“阿谨?” 方绿蝶搭手来摸高谨的额头,眉头蹙起,又显得忧心忡忡起来:“莫非是失心了?你忘了我是谁吗?” 高谨道:“是绿蝶姑娘吗。” 方绿蝶的眉头蹙的更深:“只记起这些?莫非你忘了阿莺?” “阿莺?阿莺是谁?”高谨满腹的疑惑。 方绿蝶叹了口气,收回那晶莹玉透的芊芊细手,语气也随之冷淡起来,道:“大人记不起,绿蝶亦不再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你既已醒了,奴也安心了些,如此,绿蝶告辞。” 不等高谨挽留,方绿蝶已决然而去,只留下一股淡然的余香。 高谨疑惑的挠挠头,感觉身体已大好了许多,趿鞋起床,去取衣物。这时,一人跌跌撞撞的进来,手中端着药汤,此时见到高谨,那盛汤的瓦瓮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高谨连忙将目光落过去,只看到上次在陈群宅中的那个少女正目瞪口呆的望向自己,一双汪汪的眸子中既羞又怒。 高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光着身的,而这少女…… 这个……这个……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在刹那之间,高谨的脑海迅的浮出无数个问题和想法。 随后,他那尴尬之色也随即消逝,他心里说,大男人怕什么,被人看就被人看吧,不吃亏。 见到高谨坦然的神色,少女眸光中忿然作色,意识到什么,连忙扭过头去。 高谨也觉得大是不妥,光天化日玩裸奔确实是件压力很大的事,急匆匆的取了衣物乱七八糟的穿戴齐了,这才吁了口气,对那少女道:“姑娘,可以转身了。” 少女愠怒的转过身来,已是勃然大怒:“喂……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高谨满是无辜:“这是我家,又是卧房,为什么一定要穿衣服,你睡觉时也穿衣服的吗?” 少女小脸窘迫起来,鲜红欲滴,随即又理直气壮的道:“我穿衣服的。” 高谨没有话说了,只好道:“现在的问题是这是在我的卧房,而你莽撞的冲进来,所以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错在先。” 高谨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小妮子胆子很大,换作是这个时代的其他女子早已吓滩或者撞墙上吊去了,再不济也撒腿逃了出去,偏偏她还有闲心和自己争辩这个,怪胎,怪胎啊。 他偷偷的打量了会少女,少女一头乌黑柔软的头,梳着许多根又细又长的小辫子。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不过此时她虎着脸,道:“这件事你不许说出去。” 高谨求之不得,连忙约定道:“你不说,我绝不会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随后他撇了撇嘴,意图安抚这位情窦初开的小妮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年纪这样小,就算是旁人知道了,最多也只是一笑置之。” 少女更加不满的道:“我才不小。”她望了望脚下摔破的药瓮,忍不住可惜道:“又要重新熬药了,你这家伙真难伺候。” 二人四目相对时,脸色都有些窘,高谨倒是症状轻一些,除了少许的尴尬之外,并没有多少异样。只是少女仿佛已知道了一些人事,见高谨的目光投来,立即撇开,故意寻找话题道:“这几日你的那个未婚妻来探视过了,她还哭了好一会呢,我说你死不了,她就说死不了为什么不能哭。你看,我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她就是这样给我耍小姐脾气的,我不喜欢她。” 高谨注意到少女说话时,眼眸落在脚处,一双手紧张的揉捏着裙襟,显得很是不自然。高谨听她说起吕婉君,妒意溢于言表,不由晒然一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少女低腰去捡地上的碎瓦片,呢喃道:“正好我与父亲也搬到了下邳,家兄见你受了伤,没有人照顾,便请我来。”说完忿然道:“我都要成你家的丫鬟了,喂,你可要记得还欠我一个人情。” 这时,陈群、田丰二人进来,少女似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脸上的表情显得局促不安,捡起地上的碎渣便走,临末对高谨道:“下次我们下棋。” 陈群、田丰见高谨醒来,俱都大喜。问明之后,高谨才知道自己原来昏厥了三日,这三日之中生了许多事,田丰已搬到了高谨的宅院安住,他倒是喧宾夺主,显得很是理直气壮,理由是现在韩荣极有可能再次出现,下邳城中,也只有高谨这里更安全一些。 此外,袁术已出兵东海,以纪灵为先锋,袁术亲自领中军北上,聚兵八万,号称十万。 而吕布亦在前日带兵出征东海,试图与袁术在东海争雄,只是吕布兵少,不过一万五千人,形势的严峻可想而知。 高谨闻言苦笑,心知袁术此次倾巢而出,定是势在必得。 田丰道:“吕将军出征东海,必然铩羽,将军应早做打算。” 高谨闻言点头,若是吕布在东海战败,那么事情可就复杂了,他望了田丰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落在陈群身上,带有考校的意味道:“陈先生以为如何?” 陈群道:“袁术兵多将广,我军如何能与之争雄,唯有引强援为后盾,共抗袁术。”随后道:“沛国刘备有兵两万余,只是深受曹操掣肘。刘备乃是人杰,如何愿甘居人后,若是令他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陈群很懂得适合而止,他自然知道以高谨的智慧能够明白他的深意。 高谨笑了笑:“你与田先生的方略竟不谋而合,联刘抗袁,哈哈,英雄所见略同。”随即他道:“此事容后再说,袁术这厮谋而无胆,也并不一定能胜,我等作壁上观,岂不悠哉?” 第五十八章:小别胜新婚 高谨难得养伤赋闲,整日与陈群、田丰二人聚会,这二人俱都是智谋高远的人才,陈群自不必说,如今已经算高谨的人。而田丰与高谨有过命的交情,若非高谨死战,他恐怕早已化为枯骨。 因而这三人相聚一起,倒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忌讳,田丰表面上彬彬有礼,其实却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鲁直性子,否则也不会被袁绍疏远。 陈群是谦谦君子,田丰是个大愤青,二人又是同行,同行是冤家,二人的理念不合也是常有的事。高谨便成了和事老,专门替二人斡旋,这三人倒是有趣,有时相互辩驳,有时一齐大骂奸党当道,说不定下一个话题就转到了明主、劣主之争方面。 留守在下邳城的是泰山军众将,这几日探访的人也络绎不绝,听说高谨醒了,臧霸、孙观、吴敦、吕顾等人都曾提着礼物前来探病,就连一向与高谨没有任何交集的许汜亦过来了一趟。 这一日,高谨被陈韵这小妮子拉着捉棋,陈韵这名字是高谨后来才知道的,每每叫起这个名字,他心里便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明明是如此文雅的名字,却放在一个飒爽不羁的少女身上,很难令人接受。 陈韵下棋的功夫差,棋品更是臭不可闻,屡屡耍赖,好在高谨脾气不温不火,倒也让着她。 今日这盘棋已杀到中盘,高谨连杀她两条大龙,胜负已分,小妮子仍不服输,叫嚣着要重新来过,前提是高谨让他三子。 这个时代的围棋让三子可不是小事,偏偏这小妮子提出要求时理直气壮,高谨无奈,只好依言。 这个时候,张章领着一个袅娜的女子过来,高谨分神一看,不是吕婉君是谁,他连忙推棋道:“你先找长文或是元皓去下。”说完连忙迎上去。 吕婉君在外人面前显得很是矜持,袭着一件黄色叠裙,笑吟吟的亭亭玉立,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高谨和欲要找高谨算账的陈韵脸上转了几转。随后抿嘴一笑,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陈韵看到是吕婉君,脸上的怒意更甚,却不好过来干扰,只好故意回眸去看棋盘上的残局。 “伯鸾,你的伤势好些了吗?”吕婉君一双美眸盯着高谨的伤口处,显得关切之极。一只手却偷偷的在高谨的后腰轻轻的拧了一把。 高谨心知她是责怪自己,尴尬一笑,拉着她道:“我们到房里说。” 进了屋子,吕婉君已是换了一副表情,愠怒道:“我还道你受了伤,特意背着娘和姨娘出来看你,想不到你的伤竟这样好了。” 高谨笑嘻嘻的凑近吕婉君道:“难道伤好了不好么?莫非你希望我永远伤下去?” 吕婉君嗔怪道:“我宁愿你伤重一些,至少不必担心你和那个陈家的小妮子打情骂俏。” 高谨顿时知道了吕婉君生气的原因,连忙赌咒誓,和陈韵绝没有任何暧昧干系,随后又道:“陈家小姐才不过十三岁,你的丈夫比她年长的多,婉君连这个醋也吃吗?更何况我有一个这样娇美的妻子,哪里还有沾花惹草的心思。” 他豪气顿生,高声道:“吾得婉君足矣,天下女人吾只视之如粪土。” 吕婉君白了高谨一眼,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随即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望着高谨道:“你比从前消瘦了一些。”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二人还只是未婚的情侣,高谨抓着吕婉君柔软的小手,心中像注满了蜜糖的甜蜜,此时再想起为了她去攻打项城,仿佛一切都是值得。 再看她吃醋的样子,已哈哈笑了起来,胸膛向前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许多人都知道现在我这个宅邸很是危险,刺客随时可能会找上门来,你怕不怕?” 吕婉君吃吃的笑:“我可不怕,你不是说过,世上没有人能困住你吗?我对你很有信心呢。” 高谨一手牵住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今日她再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显得局促不安,连声音都磕巴起来,口里虽说不怕,却又为高谨担忧的道:“据说刺客要刺杀的是袁绍军的翼州别驾,你又何必要强出头,这人在你这里住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还是请他离开吧。” 高谨摇摇头,鼻尖盘绕着少女的体香,故意将脸贴到吕婉君的侧脸去,低声道:“这可不行,有些事你不懂的,放心,不会有事,你的夫君命硬的很呢,否则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 吕婉君感觉到一股热气不断在耳珠盘绕不散,小脸已热烫起来,身子一软半倚在高谨的怀里,抿嘴并不说话,享受着这难有的沉静温馨。 二人相拥一起,耳鬓厮磨,将这些时日的思念俱都化作身体语言。高谨心中一热,胸膛内已升起了一团烈火,将吕婉君抱得更紧,妄图要伸入她的衣内,吕婉君扭动着身子,呢喃道:“伯鸾,再等等好吗?我……我怕……” 高谨此时势如破竹,已经摸到了她的亵衣,哪里还肯罢手,吱吱唔唔的不说话,加紧了手上的游走的力道。 这时,门被粗暴的推开,陈韵莽撞的冲进来,门开的那一刻,吕婉君犹如受惊的小兔,立即将高谨推开,慌乱的整理蓬松的鬓和衣物。 高谨那一团烈火此时早已湮灭的无影无踪,转而化为了愤怒,眸中一抹厉色望向陈韵,厉声道:“你不会敲门吗?” 陈韵呆立了片刻,低声咕哝道:“我想到了破解棋局的办法,不信你来看!” 高谨此时脸都憋红了,又见陈韵胆战心惊的样子,只好压住火气,软语道:“就算是这个原因,你也要先敲门,懂了吗?” 陈韵见高谨语气友善起来,胆子大了一些,反驳道:“我从前都是不敲门进来的,为什么她来了反倒不许了!” 高谨一阵讪然,感觉到一抹不怀好意的眸光正向自己射来,吕婉君正愠怒的望向自己,高谨连忙对吕婉君解释道:“这几日我大伤初愈,幸得陈小姐照料,有伤在身,自然是陈小姐直接进来,往后也是要敲门进来的。” 高谨真不知陈韵是真傻还是装傻,在自己未婚妻面前说什么不敲门进自己的卧房,这不是故意令她和自己的关系撇不清吗? 美好的气氛被破坏,吕婉君亦显得兴致阑珊,剜了高谨一眼,道:“我必须回去了,都说城中出现了刺客,我娘便再不许我出门,若是再晚回去,恐怕她们要着急了,你自己小心一些,下一次再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高谨点了点头,送吕婉君到了宅门,吕婉君见陈韵没有跟上来,道:“这个陈家小姐有古怪,你注意一些。” 高谨知道再如何解释也没有用,只顾着点头。 吕婉君上了马车,马车前数十卫士开道正要回府,她掀开窗帘望向高谨,随着马车徐徐远去。 高谨怒气冲冲的回到院落,质问陈韵道:“你刚才是故意的是不是?” 陈韵矢口否认,漆黑亮的眼珠不去看高谨:“不是。” 高谨逼问:“还说不是?” 陈韵大嚷道:“不是,不是,不是……” 高谨没有办法了,只好道:“下次不许这样。” 陈韵连忙点头:“好,下次你和吕小姐进了屋子,我一定敲门!” 高谨无语。 这时陈群正好赶进来,不知生了何事,向高谨作偮道:“大人,吕顾送来了一张请帖,请大人赴宴。” 第五十九章:辩术与谋术 吕布出征,城中无大将,高谨又有伤在身,因而这坐守下邳的重担竟交在了吕顾身上,许汜、臧霸在侧帮衬。 吕布今番去,自然有考校吕顾的意思,毕竟是选定的接班人,也算是一种锻炼。 接受吕顾邀请,当高谨带着陈群、田丰出现在吕府,吕顾立即出来相迎,笑呵呵额把住高谨的臂膀道:“今次设宴,只为庆祝伯鸾大伤无碍,伯鸾看某薄面亲自莅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哈哈……不对,某该叫你妹婿才对,待叔父出征回来,便是吾妹与伯鸾大婚的日期,到了那时,某再喝伯鸾喜宴。” 高谨与他客套了两句,心里却看透了吕顾,此人逢场作戏的功夫确实厉害,若非是自己在吕布军的地位逐渐巩固,恐怕这人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今日吕顾请的人不多,许汜却来了,这倒令高谨颇有些意外。许汜身侧还有一人,此人长得倒是俊朗,穿着一件儒衫,手摇着蒲扇,鄂下一小撇细须,望向高谨时,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高谨与陈群、田丰同案而坐,吕顾当仁不让的坐在上,他虽对高谨客气,可是此番吕布远征将下邳托付给了他,令他觉得风光得意,况且他本就是傲慢的性子,早就将自己当作下邳城的要人物看待了。 许汜与那俊朗之人同坐在高谨的对面。乐声逐渐响起,几个舞姬便赤脚进来,轻歌曼舞。几个美婢也穿行在食案之间,捏着酒斗为众人斟酒。 高谨自来了这下邳,便赴宴无数,大叹中国人酒桌文化源远流长,心思全然没有放在那几个舞姬身上。 毕竟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识了方绿蝶的舞技,再看这些人骚弄姿便欣赏不下去了,心里便想起方绿蝶白日的奇怪反应,似乎他与方绿蝶之间隐隐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倒是对面那俊朗儒生显得显得兴致勃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名舞姬出神,口里不由长叹道:“茂矣美矣,诸好备矣。盛矣丽矣,难测究矣。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吕顾知那儒生心仪这舞姬,亦表现出大度:“蒋先生若是相中,此女今夜便送至先生行馆如何?” 那姓蒋的儒生故意推辞,三番之后才勉强接受,向吕顾称谢。 吕顾哈哈大笑,显然觉得自己确实出手不凡,大有笼络人心,招揽贤士的贤君之风。 高谨却看不得这样的方式,只顾喝酒。那儒生站起来,眼光瞥向高谨道:“高将军为何不一言?” 高谨道:“还未请教先生的姓名。” 许汜连忙为儒生介绍道:“先生名叫蒋干,字子翼,九江人。蒋先生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今次来下邳游历,蒙少将军盛邀,前来为高将军陪席末座。” 蒋干!高谨一时愕然,心里道:“我了个擦,这人就是周瑜的同学,为后人笑了几百年的丑角?”他放目望去,认真打量了蒋干一眼,心说此人生的俊朗方正,倒绝不像个丑角的模样。 蒋干被许汜夸耀,连忙道:“许先生客气,某不过略通些许辩术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他年纪轻轻,如今也算是江淮名士,少年得志,虽是谦虚,但是骄傲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田丰在旁吃着酒肉,忍不住鼻音哼了一声,道:“今天下崩乱,奸裘当道,蒋先生不求治国安邦之策,却以辩术自得,岂不是舍本求末吗?” 田丰此人性子鲁直,有什么说什么,此话一出,众人哑然。蒋干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讪然,随即望向田丰的目光挑衅意味十足。就连吕顾、许汜都觉得面上无光,都觉得田丰此人太不识相,只是田丰毕竟是袁绍使者,也只好隐忍不。 蒋干怒道:“不知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田丰通了姓名。蒋干冷然道:“原来是河北田元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却令某大失所望。” 他摆开架势,打算和田丰辩论,挑衅意味十足。 田丰身侧的陈群忍不住拉了拉田丰的袖摆,意在劝他消火。陈群是与人无争的君子,因此也不愿田丰与人为恶。高谨却似笑非笑的照常饮酒,仿佛身旁的争论与他毫无干系。 田丰的性子火爆,见蒋干挑衅,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朗声道:“不知蒋先生可有见教?” 蒋干道:“古有张仪、苏秦,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可独步天下,天下诸侯皆为其二人左右,莫非田先生亦看不起此二人呼?” 田丰晒然一笑:“苏秦先用合纵之法,合众弱以攻一强,而张仪又行连横之法,事一强以攻众弱,蒋先生以为,此二人当真只是善辩?” “苏秦合纵之时,东方六国之君深虑秦国之患,早有合纵之意,苏秦所为,不过是投诸侯所好而已,又何来的辩术?六国合纵,秦国势弱,秦君忧心六国合纵之强,早有连横之意,张仪方才出现,利用各诸侯的贪欲各个击破,又何来辩术?” “此二人并非是口舌强健,只不过是顺应时势,因势利导而已,善用的是韬略,而绝非是口舌。若无东方六国忧心秦患,又何来苏秦?若无秦君心忧六国合纵,又何来张仪?” “当时秦国势强而六国势弱,六国之君如鲠在喉,便是没有苏秦,六国同样也会合纵。六国合纵,就是没有张仪,先生莫非以为秦国就不会采取连横之术吗?” 蒋干冷然道:“那么请问,若无苏秦张仪,天下该当如何?” 田丰道:“仍旧归秦,秦国以商鞅变法而强,赡养各国韬略之士,为秦所用,以强其国,岂是一小小辩术就能击破的?” 二人你来我往的争辩,高谨显得莫不关心,其实在心里,却也在不断的变换二人的角色,若是蒋干如此说,我是田丰,我该怎么反驳。若是田丰如此说,我是蒋干,我又该怎么争辩? 这个辩论精彩之极,蒋干以辩术独步江淮,而田丰亦是河北名士,虽然争辩不是他的强项,但此人琴棋书法无所不能,四书五经也早已烂熟于心。却是蒋干最好的对手。 高谨来到这个时代,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行军打仗,粮草调度,就是这辩术,暗中偷学一些倒也不怕无用。 唇枪舌剑了足足半个时辰,二人说得口舌已经干涸,却谁也说服不过谁。 高谨喝了一口酒,道:“诸位可听某一言?” 高谨的身份不同凡响,众人自然侧耳倾听。高谨徐徐道:“我要说的是一个诸位耳熟能详的故事。” 他徐徐道:“秋天里山洪按照时令汹涌而至,众多大川的水流汇入河水,河面宽阔波涛汹涌,两岸和水中沙洲之间连牛马都不能分辨。于是河神欣然自喜,认为天下一切美好的东西全都聚集在自己这里。 于是河神顺着水流向东而去,来到北海边,面朝东边一望,看不见大海的尽头。于是河神方才改变先前洋洋自得的面孔,面对着海神仰慨叹道:“俗语有这样的说法,‘听到了上百条道理,便认为天下再没有谁能比得上自己’的,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了。” 这个故事出自庄子的秋水,不过只是个小故事,却令田丰、蒋干二人不再争辩了,正如故事中所说,上百条道理,便认为天下再没有谁比的上自己。 现在二人所争辩的谋术、辩术岂不也是如此。 其实不管是勇武,是谋术,是辩术都不过是通往目的的手段而已,自己找到了一条河流,便洋洋自得,欣然自喜,岂不是变成了那井底之蛙的河神? 第六十章:吕布军大败 一场并不热闹的酒宴就此散去,高谨与田丰、陈群回到宅邸,田丰道:“这个蒋干心术不正,很有古怪,将军要小心提防。” 高谨疲倦的打了个哈哈:“今日早些睡吧,文长,明日我带你去治军治所,将来治所之事,恐怕要托付你了。” 如今治军治所已经上了轨道,下邳城中的兵卒谁不知道治所的厉害,看到那些在街巡逻的治所差役胆战心惊,下邳城的治安也为之一肃。 只是治所现在依靠杨森、杨志二人维持,虽然二人办事尽心,可是毕竟二人只是庸才,高谨这才将主意打到了陈群身上,陈群为人刚正不阿,又有贤者之风,正是高谨的代替人选。 一夜无话。 第二日,高谨带着陈群至治军治所,与陈**割了公务,又将杨志、杨森这两个左右臂膀交付给陈群,问了一些治所的近况,便躲懒的回到宅中。 自从见识到韩荣的可怕实力之后,高谨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此这些时日练功很是勤奋,趁着闲下来的功夫,每日调息、练剑,一时一刻也不愿意耽误。 偶有空闲也只是和陈韵下下棋,或与田丰谈天。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算是他最为惬意的时日,那浮躁的心态,也不由得淡化下来。 转眼到了腊祭,所谓腊祭,这种风俗最早始于周代。不论官宦之家还是平民百姓家,年底都要举行一次“岁终之祭”,规模之盛大隆重为一年中之最,此时天气更加寒冷,就连节庆亦感受不到欢乐的气氛。 下邳城南城门被成为光武门,据说光武皇帝刘秀未称帝时曾在这一带鏖战,因而得名。不过这大多只是民间的以讹传讹,并没有考据。 此时白雪皑皑,雪花纷扬,就连城墙也被冰冻,仿佛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美玉。城外的护城河已被大雪覆盖,河面上接了一层冰霜,卫戍城门的兵卒穿着棉衣躲在门洞里哈着手。 城外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一名全身染血的骑士飞马越过吊桥,及到门洞时坐下枣红马突然前蹄一塌,深陷入堆雪之中,马鼻呼呼的喘着粗气,显然已经累极,再不愿起身。 马上的骑士顺势栽倒下来,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狼狈不堪的站起,高声对门洞的兵丁道:“东海郡战报,快去备一匹马来,某要见少将军!” …………… 吕顾已是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城中的众将纷纷赶来,臧霸、许汜、孙观、吴敦,就连那蒋干也来了,高谨是最后一个到的,刚刚抵达,吕顾便道:“东海传来战报,叔父兵少,不敌袁术,被困在阴平,粮草辎重已不足了,若是再耽误一个月,叔父必为袁术奸贼所害,如之奈何?” 众人都不禁凝重起来,此次吕布与袁术争雄,原本就胜算无几,只是东海是整个徐州的盐池,得了东海,就等于得了半个徐州,因而不得不去抵抗袁术军,现在噩耗传来,众人连最后一点侥幸也都失去,都不免垂头丧气起来。 吕顾是个公子哥,平时装作满腹经纶的模样,此时一下子现出原形,惶然问计。 臧霸沉默了片刻道:“少将军,不若某带城中军马前去救援主公如何?” 高谨道:“不可,下邳城中遗留的兵马不过八千,守城况且勉强,如何还能分身去东海,下邳若失,我等到哪里立足?” 吕顾急道:“救不可,不救又不可,莫非就没有良策吗?” “吾有一策!”一个声音朗声传出。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看到蒋干一脸笃定的道。 “蒋先生。”吕顾眼眸中放出一丝光芒,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蒋干见众人望向自己,坦言道:“不若少将军修书一封予许都曹公,曹公佣兵二十万,占据数州,若他引兵来救,吕布将军自然能化险为夷。” 众人愕然,臧霸怒道:“这岂不是引狼入室?引来曹操,若他要侵吞徐州该当如何?” 蒋干道:“这有何难,吕布将军修降表一道,两家合而为一,岂不是好?曹公得了徐州,难道会慢待吕将军?” 高谨望着这大言不惭的儒生,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瞥眼一望,却看到身侧的田丰冷峻不禁,似是要大笑出来,他不禁莞尔,和这样的书生有什么好计较的。 臧霸已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怒目而视着蒋干,一字一句的道:“蒋干,你莫不是曹操的说客!” 蒋干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将军息怒!”他的脸刷的白了,再不敢说话,躲在吕顾身后畏惧的望着臧霸。 高谨叹了口气,想到吕顾竟招揽了蒋干这样的蠢材,当真是好笑,道:“臧霸将军继续坐守下邳吧,我去班救兵救主公。” 臧霸道:“救兵在何处?” 高谨微微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臧霸将军只管下邳的防务。”说完向吕顾道:“少将军能否授予高谨专断全权?” 吕顾显得颇为犹豫,但想及叔父垂危,一旦叔父遭难,他这个少将军如何能去抵抗袁术、曹操,又如何能压制住叔父的旧部,咬牙点头道:“伯鸾若有良策,可尽管去做。” 高谨得了吕顾的许诺,告辞而出。在回程的路上,对田丰道:“明日我便去小沛走一趟,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田丰知道高谨已经决心用他的联刘抗袁之策,兴致勃勃的道:“眼下刺客随时要刺杀于某,某自然跟着将军更安全一些。” 高谨一笑道:“以我看,你不若辞了袁绍的官职,到我这里来做事好了。我必保你安然无恙,哈哈……” 田丰面带复杂的神色,拒绝道:“某既事袁公,如何能转事将军焉。将军休要再说。”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在河北时他与袁绍的几大谋士素有争斗,袁绍宁愿听从那些阿谀之词也不愿听他的良言。虽然袁绍的势力遍及几州,但他仍然有芒刺在背之感。 到了徐州,与高谨相交,这种感觉却随之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全的宁静,这种不必为了取悦主公而钩心斗角,不必为了心忧军政的坐立不安的感觉很是惬意。 只是他明白,他早晚要回河北去,想到这些,他便总是有一种不适,甚至是恐惧。 ……………………………………………………………………………………………… 马上要精彩了,一切都都铺垫好了,看高谨过关斩将吧。 第六十一章:V张飞 却说刘备失了项城,两万军马只偏居沛国一地,正郁郁不乐,忽闻袁术进军东海,吕布兵救援,于是召集众人道:“吕布倾巢而出,下邳、项城俱都空虚,吾欲传檄兵,讨伐吕布,可乎?” 张飞道:“甚善,俺做先锋,活俘高谨,报二哥之恨。” 关羽却道:“袁术、吕布争雄,若我等轻袭吕布,吕布必败。我军兵不过两万,就算占了项城、下邳,南有袁术,西有曹操,北连袁绍,兄长当如何自处?恐为他人做嫁衣尔。” 刘备犹豫不能决,这时正好车胄进见,请刘备兵。曹操拨兵马一万予刘备,车胄便是这一万军的领,表面上是在刘备身边听用,实则却是监视刘备。 刘备见车胄催他进兵,反而不再提兵之事。 车胄见此,再三劝说,刘备只是推脱。 转眼过了半月有余,有人来报:“下邳高谨来见,已抵达小沛城下,请将军定夺。” 刘备正与关张二人饮酒,闻言大愕:“高谨为何而来?” 张飞已怒目而起,高声道:“正思寻不到他厮杀,他竟送上门来,大哥、二哥安坐,俺去会他一会!”取了丈八蛇矛便匆匆而去,刘备劝之不及。 这时车胄又来相见,道:“闻下邳高谨来见,将军何不杀之?将其级献于曹公,曹公必有赏赐。” 刘备犹豫不定,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先教他进城,看他有何说辞。” 车胄愠怒道:“此贼乃曹公心腹大患,将军莫要受他花言巧语。” 关羽抱手站在刘备身后,此时双目微微张开一线,那一线之后的眸中迸出浓烈的杀意,死死的锁住车胄。 车胄最怕关羽,只好道:“将军三思。”便告辞而出。 刘备与关羽商议道:“高谨此来,必是为吕布做说客,恐怕东海之战,吕布已经战败,二弟以为如何?” 关羽并非蠢人,虽恨高谨,却也有城府心机,道:“三弟既去会他,正好打消他的气焰,大哥再召他相见,若彼说起抗袁之事,大哥尽可推脱,看他如何作答。” 刘备深以为然。 张飞骑着枣红马、手握丈八蛇矛披挂而出,一眼便觑见了远方十余骑士,高谨一马当先,很是惹眼。 张飞放马靠近,手中丈八蛇矛向高谨一点,恨恨道:“你便是下邳高谨?” 高谨不疾不徐的回答道:“正是,你莫非是张飞张翼德?” 张飞冷笑一声:“吾正要寻你厮杀,今日正好,看你这奸险小人还有什么花招。”说完再不废话,一夹马肚,飞快的向高谨冲去,手中丈八蛇矛在半空抡了几圈呼呼作响,及到高谨身前时,已挺矛狠狠刺来。 高谨这一次担负的是说客的使命,不曾想一来便遇到了挑战,连忙抖擞精神,挺起峨眉枪迎战。 锵的一声,两支长枪相交一起,随后两马迅错开,高谨的虎口已略略酸麻,心里暗道这厮力气实在太大,不过往往第一合比斗大多都只是试探的攻击,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就凭这一次试探,高谨便明白张飞的武力绝非虚传。 拨马回头,再一次面对这三国之中赫赫有名的杀神,高谨不断的运转着体内的劲气,死死盯住数十丈外的张飞,张飞亦是拨马回头,像野兽般咆哮起来。脖子上青筋亦根根凸起。手中的丈八蛇矛也同时向前狠狠一顿:“好枪法,来,俺再来会你。” 策马直取高谨,高谨岂肯示弱。亦纵骑相迎。两马对进、两枪并举,只听得当一声炸响。两骑再一次交错而过。 此次张飞使出了全力,这力道令高谨难以忍受,若不是劲气突破,恐怕难以抵挡,再看张飞,已是杀的兴起,不再停顿,拨马又举矛杀来。 沉重的丈八蛇矛挟带着刺耳尖啸向着高谨当头恶狠狠突刺,高谨想不到这厮力道强且不说,且动若闪电,只得高喝一声将手中峨眉枪高举过顶试图硬架张飞这势在必得一记斩刺。 “咣!”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高谨已受不了这无休止的连续攻击了,粗粗的喘了口气,连忙拨马越过张飞。 对于高谨来说,张飞的凌厉攻势比之关羽更加凶险,关羽的刀法纵然讲究一击必杀,力道无人匹敌,他尚可以运用灵巧的身手躲避,可张飞却是不同,非但力道惊人,手中的长矛亦是迅敏无比,犹如脱兔一般连绵不绝,正好克制住了他。 一抹狰狞的冷笑掠过张飞双眸,张飞高声爆吼:“高谨,你就这一点实力吗?” 坐下枣红马昂长嘶,嘶声响彻这寂静的旷野上,马背上,张飞如杀神转世,傲然高举丈八蛇矛,目视高谨,犹如胜利者一般出挑衅。 高谨大怒,好斗之心转化为胸膛的火焰开始燃烧,他不断的运起劲气,催马直取张飞,张飞高声大喝:“好胆!”亦策马相迎,马蹄翻腾、碎雪飞溅,瞬息之间两马相交,张飞射出丈八蛇矛,高谨的峨眉枪也已经闪电般刺出,冰冷的枪尖无情地挑向张飞胸膛,张飞的丈八蛇矛亦向高谨的面门刺来。 高谨牙龈一咬,眸光中满是决绝,不避讳张飞迎面来的一枪,攻势更疾。 张飞攻势不由一顿,就是刺穿高谨的面门,高谨这如电般射来的一枪亦可将他桶穿,这个家伙用的竟是以命搏命的杀法。 张飞纵然勇悍,亦不是个不知轻重的莽夫,手中的丈八蛇矛迅的变招,将高谨的峨眉枪荡开。 锵……二人的兵器在相互的作用下迅的荡开。 高谨冷然一笑,手中峨眉枪却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全身突然进入忘我的状态,越女枪就在此刻施展开来,数十道枪影立即出现在张飞眼前,张飞咦的惊愕一声,侧身躲过峨眉枪激射而来的一击,随即抖擞精神,高声爆喝:“痛快!” 两马相交,鏖战厮杀一起。 武将地实力由三个因素所决定,分别是武艺、体质以及信心! 高谨的枪法胜过张飞数筹不止,穿越以来,武艺上他只遇到过一个可以与他一战的对手,但不是张飞。 不过在体质方面,高谨却远逊张飞,虽然劲气突破了意念,但是与这种天生神力的对手相搏,明显还有距离。至于信心,二人旗鼓相当。 高谨越女枪使出,无数的枪影连绵不尽,张飞杀的兴起,亦挥舞着丈八蛇矛如电冲杀。 当当当当当……无数声金铁交鸣声仿佛疯狂捶打的锣鼓一般在一瞬间敲击出来,短短片刻之间,二人的枪矛便相击了数十次之多,可见二人的度之快。 每一次敲击,高谨的虎口便不由一震,他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厮杀。 不过高谨的枪法之快,却远在张飞之上,张飞亦显得有些狼狈,开始时尚且攻多守少,到了后来,高谨的枪法反而越来越快,一波刚落,一波又来,连绵不绝,张飞只能尽力格挡。 二人俱都处在惊险万分的境地,非但看的高谨的从人暗暗忧心,就连城墙上的刘备军士卒亦是捏了一把汗。 第六十二章:斩车胄 六十多合之后,两马终于错开,二人相距数十丈纷纷拨马,大口的喘着粗气,数十回合只用了不过一瞬的功夫,可就是这一瞬,却令高谨感到比任何时间都要漫长,再看远处的张飞,亦是尽显疲态,但抖擞精神,试图再战。 这时,城楼上传起鸣金声,随后城门大张,一名小校飞马过来向张飞道:“主公请三将军领高谨进城。” 张飞显得意犹未尽,远眺了高谨一眼,颇不情愿的道:“引这恶贼入城做什么?” 小校畏惧的望了张飞一眼,道:“三将军见谅,某不过是替主公传话而已,见了主公自有分教。” 张飞收起丈八蛇矛,道:“回去告诉大哥,俺这就带他去。” 对高谨,张飞多少改变了一些看法,从前认为此人奸诈,没什么本事,只知道暗箭伤人,但现在看来,此人确实勇武过人,其实力竟能与自己不相仲伯,可见他倒并非只会耍诈。 此时大哥要他引人进去,他也再无二话,远远的朝高谨道:“下次俺再和你分出胜负,今日且先放你一马。” ……………… 高谨与田丰进入太守府,只见这里禁卫森严,四处都是刀斧手不怀好意的凛立左右,及到正堂时,一左一右两名刀斧手突然拦住高谨的去路,一人道:“请将军卸下宝剑利器!” 高谨正色道:“这是何故?莫非刘玄德害怕我刺杀他?” 那刀斧手凛然道:“将军若不卸下兵刃,便不能进去。” 高谨与田丰对望一眼,随即晒然一笑,朗声道:“久闻涿县刘玄德乃是汉室宗亲,弘毅宽厚。今日看来,不过如此,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元皓先生,你我既不能入其门,不若回下邳去吧。” 田丰亦笑道:“甚善。” 二人转身要走,堂中立即传出刘备的声音:“高将军且慢!”话音刚落,人便匆匆出来,朝高谨道:“将军既然来了,何故要走?” 高谨心里一笑,刘备是久负盛名,自己先是给了他一个弘毅宽厚的高帽子,再责怪他怠慢贵客,他便忍不住跳出来了,果然是名声累人。 他板着脸道:“使君如此待客,岂是仁人之道?” 刘备身长七尺有余,眉目清朗,穿着宽大的朴素裙袍,真有一点宽厚长者的模样。他道:“将军此言差异,你前次领兵夺某项城,某不与你计较,莫非还要某将你待若上宾?” 高谨哈哈一笑:“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使君莫非只有这点器量?” 刘备呵呵一笑,随即挥退刀斧手,向高谨道:“请将军入内安坐。” 高谨挺胸握着腰间剑柄昂然而入,与田丰一并在一方案桌上跪坐而下,刘备坐在高谨的对案,张飞、关羽二人则抱手站在刘备身侧,再一次看到关羽,高谨与他对视,只见关羽的眸光中厉光闪闪,很不友好。 “高将军此来何故?”刘备漫不经心的问道。 高谨笑道:“听闻使君有难,特来相救!” 刘备不由一愕,身侧的张飞满脸怒容,呵斥道:“小子无礼,俺大哥安坐城中,何需你救?” 刘备阻止张飞放肆,脸色波澜不惊的向高谨道:“愿闻其详。” 高谨坦然道:“我常听人说过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使君可明白当下的处境吗?” 刘备哈哈一笑,道:“莫非吕布亦在东海战败了吗?难怪高将军来此故弄玄虚,原来是为了此事,将军莫不是要请某引兵去救吕布吧?” 被刘备一语戳破,高谨并没有现出惭色,反而更加自若的道:“我家主公若败于袁术之手,使君莫非以为可以从中渔利?当今徐州诸侯三分,袁术势强,而我家主公与使君势弱,若袁术占据东海,下一个目标莫不是使君?” “更何况曹操亦对徐州垂涎已久,给使君坐镇于此,不过是驱虎吞狼之策也,若是狼死,养虎又有何用?曹操必然兵与袁术争雄,大军一道,恐怕使君只能仰人鼻息了吧。” 刘备镇定自若的道:“曹公非常人也,统驭数州,拥兵甲数十万,奉国家以征天下,蓄士马以讨不庭。某乃汉室宗亲,为曹公效力便是为天子效忠,如何成了虎患?” 高谨慨然一笑:“使君真的这样认为吗?” 刘备愠怒道:“高将军这是何意?” 高谨道:“曹操,国贼也,挟天子而令诸侯,狼子野心,世人共知。使君是汉室宗亲,却与曹操为伍,恐为人笑尔。” 刘备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许久之后,才道:“高将军好伶俐的口舌。” 高谨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这与口舌伶俐并无关系。我观使君并非是久居人下之人,眼下徐州强邻环伺,将军却坐看我家主公败亡,待吕布军覆灭,不管是袁术还是曹操,下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使君了,唇亡齿寒,使君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刘备笑道:“说来说去,高将军还是要某带兵去救吕布罢了。” 高谨正色道:“正如如此,只要使君肯起兵,愿割项城作为酬劳,如此两家重归于好,共抗曹袁。” 刘备现出迟疑,其实道理不需要高谨说,以他的老道也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真要下这个决心却不容易。 高谨道:“使君莫非还有隐忧?” 刘备点头道:“正是如此,某虽坐镇沛国,但城中尚有一人,可掣肘于某,令某不敢异动。” 高谨早就探听过沛国郡的消息,道:“莫非是车胄吗?” 刘备称是:“此人领了一万精卒,看似归我统属,实则却是曹操心腹,若某起兵去救吕布,车胄必然反对。” 高谨很快明白了刘备的意思,心说此人果然是个奸雄,摆明是要自己帮他除去车胄。如此一来,他刘备仍可继续做好人,而曹操最恨的恐怕只有自己了吧。 高谨眼眸中浮出一丝杀机,道:“既如此,不若杀之。” 刘备沉默不语。 高谨又道:“使君少待,我这就去取他的人头!” 刘备欣然道:“如此甚好。” 这时,有人来报:“车胄将军前来拜见。” 高谨抖擞精神,道:“来的正好。”说完眼望刘备,刘备道:“请车将军进来!” 车胄听说刘备与高谨密谈,又急又怒,命人在太守府外监视,却见高谨迟迟不出,干脆咬了咬牙,亲自来看。 他刚刚进入正堂,只见高谨与一儒士坐在一侧,刘关张三人俱都阖目不语,仿佛并没有见他进来。 车胄望向高谨,挑衅意味十足:“你莫不就是高谨?” 高谨笑吟吟的站起,道:“久闻车胄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如雷贯耳。” 车胄冷然笑道:“汝来为何?” 高谨淡然道:“向车将军借一物?” 车胄见高谨脸上浮出杀机,不由大惊,连忙要取腰间长刀。这时,高谨突然拔剑,冷笑道:“借汝项上人头一用!” 话音刚落,一道剑影在半空划过半弧,长剑挟带着刺耳地尖啸向着车胄当头恶狠狠地斩落下来,车胄措手不及,车胄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嗤的一声人头落地,车胄地两眼兀自圆睁。有殷红地鲜血正从斩断的颈项淅淅漓漓地滴下。 高谨杀气腾腾的望向刘备,厉声道:“使君,如何?” 刘备宽厚一笑:“可也!” 第六十三章: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高谨与刘备商议兵救援吕布,刘备道:“谁可做先锋?” 高谨如何不明白刘备的心思,道:“我带三千项城精卒为使君开路,只是奈何军中无马,使君能相借否?” 刘备道:“吾有战马七百匹,可调拨将军。” 高谨称谢,与田丰带着数百刘备军驱赶着战马飞奔项城。 到了项城之后,再将防务尽数交给随来的刘备军,带领于禁军向西进。 高谨明白,此次救援吕布,刘备不过是虚张声势,并不会为了救援吕布而真正卖力,因而,他这个先锋才是真正作战的主力,若是能旗开得胜,刘备军自然引兵在后趋杀,若是不利,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刘备的人品他并非是信不过,只是双方维系利益的扭转实在过于纤细,越是处在这个时代他越是明白,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一切都必须靠自己争取。 天上仍旧飘荡着纷扬的大雪,高谨率八百骑兵当先开路,在碎雪泥泞中艰难而行,他眉头深锁,自出伊始便极少说话,令田丰、于禁二人的心情亦跌落谷底。 泗水河面已结成了一层冰霜,及到河边的一处秃林,高谨才下令歇息。 行军的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不止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他错估了骑兵长途行军的度,骑兵的行军度并不比步兵要快多少,主要的原因在于饲养战马的草料消耗实在太大,很难得到就地补给,有时需要等待后方补给的辎重队喂饱了战马才能继续前进。 战马的食量惊人,一匹战马的食量大约在士兵的八至十倍左右,饲养八百匹战马,可见补给困难。 不过沿途若有村镇,亦可以征收一些草料,毕竟草料掺杂的粮食并不多,倒不至于紧张。 骑兵在一般情况下,骑兵形成的独立作战单位,规模要小于步兵单位,小部队的交通比大部队更有利,因而度还是较快的,只是没有达到高谨的预期而已。 高谨扑簌着衣甲上的积雪,与田丰坐在一处光着树桠的大树之下,擦了擦冻得僵硬的手道:“先生以为此战可胜吗?” 田丰笑道:“若是别人,某以为必败无疑,可若是将军,或有五成胜算。” 高谨道:“这是何故?” 田丰哈哈一笑:“将军非常人也。” 高谨亦随之笑起来,也颇有了信心,这倒并非是田丰的夸耀,而是田丰带给他的信心。这个河北的谋士,还有那个正在指挥士卒在斜坡上埋锅升火的于禁都跟在自己的身后,对前途充满信心,愿意跟随自己去厮杀拼命,自己还有什么可丧气的。 他握起地上一团雪,不经意的在手上揉捏着,良久道:“先生可有良策?” 田丰道:“袁术此人狂妄自大,况且此次围住吕布将军,必然目中无人,将军率轻骑击其侧翼,必可旗开得胜。” 高谨颌点头,以有备攻其不备,以奇兵突袭他们的侧翼或者后营,只要能保持住机动能力,趁着援军未至立即离开,确实有很大的胜算。 于禁冻得脸色通红的走过来,口里呼哧呼哧的吐着白气,对高谨道:“将军,用过了饭再继续赶路,便可抵达武原,三日内赶赴东海并不成问题,只是这天气……”他叹了口气:“已经有十几个士卒染上了伤寒,只能将他们留在武原了,到了武原倒是可以补给些草料,不过战马在这雪地行军并不快,士卒许多尚没有棉衣,能否在武原征集一些。” 高谨明白于禁的意思,所谓的征集,恐怕并非只是这么简单,一个武原县城,人口不过数千,要他们征集数百棉衣,极不容易,说不得,只能勒索抢掠了,他皱起了眉,沉吟了片刻道:“此事我去办,武原可有大户?” 于禁道:“将军不可,武原倒是有一个世家大族,只是这种人往往背后有人支撑,若动了他们,恐怕不妥。” 高谨脸上浮现出冷然,语气比之冰霜更加寒冷:“一家哭,何如一路哭,总要有人牺牲,我们不愿意,武原的数千百姓亦不愿意,就让一门哭吧。” 他说的淡然,却隐隐带有杀伐果断,向世家大族征集军需,可并不容易,实在不行,只能动用武力,如此一来,必然会影响高谨的声誉,这是世家们掌控舆论的时代,只是不知到时会有多少口水喷向他。 只是他决定的事,就绝不容更改,既然想到了,那么就必须坚定的去完成,不计后果。 田丰原本想劝说,但听高谨那一句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不由深望了高谨一眼,非但没有反对高谨,反而道:“救一路哭,不当复计一家哭。匡扶天下岂不是如此,舍弃最小的牺牲,而拯救黎民百姓,将军此言,正是明主之道。” 高谨呵呵一笑,道:“什么话到了田先生口里都能说出一点道理来,我可想不到这么多。” 田丰叹了口气,不知触动了什么心事,又沮丧起来。 用过了半生不熟的炒麦,八百人上马,继续赶路。 武原城不过是项城郡的边城,人口稀少,县城的城墙不过一丈,连城墙都低矮的可怜,城门打开,八百骑士入城,并没有受到什么热烈的款待。 武原令带着当地的县丞、县尉前来迎接,高谨脸色漠然,令他们不易接近。 安顿下众将士,高谨才将武原令找来,问:“此城谁最豪富?” 武原令道:“武原江家乃建和年间的豪族,延续百年经久不衰,与下邳孙家亦有姻亲,将军可是要拜谒吗?” 高谨笑了笑道:“拜谒就不必,还是请江家的主人来此一会吧!劳烦阁下走一趟。” 武原令脸色颇为不自然,只好依言。 高谨的态度明显的带有一些傲慢,这徐州是久战之地,不管主人是曹操、刘备,谁占了这座城池,当地镇守的将军若是经过此地大多都会拜谒这些豪族。 原因在于不管你如何强横,他们毕竟是当地的地头蛇,要维持统治,非得借助于这些人不可,譬如关羽当时镇守项城,也是十分客气的请江家家主到项城赴宴的,现在这位来路不明的高将军到了武原,竟让江家家主到县衙一会,如此态度,恐怕不妙。 武原令忐忑不安,城中县丞、县尉皆是江家之人,若是闹出什么乱子,他这个县令该站在什么位置? 第六十四章:突袭 武原江家不说在项城郡就是在整个徐州亦是赫赫有名,他们非但与下邳大豪族孙家有姻亲,就连另一大族陈家亦是与他们有交往,族中既有人在项城做官,在这武原,从县城到县尉都是江家之人。在光和年间,家族之中尚有一人身居太仆之位,可见其影响不凡。 江家家主叫江忠,年纪已经不小,此时听说有一来路不明的将军传唤,原本并不想去,但是想及现在处于乱世,还是摇头叹气起身随着武原令到达县衙。 “武原江忠见过将军。”江忠见到高谨,先是一愣,显然不曾想这将军竟这样的年轻,规规矩矩的向高谨行了个礼,表示尊敬。 高谨微微颌,脸色漠然,道:“久闻大名,请坐。” 江忠立即察觉到来者不善,感受到高谨脸上浮现出的杀机,一时惶然,欠身坐下道:“将军贲临武原,忠不能相迎实在恕罪。不知将军召某前来,所为何事?” 高谨开门见山的道:“军中缺少棉衣、粮草,请阁下相借。” 江忠闻言一愣,随即道:“不知将军需要多少?” “棉衣四百套,粮草两百斛。” 江忠愠怒道:“武原本是贫瘠之地,一时间如何拿得出这么多棉衣、粮草。” 高谨呵呵一笑,道:“我便是知道武原粮草,才向阁下相借,江家在整个项城亦是数一数二的豪族,莫不是连这些都拿不出?” 江忠想不到高谨竟索要粮草到了自己头上,望向武原令一眼,只见他脸上波澜不惊,似是浑然不觉,亦是冷笑一声:“将军莫非是要勒索于某吗?” 高谨淡然道:“不管是借还是勒索,我要阁下一夜之内拿出所要的军需出来,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 四百套棉衣和两百斛粮草对于江忠原本并不算太多,却也不少。江家的钱财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岂能说送就送。 江忠道:“将军这是何意?” 高谨漠然道:“阁下还不明白?” 倒是高谨身边的田丰道:“江先生不要误会,不过是大军急需粮草、棉衣,向先生相借罢了。” 江忠道:“实在筹措不出,最多拿出两百套棉衣,五十斛粮草。” 高谨冷笑连连:“只以一夜为限,明日若是拿不出……”他腰间的长剑拔出一半,散出丝丝寒芒,恶声道:“莫怪某翻脸不容情。” “来!送江忠回去,于禁何在?” 于禁连忙道:“末将在!” 高谨道:“调一拨军马,将江宅围住,不得脱走一人。” “喏!”于禁向高谨行了个礼,随即沉着脸对江忠道:“江先生,请!” 送走江忠,田丰颇为忧虑的道:“将军,如此这般折腾他,徐州世家恐怕对将军……” 高谨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与其得罪一个世家,总比得过得罪一城的百姓要好,田先生早点安歇,明早还要赶路。” 第二日天蒙蒙亮,纷扬的大雪总算停顿下来,江家果然筹备出所要的军饷,只是江忠一直没有露面,只是一个管事带人交付出来,高谨令没有棉衣的军卒穿戴,随即又令人饱餐一顿,而后启程。 他召集众军侯道:“此次出击东海,可胜不可败,吾愿身先士卒,为众骑开路,尔等也应当奋力向前,不可后退一步。人生在世,谁都有父母妻儿,谁都畏死,吾向诸位许诺,此战若胜,若有奖励吾分文不取,尽皆分派下去,诸位只当为了钱财死战吧。” 他当然不指望一两句激励人心的话去激昂士气,大战在即,只能行使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平日高谨待众将士倒是不薄,从未克扣过军饷,因而众人也服气他,又听说一切奖励如数分下去,也都鼓舞了精神,一齐道:“愿随将军死战。” 阳光照耀下来,雪开始逐渐的融化,道路上更加泥泞,天气也带着彻骨的寒意,高谨催促众骑快行,于禁道:“将军,如此天寒地冻,恐不利征战。” 高谨道:“对我们不利,对袁术军同时也不利,逆境之中,只有看谁更持久了。” 两日功夫,八百骑兵总算抵达东海,横在高谨面前的,是一座营盘。 营盘应当是防止项城驰援的,不过此时天气骤冷,再加上守军早已预料吕布军已没有驰援的兵马,是故,虽然派出了一支军马在此镇守,营盘依山而建,却显得颇为凌乱,可见他们的警觉性并没有多高。 这座山名叫丘山,正好横在东海与项城之间,而隘口只有一个,正好被这营军马占住。 月朗星稀,丘山顶上,高谨雕像般峙立在岩石上,眼神如刀,与于禁并肩肃立,两人皆手按剑柄,望着山下点起了篝火的营盘,满脸杀机。 于禁道:“将军,现在若突袭此营,必可全胜!” 高谨和于禁脱队先来查看地形,八百骑兵尚在四十里外,这一路过来,高谨和于禁竟没有看到一个袁术军的斥候,可见这伙袁术军实在过于轻敌,不过谁能想到高谨能说动刘备出兵呢,更没有人能想到,三千卫戍项城的吕布军将项城拱手让给了刘备,前来救援。 高谨默默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令将士们今夜继续歇息吧,多放出斥候,以免让袁术军派出斥候现我们的踪迹,我们继续等下去。” “等?”于禁不禁愕然。 高谨冷笑道:“没有错,等下去,这里既有一营人马,必会有粮队过来!” 于禁道:“将军莫非想袭击袁术军的粮仓?” 高谨诡异一笑:“或许吧,你我就在这里监视,让其余的斥候留守在这里我不放心,若是露出了行藏一切都泡汤了。” 于禁狐疑的点了点头。 高谨犹如猎兔的狐狸,一直等待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令骑兵们前进了二十里,时刻监视着袁术军的营盘,令他放心的是,这伙袁术军竟没有放出一个斥候,守卫相当的松懈。 到了第三日,果然看到一支粮队自东而来,此时于禁是睡意全无,跟着高谨站在一处凸出的山崖上,俯瞰山下袁术军的动静,二人虽然鼻息相闻,却几乎睁眼不见,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山下的营盘,燃起的火光仍未熄灭,高谨的眸子里有幽芒一掠而过, 高谨向于禁道:“可以开始了,立即回去,必须要快,舍弃一切粮草和不必要的杂物,现在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也是他们最疲劳的时候,我们可以不打火把,全出击!” ………………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出来,凛冽的寒风之中,曙光初现,淡薄的光芒中,八百个骑士沿着山势蜿蜒疾冲而来。 “杀!”曙光下的高谨犹如杀神,正如他的承诺一样,勒马冲在最前,手中的峨眉枪黝黑亮,折射出森森的寒意。 “杀!”骑兵挺着长矛爆出大吼,无数的马蹄声更加急促,越来越接近营盘。 怎么回事?袁术军愕然了,此事正好粮队前来交付粮草,雷薄被人叫醒,愠怒的喝骂运量的军卒来的不是时候,却听到营外这仿佛催命符一样的声音,不由的大惊,这时,瞭望塔上的军卒高声示警,吹起了号角,凄厉的声音惊醒了所有尚在梦乡中的军卒:“敌袭!” “敌袭!” 第六十四章:杀 “咻!” “咻!” “咻!” 黑暗中,数十枚羽箭朝着奔袭来的马队射来,一枚羽箭犹如流星一般破空射向勒马高奔驰的高谨,高谨手中峨眉枪向前一荡,枪影在半空划过一道半弧,将羽箭弹开,峨眉枪继续前指:“杀!” “杀!”爆吼声在高谨的激励下越渐响亮,几名高谨身后的骑兵被羽箭射中,应声倒地。 不过袁术军仓促应战,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纵然有人射出箭矢,也过于凌乱,形成不了有效的压制力量。 下一刻,在高谨的带领下,数百骑兵犹如猛虎一般扑入这座营地,高谨挺着长枪,高撞击的冲力犹如扎纸一般刺穿了一名当头的袁术军,那士兵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胸骨被高谨洞穿,随即被挑起悬在半空,犹如蚂蚱一般四肢不断的挣扎,血肉淋漓。 嗒嗒嗒……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高谨身后的洪流越过高谨,在一阵阵喊杀声中,撞向营地,一时惨叫连连。 于禁迅越过高谨,手中长刀狠狠劈下,犹如半空划下一道闪电,将一名袁术军劈成两半,随即引着一路骑兵向营地的后方冲杀而去。 四周都是惊恐失措的敌军,高谨表现出异常的冷酷,手中的峨眉枪没有任何的花巧,疯狂舞起的锋利峨眉枪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一个个袁术军的身体。 这就是战争,将所有威胁到胜利的敌人斩杀殆尽就是高谨的工作,高谨眼眸中再没有穿越时的怜悯和迟疑,只有漠然,一种亵渎生命的漠然。 一匹战马载着一名敌将杀来,此人身材魁梧,全身披挂的衣甲显得有些仓促,手中握着大刀,狠狠的斩下一名骑兵,随即向高谨这边斜冲而来,朝着高谨出爆喝:“寿春雷薄在此,汝是何人?” 高谨冷然一笑,拍马已向雷薄冲杀过去,一声仿佛晴天霹雳的声音爆喝道:“吕布军高谨!” 两马相交,雷薄挥刀斩下,眼前却是一花,只看到一道枪影在眼前一晃,还未等他的长刀力,黝黑的枪头已嗤的一声洞穿他的前胸,随即长枪撤下,胸膛前的锁甲已被刺了个粉碎,嗤的一声热血溅射出来。 雷薄的眼眸只剩下一抹死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个犹如噩梦一般的敌将却显得清晰无比,这个人漠然的收起长枪,朝着他冷然一笑,一字一句的道:“你太慢了!” “他就是高谨!为什么会有这么快……”这已是雷薄最后一个念头,胸膛传出来的剧痛蔓延开来,他猛的栽下了马。无主的战马悲嘶着,围着战死的雷薄打起转来,竟是不忍独自离去。 枪头已经被鲜血染红,指向天穹,它的主人眸子里掠过一丝兽性的光芒,爆出更加凌厉的大吼:“杀!” 雷薄的战死更是引起了袁术军的恐慌,当将旗倒下,无数人开始抱头鼠窜,势不可当的骑兵不断的追击,斩杀,毫不容情。 袁术军很快恐惧的现,在他们的退路上,一小队骑兵阻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不顾一切冲向后营的于禁,于禁挂着大刀,身后一排骑兵挺着冷冽的矛槊,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横在他们的眼前。 一名袁术逃兵带着侥幸试图冲过去,还未至于禁跟前,于禁以爆出一声怒吼,随即长刀排山倒海的重重劈下,鲜血四溅,那逃兵萎顿的扑面倒在泥泞之中。 “谁,都不许过去!降者生,逃者死,要活命的全部给某坐地!”于禁的声音犹如死神一般不带有任何的色彩,悬着的长刀血迹斑斑,不断的滴落殷红未干的血液。 有一个人抛下了武器,坐在泥泞之中。 第二个…… 第三个…… ……………… 一片狼藉之中,一名袁术军的军司马被绑缚到高谨脚下,高谨按着剑,漠然的直视着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露出可怖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叫什么?” “赵和。”军司马一脸死灰,磕头如蒜捣。 这是一个没有尊严的时代,那头颅不断的高谨脚下一起一扬,高谨俯瞰过去,上位者决定生死的**油然而生。 无数人征战角逐,为的是什么?天下枭雄不知凡几,不就是因为这难填的**?屹立在泰山的顶峰,放眼四顾,一切都是如此渺小,天下尽在脚下,无数人为他竭力效忠,无数人为他征战效死,这种**是人类共通的,高谨亦不免被传染。 权位……从古至今,有多少人能逃得过它的魔咒? 高谨的眸光中闪露出一丝杀机:“粮队便是你带来的?” 赵和忙不迭的道:“在下奉命督粮……” 高谨似显得有些疲倦,道:“愿意活吗?” 赵和忙道:“愿意!” “那就好!”高谨笑了笑,笑容中饱含着沧桑和杀伐:“我给你活命的机会!” “谢将军……”赵和如蒙大赦,不断的说着感激的言辞。 高谨冷笑一声:“你不必谢我,我很讨厌你,不过……既然你愿意效命,我也会给你活命的机会,记住,按我的话去做。” 于禁走了过来,他已经有些疲倦了,身上的锁甲披在身上亦显得有些吃力,他向高谨行了个礼,道:“将军,共有一千余俘虏,未曾走脱一个,该怎么处置?” 高谨望着身侧的田丰,叹道:“我们必须继续行军,在前方的袁术军还未现我们之前继续杀过去,这些俘虏是个累赘。” “末将明白!”于禁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末将这就去办。” “慢!”高谨又开始迟疑,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杀敌与坑杀手无寸铁的俘虏不同,仅存的一点道德观仍在高谨的心底深处作祟,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最后咬了咬牙:“将他们悉数收拢起来,绑缚在营地里,粮草也悉数焚烧干净,我们继续前进。” 田丰道:“如此甚好,将他们绑缚起来能够拖延他们奔逃的时间,没有了粮草,前方的一处隘口尚有五十余里,在这天寒地冻之下,没有粮草,他们是断然不能抢在我们之前抵达那里的,后续的步兵大约一两日便可到达此地,这些俘虏就交给他们吧。” 于禁颌点头,转身前去安排了。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高谨伫立良久,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田丰道:“将军,下一步该怎么做?” 高谨按着剑,凝目东方:“继续前进,已经问清楚了,那里有个隘口,叫泗水关,明天,明天之前,一定要夺下它。 田丰颌点头,忍不住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杀孽不知要几时能休。” 高谨笑道:“什么时候枭雄死的只剩下一个,就是太平盛世的时候。” 他低不可闻的声音继续道:“但愿我是那个幸存者。”这个声音低不可闻,只有高谨听见。 第六十五章:泗水关内斩陈兰 泗水关并不雄奇,但正好连接住泗水与延绵过来的泰山余脉,这座长满了苔藓满是斑驳的关隘防禁森严,是自项城郡进入东海郡的必经之路。 夜色如墨,天宇一片阴霾。夜风如刀一般吹刮着守卫在墙上的兵卒。 守夜的士卒正昏昏欲睡时,忽然被一阵隐隐的吵杂声惊醒,攀到女墙上往外一看,只见西边开来了一拔人马,火把齐明,约莫有百余人。 “咦,似是粮队回来了。今次怎么这样快,只一天的功夫就打了个来回。”有个士卒打起了精神,探出女墙仔细的观看对方的旗号。 “平日都需两日,今日竟这样快,是否会有古怪?”令一个士卒亦是满腹的疑惑,搓了搓手,捂着通红的脸庞似是想寻找一些余温。 “哪里会有古怪,有雷薄将军那一营守在那里,真的有了问题,早就有溃兵来了。依我看是这天气太冻,他们是急着想入关交差。嘿……一惊一乍的,像个娘们。” “杨老六,你为什么每次都和老子对着干。” 正在二人斗嘴时,那伙袁术军已经开到了关门下,当先一人伸手指着城楼上高声大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快开关门,让兄弟们入关。” 城上的士卒回应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马?若是粮队,也需天亮才能入关,若不是粮队,奉陈将军之令,未得主公将令,谁也不准入关。” 此时的战场一向都是如此,各部都有自己防区、调度,除非有将令,否则谁也不能随意擅自调动,只有粮队是例外,这也是高谨等待粮队抵达才起攻击的原因。 关下的军卒已经叫囔开了:“什么?要等到天亮?将士们辛劳奔跑了一夜,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还要在关下受一夜的寒?不要啰嗦,快快开门!” “大家都是为主公效命,为何你们在关上逍遥自在,我等却来回辛苦?”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怒,已经有人开始狂砸关门了。 城上的士卒只好道:“这是军令,我等又有什么办法,你们在关下少待,我们叫人去知会将军一声,看他能否行个方便。” 过了许久,一脸怒意的泗水关守将陈兰登上关来,他本睡的死沉,却被这几个军卒给叫醒,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他探出女墙看了关下的粮队一眼,道:“赵和何在?” 关下一人打起火把,故意将火把靠近自己的脸,高声道:“赵和在这里,打扰了将军实在罪该万死,只是将士们赶了一夜的路,又冷又饿,实在不能再在关下歇息,请将军行个好,放我等入关。” 陈兰见到赵和,再不疑有他,颇有不耐烦的训斥关上的军卒道:“既是粮队回来,放他们入关便是,这等事也来问某。” 守关的军卒满腹的委屈,心里说若是擅自放他们入了关,你便不是这样说了,说不准要找人出来治罪。 陈兰摆摆手:“放他们入关吧,不要喧哗!” “喏!”关上的军卒们得了将令,便去开门。 陈兰打个了哈哈,拉紧了身上披着的衣甲,咒骂了几句这该死的寒气,便下了关墙要回治所继续睡觉。 城门嘎吱一声开出一条缝隙,随后在四五个军卒的推动下张开,骤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响起,还未等他们反应,城下的百名粮队军卒已纷纷挺矛带刀高吼一声冲杀过来。 于禁便是混杂在其中,这一百军卒,除了赵和之外,其余之人尽是宪兵营的军卒,只不过换上了袁术军的衣甲而已,于禁越众而出,手中一柄大刀横空一划,将一名毫无防备的关上守军斩杀,随即高吼一声:“夺下关门,迎高将军入城!” “喏!”百名军卒如潮水一般冲过门洞,手举着火把开始涌入关内四处点火。 这个时代的建筑不管是治所官衙还是民房或者军营,大多是木头结构,再加上北方气候本来就很干燥,雪天虽过,火星却一点就着了,在寒风的催动下愈加猛烈。 等到熟睡的袁术军从梦中惊醒,整座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绝大多数军卒还没来得及冲出营房就被大火所吞噬,少数冲出营房的袁术军也是乱作一团,只听到四面八方的喊杀和敌袭预警,却根本不知敌人在哪,谁才是敌人。 几乎是同时,高谨已带着从后杀到的数百骑兵穿过了关门的门洞,向关隘起冲击。 整个关内已是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的战马呼啸而过,四处蹂躏驰骋,大火亦让战马暴躁不安,希律的马嘶声更加深了混乱。 高谨勒马不断的寻觅,沿路的乱兵一概不管,径直冲向治所。 骑在高移动的战马上,冷风刮过,带来一丝刺痛,同时也多了一份快意。 他放眼四顾,在关内的东侧已经有不少的袁术军开始聚集起来,数面书写着陈兰的旌旗迎风飘扬。这令关内乱作一团的袁术军总算安定了一些,纷纷向那里靠拢。 高谨眉头一皱,眸中冷然的呼喝着身后的一队骑兵道:“随我来!” 数十骑犹如疾风一般向着东侧冲去。此时这里已聚集了百余名袁术军,陈兰颇为狼狈的坐在马上,不断的号令身边的军卒摆好阵型,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冷风吹过,陈兰的额角已是淅沥沥的冷汗冒出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有敌军前来骗关,更没有想到赵和竟私通了敌寇,想到关隘即将陷落,不知名的敌人已经冲杀进关,他便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再想袁术的责罚,他更是不寒而栗。 此时,数十骑如一阵风的冲杀而来,陈兰打起精神,坐在马上扬着长枪,高声大呼:“给某杀!” 无声的骑士撞入袁术军中,立时无数人横飞开来,袁术军又是一乱,陈兰已经注意到了高谨,手中长枪一挑,高声大喝:“汝是谁,敢夺某关隘。” 话音刚落,怒极的陈兰刺出长枪,枪尖伴随着破空声直捣高谨的面门。 高谨冷然一笑,手中的峨眉枪刺入一名袁术军的咽喉,只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喉骨碎裂声,那袁术军闷哼一声口中喷吐出鲜血随即瘫下。 此时陈兰的长枪已欺至高谨的鼻尖,高谨的脑袋轻轻一偏,轻易的躲过这致命一击,随即如刀的眸子望向陈兰,狞笑道:“只有这点实力吗?” 他手中峨眉枪猛的一贯而出,犹如毒蛇出洞一般比之陈兰不知要凌厉多少倍,这一刻枪尖还在一丈之外,下一刻已映射着火光散出寒芒的枪头已刺入陈兰的肋下。 呃啊……陈兰爆出一声惨痛,肋下已是鲜血淋漓,栽下马去。 “你比雷薄也好不到哪去,太慢了!”高谨漠然的瞥了一眼尚还有一丝气息的陈兰一眼,勒马继续冲杀去了。 第六十六章:有进无退 原本是袁术军的营房,此时已被高谨等八百骑雀占鸠巢,他们一路进击,马不停蹄,许多人一天一夜都未合上眼,此时总算有了歇息的机会。 营房里生了炭盆温暖如春,疲倦的士卒倒头便睡,一时鼾声一片。 高谨已不知多久没有合眼,却还强打着精神,在一个营房巡视,这座营房满是伤兵,时不时传来几声呻吟,高谨一个个的查问,向大夫询问伤势。 这些大夫俱都是关内的,本是袁术军不知从哪里强征而来,现在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田丰亦撸起宽大的袖子忙活开来,他也略通医术,能帮上些忙。于禁则强打精神跟在高谨身后,高谨不睡,他也不好去睡,只强撑着睡意,高谨几次催促他去歇会,他也只是呵呵一笑,便不再说话。 高谨走到一个垫了床褥的榻前,一名中箭的士卒脸色苍白的低声呻吟,身边一名大夫会同田丰正准备给他拔出箭簇,高谨望着这眸光之中带有恐惧的军卒,沉吟了片刻,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夫的脸色凝重,显然对取出箭簇没有信心,在这种环境下拔箭是非常危险的,稍不留意,就可能要人性命,这一点中箭的士卒知道,高谨也明白。 “回禀将军,某叫程不平。”那士卒对高谨充满敬畏,忍住剧痛回答。 高谨颌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拍拍他长满老茧的手道:“留住一口气,活下去,只要活着,但凡有我高谨在一日,定不会薄待你。”他四顾一望这四周的伤兵,厉声道:“还有他们!” 程不平似是多了一分勇气,回应道:“有将军这句话,某就是死也值了!” 高谨厉声道:“不是叫你死,要活,活下去!” “喏!” 伤兵的营房中再不只弥漫着伤痛,似是多了一股肃然。 高谨狠狠的握住剑,用力的看了程不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于禁紧随其后的追了出来,对高谨道:“将军,为何不多待一会。” 高谨摇摇头:“于心不忍。” 他踢着脚下大火燃烧后的灰烬,抬眸道:“于禁,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将军请说。” 高谨的眼眸中又恢复了漠然:“只恨杀贼太少,多杀一个敌人,就能多保全一个共患难的兄弟,记住这句话,永远不要忘记。”最后这句话不是对于禁说的,而是高谨对自己说。 于禁若有所悟,沉吟道:“将军,接下来该当如何?” 高谨脸色毅然:“继续向东,既然我已决心来,就没打算停留或者后退,过了这道关,方圆百里之内坐落的是数十袁术的营盘,利用骑兵的优势冲杀过去,既然已经注定了和袁术为敌,那么不妨闹他个天翻地覆吧。于禁,前路九死一生,你……” 于禁毅然打断高谨道:“将军不必多言,于禁的性命已经托付将军,将军的长枪所向,便是于禁死战之地。” 高谨拍了拍于禁的肩,笑了笑:“那么,我们一起担当吧。” 于禁重重点头,随即道:“只是我们继续进击,这些伤者该当如何处置?” 高谨仰眸望着天穹,斜阳露出万丈光芒,云层涌动,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却又变幻万千。他徐徐道:“占了泗水关,袁术必然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再不能采取突袭的办法,我们就在泗水关歇息一两日吧,等后续的步兵来了,再继续前进。” 这时,身后的营房传出程不平的低吼,声音在半途嘎然而止,小片刻之后,田丰一脸疲倦的出了营房,见到高谨微微一愣:“将军还在此逗留?” 高谨点点头:“程不平如何了。” 田丰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高谨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出,凝视着田丰一动不动,最后也是一声喟然长叹,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人总是要死的,优抚厚葬吧!”高谨显得无动于衷,漠然离开。 ………………………… 战报传至袁术中军大营,袁术看了战报,已是怒不可遏,急招众将商议,向袁耀道:“又是高谨此贼,某与他誓不两立,前次坏汝婚姻,今次又斩某大将雷薄、陈兰…” 袁耀听说是高谨来了,亦是勃然大怒,道:“父亲,此贼诡计多端,需小心提防,切不可大意,不若让某领一军,前去泗水关。” 纪灵道:“何须少将军前往,某带一军,斩那级献上便是。” 众将纷纷求战,袁术却阖着眼,若有所思的摆摆手,朝主簿阎象道:“正卿以为如何?” 阎象向袁术行礼道:“主公,高谨骑众不过八百,癣疥之疾也。此来无非是要救吕布。吾军当务之急是日夜攻城,尽早攻破阴平,如此,纵是十个高谨,亦无所作为。 高谨自项城出兵,如此看来,刘备应当与高谨订立了盟约,否则以项城三千的守军,高谨如何能抽调出八百骑众?主公,怕是刘备的大军随后也要到了。” 袁术惊道:“刘备与吕布一向不睦,如何会来救吕布?” “无非是唇亡齿寒罢了,主公雄踞豫、扬二州,此时出兵徐州,刘备、吕布兵少,自然对主公深有戒备。刘备亦是人杰,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袁术锁眉道:“阴平急攻不下,若是等刘备军抵达,岂不坐失歼灭吕布的良机?” 阎象道:“因此,当务之急是日夜攻城,不必理会高谨,只要在刘备援军抵达时拿下阴平,斩了吕布这三姓家奴。刘备又何足患之?” 袁术亦是颌,深以为然,道:“如此看来,小小高谨不必理会,叫各营相互堤防,不可再中这贼厮奸计,若他不出泗水关,亦不必理会他。” 袁耀忿然道:“如此,岂不便宜了这高谨。” 袁术大笑:“吾儿勿忧,拿下了阴平,取了吕布级,小小高谨又算的了什么?吾忌惮者,不过是吕布而已。待陷落阴平,吾便领军转攻下邳,替吾儿报仇雪恨。” ………………………………………………………………………………………… 有人说书评区加精,兄弟不是不想加,是这个作者号相关联的读者号弄了个什么安全卡,那鸟安全卡现在又丢了,所以现在很吐血,不能管理评论页,连用账号在书评区言都不行。 至于有书友说张辽、高顺的性格问题,据我所知,张辽、高顺的性格在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都没有记载,他们的性格只有靠作者来润色,可能有的小说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性格,但是这本书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别的小说一样?那么这本书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三国这个题材其实已经写烂了,兄弟也不是要创新,只是希望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写,在保证读者们看得爽的前提下。 至于书中一些人名的错误,这里抱歉一下,毕竟网络小说不比其他,作者每天的更新量很大,不可能来回的检查,因此每次上传,也就是检查一遍而已,如果有什么错误,大家在书评区写上哪个章节,兄弟去改。 第六十七章:围城打援 当后队抵达了泗水关,高谨已等的不耐烦了,他带着他的骑众上了马,这一次,他再不是用金帛来笼络这些敢死之士。 今时不同往日。 当高谨没有任何威信之时,用金钱的手段是最为直截了当且能起效的,但是这种纽带过于薄弱,它能够催人奋进,可是一旦遭遇颓势,便会迅的被击碎。 他豪气干云的指着关隘的东方,毅然坚定的高声大吼:“我决心一路东进,诸位,可敢随我去吗?” “同去,同去!”骑众没有丝毫的迟疑。 高谨精神一抖,握着峨眉枪,夹住马腹,策马狂奔。 身后数千马蹄亦徐徐而动,紧紧相随。 挑雷薄、斩陈兰,用最小的损失拔寨夺关,高谨已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亦是骑众们信心的来源。随着高谨浴血奋战,激起了他们上下一致同仇敌忾之心,将他们紧紧的团结在了高谨周围。 高谨长枪所指,便是骑众们浴血奋战的方向,经常两役之后,不管是高谨,抑或是骑众,都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战马奔驰,冷风凛冽,高谨冲在最前,身后是一颗颗火热的心,高谨是这支骑兵的灵魂,亦是他们的保护者。 沿途之上,袁术军的斥候越来越密集,高谨并不以为意,奇袭已经不可能,那么不妨真枪实刀的大干一场,他派出的斥候也回来了,回报道:“将军,右侧二十里处有贼军营寨一座,人数约莫在两千上下,没有骑兵。” 高谨脸色漠然,道:“杀过去,夷平他们。” “喏……”马蹄踏地,溅起无数碎泥。 高谨的法宝只有一个,骑兵的机动,在这泗水平原上,只要能够挥出机动的优势,便无往不利,敌众则退,敌寡而击,敌强则避,敌弱则进。破坏袁术军的辎重,对他们的小股军马进行骚扰。 兵贵神,高谨的骑众只带了三天的粮食和补给,虽然冒险,却增加了度,之所以如此,高谨效仿的是北方异族的作战方式----打草谷。 一切都是就地补给,既然来了,他就没有给自己预留退路。 两个时辰之后,一座大营已经遥遥在望,营前摆满了鹿角、拒马、粮车,一队队袁术军摆开了阵势,密密麻麻的长矛森然探出营寨的栅栏,后队的弓箭手亦是引弓搭箭,他们早做好了准备,只等高谨的马队前来。 此营的将军名叫桥蕤,乃是袁术帐下的大将,此次他坐镇于此,听闻斥候回报,便立即摆出了守势,要见识见识高谨的厉害。 高谨驻马不前,等后队的骑众跟上,才悠悠然的挥马鞭指向前方的袁术大营道:“文则,你看,我们该如何进攻?” 于禁皱着眉:“他们已有准备,恐怕不易攻取,就算将其击破,恐怕吾军的损伤亦是很重。将军,不若弃之。” 高谨抖擞精神,冷然笑道:“弃之可惜。众军听令,随我来!” 高谨义无反顾的提枪向着袁术的大营冲去,于禁只好勒马跟随,身后的骑众轰然应诺,一齐向前奔驰。 数百匹战马载着骑士朝着袁术营寨排山倒海般的起冲锋。 桥蕤吓了一跳,望着地平线上越来越近的一团黑点,耳边回荡着马蹄的震响,他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心里问,这些人要做什么?以骑兵冲击营寨,若是奇袭倒并没有什么,可是明明他以摆开了阵势,这些人竟还敢冲刺,难道他们疯了? 桥蕤毕竟是大将,很快镇定下来,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机,恶狠狠的道:“步弓手……” 数百弓手开始引箭,锋利的箭簇对准了奔驰而来的敌骑。 “高谨!来吧,看尔能有什么本事,只凭着这数百骑兵冲开我的营寨!”桥蕤出冷笑。 数百骑兵越来越近,高谨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弓手们眯着单眼,将箭簇与高谨的那个黑点相互重合,只等进入射程,便百箭齐。 越来越近,急促的马蹄仿佛踏破了虚空,清晰入耳。 桥蕤已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身闪闪生辉,折射出慑人的寒光。 骤然,高谨突然抖动缰绳,眼看就要进入步弓手的射程,却突然马头一折,偏离方向向营寨的左侧奔驰,身后的骑士亦随着高谨偏开方向。 “什么!”桥蕤一时茫然,只见高谨带着带着一队骑兵风驰电掣的向东驰去,最后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桥蕤皱眉深思,他原本以为敌骑会起攻击,只是竟想不到这攻击还未开始便嘎然而止,他望着这队骑兵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令行禁止,能练出如此精骑,这个高谨,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一名军侯道:“将军,敌人已经退了。” 桥蕤并不觉得放松,点点头道:“我知道,多派出斥候,他们应该去不远,若我猜的不错,他们还在附近。” 此人不会轻易就走的,桥蕤有这种预感,只是此人到底下一步会怎么做? ……… 桥蕤的猜测没有错,高谨并没有走,就如一头饥饿的恶狼,当它们选准了目标,便会极有耐心的等待着破绽,只要露出破绽,他就会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将这座营寨一口吞噬。 数百骑兵在营寨不远处暂歇,所有人下马拢成一团。夕阳斜下,散出万丈霞光,洒落在这平原上,众人三五成群的做成一团,点起了篝火,享受着这难有的宁静。 高谨望着桥蕤营寨的方向出神,若有所思。身边的于禁拿着水囊昂着脖子喝了口水,擦拭了嘴唇刺胡上的水滴,对高谨道:“将军,那座营寨急切之间难以攻下,我们还是另寻目标吧,方才有斥候回来,说是前方五十里处亦有一座袁术军营寨,我们到那里去试试。” 高谨摇摇头:“哪里都会一样,选择了这座营寨,我就必须将其攻破。” 于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当夜,寒风彻骨,数百骑兵就地挨着篝火睡了一夜,等到天刚浮出鱼白,一夜未睡的斥候急奔而来,向睡眼惺忪的高谨禀告道:“将军,一支粮队正往这里过来,半个时辰之后便到。” 高谨抖擞精神,驱除了睡意,高声招呼军卒道:“起来,准备迎敌。” 八百骑上了马,随着高谨在旷野上等待,不多时,一支粮队过来正朝这边过来,远远的看到高谨等人,立即止住前进。 “杀!”高谨勒马脱缰,高舞着峨眉枪狂奔而去。 在旷野上粮队遭遇骑兵,无疑是死路一条,数百骑兵跟进,冲入粮队之中一阵斩杀之下,这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便已结束。 高谨令骑士们原地歇息,除了一些必要的物资之外,其余的粮草尽皆焚毁,又将浑身血淋淋的于禁找来道:“让将士们歇息一天,明日就有恶战了。” 于禁道:“将军如何能肯定?” 高谨向那被点燃了的粮草车笑了笑,道:“这支营寨的粮草是由他们屯粮的地方输送来的,我们断了他们的粮道,你认为他们能坚持几天?” 于禁恍然大悟:“最多三天。” 高谨按着剑,笑了起来:“没有错,三天,三天之内,他们必须送粮过去,可是有我们在一日,这粮食如何能够送达,我若是袁术,必然会派出一支军马,护送着粮草前来增援,我们奈何不了营寨,莫非在旷野上还奈何不了一支疲军吗?” “这叫围城打援,以这营袁术军为诱饵,将援军各个击破。” 第六十八章:挡我者死 再说桥蕤等不到粮队前来,再听斥候回报说那数百骑兵仍在附近游弋,便立即明白了高谨的用意,于是召众军司马、军侯道:“贼军不正面攻营,却阻我粮道。营中的粮草最多只能坚持三两日,再如此下去,恐不能他们来攻,我等便要尽皆饿死,诸位可有良策?”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道:“不若向主公求救。” 桥蕤思虑再三,亦知道不能再固守下去,于是便派出数十斥候,令他们从四面八方突围而出,前去给中军送信。 阴平城下,袁术军屡屡攻城受挫,又传来刘备军向东海郡开赴的准确消息,因而心急火燎,正思谋良策,这时桥蕤的斥候前来报急,袁术大怒,拍案而起,道:“此贼好大的胆,纪灵,吾给你两千骑兵,提高谨的人头来见。” 纪灵正要领命。阎象道:“主公不可。” 袁术怒道:“有何不可?” 阎象道:“当务之急是护送粮草到桥蕤营中,否则再过两日,桥蕤无粮,必为高谨所乘。主公可调拨两千军士,护送粮食前去即可。军中战马本就不多,不过三千匹而已,若是调拨两千前去剿灭高谨,若是城中的吕布军突围,该当如何?” 袁术的地盘在扬、豫二州,那里地处偏南本就少马。七八万大军之中,除去必要的探哨、斥候、粮队所需的马匹之外,真正可用的战马不过三千,阎象希望袁术将好钢用在刀刃上,高谨毕竟只算是一伙流寇,不必费如此的心机。 阎象确实点中了袁术的要害,他的思路仍在阴平,希望袁术将重点放在吕布身上,击破了吕布,一切的问题都迎刃可解。 袁术亦不是鲁莽之人,此时听阎象劝说,亦是觉得方才自己所说甚是不妥,乃笑道:“若非阎主簿之言,几误了大事。” 阎象呵呵一笑,向袁术道:“主公稍安勿躁,其实高谨这数百骑能有什么作为,此人既出了泗水关,不过是故意想乱吾军阵脚而已。其用意就是缓解阴平的压力,等候刘备军前来,形成掎角之势罢了。至于这高谨,主公越是看重了他,就中了此人的奸计。” 袁术若有所思,捋须笑道:“阎主簿有理。” 袁术毕竟是枭雄,此时听阎象所说,亦是虚心接受,向众人道:“谁愿护送粮草?” 帐下一名将军道:“某愿领命。” 袁术一看,原来是督战官乐就,大喜道:“如此甚好,吾调你两千军士,护送粮草去桥营,则成性格鲁莽,切忌小心在意,不可有失。” 乐就高声道:“主公勿忧!” 阎象坐在下侧,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色,乐就算是袁术军中一名悍将,只是此人过于鲁莽,怕是会有失误。阎象心里叹息一声,张口欲言,最后却是将这一番话落回肚子里。 他不过是小小主簿,若是当面反对乐就前去,恐怕要遭人嫉恨了,左思右想,还是慎言吧。 ……………… 连续袭击了两股粮队之后,就再没有粮队出现,之后又俘虏了几个桥蕤营中突围而出的斥候,一经审问,才知道桥蕤向袁术求救去了。他抖擞精神,已预感到将会有一支袁术军援军经过,因而令将士们好好休息,一面派出许多斥候四处探查。 过了一日,终于有斥候前来回报:“将军,向东二十里处有一支袁术军押着粮草过来,人数约莫两千上下。” 高谨点了点头,向于禁道:“文则,吩咐将士们准备作战吧。” 于禁领命。 上百辆马车、牛车、驴车排成一串长长的车队,满载粮草辎重、逶迤而行,前后两千精卒随行保护。乐就领着一队精卒在前开路,迤着大刀,向身侧的一军侯吩咐道:“斥候真的这样说?” 那军侯不敢怠慢,连忙道:“绝没有错,这一带出现了许多吕布军的斥候,若是猜测的没错,这些人应当就在左近,将军,是否派出斥候前往桥蕤将军营中,请他派兵出营接应。” 乐就冷然一笑,脸上的横肉挤成了一堆,目露凶残的道:“不必,这些游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也就是袭击一些粮队的本事,真要碰上了吾等,我正好斩了那高谨的狗头献于主公。” 军侯讪讪的道:“将军神武。”便不再敢说话了。 乐就押运着粮队继续前进。 一行大雁从天上依次飞过,逐渐昏暗的天空上响起声声凄凉的悲鸣。 残阳如血,染红了远处的莽莽林原,一杆大旗突然诡魅般从前方的地平线出现,上书“治军长史高”五个血红大字,血色大旗下,一骑傲然,雕像般迎风肃立,仿佛已在此地等待了千年。 高谨跨马横枪,肃立于地平线之上,朔风吹荡起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呜~呜~呜~~呜呜呜~~” 一短一长的牛角号声骤然冲霄而起,在嘹亮到令人窒息的牛角号声中,一骑接着一骑渐次出现,像百川纳海般汇聚到了那杆血色大旗之下,誓死追随在那雕像般的骑士身后。 许久之后,那杆大旗下已经聚集起了一大群骑兵,黑压压一片,只有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在残阳的照耀下显得越的凄艳。嘹亮的牛角号声嘎然而止,天地间一片肃静,除了朔风的呼嚎,只有战马不时出几声响鼻,莽莽苍穹,寂寂旷野,显出十分肃杀,九分萧瑟。 “敌骑来袭……” 在一片预警声中,乐就抖擞精神,高扬大刀,呼道:“布阵。” 乐就的呼喊划破了长空,运粮的杂役乱成一团,随行护送的精兵开始集结列阵…… 最外围是堆的如山高的粮车,之后是矛手,刀盾手,步弓手与杂役围在圆心,在求生的**之下,众人分工合作,迅的列出一道对付骑兵的屏障。乐就此人虽然莽撞,却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将,只一刻功夫,便将整个护粮队结成了铁桶一般。 此时天近黄昏,高谨出森森冷笑,令众骑各自点上火把,双腿轻轻一挟马腹,战马甩了甩脑袋又打了个响鼻,缓缓放开四蹄开始小跑,高谨身后,数百骑亦步亦趋,当那一丝隐隐的雷声逐渐壮大成震耳欲聋的隆隆声时,战马已经开始全冲刺,数百骑战马奋勇争先,上千只马蹄无情地叩击大地,天地间只有战马在嘶叫,大地在呻吟…… 数百骑众就像是一波汹涌的洪流,向着袁术军辎重队席卷而来。 高谨眉目狰狞,将峨眉枪高举过顶,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挡吾者死!” “杀!” 第六十九章:骑兵突击 “将军,现在天色隐晦,却也还有光亮,为何他们打上火把?”一名军侯立在乐就身侧,满是隐忧。 乐就幡然醒悟,高声大吼道:“不好,他们要点燃粮车。” 这些粮草大多是谷物、柴草,一遇明火立即燃烧,粮车布置在军阵外围,原本是抵挡骑兵的冲势。 可若是燃烧起来,两千精卒不必与这些骑军短兵相接,便会被大火包围,不战即溃。 乐就岂是个傻子,立即明白了高谨的计划,已是心急难耐,扬起长刀向前一指,高呼道:“运粮的杂役在此等候,其余人随某冲杀,来!” 这已是最后的办法,放弃防守,转而迎击,乐就岂会不明白这种做法不啻于羊入虎口,在这旷野之上,两千步卒在没有任何防御器械以及军阵的情况下去对阵八百铁骑,绝无胜算。 只是事到临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杀!”乐就骑着快马当前迎上去。 密密麻麻步卒越过车阵,随着乐就向着那呈锥形一般向着骑军开始冲刺。 隆隆的马蹄声打破荒野地平静,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起来。卷起无数飞扬尘土。 高谨已锁住了对面最前方的乐就,不断的催马向前,手中的峨眉枪斜指前方,高呼道:“抛掉火把!” “抛掉火把……” “抛掉火把……” 骑士手中的火把迅的抛落,既然敌军已经离开了车阵,胜利的关键就看接下来的冲杀了。 骑兵的任务就是冲阵,在严密守备的敌人战线上硬生生地撕开个突破口来,大军随后掩杀,因为冷兵器时代一旦阵线上出现缺陷是很难弥补的。所以骑兵往往有个很恰当的词来形容----叫“突骑”。而且对于骑兵来说度是根本,跑起来才能在陆上称王,一旦度减低,陷入和敌人原地作战的地步,还不如步兵好用,至少步兵要更专业些。 因此,骑兵只讲究的是爆力,在冲入敌阵的那一刻,若不能将对方冲垮,那么势必陷入鏖战,骑兵一旦失去了机动,所有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 高谨的双目已是赤红,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人对敌,手中的峨眉枪在半空抡了个半圈,乐就的身影已越来越近。 乐就此时亦是捏了一把的汗,能否活命,就看他的精卒们能否抵挡和消化对面骑兵的第一波冲击了。 顷刻之间,随着“呜…”一伴着苍凉的号角声,奔跑中的骑兵们的阵型已径开始变了,在乐就的视线之内,领队的骑军将军将长枪当空一举,瞬间身后的骑兵爆着了阵如同雷鸣一般的长啸。 刹那间,骑兵陡然一顿,紧接着,整个骑兵队形逐渐地展开,就好像是一张缓缓撑开的大网,呈着两头尖锐弦月阵型,紧接着,号角声转由苍凉转而凄厉,宛若孤狼夜啸,全军猛然开始加了,八百根长矛、马槊,映着斜阳的最后一抹光彩,如同一座矛一般撵压过来。 “射箭,快射!”乐就感觉到这伙骑兵非同一般,连忙下达命令。 百名步弓手立即箭簇斜指天穹,随着弓弦声响起,百支利箭在半空划下半弧,向着迎面驰骋而来的骑兵射去。 铁骑来去如风,顶过了暴雨一般的箭雨之后,高谨仅仅离袁术军本阵不过二十余丈,骑兵队形猛然收束,形成了尖锐而有力的突击阵型,原本高举如山的长矛下压,狼牙一般锐利的矛尖散着刺目的寒光。 “杀!”这已是高谨最后一声叫嚣之后,已如脱缰野马一般冲入敌阵,连续撞飞数名骑兵,手中的峨眉枪亦是不慢,在手中不断的抡着大圈,顷刻之间便扫倒了一片。 高谨当先冲破一道缺口,身后的骑兵亦呼啦啦的挺矛随后而来,追随高谨,将这缺口不断的拉大,犹如扎纸一般将袁术军草率组建起来的阵型冲了个摇摇欲坠。 缺口开始不断的拉大,高谨打头,不顾一切的继续冲刺,留在他的身后的是一具具残破的尸,待他的马力竭尽之后,整个袁术军已被一分为二,身后涌来的骑兵借助高谨拉开的缺口,毫不犹豫的将袁术军阵冲垮。 完蛋了。 待高谨勒马回头时,已明白达到了预期,袁术军开始崩溃,士卒最后一点的勇气已经支离破碎,无数人开始四散奔逃,剩余的士卒被分割为数块,苦苦抵抗,最后这些包围圈被逐渐的收拢…… “不必理会逃兵,杀!”高谨高呼一声,勒马挺枪冲入一团袁术军中,犹如天神下凡,将这些人仅有一点支撑也尽数捣毁,手中的峨眉枪横扫挑刺,顷刻间落下一阵血雨。 骑兵并没有去追击那些逃命的袁术军卒,这令顽抗的袁术军最后一点勇气也随之崩溃,逃命能有活路,抵抗就是死路一条,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溃逃的队伍,溃不成军…… 高谨驻马望着那些逃兵冷然作笑,在这旷野上,逃兵的唯一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先瓦解他们的抵抗意志,待会才是收割的时候。 ………………………………………………………… 血腥弥漫着整个旷野一队队骑兵或提着头颅或押着俘虏回到这血腥的战场开始集合,高谨挎着剑,目视着被人押着强跪下地的乐就,漠然的道:“愿降吗?” 乐就龇牙咧嘴的张开血红的眼睛,瞪目欲裂,高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吾恨不能将汝这狗贼杀死!” 高谨冷然一笑,抽出长剑,架在了乐就脖上,无动于衷道:“最后一次,愿降否?” 乐就冷然不语。 高谨叹了口气:“你也算是一条汉子,若这里是下邳,或许我会有耐心劝降你,只是现在在这危机四伏的旷野,我不可能带着一个敌人行军,今日便送你上路吧。来,杀了他,给他留一个全尸,就将其葬在这里。” 他收回长剑,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乐就的声音:“将军如此待某,某亦无憾矣,谢将军成全!” 斜阳万分的萧瑟,高谨满是倦意的席地坐下,望着身边忙碌的军卒笑了笑。 于禁过来道:“大人,共俘获了九百余名俘虏,该当如何处置?” 高谨道:“留着,明日自有用处。今夜叫人好生看着,将士们歇息一夜,明日攻取那座营寨。” 于禁点点头,再不问其他,转身传令去了。若是平时,他还会问些其他的事务,只是现在,他已不再问了,连续三场战斗打下来,于禁已完全信赖这个主将,他只需按他说的去做即可。 高谨盘膝坐地,无人打扰,默默的开始运行内劲,慢慢的消散着这身心的疲倦。 第七十章:穷寇莫追 第二日清晨,桥蕤出营观望,见粮草和援军还是不来,心急如焚,营中的粮草已经告罄,昨夜许多军卒尚没有吃到饱饭,今日一早,人心已经失散。若再如此下去,士卒们没有粮吃,桥蕤如何弹压的住? “将军,莫不是主公未接到我等的急报?”粮官亦是翘以盼,眼下他是巧妇无米,倒是军中有百匹骏马,本想杀马为食,桥蕤却有些不舍,让他再等等。 桥蕤摇摇头:“十几个斥候放出去,不可能悉数被他们拿获,主公怕是已经派出了援军,若是晌午还未到的话……”他摇头叹了口气:“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如此,该当如何?” 桥蕤按着腰间的刀柄,苦笑一声:“还能如何,坐以待毙吧。” 他满腹心事的回到营中,已有几个军司马围拢过来,诉苦道:“将军,粮草何时能到,将士们再吃不到饱饭,怕要哗变了。” 桥蕤没好气的道:“吾如何知道,诸位稍安勿躁,粮草总会来的。”他咬了咬牙,将腰间的长刀出鞘两寸,那出鞘的刀身散着阵阵寒芒,桥蕤冷笑道:“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士卒……该如何处置还需我亲自过问?你们自己做主,惩戒几个,看谁敢煽动人心。” 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大营四周仍然风平浪静,桥蕤当然闻不到三十里外的血腥气,他派出的斥候也没有回来,令他忧心忡忡的是,那伙骑兵的斥候在营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许多斥候刚刚出营,便被对方的斥候追击。 “恐怕要生变故了。”桥蕤坐卧不安。 粮官又来禀报道:“将军,将士们已饿了两顿,再无吃食,恐怕不妥,能否杀马为食?” 桥蕤肚子亦是空空如也,苦涩的点头道:“杀马吧!” 粮官领命而去。 约莫片刻功夫,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欢笑声。 桥蕤急忙出营观看,只见营外一队军马正急奔来,看不到旗号,但看这服色,却是袁术军的衣甲,营中饿昏了头的军卒高声欢呼:“是援军来了,恐怕粮队也来了!” 桥蕤先是一喜,随即又忍不住狐疑,既是援军,为何如此仓促,又为何不派人前来知会,更何况这些人并未打出旗号,怕是有诈。 这两日他算是见识了那伙骑兵的狡猾,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大呼道:“列阵,列阵,快吹号角!” 呜呜呜呜……低沉的号声响起,营中军卒停止了欢呼,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在营门集结,桥蕤跨枪骑上马,领着一队亲兵在后督阵,高声大呼道:“不许这些人贸然入营,待验明了身份再说。” 众军肃然,这一队军马乃是袁术军的精兵,听到桥蕤号令,纵然是有气无力,也以最快的度结好了阵型,依托着营寨拱卫起来。 那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之多的‘袁术军’越奔越近,慌不择路的向这边狂奔而来,更近时,桥蕤只看到那些人衣冠不整,大多数并没有武器,一个个风声鹤唳,甚是狼狈,疑心更重,高声吼道:“是哪里的兵马,尽退开,不可靠近!” “救命啊……”对面传来一阵惨呼。 正在这时,马蹄声亦响了起来,在地平线上,一团黑影正快的向这边移来,震地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清晰。桥蕤心叫不好,高声道:“迎敌,是敌骑!” 他立时明白了,眼前这些只是败兵,而在他们的身后追击的则是那数百骑兵,他心念急转,继续道:“谁都不能放入营中,否则这些人一旦冲进营,立即便会冲垮我等的营阵,待那些骑兵从后掩杀,我等必死无疑,但凡靠近大营百步者,杀无赦!” 那些败兵在他说话的功夫,已冲入大营的百步之内,求生的**令他们的脚步纵是凌乱,却如狼奔,奇快无比。 桥蕤咬了咬牙,高声道:“步弓手…” “将军!”一名军侯劝阻道:“这些尽是汝南、寿春的将士,如何能自相残杀?” 桥蕤漠然道:“若令他们靠近,营中必然大乱,这些人尽是败兵,亦会影响营中士气,若是那些骑兵从后掩杀,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听我号令,放箭!” 漫天羽箭射下,立时便射倒了数十人,那些败兵一时止住了脚步,望着前方杀气腾腾的桥蕤军,再看看身后那追杀而来的骑军,有人高呼道:“桥蕤将军何故射杀我等?” 众人犹豫再三,最终仍选择了向前奔命,有的是不忿桥蕤屠戮友军,有的则是畏惧那骑军的威势,千名败兵又向着大营狂奔。 前是狼后是虎,往前尚能有一丝生机,向后必死无疑。 骑军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了,昨日傍晚一阵冲击之后,整支兵马立即折损大半,无数人被战马撞飞,被踩成肉泥。而眼前的桥蕤军最多只是用弓箭射杀,他们仍寄望于这座大营,认为只要进了这座营,便可平安无事。 桥蕤则显得冷酷无情,下令弓手射了几轮羽箭,已杀死了两百余人,可是这些败兵已经近了,一些败兵冲入营中,立即被前方的矛手戳死,这立即激起了败兵的不忿。 所谓穷寇莫追,意思是不追无路可走的敌人,以免敌人情急反扑,造成自己的损失。也比喻不可逼人太甚。 而此时这些败兵便是穷寇,后有追兵,原本以为还能入营躲避,谁知这些友军竟无动于衷,对他们进行阻杀,桥蕤的举动立时激了他们的疯狂,有人高声大呼:“桥蕤无义,我等不若杀之!” “杀!”这些吓破了胆的败兵此时竟疯狂起来,不管有没有兵刃,亦都朝着营寨冲杀,冲入营阵之后,或赤手冲营,或提刀扑杀。 一时间,整个桥蕤大营竟混乱起来,无数分不清敌友穿着同样衣甲的军卒混战一起,在他们身后,骑兵亦越来越近,冲杀而来。桥蕤眼见如此,已知大势已去,捶胸顿地道:“天亡我也!” 不多时,骑军如风卷残云一般杀至,马蹄如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那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已可以看到字样。 “杀!”声如炸雷的喊杀声,伴随着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尘土,如滚滚铁流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后几排骑兵将手中的斩马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袁术军的营阵更加混乱,桥蕤策马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混乱,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谁也没有听从他的号令,有人开始四散而逃,有人仍在相互搏杀,悉数拥堵在辕门处,乱作一团。 兵败如山倒。 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袁术军溃逃的残阵与大营之中,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袁术军的身体,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第七十一章:目标 寿春 夜幕降临,繁星如织,桥蕤的中军大帐里加了几个火盆,炭火炙红,与摇曳的烛光相映,映射的高谨的脸庞亦带着红光。 左右两侧,分别是于禁、田丰二人,高谨高踞案,脸色忽明忽暗,望着从桥蕤缴获来的羊皮地图陷入深思。 约莫片刻,桥蕤谨慎的步入帐中,向高谨行礼道:“将军,某的亲卫已经安抚住了,他们也愿意为将军效力,请将军定夺。” 高谨抬眸,望了桥蕤一眼,颌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他顿了顿,眼眸中现出一丝冷然:“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不过既然你愿降,我也绝不会追究你的过去,你好好的为我效命吧。” 桥蕤连忙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大营攻破,桥蕤见大势已去,便向高谨称降,高谨亦停止了杀戮,自此,这座大营也即告破,高谨命桥蕤去收拢他的旧部亲信,募集了一百余人,加入了他的队伍。 至于其他的俘虏,他却没有悉数令他们归降,现在高谨缺的不是人,是马,人越多,机动力也随之下降,除此之外,粮草要就地解决的难度也将增大,因此,其余的俘虏高谨只能选择释放。 高谨朝桥蕤招招手,道:“你过来,帮我看看地图。” 桥蕤应命上前,这时候的地图实在只能用简陋来形容,高谨琢磨了很久,竟全然不懂,桥蕤倒是了然于胸,为高谨细心讲解,高谨脸色亦开始变了。 死局! 高谨这才现,自己已陷入了一座死局,他阖目沉思,良久对田丰道:“元皓,若你是袁术,下一步会怎样做?” 田丰沉吟片刻道:“袁术此人狂傲自大,此次将军接二连三的胜利必然会引他的怒火,若某是袁术,必然引一军驻扎在前往泗水关的必经之路上,以断绝将军的后路。再引一骑军追逐将军,如此一来,便可将将军置于死地。” 高谨徐徐点头,田丰说的没有错,袁术恐怕已经真的惹火了,倘若还是从前,袁术的战略重点还在阴平,高谨在袁术眼里不过是癣疥之疾,这才给了高谨可趁之机。 可是袁术若真要对付高谨,引一军屯于泗水关左近,断绝高谨的退路,再遣一大将引一支骑兵追杀而来,高谨该往哪里走? 向东是海滨,向北,则是袁术军的大营,那里的营盘更加紧密,牵一而动全身,八百骑兵难有作为。若是再有一支骑兵追击,恐怕高谨唯有死路一条了。 他闭目沉思,脸色陡然一变,手中的关节不断的敲打着桌案,最后双眸一张,眸光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粗心,竟未探查东海郡的地势以及袁术军的布置便贸然出关,如此一来,恐怕要连累诸位。” 于禁道:“将军为何如此说,某誓死追从将军,就算是死亦无悔意。” 桥蕤的脸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垂立着不敢说话。 田丰悠然道:“将军何故颓丧,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高谨按剑站起道:“当务之急,是尽向泗水关前进,趁着袁术没有断绝我们的后路之时,立即回到关内。” 田丰摇头:“怕是迟了,乐就兵败的消息恐怕昨夜就已经传到袁术耳中,袁术亦是不世枭雄,既对将军恨之入骨,第一道将令,无外乎便是遣一大将堵住将军的去路。” 高谨冷然笑道:“他不让我活,难道我会让他痛快?不若奇袭袁术军大营,纵是死,也要袁术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田丰叹道:“如此不妥,某有一条出路,可以死中求活。” 高谨大喜,问:“请元皓直言相告。” 田丰阖目一笑:“向南!” “向南?”高谨微微一愣,随即垂头看着地图,向南便是广陵和寿春,那里是袁术军的老巢。 高谨看了一会,目光锁在了广陵郡与东海郡衔接的一处关隘上,过了这处关隘便是一马平川,他口呢喃念道:“向南……向南……” 随即眼眸一亮,道:“元皓说的没错,此时袁术军倾巢而出,广陵、寿春一带必然空虚,我等杀过去,搅他个天翻地覆。”他的眼眸野心勃勃的落在寿春处:“攻破寿春,直捣黄龙!” 高谨向满是疑惑的于禁和桥蕤道:“袁术军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向南突围,广陵郡与东海郡的这处关隘叫山阳关,这里没有战事,必然防卫松懈,只要攻破此关,整个汝南、寿春、广陵之地便可任我们驰骋,袁术要合围我们,我们就冲进他的巢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攻取寿春,逼袁术退兵!” 桥蕤道:“将军,如此恐怕太过凶险……” 高谨打断道:“能比现在更加凶险吗?我们已没有了退路,与其如此,就破釜沉舟吧。桥蕤,你熟悉那里的地形,恐怕要由你来做先导,你不是还有家小在寿春吗?若是袁术闻知你已叛降,恐怕你的妻儿大祸将至,我们现在就去寿春,将你的家小一并取来。” 桥蕤闻之大喜,道:“如此,某愿随将军去寿春。” 高谨拔剑而出,朗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生死与共,死则死矣。只要尚存一息,便教袁术坐卧不安。” 他命桥蕤、高顺道:“立即召集将士,准备行军。” “喏!”二人领命而去。 高谨望向田丰,道:“元皓先生,此去凶多吉少,是我连累了你。” 田丰道:“将军何出此言,某与将军一见如故,上次若没有将军相救,某还有命在?你我是知己,不需如此客套。” 高谨郑重道:“既是知己,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丰苦笑,深望了高谨一眼:“莫非将军要劝说某弃袁绍而与将军共事?” “正是!”高谨吐露心声,道:“元皓以为如何?” 他毫不掩饰的道:“吾知袁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却并非雄主之资。元皓何必要侍奉于他,你我相交甚笃,何不一起闯荡一番事业?” 田丰叹道:“某侍袁绍,只愿从一而终,纵是本初昏聩,某如何能弃之而去?” 高谨冷然一笑:“这不是元皓的真心话。”他看着田丰,纹丝不动,仿佛看穿了这个河北第一谋士。 田丰眸光闪烁,良久才道:“敢问将军,既然袁绍不是雄主,那么将军是吗?” 这一句问到了高谨的要害,至今为止,高谨仍然寄人篱下,现在遑论雄主恐怕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高谨却并没有显现出尴尬,镇定自若的道:“元皓以为呢?” 田丰微微叹息道:“有雄主之姿,却无雄主之本,可叹。” 高谨哈哈一笑,道:“请元皓试目以待吧。不过此事元皓还要元皓好好考虑。” 田丰郑重点头:“十日之后,某会给将军一个答复。” 第七十二章:夺取山阳关 袁术军大帐,乐就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回,袁术恼羞成怒,再不听阎象劝阻,立即命张勋引一路军马前往泗水关左近,堵住高谨归路,又下令纪灵率领两千骑兵追击高谨。 此时他正郁郁不乐,此次出兵东海,原本一路顺利,大败吕布,将其围困阴平,眼看这徐州半壁便要落入手中。此时却出了高谨,高谨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袁术的部署,就连攻城,也没了心思。 他将袁耀招来,问:“吾儿,这个高谨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魄。” 袁耀恨然道:“此贼不过是乡野樵夫,父亲何必问他,待纪灵将军提了他的级过来,父亲便知道他有什么胆魄。” 袁术摇头道:“可惜,可惜,不能为吾所用。” 他叹了几口气,倒是有几分惜才之心,惹得袁耀满腹的不满。 这时,有人来报:“主公,高谨冲破了桥蕤大营,桥蕤已向高谨称降,从西面逃回了许多败军。” 袁术又是大怒,道:“吾待桥蕤不薄,他竟如此报我?” 随后又道:“挑几个败逃之人进账,吾要问话。” 约片刻功夫,一名军司马入帐行礼道:“见过将军。” 袁术见此人衣甲残破,蓬头垢面,脸上几道未愈的刀痕历历在目。顿时不悦,问道:“汝家将军桥蕤当真降了高谨?” 那人道:“不敢欺瞒主公,当真降了。” 袁术冷哼一声,冷然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那人期期艾艾的道:“是高谨下令将我们放回。” 袁术阖着眼,似乎在猜度高谨的用意,道:“他们还在桥蕤的营地吗?” “据说已经走了,向西而去。” 袁术颌点头,将这军司马挥退,乃对袁耀道:“高谨向西,必然是奔泗水关去了,吾已令张勋在那里守候,他现在要逃,为时晚矣。去下令,让纪灵不必奔赴桥蕤营地,径直向西,往泗水关去。” 