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娶妻》 第一章 我是小姐? 五脏六腑的烧灼和身体被碾过似的疼痛,将乔飞宇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回现实,他艰难的睁开眼。 ‘这……是哪?’ 医院?不象,没有冰冷的白色,也没有浓烈的消毒水味,而且,自己是签了生死状的,对方的财团怎会好心放过自己,还送自己进医院治疗?乔飞宇自嘲的弯起嘴角。 头顶是浅黄色的绫罗幔帐,身上的被褥阳光而柔软,古色古香的房间和家具,……乔飞宇疑惑不解。 怎么看都是非常有钱的人家,难道自己遇见好人了?身上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应该不是做梦,是小婷告诉那个男人自己在打黑市拳,在紧急关头救了自己?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那本事,就是有,那个当年不负责任抛弃自己儿女的男人,刚回来就会为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冒险得罪大财团?呵~~~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在不停的否认,但是内心的脆弱依旧翻江倒海的随着咸涩的液体滑出,乔飞宇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悲氛中,泪流满面不自知。 “小姐,您醒了?!”稚嫩的声音带小女孩特有的清脆。 没有在意,怎么想都不是对自己说的,乔飞宇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伤心愁绪中,可是脸上传来轻轻的抚弄,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怎么哭了?是疼吗?是不是很疼?是啊,被打了一掌又落水了呢,小姐身子这么单薄……”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从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口中传出,听的乔飞宇云里雾里的越糊涂。 “咳、你是谁?小姐是谁?什么被打又落水?”艰难说出一句话,乔飞宇才觉自己的嗓子沙哑干涩,如破锣般难听。 小女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抚上乔飞宇的额头,自言自语了句:“没有热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啊~~~”小女孩突然惊叫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一路大喊着:“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脑子进水了。被水泡坏了……” “靠……¥·#¥%*……”乔飞宇暗自嘀咕。先将疑惑放一边。刚才那小丫头竟然说自己脑子进水了。你脑子才进水了呢…… 没一会。就听见絮乱地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位梨花带雨地美少妇被两女子搀扶进屋。身后跟着地。就是刚才惊慌失措跑出屋地小丫头。 “雨儿、雨儿。你怎么了。可不要再吓为娘了……”美少妇一摇三晃地飞扑过来。伸手将乔飞宇抱进怀里。低声啜泣。 突来地动作让乔飞宇疼地眼一黑又要昏眩过去。美少妇身边地人似乎现他地不对劲。急忙拉开二人。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床上。 “夫人。您忘了古大夫嘱咐过千万不要动小姐。她被刺客伤及肺腑。得躺于床上修养二、三个月啊。”美少妇身边一位青衣女子提醒道。 美少妇抽出丝帕轻蘸眼角,冲那女子笑笑,“清水,还是你细心,是我疏忽了,一时激动忘记雨儿是受了内伤。” “雨儿,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娘再请古大夫来替你看看?”美妇人紧张的上下扫视着乔飞宇,看的他直皱眉头。 一肚子的疑问无从解答,但是浑身针扎似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夺取他的精力,乔飞宇难耐的晃了晃头,将脑中的倦意暂时压下。 看着屋里除了自己的另外四人,清一色古装打扮,古色古香的房间,古代人、刺客、内伤……,这不是演戏就是……穿越?哈~~~乔飞宇被自己脑中这个想法逗乐了,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又那么真切。 咽了口口水,乔飞宇沙哑着嗓音,说出让屋中四人神色惧变的话。 “请问下,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我是男人,你们在称呼谁小姐……” “闭嘴!”突然的厉喝让乔飞宇一惊,后面的问题直接被吓了回去。 看着刚才还对自己身体紧张万分的美妇人,现在仍是一脸紧张,但是却带着不同于她娇弱形象的严肃。 四下看了看,回头吩咐身后二女关门把守,美妇人眼神凌厉的看着乔飞宇,声音异常低缓:“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云雾山庄的五小姐,言行举止要得当,不要整天胡言乱语落人口实。” 美妇人看见乔飞宇呆滞的表情,以为是自己吓着他了,语气便放柔了许多,“雨儿啊,娘亲知道你难受,但是不这样怎能保住你的小命,难道你想跟你那些失踪的哥哥一样在人间蒸吗?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是谁又知道,这云雾山庄比那宫廷更可怕万倍啊,听娘的话,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有机会,娘一定将你送出这里,还你原身。” 听了这弯弯拐拐的一翻话,乔飞宇大概弄清楚了,自己身处在什么云雾山庄,为了活命而假扮女人。 只是,乔飞宇想起自己的身材,嘴角开始不住抽搐,额头直冒黑线,一米八三的标准倒三角,结实的六块腹肌和高高上扬的恭二头肌,还有晒成棕色的健康肌肤,这样的自己……能穿女装? 想象着自己穿上女装的模样,呕…… “雨儿、雨儿,脸色又这么难看,怎么了?”美妇人焦急的声音唤回了神游的乔飞宇。 从小就是这样,在上课时总会被老师以不好好听课罚站,乔飞宇对自己注意力无法集中这个缺点也极为唾弃。 “啊,没什么,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回答你是谁呢?还有你说的云雾山庄是什么地方,名胜古迹吗?” 美妇人也露出了跟那小丫头一样的惊讶眼神,顺而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到没有热,不禁低头沉思,片刻后,急忙唤进屋外紫衣女子。 “紫竹,你快去请古大夫来,说小姐脑子出了问题,快去。” “是”紫衣女子行了个侧福,转身出门。 听见美妇人的话,乔飞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想继续询问,奈何房内两人都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愿。 乔飞宇没脾气的合上眼,心中却潮起潮落的不断猜测。 也许,自己是真的遇见了妹妹天天挂在口头的穿越,看这几人的言行举止不象是在演戏,即使是演戏,也不用弄个真的病人躺这里吧,乔飞宇在心中哀叹,穿越这种务虚有的事,难道真的存在? 想来想去,仍在原地踏步不愿往前,似乎有些害怕接受眼前的真相,乔飞宇放弃了胡思乱想,含糊的给自己下了决定,真也好假也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也好,坏也好,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对于前方的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强撑着,乔飞宇一直等到那个背着巨大药箱的干瘪老头出现,对他进行了望闻问切最原始的诊断,最终判为----失忆! 对于这种结果,乔飞宇在猜测自己为穿越人就早已想到,听到老头说出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扯扯唇翻翻白眼,心中却想,这样也好,最起码失忆是个很好的保障,不管对谁,都可以将不利于自己的一切用这个借口屏蔽掉。 对这里还是一无所知,但是乔飞宇不知是有意无意的不想再去费神探索,精力也到了极限,当他再一次进入沉睡前,仍旧抱着‘这只是场梦’的天真的想法而入眠!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古色古香的房间和古代佳人,乔飞宇认命了,既来之则安之,当在擂台上昏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自己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此时,上天却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先不管将来如何,有句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躺在床上过着猪一样的生活,这是乔飞宇从未享受过的,回想起以前,十五岁那年母亲去逝,哀伤的父亲就抛下他和妹妹一走了之,没有父母的孩子象根草,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可是记忆由深,被亲戚们象垃圾一样扔来扔去,心情好施舍点,心情不好恶言恶语,甚至有的暴力相向。 满十六岁后,他离开了学校,虽然并不爱念书,但是对于一个正值青少年的孩子,学校才是他待的最多的地方,临别带着不甘和遗憾,他抗起了本来应是父母的义务担子,辍学走入社会。 现实是残酷的,但是为了唯一的妹妹,做什么他都愿意。 妹妹学习好,而且十三岁的年纪也正是成长的阶段,没有学历没有技能,他做搬运工、洗车工,替人家清理下水道,甚至最艰难的时候,他到处翻垃圾箱拣破烂卖,直到十八岁那年,他被一个地下打黑拳的老板看上,从此后,他和妹妹的生活才真正有了改善。 人闲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由于重伤还不能下床,乔飞宇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但是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不知道小妹现在怎么样了,那边的自己是死了还是消失了乔飞宇不知道,但是在自己出事前,那个男人突然出现说要补偿他们兄妹二人,少了自己这个对他嗤之以鼻的儿子,只用照顾温柔乖巧的妹妹小婷,他应该会尽心尽力的吧…… “小姐,吃药了。” 清脆的女声打断他的回想,贴身丫鬟碧芽端着药走进来,看见自家小姐象仇人似的瞪着自己手中的碗,不禁掩嘴偷笑。 第二章 古代新生活(小改) 三个月过去了,乔飞宇对自己生活的这个云雾山庄有了大概了解,当然了解最多的还是自己----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云绯雨。 这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时乔飞宇在床上挺尸了两个月,觉得自己就快要躺死的时候,终于被那位古大夫宣判可以下床走动,当时他还认为自己的相貌跟以前一样,所以起身后死也不穿女装,在碧芽无计可施时,只好求助于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柳素兰。 而柳素兰一听此事,可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在给了他一记眼刀后,就吩咐清水和紫竹强行给他穿上了女装,还化了眉点了唇,大病初好的身体,自然强不过两健康女子,乔飞宇只好干瞪眼任人宰割。 可是当碧芽欣喜的拿了面镜子来,不住的夸他好看,乔飞宇忍不住睁眼看了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镜子里的哪是自己啊,明明就一女子,如果不是对身上的器官感觉灵敏,乔飞宇真的会以为自己穿越变成了女人,当时他脑子里就剩下两个字----人妖! 在后来的一个月里,他每每对着镜子就想在脸上划上两刀,可是被丫鬟碧芽现他的企图,从此后,他的房间再也见不着剪刀之类的利器,而那次他也被柳素兰狠狠扇了一巴掌,当时打的他眼冒金星,耳朵轰鸣。 后来柳素兰以母亲的身份,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让他放弃了毁容的想法。 据柳素兰说,云绯雨生下来时排行第七,上面应有六个哥哥,而现在仅剩的哥哥云顷飏应排行第三,但云雾山庄现就剩他一位少爷,所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少爷,也是云雾山庄未来的大当家。 当他问云绯雨的那些哥哥哪去了,柳素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望着池塘不再说话。 云绯雨身高不到一米七,乔飞宇对这点非常不满意,想当年他十五岁时都一米七八了,而且这身体异常娇弱,没走两步就气喘吁吁,每次喘的他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也许是响应母亲的号召,云绯雨长说有多纤细就有多纤细,说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就是他脱了上衣给人看,也只会被当成飞机场的女子,虽然这女子个头高了些,声音厚实了点。 为了在所剩不多地育时间里让身体更好地成长。乔飞宇要求每天喝一碗牛奶。而且每顿必须有肉。当时碧芽惊讶坏了。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云绯雨非常讨厌奶腥味。吃饭也极为挑剔。味道偏重点地菜他通通不吃。所以造成他这副营养不良地模样。既然自己正式接收了这副身体。当然要好好照顾。也要将之展成为跟从前媲美地肌肉美男子。 一个月地时间里。他不光天天接受柳素兰对他地淑女改造。自己也不断抽时间锻炼身体。顺便熟悉古代生活和身边地一切。晃眼间。他成为云绯雨已经过了三个半月。 古代地夏天也很热。可是大气层没有遭到破坏。臭氧层依然健康。所以这里地夏天跟现代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天。云绯雨正在凉亭里打太极。身体地过度虚弱让他经受不起重体力地训练。只好每天压压腿、跑跑步、打打太极来锻炼。 “小姐、小姐。夫人叫您去大厅。”老远就听见碧芽地喊叫声。云绯雨停下动作。抬袖擦掉额头地汗。问了句。“为什么?” 平日里柳素兰根本不让他出兰苑。怎么今天竟会让他去大厅?云绯雨非常地疑惑不解。(云雾山庄地庄主有九位夫人。除了云顷飏地母亲住在主苑里。其他侍妾都分别住在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个院落) “老爷和少爷回来了,所有夫人和小姐都必须前去迎接。”碧芽笑嘻嘻的回答他,似乎回来的老爷和少爷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云绯雨狐疑的围着她转了两圈,然后说:“小芽,他们回来了你就这么高兴?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呢?” 三个月的相处,碧芽已经习惯了失忆后小姐的行为模式,丝毫没有担心害怕,仍旧笑的非常灿烂。 “小姐,您去看了就知道,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大少爷和您可是……” 一看她上下瞟自己的眼神,云绯雨就知道她准说不出什么好话,连忙打岔,“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侯着,等我换身衣服就跟你走。” 碧芽捂嘴偷乐,心想现在的小姐比以前可有趣多了,所以她总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以前的小姐阴沉不爱说话,连夫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而现在的小姐开朗没有架子,总是跟他们这些下人开玩笑打闹,三不知就会自不量力的跑出来帮她拿东西,想起小姐插手后不是打翻了桶就是摔了盆,竟给她多找事,不过当时他做错事后可怜兮兮的表情,简直可爱死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家小姐从闺房里出来,心想老爷和少爷的马车差不多应该到了,碧芽急了,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可是一进房,顿时被房间里的景象给乐眯了眼。 云绯雨简直郁闷死了,自己那个世界的衣服多方便,女人的衣服不用教他也会穿,哪象这古代的衣服,里一件外一件,左一根绳子,又一根带子,急的他真想把那带子往房梁上一甩,上吊得了。 看着自家小姐将腰带挂在脖子上,绳不知他从那摸出塞在腰里,而内衫松散凌乱,外衣还没来得及穿,碧芽急忙走上前。 迎接大当家的事情可是耽误不得的,小姐失忆了可能不清楚,但碧芽可是记得在前年迎接仪式上,梅苑年仅六岁的十三小姐只是迟了一会儿,就被罚在祭奠祖宗灵牌的祠堂里跪了一宿,过后十三小姐就因惊吓和劳累生了场大病,病好后,原先活泼可爱的一位小姐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再不愿接近人。 “好了我的小姐,您不会穿就喊奴婢一声嘛,老爷和少爷的马车差不多到了,再不去会被罚的。” 碧芽拉下他还在与衣服纠缠的手,然后将他身上的绳子带子取下扔到一边,利落的整理好内衫,然后帮他穿上外衣,系上腰带,绑好辩,上下一端详,又从梳妆台拿了胭脂粉盒,薄薄施了一层,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手。 “快走吧小姐,迟了会夫人被骂的。” 碧芽一把抓过云绯雨,拖着她就开始奔跑,活象两只欢快的小鸟。 要是以前的云绯雨,怀疑没跑一半就会瘫倒在地,而两人一路没停歇一直跑到大厅偏门,他也只是有点粗喘,丝毫没有象以前那样,走多了就犯头晕,浑身软。 看来食补和锻炼还是有效果的,云绯雨一边暗自开心,一边悄悄溜到母亲柳素兰身边,而后接到一个级卫生眼,他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 第一次出兰苑,云绯雨被眼前的排场给吓到。 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正厅,留出中间的一条通道,其余地方都站满了人,而且主人和下人是分开站的,因为云绯雨现碧芽没在自己身边,而在对面的队伍里看见了她,清水和紫竹和她站在一起。 这个身体的爹真是艳福不浅啊,云绯雨四下张望,不停的咋嘴,当初他看见柳素兰时,就觉得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可是现在看向身边的莺莺燕燕,羡慕、嫉妒的‘啧啧’声不断从他口中溢出。 随着啧声不断,云绯雨身边人都注视着他,气的柳素兰从身后使劲拧了他一把,才让他停住了丢人现眼的举动。 不出声了,纯欣赏可以吧,云绯雨揉揉腰,眼睛依旧四处乱瞟。 “家主到!” 随着洪亮的老者声音响起,大厅鱼贯而入的走进一行人,为的是一位英俊挺拔的留须中年男子,这应该就是我现世的爹吧,云绯雨心想。 “大少爷到!” 随之走进的是一位身高和气势丝毫不输于大当家的年轻人,有着俊美的五官,潇洒的仪态,还有那总是噙在嘴角的淡淡笑意,嘲讽中闪现邪魅,邪魅中带着嘲讽,云绯雨呆住了。 第三章 冲动是魔鬼 云顷飏嘴角含笑,目不斜视的跟在父亲云敬天身后,四周射向自己的火热目光,那里面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只让他感觉好笑。 春心荡漾的丫鬟,风骚入骨的各院夫人,还有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些女人,云顷飏不屑的冷笑,一群花痴! 每个人的目光都是躲闪隐涩的,唯独有一束视线始终不散,让云顷飏感到不耐,他转过头看向视线的主人。 恩?是兰苑的云绯雨,自己的五妹,怎么会?云顷飏皱起英气的剑眉,疑惑的看着她。 云顷飏的相貌在山庄里是出类拔萃的,而且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对人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不象他爹云敬天总是冷淡对人,所以各院落里的夫人小姐都很喜欢他,并愿意和他亲近,可惟独兰苑的夫人和小姐对他不感冒。 柳素兰对他还算不错,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而云绯雨完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按说他是将来的家主,每个院落的人巴结都来不及,惟独他这个五妹,跟他有仇似的,即使面对面的走过也总是视而不见,天天阴沉个脸,就象全天下人都欠了她的。 今日的情景,让云顷飏迷惑不解,但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云绯雨因为在女眷里数个子高的,众人聚集的时候她总是站在最后,不愿引人注意,但是今天,她站在女眷正中央,脊背挺的绷直。 以前看起来惨白泛青的脸,此时水嫩嫩的泛着红光(被气的),而总是无神低垂的眼此刻却神采熠熠(在冒火),眼中闪耀的火花似乎能将人融化(烧死你),而她却用这双引人遐想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是瞪),很是让人费解,同时又有点期待,不过到底期待什么,他也不清楚。 “雨儿,你怎么了?还不快行礼!” 女眷们都在恭迎家主和大少爷回家,而云绯雨却一动不动的只是望着前方呆,她的失礼让柳素兰感到惊慌。 鹤立鸡群地云绯雨。加上她地怪异表现。让所有人地视线都对准了她。 大厅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每个人轻微地呼吸声。云敬天看着这个向来不讨自己欢心地女儿。冷颜更冷。刚想开口训斥。却现她动了。一步一步地从女眷中走出来。并且是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顺着她地视线。他转头看向自己唯一地继承人----云顷飏。 云顷飏脸上复杂地表情尽落云敬天眼中。他回过头看向云绯雨。眼中地阴戾一闪而过。随后便背手矗立在大厅正中间。面容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同时用眼神禀退了想要上前地柳素兰和管家。 是他。就是这个混蛋。云绯雨咬牙切齿地瞪着云顷飏。如果他手里现在有把刀。真想一刀劈了他。 忆起上台打拳地前一晚。他因和父亲吵了一架而去酒巴借酒浇愁。自己喝啤酒喝地好好地。可是这个人突然坐到他身边。说请他喝酒。看着那上红下蓝地一小杯鸡尾酒。想着别人请客不喝白不喝。就一口干了。谁知道就这一小杯酒。却让他失去了男人地自尊。迷糊中被人带去了旅馆。迷糊中被人弄残了菊花。 第二天醒来。面对这人欠扁地俊脸和他嘴角邪魅地笑容。真想打地他满地找牙。奈何体力被耗尽。还有后庭那脆弱地地方。稍微动一下就疼地撕心裂肺。而且当晚还要上台打拳。为了妹妹。他忍了。硬是在旅馆趴了一天。昏睡中。这人什么时候走地。临走前说了什么话。他都不记得。也不想记住。 当他带着伤残的身体头昏脑涨的上台后,就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本来被事前预告的对手却临时换了人,面对从国外来的黑市拳王,他就象块破布一样被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最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穿越古代做起了人妖,而将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将满腔的愤怒化为火焰,云绯雨从眼中不停的向云顷飏喷火放刀,却看见那人弯起嘴角和逐渐加深的笑意,顿时被气炸了肺。 