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旅人传奇》 引言 宇宙大战激战正酣。 源自上个宇宙世代地智慧生命黑渊人与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为了争夺宇宙的掌控权与生存权不死不休,黑渊人以其终极武器“时空仪”业已毁灭了无数地宇宙文明。 “时空仪”,黑渊人积累了两个宇宙世代地知识才得以制成地终极武器,它代表着黑渊人对宇宙的理解----宇宙就是能量,宇宙本身和宇宙中的所有生命与非生命,都是能量的不同形式的体现,而在某个层面,这些“能量地不同形式的体现”之间却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时空仪”可以划破时空,在不同地时空之间架起沟通地桥梁,甚至是智慧生命所“幻想”出来地空间,它也能够使之实体化,因为这些都只是不同“能量地体现”间的互相转换而已。 但这种“不同能量体现”间的彼此转换所积累的“能量墒”,在不断为“能量仪”提供能量、壮大自身的同时,却是以毁灭星球,毁灭星系,乃至毁灭更多的物质为代价的…… 无数地宇宙文明与智慧生命因之而毁灭…… 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节节败退,在付出了几乎难以承受地代价之后,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联盟”终于设计将“时空仪”击毁,但其核心部分却是划破时空,消失无踪! 损失惨重地双方都无力起新的攻势,战事就此胶着…… 第一章 初到明朝 在再次坚决地否认掉自己“番僧”的身份后,刚才热心地让小伙计搀扶自己进店小憩,并严肃地指出刚才撞倒自己的是来自边关、可以撞死人不偿命地军情快马后,一直东拉西扯、笑眯眯的珠宝店老掌柜终于表情暧昧地开口了:“不知公子这串佛珠能否割爱?” 尽管百宝宅王老掌柜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番僧”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后就感觉不凡,但这一阵子近距离地观察还是让他惊讶莫名----不拿在手里,他还真的无法确认这串佛珠地质地!这让自诩为京师珠宝第三人地老掌柜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番僧、边关、快马、公子…… 张知秋晕乎乎地抬起头,看着穿着古典地长胡子老头:“现在是哪一年?” 留着一副及胸美髯地珠宝店老板笑容微凝,眉头一皱间却看向胖子额头地淤青,当下展颜呵呵一笑:“今天是永乐二十一年九月初四。” “永乐、永乐……”张知秋抬头想想,这不就是明成祖朱棣的年号,那位夺了侄子皇位的鼎鼎有名地“永乐大帝”吗! 可张知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五天前,一场神秘地车祸过后,张知秋现自己“被湮灭”了----世上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有自己和自己这一家人了…… 今天,当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地张知秋捏着身上仅存的最后一枚五角硬币在北京前门大街独自踟蹰,想着够买着吃点什么时,却被一个满脸红光、吨位还在自己之上地醉酒胖子用一辆雄壮威武堪比摩托的电动自行车在人行道上从后面撞翻----这是他在倒地瞬间留下的印象。 好在电动车的度不是很快,张知秋除了被撞的小腿痛不可忍外,倒也没有生死之虞。但在他终于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后,现从眼前远逝的却是一匹雄壮威武地高头大马。 张知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明朝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九月(农历)的北京,在被撞到前的时间是十月八日,国庆长假后的第一天。 “你说的是这个吗?”张知秋伸手从腕上捋下一串珠子。 这串十八粒的珠子是胖子前些时候在五台山花了十元钱买的,通体黑色的珠子和普通地小玻璃珠差不多大小,不知是玻璃还是塑料类的工业制品,但手感近似玉石,拿在手里凉丝丝、沉甸甸地很有坠感,最大地卖点是珠子里边有一尊佛像,当光线合适时,就隐隐约约地装神秘,整体地卖相还是非常不错。 美髯公王掌柜笑容可掬地连连点头,但却并没有伸手来接。 张知秋一愣神间,旁边的小伙计早已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张漆地黑黝黝地木托盘来,盘里还垫着一块纯白地羔羊皮,双手捧着,点头哈腰地放到胖子面前的桌上。 “这是……”张知秋抬头看着长胡子老头有些懵了。 “呵呵,公子莫怪,这也是行规了。贵重珠宝,尚请见谅。”王掌柜仍是笑容可掬地一指托盘:“公子请将佛珠置于盘内就好。” “虽然这个番僧竭力否认,可除了和尚谁只留这么短的头?”老掌柜看着张知秋诧异地样子心中腹诽:“不过看他的穿着如此古怪,自然不是我大明地高僧了,难怪却是连些规矩都不懂。” “不过既然他如此百般推脱,自也不须与他一般见识。叫他一声“公子”又有何妨!”老头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衣着怪异地小胖子。 “哦?哦……”张知秋恍然大悟地将手里的珠串搁到羔羊皮上,心里却是不由地感慨:看来“碰瓷”这个职业确实是源远流长啊…… “嘶!”手举珠串地珠宝店老掌柜终于不可抑制地吸气出声。尽管他已经感觉到这串佛珠地不凡,但拿在手上仔细观察后,他仍是惊出了满头的汗水:这珠子的质地自己难以辨识姑且不提,那佛像却不是他开始猜测的是浮雕或内雕,而是在珠内浑然天成地有一个完整地佛像,但却绝无一丝人工雕琢地痕迹,并且是在十八颗珠子内一模一样地都有! 十八颗天生地佛珠! 百宝宅老掌柜轻轻地将珠串放回盘内,缓缓地吁出一口长气,郑重地一拱手:“公子这串佛珠可愿割爱?” “我既然拿给你,就是可以卖给你。”张知秋勉强一笑,只觉现在不仅是头很痛,就连过二十四小时未进滴水地肚子也开始强烈地抗议,如果这串珠子能变成钱,那还等什么。 “敢问公子,这串佛珠来自何方?小老儿眼拙,实在是不识……”美髯公老掌柜开始套话,他们家主人也是来历非凡之人,曾专门编撰了一本《万宝谱》,就连历代皇宫大内地许多珍藏以及一些传说中的珍宝,上边也有相当细致地描述,但这串佛珠却是闻所未闻。 张知秋嘴角一抽,却没能笑的出来,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学生祖居海外,家父心念故土,全家返回中原,不料遇贼人失散。”饱受现代传媒浸染地胖子满嘴地故事那是张口即来,连考虑的功夫都不需要,当即开始半文不白地胡扯:“这串佛珠是祖上从天竺佛前请回的,不过从家祖父辈开始,得遇三清高人,现在全家一心向道,这佛珠……” “呵呵,公子相貌堂堂,吉人天相,令尊想必也会遇难成祥的。”王掌柜见张知秋言语含糊,想来也是内心惭愧之故,当下接过话头,心里却是恍然:祖居海外,那不就是化外夷民吗,难怪如此古怪。 张知秋咧嘴一笑,比哭还难看,却是想起不知身在何处地父母。 “我也不与你多绕弯子!”张知秋见老头还要说些什么,不过想来也就是询价、砍价什么的,自己饥渴难耐,却是没心思和他瞎扯:“我既已先行来到这天子脚下,自然是要寻找、等待家人的。就烦请王掌柜代为在这五城之内寻一处宅子栖身,只留些许现银即可,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王掌柜大喜,他正为如何拖住这个胖子愁,这就送来个枕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出价才好。 在问及张知秋对房子的要求时,胖子自然是说越大越好,地段不限----这年代的房子,再次那也是在二环内,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美髯公掌柜一笑置之,派小厮急报主人家。 张知秋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两天来的第一顿饭,而且大鱼大肉应有尽有,但张知秋却一直觉得吃的别扭,直到八分饱时才终于醒过味来:这菜的味道实在是缺滋少味,想来是这个时代地调味品不及现代的缘故。 饭后张知秋在后堂见到了一位相貌清癯地中年男子,王掌柜只是简单地介绍说这是王老爷,然后就一脸谦恭地立于一旁,再不多话。 张知秋见这阵势,洒然一笑,将珠串顺手捋下递出,也不言语:看这当了婊子立牌坊地摆谱样子,不就是个官商吗,咱在后世也见的多了。 王老爷却也没有王掌柜那般多事,直接伸手拿过,仔细地查看一番,仍是递给胖子,略一点头,却是就此扬长而去,从头至尾就没和张知秋说过一个字! 妈拉个巴子的! 张知秋在后面瞪着眼腹诽。 王掌柜在王老爷走后立刻复活,仍是笑眯眯地拿出一份房契,并告诉胖子这是位于鼓楼大街地一幢宅院,如果同意,即刻可以办理相关手续。 张知秋略一沉吟,却是多了个心眼,提出先去现场看看房子,王掌柜笑嘻嘻地应了,还安排了一辆马车----这要是走过去的话,还是挺考验人的说。 尽管有些心理准备,张知秋还是被这幢大门外面看起来非常普通地宅院惊到了:整整五进院落,还带着一个颇具规模地花园!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大多数房屋都是青砖建成----这在这个年代可也算得上是奢华地建筑了,大多数平民地房子还都是土坯房或者土坯包砖房。 非常满意地与王掌柜做了交割,据王掌柜说,这套宅院原本是一个官员的,一年前犯事贬到外地了,这幢宅院也就折价处理了。 张知秋并不介意这房子的来历,只要合法就行。意外的是王掌柜最后还给了他一千两现银----胖子这才想起之前自己是提出要“只留些许现银即可”的,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张知秋接手宅院后,两个留守仆人也告别而去,谢绝了王掌柜借他两个下人的好意,约好明日中午在前门最大地高升酒楼由胖子请客,王掌柜并地保、差役、中人等一众人等也纷纷告辞而去。 劳累不堪地胖子关上大门,回屋一头倒在那张红木雕花大床上,旋即却被一股扑鼻地霉味冲的蹦了起来----这屋子虽然每日打扫的干净,但这被褥却是放的太久,霉了。 第二章 回到现代 一个脸蛋肉嘟嘟地、有着圆滚滚身材地少年独自坐在窗前,托着腮,目光朦胧地望着外面不知何时开始地绵密秋雨,如果不太计较的话----姿势就像一幅纯情少女秋思图。 床是不敢睡了,屋子里除了有着隐隐约约地霉味外还很闷,张知秋在五分钟前无奈地推开所有地窗户通风,也顾不得是否有蚊虫借机进驻了----或许下雨地时候,它们也会消停一些罢。 郁闷地看着窗外漆黑地院落,你无法想象明朝无月的夜晚究竟有多黑,胖子现在知道了----那是真正地伸手不见五指! 张知秋头疼的要命,象是被箍上了铁圈在勒一样。 张知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自己怎么就会穿越到明朝呢? 张知秋顾不得头疼欲裂地痛苦,努力地回想。 五天前,在山西省忻州市任职地父亲被他的老朋友、在京出差地忻州市市长李德江紧急告知三天后须赴京公干。因为适逢国庆假期,在张知秋地倡导下,全家人商量后决定提前进京,权当是一次国庆假日游了。 火车上的张知秋是被车厢里震天的惊呼声给惊醒的----这是趟夜班车,张知秋正在上铺睡的天昏地暗。 张知秋睁眼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地动静了----在刺眼地一片白光中,列车的车厢壁正以肉眼可见地度在消失! 然后张知秋就失去了知觉。 之后的事情也很离奇,张知秋醒来时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树林里。后来知道,那里是北京的杜仲公园。 从昏迷到完全清醒地这一段时间中,张知秋似乎曾见到过一个熟人----一个十二三岁地小女孩,她急匆匆地告诉胖子,他所遭遇地这场离奇地“车祸”是由于一个破损地“时空仪”所引起地,似乎还说了许多其他的事,但张知秋在醒来之后却已全然想不起来----他甚至想不起来那个小女孩究竟是谁。 在之后的几天里,拼命往返奔波于山西和北京的张知秋终于确认了:自己一家人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不但在忻州市自己家的房子里,住着的居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自己的邻居、朋友、同学……也没有一个记得自己,甚至自己家的几门亲戚也似乎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只是这样,张知秋或许也可以不太在乎,但问题是张知秋的父母却也找不到了。十八年来,在这个人情淡薄地社会,家庭几乎就是张知秋赖以生存的整个天地了。 张知秋怀疑,自己是否就象书上所说的那样,是来到了一个与自己的世界平行或并列地空间?否则怎么会是这样? 但他不能证实自己的猜想。 张知秋现在隐约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需要找齐那个肇事地破“时空仪”失落地主要部件,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家和家人! 可谁知道那该死地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又都掉到哪里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知秋站在屋子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有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是我!?我不要在明朝,我还要去找我的父母,我要回去!” 胖子手舞足蹈,如痴如狂。 天边一阵闷雷,张知秋只觉眼前一黑又一亮…… 张知秋呲牙裂嘴地趴在地上,腿疼的气都喘不上来,只闻到一股扑鼻地酒味。 张知秋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一瞬间,他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这是在一个艳阳高照地大白天…… 脑袋急转,没错,这里是在现代! 身体也急转,那个……远处立着的不是前门城楼吗?! 张知秋象离岸地鱼一样拼命地张大嘴巴、急剧地喘息着,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这里是北京前门大街,今天上午他被那个醉汉撞倒地地方! “小子,你怎么走路的!”一声如雷般地怒吼在胖子耳边响起。 看着面前一脸红光,满嘴酒气、怒目金刚般地级大胖子,小胖子张知秋地泪水那是夺眶而出,奔流不息啊…… 一脸红光、满嘴酒气、怒目金刚般地级大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灰头土脸、满身晦气、额头红肿地小胖子,居然哭的是这般肆无忌惮,哭的是那样惊天动地,哭的就连两个鼻孔都在往外冒泡泡…… 终于崩溃了。 “兄弟!” “大哥……” “你是我大爷~~” “……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胖子脸红一阵白一阵地直冒虚汗,最后一咬牙…… 掏了一张百元大钞,偷偷塞到小胖子手里。 钱接了。 人还哭。 再一咬牙…… 愤然又塞一百。 钱接了。 哭声没变。 两边的牙一起咬…… 大胖子扶起倒地的电动自行车,拍拍屁股走人了。 哭声永恒…… 围观的几个闲人一声起哄,风云流散各奔东西。 张知秋独自哭的忘情忘我,声嘶力竭…… 等张知秋现自己居然还能回到明朝自己的那间“豪宅”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在一间公厕里的事了。 洗完脸对着镜子呆地胖子突奇想要试试能否再去到明朝,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夏末雨夜惊雷的下半部…… 当大喜过望地胖子在抓着明朝的一块石头再次来到现代的前门公厕后,随即爆出一阵渗人地狂笑,在直接引了隔壁女厕所此起彼伏地高音大合唱后,张知秋及时以手遮脸,成功抱头鼠窜而去。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张知秋在一番思量后,起身直奔潘家园古玩市场,先在附近找了一间五十元一天的地下室旅店,在吃了服务台小妹无数个白眼球,浪费了自己n多唾液沫子之后,胖子终于以一百一十八元整的低价位包下了一间房里的所有四个床位----那两块坐车买票了…… 喘息未定地胖子未在自己包租的房内多做停留,上个厕所、洗把脸,甚至没有多看几眼,闭门就直奔自己明朝豪宅的厨房----张知秋已经看过了,整幢院子几十间房,除了自己呆着的那间主屋有些桌椅板凳床之外,就只是那两个留守仆人所在的一间偏房内还有些味道冲天地杂物了。 好在厨房还是有一些盘子、碗在。 这可都是永乐瓷啊…… 张知秋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才摸到厨房,一路上居然摔了两个跟斗,最后张知秋不得不把自己刚用了不到一个月地苹果手机拿出来当手电使。 手机和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是张知秋除衣物以外仅存地来自车祸前的东西了,实在是宝贵的很。 张知秋可以肯定自己如今能穿梭古今,应该是和这两件东西中的一件有关。 因为张知秋在旅店的卫生间里洗脸时试过了,当自己将这两件东西都放在一边时,自己是无法穿回明朝的。 但他无法确认究竟是哪个,也不敢实验。 他怕。 他怕自己失去寻找“回家”的机遇。 比如说,将手机放在明朝,然后穿回现代,结果现不能再返回明朝----好了,现在可以确认,手机就是联通古今的“时空仪”了。 但是,之后呢? 一身泥、满头水地张知秋刚进厨房就被吓的毛倒立----远处墙角处竟有两点飘忽地绿光! 张知秋一个趔趄跌出门外,嗓音尖利地连自己也感到陌生:“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一只脏的快要看不出颜色地小京巴摇头摆尾地跑了过来。 “靠!老子#a%¥%……¥%……*” 张知秋只觉浑身软,却是连生气地劲儿都没了。 还是借助手机,张知秋在厨房一共收罗到两个青花瓷地白色小碗,八个象砂锅一样粗的土黄色大腕和一摞十个同样质地的盘子,这就是厨房所有地餐具了。 在要返回现代地时候,心下一动地张知秋一把拽住小京巴地耳朵,小狗好脾气地顺着胖子的手劲歪着脑袋,嘴里呜呜地叫着,尾巴还不忘拼命地摇。 顺利返回旅馆卫生间地胖子遗憾地看着怀里抱着的盘子、碗----小京巴没有跟来。 满意地看着身上不见一星泥水的衣服,张知秋总结了一下往来明朝地规矩:除自己以外,不可以拐带其他活着的生物,死的生物能否走私还有待验证;可以携带与自己接触的非生物物品往来现代与明朝;自己从现代去往明朝时,会回到离开时的那个时间点;从明朝返回现代的时候,在明朝的生活痕迹会被“抹掉”----那是否意味着自己在明朝受到的伤害会在返回现代后也被“抹掉”呢? 怦然心动地张知秋立即回到厨房,好一阵忙活却找不到菜刀----其实是那两个留守仆人离开时带走了。 胖子没留意到的还有,厨房所有地铁锅也都弃他而去了。 这个年代缺铁,非常缺。 张知秋骂骂咧咧地好一阵烦恼----他刚才尝试过用牙咬破手指,现这是一项难度很大的事情,胖子感觉自己已经疼得就要抽筋了,可手指上除了牙印还是牙印,愣是不见血! 在充分地鄙视完cctv对祖国大花朵地误导之后,胖子不得已用一根木刺解决了自己的难题,好在在他飞赶回厕所后,那个刚沁出一滴血珠地“伤口”也已无影无踪了。 狂笑不止地张知秋被服务员美眉隔着房门严重警告:电视机的音量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旅客的休息! 还有,如果实在胆小害怕,那就不要看这种鬼哭狼嚎地恐怖片…… 第三章 结缘厕所 张知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个货真价实、完整无缺地永乐青花瓷碗,走遍整个潘家园,别人给出的最高收购价位是两只碗2万,至于剩余的那十八个盘子和碗,也还是这个出价最高地古董店老板给的最最实惠:不论盘子还是碗,统统都是一百一个! 好吧,就算全是民窑的产品,可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人穷志短地张知秋最后还是卖掉了那两个青花瓷,至于其他那些盘子、碗,张知秋气吞山河地对古玩店老板说:“我要留给孙子!” 随便找个厕所将这些累赘扔回厨房,张知秋突然现自己居然和厕所结缘,大感晦气地胖子在狠吐两口吐沫后,指天誓:明天就在现代地北京买幢豪宅…… 让偶们鄙视这个无耻的淫吧…… 张知秋在怀揣盘子、碗逛潘家园时就想好自己要买什么东西去明朝了:假珍珠。 张知秋在精心物色好地一家珠宝店里花一万五千元买了二十串颗粒最大地马约里卡珠(majorca),这是原本由西班牙人明的高仿珍珠,由于工序精细,几乎可以假乱真,享誉当代世界各国。 马约里卡珠是由乳白色的玻璃制成内核,然后在表面涂上一种特殊的用鱼鳞制成的闪光薄膜。优质的仿制珠,要涂上3o多层,每层需在不同的时间涂上,这样可产生光的干涉和衍射,使表面形成灿烂的色彩。 在珠核覆膜过程中,还要进行几道浸液的烘干、清洗和抛光的工序,最后一步更是使用一种特殊的化学浸液,可能是醋酸纤维素和硝酸纤维素来聚合有机物质,使表面硬化,以免产品受损。 这种仿制珠,其外形与海水养殖珠极相似,常被镶嵌于现代款式的k金饰上,产品畅销全球----这些仿真饰是胖子下一步地目标。 张知秋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最好是不要做出什么改变历史的蠢事,那样可能自己就真的永远也找不回自己的家和家人了,但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来倒贩些假饰什么的不会影响历史滚滚的车轮吧…… 张知秋心里也没谱。 不过张知秋确实知道近代历史上是现过许多假珍珠的,这也是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走私”假珍珠的原因。 顺其自然吧。 既然自己无端地能够往返穿越到明朝,说明那里一定是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现在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张知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现在的钱不值钱,但从来没有独立进行过大宗采购的张知秋在很快地现自己的钱不够用时,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除了一张席梦思棕榈床垫和一些床单、被褥等床上用品以外,张知秋连自己的厨房都没有完全装备起来,就现自己已经重新沦为贫民了。 还是赤贫的那种。 将所有小件地东西分几次倒腾到明朝后----基本都是厨房用的东西,不的不说,胖子还真是和厕所有缘,基本上这些东西都是走的“厕所----厨房”专线。 最后包括席梦思棕榈床垫在内的一些大件物品,张知秋实在是弄不进厕所也不敢弄进去,好在有店家代为联系好货车,但胖子最后不得不退掉五十斤重的一袋大米----他没钱了。 货车司机在如约将张知秋和他的货物放下之后,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飞车离去了。在他看来,这个一脸傻笑的小胖子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一在晚上九点半,将一车家居用品卸在一处远离居民区的偏僻地桥洞下…… 张知秋是在桥洞下坚守了三个半小时后才终于等到一个视界内无人地机会的。 坐在明朝地青砖地上,胖子那是内牛满面----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胖子灰头土脸地蹲在灶前,在第n次生火无果后,终于明智地放弃了在明朝吃煮方便面地奢望,老老实实地就着一根一斤重的灌肠干吃了一包康师傅,好在当时采购时居然还顺了一瓶农夫山泉,使的张知秋此刻免于被方便面噎死的下场。 或许明天还得买个蜂窝煤炉子吧…… 张知秋把方便面咬的嘎吱嘎吱响。 吃饱喝足地胖子把新买地蓄电池手电筒用绳子吊在脖子上,冒雨把卧室地一应物品搬过去,前前后后地好一番折腾,最后一看桌上新买地闹钟,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嗯,这时间也是个问题啊…… 张知秋若有所思地看着闹钟:这明朝的时间该怎么个确定呢? 头疼啊……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它。 这一点张知秋倒是很看得开。 不过很快地,突然出现在原本很僻静地桥洞下的、很看得开的张知秋同学马上就被这里呼啸往来的几辆汽车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感吃惊地张知秋在愣了足有一分钟之后才能开始正常地思考问题:这返回来之后不应该是回到离开时的那个时间点吗? 那怎么会出现原本没有的汽车呢? 难道我又再次穿越到一个新的、陌生的时空? 张知秋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嗡嗡直响。 坐在马路边上,张知秋咬牙切齿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捧着头想了又想,张知秋最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没有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而是直接拨通了报时台。 报时台所报的时间与手机所显示的时间是一致的。 张知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在去明朝之前是看过时间的,现在的情况虽然确实很糟,但已经是张知秋所设想的几种可能中最好的一种了:两边的时间起码在一个多小时前张知秋去往明朝时就已经开始同步了。 这个时间同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知秋也搞不明白。 之前的几次往返,胖子都是带着东西钻到商场厕所的蹲坑里,而明朝那边更是没有任何时间的参照物,往来之际也就并没有留意时间的流逝与否,而这个问题恐怕也将是一个永远地谜团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知秋在重新看完时间后再次返回厨房,并且顺便给自己的手指又放了点血,好在这次用的是新买的缝衣针了,所以也没有上次那么疼。 不知当时怎么就会买了这么一包东西----胖子也满头黑线地看着冒血的手指,自己根本就不会用这东西,难道就是下意识地买来挑刺、放血什么的吗…… 五分钟之后,张知秋满意地站在桥洞下的马路牙子上,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两地的时间确实已经同步了,但往返间地点的规则还是没变:从哪来,回哪去。 张知秋悄然喟叹一声,认命了。 摸摸兜里仅存的七块五毛钱,张知秋贼眉鼠眼地左顾右盼,然后以极其猥琐地动作迅钻到路边地绿化带中,隐身于一从花下…… 其实胖子只是不想再和厕所“结缘”而已,而且他在花下什么也没干的说…… 张知秋什么也不干地蹲在地上,为在潘家园地下室旅店中等待自己临幸的四张潮乎乎地单人床默哀一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蹲回了明朝。 且不论自己的这点钱根本不足以支持自己在这个时间返回旅店地奢望----公交已经停运了,而北京出租车的起步价是十元,主要是明朝那个主屋卧室在这好一阵的通风之后,原本的那股若有若无地霉味也已消失无踪了,更何况还有自己新买的梦思棕榈床垫、双人鸭绒被褥和皮皮狗大抱枕什么的在等着自己…… 当然,现在还是夏天,张知秋也没忘记给自己买了一床最高档地凉席和最柔软的毛巾被。 嗯,还有大瓶地杀虫剂和大包地蚊香。 一夜无话。 张知秋是在传说中的公鸡打鸣声中醒来的。 从小在城市长大的胖子从没听过原版地公鸡打鸣。 迷迷糊糊中,被吵到的张知秋左手一阵乱摸----在忻州家里的时候,张知秋的左手床头柜上就有一个闹钟,不过闹铃声不是公鸡叫就是。 抓摸无果地胖子烦不胜烦,大叫一声:“让我再睡五分钟!” 然后豁然醒来。 独坐床头,张知秋怔怔地望着屋顶,悄然落下泪来。 就在刚才的梦境中,妈妈假装生气地指着不断喧嚣地闹钟要来掀张知秋的被子,胖子那是抱着枕头、扯着被角地死活不让…… 不知过了多久,呆中的张知秋终于回过神来----是被一泡尿憋的。 抬眼看看闹钟,居然还不到五点。 张知秋暗骂一声,但被尿逼着,也只好出屋去找厕所----这年头屋里可不兴有这东东,不过张知秋倒是边走边想,等爷有钱有闲了就在自个儿屋里修一个…… 张知秋在院里整个转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的厕所! 开始胖子还是不慌不忙地在院里踱着方步,但十分钟之后,张知秋是一溜小跑着来到花园的----这院子现在毕竟是自己的,那就不能随意随地大小便不是? 但如果一定要找个可以随意随地大小便的地方,那貌似就只有这里比较合适的说…… 这泡尿那个爽啊,那是前所未有…… 第四章 小萝莉梅兰 张知秋哼着茉莉花地小调,身心畅快地提好裤子,一抬头却看见五步外地墙头上金鸡独立着一只红毛大公鸡,而且这哥们…… 它正歪着头在看着胖子的小弟弟之所在! 胖子那个羞啊…… 胖子那个恼啊…… 胖子那个怒啊…… 胖子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愤然出手! 石之所至,鸡落毛飞! 胖子张狂地中指冲天,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人!” 一声娇叱过后,张知秋目瞪口呆地看到两米多高的墙上突兀地跳出一位英姿飒爽地高挑美女,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对正两手高举地胖子怒目而视。 正当张知秋颇感尴尬的时候,让他更为难堪的事情生了。 “哎呀,小姐!!小红被打那个坏人打死了呀!” 一个带着哭腔地小姑娘的声音在墙那面惊叫。 “那个……我是……”张知秋面红耳赤地不知如何应对。 “你是哪里来的番僧?为何在这里?又为何打死我家小红?”美少女并不下墙,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质问。 张知秋无言地看着自己梦特娇地灰色t恤和真维斯地灰色裤子----这和番僧很像吗? “我不是番僧。”张知秋定定神,不着痕迹地收回双手:“我只是久居海外,衣着服饰有异大明而已。在下昨天刚刚买下这幢房子,还没来得及更换自身衣物。关于这只公鸡……” 张知秋努力地在自己脸上堆砌出一个灿烂烂地笑容:“我想这是个误会,不过我愿意为此付出赔偿。” “你这个坏人!”不等墙上的美少女话,墙外的小萝莉已经愤然出言:“你能赔给我一个活着的小红吗?你赔我一个活着的小红!呜……” “我就说呢……”墙上的美少女没有理会哭闹地小丫头,只是恍然地点点头:“你既然是买下了这里,那大家以后就是邻居;既然是个误会,那赔偿的话也就修要再提。” 墙外的小萝莉闻言放声大哭。 美少女有些心虚地扭头向下看了一眼,向张知秋摆摆手,纵身跳了下去,哭声旋即渐行渐远。 张知秋苦笑着摸摸脑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回屋躺在床上,张知秋还在想着那个哇哇大哭地小萝莉----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觉得愧疚,另外,他对那个能一跃跳上二米多高墙头的少女可是真的有些好奇。 当然,现在也仅仅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看看时间已是将近六点,张知秋决定去现代花掉身上仅剩的那七块五毛钱----正好买三个肉夹馍,这是胖子这几天在北京的最爱;另外再凑些昨天刚买的吃食,张知秋准备去哄哄那个哭的一塌糊涂地小萝莉。 在不幸地被一位过路地恐龙妹妹愤然斥为流氓之后,张知秋终于还是无奈地花费了半个小时在附近找到一间公厕,并且心灰意懒地就近在公厕前买到了三张热腾腾地火腿鸡蛋饼! 张知秋直挺挺地站在厕所的蹲坑里,心里那份郁闷就不用再提了----为毛哥们就真的和厕所这么有缘呢?为毛这厕所前总是会有卖饭的呢…… 看来在现代买房的步伐要加快了,否则…… 呕! 张知秋在顺利返回明朝后,想想还是搬张凳子先来到自家花园的墙下----隔壁要也是五进院子的大宅,那自己在街上敲大门恐怕是会无人应答的;最起码自己就绝对听不见几百米外、隔着几进院子的自家院门被敲。 如此,还是先打个招呼为好。 张知秋踩着凳子正好过墙头,大喜过望地胖子刚一露头,还未及张口,就被一块土块迎面击中额头,土块应声而碎,虽不甚痛,却是扑了满面地黄土,把张知秋吓的哇哇大叫,险些就此一头栽下墙来。 “嘻嘻,你这个坏人,偷偷摸摸地趴在我家墙上想干什么?” 张知秋摸摸脑门,却欣然现并不疼痛,定神看时,一个**岁地小姑娘双手叉腰地站在隔壁院里,却是笑嘻嘻地正看着他直乐。 “呵呵,那个……”张知秋原本想好地一番说辞被这土块打的七零八落,一时竟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也不着急,就那么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边冲远处屋内高喊:“小姐,快出来啊,有坏人!!” “我不是坏人!”张知秋一急之下,说话反而利索起来:“我是想去你们家拜访,担心你们听不见我敲门,所以先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 “你骗人!”小姑娘依旧是叉着腰,她歪着头、皱着鼻子拆穿胖子:“我坐在屋里都听得见外边敲门!” 张知秋闻言大为讶异,这才定下神来仔细观看。 却原来这隔壁的院落并非他所想的是如自家这样地五进院落外带花园的大宅,不过只是一个两进小院而已,而且这大门也开在另一边,胖子要想过去拜访,恐怕要绕好远的路才行。 “家兄未归,小女子不方便接待贵客。”屋门开处,张知秋早上见到的那个高挑少女缓步而出,静雅贤淑,要不是衣服未换,胖子真要以为是见到了她的姐妹。 要不说这女人多变呢!这可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呵呵……” 张知秋尴尬地笑笑,忘了这茬了,这可是在大明朝。 “那好,不知令兄何时返家?我也好早做准备。”张知秋也不拖泥带水。 “家兄是这顺天府的捕头,公务在身,实在说不好何时才能返家。”少女这就话说来,就连张知秋也听的出语气中的淡然。 “如此说来……”张知秋有些语塞了。 好家伙,顺天府的捕头,那不就是后世北京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吗!可如此手掌实权地高干,怎么住的地方竟是如此寒酸呢? “那就再等机会吧!”张知秋转念一想,自己操这闲心干吗,真是没事吃多了撑得。 “我给这位小姑娘准备了一件小玩具,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张知秋的这一段话是分别对院内地两个人说的。 既然不要赔偿,那就陪个礼吧! 张知秋这是把心思打到那个大皮皮狗抱枕的头上了,据说女孩子不论大小都喜欢这类玩具。 “好啊、好啊!”不等少女说话,一边的小萝莉已经是高兴地蹦蹦跳跳:“不过,我不喜欢的玩具可不能算!” 少女瞪了小姑娘一眼,欲言又止,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张知秋飞奔回到卧室拿上皮皮狗,想想又跑去厨房将所有的几根灌肠和其他一些熟食都撕去包装,和早上买回来的两个火腿鸡蛋饼一并放入一个没有标识地布袋子里提到花园。 再次趴在墙头,少女已经不在院内,只有那个小萝莉正眼巴巴地盯着墙头。见他露面,立刻喜笑颜开。 小丫头见了皮皮狗果然高兴地欣喜若狂,当即抱着绕院子跑了一圈才又回到墙下。 “公子,谢谢你!”小萝莉落落大方行了一个淑女礼,转而又兴奋地说:“梅兰很喜欢这个玩具呢!” 张知秋大囧,听这名字起的:梅兰!! 转念又在心里腹诽,如果没有了礼物,偶这“坏人”的帽子可能就是没人给摘掉了…… “这个玩具是什么呀?这么样子这么奇怪?”小萝莉爱不释手地摸着皮皮狗,对脚边的食品袋子不屑一顾。 “这是海外地一种狗,叫沙皮狗。”张知秋信口开河地回答,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哎呀,那这狗可真难看!”梅兰小萝莉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过,我喜欢!” 张知秋:“……” “你还是先把早餐拿回去吧,要不一会儿就凉了。”张知秋实在是不想陪小孩玩了,只好换个法子撵人。 “早餐?你说的是早饭吧?”梅兰小萝莉不确定地说:“那还要一个多时辰才吃呢!” “什么?”张知秋一愣。 一个多时辰,那就是三个多小时了。 正要问的张知秋突然想起书上的一个说法,古时候普通的人家一般是只吃两顿饭的,这当然是与那时落后的生产不无关系。 “你听我说,”张知秋无由地感觉心里一酸:这么小的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却连个饱饭也吃不上…… “小孩子一天要吃三顿饭才能长大的哦!”张知秋一副狼外婆的模样:“你看我,长的多结实!” 张知秋一米七八的净身高,裸重近二百斤,在这个时代也称得上是个庞然大物了。 “嘻嘻,你好肥呦!”梅兰小萝莉一只手比划比划:“你一定吃了很多人的饭!” 张知秋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这话听着它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如果你想长的高高的,漂漂亮亮的,那就要以后每天都吃三顿饭!”张知秋挠弄姿地显摆着,以身作则吗。 “可是……”小萝莉显然看不上胖子的那一身肥肉,但还是眨巴着眼睛满腹地疑问:“我们一直都是每天吃两顿的呀……” “那你想不想吃三顿?”张知秋继续装大尾巴狼。 “……想!”可怜滴小萝莉肚子实在是不争气。 “那就回去吧!记着,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我们一起吃早饭!”狼外婆笑了。 “嗯!”小白兔上钩了。 第五章 卖身葬父 张知秋随便几口啃完鸡蛋饼,想想昨天只是与人约了午饭,却没定时间,不由有些头疼,想想还是决定先去买些这时代的衣物,最重要是要买个帽子,省的老是被人当做番僧。 临出门了,张知秋又拿出昨天特意买的电子秤,将昨天收的那一千两银子称量一番,总重却是不对。 张知秋阴沉着脸思量半天,最后总算想起明朝与现代的计量单位是不同的,这才松了口气----他倒不是生气被人骗了银子,只是担心骗局背后所暗藏的危险因素,那才是他最害怕的。 至于银子,哥们以后还会缺这阿堵物吗? 张知秋陷入臭屁自恋中…… 古制,一斤是十六两,一两也就是将近四十克左右。张知秋呲牙裂嘴地用袋子拎了一百两银子,差不多就是八斤的样子。胖子心下不由感叹:这回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有钱人出门一定是要带着狗腿子了…… 张知秋兴致勃勃地走在明朝北京地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地车马人群,觉得比在现代逛大街还要过瘾。 北京这个名字就是现在的永乐皇帝在登基后改的,史载:“……正月,宴诸王于华盖殿。立北平布政司为京师,诏改北平为北京。”这里京师就是都的意思。 也是自明朝永乐之后,北京、顺天府、京师开始三名并称,但北京指的其实是北京城区,而顺天府指的是包裹郊区的所有北京地区,共领五州十九县。即通、蓟、涿、霸、昌平五州和大兴、宛平、良乡、房山、东安、固安、永清、保定、大城、文安、武清、香河、宝坻、宁河、三河、平谷、顺义、密云、怀柔十九县,又混称为顺天府二十四州县。 这明朝的北京,街道狭窄,也没有规定要行人、车辆靠右行走,所有人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想在哪走,就在哪走,人群混杂,倒是凭空多出几分热闹来。 不过,张知秋人长得高大,穿着又是十分古怪,在他身边三步之内,愣是无人靠近。胖子开始是没有感觉,后来察觉了却也不放在心上,只顾左右乱看,倒也自得其乐。 过了两条街,还是没能看见卖衣服的店铺。害怕耽误了饭点,张知秋随手扯住一个过路的老头问路,倒把人唬的够呛。 问过才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成衣店却是离自己的住宅不远,只是方向却是在另一边。张知秋这下啼笑皆非,这样一来,他这半天却是走了冤枉路了。 当下张知秋一阵急赶。到地头后,那个中年店老板居然极有眼色地口称胖子为“公子”,大喜之余地胖子豪气大,一气拍出五十两银子,将四季服饰从里到外一次买个齐全----其实是他实在是拎银子的手酸的不行了。 同样大喜地中年店老板不但赠送了胖子一顶合适地帽子,还打算派一个小伙计将胖子的衣物打包送回家里。 张知秋连假装地推托之词都没有,他这半天早就牢骚满腹了,店老板此举,那是正合我意。 张知秋叫老板现场赶工,在一件长袍内加缝一个内兜,无聊之余又挑了一双手工地精制布鞋;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店内屋角,借着店内衣物遮挡,当众将t恤和裤子脱了下来,直接穿上那件加兜的长袍----内兜是用来放手机的。 店内众人在胖子更衣期间,那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好在张知秋作为现代人还是有着穿短裤地习惯,总算是没有来个闹市全裸,将后世子孙的脸一起丢净----这个年代地人是不穿内裤的,大家那可都是真空上阵的说…… 张知秋可不在乎众人难看的脸色----难道我还把长袍套在外面不成?不知道这北京城九月初的天有多热吗? 老板最后连胖子的鞋钱都没要,干脆一起赠送了事,率众送瘟神一样将他请出店外----一次花费五十两银子,那也勉强算的上是大客户了,一户农民,一年的正常银钱开销也就五两银子。 张知秋出门就从袋子里摸出一块最小的银子赏给抱衣服的伙计----大概三钱左右吧,他实在是没有明朝人民对银子的那份手感,上手就能估出重量。 小伙计大喜,他还是个学徒,老板除了管饭,他是没有一文工钱的。于是胖子心安理得地将装银子的袋子和自己换下来的阿迪达斯运动鞋也一并甩给他,自己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感觉终于有了一些明朝纨绔的感觉。 遗憾地是这家铺子里没有折扇卖,那可是一个合格纨绔地必备道具呀…… 张知秋的yy之旅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前面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大感郁闷地胖子挥自己身高马大地优势,奋力前行----他这在现代不起眼地身板,在这明朝可真是有姚明出场一般地震撼力,起码那些被他挤到一边的人就都是敢怒不敢言地让胖子感觉大好----给他的感觉就像在学校欺负低年级的学弟一样,真的是好怀念…… 挤进场内的胖子看清楚了,两个衣着破旧地泼皮围着一个头戴白花跪在地上地小姑娘不住出言挑逗,旁边还躺着一个麻布盖着的尸体,小姑娘面前地上写着的四个大字张知秋连蒙带猜地认了出来:卖身葬父。 胖子一脸地黑线:这么经典地桥段都能让自己碰上了----缘分呐…… 看着瑟缩地女孩和麻布裹尸地男人,张知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奋力摇头将这个不吉祥的联想驱除,胖子无视那两个营养不良地瘦小泼皮,径自开口了:“你需要多少银两?” 张知秋地话一出口,原本喧闹地人群为之一静,两个泼皮也对视一眼,将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十两纹银。”小姑娘没有抬头,声音虽低,倒是清脆。 众人闻听一片哗然。 十两纹银,在当时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胖子到是没什么感觉,按现代银价五元一克计量,十两共四百克,折合人民币不过2仟元,起码在现代埋一个死人是远远不够的。 “家父生前患病,欠了许多债务。”小姑娘仍是低着头,却是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众人哑然。 “好,这银子我出了!”张知秋回头招呼圈外的小伙计,他背着包裹,拿着鞋子和银子,怎么也挤不进这圈内。 “给我一百文,我就把这死人背到城南地乱葬岗去!”旁边一个中年农夫听到有人肯出钱,立刻大声揽活。 “我九十文就干!”旁边有人抢活。 众人都是笑成一片。 张知秋也是一笑,蓦然心中一动,掀开盖着死人的麻布,却见到一张蜡黄的脸庞,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我给一两银子,去买辆板车来,这个尸体不能直接接触,到了地头要连板车一起烧掉深埋。”顿了一顿,张知秋又接着说:“还有,你们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最好是一并烧掉掩埋。” “公子所言,莫非这个汉子得的是时疫?”一个颤抖地声音在人丛中响起。 虽然没听懂这个“时疫”是什么意思,但张知秋猜测他和自己想说的是一个意思:“这个人可能得的是肝硬化,恐怕是会传染的。” 众人虽听不懂张知秋所说的话,但“时疫”二字却是明白的,只是见他这里点头,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地轰然散去,就连那两个抢着要背死人地“背尸男”也跑的不见踪影。 “公子,快走!那时疫是要人命的!”那个成衣店地小伙计还有些良心,远远地站了,大声地招呼胖子。 张知秋苦笑着摆摆手,到不是他有多么崇高地情操,只是他想到自己的时空通道应该是足以泯灭这些病菌的。 “公子难道就不怕这时疫吗?”一直低着头地小姑娘终于抬头了,张知秋一看之下不由暗叹可惜。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有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和红嘴唇,可惜不但是皮肤黑了些,脸上还有占了一半领地一块黑色胎记。 “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吧!”张知秋半真半假地说。 挥手招过一直在远处徘徊地小伙计,见他畏畏缩缩地不敢向前,张知秋暗叹一声,只好自己走上前去。 “你把东西给我,你去用最快地度给我买辆平板车来,价钱好说,见车付钱!”张知秋直截了当地说。 小伙计应声而去,跑的倒是飞快。 张知秋返回原地,大致估摸着掏出十两银子,然后将袋子整个递给小姑娘:“你也别跪着了,这些钱你拿去,早日返乡吧!” 小姑娘慢慢地站起来,无声地接过袋子,却是诧异地抬起头来:“公子,这银子给多了。” “不多,这就是给你的,回去寻亲访友,好好过日子吧!”张知秋看着弱不禁风地少女,心里也是一阵黯然,失去亲人地痛苦,他现在完全能够体会到。 “我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沉默片刻,小姑娘低声地说:“只要安葬完父亲,我就是公子的人了。” “也好,也好。”张知秋苦笑着摸摸鼻子。这个丫头跟着自己也好,否则被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么一笔银子,还不知是帮她还是害她呢。自己的院子很大,房子很多,就让她住在第一进院子里看大门吧。 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身体,张知秋忽然想,自己不会是在使用童工吧?有心问问她的年龄,又顾忌这个年代地种种不便,终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第六章 丑女林仙儿 接下来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心情说话,就那么干巴巴地站着,各自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木轮转动地特有声音将张知秋从思绪中惊醒,抬头看时,几个人推着一辆平板车直奔而来,但却没有看见那个成衣店地小伙计。 走近了张知秋才又注意到,这几个人穿着的似乎是这个年代地制服,换句话说,他们是官差。 几个人默不作声地近前,张知秋看到他们不但脸上都蒙着一块白布,手上居然还戴着手套! 真是意外之极! 当先一人小心地掀开尸体上覆盖地麻布,略一迟疑,又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尸体地脸色,甚至还掰开眼睑看看。 “他得的不是时疫。”小姑娘轻声说话了:“之前有大夫看过的。” 验尸人没有理会,仍是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又起身来到小姑娘面前,冷冷地话:“抬头!” 小姑娘身躯一颤,却是没有如言抬头,张知秋急忙近前:“这位医官是要看看你的脸色,是否有被传染……就是那个,是否有得时疫。” 小姑娘听了,终于慢慢抬起头来,验尸人直接凑到她的脸前,仔细地看了又看,小姑娘那么黑的胎记都没能掩住她脸颊上飞起的红霞。 “睁开眼睛!”还是那种冷若冰霜地语调。 “是谁放谣言说,这里有得时疫之人?”验尸人最终在仔细地把完小姑娘地脉后,长吁一口气,一把撤下包脸地白布,和手套一起扔到平板车上。 这是一个长着山羊胡子、面色冷峻地干巴老头。 “这位医官大人,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张知秋笑嘻嘻地凑上前去,一手将那十两银子塞了过去。 “我是顺天府仵作,当不起医官的称呼。”干巴老头手掌一翻,银子消失无踪;嘴角一抽,算是给了张知秋一个笑脸:“年轻人,给你个忠告,要谨言慎行。” 在张知秋唯唯诺诺地连声称“是”声中,这位顺天府仵作大人带着自己的人,推着平板车扬长而去。 既然不是时疫,那就不关官府的事。 谁死谁埋,要不谁都死了往官衙门前一搁,官府还干不干事了…… 张知秋苦笑着直起腰来,他不是怕事,实在是不想也不敢惹麻烦上身。 见小伙计还是了无踪影,张知秋将小姑娘留在现场等候,自己匆匆忙忙地往家急赶----时间实在是不早了。 张知秋赶回家时,昨天送他过来的那辆马车果然已在大门口等候,胖子告声罪,气喘吁吁地跑回卧室,扔下衣服包裹后抓了几根珍珠项链又打包了一堆银子就走。 等赶到前门高升酒楼时,时已当午----下车前张知秋悄悄地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一刻。 张知秋上楼后,现一桌人除珠宝店王掌柜笑脸相迎外,其他几人的脸色都是非常地难看,说不得只好把他那套一天三顿饭的说辞又拿来说事,并且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一上午地行程做了一个详尽地说明,总算是让大家脸色稍霁;待听到胖子喊酒楼把最好的菜、最好地酒都上来之后,终于是宾主齐欢,误会全消。 一席酒吃到将近下午四点,把张知秋这个素来地酒囊饭袋也累的够呛----真没想到,明朝人民的战斗力居然有这么强悍。 这桌酒席酒楼最后给个优惠取整,收了八十三两银子,但也还在胖子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后世比这贵的酒席不知道有多少,一般人听了那真是能被吓死。 散席之后,张知秋没有急着被送回家,而是跟着王掌柜回到了百宝宅。 一番茶点过后,不耐地胖子直接拿出一串一百零八颗地马约里卡珠项链,一直都很优雅淡定地王掌柜在站起来的时候带翻了自己的茶杯,却是恍若不觉,眼珠瞪的一点儿都不比昨天小。 “天啊!我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多地极品珍珠,更难得的是这些珠子还都大小如一!昨天那串佛珠老汉知道是好东西,但说实话,不知道有多好;但这串珍珠,据老汉所知,这恐怕是宫里也没有的啊!”王掌柜看着项链的神情就像少女看到了心仪地情人,那种急色的神情甚至让胖子都有些毛骨悚然。 “公子如果愿意割爱,百宝宅愿出足色纹银五万两!”王掌柜五指一伸:“我知道这串珍珠绝对不止值这个价,但能立刻就拿出这么多现银来买它的,整个京师不出两掌之数。” “呵呵,这我清楚。找的就是百宝宅!”张知秋打个哈哈,转脸却肉痛地吸口凉气:妈b的,这下亏大了,这珠子卖这么贵,在这顺天府是绝对不能拿出第二根了,否则自己非被人生吞活剥了不可。早知道是这样,王八蛋才买二十根呢,弄的自己在现代那是兜比脸都干净啊…… 约好全部要收黄金,百宝宅还当真实力雄厚,愣是按一比十的比例在胖子和王掌柜喝茶的功夫凑足了五千两黄金。 当然,这茶喝的时间也有些长,足足一个时辰----这可是两小时啊! 张知秋再次谢绝了王掌柜赠送仆人的好意,倒是坦然接受了那辆马车。而且,回家的时候还是要借用一下百宝宅地车夫的,胖子可没那本事自己把马车赶回家去。 这无论什么年代,有钱人总是要有辆好车的。 出了百宝宅,张知秋意外地现那个黑脸胎记地小姑娘正站在门口等候,见他出门,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并口称“公子”。 张知秋大为惊奇,连声追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小姑娘回答说:“公子卓然不群,特立独行,走在哪里都是引人瞩目之人。” 张知秋听了,半晌哑然无语:呀呀个呸的,这骂人不带脏字不说,听完还得忍着…… 上车后,小姑娘将手里的银袋执意要交给张知秋,并一一交待了买车、买棺和运尸、挖坟、埋人等一系列的人工费用,与胖子的交待有些出入的是,那尸体既然并非时疫作,也就按常规的做法,入土为安了。 张知秋既不想听这些让他感到晦气地事情,心底也不想收回银子后再包养这个执拗地丑丫头,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心情不爽地胖子一路无话,回到家时,天已见晚。 客气地塞块碎银子把车夫打走,胖子板着脸指着前院说:“这个院子你随便选一间住吧!”说完,顾自扬长而去。 把金子搬回卧室,想想今后院里今后就有了外人,而这屋内的很多东西恐怕是不方便见人的,不由大感烦恼。 当下想着明天一定回现代买套房子,然后将这些来自现代的东西统统都扔回去,省的以后为此担心----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费了那么大的劲,还得再累一回。 一会儿呆,忽地想起前院地小姑娘,那院子里除了那个臭不可闻的仆人屋外,其他房屋里可是什么也没有。 四下看看,干脆将那些现代的东西逐一打包了,和黄金一起扔到这个院里距主屋最远地一间空房内,剩下的那些白银现在已不放在胖子的眼里,就那么扔着吧。 现代地东西最终只留下那个席梦思棕榈床垫和床上的枕头、被褥什么的,这些个就留给那小丫头吧,张知秋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回现代睡觉比较习惯----今晚就走。 张知秋最后还给自己留了个手电筒----没办法,今晚虽然有月,但胖子还是觉得路黑不好走。 对了,明天要批些蜡烛。张知秋给自己下达了新的采购任务。 张知秋一路迤逦而行,来到前院后果然是一片黑灯瞎火,不由也是心下歉然。想要叫人,却觉自己根本就没问过小姑娘的名字,不由大大地鄙视自己一回:原来自己还真的是色友啊!如果小姑娘没有脸上那块胎记,没准自己现在连她喜欢吃什么口味地甜点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吧…… 好在胖子的难题很快就被解决了。 西厢的一间小屋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小姑娘悄然站在门口,低声行礼:“公子。” “好了!”张知秋一挥手遮掩自己地尴尬:“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在家里不用行礼,也不用叫我公子,直接说话就成。出外面的话,再说好了。” 好奇地在小姑娘的屋门前探头探脑,虽然果然是空无一物,但毕竟也算是女孩子的房间,非请勿入的道理张知秋有时候还是会遵守的。 这个主要看胖子自己的心情决定。 “你在这屋里干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张知秋又是尴尬、又是好奇地问。 “我在打坐。”小姑娘平静地回答。 也是。 张知秋暗骂自己一声“猪头”:在一间一无所有地房间里,你能干什么? 没事找骂! “对了,我叫张知秋,你也可以叫我胖子。”张知秋伸出右手:“你叫什么?” 见小姑娘无动于衷,张知秋醒悟地缩回手来,嘿嘿一笑。 “我叫林仙儿。”小姑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脆。 第七章 跑路 胖子的手电筒一阵剧烈地抖动,灯光四射:我靠,你是不是还认识一个叫上官金虹的凯子啊……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然后换个屋子住。”张知秋干巴巴地笑着说。 见林仙儿纹丝不动,张知秋开玩笑地说:“你放心好了,我第一不和你抢饭,第二不和你抢床,我自己另有住处,不会和你挤的。” 林仙儿原本稳如磐石地身躯闻言也是不由好一阵晃动。胖子这淫人,和明朝小妹妹开这种玩笑,实在是罪不可恕…… “公子,院门外有人!”林仙儿的声音不知是否因为害怕,听起来有些颤抖。 “院门外当然有人了,”张知秋恬着脸笑道:“院门外就是大街,怎么会没人!” 其实张知秋此刻倒真的没有什么唧唧歪歪地想法,他是下意识地把这个小姑娘当成自己在现代那些久经考验的女同学了。 “不是的,这辆车从百宝宅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现在还在墙外面,一直就没有离开。”林仙儿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了。 “你说什么?”张知秋终于吃了一惊。 从百宝宅开始跟踪,那可能是百宝宅在四处调动这批金子的时候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了!张知秋心思电转。 “我从小习武,耳力比常人要好一些。”不等张知秋询问,林仙儿主动开口。 “这样啊!”张知秋略一沉吟,缓缓地说:“你今晚还是不要住这里,一会儿在中间的几进院子里随便找间屋子住----你也不用告诉我住哪里,除非是我出来找你,否则不管外面如何,你都不要出来……” 张知秋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伸手在自己脸上重重地一掌:“我还真是个猪啊!” “你没事吧?怎么……”林仙儿吓了一跳,一直隐身在黑影中的身体终于踏入手电筒地光圈。 “我没事,就是骂骂自己。这人要胖了,脑子就是变得不好使。”张知秋一伸手:“你跟我来!” 林仙儿明显地迟疑一下,然后慢慢地走到张知秋面前,但却没有伸出手来。 “快些,不要墨迹,时间就是生命啊!”张知秋毫不见外地抓住女孩冰凉地小手,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拔足飞奔。 林仙儿不由自主地被张知秋带着飞跑起来。 来到主屋的卧室门口,张知秋主动地放开女孩略显粗糙的手掌,自己径自跑进去抓了一把银子塞进银袋,又飞快地跑了出来。 “走,快走!”张知秋拉着一头雾水地林仙儿又开始往大门口飞奔,终于在第三进院落时开始步行,以平息急剧地喘息。 当然,大口喘息地只有张知秋小胖子哥。 “你拿着这些银子!”张知秋不容分说的将那一袋碎银塞给林仙儿:“等一会儿你就出去,找附近最好的一家客栈住着,明天……不,后天下午的时候再回来!” 见林仙儿有些不明所以,张知秋笑着说:“我一会儿也走,我们都到外面去住,这里就留给别人折腾好了。” 林仙儿闻言莞尔一笑,在夜色下她脸上的黑色胎记一点都不显眼,而那一瞬间的风情竟让张知秋有一种耀眼地感觉:“好的。” 张知秋扒在门缝上看着林仙儿渐行渐远,身后并没有碍眼的人----其实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跟着,总算是放下一颗心来。 林仙儿身材窈窕,九月的天气衣着单薄,身上有无携带大宗地东西一览无余。那些打大批金子主意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为难一个不知情的下人,打草惊蛇。 况且,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这也是张知秋敢让林仙儿外出的原因,否则,她还是一定会被抓或被杀的----哪怕只是为了几句无用的口供,或是防止可能地报官求援。 但张知秋并不认为林仙儿是在欺骗自己。 事实上,从昨天开始,百宝宅的那些举动都实在是太显眼了,自己昨晚能活着睡到今天,还真是不知那路不开眼的神仙在天保佑。 现在,开始跑路吧! 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看来今天顺天府是个阴天,黑的这么早。不过,在现代地北京,这个时间还正是热闹的时候吧! 不敢久留,张知秋先回屋拿了五十两金子。在这个时间段,他能兑现的地方大概是只有现代当铺了吧! 从公共厕所出来后,忽视了门前鸡蛋饼小贩热情地推销,张知秋忍不住回头吐口浓痰,誓自己今后绝不再走厕所专线! 玩空手道的张知秋镇定自若地让出租车去附近最近地当铺,那哥们拉着他直接转了半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打出张一百二十块的票。 “靠了!有钱的主谁他妈来这里!等着我出来再说!”胖子蛮横地要坐霸王车,结果那哥们一点儿都不含糊:“哥们有的是时间,今天就奉陪到底了!” 最后胖子的车费是由当铺老板垫付的。 不过,当铺老板的好人帽子在五分钟后就下岗了:验证了胖子的黄金真假和成色后,老板给张知秋的开价是:要么就收购全部黄金,一克2佰;要么就立刻还车钱,带东西走人! 张知秋内牛满面地掏出金子:这真是秦琼卖马----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啊!谁让老子现在是兜里透光,连个钢镚都没有啊!可怜金价现在都上三百了…… 在如愿收购黄金后,当铺老板又善心大,直接赠送了张知秋那个装了四十万现款的纸袋…… 在当铺老板的眼里,张知秋就是那种“底潮”的一次性顾客,所以根本不用有任何客气,这基本也就是再见无期了。 出了当铺,那个拉张知秋过来的出租车居然还没走,那哥们一点儿都不见外地过来拉客,胖子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就上了旁边的一辆出租车…… 想到自己从火车上醒来时是在杜仲公园的小树林里,张知秋驱车直接赶到杜仲公园附近的一家旅馆,准备明天就在附近先租一套房子,自己实在不能忍受那条“厕所专线”了…… 照例在旅店包了一个单间,张知秋立刻急不可耐地返回明朝的卧室,欣慰地现自己系在门上的细线还在,看来这伙人的确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要等到夜深后才会动手。 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黄金、白银和来自现代地东西都倒腾到现代地旅馆后,张知秋才总算是安下心来。不过,所有的吃食他都没带走,厨房有许多原来主人家装粮、现在空着的坛坛罐罐,胖子直接把大米、白面什么的往里一倒,搞定! 倒是那些有字的外包装张知秋都一件不拉地带走了。 最后临走的时候,张知秋还特意从厨房的锅台里掏出一把细灰,然后仔细地撒在卧室的地上----这一招是跟电视剧学的。 松了一口气地胖子只觉浑身酸痛,却是了无睡意,躺在旅馆松软的床上,想着这一晚上的狼狈,胖子咬着牙狠:妈拉个巴子的,还真就不信了,老子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地四有青年,难道还斗不过你们一帮子明朝土著? 不甘受辱地胖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揣着几万现金就出门了:来的时候好像看见附近有家“国美”来的…… 在国美买回一台价值万元的ibm笔记本,这也算是曲线爱国了----在条件许可地情况下,张知秋还是不介意做一个粪青的。 不是不想做更大地贡献,店里最贵的就是这款;不是不想去专卖店,这一屋子的金子、银子和票子实在是让人不敢离开…… 张知秋在美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开始上网,胖子准备给自己配备一些冷兵器时代地神兵利器了:比如说见血封喉地现代钢弩;比如说削铁如泥地宝刀利剑…… 原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网上真是卖什么的都有,张知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一家位于北京朝阳区的体育用品专卖店,从网上的介绍来看,东西很齐全,而且高中低各档都有合适的产品。 张知秋决定明天一定要去这里看看。 幸福的夜晚总是很短。张知秋一觉醒来,居然已是上午八点半。 给门锁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又特地嘱咐楼层服务员不要打扫房屋,尽管很不放心屋里的金银,张知秋也只能是用电脑包背着现款出门了。 今天的事还多的很。 在附近的高档小区张知秋很快找到了自己中意的房子,租、售都有许多,胖子不得不感慨现在的有钱人果然很多,这房子都是几套几套地置。 张知秋不是不想买自己的房子,但他现在不敢确定自己的身份。事实上,当天他之所以在前门逛街,是因为他是准备去国家安全部“投案”。 当然,这个决心呢,是很难下。张知秋是在国家安全部和前门大街之间转到第三个来回时,被那个醉酒胖子撞到明朝的。 之所以选国家安全部,是因为张知秋觉得,这种奇怪地事情在基层单位根本是无法得到理解和解决的。 但现在张知秋已经不想这么做了。 他不想失去这个找回自己和家人的机会。 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 张知秋不想在一个戒备森严、自成一体,不需要也不能与外界联系接触的社区内度过余生。 所以,无论永乐年的顺天府有多么大的危险,张知秋也一定要去面对的。 这是他的宿命。 第八章 美女经理李观书 张知秋顺利地租到了一个精装修的两居室,他的身份证没有引起房主的质疑。 第一次在旅店开房,他的身份证也同样没有引起任何异议,但他是在递出身份证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举动背后所蕴含的危险的。 当时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知秋不确定的是,自己在原户籍所在地的公安局户籍档案里,还是否存在的呢? 张知秋决定,还是要尽快设法去验证一下这张唯一能证明自己真实存在的宝贝。 如何将所有的东西安全地转移到自己租的屋里,张知秋想想还是决定冒一下险借助一下明朝的通道。否则张知秋用屁股也能够想到,当自己无中生有地从旅馆的房间拿出大批杂物时所能遇到的麻烦。 时已近午,张知秋仔细地观察了昨晚自己撒在地上的细灰,除了自己的脚印外没有第二种痕迹。 难道林仙儿是在大言欺人? 张知秋思索良久,不得要领。但还是决定按自己的计划办事。 昨晚没事,并不是说以后也没事。 百宝宅的漏洞是一个客观的存在,迟早会有人盯上自己的。 张知秋敢与自己打这个赌。 从来都是财帛动人心。 古今如一。 张知秋租住的小区叫“双桥小区”,面积很大,院内二十四小时市和大小饭店等一应俱全,让胖子感到巨汗的是,小区内居然还有一家规模不是很小的旅店…… 在市充分满足了自己的购物欲,在饭馆解决了自己的午餐,打着啤酒嗝的胖子心满意足地背着钱包直奔体育用品专卖店。 那钱包真的是要背着----里边放着三十多万现款。 位于朝阳区的这家体育用品专卖店规模很大,经营的品种也很多。在张知秋提出要采购多把刀、剑、弩时,他被请进了后面的经理室。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胖子真有掉头逃跑的**,他真的害怕进屋后面对的会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大盖帽。 好在张知秋的臆想没有成真,但让他意外的事情倒是真有:这里的经理是个看不出年龄的美女,言行之间魅力四射,让张知秋这种悲痛之人居然也为之心旷神摇。 厉害…… “你好,我姓李,李观书。”女经理笑着从大班桌后站起身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要几把最好的刀、剑和弓弩。”张知秋终于是定下神来,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所谓的最好是指哪方面呢?”美女经理笑的比胖子好看多了:“有具体的要求吗?” “刀要结识,剑要锋利,弓弩要精准。”张知秋到这份上,也不怯场。 李观书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眼前是个外行的烧友。看他的衣着言行,倒是像个富二代----胖子今天上午给自己采购了n件仰慕已久的服饰,顺便把自己包装的油光水滑。 不过张知秋虽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富二代,但老爸原来也是地级市中县团级的政府官员,在他此时刻意地拿捏下,基本的公子哥素质还是有一些的----地方上的县团级可不像是在北京,那是真正的一方大员。 “我这里还真的有这么一批东西,刀枪剑戟应有尽有,样式华丽,是用最硬的钒钢合金打造的,都能称得上是宝刀、宝剑级,削铁如泥不在话下。”美女经理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这批货是一家网游公司为了宣传自己的游戏特意重金定制的,但现在公司破产了,这些东西是在我这里代卖。”见张知秋似有疑惑,不等他问,李经理主动释疑。 张知秋闻言为之一振。 昨晚他也做了一些功课,知道钒钢合金号称是最硬的钢材,而网络游戏里冷兵器的华丽,是个人都知道。 看来这回是捡到宝了。 “好,如果一切如你所说,这批货我要了!”张知秋豪爽地一挥手。 美女经理嫣然一笑,真是百媚横生。 “你在给介绍一下弓弩吧。”张知秋不敢多看,也不想表现的太菜,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先生是打算练习射艺还是准备进行弓猎?”美女经理看着男孩的紧张有些好笑,倒也自得于自己的魅力。 “过几天打算和几个朋友们到一个猎场,听说那里有不允许用枪,所以过来买上几把弓弩玩玩。” “那你有理想的牌子或者型号吗?”尽管知道胖子是菜鸟,该说的话美女经理绝不会拉下一句。 “没有。”张知秋老老实实地摇头:“还是你给推荐一下吧。” “没有问题!”美女经理的笑容更甜了。 “我只有两点要求,一就是要有杀伤力,二就是要实用。”张知秋做了补充说明。 “你要是认真的准备狩猎,我就先给你介绍一款专门用于反恐和狩猎大型野兽的反曲弩----进口的追月225a。这款弩,质量,精度,射程,都是相当的好,有效射程1oo米以内可以用来射杀大型猎物,精度5o米距离误差2-4厘米,不过就是拉力比较大,有225磅,也就是要一百公斤的力量才能将弦拉开。就算用上弦器上弦也要大力士才能拉开。”李观书对自己的商品非常熟悉,根本不用借助资料就能把产品的性能介绍的一清二楚。 “好,这个要五把。”张知秋立刻被征服了。 最后,觉得不大肯定能拉开弦的胖子又加订了五把森林之王2oo6a重型折叠弩,它的最大射程8o米,精确射程6o米,这款弩设计了三条并列箭道,可以一次性击三支箭、或九颗钢珠,绝对是群殴的利器。 还有不可或缺的俄罗斯军用红外线瞄准镜,可惜只有两个,都要了。 “如果你的朋友还会使用弓呢,最好是用狩猎反曲弓,箭快、体积小、便于携带。不过,这需要有专门的锻炼才适用。”女经理笑语嫣然:“弓和弩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狩猎弓你就给我挑一个最重的型号,这个也要五把。”张知秋没有接口。 现在不会,不等于以后也不会。 这都是要用来保命的东西,多多益善。 钒钢合金的刀剑和这5o米内误差不过四厘米的追月弩,在明朝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兵中的神兵了。 “还有,每张弓、弩都配上一千只箭吧。”张知秋看着美女,心情也好了起来:“我还想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没有问题。不过,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箭,弓箭和弩箭都不够,补货的话,最快要三天。”女经理做了这笔大生意,心情也是好的很:“这追月弩的箭支都是特别制造的铝合金箭,一根二十元,好些的弓箭也要十元一只。” 张知秋一愣,随即把手一挥:“钱不是问题!” “把其他小弩也配五把吧。”张知秋最后还是追加了订货,自己真是未必拉的动一百公斤的硬弩:“不需要那么大力气的,体积小一些的。” 李观书不动声色地点头应了。 这个胖子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从没见过买弓弩要一次性配这么多箭的,这些箭都是可重复使用的。 虽然猜到那批网游产品会很多,但张知秋绝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各种兵器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件,他甚至见到了传说中上清灵宝通天教主所拥有的诛仙四剑: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 张知秋亲自持着诛仙剑,手起剑落,毫不费力地斩断女经理特意让人找来的一根拇指粗的钢筋,为怕对方作弊,他又一剑削断了一根不锈钢地椅子腿。 诛仙剑毫无损。 美女经理笑容也未减分毫。 不过,要说漂亮,那可是真的漂亮,绝对都是美轮美奂。 网游产品,果然是唯美的东东。 张知秋见猎心喜,胸脯一拍:东西我都要了! 一时宾主尽欢。 不过,当张知秋接过账单时,他立刻笑不出来了:包括他后来添加的几件软体防弹衣和软硬复合体防弹衣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的总价九十八万! 张知秋笑容一敛,微一沉吟后开口了:“我手头没有这么多的现金,信用卡也不方便使用,但我可以用黄金来支付。当然,黄金的来历你绝对可以放心,这是自家的东西。” 李观书闻言,笑容不由也是一僵。不过,凭她的阅历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年肯定不是**人士,再说,他就是要干什么坏事,现在黑市上一只五四式手枪也不过两千元,他没必要搞这么多精致的冷兵器去干什么,更何况,十块一把的水果刀比诛仙剑可是实用多了。 况且,以自己的出身,这件交易无论是有什么背景,今后会展到什么程度,家族都足以轻松摆平,把自己干干净净地从里面摘出来。 “可以。”李观书笑意不减:“见了东西再折价吧!” “好!一言为定!”张知秋非常满意。 为了体现自家的诚意,他预付了一万元定金,并要求马上打包。 “我很快就回来。”张知秋很臭屁地说。 故技重施,张知秋找到附近一个偏僻的小旅店,在服务员美眉问他索要身份证时,这个淫人假作羞涩的说:“我没带身份证,而且我只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同学过来……” 服务员美眉一愣,抬头看时,脸嫩的胖子背着一个老土的包包,看起来果然是个学生的模样----事实上,他在几天前还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高三学生。 第九章 晕菜 见多识广了的服务员美眉板着脸给胖子开了方便之门,不过胖子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原本2佰一间的标间,胖子付了三百。 胖子在旅店开房三分钟后就重新出门了,不过包包内的现金已经换成了一百五十两黄金。 害怕书包带子断掉的胖子不得不用一只手勾着包底,看起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起码服务员美眉就是这么认为的。 对张知秋这么迅地就折返回来,李观书没有表示任何的意外与好奇,只是又加了一个人手来准备张知秋的货物。 李观书看来对黄金非常在行,她没有找任何人来“掌眼”,自己借助一些仪器验过了张知秋的黄金,随后开出了一克二百五十元的高价。 虽然觉得二百五不大好听,张知秋还是卖掉了全部的一百五十两黄金。 他原本多带了一些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带的少了。 认真地收好李观书散着香气的名片,约定好三天后来取尾货的时间,张知秋要求将所有的货物都送到那家小旅馆中。 在再三对服务员美眉保证在半个小时后就搬走、并且悄悄地在服务台上放下一百大元后,张知秋的神兵利器终于得以进入旅店----其实他们都包装的很好,从外面是看不出是什么货物来的,唯一的问题是,这些东西显得有些太多了。 张知秋很守信,二十分钟后,他出门找来两个人,他们很快就把刚刚搬进旅店的东西又都搬走了。 当然,张知秋同学也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大为光火地服务员美眉不得不把张知秋包的那间房屋留到了第二天中午,好在这里的客流量不大,到也没有出现床位不够的情况。 服务员美眉后来想起那两个第二次来搬东西的人不就是经常在附近收破烂的吗!可恨的是,这两个家伙竟都一口咬定,那天两人就是回收了一些空的包装盒!愣是要把自己这个大美女当成是傻子! 张知秋赶回顺天府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顺便还把那包银子也拎了过来----咱现在也是不差钱不是…… 这一天可真是马不停蹄地跑,要说不累那是假的,但张知秋现在精神处于极度亢奋中,只觉全身的力气都在往外冒泡。 张知秋现在是外穿长袍,内披防弹衣,这会儿也不觉得热了,小腿上还学人绑着一把瑞士军刀,自我感觉那是良好的很。 他穿的是软体防弹衣,这类防弹衣的材料主要以高性能纺织纤维为主,这些高性能纤维远高于一般材料的能量吸收能力,赋予防弹衣防弹功能,并且由于这种防弹衣一般采用纺织品的结构,因而又具有相当的柔软性,外面套上长袍,真是一点都看不出端倪来。 张知秋仔细看看地面,烟灰依旧,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呆立片刻,张知秋决定去街上走走,期待或许能有什么现。 刚出屋门下意识地一扫,张知秋就愣住了:远处厨房的烟囱里,正在冒出股股炊烟。 张知秋迅地退回屋内,现在在厨房生火的,只能是林仙儿小妹妹了。 张知秋又花了二分钟时间把给林仙儿准备的装备拿了过来:神器诛仙剑,神器鱼肠剑,神器软体防弹衣…… 还没等张知秋走到厨房,林仙儿已是闻声跑了出来。紧抢几步,却是远远地站了,不肯再往近前。 张知秋在夏末九月的夕阳中,却分明看见少女白皙地脖颈在慢慢地变红。 “不是让你明天下午再回来吗?”张知秋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 胖子现在信心爆棚,光地想起了自己明朝大老爷的身份。 虽说是早已准备了礼物,可自己的面子现在也得找补回来呀。 他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这唯一能证明自己是明朝成功男的一个丫环,还是不听自己这主人话的…… “仙儿已经五天粒米未进,今日实在是耐不住饥,所以回家想熬些稀粥喝,未经公子同意,请公子责罚。”林仙儿有些吓傻了,呆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 “什么?五天时间粒米未进?”张知秋也傻了:“你银子被人偷了?” “没有!”林仙儿的脑袋要的象是拨浪鼓:“公子的银子一分一厘也不少,全在这里。” 林仙儿迟疑着走了过来,伸手从腰上解下银袋。 “有银子你不吃饭?”张知秋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这是公子的银子,仙儿不敢妄动。”林仙儿低低地说道。 张知秋一愣,明朝成功男的大老爷派头一泻千里:“你傻呀你,有钱不用你饿着,你……” 胖子指着头已低到胸脯的林仙儿,后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走吧!先去做饭,让老爷我也尝尝你的手艺。”张知秋最终奋力一甩袍袖,一马当先地奔饭。 胖子一直觉得电视上那些帅哥们甩衣服的这个动作是最帅,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也能够演绎一把了。 “对了,这袋银子是老爷我赏你的,以后自己拿着花吧……”张知秋喋喋不休地唠叨。 “公子!”林仙儿终于听不下去了:“你还没有娶妻生子,是不能称老爷的。” “什么?这个……那个……”张知秋狠狠地甩甩袖子,吱吱呜呜地不肯承认自己没文化。 林仙儿悄悄地坠后两步。 我甩! 我再甩! 我还甩…… “昨晚在我家门前的胡同里,顺天府的官差和几个贼人狠狠地打了一场,听说是衙门里死了一个捕快。”林仙儿看张知秋地水袖功夫亮完了,赶紧见缝插针地说。 “什么?”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张知秋急地转身退了回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林仙儿低头不语。 “你……唉,算了!”张知秋被林仙儿这幅任打任骂的样子华丽丽地打败了。 昨天的这事难道是巧合? 张知秋陷入沉思。 “你的功夫怎么样?是跟你爹学的吗?”想不明白地张知秋皱着眉头问。 “不是。”林仙儿规规矩矩地回答:“是和村里的一梅仙姑学的,等闲三五个人也近不得身的。” 唉,师从只能在村里骗吃喝的神婆啊…… 这出身是真不怎么样的说。 “林仙儿,我赠你纹银百两,你现在就走吧,去投靠你的亲友。”张知秋摆出自己最温和的笑容和最谦恭的姿态,他不想连累这个可怜地女孩子。 “啊!公子,仙儿不喝粥了,只要喝些热水就行!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爹是流民,我没有任何亲戚,也没有任何去处了。”林仙儿大惊,吓的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好吧,你跟我来!”张知秋满头黑线地一跺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坦然地面对吧! “我给你带来些东西,现在我们就先去拿,然后再吃饭。”张知秋认真地对小姑娘说:“你要想清楚了,在我这里可能会有生命地危险!” 五天都过来了,吃饭也不在这一会儿了。 可这时要进来两个小贼,自己二人大概也是打不过的可能居多,还是先武装起来为好。 “公子,我不怕!”林仙儿抬起头来:“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何处黄土不埋人!” “对了,我忘记你是读过书的。”张知秋闻言一愣,接着又恍然地点点头。 “我爷爷是建文遗民,做过户部主事的。”林仙儿低低地说:“不过,我没有见过他老人家。幼年时父亲一直带着我四处躲藏,前些年才安定些。” 张知秋阴着脸没有说话,默然前行。 “诛仙剑!”卧室内林仙儿捧着宝剑大惊失色:“公子难道是来自海外仙山?” 张知秋嘿然无语。 眼前这又是一个被仙侠小说毒害了的非主流少女…… “你真厉害!”张知秋由衷地说。 剑根部的“诛仙剑”三个古篆书胖子是李观书告知后才知道的,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仙儿显然是陷入巨大地幸福中不能自拔:“公子,这真的是送给我的?真的是送给我的吗?这不是不能送人的吧?这……” “仿品、仿品!”张知秋被林仙儿的表现惊着了:“淡定,淡定!这是假货!假货,你的明白?诺,这还有高仿鱼肠剑呢!也是给你的!” 林仙儿颤抖着抽出鱼肠短剑,直接就拽过自己的一缕头,凑近了剑刃鼓劲一吹,断飘飘而下。 张知秋笑嘻嘻地看着林仙儿地漏*点投入,忽地却是脸色一变,胖胖地身体也向前急扑! 可耐滴侠女林仙儿饿的缺氧,晕菜了…… 扶着林仙儿软软的腰身,张知秋慢慢地把她拖离脚边插在青砖里的鱼肠…… 俺的娘咧,这也太生猛了,偶不喜欢的啦…… 张知秋后怕地抹抹额头的冷汗:我的妈呀,虽然是赝品,可这好歹也是高仿品啊!假货中的皇族啊!用古龙大师的话来说,那就是挨着你哪儿,哪儿就要和你别离的呀…… 第十章 顺天府总捕头 尽管林仙儿轻若无物,一米六四的个头,体重却恐怕是不到八十斤,但张知秋还是用拖地把林仙儿弄到了床上----在他既往十八年的生命里还没有抱女孩子上床的经验,此刻大概一时也没有想到。 当然,客观地讲,如果林仙儿美眉的脸上没有那一大块黑胎记的话,张知秋同学的智商说不定就会高上一些也是说不好的…… 快地走到里屋,张知秋直接回到双桥小区。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今天上午买的一大盘散装奶油巧克力,张知秋直接端了起来,想想又去拿上一袋二斤装的绵白糖,这玩意冲水喝的功效仅次于直接喝葡萄糖。 接着张知秋还从冰箱里拎出十斤鲜排骨来----这有一些是要给那条同样起码也是两天滴水未进地小京巴的,自己昨天就没有喂它吃东西,刚才在厨房门口看见它还赖在厨房里…… 最后张知秋把一个硕大地包裹拖到背上,直接就把胖子压没了----里边是配套那些神兵利器地上百套各式男女服饰,李观书直接作为赠品送给了胖子,现在正好拿去明朝穿了显摆。 一切搞定后,张知秋立刻闪回鼓楼街卧室,前后耗时不到二分钟。 