袁耀大喜,道:“父亲,今次高谨前有张勋堵截,后有纪灵追击,必死无葬身,纪灵将军并未去远,某这就去传令。” 袁耀急匆匆的去了。帐下只留袁术一人,袁术捋着鄂下的美须,呢喃念道:“向西……如此看来,高谨也不过如此,是吾高看了他。” …………………… 莽莽的原野之中,在前往山阳关的官道上,一队骑众踏马而过,这几日天气转晴,连寒意都减少了几分,将士们脱去了厚重的棉甲,轻骑简装,一日一夜的功夫,便行了七十余里。 桥蕤带着一标骑兵迎面回来,寻到高谨道:“将军,山阳关距此已经不远了。” 高谨颌点头,令桥蕤下马,在一处高坡上又展开地图,道:“我故意透露出假消息,让袁术认为我们现在正在想泗水关前进,袁术闻报,必然派纪灵向西追赶,如此,我们就有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一定要拿下山阳关,桥蕤,你曾说过,这关中只有七百余人戍守,可准确吗?” 桥蕤道:“绝无差错,袁术兵力的部署全部在某腹中,除非临时有变,否则关中绝不可能再多出兵马。” 高谨点头,向桥蕤道:“我有一计,不过需要借重将军。” 桥蕤眸光一闪,随即道:“将军莫不是要某去骗关?” 高谨道:“不错,现在你归降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到了袁术的耳中,只是这山阳关的守将应当还未收到消息,若是你去山阳关,这守将会就范吗?” 桥蕤迟疑道:“山阳关的守将不过是个校尉,虽然军中早有军令,各部之间没有袁术的将令不得私自调动,但以我的身份,守将不敢不开关。” 高谨笑道:“那么就请桥蕤将军出马吧,夺了此关,计你一大功。” 桥蕤向高谨行了个礼,道:“某这就去。”说完带领他的一百骑亲卫心腹绝尘而去。 田丰在旁道:“将军如此相信此人?” 高谨微微一笑:“既是死中求活,莫非元皓以为我还有选择吗?” 田丰捋须一笑,不再多言。 …………… 当桥蕤抵达山阳关时,已是日落黄昏,桥蕤令人前去叫门,关上探出一个头来,满是不耐烦的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叫关?” “快开关门!”关下有人大吼。 “你们是何人?可有主公的将令?” 桥蕤自关下朗声道:“我是桥蕤,叫你们主将来说话。” 此话一出,那探出来的脑袋立即缩了回去,再不敢大放厥词。片刻之后,一名校尉匆匆到了关上,向下一望,道:“可是桥蕤将军?” “正是!” 那校尉很是客气的道:“不知桥蕤将军所谓何事,为何要入关?” 桥蕤道:“追击吕布残寇,天色已晚,是故来关里歇脚。” 那校尉颇有些迟疑,他已认出是桥蕤无疑,只是军中早有严令,若放桥蕤入关怕是不妥,可是桥蕤乃是军中大将,他不过是一小小校尉,若是惹恼了桥蕤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桥蕤在关下喊道:“为何还不开关门?莫非是当我成了奸细?” 校尉已是六神无主,连忙道:“将军恕罪,末将绝无此意。” 他咬了咬牙,狠狠的踹了身边一名军卒一脚,怒吼道:“快去开关门,迎将军入关。” 山阳关关门徐徐打开,校尉带着关中一队军卒前来迎候,果然看到桥蕤带着一队人进城,人数约莫百余人上下,这些人自降了高谨,仍旧穿的是袁术军的衣甲,这倒不是故意而为,而是高谨根本拿不出吕布军的衣甲来给他们替换,就连旗号也不曾更换。 “将军!”校尉连忙给桥蕤行礼。 桥蕤昂着头,勒马穿过门洞,唔了一声,随即下马道:“让人去准备饭食,让将士们享用,战马也去喂一些草料,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叫王雄。”校尉陪笑道。 桥蕤皱起了眉:“这里又没有敌人,要这么多军卒挤在这里做什么?统统退散,王雄,到关楼来,我有话要问你。” 王雄不敢怠慢,连忙将军卒们驱散,随即引着桥蕤到了关楼,桥蕤将众人斥退,对王雄道:“这几日可看到有吕布军的斥候经过?” 王雄道:“极少露面,但偶尔会有一两个出现。” 桥蕤道:“这就没有错了,我已接到急报,说是有一支吕布军游寇欲往山阳关突围,你要多加小心。” 王雄讶然道:“过了山阳关就是寿春、广陵,他们往这里突围是何意?” 桥蕤呵呵一笑,朝王雄摆了摆手:“来,凑近些,我来告诉你,此事乃是军中机密,除了主公与我,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今日就告诉你吧。” 王雄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只听到锵的一声金属摩擦,桥蕤已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眼眸中杀机重重,冷声道:“去死!” 剑身一直没入王雄的胸膛,王雄闷哼一声,口中溢出鲜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即歪头倒下。 桥蕤收回长剑,冷哼一声,随即出了关楼。 王雄已死,城中失去了主将,又有桥蕤等一百余人在此,等到随后赶来的高谨骑兵到了关下时,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便占住了关隘。 第七十三章:劝降 广陵郡一处密林,一支八百余人的队伍正在过脚裸深的泥泞中艰难挣扎。 这伙袁术军多数衣衫褴褛、嘴唇干裂、形容枯槁,牵着战马艰难的行军,唯有那一双双幽深的眼眸,能感觉到他们的不凡之处。 队伍的最前头,一名身材修长,双眉入鬓的将军,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冷酷的色泽;那一双眼睛似在思索,时不时崭露出漠然的光泽。 只是他的甲袍已被污泥沾染,浑身污浊不堪,随风摇曳的细雨吹打抚刮在他的脸颊上,令他的心情很是不好,犹如这阴霾的天气一般,似欲作。 他们就是从山阳关而来的高谨骑军,占领山阳关之后,高谨知道时间不多,令所有人换上了袁术军的衣甲,便继续向南行进,谁曾想到,天公不作美,连续几日的行军中,都是细雨相伴,就连这道路亦泥泞起来,再加上一路并没有遇到敌人,高谨等人尽量绕过城镇,一时得不到粮草的补充,就连战马亦有不支。 无奈之下,只能下马步行,若是在一个月前,这支骑军或者早已不堪忍受,可是现在,只要高谨还在,他们就能忍受下去。 高谨擦了脸上的湿漉,向于禁、桥蕤道:“必须找个地方进行休整,淮中,前方是哪座城池?” 淮中是桥蕤的表字,桥蕤道:“再往前,便过了徐州,前方三十里是扬州九江郡的钟离城。” 高谨点了点头:“寿春据钟离有多远?” 桥蕤道:“钟离乃是寿春门户,相距不过三十里。” 高谨抖擞精神,道:“趁机攻破钟离,在钟离进行休整,随后向寿春出,拿下寿春!” 于禁道:“不若直袭寿春,兵贵神,若是消息走漏,寿春的袁术军有了防备,恐城池久攻难下。 袁术军的骑兵现没有没有走泗水关,必然会现我们南进的意图,若是所料不差,应当已追击而来了,若是在他们抵达之前未及时攻取寿春,便再无回天之力了。” 高谨沉吟不决,望着身边衣衫褴褛的军卒们疲惫不堪的在身边艰难行进,皱眉道:“只怕到了寿春,我们也没有力气起奇袭,将士们尚还能坚持,可是战马已经很久没有喂足马料……”他皱着眉,看着天边的阴霾,心情落入谷底。 桥蕤道:“将军,钟离城守将李丰乃是某的同乡,平素某与他关系最密,不若让某去钟离走一趟,看能否将其劝降,若是李丰称降,我们便可兵不血刃拿下钟离,稍微休憩之后再夺取寿春。” 高谨深望了桥蕤一眼:“你可有把握?” 桥蕤苦笑道:“只有五成把握。” 高谨迟疑未决,沉吟半晌道:“让淮中去钟离冒险,实在不是我的心愿,眼下只能寄望淮中了。” 桥蕤向高谨重重的行了个礼,道:“将军,愿我们在钟离再见,桥蕤去了。” 高谨打起精神,朝着骑众们鼓舞道:“将士们,加把劲,再往前走便是钟离,只要我们赶到那里,便可进行休整。” 于禁很快明白了高谨的用心,亦是扯起嗓子吼道:“钟离就在前面,没有几里地了!香喷喷的肥肉,热腾腾的美酒,还有温暖的火塘,正等着我们呢,咬紧牙关,一会就到了!” 在于禁不遗余力地鼓动和求生**的支撑下,骑众们终于振作起来,加快了脚步。 ……………………………………………… 夜深人静,钟离城的县衙后院里,守将李丰悠然转醒,今日不知是什么缘故,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令他夙夜难寐辗转难眠。他披着一件袍子,命人点起了油灯,上了酒菜,独自自饮自酌。 他是庐江人,亦算是袁术帐下一员悍将,只是这一次袁术出征,却令他坐守钟离。他自持有些勇力,如此建功的大好机会,却没有他的份,令他很是不忿。 他饮下一尊温酒,甚觉得苦涩难当,想及徐州的大战,不由叹了口气。 “将军。”府中一名心腹低声在门外呼唤。 “是何人半夜在此喧哗?”李丰的怒气正要作,呵斥道。 门外那人道:“桥蕤桥将军来了,要见将军。” “淮中!”李丰满脸狐疑,道:“他不是在东海吗,为何来了这里,莫非有主公的将令?” 门外那人道:“应当不是,桥蕤将军是趁夜悄然入城的,只说与将军有要事相商,并未提及主公。” 李丰道:“请淮中进来。” “且慢!”李丰不待那人应诺,又道:“叫人多备些酒菜,府中的闲杂人等也不许他们靠近。” “喏!” 片刻之后,桥蕤按剑轻车熟路的进了李丰的厢房,李丰见到桥蕤,眼睛一亮,连忙避席相迎:“淮中,是什么事如此心急火燎,快,请入席就坐。” 二人对坐在食案上,李丰亲自为桥蕤添了酒,道:“许久未见,淮中消瘦了。” 桥蕤脸色郑重的道:“今日有要事要和你相商,你我情同手足是不是?” 李丰点点头:“当年主公征讨黄巾余孽,某被一支黄巾贼围住,若不是淮中及时来救,哪还会有某的今日,淮中不必有顾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桥蕤道:“实不相瞒,桥蕤如今已弃袁术转投了下邳的高谨。” “啊!”李丰一时讶然,手中的杯盏咣当落地,一双铜铃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桥蕤:“淮中,你这是……” 桥蕤苦苦叹息:“某被吕布军俘虏,一念之差,向他们称降了。” 李丰脸色忽明忽暗:“淮中此来,莫非是说降于某?” 桥蕤不敢去看李丰,垂头道:“不错!” 二人默然对坐,仿佛雕像一般各怀着心事。 “淮中,若某去想主公求情,求他宽恕你的罪过,你能否留在钟离?”李丰狠狠的喝下一种酒,透明的液体进入腹中,化为一团火热。 桥蕤摇头:“实不相瞒,当时我也曾想过,只要入了钟离,吕布军能奈我何,只是……哎…”他重重叹气:“只是某来时,高谨竟无一丝疑心,我虽是新降于他,他却对我信任有加,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袁术,恐怕也不会如此待我……” “我先叛袁术,若是再叛高谨,还有什么面目再立于世间。此次我来,便是受高谨之托,前来劝降于你……”他随后变得坦然起来:“劝降的话便不说了,是杀我去给袁术报功,还是开门举降,一切全凭你的心意吧。” 李丰此时仿佛走在了十字路口,他的选择并不多,要嘛杀桥蕤,要嘛投降,若是不降而私放了桥蕤,此事若是泄露出去那也是杀头之罪。李丰苦笑一声,颤颤的手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第七十四章:进寿春 “淮中!”李丰一双眼眸盯住桥蕤,纹丝不动。 “子义有话,我洗耳恭听。”桥蕤亦感觉到李丰的变化。 李丰咬了咬牙道:“我尚有家人留在寿春,淮中……望你能体谅我。”他拉出腰间的长刀,似欲不忍,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霍然站起,长刀指向桥蕤的咽喉,冷声道:“若你现在后悔,愿随我去向主公赔罪,我或可饶你。” 桥蕤摇头:“我意已决,子义请动手吧。” 桥蕤双目一阖,闭目等死。 李丰长剑一送,剑尖向前深入了一分,喉间渗出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流淌下来。 李丰咬了咬牙,脸色青红一片,手中的长剑陡然叮当落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的这条命是淮中救得,今日杀汝乃是不义,我与你相交多年,如何能以你级去求取富贵,你……走吧。” 桥蕤张目,眸光闪过一丝欣慰,道:“我进城时,有十余人看清我的面容,若是今日离去,袁术早晚得知,那时子义当如何自处?” 李丰叹气道:“主公最多治我一人之罪罢了,我的家人在寿春,难道与你一道投那个高谨?” 桥蕤道:“此次我等就是去寿春!” “寿春!”李丰一时膛目结舌:“寿春防禁森严,有精卒一万驻守,如何得手?” 桥蕤便将高谨出泗水关,南进奔袭寿春之事和盘托出,最后道:“我等若是奔袭寿春,寿春之敌必然失措,只要制造出混乱,就不怕不能下城,届时携带你我家小席卷而去,谁能拦高谨将军?” 李丰迟疑不决:“如此说来,这个高谨倒是很有胆魄,淮中有几分把握?” 桥蕤苦笑道:“若子义愿随我投高谨便有八分把握,若子义不降,怕是连二分胜算都没有。” 李丰迟疑不决的坐回案上,踟蹰难决,许久之后,拍案而起道:“我的这条性命本就是淮中所救,今日就陪你冒险一趟吧,只要能救出家小,我便什么都不怕。” 桥蕤点点头:“既如此,我这出城去见高谨,子义在城中召集心腹,控制住城池,城中其余的士卒并不需要和他们相告,我们穿的是袁术军的衣甲,到时候只说是调防的军马途径之地来歇歇脚便是。” 李丰点点头:“淮中放心便是。” …………………… 一个时辰之后,高谨的军马落魄的抵达钟离,李丰亲自带着一队人前来迎接,入城之后,一面令人安顿,一面请高谨等人入宴。 众人在不大不小的厅堂里分席而坐,高谨被推到了上,左侧是田丰、于禁,右侧是桥蕤、李丰,再下则是一些李丰的心腹校尉、司马。 高谨四顾众人,之后举盅道:“诸位能在此相聚,便是机缘,大战在即,本不能饮酒。痛饮此杯之后,吾等攻入寿春再来庆功。” 众人纷纷举盅,一饮而尽。 高谨面向李丰道:“李丰将军能弃暗投明,我心甚慰,往后你我携手共进,必以厚报。” 李丰忙道:“将军如何能小看于某,某投将军,不求回报。” 高谨颌点头,笑道:“好,不说这个。我打算让士卒们吃饱喝足,三个时辰之后,立即向寿春进,诸位以为如何?” 李丰道:“奇袭寿春,恐怕并不易成功,寿春城外是一片野地,站在城楼之上便可一览无余,只要有大批的军马出现,城中的禁卫必然会事先预警,届时若是收起吊桥,关紧了城门,要想骗开城门并不容易。 城中的守将乃是袁术从弟袁胤。此人虽不善韬略,为人却能小心谨慎。没有袁术的关防将令,就算是袁耀带兵到了城下,他也不会开门的。” 高谨陷入深思,随后道:“李丰将军可有何策?” 李丰道:“钟离向来是贫瘠之地,作为寿春的门户驻扎了五千军马,这只是一个小小县城,如何能供应如此多的粮草。因此这里的粮草一向是从寿春运来,每月月初会让一队人前去寿春运粮,将军何不如让某遣一队心腹以运粮的名义进寿春,再里应外合,择机攻城。” 高谨点点头:“如此甚好。” 李丰又道:“还是某亲自走一趟,某带粮队在前,将军带军马在后,只要某进了城,到了夜间,便四下点火为号,如何?” 高谨点头,道:“不若我随你一道去,让于禁、桥蕤领军在后。” 当日,高谨、李丰便带着李丰亲信两百余人赶着运粮的车马出了钟离, 到了晌午,高谨等人押着数十上百辆驴车、马车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寿春,此次关系到此战的成败,高谨不敢掉以轻心。他只穿着普通的衣甲混在军卒之中。心里略有些紧张,他既担心李丰诈降,又担心被寿春的守军看出破绽,因此,越是靠近寿春,他越是有些不安。 当巍峨的寿春城轮廓出现在眼帘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李丰对众人道:“诸位加快步伐,前面就是寿春。” 众人应诺。高谨牵着驴车,左右观望着寿春的地形,果然如李丰所说,寿春城外四面开阔,很容易现行藏。 通过吊桥,寿春城门大开着,两队守军无精打采地守在门外,城门内行人车马进进出出,也没见他们上去盘问一下,只是一名军侯衣甲的人上前看了李丰一眼,似是与李丰相熟,还隔着老远就开始打起了招呼,笑吟吟的抱拳道:“李将军今次怎么亲自来押粮,现在才只是月末,还未到初一呢。” 李丰回头掠了高谨一眼,高谨微不可察地颔了颔,李丰便哈哈一笑,勒马过去和那守门的军侯寒暄,高谨则随着众人把粮车停了下来,装作靠在粮车上休息的样子,阖目养神,看似清闲,其实他的眼睛睁开微微一线,耳朵竖起来,若是一有异动,便立即难。 李丰下了马,哈哈笑着不知在和那军侯说些什么,一只手搭着那军侯的肩,很是亲密。最后又翻身上马,高声道:“这个钟离守将真是没有意思,其余的将军都随主公建功去了,唯有我却百无聊赖,今次亲自来要粮,便是出来活络筋骨。” 那军侯笑嘻嘻的道:“将军勇力过人,还怕将来没有立功的机会,某将来还要多承将军提携呢。” 李丰大笑着呸了一声,笑道:“你是主公亲军军侯,还需我来提携?” 说完又道:“不多言了,将士们辛苦奔波了几个时辰,得进城歇歇脚,来日请你和亲军营的众将喝酒。” 说完挥了挥鞭,回头朝身后的粮队道:“进城!” 第七十五章:城中举事 寿春比起下邳规模要小许多,进城的时候高谨留了心眼,据他目测,寿春城周长最多不会过十里,南边有两座城门,其它方向不太清楚,城墙高度在十二米左右,厚度约在六米左右,城门内筑有小型的瓮城,瓮城两侧的墙体上都挖有藏兵洞,有坡道可骑马登城。 现在并没有敌军压境,墙体上的藏兵洞都是空的。 因此,只要能够拿下城门,放外面的于禁、桥蕤等人带兵入城,再派一拨人到城中点火,制造混乱,要破城并不困难。 城中防禁在此时也并不严,虽然偶有一队袁术军持矛挺戈而过,但大多没有临战的气氛,表情都显得十分轻松,这令高谨多了几分信心。 这座城池虽然不大,城郭、箭楼都比下邳要小的多,可是繁荣却非下邳所能媲美,街道上人影重重,挥汗如雨,沿街的商铺更是热闹非凡。 高谨的心也沉了下去,下邳是四战之地,经历了过多的战火,才致如此。至于寿春,这里属于扬州范围,地处偏南,战乱之后,无数北方的侨民逃往荆、扬二州,才促成了这里的繁华。 只是这些人或许不知道,一场新的战乱将会在这里展开,而始作俑者便是高谨。 转过了几条青砖铺就而成的街道,远方一处巍峨的宫殿出现在高谨眼前,寿春虽然繁华,却不是大城,沿街的建筑大多低矮,那座气势磅礴的宫殿矗在中央,很是碍眼。 此时李丰已下了马,佯作吩咐事情的样子走到高谨身边:“将军,先让你们到一处旧军营安顿,随后我要去见袁胤,恐怕要晚些回来。” 高谨点点头,望向那殿宇道:“寿春哪里来的宫殿?” 李丰苦笑道:“袁术自在豫、扬二州称雄之后,便一直有王霸之心,几次召集僚属商议称帝之事,若非阎主簿等人一力阻止,恐怕我该要称袁术为陛下了。”说到袁术称帝之事,李丰表现的很是不以为然。 高谨心里暗道,李丰想自己投降,恐怕不只是因为桥蕤的因素,袁术的贪婪无度和他的怀才不遇应当也占了原因,袁术出征,帐下这么多将领,独独他守着一座县城,这恐怕也是诱因。 李丰继续道:“袁术虽然暂时收起了称帝之心,却令工匠督造了这座宫殿,其规模虽比不得许都的宫室,却是依许都的宫室制式而建的,一切的行撵用度也都仿制天子,此事天下人早已皆知,哎……霸业未成,却先享用天子的器具,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作想。” 高谨笑了笑,不可置否的道:“将军不用陪着我,还是上马吧,免得令人起疑。” 李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又到前面引路去了。 李丰将粮队带到一处旧营,向高谨道:“将军在此等候,会有人送来酒食,某这就去见袁胤了,若是不向他禀告,恐令人生疑。” 高谨便在营中,召集粮队中的司马、军侯道:“诸位现在就去歇息,到了夜里,李丰将军回来之后,我们一齐动手。” 众人应诺,纷纷去歇息去了。 高谨明白今夜是关键,也不知城外的于禁、桥蕤等人到了哪里,可曾被人现行踪,随后又释然起来,他们毕竟穿着的是袁术军军服,就算是寻常人现,多半也不会起疑,因此放下心,盘腿坐下,开始慢慢的运起劲气,调息身体。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街道上逐而冷清,城内的防禁却森严了几分,清冷的街道上,除了一阵阵的狗吠,还有一队队袁术军执矛停戈哗哗而过的衣甲摩擦以及军靴顿地声。 老天还算帮忙,薄薄的云层遮住了天上的星月,大街上伸手不见五指,又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半夜时分,整个寿春城已经完全进入梦乡。 高谨果然见识了袁胤的谨慎,见李丰还未回来,心里又多了一层忧虑,此时休憩的将士们都已醒了,一些司马、军侯过来高谨这里等待,高谨望向他们,他与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谋面,这些人虽是李丰的心腹,但见李丰未回,脸上都有些忧虑。 高谨心知此时要给予他们充分的信心,因而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向众人道:“诸位少待,李将军怕是被人拉去了饮酒,他还要问明夜间的口令,恐怕也需一些功夫。再过片刻就能回来,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这才放下了心,一名司马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引火的桐油、火把,都是随着粮队的大车运进来的,方才某还去查验了一遍,绝不会出纰漏,将军放心。” 高谨笑了笑道:“拿下了寿春,诸位功不可没,届时少不得你们的赏赐。” 一番鼓舞之后。李丰便带着酒意回来了,向高谨道:“将军恕罪,那袁胤请某喝酒,某怕他起疑,是以不敢过早离开,差点耽误了将军的大事。” 高谨微微一笑道:“何罪之有。今夜的口令可问来了吗?” 李丰一笑,道:“找了一个交好的将佐问来了,今夜的口令叫破敌,将军,现在一切准备得当,是否可以行动?” 高谨点点头,摊开一张李丰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地图,让众人上前,将油灯挪近道:“城中有三处要害,一处是军营,另一处是袁胤的住所,此外还有城门。” “军营暂时可不用管他们,只要城门一开放人进去,城中一旦混乱,只要没有主帅,他们是组织不起抵抗的,届时只要我军冲入城中,城内的守军也只有投降的份。” “城门和袁胤的住所是关键,李丰,你带一队人前去城门处,一定要占住那里,开城门放吊桥让城外的将士入城。” 李丰抱拳道:“喏!” 高谨继续道:“王信,你带一队人马分散在各街道,择机放火,在城中制造混乱,掩护李丰将军。” 王信乃是李丰的亲信司马,平时沉默寡言,与高谨一共也没有说上一句话,高谨见他敦厚,对他倒是放心,因而将此事托付于他。 王信重重点头:“喏!” 高谨随后道:“至于袁胤那里就交给我了,只要城中起火,袁胤必然失去方寸,前往军营调集军马。我在半途择机刺杀他。” 李丰道:“将军,如此恐怕不妥,袁胤府中有百余家将,将军一人如何能杀了他?” 高谨冷然一笑,道:“若是马战,我或许没有把握,若只是在街巷,我就有拿下袁胤的信心,诸位,我们分头行事吧,都不需顾虑别人,只做好自己的事,都明白了吗?” 李丰、王信等人见高谨满有把握,一齐道:“喏!” 第七十六章:火中取栗 众人分散行事,高谨仍是穿着军卒的衣甲,出了灯火摇曳的营帐,步入黑暗。 为了这一次刺杀,他预备了五十根峨眉针,腰间的长剑只能解下,换上了寻常军卒的腰刀,他已将袁胤的府邸以及通往军营的道路深深记在脑海,顺着地图的印象开始向袁胤府负手踱步而去。 街道上冷冷清清,高谨转过几条街巷,前面正好有一队袁术军巡夜的卫兵举着火把过来,有人现高谨,高声呵斥:“是什么人?” 高谨坦然道:“某是李丰将军帐下军士,奉李将军之命,前去送一封密信。” 对方喝问道:“什么密信?” 高谨在黑暗中冷笑:“是什么密信,也是你能多问的?” 那人颇有些恼羞成怒,高声问道:“口令!” “破敌!” 见高谨答出了口令,这一队卫兵这才松了口气,再不疑有他,再加上高谨可能是李丰的亲信,亦不好再盘问,那人道:“去吧,城中宵禁,快去快回,不要在城中转悠。” 高谨不一言,与他们擦肩而过,继续前行。 到了一处街道,高谨四处探查了一番,随即提起几个纵跃,借助着沿街的门窗迅翻上一处屋脊,脚尖掂在青瓦上,蹲下身子。 脚下的屋子传出一阵对答声,一女声道:“是不是哪个叫春的猫又窜上屋檐了?” 雄浑的男声显得很是不耐:“别管他,明日还要起早,快些睡吧。” “你这死鬼,若是进了贼,看你怎么说?”那女声显得很是恼怒,随即便没有了声音。 很快,男人粗重的鼾声传了出来。 高谨莞尔一笑,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远方,犹如蛰伏的猎豹一般,等待着猎物上钩。 ……………… 却说李丰与王信先是合兵前往城门处。城门的卫兵显得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巡夜的卫兵与站在这里的守卫不同,卫兵可以四处走动,还能保持住精神。 而他们在这寒风中站了半夜,既疲又困,哈欠连连。 “杀!”李丰爆出一声低喝,身后的两百军卒随他汹涌奔去。 守卫只看到黑夜中爆出一声凌乱的脚步,待他们清醒时,便看到无数个人影从黑暗中举着武器器械现出身形,一时不知所错,当先一人不及抵抗,便被杀来的李丰一刀破胸。 其余人想要反抗,奈何袭击者人多,且有备而来,只片刻功夫,便被杀了个四散奔逃。 “开城门!放吊桥!”李丰高声下令,又命一队人登上城墙、城楼。 一时之间,城门处喊杀连连,待城门大开,王信向李丰道:“将军,某去了。” 说完,如原先定下的计划一般,王信带着百余人分散消失在夜幕中,其余人继续守住城门,以防止袁术军反扑。 王信带一队人杀入街道,以火折子点燃了火把,在各要津放起火来。 火星一点就着,等到城中的军民从梦中惊醒,城内多处已经成了一片片火海。 其实烧着的房屋并不多,只是这四下都是火光,又在夜里,不知生了什么事,因此引了恐慌,不管是巡夜的卫兵,军营中方醒的军卒还是百姓,此时都纷纷混乱起来。如没头苍蝇般的四处奔逃,有的则高叫救火。 冷清的街道一下子便满是人影,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只是相互推搡高叫。 那些巡夜的卫兵先是一愣,随即便预感到有人在城中放火,无奈何街道上一下子到处都充斥着军民百姓,哪里能分辨谁是敌人,一时也无计可施。 王信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见城中乱起,便佯作是巡夜的卫兵一般,举着火把带人四处闲逛,时不时点燃沿街的易燃物,令人救之不及。 城中四处还传出此起彼伏的高呼声:“吕布十万大军已经入城,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贼酋袁胤已被吾等斩杀……” ………………… 袁胤的府邸就在袁术的宫墙边,袁胤和李丰喝了酒,因而较早入睡,此时被激烈的呼喊声所惊醒,还只有四岁的幼子也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袁胤的妻子抱着幼儿正着急,两名侍女已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惶然道:“大人不好了,吕布军,吕布军杀进寿春啦!” “胡说。”袁胤一开始还有些茫然无措,又很快现了不对劲,镇定自若地喝斥道,“吕布军怎么可能到寿春来?” “绝不敢欺瞒大人。”两名侍女争相道:“有人在城中放火,还听到有人说吕布军已经进城了。” 正说间,宅外的呼喊声果然变得更加激烈了,熊熊的火焰从袁胤卧房的纸糊窗格都能隐约看到,夹杂着女人的惨叫声和男人的喝斥声响成一片。 袁胤顿时色变,沉声道:“招府中的家将来,立即备好车马,去军营。” 那两名侍女立即应命而去。 袁胤对妻子道:“你带正儿到后堂柴房去躲避,不论生什么事,未见到我之前不要出来,若是我今夜没有回来,你就扮作民妇出城去找吾兄,正儿就托付你了。” 袁胤妻子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泪流满面的拉住袁胤的内衫道:“夫君……” 袁胤叹了口气,跺脚道:“时不待我,你快带人去吧,我在府中留几个信得过的家将,若是出了事就护你们出城。”说完去穿了外衣,配上佩剑,几名家将正好进来,禀报道:“大人,车马已经备好。” 袁胤颌点头,倒是显出了一丝胆魄,捋着大袖摆道:“走!” 袁胤出了卧房,左右四顾,只见四周都是火光冲天,整个天穹似被染红,他随着家将出了府邸,府外已有百名家将整装待,中央停着一辆精致的车马,袁胤对众人道:“谁能打出旗号,召集将士?” 众人面面相觑,袁胤虽是城中守将,却并没有军职,因此也没有备好旌旗,一人道:“大人,黑夜之中就算打出旗号也不能令军士分辨,可先去营中召见各营校尉、司马,令他们约束。” 袁胤叹了口气,钻入车中,他明白,现在恐怕已经有些晚了,城内已经混乱,也不知是否真有吕布军杀进来,又进来了多少,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祈祷黑夜赶快过去,怕是别无它法。 马车缓缓启动,袁胤倚在车壁上,手中按着腰间的佩剑,他亦是出身四世三公,在家族中虽不及袁绍、袁术二人显赫,却也是当世无人匹敌的华贵公子,此时大乱顿起,他虽能表现出镇定自若,其实心中早已乱如麻了。 第七十七章:杀袁胤 高谨潜在屋脊之后,静心守候袁胤的来临。见到城内四下火起,他的心也就镇定下来,心知李丰、王信等人已经得手,现在能否完成最后一步,就要看高谨了。 高谨显出高手的冷静和沉稳,透着城内的火光目视着一条街道,纹丝不动。 蹄声隐隐传来,高谨精神大振,夜风凛冽之中,在这黑夜的远处,一队人马,缓驰而至。 高谨心里默默计算着人数,已经有了计较,这些军卒约莫有**十人,围拢着一辆车马保持警戒的向前行进,不消说,这辆车马,恐怕是袁胤的座驾了。 他按刀在手,并不急于显露身形,而是一直等待车马过去,最后几个殿后之人走到高谨潜伏的屋宇前。高谨眸中杀机一线,犹如苍鹰搏兔一般猛扑下去,手中长刀高举过顶,刀锋在微亮的夜幕之中闪过一线下劈的惊鸿,嗤的一声破胸砍倒一人。 那军卒倒下的一刻,高谨已经脚尖落地,手中的长刀下指,殷红的血顺着刀身滴答落下,高谨一步步的向前迈步,犹如一尊黑暗中的死神,脸上虽带着微微的浅笑,可是在这夜幕和血腥之中却令人恐怖。 众军卒一时木然,随后,一直随行着马车保护着袁胤的一名家将两眼喷火,一声狂喊:“赵夲,你护着大人快走,这里由我殿后!杀!”他举出长剑,当先冲杀过来,后队的军卒亦纷纷拔出长刀,从四面八方攻至。 高谨冷哼一声,两枝飞针掷出,先了结两个攻杀而来的军卒,挺着长刀迈着步法躲过几次致命的攻击,朝那家将的方向杀去。 那家将双手握着重刀,与高谨相交,手中重刀狠狠斩下,却不料高谨手中长刀宛若灵蛇,哧的一声,还未等他的重刀斩下,长刀的刀尖便狠狠插入他的腹中。 呃啊……家将吃痛,出一声凄厉的惨呼,高谨将他踹开,身后已有十几名军卒挺刀杀来。 嗤嗤……高谨手中洒出一把银针,足有十数枚之多,立时有四五人倒地惨呼,其余人的攻击不由一窒,高谨手中的长刀却没有给他们机会,一个最普通的横扫千军,扫倒两人,人已向后一个纵跃,脱出战团。 他的目标不是杀这些军卒,而是袁胤,此时袁胤的马车已在一队军卒、家将的护卫下飞快的逃离。 高谨脱开战团之后,立即奋起直追,耳边呼啸的冷风刮过,空中的冷气却似乎已经凝结了,只有高谨破风而过的身影。 几个忠于袁胤的家将见高谨追至,返身拦截,给这如猛虎下山的高谨一下子便了了帐。高谨踢飞了一名敌人后,又斩下一人,继续穷追不舍。 一名魁梧的家将欺身而至,高谨回身一刀往他劈去。这名家将倒是一名好手,运剑一挡,奋不顾身杀来,一时剑风呼啸,竟杀得难解难分。 高谨不惯用刀,再加上方才剧烈的与军卒交手颇有些力竭,一时竟难以拿下这名身手不弱的家将。 最要命是此人全是与敌偕亡的招数,高谨一时亦莫奈他可,惟有等待他锐气衰竭的一刻。 几次交手之后,这家将便已经势弱了,开始时他还能抵挡高谨的攻势,可是越到后来,高谨的长刀越来越快,犹如转灯一般攻向他的身体各处,令他格挡不及,一时破绽百出。 高谨那肯放过时机,“嚓嚓嚓”连劈三刀,到第三刀时,这家将长剑荡开,空门大露。高谨目露凶光,长刀闪电刺入,家将一声惨哼,整个人往后抛飞,立毙当场。 高谨连望都没有望这家将的尸体一眼,继续挺刀追击,众人护着车马拐入一条小巷,希翼用狭隘的小巷来应付高谨,一队人继续护着马车前进,一队人自小巷中杀出,显得很是悲壮。 高谨左右四顾,这条巷子一下成了屏障,若要追上马车,就必须解决这几十个守护住巷子的敌人,连回旋甩开他们的余地都没有,可要将他们悉数解决,恐怕并非容易,至少需要花一些时间,现在城中大乱,若是耽误了半刻,再要追击恐怕也再难寻到他们的踪迹了。 他望向沿街的屋檐,心下已有了主意,一个鹞子翻身,顺着屋墙攀上屋顶,这里的屋宇密集,屋檐相连,相隔最多不过一丈,正好形成了一条道路,高谨运起劲气,在屋脊上快移动,一双眼睛死死锁住那巷道里快移动的马车,已经越来越近。 及到一处巷口,两侧的屋宇已经越来越狭隘,马车竟不能通过,高谨觑到机会,飞身落在巷子深处,目视着进退失据的马车和一些护卫,犹如一尊雕像一般,杀机重重。 “不用再跑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高谨握紧长刀,一步步欺上去,他的语很慢,每吐露一个字,双眼都在打量这些护卫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全身看似悠闲,可是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步伐,整个身体都保持着随时出击的状态。 “你是何人?”一名家将此时已是胆寒了,这一路追杀过来,沿路上至少留下了十几具尸体,现在围在马车四周的也不过十余人,其余的护卫全被高谨甩开,这样的杀神,他们是平身未见,高谨向前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 “下邳高谨。”高谨说的淡然,微微笑道:“你们这是要阻拦我吗?” “不要白费心机了,袁胤死期以至,何必要白费这个功夫。”高谨笑吟吟的徐徐道,倒仿佛在与多年未见的老友促膝而谈,没有一点咄咄逼人。 只是他的步伐却暴露了他的杀机,每走一步,都带给这些护卫似是无穷的压力。 “我只杀袁胤,你们何必要与他陪葬?” 他笑了笑,身体竟错过了几个护卫,那几个护卫垂头丧气,竟不敢动手,而高谨似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一步步走向马车车厢,平静而缓慢。 “身体肤受之父母,若是你们死了,又怎么对的起含辛茹苦将他们养育成*人的父母,又如何对得起你们的妻儿……走吧,赶快逃命!”高谨最后一声抬高了音量,已是杀机毕现。 众家将、护卫面面相觑,随即有人扔下武器,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有人做了表率,其他人也纷纷鸟作兽散。 这狭窄的街巷里,只剩下高谨和眼前的马车,高谨已经感觉到车厢在不断的抖动,和车内之人沉重的呼吸声,他缓缓走到车辕边,拉开车帘,便看到袁胤惊恐的望着自己,艰难的道:“壮士,饶命!” 高谨叹了口气:“我追的你好苦。” 袁胤身如筛糠,一时间无言以对。 高谨道:“你真的想活?” 袁胤狠狠点头。 高谨似在犹豫,微微一笑道:“你我各为其主,若是我落在你手里,你会如何?” 袁胤默然。 “我不想杀你,可是你我都是身不由己对不对?” “所以,不必求饶了,堂堂正正的求死吧。” 高谨眸光中闪过一丝漠然,手中长刀犹如闪电一般刺向袁胤滚动的咽喉,只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喉骨碎裂声,袁胤瞪大眼睛,张开口却不出任何声音,随后瘫在车壁上。 第七十八章:玉玺 名剑 美人 寿春城陷入混乱,恰在这时,于禁、桥蕤二人带八百骑兵自城外杀将而来,袁胤为高谨格杀,袁术军失去了主帅,又不知有多少敌人,四下都是火光喊杀,只好纷纷避走,丢下武器逃出城去。 再说高谨与于禁、桥蕤等人会合,驱散了袁术军,收降了俘虏,又令人灭火,张贴安民榜,一直到了天蒙蒙亮,整个寿春才安定下来。 于禁拨马到高谨身边道:“将军,将士们辛劳了一夜,是否让他们痛快一两日。” 于禁所指的恐怕就是抢掠了,在这个时代,由于军饷不多,大多数军卒都不过是混个温饱,为了鼓舞士气,攻下城池之后放纵军士掠夺是常有的事,见怪不怪。 于禁亦是体贴军中的将士,毕竟这些人跟随高谨征战了一个多月,转战千余里,此时身心交瘁,多少也要给予他们一些奖掖。 高谨摇摇头,道:“告诉他们,谁敢抢掠一分一厘,杀无赦!” 于禁、桥蕤等人俱都心沉下去,显然认为高谨做法有些不近人情。 高谨继续道:“随我到袁术的宫室去,那里不知有多少奇珍异宝,所获的财物,俱都分给将士吧。” 于禁精神一振,道:“如此甚好。” 在高谨的带队下,众人到了袁术的宫室外,此时宫室的漆红大门已是禁闭,众军士一齐破门,宫门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一片狼藉。 高谨眼眸中恢复了漠然,对众人道:“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入夜之后,各自回营歇息,不得伤人!” “喏!”众军士如饥肠辘辘的野兽一般,向宫室涌去。 此时天色虽亮,却还只是黎明,一百多枝火把将宫前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数百多柄明晃晃的长矛矛尖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人的寒辉,直晃得人眼晕,尤其是那些军卒恶狼般的眼神特别碜人,宫中的侍女、亲眷早已吓得纷纷避走。 高谨按剑直走,身后的于禁等人亦步亦趋,他们倒是没有加入军士的行列,只是跟随在高谨身后,默不做声。 高谨回眸道:“你们为何不去痛快?” 于禁挠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将军……” 高谨摇摇手:“去吧,有我在这里,你们放不开是吗?” 于禁、桥蕤面面相觑,随后笑吟吟的朝高谨拱了拱手,便各自走了。 高谨独自步入一处殿宇,他沿途所过之处,皆是红墙绿瓦,雕廊玉殿,飞檐斗拱,金碧辉煌,正是宫室的格局。当他退开沉重的殿门,门内一条玉砖铺就的大道笔直的延伸至远处的一处玉阶高台,漆红的殿柱默然的矗立在四周,散出古老的威仪。 最上,登上玉阶之后,便是一方桌案,高谨尝试着坐在案后的软榻上,俯瞰着阶下的红柱,在这一刻,他似乎看到红柱下一排排文武官员正屏息而立,跪倒拜服。 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如果……如果这里属于这里,该是多么痛快。 他突然明白了袁术,袁术并不愚蠢,每个人都有这种**,这种凌驾于万人之上,俯瞰一切,左右天下人生死的**,只不过……袁术过于心急罢了。 他陡然笑了笑,对着虚空沉声道:“众卿平身!” 话音刚落,压制在体内的野心便如火山一般蓬勃而出,他抚着漆红的桌案,舒适靠在软榻上,阖目享受着这种快感,犹如鸦片一般,令人想不断的尝试这种感觉。 这就是帝王吗? 姓刘的能坐在这里,袁术亦敢坐在这里,为什么下一个不是自己?会的,或许会有这一天。 他在这种畅想之中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异常的香甜,醒来时,于禁已经站在了阶下:“将军……” 高谨张目,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他晒然一笑:“嗯?是文则啊。” 于禁道:“将军,已经入夜了,将士们已各自回营了。” 高谨恍然,伸了个懒腰笑道:“竟睡了这么久。” 于禁低声道:“我们在宫室之中找到一些东西,要献给将军。” 说完缓步上阶,手中碰着一方长匣,用红布遮盖,放在高谨身前的案上。 先拿出来的是一个小盒,高谨打开,一方玉玺出现在高谨的眼前,高谨将玉玺握在手中,手中微沉,既温暖又柔和,印下真真切切的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文大字,殿内已点上了宫灯,在灯光的照耀下,玉玺的四周散出柔和的光泽。 “这是袁术的寝殿翻来的,是我亲自动的手,再没有旁人在侧。”于禁低声提醒。 高谨点了点头,立即明白了于禁的深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件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他微微一笑,将玉玺收了起来,道:“你做的很好。” 高谨打开另一方长匣,一柄朴质的长剑赫然入目。 “此剑名干胜,古时与断蛇、鱼肠、纯钩、燕支、蔡愉、属镂、墨阳并称名剑,不曾想这柄剑竟落在袁术手中,将军正缺一趁手兵刃,可用来防身。” 听了于禁的介绍,高谨兴致盎然,握剑在手,只感觉剑身极为轻盈,七尺长剑竟感觉不到一丝的重量,高谨忍不住称奇,随后拇指去触碰剑刃的锋口,刚刚触及,拇指便被划出一道血痕。 “吹毛可断,好剑!”高谨大喜,此剑确实不凡,而且正好契合了他的峨眉剑术,越女剑和仙剑术走的都是轻盈路线,而此剑的重量无疑可以增加高谨的身法,不为重量所累赘,再加上其锋利的程度,高谨的实力至少可以平添两成。 他爱不释手的仔细打量着这柄名剑,方才恋恋不舍的将它放回匣中,饱含深意的望着于禁:“文则,你献上玉玺和此剑是何意?” 于禁低声道:“将军便是某的主公,此等尊贵之物,自然要献上。” 高谨摇摇头:“不只是这些吧。” 于禁抿嘴不语。 高谨晒然,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文则放心,总有一日,这玉玺将在我手中重见天日。” 于禁点点头,随后道:“某还有一样礼物,要献于将军。” 他朝殿外大吼一声:“带进来!” 殿门徐徐开启,两名军卒押着一身着桃红刻丝并蒂纹彩晕锦春衫的女子进来。 宫灯朦胧之中,女子一头乌丝挽成了一个子髻,叉了一支扭珠玛瑙东珠四尾步摇,点缀着些许玫瑰紫的绒花,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徐步入殿。 更近一些,高谨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那乌云珠蓝蝶对襟边的宫衣遮住白皙的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秀眉如柳弯,刘海微微的被进殿的微风吹起,看上去灵动无比,亭亭玉立的站在阶下,妩媚动人,清新脱俗。 第七十九章:一夜荒淫 于禁命人上了酒菜,让人在殿内生了炭火,徐徐退出。 殿外虽然寒意袭人,殿里却是温暖如春,高谨刚刚一壶浊酒下肚,只觉浑身燥热,熊熊的炭火映在高谨乌黑的眸子里,焕出别样的神采,体内的欲动越来越加强烈起来。 高谨的目光在女子身上睃巡,嘴角悄然绽起一丝冷漠的笑容。 他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身心疲惫,经过整整一个月的搏杀,直到今日他的神经才松弛了一些。 这种松弛不止是全身的舒畅,更多了一分饥渴。 沉默了片刻,高谨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若遥。”女子显得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惧意,俏脸上浮出的只是一丝漠然。 高谨冷笑道:“你姓若?” “奴没有姓。” 高谨已放下了杯盏,一把执住了她的衣袖,犹如野兽一般盯住她绝美的脸庞:“听说你是袁术的爱妾?” 若遥阖上眼,睫毛抖动,微微颌。 高谨不再多言,娴熟的伸手用力一拉,若遥嘤咛一声,修长丰腴的娇躯已经跌坐在高谨怀里,软榻上席地铺着的就是锦缎被褥,高谨顺势一摔已经将若遥摁在上面。 若遥无法抗拒,仰面躺了下来,一双明亮的美目悄然合上,气息散乱而又急促,身上的衣衫也在挣扎中散了开来,露出里面白衣小衣紧紧包裹的酥胸,鼓腾腾的,又挺又翘,春光乍泄。 高谨眼眸中只有漠然,除此之外,有的就是犹如野兽一般的欲火沸腾,他喷吐着酒气,一双眼眸不断的在若遥身上上下搜索,犹如在战场上对付敌人一般毫不客气亦绝不掩饰。 高谨的双手鹰爪般探出,狂暴地攥住了若遥饱满的xx,隔着小衣肆意揉搓起来,异样的柔软腻滑从掌心电流般透入体内,渗透到高谨的每一根神经当中,他心里那股烈火燃烧得越猛烈。 若遥嘤咛一声,紧闭的美目悄然睁开,神色复杂地望着高谨狂乱、火热的眸子里露出莫名的神色,似幽怨、似羞涩、似娇嗔、似痛楚,亦有仇恨和厌恶。 高谨已经像狼一样压了下来,冲着若遥粉嫩的玉颈狂吻。此时,若遥已闭上了眼睛,只剩下颤抖的娇躯。 这个世界是男人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葡伏在男人胯下、宛转承欢。 若遥的脸上只浮出一抹嫣红和毫无选择的漠然。 若遥的娇躯软瘫下来,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娇艳欲滴,高谨怦然心动,狂乱地将若遥的衣袍撩了起来,又使劲一扯便将女人的裤子褪了下来,两截笔直修长,白晰丰腴的美腿霎时呈现在高谨眼前。 高谨低吼一声,跨了上去。 满堂尽是春意盎然和低婉的呻吟。 ……………… 又是一个拂晓,高谨筋疲力竭的自榻上起来,从散落的衣甲上寻找自己的衣物,软榻上床褥、衣裙凌乱,掩盖着一具诱人的**和漠然的绝色容颜。 在床褥的一角,几点嫣红犹如梅花一般散落开来,高谨回眸,望着假寐的若遥道:“你还是处子?” 若遥睫毛颤动,却并搭腔。 高谨晒然一笑:“袁术这个蠢货竟没有动你,真是好笑。” 若遥这才将美眸睁开一线,低声轻吟道:“非不想,而是不能。” 高谨已套上了盔甲:“他既不能了,为何还要纳你这个侍妾?” 若遥出一声刻骨的嘲笑:“将军若是也不能了,难道就不会纳妾吗?越是如此,就越要纳妾,要给天下人看看,他还是能的,不是吗?” 高谨沉思了片刻,不由哑然失笑,这令他想到了那些太监,越是失去了能力,就越希望别人叫他公公,“公公”本义是对年长男子的尊称,这是对太监男子身份的承认和尊重,亦是太监们的一种心理补偿吧。 到了晚清,宫廷中太监彼此之间一般都以‘爷’互称,如张爷、李爷。这恐怕也是一种心理的需要。 袁术若当真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以他的身份恐怕以纳妾来做掩饰也并非不可能。 若遥冷声道:“寿春人只知道袁术独宠于我,不近其他妻妾,却不知袁术如此做,其实只是借我掩饰而已,你莫看这宅中如此多的妻妾对我恨之入骨,其实她们不知,这宅中最可怜的却是我一人。” 高谨点点头,欣赏的望了若遥一眼:“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若遥此时亦坐来披上衣衫,抬起俏脸,一双美眸似是看透了高谨,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能在这里生存若是不聪明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将军,若遥说的对吗?” 高谨露出一丝同情,自经历了这场残酷的战争洗礼之后,他的心纵然坚如金石。但想及陪伴在一个无能的变态身畔,四周又是许多妒妇的窥测,其艰难可想而知,他语气一软:“往后你便跟随我吧。” 若遥冷笑:“天下女人多的是,将军何必如此,更何况袁术若知道此事,必然会恨将军入骨,将军不怕?” 高谨大笑:“袁术?我敢杀入寿春来,难道还怕他。你现在是我的了,只属于我一人,谁也别想夺走。”高谨弯下腰,蜷着手指将若遥的下巴抬起,眯着眼,仿佛要一眼看透这个女人的一切,一字一句的道:“我的东西就永远都是我的,这是我的规则,你记住这句话。” 若遥冷望着高谨,眼眸中却没有仇恨,她毫无畏惧的望着高谨的眸子,高谨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冷血、残忍,却坚毅、顽强,修长的身躯在此时令人产生了错觉,仿佛是钢铁一般给人以一种强横的自信,似乎天下之人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那一双如刀一般锐利的眸子既有漠然的杀伐,亦有桀骜不驯的傲然,但是在这背后,似乎还有些什么,令若遥看不透。 高谨放开若遥的下巴,雪白的下颚颈脖上留下一道拇指的红印,高谨笑了笑,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在这里候着吧,我出去一趟,或许今日,或许明天,你就随我出。” 若遥启开口齿似要拒绝,但听到高谨那命令似的口吻,芳心不知被什么所触动,默默点了点头。 第八十章:美人心 高谨出了大殿,阳光熙和的照耀下来,时候不早,门口有两个军卒持矛站了一夜,见高谨出来,已是站的笔直,向高谨问好。 高谨在军中的声望已是如日中天,过关斩将,诛杀袁胤的故事一夜之间到处流传,不管是那原先的八百骑兵还是后来依附的降兵,俱都对此神往不已,那两名军卒近距离见到高谨时,眼眸中都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高谨问:“诸位将军在哪里?” 一圆脸军卒连忙回话道:“在侧殿等候多时,某为将军引路吧。” 高谨点点头,随这军卒到了侧殿,此时殿中诸人都在,田丰与于禁坐在左侧,李丰、桥蕤二人同在右侧桌案上低声交谈,见到高谨进来,俱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齐向高谨行礼。 于禁笑呵呵的问:“将军昨夜似乎睡得不好?” 他话音刚落,桥蕤和田丰、李丰便在一侧窃笑。高谨咳嗽一声,镇定自若的道:“诸位起得这么早?” 说完当仁不让的坐在上的桌案之后,毫无愧意。 众人见他如此,也就再取笑不出了,原本还想看看这位杀伐果断的大将的窘迫,现在看来,高谨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坐定之后,桥蕤道:“将军,斥候已经来了回报,一支两千骑组成的追兵已经抵达钟离,不日便可抵达寿春。” 高谨沉吟道:“寿春不是久留之地,现在我们占了这里,袁术必然将战略重心转向寿春,到时各路大军向寿春合围而来,要脱身恐怕就难办了。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安全撤离这里,诸位可有高见?” 田丰道:“要撤离,就必须解决这两千骑兵,否则这些人尾衔追击,很难甩脱。” 高谨冷笑道:“他们奉命追击我们,从东海郡追到了寿春,现在我们占了袁术的巢穴,带队追击的将军必然惶恐,害怕袁术治罪。我若是他,就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夺回寿春,否则不需我们动手,袁术亦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越是乱了方寸,就越是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高谨的话颇得众人的赞同,俱都点头称是。田丰向李丰道:“李丰将军,不知这一伙袁术军是否现了你已投奔了高将军,若是没有觉,某倒是有一小计,可令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丰道:“某自钟离过来,借口是押运粮草,钟离那一边想必并没有起疑,到了寿春之后,昨夜行事时也只是在夜间,应当没有人察觉此事。” 田丰颌捋须笑了笑:“如此说来,此事大有可为。” 他徐徐道:“不若我等故意佯作奔逃,让李丰将军留在城中,迎这些袁术军入城,届时他们必然没有防备,再突然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高谨沉默片刻:“此计大好,只怕对方觉出蛛丝马迹,若是如此,李丰将军就危险了。” 李丰道:“些许的危险算的了什么,某愿冒险一试。” 高谨晒然道:“既如此,此事便听从元皓的安排。”他转而向田丰道:“元皓,此事就托付你了,尽量不要露出破绽。” 田丰道:“将军放心,绝不会有失。” 对田丰,高谨还是信得过的,他虽然脾气暴躁,可是处事却是极其缜密,因而也乐于让他挥。 众人商议定了,便各自去忙碌,高谨百无聊赖,倒是成了甩手掌柜,便补睡了一会。 到了晌午,有军士来报:“昨夜那名侍妾请将军到后园去。” 高谨点了点头,令人引路,步入一个精致的别院,院中栽种着各种花卉,既有花香扑鼻,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菜香。 高谨进入屋子,若遥的窈窕的身体正背对着高谨张罗着几案上的酒食,回眸看了高谨一眼,道:“将军来了。”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恐亦或是欢喜,平淡的一句话之后,便坐在了案上上,为高谨的一方添上了酒。 高谨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暖意,与若遥对案而坐,淡笑着将盛满了琥珀色液体的杯盏推到一边,道:“我不喝酒。” 若遥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嫣红,启齿道:“将军莫不是怕酒中有毒?” 高谨摇头:“大战在即,酒色都需克制。” 若遥侧耳聆听着高谨意有所指的话语,默然的将杯盏放到一边,为高谨添上筷著,轻声道:“那么将军就吃些酒菜吧。” 屋内陷入沉默,二人各怀心事的吃着酒菜,空气中飘荡着轻微的咀嚼声。 饭饱之后,若遥撤下剩余的碗碟,默然的擦拭着桌案上的油渍,靠近高谨时,一股粉香在高谨的鼻尖盘绕不散,她弯着腰,正好对着高谨,高谨的眼眸毫不客气的去睃巡你小衣内崭露出来的春色。 高谨终于忍不住道:“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吧,你歇一歇。” 若遥此时极为乖巧,立即放下手中的杂活依言坐回了高谨的对案,二人四目相对,高谨望着这既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女人,竟有一种猜测不出她的心思之感,这个女人内心过于坚强,令他难以应对。 “在寿春你可有家人吗?”高谨漫不经心的问。 若遥咬着下唇,出一声冷笑,沉默片刻:“自若遥的父母将若遥卖给了别人,若遥就再没有家人。” 高谨深望了若遥一眼,这才明白了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为何内心如此刚强,被自己最为信任的家人出卖,这其中的悲哀可想而知。他叹了口气,又沉默了下去。 若遥微微浅笑,道:“将军与昨日为何成变成了两个人?” 高谨道:“人本来就有两面的,对我的敌人和朋友我会用两张面孔来区别对待。” 若遥俏脸上一抹红色染到了耳根,低声呢喃道:“莫非将军昨夜将奴当作了敌人?” 高谨一时冷峻不禁,此时心里的抑郁一下子释放一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莫非你认为我会将朋友摁在榻上撕扯他的衣衫吗?” 若遥亦笑了起来,柳眉弯起,笑靥如花。 高谨一时心情舒畅,道:“若是能时常看到若遥这样肆无顾忌的笑容,今生无憾也。”他故意摇头晃脑,拽着这个时代的之乎者也。 若遥收起笑,再看高谨时,美眸波光粼粼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低声呢喃道:“将军可知若遥为何请你吃这顿酒菜吗?” 高谨摇头。 若遥低声道:“这一顿酒菜既是向若遥的昨日告别,亦是感激将军。将军可还曾记得今日清早说过的话吗?” 高谨一时倒是难住了,他说过很多话,许多都记不真切了,只是不知是哪一句令这美人突然改变了漠然的态度。 若遥道:“将军曾说过,若遥是属于将军的,只属于将军一人,谁也别想夺走,是吗?” 若遥语气低沉,眼眶中已浮出汪汪泪液,仰着俏脸直视着高谨道:“若遥的父母将若遥卖给了都尉陈兰,陈兰又将若遥赠予了袁术,袁术利用若遥,纳若遥为侍妾。 可是若遥知道,在袁术眼里,我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他的一块遮羞布而已,他的儿子袁耀对若遥垂涎不已,若是袁术一死,若遥早晚会落在袁耀手里。 这种日子,若遥不想再过了,从此以后,若遥只跟着将军,就算是为奴为婢若遥也心甘情愿,只希望将军记住这句话,若遥只属于将军一人,将军不会出卖若遥,亦没有人从将军手里夺走若遥……” 高谨木然…… 他徐徐抬头,脸色刚强坚毅的道:“我不会食言,永远不会!” 第八十一章:纪灵 你的死期到了 却说纪灵赶至钟离,便有从寿春逃出来的军卒败退而来,纪灵听闻寿春失陷,手心已捏了一把的冷汗,寿春乃是袁术治所,不但有大量的珠玉金银,更安置了袁术的家眷,寿春守将袁胤亦是袁术的胞弟。此事若是传至袁术耳中,袁术必然震怒,而要处置的对象,恐怕也只有纪灵了。 纪灵奉命追击高谨,现在竟让高谨占了寿春,他无论如何脱不开干系。 当务之急,是迅的夺回寿春,拿获高谨等人将功赎罪,否则纪灵便是死路一条。 他不敢耽搁,立即带兵向寿春急行,到了寿春时已是日落黄昏,纪灵抬头一望,看到城头上挂的仍是袁术军的旗帜,不由满腹疑惑,召一军侯道:“派一队人去看看。” 军侯领命,约莫一刻功夫,便来回报道:“将军,那一伙贼军已经逃了,城中是李丰将军镇守。” “李丰?”纪灵冷笑一声:“他是什么东西,凭他也能夺回寿春城,随我进城看看,令将士小心谨慎,以防有诈。” 两千骑兵轰鸣着踏破了碎泥,溅起无数的尘土,到了城下,果然看到城门大开,整个寿春恢复了平静,门口穿着袁术军衣袍的军卒过来询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兵马?” 纪灵下马,道:“叫你们将军来答话。” 那军卒见到纪灵,显然面熟,连忙道:“某这就去。” 很快,李丰骑马自城内赶来,过来给纪灵将军行礼道:“纪将军竟来了,某在此等候的好苦。” 纪灵见是李丰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李都尉,那些吕布军贼寇呢?” 李丰道:“他们攻入了寿春,大肆劫掠了一番,便慌忙向西往合肥方向去了。” 李丰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愧意,道:“将军,寿春城陷与某也脱不开干系。那一夜他们突然出现在城中,袁胤大人亦身死贼手,城中一时大乱,某不过是带队来押粮,亦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后来只好躲入一间民宅才总算逃过一劫,等这些贼寇走了,某才被几个军士寻到,连忙将散落在城中的军士们召集起来,等待主公班师。” 纪灵脸色大变:“袁胤大人为贼寇杀了?” 他此时脸色阴晴不定,一时竟有些慌然无措,袁胤身份尊贵,若是为贼寇所杀,这笔账袁术必然是算到他的头上。 李丰苦笑道:“非但是袁胤大人,还有……还有主公的亲眷也为这些贼人斩杀了不少,主公的爱妾亦给贼寇掳去……” “高谨!”纪灵万念俱焚,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忍不住仰天长啸:“吾誓杀汝!”他按住剑柄,杀气腾腾的望着李丰道:“既如此,你为何不追击贼寇?” 李丰道:“将军这是何话?贼军尽是骑兵,某在城中一时哪里征集的到这么多战马,除此之外,寿春亦是重中之重,若是舍弃寿春去追击贼人,若是再生变故,某如何担待的起?” 纪灵狠狠的剜了李丰一眼:“贼寇走了多少时候?” 他现在要做的无论如何也要将高谨这一伙骑军一网打尽,否则这件事绝对交代不过去。 李丰道:“约莫有六个时辰,今日一早便出了,将军不若进城先喝一些酒水,喂战马一些马料,养足精神,再去追击贼寇。” 纪灵摇头道:“时不待我,来不及了。” 李丰心里一阵窃喜,若是纪灵进城,必然会现一些蛛丝马迹,他的性命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田丰早就算准了纪灵的心思,开始时李丰还有些担忧,但是现在见纪灵的神色,亦不由得佩服田丰神机妙算,算准了纪灵不会入城。 他故作忧虑的道:“这一伙贼寇凶残至极,某今日在城中已招募了两百骑军,不若让某随将军一道追击如何?” 纪灵沉吟了片刻,道:“如此甚好!” 来不及歇息,纪灵继续催促骑军出,李丰带着两百骑军亦加入进来,两千余骑兵一路向西,日夜兼程的向西赶路。 沿路上有不少散落的金银器具,纪灵下马查看,这些器具大多是袁术宅邸中用品,纪灵对李丰道:“如此看来,他们定然劫掠了不少财货,带着这些东西定是走不远,再加把劲,定可追上他们。” 李丰道:“将军,将士们奔波了半日,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何不让将士们下马歇歇脚,吃些干粮再去追赶。” 纪灵此时怕这伙流寇再闹出什么事来,往前走便是合肥,合肥并不是边塞,因此驻军不多,若是让他们再在合肥得了手,他就更不好交代,另一方面又怕高谨他们向北折向汝南逃窜,道:“李都尉不要多言,我自有思量。” 说完继续前进,天色渐黑,李丰又劝道:“将军,将士们再不歇息,就算追上了这伙贼寇,恐怕也无力厮杀了。” 纪灵道:“再追一程,实在看不到贼寇的踪迹再说。” 这一支骑军沿着官道一路向西,一时怨声载道。 追随纪灵的骑兵从钟离赶到寿春,又从寿春疾驰到这里,已有整整一天没有歇息,又累又饿,此时已经叫苦连天起来,众校尉、司马纷纷劝道:“将军,不可再追了。” 纪灵怒道:“尔等是何居心?贼子掳掠了主公的爱妾,若不追回,主公有何面目见天下人,他们能日夜兼程的攻入寿春,难道我等连追击的力气也没有吗?若他们再攻下合肥,主公怪罪下来,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见纪灵如此,都不敢再劝,只得咬着牙继续追赶,天色已完全黑了,众人打起火把,蜿蜒着抵达一处旷野,前方却突然出现了光亮。 ……………… 旷野之上,夜色幽凉。 夜风凛冽的抚刮着高谨不动如山的面颊,夹杂着冰寒飘在高谨鼻尖之上,渐渐的浓成了一滴滴冰水,冰冷地质感从鼻翼清晰地传来,霎时令高谨迹近麻木的神志为之一清,前方苍茫的夜色里,莫名的喧嚣透空而来! 来了!高谨的嘴角划过一丝残酷的冷笑,在这里,他和他的兄弟已经酒足饭饱的等了两个时辰,现在,该是将这条尾巴斩断的时候。 一点黯淡的火光从前方苍茫的夜色里鬼魅般燃起,倏忽之间。更多的火光便从夜空下闪耀而起,以最初出现的那点火光为中心,向着两翼迅漫延,只片刻功夫,便连成了一条延绵无尽地火线,几乎将幽暗的苍穹与冰冷的旷野分隔开来。 高谨淡淡地舒了口气,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 黯淡的火线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终于化作无数支熊熊燃烧地火把,通明的火光中,黑压压的一支庞大骑军正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数千具冰冷的矛槊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幽黯的寒光。 高谨安抚住座下躁动不安的战马,高声冷笑道:“前方可是纪灵将军?”他顿了顿,嘲弄的口吻大喝道:“你的死期到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纪灵见到这伙骑兵在此等候,已是勃然大怒,拖着长刀高声怒骂道:“高谨小儿休的口出狂言,今日吾誓杀汝!” 他挺刀向前一指:“小贼可敢与某一战吗?” 高谨在夜空下出残酷的冷笑,使人感觉到今日的长夜更加冰冷:“凭你,不是我的对手!” 纪灵更是勃然大怒,大声爆吼:“杀!” 第八十二章:吕布重伤 “杀!”纪灵高呼一声,拍马欲要去战高谨,身后的骑兵亦是蠢蠢欲动,随时要脱缰而出。 “且慢!”高谨在火光中显得气定神闲,喝止住纪灵道:“纪灵,听闻你亦是袁术军帐下猛将,我有一法,可令你人头落地,你可信吗?” 纪灵冷笑,抚住座下躁动的战马,心里不免有了好胜之心,拖刀道:“小贼安敢欺我?” 高谨似笑非笑的高声道:“既如此,你若是不信,可敢在马上连叫三声‘谁敢杀我’便是真大丈夫,我立即下马受缚,随你处置如何?” 纪灵大笑:“小子听着!休道连叫三声,便叫三万声,亦有何难!”遂提刀按辔,于马上大叫曰:“谁敢杀我?”一声未毕,脑后一人厉声而应道:“我敢杀你!” 手起刀落,一道飞鸿划过夜空,刀锋吱吱破空,直斩纪灵后脑。还未等纪灵反应,头颅便飞落下马,鲜血四溅。 斩纪灵者,正是一直骑马跟在纪灵身后的李丰。李丰听高谨放言,便立即知道这是高谨给他的暗号,纪灵大笑的那一刻,便早已积蓄了全身的力道于臂膀,纪灵话音未落,手中的刀便按耐不住出手,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的凝滞,漂亮之极。 纪灵带来的骑军尽皆骇然,正在这时,跟在李丰身后的骑军杀出,朝着纪灵身边亲卫一阵砍杀。高谨在远处大吼一声:“只除恶,其余勿论,下马放下兵刃者免死!” 夜空之下,无数的武器落地声哗啦啦响彻一片,顷刻之间,纪灵亲卫便被屠戮殆尽,其余人等早已胆寒,见主帅被杀,李丰叛降,对面又是磨刀霍霍的吕布骑军,谁还敢妄动,纷纷落马,将武器抛落在地。 ………………… 东海郡,刘备军已路经项城,列阵泗水关与阴平吕布形成犄角之势,袁术军虽然占了人数优势,可是长期的围城已经消磨了太多的锐志,一时进退两难,只能一面围城,一面派人与刘备军对峙。 袁术心忧如焚,正考虑退兵,忽闻寿春来报,高谨奇袭寿春,杀死袁胤,抢掠一空之后向合肥进,纪灵带军追击,被斩杀下马,其余骑军尽皆作降。 袁术听到消息,脑中嗡然作响,一口血箭喷出,不省人事。 帐中军将大惊,都来探视,此时袁术幽幽转醒,看到帐中众军将环伺在榻前,忍不住痛哭流涕道:“吾一生未尝受此侮辱,今为贼掠了寿春,亲眷斩杀掳尽,十年基业毁之殆尽也!” 众人脸上都浮出不满之色,高谨南下,所斩杀的大将有雷薄、陈兰、纪灵数名,袁术只痛悼亲眷,却对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军只字未提,令人心寒。 阎象道:“主公勿忧,此事可从长计议。” 袁术怄气道:“吾妻子胞弟为他所杀,爱妾亦被他掳去,还要如何从长计议?立即撤军,回寿春去,不杀此贼,吾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阎象叹了口气道:“主公,恐怕这贼已经远遁而去了,不若再催促将士攻打阴平,若是……” 袁术摇头:“不必多言,我已无心再战,立即准备撤军吧。” 他龇牙裂目的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诸位可有何策?” 众人默然无语,阎象叹了口气,似是绝望,亦是闭口不言。 …………………… 袁术的大军如潮水一般退去,开始时,刘备、吕布二人皆以为袁术使诈,是以不敢追赶,毕竟此时袁术仍占优势,二人实力与他相差甚远。 可是等到所有的营寨一空,方知袁术军果真走了,吕布、刘备两军奋力追赶,一直抵达山阳关,见此关戒备森严,方知袁术军已是去远,悔之不及。 吕布、刘备二人开始时还是盟友,后来为了争夺荆州而反目成仇,现如今又并肩作战,自然暂时抛弃了前嫌,二军一道回师,在阴平关会合,吕布亲自设宴款待,方知刘备引军来救,是高谨亲自说项的成果,心中对高谨又高看了几分,问道:“不知高谨去了哪里?” 刘备道:“备又如何得知,他引数百骑兵为先锋,只知道他破了泗水关,又击破了桥蕤营,便不见了踪迹,吾问遍了军士,只知他引军往山阳关去了。” 吕布眉头深锁,道:“如此,伯鸾危矣。”于是闷闷不乐,满腹心事。 帐下众将听说高谨去了广陵、寿春郡,亦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也都满是愁容。 刘备见吕布精神萎顿,脸色苍白,道:“将军为何面色如此不善。” 吕布只道:“只是心忧伯鸾而已。”便不再多言,继续饮酒。 刘备知道并非吕布所说的如此简单,他微微颌,笑道:“高谨将军自有天助,必能平安归来,将军勿忧。” 他假意去喝酒,一双眼眸故作不经意的瞥了吕布下座的陈宫一眼,只见陈宫望着吕布,不断的使着眼色。 刘备似是明白了几分,故意劝酒,吕布亦是喝了,脸色更显苍白。 酒宴散去。 刘备出账之后对身侧的关羽道:“吕布受伤了。” 关羽双目一张,闪过一丝精厉,道:“兄长如何知道?” 刘备笑道:“吕布乃是人中龙凤,我初见他时,便看他精神不振、脸色苍白,后来他推说是高谨之故,殊不知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高谨的去向,又如何会心忧高谨? 后来我向他劝酒,他喝的很是勉强,此人一向好酒,今日饮酒时却极有节制,必是重伤无疑。” “此外,二弟可看到陈宫向吕布使的眼色吗?陈宫乃是名士,遇事一向镇定自若,如何今日会心不在焉,每每吕布饮酒,他便将目光投向吕布,如此看来,吕布所受的伤定然不轻。” 关羽道:“吕布既受伤,为何还要饮酒?” 刘备淡然一笑:“不过是防备我等罢了,吕布此人狡诈的很,怕我们知他受伤传播出去,一来影响军心,二是怕我们觊觎东海、下邳而已。” 关羽点了点头。 刘备晒然道:“吕布如此掩饰,当真以为刘备会趁人之危,呵呵,我等还是回小沛吧。” 关羽阖眼道:“何不趁机占住徐州?” 刘备道:“吕布一日不死,我等便不宜与他们相争,如今我军来救吕布,曹操必然勃然大怒,当务之急是严防曹操。至于吕布,假若真的重伤不治,我听闻他的侄子吕顾只是一个庸才,到时还怕没有机会?” 关羽道:“大哥考虑的周详。” 第八十三章:夺权 却说吕布命张辽镇守东海,引军还下邳,吕布确实是受了重伤,被袁术军的射手击中,虽然拔下了箭簇,但箭簇中染上了毒药,令吕布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撑过去,这个如狼似虎的天下第一悍将此时却如虚脱一般。 回到下邳之后,体内的毒性还未拔除,再加上这几日奔波劳顿,伤势反而愈重起来。 下邳城里,这场对袁术军的战争虽然胜利,但军中众将却都郁郁不乐,仿佛整个下邳的空气都沉闷起来。 吕布重伤,高谨至今没有回音,吕布是众人的主心骨,而高谨亦隐隐成为了众人的战斗伙伴,不管二人谁遇到危险,都令人沮丧。 州牧府衙内,众将纷纷到齐,高顺、臧霸、孙观等人各自在厅堂等候,众人默然无语,直到陈宫、吕顾、许汜三人出来,众人才哗啦啦的站起来,高顺急切的问:“少将军,主公如何了?” 吕顾垂头丧气道:“伤势愈加严重了……” 众人倒吸凉气,更是忧心忡忡,陈宫道:“大夫说,毒性已经跗骨,若是早些时候,尚有医治的机会,这些日子以来鞍马劳顿……” 臧霸道:“如此说来,主公可是不治了?” 吕顾道:“也并非无治,只是毒气藏在体内,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作出来,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众人默然,陈宫向臧霸道:“可有伯鸾的消息?” 臧霸摇摇头:“已经派出许多斥候,却没有一点音讯。” 陈宫叹了口气,向众人道:“主公此时大病未愈,眼下的事务就由少将军署理,诸位以为如何?” 吕顾连忙谦词道:“叔父尚在,某如何敢擅专。” 陈宫道:“少将军不必推脱,此事主公已有了明令。” 吕顾这才点了点头,众人分宾坐下,吕顾第一次署理公务,颇有些紧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场。 倒是许汜打破了尴尬,道:“少将军,眼下东海已落入我军囊中,那里盐池林立,各大世家都想获得盐池的开采、经营、贩卖的权利,不知少将军以为如何?” 吕顾颌道:“此事并不难,徐州从前是如何经营,往后照旧便是,只要他们按时缴纳税赋,并无不可。” 许汜微微一笑,道:“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东海盐池大多由孙、陈两家把持,现在这两大家族一个投了刘备,一个去了许都,这盐池恐怕要重新分配才好。” 众人这才明白许汜的用心,许汜是要在盐池上做功夫了。 吕顾亦不是傻子,道:“许先生可有良策?” 许汜道:“可将下邳城中世家们召集起来,一齐商议如何?” 吕顾点了点头。 众人商议了一会,纷纷散去,唯有许汜却滞留不走,吕顾道:“许先生还有什么事?” 许汜笑道:“恭喜少将军,贺喜少将军。” 吕顾沉眉斥道:“吾叔父正在病中,你这是何意?” 许汜连忙道:“少将军不必误会,主公病重,自然令人扼腕,可是少将军从此开始主掌军政,难道不是喜事?” 吕顾叹息一声,道出了自己的难处:“许先生有所不知,我看似风光得意,其实并非如此,军中众将一向看不起我,他们表面上向我臣服,其实心中如何作想却不得而知。现在叔父尚在,他们还能听命于我,若有朝一日叔父撒手西去,恐怕就难以辖制了。” 许汜笑了笑,深望吕顾道:“少将军勿忧,某虽不才,愿鼎力辅佐将军。某有一策,可令少将军稳如泰山。” 吕顾看了许汜一眼,满是玩味的道:“许先生但说无妨。” 许汜道:“眼下世家大族们都觊觎盐池之利,少将军若是能将盐池分下去,再许诺减少他们的盐税,这些大族世家们必然支持少将军。 除此之外,军中都尉曹性与少将军关系尚可,若能委以曹性将军重任,如此一来,少将军既有世家支持,亦可通过曹性掌握军权,不出半年,便可稳固当下的地位。” 吕顾颌点头:“此事还离不开许先生的支持。” 许汜连道不敢,心里也不由窃喜起来,他的家族在下邳亦算是中等世家,此次若是吕顾当真将盐池分出去,许家得到的利益必然非同一般。 这时,有人来报:“少将军,高谨将军回来了,就在城外二十里处被斥候们现。” 吕顾和许汜不敢多待,一面让人进府中报信,一面出去城门处迎接,在城门处,早有十几人欢天喜地的在此等候,陈宫、高顺、臧霸、孙观、吴敦等人俱都喜出望外。 吕顾脸色不由得阴暗下来,许汜在旁低声道:“军中众将对这个高谨倒是亲热的很。” 吕顾脸色剧变,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道:“叔父曾说过,只要高谨能够平安回来,便立即将吾妹嫁于他,再过几日,他便是我的妹婿了。” 许汜与吕顾站在城楼的一处角落,许汜低声道:“少将军不得不防,按常理,少将军乃是主公的亲侄,主公无子,自然是少将军为继承人。只是高谨此人非同一般,若他为主公之婿,军中众将必然支持他,主公亦对他很是欣赏,难保……” 吕顾颌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望向许汜道:“许先生莫非也意属高谨?” 许汜忙道:“我与高谨一向不睦,自然是心向少将军的。” 吕顾松弛了口气,道:“就怕那些世家大族倒向此人。” 许汜微微一笑,摇头道:“少将军放心,只要少将军许诺给予他们盐池,各家族都是支持少将军的,再加上高谨此人对世家一向不甚礼遇,当无问题。” 吕顾点了点头,这时,角楼处传来一阵欢呼,吕顾向城外望去,只看到地平线上,一面旗帜徐徐冒出头角,随后,一个个黑点在旗帜之后出现,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竟看不到尽头。 马蹄的轰鸣声亦传了出来,越来越响,震得吕顾心肝麻,他冷冷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看不到尽头的马队,忍不住道:“听说他带去的是八百骑兵,为何来的骑兵却有数千之多?” 许汜亦是满腹疑惑,道:“少将军该下城楼去迎接了,到时见到高谨时,言辞上还需小心一些。” 吕顾点了点头,带着许汜走下城楼。 第八十三章:托孤 马队抵达下邳城下,当先为的高谨疲倦落马,从寿春折向徐州北进,这一趟回程非但日夜兼程,沿途更有零星的袁术军阻挡。 好在袁术的大军未回,高谨率三千骑兵并未遇到强兵,披星戴月的赶了半个月的路程,终于抵达了下邳。 在城门迎候的众将纷纷围拢过来,高谨向众人寒暄一番,道:“主公在哪里?” 吕顾叹道:“叔父为袁术军毒箭所伤…” 高谨愕然道:“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事?” 陈宫深望了高谨一眼,只觉得这一趟高谨去了广陵、寿春一趟,浑身竟多出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就连性情似都变了,道:“伯鸾先不必问这些,可先去见主公,其余的事,可迟些再说。” 吕顾道:“叔父已经歇下,恐不方便。” 陈宫微微一笑,捋须道:“主公近来病情恶化,也有忧心伯鸾的因素,若是高将军前去拜谒,说不定能缓解一些病情,立即让人通报去吧。” 吕顾便不再阻止,只道:“不若我等一起随高将军去见叔父,如何?” 无人反对,高谨与众人上马,拨马回头向于禁、桥蕤、李丰道:“你们暂且到营中歇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给你们安排。” 被众人佣簇到了州牧府,进入后堂一处阁楼,高谨迎面撞见吕婉君,吕婉君气色很是不好,见到高谨,竟当着众人一下子扑入高谨怀中,梨花带雨的低声饮泣。 这些日子以来她既担心吕布的伤势,又忧心高谨的安危,一直没有睡个安稳觉,脸色略显苍白,鬓蓬松,亦是带着病容,此时见高谨平安回来,心里半块石头落地,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高谨搂着她低声抚慰,鼻尖香气袭人,心里亦是感觉多了一分责任。身边的众将知趣的站远了一些,一个个表情古怪。 为吕婉君擦拭了脸庞上的泪珠,吕婉君仰脸道:“伯鸾先进去见父亲吧。” 高谨点点头,步入内室,内室之中丝曼悬起,弥漫着一股药香,榻上一人已挣扎着半坐起来,高谨连忙行礼道:“主公……” “伯鸾无需多礼,来,到榻前说话。”吕布在榻前一庄容少*妇的扶持下半卧起来,打量了高谨一眼:“伯鸾清瘦了,却和从前多了一分不一样的男儿气息。” 高谨亦望着吕布,这个绝世战将,此时却消瘦的可怕,除了那一双鹰瞵虎视的眼眸还闪耀着不可一世的眸光,哪里还能看得到从前的光彩。 吕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屏退众人,道:“袁术退兵,是否与你有关?” 高谨点了点头,道:“我带兵进了广陵、寿春,攻破了寿春城,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袁术才急匆匆的退了兵。” 吕布笑道:“伯鸾,吾还是小视了你,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大才,现在看来,却是绝顶之才,若无你出兵寿春,恐怕今日你我再不能在此话别了。” 高谨听到话别二字颇觉刺耳,皱起眉:“主公何出此言?” 吕布惨然一笑:“一枚小小的毒箭,竟令我如此,哎……伯鸾,我有话要和你说。” 高谨聆听道:“主公但说无妨。” 吕布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明日你就和婉君成亲,不要再耽误时日。” 高谨连忙道:“主公重病在身,恐怕……” 吕布摇摇头,道:“你不要推脱,亦不用管我。”他望了高谨一眼:“若我死后,我将军马尽皆托付于你,伯鸾可愿意吗?” 高谨心底一根丝弦颤抖了一下,迎着吕布的目光,不知吕布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忙道:“高谨本是闲云野鹤,哪里能担当如此重担,主公莫要说笑,少将军吕顾年少而豁达下士,可堪重任。” 吕布望着高谨,道:“这是伯鸾的真心话。” 高谨道:“正是。” 吕布眼眸一亮,遂道:“你去叫吕顾那蠢物进来。” 高谨出了外室,对在外室等候的吕顾点了点头,吕顾随他一道进去。 吕布望了吕顾一眼,又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道:“伯鸾,吕顾从此便托付你了。”他阖上眼,对吕顾呵斥道:“你这蠢材若及得上伯鸾万一,我便死也瞑目,还不快快给伯鸾行礼。待伯鸾与婉君成了亲事,他便是你的兄长,兄长如父,从此之后,你需以兄长之礼待之。” 吕顾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向高谨行礼道:“兄长!” 高谨的心沉了下去,吕布如此的做法,无疑是希望他死之后将来自己能够辅佐吕顾,若在几个月前,或许他会同意,可是现在,高谨还是从前的那个高谨吗? 他随即开怀大笑起来,扶起吕顾道:“幼平不必多礼,将来你是高谨的主公,如何当得你的大礼。” 吕顾原本就不愿行大礼,见高谨阻拦,见好就收,满口谦词道:“兄长就是兄长,你我不分贵贱,只论亲情,叔父让吕顾以兄礼待兄长,吕顾今日向天起誓,绝不食言。” 高谨微微一笑,见吕顾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暗道:“你的戏也演过头了吧。” 吕布欣慰一笑,脸色亦红润起来,道:“能见你们能够亲密无间,吾便放心了。”说完,又命陈宫、许汜、臧霸、孙观、吴敦等人进来,对众人道:“我已不能视事,需安心调养,诸位皆是我的左右臂膀,如今吕顾暂代我的职位,诸位要悉心辅佐。” 陈宫、许汜等人连忙道:“主公何须多言,这是我等应尽的责任。”臧霸道:“主公不过是身体小恙,早晚会恢复如初,何必要说如此丧气话。” 吕布喟然长叹,道:“尔等不知,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多则一年,少则数月,恐怕便要和诸位永隔天人,你们也不必悲伤,生死由命吧。” 此时这个绝世悍将满是消沉,就连那眼眸也黯淡了一些。 高谨却不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摆布。 而许汜、吕顾却是心中暗喜,吕布这番话,已算是正式确认他做继承人了,从今往后,这半个徐州之地便全由吕顾做主。 至于陈宫,则心里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一方面,他与吕布有知遇之恩,这个情份令他不得不尊重吕布的决定,另一方面,却又认为吕布的决定大为不妥,吕顾连个守成之主都算不上,在这险恶的乱世之中早晚为人所趁,如何能够担当大任,他心目中的最优人选只有一个----高谨。 第八十四章:看这徐州是谁家天下 高谨表藏不露的与众人出了内室,吕布的决定令他心寒,下邳的所有人都知道,吕顾并非是合格的继承人选。这一点,吕布也相当清楚。 所以吕布才催促高谨与吕婉君尽早成亲,不是为了吕婉君和高谨,更多的是一种交换,利用亲事来交换高谨对吕顾的忠诚,唯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的撒手而去,有了高谨的辅佐,吕顾才能坐稳他的位置。 这背后的心思令高谨凉到了骨缝,他尽量使自己自然一些,面上的笑容是作假的熙和,内心之中却在冰冷的嘲笑,就在吕布令吕顾给他下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别人主导的游戏结束了,而接下来的戏码则属于他,一场他自导自演的游戏。 就在决心已下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寿春城中那巍然的宫室还有那散着熙和光芒的玉玺,世界上原来还有如此美妙的事物,那种不容侵犯的权威,俯瞰一切的**已令高谨没有回头路可走。 外室里,吕婉君等候多时,见高谨等人出来,已迎了上来,吕顾、陈宫等人见此,纷纷先告辞而出。 与吕婉君肩并肩在吕府的后园漫步,高谨牵住吕婉君的手,看着这脸色憔悴的人儿,那心里的怨气总算消散了几分,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道:“明日我们便成亲。” 吕婉君仰脸望着高谨,颌道:“嗯,” 高谨在一处静谧无人的槐树之后抱住她,低声道:“我知道这令你为难,你的父亲还在病中……” 吕婉君今次将头温顺的埋入高谨的胸膛,低声呢喃道:“我愿意……绝没有推却的意思。” 高谨点点头,脸色显得很是沉重,与她分开身体,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置,明日我来迎亲。” 吕婉君眼眸中满是不舍,梨花带雨的低泣道:“我若是失去了父亲,便不能再失去你,可是我总是觉得你会离开,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高谨笑了笑,双手握住她柔弱的香肩道:“或许我是变了,但对婉君的心意却没有变,你在这里稍稍等待,准备做我的新娘吧。” 说完恋恋不舍的放下双手,转身离开,他不敢回头,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步伐沉稳的消失在吕婉君眼前。 到了吕府的大门前,陈宫、高顺却没有走,似乎一直在此等候,见到高谨,纷纷过来见礼,高谨亦拱手回礼,道:“陈先生和高大哥还未走吗?” 陈宫叹了口气,深望高谨一眼,欲言又止,向高顺道:“你来说吧。” 高顺道:“伯鸾今后有什么打算?” 高谨晒然一笑,向二人道:“若是我要反对吕顾,二位愿鼎力相助吗?” 陈宫苦笑道:“主公待某恩重如山,如何能悖逆他的决断,此事……” 高顺亦是踟蹰难决道:“伯鸾就没有想过辅助吕顾促成大业吗?” 高谨哈哈一笑,道:“二位不要见怪,方才纯属戏言,我与少将军相交莫逆,明日之后更沾有姻亲,如何会与他反目,你们莫要见怪。”说完又道:“我累了,且先回去歇息,有空请二位饮酒。” 说完翻身上马,大笑而去。 高顺望着高谨越行越远,松了口气对陈宫道:“如此看来,高谨似是接受了主公的安排。” 陈宫叹气道:“恐怕并没有如此简单。” 高顺望着陈宫:“公台有何打算?” 陈宫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道:“若他真有异心,一定要阻止他,臣子向主公效忠是应尽的本份,不管主公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应当接受。” 高顺脸色铁青的点头道:“恐怕也能如此了,实在难以想象,我们竟有与伯鸾反目的一日,但愿伯鸾不要做出这等蠢事。” 陈宫亦是叹息良久,才道:“若主公选择的是伯鸾,现在你我应当弹冠相庆了吧?” 高顺默然。 ………………………………………… 臧霸府邸,泰山军众人分宾而坐,臧霸阖目坐在上,依次是孙观、吴敦、伊礼、孙康、昌豨等人。 孙观先开言道:“主公为何选择的是吕顾这厮,此人我左右看不上眼,这样的人做我们的主公,哎……”他重重叹气,喝着案前的闷酒。 臧霸木然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可否看到高谨那眼眸中的失落?呵呵,这下邳城恐怕要激起腥风血雨了,诸位试目以待吧。” 吴敦道:“大哥是说高谨会谋反?” 孙观拍案道:“该反,这样的酒囊饭袋为何不反?高谨要反,我第一个为他前驱。” 孙康亦道:“高谨此人若做主公倒是正合我们的心意,有他在,弟兄们跟着他定能建立一番功业。他南进寿春这一仗真是漂亮,现在城内已经流传他的声名了,以八百骑兵过关斩将,攻破寿春,令袁术这样的枭雄不得不引兵而还,这样的勇武胆魄恐怕主公也未能及得上。” 昌豨一向沉默寡言,此时也点头赞同道:“若高谨要与吕顾相争,我等襄助高谨如何?” “好!”孙观带头响应,众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臧霸摇头道:“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便罢,对外绝不能声张,许汜这几日与吕顾走的很近,再说他与高谨一向不睦,恐怕已经全力支持吕顾了。 陈宫、高顺二人平日与高谨倒是有交情,可是二人俱是愚忠之人,主公既选定了吕顾,他们恐怕亦会鼎立支持下去,高谨纵然有心,胜算却是不大,此事我们还是暂时观望吧,尽量做到不偏不倚,择机而动。” 孙观不忿的道:“大哥如此左右摇摆,恐为人笑也。” 臧霸气定神闲的道:“令人笑笑又何妨,你们俱都是随我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令你们卷入这种是非,一切,待大局已定之后再做选择吧。” ………………………… 高谨回到宅邸,此时陈群、田丰、于禁、桥蕤、李丰已等候多时,高谨铁青着脸,令众人到内室密谈,他望了众人一眼,下邳之内,他现在能够真正信任之人恐怕也只有这寥寥几人了。 他特意取出了玉玺,将其放在自己的案前,玉质的印玺的光泽折射的高谨的脸色亦红润起来,他深望这非同一般的玉玺一眼,深深吸了口气,道:“此物乃是于禁所献,我打算将其献给吕布将军,诸位以为如何?” 他悠悠然的看着众人的反应,气定神闲的用指节敲击的身前的桌案,阖着眼似笑非笑。 于禁率先道:“将军何故如此?此物乃是我等献于将军,为的便是希望将军莫要辜负我等期望。”他脸色沉重的道:“若是将军将此物献给吕布,某等只能舍将军而去,请将军见谅!” 玉玺的意义重大,高谨能够收藏,就意味着体内仍存留着雄心壮志,若是献出,只能证明他心灰意冷,只愿屈居人下,诸人在吕布军中只效忠高谨,若是高谨一直给吕布俯帖耳,恐怕也只能令他们萌生退意了。 高谨苦笑道:“主公已经病危,选定的继承人乃是吕顾,莫非你们还要我与吕顾相争吗?” 众人面面相觑,俱都惊讶不定,田丰阖眼突然一张,绽放出一丝精厉的光芒,仿佛已看透了高谨的心思,站起道:“有何不可?吕顾不过一介匹夫而已,彼若为主,早晚为人侵占徐州,与其如此,何不如将军取之?” 高谨微微一笑,朝桥蕤、李丰、陈群道:“你们也是这样想吗?” 陈群等人纷纷道:“非将军,徐州危如累卵,吕顾非明主,何必要相让?” 高谨等的就是这句话,拍案而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道:“既如此,就不妨和吕顾相斗一场吧,看这徐州是谁家天下!” 第八十五章:逼婚 许都,丞相府。 曹操一袭青衫,背负双手就像一颗千年苍松,孤寂地肃立在庭前。 伫立许久,曹操突然回眸,目光落在郭嘉、荀彧二人身上,鼻钩两翼不经意的略微抽搐,眼眸犹如虎狼一般,与从前的坦然自若大不相同,他沉声道:“当真如此,可知徐州那一边可有夸大?” 郭嘉道:“奇袭寿春确有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夸大,至于其他倒是知之不详了。” 曹操阖着眼,似是在想些什么,徐徐道:“如此说来,这高谨却是天下少有的虎狼,孤身一人而说动刘备救援东海,以八百骑兵过关斩将,一路竟杀到寿春,将十万袁术军视如无物,其心机、胆魄令人生畏。” 郭嘉道:“此人确是个大才,只可惜不能为曹公所用。” 曹操笑道:“此子投吾,吾怕也不敢用,这是一把利器,能杀敌,也能伤己。” 荀彧在旁道:“曹公,此事尚还只是小事,据刘备军传来的消息,吕布似是受了重伤,除此之外,高谨与吕布之女的婚事怕也已经进行了。” 曹操若有所思的道:“文若的意思是若吕布撒手归天,吕布军的继承者可能是高谨?” 荀彧道:“极有可能,吕布无子,只有一侄,侄婿本就亲疏两若,更何况吕布之侄一向不显声名,如何能镇住军中诸将,吕布不会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而高谨却是不同,此人乃是人杰,若吕布选定高谨,曹公该当如何?” 曹操脸色阴晴不定,眼眸中杀机重重,当今天下能与他相提并论的诸侯已经不多,河北袁绍与他是自幼的玩伴尚且能反目成仇,可见任何人阻挡在他的脚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绊脚石踢开,绝没有友情可讲,若是高谨继承吕布军的权利,那么徐州早晚归高谨所有,再要对徐州用兵,只怕并不容易了。 他负着手在庭前来回踱步,许久之后,方抬眸道:“吾即可出兵徐州,可否?” 郭嘉道:“如此大为不妥,刘备、吕布共同抵御袁术,此时徐州只有两虎,将来必然相争。若主公此时兵,二人定会又携手起来,共抗吾军。如此,反倒促成了刘吕两家的联合。” 郭嘉顿了顿,深望了曹操一眼:“更何况吕布此时想必还未做好后事的准备,若是他意属侄儿,而疏远高谨,一旦曹公出兵,他若是出于抵抗曹公的需要而最终选定了高谨,曹公岂不是恰好助了高谨一臂之力。” “现在袁绍在北,早晚有一日将剪除公孙瓒,南有刘表等诸侯在侧,若是主公擅自兵,怕为人所趁。” 曹操失望的颌点头:“奉孝此言有理。难道吾只能在许都坐视?” 郭嘉道:“吕布的伤势恐怕并未作,否则不会没有破绽,曹公还有布置的时间,吾有一策,可分化吕布、高谨。” 曹操喜出望外,道:“奉孝但说无妨。” 郭嘉道:“可遣一使者去下邳,此时吕布重伤,刘备、袁术亦虎视眈眈,必然不愿与曹公再生战事。若是曹公派人议和,吕布必然欣然同意,如此一来,他既可引曹公为外援防备袁术,亦可腾出手来与刘备争夺徐州。曹公可令使者放言,需吕布军中一人到许都来见天子,向天子请罪,方可与他议和,吕布应当会答应这个条件。” 曹操道:“莫非是令吕布让高谨到许都来?奉孝又如何得知派来的人一定是高谨?” 郭嘉微微一笑,道:“可再令天子一敕命,声言袁术罪状,再褒奖高谨一番,敕其为荡寇将军,东武侯。如此一来,此事便顺理成章了。 高谨得了敕命,没有理由推拒来答谢天子。吕布此人出生寒门,又曾助纣为虐,一向害怕天下人非议。此时若是敕封高谨而不许高谨入许都答谢,必然又会惹来不少非议,我若是吕布,要平息天下人悠悠之口,恐怕也只有支持高谨入许都,同时还可代表吕布向天子请罪,何乐不为?” 曹操皱眉道:“只是高谨作为吕布使者,又是觐见天子,若吾等杀之,恐为人笑。” 郭嘉摇头道:“曹公差矣,何必要杀了此人?只要他来了许都,曹公可立即向高谨许诺一件婚事,逼他纳妻!” “纳妻!”曹操满是疑惑,道:“奉孝这是何意。” 郭嘉镇定自若的道:“高谨能成为吕布继承人并非是其功绩,而在于吕布之女的姻亲。若是曹公亦将一女嫁于此人,高谨便有了两个妻子,若我是吕布,还会信任高谨吗?” 荀彧立即明白了郭嘉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吾不及奉孝,如此毒计,也只有奉孝能够想出。” 道理非常简单,女婿作为继承人最大的因素在于高谨与吕布之女生出来的子嗣能够作为继承人,吕布将军权让给了高谨,高谨将来自然也会将继承权让给吕布的外孙,外孙自然是吕布隔了一层,但好歹也留有吕布的血脉,这才是吕布可能选择高谨的最大原因。 而郭嘉所做的,便是在这其中加入不确定的因素,若是高谨有了两个妻子,那么吕布撒手人寰之后高谨到底选择的是哪个继承人就成了未知数,有可能流有吕布的血脉,可是谁能保证不可能是流有曹操的那个呢? 换作谁是吕布,唯一的选择就是侄子,因为侄子虽也隔了一层,却至少不必冒个风险。 更何况高谨成了曹操的女婿,必然会受吕布猜忌,如此一来,莫说成为继承人,就是在吕布军中高谨的日子定不好过。这个离间的把戏虽令人容易看破,可是却又令人如鲠在喉,纵然吕布明知曹操离间,恐怕也不得不猜忌高谨,毕竟高谨床榻前酣侧的可有一个姓曹的女子。 在这个时代,平妻是受人尊重的,高谨一旦被逼婚,就绝无可能随意将其处置,否则这负心的恶名只怕要传遍天下了。 曹操脸色一变,道:“奉孝,你前次令我将女许以袁胤,如今又要将她许给高谨,你……哎……” 郭嘉苦着脸道:“某只为曹公出谋划策,至于其他却是不作考虑。以一女而除一心腹大患,未尝不是好事。高谨若霸了徐州,若是北连袁绍与曹公作对,曹公危矣。现在吾军磨刀霍霍,随时准备与河北袁绍争雄,若是再多出一条虎狼,曹公当如何自处?” 曹操叹道:“此事吾需思量一二。” ………………………………………………………………… 今天开始一天三更,现在第一更,之后的剧情会更精彩。收藏、推荐,谢谢! 第八十六章:新婚之夜 因吕布的缘故,婚礼办的较为草率,但这草率却比之寒门人家不知奢华了多少倍,高谨府邸的众人一夜未睡,都在张罗着此事。 治所里杨志、杨森二人俱都带着差役来帮忙,田丰充作司仪,到了未时一刻,街上已有不少人闻风而动,驻足围观,不只是因为吕布嫁女,更多人希望一见高谨的真容,近日高谨的各种传说彼此相传,谁都希望看看他是否如传闻中那样有三头六臂。 田丰宣布醮子礼开始,因高谨没有父母,因而只好向天行了拜礼,随后接受田丰赐酒。 随后在一行人的佣簇下出,抵达吕府,高谨手上捧着一尊铜雁,向吕布献上贽礼,吕布此时脸上红润了一些,但精神却是不佳,勉强支撑着身体完成了仪式,便被人扶到后堂去歇息。 日落西山时,穿着礼服的田丰高声说,“赞者入席。” 一时间一干人轰然入席跪坐,所谓赞者,便是长者的意思,高谨没有亲眷,只好让杨志来充作长者,其次是陈宫、高顺等人。 杨志激动地满面红光,有生以来,他如何能想到会成为这场豪门婚礼的重要宾客,此时看到高谨的目光又多了一层的不同,脸上染满了红晕。 而高谨的伴郎、伴娘则分别是陈群、陈韵二人,陈群在这个时代称为御者,陈韵称作媵人,陈群与陈韵分别引着高谨、吕婉君先去行沃盥礼,即入席前给新娘、新郎浇水梳洗。 婚礼并没有喧嚣,而是一份庄重,所有人都随着礼仪各司其职,鸦雀无声。 梳洗之后,在众人的热切盼望下,一对新人对席而坐,对席的位置是男西女东,意指阴阳交会。这时候,陈韵端来酒器,分别为二人斟上酒水,陈群亦递上肉食,这叫“同牢礼”,意为两人要开始喝同一种酒,吃同一种肉,暗示永结同心,取名“同牢礼”。 随后便是夫妻共同举起酒盏,交杯饮尽酒水,完成了合卺礼。 之后的气氛便活跃起来,宾客们都允许进入厅堂,纷纷祝福称颂,在众人的注目下拜完天地,便送入洞房。 此时天已经黑了,宾客们已经散去,洞房里红烛冉冉,一对新人坐在榻上,相互对视。 美丽新娘长长的睫毛闪动,羞涩地抬眸,无措的揉搓着宽大的裙裾。 高谨举起榻上桌案早已预备好的酒盏道:“喝下这杯合卺酒,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接过高谨推过来的交杯酒,吕婉君只觉得这一生的愿望就摆在面前,一如杯子里的清酒一般芳香迷人,未饮先醉。 将花式繁复的袖口拉住,两个人不得面对面交腕将杯中的酒喝下,高谨的眼神跳了跳,一口便将杯中的清酒喝干,而吕婉君倒显得淑女多了,等她松开手腕,这才看到高谨早已经搁下杯子,一双墨玉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吕婉君脸儿一红,借着酒劲就觉得有些晕乎了。 撤下桌几。 二人默然对坐了片刻。 “婉君……”低沉的声音在吕婉君在耳侧环绕,吕婉君整个身子跟着酥了起来,于是身子就这样被高谨揽到怀里,往红鸾帐倒了过去。 亲似呢喃的声音瞬间虏获吕婉君的心,这等闺名从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口中说出,吕婉君只知道自己真的是醉了,而且再也不肯醒来。 没等吕婉君思绪飘摇,这边高谨修长的食指已经沿着身下人儿娇美的侧脸划下,一点点,灵巧地解开金红的盘口,最外一层礼服就这样被高谨解开,裹着娇美**的是大红若水的绫罗,白嫩的肌肤隐现在柔滑的绸缎间,高谨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来,含着酒味压了下去…… 一夜无眠…… 清晨时分,高谨缓缓醒来,感觉到怀中温暖的感觉,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玉人。这美丽新娘的脸上仍带着泪痕,却有一抹幸福的微笑在她唇间泛起,高谨看着她,不由也微笑起来。 他平静地躺在枕上,仰天看着上方,手臂将玉人抱得更紧一些,只觉一阵宁静安谥的感觉从心底泛起,此时许多事似乎都可忘记,名利权位似乎此时和高谨都剥离一般,暂时被拒之门外。 此刻,高谨的眼眸中清澈无尘,似是再看不到那野心勃勃的亮光和对生命的漠视。 吕婉君终于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到高谨明亮的眼神,想起昨夜自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的娇态,不由俏脸鲜红欲滴,将玉面埋在他**胸膛上,不敢抬起。 这时,房门推开,一道清丽的绰绰身影出现在珠帘之前,若遥捧着一盘洗净的衣衫,缳进来,脸色之中看不见表情,低声道:“大人,主母,请宽衣吧。” 高谨眼眸投向若遥,见她面容漠然,一双眸子看不到任何神采,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唔了一声,从榻上坐起,对若遥道:“我们自己来吧,不必你来照应。” 若遥点头,绰身离开。 吕婉君亦半坐而起,用锦被遮住身体的要害,低声道:“她是谁?” 高谨沉默片刻:“若说她是我的侍妾,你生气吗?” 吕婉君毕竟是将门虎女,纵然再如何装作淑女,亦是眼眸中闪过一丝妒意,道:“生气。” 高谨亦是长叹,道:“我就知道。”他趿鞋落地,弓着腰对着吕婉君道:“很多事有时是不能随着人的心意实现的,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生,好吗?” 吕婉君眼眸中一汪泪水似要夺眶而出,咬着唇道:“你有许多事瞒我。” 高谨坐在榻上,将她搂在怀中,并不说话,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保持沉默好。 吕婉君低声呢喃道:“你该事先和我说起她才是,其……其实,我也曾骗过你……” 她显得很是局促不安,低声道:“那一日我说我有了身孕,其实是我骗你的,我知道,我们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高谨微微一笑,将她搂的更紧:“我知道。” 吕婉君愕然:“你知道?” 高谨笑了笑:“开始时还没有想明白,可是后来一想也就通顺了,婉君就算再不懂事,亦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吕婉君连忙辩解道:“并不是这样……只是那时候你不来见我,我心里……所以才编出这个理由……” 高谨晒然:“吕小姐,快起来吧,莫非吕小姐打算赖床吗?” 吕婉君笑了笑,笑容背后总有股莫名的味道,愠怒道:“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高谨大笑一声,步出房门。 第八十六章:一代枭雄 走到院落,昨日的喜庆气氛尚未散去,若遥仍木然的站在屋檐下,她的娇躯窈窕,风姿婉约颇为动人,裙摆仍由晨风吹摆,宛若女神一般令人不能侵犯。 高谨朝若遥笑了笑:“我没有打算让你来做奴婢,你本不必如此。” 若遥绰绰凝立,低垂着眉眼并不搭腔。 高谨微微一笑,靠近若遥道:“你吃醋了?” 若遥摇头,漫不经心的扫视高谨一眼,道:“是。”她倒是很坦然,继续道:“但是若遥明白自己的身份,若遥属于大人一人,但大人并不只属于若遥,不是吗?”她抬眸望着高谨,眼眸中满是凄然。 高谨叹了口气,凝视若遥道:“你太聪明了,聪明的令我都有些害怕。” 若遥微微一笑:“大人害怕什么?” 高谨道:“与聪明人相处总是很不自在,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人。” 若遥凝视高谨一眼:“大人似乎总是充满了一种惧意,似乎对谁都带有防备的心理。” 高谨呵呵一笑:“若你有我的体会,恐怕你也会变得谨慎的。” 若遥道:“大人莫忘了,若遥体会的并不比大人少。” 高谨这才想起她的凄惨身世,不自觉的点头道:“或许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至少我们有共同点,但是我和你不同,我身上担负着责任。一步踏错,许多人都会为我而死。” 高谨伸了个懒腰,这时身后的房门开启,吕婉君钗裙罗衣的穿戴整齐徐徐出来,看到若遥,俏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朝若遥点点头道:“我可以叫姑娘若遥妹妹吗?” 若遥亦是回礼,道:“若遥见过主母。” 吕婉君凑近若遥,脸上浮现熙和的笑容,端庄的道:“若遥妹妹就在这里站了一早?”她牵起若遥的手,蹙着眉很是心疼的样子:“手都凉了,若是着了寒……”她回眸狠狠的剜了高谨一眼,目光又落回若遥身上道:“夫君不知多心疼呢,来,进屋吧,我叫人添些炭火,烤烤火儿。” 若遥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理由,只好任由吕婉君牵着进屋。 高谨面容古怪的见两个女人进了婚房,忍不住苦笑一声,吕婉君的表现实在过于虚伪,他愣了愣,随即晒然一笑。 …………………………………………………… 高谨婚后的第五天,曹操的使节便抵达了下邳,对于曹操使节的安置,吕顾不敢擅自做主,去向吕布问计。 吕布在病榻上召集众人商议,众人也七嘴八舌,陈宫是力主求和派,眼下军中不稳,虽然封锁住了吕布重伤的消息,但此事不可能永远的瞒住,若是刘备、袁术觑见这个机会卷土重来,局势就相当不妙了,现在稳住曹操,亦可以威慑住身边的诸侯,令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而吕顾的选择则是驱逐曹使,他并非不明白陈宫的用心,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对曹操保持强硬,能够在军中树立一定的威望。 除此之外,与曹使同来的还有天子的敕使。已经有风声传出敕命的内容是授予高谨爵位,吕顾作为代主尚没有得到天子的认可,而高谨作为下属竟要封侯,这令吕顾很不是滋味。 吕布犹豫不定,最后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伯鸾以为如何?” 高谨谨慎的选择言辞道:“主公意下如何?” 吕布深望了高谨一眼:“伯鸾比从前谨慎了很多。”他叹了口气,道:“曹操此举,必是恼怒刘备之故,刘备先投了曹操,后又引兵救援东海,完全悖逆了曹操的初衷,现在转而与我军议和,恐怕有敲打刘备之意。” “既如此,还是善待曹操的使节吧,伯鸾,据说使臣带来了天使的敕命?” 高谨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吕布道:“既有敕命,且与伯鸾有关,那么迎接曹使之事,便交由伯鸾来处理吧。” 高谨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一道敕命无疑是将高谨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令他如芒在刺,天子不给吕布布敕命,却唯独给他来颁。 这其中的隐喻不言而明,大有目无吕布而重视高谨的味道,吕布会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拿定了主意,挥退众人,而后道:“伯鸾留下陪我说说话。” 高谨驻足留下,道:“主公还有事吗?” 吕布一双眼眸突然闪过一丝精厉,咄咄逼人的逼视着高谨,似是要将高谨一眼看透,良久之后道:“伯鸾,你这是明哲保身吗?” 高谨道:“我不明白主公的意思。” 吕布脸上浮出一丝冷意,答非所问的道:“你是抱有怨气。” 高谨摇摇头:“主公为何这样问。” 吕布叹了口气道:“伯鸾,你坐下说话吧。” 高谨依然跪坐在塌下的几案上。 吕布目视着高谨,继续道:“我看到了伯鸾的眼神,你现在的眼神令我想起了一人。” 吕布双目陡然一张,厉声道:“知道此人是谁吗?” 高谨镇定自若的道:“请主公明示!” 吕布的眼眸中满是冰冷,吐露出两个字道:“董卓!” 高谨叹了口气,漠然的目视吕布:“我不会是董卓,永远都不可能是。” 吕布冷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可知道,这卧室之外已藏着百名刀斧手,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让你身异处。” 高谨坦然道:“主公既疑心高谨,为何还要让高谨与婉君成亲?” 吕布森然道:“没有伯鸾,吕顾如何能守住徐州?” 高谨哈哈一笑,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高谨亦不再掩饰,咄咄逼人的与吕布的虎目相对,道:“难道主公不怕高谨篡夺吕顾的家业吗?” 吕布似是很有把握的笑了笑:“我自有安排,曹操已派来了使者,议和的要条件便是派出一使者去见天子,伯鸾可以回去收拾行礼,几日之后,便随曹使一道去许都吧。” 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消逝不见,他终于明白了吕布的安排。 此人能成为一代枭雄绝非如此简单,先是令其女与高谨成亲,之后又令自己出使许都,高谨的家室尚在下邳,是绝不可能叛降,而离开下邳的这些时日,只要吕布一旦归天,那么吕顾便可顺利继承他的家业,而高谨远在许都只能望洋兴叹。 等到高谨从许都返回时生米也已煮成熟饭,吕顾有足够的时间在军中安插他的亲信,建立威望。而高谨除了为吕顾做马前卒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这就是吕布的安排,高谨漠然一笑,点头道:“高谨领命。” 第八十七章:受封东武侯 高谨从吕布的卧室步出,背脊骨已有些凉了,不知是他的表现过于咄咄逼人,还是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吕布的动作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不敢滞留在这府邸,也取消了去军营的打算,径直回到宅邸,将田丰、陈群二人招来寻找对策。 田丰显得并不意外,道:“将军,吕布既已选定了吕顾,不管是否疑心将军,都会作出如此安排,将军毕竟太强势了,若我是吕布也不得不防。” 高谨颌点头,经田丰梳理,倒是有了些头绪,吕布方才那一番话或许只是试探。此时不由懊恼起来,早知如此,就不应该争锋相对的与吕布开门见山。