脑子一热,完全忘记了场合和周围的一切,眼里只有笑的十分欠扁的某人,云绯雨掂起脚尖一把抓住云顷飏的前襟,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混蛋,还笑,看劳资不废了你!” 云绯雨的市井无赖形象和粗俗的话语,顿时让大厅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每个人都忘记了呼吸,傻呆呆的看着大厅正中间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俊美非凡的男子满脸诧异,娇艳秀丽的女子满脸狠厉,高的被揪住衣领弯了腰,矮的艰难的掂着脚,如果不是都知道这二人是兄妹关系,这场景怎么看都怎么怪异。 众人回过神,安静的大厅一下子炸开了锅,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试想,几百号人都在底下小声议论,就象上万只苍蝇汇集在一起嗡鸣。 “住口!”严厉的怒喝让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看着云绯雨的眼神各不相同,有同情、有怜惜,有嘲讽、有幸灾乐祸,当然,更多的还是好奇。 云敬天不可置信的看着陌生的女儿,虽然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两人贴在一起的暧昧姿势让他眯了眼,面上顿时乌云密布,眼中不断闪现出凌人的寒光,只见他冷笑一声,微抿的薄唇吐出无比锐利的话语。 “真是我养的好‘女儿’,看你都说了些什么,以为你多日不见大哥是高兴才上前来,怎知你如此不知廉耻,做出犹如市井无赖般的行径,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还口出恶言恶语,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恩?”说完意有所指的朝女眷里看了一眼,柳素兰当即惨白了脸。 尖酸刻薄的话震惊了所有人,众人头一次见云敬天如此,全场哑然无声。 云绯雨也猛然惊醒,冲眼前的男人完火后,脑子逐渐清晰,俗话说‘冲动是魔鬼’,他现在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慌乱中推开云顷飏,背后的衣衫不知何时已全部汗湿,云绯雨四下一望,看着每个人眼里的鄙夷和怜惜,顿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打拳的那个夜晚,刺眼的灯光晃的人晕,尖利的口哨声和辱骂声不断钻进耳里,所有人都如恶鬼般挥舞着利爪、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他狞笑。 冷汗顺颊滑落,众目睽睽下,云绯雨犹如飓风中的孤叶,在瑟缩颤抖。 “来人,给我……” “老爷,不要。”柳素兰推开身前的阻挡,冲出扑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和哀求。 “老爷,饶了雨儿吧,她大病初愈,受不得家法啊!”柳素兰跪在地上,蹭到云敬天跟前抱住他的腿哭嚎。 见云敬天不为所动,柳素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诉说,“是贱妾的错,雨儿受伤后没让大夫仔细检查,后来才现她失忆了,老爷,雨儿是脑子受了损伤才会行为不正常,病好后她总是会突如三岁幼童般胡言乱语,老爷,雨儿方才是癫狂症作了才会胡说八道,您千万不能认真啊。” 云敬天冷哼一声,英俊的酷颜依旧冷如铁石,他俯下身子贴近柳素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言?失忆癫狂?我看不是吧,应该是多年的隐忍到了极限,所以忍不住爆了,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夫人柳、素、兰?哦不对,应该叫你杜月娥才对吧。” 柳素兰一惊,对上那人带笑却丝毫没有温度的双眼,心理防线顿时崩塌。 他知道了,原来他早知道了,难怪如此,先前的疑惑全数解开,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守卫森严的云雾山庄,会有刺客进入兰苑而没被现,原来如此。 既然他已知道了一切,看来今日雨儿是逃不过去了,虽然雨儿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对于这个家族出来的人,都是没有亲情的豺狼,看来只能一拼了,柳素兰从袖中悄悄抖出一粒手指大的红色珠子,藏在汗涔涔的手心里,等待时机。 “来人,将五小姐带入祠堂,家法伺候!”云敬天猛然起身,家主的气势朝显无疑。 柳素兰低头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她心里清楚,自己的雨儿一进祠堂就出不来了,唯一的机会,就是那两名仆役将雨儿带到门口的片刻,机会只有一次,不容错失。 “且慢!”温和的嗓音适时响起,如大提琴的音色般低沉悦耳,却也含着不容抗拒的沉稳和威严。 第四章 耻辱的象征 夏夜,皎月如弓,繁星似尘,墨色的天空被染出一片银色光华,魅影重重的云雾山庄被覆上迷离的色调,更加显得朦胧而神秘。 将母亲柳素兰送出门,云绯雨难耐的晃了晃头,半日的口水轰炸比体力惩罚来的更加疲劳,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态度,似要离开雏鸟的老鸟,即是放心不下却又无可奈何。 离开?云绯雨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自己终是有一天要离开的,可是怎么会感觉母亲要先行离去呢?自嘲的笑笑,吹熄了蜡烛,合衣躺于床上,脑中不期然的回想起白天的情景。 半日前的大厅,刚恢复冷静的云绯雨面对各色的轻辱眼神,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临死前的那刻,顿时,对死亡的恐惧,对亲人的眷恋,对算计自己的那些人的仇恨,对社会不公的愤怒……种种负面情绪占据了他的身心,整个人逐渐被黑暗吞噬,从心底深处感觉到无助和惊慌。 可是肩上突然的温度,让他从茫然中醒来,厅中的人已大多散去,只有少数留下清理的下人。 眼前是那张人俊美至极的笑脸,耳中是那人磁性低沉的声音,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被那人温热的呼吸拂到了颈上,云绯雨感到自己象雨后出春笋般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立刻一掌推开那人,美目怒视。 “雨儿,你怎这般无礼,如不是大少爷替你求情,你现在已经在家族祠堂受家法了,还不快向大少爷赔礼道歉。” 云绯雨狠瞪面前之人一眼,扭头不言不语。 柳素兰上前从背后拍了他一巴掌,连忙向云顷飏行了个侧福,“妾身在这里替雨儿谢过大少爷搭救之恩,也请大少爷原谅他的无礼,这孩子病好后看似正常,但言行举止却很是怪异,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连我这个做娘的有时候都被他气的不行,所以还请大少爷不要怪他。” 云顷飏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而是扶起柳素兰半弯的身子,“兰姨不必如此拘谨,您是顷飏的长辈,而小雨是我的妹妹,谈不上什么搭救不搭救,父亲今日火气这么大,可能是旅途太过疲劳的缘故,所以请兰姨和五妹都不要放在心上,我想他休息几日就会好的。” 柳素兰见状,也便不再多做解释,点点头淡然道:“想必大少爷也很累了,那妾身等人就不耽搁大少爷的休息时间,先行告退。” 说完。拉起云绯雨。带着三个丫鬟转身就走。弄地云顷飏一阵尴尬。心中默然。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兰苑地人了? 云绯雨也纳闷母亲地态度。自己不喜欢那人是有原因地。可母亲为何也对他言语冷淡。毕竟他替自己解了围。但柳素兰根本不给他开口地机会。只是行色匆匆拉他一路返回。然后就是一下午地教导和叮嘱。弄地他疲惫不堪。 困意逐渐上涌。躺在床上地云绯雨不雅地打了哈欠。一翻身将被子捂上头。没一会就打起了轻微地鼾声。 主苑地主寝内。一位面容苍白地美少妇横卧于床上。而旁边坐着地。是个圆脸大眼地丫鬟。在为美妇人轻轻摇着蒲扇。 豪华奢侈地大屋里。只有孤影绰绰地主仆二人。看上去极为冷清。而这位娇弱病态地美妇人。正是云顷飏地亲生母亲许如烟。也是云雾山庄地当家主母。 “翡翠。什么时辰了。飏儿怎么还不来?”许如烟眨着哀怨地双眼。望向床边地丫鬟。 “已经亥时了,夫人,我看少爷今天可能忙的走不开,想必明一早就会来看您的,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睡下吧。” “我不困,半年没见到飏儿了,再等等吧。” “夫人~~~”自家主子性子温和柔顺,但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熟悉主子性子的翡翠,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我还是去少爷的房间看看好了。” 许如烟一听,微笑着点点头。 等到翡翠回房,本身满心的期待,在听到说是父子还在书房商议要事,火热的心立刻变的一片冰冷,轻轻道了句,“翡翠,熄灯睡觉吧。” 黑暗中,大床边上的小床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而躺在床上的许如烟,却紧咬牙关,泪流满面。 她知道飏儿十四岁那年生了什么,只是生性胆小怕事的她,却没勇气为自己的孩子讨得一份公道。 而后来经常会在飏儿身上现相同的痕迹,盘问他,他只是淡淡的说着:“娘亲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出头的,那时就没人能欺负我们母子了。” 飏儿,是娘的错,不该把你生在如此畸形的家庭里,是娘没用,没能力保护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是娘不好,不对,是那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是你的……!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无声的哭泣,让夜色也变的更加凄凉。 主苑的书房分内外两层,外屋办公读书,内间商议秘事,内外两层由一堵厚墙相隔,而开启的机关只有历代家主知道。 此刻,内屋并不算宽敞的床上,两具**的躯体汗涔涔的纠缠在一起,随着木床的咯吱声和二人粗重的喘息声,十分默契的上下率动着。 “飏儿,你不专心。”随着沙哑的言语指责,棕色肌肤的男人猛的一个冲刺,使身下之人痛的叫出了声。 “记着,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一人,也只能想着我一人,你是属于我的……”男人刀刻似的冷颜,随着霸道的宣言被蒙上一层迷乱之色,身下的动作也更加疯狂起来。 承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和体内不断袭来的火热**,云顷飏恶心的想吐。 已经不清楚自己遭遇了多少次这样的侵犯,被一个男人侵犯,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生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了,依旧不能忍受和习惯,心底最深处,只有无限增加的恨意。 第一次是自己十四岁那年,那是个月圆之夜,他去书房找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却被醉酒的父亲拉进了书房密室,对着墙上的一副画像,他所谓的父亲,对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折磨和摧残。 次日清晨,趁那人熟睡后,他逃出了书房,可是浑身的疼痛,还有尴尬处撕裂的伤口,让他昏倒在主寝门前,醒来后,面对母亲的悲伤眼神,他说不出任何话语,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将伤痛埋进心里,最后对母亲说了一句:“娘,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今后我变成什么样,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随后,那人对他越来越好,但也不再掩饰对他的**,只要需要时,就以‘商议要事’的理由将他带进密室,对那人来说,结合是因为爱他,但是对他来说,那只是耻辱的象征。 第五章 污浊的夜晚 听到那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云顷飏静静的趴着,感觉到一股热流射进体内,急忙压制胃部不断涌上的酸水,不动声色的掩藏起脸上的厌恶。 感觉到男人翻躺到了身侧,云顷飏朝外挪了挪身子,两个同样高大强壮的男人躺在狭小的木床上,怎么都有些拥挤。 “飏儿,你今日有些反常,为何会阻拦为父惩治那丫头,她对你那般无礼……” 云顷飏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父亲才是,五妹讨厌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了那么点小事就引得您在全庄人面前失态,不是很反常吗?” “……有、吗?” “父亲生气的时候可能不自知吧,但是您身上有杀气。” “啊……”云敬天黯然,飏儿啊飏儿,为父哪里是为那点小事生气。 “还有父亲,五妹就是再不讨人喜欢,但是相貌却出众,而且今年她已经满了十五岁,将她养了这么大就这样除掉不可惜吗?凭她的相貌,说不准可以为家族联姻到一桩好的生意。” 一听此话,云敬天心中的一点小揪揪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他的飏儿并不是对那丫头感兴趣,而是为他着想呢,不过那丫头……算了,总是她们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飏儿……” 云敬天看身边年轻紧致的身体,下身又起了反映,刚想伸手去抚摩那优美的背颈,那人却突然起身,快的穿起了衣物。 “忘了。今日回来还没去看娘亲。不知道现在睡下没有……” 低声地嘟囔不大不小地传进男人地耳里。他很清楚话中地意思。很想说‘不要管那个女人’。但内心地犹豫却没让他说出口。只能颓丧地放下手。看着年轻地男子走出密室。 密室地门被关上。男人用手抚上还残留着年轻男子温度地一侧。翻身趴了上去。极为迷恋地使劲嗅着年轻躯体遗留地体香。 出了书房。云顷飏这才放松神经大吐浊气。感觉到腿间不住下滑地粘稠液体。恶心地感觉又一次出现。不再停留。急急忙忙奔向主寝。却现里面漆黑一片。寂寞地同时也泛起一丝歉意。 立刻返回了自己地房间。房中地灯还亮着。推门进屋。看见自己地贴身小厮正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参着瞌睡。 “小豆子。醒醒。” 小厮揉揉惺忪的眼睛,急忙起身要帮他更衣,却被云顷飏阻止。 “你先去给我提几桶热水,我要沐浴。” “是,需要准备些点心吗?”小豆子记得自家主子每次洗完澡都要吃些东西。 “不用了,快去准备热水吧。” “是,少爷。” 这个澡足足洗了三个时辰,云顷飏等到皮肤被搓的通红才住了手,起身由小豆子更换干净的衣物时,皱起眉头,随口说道:“把地上的衣服都给我烧了,记得要烧的干净彻底,知道吗?” “是,少爷。”小豆子立刻拣起地上散乱的衣物,转身出门。 “对了,现在几更了?” 小豆子停下迈出门槛的脚步,转过身恭敬的回答:“回少爷,三更刚过。” “哦,下去吧。” “是” 披上外衣,云顷飏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天空的月亮,皎洁而明亮,但是正中却隐藏着怎么也去不掉的黑影,感觉跟自己一样,他自嘲的笑笑,随手关上房门,挥手间熄灭了蜡烛。 躺于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晃动的是白天那咬牙切齿的娇颜,黑暗中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自己这个五妹啊,病后还真是变的有趣了。 起身穿衣,拉开房门,山上的夜晚凉爽而舒适,云顷飏背着双手,在月光下散步。 可能是真累了,云绯雨和被子拧成麻花状,却依旧睡的份外香甜,嘴里吧嗒几下翻了个身,可是屋外突然的尖叫,将他惊醒。 一下子坐起身,脑子还不甚清醒,等回过神,猛然现声音是从母亲居所那边传来,“刺客、有刺客……” 连鞋也来不急穿上,云绯雨夺门而出,好不容易又有了母亲,怎能再次失去,心中的慌张让他根本来不及多想,自己去了能起什么作用。 跑过一条长廊,柳素兰的住所房门大开,紫竹浑身是血的倒在栏杆旁,而她身后的黑衣人似乎还要补上一剑,想至她于死地。 “住手” 眼看着就要得手,却又出现一碍事之人,黑衣人恼羞成怒的挥剑刺了过来。 看着迎面而来寒光闪闪的利剑,云绯雨这才突然想起,这具身体还没经过锻炼,根本躲不开逼到眼前的一剑。 眼看着剑已经到了面前,却感觉自己被揽着腰倒飞了去,心中惦念着柳素兰的安危,完全没注意身后之人,一门心思的就想进屋,却被那人拦住。 “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去看看。”温热的呼吸从耳边抚过,是那人。 等云顷飏去寻那刺客时,却已不见其人,二人急忙奔进房里,却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柳素兰和清水,似乎已没了生气。 “不……”云绯雨有些不相信的扑了上去,颤巍巍的伸出手,还带着余温的躯体,却已没了心跳和呼吸。 时间象被麦芽糖粘住了似的停止不前,刚得到的亲人再次消失,刚得到的幸福从指缝溜走,云绯雨抱住柳素兰的尸体,绝望的仰天哭嚎:“娘……!” 第六章 坚强和希望 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动了云雾山庄,很多人都跑来了兰苑,不过都是被派遣来打探消息的丫鬟和小厮。 云顷飏矗立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做,想拉起她,却看见她低垂着头,不住颤动肩膀,知道她是在哭,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不过只是瞬间的事,快的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感觉又回到了那年的十五岁,在医院里,面对被覆上白布的母亲,当时的他没有哭,将一切悲伤和眼泪吞进肚里,看着身边不住哭泣的父亲和妹妹,他必须坚强。 而此时,以为重新拥有了失去的少年时光,可以享受到母亲无限的关怀和慈爱,享受有人管的窝心感觉,以为会一直这样,却不知只幸福了短短的三个月,就这样,破碎了。 上天似乎在跟他开一个极大的玩笑,即使是重生,却要给他相同的命运,十五岁的年龄,两次失去母亲,真的是玩笑吗? 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似乎在为主人的悲伤哭泣,身体内刮起了飓风,突然又缴又拧的断肠的痛,跪在地上的双膝已经麻木僵硬,连同跳动的心……也一起死掉。 昏倒前,云绯雨弯起了嘴角,不知是在为这具身体娇弱到好处而庆幸,还是在嘲笑自己内心的脆弱不堪。 “五妹、五妹……”云顷飏上前急忙搂住她倾倒的身子,焦声呼唤。 云敬天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情景,爱子抱着那个让他嫉恨的‘女儿’,一脸的焦急。 阴郁又出现在他眼中,但是顾及到围观的人太多,白天就因为这丫头而失态一次,如果连续破功,有失他家主的风范。 用眼角扫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惊讶的皱了皱眉头,可是眼前搂在一起的二人似乎更让他在意。 “飏儿。你五妹如何了?” 云顷飏一惊。父亲来了多久?为什么自己没注意到?自己为何如此失态?看了一眼怀里地人。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将云绯雨交给一旁不住颤抖地小丫头。他站起身抚平了衣衫。镇定自若地回道:“不碍事。孩儿替她度了口真气暖住心肺。看来是悲伤过度。而且前些日子受地伤可能未痊愈。所以身体不支就昏倒了。多休息几日即可。” 似乎比较满意他地回答和淡然地态度。云敬天收起了浑身地冷气压。点点头。然后回过身吩咐道:“晏伯。剩下地事都由你来办。虽然只是妾室。但一样按当家夫人地规模来办。不要让人家说咱们云雾山庄吝啬。对外呢。就说是突疾病而死。” “是。老奴遵命。”一位头花白地老者。恭敬无比地站在门口。拱手领命。 “还有”云敬天左右一扫。“今日地事。都给我封紧了嘴巴。要是我听到什么嫌言嫌语。小心你们地脑袋。” 所有仆从齐齐低下了头,脸上未出现应有的惊慌失措。 “飏儿,已经很晚了,明日你又要陪你娘亲,早些回房休息吧。” 云敬天转身离开,但是行走极为缓慢,似乎在等某人。 云顷飏暗自冷笑,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该死的老狐狸,但身体却已行动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碧芽将最后一勺药汁给云绯雨灌下,看见自家小姐皱脸的样子,就跟平日里喝药时的模样一样,但是此时,她依旧在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的床单,还有床上面容枯槁的女人,云绯雨楞楞的站在那,是……妈妈。 女人看见床边呆立的少年,艰难的伸出苍白的手,抚上他的脸,脸上是淡淡的哀愁和欣喜,“小宇,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不会是逃学了吧?” 摇摇头,抓住女人冰凉的手,紧紧贴在脸上,妈妈的手,是妈妈的手,多少年没被这双手抚摩了,都快忘记这双手的感觉了。 女人轻叹一声,用指尖挑去他脸上的泪珠,“小宇,妈妈去后,你成为家里的支柱好吗?你爸爸他……性子柔弱而敏感,是撑不起一个家的。” 少年猛然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突然趴到女人怀里大哭:“妈,你不会死的,你会好起来的,然后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你不要死……” “唉……”女人摸着少年的头,“妈妈的病妈妈知道,小宇,你是家中的男孩子,性子也最象我,所以你要坚强,照顾你的爸爸和妹妹,不管以后多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能办到吗?” 女人的话突然变的严肃,少年抬起头,挥袖擦掉脸上的泪痕,郑重的点了下头,“妈,你放心,在你生病期间我一定会照顾好爸爸和小妹的,但是,你要尽快好起来。” 女人听到少年的保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的小宇长大了,是个男子汉,所以妈妈也会努力的。” 转眼间,面前的影象变的模糊,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美貌的少妇坐在床头,看着床上的少女,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就是不听为娘的话,刚能走就想跑,你是不是还想在床上多躺些时日?” 似嗔似怒的责备让少女红了脸,她撒娇的将头窝进美妇人的怀里,“娘~~~孩儿知错了嘛,但是躺了两个多月,闷都快闷死了,下床后一激动就……” 顺了顺少女有些凌乱的丝,美少妇无奈道:“你啊,生下来就没让为娘省过心,这次遭人袭击,为娘、为娘真的以为就失去你了。” “娘,不哭了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少女挥掌拍拍胸脯,粗声粗气道:“本少爷命硬着呢,才没那么容易去见阎王。” ‘啪’少女捂住脑袋,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低眉顺眼的瞅着美妇人,看见她柳眉倒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禁蔫了。 “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大家闺秀,不要总是胡言乱语的,云雾山庄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野,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等会起来给我抄写一百遍道德经。” 美妇人转身离去,却被少女一把抓住袖口,“娘~~~” 回头看见少女将脸皱成包子状,不禁‘扑哧’笑出了声,点了点少女的鼻子,“你呀,什么时候能懂事,明白为娘的苦心,如果娘不在身边了,看你怎么办。” “娘,您要去哪?”少女警觉的拉紧了妇人的衣袖子,似乎怕她立刻就消失不见似的。 一看少女紧张成这样子,美妇人眉头轻皱,瞬间又恢复常态,坐下握住她的手,“娘不是说如果吗,看你紧张成这样子。” 少女松开了手,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娘总是骗人。” 妇人宠腻的刮刮她的鼻子,一脸的慈爱,似乎想到什么,正起了颜面,“雨儿,答应娘,以后不管遇见什么,都要坚强不放弃希望,知道吗?” 少女疑惑的看了看妇人,虽然不甚理解话中的含义,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闭眼搂紧妇人。 画面又模糊不见,眼前是一片冰冷的白色,耳边是殷殷切切的哭声,少年揭开刺眼的白布,下面露出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昔日的爽朗笑容再也不见,只有眼前这张沉睡的脸,被病痛折磨的没了人形,但坚强的神态依旧不变。少年看着沉睡不醒的母亲,记起她先前的嘱托,握紧双拳强忍着没流下一滴眼泪,只是静静的站着,似乎想要将女人的样貌,永远刻在心底。 刺目的腥红印入眼帘,血泊里的妇人左臂斜过头顶,伸手似乎呼唤着什么,而那所指的方向,正是少女待的最多的地方。 记起妇人的话语要自己坚强,可是孤单单一人,没了生存的**,为什么总是这样,十五岁的夏天,灰色而苍凉。 记忆如走马观花般交错重现,刻骨铭心的伤痛再一次袭上心口,缩在暗影的人躺倒在地上,空洞的双眼没有了焦距。 “小宇,坚强点,妈妈平日怎么交你的,男孩子一定要坚强……” “雨儿,不要怕,娘一直在你身边,你要坚强……” 两双手,两个怀抱,两个母亲,无限柔情,无限慈爱,无限关心,地上的人感觉到自己犹如进入母体的婴儿,被温柔似水的母爱包围,温暖而舒畅。 心中注入了无限的温情,痛苦被化为坚强的力量,原来,自己并不孤单,妈妈和娘亲的关怀,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第七章 温暖的心跳 “小姐、小姐,您醒啦。”是碧芽的声音。 云绯雨侧头看她,“我睡了多久?” “小姐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您饿了吧,我去拿些粥来。”碧芽转身就要出门。 “不用,现在不饿。”云绯雨伸手想抓住她,却觉浑身绵软无力,连支胳臂都抬不起来,想想也是,三天粒米未进,只喝些汤汤水水,自然是增长不了力气的。 碧芽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你来,我问你件事。” 碧芽听话的回到床边,坐下仔细吟听。 “我娘……是不是已经下殡了?”云绯雨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泪水。 “……” 不知道间隔了多久,碧芽才沉重的“恩”了一声。 随后急忙开口,“小姐,您还有奴婢,奴婢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所以、所以不要再伤心了好吗,您身子本身就弱……” 摆了摆头。将泪水掩入被中。云绯雨微笑着说:“你放心。我没事。因为娘没走。她一直陪着我呢。” 将双手努力抬到了胸口。云绯雨闭上眼睛。那笑容如梦幻中地珍珠。夺目而闪亮。“娘一直在这里。我感觉得到她地温暖。所以。我很好。”睁开眼。看着痴呆状地碧芽。吩咐道:“去帮我准备些吃地吧。恩……然后帮我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洗个澡。” 从跟在小姐身边时。从未曾见她真心地笑容。虽然这次受伤后小姐变地比以前开朗和爱笑了。但是。如此温暖而坚强地笑容。她是头一次看到。 “碧芽?”云绯雨纳闷地看着一动不动望着自己地小丫头。突然露出恶魔似地笑容。挪了挪身子靠近她。“怎么。看本少爷看呆了?” 古代地女孩子似乎都来地比较早熟。十三岁地碧芽是云绯雨地贴身丫鬟。平日里就只把她当小姐来伺候。因此并无他想。但此刻却遭到调戏。而且自家地‘小姐’又生地极为美貌。故意做出邪恶地表情。竟然让人有一丝心动。 低下头。碧芽羞地满脸通红。“小、小姐。您怎么总是这样。夫人听到了又要责骂您了。” 刚说完,就现自己失言了,悄悄抬眼望了望小姐,觉她面上还带着微笑,似乎没有悲伤的痕迹,顿时松了口气,起身道:“小姐,您先躺会,我这就去准备。” “恩”云绯雨安静的看她出门,脸上的笑容立刻被悲伤取代,还是会痛,她抓紧胸口,感觉到那强劲的跳动,情绪渐渐平复,嘴里喃喃着:“没事、没事,妈妈和娘一直陪着我呢,不会有事的……” 吃了东西,泡了个澡,云绯雨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正被碧芽搀扶着站在湖边赏鱼,却觉一片紫云朝自己飘了过来,仔细一看,是娘的陪嫁丫鬟紫竹,这才想到那日她应该只是受了伤,但并未丧命。 迎了上去,对娘亲身边的人,他有种亲切感,“紫竹姐姐,您的伤不要紧了吧?” 紫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疑惑的上下扫视着他,好半天才冷冷说道:“小姐看起来挺好,看来是紫竹多事了。”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云绯雨一把拽住衣袖。 “紫竹姐姐,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在怪我没参加娘的葬礼?” 看着自家小姐委屈难过的样子,碧芽忍不住了,“紫姐姐,小姐才醒您又不是不知道,而小姐昏迷也是因为伤心到极点所至,小姐梦中都在哭,您……” “别说了,我知道。” 紫竹叹了口气,刚才因为看不见云绯雨有丝毫悲伤的表情,所以没来由的有些生气,可是仔细一想,‘小姐’……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孩子。 转过身定眼望着云绯雨,以前就尖尖的下巴,此时变的更加尖细,脸上还带着身体虚浮的苍白,似乎连站都站不稳,风一吹就要倒似的,心中的柔软被拖起。 “进屋吧,虽然是夏天,但风吹多了还是不好。” 云绯雨露出开心的笑容,任由一左一右两人将自己驾进房间躺下。 “小姐,我要走了。” “啊?去哪?”云绯雨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回杜、柳家。” “回杜、柳家?” “恩”紫竹点点头,“回到柳家,也就是夫人的娘家。” “娘亲不是说家里没什么亲人了吗?” 紫竹想了想,缓缓开口说:“其实夫人还有个哥哥,只是从小失散,而这么多年,夫人老家的人没有停过寻找,前几天来消息说是找到了,可是夫人却……” 看见紫竹难过的低下头,云绯雨拉起她的手劝慰道:“紫竹姐姐,别难过,娘亲一直在我们身边保护着我们呢。” 紫竹一瞬间的轻微颤抖,云绯雨并未察觉,而是自顾自的说:“我梦见娘了,她说会一直陪着我,而我也感觉到了,你摸,热乎乎的吧,是娘在里面呢。” 云绯雨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笑容温暖而坚定。 “小姐……”手下温暖的心跳感染了紫竹,她一把抱住云绯雨紧紧搂在怀里,心疼不已。 夫人,小姐……不……是少爷,他完全继承了您的善良和坚强,丝毫没有被云家的浊水污染,看着他这模样,奴婢替您开心,愿您一直保护着他。 轻拍了下他的脊背,紫竹露出长辈似的宽怀笑容,“小姐,您真是长大不少,这样奴婢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感觉到手中被塞进什么,刚想开口询问,但是看到紫竹眨了眨眼,似乎在叫他不要问,云绯雨乖巧点点头。 “小姐,奴婢一直等您醒来见最后一面,现在见到了,奴婢也该走了,您……要保重,不要辜负夫人的期望。” “恩,紫竹姐姐早去早归。” 紫竹明显的楞了一下,但过后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离去。 看着紫竹离开,碧芽到床边将被角又窝了窝,开口道:“真奇怪啊,紫竹姐姐竟然能离开云雾山庄。” “恩?”云绯雨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奇怪的?” “小姐您忘了吗,哦,您是真的忘了,云雾山庄有条规矩,不管是嫁进山庄的各位夫人还是陪嫁的丫鬟,或者是干活的下人,只要进了山庄,生是山庄的人,死是山庄的鬼,永世不得离开,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能取得家主同意,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 “啊……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云绯雨张大了嘴,想想又说:“那就是说,紫竹姐姐争得家……父亲的同意了?” “恩,应该是这样。” 碧芽此时深思的模样,完全不象一位十三岁的少女,不过云绯雨并未注意到,而是低头在思考自己的问题。 没有家主的同意就不能离开吗?那自己该怎么离开这里?不好办了啊。 “小姐?小姐?” “啊?”云绯雨望着眼前放大的稚嫩面孔,猛然醒悟,摸着下巴问了句:“那碧芽,只有经过家……我父亲同意,才能离开山庄吗?难道没有人偷跑过?” “有”碧芽想也不想就立刻回答,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的兴奋,着实不想打击她,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偷跑的人都死了,小姐,不要小看云雾山庄,它的防御可比皇宫,也许比皇宫更加严密。” 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的挫败,碧芽有些于心不忍,脱口说了句:“其实想离开还有个办法。” “什么?” 眼前是自家小姐吗,变脸变的如此之快,刚才还无精打采的,此时眼睛闪闪亮,犹如看到肉骨头的小狗。 “咳咳”碧芽觉自己竟然把主子比做小狗,心虚的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个小姐,您忘记了,女孩子到了年龄都会由父母做主被嫁出去的啊。” “……” 听见这个主意,云绯雨顿时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是完全的抗拒,自己是男人,怎么能嫁给别人,可是……好象这是唯一能活着出云雾山庄的办法。” 沮丧的低下头,脑中还在男人的尊严和今后的自由两个问题之间徘徊。 碧芽看着她皱着眉头、苦着脸,不禁捂唇偷笑,悄悄掩门出了房间。 第八章 画中的男子 “飏儿,你是不是有事,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许如烟伸出手在儿子面前晃了晃,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我没事。”呆的云顷飏转过脸,对着母亲笑笑。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许如烟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看到儿子面上的笑容僵住,慌忙解释道:“你一出去就是半年,每次回来都瘦一圈,所以娘想着你是不是放松下来反而生病了?” 听见母亲慌张的解释话语,云顷飏放松脸部的僵硬线条,恢复从容的微笑。 “我知道娘担心我,但是我真的没事。”云顷飏从盘中捻起一粒水晶葡萄,塞进嘴里,吃掉后连忙赞叹,“娘,这葡萄真的好甜,您尝尝。” 说着,又捻起一粒塞进对面的妇人嘴里,顿时让她乐眯了眼。 “真的呢,想不出塞外的那些野蛮人竟能种出这么好吃的水果。”许如烟也捻起一粒,塞进儿子嘴里。 好一副慈母孝儿的温馨画面啊,站在湖边隐蔽处的云敬天,看着湖中小亭里的景象,满脸尽是不满与嫉妒,气恼的拂袖而去。 “对了飏儿,兰苑的柳夫人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这么突然去世,那个五丫头平日也不爱说话,就只缠着她娘一人,这会儿……” “娘~~~,您平日里不是不爱打探这些的吗,怎么今儿关心起这个来了?”云顷飏打断妇人的问话,他不想让娘搀和进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里去。 “唉……飏儿。娘是怕啊。如果娘哪天也得了这等疟疾。怕是走地时候也难见你一面吧。”妇人眼圈红。越想越哀怨。 云顷飏抚了抚额头。无奈道:“您看您。真是地。现在不是好好地。而且我不是在您身边吗。放心。我娘是大福大贵之命。一定能活到八百岁。” “去。你个小坏蛋。娘要活到那么久。不就成老妖怪了。”许如烟轻轻拍了拍儿子地俊颜。满脸地慈爱。 看了看天色。云顷飏看向妇人。“娘。看来快到卯时了。回房休息一下准备吃晚饭吧。” “恩” 扶起母亲。二人并行着慢慢朝主寝走去。丫鬟翡翠看了一眼远去地两人。转身开始利落地收拾桌上地果盘。 晚饭后,刚回到房间的云顷飏就被云敬天叫去书房,等传话的人走后,他温顺的面孔立刻被憎恨和厌恶覆盖。 这个老不死的,是到了情期吗,迟早让你死在床上,恨恨的诅咒着,却依然听话的快向书房行去。 进了书房,云敬天难得的没有直接拉他进密室,而是坐在书桌旁沉思了半天,才开口:“飏儿,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云顷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当即一楞,行思半天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好照实回答,“就是身子骨比较虚弱,其他到没什么。” “哦,那就从库里多拿些人参、燕窝之类的补补吧。” “是,多谢父亲关心。”云顷飏弯身低头,脑中不停运转,可是还是无法猜透眼前之人意欲何为。 “……我没叫你的时候,你也主动来陪为父下下棋、聊聊天之类的,不要每次都是为父派人去叫你,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骨肉相连的父子,不是吗。” 呵,原来是这样,云顷飏在心中连连冷笑,难怪下午陪娘亲的时候,感觉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原来是这老家伙,对自己的孩子做了那等肮脏透顶的事,还好意思在这里谈父子亲情,虚伪、厚颜无耻、让人反胃。 心里虽那么想,但脸上却露出恭顺的微笑,“是的父亲,是孩儿疏忽了,以后会记住的。” “恩”云敬天满意的点点头,顺而拉起他的手细细抚摩,弄的云顷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时就想甩开,然后在男人得意的脸上揍上一拳,可是一想到多年的隐忍起不白费?立刻强压下心中的恶心,微笑着默然接受。 以为男人就快忍不住要进密室了,却不料他突然放开了手,脸上的神情变的非常严肃,“飏儿,你对兰苑一事怎么看?” 云顷飏又一楞,心想这老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一会一变的让人琢磨不透。 想了想,答道:“其实孩儿也很奇怪,按说山庄守卫如此森严,那刺客是从哪里进入的,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我想……应该是山庄内部的人。” 云敬天抚了抚下巴,“你说的没错,可是,庄里的下人都是经过严加涮选的,这个……” 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脸上变化,云顷飏找不出一丝破绽,但是心中的疑惑却急于得到解答,忍不住开口询问,“父亲,不知您看过两人身上的伤口没有?” “恩?”云敬天疑惑的抬头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偷偷看了伤口,那伤痕有些象咱们家传的‘碧落剑法’遗留下的,切口整齐均衡,而且、”云顷飏顿了顿,看了一眼男人,接着说:“伤口周围呈现淡淡的绿色。” 云敬天一听,惊的猛然站起,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碧落剑法’是家族密宝,只能由每代家主才有资格习得,外人怎么可能会?” “这就奇怪了?”云顷飏皱起眉头,“那就是说现在只有我和父亲会这种剑法,而我们又不可能是凶手,真是怪啊……”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悄悄观察着男人的反映。 那日观察到二人身上的伤口后,他就一直认为刺客是云敬天自己或者他派的人,因为白天在大厅里,这个男人就对兰苑母女产生了杀机,所以很难不怀疑他,而且,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名刺客手里拿的剑,是十八年前庄里遗失的四大名剑之一的‘天雪剑’。 云顷飏幼儿时候是见过那把剑的,因为通体雪白无暇,美的不似凡物,所以他才会记得那么深刻,而十八年前,接管云雾山庄不久的云敬天,很突然的宣布‘天雪剑’不见了,虽然后来派人找过,但是这么多年,却丝毫没有收获,现在细想起来,是不是眼前的男人故意说丢失,而私藏起来?可是,这剑本身就属于他,他应该没理由这么做啊?真是伤脑筋的问题。 父子二人各怀心思,书房里顿时静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突然,云敬天开口打破沉静,开口道:“飏儿,为父有些累了,你今日先回去吧。” 云顷飏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但英俊挺拔的身躯从显露过衰老,也从未有过把自己叫来,却什么都不做就放自己回去的时候,而此刻,他脸上竟然露出真实的疲态,让人很是费解。 “是,那父亲好好休息,孩儿先行告退。”虽然男人的态度很是让人起疑,但今天可以暂时逃离那恶心的事情,云顷飏的心在欢快的跳跃。 看着儿子出了书房,云敬天不再掩饰内心的慌张,脸上露出的是一片见鬼的惊恐之色。 怎么可能,那个人应该死了,没错,被一场大火烧死了,他的脚筋被自己挑断,身边的人全被自己除掉,他不可能逃走,而那具未完全烧成灰的尸体,虽然很难辨认,但右脚多出的一趾和明显断裂的经脉,不会是假的,那个人的确是死了,对,他的确是死了…… 情绪逐渐平稳,云敬天起身对着一面空墙摸索着按了下去,只听‘扎扎扎’的声响,他面前的墙敞开一人宽的门道,一晃身便闪了进去,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对着密室里唯一的画像,他背手凝望,画中是名俊美异常的男子,浑身散着高贵淡雅,还有那嘴边噙着的一抹浅笑,竟跟云顷飏有着七分相似。 云敬天望着画中的男子,悲伤、愤怒、爱慕、绝望一闪而过,最终留在眼底的,只有那无尽的疯狂。 第九章 远来的客人 离开书房的云顷飏并未回房,而是揣着小小的欢畅漫步在山庄。 夜色降临,白日的炎热逐渐散去,山间的风凉爽怡人,带着青草的气息迎面扑来,清新而芬芳。 慢慢走着,心中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难道那名刺客真的与那老家伙无关?或者是……有人想嫁祸于他? 云顷飏突然停住,抚着下巴,越想越有可能,不过……他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非要选兰苑的人呢?难道真的是庄里出了奸细,然后见到白天那一幕,所以故意造成事实?可是这显然不会对那老家伙造成困扰,不过,那刺客所用的剑法似乎对老家伙造成威胁了呢,想起男人那钢铁似的冷颜上一闪而过的慌张,他不禁恶意的暗自开心。 不管如何,看来刺客应该不是老家伙的人,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云顷飏嘴角微微上挑,平日看起来那么温柔的脸,在黑暗中,却让人感觉到异常邪魅。 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时,猛然觉不知在何时,他走上了通向兰苑的小路,怔忪间,脑海里竟然浮起那张咬牙切齿的生动娇颜。 怎么走到了这里,云顷飏摇摇脑袋将影象赶出脑海,拧起眉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兰苑,想也不想的立刻转身离开,脸上虽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剧烈的心跳,却出卖了他的慌张,怎么会,不可能,自己的生命中,不该拥有特殊意义的人,因为,那只会成为自己人生道路上的----扳脚石。 云绯雨抱着脑袋在床上乱滚,看的碧芽直在旁边叹气。 “小姐啊,有您这样的吗,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非弄的自己难受才甘心,您看您,晚饭也没吃几口,就您这身子想嫁也没人敢要。” 云绯雨停下滚动,搔搔脑袋,“也是哦,这身子就是想逃跑也跑不动,看来明天得开始锻炼了。” 碧芽一听这话,明显的牛头不对马嘴,小姐自从失忆后,好象思维跳跃的比较没边,无奈的翻个白眼,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 仰望着帐顶。云绯雨起呆来。以前地他本身就不善于思考问题。其实应该说是懒得思考。而且身边又有个头脑聪慧地妹妹。可是现在。明显地只能靠自己。而这个问题又关乎到他男人地自尊和自由。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想着想着就打起哈欠来。算了。明天再想吧。床上地懒人一把拽过被子。捂头薄鼾起。 后面地一个月。云绯雨和云顷飏象两条平行线。各忙各地。没有丝毫交集。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 云顷飏是忙着陪父母。还要处理庄里地一些大小事。然后练功。除了被逼做那件龌鹾地事外。其他到也顺心满意。而对于云绯雨地事。他是真地不闻不问。似乎是完全清出了脑外。 而云绯雨则天天忙着补充营养。锻炼身体。还有闲时就思考下自尊与自由地问题。不过。似乎毫无进展。但他地身体却结实了许多。 十五岁地年轻身体本身还未定型。柔韧度也非常好。所以锻炼起来比较容易。除了每天地太极和慢跑外。他开始小幅度增加自己地活动量。以便增加这具身体地坚韧度和爆力。 以前的黑市拳,说是拳击,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拳击和散打的综合运动,所以他不光增加身体的锻炼,同时,明锐的感官和灵活的头脑是必须的,每天碧芽看着他做的那些怪异举动,刚开始以为他是在玩耍,可是一次小事件后,她改变了看法。 记得有天她在房中打扫卫生,爬到梯子上清理梁上的灰尘时,却没现梯子只有一腿落地而另一腿虚浮,在上面随着身体的摆动,梯子也剧烈晃动起来,当下连人带梯就要向后翻倒,这一幕正好被进屋的云绯雨看见。 门口与梯子有四、五步之远,如果是个身怀轻功之人,这点距离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身体瘦弱,根本不会功夫的大家闺秀,着实没什么可能救人,可是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云绯雨不知用什么方法一下窜到梯下,侧身抓住梯杠猛然大喝一声,顿时,梯子连同上面的人,还真被他推回梁上。 脸色有些白的碧芽下了梯子后,似乎极为担心他的身体,拉着他来回翻看,当看到他面色红润,只是有点微喘外,便放下心来。 惊奇中就问他学了什么步法和功夫,而云绯雨觉得解释现代用语极为麻烦,只说是惊慌中脑子一热什么也不清楚,当救下她才觉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就站在一旁傻傻的憨笑,避过碧芽的继续追问。 