出了里屋,林仙儿还是没有醒来,张知秋放下盘子,床头床尾地转了几圈,最后一咬牙,终于伸出黑手了…… 张知秋一把捏住了林仙儿的…… 鼻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仙儿原本浅黑的面孔渐变成深紫,在张知秋忐忑不安、不知所云地念叨声中,终于“吟呢”一声张开嘴来。 大喜过望的张知秋忙不迭地松开林仙儿的鼻子,反身拿了一块巧克力,直接就插到她的嘴中! 林仙儿终于被张知秋折腾地死去活来了。 旋即,林仙儿剧烈地咳嗽起来。 原来,那些巧克力在她嘴里融化后,直接不打招呼就进入了她的气管…… 不得不说,林仙儿准女侠还真是一个福大命大的走运孩子…… 张知秋站在床前,惊喜地现睁开双眼地林仙儿,大眼睛里闪烁着的全都是亮闪闪地星星! 不过他随即就又沮丧地看见,那些星星飘啊飘的,直接就弃他而去了…… “咳咳,你先别惦记那些破铜烂铁了,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张知秋酸溜溜地说:“你长时间没有进食,血糖太低,所以都晕倒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吃饭!” “公子,其实我真的很好养的,只要喝些热水就好了……”林仙儿挣扎着却没能自己坐起身来,当下双眼紧闭,急急惶惶地张知秋说。 张知秋无语地摸着鼻子:我看起来至于是那种刻薄寡恩的恶霸地主吗…… 其实在明朝人民的眼里,象张知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鸟,否则一天两顿饭,哪来这一身劳动人民的血肉呐…… “我命令你,把这盘巧克力给我一粒不剩地全部吃掉!”身高体壮、作威作福地明朝恶霸地主张知秋口喷唾沫张牙舞爪地出无耻地威胁,身虚体弱、毫无抵抗力地被统治阶级未成年少女林仙儿泪流满面地立刻不断往嘴里塞着又粗又长地黑棒棒…… 张知秋欣慰地看到,刚才还似乎奄奄一息地林仙儿在吃了大半盘奶油巧克力后,已经是精神抖擞地变得活蹦乱跳----其实巧克力这种东西,虽然第一口吃着可能觉得口感很怪,但接着吃下去,基本上每个小孩子都会喜欢的。 这从林仙儿越来越快地手动频率和眉开眼笑地模样里再次得到了不容置疑地证实。 “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前来拜访!”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在卧室屋内响起。 “啊!这人好深厚的内力!”林仙儿忽然停下手来,嘴里仍是含糊不清,脸色却已一变。 “你说什么?”张知秋没听清楚,他也没有留意刚才的那个声音。 饱经现代噪音污染的胖子早已对一切不直接针对自己的声音做到杂音自动过滤了,基本上每一个现代人都拥有这种神奇地特殊功能。 “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前来拜访!张先生可在府中?”那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又在屋内响起。 “你是说……”张知秋迟钝地看着林仙儿。 “他现在就在大门口。”林仙儿低声急地对张知秋说。 “什么?”张知秋这下真的是大吃一惊:隔着五进院子和房子,几百米的距离,自己却听着就像在旁边说话一样,这就是古人的功夫? “霍先生稍候,我家公子这就恭迎贵客!”林仙儿放下吃了一半地巧克力,深深地吸一口气,大声地冲着院门的方向回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会这手传音入密?”张知秋见林仙儿一本正经地样子不由笑了。 “公子,他是内家高手,运起功来,听得到的。”林仙儿仍是低低对张知秋说。 饱读武侠的张知秋深以为然。 “不过,这个顺天府总捕头来我家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为了昨晚街上的事?”张知秋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公子,我们还是去迎他一下吧。”林仙儿低声促驾。 “嗯,我去就好了,你不用去。”张知秋摇头。 笑话,即便你是北京市公安局刑警总队大队长,到我家串门我也犯不着全家出门去迎接吧…… “对了,你把这件防弹衣穿上,顺便换件合身的衣服。”张知秋指着床上的软体防弹衣和那个大衣服包裹说。 “防弹衣?”林仙儿看着那件难看地坎肩皱眉。 “听话。这东西刀枪不入,是用来保命的东西。”张知秋见状,心说是丑女也爱美,当下还是笑着解释。 “啊!这么珍贵地宝物,给了我,那公子你怎么办……”林仙儿果然大为感动,这回那双睫毛弯弯地大眼睛里冒出的小星星可就是径直飘向胖子了。 “别,千万别!”被吓到的张知秋忙不迭地摆手划清界限。 “我已经穿着了。”张知秋做作地拍拍肚皮,笑的好假好难看。 话音未落,人已到了门外。 好家伙,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大爷敬谢不敏。 胖子腹诽。 张知秋不知道的是,大门外原本倒背双手,一脸从容地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在听到林仙儿如在耳边响起的迎客词时,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双手也是悄然垂到大腿两侧。 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新邻居家中,竟有如此高手! 霍建华倒吸一口凉气,希望自己的这次来访不要被看做是下马威或恶意挑衅就好。 在这一刻,霍建华立即决定,要把这次拜访当做一次纯粹地拜访。 张知秋大开院门,大笑着对面前的英俊潇洒男深施一礼:“贵客临门,蜗居简陋,不胜惶恐,尚乞见谅。” 张知秋边说边看,这位阳光壮男身高还在自己之上,目测净高应该已经过了一米八,偏还长的有棱有角,这还让不让人混了…… 张知秋在肚里恶狠狠地腹诽。 张知秋这喜好腹诽他人的毛病,纯粹是这些年在学校被“严师培养”成的,这辈子恐怕是改不掉了。 霍建华在见到张知秋的一瞬间更坚定了自己的来意。这个人自己看不透深浅,感觉像是一个普通人,但这气度却是实在不凡,绝非寻常人物。 话说回来,张知秋作为一个人人都是“唯我独尊”地现代人,他的“气质”那是叫一个不凡,起码绝不适合拿来和封建社会的人相提并论,根本就是系统不兼容吗…… “张公子客气。如果你这里还是蜗居,那我家又是什么?”霍建华也是双手抱拳,弯腰回礼。 “你是……”张知秋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呵,说来我们也算是邻居。不过,我那小院可就不能与你这里比了。听舍妹说,昨天与张公子生一些误会,霍某今日特来赔罪。”霍建华一丝不苟地说。 “啊……你就是那个谁谁的捕头哥哥呀!”张知秋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霍兄里边请!我们里边说话。哎呀,说起来,昨天其实是小弟唐突了,本来是想过府上赔罪的,只可惜却是阴差阳错啊!” 霍建华听了连称不敢。 “哎呀,坏了!”张知秋忽地脸色一变,却是想起梅兰小丫头了。 胖子昨天忽悠说让人今天早上六点多和他一起吃早饭的,结果他在现代地小旅馆里一觉睡到八点半。 “张公子这是何故?”霍建华见状还真是有些讶异。 “这个……”张知秋尴尬地一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我失约于你家梅兰了。” “什么?梅兰?”饶是霍建华如何老于世故,这下也不由地失态了。 “你约她?这、这……”霍建华看着一脸理所当然地胖子,下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嗯,梅兰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张知秋兀自满脸笑容地滔滔不绝,全然不觉霍建华地脸色已经阴沉到比锅底还黑。 要知道这可是个女子十一二岁就普遍开始嫁人生孩子的年代,而更早结婚的也绝非只是个别现象。 张知秋这个白痴,不但和人**岁的小女孩公开“约会”,还“毫无廉耻”地当着别人的监护人说出口来! 第十一章 邪派高手 霍建华左手手指在不经意间滑过张知秋的背部大穴! 张知秋仍是边走边说,恍若不觉。 霍建华的脸色已经开始白了。 霍建华顺天府第一高手的名头是用拳头和钢刀剿匪、捕盗杀出来的,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他的压箱底功夫其实是练到第九层的无相劫指,尤其是左手,一指既出,力可洞穿金石! 但他刚才盛怒之余用八成功力使柔劲点出的这一指,感觉却是非常奇怪。 非金、非石、非肉。 不知是何种奇门功法。 霍建华当然不知道,张知秋在长袍下面套着的是产自现代地顶级军用软体防弹衣。 在这短短地几百米路途中,霍建华已经把张知秋定位于一位顶级的一流邪派高手了。 霍建华现在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明天一定要让妹妹搬家。 二人进入主屋正堂,张知秋才忽然尴尬地意识到,自己家里现在整个就是一个空壳,就是这正堂客厅,也是空空荡荡地没有一张桌子,没有一把椅子。 张知秋迟疑着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把客人带到卧室----这在明朝好像不是很合适的。 正在胖子左右为难地纠结时,却看见面前地霍建华眼里的瞳仁急剧地收缩,脸色也变得如雪般苍白。 大感惊讶与恐慌地张知秋仓惶地一回头,却是看见了一身白衣飘飘地林仙儿。 看着林仙儿的装扮,张知秋也忍不住地微笑起来:看来女孩子无论美丑,这打扮自己的功力都是一样的不同凡响。 林仙儿现在的扮相是那款除了人物造型与武器样式之外纯属垃圾的网游中最经典的仙女装之一,诛仙剑就挂在她盈盈一握地细腰间一条精美绝伦地玉带上----上面镶着大大小小n多地“珠宝”,晃的人刺眼,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一丝半点的任何装饰。 最妙的是,在林仙儿的脸上,居然还蒙着一块白绸,而只露出睫毛弯弯大眼睛的林仙儿,用从古到今所有的审美标准衡量,都绝对是级大美女。 “哈!想不到这个帅的没有天理地帅锅也会走眼,被一个丑女震成这样,真真是大快人心啊……”张知秋乐的肠子都快打蝴蝶结了。 “姑娘所配是否诛仙剑?”霍建华无视那条耀眼地“玉带”,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林仙儿腰间的那柄华丽丽地宝剑。 剑鞘上自然也是镂刻着这三个古篆字的。 想不到明朝的文化人有这么多。 张知秋在旁边由衷地感到很惭愧。 张知秋就不认识这三个漂亮的象花纹一样的“字”。 就算是现在,这“三朵花”只要分开了,胖子照样还是不认识…… 诛仙剑的卖相自不用提,那剑鞘的奢华也绝不逊色、甚至还在“玉带”之上,恐怕就是放在臭水沟里它也会放光的----这可是采用顶级现代奢华材料、由专业造假人员、使用专业现代科技、花费n多时间、呕心沥血地炮制出来、职业唬人用的东东,第一时间给人的那份震撼,张知秋当初也是为之一晕的…… 更夸张的是,剑鞘上边装饰的各式真真假假的“珠宝”也实在是太多了,你别指望这个年代的人有这个识别能力,知道什么是化工合成材料的。 想想吧,张知秋用一串十元钱的、不明成分的地摊货珠子,都能在鼓楼大街换得一套五进院子的大宅,而这柄诛仙剑当时可是斩了胖子几万大元的! “正是。”林仙儿的声音清冽如远山寒泉。 “小姐可是来自海外仙山?”霍建华的声音也有些喑哑。 有了名牌壮势,“姑娘”也能立刻变“小姐”。 林仙儿对此问题不予作答。 张知秋悄然一乐:高!实在是高!林仙儿的这番表现,比自己可实在是强太多了! 霍建华深施一礼,倒退而出。 “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告辞!”退到门外的霍建华站定,重新报名礼毕,这才转身徐行。 “哎,霍兄慢走!”张知秋急忙跑出来相送。 “今日实在是抱歉,明天兄弟就去采办一众家居用品,届时当再请霍兄一聚。”张知秋还是半文不白地拽文。 “不敢、不敢。张公子客气。”霍建华急忙再次深施一礼。 他已经听出来了,刚才那位腰悬诛仙剑的神秘少女,就是先前口称“公子”,给自己回话的那个高手。 你让他如何再敢对张知秋不敬? “霍兄何必如此多礼?大家互为邻居,本就该多多亲近吗!”张知秋倒是兴高采烈:这可是真正地明朝高人啊…… 偷偷在心底仰视中…… “今日已晚,明日我当去拜访霍兄,不知方便与否?”张知秋恬着脸和人套近乎。 “霍某当倒履相迎!”霍建华骤闻此言,全身微不可察地一震,缓缓地直起腰来,一字一句,一脸悲怆地回答。 张知秋被霍建华奇怪地脸色吓住了,却又不明所以,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路上也就不敢再乱拉关系了。 这高人的心思果然不是凡人所能猜度的啊…… 叹! 二人在大门口拱手作别。 站在门口,看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悠闲行人,张知秋不经意间竟有些起呆来。 懵懵懂懂地反身掩上大门,却是就此呆立在门洞中神游天外,回想起不多的几次和父母一起晚饭后遛弯的旧事,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夏末的夕阳落山很快,不经意间天已朦胧。 张知秋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自己用两手扯扯面颊,拉出一个怪异地笑脸:既然这生活总是让人悲伤,那么就自己多笑一笑吧! 哪怕只是假笑…… 回到卧室,林仙儿已然不在,想来是去了厨房。 张知秋去里屋看看,那十斤排骨却是还在。 轻声地叹口气,张知秋又到双桥小区拿了一瓶啤酒,心情不好地时候,胖子总是习惯喝几口,想想又取了一瓶瓷瓶装地汾酒,这却是给林仙儿准备的。 当然,喝不喝随她。 随手将一箱红蜡烛直接倒在明朝卧室里屋----采购时,张知秋下意识地没选白蜡烛。 转身又把箱子扔回双桥,倒也是十分地方便。 快到厨房时,林仙儿又已跑出来迎接,走近了张知秋才现她又换回了自己的那身旧衣服,不过,诛仙剑倒是紧紧地拿在手上,鱼肠剑则是别在腰上,胖子立刻她的造型被雷倒了。 “去把衣服换上,这破衣服烧了!”张知秋下巴一抬,摆出地主老爷的派头----没办法,两手都还占着…… “现在在做饭。”林仙儿又是远远地站着,嗫嚅地说:“这衣服也不破,我才打过两个补丁,有一个是前两天才补上的。” 张知秋几乎厥倒。 眼前这个怯生生地烧火丫头和刚才那个冰山般地白衣仙女真的是同一个人? 张知秋有些怀疑这个小丫头由于多年的动荡生活而患上了轻度地人格分裂症----这整个就判若两人吗! “没的商量,必须换!”张知秋板着脸话:“那些女式的衣服都是你的了,给我每天换一件地穿!” 林仙儿的脖颈又开始红了----没办法,那张脸实在是太黑了。 这要不是张知秋紧走几步站到了她面前,就连脖颈也看不见…… “可那些衣服……”林仙儿真的是要哭了,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衣服这么了?”张知秋有些奇怪:“别愣着了,把这些排骨炖一半,红烧一半!” “有些衣服只能是以后少奶奶穿……”林仙儿唧唧歪歪地说着,一只手终于开始抹眼泪了----另一只手还紧紧捏着诛仙剑。 “我晕!”张知秋很想拍拍自己脑门,可惜没有第三只手:“那啥,那些衣服你随便穿吧,你自己改改,具体我就不管了;我只要求你把身上的这件扔掉就行!” 现代网游女性的服饰是什么样子的,想必是个现代人就都清楚,除了少数几款品种,大多数都深谙薄、露、轻、透之真谛,还真不怎么合适在这个时代亮相。 “嗯!”林仙儿闻言立即雨转晴,眼睛里也神奇地马上一滴泪水都看不到了:“这件衣服我给其他没衣服的姐妹吧,还很新的,烧了多可惜……” 见张知秋的脸垮的难看,林仙儿马上转移话题:“公子,要红烧肉的话,我们家没有盐、酱和糖,要出去买些才好。” 张知秋果然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可能?我昨天各种调味品都放了许多,足够二十人吃一个月了,怎么就会没了呢?难道是昨晚被人偷了不成?” 见林仙儿也是一脸地吃惊,张知秋也不奢望有人来帮自己提骨头了,紧赶几步抢进厨房,灰不溜秋地小京巴摇头摆尾的跑过来迎接……排骨。 看那半斤装的碘盐和一瓶瓶生抽、老抽、香油、花生油们都规规矩矩地呆在昨天呆着的地方,张知秋啼笑皆非地踢开对着排骨跃跃欲试地京巴:“这不都在这里吗?!” 听了林仙儿的解释,张知秋才知道,如果是自己单独进来明朝的厨房,那一定也是找不着东西的:盐是浅黄色地可疑块状结晶体,里边应该是含有大量地硝(题外话,我一直怀疑古人短命与长期食用硝盐有某种关系);酱是黑色糊状物,具体成分不明;糖的古今差别倒是不大,是浅棕色,应该算是红糖…… 第十二章 放鸽子 张知秋现在可以肯定:林仙儿如果活在现代,那绝对就是个科学家! 小革命同志林仙儿,顶着某社会蠹虫借助在合法地官僚社会体系中的优势地位所出的严重干扰与压力,坚持用仅有空闲地一只手,亲自一一验证了所有来自不明产地调味品的安全性与实用性,其中包括盐、酱油、醋,包括五香粉、胡椒粉、辣椒粉等等,在几次留下幸福和激动的泪水之后,她不顾个人安危,不计个人得失,甚至把花生色拉油也直接往嘴里倒…… 牛牛女啊…… 张知秋眼冒星星,五体投地ing…… 张知秋在林仙儿献身现代调味品的同时,用刀架上最重、最大地那把菜刀给小京巴狂剁那些生排骨。 不愧是新刀,手起刀落,一刀而断,绝不拖泥带水。 刚刚吃了一嘴辣椒粉地林仙儿远远的见了,直接飞身而起,直接就空手入白刃地夺了胖子的菜刀,还眼泪汪汪地观看刀口,也不知是辣的还是心疼的。 张知秋惊吓之余,又有些啼笑皆非:至于吗,菜刀而已。要知道,他们那些同刀不同命地同伙,在街上摆摊出售时,都是被小贩直接用来剁鞋带粗的铁丝来体现自身价值的…… 看来以后还是大家都在饭店解决为好,张知秋翻来翻去地思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人下蒙*汗*药投毒下蛊…… 咱现在好歹也是有身家的人…… 纠结呀! 晚饭吃的很和谐,很温馨,大家和狗在摇曳地烛光中都过的非常愉快。 可惜林仙儿只让点一根蜡。 大概是担心自己的尊荣影响到胖子的食欲。 尽管当年张知秋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看的《午夜凶铃》,但他还是决定很大度地原谅林仙儿的专横跋扈。 嗯,要体谅女孩子的自尊…… 要说有让张知秋感到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林仙儿对待那些来自现代的盘子、碗、杯子、瓶子等等的态度,战战兢兢地好像要怎么似的,比对他这个“老爷”还要上心。 感到不爽地张知秋亲自以身作则地摔碎了一个盘子两个碗,最后还对着灶台扔掉了啤酒瓶子,终于成功地从开始就打碎了林仙儿对所谓“极品瓷器”和“波斯水晶”地迷信。 还有是张知秋想要看人出丑,不怀好意地要求林仙儿陪酒。 当然是自己只喝啤酒一定要冰镇的这种,女孩要喝汾酒还是高度的那种,结果是…… 张知秋的脸在一瓶啤酒之后红了;林仙儿的脸在一瓶汾酒之后更黑了,脖颈却是一点儿也没变…… 嗯,要说变化还是有一些的----就是林仙儿的眼睛更水、更亮了,堪比午夜猫眼的那种。 这让张知秋直接打消了继续喝下去的任何愿望----他以前听自己当官的老爸说过,酒桌上有这样表现的女人,那就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别人是否酒场无敌不好说,林仙儿就一定是的----她可是内家高手的说…… “好酒。”独自喝空一个瓷瓶的林仙儿最后舔舔嘴唇,说:“真的是好酒。” 张知秋:…… 酒饱饭足地张知秋原本是期待与林仙儿来一段秉烛夜谈地佳话的,但事实雄辩地证明,在烛光摇影之下面对林仙儿的那张脸对新人的勇气值要求太高,菜鸟级的张知秋只好自个儿去想那贞子啥的后来是有什么事…… “你还是去旅店住吧!”张知秋第n次数完手指头,义正言辞地开口了:“我也会离开这里,明天白天再回来,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仙儿略一沉吟,没有动身却是动嘴了。 “你说!”张知秋的心思现在已经跑到双桥澡盆的热水里了。 “这样一味躲避不是办法,事情总是要面对才能找到破绽。”林仙儿认真地说。 张知秋如遭雷击。 在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地惭愧。 在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地感激。 “谢谢你,仙儿。”张知秋起身郑重地对林仙儿行了一个礼,这也是他第一次给林仙儿行礼。 “你说的对!”张知秋说。 张知秋是真的出来一身的冷汗。 这几天以来,张知秋遇到了太多难以承受的事情,所以,当他有能力、有条件做出躲避的时候,他无意识地躲避了。 他并非是忘记了自己的父母,也并非真的就贪生怕死,但这种求生的本能绝对是不以人的主观意识而消亡的,它会在无形中影响着你的一举一动。 张知秋甚至更深一步地想到了,既然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个城市,那么一定是这里已经或是将要生的某件事情与自己有着直接的关联。 这关系到自己能否“回家”,能否找回父母亲人。 换句话说,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打游戏玩通关,如果自己连任务都不接,那么不如直接下线走人好了。 更何况,身在局中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躲的过事件的生与展的。 所以说,有危险是必然的。 那就让自己勇敢地去面对吧! 张知秋非常臭屁地摆出山寨版专业“帕斯”! 无人围观…… 在林仙儿的坚持下,最终的决定是林仙儿持剑握匕埋伏在有门有窗还有床的主卧室,张知秋赤手空拳隐蔽在那间用来置放杂务、门小窗无也床无的里屋…… 张知秋原本还打算将弩箭搬来,但考虑到万一歹徒闯入时自己和林仙儿应对不及,那么这弩箭可能就会不见其利先受其害。 最后拿出来的是两把大功率地改装版国外警用电击枪,它能够出足以致人眩晕的5万伏冲击电压,使人的中枢神经暂时处于瘫痪状态,全身肌肉松弛无力,但不会影响呼吸和心脏功能。瘫痪状态会至少持续15秒钟----一般都不过5秒,最大射程为7米,但5米之内效果最佳。可以隔着5厘米厚的衣服放电,并在3o秒钟内多次放电,每次持续时间为百万分之一秒,每把还带了1o颗电击弹。 这两把枪李观书没有出具任何单据给他,并言明,出门之后概不认账! 林仙儿对科学的严谨奉献精神再次强烈震撼和征服了张知秋:就在胖子一回头的功夫,就听见身后林仙儿扑通倒地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刚学会打枪的林女侠正手脚抽搐着在地上挣扎…… 张知秋由衷地说:“靠!i服了you……” 女孩子大概基本都是喜欢那种毛茸茸小动物的,当然,很脏的除外。 闲的无聊的林仙儿对小京巴的强烈抗议与激烈反抗置若罔闻,硬是在半小时内给它连洗了三次冷水澡。 洗白白后的小京巴终于变得毛茸茸有些可爱了,而张知秋也得意地证实了自己的过人眼光:当初看到的这条“灰狗”,其实确实就是白的。 张知秋命名之曰:小白。 林仙儿与狗都不满意。 但是,抗议无效。 驳回。 这破狗就是个废品。 张知秋给出小白的终极鉴定。 见到这家伙两天了,就没听它叫过。 就连抗议林仙儿的暴行,也只会“呜呜呜”地哼哼。 丫的该不是个万里挑一的狗哑巴吧! 张知秋满怀恶意地揣测,那样还算有点个性。 长夜漫漫----难熬; 星光满天----看不见; 美女相伴----做梦! 张知秋那真真是一夜无眠。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睡着,他不断地从双桥拿来各种饮料零食----不是想吃独食,是实在无法解释出处,干脆就是自己闷骚了。 一共上了八次厕所,都是回双桥解决的,张知秋以后可以考虑叫一夜八次郎了…… 张知秋今天终于见识到传说中明朝的私家厕所了----那就是由四面土胚墙圈起来的、直接架了两根粗木头在上面的一个露天开挖的大粪坑。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惨痛的经历再次提醒胖子要在明朝鼓楼街自己的院子里建几间标准化地卫生间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张知秋开始是决定天亮后就去办,后来决定是天亮后就由林仙儿去办----吃饱喝足地胖子实在是有些困的不行了,准备白天去双桥补觉。 专门倒腾过来一千两金子,加上先前已拿来的那几百两银子,要是不够再补----张知秋决定天亮后就把自己这套空宅填充起来,好歹自己现在也是有钱人的说。 当然,这些也要由林仙儿去办----当老爷的日子果然是比较适合于胖子这个群体的。 林仙儿的明天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天刚见晓,看看时间也就快六点了,张知秋又想起自己必须要做的两件事:一是要赶快去陪梅兰小丫头吃早餐,二是一定要赔人家一只大公鸡----这个也由林仙儿去办? 张知秋纠结中…… 又是一夜无话。 张知秋准备悄悄地溜出卧室,但林仙儿显然也已醒来----这么说是张知秋看到小丫头精神焕,神清气爽,显然是在高质量地睡眠中得到了最充分地休息。 张知秋再看看自己:枣红双眼一对,深黑眼袋一双,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中年晨归男…… 第十三章 胖子的麻烦 张知秋今天的第一件苦力活,是把双桥客厅那面两米高、半米宽的大镜子也直接捯饬过来----现在不搬以后更难说的清楚。 双桥那里再买就是。 张知秋对现代水银玻璃镜对明朝女人的杀伤力估计严重不足----哪怕她是一个很丑的女人。 林仙儿的尖叫声立刻在第一时间使张知秋深陷于深刻地痛苦中,并真诚忏悔自己可能就此摧毁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未来人生----毕竟明朝的铜镜看什么也都是模模糊糊的,就算脸蛋被狗咬过那也是朦朦胧胧;可是胖子随即就看到林仙儿灿烂无比地狂热笑容,于是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人家在表达自己小小的惊喜。 唉,古往今来,女人这种生物都实在是太难弄明白…… 怀揣着两盒麦当劳鸡翅套餐----张知秋选这个完全是为了讨好小女孩,为了自己昨天的爽约。 但是今天看来也还是有人要失望了。 在墙头吹了半个小时黄土之后,张知秋苦笑着看看眼前空荡荡地院子,强压下出声呼喊的**,慢慢地跳下凳子。 抬头却看见十步外站着的林仙儿。 “你也在啊!”张知秋初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做是不是会被人看做是很幼稚甚至很弱智啊…… “公子在那里,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到哪里的。”林仙儿淡淡地说。 “哈哈,我正好也是要找你的!”张知秋打个哈哈,笑着说:“先吃早饭吧。” “早饭?”林仙儿的反应与当初梅兰如出一辙。 张知秋苦笑着递给林仙儿一盒套餐,自己也打开一盒,干脆就坐在花园里吃了起来,一边把自己和梅兰的故事讲了一遍。 “这失约的事怪我,所以她今天没来,放我的鸽子,我也一点儿都不怪她。”张知秋虽然不很喜欢洋快餐,但真要吃的时候也绝不含糊,这时已是吃的七七八八。 “你怎么不吃?”张知秋抬头却见林仙儿根本就没动盒子,有些奇怪却还是笑着说:“其实没那么难吃的。” “公子,你要真的喜欢梅兰小姐,就托一个媒人吧。”林仙儿没有接张知秋的话,却是一本正经地给胖子提建议。 “你说什么呢!”张知秋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一根鸡翅:“我不和你说了吗,梅兰是个**岁的小女孩儿。” 吃干抹尽的张知秋半天不见动静,终于直面林仙儿的面庞,却见她一脸地严肃认真,不由地失声惊呼:“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公子难道只是戏弄吗?”林仙儿黑白分明地大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如刀。 “这怎么可能!”大惊之下,惊慌失措地张知秋猛然起身,急的把爬墙用的凳子也带翻了----没错,刚刚就是这个淫人坐着,林仙儿小姑娘站着。 现在,报应来了。 “我说,你们不会都是当真的吧?!难道你们都认为我需要因为约一个八岁或是九岁的小女孩一起共吃早餐,就必须要和她结婚吧?!”张知秋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而他之前的第一感觉是好笑。 林仙儿极其认真地重重点头。 张知秋立刻崩溃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昨天霍建华在和他告别前的脸色会是那么地古怪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要命啊!”张知秋抱头呻吟:“其实是个天大地乌龙啊……” 林仙儿不为所动。 “拜托你一件事。”张知秋有气无力地说:“你帮我找找隔壁邻居家该怎么走,一会儿我们去解开这个误会。” 林仙儿点头应了,正要离去,张知秋又说话了:“你顺便找个家具店,定一批家具吧。” 困惑地挠挠头,张知秋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这里有家具店吗?没有嘛?” “算了,不管是什么地方,反正是你负责把这宅子里凡是用的着的一应用品都给置办齐了,买什么你自己定,银子不够用金子。”张知秋有气无力地吩咐着,沉浸在挫败的沮丧中。 “对了,换件衣服。”张知秋叫住准备走人的林仙儿:“还有,短剑绑在腿上,长剑就别拿了,太显眼,以后换个剑鞘吧。” 张知秋撩起自己的长袍,向林仙儿展示了一下绑剑的地方。因为是穿长袍,所有只能绑在小腿。 迟疑半晌,张知秋还是将给林仙儿准备的手表拿了出来:“这个东西是用来计量时间……也就是时辰的。基本上没半个时辰它就转这么一圈……” 不厌其烦地教会林仙儿看表的方法,张知秋觉得她还是蛮不笨的,起码自己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懂一件不在自己知识体系范围内的东西。 “你要绝对保证不被其他人看到。”张知秋最后说。 “我保证。”林仙儿认真地点点头。 “公子,它叫什么?”在明显地犹豫之后,林仙儿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 “手表。”张知秋有些无奈的笑了。他是嫌麻烦才没有说名字,但麻烦显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九点半我们在大门口会合。”张知秋挥挥手,顺便问道:“我去给霍建华总捕头准备件礼物,你觉得一把刀怎么样?练武的男人都会喜欢的。” “练武的女人也会喜欢的,公子。”林仙儿认真地说,她已经堆张知秋的败家子本质有着充分与深刻地认识:“要是神兵利器就不要送给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张知秋吃惊地说,随即感到有些好笑,就调侃说:“就算是送给你,你也得会用才行啊!” “我会用的,公子!”林仙儿的眼睛亮的像是明灯:“送给我吧!” 张知秋剧烈咳嗽,挥手撵人。 林仙儿岿然不动。 “好吧,好吧!”张知秋服气了,看不出来,这个身材一级棒的苗条女孩,骨子里居然还是一个暴力女…… “回头事情都办好了,就赏你把宝刀。”张知秋大方地说。 宝刀、宝剑咱多的是,双桥放着十几把呢。 林仙儿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知秋抬手看表,才刚过七点----这厮给自己也弄了块地摊版的江诗丹顿,很牛逼地戴在腕上,觉得特有范儿。 至于手机,张知秋贴身收藏了…… 顾及到一会儿可能会来的家具店工作人员,张知秋几经选择,最后还是无奈地破誓再走厕所专线…… 这年头,个誓就像喝凉水,破个誓也就是吐口痰的事儿…… 回到双桥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食品大采购。但在此之前,张知秋先去国美买了一个大容量的冰柜回来,房东的那台海尔双王子已经不能满足胖子膨胀的胃口了。 等不及配送,张知秋现掏一百元,两哥们直接把冰柜给他抬到四楼。 在楼下修自行车的大爷那里,张知秋还额外地现了一件好东西,直接解决了他一会儿要送礼的难题----老头用来架车的一截一米长钢轨! 五十元搞定! 这在明朝永乐年那绝对是起码与白银等重的宝贝----特种合金钢啊!还是你拿着金子都没地方去找的那种! 剩余的时间,胖子定好闹钟后是在浴缸中度过的----实在是太困了,而没有空调的明朝夏夜也实在是太难过了,套着防弹衣的身上都起油了…… 闹铃响后,张知秋精神抖擞地换上一件宝蓝色地丝织长袍,这是那批网游衣物里的,胖子两边都留了几件,这现代工艺就是要比明朝的手工作品强多了----最起码,这种大众化的成衣,其针脚绝对要比现代工业缝纫机粗多了,布料也不具有可比性。 最起码,张知秋对镜自赏时,感觉还是英俊潇洒了许多。 长的帅就是没办法啊!胖子恶心人地在新买的巨镜前转体三周半…… 风度翩翩地跨出“茅坑”,张知秋带着几只饱餐过后的硕大绿豆蝇,肩扛钢轨扬长而去----明朝永乐年顺天府的厕所就是这么叫的,不信你也穿回去问问好了…… 看着满院子的人声鼎沸,张知秋在暗赞自己这厕所路线走的英明的同时,也有些纳闷----林仙儿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在无数人的接力瞩目中,张知秋不停地把钢轨由左手倒到右手,再由右手倒到左手----没办法,东西实在是太重,拿不动;而抗在肩上,胖子又觉得实在是有些影响自己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终于捱到大门口,张知秋撒手把钢轨扔在地上,响声惊动了林仙儿。 “公子,你怎么从里边出来了?”换了一身粉红衣裙、脸上仍是蒙了面巾地林仙儿飘飘若仙地流了过来----给张知秋的感觉,林仙儿的身法就是这个字:流。 张知秋还极其郁闷地现,那把诛仙剑还是被林仙儿紧紧地捏在手里,不过那个极其嚣张的剑鞘却是用一个羊皮套子包起来了----实在是太难看了。 张知秋腹诽。 为什么不换个剑鞘呢?张知秋有些奇怪,但转念间想到林仙儿视剑如命的模样,不觉一阵头疼。 “或许剑鞘包起来这个主意也不错,但剑套一定的换,否则太丢咱穿越人的脸。”张知秋一个人嘟嘟囔囔。 第十四章 传说中的钢母 “我那个……从另一边走的。”张知秋含含糊糊地说,赶紧转移话题:“这院子里乱哄哄的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给我们布置宅院的。”林仙儿清清脆脆地回答:“我已经按公子的吩咐,把府里所需要的东西基本都置办了。” “这么快啊!”张知秋吃惊赞叹:“你办事还算利索!” “我找的几个管家都已有二十年以上的经验了,家里缺什么、要什么、怎么安置,一眼过去就明白的。”林仙儿倒是不居功自傲。 张知秋啧啧赞叹几声,忽然想起一事。 “不过,你怎么不在里边看着?屋里银子不说,金子可还放着一千两呢!”张知秋凑近林仙儿,悄悄地说。 林仙儿往后退了一步,也是悄悄地说:“公子,金子我都已经花完了。” 张知秋吃惊地睁大双眼,无语。 女人这花钱的本事那可是天生的,不分古今,不管大小。 但,这个也太厉害了些…… “公子,详细地购货清单和所有地契约文书我都放在你的书桌上了。”林仙儿补充说。 “我的书桌?”张知秋一愣后恍然:“对,咱现在也是有专业书房的主了……” “不行!”张知秋转身往回走:“我们还是要快些回去!里边没有自己人,万一被哪个跑肚拉稀的顺手拿一张去堵漏,我找谁哭去……” “公子,里边有我家的人。”林仙儿不为所动。 “有我家的人?”张知秋诧异之极:“我家除你之外哪还来的人?” 林仙儿白了张知秋一眼,心说你不是人怎么的。 “我今天刚找牙子买回了二十个干练的仆人,都是在犯事的官员家中历练过的非家生子,也都熟知如何做人做事的,已经一次买断,因为各个都是其中翘楚,所以价格也要格外贵些。”林仙儿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没事要那么多仆人干什么!”张知秋傻眼了,转而有些啼笑皆非。 自己在这里就是个过客,连林仙儿一张嘴都觉得多余,现在一下又来了二十个,花的还是自己的黄金! 唉…… “那有几男几女啊?”张知秋认命了。 “全部都是男的,没有女佣。”林仙儿淡然地说。 “什么?那丫环呢?也没有?”刚刚半推半就地准备做明朝花花公子的张知秋闻言急了。 “是啊!公子吩咐说,“你负责把这宅子里凡是用的着的一应用品都给置办齐了,买什么你自己定”的。”林仙儿睁大眼睛,颇为委屈地说:“那些没用的,我当然就没买了!” “我们家要丫环没用吗?”张知秋半遮半掩地问。 “我们家要丫环有用吗?”林仙儿理直气壮地问。 张知秋闭嘴。 张知秋闭气。 张知秋闭眼。 张知秋在心里捂脸狼嚎:“我的那个肾呐……” “我去更衣,你在这里等我一等。”张知秋有气无力地尿遁了。 在双桥楼下的洗衣缝纫店,张知秋掏三十元用五分钟定做了一个黑色丝绒的剑套,本来是想做黄色或是紫色的,总算及时想起在明朝有些颜色是不能乱用的。 加上上下楼的时间,累计一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而且跑的那是上气不接下气,张知秋心里哀叹:我不是老爷,她才是奶奶…… 但是,涉及到自己的脸面问题,再苦再累,张知秋也只有自己捏鼻子:俺认了成不! 急匆匆地赶到大门口,却现林仙儿正两眼放光地抱着那截钢轨,还不住地当猫在摸。 “公子,公子!”看见尿归的张知秋,林仙儿仙女一样流了过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宝贝的?” “这是什么个宝贝!”张知秋哭笑不得:这还没糊弄别人呢,先把自家人忽悠了。 “这破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张知秋不爽地看着林仙儿的色狼样:“你看你,成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丢我们家的脸吗!幸好这大门是关着的,要不就把脸丢到大街上去啦……” “公子,这是钢母、钢母啊!”林仙儿把钢轨抱的更紧了:“我刚才仔细地看了,绝不会错的,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钢母!” 丫丫个呸的,还没完了还…… “就算它是钢母,你这象个什么样子?”张知秋恨铁不成钢地痛心疾:“要淑女啊,淑女!” “是,公子!”林仙儿听张知秋承认了钢轨的血统,立刻又变回了淑女。 “给你这个换上!”张知秋递过借尿赶制的剑套:“把那破羊皮扔了,亏你还搂在怀里!” 林仙儿眨巴眨巴眼睛,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把钢轨放在地上,飞快地换上剑套,俯身又要去抱钢轨。 “你干什么?”张知秋大声叱喝:“找个人拿着它!刚说要你淑女,眨眼就不放在心上!” “不用,公子!”林仙儿极其迅地把钢轨搂在怀里:“我这就把它放在我床下去,用其他人我不放心。我跑的很快的,公子!” “你放在你床下干什么?”张知秋又开始头疼了,这个林仙儿除了脸蛋,人品啊什么的都好----人五天没吃饭还拿着自己的银子不花,反正胖子是想不起自己还认识其他这样的品行那个啥的人,就算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怎么一涉及到刀啊剑的,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这是我们去霍建华府上拜访时要带的礼物!”张知秋不得不拦住准备“开流”的林仙儿。 “啊!?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宝贵的东西?”林仙儿大惊失色:“要不,给他一千两黄金也就够了!梅兰小姐现在不过是一个丫环的身份,其实有一千两银子也是够的!” 张知秋听了险些气死。 “谁说我要娶那个小丫头的?”张知秋挥舞着双手怒吼:“我就是要去解开这个误会的!” 林仙儿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你有三个选择,可以任选一个!”见林仙儿不为所动,气急败坏地张知秋决定摊牌:“第一,你去把这件事情摆平;第二,我送霍建华一把宝刀把这件事情摆平;第三,我送霍建华这根钢轨把这件事情摆平。” 林仙儿眨巴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张知秋,见他板着脸不为所动,终于一咬牙:“还是我去“摆平”这件事吧!”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摆平”这个词,但联系前后句意,林仙儿还是准确地把握了它的含义。 “你怎么去摆平?”听了林仙儿选择的张知秋大奇,这原本就是逼她妥协才故意这么说的,难道这个小姑娘真的有什么好办法? “我去和他比一场武,然后叫他退亲!”林仙儿杀气腾腾地说。 张知秋为之厥倒。 “那他要不同意呢?你还杀了他不成?”张知秋有些气急败坏了。 林仙儿粉衣飘飘,素脸如炭,手握诛仙,怀抱钢母,以昂向天四十五度地姿势深思一百二十秒,最后重重地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知秋一个踉跄,抚头捂脸呻吟着说:“你不就是喜欢兵器吗?要这块钢轨也是想要打造兵器的吧?我向你保证,你喜欢什么兵器我都给你!” 太强悍了! 太牛掰了 太那个啥了…… “真的?”林仙儿大喜,接着又有些怀疑道:“都是象诛仙剑这样的吗?你不会是看我人小,就骗我的吧?” 张知秋大汗,昂挺胸慷慨陈词:“绝对都是和诛仙剑一个级别的,而且我绝不骗你,君子一言!” 林仙儿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下面呢?下面没了?” 张知秋狂汗,气势全无,缩腰塌背地结结巴巴:“……那个死马难追!” 张知秋这个郁闷:下面没了的那是太监!本少怎么会太监呢…… “仙儿自然相信公子!”得到保证的林仙儿心情大好,轻声细语地拍马屁。 “那好哦,赶快找人来抱着这个劳什子,我们这就走也!”张知秋打点精神,开始预习摆大老爷的谱。 林仙儿也不答话,伸手一招,一辆马车迅地疾驶而来。 张知秋定眼观瞧,这不是那匹两天都忘了喂的马吗?怪不得见了自己也不给打个招呼…… 新来的车夫是个中年汉子,见了张知秋躬身一礼,并不多言。 张知秋熟门熟路地爬上马车,这次林仙儿不准备跟着马车跑了,抱着那根钢轨也坐了进来。 也是,人家穿的是淑女装吗! 张府偏门大开,马车缓步而出。 霍建华家的大门果然是在另一条街上,但两家距离也并不太远,就算是吃多了散步的度,也绝不会过二十分钟。 不过,张知秋并不反感林仙儿安排马车的举措。 见惯了后世官场文化的张知秋可是知到,某些官员从党委大楼到隔条马路的政府大楼也是要做小车的,这与本人是否懒惰无关。 现在张知秋也只能慨叹林仙儿的家学渊源了,古人当真是成教育之楷模啊! 想当年,自己在人家这么大的时候,对女孩子的兴趣还没有对鸡腿的感情深呢,遑论其他…… 新人,羞羞答答地求点收藏和推荐,文詞这里打拱作揖了…… 第十五章 伪娘 嗯,有机会一定把古人这一手绝活偷到手! 张知秋双手握拳给自己鼓劲打气! 那是不是要生他十个八个小胖子先呢? 张知秋无限yy中,口水四溢…… 还好,在口腔城管牙齿的密切配合下,都被信访部门的嘴唇尽职尽责地劝返了。 马车刚一启动,林仙儿就摸出一物给已然神进入神游中的张知秋:“公子事烦,仙儿冒昧为公子准备了一张名帖,不知是否合用。” 被打断对美好生活进行远景规划的张知秋心情不好,只得板着脸接了。 眯眼定神看时,却是一张品红色竹纸,长约二十厘米,宽约十厘米,正面正中大字楷书“张知秋”,左旁小字“恭”,背面左下角蝇头小字“寓鼓楼街张府”。 “哦!这就是名片吧!”张知秋瞪眼恍然,当下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去双桥楼下兼做名片的复印店,这东西还不是做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以前也有叫名刺的。”林仙儿没听过后世“名片”这个说法,以为是胖子口误。 张知秋微微一笑,也不和这没文化的人多做解释。 “我看这次就算了,昨天已经和他约了,今天直接上门就是。”张知秋不想用这个名帖,免的以后自己换了好的名帖,让霍建华有什么想法,那还不如现在不给。 果然,车到霍宅,还不等车夫上去敲门,中门大开处,十多人一涌而出。 “妈拉个巴子的,公器私用,公器私用,绝对是以权谋私!”正准备下车的张知秋一愣神,立刻张嘴骂了起来:“这家伙这是动用了多少人在盯着我家啊!” 原本坐在旁边的林仙儿却已一言不地先一步跃下马车,抱剑侧立车旁。 一身崭新戎装地霍建华大步迈上前来,抱拳当胸,深施一礼:“见过张公子,见过林仙子!”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张知秋也急忙弯腰回礼。 他今天可是有求于人,这姿态必须先放端正了。 林仙儿却只是略一点头,既不回礼,也不回话。 张知秋心里为之尴尬,却也不好当面作,只好当做没有看见,心里可是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霍建华却也如张知秋一般视若不见,径自率先入内。 身后众人一路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张知秋是真的不知。 林仙儿是恍若不知。 霍建华是假作不知。 进入客厅,却是已有几人在座:一个满脸苦相、手拈佛珠地青衣瘦小老和尚;一个腰悬绣春刀、武将装扮的络腮胡壮汉,还有一位双手空空、漂亮的过分地大帅哥。 霍建华也是长相出众之人,但相较之下,他称得上是英俊,而这个男人…… 张知秋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明朝也有伪娘。 见三人步入大厅,两人都站了起来,那个老和尚却是低眉垂眼,岿然不动。 “张公子、林仙子,我来介绍几位高人。”霍建华抢前一步,躬身虚引。 “这位是道明大师,驻锡京师庆寿寺。”霍建华先介绍的就是这个拽的过分的老和尚。 张知秋见和尚倨傲,也就敷衍地略一拱手,道声“幸会”,反是林仙儿听到“庆寿寺”三个字时,眼神微动。 “这位是马三宝公子。”出乎张知秋的意料,霍建华第二个介绍的却不是那个军官。 仍旧互道幸会,马公子开口却是富有磁性的中性海豚音,听在耳里,非常地舒适。 张知秋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却见他也含笑向自己示意,不由感觉有些失礼后的尴尬。 “这位是府前军卫统领高宏图。”络腮胡气宇轩昂地行礼,果然声若洪钟,不愧是行伍出身。 “这几位好朋友都是府前军卫带刀舍人。”霍建华最后介绍的是跟进来的五人,其余人想来身份低微,都只在屋外,没有入厅。 张知秋估计这几位也就是些npc的角色,毫不在意,当下仍是团团施了一圈礼。 众人见张知秋这般风轻云淡地应对自如,心下也是颇为佩服。就是那一直假装念经的老和尚也是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他们不知道,张知秋却根本是无知者无畏,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在这大明朝、在这顺天府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自然是潇洒自如,倒是落了个高深莫测的印象。 其实,这也是这些人高估了张知秋的实力,想当然地认为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实在是个美丽的误会。 先说这老和尚,虽然长的砢碜,却是一个武林高手,一手降龙伏虎掌打遍南北罕逢对手,本人更是僧道衍的师弟! 刚死五年的僧道衍可以说是永乐大帝朱棣得以荣登大宝地最大功臣,当年他一手缔造的飞龙密碟,势力遍布南北,网净天下高手。他还是朱棣的席军师,参与战略层面的布局。 朱棣“靖难”称兵前,僧道衍曾推荐相士袁珙以占卜等方式,并通过对当时政治、军事形势分析,促使燕王朱棣坚定信心;又于王府后苑训练军士,打制军器,作好军事准备。 建文元年(1399)六月起兵前夕,僧道衍计擒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靖难之役中,他留守北平,辅佐燕王世子率万人固守北平,击溃朝廷数十万北伐之师,为朱棣攻破北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僧道衍最大地战略决策是建议燕王轻骑挺进,径取南京,一举摧毁了建文皇帝最后的抵抗:“毋下城邑,疾趋京师,京师单弱,势必举。” 朱棣即位后,开始授官僧录司左善世,收郑和为菩萨戒弟子,法号福吉祥。永乐二年(14o4)再授为太子少师,并恢复他的俗家姓氏,赐名广孝。 永乐十六年(1418年)三月十八日僧道衍病死在庆寿寺,史载“帝震悼,辍视朝二日”,以僧礼葬,百官吊唁者竟达“肩摩踵接,添郭溢衢”。追赠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谥恭靖。赐葬房山县东北。洪熙元年,加赠少师,配享成祖庙庭。 现在那个飞龙密碟的机构虽然随着僧道衍的过世而风云流散,但人员却散布在大明皇朝的方方面面,其潜在实力那是只增不减。 当然,这些与这个道明和尚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其潜在的影响力仍是由此可见一斑,不容小觑。 再说这个伪娘马三宝公子,他就是当年僧道衍收的那个法号福吉祥的“菩萨戒弟子”,已经六下西洋,杀人无数、日后钦封地三保太监郑和! 郑和是在一年前刚返回北京的,期间到达国家及地区有占城、暹罗、忽鲁谟斯、阿丹、祖法儿、刺撒、不刺哇、木骨都束、竹步(今索马里朱巴河)、麻林、古里、柯枝、加异勒、锡兰山、溜山、南巫里、苏门答刺、阿鲁、满刺加、甘巴里、幔八萨(今肯尼亚的蒙巴萨),所过之处,凡触逆鳞者,皆杀。 随郑和同船来访的有暹罗、苏门答刺和阿丹等国使节,都是曾见识过三宝太监铁血手段,感念大明天威的。 最后说这个络腮胡统领高宏图。统领在京师那就是个屁,可问题是他这个统领是“府前军卫”的!这个卫是皇城中唯一的军事力量,负责随从护卫,驻守各殿,就是一般所谓的“大内侍卫”! 还有就是那五个被张知秋视作npc的“府前军卫带刀舍人”,虽然都只是普通士兵的身份,可他们不但每个人都是世家勋贵之后,而且每人都至少是有七品以上的武官品级在身,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是团长级别以上的干部,起码也是个上校! 事实上,每一个普通士兵身份的“府前军卫带刀舍人”,都是这样的来历! 这就是俗称的“御前带刀侍卫”! 至于林仙儿却是多少知道一些深浅的,但她是一个真正勇者无惧的英雄…… 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装13的张知秋笑容满面地开口了:“在下此来,除了为庆幸自己得一佳邻之外,却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知秋话音未落,却被一个横插而入的轻佻声音打断了。 “这位张公子初次见面,不会是就这么空着手就登门了吧?也不知带了些什么礼物,可否也让我等诸位弟兄见识一番啊?” 说话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的青年,张知秋记得他好像是姓王还是姓李。 “大胆!你们竟敢如此放肆!”张知秋还未及说话,一旁林仙儿却先已怒,随即挺身而起。 众人齐齐色动,后来的五人更是全部霍然站起身来。 “仙儿,不得无礼!”张知秋头疼地替林仙儿擦屁股。 “完了,这林仙儿的分裂人格又出现了!”张知秋面带微笑,暗暗叫苦:“看来这面巾是个诱因,她一旦蒙上面巾,那个温柔、胆小的林仙儿也就随之退居幕后了。” 但是要让林仙儿现在当众取下面巾,张知秋却也不会焚琴煮鹤那么残忍。 第十六章 精钢之母 “呵呵呵,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这送人的礼物,果然应该是一开始就拿出来的。”张知秋还真的是有些自责:真是个猪头三呐!先拿大把的钱炸人,然后极其嚣张地从姑娘家抢人,这向来是自己和几个损友共同的人生目标,想不到在自己终于有机会可能实现人生理想的时候,竟然却是给忘了!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啊…… “张武,把礼物拿进来!”林仙儿闻言,在一旁轻声呼喝! 黑白分明地大眼森然地向四周扫视一圈,林仙儿缓缓落座。 除霍建华和郑和以外,屋内众人这下脸色都是齐齐一变! 和张知秋这个菜鸟不同,在座诸人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辈,林仙儿此刻施展这一手传音入密,本就是含有示威的意思,并没有刻意隐藏,也确实是给他们极大的震撼。 原来霍建华却是只对郑和一人详细述说过张知秋和林仙儿的全部相关事情,其他人却只知道是一个来头很大的人要来强索霍建华之妹九岁的小丫环梅兰为妾为婢。 他们都是在一个“颇为巧合”的场合里得知这个情况,并因为总总原因才亲自来趟这趟浑水的。 否则一个小小的顺天府总捕头,还真没放在在座任何一人的眼里。 但看来这回像是要撞上铁板了。 白面无须青年与四人对望一眼,虽然微微有些后悔,却也仍是怡然不惧。 截至现在,左右也不过就是些口舌意气之争罢了,大明朝还有什么人敢因此就怎么地自己兄弟们不成。 “那个车夫是叫张武?”张知秋一个人笑嘻嘻地坐在椅子上走神:“他什么时候也进院子里来了?对了,应该是霍建华的家人请进来的;可他怎么这半天还不进屋来呢?那钢轨虽然有些重量,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不应该拿不动吧……” 正当张知秋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夫张武终于昂收腹,双手齐胸的捧着那根钢轨从屋门外进来了。 张知秋看的暗暗直吸气:这哥们好大的力气!可惜就是腿脚不大利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走路太慢…… “张公子这拿的不是一截熟铁吧?”还是白面无须的青年,径自围着张武转了两圈后,忍不住话了。 不过语气却还是较前客气了许多。 “咦!看来林仙儿偶尔疯还是有些好处的哈!”张知秋没立即回答白面无须青年,脑子里却是惯性地先走神了。 “这绝非熟铁。”一个清亮动听的中性海豚音声音响了起来,张知秋闻言,扭头对马三宝公子嫣然一笑,把正好亲眼目睹的林仙儿看的好一阵恶心。 马三宝也对张知秋回以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起身踱到张武的面前,一手轻轻地拿起那根长达一米的钢轨,举在眼前仔细观瞧。 张知秋这才大吃一惊,嘴角的笑纹直接就死在脸上。 他可是深知这根钢轨的分量的。 “好东西、好东西啊好东西!”马三宝观看良久,蓦地屈指一弹,一声堪比洪钟大吕的声音轰然响起! 众人的耳朵瞬间全部失聪! 屋顶承尘大梁上的积年尘土如骤雨般扑簌而下! 这下除张知秋和林仙儿之外,就连道明老和尚都离座站了起来! 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众人一拥而上,围了过来,只把张知秋和林仙儿晾在坐位上! 张知秋目瞪口呆地看着有些疯狂的痴迷众,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疯了! 林仙儿的长睫毛大眼睛也弯成一枚月牙儿。 “敢问,这竟是何物?”原本一直然世外的老和尚却第一个问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精钢之母!”马三宝动人的海豚音在屋内缓缓流淌。 “精钢之母!”众人齐声大哗,就连原本非常淡定的林仙儿也是娇躯一震,两手捏着椅子扶手的关节瞬间都有些变白,让张知秋由衷地担心她会不会把椅子扶手给就此掰断。 “大约应该不会吧……”张知秋自我开解:“这个年代应该还没有用锯木屑粘合成红木的技术吧……” 不过,他还是决定提醒林仙儿一下,毕竟这些椅子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的说,比如如果要是正好坏在自己放屁的那个时间点上,被人说成是自己的屁崩坏的,岂不是糟糕之极…… 林仙儿心有灵犀一点通地瞪了张知秋一眼。 张知秋心虚地呲牙一笑。 林仙儿现在是后悔死了! 自己的眼力还是不足,愣是眼睁睁地把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也可能是唯一的一块精钢之母看作是普通的钢母,最可恨的是,还是自己亲手把它拿来送给了别人! 实在是太可恨了! 可恨呀…… 林仙儿想到恨处,咬牙切齿,抬眼狠狠地瞪着张知秋! 张知秋莫名其妙的看着林仙儿:我不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注意形象吗! 至于吗你! 至多就是多想了一下你放屁可能会崩坏椅子的吗…… 想到这里,张知秋不生气了:林仙儿还是有理由生气的,因为自己想到这里的时候会很开心;以后的哲人说过了,你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不开心的基础之上的。所以自己开心了,林仙儿就有理由不开心…… 张知秋低着头开始数指头。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霍施主,贫僧想要化缘这块顽铁,为我佛座前添一口醒世警钟!”万籁俱寂中,道明老和尚好一派宝象庄严地口胡佛号,双手合什,悲天悯人! 众人一起警醒,竟然齐声断喝:“万万不可!” 道明老和尚的脸霎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果然是天材地宝!”马三宝不看道明和尚,却是兀自啧啧赞叹:“以我指力,便是精钢在手,这一下也会戳出个洞来,这精钢之母却是连个印迹都没留下半分,实在是天下至刚至强之物!” 马三宝心说,你这贼秃,昧了良心睁着眼胡沁,这要只是块顽铁,那天下还有多少是能称做宝物的?竟然还想着在我的面前就巧取豪夺,简直是白日做梦! 张知秋听了却是心里好笑:你这帅哥虽然武力值等,可你那一指能重的过那满载的火车不成?想这钢轨当年也不知被多少火车日压夜过,不也都无奈其何…… 张知秋想着想着,感觉这话说着怎么就这般暧昧? 当下不由好笑起来,却还是立刻把自己的龌龊心理归罪于道德败坏的互联网络----至于自己,那当然是纯洁、善良、可奈滴…… “这精钢之母的响声已然不逊洪钟大吕,我老高还就从没听过这么大的响声,这耳朵到现在还是嗡嗡作响,哪还用的着再去做什么钟!”府前军卫统领高宏图也哈哈大笑着开口了。 笑话!高宏图环眼中精光四射:这“精钢之母”在霍建华的手里,自己自然有的是办法能让他分润几分;要是此番被这和尚黑去了,那铁定是连口汤都不会给自己留的。 “哎呀,张公子这份聘礼可就太过贵重了些!但由此却也得见张公子果然是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啊!”白面无须青年更是直接就敲砖钉脚了----一定要把这“精钢之母”的所有权先落实了再说! 众人闻言,更是不约而同俱都点头称颂:这生米还是要先作成熟饭才是正理! 至于其他后事,等东西落定了,自然有的是解决的办法。 霍建华现在是五味杂陈,内心却是早已连肠子都给悔青了:早知如此,莫说是一个妹妹九岁的丫环,就是把九岁的妹妹嫁了,那也是一段武林佳缘啊! 林仙儿的面巾无风自动,眼睛瞪的比桃核还大。 “诸位全都误会了!”张知秋急的双手乱摇、忙不迭地澄清:“这块……那个“精钢之母”,绝对不是什么聘礼!” 张知秋此言一出,那真真是石破天惊一般,犹如沸汤泼雪,屋里院外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林仙儿的眼睛却倏然亮若晨星! “不知张公子此言何意?”打破沉寂的却是张知秋没想到的马三宝,胖子正为自己的言效果感到得意呢。 至于众人投过来象刀子一样的目光,无视就是了。 咱享受的就是这种掌控全局、大起大落的感觉;要的就是波涛汹涌的这个过程…… 张知秋又开始惯性走神。 “怎么,张公子要反悔吞没这块“精钢之母”不成?”高宏图环眼圆睁,到有几分张飞的气势。 “张公子不是原本自己走眼不识宝贝,等到马公子慧眼金口做了鉴定,这时想食言捡便宜吧?”白面无须青年立刻开敲边鼓。 倒是原本一直张狂的道明和尚被几方联手挤兑的失了锐气,这时也未开口。 见霍建华脸色难看地也要开口,张知秋却是不慌不忙地学着后世某个非常欠扁的电视主持人的风**,自顾摆起了造型,开始言前的“预热”工作。 “我家公子称雄海外,富可敌国,区区一块“精钢之母”,却也还没有放在眼里!”这却是林仙儿也见不得张知秋的这番装13摸样,忍不住地小小落井下石。 新人、新书,什么都要…… 嗯,连说七八十遍! 第十七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张知秋一看,这下真的是坏菜了! 后人说得好:做人莫装b,装b遭雷劈! 看来这回自己这是装13过头,被爆了;还附送众叛亲离大餐一道。 所以回头一定要认真的总结经验教训,在装13的大路上继续奋勇前进,为下一回更好地装13奠定坚实地基础…… “诸位误会了!这块“精钢之母”的确不是什么聘礼,它只是在下此次拜访霍总捕头所带的一份薄礼,希望霍总捕头不要见笑才好!”张知秋长身而立,笑容可掬地侃侃而谈。 林仙儿的嘴在面巾下不屑地扭成了麻花。 “阿弥陀佛!我庆寿寺阖寺僧人,随时扫径以候张施主大驾光临!”道明老和尚宝相庄严地在第一时间出了最诚挚地邀请。 “岂敢、岂敢!”霍建华旋即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躬身作揖。 在片刻之间经历了大喜、大悲又复大喜的漏*点冲击,霍建华历来强壮的心脏此刻供血也都有些不足,当下站着就摇晃了两下。 “呵呵,方才张公子说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说来……”让张知秋最顺眼的马三宝公子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正是,正是!说出来大家也参详参详,是怎样一个不情之请。”不等马三宝说完,高宏图也急忙插了上来。 现在可不能客气,正是混脸熟、拉关系的紧要关头,亲娘老子在这儿,那也不能让。 “张公子高义!我等恨不能与你歃血为盟,认作兄弟才好!” “正是,正是!” “附议,附议!” 白面无须青年等五人也是好一通慷慨陈词,直将张知秋夸做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圣人一般。 张知秋看着自己话音未落,周围众人已是乱作一团,不由也有些吃惊。 好笑之余,却也心知不是自己忽然地人品爆,而是眼见自己随手就送出这般重礼,众人眼热之余,也来套自己这个大凯子来了。 “在下打小有一个小妹,从小关系要好,不幸却幼年罹难。近日见到霍总捕头家中梅兰姑娘,不觉又想起幼妹。因而想厚颜认下她这个妹妹,还望霍兄成全!”张知秋稍稍酝酿一下情绪,却是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抛了出来。 众人一时竟都有些面面相觑。 “好一段人间佳话!”还是马三宝率先击掌赞叹。 众人当下又是诧异又是好笑,唯有霍建华,恨不能把自己打上十七八个嘴巴外带上老虎凳修理修理才好。 接下来自然是皆大欢喜。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霍建华的妹妹霍小玉带着丫环梅兰来到大厅与众人相见。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梅兰小丫头在甫一看见张知秋的时候,竟用她那稚嫩的童音大声说道:“你这个坏人!” 众人再次大惊! 这可是个极为严重地指控! 难道是这张公子真的对这小姑娘做过些什么? 众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移和古怪起来。 张知秋也是在一瞬间就出了满头的大汗:姑奶奶,这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好在梅兰小姑娘接下来的一段话就给可怜的胖子解套了。 “你言而无信!兰儿都等到小姐来叫我吃饭了,也没等见你来给我来送炸鸡翅!” 然后在大家毒害感到头晕脑胀、莫名其妙之际,就听到一直冷若冰山的林仙子忽然“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音若响铃。 屋内气氛一时当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张知秋却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再抹掉一头的汗水,张知秋苦笑着将他与梅兰如何结识的故事大致解说一遍,却是略过了霍小玉那一段,只当她不存在了。 大家这才恍然。 好笑之余,众人对张知秋此人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说不得以后要在张知秋身边生一些事了。 在张知秋蹲在地上,向梅兰小姑娘许下无数的诺言之后,小姑娘终于大方地决定原谅了胖子,并同意以后叫这个坏人为“哥哥”。 大喜过望的张知秋高兴之余,立即掏出一串早已准备好的一百零八颗地马约里卡珠项链----张知秋太懒,没有给小姑娘特意去准备礼物,这也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胖子亲自给小姑娘挂到脖子上,结果现太长,竟然直接垂到了小腹以下,只好又打成双环,这回正好是悬在胸部,一时珠光闪耀,人比花娇。 虽然众人今天的震撼已经经历的太多,都已有些麻木了,但张知秋的这个大手笔仍是狠狠地让他们再吸了一肚子的凉气。 要是被他们知道张知秋还有同样地十八串,那还不知要惊讶成什么样子。 “这东西宫里也没有吧?”高宏图不顾方才的龌龊,低声问马三宝。 这位大明朝最见多识广地大太监悄然一叹:“世所罕见!绝世无匹!咱家也从未得见。” 这下就连林仙儿也感到羡慕不已,她的那些配套衣服的饰里虽说也是精品众多,但象胖子这种特意挑出来的最大号的珍珠却也不多,更别说有这么多一样大小的一百零八颗。 这个价值的概念可不是简单地是一颗珠子的一百零八倍,就是再在后面加一颗零也绝不为过! 张知秋不知道的是,自然界几乎没有或者极少有这么大地珍珠,在他购买之前,店家的这些马约里卡珠项链根本就无人问津----一看就是假的,价钱又贵,傻子才要。 店家也确实是把胖子当成外地来的凯子宰的。 不过,胖子却是因此在明朝大横财----甚至还不敢多卖。 也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了。 梅兰却没有众人那么多地心思,戴了珍珠项链,也就和捡了几个中意地泥球是一样激动地心情与感觉,当下跑到最亲近的霍小玉面前显摆给她看。 但这种“显摆”,却绝对不是炫耀。 小孩子总是希望能得到自己最亲近之人的赞赏,如此而已。 霍小玉神情复杂地看了张知秋一眼,一言未。 张知秋也没有给霍小玉准备礼物,他实在是担心再惹出什么误会和麻烦,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贤弟,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些,梅兰她收受不起啊!”霍建华恬着脸和张知秋套近乎,“张公子”也变成“张贤弟”了。开始时,他是准备让张知秋带走梅兰的,但现在见张知秋如此出手豪阔,却不由地有了些其他想法。 比如说,这串珍珠。 “霍总捕头此话怎讲?”张知秋在话里有意和霍建华撇清关系:拜托,我是认梅兰做妹妹,不是认你妹妹做妹妹,大家还是各算各的好。 况且,张知秋还真是打算将梅兰小姑娘带走。 总不能老子的妹妹伺候别人的妹妹吧? “贤弟,虽说为兄素日待梅兰视若嫡妹,但这串珍珠实在太过贵重,以梅兰的身份,恐怕不妥……”霍建华装作没有听懂张知秋话里的疏离之意,反是叫的愈加亲热。 “自即日起,梅兰就是我张知秋的妹妹,可还有什么身份不妥的?”张知秋话没听完,就已非常不高兴地打断霍建华的话:丫的你说什么?合着做老子的妹妹这身份就低了?就连个珍珠项链都不能带了? 加之对霍建华这乱攀交情做派的不满,一时间张知秋对这个顺天府总捕头之前所积累的所有好感全都就此一扫而空。 其实,这其实却是张知秋误会霍建华了。不止是明朝,历史上很多朝代对老百姓的衣着服饰都有一定的要求与规定,有些饰确实不是平民所能佩戴的。 而且,在大明朝,从朱元璋到朱棣,都是生活简朴之人,不喜奢华。总之,霍建华说这话,那是原本一丝恶意都没有的。 这可能也就是人的缘分,往往就在不经意的那一瞬间,就已决定了你们之间的未来。 张知秋最后拒绝了霍建华留客的好意,理由是自己家里今日正在整理,实在是事繁,且又没有得力人手。 张知秋家里的状况,在座之人无不心知肚明,当下虽是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倒是有些冷场。 见众人都不说话,已经沉默一会儿的梅兰小姑娘却忽然开口了:“哥哥,你现在是不是要请我吃鸡翅了?”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一脸惭愧的张知秋只好再次蹲到了梅兰小妹妹面前:“哥哥以后每天给你吃十个鸡翅好不好?” “五个吧!”梅兰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然后再加五根鸡腿好了!” 张知秋啼笑皆非地应了。 但在胖子已经与霍建华说完告辞的一番套话,就要准备带她一起回家时,意外却再次生了。 小丫头死活非要和自家小姐----也就是霍小玉一起去吃鸡翅,弄的张知秋和霍小玉都很有些尴尬,其他人却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摆出一副要看他好看的样子。 其他人倒也罢了,见霍建华也是一脸的不知所谓,张知秋终于有些火上心头,就要不管不顾地应了下来----反正吃亏的又不会是我。 新人、新书,什么都要…… 嘿嘿,继续连说七八十遍! 第十八章 宴客(一) “小妹妹,你乖乖地在家里等着,一会儿姐姐从墙头给你送过来好不好?”见张知秋似乎有些意动,林仙儿不知为何有些生气,忍不住就此出言“相帮”,其实却是意在讥讽。 只不过林仙儿实在是高估了张知秋的智商,他甚至觉得这实在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梅兰的看法和他一致。 林仙儿无言。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给梅兰妹妹出些苦力吧!”见诸事俱都尘埃落定,霍建华当即也是双手一合:“一会儿在那里开个便门吧,这样一家人以后走动起来也方便些。” 众人闻言,无不都在心底破口暗骂:霍建华这厮,这也太狡猾了!太卑鄙了!太让人……嫉妒他的狗屎运了! 梅兰当下欢呼跳跃,喜不自胜。 张知秋只是微笑以对,不置可否。 终于要走人了,暗出一口长气的张知秋临要出门时,却又被叫停。 这次还是那个白面无须青年----张知秋现在总算是通过别人的称呼知道他是姓李,他在一通半真半假地废话中半真半假表示,张知秋公子今日不但喜得义妹,家宅中也算得上是乔迁之喜,所以一定要和他约个时间好与兄弟们前去登门拜访…… 就是这种十三不靠的狗屁理由,在座的其他文化人却也竟都含笑点头,连声称是,竟是无一人有异议。 张知秋一看,哪还不知道是这些人都对自己起了兴趣,恐怕不让他们去看看是绝对不会甘心的;即便今日不成,改日也会再找理由一探究竟的。 转念一想,却是不由一乐----这不是瞌睡有人递枕头吗?自己可不也是希望尽快完成自己在明朝的“任务”吗? 如此甚好! 一拍两瞪眼,那就迟不如早。 “其实这也这正是在下想说的,知秋再此诚邀诸位朋友莅临寒舍!今晚就与诸君一起赏月品酒!”想通因果地张知秋豪情大。 张知秋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在这京师究竟有多少人在对他的来历、来意与财富而感到忌惮、猜疑和垂涎,许多势力都对他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而这些兴趣也必将在今天之后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张知秋不知道的是,他先后两次出手的“佛珠”与已被称为“珠母项链”的马约里卡珠项链,都已在第一时间通过特殊的渠道进入了宫中,而且百宝宅的东家因此“获利”之大,甚至在同一阵线的人里都引起了不少的羡慕与嫉妒;但同时,他们也不得不与诸多其他势力达成暂时地妥协,来分润这块天外飞来地大蛋糕。 当然,这个“利益”,现在还更多地是体现在“政治”上的加分;不然,你当这些分别代表着如今大明朝几方最有实力的势力,真的只是会因为这几万两银子而搅和在一起不成----那幢宅院不算,只要张知秋的人在,难道它还能从顺天府搬走不成? 当然,如果这块肉够肥,而主人也够弱,那么很多人还是很乐意将它一口吃下的。 故而,今天这些人能在霍建华家里有此番风云际会,那可是多少人费尽心机、殚精竭虑地的成果,也如此才能不约而同、适逢其会地出现在一个“颇为巧合”的场合里,并在不使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感到丝毫“意外”地情况下,“偶然”地得知了他的此番遭遇,才能顺理成章地“基于义愤”并“看在郑和大人的面子”上,亲自来蹚这趟不知深浅地浑水的。 张知秋能在初踏明土两天之内就“搭上”这些关系,却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张公子今日宴请宾朋,这人手上恐怕有些紧张吧?”尘埃落幕、诸事底定后,马三宝悠然开口了:“我这里却有几个厨师可以借你一用。” 张知秋闻言一愣,他眼下对自己这张府中的一应事务,那是全然不知,当下只好望向事实上的大管家林仙儿。 林仙儿一笑,冲张知秋微一点头。自己新选这二十个仆人中,厨师只有三个,要支应大场面的话,肯定是紧张了些。 其实林仙儿心里并不赞同张知秋今日的请客之举,家里就连所有的家具都还没配齐,也不知请的是哪门子的客。 只不过以她的身份,这话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和张知秋说。 张知秋的想法就很简单了,自己不能见人的秘密太多,趁现在一片混乱,自己把能办的就先办了,也省的以后人多眼杂地更加麻烦。 至于请客,那更不用愁,去市将熟食、凉菜什么的一并买了,再买一批馒头、花卷、大饼什么的主食和各式点心,好办的很。 “哈哈,厨师没有,其他人手兄弟倒也可以支应几个,千万不要和当哥哥的客气!”高宏图见马三宝专美于前,却也是不甘落后。 张知秋也一一笑着谢过----有免费的服务员可用,不要的那是傻子! 其他人互看一眼,嘴上不说,心里也已暗暗打定主意。 回家的路上,林仙儿是刚一上车就抱怨连连,大感头疼的张知秋只好直言自己包揽所有采购事宜,林仙儿只要负责指挥与协调其他仆人就好。 半信半疑地林仙儿被张知秋信誓旦旦地堵上嘴,虽然感觉实在是不大靠谱,但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家里,已是中午十二点,张知秋随口问了一句,却得知现在的晚饭一般最晚也大概在五点就开始,不由的大吃一惊:这下时间可就太紧张了。 无奈大话已经放出,张知秋只好做了上午的最后一条指示:两点之前,不许任何人踏入主宅院落一步,就是林仙儿自己也不许。 在此之前,其他的一应准备工作都由林仙儿全权负责。 张知秋本来是想定在三点的,但考虑到那样时间实在是太紧,只好自己辛苦一些,想办法克服了。 在林仙儿风风火火地出动之后,张知秋也于第一时间赶回双桥。 直接用背包装满一包现金,张知秋在街边的“钓鱼”车中选了一辆八成新的东风小面包,直接掏三万元买车赶人。 后来这司机见胖子连过户手续都“不懂”和他交割,等了两天后干脆直接去报案说汽车在外地被盗。 但后来张知秋却也根本就没去办理过户,所以事情在司机从保险公司领完赔付款跑回老家后,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但后来却还是给张知秋带来许多麻烦。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一个多小时之内,张知秋接连二三地在附近最大地农贸综合批市场先后买了满满十几车物资! 当然,张知秋是在买满一车后就往明朝地张府倒一车,全部堆放在主宅厨房边上的库房里----整套宅子共有大小三个厨房,虽不是每进院子里都有一个,但也是便于不同身份的人开伙。 张知秋主要购买的东西都是明朝市面上较为罕见的东西,比如说牛肉,这时代杀牛是要先到官府备案的。除大量地鲜猪肉外,其他羊肉、兔肉、鸡腿、烤鸭、鲜鱼等不计其数;还有大量的熟制品,如火腿、灌肠等等;豆制品,象什么豆腐皮什么的,估计明朝是没有的,都是直接买断了货摊的存货。 其他诸如馒头、包子、饼子、什么的都是直接买了上千个;冻水饺几十箱,就连生面条都买了几百斤----反正现在自己家有几十口人吃饭,今天吃不完明天吃。 各式新鲜蔬菜装了两车,很多东西,如今的大明朝根本就没有见过,比如说西红柿、辣椒。 还有是各种调味品专门拉了一车,碘盐装了一车----张知秋准备拿这个当银子打赏了,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恶趣味;瓷器除盘子、碗等装了一车外,还专门买了几对大型的景德镇彩绘瓷瓶、瓷缸,最高的有两米多,这些大型彩绘瓷器明朝是做不出来的,绝对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好东西。 大口径的铁锅买了两口就没货需要预定,其他各式型号的大大小小一次买它个几十口;各式不锈钢菜刀买个几十把好像也不过分吧…… 让张知秋感到惊喜的是,他竟然现了一个专营香烛的批处,于是直接就拉了一车庙宇专用的各种巨形红烛,其中最大的粗如儿臂、高逾半米,内加香精,外绕金龙,真的是精美绝伦。 受到启的张知秋干脆又买了一车普通红烛,并采购了一车最好的锦绸红灯笼! 最后在这个农贸综合批市场装车的是各种米面杂粮,明朝除粮食品种较少外,石磨也达不到现代机器所能达到的精细,口感也差许多。 最后一个要去的地方是汾酒专卖店。张知秋几乎买断了店里的青花瓷汾酒,这种高端产品卖的并不多,这有着千年历史的名酒反而还不如那些只有几年、十几年历史,专业买杂酒加香精勾兑的货色,张知秋也只能骂骂那些酒厂的猪头们了。 那啥,胖子荤素不忌,多来点吧…… 第十九章 宴客(二) 在去买酒的路上等红灯时,正好看到前面一个街边店的小型建筑工地,有两个工人正在路边拉钢筋,看到原本盘做一团的钢筋慢慢变得笔直顺溜,张知秋只觉心里一动。回来的时候,顺便就去这个工地花大价钱买了一大卷钢筋,还有一把崭新的钢筋剪。 张知秋想到的是自己那几百个大红灯笼的悬挂竿问题。 张知秋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顺天府逛街时,亲眼见到街边杂货铺里的一根竹竿都要卖到五文钱----这已经是二斤米的价格了。 自己当然不能和明朝人一样用竹竿挑灯,自觉财大气粗的胖子牛气哄哄。 回到家里后,饥渴难耐的胖子的最后一项工作是用从楼下的市里买回的各种冰激凌、雪糕将自己的新冰柜填的满满当当…… 从厨房边上的库房一路溜达回自己的卧室,现林仙儿已经急的在满地打转,抬手看表:才不过迟到二分钟…… “不好意思哈!”张知秋很没诚意地道歉----哥们也没闲着,这满身的臭汗还没落呢! 制止了林仙儿将要喷薄而出的言语,张知秋很装13地一摆头:“跟我来!” 递给林仙儿一瓶冰红茶,张知秋决定对林仙儿半遮半掩地透漏自己的一些秘密----自己一个人总是有很多不方便的时候。 林仙儿呆呆地看着手里冰冷的陌生的物品,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跟随的这个“主人”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却说不好这种秘密是哪方面的。 象眼下手里的这个东西,凉凉的好像是冰块,但自己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冰块,何况现在还是夏天,而这个宅院里也绝对没有建冰窖。 见林仙儿拿着冰红茶愣,张知秋一拍自己的脑门----她根本就没见过,更不要说会喝。 伸手拿过瓶子,林仙儿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半成品地抢夺动作,然后红着脖子底下头去。 张知秋好笑地眨眨眼,温言说:“你学着些!”说着打开瓶盖,递还了回来:“你喝完了,瓶子不要乱扔,放在我屋里,以后的一些拟没见过、觉得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要这样处理。” 张知秋这么说,是担心自己可能有时候会灯下黑,对有些来自现代的东西不那么敏感,随手乱放,那样就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以后这个院子除你之外,其他人就不要进来了。”顿了一顿,张知秋又补充说。 于是,林仙儿原本刚刚抬起的头这回垂的更低了,脖子也有紫的倾向。 这个张知秋,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话的意思,在林仙儿听来,那就是明确告知要自己今后做他的通房大丫头了。 惶惑不安的林仙儿下意识地将开了盖的冰红茶捏的四处喷溅。 “公子,仙儿虽然父母双亡,但是还有师傅……”林仙儿不顾身上溅上的饮料,鼓足勇气抬起头来:“能不能请师傅她老人家……” “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张知秋直接打断林仙儿的话,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抹身上的饮料,原本还算不错的好心情被林仙儿这股饮料给浇没了:这丫头,人难看不说,还是个神经病(人格分裂),就是做事也是这么毛手毛脚!真不知自己这般倚靠她是对是错。 接下来在厨房的库房里,张知秋不顾林仙儿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直接开始拆那一屋子的东西,并逐一向林仙儿做着介绍,最后说:“这些东西都是来自大明之外,如果给有些人知道了,恐怕会额外生出许多是非,所以现在只能是你我知道就好。现在我们俩必须先把这些外包装都去了,回头我做处理。” 林仙儿终于有些缓过神来,她抚着胸口结结巴巴地说:“公子,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中午的时候这里还是空的,这院子里的一切是我亲自带人打理的……” 张知秋无奈地翻起白眼: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 “哎呀!”林仙儿忽地跳了起来,这下是真的清醒过来:“这下好了!我正愁怎么做这无米之炊呢,却原来公子这里都准备好了!现下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必须马上让人来搬东西!” 张知秋抬手一看,已经下午两点半了,果然已是刻不容缓了。 “那就叫几个看着忠厚老实的人来搬吧!”张知秋无奈地说:“让他们的嘴巴紧些,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别给我多嘴!” “公子放心,这内宅的东西,我自然都是要用自己家的人来搬的。现在外边已是万事俱备,正等着出去采办的人回来呢!现在却是用不着他们了!” 接下来张知秋又是大吃一惊,原来不仅是马三宝派来了厨师和帮佣,高宏图及那位白脸地李侍卫等人,无不派来大量男女仆人,加起来累计竟已突破了一百人之多! 这也难怪林仙儿着急,这光是帮佣的就来了一百多人,届时这吃饭的还不知要来多少,这短短地两个小时里,原本手无粒米、手头又没有多少银子的林仙儿真的是连买都来不及。 留下林仙儿在这里顶着,张知秋告知小丫头,自己要去换衣服,半小时之内生人勿近!然后不等林仙儿有什么提意见的想法,飞地消失在远方。 无奈地林仙儿只好站在临时库房门口,再次施展她的传音入密,让一直等在后宅员外的临时管家赶快找几个自家人过来。 这管家一职那是要由主人任命的,现在林仙儿指定的,当然只能是“临时”。 不过,现在不仅是这二十个自家的仆人,就是来帮忙的一百多个佣人,也无不将这个脸蒙轻丝的女子视为宅中主妇----起码也是林仙儿所认为的那个职称:通房大丫头。 现代产品对明朝人的震撼那是怎么形容都不过分的。陡然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与漏*点的张府众仆,刹那间就爆出常的战斗力…… 林仙儿显然谨记张知秋的嘱咐,她先安排众人将剥取外包装的所需物品统一集中在门口,这样就最大限度地缩小了众人在这件临时库房内的滞留时间。 二十五分钟之后,在双桥洗完热水澡又换上新衣服的张知秋翩翩而来的时候,堆积在门口的已经只剩下一些瓷器和那几对大花瓶了。 张知秋进屋一看,那几百个灯笼居然一个未动,赶紧的人全部搬出去,问林仙儿时,却是因为根本无人认识这是何物! 啼笑皆非的张知秋只好亲自动手撑起了一个灯笼,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这种折叠式的灯笼。 于是张府众又都兴高采烈地开始玩灯笼,却被临时管家留下一人外一起赶走,自己也就此告退而去----实在是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等到众人一走,林仙儿却是鬼鬼祟祟地把张知秋拉到库房,把胖子搞的满头雾水,又莫名地一阵紧张与兴奋----难道这就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么? 结果是让张知秋很失望的。 “公子,你是去盗了大内吗?”林仙儿紧张地看着胖子。 “你这么会这么问?”张知秋感到奇怪。 “这里有这么多的御用之物。”林仙儿指着屋角一堆东西。 张知秋顺眼看去,却是一堆碗碟和一些拆开一角包装的巨型红烛。 “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吗?你怎么会认为它们是御用之物?”张知秋还是有些糊涂。 “你看!”林仙儿上前,直接拿起那根盘着五爪金龙的巨蜡----五爪金龙那绝对是皇帝的专利,其他王爷最多都只能是四爪以下。 张知秋一拍脑门:忘了这茬了! “把图案刮掉就是。”张知秋大咧咧地笑着说:“我可以向你保证,皇宫大内绝对没有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这些东西也绝不是出自大内,你放心好了!” 