只是不知吕布还有什么后着,他沉思了片刻道:“那么现在该当如何?” 陈群道:“将军,某以为将军应当立即前去许都。” 他顿了顿,道:“前去许都一可避嫌,令吕布、吕顾二人放心,使他们暂时不会对将军有所动作,这是其一。将军在外,而留下一些心腹在下邳,随时可以观察下邳动向,吕布若死,我们便可立即向将军通报,只要将军能够及时回到下邳,便可打乱吕布的计划,吕布一死,到时一个小小吕顾,将军何足畏哉?” 高谨亦是点头称是,只要吕布病重不治,若是自己突然返回,那么必然打算吕顾的阵脚。城中宪兵营便是绝对支持自己的军事力量。 除此之外,还有治军治所可以调用,吕布曾给予治军治所监视众将的权利,这些时日高谨虽没有动用这个权利,但是整个下邳城内治军治所已经布满了高谨的暗线,这些暗线足够收集各种的情报,以备高谨不时之需。 高谨点了点头,道:“陈群继续留在治军治所,于禁、桥蕤等人也都留在下邳,田丰随我去许都一趟,如何?” 与田丰、陈群商量已定,高谨总算是理出一些头绪,心中多了几分信心,又马不停蹄的前去迎接敕使和曹军使节,曹军使节一到下邳,便受到了优待,与此同时,也受到了严密的监视。 先与曹使闲聊了几句,曹使乃是刘晔,刘晔身长八尺,相貌堂堂,面色亦是忠厚,与高谨寒暄了几句,高谨便断定此人是个善于收集情报的人才,这人所问的每一句话都隐含着旁敲侧击之意,表面上只是问安,但是稍有疏漏,或许便被此人的话绕了进去。 好在高谨留了一个心眼,笑道:“不知子扬前来下邳肩负的是何使命?” 刘晔道:“自然是议和之事。” 高谨大笑:“既是议和,子扬为何要用话绕我,莫非是要探听情治吗?” 刘晔讪然一笑,自到了下邳,他便被人严密监视,就连带来的属下之人亦是不得走出行辕,下邳城内的消息完全封锁。他本想从高谨口中探出一点风声,却被高谨识破,忙道:“将军多心了。敕使已经等候多时,将军可前去拜谒。” 高谨点了点头,折身去见敕使,这敕使早已焚香净手,见高谨前来,朗声肃然道:“高谨何不下拜?” 高谨依言,心里腹诽不已,想不到这天子虽是个傀儡,可是架子却不减一分。 敕使朗声宣读诏:“大汉天子诏曰:天地失和、万物不统,兹有袁氏悖子术,强宗淮南,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淫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訞祥讹言;下邳庶民高谨,代天讨逆,勇不可当。天子闻告,群臣奏请,敕高谨为荡寇将军,东武侯,食三百户。” 敕使将诏书念毕,最后唱喏一声:“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将诏书交付高谨之后,随人亦送上印玺。 高谨接了,随后谢了敕命。 敕使告慰了几句,执着符节便避到后室去了。 高谨不由苦笑,心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莫非这敕使不能见人的吗?再看看手中捧着的诏书、印玺,此外还有一卷东武食邑的名册,心知这个时代侯爵已经不值钱了,可是这东西却不知多少人日夜期盼,放在高谨手里却有些烫手。 …………………… 三日之后,高谨奉命启程前往许都,告别了吕婉君、若遥,与使者一并带着田丰到了城门处,吕顾已带着众将在此相送,高谨向众人告别,吕顾握着高谨的手依依惜别,高谨敷衍了他一番,走到陈宫、高顺面前,向他们行了个礼,陈宫、高顺连忙回礼,陈宫低声道:“将军,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谨笑道:“公台什么时候也学会遮遮掩掩了。” 陈宫低声道:“请将军能安天命,命中没有的亦不要强求,将军切记。” 高谨低声道:“公台此话很有道理。”随即亲密的拍拍陈宫的肩,低声笑道:“既是天命,那么但看鹿死谁手吧,高谨很想看看,这天命到底站在哪一边。” 陈宫苦笑一声,深望了高谨一眼,随即又叹了口气:“将军珍重吧。” 陈宫不知道,吕顾犹如刀锋一般的嫉恨眸光已经不经意的瞥在他的身上,高谨故意亲密的与陈宫低声密谈,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高谨挪步到臧霸身前,臧霸咧嘴一笑,那脸上的疤痕更显得恐怖,朝高谨道:“不知伯鸾什么时候能回来?” 高谨感觉到臧霸表现出的善意,一语双关的道:“时机一到,自然就到了下邳,臧霸将军珍重。” 臧霸身后的孙观笑呵呵的道:“望东武侯早日返回,某请你喝酒,我打你不过,可是喝酒,伯鸾必不是我的对手。” 高谨哈哈一笑,道:“孙观将军莫非要田忌赛马吗?好,下次你我比一比。” 他再三告辞,方才上了马,车队的最前方是敕使的车马,之后是刘晔的牛车,此外还有百名护卫相随,原本刘晔早已为高谨安排了牛车,不过将车子让给了田丰,相比于这颠簸的牛车,高谨更喜欢骑马。 他朝远方一眺,那天穹云层叠叠,一人一马树立在天穹之下,既显得渺小,又感觉到不可一世,高谨的眼眸转为漠然,沉声大吼:“出!” 第八十八章:刘备有诈 却说刘备回师小沛,心中疑惑吕布病重,是以在小沛、项城厉兵秣马,只要吕布一死,便图徐州。 几日之后,忽闻报:天使与曹操使节路经小沛前往下邳。 刘备惊疑不定,于是便召关羽商议道:“曹使去下邳可有图谋?” 关羽道:“恐是曹操要与吕布议和。” 刘备不安道:“若如此,小沛危矣。” 张飞怒气冲冲的道:“大哥何不让俺率一军前去截击曹使?” 刘备呵斥道:“两军交阵尚不杀来使,更何况随曹使前来的还有天子敕使,翼德如此,莫非要陷吾不义焉?” 张飞忿然道:“杀又杀不得,不杀又可惜,如之奈何。” 刘备叹了口气:“派一队军士,随行礼送使者们去下邳吧。” 又过了几日,使者回返,又行至沛国郡境内,刘备对关羽道:“曹使在下邳逗留三两日之久,必是与吕布达成了誓约,若是让此人回到许都,小沛前有吕布虎狼,后有曹操,两家携手,我等必死也。” 关羽道:“大哥可有良策?” 刘备眸光闪过一丝杀机,道:“叫陈到来。” ……………… 高谨等人行至下邳,前方有数骑如风而至道:“前方可是天使吗?我家主公已设下酒宴,为诸位洗尘。” 那天子的敕使从马车之中钻出来,问:“你家主公可是刘备?” “正是。”那骑士道。 这时刘晔也过来商议,向敕使道:“我等奉有严命,应尽赶回许都,这酒宴还是不必参加了吧。” 敕使很是为难,道:“盛情难却,何不如赴宴?” 刘晔低声道:“恐有诈尔。” 敕使正色道:“我闻刘备亦是宗室,莫非敢对天使动武吗?” 刘晔此时脸色已不好看了,他与敕使并不和睦,毕竟一人代表的是天子,一人代表的是曹操,敕使虽然高贵,可是许多事都是刘晔做主,这敕使多少有些不忿,此时开口为难,让刘晔的面子不好看。 刘晔于是道:“不若问问东武侯如何?” 于是将高谨叫来,道:“刘备在小沛设宴,请我等前去,东武侯以为如何?” 高谨沉默了片刻道:“此事还是二位拿主意吧,高谨不过是个粗人,全凭二位做主。”高谨哪里看不出两个使者之间的龌龊,袖手旁观都来不及,哪里还愿意参与其中,更何况刘备设酒宴,应当不会有什么居心,毕竟不管是献帝还是曹操,都不是刘备惹得起的,以刘备的智商应当不会祭出杀手。 敕使道:“东武侯既不反对,那么我等便入城吧。” 他一言独断之后,向那几个骑士道:“去告诉刘备,我等即刻入城。” 刘晔脸色难看的走到高谨身边道:“东武侯,刘备请我等入宴,怕有毒计。” 高谨冷笑着抿嘴道:“刘大人杞人忧天了吧,刘备并不是蠢夫,莫非敢向天使和刘大人下杀手吗?恐怕是刘大人怕这敕使与刘备互通消息吧?” 刘晔讪然一笑,道:“互通什么消息?” 高谨冷笑道:“刘大人何必要装作不知。”说完晒然而去。 刘晔恨恨的瞪了高谨一眼,亦是无可奈何,高谨说的没有错,刘晔倒不是怕刘备会痛下杀手,而是怕这敕使与刘备有什么私密,刘备是宗室,而敕使代表的是汉献帝,这二人若是有什么联络可是不妙。 一行人进了小沛城,刘备亲自引着关张二人前来迎接,先是郑重其事的向敕使行了大礼,向献帝问了安,之后才笑吟吟的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数月不见,伯鸾可好?” 高谨看了刘备身后怒目而视的关张二人一眼,笑道:“再好不过。” 众人一道入城,参加宴席。刘备对敕使礼敬有加,独独冷落刘晔,而高谨亦与田丰同席,唯有刘晔形影单只显得很是孤独。 田丰在高谨身侧笑道:“你看这刘备打的是什么主意?” 高谨喝了口酒,道:“说不定刘备想与天子联络也不一定。” 田丰呵呵一笑,目光投向刘晔道:“只可怜了刘大人。” 高谨冷笑道:“以后对刘晔要谨慎一些,此人另有古怪。” 田丰点点头,抿嘴道:“将军,你已打算好了清除吕顾?” 高谨望了田丰一眼道:“为何这样问?” 田丰道:“若将军执意在徐州创立基业,田丰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高谨呵呵一笑,拍了拍田丰的肩道:“元皓可想通了吗?” 田丰镇定自若的道:“将军打算如何得到徐州?” 高谨冷然道:“等待时机,吕布一死,立即回下邳去,谁若是挡我,我便杀谁,至于吕顾……”高谨轻蔑一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不必在意。” 田丰不以为然道:“将军差矣,莫要忘了,下邳城中还有陈宫、高顺二人,此二人虽与将军交好,却是愚忠之人,若有他们二人在,将军就算能及时赶到下邳,怕也不能成事。” 高谨犹如狡狐一般诡异一笑:“他二人我已有安排,放心吧,不出几日,他们便会被吕顾清除。” 田丰微微一笑:“是某多虑了。”遂不再多言,继续饮酒。 宴毕,刘备挽留众人在城中安歇,敕使正要张口答应,刘晔抢先道:“使君美意我等心领,只是时间仓促必须立即成行,请使君见谅。” 刘备微微笑着道:“既如此,吾亦不勉强,这便送诸位出城。” 刘晔松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众人出了城,向刘备道别,随后继续前行,田丰从马车上跳下来步行,牵着高谨的坐马在前道:“将军,可觉得刘备的举动奇怪吗?” 高谨皱着眉,颌点头道:“确实如此,他请我们进城赴宴,原以为是想和敕使密商,可是在酒宴之中并未有什么举动,现在轻易放我们出城,恐怕背后并不简单。” 田丰道:“正是如此,此人看似忠厚,却又似乎别有所图,我等还是小心在意才好。” 高谨握住腰间的干胜剑柄,满腹信心的道:“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明日便可出沛国郡,走出这里,便什么都不怕了。” 第八十九章:奇袭 车队行至夕阳西下,众人拣了个背靠石山的高地,设营立寨。 整个车队足有一百余人,除了两个使者,高谨、田丰之外还有一百余侍卫,敕使将自己的营帐设在中间靠山处,其余侍卫分为三组营帐,置于右翼。而高谨、田丰二人则将的营帐置于左翼, 营区的布置形成泾渭分明的局面。到了天黑,营前燃起了许多篝火,与天上的星月相互辉映。 高谨此时挺立山顶高处,眺望四周丘陵起伏的山势,身后的田丰亦在左右观望,忍不住叹道:“此地本不宜设营,将军请看,这里两面环山,一面环水,来时又是一处开阔地,正是兵家至险之地,若现在是行军打仗,恐怕我等已陷入死地了。” 高谨心念一动,道:“在这里扎营是谁的主意?” 田丰道:“正是敕使。” 高谨眉头一沉,亦不再说话,道:“敕使已经歇下了吗?” 田丰点头道:“想必已经歇息了,怎么?将军莫非是疑心他……” 高谨笑了笑:“小心为上,这敕使对谁都不理会,唯独对那刘备却热情之至,谁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古怪。” 田丰摇摇头道:“将军多心了。” 高谨冷然一笑:“多心总比不多心好。”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高谨回程时看到营前的沟堑、山丘崎岖,即管有人潜到大营亦很难察觉,便更加留了心,回到帐篷时和衣抱着干胜剑在帐门一侧睡下。 寒风刮过大地。夜已经深了,篝火逐渐扑灭,半边明月高挂星空,照着没有半点灯火的营地。除了在营地外围处值夜的士兵外,赶了一整天路后,所有人均疲然入睡。 高谨猛然坐起,走出帐中,帐外鸦雀无声,一队巡夜的士卒正好在营前走过,为之人向高谨行礼道:“侯爷,生了什么事?” 高谨道:“去,将刘晔大人请来。” 那人颇有些迟疑,道:“侯爷……刘大人恐怕已经睡下……” 高谨厉声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那军卒只好道:“某这就去,将军少待。” 临近营帐的田丰亦被这边的动静惊醒,和衣趿鞋出帐道:“将军,莫非出了事?” 高谨道:“这里有古怪,我问你,似这样的险地能轻易遇到吗?” 田丰摇头:“极少有这样的地形。” 高谨道:“这就对了,那敕使哪里都不去,偏偏选择这里,很难解释的通,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另有图谋。” 田丰道:“恐怕是无意也未可知。” 高谨摇头:“我从不相信什么巧合,今日刘备与敕使对话时,你可曾看到刘备与敕使同案而坐双手却都在案下吗?” “这又如何?”田丰愕然。 高谨拉起田丰的掌心,伸出食指在田丰手心上写了个田字,随后微微笑道:“元皓可知我在你手心写的是什么字吗?” 田丰诧道:“田字!”随即他醒悟过来:“原来如此,二人在众人面前彼此言欢,说些虚妄之词,在桌案之下却用此法来传递消息?” 高谨按着额头道:“让我好好想想……”他突然抬眸:“太尉杨彪是否已被曹操诛杀?” 田丰道:“略有耳闻,此事已过了月余。” 高谨道:“是了,这敕使身上带有密诏!” “密诏?”田丰更是茫然。 高谨冷然道:“天子密诏,托董承带出,联络各处兵马勤王反曹,刘备在下邳亦有军马,又是宗室,董承恐怕已经视其为拉拢对象了。 董承在许都,这种消息很难送出,若是托给下人亦怕事情败露,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敕使,若我猜的没错,这个敕使就算刘备不来相请,也会借故到小沛暂歇,无他,只是传递天子密诏而已。” 高谨的分析结合的是他所知的历史资料,原本他还未起疑,毕竟吕布未死,历史已经开始出现偏差,可是结合现在的处境来看,他不得不下出这个结论,无论如何,就算他的推论错误,也总比出现纰漏要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是敕使与刘备真有密谋,现在这敕使又将他们带到这里扎营,那么刘备极有可能已经埋伏了一队军马在左近,到底刘备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管如何,他也要有所准备。 这时刘晔已经匆匆来了,见到高谨时,倒是没有责怪之意,睡眼惺忪的道:“东武侯有什么事需要连夜相商。” 高谨将自己的猜测俱都和刘晔说了,刘晔愕然,道:“这敕使亦在营中,若刘备军奇袭,难道他不怕自己遇险吗?” 高谨道:“此人可是曹公心腹?” 刘晔迟疑了片刻道:“这是天子点选的敕使,与曹公并无关系。” 高谨冷笑道:“那么说此人是忠于天子的?” 刘晔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曹公叫某盯住他。” 高谨道:“既是愚忠天子之人,莫非刘大人认为此人就没有牺牲的勇气?” “依高谨之见,许昌城中效忠曹公的未必愿为曹公而死,而效忠天子的必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刘晔愕然,高谨的分析并没有,在许昌,谁都知道曹操势大,效忠曹操混迹了不少趋炎附势之徒,可是仍能坚持效忠汉献帝的人非但少之极少,而且必然是大忠大勇之人,否则还真没有做这个忠臣的胆魄。 刘晔亦是谨慎之人,道:“是否立即拔营?” 高谨摇摇头:“恐怕已经迟了,现在已到了午夜,若真有埋伏,那些埋伏之人应当就在附近,夜间行军只会令他们提前动。” “我猜测他们会在拂晓之时起袭击,那个时候正是人最疲倦也是防务最松懈的时刻,所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刘大人,你去寻找一批好膂力的士兵,准备好掘壕坑的工具,听候我的命令,但却要瞒过其他人,特别是敕使,如何?” 刘晔知道高谨要在营地四周设陷坑一类的布置,依言去了。 高谨对田丰道:“若是敌人当真来奇袭,元皓打算如何保全自己?” 田丰笑道:“跟在将军身后自然是最安全的。” 高谨摇头笑道:“我到时候不一定能顾得上你,我有一个方法,可令元皓完好无损。” 田丰眼眸在黑暗中闪闪生辉,一下子似乎找到灵感,道:“将军莫不是让元皓去找敕使闲谈?” 高谨哈哈一笑,道:“元皓是个聪明人。” 田丰打了个哈欠:“看来今夜是不能睡了,既如此,某只好去敕使帐中了,将军保重。” 敕使的营帐确实是最安全的所在,一旦刘备军奇袭,必然会尽量保证敕使的性命,只要田丰和敕使待在一个营帐,必然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一夜,高谨的猜测是,敕使应当与刘备有过协约,譬如故意告之自己营帐的大小或者做了某个标记。 第九十章:精锐 越来越接近黎明,除了在营地外围处值夜的士兵点起几颗火把之外,大营深处一片漆黑,寒风之中,高谨一双眼眸死死的盯住外围营地,手中的干胜剑剑柄已经握的温热。 他命人连夜挖好了隐蔽的坑穴,而非陷阱,时间仓促,布置陷阱已经来不及了,他命一百多士兵分别躲在各处营帐外四角的隐蔽坑穴里,通过隙缝苦候着敌人到来。他们已撑了个多时辰,那绝不是舒服的一回事。还有一个时辰便天明了。 当高谨自己的信心也在动摇时,突然,凛冽寒风中传出一声轻微的怪叫,由靠贴着左翼营地那边传来。高谨精神大振,借着月色星光,凭着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瞬不瞬瞪向声音的来处。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由左翼营地处钻了进来,灵巧无比地移到最近的营帐处,接着微弱焰光亮起。众人都清楚看到闯入者是个瘦若猴头的猥琐男人,缩在营后打着火石。 高谨等连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囗,看着这人慢慢施为,陡然,火光骤亮,这人终于引燃了一小团棉火,身侧的营帐迅燃烧起来,他大吼一声:“着火了!” 这一声凄厉的示警,若高谨等人没有准备,恐怕营中的侍卫早已乱作一团,可是现在,帐内并没有异动。 正在这个时候十多人逐一钻了出来,散开守在各扼要位置,最后出现的人影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出现,他们手持着长矛、利剑,显的极有次序,所有人都是蹑手蹑足,不出任何声响,气氛紧张沉凝。 高谨知道这些人已经开始行动,高吼一声:“射!” 劲箭由藏在坑穴隙缝的弓弩射出,由下而上往守在营地的十多名领头之人射去。现帐内无人的敌人顿时有些紊乱,无数的羽箭飞射而来,黑暗中七八人被射倒,出一道闷哼。 此时这些敌人已稳住了阵脚,其中一人在黑暗中低呼道:“杀!” “杀!”空气中回荡着怒吼,这些敌人迅的散开,向大营深处杀来,虽然受挫,可是军纪却好的出奇,竟没有一点退避的意思。瞬时之间,以五人为单位,一人竖盾,二人挺矛在刀盾手两侧开路,后队两人则手持长剑护住侧翼以及后路,干脆利落之极。 高谨立即觉得这些敌人极不简单,弓弩的威力在黑夜中并不太大,且对方已经满山遍野的扑来,若是此时稍有犹豫,高谨与百名侍卫立即要被这些人团团围住,高谨挺剑冲出坑穴,眼睛落在一处高地上,高声大呼道:“随我杀,莫要让贼子冲过那块高地,占住这里,我等才能活命!” 他一马当先急冲过去,迎面撞见一个五人队向这边冲来,高谨眼眸中杀机毕现,在黑夜中出一声爆吼,双脚离地,人已纵跃半空,随即双手握剑自半空向中间那刀盾手狠狠劈下。 高谨自幼亦学过一些武林中常见的阵法,心知这刀盾手便是五人队中的阵眼,只要先破了阵眼,便可将这紧密结合起来的五人队打散,这一刀劈下去下手极重,完全不带任何花招以及后手,嗤的一声,干胜剑在半空划过一道辉虹,剑身在空气阻力之下嗡嗡作响,犹如战歌一般慑人心魄。 与此同时,刀盾手两边的矛兵亦现了居高攻来的高谨,两根长矛迅斜向天穹刺来,配合的完美无间。 剑锋叮叮一声,竟将两根铁矛劈断,余势劈入大盾,犹如割纸一般轻易划下,身后的那刀盾手连同手中的大盾一并化为了两断。 高谨不可思议的望了手中干胜剑一眼,他虽知此剑锋利,却没想到有如此效果,方才全力使出,就仿佛砍在豆腐上,令他差点没有稳住下盘,一头栽下。就仿佛是一人握紧拳头全力砸向沙袋,谁知这沙袋却只是空气一般,后心失稳。 好在高谨迅变招,稳住了后心,总算是避免了此次疏忽。 高谨斩断一人,瞬时给予了侍卫们足够的信心,众人一齐从坑穴杀出,随同高谨一并冲杀。 破去了阵眼,高谨顿感轻松许多,手中一把峨眉针洒出,刀盾手两翼的两名长矛兵立即哀嚎倒地,另两名剑手悍不畏死的挺剑杀来,高谨冷笑一声,高呼道:“不自量力。”手中干胜剑甩出,与两柄同时砍来的利剑相碰,这两柄寻常长剑迅的截为两段,不等他们反应,高谨的长剑已经变招,划过他们的身体,鲜血四溅。 高谨一马当先,力毙五人,随后展开脚下步法,向那高地冲去,此时冲过来的敌人并不多,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从高地往另一侧往下望去,高谨倒吸了口凉气,这里埋伏的敌人至少过五百,若这些人的战力都与先前那五人队相同,怕是极不易对付。 此时百名侍卫顺着高谨杀出的血路冲上高地,站在高谨身后,亦看到山丘下人影重重,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那被高谨提起来的士气瞬时化为乌有。 高谨现了侍卫们的情绪变化,横剑前指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夜里前来偷袭敕使,便是打定主意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诸位与我恰才相逢不过几日,但谁若想要活命,就随我并肩一起守住这块高地,否则只要落入这些贼人的手中,必死无疑,可莫要忘了,为了隐藏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 “诸位,为了活命,随我并肩一战吧!都听我的号令,竖起长矛来,带有弓箭的到后队去,以我这里为中心展开。刘晔大人在吗?”高谨此时仿佛战神一般,像这些曹军的侍卫传达着自己的命令,而众侍卫亦已不由自主的将高谨视为统帅,在高谨的命令之下开始结阵。 刘晔按剑而出,道:“东武侯有何吩咐?” 高谨站在山丘之峰,居高临下的瞥了刘晔一眼,淡然道:“你带一队人守住侧翼,坚持到天亮。” 刘晔重重点头,折身而去。 第九十一章:白眊军 田丰步入敕使的大帐,敕使并没有睡意,见有人闯进,一时手足无措,高声大呼道:“大胆!” 田丰笑吟吟的在帐中几案前跪坐,道:“大人不必如此,还请就坐吧。” 敕使左右观望,道:“你为何来此,我的侍卫呢!” 田丰打了个哈欠:“这该问大人才是,请坐吧,待刘备的伏兵退了,我自然会走。” 敕使脸色一变:“什么刘备军!”他虽这样问,却乖乖的坐在了田丰的对案,一双眼眸死死盯住田丰,伸手握住了腰间的装饰剑柄:“你可知道,冲撞敕使是什么罪行?” 田丰叹了口气:“大人何必要出言恫吓,大人不知自己已处身险地了吗?”他淡然一笑:“与刘备合谋,欲截杀使队,这件事不管是我家主公亦或是曹操都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敕使脸色阴晴不定:“若无真凭实据,先生莫口出污言。” 田丰温和一笑:“那么不若我等在此相侯如何,看看刘备军什么时候出现。” 敕使沉眉不言。灯火摇曳,二人相互对坐,俱如老僧坐定一般,一个时辰之后,帐外传出火起声,随后喊杀声爆出来,金铁交鸣,痛楚惨呼声络绎不绝。 田丰挑了挑桌上的烛火,微微一笑:“来了!” 敕使不答,脸色铁青,出使下邳时,他确实从董国舅那里得了一份密诏,董国舅令他将此密诏送至小沛刘备处,相约起事,前去下邳的途中,因刘晔看的紧,使他没有机会与刘备碰头,回程时正好觑见了机会,二人同案而坐,用手传递信息。 刘备请他将车队驻于此处,却并没有说已派人埋伏于此袭击大营,这时事情败露,一时脸色灰白。 田丰阖眼坐在帐中默不做声,这场厮杀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喊杀声才逐渐转弱,等到天色微微露出鱼肚白,帐外的侍卫们爆出一阵欢叫声,随后高谨浑身是血的按剑进来,刘晔紧随其后。 高谨此时宛若杀神,全身的衣甲皆被凝结的鲜血染上了一层鲜红,腰腹部有一道伤口,裆前的护腿甲亦被撕扯开来,鲜血泊泊而出,高谨犹如怒的雄狮一般一双鲜红的眼眸死死锁住敕使,凝立不动,握剑的手咯咯作响,似欲随时拔出。 田丰站起来揉着酸麻的膝盖道:“将军,敌军退了。” 高谨冷然道:“暂时退了,不过很快还会再来,他们已经暴露了身份,就不可能放我们走。” 他说话的时候眼眸仍是直勾勾的盯住敕使,一步步逼上去,徐徐道:“说吧,你是否将一封密诏交给了刘备?” 高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一旦刘备有了密诏在手,那么就算将自己这一方人全部格杀亦有了理由,到了那时,只要这一队伏兵紧紧的咬住他们,关羽、张飞引大军一到,他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命,就是高谨亦不可能。 敕使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危襟正坐道:“将军莫非要造反吗?” “再问你一遍,是否给了刘备一封诏书。” “东武侯!”敕使迎着高谨吃人目光大声呵斥:“这是大汉的天下,你要做什么?” 高谨森然一笑:“做什么?敕使大人难道不知道,你私传假诏,还问我做什么?” 敕使哈哈一笑,手指着高谨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看你们能猖獗几时,刘使君的大军就在营外,你们还想走脱吗?实不相瞒,天子确实有一封密诏,某已托付刘使君,东武侯,你们现在若是归降请罪尚还能苟全,若一意孤行,必叫你们死无葬身!” 高谨与刘晔对视一眼,俱都倒吸了口凉气,这样看来,刘备是非剪除自己这些人了。 一来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就算敕使死了,也可以将责任推到自己这边去,另一方面又能阻挠吕曹联盟,再加上高谨亦受刘备忌惮,这个时候正是杀人灭口的时机。 现在他们陷入决地,不远处尚有一支刘备精锐紧紧咬住,已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高谨冷冷一笑,杀意浓浓的道:“如此说来,今日是非杀你不可了。” 他徐徐拔出干胜剑,下定了决心。 敕使高声大呼道:“尔等食君之禄,却为虎作伥,待天子得知,必将尔等碎尸万段。” 高谨冷冷一笑,眼眸中已是漠然:“我食的是万民脂膏,与姓刘的何干?去死吧!”手中干胜剑瞬息斩向敕使,一瞬之间,敕使身异处,喉颈断裂处激出一道血箭。 高谨收剑入鞘,回望田丰、刘晔二人,一字一句道:“立即让军士收拾行装,准备向东前进,再晚一刻就来不及了。” 田丰道:“东面是一条河水阻隔,如何渡河?” 高谨道:“渡不了也得渡,留在这里只会死的更快,刘晔,你可知道这一伙奇袭营地的刘备军是什么身份?” 刘晔深望了高谨一眼,知道高谨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在曹操军中,刘晔并不突出,可是有一样才能却是曹军众将谋士们望风莫及的,那就是对于敌情和局势的分析有过人之处。 当时刘晔还在庐江太守刘勋手下任职时,就正确的分析了孙策请求刘勋攻打上缭其中的谋略,刘勋不听其言果然被孙策偷袭而失败。当曹操到寿春时,要讨伐山贼陈策,以前派去的偏将失败了,曹操问其他的谋士都说不该派兵去,只有刘晔正确的分析了前后形势的不同“往者偏将资轻,而中国未夷,”“今天下略定”“岂况明公之德”认为可以攻下“先开赏募,大兵临之,令宣之日,军门启而虏自溃矣。”后来果然结果就跟刘晔说的一样。 在关键时刻,刘晔凭借他敏锐的情报触觉和极强的分析能力,总能提出正确的意见。因此,刘晔在曹操军中的地位虽然只是一个主簿,却主管着情报的收集以及形势的判断。高谨早已猜测出此人被派到下邳,可能是曹操故意为之,一来出使议和,另一方面收集情报,现在高谨算是问对了人。 若是在平时,刘晔如何可能暴露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可是此时情势危及,亦是顾不得了,道:“东武侯,若某猜的没错,这些人可能是白眊军。” “白眊军?”高谨闻所未闻,只觉得这些偷袭者训练有素,且一个个悍不畏死,配合作战时完美无间,却想不到另有名堂。 刘晔道:“白眊军乃是刘备心腹陈到负责训练的一支精锐军士,人数在五百人左右,平时只负责保护刘备安全,作战时负有督战之责,其战力不再贵军陷阵营之下,只不过陷阵营擅长冲阵,白眊军擅长防守罢了。 此次白眊军既出,陈到恐怕也已经来了,负责指挥突袭之人应当就是他。将军,此人平时一直隐匿不出,在刘备军中声名不显,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尤其是剑术相当厉害,据说在汝南时未敌手,而且此人异常狡猾,很难对付。” ………………………………………………………… 陈到在三国演义里没有出来,但是正史里对他评价非常高,白眊军在正史中曾出现,但是没有查出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陈到什么时候加入刘备也有两三个版本,那我就暂时信其中一个版本,就算他现在已经出现了。本来说三更,但是今天有点感冒,头痛的厉害,明天补上吧,抱歉。 第九十二章:冒险 刘晔忧心忡忡的道:“东武侯,若真是白眊军,我等必死也,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步战,翻山越岭亦是擅长,这茫茫山峦起伏的林海中只要被他们盯上,极难甩脱。” 此时田丰已找来帛布为高谨包扎腰腹、腿部的伤口,高谨一屁股坐在案上,沉思了片刻道:“我们已无路可走,突围更不可能,只有渡河才有生路了,随行的侍卫中有多少人熟悉水性?” 刘晔苦笑摇头:“十不过三,北人不善水,又无舟船可用,莫非东武侯要放弃其余的侍卫?” 高谨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道:“到时再另想办法吧,白眊军此时料知我们不能逃远,必然会有骄敌之心,现在不逃,待刘备亲自引军而来,就真没有机会了。” 刘晔点点头,想不到此行竟如此凶险,亦是吓得脸色苍白,不由看了高谨腰间的长剑一眼:“听闻东武侯剑术无双,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高谨冷然一笑:“刘大人只是听闻吗?恐怕高某的资料早已束之大人的案了吧。” 刘晔讪然一笑,道:“各为其主,东武侯莫怪,侯爷在徐州一鸣惊人,某也不得不多留意一些。”他继续道:“只是不知东武侯的剑术比之那陈到如何?” 高谨似是听出了刘晔的话外音,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芒:“刘大人可有让我与陈到比剑的机会?” 擒贼先擒王,若是真能和陈到一决胜负,只要捉住了他,便可令白眊军投鼠忌器,只是高谨随即一笑,便不再做如此打算了,陈到再愚蠢,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刘晔道:“陈到此人狡诈如狐,自然不会给东武侯这个机会,不过此人确实爱与人比剑,少年时在汝南曾连续挑战数名剑手,某有一策,或可一试。” 刘晔继续道:“此人视部属若手足,若是将军能再击败白眊军一次,斩杀一些白眊军卒,此人怒火攻心,若是东武侯去挑战,或许他会同意。” 高谨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武人就是武人,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挑起他的怒火,便有机会。这一点高谨深有体会。 这时田丰已将伤口包扎的差不多了,束紧了伤口的布帛,高谨站立起身,道:“不管如何,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我们现在出吧。” ………………………… 高谨与田丰、刘晔出帐时,七十余名侍卫聚拢过来,其中许多人身上带着刀伤,昨夜一战他们利用地利阻击,纵是如此,也伤亡过半,可见战况之激烈。 这七十余侍卫一个个体形彪悍,精神抖擞,一看便知是精锐好手,否则也不可能能够存活至今,此人众人见高谨出账,一个个带着求生的渴望和尊崇将目光俱都落在高谨身上,昨夜一战,高谨身先士卒不知斩杀了多少冲上高地的敌人,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若没有高谨,这高地恐怕早已为敌人攻上,那块高地是大营最后的屏障,一旦失守,汹涌的敌人杀过来,他们这些人如何能活到今日,在这绝望的处境里,高谨这样的人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因此众人对他俱都是敬若神明。 刘晔手指正前方的下坡地的平原道:“白眊军就在十里外驻扎,挡住了我等的去路,这两侧俱都是山峦,在我们后方十五里处则是河水的支流睢水,我等要渡河,若是造舟筏时间必然不够,倘若现在立即过去,倒是有渡河的时间,白眊军厮杀了一夜,现在想必已经疲乏不堪,见我们逃窜应当也不会急于追赶,只是大多数人不识水性……” 高谨打断他的话道:“若我是陈到,定会趁你们渡河时动攻击。人家是有备而来,人数又比我们多,优胜劣败,不言可知。”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谁都知道渡江需时,在河面上更是无险可守,又没有舟楫,正是给敌人钻空子偷袭的良机,渡河不啻于是送死。 正在众人失望之时,高谨却信心满满的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大可一试,刘大人,若我们现在向睢水快行,白眊军什么时候能够追上?” 刘晔道:“应当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高谨颌点头,看着十里之外的开阔平原上燃起炊烟,心知白眊军正在埋锅造饭,陈到以为他们的出路只有一条,应当会放松一些警惕,就算现高谨等人向睢水赶去恐怕也不会急于追赶,待用过了早饭再追赶也不迟,他抿了抿,道:“所有人丢弃所有的辎重车马,只允许随时携带一件武器,立即向睢水进,我们仅有这一次机会,谁若是掉队,便再无生路了。” 他扫视众人一眼,高声道:“我知道你们厮杀了半夜,肚腹空空如也,许多人早已没有了气力,但活路只有一条,只能挣扎求生了,能走的尽量走,不能走的可相互扶携,不管如何,我需要你们在一个半时辰之内抵达睢水河畔,都明白了吗?” 众人漠然点头,不需要高谨鼓舞士气,所有人俱都明白,这已是他们最后的一条活路,没有人抱出怨言。 七十余人轻装出,临末了,高谨亲自燃起一支火把,将所有营帐、辎重全部引燃,晨风吹拂过来,将火焰窜的老高,这些帐篷、栅栏本就是易燃物,在风的助力之下立时汹涌的燃烧起来,连营地一侧的树木丛林也都劈里啪啦的冒出一阵阵青烟,巨大的烟雾随着焰火向天穹弥漫开去。 高谨返身追上前面的队伍,这一路上的路并不好走,但是侍卫们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争取不让自己掉队,再加上没有辎重的影响,度但是并不比平时要慢,这也令高谨松了口气。 他明白,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到了睢水河畔之后,还有一项更大的挑战要这些残兵们面对,他的脑海中虽然浮现出一个计划,但具体的实施,却完全需要这些筋疲力竭的侍卫们全力配合,一有疏漏则是满盘皆输。 高谨在冒险,可是除了冒险之外,他已无路可走。 第九十二章:兵者诡道也 “大人,敌军正在渡河……”一名探子飞快回报,在陈到脚下半跪道。 陈到伫立按剑眺望远方,沉声道:“这里距离睢水还有多远?” 探子道:“最多一个半时辰便可抵达。” 陈到点点头,冷然一笑,道:“令将士们歇一歇,稍后再追击。” 一名校尉道:“将军,我军酒足饭饱,为何还要歇息?” 陈到眸光中闪过一丝诡色,道:“你围过猎物吗?围猎与打猎不同,要想得到最多的猎物,就需要不断的驱逐猎物,保持一定的距离,令他们不断的疲于奔命,等到他们跑不动了消耗掉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是射杀的时候。现在这些敌人也是如此,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是还远远不够,追的太急,这些人难免会背水一战,我们何必要付出如此多的牺牲去对付这些必死之人?与其如此,还是给他们一点求生的希望吧,他们跑不出去的。” 校尉道:“若是他们渡了河,恐难再追赶了。” 陈到摇摇头:“没有这么快,除非这些人抛弃不识水性的军士,可若是如此,那些不熟水性的人必然会哗变,所以,我若是对方的主帅,就会下令所有人在河畔砍伐树木,赶造舟筏。这些都需要时间,待他们舟筏建好了,我们再杀过去不迟。” 陈到撇了撇嘴,嘴角上扬勾勒出弧线,冷笑道:“据说那个高谨的家伙剑术高明,我还真想会一会,可惜!” 陈到虽是一名武将,却生的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眼眸,闪闪生辉,此时他更像是在踏青,而不是在追击一伙亡命之徒。 他握住腰间镶嵌着金丝的剑柄,沉默了一会,这时,有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赶来,禀告道:“将军,二将军、三将军带着一支军马正在赶来,明日清晨便可抵达。” 陈到问:“这是为何?” “下去吧。”陈到掩饰住心中的惊愕,将传令兵挥退,心中却满腹疑惑,让白眊军出马正是掩人耳目,若是抽调大军前来围剿,难免会授人以柄,主公如此做,难道不怕许都有人怪罪吗? “莫非……主公已决议与曹军死战?”陈到越想越是糊涂,他哪里想到刘备是得了一份密诏的缘故,是以才能如此明目张胆。 休憩了半个时辰之后,陈到继续领军追击,五百余人一直追到睢水河畔,陈到左右张望,只看到河水静静流淌,两岸竟看不到一个人烟。 “来,在附近搜索,寻觅敌军踪迹。”陈到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早已算准了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敌人应当还在半渡才是。 “将军!”一名军侯急匆匆的过来禀告道:“在下游河畔处现许多断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脚印。” 陈到道:“带我去看看。” 到了下游一里处,陈到果然看到许多断木在水中漂浮,不少被冲击上了河畔,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高声道:“敌人已经借助断木渡河去了,不必再搜索,传我命令,全部渡河,辎重暂先留在右岸,他们逃不远!” 众人听令,纷纷收拢,一个个跳入河中,向对岸游去,这些白眊军俱都熟悉水性,再加上河道并不宽阔,因此,只半个时辰的时间,四百余人已到了左岸,到岸的校尉湿漉漉的向陈到这边大吼道:“将军,这里现不少贼军的脚印和弃物。” 陈到点了点头,冷然一笑,低声呢喃道:“想逃吗?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身侧的亲卫尚有十几人,其中一名亲卫道:“将军,我们是否渡河过去?” 陈到点了点头,正要向亲卫们下令,突然,无数的箭矢自后射来,对岸的军卒一齐高呼:“将军,小心身后。” 可是已经晚了,七八名亲卫被射倒。 陈到反应及时,手中长剑立即出手,旋身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些敌人根本就没有渡河,此时已从不远处一处密林中钻出来,弯弓搭箭,向这边激射。 数枚羽箭朝陈到方向急射,陈到手中长剑一抖,击落几枚箭矢,身后左岸的军卒们纷纷道:“将军,快入水!” 陈到倒是想入水到左岸去,可是有十数名弓手向这边散射,死死的将他压住,只要他一个转身,将自己的背心面向这些弓手,恐怕非被箭矢贯心不可,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不断的击落射来的箭矢,与此同时,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着残破的铠甲浑身是干涸血迹的挺剑从侧翼包抄过来。 来人正是高谨,高谨并没有下令渡河,而是令人作出了渡河的假象,七十余人全部埋伏在密林之中,只等白眊军大部渡过了河,便袭击另一岸未渡河的白眊军。 这个方法虽然有效,可是变数也是极大,具有很大的危险性,毕竟就隐藏在附近的密林,只要白眊军仔细搜索一番便可现行藏,到时被这些白眊军围住,高谨和这七十余侍卫俱都要死在这里,绝无生还的可能。 幸运的是,如高谨所料一般,白眊军确实轻敌了,他们已将自己和这些侍卫视作了猎物,认为他们除了落荒而逃之外别无选择,哪里会想到竟敢在这里设伏。 高谨已认出了陈到,他的眼神极好,瞬间便从他以长剑击落箭矢的姿势必然是个用剑的名家,此时亦是热血沸腾,几个纵跃之间飞快的向陈到靠近,干胜剑紧握在手,已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眼见高谨已靠近陈到,刘晔方才下令弓手道:“停止射击,立即到河畔去,防止对岸的白眊军游水回来驰援。” 众侍卫俱都呼喝一声,精神一振,拿着各种武器一道冲上去。 高谨与陈到相隔数丈,眼眸打量着这年轻的剑手,迎着凛冽的寒风伫立,干胜剑斜的下指地面,已做好了攻守姿态。 他冷然一笑:“陈到,敢和我一战吗?” 陈到横剑在胸,冷哼一声:“求之不得!” 到了这个份上,形势顷刻之间生了逆转,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前,高谨或许希望与陈到一战,而陈到未必会给高谨这个机会,可是到了现在,陈到当真是求之不得了,他明白,只有杀死眼前的高谨,他才有逃走的机会,想到这里,陈到眸光一种闪过一丝杀机,手中长剑微微一抖,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已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姿态。 “来吧!” 第九十三章:俘虏陈到 一个是陷入绝地预备背水一战的陈到,另一面则是杀机毕现的高谨,身侧人影接踵,可是在二人眼眸中恍若未觉,都已进入了忘我状态,死死的锁定住了对手。 高谨比陈到高上半寸,身材修长却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再加上一对眼眸死灰漠然,头盔已不知所踪,乌黑的头在头上结了个短髻,用一条红绳绑紧,两端垂至后颈,杀气腾腾。 陈到穿着华贵的绸衣,手中的长剑华美异常,倒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嘴角勾出一条弧线,似是玩世不恭,唯有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令人察觉不可小视。 时间对高谨有利,这令高谨更加气定神闲,而陈到此时亦感觉到压力骤升,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对手,否则就算胜过了高谨,亦不自信能够歼灭这些侍卫。 高手相争,气势极为重要,高谨见陈到出现了暴躁的情绪,反而更加气定神闲,抱剑屹立,不动如山,只是冷冷看着陈到。 陈到退了两步,忽然一声暴喝,闪电冲前,剑刃弹上半空,迅急砸扫,出破空的呼啸声,威不可当。 高谨眼眸一亮,顿时起敬,这一招起剑式虽无花俏,却威力十足,凌厉异常,心里叫了一声好,干胜剑已斜刺而出,迎上前去。 “笃!”的一声,高谨横剑陈到的攻势,干胜剑嗡嗡作响,剑身贴住了陈到的剑身,用的是仙剑术借力消力的手段,使陈到长剑斩偏,同时跨步横挪,避过了陈到接踵而来的第二剑。 两个会合下来,高谨已分析出双方的差距,陈到的剑术虽好,却带有很大的缺陷,这种缺陷若是在后世或许是致命的,可是在这个时代却算得上的上乘的剑法,毕竟后世的剑术已经过两千年的千锤百炼,自不是这个时代所能比肩。 因此,在剑术上高谨占了极大的优势。 除此之外,陈到的臂力明显不逊于高谨,战略上亦因此时的压力使得陈到不得不以硬拚硬,这显然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高谨心中一定,已有了应对之策,手中干胜剑在前胸一横,决心先采取守势以挫消陈到的锐气。 陈到此时也感觉到了高谨的厉害,方才他全力斩出长剑,竟被高谨轻易招架,让他有力无处的感觉,他顿时感觉到对方的高明,只是此时亦不容多想,提剑又飞快攻来。 高谨接着全采守势,在对方连环狂攻下,不住移闪,时不时仙剑术使出,卸去对方剑锋,表面看来陈到占尽上风,但其实高谨有惊无险,只等待反攻的好时机。 叮叮叮……两个身影在河畔战作一团,只看到两柄长剑在阳光之下耀耀生辉,不断折射出光芒,俱都快到了极点。 此时陈到最少出了四十多剑,仍奈何不了那高谨,气力已经有所不济,踮脚退出战团,大口的喘着粗气,狂攻的代价就是体力的消耗巨大,尤其方才那四十余连绵不绝的攻势已令他不得不寻找喘息之机。 高谨却知道时机来了,冷然一笑,高声道:“就这点实力吗?” 随后干胜剑一抖,由守改攻,挺着干胜剑抢入对方剑圈之内,使出越女剑的剑法,唰唰唰的连续刺出四五剑,且剑圈收得极少,使陈到大开大阖的剑法更是有力难施。 哐当一声,两支长剑交叠一起,陈到只感觉虎口中一麻,又感觉手臂一轻,待他反应过来时,手中长剑竟断为了两截,断口处削的极其整齐,一看便是高谨有意为之。 他不由愣了愣,此时已显得落魄之极,持着断剑不可置信的望着高谨的干胜剑道:“好剑!” 高谨冷然一笑,继续扑上来,再激斗了几招,陈到早先的威风再不复见,持着断剑着着败退。 高谨眼眸中突然一亮,大喝一声,剑影一闪,觑准对方破绽,破入对方剑网里,直取陈到胸口。 陈到大吃一惊,回剑不及,猛地往后一仰,勉强避过这凌厉的一剑。 哪知高谨得势不饶人,飞起一脚,撑在陈到小腹下,陈到刚刚躲过一剑,身形还未站稳,此时小腹踢中,痛得他惨叫一声,长剑脱手,踉跄堕地,两手按在要害处。 两岸的侍卫、白眊军卒原本还在喧哗对峙,此时听到陈到的惨呼声,都不由得一顿,俱都向这边张望过来,此时高谨已镇定自若的回剑入鞘,冷笑着走到河畔泥泞处冷望着脚下在泥泞中翻滚的陈到,抬腿狠狠的踩住陈到的脸颊,居高临下的道:“不必再挣扎了,再动一动,我便要你颅骨碎裂。” 高谨脚上微微用力,陈到的头颅深深泥泞,耳鼻之中俱都是污泥,他果然没有再动弹一下,胸口不断起伏。 经历了一场激战,高谨亦有些倦意,命令侍卫们将陈到绑缚起来,站在河畔调息了片刻,耳边传来的是对岸白眊军向这边大声喝骂声,显然陈到被俘令他们既焦急又充满着愤怒。 刘晔见时机已到,扯开嗓子大吼:“陈到已落入我们手中,你们若想要他的性命,就乖乖的在原地等待,谁也不许渡河一步,如若不然……”此时刘晔显得威风八面,拔剑在手,教人将狼狈不堪的陈到推搡过来,用剑锋架住他的脖子继续大吼:“有一人渡河,我便在他身上刺上一剑!” 对岸的白眊军果然不再怒骂,俱都安静坐下,亦没有人渡河。 刘晔赶到高谨身边道:“东武侯,是否将将士们歇息几个时辰,这里留有白眊军的辎重干粮,可先埋锅造饭,补充些体力再行军。” 高谨望着对岸的白眊军军卒道:“就怕迟则生变。” 刘晔笃定的道:“他们绝不敢有什么异动,某曾向东武侯提及过,陈到对白眊军中的将士极其友善,爱兵如子,这些军卒亦对陈到很是爱戴,他们投鼠忌器,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高谨疲倦的点点头:“既如此,你去传令吧。” 第九十三章:拜见天子 众侍卫一个个疲倦的坐下来原地歇息,一部分人开始埋锅造饭,一夜的战斗再加上清早空腹的逃亡,所有人仿佛已经被抽空一般,颓废的在泥泞中坐卧。 高谨歇了片刻,总算有了点精神,有个侍卫为他递来了加熟的干粮,高谨草草吃了几口,走到刘晔、田丰身边,道:“还有多远可以走出沛国郡?” 刘晔道:“前方四十里便到,最多一天的时间便可抵达防东县,那里有一队曹军驻扎。” 高谨点点头,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刘备得了密诏,定然会派出大军前来围剿接应,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立即令大家启程吧。” 田丰亦是点头同意:“只是陈到该如何处置?” 高谨道:“一并带上他。” 用过了饭,众人一并回到原先的营地,随后沿着平原向西前进,当日夜晚抵达防东,次日在一队曹军的护送下继续往许昌去了。 却说关羽、张飞二人带着一队军马抵达睢水时,这些在原地待命的白眊军忙将陈到被俘的消息汇报出去,关羽阖目长叹一声,望着急湍的睢水对张飞道:“我等闯下大祸了。” 张飞道:“二哥叹什么,我们带兵去追,或许可以赶上。” 关羽摇摇头:“他们多半已经去远,这些人若是到了许昌,天子密诏之事必然会泄露出去,到时曹操必然对天子不利。”他叹了口气,怅然不语。 ……………… 高谨等人行至豫州北部,受到沿路官员的欢迎,一边使人飞报许昌,到了西华县时,曹军又调来五艘大船,免去了他们跋涉山林之苦,沿着洧水北上,直抵许昌之南登岸。 刚刚在渡口下船,一队曹军已如临大敌的过来,领军之人高谨认识,正是被他俘虏的曹仁,曹仁目光复杂的看了高谨一眼,道:“曹公等候多时,东武侯可随某去见曹公。” 高谨道:“我的使命是来见天子,是否先要拜见天子再说?否则于理不合吧。” 曹仁脸上露出些许不满,若换作别人,他早已呵斥了,只是碰到高谨,他却没有多少底气,只好道:“见天子和见曹公并没有什么区别,曹公已设下了酒宴,还请东武侯入席吧。再说,若是没有曹公的准许,谁也不能随意去见天子,东武侯要见天子,也需先去见曹公才行。东武侯,请吧!” 高谨微微一笑,翻身上了军卒牵来的马匹,对曹仁道:“我现在要见天子,明白了吗?否则我立即返回船上,回下邳去。” 他微笑着望着曹仁,一双眼眸咄咄逼人。 曹仁迟疑片刻,只好点头道:“如此,我去通报曹公一声。” ………………… 高谨先拜谒天子并非是对大汉的皇帝有多尊重,而是为了避免为人诟病,这大汉朝气数已尽,但是天子的威望仍然具有极大的影响,先见曹操后见皇帝,明显是大逆不道之举。高谨敢杀敕使,是因为他可以找到借口,可是去见曹操,却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许都宫门大开,在一队队的禁卫注视之下,高谨解下干胜剑踏步而入,宫阙宏伟壮观,可是却并未给高谨带来敬畏之感,恰恰相反,他所看到的是一个精致的鸟笼,笼中关押的是天下号称最为尊贵的人,在一处宫室里,高谨终于见到了汉献帝,他略略迟疑,还是拜倒,向天子问了安。 汉献帝身材消瘦,穿着一件与自己身材不成比例的黑红冕服,珠冕之下是一张苍白的脸,一双眸子想表现出威严出来,可明显却是徒然,正如他的处境一样,他抿着嘴,打量着高谨,许久之后才道:“高卿能来谢恩,朕心甚慰……”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措辞,而后才徐徐道:“敕使为何未一同觐见?” 高谨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后道:“臣斗胆要问,不知陛下可曾给敕使下过一份密诏?” 汉献帝脸色一诧,脸色更加苍白,连忙道:“密诏?什么密诏?爱卿何出此言!” 高谨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天子并未下有密诏,敕使却胆大妄为私自传授假诏给了刘备,要天下义士齐心反曹,臣察觉之后,已代天子将他格杀,以儆效尤。” 汉献帝望着高谨,眼眸中已闪过一丝杀机,冷笑道:“他是敕使,就算有罪,又岂是你能擅杀的?” 高谨道:“陛下恕罪。” 汉献帝明知高谨是曹操的客人,哪里能降罪于他,脸色复杂的道:“你退下,朕不愿再见你,至于擅杀敕使之事,朕会查明。” 高谨站了起来,咄咄逼人的望着汉献帝,笑道:“我劝陛下还是不要查的好,此事牵扯到曹公,一个不善,便要酿下大祸。”随即向汉献帝行了个礼,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时无言的汉献帝。 出了宫室,曹操已一身红色朝服笑吟吟的过来,他有入宫带剑之权,因此按着腰间的华丽剑柄,显得很是惬意。 “东武侯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吾在宅中邀好了宾客,设下了酒宴,苦等不至,无奈何,只能亲来相请了。”曹操满面春风,身材虽然矮小,却显得很是精悍,见到高谨,脸上的笑容似是真心焕而出,热切的很。 曹操绝不像后世影视作品中那种奸诈的扮相,恰恰相反,在高谨看来,却似是十分热诚之人,一举一动都丝毫没有瑕疵。 高谨心中想,或许这便是大奸似忠吧,越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就越显得忠厚,若是此人一颦一笑都是一副奸雄的无耻扮相,其麾下又如何能招揽到如此多的人才,又如何能迹起家,高谨在这个时代已遇到了两个枭雄,一个刘备,一个曹操,二人俱都是外面憨直忠厚之人,虽然二人行事不同,可是与他们接触,都有一种春风拂面之感,很是亲切。 高谨恭恭敬敬的向曹操行了个礼,微微一笑:“多日不见,曹公别来无恙。” …………………………………… 这几天感冒,吊了n瓶葡萄糖,今天终于高烧退了,承诺的每天三章明天补上,从明天开始每天三章以上,最少三章,四章、五章、六章也不一定。 第九十四章:舌战 曹操拉着高谨的衣袖,显得很是殷切,苦笑着道:“近来头风作,甚是苦恼。倒是东武侯在徐州很是不错,少年英雄令人眼热啊。” 他哈哈一笑,扯着高谨道:“不必多言,随吾到府中饮酒,切莫推辞。” 高谨亦是称谢,随曹操出了宫殿,殿外早已停了一辆驷马车驾,曹操对高谨道:“不若你我同舆如何?操有话要和东武侯说。” 高谨硬着头皮答应,与高谨一道进入宽敞的马车车厢,这车厢可容纳六七人不止,二人相对而坐,曹操问:“子扬说在回程的路上那敕使曾传递给刘备一份密诏,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高谨颌一笑道:“这个敕使差一点害得我们悉数葬身在沛国,幸赖老天保佑,否则今日恐怕不能与曹公在此谈欢了。” 曹操深望了高谨一眼,亦是微微一笑,道:“这全赖东武侯的机智和勇武,与苍天何干?” 高谨道:“曹公大可称呼我做伯鸾便是。” 曹操豪爽一笑,道:“既如此,吾便以伯鸾相称吧,伯鸾以为,这密诏的内容是什么?” 高谨亦没有隐瞒,道:“无非是匡扶汉室,联络人斩除朝中奸邪罢了,曹公以为呢?” 曹操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高谨口中的奸邪自然是直指自己了,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随后道:“那么伯鸾认为,这密诏除了传递给刘备之外,还有何人?” 高谨忍不住笑道:“这些人的名单恐怕曹公最是清楚,又何必要问我?难道许昌城内谁效忠天子,或者说谁能杀死曹公获益最大曹公尚且蒙在鼓里吗?” 曹操哈哈一笑:“吾必揪出这些馋臣出来!” 说完便陷入沉默,显然正在思考谁最有可能参与了此次密诏计划,阖眼分神之下,高谨明明看到他那微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杀机。显然这位手握天下权柄之人已动了真怒,决心进行某次斩草除根的行动。 他悠哉悠哉的靠着身后的软垫,假寐着打时间,至于揪出什么‘奸党’的事,自然不劳他来操心。 马车抵达司空府,曹操这才回过神来,朗声笑道:“竟差点怠慢了贵客,伯鸾,下车吧。” 此时曹操还并不是后世人所众知的丞相,迎汉献帝到许昌之后,汉献帝曾敕他为大将军,后来因为袁绍不满,曹操便将大将军的职位让给袁绍,自己改任司空,兼车骑将军。 因此,在这个时期,曹操还没有完全的掌握住朝臣,因此倒是显得极为低调,也没有建造铜雀台这样华丽宅邸的心思,因此这个司空府在高谨看来,并不觉得有多华丽,倒是阁楼青瓦矗在院墙之中,平添了一份雄伟壮阔。 步入数层青石台阶便进入了府门,曹操亲自引导高谨进入一处阁楼,阁楼之内燃起了无数的灯火,显得极为宽敞,几十张食案依尊卑布局伸展开来,已有数十名文武峨冠博带,整衣端坐。 高谨逐一相见,各问姓名。相互施礼,田丰亦已先被请到,曹操自然坐在案,高谨则坐到了田丰的同案,曹操笑意盎然的向这边望来,与此同时,其他食案的宾客则显得并不友好,俱都敌视着望着高谨。 高谨泰然自若的与田丰闲聊。 众人一道喝了几口酒,便有一人站起来道:“东武侯来许昌所谓何事?” 这句话问的很没有头脑,所有人都放下酒盅噤声望向高谨,谁都能听出此人的话语中有挑衅的意味。 高谨抿嘴一笑,道:“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这人道:“在下平原华韵。” 高谨微微一笑,道:“此次来许都,自然是为了向天子谢恩,怎么?华先生难道不知?” 华韵捋须一笑,道:“东武侯似是忘了另一重使命,汝主吕布为虎作伥,霍乱朝纲,今日遣汝进许都,岂不是向天子请罪来的吗?” 高谨已知道有人要借故给他下马威了,他望了曹操一眼,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知此时极有可能是曹操授意。遂大笑道:“吾主有无罪责岂是你轻易判定的?此事天子尚未表态,华先生莫非以为自己可以替代天子吗?” 华韵一时哑然,连道不敢,气势已弱了几分,道:“莫非东武侯以为吕布无罪?” 高谨冷然一笑:“何罪之有?” 华韵洋洋自得的道:“此罪天下皆知,何须某一一道出,东武侯莫非要强辩吗?” 高谨摇摇头:“若说罪状,华先生莫非没有?华先生不屑道出吾主的罪过,那么高谨便在这里说一说华先生的罪状了。”他笑了笑,道:“久闻华先生是名士,在我看来,却实在徒有其表,刁难宾客便是不懂礼仪,这是其一。朝廷尚未认为吾主有罪在身,而先生却加罪于人,口出狂言,这是否是因失去德行的缘故,只这两条,华先生不知自省不说,却大言不惭,如此名士,真令人刮目相看。” 骂人谁都会,华韵这家伙突然跳出来,本就令高谨有些恼火,本来吕布与他已有了嫌隙,高谨也没有为他洗脱的必要,可是华韵暗讽吕布,其实就是给高谨造成难堪,令他不得不反唇相讥。 华韵怒道:“东武侯好锋利的口舌!”便甩袖坐下,再不好意思与高谨争辩。 座上忽一人高声问道:“吕布不过跳梁小丑,蛰伏徐州亦难有作为,此次议和乃是曹公不愿大动干戈,是以才令他有了苟延残喘的时机,以吾看来,东武侯何必要屈身于此人,不若投效曹公,曹公有识人之明,东武侯建功立业亦只在今日。” 高谨侧目望去,乃是主簿满宠,不由笑道:“如此说来,当今天下河北袁绍势力最大,袁绍在河北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有平吞天下之志,公以为何如?” 满宠脸色现出犹豫,不知高谨为何会说到袁绍,但袁绍势大确实并非虚言,只好硬着头皮道:“然。” 高谨眼眸闪过一丝狡色,朗声道:“既如此,在袁绍眼里,汝主曹公岂不也是跳梁小丑蜗居兖、豫二州吗?既如此,公为何不舍曹公而投袁绍?以袁绍的明鉴,公要得荣华富贵岂不是探囊取物?” 高谨一番话道出,满宠已知被中了高谨的狡猾,当着曹操的面,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吾誓死追随曹公,岂能有三心两意?” 高谨大笑一声:“你尚且知道一心事主,何必要我三心两意?” 满宠愧然回座,默然无语。 ………………………… 第一章送出 第九十五章:再战韩荣 满宠方方闭口,座上一人又道:“东武侯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敢问东武侯平时可读书吗?读的又是什么经典?” 高谨视之,乃是东曹掾毛玠,不由哈哈一笑:“我在下邳时就听说过曹公的事迹,曹公自幼不好读书,想必也没有读过什么经典,毛公莫不是连曹公也看不起吗?” 毛玠顿时无语,讪然道:“曹公自是与众不同。”便不再说话。 高谨并不是能言善辩,只不过是每每有人难,却将话题引申到曹操身上去,这些人纵然能言善辩,通读多少经义,恐怕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须臾之间,席中难之人尽皆偃旗息鼓,早已失去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是高谨显得怡然自得,令曹军众名士尽皆沮丧不已。 厅堂的后厢房里,两个绰绰的人影暗暗掀开珠帘,向厅中观望而来,其中一人道:“小姐,此人便是高谨吗?他的口舌当真锋利的很,这么多人都说不过他呢。” 被称作小姐的女子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她微微蹙眉,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没好气的道:“油嘴滑舌之徒罢了。” 身边的女子微微一笑,道:“小姐可还想着与袁家公子的姻亲吗?” 小姐气鼓鼓的道:“你切莫乱说,哪里是想着什么袁家小子,只是父亲先将我许给袁家,如今又要许给东武侯,只是心中不忿罢了,真不知别人会怎样看待我。”她轻叹了口气,明明该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眉宇之间却多了一分忧愁。 女子道:“我瞧这门亲事很不错呢,你看这个东武侯,既能说会道,又相貌堂堂,小姐能将终身托付他,亦无不可。” 那小姐满是不忿的道:“那你为何不去嫁他?” 女子抿嘴便不说话了,许久之后,朝着珠帘的缝隙一指道:“快看,韩荣也来了,此人平时一直隐匿不出,最多也不过进府教导几位公子剑技,今日前来赴宴,定有好戏可看。” 这小姐本就是少女心性,方才还是惆怅忧容,听说有好戏看,亦一下子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厅中。 此时韩荣踏步进入厅堂,眼眸如刀一般诡异的向高谨和田丰二人面前扫过,随后向曹操行礼道:“曹公。” 曹操显然对他很是敬重,忙道:“请韩先生上座。” 韩荣捡了个无人的桌案坐下,眼眸望向高谨,微微一笑,这笑容中包含着许多隐喻,道:“东武侯别来无恙?” 高谨一下子凝起心神,来到这个时代,他最无战胜把握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吕布,一个是韩荣,吕布虽未与他较量过,但是上次吕布砸来的那一拳试探性攻击,已令高谨顿生出无力应付之感,其后回想,便已将吕布化为可怕对手的行列,不过他毕竟从属吕布军,与吕布的关系纵然有波折,但还未到死斗的地步,再加上现在吕布重病,高谨便将吕布排除在外。 而另一个敌人自然是韩荣了,韩荣的枪法深不可测,上次一战,高谨几乎命丧在他的手中,有了那一次教训,高谨对韩荣自然多了几分忌惮。 高谨朝韩荣微微颌,道:“韩先生好。” 座中一人道:“久闻东武侯勇武过人,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恰好韩先生也在,不若请二人相斗一场如何?亦可让众人看看东武侯的厉害。” 此人话及出口,立即便有人响应。韩荣阖目似笑非笑的望着高谨,却并不吱声。 高谨心知此次所谓的比斗必然是有人授意,早已安排好的,这些人在口舌上赚不到便宜,自然希望从其他地方找回面子。他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决定,既然要打,他高谨也只有奉陪。 此时曹操亦不能再装聋作哑了,起身道:“伯鸾以为如何?” 高谨微微一笑,望了老僧入定般的韩荣一眼,道:“不知韩先生意下如何?” 韩荣张目,眼眸闪过一丝厉色:“如此甚好。” 高谨此时显得极为笃定的样子,可是心中却有些七上八下,他曾回忆过韩荣的枪法,希望找出破绽,可是最终却无疾而终,原因在于此人枪法或许并不精厉,至少对于高谨来说算不上上乘,但是对枪的掌握能力以及经验却绝非高谨可以比较的,还未开战,高谨的气势就远逊韩荣一筹。 他低声向田丰耳语几句,随即缓缓起身,脑中电光火石般不断的高运转,若只凭实力和运气高谨自认很难是此人的对手,唯一取胜的办法也只有取巧一途,只是面对这样的高手,哪有这样容易取巧,令他颇为头痛。 此时韩荣亦叫人搬来了长枪,徐徐站起,站在厅中将长枪下斜一指,向高谨点点头。 高谨硬着头皮拔剑出鞘,步入场中。 此时那满宠言倡议道:“只是比斗如何能有兴致,何不如请曹公许诺一个彩头,若谁得胜,便可得到赏赐如何?” 众人纷纷颌称是,曹操亦是笑容满面,对二人的比斗颇为期待,朗声道:“好,吾便许诺一个奖励。” 满宠笑嘻嘻的道:“不知曹公的赏赐为何物?” 曹操卖了个关子:“众人何不多一分期待?若先说出赏赐之物又有什么兴致,韩先生,伯鸾,可以开始了吗?” 高谨点了点头,目视韩荣一眼,道:“韩先生先请!” 韩荣哈哈一笑,长枪一贯,枪尖正好指向高谨,道:“某便不客气了!”这一刻,这个看似平实的老者突然之间爆出张扬的气势,令场中所有人亦感觉到了压迫。 杀气…… 第九十六章:杀招迭起 厅堂内众人兴致盎然,韩荣站在高谨对面,从容不迫的准备着杀招,他只是随便一站,便有种睥睨当世的气概,教人心生敬畏。 高谨亦握住了手中的干胜剑,不敢有丝毫的轻敌,干胜剑出鞘,带来嗡嗡的响动,吸引了不少人注目。韩荣眼眸落在高谨的干胜剑上,眼眸厉光爆闪,忍不住道:“好剑!” 高谨剑锋前指,决斗已是蓄意待,把各人的心弦全拉紧。高谨的勇武早已传遍许昌,而韩荣亦是众人所知的曹操幕府高手,更兼具北地枪王的巨大声望,这一老一少相互对峙,足够引起所有人的兴趣。 鼓声骤然响起,仿佛催命符一般蔓延在厅堂之内,众人俱都精神一震,心知最紧张的时刻到了,伴随着鼓声响起,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也随之弥漫起来,这种强大的压迫感,令高谨立时处于下风。 高谨突然明白,这绝不是简单的比武,而是一场生死之战,至少韩荣绝非是开玩笑,亦不会留有余地,要想活命,只有与他死战到底。 而韩荣对高谨亦没有小视,基于一流高手的敏锐直觉,他当其冲地感受到高谨拔出干胜剑时立即随之而来的强凝气势和信心,故一点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鼓声倏歇。 宴堂内声息全消,有的只是沉重的呼吸声和间中响起的咳嗽。 两人面面相对,相互打量。 高谨缓缓的双手握剑,摆开架势。剑尖斜举胸前,遥遥指着韩荣。一股凛冽的杀气立时气漫全场,生出凶险无匹的可怕感觉。曹军众将一时倒抽凉气,对高谨多了一分认识,高谨所迸出来的信心和杀气亦丝毫不弱,眼眸中所爆的野兽血腥亦可以证明他是韩荣旗鼓相当的对手。 高谨微俯往前,虎目神光电射,凝视韩荣,突然生出另一股强大气势。堪堪罩着对手。 所有人立时呼吸顿止,静待随时展开的恶战。 高谨一字一顿道:“韩先生请!” 韩荣冷冽一笑,双目厉芒亮起,肃然道:“东武侯先请。” 外人还以为二人故作谦让,只有高谨和韩荣才知道,这其实他们都没有摸清对方的路数,故拣守势,以静制动。韩荣明显感觉到,自上次一别之后,高谨的实力似乎已有进步,这种进步不在于剑术的领悟或者气力的增加,而是气势,一种勇往无前,弥漫着浓重血腥杀机的气势令他生出些许忌惮之心。 而高谨同样对击败韩荣没有多少把握,是以希望能够先请韩荣起攻击,暂时采取守势,以求自保。 高谨冷然一笑,目视着韩荣道:“韩先生今日为何这般客气?” 韩荣亦是一笑:“既如此,那么某就不客气了,东武侯,看仔细!” 在万众期待中,长枪突然在半空微微一抖,随着韩荣前冲的势子,化为迅雷急电,刮过两人间丈许的空间,往严阵以待的高谨刺去。 曹军众将人人张口瞠目,却没有人能叫出声来。谁也没有想到,韩荣第一合便使出了杀招,枪尖犹如瞬移一般顷刻之间抵达高谨的胸腹空门,如电一般直捣下去,这样快的度,如此强横的力道贯然直下,竟令人生出势不可当的念头。 高谨也吃了一惊,想不到韩荣一出手就是舍身猛攻的姿态,忙横移一步,沉腰坐马,连剑挡格。 “当!”一声激响,震慑全场。 先是剑风破空的急啸声,牵引了所有人的感觉,到枪剑交锋时,高谨随着响音,身躯剧震。虽化解了韩荣威厉无匹的一枪,但绝非轻松容易。 这一枪因全无留有余地,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威势。 但这只是高谨的想法罢了,原本如此的杀招,在一合过后必然后者难继,高谨原本还指望趁机反攻,可是未等他生出一丝侥幸,韩荣突然爆出一声爆吼,浑身的气势更是不断的张大,高谨被这股气势包围,仿佛摇曳在怒海中的扁舟,顿生无力。 长枪继续破风刺来,竟没有一丝的凝滞,就连以轻盈快捷著称的高谨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锵……”干胜剑又一次敲击枪身,出一声难听之极的声响。高谨顿时觉得枪身上出的力道惊人,给他推得倒退两步。 众宾客都不由得出一阵唏嘘,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在殿后,那女子和小姐俱都出一阵惊叫,只是她们的声音并不大,宛若蚊吟,因此并未人察觉。 那女子道:“看来东武侯并不敌韩先生。” 小姐觑了一会,亦是颌点头道:“韩先生号称北地枪王,天下有多少人是他的敌手?东武侯能与他对战,已是极为了不起了。” 女子咯咯低笑:“小姐似是在为东武侯说话?” 小姐立即蹙眉道:“我说的是实情!”便不再吱声,继续关注战局。 就在高谨被震退的功夫,韩荣哪里会错过如此大好时机,把握得时机,长前回旋横扫而出,借着身体的横移,避过干胜剑笼罩的空间,由高谨左侧标刺他胁下露出的破绽。 这一枪无论在角度、度和机会的拿捏上,均到了妙若天成的至境。 场中顿时爆出一声喝彩,明显是为韩荣鼓劲,这一式杀招使出,所有人都已认为高谨必败无疑,高谨眼眸闪过一丝厉色,望着那枪影跗骨而来,亦是汗流浃背,他突然身躯一扭,全身以不可思议的变化突然向后飞快弹跃,就如后射的炮弹一般飞快的避让开,枪尖飞斩而至,掠过高谨的前胸,嗤的一声前方的衣衫划破,顿时血冒如注,泊泊的鲜血自破衣处流出,顿时之间,高谨的前襟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全场各方人等,无不为高谨这出人意表的闪避目定口呆,原本众人以为高谨绝不可能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枪招,谁曾想到高谨的度竟也令人出人意料,其震撼绝不亚于韩荣那凌厉的杀招。 众人还在意犹未尽,再看高谨胸前的鲜血,便知高谨已必败无疑,但只这三会合的交手,已令人大饱眼福,心中忍不住叹息这场比斗就这样结束。 第九十七章:反败为胜 伤口血冒如注,在众人看来,高谨已是受了极重的伤势,可是唯有高谨知道,这只是皮外伤,枪尖在他胸前刮过,并未深入内腹,除了剧烈的疼痛之外并无大碍。 此时他已如受伤的野兽,眼眸通红,支着干胜剑,并未丧失任何信心,反而赤红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韩荣踏前一步,徐徐道:“东武侯如此不堪吗?”他冷冷一笑,眼眸中杀气腾腾,继续道:“你若是求饶,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他喋喋一笑,隐含着浓重的杀机。 高谨冷然与他对视,心知韩荣此举已是下了杀心,看似故意给他一线生机,可以谁都知道,高谨是绝无可能求饶的,一旦求饶,非但名声有损,被人耻笑,而且这也与高谨不服输的性格格格不入,而若是高谨不求饶,今日韩荣在此痛下杀手,恐怕就算将他格杀于此,亦不会授人与柄。 高谨哈哈大笑一声,胸前已被鲜血染红成了一片,显得很是苍凉,他目视韩荣道:“世上可以有死的高谨,却绝没有求饶的高谨,韩先生何不再战?” 后厢的珠帘之后,两个女子都已花容失色,谁曾想到高谨竟如此硬气,那小姐已看出韩荣绝不会手下留情,忍不住道:“韩先生真的要杀东武侯吗?父亲为何不阻止?” 身畔的丫头亦是满腹疑惑道:“大人既将小姐嫁给高谨,难道会任由韩先生杀死他吗?” 小姐蹙着眉,猫眼看到厅堂中桀骜不驯的高谨,心思复杂。她自幼生长在曹府,府中多有名士文人进出,再加上她的几个兄长亦都是热爱歌赋之人,日益熏陶之下,自然对武人颇有反感。此时她透过珠帘看到高谨那傲然执拗的身影,那鲜血浸染了他的半身,修长的身材凸显出伟岸,却似是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样心弦。 厅堂之内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曹操冷眼看着战局,没有丝毫的表态,似是眼前生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韩荣一步步靠近高谨,成了行刑者的角色,只要他的长枪一送,便可令高谨毙命,他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双目突然大张,瞳孔中杀机毕现,手中突然用力,长枪如电一般激射入高谨的前胸。 高谨方才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可是此时却突然抖擞精神,冷然一笑,手中干胜剑猛的挥出,剑锋直指枪身,身体亦扭动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狠斩韩荣枪身。 咔……就在所有人认为高谨必死无疑之际,形势却生了极大的变化,众人看到场中的情景,都已是大跌眼镜。 韩荣手中的长枪竟闻声而断,攻势亦嘎然而止,高谨则握剑突然爆出一股浓重的杀气,趁着韩荣一顿的功夫,长剑已刷刷刺出,韩荣握着半截枪杆抵挡,又是咔擦一声,半截长枪继续断为两截,只留下几寸长短,高谨哪里还会放过机会,越女剑如狂风一般使出,顷刻之间已射出数十剑之多。 韩荣手中已没有了兵刃,连招架都已不可能,只能不断闪避,很是狼狈,嗤的一声,在狂攻数十剑之后,剑锋刺入韩荣下肋,瞬时一飚血箭射在高谨的前胸,而韩荣已捂着伤口不断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的颓然坐地。 高谨横剑上前,冷然笑道:“韩先生,现在我该问你,你是否愿意求饶,若是求饶,我或可饶你一命。” 众人尽皆哗然,方才的突然变化令所有人都很难接受,仿佛幻觉一般。 其实高谨从一开始就没有崭露出自己的必杀技,每次干胜剑与韩荣的长枪相交时,总是用剑身去贴住长枪,而不是用剑锋去斩断枪身,直到他前胸受了伤,韩荣顿时大意时,才突然改剑身为剑锋狂斩,韩荣的长枪纵然是精钢锻造,但是在干胜剑的剑锋之下仍然被斩断,而韩荣哪里会想到如此变化,长枪被斩断之后,攻势也为之一顿,这就给了高谨反攻的时间,在无坚不摧的干胜剑之下,韩荣在失去了武器之后,哪里还是高谨的对手。 这一次换成了高谨一步步走向韩荣,韩荣的下肋鲜血已经浸湿一片,他不比高谨,高谨纵然失血,但是年富力强,尚还能坚持,可是他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再无一战之力。 “嗯?”高谨神色漠然,已做好了斩草除根的打断。 正在这个时候,曹操已站了起来,朗声大笑道:“东武侯的剑技厉害,剑也锋利,这一趟便是东武侯胜了,既如此,我等举盅敬东武侯一杯,来人,还不将韩先生送下去疗伤。” 曹操是明显的偏袒韩荣了,不过高谨亦无可奈何,这里有十几名曹军将领,若此时惹起什么不快,这些人若是一齐围攻,高谨哪里还能走得脱,只好见好就收,笑了笑道:“曹公,我就不奉陪了,今日酒宴便到这里吧。” 他胸前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不少,可仍有新血流出,韩荣需要疗伤医治,而他高谨亦不是铁打的身体。 曹操大笑道:“吾不是说过,谁若是得胜,吾便给予赏赐吗?东武侯,你要什么赏赐?” 高谨微微一笑:“曹公何必客气,至于赏赐之物,就全凭曹公做主吧。” 曹操笑道:“这样最好,吾愿将女嫁于伯鸾,这便算赏赐,如何?”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嫁女之事除了郭嘉、荀彧等寥寥几人知道,其他人还未收到风声,此时听曹操道出,顿时引起一番惊诧的窃窃私语。 高谨为之一愣,连忙道:“我已娶妻,怕是要拂了曹公的盛情,此事万万不可,还请曹公收回成命。” 曹操浩然大笑:“多一平妻又能如何?伯鸾休要多言,哈哈……此事吾已准备妥当,明日便进行婚娶……” 不待高谨拒绝,曹操坚定的道:“来,送伯鸾到府中休息,再请名医来给他诊伤,至于婚娶之事,便由吾来安排。” 第九十八章:挑拨 高谨被人搀扶着回到曹府后院,田丰亦追赶上来,二人在屋中坐定,屏退了左右,田丰低声道:“将军,屋外已有一队曹军监视,曹操此举,不知到底藏了什么祸心。” 高谨点点头,颇为头痛的道:“曹操嫁女,应当没有这么简单,元皓认为呢?” 田丰迟疑了片刻方才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军深入虎穴,暂时只能任由曹操摆布。” 高谨为伤口上了上药,包扎了伤口之后,道:“那个陈到在哪里?” 田丰道:“曹军有人要我们交接,某岂会将人交给曹操,已令人看管起来了。” 高谨沉声道:“此人我有大用,好生看管起来。” 田丰答应了,高谨继续道:“我先休息一会,元皓亦去歇一歇吧。” …………………… 下邳城里风平浪静,吕顾自代政之后,在陈宫等人的辅助之下倒是颇有模样,由于吕布的消息已经封锁起来,倒是并没有多少风言风语。 陈群现在住在治所里,高谨成婚之后,他便从高谨家里搬了出来,治所的事务并不多,大多的琐事也由杨志、杨森署理,陈群要顾虑的事很多,心思全没有放在治所之中。 局势已经日益紧迫了,从吕婉君探望吕布病情的次数已经令陈群感觉到吕布的时间已经不多,一开始时吕婉君还是每隔数日进吕府一趟,到了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有好几日都是吕布府中的婢奴们心急火燎的赶去叫人的。 虽然吕布已经封锁了消息,陈群已经感觉到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甚至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而吕顾的威信亦开始建立,在陈宫、高顺等人的支持之下,城中并无差错,再加上许汜以及世家大族们的支持,事情已经恶化了。 陈群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登门拜访陈宫、高顺,每次去时除了带一些礼物,便是聊一些杂物。与许汜也有一些接触,陈群也算是徐州境内的世族子弟,有了这层关系,许汜近来走的和他倒是很近。 他现在需要的是通风报信,一定要掌握好吕布病死的时间,只要吕布一死,就立即送信去许都。早了不行,晚了更不行,若是高谨回来的晚了,吕顾已经掌握了一切,许多事就难以预料。而若是早了,吕布未死,那么凭借着吕布从前的声望,高谨很难有胜券。 他正在治所中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这时有人来报:“许汜先生请大人前去一会。” 陈群立即起身,不敢有丝毫延误,令杨森套上车马,前去见许汜。 许汜如今已是吕顾的心腹,而陈群在许汜面前则是假意投效,以换取许汜的信任。 到了许汜的府邸,陈群径直进入,倒是无人阻拦,此时许汜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陈群,道:“近来城内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许汜之所以接纳陈群,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陈群亦是自然是看重了陈群接掌了治军治所,治军治所不但督促军士,还有一项更大的职能,就是能搜集各方面的情报,甚至能监视将佐的动向,原本许汜想说服吕顾收回高谨的权利,但陈群突然到许汜府邸私会之后,便打消了这个主意,更何况高谨毕竟是吕布之婿,吕布亦表示将来要让高谨辅佐吕顾,如此一来,许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群道:“许大人,城中并未有什么流言。” 许汜压低声音道:“我问的是城中的诸位大人和将军,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动。” 陈群倒吸了口凉气,望了许汜一眼,心知近日必有事生,说不准吕布已活不过几日了,否则许汜如何会如此紧张,特意过问此事。他明知此时是最为险要的时刻,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倒是有一些消息。” “哦?”许汜亦立即紧张起来,侧耳倾听。 陈群道:“这几日陈宫、高顺二人与臧霸走的极近,臧霸亦多次拜访,前几日我去陈宫府邸曾试探过陈宫,陈宫有过抱怨。” 许汜道:“什么抱怨。” 陈群阖着眼,徐徐道:“陈宫先生说,少将军听信许先生之言,借盐池来笼络世族实在愚不可及,届时只会壮大世族的实力,与其如此,不如将其收归州牧府,为少将军所用。” 谁都知道,陈宫和高顺对吕顾亦是忠心耿耿,因此,陈群所说的事并没有直接说明陈宫对少将军不满,而是将矛头指向了许汜,许汜与陈宫二人一向不睦,此事众所皆知,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盐池乃是许汜以及背后的世族们最大的利益,陈群借用盐池来挑拨确实令许汜感到了危机。 许汜此时已勃然变色,骂道:“陈宫匹夫!”他负手在厅中踱步了几个来回,抬眸道:“长文以为如何?” 陈群不动声色的道:“少将军现在对陈宫亦是借重,若是有朝一日采纳了陈宫的提议,恐怕盐池真要收归军中了,如此一来,我等岂不落了个一场空?” 许汜缓缓点头,吕顾亦是个贪婪之辈,岂能对如此重利无动于衷,之所以将盐池分出去,只不过为了换取世族的支持而已,一旦他的地位稳固,再加上陈宫等人从中挑拨,这盐池早晚会得而复失,他阖着眼,脸上阴晴不定,道:“少将军近来越来越不听信我等之言了,长文可知什么缘故?” 陈群道:“请大人赐教。” 许汜冷笑道:“在从前,只有吾和众世家支持他,因此他对吾言听计从。可是自陈宫、高顺、曹性等人效忠之后,他便自以为地位稳固,不再倚重我等。” 陈群道:“如此一来,大人岂不危矣,若是待少将军地位更加稳固,岂不会在盐池之事上食言。” 许汜沉着脸,道:“吾所虑者正是如此。” 二人相对默然,此时许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变幻,时而舒缓,时而沉眉哭脸,时而崭露出杀机。 第九十九章 收到编辑海知小架了。说实话。得知这个消息有点突煞,助又在感冒,感觉快了点,作者是靠订阅吃饭的,大家有能力的尽量订阅吧,实在没有能力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月也就是一包烟钱的事。万分感谢。 许记突然抬眸,眼眸中崭露出杀机,对陈群道:“我这就去见少将军,长文,治军治所这几日要好好盯住城中的动向,不能有丝毫差池。” 陈群点了点头,拜别而去。 许记于是叫人备好车马,准备去见吕顾,身边的管事低声道:“大人就如此相信陈群?若是此人是假意投效。实则为高谨内应怎么办?” 许记哈哈一笑,道:“这又如何?高谨远在许昌,主公已经病危,他们已来不及赶回了。现在我们的敌人是陈宫,除掉陈字方能得到少将军更大的借重,不管陈群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暂时能用何不用之,至于往后,再收拾不迟。” 那管事亦不再多言,命人备好车马,送许记抵达吕顾的宅邸,送上名刺拜偈。 顾请见时,脸色并不好,向许记道:“叔父已经大不如前了,恐怕要预先准备好后事。” 许记故作惊讶的道:“前几日尚还有些精神,今日怎么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吕顾叹了口气,他多少还有些良心,脸色不善的道:“叔父一旦归天。我当如何?” 吕顾显然还没有继承的的悟,虽有野心,却又有些忐忑,生怕控制不住局势。 许记道:“少将军多虑了,如今曹性已控制住了四门的防禁又有世家支持,更何况少将军名正言顺,有何忧患?当务之急是铲除城中的奸逆,削除高谨的羽翼才是正道。 昌顾颌点头,很是同意的道:“城中高谨的军马有五千人,全在那个叫于禁的手上,此外还有治军治所,可一并铲除吗?” 许记微笑摇头:“少将军差矣,这些人确是高谨的死党心腹没错,可是若少将军一旦要铲除他们,他们必然反抗,若是在吕将军故去时生乱子,岂不正好给人口实,授人与柄?恰恰是这些死党绝不能轻动,可徐徐图之,否则他们一旦在城中起事,胜负难料。更何况臧霸等人一直在观望风向,若是这些人起事,谁能保证臧霸他们不会附从?如此一来,少将军危矣。” 昌顾亦是显得惶恐不安,这一支宪兵营确实尾大不掉,人数虽只有五千,但尽皆是随同高谨出生入死的精锐,真要硬碰硬,吕顾手中的军事力量还不一定有铲除他们的把握,再加上臧霸这使他亦不敢轻举妄动,他道:“除此之外。还有谁是高谨的羽翼?” 许记微微一笑:“陈宫、高顺二人!” 吕顾不可置信的道:“此二人已效忠于我,已与高谨交恶,许先生莫非是危言耸听?” 许记摇头道:“少将军差矣。”他压低声音道:“新近接来的密报,陈宫高顺二人最近一直在打探主公的病情,而且这些时日他与高谨的几个心腹亦时有来往,据说,,据说” 昌顾眉头紧促,道:“许先生但说无妨。” 许记道:“据说陈宫曾与人言,少将军不过是黄口竖子,如何能担负主公重托,又说主公择人不明,早晚要酿下大祸。” “此事当真?”吕顾已是怒不可遏,却又带有一丝狐疑。 许记道:“少将军切莫忘了,当时高谨与此二人有多亲密?他们在那时可曾将少将军放在眼里吗?现在他们突然与高谨断绝交往,谁知这其后是否会有什么居心?少将军万不可涉险,现在是当务之急。宁杀勿纵才是保全之道,若是此二人当真与高谨有牵连,少将军与吾必死无葬身!” 吕顾脸色铁青,冷笑道:“经许先生提醒,吾倒是想起了一些旧事,陈宫在叔父面前不止一次举荐过高谨,说他有过人之才,要叔父托付重任,吾妹婉君嫁于高谨,陈宫亦在幕后出了不少力,如此看来,他和高顺恐怕真有狼子野心,许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许记道:“要铲除二人,只需一百刀斧手便可,少将军可请他们赴宴,此二人要取信少将军,必然欣然而来,届时以少将军摔杯为号,刀斧手一齐拥出,将他们拿住便可。” 昌顾尚有一些犹豫,道:“陈宫乃是叔父的心腹,若拿了他,该如何向叔父交代?” 许记不以为然的抿抿嘴:“少将军,主公已经病危,这等事如何还要回报主公,一切由少将军做主便可成事。” 昌顾终于痛下决心,道:“好,今夜我等便设下宴席。”他难得下定决心,此时手臂亦激动的抖。 顿了片刻,吕顾继续问道:“叔父怕是熬不过几日了,他想见婉君一面,是否派一人前去请婉君来?” 许记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吕小姐已是高谨之妇,绝不能让她知道主公病危的消息,少将军可命人封锁后院,不可走漏任何消息,更不能令吕小姐探视。就算是主公病故,恐怕也要秘不丧一些时日。”吕顾点头道:“吾亦是如此作想,只是叔父要见吾妹” 许记道:“少将军不必理会,此事一旦有丝毫讽漏,我等俱都危矣,这是非常之时,自该行非常之事。” 却说陈群回到宅邸,当夜,听说陈宫、高顺二人被吕顾请去赴宴,一直到了夜间亦没有回来,于是连忙派人打探,方知二人已被吕顾拿住,此时已下了监牢。 他松了口气,于禁、桥蕤、李丰三人却连夜来见,三人也听到这咋。消息,俱都振奋,于禁向陈群道:“陈先生,吕顾拿住了陈宫、高顺,是否与吕布病情有关?” 陈群此时亦是觉得可疑,他这招离间计原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快出效果,毕竟吕布只要病情还未恶化到不能下榻的地步,吕顾就绝不会拿陈宫、高谨下刀,这二人是吕布选定的辅佐之才,吕布必然会阻止。 可是白日妾见了许记,到了夜间吕顾便拿了人,这是否可以推断吕布已经不能视事,卧床不起,已是病入膏腴了? 他沉思了片刻道:“尚没有准确的消息,不若明日请主母去探视一番,再做计较 第一百章 昌。婚礼凡过去半月有余,高谨与读位素未谋面的风被绑成了夫妻,说起来这新妇确实足够动人,但高谨心中总是带有一根刺一般,如饮在喉。 这时下邳的使者已经到了,传达了陈群的消息,吕布已病入膏腴,高谨立即召田丰来商议,道:“时间紧迫,不能再在许昌耽误了,现在吕顾立足未稳,正是最好的时机,绝不能错过。” 田丰亦点头道:“将军说的是,当务之急,是立即回下邳去 高谨目光一冷,道:“曹操这几日在宅外加派了军卒,若是回下郊,恐怕曹操不会同意 田丰道:“不若让某去探视一二。 高谨点点头:“如此甚好。” 高谨回到屋里,显得闷闷不乐,曹氏与高谨的关系冷淡,见高谨如此,过来问道:“夫君为何不乐?” 高谨不答。 曹氏道:“夫君可是想回下那了。” 高谨心中警慢,不敢道出实情,吱吱唔唔的道:“没有什么 曹氏叹了口气:“父亲派出如此多的军马在外监视,我如何会不知道,若夫君想回下那,我有办法。” 高谨仍怕曹氏是曹操派来刺探自己的心意,只是抿嘴微笑不答。 曹氏道:“我的母亲在许昌城外有一处庄园,这几日正好母亲在城外歇养,不如我们以这咋。名义出城,只要出了许昌,还有谁能拦得住夫君?” 高谨这时动容了,握住曹氏的手道:“你真的愿随我去下邳?。 曹氏微微一笑,低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望夫君莫要怀恨家父。” 高谨记得卓氏乃是曹操三女,在令一平行世界应当是汉献帝嫔妃,也确实一直维护汉献帝,现在历史改变,她转而支持自己亦理所当然,是以才释然了,将她搂在怀中轻轻一吻道:“既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高谨的住邸,一辆精美的马车在数十名高谨护卫下徐徐出来,守卫在门口的曹军立即闻风而动,一名军司马带着数十人按刀拦住,道:“这是何人的车驾?” 车厢中曹氏掀帘向外愠怒的道:“是何人挡驾?” 那军司马见到曹氏,立即气势弱了几分,抱拳道:“见过曹夫人。” 曹氏抿了抿嘴,道:“快快让开!” 军司马为难道:“曹夫人,某等奉主公之命前来保护东武侯和妇人,除非有主公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曹氏愠怒道:“莫非连我都不准出入?。 军司马悻悻然道:“曹妇人莫怪”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曹氏蹙眉打断他道:“你这是何意,莫非要囚禁我吗?田丰”。 田丰站在车驾之前,高声回应:“主母有何吩咐。”曹氏道:“任何挡道者,格杀勿论,这是我下的命令,杀死了他们,我自去向父亲请罪!” 田丰已拔出腰间的佩剑。其实他的剑只是装饰作用,此时拔出,亦带有一股杀气,其余十几个护卫纷纷也拔出武器。 车驾继续向前,那军司马已犹豫不定起来,曹氏毕竟是曹操的女儿,今日挡了她的驾,就算被田丰等人格杀,恐怕曹操也不会降罪,最多也不过一顿斥罢了。而他这条性命则死的冤枉,恐怕绝没有人同情,他只好退到一边,任车驾过去,直到车驾去远,才道:“快,向主公禀报!” 车驾到了城门处,今日值守的门将乃是中军校尉史涣,此时看到一辆车马过来,护卫甚多,穿着的是吕布军军服。已留了心,下了城楼过来道:“车中是谁?” 田丰代答道:“吾家主母是也 史涣更加警慢,问:“不知东武侯可在车中。” “在。”田丰颌点头。 史涣道:“不知东武侯与曹夫人欲往何处?” 田丰道:“出城去见卞夫人 卞夫人就是曹氏的亲母,乃是曹操的正妻,生有曹丕、曹彰、曹植、曹熊四子,其地个可想而知,史涣悻悻然道:“请东武侯与曹夫人止步,奉主公严令,东武侯新婚未久,不可轻出。” 田丰笑道:“莫非连卞夫人也不能见?。 史涣一时无语,只好道:“此事尚需禀报主公再做定夺。” 车厢里传来曹氏的声音道:“若是等回禀了父亲,天已经黑了,如何能出的城?我与夫君要去拜见母亲,莫非史校尉也要阻拦吗?” 史涣此时亦是犹豫不定,此时曹氏继续道:“这是我曹家的家事,史将军何必要管,田丰,出城吧 田丰应命,令人继续前进,史涣不好阻拦,连忙对身边的军卒道:“若是高谨逃了,曹公必然降罪,可是若阻拦他们的车驾得罪了曹夫人,非但卞夫人要和我为难,就连那四位公子恐怕也要找我的麻烦,眼下事情紧急,该当如何?” 从人道:“将军不若率一队兵马紧跟其后,若是去见卞夫人便罢,若是东武侯要逃,亦可追赶。” 史涣大喜,叫人牵来马匹,领了一队军士追了出来。 颠簸的车厢里,曹氏轻轻道:“那个史涣追出来了 高谨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背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出了城,谁也奈何不了我 曹氏低声呢喃道:“夫君若要逃回下邳,带着我并不方便赶路,那么就将我留在这里好了,父亲见你去远,最多责骂我一通。” 高谨叹了口气,搂着曹氏默然无言,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若是带着曹氏一道回下邳,那么逃回下邳凶险万分。他亦顾忌不上曹氏,这一路上不知多少关口,还要穿过刘备的地盘,回到下邳之后亦是胜负难料,他沉默了片玄道:“我若我们现在仍去卞夫人的庄园,我将你留在那里,再想办法逃脱 曹氏很点头,依依不舍的道:“只是不知将来是否还会有相见的一日 高谨亦是愕怅,二人相拥在车厢里都不再说话,享受着最后一刻难得的温馨 第一百零一章 二决路追击,直到了外庄园,方才歇下脚,前方防回报:“那辆马车已进了庄园。” 史涣这才放了心,这里确实是卞夫人的庄园,他们到了这里,倒不像是要逃的样子,他不敢进去搜查,亦不敢孟浪的去给卞夫人问安,只好命令随从在附近找了一处乡村暂时住下。 到了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一队曹军遮天蔽日的过来,带队之人乃是曹洪,史涣连忙带人前去相迎。 曹洪问:“东武侯在哪里?” 史涣道:“就在庄园里。” 曹洪放下了心道:“曹公听闻东武侯出了城,便让吾带军马前来,既然他们在庄园,如此便可放心了,立即遣人回去通报。”他顿了顿,道:“吾进庄园去看看,一来拜会卞夫人,二来去看看东武侯是否还在。” 曹洪的地个自不相同,史涣只是无名小卒,可是卓洪却是曹操的族弟,拜会卞夫人亦有名正言顺的借口,他带着一队从人进入庄园,庄客们立即通报,及见到卞夫人时,曹洪已换上一副笑脸,向卞夫人道:“姓夫人近来可好。” 卞夫人一脸端庄,虽已到了中年,但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她面上带着愠怒道:“我不管你是奉了谁的命令,为何要苦苦逼迫我的子女?你带兵前来,莫非是要拿我吗?” 曹氏站在卞夫人身后,亦是满面怒容。曹洪心叫不好,生怕得罪了这位嫂夫人,连忙道:“夫人息怒,东武侯与曹夫人俱都是贵人,某如何敢逼迫他们,只是他们刚刚大婚未久,奉曹公之命,前来保护他们安全罢了。” 曹氏道:“保护安全亦可以不许出城和从旁监视吗?” 曹洪只好顾左右而言它道:“不知东武侯在不在?为何不出来相见?” 卞夫人冷笑道:“他昨夜已回下邳了,你现在才来问?” 曹洪大吃一惊,忍不住道:“为何竟不知会言语一声便走?” 卞夫人道:“他已向我问过安,为何要向你知会?莫非我的女婿要走,也要知会你吗?” 她语态缓和了一些,道:“子廉,你且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曹洪此时已心乱如麻,心知卞夫人是要留住他,拖延时间,连忙道:“夫人且先歇息,某下次再来拜访。” 说完连忙退出庄园。史涣迎上来道:“将军,如何了?” 曹洪脸色铁青道:“东武侯逃了,你立即回城去见主公,我带兵向东追赶,绝不能走脱了他。” 史涣听令,立即回城禀告。却说曹操先是听说高谨与曹氏要出城,于是派曹洪去探查,等到史涣回来,方知高谨已经逃脱,忍不住苦笑道:“卞氏误我。” 连召郭嘉、荀彧问计,道:“高谨已逃脱,为之奈何?” 郭嘉道:“曹公莫急,高谨从人不过数十,可在各州城大肆搜索,必然能寻觅到他的踪迹,再者曹公将军已引两千骑兵追赶,他逃不了多远。” 曹操颌点头,眉头仍未舒展,道:“高谨突然潜逃,怕是下邳城已有变动,莫非吕布已死了吗?” 郭嘉道:“极有可能,曹公可早做谋划,若是吕布已死,高谨不再下邳,吕顾必然继承其叔父的权位,如此一来,高谨星夜逃回下邳争夺军权亦有可能。” 荀彧道:“一方面可立即知会各州城进行搜索他的踪迹,另一面可向刘备、吕顾送信,令他们加紧堤防,高谨与刘备已经反目,若刘备得知他要通过沛国前去下邳,必然会封锁各处耍道,恢小高谨一山不容二虎。在这斤小时刻。亦会有所准备。问懵乱耸有三头六臂,怕也难成事。” 曹操欣然点头,却又忍不住长叹道:“吾将女儿嫁给他,怕是棋差一招,哎,,悔之莫及,悔之莫及!” 郭嘉道:“既然高谨已逃,不若令曹夫人改嫁。” 自汉以来,女人的地位确实有极大的提升,最大的原因在于吕后的出现。吕雏是第一个女性掌权者。相较之后来的朝代,当时汉人对于吕椎的执政,亦是视其为一代帝王。 在两汉期间,皇帝执政,有许多事仍受太后干预。汉景帝的母亲寰太后开始是逼着景帝传个梁王,此后又因馆陶公主的怂恿,废刘荣改立刘彻为帝。既使是历史上声名显赫的汉武帝刘彻,在继个前十年中,先是受制于祖母实太后,其后又受制于母亲王太后。这段经历令他终身难忘,因此才会在死前防“子少母壮”而将钩戈夫人处死。汉成帝尊事母亲王政君,结果令得大汉江山断送于舅氏王莽之手。 此后进入东汉,则更是母后掌权的高峰期。临朝听政的皇太后计有:章帝冀太后、和熹邓太后、安思阎太后、顺烈梁太后、权思窦太后、灵思何太后。尤其以和帝皇后邓绥为著名。 汉代的女人地个,不仅仅在太后干政上,在其他一些方面也有所体现。 如在称呼上。即使是在皇族,仍然在史书上出现大量以母亲姓氏来称呼皇族子弟的习惯。如汉文帝的女儿馆陶公主,因其生母窦太后的缘故,被称为“窦太主”;汉景帝长子刘荣随母亲栗姬被称为“栗太子”;汉武帝立刘据为太子,则随因其生母为卫皇后卫子夫被称为“卫太子”刘据的儿子刘进随其生母史良婶又称作“史皇孙”;平阳公主随母姓称“孙公主”汉灵帝的儿子刘协,也就是后来的汉献帝,因为由董太后亲自抚养,称“董侯”;淮南国太子随母姓被称为“幕太子”;高祖功臣夏侯婴的曾孙夏侯颇娶了被称为“孙公主”的平阳公主,以致后世“子孙更为孙氏” 在封爵上,汉代多有妇女封侯,得以拥有爵位和封邑的情形。例如,汉高训哼邦封兄伯妻为阴安侯。吕后当政,封萧何夫人为挪侯,婪吟妻吕翌为临光侯。汉文帝时,赐诸侯王女邑各二千户。汉武帝也曾经尊王皇后母减氏为平原君,王皇后前夫金氏女为倏成君,赐以汤沐邑。汉宣帝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以博平、蠢吾两县户万一千为汤沐邑。王莽母赐号为功显君。王莽又曾建议封王太后的姊妹王君侠为广恩君,王君力为广惠君,王君弟为广施君,皆食汤沐邑。因而,汉代对于妇女再嫁,亦与后世不同。汉代出现数位皇太后如汉文帝之母薄姬、汉武帝之母王姬都是再嫁之身,堂而皇之地做国母,无人以为异。女子再嫁三嫁,亦是不绝于书。据称,嫁人次数最高者大约是宰相陈平的妻子,嫁给陈平已经是她的第五次婚姻,这亦是令后人吃惊的一个例子。 曹操的夫人之中改嫁的妇人也是不少,此时郭嘉提出令曹氏改嫁,倒是并没有违逆什么传统,既然高谨已逃,与其让曹氏在这里守着活寡,倒不如再嫁出去。 曹操颌点头,道:“奉孝可有人选?” 郭嘉笑道:“曹公何不如召曹夫人来问,问她有何合意之人?” “甚善!”曹操心中懊恼卞氏和女儿倾向高谨之余,亦决心将女儿与高谨的这一层关系斩断,遂立即叫人道:“备车,去城外庄园。 第一百零二章 公卞夫人的庄园内,高谨与曹氏相对默坐,高谨并没出”夫人采取的是声东击西的把戏,将曹军的视线移开,而高谨仍藏在庄园之内。 曹洪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庄园进行搜查,又听说高谨逃了。已是方寸大乱,哪里还会想到其他,立即带兵向东去了。 而高谨直到曹军去远,才向曹氏话别,曹氏倒是异常的坚强,为高谨打包了一些行礼,此时明知将来相见无期。亦没有任何悲恸。 曹氏徐徐站起来,道:“夫君,该上路了,若是曹洪追不到人。必然疑心你仍在庄园之中,若他们折回,夫君怕是再难逃脱。” 高谨抿抿嘴,道:“回到下邳之后,我尽量让你的父亲将你送过去。” 曹氏苦笑:“只望夫君还能惦记着我即可。” 谁都知道,高谨的逃脱便是与曹操翻脸的时刻,曹操还能将女儿送到下都去,除非有奇迹生。曹氏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幻想,深望了高谨一眼。扭过身道:“快走吧 高谨点头,道:“能否与卞夫人话别一声?” 曹氏回眸,沉默了很久,道:“母亲那里我自会代夫君话别 “好,就说卞夫人之恩,高谨涌泉难报。”高谨不再多言,带着田丰,话别这虽然成婚半月有余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的妻子,此时心中似有一股闷气压着,想要泄,却找不到宣泄口。 “下那,高谨来了!”高谨心中默念,犹如下了讨伐拨文,他必须要回去。在那里还有许多像曹氏这样的人在等待着他,他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高谨与田丰各骑乘一匹马,穿着普通的曹军衣甲,向着东方急的奔驰,直到越行越远,消失在地平线,曹氏待在阁楼的窗口望着高谨的身影消失不见。此时才低泣起来。过了片刻,有人来报,曹公来了。 曹氏这才打起精神,她比大多数人要坚强的多,纵然脸颊上还残留着泪迹,此时仍能作出一副平常的模样,下了阁楼,前去迎接。 曹操哈哈大笑的握住卞夫人的手,又看了曹氏一眼,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先是向卞氏道:“夫人消瘦了一些随即向曹氏道:“节儿来探望母亲。却把夫君给丢了,哈哈”。小 曹氏知道他一语双关,道:“令父亲失望了吗?”她的语气淡然,却带有质问的味道。 曹操抿嘴一笑,道:“并不失望。你能放他走,这岂不是说吾女不失妇道吗?该弹冠相庆才是。”说完挽着卞氏的手进了内厅,问了卞夫人是否安好,才向曹氏道:“节儿,高谨既已走了,吾已给你预备了另一场婚事,节儿不必感伤。” 曹氏道:“父亲即将女儿嫁给了高谨,高谨一日未死,便是节儿的夫君,如何能再与人成亲。” 卞氏亦是吃惊,道:“婚约未断,孟德如此做,岂不是要天下人都笑话女儿吗?” 曹操正色道:。高谨此人不是良婿,是吾看错了他,他一生再不会来许昌,与其如此,不若另择佳婿 曹氏抿嘴冷声道:“父亲,节儿宁死不再嫁说完转身便走。 却说曹操已派出了人向刘备、昌顾宣扬高谨已出了许都。在小沛城内,刘备连忙召关羽来答话关羽道:“高谨此番回下邳,必然是要争夺吕顾之位,高谨此人野心勃勃,亦有勇武过人,智计百出,将来必是大哥的大患,不若趁机在他在回来的路上设下屏障,拨索他的踪迹,将其斩除?” 刘备沉吟道:“上一次我们设计害他。他必怀恨于心,吧若不能除去这个后患,将来贻害无穷。” 二人商议已定,立即在各县张贴榜文,捕拿高谨。 在下邳,吕顾方寸已乱,高谨一直是他心中除却不了的心腹大患,他深知高谨在军中的影响和实力。若是高谨出现在下邳,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此时陈宫、高顺已下了监牢,远在东海的张辽等人态度未明。城内高谨的心腹于禁、陈群等人按兵不动,域霸、孙观等人跃跃欲试。既向吕顾俯帖耳,另一方面又与于禁、陈群联系紧密,吕顾唯一可依靠之人,恐怕只有曹性和许记二人,他连忙召二人前来商议。 许记此时亦是忧心仲仲,高谨与他已经是水火不容,若是有朝一日高谨回到下那夺得大权,他的命运可想而知。 而曹性与吕顾一向交好,私交不错,此次因为吕顾的缘故,他从一个校尉摇身一变,开始掌握整个吕布中军的军权,就连高顺的陷阵营,如今也交由曹性统管,没有吕顾,就没有今日的曹性,曹性此时隐隐成为独立于张辽、臧霸之外的军中大将,所掌握的实力比之张辽、臧霸更大,吕布有中军卫队五千。此外还有千余陷阵营。虽然人数比之并州军、泰山军略少,却尽是精锐敢战之士,曹性除了死心塌地的为吕顾卖命之外。已没有了退路,除非他愿意退回去在张辽之下甘心情愿的做一个小小校尉,曹性向吕顾道:“当务之急,是绝不能令高谨回来,现在曹操、刘备二人俱都四处辑捕他,将军可张贴榜文,派人四处索拿。” 吕顾正要同意,许记却摇起头来,道:“如此大为不妥,若是公开索拿,军中有多少人会尽心为少将军办差,不说宪兵营,就算臧霸此人恐怕也会有包庇之举。更何况主公的嘱咐是令高谨辅佐少将军,他又是少将军的妹婿,若是公开出来,徐州之人谁不知道少将军与高谨已经交恶?与其如此,不若令曹性将军的军马接掌各处城门,并不放出风声,但只要高谨只要想入城,便可由曹性将军的军马阻拦,高谨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绝不能进城 吕顾点头道:“只怕城中的高谨党羽作乱。” 许记道:“只要高谨一日没有出现在下邦城中,他们绝不会作乱,少将军勿忧。” , 第一百零三章 五六个泰山军的军将齐集,高谨出许昌的消息传的很快,也很令人吃惊,这已说明,高谨决心来争夺军权,这令孙观等人很是心热。 吕顾确实不令泰山军满意,最大的原因在于吕顾与世家的联系太过紧密,这令泰山军内部很是恼火,泰山军大多出身不好,对世家一向水火不容,尤其是曾经在泰山落草为寇时不知劫持过多少世家的财物,单这一点,就足以令双方嫉恨,而现在吕顾依靠世家,这就意味着泰山军被排斥于权利圈之外,若是不能改变,早晚有一日那些世家会对他们进行清算。 孙观道:“既然高谨已经决议回来争斗军权,我等自然站在高谨一方,盛大哥何不与于禁、陈群等人联络?” 吴敦亦附和道:“孙二哥说的有理,若是吕顾掌握了军权,我宁愿回泰山去落草为寇,也绝不愿给他俯帖耳。”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言,俱都是支持高谨。臧霸何尝不愿意高谨继承军权,他与许记从前关系倒是颇好,可是近来却日益冷淡了,陈宫、高顺二人这样忠心耿耿之人都下了牢狱,将来谁知道会生什么。 他沉着眉,许久才道:“高谨到了下邳,我等便立即与他联络,张文远那边可有消息?” 孙康道:“文远一向与人不太接近,不过与高谨却是合得来,高谨曾搭救过他,想必应当是倾向于高谨的。” 臧霸颌点头:“吕顾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屏障几个世家就能稳固,哼”他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此事不可向其他人提及,孙观,你去治军治所走动一二小探听些消息。” 孙观应了,这时,有人来报,于禁并来拜会。 臧霸沉眉道:“于禁?在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沉吟片刻,道:“请于禁将军进来说话。” 不多时,于禁阔步进来,笑吟吟的向众人行礼,众人连忙回礼,请于禁坐下,臧霸道:“于禁将军不在宪兵营,来舍下可有贵干?” 于禁笑道:“我这里有一封密信,请将军观看。” 臧霸动容:“不知是谁的信笺?” 于禁道:“自是东武侯。” 臧霸不可思议的道:“莫非东武侯已经回来下那了?” 于禁哈哈大笑:“正是。” “竟这样快?”臧霸觉得很不可思议:“曹军的信使方到,他们竟已经来了。” 于禁道:“东武侯追上了曹军的信使。而后换上了信使的衣甲以及印信,直奔下那,一路并未有人拦住,东武侯出许昌的消息,还是他自己传出来的。” 臧霸苦笑道:“东武侯行事总是出人意料,谁曾想到信使就是他。”他抖擞精神,道:“既如此,东武侯为何不亮明身份?” 于禁笑道:“现在还未到时候,只是东武侯与将军不打不成交,眼下的情况想必将军已经得知,不知将军愿意站在哪一边。” 臧霸微微一笑:“东武侯既向我透露了行藏,莫非还不知道某会站在哪一边吗?拿信来看看。” 于禁将信奉上,臧霸认真一看,确实是高谨的笔记,大笑道:“如此,大事定矣,诸个,我们等着瞧好戏吧。” 下邳城内表面上风平浪静,这安静的背后却是一股暗流正在涌动,随时准备作,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到治军治所,而陈群经过汇总,最后送到后院的一处密室内。 高谨回到下邳的消息除了极少数的人知道,就连吕婉君都不曾得知,一直以来,他都在这里落脚,不曾出去过一步,而全城的消息亦是从这里汇集,高谨则从各种消息中猜测最近可能生的情况。 高谨沉着眉,不管的观阅着书简,眼眸中一闪,向身边的田丰道:“吕布死了!” 田丰精神一振:“消息是否确凿?” 高谨将手上的书简交给田丰,田丰细细的读了片刻,随后道:“再没有人到州牧府的后院去送汤药,州牧府又增加了禁卫,如此说来,府内必然经历了大变,看来吕奉先当真是一命呜呼了。” 高谨道:“若你是吕顾,会怎么做?” 田丰不假思索的道:“现在吕顾还不知道将军到了下那”必然会尽快将消息传出去,立即治丧,如此,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其叔父的军权,等到将军回到下那,一切为时已晚。” 