九月,秋天的脚步渐渐临近,而云雾山庄分布在各地的农庄果园都送来了各种果实和特产,除了主苑必有的外,各个苑落也分到了一些,而这些优良品种出产的瓜果,似乎也极合云绯雨的胃口,整天拿着就直接啃咬,从不象真正的大家闺秀那样,等仆人去皮切成小块慢慢品尝,兰苑的下人们似乎也习惯了小姐的率性而为,但只有碧芽不死心的成天在他耳边唠叨,“小姐,仪态,注意仪态啊。” 那个自尊与自由的问题,云绯雨在快活逍遥的日子里,似乎也渐渐遗忘,但是想出去的心,依旧没有改变。 云雾山庄建在一坐大山的山顶,为了出入方便,便在山上开出一条能同时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青石大道,自然,这种大规模的山路工程,只有财大气粗的云家人才能完成。 月中,一辆马车飞驰在宽敞的青石大道上,正在往山上盘行,车身的灰尘与泥泞,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而赶着马车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一袭白衣已被尘烟染成了灰色,俊雅温润的脸庞,满是疲劳和担心。 秋天的菊花,星星点点的撒满山野,带着淡淡的清香,展开它们一张张娇嫩的笑脸。道路两旁是山庄特意种植的枫树,此时还是绿叶葱葱,但每片叶子的边缘,已初显淡淡的金色,在微风和阳光下,划出一道道跳跃的流光。 上山的路有些费力,但马车一如既往的在飞驰,沿途的美景,男子根本没有心情和力气去欣赏,带着血丝的双眼,只是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前方。 快了、就快了,霜儿,坚持住,大哥一定会治好你! 第十章 交易的婚姻 男子熟练的操控马车转了个弯,一座红墙绿瓦围起的庄园印入眼帘,待到了近处一看,当下被那一丈余高的围墙和门前的两尊巨狮给震住,想必皇宫内院也没这种气势吧。 将马车停于阶下,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大门,男子对着车厢内说了句“等着”,便一提衣摆窜了上去,抬手握住桶口大的门环,‘吭吭吭’敲了起来。 好一会儿,门被拉开一人宽的缝隙,一高一矮两人探出头来,都穿着中等仆从特有的青衣青帽。 两人狐疑的看了门前的男子一眼,矮的开口便问:“请问公子到云雾山庄有何事?” 恭敬的态度,但是不冷不热的语气,证明男子并不受欢迎。 男子丝毫未在意二人的语气,当下一抱拳,“在下迹无涯,求见庄主。” 一听说是要见庄主,二人当即恭敬许多,矮的接着问:“请问迹公子,可是和家主约好了?或者公子有家主亲笔写的书信?” “没有……”迹无涯摇摇头。 一听什么都没有,矮的立刻下了逐客令,“对不起公子,庄内不接待外人,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可是却觉大门纹丝不动,探出头向外一看,原来是那名男子用根手指抵在门上。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撒野,你知道云雾山庄是什么地方吗?”矮个子恼怒的直接跳出门外,摆开架势就要去推男子,却被随后跟出的高个子一把拉住。 “这位公子。庄中规矩如此。您也不必为难我们两个下人吧。” 迹无涯收回抵门地手指。面带歉意抱拳道:“只因人命关天。所以多有冒犯。还请二位小哥见谅。” 见二人似乎又要进门。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上前。“二位小哥请稍等。能否将此牌交于贵庄主。然后再来定夺你们主人是否愿意见在下。可好?” 矮个子正要开口拒绝。却不料高个子伸手接了过去。漆黑地令牌。入手冰凉。牌面上大大地写了个‘武’字。高个子狭长地双眼一眯。又看了男子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等着。” 男子感激地一笑。静侯在门外。 大约过了一刻钟地时间。大门被完全拉开。这次出现地是位头花白地老者。正是山庄地管家晏伯。 老管家朝迹无涯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将令牌还与他,抬手做了请的姿势,“公子请,庄主在会客厅等候。” 迹无涯回头朝梯下的马车看了一眼,老管家明了的回头叫来两人吩咐一通,便再次邀请他进庄。 跟在老管家身后,一路上目不斜视,但园内清致淡雅的景色还是尽入眼底,男子在心中赞叹不已,看了门口的巨狮和高墙,还以为里面也会是一片冷萧呢。 “老伯,在下有一疑问,不知能不能问?” 老管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微微侧头,恭敬道:“公子请讲。” “园内景色秀丽怡人,但为何门口会摆放那等巨大石狮,而且围墙比普通围墙高上两倍呢?” “哦,公子说的是这个啊。”老管家‘呵呵’一笑,“其实庄园刚建成时围墙也没这么高,门口并未放置任何摆设,为何会成现在这样,那就要从山庄刚建时说起,这座山以前叫‘百鸣山’,老祖宗将它买下就是因为景致好,庄园建成后,老祖宗并未封山断路,是因为他老人家宅心仁厚,怕断了山下农民和猎户的生活来源,而后来山上又修了马车通行的大路,因此上山来游玩的客人增加了很多,而盖在山顶唯一的庄园,由于长年紧闭,则引了众人的好奇心,从此山庄就不在太平安静,所以门外会改建成那样。” “派人看守不更好?” “公子有所不知,老祖宗的夫人信佛,常常教导自己的孩子和下人要与人为善,久而久之,这种风气就在庄园形成,公子说的守卫也只能对付一些进庄偷窃的毛贼,但对于那些因为好奇而在周围打转的普通人,似乎就过于严苛了,所以上代家主才将围墙砌高,然后在门口摆上巨狮,就是想造出一种威摄的气势,让一般人不敢靠近这里。” “哦……原来如此,老夫人真是仁慈。” 老管家没有回应,但是连连点头的动作,证明他十分赞同迹无涯的话。 走过一片青翠的竹林,穿过一条临湖的长廊,男子被老管家带进一间布置清雅,散着茶香的房间,而房间内,已有一老一少在等候。 看着一老一少眉宇间相似的神态,对云雾山庄有大体了解的迹无涯,知道老的就是现任当家云敬天,而少的就是被选出的下代当家云顷飏。 上前一步恭敬的朝两人抱拳道:“迹无涯拜见庄主、少庄主,突然造访,打扰了二位的清修,还请见谅。” “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当今武林盟主如此年轻,盟主能来我庄做客是天大的荣幸,何来打扰之说,快快请坐。” “庄主太客气,怎么说在下也是小辈,叫我无涯就好。” “好、好,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待三人坐定,闲闲碎碎说了些江湖琐事,迹无涯脸上已见焦急之色,正要直接开口,却不料云敬天突然语气一转,郑重其事的问道:“无涯此次前来应该是有要紧事的吧,你看这只顾着闲聊差点都忘了,呵呵,说说你这次来是为何事,老夫若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全力。” 这只老狐狸,说的真好听,迹无涯暗骂,他很明白眼前之人的策略,自己前来肯定是有求于他,而他无非就是想抬高价码所以拖延时间,说全力,那也得看对方开出什么价码,不愧是事事以利为先的商人。 略微一思索,迹无涯起身拱手,“实不相瞒,在下前来的确是有求于庄主,所以……还请庄主能帮这个忙。” “呵呵,无涯不必客气,请说。” “是这样,在下的亲妹遭人暗算中了奇毒,却无药可解,小妹现在已命在旦夕,在下从妙手回春董老先生那里得知,世间有一宝物,它不仅能治百病,还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虽然宝物异常珍惜难寻,但据在下所知,庄主手里就有此物,所以还请庄主……” “哦~~~不知无涯所说之宝物为何物?” “碧眼玉蟾” 云敬天沉吟片刻,面露难色,“无涯说的没错,这碧眼玉蟾的确是老夫半年前所得,可是……” 一听可是,迹无涯急忙接口:“庄主有何难处请直说,钱财的话,尽管开口。” “你误会了”云敬天摆摆手,“那玉蟾是我买来疗伤所用,虽然也有其他疗伤圣药,不过据说此药不仅能疗伤,同时还能增加一甲子的功力,所以……” 这明显是推脱之辞,但迹无涯有求于人,却也无可奈何,沉思片刻,一咬牙说道:“还请庄主直接开出条件,小妹已支撑不了多久。” “好”云敬天拍手称赞,“无涯真是爽快人,那老夫就直说了。” “无涯今年多大了,家中可有娶妻生儿?” 迹无涯一楞,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照实回答:“在下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不过并未娶妻生子。” “哦,那这就好办多了。”云敬天伸手端起茶杯润了润口,然后接着说:“我云家虽然世代经商,但也是大户人家,虽然众多女儿为妾室所生,但老夫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所以也舍不得将她们嫁为人妾遭人欺辱,无涯既然未娶一妻,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将女儿交给你了,而‘碧眼玉蟾’正好当嫁妆送于你。” “……” 迹无涯呆住,他以为云敬天会开出非常刁钻的条件,没想到……,可是回头一想,这个似乎更让人难以接受,再怎么说婚姻大事,怎能如同儿戏用来交易?自己才下决心此生都不娶妻生子,不过看这老狐狸的模样,似乎是早就下好了套子等着自己来钻,而此刻也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笑脸。 本能的就想拒绝,可是一想到妹妹,自己仅剩的亲人,怎么能让她从眼前消失。虽然不知道这老狐狸在玩什么花样,但江湖中谁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女儿当成物品进行交易买卖,哪里有什么亲情,这次他将女儿送到自己身边,是想做卧底打探什么?还是想利用他武林盟主的称号?不过哪样自己都不会让他称心,既然如此,那只好见招拆招了。 第十一章 敲定的买卖 迹无涯当下起身一躬到底,面带微笑,“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只是不知岳父大人将哪位小姐下嫁于小婿为妻?” “这个嘛……老夫六女儿、七女儿、八女儿和九女儿都已到出阁的年龄,要不无涯与她们见上一面再做决定如何?” 老匹夫,真当我是买主了,自己的女儿都当成商品任人选购,既然你要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迹无涯当下点点头,毫不推却,“如此也好。” 这时一直莫不做声的云顷飏突然开口了,“父亲,您忘了吗,兰苑的五妹也到了婚嫁年龄。” “……” 云敬天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说道:“不是为父忘了,只是她娘亲才去世,现在跟她谈婚嫁有些不太合适。” “父亲,五妹不爱说话,所以造成她性格孤僻,如果一直让她蜗居在兰苑放任不管,有可能一直无法从悲痛中醒来,我想此次也是个机会,先不说迹兄会不会选中五妹,让她与家人多接触些也是好事。” “……” 云敬天凝眉想了想,道:“飏儿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她们一起来这里吧。” “是,孩儿这就吩咐下去。” 出了会客厅。云顷飏松了口气。他不清楚老家伙为什么不提云绯雨。但决不是因为担心那丫头才会如此。必定有其他用意。只是自己。想趁这个机会完全将她剔除出去。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虽然一直用她是自己亲妹妹地想法在压制内心地怪异感觉。但是效果却不佳。那生动地怒颜经常会在眼前晃动。看来云家地血脉真可怕。都会对血源关系地亲人产生不正常心理。 自嘲地弯起嘴角。云顷飏立刻叫来五个青衣小厮。让五人分别去夏、秋、兰、竹四个院落请五位小姐。看着小厮们飞一样地远去。他转身进入屋内。 云绯雨正在亭中练滑步。突然接到父亲命令要他去会客厅见客。疑惑不解中跟着那小厮前去。却在路中碰见了其他几个院落地姐妹。更加让人费解和不安。 当跨进那道门槛时。看见里面地父子。还有另一个陌生地男人。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相亲啊。说相亲是好听地了。自己应该是待选地‘羔羊’之一吧。 他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跟着众姐妹拜见那个名为父亲地男人。看也不看云顷飏一眼。免得看了那张欠揍地脸就涨火气。 云顷飏保持着温和地笑容看向自己地众位妹妹。其实他只想看云绯雨一人地反映。因为其他人也只会跟自己一样是那老家伙地牵线木偶。但只有她不会。 费劲心思将她加进名单,就是想把她从自己的生命中排除,可是看到那鹤立鸡群的人根本不屑看自己一眼,顿时,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怒火狂烧。 “飏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去吧。”云敬天侧头看着他,又用眼角瞟了一眼云绯雨,脸上乌云渐现。 云顷飏一惊,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么又失态了,还在这老家伙面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心思一转,立刻恭敬回话。 “孩儿无事,只是看到五妹精神如此之好,有些为柳姨感慨!” 一听提到自己和娘亲,不知那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戳自己的痛处,但是碍于这么多人面,云绯雨忍住心中翻腾的怒火,深吸口气,依旧无视那人。 “哦”云敬天仔细看了看她,觉她面色红润,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悲伤,顿时明白了儿子的感慨,随后就漠然的转过脸,似乎刚才所看的只是个陌生人,与他无关一般。 云顷飏从云绯雨捏紧的双手看出她的愤怒,但是她依旧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同时也有一丝失落,不过瞬间被理智湮没。 “飏儿,你给无涯介绍下你的几位妹妹吧。” “是,孩儿遵命。” 五人按年龄从大到小站成一排,云绯雨今年十五岁,却也是这五人中年纪最大的,只因他的父亲总是迫不及待的拿她们去换钱换权利,所以造成云雾山庄未出阁的女孩,最大的也只有十五岁。 云顷飏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故意绕了个圈转到最小的女孩身边,然后开始为迹无涯一一介绍。 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也只十五岁,虽然十三、四岁就嫁人的女子并不少,但大多数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省口粮食而颇于无奈将女儿早早嫁掉,一般富贵人家都是不屑于此的。 迹无涯哗然,他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想法,可是看到眼前的一纵还未长开的小女孩,内心顿时涌起罪恶感,更加觉得云敬天这个做父亲的连猪狗都不如,猪和狗还会尽心尽力的将孩子养大,而他也只是供她们吃住,想必从不会象普通父亲那样给她们关爱,这个做父亲的男人,也许儿女在他眼中,只是可以利用的物品和道具而已。 十三岁太小了,自己都二十六了,虽然娶回去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还是大点为好,唉……最大的跟自己也相差十一岁,不过这位……迹无涯看向云绯雨。 个子比一般女子都要高挑,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她身上却显示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不象其他几位女孩子那般恭敬温婉,她对自己行礼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敌意与嘲讽,看起来到有些不象云家的孩子,这引起了迹无涯的兴趣,这名女子……有趣! 心中拿定主意,迹无涯走到云绯雨身边,对着云敬天又鞠一躬,“恳请岳父将此位小姐下嫁于无涯。” “哈哈哈~~~”云敬天大笑几声,含笑看向二人,“无涯好眼光,我这孩儿平日虽有些玩烈,但却聪慧过人,希望日后你能善待于她。” “是,小婿敬听岳父教诲,定会善待五小姐。”说完,趣味十足的又看了云绯雨一眼。 云绯雨恍若无人的着的呆,从听到男人选他为妻时,他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似乎极为不能接受事实。 虽然知道这是走出山庄的好机会,但是男人的自尊心本能的出了抗拒,所以他才会当着云敬天的面,摆出脸色给那个男人看,但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自己脸上那么明显的敌意和厌恶没看见吗,靠! 不知道那些姐妹什么时候走的,云绯雨从呆滞中清醒的时候,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雨儿,考虑到你母亲才过逝,所以为父还是想问问,你对为父如此安排是否满意?” 突然听见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与自己说话,云绯雨有一瞬间的错觉,不过很快反映过来,心想不是都做好决定了吗,还问自己满意不满意,纯粹是装腔作势做给别人看,虚伪! 但既然被问了,那就得好好想想,云绯雨开始低头沉思。 云顷飏不住的扫视着对面的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人,当他觉迹无涯看着云绯雨的眼神,竟然带着浓浓的兴趣和笑意,心中的弦‘喀’的一声断了。 这件事明明是自己一手安排的,但是为何她当真被选中时,自己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庆幸和喜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听到老家伙问她本人的意见,自己竟然很希望听到她拒绝的话语,云顷飏握紧双手,内心极度紧张。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没人打扰云绯雨的沉思,房中三个男人,三种表情,三种心态,只为等她的一句话。 抬起头,云绯雨望向正前方的男人,毫不犹豫的说道:“孩儿没有任何不满,一切听凭父亲安排。” 第十二章 变脸恶小姐 “哈哈哈~~~”云敬天再次开怀大笑,他赞赏的点点头,“如果为父的孩子都有你这般懂事乖巧就好了,这样,我和你未来的夫君还有事要商议,你先下去吧。” “是”对着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行了一礼,云绯雨逃似的立刻转身离去。 她……竟然答应了,云顷飏望着她刚站立的地方,实在不敢相信她竟然一口答应了,以为她跟其他妹妹是不同的,不会任由身边这个男人摆布,但是刚才那谦卑的两句话语,却将他心中的一切美好打破,原来,她也只不过是名普通女子,根本不值得自己刻意关注,看来自己把她看高了,普通女子,如此而已。 惊讶的不止一人,迹无涯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难道刚开始看见的不是真相,是自己眼睛花了?还是她的刻意安排?欲擒故纵之计吗……看来的确不能小看云家之人,只是名十五岁的少女,心计竟然如此之深,以后要多加注意。 主角云绯雨此时郁瘁死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头脑一热,就真的把自己卖给别人了,不对,是答应别人把自己卖掉了,唉……算了,总之就是被卖掉了,你说买主是个美貌女子也好说,偏偏是个男人…… “小姐,您怎么了?”碧芽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象疯了似的,一会揪自己头,一会扯自己衣服,一会又拿脑袋直撞桌子。 云绯雨哭丧着脸看向她,“小芽,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小姐您挨训了吗?” “不是。” “那是什么?” “……” 看着自家小姐吞吞吐吐地样子。碧芽开始着急了。“哎呀!我地小姐。您就不能痛快点吗。非要把人憋死才好啊。” “小芽……我把自己卖了。”云绯雨垂着肩。满脸沮丧。 “啊?卖了?”碧芽惊讶地提高嗓门。 “嘘、嘘。你小声点。现在知道地人还不多。”云绯雨急忙捂住她地嘴。作贼似地四处瞄。 碧芽一把拉下他地手。严肃问道:“小姐。紫姐姐走之前可是吩咐我要好好看着您。您把自己卖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这里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丫头。云绯雨现在已没有心情去管这个。他可怜巴巴地望着碧芽。“还不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出地那个馊主意。我就不会想着想着突然脑袋一热。就……” “恩?”听了他这话,碧芽更是丈二摸不到头脑了。 “不是你说的,想出山庄唯一的办法就是嫁人吗,你以为我刚才被叫出去是干吗的,是跟一个男人相亲去了,呸,说相亲是好听的了,那老东西明摆着就拿我们当货物,让别人挑来挑去,然后……那个瞎眼的男人就挑中我了。”云绯雨想起那个男人就火大,挑谁不好偏片挑中他。 “那小姐就答应了?” 云绯雨突然仰望着天,双手握于胸前,“本来有一份珍贵的反悔机会,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说一千遍,死也不嫁!” 虽然觉得自家小姐说的话怪怪的,但是意思却明白了,就是他答应了,碧芽松了口气,问道:“小姐,那个人看起来怎么样,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恩……长的到人模狗样的,不过看那一身的邋遢,我看也不是什么名家子弟,先别管这个了,他做什么的叫什么我不想管,小芽,你到是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顺利退婚?” 云绯雨并不笨,只是以前他习惯遇到问题就找聪明的妹妹来解决,而此刻他身边就有个跟妹妹差不多的碧芽,所以依赖心理又产生了。 碧芽惋惜的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小姐,您不了解庄主,就是您的父亲,他决定的事,是没人能够改变的,而触犯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真的没办法?” “是,没办法,我看您就开开心心嫁过去,如果是位正人君子的话,到时候向他求情,让他放您走,这样您就可以获得自由了,您觉得呢?” “……,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如果那人是大奸大恶之徒,到时候现我的真身,到时候别说自由了,我看性命都难保。” “不会的,虽然家主对小姐没什么感情,可是他也要顾全云雾山庄的名声,如果有个大奸大恶的女婿,他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这点小姐可以尽管放心。” “哦,那我到得感激他为了找了位好夫君呢,哼!” 碧芽顿时无语,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这招,脸色说变就变呢…… 见自家小姐开始拿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撒气,在那上好的宣纸上画了一个大乌龟,然后就用毛笔开始乱戳,碧芽摇摇头,叹口气,神态完全不象一位十三岁的少女。 刚想去沏壶菊花茶给小姐清清火,却迎面被人撞个趔趄,抬头一看,“唉~~~您不是喜庄的刘大娘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哎呦,这不是前几年被买回来的小丫头碧芽吗,那时候又黑又瘦的,几年没见长大了,人也标致了,怎么,你现在是五小姐的贴身丫鬟?” 