那些盘子、碗张知秋买的时候也没有看,想来也是在上边有龙、凤等犯忌的图案了,这里不用就是,回头扔双桥去。 “真可惜。”林仙儿眼里的惋惜之色难以言传。 “公子能告诉我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并且怎么把它们带进府里的吗?”林仙儿充满惊奇与渴望的看着张知秋。 “现在还不能,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张知秋笑着说。 “是,公子。”林仙儿眼里的闪光迅地暗淡下去。 “这些东西还得你处理一下。”张知秋指着那一堆钢筋说。 “我验过了,这是最上等的精钢!”林仙儿立即又兴奋起来,眼里也重新冒起了星星:“公子是从哪里找到怎么多好东西的啊!” 张知秋微笑着走到那堆钢筋前,刚要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嘴巴也张开了合不拢:那圈钢筋的开端处,原本拇指粗细的圆柱体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薄片,在上面还留有一枚清晰的指纹! 张知秋这下知道这个暴力女是怎么“验证”的了…… 嗯嗯,到处撒广告,果然是个体力活…… 再念**十遍:生冷不忌,啥都要! 吼吼吼!!! 第二十章 宴客(三) 胖子为自己历来对她的态度满头的汗啊…… 怀着敬畏的心情,张知秋好容易向林仙儿讲清楚这些钢筋将要承担的任务,蓦然间心下却是一动。 “我能问一下你的年龄吗?”张知秋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 这要是在现代,张知秋借两胆子也绝不敢向一个武力值如此高的女形暴龙自寻灭亡的。 “当然可以哦,我七月初三刚过了十三岁的生日。”林仙儿却是毫无心机地说。 “哦!也是十三岁啊!”张知秋恍然大悟地说。 接着却是感到非常地困惑挠头:我怎么会说“也是”呢…… 最后是在这夏日里独自暴寒:十三岁的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啊…… 林仙儿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那把原本不知所谓地钢筋剪,在为它的犀利感到震撼的同时,又极其遗憾于它的造型。 至于剪下来的弯曲钢筋,林仙儿只是顺手一捋,马上变得象被卷扬机拉过一样地笔直。 “公子,我一定可以找到把它改造成一把顶级兵器的办法的!”林仙儿向张知秋信誓旦旦地保证。 张知秋不得不再次满头大汗地向林仙儿保证:自己绝对可以满足她对兵器的一切需求,只求她一定手下留情,千万放过这把还有用处的钢筋剪…… 林仙儿立刻郑重申明了对张知秋所有承诺兵器的所有权! 钢筋很快就剪好,兴致大地林仙儿甚至有兴趣要给每盏折好的大红灯笼都插上红蜡烛,被张知秋以一只一次性的打火机给骗到外面知客去了。 支应走林仙儿后,张知秋给库房挂上一把现代的大锁,扔下那个还在勤奋地折着灯笼的仆人,自顾打算回卧室去躺着休息了。 其实,要说张知秋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感到身体疲累,他累的是心。 每次张知秋的穿越,都会将他的身体状况有一个基本的“归零”。 简单地说,每次当他从明朝返回现代后,他在明朝所受到的一切身体上的伤害都会被清除,这就是为什么当日霍建华以暗劲暗算张知秋之后,他还会若无其事的原因。 否则,虽然有防弹衣的保护,但那些入体的指劲还是会潜伏了下来,那样他可能早已就暗伤作,一命归天了。 换句话说,只要张知秋不是被瞬间立刻砍下脑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能动个想要回到现代的念头,那么他就能瞬间回到现代,那么他也就会立刻变得生龙活虎。 反之亦然。 这个逆天的技能,才是张知秋在这个时代最大的保命法宝。 张知秋在走到主宅院子的时候,一下就被正在监工的林仙儿现,使劲儿地瞪他一眼后,林仙儿急匆匆地带着两个人赶去后面帮忙了----她其实是不放心那个库房和库房里的东西。 张知秋自嘲地摸摸鼻子:这里究竟是我家还是她家?旋即被自己的这个问题触及那份伤心处,这下可真的是回屋“疗伤”去了。 可惜张知秋的忙里偷闲没能逍遥多久,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情”,霍建华、霍小玉兄妹和梅兰小姑娘就已从花园新开的便门中直接进入张府,同时也宣告着张府今天的大宴宾朋正式拉开了序幕。 张知秋不得不打点精神,强提笑脸,让林仙儿张罗了一桌稻香村的点心,亲自在客厅陪客。 当然,张知秋的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和梅兰小姑娘交流的。 好在点心很好吃,茶叶很好喝,霍建华、霍小玉兄妹一点儿也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时针指向下午四点。 随着大内带刀侍卫白面青年李聚奎的来访,四点一过,川流不息地访客就将张知秋打蒙了:自己来这大明朝也才不过两三天,不会是自己在街上看到过的人今天都来自己家混饭了吧…… 命苦地胖子开始还将客人迎回客厅,后来就只能站在大门口做门童了。 这人他***也来的太多了些吧,吃大户那也轮不到我吧…… 张知秋的这个郁闷那就不要提了。 其实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还是要怪张知秋。 他从现代搞来大量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东西,着实是让今天所有在张府的人都极度地痛并快乐着。 最先在第一时间就求援的先是马三宝派来的厨师。 这些来自大内皇宫的二流厨师们,一进厨房就见到大量从来没有见过的食材,立刻就完全傻眼了,不光是那些稀奇古怪地新鲜蔬菜,就是种量繁多地各式调味品,也让他们感到无从下手。 于是,几个回合下来,从皇宫里来援的厨师就越来越多,级别也越来越高,最后甚至惊动了宫里比马三宝级别更高的人物----他身为内官监太监,官至四品,那已经是地位仅次于司礼监的大人物了。 最后在强力人物的默许甚至是纵容之下,皇厨的几位供奉级的大神也终于惊动了,因为下面的那些小崽子们居然都搞不定一个平民家里的饭菜----这实在是太有损皇家御厨的脸面。 其实能有怎么多御厨出宫,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永乐大帝朱棣现在正在大草原上玩官军捉贼的游戏。 大老板不在,下面的人难免就会有了懈怠一些的机会。 期间在街上来回奔波送信的人也将这条消息传到了其他人的耳中----本来大家平时就都很熟,也同是狗腿子一族,身份相当,有共同语言,而这时又正好被主人派出来“关注”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么共享一些相关资讯也就顺理成章地不过分也不意外了吧? 于是本着学习的原则和八卦的精神,开始是京师顺天府的许多名门出身的厨师在新鲜出炉的鼓楼街大富翁张知秋家里开了一个观摩、学习的交流会;而后来又再6续赶到张府的很多人,就非常不好给他们准确定位了…… 这件事的直接的后果之一是,张知秋原本估计够吃几天的食材在一个下午就已全部消耗殆尽。 好在张大富翁家的铁锅够多,后来插不上手的众厨干脆是动用自己的人手、物资,直接在花园里现砌灶台----就像现在有些农村在家里自办宴席时那样。 除食材外,众多闻所未闻的水果和花样繁多的糕点也让众人眼界大开----充斥着现代奶油和巧克力的糕点魅力在明朝也一样是老少咸宜,男女通杀,绝对的无人可挡。 尤其可笑的是,张知秋开始一时心软给梅兰小姑娘拿出来消暑的十几份冰激凌和雪糕,在被高宏图带来原本准备对林仙儿展开攻关的、出身秦淮河花的五夫人牛刀小试地忽悠到手后,竟然还抽空让随身丫环给府里的大夫人送回一份去。 于是没多久之后,高统领的几位夫人、小姐就全来看望可奈地梅兰小姐了…… 至于他家那几个半大小子?那是打酱油走错了的…… 随着重量级人物的不断到来,张知秋的门童生涯得以迅终结----他现在又是崭新出炉的三陪人员了:陪聊天、陪吃水果点心、陪喝茶。 要说女人、孩子们最喜爱的是那上千斤各式糕点,那男人们对张知秋府上的茶叶简直就是陶醉其中了。 其实张知秋准备的也就是几百元一斤的普通特级茉莉花茶,但这时的顺天府还没有这个品种,人们一般都直接喝绿茶,如西湖龙井、信阳毛尖、碧罗春等。象这种用高档烘青绿茶和优质茉莉经“六窨一提”等现代工艺精制的再加工茶,那绝对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的享受。 “好茶!”马三宝慢慢地饮下眼前的这杯茶水,忍不住赞出声来:“此茶外形条索紧细匀直,色泽绿润显毫,叶底嫩黄柔软,香气鲜灵持久,汤色黄绿明亮,滋味醇厚鲜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茶!不知可有什么名目?” “呵呵,这茶叫茉莉花茶,品质倒也一般。”张知秋不以为然地喝下一口,感觉还是不如一瓶冰红茶来的爽利。 他人胖天热,又在门口苦捱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早已是心浮气躁,浑身冒汗,恨不能就此泡到冰水里去。 众人闻言俱都一片讶然。 “还有这些茶具也是不凡,虽非官窑佳作,但显然品质似乎还在官窑出品之上,倒也是有些奇了。”马三宝直盯盯地看着张知秋,只觉此人带给自己的惊喜真是无穷无尽一般。 正是有些冷场,门口忽然一阵喧闹,紧接着闯进三个人来,两个大的男孩约十七八岁,最小的却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岁小女孩。 “啊!你们怎么来了?”坐在马三宝旁边一直默默饮茶的一个二十四五的黑脸胖子站了起来,张知秋记得是叫“张继”什么的。 “听闻大哥与……一起来谈文访友,我和五弟、小妹也一起来涨涨见闻。”年龄稍大些的少年向自张知秋随便行个便礼,笑嘻嘻地含糊其辞着对黑胖子说。 “呵呵,张公子,这是三弟……张勇,五弟张山,那个是小妹。”张继有些尴尬地给张知秋介绍来人,不过却没有说小姑娘的名字。 让那啥啥……都来的猛烈些吧!! 第二十一章 宴客(四) 张知秋也不在意,他现在总算知道这年代的女孩子名字是不能随便和人说的。 “听说这里有一种很好吃的冷饮,叫什么“冰鸡”的,还有很多好吃的糕点……”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却是在一旁骤然插话,一边还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桌面猛瞧。 黑胖子张继满头的汗水,小胖子张知秋也是满头的……黑线。 张知秋就奇了怪了,在这“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时代,这小道消息的传播度,它怎么就这么**裸地堪比现代了啊…… 这都哪跟哪啊…… 但更让张知秋有些惊奇、更有些郁闷地是,他现满屋子的大老爷们对这几个小破孩的搅局之举似乎都毫不在意,那个长的貌似最为憨厚地“猛人兄”高宏图,甚至还笑嘻嘻地对几个小破孩点头示好…… 看来大家对这桌上没有“冰鸡”和点心都是很有怨念啊…… 张知秋于是终于彻底悟了。 再于是接下来张知秋就开始怒了:什么狗屁的古史砖家叫兽,一说到古代人会客,那从来都是浊水一壶,清茶一杯,大家全都彬彬有礼,促膝而谈…… 纯粹他***就是扯淡! 张知秋本质还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皆大欢喜了:张知秋让人给每张桌上都一视同仁地摆上各式水果、点心,不再仅限于女宾和孩子----话说张知秋还是感到很奇怪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妇女儿童到访,后来自己猜测,可能是霍建华兄妹为了替梅兰小姑娘造势请的。 霍建华兄妹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惊叹于张知秋的人脉之广----郎中级的大员居然也来了捧场,其中就有百宝宅的那位幕后东家,礼部的王郎中。 当然,张知秋见了王郎中时虽然作揖打躬都中规中矩,笑的也是格外地非常真诚,但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有认出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大人物,主要是对王郎中的那一口浙江腔,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那是当初人家根本就没和他说过一个字! 不过,想不到王郎中现在却也不但是放下了架子,而且还空着双手就携妻带子、丫环老妈子狗腿子什么都不缺的、堂而皇之地来混饭了…… 其实,这后面赶来的很多人都是听说某某、某某去了哪里,而那个地方又竟然是来者不拒,还不设门槛不收礼管吃管喝,这样千载难逢的高端社交机会,那要不去钻营一番岂不是丢了咱官员的这张脸…… 老婆、孩子自然也是必须要带的,听说那里光皇家子弟就有好几个…… 最后张知秋所有准备的上千斤糕点和几千斤水果都快吃没了,时间也到六点了,可晚饭还是开不上来! 虽然所有的来宾都在耐心地品着茶,尝着点心,相互点评一下异域水果的品相与味道,再交换一些近期所闻……都不着急着要开始聚餐,可是张知秋这个主人却是急了。 张知秋先前在那个精灵古怪地小姑娘开口后,就不得不把双桥的冰柜也直接搬到卧室的里屋了,现在那一柜子彼此还没混个脸熟的冷品,也早已被张知秋请今天被他惊吓的已经有些麻木了的林仙儿组织借来的丫环们分的一干二净,就连几筐准备做羹、做汤的西红柿也被当做水果全部上了桌----而且还是特受欢迎的那种。 抽空搬回冰柜,将冰箱也彻底清空的张知秋忍无可忍地决定亲自去厨房看一看,这到底他***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厨房,张知秋才现,这里简直已是人满为患,老、中、青三代厨师人才济济,正在展开激烈地学术研讨,探索、研究这些未知的食材究竟应如何下手:这些模样古怪的鲜菜到底是要炒、要煎还是烩;这些嗅之无味的食油是何用法;这些酱油和酱的区别到底有几处;这些调料…… 张知秋一头黑线地看着早已在厨房“蹲点”的林仙儿低声怒吼:“你怎么不早些通知我?” 林仙儿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低下头没说话。 古人讲究“君子远庖厨”,你让林仙儿去叫张知秋这个大老爷来下厨房? 好在张知秋虽然也不会做菜,但很多菜都都是吃过的,他这里只要仔细地描述一下成品的色、香、味,这些顶级的厨师自然就有心得体会。 整个厨艺交流一直持续到六点半,期间林仙儿也一直兴致勃勃地做旁听生,张知秋也不去管她,非常认真耐心地回答每一位厨师的问题----这请客的可是他自己啊! 张知秋出了厨房后还在感慨,难怪古人老是说“民以食为天”,你看人家古代厨师的这社会地位!所谓的“居移气,养移体”,这一个人的风度、气势,那绝非三天两日所能养成,非得长年累月、日积月累地打熬不可,可你看这一大屋子都站不下的厨师,个顶个那风度、那气势,一点儿都不比外面那些官员差吗…… 从厨房传道受业解惑结束出来后,略一观察的张知秋骇然现,自己的张府里现在绝不少于四百人! 心急火燎的张知秋急跑到双桥楼下市旁卖熟食的摊点,将剩余的几十个馒头和百余斤生面条也一扫而空,再远的地方张知秋却是不敢去了,那样费的时间太多,怕是赶不过来。 走的满头大汗又实在不甘心白跑一趟的张知秋灵机一动,干脆去市花大价钱买了十几箱子非卖品的冰块----市专门制冰是为了保鲜水产品和一些冷冻食品的。 反正穿越的时候细菌也会死光光的----张知秋一点都不介意给明朝人民生喝自来水。 当天晚上,小区里有很多没有买到吃食的哥们都在大骂这个混蛋的男人----要知道,这种社区小店的销售量每天是相对非常稳定的,今天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了些。 至于吃着泡面骂娘的诸位都市男女的冲天怨气,出了服务区、远在明朝的张知秋连个喷嚏都没打。 晚餐竟然很快,在七点钟的时候就开始上菜了,度之快再次出了张知秋的意料----他根本想不到自家院里现在聚集着多少厨师。 关于这些厨师还有一个不光彩的事件:因为急着要赶时间,林仙儿将几十把不锈钢菜刀一起放了下去----这也是在半小时内能够开饭的主要原因之一。可问题是,在饭后收回的菜刀竟然少了十九把,而且查无可查。 但生遗失的还不仅仅只是菜刀,其他大点的盘子、碗,小些的茶杯、酒盅,甚至烧了半截的大小红蜡烛都被人拔了不少,林仙儿也只好随时派人补上----人太乱了,而且可以说没有自己人,那些张府的仆人们自家相互间还没有认全呢。 最夸张的是,有上百盏灯笼的钢筋竟然也被人用等长的竹竿取代了!把林仙儿事后气的当场就拍烂一张桌子----这绝对是内外勾结的团伙作案! 吃饭的人不出张知秋预料之外,第一批就整整开了三十二桌,要连上还没有吃饭的服务人员,总人数突破了五百。 这也就是在夏天,哪间屋子摆上酒桌就能上菜。 总而言之,这顿晚餐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顺天府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这餐饭吃出了许多地京师奇闻:闻所未闻的蔬菜水果,吃不完的牛猪羊兔,上千根不见鸡身的大鸡腿、鸡翅,从没见过的活鱼,无人能够仿制成功的糕点,人间绝响的“冰鸡”和雪糕,每人都不限量的带着冰块的酸梅汤,世所罕见的“雪糖”…… 还有一道独特的菜是现代人绝对想不到的----满满一碟子雪白的精碘盐。 事实上,这不仅是今晚最受欢迎的“大菜”之一,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桌面还屡屡“加菜”,最后竟也还全都是一扫而光! 但令张府豪富之名坐实的,却是这样两道不起眼的菜:每桌一大碗的红烧鸭舌和两大盘二十根清炖鸡腿、二十根油炸鸡翅----据经手的厨师透漏,这次晚宴共用了四十多斤新鲜的鸭舌,那可就是几千只鸭子! 一餐饭,用了几千只鸭子,还是只吃舌头;近千只罕见地绝世雄鸡,可怜却只是留下了大腿和翅膀----其实这是后世专门培育的肉鸡,比明朝的那些土鸡体形大了足足一倍有余。 其实若非机缘巧合,这鸭舌大家是不认识的,那么这也就是一道普普通通、不起眼的小菜,而且事实上,当时装了鸭舌的袋子也只是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的。 但后来赶来支援的一位来自南京的御厨供奉认出了这些南方特产,而且他当然看得出着些鸭舌还很新鲜,甚至还带着血水,这就意味着这是被连夜宰杀的新鲜货----其实只是急冷冻的效果。 而这些鸭子的同伴,大家后来有幸在桌上也都见到了,个个都是体形硕大闻所未闻,每只都在十斤以上,已是远皇宫御用的贡品标准,而且烤的那是外焦里嫩,口感犹在皇宫御厨出品之上----这是多位吃过皇宫御制烤鸭的大人们亲口证实的。 特别要补充的是,它们的舌头都还在,但似乎还不如那些单独成菜地鸭舌大! 裸奔期,求各种能求的东西: 点击! 收藏!! 票票!!! 奔走…… 第二十二章 余波 其实当时张知秋本来说的是要十斤鸭舌,但卖货的那哥们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结果就是卖给他现代公制的十公斤。他以往就喜欢吃这个,但是要在家里自己做的口味,所以习惯性买的是冷冻鲜货。 还有就是张府的那几百盏大红灯笼,入夜之后,红光冲天,引得习惯早睡早起半城的百姓在府外围观,甚至有不少人还拎着水桶、木盆----大家开始都以为是张家着火,在这天干物燥的夏季,没有人敢“见死不救”,没准一个风头就将火苗带到了自家屋子。 只是到了跟前才知道,人家那是点的蜡烛! 我的个天爷! 众人咋舌围观----这要把蜡烛点的跟着火似的,这得烧多少银子? 不过,这绵绵密密地挂满院墙的大红灯笼也确实是非常好看。 咦?刘铁匠说那些挑灯笼用的,应该都是上好的精铁!那这能做多少菜刀啊! 什么!那边李掌柜鉴定说这灯笼都是用最好的皇家贡品顶级红丝绸做的?那啥,赶快回家叫孩子他娘和闺女也来,看看啥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皇家贡品…… 可惜却没人通报给张知秋和林仙儿,他们也一直不知自家还曾给顺天府人民带来这等麻烦…… 就是各处现场点的大小红蜡烛,也令当晚吃饭的众人眼界大开,大多数都是无烟、无味,比皇宫里那一燃就会飘起袅袅黑烟的御烛不知强到了哪里;而那些老爷们在屋里点的巨型红烛,听说内里掺的那是龙涎香!而就是这样罕见地红蜡烛,张府竟是一晚上里里外外就用了大大小小上千根之多! 而张府宴客所用的汾酒,却也不是那些老西儿沽名钓誉所做的劣酒,原来这最正宗的汾酒,竟是装在那比官窑出品还要精致的青花瓷酒瓶里! 有当晚流出的小半瓶青花瓷汾酒,在两天后被不知名买家以天价买走。 还有好多青花瓷酒瓶在当晚也流出了张府,后来被视为高端地收藏品而备受追捧,有几个当晚做过帮佣的仆人,就此脱了贱役,辞工回乡下老家买房置地当地主去了。 当晚近百瓶汾酒6续开瓶之后,酒香一时笼罩了半个街区,弥久不散----这可是现代六十五度的高度酒,这个时代可从来没有这种高纯度蒸馏酒。 因为不限量,几乎所有喝酒的人都是醉着回去的,但其实也没喝多少----起码张知秋就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胖子也想明白了,这个时代的人都喝惯了水里掺酒一样的“水酒”,而这汾酒是清香型白酒,入口绵,落口甜,清香纯正,柔和爽口,回甜生津,被这些人仍是当做低度的“水酒”来喝,几杯下来,哪还能有不倒的。 其实张知秋这也在无意中给自己省去了许多麻烦,很多人原本想着饭后向张知秋讨要一些自己看对的“稀罕物”的,这一醉倒,万事皆休了。 酒至半酣后,张知秋就让所有手头无事的仆人们也同时开饭,张府顿时一片欢声雷动。大家都自觉轮流替换着上了酒桌,这些人的战斗力可是凶悍异常,虽然人数比第一拨的正主们少了将近三分之二,吃的却是只多不少,最后都有许多吃撑了走不动的人。 男女都有。 也不要怪他们,这餐饭比他们过年时吃的都好,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就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没有把被那些厨师全部拿来练手的食材给浪费掉。 最让这些帮佣的人激动的是,张知秋最后每人赏了两袋“精盐”,这种据说比皇上吃的都好的袋装盐,只要封口未开,第二天顺天府就有人出到了十两银子一袋进行收购。 但最让这些帮佣感到激动、自豪,并流传子孙后代的一件事是,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亲手摸过那几对当时只是随随便便放在几间屋里的、比人还高的美轮美奂的巨型彩绘瓷瓶和瓷缸,只是后来才听说,那是全天下仅有的几对“重宝”,据说是从天宫流落到凡间的,就连皇宫里的天子皇帝也从来没有听过、见过的宝贝! 咱这双手啊,这辈子,值了…… 还有就是茉莉花茶的名气当晚就开始在京师传扬了,可惜的是除了黑胖子张继在饭前厚着脸皮开口要到一包茶叶外,其余打着酒饱饭足后再套交情主意的人们,都因为醉酒而错失良机,因为之后的整整三天,张知秋都没有再在京师露面。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仙儿也不知道。 当晚张府的这顿晚餐直接持续到晚上将近十点,开永乐朝之先河。 当酒饱饭足的众人6续告辞之后,张知秋现自己家里还是多出了几十个人,他们说是自家主人吩咐过留下的。 张知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顿晚餐留下的这些手尾,没有这些人帮忙恐怕要搞到明天去。 走在院子里的路上,张知秋突兀地手捂额头停了下来,接着就脸色苍白地急匆匆的返回卧室。 当时张知秋是突如其来地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在脑中迸,虽然仅仅只是短短地一瞬,但那种深入灵魂的疼痛却令张知秋几乎立刻就此昏厥。 当林仙儿急匆匆地闻讯而来时,张知秋的第二次头疼刚刚过去。 张知秋现在有了一些明悟:这可能就是自己来回穿越所要付出的某种代价或是后遗症了,但无论是什么情况,张知秋觉得自己还是呆在现代较好,起码医疗条件总要好些吧。 最重要的是,自己上次在火车上莫名其妙的晕倒醒来后,是出现在现代的北京,那么现在遇到这样地相关事件,自己就更必须要赶回去。 “仙儿,你来的正好。”张知秋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需要办件急事,必须离开一段时间,短则半日,长则数天,在此期间家里的大小事情你都自己看着办吧。” “可是……”林仙儿担心地看着他,却见张知秋神色不耐,终于还是低低地应了下来。 “好了,你出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我,我走的时候也不再和你说了。”张知秋有些疲惫地摆摆手,刚才地两次头疼好像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 “公子,你一定要自己多加小心一些……”林仙儿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低了头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张知秋在林仙儿关门后的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双桥,刚站在冰箱前----这是他上次最后离开的地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仙儿从张知秋的屋里一出来,就立刻以最快的度找到了临时管家,在匆匆地吩咐了几句之后,立刻赶回了张知秋的卧室门口,她看出张知秋好像是身体不大舒服,那么她就要给他守着屋门,在他主动离开之前,没有自己的允许,谁也不能从这里进去。 一分钟后,林仙儿脸色开始改变;二分钟后,林仙儿终于推门而入----屋内已然空无一人。 以自己的武功,在全神贯注之下,竟然也没有察觉公子离去,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 林仙儿独自在屋内怅然良久。 张知秋醒来的时候觉自己非常地饥饿,看手机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晕了三天。 吃着从厨房找到的最后两包方便面,张知秋默默地沉思着,自己感觉只是做了几个短暂残碎的梦,想不到时间竟已过去了三天。 在第一个残梦里,张知秋好像是置身于在宇宙太空中,四周是一个混乱的、没有逻辑的战场,就好像是把一部科幻大片、一部武侠经典和一部系列古典神话剧中的人物拉出来互相pk一样,宇宙飞船与五爪神龙齐飞,激光炮与飞剑、孔雀翎共一色。 怎一个混乱了的。 张知秋好像是一个参与者,又好像是一个旁观者,也可能是不断地在这两者之间转换着角色。 忽然间,茫茫宇宙中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下来,接着是一道刺目的光芒和无边的黑暗…… 好像是生了一场湮灭了一切的大爆炸,似乎是由五爪神龙那里开始的? 仍就是宇宙太空,但一切都没有,视力所及,全部都是无垠的黑暗,连宇宙中最普通的恒星都看不见一颗…… 一个正在破碎、爆炸的器物,好像就是自己,又好像自己同时是在旁观;非常怪异地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你能感觉到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那个器物当时看的非常清楚,碎成几片也记得非常明白,但现在自己却好像只记得其中一块的模样,而且在凝思细想的时候,就会突然变得空白…… 还有一个场景,是自己和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在说话,她好像非常着急、非常伤心地样子,自己也是非常着急、非常伤心、似乎还带着些绝望地样子,可惜说了些什么,原本在梦里感觉是非常刻骨铭心地东西,现在却也是一丝半点都记不起来了…… 非常刻骨铭心地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三章 疯狂的一夜(一) 对了,好像还有那个京巴小白,自己怎么也会梦到它?一条只见过两次的破狗,自己好像是不怎么喜欢狗的说…… 有了两包方便面打底,张知秋从容地洗了一个冷水澡,换好衣服后,在小区内的小饭店中大快朵颐,吃的几个服务员美眉都象看着怪兽一样地看他。 毫不在乎地张知秋打着啤酒嗝,惬意地出门。 打车,去李观书的体育用品专卖店,她还欠自己几千根合金箭呢! 在车上给李观书打通了电话,她人在外面,好像不大方便的样子,只说货已备好,随时可以过去拿,而且说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希望回头另约个时间一晤。 张知秋打个哈哈,说自己这几天都在山里,而且取了这批箭之后就会再次离开,然后张知秋客套地说:“李总,你我一见如故,我也很希望和你建立一个稳定的供需关系,只是这次却是不巧,只有期盼来日了。” 听的李观书嗯嗯呜呜地应答,张知秋干脆提出,有事直接给自己短信好了,因为自己要去的地方手机信号不好,随即挂断了电话。 取箭的过程很顺利,李观书已经打电话交待了相关人员,双方交割的时间连五分钟都没用。 这次张知秋顺便挑了两个最好的吊床,却是给梅兰小妹妹准备的。 想想又买了五百米登山专用的化纤复合绳,防水、防火,手指粗细,拉力却是堪比钢丝,重量则是同等规格麻绳的三分之一。 这买来却是纯粹为了忽悠李观书的,选绳子是因为它正好与吊床离的不远:连张知秋自己都没想好这些绳子买了有什么用,如果李观书想要猜猜看,那也随她好了…… 在回家路过农贸综合批市场的时候,张知秋才有些后悔没有开自己的那辆东风面包车出来,现在带着这几千枝箭,却是什么也买不了了。 回到家里,张知秋又去市跑了几趟,把自己的冰柜、冰箱都塞得满满当当,还买了好些糕点、小吃等等不一而足,这些是给林仙儿和梅兰准备的。 一切停当,看表已是下午六点钟,一个瞬移来到鼓楼街张府的自己的卧室,空阔寂寥,了无一人;走到院子里,也还是人迹皆无,这才想起自己曾下达过“禁足令”的;于是干脆溜达到自己位于院里的临时库房,近前了却是一呆:所有的窗户竟都已被青砖砌死。 有些迷惑不解地张知秋开锁进门----钥匙他自己留了一把,另两把却是都给了林仙儿,屋里太黑,只好又去双桥取了大功率地蓄电池应急灯。 开灯后仔细一看,张知秋也是吃了一惊:原本塞的满满当当地库房,现在几乎是只剩下满地的纸箱、纸袋等外包装了,那十几车的物资,竟也只是一顿饭的事情就清空了。 叹一口气,张知秋认命地回双桥取出自己的东风小面包,狂奔十几分钟来到附近一个地产商圈占的空地,用了足足二十几分钟才两边倒腾着把库房里的垃圾清除干净。 至于扔在空地上的这些废品,基本上今晚就会被众多的城市拾荒人当宝贝淘走的…… 看着有些空空如也的库房,张知秋直接杀向现代农贸综合批市场,接着又是好一阵苦力活…… 这次张知秋特意还买了一个“日上”牌的全钢仿木纹防盗门,因为他觉得这种从外面上锁的库房,实在是不够方便自己自由往来;而砌死的窗户,也充分说明这库房确实是有防盗的需要与必要。 之所以没选“盼盼”防盗门,是因为张知秋觉得喊起来感觉似乎不如那个“日上”爽歪歪…… 最后张知秋从东风车上扶着防盗门来到库房的时候,由于在车上是蹲着,结果到了库房里没站稳,险些砸坏自己的脚板板…… 正当张知秋热火朝天地拆卸着各式包装盒、包装袋的时候,一个冷厉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恶贼出来受死!”同时另一个火爆的女声也同时怒喝:“快点儿给姑奶奶滚出来!” 张知秋一愣,手中不停,口中说道:“仙儿吗?是我!” 一声惊喜的呼喊过后,虚掩的屋门旋即被飞地打开,但紧随着两声更“惊喜”也更响亮地叫声,屋门以更快地度被关上了。 张知秋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惊诧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还有一人是谁?” 张知秋语音未落,只听外面又是一声低呼,随即脚步声起,飞远去。 “公子,刚才是小玉姐姐和我。我们是听主宅外值守的家人急报说听的库内似乎有动静,才从小玉姐姐家赶过来的。公子这是在……”林仙儿话说了一半,实在是有些说不下去,好在张知秋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去卧室等我吧,我这里还有十多分钟就完事!” 张知秋还没有意识到,因为这库房砌死了窗户又关着门,屋里边又没有空调,他为了干活凉快,把自己的半袖t恤衫也脱掉了,于是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大裤衩,这在现代那是啥事没有,正常的很,可你让两个黄花待嫁的明朝大姑娘却如何吃得消? 本来林仙儿见羞走了霍小玉,自己虽然也是面红耳热,但还是坚持着想等张知秋出来,可这胖子这里却又光天化日地让她“去卧室等”,这下她也撑不住地落荒而逃了。 其实,张知秋的意思是说,自己给她带来的礼物是在卧室放着,所以让她去卧室等着。 现代人基本都是住家紧张,对在卧室接待熟悉的朋友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与想法,象张知秋接待自己的同学,从来都是直接拉到卧室关上门,谁还去客厅啊! 张知秋大致地清理了一些不影响使用的包装,这回就直接扔在路边的垃圾桶旁了,反正也都是可回收物,不怕无人清理。 上楼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上自己的明朝公子服,拎上帽子,张知秋神清气爽地从库房出来了。 回到主屋,林仙儿正自忐忑不安地在他的卧室门口徘徊。 张知秋一见林仙儿的造型,立刻就笑喷了:小丫头原来的仙女装不穿了,但蒙面巾还留着,而且现在是一身盗贼的打扮,诛仙剑也背到了背上,腰上……竟然用专用枪套带着警用泰瑟电击枪! 晕死!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的身材还真是正点! 张知秋笑眯眯地在心里评估着林仙儿的三围数码,嘴里却是说到:“你在家里穿成这样干什么?要搞化妆舞会吗?” 林仙儿听不懂张知秋所说的“化妆舞会”是什么意思,但前一句话却是明白的。 “公子,这样穿衣是为了打斗时身体灵活!”林仙儿脸红红地回答说。 “什么?打斗?”张知秋惊呼:“这两天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林仙儿随张知秋进入他的卧室,却并没有坐,仍是毕恭毕敬地站着回话:“公子离开的当晚,应该说已是第二天凌晨的四更天,有一个蒙面人去霍建华总捕头家里盗取了公子赠与梅兰小姐的“珠母项链”,并在霍总捕头追出后,一掌将他击落墙下。” “伤到人没有?”张知秋大惊:“梅兰没事吧?” “梅兰小姐睡在另外的屋里,安然无事。”林仙儿低着头说:“霍总捕头被打伤心肺,但伤也不算太重,将养了两天,现在已经恢复大半了”。 “怎么可能?”张知秋转念间奇怪地叫道:“霍建华不是号称顺天府第一高手吗?怎么会被人一掌将他击落墙下?” “霍总捕头虽然以拳掌功夫见长,也有个“顺天府第一高手”的花名,但这只是京师公门中人自己传出来的说法,实在是不能太当真的。” “也是。”张知秋嘟囔着撕开一只已经开始融化的雪糕:“他要真是顺天府第一高手,英明神武的朱棣怎么也不能只让他做一个小小的顺天府总捕头。” 顺手也递给林仙儿一只:“快吃,已经化了。” “公子,皇上的名讳可不能乱叫的!”林仙儿没有接那只雪糕,却是吓得花容失色地低叫。 “咦?你也知道朱棣的名字?”张知秋先是有些奇怪,但立刻想起她的爷爷是“建文遗臣”,那自然是知道这个“叛贼”的名字了。 倒是林仙儿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想想这倒霉孩子自一生下来就在人朱棣的统治之下,有所畏惧才是正常的。 “安啦、安啦!”张知秋自己却是满不在乎:“现在的锦衣卫还没有以后那么神奇,而且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老人家也犯不着派锦衣卫来盯着我。” “和我说说,这两天还有什么事生?”张知秋自顾张嘴四下里舔着雪糕,让林仙儿看着浑身说不出地难受。 “前天晚上有贼人夜入府中,被我伤了两个退走;昨晚来的几个太扎手,我是用这把“电击枪”连伤了两个武功在我之上的人,又使诛仙剑连断其余几人的兵刃才得以退敌的。”林仙儿语气平淡地说。 林仙儿手举电击枪:有什么都留下来再走! 第二十四章 疯狂的一夜(二) 林仙儿没有说的是,她是靠着对张知秋信誉的盲目迷信,冒死硬接了一掌一指才得以伤了二人的。 好在张知秋这次确实没有骗她,这件软体防弹衣管用的很,事后她现自己的衣服上被打出了一个手掌摸样的大洞和一个指头粗细的小洞,但她自己仔细检查,自己并没有暗伤在身。 “太可恶了!”张知秋愤然一拍桌子,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难道这就是自己明朝任务的开端了吗?可到底是什么任务呢?自己怎么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那他们今天恐怕还是会来的,这倒要好好准备准备了!”张知秋喃喃自语:“他们看对我家的什么东西了?” “霍总捕头已经邀约了那日同来吃酒的几位,准备今晚过来设伏捕敌,大概一会儿也就要到了。”林仙儿听的张知秋自言自语,低声接了一句。 “呵呵,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张知秋闻言一笑:“而且,我们请的他人一时,难道还能请的一世不成?这事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解决,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我自有道理。” “是,公子。”林仙儿这下是彻底将心放回了肚子。在她心里,张知秋那几乎就是一个无所不能地存在。 林仙儿主动地剥开已经化了一半的雪糕,很有技巧地用嘴把已经融化的冰水喝掉,一滴都没有浪费。 张知秋吃惊地看着林仙儿:这是她吃的第几根雪糕?三还是四?这技术就已经这么纯熟了?这也太打击人了…… 张知秋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因为被雪糕污了衣服而被老妈修理的旧事。 “咳咳,你刚才是和霍小玉在一起吧,怎么鬼哭狼嚎的?”张知秋觉得盯着人小姑娘吃雪糕实在是有些那啥,干脆没话找话。 “小玉姐姐怕我一人孤单,白天就要过来陪我,但公子这里不方便留人,所以索性去了霍府;刚才是因为担心不安全,所以就没带梅兰小姐过来。”林仙儿没有直接回答张知秋的问题。 你说她该怎么回答? “咳咳!”张知秋好像被雪糕呛着了一般:“什么时候吃饭?” “吃饭?”林仙儿一怔:“饭已经吃完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张知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家一天要吃三顿饭!赶快去做,所有人都要吃饭!” 林仙儿又是一呆,还没回话,远远地从主宅的大门口传来一阵好听的海豚音。 “哈哈哈,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等正好再叨扰张公子一餐。实话讲,自从前几天吃了你的一顿饭,这几天我可都是食不知味啊!” 张知秋一听,知道是人妖公子马三宝,当下狠狠地瞪了林仙儿一眼:我这家门倒是谁想进就进,连个敲门的样子也不做了,也不知你这是怎么当得家!有帐回头再和你细算! 当下正衣出门往客厅赶----在卧室接待一屋子不熟的大老爷们的事,其实张知秋也是不愿意干的。 林仙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张知秋一眼,下去安排人做饭去了。 马三宝他们之所以能一路畅通无阻地登堂入室,自然是她吩咐过的:今晚的要来这几位贵客,无须通报! 人家这是挥革命的同志友谊,无偿地来帮助自家抗敌入侵的,难道还要人家再报名而入不成? 话说林仙儿这三天可是风光的紧,不知有多少声名赫赫的明朝大佬都被她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其中就包括今天又正好赶来蹭饭的这几位。 这些大佬几天来那是怨念深重,此刻一边打人去通知一些“不得不”通知的人张知秋返家的消息,,一面就已不顾脸面地在甫一见面就开始讨要自己“该得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统统都不能少! 汾酒、茉莉花茶、精制碘盐、冰鸡、雪糕、没吃过的水果、没见过的鲜菜、没听过的调料、没用过的巨蜡、没点过的红灯笼、烤鸭、活鱼、大鸡腿……最后凡是三天前晚上大家见过的东西,都有人提出来要张知秋“赠送”! 就连在座诸位当晚没见过的不锈钢菜刀也有人惦记:那啥,我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这个分家的时候需要的菜刀配置不足,所以那个“白金菜刀”也希望能赠个几十把,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多给,为兄自然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张知秋这里那是越听越怒: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欠你们这些瘟生的不成?一个个地堵上门来的要“被赠送”,我呸你们个丫挺的#a!¥#a¥%%…… 张知秋这里皮笑肉不笑地陪客,林仙儿那里也是不断地在扩大着晚饭地规模,最后当黑胖子携两个弟弟和明显已经睡眼惺忪,却一见他就两眼放光地大叫“冰鸡”、“雪糕”的贪吃鬼小萝莉也来了之后,忍无可忍地张知秋悄悄地告诉林仙儿:去把府门关上,天王老子叫咱也不开了! 命苦地张知秋今晚的苦难史这才刚刚开始:他先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冰柜和冰箱清空,接着不得不开着东风小面包去扫荡了附近几家面食店;最后几经激烈的心理斗争后,还是跑了一趟附近最大的市:那里不仅有一个很有规模的张一元茶庄,点心和冷饮的种类也很齐全,副食区那就更大了…… 最终,在大家忍无可忍地、异口同声地谴责了某人屡屡以“更衣”为名,尿遁为实的拙劣表现,并表示要从严追究某人的失礼行径之后,众人期待已久的糕点、水果、冰鸡、雪糕……终于和独守客厅多时的茉莉花茶胜利会师了! 最后在张府得以“正点”吃到晚餐的有五十六位“大人”,这已是张府三维厨师外加十位临时工的最大极限了,但随同而来的一百八十七位丫环、仆人、家将却都很大度地表示,他们其实是可以晚一些再吃的…… 是晚一些吃,而不是不吃;真不知道这些天天都吃两顿饭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能吃…… 于是,张府厨房的烛光彻夜未熄…… 吃饱喝足地2佰多人在灯火通明的张府静坐着等贼…… 贪吃鬼小萝莉在得知自己希望带走的冰鸡和雪糕因为天气的原因只能在张府吃的时候,神情坚决地对张知秋表示,自己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在小萝莉终于在客房熟睡之后,黑胖子兄弟一伙悄然离开了,这也是当晚唯一单独离开的一拨人。 当然,人是走了,礼物也要拿走。 不给? 那啥……小妹在这里就请张兄多多照应了…… 经过深思熟虑的总结后,张知秋决定每人送出三样礼品:茉莉花茶一斤、精制碘盐三袋,还有大家都最最强烈要求的不锈钢菜刀一把。 其他的?其他的我家也没有了,爱咋地咋的吧…… “茶、盐、铁,这三样可都是朝廷专营之物啊!”马三宝等胖子安排完了礼物,这才慢条斯理地品着花茶,不阴不阳地开口了。 “哎呀!谢过马兄!”张知秋大惊失色,起身作揖:“在下来自海外,不懂规矩,这些犯禁之物,还是便宜了小弟吧……” “咳咳咳咳!”马三宝被温茶呛着了:“……高兄,今晚贼人会几时叩门呢?” 为了保护自己还在成长的嗓子,张知秋决定再次“更衣”去也,浑没见背后一众淫人暧昧的眼光。 不过,张知秋还真是为自己想出来一个低成本的解决办法:他赶在市打烊之前,一口气购买了一百副标准玻璃围棋和一百副塑料跳棋。 张知秋的阴谋可耻地见效了:众位大老爷看见玻璃围棋的时候,简直就像恶狗扑屎一样冲了上来,转眼间人手一副,浑然不管这围棋是要两人才用一副的事实。 而诸位仆人和家将(丫环们已经随着小萝莉的离去而集体跳槽了)对跳棋的喜爱更甚于主人瓜分围棋时的热情:对于大明朝永乐年间的人而言,五彩的塑料就是五彩的珠宝! 在张知秋大度地表示这些跳棋就送给他们玩时,沉寂了一秒后一切都乱了。 疯了! 坐在客厅的诸位老爷们在听到外面的喧闹后非常地尴尬,也非常地纳闷:自己带来的都是各自府中精锐中的精锐,也是些见过大世面的人,现在却是因何如此失态? 在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来呵斥这些反天了的下人们时,几秒钟后,他们也疯了! 最后所有的人都疯了! “知秋,我早已经知道你出身豪富,可也万万没想到你竟豪奢若斯!”马三宝一手抓着一副塑料围棋,眼里也是残存着一丝疯狂,而一旁的林仙儿此刻早已将诛仙剑也出鞘了。 “诸位这是何意?”张知秋见到场面如此火爆失控,也隐约地感到是自己出了岔子,但喝多了酒的脑子一时还没想到竟会是因为塑料! 张知秋醉醺醺地说:把点击和收藏留下,推荐票交出来! &1t;ahref=.>. 第二十五章 疯狂的一夜(三) 胖子要能早想到了,他还会傻子似的去专门去买假珍珠、被人当凯子宰?直接到地摊上随便划拉就是! 其实造成这种现象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在张知秋的潜意识里,他还是是不愿、也不敢对历史做出太大改变的,这一点甚至连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很清晰地认识到。 人对未知的事务总是充满畏惧的。 而且,人有很大地思维惯性。 只是,事情的展都能天遂人愿吗? “这等绝世珠宝都能随手送人……”高宏图神情复杂地举着手里的塑料跳棋:“老哥我素来不肯服人,对兄弟你,我佩服!” “你们说的是这……”张知秋伸手指着跳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众人俱都神情肃然。 “公子,你不是喝醉了酒犯糊涂,把自家的珠宝都拿出来了吧?”林仙儿在一旁也是两眼冒火地看着众人,许多人已经把跳棋都揣到怀里了,让她恨不能上去将他们都一剑劈为两半! 张府的家人此时也都早已被惊动了,现在就连那三个厨师也都围在四周,个个都是两眼冒火! “呵呵,钱财乃身外之物,今日劳动各位大驾,不也是因为这些阿堵物吗?索性散了干净,也省的总有人惦记。”张知秋在弄清原委的刹那间之后,心思一转,决定干脆顺水推舟,打破现在的迷局。 “张公子但请放心,我兄弟今日受了你的这等大礼,日后自当周全你在这顺天府的安威。”白脸地大内带刀侍卫李聚奎看了一眼高宏图,随即挺身而出,慷慨陈词。 作为直接上司的大内侍卫统领高宏图却没有说话,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这就是要堵死张知秋想再说任何反悔话的后路:这些珠宝,已经是你张公子送给诸位弟兄们的了! “咄!”林仙儿持剑厉喝,眼里已是杀气凛然。 院内众人阵势也是隐隐一变! “我意如此,我意已决!”张知秋大喝一声,随即向四周举手作揖:“张府从明日起闭门谢客,知秋这里也感谢诸位这几日对寒家的照应。” 林仙儿持剑之手一软,眼里已是泪光闪动。 “仙儿,安排一下各位大人的礼物。”张知秋淡淡地说,这就是在公开逐客了。 胖子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脸上满是萧瑟,心里对这件事却不怒反喜。 自己此刻的这般做作,却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借此淡出这个京师的富贵圈子。否则不用其他,就只是每天这样接待支应,自己就什么事也不用再干了。 而今夜如此一来,自己悲情出演,尽散家财,想来今后这些人也要顾全脸面,给自己几分方便的。 林仙儿漠然地带领家人备齐了张知秋之前承诺的礼物,众人也无心再留,纷纷告辞而去。 马三宝最后辞行,却是长叹一声,温言说了一句“有事可来找我”,就自己拎着茶叶包飘然而去了,其他东西却是一物未取。 今晚张知秋散出的“珍宝”共计:玻璃标准围棋五十五副,塑料围棋一百副,至于这些人之后怎么分配这些东西,那根本不在张知秋的考虑范围之内。 “公子,霍小玉只拿了一把白金菜刀,其他未取。”因为生气,林仙儿原本已经是称“小玉姐姐”的,现在也不叫了;而现在只说霍小玉没提霍建华,说明他是所有东西都拿了的。 张知秋在心里叹口气,为霍建华的器小量浅。 此人以后不再是自己的朋友----大概二人也从来就不是朋友吧。 一番纷乱后,张府总算再次归于宁静。 现在三更的更鼓已经响过。 让林仙儿吩咐家里的下人,无论夜里听到院里怎么混乱,只要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就绝对不要出门! 张知秋的想法是,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违命,那一定是别有用心混进来的人,杀不足惜。 张知秋已经准备对今晚胆敢再来进犯的贼人大开杀戒了。 老虎不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好了!妞,给大爷笑一个!”曲终人散,张府的主宅里又只剩下张知秋与林仙儿二人。见小丫头闷闷不乐,张知秋也不介意调戏她一把。 “公子……”林仙儿脖颈一红,大眼睛使劲地翻了翻,低下头去。 “哈哈,好了,这下三天前的那个林仙儿又回来了!”张知秋看着羞涩的小姑娘乐了。 “别拉着脸哭丧,公子我缺金子、缺银子,但象刚才的那些东西,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看的都腻了!”张知秋哈哈一乐,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可是,那些都是很值钱的珠宝啊……”林仙儿奇怪地看着张知秋,怎么也不明白他的逻辑关系:珠宝不就是更多的金子、银子吗? “可惜我是真的不能用太多的这些现代工业品来扰乱历史啊……”张知秋遗憾地咋咋舌,只能自己后悔长了一个猪脑----这要是拿来换钱,该有多少啊! 可惜了的…… 还有,以后绝对不能再在明朝醉酒了,这做出来的事,实在是太“二”了…… 张知秋是真的不敢冒险,一步走错,自己就可能永远湮灭在这历史之中,万劫不复了。 “走!跟爷回房去!”放松下来的张知秋恶作剧般大喊。他相信,此刻在自己的四周,一定会有许多的眼睛在窥视着自己,许多的耳朵在聆听着自己。 那就来吧! 林仙儿娇躯一震,再也撑不住门面,羞跑了。 张知秋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双桥取来了冷兵器夜战的一些真正神兵利器:俄罗斯军用八倍红外线望远镜;两柄追月225a反曲弩,有效射程1oo米以内可以用来射杀大型猎物,精度5o米距离误差2-4厘米,二十只专用合金箭,配一只俄罗斯军用红外线瞄准镜;两柄森林之王2oo6a重型折叠弩,最大射程8o米,精确射程6o米,同样配俄罗斯军用红外线瞄准镜,特别的是,这款弩设计了三条并列箭道,可以一次性击三支箭、或九颗钢珠,绝对是群殴的利器。 之所以拿了两种四把弩,主要是考虑到射击距离上的不同需求,还有就是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射第二箭,如果这样也挡不住,那就只好动用电击枪了。 张知秋准备让人形暴龙林仙儿用追月225a反曲弩,自己则使用轻巧些的森林之王2oo6a重型折叠弩。 想了想,觉得怕不保险的张知秋干脆将将剩余的六张弩也全部挂弦,不过他都留在了双桥。真要到那时候想用,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而且还不怕被别人在战斗时抢走,这是胖子最大的担忧。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林仙儿还是没有过来。 刚才张知秋是鬼鬼祟祟地躲在里屋深怕她闯进来,现在却是奇怪她怎么还不过来了。 “林仙儿,林仙儿!”张知秋在卧室门口大喊。 蓦然,一条身影流光赛影地扑了过来,把张知秋吓的几乎叫出声来,近前停下身来,才现是林仙儿。 “你差点吓死我!”张知秋拍着胸口说。 林仙儿两眼哀怨无比地望着张知秋,在心里无声地哭诉:“我凭什么能吓死神仙一样的公子你呀…… “给你看一样真正地神兵利器,你一定要用最快的度学会它,因为敌人现在随时都可能进攻我们!”张知秋古今中外、语无伦次地说。 林仙儿现在多少已经有些了解张知秋有时说话不着边的特色了,所以并不意外;重点是她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神兵利器! 林仙儿上手武器的度比张知秋预期的快多了,她似乎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张知秋跑到预想中的战场----库房,在外墙上用白粉画了鸡蛋大的一个圈。 从张知秋的卧室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五分之一个库房,但房顶上要有站立着的人的话,视线还是相当不错的。 姑且如此吧! “你要射的就是那个圆圈。”张知秋指着远处自己的杰作,距离大概也就几十米吧,都在两种弩的最大威力射程内。 林仙儿几乎是用一秒钟的时间就适应了外线瞄准镜----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奇怪为什么通过这个东西可以在黑夜看见东西,这反而让张知秋都感到有些奇怪。 其实林仙儿现在是在把张知秋当“半仙”一样迷信呢。 事实证明,林仙儿就是个天生的战士。 在简单地练习一会儿瞄准和上箭后,从第三箭开始,林仙儿连续在一分钟内迅地射出五箭,最后的三箭全部射中圆圈。 林仙儿戴了张知秋特意准备的合金扳指,上弦直接就用手,轻描淡写,举重若轻,整个过程似乎没有任何的阻力障碍。 张知秋再次暗暗咋舌。 弩箭的威力也很理想,五枝合金箭都射入砖墙将近一指,让张知秋都为之头皮麻。 林仙儿兴奋不已地逐一拔出五根弩箭,合金箭头基本没有任何变形,但张知秋还是坚决地要求换上新的----咱可是有几千枝箭呢,足够打一场小型战役的了! 林仙儿现在就又抱着弩弓不撒手了。 “你先顶一会儿。”张知秋有些无赖地说:“我有些累了,在床上躺会儿,有事你就叫我。” 把红外线望远镜也交给林仙儿,林仙儿兴高采烈地学着胖子挂在了自己的胸前。 有林仙儿守床,放下心事的张知秋酒意上涌,不到三分钟就已鼾声雷动。 给胖子支持的人,有林仙儿守床…… 第二十六章 燕山双煞 不知过了多久,张知秋突然被弩弓激越的崩弦声惊醒,当他满头冷汗地一骨碌爬起身来的时候,原本守在窗前的林仙儿已经不在屋内。 操起森林之王2oo6a,张知秋咬牙切齿地冲出屋门:这个林仙儿,说好有事叫自己,她却在搞独自行动! “呀!”远处忽然传来林仙儿的一声轻呼,张知秋大急之下,怒喝一声加扑了过去,手里的弩弓都要握出水来。 天有些阴,无月,但星星还是零散地散布着几颗,张知秋转眼就看到远处林仙儿手持弓弩的身影,长出了一口气----人还活着就好。 走进了张知秋才现,地上模模糊糊地躺着个黑影,不由吃了一惊。 “死了没有?”张知秋问。 “两个都死了。”林仙儿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竟然是燕山双煞!” “他们很有名吗?你好像很害怕。”睡醒了的张知秋现在甚至已经有心情开玩笑了。 “他们是著名的独行大盗,是宗师级的大人物。”林仙儿低声轻呼,显然还不大敢确信这一事实:“想不到,我竟然杀了燕山双煞!” “两个老贼而已。杀就杀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张知秋对这个时代还是没有代入感,感觉好像是在玩游戏。 那么你还用在乎npnetbsp;“公子教训的是。”林仙儿一凛,躬身受教。 “把弩箭拔出来后,再用你的剑破坏掉伤口,然后叫人把他们扔到大街上去,让那些不开眼的人也看看犯我张府的下场!”张知秋略一沉吟,武侠剧里的情节蹭蹭地往外冒。 “是,公子!”林仙儿的眼里又开始星星直冒了:公子这么就知道这么多呀!他简直就没有不懂,没有不会的!你看他刚才装打呼噜装的多像啊!连我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要不这两个人也不会一进院子就直接奔着这里来了,这是公子示敌以弱,诱敌深入,这才给我提供了一招杀敌的机会呀!天啊,我只用两箭就杀死了鼎鼎有名的燕山双煞…… 激动的有些过分的林仙儿亲自拎着两具尸体扔到了大门外的大街上。 燕山双煞的死,第二天立刻震惊了整个京师。 燕山双煞手上命案无数,官府已经悬赏通缉二人过二十年,包括无数公门中人都惨死在二人之手,今日却被人不声不响地抛尸闹市! 据说二人是没有反抗就被人从正面直接刺中要害而死。 一剑毙命! 此剑在毫无阻碍地突破二煞全力运起十二层的十三横练太保金刚铁布衫护体神功后,直贯入胸,几乎要直接洞穿了身体! 这是什么样的宝剑! 这又是什么样地功力! 江湖中人都知道,本为师兄弟的二人练有一套合击之术,两人联手,加之以苦练一甲子的十三横练太保金刚铁布衫,可以从容地突破与二人功力相当地十个高手布下的死局----他们在两年前刚刚这么干过,不但一举粉碎了北五省**、白道、和官府三方的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联手行动,并在之后用两年的时间逐一杀死了其中的九名高手并屠戮其满门上下,鸡犬不留,其中甚至包括三名刑部供奉及地方官府的总捕头和锦衣卫的一名副千户。 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名高手最终被迫远走塞外----燕山双煞历来都是杀死当事人之后才进行灭门,这位出身大家族的高手有一多半出走的压力是来自家族,但燕山双煞果然也就一直没有为难他的家人和族人。 其实这不过是燕山双煞一个简单的心理战术,但无疑是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此役之后,无论是**、白道、还是官府,三方都不约而同地怠惰下来,几乎可以称作是不作为地任由二人逐一灭了九人满门。 当然,也有江湖传闻,其中原本就是另有乾坤,但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可就是这么凶悍地两人,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二人都是在将全身地功力已经提升到极致的时候却仍毫无反抗地被一剑毙命----二人的尸体后来经过了诸多名家的仔细勘验,尸体肉身功力凝聚的状态非常明显。 也有人对尸体的伤口存疑,认为似有伤口叠加地痕迹,怀疑是被暗器所伤;但在讨论过后,此种观点最终被视为非主流:当年参与围杀的十名高手中,就有三名是暗器高手,他们的暗器----即便是江湖公认暗器中威力最大的黄家背弩,在三步内命中也仅能伤其肌肤而未及筋骨。 最后大家近于统一的看法是,杀人之人先以强横指力点破二人的铁布衫,随即一剑穿心,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没给二人以反应的时间! 燕山双煞地尸体在街上足足躺了一天,没有人赶来收尸,顺天府的公人也好像集体放了大假。 直到下午一个蒙着脸出来逛街的小姑娘抱怨说,这死人离自家的大门口这么近,怎么也没人弄走时,才有“正好”路过的几位顺天府差人急急忙忙地将这两具尸体拉走。 再后来,这两具尸体被一直挂在城楼,直到几天后变的臭不可闻了,才被拖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暴尸。 整个上午,张府都被川流不息地人潮所淹没:很多的熟面孔带着种类繁多地家居用品和各色礼物来到张府,但这回不仅张知秋踪迹皆无,就是林仙儿也没有露面,出面接待他们的是张府管家----他现在终于是正式转正了,所以接待这些人也算是对等、对口。 “这算是什么?良心现还是一次性买断?”张知秋笑着把一摞礼单抛到桌上,除却各种实物,金银总计也有十几万两之多。 一旁的林仙儿含义不明地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只是不知,这接下来的,又会是什么……”张知秋低不可闻地呐呐自语,拳头也不知不觉地越捏越紧:“可无论是什么,也不能阻挡我……” 得悉燕山双煞地死讯,霍建华亲自赶去确认后,当天就在自家小院里摆酒、上香,郑重祭奠了自己的前任赵总捕头,自己继任这个职位,就是这位曾对霍父有救命之恩的世伯的遗愿。 霍建华的这位前任赵总捕头,做为联合围剿燕山双煞的主要起人之一,就是当年十人中第一个被灭杀满门之人。 被一剑贯胸的赵总捕头因为心脏长在右侧而得以时晕时醒地撑到了第二天,在与适逢有约、如期来访的霍建华单独交谈了大约一刻钟后,他仅来得及向匆忙赶来的顺天府尹周大人推荐了霍建华继任自己的职位,便撒手而去。 整个案件疑点重重,比如说,燕山双煞从不使剑,比如说,正好赶来的顺天府尹周大人,但第二人七天后的被灭门,立竿见影地淡化了赵总捕头的案子----这回被灭门的是因伤回老家休养的一位刑部供奉。 之后刑部雷声大雨点小地忙乎了一阵,却连其余八人的6续被灭门都未能阻止,而锦衣卫当年的势力甚至还不出京师,虽有心而无力。 而张知秋现在所居的这个“张府”,正是当年顺天府前任赵总捕头一家四代地祖居,当年竟是被人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杀的鸡犬不留! 事后,这起本应震动京师的灭门大案,不知如何竟是被人就此无声无息地压了下来,甚至顺天府衙都无人因此受到牵连----这几乎就是匪夷所思之事,但它却偏偏就是这么生了。 七天之后,霍建华同样是波澜不惊、悄无声息地接任了顺天府新任总捕头一职,并在三天前以极其低廉地价格买下了前任总捕头隔壁的小院----凶案生后,与凶宅为邻的一家搬走,其两进的宅院为霍建华所买;另一家三进宅院原本是一个小商人所有,但在一次远赴“口外”(也就是现代的内蒙古)后,声讯皆无,失去收入的家属于是只好搬回了畿辅乡下老家居住,但房子也就一直这么空撑着,只留一个老苍头看守着,后来倒是66续续地收留了一些房客以维持房屋的维修等费用,也能给乡下反哺一些现金进项,同时期待着有一天它的男主人会再次突然间出现。 赵家的祖宅是面南背北的传统格局,大门正面临街,西、北两面墙外都是胡同,但住宅与院墙之间有宽约五米的防火、防盗隔离区,期间遍植花草、树木,整体与花园相通,也可视之为花园的一部分,而位于住宅东面的花园呈长方形与宅院南北等长,面积也较大,同时花园东墙与两户为邻。 此宅后来为一个正当鸿运的京官所得,但三月之后,此人莫名其妙地不慎得罪上官,被连贬三级弄到外地去了,这幢房屋也被官府罚没。 之后,这幢位于闹市的偌大一幢宅子便被人视为不祥凶宅,尽管官府的房价一降再降,但两年来却是一直无人问津,成了又一笔挂起来的呆账。 再后来就是张知秋自以为很占便宜地用一串佛珠换到了这所宅子和一千两银子,孰不知买家王郎中更是乐得做梦都会笑醒----这所凶宅连克二主,就是让人白住都无人愿去,王侍郎动用关系,只花了极少的银子便从官府手里拿到了房契。 也就是张知秋这种不知深浅地外来户才会上这恶当,而且后来他还上赶着又卖给人一串“绝世”地大号马约里卡珠,让这王侍郎捞足了好处。 这样说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自我感觉都非常良好地、自以为在交易中占了大便宜的张知秋,浑然不觉自己其实无论在哪里都是被人当做是“冤大头”和“凯子”来宰的,但他竟然还因此洋洋自得而不自知,这智商还真是…… 胖子举着森林之王2oo6a大喊:谁不留下东西,就让他和燕山双煞去作伴! 第二十七章 连环案(一) 天色微曙,正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刻,位于鼓楼大街一条小胡同里的一座小院前,疯狂疾驰来了一骑身上已然见汗的快马,不待马停,马上已然飞扑下来一个壮汉,疯狂地上前敲着厚厚的木门,惊碎了院内众人的好梦! 起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大娘,一面用手梳理着不及梳理而显得蓬蓬的乱,一面打量着门外气喘喘的汉子诧声问道:“李强!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被称为李强的壮汉有些惶急地点点头,然后喘息着匆促地说道:“又出事了!快请霍总捕头出来,这次又不知道是闹到哪一家……” 大娘还想再说什么,外院的正屋里走出一个二十七八的精壮汉子,正是被顺天府衙众差役公称为“顺天府第一高手”的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 霍建华一面用手扣着外衣的纽子,一面沉着脸问道:“李强!是不是跟这几次都一样?” 李强抱拳行礼,然后拧紧双眉道:“是的!这回更狠,两个人**裸地被捆在一起,还被吊在崇文门外的大柳树上,幸好兄弟们现得早,只有几个通惠河上漕船早起的外地人看见,老吴已经关照地们不许声张……” 壮汉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怎么处理的?” 李强应声道:“我们几个把他们解下来,借了漕船上的棉被裹着,现在还在船上,等您老过去处理!” 已然从后院赶出来的霍小玉正好听的这段,在旁边闻言不禁出声骂道:“一群混蛋!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分开,还让他们裹着放在一起?” 李强苦着脸道:“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小的可再不敢随便动手了,上次急急忙忙的想动手救人,结果功力不足,把刘御史家的三小姐差点儿弄成了残废,幸亏人家不愿太过声张出去丢人,没有追究,否则我等有十个脑袋怕是都保不住……” 这时霍建华已扣好衣襟,面色阴沉地一叹道:“这已经是这七天里的第三起了!真不知是哪路人物,惹不起大神,却玩出这一手坑人的把戏,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摸不着。照这么下去,整个顺天府衙门上上下下都填进去也就是迟早的事。” 说话之时,霍建华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在看着霍小玉,见她阴沉着脸并不接话,不由在心中哀叹一声。 “李强,你现在去衙门里再牵一匹马来,动作要快!”霍建华沉着地吩咐着,李强应声飞马而去。 顺天府衙门就在鼓楼大街,离得不远。 “小妹!要不你今天就带梅兰去拜访一下她的大哥?这都好几天了,梅兰小丫头也念叨好几次了。”霍建华嬉笑着对霍小玉说。 他这是见李强离去,大娘也去张罗早餐,这才拉的下脸来说这番话----这却是托张知秋的福,梅兰小丫头现在终于也是一日三餐了。 “我不去。”霍小玉淡淡地说,然后转身就要回房。 自从燕山双煞授之后,所有“知情人”全都猜测是张知秋的手笔。 虽然人人叫好,但却无人过去证实,张府却也无人出面澄清。 还有一件事,就是霍家和张府间新开的便门,在张知秋返回府中的第二天却被林仙儿下令从自家那面锁上了,梅兰小丫头在当天一早想要过去串门,现被锁还敲了半天,却硬是无人理会,气的回来哭哭啼啼,一天的饭也没吃。 霍建华原本还对此颇有些想法,但他很快就自顾不暇了:从燕山双煞毙命的第二天起,每两天出一件特殊地案子,今天只是第七天,却已经是第三起了。 所有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在京官员地未出阁女儿,被人现赤身**地与不相关的男人“坦诚相待”,而且三天来所涉及到的官员品级也越来越高,象今天的案子,也不知会是哪家大佬中招。 霍建华叹口气,苦着脸说:“小玉!说实话,我想你的看法应该和我是一样的,这些案子不早不晚地生在这个时候,绝对与燕山双煞有着某种关联……”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不是我的!”霍小玉板着脸边走边说:“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在这里帮上什么忙。” “你要再不肯出头,哥哥这块招牌那就砸定了,往后还怎么混下去!”霍建华在后面半真半假地喊。 “就你们这般做派,还好意思……”霍小玉的话说不下去了,不过却是狠狠地一跺脚,停住了脚步。 “唉,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想和你聊聊的。”霍建华略一沉默,声音沉缓地开口了:“据说郑公公那晚除了茶叶,什么东西都没要;可你当真以为你哥我就是一个贪财之人吗?那样你和梅兰还有王妈这两年又怎么会过的这么清苦。” 霍建华一脸沉重有些说不下去了,霍小玉也是泪水充满了眼眶。 “那你还那么做,连我的脸也被你一起丢的干干净净了!”霍小玉不停地跺着脚,终于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 过了片刻,却没听见霍建华对自己的话有任何回应,不由又是奇怪又是生气,抬手抹掉泪水,猛然间抬头,却见霍建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霍小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慌慌地脸烧,二话不说抬腿就像霍建华飞踢。 “淑女、淑女、一定要淑女!”霍建华笑嘻嘻地压低了声音“大喊”。 霍小玉狠狠地瞪了自己无良的哥哥一眼,神情姿态却是果然立竿见影地“淑女”起来。 “我家霍小玉也终于长成大姑娘了!”霍建华忽然间似有些感慨、也有些伤感地说。 霍小玉罕见地垂下头去,没有与自己的哥哥叫劲。 霍建华比霍小玉整整大十岁,对这个从小脾气火爆、倔强,却是一有机会就像个拖油瓶一样追随着自己撵狗赶鸡的小妹,至今未婚的他有时还真有些为人父亲一般的感觉。 “我要在这官场立足,就必须要在一定程度上合乎这官场的规矩。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不得不为。”霍建华长叹一口气,知道妹妹之所以站在这里,那就是对他的一种质疑,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霍建华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决定和她说一些她也应该了解的事情了。 “就像七天前的晚上,郑公公可以一尘不染地飘然而去,但我要是也那么做了,在这大明朝的官场里,我将再无片瓦立足之地!”霍建华非常严肃地沉声说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霍小玉讶然地睁大双眼。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霍建华听着院外街上急遽传来的马蹄声,知道是李强赶了回来,当下欲言又止,立刻终止了这场谈话:“记着,这些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家里。这里最安全!” 霍建华匆匆忙忙地抢出院外,直接迎着已经放缓脚步的马匹飞身而上,与李强马不停蹄地在京师清晨空无一人地街道上飞驰而去。 “建华,我早就劝过你,报恩的方法还有很多,不一定要在这六扇门里混,这里是最肮脏、最容易改变和扭曲人性的地方!”在不远处的厨房里,张罗着早餐的王妈喃喃自语,仍然显得年轻的语调里,却有一种与之不相匹配的苍老之意…… 永乐大帝朱棣以武功建国,对兵马之事的看重大约是朱元璋以下大明第一人。顺天府衙担当着京师治安的重任,这“硬件设备”却也颇为不俗,霍建华与李强胯下骏马,都是历年配与府衙的上好军马。 二人放辔疾驰,没有多大工夫,已经赶到了崇文门外! 顺天府衙外班捕快冯大刚、吴三狗正焦急地在通惠河的堤岸上无头苍蝇般乱转,见到霍建华后,立刻赶上来,接住他的缰绳道:“大人!您可来了!这次好像是闹出人命了!” 霍建华急急地跳上停在岸边的那艘漕船,周边已被众捕快清理过,只有这一艘,船主等人也被赶到了岸上暂时看了起来。 “人怎么样?”霍建华撩起舱门的门帘,舱内有些昏暗,他眯着眼问道。 冯大刚压低嗓子道:“绳子解开了,人还在一起搂着,兄弟们都不取轻举妄动,不过看情形不太对,而且有血……” 霍建华不禁一怔,冯大刚用更低的声音道:“血是在他们身上流出来的,看情形多半是那个男人的,而且看来好象是快要断了气似的,以前还没有出过人命,这次……” 霍建华一摆手:“人呢?” 旁边吴二狗----一般都叫老吴的,抢前两步,一把掀开舱中一堆不辨颜色地破烂棉被,用手一指道:“在这里!” 霍建华走了一步,忽然又回头问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冯大刚哈哈腰道:“凡见着人的,都拘在外边了,一个也没走脱。”接着又笑着说:“大人,我们弟兄也都是老公事了,还能这么不解事吗?清早时李强前脚往您那儿一走,后脚小吉就进崇文门雇车去了,兄弟们想不管死活,这人总得是要拖走的……” 冯大刚手扶腰刀道:“凡见着人的,都拘在外边了,一个也没走脱。你们都看着办吧!” 第二十八章 连环案(二) 霍建华这才点点头道:“还好!府尹周大人已经交代下来了,若是把这件事办出个眉目,每个人加半年的薪俸;推官陈大人也说了,这个案子要办不好,最轻也要扒了我们几人身上的这张官皮!就算不看在银子的份上,为了大家伙的前程,也都给我多留点心!” 众人凛然应了,俱是垂头丧气,惴惴不安。 顺天府掌理刑名、赞计典(相当于现在地方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兼审计局局长)的从六品推官陈大人的千金,六天前早上在顺天府衙门口,被人现捆上了手脚,和一个清秀的少年并头躺在一起,衙门里的老公事都认得,那个少年正是陈大人的书童。 推官大人不但的在京师、而且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丢了脸面,当天还听到传闻说是自己女儿不守清规,与书童素来有染云云,盛怒之下几乎将书童立毙杖下,女儿则被吓坏了的陈夫人连夜带着回了娘家。 好在陈大人只在家中“抱病”一天后就精神抖擞地重新坐衙了:在隔天的早上,一向被称作“铁面御史”的刘御史,其名扬京师、素有“才女”之称的幼女,被人现在京师最大的高升客栈与人大被同眠,当时身上仅着贴身亵衣。 那个被人现时还在酣然入梦的倒霉家伙,被陈推官亲自带人关押进了顺天府的大牢,后来得知是一个已经拖家带口的镖师,但他矢口否认对自己“劫持”刘御史千金的指控,辩称自己在头天晚上与雇主交割完毕后,心情大好,放松之余喝的大醉,直至当天自己被人“抓奸在床”的时候,酒仍未醒,觉正方酣。 今天这已是同样手法的第三起,看来不但是涉案之人的背景在逐渐加深,就是行事手法也日渐狠辣,顺天府的一众差役们,在这个酷热九月的清晨,感到的却是深冬腊月的冷厉。 不寒而栗! 霍建华将众人赶出舱外,自己俯身凝神仔细观瞧,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小心地将棉被全部揭开,霍建华不由眉头又是一皱:一双男女**裸地拥在一起,四腿交缠,而榻上的垫褥却已是一滩殷红。 霍建华今年二十七,因为所练武功的缘故,还守着童身,也从没有见过这种绮丽的情状,那样子让他不由的一阵面热心跳。 由于李强上一次的教训,霍建华也没有轻易动手,先察了一下两人的脉息,女的倒还正常,男的却是忽紧忽缓,让人摸不着头脑。 换着手法在男子身上进行了一番解穴的尝试,霍建华苦笑着皱起眉头:自己所知的几种解穴手法竟是无一奏效。 考虑到前边两起案件,都是女孩的身份更为特殊,霍建华于是迅作了决定:一切以优先保证女孩的安全为前提。 强硬地用手板开了男人的手臂,把紧密相拥的两个人分了开来,霍建华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他现这男子手脚处青筋坟起,骨骼粗壮,身体相当结实,看来不但是身负武功,而且应该内外功都有相当基础,远在两天前的那个镖师之上! 男子肋下有一处伤口,似为利器所刺,入内很深,应已伤及内府,以女孩身上无外伤来看,应该是被刺伤后再与女孩相拥在一起的。 霍建华总算放了一点心,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是那女孩照情形判断尚不致受辱,否则如果真是官宦子女,恐怕就很难交代了! 这也是几起同类案件中,第一起伤人案。 男子经霍建华这几下翻弄,伤处立刻血如泉涌,慢慢的已是气息渐无。 霍建华心中却是暗自震惊,因为由这垂死的男子看来,那下手的人不但是个武林高手,手法更是相当出奇,功夫当在自己之上! 此人一定是在被刺伤后,又被极为迅疾的点上穴道止血,而且点穴的手法极似武当内家一脉的路数,所以才能遏住血脉,血液断流;直到被自己蛮力移动后,冲撞了伤处,血水方才激射而出。 将死人搬在一旁,霍建华又仔细察看女孩,年纪约在十三四岁,姿容秀丽,皮肤细嫩,身材娇小,怀中的人虽已被移开了,却仍保持着原先相拥的姿势。 女孩胸前、腹上一滩鲜血,应是从男子的伤口处沾染上的,霍建华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嫌疑,直接将女孩身上衣服撕开,察看一番果然并无外伤,这才伸手在她身上几处穴道上轻轻地按摩着。 良久,霍建华困惑地吐了一口气,感觉真是匪夷所思。 从小长在少室山下的霍建华自幼从父练武,机缘巧合之下又得以拜在少林高僧的名下,二十年习文学武,寒暑不辍,原本以为自己早已识尽天下武艺,此刻却是在这女孩身上看不出半点端倪----教他习文的却是建文朝一个遁世的大儒,虽是披了袈裟,却也算不得和尚,反是教了他一肚子自己当年不屑为之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术。 不过假和尚老师虽然尽职尽责,可是霍建华基本是呆在周围仅有几家农户的山村,或是混在一群号称无欲无求的老和尚堆里,于是这门学问也就只能留在纸上。 时至今日,却是个赵括一般的“高才”。 但无论怎样,少林寺不是白混的,霍建华对于天下各家点穴手法大都还是颇有些研究,因此一眼就可断定这女孩必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可是他尝试的结果却没有一点反应,难道那下手点穴的人竟用的是出他所知的手法吗? 霍建华在船舱里连转了好几个圈子,终于下定决心再回到那女孩身边时,伸出去的手却不禁有点颤抖。 这是最后的一种可能,还有左右将台穴未经试探,可是这两处穴道紧邻ru房,一般人还真不致于对女孩的这个部位出手! 手指碰在小巧柔润的ru房上,霍建华心里竟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受,紧接着他的眉头为之一展:终于找到制穴的所在了! 此刻摸着乳跟的他才有些身上燥热的感觉! 可是霍建华舒展的眉头很快又聚拢了,因为他感觉到这制穴的手法确实非同寻常,一般点穴的部位应该是向上凸起的,现在他却摸到了两个凹下的小坑! 在霍建华的印象里,似乎只有一种传说中的手法与此刻的情形相似,叫做“逆折梅手”,完全是与一般的点穴法背道而行,可是这种手法应该是已经绝传多年了! 凭着当年听一个喜好云游的师叔处得来的一点道听途说,霍建华还不敢过分确定,只好再进一步做个试验:俯下身子,用嘴唇对准那个小坑,再用舌尖探准部位,然后默运真气,缓缓地向外吸。 没有经验的霍建华在做这个动作时,鼻子正好压在了女孩乳鸽般的淑乳之上,登时就感觉喘不上气来,有心换个姿势,又怕泻了这口元气生出变故,只好憋气忍着,一时已是面红耳赤,说不出的难过。 慢慢地,凹下的小坑平复了,那女孩的身体有了轻微的颤动,霍建华心中一喜,连忙在另一个ru房展开同样的动作,等他终于长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时,却见那女孩乌溜溜的眼睛正疑惑地对他望着。 霍建华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二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 那女孩忽地坐起身来,现自己不仅没穿衣服,再一看旁边还躺着个血淋淋全身**的男人,不禁脸色苍白,大声叫道:“强盗杀人了……” 叫完她竟又吓得晕了过去,舱外面的冯大刚已是挺着一口单刀翻滚进来大喝:“纳命来!” 霍建华面红耳赤地怒喝道:“混帐!你要来纳谁的命!” 冯大刚定下身来,这才知道自己太莽撞,收起刀讪然赔笑道:“对不起,大人!公事饭吃久了,这有时候他做事就不过脑子……” 霍建华呼哧呼哧地摆手道:“去看看小吉雇的车来了没有,来了叫他们马上过来!” 冯大刚的眼睛这时却已贼溜溜地咬在那女孩坚挺的ru房上,一脸殷勤地问道:“大人!这妞儿大概是吓晕了,我来用水喷一喷?” 霍建华板着脸呵斥道:“不用!让她晕着好!你还不快出去!” 冯大刚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霍建华四下看看,随手拉过一块黑乌乌的被单,将那女孩全身裹好,正忙乱间,冯大刚那厢又探头道:“大人,车子来了!” 霍建华点头道:“很好!把船上的那些人也都带着,先关到衙门去!” 冯大刚点头答应了,看看床上的死尸又问道:“这个死的呢?” 霍建华瞪眼道:“这还用问?一起拉走!” 想了想又说:“这也是个练武出身之人,不过看着眼生,不大像是这九城之人。现在你就找辆车子拉着四处去问一问,一找到了主儿,马上带着人来见我!记着要谨慎点,不该说的,屁也给我夹着!” 霍建华总捕头沉着脸说:所有人留下点击、收藏和推荐之后取保吧! 第二十九章 连环案(三) 冯大刚点头道:“知道了,我和弟兄们先去城里城外的客栈跑跑。真晦气,这碗饭真不是一般人吃的!” 对他的后一句牢骚,霍建华倒是有点相同的感慨,冯大刚是为了养家活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冯大刚的动作倒是很快,等霍建华抱着那个女孩出舱门时,他和小吉已经把船板搭好了,车也停在堤上等着。 霍建华上了车子,放下车帘,小吉已经扬鞭吆喝了一声,赶着车子疾驶而去,冯大刚先行骑了快马,赶去向陈推官禀告。 霍建华在车里只希望那个女的不要在这时候醒过来!谢天谢地,总算到了顺天府衙的时候,那女孩还是在昏迷中。 一个早已等候着的衙役见到车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告诉霍建华,顺天府尹周大人命令人一到就拉到后宅,陈推官已经先过去了。 进入顺天府尹的后宅门时,霍建华让小吉停下车子,进里面去禀告。这个昏迷的女孩很重要,他要亲自看管,以免这身体因自己解穴不当而出现什么意外时,也好及时处理。 就这等候的功夫,一个俏丽的十七八岁女孩却是不知从何而来,带着满脸的跳脱之色掀开了车箱,大咧咧向他打了个招呼道:“霍头儿!早!辛苦了!” 霍建华连忙弯弯腰道:“大小姐早,大人呢?” 那女孩随即耷拉着眉毛愁眉苦脸地说:“在前厅会客!” 霍建华征然道:“一大早就有客人来访!别是……” 女孩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道:“正是为了这回事,礼部王郎中家里的九小姐昨个夜里丢了,王郎中正在大厅脾气。” 霍建华紧张道:“礼部王郎中的九小姐,是她吗?”说时用手一指包中的女子:“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些眼熟呢?” 女孩斜了霍建华一眼道:“霍头儿真是好记性啊!前几天大家还一起在张大财主家混过饭呢!” 霍建华大惊失色:“她一女孩子去那里干什么!” 女孩不屑地撇嘴:“你这变脸、变色地给谁看啊?” 霍建华尴尬:“那个……其实我是想到些其他……不相干的事儿。” 女孩仍是不屑,却也没在多做纠缠,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看仍在昏迷地女孩,鬼头鬼脑地凑了过来:“其实吧,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我说,她那个没啥吧?” 霍建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对她的跳跃性思维有些跟不上趟。 女孩两眼放光,两手还一抓一放地比划着,低声说道:“装什么佯?我是问她的身体有没有被那个……” 霍建华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十三不靠地女孩,有些头疼地连连摆手:“大概是没有,不过我也不敢详细检查!” “切!没劲。”周大小姐围着车厢转了两圈,忽然“嗝儿”一声笑了出来:“好了,王小妞儿,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起来吧!” 在霍建华骇然地目光中,车厢里被“黑床单”裹着的女孩一动不动。 顺天府尹周大人出身军伍,是燕王朱棣手下的悍将,靖难之后因功封伯,前两年改任顺天府尹。 周大人的这个独生女儿与霍小玉同岁,在京师可是鼎鼎有名的明朝“女混混”,她自幼丧母,和两个哥哥一起在军营里长大,但他最后一个哥哥也在四年前时死于阿鲁台部犯境时的乱军流矢之下----其实是被蒙古牧民那生锈掉渣的劣质箭头给慢慢感染死的。 至于周大小姐自己,整个儿就一假小子,虽然她有一个很女人的名字----周若柳,但却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做女人,所以刚才她也才能“很自然”地问出这个凡是男人都会感兴趣的问题。 “大小姐,我这就去向大人报告一下最新的相关情况……”霍建华这下急着要离开了,再让他面对这两个如此稀奇古怪的女孩儿,实在是有些太有挑战性了。 “走走走走!别在这儿碍事!”周若柳连连摆手,她对眼前这个大个子总捕头的兴趣已经告一段落了。 “起来吧,小妞儿!”霍建华刚一转身,周若柳就纵身扒在车沿上:“你就别装了,我自打小真死、假死、晕死、吓死的人见多了去;所以呢,你玩这手在我这儿不灵。” 见王小姐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昏迷,周若柳有些恼了,大声地说:“你那眼珠子都转的快脱出眼眶子了,还装个屁!”说着狠狠地在王小姐尚未长成气候的淑乳上掏了一把! 王小姐一颤,果然就此恨恨地坐了起来,用力地撕扯开那块洋溢着丰富味道的床单,王小妞儿轻轻咬着下唇说:“看来大家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个京师里的女混混!” 