高谨点点头:“不错,所以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散播出去,下葬也就在这一两日的功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田丰道:“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高谨微微一笑道:“下葬的那一日最好,那时正是最疏于防范的时候,只要我突然出现,必可令吕顾措手不及。” 田丰点头道:“这个时机最为恰当,只是此事尚需小心处置。” 高谨笑了笑:“元皓不必担心,吕顾这一趟败定了。 下邳城中果然传出噩耗,治丧的消息传出,吕婉君亦启程前去吕府,吕顾希望尽早下葬,遂将许记招来道:“继承的典礼准备好了吗?东海那边可有消息,张辽是否会动身前来下邳?” 许记道:“一切准备停当,少将军勿忧。张辽也已经动身,明日便可抵达下邳,现如今少将军只需尽快顺位,一切便可无忧。” 吕顾松了口气,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叫曹性盯着宪兵营,若是他们有任何异动,可立即平乱。” 许记道:“宪兵营并没有什么异动,只是昨日于禁去了臧霸那里一趟。” 吕顾皱眉道:“臧霸此人信不过,待我顺位之后,便铲除此人。” 许记微微一笑:“少将军,现在当务之急并非是铲除臧霸,而在于吕小姐。” “婉君?”吕顾一时愣了愣。 许记道:“正是如此,吕小姐乃是高谨的妻子,二人关系一向敦厚,此次吕小姐进府治丧,少将军何不多派些人保护吕小姐,若是高谨有什么异动”吕顾大惊道:“你是要我挟持婉君来威胁高谨?” 许记淡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高谨当真回来,振臂一呼,少将军该如何自处?有吕小姐在,少将军至少多了一层屏障。” 吕顾脸色铁青的犹豫了片刻:“若如此,岂不令天下人笑话?此事再议吧。” 许记道:“将军切莫有妇人之仁,下葬的日期就在明日,一切都看明日的结果,少将军应早做决断。” 吕顾只好沉蒋道:“此事由你来处置吧,不可伤了吾妹。” “喏。”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一百零四章 ,“!后。吕布的灵根在队队穿着白麻的十兵拱卫,城内所有将军全部出动,跟随披麻戴孝的吕顾身后,缓缓的向墓穴移动。 城内外禁卫森严,曹性奉命将所有能够动用的军卒全部调拨到了街面上,臧霸亦派出了一队军卒进行卫戍,这是最后的一天,明天之后,吕顾将成为这里的新统治者。 吕布去世的消息确实很令人惊愕,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的病情都是秘而不宣,因此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都显得极为震惊。 在宪兵营的营地里,于禁披着白麻,一队队的宪兵营军卒已经集结完毕,他们尽皆戴着孝布,系着白带,冷风吹过,散出一丝肃杀之气。 所有人都明白今日要经历什么,是以显得极为安静,眼望着于禁、李丰、桥蕤三分,不动声色。 于禁按剑道:“出!,小 “出!”传令兵出大吼,队伍开始移动,向着辕门移去。 在宪兵营之外,一队亲卫军在此观测宪兵营的动向,此时见到宪兵营纷纷出营,一名军司马已骑着马迎过来,高声大呼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于禁冷然一笑,按着剑道“主公新死,莫非将士们不能去给他焚香祭莫吗?” 军司马报之以冷笑:“奉少将军之命,任何人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他的话明显没有吓唬到宪兵营的将士。于禁大笑一声:“奉东武侯之命,宪兵营立即出营,挡着杀无赦!” “喏”。众军卒杀气腾腾的做好了攻击的姿态,任何人若是阻挠,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其撕为碎片。 高谨在宪兵营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命令犹如圣旨。 那军司马畏惧的安抚了坐下不安的战马,道“于禁,你好大的胆子”。 于禁大笑一声,已勒马冲向那军司马。高声大呼道:“杀!” “杀!” 杀字还未噤声,于禁已如闪电一般靠近那军司马,手中大刀手起刀幕,便将那军司马斩于马下,他拨马回头,斜着滴血的长刀:“走!” 那一队亲军见领被杀,再看到气势汹汹的数千宪兵营出来。俱都让出一条道路,不敢阻拦。 他们的人数不过百来人,由于其他各处的卫戍需要,曹性只能抽调这么多人借以监视宪兵营的动向。凭着他们,哪里是宪兵营的对手。 几个骑兵已飞快的骑马前去禀报,而宪兵营则上了大街,在于禁、李丰、桥蕤的带领下向着预定的目标前进。 治军治所。 高谨亦带着孝帽,全身着甲,数百治军治所差役笔挺的站在他的身前,田丰、杨森、杨志三人俱都站在其后。高谨目光冷然,硬着凛冽的寒风挺剑伫立,他四顾的横扫了一眼,道:“城内若有图谋不轨者谋害主公,治军治所应当如何?,小 “严惩不贷!”众人高声回应。 高谨冷然一笑:“尖公死的不明不白。如何能轻易下葬?” 他说完,已上了导,众差役紧随其后。 在送葬的队伍里,吕顾正哭得情真意切。吕婉君亦扶棺恸哭,这时,一名骑士飞马来报,许记赶到吕顾身侧低声耳语几句,吕顾地哭声嘎然而止,抬眸道:“高谨如何到了这里?。 许记凝重的道:“某也不知,只知道他在治军治所出现,已带人往这边来了,宪兵营亦出了营,少将军,来者不善啊 昌顾道:“曹性将军在哪里?” 许记道:“在前街布防,不过应当阻拦不住他们,我们手上的兵力太少,况且又分散的太开,除非有减将军襄助。” 昌顾大惊道:“城霸如何会助我?许先生,当下如之奈何?。 许记道:“不妨去试一试,我去与减将军谈谈。” “好!”吕顾点了点,显得心神不宁,他原本以为过了今日,便大局已定,如何也想不到高谨竟突然出现,这令他措手不及,到了这个时候,他亦是无计可施,只好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许记身上。 许记退到身后的城霸身侧,他与臧霸从前关系倒是不错,向臧霸点了点头:“城将军。” 臧霸不疾不徐的点点头。许记道:“减将军,高谨回来了,这件事你可得知?” 臧霸故作惊讶的道:“是吗?” 许记观测着臧霸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处,咬咬牙道:“高谨回来,当其冲的便是少将军,少将军受主公遗命,都督军马,高谨既敢来作乱”必有所持,不知减将军是心向主公遗命亦或是与高谨同流合污。”许记此时已经方寸大乱,颇有临时抱佛脚的意味,没有任何的旁敲侧击,直接开门见山,等待臧霸表态。 臧霸微微一笑,道:“主公遗命自然是应当遵守,只是谁知主公的遗命是什么?可有凭据?,小 许记道:“此事千真万确,陈宫与我都曾在旁听到,否则主公如何会令少将军代政。” 臧霸冷哼一声:“你的话不足为信,至于陈先生,他不是已被少将军下到牢狱中去了吗?没有真凭实据,要吾如何信你们,高谨乃是主公的亲婿,吕顾不过是外侄,孰轻孰重,主公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我如何得知 许记心冷了下去,知道臧霸态度坚决。早已有了主意,或许高谨来到下邳之事,这个臧霸早已得知。这个阴谋或许臧霸也有一份,此时心知大事不妙,向臧霸道:“盛将军好自为之。” 臧霸冷声回应道:“倒是许先生好自为之。” 许记又步到吕顾身侧,低声道:“域霸此人果然与我等不是同心,少将军,是否立即终止送葬?。 昌顾看着四周,颓然道:“终止又能如何?快去叫曹性来,无论如何,也要阻住高谨,否则你我俱死矣。” 许记点点头,朝着前方扶着棺木的吕婉君瞥了一眼:“吕小姐是否要严密保护起来,若是高谨敢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便以此为要挟。” 吕顾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了许多,道:“吾妹忧心疲惫,可送她去好好歇息 “喏!” 第一百零五章 二了的队伍抵世城门,身后传出一阵马蹄声,高谨马曰洲,敷百差役紧随其后,曹性此时亦带了一队人来,那些军卒眼见治军治所的差役,气势便弱了几分。 自高谨执掌治军治所以来,治军治所的差役权威不断的增加,城内的军卒哪个看到他们不是躲着走,此时见这些差役的服色,脸色就变了,再提不起任何的士气。 高谨勒住马,盯住曹性,冷然一笑道:“曹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曹性此时也有些气弱,他自认不是高谨的敌手,此时只好硬着头皮道:“请东武侯先回宅邸歇息,待少将军为主公送了葬,再请东武侯商议大事。” 高谨哈哈大笑,街道的四周已挤满了军卒、百姓,一个个望着马上横枪的高谨,犹如战神一般。 “这么说,这城内众将都可去送葬,唯独我却不能吗?”高谨似笑非笑,眼眸中已闪过一丝杀机。 曹性壮起胆子道:“少将军吩咐,某只是依令行事。” 高谨大笑,峨眉枪前指曹性:“如此说来,你是一定要挡我了?” 曹性提刀凝神,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可是职弃所在,亦无可奈何,硬着头皮道:“得罪!” “杀过去!”高谨长枪所指,街道上行人纷纷退避。 曹性亦是长嗥一声,再将长刀往前一弓,身后千名精兵便如潮水般涌过了敞开堵住长街。 高谨再不废话,勒马前冲,数百差役提刀跟上,高谨纵骑疾进直取被一群亲卫围拢的曹性。倏忽之间曹性已经近在眼前。 到了这个份上,曹性亦升起一丝怒意,高谨又如何,莫非是万人敌吗?此人敢来作乱,看我将他斩于马下,若是稍有怯弱,非但影响军心,更会令人所笑,与其如此,不若博上一搏。 他霎时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地骏马昂长嘶一声具开四蹄疾驰而出,冲向高谨。 沉重地喘息声中战马地鼻翼扇动愈急。 对面的高谨见曹性勒马冲出,精神大振,催促马,粗重地响鼻声中钦蹄过处溅起灰尘一片极地冲刺令战马颈后地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二人相距不过一丈的距离,曹性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长刀悠然甩出黝黑地寒芒闪烁,沉重地刀锋在半空戈,过一道惊鸿,割裂了空气出阵阵刺耳地尖啸,周围地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高谨冷然一笑,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高谨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只见曹性的长刀已无力的拖在地上,败走而回方才虽只一合曹性却已被高谨无比凌厉地一枪震地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曹性休走,留下命来!”高谨舞枪追击而去,此时斩杀曹性才是关键,杀了此人,这些精卒必然心惊胆战,悉数败走。 曹性回头一看,已是胆战心惊,飞快奔逃。 高谨岂肯轻易放过大喝一声、策马疾追。 高谨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前方的曹性陡然勒住马,大吼一声直震得高谨耳膜隐隐生疼,高谨目光一凝,只见跑到一半的曹性徒然勒马回头,突然折返疾冲而来铁蹄翻腾、马嘶人吼。 原来曹性此时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再加上心知逃不脱,索性横了心,勒马杀回。曹性爆喝一声,狂舞着大刀,寒光闪烁手中长刀再度旋斩而至 高谨急矮身低头避过,厉吼一声峨眉枪疾探而出,黝黑地钝芒与耀眼地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地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曹性地大刀竟被硬生生磕开但高谨手中地长枪却以更加恐怖地度激射而来骇的曹性立即从马背上翻下“仆塔”一声摔落在地。 曹性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地马蹄声惊回,高谨已经策马杀至,枪尖劈裂了空气,冰冷地刺下来。 “嗷” 曹性狼嚎一声铁塔似地身躯猛然伏地,强壮地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高谨再次策马杀至长枪如毒龙出洞一般继续疾刺,他已经胜券在握,现在只剩下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此次枪尖直刺曹性脑门,管亥避无可避遂惨呼一声,长枪瞬间贯入他的闹内,鲜血四溅。 高谨抽出枪,冷漠的朝曹性带来的军卒一望,令所有的军卒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不敢迎向高谨的目光。 “所有人,统统让开!”高谨拨马靠近,手中长枪的枪尖仍有鲜血滴下。 众军卒纷纷退避,高谨身后的差役已经跟了上来,再也没有人管顾曹性的尸。“报!”随着一声凄厉的传信声,送葬的队伍徒然一顿,吕顾此时已是心急如焚,见有人来传递消息,再顾不得其他,拨开身后的诸人迎上去道:“曹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少将军。”那传信兵如便在喉的低声道:“曹将军已被高谨刺于马下,其余军卒全部退散,高谨已经追来了。” “除此之外,在另一处街道,宪兵营亦往这边包抄而来,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在城门处拦住我等。” 昌顾倒抽了口凉气,已惊得恍然无措,期期艾艾的道:“再探。” 许记走到吕顾身边,二人相对默然,谁都明白,高谨只要到了这里,就是吕顾满盘皆输的时候,曹性已死,吕顾再没有心腹可以调用,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吕顾想到这群酒囊饭袋不由吐血,这些人要好处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奉承起来亦是一套一套,可是真正出了大事,却一个个没有了人影,方才还有不少大族的代表跟随送葬,可是听到高谨回到下那,许多人已经溜之大吉了。 昌顾向许记道:“许先生,现在该怎么办?高谨一来,你我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许记此时早已两腿软,期期艾艾的道:“不若用吕小姐相要挟?” 昌顾道:“高谨会因吾妹的要挟而投鼠忌器吗?” 许记亦觉得此事有些玄乎,毕竟高谨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就绝不能失败,一旦失败,吕顾若是获得权柄,早晚要追究他,因为一个女人半途而废,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做如此选择,他咬了咬牙:“不妨试试。”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一百零六章 沁葬队伍抵过城门时,从街道另处突然传来阵哗啦蜘圳擦声,于禁一马当先,身后是熙熙攘攘数千军卒出现,正好将送葬队伍堵了个正着。 于禁漠然的挺刀驻马在门洞处,拦住他们的去路,数千军卒纷纷挺出长矛,顿时之间,长矛组成的林海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作一团耀眼的寒芒。 送葬的队伍已经紊乱起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护送棺木的军卒士气低落到了谷底,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宪兵营举刀相向。 倒是后队的陷阵营颇有士气,在许记等人的命令之下,毫无畏惧的挺身向前。 许记走到队伍的前方,壮着胆子高声大呼道:“于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吗?” 于禁冷笑一声:“请诸位止步,待东武侯来了再说。” 许记道:“主公尸骨未寒,你如此做到底是何居心?。 于禁驻马不动,不再答话。 许记见于禁如此,亦是无可奈何,让人将眼前的宪兵营击垮他又没有胆量。只好退回吕顾身侧,道:“少将军,高谨这一趟恐怕是有备而来啊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昌顾脸色铁青,此时亦胆寒起来,他只是个公子哥,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有心要保持震惊,可是又如何震惊的下来。 这时,后队出现骚动,铁蹄声传出,老远便可以看到高谨精神奕奕的勒马过来,在他身后,则是数百治军治所差役。 昌顾此时已是怒不可遏,再不管其他,高声冷笑道:“东武侯,你这是要做什么?” 高谨下马。一步步按剑向前,周遭的军卒纷纷退让,高谨的余威尚在,谁敢轻易动他,他每走一步,都给吕顾带来无穷的压力,吕顾此时方寸大乱,倒是身侧的许记提醒道:“少将军,陷阵营可堪一用 昌顾这才醒悟,下令道:“陷阵营,挡住他 立即有一队陷阵营挺刀过来,横在吕顾身前,吕顾这才显得笃定了一些,咳嗽一声,道:“吾视你为兄长,以兄长之礼待之,今日叔父大葬之期,你何故要在此闹事?若是你现在回头,尚还不晚,此事我不不客气了 “喝!”在吕顾身前的一队陷阵营军卒爆出一阵大喝,气势如虹。 高谨微微一笑:“吕顾,你难道不知自己已经东窗事了吗?死到临头,竟还如此跋扈,哎”。他故意叹了口气,继续一步步向前,身后的差役在杨森、杨志的带领下亦步步紧逼。 “什么东窗事!”吕顾见高谨如此笃定,气势又弱了下来。高声道:“我看是你东窗事才对。” 高谨哈哈一笑:“你还要逞口舌之快吗?”他眸光一厉,大喝道:“我只问你,主公在我离开下邳时尚还龙精虎猛,为何我方回到下邳,却突然去世?” 昌顾一时无措,不由自主的道:“你这是何意?” 高谨冷笑,此时已距离昌顾越来越近:“我这是何意?吕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主公之死,分明就是你与许记合谋,哈哈,治军治所早已侦知,你还要抵赖不成?” 众人哗然,吕顾、许记一时脸色大变,想不到高谨竟先血口喷人,而张辽、臧霸、孙观人等则抱手旁观,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些不知内情的军卒满是大愕,就连挡在吕顾身前的陷阵营军卒亦是不知所以,士气跌落几分。 “你,你血口喷人,叔父在东海时便受了重伤,此事许先生、陈先生、高顺将军、城将军、张辽将军俱都知道”。吕顾突然察觉到高谨的意图,若是这个罪名栽赃到他的头上,别说伸手即可拿到的大权,就连性命都难以保障。高谨大笑:“据我所知,陈先生和高顺将军已被少将军关入了大牢,至于臧霸将军和张辽将军”。他的目光落向臧霸、张辽问:“不知二位将军是否知道此事?” 臧霸面无表情的道:“并不知道 张辽亦冷然的摇头。 众人更是哗然,因为吕布受伤的消息一直以来都被严密的封锁,只有寥寥几人得知,现在众人回想起来,确实有了可疑之处,吕布乃是猛虎,岂会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去,若说没有人谋害,恐怕真说不过去。而吕顾声言吕布此前就受了重伤,可是现在臧霸、张辽却矢口否认,再加上高谨言之凿凿,不容不令人浮想联翩。 昌顾此时已是冷汗淋漓,高谨不需要过多的证据,只需要令人生出疑心就已经足够了,这一招确实毒辣,亦是击中了他的要害,试想一下,一个极有可能弑叔之人怎么能继承叔父的权位? 此时高谨继续道:“我只想问,主公一死,谁可名正言顺的得以继承,少将军如此急匆匆的要给主公下葬,莫不是心虚了吗?” 吕顾一时竟无可辩驳,开始时封锁叔父病重的消息,到现在害怕高谨回到下邳而急匆匆的下葬想不到竟都成了高谨的武器,用以攻击他的把柄。 许记此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事实上他已洗不清身上的污迹了,吕顾若是倒台,那么他势必要被清算,困兽犹斗,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站出来为吕顾洗清。 “东武侯未有真凭实据,就污蔑少将军弑其叔父,莫非另有图谋吗?。 高谨冷笑一声:“按常理,我本不该怀疑少将军,只不过我只想问,陈宫、高顺二人有何罪,为何今日陷入牢狱?” 许记想不到高谨又将话题转到陈宫、高顺二人身上,一时哑然,许久才道:“他们试图谋反 高谨又是一声大笑,道:“小天下人皆知陈宫乃是主公心腹,高顺亦忠心耿耿,许先生竟找出这样的托词?试问一下,陈宫和高顺二人若是谋反,于他们有何好处?陈宫并无兵权,高顺将军亦不过千名陷阵营军卒,莫非他们谋反之后,便可取得徐州吗?陈宫不是蠢人,高顺也不是,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依我看,恐怕是二人现你们的阴谋,你们先制人用以灭口吧。” 第一百零七章 …顺、陈宫的命这自然能引起陷阵营的共鸣,陷阵营是曲带出来的,此时高谨话及出口,许多陷阵营军卒便乖乖放下了武器。 高谨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需要吕顾有弑叔的嫌疑而已,有了这介,嫌疑,他就再无可能名正言顺的接替吕布的位置。 此时吕顾已是脸色苍白,却无可辩驳。明知高谨是胡言乱语。却又找不到辩驳的理由,至于许记,此时亦感觉到大难临头,咬了咬下唇,哈哈大笑:“高谨,你果然油嘴滑舌”他怒视了高谨一眼,继而朝吕顾使了个眼色。吕顾却目光呆滞,显然没有体会到许记的深意,许记是希望亮出最后一道王牌,完全是因为许记已经逼到了悬崖的最后一角,再无退路可走,可是吕顾不同,说到底,他还有一条退路可走。 高谨所要的,无非是军权而已,而吕顾毕竟与他有姻亲,若是主动放弃,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若是现在将吕婉君搬出来,非但坐实了他弑叔的罪名,更是将最后一点亲情的纽带亦都斩断,到时候,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他脸色灰白的道:“叔父将我养育成*人,我如何会作出弑叔之事,请东武侯明察 这一句话集口,不啻于是向高谨作出了重大的让步,或者说。彻底的放弃了抗争。 昌顾虽有野心,可是毕竟是个公子哥,明知大势已去,尚还没有成仁的决心,此时他明知再没有翻盘可能,最终还是决心妥协。 高谨哈哈一笑,步步紧逼道:“你说主公并非是你弑杀,莫非另有其人?。他目光落向许记,不管如何,这件事必须有人站出来背黑锅,许记与他虽无大怨,可是各自的立场却是不同,他既决心出来夺权,就必定要有人流血。 许记顿时心凉,懊恼的望了吕顾一眼,怒视高谨。 昌顾岂会不明白高谨的画外音,这正是给他一个阶梯下呢,他蜘踉了片刻,道:“没错,此事完全是许记所为,许记挑拨我与叔父的关系”而后又劝说我弑叔夺权,我与叔父情同父子,如何能作出这种悖逆之事,只是不曾想,几日之后,叔父突然染上怪病,病而亡 他一席话立即将自己撇开了关系,这也是他最好的选择。 “拿下!”高谨冷然大喝。 此时不需高谨的心腹动手,站在许记身边的陷阵营军卒已扑向许记,反剪住他的双手。 许记冷然大笑,怨毒的望着高谨,又看向不敢与他对视的吕顾,高声大骂:“竖子不足以谋!,小 高谨冷笑道:“看你倡檄到何时”小他下了马,走到吕布的棺椅身边,扶住棺木,道:“送葬! 哀乐响起,送葬继续进行,只是顷剪之间,形势已经大变。 葬礼整整持续了几日,吕顾被配去守孝去了,而众将亦纷纷聚集在州牧府中,田丰、陈群、张辽、城霸、于禁、孙观、桥蕤、吴敦、李丰等人俱都分左右排开。 约莫片刻,一队军卒佣簇着陈宫、高顺二人进来,二人显然在牢狱中并没有吃多少苦头,精神倒是显得不错。二人相对苦笑,望着高谨满是愧意,随即一齐行礼道:“主公。” 高谨语态温和:“二位受苦了。” 陈宫微微颌,嘴然长叹,许多事确实是天意弄人,他一心要效忠吕布,接受吕布遗命,要保全吕顾,谁曾想吕顾却将屠刀迎向了自己,若不是高谨,恐怕他这余生都要在阴暗的牢狱中度过了。 至于高顺,此时亦觉得抬不起头来,二人默默的退到一侧。 高谨抚案,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辛苦谋划并没有白费,他目光一灼,先望向张辽道:“文远自东海来,可有什么消息?” 谁都不曾想高谨第一次掌权耍过问的竟是东海,张辽亦是一头雾水,道:“主公,不知是哪方面的消息 “盐池!”高谨将隐藏在心中的重事说出来,事实上,他对东海的盐池看得极重,只是一直潜伏在心底而已,耍想在徐州盘踞,并海的盐池必不可少。 张辽道:“东海共有盐池三千三百四十六亩,出产的俱都是上好的青盐,少将军代政之后,将盐池已分给了徐州境内三十多家大族,现如今各世家已分别雇佣了劳力开采,获利巨万。” 高谨颌点头,望向陈宫道:“陈先生以为如何?” 陈宫咳嗽一声,徐徐道:“主公莫非要对各世家惩以重税?。 高谨微微摇头,随即又将目光落向田丰:“田先生呢?” 田丰岂能不明白高谨的心意,陈宫的办法确实两全齐美,一方面能够从盐池获利,一方面又能安稳住世家,可是高谨毕竟不是寻常之人,他微微一笑道:“主公莫非是要收回世家的盐池?施行管仲的官让海政策?” 所谓的观山海政策起始于春秋时期齐国管仲所提出的政策,即对盐和铁一起实行专卖。秦商鞍变法,控制山泽之利,也实行盐铁专卖。当时的山海之产主要是盐、铁,官府垄断经营,寓税于价,使百姓避免不了征税,又感觉不到征税。汉初开放民营,使经营盐铁的商人富比王侯,汉武帝迫于财政压力和对商人“不住公家之急”的反感,在桑弘羊的主持下“笼盐铁”将盐铁的经营收归官府,实行专卖。 在产盐和产铁的地方,分设盐官和铁官进行管理。盐专卖采取在官府的监督下由盐民生产,官府定价收购,并由官府运输和销售。铁专卖采取官府统管铁矿采掘、钢铁冶炼、铁器铸造和销售等一切环节。东汉时取消盐铁专卖,实行征税制。自此之后,盐铁开始成为世家大族借以家的法宝,这也是到了东汉末期,世家豪强纷纷崛起的一大原因,朝廷所征收的税赋有限,可是一些世家大族利用盐铁的收入却富可敌国。 在从前,盐铁一直由世家大族把持,乱世之后,由于战乱,使得盐铁的生产开始陷入紊乱,直到吕布平了东海,世家开始重新洗牌,新崛起的大世家早已盯住了这块肥肉,而吕顾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亦将盐池、铁矿的开采分拨出去。 只是现在,高谨却不愿意再采用这种政策了,他主政的第一把火,就将烧到盐池上去 第一百零八章 品草的横征暴锁容易激起民官山海,表面上并伙懵甫捞征税。不会引起人民的任何抱怨。达到“见予之形,不见夺之理”是很高明的国家财政方式。 官山海在管仲之后备受各朝重视,形成了后世王朝的重大税源。 汉武之后由于对匈奴作战的需要,汉武帝强化了中央的权威,打击豪强。重新确立了官山海的政策。只是在此之后,到了东汉时期,豪强又一次崛起,逐渐渗透入盐铁开采。 东海的青盐产量占整咋。天下的三成,其利最大,如果能够由高谨掌控。每年的岁入足以过任何军阀。这也是高谨果断提出官山海盐政的原因,与其去盘录百姓那点可怜的粮赋,倒不如打击豪强世家,控制盐田。 众人见高谨拿豪强开刀,俱都精神一震,吕布军中与其他不同。不管是河北袁绍、荆州刘表亦或是曹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大多立足于当地世家的支持,幕下亦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居多,而吕布军不同,张辽为的并州军大多是并州的外来势力,而臧霸等人虽是本地人。却并非世家出身,陈宫等人也俱与当地世家毫无瓜葛,这就减少了高谨的阻力。 高谨向陈宫道:“若是施行盐铁专卖,每年可以得到多少岁入?。 陈宫粗略算了片刻道:“至少纹银百万斤。” 高谨精神一振,百万斤纹银绝对是巨款。吕布军总共有四五万人。每年的军饷以及各种开支也不过二十万斤而已,再刨去各种的开销,每年的结余就是六十余万斤,这是什么概念?在这个军阀丛生的世界,有了银钱才是王道。 高谨道:“陈群何在?,小 “在陈群站了出来。 高谨道:“从今日开始,东海盐池全部收归州府所有,你即可带人去东海。准备接管盐池,任何世家若有反抗。不必理会,不妨可以借用杀鸡做猴的手段 陈群颌点头道:“喏 高谨又道:“从今往后,取消向境内的百姓征收赋税,立即张贴榜文。非但耍取消他们的赋税,更耍吸纳流民到徐州来,开荒拓土。此事就交给陈宫去办 陈宫道:“喏。”“主公,不知吕顾该如何处置?。田丰出言道。 高谨笑了笑:“吕顾此人不过是个公子哥,不必理会他。”高谨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事到如今,再追究吕顾已毫无意义,与其如此,不如将这家伙圈养起来,给他提供锦衣玉食。只要让他安安分分即可。 毕竟高谨继承来自于吕布。与吕顾亦是姻亲,此人没什么本事,对高谨形成不了威胁,那么不妨宽容一些,既可获得一些名声赞誉。对吕婉君也有一个交代。 至于高谨的“新政”他是十分期待的。在这个时代,打仗比拼的除了人才之外,就是人口,人口越多,征集的军士和提供战争的物资也就越多。实力也就越大,而免除赋税无疑是增加人口的最有效手段。各州因为战争原因,再加上豪强压迫,早已民不聊生,若是徐州能够免除赋税,并且施行拓荒的政策,必然会吸引许多流民涌入,而高谨亦不必在这些流民身上盘录”只需利用盐池带来的收益,便可解决军饷等各种问题。 徐州之所以是久战之地,确实与盐池分不开,多少诸侯为了争夺这块肥肉争得不可开交,不成想却独独便宜了高谨。 高谨与众人商议已定,便让众人散去,自己亦回到州府的后堂,此时家眷们已经搬来了,吕婉君去为吕布守灵。是以现在还未回来,遥如过来给高谨换下外衣,一面道:“将军,夫人今日恐不能回来了 高谨点点头道:“待会我去看她,遥如。这些日子可好吗?。 遥如微微一笑:“自到了这里,遥如心安了不少哩,只是将军许久未归,夫人很是机心 高谨一下子抱住遥如的纤腰小笑道:“莫非你不担心?” 遥如低声呢喃道:“大庭广众之下,将军为何不收检一些?。 高谨笑道:“这有什么可收检的,莫非遥如还怕有人看见吗?。 遥如缘道:“将军,奴不过是个奴婢。若是让人知道,告知了夫人。夫人嘴上虽然不责怪我,心里定然不自在 高谨大笑:“这有何难,此事我去和夫人说他虽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和遥如的关系多少有些明面化,吕婉君纵然大度,可是心中定然是不痛快的,若是她知道自己在许昌又娶了一房夫人真不知会如何作想。 想到曹氏,高谨的心情陡然降到冰点,这个女子与他相处不过数日。此时想起她的处境定然是十分难过,高谨心中不免觉得自己过于自私了一些,他心情低落的抽回手,正在考虑如何将曹氏接到下邳来。 遥如感觉到高谨的变化,低声道:“将军怎么了?” 高谨叹了口气道:“遥如是怎样看我的?。 遥如俏脸一红:“将军什么时候也多愁善感了?” 高谨晒然一笑,道:“遥如。我们进房去吧 遥如脸更加红了:“夫人丧父,将军还有心思想这个。” 高谨亦觉得有理,忍住**道:“我现在就去找夫人去,遥如一起去吗?。 遥如摇头道:“还是将军一人去吧 高谨点了点头,连忙叫人备了马,此时他的身份大不相同,刚刚出了府邸,便有一队卫士伴随左右小正好撞见田丰过来,田丰道:“将军哪里去?” 高谨道:“元皓去而复返。可是有事吗?” 田丰点点头,道:“那个陈到该如何处置?” 陈到被高谨俘虏之后,先是带到许昌,之后逃脱时亦是连他一块带上,高谨原本是希望若是路经沛国时,可以拿陈到来做挡箭牌,不过他倒是幸运,并未遇到阻拦,现在陈到被关押起来,田丰亦不知该如何处置,因此特地来问高谨。 第一百零九章 品谨坐在马卜沉默了片刻,道!“他现在在哪里。”一 田丰道:“已收入大牢。” 高谨沉默了一会,道:“此人现在如何了?” 田丰道:“他想见将军一面。” 高谨犹豫了片刻:“将他押来吧。”他苦笑一声,落了马,心知暂时不能再去找吕婉君了。 足足等了半叶,时辰,一队军卒押着陈到过来,陈到显然再没有从前的潇洒气质,显得很是落魄。头上结的草绳解下来,丝凌乱,身上亦带着一股恶臭,众人喝令陈到跪下,陈到望向高谨。道:“将军莫非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高谨微微一笑:“什么时候陈将军也成了我的客人?” 陈到笑了笑:“据闻将军已主掌下邳,可喜可贺。只是将军既得了徐州半壁,莫非是要与我家主公为敌?”他带着淡笑,似是一眼将高谨看穿,显得不疾不徐,虽然狼狈,可是一双眼睛却散出闪闪光泽。 高谨晒然:“陈将军有话就说吧。”陈到道:“徐州一分为二,将军虽主掌半壁,可是北有袁绍,南有袁术,西有刘备、曹操,将军莫非没有现自己已经陷身险地了吗?我若是将军,一定会联合我家主公,共抗外敌。” 高谨深望陈到一眼:“你的意思是,看准了我一定会和刘备联盟,所以希望我放你回小沛去?” 陈到茗定的道:“莫非将军还有保全之法?” 高谨哈哈大笑,手指着陈到道:“你想错了,几日之后,我便立即兵攻打沛国、项城二郡,陈到,你是个聪明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此时是我一统徐州的最好时机,我如何还会放过,若换作是别人,只求自保,自然是如此,可是你看错了你自己,也看错了我。我大军开拔的一日,也就是拿你祭旗的时候。” 陈到确实并不愚蠢,他瞅准了这个时机,觉得这是脱身的大好机会,可是他却错估了高谨的野心小高谨岂是个小富即安之人,现在袁绍正竭力在北方与公孙瓒争雄,袁术元气为复。曹操亦是四面受敌,这个时候攻击刘备将整个徐州纳入他的囊中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若是陶谦、刘表之流或许会寻找稳妥的方式来与刘备结盟,能过且过,可是高谨却不然,他需要徐州,需要用徐州为跳板来为他的野心服务。 更何况他刚刚得到大权虽然早在军中就已有了声望,可是还远远不够稳固现在的地位,消灭刘备,从而稳固徐州才是他服众的最好方法。这样做更能够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 陈到想不到高谨的打算与他的猜测恰恰相反,脸色不由一愕,随即道:“将军莫非自认能够战败我家主公?” 高谨目光一厉:“我没有这个自信,但是会如此做。还是为你的性命考虑考虑吧,我给你两条路可选,那么斩示众,要嘛请降,你自己考虑吧。 陈到脸色一变,瞬间苍白起来,他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咬了咬下唇:“愿死!” 高谨曾几次说降于他,都无果而终,不过今日算是正式的说降,前几次时间仓促,亦没有过多的时间理会,今日见他仍然不愿降,不由生出一些恼怒,厉声道:“既如此,那么你就去死吧。””且慢!”突然一人在堂外阻止高声阻止。 陈群徐徐步入内堂,向高谨行了个礼,道:“主公,且慢!” 陈到看到陈群。不由愕然:“陈别驾。想不到你竟投了高谨我还道你已战死项城了。” 陈群望了陈到一眼,随后目光落向高谨。 高谨道:“长文不是去东海郡吗?怎么还未动身?” 陈群道:“张辽将军亦要去东海郡赴任,正好与他同路,临行前,张将军希望向主公告别,是以某就来了。” 陈群话音网落,张辽才慢吞吞的进来,向高谨行了个礼,高谨笑道:“文远这么快就做?” 张辽道:“要收回盐田,必然会遭受许多人阻挠,某怕有人在郡中生变,是以提早回去,恰好陈主落亦要前往,于是便同路。” 高谨颌点了点头:“此事切要小心谨慎,这些世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此次不啻于虎口夺食,文长去盐池时。文远务必带一些军马随行保护。” 张辽抱手道:“喏。” 此时众人才将注意力转向陈到,陈群道:“主公,某与陈到有些旧谊,主公能否看在某的薄面,让某与他说项一二,如若他愿降。自然可保全他的性命,若他不愿,主公再杀不迟。” 高谨其实也不是善杀之人,微微点头道:“那么有劳夹长了。” 陈群道:“主公能否回避?” 高谨晒然一笑,遂对张辽道:“文远何不随我到侧厅闲坐?” 张辽笑了笑:“全凭主公安排。” 二人鱼贯而出,厅堂中,只留下陈群、陈到二人,二人对视一眼,陈到抢先道:“文长,我万没有想到你竟降了这个高谨,哎,…亏得主公还如此挂念你。” 陈群苦笑道:“许多事本就是这样,叔至能想到今日会有陷入牢狱的一日吗?” 二人喘嘘了一会,陈到道:“若是文长要劝某投降,某看就大可不必,与其降了高谨,莫不如一刀给某一个痛快,某既誓为刘使君效力。就绝不反复。” 陈群道:“高谨亦是人杰,叔至又何必如此执拗,刘使君虽是个明主,可将军落难至此,何不惜命乎?” 陈到道:“刘使君是天潢贵早,高谨又算的了什么?” 陈群一笑:“天下的天潢贵胄比比皆是,就算是刘使君的先祖中山靖王刘胜,其一人便产下百余子嗣,这两百年来刘姓之人何止十万” 陈到苦笑道:“文长不必再多言,吾意已决。” 陈群道:“将军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人死不能复生,将军如此不惜命,可对得起生养将军的父母吗?以我看来,刘使君早晚为高谨所败,届时刘关张三人亦免不了看高谨眼色,将军又何必如此?”,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咖跳。,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二圳冷笑声。对陈群便没有众么客与了。道!“陈别马“百欠讨了吧。” 陈群阖眼道:“叔至可敢一赌吗?” 陈到道:“赌什么?” 陈群道:“若是我家主公不能击败刘使君,我愿以人头作保,放陈到回小沛。” 陈到眼眸一亮,亦道:“若是击败了吾家主公,我愿降。” 陈群显得很有信心:“何不击掌为誓?” 二人击掌,陈群便去寻找高谨,将誓约俱言相告,高谨道:“这样也好,我让陈到亲眼看到,泰山军的铁骑如何踏破沛国郡。” 遂将陈到重新收押,与陈群、张辽话别,这才带一队卫士出城去寻觅吕婉君去了。 许昌,一份急报传至司空府里,曹操接到急报,抚额叹道:“高谨还是回到下那主掌了下那军政,吾失策矣。” 郭嘉、荀彧亦是苦笑,二人联手主导了一个圈套,不成想设套未成,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若曹操不邀高谨到许昌,或许高谨尚没有夺权的机会,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吕布的继承人已经选定了吕顾,若高谨还留在下邳,吕布要让吕顾顺利接班,必然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消减高谨的军权,而高谨去了许昌,这个做法就没有了必要,使得宪兵营仍然成为了高谨的力量。 到了吕布病入膏腴,再没有余力来制衡高谨时,吕顾纵然想削弱高谨,亦有心无力了,凭着他的声望,代政便裁处高谨,对于禁等人下手,无疑只会激起变乱,可以说,高谨能有今日,曹操亦有推波助澜的责任,如今赔了一个女儿,又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对手,此时曹操的心情可想而知。 曹操道:“节儿现在宁死也不愿改嫁,吾亦不能逼之太甚,本就心忧的很,今日再看到徐州来的急报,便觉得头疼的厉害,奉孝”你来说说看,现在该如何办?”曹操抚额忍痛的将目光落向郭嘉。 郭嘉一时失算,此时亦觉得羞愧难当,难得表现出正经的模样危襟正坐道:“高谨此人野心勃勃,夺得了军权,必然有问鼎徐州之心。只是不知他会先联结刘备,亦或是讨伐沛国,此人行事无常,应当早做准备,曹公该遣一使者去刘备处修复关系。若是高谨结连刘备,曹公可在他们之间挑拨是非,若是高谨征讨沛国,曹公亦可助刘备一臂之力。” 曹操颌点头。亦觉得此话很有道理,道:“甚善!” 郭嘉继续道:“只是若曹公与刘备联结,那么高谨四面楚歌,必然会引强援以为自保,河北袁绍现在虽与公孙瓒作战,却早有南下之意,若是高谨结连袁绍以对抗主公,恐怕对曹公不利。” 曹操点头道:“不若送一封书信给袁术?” 郭嘉摇头:“袁术此人网慢自用,前次败给高谨,自然深恨之。他出生名门,一向惜名,高谨固然可恨,可是主公先许诺他的婚姻,而后又将女儿嫁给高谨,已令他名声扫地,如此一来,恐怕袁术恨曹公之心,不亚高谨了,现在若再派遣使者,袁术必不会应。” “除此之外,袁术的元气已受重创,恐怕暂时没有征伐的余力,否则他早已调兵报寿春之恨了。” 荀彧道:“据说江东孙策听闻袁术受创。对淮南、汝南亦有垂涎之心,袁术不得不防。” 曹操笑道:“这江东猛虎竟也有北上之心了?” 郭嘉道:“袁术本是兵多将广,在以往孙策对其俯帖耳,现在高谨一击之下如丧家之大,实力仅存十之六七,孙策岂是甘居人下之人,早晚与其旧主反目。” 曹操道:“如此说来,这个高谨既不能对他给予压力,亦不能放任是吗?” 郭嘉称是道:“正是如此,不可令他夺徐州,亦不可逼之太甚,否则只会便宜袁绍。” 曹操深以为然,道:“那么该当如何?” 郭嘉道:“主公何不将其女送去下邳,继续维持这段亲事?高谨与曹公毕竟有姐亲,就算高谨有心联结袁绍。怕袁绍亦会疑他。” 曹操恨恨道:“如此,恐天下人笑尔。” 苍彧道:“曹公何必顾忌他人?”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下邳高谨调泰山军,会同陷阵、宪兵二营两万余浩浩荡荡攻打刘备去了。曹操大愕,抚案道:“高谨的动作竟如此快,内部不安,竟敢轻易征伐。” 郭嘉道:“高谨或许是寄望用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个。” 曹操道:“立即派人去沛国,命沿境的州县加紧戒备,以防万一。 传令之人告退而去。 片剪之后,又有人来报:“幕公,高谨使者到,请主公还曹夫人。” 曹操气恼道:“吾不愿见来使,奉孝,你去见吧,若他们所要节儿,大不了许诺便是。” 郭嘉遵命,于是去见高谨的使者,高谨的使者乃是杨森,杨森算是第一次作为使节出访,颇有些忐忑不安,到了许昌之后,立即令人报之曹操,自己则在仪馆下榻等待消息,不多时,便有人叫他去司空府,他壮起胆子,随引路之人前去。 杨森本是个小人物,后来遇到高谨,亦成了高谨的心腹,高谨当权以来,自然没有忘记他,杨森此人做事滴水不漏,是个能吏,口齿也还算伶俐,因此高谨有心提拔,可是杨森毕竟是个要出身没有出身,要功劳没有功劳之人,这次前来许昌,便是考校的意思,若是杨森能将此事办的圆满,自然有上升的必要,可是若办事不利,恐怕只能去治军治所做一个书吏了。到了曹府,杨森终是松了口气,此时想到他已是使者,再不是从前的吴下阿蒙,便也觉得气壮了一些,穿过了几个楼宇,进的一处大厅,厅堂内倒是并未看到曹操,而是一名年轻的儒士相侯多时,杨森当然知道此人绝不是曹操,亦向他行礼道:“不知先生是谁?” “郭奉孝是也。”郭嘉咄咄逼人的目视了杨森一眼,正希望从这个使者身上探听出一点虚实出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森自报了姓名,随后将自只的意图告嘉微笑蝶争夫人去下邳之事自然毫无问题,只是据称汝家主公已对刘备用兵了吗?, 杨森道:“刘备私传假诏,罪不可恕,吾家主公奉天讨逆,不知郭先生有何看法?” 高谨讨伐刘备借用的便是假诏的名义,此事曹操亦无可辩驳,总不能说那封诏书并非假诏,毕竟那份密诏直指的就是曹操,此事大家心照不宣,郭嘉哈哈一笑,亦是觉得高谨这一借口实在妙不可言,就算曹公要接济刘备以抗高谨,恐怕亦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此事曹公得知,必然又是一番头痛。 郭嘉道:“奉天讨逆自然是义士所为,只是没有天子的诏书,高谨擅自主张亦有其咎 杨森道:“铲除国贼,哪里耍天子的诏,天下诸侯并起,可有诏书吗?。关于这番刁难,杨森在来时早有腹稿,此时说出。倒是顺溜的多,连带着那最后一分紧张也无影无踪。 这其实也是一个陷阱,把高谨的事与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事合而为一。当时十八路诸侯哪里有什么天子诏书,若是不承认高谨讨伐刘备的合法性,那么十八路诸侯的合法性也将受疑,那么这件事就涉及的太广了,非但曹操曾做过现在高谨所做的事。袁术、袁绍等人俱都脱不开关系。 高谨向刘备兵,最怕的就是曹操假借天子的名义横生枝节,现在汉室的影响力仍在,若是得不到合法性的支持,那么阻力也随之变大,谁也不愿意背一个国贼的名义不是。 更何况高谨被曹操视为眼中钉,不得不有防范。 郭嘉微微一笑,便不再这个问题上留难。不由多看了杨森一眼:“使君是哪里人,为何不曾听过使君的大名?。郭嘉如此说。就大有一副对杨森欣赏的意思。(注:使君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州郡长官的尊称,刘备称呼为刘使君便是这个,还有一种是对对方使节或信使的尊称。) 杨森道:“某不过一小吏尔。不足道哉他得知曹操方面愿意放曹夫人去下邳,是以早就松了口气,此时轻松作答。 郭嘉还道他不愿透露身份。遂道:“不知使君可好酒吗?你我何不共饮几杯 杨森道:“可。 二人一同会饮去了,其实郭嘉请他饮酒,并非是什么有意结纳,而是想旁敲侧击一点消息,至于杨森,盛情之下亦难推却,只好从命。 却说高谨在下邳待了几日,便兵征伐刘备,起泰山军一万五千人。又会同陷阵营、宪兵营一齐出动,声势浩大,此时正是炎炎夏日,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行军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高谨亦在争取时间,现在正是各大诸侯无暇他顾的缝隙,三个月内若是不能拿下徐州。恐怕再难有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一边催促军马快行。一边又要督促粮草,好在他的体力尚好,到了夜里,脸上已被热汗湿透,各路军马围绕着一处平地设下营寨,营帐连绵数里不绝,一堆堆篝火点起来,仿佛将半边天都已照亮。 大帐内,田丰、高顺、于禁、臧霸、孙观、吴敦、桥蕤、李丰等人纷纷围着高谨聚拢。高谨拿着布帛上绘制的草图给众人看,道:“此次进兵沛国、项城。务必在三月之内击败刘备,否则冬季到临,攻城不易。” 于禁道:“可分兵两路,一路取项城,一路去沛国,刘备军在项城不过驻扎了三千军马,沛国才是重中之重,某不才,愿引一军前去项城,替主公拿下此地,再自项城进军沛国,一齐攻城。” 臧霸亦请命道:“小小项城,不劳于禁将军动手,我引一军前去。十日之内,必取项城献上 高顺毫不客气的道:“某带陷阵营去,三日之内便取下城池 此时众人都是立功心切,桥蕤、李丰、孙观等人俱都请命。 高谨哈哈一笑:“诸位能有如此,我心甚慰,只是我的主意却是大军悉数攻打项城 众将愕然,臧霸道:“项城无足轻重,何劳大军亲往?” 田丰沉眉思索,徒然明白了高谨的心机。道:“主公妙计,或可一试 众人仍不明白,纷纷向田丰道:“到底是何妙策?” 田丰向高谨望了一眼,见高谨点头默许,是以道:“主公的意思是围住项城,吸引沛国郡的刘备军来救,再半途而击他手指地图道:“诸位请看,这条睢水联结小沛、项城二城,项城在上游,而小沛在下,若我占了项城。若是我们蓄水冲击小沛,不出几日小沛便要化为泽国,我们明白这咋。道理。刘备不会不知,现在正是炎夏,睢水暴涨的时节,刘备必派兵前来救援项城,试问诸个,是在旷野上与刘备军主力决战容易,还是攻城容易?” 诸将纷纷称善,攻城本就是下下之策,不但耗时绵长,而且折损较大,若是能将刘备军引出,自然再好不过。臧霸道:“不若直接蓄水淹城。岂不是更加省事 高谨微微一笑道:“沛国、项城早晚是我们的,现在用水去淹。非但城内遭殃,就连乡野的庄稼亦受影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非到万不得已时,没有必要放水 臧霸便道:“既去项城,不若让某打先锋 高谨望向于禁道:“文则以为如何?。 于禁只好道:“某随大军 高谨便道:“那么臧霸引三千人先行吧随后又嘱咐道:“务必切记,只可扫荡城外的残敌。不许攻城,可作出攻城的姿态恫吓。却绝不能当真把城池攻下,若是攻下城池,非但无功反而有过,明白了吗?” 臧霸丧气道:“主公如此说小某倒是觉得这前锋没什么意思 众人大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领了军令。领二千牢兵营骑众为井锋。如风卷残云…欺州入项城,望风披靡,三日之后抵达项城城下,扫荡城下的刘备军马,截击斥候,很快便吓得项城守军龟缩不出,再不敢出战。 宪兵营三千骑众皆是随高谨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精卒,臧霸直到此时,才现他们的厉害之处,忍耐性极强,遇敌时亦有足够的爆力,机警而令行禁止,指挥起来犹如臂使,比之泰山军不可同日而语,减霸顿时感觉惬意的很,许多命令只要传出去,便立即可化为行动这种感觉是很难体验到的。这样的精锐,恐怕也只有陷阵营能与之相比。 臧霸谨守高谨的将令,命宪兵营在城外十里处驻扎,严密监视项城,不许项城有任何军卒进出,只等高谨的大军到来。 却说城内的刘备守军见突遭敌袭,开始时尚能勉强定神,可是与宪兵营交战一阵之后,顿时被击溃,逃回城后,方知城外的敌人不可小小觑,只好固守城池,绝不开门迎战。 守军乃是别驾糜竺与其弟糜芳,糜竺见臧霸军勇不可当,乃与其弟糜芳商议道:“据闻高谨不过是十数日前左掌吕布军权,却突然来袭项城,此军人数不过三千,想必高谨大部已奔小沛奔袭小沛去了,若此时我等向小沛求援”必令主公心忧项城,不若只固守城池,不派信使求救?” 糜芳道:“兄长,此事大为不妥,若项城陷落,我等如何向主荐交代。” 糜竺道:“我等只不出战,必可拖延一些时日,城下尽是骑兵,又无攻城器具,有何惧之。” 糜芳站在城楼上,目视着远方的睢水道:“兄长莫忘了,那条睢水亦连通小沛,若我等既不求援,又不出战,高谨军蓄水冲灌下游该当如何?此时正是汛期,河水暴涨小沛又在平地,不可不防。” 糜竺一向并不领军,此时听糜芳之言,亦是大惊失色,道:“如此说来,高谨可是志在项城,引水灌小沛吗?” 糜芳道:“我若是高谨便会这样做,高谨此人狡诈之极,应当不会放漏了水攻之策。” 糜竺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可立即派使者前去小沛求救,若吾所料不差,高谨或许便是直奔项城而来,意图在上游蓄水。” 糜芳点头:“我去吩咐信使,兄长少待。” 糜竺和糜芳出身徐州富商,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幢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后来徐州牧陶谦辟二人为别驾从事。 陶谦病死之后,糜竺奉陶谦遗命,迎接在小沛的刘备入主徐州,并辅佐刘备。不久,吕布东来投靠刘备,此后,吕布乘刘备与袁术生战争,偷袭下邳,刘备惟有驻于广陵海西。糜竺特意将妹妹嫁给刘备,又送二千下人和金银货帛以支助军队,对于面对危难的刘备重新振作。后来曹操想表糜竺为赢郡太守,但糜竺与其弟糜芳都不接受,决意跟随刘备。 糜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善于骑马、射箭。但军事不是其所长,未试过统御军队。此时见成楼外十里处的敌军营地,亦有些胆战心惊,颇有畏意。倒是糜芳显得从容的多,反而多了一分跃跃欲试的味道,糜家乃是徐州大族,大力支持刘备,可是刘备对糜家兄弟待若上宾之外,并未给予他们真正的实权,糜竺倒无所谓,可是糜芳却是不同,像糜家这样仆从过万的大族。糜芳生长在这种环境之中,多少会有些桀骜之气,正希望借此来表现自己。 , 糜竺的信使到了小沛,刘备接到密信,立即大惊失色,乃召关张二人商议道:“高谨军攻项城,如之奈何?”刘备这才感觉到了危机,他先是与袁术交恶,随后又与曹操断绝关系。现如今高谨兵而来。大有侵吞徐州的决心,刘备兵不过两万,比起高谨自是处于弱势,再加上高谨早已经袁术一战成名,不容小觑。 在这种局面之下,如何抵挡高谨,已是十分迫切的事。 张飞怒道:“高谨这奸猾之徒,上一次令他逃脱,今次他还敢来,让俺领一军去项城,与他决战。” 关羽道:“高谨此次动作实在过于仓促,方夺下军权,便兵征伐实属不智,只是他攻项城,的何不见军马进沛国,是否其中领有诡计。” 刘备亦道:“高谨诡计多端,需多多堤防。”他沉吟了片刻,眼眸陡然一闪,道:“是了,项城与小沛都联结睢水,他用兵项城,是否有水淹小沛之心?” 小沛不算什么大城,驻扎着一万余军马,本来粮草就有些紧张,若是水淹小沛,城池绝不能坚持两个月,在这种情况之下,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挥戈一击更加值当,刘备瞬时脸色苍白,向关羽道:“失项城,则小沛早晚不保,不若遣兵救项城?” 关羽亦道:“可令三弟派五千人往救。” 项城出现的高谨军有三千人,不过在密信之中糜竺将其描述的极为彪悍,刘备不敢掉以轻心,道:“可派出斥候,探明高谨军是否另有军马调动,三弟领军去救项城,只是”刘备望了张飞一眼,显得很是不放心的道:“三弟性格鲁莽,又好饮酒,他一人领军而出,吾放心不下。” 张飞请缨道:“大哥如此小看了俺,俺答应大哥去项城时绝不饮酒便是。” 刘备望了关羽一眼:“不若二弟同往。” 张飞已气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正好继续请缨,关羽却阖眼摇头道:“高谨军的大部若是攻小沛该当如何,留大哥一人在此,某实在放心不下,三弟虽然鲁莽,却骁勇异常,对方不过三千骑众,有三弟足矣。” 刘备这才点头,向张飞道:“三弟切忌不可鲁莽,更不可饮酒生事,你先立下军令,我方能调兵予你。” 张飞只好道:“立就立。”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允张飞带了一队军马。向项城讲,路上他果然坍…引备的劝诫,不敢饮酒,七八日的时间,项城已遥遥在望,附近布满了高谨军的斥候,张飞乃命人加前进,再往前走,便是一处山谷,山谷随睢水蜿蜒,绕过几道山峦,便可抵达项城。 军中有人道:“三将军,贼军就驻在山阴,不若暂时在此扎营,与项城形成持角之势如何?” 张飞亦是饱经阵仗,心知现在前去溺战并不明智,应先探听敌军虚实再说,于是下令全军宿营。 到了第二日,营外一阵喧哗。张飞披甲出营,看到城外一队高谨军打着旗号前来溺战,来人正是于禁,身后数百骑兵一字排开,辱骂之言不绝于耳。 张飞大怒,令军马出营排阵营中徒然号角齐鸣正中间辕门大张,一队队刘备军出营排阵,最先出来的数百骑兵疾驰而出之后拖着丈八蛇矛的张飞疾驰出营,望向高谨军方向,只见对方将领头顶流苏尖头钢盔,手拖一杆长刀,见到张飞出营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张飞更是大怒,大声喝道:“来将通名。” “于禁是也,汝是何人?。于禁反握长刀,威风凛凛。 “原来是逆贼于禁来受死!”张飞急不可待的一挺长矛,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地骏马昂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向于禁。 待张飞靠近,于禁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地长刀悠然甩出,刀锋骤然在半空哉,过半弧,夹杂着一抹寒芒直斩张飞。 张飞哈哈狂笑,舞矛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张飞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只见于禁倒拖长刀正往山谷败走而回,方才虽只一合,于禁却已被张飞无比凌厉地一矛砸地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于禁带来的骑众见张飞勇不可当尽鼻尾随而逃。 张飞驻马大笑,反握着长矛出口道:“俺还以为于禁是什么骁将,原来不过如此,吃了俺张爷爷一矛便做丧家之犬了,来,给俺追到这咋。败将,割下他的人头献于大哥。” 说完便要下令全军追击,有人阻止道:“三将军,恐有诈尔,况且这些俱都是骑兵,追之不及 张飞一路上本就没有酒喝,憋了很久,此时好不容易痛快一回,岂肯轻易放过,怒骂道:“尔这狗才,竟敢向俺下令吗?给俺追”。 众人在张飞的率领下,一鼓作气,追丰而去。高谨站在一处山峦的顶峰,按剑伫立,眼眸中杀机腾腾,过不多时,有人来报。于禁将军已率军而回,高谨冷然一笑,挥退报信的军卒。过不多时,于禁很快带了一队骑众在狭隘的山道中穿插而来,高谨精神一震,对身后的高顺道:“敌人来了,只不知对方领军之人是何人 高顺道:“刘备只有两员骁将,非此即彼 高谨颌点头:“要引刘备亲自出城,此战才是真正的关键,各部都已做好了准备吗?” 高顺笑了笑:“早已准备停当,只等贼军入瓮。” 高谨放下心,道:“那么你我便作壁上观吧。” 过不多时,一阵喧嚣声传来,张飞领着军马尾衔而至,在隐约的树木枝叶之中,已可以看到于禁等骑众就在前方,山路崎岖,骑兵的度优势并不明显,张飞精神一震,前指蛇矛道:“贼军就在前面。杀”。 他这一声大吼犹如震天一般。将山林之中的鸟兽尽皆惊起,恰在这时,山道的两侧山峦上传出一声梆子响,桥蕤在山岭上喊道:“刘备军的狗贼,我等你多时了,放箭。” 瞬时之间,从两侧的山峦无数的羽箭飞射下来,被夹在正中的张飞军马顿时无措,在狭下的山道之中,互相的拥挤,战马的咆哮,巨石的滚压,士兵哭叫声,形成了一副奇妙的画面。身处在如此环境之下,张飞亦是大惊,用蛇矛挡开一支飞来的利箭,愤怒的咆哮道:“狗贼敢使诈尔!” 几阵箭雨过后,张飞军已是溃不成军,这时随着一声声呐喊,四面八方的埋伏顿集,竟是满山遍野,足有一万有余。 张飞带着数百人正要杀出埋伏,却看到围过来的敌军越来越多,顿时生寒,只是他勇气过人,倒是困兽犹牛,不断的向后突围。 这时,一名骑将带着一队军马杀来,挺枪高呼:“刘备军狗贼,吾桥蕤来也?”说完挺枪便向张飞突刺,张飞怒骂一句,手中长矛如电一般射出,与桥蕤交手一合,桥蕤便力有不歹,有些不支,这才知道张飞的厉害,此时张飞的蛇矛又如电射来,桥蕤一时惶然,手中的长枪哪里比得过张飞的蛇矛,心中不由叫苦。 “锁张飞长矛眼看射入桥蕤的手臂,这时,一柄大刀突然横斩而来,将蛇矛挡开,一人大吼:“桥将军,我来助你。”桥蕤定睛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高谨来了。 张飞大喝一声,挺矛与桥蕤、于禁战作一团,有了于禁的加入,桥蕤的压力顿减,可是张飞也确实变态,面对二人非但不惧,手中蛇矛乱舞,竟隐隐占着上风,好几次桥蕤险象环生,若非于禁呼应,早已被刺下马去。 过不多时,李丰、高顺二人亦都飞驰而来,纷纷道:“敌将受死!” 张飞纵然再厉害,也不是四名骁将的对手,顿时攻势一挫,虚晃一矛,拨马便走。 此时五千刘备军被一阵箭雨和伏兵的冲杀,早已被斩杀殆尽,张飞孤零一人,带着数十骑兵亲卫,前有高谨军阻挡,后有四将追击,无疑是陷入了绝地,他犹自顽抗,左冲右突,正在这时,前方一将挺枪杀至,来人很是面熟,只听对方道:“张飞。可还敢和我大战吗?。 “高谨!”张飞认出对方,顿时狂怒道:“来便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讣;…们的真身幻否煞分明也动卜丫他们压箱底的燃扒月甘苦儿与梵溟轩情知中与不中,就在此一击了。他们二人觉住气,后背一靠,一靠之下,甘苦儿只觉梵溟轩背后就传来了一股温凉之气,不知怎么就似能平息他血脉里的那丝酷烈难耐。甘苦儿心下一阵感动一就是当此之时小梵儿虽不说话,却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动,猜知他冒用“补天**,真力时身体里的燥热,传力相助。那边五煞越转越快,终于耐不住,忽然齐齐飞身而起,起了围攻一击。 就在他们扑出时,只听十丈之外,忽然传出了一个人声。那声音里充满惊诧,甚或惊怒:小心,他们这是“阿房绝剑”加上“炽剑。之力。 那人一语未完,双方已经交手。只见梵溟轩剑上青光一闪,有如一场水漫火烧阿房宫,“周游剑法,创立者本为楚人后裔,他有一句话是这样的:那个阿房,其实不是火烧的,而是为水所漫,为普天下愤怒之水滔诣而漫。甘苦儿的鸡爪镰一挥之下,才见出一片黯红的影子。梵溟轩青白剑色之下浸出的是一抹水意,无缝不进,无往不复,而甘苦儿鸡爪镰中爆出的招式却是一片狼红,狼群千万、揉令雪野的一片狠红。只听场中一片迭声惨叫,甘苦儿炽剑戈过,鸡爪镰触处,都是一片烧灼喉咙的烫伤之气。那五煞中人已有三人中招,而那烫伤却马上被梵溟轩的剑底寒水之气所浸,这一痛,当真非同小可。只见那五煞翻身而退,甘苦儿与梵溟轩也好不到哪里他们一个裤管破裂,流出的全是血,一个肩头重创,伤近筋脉。可他二人后背一靠之下。同声喝了声:杀! 杀之一字,从甘苦儿口中吐出,倒不见得稀奇,难得的是梵溟轩已动杀气。他们一靠即起,只见暮色中,一柄青剑、一把红镰,已杀出了真火。那五煞当不得这两个十六、七岁少年的锐利攻势,一接之下,再度受挫。梵溟轩与甘苦儿的身形一靠,再度飞起,他们奋力之下,已近脱力,情知如不趁此机会,废掉五煞,只怕当不得他们五人的临死反噬。 只听梵溟轩振声高叫:将军车战死, 甘苦儿也锐声喝道:壮士丰年归! 这是一式“视死同归”甘苦儿与梵溟轩相处三年,彼此熟悉,曾于相处之际创出此招。但那时甘苦儿虽见识颇多,功力未臻,心也不在这上面,所以招意虽有,却无法动用。此时,他的修为却已精进。只听十丈外那人喝了一声:不好!早已飞身而起。可甘苦儿与梵溟轩必杀一击之下,招意何等之快。只听得三声哀鸣相迭传来,他们一剑一镰之下,除了无常子与靳拉瘦,已废了其余三人于当地。 那扑来的人影却恍非实物,只是一个或浓或淡的影子。就在梵溟轩与甘苦儿收招而退时,疾扑而至。他要的就是这一隙。壮志已 不杀待何!就算是高手,在一击碍手后,也必然留人以可趁之机。甘苦儿与梵溟轩空中对视,同时色好!他们眼中所见却非自己所遇之险,而是对方所遇之险! 不约而同的,甘苦儿与梵溟轩同时伸手,把对方在空同的自己方向一带,另一手招式不待调息,已的力而。只听梵溟轩一声长吟:阿房漫… 甘苦儿也一声长叫:旧与君相识握君手!训 一与君相识握君手,荣辱于余亦何有?孔圣犹闻伤凤麟,董龙更是何鸡狗!甘苦儿一生不好词章,却于这几句李太白的诗印象极深。他口齿伶俐,语本快,当此一隙之机,他还是一口气清清楚楚地说出了这七个字:与君相识握君手!他是在搏命之机,以求一全朋友性命。荣辱于余亦何有?他名为小梵儿仆人,也只为,他早已淡视世人眼中所谓的荣辱那又怎样呢?只要我把你当成朋友。 后两句全是睥睨天下,渺视庸庸碌碌的尘世之人之意,他知道这一招一出,舍身亡命,他要借这七字告诉梵溟轩,他不悔!所以他叫出那七字之时,口气里没有伤痛,反有一种完成了什么般的欣喜:这一生,我甘苦儿毕竟曾与君相识握君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品渑身披锁甲。身后是火红的披风,亮银色的头盔包裹口叫孤脸。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闪闪生辉,灼灼地盯着张飞。张飞的眸子霎时收缩。紧了紧手中的蛇矛。张飞此时已是勃然大怒,双目赤红,须戟张,手中丈八蛇矛向前一抖。顿时爆出一声惊天的大喝。凝声道:“高谨匹夫!” 高谨冷然一笑,厉声道。“还不授就擒吗?那么,就准备受死吧。” 高谨不再搭话,勒马向前冲刺,峨眉枪向前一贯,催动战马疯狂向前。 “匹夫休要猖掀” 张飞色厉内茬、策马相迎。摧即两马相交。张飞的蛇矛已经与高谨地峨眉枪重重地交斩在一起。但听噗的一声闷响,二人风驰电掣的分开,等二人再回头时,又毫不犹豫的起冲刺。 两个人犹如斗牛一般不断的来回冲刺,蛇矛与峨眉枪出一次次震天的碰撞声,一合过后。又来一合,顷刻之间,已交手了数十合有余。 此时高谨的气劲已经见涨。与张飞交手起来并不觉得吃力,四十回合之后。二人俱都有力竭的气象,高谨内劲深厚,可与张飞这种敌手对敌,每一次都使上了全力,几十合下来,手臂已略显酸麻。张飞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开始力敌四将,就已经筋疲力尽,此时与高谨交战,哪里还有后继之力。 二人气喘如牛,两双灼热的赤红眼眸相对,随后又是一阵爆喝,在短暂的力气积蓄之后。又重新交缠在了一起。 “砰”二人的枪矛俱都爆出更加猛烈的碰撞。沉重的金铁交鸣声传出,二人都觉碍手上一麻,手中的枪矛顿时磕飞。 锵锵,武器磕飞之后,二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拔出腰间的长剑,砰,“两柄长剑相交一起” 张飞只觉手中陡然一轻,惊低头看时。手中的长剑剑锋已经被削去半截。 而高谨的干胜剑却仍散出慑人的寒芒。 待高谨勒马回头时,杀机更炽,凝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张飞出一声渗人的狞笑。 张飞顿时心中虚,他纵然勇不可当。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明知继续冲杀下去徒死无益,心底顿时冷了半截,不敢再战。急勒马往左边落荒而逃。 “匹夫哪里走”于禁、桥蕤等人俱都在一旁压阵,见张飞要逃,已折马冲过去。李丰躲在二人身后,拉弓搭箭瞄准张飞的后心轻轻松弦,顿时,离弦之箭便如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嗤,箭支射入张飞后心,张飞一声怒吼,栽下马去。 望着战斗之后的满目疮瘾,数百个降兵被收押起来,张飞受了重伤。也被抬去医治,高谨负剑伫立。一个个收检打扫战场的将军过来禀报战果,高谨亦只是一笑而过。 两百余高谨军军卒伤亡换来的是五千刘备军的覆没。其中俘虏就过了三千,这场战斗正如高谨所预料的一样完美收官。 望向西面的小沛方向,高谨不由漠然一笑,张飞现在捏在了他的手里,刘备是不得不出城寻求决战了,他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一举击溃刘备军,夺取整个徐州,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站住脚。去面对袁绍、曹操、孙策等诸侯。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我,高谨,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就从下一场决战开始吧。 却说张飞全军覆没,张飞本人亦被俘虏,消息传到小沛,最先得到消息的乃是从事孙乾,刘备入主徐州时,名士郑玄推举孙乾给刘备,刘备便辟他为从事。刘备在徐州被东来的吕布打败,孙乾也跟随刘备流浪。算是刘备的心腹之人,此时听到张飞被俘,已是大惊失色,连忙去见刘备。 刘备这几日本就心神不宁,这时听到孙乾来报,顿时捶胸顿地道:“吾三弟落于贼手,吾岂能芶活?来人,立即调动沛国郡所有军马,为三弟报仇雪恨。 孙乾道:“主公且慢,三将军被俘自是可惜,只是高谨军势大,若是现在我军轻出,必为高谨所破,与其如此,不若坐守小沛,以观望高谨军下一步行动。某曾听说曹操对高谨深为忌惮,主公坐守小沛,可遣一人去许昌见曹操,请曹操兵来援,高谨必破。” 关羽怒道:“孙从事何出此言,三弟乃大哥与某的兄弟,此时生死未明。如何还能坐视。” 孙乾道:“某自知主公与三将军感情敦厚,只是现在出兵除了中高谨奸计之外于事无补, 刘备打断道:“孙从事不必多言,吾意已绝,立即出动所有兵马,与高谨决一死战!” 孙乾叹了口气。心知不能说动刘备,殃殃告辞而出。 项城城内,糜竺与糜芳二人相对而坐。城外的战斗他们亦是有所闻,此时糜竺已感觉到事出非常了,于禁的三千军马抵达城下之后,高谨便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而来,高谨不去取小沛,而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项城,再加上张飞被伏击,把这些事相互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这其中隐含着极大的阴谋成分。 糜竺将此事说知糜芳,糜芳亦是大惊,道:“如此说来,高谨是故意引蛇集洞?” 糜竺点点头,道:“应当没有错,三将军被俘,主公必然轻出,杀奔项城而来,而高谨两万大军以逸待劳,主公如何敌得过?” 糜芳脸色黯然:“兄长的意思是主公必为高谨所败吗?” “正是。”糜竺喘嘘道:“沛国的兵马最多只有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出兵仓促,胜算寥寥。反观高谨,自开战以来一直处在上风,又是有备而来。严正以待。主公此来必是凶多吉少,吾已命一人出城前去见主公。求他切莫粗心大意。” 糜芳脸色忽明忽暗,糜家几乎将所有的赌注全部放在了刘备身上,为了资助刘备,家财已经耗去了过半,若是刘备战败,糜家该何去何从,这才是他现在需要思量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左心中不知想此什么,糜丛毋他沉思,问!“你可思甘州川良策?” 糜芳正色道:”兄长,若主公为高谨所败,糜家应当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将糜竺问倒了,至始至终。糜竺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苦笑道:“主公不能败”他正要说,糜芳却打断道:“糜家在徐州基业该当如何?以我看,若是主公战败,你我兄弟二人何不如献上项城,开门举降。” 糜竺讶道:“子方怎能如此作想?不说主公待你我不薄,就是三妹糜氏亦是主公的夫人,你我若弃主公而去,非但令天下人笑话,跟令三妹心寒。” 糜芳激愤道:“不是我等受主公恩泽。而是我糜家待主公不薄,糜家散尽千万家财,助他编练军马小先州牧陶大人在时,亦是大哥数次为他说情。兄长真以为陶谦会轻易令主公继承徐州?若不是他看徐州世族纷纷中意于他,如何会有他的今日。可主公待你我确实客气,可是比起关张二人来,却是天壤之别。兄长,我只问你,若此次被俘的不是张飞而是兄长,主公可会草率的兵来救?哼。这便是厚此薄彼。没有糜家,亦没有刘备,到今日,我却要看关张二人的眼色行事,实在可恨。” 糜芳是世家大族的少子。自然心气盛一些,而关张二人明显看不起他,糜芳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早已嫉恨在心,此时一并爆出来。已是怒火冲天。对于他来说,他确实没有亏欠刘备。反倒是刘备对他有所亏欠,刘备战败。要他还保存对刘备的忠义。实在不啻于痴人说梦。 糜竺此时亦来了火气,他原本是个君子,一向不温不火,此时已是勃然大怒,喝道:“子方不必多言,退下。” 糜芳对其兄尚有些畏惧,见他如此,只好怏怏而去。 旷野之上,两条摆出长蛇的对阵逐渐铺开,一直蜿蜒到旷野的尽头,烈阳如织,旷野上无数矛尖出来的寒芒反照出来,骑兵坐下的战马不安的躁动,随着战鼓响起,对阵的双方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高谨驻马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呈一字长蛇排开的黑点。对身边的高顺、于禁道:“桥蕤、城霸那边可都准备好了?” “只等主公一声令下。”高顺刚刚从前阵过来,额角上还残留着汗迹,刘备军是在昨夜抵达的,今日已迫不及待的决战了,高谨军在这里等候多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从黎明到现在,双方终于摆开了冲杀的阵型。胜败,只在下一刻了! 高谨不断的观望刘备的阵列小刘备确实是一个久经沙场之人,将军马分为了两队,一队在左,一队在由,互为犄角,相互呼应,这已是刘备最好的选择。他的兵少,摊子铺的太大。反而会被高谨军轻易的撕开,而聚在一起,又容易被高谨军合围,分兵列阵确实能解决以上的问题。 只不过刘备纵然高明,可是刘备军的士气、体力却都不是最佳状态,长途的跋涉之后,仓促决战正是他们的软肋。 而高谨军却是不同,先前败了张飞一阵,已是士气高昂,又以逸待劳,在体力上占着极大的优势,高谨信心十足的迎着洒落下来的骄阳,高声大吼:“进攻!” “进被” “进被” “主公有令,进被…” 骑着快马的传令兵迅的将高谨的命令传达下去,不远处数十名打着赤膊的魁梧军汉乙舞起锤椎,狠狠的敲击在牛皮大鼓上。 “必…咖灿…咖,”鼓声每一次整齐的敲击,仿佛都将明野上所有人的心肝振起一般小不疾不徐的出沉闷的巨响。 远处的高谨军开始向前移动。不疾不徐,随着鼓声迈动步伐,长矛前指,刀盾高举,一条长蛇徐徐的向刘备军移动。 刘备军阵前,位于左翼的刘备手持宝剑。目视着黑压压的向这边挪动来的高谨军,目光赤红,口侯结涌动。他亦感觉到了自己不利的地位,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心,以刘备的性格,是谁都不能令他能像今日这样作出荒唐的举动出来的,可是关张二人却是他的软肋,无论如何,张飞必须要救回来,若是张飞被杀,这个仇也一定要报。 这不只是因为他与张飞的兄弟情谊,更关系他的名望,若是他对张飞无动于衷,不说会令云长心冷,恐怕也会遭受天下人的非议,他自涿郡起兵,跌打起伏,凭的不是实力,而是他的德望,这种德望使得世家大族们对他青睐有加,从平原到小沛,又从小沛入住徐州,正是因为他的德望。才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若非如此。陶谦又如何会迫于世族的压力而传个于他,被吕布击败之后,曹操率军来攻,又为何会对他礼遇有加,只要德望尚存,他就有翻身的机会,不管到了哪里,不管是河北,是徐州,他都有复起的本钱。 所以,此战就是硬着头皮,不论成败也要打下去,不管如何。他必须押上所有的赌注,倾力一战! “传令,迎敌”刘备抽出双服剑,目视着远方,毫无惧意。 “咚咚咚 鼓声激荡,伴随着一阵阵的喊杀声,两支庞大的队伍开始接触。 小坡上,高谨身后的高顺请战道:“主公,若令陷阵营为前驱。必可在刘备军军阵之前冲出一道口子,陷阵之事,当由陷阵营来担当。” 高谨微微一笑,高顺已是第四次求战了,眼看大战一触即,高顺仍有些不甘心,他徐徐道:“陷阵营自有用处,先不必急,你现在可以下去整队做好进攻准备了。” 高顺抱手行了个礼,退拜 于禁道:“主公莫非是要陷阵营与宪兵营冲击刘备军侧翼?” 高谨点了点头:“正是。” 于禁笑了笑:“既如此,为何不现在冲击?”高谨道:“等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方兵马在旷野户中展开决战,低声的鼓声蠢然不绝,激恻衣甲哗啦啦的摩擦着,高盾如强,长矛如林。 “呜呜”双方已经越靠越近,随着一阵低声的号角声响起,两边的军士俱都爆出一阵阵吼杀。 “弓箭手……准被…” “刀盾手……前过…” 号角声、战鼓声霎时响成一片,旷野间的空气骤然间变得炽烈起来。 兵器撞击声、铠甲摩擦声响成一片,后队的弓手纷纷集结在刀盾之后,在军侯的喝斥下迅排成整齐的队列,紧张地开始检查箭壶中的箭支,又将负于背上的长弓卸下来挽在手中。 “射击!” 有人振臂怒吼。嗖嗖嗖…,双方的军阵之后俱都射出箭矢,各自前方的刀盾俱都顶起,随着一阵阵嘶吼和惨叫,两支军队继续在声浪声中逐渐靠近。 “步矛何在?快,变为前队!”桥蕤被夹在中间,在右翼出大呼,一队队矛手迅的猫在刀盾之后,长矛探出来,军阵显得乱糟糟的,可这乱糟糟之中,却隐隐有着无形的次序。 袁术割据淮南,以张勋,桥蕤等为大将。分领军队。 因此,桥蕤亦算是老将,也曾在镇压黄巾之乱时任汉军都尉,若是布阵打仗,他自有一套办法,其实现在诸侯纷乱,但是行军布阵,大多延续的是汉军的作战方式,桥蕤见对再的关羽军靠近,已知道对方的队列步骤。倒是相互之间都熟抬的很。 桥蕤高举右臂,数百弓箭手机械地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双臂力将长弓举起小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状,每一名弓箭手皆表情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虚空。 嗖嗖”桥蕤队进行反击,数百名弓箭手同时松开右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哉“破长空。一千支羽箭已经带着冰寒的杀机,瞬时飞临关羽队头顶,然后像雨点般恶狠狠地扎落下来,遮天蔽日,仿佛连天空都阴霾下来。 关羽队立即竖起了大盾,可是仍有不少羽箭自天而降。射入阵中,惨嚎声冲宵而起, 关羽阖着眼,眼眸中迸的永远是冷漠,凄厉的惨嚎声近在咫尺,一名军士哀嚎着仆倒在地,四肢抽搐,一支锋利的羽箭从他的左肋狠狠贯入,殷红的血液顺着箭杆滑落,空气中瞬时弥漫出浓重的血腥。 “杀!”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指,前方的步卒听到命令,瞬时爆出大吼,挺着长矛、大盾向对面扎去。 战斗正式开始,右翼的两军最先乱战成一团,无数人陷入这死斗之中,爆出一阵阵的嘶吼。山丘之后,一个个信使抵达这里,向高谨禀报前方的战事:“报,贼军右翼出现缺口。” “报,桥蕤将军本队已加入战团。””报,贼将关羽的将旗已出现在前阵。” “报,左翼城霸将军已率军扑入贼军军阵。” “报…… 高谨漠然的听着战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感情,刘备、关羽纵然有回天之术,恐怕也不能久战,他们的兵马少。士气亦不能维持持久。现在要做的,就是消耗他们的爆力,等! 他阖着眼,望着厮杀的旷野,仿佛眼前的战事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 身后的于禁忍不住求战道:“主公,宪兵营能否出战?” 高谨回望于禁一眼,沉声道:“不急。” 于禁跃跃欲试的道:“主公” 高谨微微一笑:“不必多言,文则可听说过曹创论战的典故吗?” 于禁愕然。高谨继续道:“齐人三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刘备军也是一样,他们还保存着战力,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臧霸和桥蕤的泰山军死死的拖住他们,消耗他们的体力,打磨他们的战心,而宪兵营与陷阵营则是摧毁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还不是压上去的时候。等待吧。” 于禁点了点,不再多言,此时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战报已越来越多,半个时辰之后,桥蕤被人救了下来,原来关羽与他正好碰了个正着,二人甫一交战,只七八个会合,桥蕤便被打下马来,好在亲卫眼疾手快,迅救出。 此时桥蕤的左肩被大刀削下一块肉,血肉淋漓,左衽湿了一片,额头已是冷汗如注,随军的医者立即医治,桥蕤抱歉的望了高谨一眼,满是愧意。 高谨过来看他的伤势,见未伤及筋骨,吁了口气,嘱咐他养伤,此时再回到小坡时,便看到右翼明显的出现了颓势,桥蕤退出战场之后,李丰接替了桥蕤的职守,可是主将受伤,难免影响军心。 高谨按着剑,向于禁道:“文则,做好准备吧。” 于禁点点头,转身去了。 旷野上的屡战继续持续,仿佛谁都看不到尽头,无数的厮杀声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交织在一起,令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 李丰接替了桥蕤之后,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关羽军士气高昂,一次次的冲击着前方零星的矛阵。几次下来。阵前已破开了四五个口子,关羽一马当先,手起刀落处,顿时化作一片血雨。 李丰亲自带着亲卫硬着头皮迎上去,心中暗暗叫苦,眼看关羽带着一队人杀来,只好舞动手中长枪小高声大吼:“逆贼关羽,快快受死。” 关羽阖眼冷笑:“纳命来。”他不再多言。催动坐下战马。手中青龙偃月刀夹杂着仇恨,犹如旋风一般风卷而至。 苦也”李丰自认不是关羽的对手,可是到了这阵前。却容不得他后退,手中长枪一横,勒马冲过去。 “砰”刀枪相交一起,李丰只感觉手臂一轻,手中长枪已被关羽斩断,手臂酸麻无力。 回头时,只看到关羽又一次勒马冲来。青龙偃月刀映射着残阳散出慑人的寒芒。 “死也”李丰顿时再无战力,心中叫苦不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曲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看青方偃月刀就要劈下,正在众时,高谨军后队出次局比的鼓声,号角齐鸣声不绝于耳,关羽目光一阖,逡巡望去,只见军阵的侧翼,一支为数三千的骑兵正如洪流一般向着这边包抄而来。 “杀。”骑兵洪流滚起千万的尘土,遮天蔽日而来,目标正是关羽军阵的侧腰,意图十分明显,他们是要将关羽队拦腰截断。一其如此,整个关羽队将不战自溃,恐怕这也是高谨的意图。隆隆的马蹄声打破荒野地平静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起来。“杀!”宪兵营喊杀声响彻入云。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冷漠,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手中的长槊已架在了身前,槊尖折射出耀眼的寒芒。 关羽大惊失色,他久经战阵,岂不知这支骑兵的意图,若是从侧翼包抄而来,就算他如何勇武,恐怕也只有战败的份,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也正是这一丝的犹豫,救了李丰的性命,李丰立即拨马躲到一边,身边的亲卫亦紧紧跟随他,将他围成一团,在乱军之中,关羽军顿时出现了一丝紊乱,宪兵营的到来令他们措手不及,也令他们的士气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迎敌!”关羽大呼一声。 可是这一道命令并没有带来任何效果,眼前的关羽军已被李丰军绞住,如何还能抽身阻击这支精锐铁骑,此次刘备兵少,又是挟怒而来,是以并没有留下后队,谁曾想到,高谨竟还留着一手。 “呜,”伴着苍凉的号角声,距离关羽军不过百丈的骑兵们的阵型己经开始变了,在关羽的视线之内,领队的于禁举起了长刀,当空一举,瞬间三千骑兵暴着了阵如同雷鸣一般的长啸。刹那间,队形陡然一顿,紧接着,整个骑兵的队形逐渐地展开,就好像是一张缓缓撑开的大网,呈着两头尖锐弦月阵型,紧接着,号角声转由苍凉转而凄厉,宛若孤狼夜啸,全军猛然开始加了,三千根长槊,映着艳阳,如同一座林海一般撵压过来。 “砰砰”撒着马腿拼命狂奔的骑兵一头栽入关羽军军阵,顿时,无数人血肉横飞,被快移动的战马一下子冲撞的七零八落,哀嚎遍地。 关羽瞳孔收缩,眼望着已紊乱失序的军阵,心中徒然一阵苍凉,刘备军,败了! 一旦右翼出现问题,那么位于左翼的刘备亦失去了安全屏障,不能形成持角之势,刘备军的结果唯有一个,而现在,右翼的问题很大,在骑军的包抄之下,关羽军已经乱成一团,刚刚凝聚起来的高昂士气在转瞬时间化为乌有…… “二将军!”一名亲卫小校悲愤的勒马靠近关拜 关羽阖着眼,眼见自己的军阵被断为两截,瞬时陷入骑兵的绞杀和正面敌人的冲击之中,再望向左翼的刘备,那一边亦响起了一声声震天的巨吼:“陷阵、陷阵!” “陷阵营!”关羽狭长的目光一张,顿时咬了咬牙,对小校道:“杀出去,去寻找大哥。”他已经明白,现在再如何也已经徒劳无益,败了就是败了,颓势不可挽回,可是大哥的性命要紧,陷阵营亦突袭刘备军阵,在这种情况之下,趁着高谨军还未展开合围之前寻觅到大哥突围而出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他舞者大刀,带着一队亲卫,犹如战神一般,散出慑人的杀意,勒马向着左翼的方向疯狂疾驰。 “结束了!”田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高谨的身后,天气并不冷,田丰穿着儒裙,头戴着纶巾,多了一分飘逸的气质,他捋着顾下的短须,嘴角含着笑意,现在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旷野上的两万余高谨军正在组织合围,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高谨亦松了口气,终于崭露出一丝微笑,回眸对田丰道:“恐怕还没有这么快。” 田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刘备英雄一世,竟不成想惨败于主公之手。” 高谨按住剑柄,眺望远方道:“他还没有败,唯有真正的将他擒获,才是他的败局,否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早晚我和他还有再战的一日。” 田丰显然没有明白到高谨的深意,其实高谨的论断主要来源于历史,刘备确实是不死的小强,惨败数次,可是每一次都有重整旗鼓的机会,最后终于在赤壁之战占到了便宜,从而一举奠定霸业的基础,面对这样的敌人,岂能轻易说胜。 想到这里,高谨不由对刘备佩服有加,似曹操这样一胜再胜算不得什么,可是像刘备这样一败再败之人却总是能越败越强,恐怕在历史中也是鲜见,说起来刘备确实是宗室无疑,至少他与他的先祖刘邦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是最强的,却是命最硬的。 高谨疲倦的下了山坡,向田丰道:“下令追击残敌,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田丰道:“主公,穷寇莫追,” 高谨微微一笑,打断道:“不可放漏了刘备,无论如何,也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田丰一时满头雾水,但高谨的命令已经再明确不过,他自然不好再拂了高谨的面子,便道:“主公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先去睡一个安稳觉吧。这里交给某来处置。” 高谨点点头,折身回营。 “大哥!”关羽丹凤眼在乱军之中逡巡搜索,终于在一处寻到了刘备,此时刘备早已落魄不召,身上的衣甲亦破烂不堪,粘着不少的血迹,尚能留在身边的亲卫只剩下七八人,个个浑身带尚,看到关羽引着一支军马前来,顿时大悦,高呼道:“云长”说完便泪如雨下,不能自己。 关羽将坐马令刘备骑上,自己横刀步行,对刘备道:“此地不宜久留,某这就护送大哥离开。”说完牵着马绳,向身边的众亲卫军卒道:“谁敢随吾杀出?” “同去,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二幕降临,矛数的火光燃起,座山臣卜,四周的营火竹,围了个通透。山丘之上,一伙残兵或坐或卧,时不时有人出一阵阵呻吟。 刘备衣冠凌乱,胡须拉扎的盘膝坐在丘顶,关羽站在对面,二人俱都是颓丧不已,刘备道:“二弟小战至如此。该当如何?” 他实在有些惶然无措了,现在被围在一处小坡上,四面八方尽是高谨军。其处境比被围亥下的楚霸王尚还要凄惨,山坡上没有粮草,到处都是伤兵,若是高谨四面进攻。刘备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关羽道:“不若某与大哥突围而出。” 刘备苦笑摇头,看着坡下一层又一层的营寨,无数的营火,心中没有存着丝毫的侥幸,凭他们是绝无可能突围的,他沉默了片刻道:“二弟,不若你独自突围而出。” 若是关羽一人。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刘备此时目视关羽,美羽脸色不动。道:“大哥何出此言。吾与大哥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此话切莫再提。” 刘备哑口不言,忐忑不安的等到天亮。 黎明的光线微微照耀下来。山下的高谨军已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高谨睡了叮,充足,此时勒马到另一处高坡处俯瞰刘备等残兵的动向,向身后的高顺等人道:“刘备已无处逃了,可令人先去招降,若是不降。杀无赦。 只是派谁去劝降呢? 众人默然,田丰道:“主公曾言刘备乃当世之枭雄,就算纳降。早晚也有反的一日,何不今日一并铲除。” 高谨笑道:“我就是知道如此,才派人招降,此人的名望太大,擅杀不详。给他一个先礼后兵的机会,也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田丰点头:“既如此,某愿去充作使者。” 高谨遂令田丰上坡。 田丰只带了两叮,从人,上了刘备残军的所在,见到刘备,朗声道:“刘备,你假传天子密诏,十恶不赦,今日吾家主公代天伐你,你已山穷水尽。何不降之?” 刘备与关羽面面相觑,关羽怒道:“吾大哥乃是汉室宗裔,汝等不过是助纣为虐的三姓家奴之后罢了,吾大哥何能降你们这些草寇国贼。” 田丰微微一笑,亦不再多言,道:“既如此,某只能下山俱实禀报了。” 刘备道:“先生且慢。”他脸色犹豫不定。等到田丰回眸,刘备又颇有后悔,向高谨称降与投靠曹操不同,曹操毕竟还代表了天子。亦可算是汉臣,可是高谨却是不同,他继承的是吕布的家业,吕布此人名声狼藉。若是刘备依附于高谨。天下人会如何看待? 一旦如此,刘备这十年积攒的声望怕要毁于一旦,曹操依仗的是文治武功。袁绍依靠的是赫赫门据。而刘备在这乱世之中的唯一依仗恐怕也只有德望了,失去了德望,刘备便不再是刘备,与寻常人无异。 一边是声名殆尽,再无争夺基业的资本。一边是自己的生命,孰轻孰重,恐怕刘备亦难有计较,他望了关羽一眼,关羽向刘备微微摇头。刘备苦笑一声,对田丰道:“不知吾三弟是否在世?” 田丰道:“尚在。” 刘备沉吟许久。道:“这坡上有许多的将士,这些人俱都是追随我的壮儿,若吾不降。高谨将军会如何?” “玉石俱焚的到底莫非刘使君也不知道吗?”田丰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突然明白了刘备的居心。心中不由大愕,忍不住暗中腹诽道:“刘备果然好心计。”果然。刘备叹了口气:“如此,吾何忍心令众将士随吾一道送死,请转告高谨将军,吾愿降了。” 田丰不再多言,转身回去传话,他对刘备算是佩服有加,此人的心思当真缜密的厉害。就算是要保全性命,亦不忘保住自己的声望,方才那句不忍心令人随他送死,便将他贪生怕死之心抹了个干干净净,这天下还会有谁说刘备依附于人,恐怕只会称颂他的仁德了。 回到坡下。田丰将此事原原本本向高谨回报,高谨认真倾听,道:“刘备好手段,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道:“刘备非常人,主公应当以绝后患。” 高谨颌道:“此人不会屈居于人下,可是既他要降,我亦不能不应。” 田丰道:“只怕有一日他复叛主公。” 高谨思索了片刻,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道:“那么,就看看谁是他厉害。还是我高谨的手段高明吧,去告诉刘备,若是愿降,就令他下山。” 田丰依言而去。 身侧的于禁道:“主公。刘备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上一次投了曹公,曹公分他一万兵马,结果如何?” 高谨冷笑道:“刘备死不足惜,可是他麾下的关张二人却是不世的勇将。若得二人,大业可成。” 于禁脸色一红,比起关张。他确实只有惭愧的份,上一次四将力敌张飞,亦只打了介,平手,现在想来,当真惭愧的很。 高谨见于禁面有异色,连忙道:“于禁亦是带兵练兵的好手,关张二人却在这方面略有不足,你和他们各有所长,将来都是我的左右臂。” 于禁知道高谨是在安慰,连忙道:“能受主公青睐,于禁死不足惜,只是关张二人一向对刘备忠心耿耿,若有朝一日刘备复反,此二人必定追随而去,主公如何收为己用?” 高谨哈哈一笑。低声道:“此事我已有计较,我只问你,若刘备三兄弟投了我,可是有朝一日,若是刘备死了。此二人会如何?” 于禁顿时醒悟,道:“主公高明,若是刘备一死,二人既已在主公麾下,又素有忠义之名,恐只能为主公效力。” “所以”高谨顿了顿,脸色浮出一丝冷然:“不管如何,刘备必须死,而且不是死在我的手中,此事只要安排周密便不会有失。” 于禁点了点头。 本人不是刘备黑,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干掉刘备是应当的,请刘粉不要骂。谢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二,下午,刘备领着关羽等一干残兵败将下了山坡,四剐亿利降,高谨亲自勒马在山下相迎。远远看到刘备的身影,便走了过去。 刘备见高谨过来,正要行礼,高谨已阻住他,握住他的手道:“玄德受苦了,今日一战,吾胜的太过侥幸,玄德既然愿降,你我便该同心协力。扶助汉室。” 刘备连说不敢,干涩的叫了声主公,显得有些郁郁不乐,但应尽的礼节却不敢遗漏。郑重其事的向高谨行礼参拜。 高谨望向关羽,向关羽道:“关将军果然神勇,吾之大将桥蕤差点便丧身你的刀下,好在捡回了一条性命。” 关羽此时傲气全无,勉强给高谨行了个礼。 之后,项城开门投降,糜竺糜芳二人请降,高谨令臧霸取沛国郡各县。班师回下邳去了。东海郡,陈群到了东海,立即开始着手将各处盐池登记在册,此行他的任务并未向外公布,只说是来丈量盐池,各世家只道是高谨想向他们要求征税,是以反弹也不激烈,他们心知高谨与他们有恶感,只要能保住盐池,其余的都可以商量,因此短短几日之间,在陈群的行辕便收到了数以百计的拜贴,陈群一一婉拒,一面命人调查各盐池的情况,一面与张辽商议收回盐池之事。 收回盐池其实并不容易。几乎整个徐州大大小小的世家都曾参与其中,盘根错节,这些世家也绝不是好欺负的。有的世家有仆从数千。家将壮丁数百,若真逼迫的太紧。反而会令这些人反弹,届时整个徐州都将乱起来。 为了保证此事,张辽的并州军已经做好了随时弹压变乱的准备。在另一方面,瓦解一些小世家的反抗意志亦是陈群的重点工作。毕竟小小世家比不得大世家骄横,在盐池之中利润亦不大,反而容易抽有。 陈群采取的是分化的办法,先放出风声,俱言为了便于管制,高谨打算将盐池分为七块,交由七个家族管理。 此事传出,立即传出轩然大波,大家族自然是眼红起来,高谨抛出七个名额,就意味着所有的盐池由七大家族奎断,这可是比现在更加巨大的利润,只要能争抢到一个名额,岁入巨万亦不是难事。 至于中等规模的家族,亦是跃跃欲试,他们还有一些希望,至少有竞争的机会,只是这种机会并不多,大家族的资源更加丰厚,而且人脉亦不是他们所能媲美。 小家族则彻底的明白了眼下的时局严重。这就意味着,即将在手的利益很有可能会被大家族吞并。 陈群又放出风声,令所有拥有盐池的家族公推出七个家族出来。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当他令各家族族长来到他的行辕时,便以闻到浓重的火药味。 所有的家族都意味着今日是什么,家族的前程只看今日了,九十余人磨刀霍霍,在酒宴之中,陈群与张辽分左右坐在上,其余各家族族长。原本还想陈群立出规则。可是陈群却是意味深长,并没有表明一点态度,只是对众人道:“今日请诸位来,只是商议盐池之事,吾家主公有命,为了便于管辖,东海盐池只可七个家族可染指,至于哪七介,家族,”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徐徐道:“便由诸位今日公推出来,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公推?这是哪门子事,只是巨大的利益面前,人人争先。谁也不肯忍让半分,最先站出来之人乃是广陵张家的族长张绍,张家乃是广陵郡第一大家族小影响力不可谓不深厚,其中一位子弟,尚在许昌做官,家财万贯。仆从如云,张绍倒是显得年轻,年轻就难免气盛,他率先避席而出,朗声道:“张家乃是大族,这盐池,如何也得算张家一份,至于其余的。便由诸位公推如何?” 张绍的言语倨傲之极,事实上他也确实有倨傲的本钱,若在平日,谁敢在张家面前敢说介,不字小前两年广陵郡田亩之争,广陵的赵家与张家反目,两大家族生大规模械斗,张家只用了半个月便平息了此事,结果是赵家死了九十余口男丁,非但争议的田亩被张家占去。还老老实实的奉献了三十顷良田赔罪。 赵家亦是大族,可是张家却没有放在眼里,此次械斗朝廷非但无人治罪,就连当时的官府,也是偏袒张家的,因此,张绍这句话很有份量。 只是今日却不同了,现在争的不是田亩。而是盐池,盐池的获利是田亩的十倍百倍,众人见张绍一句话就想分出一个份额,自然俱都不满,纷纷反对:“张家何德何能,张口便索要份额?” “陈大人明明说的是公推。既无人推举张家,你却如此蛮横,是将陈大人和张将军不放在眼里吗?” “既要分盐池。就要有个公道,当有德者居之。” 张绍想不到竟有如此多的人出言反对,脸色大变,他逡巡望去。就连他的姻亲下邳周家家主亦在反对的行列,怒火攻心,却又无可奈何,心知自己犯了众怒,只好愤恨不平的坐回原位。 其实张绍仍没有明白,此次的盐池之争。更是家族的根本利益之争,中小世家若是得了一介,份额小那么必然会脱颖而出,成为徐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大族,而大族若是失去了份额,说不定不用三两年,便会沦为中小家族,盐池关系到各家族之间实力的此消彼长,是各家族的根本利益问题,就是天王老子,恐怕也无人会出让利益,谦让这等事,是绝不可能生在这里的,至于什么姻亲,那更是可笑了,姻亲如何比的上家族利益牢固,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亲爹也绝不会给任何的情面。 张绍落座之后,其他几大家族亦都指望那些平时交好的家族能够得到推举。可是推举的结果却出人意料,九十余家族族长,推举而出之人却都是本家族,谁也不愿意便宜了外人。 听说是公推,就连小家族都眼红耳热起来,毕竟公推比的不是实力,也即是说,他们和大家族一样都有这个可能,到了这个份上,何不努力争取?至于大家族,那更是力争盐池的主力军,许多大家族就是依靠盐池维持,一旦失去了盐池。那么家族的中落也只是迟早的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二十章 心枪舌战!中。陈群旦得漠然的与身侧的张汀低声闲聊巾杆贺吼士的各位家族族长就没有这样的雅致了,公推根本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当问题不能达成一致的时候,争吵自然而然的占据了上风。 大家族咄咄逼人,中小家族却又寸步不让,到了后来,竟展到了揭露对方老底的道德之争,谁都自诩是有德之人,毕竟这是公推,德望极为重要,结果这场公推就成了揭丑的游戏。 其中广陵张家被揭露的最多,强占水源、土地,子弟横行乡里,这等事被人群起攻之,倒不是众人有闲暇功夫来讲仁义道德,只不过张家势力实在太大,现在趁势将其在盐池方面取消资格,正是所有人的心愿。 其余几大家族也受了攻击,对于中小世家来说,先将强大的竞争对手排除自然是最明智的做法。 张绍脸色铁青,几次欲作,却只能苦忍,不说上面的陈群、张辽尚未表态,此次攻击之人实在太多,令他也有些无力。 到了后来,争吵趟来越激烈,其中一名大家族的族长竟当面与一人完全不顾体面厮打成了一团,此族长倒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也实在是被人气的狠了,是以一时没有忍住,此时厅堂内更加混乱,劝架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偏袒者有之,而陈群则仍然凝坐不动,仿佛眼前的事务与他们没有任何干系。 到了最后,陈群不得不取消了酒宴,遣散众人,这些家族族长各带着怨恨而去,一个个眼睛赤红的离开。陈群伸了个懒腰,向张辽笑道:“大事要成了,现在只要等主公征伐刘备的战报传来,便可行动,到时还需借助将军的虎威不可。” 张辽亦站起来,道:“这并不问题,只要陈主簿一声令下,我并州军随时枕戈待命,但有不服之人,也定教他们心服口服。” 陈群哈哈一笑,捋须道:“如此做实在不合我的心意,这不是治理地方的手段,可是非常之时,也只能用非常之法了。” 张辽笑了笑,这时。有人传来战报小俱言刘备战败,已降高谨,高谨占沛国、项城二郡,收编万余降卒,已回师下邳。陈群拍案而起,大喜过望道:“如此一来,自可借助主公的胜利来慑服这些宵” 二人商议了片刻,陈群这才回到行辕歇息。 过了几日,整个东海郡顿时传出许多消息,先是东海郡张家突然与本郡利城王家生了冲突,说是上游水源的争夺,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其实不过是张家借机报复王家在宴会上揭露其的老底而已此时正好伺机报复的托词。 张家六百余男丁冲入王家宅院,总共殴死六人,这件事只是一个起头,起头的缘由是官府并没有插手此事。 其实到了汉末,豪强崛起之后,官府就再也不敢理会此等家族之争了,哪一个家族的背后,都绝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军阀四起之后,豪强的势力开始进入数峰时期,许多军阀大多由豪强资助而成,没有豪强,军阀的军械物资从哪里来?没有豪强,军阀的兵源亦难有保障,没有豪强,军阀的统治基础亦会薄弱。 因此,这种事谁也没有理会。 这只是开始,不到几日功夫,整个徐州境内生了多起家族之争,大家族饱受抨击,自然而然的借机报复,否则丢了这个面子,如何能抬起头来,各地官府的急报传至陈群手中,不到五日的功夫,便有过两百余人死伤,这还无算。形势已开始愈演愈烈,几大家族清算的时候到了。 小家族们叫苦连天,连规模稍大的家族日子亦不好过,几日到陈群行辕请求陈群干涉,陈群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完全置身事外。 大家族的如意算盘很简单,就是逼迫中小家族自动退出盐池之争,从而巩固自己在盐池之内的利益,而盐池对于各家族来说都是一块肥,肉,如何肯轻易放过,矛盾已经聚集到了顶峰,不出几日,广陵郡又传出消息,七八个广陵家族联合起来,与广陵张家生大规模的械斗,这场械斗的规模竟不比两只营的军马作战要足足有两千余人加入,一直厮杀到后半夜,根据地方官府来报,单死亡的人数就过了三百,伤者不计其数,结果是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小家族开始有了联合抵抚的**,有了广陵的前车之鉴,各郡的家族亦开始结成联盟,抵抗那些大家族。 而此时,陈群找到张辽,向张辽道:“将军,地方不宁,该是将那些不法豪强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张辽如何不明白陈群的本意。立即开始着手,一万余并州军枕戈待命,随时准备平乱。 三日之后,并州军分为数股,一股弹压东海、一股进入广陵,其余进入各郡,四处拨捕索拿,但凡参与械斗的家族,其家主大多被索拿归案,两日功夫,索拿的家主就达到了七十余人。 到了这个份上,各家族开始可危了,他们这才明白,官府并非是个摆设,是以各家族分别派人前去鸣冤。一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又是一场宴会,只是此次宴会与上一次并不相同,气氛显得更为低沉,九十余名家主各自落座,望着陈群,等候处置。 陈群按着腰间的佩剑”在宴会的四周,两百名刀斧手将这里围了介,通透,开门见山的时候到了。 各家主都颇有些忐忑,毕竟这里是高谨的地盘,与其他军阀不同,其他军阀多少与地方的豪强有些勾结,可是这支军阀与各家族的联系却并不深厚,高谨军的将领、从事只有两个来路,一方面是外来者,大多来自并州,另一方面虽然出自徐州,却并非家族出身,这些人过多过少,都有点反世家的意愿,此时见陈群来意不善,他们便知道今日之事恐怕并没有这么容易了结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二洋悠悠然的扫视众人一眼。徐徐道!”都是本州的北继,则何会闹出这样的事来?吾家主公念你们乃是本地有名望的乡伸,这才许诺分与盐池出来,集本还指望你们能推举出丹个有德望之人,现在想来”。 他微微摇了摇头,道:“九十多个世族,有七十余个参与到乡里的械斗中去,其余的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外人看了,实在令人汗颜 他笑吟吟的开始为自己下一步宣布的事做着铺垫,随即道:“诸位看,我该如何此事?” 众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言。 陈群道:“尔等不说,我只好自己拿主意了,今日你们为了水利、田亩就能相争,异日为了盐池会是什么样子?依吾看来,这盐池还是收归吾家主公所有,至于尔等,吾家主公自然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这几年的赋税就免了吧,权当是我家主公爱民之心,诸位以为如何?” 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所谓的推举其实都不过是一个借口,而这个借口,就是要收去他们到手的既得盐池。众人先前还忐忑不安。此时都横了心,纷纷道:“陈主簿何出此言,盐池既已分下来,东武侯岂能一句话就全部收回?” 锵锵,厅内刀斧手纷纷拔出刀剑,厅中瞬时弥漫出一股浓重的杀气,此时张辽站了起来,大喝道:“尔等私自械斗,如此枉法胡为,吾家主公尚且不追究,你们还要怎样?” 陈群与张辽对视一眼,随后道:“限尔等三日内交出各盐池账册,言尽于此,诸位各自思量去吧。张将军,其余的事就拜托你了。” 张辽点了点头,杀气腾腾的道:“陈主荡放心便是,谁敢不交出账册,休怪某的刀不讲情面。” 众人愕然,眼见如此,哪里还敢争辩,在众刀斧手的目送下纷纷告辞而出。 几日之后,一队队的并州军前去各盐池、家族索要账册,驱逐各家族在盐池中的势力。 原本此事定然会闹出轩然大波来,世家们也不是好惹的,要他们盐池等于断他们的财源,真要惹急了,组织家兵反抗亦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前些时日由于陈群的反间,各家族早已势同水火,哪一家都有人被其他家族杀害了家族中的男丁,这场大规模的械斗早已在各家族之间埋下了血海深仇,短期之内绝无握手言和的可能,因此各家族不能联合起来反抗,就算有零星冒头的几个家族要闹事,也迅的被并州军立即残酷镇压下去。 一夜之间,东海盐池俱都落入高谨手中,陈群立即清查账册,清量盐池,又一面派官吏去督促生产,很快稳定住了东海的局面。 而徐州各世家也唯有有苦说不出的份。他们确实想反抗,可是明知当前的局势反抗非但得不到其他家族的响应,顷刻之间便会被并州军镇压。可是失去了盐池。世家的利益将会受到极大的侵害,几年之后,就算他们联合起来,想要有所作为。恐怕也再没有机会了,失去了财源的资助,在徐州境内又没有政治的靠山,各大家族萎缩衰退只是早晚的事。哪里还有实力去反抗。 与此同时,在下邳,高谨的大军尚在回程的路上,陈宫早已忙碌开来,陈群那边清查到了盐池,整个徐州的财力就有了足够的保障每年盈余的钱财足够支撑军政不说,还有大量的盈余,在这种情况之下,招募大量的流民开荒已成了当前最紧要的问题。 徐州自黄巾之乱以来,经过数次战争,早已十室九空,整个徐州的人丁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锐减到了五十万户,满打满算也不过两百万人丁,青壮也不过百万,这种人口数量比起袁术所在寿春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在寿春一郡的人口恐怕就比整个徐州不遑多让,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不增加人口,就算得了徐州,也很难支撑高谨的霸业。 因而,吸引流民成了关键,陈宫毕竟是个老吏,迅的制安出各种吸引人口的措施,譬如开荒即赠予土地,官府提供耕牛租借,提供种粮,免除一定赋税等等。 眼下徐州是地多人少,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另一方面,由于战乱四起,许多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做了流民。