这刘双喜原本是个四处为人拉亲的媒婆,能说会道,后来因她的丈夫进入山庄当上了伙夫,所以她也一起跟了进来,但山庄不养闲人,所以她就干起老本行,而媒婆不光要会说媒,更重要的是能将喜事操办的风声水起,而这就是她的拿手绝活,云敬天看中她这点,便将山中的婚嫁都交于她来操办,不过,除了家主的婚事外。 “是,我一进来就是小姐的贴身丫头了。”碧芽淡淡道。 “啧,命真好,不象我家那丫头到现在还是二等丫鬟。” 碧芽不愿再与她探讨这些问题,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刘大娘突然到兰苑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小姐正在休息。” “啊,你还不知道吗?” 刘双喜一惊一炸的大嗓门将碧芽吓了一跳,她揉了揉耳朵,退后一步。 “知道什么?” “就是你家小姐的婚事啊,三天后在山庄举行,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我先过来看看。” 碧芽当即一呆,不禁看向云绯雨的房间,祈祷他千万别听见,可是世间的事总是十有八、九不尽人意,当看着从房里冲出的兰色人影,她就知道糟了。 “什么,你个老太婆胡说什么?该死的谁要三天后嫁人,***当我好欺负是不是,说嫁就嫁,卖猪肉啊,***,老子杀了那小白脸去,看谁还敢娶我。” 看起来小姐是真火了,本性全部显现,碧芽有些头大,看了一眼被吓的目瞪口呆的刘双喜,急忙推了她一下,“刘大娘,我看您今天还是先回去,我家小姐病好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要是等会不小心伤了您,您也只能吃哑巴亏了。” 刘双喜马上清醒过来,感激的冲碧芽笑笑,转身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实在看不出那浑身肥肉的身躯,度竟然如此之快。 “好了,小姐,人都走了,您就不要再演了。”碧芽凉凉的开口,凭栏而立。 “切,没意思,好不容易聪明回都被你看穿。” 云绯雨放下掳到肩膀的袖子,怏怏的转过身,靠在碧芽对面的墙上。 第十三章 主仆的争吵 “小芽,你说这怎么办,看来老家伙是铁了心了要将我扫地出门,前脚刚谈定,后脚就立刻办事,你说这当爹有这么不待见自己女儿的吗?” “恩,我也在想呢,老爷一向办事沉稳,但怎么今个会如此急燥,哦,还有先前那次,好象老爷每次碰见小姐的事,都会变的失常呢,小姐,您说老爷对您是恨铁不成钢呢?还是真的不愿意见到您?” “这种事还要问,你这小丫头皮痒痒了是不,看我九阴白骨爪。”一支魔爪当头就要罩下,碧芽笑嘻嘻的跑开了去。 “好了好了,不闹了小姐,现在说正经事,您三天后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呢?刚才那个办法也只能唬唬没胆量的人,老爷那里可是糊弄不过去的。” “当然不嫁了。” 云绯雨一口否定,可是想到那张冷冰冰的脸,也是,那个人可没这么好糊弄,该怎么才能不用嫁人呢?二人站在廊道里,对着绿色的湖水一起呆。 “小姐,要不您就嫁了算了,总之早嫁晚嫁都是一样,而且,早嫁了说不准能早些得到自由呢。” “唉……小芽,即使要我嫁人也给我点时间考虑吧,虽说我答应了,但是这样也太快了,而且我就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不过算了,看他那样子,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感情,总之我也没指望他能对我好,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被人掌握,就象个扯线木偶一样。” “可是小姐,这个世上就是如此,不做扯线人,那就做木偶,您这样算好的,好吃好喝好穿的,而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穷人,吃不饱、穿不暖,却还要遭人奴役,一不小心就会陪上性命,您说他们该向谁抱怨呢?” 清秀的小脸浮上淡淡地哀伤,弄的云绯雨手足无措的呆立在那,碧芽的身世,他也只是从娘亲那听说了一点,说她五岁在街边卖身葬父,而被买回来的,想必也是穷人家的可怜孩子。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让他想起前尘往事,当下鼻子一酸,伸手抱住碧芽拍了拍,“别想了,等我们自由后,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小姐。那您是想好了要嫁吗?” 本来正在对美好地未来进行无限幻想。却被碧芽凉飕飕地一句话给戳了个透心凉。回了个哀怨无比地眼神。摇着脑袋苦着脸背手而行。“让我好好想想。” 次日清晨。云绯雨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了。 “小姐。还没想好?” 他摇摇头。 “那就别想了。说不准当天会生什么意外状况。而使婚事不能如常进行呢。”碧芽想着小姐接受也就是时间地问题。便随口说了两句话来安慰他。 “希望吧……”云绯雨还是蔫蔫的,犹如打了霜的茄子。 突然,他眼前一亮,“意外……意外吗?” 碧芽顿时有不好的感觉,警惕的看向他,“小姐,您又在打什么主意,我事先声明,您若是在自己身上动什么手脚的话,我第一个不同意,而且实话跟您说,只要没死掉,就是起不来床,老爷也会派人驾着您去拜堂的。” 一听这话,云绯雨刚才亮闪闪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黯然无光,坐在床边小声嘀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生意外呢。” “咦,对了。”似乎想到什么,他握着拳头的右手敲进左手掌心。 朝碧芽奸诈的挤挤眼睛,“我不出现意外,但是让那小子出意外参加不了当天的婚礼可以吧。” 看着那笑的一脸得意的小姐,碧芽心想,以前的小姐个性阴沉,但对老爷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而现在的小姐就象完全换了个人似的,让人根本琢磨不透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一会傻的可爱,一会又张牙舞爪的象只小豹子。 “那小姐,您想好怎么做了吗?” “……没!” “……” “那你高兴个什么劲。”碧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下药让他下不了床,去暗杀他,或者去求他?” “前面几个您想都不要想,先药从哪来,家里是有药仓,但是钥匙却在管家晏伯手里,晏伯可是只听老爷一人吩咐的,暗杀?”碧芽极为不屑的看了看自家小姐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您这样子还去暗杀?更何况今天下人间都传开了,您的这位未来夫婿武功极高,怕是比老爷和大少爷功夫还要高。” “那我去求他,去求他自己退婚,这样总可以吧。”云绯雨气呼呼的起身就要出门,却被碧芽一把拉住。 云绯雨疑惑的回头望她,却看见她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好半天,才开口问了句,“小姐,您信得过奴婢吗?” “?” “奴婢就是问您,您信得过奴婢吗?” “怎么突然问这话,这庄里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啊,小芽,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云绯雨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比较了下,自言自语道:“没烧啊。” 碧芽没在意他的举动,而是将他拉坐到凳子上,然后自己坐到他对面,一脸的严肃,“小姐,其实在您没起床前,我出去打探了一下,就是想了解未来姑爷的为人。” “你叫他姑爷,我可没承认啊。”云绯雨便扭的转过头。 “小姐~~~”碧芽扳过他的脸,一本正经道:“您如果相信奴婢,那就听话,后日乖乖的去成亲。” ‘哐当’凳子在云绯雨身后倒下,他不可置信的瞪着碧芽,“你、你怎么也来逼我,我可是拿你当亲妹子来看待,你却……” “小姐”碧芽一急也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焦急,“您不相信奴婢吗?奴婢这样说都是为您好,您不是一直想要得到自由吗,为什么眼前有个好机会,您却不去把握呢?” “好机会?”云绯雨冷笑一声,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你认为让我堂堂一男子嫁给个男人,这是个好机会?那我的自尊何存,以后被人知道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原来如此!”碧芽也不甘示弱的冷笑一声,“看来您的自尊和面子比自由重要,呵~想来也是,这山庄虽然封闭了些,但是在这里吃的好穿的好,还天天有人伺候,想必小姐也并不是真想离开,看来是奴婢多事了,既然这样,那小姐慢慢想办法逃婚吧,不过奴婢丑话说在前面,逃的了一时,您逃得了一世吗?对于老爷来说,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或物,只有面临被毁灭的命运,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奴婢先行退下了。” 第十四章 混乱的早晨 犀利而尖刻的一翻话,犹如晴天劈下的一道惊雷,把云绯雨震住了,他的心混乱了,却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无知和愚蠢。 从定下亲事那刻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后悔的情绪中,从未想过如果逃婚后会生什么,而碧芽说的话虽然象根刺一样刺进心里,但却句句在理。如果自己成为无用的废物,想必那人肯定会很快解决自己,免得继续浪费钱财在自己身上。另一方面,自己只要一直住在这个庄园里,即使这次逃过去了,以后呢……这次的人看着还算君子,如果遇到那种只会计算利益得失的人,自己以后的命运又会如何?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可是心底却十分明白,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云绯雨觉察到自己的无用和渺小,内心的无力感顿时让他浑身疲惫,直直的坐下,等臀部传来疼痛的撞击时,才觉自己竟然跌坐在地上,而凳子则翻滚在一旁。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奴婢该死,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却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小姐您罚奴婢吧……小姐,您说句话啊,别吓奴婢!” 木然的转过头,看见碧芽脸上的焦急,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在她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拍了拍灰尘,低声说道:“我没有怪你,小芽。” 坐回凳子上,他抬起头微微苦笑,“其实你说的都没错,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即使逃的了这次,还有下次、下下次……而且,在那个人眼里,我只是件物品,他不可能会容忍一件物品反抗自己,其实,他也许更想将我销毁的吧,从他的眼里,我看见的只有冷漠和厌恶,呵~” “小姐,老爷对谁都是那样,您就别伤心了。” 碧芽突然觉自己根本不会安慰人,那样的话,听了只会让人更加灰心丧气,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灰败的呆坐在那,她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 “唉……”云绯雨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沉寂打破。 “小芽,你早上不是出去打探那个人的消息了吗,说来听听。” “小姐……您……” “其实想想。男人地自尊算什么。没有自由地木偶。哪来地自尊可言。” 悲沧地话语刺痛了碧芽地神经。望了一眼面前那张漂亮地容颜上满是苦涩。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悔意。也许……自己不该将他逼到这步。 突然又甩了甩头。驱散心中那一丝柔软。回复平日地模样。开始为他讲述探听来地消息。 听完后。云绯雨沉默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 “你说他是当今武林盟主?” “恩,看门的小守哥这么说的。” “真的假的?武林盟主应该很厉害,人也应该很正派的吧,怎么会跟那个人凑到一块,不会是假冒的吧?” 前世看了不少武打小说,在他的心里,能成为武林盟主的人,应该是正义和和平的化身,但是跟那个人凑在一起的人,会有善良之辈?无法让人相信。 “小姐……” 碧芽很无奈,却也反驳不了什么,以前小姐只是把老爷当陌生人来看,现在却完全看成是敌人。 她轻咳一声,思索片刻说道:“我看应该不会有假,小守哥虽然对武林之事不是很清楚,但弓大哥却不一样,他毕竟经常跟着老爷和少爷走南闯北,而确定那位迹公子是武林盟主的,就是弓大哥,他说当今武林盟主就是叫做迹无涯。” “天下之大,名字相同之人何其多,这也不能成为依据吧。”云绯还是不相信的摆摆手。 “小姐,您能不能不要打岔,等奴婢一次说完好吗。” 见碧芽做瞪眼握拳状,他急忙举起手,“好、好,你说吧,我不说话了。” “光凭名字当然不能肯定他的身份,自然是有信物的,小守哥说那天迹公子递了块黑牌子,被弓大哥看不来不简单才送进去给老爷看,然后才允许他进庄子的,要不光凭名字他连云雾山庄的大门都进不来。” 云绯雨想了想,正想表自己言论,却被碧芽突然的大呼小叫打断。 “啊不对,如果不用牌子他也能凭武功闯进来,因为小守哥说,那天他和弓大哥一起正要关门,却被他一根手指顶住,小姐您不知道,咱山庄的大门用生铁制成,光一扇门的重量就是二百五十斤,小守哥和弓大哥都是学过武功的人,但每开关一次门,也得合他们二人之力才行,而那位迹公子只用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啊……” 一直等到她叽叽喳喳象倒豆子似的讲完,云绯雨眨巴眨巴眼,一脸戏谑的盯着她,“怎么,我家小丫头看上他了,要不这样,本小姐做个顺水人情,让你嫁给他如何?” 碧芽一听,当即羞红了脸,支吾了几句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干脆一拧小腰,背对着云绯雨。 “咦,生气了?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啊,你想想,我嫁给他后,你也得一起陪嫁过去,然后不就……唔……” 好不容易扒下捂住自己口鼻的手,云绯雨从来不知道看似没几两肉的小瘦丫头,手劲竟这么大,差点把他憋闷过气去。 看见小丫头仍旧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他讪讪的摸摸鼻子,低声哀求,“小芽~~~开个玩笑嘛,别气了好不好,哥哥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说完,当真就要弯腰给碧芽行礼。 “少、小姐,您这是干吗,还要继续耍奴婢吗?奴婢一心为小姐着想,小姐却……” 小丫头平时脾气挺好的,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云绯雨郁悴死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的好小芽,你说吧,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碧芽转过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奴婢不要怎样,只是小姐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还有,小姐是奴婢的主子,您给奴婢行礼,那就是折奴婢的寿,想着小姐是不是嫌奴婢活的久了,所以才这么做。” “啊……”云绯雨一楞,突然觉得好累,他没想到碧芽竟会这样误解他,“好吧,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开这种玩笑,还有,刚才是诚心想跟你道歉,既然你觉得是折你寿,那我也只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疏远而淡薄的话语,碧芽知道自己使小性子使过了,心中不免开始有些慌张。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是因为不喜欢小姐随便给人家凑对才会胡说八道,奴婢、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小姐……” 怎么哭了……云绯雨无奈的抚着额头,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看着眼前不断抽搐啜泣的小丫头,心里一阵惭愧。 自己是怎么了,她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就跟她认真起来了,唉……看来自己还真是不成熟。 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完了,二人这才正经下来商量事情,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云绯雨终于接受了事实,那就是----两日后嫁人。 第十五章 成亲出山庄 婚礼筹备的时间很仓促,但并不代表简单和朴素,三日前,云敬天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所有准备工作就已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而期间,云绯雨也只是配合测量做衣服所要用的尺寸,其余时间,他一如既往的睡觉和锻炼身体。 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没有宴请亲朋好友来吃酒席这一场,成亲该有的一切,全部准备妥当,这个时候,就真正显示出云家这个大家族的强大。 当天,云绯雨五更就被叫醒,只喝了碗稀粥,便投入到成为新娘子的准备过程中,在他的强烈抗拒下,沐浴更衣都是由碧芽一人伺候,而后才让刘双喜的人进入他的房间,来帮他做头做面。 不能不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的着装打扮都极为烦琐和麻烦,一动不动的任由那些人给他梳挽髻佩戴珠花,然后搓面、贴鬓、扑粉、画眉、涂胭、点唇,最后压上重重的凤冠,插上满头的珠花玉簪,任凭他特意锻炼过的身体,走路也必须由人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等吉时到,盖上大红绸巾,云绯雨由两人搀扶着,从兰苑慢慢走到正厅,按说婚典应该是在男方家举办,可能是经过特意的协商,他的婚礼改在了云家举行。 不过这一切对云绯雨都无所谓,他只想赶快完成这种累人和伤自尊的仪式,然后离开云雾山庄。 走过堂、行过礼,后面应是将新娘送进洞房,不过这一切在那个男人的特意安排下变了个调,云绯雨被直接送上了崭新的新婚马车,这样的成亲方式,到有些象现代的旅游结婚。 终于走出了那扇大门,恍若做梦般,他不相信的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觉眼前的真实,一肚子的怨言立刻被兴奋取代,当即就要掀开门帘四下打量。 “小姐,还没出山庄的视线范围,您就不能忍一下吗,真是,一上来就把盖头凤冠扯掉,还好这马车只有你我二人乘坐,要不然你这样子被别人看见,该多丢脸啊。” 云绯雨不以为然的笑笑,“放心,这马车看来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的,除了你要贴身伺候我,还有谁敢上来。” “那您也不能这么性急啊……”碧芽嘀嘀咕咕的开始唠叨。 “对了小姐……您为什么拒绝老爷给您增添丫鬟。毕竟您是大户人家地千金小姐。身边只有奴婢一个陪嫁丫鬟。看起来有些寒酸了。” 云绯雨哧笑一声。“你当那老东西是因为好心吗。我看不外乎就是为了他自己地面子。要不然。就是想派人来监视我。哼!我才不上当呢。再说我自己有手有脚。有你一个就够了。” 听了此话。碧芽心里又甜又苦地好不是滋味。脸上也一会红一会白。还好云绯雨被窗外地风景所吸引。完全没注意到她地神色变化。 上山路费劲。下山路更是不易。虽然道路平坦而宽敞。但毕竟是陡斜地下坡。而且还是环山路。要过一个又一个地弯拐。赶车地马夫都极为小心翼翼。因为车厢里坐地可是云雾山庄刚出嫁地五小姐。也是当今武林盟主地夫人。 浩浩荡荡地队伍从山庄出开始。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到达山脚地小镇。一行人是在晌午前出。都未用过膳食。因此迹无涯下了命令。暂时停于小镇吃些东西再接着赶路。 马车刚停。云绯雨不顾碧芽地反对。迫不及待地就要下车。 “小姐,您不能出去,您是新娘子,怎么能在众人面前露出脸面呢。”碧芽死死抱住他的腰,“您要是饿了,奴婢这就帮您准备去,小姐,求您了,就待在车里吧,您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啊。” 云绯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喜服,“新娘子吗?那我把这身衣服脱了就没人能看出我是新娘子了吧,好小芽,松手让我出去转转吧,一上午被这车子晃的我头晕眼花,让我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也行啊。” “不行小姐,姑爷和山庄护卫都在外面,他们可是认识您的,您这样不仅会丢老爷的面子,也有损您大家闺秀的清誉。” 说完这句话,碧芽就后悔了,因为那个人正是小姐最痛恨的存在,自己还用他的面子来约束小姐,不管用不说,只能让事情变的更糟糕。 果然,云绯雨恼火异常,“松开,我叫你松开听见没有,出了那个山庄我就是我,去***五小姐,去***大家闺秀,去***……” 碧芽被他的火气吓的立刻松开手,见他又要掀帘出去,慌忙中只好抱住他的腿,“小姐,是奴婢说错话了,求您别生气了好不好,奴婢给您陪不是了,不是为老爷的面子,是您的名声重要啊,不能让他们瞧不起小姐您啊。” 见自家小姐还是不为所动,她只好无奈的低头,“小姐,您要真想出也得换身衣服吧,这样子,不管谁都能看出您是新娘子的。” 云绯雨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一**坐下,早上起那么早还没怎么吃东西,然后就被折腾来折腾去,上了马车里他也没消停过,刚才两人拉扯又费了力气,所以此时,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算了,这小镇子根本没啥看头,你去弄点吃的吧,我现在是又饿又累,根本不想动了。” “是,我这就去。” 碧芽喜滋滋的下了马车,虽然小姐的突然转变让她惊讶,不过却也松了口气,毕竟小姐现在是女人装扮,而且还是新娘子的身份,当着新娘倌的面抛头露面自是不妥当,即使姑爷心胸如何宽广,怕是也不愿意自己刚娶的媳妇,不顾他的面子就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吧,而且山庄跟来的那些护卫,怕是看到了也会私下议论,最终还是会传到老爷耳里,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第十六章 停留禾宁镇 日初而行,日落而息,一路上平安顺利,没有遇见过劫匪强盗什么的。 不过也是由于这一众队伍太过强大,不仅有当今武林盟主坐镇最前方,还有云雾山庄派出的护卫队紧跟其后,他们穿着山庄特制的护卫装,左胸口绣了个大大的云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云雾山庄的人,自是没人敢动歪脑筋,除非是不想活了,才会跟掌管夜晔国经济主脉的云家作对。 