周若柳闻言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顺便伸手在王小姐脸上一捏:“你才知道啊!王家小妞儿,你就从了大爷我吧……” 顺天府衙门与府尹周大人的府第是连在一起的。 周将军在靖难之战中,劳苦功高,钦封一等伯,后来继续在北疆效力,前几年在与蒙元阿鲁台部的战斗中再次受了重伤,永乐大帝朱棣随即将他从边疆调回北京。 本来朱棣想让他干个清闲的职位,但闲不下来的周将军却情愿干这费力不讨好的顺天府尹;原本也有着更为堂皇的赐宅,可是他上表谢辞,就直接住在衙门后进。 好在周家人口简单,内宅如今只有两妾一女,所以偌大的府第,就是他们两代四人带着几个家将、仆妇住着,还显得有点空旷。 霍建华在此地不算陌生人,这也是因为他的职务,有许多事他必须与周大人紧急联络,所以也不能完全按照官场的规矩行事。 此刻霍建华正顺着后院的小径,直向客厅走去,可还没有进入厅门,李强已经把他拦住了,低声说道:“大人!您先别进去了,小的刚才已经被周大人问过话了,周大人正在应付王郎中那个糟老头子,您若是言语上与大人前后不对碴,那不是弄巧成拙!” 霍建华只好站住了脚,只听得远处厅中传来王郎中儒雅的嗓音道:“周大人!不管您掩饰得多好,下官都知道这是第三次了,京畿之内,一连三次生官宦闺阁被劫受辱之事,大人身为应天府尹竟俨然置身事外,束手无措……” 周府尹只好有些忍气吞声地道:“本官早已让人找了,就是这小子太过滑溜,一时还没有着落。” 王郎中冷笑道:“大人当年带兵征伐,千军万马都能应付过来,而今却无法奈何一个小小江湖匪徒!” 周府尹有些尴尬地笑道:“他***,这带兵与治匪那是两回事!” 王郎中闻言怒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皇上面前夸口,担任这个顺天府尹!” 周府尹此刻也被挤对的下不来台,立时也是拍案咆哮:“老子当这个官,是因为老子欠皇上的;你一个小小的郎中,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指手划脚!” 王郎中当下也气得脸蛋白,愤然甩袖起身道:“你不怕丢官,老夫不怕丢人,咱们走着瞧好了!” 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周府尹也不理会,连客套一下,做做送客的样子都没有。 之前一直在大厅外侯着的陈推官也顺势退了下去。 霍建华见二人走远,这才轻轻地掩进厅中,躬身道:“大人……” 周府尹怒哼一声道:“霍捕头!你都听见了?” 霍建华愧然道:“听见了,卑职自惭能力不足……” 周府尹长叹道:“霍捕头!别这么说,若是你办不了,恐怕这府衙也没有人能办得了!今天你察探的结果可有眉目了吗?” 霍建华又施了一礼这才回话:“卑职已经确定这是一个江湖人所为,而且这人的武功很高,使用的是一种原本已经绝传的点穴手法。” 周府尹摆手道:“别扯武功,老子知道的武功只是长枪大戟的马上本领,对于江湖手法是一窍不通,老子只问你能不能捉到这个家伙?” 霍建华红着脸道:“假如能找到他,卑职万死不辞,也定然与他一决生死,只是目前连他是谁都还不知道……” 周府尹敲着桌子道:“以你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关系,竟连这个人的来龙去脉都摸不出吗?譬如说从他的师承……” 霍建华苦着脸叹道:“若是寻常手法,卑职还可以从他的师门中去找渊源,可是他用的象是一种绝传的手法!” 周府尹奇怪道:“绝传的手法不应该更好找吗?你查查这种手法在谁手上绝传的,那个人又到哪里去了……” 霍建华再次叹道:“这种手法历来只有一个人会,那是个判出师门的武当高手,据说是因为不忿师门对自己的不公,判出武当后誓不用武当功法,后来逆用本门心法,竟自创出一套威力无比地“逆折梅手”来。武当后来好像也没怎么追究此人的判门之举,似乎还真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可是此人据传二十年前就已客死草原,也没听说他收过徒弟!” 周府尹说:所有不支持我的,全弄到草原上去…… 第三十章 连环案(四) 周府尹叹道:“你多用点心吧!这家伙闹得太不象话了,京师官宦巨府有几百家,家家都有着年青的闺女,要是他都来这么一手,老子这个顺天府尹也只好自杀谢罪了!” 霍建华惶恐地打了一躬道:“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拼死也要将他正法!” 周府尹用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霍捕头,本官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的身上了!” 霍建华跪下一条腿,惶恐说道:“卑职必不负大人的厚望!可是卑职觉得大人刚才对王郎中的态度太强硬了一点,假如这老头子真闹起来,大人圣眷再重,只怕也不大方便!” 周府尹一笑道:“他不敢闹的,否则老子也不会跟他如此顶对。陛下虽然看着老子顺眼,可这老家伙却也是太子所看重的人。不过这件事情,他不但不敢闹开来,还会帮老子掩饰!” 霍建华不禁一怔,周府尹又笑笑道:“他家小丫头在太子妃跟前很得宠,有被选为太孙妃的可能,若是闹出来,老家伙的损失比我更大,只要人没有出问题,送回去给他就没事了,你别看他吵得凶,回头老子送人过去,他还会给老子赔罪说好话呢!这官场中历来只有利害,没什么交情与道义!” 周府尹这几句话下来,那是真不把霍建华当外人了。 霍建华呆了一呆,这才低声道:“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卑职这就告退办案子去了。” 周府尹点点头道:“你多费点心吧,办完了这件案子,还有把赵大的灭门之仇报了,本官也不想干了。可怜赵大的老子原本与老子是战场上换命的交情,为保他家这颗三代独苗,那是一天都没让他在军旅里混啊!临死才开口求老子给他寻了这么一个可以舞刀弄枪地太平差事,老子原本想着,官面上老子会罩着他,以他的武功,这顺天府是大可去得,等过的几年,也好去刑部混个出身。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害得老友满门被屠!” 霍建华垂头弯腰,不置一词。 “本来老子听说京畿治安最坏,经常有官家子弟仗势欺人,才想凭着帝眷隆重,老子再替皇上效一次忠,可是接任以来,才现难治的却岂只是一些纨绔?前些年有赵大帮衬,这两年却是多亏你了……”周府尹感慨万千,脸上颓容尽显。 霍建华忙道:“家父当年受赵伯父活命之恩,他的遗命,卑职理当尽力……” 周府尹点头道:“你尽点心,办完这两件事,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轻松了!” 霍建华诺诺称是。 “在这两件事上,你有什么需要本官出力的,尽管开口!”周府尹默然片刻,接着却是神情一厉,改颜正色道。 “卑职还真有一事要禀报大人!”霍建华当下也正色庄容说道。 “讲!”周府尹非常干脆。 “这两件事如果能得到一个人的帮助,那么相信一定会是事半功倍!”霍建华坦言。 “你说的莫不是那个前些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张知秋?”周府尹略一沉吟,沉声说道。 “正是此人!”霍建华点头,心里也是有些讶然:想不到一向看着粗豪的周府尹,居然也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好!老子也早有此意,这就去会会这个藏头露尾的张大财主!”周府尹呲牙一笑,狠狠地一捋满脸的络腮胡子,豪气大! 霍建华于是在忐忑中告辞出门,到他平时处理公务的班房里等候着其他人的消息。 张知秋如今确实不在鼓楼街的张府中。 这是梅兰小姑娘在张府转了三圈后无奈地得出的结论。 起先,被霍建华大早上一番话扰的心烦意乱的霍小玉那是一个上午都是诸事不顺,在她尝试着给自己绣出嫁时要穿的鸳鸯戏水红肚兜却被扎到第五针时,终于愤而将手里的活计一股脑儿地掷于地上。 “小姐,其实绣花也不难的。”一旁陪坐的梅兰小姑娘麻利地拾起霍小玉的绣花弓架,熟练地拍拍打打去尘去土,看样子这活儿已是熟练之极。 可她的话让霍小玉更添烦躁了:年方九岁的梅兰的绣活,现在也已经在她这个已经十七岁的老姑娘之上了。 “都是这该死的天气,九月了还都这么热……”霍小玉愤愤地指天骂地。 “还有,不早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叫我“小姐”,要叫姐姐!”看着有些看着自己呆的梅兰,霍小玉只觉着整个世界都是与自己作对为敌的。 “小……姐姐!”梅兰仍是着呆,眼里却冒着星星地说:“要是这时候能吃一块“冰鸡”该有多好啊!” “哼!那个坏人!”提到“冰鸡”,霍小玉立刻想起那个老是挂着一脸坏笑的胖子,心情更加地坏了:“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哥哥不是坏人!小……姐姐你不要骂他!”梅兰小姑娘回过神来,听的霍小玉的无端咒骂,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心目中的好胖子抗辩。 “哼!姐姐就姐姐吧,还什么小姐姐!”霍小玉反正今天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听什么都不顺耳。 梅兰撅着嘴不说话了。 “那你说,这个坏人有多长时间没来看你了?”霍小玉还觉得憋气,忍不住对着梅兰开火。 梅兰的眼泪转啊转的,几经周折还是没能忍住,终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哥哥不要梅兰了!哥哥不要梅兰了!”小姑娘哭的异常伤心,也哭的异常投入。 被梅兰小姑娘这一哭,霍小玉那颗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反应过来的她骇然地捂着自己的脸羞不自抑: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小心翼翼、曲意逢迎的霍小玉很快让没有多少心思的梅兰破涕为笑,重归于好了。二人百无聊赖之下,决定去找那个“现在有些变坏了”的胖子,并且决定不走便门,而是要堂堂正正地从张府的大门进去! 得到通报的林仙儿甚至还没有走到三门就见到了业已登堂入室、迎面而来的霍小玉和梅兰。 虽然心下恚怒,但林仙儿也只能是板着脸将二人迎到主宅的客厅,好在她脸上蒙着面巾,梅兰是看不见,霍小玉是猜的见,但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并不在意林仙儿的态度----你还真当自己是主母不成? “哥哥呢?兰儿想她了!”梅兰一见林仙儿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之前所有的什么生气啊、怨恨啊、不和他说话啊……统统忘的一干二净。 “公子出府尚未返家。”林仙儿恭敬中带着冷淡地回答。 没有办法,虽然她现在因为对霍建华兄妹的不满连带着对梅兰小姑娘也很不待见,但她毕竟还是自家公子的“妹妹”,应有的礼数是不能缺少的。 倘若今天来的只是霍小玉,林仙儿连大门都不会让她进的;同理,梅兰小姑娘就是踹开张府的大门横着进来,那也是占着“主子”的名分的,除了张知秋话,张府里林仙儿以下,那也就只能是眼睁睁地瞅着,要毛巾不能端茶水的。 好在梅兰小姑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家的这份让某人嫉妒、羡慕的特权,倒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问:“仙儿姐姐,哥哥什么时候走的?又什么时候回来呢?” “公子在七天前就离开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林仙儿虽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但也倒是有问必答。 “啊?那他去干什么了?”霍小玉忍不住插话。 林仙儿目不斜视,恍若未闻。 彻底无视之。 “是啊,哥哥去干什么了呀?”没有等到答案的梅兰小姑娘也忍不住自己要问了。 “公子没有交待。”林仙儿仍是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次林仙儿答的却是不尽不实,张知秋走的时候还是特意有过嘱咐的:如果家里有她无法解决的急事,就在胖子卧室的桌上留张纸条。 虽然不知道公子怎么能够看到这留在卧室桌上的纸条,但林仙儿却是紧紧地记在心里了。 不过,林仙儿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义务要把公子对自己的嘱咐和别人说,即便是“公子的妹妹”----也不行。 更何况,林仙儿也并不觉得一个九岁的小丫头来找公子讨要“冰激凌”是一件自己“无法解决的急事”----她鄙视那些把“冰激凌”称之为“冰鸡”的人们,但却并不准备纠正他们,正确的名称就只有自己和公子知道好了。 至于冰激凌,当然是没有。 无论是冰激凌还是冰鸡,都没有。 这绝对是实话。 梅兰小姑娘很失望。 霍小玉大姑娘也很失望。 梅兰小姑娘不相信。 霍小玉大姑娘也不相信。 于是她们俩在张府足足转了三圈----没有现张知秋。 “仙儿姐姐,兰儿有些饿了,中午想要吃大鸡翅和大鸡腿。”走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梅兰小姑娘坐在客厅里,越地怀念自己的哥哥了。 当然,还有他的冰鸡和大雪糕。 梅兰小姑娘神神秘秘地说:如果帮了哥哥,就给你冰鸡吃! 第三十一章 故人来访 林仙儿认真地想了想,决定还是应该满足梅兰小姑娘的愿望。 现在府里的这些公子带来的新鲜肉食并不多,全部放进篮子吊在井里,这是要准备给公子回来吃的。 不过,公子的妹妹也是可以吃的吧。 至于其他人,那不在林仙儿的考虑范围之内。 林仙儿正要传下饭去,一个家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厅外:“报!府外有二人自称是故人来访!” 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林仙儿,在一开始称“夫人”被林仙儿否掉之后,现在张府众人都随着一个昔年当过家将的家伙修正了自己对张府主人们的称谓----林仙儿已被众人视之为张府主母,虽然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是;即便不是唯一,肯定也是几分之一。 现在对张知秋的汇报程序是这样的:立定,弯腰,行礼,口称:“禀公子”或“回禀公子”,对林仙儿的程序则简化为:立定,弯腰,行礼,口称:“报!” 这学的却是军队上的做派。 “故人来访?”三人一惊,面面相觑。 “请!”林仙儿下意识地说。 “有请!!”回过神来的林仙儿说。 “我去请!!!”醒悟过来的林仙儿向外飞扑! 张知秋来历成谜,包括林仙儿在内的许多人,都因为“诛仙剑”的存在而将其视为传说中海外仙山的传人,林仙儿更是见识了张知秋诸多不为人知的、不可思议地手段,对此最是深信不疑。 这也是为什么张知秋如此一个身份不明却身携无数“重宝”地巨富之人,在这牛人无数、水深无比地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仍能活的滋润无比的唯一原因。 此刻惊闻有张知秋的“故人”来访,不但是林仙儿惊的手足无措,就是不把林仙儿放在眼里的霍小玉也一样是手忙脚乱----这来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啊! 梅兰小姑娘虽然不明白二人因何变成这副模样,但也知道是生了大事,乖巧地紧跟在二人身后迎了出来,只是二人此刻却是谁也顾不上理会她的感受了。 林仙儿的度最快,她也没有等霍小玉二人同行的觉悟,率先以自己傲人的轻功在三息之间就由主宅赶到了五进院子之外的大门处。 “快!大开中门!”人还远在客厅尚未举步前,林仙儿就开始低声沉喝,人到此处,语音方落! 林仙儿直接飘出大门旁日常使用的小门,留下惊的有些呆地门房在听到大门外开始的对话后才醒悟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去开大门。 “奴婢林仙儿见过二位仙长!”林仙儿甫出大门,迎面看到一男一女两个气概非凡之人傲然挺立,不敢细瞧,急忙上前恭谨见礼。 这是林仙儿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自称“奴婢”----就是昔日张知秋当面,她也从未这么低声下气地委屈过自己。 “罢了!起来吧!”那个高大魁梧,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气势雍容地话了:“你就是那个林仙儿?” “正是。”林仙儿回答的清清爽爽、中规中矩,心下却是不由地一阵紧张,一阵欢喜,一阵迷糊:公子的故交亲友竟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么?是公子传回仙山的吗? “虽然戴着面巾,但果然是不愧这天香国色的称谓,真真是我见犹怜啊!”中年男子身旁站着的那个一身清爽打扮的大眼睛女孩子倒背着双手,只这两句话的功夫已是绕着林仙儿转了一圈,看着身背诛仙剑、一身网游里仙子装扮的林仙儿啧啧赞叹。 林仙儿低头不语,却也并不生气,只是在心里暗暗称奇:原来这海外仙山的仙人们都是这般如公子所说的“无厘头”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三人一时各自转着心思,俱是无语,气氛正觉有些微妙,远处霍小玉和梅兰终于连奔带跑地赶了过来。 因为拖拽梅兰搞的自己也有些气息不匀的霍小玉远远看到林仙儿三人谈笑晏晏,不由有些心中气苦,也不知怎的就凭空起了一股不平之气,却是无论如何再也压不下去。 “霍小玉携张公子义妹梅兰觐见……” 猛然间霍小玉双眼圆睁,俱都是不可思议之色;胸中那股不平之气却也被眼前的二人惊的烟消云散、踪迹皆无了,就连她说了一半的问候语,也就此卡在了喉咙之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低头恭立的林仙儿听的霍小玉如此失礼,遽然抬眼看向霍小玉,眼里已是如霜如雪。 “好犀利的一股冷气!!”中年男与大眼女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份无法遮掩的讶异! 是“冷气”而非“杀气”,区别仅在于林仙儿的这一眼中并无杀意而已。 “……竟然是周大人和若柳妹妹!”骤惊之下的霍小玉甚至真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二人却哪里是什么仙山来客,分明正是顺天府尹周大同父女! 因着霍建华的关系,周大同霍小玉是认得的,周若柳更算的上是玩得来的密友----两人一般的脾气火爆,一般的有侠客情缘,还一般地在某些时候自动地吧忽视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总体而言,二人的区别在于,霍小玉还只是一个有些男孩子性格的女孩子;而周若柳却是一个把自己当做男孩子的女孩子。 事实上,在周若柳十五岁之前,周大同都是有意无意地把她当男孩子来养的,穿着打扮也一贯是男孩子的模样,直到去年老周才幡然醒悟:自己老大不小的闺女这眼瞅着就是没人要了!一急之下,从此禁止周若柳再穿男装,反倒是各式女装购置了几大屋子。 只是周若柳这么些年都做男孩子惯了,一时却也难以调整,更是坐实、做大了她“京师第一女混混”的名头。 林仙儿刚才之所以没有认出周若柳来,一方面是她先入为主,已经认定这二人是“仙山来客”;再就是心情紧张的林仙儿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二人的相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天来张府混饭的周大小姐竟然是穿着男装、冒充男人进府的,而当晚除了掌控全局、还要兼顾打点女宾的林仙儿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么一个小白脸男人。 “原来二位竟是假冒公子故人!”林仙儿此刻眼中的杀气已是犹若实质,即便是周大同这种爬过尸山血海的沙场宿将也大感吃不消。 “小丫头,我什么时候冒充过你家公子的故人了?”周大同骤感压力之下,不但“老子”这个口头禅说不出口,就是“本官”这种居高临下的自称也不敢用了,规规矩矩地用了一个“我”字。 周若柳也是吓的一个哆嗦,眼睛却是变得更亮了,灿若星辰。 林仙儿的气势仍在不断攀升。 自从亲手击毙燕山双煞之后,林仙儿好像突破了自身的一个瓶颈,尤其是她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种提升很明显地表现在她的气势上。 “我只是对你家的门房说“故人来访”这没有错吧?”周大同先撑不住了,他缓声说道。 林仙儿气势一凝。 “其实我是和这幢房屋有故。”周大同有些感慨地说:“你家公子恐怕还不知道这幢房屋的来龙去脉吧?” “这有什么关系吗?”林仙儿目光如刀:“还有,你究竟是谁?” “呵呵,本官顺天府尹----周大同!”爆出自己的身份,周大人似乎重又有了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你又是哪个?”林仙儿不为所动,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直接转向周若柳。 “我是周老头的三公子,周若柳!”周若柳被林仙儿的咄咄逼人之态一逼再逼,京师第一女混混的光棍劲儿当下也作起来。 林仙儿连眼睛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二位此来有何贵干?”林仙儿现在已经平心静气地恢复了一贯的神情,当然,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优雅和客气。 “我想看看这幢与我有故的宅邸。”周大同沉吟片刻,才缓缓地说出在这一刻之前就算是打死自己也绝不会想到的一句话。 周若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恍若老了几岁的将军老爹,觉得今天所生的事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恍若做梦。 “二位请。”林仙儿也是沉吟片刻,才缓缓地说出在这一刻之前就算是打死自己也绝不会想到的一句话。 霍小玉觉得不是这世界疯了,那就是自己疯了。 周大同一脸沉重地在整幢院子里缓慢地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大门前。 “本府有事需要张知秋的协助,如果他在三天内不来见我,我就把你们张府上上下下二十一口人都请去顺天府吃太平饭。”周大同一脸的沉重,一脸的落寞,一脸的……寒意! 林仙儿无动于衷,平静如昔。 “啊哈!这才是我所熟知的老头子吗!”周若柳一呆之下,却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ps:周若柳瘸着腿灰头土脸地说: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把你们的朋友介绍几个给我吧…… 第三十二章 如此故人 在今天之前,周若柳也从来没有当着自己老爹的面称之为“老头子”的,顶多也只是在一班损友面前摆“范儿”的时候喊几句充充门面;可今天她实在是被林仙儿逼急了也吓着了,这才下意识地显痞摆坏,其实是她真的感到害怕了,色厉内荏而已。 当然,周若柳甚至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倒是她这个老奸巨猾的“粗豪”老爹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也才默认、甚至放纵了她的这种做法,其实只是为了不在周若柳的心里留下心理障碍。 当然,周大同这么做,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绝对不会有这些现代心理学理论做指导的,但大半生的军旅生涯,使他见识了太多的心理疾病及其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军队古今中外都是世界上心理疾病最严重也是最多的地方,不是之一。 “林小妞儿,你还是从了本公子吧!”周若柳终于感觉这世界重又变的正常回来,一扫今天的全数晦气,习惯性张狂地伸手就要去捏林仙儿的脸。 林仙儿声色不动,一脚飞踢,无影无形! 周若柳哇哇叫着飞出三尺开外! 周大同脸色没有一丝变化,连眼神也没有一丝波动! 二人飒然出门,背后大门轰然而闭。 “周老头,我到底是不是你家闺女啊?”周若柳气急败坏地压低嗓子在周大同耳边喊:“你就看着我那么被人踢!而且,我被踢飞的时候,你甚至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就你做的那事,她要不踢你,老子也要踢你!”周大同冷哼一声。 周若柳抓狂地说着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 “况且,你被踢出三尺远还在哇哇鬼叫,老子还表示什么?”周大同板着脸说:“你要是被踢的一声都不出了,老子才是着急!” 周若柳若有所思地不说话了。 “你就知足吧!”周大同蓦然长叹一声----今天是他近来叹气最多的一天,就是近几日这三起案件连,老家伙都没有这么叹过气:“她要是“当真”的踢了,你还想自个儿走着出来吗?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位高人调教出的这么一位高手!” 周若柳还想着要辩些什么,周大同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蔫了:“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吧?林仙儿只有十三岁。” 十三岁的一流高手。 你还让周若柳说什么? 张府的饭真的很好吃----这主要得益于张知秋从现代搞来的各种调料和调味品,比如说,炒菜里的鸡精;比如说,炸鸡翅上裹着的淀粉,这些都是永乐朝绝对没有的东西,无论是土豆粉还是玉米粉都没有。 “姐姐,你吃这条鸡腿吧!梅兰有这个鸡翅就行!”在梅兰的“闺房”里,梅兰吃的满脸挂油----虽然梅兰没有过来居住,张知秋还是让林仙儿给她准备了一间屋子,反正这宅子里就空房多不是。 “我不吃了!”霍小玉狠狠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张府准备的饭菜很丰盛,味道很好吃,但那种大鸡腿、大鸡翅却分别只有一根,整鸡倒是上了一只,不过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市集上现买、现做的老母鸡。 那种看起来、吃起来都很特别的大鸡腿、大鸡翅,张府却只准备了一份。霍小玉就是用屁股也想的到,这绝不会是做给自己的;但作俑之人的林仙儿显然也不在意这份美食将被谁吃掉,她只是在尽自己的一份“职责”而已。 张府之人对自己的无视----就连轻视都达不到,让霍小玉几欲狂,但她又没来由脾气:大家都很客气,很礼貌,很尊敬梅兰……和她。 可这又做错了什么吗? 似乎没有。 但霍小玉就是想要狂! 林仙儿没有和她俩一起用餐,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不屑于去陪客吃饭,那也不是她分内的事 对于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林仙儿一向都明白的很。 自己就是丫环。 自己就是公子的丫环。 自己就是公子一个人的丫环。 如此而已。 梅兰的房间在第四进院子里,而林仙儿的卧室则在第五进院子张知秋卧室的旁边。她现在也没有吃饭,而是正用一手漂亮的小楷把今天所生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准备放到张知秋的桌子上去。 虽然林仙儿并不介意周大同的威胁,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公子有所隐瞒。 收起纸笔,林仙儿却仍是无心用餐,痴痴地坐在桌前,回想着这几天来的点点滴滴,只觉所经历的一切比自己之前十七年里全部的经历都更加惊心动魄和耐人回味。 “也不知师傅找到她所说的那个人了没有。”林仙儿默默地坐着,一时间又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另外一个亲人,木木地想着,一时竟是痴了。 原本虽然林仙儿的父亲久病缠身、家境困窘,但林家也还没有落魄到要林仙儿“卖身葬父”的地步,这家底却是在京师被林父的病一点点熬干的。 林仙儿是与父亲一个月前一起来京师寻找师傅的,因为自半年前一梅仙姑离开她寄居多年的这个小山村之后,就一直杳无音信,而她走之前给林父配的药丸却已吃完----药方、药材林仙儿都有,但连续炼了三炉药丸均告失败的林仙儿明白,自己的功力还是有所不足。 无奈之下,林仙儿忆及师傅曾说是要来京师寻找一个人,只好带着将要卧床不起的父亲投奔京师,期望能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师傅。 林仙儿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师傅了,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和师傅分开这么久。 到底生了什么事? 师傅回到村里,见到自己给她的留言了么? 林仙儿忽然有种隐隐的的困惑与恐慌:如果师傅也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师傅要自己离开或是与公子起了冲突,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林仙儿不愿、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张知秋是在杀了燕山双煞的第二天一早才返回双桥的。 离开的时候,因为担心今天可能会有官府或是什么其他人来找麻烦,所以张知秋的借口是自己要在静室打坐----打坐不等于是“练功”的哈,是个人都可以没事随便去坐坐的。 张知秋对林仙儿的要求是,一定要在听到自己同意后才可以进屋;但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在书桌上留言。 不过他的这一手瞒天过海只撑了一个白天,一天后林仙儿就终于可以确定,自家公子其实已经离家出走了。 林仙儿甚至不惜“违规”亲自入屋,验证了自己的这个推测。 要知道,林仙儿不仅是个高手还是个女人,不仅有无比灵敏的“感觉”,还有无比灵验的“直觉”。 能完全瞒过现在林仙儿知觉的人或许有,但肯定不是现在的张知秋。 而张知秋此刻的打算是,最长间隔半个小时他就闪回一次,如果周边条件许可,几分钟来回一趟也很简单----基本和眨眼一样方便,这样应该不会误事才是。 张知秋有很强的紧迫感,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所以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办自己认为的该办的事,他觉得自己耽误不起。 离开的时候,经过再三考虑,张知秋还是给林仙儿留下了一柄追月弩和二十只弩箭,瞄准镜想想也留下了。但同时他也嘱咐林仙儿,这些东西最好不要在人前显露,就是在自家的那些仆人面前也是如此。 在大明,民间私藏弩箭是最高可以追究到“谋反”的大罪,能省事还是省事些的好。 林仙儿在客厅的八仙桌桌面下订了几枚铁钉,然后就将追月弩直接挂在下面,桌面上边盖了桌布,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为之惊艳的张知秋也不得不惊叹林仙儿这与生俱来的战术意识。 仔细想想,如果是在白天的话,张知秋的客厅应该是生冲突几率最大的地方了,有这样一只伏弩,张知秋自己也摇摇头----谁想找麻烦那就来吧…… 张知秋干脆把追月弩换成了森林之王2oo6a! 追月弩在林仙儿的百般求恳下,最终也还是留下了,林仙儿把它吊在了自己的床下。 张知秋自个儿琢磨琢磨,还是不得不佩服:如果真有人潜入张府,重点的搜索地址将是自己的书房和卧室。 但这次却是张知秋自作聪明过头了:其实林仙儿只是单纯认为,张知秋的卧室和书房有他自己在,已经足以应对任何来敌了。 况且,公子还能缺武器么…… 张知秋子也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次一回来双桥就有老大的麻烦接二连三地落到头上。 麻烦一开始是来自那辆刚买了几天的东风小面包。 张知秋是在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现不妥的。 两个民警正在围着他的二手车在拍照,旁边还有一个女警在拉着院内的一个大妈问长问短。 张知秋立刻就懵了----出了什么事? 院内早起、又不需要上班的一些闲人三三两两地围了过去。 张知秋稍稍地站在外围远一些的地方,努力地支棱起耳朵----胖子觉得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体质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比如现在,自己在这个一般人不可企及的距离,仍然可以清晰地听到那边的谈话。 “有谁认识这车的车主?”拍完照的一个男民警随意地指着面包车。 闲人众皆摇头如一。 ps:男民警说:打劫一切可以留下的东西…… 第三十三章 张知秋的麻烦(一) 张知秋刚搬来几天,开这车也就两三次,每次倒腾东西的时候也不需要下车,所以还真没有人对他有印象。 “有认识的,见着了给他打个招呼,这是辆赃车。”年轻民警呲着牙说。 “你怎么知道这车主就不是那个偷车贼啊?”还真就有闲的蛋疼的出来捧哏。 “这车是在外地丢的,但以前就泡在这一片“钓鱼”的,哪个贼偷了邻居的东西还放自家门口等着警察上门?估计也就是个贪便宜买了贼赃的。”年轻民警看来是个科班出身,说起案子来一套一套的有板有眼。 张知秋脑袋嗡嗡地在一旁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怎么办?现在自己绝对不能被警察找上门来,自家的身份可能将没法说的清楚。 这要在几天前胖子可能也就这么顺水推舟了----当时他曾非常认真、非常正式地考虑过报警“投案”的,还是准备要去国家安全部! 但在自己现在已经有能力、并已开始着手解决问题的时候,张知秋却不希望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到高墙大院里----不管是被动进去,还是“被主动”进去的;他既不想做“牺牲品”,也不愿做“实验品”。 一咬牙,拼一把! 张知秋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车不是贼赃!”圈外的张知秋语出惊人,众闲人沸水浇雪般变幻阵势将他拱了出来:“他们当时交易的时候就在东柳马路边那块钓鱼车成堆的地方,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也看见了。” “哦?你是干什么的?当时在那里干什么?”几个民警的兴趣立刻都起来了。 “我是打工的,那会儿在等公交车。”张知秋理直气壮地说。 那儿确实是有一个公交车站,虽然稍微离的远了几步,但勉强也说的过去。 “你叫什么?能和我们回所里做个笔录吗?”几个民警一对眼,女民警开口了。 “不行、不想!”张知秋双手乱摇。 “我还约了人,误了我的事你们还能给我补偿不成?”张知秋一脸地理直气壮。 “不过,这个事情见的人很多,这个司机既然报的是假案,那一定心虚的很,你们一诈就能唬出来,干脆就说买主把交易过程录音了不就完了!”张知秋笑嘻嘻地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走开了。 张知秋还真的是把交易过程录音了,用的是自己那部崭新的苹果手机,效果一流。因为无法办理相关手续,他当时留的这一手看来还真是对了。 现在的人心啊…… “怎么办?”一个年轻的男民警有些急躁地看着远离的张知秋。 “怎么办?凉拌!”女民警无奈地说:“莫非你还想把人强行带回去不成?” “每一个公民都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年轻民警还真就有这心思:“我怎么就不能把人带回去?” 女民警一翻白眼不去理会了:白痴!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稍微老成一些的民警开口了:“他能主动提供办案线索就已经尽了公民的义务,我们不能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可是……”年轻民警还有话说。 “如果这样做了,这个人以后遇到同类事件还会给我们主动提供线索吗?”老成一些的民警似乎是带队人,耐心地做着解释:“况且,他只要是住在这个小区,如果真想“请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还是领导老谋深算!”年轻民警恍然大悟地一脸的佩服、一脸的懊恼:“你看我这臭嘴,应该说是领导成竹在胸,技高一筹!” 女民警目瞪口呆地看着年轻民警:马屁精,有眼色,有冲劲,有干劲,虽然能力差点,但还是有个高学历垫底----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又一颗有可能即将升起的警界明星啊…… 当然,升不起来的原因同样也很多,比如说,换个关注的角度:有个高学历垫底,有冲劲,有干劲,有眼色,马屁精,能力差点…… 不过最大的升不起来的原因却是与领导没有“眼缘”,那除了有更大的领导看你顺眼,一般就先踏踏实实地歇菜吧…… 或许自己应该加强与同事间的革命友谊了。女警笑的灿烂无比地、带着明显地小崇拜的神情,“天真无邪”地看着两位运筹帷幄的帅哥。 “回去!立刻讯问那个司机!”本应心情舒畅的“领导”却是满脸严肃地不苟言笑。 张知秋阴沉着脸踱出小区的大门,连早餐也没胃口去吃了,身份问题现在已是一柄时刻威胁着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郁闷啊! 头疼啊! 今天就去办一个“真的假证”吧!张知秋下定决心,这看来已是自己当前最紧迫的一个问题了,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张知秋听说过这种事,但没见识过:用钱在公安机关办出一个“真正”的身份来,但“真”到什么程度,要看钱的厚度。 张知秋决定给自己办一个最起码要可以自由出入派出所的“真身份证”出来。 在西直门四处寻找人办证的时候,张知秋接到了李观书的电话。 在之前张知秋已经接到了好几条短信,也都是李观书来的,只有一个主题:约他尽快见面,有要事面谈。 深深地叹口气,张知秋无奈地决定先去见见这个一直急着要见自己的人。 关于这个“身份证”的问题,张知秋不怕花钱,但是怕化了钱也办不了事。 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要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了,没有合适的渠道,张知秋这钱是想花也没处花。 很纠结啊! 李观书的声音很柔和:“终于返京了?” “你是第一个打进电话来的人。”张知秋真真假假地说。 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张知秋这个手机号码的,现在就只有李观书了。 那些曾经的邻居、朋友、老师和同学,已经没有一个人记得、甚至是认识自己,他们以为遇到了骗子、神经病或流氓。 父母的情形与自己如出一辙。 张知秋这一家三口好像从来就没有在这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与自己同样的电话号码。 接完电话的张知秋忽然想到这样一个可能:如果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一个与自己的手机号码相同的电话号码,那么几乎就可以证明自己是“单独”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但如果没有,那这又会意味着什么呢…… 张知秋的眼睛倏然变的亮若晨星! 李观书约了张知秋一起吃饭。 吃火锅。 张知秋在中午十二点钟如约赶到。 让他意外的是,在包间里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认识一下,我哥哥,李观棋。”李观书看出张知秋的疑惑,微笑着率先开口了。 “你好。”张知秋同样很有风度地伸出右手。 “你们家的名字真有意思,琴棋书画吗?”张知秋笑着套近乎。他还不想和李观书闹的不愉快,如果是需要自己帮忙,只要自己能帮的上的,就一定帮。 因为张知秋现在也希望李观书能帮一个自己的忙:查一下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 那个可能存在,但还没有被售出启用的号码。 张知秋用的是那种不记名的电话卡。 “哈哈,你猜对了,不过无奖。”李观棋看来是个很豪爽、很好打交道的人:“我还有一个小妹李观画,大姐观琴夭折了。” 火锅吃的很愉快,最起码张知秋吃的很愉快。 “我验过你的那些黄金!”李观棋的相貌看起来与李观书很像,在男人里属于是那种清秀型,本不象是那种很直爽的人,但他说话、做事却真的是非常地直爽。 “我曾经反反复复地斟酌过,但还是决定和你实话实说。”李观棋仔细地用自己的手绢搽干净嘴巴。 “你的那批黄金上有一种特别的辐射。”李观棋直视着张知秋的眼睛:“一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衰减至几近于无的辐射。” 李观棋满意地看到了张知秋脸上吃惊地神色。 “你放心,这种辐射对人体没有太大的危害。”李观棋惬意地把自己扔进椅子松软的靠背里:“但真正诡异的是,这种辐射是被附加上去的,也就是说,这些黄金本身原本不是金的同位素,是没有辐射性的。” “说实话,我不是太明白你所说的话----”张知秋有些迟疑地说。 “明白,明白!”李观棋笑着摆摆手:“这些先搁置不谈,现在我还有几件事想和你商量,先我希望能收购你手里全部的这批黄金,还按上次的价格;其次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把这批黄金卖给过其他人,如果有,我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最后,我想知道这批黄金的来历。当然,我就只是想知道它的出处,绝对不会损害你的一丝个人利益。” “哈哈哈哈……”张知秋听完大笑起来。 “看来你是觉得就一定能吃定我了?”张知秋自个笑了半天,见根本无人理会,不由也是好生无趣。 ps:“诸位手里的点击、收藏、推荐,都一起开个价过来吧!”李观棋扶着眼镜说 第三十四章 张知秋的麻烦(二) 不过,他却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感慨着事情来的这么快、这么让他没有丝毫准备而已。 “小兄弟,别这么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做交易。”李观棋仍是一副笑眯眯、大咧咧地样子,但张知秋却再也不觉得他是个很豪爽、很好打交道的人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张知秋敏感地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词汇。 “你妹妹那里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张知秋也笑着说。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紧张,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有能力去明朝把自己抓回来。 “准确地说,是身份证的高像素扫描件。”李观棋好脾气地笑着纠正。 张知秋板着脸看了李观书一眼。 “难道你还觉得意外不成?”李观书见状奇怪地问了一句。 “是有一些。”张知秋难得的脸红一下:这可能还真的是自己少见多怪了,毕竟这么大额的交易,谁也希望把牌捏在自己手里的。 “哈哈哈哈,你这人真的很有趣!”李观棋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你那个身份证是真的,在网上可以查询;但你的身份是假的,我请公安部的朋友核实过了,还有一个人也用这个身份证号码。” 张知秋骤闻之下,感觉竟是一喜:想不到,自己准备千方百计地去干的事情,竟然就这么一下有了结果。 “管他有什么想法打算呢,先解决我自己的问题再说!”张知秋暗自振奋。 “那你有没有也查查我这个电话号码呢?”张知秋故意做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来:“或许也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你呢!” “那不过是个不记名的号码,查了有什么用?”李观棋有些奇怪地看着张知秋,一愣之后若有所思:“不过你说的对,这可能是我的一个疏漏,谢谢你。” 看着李观棋从善如流地开始打电话布置人查自己的电话号码,张知秋只觉的有一种被蛇盯上了的感觉:阴冷。 在短暂的等待期间,张知秋甚至还单独去了一趟厕所,感觉整个饭店的气氛也还正常,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生意不错。 张知秋还抽空花一分钟时间去鼓楼街张府卧室转了一圈。 真是这样吗? 张知秋懒的去想那么多。 看来穿越时空是很有助于消化的一件工作。 从厕所回屋的张知秋看着仍然冒着热气的火锅,竟然感觉口舌生津,干脆又点了两盘肥羊,开了一瓶啤酒;不一会儿的功夫,再添五盘! 饶是李观书一直都只是板着脸象张知秋欠钱不还似的,这时也被震撼的张大了嘴巴:要知道,在刚刚结束的饭局里,张知秋已经独自包揽了三分之二的肉食! “惭愧、惭愧!”李观棋也不说清楚自己到底“惭愧”什么,却是让服务员又上了十盘各式肉食,自己也开了一瓶啤酒陪着张知秋慢慢地喝了起来。 不过,火锅是一口不吃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今天已经是吃到嗓子眼了”,他现在这纯粹是在“舍命陪君子”,又说要不是今天请客的是他,那是打死也不会再吃了;但自古没有客人没吃饱,主人就放下筷子这种说法的不是? 哪来什么狗屁的说法。 张知秋不予理会,埋头苦战。 “呵呵呵,有些意思。”一直喝着闷酒地李观棋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笑着抬起头来:“你这张电话卡是三年前在你那张身份证的所在地售出的,但直到几天前才启用。竟然有这么远的布局,这可与我原来的想法就相去甚远了。” 李观棋一脸的认真,一脸的严肃。 “原来是这样!”张知秋在李观棋接电话的时候就有所预感,但李观棋的几句话还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原来老子还是在这个世界里混的啊!”百感交集的张知秋蓦然间就这么泪流满面地疯狂大笑起来。 “爸爸、妈妈,等着我,儿子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张知秋在心中狂吼! 李观棋和李观书一言不地看着癫狂地张知秋,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好!”张知秋突然大喝一声:“不管你们代表的是什么机构,我都和你们合作了!” 在这一刻,在见识了李观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之后,张知秋就是个傻子也已然明白他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但也正是这种举手谈笑之间就能解决了张知秋根本无力解决的问题的能力,让他下定决心与政府强力部门进行合作----他们的优势是无可替代的。 “或许我也应该接触一下东厂或锦衣卫了。”这一刻胖子想的还挺远。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与我们合作的诚意。”李观棋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客气模样。 “呵呵……”张知秋也笑了起来,他“很理解”李观棋这个“合作诚意”所代表和所要表达的含义。 但,果真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么? “诚意有了,你们的实力我也见识了。”张知秋已经擦干了眼泪,这时脸上却是弄的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怪模怪样----大概是激烈的情绪波动导致脸部肌肉局部暂时失控吧…… “那我也表示一下我的实力吧!”张知秋仰头喝下杯里最后一口凉啤,惬意地抹抹嘴巴:“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找到我,一切就按你们的规矩办;找不到,就对我客气些,大家商量着来。” 在李观书诧异的神情和李观棋和煦的笑容中,张知秋拉门而出。 “他就是上天也要出了这个饭店吧?他就是入地也要下了这二楼吧?”八分钟后,李观棋站在酒楼的大厅中怒喝! “二组三十七人,全部在岗,经红外线热成像检查,二楼没有任何其他隐藏生物!”一个很精干、很沉稳的年轻人立正回答。 “一组四十三人,全部在岗,经红外线热成像检查,一楼没有任何其他隐藏生物!”一个很妩媚、很随和的女领班立正回答。” “三组十三人,全部在岗,含红外线热成像监测在内的三项实时监控记录都表明,二小时十七分内没有任何人出入饭店!”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在听取了耳机内所有组员的逐一汇报后,立正回答----逐一汇报是为了确认所有的组员在这一刻都仍在岗,都仍活着。 “这就奇了怪了!”李观棋面如土色:他和妹妹亲眼看着张知秋拉门而出,但包括一直寸步不离地站在包厢门口的两个服务员在内的、整个饭店里里外外一百另三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到有人出来! 两个站在包厢门口的服务员确实看到包厢门打开了,但绝对是无人出入;她们的说法得到了紧邻包厢外三桌特工的分别证实。 而整个饭店在今天根本就没有外人在场,连厨师都是局里久经考验的特工客串。 饭店已经经过最专业、最彻底地交叉检查,甚至包括多部红外线热成像仪----各种摄录仪器几乎遍布整个饭店犄角旮旯,就连厕所的盥洗镜后也隐藏着一个摄像头,但蹲坑里确实没有。 张知秋同学就是以骑马蹲裆式往返的…… 好在李观棋也没有那么变态的彻底。 还有最后一分钟,李观棋颓然一挥手,众人四散,在三十秒内饭店内已然又是觥筹交错,笑语欢声,而那个眼镜竟已跑到吧台买单! 李观棋想不出如果张知秋就此消失、不再出现的话,自己该怎么做! 李观书自嘲的一笑:原来自己就是那种走多了夜路,终于见鬼的人。在这件事上,她是比较无辜的那一个----贪财不是罪吧? 即便是以她们家的背景,即便是有个在局里实权在握的李观棋,李观书感觉自己还是“被伤筋动骨”了。 无妄之灾,认了! 率先走向包间,李观书推门而入,然后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提防的一头撞入张知秋的怀中----还是以零距离、全方位、最紧密接触的那种! 这怎么可能!? 李观书坐在地上,惊诧的连自己脚踝处锥心的疼痛也一时没有没感觉到:自己可是挺胸抬头、大睁着两眼走路的人,在那一刻前,自己的眼前明明是空无一人的! 整个饭店二楼在刹那间有整整三秒钟的时间,是绝对静止、静音的。 张知秋在这三秒过后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满屋子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人们大快朵颐,各行其是。 使劲地晃晃脑袋----看来自己近来确实是睡眠不好,这都已经到了影响身体健康的程度。这是张知秋在这一瞬间滑过的唯一念头。 “对不起、对不起!”张知秋下意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观书连声道歉。 胖子其实也是被吓的不清,这刚一闪回,“小弟弟”就被身材高挑的李观书淑女走路时习惯性拿在腹下的手包硬顶,这会儿那种酸痛难当的味道正在让张知秋饱尝冰火两重天的那种“快感”,整张胖脸都被扭曲成一个古怪的模样。 ps:美女经理李观书求包养…… 第三十五章 张知秋的麻烦(三) “真他***倒霉啊……”张知秋一边难过的恨不能把裤子都扒下来,一边还的继续保持自己的“高人形象”,真是要多辛苦有多辛苦。 “你这个小气男人,你这个小心眼男人!”李观书明显的误会了张知秋脸上的神情,直觉地以为他是在“报复”自己。 如今在蓄意占了自己的便宜后,竟是如此地得意忘形、还这般的忍俊不住!几天来经历的有生以来从未受过的惊吓、委屈,再加上这时脚踝的疼痛也总算是传到了大脑,李观书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一直立在包厢门口的女服务员立即跑了过来:“小姐,您不要紧吧?” 好一阵鸡飞狗跳。 李观书在赌咒誓一定要给张知秋“好看”后,哭哭啼啼地“独自”撇下一对灰头土脸的男人自顾地去了医院,用她的话说就是:“劳动不起观棋大人的大驾”。 “你是怎么做到的?”被妹妹骂的狗血淋头的李观棋此刻看起来已然是面子全丢、风度尽毁,但他此刻的心情其实却是远比他的脸色要好的多,甚至他此刻的这幅颓然的形象,也有他八分的刻意在内。 被李观书这“无计划”地一搅合,整个布局反而显得更加真实、自然起来。 除了错估了张知秋的实力,到目前为止,李观棋对整个行动其实还是非常满意的。 希望这个胖子将要提出的要求不会太过分吧!李观棋现在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的的确确是叫张知秋,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叫过任何其他的名字。”刚刚被又哭又闹的李观书弄的有些狼狈的张知秋,此刻也俨然地倒背着双手,抬着四十五度角的胖脸上风轻云淡地笑着,深谙装13之精要。 “天师一脉?”正在装倒霉、装可怜还装的乐此不疲地李观棋眼镜后的眼睛骤然一缩,忽然有些相信其实自己就是那个倒霉催的可怜孩子了:“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道家传承?” “我没说,这是你说的。”张知秋昂挺胸地摇摇头,喝酒过量的、油光光的胖脸上笑的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我怎么能相信你?”李观棋眼珠充血,儒雅之风荡然无存,象个快要输光的赌徒。 “今天的火锅不错!”张知秋也呲牙一笑:“多谢、多谢!” 听张知秋的意思这就是要走人了,李观棋堆起满脸的笑纹:“不急着谢,再品评一下这里的茶,也是很有特色的。” 李观棋用力地拍怕手掌,门口的服务员应声而入。 谈话的过程是令人愉快的,谈话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据李观棋的说法,有关部门在前些天无意中得到了一个令国家现在很感兴趣的东西,这个东西正好与被“细心”的李观书拿去检验的那批金子在同一个机构进行检测,然后在无意中竟然现二者有着共同的辐射特征! 现在的唯一问题就是,李观棋们想要搞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和去向,并且希望能够最终拥有这些东西的所有权。 张知秋听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想起那个“好心”地当铺老板,胖子心情愉快地把他卖了个好价钱:李观棋不以为然地答应给他“订制”十把“暴雨梨花针”! 在李观棋看来,在现代社会,大威力的武器实在是有太多的选择了,而且灵机一动的他甚至还想的更长远些:没准通过这批武器的使用痕迹,或许还能揭开些什么未知的东西也未可知。 总而言之就是,李观棋并不认为这东西比一把无声手枪更有威力或更实用。 而张知秋在得到李观棋的承诺后却几乎是要乐呆了:这可是武侠世界中近乎传说的终极无敌武器之一了!而他原本也只是抱着半开玩笑的意思随便的那么一说而已。 所谓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就是了。 不得不说,特殊部门的人,其思维方式果然也是极其特殊的----张知秋只能如此感慨。 其实直到现在,在张知秋的潜意识里,自己仍然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仍然不会去触及那条自己心目中“违法犯罪”的黄线。 至于明朝,没有任何归属感的胖子却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对谁去尽忠。 心情大好的张知秋基本同意了李观棋的所有期望:把所有没出手的黄金都卖给他,已卖掉的他也告知了去向;唯一的不和谐就是李观棋想要知道这批金子的来历时,张知秋也提了一个条件:他要看看这个与自己的黄金有同样特别辐射的这个东西。 张知秋猜测,自己的黄金之所以有这种表现,可能是因为穿越时空所带来的结果;那么李观棋手里的这件东西就有可能是与自己现状相关的一件器物了:它很可能也是一件穿越了时空的东西,而且不是自己所为! 但张知秋现在还有一种最不愿意看到的猜测,就是所有的这些乌龙都是因自己而来----别忘了胖子还落魄到曾以2万元就卖了两个价真货实的永乐民窑青花瓷碗。 张知秋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故意东拉西扯地不引起李观棋的重视与怀疑----他甚至把黄金的售价抬到了三百元一克,其实都只是为了掩盖、隐藏自己的这个要求。 而李观棋心里更是明白,但他还是默契地配合着张知秋的漏*点“表演”,虽然心里是由衷地不屑一顾:据推算,那种辐射的存在仅有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衰减到了忽略不计的程度了。 现在这种前所未闻的辐射在地球上已经彻底消失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随便拿个“夜壶”给他研究一下好了。 被张知秋弄烦了的李观棋甚至这样恶毒地构思着。 是的,这是一场李观棋输不起的游戏。 那件机缘巧合得到的东西李观棋不认为张知秋会有看到的机会。 那是一只时代的“机械手掌”,中科院的相关科学家评估,领先现代科技最少在一百年以上!看起来就像是科幻电影中的人形机器人所拥有的一样,甚至有着足以乱真的“皮肤”,但其金属骨骼却连激光都无法切割。 李氏兄妹之所以能介入到这个原本他们不可能介入的绝密项目,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检验了这只手掌和黄金的正好都是他们的小妹李观画;而得到这两样东西的也分别正是李观书与李观画! 至于李观画为什么能得到并检验这么一件现在已经被提升到“国家级”的“国宝”,则是源于系统内一系列的、本已习以为常的渎职与**行为累积、爆后的一个偶性错误,所幸的是李观画终于终止了这一系列荒唐剧的续演,并有了如今这个“将改变整个世界格局和人类进程”的重大现。 因为事情竟然涉及到如此重大的“事故”,所以原本都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一些事情也就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被揪出来清算了,事件所涉及到的三个部委因此而掀起的惊涛骇浪,眼下才正是方兴未艾。 所以,具体到李观棋本人,在这件事上他的选择余地真的并不多,虽然他不但算得上是第三代的**,也还是国家安全部最年轻的司级实权处长之一。 当然,李家的传统势力一直都仅局限于军方,而且也就只是介于三流与二流之间的一个小势力而已。 更何况,这种势力还百分之七十的是集中在他八十多岁的爷爷身上,如果老头子哪天蹬腿了,李家也就就此淡出“国字号”,只具有微不足道的、局部的影响力了。 与李观棋愉快地饭店门口握手而别,虽然没有现不妥但也饱经好莱坞电影熏陶的张知秋还是不敢回家了,他不想刚住了几天就不得不再次搬家。 好在一书包的现金是随身带着的,张知秋干脆开始畅游北京城。老实说,无论是在现代还是明朝,张知秋都还没有时间好好地欣赏一下这座千年古城,这下正好得偿所愿。 三个小时后张知秋随便在一家旅店开了房补觉去了----晚上还需要值夜班的说…… 当晚在鼓楼大街张府熬夜的时候,早有准备的张知秋在抱着笔记本看着网上当下来的明史资料时才骇然现,原来美丽的人妖哥马三保,竟然就是鼎鼎有名地三宝太监郑和!这让胖子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咽下肚去----当时他正占用自己肉身系统三分之二的资源在与一只硕大的酱猪手在做殊死肉搏…… 受到刺激的张知秋又赶忙从厕所开门进到旅馆的卧室----自从与李观书在饭店的包厢门口“美丽邂逅”之后,张知秋忽然就喜欢上了这种“走门穿越”的做法,这比一个人凭空消失要让人好接受的多----万一,只是说万一,如果有人正好倒霉地碰到了正在旅行的胖子,那么张知秋可以拿来做解释的借口也好找不是…… ps:胖子从厕所露出头来:……反正那啥,你们看着办吧! 第三十六章 张知秋的麻烦(四) 在网上搜了一圈他这几天所接触的、知道的所有人名,似乎没有什么明朝大佬的存在,只这一下便打消了胖子所有的学习积极性,直接回卧室呼呼去了----林仙儿还在外屋给他“看床”着呢,安全的很…… 话说哥们儿这下午刚睡的觉啊…… 张知秋寂寞地在明朝的红木雕花双人大床上形单影孤地躺着,迷迷糊糊地想不明白,鼾声却已是渐起渐响。 第二天上午张知秋在王府井闲逛的时候被李观棋在大街上堵着了,他很激动很生气地质问张知秋,为什么既不来交易金子也不开手机,张知秋很平淡、很振振有词地反问,如果是在你的屁股后面吊着一个大尾巴,你还会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吗? 其实却是好久没有电话好打出去的张知秋忘了开机。 自从有了山寨版江诗丹顿,失去自身唯一还在使用的“看时间”功能的胖子的手机,已经极少有被开机的机会了。 李观棋一愣,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其实张知秋根本什么都没察觉,专业特工的素质那是胖子拍马再练几年也赶不上的,只是一来被李观棋神出鬼没的堵在大街上很不爽很害怕,二来确实是因为电影看多了信口开河地一诈,结果还真就把李观棋给唬住了。 李观棋是实实在在的高估了张知秋,在他的心里,张知秋不但是一个神秘的高人,而且必然还有一个庞大的团队在背后做全方位支持,所有他只好什么也不说。 言多必失的道理是每一个初入行的特工最先了解和理解的“行业真理”之一。当然,期间的掌握过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都是滴滴辛酸泪啊。 李观棋甚至可以肯定,在自己的机构里,一定会有吃里爬外的人存在,或者说原本就是属于各种势力团体、不介意做一些“不影响国家安全之事”的人。 “既然你不喜欢,我立刻取消所有对你的保护人员。”李观棋冠冕堂皇地说,而且立刻开始拨打手机。 “如果再有一个你们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们的合作协议就自动废除;而且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被狠狠下了一跳的张知秋狐假虎威地威胁着,他是真的被结结实实地吓到了----虽说也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 李观棋的脸色变的极其恶劣。 张知秋的这句话,在李观棋听来意义非常明确:“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永远地告别这个花花世界----总不会是张知秋永远躲着不见自己吧? 其实张知秋还真的就是他猜的这个意思。 所以,有时候被误会一下也可能会是很不错的。 这一段张知秋的运气不错,现代和古代所生的误会都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还不自知。 “你不能不讲理。”李观棋的嗓音突然就变得沙哑起来,这在中医上称之为“急火攻心”:“有些人不属于我管。” “你认为这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吗?”张知秋这是说的自己实实在在的心里话,他根本没有李观棋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想着把跟踪自己的人吓走,别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摸进双桥的屋子里去不小心拉下一些什么东西没有带走。 李观棋悲愤了,他觉得自己杯具了! “我需要请示上级。”李观棋强忍悲痛----如果这时有人落井下石,哪怕只是把这个决策的过程拖的长久一些,明年的今日两个漂亮的妹妹就可以给自己的坟头上香了。 如果足够幸运的话,那里边才可能会有自己的骨灰盒,但更大的可能是一座与死人抢地的空坟----为这种级别的“事件”所累而被灭口,尸骨无存才是正常的,最可能的表现形式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人间蒸。 李观棋越想越怕,额头的冷汗汇聚成溪。 “天气真的好热啊!”张知秋好心情地粲然一笑:“我在全聚德烤鸭店等你,今天我请。” 李观棋的心立刻就忽忽悠悠、洼凉洼凉地了:这就要安排人下手了么…… 好在李观棋与领导的沟通很畅通也很有效,领导立刻就权衡清楚了利弊,知道什么才是“对国家最有利的选择”。 “你放心好了!”李观棋放下电话,已经重新变的温文尔雅:“从现在开始,不会有一个我们的人跟着你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还有人在跟踪你,那就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也不为他的生命负责----这就是电影里常见的经典镜头,严肃的上级严厉地对即将要开始倒霉的猪脚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这里就没有你这个人;你不会得到任何救援,我们也不会对你所做的任何事情负责! 当然,领导对倒霉鬼猪脚所取得的所有成绩是绝对、必然要负责到底的…… 张知秋倒没想那么多,好心情地惊闻李观棋哭着、抢着要请自己吃饭,乐的嘴都拢不上了。 没文化的人果然比学问高的人幸福指数要高呀…… 买完单的李观棋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出门打车飞远离,心怀奔向解放区的全满额度漏*点与愉悦。 挤了一趟北京有名的地铁,果然是很有感觉----基本上和沙丁鱼罐头是同一类产品,而且要在车停的瞬间就要拼命往上冲才有可能把自己变成其中的一员。 没有经验的张知秋是在第三趟地铁时才终于在面容清秀、行为彪悍地地铁小美眉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被塞进去的----他被直接按在一位娇俏的办公室女郎凸凹有致地娇躯身上,神情淡定的美女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张知秋是撅着屁股下来地铁的。 没办法,“老二”这乡下孩子没见过大世面,硬是直愣愣地给张知秋丢脸了…… 因为自己不在鼓楼大街开伙,张知秋现在也懈怠了“采购”这项很有钱途的工作,两天来没有买过一根青菜。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张知秋现在不敢去动那辆东风小面包了,他怕警察请他去“协助调查”,派出所民警可不一定也知道“天师”是姓张的…… 放几天等等风头过去再说吧。张知秋很没出息地想着,浑然不觉自己现在也将要是腰缠数百万的“款爷”了。 张知秋把第一次倒腾来的黄金全部打包准备卖掉,他现在不缺金银----前两天那些收受了他重礼的诸位大人们以“送礼”的方式给了他十几万两金银,虽然仍是远远不及他们心目中那批“珠宝”的价值,但好歹不算是敲诈勒索得来的了。 想来他们也是非常忌惮张知秋那莫须有的“海外仙山”背景的。 黄金的买卖很顺利,甚至都没有用得着老板出面----整个过程中,除了那个张知秋上次见过的、一丝不苟的中年女出纳,就只有谦谦君子李观棋在了,李观书根本连面都没露,张知秋也一点儿都不在乎。 最后临别前,李观棋郑重其事地通知了张知秋去看那件“宝贝”的时间、地点。 厕所,还是厕所…… 将装满人民币的大包直接扔到鼓楼大街的卧室里屋,虽然里边都是钱,但胖子还是实在觉的这包有些太重了----比上次的不但要大上几倍有余,还是两个! 要不有钱人都说“钱多了也是负担”呢…… 当天所有剩余的时间,张知秋都用来逛杜仲公园----这个他昏迷后醒来的第一现场,虽然不知道李观棋给他要看的是什么东西,但张知秋直觉地感到那应该是与自己相关的一件东西。 独自漫步在杜仲公园,张知秋不知疲倦地走遍了它的每一处角落。最后,他来到自己当初醒来的地方,原样躺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 天边,夕阳如血。 当晚,张知秋没有去鼓楼大街。 当张知秋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似乎,一夜无梦。 李观棋约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了地方张知秋才现,原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悬挂任何标牌的大院,李观棋正气宇轩昂地在大门口等着自己。 一路走来,平平淡淡,除了合腰粗的整排林木,甚至连人也没有几个,这与张知秋心目中的国家强力机构的印象可是天上地下;但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把你带到那里? 于是心平气和。 但让张知秋感到意外的是,他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在一个非常庄严地办公室见到了一个非常威严地便装中年男子,这让胖子感到莫名地激动:无论他的神情、气度和举止,都非常符合特种部门领导在张知秋心目中的定位----换句话说,就是和电影里演的是一样一样的那种。 “这就是所谓的大巧若拙、返璞归真吧……”张知秋心潮澎湃! “听小李说,你是当代张天师的后人?”领导亲切、和蔼、平易近人地开口了。 “不敢。不过一些小手段倒是有的。”张知秋中规中矩地回答,感到好有压力呦!电影、电视里面的相关镜头有如暴雨梨花针似的直射而来,扎的胖子脑门都是晕晕的。 ps:领导威严地说:你们有没有忘记什么不该忘记的事情还没做? 第三十七章 张知秋的麻烦(五) “哦?这倒要见识一下了。”领导波澜不惊地笑着,宽厚的请胖子喝茶。 “我能见一下“龙组”的高人吗?”张知秋觉得领导好亲切、好和蔼、好平易近人,忍不住提出了一个冒昧的、非分的要求。 “人民的英雄,只要心怀敬仰就可以了;瞻仰就已大可不必,可我听你的意思,还想是要参观一下不成?”领导微微一怔,接着笑容就如春花般绽放了。 听听,领导就是拒绝也能说的这么委婉好听。 真不愧是领导!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张知秋为自己的弱智行为大惭:自己怎么竟能以这种态度对待这些传说中国家与民族的守护神呢? 要说原本张知秋还对诸如“龙组”等这些传说中的机构还是半信半疑的话,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已经让张知秋完全相信了这些传言。 “我不是要考校你,但是,作为一种凶器,我们是不允许它被掌握在一个无力掌控全局的人手里的,正如我们国家不允许民间持有枪支,就是因为普通人不能控制随之而来的严重后果。”领导的时间很紧张,所以领导并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拿起一根闪亮光的管子,脸色一正,肃容说道。 “您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张知秋一愣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当即就有些喜出望外。 “是的。这正是由我们局里的专业机构精心制作的成品,但我所说的话,你可理解?”领导语重心长地说。 “理解、理解!”张知秋点头如捣蒜。 “我随时可以给您进行汇报表演!”张知秋还是学着影视剧里的台词。 “哈哈,那我今天就要开开眼界了!”领导大手一挥,极其有气势地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你就在我这间办公室里露一手吧!需要人配合的话,小李可以搭一把手!” “谢了,我自己就可以。”张知秋恭敬地站了起来。 领导以最温暖的笑容予以鼓励。 “我对“躲猫猫”有些小心得,这就给您逗个乐儿。”张知秋笑着对领导说。 李观棋在旁边一阵恶寒,也不知是因为张知秋这副谄媚的准狗腿子模样,还是被他的“躲猫猫”一词给雷到了。 “你能坚持多长时间?”领导心情颇好地问道,看得出来也很有兴趣。 不能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这是张知秋在这十几年里从书籍、影视和网络传闻中耳濡目染所得来的“人生经验”。 “十分钟左右吧!”张知秋说起谎来那也是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主,这手硬功夫却是在学校苦练十几年才臻于大成的。 领导微笑,点头。 张知秋起身。 张知秋转向。 张知秋直行。 张知秋开门。 张知秋消失。 领导与李观棋对视一眼,继续微笑着不动声色。 十分钟后。 门开处,张知秋一脸贼像地走了进来。 当然,这只是李观棋的个人主观看法,不作为客观表述。 “好!”见张知秋回来,领导满脸的赞赏与欣赏:“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国家后继有人了!” “不敢、不敢!”张知秋连连摆手。 胖子这还真不是假装客气,自己的这个“异能”来的蹊跷,恐怕将来走的也会古怪,这还真就说不好就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敢嚣张个屁! 张知秋是真没底气、真不敢在这种机构、这种领导的面前张狂。 说白了讲,也还都是被那些影视剧给“毒”的…… 要不,就胖子一小破孩子,他还真是知道个屁…… “小张!”领导按铃呼唤。 一个清秀、文静的职业装女孩子走路没有带出一丝声响地应声而入,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岁。 胖子想,应该是照顾进来的烈士子女或内部子弟,这种现象常见于一些垄断性的国企,比如说石油、石化,比如说电力系统,许多人都是子承父业的。 “你和你的这位本家去试试威力吧!”领导拿起那只“暴雨梨花针”递给女孩小张,转脸温和地对张知秋说。 “谢谢您!”张知秋麻利地起身,真心诚意地向领导鞠了一躬,又向李观棋微微的点头示意----毕竟是这家伙带自己进来的不是…… “能让我先看看嘛?”一出领导的办公室,张知秋就忍不住嬉皮笑脸地和女孩子套近乎----谁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害羞与娇柔,一点都不像是特工。 大概就是个内勤服务人员吧!张知秋给她定性。 “可以……的吧。”女孩果然很害羞,脸上立刻隐约地泛起了一丝红晕;女孩也果然很娇柔,说话的声音近乎低不可闻。 张知秋大喜抢过针筒,冰冷沉重的坠感让胖子的第一感觉非常良好,害羞娇柔女内勤的反应已不在胖子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国家安全部的效率那真不是吹的,短短三天时间,张知秋要求定制的、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就被研并制作出来了,而且其性能之优越远远出了胖子的预期。 整个针筒由钛合金打造而成,象一个大号爆竹,针筒上的控制按钮可以选择分五次、也可以一次性射一百枚特种钢精制的钢针,在五步之内,其穿透力可以洞穿三寸厚的榆木板!威力之大甚至已经胜过了大多数的制式手枪。 这些钢针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现在每筒是配备了一千根备用针。 当然,随着射距离的拉大,它的威力也在急剧的衰减,但在五步之内,它几乎就是无敌的;二十步内,绝对是一击致命的! 后来据说国家安全部甚至也考虑把它作为一种列装武器,但肯定不会大批量推广----相对于它的性能,它的造价有些太昂贵了,主要是它所耗费的材料,尤其是用来生产强力弹簧的特种合金,生产工艺反倒不是很复杂。 要知道,兵工厂批量生产一把五四手枪,成本不过才合百十块钱。 当然,暴雨梨花针还有一个配套的专用上针器,采用的是液压的原理----这个可就不大方便随身携带了。 张知秋在室内靶场玩的乐此不疲,不亦乐乎。 “都有什么现?”在张知秋离开大约五分钟之后,一直默然不语地李观棋忽然高声大喊起来。 领导桌上的扬声器里传来一片嘈杂。 “一个一个说!成什么样子!”李观棋板脸怒喝:“吴大琨,你做个总结!” “处长,您坐!”原本一直保持雍容而笑并认真思索状的领导在李观棋突然话后,迅急地以出他身体极限地度站起并走出办公桌范围地办公区。 “不,老苏,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李观棋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你刚才做的很好,继续保持就好。” “是,处长。”领导一挺腰:“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处长,全部三十六台摄影器材以及其他八台相关仪器全部工作正常,但包括红外线摄像机在内的所有机器都没有拍摄或记录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具体的技术分析要在一小时后才能6续给出!” “执行吧!”李观棋有些颓然地挥挥手,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害羞娇柔女内勤的存在感很差,当张知秋再次意识到她的存在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有些尴尬地笑笑----这可不是给害羞娇柔女内勤的,而是张知秋想到领导可能还在一直等着自己而感到有些心虚了。 急急忙忙地赶回领导的办公室……外边,领导果然很忙,张知秋在外面孤独地等待了半个小时。 害羞娇柔女内勤已经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害的张知秋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接连跑了两趟厕所,却终是顾忌这个特殊的场合而没敢溜回鼓楼大街。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给厕所也装上摄像头。”胖子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充满不安,电影、电视里这些特殊部门总是要多变态有多变态的----只有你还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会做不到的。 幽灵一般出现的李观棋把正在呆的张知秋终于带回了现实世界,他指指屋门:领导召见了。 在张知秋愉悦地过着瘾的这段时间里,李观棋是赶去听取含技术部门在内的多部门联席会议对张知秋的“汇报表演”进行分析的。 一句话,没有任何可以接受的结果:张知秋的“消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不只是体温,就是体味也没能被局里装备的国际上最先进的仪器测出来。 用那个六十多岁、特意借来主持、实施这项工作的老专家的话说,“这套仪器足以捕获特定区域内的、数量级为“个”的特定气味分子”;其他类别的大多数仪器虽然达不到这么变态,但也足以代表了世界最前沿的科技水准。 但即便是如此高精尖的设备,在张知秋从人们的视线内“消失”的同时,他也从这些设备那里干净彻底的消失了。 这是前所未有和骇人听闻的。 ps:老专家说:我的仪器可以捕捉到点击、收藏和推荐,大家还是自觉些的好…… 第三十八章 张知秋的麻烦(六) “这应该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技术和手段!”老专家说的话听起来感觉有些别扭,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只是“技术和手段”:“就是那些最擅长装神弄鬼的日本鬼子,在这套仪器的联合检测下,也是无所遁形的。这个胖子比他们强的不可以道里计。” “他这绝对不是什么科学技术,但也已经脱离了传统武术的范畴。”言的这位鹤童颜,赫然竟是一位鹤氅丝绦的羽冠道士。 接下来众人各执一词,却再也未能达成一致地意见。 在激烈的争执声中,两个人先后悄然地离场了。 “小张,你怎么看?”一个先行离场、衣着普通、毫无特色的中年人语气平淡地问道。 现在在他身边跟随左右的,竟是刚从领导办公室外赶过来的、娇柔害羞的女内勤小张;而十步以外不离不弃的,却是后来离场的、儒雅大气的处长李观棋。 “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答话的正是小张,依然的害羞,依然的低语。 “如果一个普通人,就是象张知秋所表现出来这样水准的一个普通人,你要解决需要多长时间?”中年人语气毫无起伏。 “三秒之内。”小张的话音仍是弱不禁风。 “如果是面对这个张知秋呢?”中年人的声音也是普普通通,没有特色。 “三秒之内。”略一迟疑后,小张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听起来柔柔糯懦,明明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却偏偏感觉像是吴侬软语:“你死我活。” 中年人平平淡淡地看向小张。 “如果动手,三秒之内,我们俩只能有一个人会活下来,但我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小张有些迟疑的回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的语也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提高。 但想必中年人是能感觉出来的。 这也就够了。 小张,国安部在编特工,代号红隼。 李观棋一直都是在后面远远地默默随行,连眼睛都不左右乱看。 “难道还真的是怪力乱神?”中年人脸色平淡地在心里喃喃自语:“那这也太扯扯了些吧……” 作为一名资深的高级特工,中年人见过的诡异、古怪之事数不胜数,基本上都是属于装神弄鬼,甚至他本人也可称作是这方面的一个高手,但他却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中年人微微一笑,冲小张点点头,小姑娘仍是默默地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悄然而去。 “观棋!”中年人驻足回。 他向来杀伐果断,只在这片刻间就已做出取舍。 “一号行动结束,立刻启动执行二号方案。”中年人沉稳地对边走边还能做出弯腰躬身做聆听状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李处长说。 “是!局长。”李观棋啪地原地一个立正。 “我叫你小张没有意见吧!”在庄严的大办公室里,领导一如既往地和蔼。 “当然,应该的。”张知秋以最快的回答度体现自己的诚意。 “好!”领导放下手中阅了一半的文件,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张知秋:“我听小李汇报说,你想看一下我们手里的东西才会告知你手中黄金的出处,是这样吗?” “是的。”张知秋一凛,感觉领导的目光如刀般割来,但他硬挺着腰,终于顶住了:这关系着自己的父母,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到底的! “为什么?”领导单刀直入,刺刀见红! “我也关心它的出处。”张知秋沉默了片刻,避重就轻地回答。 “唔!”领导重重地一哼,之后是长达五分钟的深度思考。 张知秋感觉如坐针毡! “看来这个电椅子的效果是出人意料的好啊……”在一旁板着脸直挺挺站着的李观棋在心中幸灾乐祸:“连胖子这样的“高人”也会中招啊……” 张知秋现在坐着的这个豪华大班椅其实是一个特制的电椅,它唯一的功用就是使人“如坐针毡”,这会使当事人的自信心急剧地降到最低而不自知:他只会以为是自己的自我修养不足或是气馁心虚。 张知秋现在就是这样,坐卧不宁又不得不强自忍耐。 就在胖子等的头冒烟的时候,领导终于话了:“我可以安排你去看一眼,但要等到明天了。今天你先就住在这里吧,让小李给你安排一下。” “太好了!”张知秋喜欢的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坐的太久了:“不过,我不需要李处长的安排了,我可以明天再赶过来。” “我让你留下是有原因的。”领导和煦地一笑:“你要去的地方是有严格规定和要求的,所以我们先要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其次就是一些灭菌、消毒的工作也需要一些时间。” “我不做体检。”张知秋犹豫着挣扎良久,终于还是做出来决定:“如果您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只能和您说抱歉了!!” 张知秋不敢冒险。 