因而这些措施对流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陈宫立即令人将招募流民的榜文张贴各地,就连淮南、汝南、河北派人前去,淮南、汝南原本是江东接壤,人口较少,可是随着中原动乱之后,大批人开始向南迁徙,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淮南的人口便达到数百万之多,汝南亦有两百万户,只是袁术并不是个明主,他网到淮南时,尚且还能作出一点安民的举动,及到后来便开始沉的声色,反而连同各世家开始肆意盘录,以至于两地之内流民日益增多,这些流民大多结成黄巾党羽,骚扰商旅,攻取城镇,声势虽然不大,可是危害却是不 因而这些榜文到了袁术的地界,袁术辖内的官吏倒是没有令人干涉,毕竟将这些贼寇流民引到徐州去亦不算坏事,对他们来说,等于少了一个包袱,不必再受流民的苦恼。一时之间,天下九州,几个与徐州相邻的地界大多通行无阻,许多人知道徐州有了吃食,似乎看到了希望,纷纷向徐州进。只是这份榜文到了许昌,曹操便立即下令封锁各州县,不许流民去徐州,他深知人口的重要,高谨迅的兼并了刘备,已令他如蛟在喉,如何再能让高谨得利,别人认为流民有害,可是曹操却恰恰相反,他开始着手施行屯田制,人口同样是关键,当年青州黄巾为害,曹操一样纳为己用,编为青州军,因而,在他看来,高谨的方略无异是削弱别人的力量而增强自己的实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说高谨回到下邳。收聚了刘备的军马,坐拥徐州仓境心间便声势浩大起来。 此时整个徐州百废待兴,高谨亦不能清闲,一边善待刘备等人,将刘备降卒组编成一军,刘备任都尉,其余关羽、张飞、糜芳三人俱都任校尉,陈到为卫队长,专门负责高谨的护卫,而糜竺则任别驾。 与此同时,高谨在暗中亦开始着手除掉刘备,刘备此人是不会甘心听命的,关于这一点,高谨有很深的认识,一方面,为了稳住他,高谨对他极为优厚,隔三岔五的请他赴宴,对他和关张二人亦绝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信任,非但如此,还将降卒尽皆托付他们。另一方面,高谨也现了糜芳的心思。 糜芳自随其兄长散尽家财资助刘备,随后到了刘备帐下,刘备此人倒是颇有识人之明,深知糜芳好大喜功,虽然擅长射箭和骑马,却并非是良将,因此对他虽然优涯,却不给予他领兵之权,其地位非但在关张二人之下,就连陈到的地个亦比他高得多。 除此之外,关羽亦对他很是不喜,平时只称呼他做糜家那小子,糜芳因此怀恨在心。认为没有糜家,如何会有刘备的今日,而投降高谨之后,高谨对刘备军将领倒是一视同仁,不管关羽、张飞还是糜芳,俱都做了校尉。 直到此时,糜芳才有了与关张二人平起平坐的资格,因而对高谨心怀感激,数次向高谨示好,糜芳亦是聪明人,早知刘备不会屈居忍下,于是连夜向高谨密议道:“主公怎能给予刘备收编旧部,此人乃是汉室宗亲,一向不愿屈居于人,有朝一日必妨主也。” 高谨见糜芳深夜来访,又如此开门见山,原以为是刘备故意派他刺探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以笑道:“玄德乃是宗亲,吾亦是汉家臣子,他寄居于下邳,我自该给予他优厚,糜校尉来此又说出这等话来,莫非要离间我和玄德的关系吗?” 糜芳连道不敢,这才知道自己过于孟浪了,连忙道:“主公且听某一言,主公占据徐州,以徐州一地,而虎视中原、河北,正是扫除天下不宁之时,刘备虽是汉室宗亲。却一向善于鼓惑人心,若是主公放任,恐怕将来徐州之人只知有刘备却不知有主公了。” 他继续道:“而且此人看似德高望重。可是某却知道,此人却是忘恩负义之人,他流浪徐州之时,糜家曾资助其军马粮秣何止万金,可是刘备却只信任关张二人,对某与其兄表面上敬重,其实却只视某为猪狗也。主公见他面善,切莫被他盅惑。” 糜芳说到这个份上,高谨也不由相信他的实对刘备有不满,不动声色的道:“如此说来,刘备当真是徒有虚名?” 糜芳道:“正是如此。” 高谨笑了笑:“可是若除去了刘备,关张二人又该如何?更何况降卒之中不少人乃是刘备嫡系人马,若是加罪刘备,又该如何处置这些降卒。” 糜芳一时也被问倒了,沉吟片刻:“主公何不暗杀刘备?” 高谨微微一笑,糜芳的话正说中了他的心事,只要能暗杀刘备,不管是关张二人亦或是降卒,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失去了主心骨,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随高谨摆布,刘备一死,所有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刘备又谈何容易,不说别的,若是此事一旦泄露,那事情反而会更加的棘手,因此,若没有完全的把握,高谨就绝不敢轻举妄动。 糜芳见高谨不言,心知他已经有了暗杀刘备的心意,只不过是没有方法而已,连忙道:“某有一策,可为主公解忧。” “哦?”高谨深望糜芳一眼,微微笑道:“糜将军但说无妨。” 糜芳道:“糜家自古便传下一副妙方,若是将方子配出来,便是一具良药,可治湿热,只不过若是期间吃了狗肉,便会背部生出脓疮,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高谨双眉一挑:“当真有效?” 糜芳正色道:“绝不会出现砒漏,只是吾兄亦知道此方,若是知道刘备背部生疮身亡,恐会见疑。” 高谨沉吟片刻,突然朝糜芳一笑,道:“想必糜将军是有办法的,是吗?” 糜芳微微一笑:“主公可将糜家大小接到下邳,如此一来,吾兄就算是明知此事背后不简单,怕也不敢说出只言片语了。”高谨点了点头,糜芳此人果然够狠,为了干掉别备,将自己的家族都牵涉进来,至于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呢?高谨沉默了片刻,仿佛已猜透了糜芳的用心,此人恐怕是希望取得自己的信任,从而获得权柄罢了,他犹豫了片玄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只不过此事只有你我知道,若是传到第三人耳中,想必你应当知道后果。” 糜芳连忙道:“芳绝不敢泄露一字?” 待糜芳走了,高谨这才疲倦的伸了伸懒腰,一番谈话,就已经决定一个枭雄的生死,这恐怕是高谨在从前做梦也不曾想象的,现在的他对一切的阴谋都已经司空见惯,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更别提什么负疚感,或许是在这个世界待的久了,早已融入了这场无数阴谋交织的乱世之中。 他回到后宅,径直去了吕婉君的卧房,这些时日吕婉君的情绪有些不稳,毕竟父亲新死,许多事都再提不起精神,为高谨宽了衣,情绪低落的道:“夫君这几日真是辛苦。到了深夜,也要被人烦扰,什么时候你闲下来,我随你去城外踏青如何?” 高谨吱吱唔唔的答应,其实他也并非是忙的不可开交,军务、政务还有盐铁的事务如今都已步入了轨道,田丰、陈群、陈宫以及糜竺、孙乾这些人都可以算是得力的助手,只不过他这人总是闲不下来,他略带歉意的向吕婉君道:“忙完了这几日,我们便去如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州的女榜张贴出来,对干各州的流民的吸引是可以想甄俐,起众个乱世上,人命比之草芥还要低贱,要找到一处容身之处并不容易。 开垦拓荒、免除赋税、租借耕牛这些举措令各州流民纷纷蠢蠢欲动,开始时许多人尚且不信,先不说开拓出荒地是否真的将土地归属自己,就说免除赋税和租借耕牛,恐怕就足以令人狐疑。 流民虽然大多没有读过什么书,却也不是这么好蒙骗的,免除赋税了赋税,高谨和他的军队在徐州吃什么?这连年的征战,各地的军阀为了扩充实力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其中盘录乡里,凑足军队的粮草都是不留余地,赋税只有一年年的增加,何曾见哪家诸侯减免过? 所有人虽然都动了心思,可是却还没有成行,毕竟千里迢迢的背井离乡并非是一件愉快的事,若是给人蒙骗,就不太好玩了。 但总是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率先抵达徐州的一批流民刚刚入境之后,便立即得到了当地官府的安置,耕具确实下了,除此之外,还戈定了开荒的土地,提供了一些口粮。 这件事传出去,所有人这才相信了榜文的内容,不管如何,这些已经没有了活路的人总是看到了希望,于是在各州的官道上,三五成群衣衫褴褛的流民纷纷向徐州方向赶去。在汝南通往徐州的官道上,天空淅沥沥的下着瓢泼大雨,早已失修的官道此时泥泞不堪,在大雨中,一队浑身湿漉的汉子相互搀扶,朝着官道的尽头踩着泥泞和积水艰难的前行。 这些汉子与其他流民不同,大多还不至于瘦弱,都有几分力气,且并未带任何行李,两手空空,除此之外,队伍中还有三四匹瘦弱的枣红马被人牵着,这些马都是劣马,在这泥泞中便不愿再往前走了,不停的打着响鼻。 当先的汉子背后背负着一柄缺口的长刀,头上用草绳结成的髻此时亦散落下几捋乱下来,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顾下是一茬茬的落腮胡子,显得很是英武,一双眼睛透过水雾朝着马匹高声咒骂,显然是嫌马匹拖慢了他们的度。 众人都已疲惫不堪,这百来人的队伍几乎是淌着泥泞前行,有人一下子坐倒在路边,便不愿再起来,汉子咒骂之余,不忘给众人鼓气:“诸兄弟,不能坐,坐下去就爬不起来了,再走三十里,就到了广陵,进了徐州,兄弟们歇一歇,说不准还能分到一份口粮,这一坐,就暴尸郊野了。” “喂,赵六,你娘的快起来,跟着老子走 “大家相互帮衬一把,谁也不要拉下,再坚持几个时辰就要到了,弟兄们一路过来。受了这么多苦,挨了这么多饿。现在眼看就要到徐州了,打起精神!” 那汉子倒是显得精神奕奕,显然体力异于常人,身侧一名魁梧汉子凑过来道:“周大哥,若是到了徐州,那些地方官不给咱们口粮怎么办?。 这魁梧的汉子倒是显得心细,一下子将汉子问的懵了一下,随即汉子恶狠狠的道;“徐州的狗官若是也敢诈我们,须知我周仓的刀却不是吃素的,咱们在汝南活不下去,到了徐州若再如此,大不了再寻座山林落草为寇,抢他娘的。” 那魁梧汉子立即精神一振,眼眸放光:“对,抢他娘的。” 汉子愠怒的望了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去徐州开垦,只要那些狗官真的给咱们口粮,咱们便安心做个顺民,不到迫不得已,咱们如何能胡乱去杀人?” 魁梧汉子连连点头。这汉子叫周仓,而问话之人叫裴元绍,周仓原为张宝部将,张宝死后,周仓便和同是黄巾军的裴元绍率部啸聚山林。 只是这天下大乱,做山贼亦并不是什么好勾当,这年月里山贼比行人还要多,山寨里几百个汉子别说大碗吃酒、大口吃肉,隔三岔五的饿肚皮也是家常便饭。 周仓虽然粗扩,却也并非没有想过事,知道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早晚有山穷水尽的一日,因此一直在为部众谋思出路,恰巧徐州的文告风闻天下,周仓顿时打起了心思,召集部众商议,众人也实在是饿得狠了,盗贼哪里有这么好做的,富声和世族人家都在城里,他们是绝对抢不着的,偶尔有几个行人经过,也大多都是饿得眼睛直的主,现在是一年不如一年,哪里有饭吃,他们自然愿意到哪里去。 周仓与裴元绍商议已定。于是立即带着人出,这一路上的艰辛自不必说,眼看徐州已经遥遥在望,周仓此刻反倒有些紧张,他做过黄巾,也当过山贼,杀人也不过一眨眼的事,可是到了此刻,他还真有些心里虚。 只听人说过到了徐州就有口粮放,可是到底是真是伪他却没有把握,他现在把人带过来,若是被人诓骗,恐怕这些咬着牙好不容易坚持着跟着自己徒步到了这里的弟兄就再坚持不住了。 周仓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有粮食倒也罢了,若是不口粮,他当即便在附近的城镇抢掠一番再做计较。 几个时辰过后,天空终手放晴,到了这里,沿路的流民已经越来越多,一路过去竟看不到尽头,一个个面有菜色,满怀着希望向着前方的巍峨城墙涌去。 前方就是东阳城,是广陵郡的下属县城,此时这里早已围满了人,在城门处,城门虽然开着,可是许多流民却进不去。 几十个书吏将桌案摆到了门洞口,除此之外,还有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军士,所有的流民要进城,需先登记造册,将姓名、户籍一一报上,再给一份竹签,到城内去报道。 因此,这小小的门洞处,早已围了个通透,周仓等人在远远的看,心里便叫苦连连,照这样的度入城,恐怕就算是到了夜里也不一定能进去,裴元绍此时已红了眼,道:“周大哥,弟兄们冲过去如何,凭咱们的人还怕有人堵塞我们的去路?”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可莽撞!”周仓毕蛮怀是只得深思熟虑此,心知小指惹是生非,对裴元绍道:“叫众兄弟随大家一起入城吧,再忍耐一刻便好。” 裴元绍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去知会众人。 等到日落西山,周仓等人才抵达门洞处,登记了姓名和户籍。这才进入县城,县城里沿着城墙根处广设了许多的粥棚,专为流民设置,在城墙根处,亦是张贴了许多榜文,有差役瞧着铜锣向众人宣读。 “但凡入城的流民,登记造册之后,可凭放的竹签每日到城中领粥水,粥水管饱,吃完了就到那边去,喏”都看见了吗?那里会给你们丈量荒地,到时你们只管出城去开荒,到了饭点准时到城里来。有些离得远的,方圆十里处也都设立了粥棚,可就近去喝粥” “领粥水时不许争抢,否则没收了竹签,到时你们便无处喝粥了,这粥棚里的粥水多着呢,饿不着你们。”“农具到各自的屯点领取,届时会给你们放农具。” “这里有没有铁匠和木匠?铁匠和木匠到巷尾处去造册” 周仓拧了拧鼻子,对身后的众人道:“走,领粥去。” 众人立即涌向一处粥棚,只是到了放粥水时,周仓却不满意了,这粥水实在太过稀薄,寻常人吃了倒是能混个半饱,可是他和弟兄们却都是精壮的汉子,靠这点粥水如何吃得饱,他朝那施粥的差役道:“只这点粥水?” 那差役亦是有了烦躁,忍不住放下勺子,高声大喝道:“就这点,如何?不愿喝就不要喝。” 周仓身后的裴元绍大怒,高呼道:“你个黄毛小儿,也敢和周大哥这样说话!” 差役岂会气弱,见周仓身后许多人围拢过来,立即呼叫同伴,瞬时之间,一边防禁的军士立即挺刀持戈过来,这么多流民入城,城中早就有准备,谁要闹事,便可立即弹压,因此这些军卒也是司空见惯,将周仓等人围拢,大声呵斥道:“你们要做什么?” 裴元绍匪气未脱:“狗官兵,要打架吗?” 为的一名军侯见这些人来者不善,口里道:“这些人倒像是止贼,来,将他们围住,全部捉拿起来,送到官衙去。” 众军士纷纷答应,其中一名军车挺戈刺向裴元绍,只见裴元绍身子突然一矮,双手不知如何一下子抓住这军车刺来的长戈,随后向后一送,那军卒顿时失去重心,向着裴元绍撞来,裴元绍一只拳头握紧,砰的一声狠狠砸住军卒的面门,一时间,可怜的军卒脸上便开了花,鼻梁被打歪。 裴元绍露了一手,夺过军卒的铁戈,威风凛凛的朝着围过来的军喜大喝:“还有谁要来送死?” 那军侯倒吸了口凉气,心知遇到了厉害的角色,这一边军车加上差役也不过三十余人,而这伙人却有百人之多,若是这些贼人都这般厉害,恐怕要吃大亏。 正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传出:“都且住手!”话音网落。一名穿着儒裙的人带着七八咋。从人捋须过来,那军侯望了一眼,连忙过去见礼:“陈别驾,您真的亲自来了。” 来人是陈宫,陈宫被高谨委派在各县接纳流民,这几日恰巧来东阳县视察,一直住在县衙,今日赶巧来看看施粥的情况,不想却撞见了这等事,他打量了周仓等人一眼,挥退军侯道:“你们且退下,把武器收起来。” “这些人恐怕是贼,贼寇”别驾”军侯颇有犹豫,生怕陈宫出了事,若是如此,他可就脱不开关系了。 陈宫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军侯,向周仓、裴元绍拱手道:“诸位壮士,吾家主公仁德无双,特意拿出粮食来接纳流民,只不知是什么缘故,你们与官军生冲突。” 周仓正要说话,裴元绍高呼道:“你们说招纳流民,却拿这样的粥水来施舍,我等责问两句。你们这些官军便动了手,真要动手,我们也不怕。” 陈宫微微一笑,粥水的事倒不是下头人刻意贪墨了,毕竟涌到徐州来的流民实在太多,单山阳一县之地人数就过了四万,全州加起来恐怕有百万不止,徐州虽然有些存粮,可也不能胡乱接济,毕竟等开荒的流民种出粮食也需一年之后,因此,粮草本就紧张的很,无奈何,只能尽量在粥中多掺些水了。 其实这些流民大多饱一顿饿一顿,能有稀粥喝已经非常满足,偏偏碰到了周仓这些人,这些人一看就虎背熊腰,单凭稀粥绝不能饱腹,这才出现了这些事。 陈宫多少知道了前因后果,呵呵一笑,又打量了周仓人等,才道:“本州粮米不足,也只能如此,诸个看上去倒是壮实,恐怕单靠粥水填不饱肚子,我有一个去处,可令你们吃上饱饭。” 鼻笑脸人,更何况陈宫表现出来的气度非凡,对周仓等人也十分客气,周仓虽然是盗贼出身,干数还是懂一些的,忙道:“请大人赐教。” 陈宫道:“本州的白耳军正在征募军士,诸位何不去试一试?” 原来陈到愿赌服输,自然而然的为高谨效力起来,从刘备军降车中挑出了一些老部下,又重组了白耳军,只是人数毕竟太少,因而高谨令他征募一千人,重新编练,白耳军将来是作为高谨中军卫队的用途,因此装备极好,伙食自然也绝不含糊,陈宫方才见了裴元绍的身手便觉得将这些人荐到陈到处,恐怕能有作为。 周仓面容一动,问:“可是小沛陈到部的白耳军?” 陈宫微微颌:“正是。” 白耳军的声名虽然比不得陷阵营,也比不上跟随高谨转战千里突袭寿春的宪兵营,可是却也是屈指可数的精锐,周仓早有耳闻,此时亦动了心思,为难的道:“非某不想,只怕没有门路而已。” 陈宫道:“无妨,我给你们举荐,来。你们先随我到县衙去,管你们一顿饱饭,我给你们修书一封,你们立即去下邳如何?” “善!”周仓哪里有不应的道理,连忙点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邪城盘渐的人声鼎沸起来,经历了战乱的萧条?后四谨统一了徐州全境,这里总算暂时不必再有战乱了。再加上官府的新政,免除了绝大多的赋税,流民日增,人口也逐渐的增加,一些南迁的家族也逐渐开始回乡安顿,整个下邳城生机盎然,行人如织。 个于城东的一处不起眼的治所里,围满了青壮,现在下邳三大营征募军士,宪兵营在城南,陷阵营在城北,白耳营在城东,俱都在招募青壮。 这三大营作为主要的攻击力量,军饷是最丰厚的,营中的伙食也是最好,据说干饭管饱,隔三岔五还要杀一头猪改善伙食,这样的好事,在这乱世之中自然成了香饽饽,因而前来碰碰运气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只不过这三大营也有分别,宪兵营招募的条件是必须会骑马。单这个条件就足以令大多数人望而生畏,虽然这里处于北方,可是真正善骑马的人还不多,世家大族倒是有不少这样的人,可是富户世家的子弟谁愿意从军吗? 而陷阵营的条件与白耳营相当,不过也有分别,陷阵营招募的人数不多,只有五百人,可是白耳营却不同。要招募的是一千多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到哪个营加入进去更加方便一些,一时间,整个白耳营的征募处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到在治所里喝着茶,军侯则将合格的应募名册一份份的传递过来,陈到翻阅着名册,提起朱笔。对中意之人画个圈便可。 陈到这几日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一开始,他对高谨满怀恶意。可人就是这样,一旦回头想来,再重新看待事物时,心境就完全不同。 愿赌服输,既然立下了赌约小陈到也秦,定下了心,也怪不得别人,现在陈到则将全部的心神全部扑到了重编的白耳营上。 这时,一个军士过来禀报道:“陈将军,有一人姓周名仓前来求见。””周仓是谁?”陈到略略思索,在确认并未听说过此人之后脸上浮出不满之色,还以为是哪个要钻营门路之人,高喝道:“告诉他。不见。要从军,大可自己去应募。” 那军士犹豫了一会,道:“此人带来了出份书信。” 陈到更是不爽,怒道:“不管是谁举荐,白耳营有白耳营的规矩,岂能因为有别人的举荐。便让他们进来,若是热刺。营中的纲纪岂不是要崩乱?” 那军士再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正要退出去,陈到心念一动,道:“是谁的举荐信?” 军士连忙答道:“乃是陈宫陈别驾。” 陈到冷哼一声:“早闻陈宫是个鲁直之人,想不到他竟也是如此。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他冷然一笑:“既是他来举荐,便教那个周仓进来说话,我要亲自考校他,若是他真有本事便罢,若是没有本事,立即将他驱走。” 陈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陈宫不是要举荐吗?既然如此,他索性见识见识这个周仓,从严的考校,这样一来,算是卖了陈宫的一点面子,到时候再将周仓赶走,也让陈宫无话可说。他主意已定,便令军士去叫人。 过了片刻,周仓孤身进来,陈到定睛一看,只见周仓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余,甚是飒爽,一时不由心里赞叹一句,方才肚子中那股怨气化为乌有,便真的起了考校之心,忘了周仓一眼,道:“你便是周仓。” 周仓行礼道:“回将军的话小某便是周仓。” 陈到不动声色的问:“你和陈别驾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举荐你。” 周仓不敢隐瞒,将山阳县遇见陈宫之事俱都相告,最后道:“某与这百来个兄弟,俱都有些气力,陈别驾见了我等,是以介绍我等来将军营中某一个出路,望将军收留。” 陈到得知了原委,这才释然,便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也不是随意便能收留的。”他目光落向厅内一边的一方石锁,道:“不若这样,这石锁足有八十斤,若是你能举起,我便可看在陈别驾的面上。让你和你的弟兄入营如何?” 周仓撇了撇嘴:”这有何难。”说完毫不犹豫走向石锁,不需运气,竟轻轻松松的将石锁提起,在手中稳稳当当的抡了几圈,朝陈到道:“将军,如何?” 陈到不由吸了口气,这石锁足有八十斤,就是寻常人提起尚且吃力,而这个大汉竟面色如常,挥洒自如,这样的神力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可是这个周仓却行动自如,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凝滞。 他点头道:“不曾想壮士竟有这般的神力,为何从前竟未听说过你。” 周仓讪讪一笑:”山野村夫,令将军见笑。”其实周仓确实已有了些名头,至少在黄巾残军中如雷贯耳,只不过以往的事不好提起罢了。 陈到大喜,当即任命周仓为校尉,周仓遂又举荐裴元绍,陈到亦兴致勃勃的考校了裴元绍一番,亦是掩饰不住欣赏,以裴元绍同为校尉,收编周仓等人。 却说高谨在徐州吸纳流民,又招募军马,效果显著,来投军者不但有周仓、裴元绍,还有刘辟、龚都人等,一时间声势浩大。 之所以如此,除了高谨收纳流民颇得人心之外,打击豪强亦很是得到流民的拥护,许多黄巾余党,原本落草为寇,也纷纷依附过来。 此时高谨帐下的战将已有数十员之多,兵戎之盛,隐隐过了袁术,在中原之地,与曹操并立。 不出几月,河北传来消息,袁绍大败公孙瓒,自此之后,整个河北尽入袁绍囊中,袁绍独占翼、幽细青、并四州,带甲之士八十万余,也正是这个时候,高谨召集众将。不得不改变整个徐州的方略了。 下一个敌人是袁绍,下个月一号起每天一万字,最近与哦点事。所以有点忙。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川瓒号称白马将军,故选精锐二千,尽乘白马,号口匀入从。他出身贵族。因母地个卑贱,只当了郡中小吏。 不过公孙瓒貌美,声音洪亮。机智善辩。涿郡刘基很赏识他,故而将女儿许配。后来又被举为上等郡吏。刘基因事犯法。配日南。当时法律不许部下随槛车同行。他就化装成侍车,带上刘基日用品,驾车护送。刘基将被流放到日南郡的时候,公孙瓒备好酒肉在北祭辞自己的祖先,他举杯祈祷:“以前为人子当尽孝道,而今为人臣当尽忠心。理应随同太守共赴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怕不能身还,就此别过列祖列宗。”说完又拜了两拜,便慷慨激昂的站了起来,在场人无不落泪叹息。刘基在赴日南途中被赦免而还。公孙瓒被举为孝廉,做了郎官,被任命为辽东郡附属国的长吏。 公孙瓒之后靠自己的才能逐步作到中郎将,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少数民族,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公孙瓒好战,与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少数民族的上司刘虞不和,二人矛盾逐渐激化,展到互相攻打。公孙瓒靠自己的军事才能以少胜多。杀死了刘虞。并挟持朝廷使者得到了总督北方四州的授权,分派刺史。成为北方最强大的诸侯之一。 公孙瓒的一生是复杂的,作为一个军事将领,他曾经控制了中国东部地区的绝大部分,包括今天的辽宁、河北、山东、河南小江苏等地。他的成功是和当时的幽州牧刘虞支持密不可分。在公孙瓒的南下作战中,他也得到了北方异族的很大帮助,所以公孙瓒的失败也是从他和刘虞关系恶化开始,而他害死刘虞时,就决定了他灭亡的命运? 公孙瓒出身地主豪强,他在公孙氏族中。是一个特别的人物。早年的他经历坎坷,常年征战,自身没有豪门子弟养尊处优、吃喝玩乐的腐化生活。待人诚恳,甘为囚奴与太守充军远方,赤胆忠心,久经沙场,功勋卓著。与吕布武艺高强、天下无敌相比。他更多的是坚毅和勇敢,但是常年的厮杀使他后来变得性格残忍,又没有政治信念,在战争劫掠中日益贪婪,残害百姓。 与刘虞的决裂使得公孙瓒的北方势力丧失人心土崩瓦解,而与袁绍的河北之争最终令他的枭雄生涯落下帷幕。 而现在,袁绍主宰了整个河北,毫无悬念的成为当今世上最强大的诸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袁绍的目光开始落向了黄河以南,统一河北只是第一步,袁绍的野心并不只如此,他立即召见了所有的文武僚属,在宴会之中,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逢纪、审配小郭图三人身上,问:“田元皓前去徐州许久未回,不知是什么缘故?” 袁绍的话外音再明显不过。田丰转投高谨之事早已传开,只是田丰在袁绍的心中份量并不算重,袁绍的心底多多少少对这个鲁直之人有些生厌。若不是知道他的才干,早已将他扫地出门了,现如今扫平了公孙瓒,袁绍的野心膨胀的同时,自信心也开始膨胀起来,田丰此人若非是别有所图,又如何会突然想起。 审配立即道:“田元皓已投了高谨,主公莫非忘了?” “真有此事?”袁绍故作惊讶。 “此事千真万确,某如何敢隐瞒大将军。”审配十分配合。 袁绍咬牙切齿的道:“高谨这小贼实在可恨,元皓乃吾之心腹从事。竟被他诱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吾的笑话。” 众谋士哪里会不知道袁绍的心思,郭图道:“大将军,高谨偷袭寿春。虏走公路侍妾,大将军与公路乃是兄弟。高谨此人先是夺走主公弟妻,今又诱走主公身侧从事,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怨,若主公不伐徐州,恐天下人笑尔。” 郭图的话正好说到了袁绍的心坎,袁绍如今占了河北,兵精粮足,将士士气如虹,正是趁势南下的时机,曹操兵多将广不易击败,可是高谨却只占了徐州一隅,兵不多六七万,又立足徐州未稳,若是能将其击败,便可将整个徐州纳入囊中,届时天下十三州袁绍独占其五,再与曹操在中原一句雌雄,如此。天下可定。 袁绍原本还怕没有战争的借口,因而故意说起田丰,便是借这些谋臣之口来为他寻找突破点,想不到郭图此人倒是机智,短短一番言语,便似是若袁绍不伐高谨,便失去了道义一样,不由大笑道:“郭公则此言甚是,吾若不报公路之仇,吾有何面目见天下人,吾意已决。陈琳何在?” “大将军。”一儒士拖着袖摆温润如玉的向袁绍行了个礼。 袁绍道:“陈别驾为吾青草一份援文。可否?” 陈琳点头:“敢不从命。” 袁绍又道:“颜良、文丑何在?” 颜良、文丑二人出:“在。” 袁绍道:“吾以你二人为先锋,率三万军马,即可赶往青州,随时入徐州开路。” “遵命。” 袁绍又对其余众人道:“诸位立即准备,督促粮草。集结三军,择日兵?”“喏!” 袁绍话音落下,气定神闲的举起桌上的酒盏,轻饮一口,慨然笑道:“拿下徐州,天下可定也。” 众人轰然大笑,俱都感觉前程一片光明。纷纷道:“全赖大将军之福。” 袁绍的讨伐拨文传遍九州。及到了下邳。众将纷纷到高谨处相商,田丰率先站出来道:“袁绍兵多将广,此次南征有定鼎天下之心。主公何不如联曹操,共抗袁绍。” 朔,在河北传来的谣言越来越多,有说袁绍倾尽河北河北之兵八十万南下,有说是二十万,但谁都明白,此次袁绍气势汹汹,徐州所有的军车加起来也不过七万,在这种情况之下,如何抵御袁绍,确实是一件头痛的事。 高谨抿着嘴,并不说话,此时他在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品渑淡然的望着军中众将,脸看不到任何的畏色。衣诺甲下,动二十万精卒也不过轻而易举小就是三十万、四十万亦不无可能,若是加上征募的民夫,这个数字还会更多。 高谨迎来了主政徐州以来最大的危机。不过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作为三军的统帅,他就越要表现出冷静。他必须比别人更加镇定,现在的他就是主心骨,若是主心骨尚且露出畏惧,其余人会如何作想? 他抿嘴一笑,扫视了每个人一眼,道:“袁绍新胜公孙瓒。今又迫不及待的南下,这是恃胜而骄。河北三军刚刚结束战乱。袁绍又妄动刀兵,这是不恤民力。徐州新政不久,却是民心所望。袁绍失天时而无地利,我等必能胜之 高谨自信的按着佩剑”霍然站起:“击破袁绍夺青州,诸个可敢随我一战吗?” “小有何不敢?”孙观的吼声自下座传出。他霍然站起,眼眸中散出火热:“主公何不让某做先锋 高谨欣赏的望了孙观一眼,孙观此人虽然粗鲁,可是有一样却是众人不能项背。就是他的勇气。不过,”高谨的目光瞥向一边的刘备,刘备身后的关张二人俱都负手而立。高谨心中想,若自己是刘备。此时恐怕张飞已经请战了吧,只不过他不是刘备,更重要的是,刘备还活在世上。 他眼眸不由自主的落在糜芳身上。糜芳朝他微微颌,微微一笑。高谨突然笑了起来,令所有人摸不到头脑。他向孙观道:“先锋人选我心中已有了计较,孙将军。这一次恐怕要令你失望 他朝刘备一笑,道:“小玄德,此次出征。你为先锋如何?。刘备本是阖着眼在这里不一言,想不到高谨竟让自己做先锋。不由微微一愣,说起来刘备并不愿意得罪袁绍。在高谨帐下也只是权宜之策。他甚至早有谋戈”一旦什么时候脱离高谨,转道去河北,投奔袁绍,当然,去投奔刘表亦可,现在去和袁绍为敌,不是自断退路。 刘备咳嗽一声。此时骑虎难下。沉吟片刻道:“主公,某不才。恐不能担当重任若是高谨令他带着关张二人一道出兵他倒是欣然愿往,大不了一去不回头即是,只是令他孤身一人带着一支军马去做先锋。非但会令他与袁绍反目,关张二人在城中亦令人放心不下。”噢!”高谨似乎早已料定了刘备会如此说,倒是不觉得吃惊,故意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先锋的人选却令人头痛,据闻此次袁绍以颜良、文丑二将为先,此二人俱都是河北名将。若是寻常人,恐非他们的敌手。” 他自言自语一句,随即目光穿过刘备落在了关羽、张飞二人身上:。久闻云长、翼德乃万人敌,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不若弃长与翼德为先 这才是高谨的真实目的,一来关羽、张飞二人确实是不世出的猛将,足以抵住袁绍的锋芒。其次只要二人离开,那么糜芳那边的行动亦可加快。 关羽、张飞俱都没有表态,都望向刘备。刘备此时终于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高谨明显是针对他小开始令自己为先锋,自己断然拒绝,现在又令关张二人前去,此时关张却又等自己表态,这不是恰恰证明此二人不效忠主公而只效忠自己吗?无数人的眸光落过来,再加上高谨咄咄逼人的目光,刘备此时哪里还能拒绝。只好微微点头,关羽、张飞二人这才领命。 高谨大笑:“有翼德、云长二人在。我无忧也,我这便调拨一万兵马予你们,望你们旗开得胜。” 关羽做礼道:“必将颜良、文丑级献年帐下。” 高谨抚手交好。又吩咐各军准备,随时出,众人轰然应诺。 待众人散去,高谨独独留下陈宫、田丰二人,陈宫网刚从各郡巡视回来。马不停蹄的参加了这次会议,此时知道事关重大,也知道高谨留下二人是为了商讨应对袁绍之策,于是与田丰一左一右分别坐在高谨身侧。率先向高谨道:。主公。袁绍势大,非请援兵不可,不若派一使者去许都,与曹操缔结同盟,请曹操出兵在黄河以南骚扰袁绍。令袁绍不能倾力南顾 高谨微微一笑,道:“我本也有这个打算,只是与其让我们去求曹操,何不如让曹操来求我们。现在当务之急的是稳住徐州内部,只要徐州不乱,就不妨事 他沉吟片刻,转而向陈宫道:“各郡的流民安置的如何?” 陈宫道:“一切都安置妥当小各郡县的屯长都已任命和分派了下去。丈量荒地的事也已经有了眉目,流民有了粥水亦没有闹事。就等开耕了。 高谨点头笑道:“这也是重中之重。一个处置不当,这些流民极有可能会变成贼寇,若是前方在打仗,后方却乱了,恐怕我等死期也就不远了。” 陈宫点点头:“主公放心 高谨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各郡县的官员有什么疏忽,若是激起民变就不是好玩的事,元皓,待会你去治军治所,给杨森传我的命令,令他调集一拨治所的差役。悉数散落到各郡县去监督此事,令他们不必亮明身份。只在一旁暗暗观察,若有人玩忽职守,立即报之公台,再由公台去收拾他们他似乎还是有不太放心。继续道:”告诉那些治所的差役。若是有人知情不报或者偷懒。若是生了民变。非但那些地方的官员要负责,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此外,令杨志做巡察使,暗中在各地查访,监督这些差役。” 对杨志。高谨还是放心的。这个家伙别的地方虽然不济,但是有一样却令高谨欣赏,那就是对自己绝对忠诚。而且绝不会为人收买。因此,将杨志做这个总巡查,高谨才能放心的集结军队北上与袁绍一战。 田丰道:“这无问题。”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川那。 河北的消息传出,令曹操大吃一惊,原本还在与众人饮宴作乐。顿时便危襟正坐,再无欢愉之心。 袁绍南下消息实在令曹操措手不及,曹操岂能不知袁绍的势力早已广遍河北之地,消灭公孙瓒之后小袁绍更是势不可当,曹操和他相比,实力的悬殊已经越来越大,若是袁绍拿下徐州,对于曹操来说,后果亦是灾难性的。 曹操之所以能与袁绍对峙。最为重要的是袁绍的势力范围仍在河北之地。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凭借黄河来布置防线,虽然青州一地亦归袁绍所有,但是在那里袁绍的势力毕竟立足未稳。不足为患。 可是拿下了徐州就完全不同了,这就意味着袁绍的势力完全的延伸入黄河以南,非但出现在曹操的北面,亦可从东面威胁曹操的势力。而徐州之南就是袁术的淮南、汝南小两袁固然关系紧张,可毕竟还是兄弟,袁绍势大而袁术逐渐势微,谁能保证袁术不会彻底倒向袁绍,若是如此。袁绍的实力便更为恐怖小二分天下而有其一,曹操固然知道袁绍的弱点,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之下,只怕早晚会成为阶下囚。 想通此节。曹操顿时汗流浃背,心知此事干系太大,绝不能令袁绍如愿。他向来人问:“徐州高谨可有消息? 来人回报道:“只听说高谨以关羽、张飞二将为先锋,尽起徐州军马,欲与袁绍决战。” 曹操不禁摇头,他所问的并非是高谨是否抵抗的问题,他对高谨早有防范,也早就知道了高谨的性格,袁绍南下,高谨不管有多少军马都会孤注一掷的进行抵抗,他所要的是高谨是否已派出了使者,前来许昌。 单凭徐州那六七万军马,如何能抵御袁绍数十万河北精锐,因此,他也可以料定,高谨必然会四处求援,袁术自然是指望不上,至于孙策、刘表之流距离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曹操已经可以断定,高谨必然会派使者前来许都求援,只是为何不见动静。 此事令他颇有些不解。随即他亦释然,或许高谨的使者尚在途中,恐怕这两日就能抵达,他心中已有了计较,不管高谨将来会演变成什么祸患。袁绍的威胁就在眼前,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最佳选择恐怕也只有联高抗袁了。 想定了这些,曹操立即命人四处打探,一面在许昌等待高谨的消息。 只是左等右等,足足过了六七日,却仍未见高谨使者抵达,他顿时产生狐疑,这个高谨他到底要做什么?莫非此人自以为能够单独抵抗袁绍吗?随即,曹操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高谨绝不会如此愚蠢,吕布被围时。他孤身前去见刘备,引刘备之军驰援东海,现在又岂会如此冒失。 莫非又是一声苦笑,曹操顿时醒悟。忍不住道:“这个高谨,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有与吾耍心眼的心思 高谨不派使者没有原因,只不过是料定了这个忙曹操不得不帮而已,曹操是介,聪明人,有些话不需多说,更不必派出使者浪费口舌,曹操与他唇亡齿寒,关于这一点。曹操比他更加清楚,又何必要去请什么援兵呢? 曹操苦笑的缘由是高谨已猜透了他的心思,他苦思良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对侍者道:“去,集合众将。” 待许昌城中文武僚属纷纷聚于曹操帐下。曹操扫视众人一眼。当机立断的道:“诸位,吾苦思良久,心意已决,立即倾尽三军与袁绍一战,尔等以为如何?” 帐下众谋士大多危襟正坐,并不表态,谁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现在若是坐视高谨败亡,令袁绍进入齐鲁大地。袁绍下一个矛头要指向的就是他们,与其如此。不如一起对抗袁绍,尚且能多几分胜算。沉默片刻。郭嘉道:“主公打算从何路进军?”郭嘉这样问,自然是与袁绍作战已经达成了一致。现在要讨论的则是作战的方针了。 曹操沉吟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道:“不若驻军官渡。凯觎河内、延津、黎阳,围魏救赵。” 曹操点了点头,亦觉得此法甚好,一方面不必去徐州与袁绍亲自决战。另一方面亦可拖住袁绍的大军,使袁绍不得不分心来防备官渡的曹军,若是有机会,曹操还可北进,一路夺取河内、黎阳等地。 众人商议已定。曹操道:“既要与袁绍决战,可令天子立即布敕书,细数袁绍罪恶,录其大将军之职”小 言罢,曹操遣散众人,独自带着一队亲卫前去皇字,不待人通报,径直前去寻找献帝。 献帝自密诏之事败露之后。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曹操找他算账。见曹操闯进宫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期期艾艾的道:“司空有何要事寻联?。 曹操微微定神,突然拜服于地,恭恭敬敬的问候:“天子安否?臣军务繁忙,许久未来问安,实在是为臣的罪过,请天下降罪于臣 献帝顿时大愕,不知曹操今日为何如此。忐忑不安的道:“司空不必行大礼,快快请起 曹操这才起身。若是平时。曹操虽然将献帝供起来,平日对献帝的起居也颇为关切,却极少如此恭敬,只是想起要与袁绍摊派,曹操顿时觉得心中无底。又怕袁绍拿汉献帝与自己来做文章,是以今日格外的热络,不管如何,只要尽了礼数,不教人抓住把柄便不怕什么。 曹操向献帝称谢,随即道:“陛下可知大将军袁绍以尽起河北之军与东武侯高谨决战?” 此事倒是传的颇广,献帝亦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如何不知,不过他亦是个聪明人,不敢泄露自己的底细,故作不知的道:“竟有这样的事?” 曹操颌道:“陛下,袁绍自任大将军之后骄横自大,公孙瓒乃是陛下任命的幽州牧,他竟罔顾国法,将其击杀,而今又南顾徐州,置王法不顾。如此作为令天下人侧目小陛下以为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品乍出会不明白曹操的话外音,心中不由松了口与,嘣冰川空入宫并非是为密诏之事,而是为了袁绍之事,于是连忙道:“卿当如何?” 曹操道:“陛下何不拟一草诏,革除袁绍大将军之职,再一份诏书细数袁绍罪过,令天下人共讨之 献帝连忙道:“卿所言甚是。联这便拟诏。 曹操拿了诏书,立即散天下,随即调动军马十五万驻军官渡,以此威胁翼州腹地,随后又令夏侯敦带一万军马驻扎充州北国郡,随时驰援高谨。 袁绍接到南方来报,顿时大怒,对众人道:“曹阿瞒无礼太甚 审配道:。大将军何不在河水一线布防。再率军南下自青州进徐州 袁绍道:“曹军此次倾力而出,必有所图,不若先解决曹操,再图徐州 逢纪苦笑道:。主公不可,曹军一时之间如何能退,与其和曹操僵持,不若先图徐州。再与曹操争雄,更何况主公已派出了先锋。如何能朝令夕改?” 袁绍蜘踹不语,对高谨,袁绍是不屑一顾的小小徐州如何能抵得住河北铁蹄。他的心腹大患终究还是曹操。而此时曹操挑衅,又挟持皇帝下诏草去他的大将军之职,如此一来,自己的道义上便已输了一手,此时袁绍对曹操很是恼怒,可是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终究点了点头:”便教元图、公则二人引十万精兵屯于河内一线,以防曹军过河。再令张颌领一军攻充州,牵制曹军。其余人等。尽皆南下图徐州。” 众人纷纷颌。逢纪颇为担心的道:“主公何不如早早兵。颜良文丑二人想必已经抵达青州。此二人性狭,虽骁勇,不可独任 袁绍微微一笑,道:“此二人乃吾之上将,非汝等可料。” 吩咐已定,河北军分为三拨,各自行事,公则、元图二人分别是郭图和逢纪,此二人为袁绍守护翼州、并州。倒是令袁绍颇为放心,在七八日之后,终于选定了吉日下令大军南下。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遮云蔽日的前往青州。声势浩大之极。 而此时。颜良、文丑二人已率军赶至临淄,颜良对文丑道:“公达。现在徐州已近在咫尺。想必贼军已有所准备。不若你我分兵前进。一路在前打探,一路在后策应如何?。 文丑点头道:“便由我带队为先如何?。 颜良摇头道:。还是让某来吧,公达殿后便是 二人商议已定,一路在前一路在后继续南进,过了临淄,便抵达徐州境内,颜良率一万人为先。眼见前方出现一队军马排开,颜良看见对方旗号,精神一震。提刀而出。高呼道:“前方何人。可敢通报性命 对面一将绰枪出阵,高呼道:“关将军帐下龚都在此”。说完提枪向前,勒马向颜良杀去。 颜良横刀立马于门旗下。见龚都马至。大喝一声。纵马来迎。战不三合。龚都顿时不敌,拨马要走,却听到耳边颜良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将其斩下马去。 对面军阵顿时一阵哗然,张飞、关羽二人俱都观之,关羽忍不住道:,小这便是河北名将颜良吗?倒是有两下。” 张飞道:“二哥稍待,待俺去取他级。”张飞正要出马,一人出阵道:“颜良杀我同伴。愿去报仇!” 张飞视之。乃是帐下刘辟。刘辟与龚都都曾是黄巾贼寇,后来又同在汝南落草,又一起投军,因而私交匪浅,颜良斩杀龚都,立即令刘辟怒火攻心,是以抢先请战。 张飞勉强点头道:“你既要去报仇。便让你去 刘辟再不多言。上马持矛,径出阵前。大骂颜良。良更不打话。交马一合,照头一刀,劈刘辟于马下。 顷刻之间两将授,关羽军顿时栗然。颜良此时抖擞精神,挑着刘辟的头颅高声喝骂道:“吾看高谨军诸将不如猪狗也,谁敢与吾再战!” 关公眼眸微微一张,顿时闪过一丝厉色。勒马而出,提青龙刀。奋然出马。凤目圆睁。蚕眉直竖。直冲彼阵。河北军如波开浪裂,关羽径奔颜良。颜良正在麾盖下耀武扬威,一时竟未有准备,只见关羽突然冲来,方欲问时。关公手中青龙偃月刀已突然扬起;颜良措手不及。被关羽手起一刀。斩于马下。随后下马,割了颜良级,拴于马项之下,飞身上马,提刀出阵,如入无人之境。河北兵将大惊,不战自乱。关羽队乘势攻击。死者不可胜数;马匹器械。抢夺极多。 却说颜良军的败军向后败退至后队的文丑处,文丑方知颜良已死,顿时大惊失色,高呼道:“颜良与我如兄弟。今被贼将所杀,我安得不雪其恨?” 于是催促后队快行,急欲报仇。两军在旷野上摆开阵势。文丑远眺关羽军军容。只见对方旗帜鲜明,枪刀森布,严整有威,心知羽箭劲敌。此时却怒火冲天,再顾不得其他,勒马而出,挺枪高喝:“是谁杀了吾兄颜良?。 连续大问几句,关羽军一人倒拖青龙偃月刀而出,捋须道:“是谁又要来送死?” 小河北文丑在此,便是你杀了吾兄?。文丑自视关羽,只见他气定神闲,威严孔武,鄂下一美囊直垂前胸,顿时已有戒备,不再搭话。径直勒马去取关羽。 关羽冷然一笑:“插标卖之徒也敢逞凶,看某斩之。”遂勒马相迎。二人交马。战不三合,文丑心怯,拨马而走。关公早已预料,赶止文丑。脑后一刀。将文丑斩下马来。 袁绍军顿时大乱,相互践踏小关羽大刀前指,身后的军卒立即轰然出喊杀,掩杀而去,文丑军虽然兵多,却失去了主将,哪里还有战心。纷纷抱头鼠窜,被关羽军冲杀几阵,早已十停去了五停,余众皆降。 重演一下斩颜良文丑的事。“ 第一百三十章 二允颜良、女丑被关羽斩,二万袁绍军乌作兽散,后“农绍听到此事。顿时大怒,催促大军快行,在临淄一带布阵。 而高谨大军亦随后赶到,立即奖掖关羽、张飞二人,一面布置防线,高筑营寨。 战争颇有僵持的迹象,颜良,文丑被斩。使得袁绍军士气低弱。虽然号称三十万,可是一时亦没有一鼓作气的勇气。而高谨这边士气高昂,几次高谨亲自前去袁绍前债溺战,袁绍军也只是闭门不出。 袁绍心知如此下去必然会有意件,也是十分焦心,召审配来问道:“正南,如今三军气弱,该当如何?” 审配道:“应遣一骁荐挫折贼将,方可挽回士气。” 袁绍蜘溯不决,颜良、文丑乃是他帐下最骁勇的大将,高谨的实力与张飞、关羽相当,此事早有传闻,帐下还有谁能他匹敌?他痛失良将,已是非常心痛,若再是派出一员大将去。若是失了手,非但士气再不可挽回,亦令他再难振作了。 他沉默了片刻:“高览可以吗?” 袁绍帐下四大将分别是颜良,文丑、高览、张颌四人,张颌未随大军出征。帐下之中,恐怕只有高览能拿得出手了。 审配道:“高览将军固然勇力过人,却并无把握,某寻觅到一人,其人武力过人,曾力挫文将军。此人及是常山真定人,身长八尺,姿颜雄伟。枪法如神,可以敌高谨。” 袁绍猛然想起数年前与公孙瓒的磐河之战,当时二军会于磐河之上:绍军于磐河桥东,增军于桥西。文丑策马挺枪,直杀上桥。公孙增就桥边与文丑交锋。战不到十余合。攫抵挡不住,败阵而走。文丑乘势追赶。增走入阵中。文丑飞马径入中军,往来冲突。瓒手下健将四员。一齐迎战;被文丑一枪,刺一将下马,三将俱走。文丑直赶公孙瑕出阵后。公孙瓒瓒望山谷而逃。 当时公孙瓒弓箭尽落,头盔堕地;披纵马,奔转山坡;其马前失,增翻身落于坡下。文丑捻枪去刺。忽然草坡左侧转出一个少年将军。飞马挺枪,直取文丑,那少年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与文丑大战五六十合,胜负未分?公孙管部下救军到,文丑拨回马去了。那少年也不追赶。 后来文丑回营,向袁绍述说此事,俱言这个小将厉害,若非这少年气力尚弱,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袁绍当时便留了心,现在时隔多年,这小将恐怕更加了厉害。现在审配提起。袁绍才想起此人。 袁绍亦是爱才重士之人。顿时悦道:“此人在哪里?” 审配道:“公孙瓒败北之后小余众皆降。唯有这个赵云却独自去了,不过此人曾是公孙瓒帐下白马义从,与许多将士都有来往,若是主公派人相召,或可令他前来投效。”袁绍颌点头。白马义从原指跟随瓒的那些善射之士,后来公孙瓒在与匈奴的对战中,深深的感觉一队精锐骑兵的重要性。因此,以那些善射之士为原形,组建了一支轻骑部队。由于瓒酷爱白马,因而部队清一色全是白色的战马,而部队为表达忠心。均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因而得名。 白马义从是公孙瓒为对付匈奴的轻骑而组建的,在打匈奴的那段时期,白马义从经历了最辉煌的一个时期。白马义从是典型的轻骑兵部队,有着强大的机动力和射程优势。从赞能依靠长期这支轻骑部队威震塞外。并让匈奴这样的骁勇善战的轻骑“世家”闻风而逃。 只不过在界桥之战中,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碰到了它的克星鞠义的八百先登死士。战局的情况,当时公孙瓒见鞠义的兵少,便下令白马义从起重逢。先登死士皆伏盾下不动,等到白马义从靠近时。突然一起作,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雨。所中必倒,临阵斩杀公孙瓒所署翼州刺史严纲甲千余级。瓒军败绩,步骑奔走,不复还营。” 白马义从被歼灭,罪魁祸当为瓒。在那场战斗中,瓒犯了几个严重的错误!如见敌兵少,便认为对方弱。轻视对方战斗力? 又不会活用战术,死板的摆了个阵型就往前冲。且低级的用轻骑去对弩兵正面进攻。 而之后,等到公孙瓒灭亡。白马义从也随之衰弱,大多被袁绍军收编,袁绍沉吟片刻,道:“可教军中从前白马义从去召赵云来,吾必厚待之。” 审配连连点头称是,又道:“大将军,现在曹军与高谨联合,吾军要攻徐州,恐阻碍重重,何不派人前去寿春见二将军,令他攻徐州。高谨再如何,又如何经得起两面夹击。” 袁绍沉吟不语。他和袁术两个都是袁逢的儿子,袁绍年长是哥哥,袁术年幼是弟弟,但是袁绍是庶出,袁术是嫡出。也即是说袁绍是长子,可是袁术却是嫡子,是正妻所生。因而。袁术一直瞧不起袁绍。认为他是小老婆养的,虽然是兄弟,他却不认?很早以前二人便曾交恶,袁术曾骂袁绍做我们家奴才的种子,由此而见二人的关系极为紧张。 当时袁绍想另立刘虞为皇帝,为了得到大多数人赞同,因此去信给袁术,希望袁术能与他一起拥立刘虞? 袁术接信之后。就在肚子里面冷笑,破口大骂道:“真不愧是小老婆养的。想出这么介,馊主意,另立皇帝,为何不立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而后袁术回封信表现得大义凛然说:“我只知道消灭董卓,不知道别的。”将袁绍咽了半死。 再到后来,袁绍与公孙瓒争雄,当时公孙瓒特意派出使者去交好袁术,便是希望得到袁术的援助。由此可见,袁绍与袁术的关系恐怕比之大多数诸侯都要恶劣,名为兄弟,却都互为眼中钉,现在审配却提议与袁术结盟,袁绍不得不好好的考虑考虑,若是再吃一次闭门羹,这面子还往哪里搁? 第一百三十一章 ,配见袁绍蜘嗣不决,劝道!“大将军与二将军毕芳怀要玩甲,二将军受辱,此次大将军为他报仇,他又如何不会兵襄助。” 袁绍点了点头,道:“那么就劳你走一趟吧,去见公路。” 又过了几日,战争相持不下,袁绍军虽多,可是却臃肿不堪,再加上失去两员大将,士气低落。 袁绍已是不安,这时,有人来报,白马义从已请赵云来了。 袁绍大喜,立即令人设下酒宴,召见赵云,赵云进入大帐时。袁绍只见他虽然年轻,却身高八尺,姿颜雄伟,虎目有神,顿时大悦,道:“壮士请坐。” 赵云原本并不会应召而来,实在是缠不过那些从前的同僚,这才愿意来袁绍军中,他在初平二年时受常山郡人推举,率领本郡义从吏兵投奔公孙瓒。公孙瓒对赵云说:“听说翼州的人都想要依附袁绍,怎么唯独你能迷途知返呢?”赵云回答说:“天下大乱,不知道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并不是因为我们个人疏远袁绍而偏向于将军您。” 由此可见,赵云并不认为袁绍是明主,亦不认为袁绍施行的是仁政,自此之后随公孙瓒四处征讨。当时刘备亦依附在公孙瓒处,见赵云,十分推崇,深加接纳。公孙瓒与袁绍交战,派遣青州刺史田揩占据山东附近的土地,袁绍亦派数万大军前来争地,公孙瓒便上表将刘备提升为别部司马,派刘备前去帮助田楷抵抗袁绍,赵云随刘备出征,为刘备掌管骑兵。 后来,赵云因为兄长去世,向公孙瓒请辞归乡,刘备知道赵云此去便不会再回来,因此握着赵云的手不舍得分别。赵云感动之余,向刘备辞别说:“我永远不会背叛您的恩德。” 公孙瓒败亡之后,赵云确实希望去寻找刘备,只不过刘备在徐州为高谨所败,他在河北一时听不到什么消息,是以只好回到家乡,等待时机。袁绍相召,令他很是犹豫,最终还是拗不过,只好出山,只不过他已打定了主意,此次不过帮袁绍一点小忙,待此战过后,再请辞离去。 赵云朝袁绍行了个礼,依言坐下,袁绍大笑着令人款待,酒酣正热,帐下一亲卫前来禀报道:“大将军,贼将高谨又来辕门溺战!” 袁绍知时机已到,乃放下杯盏道:“来的正好。”说完望向赵云:“壮士敢一战否?” 赵云起身道:“有何不敢。” 袁绍即令赵云带一队刀斧手出营。 营外擂鼓阵阵,辕门大开,高谨握着峨眉枪驻马伫立,远远看到一个白色袍甲的小将飞马出来,手中长枪指向高谨,冷然高喝:“谁是高谨?” 高谨冷笑道:“我便是高谨,只是不知你是谁,高某的长枪不刺无名小辈。” “常山赵子龙是也。”赵云再不搭腔,提枪道:“今日敢与我一战吗?” 常山赵子龙这时候说出来或许没有多少人重视,可是高谨却是如雷贯耳,不由的呆了呆,顿时提起精神,心知遇到了劲敌,随即又满是疑惑。赵云断然是不会投靠袁绍,关于这一点。高谨倒是颇有耳闻,当年赵云便在袁绍的治下,却宁愿舍近求远的去投效公孙瓒,也没有加入袁绍的帐下,现在怎么会突然如此。 他不及多想,赵云已如电一般策马冲杀过来,高谨哈哈大笑,对疾冲过来的赵云视若未见,反是将手中峨眉枪往地上一掷,入地三尺,纹丝不动。胯下骏马他的主人一般,看都不看一眼冲上来的赵云一眼。 单挑场上瞬息万变,不容有丝毫的差错,高谨如此做法,无疑是轻视赵云,赵云此时毕竟还年轻气盛,不如高谨稳健,顿时便被高谨激怒,脸上泛起一抹血红,死死锁住高谨,如电一般冲过去,随即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双腿用力一夹,狂吼一声驱马加。 高谨漠然的看着冲过来的赵云,不带一丝色彩,犹如一尊雕像一般。 及到近前,赵云见高谨仍无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宛若毒蛇出洞一般直戳高谨心窝。 “嗤 千钧一之际,高谨却突然动了,他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竟一下子握住了入地的峨眉枪杆,身子借力在半空一个半旋,迅敏的躲过这致命一击。 强大的惯性几乎将赵云甩平马来,这一枪无疑刺了个空。 赵云顿时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只这刹那之间的动作调整,只看到借着枪杆在半空半旋的高谨已飞出一脚向这边猛踹而来。 这一腿夹杂着劲风,声杂惊人,犹如开山一般瞬息而至。 不好! 赵云惊起一身冷汗,只是此时再要变招,为时已晚,原本以为是马战,谁知这个高谨用的却是这样的古怪打法,他亦是灵巧无比,长枪迅驻地,随即翻身下马,总算是躲过了这致命一腿。 高谨脚尖落地,拔出地上的峨眉枪,脸上出吟吟的笑意,只在一合之间,二人从马战就转为了步战,这也是高谨的早已预谋好的。对付赵云这样的对手,马战他最多只有五成的胜券,可若是下马,高谨的胜券就增加了三成,若论对马术的熟练,高谨如何比的上这个时代的骁将,更何况许多招式就马背上亦施展不开,把赵云逼下马,高谨总算是充满了自信。 他横着峨眉枪在胸前微微一抖,挑衅意味十足。 赵云浓眉一皱,忍不住道:“卑鄙!”马战便是马战,高谨这样的伎俩对于赵云来说确实有下三滥之嫌,不过刚才那一招变势确实高深莫测,绝不是寻常人所能作出,赵云口里虽然鄙夷,可是心中却对高谨的实力忍不住高看了几眼。 高谨哈哈一笑:“比斗就是比斗,又何来什么高尚、卑鄙,子龙将军莫非以为你我在这里过家家吗?” 赵云自然不知道过家家是什么意思,沉声道:“那么某就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花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二三漠视着高谨。对阵双方的军卒一片肃然,人人屏息瑕冲“具都感觉到高谨和赵云散出来的气势。 虽是万人注目。荣辱胜败的关键时刻。但高谨毕竟已身经百战,再加上心中又有胜券,是以做出了轻松的表情。仿佛完全不将赵云放在眼里。 他越是如此,赵云便越是显得恼火,他毕竟还年轻,自然不够老练。哪里比的上高谨有两世为人的镇定。 忽然间两人齐动起来。 本是赵云先动长枪,可是他的手腕微微动的那一刻,高谨负在肩上长枪也弹上了半空。 赵云的长枪射出之时,高谨突然一个筋斗飞,翻上半空。 赵云大感愕然,哪里见过这样的怪招式?他的枪法本以快捷为主,可是遇到了高谨,也感觉有些吃不住准头了。高谨的身法灵动诡奇。且令人很难寻到诡计,不到他出手的一刻,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如何迎敌,赵云心下一凛,心知遇到了劲敌,这样的敌人比之文丑更加可怕。毕竟文丑尚且还能预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可是高谨却仿佛完全打破了常规。 赵云一枪刺空,正在这时。高谨的长枪却已如电一般激射过来。完全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明明高谨那个空翻是躲避,可是在半空之中,却迅疾的射出长枪,作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攻势,如此千变万化的打法。看得所有人都出不了声工 赵云出手如电,立即回枪格挡,锵的一声,两具长枪出极难听的碰撞声。高谨借势落地,而赵云亦震退一步。 第二合下来。赵云顿时感觉到高谨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自认自己的气力不同寻常。可是现在虎口却感觉到微微的麻。他深望了高谨一眼。顿时感觉到高谨实在有些深不可测,眼眸死死的锁住高谨,再不敢轻易起攻击。 只是此时高谨再不给赵云机会了,脚尖刚刚落地,便如下山猛虎一般如疾风骤雨一般疯狂攻至,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凝滞。 锵锵辊 两杆长枪犹如翻海腾龙一般在半空不断的翻滚碰撞,这一次二人才算是真正的交上了手,而且俱都是以快打快的枪术,顷刻之间。便相交了三十余招。 表面上高谨镇定自若,可是这其中的压力却唯有他自己知道。赵云的气力不弱,且灵巧无比,每一次他竭力狂攻,都被赵云招架,表面上高谨是攻多守少,可是若这样打下去,反而得不偿失。这倒并非是他怯战,只不过若这样下去,难免会有较多的消耗罢了。 想及此。高谨突然撤招小人如风筝一般迅疾的向后两腿几步。与赵云分开一段距离,冷笑道:“你的枪法不错。” 赵云此时亦有些气力不继。此时高谨突然退开,令他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回应道;“还敢来吗?” “来就来!”高谨口里虽是这样说,却并没有贸然出手,反而摆出了守势。挑衅的看了赵云一眼好像在说。有本事你来试试看。 赵云此时亦不再多言。长枪刺出,直取高谨正胸,枪尖破风一般抵达高谨一寸之外,高谨却突然吸了口气,满是嘲弄的轻身跃起。在赵云上空凌空两介,翻腾,落下时竟一手揽着双脚,膝贴胸口,同时手中峨眉枪闪电般往下面的赵云劈下去。 赵云腰力弹了起来,腰肢一挺,反手握着长枪,由胸口弯臂挥出,画了个半圆,重击在高谨由上而来的长枪处。 高谨知道赵云是想以重手法磕开自己长枪,好乘虚而入,一声尖啸。竟一脚就往面门踢去。又快又狠。 赵云想不到他身手灵活至此,那还理得要荡开对方的长枪,回枪往高谨的腿刺去,同时往后急移。好避过临脸的一脚。 岂知高谨猛一收脚,赵云登时削空。 这一式高谨的变招可谓快之又快,身后压阵的军卒顿时爆出震天呐喊。轰然叫好。 高谨的变招可谓神,顷刻之间转换了战斗姿态。在落地前又蜷曲如殊,长枪重击地面。借力往赵云下盘滚去。 赵云不慌不忙,猛喝一声。蹲身坐马。手中长枪爆出一团枪影。面容冷硬如石,防守的意味十足。其实赵云从对高谨舌目相看小到现在改变成守势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切的察觉到了高谨的厉害。虽然二人俱都是灵巧路线,可是高谨的出手极为刁钻,根本没有套路可循,令赵云应接不暇,顿时便落于下风。如此的打法赵云平生未见。因而屡屡受挫,也只有招架的份了。 赵云长枪一抖,顿时挽起了一朵朵枪花。纵然是力有不歹。可是密不透风地防守却也相当的厉害小顿时之间。他的全身上下都被一道长枪组成的屏障舞得密不透风。 高谨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竟箭般由地上斜飞而起。连人带枪,撞入赵云守得无懈可击的枪网上。 “锵!”的一声。长枪交击。 赵云如此硬桥硬马的派势。仍吃不住高谨集了全身冲刺之力的一剑。整个人往后弹退。 许多人看得入神。纷纷高昂不起来,挥拳打气,为高谨鼓气。 高谨愈战愈勇,一点地。又是一个空翻。长枪如影附形,往赵云杀去。 赵云被迫采取守势,身影电闪下猛进急退,应付着高谨诡变百出,忽而凌空,忽而滚地,无隙不寻的惊人打法。次想到遇上克星了。 在高谨狂风骤雨的攻势里。赵云锐气已泄,纵或偶有反击,只宛似昙花一现,未能为他挽回败局。 “锵锵锵”!”一连三声。高谨借峨眉枪之利,重重打在赵云的枪杆上。让他吃尽苦头,手腕麻木。 人人声嘶力竭地为高技能助威,更使赵云。既惭且怒,又感气馁。 双方再迅快攻拆了十多招。赵云的长枪终架挡不住,给荡了开去,心中叫糟时。高技能闪到身后,飞起后脚。撑在他背心处。 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传来。赵云清醒过来时,觉正好头额贴地。 “一切都结束了。”高谨眼眸中闪出一丝漠然。攻击愈演愈烈,犹如狂风骤雨一般疯狂攻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现支军马,在众军十的佣簇下,袁绍亲自引人狐,汛战,眼看高谨与赵云已斗了七十余合,心中亦是紧张万分,但见赵云的招架逐渐勉强,顿时感到无力,心知败局已定,向身侧的审配道:“高谨此人果然不同凡响。” 审配抿嘴不言,再要观看,赵云的败象已露,只看到赵云虚幻一枪,勉强抚住了颓势,随即拨住马头,转身向这里疾驰过来。 审配苦笑道:“妾公,只怕此法不能凑效 袁绍乃大怒道:“吾河北壮士千万,为何独不能胜高、关二人?奈何,奈何!”他引人退开,心中满是不甘。 审配连忙命将士护住营塞,接引赵云等人入营,这时,一人站出来,对审配道:“审先生,吾习熟弓马久矣,不若让吾出营会会高偻 审配抬头视之,原来此人乃是袁绍的三公子袁尚,袁尚因长相俊秀,因此得到了袁绍的宠爱,且此人尚为人而有勇力,因而得到相当一部分河北文臣武将的青睐,审配便是其中之一,他曾多次劝说袁绍立袁尚为后嗣,提出立子以贤。 袁绍对袁尚亦是宠爱有加,早有此意,因而也很是犹豫,只不过由于受礼法的束缚,一时蜘嗣不决,这个时代最看重的是礼法,而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早有传统,袁绍亦不好轻易打破。东汉的礼法与西周亦有关联,而这个人所共知的继承人制度,则是出现在商末,所谓的嫡长继承制。“立嫡以长不以贤”的意思是:王位的继承人必须自己的嫡亲长子,不管他是否贤能。王位的继承人先应该是国君的嫡亲儿子,在国君的众位儿子中间,以年龄的长幼来定由谁来继承。“立子以贵不以长”的意思是:王位的继承人都是自己嫡亲的儿子,但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并且可能王后的儿子不是长子,这时就有“立子以贵不以长这一条来确定继承人:王个的继承人必须是妻所生的长子。如果哥哥的母亲为妾妃嫔,但弟弟的母亲为妻王后,只要有妻王后的儿子在,就不能立妾妃嫔的儿子为太子。如妻没有儿子,就只能立妾的儿子,不管其年龄如何。历史上的商纣王就依据此规定,当上国君的。商纣王有两个同母的哥哥,长兄叫微子启,纣王的父母都想让微子启为太子,但有大臣据法力争,说:生微子启时商纣王的母亲为妾,生纣王时其母为妻,有妻的儿子在,就不能立妾的儿子为太子,虽然母亲是一个。 这个制度延续到西周之后,便更加稳固下来,西周在政治上有宗法制、分封制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礼乐制,三者紧密相连。其中宗法制是为了巩固分封制形成的统治秩序,解决贵族之间在权力、财产和土地继承上的矛盾,并与分封制相结合使用的一种制度。它的核心内容就是把血缘纽带同政治关系结合起来,确立大、小宗关系。而嫡长子继承制则是其显著特点。这种继承制通常有个经典的表述:“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是真对周天子之妻所生诸子而言的,意思是说,传宗继统的是长子,哪怕长子智能低下、其弟才丰出众,继承地位也是不能更换的;“立子以贵不以长”就是如果嫡夫人无子。则立庶子中的贵者。即它是以诸庶子母亲身份的尊卑,来确定其子继承地位的高低,即“子以母贵因此小嫡长子的确定是根据其出生的先后和其母亲的身份两个方面来决定的。 到了汉代,大儒何休对此又作了更为详细的解释:“嫡谓嫡夫人之子。尊无与敌,故以齿;子谓左右腾及妊姊之子,位有贵贱,又防其同时而生,故以贵也。《礼》:嫡夹人无自立右腾,右联无子立左腾,左联无子立嫡妊皆所以防爱争另外,《春秋佐传》对于嫡长子继承制的解释略有不同:“太子死,有弟则立之,无则立长,年均择贤,义均则卜 就嫡长子继承制的基本精神而言,它是要在君主多妻制的情况下,根据母亲身份的贵贱尊卑将王子区分出嫡子和庶子,以确立王位继承人的资格,并依照先嫡后庶、先长后幼的顺序,把王位继承人的资格限制、压缩在一个人的范围之内,来保证国家最高权力在一家一姓内部和平过渡。 这个礼法看似简单,可是却代表着正统的权威,就是袁绍也不敢轻易打破,而袁尚岂能不知这个道理,他亦不是个傻子,因此…”心借此来表现自只。此次袁绍军讲驻青州。与高谨军对头,川水真正开战,疲态已现,若是他能击败高谨,便能鼓舞三军士气,若是如此,袁绍只会对他青睐有加,以此作为条件,再行废立之事,或许还有把握。 袁尚与袁设早已水火不容,袁绍有三个儿子:袁谆、袁熙、袁尚。袁绍的后妻刘氏偏爱袁尚,经常在袁绍面前称赞他。袁绍想让袁尚做继承人,但没有明白地表示过。他把长子袁诸过继给自己的哥哥,让他去青州担任刺史。 沮授劝袁绍说:“人们经常说,一万个人追一只免子,一个人捉到,其他人就停下来了,因为已经确定了归谁所有。袁设是您的长子,本该做继承人,您却把他排斥在外,一定会引起祸乱的。” 袁绍说:“我想让儿子各自管理一州的事务,以考察他们的能力。”于是又任命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 逢纪、审配一向遭袁谆记恨,而辛评、郭图则依附于袁浮,都与逢纪、审配有矛拜整咋,河北,其实早已分为了两个集团,分别依附于袁尚、袁浮二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袁尚当然明白做什么能够讨得袁绍的欢心。 而此次出征,非但他跟随在袁绍左右,袁谆作为青州刺史,同时也凑齐了两万军马前来助战。无论如何,袁尚也需在袁绍面前证明自己比其兄要强,更何况他确实颇通武艺,有一些勇力,是以才来与审配商议。审配左右看了一眼,深恐隔墙有耳,连忙低声道:“三耸子,高谨勇冠三军,非三公子所能力敌,三公子何必要意气用事。” 袁尚见审配如此说,不由大怒道:“审先生这是什么话,吾在河北尝与颜良将军比试武艺,尚且胜多败少,区区高谨,何足惧妾。” 审配苦笑,所谓的颜良与袁尚的比试,恐怕颜良谦让的成分居多一些,颜良此人虽然任侠粗鲁,可是人情世故岂能不明白,和他对敌的是三公子,刀歹无眼,多少需有所保留,而袁尚则全力以赴,就仿佛二人相争,一人被缚手缚脚,另一人使出全身的力道,这种比斗,本身就不公平,整咋。河北,谁不知颜良是相让袁尚,偏偏袁尚却自以为其勇力已勇冠河北了。 审配连忙解释道:“三公子乃是金贵之躯,岂能轻易犯险。” 袁尚这才缓和了一些,道:“只是父亲心忧隐忧,吾为人子,岂能束手旁观,审先生,能否向父亲通融一二,说动他令我出营去战高谨。” 审配与袁谆宿怨颇深,是铁了心支持袁尚与袁谆争储,因此对袁尚格外看重,生怕他被高谨杀死,哪里敢轻易做这种事,连忙摇头道:“三公子勿怪,此事断然不可。” 袁尚恼怒的道:“你若是不说,我便亲自去说。”说完正要去袁绍大帐,审配连忙扯住他的衣襟道:“公子不可鲁莽!”说完又道:“某有一策,可为三公子解忧!” 袁尚这才狐疑回头,道:“审先生何不早说。” 审配亦是方才灵机一动,生出了急智,此时压低声音道:“三公子何不如待主公大会众将时再去请战。” 袁尚微微一操,道:“为何要当众人之面说出来?” 审配微微一笑:“便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且要当着大公子的面道出来。”他随即解释道:“三公子只要在那时请战,大公子在侧,会如何作想?” 袁尚若是当真如此,袁谆必然会认为他是有意争宠,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若换了是袁谆,为了不甘居人后,唯一的可能就是同样站出来,向袁绍请战。 袁尚似乎察觉到了审配的目的,顿时大愕道:“审先生莫非是要袁谆那厮出战吗?” 审配点点头:“正是要逼迫他出战,三公子可想一想,就连三公子亦没有击败高谨的把握,换了大公子,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只要三公子请战,大公子必然尾随,到时三公子不必多言,吾自可令大公子非出战不可,到了那时,只要大公子出了营,主公的嗣个只怕非三公子不可了。” “审先生果然审计妙策!”袁尚眼睛一亮,不由对审配佩服有加,只一个略施小计,便能除掉他的心腹大患,如此岂不是再好不过,与其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何不如直接令袁谆出营去送死,如此,这嗣位就唾手可得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尚犹豫片刻”中顿时有了清楚的脉络。他并不愚蠢:愣牧审配所说,一旦自己在父亲面前请战,那么袁谭一向不得父亲青睐,必然不会坐视袁尚去邀宠,在这种情况之下,站出来请战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以袁谆的武力去和高谨比斗,袁尚已经断定袁谭必败无疑,面对袁家的大公子,高谨又如何会轻易放走,所以,袁尚几乎可以断定。只要袁该出营,那么他的命运只有两条,要嘛被人掳去,要嘛被斩于马下。 袁尚大喜,此计深合他的心意,至于什么兄弟情分,袁尚是断然想不到的,事实上,这个时代世家大族的亲情最为淡薄,袁绍与袁术反目,袁谭与袁尚的仇视,其实并非只是用薄情寡义来形容,而是这个时代的重要特征,似袁家这样的大族,当家的主人往往是妻妾成群,子嗣繁多,长子、嫡子、庶子呼啦啦的一群,平日在家族的内部本就有摩擦,再加上嗣个的诱惑,恐怕这些人从呱呱坠地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仇敌,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到了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什么兄弟情谊都是假的,更何况袁尚与袁谆本就不是一母所生,双方早已决裂。 至于审配,自然也不是呆子,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确实为袁家尽了忠,可是他和纪与辛评、郭图的矛盾亦是不可化解,辛评、郭图选择了袁诸,那么喜厚就必须死。 二人议定。各回自己营寨。 到了傍晚,袁绍召众将议论当下的军事,袁尚见时机已到,瞥了右侧与辛评同案的袁谆一眼,微微一笑,随即避席而出,向袁绍道:“父亲,高谨耀武扬威,先令关羽斩吾河北颜良、文丑两员大将,现如今营中士气不盛,该当如何? 袁绍饮了一杯酒,望着俊美的袁尚一眼,心中那股闷气总算消散了一些,道:“吾儿可有何策?” “要胜哥谨,非挫其势不可,古云君忧臣辱,父亲不但是我的恩亲,更是吾的君父,吾不才,愿出营与高谨一决雌雄,英死、亦无憾!”袁尚侃侃而言,激愤之极。 袁绍不由大笑,那最后一丝的闷气也不由得消散开来,他最疼爱的便是袁尚,袁尚长相俊美,又与自己相貌相仿,好勇力又看似无心计,如今他能站出来说这番话,袁绍岂能不快慰,忙道:“吾儿能如此说为父便知足了,至于出营一战之事可从长计议 自己的儿子有几分斤两袁绍还是知道的,尤其是袁尚一直伴随在他的身边。他岂能不知道袁尚的实力,袁尚能请战他自然欣慰,总算是没白疼这小儿子一场,只是真要出营去和高谨挑战,就是另一回事。 袁尚那灼热的眼眸落在袁尚身上,一侧的袁设已是面色青白,袁绍疼袁尚这件事整个河北都知道,他岂能不知,他和袁熙都是袁绍的儿子,二人分别被派到了幽州、青州,唯独袁尚却留在袁绍身边,这两年他在青州兢炮业业,不敢有丝毫的讽漏,把州里的事务署理的仅仅有条,便是明白自身的处境,就算是没有犯错尚且有可能废掉嗣子之位,更何况是出了差错,给予了某些人口实。 现在袁尚请战,报答君父恩爱的拳拳之心尽收袁绍眼底,而袁绍此时的态度也令袁谆嫉恨交加,他怒火难遏,正要出席,身侧辛评却微微的扯了扯他的衣襟,给他使了个眼色。 辛评望着对桌的审配,似乎看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亦绝不是傻子,三公子去请战,大公子也去请战,大公子和三公子是不同的,袁绍爱护三公子是人所皆知的事,绝不会允许三公子出战,只是大公子呢?大公子镇守青州,与袁绍极少会面,最多也只是每年去邯城拜望一下而已,大公子年纪已经大了,三公子年轻,说出冲动的言语,主公最多也只是一笑置之。可是大公子不同啊,大公子在主公面前已经足够老练,若是他请战,主公若是准许,该当如何? 辛评扯住袁诸的衣襟,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比谁都明白,这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的背后一定有审配在教唆。 袁诉被辛评扯住,这才消了一些怒意。假意去喝桌案上的酒。 这时袁尚继续对袁绍道:“父亲,三军已疲,若是再不杀一杀高谨的威风,我军唯有退军一途了,若是就此回师,父亲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就算父亲能够从容面对市井的毁誉,我作为您的儿子,深受您的养育之恩,又岂能坐视您的声誉受损,如论如何,就是拼了性命,也要维护父亲。” 袁绍为之动容,竟不成想袁尚竟有如此的心思,可是在袁谆听来,这番话就颇有挑衅之意了,袁尚自称是人子,要拼命维护袁绍的声誉,而他”难道还要继续坐下去?他也是人子,若是再没有表示,恐怕就难免为人诟病了,也足以令袁绍下定立袁尚的决心,他在坐下轻轻退开辛评的手,友二品席。辛评却仍然死死攥住。刻也不放松。※ 到了这个份上,辛评已经肯定,袁尚如此做,必有阴谋,现在让大公子忍一口气,或许会让袁绍加深厌恶,可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比出营送死的好。 “父亲。”这时,一直在角落中的袁熙站出来,袁熙亦有姿容,穿着一件儒裙,显得不温不火,袁绍三子之中,唯有他一人是最无野心的,因此不管是袁谆还是袁尚都试图拉拢他,只是他一向做到不偏不倚,因而一直没有表态,此时袁尚说出如此话,袁熙又岂能坐视,出席道:“我也愿出营一战 对于这个老实的二子。袁绍顿时语气冷淡下来,瞅了他一眼,挤出一点欣慰的样子道:“显奕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出营?” 袁熙确实不好武艺,因此只算是儒生,再加上为人老实,并不好斗,令袁绍看低的自然的。袁熙微微一笑,见袁绍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不温不火的退回席中。 “舅父,便让某去吧!某受舅父养育之恩。今日愿为舅父出营一战。”这一次出来的高干,高干是袁绍之甥,曾与荀谋游说韩馥,使袁绍领翼州牧。河北平定,袁绍以高干为并州牧,并其三子各领一州。他通晓文事武略,在河北声望颇高,如今奉命统治并州,治绩卓越,亦算是个有才干的人。 袁绍对高干这个外甥倒是颇为欣赏,道:“元才亦是以文著称,如何是高谨的对手。” 军中袁绍的几个至亲,除了袁谆之外全部站了出来,算是表了态度。原本只是袁尚一人站出来还好说,可是连外甥都出来了,袁谆仍然无动于衷,袁绍此时的脸色便难看了,他厌恶的瞥了袁谭一眼,抿嘴不语。 事到如今,袁谆哪里还忍得住,他看到了袁绍脸上那一丝不爽之意,心中又是激愤又是急切,忿的是自己遭受冷落,急的是若再不表态,恐怕这份冷落更加深切小他霍的一下挣脱开辛评,高声道:“父亲!吾愿出营一战,请父亲成全!” 袁绍脸色却并未有所好转,他心中不由冷笑,方才不站出来到了现在,就连高干都已站了出来,他才作出这个样子,实在可恨,厌恶的看了袁该一眼,袁绍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快意,那么就让他出营吧,看他是否真的如现在所说。 袁尚第一个提出出战,袁绍是绝对相信他出自至诚之心,可是袁谆最后提出来,袁绍就不得认为他只不过是做表面功夫了,更何况他向来就不喜欢袁谆,更加坚实了这个想法,看到袁谆一脸激愤的要请战,袁绍也只是冷笑,只认为他不过是演的逼真而已,此时看到袁谆的嘴脸,又如何不令袁绍心中冷笑。 袁绍双眉一挑,望着袁谆,道:“显思要为父出营吗?” 袁谆道:“正是,正如三弟所说,为了维护父亲大人的声誉,虽死,亦无憾也!” 袁绍淡然一笑,目视了袁尚一眼,眼眸中满是慈光,等回落到袁谆身上时,又恢复了漠然,道:“既如此,吾便许了,显思在青州数年,想必武艺已经精进,今日就让为尖看看吧袁绍话音网落,心中不由快慰,老大啊老大,你不是要假意请战吗?那么便让你出战,看你如何应对。 袁谆此时胸中只有一股憋屈的火气,哪里还管得了其他,满口答应道:“父亲替孩儿压阵,某这就出营。说完立即转身出帐。 袁绍阖着眼,此时倒有些糊涂了,不知这老大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是他方才令袁诸出战,现在改口又觉得不妥,只愣愣的坐在帐中不语。 辛评顿时面如土色,连忙道:“主公,大公子如何是高谨的对手,请主公收回成命!” 审配在旁冷眼旁观,见袁谆出账,顿时松了口气,道:“仲治此言差异,大公子的勇武在河北人所众知,若他出战能胜高谨,非但我军士气高昂,亦可令主公添光,主公既已许诺大公子出营,现在反悔,岂不叫人笑话?这帐中如此多的军将。俱都已做了为主公效死的心意莫非主公的长子却不能一战吗? 审配此话一出,帐中许多人立即顿悟。心知今日之事恐怕是审配和袁尚的合谋,目的就是令袁谆去送死,如此看来,都不由得心冷下来。 可是谁又敢说呢,这件事虽然已经不是秘密,却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敢将真相说出。 辛评大怒,见袁绍跃踽不语,心知主公已信了审配之言,拂袖出案道:“某身体不适,先告辞了随即出账去拦袁谆,袁谆已带着一队军马披挂已毕,正要出营,辛评道:“大公子何必为一两句言语而平白试险,这些不过是审配的诡计罢了。” 袁谆脸上带着些许的慨然,道:“我也知如此,只是已向父亲许诺,只好如此,辛先生不必再劝,若你我还有相见之日,”嗫”袁该话说到一半, 辛评一脸怅然,回到自己的营塞,其弟辛见他脸色不好,连忙上前道:“兄长何故心忧?” 辛评将袁浮之事尽皆说出,辛大惊道:“若如此,大公子必死,也,兄长为何不劝阻?” 辛评道:“我劝又有何用,木已成丹,大公子已出营去了。” 辛只好去营门处观战,辛与哥哥辛评当年一起投靠袁绍。后来他现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决”难成大事,就劝哥哥辛评离开袁绍,另谋高就。但辛评感念袁绍的知遇之恩,不愿背弃,辛因这个缘故,也只好违心事袁。 随后袁绍虽然先后驱逐了韩馥,消灭了公孙瓒,占据了黄整个河北,成为北方最大的割据势力。但由于内部互相倾轧,整个袁绍军一分为二,而辛家兄弟则是喜谆的支持者。 辛哪里会不知道当前形势的紧迫,若袁谆战死,那么辛家早晚要受连累,一旦袁尚成为嗣子,审配、逢纪等人夺得大权,那么也是他和其兄的末日时刻。他此时只悔恨自己没有出席这场席宴,否则无论如何也绝不令袁设出营。 辛到了辕门,袁谭已在营夕摆开了阵势,此时营外的高谨军斥候早已飞报高谨,高谨骑着一匹快马,带着数百军士赶至,远远的眯了袁谆一眼,高声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向我挑战?” 袁该高喝道:“青州刺史袁谆是也,高谨小儿,可敢一战吗?。 高谨顿时愕然,想不到堂堂的袁家大公子竟亲自来挑衅,一时有些不信,但看那袁诸身后的旌旗上写着漆黑的袁字,这才信了几分,他看了看袁绍的大营,并没有看到袁绍的身影,心中瞬间转了几个念头,忍不住想,莫非这袁谆是私自来挑衅的? 不及多想,不管如何,既然此人送上了门,高谨也没有不干掉他的道理,他冷笑一声:“袁谆小儿,我视你不过是猪狗罢了,你现在要逃,或许还来得及 袁谆不再多言,挺枪勒马冲来,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人面对面的对阵,颇有些心慌,虽然懂些勇力,可是在高谨看来,却是漏洞摆出。 袁谆顷刻之间冲向高谨,坐下军马扬起一缕尘埃,及到靠近高谨时,手中长枪一抖,向前猛地前刺,这一枪倒是颇有威势,算是挥了袁该全部的实力,枪尖破空刺向高谨的面门。 高谨只是一声冷笑,手中峨眉枪猛地朝袁浮长枪一戳,锵的一声,袁诸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道侵袭过来。虎口顿时酸麻,全身立时感觉到一阵无力,而正在这时,高谨将峨眉枪沿着他的枪身一搅,袁谆哪里还握的住枪杆,手中长枪顿时坠地,而此时高谨的峨眉枪也横的扫过来,几十斤重的枪身呼呼的砸中他的正腰,袁浮哎哟一声,便掉落下马! 高谨收枪,一脸玩味的望了马下的袁谆一眼,满是鄙夷之色,随即向后吩咐道:“将此人带走”。 只一合功夫,高谨便掳了袁谆扬长而去,随袁设出账的袁军本想过来营救追赶,可是看到高谨挺枪驻马在那里,身后是数百精骑,一个个心惊胆寒,立即回营。 辛在辕门见此,心叫不好,袁谆被高谨掳去,哪里还有放归的机会,而袁尚大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嗣位,失去了袁谆,整个辛家的靠让。也等于轰然倒塌,辛家与袁尚、审配、逢纪不睦,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到时候辛家该何去何从,他不去袁绍军的大帐,而是转道去找辛评,向其兄道:“兄长,事急矣,大公子已被高谨掳去,该当如何?。 辛评虽知道这样的结果几率很大,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仍感到震惊,连忙道:“我去见主公,请主公去营救大公子。” 辛拦住他道:“兄长何故执迷不悟,大公子既被高谨掳去,如何会轻易放回,更何况审配、袁尚等人又如何会轻易令兄长如愿,大公子再也回不来了!” 辛评默然无语,其实他何尝不明白,就算现在去见主公,有审配、袁尚等人在主公面前挑唆,又如何能够成功。退一万步来来说,就算主公执意要营救大公子,高谨会轻易放袁诸回来?所提的条件恐怕极为苛刻,主公会应允吗? 若被接去的是袁尚,营救之人是审配,或许审配还有把握,令袁绍接受一切不可能接受的条件,可是大公子,, 辛评神色黯然,两腿酸麻,一个踉跄,竟差点跌了下去,辛眼明手快,连忙将他扶住,道:“兄长为袁家尽忠本无可厚非,只是到了如今,是该为辛家打算了。” 辛评颓然道:“佐治,此话是何意?。 辛道:“这河北,你我如何还能再回去?早晚为袁尚等人所害,与其如此,不若择明主而事之?。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上的番话确实是为自只的家族考虑,辛家的赌注如。懵肝到了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袁尚成为嗣子已经成为了定局,在这种情况下,再向袁尚、审配等人示好已无可能,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立即脱身了。 袁尚、审配并不是个大量之人,再留在袁绍军中,唯有死路一条。 辛评岂能不明白辛的意思,他蜘颍了片刻,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道:“主公待我信任有加,又有知遇之恩,武意已决,佐治不必再劝!” 辛叹了口气道:“兄长何其愚也”。便黯然而出。 辛心中明白,辛评愿意做这个忠臣,可是他不能,辛家必须有一个人来挽救这个家族,他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抬腿向淳于琼的营塞去了。 淳于琼在袁绍军中地个极高,这到不是他勇武过颜良文丑,也不是善谋略,而是此人早在灵帝之时,就与袁绍的地位相当,都是西园八校尉之一。 西园八校尉可不是寻常的军事组织,是当时灵帝为分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而设立的,这支军队可谓是当时皇帝的私军,当时的八校尉分别是上军校尉一一小黄门塞硕,中军校尉一一虎贲中郎将袁绍,下军校尉一一一屯骑校尉鲍鸿,典军校尉一议郎曹操,助军左校尉一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一牟,右校尉一一淳于琼。 上军校尉塞硕是汉灵帝时期的宦官。灵帝以塞硕壮健而有武略,对其特别信任,并以其为元帅。而冯芳则是宦官曹节的女婿,当时的名士桓彬对他不够礼遇,他诬陷桓彬为“酒党。”将其害死。 而赵融则担任过荡寇将军,官至光禄大夫。更别提曹操、袁绍二人,这八校尉俱都是当时最为信任,也是最有家世背景之人,淳于琼能担任这个职个,恰是证明了他的出身显赫。 而在长安之时,淳于琼便与袁绍关系极好,是以袁绍在河北立业,立即遣人去请淳于琼,随即便升任帐下的大将。 只不过淳于琼虽然与袁绍有着私交,可是却是袁该党人,袁谆乃是淳于琼自小看大之人,淳于琼如何能不偏向他,也正是因为如此,淳于琼为袁尚、审配等人所不容,辛之所以找上淳于琼,是因为淳于琼麾下掌管着五万军马,若是要改变辛家的命运,保全家兄,恐怕也只有说动此人了。 淳于琼听说袁谆出营,亦是大惊,坐卧不安,连忙叫人去辕门看,待有人回报袁谆被虏,淳于琼拍案而起:“虎毒尚不食子,主公为何作出这等事。” 他在帐内来回走动,对于袁绍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现在袁谆被俘。再无营救的可能,一旦如此,若是袁绍尚在时,袁尚怕还不会动他,可是一旦袁绍去世,就很难保证了。 正在这时,辛求见,淳于琼此时正心乱如麻,连忙叫人请进,劈口便问:“大公子可救否?。 辛苦笑摇头道:“必死也”。 淳于琼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必是审配的奸计,吾誓杀此人”。 辛道:“将军,现在形势危机,袁尚早晚会被立为嗣子,到时将军与我该如何自处?”淳于琼默然,他亦明白大难将至,哀叹连连的道:“佐治可有良策吗?” 辛道:“某有一策,只怕将军不肯。” 淳于琼道:“有何不肯,你我身家性命存于一线,你只管说 辛道:“将军与某何不如另投他主。” 淳于琼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吾与主公相交多年,不忍离去 辛急得跳脚道:“将军何其愚也,主公能保得了将军一时,保得了一世吗?袁尚此人睚眦必报,届时必不能容将军,将军不为自己打算,可是将军的家人又有何辜?” 淳于琼犹豫再三,脸上又青又白,他与袁绍确实有交情,可是交情并不代表一切,最终他还是点头道:“既如此,谁是明主?” “许昌曹操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乃万乘之才,是为明主辛 道。 淳于琼犹豫起来,他与曹操也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年少时倒是很有交情,只是袁绍征他去河北时,曹操也曾派人去请他,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袁绍。现在让他再去投曹操,他自信能够得到礼遇,只是这面子却极难放得下。 辛继续道:“只不过曹操帐下文臣谋士众多,你我现在去投,恐怕也只是凤毛麟角,屈居人下不说,也难免为人说笑。” 淳于琼连连点头,辛说的不错,曹操那里他是不太愿意去的,不只是面子的事,曹操的谋士武将数百,他自信自己才能有限,就算去了那里,恐怕也只是做龙尾了,不知何时是个头,他年少时便是西园校尉,总不能到老时仍是个校尉,那许昌城中的故旧也不少,许多人都是攀着巴结他的,总不能教他去了许昌还需巴结他们。 “不知还有何人可称得上是英雄”小 辛一延“正有,个, “徐州高谨本是草莽野夫,名不见经传,可是在一年前,此人先投吕布,奇袭袁术,又击败刘备,如今已是一州之主,虎视天下,将军何不投之?” 淳于琼道:“主公正在与高谨交战,如何能投?” 辛微微一笑:“这岂不正是笑纳投名状的机会?不若吾先去高谨营中,俱言此事,将军在军中做好准备,待高谨军来攻时,将军突然难,斩下审配人头,岂不是大功一件 淳于琼一时倒是默然了,另投他主还说的过去,可是让他临阵的戈,他倒是觉得此举很是违心,袁绍待他不错,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 辛见他默然不语,高呼道:“淳将军,机不可失啊,若是错过了此次时机,袁尚等人更为袁绍器重,你我必死也!” 淳于琼更加感觉左右为难,眼下的情势确实十分危及,许久之后,他狠狠的一拍大腿,道:“既没有了后路,那么便如此吧,辛先生什么时候去高谨营中。” 辛蛛道:“某今夜便去 淳于琼点了点头,二人便继续密议,直到天色黯淡,辛才出了淳于琼的营帐。 高谨坐在上,左右两侧分别是高谨军众将,正中则是被绑成了死鱼一般的袁设,袁谆此时身如筛糠,畏惧的望了高谨一眼,嘴唇濡了濡,却不敢说话。 高谨死死的盯了袁设一眼,方道:“袁大公子可要活命吗?。 袁诸连忙道:“若能放某回营,某日夜铭记将军恩德。” 高谨哈哈一笑,道:“袁大公子真会说笑,放虎归山这样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他的声音转而严厉起来:“我现在问你,为何今日你会出战,除此之外,袁绍军到底有多少人,各部驻于何处,粮草从何处出,屯在哪里,都给我据实相告,若是有一个字不实,我便立即要了你的狗命!” 袁谭哪里还敢隐瞒,将出营之事俱都说了,又将袁绍的兵力部署,将粮草的分布也都说出,最后道:“将军饶命,某绝不敢欺瞒将军”。 高谨朝着田丰对视一眼,田丰微微颌,算是证实了袁设的话,田丰曾在河北做主簿,对河北、青州一代相当的了解,粮食囤积,各地的兵力部署,袁设是骗不了人的,田丰只需考虑一二,便能找出其中的不合理。 田丰站了起来,微微笑着将袁谆扶起:“大公子受惊了。” “啊?是田先生!”袁谆这才现了田丰,说起来在从前,田丰也是一力支持袁谆做嗣子的,只不过他出于公心,认为古礼不可废,因此和袁谆倒是保持了不错的关系。田丰笑道:“想不到在这里与大公子相见。” 袁谆苦笑道:“田先生别来无恙,说来惭愧,令田先生见笑了 田丰将袁谆绑缚在身上的绳索解开,随即道:“大公子要回去恐怕已是不可能了,只不过某却可以在此为大公子保证,大公子将来随某家主公去了下邳,必然会给予优待,至于其他,大公子还是放弃这些念头吧。” 随即令人将袁设送回营房去歇息,转而对高谨道:“某向主公求一件事,不知主公是否答应。” 高谨道:“可是为了这个袁设?” 田丰点点头,叹道:“某弃袁绍本已心中有愧,今日袁谆在此,望主公能留下他一条性命 高谨哈哈一笑:“这是自然。”他犹豫了片刻道:“若是有机会,我还想将这位大公子送回河北去 田丰一愕,随即很快明白高谨的小算盘,道:“放回袁谆,挑起河北军的内斗吗?” 高格点头:“正是如此,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摇头,虽然他略有维护袁谆之意,也不过是希望能保全袁谆的性命而已,至于放袁该回河北,此时却需要斟酌,他略略迟疑道:“此事需从长再议,现在袁绍军近在咫尺,放袁浮归,于事无补,袁绍知将军俘了袁谆,或许会怒不可遏,这样才是主公抓住破绽的机会 高谨沉默了片刻,踉朋了很久。袁谆还是可以利用的,而且袁谆与袁尚之争也可以借机利用,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把袁谆放回去呢?是现在,还是战后,这是一个问题。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喜绍军辛来见!” 高谨一时愕然,转再向田丰道:“元皓可听说过此人。” 田丰道:“此人是辛评之弟,被袁绍征为别驾,不过在政务上一直不太热心,据说此人在河北曾与曹操就有书信来往,为此袁绍还暗查过几次,最后却不知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 高谨道:“此人莫非是来做说客?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辛便步入高谨大帐,其实在辛的心目中,真正的明主也只有曹操,至于高谨,只能算是不得已的选择,现在和袁绍交战的是高谨,若是投曹品,…凶叉长早晚怀要被袁尚害死,只有引高谨击破了袁绍町“救得兄长的性命,大不了以此为条件请高谨放过兄长而已。 他刚刚到了帐中,立即朝高谨纳头便拜道:“辛见过高将军。” 高谨道:“不知辛先生是何来意。 辛立即将自己与淳于琼的密谋说出,一妾一十的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的遗漏。 高谨倒是愕然了,他断然想不到有人给自己送来了机会,可是这事也不能轻信,毕竟谁知道这是不是假降。他佯作大怒道:“辛先生是欺我吗?袁绍军势大,你又如何会来降我?我念你是袁绍使者,今日不与你计较,快快出去。” 辛镇定自若的道:“将军。某方才之言出自至诚,将军何故见疑。”随即又将自己参与两个袁公子嗣子争夺的事说出,苦笑道:“大公子已被将军俘虏,三公子早晚会杀我泄愤,我今日来,既是为了保全性命,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危亡,请将军不弃。” 高谨一时倒是犹豫了,又向田丰望去,说来说去,这军中也只有田丰对袁绍军最为了解,有田丰在,倒是能给他一点参考。 田丰道:“辛家兄弟确实是支持大公子的 高谨这才信了几分,连忙避席而出,将辛扶起道:“竟差点误会了先生,先生勿怪,先生既肯来降,我必以国士之礼待之。”” 却说袁谆被俘,此事传到了袁绍军大帐,袁绍这才悔之不及。袁设虽然令他生厌,可是毕竟还是他的儿子,现在被高谨俘走,自然是怒不可遏,乃召集众将道:“高谨与吾不共戴天,吾决意驱兵与之决一死战,诸位可敢跟从吗?” 辛评道:“大将军,若是如此,大公子必死也,不如遣一使者前去高谨处,令高谨放人。” 淳于琼此时也是精神恍惚,听辛评之言,也道:“辛先生此言有理 袁绍差点被辛评说动,这时,审配冷声道:“大将军切莫听辛评胡言乱语,营救大公子之事别人都可,唯独辛评绝不能做。据我所知,昨日夜里,辛评之弟辛已连夜出营,投高谨去了,这样的人,主公如何能信。” 辛评怒道:“吾弟是吾弟,与吾何干?审先生莫要血口喷人 袁尚冷笑道:“辛评,你还敢大放厥词,当日便是你引荐辛给父亲,他是他的胞弟,你如何能脱得了干系,依我看,恐怕你也参与了此事,父亲待你恩重如山,你竟作出如此悖逆之事,现在还敢出言盅惑,真当这帐中之人全是瞎子吗?” 辛评怒极,道:“三公子可有明证?。 袁尚龇牙一笑:“辛便是明证,还有什么可说。” 此时袁绍颇为头痛,见双方剑拔弩张。连忙摆手道:“不必多言,吾召你们来,是商量军务他望了辛评一眼,叹道:“仲治我还是信得过的,帐中之人皆会叛,唯独他不会。” 辛评感激的望了袁绍一眼,再不说话。 袁绍继续道:“仲治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现在派出使者,高谨必然以此为要挟,所要青州,令吾退军河北,此事断不可答应。所以,还是令三军奋力向前,救出显思吧。” 辛评和淳于琼俱都心冷下去,一旦袁绍大举进攻,高谨哪里还会留下袁谆的性命。尤其是淳于琼,原本他还留着一线希望,若是袁绍愿索回袁谆,昨日与辛的密谋也就作罢,可是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不有所动作了。 审配趁热打铁道:“主公,既如此,此事该宜早不宜迟,主公何不立即传达军令,令各营也有准备 袁绍点了点头,一双眼睛落在袁尚身上,叹了口气道:“吾只有三子,今大子被人掳去,实在令我痛心疾,这一战定要为显思复仇血恨,若显思尚且存活于世,倒也罢了,可是若被高谨杀死,定要高谨偿命。” “只不过此次出征亦有风险,今日我便向宣布,让吾子袁尚为嗣子吧,若吾有不测,诸个可保他回河北”小 众人连忙劝道:“大将军如何能说这种丧气话,我河北精卒数十万,莫非还不是高谨的对手?” 袁尚也站出来谦让道:“长兄生死未明,父亲如何能作此决断,请父亲收回成命。” 众人都是劝说,既有真劝,也有假意的,袁绍不为所动,倒是显示出了一些破釜沉舟的气概,高喝道:“不必多言,诸个去准备吧。” ,, 袁绍之后就是袁术了,不过袁绍的地盘太大,一下敲不死,得慢慢的敲。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二二日,袁绍送出战牌,两军在旷野摆开阵势,袁绍,井有六万之众,左右两翼一直展开,加上附近各营的军马,足足数十万之多。 相较而言,高谨军就显得单薄了一些,不过纵是如此,高谨军的士气仍显得高昂一些,在烈日下布开阵型,直指袁绍中军。 敌众我寡,在这种情况之下小高谨只有将军马集中起来,将骑兵搭配在两翼上,以防止被袁绍军包抄,存一阵阵的擂鼓声中,高谨笃定的持枪勒马,从容不迫的眺望着地平线上的袁绍军。 若是平时,高谨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瞥了一眼身侧的辛一眼,现在他所需要的就是等待,等待淳于琼适时的反戈,再给袁绍致命一击。 几通鼓过后,袁军终于起了攻势,随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号令声,左翼的一支七千人组成的骑军开始突出战阵,向高谨军阵的侧翼起了攻击。 北人善马,袁绍消灭公孙瓒之后。更是收编了公孙瓒下属的一支精锐铁骑。 公孙瓒麾下曾有一万五千余骑兵,在这个时期骑兵实力最强的是他,事实上,在整个三国期间。他的骑兵人数也是屈一指的,在光和中年因为凉州贼起,朝廷幽州突骑三千人,假公孙瓒都督行事传,使将之。经过几年展。在与袁绍在界桥决战的时候骑兵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五千余骑。其中包括精锐的白马义从数千。不过可惜的是在界桥之战中,公孙瓒的骑兵居然被袁绍有千张强弩支撑的先登曲义所部八百精兵击败,直接导致界桥会战大败,公孙瓒的骑兵部队也从此和公孙瓒一起变得一蹶不振。 而现在,这些骑军尽皆归属袁绍,袁绍令这支骑兵做先锋,便是打定了一战扬威的打算。而且先令骑兵冲阵,这也是河北诸侯的通用战术,先用铁骑将对方的阵脚打乱小紧接着步车一拥而上。这种战法虽然简单。却最是实用。 挞达挞”数千骑兵从阵中奔出之后开始加快马,手中的砍刀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犹如旋风一般迅的向高谨军阵前疾奔而来。 前方疾驰而来地骑兵逐渐拉开了间距。犹如一只巨大地猛兽。以极快地度做着最后地冲刺。战刃在阳光地照耀下反射出耀眼地寒芒。 正在这时,高谨右翼的于禁亦举起了长刀,高声对身后的三千宪兵营骑军高呼:“杀”。 “杀!”无数柄长矛向前下斜,无数人随着于禁开始迎着河北骑军起了突击,宪兵营明显是憋了好一段时间,恨不得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泄一下。而河北骑军则是因为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受挫,受了太多的窝囊气,所以想要一雪前耻。他们和袁绍的普通军卒不同,并不会以为战将被挑下马而士气受挫。 “小兄弟们跟我冲啊!”带领袁绍骑军之人正是高览,高览一声大吼。双刃战斧仿佛闪电一般划破长空,气势十足! 双方都出动了骑军,只不过宪兵营自右路包抄袁绍军的右翼,而河北骑兵则是从左路包抄高谨军的左翼,互不干扰。 这就是高谨采取的战术,你打你的,我的打的,真要让他的宪兵营去和河北骑军硬拼,他舍不得,与其如此。不如让宪兵营去给敌人致命一击。连同淳于琼一齐难,打个袁绍措手不及。 面对着高谨军厚实的步兵方阵,高览倒是没有丝毫的惧意,手中大斧向前一指,麾下的七千河北骑兵进攻的方向突然一转,绕到高谨军阵的后方,随即高声大喝:“杀!” 高谨军立即转向最前排一根根长矛自队伍中挺出来,面对高览骑军凛然不惧。 后队的桥蕤高声大呼:“步弓手!” 一排排早已弯弓搭箭的步弓手立即指向天穹,随着桥蕤的命令纷纷松弦。顿时,箭如雨下,数千支弓箭仿佛将整个天空烈阳都这比一般。在半空划过一道半弧,随即迎面向着高览骑军齐射而去! 一阵阵惨呼传出,告诉奔跑中的高览骑军顿时百余人被射落下马,骑军冲刺的阵型不由一顿,随即又以最快的阵型起了冲刺。 “小步矛手准备,所有人全部收紧起来!”李丰额头已是冷汗淋漓,在旷野上对阵骑军,虽然人数是这些骑军的四五倍,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给骑军冲散,一旦没有抵住。那么后果可想而知,届时必然是以大乱告终。 战场上的军心是很难把握住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溃逃,这一切取决于天意,也取决于将领素日的威信。 弓箭手仍然在继续射击,无数箭矢向着冲锋而来的骑军进行散射。许多骑军轰然倒地,灰尘扬起的土地上,响起了惨叫和马嘶声。 几轮轮射之后,骑兵的损失惨重,已有近三百名骑兵栽倒马下。被而后越过来的骑士踩成了肉泥。当先的骑兵已经越过了四十丈的距离,很快后来居上的骑兵越来越近, 弓箭手这才纷纷后撤,此时一枝枝长矛却挺了出来,成千上万支锋利地矛头平举而出。而后整齐划一的微微向上一扬。矛手们相互挤在一起,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只不过眼看这蜂拥而来的骑军,所有人都忍不住畏惧的不断的向后退缩,矛手们相互推搡,挤成一团。 此时孙观举刀咬紧牙根,微微的挺刀向前走了一步,豪气真千的喊:“某今日在最前迎战,就算是死,也是某最先被踩成肉泥,诸位可敢与某一战吗?” 孙观的举动使步矛手们受到感染。纷纷不动声色的向前跃了一步,仍然与孙观保持同一条线上,一起大喝道:“有何不敢!” 一股烟尘飞快靠近,接着在一滞之后轰的与长矛手相撞,混淆在一起。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掩护身体的动作,已经被对面直贯而来的长矛刺穿了身体。巨大的冲力把人体直接贯下奔跑的战马撞在后面的战马头上。人立而起的战马立刻掀翻了背上的主人。 锋利地长矛在一声声大喝声中刺向对方。几乎没有人能躲避开迎面而来的利刃。当看到可怕矛尖充斥眼前的时候,无数声绝望的喊叫在瞬间响起。利刃刺穿身体的恐怖噗呲声此起彼伏,甚至好几个骑士在被一支甚至数支长矛迎面挑起贯向后面的身体,又立刻被从后面冲上来地长矛支住。残破的躯体贯穿在相互顶撞撕扯的矛竿间抽搐抖动着,鲜红的血浆如瀑布般喷向四周。 “小啊!”一声呐喊从一名骑士嘴里出,不过这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后出的声音,在他手中的砍刀把一个敌人削死的同时,一把锋利的长矛已经从后面穿刺而过贯穿到他的前胸。随着刺耳地金属刺透肋骨的可怕声音,随后失去支撑的上半身喷洒着红彤彤地血浆耷拉下去。他的身体在稍微一晃之后就被甩下了马背。然后就立刻消失在无数从后面冲上来践踏而过的马蹄和蒸腾的烟尘之中。 整个骑兵队伍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下悬月阵形。在中间部分直接和明军长矛队伍迎面撞击在一起被阻懈住的时候,两边的骑兵立刻如弯起的月钩般向长矛队的两翼冲击过去。高谨军军阵已突破了几个缺口,无数声惨叫声自战士们的喉管中传来,在骑兵的强力冲力面前,没有长矛的短兵战士犹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被撞飞到几米开外,接着被无情的马蹄踩踏成肉泥。 “杀!”此时后续的高谨军冲杀上来,冲击两翼的骑兵终手失去了继续冲击的能力。他们只能如步兵一般被人围在四周挥刀乱砍。 高览混杂在骑军之中,顿时心中一缩,失败了! 骑军最大的力量来自于机动,第一波冲击极为重要,一旦冲力失去陷入苦战,恐怕战力还不及步卒,高览手中大斧落下,斩死一名矛手,随即高声大吼:“走!” 众骑军呼啦啦的向后撤退,只不过大多数仍然陷入苦战,不能逃脱。 这个时候,后队的高顺刻下身上衣甲。露出古铜色隆起的肌肉。高高扬起了长刀大吼:“陷阵营!””陷阵”。陷阵营营士兵大声回应,他们是反击骑兵的最后一股力量,在高顺的带领下,如疾风一般冲向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 打着赤膊地高顺已完全进入了疯癫状态,他当先跳起抱住一名骑兵滚下马背,接着长刀自右手在那骑兵地头颅上划了个半弧,随着一腔热血自骑兵的颈脖处飙出,渐地高顺满身一片血红。高顺红着眼起身,高握着染血的长刀继续大吼:,“杀”。 “陷阵!”无数个声音在回应。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还有他们的刀刃、枪尖、长矛后的红缨更加鲜红。就连空气,似乎也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血雾。残留的骑兵开始渐渐的退去,凌乱的马蹄声的身后,是无数声嗷嗷吼叫的士兵在尽情的狂呼。 高谨此时松了口气,若是不能赶走这伙骑军,恐怕他只能带着白耳兵亲自冲杀了。 在袁绍军侧翼,三千宪兵营骑军迅突入,袁绍军立即做好了准备,严正以待,只不过三千骑军对于整个袁绍军来说犹如沧海一粟,袁绍倒是并不显得紧张,反倒轻蔑一笑,对左右道:“高谨竟如此不知死,区区三千骑军如何能破吾军阵。” 袁尚在侧大笑,除掉了心腹大患,袁尚的心情格外的好,连忙道:“父亲,高谨这是以卵击石。父亲一声令下,便可叫他们灰飞湮灭”。 袁绍亦是大笑。得意之极,袁谆被俘显然并未让他的坏心情持续多久,他突然正色道:“显甫不可得意忘形”。他虽然得意,可是还不忘教子。 袁尚连忙道:。谨尊父亲教诲 袁绍还在得意,在中军的右翼,淳,州二显得有此拿不宝走意,此事他与只心腹密议。也得股们的支持,谁都明白,袁谆的完蛋意味着淳于琼也即将步大公子后尘,而淳于琼一旦失势,他们这些心腹的前程也就尽毁了,倒不如随淳于琼奋力一搏。 只是淳于琼仍然有些犹豫不定,虽然明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却仍觉得愧对袁绍,因而迟迟没有下达命令,倒是几名副将眼巴巴的望着他,等待他拿主意,其中一人低声道:“将军还未想定主意吗?” 淳于琼苦笑摇头:“你们说三公子会真的报复我吗?” 那副将顿时知道了淳于琼的心意,淳于琼还怀着侥幸心理呢。急忙道:“淳将军,事急矣,我等既已商定,早晚此卓会泄露出去,就算三公子不会报复将军,此事令主公得知,我等也必死无疑。将军,下令吧。” “小请将军下钱。