云绯雨只在第一天闹了次要下马车,后面几天他再也没提过,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觉一个连自己都感到羞愧的事实,就是这具身体竟然晕车,还是度极为缓慢的马车。 想起以前坐飞机和船都从未晕过,穿越过来竟然会晕马车,着实自我厌恶了一把,后面几天,他一直病病仄仄,话说的也少,饭吃的也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车里泛迷糊睡觉,碧芽松了口气,却也为他的状态感到担心,眼看着抵达青州城还有六、七天的路程,看他这身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赶路第四天,一行人到了沿海的小镇禾宁镇,在碧芽向迹无涯禀告了自家小姐的状况后,他才体会到云绯雨毕竟是千金小姐,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自然是受不了这种日夜兼程的赶路方式。 因为急着回青州城,所以一路上他们都是走到哪歇到哪,很少有特意停留在城里过夜的时候,自然客栈住的也少,而迹无涯一路上并未与云绯雨打过照面,所以不知道他晕车,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又想着自家妹子刚解毒的身体也很虚弱,于是便下令,全体人员在禾宁镇调歇两日,然后再起程。 喝了大夫开的中药,又在久违的床铺上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云绯雨感觉神清气爽,吃过早饭后,便要出门逛上一逛。 碧芽虽然还是反对,但又扭不过他,便只好妥协。 替他换上一身比较素淡的绿色裙衫,乌黑的髻上只插了根绿玉簪子,配上他本身就白皙娇嫩的肌肤,活脱脱一个清雅丽人。 看着镜子里不用化装就非常女气的面孔,云绯雨皱起眉头,不过外面的世界更吸引他,因此转头间他就将心中的不满抛于脑后。 刚走到楼梯口,还没等他抬脚下楼,就看见楼下‘哗啦啦’站起二十多人,一起向他弯腰行礼。 “五小姐早!” 这些人突然地举动把他吓了一跳。‘恩……啊……’了半天。后来在碧芽地提醒下。才急忙开口。“恩早。你们继续、继续吃。不用管我。”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清瘦高个汉子。朝云绯雨恭敬地又行一礼。“小姐。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吩咐小人就好。怎么出来了?” “你是……?” “小姐。这就是我给您提过地弓长俊弓大哥。这次就是由他带队来护送您。”碧芽小声在他背后解说。 “哦……弓队长是吧。我没什么需要。就是在屋里闷地慌。准备出去走走。” “队长不敢当,小姐叫小人名字就好,只是小姐。”弓长俊顿了顿,“您是千金之躯,进入那些杂乱的地方不太好吧。” 见云绯脸面上有些不好看,他急忙又开口,“如果小姐一定要出去转转,那就由小人驾上马车,然后小姐坐于马车里游逛如何?” “你……”云绯雨刚想火,却一把被身后的碧芽拉住,只听她小声在耳后说了句,“小姐您在这里等一下,奴婢去跟他两句。” 忍住心头之火,云绯雨点点头,气呼呼的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碧芽下了楼梯,走到弓长俊面前,“弓大哥,请借一步说话。” 弓长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了碧芽身后,不知道二人在一旁嘀咕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就看见碧芽喜笑颜开的朝他走过来,看来是成了。 虽然还是有些气不过这些人的明保暗视,不过知道他们也只是奉了命令而已,只要此时能出去游逛,便也不再与他们为难。 就快踏出客栈门槛时,那个叫弓长俊的又拦在了面前,还不等云绯雨开口,就听他吆喝,“张君、张宝,你们跟随小姐一起出去,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要是小姐少了一根头,唯你们试问。” “是!” 随着两声齐喝,从靠墙的桌子站起两人,一模一样的相貌,想必是双胞胎。 云绯雨本想反对,但又一想总之自己也是出去闲逛,这两人跟着也没什么大碍,便没有做声。 一主一仆,带着两名护卫,开始了小镇一天的游荡。 迹无涯起床梳洗后,便直接敲开了旁边的客房,开门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秀气的小脸上有对可爱的小酒窝。 “小翠,小姐醒了吗?” “醒了,正喝粥呢。”对他的到来,小丫鬟看起来很高兴,急急忙忙的跑进屋喊着:“小姐,少爷来看您了。” 还不等迹无涯进门,就听见‘啪’的一声,一支青瓷花碗摔碎在地上,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流淌一片。 “小姐~~~”小翠矗立在床边,看着已经跟少爷闹了好几天便扭的主子,轻叹口气,便开始收拣地上的碎片残渣。 “小翠,你先出去,等会再收拾。” “……是” 小丫鬟刚要出门,就被身后嘶哑无力的声音震住,“站住,到底谁才是你主子,他叫你出去就出去,如果你现在出去,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 “小姐、奴婢没有……”小丫鬟前后看看,委屈的直想哭。 “好了霜儿,你以前不是这样,怎么这样为难起人来了。”回过头又安慰了小丫鬟两句,“没事,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小丫鬟眼里噙着泪,点点头出了房间。 将门关好,迹无涯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残羹,叹了口气,轻唤了声,“霜儿?” 见床上的人面朝里,根本不搭理他,只好坐到床边,自言自语起来,“我知道你在生气,怪我我成亲也没跟你商量,可是那时候你的毒已经到心肺,再不用药命都保不住了,和你的命相比,一桩亲事根本不算什么,再说我也没什么损失。” “什么叫没什么损失,你根本不喜欢那女子,如果知道你是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去换药,那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床上的女子一把将被子掀开,翻身坐起,苍白的脸由于激动泛起一丝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好了、好了,这么生气干吗,你看你,身子刚好点,快躺下。” 迹无涯小心翼翼的扶她躺下,将被子盖好,正要起身,却不料被两支手臂勾住脖子,感觉到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柔软,顿时身体一僵。 带着淡淡苦味的药香窜进口中,迹无涯有一瞬间的迷惑,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女子,“你疯了是不是,我是你哥,是你大哥啊。” “才不是,你根本不是我亲哥,你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我不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我就不行呢,我们更了解彼此的不是吗。” 女子凄厉的哭喊,扰乱了他的心,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满是泪痕,纤瘦的肩膀不住颤抖,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长长叹了口气。 一直到女子在他怀里逐渐安稳,这才缓缓开口,“霜儿,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恩” “我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粉粉的,小小的,看起来可爱却又那么脆弱,所以我下决心一定要当个好哥哥,一定要保护好你。后来你能走路会说话了,总喜欢缠着我,我到哪你跟到哪,不让你跟吧,你就号啕大哭,弄的我没办法,出去跟别人玩甩都得带上你这个小尾巴,还被别人嘲笑……” 淡淡的回忆在两人面前展开,二人脸上都浮现幸福快乐的笑容。 “可是,自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就引来各种灾祸,连累父亲母亲也……” “哥,那不怨你,是那些人……” “听我把话说完!”迹无涯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接着道:“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而现在,我的家人只剩下你,你叫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再从眼前消失,所以这次,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救活你,就是要我用自己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真心的话语感动了女子,但是她眼中的迷恋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加热烈。 “哥,那你还是最喜欢霜儿的吧,你不喜欢那个女人对不对,跟她成亲是被逼无奈,总之我的毒也解了,你干脆直接写封修书把她赶回去,反正你又不喜欢她,好不好嘛?哥~~~” 感觉到自己的劝解完全无效,迹无涯面容一正,口气逐渐严厉,“她是你嫂子,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还有,修书的事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我迹无涯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好了,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不再看女子哭泣的脸,走到门口沉默片刻,然后沉声道:“霜儿,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一辈子都把你当亲妹子看待,而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亲人,是永远的!” 第十七章 恶霸戏美人 门打开又被关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女子坐于床上捂脸痛哭。 随着‘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打开,女子连忙抬头看向门口,看见走进的人后,失望的垂下头坐着呆。 “小姐……唉……” 小翠端着盆热水放于桌上,轻叹口气,拧干棉巾为她擦脸擦手,而迹凝霜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弄。 似乎不忍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小翠想了下,开口道:“小姐,奴婢看大少爷也只是顾及面子和承诺,而那云家小姐看样子也并不喜欢咱家少爷,奴婢想他们只是因为联姻才凑到一起,既然大少爷这边不行,您何不从那云家小姐那边下手呢,让她主动离开少爷不就行了。” 迹凝霜低着头仍旧一动不动,但是小翠刚说的话语却完全冲进脑海,过了好一会,她猛的抬起头,再不见痛苦和颓丧的神情,而是一脸的志在必得。 小翠在一旁又高兴又担忧,自己替小姐出主意,但是实际要怎么做还看小姐自己,但愿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才好。 禾宁镇是个小镇,但因靠近海边,所以镇内的经济还算不错,吃、喝、玩、乐的妓院、赌场、茶馆无一不全。 云绯雨一出客栈,就象出笼的鸟儿般四处奔跑,每个摊位轮番观看,就连卖菜的菜摊也不放过,但是,偏偏女子爱逛的丝绸成衣店、饰珠宝行和脂粉摊位,他连瞟都不瞟上一眼,碧芽是明白其中缘故,可跟在他身后的张君、张宝却不明白,心里只在嘀咕,这五小姐还真跟传说中说的一样,特别古怪。 逛完了茶叶店逛武器店,武器店内,云绯雨拿着把闪闪光的匕爱不释手,但是在身后三人的虎视耽耽下,只好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出了武器店,摸摸肚子,眯眼看了看正当空的太阳,一挥手,“走,咱们下馆子去。” 可是顺街走了半天,只看见一家烧饼铺子和一家面馆,就是没看见能吃菜喝酒的饭馆,无奈下,派出一人出去询问,才知道这里只是条偏街,要一直往前走到尽头,然后右拐才能上正街,那里才是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禾宁镇的核心地带。 进入正街。云绯雨一眼看见不远处地一座最豪华、最精美地楼宇。直直奔了过去。可是近了一看。大门紧闭。不禁有些纳闷。想着这大白天正是做生意地时候。怎么就关着门呢。 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拉扯自己。云绯雨回过头。现是碧芽不住地在向他使眼色。让他快走。 他不明所以地指着楼宇说道:“为什么要走。这不是吃饭地地方吗?你看那名字叫醉仙楼。一定有好菜好酒。” “小姐~~~”碧芽无奈道:“这不是酒店。这是、是青楼啊。” “啊?”茫然地抬头看看。使劲嗅了嗅。只觉得此处散着一股子脂粉味。到真没闻出什么菜香酒香。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地妓院啊!” 他地惊叹声吸引了附近地人。很多人都望着这奇怪地四人组。明明看着象从大户人家出来地。但那名千金小姐模样地少女。竟毫不知羞地站在妓院门口。一边欣赏一边着感慨。 “可惜、真可惜,白天竟不开门,这妓院老板真不会做生意,要是……呜呜!” 四人被当成怪物般指指点点,张君、张宝是男人到没有什么,他们只是惊诧五小姐的言行太过于大胆,而碧芽则是实实在在的姑娘家,早就被看红了脸,奈何自家小姐一无察觉的还在那着感叹,忍无可忍之迹,只好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拉着他迅跑出人群。 躲进偏僻的小巷,两人气喘吁吁的靠墙休息,而张君、张宝四下探望一翻,便安静的矗立在一旁。 “小芽……你、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咱们不是要去吃饭吗?”云绯雨扶起腰身,纳闷的看着她。 等休息够了,碧芽直起身子,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小姐您,告诉您那是青楼,您还一直站在那不走,哪有清白女子停留在青楼门前不走的,除非是自行要卖身的女子,可您不仅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当今武林盟主夫人,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您身边的人考虑下吧。” 云绯雨一听就想当场反驳,但是看见身边另有两人,硬是压下话头,而后又细细想了一翻,也觉得自己穿着女装站在青楼前的确是很不妥,而且身边还有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想通后,便对着碧芽歉意的笑笑,“太激动就忘了,抱歉抱歉!” 见小姐已经明白,碧芽松了口气,回头间,看见张君、张宝疑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惊,急忙转身跪于云绯雨面前,“奴婢一时情急说出对小姐不尊的话,还请小姐责罚奴婢。” 本来跟在碧芽身后的云绯雨,看见小丫头转过身去却又猛然转了过来,然后就给自己下跪,还在想她玩的哪出戏呢,可是一听她说的话,然后看了看不远处的双胞胎兄弟,心中顿时明了。 “算了,今日是本小姐疏忽,你是为维护本小姐的名誉才一时口快,所以就不责罚你了,但是以后要注意,知道吗?” “是,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碧芽心中不住暗笑,脸上却恭敬不已。 “恩,找个地方吃饭吧,这跑一下就越饿的厉害了,快点跟上。” 云绯雨一人当先,领着众人出了小巷,然后看着斜前方一座楼阁挂着很大的布幅,上面写着‘一品酒楼’,想着这回不会再错了吧,便兴冲冲的向那跑去,碧芽摇了摇头,紧跟其后,而张氏两兄弟则是对望一眼,也紧紧跟上。 看着离自己还有数丈远的酒楼,云绯雨的肚子越叫的厉害,脚步也越来越急,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阻隔下,与身后三人逐渐有了距离,但此刻他脑中只想着美味的食物,根本没空去看他们有没有跟上。 终于到了酒店前,他歇口气,回头一望却不见那三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寻找,这时,突然从四周窜出七、八来个男子,将他团团围住。 一名瘦长脸,三角眼,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自以为潇洒的摇着把纸扇走上前,一脸的猥琐垂涎:“小美人,一个人在站这里干什么呢,想吃饭吗,走,大爷请你!” 说着就要上前来揽住他,云绯雨厌恶的退后一步,求助的看向四周,却不知周围的路人在何时已全部散开了去,他暗自苦笑,心想求人还不如求己。 刚被围住时,云绯雨着实吓了一跳,但随后就冷静下来,毕竟前世是拳王出身,这些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地痞流氓,他是绝对不放在眼里的,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等那三人。 观察着眼前的猥琐男,想必是这些人的头头,看他面色蜡黄,眼睛浑浊,拿扇的手指也黄,想必是久吸大烟之人,心中立刻做了决定。 只见云绯雨淡淡一笑,犹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顿时让周围的人忘记了呼吸,而那猥琐男更是鬼迷心窍的伸出手就要摸上来。 他暗自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抓住这个机会,轻飘飘滑到男子身后,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迅从头上取下簪子,用尖利的一头对准男子的咽喉,大喝一声,“走开,都给我走开,要不我就宰了他。” 说着,就把那尖利的簪子往男子咽喉轻轻推进几分。 那些人还在犹豫,但男子却杀猪似的喊叫起来,“滚开,都给爷爷滚开,你们想造反是不是,还不都给我滚。” 第十八章 禾宁镇刺客 听见老大的嚎叫,所有人互视一眼,紧紧盯着云绯雨,缓缓向后退去。 尖利之物还顶在咽喉,男子仍旧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哀求,“小姐……恩,这位小姐,咱们有话好说,能、能不能先把你手上的东西挪开点,你看我的手下都退开了,你……” “闭嘴!”云绯雨正恼火呢,刚才四下探望,还是没看见三人身影,虽然手中有个人质,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正午的太阳炎热而刺眼,云绯雨已经汗流浃背,握着簪子的手心也满是汗水,一不小心就会滑落,此刻他精神极度紧张,虽然身体经过了锻炼,但跟前世相比还差的太远,而此时要他一敌七,还真没什么把握能赢,便只好耐着性子等救援。 眯眼左右望了望,他拖住男子朝一墙角的房檐下挪去,而男子因为极度畏惧他手中的尖利之物,只好配合着慢慢后退,终于到了阴凉处,他松了口气,而在此时,他也看见了正向自己跑来的三人,顿时浑身气力全无,当下持簪的左手一晃,簪子从手中滑落。 男子见顶住自己咽喉的利器没了,慌忙推开云绯雨连滚带爬的就逃,一边跑一边高喊着,“给我来人,把这小贱人给我抓住,都给我上。” 刚散去的人呼啦一下又涌了上来,男子站在众人身后,异常恼火的指着云绯雨开骂,“你个小贱人,敢威胁爷爷我,也不打听打听爷我是谁,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识好歹的东西,来人,给你把她衣服剥了,看她还敢反抗。” “住手,谁敢碰我家小姐一下,只有死路一条!” 云绯雨疲惫的靠墙滑坐在地,汗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瘦小的身影散着冷冷的刹气,让他出现短暂的失神,恍若看着陌生人般。 “小姐,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疼?”碧芽弯下身子,擦去他额上的汗水,然后上下翻看他的身体,紧张的不得了。 看着一脸担心的碧芽,云绯雨有些迷惑,顺而又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嘀咕了句,“一定是我眼花了。” “小姐。您在说什么?是不是那混蛋弄疼你了?” “没……我挺好。对了小芽。你们刚才去哪了。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地吗?”云绯雨看着场中地情景。随口问道。 “还说呢。小姐您总是头脑一热就直往前冲。也不管我们后面跟不跟地上。这里是大街啊小姐。路上行人那么多。你难道让……” “恩、恩。知道了。”云绯雨挥挥手。他知道自己顾头不顾尾地缺点。不过。此刻他不想听小丫头唠叨。因为眼前地打斗将他地好战因子也勾了出来。自己无法亲自动手。只好在一旁摇威呐喊过干瘾。 对方虽然人多。但看地出来。都是平日里为虎作伥地小混混小地痞出身。而张君、张宝可是经过正规训练地护卫。连腰中地武器都没拿出。这些个小混混已经被他们用蛮力甩地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唉呦’直叫。 猥琐男见手下全部被轻松摆平。而那二人也正朝自己走来。吓地他转身就跑。逃跑时还撂下狠话。“你、你们等着。有种别跑。我、我这就叫人来。” 张君、张宝等着他跑了丈远,对视笑了下,然后一起抬腿踢飞面前长凳,正好砸在逃跑的猥琐男身上,只见那人被砸的顿了下,然后身体就如乱泥般瘫倒。 “好!” 听见身后传来拍掌叫好声,二人诧异的转过头,就看见祸事起因的五小姐,正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们。 兄弟二人又互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疑惑和不解,最终只能无奈的苦笑一下,然后上前同时下跪,“属下来迟,让五小姐受惊了,请小姐责罚。” “起来吧、起来吧,这不怪你们,是我自己瞎跑,而且还是你们救的我不是吗,快起来吧。” “谢五小姐,属下定不会再让此事生。” “好好,知道了,那咱们……” 还不等他说完,就看见一颗拳头大的黄色珠子朝他们飞来,张君迅挥刀一砍,顿时,从砍成两半的珠子里冒出浓浓的黄色烟雾,整条街都被烟雾覆盖。 “是烟雾弹。”张宝喝道。 兄弟二人一看这场景,知道是中了敌人的埋伏,没有说话,同时退到云绯雨身旁,将他牢牢护在身后,警觉的竖起耳朵观察四周。 毫无声息的,一条条黑色的影子从烟雾中显现,全都是蒙头蒙脸的黑衣人,这些人也不说话,上前就挥刀舞剑刺向四人,张君、张宝大喝一声,一人用刀阻挡,另一人挥刀反击,配合的天衣无缝,五名黑衣人被同时击退。 只凭一招,兄弟二人就知道光凭他们两人是对付不了这五人的,而且最主要的是要保护好五小姐,没有说话互相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开始行动。 张君上前一步,将刀横挡在胸前紧盯五人,而张宝则后退了一步,悄悄从怀中掏出一物迅往空中一抛,只听‘砰’的一声,空中开出一朵绚丽的红色花朵。 碧芽挡在云绯雨身前,紧张的看着周围,而被保护的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危机意识,仍旧兴致勃勃的看着生在眼前的一切。 看见那求救的烟火,五名黑衣人互看一眼,立刻动更猛烈的攻击,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刺四人要害,为了云绯雨的安全,二人没有反击,只是全力阻挡。 