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后,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如果因此被抓来养着慢慢切片,耽误的可不仅仅只是自己。那样张知秋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体检是一定要做的,但那要等到自己找到父母、一家团聚之后。 “这样啊……”领导皱着眉陷入了长考。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答复,但你今天还是要住在我们的招待所里;换句话说,在你决定完全放弃我们之间的合作之前,你暂先不能离开这个大院,这是为了那件“东西”的安全,请你理解。当然,如果你决定放弃,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了。”领导终于皱着眉头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好!我住在这里!”张知秋也一咬牙豁了出去:这是现在自己唯一的线索,哪怕只有一分希望,就绝对不能放弃! “这里管饭吧!”做出决定的张知秋如释重负,甚至好心情地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 “外来人员都是要自己付费的。”回话的竟是一直在旁边冒充兵马俑的李观棋:“我们的办公经费非常紧张,国家还很不富裕。” 张知秋白眼狂翻:我靠了个去的!a#¥#%a…… 张知秋在招待所的标准客房里当着李观棋的面,翻开了自己所有的衣兜,除了一张不记名的公交卡之外,就剩下那个基本不开机的手机了。 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赖账的胖子,在来赴约之前就根本没带任何不相干的东西,知道在这种地方,被搜身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普通待遇。 “你这手机都不开,扔了算了。”李观棋仍然怨念深重。 “没钱!”张知秋理直气壮地说:“我一直都是穷人赖着……” 李观棋只有自己咬牙。 似乎也不想自掏腰包的李观棋处长没有在招待所请客,而是假公济私地把张知秋带到了单位食堂。 “靠!国营单位的福利果然不错!”张知秋进门就四处打量,这里和一个普通的自助餐馆除了地理位置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李观棋不理这没见识的乡下人,自顾拿个盘子去扫荡了。 “哈!你也在这里!”四处张望的张知秋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娇柔、害羞的女内勤小张。 “嗯。”小张头微微一抬,看到胖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垂了下去。 “给我占个座儿!我先去拿吃的,你有什么要我捎的吗?”见色心喜的张知秋喜出望外:这下子不用面对着李观棋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张知秋与李观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很有压力:丫的人长的人模狗样地帅气不说,偏偏还一副文质彬彬的儒雅气质,正是张知秋现阶段最羡慕、偏又死活学不来的那种男人风度----这简直就是太欺负人、太气人了! 内勤小张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没有说话。 胖子哈哈一笑,好心情地抢饭去也! 食堂的供应很充足,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张知秋很快就把自己的盘子堆成一座小山,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还又一手抓了两个半斤装的伊利酸奶利乐包。 “年轻人,有多大的胃,就吃多少的粮;贪多、占多了会撑着自己的。”一个路过的衣着普通、相貌普通、身材普通,说话声音也普通的中年人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您老放心好了!”张知秋呲着牙笑嘻嘻地回答:“其实我就是一饭桶!” 中年人闻言,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张知秋,仍是摇摇头,自顾走开了。 张知秋好心情地看着他的背影:门房?花匠?大概差不离就是这样了。 张知秋以前在山西老家曾见识过一些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工人”,形象、气质那都是如出一辙,刚才的这个中年人也是如此。 “这个人很不简单!”缓步离开的中年人冲正好迎面而来的李观棋象任何一个单位的门房面对处长时那样殷勤地一点头:“你要慎之又慎!” 张知秋远远地看到了,不屑地撇撇嘴。 这个人长的太没特点,胖子转脸就把他忘掉了。 ps:张知秋口诵经文一千遍啊一千遍:点击、收藏、推荐票…… 第三十九章 张知秋的麻烦(七) “这么大的食堂,你就没个其他去处?”张知秋不爽地抬起头来,冲正带着标准笑容健步而来的李观棋拉着脸嚷嚷:“你在这里,太影响食欲了这个……” 内勤小张吃惊地看着放肆地张知秋,悄悄地在桌下拽拽他的衣襟:“李处长,您请坐!” 张知秋听出来小张那句特意加重处理的“处长”二字,塞了满嘴的牛腩还能不屑地撇撇嘴:“在这个大院里,向他这样的处长恐怕是多如牛毛、遍地横行吧?” 见李观棋对自己视若无睹、恍若未闻地向小张风度翩翩地问好,自顾潇洒自如地进食,张知秋那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自从在办公室见了李观棋面对领导时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后,张知秋对他的印象早已是一泻千里。 “偶像”的光环就此破灭后,胖子很快就再也看不上这个曾经差点儿成为自己“行为规范”偶像的“年轻俊杰”了。 而且在为自己曾经的年幼无知感到极度自惭的同时,张知秋对李观棋的打击力度那也是与时俱增,下意识地感觉非如此不足以平息自己所受过的那份羞辱! 其实要说是因为对李观棋的盲目“崇拜”而感觉受到了“羞辱”,那也只能说是胖子自找的----相信李观棋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胖子如此憎厌,对他而言,这也算得上是一场飞来横祸了。 但人总是这样,一定要把自己所犯错误的责任归结于“客观因素”或是都推给别人,张知秋现在的一系列行为就是典型的一种恼羞成怒后的“补偿性”打击报复,以此来淡化“过去所犯错误”对自己的心理创伤----这只是人类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生活中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实都是如此缘由。 结论是,太帅果然是有罪的…… “国家级机关嗳!”张知秋也斜着眼看着李观棋:“处长也就是一大打杂的吧!” “哼!”李观棋也是颇为不屑地瞥着胖子:“小鬼,你家老子又是个什么衔,说来听听!” 张知秋大怒:“我爸那好歹也算的上快是一方父母官了,岂是你这种跑腿、打杂的闲人所能攀比的?” 李观棋闻言,那是心里暗自狂喜:好小子,准算是让我抓着你的一丝破绽了!当下低头吃饭,不再接口----这也是一种用肢体语言服软的表示。 见小张一直只是不抬头地默默吃饭,风头正盛的张知秋忍不住又去撩拨她,顺便打击一下李帅哥:“小张,你起码也的是个科级了吧?” “我和李处长是平级。”小张慢慢地咽下口里的大米粒,低着头轻轻柔柔的说。 张知秋闻言一愣,看着已然稍稍有些不自在的李观棋,却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突如其来的畅快之意,仰天放声狂笑起来。 李观棋在胖子笑声初起的时候,就在第一时间把脸塞在盘子里起身跑路了。 正自快乐无比的张知秋忽然看见小张也是一副恨不能把脸放在桌子下面的模样,笑的极其嚣张的胖子终于有些尴尬了:“小张,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想要让你难堪的……” 小张的泪水终于扑簌而下。 张知秋好一阵手忙脚乱。 说到这里,张知秋是真的佩服人家这大机关人的风度与气度。当然,李观棋这种混在革命群众中的败类是除外的。 胖子这里这么起劲的闹腾,可即便是离他们最近的邻桌,人家也就是抬头扫了一眼,该干嘛还干嘛,连多看第二眼的兴趣都缺缺。 张知秋就亲眼看见,在自己笑的最为欢畅的时候,邻桌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也只不过是抬眼溜了一眼就把他当做空气视而不见了,连嘴里说话的频率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再远些的人,连溜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好。 真好。 张知秋其实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氛围:就是要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空气才好! 张知秋花了五分钟的时间,不但让小张姑娘破涕为笑,还成功地问到了小张的闺名和年纪:张吹水,今年芳龄十九。 “张吹水?”张知秋面容古怪地念着这个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古怪的名字。 “不许笑!”内勤张吹水悄然抬头,轻轻地咬着下唇:“你要敢笑,我就杀了你!” “好!”胖子大义凛然地把这当做是小姑娘对自己的撒娇,坚定地说:“我绝对不笑!” 一分钟后,一直臭着脸的张吹水终于嫣然一笑,重又低下头去,还亲手替胖子打开一个伊利酸奶利乐包。 午饭后的张知秋居然以不识路这种烂的掉渣的借口约张吹水美眉去招待所小坐。 国家安全部头号女杀手红隼张吹水愉快地“上钩”了。 红隼的来历很奇特,十三岁之前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但在那年她被人推荐秘密参加了国安部的选拔,一出手就几乎打残了一个来自军中特种部队的高手;四年后学业有成第一次正式出任务,就是去美国追杀一个危害极大的国安部叛徒,其实部里原本对她的期望只是充当疑兵和做一次实地锻炼,但在其他三组人都先后失败之后,红隼却独立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之后两年里,红隼仅出了两次任务,都是在国外,一击得手,了无痕迹,成为国安部最为得力的“利刃”之一。 红隼张吹水现在的公开身份是国家安全部第二总局内勤,而整个第二总局也只有副部级的局长刘江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李观棋是知道张吹水有个代号叫“红隼”的,但也仅此而已。 国安部的很多人都有代号,甚至是每执行一次任务都会有一个新的代号,许多人都因此而拥有过一个同样的代号。 所以局里一个小内勤有个代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至于张吹水所言与自己“是平级”之说,李观棋只当这是小姑娘的玩笑话,心里还在惊叹:这么内向的女孩子竟也能说出这么有杀伤力的冷笑话! 但事实上,红隼确实是与这位国家安全部的明日之星是平级:一个十九岁的副厅级干部,一个充满神秘与矛盾的女孩子。 李观棋不轻不重地敲响了张知秋在招待所的房门。 没有应答。 再敲。 无人应声。 继续敲。 内勤张吹水一脸汗渍地开门了。 “你这么在这里?”李观棋一愣,目光立即锋利如刀。 张吹水在唇边立起了一根食指,悄然地让开房门。 李观棋立刻看到了正坐在迎面的沙上、目光迷离的张知秋! 李观棋的手已摸到了腰上。 “刘局让我问他点儿事。”张吹水见状眉头一皱,轻声说:“进来,别说话!” 李观棋讶然地看着这个局里一向极为低调、内敛的小内勤,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一只手!”斜倚在沙上的张知秋忽然说。 “唔,有些奇怪……”张知秋眯着眼睛,好像正在观察远处的一件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机械手……” “对!没错,就是一只机械手!”张知秋忽然肯定地说道。 李观棋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一片惨白,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当然,这个幅度微小到只有李观棋自己才知道的程度。 “这怎么可能!”李观棋在心中狂呼:张知秋描述的正是国安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件东西! 但李观棋也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从国安部这个渠道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什么“自然”的存在吗? 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张知秋这个怪胎和见识他的“神奇”,李观棋此刻的脑袋还是乱成一塌糊涂。 张知秋现在感觉正置身于一个星际战场,这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一场湮灭一切的大爆炸…… 然后张知秋就很古怪地注意到了一只手,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纪录片,镜头自动做了切换,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残手随着一些东西一起在大爆炸中消失不见,但它的样子却已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赫赫赫赫……”张知秋忽然抱着自己的头惨呼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如幻境般消散了。 无意识地推开张吹水伸过来搀扶的双手,张知秋下意识地走向厕所----这种构思他自己已不知预想过多少回:只要遇到危险,就去穿越时空! 在推门的一个瞬间,张知秋就已经完成了一次时空穿越的轮回,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整个过程用时不过一秒,远张知秋自己创造的最快纪录----原来有些事是傻瓜比不傻时做的还好。 就连一直盯着监视器的专业人员,也是在事后的技术复核时才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画面延迟”:胖子伸手推门,眼睛一花,画面中似乎有一秒钟的人物缺失,接着胖子推开厕所,进去洗脸…… 整个所有的过程都在严密地监视之下,就连张知秋随后撒的那泡又臭又长的尿液,也通过专用管道收集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遗失,没有意外。 ps:张吹水低头要收藏、求票!如果不给…… 后果自负吧…… 第四十章 张知秋的麻烦(八) 洗了一个冷水脸的张知秋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苦笑着对张吹水美眉道歉说,自己是中午空腹喝酒而有些酒劲上头了! 对一旁矗立着的李观棋则视而不见!! 张吹水仔细地看了看张知秋,确定如他所言,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不由莞尔一笑,随即害羞地低下头去,干脆也起身去了卫生间,只剩下张知秋与李观棋两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 张吹水轻轻地掩上卫生间的房门,眼中的震撼、惊骇之色再也无法遮掩,好在她一直低垂的头有效地遮挡了她心中的惶恐。 张吹水的师傅是一个遁世的“方士”,通俗地描述,就是一个侧重于医药研究的老道,张吹水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孤儿,因为在她有记忆的时候起,自己就是一直和师傅与两个师兄生活在一起。 自己的师傅应该是女的----张吹水到现在也不敢确定,但两个师兄和自己却都是女的,这是绝对不会错的,而自己居然也是被称作“三师弟”。 张吹水的师门虽然身披道袍,但不拜三清,不颂道经,不忌杀生也不忌荤腥。 不过在张吹水的印象里,师兄们打猎从来不用武器,只要她们看到的动物,在与她们的眼睛对视的几秒到几十秒之内,就会乖乖地跟着回来,任杀任宰绝不反抗----对视时间与动物的品种和体型相关。 张吹水是在七岁起也开始练习后,才知道这是师门的一项秘技。 就在张吹水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辈子无忧无虑地和师傅、师兄们终老山林的时候,在她十三岁那年,师傅带她出山了,她在后来还加入了国安部。 那年张吹水的这门功夫还只是初窥门径,师傅甚至为此专门为她配置了师门流传下来的一些辅助药物以弥补她的功力不足;但她此时的“化形术”却是已有小成,已经可以初步改变自己的脸型与身材了----但这些除了师门中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也是张吹水几年后能无人察觉地完成那些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的根本原因。 师傅当年给张吹水的唯一交待就是,找到一个能够免疫这门功夫的人。 张吹水不知道张知秋的状况算不算----他应该是中招了,因为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幻界”,这是这门秘技威力的主要体现,但时间只持续了短短不到二分钟,这就让张吹水有些不知所措了。 记得当年师傅说过,如果当事人没有“被解除”秘技的影响,那么他可能在时之后变成真正的疯子。 以张吹水现在的功力,配合师傅配制的药物,在她今日这般全力施为之下,就是一头大象,在一个小时之内也会陷入“清醒的幻觉”中而不能自拔----而且这种状态的外在表现,看起来应该是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的。 这要比局长交给她的、从特别渠道走私自美国的sdfsd效果强的太多了。 但这些情况张知秋都不符合。 他的反应非常激烈。 而且,他只是在洗了一把脸之后就完全恢复了正常----张吹水甚至在他身上察觉不到丝毫的师傅配制的药物的痕迹,那是一种常人淡到根本不会察觉的、就算专业“闻香师”闻到也不会有任何突兀感觉而只会不经意忽略的、很普通的、近乎无味的味道。 但这本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 难道这个外表脸嫩、其实象师傅一样是个老妖怪(三清在上,水水只是非主观无意的!)的小胖子已经练成了传说中可以荡涤一切的“三昧真火”? 张吹水的脑袋也乱成一塌糊涂。 各怀心事的三人很快就风云流散,各奔东西。 且不说国安部二人如何,张知秋自己在招待所床上躺着,只觉着眼皮是重有千斤,睁都睁不开来,在暗赞一声“老子现在就是个猪”之后,胖子心安理得地去与尝试着约会周公之女去鸟…… 晚饭的时候,张知秋是被前台的电话叫醒的,然后稀里糊涂地独自在招待所的饭厅里稀里糊涂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没有衰哥也没有霉女相陪。 晚饭后,张知秋大大方方地给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并不介意有可能的走*光----虽然体形是胖了些,但张知秋自己还是觉得能拿出手秀秀的。 睡了一个下午的胖子开始上网,这个招待所竟然还配备着台式电脑,虽然只是两年前的旧款,但带宽却是专用的,好用的很。 于是,淫荡的胖子彻夜未眠----当然,明史还是看了一个小时的,至于其他的时间在干什么,你自己去想好了…… 第二天早餐后,张知秋给招待所留下了永远地饭桶传说…… 上午八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的李观棋准时敲响了张知秋的房门,带着嫉妒的眼神(这是胖子的定语)看着他油光水滑、嫩的出水的脸蛋儿,酸溜溜地说:“昨晚睡的可好?” “好着咧、好着咧!”张知秋笑的一如偷到小母鸡的老狐狸。 看东西的地方果然不在这个大院。 张知秋被带上一辆密封良好的汽车----当然,李观棋是陪同,否则胖子没准敢不敢上也还难说。 两小时后,汽车停在了一个空旷院子里的五层小楼前,张知秋和李观棋在这里接受了一个多小时的“残酷安检”----连胖子的屁眼都被塞进了窥镜,让一个看起来是干巴老头的家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看了个够。 要不是看到李观棋也是面如土色地和自己享受着同等的待遇,张知秋肯定是要飙的。 张知秋终于在地下不知多深的地方见到了传说中的“国宝”,在那一瞬间,胖子的第一反应是狠掐了自己一把----这东西怎么和自己“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呢?! 不知道刘江明局长作了怎样的工作,张知秋甚至被同意了用手去触摸这个诡异地机械手----当然是要戴着防护手套的那种。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张知秋已经经历了一个高级硅基生命体从生到死的完整一生! 双眼一闭,张知秋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在李观棋看来,张知秋只是轻轻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残缺的机械手,在一道蓝弧闪过之后,就头直竖、脸色大变地晕到了。 看起来就像是被高电压瞬间所击的典型症状。 “人还没醒?”中年人----国安部第二总局局长刘江明沉吟着问道。 “是的。”李观棋毕恭毕敬地回答:“已经做了彻底的身体检查,也已经可以确认,就是被高压电流所伤。” “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不大像是一个身负武功之人,各项身体指标更像是一个普通人。”李观棋在一顿之下又补充道。 可怜滴张知秋,原本还哭着喊着不做体检,甚至不惜以中断合作相威胁,可他现在就只差要被人切片检测了,就是国家领导人的体检标准和他相比,那也是幼儿园与博士后的差距。 “为什么会有高压电?是从哪里出的?”刘江明再次问出了这个困扰了很多人的问题,虽然他已经听过了汇报,但他此刻还是再问了一遍。 “高压电疑是机械手中的一个电容类元器件出,该部位事后已经烧毁。但据初步检测,应该没有对机械手其他部分造成损伤,更细致的检测还在进行。我们之前没有见过类似的电容类元器件,国内外都没有,而之前的各种检测也没有现这是电容类元器件。”李观棋作为国安部的特派员,参与了整个事件的事后调查,此刻的回答也很细致。 “相关的专家对这次事件是怎么认定的?”刘江明想了想问道。 “因为之前有过专家长时间用手直接接触、检测过机械手以及该部位的记录,还有就是其他专家也曾戴着同样的手套接触过该部位,但都并没有因此生任何意外,所以现在的初步结论倾向于是一次意外。”李观棋回答的很快。 “张知秋所带手套经事后检测,没有任何问题。”李观棋做了一点补充。 李观棋所说的这个“长时间用手直接接触、检测过该部位”的专家,正是他的小妹李观画,而张知秋是第一个被允许接触这个机械手的“外人”。 “他身上可带着什么异常之物?”刘江明不温不火地继续问。 “除了随身衣物,身上只带有一部今年苹果公司四月推出的新款手机,经拆机检查,没有现任何异常。”李观棋回答。 “那就给他换一部新的吧。”刘江明略一沉吟:“也不要动什么手脚了,直接监听这个号码吧。” “是!”李观棋立正:“我自己去专卖店买一部手机回来,这个案子我会全程跟进。” 就连现在仍然昏迷的张知秋也不知道的是,在那道蓝狐一闪的瞬间,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正面刻着“道”字,背面是一篇《道德经》的金属项链,莫名地消失了。 ps:张知秋梦游求赏…… &1t;ahref=.>. 第四十一章 张知秋的麻烦(九) 按照规定,张知秋是不可能带着一丝铁屑进入那个机械手的存放处的,在进入之前,他与李观棋连身上的衣物都换上了统一的全封闭防护服,手机更是被留在了地面。 但诡异的是,不但李观棋和参与了张知秋体检的医生都对这条项链视而不见,就是大楼内到处都设着的金属探测仪也对其“视而不见”,而不懂规矩的胖子也只是以为人家是看不上自己的这条项链,自也不会无事生非地去多事。 张知秋是在三天后的上午才悠悠然醒过来的。 天地良心,局里这次对张知秋绝对是尽心尽力,不但在第一时间就汇聚了全国各地的无数专家来“聚诊”(非“会诊”),而且主观上那是绝对没有动他一丝手脚的意思,反而是各种药品、补品也是不要钱地“往里推”----通过输液滴管或者针头。 如果一定非要得说些什么的话,无非也就是对胖子的血抽的稍微多了点儿;可专家历来不都是说过的嘛:抽抽更健康!而且人不都说人胖血多嘛…… 具体数量不大好统计,大约一共也就是一般需要的三五倍吧----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啦,实在是各种各样的专家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厚此薄彼,所以这需求量难免也就稍微大了一些…… 张知秋醒来之后,感觉自己仍是有些晕晕乎乎----必须承认的是,这确实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 醒过来的胖子后怕不已,他没想到,在那真正的生死关头,自己原来居然真的就连那一瞬间动念的时间都没有----这次的“电击”事件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张知秋晕晕乎乎地隐约觉得好像似曾还生过些什么,但他一番仔细思量,现在却是除了昏迷前的那一道蓝弧外,任凭他想破了脑袋,还是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看着自己居然是全须全尾地躺在医院,张知秋瞥向张吹水旁边的大电灯泡李观棋的目光也就不那么穷凶极恶了----好歹这哥们还真没把自己拉去切片不是。 在众人的力劝之下,张知秋在医院“被观察”到了下午,终于赶在晚饭之前被主治大夫不大情愿地认定为“暂时可以回家休养”了。 看在李观棋很仗义地包圆了自己晚饭的份上,张知秋还是很痛快地躺在病床上交代了自己那批黄金的来历----五代祖传滴…… 看着李观棋突然间胀的通红的脸,张知秋忽然也有些心虚了:想想这个帅哥对自己好像也还是不算太坏的,自己这么对他确实好像是有些不够仗义----可是自己能对他实话实说吗? ……唉! 那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不过,张知秋还是在“深思熟虑”后交代了一个重要的地方:杜仲公园。 胖子坦言,自己在出卖祖产之前身心备受煎熬,在那里做了长时间的逗留,已期能够“净化自己的心灵”。 关于具体的逗留地点,张知秋含糊地说了一个大概地范围,他相信,即便自己的描述能够精确到毫米,李观棋也是不会放过整个公园的,而且在他自己的心里也希望这个调查的范围能够尽可能地大些。 李观棋也果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但是对于其他一些细节,比如说在公园逗留的时间长短、当时身穿衣服鞋袜的质地产地等等精益求精,张知秋倒也不厌其繁,认真地履行了自己作为一名共和国公民应尽的义务。 张知秋是真心实意地在做配合,他真诚地希望李观棋能在那里现一些端倪,而这些自己是做不到的----他去做过尝试,还试图进行一些调查,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地睡着了。 如果李观棋真的能够现一些什么,想必他们也还是需要自己进行配合的----这一点是张知秋最终下定决心这么做的直接原因。 张知秋在火锅店再次向李观棋和被他死活拽来的张吹水展现了自己的饭桶本色。 之所以选火锅店是因为胖子说自己需要进补;至于为什么要拉张吹水----有人掏钱请客而人情归你,要这你都不干,那你是什么? 张知秋在酒饱饭足之后,终于有时间去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憋的太久其实也是很不舒服的…… 顺便回趟家也很方便的说…… 看来林仙儿还是挺勤快的,这是张知秋的第一个印象----在时隔几天之后,胖子现自己的卧室还是非常干净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纤尘不染。 习惯性地往书桌上看去,一张薄薄的兰花笺让张知秋的脸色为之一变! 深吸一口季夏夜晚温润潮湿的凉气,张知秋拿起那张让他酒意全消的兰花笺----其实消了酒意的是这一次穿越的功能啦…… 不过好歹就当是配合一下胖子的心情好了。 看完满纸的蝇头楷之后,张知秋还真是有种大喘气的感觉:还好还好,总算没有因为自己这几天的意外而酿成什么遗憾,然后就不由地有些啼笑皆非了----听过有抓人逼债的,还真没见过抓人逼着帮忙的。 看看落款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二点三十分。 妈拉个巴子的。 张知秋把纸条一扔,闪人先! 回到饭桌上后,张知秋……又开始吃! 在之前的两个小时之内,张知秋已经风卷残云般地吃下了足有正常二十个人饭量的各种肉片、鱼丸、豆腐、鸭血…… 而现在他正在开始新一轮的进食! 甲亢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 而且下午还刚说他是一切正常的…… 一直习惯性低着头的张吹水,精致的面庞在此刻也终于再次直面张知秋了,在她总是含羞带怯的眼睛里,这时盛满的却全部都只是惊讶! 张吹水之所以总是习惯性的低着头,最开始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对自己的面容有太清晰的印象,这无助与她的这份杀手兼职----张吹水从来就真诚地认为,自己的工作就只是第二总局的内勤,她也是一直都把自己定位在一个普通内勤的身份上卑微地生活着的。 此外还有一个明显地好处,就是可以低成本地、人为给自己塑造一种让人印象深刻的鲜明个人形象----一个非常害羞的漂亮女孩;这在当今这个野蛮女友漫天飞的社会其实是非常耀眼与醒目的。 而改变这种形象的成本与难度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瞬间抬起的是一张充满阳光、自信与充满叛逆眼神的脸,就是已经对她很熟悉的老牌特务李观棋,只怕也是会有片刻迟疑的。 很多时候,有这一点时间也就够做很多事了。 而到了如今,则真的只是一种惯性的习惯了。 李观棋现在则是在心里满地打滚、翻着跟斗地痛骂那帮无耻的专家----这就是你们信誓旦旦所说的“普通人”?! 张吹水和李观棋都不是见识浅薄、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他们还是对今日今时共同经历的这一段感情历程感到难以言述、无以言表。 对张知秋的饕餮之举,二人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接下来的好笑;之然开始有些吃惊,紧随其后的就是震惊,到最后已经完全只剩震撼了。 而现在二人的共同感觉是:无法置信! 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李观棋悄悄地赶去厕所跑了一趟:如果张知秋是在那里催吐了的话,那种呕吐物特殊的气味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消散的。 但仔细嗅遍每一个马桶的李观棋最终还是失望了----期间他还吓跑了两个来厕所方便的彪悍男人。 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全身心伏在马桶上抽着鼻子疯狂吸气的人----而且是一只一只换着马桶吸气的人,如果是你见了,是尿不出来呢,还是撒在裤子里? 张知秋最后独自吃下了不少于三十人吃一顿的肉食----还得是每个人都按最高标准计量的那种。 李观棋面如土色地去买单了----天地良心,这次他真的不是因为账单上显示的数字。 今夜许多人恐怕又将会失眠了。 张知秋是大大方方地打车回到双桥的,经过这三天的住院,他好像倒是有些事看开了。 不过,他不打车也不行----那十个“暴雨梨花针”虽然不大,但配属的专用上针器却是一个不大地长方形的金属盒,看起来倒是恍若古典饰匣般的模样,满满当当地装了一个偌大的厚纸箱。 回家后,转脸就拍屁股走人的张知秋所不知道的是,也正是从今晚开始,双桥小区与周边街区静悄悄地同步开始了大规模的电子设备更新升级,不但从此摄像头下再无死角,而且视频截图可以清晰地看到你的毛孔! 在第二天上午,胖子家前后两幢楼上都有人在兴高采烈地搬家----这两户也都住四楼的租户在被房东补偿了三个月的租金后被限定今天之内必须搬走。 一天之后,小区的物业公司被小区业主委员会低调更换,一个全新的保安队也悄然上岗。 而在那两户出租房里,一天后还悄无声息地新开张了一家牙医店和一家广告公司,在他们正对着自家南北窗户、从不打开的百叶窗后面,都也安装了一种特殊的微波仪器,仅凭微波打在窗玻璃上所感应到的震荡变化,理论上是可以还原钢笔书写在纸上地全部内容的…… 所以张知秋是真的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他屋里落下什么东西的。 ps:不给那啥的话,让李观棋半夜拿那啥去照你们家去…… 嗯嗯,就是介绍些朋友过来踩踩,也是可以惊走李大处长滴…… 第四十一章 张知秋的麻烦(九) 按照规定,张知秋是不可能带着一丝铁屑进入那个机械手的存放处的,在进入之前,他与李观棋连身上的衣物都换上了统一的全封闭防护服,手机更是被留在了地面。 但诡异的是,不但李观棋和参与了张知秋体检的医生都对这条项链视而不见,就是大楼内到处都设着的金属探测仪也对其“视而不见”,而不懂规矩的胖子也只是以为人家是看不上自己的这条项链,自也不会无事生非地去多事。 张知秋是在三天后的上午才悠悠然醒过来的。 天地良心,局里这次对张知秋绝对是尽心尽力,不但在第一时间就汇聚了全国各地的无数专家来“聚诊”(非“会诊”),而且主观上那是绝对没有动他一丝手脚的意思,反而是各种药品、补品也是不要钱地“往里推”----通过输液滴管或者针头。 如果一定非要得说些什么的话,无非也就是对胖子的血抽的稍微多了点儿;可专家历来不都是说过的嘛:抽抽更健康!而且人不都说人胖血多嘛…… 具体数量不大好统计,大约一共也就是一般需要的三五倍吧----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啦,实在是各种各样的专家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厚此薄彼,所以这需求量难免也就稍微大了一些…… 张知秋醒来之后,感觉自己仍是有些晕晕乎乎----必须承认的是,这确实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 醒过来的胖子后怕不已,他没想到,在那真正的生死关头,自己原来居然真的就连那一瞬间动念的时间都没有----这次的“电击”事件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张知秋晕晕乎乎地隐约觉得好像似曾还生过些什么,但他一番仔细思量,现在却是除了昏迷前的那一道蓝弧外,任凭他想破了脑袋,还是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看着自己居然是全须全尾地躺在医院,张知秋瞥向张吹水旁边的大电灯泡李观棋的目光也就不那么穷凶极恶了----好歹这哥们还真没把自己拉去切片不是。 在众人的力劝之下,张知秋在医院“被观察”到了下午,终于赶在晚饭之前被主治大夫不大情愿地认定为“暂时可以回家休养”了。 看在李观棋很仗义地包圆了自己晚饭的份上,张知秋还是很痛快地躺在病床上交代了自己那批黄金的来历----五代祖传滴…… 看着李观棋突然间胀的通红的脸,张知秋忽然也有些心虚了:想想这个帅哥对自己好像也还是不算太坏的,自己这么对他确实好像是有些不够仗义----可是自己能对他实话实说吗? ……唉! 那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不过,张知秋还是在“深思熟虑”后交代了一个重要的地方:杜仲公园。 胖子坦言,自己在出卖祖产之前身心备受煎熬,在那里做了长时间的逗留,已期能够“净化自己的心灵”。 关于具体的逗留地点,张知秋含糊地说了一个大概地范围,他相信,即便自己的描述能够精确到毫米,李观棋也是不会放过整个公园的,而且在他自己的心里也希望这个调查的范围能够尽可能地大些。 李观棋也果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但是对于其他一些细节,比如说在公园逗留的时间长短、当时身穿衣服鞋袜的质地产地等等精益求精,张知秋倒也不厌其繁,认真地履行了自己作为一名共和国公民应尽的义务。 张知秋是真心实意地在做配合,他真诚地希望李观棋能在那里现一些端倪,而这些自己是做不到的----他去做过尝试,还试图进行一些调查,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地睡着了。 如果李观棋真的能够现一些什么,想必他们也还是需要自己进行配合的----这一点是张知秋最终下定决心这么做的直接原因。 张知秋在火锅店再次向李观棋和被他死活拽来的张吹水展现了自己的饭桶本色。 之所以选火锅店是因为胖子说自己需要进补;至于为什么要拉张吹水----有人掏钱请客而人情归你,要这你都不干,那你是什么? 张知秋在酒饱饭足之后,终于有时间去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憋的太久其实也是很不舒服的…… 顺便回趟家也很方便的说…… 看来林仙儿还是挺勤快的,这是张知秋的第一个印象----在时隔几天之后,胖子现自己的卧室还是非常干净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纤尘不染。 习惯性地往书桌上看去,一张薄薄的兰花笺让张知秋的脸色为之一变! 深吸一口季夏夜晚温润潮湿的凉气,张知秋拿起那张让他酒意全消的兰花笺----其实消了酒意的是这一次穿越的功能啦…… 不过好歹就当是配合一下胖子的心情好了。 看完满纸的蝇头楷之后,张知秋还真是有种大喘气的感觉:还好还好,总算没有因为自己这几天的意外而酿成什么遗憾,然后就不由地有些啼笑皆非了----听过有抓人逼债的,还真没见过抓人逼着帮忙的。 看看落款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二点三十分。 妈拉个巴子的。 张知秋把纸条一扔,闪人先! 回到饭桌上后,张知秋……又开始吃! 在之前的两个小时之内,张知秋已经风卷残云般地吃下了足有正常二十个人饭量的各种肉片、鱼丸、豆腐、鸭血…… 而现在他正在开始新一轮的进食! 甲亢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 而且下午还刚说他是一切正常的…… 一直习惯性低着头的张吹水,精致的面庞在此刻也终于再次直面张知秋了,在她总是含羞带怯的眼睛里,这时盛满的却全部都只是惊讶! 张吹水之所以总是习惯性的低着头,最开始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对自己的面容有太清晰的印象,这无助与她的这份杀手兼职----张吹水从来就真诚地认为,自己的工作就只是第二总局的内勤,她也是一直都把自己定位在一个普通内勤的身份上卑微地生活着的。 此外还有一个明显地好处,就是可以低成本地、人为给自己塑造一种让人印象深刻的鲜明个人形象----一个非常害羞的漂亮女孩;这在当今这个野蛮女友漫天飞的社会其实是非常耀眼与醒目的。 而改变这种形象的成本与难度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瞬间抬起的是一张充满阳光、自信与充满叛逆眼神的脸,就是已经对她很熟悉的老牌特务李观棋,只怕也是会有片刻迟疑的。 很多时候,有这一点时间也就够做很多事了。 而到了如今,则真的只是一种惯性的习惯了。 李观棋现在则是在心里满地打滚、翻着跟斗地痛骂那帮无耻的专家----这就是你们信誓旦旦所说的“普通人”?! 张吹水和李观棋都不是见识浅薄、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他们还是对今日今时共同经历的这一段感情历程感到难以言述、无以言表。 对张知秋的饕餮之举,二人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接下来的好笑;之然开始有些吃惊,紧随其后的就是震惊,到最后已经完全只剩震撼了。 而现在二人的共同感觉是:无法置信! 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李观棋悄悄地赶去厕所跑了一趟:如果张知秋是在那里催吐了的话,那种呕吐物特殊的气味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消散的。 但仔细嗅遍每一个马桶的李观棋最终还是失望了----期间他还吓跑了两个来厕所方便的彪悍男人。 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全身心伏在马桶上抽着鼻子疯狂吸气的人----而且是一只一只换着马桶吸气的人,如果是你见了,是尿不出来呢,还是撒在裤子里? 张知秋最后独自吃下了不少于三十人吃一顿的肉食----还得是每个人都按最高标准计量的那种。 李观棋面如土色地去买单了----天地良心,这次他真的不是因为账单上显示的数字。 今夜许多人恐怕又将会失眠了。 张知秋是大大方方地打车回到双桥的,经过这三天的住院,他好像倒是有些事看开了。 不过,他不打车也不行----那十个“暴雨梨花针”虽然不大,但配属的专用上针器却是一个不大地长方形的金属盒,看起来倒是恍若古典饰匣般的模样,满满当当地装了一个偌大的厚纸箱。 回家后,转脸就拍屁股走人的张知秋所不知道的是,也正是从今晚开始,双桥小区与周边街区静悄悄地同步开始了大规模的电子设备更新升级,不但从此摄像头下再无死角,而且视频截图可以清晰地看到你的毛孔! 在第二天上午,胖子家前后两幢楼上都有人在兴高采烈地搬家----这两户也都住四楼的租户在被房东补偿了三个月的租金后被限定今天之内必须搬走。 一天之后,小区的物业公司被小区业主委员会低调更换,一个全新的保安队也悄然上岗。 而在那两户出租房里,一天后还悄无声息地新开张了一家牙医店和一家广告公司,在他们正对着自家南北窗户、从不打开的百叶窗后面,都也安装了一种特殊的微波仪器,仅凭微波打在窗玻璃上所感应到的震荡变化,理论上是可以还原钢笔书写在纸上地全部内容的…… 所以张知秋是真的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他屋里落下什么东西的。 ps:不给那啥的话,让李观棋半夜拿那啥去照你们家去…… 嗯嗯,就是介绍些朋友过来踩踩,也是可以惊走李大处长滴…… 第四十二章 张知秋的麻烦(十) 直接捧着两个首饰盒一样的金属盒子回到鼓楼大街,张知秋觉得心里实在是踏实多了。 胖子这厮没有一点公德心,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在屋里喝冰红茶、打啤酒嗝、放响臭屁……什么都干----要知道在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大明朝,普通人家这个时辰已经睡醒好几觉了都…… 林仙儿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张知秋折腾出来的动静,瞬间飘然而至,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真难为她了,大夏天的,连晚上睡觉都穿的这么整齐…… 把最新的“神兵利器”发给欢呼雀跃的林仙儿一只,挥手打断林仙儿随之而来的喋喋不休,上下眼又已经开始打架的胖子双手乱摇----有天大的事也都等明天再说! 于是手握铁炮当神兵的女童工就开始加自己的又一个无薪夜班了…… 张知秋是没心没肺地睡着了,不过这其实是不能怪他的,因为此刻在他体内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正在发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虽然这种变化因为所需能量的不足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但即便如此,张知秋现在也已经是这么的能吃能睡…… 经过又一夜充足的睡眠,张知秋终于完全恢复过来,重新变得精神奕奕起来----昨晚那三十人量的肉食可不是白搭的,胖子近来亏损严重的身体已经终于得到了充足的补充与调理,甚至连脸上的肥肉似乎也少了那么一点点脂肪。 “公子,请用餐。”一夜未眠、仅仅只是打坐的林仙儿,一大早还亲自跑去厨房给胖子做了早餐端了过来。 “一块吃吧!”张知秋这一点要比所有的明朝男人都要做的好,他原则上会尊重每一个人,不分男女老少、无论贫贱富贵。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情况了。”张知秋自己稀里哗啦地喝着粥,却让别人给他“汇报”----无论其外在表现如何,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没有完全长大的、不怎么会照顾他人的大孩子。 “哦,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看到林仙儿立刻就放下刚喝了一口的粥碗,张知秋还是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不妥:对面这个高挑的女孩可不是自己那帮人人都当自己是女王的女同学…… “呵呵,有趣!”听完林仙儿的陈述,张知秋也提起了一些兴趣:“看来他们还真是遇到些什么麻烦。好吧,我们就去会会这个不讲理的顺天府尹!” 这时候,胖子才遗憾地想起又没能给自家在现代搞一套拉风的“名刺”出来,最终还是不甘心的跑了一趟双桥小区的文印店才死心:按他指定的制作标准,最快也要一天时间。 张知秋与林仙儿赶到顺天府衙门的时候,府尹周大同正在会客,陪客有顺天府推官陈唐山、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来宾也可称得上颇有来头:当代武当掌门师弟王晓峰师徒三人。 按说王少峰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声誉,但也还远远未达到要顺天府尹这种正三品大员亲自接待的地位,但周府尹此刻却有不得不坐在这里的苦衷----死去的那个“淫贼”,正是当代武当掌门最喜欢的关门弟子孙端,人家这是苦主上门了。 孙端和王少峰一行是京师一位周府尹也等闲招惹不起的贵人请来“论道”的,原本请的是孙端的师傅、当代的武当掌门宋长青,但宋掌门正值要闭关,就让与贵人有一面之缘的师弟王少峰代为进京,并遣幼徒孙端先行一步进京解说。 王少峰师徒在昨日抵京觐见贵人后,方知孙端根本未曾现身,惊讶之余多方打听,得了准信今日方才找上门来,正在焦头烂额的顺天府众人便也少了那几分讲究,在周大同这里与王少峰一行共同一晤。 “有请!”听到家人的禀报,周大同的眼睛当时就是倏然一亮,就连本已颓靡的精神也是为之一振:“霍总捕头,就烦请你代本官迎接一下你的这个邻居吧!” 霍建华领命,须臾便将张知秋、林仙儿二人带至客厅,周大同居然起身相迎,其余众人大惊之下也是纷纷站起身来。 “张公子请恕本官昨日唐突之举!”张知秋也没想到,周大同以明朝北京市长的身份竟会一见面就和自己赔礼道歉,也只好抛去自己来之前的n多想法,不为己甚了----自己原本不也是想借助一下官府的力量吗? 就坡下驴吧…… 王少峰一行心中惊讶,但此时此地却非寒暄之所,当下众人仍是围绕案情将各自所知相关情况互通了有无。 “不知张公子有何高见?”周大同见张知秋一味的只听不说,当即双手一拱:“本官昨日促驾之举,实在是希望公子能不吝赐教啊!” 这下却是连陈推官都感觉有些挂不住脸了,他眼光微微一瞥霍建华,却见对方只是微微地向自己摇头,脸上却并无不渝之色,只得暂且压下心中愤懑。 张知秋虽然年幼,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各种资讯的掌握又岂是明朝人所能想到的,当下也不推辞,信口就提了几条出来。 “既然周大人如此客气,在下也不妨来个抛砖引玉。”张知秋在听众人争执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说辞,这时只要注意摆好造型就好。 “先说这前后的三起案件。首先作案之人武功高强,又是在燕山双煞授首之后才开始犯案,且其作为明显属于损人不利己的泄愤行为,有可能对方是对官府将二人悬尸示众的一种报复,所以怀疑其与二人之死有所关联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张知秋笑容满面,并不在意众人的脸色如何。 “如果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案件,将燕山双煞的尸体收敛入土或许是一个可以一试的办法。”张知秋看着周大同阴沉的脸说。 周府尹一声重重的闷哼,没有理会他的这个建议。 现在虽说皇上北征,但太子监国,这连续的三起前所未有的恶性案件虽然顺天府没有上报,但也应该已经是直达圣听了。 如果现在就此无果而终,不说太子的想法,就是周大同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还有就是我注意到以下几点:第一,三起涉案女子的家庭背景是逐步升高的;第二,她们都是文官之女,所以,在确认下一个受害人的时候,武官家庭的可以除外;父、兄官职低于王郎中的可以除外!” “你是说此贼还会出手?”周大同终于忍不住了,连客套词都省了:“可有相应的擒拿之法?” “如果不想他出手,周大人可以试试在下方才所说的是否灵验。”张知秋一本正经地回答。 “荒唐!”陈推官终于抓住机会,使劲地一甩袖子,倒把从一开始就琢磨着装13扮酷的胖子逗乐了。 “如果想要抓人,办法也是有的,但在座各位大人恐怕都要担些风险了。”张知秋笑嘻嘻地说。 “本官岂是恋栈官位、苟且富贵之人!”周大同闷声怒吼:“你快说!” “卑职誓与大人共进退!”陈推官的这种说法才是官场中万无一失地标准应答。 至于霍建华,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况且他本身就是“专职干部”,将来此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担的责任、受的处置绝对是最严厉的那个人。 只有唯一,没有之一。 “呵呵,既然周大人愿听,我也就说说我的办法。”张知秋根本就不为周大同的脾气所动----你丫要是现代的北京市长,少爷我还多看你一眼;现在么,哼哼…… “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中,诸位大人主要关注的还是那些个未出阁的官家闺秀吧?”张知秋不理会众人恼羞成怒恶狠狠看过来地眼神,还很是那啥的喝了一口清茶,却是一不小心注意到周大同的那三个老道客人眼里投过来的全是温暖之意。 “这些家伙不是性饥渴太久了吧……”被现代网络搞怕怕了的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三人一眼,觉得还是远离为佳:据说这个年头“男风”还是很盛的----谁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艾滋病啊…… “听霍总捕头的介绍,涉案的三位小姐除了年龄不尽相同,似乎就没有什么共同之处,那么我也提一些自己的看法,请霍总捕头核查一下。”张知秋再次考虑了一下言辞间的逻辑关系,终于缓慢地开口了。 “这三人的籍贯、生日、相貌、性格、兴趣爱好、甚至还有其父、兄的政治倾向,都要逐一落实,彻查可有共同之处。”张知秋说的这些在任何一部三流侦探剧里都能抄袭一二,胖子自也吹的胜任愉快。 “嘶!”堂上众人一起大为惊讶的声音,倒是把正在费心琢磨自己该摆什么造型的胖子吓了一跳。 “多谢张公子指点迷津!”霍建华霍然起身,走到大厅中央,郑重其事地给张知秋行了一礼:“在下这就着人去查!” “霍总捕头不必多礼!”张知秋见状自是有些喜不自禁,见陈推官和周府尹也都蠢蠢欲动,当下笑着说:“在下还有话说,如有欠妥之处,诸位尚请担待一二。” ps:张知秋背着手装13说:谁要是不给本公子留下些什么,那就请淫贼登门讨要好了…… [www.26dd.cn] 第四十三章 抽丝剥茧 在众人的连声赞叹中,张知秋心满意足地打算继续自己的侦探之旅。 “不用派人去了,他要问的这些我都知道!”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后厅门口的屏风后传了出来。 “胡闹!国家大事,也岂是你能掺乎的?成何体统!”周大同这下可是有些挂不住脸了:这个此刻躲在屏风后说话的,正是他的独生爱女周若柳。 “爹!”原本周若柳还只是喊了一声,人并没有露头,周大同这一怒,她倒极不服气地跑出来了。 “不是我吹牛,在这京师九城,要说对各家府里小姐闺房的熟悉,本少要认第二,谁敢当这第一!”周若柳今天倒是穿了一身淑女装,可是这一番言谈举止,到象是个浪荡子一般。 但这话倒是没有夸张,作为京师最出风头的“第一女混混”,那是谁也没有她能更方便地出入各大名门闺秀的闺房了。 张知秋好奇地看着这个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白皮肤、瓜子脸的大美女,正在猜测这言谈举止极其现代的哥们是不是跟自己是一个来路时,旁边林仙儿已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武当山三人目瞪口呆! 顺天府推官陈唐山脸色阵红阵白;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垂头急返座椅;顺天府府尹周大同脸赛锅底,眼如雄兔! “好!那就请你说说看!”张知秋大感兴奋:这是他在出了这起离奇的车祸之后,这些天来现代、古代见到的“最正常”的一个女孩子了,心中的那份畅快真是无以言说! 周若柳闻言,感觉张知秋这个胖子虽然相貌可憎,但为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当即颇给面子的上下打量两眼,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又是哪家的败家子?本……小姐以前这么就没见过你这一坨?” 总算是周若柳及时醒悟自己如今身穿的是淑女裙,悬崖勒马地将冲口而出的“少爷”硬生生地改成了“小姐”,至于其他的话,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你说这胖子肥嘟嘟的,可不就是一坨那个……啥吗? 至于“败家子”一词,在周大小姐嘴里绝对算不上是一个贬义词:自家那么优秀的老哥,当年不也是被老头子这么叫过来的? 周大同脸色灰白地座椅上喃喃自语,王少峰好奇之下聚功于耳,原来老头儿正在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花儿啊!对不住了,你这女儿让我给带废了啊……” 张知秋闻言也是险些为之厥倒,不过生气却是绝对没有的:自己的那帮女王同学比她可恶的多了去了,要都较真儿,还不早给气死了去;不过,骂人骂的像她这么带彩的,那也就是屈指可数的寥寥数人而已。 “我叫张知秋,你又是哪个?”张知秋笑嘻嘻地说。 “你就是那个张知秋啊?!”周若柳显然是半路才跑来偷听的,不知道此人的根底,这时一听,当即两眼放光地绕着胖子转了两圈:“看起来不这么的啊!怎么看着也就是个败家子的胚子嘛!” 周大同坐在椅子上,也不知是被二人给气晕了还是惊糊涂了,就那么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其他人也是大同小异地神情----整个儿都是目瞪口呆啊…… “你好大的胆子!”林仙儿骤然被触及底线,终于还阳回过神来,挺身怒喝! 众人再次惊呆:在顺天府尹的家里,竟然指着府尹女儿的鼻子痛斥“大胆”,这位藏头遮脸的女神又是哪个? 周若柳闻言吓了一跳,当即转身向后急奔:“我是开个玩笑的啦,可不带打人玩的……” 对这个将她一脚就踢飞三尺的女孩,周若柳是真的怕到骨子里了。 众人的眼珠子和下巴那都是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啊…… “周若柳,你别走!”张知秋一见也是大急:“你还没和我说说那三个女孩子的事哪……” 众人大寒…… 陈唐山推官终于撑不住了,率先起身告辞;武当山三人也象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般一脸羞惭地诺诺告退。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小玉妹妹!”仍是站在客厅中央的周若柳面无表情、冷气森森地对已然站起身来的霍建华说。 霍建华一个激灵,屁股一沉立刻坐的四平八稳:“下官还要和张公子商讨案情,大小姐请自便吧!” “你敢赶我走?”周若柳闻言大怒,登时柳眉倒竖。 “不敢、不敢!”霍建华终于偷偷地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让这个“女混混”去祸害自己的宝贝妹妹,就是一起呆久了带坏了也是不好的…… 周大同现在反倒是心平气和,全然没有方才的那种怒气勃发的模样,想来也是有很多张脸是专门摆出来给人看的:“知秋,你有什么见解,现在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说来大家都探讨一下。” 张知秋对周大同忽然间表现出来的这股子亲切那是没有半点好或坏的感觉----在现代,有几个人不是这样见利就上、见害就让,变脸如翻书的?信不信一会儿自己说的不受听,这称呼一下就给改成“小子”? 倒是低着头的霍建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却也就此松了一口长气。 “好!不过,还是要请周小姐先介绍一下那几位小姐的情况。”周大同给面子,张知秋也知情识趣地客气。 “什么“周小姐”,喊的我起鸡皮疙瘩!”周若柳老大的白眼横了张知秋一眼,大大咧咧地说:“京师里的人都呼我为三公……” 周若柳说话间忽然打个磕巴,眼睛飞快地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见他不闻不问、无动于衷的样子终于悄悄松了口气:“你就叫我周三好了!” “好!周三,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张知秋笑着说,看着这个女孩子真是有面对新同学的感觉。 “陈推官家的陈三、刘御史家的刘五和王郎中家的王九确实年龄都不一样,但生日都和我一样是三月十七。” “还有她们的籍贯都是京师,相貌的话说起来也都是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白皮肤、瓜子脸,一笑两酒窝的大美人儿。” “至于性格、兴趣和爱好,那几人肯定是都互不搭边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周若柳也不含糊,直接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 张知秋满意地点点头,又含笑看向周大同。 “陈推官曾是赵王旧部,刘御史是汉王的拥趸,王郎中是太子的红人。”周大同没有犹豫,简简单单地说。 “呵呵,这可有趣了。”这些天苦啃明史的张知秋知道,这三个人原本是各自有一些大明朝臣看好、认为有望登上大宝的人,但今年五月常山护卫指挥孟遇等欲毒杀永乐帝、废太子立赵王的事发后,明眼人应该看出朱高燧基本已经出局才是,那这个凶手现在还这么的刻意选择又是为什么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张知秋缓缓地开口了:“按照凶手既往作案的规律来看,他明天就会再次出手,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只能是押宝赌一把。” “说说你的办法吧。”周大同现在的语气也是象他的脸色一样沉重。 “如果按我的判断,他现在要选的人应该是皇室血脉或者是只忠于皇帝陛下的那些所谓的中立派大臣中、官职在从四品以上的文职官员中同时符合其他那些条件的女孩子。”张知秋认真地说道。 “说说你的理由。”周大同大惊之下的脸色更加晦暗了。 倒是周若柳一脸好奇地上上下下地盯着张知秋看个不停,直到被她的行为惹烦了的林仙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消停下来。 “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和犯罪心理,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与诸位交流一下。”张知秋现在准备要说的还真是他今天上午的思考所得,反复琢磨后觉得并无不妥,心里也是隐隐有些自得。 “他应该是一个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因为年龄太轻的话,他练功的时间太短、功力尚浅,不足以杀死象孙端这样的武当派嫡传三代杰出弟子。” “但年龄再大一些的话,成熟心智的男人也不会做出这么相对幼稚的报复之举。而且这个年龄距一个男人的巅峰时刻相当接近,他的武艺也是一生中距离巅峰期最近的时期之一。”张知秋娓娓道来。 “武功不是越老越厉害的吗?”周若柳在一旁奇道。 “呵呵……”张知秋笑了起来:“一个人的武功高低与自身的身体条件是密切相关的,但却绝非是年龄越大越好,所谓“老不以筋骨为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人在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时候,即便他的技巧可能会弱于年老力衰之时,但战斗力却肯定是在其时之上的。”张知秋非常认真地说。 周大同与霍建华同时点头称是。 二人都是武者,这份道理点透了自然立刻就心知肚明。 尤其是周大同,他现在已经是深有体会了。 ps:张知秋双手抱拳四面作揖:偶正在力战八方英豪,诸位老大多多给力吧…… [www.26dd.cn] 第四十四章 撒网捕鱼 “那他凭什么就不能是一个年龄很大而又心智很不成熟的男人呢?”周若柳对张知秋的断言继续挑刺,但她说的也是在座几人的疑问,所以并没有人拦阻。 “说的好。”张知秋一见众人的反应,哪里还能不明白,当即说道:“一个年龄很大而又心智很不成熟的男人,且不论他是否能练成“逆折梅手”这种需要极高天赋的一流武功,只说他连犯的这三起案件,以其作案手段而言,你认为他会是一个心智很不成熟的人吗?” 众人点头。 这三起案件,无论从作案手段、手法还是其所选择的不同受害人目标,都充分说明案犯是一个非常凶残、狡猾,极有城府之人。 “这倒也是。”周若柳却也不是一味地胡搅蛮缠:“可是这么大个京城,怎么才能抓到这个家伙啊!” “根据这个人对京师诸多官员的熟悉程度来看,他就落足在京师,而且必然是京师众多勋贵官员庞大家将群体中的一员!”张知秋斩金截铁地说。 “他为什么就只能是家将?他可以当官,也可以当兵、当差……做什么不可以呢?”质疑的还是越来越有精神的周若柳。 张知秋颇为赞赏地看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眼,觉得她还真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花瓶。这**裸地一眼看羞了周若柳,却也看恼了林仙儿。 “首先,大明朝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兵的。他首先要是军户,一般还的是长子,否则他也只能是做个无所事事的余丁。” “当差也是一样,要有当地良好的社会关系,要有脸面的人代为向官府推荐。而这个人能学到“逆折梅手”这种绝传武学,相信不会是在京师学会的,因为认识这个自创武学的武当叛徒之人在京师有很多,他必然会无所遁形。” “那么他就只剩一种可能:是一个外地人或者是一个曾多年在外的本地人;而这样的人是基本不可能在京师当的上兵或差役的。”张知秋顺着自己的思路一口气讲了许多。 周大同点点头,同时大有深意地看了胖子一眼:“张公子对大明的情况很熟悉。” “退一步讲,以此人对京师高层官员及其家庭情形的熟悉程度而言,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兵丁或一般的差役所能得知的。” “在排除他是锦衣卫或东厂番子的可能之后,此人的栖身之所只能是委身在京师高官家里做家将,而且平时一定要交友广阔、人缘很好,这样他才能从其他府内家将的嘴里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张知秋现在自己也是边说边分析。 “这样的人不可能混入锦衣卫和东厂。”周大同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说的对,他只能是混迹于京师的各家勋贵府中。” “该死的东西!”周若柳愤然骂道,也不知是骂凶手还是骂那些八卦的多嘴家将。 “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据,那就是武当山掌门宋长青关门弟子孙端这次的被害。一眼看上去,他是因为师门与武当有旧怨而出手,但是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是,这件事本身在京师其实是一件小范围、高机密的事情。” 张知秋胸有成竹地说。 “不错啊!”周大同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 霍建华也是兴奋地连连点头:“这样这个贼人的栖身范围就缩小到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了,我现在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他、抓到他了!” “而从他的出手来看,他是刻意选择了朝廷中最具代表的、主要的几大势力,说明这个人是仇视大明朝官场的所有人,所以也有可能是建文朝遗臣甚或张士诚等贼寇的后裔。” 张知秋感觉自己此刻已经是福尔摩斯附体、大明第一神探般的人物。 周大同深以为然。 霍建华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张知秋的这番话很有逻辑性,不易被推翻。 “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孩子都找出来,集合到一起保护起来。如果能破坏掉他的出手规律,他或许也会收手;最重要的是,可以为接下来的甄别、抓捕工作争取时间。” 张知秋现在有种大局底定的感觉。 “大人,卑职认为张公子的判断是非常有道理的。”霍建华起身躬身向周大同说道:“卑职这就告退,有许多事需要立刻就去安排。”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张知秋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猜想案犯一定会在今天晚上动手!” “你说什么!”周大同看来是有些相信了,但仍然是很震惊的样子。 “切!这还用你说?”周若柳却是不屑地起身:“傻瓜现在也知道了这个白痴是两天一动手,今晚不做,难道还等到明天白天不成?亏你还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张知秋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心里的那个后悔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奶奶的,这装13果然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这下一不小心又装过头、搞砸了…… 周大同目瞪口呆,面红耳赤,心里的那个激动真是有如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他奶奶的,眼前这个漂亮的聪明妞那可是老子的种…… 霍建华恍若未闻,规规矩矩地行礼走人。 林仙儿兀自神游天外,还在为张知秋之前饱含赞赏的那一眼而黯然神伤:公子那么欣赏地看着的人,不是我! 经过顺天府和锦衣卫一个下午的资料收集与甄别,最符合所有条件的人有三个,分别是皇太孙嘉兴公主,户部左侍郎之女和刑部右侍郎之女。 锦衣卫是周大同凭借私人关系拉的外援。 没办法,对这些明辨当事人政治立场、穿门入户探人**的活儿,从古至今就没有比大明锦衣卫做的更好的组织了。 “还要加上你----顺天府尹之女。”一切停当之后,张知秋长嘘一口气,贼笑着指向周若柳。 “我?!”淑女周若柳的眼睛瞪的比嘴巴张的还大。 “难道你不是未出阁的、生日是三月十七的、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白皮肤、瓜子脸、一笑两酒窝的大美女?”张知秋贱笑着说。 “况且周大人虽然昔日身为猛将,但今日却是执掌京畿的一方大员,也已经是正三品的文职高官了。”张知秋不小心瞥见林仙儿正僵直着脖子转头他顾,当即又义正言辞地说道。 “哎呀!还真是大意了!”周大同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霍建华也是假装出一脸的惭愧,唯有周若柳自己却是真的傻在一旁了。 这么多年来,她都几乎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了。 而且,这个死胖子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我? 我是一个大美女? 周若柳好像十七年来都从来没有羞红过的脸,终于第一次因此而变红了----以前周三公子脸红,只要不是气的,那就绝对是怒的,最后还剩下的唯一可能那就只有是酒喝多了闹的…… 在众多的备选布网方案当中,众人最后一致同意选定的、认为最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选择是:由顺天府尹周大同的新收义女林仙儿发起一次豪华晚宴,邀请京师众多的名门闺秀来出席,其中就包括这几位需要保护的重要人物。 当然,晚宴肯定是要在顺天府尹周大人的家里摆,但所有的食材还是要大财主张知秋来出,胖子因此竭力试图反对这个计划,但却惨被全票驳回! 当晚所请的正角不多,但跟来的丫环、仆妇和家将就将偌大的一个顺天府后宅挤的满满当当。 胖子这回也学精了:只供应主人的饮食,其他人一概不管! 就是这样,张知秋的这一异常举动还是立即被层层上报到了刘江明那里,监视组成员并正式提请报告:是否可以在目标所在楼房布控,微波探测仪疑被不明干扰源干扰,时好时坏,而且是坏的时候居多----人明明没有出门,可监听的效果就像那里只剩一座空房子! 报告被刘江明压下。 而张知秋在农贸综合市场里突然购买了大量蔬菜、肉食等物后,却不见后续的动作,甚至连车也没卸,独自空手上楼回屋了。 在其返回家中半小时仍不见任何动静后,借巡逻之机抵近汽车观察的小区保安最终证实,车内装载的所有采购物品业已离奇失踪! 东风小面包车上的物资半路失踪案稍晚也于第三总局正式备案立项。 张知秋今天之后的麻烦只怕是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可怜胖子此刻还仍一无所知地在幸福地、陶醉地、明目张胆地偷窥着院里院外众多的明朝小美眉…… 林仙儿是今晚绝对的主角,没有唯一。 因为是在这万众瞩目的喜庆日子里与一群**岁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一起共欢,林仙儿小姐只好万分悲痛地与自己时刻不离地诛仙剑别离了;好在张知秋又及时许诺了两筒“暴雨梨花针”,这才使她悲容换欢颜。 ps:林仙儿手持“暴雨梨花针”打劫,劫财也劫色:没个人再去拉一个人来让我看看,要不然就吃我飞针…… [www.26dd.cn] 第四十五章 布网之夜 其他诸如鱼肠剑、电击枪、防弹衣什么的,林仙儿是一样不少地裹挟在身上了----其实自打一开始拿到这些东西,她就再没有离身过。 此外还让张知秋感到纠结的是,究竟给不给那几个高危女孩配发点东西。 比如说,防弹衣; 比如说,“暴雨梨花针”。 电击枪因为造型与功能太过另类,张知秋根本就没有考虑。 无事一身轻的张知秋很狗血地换了一身武士服,这还是从周大同府上一位身材健壮的家将那里淘来的,好在衣服浆洗的很干净,到也没什么异味。 只有这样,胖子才在这遍地都是家将的场合里不那么显眼的,此刻还不正是如鸟还林,如鱼得水。 不过,今天的这些家将,其实大多数却是由锦衣卫装扮的。 那些各府跟来的人,除个别的少数几人以外,其余全被集中在一起“吃饭”去了,而且不得擅离----违者可立斩! 为了配合自己现在的“身份”,张知秋还学着其他家将的配备,给自己腰间挂上了----屠龙刀! 好在到现在为止,被淹没在美女丛中的林仙儿还没有机会发现。 不然,还不知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也未可知。 “哼!你这个坏人!别以为穿了个马甲我就不认得你!” 正当张知秋幸福地徜徉在遍地的美女丛中抚刀“巡视”、乐不思蜀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子稚嫩地、愤愤骂人的声音,几乎让胖子以为是梅兰小姑娘从现代穿越了一圈又回来赶场了。 急忙扭回正自左顾右盼的眼睛,四下先扫视一圈----这厮肉多人蠢,行为跟不上大脑。 胖子极其纳闷地挠头----难道是我对梅兰思念成狂,出现幻听了? “你这个坏人,我在这里!”那个稚嫩地、愤愤地声音在张知秋脚边响起。 胖子闻言猛一低头,这才发现紧挨着自己站着的,竟是那个上次跟着两个哥哥来混饭吃的、**岁大的小丫头。 我晕咧! 张知秋呲牙苦笑,这霍建华也太那个啥了吧? 这么小的小萝莉也弄来干啥?这不纯粹是添乱嘛…… “咦?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呀?叫什么名字?今天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你的三个混饭吃的哥哥呢?还有,你为什么骂我是坏人呀?” 胖子看着板着脸生气的、粉嘟嘟的小女孩,感觉实在是太有爱了,干脆蹲下来逗着她玩儿。 “我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岂是你能问的?”小女孩极其臭屁地抬起高傲的头颅,掐头去尾地回答了胖子的两个问题,中间的大概是急切间既不关心、也记不住了。 “你这个坏人,不给我来家里做饭!让我天天没有冰鸡和雪糕吃,还让我天天饿肚子、天天的哭,实在是太坏了!” 小女孩不等张知秋回答,就开始叉着腰、跺着脚、悲愤万分地提起了自己的血泪控诉! 这一天她可是暗自期盼了好久的啊…… 张知秋闻言大汗淋漓:如此说来,自己还真的是……太坏了! “啊!公主殿下,原来您在这里!”远处忽然跑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最大的也就二十七八岁,见了张知秋劈头就骂:“大胆狂徒,居然敢冒犯公主,该当罪诛九族!” 张知秋此刻闻言立刻傻了,今晚要来的公主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太孙嘉兴公主! 这个霍建华,真的是办事好扯,自己是说过大家年龄不同的,可也真想不到竟会是这么一个小女孩子! 她要是皇太孙嘉兴公主,那她的三个哥哥…… 张知秋脑袋如电轮般地飞转:他们三人那天要来找的那个黑胖子大哥,自称叫什么“张继”的…… 天啊! 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张继”,分明就是“瞻基”----那家伙是皇太孙朱瞻基,未来的宣德皇帝! 而那两个自称什么“张勇”和“张山”的,应该分别是与朱瞻基一母同胞的、皇太子朱高炽的三子越靖王朱瞻墉和五子襄宪王朱瞻墡! 张知秋立刻感到眼前一群金头苍蝇在狂跳天魔艳舞! “李嬷,你来的正好!这个胖子就是家里会做冰鸡和雪糕的那个坏人,快把他拴了回去,每天给我做了吃!”小公主见了自家随扈,立刻变得欢天喜地起来,指手划脚的大呼小叫。 “公主殿下,请注意您的仪表……”这时旁边又紧跟着转出来两个女官,想来却是公主地礼仪老师,一句话出口,小萝莉立刻蔫吧了下来。 张知秋在一旁早已经是晕菜了…… 误会最终如何解除,不提也罢。 反正是胖子没有吃大亏;小萝莉也没只占小便宜。 整场晚宴热闹而又秩序井然,果然这专业人士和胖子家的草台班子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晚宴之后,按照既定的计划,一些人留了下来----大家还要“乘兴秉烛夜谈”,胖子为此甚至把那金龙香烛也捐了几根出来拍小萝莉的马屁,毕竟在这个时代,除了皇家,还真没有人敢用这种东西了。 其他的东西就不计其数了,反正是花费在林仙儿的名下,张知秋倒是也不如何心疼。 虽然人走了不少,但是看着还是莺莺燕燕的不少,而且锦衣卫扮的家将也太认真,人来人往的没个间隙。 张知秋一咬牙:这样子不行。 就这么下去,顺天府衙的老鼠也不敢出门了,更何况外来的飞贼。 张知秋一个人在墙角转了半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拿出来一件软体防弹衣和三件软硬复合体防弹衣----这些就当是这个年代的特殊软甲来忽悠人好了,这样也好解释一些。 那几个重点的高危小姑娘每人一件,毕竟还是要安全第一才是。 其实要论防护水平,反而是软硬复合体的这一款要更好些,只是比软体防弹衣要重上许多。 不过要是对付冷兵器的话,这两款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唯一的一件软体防弹衣,张知秋是给那个痛骂自己“坏人”的小公主准备的,一是胖子怕她人太小穿不动软硬复合体防弹衣,再就是她拖着那么一件“大坎肩”就实在是太显眼、太欲盖弥彰了。 张知秋准备撤掉院里所有的锦衣卫和衙役,只留自己几个人就足够了。 人再多了,傻子才会往里钻。 而之所以不给所有的人都准备更加合体、更加隐蔽的软体防弹衣,仅仅只是胖子担心这款老少咸宜的“宝衣”,被这些大明朝的大佬就此给惦记上了。 张知秋虽然不怕,但是却也不想去再惹这些怀璧其罪的无妄之灾。 胖子的这一个来回,使双桥小区彻夜不眠的人中又多了一批技术专家。 因为那两台微波窃听器的状况没有任何好转,仍是时好时坏,一线操作人员对此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根本就连仪器“被损坏”或是“被干扰”的迹象都找不出来。 专家对此的紧急应急方案是----再带了两台新机器过来。 出乎张知秋的意料,整个看来完美无缺地方案最终遇到的最大阻力,竟是来自嘉兴公主。 具体地说,是来自嘉兴公主带来的一个老太监。 这个老太监的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坚决实在是让人预想不到,甚至在张知秋拿出软体防弹衣,向他赌咒发誓地保证自己的这件刀枪不入地“宝衣”绝对可以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之后,他仍是言辞激烈地否决了张知秋提出的这个诱敌方案。 “这个老家伙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被老太监搞的烦不胜烦的张知秋终于憋不住将周大同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他这几乎就是一种明目张胆地资敌行为了!” “应该不会。”周大同略一沉吟,摇了摇头:“这位公公我知道,七岁净身入宫后就没有离开过皇宫,也从来没有被派出过京师。从南京过来至今已经在宫里当了几十年的差了,绝对没有同外界匪徒勾搭的可能。” “那就难办了。”张知秋闻言也是泄了气:“如果今晚的布置泄露出去,只要贼人明天溜出京师,恐怕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可能抓住这个人了!” “我这就派人前往太子府!”周大同显然也同意张知秋的见解,当即咬牙决定:“不,老夫亲自去跑一趟,一定把这个厉害陈说清楚!” “好!”张知秋满意地一点头:“周大人快去快回,我们先做好其他的准备。” 周大同回来的比张知秋想象的要快多了,尤其是随他一起赶来的,竟然是皇太孙朱瞻基! 张知秋不想给人磕头,当下愣是虎着脸当做没认出人来,好在朱瞻基也不在意这些虚活,麻利地召集齐了太子府中的一众人等,当面嘱咐所有人都必须听从周府尹的命令后,即刻又匆匆离去,竟是都没有对胖子多看一眼。 张知秋当时还很是吃味:他奶奶的,你求着老子帮忙还这么牛逼哄哄! 胖子当下板着脸就要周大同交出今晚的最高指挥权----否则自己立刻撒手走人! ps:小萝莉嘉兴公主奶声奶气地行淑女礼:诸位大哥哥、大姐姐,能支持一下的,就支持一下偶吧! [www.26dd.cn] 第四十六章 虚惊一场 周大同也看出张知秋其实是对太子孙今晚对他的态度有些意见,但以他自己的身份,无论对谁说什么话都是不合适的,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说。 况且,周大同其实也觉得这次的行动是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总指挥,而“来自海外仙山”的张大公子,无疑正是非常合适用来顶缸的最佳人选! 周大同当下毫不犹豫地应了张知秋的要求,并义正词严地向所有人表示,今晚的一切行动,都要以张知秋公子为主----所谓的“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就是眼下这样子的了。 然后周大同转脸就找地方自个儿偷着乐去鸟…… 后来张知秋才知道,朱瞻基当晚那么急着回去,是因为他的那个太子老爹朱高炽又在犯病,而作为长子的他是必须要随时在岗、床前尽孝的。 胖子当时闻言后也就一笑了之,就此芥蒂尽去。 当张知秋开始行使自己的“行动总指挥”权时,一不小心却看到了那个老太监毫不遮掩的、择人而噬的目光,看起来简直就是恨不能立刻活吃了自己的模样! 胖子当下也是毫不示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但却还是在片刻后败下阵来。 这个老太监阴狠恶毒的眼神和阴森冷酷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是招他还是惹他了?”张知秋满头雾水地开动脑筋全功率自检了半天,却怎么想不出自己与他哪怕有一丝一缕的交集与牵扯,真真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几个小姑娘被张知秋弱呆呆地集中在一起玩跳棋----当然不是胖子带来的那种塑料跳棋,而是各家府里自行用其他材料仿制的。 这些跳棋大多数的是木制品,其中最精致的一副是用不知名的骨头精雕细磨的,胖子看了都想用一副塑料的换了回来,只是顾及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这才勉强按捺下来这份心思。 嘉兴公主却是不知从哪里知道,眼前这个胖子原来是个超大个的冤大头兼凯子哥,于是毫不手软地向他“敲诈”了一副原装的塑料跳棋----这玩意儿现在在京师那可是有价无市的重宝,张知秋没有二话地应承下来,也因此取得了小公主的再次大度原谅和整晚的全力配合。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冰鸡”和雪糕的帐那还是要和胖子另外单算的。 面对小萝莉黑白分明、极其认真的大眼睛,胖子也只好捏着鼻子姑且认了下来。 看得出其他的几位小姑娘也是极其心动的,但就在她们这稍一矜持的片刻间隙,一眼看出势头不妙的胖子立刻就溜之大吉了----咱人是胖了些,可又不傻…… 况且,这女眷所在,原本就不是自己这个大男人该逗留的地方,此番进来也是为了查漏补缺,看看整个房间还有什么安全方面的漏洞没有----张知秋以此为借口,并就此打定主意,除非是去抓淫贼,否则自己是打死也不会再上去了。 张知秋走了。 嘉兴公主乐了。 其他几个小妞遗憾了。 林仙儿却是不高兴了。 林仙儿现在对一切损害胖子利益的人都感到非常愤恨,于是借着在房间里四下观察走动的机会,干脆从张知秋安排给她距离小萝莉最近的地方,直接挪到了离她最远的墙角处坐了下来。 明朝人没有熬夜的习惯,虽然对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与兴奋,但是二更一过却都纷纷习惯性地哈欠连天,再也撑不下去,只好就此分开就寝。 四个高危女孩就都安排住在周若柳的阁楼里,周若柳与嘉兴公主共卧一榻----小丫头还非要把边! 一贯刁蛮的周三爷遇到了从不讲理的小萝莉,大眼瞪小眼之余,强如三爷也只好丧师辱国…… 毕竟不说她还是个公主,就只凭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自己也不能痛下黑手不是…… 周三爷辗转反侧,窝火难眠…… 另外两个女孩就挤在原本丫环的床上,好在大家都是身材娇俏、衣裳单薄,共卧一榻倒也互不干扰、游刃有余。 林仙儿则是脱去盛装,露出紧身的衣裤,外边直接用一件黑面红里的丝绒披风裹了,怀里搂着诛仙剑,就在墙角打坐。 话说这件张知秋从现代顺来的披风可是当时就眼馋坏了所有的女孩子,只是现在不仅夜已深,而且胖子的人已杳,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期待来日了。 于是小萝莉嘉兴公主的账单上就此又多了一笔。