众将纷纷请命。 淳于琼深吸了口气,最终作出抉择:“既如此,那么就开始吧!” “袁绍与淳将军不睦,要杀我等,弟兄们,袁绍不仁,我等不义啊。” “小袁绍听信审配等奸逆之言,怀恨淳将军,待此战过后,便要悉数坑杀我等帆” “袁绍已败了,弟兄们,现在投效高谨将军去,谁活捉了袁绍,便可立功奉赏”。一时间淳于琼军大乱,淳于琼亲自上马。带着众亲信,高呼道:“随吾杀入中军。” 淳于琼军先是大乱,随后看到淳于琼的将旗向中军移动,随即呼啦啦的一道追上去。 中军的袁绍看到侧翼大乱,一时心惊肉跳,连忙喝问道:“生了什么事?那里不是淳于琼的军阵吗?淳于琼呢?” 众人也摸不清头脑。正在这时。淳于琼已提着大刀杀入中军,见人便杀,身后的心腹亦都拿起武器乱杀一通,中军顿时大乱,不知生了什么事,只看到片穿着同样衣甲的人杀向自己,亦是大乱起来,纷纷举刀回击。 而淳于琼身后大量不明生了什么事的军马赶到这里,顿时被中军乱杀一通,一时之间,整个中军和淳于琼军都乱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谁是敌人,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甲,因此,都是胡乱的挺刀乱杀,惨叫连连……报!淳于琼反了!”待整个中一团,才有人向袁绍前来报告。 袁绍大惊,道:“淳于琼反了?”此事不由得他不震惊,淳于琼与他也有十几年交情,在长安时便过从甚密,淳于琼到了河北之后。袁绍也是极尽优涯,袁绍哪里会想到,这个万万不会反的人竟反了。 他连忙道:“快,将他拿了,快去”。 传报之人颇为为难,道:“主公,一半的中军都乱了,如何拿得到人?” 袁绍高声大骂:“淳于琼,吾誓杀你”。可是此时大骂亦没有任何作用,眼看混乱开始蔓延,正在这时,三千宪兵营亦一头扎入中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给予了袁绍军致命一击。 原本三千骑军并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情况之下,却挥了极大的作用,顿时,整个袁绍军都大乱起来。 袁尚连忙对袁绍道:“父亲,快走”。 袁绍心里还存着侥幸:“吾有数十万大军,如何说走便走?” 审配在旁劝道:“主公。再不走便再无机会了!” 袁绍不甘的看着四处的混乱小咬了咬牙,重重叹了口气,拨马回头,在众将和亲信的佣簇下开始后撤。 正在这时,高谨长枪一指,数万高谨军顿时出爆喝,冲破天际,随即向混乱的袁绍军杀奔而去。 愿战整整持续了一日,袁绍军大乱之后,主帅脱逃,袁绍军哪里还有战心,纷纷溃逃,相互践踏者无数,随后淳于琼、宪兵营、高谨军合力追杀。追逐百里,一直突入青州境内,这才歇下。 这一战袁绍军惨败而归临淄小数十万大军仅剩七八万人,残存的军卒流落各地,袁绍惊魂未定,便听到有人来报,高谨军已进入青州,杀奔临淄而来。 袁绍此时已是胆战心惊,哪里还有从前的威风,连忙对众将道:“吾军既败,可立即回河北如何?” 众将哪里还管的上青州,纷纷道:“主公应当立即渡河,回到河北,方可休养生息 于是袁绍煌夜带着参军抵达渡口,渡河北上,至于青州,他已是不再敢想象了。 袁绍暂时写完了,下一个是袁术。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尔淳干琼临阵反戈,袁绍军大败而归,高谨路北上,训占青州,杀敌数万,俘敌十万。尤其是在过河的渡口之处,十万袁绍军争抢渡船,狼狈逃窜,高谨军从后杀到,便俘了六七万人。 曹军见袁绍军大败,顿时跃跃欲试,夏侯敦亲自带军渡河攻河内,攻占司隶北部各郡。 袁绍过河,众闻绍在,又皆蚁聚。军势复振,聚起十几万人,议还翼州。立即开赴,夜宿荒山。绍于帐中闻远远有哭声,遂私往听之。却是败军相聚,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苦,各各捶胸大哭。袁绍郁郁不乐,回帐聚众将道:“现在回翼州,有何面目见人,高谨与曹操欺吾太甚,吾欲转道去河内,攻曹操如何?” 袁绍确实是郁闷之极,几十万大军为高谨军击败,还丧失了一个儿子,自起兵以来,他哪里遭受过这样的挫折,此时闷闷不乐,急欲复仇,又听说曹军在孟津渡河取了河内,又是怒不可遏,打算引军去收复河内,这样一来,就算回到翼州,也可挽回一些声誉。 众将大惊,纷纷劝道:“士卒疲惫,士气皆无,主公当引军翼州。安养生息再做打算 袁尚也道:“父亲,将士们奔波劳苦,已不能再战,何不如养精蓄锐,择日再战。 袁绍本就是个左右摇摆之人,好谋而不断,许多事说出来,却没有胆魄去做,只好道:“既如此,那么继续回翼州吧,只是曹操这贼竟落井下石,实在可恨!”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起曹操,袁绍显得更加气愤,他和曹操在从前也算是好友,到了董卓之乱时,袁绍依托渤海郡为根据地起兵,并且被推举为各路联军的盟主。而同时起兵的曹操由于并没有自己的根据地,也没有任何的职务,并不属于一路诸侯,而实际上是隶属于陈留太守张邈的,也就是说,此时的曹操,其身份仅仅是一路诸侯的下属。 对于此时的兵力,袁绍带领的是渤海郡的正规部队,兵力有数万之众,而曹操则带领的是临时招募的民兵。数量也只有五千人。因此讨伐董卓战争开始时期,曹操与袁绍的关系实际上是相隔两级的,即袁绍是联军盟主,陈留太守名义上属于其统领,而曹操则隶属于陈留太守张邈麾下,当然联盟给了曹操一个行奋武将军的头衔。 后来曹操率领自己的五千人马,从陈留郡的酸枣西行,独自前进去进攻董卓军,结果在荣阳汴水,遭遇董卓大将徐荣的主力,交战后曹操遭到大败,曹操跑回酸枣。由于原来招募的民兵在蒙阳之战中损失殆尽,因此曹操又“与夏侯惇等诣扬州募兵。”那个时候,曹操并没有带领新招募的部队回到陈留太守张邈所在的酸枣,而是去了袁绍所在的河内,这就是曹操离开陈留太守张邈而投奔袁绍麾下的开始。 当时河内郡是属于司隶校尉部的,并位于黄河以北,郡治在怀县;而酸枣则位于充州刺史部的陈留郡境内,并位于黄河以南。联军开始的部署是袁绍以及河内太守王匡驻扎在黄河以北的河内郡地区,从北面威胁维阳;充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等则驻军酸枣,从东面进攻睢阳;后将军袁术、豫州刺史孔佃则分别驻军荆州北部的南阳和豫州西部的颍川,从南面进攻维阳。 曹操原先起兵时是做为陈留太守张邈的一部分,参加联军的,所以其进攻荣阳和战败退回的,都是张邈军驻扎的陈留郡酸枣。然而,曹操去扬州再次招募部队返回后,却没有去张邈军驻扎的酸枣,而是北渡黄河,来到了袁绍的驻地河内郡。很明显的是。曹操是离开了原来的上级兼靠山张邈,而投奔到了新主子袁绍的麾下。 曹操是一个没有自己地盘的将军,虽然有一些人马,但是这些人马是需要粮草和费用的,而没有地盘就不能取得赋税和粮草。因此,没有地盘的曹操,必须选择一个有地盘的军阀做为暂时投奔的对象,由这个军阀保证其部队的补给,以便今后继续展。相比之下,袁绍的名望、实力显然比之张邈要更高、更强,更有展前途。曹操在跟随陈留太守起兵之初,当然不能马上就离开旧主,因为毕竟那批人马是在陈留招募的。而在重新到扬州招募部队之后,曹操就可以重新选择投奔对象了。所以曹操果断放弃了张邈,而选择了袁绍为新投奔对象。 袁绍与曹操的私交到是不错,曹操来依附袁绍时,袁绍倒是对他很是优湿,曹操投效袁绍之后,很快就得到了许多的好处。他先是被袁绍表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 随后又因为充州刺史突然死去的机会,在袁绍和当地大族的支持下,接任了充州刺史,取得了一个州的控制权;同时,也得到了袁绍兵员和喜备物资方面的支持。 但是,袁绍刀把交州给曹操负责。袁绍年下并不是没有人※ 理由是曹操当时本身就是袁绍的部属。如果曹操不是袁绍的部属,袁绍手下的官员、大将有的是,随便任命一个,也不能给别人。此时的袁绍,地盘并不富裕,只不过翼州一州,其时,并州、青州还没有控制,幽州更在强敌公孙瓒手里。因此,袁绍一定要选择一个亲信而且要极有能力的人,来独自负责充州。以保证其南面的安全。 在此之后,曹操迅的崛起为一路军阀,双方才开始切断的联系,对于袁绍看来,曹操能有今日,自然而然的是他袁绍的缘故,可是曹操如今却背信弃义,反咬了他一口,这确实令袁绍恨不得生吃了曹操的筋肉。 袁绍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进军河内的打算,决心回师翼州,他忍不住顾左右叹道:“此战之后,恐怕天下人都会笑话我吧?” 审配连忙道:“主公此言差矣,天下人都知道是淳于琼忘恩负义,临阵反戈,主公方有此败,除了笑话那负义的淳于琼,又有谁会笑话主公呢 袁绍喘嘘了一番,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名门之后,最要的还是脸面,至于战败,倒还是其次,随后,袁绍又叹了口气,道:“显思不知如何了,真是令人担忧,不若派一人前去与高谨交涉如何,看看能否将显思接回来。” 袁该毕竟还是袁绍的儿子,从前不喜欢他,可是现在被俘,袁绍那颗爱子之心倒是愈的浓烈起来,从前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想起袁谆身陷图固,不由忧心仲仲。 许多事就是这样,从前天天陪侍在左右的人,反而不觉得珍视,甚至产生厌恶,可是一旦这人再也不见,心思又完全不同。袁谆的生母早已死了,袁绍觉得袁谆不像自己,读书不成,武艺也只是略同一二,因而袁绍本能对这个长子有所疏远,可是现在,袁绍的舔犊之情却突然生出,令他怅然。 袁尚、审配见袁绍如此说,再见袁绍此时的表情,都不由心虚,审配道:“大将军,此时若索回大公子,恐怕高谨会漫天开价,这还是其次,若大公子已被高谨杀死,我等派出使者,岂不是自取其辱?不若先等待消息再说如何?” 袁尚却另有主意,他可不能表现出对长兄漠不关心,这个坏人得由审配去做,他沉吟了片刻,道:“父亲。何不若让我做这使者,前去临淄见高谨?” 众将纷纷道:“这如何使得,大公子遭难,主公膝下子嗣只剩下二公子和三公子,三公子如何能轻易犯险?。 袁尚其实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真让他去救袁谆,那是想都不必想的事,不过袁绍倒是很吃这一套,满是欣赏的袁尚一眼:“你能如此对待兄长,吾心甚慰,只是为父年纪大了,经此一战身体亦大不如从前,你便在我的膝下尽孝吧。至于显思”。袁绍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辛评站出来道:“主公,某愿去临淄一趟,面见高谨,救回大公子。” 辛评这几日一直都郁郁不乐,弟弟投了高谨,此战恐怕辛也很有责任,所以这几日他不敢在袁绍面前建言。好在袁绍倒是有一点识人的手段,对辛评倒是放心,并没有追究他的罪责,越是如此,辛评就越觉得不安,此时袁绍提出要派出使者去所要袁谆,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袁绍定睛一看,原来是辛评。颌点头道:“仲治若是能去再好不过,此事便这样定下,不知仲治什么时候能够成行。 至于高谨,若是他的条件并不苛刻,该给予什么交换,都由仲治做主吧。” 辛评忙道:“某这便成行,大公子多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袁绍点头,给他点选了一队侍从,令他快去快回。 审配此时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只是现在袁绍思子心切,亦不敢多嘴,袁绍的性格他实在太明白了,虽然好谋不断,可是若有些下了决心的事你若是去阻止,恐怕会遭来无妄之灾。况且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现在战争已经结束,派出一个使者去索回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可反对的。 他只好抿嘴不言,看了一侧的袁尚一眼,袁尚亦是心急如焚。只是在袁绍眼前,却仍装作强笑的模样,不敢表示出丝毫的不安。 辛评拜别了喜绍,星夜赶赴青州,只七八日功夫,便抵达了临淄。 此时高谨驻军临淄,不断的消化青州,除了分派官员,还有张榜安民,一方面又说降俘虏,收拾人心。 听说辛评前来,高谨立即召辛问:“辛评可是你的兄弟?。 辛道:“正是,吾兄愚忠袁绍,这一次想必是来做说客,请主公放归袁谆高谨笑了笑,对辛道:“辛先生希望我放了袁谆吗?” 辛正色道:,江。辛某与袁大公子有旧,自是希望主公能放了他,放归袁诸对主公亦无害处,恰恰相反,还能得到好处,辛某以为,主公该放。” 高谨哈哈一笑:“是吗?来,说说看,放了袁谆有什么好处。” 辛道:“袁绍要换回袁谆,必然会给出交付的条件,要钱财还是粮秣还不是主公随口说的算?除此之外,袁谆此次为袁尚所害,若是回到河北,必会报仇,两袁相争,岂不是主公最为得利?” 高谨其实早已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没有袁谆,袁尚成为继承人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而放回了袁该,恐怕又是一番明争暗斗了,河北的文臣武将恐怕都要卷入这个是非之中,这样的斗争绝对是你死我活,河北一乱,就会给高谨可趁之机。 只不过袁设毕竟是一条大鱼,就这样放回去,似是不妥,这件事恐怕还得吊吊袁绍的胃口。 辛岂是没有看出高谨的心思,低声道:“主公莫非是想拖延时日吗?。他正色道:“某以为如此做大大不妥,若是平日换作其他人,主公这样做无可厚非,不过袁谆却是不同 他顿了顿,说出理由道:“袁绍此人一向摇摆不定,今日下决心索回袁谆,说不定过几日听了谁的劝说,又会改变主意,到时候主公还放不放袁谆?除此之外,袁尚深恨袁设,定然是不愿意袁谆回去,或许会设下什么阴谋。夜长梦多,主公应当早做定夺。” 高谨点了点头,辛的话分析的倒是有道理,笑了笑道:“看来我不得不立即送这个袁大公子回河北去了。” 随即高谨才准许辛评来见,辛评见礼之后说明来意。高谨故怒气冲冲的样子道:“袁绍狗贼侵犯我的地界,我未和他算账也便罢了,他竟还有脸面来索要俘虏,回去告诉袁绍,要人,大可以再引大军来,以河水为界,再战一场吧。”辛评连忙道:“胜负已分,东武侯何必再起战端?” 高谨微微一笑:“当时我也不愿有战事,偏偏是袁绍定要挑起,怎么,现在你们倒是不言战了,未免令人笑话吧。” 辛评正色道:“东武侯,辛某前来乃是为了言和之事,为何东武侯却屡屡口出狂言,这难道就是东武侯的态度?若是如此,某只能回到河北,将此话传之大将军,大将军虽受小挫。可是河北四州丰饶汰土,人口数百万户,带甲之士数十万众,良将精骑数不胜数,东武侯要战,河北亦可奉陪到底。只望东武侯莫要后悔 高谨冷笑一声:“好锋利的口齿!”随即脸色缓和下来,扑哧一笑,道:“辛先生请坐下说话吧。正如先生所说,胜负既已分了再言战也没有任何意义,先生要索回袁谆,总不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吧?。 辛评道:“只是不知东武侯需要什么?。 高谨倒是并不漫天开价,凡事要量力,凭一个袁该,他是不指望袁绍割让一个并州、幽州什么的,想都不必想,至于银钱,高谨有的是,他一人垄断了全天下一半的盐池,单这份收入便不必再为银钱担心,倒是粮秣有些不足,徐州到处招募流民,一下子便吸引了数十万人从各州涌来,而这些人就算开荒,也必须是来年才能种出粮食,今年的粮草就有点儿短缺了,虽说这个缺口不大,熬一熬也能过去,可是既然有人白送,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高谨打定主意,道:“河北可有余粮吗?” 辛评听到一个粮字倒是松了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高谨提出要土地,土地是断然不会给的,袁绍宁可牺牲掉袁设,恐怕也不会让高谨军进入河北,若只是粮草这便好办了。河北汰土千里,每年的粮草囤积在仓库之中也用不完,再加上这几年袁绍的经营,拿出一点粮草出来还真不吃力。 辛评连忙道:“不知将军要多少?,小 “五十万担!”高谨伸出手指,显得十分认真。 辛评不由倒吸了口气,五十万担绝不是个小数目,这可足够十万户人家吃上一年的了,河北虽然存有许多积粮,却也不是这样送人的,更何况这些粮食要筹措,要调度,还要运到青州,恐怕所需要糜费的就不止这咋。数目了,至少需要耗费掉一百万担才行,这恐怕袁绍很难答应。 辛评摇摇头道:“东武侯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河北最多拿出二十万担出来,再多,就算吾家主公愿意,恐怕也筹措不出。” 高谨开出五十万担,原本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罢了,二十万担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倒是正中他的心思,因而点头道:“粮草井么时候能够运到?” 辛评道:“东武侯一旦交了人,粮草自然也就运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品谨摇头不语,许久才道!“人是绝不能井放的,众反渊滞!的余地。” 高谨可不是傻子,先放了人,粮草还未运来就先放了人,这不是摆明了请袁绍放他的鸽子,高谨纵然对人情世故还颇有些不通,但是这样的傻瓜他是绝不会做的,现在主动权握在他的手中,一旦先将袁谆放回去,这粮草还能运来? 辛评亦早已料到高谨的态度,只好道:“那么东武侯以为该如何?” 高谨道:“你们交出粮草,我立取放人。” 辛评见高谨寸步不让的态度,略略犹豫片刻,道:“非是某信不过东武侯,只是交付了粮草,谁又能保证东武侯一定放人?” 高谨打了个哈哈,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若是如此,你我就不必谈了。” 辛评不比高谨,他是急切需要大公子回到河北的,这关系到河北众将中许多人的政治生命,很多人都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而且,袁绍近来突然对袁谆感怀,亦让辛评多了一些鼓舞,不管如何,袁诸毕竟是袁绍儿子,亲情尚在,只要将袁谆带回河北,袁谆就还要嗣个的希望。 辛评道:“不若让某立即回禀吾家主公,请主公斟酌吧。”这种事他自然不能做主,还得先向袁绍禀报。 高谨自然无话可说,送他出去,辛评出了高谨的府邸,迎面便看到辛踱步过来,向他行礼道:“兄长。” 辛评叹了口气,捋须道:“佐治近来可好吗?” 辛脸色微红,连忙道:“尚好,兄长呢?袁绍可曾有为难?” 辛评摇头:“你的事袁公虽然生气,可是并没有怪罪于我。” 辛点了点头,道:“只要袁绍答应了我家主公的条件,大公子择日便可回河北去,你我再相见想不到竟已各为其主了。” 辛评喘嘘了一番,心里还是惦记着袁谆的事,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于是道:“今日暂先别过,某还要立即赶回河北去。”辛亦明白辛评的心思,道:“我便送兄长出城吧。” , 辛评星夜赶回河北,向袁绍俱言高谨所开出的条件,袁绍倒是没有想到高谨的条件竟不苛刻,二十万担粮草倒是能凑集,最重要的是高谨会不会食言,若是先送去了粮草,高谨却不放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袁绍问辛评道:“高谨的话可信吗?” 辛评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相信了,因此极力道:“高谨应当不是食言而肥之人。” 袁绍尚且犹豫不决,此时郭图却站了出来,道:“主公,以二十万担粮草换回大公子再值当不过,若是主公拒绝,恐怕会惹来天下人的非议。” 郭图此人亦是袁该的主要支持者之一,此人既有胆识,又有能力,唯独手段并不高明,恰恰因为如此小反而一直得到袁绍的器重。 早在几年前,郭图就为袁绍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建议,迎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建议袁绍没有采纳,但是后来的事情展证明,郭图的这个建议是非常正确的。曹操正是在挟天子以令诸偻的有利条件下得到了巨大的政治资本。后来袁绍看到曹操做出了自己没有做的事情。才感到非常后悔,给曹操写信要天子到翼州。这时候曹操当然不给他了。 之后,袁绍试图带兵南下,趁着刚刚消灭了公孙瓒的余威,一举攻占徐州,最后与曹操一决雌雄。这时候袁绍阵营中出现了两种分歧强烈的意见。沮投认为出兵的时机不对,战争没有取胜的把握。 而以郭图为的谋士则认为此时南下。可以集中兵力,一举成功。而且高谨刚刚占住徐州,立足未稳,又分别与曹操、袁术交恶,正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从郭图的这番筹划看来,郭图是读了很多利用时机。但相比于迎天子的卓见识,郭图在这里有些急功近利了。事实上,郭图算漏了一样,那就是曹操。 曹操并不是个蠢人,曹操与高谨虽然交恶,可是并不代表曹操愿意让袁绍吞并徐州,最后的结果是曹操得知袁绍南下,立即厚着脸皮主动的驻军官渡,摆出一副与袁绍决战的姿态。牵制了袁绍大量的兵力。 除此之外,高谨虽然在徐州立足未稳。可是由于连战连捷,消灭掉了刘备,士气正虹,军心也极为稳定。 最终袁绍采纳了郭图的意见。同时,由于沮投非常强烈的反战态度,也让袁绍和郭图感到不快。当时沮授任袁绍的监军,可以统领三军。于是袁绍干脆打他镇守翼州,防备曹操。这不啻于是暗地夺去了沮授的大权。 其实当时辛评也是反对急促南下的,只不过郭图与他的政治立场相同,都是袁谆的左膀右臂,因而此时郭图立即站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将袁浮救回。 郭图徐徐道:”,“汤。俱都有舔犊!情。牵公四世;公,更应当做玉,型惋刚表率,现在主公的公子被俘,主公岂能无动于衷,岂不是让人说您是铁石心肠,连子嗣尚且都不知爱护,谁又能相信主公能够爱护旁人呢?河北有数百万黎民百姓,若是主公连亲情尚且不能顾及,难道还指望他们认为主公会将他们视若子女吗?天下诸侯若是听说,必然会不以的然,讥笑嘲讽,主公省下这二十万担粮草,最终受害的却是主公啊。” 郭图口舌如簧,又熟知袁绍的弱点,竟一下子点中了袁绍的要害。 袁绍是个好面子的人,若是被人冠以铁石心肠的帽子,那可大大不妙,袁绍此时才坚定起来,对郭图道:“文则也认为高谨一定会信守承诺?” 郭图摇头:“高谨是否信守承诺,那是高谨的事,主公是否愿意救子,又是另一回事,主公交了赎粮,便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而高谨若是不放人,自然有天下人的公论,人无信不立,高谨失信于人,纵然能欺骗主公一时,最后总会得不偿失,这个道理就连三岁的稚童尚且明白,高谨奸诈无比,岂会因小失大?” 郭图这个人聪明就聪明在什么事都绝不打保票,任何意见提出来都是菱模两可,可是又极有道理,能够服人。 袁绍点点颌:“便是这个道理,文则说的不错,立即筹措粮草吧。莫让显思在受苦。” 郭图、辛评见袁绍已经同意此事,俱都喜色外露,纷纷道:“主公公断。” 袁尚侧坐一旁,不露声色,心中却是对郭图、辛评二人暗骂不止,袁绍已让他做了嗣子,可是他的地位还未稳固,谁知袁谆回来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更冉况袁尚知道,袁谅落入高谨手中,自然是拜他所赐,这一次若是回来,恐怕非公开决裂不可。袁尚一心要阻止此事,却又不得要领,只好在旁乖乖的坐着,不敢出声。 这时,倒是审配站了出来,道:“大公子即日便可返回河北,可喜可贺,只是该由谁去筹措粮草?此事马虎不得,还请主公挑择出人选,某以为三公子可堪重任,大公子与三公子血肉之亲,由他出面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袁尚眼前一亮,顿时明白审配的深意,只要这件事交给他去办,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能在粮草之中做一些手脚,激怒高谨高谨一怒之下,说不定直接将袁浮杀了亦有可能,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揽到自己身上来。 袁尚立即道:“父亲,审别驾说的有理,我与兄长乃是手足兄弟,此事事关兄长的性命,我岂能置身事外,这件事就交给某来办吧。” 袁绍网要点头,辛评连忙道:“三公子大才,些许小事,还是交给某来办吧。” 这厅堂内恐怕除了袁绍,谁都明白袁尚的居心,辛评岂会让他得逞,连忙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 审配冷然一笑,目视辛评道:“三公子要尽兄弟之谊,审主薄也要抢这个功劳吗?” 袁绍连忙打断:“此事便让显甫去办,公则来做副手吧。” 袁绍的主意倒还算公平。让袁尚和郭图一起办,双方亦没有意见,一边在思考如何暗中下手脚,另一边则在考虑如何防止袁尚滋事。”” 却说高谨得到了青州,又收了四五万降卒,已有十万大军,占据两州之地,手下谋臣、武将亦有不少,已隐隐与曹操在中原形成齐头并进之势。 高谨率大军滞留青州,等待袁绍军的粮草,一个月后,糜芳前来临淄报信,悲恸的向高谨口道:“主公”刘使君犯了背疮,一时不治,已归天去了。” 高谨倒是不觉得这消息突然,却仍然作出惊愕的表情,正要开口,站在一侧的张飞、关羽二人俱都大惊,张飞已站了出来,一下子死死扯住糜芳的衣襟,高声大吼:“你说什么?” “刘”刘使君归天了”糜芳期期艾艾的说出,看见张飞环眼赤红的瞪着自己,顿时心里有些虚。这件事自然是糜芳做的好事,高谨率大军去抵御袁绍,只留下刘备、糜芳等人在城中,糜芳见有机可趁,于是每日设宴请刘备喝酒,刘备断然不能拒绝,哪里会知道酒中早已下了慢性毒药,久而久之,背疮作出来,便叫人去召关羽、张飞,可是哪里还来得及,报信之人网刚到了城门口便被拦下,此时刘备已经死透了。 糜芳亲自教人去收睑他的尸,令人下葬,便是怕人生疑,等万事已定,便亲自来报丧。糜芳哪里想到,张飞竟这样的冲动,他眼看张飞脸色由黑变成了鲜红,顿感不妙,极力想挣脱,可是张飞的手劲惊人,哪里是他能挣脱的开的。 “狗贼!你竟敢胡说!”张飞此时脑子已经嗡嗡的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一声,提起拳头 糜芳挣又挣不开,躲又没处躲,这一拳带着百斤力道,一拳砸来,不待他求饶,整个脸便被砸了个稀巴烂,竟是鲜血流了一地,随即这张扭曲的脸一歪,便此气绝。 众人这才醒悟,纷纷去拦下张飞,糜竺去探视糜芳,才现糜芳已经死透,顿时哭天抢地的恸哭。张飞关羽二人亦都悲恸不已,就连陈到,亦是感怀不已,流出泪来。 高谨断然想不到事情的展会变成这个模样,计划到是进行的顺利,刘备如今已经气绝,正中他的下怀,哪里想到糜芳乐极生悲,原本还指望着为高谨立下功绩,将来被高谨看重提拔,谁知直接气绝去见刘备了。 高谨对糜芳还是惋惜的,这个人虽然背主,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处。而且糜芳本身也不欠刘备什么,糜家倾尽家财襄助刘备起家,结果反倒做了人家的奴才,给人家效忠心,换作是高谨,恐怕也很是不忿。只不过现在糜芳就此死了,倒也了却了高谨一桩心事,刘备之死是绝不能透露出来的,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天下原本有两咋。知情人,一个人高谨,一个是糜芳,现在糜芳气绝,只要高谨不提,还有谁能知道? 他叹了口气,对众人道:“尔等尽是大丈夫,为何如妇人一般哭哭啼啼?来,先收睑糜芳的尸,令人好生厚葬。” 一队军校立时领命。 高谨走到糜竺身边低声叹息道:“糜先生,节哀顺变吧。”说完对人道:“将糜先生扶下去歇息,好生照料。” 高谨望了张飞、关羽一眼,见他们俱都是双目赤红,方才知道刘备与他们果然是兄弟,这份情谊恐怕许多人都比不上,高谨走到二人近前,道:“云长、翼德,你二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方才翼德杀糜芳之事却要追究,今日你们且去休息吧,明日大军便启程回下邳,待你们祭拜了玄德之后,再商议惩处之事。” 张飞说不出话,双目仍是赤红,到是关羽拉了他一把,二人出了厅堂。 高谨一颗放下,张飞杀了糜芳,惩处是必须的,否则也没有办法向糜竺交代,更要紧的是打消张飞的气焰,若是一言不合就敢杀人,高谨宁愿不要这样的猛将。 此外,高谨也不怕二人挂印而去,要治服这样的人,需恩威并施,只是该如何让二人死心塌地,还需要高谨仔细琢磨琢磨。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高谨倒是对关张二人有了些了解,义气两个字,二人自然没有话说,此外,二人倒是有一副热心的心肠,虽然杀人如麻,可是对待手无寸铁的百姓,似乎总是站在他们一边,这一点可以利用。 打定了主意,高谨署理了些善后的事。便令众人各回营房歇息。第二日清晨,便立即启程,因关张二人急不可耐,前来高谨这里禀明之后,希望先行一步,高谨也有这个想法,随着大军一起南下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下邳,若是遇到阴雨的天气,就是一个月也是稀松平常,遂对关张二人道:“我随你们一道便装先行吧。” 而后,高谨带着关张二人,还有陈到。四人四骑单独前进,只七八日功夫,便抵达下邳,四人先抵达刘备的宅邸,糜夫人此时穿戴着孝服迎了出来,泪眼婆娑的向高谨等人行了礼。 张飞急声问:“大哥呢?” 糜氏道:“劳烦二哥耸衬已下葬了 她的二哥早已被张飞打死,听糜氏开口一个二哥,众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张飞倒是不以为意,跺脚道:“竟未见大哥一面!妓妓,大哥是如何死的?” 糜氏据实回答道:“生了背疮,作而死。” 关张二人再无疑问,问了刘备的墓葬处,高谨向糜氏道:“夫人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大可和我说,我四处奔波,留着妻子在宅中也闷得慌,不如请夫人到我的宅邸小住几日,让婉君陪陪你吧,身边有个可说话的人,这心绪慢慢的也就好了。” 高谨说完,身侧的关羽忍不住多看了高谨一眼,他不曾想到高谨竟如此心细,心里生出一丝暖意,随后四人牵了马,到得城外刘备的墓葬处,祭拜一番,高谨便领着陈到到一侧假意去看四处的风景,让关张二人在此感怀。 高谨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刘备是他害死的,而他现在却又需在这里装作好人,若换了从前的他,恐怕早已良心不安,可是现在,却仍是平静依然。他在一处小河边来回踱步,陈到则抿着嘴不一言,二人俱怀着心事,心照不宣。 刘备死了,不一样的新三国格局快出现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备的死。对干高谨是最为有利的,到了傍晚。高谨与出联孙二人回到城中,回到住所歇了一日,询问了城内的政务,又将关张二人招来。 要令关张对他死心塌地,单纯的笼络手段是行不通的,曹操给予关羽如此多的优涯,锦衣玉食,财物美女,又进封侯爵,最后还是落了一个挂印而去的下场,高谨不能走曹操的老路,因此,高谨决心从另一介,方面入手。 抚慰了二人一番,高谨面容一变,对张飞道:“你妄杀糜芳,可知罪吗?” 张飞此时总算恢复了理智,大声嚷道:“知罪便是。” 关羽见高谨面色不善,连忙为张飞请罪道:“主公,翼德只是失手。还望主公宽恕 高谨铁面无私的道:“失手?莫非只是一个失手,便可误了一人的性命?” 关羽阖目不语,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若是高谨重重惩戒张飞,他说不得要挟了张飞远遁了。倒是张飞颇有些敢作敢当的气概,高声道:“请主公降罪吧。” 高谨冷冷的望了张飞一眼,最后目光幕在关羽身上:“云长认为我该怎么处置?” 关羽沉吟片刻道:“请主公做主 高谨这才道:“原本是杀人偿命,但念翼德是无心之失,便轻饶了他一次,重打三十军棍,贬为小吏戴罪立功吧。”高谨顿了顿,目光落在关羽身上:“云长与翼德既是兄弟,我也不愿行株连,只不过方才云长为他求情,你们既情同手足,就一道贬为小吏吧。” “翼德、云长,你们可服气吗?” 张喜硬气的道:“服! 关羽亦是点头,这不算最坏的结果,说起来他对官职倒是并不介意,亦是道:“主公明断 高谨微微一笑:“那么,你们明日就去治所报道吧,素闻云长和翼德是高义之士,想必不会戴罪脱逃。”高谨一句话算是给自己上了保险,先给他们一个大帽子,让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徐州做个吏,断绝他们逃脱的念头。 果然张飞、关羽二人俱被高谨激将,纷纷道:“断不会逃脱。” 却说张飞、关羽到了治所报道,治所中署理公务的陈宫早已接到了高谨的暗示,亲自见过二人,道:“二位既是小吏,就必须熟知规矩,这些规矩都需记牢,可明白吗?” 说完叫人念出几个条陈,俱都是横行不法之类的规矩,张飞、关羽道:“大人,多记牢了。”陈宫便道:“现在治所的事务多是招纳安置流民,你们便立即换了皂衣,去城东的村落,听从刘保长的安排吧。” 张飞、关羽领命,一齐出了治所,张飞颇有些不满的咕哝道:“保长算是什么东西,你我兄弟竟要听从他的安排,实在可恨。” 关羽劝道:“三弟,你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忍住这口气便是。” 张飞想起昨日向高谨的保证,便不再说话了,满不情愿的与关羽到了城东的村落,打听了王保长的住址,原来这城东建起了不少的新村,都是安置流民用的,许多流民成百上千的被安置在一处处荒地,随后搭建起草庐,便算是有了栖息之地,官府又了耕具,租借耕牛、良种,令他们在划定的荒地内耕作,这新村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因为开耕的季节刚刚过去,许多人有了空闲,因此显得很是热闹。 张飞、关羽寻到王保长的住处,禀明了来意,王保长倒是长得面善,八尺来高,背有些鸵了,不过腿脚很是利索,对关张二人道:“早就禀明治所要他们派两咋。帮手来,竟不成想两个官爷竟这样的强壮,如此甚好,晌午就要到了,我们一起到桃花庄运粥水来。” 说完套了车,坐上车辕,请关张二人坐在车上,一面道:“百姓以食为天,若是这粥水送的迟了,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这些流民虽然感戴东武侯的恩德,总算有了安生立命之所,却也绝不能让他们饿了肚子,早点运粥水来,让他们早早填饱肚子才是正理,否则说不定又要闹将起来。” “这世道,我看就是徐州这里还能有点活路,到处都是打仗,多少人衣不蔽体啊,再加上官府盘录。谁还活的下去?不打仗的地方也有,荆州那边就较为太平,可也难活,咱们这些苦人没有土地,给大家族们耕种,一年从开春忙到年尾,也最多落个填饱肚子罢了,遇到荒年还不是卖儿卖女?” “中原一代的曹司空倒是在施行屯田,可也不容易,每年辛苦下来,全部缴了府库,到了闲时,还要操练打仗,算来算去,还是这徐州最好 关羽、张飞很少接触这样的底层,倒是觉得他们说出来的话很是新鲜,不说关羽,连张飞多竖着耳朵听,张飞忍不住道: 王保长道:“好处多着呢。”一边赶着牛,一边道:“就说这开荒历朝历代都常见吧,可二位官差可见过施粥一年让流民开荒的吗?见过一州的赋税说免就免三年的吗?到了徐州,大家才相信找到了个安生之所,单凭东武侯这份气魄,大家便知道他对咱们这些草民是极好的。能在他的辖下安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关羽听着意动,若有所思,说起来刘关张三人的关系那是再好不过,可是三人的性格却是各异,尤其是关羽张飞真可谓是截然相反。关羽爱护部下却骄矜士大夫,张飞则尊敬士大夫虐待部下。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性格反差,很大程度上是由他们的出身决定的。 先说关羽。关羽从前曾卖过枣子,为什么会卖枣?自然是因为杀了人。关羽会成为杀人逃犯说明了他的出身。如果他出身贵族或者豪门,在东汉末年这种黑暗的政治环境中,自然算不得什么事。而他会受辱,受辱后会杀人,杀人后会逃跑说明他就是个普通的平民。他在辛苦的逃往中一定会担惊受怕,备受屈辱,就算在生活相对安定的涿州贩枣生涯也不平静,可谓尝尽了世间的苦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关羽更明白下层的处境,并且对上层的世家大族产生了某种怨恨的心理。后世曾对关羽有一个相当精辟的评价:“善待率伍而骄于士大夫善待卒伍。自然可以理解为关羽能够明白士卒的处境,能够体恤他们。 而“骄于士大夫”则是因为面对真正的士大夫,关羽便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轻视之心。 孙权给儿子求婚,不嫁也就算了,关的竟然说出“吾虎女安肯嫁汝大子乎。这样伤人的的从出身联系到后来的行为,关羽的性格十分明显,那就是憎恶上层贵族而重视普通的士卒和百姓,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刘备,刘备本身就以爱民著称,现在听王保长一席话,令关羽陷入深思。 而张飞来说,他的性格就简单的多了,对张飞来说,国家和君的代表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哥哥刘备。 他骂吕布时说:“我哥哥是金枝玉叶,你是何等人,敢称我哥哥为贤弟!”且莫小看这个“金枝玉叶。”这是张飞跟随服从拥戴刘备的基础。他后来曾说:“哥哥乃汉朝宗派,莫说汉中王,就称皇帝,有何不可!”一句话揭示了隐藏在张飞灵魂深处的秘密。忠义在张飞身上基本是统一的,但忠高于义。他怒鞭督邮时,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督邮是害民贼,而是“督邮逼勒县吏,欲害刘公 他怒鞭督邮的目的不是救民,而是为了保护哥哥不受别人欺辱。古城会要杀关羽,也是忠高于义的表现。关羽投降了哥哥的敌人曹操既不忠,且不义,所以他要杀此不忠不义之人。长扳坡大战时,他怀疑赵云背叛他的哥哥反投曹操去了,于是要“亲自寻他去,若撞见时,一枪刺死了!” 在刘备打江山的艰苦斗争中,他屡立汗马功劳。徐州时捉刘岱长圾桥退曹兵,取武陵,夺巴郡时擒严颜,战马,智败张邻取瓦口关,立下赫赫战功。在这些出生入死的战争中。张飞的勇武性格深入人心。 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免在战场上无人敢轻视吕布他却视吕布如无物。在虎牢关时,他面对无人可敌的吕布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酣战吕布,连斗五十徐合,不分胜负,众诸侯人马,“都看得呆了”。在徐州时,吕布来投刘备,“只见张飞扯剑上厅,要杀吕布”。这很使吕布恼火,曾恨骂张飞说:“环眼贼,你累次渺视我!”在张飞面前,吕布显得很渺 张飞还是唯一的遇见曹操使其不战而退的大将。曹操从关羽口中闻知“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大惊,回顾左右,“令写于衣袍襟底以记之”。曹操是一个在矢石交攻之际从不慌神的统帅,战濮阳时吕布的画戟击在他头盔上他没有慌神,战马时他割须弃袍被追得绕树而走没有慌神,但在长圾桥遇张飞就不同了,“却说曹操惧张飞之威,骤马望西而走,冠誓尽落,披奔逃。” 不过张飞虽然忠勇,却又是胸无城府之人,做事适性任情,真率坦荡,一片天真烂漫。当年在涿鹿时,当刘备看着招军榜文慨然长叹时,背后一人厉声说:“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此人便是张飞。然后他又自报家门,主动提出“当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的建议。在酒店又遇见关羽,邀到他家庄上,他又倡议“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 刘备、关羽、张飞第一次见面,素昧平生,没有张飞的快口,就不会有结义的事生,他们会立即风流云散开的。在征讨黄巾起义的斗争中,张飞“要斩护送军人以救卢植”要杀“怠慢了玄德”的董卓,无不 在关羽温酒斩华雄后,他面对十八路诸侯,高声大叫:“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这里杀入关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时!”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军事斗争要由统帅节制调遣,方能取得胜利。张飞置此于不顾,面对有爵位的众诸侯,以步弓手的低微身份,快人快语,大呼小小叫,提出作战意见,率真到“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地步。 刘备从陶谦手中得到徐州后。吕布来投。曹操恐二人同心合力进犯许都,于是用“二虎竞食”之计,命刘备除掉吕布。刘备看出了曹操的用心,认为,杀掉势穷来投的吕布是不义的,不上其当。张飞却不顾大局,不仅持剑要杀吕布,还叫着说:“曹操道你是无义之人,教我哥哥杀你!”刘备分析了情势,关羽点头称是,张飞仍说:“我只要杀此贼以绝后患”。适性任情,坚持己见,到了固执的地步。 “刘玄德三顾草庐”用张飞的性格陪衬刘备的求贤若渴,虽然重点写刘备,但张飞的性格比刘备更鲜明。刘备第一次去隆中,未遇诸葛亮,愕怅不已,张飞只说:“既不见,自归去罢了。”第二次准备去隆中前,他又说:“量一村夫,何必哥哥自去,可使人唤来便了他的这番话受到其兄的斥责,他不明白“孔明当世大贤,岂可召乎。的道理。行无数里。忽然朔风凛凛,瑞雪雷柔,他忘记其兄刚才说的孔明是当世大贤的话,又说:“天寒地冻,尚不用兵,岂宜远见无益之人乎”。 刘备对他的错话虽然多次“叱止之小”可他还是有话非说不可,决不藏掖半句。第三次去隆中前。他先批评哥哥错了,后又说:“量此村夫,何足为大贤。今番不须哥哥去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幸亏关羽劝住了他,不然他会因一把火而葬送其兄的千秋事业的。 刘备请出诸葛亮之后,以师礼待之。他又批评其兄的师礼太过头。刘备回答他说:“吾得孔明,犹鱼之得水也。”当曹操派夏侯惇率十万大军杀来的时候,刘备找他商量对策,他竟说:“哥哥何不使“水,去面对诸葛亮的正确调遣,张飞大笑说:“我们都去厮杀,你却在家里坐地,好自在!这样没有心机之人,一心忠于刘备,此时刘备已死,已是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只有跟着关羽。 刘备的死让张飞犹如少了一棵大树,而新的大树自然而然就换成了关的。 王保长哪里会知道这两个,差吏不同寻常,更猜不出他们的心思,只是打开了话匣子便收不住了:“在以往,这徐州是世家豪门的天下,在黄巾之乱之前,这里虽然繁华,可是和我们这些草民又有何干?后来历经了战事,世家们有的进了城,有的去了荆州、扬州,留下了不少的土地,这些土地按大汉朝的规矩,仍然还是那些逃难豪族的,因而也没人敢耕种,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若不是东武侯打击豪强,这些田还得荒着 王保长磋跳一番,又道:“两位官差可知道盐池的事?” 关羽、张飞对此事只略有耳闻,倒是不清楚内情,只是听许多人传言高谨言而无信,没收了世家的盐池,就为了这个事,张飞还曾私下里暗骂过高谨。关羽倒是听出了王保长的话外音,知道里头有隐情,于是问:“请王保长告知 王保长道:“这些盐池自吕布将军夺下了东海,本是分给了各世家的,后来东武侯成了徐州之主,便全部收了回来。” 张飞不满的嘟囔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强取豪夺 王保长瞪了张飞一眼,道:“你懂些什么?我问你,这些盐池天生下来就是那些世家的?那些世家哪个不是仆从成群,早已富得流油了,却还嫌不够,又夺盐池,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官差,连治所的公文都没有看?公文上说了,这盐池乃是徐州的,当然归属所有的徐州人所有,官府将他们收回,再尽量免除大伙儿的赋税,这岂不是好?给了那些世族,就等于是成了私产,这些私产全部流入的是世族的口袋,你还指望他们掏出一个子来?” 张飞不肯轻易服输,吹胡子瞪眼道:“世族也有好的,平时周济些灾民也是有的吧。” 王保长冷笑一声:“你倒是说的好听,这些盐池成了世族的私产,就算人家掏出一点儿来周济灾民,无非就是博取一个名望罢了,这些本该是徐州人的东西,结果却成了人家的私产,拿出一点儿来做做样子,莫非还要咱们这些草民感恩戴德吗?。 第一百四十章 刁、张飞听着王保长的奇谈怪论”都觉得很有谅联,典中关羽是感触最深的,他曾经有过杀人逃亡的经历,对这些豪强的“善举,和恶迹记忆犹新,此时听王保长的话,倒是觉得寻觅到了知音。 倒是张飞只是当故事听,察觉不到背后的隐喻。 三人到了桃花庄,所谓桃花庄,不过是庄口有几排桃树而已。此时正是桃花盛开,风景宜人,关羽、张飞想起桃园结义,曾与刘备祝言同年同月同日生死,可是现在刘备已经生死,二人尚且芶活,俱都是喉头哽咽,满是悲伤。 王保长去叫了当地的甲长,甲长向三人道:“还好你们来的及时,粥米已经准备了,我叫几个人来帮衬。” 保甲制是高谨创立的,盗用的是后世的管理办法,它的最本质特征是以“户”为社会组织的基本单个,在汉代便有五家为“伍”十家为“什”百家为“里”;而高谨的办法则与北宋王安石变法时提出了十户为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相同;利用保甲制,来进行管理。 众人一道将粥米送上车,关羽张飞看到许多妇人倚着门前缝制衣物,许多人用竹筐子盛着许多布料,便问王保长道:“这些人如何得到的布料,要制许多衣物恐怕家中也用不上吧。” 王保长道:“她们制作的衣物哪里是自己用,都是官府下来的布料,令他们制作衣甲,有的是送去军中给军车穿用,有的则是送去城内的成衣铺子里卖,官府提供布料,她们则出工,一年下来,也可赚些铜钱补贴家用不是。” 关羽问:“官府下来布料,不怕她们不缴上去吗?” 王保长哈哈一笑,对关羽道:“这些都登记造册了的,多少料子多少成衣,都记的清清楚楚,也不怕她们逃了,毕竟屋田都在这里。更何况许多人家都靠这个过活呢,谁愿意贪墨了这点料子。” 关羽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善政。” “可不是?”王保长道:“除了这些,每到闲时,各庄都有铁炉炼铁,打制农具、兵器,这些官府也是收的,一个庄子里配两个工匠,其余的青壮则给他们打下手,反正除了开荒,大家都能找一些事儿补贴家用,一年下来,非但吃喝不成问题,就是送孩童去义学里开开蒙,识几个字也能应付的过来。” 三人一边说,一边将一袋袋粥米搬上车,装载完毕,王保长告别了甲长,领着张飞关羽原路返回,这一次张飞、关羽只能尾随步行。关羽对徐州的事物多了几分兴趣,便与王保长继续闲聊,王保长知无不言,将徐州的变化都说出来。 “这下邳郡是个大郡,容纳的流民少说也有十万户,就这些人。每人十几亩荒地,不用一年,便可全部开拓出来,到了那时,你等着瞧。这徐州便是天下第一富州小许多流民听了这些消息,都往这边赶呢,人越来越多,现在官府都把人往青州那边安置,没有办法,地只有这么大,也只能如此。倒是青壮的可以留下,东海郡那边盐池需要上万的人工,再多余的人,还可以去东海那边的新码头造船,再多的人也总有安置的办法。” 回了村落,王保长召集几个妇人熬粥。随后一面摆好了粥棚,通知各户来领粥水,关羽、张飞一人领了个大粥勺子负责分派,谁曾想到,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大将也有今日,张飞是个急性子,一勺勺的给人舀粥水,脸色就不好看了,一双环眼瞪着那些流民,吓得流民们大气不敢出,倒是关羽较为和气,不骄不躁。 一直忙过了晌午,二人各捧着一碗粥水,在一处墙根下吸饮。张飞不满的道:“这官差的事实在令人难以忍受,若不是了誓言,俺真想一走了之。” 关羽阖眼道:“这个高谨,倒并不只是第二个吕布,能推行如此善政,怕是第二个大哥。” 张飞道:“这贼厮如何比的上大哥?” 关羽叱道:“三弟,不得无礼!” 张飞立即噤声,低着头去喝粥。 关羽却放下碗筷,阖言捋须,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 许昌城内。 曹操端坐中央,两侧尽是曹氏心腹,刘晔将徐州的密报已经传来,曹操阅览之后,便立即召集所有人手进行讨论。 如今的高谨占了青州,吸纳流民数十万之多,其势力甚至不在曹操之下,若再如此下去,早晚有一日曹操要与他一决死战,现在袁绍退去,一时之间再不可能南下,曹操已经预感若是再不削弱高谨,将来必然尾大不掉。只是该如何着手呢?曹操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现在不能和高谨生任何争端,因为他们还有个共同的敌人,袁绍虽然被击败,可是他太强大了,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恢复生机,他的其系比曹操和高谨相加起来怀要强大。在众种情况”明目张胆的与高谨分裂是不利的。 曹操阖着眼,扫视众人,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完美的方案。 不过他略略失望,随后向荀彧问道:“奉孝何在?” 荀彧此时亦现了座中唯独不见郭嘉,连忙道:“曹公何不再派人相请?” 曹操立即叫人去寻,没有郭嘉,曹操心里没底。 郭嘉出生于颍川,此地是汉末时期最大的人才库。当时为各路英豪出谋划策的谋士十之六七出于此地。少年时代的郭嘉就展露出非凡的智慧,他喜欢与长者交谈,往往有独到的见解,常使长者们自愧不如。一次,一个外地来的术士见到小郭嘉,大为惊叹,称此男孩是姜子牙太公转世。 从此郭嘉就有了一咋,绰卜太公 光阴往荐饱读诗书的郭嘉转眼长大成*人。他长得清瘦俊朗,又有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这位小太公”自信而清高,喜欢无拘无束,交友非常挑剔,只与心目中的仁人志士来往。但他待朋友非常真诚、热情,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郭嘉引岁的时候,在朋友田丰等人的鼓动下,投奔到袁绍帐下。 袁绍当时被称为“天下英雄”。他对郭嘉等人极为敬重厚弃匕待之。但数十日一过郭嘉便看出袁绍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于是,郭嘉毅然离袁而去。郭嘉是在袁绍最风光的时候离开他的这非但要有极大的勇气,更要有常的眼光。就这样,郭嘉一直赋闲了饼。而后曹操颇为器重的一位谋士戏志才去世。伤心之余,曹操写信给荀彧,让他给推荐一位可以接替戏志才的谋士。于是,荀彧就将好友郭嘉推荐给了曹操。曹操大喜,十里相迎将郭嘉接入自己的营帐,共论天下大事。郭嘉比曹操小岁,但对曹操的宏国伟志似乎了如指掌。当曹操就天下形给向郭嘉问计时,郭嘉一语道破要害,趁议曹操乘袁绍攻击公孙瓒之时先消灭吕布。这样不仅能使曹军扩大实力,又可以避免以后曹袁决战时吕布从侧翼威胁曹军。曹操又询问郭嘉,作为谋士,最关键的素质是什么?郭嘉说战争和下棋一样,没有一场战争是事先部署好的,熟读兵法只是入门,军师的优劣在于临场应变。郭嘉明晰透彻的分析,让曹操一下看到了光明的未来。曹操听完感叹道“使孤成大事者,必此人也”郭嘉离开营帐后,也大喜过望地说“真吾主也从此,郭嘉便当上了曹操参谋军事之官军事祭酒为曹操的四方征战出谋献策,忠心效力。 在曹操诸多谋士中,唯独郭嘉最了解曹操,并且两人关系亲密优如明友一般。据载,二人行则同车,坐则同席,其亲密程度可见一斑。在严于治军的,曹操营帐里,郭嘉有很多不拘常理的行为,但在偏爱他的曹操眼里,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 不仅如此曹操还暗地里为郭嘉一仍其旧的生活作风喝彩。在长年征战生涯中,曹操总是把郭嘉带在自己身边以便随时切磋,见机行事。郭嘉是幸运的,只有曹操这种雄才大略的人,才敢于使用郭嘉这类藐视礼法的人,并把他引为“知己每逢军国大事,郭嘉的计策从无失算。曹操更是对年轻的郭嘉寄予了无限的希望,打算在平定天下之后把身后的治国大事托付给郭嘉。 郭嘉在曹操集团中的重要地个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因此,若没有郭嘉在旁,曹操实在心里没底。 郭嘉可以算是最诡奇的谋士。如同一颗耀眼的流星,闪射夺目的光芒划过汉末暗红色的天际。弱冠之年的郭嘉,就已养成了对世俗社会大翻白眼的隐士癖气。他只同两三知己来往。除却亲朋和慧眼识英的高人以外很少有人了解他。 只不过天才的郭嘉不屑于遵守礼法,甚至有些放荡不羁。你说他“生活放纵,不拘小节”是不错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放纵并不是现在的乱搞不正常关系的意思,而是不收约束的意思。看郭嘉的用计就能看出,他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冒险,乐于冒险。 只不过,在重大事务时却独独不见郭嘉,却是十分不同寻常的事,以往从未生过,这令场中的众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郭嘉行为乖戾,亦令人难以猜透,所以大家倒是并未过于在意。 等了半晌,仍不见人来,曹操已有些心神不宁了,沉眉道:“再叫个人去寻。” 众人这才看到了曹操的焦躁,纷纷交头接耳。 再过了一刻,郭嘉终于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口中喷吐着酒气,一步三摇,醉醺醺的被人搀来,曹操面色颇有些不悦,不过很快又晴转多云,哈哈笑道:“奉孝又私自去饮酒,若今日不能为吾想出对高谨之策。便要罚你 郭嘉捂着头,满是痛苦的模样,道:“曹公,某饮酒并非取乐,而是有一事想不通。” 曹操问:“所谓何事?” 郭嘉道:“今袁绍在河北称雄,已受了小挫,暂时不能南进,而高谨新占青州、徐州,南有袁术,北有袁绍虎视晓眈,主公却仍高坐许昌,不知何故?” 曹操突然听到了某种隐喻,心知郭嘉是故意如此,忙问:“请奉孝说下去。” 郭嘉突然之间酒气散去,屏退搀扶之人,向曹操恭谨的行了个礼,道:“曹公,机不可失啊。高谨新胜,锐气正盛,而袁绍新败,暂无南下之忧,曹公若不趁此剪除其余诸侯,岂不是坐失良机?” 曹操方才醒悟过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局限,他一直在忧心河北袁绍和徐州的高谨,殊不知这天下的诸侯多如牛毛,现在正在扩张的大好良机,却满脑子放在这二人身上。 他想不到自己竟这样的糊涂,高谨、袁绍虽然都是雄心勃勃的人物,可是他们能在天下立足,令他曹操生出忌惮之心,俱都是有丰厚的实力,先说袁绍,据有河北三州,兵多将广,称雄一时。再说高谨。如今已据有青、徐二州,又得到了东海的盐池,假以时日,必然成为不可小视的人物。 他们之所以能够称雄,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而曹操此时的实力并不雄厚,如果说袁绍占据的是河北的辽阔土地而数百万户的人口,而高谨则占住了盐池,掌控了天下的青盐,从而拥有最雄厚的财力。而曹操所依仗的,不过是汉献帝这个政治资本罢了。 郭嘉道:“曹公何不立即兵荆州,一举攻破刘表?” 郭嘉岂能不明白曹操的心意,曹操希望他想出办法来制衡高谨,可是郭嘉明白,任何制衡都不过是旁枝末节而已,真正的办法,是应该增强自己的实力。环顾四周,许昌之北有袁绍,敌强我弱,自然不易攻取,而东面件是高谨,高谨的实力已不容小觑,一时之间也难以剪除,南有袁术、刘表。袁术亦不好动手,此人还要作为制衡高谨的力量,否则一旦攻打袁术,说不定高谨会趁机来捡便宜,如此一来,极有可能会便宜了高谨。 只有刘表是最适合的人选,而荆州亦是此时最富庶的州,所谓荆州,向北与曹操的许昌接壤,向南到达今天交趾,向东则与益州接壤;最为辽阔。 东汉时期,荆州原辖七郡,分别是: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集陵郡、桂阳郡、武陵郡和长沙郡。东汉末年,南阳郡、南郡各分出一部分县,设置襄阳、章陵二郡,于是荆州共辖九郡,这就是后世“荆襄九郡”的来历。 现在曹操已占住了荆州一部。既消灭张绣夺得了宛城一带,若是能够南进,进入襄樊腹地,曹操的实力将扩展一倍不止,若是能得到这咋小地跨大江南北,幅员辽阔,经济文化相对比较达,战略地位又十分重要。为人称之为“帝王之资用武之国”的地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足以与袁绍、高谨争雄。 此时刘表占据荆州,经十年苦心经营,南据江陵,北守襄阳,“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单集中在江陵的大小战船即有一千多艘,军事实力相当强大,是当时一大割据势力。但刘表才略有限,坐保江汉,实际上不可能保住。这便是可趁之机。 郭嘉的意图十分明白,趁着高谨、袁绍一时无力,立即南下与刘表争雄,继而以此为资本,虎视天下。 曹操此时如梦初醒,方才料到了郭嘉的高明之处,他一时纠结于河北和徐州,竟忘了南顾的机会,连忙问道:“刘表有军士二十万,又有战船无数,恐一时难以击破。” 郭嘉微微一笑,道:“某听说江东孙策与刘表乃是世仇,曹公何不请天子下一敕命,敕孙策为江夏太守,如此一来,孙策必会率军攻取江夏,刘表所凭仗者,不过襄舆水师而已,若是水师全部南下去了江夏,主公可立即突袭襄樊,一举而定。” 曹操顿时颌,先挑动孙策和刘表的矛盾,再趁机南下确实是高招,毕竟刘表的步车不足为惧,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在曹操看来,不过是待宰羔羊而已,真正忌惮的实则是荆州水师,一旦荆州水师毒了江夏,那么曹操便可命一上将,率领一万军马,迅渡到南岸,随后大军蜂拥而至,长驱直入,刘表如何抵挡? 曹操大喜道:“奉孝此言正中吾心,吾这便请天子下敕命,夏侯敦何在?” 夏侯敦避席而出,向曹操行礼道:“在。” 曹操道:“即可命你抽调一万军马,日夜操练,待孙策与刘表在江夏开战,即刻南下。” “喏。” , 历史开始面目全非了,诸位要有心理准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孙策俊朗的眼帘扫视阶下众人,眼眸中生机勃勃,似有无穷的精力。 孙策是开拓之主,江东霸王的名号是他在浴血之中博取来的他的每一个神态,似乎都带有无穷的威慑。 孙策乃吴氏所出,孙坚长子。在东汉末期的动乱年代里,作为地方将官的孙坚,往往是常年征战在沙场上,而抚养、教育儿女的重任也就落到了吴夫人的身上。而吴夫人教育儿女也很有办法,总是宽容、诱导,谆谆教诲,让儿女自己领悟,明辨是非,于是孙策、孙权兄弟礼贤下士,尊重人才。 孙坚战死之后,孙策当时虚岁十七,他将孙坚的灵枢运回,葬于曲阿县。事毕,孙策渡江,居留在江都,结纳豪俊之士,待养成羽翼,为父报仇。 孙策的为人开朗、直率、大度,善于听取部属的意见,很会用人,说话又有幽默感,因此赢得了士人、百姓的拥戴,士民都愿意为他拼命效忠。 名士张练因丧母,时居江都。孙策几次拜见,和他研究天下大势。孙策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目前汉祜衰微,天下纷纷,英雄豪杰,拥兵自重,各图展。没有人出于公心,扶危济乱。先父与袁氏共破董卓,功业未遂,不幸被黄祖所害。我虽年轻识浅,但却有心要干一番事业。如今,我想到袁术那里去,请求他把先父当年的旧部交我统领,然后到丹阳去依靠舅父吴景,收集流散兵士,东据吴郡、会稽,报仇雪耻,做朝廷的外藩。您以为如何7” 张垓推托:“我识见简陋,况且又有服在身。对您的事,实难帮忙。 孙策进一步请求:“您的大名,遐迩皆知。四方之人,向往仰慕。今天的事,我的打算,成与不成,由您一言而决。您一定要对我真言相告。如果我志向得伸,血仇得报,决不会忘记您的教诲之恩。”说到动情之处,孙策眼中不觉落下泪来。 张练见孙策言辞慷慨,神色间流露着忠壮之气,深受感动,终于对孙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年周朝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王室一旦安宁,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了。您继承父辈威烈,骁勇善战。假如真能栖身丹阳,召集吴郡、会稽兵马,那么,荆扬二州自可扫平,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那时您凭倚长江,奋威德,扫除群雄,匡辅汉室,所建的功业,绝不会下于齐狂、晋文,定会流芳古,岂止作一个外藩呢?目前世乱多难,如果您想建功立业,就当南渡,我将与好友一起去支持您。” 孙策听了张练的一番话语,心中鼓荡难平:“一言为完我马上开始行动我有老母弱弟,不便同行,现在都托付给您。希望您多加照顾。使我无后顾之忧。” 孙策马上赶赴寿春,去见袁术。他流着眼泪对袁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袁术聆其语言,察其举止,知道他大有过人之处。但要马上将孙坚旧部还给他,自己又心有不甘。于是,袁术便说:“我已任命你的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你的堂兄孙贲为都尉。丹阳是出精兵的地方你可去投奔他们,召集兵勇。” 孙策便接了自己的母亲。带着汝南人吕范和同宗孙河,到了丹阳曲阿。依靠舅父的力量,不久,孙策便召募到兵勇数百人。但是不幸遭到泾县大帅祖郎的袭击,差一点丢了性命。 孙策只好又去见袁术。袁术这才将孙坚旧部一千多人交还孙策统,领。从此,孙集渐渐流露出英雄本色,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汉朝廷太傅马日碑持节安抚关东,在寿春以礼征召孙策,并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怀义校尉。袁术的大将桥蕤、张勋也都爱慕孙策的风采。袁术见孙策少年英雄,常叹息说:“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孙策一骑兵,犯罪后为逃避责罚,逃进袁术的军营,藏到马棚里面。孙策派人追捕,直入袁术营中,将罪犯拨出,当场斩。事情结束后,孙策才去拜见袁术,说明情况,向他道歉。袁术说:“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这件事,进一步提高了孙策的声誉。军中对孙策也更加敬畏。 袁术为人反复,往往言而无信,起初他许诺任用孙策为九江太守,不久,却改用丹阳人陈纪。后来,袁术攻打徐州,向庐江太守陆康索求三万料军粮,陆康不给,袁术大怒。正巧孙策以前曾去拜访陆康,陆康只让主薄接待,自己不出来相见,为此,孙策怀恨在心。袁术就派孙策去攻打陆康,并且又许愿说:“前错用陈纪,每恨本意不遂。今若得康,庐江真卿有也。” 孙策奉命出击,拿下庐江。袁术居然又出尔反尔,任用他的老部下刘勋当了庐江太守。对袁术,孙策一次比一次感到失望。此前,汉献帝派刘猜担任扬州刺入。该川过去的治所是寿春,而寿春已被袁术占领。刘锋便牡洲术的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的协助下南渡长江,在曲阿设立了州治。这次孙策攻打庐江,刘操忧心仲仲,因为他知道,吴景、孙贲是袁术任命的,担心他们与袁术、孙策联手吞并自己,于是就用武力逼赶他们,吴景和孙贲只好退居历阳。刘蒜派樊能、于麋驻扎在横江郡,让张英驻扎在当利口,来与袁术对抗。袁术则任用自己的老部下惠衢为扬州刺史,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和孙贲一起率兵进击张英。双方对峙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结果。 丹阳尉朱治过去曾任孙坚的校尉,他现袁术政德不立,就劝孙策趁机收取江东。于是孙策就去见袁术。孙策对袁术说:“我家旧日对江东人多有恩义,我愿带兵去帮助舅父征伐横江。横江攻克之后,我还可在当地召募士卒,大概能召募三万人。那时,我再率领他们助您平定天下,谋成大业。”袁术明知孙策对自己不满。但他认为,刘舔占据曲阿,王朗占据会稽,孙策未必能有什么作为,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并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折冲校尉。孙策遂率父亲旧部和数百门客东进。 一路上,不断有人来投,孙策的队伍不断扩大,到历阳时,已至到五、六千人。当时,周瑜的叔父周尚任丹阳太守。周瑜带兵迎接孙策并赞助军粮。孙策大喜,对周瑜说:“有了你的支持,大事一定成功。”于是,孙策立即率部渡江,进击横江、当利,相继攻克,婪能、张英败走。接着,孙策连续出击,“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而军令整肃,百姓怀之。” 孙策攻打刘辞的牛渚营,夺得仓库中所有粮食和兵器战具。 当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誓融都依附刘猜,奉他为盟主,薛礼占据秣陵城,笛融驻扎在县南。 孙策先攻打管融,斩杀五万多人,巢融胆裂,紧闭营门,不敢妄动。孙策则挥师攻打薛礼,薛礼突围逃走。这时樊能、于麋等人,又纠集兵士来夺牛诸。孙策立即回军,打败他们,俘获万余人。然后重新进攻笛融:战斗中。孙策腿部中箭小不能乘马,部下抬他回营疗伤。有人对节融说:“孙郎被箭射死了”当时,孙策年轻,虽有官位名号,但人们都叫他“孙郎” 节融闻孙策死讯,大喜,派将士与孙策部队对垒。孙策先派几百兵马挑战诱敌,而在后面设好伏兵。敌兵出击,孙策部假作溃败,引敌进入包再圈中,然后一声号令,伏兵尽起,斩一千多敌人。孙策乘胜进攻管融营地,并命手下将士高声喊话:“孙郎如何?”声撼敌营,地动山摇,吓得不少敌兵连夜奔逃。管融见孙策还在,越警惕小心,深沟高垒,严加守备。 孙策见誓融负险固守,一时难以攻克,便引兵南向,先在梅陵击败刘跺利将,接着转兵攻克湖孰、江乘。然后,整顿部队,到曲阿攻打刘赫。 刘踩与孙策交战,兵败,逃往丹徒,孙策入据曲阿,一开始,百姓们听到孙郎兵到,都胆战心惊,魂消魄散,避之不迭,官长们也往往丢弃城池,窜伏草莽之中。后来,人们渐渐现,孙策大军所到之处,军士们严遵将令,不敢掳掠百姓,鸡犬菜茹,秋毫无犯。于是,百姓十分喜悦,争着用牛、酒搞劳部队。孙策劳赐将士,布文告,晓谕下属各县:“刘辞、笛融的乡人和部下来投降的,一无所问;愿意从军的,可以从军,并免除全家赋税摇役;如果不愿从军,绝不勉强” 文告布后,来归附者由四面八方云集风涌,不长时间,就招得士兵两万多,征集马匹一千多。袁术在寿春,知孙策大胜,上表奏请孙策为珍寇将军。孙策威震江东。 不久,刘鼻又放弃丹徒西逃,孙策遂东进夺取吴郡。孙策引兵渡过淅江,直逼会稽。会稽功曹虞翻劝太守王朗暂避孙策的锋芒,王朗不听,在固陵阻击孙策。孙策几次从水上动进攻,均未能奏效。 孙策的叔父孙静献策,建议声东击西,从查淡进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孙策依计。于是,夜里一面到处点燃火把,迷惑、牵制正面之敌,一面分出兵马悄悄从查渎出击。王朗出于意外,大惊,派周行率兵仓猝迎战,孙策斩杀周听,长驱直人。王朗败溃,带虞翻乘船逃到东冶。孙策鼓勇追击,王朗,虞翻投降。 孙策平定江东,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自己兼任会稽太守,仍以虞翻为功曹。 三年前,孙策在平定江东之后派张结向汉廷贡献方物,曹操安此孙策,与之结纳,上表奏准任命他为讨逆将军,封为吴侯。这时,袁术任命周瑜为居巢长,鲁肃为东郡长,但二人知袁术难成大器,相继弃官渡江来依从孙策。 当时袁术早有称帝之“二北向部下询问意见,孙策因为不支持袁术称帝,袁近此流窜到安徽的祖郎,让他鼓动山越共同对付孙策。而太史慈也占据泾县,自称丹阳太守,阻遏孙策西进。当时,宣城以东均已归孙策所有,只有泾县以西未附。孙策要开拓豫章,西征黄祖,必须先拔掉这两根钉子。于是,他先进击陵阳,擒获祖郎,又进击勇里,擒获太史慈。 一时之间,孙策兵力大盛,逐渐脱离袁术独立。 江东原本是荒芜之地,可是到了汉末以来,人口逐渐增加,尤其是黄巾之乱之后。大量的人口开始南迁,这江东已成为了争霸的场所。 孙策在周瑜等人的帮助下,迅的稳定了江东,并且收拢流民,稳住世族,站稳了脚跟之后,早已有了争霸天下之心,只是北有袁术,袁术虽然实力逐渐微弱,但是好歹也曾是孙策的旧主,实力尚在,除非袁术称帝,孙策亦很难对他有所作为。 向西则是刘表的地盘,刘表于孙策有杀父之仇,孙策前年曾率军攻黄祖,铩羽而归,随着孙策在江东的地位逐渐稳固,孙策报父仇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起来。 正在这时,朝廷却派来了敕使,令孙策兼任江夏太守。不管朝廷的居心是什么,但是得到了朝廷的任命,孙策的心思也炙热起来,江夏隶属荆州,是刘表的地盘,由刘表的亲信黄祖镇守,这里抚守着长江的上游,是阻挡江东与荆州联系的重要水陆通道,孙策早已有攻占荆州之心,此时正好有了一个合适的契机。 虽然有了决定,但是孙策仍不免要询问下属的意见,他召集众人,向众人宣读了朝廷的任命,随后道:“朝廷既以吾为江夏太守,奈何江夏如今却为刘表这贼厮据为己有,诸个以为如何?” 孙策先看向的是周瑜,周瑜乃是孙策身前最为信任得力的助手,二人既是义兄弟,也是如鱼得水的君臣关系。因而周瑜的意见尤为重要。 周瑜长得极为俊美,他沉吟片刻,继而抬眸道:“伯符,朝廷为何会突然颁敕命?此必是曹操在背后怂恿,他如此做,自然是要挑唆伯符与刘表的关系,莫非曹操要南下击刘表吗?” 周瑜的分析能力很是过人,迅的就疏通了三方之间的关系。曹操突然来敕命,自然是想挑起孙集与刘表的斗争,若是孙策与刘表之间生战争,若是平时,对曹操是没有任何益处的,可是如果曹操也想攻击刘表,那么此事也就再明朗不过了。 孙策微微颌:“如此说来,是曹操要攻刘表,而令我等做前驱?” “正是。”周瑜笑了笑,随后道:“只不过这对伯符也有好处,我军水师若是沿江而上攻打江夏,那么刘表必然会率援军前来增援,襄樊一带一旦空虚,便是曹操有机可趁之时。荆州北有曹军,东有伯符逆水而上,凭一个刘表必然不能抵挡,败亡也只是迟早的事,只要曹军攻下襄婪,我军便可立即攻下江夏,随即引军攻下荆南四郡,威胁江陵,如此一来,刘表必死也。” 孙策点了点头:“曹操想利用我等,我等也可利用他,刘表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这便踏破荆州,活剐了这贼子。” 周瑜道:“主公且慢,可先派一使者,先去荆州见刘表,令他出让荆州,刘表自然不允,到时我们便出师有名了。” 孙策颇为不耐的道:“何必多此一举。小 周瑜哈哈一笑:“出师有名是其一,其二,也正好给我们从容准备的时间。” 孙策点了点头,道:“只是袁术与吾交恶日深,只怕他会趁机夺江东 周瑜摇摇头:“此事易耳,伯符何不遣一使者前去徐州见高谨,我等怕袁术南下,莫件袁术岂不怕他南下江东时被高谨抄了后路?。 孙策大笑:“如此说来,吾后顾无忧也。” 于是派人前去荆州索要江夏。 江夏乃是荆州对江东的门户,刘表自然不肯出让,等到孙策的使者回到江东,孙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江东军犹如猛虎一般顺江而上,向江夏起攻击。,,, 三国其实早就被人写烂了,所以兄弟特意别出心裁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能所有的诸侯都会被打乱,三国的历史进城也会面目全非,所以请大家见谅吧嘛,看看就好。 感谢诸位支持,大家还是安心看书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川策大喜。干是们动三军。自水路向江县进… 消息传到襄阳,刘表大惊,于是连忙将蔡瑁叫来道:“德佳,江东军攻江夏,当如何?” 其实刘表早有深层次的考虑,此次孙策气势汹汹而来,一是有朝廷的敕命,名正言顺,其次又打着报仇的旗号,江东军虽少,可是既占着大义,优势裹挟着仇恨而来,必然是一场生死大战。 刘表心里没底。 刘表是汉室宗亲。姿貌温伟,少时知名于世,与七位贤士同号为八友,东汉末为镇南将军、荆州牧,用涮氏兄弟、蔡瑁等人为辅,世称刘荆州。讨董诸侯联盟解散后,孙坚暗得国望归南,刘表因袁绍通知此事,于孙坚归程上截击之,两家结怨。后孙坚跨江击刘表,反为刘表军所杀于咣山。刘表后纳张绣为屏藩,互结唇齿,深为曹操所忌。 刘表勤勉好学,善于独立思考。十七岁时,刘表就曾向自己的同乡兼老师一当时的南阳太守王畅提出:“奢不借上,俭不逼下,盖中庸之道,是故遽伯玉耻独为君子。府君若不师孔圣之明,而慕夷齐之末操,无乃皎然自遗于世!,小这段话是针对王畅过于简朴的生活作风而提出的疑问,并且充分表明了自己与众不同的独特见解。青年时期的刘表没有仿效当时流行的隐居山林的清流作风,而是积极地投身仕途,被大将军何进辟为操属,很受何进的赏识,后来被升为北军中候掌管禁军。初平元年原荆州刺史王寄被孙坚杀死。何进向朝廷推荐了刘表担任荆州刺史,这也显示出何进对刘表的偏爱及对刘表的能力和才华的肯定。 当时的荆州形势相当复杂。“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而刘表却是“单骑入宜城”。面对荆州混乱的局面,刘表显得从容镇定,沉着冷静,并果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迅稳定了局势。先,他争取了当地具有很大影响力的蔡、刷两大家族的信任和支持,并征求他们的建议。 当时涮良、侧越两兄弟都颇有才识名望,削良对局势提出的见解是“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认为“芶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趣下,何患所至之不从而问兴兵与策乎?”而侧越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说“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又认为“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以众来。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盛德,必襁负而至矣……还建议刘表“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 应该说削良说得比较虚一些,而削越的建议则是极富实干精神的。刘表也用很高明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说“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向犯之谋也”先把两个人都夸了一番,然后采纳侧越的谋略,“使削越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众多,或既授部曲”一举歼灭了宗贼势力,后来他又平定了零陵、长沙等郡,扭转了荆州的混乱局面,刘表自己也晋升为荆州牧、镇南将军。 经过几年努力,刘表成为一个仅次于两袁兄弟的一股强大势力,“南收零、桂,北据汗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刘表控制荆州以后,对于属地的管理也是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荆州治理得有声有色,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荆州,变成了“万里肃清。的东汉后期最后一片乐土。在对外冉题上,刘表采取了拥兵自重的正确政策,尽量避免生大的冲突,以免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在经济上,刘表有效利用了当地各大家族的势力,推行了各种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农业生产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和展,荆州地区的百姓“大小咸悦而服之”。 只不过刘表此人虽然擅长治理,却不懂的用人,当时中原地区战争频繁,荆州相对较为安定,一时间许多中原的豪右大姓,衣冠士族都举家南下,落户荆襄。加上荆楚才俊,荆州可谓群贤毕至,人才鼎盛。 但刘表又用了多少呢?刘表麾下的人才不过是南郡中庐的侧良、削越兄弟,襄阳地区豪族,刘表的主要谋臣。从事中郎义阳人韩嵩,别驾零陵人到先,东曹操北地人傅巽。襄阳地区豪族的代表蔡氏集团包括刘表妻蔡氏的弟弟蔡瑁及外甥张允。以及各自拥有独立部队的守边大将文聘、黄祖。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以姻亲关系为纽带,以襄阳地区豪族势力为核心的统治集团。 而当时的荆州人才鼎沸,如司马芝、裴潜、和洽、王粲、祖阶、邯郸淳、徐庶等;还有后来的诸葛亮、庞统、魏延、黄忠、马良、蒋碗等;…凡:清东吴的甘宁此人俱都是人才,耳方刚斗不能用,足见他任人唯亲。 其实,虽然刘表不曾想吞并天下,但还是有一定的政治野心的。他常常以西伯侯周文王姬昌自居,也想称霸一方,并曾派遣赖恭、吴巨企图夺取交州地区。但刘表志鼻不大但才更稀松,对于争霸,“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刘表表面上也愿意任用人才,但一方面,很多人并不看好刘表的政治前景,来了荆州也有意回避,并不买刘表的账,如毛阶、杜袭、和洽等人;另一方面,即使他将人才收于帐下,但由于他的气度等原因,人才并不能得到充分任用。 当时有“七子之冠冕”的王粲在荆州的境遇。王粲是在“西京乱无象”的情况下南下荆州避难的。他和刘表有较深的渊源。先,他们都是充州山阳郡高平县人,是所谓的“邑人”即老乡。第二,刘表与王粲的祖父王畅都是汉末的“清流”王畅是“八俊”之一,刘表是“八顾”之一,而且王畅任南阳太守时,刘表还受学于他。恩师的孙子兼同乡来投奔自己,按理该予以重用吧?但实际是,刘表以王粲貌寝而体弱通倪,不甚重也” 其实王粲,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王粲祖父王畅为南阳太守时,刘表曾从其受学。但其实师徒俩的观念、作风并不相同。刘表还曾吃过一个软钉子。王畅对南阳当地的豪族势力是严厉打压的,使当地“豪右大震”;又针对郡中豪族奢靡的作风,王畅以身作则,穿布衣、乘赢马蔽车,想矫正这种不良风气。此时刘表却对王畅进谏,认为王畅作得太过激了,实际上是承认并肯定当地豪族的作风,与其后来在荆州对待当地豪族的态度是一致的,这也是他宗室、“名士”身份的正常反应。但王畅并未接受建议。 再来看看武将甘宁。甘宁是从益州败逃入荆州的。他最先带领着幢客八百人来投靠刘表。结果只能“居南阳,不见进用”当时南阳的实际控制者是张绣,而甘宁在南阳是遭到张绣排挤的,刘表之所以不重用甘宁,根本原因落在双方的身份上。 刘表是宗室望族,那甘宁是何许人也?是一个游侠。 “游侠”是当时颇为活跃的阶层,并且是有等级的。像曹操、袁绍、张邈之流,也被人认为“好游侠”但他们更多表现在“立气势作成福结私交”上,与甘宁不同。甘宁却是盗贼。盗贼是游侠中较低层次的一类,即所谓“轻侠” 我们还可以把刘表的用人与曹操、刘备、孙权横向作一比较来看看其中的差异。刘表不能忍受“通脱”的风尚,务虚不务实,只重用地方豪族实力派。而曹操则不计小节,高举“唯才是举”的大旗,并且打击地方豪族势力;对待隐居的高士,刘表傲慢愚钝,人谓水镜先生为“奇士”刘表见后竟说:“世闲人为妄语,此直小书生耳。”刘表总端起自己的“名士”架子,瞧不起社会地位低而有实才的人。孙小吴政权则因出身微寒,没有种种条框的约束,敢大胆提拔像甘宁这样的游侠之士。 刘表这样的人,自然只能依靠蔡瑁这样的人才,而蔡瑁与刘表亦结了姻亲,深的刘表信任。 只不过此时蔡瑁也一时慌了手脚,在荆州蔡氏诸家最为鼎盛。蔡瑁父亲蔡讽之妹嫁与东汉太尉张温;蔡讽长女为黄承彦之妻;小女为刘表后妻,都是蔡瑁的妹妹。凭着这层关系,蔡瑁被刘表任命为南郡竟陵太守、镇南大将军军师。 他和侧良、削越辅佐刘表收回了零陵、桂阳诸郡。又助刘踪毁刘椅,为时人所鄙。刘表有两子,长子刘椅长得很像刘表,表开初爱刘琰。少子刘综娶刘表后妻蔡氏侄女为妻。蔡瑁及外甥张允得到刘表的宠信,对刘综之小善必加宣扬,虽有大过必加遮掩。蔡氏称刘综之美于内,蔡瑁赞刘综之德于外。这样一来,刘表逐渐地爱刘综而厌恶刘椅。 其实蔡瑁并非没有才干,只是没有胆略而已,此时听到孙策进击江夏,便知道大事不妙,对刘表道:“黄祖乃是主公帐下猛将,他为江夏太守,必可抵挡孙策。” 蔡瑁是有自己小心思的,若是派出援军,他当仁不让的自然要挂帅出征,只是江东霸王之命如雷贯耳,蔡耸也久未经历阵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易抵挡,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蔡瑁自然不愿意走这等买卖。 刘表见蔡瑁回话回的不咸不淡,只一句黄祖必可抵挡孙策来搪塞自己,不由怒道:“黄祖在江夏不过有兵两万余,此次孙策携恨而来,如何能抵挡?江夏若有失,则襄樊不保,德挂莫不是欺我吗?” 蔡瑁连忙小心谨慎的道:“主公要如何?”刘表道:“可立即派出援军,率襄弊水师去救如何?” 蔡 利表甚:“此次冉德挂挂帅吧,不可失了江夏。 蔡瑁此时已是冷汗直流,他虽然有世家的傲气,并不将多少人放在眼里,可是孙策的大名他确是听过的,真让他去和孙策交战,多半是凶多吉少,连忙道:“为主公分忧,自然是我的分内事,只不过最近身体有恙,恐怕会贻误军机,若令张允可代某前去,必可大获全胜。” 张允乃刘表外甥。他与刘表妻弟蔡瑁同样得宠于刘表,亦与刘表次子刘综相睦,蔡瑁与张允交好,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刘表沉默片刻,点头同意道:“如此也好。” 遂当即令张允带襄樊水师顺江而下,前去江夏。 蔡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正在这时,一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传入襄婪,一支曹军在襄樊水师南下之后,突然渡过江水,抵达了襄樊腹地,随后,更可怕的消息传出,新野为曹军占领,曹操率领大军在后,屯驻新野,随时准备攻荆州。 这个消息立即令刘表惊慌失措,若说水师,荆州尚可称雄,可是若比陆战,襄阳英有十万步卒,可是练松懈,分散在各郡,在襄樊也不过三四万人,在这种情况下,曹操突然进攻荆州,且有一支军马度过了江水,其后果可想而知,刘表连忙令召众人来问。 众人也是无计可施,曹军此时并不势大,可是如今突破了江水,荆州的优势荡然无存,完全暴露在曹操的兵锋之下,这还倒罢了,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水师去了江夏,江夏等地亦受到孙策的威胁,现如今,除了荆南尚可得到支援,恐怕再无能为力了。 蔡瑁率先道:“眼下曹军势大,我等不可与之正面交战,何不如退守江陵,待荆南四郡援军抵达,再做打算?” 刘表亦觉得如此最为稳妥,否则令曹军围了城,那么想跑也跑不了了,刘表毕竟是个宗室子弟,这些年在荆州安稳了这么久,早没有了当年孤身入荆州的勇气。 此时削越反对道:“主公,如此大为不妥,曹军若是进入襄樊,以襄樊为基地,进而南下,主公该如何办?曹操野心勃勃,又挟持天子,若令他大军南渡,主公必败。何不如坐守襄樊,号召荆州各郡率军来救。曹军渡江者不过万人,并无粮草接济,只要主公固守,坚壁清野,又有何可惧之?”刘表亦是觉得涮越很有道理,侧越乃是南郡中庐人,西汉初名臣侧通之后人。为人深中足智,魁杰而有雄姿。大将军何进闻其名,辟其为东曹操。侧越曾劝何进尽诛诸宦官,何进犹豫不决。侧越知何进不能成事,乃求出为汝阳令。 刘表初在荆州之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于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而作乱。刘表至荆州,单马进入宜城,与中庐县人涮良、侧越、襄阳人蔡瑁等共谋大略。刘表问道:“此间宗贼甚盛,群众不附,袁术因而取乱,祸事如今已至啊!我希望在这里征兵,但恐其不能聚集,有何对策?”削良道:“群众不附的原因,是出于仁之不足,群众依附而不能兴治的原因,是出于义之不足;如果仁义之道能行,则百姓来归如水势之向下,何必担忧来者之不从而要问兴兵之策呢?”刘表又顾问侧越,削越道:“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袁术为人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为虑。宗贼领多贪暴,为其属下所忧。我手下有一些平日具修养的人,若遣去示之以利,宗贼领必定持众而来。使君便诛其无道者,再抚而用其众。如此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使君之盛德,必扶老携弱而至。既而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援而定。袁术等人虽至,亦无所能为了。”刘表叹道:“子柔之言,可谓雍季之论。异度之计,可谓向犯之谋。”便使侧越遣人往诱宗贼,来者五十五人,皆斩之。并袭取其众,或即授以部曲。唯有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襄阳,刘表乃使侧越与庞季单骑往说降之,于是江南悉平。刘表自此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削越佐刘表平定境内,刘表得以强大。诏书拜章陵太守,封婪亭侯。 刘表的迹与削越脱不开关系,更何况削越本身就是荆件望族,因此对他很是倚重。反倒是蔡瑁生出不满,道:“若是新野的曹操大军渡江而来,该当如何?” 蔡瑁并不想和曹操对抗,他与曹操其实早就有交情,当年他在长安时,便与曹操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就是现在,也常有书信来往,因此,对涮越之言,蔡瑁表现的不屑于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品越不慌不忙的道:“曹军仓促进攻荆啡。(.)粮卓尚且让尔糊入,大军如何渡江?” 蔡瑁剜了侧越一眼,冷哼一声,再不搭腔。 倒是刘表犯难了,不管是蔡瑁、削越,两个人的意见都有道理,只是自己该怎么办?刘表沉吟了很久,才道:“不若再观望些时日 于是众人退散,蔡瑁出了州牧府,满肚子的怨气无处泄,回到宅邸,家人道:“大人,有一个北方的客人要见大人。” “北方的客人?”蔡瑁沉吟了片刻:“请他到小厅说话。” 蔡瑁到了小厅,便有一人久侯多时,来人蔡瑁却是认识,乃是刘晔是也。 刘晔其实在如今已经久负盛名,既是曹操难得的心腹,也是许多人忌惮的对象。他是汉光武帝的儿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从小就胆识过人,汝南名士许邵躲避战乱到扬州时就评价说刘晔有辅佐帝王的才能。刘晔能文能武,为人机巧,胆识过人,对于悄报的收集,天下局势、敌情的分析,对手心理的掌握都有其过人之处,是三国时代最出色的情报参谋之一。 刘晔从小就很有胆识,十三岁时就按母亲的遗命,斩杀了父亲宠信的侍者,而后又坦然向父亲请罪,其父大为惊奇原谅了他。后来天下大乱,扬州地方的豪强们大多不愿抑强扶弱而且狡猾残暴。以郑宝为的一伙人都养有家兵,想要驱赶百姓到江南去。这时的刘晔很年轻才二十多岁,因为不想与其同流合污,就借曹操的使者来扬州郑宝到家中来拜见的机会,布置好壮士在席间杀郑宝。结果安排好的人因为惧怕不敢下手,刘晔就自己斩杀了郑宝,并借用曹操的威名制服了郑宝的部下,又提着郑宝的级,到他的营地中招降了他的部下。从刘晔年轻时的这两件事可以看出其过人的胆识,并且懂得利用曹操的威名来制服郑宝的部属也初步展露了其过人的智慧。 刘晔的长处在于情报方面。对于敌情和局势的分析有过人之处。当刘晔还在庐江太守刘勋手下任职时,就正确的分析了孙策请求刘勋攻打上缭其中的谋略,刘勋不听其言果然被孙策偷袭而失败。当曹操到寿春时,要讨伐山贼陈策,以前派去的偏将失败了,曹操问其他的谋士都说不该派兵去,只有刘晔正确的分析了前后形势的不同“往者偏将资轻,而中国未夷今天下略定岂况明公之德”认为可以攻下“先开赏募,大兵临之,令宣之日,军门启而虏自溃矣。”后来果然结果就跟刘晔说的一样。 刘晔,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物。虽然说同属一流谋士,但又不是荀彧、郭嘉的那种类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实施起来的效果立竿见影,而是说出来的意见、筹划好的谋略,多数要到事后才能证明是对的,而往往到了那个时候,当初不听他意见者都后悔不已;另一方面,刘晔的人物品藻功夫似乎比他的谋略水平还要高出不少,他品评的人物最后都**不离十,几乎完全和他当初的预料一样。这样的人,恐怕只能用奇才来形容。说起刘晔第一次见曹操就有一个较有趣的小插曲。曹操征召刘晔、蒋济、胡质等五个扬州名士。一路上,其他四人为在见面后赢得曹操的赏识,“内论国邑先贤、御贼固守、行军进退之宜,外料敌之变化、彼我虚实、战争之术。”高谈阔论,有时彻夜不眠。只有刘晔独自睡在车中,一言不。等到见了曹操后,曹操果然问起扬州先贤,敌人的形势,四人争相应对,抢先回答,再次接见,还是如此,曹操每次都非常和颜悦色,只有刘晔一言不。四人都笑话他。时间一长,曹操觉得无问题而停止问时,刘晔却说起了不相同的话题,等到曹操领会了就换个话题。这样的情况出现三次。刘晔认为“远言宜征精神,独见以尽其机,不宜猥坐说也这几次谈话之后不久,曹操授以蒋济等四人为令,而授刘晔以心腹之任,每遇到疑难的事,就来信询问刘晔,最多时一夜数十次。从此,刘晔成为曹魏集团的正式成员。 作为曹操帐下的杰出谋士,刘晔在谋略方面可说是算无遗策,基本没有出现过什么错误。不过他的大多数意见都没有得到采纳,表面上似乎受宠,其实仍有些不得志。 这与刘晔的个人背景有关。 刘晔投靠曹操之时,曹操的地个虽然已经稳固,但是他仍然需要利用“奉天子”的口号,也仍然需要大批的忠于汉室的士人辅佐,因此身为汉室皇族后裔的刘晔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最好的一面旗帜。刘哗的境遇,正是东汉末代王朝从被利用到衰落、最后到灭亡的缩影。刘晔的这个皇室后裔的招牌也就从有用逐渐演变成无用,到最后甚至成为一种累赘。随着东汉王朝的日益衰落,曹操不需要对忠于东汉的大臣们言听计从,刘晔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摆设,当然他的意见和建议也就不为曹 除此之外,这和曹操帐下内部激烈的政治斗争密切相关。曹魏集团草创、展之时,曹操尚能唯才是举,可是人才越多,其内部的斗争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激烈。 刘晔明显是个失败者,虽然被委于重任,在曹军之中却并不显赫,今次过江来寻蔡瑁,自然也是曹操的意思。 “蔡将军。”见蔡瑁进来,刘晔已经站了起来,朝着蔡瑁行了个礼。 “是刘先生?请坐吧蔡瑁倒是不显得突兀,事实上,有几次曹操传来的书信,多时由刘晔送来的,蔡瑁心知肚明,刘晔不止是来送信,连带着还趁机刺探一些襄樊的军情,只不过蔡瑁并不认为这算什么大事,因此并不以为意。 蔡瑁接过:“曹公南下荆州,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晔从容一笑:“也不是什么意思,天下纷争不已,曹公要剪除各路军阀,奉的是天子的敕命。刘表虽是宗室,可是在荆州一地却私蓄军马,政令尽出景升之门,这便是违逆的大罪,曹公要攻荆州,擒刘表也是应当的事。” 蔡瑁对此不以为然,谁不知道这大汉早已名存实亡,拥兵自重的军阀到处都是,只不过这种话他也不会说出口。只微微一笑道:“莫非曹公有十全把握?” 刘晔笑道:“曹公所忌者,不过是襄樊水师而已,如今襄樊水师去了江夏,区区荆州十万步卒,在曹公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如今曹公要平定荆州,至少有九成把握。” “哦?”蔡瑁心里头满不是滋味,不由出言作讽道:“我还道曹公有十成把握呢。” 刘晔微笑摇头:“十成把握亦无不可,只有一样,若是事成,或许可以。” “是什么?。 刘晔哈哈一笑:“就是请蔡将军助曹公一臂之力!” 蔡瑁顿时大惊失色,他想不到刘晔却是来劝降的,连忙道:“刘荆州与我有姻亲,如何能助曹公?” 刘晔道:“蔡将军差矣,刘景升非雄霸之主,这荆州今日不为曹公所夺,便为袁术、孙策之流所取,若是曹公得了荆州,蔡将军与曹公有旧,自然是座上宾。可若是别人夺了荆州,恐怕蔡将军只能做阶下囚了。请蔡将军三思 蔡瑁倒是觉得刘晔的话有道理,刘表确实不是一个雄主,坐守荆州能守到几时,这天下的诸侯你攻我伐,有的越打越强,有的越打越弱,不管如何,也要争取一二,可是刘表倒好,守着荆州能成什么大事? 蔡瑁对曹操倒是了解的,此人野心勃勃,且足智多谋,从前还只是个校尉,如今已坐拥两州,奉了天子,麾下战将百员,贤士如过江之鲫,孰优孰劣,已经不必再比较了。 蔡瑁犹豫片刻,曹军眼看就要到城下,曹操派人来劝降,若此时不肯,将来曹军占了荆州,他该怎么办?他和曹操算是密友,难道再去请降吗?可是现在就降,非但说不过去,也让他觉得有些不甘,这件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刘晔见蔡瑁犹豫,笑道:“蔡将军放心,只要蔡将军愿助曹公一臂之力,这水军都督便非你莫属了。”他掏出一份敕命:“这里有一份天子的敕书,只要蔡将军点了这个头,便可晋为新野侯,食邑三千户,蔡将军以为如何?” 蔡瑁喉结滚动,却仍是犹豫不定,沉吟片刻道:“曹公要我做什么?” 刘晔道:“尽量不要走脱了刘表,只要曹军到了襄阳城下,蔡将军便在城内点火,其余的事,便交给我们了。”蔡瑁犹豫道:“不知曹公如何处置刘荆州?”刘表毕竟和他是姻亲,刘榨也是他的亲外甥,有这一层关系,蔡瑁还是关心刘表的命运的。 刘晔道:“刘表虽犯了大错,但是罪不当死,自然是解送长安,到时候曹公在天子面前美言两句,断然不会失去性命。” 蔡瑁道:“刘先生可说话算话?” 刘晔道:“自然。” 蔡瑁点点头:“既如此,那么此事我便应下,回去告诉曹公。蔡瑁愿为曹公效犬马之劳 蔡瑁能下这个决心已经非常不容易,不过他也感觉到刘表的懦弱,若是继续如此,今日荆州就算幸免于难,可是什么时候孙策、袁术打过来,他蔡瑁恐怕更为狼狈,现在投靠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却说刘表正蜘跑是不是引军到江陵去。蔡瑁此时却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观羔,认为守住襄樊最为重要。又列举襄舆二城的城防,向刘表道:“曹操远道而来。只要我军固守待援,必可击退曹操。” 刘表这才深以为然,不再考虑退去江陵之事,便命蔡瑁巩固城防,随时观测曹军动 过了几日,一队曹军突然出现在襄阳城下,刘表大惊,急召蔡瑁问:“吾令你派出斥候,观察曹军动向,为何曹军突然出现?先前为何无人回报?” 蔡瑁道:“主公,某英派出斥候,却并没有现曹军动向。” 刘表不满的道:“莫非曹军是从天而降吗?”呵斥了蔡瑁一顿,这才怒气冲冲的回到后院歇息。 蔡瑁挨了一顿臭骂,倒是并没有怨恨刘表,登上城楼去看城下曹军,心里有了计较,叫来几个心腹商议,当日夜里,便派人四处放火,又令人开了城门,顿时,一万余曹军蜂拥入城,城中的守将本就是蔡瑁,蔡瑁反了,再无人挺身而出,一时荆州军大乱,四处逃命去了。 只一夜功夫,曹军便攻下襄阳,蔡瑁在天亮之后收拢荆州败军。向曹操正式投降。 过了几日,曹操引着一路军马抵达襄阳,亲访蔡瑁,入其私室,呼见其妻子,说和蔡瑁是故交小要和蔡瑁相见。其实曹操确实和蔡瑁曾是密友,这件事还需从曹操的爷爷宦官曹腾说起。 曹腾是毁誉参半的人物,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为朝廷推举了几个颇有能力的大臣。其中就有虞放、边韶、延固、张温、张奂、堂溪典这六个人。这六人都算是不错的大臣。 之所以提这些,是因为曹嵩为曹操与蔡瑁的相识创造了条件。因为这些人中的张温,是蔡瑁的姑夫。 张温在处理凉州北宫伯玉的叛乱上是有功劳的,当时其麾下董卓、陶谦、孙坚也都是在那一仗积累了自己的政治资本。 而张温的正室夫人是襄阳豪族领蔡讽之妹,蔡讽即蔡瑁之父,所以张温就是蔡瑁的姑夫。 襄阳蔡氏作为襄阳的地方实力派,他的联姻是有选择性的。比如蔡讽的长女嫁与黄承彦小女则嫁给利表作为续弦,这两个女子都是蔡瑁的妹妹。 话说回来,张温因曹腾的举荐而入京,后来历任九卿,官越做越大自然也就感念曹家的知遇之恩,所以张家与曹家的关系实际上是颇为亲密的。蔡瑁作为内侄,时常也在襄阳与京师之间活动,所以就在这样的条件下与曹操相识。而且蔡瑁与曹操在比较小的时候就一同认识。 因此,曹操入了荆州,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去蔡瑁的住宅,呼见蔡瑁的妻子,说出自己与蔡瑁的关系。 蔡瑁此时在后堂等候,本来按道理,他该去城门迎接曹操的,只不过他毕竟是降将,而且是背主,再加上出身世家大族,这心里头还是有点东西放不下,此时见曹操亲自登门,遂出来相迎道:“曹公,蔡瑁在此。” 曹操挽起蔡瑁的手,哈哈大笑道:“一别十年,德佳怎的如此多礼了。” 蔡瑁亦知道曹操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笑道:“曹公可见了梁鸩吗?” 二人相视,俱都大笑不已,说起这个梁鸩倒是有一番典故,当年曹操想当洛阳令,于是便邀上蔡瑁一道去拜见当时署理官员升迁的官员梁鸩,二人到了梁鸩府上,梁鸩却拒而不见,两个人便站在梁鸩的府门前足足侯了一天,这才怏怏而去。 当初作为选部尚书,梁鸩将前来拜竭的曹操、蔡瑁拒之门外并没有考虑曹操企望洛阳令的要求。时过境迁。中原动荡他又只好厚着脸皮来到荆州避难,而荆州又是蔡瑁的地盘,蔡瑁这人倒是小心眼,几次羞辱梁鸩,倒是报了从前的仇恨。 而如今曹操又占了荆州,在蔡瑁心里。这梁鸩的日子恐怕就有点儿不太好过了,蔡瑁此时提起这话。既有让曹操整一整梁鸠的意思,又回顾了二人的友情,当年天下下着鹅毛大雪,可是我为了你的前程,陪着你在梁鸩的府上站了一天,单凭这层关系,你也得照顾照顾我这老朋友。 曹操哪里会不明白蔡瑁的心思,抚着他的背道:“若无德佳,又如何会有阿瞒的今日,这荆州能拿下,算你的头功。” 曹操的话外音也很明确,他自称阿瞒,就是告诉蔡瑁,我还是从前的曹阿瞒,还是老朋友,多少会对你有所照顾。 “至于梁鸩曹操笑了笑:“从前的事就忘掉吧,若是他愿意来拜见,我还要重用他呢。” 这一句话算是给梁鸩的命运定了性,事实上,曹操还真没有整梁鸩的心思,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荆良多年。再加上对于梁鸩的耿直,曹操还是较为欣赏的,当年曹操可是宦官之后,在朝廷里还是有权势的,粱鸠能够将他拒之门外,足见他的网直。 曹操和蔡瑁的关系可是翻了很多资料找到的,着重写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4二允刘表成为了阶下囚,被押去见曹操,曹操大笑着亲日浙忱他身上的绳索:“景升犯得只是小错小如何能如此对待。(.)” 便设宴请刘表和荆州诸将喝酒,又请刘表去信荆州各郡,令他们投降。 消息传到各郡,长沙太守韩宴接到刘表的书信,一时愕然,立即召帐下大将黄忠、魏延前来商议。 韩玄乃是韩浩之弟,韩浩又是曹操的部将,与史涣因忠勇而闻名,都是曹操的心腹将领,被委以执掌禁军的重责。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因韩浩的乡县周围多山,所以贼寇特别多,韩浩便聚起群众保卫乡县。后河内太守王匡辟他为从事,关东群雄兵讨伐董卓,其与王匡领兵到盟津抵御董卓。当时他的舅父杜阳为河阴令。董卓要胁韩浩投靠,韩浩不从。之后,袁术知为人壮烈,任作骑都尉。曹操将领夏侯惇闻得其名。与他相见,大感惊奇,便让韩浩作为自己的部将领兵跟随征战。 吕布偷袭充州,夏侯惇与吕布交战。吕布派人到夏侯惇营中诈降,趁机劫持了夏侯惇。主帅被劫。军中大乱。韩浩率兵到营中,先平定混乱,再到夏侯惇帐篷立,大骂诈降军:。汝等凶逆,乃敢执劫大将军,复**生邪!且吾受命讨贼,宁能以一将军之故,而纵汝乎?。 再流着泪对夏侯惇说:“当奈国法何!遂领兵杀入。诈降军叩头谢罪,韩浩不受。反而大骂诈降军,然后斩杀了他们。事后曹操称他处理得当,规定以后凡是生劫持事件都不用顾及人质,全力攻击劫持者。而后劫持事件没有再生了。韩浩是屯田制的起人之一,为曹操势力积蓄力量做出的极大的贡献。建安元年。曹操采纳枣祗、韩浩的建议。在许都附近进行屯田。屯田的土地是无主和荒芜的土地。劳动力、耕牛、农具是镇压黄巾起义中掳获的,有一部分劳动力号称为招募其实是被迫而来的。据说当年屯田收获谷物百万解,缓解了社会矛盾。“于是州郡列置田官,所在积谷,征伐四方,无运粮之劳,遂兼并群贼,克平天下”曹操因韩浩的功劳,升迁他为护军。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韩玄倒是对投靠曹操并没有多大的抵触,有韩浩在曹军之中为他撑腰,投曹倒是件好事。之所以叫黄忠、魏延来商议,便是希望看看大家的反应如何。 魏延、黄忠二人到了太守府。韩浩将:“曹军已占了襄婪,刘荆州已写来了信劝我等投效曹公。二个以为如何?” 黄忠眉头一皱,道:“大人,曹操挟持天子,狼子野心,今日袭了襄樊,若是大人投效,恐为人笑尔 黄忠乃是南阳人。耸轻时一直为荆州刘表效力,被刘表任命为中郎将。与刘表侄子刘磐一起驻守长沙攸县。后来又成为韩玄的部众,黄忠除了武艺高强、有谋有勇之外,还拥有百步穿杨的箭术,乃是荆州有数的人才。 黄忠倒是有情有义之人,早年跟随刘磐,后来刘磐为刘表所不喜,后于攸县闲居,因为这个事,令黄忠对刘表产生恶感,现在曹操攻下了襄樊刘表来信要大家伙儿向曹操投降,更是令他生出抵触之心。 曹操是谁?在有人看来是能臣。可是在有的人眼里,却是十足的王莽。 如果说收编黄巾起义部队使曹操得到了称雄北方的军事力量,那么利用汉献帝的旗号来号令天下。则是曹操称雄北方的政治资本。在此以前,他同李催、郭记、二袁、吕布等人一样,不过是割据一方的地方军阀,其势力甚至还不如他们;但在此以后,他受封大将军,利用天子之名收河南,扶关中, 在这个时代,天子通常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但在东汉末年,经过黄巾大起义的沉重打击以及军阀混战,汉王朝已经威权扫地,献帝身上除了一件褴褛的皇袍已是所剩无几。 拥立献帝这个策略最早是由曹操的谋士毛阶提出来的。毛阶在曹操收编青州黄巾军之时即跟随他,当时曾向曹操分析天下形势,提出“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令不臣”曹操接受了这一建议,当汉献帝还在长安时,便多次遣使通好,以加强联系;后当献帝被杨奉、韩逗劫持到洛阳时,他便毅然决定亲率军队赶赴洛阳,把献帝抢到手,后又在董昭等人的策哉“下把献帝转移到自己控制的许地,并以许为都城,自己则以辅佐王室的身份,用汉王朝的名义推行其政治主张。 由于采取了这一策略,曹操在与自己的军事对手较量中处于极为有利的地位。汉献帝虽然被迫东流西徙。居无定所。但他毕竟是皇室最高权力的象征,正如袁绍的谋士沮授指出的:“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曹操还利用广大士大夫阶层对于叭讣洁统感情,广泛招纳天下贤十俊杰。以扩充自巳的政心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决策表明曹操目光远大,在当时与曹操集团对立的其他集团中,也有人曾提出相同的主张却没有得到采纳和贯彻。例如袁绍的谋士沮授在汉献帝流亡期间就曾向其建议,应当迅决策把这个宝贝天子抢到手,但袁绍却只想到若逢迎天子,“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还不如自己当皇帝来得方便。因此没有听从。这种打算充分表现了袁绍目光短浅,头脑简单。 曹操在处理同汉献帝关系上。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能从本集团的全局利益出,始终坚持实行不称帝的政策。他最后之所以能完成统一北方的大业,是同坚持这一政策分不开的。曹操与那些日思夜想着当皇帝的地方军阀不同,他胸有韬略。即使在权势遮天、炙手可热的情况下也能照顾全局、权衡利弊,坚持不称帝的策略。 一开始,为了笼络住献帝。曹操还是下了大本钱的,他将自己的几个女儿都送给了献帝,二女儿曹节为皇后。此前曹操已将自己的三个女儿长女曹宪,三女曹华都送给楼帝,一同拜为贵人。伏皇后被杀后,献帝便立曹节为皇后,这也是曹操所巴望的。一来名位所至,二来更觉自己安全,三来更可名正言顺行事。想来。这汉献帝一生虽然很是可怜但自有可恨之处。不管傀儡还是牌个。毕竟还有个牌有个,位在,毕竟还有天子之名,不过这个名头实在没有多大的好处,就是平民百姓也绝不忍此之辱。人越是软弱就越被人瞧不起,就越受欺凌。汉献帝气不过时曾怒斥过曹操一次:“你若能辅佐我,就对我好点。否则你就废掉我。算你开恩了曹操不也吓得汗流浃背从此就不敢入宫了吗?汉献帝也有可悯处。从小就看惯了宫内的倾轧。且董卓专政时代亲眼目睹了皇帝的被废来立去。王宫妃女皇后公主的被杀头、被糟蹋小早已麻木了,吓怕了,司空见惯了。总归也是一个孬种。 后来在曹魏政权内部也有多次反叛阴谋。但多为自地为汉献帝更是为了汉家这块招牌鸣不平,对曹操的行为实在看不下去,正所谓人心向汉,这也是曹操始终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不称帝的一个原因。但只可惜汉献帝只手已难以翻天了。 汉献帝除了想除掉曹操外,还想用分权的办法来解除曹操的威胁。他曾先后两次想援引旧皇族来帮助自己。一次是叫董承去联络各方英雄。还有一次是献帝想调时任幽州牧的皇族刘虞来京城任太尉,掌管全国兵权。 但由于途中战乱阻隔。诏令竟不得送达。不久,刘虞又去世了。在讨董卓时,袁绍曾想拥立刘虞为皇帝,在政治上与董卓挟献帝以对垒。但曹操坚决反对:“你袁绍可向刘虞称臣,我自西向尊奉献帝而刘虞自己也死活不干。刘虞本身虽为远支皇族。但既无野心也没什么本事。这也正是献帝悲哀之处。 无论宗室、国戚、皇族、方镇均无可用之人。 其实,不管世道如何纷乱如麻,政治**如何透顶,以天下之大岂可无一二可用之人?但时耶、势耶?凤凰毛落不如鸡。你再贵为天子,但已不能决定任何人的命运,反而自己的命运却捏在别人手里。哪里还有向心力了呢?尽管人心向汉。不过是一种情感怀旧恋故而已。已无人再肯为这个失势的皇帝卖命了。 各路英雄豪杰宁肯投奔军阀也不再到这帝王危主身边来了。更何况曹操羽翼已成,朝中旧臣有许多忠于汉室的多无大能为,被董卓、王允、李催、曹操四次清除如割韭菜般除净了。尤其到了曹操专政时代,连皇帝周围的侍者、信使、宿卫都是曹操的人,东汉王朝的政治基础、政治权力机构早都被汉家自立的牧守制与董卓曹操等专政者一点点摧毁净尽了。 且曹操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朝政,朝臣中有敢直接向献帝“汇报工作”的,马上当场杀掉,曹操专政到如此地步,这才叫专政。