五人不要命的打法,光是阻挡,二人也渐渐不支,云绯雨这才开始慌张,他拉住碧芽强行拽到自己身后,知道刚才的烟火是报信所用,心中焦急的同时,也期盼着援兵快点到来。 二十多人在弓长俊原地待命的命令下,吃完饭也都只待在客栈里,报信烟花窜上空中时,所有人立刻自觉在客栈门口集合,只等队长的一声令下。 迹无涯在房内也听见那‘砰’的一声,打开窗子一眼就看见门口整装待的云雾山庄护卫队,不禁大声询问。 “弓队长,你们这是?” 弓长俊一挥手,让手下先行出,然后他抬起头拱手道:“禀公子,小姐那边出事了,派出去的两人了求救信号。” “哪边?” 弓长俊直接向西北方一指,二人也不再废话,都直接施展轻功冲向事点。 迹无涯第一个赶到,他站在高处四下张望,街道上还弥漫着淡淡的黄色烟雾,若隐若现的能看出当时的混乱,翻倒的水果摊,破碎的坛子,扯倒的帘棚,还有几个人躺在地上,连忙上前一探,觉只是晕了过去,放下心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云绯雨一行人的安危。 隐隐听见打斗的声音,他闻声寻去,打斗声似乎就在耳边,但就是看不见人,窜上房檐四下一看,原来张君、张宝护着云绯雨进了一条巷子,从二人身上的伤势来看,他们已到了极限。 迹无涯立刻飞身上前,凌空一掌劈开就要攻到云绯雨身边的黑衣人,然后轻飘飘落于四人面前。 似乎根本不把那几名黑衣人放在眼里,他朝张家兄弟抱了抱拳,然后对着云绯雨温柔一笑,“还好来的及时,小姐没有受伤吧?” 这么难缠的五人,被他轻轻松松一掌就击飞一人,云绯雨惊呆了,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这人就是武林盟主,这人就是天下第一,这人也是……我夫君? 不对不对,瞎想什么呢,使劲摇了摇头,心中只剩下无比的敬仰和一点小小的心思,看来以后还是把关系跟他弄好,说不准可以套学点功夫。 “小姐、小姐?”碧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自家小姐又神游走了,尴尬的回头对着迹无涯欠欠身子,“我家小姐没事,可能是有点吓到了。” “哦,那就好。” 迹无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顿时,温柔如玉的人变的霸气凛然。 “说,谁派你们来的?” 五名黑衣人此时只剩四名,他们似乎知道眼前对手的强大,没有回答,只是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人突然扔下一枚烟雾弹,四人立刻飞身逃跑,迹无涯右手一挥,驱散眼前的烟雾,正待追上前,却听见‘哎呀’一声。 声的是碧芽,只见一柄散着幽幽蓝光的柳叶小刀已经逼近云绯雨咽喉,根本无法躲闪,迹无涯想也不想,手指凌空一弹,一道劲风使小刀偏转了方向,贴着云绯雨的脖子射向他身后的墙壁,整片没入墙内,没一会,墙壁就被蚀出个大洞,小刀应声而落。 与死神擦身而过,云绯雨再没有先前观看打斗的好兴致,缓过神时才觉自己的衣衫已全部汗湿,体力的过度消耗,精神的高度紧张,还有对刚才事件的后怕和恐惧,让他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 “小姐、小姐……” 碧芽焦急的呼喊越来越远,视线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前,他遥遥看见了一人,那是名浑身裹在黑袍里的人,脸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他已不清楚这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只是,他感觉那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冷刺骨。 第十九章 太阳惹的祸 “小姐、小姐……”碧芽扶起云绯雨的身子,焦急的呼唤。 迹无涯现这边的状况,急忙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探向他的手腕,过了一会儿,“没大碍,只是体力消耗尽了,回去休息下就好。” “……恩”碧芽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擦去怀里人额上的汗水。 迹无涯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四下望了一眼,最后看着面颊潮红的云绯雨,矗立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吵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看见带队而来的弓长俊,他松了口气。 “弓队长,你来的正好,你看这……” 他四下一瞟,弓长俊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明了的点点头,“公子请放心,在下自会处理妥当。” “恩,那就有劳了。”说完,他转头又看了眼云绯雨,然后为难的瞅了瞅弓长俊。 弓长俊看见了他的目光,不禁开始纳闷,这新姑爷真奇怪,路上不让我们叫他姑爷就算了,难道自己娘子晕了还要我们来抱不成?想着这些,他扭过头去,然后开始吩咐手下打理眼前的一切。 迹无涯看见弓长俊别过脸,就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了,虽然对方是云雾山庄的护卫,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尊卑有别,自己是明明是新郎,却要求别的男子来抱自己的新娘子,好象是有些说不过去。 风月场所他不是没去过,但此刻面对的是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自己刚过门的妻子,虽说是被逼的,可对方是实实在在的黄花大闺女,一想到这些,迹无涯老脸开始泛红,迟疑了半天才走上前,一把抱起昏眩中的云绯雨,心想是否应该施展轻功快点回去,可是手中的娇躯柔弱无骨,他不禁开始担心,这样孱弱的身躯能否承受的了自己的度。 正当他还在犹豫不决时。觉察到有人在扯自己衣袖。低头望向身侧。是刚才那小丫鬟。 还没等他询问。碧芽已经开始说了。“公子。以奴婢看。您还是走着回客栈为好。小姐身子骨弱。刚才又出了那么多汗。是受不得风地。” 迹无涯一听。感激地冲小丫头笑笑。心想自己怎么这么马虎。要不是这丫鬟提醒。自己带着这娇滴滴地人一吹风。怕是她明早就起不来床。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那我们走吧。” 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虽然没有低头看上一眼。但怀里人身上地甜甜香气总是时不时地飘进鼻中。而二人身体紧密相贴地地方。互相交缠地温度和手中地绵软触感。让他感觉到小腹隐隐有热流上涌。当即迈不开步子。 “公子。您怎么了?”碧芽好奇地看着面前地姑爷。心想说走怎么自己却站那不动。 “啊……没什么。”迹无涯惊的出了身冷汗,心想自己是怎么了,又不是人事未经的毛头小子,真是……当即运气行了一周天,待脑子完全清明,便大步前行,一边走一边在想,是不是太久没去那的缘故,回青州城先去一趟吧。 回到客栈,碧芽张罗着去打水,而迹无涯抱着云绯雨回了房间,看见她面色异常嫣红,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和脸颊,觉热的惊人,心想是不是受了风寒,可是看见她捂的紧紧的衣衫,不禁失笑,心想这么热的天捂这么严实,难怪会晕过去,很自然的就要解开她的前襟,却被门口的一声惊呼止住了动作。 “公、公子,您在做什么?”碧芽急忙进屋把木盆放于桌上,站到床边虎视耽耽的看着他。 “我……”迹无涯刚想解释,可又一想,我为什么要解释,床上的可是我明煤正娶的娘子,顺而微微一笑,“不干什么,只是想看看我家娘子。” “……”碧芽一听这话,不知所措的站立在那。 这人,刚才还小姐、小姐的叫,怎么这会就变称呼了,可是他要真做什么自己也阻止不了,毕竟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自己只是个丫鬟…… 面前的小丫头虽然没反驳,但依旧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生怕自己会对她家小姐不利,迹无涯不禁苦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象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呢,自嘲的摇摇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的这般斤斤计较了,竟跟一个小丫头较起针来,唉……看来今天自己也是热糊涂了。 带着歉意看向她,脸上浮起温和无害的笑容,“你家小姐可能是中暑了,虽说现在已是秋天,但一直待在太阳底下还是受不住的,而且看样子她身子很弱,还有,她的衣领捂的太紧,这样对呼吸很不好,你……最好帮她解开透透气,恩、就这样,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 说完,毫不迟疑的转身出了房间,反手将门轻轻关上。 碧芽着实松了口气,听完他说的话,明白了刚才那一幕的并不是自己所想,暗自唾弃一翻,不过细想一下,要是真被他解开小姐衣衫,那就糟糕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这位姑爷,看了床上的主子一眼,她叹口气,解开他的衣衫,从盆里拧出棉巾,细细的为他擦起身来。 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让云绯雨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身上的躁热在渐渐散去,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四下一望,现自己已回到客栈。 ‘吱呀’的门声吸引了他的视线,扭头正巧看见碧芽从门外进来,随口问道:“干什么去了?” 听见问话,碧芽一楞,惊喜的跑到床边,“小姐,您终于醒啦,饿不饿?” 还不等他回答,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小姐,您再躺会,我这就去弄些吃的来。” “恩”云绯雨点点头,浑身的虚脱感让他根本不想动,目送碧芽出房,他合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但脑中却不停的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个影象,那个人,到底是谁? 迹无涯盘腿坐于床上,脑中的混乱让他完全静不下心打坐,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凉茶一饮而进,素面娇颜仍在眼前晃动,处子的清香在脑中纠缠不休,绵软无骨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这让他十分懊恼,生气的举起茶壶当头倒下,清凉的茶水顺头滑落,淋湿了他的,却浇不熄心中的火。 长叹一声,对自己这种从未有过的焦躁感到厌恶,明明知道娶她只是权宜之计,怎么就真的将她放进心里了?不行,她是云家的人,也许是老狐狸派来的奸细,以后还是跟她少接触为好。 暗自下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强行转移注意力,回想起白天遇见的那五名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她去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人非要致她于死地呢?她一直生活在山庄里,如果不是嫁于自己也不会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除非……是云雾山庄的仇敌,但一般的人不会明目张胆的跟云雾山庄作对,而敢于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不过,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第二十章 到达青州城 次日清晨,所有人整装出,由于云绯雨在禾宁镇遇刺,所以他乘坐的马车被前前后后保护了起来。其实他觉得弓长俊过于紧张,那日是因为他落了单,而今日所有人都在一起,再说看那日情景,那些刺客明显的惧怕迹无涯,如今这位武林高手就在自己附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们要保护就保护吧,云绯雨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上车前吃了防晕的药丸,虽然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但再没出现过呕吐现象,比上次舒服了很多。 “小姐,早上起的早,您还是睡会吧。” “恩,也好。” 云绯雨又打了个哈欠,放下撑头的手臂侧身躺下,碧芽急忙从车上的小柜里拿出薄毯,轻轻为他搭上,没一会,就陷入沉睡中。 一路畅通无阻,再无任何遇袭事件,云绯雨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经常会在队伍停下休息的时候,也跑出马车四周晃上一晃,透透气,每当这个时候,迹无涯就会远远的望上一眼,确认他安然无事,便将心放回肚子,而对于迹凝霜,他只能对着安静异常的车厢,无奈叹气。 八日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青州城,云绯雨透过车厢的小窗,看到了繁荣的街道和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兴奋的问碧芽,“小芽,这青州城看起来挺大啊,比那个禾宁镇热闹多了。” “那是自然,小姐连这个都忘了,夜晔国有五大城池,而这青州城就是其中之一,小姐您以前对这些可是非常感兴趣的,家中那两本史记书您都可以倒背如流,可惜,竟然都忘记了。” “……是吗?我以前那么好学啊,呵呵~”云绯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心想,以后还是多看点书,要不自己出去闯荡哪是哪都分不清,那可糗大了。 马车陡然一停,云绯雨和碧芽随着惯性歪了身子,正想出去查看,门帘从外面掀起,露出一张清瘦的脸,是弓长俊。 “五小姐,到您的夫家了!”说完,恭敬的守侯在一旁。 到了吗?云绯雨叹了口气。在二人地搀扶下。下了马车。 抬头仰望。半人宽地牌匾高高横挂。黑底镏金框。气势张扬地狂草繁体字。写地什么他认不得。也懒得辨认。 朱红地大门完全敞开。仆役整齐有序地笑脸相迎。迹无涯率先进府。随后跟着地是两位女眷。 二人是头一次碰面。云绯雨好奇地偷偷打量这位传说中地二小姐。却惹来一记冰冷地眼刀。吓地他立刻小声问碧芽。“我有得罪过她吗?” 碧芽疑惑地摇摇头。然后扶正他略显歪斜地身体。小声提醒他走路不要东张西望。否则有损他大家闺秀地形象。 到了正大厅。迹凝霜直接回房休息。而云绯雨被迹无涯以云雾山庄五小姐地身份介绍给众家仆。然后也被安排下去休息。对于这样地结果他根本无所谓。但碧芽却很是不服气。让他觉得好笑。 “小姐,您真不生气?” 云绯雨将门一关,翘着二郎腿喝着刚泡好的热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问一句,“你就那么生气?” “当然了。”小丫头气的小脸通红,给自己也倒杯了茶,一**坐到他对面,“能不气吗,这明摆着是过河拆桥,为了给他妹妹治病才娶您,娶了您又不给府中家仆介绍您当家主母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承认您是他夫人。” 云绯雨不紧不慢的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感觉着茶水的余香在口中盘绕,舒畅的叹了声,然后放下茶杯,看向碧芽。 小丫头对他毫不在意的态度有些不满,气臌臌的撅着小嘴,瞪视着他。 云绯雨笑笑,摸摸小丫头的脑袋,然后才缓缓开口,“其实他这样做对我非常有利。” “恩?” 捏捏她的小脸,脸上带着亲人般的宠腻,“以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就变笨了。” 见小丫头不服气的就要还嘴,他急忙接口,“你笨啊,你忘了我们最初的目的吗,我嫁给他是为了能离开云家,而现在他不承认我的身份那更好,证明他并不在意我的存在,到时候离开这里不就更容易吗。” 碧芽瞪大了眼睛,板着小脸看他半天,然后问道:“小姐,您是要离开这里自己出去闯荡?” 云绯雨拍拍她的脑袋,奇怪的看着她,“这问的什么话,当然是带你一起了。” “不、不是,奴婢问的不是这个意思。”碧芽似乎有些着急,但仍小心的压低了嗓音,“奴婢是说,其实这里看起来不错,迹公子既然不承认您是他夫人,就证明他不会来您这,也不会现您的真实性别,这样您还要走吗?” “小芽,你有些奇怪啊。”云绯雨疑惑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没有热,才开口说:“刚才你还在气他不把我当回事,怎么现在又说这样好,还有,当初离开山庄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嫁给他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我们的自由,你难道忘了我放弃自尊嫁人的目的吗?” “不是的小姐,奴婢没忘记,只是……”碧芽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小姐,您没有出过山庄,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根本不了解,您以为出去就是自由吗,外面遍布着豺狼虎豹、阴谋陷井,不是您不招惹就不会没事,这个世界是强者的天下,您什么都不会,而且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怕……” “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放心放心,我也没说立刻就走,我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一切筹备齐全后,咱们再离开。” “筹备,筹备什么?” “笨啊”云绯雨忍不住捏捏她板着的小脸,“当然是钱了,没有钱怎么出去过生活,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了钱,很多事就简单多了。” 看见小丫头仍旧一脸的不解,他只好耐下性子解释,“就象你说的,外面不是很多坏人吗,我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不会花钱请保镖吗,到那种正派的大镖局请人保护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见财起意,而且,我们出去装扮成普通百姓模样,会有多少人注意呢。” “可是……钱从哪来呢?”碧芽疑惑的看着他。 “嘿嘿,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不用担心。”云绯雨神秘的冲她眨眨眼,“时机成熟你只要跟着就行了。” 虽然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但碧芽仍旧开心不起来,心中有很多顾虑却无法告诉他,只能勉强笑笑,“小姐想的真周到,是奴婢多虑了。” “放心放心,你是我妹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云绯雨想着今后的计划,不禁乐眯了眼,根本没有注意到碧芽脸上一闪而过的忧虑。 看着摆了满屋的木箱,碧芽急忙起身,挽起袖子开始大干,而云绯雨看见她的动作,也跟着起了身。 “小姐,您这是干吗?” 碧芽瞪着从旁边伸出的手,看着那人低头认真的模样,有些诧异。 “叠衣服啊,还能干什么,别光看,快点折完,然后吃饭洗澡,最后好好睡上一觉,坐了几天的马车都快累死了,明天起,就要开始为以后努力了。” “……您累了就先休息,奴婢一个人可以的。” “好了好了,别废话,两个人一起快些。”云绯雨凶巴巴的叫唤着,但手中的动作却未停歇。 看着那叠的有些凌乱的衣物,碧芽并未做声,而是悄悄的重折一遍,心中不断涌进的暖意,让她弯起了唇角。 第二十一章 第五天的饭 连接几日的赶路,亥时不到,云绯雨就早早睡下,而被安排进客房的弓长俊等人,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返程,吃过饭后也立刻进入了修神养息中。 夜深人静时刻,东苑的一间房内还隐隐透着亮光,迹无涯簇着眉,在摇摆不定的烛火下看着封信,洁白的纸张只写了寥寥数语,而信的下方,则盖着占据半张纸面的殷红印章。 轻叹一声,将看完的信连同信封一起烧毁,墨色的灰粉随着推开的窗,被进屋的风一起吹落于地,他背手望月,低声喃喃自语,“该来的还是要来,是怎么也躲不掉的。” 次日,天蒙蒙亮,迹无涯送走了云雾山庄的护卫队,身后带着一位须皆白的老者,一起进入了书房。 “韦伯,我要出去几日,还要麻烦你在庄园里打点一切。” “少爷说的什么话,这本是老奴份内的事,自当尽心尽力,只是少爷不是才回来吗,这是要去哪?” “哦,是个朋友来信邀请我去他那做客,恩……我不在的时候,就请韦伯您多操心下庄里,您是看着霜儿长大的,由您照顾她我很放心,还有,南苑的云家小姐,也麻烦您多照看下,她人生地不熟的,还请韦伯您多费心。” “少爷请放心,老奴会打理好一切等少爷您回来。” “那就有劳韦伯了,好了,您先退下吧。” “是,少爷何时走,要老奴准备马车吗?” “不用了,我走前会吩咐人准备的。” “是。那老奴告退。” 书房门被轻轻带上。迹无涯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着书桌。他突然停住。走出房门叫来一小厮。 “去把莫先生请来。” “是” 片刻工夫后。一位身着藏青长衫。四十岁左右地留须白面男子走进书房。恭敬地对迹无涯行了一礼。“不知公子叫属下前来。是有何吩咐?” 迹无涯似乎对他极为尊敬。抬手朝向身旁地凳子。“莫先生请坐。” 男子笑笑,大方的坐了下来,等待他开口。 “莫先生,无涯就不绕圈子了,想必我没回来之前,您就知道上头要召我进见是吗?” 男子微笑着点点头。 迹无涯苦笑一声,“也是,突然和云雾山庄联姻,想必引起上面的猜疑了吧。” “公子不要多想,上面只是要个解释而已,而您是为了救其妹被云家那老狐狸算计了吧,属下想上面会理解的。” “还是莫先生知我,其实我在怀疑,那老狐狸是不是知晓我的真正身份才联姻于我,所以我就来个将计就计。” 男子深思了片刻,抚须点点头,“属下看有这个可能,不过公子想如何将计就计?” “这样”他朝男子招招手,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迹无涯走的第五日,云绯雨正费力的看着从南苑书房里找来的史书,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知道碧芽拿吃的回来了。 好一会儿,房内静悄悄的,小丫头没有象往常一样叫他吃饭,云绯雨好奇的抬头看向她,现她正鼓着一张小脸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生气。 “小芽,怎么了?” 扫了一眼吃饭的八仙桌,上面空空如也,心里当下明白几分。 上前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云绯雨心中泛起一丝愧疚,这几日他一直忙着想尽快了解这个异地方,所以用膳都是由碧芽从厨房端来。 前两天还好,还有丫鬟专门送来热腾腾的三菜一汤,而从前日开始,他们这个南苑就根本无人问津,后来碧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弄来的只有剩的稀饭馒头,对于吃食,他并没有多大讲究,只求能填饱肚子就好,只是觉得小丫头跟着他受苦了。 庄园里的下人对他到没有言语不敬,那是因为每每看见他都如躲避蛇蝎,这种刻意的疏远很明显,只不过他懒得理会,因为迟早是要离开这里,没有必要跟这些人特意打好关系,不过今日看来,这些人做的太过了。 “好了,走,我们一起去厨房弄些吃的来。”