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那个老太监居然一定要坚持也留在这屋里伺候公主,此人却是嘉兴公主的母后太子妃今日特意从自己身边派出的,小萝莉也不好对他太过强硬,僵持到最后大家都也没有办法,也就只能让他在楼上打地铺了。 好在现在本是夏天,又是木制地阁楼,躺着到也舒坦,不虞着凉。 其余锦衣卫及顺天府众捕快,都分别在四下里的厢房里就近埋伏,整个顺天府衙瞬间静谧下来。 蝉鸣蛙叫,声声不息。 转眼过了三更,倚靠在圈椅上半睡半醒的张知秋忽然听得阁楼里一阵嘈杂,当即跃身而起,却是一手舞着电击枪,一手举着“暴雨梨花针”筒! 一不留神,一直在他旁边悄然假寐的周大同竟以比张知秋还快的速度夺门而出,把胖子看的那个汗颜哪…… 既然赶不来第一,又听着动静不像是进来贼人,张知秋干脆一丝不苟地整理好腰间的屠龙宝刀,这才好整以暇地走出房门,四下一看,院里已然是人声鼎沸,刀枪并举。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知秋终于赶到周若柳的阁楼,几个少女也都睡眼惺忪地站在一起,旁边却是林仙儿与老太监斗鸡一般四目相瞪,各不相让。 “咱家人老尿频,林大小姐总不能让咱家就这么撒在裤子里吧!”不待林仙儿发话,老太监已然率先发难了。 “这个老太监在这一更天里就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地跑了三趟。”林仙儿直到看见张知秋晃晃悠悠地上来,这才言简意赅地开口说话,同时也是毫不客气地直呼其为“老太监”,直把人前人后听惯了“公公长、公公短”的老太监气的脸色发青。 “哦?”张知秋笑着看向老太监:“可有此事?” “咱家的事岂是你能过问的?”老太监毫不买账地傲视着胖子。 张知秋一皱眉,饶有深意地看向周大同。 “本府奉谕捕贼,所有不听号令、惊动匪人者,以通寇论处!”周大同铁青着脸一挥手:“所有人都给我散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院内众人顷刻间风云流散,顺天府衙内立刻回归寂静。 “这位公公,你既然人老尿频,那就换个住处吧!”周大同双手略略一拱,挤出一丝笑脸对老太监说。 “那可不行!咱家……”老太监飞扬跋扈地尖嗓子在这静夜里传出老远,甚至还引起一些隐约地回音。 “今晚我是“捕盗总指挥”,所有人都须听我号令,这是皇太孙授命的!”张知秋眼睛一眯,上前一步打断了老太监的尖声叫嚣。 “你!”老太监大怒,转脸看向周大同,却见他只是一脸阴沉地站在当地,但却并不否认张知秋的说辞,一时便有些发愣。 “仙儿,从现在起,除四位小姐外,任何人擅自登楼,立杀无赦!从现在起,任何人擅自制造噪音,立杀无赦!”张知秋一脸冷酷地说道。 “仙儿遵命!”林仙儿盈盈一礼。 老太监大怒,正要呼喝怒骂,却见周大同也已是弯腰行礼,当即指指戳戳地说不出话来。 “下官遵命!”周大同沉声应和! 小萝莉嘉兴公主一脸平静地看着事情的发生、发展与平息,从头至尾未置一词。 张知秋临到走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小丫头一眼:牛!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仙儿得了张知秋的支持与纵容,眼里哪还看得上一个老太监,当即自顾上了阁楼,随即就找了一根鸡毛掸子,只随手一挑,老太监原本铺在地上的被褥早已是长了翅膀般从楼梯上直飞了下来,直把老太监气个倒仰,却是硬憋着一口气没有发作起来。 太监,本就是从古至今最识眼色地一个群体。 其实林仙儿开始是想要用脚踢下去的,想想嫌脏;又考虑拿诛仙剑挑下去,看看还是嫌脏,最后实在没奈何时,猛然想起曾在这楼里见过一把鸡毛掸子,于是老太监就悲剧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以霍建华的经验来看,今天的这次行动应该已经是到此为止了。 但霍建华不明白的也是那个老太监的所作所为,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他绝对是有“资敌”地重大嫌疑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同样的问题,周大同和张知秋也在凝眉苦思,可同样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知秋更进一步地想到了那个小萝莉公主的奇特表现,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呢? 很有趣…… 真头疼…… ps:众美眉集体求票…… [www.26dd.cn] 第四十七章 脱钩而去 但所谓的世事无常,有时候这事情就真的是很奇怪。 就在顺天府衙内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今晚必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就在张知秋也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的时候,就在已经过了四更天快要五更天亮的时候,顺天府衙再次被周若柳闺楼上爆发的动静“惊醒”了! 这次张知秋比上次出去的还要更晚,因为他是在床上被众人的惊呼声给吵醒的。 周大同此刻也已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胖子享受的是单间的待遇。 张知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听的屋外喧嚣声震天,迷迷糊糊间一把抽出床前的屠龙刀来抢出门外,迎面就看到一个黑影飞跃而来! 张知秋立刻就后悔了。 真的。 无比后悔。 张知秋此刻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十七八个耳光才好:如果自己手里现在拿着的是两筒“暴雨梨花针”,哪怕是只有一筒也好,一百根五步内可以穿透三寸厚榆木板的特种钢针一定可以马上把这个家伙打成筛子! 如果自己现在手上拿着两把、哪怕只是一把进口警用电击枪,这个家伙马上就会变成一滩烂泥! 可是现在…… 逼上梁山的张知秋只好没头没脑地挥舞着自己根本就连举着都不大利索的屠龙刀冲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边冲边后悔了----因为此刻大脑明明白白告诉张知秋是该要赶快后退的,可是胖子这两腿却已经是不过脑子地带人跑了出来! “拼了吧,不行就跑回双桥吧,反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张知秋嘀嘀咕咕的大睁着两眼,全力以赴地挥出了自己的“处*女刀”! 轻不可闻的一声金属交接声响过,张知秋的屠龙刀毫无阻碍地削断了黑衣人直刺胖子前胸的宝剑,顺带着毫无阻碍地划过了黑影的肋下! 黑衣人心里这个郁闷啊,眼前的这个胖子明明就是不会武功的一头人形肥猪,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么个样子的捏?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令张知秋感到万分可惜的是,黑衣人身法灵活,竟然神乎其神地及时做出了一个非人类的扭身躲闪动作,张知秋的屠龙刀最终竟只是以刀尖划破了他的皮肉而已。 如果这一刀是由任一个粗通武艺的旁人来使,这个黑衣人现在应该已经是伏诛当场了。 黑衣人中刀后一个踉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停顿,步伐略作调整便已直接冲过张知秋,奔到顺天府衙超过三丈的高墙之下,踩梯而上,仅仅只是两步就已消失在墙外。 梯子! 张知秋大惊失色: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梯子?是谁在什么时候到这里立了这么一张梯子? 张知秋可以摸着自己的脖子发誓:昨晚这里是绝对没有什么梯子的! 顾不上多想的张知秋也顺梯爬到了墙头之上,外面是一道幽长的胡同,能看到那个黑衣人正在顺着街道飞奔! 也只有是到了这时,胖子才是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带把追月弩过来了,否则带了红外线瞄准镜的弩箭一定可以象射兔子一样轻松地把他钉死在这幽长的街道上。 其实张知秋在双桥已经放着好几把上了弦的弩弓,现在去拿一下也完全来得及----不好办的是在这之后的各种解释善后事宜。 看着背后汹涌而来的人潮,胖子也只能愤愤然遗憾地吐口吐沫:这次就便宜你小子了!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老太监果然是有问题。 有大问题。 先是林仙儿见到从二楼窗口直闯而入的蒙面黑衣人时大吃一惊:自己一直在此打坐,全神贯注之下,竟然没有提前听到这个黑衣人的一丝动静,起码来人的轻功是在自己之上! 待到二人开始接手打斗时,屋里同睡的四个女孩却竟然无一惊醒,而且自己也是手酸脚软,吃不上力,林仙儿这才恍然来人竟是先以迷药制人的! 想到这里,林仙儿已然暗恨:正是由于先前的这个老太监执意要点什么“安息香”而自己也没有坚决制止,这才会给贼人以可乘之机,用迷香来暗算了自己! 不过,林仙儿虽惊不慌,因为她对张知秋有绝对的信心,坚信半仙一样的公子一定早已洞察先机,此刻既然是把此人放了进来,那就必然是有放进来的道理。 黑衣人骤见屋内居然还有人未曾被迷香所制,大惊之余闷头苦攻,只盼能立斩此人与剑下;而自以为想的清楚明白的林仙儿不愿坏了公子的“好事”,当下也不出声,只是一味与黑衣人游斗,却浑然不知她心目中神仙一般的公子,此刻倒是正在尝试着与神仙(周公)的女儿约会…… 二人刚过的两招,楼梯响处却是又上来一人,正是那个被赶下楼去的老太监,他在楼下反而没有受到迷烟的影响。 林仙儿与黑衣人当下就是一喜一惊,但事情的发展却都出乎二人的意外。 让林仙儿不能置信的是,这个公主带来的老太监,不但没有理会自己要他立即叫人保护公主和诸位小姐的喊话,反倒是急切地告诉黑衣人“这里有埋伏”,并且要他“马上从府衙后面走”! 林仙儿先是大惊,后是大怒,偏偏此时已是被黑衣人打的手麻脚软,一时根本就奈何老太监不得,黑衣人也看出林仙儿所中迷烟的药力正在发做,越发地缠紧了她,想要立刻置之于死地! 二人你来我往,剑剑勾魂夺命,双剑却竟无一次交锋! 林仙儿在这生死关头,这才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是携带着几件大杀器的,当即忙不迭地顺手一摸,却是掏出了腰上别着的电击枪来! 林仙儿和黑衣人再次都没想到的是,满脸焦急之色的老太监眼见林仙儿摸出如此古怪地一件“暗器”,竟是就此不顾死活地冲她扑了过来,黑衣人一惊之下却是收回剑去,眼瞅着老太监已是合身急扑而来! 大惊与无奈之下的林仙儿,只好把原打算对付黑衣人的电击枪先用在了老太监身上,一道蓝弧闪过,老太监应身倒地。 黑衣人吃惊之余,没有再给林仙儿射中自己的机会,林仙儿几枪不中,见不是事,干脆把枪也当做暗器砸向了黑衣人,趁他闪躲的空档,这次却是又掏出一管“暴雨梨花针”来! 没有想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原本已然中枪倒地的老太监经过这一阵的休息,竟已略微缓过劲来,也不知是什么精神在支撑着他,此刻见林仙儿再掏暗器,按常规情况下此刻仍应动弹不得的他,当下却是奋不顾身的舍命扑了上来! 于是林仙儿这一管针倒有一多半是直接打在了这老太监的身上! 中了“暴雨梨花针”的老太监几乎立刻就变成了一只到处漏水的皮囊,他也几乎立刻就无声无息地断气了----他的整个胸腹部全部都在剧烈地往外高压、高速的喷血! 老太监一言不发地僵立了片刻,似乎还试图努力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然后才终于悄然倒地。 只在这一刹那间,“嗤嗤”作响的血液便已喷出了前后五米开外! 猝不及防的林仙儿被老太监全身急喷而出的鲜血立刻洒满了全身! 尽管也称得上是一个艺高人胆大的“强人”,但毕竟也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怖经历的林仙儿终于脱口大叫起来,高亢的叫声顿时惊醒了整座沉睡中的顺天府衙! 黑衣人趁此机会,虚晃一剑,看也不看替他殒命的老太监一眼,却是径直向嘉兴小公主直扑而去! 林仙儿大惊之余,急切之间想赶过去却是已然有些来不及----她打坐的地方距离嘉兴公主正是最远的一角。 急怒之下,立即忘却了恐惧的林仙儿却是将诛仙剑也当做暗器直甩而出,飞刺黑衣人的背心! 黑衣人脚步不停,却是在身躯左右急闪之际仍是不管不顾地一掌拍出! 林仙儿凝气大喝,聚音成针! 已然抢至床前的黑衣人只觉双耳一震,眼前居然是瞬间一黑,大惊之下原本打向公主胸口的铁掌最后却是重重地印在小萝莉的左肩之上! 昏迷中的嘉兴公主一声闷哼,却是没有就此醒来! 林仙儿强提一口真气,抬手拔出小腿之上的鱼肠短剑,舍命飞扑! 见识了老太监恐怖的死相,林仙儿可是不敢再拿另一只仅存的“暴雨梨花针”来对付黑衣人了----他面对的就是嘉兴公主和周若柳。 黑衣人发出一声得意地怪笑,径自破窗而出,竟是直奔府衙后宅而去! 在当时布置人手的时候,张知秋并没有多事去具体参与,但是周大同和霍建华的意见却是一致的:整个埋伏圈都侧重于周若柳阁楼所在的前半部分,因为几十米的空地外就是一排紧邻大街的厢房,而后宅则是房屋连绵。 “把这老太监身上所有的针全部一枚不剩地起出来,还有,屋里也仔细地搜搜,不要有什么遗漏。” 张知秋一边指挥着顺天府衙那个昔日曾经大大地恐吓过自己、还向自己“受贿”的老仵作,一边也是不停地在给自己打气。 ps:老仵作求点击、收藏、推荐! 最好再介绍些新朋友过来,嘎嘎嘎…… [www.26dd.cn] 第四十八章 善后 胖子身边站着的是面如土色的陈推官,一脸沉重的周大同,神情忐忑的霍建华和平静如昔的锦衣卫千户齐泰----他是此事中最不相干的一人,当然可以遇事不急不慌。 这件事至此会给整个京师带来怎样地动荡与混乱,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每一个人的心情也都是无比地沉重。 当然,没心没肺没有归属感地胖子除外。 周若柳的整个绣楼此刻已经恍若鬼蜮了,也不知老太监身上哪来的那么多血,在瞬间就已顺着他身上无数的针孔近乎均匀的将整个房间喷了个遍。 包括嘉兴小公主在内,所有四个女孩子仍未醒来,急召而来的医生的意见是,让她们自然醒来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嘉兴公主中了黑衣人一掌,整个左肩的两层衣服都被打成了飞灰----就象林仙儿当日一样,出现了一个齐齐整整的手掌型空洞。 但嘉兴公主衣服下面穿着的软体防弹衣却是一无破损。 事实上,林仙儿在第一时间就已对小姑娘做了脱衣检查,左肩上只是略有青紫,就像是光着肩膀时被一个普通人拍了一掌的反应相仿佛,只是最普通的淤青,骨骼、肌肉则完全无碍。 后来的医生在检查后也高度认同林仙儿的看法。也就是说,黑衣人足以开山裂石、志在必得的一掌,在现代科技的面前,被淡化到不值一提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黑衣人的迷香效果确实惊人:就这么被人折腾,小萝莉愣是睡的香香甜甜,口水都没有流出一滴…… 抚着林仙儿不住颤抖的肩膀,张知秋现在也不知该怎么来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惊吓、却仍坚持着不离自己左右的女孩儿才好。 或许,一盒哈根达斯? 难道是两盒? 感受着林仙儿瘦削的肩膀,胖子忽然灵机一动,悄悄地告诉林仙儿,赶紧去收回那几个女孩子身上的防弹衣送回家去藏好喽,这要是迟了,恐怕就会有麻烦。 林仙儿一听,马上大力点头,当下身体也不抖了,悄悄地顺着墙角从一旁溜了出去。 屋内众人都恍若未觉,张知秋也懒的去揣度这帮老狐狸的感受和想法----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最主要的,其实却是张知秋不想让林仙儿留在这里再受折磨了:那个干巴瘦的老仵作正自赤着双手,鲜血淋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从老太监烂成一团的胸腹间逐一往出“摸”那些钢针…… 呕…… 经过仔细地搜索和精确地现场“弹道模拟”----这是张知秋强烈要求的,但后来却也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高度赞赏,最后的统计结果终于出来了。 除了老太监身上和射到空处直接钻进砖墙的,一些有着可疑轨迹的钢针被确认为是曾经射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事实上,包括老太监和黑衣人在内,他们身上所中的钢针几乎全部都造成了贯通伤----除了那些直接钉在骨头上的以外,其他的无一例外都在墙上或地上找到了,与那些射空的钢针相比,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透入青砖的深度。 从现场模拟和统计的结果来看,黑衣人应该至少中了十七针以上,基本上应该是在手臂与肋骨部位,其中起码不少于三根应该是直接钉到他的骨头上被他带走的。 这也完美的解释了为什么黑衣人的全力一击却没有对嘉兴小公主造成什么大的伤害的原因,这让张知秋对得出这个结论的干巴老头仵作好感大增,决定大度地不向他追讨自己昔日向他行贿的银子。 看来俺的防弹衣是终于保住了。 张知秋美滋滋地想。 张知秋的这款“暴雨梨花针”,从今晚起正式登上了大明朝暗器榜的榜首,地位千秋永固----太吓人了,那些射空了的,整只钢针都钻进青砖里了! 还有一些,是在一楼找到的----射穿木地板了…… 此外就是确认张知秋的确是伤到了黑衣人的肋下----血迹一直滴出胡同外才逐渐消失,这让胖子的人气再次暴涨。 要知道,在黑衣人遭遇众人拦截的短短数息时间,这个主要由锦衣卫高手组成的打劫团伙就被刺翻了四五个,其中有两个重伤,一个残废! 其余人虽然没有被吓的一哄而散,但也是就此有些趑趄不前了,这才会让黑衣人顺利地一个人跑到张知秋这里来中了大彩。 这位张公子看起来简直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嘛----这是几乎所有“有眼力”的高手原本的困惑与如今高山仰止的缘由之所在:这就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呀…… 其实丫胖子还不如明朝一普通人呢----起码人家一天两顿饭照样活蹦乱跳,该干嘛干嘛;胖子哥要是一顿饭吃晚了,那就是浑身发软,看美眉都精神不济的…… 顺带说一句,张知秋的屠龙刀果然不出意外地成了所有明朝暴力男的最爱,所有人都从自己眼睛里长出一双小勾子来勾呀勾的,害的林仙儿美眉恨不能在每人耳边都来一声狮子吼: 那是我的! 我的!! 我的!!! 经过林仙儿誓死捍卫的奋力维权,张知秋迫不得已再次郑重向其秘密重申了林仙儿小姐对自己所有兵器所拥有的“所有权”----这话说起来它怎么感觉就这么的别扭涅…… “卑职这就组织人手,去医馆、药铺、还有铁匠铺去搜查摸底,一定把这个恶贼抓出来”霍建华精神抖擞地向周大同请战了。 “嗯,还要派人严查死守各大城门,决不能让这个贼犯潜出城去!”推官陈唐山也是一脸地振奋:“还是请五城兵马指挥司也配合一下吧,毕竟顺天府衙门的人手有些不足。” 周大同极其干脆地一点头:“本官这就去向太子殿下请旨。” “我的人会全力配合!”锦衣卫千户齐泰也表态了。 反应比较慢的胖子这时才想明白霍建华为什么要去铁匠铺搜查摸底----那钉到骨头上的钢针可不是一般人能拔出来的! 天已大亮。 看着面前架在墙上的梯子,周大同的脸色阴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现在的事实很清楚,这个贼人不但是有来头,而且是大有来头----只看他有老太监这么一个舍命赴死的同伙就足以让人惊心了,而这架梯子表明,他至少还有一个锦衣卫或者顺天府捕快的同谋。 内部肃奸的活儿,不好干啊…… 张知秋也在一旁,此刻仅仅只是想到这个词,就感到好一阵的头疼。 他不想掺和了。 于是,在京师大搜捕行动开始的时候,曾一度自称是“行动总指挥”的某人却厚着脸皮悠悠然回家了。 回到屋里的胖子似乎感觉好像有些别扭,仔细一想,却是没有见到从来都会守在这里的林仙儿所致!! 讶然地自嘲一笑,张知秋在双桥小区众多双眼如兔子般骇人的专家眼巴巴地注视下,在三个男女特工的专程“陪同”下,去到了小区院里售卖早点的小摊上。 在三人不错眼珠地眼巴巴的排队等候中,财大气粗地胖子一下买光了所有今天现炸出来、足够十个人吃的油条和二十人份的鲜豆浆! 接着在老板娘醉人的告别声中,用直接“勾引”出那三名特工的那个自备大纸箱,一股脑地全部打包装了。 然后,回家了。 再然后,就是前后两幢楼的专家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刚刚似乎心情好了一下的仪器,现在马上又撂挑子不干了----在他们都听到砰然一声关门的巨响声后,整个世界就此重新变得万籁俱寂了…… 事实上,这些专家和小区内所有参加这个任务的特工,没有任何人曾见识过张知秋突然就推门“人间蒸发”的恶行,那样的话,他们的心情可能会好上一些的吧…… 不过,以他们现在的保密级别----这还是有别于行政级别的,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被告知的那一天吧…… 行政级别高的,保密级别未必就高;反之,保密级别高的,行政级别却一定就高。 小人物的悲哀。 张知秋兴致勃勃地第一次来到霍建华的家里拜访,可走的居然不是大门,找的居然不是其本人----说起来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也只有胖子这种不靠谱的人才干得出来。 不过,显然至少还有一个美女不这么觉得----那就是张知秋在明朝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小萝莉梅兰。 虽然没有多久不见,梅兰看见胖子的突然到来来还是感到非常开心的。 只见小萝莉两眼放光地施展起她现在已经“习惯”了的、以直扑张知秋怀抱为目的地的、被当初曾被震撼到眼晕的霍小玉彻底鄙视到死的“海外礼节”,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了张知秋怀抱里……那个香喷喷的大纸箱子。 当然,对张知秋而言,即使是真的“抱抱”,其实也只是那种象征性的、就是那种大人抱抱小孩子的那种…… 但似乎自从张知秋第一次、好像也是唯一的一次“抱抱”了小萝莉之后,关于胖子的“人品问题”,在有限的知情人的嘴里,那就是怎么也说不清的无限事了…… ps:支持梅兰的,都过来抱抱…… [www.26dd.cn] 第四十九章 嚣张 张知秋的“间歇性甲亢”----这是胖子私下里忧心忡忡地对自己近来“大胃王”表现的定义,似乎是已经终于彻底地弃他而去了。 在张知秋同学无比幸福地沉醉于自己的“被甩”中不能自拔的同时,霍建华家除他本人以外的所有人,也都同时吃到了来自现代的、加了很多不知是否“宜食”的添加剂的油条、豆浆,感觉很幸福的进入了小康社会。 “哥哥,你以后是每天都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吧?”小萝莉梅兰砸吧着嘴,第n次提出了自己唯一的问题与愿望。 “是的。”张知秋现在已经笑的嘴角都有些抽抽了。 一开始梅兰开问的时候,张知秋还是非常正式地告诉小萝莉:哥哥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和你一起吃饭! 可是在梅兰坚持不懈地开始逐一落实胖子那些可能要办的、将要占用了她宝贵吃饭时间的事情时,张知秋终于慢慢地崩溃了,他终于是彻底甘拜下风了,到最后无论是小萝莉说些什么,胖子都只会笑的嘴角抽抽地回答说:是的。 经过今天,张知秋对小孩子关于对自身饮食的关注度有了极其深刻而崭新的认识----毕竟在现代,虽说吃的好坏不同吧,总是都能让你吃撑了为止吧? 想想要经常饿肚子的感觉,胖子使劲地打个寒战…… 现代纵有千般不好,混个肚圆还是很简单的。 “这个世界上呢,还有许多向梅兰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他们呢,也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所以呢,哥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这样有时候就不能和可爱的小梅兰在一起吃饭了。” 尽管胖子也从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五好少年,但用来忽悠小姑娘的大道理,却是睡着了也能顺嘴就来几段还不带重复的----听了十几年,耳朵已长茧子了都…… “别的小孩子还是找他们自己的哥哥去帮助吧,哥哥只要帮梅兰就好了!以后梅兰要每天都吃油条、豆浆、大鸡翅还有大鸡腿,嗯,冰鸡和雪糕也不能少……”梅兰大睁着眼睛听完了胖子义正言辞的表白,在双眼眨巴了二十多下后,终于做出了自己的最后决定。 张知秋那个汗啊…… 明朝的幼教工作绝对是极其失败的,张知秋立即可以再次“断言”一回了。 张知秋现在由衷地、恶狠狠地鄙视那些古往今来出口必称“人之初,性本善”的家伙,自己当初与小梅兰一见投缘,还因为当他第一次邂逅小姑娘时,小萝莉毫不在意地伸脚顺便捻死一只臭虫的动作,让胖子感觉颇似自己小时候,也曾经迈出过的、那一脚的风情…… 其实从古到今的小孩子都是一样的,见到一只不讨人喜欢的小虫子的直接反应,只要不被当场吓跑,多半可能是会上前踏上一脚的;如果没死,再踏;如果还不死,叫别人过来一起继续踏…… 小萝莉当时的做法和“以后”张知秋的做法如出一辙,只不过胖子当时面对小姑娘的盛情相邀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爬不过那堵踩了凳子也只能露出脑袋的高墙…… 胖子真是个杯具。 在郑重许诺了n多的吃喝之后,张知秋终于得以从梅兰小姑娘那里得以脱身。 话说被小萝莉这么一搅和,原本是怀着以美女佐餐为“次要目标”而去的胖子----让我们鄙视这个一贯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吧;一个早上看着两个如火焰般漏*点四射的大小美女,愣是没有了一点感觉…… 当然,以胖子从不吃亏的性子来说,他也没让小萝莉好过,梅兰为自己的馋嘴付出的惨重代价是:必须在一个上午之内抄完三千字的一册“新三字经”,才会有配了大鸡腿的午餐吃。 这本“新三字经”是张知秋在小区外的旧书摊上淘的----居然还是繁体本,真就奇了怪了,难道盗的是台湾版? 不过,甚至包括霍小玉在内,两个美眉都非常喜欢这本足有九成新加的全彩少儿画册,而且只能是用视如珍宝来做形容了。 也是,现代的彩印技术对明朝人的“打击”,就如同2010年的“现代人”突然见到了全息投影时的漏*点是一样一样滴…… 为了骗到午饭----反正胖子是这么不怀好意地想的,霍小玉甚至答应梅兰和她一起来抄写,当然是要各写各的。 不要以为三千字很少,这可是要用毛笔来写的蝇头小楷! 也许下次买些笔墨纸砚可能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是张知秋在离开霍建华家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吃了两根油条却灌了一肚子豆浆的张知秋一路肚子里晃荡着回到家里,进门却见到正在屋里团团乱转的林仙儿,不由大是奇怪。 自从认识这个一贯都很“淡定”的女孩子以来,胖子仅见过林仙儿有一次这么着急过,那次是他“约会”迟到了二分钟…… “公子!”不等张知秋开口,眼尖腿长的林仙儿已是一个“瞬移”声到人到,反倒是把猝不及防的胖子吓的往后退了半步。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又死人了不成?”张知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已然脱网而出的黑衣人,不由全身发紧----不是害怕,好像也不是紧张…… 反倒是有些象是兴奋?! 自己反应过来的胖子狠狠地恶寒了一下:自己原来竟是这么变态的?! “不是的,公子!”林仙儿急的两眼冒花----泪花。 “周若柳说那件“宝衣”是你送给她的。”在张知秋急切、灼热的眼神中,林仙儿的话音越说越低,原本高高昂着的头颅也越垂越低。 “我什么时候送过她什么“宝衣”了?”张知秋一听不是死人的事,当时就泻了气势,猛不丁的听林仙儿这么一说,还真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这个!”林仙儿一急,却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意思,最后干脆一咬牙,直接撩起自己轻薄的外衣! 这可是直把胖子看的那个目瞪口呆啊…… 张知秋可不是没见过“女体”的初哥----没吃过猪肉,猪跑总见过吧?没见过全脱的,三点式不少见吧? 可既往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及林仙儿此刻含羞带怯的这一撩,尽管胖子连一丝肉影也没有看到,不觉间却已是有些面红心跳。 可惜张知秋满怀期望地一眼看见的,却是林仙儿衣服下面贴身穿着的软体防弹衣----也真难为她,这大夏天的不怕热、不怕硌的就这么一直套着。 其实张知秋自己现在也还套着另外的一件,胖子怕死----可林仙儿在蒙着脸的时候那可是美女嗳!怎么也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涅…… “周若柳说公子也许诺给她这么一件“宝衣”,硬是把小公主穿的那件给留下了,我没听公子说起过此事,但也没敢硬拿……”林仙儿委委屈屈地说。 张知秋听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地自己讪笑:瞧你这点子出息! 旋即只觉一阵头大:这还真是就遇了个明朝混混,竟然还是个女的!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蛮熟悉的说。 “那其他三件呢?”张知秋略一沉吟,还是先问问相关的具体情况吧。 如果其他人也出现了同样的这种情况,那张知秋也就只能重新考虑自己打算在明朝交通官府的事情了。 “那三件我都收回来了。不过,我看她们也都非常想要,只是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张口。”林仙儿当下精神略好,有些小得意地说。 张知秋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不算是走到最坏的那一步吗! 最起码,张知秋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能在现代拿出象防弹衣之相对于明朝这样超时代的高科技物品的话,他是绝对不敢拿来在李观棋面前显摆的。 如果胖子真要那么做了,那就只有一个词来描述整个过程:欲仙欲死;唯有两个字的最终结局:和谐。 “还有,那个号称是什么才女的刘御史家的刘五,可也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林仙儿转眼又想起另一件让她愤恨不已的事情。 “她们都醒了?”张知秋有些奇怪的问,一边还有些好笑林仙儿的这份儿激愤:“她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嗯!”林仙儿用力点头:“太子派了御医过来,救醒了公主,顺便也救醒了其他人。” 张知秋点头,御医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也早不敢在太医院里混了,这个时代可是要动辄杀头的。 “就是这个刘五,明明都已经把软甲脱下来了,却还让她们家的家将轮番砍了十七八刀,最后硬是把秀春刀都砍断了两把!”林仙儿怒气勃发地说。 “还有这种事?你是怎么处置的?”张知秋听了也是暗暗咋舌:那个刘御史家的刘五,今年好像也才十四吧?怎么就有这般心机?真不知这明朝的孩子都是怎么教育的。 和她们一比,张知秋觉的自己的那些十七八岁还在装傻充嫩的女同学们纯粹就是一群蠢猪了。 当然,和她们不是一伙的胖子哥除外…… ps:女混混求票、求新朋友…… [www.26dd.cn] 第五十章 焼锅炉的凤凰 “我去晚了了,只是赶了个尾巴,当即就上去把那几个傻大个子一脚一个给踢飞了!”林仙儿满是后悔和遗憾地说。 “我是看他们没把软甲砍坏才放他们一马的。”林仙儿又睁大眼睛,非常认真地对张知秋补充说。 张知秋当下又是好一阵暴寒…… “你真的有答应给周若柳的吗?”林仙儿小心翼翼地看着张知秋,眼神是极其纯洁而无辜的那种----这是胖子的看法,因为这种眼神让他的心很软。 “当然没有!”张知秋近乎呻吟地头疼道:“老子就靠了,古往今来,这**从来都他妈的是这么的嚣张无忌啊……” “那太好了!”林仙儿洞时双颊潮红,两眼发光! “哼!竟敢骗我,真是好大的胆子!”林仙儿脸色一沉,竟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当即转身就要走人。 “你先等等!”张知秋连忙紧赶两步挡在前面,他现在所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对他有好感、有可能帮得上他忙的大明朝官员,就是这个周若柳的老爹、顺天府府尹周大同了,胖子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他有什么不愉快。 “公子,你?”林仙儿被阻,登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不知怎的,这鼻子就是一酸,眼圈也要变红。 “哎呀,好端端的,你这是给我哭什么呀!”张知秋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委屈地林仙儿。 “你不会是去了找到周若柳直接把防弹衣给抢回来吧?”张知秋半真半假地问道。 “是啊!”林仙儿抬头,奇怪地眨眨眼睛:“既然她是骗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呢,是这样……”张知秋又开始感到挠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周大人闹的不愉快,因为我可能还有些事需要他的帮忙。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明白!”林仙儿清清脆脆地回答,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真装傻。 “其实这个你可以明白的……”张知秋哭丧着脸低低地喃喃道。 “算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见林仙儿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张知秋只好彻底死了自己原本那份梦想着置身事外捞油水的龌龊心思。 这一去,张知秋可就是要正式下水踏入大明朝官场的一次倾轧了! “这通穷忙,连个出门看黄历的时间都没有……”胖子嘀嘀咕咕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也不知是对着谁去的。 “你来的正好,本官正要派人去找你!”刚进顺天府衙后宅,张知秋迎面就撞上了满脸急色的周大同:“快跟我来!” 看来这有眼色的人果然是在官场里居多。 张知秋估摸着,自己还没进这顺天府衙的大门,估计这消息就已经传到周大同这里了,要不,哪会有这么个“正巧”的…… 甫进大厅,张知秋一眼就看见周府尹客厅里坐着的几个高级官员,个个还笑容满面地对自己颔首致意,却是不由有些犯晕了。 这是怎么回事? 等到旁边的周大同府尹一开口,张知秋明白了,感情这几个人就是那几个女孩子的家长。 胖子闻言吓了一跳:监国太子朱高炽来了?好像没见到这几人里有瘸子和胖子呀----永乐朝的太子朱高炽,后来转正皇帝不到一年就已嗝屁的大明朝的第四位皇帝仁宗陛下,据说是一个瘸了腿的大胖子。 太子果然是没来,来的是一位正三品的太子宾客。 很郑重其事。 同时出乎张知秋意料的还有,包括嘉兴小公主在内的几个女孩子竟然都还在顺天府衙里,一个都还没有离开,并且似乎是还不准备离开! “张公子果真是相貌堂堂、文武双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太子宾客率先开言。他虽然只是担任着东宫的官职,但在座诸人却无人敢于小觑,这很可能就是储皇未来的股肱之臣啊。 与感到公子受人抬举、自己也“于我心有戚戚焉”地一脸喜色的林仙儿不同,张知秋此刻在心里那是苦笑连连:以后的电视、电影里可都说了,这无事献殷勤,那绝对是最最不祥的大凶之兆啊…… 看来肥皂剧看多了,也是能量变引起质变的,就好像我们张知秋同学,到了明朝才觉的自己的脑袋瓜其实也还挺好用的…… 几个年龄跨度涵盖了历史与未来的老少爷们,喝着张知秋从张一元批发来的极品花茶,云山雾罩地扯了半天,最后胖子总算是搞明白了,人家看上的果然不是自己这小二百斤肥肉,大家盯上的还真就是那几件防弹衣! 当然,屠龙刀和“暴雨梨花针”也绝对绝对是好东西。 几位家长们这可就说了,闺女们在这顺天府衙住的很好,吃的很好,心情也很好,也认识了许多很好的朋友,大家都一致认为很有必要进一步加强了解与沟通;同时,集体居住也是便于顺天府衙集中保护诸位千金安全的需要…… 故而,为了让大家的身心安全也很有保障----那些被林大小姐“强行脱走”的软甲和“宝衣”,各位公主小姐们还得继续要穿下去…… 这具体还需要穿多久----最起码也的等这犯事的人被抓到了,然后把他的同党都挖干净了,接着再把他和他这些同党有可能利用到的那些潜在不稳定分子也都抓住了…… 看样子,起步期怎么也得个三年五载的吧…… 所以,最好是张知秋开个价出来,由各位家长按价购买;当然这个价钱也要适可而止,不能漫天要价。 张知秋听的是满脸地苦涩。 妈拉个巴子的,亏老子还刚夸完明朝人厚道! 在张知秋脑海里,呱呱呱呱地飞过一群黑鸟,一只只含羞带怯地告诉胖子说:其实偶们是只凤凰,只不过现在当了光荣滴锅炉工…… 他奶奶的,就算是凤凰铁了心要当这锅炉工,那它也是一样的黑呀…… “公子……”林仙儿有些傻眼了,片刻之前还挂在脸上的微笑已然消失无踪----反正她戴着面巾别人也看不见,不过,月牙眼现在确实是变成杏核眼了的。 “你去和周小姐去叙叙姐妹情吧!”张知秋淡然地说。 胖子现在已经在心里发狠了:妈拉个巴子的,想不到你们这些家伙竟然都是如此贪财不要命的货色,那老子还管你们的死活干什么!大不了带着林仙儿换个乡下地方去买座房子当地主好了! 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耽误自己在明朝的“任务”呢? 张知秋也是很有些纠结。 在前几天的昏迷期间,肯定是曾发生过些什么事----虽然张知秋现在也还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可以无比确定的是,自己一定是有一些极其重要的事要去做的。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明朝,这个意念已经深深地被镌刻在胖子的脑海之中,无论他现在是否失忆或是其他。 众位明朝大佬原本想着,自己的这些话既已出口,那么即便你是“海外仙山”的公子,是否可行起码总要当即有个说法才是。 却不料想,张知秋竟是把收走软甲的林仙儿也打发走了,不由心下都是异常不快----这是明目张胆地在给我们脸色看呐!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和张知秋已经打过交道的周大同,他甚至已经隐约猜出一些张知秋的想法,眼神变得既无奈、又感伤起来。 只是周大同的脸色看起来还很正常,所以也没什么人发现此刻他内心的感慨。 张知秋的纠结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很快帮他做出决定的人就出现了。 林仙儿和周若柳这两个现在本已应是互为姐妹的人看起来却没有一点的姐妹情分,二人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进了大厅,彼此竟是怒目而视。 “看你二人的样子,成何体统!”周大同脸色一变,不等别人张嘴,自己已然开口呵斥: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可都是他的“女儿”----林仙儿是昨晚公开隆重承办的认亲仪式。 当然,在林仙儿眼里,昨天那就是一场虚情假意的演戏,她也没有真把周大同当做是自己的义父----起码是现在还没有。 “公子!”林仙儿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干爹,却是满眼委屈地看向张知秋。 也罢! 张知秋暗自一叹,却是笑容可掬地站了起来。 “各位大人!”张知秋双手一拱:“诸位的心意在下已然明了,原本这几件软甲,是在下为了保障诸位公主、小姐安全才暂借一时的,现在在下却是不得不讲明这其中的一些为难之处。” 摆摆手示意焦躁的林仙儿稍安勿躁,张知秋不假思索地摆出了一副自己最诚恳、最愧疚的表情来。 这手硬功夫,是张知秋同学自小学开始,同前后几十位任课老师的长期不懈地艰苦斗争中刻苦练就的,曾屡屡助他得逃大难。 “原本在下并不想开口,可是不说又怕造成天大的误会,所以还是说出来请诸位大人一并参详。”张知秋四下里做了一个罗圈揖,煞有介事地说。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从两个女孩的身上转移回胖子的身上。 ps:想知道胖子要说什么吗?那就多多投票吧…… [www.26dd.cn] 第五十一章 群雄会 “在下还有两年就是及冠之年,这也是家中长辈所定必须娶妻生子的最后年限。所以,在下此次返归天朝,除了希望纵览故国大好江山,唯一的目的,却是为了给自己寻几房佳妻美妾。” 张知秋说到此处,故意略略一顿,众人果然露出了急为认真地神情。 “这些软甲,原是长辈们给在下未来地妻妾们准备的。所以,无论给多少金银,这些长者赏赐给内眷的东西总是不可能卖掉的!这些软甲也只能是我的妻妾们才能穿着!” 张知秋微笑着发表了自己外软内硬的“老婆宣言”。 涉及到“海外仙山”的老辈,这个分量就太重了。在座之人虽然也俱都号称是手眼通天之辈,但也毕竟不是帝国的一等权臣,不能一手遮天不是。 就是他们今日想谋夺这几件防弹衣的终极目标,其实也都不是为了自己女儿或是自己享用,而是准备拿来讨好各自的靠山和主子的。 他们今天能抢先一步坐到这里和张知秋“开价”,也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得到消息的时间要抢先一步,只要他们出了这个大厅,有的是比他们更牛的大佬出面,不过那时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毕竟是事关生死之事,古今中外就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开、放得下的。 在座几人之中,对此最没有什么野心、奢望的,就是顺天府推官陈唐山了,他此刻能大模大样地坐在这里,除了自身职位是主要原因以外,其实也已经是沾了自己女儿的光。 更何况这事成与不成,都与陈唐山没有半点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小官所能置酌的。 不过,此刻陈唐山当然也绝不会傻到跳出来去做那只两面不讨好地出头鸟。 大厅上陡然间一时沉寂下来。 周大同作为主人,自是不好冷场太久。见此情形,轻咳一声就待发话,管家却是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周大同这次是真的有些怒了! 这几天周大同肝火旺盛,很容易就会发怒,更何况这令他丢脸抹黑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 不说以前,就是刚才林仙儿和周若柳直闯客厅,就已然又被人看了次笑话,可周大同却也是只能硬生生地吃下这个“鳖”,但眼下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也是这样,却让他实在有些挂不住脸了。 “可是有何要事?”正要发怒的周大同在自己话音将起的瞬间忽然醒悟过来:这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绝非莽撞不懂规矩之人,要没有大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直闯客厅之举的。 “老爷,外面先后有多位大人来访,现在已经有十多位……”老管家竭力镇定下来,先浮出满脸最标准的笑容,然后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大人们告了罪,这才开始向周大同禀告,只是话刚开头,却已是被人从外面打断了。 “周大同,你好大的架子呀,居然还要本侯在外面等着见你!”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甚至在周大同偌大的客厅里激起了低沉地回音! “哎呀!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周大同抬头一看,一个神气活现的强壮老头已然出现在客厅门口,当即口不择言地说道。 这个颇为精神的神气老头,正是周大同昔年在军中的顶头上司,如今的老侯爷。 “呸!怎么的,你这小兔崽子的门槛高了,本侯爷就来不得了?”侯爷老头嗓音嘹亮地“说”着,把屋里的张知秋也震的是一麻一麻的。 老家伙打仗打聋了耳朵! 张知秋悻悻然恶意揣度。 事实上,胖子这回猜的还真是对的。 周大同这厢还在忙不迭地赔礼告罪,神气老头背后早挤过来另一个白面老头,伸手就是一划拉:“让让、让让,别挡着别人道!” 神气老头大怒转身,腰杆却是立时不由塌下来半截:来人竟是一位国公! 周大同不由扭头看了一下老管家,他也正擦着冷汗瞪大了眼----看来逼他闯客厅的还不是这两位主儿。 果然,在老公爷、老侯爷的带领下,后边又陆陆续续地进来两个侯爷、十多个伯爵、子爵,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有着一个共同点:都曾是军人出身,现在则位高权重。 周大同这时就是用屁眼也能想到他们这次突然来访是所为何事,不由的感到头痛万分:他奶奶的,这京师的小官可真不是人干的…… 这些超品的大佬都过完之后,周大同正待回屋,却赫然发现院里居然还有两人,定眼看时,不禁又是给吓了一跳:这两人正是本朝户部和刑部的两位掌门大佬----尚书大人! 两位尚书大人都是文官出身,本身品级也低于诸多爵位在身的超品贵族,干脆默契地拉在了最后,不掺乎他们这一拨。 但尚书大人们此来,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各自的副手家里出此大事,身为主官,关心一下是极其必然、极其必要的。 无声地叹口气,周大同用力扯着笑脸躬身迎请两位尚书进门。 虽说自身爵位高于二人,但这职位上的品级却是差了两档;更何况身为主人,客气一些本是应该的,主动行礼也不丢份----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周大同已经认命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官,尽管只是在明朝,张知秋还是感到非常地兴奋----这可是相当于现代的正部级和副国级国家领导人啊…… 而且居然还是一群! 如果他们不是惦记着自己的东西就好了! 张知秋贪心不足地遗憾着。 其实不是张知秋小气,按说几件只要有钱就能搞定的防弹衣,张知秋本不应该这么扣扣索索、小里小气的,只要他大大方方地拿出一些后世的精品,结交好这些明朝土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样对他在这里将要干的任何事情大约都是有益无害的吧。 可是,真是这样的吗? 作为一个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学生,张知秋历来所看的“闲杂书”数量之多、品种之杂,远不是那些优等生所能揣度的。 每当看到那些猪脚纵横天下、快意恩仇的时候,张知秋总是热血沸腾地恨不能那个人就是自己,可现在真当轮到自己进入“主角模式”了,胖子反而是顾虑重重地迟疑了。 这无疑正是读书越多,想法越多、做事越磨叽的最新具体例证之一----哪怕胖子读的都只不过是些“闲书”。 最重要的是,现在牵涉到的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养育自己的父母,而他们现在却依然是下落不明,没有任何地线索! 如果只是关乎自己,张知秋绝对会作风豪放的多! 如果这事现在只是关系到张知秋自己的生死,以胖子既往一贯地“四肢指挥大脑”的作风,绝对是先做了再想,甚至根本是只做不想----怎么畅快怎么来才是少年人的风格。 生死,等闲尔! 可是现在,张知秋不敢。 也不忍。 张知秋不敢、也不忍由于自己的莽撞与过失,而置自己的父母于死地----话说自己甚至还有一大帮远远近近地七大姑、八大姨地亲戚来着,他们怎么也就一起都没了呢? 张知秋是极度地郁闷啊…… 是谁说现在的孩子是骨子里只爱自己、只有自己的?! 站出来,让爷灭了丫的! 现在张知秋不确定的是,如果自己做了一些事之后,可能带来的是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会不会真的有蝴蝶效应,这已经不是张知秋此时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或许应该会存在有一个“可接受”的改变范围----它不会引起太大的“历史波动”,不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但这个“度”在哪里? 又应该如何去把握? 这些都是近几天来张知秋在闲暇时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 张知秋从一开始就已经隐约觉得,自己目前所处的这种特殊地状态、自己所具有的这种穿越古今地“异能”,极可能与造成自己一家“离奇车祸”的,正是同一个原因! 而且这个原因也正是直接导致了自己一家人的生存痕迹都被从“原时空”中抹去、父母至今下落不明的罪魁祸首! 小打小闹或许应该不打紧----自己留在明朝的几十副塑料跳棋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好像也没有引起什么巨大地变故吧…… 张知秋忽然有些不那么自信了,他在这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先去现代看看,然后再决定自己在明朝的态度和做法。 打定主意的张知秋长吁一口气,立刻感觉自己全身都是酸痛无比----紧张的胖子一直保持着一个虽然很帅、很酷但其实不那么“宜久”的帕斯,而此刻这装13的后遗症开始剧烈地发作了…… 放松全身的筋、骨、皮,张知秋惬意而略带放肆地把自己摆了一个很舒适地姿势,开始饶有兴趣地聆听一众明朝大佬们的“躲猫猫”。 说来也是无奈,可能诸位大佬在碰面之前,谁也都没有想到会面临当前的这种局面,所以也根本就没有考虑好应该如何应对。 于是在各自互相顾忌之余,现在反而只能是坐在一起不着边际地瞎扯。 ps:这章改的真是头疼无比,纠结无比,难过无比…… 顺便打劫一切能留下的东西! [www.26dd.cn] 第五十二章 凰求凤 “据闻张公子有意在我大明开花散叶,可有此事?”在大家终于都已经有些不耐之际,爵位最高的那位很横地白脸老公爷笑眯眯地开口了。 老头儿这嘴一张,原本还显得颇为热闹的客厅立即就立竿见影地沉寂下来----大家的耳朵都一直是老高老高地支棱着呢…… 张知秋津津有味地听着一帮子明朝老头儿东拉西扯地拉八卦,正是大感有趣之时----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亲耳听得到的。 可是,忽然间大家就同时都闭嘴了。 就连胖子一直看的津津有味地那对正聊的热火朝天地老头儿,其中那个正喊着对方小名套近乎的老头儿,也硬生生地只叫了一半就“咔呲”一下说没就没了,竟是连个名字都没喊全! 更可疑的是,对面的老头儿不仅也是一副全然漫不在乎的模样,反而两人转脸一起冲着着自己瞪了过来! 张知秋当下不由就是一愣:难道这就是被抓现行了?! 感情这厮自从想明白自己的难题之后,就一直都在一心一意地关注着他人的八卦,根本就没听见大明朝德高望重地白脸老国公刚才对自己的问话。 正当张知秋眼珠乱转、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面对被窥**的两老头儿即将爆发的冲天怒火之时,眼见他不在状态的白脸老公爷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话,张知秋这回是立刻就听见了,可意思却还是想了想才搞明白。 所以胖子这反应就显得慢了不是一拍。 张知秋那个怒啊----你说你一没文化的乡下老头儿,靠和别人打群架起家发的财,这刚阔气了没几年,就开始忘了老本、学着那帮子酸秀才开始拽文了? 其实你要拽也没关系,你和别的农民拽呀,却差点让本公子出了大丑----所以顺便感谢一下那个一直不怎么喜欢自己的高中语文女老师好了…… “正是!”张知秋笑的中规中矩----这可是电视、电影里最帅地男主角的大杀技,胖子历经多年勤学苦练,好歹也学得了三分神韵、五分皮毛。 “张知秋,我愿嫁你为妻。不过,我要做正房!” 正当白脸老公爷打算开口,把自己的小孙女塞给他,就此做个便宜爷爷顺便换一大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际,一个清亮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把全无准备的老头儿气的好一阵哆嗦。 饶是在座诸位中,除了是有两个大肚可撑船、脸皮能制鼓的文人尚书和两个厚黑造诣不在二人之下的书生副手之外,其余那也都是久经沙场、以血漱口都面不改色的铁血老鸟,本应都是些泰山塌在家门口都不会大惊小怪的主儿,此刻却也是不由地激起一片哗然! 其中顺天府府尹周大同不但喊的最响也叫的最亮,接着更是只觉眼前一黑,足足晕过去有至少五秒----再要多晕一会儿,他是很想,但却不敢! 刚刚口出妄言的,正是顺天府府尹周大同的独生宝贝闺女----周若柳!! 苍天啊! 大地啊! 周大同悲愤莫名:闺女啊!你给老子我拉下这么天大的一坨屎来…… 你让老子怎么擦你这左撑天、右接地的屁股啊…… 周大同现在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脸面如何了,怎么处理、怎样善后才是迫在眉睫地当务之急啊! “我也不是因为这件“宝衣”才赖上你,我看上的是你的这个人!!”周若柳当庭而立,侃侃而谈,脸上竟是全无半丝羞涩局促之意! 周大同脑门青筋蹦起老高,突突直跳;眼前是一阵子一阵子地发黑,他这回是终于撑不住了…… 周大同就这么虎视眈眈地坐在椅子上,生生地又气又急又羞又愧,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晕了过去! 要说惨还是真惨----周大同当年在草原鏖战,最凶险的一次身负大小伤口十三处,肩膀上被狼牙棒连皮带肉扯出来的口子比周若柳的嘴张开了还大,就这他都没有晕过去的呀…… 不过,厅内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么一个死老头子,就连那已经跟了周大同几十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也不例外----大家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客厅中央的那个锦衣飘飘的女孩子,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之外了! 张知秋也是目瞪口呆地瘫坐在红木雕花靠椅中,脑袋嗡嗡直响:我的个肾啊!这绕来绕去的,原来是把自己给装进来了啊…… “我周若柳的夫君,可以胖、可以丑,但一定要是个大英雄!我等了十七年,就只等到你一个还入的我眼,你就是我周若柳此生唯一的夫君!” 周大小姐缓步走到张知秋面前,目光犀利地直盯着他----怎么着也像是那只看到小白兔的大灰狼! 胖子闻言却是极度地不乐意了:什么?本公子胖是胖点,可怎么就长的丑了?你这么说纯粹就是光溜溜地污蔑!! 至于说周若柳喊着、叫着要嫁给自己的话,胖子反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在他初中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就已经这么干过了,可惜表白的对象不是他。 至于上了高中以后,虽然张知秋就读的是省内的重点高中,学风也很严谨,但这种你情我爱的事,也就只有老师们才严阵以待地当回事,胖子就听说过有校内女生流产的传闻,但具体怎么回事他可没兴趣去打听。 至于说周若柳这个女孩,张知秋是在明朝美眉中最有好感的一个:年龄相当,相貌一流,性格也是自己很熟悉的那种款式,相处起来一直没有任何障碍。 但是,结婚娶老婆的事,那现在还真不是张知秋的考虑范围----咱一现代老爷们,怎么也的混到三十多岁了,才能开始考虑在一棵树上吊到死吧…… “你可以嫁给公子,但不能是正房!”另一个听起来声调不高、但穿透力极强的清脆女声生生压下了客厅内所有众人的齐声惊呼! 今天对明朝诸位大佬的考验那是一波一波的,周若柳引发的震荡方兴未艾,这就又跳出来一个林仙儿! 这下可是连张知秋也为之头疼不已----你说你一个未成年少女,你瞎掺乎个什么、起个什么哄呀,这不纯粹是添麻烦捣乱的吗?! 周若柳凝视着林仙儿,林仙儿双目平视,毫不示弱。 二人之间…… 没有火花! “呵呵,我们姐妹何必分什么彼此?”周若柳忽然莞尔一笑,犹若春归大地:“你我不分大小,就算平妻好了!” 林仙儿一怔,眼神不复平静地开始四下游移,再也不能直面周若柳的双眼,脸色却是被面巾遮挡,众人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林仙儿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我们今后的孩子也都是嫡出,将来各自分枝散叶,各成体系好了!”周若柳很有气势地手掌一挥,将几十年后的“家务”也一并来个现场敲定。 周大同刚刚悠悠醒转,闻言又是一口气接不上不来,这下憋的更狠,连脖子带脸都变的青紫,急喘两下,干脆利落地回炉晕倒。 林仙儿悄然退后一步,竟是再未答话。 志得意满地周若柳就当她已然默认,当即转脸,面向张知秋! 大厅内一时落针可闻! 张知秋此刻也早已傻在那里。 当林仙儿挺身而出的时候,胖子还是很欣慰的,觉得这孩子真是一个有眼力、有担当的女中豪杰;却不料转眼之间风云逆转,周若柳一席话却是把林仙儿也套了进去,这一手连打带消,就连张知秋一见之下也只有是钦佩有加的份儿。 “果然是将门虎女,眼光敏锐,出手绝情;不动则已,动则一招封喉,深谙狠、准、稳之精髓,绝非等闲之辈!”张知秋啧啧称羡,暗自惊奇,直接“链接”了某大大形容绝世高手地词语来赞美她。 张知秋现在很能理解林仙儿避战的苦楚,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她一个未成年少女已经实在不宜继续掺乎下去了。 要按现代的标准,林仙儿现在还尚属“幼女”才对。 张知秋心思急转,权衡利弊:或许,借周若柳此刻沛不可当之势解决眼下的困局,也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 毕竟,应对一个人,总是要比被十多人“围殴”还是要好的多吧?就算是得罪人,周老头儿在这伙人里那也不过就是个中等偏下的角色,得罪他一个,总比全部得罪光要好吧? 电光火石间将一切厉害关系梳理清楚的张知秋当即下定决心,抬头面向周若柳,微笑着便要开口! “好!”大厅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般的沉喝,竟让周若柳也惊退了半步! 张知秋骇然四顾,原本以为是那个颇为神气的大嗓门侯爷老头儿,定神看过去时,却见他也正极为吃惊地看向一人! “好你个周大同!”说话之人,中等身材,白净面皮,蟒袍玉带,却是今日在场诸公中那个爵位最高的国公! 这老头儿刚才与张知秋说话之时,原也和声细语、普普通通;但此刻这两句断喝,却是有如闷雷滚过大厅一般,就连客厅几扇窗户上糊着的精白纸,竟也被他直接震破两方! ps:胖子裸奔求票! lt;ahref=http:p;gt;www. [www.26dd.cn] 第五十三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一) 周大同原本已然昏厥过去,吃这一震,竟是自己又悠然醒来,恍惚间正听的国公爷在喊自己的名字,当即晕晕乎乎地起身行礼。 “好!”白脸国公今日第三次脱口说了这个“好”字,倒是让厅上众人也为之异常震惊:大家都知道此老虽然近年来行事不拘小节,但其实原本却是一个秉性内敛,多谋多智之人,平生除却膺服原本的燕王、今日的永乐大帝朱棣,还真是没有对谁公然连说三个“好”字的! 众人明白,今日老国公要么是确实真心实意地感觉周大同“真好”,要么那就是发了雷霆之怒,甚至是杀机已动! 周大同久晕初醒,懵懵懂懂间也不摸头脑,只听的老国公不住说好,虽说一时不知这“好”从何来,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稀里糊涂地只是一味口称“不敢”。 “唉!周大同,我们虽说同殿为臣,但这些年的交际却是少了许多,不意老弟已然是非复吴下阿蒙!当年你若有今日之才,今时成就当不在老夫之下!”白脸国公上下打量周大同一番,正色说到。 “国公何出此言?”周大同闻言却是大惊,自己过去与老国公不属一个系统,一贯与此老鲜有往来,难道今日这却是在哪里有得罪他的地方了? 官场中人,遇事先往坏处着想,古今如一。 不过,要说周大同现在已然“得罪”了老国公,那也不为错----毕竟周若柳的屁股,还是要周大同来擦的。 老头这话此番要是传将出去,周大同万分肯定,自己一定是不见其利,只受其害! 这大明朝的高官不少,显爵更众。 周大同这个顺天府尹虽然看着官位不大,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个要职,甚至可以直达天听,随时觐见皇帝陛下,正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嘴馋,恨不能就此取而代之的。 现在再被老国公这么一捧,别人还不定猜测他周大同又在惦记着朝中哪个要职,这就似乎开始在底下造势----这有资格做这番猜疑的相关人等,虽然说不能就此提早收拾了他,但顺便下些绊子那可是胜任愉快的紧。 “你生的一个好女儿呀!”老国公转脸看向一旁兀自器宇轩昂的周若柳。 天地良心,老国公今日还真就是真心实意、没有半丝恶意地在做最真诚地赞叹:“此女若身为男儿,他日成就必然在你我之上!” “今时虽为女身,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惜她已心有所属,否则老夫一定要厚着脸皮和你攀个儿女亲家!” “真不知你是如何调教,竟然得此佳儿!” 老国公一边赞叹,一边还在不断地上下打量这周若柳----他对这个名动京畿地周家“女混混”那也是早有耳闻,但本尊这还是首次得见。 “流言误人呐!”老国公此刻还真是心中有那么一些遗憾----自己最小的儿子还尚未娶妻,若早知道这周若柳竟是这般奇女子,那定然说什么也要娶来做媳妇的。 而那时节,以周家“三公子”在京师无人问津地恶名,周大同还不得是哭着、喊着地把女儿送过府来? 可惜呀…… 周大同闻言,那却是勃然大怒、目眦欲裂! 好你个老贼头!老子虽然今日爵位在你之下,但也称得上是圣眷正隆,在朝中的影响也未必就在你之下多少! 可恨今日竟然如此对我公然羞辱,这可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大同因为周若柳今日行事之荒诞,刚刚被两度气晕;这甫一清醒,却听的老国公这番言辞,当即真是要气炸了心肺! “国公何出此言!”周大同盛怒之下,原本方才说话期间一直都在躬身为礼,当下也愤然挺腰而立,含怒自威! “周兄莫要误会!”老国公一怔之下,却见周大同竟是这般反应,但只一转念间便以己度人地思量了一番,立时知道是他误解了自己的本意! 不过老国公本就向来多智,知道这还真是怪不得周大同发怒,实在却是自己今日做事仓促,显得有些过于唐突了。 老国公历来多谋善断,做事也从习惯不拖泥带水。 这时既然主意已定,当即软下身段,不但立即改了口中称谓,而且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周兄莫怪,老哥我实在是喜欢令爱的这份聪颖洒脱,并无它意!而且我还有一议,却是要与老哥你和令爱相商!” “国公要是打算与我家联姻,这话就不要再提了!”贸然插话的却是周若柳。 周若柳本已不爽老头前边的一番说辞,又见自家老爹似是刚又吃了个闷亏,还在那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没有当场发飙就已经是在开始顾虑“自家夫婿”的面子了。 周若柳这丫头待人接物地所有标准设定,与后世美国佬那是有的一拼----绝对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大厅中的其余诸人,包括张知秋在内,对这一系列的变故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大家就这么呆呆傻傻地坐着,呆呆傻傻地看着,呆呆傻傻地听着。 “呵呵,老夫此刻并无此意。”老国公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苦笑,这在这么多年来也是极其罕见的----这实在是一个真正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狠厉人物。 “周小姐能料敌先机,择机而动,老夫只能说是“后生可畏吾衰矣”!”老国公现在真的是满脸的苦笑:“一步失机,步步走错。老夫现在也只能是和周兄与周小姐协商了。” “你和我协商什么?”回话的仍是周若柳,而深知老国公厉害的周大同见事情似乎并不是如自己所想,但一时还看不透因果的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绝不肯莽撞行事,干脆来个装傻充愣。 老子不说话,自然也就不会说错话,也就不会被你抓住马脚----这就是周大同此刻的真实想法和打算。 至于周若柳要说的话,错了也就错了,难不成你这老家伙还好意思和一个小女孩子较真不成? 何况就是真要较真,那自己也舍命奉陪就是----难道还会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但今天注定会是一个爆冷的日子,对每一个人都是。 而周大同的感受恰好就是所有人里最深的那一个。 “老夫想要给自己的小孙女也争取一个平妻的位置。”老国公向周大同与周若柳各自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容一敛,正色而言!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 客厅内的惊叫声轰然而起,声震屋宇----前面刚被老国公震破的窗户纸,这下仍还完好的就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远在顺天府衙后宅主客厅外二十步的地方,此刻聚集着近百号的家丁、家将,大家同在京师,各家老爷又都地位超然,彼此关系良好,众人也就处的不错----毕竟大家在京师家丁、家将圈里,那也都是彼此地位相当的有身份、有脸面的“大人物”! 可是当这有如惊雷般地喧哗声传出来后,有几个比较敏感的家将已然在瞬间抽出了腰刀:屋里可是有两个来自“海外仙山”的超级高手,莫不是谈话说崩了,已经动起了手不成? 院内众人面面相觑,都已感觉大事不妙:自家老爷的性情自家清楚,就是其他家老爷的脾性,院里的其他老少爷们也都能说出个**不离十----那可都是国之柱石,哪一个不是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主啊! 可现在屋里叫的这般震恐,恐怕已是不定被虐杀了多少人----否则就是打死,这些大老爷们也不会叫的这么恐怖啊…… 众人这些思绪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时就看出各家的素质高下,首先跃出的正是白脸老国公的几位家将,同时抽刀在手,瞬间还摆出一个军阵冲杀的阵势,齐喝一声,直冲而去! 其余众人原本都还有些懵懂,这时一见,众家将再不及细想,也各自抽兵器在手,齐齐发一声喊,狼奔豕突地冲向二十步外的顺天府衙内宅主客厅! 最后乱七八糟跑作一团的,是两位尚书大人的几个家丁。 原本赤手空拳的家丁们见别人都是拿着兵器,不由都是急得在原地团团乱转,直到刑部尚书家那个年龄最小的书童弯腰从院里掀起一块板砖时,大家这才顿时俱都茅塞顿开,纷纷从地上抄起两块板砖,然后乱哄哄地你喊我叫,踉踉跄跄地奔向客厅。 周大同是客厅里第一个醒过味来的人----毕竟他是主人,对自家周遭环境的变化要更敏感一些。 院内的喧闹让周大同简直都要疯了----从小时候光着屁股时开始算起,他这一辈子所丢的脸,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一天丢的这么狠的。 可这院里又发生什么事了? 还嫌老子今天丢人丢的不够吗? 在这一刻,周大同可真的是起了杀心----如果真是有不开眼的混蛋给我捣乱的话,今天一定要见血去去晦气! 周大同怒气冲冲地大步前冲,刚走到大厅门口,两扇上好的梨花木雕花木门已然被人从外面打成粉碎! ps:裸奔期,大家多支持一下,在新人榜上也到月底就到期了…… [www.26dd.cn] 第五十四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二) 大明朝永乐二十一年九月里最大的悲剧,终于在诸多明朝超级大佬的亲眼见证下,令人难以置信地发生了…… 顺天府府尹周大同大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见血了,而且见的还是他自己的血。 不得不说的是,事实证明,张知秋确实是个很没有义气的人----周大同舍生忘死地替他顶了这么大的雷,可这小子却是在别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悄悄地溜走了。 和他同流合污的还有原本是象九天仙女一般的林仙儿,可怜也被这厮带的像个地老鼠般一味溜墙避人地鬼鬼祟祟,虽说是无人得见,但终归已是是仙气尽失。 其实张知秋原本也不想做的这么断情绝义的,可是先是林仙儿悄悄地跟他说:“公子,那老头没事,我看他闭着的眼睛下面眼珠子乱转,而且心跳也强壮的很,我离着七步远都听的一清二楚,哪里会是一个垂死之人!” 接着是周若柳掩着脸做哭哭啼啼状,一定要他这个“夫君”给她撑腰做主----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现在生死未卜,你让俺小女子情何以堪…… 对于自家男人有多少小妾,周若柳其实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但她可绝对不想在自己家里有三个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平妻,那这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所以一定要先加强联系,努力给未来的老公留一个好印象,然后再想办法。 所以任何一个机会都决不能错过! 而张知秋看到的却是,这个和她那貌视粗豪的老狐狸老爹一样、总想哄死人不偿命的小狐狸,功夫修炼其实还不那么到家,演技也实在欠佳,水平更是有待提高----最基本的来说,眼泪还有那么流的吗?你还真当日后我那n多部奥斯卡是白看的不成…… 其实这也不能怪怨已经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地周若柳了,毕竟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张知秋那么多地“学习、观摩”机会,否则的话,胖子现在早就已经被蹂躏致死还是含笑九泉的那种。 可是,我的那个肾啊! 要是真的一次娶这么多老婆…… 对俺这对才刚长了十八年的粉嫩粉嫩的新肾可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考验咧…… 胖子淫荡地摸着自己肥的快要流油的腰腩,无比纠结地yy着…… 张知秋的逃亡大计实施起来还是蛮顺利的,大家都已然乱成一锅稀粥,谁也顾不上谁,而正在试图上演“训夫记”的周若柳也被已然感觉天塌地陷、如丧考妣的老管家嚎咷痛哭着给请走了。 尽管以周若柳资深的碰瓷讹诈资质,早已是一眼看透了自家老爹儿戏般的业余表演,但此时此刻周大小姐也只能哭丧着脸,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自己相中的“绝世好男人”被那个蒙着脸也感觉是祸国殃民的小妖精给拉走了。 林仙儿拉张知秋离开就是为了要揭穿周大同“所设阴谋”的,她怕自家“老实本分”的“忠厚公子”又要被人算计,上当受骗。 回到张府的张知秋总算是暂时喘过一口气来,想想今天的“遭遇”,胖子的心情也是奇差无比----不管什么时代,这怀璧其罪的道理始终是颠扑不破的呀! 是哪家的“叫兽”说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真理的? 奶奶的这一条算不算? 张知秋圪蹴在地上到处掀板砖……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急着要回双桥的张知秋颇为奇怪和意外地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林仙儿。 以前这丫头虽然和自己也算亲近,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主动站到自己五步之内;以往林仙儿总是能随时出现在张知秋面前,但她不经召唤一般都会蜷缩在隔壁自己的专属小屋里练功打坐;过去自己只要没有什么表示,小丫头准会是在第一时间就悄然消失……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意外的事情总是习惯于这么成群结伙地出来打劫的吗? 要不怎么人人都说是“祸不单行”呢? “公子,我……”林仙儿欲言又止,原本还抬着头,被他这一问也垂下去了。 张知秋见了心里就是“咯噔”一跳:乖乖隆个冬,猪油炒大葱----不是这个武力值一百加的小丫头看了这几天我这接连不断地倒霉样,觉得在这张府福利低、风险大、前景黯淡,想要就此跳槽了吧? 张知秋越想越像越不安----这可绝对绝对使不得啊…… 这林仙儿虽然说年龄小、长的丑、还有神经病(人格分裂症),但绝对是一个物超所值地优质员工:技术高超、勤勉有加,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老板任劳任怨,历来以身作则,急老板只所急、忧老板之所忧,一贯无条件加班加点,还从来不提工资和加班费! 如此绝世好员工,那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 自家这些日子居然怎么就这么不懂的珍惜呢? 张知秋痛心疾首地反躬自省! 这要趁着那会儿刚刚雪中送炭的热乎劲儿,是多好的下手机会啊…… 就这么有如白马逛街般……跑了! 张知秋摇头晃脑、后悔不迭! 更何况,林仙儿现在还是张知秋在明朝唯一所能倚仗的武装力量----还是属于战略导弹级别的这种:能打、能拼、能吓人! 这个对胖子的重要性似乎是用什么来形容都好像不过分的…… “仙儿,你以后的月份银子就按一百两支取!如果不够,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不,咱家的钱不都是你在管着的吗?以后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好了,只要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 想清楚一切前世今生、前因后果的张知秋终于迷途知返,知错就改,痛下决心地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 希望还来的及吧…… 张知秋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地患得患失----这要是自己,就是脑袋被驴轮番踢个百八十遍,那也不能这么给人无耻地压榨呀,还真当爷是傻的不成? “公子,仙儿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林仙儿垂着头,细弱蚊蝇的声音以胖子那早已被脂肪糊的半死的耳朵根本就听不清楚,恨的心如猫抓的张知秋直想立即就到国美搬台大功率地音响功放过来才好。 “嘿嘿,仙儿,你看,我呢,这几天事儿烦,所以呢,有些上火,这耳朵吧,它老是嗡嗡嗡地听不清……”张知秋弯着腰、陪着笑,很狗腿、很小心翼翼地说:“你看,你说话是不是稍微再高上那么一丁点儿?” “公子!!”林仙儿罕见地抬起头来白了张知秋一眼,那一瞬间的风情,竟让胖子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在林仙儿看来,有着“半仙”之体的张知秋怎么会听不见自家的说话,只怕是院里一只蚂蚁爬过,他也是能分出公母来----这么说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家将那些羞人的话大声地说出来给他听才如他的意…… 公子怎么可以也这么“坏”呢…… 林仙儿垂头不语了。 张知秋使劲地摇摇头,再愤然敲上一敲----看来自己最近的身体果然大大地有些不妥,就连看着个蒙脸的丑女都能觉着惊艳,真真是丢光了二十一世纪所有淫荡男的脸…… “公子的心意仙儿真的明白的,可是仙儿现在只有师傅一个亲人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一定要师傅为仙儿做主才行。”林仙儿仍旧是垂着头,但也依了张知秋所愿,这声音总算是抬高了一些,勉强能让胖子低着头连听带蒙地猜出个七七八八的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话虽说总算是连蒙带猜地基本是听明白了,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张知秋却是叫个一头雾水,整个儿不明所以。 “仙儿,你知道的,我这人呢,生来就比较笨的;所以,有什么话,你一定要用最直白的话来和我说,否则我一定是听不懂的……”张知秋唠唠叨叨地像个祥林嫂般磨叽着:他是真的、真的没有听明白林仙儿话里话外想要表达的意思。 难道明朝的小女孩子就开始喜欢让周围的男人猜她们的心思了? 张知秋在心里满地打滚的怆然悲呼:“……不带这么玩的!我连班里那班情商为负数的眼镜女们的心思都看不懂,还让我跟这些十几岁就要开始与天斗、与地斗、与婆婆、小姑子、小叔子、大大小小地妯娌、邻居、侄子、儿子……们刺刀见红,专业玩心眼的明朝女们逗着玩?” “那还不如干脆杀了我吧……”张知秋悲愤莫名! “……公子不疑仙儿来历蹊跷,不弃仙儿相貌丑陋,仅凭一面之缘,就以“防弹衣”重宝相赠;家中金银巨万,公子也任由仙儿一手掌理……这些仙儿心里一直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着的;但是直到公子今日在周府尹周大人府上的那一番话,仙儿才是知道了公子的心意……” 林仙儿的话开始时越说越高,语气也是越来越激动;可没过两句,又已逐渐转低,直至微不可闻。 ps:张知秋努力堆出一个大大地笑脸:各位大大,看在我这好事连连地份上,也都将就着给随喜一些罢…… [www.26dd.cn] 第五十五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三) 张知秋聚精会神地听着,总算是把最后一句之外的话听了个**不离十----落下的那句,也只好就当做是没听见了。 虽然丫是真的没听见,偏偏还要“配合着林仙儿”,摆个海外高人的架子。 “呵呵,这个原本就是想要故意为难他们一下的,想不到这个周若柳居然也是个中高手,看破了我的打算不说,还反过来将了我一局!” 张知秋摇头晃脑地做着事后总结----这是少数几个不招胖子讨厌地学校规定之一。 从小学开始,每每是考试还是其他的一些老师们认为比较重要的事件结束后,大家都要被要求写出字数不等地“事后总结”来,这个字数的多少与年龄地大小是同比增长的。 “更可恨的是那个白脸的老家伙,还是个什么国公的,居然也是眼疾手快、毫不手软地就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所以说这老家伙虽然脑子是笨了些,但眼色却是极好的,也难怪他现在能爬的这么高!” 张知秋开始说第一句时,还带着几分洋洋自得,但从第二句开始,这脸色就一刻难看过一刻了。 林仙儿疑惑不解地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说:“仙儿很笨,听不懂公子所言……” 林仙儿话没说完,小脑袋早已又垂到了胸口,张知秋见她还有话要说,终于再也顾不得矜持、装什么高人,紧赶着向前凑了两步,脑袋都快杵到人小姑娘ru房上了,这才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句让他魂飞魄散、魂不附体、有如青天霹雳般地吓死人不偿命的话语。 “……但在仙儿心里,仙儿是愿意嫁给公子的……”林仙儿的话一如既往地清清脆脆、柔柔糯懦,还是那么说不出的好听。 在林仙儿看来,胖子在周大同府里已经说的非常明白:张知秋家里的长辈们准备这些宝贝“防弹衣”,那就是给未来的儿媳妇、孙媳妇们护身保命用的传家宝物,而且一早就分好了妻、妾的级别! 而张知秋早在初见自己之时,就以“正妻”级的宝衣相赠,那分明就是已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来对待了。 在林仙儿看来,柔韧贴身的软体防弹衣自然要比软硬复合体防弹衣要高级许多,虽然事实上后者的防护能力其实是要高于前者的,不过这点差别主要是针对现代枪弹而言,对所有的冷兵器而言,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林仙儿的这种认知也可以说是正确的。 林仙儿此话一出,自己也好像失去了支撑,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脚;张知秋则更是不堪,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青砖地上。 我的那个肾啊! 我要是没有凑上去听见可该有多好! 胖子此刻是悔恨交加,恨不能让时光倒流----这个明朝版阿凡达想要嫁给我! 张知秋的大脑瞬间就短路了:这是言情片直接就接转恐怖片了?他奶奶的,这么做,真的是会要吓死人滴…… 胖子脑瓜里噌噌噌噌地往外冒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影像:那我以后要是每晚醒来,还不得给床上身边的“鬼脸”给吓死?还是说要跟一个一辈子脸上都蒙着块布、最后连自己都忘了长什么样的人携手共老? 我的那个肾呐! 张知秋感觉自己想要崩溃了…… “公子!”原本已然站立不稳的林仙儿一见张知秋倒地,一惊之下也是险些一跤摔倒,好在她基本功实在是太过扎实,一晃之间,不但没有跌倒,反倒是一手就将胖子这小二百斤肥肉给拎了起来。 一般来说,在一般情况下,如果林仙儿不是被人打倒或是自己想要摔倒,那么她就是站在地上睡着了也不会轻易倒地的----这也算是基本功太过扎实的一个后遗症吧…… “……公子,就算是很高兴,你也不该要如此激动的,仙儿可是……会害羞的!”林仙儿含羞带怯地一句贴心的话语,让刚刚站起来的张知秋两腿一软,差点儿就此再次倒地。 胖子没倒的唯一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林仙儿这个人形支架实在是太结实、太强悍了…… “爹爹要是还在,想必也会为他的女儿高兴的……”林仙儿这时想起了自己已然逝去的父亲,不由地泪眼朦胧,悲不自抑。 “那是,你那疑是肝硬化嗝屁的死鬼老爸,一定是会摆个特大猪头去感谢自家列祖列宗的:这么一个压箱底的烫手货,终于就要出手鸟……”张知秋哭丧着脸在心里替林仙儿补足她的未尽之言。 “公子,仙儿既然决心要嫁你为妻,那么有些事我也不好再瞒着公子。”林仙儿看着张知秋,非常认真地说。 张知秋低着头嘟囔了一句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语。 胖子现在真是纠结、痛苦到了极点,头发那是一把一把地往下薅啊…… 眼下的这个困局究竟该要如何突破? 林仙儿这个小萝莉又该如何应对? 胖子思来想去,无计可施;真是心丧若死,沮丧到死! 愁绪千千结的张知秋双目无神地看着林仙儿,就连说话的力气和勇气也没有了。 蓦然间胖子眼前一亮,直盯着林仙儿低垂着的脑瓜上梳着的两个精致地孩童抓髻,忽然间找到了这个问题的漏洞所在! “哇哈哈哈,果然是一切游戏皆有臭虫啊……”张知秋大喜若狂。 “对了,别看她长的看个头不小,起码不低于一米六二的样子,可她的年龄小啊!”张知秋已然大喜! “就算是明朝的女孩子结婚早,我拖她个几年还是不在话下的吧?到时候,爷要是还在这片儿混的话,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张知秋越想越对越得意。 “哈哈哈……”终于找到了解决难题的“办法”,张知秋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地得意大笑起来。 林仙儿刚才给胖子的压力确实是太大太大了----这实在是难舍难弃的一个核武器级的超级“极品”啊…… 林仙儿眼见自己刚说了要告知一直隐瞒一些地实话之后,公子就显得如此畅快,不由地又是感动,又是娇羞,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抛了过来! 林仙儿的这个“媚眼”,威力起码也算是达到了战术导弹级,直接就把张知秋雷的象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鸭,“嘎嘎”地直叫,终于是把林仙儿也唬的一个瞬移凑了过来。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的是完了!”