曹操时代唯一能让献帝宽慰的是荀彧。尽管荀彧也是曹操用来控制献帝的最主要机密心腹,但荀彧是既为曹操出主意献计策,平定铲除各路军阀,同时也对汉献帝十分尊重,尽行臣下之礼,真的把自己当汉臣,把献帝当汉帝。 什么是权力?权力不是一个职位,职位不过是一个房架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房架子越大便越空空如也,便越显得贫寒破陋。小窝棚破点还有人住。老大的破房架子既不遮风又不挡雨,谁去住?说不定哪天倒了把自己砸死,所以自古有言智者不立危墙之下。 “权”的本意是指秤驼,秤杆称“衡秤驼得有分量才能压住秤杆,否则什么用也没有,废铁一块。所以。“权”和“力”是分不开的。 没,一称不得献帝本身什么都没有,只有捏在别沁,曰。的一条命,不过是一个政治上的行尸而已。自己连饭吃连衣穿都解决不了,还算是皇帝吗?还有什么权力可行使的呢?权力可以用以录夺,但当你不能给予的时候,你肯定就会失去录夺的权力。只有人们感受到你有生杀予夺的能力时,你的权力才有效。才有向心力。 权也是要由一种势来为辅佐的。人们讲人多势众,人多了也就有势了。光棍一个有什么势?没有势谁听你的?没有人听你的,政令不行,号令不出,你还有什么权?所以,拥戴者是权力的一个大前提,汉献帝身边哪有拥戴他的人?当土匪头也得有四梁八柱才好使。只要你有人拥戴,有人才支撑。自己又有能力、有实力、有财力,就是没职也有权,至少有一言九鼎的话语权,这就是权力。老百姓为什么说皇帝是“金口玉牙,说啥是啥,小?因为他有权力,皇帝的牙也不过是一块骨头,同样不比平民高贵,皇帝的嘴也和平民一样喘气、打饱嗝儿,甚至还会臭气熏天的,但他的牙和口贵如金玉还不是因为他有权吗?因为他拥有无数的金玉珠宝吗?因为有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地方官吏为他的指挥臂使,听他的,人多势众。而且他又有钱粮又有兵马,所以他“说啥是啥”。汉献帝正因为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皇帝牌个了,这就没有用了。 曹操作为权臣,自然而然的要将皇帝架空,汉献率的悲剧就在于此。上一次密诏事件事露,虽然曹操没有对汉献帝如何。可是董承这些联络的朝中大臣就遭了殃。 董承被夷三族,全家数百口全部被杀。伏皇后、董贵人也俱都受此牵连。为曹操所杀。曹操完全架空了刘协。这段时间里,是献帝一生最痛苦日子。看着曹操治理属于自己的天下。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更痛苦的是,自己的爱人董贵妃和伏皇后他都保护不了。 除此之外。为了以绝后患,曹操将伏皇后所生的两个皇子也俱都杀死。 这件事可谓影响甚深,在此之前,所有人还认为曹操是个能臣对大汉还是保持效忠的,可是现在小所有人都明白,曹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长沙虽是边陲。可是也有这样的传闻,黄忠效忠刘表,便是因为刘表是宗室之后,对汉室还是保留着忠诚的。此时已对曹操的行径恨得咬牙切齿,此时听说要向曹操投降小于是本能反对。 韩玄想不到黄忠竟是这样的态度,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冷笑道:“汉升。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违抗刘荆州的军令?” 黄忠道:“曹操乃是国贼,如何能屈身事之 韩玄大怒:“曹公是国贼,你又是谁?你如此反对,莫非是不敬刘荆州吗?。 黄忠傲然道:“他既屈身事国贼,吾如何敬服?这中郎将不作也罢,大人,告辞罢。”说罢转身便走。倒是身边的魏延扯住他道:“汉升何故如此?。说完又向韩玄求情道:“大人,汉升的话也有些道理,荆南各郡都未表态,待其余太守降曹之后再做定论如何?” 韩玄哪里还能等下去。他的打算就是趁着其余人还未作出决定时率先称降,好歹也算一份功劳,再加上黄忠的态度令他不满,冷哼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随后又道:“魏将军,你莫非也想和黄忠一样吗?肉是不愿事曹公,大可挂印而去便是,我绝不阻拦 魏延想不到哦韩玄将火泄到自己身上,他也是执拗之人,大怒道:“小走便走!” 魏延回到营中收拾行装,心中仍是气不过,于是找黄忠商议道:“韩玄这贼如此猖狂,不若你我二人谋而杀之,如何?” 黄忠惊道:“吾不忍城。魏延劝道:“他既要投曹操小我们杀之又有何妨,你我为他效力多年,劳苦功高。现如今他要得到荣华富贵。又如此待你我二人,今日不杀,难消我恨。” 黄忠苦笑道:“此事大为不可,文长不必多言。” 魏延不满的道:,“若是不杀。你我二人该去何处?” 黄忠道:“江东孙策少年英雄,可去投吗?” 魏延摇头:“江东世家如林。你我去投,恐不能用 黄忠迟疑起来。袁术是不用考虑的,此人狼子野心,虽没有称帝,可是在市井之间早有议论,于是道:“河北袁绍四世三公,亦是明主。文长是否愿随我去?” 魏延又是摇头:,“袁绍刚慢自用,上一次征伐徐州便是明证 魏延见黄忠郁郁不乐,于是道:“据闻徐州高谨在徐州广纳贤士良才,不若你我同去 5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六忠和魏延商议已定。(.)便一道挂印而去。往徐州去了? 江夏城下无数的航艘连成一片,靠近右岸的水寨与左岸的江夏城墙遥相呼应,孙策按剑伫立,身后江东诸将一字排开,遥望江夏城头。 整整攻城半月有余,孙策此时已经有些焦躁不安了,张允率襄樊舰队前来驰援,使得江东军再难有作为,孙策焦头烂额,除了每日令水军出战叫阵之外,再没有其余办法。 “公懂!”孙策侧过头,望了俊秀的周瑜一眼:“常此以往,恐怕很难夺取江夏了。” 周瑜出身士族,堂祖父周景、堂叔周忠,皆为汉太尉。其父周异,曾任洛阳令。周瑜本人身材高大、相貌俊美,志向远大。周瑜与孙策是挚友。当年孙坚兵讨董卓时,家小移居舒县。孙策和周瑜同岁,交往甚密。周瑜让出路南的大宅院供孙家居住,且登堂拜见孙策的母亲,两家有无通共。周瑜和孙策在此广交江南名士,很有声誉。 孙坚死后,孙策继承父志,统率部卒。周瑜从父周尚为丹阳太守,周瑜去看望,时孙策入历阳,将要东渡,写信给周瑜。周瑜率兵迎接孙策,给他以大力支持。 孙策十分喜悦,说:“吾得卿,谐也。” 于是,二人协同作战,先克横江、当利,接着挥师渡江,进攻秣陵,打败了窄融、薛礼,转而攻占湖孰、江乘,进入曲阿,逼走刘猜。时孙策部众已展到几万人。他对周瑜说:“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阳。”于是,周瑜率部回到丹阳。 不久,袁术派其堂弟袁胤取代周尚任丹阳太守,周瑜随周尚到了寿春。袁术现周瑜有才,便欲收罗周瑜为已将。周瑜看出袁术最终不会有什么成就,所以只请求做居巢县长,欲借机回江东,袁术同意了周瑜的请求。 建安三年,周瑜经居巢回到吴郡。孙策闻周瑜归来,亲自出迎授周瑜建威中郎将,调拨给他士兵两千人,战骑五十匹。此外,孙策还赐给周瑜鼓吹乐队,替周瑜修建住所,赏赐之厚,无人能与之相比。孙策还在布的命令中说:“周公谨雄姿英,才能绝伦,和我有总角之好,骨肉之情。在丹阳时,他率领兵毒,调船粮相助于我,使我能成就大事,论功酬德,今天的赏赐还远不能回报他在关键时刻给我的支持呢,” 周瑜时年二十皿岁,吴郡人皆称之为周郎。 因庐江一带,士民素服周瑜的恩德信义,于是孙策命他出守牛渚、后来又兼任春谷长。不久,孙策欲取荆州。拜周瑜为中护军,兼任江夏太守,随军征讨。周瑜、孙策攻破皖城,得到桥公两个女儿,皆国色天姿。孙策自娶大乔,周瑜娶小乔。 孙策对周瑜说:“桥公之女,虽经战乱流离之苦,但得我们二人作女婿,也足可庆幸了。” 周瑜是个雅量高致的英杰雅量当然不是装不出来的,方面可能是天生心胸宽大的气质,另一方面我觉得和人幼年所处的环境也非常有关。 一般是只有真正的贵族才会具有雅量试想如一个人天生心胸宽大但从小生活在缺衣少食的环境中为了生存他什么都要去争去抢,人的气质很大程度是后天培养的说的就是这一点了。贵族可就不同了,因为他从小什么都有了所以就不会轻易和人争他可能会觉得那样会跌份,另外他即自觉尊贵也就犯不着去排斥什么了。就像汪洋大海为其有,为其大测无所不可包容了。 那我们来看一下周瑜的出生到底是不是够得上贵族?周瑜虽只是洛阳令的儿子,虽然可能是旁枝但他们庐江的周氏绝对是望族,论起周瑜的门第,其实并不输四世三公的袁家多少。 周荣是尚书令荣子景景子忠都是太尉,忠是瑜的伯祖父,周兄弟子侄当官的许多,平时出者千乘,而景又大举贤能,最擅长建立家族政治关系网在这种家族背景里出生的周瑜自然会被培养得雅量高致很会处理人际关系了, 而周瑜后来二十四岁就成为孙氏的重要将领这和他们周家对孙策起兵时的帮助很有关系周瑜只是一个小小的居巢长和果没有从父的借兵借粮他能对孙策作什么大贡献呢小所以说如没有家族的依靠也就没有后来的周瑜。 除此之外,周瑜对曲艺也有很深的造诣,有一次,在吴郡的泛波园凌烟阁内,一名身穿宫装的江南歌伎正一脸落寞的弹着一曲宫宛新韵,筝音浑厚悠长,古朴拙致,一如这夏日阳光,虽然带七分韵味,却也带三分慵懒。歌妓正缓缓弹奏间,只闻远处的花从树影里传来一阵笑声,在那圆门的尽头,两对夫妻踏歌而来! 为的是孙莱和莺莺燕燕的大乔,夫妻二人手拉手一边走一边看泛波园大池中的游鱼,大乔边看边拿一枝树条去拔弄,不时对孙策嘻嘻口而后面的周瑜与小小乔又是另番井景!周瑜醉杰淋枷,叫步凌乱,时不时有栽在池子里的危险,而小乔则一脸忧惧神色,把周瑜拦腰抱住,提防他摔倒。 孙策从水中看到小乔的窘态,回过头笑道:“公谨好有福气。乐得让美人拥抱!”大乔捂嘴笑道:“他喝醉了酒,还不是你给灌的,好意思说”。小乔年龄才十六岁,妙丽容颜上还显几分稚气,她嘟起嘴唇道:“姐夫姐姐好无情,老欺负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孙策哈哈大笑道:”不行,我有一点妒忌公谨了,我也要学学他的醉态,好让美人拥抱我一回!”说完当真颠其到八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水池里到去,大乔一惊,急忙拦腰把丈夫搂住,嗔道:“好了好了,你别在逗我们了,别真的倒了下去”。孙策哈哈大笑道:“好舒服,真受用。” 到了凌烟阁上,孙策夫妻一边听歌伎弹琴一边逗笑,而这边的周瑜却倒在小乔怀里似醉非醉,嘴里叽哩咕噜不断小乔摸着丈夫脸笑道:“你在说什么呢,不让你说”。周瑜不觉,仍然在嘀咕,小乔便取了一叠软糕放在周瑜嘴上,然后一边喂他一边自已吃。 这样安闲的光景不知过了多久,周瑜忽然坐起身道:“这高山流水的曲子听得厌了,叫她弹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原名广陵止息,是东汉时流传于广陵的民间乐曲,它背后有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据东汉蔡芭所著的《琴操》典籍中介绍:聂政是战国时期韩国人,其父是一名铸剑师,因为铸剑交期延误,被韩王所杀,聂政听闻韩王喜好音律,为报父仇便上泰山学琴艺十载,并将自已毁容,让人认不出。十年后,聂政身怀绝技入韩,以惊为天人之曲引得韩王入痴入醉,聂政趁机从琴腹中抽出短剑,将弗王刺死,面自己也壮烈身亡。 后人便依此故事谱成了广陵散,因为弹奏难度很大,一般琴师忘却止步。 那歌伎听闻让弹此曲,脸先红了一红,轻笑道:“妾琴技鄙薄,恐怕不能胜任,再加之此琴音质偏高,弹出来要叫将军见笑了”。 周瑜拍手笑道:,“对呀,名曲该有名琴相配方才显其精妙,来呀,把我的秋桐拿来。童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琴童持琴而来,周瑜接过安好架子笑道:“你只管放心弹奏,来,试试我的收藏精品那歌伎伸纤指在筝上滑过,一串金石之音迸集,犹如春雷过空,余音不绝,歌伎情不自禁赞道:“好琴”。 她弹着弹着很快进入了一种无人之境界,俏脸上露出悲苦之色。周瑜一边听一边与孙策喝酒。孙策笑道:“公谨,我只觉此曲除了清越低沉之外,怎么再也听不出妙在何处?,小冉瑜笑道:“兄长不懂音律,所以不知其妙!广陵散初极为平和悠扬,犹如月照空山,风过花溪一般恬淡,到后来却平地起一股激越之气,金戈铁马之音交响不绝,直达心际深处;到尾处却又余叹无穷小大有义愤填膺、豪情满怀之意,所以我一听此曲,就陡生斗志 孙策笑道:,“公谨好雅量,来干一杯”小周瑜酒杯方至唇边,忽然叫道:“不对,你有一个音符弹错了”。原来那歌伎偶尔分神听到周瑜的一番妙论,心中自然起爱慕之意,她一动情思,手下便颤了一颤,将本来的低音符拔成了强音小而这一切都让沉醉在琴声和醉态之中的周瑜听得清楚。 歌伎花容失色,忙赔罪道:“将军,我,”周瑜笑道:“弹的很了不起,也真难为你了,以后你就留在我府上吧,有时候能听你弹奏一曲也能聊解心怀女子脸红低笑道:“妾今日有幸得闻将军之妙论,受益无穷,当对琴技之境又修深一层也!”说完,面带欣色分花拂柳而去。 后人把这个。故事缩成六个字便是“曲有误,周郎顾”。 因此,周瑜听人演奏的时候,即使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了,如果演奏稍有一点儿错误,也一定瞒不过他的耳朵。每当现错误。他就要向演奏者相顾,微微一笑,提醒抚琴者,错音了。 这自然而然的传成了佳话。 周瑜在孙策的心目中份量很重,此时孙策问起,周瑜淡然从容的道:“能引来襄樊水师,便是最大的好处,恐怕这个时候,曹军已经攻入襄婪了 孙策点了点头:,“公谨的意思是?,小 周瑜道:,“只要有准确的消息,伯符何不立即转而攻江陵以及荆南四郡?。 这才是周瑜真正的打算,曹操捡了襄樊,趁着曹军立足未稳,江东军立即占领江陵、荆南四郡,如此一来,江东军非但控制了整个江左,更占住了荆南各郡,沃野千里,在将来可有兵甲二十万,这就是争夺天下的本钱。假以时日再趁机攻益州,夺取汉中,这天下一分为二,孙策独占其一。 周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非但出身高贵,卓尔不群,胸腹之中也是有货的,这个计哉他早已酝酿许久,单靠江东军如何能一鼓而拿下荆州。可是现在不同了,曹操南下。荆州大乱,若是能抓住这个时机,便能抢先夺得荆南,毕竟曹军是6行,而江东军用的是水师沿江而下,度要比曹军快的多。 孙策大悦:,“可是,眼下的襄樊水师如何办?” 周瑜道:“伯待只需等待消息便可,只要襄樊的消息传来,那张允必然也得到了回报,到时候伯符只需派一使者,前往张允处,许以厚禄。这张允一下子失了根基,水师得不到粮草补充,要嘛为我水军追杀,要嘛投降,到时候两支水军合而为一,尽快南下便是。” 过了几日,襄樊果然传来了消息,孙策精神一振,立即召周瑜道:“既如此,该派何人前去见张允?” 周瑜道:“子敬敦厚,可取信张允 孙策大喜,连忙召鲁肃来,鲁肃向孙策行了个礼,道:,“不知将军有何事吩咐 东汉王朝随着镇压黄巾军的过程而逐渐陨落。各地割据势力不断扩大,群雄四起,天下大乱。此时的鲁肃不仅不治家事,相反大量施舍钱财,卖出土地,以周济穷困,结交贤者。为此,深受乡民拥戴。 时周瑜任居巢长,闻鲁肃之名,带数百人来拜访,请他资助一些粮食。当时,鲁肃家里有两个圆形大粮仓,每仓装有三千料米,周瑜刚说出借粮之意,鲁肃毫不犹豫,立即手指其中一仓,赠给了他。经此一事,周瑜确信鲁肃是与众不同的人物,主动与他相交,两人建立了如同春秋时公孙侨和季札那样牢不可破的朋友关系。 当群雄相互争夺的混战将要扩展到鲁肃家乡时,为了避害,鲁肃举家迁居东城。当时的东城,为袁术的辖地。袁术闻其名,请他出任东城长。但鲁肃现袁术部下法度废弛,不足与成大事,率百余人南迁到居巢投奔周瑜。南迁时,他让老弱之人在前,自率敏捷强悍的青年在后。袁术得知鲁肃迁居,急赶来阻拦。鲁肃排开精壮人等,张弓搭箭,对追兵说:,“你们都是男子汉,应该明白大势。方今天下纷纷离乱,有功,得不到赏赐,无功,也受不到责罚,为何要逼迫我呢?。说着,命人将盾牌立在地上,远远开弓射去,箭把盾牌都射穿了。追兵一方面觉得鲁肃的话有道理,一方面估计凭自己的力量也奈何不得他,只好退回。鲁肃顺利到达居巢。 不久,周瑜东渡长江,投奔孙策,鲁肃与他同行,把家留在了曲阿。见到孙策后,孙策很赏识鲁肃。后来,鲁肃的祖母去世,他回东城去办理丧事。 刘子扬是鲁肃的好友,写信给他,信中说:,“方今天下豪杰并起,吾子姿才,尤宜今日。急还迎老母,无事滞于东城。近郑宝者,今在巢湖,拥众万余,处地肥饶小庐江间人多依就之,况吾徒乎?观其形势,又可博集,时不可失,足下之”。 鲁肃同意了刘子扬的意见,安葬完祖母,返回曲阿,当即整顿行装,欲投奔郑宝。正巧周瑜已经把鲁肃的母亲接到了吴郡,鲁肃去见他,把刘子扬的建议和自己的打算都对他说了。周瑜便将他留下,让他先到自己身边来。 此时的鲁肃还不是孙策的部下,只算是依附于周瑜的客卿,周瑜这一次让鲁肃去说降张允,便是希望让鲁肃能够得到孙策的赏识,若是这一件事能够办成,少不得孙策要对周瑜的这个好友青睐的,而且周瑜也相信鲁肃的才干。 孙策端详了鲁肃一眼,转而对周瑜道:“公谨,他真的能促成此事吗?” 周瑜正色道:“子敬非常人也,主公大可一试。” 孙策便向鲁肃交代说降之事小鲁肃应命到张允水寨去了。 却说此时张允接到襄樊传来的信息,顿时大惊失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次出征,整个荆州已翻天覆地,在此之后,从襄樊运来的粮饷也逐渐断绝,水军无以为继,张允便派人去江夏索粮。 江夏太守黄祖倒是拨了一些粮来,只不过够襄樊水师的吃用,一时之间,张允头痛不已。 现在若是退军,江东水军必然尾随追击,到时候损兵折将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若继续在这里僵持,失去了后援,张允又难以为继。 更重要的是,集允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刘荆州都已成了阶下囚,他该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尔现在左右为难。正在泣个时候,鲁肃求姚。张允问口州别!“鲁肃是谁?” 其中一人道:“此人很有名望,曾在乡间施舍钱财,卖出土地,以周济穷困,结交贤者。为此,深受乡民拥戴。” 张允皱了皱眉,心说莫非此人是来送粮的,因此道:“请他进来。” 鲁肃进来,向张允行了个礼小道:“见过张将军。” “先来远来,不知有何事见教?”张允请鲁肃坐下之后,开门见让的问明来意。 鲁弃道:“奉孙将军之命,前来劝降。” 张允脸色一变,喝道:“大胆,你竟是孙策的说客,左右何在,将他拿下。” 七八个刀斧手冲至鲁肃身前,鲁肃凛然不惧,反而大笑道:“将军死之将至,何必如此?” 张允脸色变幻,冷笑道:“吾有襄典水师三万之众,舰船数百艘,隔断江水,如何会死?” 鲁肃道:“将军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刘荆啡已为曹军俘虏,襄樊已失,将军失务了粮草,进不得,更不能退,岂不必死?” 张允沉声道:“吾已派出使者,前去襄舆向曹公催粮,曹公粮草一到,此危自然可解。”张允也不是笨蛋,没粮之后,确实派出了人前往襄樊,说是催粮,其实隐喻自己愿意投效曹操。 鲁肃哈哈一笑:“可惜已经迟了,曹操要运粮来,至少需半月光景,远水不救近火。将军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张允默然,他岂能不知,现在水寨中的粮草最多只够四五日,若是孙策尚且不知襄樊的变故,他或许还可以节衣缩食再熬一熬,可是孙策得知此消息,必然会全力起攻击,到了那时,总不能叫将士们饿着肚子抵御孙策。 鲁肃道:“孙将军乃是豪杰,以一千军马下江东,如今欲夺江夏,杀黄祖为父报仇,张将军在此与黄祖互为犄角,已为孙将军所恨。若此时迷途知返,愿降孙将军,孙将军必然不计前嫌,待杀了黄祖,张将军便是头功。如何?” 张允颇为犹豫,在他看来,刘荆州既然已经不在,投曹操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现在万不得已,他亦感觉到无力,现在进又进不得,守又守不住,若是撤退,江东军尾衔追来,恐怕亦和惨败并不两样,现在的张允,已经是无路可走,他向众将望去,众将纷纷颌点头,大多数人都是明智的,到了这个份上,恐怕也只能投靠孙策了。 张允苦笑一声:“烦劳鲁先生回禀孙将军,某愿降。” 鲁肃连忙回到江东军水寨,孙策早已等的不安,见鲁肃回来。立即召见,这才知道鲁肃幸不辱命,周瑜马上向孙策推荐鲁肃,说他有才干,可为辅佐之臣。并且建议孙策应该多方搜罗鲁肃这样的人才,以成就大业,不能让他们流散外地。 孙策这才重视起此人,与鲁肃交谈,非常高兴。等在场宾客起身退出时,鲁肃也告辞而出。但不一会儿,鲁肃又被孙策悄悄领了回来,合榻对饮。孙策对鲁肃说:“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君既惠顾,何以佐之?”鲁肃答:“昔高帝区区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犹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窃料之,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荆州,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孙策更是喜不自禁,乃拜鲁肃为中郎将,于是又与张允合谋,攻入江夏,斩黄祖,告祭亡父孙坚。 黄祖乃是孙策杀父大仇,献帝初平三年时孙坚征荆州,击刘表。刘表遣黄祖迎敌于樊、邓之间。为孙坚所击破,追渡汉水,被围于襄阳;不久孙坚单马行境山,为黄祖军士所射杀。自此之后,孙策便引以为耻,一心复仇,如今大仇得报,自然是喜不自禁,又收编了襄樊水师,声势浩大,于是与周瑜分兵两路,分别进击荆南、江陵。 却说曹操得了襄樊,荆州各郡也分别送来了降书,很是踌躇满志,恰自这时,张允使者前来催粮,曹操见之,看了张允文:“吾竟忘了,襄婪水师并无粮秣,现在催粮为时已晚,张允必降孙策了。”这一次曹操带来的是荀彧,荀彧亦是醒悟,沉眉不语。 荀彧乃是曹操的左膀右臂。其祖父是荀淑,为朗陵令,是东汉末年名士。荀淑有八子,号称八龙。荀彧的父亲荀偎曾任济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荀混忌惮宦官,于是让荀滋甘;常侍唐衡的女儿为妻六因为荀彧,少有才名,故得允。讥议 南阳名士何颗见到荀彧后,大为惊异,称其为:“王佐才也永汉元年,荀彧举孝廉,任守宫令。九月,董卓废少帝刘辩,立献帝刘协。十一月,董卓自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荀彧弃官归家。对父老说:,“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有函去之,无久留但乡人多怀恋故土,不愿离去。 时翼州牧同郡韩馥派人接荀彧,却无人相随。荀彧只得独自将宗族迁至翼州避难。到翼州后,翼州已为袁绍所得,袁绍见荀彧来,待之为上宾。荀彧弟荀谋和同郡辛评、郭图都在袁绍手下。荀彧却见袁绍“终不能成大事”于是离袁绍而投曹操。曹操见荀彧来投,大悦,说:“吾之子房也 当时董卓威陵天下,曹操问计于荀彧,荀彧说:”卓暴虐已甚,必以乱终,无能为也。”后董卓派李催等出关东,虏略各地,至颍川、陈留而归。荀彧乡人多数死于战乱。 初平三年,曹操领充州牧,后为镇东将军。荀彧则以司马身份随其征战。曹操东征陶谦,张邈、陈宫乘机在充州反曹,暗中迎接昌布。时荀彧和寿张令程昱守鄄城。吕布到后,张邈派刘钥告诉荀彧:”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宜函供其军食众人疑惑,唯荀彧知其计,立即命令军队加强防,并急召东郡太守夏侯惇。而充州诸城皆响应张邈,投靠吕布阵营。当时曹操率大军出征,留守的兵力很少,而且很多人都与张邈、陈宫勾结。夏侯惇到后。乘夜诛杀谋反者数十人,军心乃安。 豫州刺史郭贡受布煽动,率众数万来攻,军中甚惧。郭贡要求见荀彧,荀彧准备前往,夏侯惇等人说:“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荀彧说:,“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也,今来,计必未定;及其未定说之,纵不为用,可出城会见郭贡,郭贡见荀彧毫无惧意。认为鄄城易守难攻,引兵而去。荀彧又与程昱定计,保全了范、东阿。车全三城。不久,曹操回师濮阳击败了吕布。这次荀彧又一次救了曹操,保住了曹操的根基。如果曹操这次没有荀彧和程昱的死命保城,曹操可能会像刘备一样,落得个半生飘零的下场。 曹操击败侵入定陶的吕布军。又向驻军巨野的吕布部将动攻击,吕布亲自援救。被曹操击败,撤退而走。曹操歼灭巨野守军。乘胜进驻乘氏。 此时,徐州牧陶谦已死,曹操获悉后,打算趁机夺取徐州,再回军消灭吕布。荀彧劝阻说:“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充州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且河、济,天下之要地也,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是亦将军之关中、河内也,不可以不先定。今以破吕布,若分兵东击陈宫,宫必不敢西顾,以其闲勒兵收熟麦,约食畜谷,一举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后南结扬州,共讨袁术,以临淮、细。若舍布而东,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民皆保城,不得楼采。布乘虚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卫可全,其余非己之有,是无充州也。若徐州不定,将军当安所归乎?且陶谦虽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惩往年之败,将惧而结亲,相为表里。今东方皆以收麦,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拔,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困耳。 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无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弃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权一时之势,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愿将军熟虑之 曹操采纳荀彧的意见,放弃进攻徐州的企图。抓紧战机,收割熟麦,储存粮秣,积蓄实力。 不久,曹操以少胜多,大败吕布,吕布连夜弃营撤往徐州。曹操乘胜攻取定陶城,并分别派出部队收复充州各县,充州遂平。此战的获胜,对曹操以后统一北方,成就大业,具有重要的意义,荀彧功不可没。建安元年,随曹操击败黄巾军。七月,汉献帝刘协在杨奉、董承等护卫下,从长安返回洛阳。在要不要奉迎天子建都许县的问题上,曹军内部生了争执。多数人不同意迎接献帝,理由是,“山东未平,韩遢、杨奉新将天子到洛阳,北连张杨,未可率制”。 荀彧则对曹操说:,“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播越,将军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医天下之素必车驾旋轮。义十有存本!思,百姓感旧而增背帆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 曹操认为荀彧之言有理,遂应安集将军董承的秘密召请,亲率大军进抵洛阳,被任命为司隶校尉,奉迎献帝迁都许县。曹操被封为大将军、武平侯,荀彧也升为汉侍中,守尚书令。从此造成曹操奉天子以令诸侯的战略优势,并为其此后统一战争的顺利实施,奠定了基础。 这是荀彧撼古震今的一次谋略,曹操正因为采纳了荀彧的意见奉天子,才一举成为东汉末年最有实力的军阀,为以后所有战争打下了牢不可破的基础。 荀彧很少随军出征,而是“居中持重”曹操虽然在外征战,但军国之事都由荀彧调度筹划曹操问荀彧:“谁能代卿为我谋者?”荀彧说“荀攸、钟寐”荀彧善于举荐人才,起初举荐了戏志才,戏志才死后又举荐了郭嘉。 自曹操迎天子后,引起了袁绍的不满。时袁绍雄居北方。曹操则东忧吕布,南拒张绣。建安二年正月,曹操南征张绣,大败而归。袁绍则更加骄矜溢,写信给曹操,辞语骄慢。曹操阅后大怒,诸将都说是作战不利的原故。钟辣因此问荀彧。荀彧说:“公之聪明。必不追咎往事,殆有他虑” 见到曹操后,曹操将袁绍书信让荀彧观看,说:“今将讨不义,而力不敌,何如?”荀彧说:“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芶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达不拘。唯才所宜。此度胜也。绍迟重少决,失在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谋胜也。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土车虽众,其实难用,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谨俭,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愿为用,此德胜也。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 荀彧这番话虽然对曹操赞扬得过分了些,但总约来说,还是比较符合实际的。他不受表面现象的迷惑,能抓住事物刘本质来作分析,这是很不容易的。 曹操闻后大悦,荀彧还说:“不先取吕布,河北亦未易图也。”曹操说:“然。吾所惑者,又恐绍侵扰关中,乱羌、胡,南诱蜀汉,是我独以充、豫抗天下六分之五也。为将奈何?”荀彧说:“关中将帅以十数,莫能相一,唯韩遂、马最强。彼见山东方争,必各拥众自保。今若抚以恩德,遣使连和,相持虽不能久安,比公安定山东,足以不动。钟摔可属以西事。则公无忧矣” 正在这个时候,就当曹操有意荆州时,高谨却恰恰在徐州崛起,这让曹操很是担忧,而郭嘉、荀彧却要曹操南下荆州,趁机扩大自己的地盘。曹操采纳了他们的意见,带上荀彧,如今已拿下襄婪。荀彧更像是一个战略家小而不是一个谋士,若简单的出谋划策,他比不过郭嘉,在急智方面亦是稍逊一筹,可是对时局的掌握能力却在郭嘉之上,荀彧阖目细思,脸色一变道:“主公,大事不妙,孙策军合并了张允,又占了江夏,如此一来,必然不会罢休,若是他们沿江而下,占江陵、荆南,该当如何?” 这一句话恰好说中了曹操的担忧,现在荆南、江陵各郡虽然已经臣服,可是假若江东郡突然出现,那些太守必然会惊慌失措,极有可能到向孙策一边,而且水6度要快,若是江东军当真做如此打算,顺江而下,就算现在曹军从襄樊出,恐怕也会比江东军晚到一步。 那些太守们投降,本就是迫不得已,在这种情况下,会作出什么选择呢? 曹操很是头痛的苦笑,若如此,这一次南下荆州,岂非是为江东军做了嫁衣?整个荆州就等于一分为二,宛城、襄樊等郡归曹操,而荆南、江夏等地则归了孙策,这对曹操来说,是不能容忍的事,他连忙道:“文若可有何策?” 荀彧苦笑道:“若是襄舆水师尚在,主公便可攻江夏,围魏救赵,可是张允投了孙策,江东军水师已无人匹敌,襄婪虽还有些舰船,却无力威胁他们。唯一的办法,只有派出一队骑兵前去江陵,若是孙策果真进攻荆州,荆南必然落于江东军之手,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江陵才是。” ,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二桌依言,千是便命夏侯敦引五千骑兵,飞快往江陵去“竹友侯敦正好抵达江陵,周瑜已至,站在城楼上笑道:“江陵已为吾取,叫曹贼亲自来取若何?” 夏侯敦大怒,在城下溺战。只是城上江东军并不迎战。夏侯敦要攻城,众将纷纷劝止道:“将军,我军乃是骑兵,又无攻城器械,远来疲惫,如何能攻城,不若暂避,请主公决断。” 夏侯敦只好弓着五千骑兵而去 此后,孙策截断水路,又取荆南四郡,周瑜对孙策道:“曹军必不愿甘休,若此时南下,江陵难保。不如派一使者前去蜀中,与刘障结好?” 孙策的军马其实并不多,如今一下子占了半个荆州,急需要消化时间。因此派鲁肃去成都,与刘樟交好。 却说曹操知道江东军占了江陵、荆南,不由苦笑,整个荆州人口最多的便是襄樊,其次是江陵。再其次便是宛城各地,荆南人口最少,但是自己千般算计。不成想竟便宜了孙策,哪里还忍得住这口气,乃召别驾程昱道:“仲德,吾欲南下攻孙策。以解心头之恨,只是怕刘粹出川,你可为使者,前去蜀中结好刘璋吗?” 曹操亦是个聪明人,心知此时荆州之争尚有一处势力在虎视眈眈,若是孙策结好刘璋,双方相互呼应,曹操南下,也恐后方着火。因此,稳住刘璋才是正道。程昱乃是东阿人,在黄巾起事时,东阿县县承王度起而应之,更烧掉县中的仓库。县令逾城逃走,吏民负老携幼向东逃到渠丘山。此时尚在故乡的程昱命人去侦视王度,现王度等人得空城不能固守,于是出城西五六里外止屯。程昱于是向县中大户薛房等人说:“如今王度等得到城郭也不能屯居,其势可以测知。他不过想趁机虏掠财物,并没有坚甲利兵以盈攻守之志。我们为何不相继回城守之?而且城高郭厚,又多谷米,如今若果还城找寻县令。共同坚守,王度必不能久待下去,那时向他攻击,王度便可破了。” 薛房等以为然。吏民却不肯相从,程昱只得无奈地说:“愚民不可共计大事。”于是密遣数骑在东山上高举旗幡,令薛房等人望见。然后大呼“贼兵已经攻至!”便下山取城。吏民见势便跟随同去,终于找到县令,一共守城。后来王度等人来攻城。不能攻破,正欲退走。此时程昱率吏民开城门追击,王度败走。东阿由此得全。 程昱自此声名鹊起,充州刺史刘岱辟召程昱为用,程昱不应命出任。当时刘岱与袁绍、公孙瓒和亲,袁绍令妻子居于刘岱处,公孙瓒亦遣从事范方带兵助刘岱守地。后来袁绍与公孙瓒不和。公孙瓒击破袁绍军,于是遣使向刘岱说要收取袁绍的妻子,令刘岱遣上,并与袁绍绝交。公孙瓒又向范方下令:“若刘岱不遣上袁绍家便领兵回来。待我定了袁绍。就攻打刘岱。”刘岱连日不能决议。别驾王彧向刘岱说:“程昱有谋略,能断大事。” 刘岱于是召见程昱问计,程昱说:“如果放弃袁绍这个近援而求于公孙瓒为远助,这等于求人于越地以拯救受溺的儿童一样。而且,公孙瓒亦非袁绍之敌,如今虽稍胜袁绍军队,但最终必为袁绍所擒。如果取其一朝一夕之势而不思虑长远的计划,将军您必败无疑。” 刘岱听从其计。于是范方领其兵归去,兵尚未至而公孙瓒已大为袁绍所破。刘岱表奏程昱为骑都尉,程昱却以身疾请辞。 后来刘岱为黄巾所杀。曹操兵临充州。辟召程昱。程昱一口答应。程昱将行之时,他的乡人十分疑惑,说他:“怎么你前后的行为相背如此?!”程昱却只笑而不应。程昱初至之时。曹操便跟他谈论大事。十分高兴,以程昱为寿张令。曹操征徐州时,令程昱与荀彧留守鄄城。那时张邈等军作叛,迎吕布入充,四周郡县响应,唯有鄄城、范县、东阿不动。有吕布军的降兵。指陈宫欲带兵取东阿,又使泛疑取范县,吏民皆十分恐惧。荀彧谓程昱道:“如今充州作反,唯有此三城得以保全。陈宫等以重兵临城,如果不能同心结力。三城必震动。而您是吏民之望,如今回去向他们游说,一定可以成功!”程昱于是返回东阿,当时泛疑已在范县,范县县令斩允经程昱鼓励,伏兵刺杀泛疑。程昱又遣别骑占住仓亭津,陈宫军不能得渡。程昱至东阿时。东阿令枣祗已经率吏民拒城坚守。又有充州从事薛梯与程昱协谋,终于守住三城,以待曹操。曹操归还,执程昱之手道:“若非程卿之力,吾无所归矣。” 于是表程昱为东平相,屯于范县。 后来曹操与吕布在濮阳交战。数度失利。又有蝗祸,于是双方引兵暂去。袁绍于是使人游说曹操连和,希望曹操能迁居于邯城。当时曹操眼见充州新失,军粮又将尽小计议之下正想答应袁绍要求。程昱见事,向曹操言道:“窃闻将军想遣居迁邯。与袁绍连和,有这样的事吗?”曹操说:“是的。”程昱劝谏:“程昱认为将军您只是一时临事而惧,否则又怎会如此不深思熟虑?袁绍据有燕、赵之地,怀并吞天下之心,可是其智不能济其事。将军自以为能在他底下做事吗?将军您有龙虎之威,可以做韩信、彰越他们这样臣服于他人的事吗?如今充州虽残。尚有三城可守。能战之”;万将军兰神武,与文若小男等众,并收城,儿加以运用,则霸王之业可以成就了。愿将军能深深考虑一下”。曹操才放弃连和袁绍的想法。 汉献帝定都许县后。以程昱为尚书。其时充州尚未绥抚停当。于是又以程昱为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都督充州事。 程昱在曹操身边多年,一直深受信任,这一次曹操令他去蜀中,也说明曹操十分看重刘璋的态度。程昱领命之后,立即带一队人马前往蜀丰去了。曹操于是在襄樊招募军士。收集粮草,打制兵器,督造弓箭、舰船,随时准备南下攻江陵等地。 却说鲁肃,程昱二人一同抵达成都,此时刘璋军内却是一片哗然,他们方知荆州早已换了主人,刘荆州也已经完蛋。 这对整个益州集团不啻于是极大的威胁,当年刘荆州在荆州。正好成了益州东面的屏障,双方结好小都无外扩的打算,因此能够相安无事。而整个益州最大的敌人也只有北面的张鲁而已。现在曹操占了襄樊、孙策占了荆南。等于是在益州的门户之外又多了两只虎狼,众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刘璋此时也急了,连忙召众人来问计,现在曹操、孙策都派出了使者。摆在刘樟面前的问题是到底与谁交好的问题。 刘獐乃是江夏竟陵人。其父刘焉。东汉末任益州刺史,刘焉死后,刘樟继领益州。他性宽乐而无威略,仅知保境。没有远略。 献帝迁长安,以为奉车都尉小奉使谕蜀。留不遗。兴平元年。刘樟承袭刘焉为监军使者、振武将军,领益州牧。刘樟在天下以暗弱闻名,受人嘲笑。其实并非如此。 刘璋乃是西川之主。跟各地的“草头王。小一样。他实打实也是一方诸侯。甚至根基比大多数人都要高的多。他的父亲刘焉乃是汉鲁恭王之后裔,在后汉末年时期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早年在朝廷身居高位,可突然之间又在权利的中心销声匿迹。跑到边远的益州做起了州”太平道组织的黄巾起义。他却和道教的另外一个分支…五斗米道的领张鲁和平共处,还私自给了张鲁一个督义司马的官做;诸侯混战打的是热火朝天,他又躲在一边无声无息,静观其变;别人都在为争夺皇帝而勾心斗角,他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断绝了与朝廷的联系小还做了千余辆皇帝使用规格的舆车;在有人弹劾他“阴图异计”的时候。他又和马腾上演了一出亲王剧。可谓是老谋深算,也正是因为他,打下了益州集团的基础。 刘焉是东汉皇族。年轻的时候在州郡为官,后来因为自己的皇家宗室的背景,被拜为中郎这样职位不高但身份特殊的小官。俊来虽然因为自己的老师祝恬去世而辞官小但不久便受司徒府徵召,先俊担任过洛阳令、翼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等官职,最俊当上了九卿之一太常这样的高官。 刘焉的仕途之路和东汉末年的另外一位皇族俊裔刘虞的经历差不多,从基层开始做起,一步一步成为朝廷重臣。虽然不见刘焉在担任这些官职时的表现和评价,但从后来他那个著名的设立州伯即州牧的建议之中,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当时刘焉上书给灵帝建议:,“刺史、太守。货赔为官。割录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镇安方夏。”所谓“清名重臣”是指以清廉闻名而身据要职的中央政府官员,在上书的时候就想做交州牧。可以体现出刘焉对自己所指的“清名重臣。还是很有自信的,基本上可以推断冉刘焉在此之前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还是具有一定能力的。 其实设立州牧的方式并不是刘焉创,在西汉、东汉都是有先例的。而后黄巾起义被镇压后,随著地方割据势力的迅展,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受到严重削弱,在这种情况下,刘焉这个建议提的也正是时候,对於加强集权、巩固统治都有好处。 那个时候的刘焉只想做一个交州牧,恐怕也是目睹了乱象,打起了避世的念头。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出于公心。 试想一下:放着好好的九卿之一太常不做,非要到交州这个穷山恶水去“欲避世难。”这实际上就是自我放逐,就算如此,他就会选择一个比较富裕而且自己比较熟悉的地区做州牧,也不用厚著脸皮去求皇上答应去交州这个地方了,这样做是要有相当的政治勇气的。结果没想到汉灵帝还就不同意,如果不是益州刺史欲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激起农民起义。朝廷决定派人替换,刘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应当说此时的刘焉还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也许就象另外的两个皇族猛裔刘虞、刘表的做法一样,造福一方,做点实事,也算是为家族做贡献,无可厚非。他的政治野心应该是在益州才逐渐产生的。 经过一番活动。灵帝终於任命刘焉为监军使者。领益州牧,封阳城侯。临行前灵帝还特别召见了刘焉。汉灵帝说:,“宣示方略,加以赏赐。敕焉为益州刺史:,前刺史刘隽、欲俭皆贪残放滥,取受狼籍一儿山无聊“呼嗟充野,焉到便收摄行法以示万姓。勿个绸背使痈疽决溃,为国生梗”以此看来看,灵帝对刘焉是比较重视的。同时也说明了益州形势的严峻。 刘焉得到任命俊不久便离开洛阳前往益州。刘焉去益州并不象他的另外一个亲戚刘表一样单枪匹马闯荆州。而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带上了一套自己的班底和人马。正当刘焉踌躇满志,率领这一班部下赶往益州的路上,却又因为道路不通,只能暂时留在荆州东界。等到刘焉历尽艰辛到达益州时,益州的形势又生了很大的变化。 由于当时的益州刺史邵俭贪婪残暴。激起了以马相、赵抵为的农民起义,马相自称黄巾,迅攻占广汉郡下属的绵竹县。并杀死县令李升。进而进攻维县。把激起民变的益州刺史欲俭也杀了。起义军一时间声势浩大,巴郡的“板循蛮人,也参加起义,马相自称为帝,起义军展到十余万人,不久又攻陷巴郡,击杀太守赵部。起义军的迅猛展。可起益州豪强地主势力的恐慌,以益州从事贾龙为的官僚地主武装纠集人马进行镇压。在几天之内就把起义军打败。等到刘焉到达时。贾龙选派吏卒前往迎接。 原本刘焉还打算一到益州就有一番血战,不曾想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顺手拣了一个大便宜。於是。刘焉把州治定在绵竹。一方面奖赏平叛有功的贾龙等地方官僚、地主势力。并任命贾龙为校尉;另一方面。采用了宽大仁厚的政策进行统治,安抚接纳离散叛乱的民众,只不过当时摆在刘焉面前有三大难题急待解决。他未必转变的有那么快。 先是内部各大势力的协调。前面提到。在平定益州马相起义立有大功的贾龙等人,代表了益州一部分豪强地主的利益。而刘焉从洛阳带来的董扶、赵韪等人也是益州人,刘焉又接收了几万南阳、三辅民众。如何平衡这几大势力的关系是刘焉急需处理的问题。 于是在灵帝初平二年,刘焉动突然袭击,找了个借口杀掉了贾龙势力中的王咸、李权等十余人。逼的贾龙等益州豪强起兵对抗,引起益州局势的再度动荡。不过,显然这次以贾龙、提为太守任歧为的一派势力很微弱,根本不是早有准备而且已经做好精心布置的刘焉的对手。虽然这时的董卓也在暗中支持贾龙等人,但此时的刘焉已经是羽翼丰满。刘焉还特意“出青羌与战”连外族的力量都动用上了。很快,贾龙、任歧兵败被杀,刘焉得以解决了内部问题。不过他做的不够彻底,留下了很多隐患。 第二个,问题是周边势力关系的处理。益州道路崎岖,刘焉基本上不用担心来自其他地区各大势力的威胁。唯一让刘焉不放心的是汉中的张鲁。张鲁。和黄巾起义的张角一样,同属中国早期道教的领袖。只不过是不同分支,叫做五斗米道。又称天师道,其宗教性质和张角的太平道基本相似。黄巾起义爆的时候,五斗米道的第二代领袖张衡也在汉中率众起义,与黄巾起义遥相呼应,被东汉政权称之为“米贼”同属於朝廷征剿之列。 作为益州牧,刘焉自然有责任和义务去协助打击五斗米道的第三代领袖张鲁及其势力,但是刘焉却采取了与众不同的做法,并没有派兵镇压。反而私自给了张鲁一个督义司马的官做,暗中进行勾结,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原因是张鲁的母亲看上去年轻而又漂亮,又经常往刘焉家里跑,所以刘焉才会有如此举动。这其间到底生了什么,恐怕就是刘璋也是不清不楚。 第三个问题是同朝廷关系的处理。刘焉利用张鲁控制汉中以后,便让张鲁“断绝谷阁,杀害汉使“切断了同东汉朝廷联系的通道。同时,刘焉还假惺惺地上。不得复通”卖了一回乖。不过。俊来他在益州”造作乘舆车具千余乘”的事情还是传到了荆州牧刘表的耳朵里,刘表马上上书告状,说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刘焉就象当年孔子的弟子子夏在西河教书时一样,被人当作圣人孔子了,实际上就是指刘焉图谋不轨。当时的献帝接到刘表的上书俊。立刻派刘焉的儿子刘璋前往益州规劝。刘焉一见儿子的到来。乾脆就把刘璋留在了益州,不再回长安复命。这样一来,刘焉虽然被皇帝给教了一顿。但远在长安的儿子却回来了一个,也算是有得有失。 尽管刘焉在益州“阴图异计”但是东汉朝廷拿他也没有办法。董卓专权时期,董卓曾经数次“徵,刘焉皆不至”气的董卓抓了他的三个儿子进了监狱,最后也没敢把刘焉的儿子怎么样。 经过几年的奋斗,刘焉已经完全控制了益州,山高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他了。之后又将位置传给了刘璋。刘樟算是捡了个便宜。本来他是幼子,按道理是没有继承的权利的。只不过刘焉入蜀时将三个儿子都留在长安,自己跑到益州做起了土皇帝,因此朝廷只能将这三个,儿子做了质子,后来刘表去告状。朝廷没有办法,只能放刘璋去规劝自己的父亲,结果刘璋便留在了益州,自然而然的做了接班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川璋接妥了刘焉的兹州。可是他纹样的人。在众个时代却生存的。 说起来在天下纷乱的时候。刘璋所处的益州,乃是天府之土,民殷国富,兵精粮足,足以自守,甚至可以成就霸业。然而,刘璋在保守益州的过程中不能有所作为,除了关起门来做这个土皇帝,便基本上自认为天下太平了。与汉末群雄相较,刘璋“暗弱不武”主要表现在不识益州兵要地理形势,不能努力修好汉中的张鲁,丧失了益州北面屏障,使益州处于外敌威胁之下。其次是缺乏重大军事斗争的心理素质。尽管拥有益州这块“风水宝地”刘樟却极端地不相信自己的力量,最后是缺乏足够的军事才能。 其实,刘璋并非毫无军事才能,在他统治益州的时期里,曾平定益州豪族大姓的数次大规模的叛乱小即是明证。导致时人视刘璋“暗弱不武”的原因,除了刘璋为人“宽柔温仁”性格懦弱外,更与其身处推崇“人谋”的乱世之秋却不努力“人谋”有密切关系。突出表现是,刘璋立志不远,只图自保一州。 保据益州,坐观天下,是刘璋之父刘焉定下的方针。刘焉起兵,不与天下讨董卓,保州自守。”这无疑限制了自己的展。刘焉死后,继任益州牧的刘璋基本遵循其父“坐保”政策。在一定意义上,“坐保”有它的合理性,如可以避免自身力量在纷争之中作无谓的消耗。然而,在汉末割据兼并的时代,满足于“自保”没有远大的目标与积极的行动,最终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公孙瓒等军阀就是典型的例子。 对于刘璋治益州,倒是不错,益州在天下各州之中的殷富绝对排的上号,甚至比之荆州更加富庶。刘璋专门信用东州人,不能团结益州土著。益州土著地主集团对刘樟始终没有好感,刘樟也始终没有能得到他们更多的支持。不但外来地主与土著地主之间的矛盾未能得到解决;就是刘璋本人和他的高级官员之间也存在着矛盾,刘璋既没有充分的力量节制骄咨的诸将,也没有能力选拔或重用优秀人才,所以在择才方面,刘璋是没有手腕的。 刘樟原来在长安,为奉车都尉。其父刘焉出任益州牧,因为被人弹劾有目无君上的举动“荆州牧刘表表焉借拟乘舆器服”所以刘璋被朝廷派来晓谕刘焉,应该有责问并警告的意味。刘焉索性把刘璋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然。这其中也有刘焉的动作,刘表弹劾刘焉之后,刘焉索性将计就计,假称身体有病要召回刘璋,刘樟向朝廷上书要求回家省亲。但刘焉在中央一共有三个儿子,分别是刘范,刘诞,刘璋。为什么刘焉偏偏要召回刘樟,而中央又放行呢?恐怕还是刘璋有一定的能力,所以在兄弟四人中受到刘焉的重视,而朝廷又认为这个年轻人性格温和宽厚,不会对朝廷构成威胁。所以才放行,以后刘焉作乱,在朝中剩下的两个儿子相继被杀,可以说刘璋的这种个性为自己躲过了一次杀身大祸。 刘樟回到益州后,不久其父刘焉病死,当时益州的重要官员赵韪因为刘璋性格温仁,应该易于驾驻,所以支持他继领益州牧。刘璋先要解决的就是益州内部的派系问题,由于东汉政局紊乱,烽火连天。故而众多的灾民流入益州地区,时载“南阳、三辅人流入益州数万家”当时的益州牧刘焉采取收编扩军的方式安置灾民,号称“东州兵”一方面安定了社会,另一方面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无疑在战斗意识和归属感方面都具备优势。 但东州兵的存在是明显的强客欺主,与当地益州土著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致使二者关系十分紧张。而刘璋温弱的性格又不能压制这种态势,况且东州兵也为刘家的江山立下过大功,不好强力打压,刘樟只好采用权衡的办法,任用益州大户赵韪,想要令二者互相制约。但可惜事与愿违。赵韪谋反,联合益州大姓,共同进击刘璋。刘璋退守成都,东州人士害怕自己的身家性命受损,故而团结一心,终于杀退联军,刘璋的政权转危为安。 这次兵变是由于刘樟未能处理好政权内部的矛盾引起的,但也说明刘樟面对统治危机还是采取了一定的应对措施,他采取的方法是扶弱以抗强,给当地大户赵韪委以重任,但本地人并没有买他的帐一方面是由于益州土著与外来人矛盾激化,这个矛盾从其父刘焉时代开始,刘焉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树立自己的权威,在任期间“托以它事,杀州中豪强十余人。”连安定益州,迎接刘焉的功臣贾龙也被刘焉杀害,这就为地方与中央的对抗埋下了恶劣的根源,相比之下,刘樟旨在弥合二者之间的矛盾,虽然由于积重难返。终归于失败,但责任的承担者决非刘璋一 在处理和张鲁政权的关系上小刘璋则犯了大错,本来张鲁这个宗教势力的建立是在刘焉的投意下完成的,目的是为了扩充益州势力,并为摆脱中央朝廷的控制寻找借口“焉上,不得复通”但张鲁在刘焉死后,就不大把刘樟看在眼里。故而刘璋大怒,处死了张鲁的母亲和弟弟,并派人讨伐,后又遭致失败。可以说刘璋是轻视了这股盘踞于汉中地区的势力。认为只要自己的军队一出,必然凯旋而归,所以毅然杀死人质。 汉中的政权从此也不再投鼠忌器。显然刘璋不了解张鲁的实际情况,显得过于草率。张鲁在汉中的统治方式是“以鬼道教民,自号“师君”其来学道者,初皆名“鬼卒”受本道已信,号“祭酒”各领部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用朴素的宗教思想管理民众。在这一个“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的小范围里还是很有一些和平安乐的迹象。刘樟没能够控制住这股势力范围,并杀死,人质。使张鲁毅然决然地站到了自己的对疼面。这种做法是十分愚蠢。 其实刘璋作为一个乱世中的割据势力的当政者,并不具备一统天下、横扫**的野心与兼资文武、雄浑大气的个人素质。是莫测的时机把他推上了一州之长的位置。在位期间,他能够敬爱下属,并努力调和内部的矛盾。对外战和两顾,想要维系住自己的统治。当然,作为资质平常的人,在执政中也犯过许多致命的错误。 此时刘璋又要头痛了,一边是曹操,一边是孙策,俱都是野心勃勃的枭雄,曹操势大,又挟持着天子,很难忤逆。而孙策亦不逊色,只不过处在势弱的一方。 若是与曹操交好,在政治方面是有利的,而与孙策交好,对于益州的安全则多了一重保障。毕竟曹操势大,若是拿下了整个荆州。势必会目光转向益州,益州乃是天府之国,以曹操的本性,岂能轻易放过。 现如今益州北有张鲁,东有曹操、孙策,已到了极为凶险的地步,这个安乐王刘璋再难做下去了。张鲁可不是小患,对于益州的威胁也十分大,张鲁依靠五斗米教起家,“五斗米道”又称天师道,由张陵、张衡、张鲁祖孙三代创立。张鲁在东汉末年割据汉中,朝廷“力不能征”便拜张鲁为镇夷中郎将,领汉宁太守,于是张鲁在汉中实行政教合一,雄据巴蜀垂十年,在汉中建立了一个五斗米道王国。张鲁在汉三十年把汉中治理的井井有条,民风淳朴,生活富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东汉末年诸侯蜂起,天下大乱之时,汉中可以说是一方净土,世外桃源。就他所推行的教规和政策,可以说有些是承前启后的,有些则是前所未有的。 汉末,巴蜀地区本是巫鬼道盛行的地方,“症气大行,生民天横,盗贼多有,淫祀风行”张陵及其弟子进入巴蜀之后,原本是为了崇祀“太清玄元”之神,禁祀淫邪之鬼,并传播驱鬼杀鬼的法术,以改变信仰者信鬼怕鬼的心理。但在实施过程中难以彻底改变鬼神文化已深入民心的现状,只好既斗争又包容。稍后“巴郡巫人”张修掌教,又把鬼道与天师道合为一体,从此鬼文化就在天师道中扎下了根。 五斗米道施符治病用药的同时,还设置了专门静室,教病人在静室里打坐。先向神灵忤悔,并在文书上书写病人姓名,诉说自己犯下的种种“罪过”这种方法叫“三通“或“三官手书”通过这种方法先使内心得到净化,然后再辅以喝专门配制的符水的方法双重治疗。五斗米道认为:人若患病,大都是因为患者曾经做过违背自然、违背伦理纲常和教义教规的事,受到了鬼神的惩罚,所以先必须自认其过,不护己短,诚心悔过自新,才能请求鬼神的宽恕,从而达到病愈的目的。在这一点上可以清楚的说明五斗米道的许多方术是由巫术转化而来的。 汉中民间怕鬼、敬鬼、求神保估、符咒镇宅、辟邪等巫鬼习俗代代相传从未间断。 张鲁在汉中实行的是政教合一政权,有一个完整严密的宗教组织系统,是仿照汉代的行政制度建立起来的。 五斗米道创立“二十四治”的宗教组织形式,以阳平治为。这种管理形式实际上是汉代的郡、县、亭制的宗教化,对辖区内的人口用宗教的手段恢复了汉代的户籍制度。“天师主治置职,犹阳官郡县城府,治理民物。奉道者皆编户籍,各有所属”原先政府的课税制变成自觉自愿交道资。五斗米道奉道者“出五斗米以为常”的规定,实际上是信道者,以户以人每人五斗米道资,也是汉代政府课税制的宗教化。 “五斗米道”所收道资取之于民,再之于民,互助式经济方式,是张鲁长期治理滞刀明特之样将汉代的课税制用宗教手段进行改革。暂联川。易行,维持了世俗政权的经济基础,又突出了《太平经》鼓励道民互相救济的教义。由于实现了义米、义肉、相互救助、道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张鲁在汉十余年,威望非常高。 汉中其实并不算大郡,人口不过三十万,但是由于威望崇高,张鲁一声令下,便可征募七八万人为他效死,每次作战,俱都英勇无比,因而张鲁凭借这个。实力,竟能以一郡而抗衡一州,且还占据着上风。 张鲁乃是张陵之孙,五斗米道系师。沛国人。张陵死后,其子张衡继行其道。衡死,张鲁继为领。其母好养生”“有少容。兼挟鬼道。”往来益州牧刘焉家。他通过其母跟刘焉家的关系,得到信任。刘焉便任命他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刘焉死后,其子刘樟代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尽杀鲁母家室。张鲁遂割据汉中,以“五斗米道”教化人民,建立起政教合一的政权。 张鲁在汉中,因袭张修教法,并“增饰之。”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率。”受本道已信,则号“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继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其过;对犯法者宽宵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又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又禁酗酒。他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当时曹操把持的朝廷无暇顾及汉中,遂封张鲁为镇民中郎将,领汉宁太守。张鲁遂与曹操交好,而刘璋更是忌惮张鲁,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张鲁在整个巴蜀的影响力过大,五斗米教不止在汉中传开,在巴蜀一地亦是流传甚广,许多当地土人都信奉张鲁,这也是张鲁屡屡进犯,令刘璋焦头烂额的原的,因为张鲁军每次南下,各郡的教徒都会配合张鲁动叛乱,遥相呼应,因此,张鲁对于刘璋,比之曹操、孙策更加难以对付。 好好的益州,一下子变成了四战之地,北有张鲁,南有蛮族不服,东有曹操、孙策,内部则有土著世家暴乱不断,到了这个份上,刘璋当真傻了眼,他连忙召人问策。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到底是结好曹操还是孙策,这才是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问题。法正道:“主公,曹操居心叵测,且与张鲁结好,当连孙抗曹才是保住益州的办法 法正是右扶风郡跳,其祖父法真是东汉末年的名士,号“玄德先生。;其父法衍曾担任过司徒橡、廷尉左监。 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樟,但刘璋不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很久之后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法正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十分苦恼,益州别驾张松与法正是好友,也觉得刘璋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常常感概自己的遭遇。 此时法正预感到益州危机将至,还是忠心耿耿的提出了意见。 刘璋望了法正一眼,只微微颌,哦了一声,并不表态,法正在刘樟军的地位并不高,刘璋亦不太看重的,没想到第一个提出意见的倒是一个无名小卒,刘璋难免会有轻视之心,他将目光落在黄权身上,等着他来拿主意。 黄权年青时为郡吏,后来州牧刘璋征召他为主簿。算是刘璋跟前的心腹,刘樟想听听黄权的意见。 法正见刘樟如此态度,脸色一变,只好站到一边去。 黄权宴嗽一声,向刘璋行了个礼,躬身道:“主公,曹操结连张鲁,我军与张鲁乃是仇敌,自然不能与曹操交好,不若连接孙策可以吗?” 刘璋这才点头:“只是曹军势大,若是勾结张鲁一道伐益州,该当如何?。 众人见刘樟的态度俱都齿寒。法正与黄权的意见一致,可是提出来得到的态度却不一样,一个君主厚此薄彼到了这样的地步,谁的心里头痛快。尤其是张松,望向法正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一闪即逝。 这一边的刘璋、黄权到是没有感觉到众人的脸色,黄权道:“孙策亦是聪明人,岂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曹操与张鲁一道伐益州,孙策必然出兵救援,益州有山川之险。关隘重重,必能固守。” 刘璋点了点头,觉得黄权很有道理,于是道:“如此,该当结连孙策了?那备就请孙策的使者来见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二肃见了刘璋,俱言交好之意,刘璋听了,大喜,干万坝婴“鲁肃,问鲁肃道:“若曹军攻益州,孙将军当如何?” 鲁肃不动声色。道:“唇亡齿寒,孙将军必率一队军马,攻襄樊二城,截断曹军后路。” 刘樟更是大喜,忙道:“甚好,甚好。”他心里一块大石落下,总觉得找了点安慰。旧口8。酬泡书凹不掸的体验! 鲁肃幸不辱命之后,便立即回了江陵,前去先孙策汇报。 整个荆州、益州的格局大变,竟演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曹操心知再不能南下,于是便命蔡瑁等人守襄樊,引军回师。 却说曹操南下,而河北邯城,袁绍却重病缠身,袁绍本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南下大败之后,惊怒交加,逃往时又饱受惊吓,回到邯城便一病不起。 曹操夺下襄樊时,袁绍已是气若游丝,几欲一命呜呼。 此时河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袁绍在河北多年,亦算是有些人望,冉而忧惧者甚多。 回顾袁绍一声,可谓多迭,他是汝南汝阳人。曾祖父袁安,是汉朝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从此袁家势倾天下。袁绍年轻时好游侠,与当时的一批勇士为伍,且不受朝廷召命,拒不任官。中常侍赵忠对黄门说道:”袁本初坐作声价,不应呼召而养死士,不知此儿欲何所为乎!”叔父袁魄听了,便刮斥袁绍:“你想害了我们全家吗?”袁绍这才应了召命,出任大将军侍御史。可以说,年轻时的袁绍是个性格刚猛,胸怀天地,忧虑颇广的有志之士。 汉灵帝驾崩,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掌权。袁绍早已对十常侍恨之入骨,见机会难得,便劝何进:“黄门、常侍秉权日久,又永乐太后与诸常侍专通财利,将军宜整顿天下,为海内除患。”汉朝此时已腐朽不堪入目,每一个关心国家社稷的忠勇之臣都恨不得将十常侍生吞活录,但又忌惮十常侍重权在握,只能将满腔怒火憋在心里,偶有几个不记后果卤莽行动的大臣下场都很悲惨。而袁绍是真正将推翻腐朽势力,光复汉朝威严视为己任并有计划的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人。 为了不使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场虚空,也为了防止“反黑力量”走上从前失败者的老路,袁绍建议何进:“黄门和常侍掌权日久,全天下惧怕其淫威。窦武图谋十常侍时想利用五营士,但五营士生长于京师,惧怕十常侍更甚,因此窦武自取灭亡。以失败告终。如今机会难得。将军所率两府之兵皆英雄名士,乐尽死力。如果掌握得当,可以为国除患,光复社稷,名垂千古!现在皇上就在大殿,可用守卫的名义领兵戍守。请命召十常侍入见,就地除根。”但何进不从。中平六年,十常侍假诏命何进入宫。何进不听袁绍劝阻,独身入宫,命袁绍率领武官看住宦官,又命袁绍之弟袁术守住嘉德殿青锁门。以为这样可以万无一失,结果被十常侍埋伏在内的士兵杀死。率领大批武官在外的袁绍见何进长时间不出宫殿,便果断命袁术烧嘉德殿青锁门,决定开始攻打皇宫。 按汉朝制度,都城兵权分归“西园八校尉”其中袁绍任司隶校尉,曹操任典军校尉。淳于琼任右校尉,另外五个校尉都听十常侍所使,光从军事上说,以的兵力对比来和十常侍硬碰根本是输多赢少。 汉灵帝死后。何进凭借皇后的关系损得大权,与十常侍达到分庭抗礼的程度,而当时袁绍和曹操又都站在何进一边。所以如果按照袁绍的部署,擒杀十常侍只是举手之劳。但何进一死,势力平衡重新被打破,而且袁绍、曹操等人群龙无,又被十常侍占了先机,就算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也难逃日后十常侍的报复,汉朝政权将再次受到巨大打击,光复社稷更是难上加难了。有些人认为袁绍下令进攻皇宫造成空前混乱,导致了皇帝大臣出逃。 但试想,若袁绍下令撤兵,那么十常侍重新集中兵权,下一个会对付谁?袁绍、曹操等“反黑势力”覆灭后等于十常侍权倾朝野,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因此,袁绍下令进攻皇宫虽然造成了暂时的混乱,但及时遏止了朝廷腐朽集力的滋长,犹如给了即将在雪地中睡死过去的人当头一棒,虽然有点疼,但起码离死神远了一步,这也是袁绍心怀汉室,不忍社稷再遭涂炭,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场宫廷战斗中,少帝与陈留王虽然出逃。但十常侍全部被诛杀,其党羽也基本被肃清。朝廷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虽然家中因为治病而显得清贫,但毕竟身体康复了,至于钱则可以再赚。中兴似乎指日可待。可惜西凉刺史董卓借宫廷祸乱之机以勤王的名义拥重兵护送少帝入京,独揽大权,赶走 董卓所作所为甚于十常侍。意图废少帝而立陈留王协。“卓欲废帝,对袁绍说:“皇帝冲暗。非万乘之主。陈留王犹胜。今欲立之。人有少智,大或痴。亦知复何如小为当且尔;卿不见灵帝乎?念此令人愤毒!,绍回答道:“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涯,兆民戴之来久。今帝虽幼冲,未有不善宣闻天下。公欲废适立庶,恐军队不从公议也。卓骂袁绍:“竖子!天下事岂不决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袁绍回答:“天下健者,岂唯董公?,3佩刀横揖而出。” 关于袁绍对董卓的这个态度小荆良多人认为不对,不应该反应如此强烈,甚至因为一句话就要兵刃相见,起码可以先应付一下,以后可以”缓图”但此时董卓虎狼之心已现,而其施行的强硬政策又非十常侍可比,京畿受制而兵权被夺,多留无益,提前出走以谋长远展才符合实际情况,后来曹操返回陈留起义,以及刘备借口进攻袁术与这个小时候袁绍的情况都类似。袁绍逃出洛阳后。在渤海起兵,曹操也出逃至陈留举旗呼应。 初平元年正月。”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云“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促成十八镇诸侯共讨董卓,以袁绍为盟主。 只不过当时十八镇诸侯各怀异心,自己的小算盘精得很,除了孙小坚、曹操、鲍信外。有几个肯出力气?例如充州刺史刘岱与东郡太守桥瑁。联军刚刚打了一次胜仗便互相看着对方的地盘流口水,打得不可开交;公孙瓒则借着讨伐妾卓的名义。从一开始便把“自己人”韩馥打得不敢出家门,意图吞并翼州;而开始时作战还很勇猛的孙坚,因为攻打阳人与汜水关时消耗过大。在董卓西遁,联军进入洛阳后,也不声不响的悄悄返回了驻地。可能他认为划不来吧。就这样一支乌合之众想攻破董卓残暴之师。难度可想而知。 况且联军虽然讨董有匡服汉室之名,但袁绍毕竟不是皇亲国戚,作为盟主于理有亏。少帝此时已被董卓所废。另立皇族为帝也是理所应当。楚汉相争时。项羽借着拥护楚王的名义就占了不少便宜。自从董卓入京后,汉朝已经真正的名存实亡,各地方武装纷纷独立,有的确实仍想勤王,但更多的是打着这个旗号谋图自己的利益。 因此。想用“勤王”这个名义将各怀鬼胎的地主武装们联合到一起只是一个空想而已,只能结成一个空有其名的联盟,却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经过了汜水关一战后。更多诸侯想到的是没有必要为一个只有空壳的皇帝牺牲自己的实力,因此联军瓦解也是必然的了。无论袁绍当时是否是这么想的,但他的做法从道义上讲已经尽了自己所能而又保存了自己的力量。到这个时候为止,袁绍既为匡服汉室尽了自己的力量。 讨董联军瓦解,袁绍回到驻地渤海。袁术与袁绍有仇隙,联盟公孙瓒。夹击袁绍与曹操。公孙瓒派刘备屯兵高唐。单经屯平原,陶谦屯干,逼迫袁绍,被袁绍与曹操击败。韩馥因为被公孙瓒打怕了,便把翼州牧让给了袁绍。这样,喜绍用自己的立下的威名与德高望重。轻松拿下了翼州。 河北的争夺主要集中在袁绍与公孙瓒两个人身上,并且在界桥进行了一次大战。 “瓒步兵三万余人为方陈。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余匹,白马义从为中坚,亦分作两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 这个,阵势是相当吓人的,公孙瓒与乌丸军队作战喜欢骑白马。异常勇猛。经常打胜仗。甚至乌丸人互相转告说“当避白马”后来公孙瓒挑选善于骑射的将士,配以白马小组成“白马义”成为作战的主力部队。战斗力很强。面对这样一支善战的部队。袁绍提拔了久在凉州的良将曲义,率领八百人为先锋,对抗公孙瓒的三万多人。 曲义的八百凉州兵很是骁勇。开始时伏在壕沟中隐而不动,公孙瓒箭弩射不到。便意图践踏过去。等公孙瓒的军队接近时。曲义及八百凉州兵“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雷,所中必倒,临陈斩瓒所署翼州刺史严纲甲千余级。” 公孙瓒退回界桥,陈兵再战。又被赶上来的曲义击败,曲义直接攻占了公孙瓒的大营。袁绍只率领十张强弩及几百戟兵随后。被公孙瓒的二千多骑兵突然重重包围。别驾从事田丰劝袁绍躲进空墙里避难。袁绍“以兜鉴扑地曰:“大丈夫当前战死。而入墙闲,岂可得活乎?” 于是将士大受鼓舞。奋勇杀退了敌兵。这一战既显示了袁绍善于因时而异,大胆起用人才,也表现出了刚毅果敢、临危不乱,面对敌兵的重重包围,勇猛果断的率兵…界桥立战后,魏郡与黑山贼谋反。聚众十几万过膛吓当时袁绍正与将领们喝酒庆祝胜利。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多家在邯里的人开始惶恐不安。有的甚至开始哭,但“小绍容貌不变,自若也。”非常有领袖的风度。 袁绍回兵邯,黑山贼陶升闻风而降,随后,袁绍进军朝歌,仅用五天便攻破反乱的于毒,接着北上击败了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扫清了叛乱的余党。 公孙瓒自从被封为前将军。易侯以后。开始骄纵,加上连年征战。与刘虞争夺地盘,甚至杀了当时声望很高的刘虞,实力每况愈下。建安四年,袁绍看准时机,派大军包围了易京。公孙瓒内外交困,士气土崩瓦解,被迫自杀。自此,河北得到统一。此时,董卓已死。沮授建议迎汉献帝迁都邯城,郭图和审配则反对说汉朝皇帝不但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如果迎接过来反而会使自己处处受到制约,不便以后展自己的势力。袁绍没有采纳沮授的建议,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而这也是他不如曹操的一个有力证明。 统一河北之后,袁绍逐渐开始骄傲起来。随后挥师南下,与曹操、高谨相持,最终败北,从此一蹶不振,袁绍万般没有想到,戎马一生,竟败在了高谨的手里,一代枭雄也就此陨落。 此时袁绍已不能下榻,目不能视物。于是审配等人连忙请袁尚去服侍袁绍,而袁谆则守在宅口。却不得入内。 这什事出在喜绍的后妻刘氏身上,刘氏一向喜爱袁尚,疏远袁谆,此时袁绍眼看就要一命呜呼,她如何能不为自己设身处地的考虑。若是袁浮继承了袁绍之位,袁浮会如何对待刘氏? 因此,刘氏便命人请袁尚入寝侍候袁绍,而袁浮则挡在宅外。 袁诉此时已气的不轻,想起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便要撒手,非但不能再见一面,过不了多久,袁尚假传遗命出来。他这条性命多半也再保不住。 他几次要率卫队冲入宅去,可是四周的警卫极为森严,双方在宅外对峙,竟没有丝毫的通融余地。 辛评劝袁谆道:“公子,事已至此,已不需再做其他考量。可立即联络城中军马,与袁尚刀兵相见吧 辛评岂能不明白当下的紧迫。袁尚不能容人,一旦继承了袁绍的爵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袁谭和自己几人,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鱼死网破之外。再没有其他回旋的余地。 郭图也附和辛评的意见。道:“主公命我、辛评、审配、许攸、逢纪五人分管翼州州事,翼件军马我们便占了四成,若此时难,未必不能成功。” 袁谆尚带有犹豫,道:“父未死,子解占反呼?” 辛评道:“袁公现在已死也未可知,谁知袁尚等人是否秘不丧,从而做好准备。公子若是再迟疑,我等必四五葬身”。 郭图亦劝道:。大丈夫当断则断,到了今日,公子如何还能犹豫不决 袁诱于是道:“不知现在该如何动手。 辛评道:“此时许攸最为关键,若是能笼络许攸,我等便有十成胜算,若不能,则最多五成,公子何不去拜访许攸?” 许攸乃是南阳人。本为袁绍帐下谋士。许攸年轻时与曹操相友善,后来成为袁绍的谋士,多次为袁绍出谋划策均不被听从,深感不满。因此,在翼州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存在。 他既不介入袁谄、袁尚的争斗,又极少插手政务,虽然袁绍任命逢纪、审配、许攸、郭图、辛评五人分掌州事,可是许攸却是最怠慢的一个,袁绍南下,他也不出自己的意见,亦没有表示要随军出征,只守在邯城,仿佛这袁绍生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正因为如此,许攸也成为了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成为了双方拉拢的对象,袁浮听从辛评的意见,立即去拜见许攸,谁知到了门庭,门口却有人道:”许先生染了风寒,不见外客 便将袁浮挡了驾,袁谭大惊,以为许攸心属袁尚,便对郭图道:“许攸莫非与袁尚为谋吗?若如此,我们必死了。” 郭图劝慰道:。或许他并不愿意介入也不一定,不如在这左近埋伏一队人马,若真有袁尚的人进入,便立即杀了,若是没有人进入,便任由许攸吧,既然不能令许攸加入我们,我们现在只能尽快做好准备,趁着袁尚未传假命之前动手。” 袁谭点点头,便郁郁不乐而去。 二肃见了刘璋,俱言交好之意,刘璋听了,大喜,干万坝婴“鲁肃,问鲁肃道:“若曹军攻益州,孙将军当如何?” 鲁肃不动声色。道:“唇亡齿寒,孙将军必率一队军马,攻襄樊二城,截断曹军后路。” 刘樟更是大喜,忙道:“甚好,甚好。”他心里一块大石落下,总觉得找了点安慰。旧口8。酬泡书凹不掸的体验! 鲁肃幸不辱命之后,便立即回了江陵,前去先孙策汇报。 整个荆州、益州的格局大变,竟演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曹操心知再不能南下,于是便命蔡瑁等人守襄樊,引军回师。 却说曹操南下,而河北邯城,袁绍却重病缠身,袁绍本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南下大败之后,惊怒交加,逃往时又饱受惊吓,回到邯城便一病不起。 曹操夺下襄樊时,袁绍已是气若游丝,几欲一命呜呼。 此时河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袁绍在河北多年,亦算是有些人望,冉而忧惧者甚多。 回顾袁绍一声,可谓多迭,他是汝南汝阳人。曾祖父袁安,是汉朝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从此袁家势倾天下。袁绍年轻时好游侠,与当时的一批勇士为伍,且不受朝廷召命,拒不任官。中常侍赵忠对黄门说道:”袁本初坐作声价,不应呼召而养死士,不知此儿欲何所为乎!”叔父袁魄听了,便刮斥袁绍:“你想害了我们全家吗?”袁绍这才应了召命,出任大将军侍御史。可以说,年轻时的袁绍是个性格刚猛,胸怀天地,忧虑颇广的有志之士。 汉灵帝驾崩,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掌权。袁绍早已对十常侍恨之入骨,见机会难得,便劝何进:“黄门、常侍秉权日久,又永乐太后与诸常侍专通财利,将军宜整顿天下,为海内除患。”汉朝此时已腐朽不堪入目,每一个关心国家社稷的忠勇之臣都恨不得将十常侍生吞活录,但又忌惮十常侍重权在握,只能将满腔怒火憋在心里,偶有几个不记后果卤莽行动的大臣下场都很悲惨。而袁绍是真正将推翻腐朽势力,光复汉朝威严视为己任并有计划的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人。 为了不使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场虚空,也为了防止“反黑力量”走上从前失败者的老路,袁绍建议何进:“黄门和常侍掌权日久,全天下惧怕其淫威。窦武图谋十常侍时想利用五营士,但五营士生长于京师,惧怕十常侍更甚,因此窦武自取灭亡。以失败告终。如今机会难得。将军所率两府之兵皆英雄名士,乐尽死力。如果掌握得当,可以为国除患,光复社稷,名垂千古!现在皇上就在大殿,可用守卫的名义领兵戍守。请命召十常侍入见,就地除根。”但何进不从。中平六年,十常侍假诏命何进入宫。何进不听袁绍劝阻,独身入宫,命袁绍率领武官看住宦官,又命袁绍之弟袁术守住嘉德殿青锁门。以为这样可以万无一失,结果被十常侍埋伏在内的士兵杀死。率领大批武官在外的袁绍见何进长时间不出宫殿,便果断命袁术烧嘉德殿青锁门,决定开始攻打皇宫。 按汉朝制度,都城兵权分归“西园八校尉”其中袁绍任司隶校尉,曹操任典军校尉。淳于琼任右校尉,另外五个校尉都听十常侍所使,光从军事上说,以的兵力对比来和十常侍硬碰根本是输多赢少。 汉灵帝死后。何进凭借皇后的关系损得大权,与十常侍达到分庭抗礼的程度,而当时袁绍和曹操又都站在何进一边。所以如果按照袁绍的部署,擒杀十常侍只是举手之劳。但何进一死,势力平衡重新被打破,而且袁绍、曹操等人群龙无,又被十常侍占了先机,就算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也难逃日后十常侍的报复,汉朝政权将再次受到巨大打击,光复社稷更是难上加难了。有些人认为袁绍下令进攻皇宫造成空前混乱,导致了皇帝大臣出逃。 但试想,若袁绍下令撤兵,那么十常侍重新集中兵权,下一个会对付谁?袁绍、曹操等“反黑势力”覆灭后等于十常侍权倾朝野,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因此,袁绍下令进攻皇宫虽然造成了暂时的混乱,但及时遏止了朝廷腐朽集力的滋长,犹如给了即将在雪地中睡死过去的人当头一棒,虽然有点疼,但起码离死神远了一步,这也是袁绍心怀汉室,不忍社稷再遭涂炭,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场宫廷战斗中,少帝与陈留王虽然出逃。但十常侍全部被诛杀,其党羽也基本被肃清。朝廷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虽然家中因为治病而显得清贫,但毕竟身体康复了,至于钱则可以再赚。中兴似乎指日可待。可惜西凉刺史董卓借宫廷祸乱之机以勤王的名义拥重兵护送少帝入京,独揽大权,赶走 董卓所作所为甚于十常侍。意图废少帝而立陈留王协。“卓欲废帝,对袁绍说:“皇帝冲暗。非万乘之主。陈留王犹胜。今欲立之。人有少智,大或痴。亦知复何如小为当且尔;卿不见灵帝乎?念此令人愤毒!,绍回答道:“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涯,兆民戴之来久。今帝虽幼冲,未有不善宣闻天下。公欲废适立庶,恐军队不从公议也。卓骂袁绍:“竖子!天下事岂不决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袁绍回答:“天下健者,岂唯董公?,3佩刀横揖而出。” 关于袁绍对董卓的这个态度小荆良多人认为不对,不应该反应如此强烈,甚至因为一句话就要兵刃相见,起码可以先应付一下,以后可以”缓图”但此时董卓虎狼之心已现,而其施行的强硬政策又非十常侍可比,京畿受制而兵权被夺,多留无益,提前出走以谋长远展才符合实际情况,后来曹操返回陈留起义,以及刘备借口进攻袁术与这个小时候袁绍的情况都类似。袁绍逃出洛阳后。在渤海起兵,曹操也出逃至陈留举旗呼应。 初平元年正月。”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云“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促成十八镇诸侯共讨董卓,以袁绍为盟主。 只不过当时十八镇诸侯各怀异心,自己的小算盘精得很,除了孙小坚、曹操、鲍信外。有几个肯出力气?例如充州刺史刘岱与东郡太守桥瑁。联军刚刚打了一次胜仗便互相看着对方的地盘流口水,打得不可开交;公孙瓒则借着讨伐妾卓的名义。从一开始便把“自己人”韩馥打得不敢出家门,意图吞并翼州;而开始时作战还很勇猛的孙坚,因为攻打阳人与汜水关时消耗过大。在董卓西遁,联军进入洛阳后,也不声不响的悄悄返回了驻地。可能他认为划不来吧。就这样一支乌合之众想攻破董卓残暴之师。难度可想而知。 况且联军虽然讨董有匡服汉室之名,但袁绍毕竟不是皇亲国戚,作为盟主于理有亏。少帝此时已被董卓所废。另立皇族为帝也是理所应当。楚汉相争时。项羽借着拥护楚王的名义就占了不少便宜。自从董卓入京后,汉朝已经真正的名存实亡,各地方武装纷纷独立,有的确实仍想勤王,但更多的是打着这个旗号谋图自己的利益。 因此。想用“勤王”这个名义将各怀鬼胎的地主武装们联合到一起只是一个空想而已,只能结成一个空有其名的联盟,却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经过了汜水关一战后。更多诸侯想到的是没有必要为一个只有空壳的皇帝牺牲自己的实力,因此联军瓦解也是必然的了。无论袁绍当时是否是这么想的,但他的做法从道义上讲已经尽了自己所能而又保存了自己的力量。到这个时候为止,袁绍既为匡服汉室尽了自己的力量。 讨董联军瓦解,袁绍回到驻地渤海。袁术与袁绍有仇隙,联盟公孙瓒。夹击袁绍与曹操。公孙瓒派刘备屯兵高唐。单经屯平原,陶谦屯干,逼迫袁绍,被袁绍与曹操击败。韩馥因为被公孙瓒打怕了,便把翼州牧让给了袁绍。这样,喜绍用自己的立下的威名与德高望重。轻松拿下了翼州。 河北的争夺主要集中在袁绍与公孙瓒两个人身上,并且在界桥进行了一次大战。 “瓒步兵三万余人为方陈。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余匹,白马义从为中坚,亦分作两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 这个,阵势是相当吓人的,公孙瓒与乌丸军队作战喜欢骑白马。异常勇猛。经常打胜仗。甚至乌丸人互相转告说“当避白马”后来公孙瓒挑选善于骑射的将士,配以白马小组成“白马义”成为作战的主力部队。战斗力很强。面对这样一支善战的部队。袁绍提拔了久在凉州的良将曲义,率领八百人为先锋,对抗公孙瓒的三万多人。 曲义的八百凉州兵很是骁勇。开始时伏在壕沟中隐而不动,公孙瓒箭弩射不到。便意图践踏过去。等公孙瓒的军队接近时。曲义及八百凉州兵“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雷,所中必倒,临陈斩瓒所署翼州刺史严纲甲千余级。” 公孙瓒退回界桥,陈兵再战。又被赶上来的曲义击败,曲义直接攻占了公孙瓒的大营。袁绍只率领十张强弩及几百戟兵随后。被公孙瓒的二千多骑兵突然重重包围。别驾从事田丰劝袁绍躲进空墙里避难。袁绍“以兜鉴扑地曰:“大丈夫当前战死。而入墙闲,岂可得活乎?” 于是将士大受鼓舞。奋勇杀退了敌兵。这一战既显示了袁绍善于因时而异,大胆起用人才,也表现出了刚毅果敢、临危不乱,面对敌兵的重重包围,勇猛果断的率兵…界桥立战后,魏郡与黑山贼谋反。聚众十几万过膛吓当时袁绍正与将领们喝酒庆祝胜利。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多家在邯里的人开始惶恐不安。有的甚至开始哭,但“小绍容貌不变,自若也。”非常有领袖的风度。 袁绍回兵邯,黑山贼陶升闻风而降,随后,袁绍进军朝歌,仅用五天便攻破反乱的于毒,接着北上击败了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扫清了叛乱的余党。 公孙瓒自从被封为前将军。易侯以后。开始骄纵,加上连年征战。与刘虞争夺地盘,甚至杀了当时声望很高的刘虞,实力每况愈下。建安四年,袁绍看准时机,派大军包围了易京。公孙瓒内外交困,士气土崩瓦解,被迫自杀。自此,河北得到统一。此时,董卓已死。沮授建议迎汉献帝迁都邯城,郭图和审配则反对说汉朝皇帝不但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如果迎接过来反而会使自己处处受到制约,不便以后展自己的势力。袁绍没有采纳沮授的建议,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而这也是他不如曹操的一个有力证明。 统一河北之后,袁绍逐渐开始骄傲起来。随后挥师南下,与曹操、高谨相持,最终败北,从此一蹶不振,袁绍万般没有想到,戎马一生,竟败在了高谨的手里,一代枭雄也就此陨落。 此时袁绍已不能下榻,目不能视物。于是审配等人连忙请袁尚去服侍袁绍,而袁谆则守在宅口。却不得入内。 这什事出在喜绍的后妻刘氏身上,刘氏一向喜爱袁尚,疏远袁谆,此时袁绍眼看就要一命呜呼,她如何能不为自己设身处地的考虑。若是袁浮继承了袁绍之位,袁浮会如何对待刘氏? 因此,刘氏便命人请袁尚入寝侍候袁绍,而袁浮则挡在宅外。 袁诉此时已气的不轻,想起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便要撒手,非但不能再见一面,过不了多久,袁尚假传遗命出来。他这条性命多半也再保不住。 他几次要率卫队冲入宅去,可是四周的警卫极为森严,双方在宅外对峙,竟没有丝毫的通融余地。 辛评劝袁谆道:“公子,事已至此,已不需再做其他考量。可立即联络城中军马,与袁尚刀兵相见吧 辛评岂能不明白当下的紧迫。袁尚不能容人,一旦继承了袁绍的爵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袁谭和自己几人,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鱼死网破之外。再没有其他回旋的余地。 郭图也附和辛评的意见。道:“主公命我、辛评、审配、许攸、逢纪五人分管翼州州事,翼件军马我们便占了四成,若此时难,未必不能成功。” 袁谆尚带有犹豫,道:“父未死,子解占反呼?” 辛评道:“袁公现在已死也未可知,谁知袁尚等人是否秘不丧,从而做好准备。公子若是再迟疑,我等必四五葬身”。 郭图亦劝道:。大丈夫当断则断,到了今日,公子如何还能犹豫不决 袁诱于是道:“不知现在该如何动手。 辛评道:“此时许攸最为关键,若是能笼络许攸,我等便有十成胜算,若不能,则最多五成,公子何不去拜访许攸?” 许攸乃是南阳人。本为袁绍帐下谋士。许攸年轻时与曹操相友善,后来成为袁绍的谋士,多次为袁绍出谋划策均不被听从,深感不满。因此,在翼州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存在。 他既不介入袁谄、袁尚的争斗,又极少插手政务,虽然袁绍任命逢纪、审配、许攸、郭图、辛评五人分掌州事,可是许攸却是最怠慢的一个,袁绍南下,他也不出自己的意见,亦没有表示要随军出征,只守在邯城,仿佛这袁绍生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正因为如此,许攸也成为了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成为了双方拉拢的对象,袁浮听从辛评的意见,立即去拜见许攸,谁知到了门庭,门口却有人道:”许先生染了风寒,不见外客 便将袁浮挡了驾,袁谭大惊,以为许攸心属袁尚,便对郭图道:“许攸莫非与袁尚为谋吗?若如此,我们必死了。” 郭图劝慰道:。或许他并不愿意介入也不一定,不如在这左近埋伏一队人马,若真有袁尚的人进入,便立即杀了,若是没有人进入,便任由许攸吧,既然不能令许攸加入我们,我们现在只能尽快做好准备,趁着袁尚未传假命之前动手。” 袁谭点点头,便郁郁不乐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曰二允袁尚日夜陪伴袁绍,此时审配、逢纪亦感货到山雨绷术二瘦将袁尚找到侧厅商议道:“三公子,大公子这几日不知在布置什么,恐怕会先声夺人,三公子不得不防 袁尚怒道:,“莫非他敢反吗?” 审配沉默片刻:“我若是大公子,必反无疑,现在三公子伺候着主公,袁该不能进宅,定然会认为嗣个无望。狗急跳墙,何况是大公子仍掌着翼州四成军马 袁尚一时倒是急了:,“若如此,该荐如何?。 审配道:”三公子手中也有四成军马,只要准备得到,定可高枕无忧。现在当务之急,是拉拢许攸,拉拢住此人,便胜望在握。” 逢纪摇头:“我听说大公子不久前就曾拜访过他,许攸则称病,闭门谢客,如此看来,他是愿意坐山观虎斗,而不愿涉身其中了,三公子还是莫要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为好 袁尚沉眉不语,许攸的性格确实怪诞,既不干涉党争,又不在袁绍 “谁?”袁尚心知逢纪又有了主意,立即起了兴致。 “鞠义!”逢纪朗声道出了这人的姓名。 袁尚、审配顿时眼前一亮,纷纷叫好,一时忙乱,竟差点忘了此人,这鞠义在袁绍军亦有然的地位,谁若是笼络住他,这一场夺嫡之争便可见出分晓。 说起鞠义,也许知道的人不多,不过说起汉末那场惊心动魄的界桥之战,大家一定就很熟悉了。在界桥之战中扭转乾坤,拯救袁绍于危难之中的人,就是翅义了。不过。他的死,却有点扑朔迷离,他是死,在他自己救过的袁绍手上的。围绕他的死,还牵涉到汉末各方历史的逐的一段迷案。 要说翅义,先要从他的姓氏说起,鞠姓,原为鞠姓“汉有鞠谆,生闇,避难澶中,因居西平,改姓翅氏由此可见,鞠义的祖上原本是姓鞠,凉州人氏,是当地的豪族大姓。他所统帅的士兵应该就是他在和羌族作战时的部曲。 汉末战乱不断,鞠义从久居的凉州来到中原,成为了当时的翼州刺史韩馥的部将。不过在献帝初平二年,鞠义与韩馥反目。韩馥派兵征讨,但是被翅义打败。这是得袁绍正想乘机夺取莫州,翅义的叛乱给了袁绍一个难得的机会。通过与鞠义的联合,袁绍手中又多了一支骁勇善战的劲旅。这也给原本就怯懦无能的韩馥以沉重压力,加上公孙瓒对于翼州的强大军事压力,不得已,韩馥将翼州拱手相让。在袁绍夺取翼州的过程中,翅义这支力量挥了重要的作用。 鞠义投靠袁绍之后,很快在汉末的战乱之中体现出自己的价值。献帝初平二年,袁绍的盟友、南匈奴单于於夫罗背叛袁绍,并劫持了张杨,屯兵于黎阳,袁绍派遣鞠义在邯县以南大败於夫罗。 献帝初平三年,袁绍与公孙瓒在爆界桥之战。鞠义受袁绍之命率领八百士兵作为为先锋,并以强弩千余张对抗公孙瓒的部队。而鞠义面对的公孙瓒则是“步兵三万余人为方陈,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余匹,白马义从为中坚,亦分作两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虽然在鞠义的后方有袁绍率领的数万步兵,但作为先锋的鞠义,他要面临的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战斗。 果然,战斗一展开,公孙瓒就现鞠义兵少,便以骑兵冲击。鞠义的部队匍匐在地,等公孙瓒的骑兵距离他们不到数十步时,同时跳起,一直向前猛冲,同时千张强弩齐,公孙瓒的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公孙瓒任命的翼州刺史严纲及所属一千余人被消灭,公孙瓒大败,率兵逃走。 鞠义乘胜追击,在追击过程中,再次击溃公孙瓒,并且一路追到公孙瓒的军营,拔掉军营中的牙门旗。公孙瓒的两千溃军在逃跑过程中,与袁绍不期而遇。此时的袁绍,“惟帐下强弩数十张,大戟士百余人自随。”双方又一次展开激战。幸亏鞠义及时赶到,终于解了袁绍之围。在整个的界桥之战中,鞠义几乎是仅凭一己之力,就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也许是因为鞠义在界桥之战中的突出表现,从此翅义便成为袁绍对抗公孙瓒的主要力量。幽州牧刘虞被公孙瓒杀害之后,引起幽州各地方势力的强烈反抗。献帝兴平二年,乌狂啃王率领七千骑兵,与刘虞的从事鲜于辅迎接刘虞的儿子刘和,并与鞠义一起合兵十万之众,在鲍丘一带大败公孙瓒,斩二万余级。公孙瓒被迫退守易京。鞠义又率兵围攻,双方相持近一年时间,最后因为军粮用尽,不得不退兵。在撤退的过程中,翅义的军队遭到公孙瓒的偷袭,损失了全部的车辆抬重。这场攻坚战可说是翅义生涯之中最为惨重的失败了。这场战斗也是鞠义命运的一个最为重要的转折点。 不过鞠义这个人也有弱点,他自持有功,对袁绍多有怠慢,正因为如此,袁绍非但没有给他封赏小反而刻意的疏远他,楠义与他的一千先登死士就在邯城之中,却处处受制于人。 可是袁尚和他的两个小谋臣都明白,只要拉拢了这一千先登死士,袁谆必死无疑。 袁尚拍手道:“鞠义此人爱好美女,可立即寻觅几个美人送到他的府上,除此之外,还可让他来做并州刺史。”袁尚此时已经有了算盘,他与那个高干一直不睦,若他掌了权,先便是要收拾这个表兄。 审配道:“某去寻鞠义一趟,三公子等好消息便是。” ,” 邯城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几日之后袁谆突然带兵围住了袁绍的宅邸,声称其父已死,乃袁尚与审配等人密谋毒杀。 恰在此时,袁尚军与袁浮军在城中屡战,袁谆亲自带着一支军马要闯入袁绍宅邸,这个时候,一队人马突然杀出,一千余人手持强弩,朝袁浮军乱射。 袁诱军一时大败,被袁尚军追杀数十里,无奈之下,袁设只好带着残军前往并州去投高干去了。 却说高干本就与袁谆交好,而厌恶袁尚,于是收留袁谆。袁尚立即掌握住了翼州的军马,又派人前去请袁熙的支持,袁熙权衡形势,站在了袁尚的一边。 袁谆于是和高干商议道:“并州本是荒凉之地,常此以往,你我必为袁尚所胜,该当如何?” 高干亦有担忧,袁尚占了翼、幽二州,实力雄厚,现在袁尚还在稳固自己的地位,一旦空出了空暇,必然引军来攻,凭并州军马加上袁谆的残军,如何能敌得过袁尚。 袁耸道:“不若请人击袁尚 高千大惊:,“兄弟相争,如何能引外人来援,非但令人所笑,恐引狼入室 袁谆道:“我听说曹公在许昌,兵精粮足,又新近占了襄樊,声势浩大,可请曹操北上,与袁尚相争,你我坐山观虎斗,若曹操胜,则击曹操,若袁尚胜,则攻翼州,如何?” 高千沉眉不语,蜘厕片刻道:,“曹操实力雄厚,若请他北上,恐会令河北尽落他手,不若去请高谨小高谨占有青徐二州,并无吞并河北的实力,只请他来到河北与袁尚消耗,你我再做渔翁若何?” 说起高谨,袁设到并不愤恨,虽然被高谨俘虏过,但是高谨还是待他不错的,于是道:,“如此甚好,可立即写书信一封,命人去见高谨 主持军务之人乃是满宠,满宠十八岁时,就在郡中任督邮。当时郡内李朔等人各自拥有部曲,为害百姓。太守便满宠前去纠察,李朔等人闻讯后,前来请罪,表示不敢再作恶。后来,满宠试任高平县令。县中督邮张苞贪污受贿,干乱吏政,满宠派人将其抓捕并考问,张苞受刑而死,于是满宠弃官而归。 凹年,曹操至充州,满宠被辟为从事。随后曹操移汉献帝于许县,以满宠为许县县令。当时曹洪的亲戚、宾客在许县境内界多次犯法,满宠把他们抓了起来。曹洪向满宠求情,满宠不肯放人。曹洪请曹操去求情,满宠就在曹操来之前把犯法的人提前处斩了,曹操得知后不怒反喜,称赞满宠执法严格。 名士杨彪入狱后,满宠负责审问,荀彧、孔融前来求情,请求不要对杨彪用刑,满宠不肯。而后来,正是因为对杨彪严格拷问而得不到证据,曹操才不得不将其释放。后来,袁绍雄霸河北,而汝南郡是袁绍的老家,其门生宾客分布于诸县,拥兵拒守。曹操对此甚为忧虑,以满宠为汝南太守。满宠招募物人,攻下二十多个壁垒,设计诱杀领十余人,汝南平定。满宠俘获百姓2万余户,士兵刃。人,令他们回家务农。 满宠在曹军之中一直以酷吏的形象出现,这也证明了他的执法严格,不狗私情,因此得到了曹操的信任。此次曹操令他管着军务,便是知道他能够恪守职责。 满宠得到回报,顿时大喜,一边去向曹操报信,一边将荀攸找来商议,荀攸是颍川颍阴人。他出身于士族家庭,为人善良端正,富有智计。荀攸从小失去父母,是跟着祖父和叔父长大的。他外表愚钝懦弱,内心却机智勇敢。 十三岁的时候,祖父去世。过去祖父手下一个叫张权的官吏,主动找来要求为祖父守基。荀攸对叔父说:“这个人脸上的神色反常。庇肋旧足做了什么奸猾的事情!“叔父似平明白了。就趁机心…果然张权是因杀了人,逃亡在外,想以守墓隐藏自身。 这件事传了出去,大家对荀攸都另眼相看。后来荀攸在朝廷做了黄门侍郎。董卓作乱,荀攸参与了谋划杀死董卓的事件,被关入狱。董卓被除掉后,荀攸才出狱。 当时天下大乱,他有意寻找能够安定天下的人主。曹操迎献帝建都许县后,极力寻访天下英才,听说荀攸是个十分有才智的人,曹操给荀攸写去一封书信。信中说:“今天下大乱,这正是有智谋的人大显身手的好时机!然而您却驻留在荆州顾盼观望,耽误的时光是不是太久了!”于是征为汝南太守,后又拜为军师。 荀攸见曹操如此器重,于是便投奔曹操,入朝当了尚书。 荀攸觉得曹操是个可以与之共事的人,便甘愿为其所用。曹操久闻荀攸大名,与之交谈后,大喜过望,对荀彧、钟鲸二人说:“公达,不是一般的人!我能够得与他议事,天下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这表现了曹操对他的嘉许和信任。 在曹操的众多谋士中,荀攸的地位仅次于荀彧,也是贡献最大的之一一。 建安三年,荀攸随曹操征讨张绣。荀攸看出当时的形势对曹操很不利,就对曹操说:“张绣与刘表联合小互为犄角之势,但是张绣人马靠刘表供给,时间一久,刘表力不能支。必然与张绣分裂。 我不如缓兵以待其变;若急切进攻,刘表必拼死相救,我军不易取到。那时就会形成进退维谷之势。” 曹操没听劝告,出兵对张绣作战,刘表果然兵相救,曹军失利,曹操几乎死在那里。 后来就是曹操对荀攸说:“没有用你的计策才至如此。”从此,曹操对荀攸言听计从,甚为倚重,再也不敢轻易否定他的意见了。 荀攸有着人的智慧和谋略,不仅表现在政治斗争和军事斗争中,也表现在安身立业、处理人际关系等方面。他跟随曹操许多年,能够从容自如地处理政治漩涡中上下左右的复杂关系,在极其残酷的人事倾轧中,始终地位稳定,立于不破之地。 三国时代,群雄并起,军阀割据,以臣谋主,盗用旗号的事情时有生。更有一些奸佞小人,专靠搬弄是非而取宠于人。在这种风云变幻的政治舞台上,曹操固然以爱才著称,但作为铁腕人物,铲除功高盖主和略有离心倾向的人,却从不犹豫和手软。而荀攸却能左右逢源,可具他的厉害之处。 荀攸为曹操出过很多计策,自他起仕之后,先是从中平六年汉灵帝去世,何进辅政,为与中官权斗而清选朝官,重用豪门袁氏兄弟,并征召郑泰、华敌、荀攸等国内名士二十余人,荀攸被封黄门侍郎开始,直至何进败亡,董卓掌权。当时关中多战事,董卓惨无人道,焚坏古都洛阳而迁长安,致使司隶饥乱,引天下名流大夫所共愤,荀攸于是与郑泰、何颐等人密谋刺杀董卓,不料事情败露,荀攸被捕入狱,待董卓死后,才被安然释放,之后弃官归乡,在李催、郭记掌权时又被征辟,封任城相不就职,却请求为蜀郡太守,因道路不通滞留于荆州。 满宠对荀攸自然推崇备至,现在曹操劳师远征,郭嘉身体欠佳,他只能寻这位荀攸来商议此事。 荀攸听了河北的消息,顿时道:“伯宁为何还与我商议?立即兵攻河北便是。” 满宠犹豫不决,道:“公达,吾亦知道机不可失,可是曹公率大军在襄樊,现在留守的军马不过四五万人,现在北上,恐过于仓促,反而会落于下风,更何况曹公未下达命令,我等便擅做主张,怕是不妥。” 荀攸跳脚道:“若是等曹公回来,河北恐要被高谨夺了,现在袁谆、袁尚两个兄弟不睦,正是进击河北的大好时机,伯宁可派一人前去并州见袁谆,与他交好,随后相约起兵,一齐攻袁尚,待夺了翼州,曹公引军回来,再大军攻幽州,击袁谆,如此一来,河北尽在我手,若再迟疑,恐怕再无良机了。” 满宠仍然有点犹豫,轻易兵,他是不敢的,他是个能吏,却不是个智谋高远的人物,若是曹公回来,要问罪,他该如何回答,还是守成一些的好。 荀攸见满宠如此,怒容满面小心知定会错失良机,叹道:“竖子不与谋。”便起身离去。 满宠没来由的挨了一顿骂,心里头也很是不痛快,他心里计算,现在已派人去荆州去信,想必只需一月时间,曹公便有回音,三月之内,曹公便能引军回来,现在尚未开春,不宜征伐,正好等待时机,遂不理荀攸的意见,专心等候曹操的回信。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允高谨在徐州小青州整顿军马。收纳流民,安养声息。千芳是听说曹操南下,与孙策争夺荆州,便寻思攻曹操,以牵制其南下的军马。 陈宫道:“孙策、曹操争夺荆州,主公何必干涉,若是曹操引军而回,孙策必然侵占荆州全境,孙策此人亦是枭雄,若是令他在南方独大,将来必是心腹大患,何不如令孙策、曹操鹤蚌相争?” 高谨深以为然,他是畏曹心理在作怪,总认为曹操最强,所以千方百计要想削弱曹操。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的曹操实力并非之后那样雄厚,虽然也要防备,可是牵制了曹操却唯独去让孙策坐大,却实在是愚不可及的事。 之后,高谨将目光落在袁术身上,袁术的实力已经逐渐消弱,孙策已经完全脱离了袁术,除此之外。由于袁术的暴戾。整个南阳之地亦出现不少黄巾残余匪患,若是这个时候拿下寿春、南阳、汝南,自然是再好不过。 恰在这时,有二人前来求见小高谨问对方姓名,方知是黄忠、魏延二人,大喜之下,立即出迎,黄忠、魏延未待行礼。高谨连忙止住。道:“二位不必多礼,二位皆是国士,吾当以国士之礼待之。” 黄忠、魏延二人一头雾水,二人远在荆州为将,声名不显,高蒋却如此厚待,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高谨的厚遇着实令他们感动不已。 高谨即命他们为中郎将,正好青州军刚刚成立,便以黄忠为正。魏延为副,统帅这一路军马。 要知道,高谨手中只有并州、泰山、青州三支军马,其余虽还有白耳营、陷阵营、宪兵营,却都规模较高谨一下子分出三成的军马出来给黄忠、魏延,足见对他们的器重,令黄忠、魏延生出为高谨死心塌地之心。 他们从前虽也是中郎将。可是并不显赫。毕竟他们的顶头上司是掌握两州的大军阀,而从前的上司韩玄却不过是一郡的领,相距千差万别。从前他们手底下只有几千军马,而现在却是三万人,一下子就成了青徐二州的新贵。令人羡慕。 这个时候。河北的消息传来,又来了袁诉的信使,请高谨出兵共敌袁尚,高谨立即召集众将,问众将的意见。 众人纷纷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主公当立即率军北上。若有延误,悔之莫及 高谨深以为然,立即点将出征,令关羽、张飞率一路军马为先锋,自己则征集粮秣,随后出。 这个消息传到许昌,满宠仍是无动于衷。而荀攸却是慌了,寻满宠道:“将军若再延误,悔之莫及 满宠犹豫道:“未得曹公命令,不敢兵。” 荀攸徒呼奈何。恻然而出满宠府,现如今曹军的兵符在满宠手中,他亦无可奈何,正当荀攸失望之极,却有一人前来拜访。问清了对方的姓名,荀攸才知道乃是贾诩,于是令人请进来。贾诩见了荀攸。哈哈一笑,朝他行了礼,道:,“高谨已出兵河北,荀公可听说了吗?” 贾诩在年少时并不出名,只有当时名士汉阳阎忠异之,说贾诩“有张良、陈平之奇。贾诩初时察孝廉为郎,因有病辞官,西还至讲,路上遇见氐人,与其同行的数十人皆为氐人所抓。贾诩为脱身,便骗他们说:“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当时太尉段颊,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颊外甥吓唬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永汉元年九月,董卓废少帝刘辩,真献帝刘协。十一月,董卓自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贾诩在此时以太尉操为平津都尉。后升讨虏校尉。时董卓之婿中郎将牛辅屯兵于陕,贾诩便在牛辅军中辅军。 初平三年,董卓被杀,便遣使诣长安求赦。王允为人刚直,但却没有同意,李催等人更加恐惧,不知所为,准备各自解散,逃回归乡里。 贾诩当时因为是董卓所部的官吏,为求自保,便出面阻止了他们,对李催等人说:”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此计为众人采纳。于是李催等散”王允欲洗荡此方之人”的流言,联络西凉诸将,率军昼夜兼程,奔袭长安,及至长安城下,已聚合旧余万之众。李催与樊稠、李蒙等围攻长安城,因城防坚固攻而不克。后由城内叛变士兵引导李催军入城,与守将吕布展开巷战,吕布兵败,仅率百余骑出逃。李催等纵兵掳掠。吏民死者万余人。尸积满道。太常种佛、大鸿驴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等被杀。李催等拥兵至南宫掖门,威逼献帝和司徒王允,封李催为扬武将军、郭记为扬烈将军、樊稠为中郎将。李催又杀司林校尉黄豌、左冯瑚宋翼、右扶风王宏和司徒王允及其妻子。一时间,京城腥风血雨,朝野大乱。 可以看出,贾诩的一句话虽然是为自己考虑,恐而却给别人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使东汉再次陷入了混乱状态。后来二…左冯催等以贾诩之功欲封其为侯,贾诩说!“分!计。何功之有坚决不受。李催等又让贾诩为尚书仆射。贾诩说:”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纵诩昧于荣利,奈国朝何”于是拜贾诩为尚书。虽然如此,李催等对等贾诩总是“亲而惮之时贾诩之母去世,贾诩辞掉官职,被拜为光禄大夫。 兴平二年,李催、郭记小樊稠起兵龚占长安,共同把持中央朝权后。三人互相猜忌。争权夺利,多次打斗起来。贾诩每次都以大体责之,所以三人虽心中不和,但表面上还过得去。于是三分长安城。各守其界。同年春。李催使骑都尉胡封刺死樊稠。李、郭之间矛盾日益激化,开始交兵。李催请贾诩为宣义将军,以助自己。后二人罢兵。贾诩便上还印绶。 当时将军段猥与贾诩同郡。屯驻华阴。贾诩便去投靠段偎。贾诩向来知名,为段猥军所望口段爆怕贾诩夺其兵权。所以表面上对贾诩礼遇甚厚。贾诩看出后。心中不能自安。 南阳张绣与贾诩暗中有来往。张绣便派人去迎接贾诩。贾诩临行时。有人对贾诩说:。爆待君厚矣。君安去之?。贾诩说:“爆性多疑。有忌诩意,礼虽厚。不可井,久将为所图。我去必喜。又望吾结大援于外,必厚吾妻子。绣无谋主。亦愿得诩。则家与身必俱全矣贾诩至张绣处,张绣大喜,果然率子孙前来迎接。而段炮知贾诩去。也果然善待其家属。 在贾诩的说服下,张绣屯兵宛城与荆州牧刘表联合。从此,二人便成为曹操的心腹之患,曹操多次率军攻打张绣。 曹操南征张绣,包围张绣据守的攘城。此时,曹操闻悉谋士田丰劝翼州牧袁绍趁虚袭取许都。欲迎献帝号令天下,立即从攘城解围撤退。张绣率兵尾随追击。五月。刘表派荆州军占据安众,切断曹军退路。企图与张绣夹击曹军,曹操出奇兵大败张、刘联军。曹军获胜后。行北撤。张绣亲自率兵追击。贾诩劝阻说:”不可追也,追必败”张绣不听。强行追击,被曹操亲自断后所击败。贾诩这时又对张绣说:。促更追之。更战必胜张绣说:“不用公言。以至于此。今已败。奈何复追?。贾诩说:。兵势有变。巫往必利 张绣遂听从贾诩意见,收集散兵,再行追击。竟将曹操后卫部队击溃。得胜后。张绣问贾诩:,“绣以精兵追退军。而公曰必败;退以败卒击胜兵。而公曰必克。悉如公言,何其反而皆验也?”贾诩说:。此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曹公敌也。军虽新退。曹公必自断后;追兵虽精,将既不敌,彼士亦锐,故知必败。曹公攻将军无失策,力未尽而退”必国内有故;已破将军,必轻军进,纵留诸将断后,诸将虽勇,亦非将军敌。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张绣大为佩服。 