张知秋面如土色地轻拨开林仙儿伸来的手臂,心丧若死地在心中哀嚎:“我什么时候病的这么不轻了啊……”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丑若无盐、赛过东施的芙蓉妹妹,可我怎么还会被她扫了一眼就觉得无比幸福、无比激动呢?!”胖子惶惶然不明所以,实在是有些被吓得不轻。 “公子,你怎么了?”林仙儿惶急地搀着站立不稳地张知秋,一手把着胖子的脉门凝神苦思,眼里已是波光粼粼! “我没事,没事……”张知秋满脸苦涩地说着,也没心思再推开林仙儿了,就任由她那么拿捏着,摇摇晃晃地走向座椅。 林仙儿小心翼翼地将张知秋扶到椅子上坐好,心里也是非常奇怪:按她自己的经验来看,公子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就连脉象也还是一如普通未曾习武之常人,既然连这一点都还能做的这么好,那就是真的没事呗? 彩蝶穿花般又去给张知秋沏了一杯极品茉莉花茶,林仙儿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继续自己的未尽话题。 “师傅是在我三岁那年来到我们村子里的,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师傅那天见到我后,说我不但是绝无仅有地天生的任、督二脉畅通,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还是亿万人中不出一个地“身俱媚骨”之人。” “师傅说,我以这二者集于一身,实在是这天地间最大的一大异数;如果我嫁与这世俗中人,定然会是颠倒众生、祸国殃民的一代妖姬,所有一直希望我能一心向道,发扬光大我道门一脉。” 林仙儿轻声细语地说着,而一旁的张知秋却早已是呆若木瓜了。 我靠! 这是胖子闻听此段后所发表的唯一感言。 就这模样,还要“颠倒众生、祸国殃民”? 你他奶奶的见过什么是“妖姬”不? 张知秋不屑地摇摇头:村姑就是村姑,哪怕她是一个“神婆”级的村姑。 “我六岁那年原本已是答应了师傅要受她衣钵,出家做个小道士的。” “那时我已拜师二年多,师傅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习武天才,可是父亲知道后却坚决不同意,并且告诉师傅说,如果她一定要让我出家,那就不让我做她的徒弟,后来师傅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今年师傅说要来京师找一个“能化解我劫难”的人,临行前却也不知是又与父亲重提了旧事还是怎么的,他们两在屋内说话时,父亲和师傅发了老大的脾气!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他老人家发过那么大的火。” 林仙儿说到这里似乎也有些累了,停顿了下来。 ps:碎碎念一百遍啊一百遍:要点击、要推荐、要…… [www.26dd.cn] 第五十六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四) 林仙儿的话音有如清泉过石,有着说不出的一种特殊韵味。 其实父亲和师傅是为什么争吵,这只是林仙儿自己的猜测;而他的父亲直到过世,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个话题。 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一直都象一家人般和睦相处的父亲和师傅,又会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分歧呢? 这也是林仙儿近来想的越来越多的一个问题。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开始越来越思念师傅这个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清理出去,林仙儿继续着她的讲述:“几天后师傅临行前,就说再用药物遮掩一下我的容光,也好避免一些莫须有地觊觎。不过,这却一直都是得到父亲的赞同的。” 林仙儿说着,大约是想起了多年来相依为命,如今却已阴阳相隔地父亲,语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一种忧伤。 而张知秋此刻已经脑袋轰轰地听不清林仙儿后边在说些什么了,一种突如其来地、巨大的幸福感已经汹涌澎湃地把他给吞没了! ……天呐!我听到了什么?一个才刚满十三岁就被冠以“妖媚”名头、身俱“媚骨”的小萝莉,刚才居然半推半就地说要……嫁给偶? 张知秋双眼望天,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在睡觉做梦了。 “公子,其实我不涂抹这些药时,长的却是比那周若柳要好看些的……”林仙儿说到此处,却是悄然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认真与自信。 张知秋此刻早已经听不见林仙儿说话了。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让张知秋在这瞬间突如其来地就进入了狂化! 吼! 吼吼!! 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想不到俺张知秋居然也会有“美少女萝莉养成”的这一天?” “哇哈哈哈……” “人品啊人品……” 胖子这厮已然陷入梦境不能自拔了。 “公子!” “公子?” “公子……” 林仙儿终于被张知秋这厮满脸形诸于外的淫荡之色给吓到了,怯生生地悄然重又退离胖子五步开外! “嘿嘿嘿嘿……” 张知秋仍是眯着眼陶醉中,嘴里喷出来得那股子骚味能直飘八百年后…… “对了!”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张知秋终于是笑醒了,精神大振地看着林仙儿,顺手再擦擦嘴角----总觉着似乎有什么可疑的液体在那里试图组织集体偷渡:“你把脸上的涂料洗了给本公子看看!” “公子,那是药物,不是涂料……”林仙儿怯怯地回道,脚下不露声色地已然又挪出两步----这完全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对迫在眉睫地危险的本能直觉反应,与林仙儿美眉的智商、情商…… 一概无关! “好,就算它是药物好了!”胖子大度地一挥手,嘴里还低声地喃喃自语:“偶就说俺这么人品出众的人,怎么也会得那神经病呢……” 原来张知秋一直还在念念不忘自己刚刚出的臭事。 “这药物只有师傅才会配置,仙儿……不会!”林仙儿此刻又完全被吓回到了那个怯生生地小可怜本色。 “那你就任凭他们把你一张好生生的脸给毁成这个鬼样子?”张知秋闻言吃惊地说,也不知是为林仙儿抱不平还是为自己。 “这些药物是可以洗去的,当初我在村里的时候也抹过,事后都是能洗了的。父亲说,这样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个丑丫头,也就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我的坏主意。我一年中也总是要这个样子在村里露面一两次的,平时都是用面巾遮掩。” 林仙儿淡淡然地说着,张知秋却是能感觉到她心中的那份哀思。 “你父亲是个高人!”张知秋由衷地说:“他这么做是对的,也是为了你好!” “嗯,师傅呀,也是这么说的。”林仙儿轻声地说。 “这次师傅要出远门,也还是怕我有什么闪失,才特意用加量的药物把我的脸面涂抹成这般样子的……”林仙儿娓娓道来,此番声音却又是柔柔糯懦,听来说不出的一种舒适惬意。 “啊!为什么要加大药力?”张知秋吃惊地说:“那万一要洗不掉可怎么办?” “加大药力是为了让脸上的涂层更加持久,因为师傅这次出的是远门。”林仙儿说话间停顿了一下:“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她老人家。” “啊!”张知秋傻眼:“那要是你那个神婆师傅一不小心嗝屁在外面,你难不成就一辈子顶着这张“鬼脸”?” “师傅不是神婆!”林仙儿抬头,愤然替自己的师傅正名,露在外面的脖颈也微微泛起红色----这次绝对是被气的:“师傅也不会那个……屁在外面!” 张知秋见林仙儿一味只是替自己的师傅正名,却全然不管自己所提的关键问题,当即就想着要换着法子再问,小姑娘却是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被张知秋攻击自己情若母女的师傅地言行所激怒的林仙儿,在最后抛给张知秋一个荡气回肠、回味无穷的白眼之后,飘然而去了! 父亲,您就放心的去吧!女儿已经找到自己此生的归宿了! 林仙儿在自己的小屋里,含泪给远在天上的父亲磕了三个响头,默默祷告! 林仙儿一边流泪,一边却是想着父亲临终前给她的最后遗言:如果有个不嫌弃她现在这张“鬼脸”,并愿意娶她为妻之人----林家的女儿绝不能为妾,而自己也确实喜欢对方的话,那就自己做主,把自己嫁了吧! 父亲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件事林仙儿可以自己完全做主,既不用向师傅恳请,也不用经过师傅的同意! 至于自己这个父亲,只要当女儿有所决定的时候,给自己上柱香、通知一声就好了,自己无论是身在哪里,都会为女儿衷心祈福的! 林仙儿明白父亲的心意,他一直总是担心自己的师傅从中作梗,不让自己嫁人,总是怕师傅重提让自己出家当道士的事。 但是林仙儿觉得,师傅已然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亲事还是希望能够得到现世长辈的祝福,想来师傅也会希望自己得到幸福、不会阻拦自己嫁给所爱之人的。 当然,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再去颠倒别的“众生”,成为祸国殃民的“一代妖姬”的! “师傅啊,您在哪里,仙儿想你了!”林仙儿默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一片蓝天。 “那你还是把这满脸的东东给洗了吧!”林仙儿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张知秋那张满怀期待地笑脸。 “讨厌,真讨厌……”林仙儿脸红红、心跳跳地悄悄说。 林仙儿已然飘然远去,张知秋却还是在原地木立片刻,回味良久。 不过,虽然偶尔做做梦确实有益于身心健康,但是梦醒之后总归还是得该干嘛干嘛。 下意识地擦擦嘴角将要流出的口水,再对自己的无敌好运气和幸运黄金眼无比臭屁地自恋一番----除了自己,谁还能随便在大街上捡个丑女都能升值为极品美眉啊! 这是何等的……那啥! 就是不知道这好运气能不能延续到几百年后…… 张知秋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一会儿是不是先去双桥买两块钱的彩票去? 纠结啊,纠结…… 张知秋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最后干脆嘿然一乐:帅哥我这就先回双桥去也…… 胖子地淫荡回归,让一直在双桥焦头烂额地专家们终于可以又松了一口气了----因为他们现在竟然重新侦听到了目标屋里的动静! 欢欣鼓舞之余,在听到不久之后传来熟悉地电脑开机声后,也让特工们意识到目标有可能会要上网,立刻便以专线电话把这一最新消息报了上去。 这是专家组、特工组自进驻双桥小区以来,联袂发出的、关于目标的第一条有效情报。 而之前所有对上级的汇报与沟通就全部只有一个议题:所有各类窃听器的“被干扰”及“失灵”问题。 自从发现这个问题以来,双桥小区几乎已经汇集了国内外所有各类、各型地窃听设备,当然结果还是让人比较欣慰的----这些外国货用铁一般地事实雄辩地证明,它们确实一点儿都不比中国货强…… 而上级的指示也一直都非常明确:相关的技术问题会由总部来想办法解决,所以绝不允许一线人员私自行动,更不允许他们在目标所在的楼上做任何手脚。 是“绝对”不允许! 张知秋在回到双桥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要首先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明朝虽然其他条件都还不错,但这饮食方面却的确是比不过现代这些充斥着无数“人工制造”的危险物的东东。 当然,这或许也只是胖子个人的口味问题。 张知秋以前虽然也很能吃,但因为是总有父母管制着,所以总是不能尽兴地想吃就吃;现在总算是可以为所欲为地大吃特吃了。 ps: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 点击啊;收藏啊;推荐票啊…… 从天而降,砸死这个胖子吧…… [www.26dd.cn] 第五十七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五) 不过,让张知秋感到欣慰的是,虽然自己的食量狂涨,但自己的体重却反而是有所降低,这是自从坐在火车上也能遭遇车祸以来,对胖子来说唯一让他感到有些欣慰的好消息。 在吃饱喝足之后,张知秋打开电脑联网,他有好多知识需要补充,也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找百度大婶聊聊。 在开电脑待机的同时,张知秋还顺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虽然明知道不会有电话打进来,但看着这些自己熟悉的东西,让张知秋有一种自己还活在人世的存在感。 不过,这次张知秋不但猜错了,甚至还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霍小玉今天一上午都有些心绪不宁,就连用最能静心地蝇头小楷抄写了三千字的“新三字经”,也还是未能让自己如往日般气定神闲下来。 练功打坐就更是不敢了,师傅和哥哥都曾说过,如果心神不宁,最好是不要勉强行功,那样“走火入魔”的可能会很大。 真是奇怪,这“新三字经”也不知是哪个大儒所写,有些观点,似乎与霍小玉既往所学可谓是大相径庭,但霍小玉也不敢就此肯定自己就是对的。 毕竟自己读书不多,而这本“书”又是如此地豪华精美,绝非一般普通人所能刊印出来的,自己又怎敢胡乱质疑、造次。 早饭吃的很好,也很饱。 霍小玉有时真是感到非常的奇怪,隔壁的张府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多风味独特的饭菜来,而且会有那么多在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来供他挥霍…… 这话可不是自己说的,也不是哥哥霍建华说的,而是来自于据说已经走遍天下、吃遍寰宇、识遍异宝的、大明朝最见多识广之人郑和郑公公。 当然,这些肯定也与张府的那几个厨师、下人无关。 其实不止是霍小玉,京师里的很多人在吃过或是听说过张府的家宴之后,都曾经打探过张府几个厨师、下人的来头,但他们的履历都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以前犯官的家奴,通过官府发卖给张府的。 张府经手人就是张知秋那个神秘地丫环林仙儿。 前些时,还有据说是曾见过林仙儿没戴面巾时的相貌之人称,她的面孔就像是夜叉转世,可怕地很,但这些天却也不再有这类说法风传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且,据说是通过多方落实,张知秋平时的饮食也并不由张府下人打理,而是由林仙儿亲自负责;他们两人单独使用主宅的大厨房,并不与张府的其他仆人混用。 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对张府和张府的事感兴趣。 值得一提的是,张府还有两个特点一直为京师这些知道他们家的人所津津乐道:一是张府没有女佣,连丫环也没有一个----至于林仙儿,现在是没人把她视为张府下人的。 二是张府所提倡的“一日三餐制”。 据说这是由家主张知秋亲自吩咐过的,在饮食方面,张府的家人们是整个京师家仆界、家将界、甚至还有更高层地清客界最让其他人所羡慕的。 张府下人们的伙食之好,也就只有是达到将军、尚书这一级别地勋贵府里,那些高级家将、管家、清客之流们才堪堪有的一比----早饭之外的两餐见肉,竟然只是张府下人们日常的伙食标准! 这让京师这些勋贵府中的普通下人们简直嫉妒的要死,一般他们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才能分润一二,哪里能如张府这般根本不限量地敞开来吃----就是一般级别稍低些地官员小妾,也是享受不到这般待遇的。 话说,在整个古代历朝历代中,大明朝地官员薪俸是最低的----低到你不去贪污受贿就不足以糊口维生的地步。 明朝有名地清官海瑞,官至尚书,他五岁地女儿就是因为家穷吃不饱饭,接受了别人给的一个饼子,被海瑞亲自关起来饿死的。 而海瑞死了之后,家里穷的更是连给他买棺材的钱都没有,甚至还背负有他人小额外债…… 这就是明朝公务员地工资水准----海瑞那可是国家地部长! 现在京师的各大宅门里话题最热的,就是猜测张府究竟有多有钱。 最早是在前些天,张知秋出手就送给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家的小丫环梅兰老大一根“精钢母”,轰动了京师九城,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块“精钢母”盯的眼睛充血。 只不过因为人人都有些忌惮“海外仙山”地偌大来头,连带着也没有人敢对霍家就此用强,否则只怕霍建华早已“主动”奉献给哪位大佬了。 唯有例外的是那个庆寿寺的道明和尚,前些时几乎是每天都要去霍家准时“讲经”,直到后来燕山双煞伏尸鼓楼大街之后,这才突然销声匿迹。 不过,当时大家的主流看法还是认为,可能是张府主人张知秋就喜欢亵玩这类**女童,故而才如此一掷千金、出手大方。 所以后来就连霍小玉也听说,有许多家豪门已经准备好了多个如梅兰般大小的美貌妙龄女童,都只等着张知秋将梅兰“接走”之后,就直接以送礼的方式送给他来攀交情。 话说,永乐年间一个象梅兰这么大、还基本不能干活地小姑娘还是非常便宜的,视相貌而言,一般几两、超不过十几两银子就可以搞定了。 但后来这些人却是都失望了,因为梅兰“不愿意”离开自家小姐----这其实却是霍小玉在背后做的手脚。 但当时不忿张知秋为人、不忍梅兰就此被他这么掩人耳目地糟蹋的霍小玉,也只能是暂时先消极地出了这么一招----毕竟一切都还只是别人的猜测,张知秋恶行未彰,谁又敢冒然给他这个“海外仙山”的传人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霍小玉的这个做法是得到了霍建华总捕头地大力支持的----当然具体地更多也只是表现在了行动上,霍建华从来也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男人。 不过,据霍小玉后来对张知秋的观察来看,他应该还是真的“很正常”地那种“喜欢”小梅兰,似乎并没有人们所传的那么不堪。 反倒是霍小玉觉得,这个张公子在看自家的时候,有时候到是有那么一些色迷迷的感觉。 难道,张知秋对梅兰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霍小玉的脸庞升起一团红云。 这个想法其实在她心底已经压了太久、太久了,但以往霍小玉总是稍有触及,就忙不迭地自行“逃离”开去,可是今天,这个念头却是无论如何再也压不下去了。 自己今年也已经是十六岁了! 多么可怕的一个年龄! 陷入沉思的霍小玉,好像觉得自己也不那么讨厌那个“色迷迷”的胖子了…… 吃饱喝足地张知秋甫一开手机,竟然是就立刻接到了李观棋打进来的电话,这让正在打一个饱嗝的胖子差点弄岔了气,弯着腰好一通狂咳才算是理顺。 恼怒地胖子自顾起身去卫生间洗脸、漱口----反正对李观棋这个人,张知秋虽然说不上有多大地恶感,但好感也是绝对欠奉的。 李观棋看来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在胖子从卫生间磨磨蹭蹭地耗了足有五分钟出来后,他的那部苹果手机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 难道这个小白脸衰哥找我真的是有什么事? 张知秋半躺在沙发上,嘀嘀咕咕地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李观棋地名字在那儿一闪一闪,想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抬手准备接电话,胖子在惊叹此人运气好的冒泡地同时,不由也在好笑地猜想,这个仪表斯文、儒雅的家伙,不会是像个咸湿大叔那样,猥琐地抱着手机在一直不停地给自己拨号的吧…… 张知秋这回还真就又是瞎猫碰着死老鼠地猜对了----但是没奖。 抱着手机在一直不停地给胖子拨号----这事还真是有,他的电话也就是这么被打进来的;但拨号的却不是李观棋,而是第二总局总务处刚刚划拨给他们处里的一台自动拨号机。 要说李观棋的处,之前还真没干过这种不上台面地事情----用自动拨号机打爆别人电话的这个创意,听说是来自公安部治安局的一个小年轻地馊点子,当时的目的是要用来“治理”遍布全国满大街地非法小广告的。 这台拨号机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拨打着张知秋的手机号,而只要一接通,就会自动接转到指定的手机上,而现在这个指定手机正好就是李观棋的。 “今天竟然遭到领导表扬了!”李观棋电话一通就笑嘻嘻地向胖子表达着自己的开心:“心情不错,想找个能刺激起我胃口的人一起吃饭,想来想去也就属你最合适!” 背景音很安静,应该不是在自己所在的办公室里----这家伙现在应该正道貌岸然地钻在楼道的犄角旮旯里自我陶醉吧! 张知秋很是兴致盎然地替李观棋配齐背景图像。 胖子可是知道,现在地机关,除了领导之外,其他人就都只好委屈一些,几人甚至十几人共用一间办公室了----想来李观棋这个小白脸也不例外。 “我靠!” 接到电话、心情不错地张知秋久违地在第一句话就爆了粗口,但李观棋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一点儿都不受这种外来负面情绪的影响:“地方随你定,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美眉过去?” ps:霍小玉首次求票…… 第五十八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六) “我了个去!”张知秋不知所谓地开口笑骂,他其实很喜欢这种朋友间随心所欲的感觉:“难怪你这家伙都过三张了还打着光棍,原来是个花花公子,不过我喜欢!” 张知秋就近约了李观棋在附近的一家饭店----他实在是懒的多走了。 不过附近转转还是可以的----话说自打落地到北京以来,胖子都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好好逛逛这座古今交融的国际名城。 对了,还要顺便花两块钱买张能中五百万的彩票。 “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这是李观棋在包间酒桌上高举着啤酒杯对胖子所说的第一句话。 张知秋当即就呆住了。 我的那个肾啊!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李观棋要给张知秋介绍的这个女孩子胖子自己也认识,而且还是他在现代的北京最为熟悉的一个女孩子----曾经破了张知秋单独与同龄女孩子在一起独处时间最长的历史记录。 这个女孩就是国家安全部第二总局的小内勤,张吹水。 张知秋对那个看起来很沉静、而且总是非常显得害羞的女孩子很有些好感,她习惯性低着头的样子和林仙儿不那么强悍时的那个“分裂人格”也很有些神似之处。 但也仅限于此了。 当然,指证林仙儿“人格分裂”,也纯粹只是张知秋的一家之言,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不好说。 “你怎么想起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了?”张知秋毫不见外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嚼的满嘴冒油。 他对李观棋这人没啥感觉,但对他的工作单位很有感觉。 事实上,张知秋甚至直至现在也不知道李观棋的具体职务、级别,只是从上次在无名大院的接触情况来看,胖子下意识地将他归类于那类办公室小杂鱼的跑腿帮闲角色。 这也是张知秋不介意和李观棋进一步交往、接触的原因。 如果胖子此刻知道李观棋的真实身份,虽说也未必就会立刻转头就跑,但肯定就与现在这种放松地、自然地、朋友似地相处的情况会大相径庭。 不得不说,那天那个威严而又不失亲切、和蔼的“领导”,对胖子的震撼是极其强烈的,而且印象极其深刻,几乎完全吻合在他心目中对神秘机构神秘领导的形象定位。 当然,他们对这个形象的定位和印象其实是完全来自于类似地电影电视----要不双方怎么能有这么高地契合度涅…… 不过,你就是现在就立刻打死胖子,他也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竟是如此浅薄无知的----虽然事实就是这样。 “嗯。”李观棋也大口咽下一块烧豆腐:“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工作比较特殊,一般大家结婚都尽可能地不去找同事,那样实在是对双方的压力都太大。” 李观棋的语音有些低沉。 张知秋点点头,他只用屁股猜的,也可以想得到。 “张吹水这个女孩子是个孤儿,性子又那么内向,从来都是很难与人打交道的一个人。”李观棋抬头居然露出来满脸的诧异之色。 “说实话,那次吃饭,你居然能把她给约出来,几乎是让我摔掉了眼镜----你就是把我们局长约出来吃饭我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那是为什么?”张知秋被李观棋成功地吊起了好奇心:“难道张吹水的架子比你们局长还大不成?” “那到不是。”李观棋摇摇头:“问题是局长也有挨不过的人情,只要你路子走对了,请局长、请部长都是有可能的!” 李观棋得意地摆出一副你这就不知道了的神情。 “可这张吹水那向来是对谁都不讲情面的,也没少让人下不来台,在局里更是没少得罪有实力、有实权的人,可偏偏我们局长还就是很护着她!那就谁都拿她都没有办法了。” 李观棋还有一些隐藏在心底深处,恐怕此生都不会对人说起的事没说----他今天来给张知秋做这个“红煤”,居然、竟然是局长大人的亲口指派与委托! 李观棋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是借敬礼之际,把头低垂下来才掩饰了自己眼中和脸上的那份震惊的----是的,当时的那种感觉用诧异、惊奇、怪异……什么都不足以形容,就只有这一个词:震惊! 极度地震惊! 因为在李观棋的印象里,张吹水不是局里的行动人员,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地普通内勤而已。 如果局长是想对张知秋采取什么特别措施的话,哪怕就只是选用女特工,仅李观棋手上也有几十个人选之多,无论如何是轮不到一个内勤出手的,而且这也不符合规定。 要说局长与张吹水以前有什么瓜葛,李观棋是不知道;但要说是男女关系的话,李观棋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任何一个人----绝对不是。 李观棋除了是国安部一位很有前途的处长之外,还是部里极其罕见的一种专家----他可以一眼就判断出眼前的女子到底是女人还是女孩子,换句话说,她还是不是处*女。 百不失一,从来没有失过手,包括那些做过**修复术的,无一遁形。 据李观棋自己的说法,要想掌握这一手“观人术”,首先除了要“会看”之外,尤其还得要“会闻”----就是所谓的“处子之香”。 但李观棋的这手绝活,别人最多只能学会百分之五十----只有“看”的那一半,能像他一样学会“闻”的,一个也没有。 但好多人学了之后,还是感觉大有裨益,平均准确率能达到惊人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数据。 所以李观棋可以负责任地对任何人说:张吹水是一个处*女。 “她好像比我大耶!”张知秋吃的不亦乐乎,同时他也并不排斥在这种场合谈一些类似这样的暧昧话题,虽然说涉及到的人是自己,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李观棋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他还真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完成局长的这项“特殊任务”的。 “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小张也就大你一岁的样子,你们俩正是天作之合,完美组合!” “哈哈哈……” 张知秋看着李观棋认真的样子不由地笑喷了。 “老大,你不会是当真的吧?!”张知秋狼狈地擦着撒到衣服上的酒水。 “唉,我和他父亲是多年的老朋友,看着这孩子总是一个人这么孤苦伶仃的,实在是于心不忍呐!”李观棋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心里说:老张啊,虽然咱们两是素昧平生,可我这也算是为了你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想,此刻借你的虎皮一用,你老在那边也不要太在意的哈…… “不会吧!”张知秋惨呼一声,仔细地看着李观棋“努力做出”地、极其认真地表情,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褪去。 “怎么忽然间所有的人都要和我介绍老婆呢?”虽然看得出李观棋是有些做作的成分,但张知秋还是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这其实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情形:所有的人际之间都是一种**裸地利益关系,只要有利可图,则无所不用其极。 看来,自己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做人都是一如既往地失败啊…… 张知秋忽然感到一种深深地倦意,年仅十八岁的他还难以承受这种血淋淋的现实。 如果可能,张知秋还是愿意一厢情愿地把李观棋臆想为自己一个谈得来的、臭味相投的、能在一起口花花地喝些小酒的朋友。 可是,李观棋此刻的这份执着与认真,把胖子从自己为自己营造的梦境中惊醒了。 什么?还有人也在给他介绍老婆? 作为一名极其优秀的职业特工,李观棋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本质。 原来如此! 竟然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在不为我们所知地搞活动,甚至还与目标保持着极其密切的往来!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李观棋非常自然地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他知道,在自己周围,此刻最少还有两组独立的特工在监视着这里,这是出这个级别任务的规矩。 只要不是自己和目标面临生死关头,他们一般是绝不会冒然出手的,而只会一直看着,做好自己“眼睛”的工作。 但如果还有更明确的命令,那么哪怕自己就是横死在当场,他们也可以绝不出手! 作为全程跟进了张知秋案件的主管官员之一,李观棋知道有关人员在张知秋所说的杜仲公园确实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但即便是以他现在的职务和密级,也不足以了解到更多地详情。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和重大的案件! 李观棋在心底对张知秋的重要性立即又提高了许多:最起码,现在已经可以确认的是,局长“确实是”正在亲自关注并跟进着这个案子! 这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了。 ps:李观棋扶扶眼镜,很臭屁地说:只要让我满意了,要妞有妞,要哥有哥! 第五十九章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局长会令人奇怪地动用张吹水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外行”的人来参与此事,但李观棋立刻决定,从现在开始,自己就要立即忘掉那些不该知道和记住的东西。 “哈啊哈,原来是你小子现在是红鸾星动了啊!”李观棋见到张知秋的神情,知道他大约是有了一些别的想法,立刻很明智地转移了这个话题:“要不让你的朋友给我也介绍一个女朋友?” “让我的朋友给你也介绍一个女朋友?”张知秋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你也的有那命啊!” 这句话可能要表达的含义歧义太多,李观棋一时间也不好判断方向:这是指我的社会地位太低?还是暗示那些人其实极其凶残?亦或是说他的朋友所处的社会地位非常之高、高不可攀? “你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不等李观棋回答,张知秋忽然又问出了一个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的问题。 “我不相信!”迅速地思考了二秒钟,以他近期对张知秋为人的初步了解,并结合今日今时的具体情况,李观棋做出了如此选择。 是的,无论此刻在李观棋嘴里说出的是什么内容,那也只是一种回答问题时所做出的一个“选择”而已。 不代表任何实际意义。 看到张知秋第一时间的反应,李观棋知道自己又赌对了一把。 “你为什么这么说?”张知秋果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所以也根本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好事。”李观棋漫不经心地喝着啤酒吃着牛肉。 “那我现在怎么就有种天上掉馅饼,还砸在自己头上的感觉呢?”张知秋也不甘落后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你小子!”李观棋毫不客气地指点着张知秋,他心里非常明白,如果自己回答不好这个问题,那么自己就将被这个专案组淘汰了----因为他届时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李观棋要为自己的前程再搏一把。 “不怕和你说实话,我和你拉关系、套近乎,那就是看着你小子现在、以后都还能帮到我----不但能让我通过我妹妹挣到一些小钱,还能让我在领导面前出彩、出成绩,否则我凭什么巴结你?” 李观棋举着酒杯,一副我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吊样。 “你也别忙着否认,我知道你手里应该还有东西没有出手,哥哥我不关心你的东西是怎么来的----那是公安的事情,与我无关;不过,你要是出手的时候,一定要想着我,象我这么出手厚道的人,相信你满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李观棋擦着眼镜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半真半假地说道。 其实他这眼镜根本就是个平镜,纯粹就是用来唬人的,但他也绝不怕被人当场拆穿,一句“老子就是用来骗妞的”,就足以抵挡千军万马而毫发无损了。 “哈哈,那我又凭什么要帮你呢?”张知秋听了李观棋这话反而心里一松,觉得这个年纪中不溜丢的白脸帅哥总归是实话实说,还真没把自己当成凯子来蒙,也算得上是个性情中人。 当然,李观棋上次给的金价,也确实是非常厚道了,毕竟他的东西是“来历不正”的。 “我当然也是有好处给你的,你不会觉得我就给你介绍个对象就能把你搞定吧?那我可就开心死了!”李观棋的表现越发地豪放起来。 “想的到美!你倒是说说,我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张知秋也忍不住被李观棋的这幅惫赖模样给逗笑了。 不过,这也是张知秋想都想不到他面对的是谁----国安部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副局级干部,为数不多的几个实职处长之一,国家培养多年的、最优秀的职业特工! 这个部门可不是**光凭背景就能混的出人头地的地方。 虽说那天那个害羞的小内勤张吹水也曾当着自己的面称呼他为“处长”,自己也“很配合”地将“李处长”洗涮了一番,可别忘了张美眉后边还有另一句话:“我和李处长是平级。” 处长级的小内勤----鬼才相信。 “好处大了去了!”李观棋事前没有一丝准备,这时便一边虚言拖延,一边在脑袋里飞速地思索…… 有了! 不愧是高级特工,李观棋转眼之间已经想出了一个一举数得的绝佳方案。 “知道北京现在房子什么价了不?”李观棋也斜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扁模样。 “靠了!别和我提这茬,咱是穷人!”胖子果然上钩,有些恼羞成怒地反击。 不过,其实张知秋此时对李观棋先前的些许芥蒂已然尽去,而且从心理上讲,已经完全对他不设防了。 “别介!”李观棋也是大喊大叫:“别人是不知道,我可是亲眼见你从我妹那里拿的支票!就你现在还敢称自称是穷人?” 不等张知秋反驳,李观棋豪迈地把手一挥:“我有一个关系----有家房地产老板有些把柄落在我手里,你要买房子的话,一句话----五折!” “真的假的!”胖子霍然起身大叫:“出言无悔,我要一套最大的别墅!” “哈哈,普通房子是没问题,别墅的话我就需要落实一下!”李观棋欲擒故纵地说,心里的狂喜甚至还在张知秋之上! 双桥小区的窃听器失灵、监视工作进展受阻的情况,李观棋作为相关负责人之一是知道的,他还知道局里因为对双桥小区的情况非常陌生,所以甚至不敢贸然在张知秋所租住的那幢楼上做手脚,甚至连特工人员都不敢派驻! 而现在,张知秋居然让他帮着买幢别墅! 李观棋现在最想对张知秋说的话是:“兄弟,我是真的相信天上是会掉馅饼的了,因为这种好事现在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那好,你赶快帮我问问!”张知秋已然被这突如其来地兴奋打晕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憧憬着自己一家团圆之后,父母会是有多么惊喜时的场景了。 虽然说张知秋现在在明朝已然拥有一幢五进院子的“豪宅”,但他总是不能把自己融入到那里,更多地也只是把它当做是自己在明朝落脚的一个“旅店”,丝毫谈不上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觉。 当初张知秋之所以要提出“买”房子,一是他确实不知道怎么给那串“佛珠”定价,而且当时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点;二是自己初到异地孑然一身,当真要背着一袋黄金、白银的去住店,恐怕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所以,换成不动产就是当时最佳的一个选择。 就是直到现在,张知秋偶尔想起,也还是为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而庆幸、自豪不已。 但是现在…… 五折地北京别墅,不用说住,就是租出去也能够自己在北京每天象猪一样除了吃就是睡地活着了! 要是倒手卖出去,那足够自己全家人都在山西象猪一样活着了…… 张知秋很小农地憧憬着。 李观棋的电话自然是无人应答,因为他拨的是自己办公桌上的座机。 “他奶奶的,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被“落了面子”的李观棋恼羞成怒地愤怒着,骂骂咧咧地要给“那头猪”一个好看! 张知秋歪歪在椅子上,举着酒杯苦笑着说:“我不得不说,你的人品一般,官品马虎,但酒品是真的很差劲!” 李观棋闻言开怀大笑,抬手自干一杯为庆,丝毫不以为忤。 二人酒饱饭足,执手告别,相约电话联系。 张知秋虽然喝的不少,但脑子还很算是清楚,闻言赶紧告知李观棋,最好是给自己发手机短信,因为自己#¥%%……#%…… 胖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及时想出一个对“为什么不开机”这个问题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别把李观棋拿来和张知秋比,二人基本上不具有任何可比性。 好在李观棋似乎也喝的不少,不仅一点儿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更没有纠缠不清地问个不休。 暗出一口长气的张知秋投桃报李,立刻非常义气地答应了李观棋一定要替他代为安排的和张吹水美眉的约会。 作为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张知秋在回家的路上习惯性地走到了双桥农贸综合批发市场,但到了地头他才醒悟过来,自己今天没有开那辆东风小面包车。 已经慢慢开始习惯于大手大脚花钱那种美好感觉的胖子,不想出门一趟却只为吃一顿饭,干脆从市场里直接雇了一辆微型小货车,整整买了满满一车的吃喝拉撒,这才志得意满地回到家中。 张知秋是花钱花爽了,可是直把那些跟着他的特工忙的鸡飞狗跳。 因为情况汇报上去之后,上级的指示是要详细到统计出胖子所买的每一样货物的价格和数量等等一系列很繁琐的事务,甚至最好是连他和每个摊主所说的话也都能记下来才是最好。 ps:胖子裸奔求票,话说这周的日子真不好过…… [www.26dd.cn] 第六十章 风起前夜(一) 令第三总局负责处理张知秋案件的领导庆幸的是,多亏李观棋及时地把张知秋要买别墅的情报及时上报,否则恐怕第二天双桥农贸综合批发市场就又要多出一批自己派出的商业从业人员了。 大感人手不足的外勤人员又不得不紧急补充了一批过来,因为需要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所以这个人员数量最终是加倍又加倍。 直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机动人员可派…… 回到家里之后继续上网浏览的胖子,这次在第一时间就中了大奖,他稀里糊涂地就搜索出了几条不大显眼地八卦新闻。 ……著名考古学专家、博士生导师、科研所教授涉嫌严重学术造假,骗取巨额国家科研经费…… ……在其主持发掘的“具有重大考古意义”的“明朝王侯古墓”中,被爆发现长期使用过的现代塑料跳棋…… 娘了个去的! 张知秋惊呆了…… 张知秋的再次爽约让梅兰小姑娘非常的伤心,她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肯出来,也不肯吃饭。 霍小玉对张知秋的不讲信誉开始也很愤怒,后来就很伤心,但等到过了饭点之后,她却忽然感到担心起来:那个色色的张公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犹如春雨浇过的大地,各种繁杂的念头如春草般不受任何控制地疯狂猛长,再也无法平息。 坐卧不宁的霍小玉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过对张知秋爽约的愤慨,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要落实和知道事情的真相。 霍小玉的提议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地得到了梅兰小姑娘的无条件支持,她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把正过来准备再次催她们吃饭的王妈看的直摇头,只好自己先去吃饭了。 话说霍家现在也已习惯了一日三餐的生活,这到了饭点不吃东西,还真是肚子里空落落的难受----王妈以前一日两餐也过的很好,现在却是等都等不及了。 这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又一个最新例证吧。 作为霍家一个特殊的存在,王妈的身份介乎于长辈和管家之间的这么一个定位,行事还是相当有自主权的。 通过便门来到张府,霍小玉和梅兰果然没有见到张知秋,这令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互有所觉地对望一眼,莫名其妙的开始笑个不停,停也停不下来。 既然张知秋不在,心情大好的二人决定继续找林仙儿蹭饭----只有林仙儿的手里才掌控着张府最好的食材与辅料,其他下人的一应用品,除少数诸如调料、味精等大明朝罕见或是没有的东西之外,基本都是在京师的集市市场上另行采购的。 但二人今天注定是吃不到张府的饭菜了,因为一向很少出门的林仙儿今日居然也不在家里! 不过让霍小玉心里感到好受的是,据老管家所言,张知秋和林仙儿二人却并不是一起出行的。 更准确地说,府内就没有任何人看到主人出门,但张知秋却的的确确是不在府中。 不过,只要想想自家主人的来历,没有人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就连霍小玉和梅兰都没有。 开玩笑,那可是“海外仙山”的传人暧…… 现在京师里的人都在传说,张知秋其实是“海外仙山”当代唯一的少主人----要不他能有如此大的排场? 最扎实的证据是,那些在明朝勋贵眼里都是很大“排场”的排场,人家张公子却根本就不以为意,甚至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什么“排场”! 这就只有唯一的一种解释:只有是从来都生活在这种富贵环境中、根本没有接触过普通平民生活的人,才会有如此的自然反应。 因为他根本就习以为常,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多么奢侈、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京师里所有人的猜测都是对的,胖子的确是生活在一个明朝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富贵环境”中长大的,他所摆出来的“排场”也的确是他所认为不值一提的----要让胖子自己评价,那种场面甚至于是很寒酸的。 但这些其实与是不是“海外仙山”的嫡传公子才具有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霍小玉和梅兰小姑娘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回家自吃回锅的旧饭姑且不提,他的哥哥霍建华霍大捕头此刻却别说是吃饭的时间,根本就连吃饭的念头都没有。 顺天府府尹周大同大人,在自己家的客厅里会客时,被老国公的家将破门而入,重伤以致昏迷----这个消息犹如在京师九城里扔下了一颗原子弹,不知多少人被“炸”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那几个肇事的家将当时就被白脸老国公自己亲自动手拿下了,但在关入顺天府监狱不久,却被神秘人秘密提走! 后来嘴上起了一圈燎泡的老国公多方打听才知道,提人的原来还不是他最初想的、可能性最大地锦衣卫----竟是由东安门北侧地来人直接带走的。 坐落于东安门北侧的那座非正式衙门,俗称“东厂”! 于是,老国公也与当天下午“忽然中风”失语了----见人只会“呜呜呜呜”地那种! 京师的通衢大道上,忽然多出了众多来去匆匆地快马,而顺天府衙的几乎全部捕快和衙役也全体出动,甚至京城五城兵马指挥司也派出了众多兵丁“扫街”,许多外地来京师混口食的“大侠”们,也都被毫不客气地请去吃几天“太平饭”。 也有几个不听招呼的、所谓江湖大派的“名家子弟”,那接下来和他们出面打交道的就是身穿飞鱼服、腰系锦丝带、标佩绣春刀地锦衣卫了! 这注定有些人会是这辈子靠自己走出不来西郊民巷的大明门了----那里是锦衣卫的衙门所在地。 凡是进来大明门之人,再出去时还不死、不残的,那你回家之后绝对应该向你所敬奉地、不管是哪界地哪位神灵,都务必要重重地补上一份孝敬,真诚地谢谢他保佑你平安无事、囫囵着回来了。 可就是这么牛掰地锦衣卫,东厂对其可是有监察权的! 这也就难怪天不怕、地不怕地老国公在知道东厂插手自己的事情时,也会“忽然中风”了。 太子朱高炽是在正午时分派御医来到顺天府衙的,而皇太孙朱瞻基也以个人的名义来看望了周大同。 周大同在醒来之后,身体“极其虚弱”,只与皇太孙朱高炽单独交谈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在御医的建议与劝阻下,谢客静养了。 诸人之中最为失意者中,绝对少不了的一人,自然要有已然自认为是张知秋“准媳妇”的周若柳,因为她“张家大妇”的身份,由于几个关键性步骤的缺失,到现在为止还未能最后定谳,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急迫感与危机感。 但现在周若柳却是什么也干不了,甚至想要一见自家老爹的要求,也被一直守在卧室门口的御医给坚决地制止了。 被气的回屋连摔两个茶碗的周若柳,要不是绝对自信自己的这双久经历练的火眼金睛,还真就被御医这个道貌岸然的白胡子老头给骗了。 周若柳在屋里咬着牙独自暗暗奇怪:什么时候,这京师里就忽然有了这么多地“同道中人”的呢? 上午的那个白脸地老国公是一个;现在的这个老御医绝对也算一个! 而且还都绝对是一些睁着眼说瞎话,骗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周若柳以自己的这双纵横京师多年地眼睛打赌,自己是绝不会看走眼的。 可是自家的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可就连周若柳也想不明白了。 周若柳绝对可以保证,自家老头子现在的身体还是像昨天那么的健康、结实,虽然他上午倒地的时候摔的也还确实是非常地“实在”。 但有一点周若柳可以肯定的是,早上只喝了一小碗米粥的周大同,现在一定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基本上到了下午他就可以差不多真的是处在“极度虚弱”中了…… 原本周若柳还想去张府与张知秋一会的;但感受到府衙这种诡谲的气氛,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远离自己的老爹为好。 那个老糊涂是会被人卖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周若柳恨恨地想。 “老二究竟想干什么?!”太子府里,胖胖的朱高炽恨恨地拍打着椅子的扶手。 门外,皇太孙朱瞻基刚刚拜别离去。 “太子殿下,老国公此举固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周大同此举又是所谓何来呢?”说话之人赫然正是先前代表太子拜访周大同的那位太子宾客。 太子宾客是太子府的一个正式官职,属于是东宫大臣,品级高居正三品,也是侍郎级的高官了,与周大同这个顺天府尹是平级。 ps:那个啥,请弟兄们给介绍一些新朋友过来吧,偶这就让胖子零下三十度裸奔去…… [www.26dd.cn] 第六十一章 风起前夜(二) “周大同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只忠于陛下,从不参与党阀之争,如今也没有对待哪位皇子有特别的倾向。而且,据你的转述,我想周若柳的这件事,更多的可能是这小丫头自己搞出来的,连周大同事先也一定是被蒙在鼓里的。”朱高炽笑着说。 朱高炽心里还有一句话没出口:以周大同的为人,这么伤风败俗、没皮没脸的事,他还真的是做不出来的。 周大同可不是那个白脸老国公。 朱高炽无声无息地暗自叹息一声: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老而不死谓之贼”----他可真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什么事情都敢做啊…… 脸皮这种东西,对于古今中外任何时代的政客而言,都绝对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罢了。 清朝修订地明朝史书上对朱高炽的评价不是很高,认为他比较平庸,而且在位仅十个月就已去世,似乎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政绩。 其实,早在永乐大帝还是在做燕王的时代,朱高炽就已经是在帮着朱棣负责处理辖地的政务了,在燕王得位之后,一直致力于北伐的朱棣也还是将更多地精力放在了军事上面,政务方面的事情,更多地是由朱高炽这个太子来承担的。 所以,朱高炽其实是有着极其丰富的从政、治国经验的。 朱高炽既然是如此一个大智若愚之人,那么他看问题的角度与深度自然也就远高于常人,最起码,在今天张知秋的这件事上,他的判断才是最一针见血的。 事实上,白脸老国公正是汉王朱高旭在朝内最大的臂助之一。 精通军事、谋略的老国公同许多与朱棣一起打江山的、武将出身的高官一样,更加倾向于相貌、脾性、才华等各方面更像朱棣本人的朱高煦,反而对“素有贤名”但身有残疾的太子朱高炽非常地不满意。 白脸老国公今天在顺天府衙之举,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看中了一件可以防身护体的“宝衣”而不顾体统地当众出丑;事实上,行伍出身的老头子并不怕负伤,甚至也不怕死,借“宝衣”攀亲只是老头的一种手段。 老国公的真正目的在于拉拢张知秋背后所依托的“海外仙山”地庞大势力。 张知秋在京师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且不论其他,光只是那层出不穷地海外异宝与巨额财富,就已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动不已了!! 古今中外,对于任何组织而言,良好地经济状况都是组织发展壮大地基础----不论这个组织是公开还是“地下”,概莫能外。 但一开始却是因为实在是“肉太肥”,而最主要的却是京师几大势力间,大家全都有志一同,无不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但既然无人愿意放手,最后反而因此互相牵制,这才一时间谁都下不得狠手。 再到后来,那就纯粹是因为大家对“海外仙山”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感到非常地忌惮,最后甚至已然由衷地感觉有些害怕了,这才真正地无人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否则,以这些人连“造反灭族”这样的事都已经连着干过两回地胆子,这世上哪还有什么能真正让他们“吓”到不敢动手的势力放在眼里? 唯有强大地、不可力敌地实力而已。 而传说中地“海外仙山”,正好就是这么一个流传千年地、具有强大无比实力地、准军事超级跨国恐怖集团。 而事实上,这一切都只是一系列误会叠加地结果而已。 张知秋在这大明朝,除了林仙儿小妹妹时运不济、稀里糊涂地被他拐来之外,胖子还真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人手----就连在张府开伙做饭,都得自己去搭把手才成。 所以说,张知秋还真是个走了狗屎运地家伙,不但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消弭了一场“杀身之祸”,竟然却还不自知----这才是最让人可气的。 至于周若柳出面“搅和”的那一出,就老国公个人而言,那是真的不怒反喜:如果能就此把周大同这个一直游离于所有各大势力之外的顺天府尹给拉到手里,这将是多大的一个助力不言而喻。 而只要能达成这样的目标,漫说是让自家的一个庶出孙女去做“平妻”,就是真做一房小妾又有何妨? 难不成日后还会真的被人欺负了不成? 更何况男人三平妻的说法,古已有之;届时如何处置,还不是事在人为…… “可是……”太子宾客还是想要坚持自家的意见。 “让那个御医回来吧!”朱高炽摇摇头:“周大同不是我们的敌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难道……”太子宾客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的担忧。 “除非有一种情况,”朱高炽温和地看着自己这个忠心耿耿地臣子:“那就是我不再是本朝的太子。” “这怎么可能!”太子宾客激愤地涨红了脸颊。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朱高炽蓦然阴下脸来,眯着眼看向远方。 “这就是帝王之家!”这话却是朱高炽在自己心里对自己说的。 “你记住我的话,周大同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们是一个很大的群体,他们唯一忠于的只是“皇帝”这个位子本身----无论是谁最终坐上了这个宝座,他们都会全身心地去效忠于他的。”朱高炽无比认真地说道。 “所以,我们决不能做出寒了他们心的事来,绝对不能!”朱高炽疲倦地摆摆手:“今天这事该怎么处理,你们拿个方案出来,可以让世子也活动活动。” 太子宾客再无他言,躬身而退。 霍小玉和梅兰寻林仙儿未果,那么林仙儿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呢? 其实,一向很少无事出门的林仙儿,现在居然正在逛街。 因为,林仙儿忽然发现今天京师的大街上多了好多的江湖中人,他们大多都是急匆匆地赶往城外,不时还有人因为与顺天府的捕快、衙役或是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发生口角而被当街拘捕的,这都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林仙儿与这些武林中人不断搭讪的唯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探自己师傅一梅仙姑的踪迹。 从早上出门后开始,林仙儿就一直在京师的一些客栈里四处打探,将师傅的身材、相貌做出最详细的描述,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地线索。 在连续碰了几个不软不硬地钉子之后,偶尔见到有客人打赏之后店家那副极为巴结模样的林仙儿才霍然开窍,将身上随身携带的两锭大银换做一把散碎银子,从新又走了一遍。 果然,刚才还对她不冷不热地客栈掌柜,在得了林仙儿直接递上的银子之后,似乎适才那个冷淡无比的人是自己的孪生兄弟一般。 这些的了银子地掌柜的,大多不但热情无比地将半年以来的客人流水登记簿都给她搬了出来,有的还派了一个小伙计在一边帮忙----你要非说这是监督、监管,那也由得你。 其实,蒙了脸的林仙儿气质优雅,穿着的又是来自现代的精美华衣,即便是走在京师的大街上,那也是万绿从中一点红的感觉,但客栈掌柜们的前倨后恭,却纯粹只是因为银子在作祟了。 因为无论林仙儿是什么来历,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所能企及与染指的,既然无所欲,当然无所求,自然也就不会耽误挣钱的功夫去拍这种无谓的马屁了。 连走数家客栈的林仙儿终究还是一无所获;正当一筹莫展、有些沮丧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今日大街上的这些诸多不同。 于是林仙儿就又开始满大街地拦人、拉人了。 基本上所有被林仙儿问询的江湖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道士打扮的中年女人多了去了,真的假的应有尽有,至于说名号----你在大街上见到一个陌生人就能知道她叫什么吗? 简直就是开玩笑。 其实要不是正好赶在今天,林仙儿或许还能问出些什么也未可知,但今天大家基本上都是急着要出城,就连调戏林仙儿的心情都欠奉,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当然,不开眼的人总是什么时候都不缺的,眼下就有这么几个不开眼的中年人,不但言语下流,见林仙儿刻意忍让,居然还动手动脚起来----因为是有求于人,所以林仙儿之前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来压下自己的一股股怒火。 现在终于忍无可忍地林仙儿一怒之下当街拔剑,两招过后连伤三人----有一个倒霉蛋是被林仙儿削断了同伴的大关刀扎穿脚板的,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和技术,估计基本他这只脚也就废了。 这个倒霉蛋是今天这场无厘头地冲突中受伤最重的一个。 当街聚众、且闹市伤人----作为京师首善之地,官府出动的速度和力度都大大出乎这几人的预料之外。 见到急速赶来的顺天府捕快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几个受惊、受虐的中年人终于是不顾体面地大喊大叫起来。 ps:今天就要下新书榜了,大家安慰一下偶吧…… [www.26dd.cn] 第六十二章 风起前夜(三) 听这几人不管不顾地喊话,原来他们几人却也是江苏布政司署衙门所属的差役----属于那种编制外的超编公务人员。 说起来,一般相关的政府官员都有这种权利,可以自行雇佣一些人手使用,当然,这部分人员所产生的开支费用也是用人部门自收自支、自行解决。 这一做法源远流长,直到张知秋所在的现代,仍在大行其道;机构膨胀,屡裁屡涨。 他们此次来京,说起来到也是因公出差。 不成想,顺天府众捕快来的是急,但一眼瞭见了林仙儿,远远地就开始踟蹰不前,反到是后来的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兵丁直扑而来 正当几个江苏编外公务员地中年人大喜过望、来历不明地蒙面美眉林仙儿持剑以待的时候,这伙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却对他们全都视若无睹地、从众人身边径自绕道而走,扬长自去了! 几个江苏准公务员张口结舌地还不及有所反应,众兵已然如旋风般飘过了。 直到拐过一条街角,带队的把总才停下来疾奔地脚步,擦着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地对身边一个健壮的兵丁说:“李二,这次全队弟兄都承你的情,晚上大家伙凑份子请你喝酒!真是好险、好险,幸亏你认出了这个神仙奶奶……” 众兵丁闻言,无不点头如捣蒜,连声称是。 林仙儿伤人气消,此刻已然心平气和;又已等的不耐,还剑入匣就想走人,可这几个吃了大亏的中年人却是不肯善罢甘休----不远处还有十多个顺天府的捕快正在认真地稽查路人呢! 就在这伙人满怀期待地眼神中,顺天府的捕快却是越查越远,痛恨自己嗓音不够洪亮的众人立即推举一人,准备跑上前去“现场报案”! 正当此人收拾停当、作势“跑人”地时候,一伙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锦衣卫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不但是三下五除二地将众人五花大绑,每人还在嘴里塞了一个麻核,竟是连辩解的话都不让人说! 而更让他们目眦欲裂的是,这伙锦衣卫竟然连看也不看一旁穿着“淑女装”的林仙儿就要收队走人了! 可是,别看她现在是规规矩矩地站那儿、两手空空地袖手旁观,可她那是刚刚才把凶器收起来的呀…… 这简直就是比六月飞雪还要冤的冤情啊! 几人心有不甘地扭曲着身体大叫着,当然听在别人耳里也就是一阵支支吾吾,还有就是换来了锦衣卫们一阵充满热情地“拳打脚踢式按摩”。 于是,江苏众人就这么被京师地高级政府同僚很不友好地请去“吃饭”鸟…… 后来这几人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都为今日的事情后悔不已,他们都在自己的家训里重重地添加了“得饶人时且饶人”的明示,要求后世子孙务必要一体遵循,不得有违。 后世这几人的家族果然谨守此训,老实做人、规矩做事,果然就此开枝散叶,家族都是好生地兴旺。 不料想,到了明末清初,却竟然还因此出了一帮子汉奸,并振振有词地捧着“家训”说:“这是祖宗明训……” 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是家族前几代时流落到辽东锦州的一户旁支人家,这家最出息的儿子叫吴三桂…… 真是不知这伙人地下有知,会不会再被气死一回…… 林仙儿经了这场纠纷,坏了心情,又也实在是寻找师傅的效果不佳,一时心灰意冷,加上惦记着怕张知秋已然返家,干脆就此回家了事。 林仙儿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回家,让京师大街上多少公务人员、非公务人员和众多编外人员及帮闲,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呐…… 包括周若柳都不知道的是,她在张府被林仙儿当着自家当顺天府尹地老爹的面、被林仙儿一脚踢飞三丈的事,早已经是在京师各大衙门和勋贵府中被传疯了----不知怎么传的,反正到现在就变成踢飞这么远了。 消息据说最早是从张府的家人嘴里传出来的,但应该不大可信,林仙儿精挑细选的这些劫后余生的下人,都已经是家破人亡过一回的人了,应该都是有觉悟、没胆子绕这个嘴的。 这事情就变得有些诡谲。 霍建华却是也听到过这个传闻,虽然他不确定是否确有其事,但绝对相信林仙儿是有这个实力的。 不过,想来想去,霍建华还是没有冒然把这个消息禀告给周府尹,主要实在是不好张嘴,而且绝对注定是那种要拍在马腿上的马屁----拍了或许还不如不拍地那种。 和霍建华一样怀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至少陈唐山陈推官就是几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的。 所以,周家的人还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今日周若柳父女在自家客厅中的表现,在知情人的眼中,已是绝对坐实了这条传闻的准确性。 要知道,林仙儿在张府的“公开身份”,也不过就是张知秋的侍女而已,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人会真的这么认为了。 而且京师现在渐渐地还有一种说法流传开来,认为“燕山双煞”其实就是毙命在林仙儿之手,而并非之前人们所猜测的是由张知秋亲自出手。 这么猜的理由有二:一是二人的致命伤,虽然都是剑伤,但是这个伤口明显是有别于其他宝剑的----网游的东西大家想必也都明白,实在是“稍微”夸张了些的,所以这柄“诛仙剑”却是较普通长剑更宽、更长,当然也更漂亮。 二是经过验尸,所有名宿高手都认为,虽然二人都是于心脏部位一剑毙命,但使剑手法还尚显生涩,最说明问题的也还是那两个几乎要透背而出的伤口,说明使剑人对自己的力量掌控还远不到炉火纯青之境。 而“海外仙山”的传人张知秋,就连武当派掌门师弟王少峰与其一晤后都事后坦言,他根本就看不透此人的深浅----从外表来看,他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年。 这样一个人,对自身气机和力量的掌控,早已超越了大宗师的境界----如果是他出手,又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如果你要说张知秋或许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这般神出鬼没的神通却又做何解释?谁又能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上百人的严密监视中,进出有如无人之境? 是你么? 张知秋徒劳地在网上搜来找去,但除了这么一条出自地方网站的小花边之外,网上似乎没有更多关于这位藏头遮脸地“造假”专家教授的消息。 也难怪,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世界范围内的学术造假之风已然席卷全球,而在此之前干的最邪乎的好像还都是出自亚洲。 首先最离谱的是小日本。 为了把自家打扮成“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一个号称“享誉全球”的考古专家藤村新一,早在1981年就在日本宫城县岩出山町的座散乱木遗址“发现”了4万年前的旧石器,刷新了当时日本旧石器文化年代的最早记录。 1997年12月,藤村新一又在山形县袖原3遗址和宫城县中岛山遗址分别发掘出了两件可拼合的石器。 1999年10月,在上高森遗址的70万年前的地层中“发现”了石器。 自80年代以后,藤村亲自参加发掘的旧石器时代考古遗址达33处,每挖必有,“精准无比”,被赞誉为“上帝之手”,涉足过的遗址共有186处,遍及日本的9个都、道、府。 2000年10月22日6时18分,藤村新一在日本宫城县仙台市筑馆町上高森遗址探方工作面埋上石器时,被事先埋伏在工地周围的《每日新闻》记者用摄像机拍录长达二十多分钟。 藤村新一最终交待在其他42个遗址中也进行了造假活动…… 韩国人就没有这么大的想象力和魄力。 他们的“克隆之父”黄禹锡,于2004年至2005年期间,在《科学》杂志上发表造假的胚胎干细胞论文,后来又夸大为特定患者订做干细胞进行治疗的可能性,还宣称克隆了**动物。 相对而言,国内的这些学术造假人就不值一提了,从“高度”到“深度”,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们这两个“兄弟之邦”的。 相反的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蝇营狗苟地做些鸡毛蒜皮地、小打小闹地事,真的是“就连闯祸都不会”的一群笨蛋,显得是那么地猥琐无比。 这群人既蠢且笨,而数量之庞大更是颇为惊人,实在是让从古至今都具有无比八卦精神的国人都对他们失去了兴趣。 张知秋自己在网上找来找去的好不心烦,却也让一直密切监督着他网络和电话的国家安全部第三总局七处的特工们长出了一口气:这位爷终于开眼,露丝小缝给我们弟兄留了一条活路。 第三总局七处的特工们到此为止,终于已经确认了关于张知秋的第一件消息,那就是目标现在所关注的,应该是一些重大地考古遗迹本身或是与此相关的人或事。 ps:新年第一天,胖子萁坐与地,放声干嚎:新书榜下榜、推荐还没接上,现在在整个网站网页上都见不到偶了,都来安慰安慰俺吧…… [www.26dd.cn] 第六十三章 风起前夜(四) 张知秋自开始上网以来的所有行为,最终都可以归结到一些重大地考古遗迹本身或是与此相关的人或事这些个方面来。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由此,国安部的专家们就可以循线发现和推断出许多有用的东西。 国家安全部第三总局七处,也就是俗称的网络安全处处长赵宝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赵宝刚处长现在自认为正处于人生中最低谷的那个阶段----前一段时间一直进展很顺利的一件案子,突然无缘无故地就断线了;当事人也如他当初突兀地出现一般,突兀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前几天七处接到了现在的这个任务,密级甚至还在前边一个案子之上,赵宝刚强打精神接下了这个让他接下来几天同样是饱尝了痛苦的任务。 目标似乎很少上网或者是有着非常有效的防黑客手段,虽然赵宝刚和他的团队一致认为是前者,但领导却坚定地判断为后者。 而且坚持同样判断的,据说并不仅仅只是三局的领导,还有二局甚至部里的领导。 这来自领导的决断,造就了七处一堆堆的杯具啊…… 希望这次的发现,能让领导稍稍给七处一点好脸色看吧…… 找不到相关消息的张知秋自然也不会想到,自己此刻所翻看的页面是与赵宝刚和他的同事们同步的! 好在胖子还真是一个好同学,暂时还没有想到要去网上光顾一下日本网站什么的,倒是让七处的人无形中对他高看了一眼。 其实胖子也不是不想去看,而是实在是没心情、没时间。 叹口气,发一阵呆,张知秋来到客厅里堆积如山的货物跟前,决定还是先去一趟鼓楼大街的张府。 今天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张知秋甚至有种已经活过了一辈子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果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累。 真累。 身心俱疲、从里到外地那种深入骨髓的累。 “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如果是,那我情愿永远都做小正太……”胖子一厢情愿地喃喃自语,一边把手贴着最近的一扇牛肉。 前后两幢楼里的专家们都是挂了满头满脸地黑线啊…… 库房里太闷。 这是张知秋回到张府的第一感觉。 由于整个库房的门窗都被砌死和不留透气孔,九月下旬的天气晒在这种青砖瓦房上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张知秋只是短短地在屋里查看了一圈,就冒出来满身大汗。 看来以后暂时还是少往这里买食品了,不易保鲜。 这是张知秋在库房考察所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还有就是这次也算是初步解决了在鼓楼大街吃冰激凌和雪糕难的老大难问题。 张知秋倒还没有疯狂到想要去直接搞个发电机和冰箱什么的过来,只是简单地购买了几个那种小商贩用来隔温隔热地泡沫塑料箱,经过验证,效果不错。 据卖给他这些旧货的商贩说,雪糕和冰激凌放在里面,只要不是在阳光下直射,放个一天一夜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说张知秋为什么要买旧货? 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商贩自己动手改装的,不过,胖子是既没那个技术,也没那个兴趣。 在现在的张知秋看来,无论古今,能用银子搞定的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 以张知秋现在的能力,胖子现在还会缺这些阿堵物?! 张知秋现在距离一个成功人士唯一所欠缺的,就是那种上位者俾睨天下、视芸芸众生为玩偶的心态。 最起码,直到现在,胖子对自己的定位还是:一个莫名其妙地有些小倒霉、也有些小奇遇的普通人。 而且,在张知秋的心里,还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找回父母、回到过去那种平静而又平淡的生活中去。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和心愿。 张知秋目前在现代和古代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围绕这个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努力拼搏着的。 胖子打开库房那扇来自现代的“日上防盗门”时所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林仙儿,她彩云穿月般瞬息间飘然而至,见到库房里重新装满的各类食杂用品,不由地瞪大了原本就已经很大的双眼。 “公子,我其实一直想问,可也一直没有敢问……”林仙儿呆立片刻,见张知秋已然将要关上房门、马上就要走人,终于吭吭哧哧地说道。 “那就不问好了!”张知秋知道林仙儿想问什么,可问题是他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所以那就最好还是不要问。 “哦……”林仙儿的头又垂到了胸口。 “这间库房除了你,就不要再让其他人沾手了。”张知秋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嘱咐道。 “嗯!”林仙儿立刻抬头,信心满满地点头。 小女孩子,真的是很好哄…… “对了,这天气太热,你把这箱子冰激凌和雪糕拿去给大家也分分,还有那些肉什么的也尽快处理了吧,我差点忘了这茬了!”张知秋抓抓头发又说。 这一到明朝就要戴个帽子,让张知秋这个胖子实在是感到很是遭罪,想想现在也没外人,干脆一把扯下,拿在手里当扇子忽悠。 “公子……”林仙儿见到张知秋这般有失体面的举动想要进谏,却不知怎么的滑到嘴边竟又改口:“你对府里的人可真好!” “哈哈,应该的,人家这也是在为我服务吗,该有的福利待遇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的。”张知秋笑着说。 胖子记得很清楚,自己家里尽管什么都不缺,可每当单位发下一些小毛巾、洗发水什么的一些不值多少钱的小玩意时,老妈高兴的那股子屁颠劲儿,可见这福利与工资待遇他是绝对不能混同的。 “对了,回头你给梅兰也送些过去。”张知秋又回头看看一屋子的东西,摇摇头:“以后这种事你记着给安排就是;缺什么了和我说一声。” 林仙儿一一点头应了。 “哎呀,公子!您回来了,这可太好了!” 还没等张知秋和林仙儿回到屋里,老管家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院来,平时他不经召唤是绝对不会自行迈入主宅所在的这个小院一步的。 “皇太孙来访!”老管家边跑边高喊:“现在正在府外大门口!” “朱瞻基?”张知秋疑惑地挠挠头:“他来找我干什么?这离吃晚饭还早了些吧?” 一脸激动的林仙儿和一头汗水的老管家闻言,立时都是满头满脸的黑线。 感情胖子这丫直接就把人一大明朝未来的宣德皇帝,当成是来他们家混饭吃的盲流了。 张知秋在这儿犯猜疑,一旁老管家可是急的直跺脚,他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几十年下来,对这涉及皇家的事情最是敏感不过。 “公子,我们还是出去迎接一下吧!”林仙儿在一旁见老管家满脸惶急地不住在向自己递眼色,说不得也只好打断胖子的yy之旅,因为她也觉得把人这么晾在府外不大妥当。 “好!我们就去接接这个黑胖子去!”张知秋兴致勃勃地说,一旁老管家听的却是浑身一震,满头的汗水登时就有如瀑布飞泻。 很快朱瞻基等众人大张旗鼓地进了张府,热热闹闹、慢慢腾腾地在府里的石板路上走了快有十分钟,就在胖子感觉就快要把自己热死的时候,这才总算是捱到了进客厅的那一刻,进屋后分宾主落了座。 随朱瞻基来访的还有那个已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宾客,大家再次繁文缛节地客套一番,林仙儿还亲自沏来一壶铁观音茶----这却是胖子今天刚带来的新货。 不过朱瞻基的反应显然和张知秋是一样的,一黑一白两个胖子进屋消停下来后,首先是气沉丹田地坐定了,然后每人连吃四五个冰激凌、两三根雪糕之后才意犹未尽地缓过神来。 一旁太子宾客则是非常郁闷地独自“品”掉了半壶铁观音下肚;说实话,如果不是皇太孙的这番表现实在是太有些失皇家的体统,老头儿今天还是很高兴来跑这一趟的。 “海外仙山”主人生性奢华、富可敌国的传闻,这位太子宾客现在可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这壶“铁观音”茶,莫说是太子殿下,就是皇帝陛下也绝对没有喝过。 老头子好歹也是副部级的大员,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林仙儿却是什么也没动,上茶后就只是老老实实地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做淑女。 朱瞻基此次的来意,如果不是皇太孙此刻正一本正经地坐在张府的客厅里对胖子亲口所言,那是打死张知秋,他也不会相信的。 朱瞻基竟然是来给张知秋贺喜的! 而所贺内容更是打死人都想不到:朱瞻基是正式代表太子朱高炽来祝贺张知秋与林仙儿的定亲之喜的! 骤闻朱瞻基一本正经地说出此言,张知秋的第一反应是,看不出这个一脸老实模样的家伙,原来竟也是如此有趣----看来胖子多闷骚的说法果然是很有些道理的! ps:胖子裸奔求票! [www.26dd.cn] 第六十四章 皇太孙来访 林仙儿却是在朱瞻基刚一说完话的瞬间,就以光电速度从二人面前“吡呦儿”地一声消失了,把原本一脸淡定的皇太孙殿下直接惊成一脸蛋疼的模样。 张知秋在一旁也是手僵脚硬、瞠目结舌! 我的那个肾呐----这快赶上我回双桥的速度了都…… 在这一刻,朱瞻基方才所说的话,也瞬间已经被胖子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里冒着的全是一颗颗地小金星星…… 一时间,张知秋对林仙儿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浇灭了胖子对朱瞻基的熊熊烈火之八卦贼心…… 不过,胖子的神情在旁边的另一个黑胖子看起来,那正是因为张知秋非常生气林仙儿在自己这个皇太孙面前的失礼行为,所以才导致脸色如此怪异难看的吧…… 如此一想,朱瞻基这个黑胖子的脸色总算是抢在张知秋这个白胖子之前恢复了正常,并且若无其事地、积极主动地开始进入了下一阶段“正常的”会客程序。 张知秋努力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总觉得天气是如此地酷热,自己也有可能是处于一个不那么靠谱的状态之中:怎么一天之内,下至丫环、李观棋,上至太子、皇太孙,中间还夹着个老国公和周若柳----他们怎么都这么突然间就急吼吼地关心自己的个人问题来了…… 奇了怪了,可这到底是为的什么? “那个……朱兄!”张知秋这一不知深浅地瞎叫,却把皇太孙身边的那个太子宾客听的就是浑身一颤:大事不好,这个张知秋想要造反! 开什么玩笑,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称未来的大明皇帝、今日的皇太孙为“兄”,显然就是明目张胆地有不臣之心呐! 依大明律,这绝对是要抄家灭族的死罪! “张公子有话请讲。”朱瞻基不待身边的太子宾客发飙,及时淡定地抢先发言,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个人是有称我为“兄”的资格滴…… 在朱瞻基的眼里,作为传说中“海外仙山”的传人,张知秋的身份地位当在一国皇子之上,身份足以与自己相当。 而且,以张知秋在这短短十数日间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大明朝的势力还敢于对“海外仙山”的实力怀有任何质疑。 比如说,京师所有品尝过张府美味的人一直都在猜测与核查寻张知秋这些物品的来历以及运进京师的渠道,但是任凭他们联手翻遍了进出京师的每一个蚂蚁洞,都没有察觉张府究竟是如何源源不绝地将数量如此惊人的物资运进城内的。 更甚至于,密布在张府周边的无数各方的眼线,竟然也没有一人发现这些物资是如何进入区区弹丸之地的张府的! 而这些日夜“守护”的人中,包括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尤其后来京师各大势力都派人有意无意地参与进来,甚至于军方、锦衣卫和东厂,都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高手,但大家都无一例外地----一无所获! 这就非常可怕了! 而且是非常、非常地可怕! 这起码是意味着,每一个意图与张府作对的人,都要有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走”的觉悟。 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张知秋当初可是单人匹马地进驻如今的张府的! 但现在却是在世人面前出现了一座“宝库”般的张府。 而这个所谓“张府”,甚至还是礼部王郎中“赖”给张知秋的。 现在京师所有够资格的人都知道,宫里张贵妃如今珍若性命、形影不离的那串佛珠,就是这个奸佞小人以这套凶宅和一千两现银从这个张公子手里“诈骗”得来的! 这和抢劫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更让所有人为之吐血的是,不懂行情、或者是不拿宝贝当宝贝的张知秋,后来还竟然又低价卖给了这个奸佞一串全部都是“珠母”级的珍珠所做成地项链----那可是整整一百零八颗呐! 以往,这种级别地珍珠哪怕是只要出现一粒,那都是震动全国整个珠宝界地大事,可是现在…… 这件事所导致的另一个直接后果,就是京师的珠宝店在短短数日内,数量激增了五成! 最让人吐血的是,后来人们在霍家那个走运的小丫环梅兰那里,竟然还见到了另一条据说与那条“珠母项链”一模一样地项链! 这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海外仙山”的确是有可能得到了传说中龙宫的宝藏。 可惜的是这条项链旋即已不知为何人所抢,时至今日,仍是下落不明。 奇怪的是,张府的主人张知秋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也没有进一步的追凶动作,与其一贯表现出来的强势作风极为迥异。 甚至有人据此怀疑,这是否其实只是“海外仙山”贼喊做贼的一出好戏。 不过,只有那些真正地出手之人和不多地知情人心里才是明白,这绝非是什么贼喊做贼的故事。 这些动手之人和知情地势力,甚至怀疑“海外仙山”早已了然事情真相,只是故意以此种浅显地手段来警告自己----做事不要太过嚣张! 当然,这也或许是“海外仙山”不欲与盘踞京师地几大势力就此公然翻脸为敌的一种变相妥协----这是所有人在所有可能地结局中,最希望、最乐观地一种想法。 这件“珠母项链”的无头案到也罢了;但再加上“燕山双煞”地突然暴尸街头,却是让京师里隐约知道一些真相的、真正的大势力都立刻收敛了许多。 京师就这么大,什么人有实力、有可能去做这些案子,大家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但这也让“海外仙山”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更为沉重。 而事情的真正真相呢,只不过是因为胖子其实根本就没有追凶地能力…… 世事如戏,不外如是。 关于“海外仙山”的种种神奇之处,近来一直是京师最大的热门话题。 而所谓“海外仙山”,其实远在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前就已在中原大地广为流传,但包括秦始皇在内,多少年来其实一直都并未能肯定确有其事。 但张知秋的横空出现,却在明朝永乐二十一年的京师悄然掀起了一股考证之风,目标直指“海外仙山”! 包括锦衣卫和东厂在内的各大组织和实力雄厚的几位朝廷大佬,都组织了专门的人手来研判这个据说代表着“海外仙山”的张府,但他们越是研究,却越是心中无底。 不说其他,张知秋当天可谓是凭空出现在了京师大街----据事后有心人对京师所有城门进出记录进行的核查,包括对所有当班城门兵丁的仔细询问,都没有发现此人入城的记录。 后来这个核查日期又往前推进了七天,仍是无果。 因为张知秋的整体形象很特别----包括他那番僧一般地衣着打扮和特殊材质地衣物质地,凡是见过胖子的人都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绝对不会搞错。 事实上,在张知秋那个下午被一匹军情快马于前门大街“撞到”之前,就再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张知秋的记录。 而那匹快马的主人后来也被秘密拘捕,他在临死之前受尽了天下间所有酷刑,但却至死仍是一口咬定,自己绝对没有“撞到过”这么一个人。 之后张知秋开始正式进入所有人的视线,他此后的所有公开行程都变得有据可查。 张知秋是在永乐二十一年九月初四下午单人空手买下鼓楼大街地凶宅后入住的,而几天之后张府请客时,仅一人多高、两人粗细地全彩细瓷大花瓶就凭空多出了几对! 但问题是,所有几天来一直盯着张府巨额金银、寻机下手的几路贼人,都愣是没有一人看见过东西是于什么时间、什么人、怎么运进去张府的! 而且这些瓷器可以绝对肯定的是,绝不是大明朝任何一家官窑的产品,至于民窑,不提也罢----所以也绝不可能是从京师就近运入的,肯定是来自于海外。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张府那些精美细致犹在官窑之上的日用餐具----就是仆人所用碗碟,也绝不逊色于皇宫大内。 甚至于那些精美异常、皇宫大内也绝无仅有的水晶器具,竟然也只是被当做是普通用品来待客;还有…… 这可也同样是数量惊人的一大批物资,同样也无人得见是何时、如何进入张府的,甚至于后来地调查范围扩大后,所有京师以外地人都没有任何印象----是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没有! 这些物资,就仿佛是从天而降到京师张府一般。 其实,在当晚过后就有传言称,“海外仙山”可役使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只有这样才可解释张府的诸多诡异不凡之处。 这种说法后来就连张府自家的下人们都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最是清楚,府里这些物资的进出,他们这些全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轮班警醒着的人,居然都是一无所知! 当然,也就更谈不上要他们这些“凡人”参与搬运等相关事宜了。 ps:胖子继续裸奔求票…… [www.26dd.cn] 第六十五章 郁闷地朱瞻基 张府宴客后地第二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中就有识眼色的人跑出了京师。而几个最厉害的高手后来却是不甘心、不信邪地联袂夜闯张府,结果差些被林仙儿一个小丫环给全部留下。 据逃走的两个武功最高、却也伤的最重的人讲,他们之所以能留下一命,纯粹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没杀过人、关键时刻有些手软的缘故。 换句话说,仅林仙儿就有当晚将他们全部斩杀当场的实力! 后来还有当晚逃的性命之人,在酒醉后同人吹牛说曾经见识过仙家的本事,使的是雷公电母的手段,电光一闪,再厉害的人也顷刻倒地,毫无抵抗之力----如果不是小仙女年轻心软,当时大伙儿就得一起全交代在那里了。 但是他的这个说法,却是得到了其他当事人后来的一致否认,而且此人在酒醒之后也就完全否认前言,直说自己是喝醉酒胡说,后来被四下的闲人们追问急了,竟然当众割下了自己的舌头! 接下来就是纵横北地二十年的燕山双煞,居然在一夜之间在张府大门外双双伏尸街头,这让与此事有关联的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杀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涉及到几个重量级的人物----你总不会以为这二人是自己踩盘子偶尔路过张府的吧? 这也让最一开始对张知秋痛下狠手的这一方势力在吃尽苦头的同时又惊又怕,主事人不得不易辙改弦,改变了对付胖子的方法,同时也竭力弥补可能会有的漏洞,包括不断地灭口。 总之,现在京师中的各大势力都已坚信一点:“海外仙山”不可力敌,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传统的武林门派,而是传说中真正有**力在身的“修仙之人”。 太子宾客愤愤然低下头去----以他的地位,还没有资格知道以上这些。 当然,这也与此人在太子集团中所处的位置有关,他的战场和对手不在这个方面,所以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每个人都只要干好自己的那一份本职工作就好,知道的太多,是会短寿的。 古今如一,没有例外。 “朱兄此来有任何事情需要小弟搭把手的,只管开口,到也不用这么藏着、掖着的。” 张知秋紧张之下,满嘴地胡柴,也顾不得拽什么文言、八股的了,可也全然没有考虑朱瞻基这个明朝土老帽能否听懂他这么“潮”的语法和用词。 好在朱瞻基作为一个预备役皇帝,别的不说,这智商绝对是要高于明朝土著的平均水准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搭把手”这种“仙家俚语”的皇太孙,居然连蒙带猜地也估出了张知秋这句话的大致含义。 “张公子切勿多心,孤……” 朱瞻基只多说了一个字,就略一停顿,不着痕迹地转换成更为平等、平和的语气:“我这次来,确实是为了恭贺你和林仙儿小姐喜结良缘的;而且,我还带来了父王对你们的亲口祝福。” 张知秋呆住了。 张知秋是真的被惊呆住了。 这些天由于落足明朝的缘故,打小对历史课极度厌烦的胖子也不得不开始对明史进行恶补,通过可奈滴度娘,张知秋还是知道了许多他想知道的东西。 但也还有更多胖子想知道却还没能知道的内容,比如近来一直与他恩怨情仇纠葛不断地周大同,张知秋就死活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一点资料。 看到张知秋发呆,朱瞻基没有准备多做久留,在他看来,这已是主人一种很明确地暗示。但最重要的,自己此来,已经把太子府的善意传达给了张知秋和“海外仙山”。 而能否结下这份善缘,除了自己一方要继续努力释出善意之外,也就只有等待对方下一步的反应了。 但张知秋的反应明显是朱瞻基所绝对没有想到的。 正当朱瞻基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基本履行完了一套完美的拜客程序,准备圆满地功成身退地时候,张知秋发话了。 “朱兄,留下来和小弟一起吃个便饭吧!我这次搞了些新鲜的海货,估计就是你平时也不容易吃到。” 朱瞻基闻言先是一愣,接下来就是大喜:张知秋此刻出言留客,分明却是在婉转地向自己传递出一种善意! 果然不愧是“海外仙山”的当代少主,年纪轻轻,为人处世、洞察先机和对时机的把握就已这般老辣如积年滑吏! 朱瞻基暗暗点头,同时也把张知秋的身份最终明确下来----不是指定的接班人,是受不到这么良好和全面地培养与教育的。 其实这却是朱瞻基又一次高看了张知秋。 现代小孩在某些方面的成熟状态,即便是连他们的父母也会为之震惊的----现代信息的泛滥早已经是用“成灾”来形容的了。 哪怕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宅男,他通过网络和媒体所能接受到的各种“教育”,也远不是朱瞻基这个生活在明朝这个一切传承还仅能倚靠“言传身教”的时代之人所能想象的到的。 而本次事件的真相是,胖子这个吃货,因为自己喜欢吃,就总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只有在饭桌上时才最好打交道。 而这会儿张知秋还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正想着如何设法问问这位未来的超级“大波士”,当即就下意识地出言留客了。 就这么简单。 真相有时候真的很伤人…… 所以无知的人才会很幸福。 “新鲜的海货?有多新鲜?能开口、会喘气?”一旁的太子宾客对眼前这个嚣张无比的胖子早已是忍无可忍了,这时见他竟是如此无知和猖狂,竟已是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言讥讽了。 客观地讲,张知秋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欠妥。 眼下的天津虽然不如后世的繁华,但渔民多少总还是有一些的,经常也会有一些海产品会进到京师,只不过大多数情形是属于“定向采购”,一般不会在市场上大规模地公开出售罢了。 而且人们也更习惯于食用淡水鱼,海鱼更多地只是吃个新鲜罢了。 因为北方人吃不惯的缘故,鱼在这个时代的北京,是绝对的奢侈品,而且并不很上档次,只有那些籍贯是南方的官宦、富商才会偶一食之,普通人较少问津。 至于当地农民,很多人情愿饿着肚子也不会去吃这些东西,有人甚至还会感到害怕。 知识和信息的传播缓慢、效率低下以及恶劣交通状况的制约,是造成古代“三里一风俗、五里不同音”的根本原因。 同时鱼类的吃法也远不如后世丰富,因为很多调味品现在还根本没有面世,比如现代做鱼最常用的辣椒,是到明末才引进国内的。 不过,做为皇家而言,很难吃到海鲜也是一个事实,甚至反而不如一些臣子甚至普通商户。 其实,作为号称拥有天下“九州四海”的皇帝陛下却吃不上新鲜的海鱼并不奇怪,莫说是鱼,就是其他一些罕见的动物、植物,皇家能够有机会享用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的。 至于说为什么,这却是多少年来历朝历代传下来的不成文地规矩:在皇宫大内一般是绝不进奉那些真正的罕见之物给御膳房的;即便是有了,也一般不做给皇帝和他的**嫔妃们吃的。 之所以这么做的缘由其实很简单:大家都想着留自己的脑袋、自己去吃人间的饭食,不想被人在坟前上供。 如果皇帝吃对了某种罕见之物,比如说,现代最常见的海鱼是带鱼,可这是深海鱼类,只要捕捞上来就已死亡;且不说这鱼还能不能再捞得到姑且不说,就以古代的保鲜技术,可能也就是在冬季的时候还勉强能多放两天。 可问题是,如果宫里的那位吃不到、吃不爽的话,要起人的脑袋来可绝不是说着玩的,而且也不是一颗一颗砍的,那可能就是真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死了你还没地儿喊冤屈。 如此一来,皇宫里当然就吃不到真正的稀罕物了。 “哦,还能喘气、会游泳的那种。”张知秋见太子宾客这个npc搭话,有心不理,又觉得有损自己“高人”形象,所以还是带理不搭地做了个回答。 “妄言!”npc也是有尊严的,太子宾客此刻就气的面红耳赤、两鼻孔冒烟。 “我有什么妄言的?”张知秋看着气的一塌糊涂的太子宾客就感到奇怪了。 朱瞻基此刻在一旁也终于醒过味来----自己也就稍稍地yy了片刻,这一个不察,竟被手下人当面搞出如此乌龙的不和谐场面,当下也是气的口鼻生烟。 只是此人却是自己父亲甚为看重的人物,急切间皇太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你是神仙,你还真就把自己当神仙了?你当真能拿出“还能喘气、会游泳”的那种海鱼?”太子宾客一声怒笑,原本清癯的面孔竟似也有了几分狰狞。 这年代绝没有活着的海鱼进过北京的----最起码,以前没有。 ps:皇太孙朱瞻基闪亮登场,翻跟斗求收藏、求推荐! 又,看书地哥们姐们,有号的就请登录一下吧,好歹也多个会员点击不是…… [www.26dd.cn] 第六十六章 不和谐的太子宾客 张知秋一听,原来如此,不由地莞尔一笑。 “我虽然不是神仙,但这活蹦乱跳的海鱼我还真就拿的出来。”胖子刚刚老神在在地说完,脸色倏然就是一变。 因为胖子这时才忽然想起自己曾试图携带小白穿越而未果的旧事来了----妈拉个巴子的!张知秋恨不能立刻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嘴贱的…… 要不说人这坏习惯那真是能害死人----胖子还当这是在学校和同学扯淡呢吧…… 要说海鱼,张知秋还真不是吹牛,在他双桥的客厅里,房东留下地那个足有多半面墙高大的超大鱼缸,竟然被这厮养了一池子的海鱼----原装海水,二十四小时的氧气,只为了在看腻的时候还能顺便抓来吃个新鲜,倒是一点都不带浪费的。 况且,双桥农贸综合批发市场里,一个偌大的海鱼专卖店,连自备的冰库都有,何况是几条会喘气的活鱼。 张知秋起身紧走两步,假意咳嗽吐痰----这自然是要避开客人为好。 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双桥到鼓楼大街打了一个来回地胖子,站在张府客厅门口,看着抓在自己手里不住扭曲的半大小鱼,忍不住在心里狂笑起来:老家伙,看我这次怎么玩死你…… “公子适才所言当真?”张知秋甫一进门,太子宾客就兀自不知死活地开始步步紧逼,把一旁地皇太孙朱瞻基气的肝儿疼。 可惜他之前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地差口机会;刚刚胖子起身离开,急急匆匆地抓紧时间才想好了几句不伤老头儿面子地说辞,张知秋却又已回来了…… “你认识海鱼吗?”张知秋闻言却是笑了。 “我虽不识,但自有识之人!”蓦然间感觉气场有变的太子宾客,现在已经不敢去看朱瞻基的脸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硬撑下去鸟…… 笑话,我堂堂大明朝一个三品大员,还能被你一个化外遗民给压下这“铮铮风骨”去? 这个信念已是如今支撑太子宾客地唯一动力了。 如今太子宾客自己也是感到奇怪,为什么皇太孙会对此人如此优渥,搞的自己竟然一时不察、就此误判了形势,今日却是已然狠狠地得罪了皇太孙。 想到此处,太子宾客连杀了胖子的心思都起了。 其实,朱瞻基此刻却已是不复生气了,他甚至是感到了一种震撼:因为他看出张知秋是真的胸有成竹,似乎真有十足地把握做到他所说的这一切。 可是,这可能吗? 朱瞻基忽然间不可抑止地想到一些传闻与可能,皇太孙的心中骤然间变得火热起来:这世间难道真的会有神仙吗? 张知秋这边却已是不稀的理会太子宾客这个npc了。 “朱兄?你看……”胖子把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在张知秋想来,一个历史书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的人,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npc,和这种角色生气,简直就是对自己的虐待。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朱瞻基起身,居然躬身行礼唱个肥诺,顺势把自己那份突如其来地狂想与狂喜都在这一弯腰间一并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可怜地太子宾客在一旁已然是看的惊呆了,他梦游般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不知是该随着皇太孙一起行礼致谢,还是痛斥张知秋的无礼妄行。 朱瞻基不着痕迹地扫了此人一眼,心中对这个父王甚为倚重的东宫重臣甚为失望! 也可以说,就是因为此时此刻太子宾客地这番拙劣的表现,已然彻底断送了这位三品大员在大明朝未来的一切光明前程。 张知秋当然是不为己甚,胖子不但很大度地原谅了太子宾客的“失礼”,还真诚地邀请他届时共赏海鱼----这个“罪名”是朱瞻基刚刚硬栽给老头儿的,生生把他给憋屈的眼泪汪汪滴…… 最后朱瞻基还是要先告辞走人了,因为皇太孙解释说,自己是身负父命而来的,所以必须要先回去复命才是。 张知秋闻言深以为然。 志得意满地张知秋这次决定要给足了皇太孙朱瞻基的面子,临别前不但大开中门,还随口吩咐下人,一定要在路上全部都铺满“红地毯”! 不料闻讯而来地老管家在飞奔着去请示了林仙儿之后,大声复命说----没有! 在朱瞻基面前大感丢了脸的胖子一发狠,又当众让家人把家里所有的红丝绸都给搬出来,现在就全部铺到地上去! 结果,老管家跑了一圈的回答还是:没有…… 张知秋那一刻真是满头满脸地黑线啊…… 不过,胖子知道这还真不能怪林仙儿,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嘴贱----张府什么时候买过红地毯了? 而所谓“家里所有的红丝绸”----那也仅有前些天不知是谁“送礼”时不小心夹带了那么一匹,还让他转手就送给梅兰小姑娘了…… 现在的胖子恨只恨,明朝的这些务工人员素质实在是太低、太差----如此关键时刻,竟然连个主动跳出来给领导“背黑锅”的人都没有,这可是最能体现身为一个优秀下属地价值的时候呀…… 一定要强化员工的基本素质,加强员工的技能培养,狠抓员工的思想教育! 张知秋在这一刻跺脚踩地,指天发下毒誓…… 但是,其实,如果----胖子一开始就肯张口承认是自己“口误”的话,或许是不用象现在这么丢人的…… 失败地现代教育,失败地张知秋…… 看到胖子接二连三地出丑,大感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太子宾客裹挟着朱瞻基,在张知秋羞刀难入鞘之际就已出门而去----算是准备给胖子留几分面子好了! 结果,不识趣的张知秋还硬是赶在二人出大门之前撵了上来…… 大约是为了还张知秋一个面子,朱瞻基在张府门前硬是拉着胖子的手磨磨唧唧、嘀嘀咕咕地聊了足有“五分钟加”之久! 这下可真是把胖子郁闷的那个手脚抽抽啊…… 早已被网络传闻吓倒和恶心坏了的张知秋,对与除老爸之外的任何一位男性亲密“握手言欢”超过一分钟就会开始感到不适,这次居然…… 默哀。 当然,二人在张府门前的这番亲热姿态,也以超光速的传播速度飞向了每一个“关心”着“海外仙山”和张知秋的人们。 当然,还要加上那些一直都在关注着太子府动向的人。 送走皇太孙朱瞻基后,返回主宅小院的张知秋本来是想吩咐林仙儿几句再闪人的,但这丫头现在却全然没有了之前向胖子“表白”时的那份勇气,死活躲在自己的屋里,既不见动静,也不见人影。 张知秋自个儿站在院子里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紧急、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就给人说的,那就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当下转向直奔库房而去…… “原来我就是个干苦力的命呀……”这是胖子在此次告别明朝时的最后临行感语。 张知秋的异动再次把设在第二总局的专案组搞的一阵鸡飞狗跳,尽管现在这个专案组已经越来越大了。 几天前部里的领导就已经做出集体决定:鉴于目前各局手头的重、特大案件越来越多的情况,原本划分给各大总局地办案范围已经严重重叠,但工作中却因部门间地协调而导致地效率日渐低下地问题,提出了一个一揽子的解决方案。 未了要打破部里几个总局间都是平日里各自蒙头干事、必要时才共同合作的现状,由一名担任国家安全部党委常委的副部长牵头挂帅,从各局抽调出相关人员组成一个新的临时直属部门。 这个部门今后将整合各局地既有资源另立门户,重点跟进一些大案、要案,对部里直接负责,并在国安部大院外单独划拨出拥有一幢地表有三层楼的大院作为其办公场所。 就在今天上午,这项工作最后地设备搬迁、安装工作也终于顺利完成了。 楼虽不高,占地面积却很大,更主要的是,地面上的三层,才只是这幢楼的一个零头而已;其余的部分,就都是在地下了。 当然,这个新的临时直属部门并非只是针对张知秋才考虑设立的,但是他的“案子”却是那根压垮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也有幸成为第一个被明确要求并过来的案件。 这个部门所将要接收的其他的案件,都与张知秋的情况相类似,全是一些不能以常规科学来解释的、但与国家科技、经济、与安全有着重要关联的人与事。 原本国安部第二总局内也设有一个部门,就是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也是几个兄弟局中最具规模和实力的。 但后来地这几件案件所涉及的利害之大,已远远不是那个原有的这些部门所能独立承担地了,但与其他单位的几次合作,却又衍生出种种诸多不便,屡屡误事,这也直接催生了这个新机构的诞生。 李观棋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地被抽到了这个临时部门。 ps:古今这么多郁闷地人一起郁闷地请求支援:成绩不甚理想啊…… lt;ahref=http:p;gt;www. [www.26dd.cn] 第六十七章 国安部十三楼 李观棋虽然级别和职务都没变,甚至也还给他担任了一个内部新组部门的“副主任”职务;但在他那些旧同事的眼中,这应该正是李大处长就此没落的开始吧。 毕竟一个实权处长和一个临时机构的“副主任”孰轻孰重,是个人就会有所认知吧! 李观棋自己却不这么看,因为仅仅是张知秋的这个案子,就让他感到了其中的水有多深,而且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有,在这个新组机构里,居然有一多半人是他这个国安部的老机关所不认识的,但从他们与部领导的熟悉、默契情况来看,却显然不是被临时从其他兄弟单位调来的新人员。 李观棋现在所在新部门的主任他也不认识,但在碰头会上的介绍中得知,他竟也是国安部的老人,而且居然还是一个副部级的大佬! 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在这一刻,李观棋真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国安部的水有多深了----他一个高配副(厅)局级的实权处长,居然还有不认识的副部级领导! 而接下来的介绍就更让李观棋感到欣慰甚至是受宠若惊了:在本部门的三个副主任中,他居然是唯一的副(厅)局级,其他两人都已是多年的正(厅)局级…… 在分配具体的主管业务时,李观棋才终于明白,自己好像还真是沾了张知秋这个胖子的光----这个案子具体就由他负责协调,并直接对主任和整个临时部门的一把手负责,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李观棋原想也带几个自己用的手顺的下属过来,但这次所有人员的调派令都是直接由部里下达的----仅就他个人而言,甚至直接越过了第二总局。 那李观棋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过要说有办法的人似乎也不是全然没有,起码在李观棋的部门里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原本定下调来的人据说并不是她,但后来却又被莫名其妙的一纸调令给“借调”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李观棋昔日地同事,原第二总局内勤----张吹水。 但这次局长刘江明也没有给她说话。 李观棋虽然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非那么简单,但论起装傻的功夫他可不在自己的任何同僚之下,所以也根本就没有对此露出丝毫诧异、不满或是其他任何不应有地情绪的端倪。 在接到双桥小区的特工发来地报告时,李观棋刚刚参加完新机构内部全体人员的迎新动员大会,回到自己的新办公室里还不到三分钟,还正在以挑剔的眼光在审视着这间没有任何个性的标准间。 “好的,这应该汇报给……”在接听到关于张知秋活动的电话瞬间,李观棋惯性使然地说出了八个单字。 在说话的同时,李观棋已经认识到自己此刻所犯的错误----虽然一切的工作流程都没有变化,但与中午之前所不同的是,那时这个电话是绝不会打到他这里来的。 但是现在,他李观棋却已是这个最新执行地流程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了。 “你说吧。”李观棋及时地、不动声色地改口说。 好在这个下属是很识趣的一个人,似乎也很理解李观棋此刻失误的原因,因此就连说话的语气前后都没有一丝地波动。 事实上,打电话给他的这个同事此刻正与他处在同一座楼的同一楼层里。 然后,本部门历史性的那一刻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来临了。 “我马上汇报给“十三楼”的领导。”静静地听完新下属的汇报,李观棋平静地说道。 由于在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张知秋这次最新动作的含义,听完汇报却仍一时举着电话的李观棋,在忽然醒悟到一直没有听到电话里的断线盲音时,才蓦然意识到自己还需要给下属一个答复。 不管这个答复的形式是什么,但你都必须要使你的下级明白一件事----作为领导,你已经完整地听完、并且听明白了他此次的汇报;或者说相反,你仍然需要对方对某些问题做出进一步地补充或者是说明。 李观棋现在正是这么做的。 由于这个新设部门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后来听说据说是因为密级太高的缘故,还没来得及走流程----所以甚至连临时的代号也没有。 鉴于新机构地所有主要领导都在地上三楼办公的事实,在李观棋习惯性地顺口给它做了伪装加工与加密后,这个崭新出炉的新机构就有了自己的代号----十三楼。 这个名称日后是如此地深入人心----即便后来机构拥有了自己正式的名称和代号,但大家还是喜欢和习惯于使用始于今日今时地“十三楼”这个名号。 神秘。 威风。 似乎还有一丝丝邪恶…… 一切都简直太符合一个秘密机构对自身的所有定位了。 未来国家安全部“十三楼”地威名响彻寰宇。 李观棋正是其始作俑者。 张知秋的这次疯狂大采购再次让所有人都感到迷惑不解。 好吧,是让“十三楼”所属的特工人员迷惑不解。 事实上,他们的这种迷惑状态也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更为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地发生了。 这次张知秋的采购品种并不多,但看起来采购内容却很古怪:他先是买了近千米的红色化纤地毯----直接就清空了那家百货店铺的所有此类库存存货。 然后在双桥农贸综合批发市场中最大的海鱼批发商那里买光了他的所有活鱼----足有上千斤之多,并且还包括装载它们的容器和原装海水。 此外,张知秋还买了数量惊人的冷冻带鱼和其他一些冷冻海鱼,并且租下了鱼店那个普通的常温库房,还把包括红地毯和数量惊人地蔬菜副食统统存放了进去。 由于库房里的东西那时已经基本全部改姓了,而且张知秋的租期只要一晚,鱼店老板非常豪爽、高兴地答应了,并且主动地配合着清理了自己的货物----张知秋给的价钱真的是“很厚道”。 不租白不租----鱼店老板即便是现在立刻就开始补货,身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但他订的货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运到这里了,所以库房空着也是空着。 张知秋见店老板如此豪爽于“好说话”,高兴之余最后干脆把店里不多的一些观赏海鱼也一并清空了----虽然胖子现在不差钱,但他开始真的是没有准备买这么多的。 要知道这些观赏海鱼虽然吃起来和其他鲜活海鱼地差别不大,那价格可是以十倍开始往上起跳的,着实是又花了张知秋老大一笔钱。 拿走库房钥匙,约好第二天归还的时间,张知秋独自关在库房里折腾了半个小时,出来后却又在市场里自己买了把大锁锁在门上。 鱼店老板虽然看见了,但却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干涉----在约定的时间内,这库房和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姓张,货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一笔数万元的大生意,如果算上那些观赏鱼容器、鱼缸和供氧装置,总额已经达到二十余万,鱼店老板对这笔生意非常满意。 与手下人同样有些迷惑不解的李观棋,在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做了简要的情况通报后,直接驱车赶往双桥。 张知秋在短短几天内接二连三地购买如此大宗地食品和日用品,实在是没有一个能让人替他自圆其说、解释清楚的理由。 用途、去向、运输模式…… 统统都是未知。 所以,张知秋无疑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疑的可疑人物。 更何况,张知秋是现在关于那个“超级机器手”的唯一相关线索人,而其他所有的相关线索,都不能落实到具体的人头之上。 张知秋是截至目前唯一的一个。 李观棋相信,如果现在是自己与张知秋同时遇难而组织只能营救一人的话,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当然,如果自己是那个决策人,也必然是会做出同样地决定的----前提是要被牺牲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但是,张知秋本人的身体在前些日,已经由国安部出面,组织国内最权威的各类医学专家做了最全面的检测,所有采集的数据甚至已经足以支持给胖子单独建立了一个“人体电子模型”。 但无论是来自哪一方面的专家,在他们最缜密细致地研究下,却也并无一人发现胖子的身体有任何可疑或是不正常之处。 现在,“十三楼”唯一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是看是否能从张知秋的日常行动中找到什么破绽、发现什么端倪,然后再顺藤摸瓜了。 或许,这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或不正常之处”,才正是其最大的可疑与不正常之处? 李观棋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所谓。 不出李观棋所料的是,从接到下属的汇报开始时算起,他所尝试的拨打张知秋电话地行为就一直没有任何反应----这实在只是李观棋自己的个人下意识行为。 其实,在接到张知秋再次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李观棋就已经安排下属在负责做这项工作了。 ps:威镇寰宇地“十三楼”可怜巴巴地求票中…… [www.26dd.cn] 第六十八章 恰到好处 事实上,那部现在已经划拨给“十三楼”的自动拨号机早已经在开始工作了,但作为指定接收电话地李观棋的手机却根本就没有响过。 李观棋给张知秋的来电设置地是单独地来电音乐,就是早些年那首风靡一时地网络音乐----狼爱上羊。 只要这首独一无二地音乐一响,那就是张知秋的电话,绝对不会搞错。 这台拨号机的工作流程是:先拨通对方的电话,然后再接转到指定电话,这时指定电话就会响起来电铃声,就像是正常的外线拨进来时一样。 更让李观棋感到郁闷的是,在自己还在夏末北京的车海中慢慢遨游的时候,电话打进来向他报告:张知秋已经回家了。 紧接而来的另一条坏消息是:双桥小区的所有仪器又失灵了…… 气急败坏地李观棋干脆将警报器反手搁置车顶,不管不顾地一阵狂飙…… 今天在单位进行交割的时候,李观棋还是有些奇怪的,之前这个案子一直是由局里一名资深副局长直接负责的,但这次他却并没有进入到这个在李观棋看来应该是规格高、前途好的新机构来。 所以现在许多事情都需要李观棋从头来过。 首先需要尽快解决的就是张知秋的别墅问题,必须在两天之内搞定! 还有就是鉴于张知秋三番五次地大量购买日用品和蔬菜、副食等的情况,必须也要立即开始未雨绸缪,在房源附近的大型综合市场马上开始布局,必须要由自己人和张知秋建立起最紧密的合作关系,一定要成为他的主要、甚至是唯一地供货商。 这也是局里这几天加派人手统计张知秋采购物品清单的原因之一,最终的目的,却是要弄清楚这些物资的去向以及胖子这么做的原因。 只要张知秋需要的,我们十三楼都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 哪怕是不计成本、动用手段,也要全部拿下----是全部! 如果真敢有不开眼的人跳出来碍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新嫩副主任李观棋在自己地改装捷达里咬着牙发狠。 按说以李观棋现在地职务与级别,最起码是可以配一辆现代车代步的,但天生长了一副韩国小生脸地原李大处长,却对棒子们缺乏基本地好感,情愿“降级”使用根本也是“混血”地捷达。 其实对李观棋来说,买什么样地车实际上都只是买个“外壳”----即便是李观棋现在开着的这辆外表普通地捷达,花费在改装上的钱也快买的下两辆奥迪a6了。 钱,从来都不是李观棋要考虑的问题。 之所以一直在张知秋面前表现出一幅小贪财地样子,是因为在和胖子开始打交道时就是这么一个环境,那李观棋自也不介意去客串一把。 比这不堪地角色,李观棋过去也扮的多了去了,而且他的可塑性极强,往往一个全新背景地人物,李观棋在极短地时间内就能把自己全身心地融入进去,把自己“变成”这个角色。 这也是一种常人所学不来地特殊天赋。 事实上,吃喝拉撒睡,李观棋现在地几乎所有开销,都是走单位地公帐的,那你说他还有什么去为钱而“奋斗”的动力? 保住自己地工作和职位、并且不断地向上晋升----这就是李观棋现在地“人生目标”与“人生理想”之所在。 要说张知秋能吃,李观棋绝对同意;但要说这所有的东西都是被他一个人吃掉的----你是傻子还是当我是傻子? 这是一个很让人困惑的问题:一个独居的人,几天内先后买了足够他吃数年的食物,其中还有很多是根本不宜储存的鲜活产品…… 这是为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 这些天第二总局集中了麾下许许多多各方各面地专家,分别研究地就是根据张知秋所购物资地清单采购回来地各种实物。 要说他们都在研究些什么,只说其中一组就连李观棋也感到吃惊莫名地小组就可见一斑了----有一组实用化学类地专家,具体地研究方向是,能否用这些物资配置出可实用地烈性爆炸物来…… 李观棋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几天后给张知秋搬家的时候。 届时他不但要亲自到场“帮忙”,而且所有的工人和车辆也都要由自己的人来承担,这件事李观棋已经安排人去做准备了。 李观棋还做了一个决定,在张知秋退房之后,一定要把包括这间房屋在内的上下所有三层楼的所有非自住出租屋全部都给租下来,派自己的人住进去,一定要搞清楚这间房子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 至于说经费,那从来就不是国安部的问题。 虽然不是唯美主义者,但特殊的职业还是造就了李观棋遇事一贯地细心与耐心。 因为,疏忽的代价,很可能就是你和你同事的生命。 细节决定成败。 不露声色地围着鱼店和库房转了几圈,李观棋命令:现在就立即再调两辆监视车过来,从现在开始,直至明天张知秋进入、离开库房为止,最少要有三台以上的摄像机同步工作,其中至少要包括一台红外线摄像机! 从现在开始,就是进出这个库房的每一只蚂蚁,也都要给我留影存档,查出它在所属蚂蚁窝的具体职位! 李观棋的命令被立即执行了。 十分钟后,所有器材到位。 之所以这么快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器材都是双桥小区的仪器“替补”。 所以李观棋的一切意志,在十五分钟内就得到了全面地、不打任何折扣地、完美地落实。 对此,李观棋感到非常满意。 现在掌控在他手里的,的确是一只精锐中的精锐之师。 这些特情人员甚至比他原来处里的那些牛人们还要更牛。 为了更方便、更自然地协调与附近机关和地方的关系,李观棋的上级在前几天就派了一名特工担任了附近派出所的副所长,这让一直对这个位子长期以来“孜孜不倦”地做了许多幕后工作的那位曾经负责侦查过张知秋“购买赃车案”的年轻警察近来有些一蹶不振。 但“朝里有人”果真是很方便,副所长一个电话告诉市场管理方,市局正在进行专项治理外来人员的流窜作案问题,这几天要在这里设点。 市场管理方听了自是欢喜地屁滚尿流,拍着胸脯喊着闹着要全力配合----毕竟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对吸引商户和客户都是极其重要的一个重磅筹码。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和谐”景象,在第二天一早张知秋空着手还回库房钥匙、而众人又随之魂飞魄散地发现库房里边已然空空如时也就草草落幕了。 首先被追责的是现场执行监视任务的十三名特工,他们中有一个科长负责总协调,其他人分为六组按两小时一倒班来负责三台摄像机的不间断运行。 之所以安排这么频繁地短时间值班,据这位带队的科长讲,他是为了能让所有在一线的同志都始终能保持最旺盛的精力和最集中的注意力。 但事实胜于雄辩。 这位科长最终是在被隔离审查了两个月、其他十二人分别隔离审查一个月后,才终因对他们的指控“证据不足、查无实据”而陆续被解放出来“戴罪立功”的。 而那位刚新官上任刚几天的派出所副所长也被指负有“失职”的责任,因为他在整个案件过程中始终都没有亲临一线现场,故而决定被撤职待用。 但这位副所长同志其实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有苦说不出:天地良心,我只不过是所里三个副职中、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副所长”呀! 初来乍到,我能为所欲为地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上边有不熟悉自己的领导,下边有不配合工作的部属,局里还不让鸣锣打鼓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其实哪怕就是稍稍暗示一下也是可以的啊,那样我的工作就绝对会是一帆风顺的了! 一个想要在正职“划定的圈圈”外面做一些事的副职,他的位子有多难坐、工作有多难做,你们做领导的不也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难道就不明白、不体谅吗…… 新鲜出炉地前任派出所副所长同志,欲哭无泪地回家待岗、写检查去鸟…… 在此次重大恶**件中,所有被处理的相关领导里,处分最轻些的就是职务最高地李观棋,因为李副主任在当天下午的其他上班时间里,都是在和相关领导汇报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 所以李观棋对此次“集体渎职事件”所负的领导责任也最轻,最后仅仅只是口头警告一次了事。 事实上,对他给予再重的处理也就不大合适了:那样就必须再继续逐级上溯李观棋领导的领导责任,直到最后有人出来承担下那份最轻的“领导责任”为止。 如此,正好。 恰如其分。 恰到好处。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地长出了一口气:事情暂时是压在这里了,什么时候再爆出来,要处理的可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地科长了! ps:人气低迷,粉嫩新人副主任李观棋打滚哭求新朋友加盟…… [www.26dd.cn] 第六十九章 拉风 虽然不大情愿,但是为了讨好皇太孙朱瞻基这个未来地宣德皇帝,张知秋还是准备了一些蓄电池等现代工业品----这是为了给那些活海鱼的制氧机等使用的。 算起来,离朱瞻基登基也已不到两年的时间,而张知秋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明朝呆多久。 最重要的是,直到目前为止,张知秋对自己需要在明朝做些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概念和头绪。 但在张知秋想来,无论自己在明朝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只要不是杀官造反夺天下,那么结识一个皇帝的好处这就不用多说了吧? 好在鱼店老板的这款产品质量还不错,制氧机的噪音很小,张知秋又特意买了一些塑料管,这样只要把制氧机放的离鱼缸远一些隐蔽起来,外界基本上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后来想想张知秋又觉得还是不大保险----林仙儿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这么厉害,可见明朝人的身体素质绝对是要强过现代人太多,耳力自也不能与自己这个现代人相提并论。 其实,这也不能怪胖子会如此做想,谁让他来了明朝不过十多天,所遇见的却几乎都是这个时代顶级的一些人瑞呢…… 说起来,实在是胖子在明朝所处的这个小圈子误导了他;不过,这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张知秋竟然都“忙”到了“来不及”与普通人打交道的地步,实在是让人有些阴差阳错的无奈。 事实上,这也是张知秋心中那座看不见的时钟在时时刻刻地威逼着他----胖子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奇遇”能保持多久,自己又能否在那个不知是否存在地“时限”到达之前实现自己的愿望…… 所有的这一切,让张知秋始终都有一种时不我待地急迫感,他几乎是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这一点连他自己现在都也没能清晰地意识到。 张知秋最终解决这个噪音问题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采用更大地噪音覆盖了就是----胖子用一个mp3从网上当下来一段大海波涛汹涌的海浪声,然后设置为重复播放。 张知秋准备用它来配合鱼店老板珍藏的那几条造型古怪离奇地大海鱼----虽然不是什么非常珍稀地异种,但用来糊弄明朝的北方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了。 事实上,就是张知秋在鱼店与之邂逅初见之际,也是一时惊为神物的。 只是当时鱼店老板根本就没想到胖子后来会对这几条鱼也下毒手,加之又是为了讨好他这个大主顾,所以在介绍价值什么的时候,当真就是实事求是地实话实说,并没有什么夸张、夸大之词。 当然,日后鱼店老板为自己当时的这个决定后悔了至少整整一个星期----这价格多了不敢说,翻一倍出手给这个胖子他自觉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过,如果老板要知道胖子拿这几条鱼去所做的勾当,他可能还要更后悔滴…… 在鱼店的库房里折腾了半个小时,张知秋总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倒腾到了鼓楼大街张府的库房。 一眼看见听到动静跑出来、却被惊的两眼发直的林仙儿,张知秋赶紧让她安排今晚的家宴相关事宜,之后也顾不上多说,摆手让她立刻走人。 径直跑回到张府自己的卧室,张知秋又马不停蹄地回到鱼店库房,出来后再立即买了把新锁挂上----万一鱼店老板心血来潮想要进去看看怎么办…… 回到双桥小区,张知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文印店定做的明朝名刺给取上,因为胖子给的是大价钱,所以这批名刺的做工堪称精良,效果完全达到了张知秋的预期。 回家之后,张知秋又忙着赶到张府把那些冻鱼再倒回来----那里实在是有些太热,张知秋在塞满冰柜后,还把屋里的空调调到最大…… 聊胜于无吧。 之所以这么不厌其烦地折腾来折腾去,是由张知秋现在所具有的这个“穿越”的能力所决定的----胖子每次不管是回现代还是去明朝,都只能是返回到他上次离开时的那个地方,而且两边的时间是同步的。 就以眼前来说,如果张知秋是直接从鱼店的库房去了明朝,那么当他下次要从明朝返回现代的时候,无论是在三秒后还是在三天后走,他都只能是回到这间库房里来,而且连他走之前、回来后所站的位置都不会有丝毫的偏差。 所以,即便仅仅只是为了不穿帮,胖子也只能是不厌其烦地穿来穿去了。 之后胖子的唯一任务就是打开电脑联系“度娘”,将他感兴趣的永乐朝二十一年农历九月在京的大佬挨个拉了个名单----这就是今天晚上要请的诸位嘉宾了。 张知秋为这次的海鱼宴可谓是不惜工本,是实实在在地下了大本钱的,当然不能只用来拍一个皇太孙的马屁----即使是他在两年后就会当皇帝,那也不行。 谁知道自己两年后还在不在这里混,还是先认识一些马上就用得上、靠的着地人更为保险----张知秋虽然也想学学吕不韦,但却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支撑挥霍那么久。 最后,张知秋匆匆忙忙地下载了n多做鱼的菜式与做法,又转成繁体字,打出厚厚一摞文稿揣了,这才又返回鼓楼大街张府卧室。 出来卧室,张知秋立刻就晕了:他都又跑了两趟了,之前一开始就已被他的动静惊出来的林仙儿,竟然还一直就那么呆在大太阳下,站在库房门前! 张知秋无语地走到林仙儿身后,而一贯灵敏的林仙儿这次却没有丝毫反应。 “咳咳咳!”张知秋很装13地干咳两声,林仙儿果然梦游一般转过身来。 “咦?公子,我在梦里又见到你了耶……”林仙儿忽然莞尔一笑,犹如春花怒放。 “什么……你,在做梦!”张知秋一听,当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当即也忘了林仙儿那恐怖的武力值,抬手就是一个响亮、沉重地脑锛敲在她光洁的脑门之上! 林仙儿“哎呀”一声地叫出声来,身形一动,已在两丈开外。 “梦醒了没?”张知秋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女孩儿:“醒了就赶快干活去!” 林仙儿眨巴眨巴眼睛,没动。 “你倒是快点儿呀!”张知秋急的鼻子都快歪了:请柬还没发出去,家里还没有一丝准备做饭的迹象,眼前这个唯一指望得上的的林仙儿却偏又不知突然犯了什么毛病…… “公子,你在我的梦里怎么会这么凶呀?难道我其实是希望你对我凶一些的吗?”林仙儿迷惘地歪着脑袋看着张知秋,喃喃自语。 要说也不能怪林仙儿少见多怪,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突然就见到自家的库房里凭空出现了许多做梦也梦不见的东西----即便是你,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张知秋无奈地叹口气,他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林仙儿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只要简单地换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别发呆了,你没有做梦,你所看见的这些东西都是老爷我施展仙家手段从东海挪移而来的,也是我们今晚的主菜。”张知秋挥舞着手里的一叠打印纸:“赶快把这些交给厨师,让他们立刻准备,我们家今晚又要请客了!” 林仙儿又是“哎呀”一声地叫了出来,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地走到张知秋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 然后,却是……对着胖子用力一扭! 张知秋原本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林仙儿满脸怯生生地模样和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的身姿,心里满是淫荡地猜测着林仙儿这会儿的想法----她究竟会“梦”到些什么呢…… “啊呀!”张知秋叫的比林仙儿响亮多了,他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肉嘟嘟地胳膊上迅速泛起的黑紫色,低声地咆哮起来----原本也是想高声来的,话没出口就觉得惊动了他人有些太过丢脸,于是又早早地泻了底气。 “你扭我干什么?@#¥%¥amp;amp;*……” 农历九月的下旬了,胖子还嫌天气太热,竟然还只穿着现代的那身半袖t恤、灰色裤子的“番僧”服,即便来了明朝也干脆就没有套那件专用的“公子袍”。 却不料等来的竟是如此…… 杯具。 之后张知秋费了老大一阵力气,总算让林仙儿明白自己现在非在梦中;等她终于红着脖子带着胖子布置的任务去做安排时,张知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感觉真是身心俱疲。 从坐火车出了车祸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几天,但张知秋却感觉好像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自己直到现在还仿佛是身在梦中,是那么的虚幻与不真实。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因为现在的生活与张知秋之前的生活差距太大,他从一个循规蹈矩的普通人到现在能穿越古今的“超人”,对这样的角色转换还远不能适应。 此外就是父母的离奇失踪和自己家被“抹除”的现实,都给了胖子不堪重负地压力。 ps:大家对本文有什么意见和要求,欢迎留言,文詞有言必复! 第七十章 独领风骚(一) 让张知秋产生之所以这种“梦幻”和“不真实”感觉地主要原因,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胖子一直以来总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忘掉了许多很重要东西。 事实上,在张知秋遭遇这次“车祸”的同时,他确实是“被忘记”了许多事情,而胖子能否拾回自己“被遗失的”记忆,却是远不止关系着他一个人、一家人的未来。 事实证明,林仙儿和她所领导的张府工作团队是一支极其成熟、高效和战斗力非凡的队伍,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整个团队就已有条不紊地开始高速、高效地运转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张府管家,那个名叫张福的老头儿,甚至还利用前几次请客所积累起来的人脉,直接用张知秋的名义从各府请来许多厨师和其他地打杂人手! 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你是真的不服还不行…… “张福”这个名字是老头子自己给自己起的,因为主人姓张,所以他也就改姓张了,至于他原来姓什么、叫什么,那都已是过眼云烟了。 事实上,张府现在所有的人中,除了林仙儿之外,其他人一律都已是姓“张”了。 当然,张知秋对此一无所知。 胖子对这些也不会有任何兴趣。 说起来丢脸,张知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自己家的这些人全部都认全了----事实上,张府地一应家务等相关事宜,从一开始就都是一律由林仙儿自行决断、处置的。 但这却也不是因为张知秋懒,而是一方面是胖子确实不懂如何去管理一个明朝的大家庭,最主要的却还是张知秋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来顾及这种破事----这些事在胖子看来,就全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破事。 张知秋在这个夏末地下午再次出了风头,这次给他长脸的,果然却是那些胖子寄予了厚望的名刺----也称为名帖的那些东西。 胖子这个骚人,好像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设计的名刺是用那种毛茸茸地好像布料一样地红色工艺纸,上边不仅凸印着占了半幅版面地、烫金的名字,还附庸风雅地弄了几支郑板桥的竹子! 张知秋的这一整张名刺,拿在手里沉甸甸地颇具手感,而且一眼看上去,更跟金版浮雕似地金光灿烂、夺人眼目----要以现代人的标准来衡量,那是要多俗气有多俗气,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当然,明朝人显然是不这么看的。 事实上,但凡是接到张知秋名刺之人,无不被惊的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材质、这种工艺,分明就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呐! 如此一来,这些明朝大佬不但对张知秋的身份更感神秘,对当晚的“海鱼宴”也是更加地充满了期待。 最终由林仙儿报到张知秋这里的名单显示,除了白脸老国公因为“忽然中风”而将未能出席外,所有被邀嘉宾都会无一缺席今晚的张府家宴。 不过,林仙儿有句话没有和张知秋说:据送请柬的家人们回报,许多人家都或直接、或委婉地表示了今夜将携女宾出席的愿望…… 客人来的要比张知秋想象的时间要早的多,从下午开始,就陆陆续续地不断有人开始登门了。 只是这次,却没有人能再享受到张知秋在门口迎宾的待遇,但大家似乎也都觉得理所当然,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什么不快的事件。 不过,张知秋这次的准备也非常充分,虽然冰激凌和雪糕不多,但从鱼店老板的冰库里可是弄来许多巨大地冰块,足够他今天肆意地挥霍。 这些冰块和由它所衍生出来的冰茶、冰饮料,成为在这夏秋之交的下午张府最受客人们欢迎的东西。 毕竟有能力夏日储冰的虽然不止张府一家,但象这么豪爽大方地拿来不限量宴客的,遍观整个大明朝,却是仅此一家,独一无二。 其次就是张府永远口味独特地各式糕点----没办法,现代奶油、巧克力的味道,的确不是明朝厨娘所能模拟出来的。 张府今天在鼓楼大街又是出足了风头。 从没有见过的、色彩艳丽而材质未明地红地毯,从张府洞开的大门中直接铺到了大街上。 事实上,这些红地毯是从张府地五进院子中一路铺出来的,足足数百米长,连绵不绝,震撼了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 甚至有人不顾体统地趁人不注意趴在地毯上仔细查看,但却没有人笑话他----那也是他们此刻想做而不能做、不敢做的事! 在快要六点钟的时候,一个大家谁都事先没有想到的超重量级人物闪亮登场了----永乐朝太子朱高炽,轻装简从地带着自己的几个子女隆重莅临张府了! 由于大家都知道张府今晚的主宾是皇太孙,所以并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冒着大不讳地风险去抢先冒然踏足那些耀眼地红地毯之上,甚至所有“早到”之人都是非常自觉自愿地走了张府地偏门。 现在,永乐朝太子朱高炽和他的几个子女成为大明朝、也是这个时代第一批踏上礼宾化纤地毯的人,其中朱高炽更是当仁不让地成为有史以来地第一人。 看的出来,即便是贵为永乐太子,朱高炽对于张知秋摆出来的这个排场也还是些微有些感冒的----一路行来,皇太子居然对胖子先后点了三次头以示嘉许! 因为张知秋买的这些地毯是化纤产品中的高端货,所以无论是从视觉、手感还是质感来说,都非常接近于天然纯羊毛毯,而且化纤产品地色泽之艳丽,更绝非是天然毛毯所能望其项背的,这也就难怪北京这些见多识广的大佬们也难掩心中的那份讶异。 据那个当时就不顾体统地、趁人不注意扒在地毯上仔细查看的人事后给别人透漏,以他的经验与见识来看,织就这些毛毯的原料绝非是蒙古人所制常规毛毯所用地牛、羊毛! 但具体竟是哪种未曾得闻的珍稀动物,却非此人的见识所能辨识地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毛毯的珍贵,只是想不到张府竟是将如此罕见之物,就这么暴殄天物地直接铺到了露天地上,甚至一直铺到了大街上! 如此闻所未闻地珍稀之物,居然还是如此巨大的数量,却竟然是如此地处置方式,这实在是让人无语至极…… 最后要说的是,发表以上言论的是大明永乐朝工部一位对纺织、畜牧之道精研半生的主事。 按说以区区一介“主事”不过正六品的级别,本不应在张知秋今晚的“拍马屁”名单之内,但史上却确实留下了此人的名字与事迹,胖子当时也就不为己甚、勉为其难地将他顺手列入自己的宴客名单了。 但是,要说今晚来宾中最感震撼的,却还是要当属皇太孙朱瞻基了。 在朱瞻基在今天中午告辞的时候,张知秋就曾要求下人铺设“红地毯”,那时家人还回报说是“没有”----那这短短地半天时间,张府又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地毛毯的? 如果说这所谓的“红地毯”只是张府自导自演、故弄玄虚的话,太子府的眼线可是在太子临行前才刚刚明确回报过,除数量不大地食品、肉食之外,张府今天没有任何大宗物品进出过府邸。 那张知秋今晚的“海鱼宴”,又将会如何收场? 怀着一头雾水,朱瞻基心事重重地紧随着父亲步入了张府,脚下柔软的长毛绒地毯,让这个年轻地胖子有一种踏在云端的错觉----所谓乘云踏雾的感觉,想来不外如是吧…… 与自己的父兄相比,小萝莉嘉兴公主对这张超级大地毯却没有什么很特别地感觉,尽管也感到很新奇,但她现在满脑袋里飘着的却全都是冰鸡、雪糕、巧克力还有大蛋糕…… “要是这个坏人能住在我们家里就好了!”嘉兴公主满腹的小心思都是大大地大遗憾:“实在不行,其实却是我住到他这里来也是可以的呀……” 太子及众位皇孙们在客厅落坐之后,朱高炽非常和蔼地给张知秋“赐座”----话说这厮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如果不是这几年家教尚好,今天还一直硬挺在这里故作礼貌的话,恐怕就要直接闹出笑话甚至祸事来了。 直到此刻太子煞有其事地温声出言了,胖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电影、电视上果真是经常就有这么一出的。 堆出格式化地笑容“诚惶诚恐”地谢了,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客气之词地张知秋还没有想好在这种场合地具体说辞,有人已经先于胖子发话了。 不过,令张知秋没有想到的是,这紧随朱高炽之后发话的,尽然不是皇太孙朱瞻基,也不是其他地什么国公、侯爷的----反而是年龄最小地小萝莉嘉兴公主! 只听嘉兴公主用自己清脆稚嫩的童音,先是大方得体地夸赞了张知秋家里所呈糕点地样式之精美和味道之诱人;接下来就是非常、非常毫不客气地尖锐指出----为何没有冰鸡、雪糕、巧克力…… ps:最萌地小萝莉嘉兴公主用自己清脆稚嫩的童音,先是大方得体地夸赞了诸位书友阅读本书地壮举;接下来就是非常、非常毫不客气地尖锐指出----为毛没有更多地点击、收藏、推荐票…… lt;ahref=http:p;gt;www. [www.26dd.cn] 第七十一章 独领风骚(二) 张知秋闻言那个汗啊…… 苦笑着赶快让林仙儿把她的珍藏贡献出来----话说,这些东西也是林美眉地最爱的说…… 看的出,自朱高炽以下,太子全家老少都对这个最小的小女儿和妹妹心存溺爱,此刻居然全都含笑以对,似乎并不认为嘉兴公主的做法有何不妥。 当然,事实上,自朱高炽以下,大家这么做的缘由其实也是在半真半假地对张知秋做着一个“非正式”地考察----诸如胖子的待人接物地原则等等。 自古就有所谓“世事练达皆文章”的说法,从一个人平时的一些行事地细节中,那也是能够看出来一个人地许多内涵来的。 尤其是有资格于此时此刻端座于此地的,几乎都是本时代一些最精于此道的老少狐狸…… 话说,就连美丽地人妖哥马三宝、那位神奇伟大滴郑和公公,此时此刻居然都没能在这个客厅里排上一个座位,这会儿还正老老实实地在外边和一众大佬地帮闲鬼混着呢…… 不过张知秋自己确实倒是实实在在地不认为嘉兴的做法有何不妥,胖子甚至还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非常自然而然地对嘉兴公主当面赔了不是、道了歉。 张知秋的此番做派,落在一众明朝大佬的眼中,这评价就可谓是好坏参半了,但有一个最严重的后果是打死胖子恐怕他也想不到的…… 这些张知秋自己不以为意的现代做派,从他张嘴向嘉兴公主道歉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要坐实了胖子在明朝永乐二十一年“咸湿佬怪叔叔”的名头。 在座诸人无论老少,此刻都已然一致认定:这位来自“海外仙山”的、据说是颇有来头、疑为是当代“少主”之人,确确实实是对幼女“情有独钟”的! 天啊! 如此猥琐、猥亵,万分恐怖的大花帽子就此名花有主了! 如果张知秋此刻能够得知,一定是不被吓死也会马上哭死滴…… 可惜的是,全然被蒙在鼓里地胖子,现在还正在一脸风轻云淡地装13中,那模样在此时此刻地明朝众人眼里,那真是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的啊…… 从这一刻起,张知秋已经注定是永乐二十一年地那个最肥的杯具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抢得过胖子此时此刻地“风头”了…… 那是叫个顶风骚出十三里呀…… 这就叫做----独领风骚! 据明朝诸位大佬地全面考证,张知秋亲自向人张嘴服软之事,有据可查的仅有两次,分别就是如今年龄恰好相当的两个小萝莉:梅兰与嘉兴公主。 除此之外地其他任何时候,张知秋此人行事一贯都是外软内硬,断事果决;口蜜腹剑,心狠手辣。 如果不是此人有意放水为之,根本就从没有任何人能从他手里占到过一丝地便宜,实实在在是一副枭雄的做派。 以上推断,有礼部王郎中和“燕山双煞”以及那些死里逃生的巨寇等相关事迹为凭,有心人自可拿来互为佐证。 想必,如果张知秋知道自己,居然在明朝得到了永乐年间几乎所有朝廷顶级大佬如此高地“评定”以及这样“中肯”地终极评价,在得意之余,或许难免也是会“悲愤”到吐血而亡的吧…… 由于张知秋是蓄意讨好,而众人本也是刻意逢迎;双方两厢情愿之余,一拍即合,客厅内的气氛很快就变的异常热烈起来。 胖子并不回避或是忌讳别人的任何问题----这些老少狐狸自也是不会轻易当面向张知秋问出让彼此下不来台地问题的。 知道这些明朝大佬对所谓“海外仙山”兴趣浓厚,张知秋干脆和明朝众大佬普及起了世界地理。 在中国历史上,明朝的朱棣是唯一一个对海外进行了大规模“探索考察”的皇帝,姑且不论他这么做究竟是出自何种本意,但永乐朝郑和七下西洋的功绩却是数千年来独一无二、不容抹杀的。 虽然说张知秋的地理学的很一般,但世界地图还是知道个大概地,尤其是对中国周边的亚洲地区,更是可以精确到一些南沙群岛的小岛上去----这也是每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在朱高炽饶有兴趣地追问之下,张知秋一时兴起,干脆起身,借口“更衣”回到双桥,把在台湾的网站上下载的一幅明朝朱棣时期的世界地图,直接打印卷包过来。 这幅地图还是张知秋在搜索郑和下西洋的相关资料时无意中找到的,随手存在笔记本里,这时倒是很方便地拿了出来。 “这是家中长辈命我进献给大明天朝皇帝陛下的,此番既然太子殿下莅临寒舍,在下就进献给太子殿下吧!”张知秋灵机一动,干脆就此假模假样地面朝北方深施一礼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面朝北方施礼,却是因为皇帝朱棣现在正在北方大草原上玩杀人游戏兴趣方浓----这是张知秋表示自己对他的尊敬之意。 在胖子做出这番姿态时,屋内众人的面色可谓是五彩纷呈,罕有不露声色之辈! 甚至包括太子朱高炽,也是微微然面露惊容----当然就是半真半假地那种了…… 因为张知秋的这番话里有两个含义很清楚:一是“海外仙山”有东西要“进贡”给大明王朝;二是这位“海外仙山”的传人明显已然将太子作为了皇室正统----是那种可以代表皇帝陛下、也是视之为唯一接班人地那种“认定”。 在中国古代的每一个朝代,都会有一些包括“海外诸国”在内的“蛮夷之邦”之人,哪怕只是抓一把草来说要“献给”皇帝,那也是要号称“番邦进贡”的! 而中央朝廷,则起码要以十倍、百倍地金银财物去做回赠,不如此不足以彰显“天朝上国”地荣耀。 如此一来,搞的历朝历代地这种假番使、真骗子,那真可谓是前仆后继,层出不穷。 至于说朱高炽地变脸色,其实却是源于激动:看来儿子朱瞻基前边的一番努力和自己此次的“礼贤下士”之举,确实是没有白费苦心,终于将“海外仙山”如此强大的一个外部势力给拉到了自己的一方! 这将会是自己在踏上皇位之前的又一个强有力地外援;至于说当上皇帝之后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时移世易,凡事又岂能一概而论。 其他大佬变脸的缘故其实和朱高炽是大同小异,只不过有的是因为自身不属于太子的阵营,而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忧心罢了。 话说,这其实就是张知秋做事不讲究的地方了:你胡乱收集资料到也罢了,偏还不把这文案工作做细做实,竟是把隶属于不同阵营的人硬是生拉硬拽地给凑到自己家来! 按说这要是换个人请客,这些人也是断然没有会同时出席的道理;可是这“海外仙山”的来头,却没有人敢于或是舍的主动放弃这次机会的。 “这个万万使不得!”太子朱高炽静下心来,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体肥如猪,一腿又有残疾,实在是不良于行。 “既然是要进献给大明皇帝,那就要等父皇凯旋归来之时,再于金銮殿上由你亲自“进贡”为妥。”朱高炽缓缓推开抢前来搀扶自己的朱瞻基,肃颜正色说道。 “哦,皇帝陛下此时已然取胜,十月就将班师回朝。”张知秋闻言顺口说道,这一段资料他刚刚才查阅过,记得非常清楚。 客厅内外刹那间万籁俱寂。 “不知张公子这个消息却是从何而来?”正当张知秋对屋里突然变的有些诡异地气氛感到极其诧异之时,皇太孙朱瞻基谨慎地发言了。 张知秋取胜闻言大喘了一口气----奶奶的,就算你们是关心皇帝老子的安危,也不用搞的这么夸张吧? “今夏阿鲁台已为卫剌特所败,溃不成军。如今听说我朝大军出塞,早已吓得跑的不知所踪,哪还再敢有南犯之意,皇帝陛下此次却是抓不到此人了。”张知秋仔细回忆了一下资料记载,笑着复述到。 “原来如此。”朱瞻基感激地说道。 张知秋颇为不爽地斜睨了朱瞻基一眼,虽然黑胖子的表情动作都非常到位,但他的用词却还是不小心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原来、如此…… 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说:你就可劲儿地忽悠吧…… “嘿嘿,我还知道一些秘闻,不知朱兄可有兴趣得闻?”张知秋既然感到不爽,说起话来就又少了几分顾忌----这实在是他最大的毛病之一。 年轻气盛、好冲动----无论是谁有这些毛病,都总是会有要付出代价地那一天的…… “愿闻其详!”朱瞻基却是客气地一拱手。 客厅内四下骤然响起一片巨大地吸气之声----这些明朝大佬的反应与那位不和谐的太子宾客如出一辙,都对张知秋如此公然地对皇太孙称兄道弟的行为感到极其震惊! 太子朱高炽反而却是满脸的平静,似乎并未听到一般,让客厅内的有心人都不得不钦佩此人的肚量之大、心机之深! ps:胖子一如既往地打滚撒泼假装翻跟斗,然后理直气壮地用破锣嗓子碎碎念:支持支持偶,支持支持偶…… 嗯,采用节拍就是那首“可怜可怜我……”的那首啥子“爱情乞丐”歌。 [www.26dd.cn] 第七十二章 独领风骚(三) 事实上,今天下午当朱高炽骤闻太子宾客的悲怆哭诉时,心中的那份讶异、震怒之情甚至还在那个伤痛欲绝地老头之上。 “九月十五日,鞑靼故知院有人前去向皇帝陛下投降,方才所言阿鲁台的消息就是他们告知陛下的,陛下也已授给他们正千户之职。”张知秋故作高深地臭屁说到。 “你们“海外仙山”在陛下身边安了探子?!”正当张知秋得意于太子朱高炽和皇太孙朱瞻基目瞪口呆的样子中陶醉的时候,一声怒喝打碎了他的一切幻境。 “奶奶的,是不是又有些装13过头了……”张知秋此刻恨不能给自己抽个大嘴巴子才好----怎么什么好端端地事情,到了自己手上,都有很大被办砸地可能涅…… “我要真的是在陛下身边安了探子,就是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在此时此刻与诸公说这番话吧?”胖子一边矢口否认着这个不知名地npc对自己的指控,一边在脑袋里飞快地寻找着应对的办法。 张氏最新定理----所有与我为敌者,统统都是npc…… 张知秋一边头疼地想着对策,一边却是身不由己地肆意自己yy着…… 话说,这就是传说中多年以来一边看书,一边听单词、听古诗“被练出来”的“一心二用”**地强大功效之所在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技能的“可控性”一直不大良好,往往经常都是不顾事情的轻重缓急就忽然间自行发动,就比如说现在…… “不知张兄这份消息却是来自何方?可曾属实?还望张兄乞怜告知!”朱瞻基竟是正颜起身,当着所有众人之面,对着张知秋就是深施一礼。 “妈拉个巴子的,这下可真是弄大发了!”张知秋满脸地苦涩,只是在心中翻来翻去地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却是一时惶然无计。 “殿下,许多事情公子也不方便自己做主,是要请示长辈的。” 正当张知秋自感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清新的声音在客厅里蓦然响起,却是一直站在张知秋身后的林仙儿不忍见胖子那副满脸“便秘”的表情,壮着胆子“曲线救国”来了。 “好!太好了!老子怎么连这么个简单地借口都想不起来,看来真的是要减肥了!”胖子懊恼地在心中嘀嘀咕咕。 “看来那帮子砖家叫兽说胖子的脑部那些代表智慧的沟回、褶皱会被脂肪“填平”的说法,似乎却也不全然都是些空穴来风……” 这是电光火石地从胖子脑中急速掠过的又一个不受控制的念头。 可是别说,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张知秋,被林仙儿这突如其来地一打岔,还真就让他想了一个理由出来。 “殿下一片孝心,我再矫情就真是愧对朱兄了!也罢,拼着长辈责怪,我也还是来告诉你吧!”张知秋自己一脸感动地煽情着说。 朱瞻基不言不语,只是再度深施一礼。 这一手可是要比胖子蹩脚的独脚戏高明多了----这就叫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我的一位长辈那时适逢其会,正好在草原经过,偶然见到这批直奔皇帝陛下而去的蒙古人,一时担心他们是否包藏祸心,是否会对陛下有所不利,所以一直跟踪他们直到整件事情结束为止。” “不过我的这位长辈并没有在大军面前公然露面,所以陛下与其他各位将军们应该也还不知其人。”张知秋语调深沉地说道。 没办法,张知秋的胖脸实在是表情深沉不起来,只好自己想办法用嘴来胡乱凑数了。 “你是说,包括陛下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有人一直窥视在侧?”一位老将军忍不住接口了。 要讨论这么机密的事情,即便是在军营之中,皇帝所在的行在也一定是最高级别地高度戒备的,况且还一定会有众多的将军们在场。 随同朱棣出征的那些主要将领这个老将军都很熟悉,一辈子征伐四方,武艺高低姑且不论,仅对自身周边环境的那种危险感应地灵敏度,这些人那绝对是不比一条老狗要差的! 难道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一个近在咫尺、藏匿着的陌生人? “呵呵,此事我们也不须在此刻争论,天朝大军不日即返,届时您老也可以亲自问问陛下。”张知秋此刻已经俨然又是一副云淡风轻地高人模样。 笑话,史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事情我要是也能弄错了----那也只能是回家洗洗睡了,然后看一觉醒来后能否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那个“时空”里去吧…… 胖子腹诽着,继续着自己的装13大业……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就很和谐了:大家和和美美地清谈一番美好的人生;讨论一下晴朗的天气;研究研究远大的理想;吃吃糕点;尝尝水果;喝喝花茶;品品铁观音……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张知秋这次为了讨好明朝的这些大佬,居然一家伙就掏出二十多万来,实在是下足了本钱。不过,其实这里边有很大的一部分是花在了那些观赏鱼的身上,那才是胖子今晚准备的重头戏。 现在既然太子已然现身,天色也已见晚----一切已然万事俱备,那么它们隆重登场的时间也就到了。 在座诸人被张知秋装神弄鬼地请到了客厅旁边的一间厢房里,在进门后地那一瞬间,明朝众人同时狂吸冷气时所汇聚的巨大声音,甚至再次惊动了远处的护卫…… 整间厢房里的东西都已被张知秋命人清空,然后胖子独自一人忙活了半天,布置了一个简易“海族馆”出来。 这一次,张知秋不但把从鱼店老板那里弄来的观赏鱼全部拉出来集体亮相,还把自家双桥的那个超大鱼缸、还有所有买来的那些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喘气、等着被宰的普通海鱼也一并显摆了出来。 所幸的是,早有防备的张知秋根本就没有关上厢房的屋门,这才得以没有在张府酿成另一起“顺天府惨案”…… 哦,顺便说一句,可怜滴顺天府尹周大同老头不在胖子今晚地请客名单之列,因为他老人家尚在“卧床静养中”;连带着就是那位飞扬跋扈、横行京畿的“周三爷”也被从名单中拿下了。 张知秋可不想给自己在这时候找什么不自在。 关于这一点,林仙儿倒是极其罕见地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支持意见。 至于支持的理由,林仙儿没说,张知秋也没问。 当然,那些准备要被当晚下肚的海鱼就没有什么鱼缸、水箱的了,就是全部挤在几个白铁皮做成的长方形容器里。 不过,氧气当然还是给供着,否则一定是会很快就死翘翘的。 事实上,这批水产类的海鱼是迄今为止张知秋能携而带之穿越古今地唯一一类生物。 当那天下午胖子发现这些海鱼能够顺利地活着穿越到明朝后,第一时间就曾动念要给梅兰买一只现代的大公鸡过来,可惜的是最终还是不成。 张知秋后来还曾郁闷地想:难道这异能也是要讲究进化论,还要来个循序渐进不成----先是水生动物,然后才算是能轮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张知秋所不知道的是,当他的所作所为每每引起历史的任何一些微小地“变异”时,他自己所具的“异能”就会随之而更加增强一分! 但长此以往究竟会如何发展,现在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因为,引发这些“变异”地源头----“时空仪”,其本身也已经发生了前所未有地“变异”! 未来将会如何发展,就是“时空仪”的创造者黑渊人即刻现身,恐怕现在也只能是瞪着眼说“不知道”的了吧。 宇宙就是因为充满了无数未知地变化与不确定性,才变得如此地丰富多彩。 生命不也是如此吗…… 胖子一直忘不了梅兰小丫头见他打死自家唯一的大公鸡时,哭的那份伤心、投入地模样,虽然说后来也让林仙儿在顺天府地市集里又买了一只算做赔偿,但张知秋心中的那份愧疚之意却一直未曾有所消退。 况且,明朝的这些下蛋也不怎么利索的土鸡,还真不能与现代专门培育出来的那些肉鸡来论个头、比威风----体形差一倍这是最起码的。 众人的吸气、吐气声在屋内从一开始众人进来后就此起彼伏地没有断过。 张知秋这厮为了糊弄明朝人没见过世面,把双桥自家那个装了n多冷光源的大鱼缸放在厢房的正中央,并且就只装了那一条个头最大、长相最为古怪、色彩最为斑斓的大海鱼。 而其他所有地鱼缸,胖子都是以这个特大鱼缸为中心,按众星拱月地模式来布局的。 如此一来,这条大型观赏海鱼就更是尽显其“王者风范”地霸气了。 这样鱼店老板那个稍显档次差些的也不浪费,只是其余几条观赏鱼就只好委屈它们继续同居了。 好在这个鱼缸也自带了一些装饰灯,整体来讲,“华贵”是够不上了,“华美”倒也还说得过去。 ps:虽然有很多这样、那样地问题,但还是厚着脸皮喊一声…… [www.26dd.cn] 第七十三章 独领风骚(四) 至于剩下其他的几个普通大玻璃缸,张知秋就直接用在农贸市场批发的小型射灯笼罩起来,接了一个并联蓄电池组,用一台家用变压器稳压供电。 于是在京师整个朦胧的夜色中,张府地这整间厢房却是笼罩在一片流光溢彩地梦幻世界中,众多狰狞、丑恶地大海鱼色彩斑斓地尽情展现着自己最彪悍地模样…… 海鱼吗,除了用长的丑来吓人,就是靠长的花哨来糊弄人了。 还有就是它们那非同一般地大块头,与淡水鱼相比,的确堪称是巨无霸。 确实很完美。 最起码,胖子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最狠的还是另一手:胖子把十二元一对的无源小音箱压到十元后直接批发了五对,这时就巧妙地塞在了屋内各处犄角旮旯里,用那些什么“幔”啊、“帐”啊的隐藏起来,然后把那个下载了海浪声地mp3和它们连接了起来…… 现在屋内的声音太过嘈杂,张知秋又把音乐的声音调到了极低,基本就是若有若无地那种,所以如今还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 看着满脸都是震惊、迷醉地诸位明朝大佬,胖子撑长脖子,小人得志地四下寻找那个当初敢于挑战自己尊严地太子宾客,几经周折之下终于好不容易地找到了。 老头身材不高,属于是那种典型的南方人,混在一堆身高马大地北方大汉群里还真不大好那么被发现。 永乐大帝以武得位,所以永乐朝的超品大员里,几乎都是这种雄壮、伟岸的北方大兵哥出身;但是文职高官的话,却也还是以南方人居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历朝历代以来,南方人读书、玩笔头的天赋似乎都要高过北方人,考秀才、中状元的比例更是远远大过北方人,所以自古就有“北人得天下,南人治天下”之说。 明朝在洪武三十年的科举考试中,就曾出现过上榜的所有举子都是南方人、居然连一个北方人都没有的先例。 当时皇帝朱元璋曾下令重新审定,但包括主考官刘三吾在内的前后两批负责此事的官员,都坚持认为北方举子的考卷确实不如南方举子的,最后的结论竟然都和原来的结果一模一样。 朱元璋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把这些官员全部革职下狱,最后定罪时竟然是与十几年前发生的胡惟庸结党营私、秘密谋反案联系在一起,结果全部被处以了死刑。 后来,朱元璋更是亲自操刀主持,重新举办了一次考试。 而这一次的考试结果与前一次就截然相反----入选的六十一名举子全部都是北方人,连一个出身南方的都没有。 自此之后,为了避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朱元璋亲自立下规矩:此后的科举考试,南北分卷考试,全国按南方百分之六十、北方百分之四十的标准取士,以求通过这种方法来使南北方人士的官员数目大致相同。 至此,明朝的科举考试便不单以成绩取士了,而是加入了地区的因素,甚至也还引发了一些明朝的“高考移民案”。 这也可以算的上是现代大学按地域招生的前世今生了吧。 出乎张知秋的意料,此次已经注定是大败亏输地太子宾客老头,却并没有像胖子预料中的那样老脸惨白、全身颓废;反而竟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霞飞双颊、满脸迷醉地在那里摇头晃脑,嘴里还似哭似笑地咦咦呜呜…… 更为过分地是,在他的周边,这样地老家伙竟然还有好几个之多…… 胖子满脸黑线地收回目光,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成了这屋里一个最多余的闲人,就连一直陪在他身边----错了,是他一直陪伴在人家身边地皇太子朱高炽和皇太孙朱瞻基都不知不觉地弃他而去了。 张知秋赶忙地踮起脚尖在四下里踅摸----厢房内、屋中央、鱼缸前,紧跟着挤在最前面地一个小萝莉之后的那两个黑白胖子,就是这二位龙子龙孙鸟…… 张知秋长吁一口气,傲然四顾之余,洒然一笑,干脆潇洒地一甩袖子----其实却也就只是准备溜出门去透口气罢了。 这间不大地屋子现在明显已经大大超出了它地最大设计容量,胖子已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地感觉了都…… 这一手甩袖地“功夫”,张知秋自打来了明朝之后已然练了好久,却一直找不到感觉,总还是不那么怎么帅的说…… 在往门口“走”的时候胖子才发现,原来在自家的这间厢房,现在想要有所动作,那是绝对必须要用“挤”的来了。 好在张知秋地路线方针的大方向是正确的,于是乎屋内众人无比配合地让他顺利“挤”了出来----没错,其实就是胖子刚一动念,这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明朝专业“识眼色、判时务”地公务员,就善解人意地把他给推挤了出来。 张知秋甫一站在门口,就立刻深深地吸了一口夏日傍晚的“清新”空气,但却立即几乎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背过气去----满嘴满腹地鱼腥味儿,让猝不及防地胖子憋的那是满脸地通红…… 张府的院落上空,此时此刻浩浩荡荡游荡地,那可是无数条后世海鱼地冤魂啊…… “这是怎么搞的?做个鱼罢了,至于嘛,这个……”张知秋好一通撕心裂肺地咳嗽也没人理会,气急败坏地开始四下找人:“这个林仙儿又跑那里去了?” 张知秋再次撑长脖子踮起脚跟,在院子四下里好一阵扫描----他这家主做的太失败了,身边除了偶尔会跟着个未成年的小丫环,平时左右竟是连一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狗腿子都没有! 这不是偶想要过的明朝纨绔生活啊…… 胖子一边进行着视线无差别主动扫描,一边深刻地自动运行硬盘自我检验程序…… 嗯?! 看到了----远方那个正捧着一个精致地小箱子往这边袅袅走来的蒙面“美女”,不正是大眼、微乳、细腰、长腿地中萝莉林仙儿吗! 或者,也许,应该已经是大萝莉了? 可是…… 什么? 箱子! 张知秋突然火烧屁股般地跳了起来,把四周为数不多的众npc都统统吓了一跳。 林仙儿拿个箱子干什么? 暴雨梨花针? 林仙儿拿暴雨梨花针干什么? 有危险?! 张知秋边想边赶,最后干脆不管不顾地飞奔起来----一定必须要在危险尚未爆发之前,最快地找林仙儿了解事态地最新情况与进展! 至于武器装备,胖子早在准备“接客”之前就已经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了。 林仙儿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路狂奔而来的张知秋,大惊之下左手一撩裙摆,躬身两个起伏间就已经来到了胖子面前,而右手也已然握在了腰间诛仙剑的手柄之上。 原本,之前林仙儿有一阵子是把诛仙剑背在背上了的,这样不仅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身法地灵活,还能有效地提高拔剑地速度。 但是张知秋一见之后,却愣是以这种“背剑式”的“江湖味太浓”为理由,硬是逼着林仙儿重又挂回了腰上。 好在林仙儿年龄虽小,但身材高挑,剑挂在腰上,到也不算是十分地不便,也就勉强依从了张知秋的恶趣味。 没错,胖子这么做的真正理由,其实就是只有一个:看太多了电影电视网游地张知秋认为,女孩子的宝剑,就是要挂在那盈盈一握地细蛮腰上,方才能更显性感…… 让偶们代表林仙儿美眉,鄙视这个无良、淫荡地胖子吧…… “公子,何事如此……”林仙儿率先开口,本想是问“何事惊慌”,但话一出口,却又觉得十分地不敬和不妥:以公子这样的“神仙中人”,怎么还会如自己一样有“何事惊慌”地事情发生呢? “你拿着这个匣子干什么?”张知秋站定了步子,顾不得落落汗、喘喘气,径直就直指着林仙儿此刻为了腾出手来而夹在左臂下的那个可疑物品----这样要真有事时,手臂一松直接扔了就是,绝不会多耽搁片刻功夫。 不过胖子此刻走近了再看,这个匣子似乎要比“暴雨梨花针”的专用箱子要略略小些,而且看起来真的就只是个木头盒子,不象是穿了马甲的“暴雨梨花针”合金箱。 林仙儿非常疑惑地看着张知秋,不知公子为什么急吼吼地跑来,却是问自己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公子,没有其他事吧?”林仙儿目光凌厉地四下横扫了一圈,以她的功力与经验,还真的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那个……算了,你忙去吧!”张知秋甫一张口,却忽然有些泄气了:这匣子的事儿,原本就是自己杯弓蛇影地庸人自扰,还再拿出来给一个小姑娘晒,真想丢人也用不着这样不是…… 那还要说什么呢? 让林仙儿把这满院地鱼腥味儿驱散? 那林仙儿恐怕真的是需要有些神仙的本事才好使…… “哦?!” “哦……” 林仙儿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地看着张知秋转眼间已然又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准备走人,颇为无语地往前蹭了两步。 ps:胖子拽着林仙儿羞羞答答求“围观”----话说,这人还是太少哦啊…… [www.26dd.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