当时的袁绍遣人招降张绣。并与贾诩结好。张绣准备同意,贾诩先于绣坐上对来使说:。归谢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国士乎?”张绣惊惧地说:“何至于此并暗中对贾诩说:“若此。当何归?。贾诩说:“不如从曹公。”张绣说:“袁强曹弱,又与曹为仇。从之如何?。贾诩说:。此乃所以宜从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其宜从一也。绍强盛,我以少众从之。必不以我为重。曹公众弱。其得我必喜,其宜从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将释私怨,以明德于四海,其宜从三也。 愿将军无疑”涨绣从其言。于十一月率众归顺曹操。 张绣的归顺使曹操在官渡之战中避免了两面作战,所以曹操闻后大喜。亲自接见贾诩。执其手说:“使我信重于天下者,子也”。遂拜贾诩为执金吾。封都亭侯,迁翼州牧。同时拜张绣为扬武将军,并让其子曹均娶张绣之女为妻。 如果认可曹操是一代枭雄的话,在三国时代,真正在谋略上击败曹操。并让曹操自己都很佩服的人。就是贾诩了,贾诩可称三国实力派谋士。这是从两个方面讲的。第一是他的所谋略之奇之准。颇有些算无遗策的感觉,其所谋影响之巨,无愧于第一谋士之称;第二是因为他是最典型意义上的权术家。不像诸葛亮身担承相之职,重在治国安邦,也不像周瑜承荷将帅之任,长于领兵作战。贾诩更无意于成为拥兵自重、称霸一方的军阀,他的身份永远在幕后。他不断地从某个将军深厚的帷幕后闪身而出,表面上是献计,却往往收到运筹帷幄的效果。 只要自己的计谋有用武之地。他并不在乎江山变色,他为李催、郭记出尖意。也不是要真心辅佐他们。贾诩之所以在分明看出张绣没有远大前途的前提下。仍毅然委身于张绣帐下,仅仅是因为张绣能够对他言听计从,能使他的谋略得以施展。 东汉末年,礼教已无法维系人心,喊着忠义的人往往是举着忠义的旗号。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个人在道德失范的同时。又要面对风雨飘摇的乱世。在这个乱世,个体生命没有任何保障。军阀混战、外族劫掠、强盗横行、天灾不断,在这样一个风云变色的时代,所患都要让位于生存的需这些矛盾在贾诩的出生地洲乏威,又是尤其地尖锐突出。僻处西凉的武威,仁义礼教的道德规范本来就淡薄,与游牧民族斗争与杂处的生**验、严峻的生存环境的考验是贾诩不会去在意那些已经变得虚伪的道德。他的谋略只是关注生存,以他和他周边的人的生存为第一义,因为没有精神束缚,他可以纵横驰骋地展现自己的谋略才华。正是在这种精神自由中。他的谋略达到了权变的极至。 虽然贾诩常以汉室忠臣自诩,也确曾有功于皇上,但他显然更热衷于放纵自己天赋的谋士才华,而较少计较千秋功名。在各路军阀此起彼伏的混战中,在汉献帝由长安到洛阳的奔命过程中,在东西二京的喋血杀伐中,都能看到贾诩的智慧。 贾诩向郭、李二人提的建议几乎使得整个东汉王朝失去了最后一棵救命草,当年陈胜、吴广被迫“揭竿而起“所持的理由,正与贾诩此时的想法相同。区别是。无论陈胜、吴广还是李催、郭记。他们都属当事者。而贾诩则完全是局外人,换言之,这一番建议,虽然可以救李催、郭记性命于一时,对贾诩则没有丝毫好处。 不然,当李、郭二人成功后欲封贾诩为“尚书仆射”他也就不会坚决推辞了。“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贾诩话说得颇有自知之明。初平三年六月。李催、郭记打破长安城池。王允被戮,吕布出逃,尸遍长安。据说,董卓初死之时。三辅地区百姓尚有数十万户,经过李催、郭记的放兵劫掠,仅仅两年间。民已相食略尽“好一片凄惨。一计可以危邦。片言可以乱国,正贾诩之谓也。他侧身在杀人如麻的强盗身后,貌似蔼然文士。一面犯下滔天奇罪,一面又能成功地躲避千夫所指,这份能耐,孰能及之? 贾诩不是平庸的人,他与张绣的关系最好,早在长安时,张绣就有意将贾诩拉拢至帐下。一俟贾诩秘密来投。立刻便对他言听计从。奇怪的是贾诩之所以投奔张绣,不仅因为张绣的张臂欢迎,更在于这样一个判断:,张绣,一个没脑袋的主儿。“以贾诩的才华,在分明看出张绣没有远大前途的前提下,仍毅然委身于张绣帐下,明珠投暗,龙游沟警。这里面便颇可揣测贾诩的真实用意。他喜欢谋略,他需要一个可以使自己的才华尽情驰骋的疆场。如果谋略是一种美。联系到他当年不可思议地替李催、郭记出的馊主意,则贾诩正好被我们理解成这样一个唯美主义者:只要自己的计谋有用武之地,他并不在乎江山变色。看出这一点,贾诩投靠张绣而不是曹操、袁绍。便是最为顺理成章的事了。曹操手下谋士如云,其本人又计谋百出,贾诩在那里注定难呈鹤立鸡群之势;袁绍貌似强大。但这人志大才疏。又有着一个奇怪而又致命的弱点:只要对自己有利的计谋。他一概不采纳;刘表可不去说他了,而好做皇帝梦的袁术,缺少虚怀下士的品德,贾诩注定没法活得从容。贾诩与吕布有仇,当时尚力单势薄的刘备当然更入不了贾诩视野,况且刘备还一直和吕布关系密切。 所有人提到曹操平生所吃之败仗,都不会不提“宛城战张绣之时“那也是曹操输得最为凄惨的一仗。长子曹昂及贴心猛将典韦相继阵亡,自己所乘的大宛良马“绝影“亦中箭而死,可说狼狈至极。毫无疑问。这一仗曹操其实是输给贾诩的。贾诩后来又赢了曹操一回合,那一仗虽无多少战略意义,却极端神奇,可以让曹操作为教科书。好好琢磨研习一番一一曹军撤退了。张绣立功心切,急不可待地要领军追赶。贾诩在一边连连阻止。张绣不听。无谋的张绣难免会想:与曹操交战,而竟能逼得他退军,此乃千载难逢之机,此时不乘胜追击。痛下杀手,更待何时。然而,不听谋士之言,注定要失败的。张绣的追兵就被曹操殿后部队杀得大败亏输。狼狈逃回。绣谓诩曰:“不用公言,果有此败。”张绣诚恳地向贾诩道歉。诩曰:“今可整兵再往追之。”绣与表俱曰:“今已败,奈何复追?”诩曰:“今番追去。必获大胜;如其不然。请斩吾。”绣信之。 第二次追击,张绣大有斩获小把曹操杀得溃不成军。不仅曹操对自己的失败极为纳闷,张绣和刘表也满腹狐疑的向贾诩请教为什么得胜之兵失败。而失败后再追却取得胜利。贾诩曰::“此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曹操敌手。操军虽败。必有劲将为后殿。以防追兵;我兵虽锐。不能敌之也:故知必败。夫操之急于退兵者。必因许都有事;既破我追军之后”必轻车回。不复为备;我乘其不备而更追之:故能胜也。” 也正是因为如此,贾诩投曹操,确实是有本钱的,至少曹操十分看重他,只不过曹操他明白他不择手段的性格。虽然给了他高规格的待遇,却并没有给予他过多的权柄。相比起荀彧、郭嘉起来,贾诩明显是处于冷藏的人物,此次听说高谨进军河北,他终于坐不住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二朗是个智谋百出,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可是此时站出不,杆说明他亦看到了河北的重要,若是延误时机,这天下将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所以,这介。时候他不得不出来,虽然会有一定的风险,不过他先找到的荀攸。贾诩明白,其实现在的他在曹军之中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信任,若是他站出来建议出兵河北,非但不会得到赞许,还极有可能遭到猜疑,可是荀攸不同,荀攸深的曹操信任。 荀攸哪里会不知道贾诩的来意,苦笑道:“文和,吾早已劝说过满宠,只是满宠并不听劝阻,一意要等曹公的回音,这良机只怕要错失了。” 贾诩道:“谋事在人,若是等曹公回信,哪里还等得及,我有一咋。办法,或可一试 荀攸与贾诩并不相熟,事实上,贾诩在这许昌并没有多少人缘,当年贾诩怂恿张绣偷袭曹操,曹操战败,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杀,猛将典韦贼死这件事虽然曹操口里说并不计较,可是下头这些文臣武将们心里头总是有个疙瘩解不开。尤其是曹丕曾经说过,张绣杀了他的亲兄,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虽然曹丕没有牵涉到贾诩,但是曹丕这句话,已经声言要报复了,谁敢和这两个人走近,因此,张绣、贾诩到了许昌,虽然享受着厚禄,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们打交道。 张绣是惶惶不安,贾诩倒是显得怡然自得,自己独处,到是并没有表现出惧意。 荀攸不知道贾讯为何找上自己,问道:“文和但说无妨。” 贾诩道:“蒋济与满宠交好,何不妨去寻华敌并去说服满宠 荀攸一时醒悟,抚额道:“我差点忘了。” 华敌可不是寻常人,乃是此时著名的名士,这个时期,他的典故非常多。 之后,华敌成为了高唐吏。尽管是次为官,但华敌在为政期间,,“议论持平,终不毁伤人”还是受到了众人好评。不久,华敌的才华便引起了世人的注意,先是被举为孝廉,后又除郎中。一时冉,华欲的前途一片光明。 但就在这看似平坦的仕途生涯中,华钦却由于自己的身体问题,只好辞官退隐山林之中。 时间继续前进,公元四年,汉灵帝驾崩,无谋何进辅政。由于何进的征召,华敌不得已二次出山,并被任命为尚书郎。但谁知数月之后。何进在与宦官斗争中丧生。随后,西凉董卓又揽政权,并与当时的关东群雄对立,成为了袁绍、曹操等人的众矢之的。面对如此的乱世,华敌为了避西京之难小请求出任下邦令,董卓应允。而旧病的复使华敌只能与郑泰等六七人从小路步行出武关。 就在这次困难的旅途中,华敌却展示除了才华外的另一闪光面。华歌在与郑泰等人赶路的途中,遇到一老者独行。于是老者便请求与众人同行,而郑泰等人又见其可怜,不忍弃之,车与答应。可谁知,老者途中竟堕井,众人便皆欲弃之而去。此时惟独华敌站了出来,以,“已与俱矣,弃之不义”为由,说服了众人,并将老者救出。华钦在危难之际,敢于挺身而出,救他人与水火之中,不得不令人佩服其品行之高尚。 初平元年,经历了两次磨难的华敌三次出山,被朝廷任命豫章太守。本以为这回该相安无事的华敌,却又一次受到了老天的,“眷顾孙策的虎狼之师略地江东,华欲知策善用兵,只得幅巾奉迎。随后,华敌于建安年又被曹操假天子之命调回朝中为官。由于华敌平日人缘极好,颇受众人爱戴。故其部下和百姓在临别前送了很多礼物,华歌当面照单全收,但却注明送礼人姓名后加以保存。并在随后当地挥泪送别者过千人的感人场面中,将礼物全部拿出,又对送行的人说:,“情意已经收下,十分感谢诸位,但礼物却不得不请大家各自取回。”华敌的举动,又一次的使众人叹服。就这样,华敌离开了江东。踏上为曹魏效力的道路。 东汉末年的群雄并起,战火不断,使华饮的前半生并不是很得志。他在短短的十几年里,经历了数次的磨难,数次的起起落落,道路可谓颇为坎坷。但凭借着华歌自身品行、才华和努力,最终使自己的仕途生涯慢慢的步入了正轨。 华韵确实没有愧对名士这两个字,他见识过人,清正廉洁,早在高唐县为官时,官吏们都喜欢游走于大街抛头露脸。华歌当时在县衙为做吏,他每天都是洗完脸出门,公事一毕就回家,并紧闭大门。他议事论人平和客观,从不曾诋毁伤害过他人。同郡人陶丘洪也是当时的名士,自认为比华敌更有真知灼见,当时王芬与豪杰商议欲废除灵帝另立新君,王芬曾暗地同华敌、陶丘洪商议,陶丘洪想参与期间,华敌制止说:“废立皇帝这样的八千。就连伊尹、霍米都感到困茶性情粗疏没有谋略,世寺必定成功不了,不仅自己有杀身之祸,而且会祸及宗族。您不要参与!”陶丘洪听从华敌的劝告退了出来。之后,王芬果然失败了,从此陶丘洪才服气了华欲的见识。 华歌曾被推荐为孝廉,由朝迁授予郎中一职,但因病而辞职回家。汉灵帝死后,辅政大臣何进调河南郑泰、颖川荀攸和华敌入京。华歌到洛阳后,被授以尚书郎之职。董卓将汉献帝迁到长安时,华钦请求出任下圭令称病不去,从蓝田翻过秦岭去了南阳。当时袁术在河南邓县,要留华敌帮他做事。华敌劝袁术兵讨伐董卓,但袁术没有采纳,华敌决定抛弃袁术另走他乡,恰好汉献帝派太傅马日掸安抚关东,马日掸遂召华敌做部属。到徐州时,皇帝下诏任华敌为豫章太守。在太守任上,他为政清静不烦扰百姓,所以官吏百姓很感激拥戴,以至于扬州刺史刘辣死了,整个扬州民众共推华敌为刺史。华敌因为没有皇命,赴任不是人臣的合适做法加以拒绝。但民众竟在豫章太守府外守候了几个月,最终还是被他婉言劝回。孙策占领江东后,华敌知道他善于用兵,于是整理衣冠欢迎其到来。孙策知道华欲有德有才且年长于自己,故此待以上宾之礼。 之后曹操在上书皇帝调华欲到许昌做官。江东方面不想让华敌离开,华歌对人说:“您因为能遵奉皇帝之命,这才能与曹公结下友谊。但这份友谊还不牢固。 让我去那边为您加深,岂不更好?今天您留我是养一个无用之物,这不是好办法。” 当时的孙策听了很高兴,于是答应送他入京。听说他度进京赴任。宾朋好友及昔日同事千余人都赶来相送,并赠送了“数百金”的巨额钱物。华敌是来者不拒,暗中却在赠金上作了标记。临行之日,他把那些全摆出来,对送行者说道:“本来没有拒绝诸位馈赠之心,所以收受的礼品很多。想着我这次是孤零零地单车远行,本来是无罪之身,但怀藏壁玉就有被杀的理由,望宾朋好友为我想一个万全计策。”谁也没有保证他带着沉重的金银珍宝上路,而十分安全的计策。众人只好收回原来的赠予小并佩服他高尚的道德。华敌到京师后,被封为议郎,兼司空军事,后升任尚书,又转升侍中,再代荀彧为尚书令相当于副承相。曹操还曾奏清皇帝任命华敌为军师。 华歌历来很清廉,禄米及皇帝赏赐都振济了亲戚熟人,家中没有百斤,更没有十斗粮食的储存。朝廷每每将罚没为奴的青年女子赏赐给大臣,只有华欲不收留,而是将她们嫁人,许多人都称赞他是国家难得的长者,其作为暗合天地之道,深得民众之心呀。今天大官们都有丰盛佳肴,只有他是简单的蔬菜佐饭,而很不计较。故此,曹操曾特别拿自己衣服赏赐华歃,并为他的妻子及家中男女做衣服。 之后,华韵也用事实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品德,当时他与管宁反目,管宁故意羞辱他,使他遭受了很多人的非议,而后来,华韵却推荐了管宁,让管宁来做官。 管宁的远祖是春秋时代的贤相管仲。他身高八尺,和诸葛亮一般高,也是长了一副好须眉,相貌不错。管宁家里很穷,而且他十六岁时就死了父亲,亲戚朋友可恰同情他,增送了许多财物让他葬父可是管宁一文不取,只凭借自己的真实财力安葬了父亲。管宁好学,结交了几个后来很著名的学友,一个叫华敌,一个叫邸原,三个人很要好,又很出色,所以当时的人把他们比为一条龙,华敌是龙头,邸原是龙腹,管宁是龙尾,他们最尊敬的大学者是当时著名的陈仲弓,陈仲弓的学识行为成了他们的追求目标。但是,龙头华欲和龙尾管宁之间,曾生过一件著名的绝交事件,后人称之为“管宁割席”当时,他们求学的时候,常常是一边读书,一边劳动,正是所谓的知行合一,并不是一味的书呆子。有一天,华敌管宁两个,在园中锄菜,说来也巧了,菜地里头竟有一块前人埋藏的黄金,锄着锄着,黄金就被管宁的锄头翻腾出来了。 华歌管宁他们平时读书养性,就是要摒出人性中的贪念,见了意外的财物不能动心,平时也以此相标榜。所以这时候,管宁见了黄金,就把它当做了砖石土块对待,用锄头一拨就扔到一边了。华欲在后边锄,过了一刻也见了,明知道这东西不该拿,但心里头不忍,还是拿起来看了看才扔掉。这件事说明,华欲的修为和管宁比要差着一截。过了几天,两人正在屋里读书,外头的街上有达官贵人经过,乘着华丽的车马,敲锣打鼓的,很热闹。管宁还是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认真读他的书。华欲却坐不住了,跑到门口观看,对这达官的威仪艳决川川六车马讨尖点后,华敌回到屋里。管宁却拿了把”7,忖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开,说:“你呀,不配再做我的朋友啦”。 因为这件事,使得华韵遭受了世人的嘲笑,而所有人都称赞管宁的高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华韵的前半生很是坎坷。 汉末天下大乱之后,人的生命财产都不能保障,中原一带就没法再待下去了。管宁、邸原还有王烈几个人相约,去比较安全的辽东去避难。当时辽东太守是公孙度,很有统治能力,而且辽东地理位置偏僻,战乱没有波及。是当时一个理想的避难地。管宁几个人在中原的名气很大,公孙度是知道的,所以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专门腾出驿馆来请他们居住。 见了公孙度,管宁只谈了谈经典学术,对当时的政治军事局势闭口不谈。拜见过公孙度以后,管宁没有再住驿馆,而是找了一处荒山野谷,自己搭咋。简易房子、挖个土窑居住。公孙度死后,他儿子公孙康掌了权,野心比他父亲还要大,成天想着海外称王的美事。他想给管宁封个官,让管宁辅佐他,可是慑于管宁的贤名,硬是开不了口。 曹操做司空后,下令征辟管宁入朝,公孙康把诏命压下不宣布,管宁当然也不会知道了。 中原局势稳定以后,许多流民都返乡了。但管宁依然不动,安居辽东。可是,辽东的局势也有了变化,公孙康死后,他弟弟公孙恭继位,这个人身体有病,生性懦弱,没有统治能力,而公孙康的私生儿子公孙渊偏偏是个雄才,不安于下位。管宁看到辽东快要乱了,这才带着家属乘船回中原。公孙康亲自送他,赠送了许多礼物,管宁先收了,出时,连同以前公孙度、公孙康的赠物,全部留下来,一芥不取,保持了清白本性。 船队在海上航行时,曾经遇到风暴,大部分船都沉没了,管宁坐的这只船也很危险,但是管宁从容不迫,好像没生事情一样。这时,奇迹生了,夜幕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给船只指引方向,到达了一处荒岛,这才转危为安。当时人们现,岛上没有居民,也没有点火的痕迹,这光是从哪里来的呢?人们把它解释为奇迹,并说这是管宁的“积善之应”。 后来华韵推荐管宁为官,便是不计并嫌,并且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官位让给管宁,说管宁是个大才。管宁也宁死不从。 华韵的名声因而非常大,许多人都曾拜在他的门下,如满宠,便是其中一咋满宠十分佩服华韵的品德,逢人便说华韵如何如何,总以师礼待之。若是让华韵去说动满宠,这件事便好说了。 荀攸再不敢耽误之间,立即去见华韵,华韵的宅邸与别人不同,只有几处厢房,只有一对夫妇帮他处理家务,见荀攸来拜访,连忙出来相迎,荀攸开门见山的道:“河北已乱,两袁相争,正是曹公求取河北的大好时机,先生还能不动如山吗?” 华韵道:“尊公未回,该当如何?”荀攸道:“可教满宠出兵,只不过满宠此人过于谨慎,还需先生并去劝说。” 华韵沉吟不决,这件事确实是有风险的,谁都不知道曹公的心思,出兵河北自然没有错,可是擅自调兵,谁知道曹公会不会加罪,若是自己前去劝说,曹公治了满宠的罪,这件事就不是他的愿望了。 荀攸见华韵沉吟不决,于是道:“高谨已经北上出兵,若是再延误时机,整个河北早晚落入高谨囊中,届时天下十三州,高谨独霸五州,如此声势,岂是先生愿意看到的?到时候曹公必然悔之不及,先生若是能说动满宠,只要出兵,不管多少,必然能拖延高谨,待曹公大军回转,再与高谨、二袁争雄,先生,现在事情紧迫,再不容犹豫了 华韵亦是动容,心知这其中的干系重大,曹操现在不过坐拥两州,再加上襄樊,亦算是大诸侯,若是真令高谨夺了五州,再回过头来与曹操征战,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面对这样的强敌,谁也没有战胜的希望,于是道:,“荀公可乘了车马来吗?请借车马一用,我去满宠处。” 荀攸苦笑,方知华韵连一辆车马都没有,于是道:“我随先生同去。” 二人一道去了满宠府上,满宠听说华韵了,立即降阶欢迎,众人见礼之后各自落座,华韵开口道:“伯宁,你有大罪了,现在为何还如此闲趣?。 满宠大惊,道:“不知我有什么罪过,请先生教我。”在华韵面前,满宠表现的十分谨慎,侧坐躬身。 华韵道:“河北乱象已出,高谨军北上,是要轻取河北,一旦如此,曹公何以立足?”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二浏道!“若高谨尽占河北之地。曹公该如何自外。”满宠默然无语,这才知道华韵是做了荀攸的说客。 华韵继续道:“届时高谨一人独占五州,只需假以时日,便有精兵三四十万,战将千员,若是从河北、青徐数州数路并进,曹公可以抵挡吗?此时曹公在荆州尚有孙策这个敌手,在这种情况之下,满将军莫非是要置曹公以死地吗?” 满宠犹豫不决,道:“非是我不想出兵,而是天子已散播出了密诏,西凉马腾等人俱都有了密旨,曹公对此人忌惮久矣,大军出发时,就曾有过告诫。” 西凉的军阀拥兵六七万,且与羌人联合,人多势众,又久在边关,绝不容小觑,满宠所言,到是有道理的,据说马腾也接到了密诏,若是曹操一面在荆州,一面在河北,若是西凉军马叩关而入,关中之地就尽皆落入西凉军阀之手了。曹操所处的位置本就是四战之地,每一次动静都牵动人心。 荀攸道:“这当无问题,将军可一面出征河北,我去见天子,令他下敕命令马腾入京如何?马腾入京,西凉军阀必不敢轻举妄动。” 满宠尚在犹豫。 华韵已大喝道:“伯宁,再不决断,则误大事了。” 满宠只好道:“请荀先生先去见天子。” 荀攸只好点头,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 待荀攸见了天子,满宠这才抖擞精神,命驻扎各郡的军马集结,汇聚河内,准备进入河北。又与张鲁等人交好,一时无战事,马腾接了天子密诏,顿时龇牙裂目,对韩遂道:“你我是兄弟,现今天子为曹贼挟持,该效仿袁本初起关外诸侯讨董卓吗?” 马腾据传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他的父亲曾任天水兰干尉,后失官留居陇西,娶羌女为妻,生下马腾。马腾年青时贫穷。无产业。经常从彰山砍伐木材,背到城里去卖,来养活自己。马腾为人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格贤厚,人们都很敬佩他。 当时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导致秋道人王国以及氐、羌等少数民族造反,州郡征集勇士,欲讨伐叛乱。马腾应征,被州郡官员看重,任命为军从事,统领部队,后征战有功,提升为军司马。不久,耿鄙被手下杀死,马腾则联合韩遂等人,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帅,在三辅作乱。 王国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击败,马腾、韩遴等人于是废掉王国,又劫持阎忠为主帅。不久阎忠病死,马腾、韩遂等人相互争权,势力有所衰弱。 当初,董卓进京时曾拉拢马腾、韩遂,要他们一起出兵进京。此年,马腾、弗遂到达长安,董卓已死,李催等人专权,于是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于哪。马腾有私事求于李催,没有得到应允,于是率兵相攻。 汉献帝派使者劝解,没有成功,随后屯于金城的韩遂率兵前来劝解,继而与马腾联合,一起进攻李催。朝臣种邵、马宇、刘范欲诛杀李催等人,于是秘密与马腾联系,愿为内应,事情败露,逃奔至枫里。李催使樊稠、郭记以及侄子李利出击,马腾、韩遂败走,退回凉州。李催的部队又进攻枫里,种邵等人都被杀死。不久,李催等人又与马腾、韩遂讲和,改任马腾为安秋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 马腾上表称军队补给不足,请求就谷于池阳,于是率军改屯长平岸头。将领王承害怕马腾图谋自己,于是率兵偷袭,马腾没有准备,向西败走。不久,李催与郭记相互攻击,三辅动乱,马腾遂放弃东行计划。与韩遂相联合,结为异姓兄弟。 此后关中仍是十几股军阀割据的局面,其中马腾、韩遂势力最强。于是曹操采用荀彧的建议,派钟摔以中的身份代理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钟猜到达长安后,写信给马腾、韩遂,陈述利害关系,于是马腾、弗遂愿意归顺,各自送来儿子作人质。 本来马腾、韩遂二人与曹操相安无事,马腾其实到不是当真的忠义,虽然口口声声忠于天子,只是他一直有率军入关的野心,因而此时有了密诏,就等于多了一个借口。 而韩遂却不同,韩遂字文约,凉州金城人,出生于汉顺帝刘保末年,青年时期与同郡人边章,俱著名西凉,起兵前为金城郡从事,大约在光和七年曾奉计诣京师,说何进诛宦官,但何进未从,怕为宦官司所害,只好求归本郡。 当年十一月,在朝廷征发天下精兵,包括从凉州抽调的主力部队,在中原与黄巾作战同时,长期被录削奴役的凉州少数民族、下层土化军吏与上层统治阶层间百多年来的矛盾终于在东部大乱的形势下催化爆发了。淫中义从胡在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宋扬等带领下在金城起兵,并联络到了北地的遭汉朝长期压迫和杀戮的先零羌人和陇西人宋建等栖罕、河关群盗。义军攻杀了镇压羌人的代表人物护羌校尉泠征,并劫得边章、韩遂,推他们来掌管军政。 西凉军得到当地汉人下层军吏的支持后迅速壮大,开始攻打金城郡治允吾,汉阳长史盖勋劝说凉州刺史出兵救援困守孤城的金城太守陈懿,但左昌不从,而让盖勋带小部出屯阿阳,以拒北地方面的羌人,自己坐守翼城。西凉军攻破金城,杀了陈懿,从陇西道一路东进,“烧杀州郡”包围了翼城,盖勋率部南救,边韩解围而去。 左昌贪污东窗事发被征,朝廷派个腐儒扶风人宋枭做刺史,提出咋。让人发笑的文治方针,不顾盖勋反对,上报朝廷审批,结果又被征,洛阳又派杨雍做刺史,仍无法改变形势。与西凉军协同作战的羌族骑兵在畜官包围攻杀了继任护羌校尉的大刽子手夏育,并在狐盘击败了盖勋的援军和他摆的鱼丽阵。 中平二年三月,西凉军数万骑从凉州攻入关中,迅速迫进渭北西仇必,威胁长安,韩盅打出了诛宦官、清君侧的口炽孤当时威震天下的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率中郎将董卓等出兵讨伐,汉军所费者多却连战无功,加上皇甫嵩与中常侍赵忠、张让等有过节,借故于当年秋被免职,西凉军军威大震。当时的司徒崔烈甚至提出宜弃凉州,被北地人傅坐力谏止。 朝廷加派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接替皇甫嵩,以执金吾袁滂为副手,拜董卓为破虏将军,周慎为荡寇将军,“诸郡兵步骑合十余万”出屯美阳。但西凉军锐不可当,美阳亭北合战,击败了别部司马参军事孙坚的千余步骑,杀得他丢了印绶,差点没命。 汉军初战失利,只能退守。 十一月某天晚上,一颗殒石坠落在西凉军营中,营中的驴马受惊大叫,迷信的西凉人感到预兆不祥,纷纷打算回金城老家,结果被老奸巨滑的董卓侦知,第二天一早与右扶风鲍鸿等合军婆击,军心惶惶的西凉军斗志皆无,被斩首数千级,一路败走,退保榆中、金城,张温派周慎率三万人追讨,董卓率三万人进讨先零羌。 周慎大军包围了金城,孙坚认为城中无粮,需从城外运入,自请率万人断西凉军粮道,周慎另率两万人作后拒,“贼必困乏而不敢战,若走入羌中,并与董卓部讨之,则凉州可定也。”周慎不听,率大军猛攻金城。击毁了城墙外垣,洋洋得意,传捷于张温,认为金城唾手可得了。这时边章、韩遂却反其道行之,分军反抄周慎后路截断了蔡园狭,断了汉军粮道,汉军军心大乱,无力再战,周慎只好弃车重东撤,西凉军追击大胜。当时董卓部也在望垣北被羌胡部队包围,断了粮道,用瞒天过海之计才全师而退,并因此升了官。 一入三辅之后,边章、韩遂遭美阳之败,因张温的汉军主力尚在关中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根据地发动群众,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中平三年二月,张温因“驱贼”有功,升任太尉,仍率大军驻长安。中常侍赵忠做了车骑将军,用名上傅樊做了汉阳太守,代替范津接了汉阳郡的防务。当时凉州刺史换成了耿鄙,耿鄙这个人好宠幸小小人,重用治中从事程凉,程也是个大贪污犯,上上下下都十分痛恨他,种下了后来兵变的祸根。 这一东冬天,西凉军中的首义者与某夺了实际军事控制权的韩遂出现了冲突,韩遂在这次内讧中除掉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候等绊脚石,这时他的部队发展到十几万人。中平四年二月,皇上的南宫内殿失修,征用陇西等郡的材木文石,程球们又有了好的入帐借口,激起了更大的民愤。韩遂军趁机进而包围陇西郡,促使原本就对耿鄙等人心怀不满的陇西太守李相如反叛汉朝,加入西凉军的行列。汉阳的豪强王国这时也自称“合众将军”起兵与韩遂联合。 耿鄙在没有得到中央军支援的情况下率汉阳等六郡临时征幕的郡兵贸然出兵西征了,傅樊认为逼敌太甚会使西凉军齐心合力,而且己军内部不和、人心不稳、战斗力低,不如缓图待变,好大喜功的耿鄙不听,执意西进,在路上击败了王国的部队陛刚,于四月到达秋道附近。在韩遂等人的策反下,凉州别驾从事响应号召起兵反叛,杀了程球、耿鄙。 主公死了,马腾想从正途升官的念头也只好断了,也领部众反叛了朝廷,各部人马号称三十六部,推举王国为老大,开始了新的东征。这时天水人梁双发动聚众起兵,攻破西城,诸路大军进围汉阳,冀县城中粮尽兵少,西凉联军中的北地胡人想放傅赞一条生路,王国也派了故酒泉太守黄衍说降,答应让傅赞做带头大哥,但傅叟均不从,在安排后事后出城殉阵。朝廷般张温未能及时发兵,致使耿鄙兵败,免了他的职。 中平五年,西南益州黄巾起兵,接着巴郡板盾蛮又叛乱;东方青徐黄巾复起;并州南匈奴流亡单于於于罗与白波军联合攻击河东郡;幽州张纯、汝南葛陵黄巾仍未平定,天下大乱的征兆悄悄出现了,灵帝被迫扔下西园的集贸市场建设,在平乐观搞阅兵式。十一月,王国、韩遂、马腾等率西凉大军再次攻入三辅,包围了军事要塞陈仓城,朝廷起拜赋闲的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西援。董卓认为要兵贵神速,皇甫嵩想以逸待劳,大谈九天九地之论,按兵不动,而西凉军竟然对陈仓这个弹丸小城束手无策,自冬至春八十余日不能拔,士车疲惫,只好于中平六年春二月撤围西归,这时董卓认为穷寇勿追,而皇甫嵩认为这是以锐击疲的好时机,引兵追击,“连战大破之,斩首万余级。”西凉军大败,又一次东征以失败告终。 军败后追究责任,韩遂等废了王国,为了保持联军的统一行动,又劫持了逃亡到故乡的汉阳人阎忠作首领统三十六部,但阎忠不久就病死了。西凉诸将为了争夺对联军的领导权和各自的小集团利益,又发生了一次内讧。这回谁都没能吃掉谁,诸部渐渐离散,一时无法形成合力,韩遂等只好在凉州等待着再一次东出的机缘到来。 陈仓之战是忠于以皇帝为核心的中央朝廷的汉帝国正规军最后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一个月后汉灵帝死去,五个月后发生了宫廷政变、董卓进京,随后是废帝焚京、关东起兵等系列大事件,四百年的大汉道统终于就要到头了,而一个轰轰烈烈的历史时代就此拉开了帷幕。 初平元年春正月,以袁绍为首的讨董联盟成立,山东州郡合兵西向,董卓被迫于二迁都长安。为了消除后顾之忧,避免两线作战,董卓向多年的宿敌韩遂、马腾伸出了橄榄技,邀请他们共图山东,拜马腾为偏将军,并用威逼利诱来逐步分化西凉各部,韩遂马腾等半疑半喜小心翼翼地东出凉州,到达陇东。初平二年四月,阳人城之战失利后,董卓西入长安,开始修筑哪坞,为了在心怀异端的公卿大臣们面前立威,在跳坞的欢迎宴会上,将先期诱降来的西凉军北地胡部车数百人用各种残酷的手法处死,韩马听说后,又一;怕,千是就驻屯在讲、陇间阻断陇技,不复前※ 初平三年春正月,按例大赦天下,董卓再次向韩马等人示好,韩遂马腾看到关东群雄互相征伐,再也没有了同心伐董的志向,权衡再三,终于率大军东来,接受招抚。董卓以遂为镇西将军,遣其部还屯凉州金城老家,算是正式承认他们在西凉的地个;以马腾为征西将军,屯驻跳地,把大后方交给了他们,表示了充分信任,而马腾等也不负太师重望,在西面反戈一击,残酷镇压当年给予自己很大帮助的羌氐等少数民族军,为董太师解除了后顾之忧,为此,马腾手下的勇将庞德还因功升做校尉。 这一年四月二十三日,长安的王允、吕布等发动政变,杀死了董卓,董卓的弟弟董显、侄子董璜及其他家族成员仓皇逃入刚建成的哪坞,驻守跳坞的部队响应王允,杀了他们。诏书下来,拜马腾为征东将军,由皇甫嵩任征西将军。董卓死后,在东方攻击朱偶的李催、郭记等人杀了军中的并州人泄愤,百姓传言长安的朝廷要尽诛凉州人,马腾疑惧,拥兵自守于跳地,不听命于王允。 六月初一,吕布败出长安,李催、郭记等掌权,招抚西凉军,马腾部队借口凉州的军粮供应不足,请求就谷于池阳,移屯泾水河岸长平观地区。兴平元年,马腾因向李催等求私事不获而怒,这时长安城内关东士族出身的种邵因父亲种拂死于李郭攻长安之役,与早就对李郭等不满的侍中马宇、益州牧刘焉的儿子左中郎将刘范、中郎将杜禀等密谋,刘范乘机到马腾处策反马腾,并使刘焉发兵来袁击长安以诛杀李郭。马腾于是从渭水南渡进迫到长安东面的霸桥,向长安发起了进攻,双方连战不决,汉世帝派使者来和解,马腾不从。韩遂听说,连忙带兵东下来说和腾、催。这时刘范等人的密谋泄露,马宇、种邵等逃到了接里,与刘焉派来的援军校尉孙肇部会合。韩遂知道真相后,立刻改场,与马腾联合,两军会兵于长平观下。三月,李催派郭记、樊稠及自己的侄子李利等率大军攻击,李利为了保存李家军的实力,出工不出力。被樊稠斥了一顿,从此怀恨在心附六。这时西凉军大营遭到屯驻在附近早就虎视晓眈的王承部袭击,李郭军趁机合击,大败西凉军,斩首万余级。接着乘胜追击,西攻杭里城,击杀了留防的刘范、马宇、种邵、孙肇等人,并将留在长安的刘范的弟弟治书御史刘诞收监处死。 西凉军残部西遁,樊稠、李利等一路追杀直到陈仓地界,韩遂被迫无奈,在阵前要求屏退骑从,与樊稠套起老交情:“天地反覆,未可知也。本所争者非私怨。王家事耳。与足下州里人,今虽小违,要当大同,欲相与善语以别。”又威胁说:”避遁万一不如意,后可复相见乎?。樊稠深以为然。两个敌对者交臂相加,笑语良久而还。婪稠于是不再穷追,引军东还,这情形被在后面监军的李利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回去就在叔叔面前告了一状,导致了后来的诸将争权。李催因战机已失,对西凉军余部也无能为力,于是发布赦令,并于次月诏拜马腾为安秋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让他们在凉州自生自灭。 由于河西的炖煌、酒泉、张掖、武威四郡离当时凉州州治翼县较远,与朝廷的联系长期被河寇隔绝,朝廷遂于兴平元年六月下诏以其地分置雍州,由陈留人邯郸商出任雍州刺史去管理,又以已故的凉州名将张奂的三儿子张猛为武威太守,两个同年之交刚过而立之年,平时在朝中为官时就喜欢互相揭短戏侮,又在一起出发赴任途中相互掐架,于是种下了后来的祸根。 兴平二年,李郭交兵,三辅大乱,帝都长安至空城四十余日,流民奔亡他乡,更多的人在二年间相唉食尽,真正出现了“白骨露于野,千其无鸡鸣”的惨象。 七月献帝出奔河东,经过数次死里逃生的经历,终于于建安元年八月落入曹操手中。李催、郭记的势力在互相争战、人口锐减、部众叛离再加上大饥荒的打击下大幅萎缩。这一年郭记在哪地被部将伍习所杀,而河东人程银、候选、李堪及左冯栩廊人梁兴、京兆蓝田人刘雄鸣等各拥众数千家自立,关中成为土皇帝们的天下。 韩遂、马腾两个难兄难弟回到凉州后,基于在并肩进行战斗时产生的深厚的阶级友情而互结为异姓兄弟,刚开始时亲热得不得了,但不久就因为各自部曲互相侵掠争斗而引起不和,乃至成为仇敌。建安元年,马腾率先攻击韩遂,韩遂不肯吃亏,回到大营后组织大军反攻,杀了马腾的老婆儿子,这下子都杀红了眼,兵势不得解。手下的小将阎行与素称健将的马腾之子马超对战,阎行用矛直刺马超,谁料用力过猛,矛柄又八成是伪劣产品,一下子折断了,干脆就用手中剩余的半段矛柄狠击马超的头颈,差点杀了马超。 关中出现权力真空后,韩遂马腾相逐东下,重新又回到两人曾共同奋斗的地方,只是这时候两人已成为杀妻子之大仇,继续拥强兵相争。 建安二年,袁曹矛盾渐渐激化,曹操已开始着手做对付袁绍的准备,但对纷乱的关西局面十分忧心,于是向荀彧问计,荀彧献计说“关中将帅以十数,莫能相一,唯韩遂、马腾最强。彼见山东方争”必各拥众自保。今若抚以恩德,遣使连和,相持虽不能久安,比公安定止。东,足以不动。钟操可属以西事,则公无忧矣曹操听从了他的话。于是表钟蒜以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将关西之事委付给他,特别下令可以便宜行事,特事特办,不必拘于科制。 从此,马腾、韩遂二人就成了凉州的土皇帝,二人的关系又逐渐因为利益而紧密起来。只不过马腾提出入关,韩遂却是不以为然,他的利益在于西凉,并不愿意和马腾一起去中原搅这趟浑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二是个小一,翼翼的人,对干马腾东讲的意见并没有支月帜以而道:“凉州多事,羌人虽然降服小却难保他们不会复反,东进之事。可再行定夺 过了数月,天子的敕使前来传旨。命马腾进京。 马腾以为天子要与他密谋反曹之事,正要欣然而往,其子马超却道:“小父亲不可去。此必是曹贼的奸计。” 马超这个人有勇无谋。结合他的历史便可以得知,到是一段公案却令人对他的品性有所怀疑。 马腾早在汉灵帝末年与西州的边章、韩遂等共同起事。初平三年,马腾、韩遂率兵进军长安。当时的汉朝廷将两人招安。封韩遂为镇西将军驻守金城兰州。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驻守跳县。当年,马腾又一次攻击了长安李催等人,结果军败,就退回了凉州。到了曹操当政派钟题为司隶校尉进驻长安,掌握关中地区时。钟繇便分别写信给韩遂和马腾。为他们陈述利害化解了韩马之间的矛盾。马腾便派长子马超率军助钟欲在平阳讨伐高干、郭援袁绍部下。此战中马超的部将庞德在阵中斩杀了敌方主将郭援。 马腾字寿成。是马援的后代。汉杜帝时。马腾的父亲马肃,曾做过当时的天水兰干县尉。后来丢了官,便留在了陇西,与羌族人混居在一起。因为家贫无妻,便娶了羌族女子为妻,生下了马腾,马腾年少时贫困。没有产业。于是经常从彰山中砍树木,背到城市中贩卖来维持生计。马腾身高八尺有余。体形壮大,面鼻雄俊而异于常人,但且性格宽和,待人诚恳。因此很多人都敬重他。汉灵帝末年,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任用很多污吏。导致凉州治下的民众王国以及羌氐人民反叛。发生了暴乱。当时山东黄巾起义。于是凉州便从民见招募勇士去讨伐叛乱。马腾被招入军队。招兵的官员以为马腾不同于常人。便让他当上了军从事。七练及率领部队。马腾由于镇压叛乱有功,升为军司马,后来又因功升为偏将军,又升为征西将军,驻扎在讲、陇之间。 朝廷又拜马腾为征东将军。当时,西部欠收。马腾向朝廷说部队没有吃的,想在池阳置办粮草。所以进驻到长平岸头。但是附近驻守的守将王承等以为马腾要对自己不利。便攻打了马腾部队。耸时马腾正好外出。部队没有应战准备。所以被击败。朝西凉州败走。正好此时三辅地区陷入混战李郭交兵。马腾便没有再向东回到三辅。却与镇西将军韩遂结为异姓兄弟,起初比较亲密。后来因为双方的手下互相侵入,而转变成了仇敌。马腾攻击耸遂。韩遂败走。然后韩遂又纠集人马杀回来,杀了马的老婆和儿子小从此后便连年交战,难解难分。 后来马腾便在瑰里开始了十多年的治理。他加强了对胡人防务,心练了自己的骑兵部队,对贤能的人士给予了提拔,对人民生活给予了保障,得到了三辅人的爱戴。此前曹操曾经招马超去当官。马超没有去。后来马超做为司隶校尉的督军从事征讨郭援,战斗中被箭射中。马超立即用布带裹好受伤的小腿又继续战斗,此战攻破敌军斩杀了主将郭援。朝廷因功拜马超为徐州刺史。后来又拜马超为谏议大夫。 后来等到马腾进京时,就因为前面的功劳,拜马超为偏将军让马超率领原马腾的部下军队。朝廷又拜马超的弟弟马休为车都尉,马铁为骑都尉。 后来马超与关中各路将领侯选、程银、李堪、张横小梁兴、成宜、马玩、杨秋、韩遂等人,总共十部都反叛了。总兵力为十万人。共同据守黄河淡关交界处,建造了营阵。这一年。曹操西征,与马超等联军在黄河、渭水交界处展开战斗,马超等人最后败走。马超逃到了安定,韩遂逃回凉州。朝庭下诏将马超在邯城的亲属全部杀了。马超又在陇上战败于杨阜等人。后来马超在汉中时,张鲁让马超担任“都讲祭酒”的职务。而且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马超从而拢络马超。此时有人对张鲁说:“有人像马超这样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还能顾及到其它人吗?”意思就是说即使张鲁把女儿嫁给马超。马超也不会因此就对张鲁言听计从,死心踏地的,于是张鲁就放弃了嫁女儿给马超的想法。当初马超没有反叛曹操时,他的一个妾的弟弟名叫“种”的留在三辅,到了马超败归汉中张鲁时。种已经到了汉中。正旦日。种来给马超拜年,马超悲伤之余捶胸吐血说:“我全家百余口人,在一天内被人杀光了。今天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好祝贺的?”后来马超多次向张鲁请求资助兵马,想去攻取凉州。张鲁最终勉强答应了马超,派了一点兵给马超。但是北取凉州的计划失败了。加上张鲁的手下杨白等人因为怕有能力的马超超过他们的地位而排挤马超。马超最终逃离了张鲁。从武都逃到氐人聚居的地方,然后转投刘备。 刘备听到马超要投奔他后,高兴地说:我这次就可以得到益州了。于是派人接应马超。并且派兵给马超。马超到成都后,领军驻扎到城北,结果不到十天成都就投降了。于是刘备表奏马超为平西将军。掌管临沮,爵位仍旧延用前面朝庭所封的都亭侯。 马超由于刘备待他比较优厚小所以在和刘备说话时,常常称呼刘备。玄德。而不尊重地叫“主公关羽很恼火,告诉刘备想杀马超。刘备对关羽说:“人家走投无路时来投奔我。你们就因为他叫了我的字而恼火,就想杀了人家。让我怎么对天下人交待。以后天下人还会来投奔我吗?”张飞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示范一下给他看。就当警告一下他好了。”第二天,很多人聚在一起时,请了马超来,关张二人拿刀并排站着。马超进来看座席,关张并未落座。而是拿刀站着 马超大惊。因此后来就再也没有直呼过刘备的字。第二天马超叹息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失败了。就因为称呼主公的字,忆左三江关羽张飞给杀了。”从此后。马超便对刘备非常斗。 先主刘备进位汉中王时。拜马超为左将军,给了假节的权力。章武元年刘备称帝时马超升为膘骑将军,领凉州牧,爵位也进封为费乡侯由亭侯升为乡侯。拜将膘骑将军时的诏书中写道:“联以无奈之下。继任了大统,从而能够延续汉室宗庙。曹操父子,有累世的罪过,联很悲伤。忧虑得像得病了一样。天下都很气愤而怨恨,无不想归还根本的正道。为了氐羌人的率服,周边少数民族等的敬仰。由于马超你在北方很有号召力。威武都得到了展现,所以就委任你。让你一来张扬唬虎之勇略,二来监察广大的区域。三来解救人民的困难。进而将朝庭的恩威并施。远近感化,依律谨慎地执行赏罚,以此来让他们感到汉朝统治下的幸福。”马超于章武二年卒。死时四十七岁。马超在临死前上书给刘备说:“我家除了我自己的小家庭外宗族二百多口人,被曹操全杀尽了,只剩下了堂弟马岱,就以他当成我宗族血食的后继人吧,我将他托付给陛下了。别的就没什么了” 马超的一生可算是悲剧,不过倒也留下了名望,尤其是都安堰与他有着很大的关联,都安堰才修成的时候叫做“大堰”后来它有了个新名字,但还不叫都江堰。叫什么呢?这得从堰首旁边的大坪一“马超坪”说起。大坪在由民江岸边的半山腰,坪上面是悬崖陡壁,坪下面是治滔江水,地势十分险要。它是三国时候大汉承相诸葛亮派大将马超镇守大堰、扎营练兵的地方。蜀汉初年,曹操为了夺取西”派人说动了西羌王。调了很多人马,逼近汉国西北边境的锁阳城。诸葛承相知道后,十分焦急。他想:“锁阳城再往下走就是大堰小此堰是汉国农业的命脉,国家财力的根本,还关系到京都的安危,万万不可疏忽大意呀!”于是决定派一员大将前去镇守,但派哪个最好呢?东挑西选。最后把这副重担。落在了平西将军马超的头上。因为诸葛亮晓得:马超不仅做事细致稳当。他的先辈与羌人还是郎舅亲戚;羌人素来敬重马超,尊他为“神威天将军” 马超临走时,诸葛亮特地请他前去相府。摆酒钱行。酒过三巡,诸葛亮出了个题目:要马超用一个字来说明自己去后的打算,但不先说出来,把这个,字写在手板心上;他把自己的想法,也写成一个字。同样也写在手板心上;等会儿,两人一齐摊开手掌,看看哪个的计谋好。马超高兴地答应了。二人又饮了几杯酒。便叫取来笔墨,各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写好后,他们同时把手心摊开。互相一盯,不禁哈哈大笑,原来再巧不过,两人都写了一个“和”字。马超问:“此行领兵多少?”诸葛亮说:“三千!”马超吃了一惊,忙问:“既然要和,咋还要带这么多兵呢?”诸葛亮摇摇羽扇,笑着说:“将军以为多带些兵就是要大动干戈么?我看将军此行。不光是守好大堰,安定西疆,还要趁此良机练兵。羌人爬山最得行。又会在穷山恶水间架设索桥。要好好学会这一套,今后南征北战。都用得着这些本领的。” 第二天,马超就带起大队伍。开到大堰旁边的大坪上安营扎塞。那时候,大堰一带居住的人户,除汉人外,哦江东岸数羌人最多,西岸僚人也不少。他们听说马超领着大队人马来了。认为必有一番厮杀,尽都摩拳擦掌,调动兵丁,严加戒备。谁知马超却派他手下对羌、僚情况最熟悉的得力将校,带上诸葛亮的亲笔信件,去到羌寨、僚村。拜见他们的头人。信里说:大汉皇帝决定与羌家、僚家世世代代友好下去。还把早先刘璋取名的“镇夷关”改名为“雁门关”把“镇僚关”改为“僚泽关”永远让两边百姓,自由自在地串亲戚、做买卖。除了信件。还带去了马超的请帖。邀请羌、僚首领在这两座边关换挂新匾的时候前来赴会。 羌、僚首领看了诸葛亮的信和马超的请帖,开初半信半疑,最后想到诸葛神机妙算,计谋又多得很。不晓得这回他那葫芦里又装的啥子药,还是“踩着石头过河一一稳到来”于是。他们在锁阳城到大堰一带设下埋伏,察看动静,都不轻易抛头露面;同时,还派了一些探子。混进“镇夷关”来摸底细。到了换匾那天,两座雄关。披红挂绿。喜气洋洋。马超将铠甲换成了白袍。十分潇洒。只带少数随从,抬了两份厚礼到会。他们没有携带刀矛剑载。也没有暗藏强弓硬弩。设下什么伏兵。羌、僚首领听了探子的回报。还不放心,又亲自在四周仔细观察动静,等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心头的疑团解开了。才高高兴兴地前来赴会。马超先叫人把大汉皇帝准备的锦缎、茶叶、金银珠宝送给羌僚首领;然后双方各自回敬了礼物。这时,在鼓乐声中,马超指着两幅金光闪闪的匾。对客人说:“汉人、羌人、僚人本是一家人,我马家不就和羌家世代结亲么!你们看,天上的大雁,春来飞向北方落脚。秋后又去南方做窝,高山大河也阻挡不了他们探亲访友,多亲热呀!我们原本都是亲戚。就更该亲热才好呀!让雁门关和僚泽关成为我们走亲戚的通道,决不再把它们变成兵戎相见的战场。” 羌、僚二首领听得心里热乎乎的,这才佩服诸葛亮承相硬是以诚待人,高高兴兴地接受了礼物。换上新匾后,马超便把自己守护大堰的事向两家头人说了。两个首领都说:“汉家、羌家、僚家同饮一江水,恩情赛弟兄。一定帮助将军管好、护好、修好大堰。” 从此,大堰一带边境安宁。买卖兴旺;还在堰首摆起摊子。搭起帐篷,兴起集市。因为各族百姓都把凤凰看成吉祥如意的象征,便把搭棚交易的地方。叫做“凤栖窝” 日子过得风快,一晃就是一年。马超不但保住了大堰安宁,还带领部下向八、兼人学会了开山小修塞、搭索后。诸葛亮在刃、六出祁山时都用上了这些本领。到了修堰的时候,羌、僚各寨的丁壮都来相帮,大堰修得更加坚实、更加风光。开水那天。各塞首领都兴冲冲地来了。马超在中军帐里摆酒待客,大家边喝酒。边摆谈。羌、僚两家首领说:“千千万万座高山呵!各有个名字;千千万万条江河呵!各有个名字。两座雄关已换了新名。这大堰也该换个新名儿才好呀!”马超说:“我们都盼大堰永保平安,就叫他“都安堰”如何?”说得满堂都哈哈大笑起来。大堰从此改名一一都安堰。后来,众人又提出给马超安营扎塞的大坪也起个名字,马超却挡住说:“千万不可!千万不可!马超无功无德小不敢受赐!”尽管马超千谢万谢。说什么也不同意,但人们还是把那山坪叫做“马超坪” 还有一个藏兵洞的故事。当时钟练退守潢关,急忙送信给曹操。曹操知道丢失了长安,心中十分焦急,便叫来曹洪、徐晃,说:“你二人先带一万人马,代替钟森守住潢关。如。日内失掉了谨关,就按军法杀了你们;0日之外,与你二人没有关系。我统帅大军随后便到。”二人领了将令,星夜急行。曹仁提醒曹操说:“曹洪性情暴躁,恐怕会耽误大事。”曹操说:“你给我押送粮草。便随后接应。” 曹洪、徐晃到了遗关,代替钟辣坚守关隘,并不出战。马超领兵来到关下,痛骂曹操三代人。曹洪大怒。要领兵下关厮杀。徐晃阻挡说:“这是马超要激怒将军厮杀。切不可出战。等承相大军到来。必定会有办法。”马超军队日夜轮流来骂。曹洪总是要下关打仗口徐晃苦口婆心地劝他。到了第九日,在关上看时,西凉军都放开战马。稀稀拉拉地在草地上坐着;许多困乏的军士,在地上睡懒觉。看到这种情景,曹洪便叫备马,带领三千兵杀下关来。西凉兵弃马抛戈逃跑了。曹洪奋勇追赶,很是得意。这时。徐晃正在关上查点粮草,听说曹洪下关厮杀,大吃一惊。急忙率军随后赶来,大叫曹洪收兵。忽然背后喊声震天,马岱领兵杀来,曹洪徐晃急回走时。只听鼓声阵阵,山背后又有两支军队挡住去路,左是马超,右是庞德,混杀了一阵。曹洪抵挡不住,损失一大半军队,才冲出重围。奔到关上。西凉军随后追来。曹洪等弃关逃走口庞德一直追过渣关,碰见曹仁兵马。救了曹洪等。马超接应庞德上了潢关。曹洪丢失了淡关,奔来拜见曹操。曹操说:“给你旧日期限,为什么日就丢了潢关?”曹洪说:“西凉军士。百般辱骂。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后来又看见西凉军懈怠。便乘机袭击。不想中了奸计。”曹操说:”曹洪年幼。性格暴躁,你徐晃应该劝说他才好。”徐晃说:“我屡次劝说他。他却不愿意听。那天我在关上查点粮草,等我知道时。小将军已领兵下关了。我恐怕他遭到敌军袭击。便连忙赶去,已中了贼兵奸计。”曹操大怒,命令杀曹洪。众官为曹洪求情,才免于一死。旧口8。酬泡书凹不样的体脸! 曹操率军直逼潢关。曹仁说:“可先安下塞栅,然后打关也不晚。”曹操命令砍伐树木。立起排栅,分为三塞:左塞曹仁,右塞夏侯渊,曹操居中寨。第二天,曹操带领三寨大小将校,向潢关杀来。正巧遇上西凉兵马。两边都布下阵势。曹操出马立在门旗下。看那西凉兵士。人人勇健,个个英雄。又见马超生得面像附着粉。唇像抹了红;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立马阵前;上首庞德。下首马岱。曹操暗暗称奇,自己拍马上前。对马超说:“你是汉朝名将子孙,为什么要背叛朝廷?”马超咬牙切齿,大骂:“曹贼!你欺负皇上,罪恶深重,杀害我的父亲和弟弟,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活捉你。吃你的肉!”说完,挺枪直杀过来。曹操背后于禁出迎。两马交战,斗了**回合。于禁败走。张邻出迎,战了2。回合也败走。李通出迎。马超奋勇厮杀,数合当中,一枪把李通刺下马。马超把枪往后一招,西凉兵一齐冲杀过来。曹军大败。西凉兵来势凶猛,曹军将士都抵挡不住,只听得西凉军大叫:“穿红袍的是曹操!”曹操就马上急脱下红袍。又听得大叫:“长胡子的是曹操!”曹操惊慌。拿着佩刀马上割了胡子。军中有人把曹操割胡子的事。告诉了马超。马超又叫人大喊:“短胡子的是曹操!“曹操听见喊声,立即扯起衣角包着下巴逃跑。“潢关战败望风逃。孟德仓惶脱锦袍;剑割鬃髯应丧胆,马超声价盖天高。” 曹操正走之间。背后赶来一员战将,回头一看,正是马超。曹操惊恐万状。左右将校见马超追来。各自逃命。只撇下曹操。马超厉声大叫:“曹操,你跑不了!”曹操吓得马鞭都扔了。看看赶上,马超从背后使枪刺去。曹操绕树而走,马超一枪刺在树上;急拔下时,曹操已逃远了。马超催马追去,山坡边过来一员战将。大叫:“不要伤害我的主公!曹洪在此!”抡刀上前,拦住马超。曹操才逃了性命。曹洪与马超战到四五十回合,刀法渐渐乱了起来。这时,夏侯渊率数十骑赶到。马超独自一人,恐怕寡不敌众。被他们暗算,便拨马而回。曹操回寨,叹着气说:“我若杀了曹洪,今日必然死在马超手里!”便叫来曹洪,重加奖赏。收拾败军。坚守塞栅。不许出战。 现在马腾想去许都,马超此时年纪不大。却也有点儿韬略,认为不可,朝廷极有可能是想诱骗马腾为人质,因而劝说。 说起来此时的马超还是满心为父亲考虑的,现在河北两袁两争,曹操率军去了荆州,曹操腹地空虚,正是担心凉州的时候,这个时候召马腾。背后如何能没有阴谋。 [www.26dd.cn]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二请犹豫再三。道:“若不去。天子或降… 马腾也有自己的主意,他身世并不显赫,又有造反的经历,反而更加重视天子的态度,曹操能挟天子令诸侯,他岂没有亲天子而巩固权势的想法,上一次董承秘密给他密诏,马腾便打了这个主意,现在天子召见,若是自己不去,那么势必会令他手中的密诏成为废纸一张,朝廷的敕命立即就会下来,到时候他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况且他在西凉征战多年,也早有歇养的心事,马已经熟悉了军务,自己去许昌,一方面可以为马做内应,一方面又可结交朝臣,巴结天子,或许能有所作为。遂不听马劝阻,决意成行。命马接替他的职位,另一方面又嘱咐马要与韩遂交好云云。 为曹操镇守长安的乃是张既与钟鹞,张既字德容,冯绷高陵人,出身寒门庶族,家中殷富,为人有容仪。十六岁就在冯朗郡担任门下小吏,后来屡次升迁,被郡里举为孝廉,但没有前往京城入郎署为官。曹操**后,征召张既,他也没有到任,后来被州郡举为茂才,升迁为新丰县令,在任期间他的政绩为三辅各县中名列第一。 可以说张既此人还算是个能吏,有勇有谋,而另一人钟繇亦是曹操心腹,这二人坐镇长安,便是为防马腾、韩遂,巩固关中。 钟坎则出身于东汉望族,祖先数世均以德行著称。曾祖父钟皓“温良笃慎,博学诗律,教授门生千有余人”祖父钟迪因党锢之祸而终身没有做官。父亲早亡,由叔父钟瑜抚养成*人。 钟练,字元常,颍,长社人,出身于东汉望族,祖先数世均以德行著称。曾祖父钟皓“温良笃慎,博学诗律,教投门生千有余人”祖父钟迪因党锢之祸而终身没有做官。父亲早亡,由叔父钟瑜抚养成*人。 传说钟辞小时长相不凡,聪明过人,他曾经与其叔父钟瑜一起去洛阳。途中遇到一个相面者。相面者看到钟赫相貌,便对钟瑜说:“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水,努力慎之”大意是说这个孩子面相富贵,但是将有一个被水淹的厄远,请小心行走。结果,走了不到十里路,在过桥时,钟猜所骑马匹突然惊慌,钟辞被掀翻到水里,差点被水淹死。钟瑜看到算命先生的话应验了,感到钟摔将来一安会有出息,便加倍悉心培养,钟辣也不负厚望,刻苦用功,结果长大以后便先被当时颍”太守阴修举荐为孝廉,做了尚书郎,并在阳陵任县令,后因病去职。 钟辣还在宫中任过廷尉正及黄门持郎,成为皇帝身边侍从官,董卓之乱时,钟摔随曹操平乱,献计献策,深得曹操重用。当董卓挟持献帝刘协时,钟寐又与尚书郎韩斌一起商议,救献帝出长安,因钟辣屡立奇功,被拜为御史中承,又迁侍中、尚书仆射,并被封为东武亭侯。历史上的钟辞对曹操统一北方起了重要作用,当马腾、韩遂诸将恃强居于关中时,曹操便命钟锋以侍中守司隶校尉之职持节监督,终于说服马腾、韩遂诸将。官渡之战时,袁绍与曹操相持不下,钟辞及时送一千余匹马给曹军,为曹操大破袁军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曹操写信给钟辣说:得所送马,甚应其急,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对钟寐之功劳予以彰扬。 后来匈奴单于在平阳动战争,钟摔又率军抗敌;不久,袁尚旧部河东太守郭援陈兵河东,气焰嚣张。钟辣部下欲躲避而去,钟练说:“袁绍正当强盛之时,郭援来关中暗中与袁绍互通情报,郭援之所以没有立即公开与袁绍联合起来,是担心我们的威名,如果不理他们而躲避起来,那么就会让他们感到我们怕他们。这里的百姓都仇恨郭援之兵,纵然我们躲开了,这些百姓能全部躲得了吗7这就是我们没有打仗而先失败了。况且,郭援刚恢自用,头脑简单,一定认为我军很好对付。如果他们渡过纷水安营扎寨,在他们未渡河之前就攻击他们,我们可大获全胜。”这时,马腾又派遣儿子马带领精兵追击郭援。果然不出所料,郭援不经认真考虑,便欲渡过纷水,众将阻止他,他根本听不进去。当郭援兵还未渡过一半河水时,钟摔率军猛然攻击,郭援大败。钟猜趁机杀了郭援,并同时降服了单于。之后,钟寐又连续打败了河东卫固的叛乱及边境地区张晨、张琰、高干等敌寇的骚扰。立下了赫赫战功。 钟坎曾在洛阳为宫,当时皇帝下诏征河东太守王邑入京,而邑认为天下尚未平定,不愿应征,百姓亦因王邑政绩卓著而不想让王邑走,于是王邑属下官吏郡操卫固、中郎将范先等分别去找钟辞,要求留下王邑。 但皇帝诏书已下,而且新任命的河东太守杜畿此时已来到河东。因此钟猜未答应卫固、范先等人的要求,反而按皇上之意要求王邑尽快交付印绶。王邑一气之下,自己拿着印绶径自从河东来到许昌交给皇帝,钟坎看到事已至此,认为自己失去了职责,没把事情办好,于是上书自劾请罪。 但献帝并未听从钟辞自劾的意见。由此可见,钟摔作为封建官吏,能 方,品要求自只,有功妥赏,有讨自耸,纹种精神、品德足“四田人旋仿学习。 献帝从长安迁到洛阳,钟辣又官徒关中,经过几年努力,钟辣使荒凉的地区变得民实殷富,为后来曹操征伐关中各地打下了物质基础,钟猜因此功又被任命为前军师。之后曹丕任命钟摔为大理寺卿,后升为相国,廷尉,进封为崇高乡侯。旋又迁职太尉,改封平阳乡侯。深得曹丕重用,曹丕曾对左右大臣称赞钟摔及司徒华敌、司空王朗说:,“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公元勿年曹丕死,其子曹睿即位,封钟锋为定陵侯,增其食邑人口达到一千八百户,并迁为太傅。可见曹氏对钟寐极为重视。钟蒜晚年因膝关节疾病,朝拜皇帝甚为不便,明帝曹睿便让钟寐入朝时免去拜礼。由此还开凡三公有病皆可不拜之先例。 钟猜因其德高望重,功勋卓越,与曹魏皇室关系极为密切。曹丕早在做太子时。随曹操到孟津征战。听说钟除藏有一块玉块,便想得到它,但又难于启齿,便密令别人转为传意,钟辞听说后,马上送给了曹丕。曹丕感动之余,写了著名的《与钟大理书》以示谢意。钟蒜也写了回信表达内心隐情,二人关系极为友善。 文帝曹丕还曾赐给钟辞“五熟釜”而且亲自作销文曰:“于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钟,实于心脊。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僚师师,楷兹度矩 钟猜对国家大事倍加关心,当他看到战争使人口骤减后,便给曹操提议减死刑为肉刑,目的是既惩罚罪犯,又可以推动人口的增长。但没有被朝廷通过。原因是,“非悦民之道。”到了文帝时,钟锋再次提及,但还未议审便遇到战事,于是只好作罢。曹睿即位,钟摔第三次上书,阐述恢复肉刑之必要,但最终被以司徒王朗为代表的反对者推翻,明帝曹睿也以吴蜀未平为由而搁置一旁,不复处理。肉刑是一种残酷的刑法,曹魏以前已不复使用,钟摔因要推动人口数量的增加而主张恢复肉刑,但毕竟它已失去了存在的历史土壤,最终没有得以实施。 释晚年经常数日不朝,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常有好妇来,美丽非凡。”人们告诉他,这是个妖怪,你要把她杀了。后来,这个妇人又来找钟辞,不敢向前,站在门外。钟赫问她为什么不进来,妇人说:“您想杀死我钟辣说:,“没有的事。”说完殷勤邀请,于是妇人便进到他的屋中。钟蒜想把她杀了,但是感到杀死她十分遗憾,而且又下不了手。但最终仍砍伤了她的大腿,妇人立即跑了出来,用衣中棉絮擦血,血流满路。第二天钟蒜让人去沿着血迹寻找,结果找到一座大坟墓中,棺中有一个漂亮的妇人,外表容貌身体如活人一样,穿着白绸衣衫,坎肩上绣有花纹,左大腿受了伤,妇人用坎肩中之棉絮擦腿上的鲜血。 钟森不但在政治上,军事上取得重要成就,而且,更重要的是其书法成就经常被人称颂,大受世人的吹捧:都说蔡邑的书法传自神人,而钟猜则是蔡邑书法的第二代传人。其实,钟蒜的书法艺术之所以取得巨大艺术成就,并不限于一家之学。他少年时就跟随一个叫刘胜的人学习过三年书法,后来又学习曹喜、刘德升等人的书法。因此,钟辣与任何有成就的学者一样,都是集前人之大成,刻苦用功,努力学习的结果。 钟猜在学习书法艺求时极为用功,有时甚至达到入迷的程度。钟锋曾现韦诞座位上有蔡邑的练笔秘诀,便求韦诞借阅给他,但因书太珍贵,韦诞没有给他,虽经苦求,韦诞仍然是不答应借给他。于是钟锋忽然情急失态,捶胸顿足,以拳自击胸口,伤痕累累,这样大闹三日,终于昏蹶而奄奄一息,曹操马上命人急救,钟寐才太难不死,渐渐复苏。尽管如此,韦诞仍铁心一块,不理不睬,钟辞无奈,时常为此事而伤透脑筋。直到韦诞死后,钟寐才派人掘其墓而得其书,从此书法进步迅猛。 据说钟辣临死时把儿子钟会叫到身边,交给他一部书法秘术,而且把自己刻苦用功的故事告诉钟会。他说,自己一生有三十余年时间集中精力学习书法,主要从蔡邑的书法技巧中掌握了写字要领。在学习过程中,不分白天黑夜,不论场合地点,有空就写,有机会就练。与人坐在一起谈天,就在周围地上练习。晚上休息,就以被子作纸张,结果时间长了被子划了个大窟窿。见到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等自然景物,就会与笔法联系起来,有时去厕所中,竟忘记了回来。这说明了钟猜的书法艺术确实是自己勤学苦练的结果。 在苦练的同时,钟辣还十分注意向同时代人学习,如经常与曹操、邯郸淳、韦诞、孙子荆、关批把等人讨论用笔方法问题。 钟坎不但自我要求严格,对于弟子门生也同样以严要求。据说钟蒜的弟子宋翼学书认真,但成效不大,钟跺当面怒斥,结果宋翼三年不敢面见老师。最后宋翼终于学有所成,名振一时。对于儿子钟会,钟猜也常常苦口婆心,百般劝诫,钟会最后也取得了巨大成就,钟辣、钟会父子被人们称为“大小钟。 钟练的书体主要是揩书、隶书和行书。“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相闻者也。”所谓“铭石书”即指正抬,“章程书”即隶书,“行押书”指行书。钟寐书法真迹到东晋时已亡佚,流传后世的大多要么为临摹本。要么系伪书。一般地认为有“五表六帖三碑五表”指《宣示表》、《荐季直表》、《贺捷表》、《调元表》、《力命表》。这是现存钟猜书法艺术性最高的作品,但都不是钟坎的真迹。祷遂良《晋右军王羲之书目》说,《宣示表》是唐代所传王羲之临本。因王羲之亦为书法大家,所以他临摹钟蒜的真迹非常成功,从中可以看到钟锋书法的情况。《宣示表》真迹据王羲之曾孙王僧虔《书录》说: 太傅《宣示》墨迹,为承相始兴王导宝爱,丧乱狼狈,犹以此表置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修,修死,其母以其子平生所爱纳诸棺中,遂不传。所传者乃右军临本。《调元》、《力命》、《贺捷》三表,也是后人临本,但成就亦较高。《荐季直表》可信性最强,在唐宋时期由宫中收藏,周围印有唐太宗李世民“贞观”玉望,宋徽宗赵估“宣和”宋高宗赵构“绍兴”以及清乾隆“乾隆真赏”等御印,说明它曾经由以上各帝御览。后几经辗转,毁于民国十三年“咖年,今仅存其影印件。 《荐季直表》艺术成就很高。元代6行直赞美此表“高古纯朴,妙入神,无晋、唐插花美女之态”为“无上太古法书,天下第一妙迹六帖”指《墓田丙台》简称《丙舍帖》、《昨疏还示帖》简称《还示帖》、《白骑帖》、《常患帖》、《雪寒帖》、《长风帖》其后半部分又名《安屑帖》。“六帖”全部为临本,《丙舍帖》、《还示帖》,成就较高,也较接近钟体,是上乘之作。至于《白骑帖》等四种则经多人辗转临摹,巳远离钟体。 “三碑”是《汉乙碘置百石率史碑》简称《乙横碑》、《魏上尊号碑》、《受禅碑》,这些全为刻本,是否钟繇所作已无从考证。《乙坎碑》有宋人张稚圭石刻记云:“后汉钟太尉书”但此碑立于东汉永兴元年占3年,此时钟棘只有3岁,显然是误传。 钟坎的书法古朴、典雅,字体大小相间,整体布局严谨、缜密,历代评论成就极高。梁武帝撰写了《观钟辣书法十二意》,称赞钟猜书法“巧趣精细,殆同机神”庚肩吾将钟练的书法列为“上品之上”说“钟天然第一,工夫次之。妙尽许昌之碑,穷极邯下之犊”张怀灌更将钟书列为“神品”此外,明本宗旦、清刘熙载等都给以极高评价。作为书法家,钟寐对书法的看法也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其书论较零碎,散见于后世文集中。 刘熙载《艺概,书概》云:“钟锋书法曰:“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书苑普华秦汉魏四朝用笔法》也记载有钟摔大致相同的话说:“用笔者天也,流美者地也。非凡庸所知。”以天地、天人来论述书法艺术,指书法艺术中存在的自然之气,把对自然奥妙的领悟运用于书法创作中,可以达到出神入化、赋造化之灵于笔端的境界。正因这种创造与太自然之钟灵毓秀气脉相通,故谓“非凡庸所知”实际上,这种看法主要指书体的自然流丽,平淡真淳,多天工而少人为。以自然状书势,在书法艺术中追求自然美,是中国书法史上的重要美学范畴。 卫恒《四体书集隶势》载钟鲸语曰:“鸟迹之变,乃惟左隶,彼烦文,从此简易。焕若星辰,郁劳云市”此语见于《初学记》,内容主要谈隶书的演变及其笔法。 张彦远《法书要录》收有梁武帝萧衍《观钟练书法十二意》,所谓十二意指平、直、均、密、锋、力、轻、决、补、损、巧、称。主要也是指用笔方法、间架结构等。 钟臻在中国书法史上影响很大,历来都认为他是中国书史之祖。他在书法史上定楷书,对汉字的展有重要贡献。陶宗仪《书史会要》云:“钟王变体,始有古隶、今隶之分,夫以古法为隶,今法为楷可也。”钟猜之后,许多书法家竟相学习钟体,如王羲之父子就有多种钟体临本。后张和、怀素、颜真卿、黄庭坚等在书体创作上都从各方面吸收了钟体之长、钟论之要。总之,钟猜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对于汉字书法的创立、展、流变都有重要作用。 不过此时的钟锋乃是代表曹操在长安的统治者,此时听说满宠要率军北上,曹操南下未回,心知这长安乃是重中之重,于是格非留心。以防止马腾、韩遂难。 恰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城下有一队人马,为之人乃是马腾,要入关相见。钟蒜大惊,以为马腾率军攻城,后来方知原来是马腾要入许都,转而大喜,连忙开城相迎,请马腾赴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有山,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门腾入许都,可算是解决,曹操的凉州户忧,随后,数万,可,上,而远在襄阳的曹操,亦接到了信息,立即引军回许昌。 这个时候,高谨军十余万人已经北上,关羽、张飞二人为先锋一路破关斩将,袁尚军望风披靡。 袁尚刚刚接掌河北,并州的袁谆、高干二人又率军攻翼州,不得已之下,只能率军抵挡,听到高谨出兵,顿时大惊失色,对审配、郭图二人道:,“现在袁浮、高谨自左右来攻,该当如何?。 袁尚确实是左右为难,幽州的军马暂时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此时翼州只有七八万人,一边是袁谆,一边是高谨,若是分兵,恐怕难以抵挡。那么就势必要舍弃一路。 审配道:“主公,高谨乃是外人,虽然气势汹汹,但各郡尚可抵挡,可是袁谆却如猛虎,若是主公坐视不理,各郡太守必然会转而支持袁谭,到了那时,则河北再不是主公所有了 审配的话到是没有错,高谨是外来人,得不到河北世家以及各地太守、官员的信任,因此,他们自然会自的抵抗高谨,可是袁谆就不同,他毕竟好歹也是袁氏子孙,有了这个名份,这翼州恐怕就要落入袁该之手了,所以袁谆军力虽弱,可是对袁尚的威胁却是最大。 袁尚道:“若我亲率军去抵挡袁设,谁可替我棚当高谨?” 审配道:“可叫张颌将军率三万军与高谨一战。” 袁尚皱眉:,“此人素来与我不睦,恐怕并不愿为我效死 袁尚的担心倒是很有道理,张颌素来与袁尚并不亲近,在嗣子之争上,他也保持着绝对的然态度,不偏不倚,在袁尚看来,此人并不值得信任。 审配道:,“张颌乃是良将,由他统兵,或可保全翼州万无一失,若是其他人,某便不能保证了 袁尚沉默不语,许久才道:“请张将军来。” 约莫片刻,张颌一身锁甲,徐徐而来,恭敬的向袁尚行了个礼:,“主公唤某何事?” 张颌在河北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重用,他先从韩馥,后韩馥败转投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战中多有功劳。袁绍取翼州,韩馥战败小张邻率兵归附袁绍,任校尉,对抗公孙瓒。后来,公孙瓒被击败,张邻功劳很大,升为宁国中郎将。 历史上,曹袁两军对峙于官渡,袁绍派淳于琼率万余人护送军粮,屯于乌巢。曹操留将守营,亲自率兵偷袭乌巢。张邻认为曹操兵精。淳于琼必败,应迅去救援,而袁绍的谋士郭图却建议进攻曹操的大本营。袁绍采纳了郭图的建议,张邻劝阻,袁绍不听,只派轻骑去救乌巢,而派重兵去进攻曹操的大本营,结果不能够攻下。 很快,乌巢兵败,消息传来,袁军军心动摇。郭图闻讯后大为羞愧,为推卸责任,诬谗张邻不卖力作战。失败后还出言不逊。张邻心中害怕,与将军高览愤而投奔曹操。曹操闻张邻来降,十分高兴,将此事比作微子去殷、弗信归汉,于是拜张邻为偏将军,封都亭侯,投予他部队,随军作战。由此看出,张邻是个极有谋略并深知军机的将才。不负“巧变”之名。 随后张邻随曹操攻克邯城,大败袁尚。次年,又随曹操在南皮消灭袁谭势力。 曹操远征乌桓,张邻与张辽共为先锋。战后,张邻因功升为平秋将军。后来,张邻又参加了征讨管承,征讨陈兰、梅成等人的作战。 马、弗遂叛乱,张邻随曹操出征,在渭南大破关中军。继而,张邻率军围攻安定,击降杨秋。 马在张鲁支持下,卷土重来。张邻跟随夏侯渊击败马,并平定了宋建的叛乱。曹操亲率大军进攻汉中,从散关入,派张率五千步兵在前开道,一直到阳平。张鲁投降,曹操回军,留张邻与夏侯渊、徐晃等守汉中,以拒刘备。同年,张邻率兵南下进攻巴西郡,欲迁徙当地百姓到汉中。刘备派征虏将军张飞为巴西郡太守,抗击张邻。张锯军进至岩渠,被张飞击败。这次张邻和张飞相持五十余日,后来张飞利用有利地形,切断张邻的前后联系,使他孤立无援,终于将其打败。张邻损失较大,仅带几十人逃亡。 刘备进攻汉中,屯于阳平,夏侯渊、张邻、徐晃等率军迎击,张邻负责防守广石。刘备亲自率精兵万余人,分为十部,夜间猛攻张邻。张邻亲自率兵与蜀军进行搏斗,刘备不能攻克。次年,魏军主帅夏侯渊在定军山战死,曹军大败,张邻同败军一起退守阳平关东。司马郭淮和督军杜袭收敛散车,推举张邻继夏侯渊为魏军主帅。张邻出任,指挥士兵,布置营寨,军心安定。刘备欲渡汉水来攻,见魏军在汉水以北列阵相迎,刘备于是放弃渡河,隔水相持。不久,曹操遣使令张邻假节。后来,曹操亲自进攻汉中,不能取胜,于是撤出汉中的部队,令张邻屯兵于陈仓。 曹丕即位,任命张邻为左将军,进删,久。曹丕称帝。又进封张邻为觐侯。随即命令张口刊随曹真征讨安定的胡羌,之后与曹真一同进朝朝见。张邻同夏侯尚一起进攻江陵。张邻别督诸军渡江,攻取洲上屯坞,击败孙盛屯坞里的主力部队万余人,又是大功一件。 魏明帝曹颤即位,张邻奉命屯兵荆州,与司马懿进攻孙权部将刘阿等人,追至祁**战,击败吴军。 蜀相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响应。魏明帝曹巅加张邵位特进,使督诸军,与蜀将马谓战于街亭。马缓依守南山,下不据城,被张邻截断水源小杀得大败。继而。张邻又平定了三郡的反叛。魏明帝曹嵌下诏嘉奖张邻,增加食邑旧四户,前后一共殉户。司马懿在荆州练水军。欲从河江顺流进入长江伐吴,魏明帝曹钡命令张邻率关中诸军去荆州接受调度。张邻到达荆州后,正值冬天水浅,大船无法通行,于是又回军屯驻方城。 同年年底,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出散关围陈仓。魏明帝曹欲急招张邻进京,把三万士兵交给他指挥,并派遣武卫、虎贲等侍卫保护张邻。魏明帝还亲至河南城置相酒送,问张你能不能来得及救援陈仓,张邻判断诸葛亮军没有粮草,一定不能持久,便回答等援军赶到时,诸葛亮已经退走。张邻率军连夜赶到南郑。诸葛亮果然退军,于是奉诏还于京都,被拜为征西车骑将军。 诸葛亮第四次北伐,张邻随司马懿前往相拒。后诸葛亮粮尽退兵,张邻追至木门,与诸葛亮军交战,被飞矢射中右膝,死亡。被值为壮侯,儿子张雄继嗣。由于张邻前后征战有功,魏明帝分张邻的食邑,封张邻的四个,儿子为列侯,封他的幼子为关内侯。 张颌可以说是经历了三国时期最多战役的人,当时“刘备屯阳平,打算攻打汉中,张邻屯广石。刘备以精卒万余,分为十部,夜急攻邻。邻率亲兵搏战,刘备不能克刘备起自河北,又曾北从袁绍,对张邻向来应有所知,阳平广石之役可能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夏侯渊败死之后”当是时,新失元帅,恐为备所乘,三军皆失色。渊司马郭淮时众人说:“张将军,国家名将,刘备所惮;今日事急,非张将军不能安也”遂推邻为军主。张邻出,勒兵安阵,诸将皆受邻节度,众心乃定遂不致为刘备所乘,亦可见张邻在军中的威望。 后来,曹操亲自进攻汉中,不能取胜,于是撤出汉中的部队,令张邻屯兵于陈仓。 此后魏文帝曹丕即位,魏文帝继位,以张邻为左将军,“诏邻与真讨安定卢水胡及东羌,召张邻与并朝许宫,遣南与夏侯尚击江陵魏初,诸曹夏侯从战统军是定俗小而真正在前线奋战的,却是张邻这样的外姓将领。 当时曹丕命曹休、张辽、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须,曹真、夏侯尚、张邻、徐晃围南郡。权遣吕范等督五军,以舟军拒休等,诸葛膛、潘璋、杨粲救南郡。二年春正月,曹真分军据江陵中州由以上可见,带兵分据中州的便是张邻”“魏遣曹真、夏侯尚、张邻等攻江陵,魏文帝自住宛,为其势援,连屯围城。权遣将军孙盛督万人备州上,立围坞,为然外救。邻渡兵攻盛,盛不能拒,即时欲退,邻据州上围守,然中外断绝。权遣潘樟、杨粲等解而围不解这一段更是详写其过程。 这个江中洲具有相当重要军事意义,对曹魏而言,可以阻断对江吴军的救援,对东吴而言,以之为基地可以随时进击江陵城下,换句话说,占据了江中洲,便把握了整个战局的主动,事实上,正是由于后来魏军占领了江中洲,使得东吴多支援军长期束手无策。 对于江中洲的地位,东吴方事先也有相当的认识,故以“万人备州上,立围坞。”而张邻渡江击孙盛,这是江陵之役中最大的硬仗。 “魏将夏侯尚等围南郡。分前部三万人作浮桥,渡百里洲上。诸葛谨、杨粲并会兵赴救,未知所出,而魏兵日渡不绝单由浮桥延至6上一点登6,不可能抢滩成功,而必须以水军配合,或是协助排除守军对浮桥的干扰,或是从背后牵制吸引洲上的守军的兵力。水6两方的配合本来就具有相当的难度,而由浮桥登6,更是将己方一线暴露在敌方的一面中,因而最具艰险。 黄初三年,曹丕的抵达车驾幸宛城督战,命令夏侯尚率诸军与曹真共围江陵。孙权将诸葛谨与夏侯尚军对江,膛渡入江中渚,而分水军于江中。夏侯尚尚夜多持油船,将步骑万徐人,於下流潜渡,攻谨诸军,夹江烧其舟船,水6并攻,破之先下流潜渡牵制水军,再由6路登上江中渚,便达到,“水6夹攻,破之”的效果。 “曹真、夏侯尚等围朱然于江陵,又分据中州,诸葛谨以大兵为之救援。诸葛谨膛性弘缓,推道理、任计划,无应车倚联心兵久不解。孙权以此望之。及春水生。潘璋等作水城小了肌。膛今攻浮桥,真等退走,虽无大勋。亦以全师保境为功 此战水6两线,吴方从正面带来最大的压力当是孙盛屯坞里的万余人,而率主力渡江激战的,最终将孙盛部击破占领江中渚的,乃是张邻 魏明帝继位前后,曹操以来的元老宿将,所余着惟曹真、张邻、徐晃等人,司马懿起自曹丕左右,于文帝时代在魏国迅崛起。魏国的军事重心大致可归于江汉与关中两区,张邻前在关中随夏侯渊平定诸羌胡及槐罕宋建。渊死代之统领汉中诸军,文帝时“邻与真讨安定卢水胡及东羌”;后又在江陵之战督诸军奋战,“明帝即位,遣南屯的州,与司马宣王击孙权别将刘阿等,追至祁口,交战,破之。”江汉与关中诸军都曾受张邻统领。 诸葛亮出祁山时。扬声由斜谷道取哪。使赵云、邓芝为疑军,据算谷,魏大将军曹真举众拒之。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陈整齐,赏罚肃而号令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 魏明帝西镇长安,命张邻拒亮,逐个亮使马缓督诸军在前,与邻战于街亭。”关中的剧变,使得魏明帝不安之下移驾西镇长安,面对诸葛亮从祁山方向而来的主力,魏明帝派出的领军将领是张邻。 张邻行伍起家,此时为左将军、郑侯,这在曹魏政权下已是外姓将领的极至了,毕竟张邻既非诸曹夏侯嫡系,又非诸帝身边近臣,即使此后再有功,也被当权者想办法把功劳转移给了亲信嫡系。所以终文帝一世与明帝初年,虽张邻数战有功,却未得升进。然而此时明帝的大将,曹真被牵制、司马懿在荆州,能用的就只剩张邻。而一但战败,明帝自身所在的长安便将暴露在蜀军面前,此时明帝也是抱着搏一把的心态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张邻身上,于是就在在这关键时刻对张邻的破例提升。 马缓与张颌对峙,“舍水上山,举错烦扰”正违了军法,在优势情况下,统领大军对敌却不敢踢城硬战,试图上山踞险,举错烦扰,无不表明,一向,“好论军计”的马缓“临事而惧”了,一惧之下,便失去理智,罔顾军法,这正应了刘备“马缓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之言,马俊之失,不在于才智,而在于器量,令他所恐惧失常的,是张邻的威名。而此战中的张邻,的确是与他一直的威名相符,轻松的利用马缓的破绽将其全军击败。在不利情势下冷静应变,最终抓住对方破绽将之击破,使得己方的不利得以全面扭转,这看似平凡实际上却又是难为之事吧。此役之后,诸葛亮费尽心思所造成的大好形势顿时全部丧失,不得不退回汉中。诸葛亮出祁山最成功的一次,却以张邻的完胜而收场。而张邻随后又拔军讨平了叛魏应蜀的南安、安定、天水三郡。 街亭一战,实际上是张邻以孤军击败蜀军的主力,这样的结果令魏明帝也为之感动,于是加官进爵。 街亭之战后,诸葛亮利用关中空虚之机复出攻陈仓,“帝驿马召邻到京都。帝自幸河南城,置酒送邻,南北军士三万及分遣武卫、虎贲使卫邻作为外姓将领,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这在曹魏建国以来绝对是未有之事。由此可以看到魏明帝对张邻的信重。而之后的事实,也验证了张邻熟知兵机:”因问邻,迟将军到,亮得无已得陈仓乎!,邻知县军无谷,不能久攻,对曰:“比臣未到,亮已走矣;屈指计亮粮不至十日”“这就是传说中的料敌千里之外吧。尽管张邻已料到了陈仓之战的结果,为使明帝安心,他还是晨夜进军,“邻晨夜进至南郑,亮退 陈仓围解,张邻被招还京都”“拜征西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司马曹真与大将军司马懿。这个名号应该是夹杂了种种含义的,“车骑。是由左将军的提升,这本是一直以来行伍出身的外姓将领在曹魏政权下从不曾达到的高度,而“征西”既是一个军号,又隐含了对张邻长期以来在西线诸战特别是街亭之感情夹杂在一起,便产生了“征西车骑”这样一个前所未有又威武无比的军号。在曾经共同奋战的同辈人逝去后这么多年,张邻才达到他的最高点。 张颌这样的人才,本该受到袁绍的重用,事实上在河北,他虽勇武略逊颜良文丑一筹,但是带兵作战却远远出二人,可是偏偏却一直没有得到太大的提升,也没有得到袁绍的信任,而现在,袁尚却突然给了张颌一个机会。 袁尚望了张颌一眼,道:,“将军可以的我抵挡高谨吗?” 张颌此时亦没有想到袁尚竟要自己去挡高谨,他自然明白当下的形势,沉吟片刻道:“愿往!,小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说张颌率二万军弈尖抵挡关张。分别在界河对峙。张飞口挂河畔溺战,张颌欲出战,身后众将劝道:“何必理会,只需守住这里,令高谨军不能北进,便可无事。” 张颌捋须道:“高谨军来势汹汹,若是不给予厉害,如何能抵挡,此人号称张飞,据说有些勇力,我去会会此人。” 于是应张飞约定,带着一队人马抵至桥头,手中长枪前指,冷然大笑:“贼将莫非是背主投高谨的张飞吗?” 张飞大怒,挺矛来战,他原本效忠刘备,曾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为张颌揭了伤疤,早已怒火冲天,大喝一声,勒马冲杀过去。 张飞其实原本并没有效忠高谨的打算,开始时是刘备明哲保身,他不得不跟随刘备投靠高谨,刘备死后,他早已想离去,只不过高谨将关羽罚做小吏,而在做小吏的过程之中,关羽所见的是高谨对流民的处置恰当,心中认定高谨乃是仁君,因而不愿离去,张飞见关羽如此,也只好随着这个二哥继续为高谨效力。 这一次二人做先锋,便是为了将功折罪,张颌那一番言语已激怒张飞,张飞哪里还忍得住,手中钢矛已随着诣天的怒意扬起来,欲将张颌刺于马下。 山上陡然号角齐鸣正中间充做辕门地两辆大型抬重车被官军迅速移开,骑如风从中疾驰而出,马背上跨骑一员年轻骁将,面如白玉,头顶紫金冲天冠,手持一杆烂银枪,直冲至山下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两岸观战的军士顿时爆发出震天地喝彩声,鼓动隆隆,都在为各自的将领鼓气。 “张飞在此,逆贼张颌吃俺一枪!” 两马相交,张飞手中钢矛狂点。直刺张颌面门。 张颌亦是勃然大怒将手中长枪一甩冷然大笑:“匹夫也敢谈勇气。”手中长枪快如闪电,也是朝张飞面门点去。 二人初战,就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张飞乃是悍将,声势如雷。钢矛夹杂着劲风,竟有劈山开石的威力一般,而张颌胜在迅猛,长枪犹如破空一般,忽而前刺。变幻不定。 张飞霎时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地骏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而过,口中大喝:“好快的枪!” 原来这一下二人的长枪俱都距离对面不过寸余,若是继续扎下去,非两败俱伤不可,张颌只好撤枪回挡,而张飞亦勉强收起了钢矛”两马相交,长枪碰撞起来,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顿时,天地仿佛都黯然失色。 “哈,”张颌匹夫,也不过如此!”张飞勒住马,第一合虽然没有能击败张颌,可是张飞显然已经看出了张颌的斤两,此人的枪法确实迅敏有力,可是比之自己却稍有不如,刚才若不是张颌采取的是舍身搏命的打法,张飞或可占上风。 坐下的军马顿住蹄子,“吭沉重地喘息声着鼻翼扇动愈急。 张颌冷然大笑:“张飞匹夫,还敢再斗吗?”此时张颌心里已经生出怯意,张飞的实比他技高一筹。只是此时,两军在大河两畔摆好了阵势,他如何能轻易败走,因而只能继续僵持下去。 张飞已勒马冲杀而来,高声回应:“有何不敢!”粗重地响鼻声中钦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地冲刺令战马颈后地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张飞此时犹如天神一般,狂奔而至。 张颌大喝铁臂挥舞紧握手中地长枪悠然在半空划了个半弧,黝黑地寒芒闪烁,沉重地枪头以张颌为中心,组成一道道枪影防护,长枪上耳朵锋利割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地尖啸,周围地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两畔的军车尽皆轰然叫好,大多数人并不是识货之人,可是面对今日一战,却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此时张飞已经杀到,目睹张飞如此慑人地声势,张颌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张飞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张颌在马上摇摇欲坠,似有不支,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拨马回头,望着张飞,目光中更是凝重。张颌故作镇静,又摆出了继续交战的姿态,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方才张飞那无比凌厉地一击砸地他虎口绽裂、气息窒闷若是再战下去小恐怕对他极为不利。 只是事到如今,就是硬着头皮,他也必须继续鹰战。 张颌刚刚稳住,那一边张飞已爆发出一声惊雷般地大喝直震得张颌耳膜隐隐生疼,只看到张飞继续冲杀过来,进行第三合的攻击,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地矛尖劈裂了空气,直刺张颌面门 张颌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张飞的长矛去而复返寒光闪烁,在一次 张颌厉吼一声,长枪疾探而出砸向张飞刺来的钢矛黝黑地两点锋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地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张飞地钢矛竟被硬生生磕开。 张飞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张颌这一击确实漂亮,不管是力道、角度都掌握的极为恰当,他的手脚不慢,顿住马,二人走走马灯似的绞在一提起疯狂厮杀。 左岸压阵的关羽捋着长须,丹凤眼极目眺望着厮杀的二人,心中不由感叹:,“这个张颌,确实有河北名将之实 恰在这时,双方已厚战了四十多合,张飞爆喝一声,钢矛一探,刺下张颌钢盔,张颌顿时胆寒,心知再打下去必要死在这燕人手下,虚晃一枪,拨马便走,逃回本阵! 张飞追了片刻,见张颌部下已经截住了张颌,顿知再杀他已经无望,只好耀武扬威的回到本阵,向关羽复命。 关羽到是并没有责怪于他,只是道:“此人比之颜良、文丑更加厉卓一些。” 张飞气恼的道:“只怪错失了良机,否则必不令他侥幸 张飞确实是个超级猛人,他的一生,叱咤风云如夜空耀眼的闪电,壮行壮歌似晴天迅疾的烈雷,结义桃园、鞭答督邮、怒喝长圾、喜会古城、降伏严颜、大败张颌,直至挂孝伐吴身死小人之手”一生事迹,顶天立地,煞是爽快 张飞是个信义深重的人。他和刘备、关羽桃园结义誓为生死弟兄,至死不渝,传为千古佳话。在三国时代灿如星海的枭雄英杰行列里,最让张飞蔑视的,就是毫无信义可言的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是说吕布相貌堂堂。武艺绝伦,那是赞美的话。但是此人趋炎附势,见利忘义,品行低劣,史未载其生身父亲是谁,却明白说他好像认干爹认起了瘾。他先认丁原为干爹,在丁原和国贼董卓大战之际,他在董卓重金显爵的诱或下,成了软骨头,亲手杀了丁原。杀了丁原,好像他没有个“爹”就活得没滋味,立刻又认董卓做干爹。在司徒王允设下连环计要除掉董卓的斗争中,这个吕布又抵挡不住招婵美色的进攻,一戟刺死了第二个干爹董卓。认干爹也草率,杀干爹也随便。吕布杀了董卓之后到是再没有认干爹,我们推测,那绝不是他忌了认爹的瘾,恐怕是没人敢再给他当爹了一谁也不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收录他这种猫头鹰式的义子,这是实情 张飞是个蔑视权贵、慢恨贪官污吏,敢于把惩处丑类立刻付诸行动的人。刘备效力东汉王朝镇压黄巾起义立了军功,被任命为安喜县尉。到任4个月,朝廷派督邮来检查工作。督邮这个鸟官十分会敲诈勒索,见面就鸡蛋里挑骨头,斥骂刘备:“你这混蛋诈称皇亲,虚报军功,我奉行朝廷的命令,正要免掉你这等贪官污克”县里的同僚对刘备说,督邮口衔皇命小人得志,见面就这么横着来,实际上是索要贿略呢,你要是顶着不给他,他会很随便地把你的纱帽摘去,,这就惹得张飞怒发冲冠,他把督邮“揪住头发,扯出馆驿,直到县前马柱上缚住,攀下柳条,去督邮两腿上着力鞭打,一连打折柳条十余枝。张飞打了朝廷命官督邮,刘备的县尉也做不成了,就把印绶挂在督娜的脖子上,和张飞、关羽弃官而去。 张飞鞭打督邮,让人看了心中痛快沥代都有敲诈勒索的贪官污吏,此辈之所以能繁衍不息大饱私囊,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历代的被敲诈者,有的是为了贿买个官职,有的是怕失去了乌纱,所缺乏的,是张飞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蔑视权贵的胆气和精神。督邮被张飞绑在拴马桩上狠打一顿,他后来的结果如何,东汉末年的吏冶是很**了,尽管**,像督邮这种贿贻没得上,又被在光天化日之下捆打后的官员,脸上还有什么光彩?他在官场上还怎么去混? 张飞是个临难不芶免,视死如归的人。刘备为曹操大军追袭,弃新野、败走樊城、奔夏口,狼狈万状。其间在长圾坡前一场混战,刘备与左右亲一随仅以身免,在曹操亲率大军迫近的危急关头,张飞横矛怒目立马长圾桥头,单枪匹马面对曹操数十万雄兵,毫无惧色,厉声大喝:“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来与吾决死战”我们猜想,色厉胆壮的张飞当时必定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只有抱定必死决心的人,才有蔑视数十万敌兵的勇气,张飞气壮河山声如雷震的怒喝,首先是惊得曹操身边的将领夏侯杰落马而死,紧接着十万曹军如山崩地坍轰然溃逃。张飞的壮举,为刘备逃离险地赢得了时间。如果当时张飞临难般抹,拔腿而走,刘备一行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张飞是个始终如一,原则性很强的人。徐州大战后,刘备投了袁绍,关羽降了曹操,张飞亡命草莽,占据古城安身立命。 这桃园结义的三弟兄风落云散,天笤 来,他们取得联系。到古城相会六井来的关羽老罕宵讽,水飞认为,虽然曾和关羽结义,但是他投降了汉贼曹操,那就论不得弟兄私情而应以国家大义为重了。所以,他一听说关羽来到城外,也不说话,披挂上马,出得城来,举起丈八蛇矛望关羽就刺。在张飞的心目中,关羽已不是先前的生死弟昆,而是助纣为虐前来诓骗他的曹操的帮凶了。在这场僵局中,若:不是关羽当着张飞的面,斩了追来的曹军大将蔡阳,张飞是不会轻易放弃对关羽的怀疑的。张飞、关羽“古城会。的这场喜剧中,张飞立场坚定,原则性强,发帐分明的素质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示。 张飞是个不逞一时意气,以大局为重的人。刘备进军西”落凤坡死。军师庞统,诸葛亮和张飞兵分两路入川增援。张飞领兵一万,取大路杀奔巴州、巴郡太守严颜闻张飞兵来,闭城守御,张飞派人人城说降,被割了耳鼻放回。气得张飞七窃生烟。到城下讨战,又被严颜一箭射中头盔,张怒火填胸,指着城上的严颜骂道:“我捉住你这老匹夫时,非吃了你的肉不可,”后来,张飞用计活捉了严颜,张飞盛气叱骂要杀他,严颜却不怕死:“你要砍头就来砍,张牙舞爪气个什么劲儿”。张飞见严颜声音雄壮,刀斧面前面不改色,十分佩服他的胆气,就没有意气用事,他不计较严颜割说客的耳鼻、箭射自己的头盔,“回嗅作喜,下阶喝退左右,亲解其缚,取衣衣之,扶在正中高坐,低头便拜。”张飞一生低头礼拜的人实在是不多,这就把严颜感动得不得了,当时就表示愿意投降。严颜投降非同小可,从巴郡到成都有险要关隘冯处,都是严颜部下把守,降将严颜做了张飞进军成都的先锋,旌旗所向,兵不血刃,尽唤出投降,为张飞与刘备、诸葛亮会师成都赢得了时间。如果张飞没有容纳严颜的胸襟,计较前嫌,意气用事杀了严颜,那他从巴郡到城都,所过的多处关隘,正不知要付出多少生命鲜血,征战到何年何月, 张飞是个粗中有细,善于用兵的人。我们前面说过,张飞长圾坡前一声怒吼,喝退曹操数十万大军,当时,他最精彩的一着,是让跟随他的力余个骑兵,马尾拴了树枝,在背后的树林中来回奔跑,荡起冲天尘头。凡用兵的将帅,都明白大军行进才有尘头荡起,这就让曹**不清张飞背后没露面的兵马有多少,加上张飞豪气如虹要决死战的气概,曹军的奔逃也就势之使然了。 刘备取了西川后,张飞做巴西太守,魏国名将张部引军3万来犯”,张飞领军把张部逼退到蒙头、岩渠、荡石三寨中,相持田余日,张部只不出战,张飞便每天在军中饮酒作乐,又派人去成都诸葛亮处讨来田坛美酒,用车子不遮不掩运至军前,车上还插上黄旗,大书,“军前公用美酒”。张飞遂与营中将士大张鼓乐,排酒帐下,尽情取饮。张飞还坐于帐上,边饮洒,边让两个小车在面前相扑为戏。张飞嗜酒有名,张邻探知张飞不仅自己每天在醉乡,而且部下也跟着纵酒无备,乘夜前来袭击,结果被粗中有细的张飞,用伏兵奇计杀得3万人报销了两万,狼狈退到瓦口关上,又被张飞用计攻取关口,张部仅带旧余人步行爬山才逃了性命。 张飞不是一个完人。他的缺点,就是“敬爱君子而不恤小人他在关羽兵败荆州身死孙权之手以后,遵照刘备的命令挂孝伐吴,被手下将领张达、范疆刺杀,拿上他的首级,投奔了孙权。张飞脾气暴躁,不高兴时,常拿鞭子打他的部下,用刑杀人也不节制。受过他处罚的人,也有一些留在他身边做事,刘备曾劝他说:“此取祸之道也但是张飞不以为意,最终因此而送掉了性命。这是很可惜的 此时的张飞仍觉得心有不甘,只想着斩下张颌。 关羽却道:“张颌此战既败,必不敢再接受挑衅,该当如何?。 张飞一时也没有主意道:“我再去溺战,弄他敢出战否,斩了他的人头,这些军马自然不战击溃 关羽制止道:”张颌岂会再应战,三弟,不可造次 张飞只好道:“二哥可有什么办法?。虽然刘备死了,他仍称呼关羽为二哥。 关羽阖目道:“我听说张颌原本是韩馥军将领,后来随韩馥降了袁绍,至今却一直没有受到袁绍的信任,现在袁尚成为了河北之主,怎会对他如此看重,由此可见,袁尚必然是手中无大将,只好请张颌来抵挡我等大军,只不过袁尚却打错了算盘,我们有大军十五万之多而张颌只有区区三万,此次若败在三弟手下,营中的军士必然胆寒,何不遣、一说客,前去说降?” [www.26dd.cn]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想定。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26dd.cn便将简雍楼来。陈以厉害。道:“若张颌能降,川器州定也,曹操现在南下荆州,大军随时回转,若是曹军北上,则河北再难争取,说降张颌,便是赫赫大功一件。” 关羽现在死心塌地的为高谨谋划,他也确实知道眼前的局势,高谨的时间并不多,若是不能趁着曹操的注意力转向河北之前迅速的拿下河北,那么等到曹操有了动作,一切都已经迟了。 所以,现在与张颌对峙实在没有必要,倒不如说降此人,只要此人一降,关羽便可以立即进军邯城,从腹背袭击袁尚军,到了那时,河北唾手可得。 简雍本姓耿,而幽州人将耿说成简,便改为姓简。年少时已与刘备相识。刘备加入对抗黄巾军的战争,便跟随他四出奔走。刘备至荆州,与麋堑、孙乾同为从事中郎,担任类似说客的职务。 简雍擅于辩论、议事。性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与刘备同坐时,亦盘腿而坐,不理威仪,但求舒服。 在诸葛亮以下,他独占一榻小卧姿对话,从不屈就于人。 在历史上,汉中张鲁与益州刘璋开战,刘璋难以招架,就邀请与自己同宗的刘备进驻益州,以便协同作战对抗张鲁。当时简雍也随刘备进入了益州,他拜会刘璋之时,言谈举止不凡,因此深受刘璋器重。张鲁一事略微平息之后,刘备转而围攻成都,意欲取代刘璋成为益州之主。但成都城池坚深。短时间内绝难取胜,刘备恐怕日久生变。就派简雍游说刘璋,劝他出城受降。简雍进城后,轻摇三寸不烂之舌,竟然使刘樟答应了投降之事。于是简雍与刘璋同乘一辆马车,出城向刘备复命。刘备如此轻易就取得了成都,心中大喜过望,当即决定升迁简雍为昭德将军,以彰显简雍的功劳。 简雍为人放浪形骸,疯疯癫癫没个正经,行事常常率性而为,对所谓的礼法规矩并不十分在意,也不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但求过得悠闲自在而已。有时候刘备大宴群臣,文武百官在席间皆正襟危坐,唯独简雍坐得歪歪扭扭,不断搞些小动作,连一点政府官员的威仪都没有。刘备跟简雍有旧交,很了解简雍的性格,认为简雍虽然没个坐相,却也无伤大雅,所以对此只是一笑置之;而承相诸葛亮则对官员要求甚严,因此诸葛亮在席之时,简雍并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诸葛亮离席之后,简雍顿时顾虑全无,干脆连坐也不坐了,高卧席间,头枕软枕,变坐谈为卧谈,仪态甚为闲暇舒适。简雍这种处世作风使他常常成为八卦新闻的主角,但他向来秉承“我做我的你说你的”的原则,对此从不记挂在心。 有一年益州大旱,粮食收成不好,于是刘备就下令禁止用粮食酿酒,凡酿酒者一律有罪。有些执法人员从百姓家中搜出了酿酒的器具,不知该如何处置,就将这种情况上报给了朝廷。朝廷里有些官员搬集,“乱世用重典”的古,认为就算不酿酒,百姓拥有酿酒的器具也应该与酿酒同罪,否则起不到以做效尤的作用;有些官员则认为法令不应该如此严酷,百姓只要不酿酒就行了,不必对他们再作过多的苛求。官员们讨论来讨论去,最终的意见偏向前者,简雍虽然极力反对,却也无济于事。不久之后简雍陪同刘备外出巡游,在路上见到一对男女并肩而行,简雍就对刘备说:“这两个人准备做些芶且之事,您为什么不抓起来?。这下刘备奇怪了: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奸夫淫妇,为什么简雍会有此一说呢?于是他就冉简雍:“你怎么知道?”简雍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这两个人拥有做芶且之事的器具啊!既然拥有酿酒器具的人有罪,按照同样的道理,这两个人也应该有罪!” 刘备听了,哈哈大笑,就赦免了那些拥有酿酒器具的人。简雍做事的风格大抵如此,十分滑稽搞笑,但滑稽之余,常发人深省。相对于那些冒死进谏的直臣而言,也许简雍这种做法更容易达到谏议的目的吧! 简雍是个很有东方朔气息的人,大隐于朝,而区别大致在东方朔是一个想大展宏图发挥自己才干结果却被君主一厢情愿的当作了弄臣而被迫大隐于朝的人,而简雍则是自己心甘情愿这样做 相同的地方自然不消说他们的放浪形骸他们的风趣幽默之类简雍对刘备的贡献基本只体现在“老人”这个词上,除此之外他除了从开始跟着刘备走路几乎就什么都没干过, 不过可以得出的是,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主公即将做错事他站出来阻止,而方式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风趣幽默。试想一下,假如当时一个人义正辞严的站出来阻止,刘备会怎么样当然就刘备的话在他那无论真假的仁慈爱民的外衣下,也许事情会有同样的结果,但是在众人让君主下不来台阶的后果 因此简雍是也是个有智慧的人,而且是极大的智慧,只不过这些智慧并不是他求取高官厚禄的本钱罢了。 刘备降高谨之后,简雍也随之成为高谨的长史,只不过他并不引人瞩目而已,此次关羽为先锋攻河北,简雍随军,他亦是嬉戏调笑,一路上既没有临战的气氛,更没有一点作战的觉悟,直到关羽要他去说降张颌时,简雍才正色起来:“二将军此言甚是,某这就去见张颌。” 他骑着一头毛驴,晃晃悠悠的出了关羽大营,过桥之后,便向迎来的河北军斥候道:,“我乃说客,请告知汝家将军,幽州简雍到此,请他出帐相迎 斥候们面面相觑,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人,竟直言自己就是说客,但凡是说客的,谁会如此自称。 于是众斥候连忙去见张颌,张颌听到斥候来报,脸色一变,道:,“此人真如此说?。 “正是如此斥候回答。 张颌此时反而不安起来,道:“我不要见此人,令他速回吧 斥候回去驱逐简雍,简雍脸上带着笑意,向斥候道:“烦扰你们再去见张将军,就说吾并非只是说降,而是要救张将军性命,若张将军不见,必死也 斥候不得不又返回去见张颌,张颌正迟疑不决,帐下有小校来报:,“减成将军来见。” 张颌叹了口气:“请他进来 这个盛成籍籍无名,可是他的一个亲戚,却是宇内知名的人物。 盛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减洪的相貌英武,那个时代以貌取人相貌也算是减洪的一笔小小财富,他的父亲减显曾任匈奴中郎将、中山太守、太原太守。 盛洪被举为孝廉作朗官后来又与赵显,刘缺,王朗同时由郎任县长,当时一万户以下的县总执政官称为“长“一万户以上才称为“令”这几个同时任县长,其中的刘辣和王朗后来都成了王佐之才,对于他们初出仕宦还算是顺利。 汉灵帝的时候,盛洪觉得当官没意思,就回家了。好朋友张超来找他,聘他做功曹,他就过去张超帐下,混点儿俸禄养家。 本来就这样也没什么,可是建安初年,减洪却干了一件影响了整个三国历史的大事,什么事儿呢?一纠集群雄,讨伐董卓! 董卓废弃皇帝之后,整的太不象话,关东的诸侯都很气愤,但是当时并没有人敢第一个站出来与董卓反目。这事儿可是要冒风险的,不是说在家里瞌完瓜子儿然后尿急了上厕所那么简单。所以诸侯有私下联络的,但是没人敢站出来喊这头一嗓子。这个时候,盛洪开始玩命的鼓动张超,以“义“劝张超讨董张超实力弱小,靠一些忠君报国的屁话是不可能上盛洪贼船的,再加上张超当时名气非常大,但是胆子很不敢作主,就与盛洪一同去陈留见张超之兄张邈,张超对张邈介绍盛洪“海内奇士也“说盛洪比自己还有谋略张超的哥哥陈留太守张邈名气更大。张邈跟他边喝酒边聊天:,“听说你这个官儿当的挺窝囊,不管事儿,让一个叫盛洪的小子给架空了,有这事儿吗?”张超说:,“有,不过你不要小看这家伙,他可以算上当今海内的一个高人啊张邈琢磨我什么高人没见过啊,就让张超把盛洪叫过来。结果谈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贼洪跟张邈说了什么,第二天张邈打开帐篷门就嚷嚷着要造反,跟中了魔症似的,后来又将盛洪推荐给充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无结果很快他就与这些州郡将关系很好了,这几方势力便联手结盟,竟推举了盛洪做盟主,这个联盟为日后的十八路诸侯提供了一个。小基础十八诸侯有四路是这个联盟里的,即张邈,刘岱,孔龙桥瑁。减洪是极富感召力的的统帅与演说家他在联盟结成当天对军士们表示出“慷慨赴国难“的壮志豪情,军士们非常感动没有一个人在吃饭前离开,大家都在一起开灶然后才散。 在酸枣盟誓后,共同讨伐董卓。这其实就是著名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是关东大臣对董卓开的第一炮。什么袁绍、孙坚、曹操这些后来的大人物都是后来加入的。这伙儿人凑是凑一块儿了,可是没人敢当头。当时张超还跟哥哥私下商量说:“当年楚地的陈婴都不敢挑头,抬出个项梁项羽来,我们兄弟大概不是盟主的料。强出头,如果事情败了,那灭族的祸害是怎么也躲不掉的他这样想,大家都这样想,最后挑来挑去,大家怂恿盛洪率领大家盟誓,其实就是当所谓的盟主。城洪义不容辞的答应了,第一个把臭烘烘鸡血抹在了嘴唇上。 曹操到酸枣时,看到的景象是,“军兵十余万日置酒高会不思进取。”后来更有甚者,出现了内讧刘岱把桥瑁给杀了。小联盟在大联盟中是基本没起什么作用,而减洪在哪里,帆,皿何面对歃血誓尊同他的雄心壮志一同破碎7昆然一航洪名刀办主其实不过是这些诸侯相互平衡的工具他自己完全没有力量来支配联盟他的志向没有实现。 尽管如此,贼洪应该还是一直为张超效力的。当时的情况是董卓死,同年,盛洪被张超派去帮助刘虞,而刘虞遭到公孙瓒杀害。盛洪却被袁绍所器重被任命到青州讨贼,减洪任青州刺史两年,青州不受贼所困扰但是这两年形势越来越复杂”曹操对张邈今天垂泪相对:“我若不迟往依孟卓。”明日便反目成仇。张邈与张超共谋反曹操兴平二年曹操破吕布,张邈把家属和张超留在雍丘,自己和吕布跑了,而雍丘被曹操困住张超势急他说只有子源一定会来救他但是减洪此时在袁绍手下,自己的兵力不过数千,要求助于袁绍,而袁绍和曹操刚和好,袁绍要关心北方的公孙瓒的态势他当然不想挑这个事端,淌这一滩混水所以张超手下都说盛洪为了避祸绝对不会相助的,张超却说,“我相信减洪是义士,他不来救是迫不得已,否则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果然,城洪听说张超出事儿,光着脚哭哭咧咧的来求袁绍,袁绍拖着盛洪不让他回青州调军。由于没有等到援兵,张超被曹操杀死,了,盛洪大怒,只身返回青州,宣布脱离袁绍独立。 最后张超被曹操灭族,减洪因此怨恨袁绍,不和袁绍来往。 袁绍出兵包围臧洪,攻了一年都没有攻下。袁绍让盛洪的同乡陈琳给他写劝降信,“喻以祸福,责以恩义”。 盛洪立即回了一封荡气回肠又写得漂亮的回绝信。盛洪先是挖苦了陈琳身为御用文人的立场,携带家眷,依附主人,虽是同乡,却成仇敌,接着他又指责袁绍的种种不义,最后表明自己的态度 “去吧陈琳!您追求功利,我要为君主献身效命;您将自己托付给盟主,我要为朝廷供职,您认为我死之后名声也会随之湮灭,我也想您无论生死都会默默无闻,真是可悲!我们本来志趣相同却各奔一方,努力吧务力,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袁绍看完臧洪的回信之后,知道他没有投降的意思,就增兵急攻。贼洪和将士吃老鼠煮树皮,吃完老鼠树皮,减洪“杀爱妾以食将士,将士感动流涕,不敢仰视。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 盛洪开城门让他们去逃生,百姓官吏没有一个想走的,哭着喊着要根盛洪死在一起。盛洪也跟着哭:,“为了义气,我是一定要死的,你们的必陪上自己的妻儿跟我受罪呢?”于是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煮肉汤给守城的将士们喝。这样守城肯定不行,结果袁绍大军攻克了东郡,城里的八千人全部战死,据说没有一个投降的。 袁绍还是可惜贼洪这个人才,把他绑来,劝他投降。盛洪冲袁绍啐口吐沫就开骂:“当年讨伐董卓的时候,我看着你跟张超称兄道弟的亲热的不得了,当时老子还挺感动。没想到人家有难了,你却袖手旁观,真不知道你哪张脸是真的。赶快杀了我,我看着你恶心袁绍一听话说得这么绝,也死心了,让人把减洪推出去杀了。 这事儿到这儿本来拉倒了,没想到袁绍请来的宾客里,有一个叫陈容的小孩儿看不过去了,站起来就数落袁绍:,“连盛洪这样的义士都杀,就你这样儿还想评定天下?。袁绍万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愣头青,惊愕之余怒斥道:“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你跟盛洪又不是一伙儿的陈容哼了一下:,“仁义这两个字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遵循仁义就是君子,背离仁义就是小人。我并不管你是袁绍还是盛洪,我只跟仁义一伙儿袁绍又羞又气,喝令手下把陈容也推出去杀掉。 这事儿干得就有点儿过分了小当时在座不少袁绍的手下都偷偷的互相耳语:“一天之内居然杀掉两个。义士,人心都让主公给糟蹋光了。” 藏洪被杀之后,袁绍也觉得很是过份。生怕天下人骂他,于是便将他的弟弟盛成招来,要给他官做。城成与他的兄弟盛洪性格迥异,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后来听说是做官,到是很乐意上任,之后他又结识了袁尚,与袁尚互为朋党,关系十分热络,袁尚主掌翼州之后,高谨来攻河北,袁尚便让城成与张颌一道出征,表面上是随军做个副将,其实是要他监督张颌,毕竟张颌一直以来都没有获得袁尚的信任,若不是形势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袁尚也不会让张颌来统军。 盛成确实对袁尚忠心耿耿,早已忘了他被袁绍杀死的兄弟,这一次肩负监军之职,听说有说客去找张颌,顿时起了疑心,连忙来见张颌。刚训旧口阳…8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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