云绯雨拉起碧芽。 小丫头手一甩,“不去。” “怎么了?” “小姐您好歹也是云家的五小姐,云家到哪不都是被巴结的对象,而您到这里却受这种待遇,是奴婢的错,当初不该劝小姐嫁给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呵~~~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嫁都已经嫁了,他利用我,我也是利用他,那些都不要再提了,而当今之迹,是先添饱我们的五脏庙,好了,你啊!人小气到不小,快走吧。” 见小丫头还是半天没起身,云绯雨皱起了眉头。 “小姐……去了也是没吃的,厨房只剩打下手的小伙计,他们说大师傅做完午膳就出门了。” “……没事,走吧,去看看再说。”不由分说,云绯雨拉起小丫头就朝厨房奔去。 果然,厨房只有两个灰衣小厮在忙着收拣用具,其他下人都应该休息去了。 “你们,是在这里打下手的吗?”云绯雨开口询问。 正在收拾的二人听见问话,急忙转过身,一看见云绯雨就惊慌失措的跪下,“小人见过云小姐。” “起来回话,你们是不是在这里打下手的?” 二人缩手缩脚的从地上爬起,畏缩的望了他一眼,点点头。 “那就好,你们给我找找,这里还有什么能吃的?” 对望一眼,磨蹭了好半天,其中一人才小声开口,“回、回云小姐,剩饭剩菜都被拿去喂牲口了。” “哦?”云绯雨冷笑一声,顿时把二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芽,一起找找这里还有什么,没有现成的,咱们自己做,一顿饭还能难倒大活人不成。” 碧芽听了,明显的楞了一下,但回过神就立刻动手寻找起来,两个小厮想阻止,但看见同样在翻箱倒柜的云绯雨,楞是没敢出声,而其中一人,则趁着他们在找东西便偷偷溜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真正主谋人 “小姐,这坛子里有阉的肉,这还有一篮子鸡蛋,这筐里不是白米饭吗,他们就会骗人。” 站在一旁的小厮听见碧芽的指责,羞愧的将头低了又低,似乎恨不得面前有条地缝好能钻进去,悄悄抬起头,极为不安的望了云绯雨一眼,却现眼前这位大小姐根本没注意到他,而是对着面前的蔬菜在呆。 好一会儿,云绯雨才开口:“那你拿块肉出来,然后再拿几个鸡蛋。” 作饭根本难不倒他,前世和妹妹一起生活,除了打拳,烹饪美食就是他唯一的爱好,而且刚辍学那会儿,他们兄妹二人生活极为艰苦,他经常会从菜场拣回别人不要的菜梆子菜叶子,但却能做出美味佳肴,当时妹妹小婷直夸他,以后谁嫁给他可就有口福了。 又想起以前的事,云绯雨摇摇头苦笑下,心中既然已盘算好做什么,便准备开工,抬头正巧看见对面那名扭捏不安的小厮,他直接吩咐道,“你去生火。” “哦、好”小厮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云绯雨会对他下命令,不过先前的撒谎让他感到愧疚,便点头答应立刻行动起来。 “小芽,你把这白菜洗洗,然后把土豆削皮,会吗?” “知道了小姐,奴婢还在山庄时有去过厨房,还被拉过去帮过忙,虽然没正式做过菜,不过看也看会了一些,等会您就尝尝奴婢的手艺吧。” 云绯雨笑笑,没有做声。 一切在他的指挥下都准备妥当,正当他掳起袖子准备开炒时,厨房门外传来惊讶的询问。 “云小姐,您这是?” 回头一看。是庄里地老管家。而他身后跟着地。就是刚才突然消失地小厮。瑟缩着脑袋站在老头身后不敢露面。 原来是这样。立刻明白了是谁在后面指使这一切。云绯雨挑挑眉。语气充满挑畔。“没办法。谁叫这迹府地人连个待客之道都不会。不过也难怪。有什么样地主子就有什么样地奴才。但我这个人心肠好。怕贵府饿死客人一说被宣扬出去。从而影响贵府地形象。这不。只好自己弄吃地来了。怎么。这样也不行吗?” “不、不。您误会了。”老管家听见主子被贬低。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出言顶撞。谁叫他自己心里有鬼呢。 “云小姐您错怪少爷了。他已经出门五日。现在府中大小杂事都由老奴一人来管。而老奴年岁有些大了。所以难免有时会犯糊涂。怠慢之处还请小姐您见谅。” 云绯雨微微一笑。走到老管家面前下打量一翻。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声。转身走回灶台边。而老管家去被他哦地心里慌。 “小芽。开工了。还有你。别傻看着。加把火。” “是” 见厨房内三人开始各忙各的,完全没有人搭理他,老管家尴尬的轻咳两声,走近灶台,“云小姐,您看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要不这样,您再等等,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大师傅回来。” “不必了。”云绯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必您派人找到大厨师时,就该晚上了吧,我可没那耐心将午饭和晚饭一起吃,而且,谁知道吃晚饭时,您老会不会又犯健忘症呢。” 老管家气的说不出话来,但硬是站在那没走,他到想看看,从云雾山庄出来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能做出什么吃的东西,一想到必然的结果,他的心情不由变的好了些。 但是事实却让他失望,当看到云绯雨利落的放油、抓料、翻炒、起锅,当即就被震呆在那里,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位出生在全国最富有的云雾山庄的千金小姐,竟然会下厨作饭。 其实被震住的不光老管家一人,除了云绯雨本人在忙前忙后的炒菜做饭,厨房内的四人均站在那呆,恍若都陷入幻镜。 火大柴干,云绯雨很快就做好了两个菜一汤,将白饭做成了蛋包饭,然后摆好碗筷,招呼一声,“小芽,过来吃饭了。” “……” “小芽?……小芽!”云绯雨大喊一声,四人全部惊醒。 “小姐,这、你、这……”碧芽不相信的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和震撼。 云绯雨揉了揉额头,他知道自己会作饭是有些惊世骇俗,不过,总不能等着被饿死吧,拉过碧芽做于桌前,小声说道:“快吃,吃完了回房跟你说。” “哦~~~” 然而等碧芽吃了第一口,立刻语无伦次的惊叫起来,“小姐,好、小姐……” 看她那兴奋的样子,云绯雨放下心,他还担心会因为调料不足而做砸呢,不过看了小丫头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小小的虚荣。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快吃。” “哦~~~” 碧芽被眼前美食吸引,完全忘记其他人的存在,而云绯雨想起以前和小婷一起吃饭的情景,看着眼前小丫头的吃态,脸上浮起会心的笑容。 老管家不知何时离开的,两个小厮也恢复了正常,但依旧一边收拾着灶台和水槽,一边不时的向两人瞄上一眼。 二人吃饱喝足后,云绯雨朝两名小厮笑笑,而后带着碧芽大摇大摆的离开。 两名小厮看着眼前的残羹剩汤,端起就想倒进潲水桶,其中一人忍不住捻起一片阉肉尝了下,突然间就象舌头被咬住似的猛眨眼睛,而另一名小厮好奇的也捻起一片塞进嘴里,好半天,二人同时说了句:“比大师傅做的好吃太多了。” 西苑的湖心亭,失去踪影的老管家正站在一位妙龄少女身边,“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用这种方法赶她们走,传出去有损咱门迹家的声誉,而且大少爷知道了也不好交代。” “韦伯,您不用担心,大哥只会感激我们,他不会责怪我们的。”迹凝霜极为肯定的回答。 “不过,您说的她会自己作饭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看那架势象练过似的。” “会不会云家小姐被人冒名顶替了,那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啊。”迹凝霜非常怀疑。 “应该不会,此女从进庄后就未出去过,而庄内的守卫还是很严的,再说了,有谁有那么胆子假冒云家的人,除非是不要命了。” “恩,这到也是,不过,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好一会儿,迹凝霜眼睛一眯,随后满脸笑容的看向老管家,“韦伯,如果云小姐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您说大哥还会要她吗?” 老管家知道她指的什么,皱眉思索片刻,缓缓道:“这个不好说,小姐不是也知道少爷重信用重仁义吗,除非是她主动要求离开,要不我想大少爷是不会把她赶出去的,你也知道,大少爷就是那么个大好人。” “如果,她自己爱上别的人,然后要求离开……”迹凝霜笑眯眯的开口。 “这个,少爷应该会成全于她吧。” “恩……既然这样,韦伯,您抽个时间帮我把严家二少爷请来。” “小姐,难道你要他?” “恩”迹凝霜点点头,“我知道他喜欢我,就因为这样才好利用不是吗,而且,如果他和云家小姐真成了,那正好一箭双雕。” “可是……”老管家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她脸上的坚决,便停住话语。 迹凝霜看出他的忧虑,上前抱住老管家的胳臂开始撒娇,“韦伯,人家知道您疼霜儿,可是,您也知道大哥是个认死理的人,现在爹娘都不在了,而能帮我的也只有您,您就帮帮霜儿嘛。” 看着眼前的少女,小时候是那么天真可爱,现在也会为情所困,老头长叹一声,心想如果老爷夫人在世的话,也许能为她做主,而少爷是一定不会拒绝老爷夫人的请求。 想起老爷和夫人,老头一阵感伤,看着面前一脸哀求的少女,老管家慈爱的摸摸她的脑袋,终于点头答应,少女开心的蹦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一块破白玉 匆匆回到南苑房中的云绯雨,并未急着向碧芽解释,而是坐于桌前喝着浓香的铁观音,笑吟吟的看着坐于他对面,满脸疑惑的小丫头。 茶是好茶,不过他只是借着品茶的空在转动脑筋,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会作饭,而且还是要骗过跟了他七、八年的贴身丫鬟,虽然脸上依旧是轻松的笑容,但额头细密的汗水出卖了他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了半刻钟的样子,实在维持不下去的云绯雨哀嚎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摇摇酸的手腕,头疼无比。 “你不就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作饭,用得着这么瞪我吗?” “小姐既然知道就不要问。”碧芽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似乎对她的耐心感到无奈,云绯雨只好开始胡诌,想着但愿能蒙混过去。 “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我是天才吗,这是无师自通,明白了吧。” “不明白。” 一句话兑的云绯雨顿时哑口无言,卡了半天壳才憋出下句,“好了,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娘交我的,动手也是头一次,其实我也不能把握味道好坏,不过看起来我真有这方便的天赋,嘿嘿,所以我说我是天才嘛。” 碧芽疑惑的猛盯着他看,直到看的他浑身毛倒立,忍不住开口,“跟你说真的也不信,的确是我娘交我的,不过你要问我娘为什么会,那我就不清楚了。” 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象是说假话,碧芽一扫满脸的疑惑,展露笑颜,“小姐真是,奴婢只是问问罢了,毕竟在山庄时从未见小姐进过厨房,而且小姐那时连兰苑都很少出,所以有些好奇。” 见她终于相信。云绯雨松了口气。继续糊弄。“这都是我娘跟我闲聊时候说地。她教了我不少。以后慢慢试验给你吃。” “恩。奴婢以后跟着小姐学。学会后就不用小姐亲自动手了。” “好、好。本小姐我就收你这个开山大弟子。不过先叫声师傅来听听。” “小姐。您真是……” 晚膳时。云绯雨地饮食终于恢复了三日前地常态。也不需亲自动手就会有人送来三菜一汤。虽然味道做地不如他。不过吃现成地也不错。最重要地是。他不想引起更多人地注意。 十月初是菊花开地最旺地时候。整个晔香园都陷进淡淡地清香里。迹凝霜坐于湖心亭中。对扑鼻地花香毫无所闻。只是望着湖里嬉戏地鱼呆。 “小姐、小姐……” 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迹凝霜看着那蹒跚而近的鞠偻老者,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等老者走近,她起身焦急的问:“怎么样韦伯,严天悯什么时候来?” “咳咳”老管家轻捶胸口两下,缓缓开口,“听颜府管家说,颜二公子跟朋友一起去邻近的山里打猎了,前日就已出,怕是还要二、三日才能回来吧。” 迹凝霜一听,气恼的将丝帕拧成麻花状,脸上愤恨无比,“这个浪荡子,需要他的时候不出现,不需要的时候象只苍蝇,真气死人了。” 老管家头一次见她这么生气,楞了一下,随后拍拍她的肩膀劝解道:“小姐你也别气,其实早两天晚两天关系都不大,因为我们主要就起个引见作用,而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即使严二少爷答应帮你,但是云家小姐那边没反映,一样是没效果,所以还是要慢慢来。” “可是、可是大哥再过九天就回来了……” “呵呵~~~傻丫头,如果那两人要产生感情,即使你大哥在旁边,也没有办法阻止,而且看大少爷的样子,他也只是想将云家小姐当菩萨供起来,所以小姐你就耐心些吧。” “……恩” 用过晚膳,云绯雨坐于书桌前,吹着凉丝丝的微风,闻着清馨的花香,单手托腮,闭目沉醉其中。 端着一盘水果,碧芽进房,“小姐,新鲜的蜜橘,吃吗?” 云绯雨睁眼看向她,笑眯眯的伸出手。 月色下,二人坐于桌前一边闲聊,一边吃着肉多水甜的蜜橘,连吃四个直到牙齿开始酸,云绯雨停了手。 “对了小芽,我们手上有多少银两?”他突然问。 “……” 碧芽被他跳跃式的问话弄得楞住,好半天才转过弯,“大概百两左右吧,小姐您问这干吗?” “啊?才百两,那我成亲那会,老头都给了什么?” “恩……,来的路上奴婢问了嘴,听说是五马车的物品,大概是些字画古玩、玉器珠宝、丝绸锦缎等等,好象说小姐的新衣物就有两马车。” 云绯雨扯了扯嘴角,他随身带的衣服就不少,没想到又添了两马车的衣物,真是的,他要那么多女人衣服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折成金银给他呢。 试探的问了下,“难道……没陪嫁金子、银子或者银票的吗?” 碧芽瞪大了眼睛看他,“小姐,那些东西可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啊,光布匹都是给皇亲国戚用的那种,而且,那位迹公子还从老爷那拿了一样药材,据说价值五万两黄金,折成白银就是五十万两,这您还嫌少?” “五十万两……” 云绯雨眼前闪烁着白花花的银子,但是碧芽后面一句话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不过听说已经给迹小姐治病吃掉了,啧啧,一吃就吃掉五十万两,那位迹小姐的命还真尊贵。” 云绯雨立刻呈呆滞状,脱口道:“你看我值五十万两不?” 碧芽心中一动,以为他知道了真相,小心翼翼道:“小姐,您看您说的,您当然比那迹小姐尊贵了,要不老爷怎么会除了那药,还给了这几大车的嫁妆呢。” 其实云绯雨并不知道自己的婚姻是用那药材换来的,他还当自己是被云敬天卖给了迹无涯,真正说起来的话,他出嫁,云家是只出未进,算是桩亏本买卖。 “对了,成亲前各院给的那些东西呢,你收到哪去了?” “您现在要看?” 云绯雨点点头,碧芽起身关上门窗,然后走到床头的衣柜前,拉开柜门摸索半天,才从最底层摸出一个木制盒子,抱到他面前放下。 抽开上面顶盖,呼啦一下全倒在桌上细看,没什么特殊的,都是些金钗珠花,不过其中一个墨色的锦盒引起了云绯雨的注意,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做工非常考究精巧,想着里面东西应该不凡。 小心翼翼的打开,入眼的是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云绯雨拿起左右看了看,失望的撇了撇嘴,“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是块破玉。” 说着就要顺手扔回盒子,却被碧芽一把夺过,紧张兮兮的捧在手心。 第二十四章 疼人的妹子 “小姐,您真是不识货,这是极品羊脂玉,世间难求的无价宝啊!” 云绯雨伸手又拿了回去,装模做样的对光看了看,疑惑道:“哦~~~是吗,小芽连这些都懂啊?” “奴婢哪懂这些,这是大少爷那天送来时说的。” “恩?大少爷?” 碧芽突然想起云顷飏的叮嘱,“不要告诉他是我送的,说是其他院夫人送的就好,要不他肯定不要。” “……”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露了嘴,她小心翼翼的望了望云绯雨,只见他皱着眉头紧盯着手中的玉,似乎象在看仇人一样。 好一会儿,听见一声叹息,随后云绯雨开口,“那这么说的话,这块玉价值不菲了?” “恩”碧芽紧张的看他一上一下抛甩着手中价值连城的玉,小鸡琢米似的连连点头。 云绯雨接住落下的玉,举到碧芽面前,兴奋异常,“那就是说能卖不少钱喽?” “小姐您要卖掉这玉?”碧芽满脸诧异。 云绯雨点点头,将玉放回墨盒中,“我说过我们需要钱对吧。”他指指桌上的东西,“这些我都准备卖掉,还有……我的嫁妆。” “啊~~~”碧芽惊讶地尖叫起来。云绯雨一把捂住她地嘴。 “这大晚上地你叫那么大声干吗。小声点、小声点。”说着。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地手。 碧芽白了他一眼。一把抓过桌上地墨盒攥进手里。“其他您要卖就卖。不过这个不能卖。” “?”云绯雨迷惑地看向她。转而问道:“你喜欢?” 碧芽毫不迟疑地点点。 云绯雨看了看她抱地死紧地盒子。叹了口气。“算了。你喜欢就给你吧。总之嫁妆应该也可以卖不少钱。” “谢谢小姐。”碧芽欣喜的拿出那块玉,看了又看。 虽然少了笔进帐,不过头一次看到碧芽显现出小孩的渴求欲,云绯雨觉得这样也值了。 将桌上的饰收回木盒里,然后转身回到衣柜旁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心中暗想先把嫁妆处理完,然后这些女装也处理一些,俗话说要勤俭节约嘛,总之走后这些都用不上了。 正当他蹲在柜前呆时,一双小手从后伸到前,随后脖颈就传来清凉滑腻的触感,低头望向挂于脖上之物,就是刚才那块玉,不禁疑惑的回头看向小丫头。 小丫头猜到他想问什么,笑嘻嘻的往后一蹦,道:“少爷可不能取下来了哦,这是小芽送给您的,可不是什么大少爷送的。” “?” 见他还不明白,碧芽接着道:“您刚才已赏给奴婢了,奴婢反手再送给少爷您,所以不能取下来。” 云绯雨呆立片刻,木木道:“我以为你喜欢……” “奴婢是喜欢。”碧芽伸手又摸了摸他颈项的玉,“不过它不属于我,少爷知道这种玉象征什么吗?” 云绯雨困惑的摇摇头,看着她。 “象征仁、义、智、勇、洁君子五德,还代表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情感,所以……奴婢是配不上它的。”碧芽说到后面时,脸上神色暗了又暗。 “胡说,什么配不配的上,是我给你的,你就给我戴上。”以为小丫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云绯雨急急的就开始撕扯脖上的红绳,想将玉拿下来。 “少爷,奴婢说了不要取下来,您不喜欢奴婢送您的东西吗?” 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小丫头,云绯雨停住动作,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碧芽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禁‘扑哧’笑出了声,接着弯腰捂住肚子。 “哈哈哈~~~小姐您这么容易就上当啦,哈哈哈~~~”小丫头擦擦眼角,忍住笑意,“奴婢跟您开玩笑啦,不过,不能取下来哦,那是奴婢送的。” 见碧芽一副得意洋洋的淘气模样,云绯雨扑了上去抓住她的脑袋就开始使劲蹂躏,“小丫头人小胆子到不小啊~~~连你哥哥我也敢戏弄,看我怎么收拾你,如来魔掌!” 最终,夜晚在二人的嬉闹中悄悄溜走。 碧芽摸了摸自己草窝似的头,用亮晶晶的黑瞳望向躺倒在床的云绯雨,衣服凌乱散开,白皙平坦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乳白的玉佩与他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是人,还是玉在濯濯光。 小丫头没注意到自己脸已泛红,只是心脏突然象擂鼓似的跳动将她吓住,不安的拧了拧手,看着床上的人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冒出了句,“很晚了,奴婢回房睡觉了,小姐您也睡吧。”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听见门‘哐’的被关上,云绯雨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莫名其妙的挠了挠乱如鸟窝的头,随后又‘啪’的躺回床上,呼吸逐渐平稳。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云绯雨现自己好好的躺在被窝里,鞋袜都整齐的摆在床边,想着以后有这样疼人的妹子在身边,心里不禁美的乐滋滋的。 第二十五章 帐房莫先生 用过早膳,云绯雨带着碧芽在晔香园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管家韦伯,最后问了名守院的小厮,才知道老管家被西苑的迹小姐叫去了。 对于那位迹小姐,他是抱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想法,第一次见面就恶狠狠瞪他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不过圣贤书有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所以,从第一次见面后,他就打定主意不招惹这位真正的千金小姐,只是,他能保证自己不去招惹,但并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他。 为了今后的生活和将来的‘钱’途,云绯雨忍住见那女人就想落跑的冲动,上了求见帖,不过后面让传话的小厮加了句,‘只想问管家老伯一些事情’。 听了这样的传话,迹凝霜怎会不知其意,心中冒起了无名火焰。 心想,到了我住的西苑,还摆明话说不是找我,也太不给我迹凝霜面子了,当即一拍桌子,也不管手被拍的麻疼,只是气呼呼道:“想见韦伯可以,不过让她来求我,哼!” “小姐不可。”老管家立刻拦住就要去传话的小厮,眼神示意他先退下,然后才说:“小姐你忘了后面的计划?你现在与她闹僵,以后该如何撮合她与颜家二少的事,我毕竟只是个下人,不好越居搀和进此事,而你与她年纪相仿,由你出面在一旁推波助澜是再好不过的了,所以你现在不能与她交恶,只能与她交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小姐。” 迹凝霜知道老管家说的在理,不过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可泄,又缴又拧的将手中丝帕弄成破布样,最后银牙一咬,“好,我听您的,韦伯,那您就去见见她,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老管家看着她这模样,安慰的摸摸她的头,“放心,韦伯永远都站在小姐你这边。” 听到这句话,迹凝霜神色才缓和下来,安心的点点头。 一出西苑,就看见云绯雨站在门口,老管家心里不禁琢磨,这云家小姐看来是有急事,不过能有什么急事来找我这老头子呢? 云绯雨看见他出来,笑吟吟的迎了上前,行了个侧福,“韦伯您好!” 老管家吓了一跳。上次在厨房时。这位云小姐明显对自己抱有敌意。今日怎会这样大礼? 脑筋一转。他就想到这位云小姐看来是有求于自己。不过求自己什么。他实在想不出来。想来想去自己一个管家老头。能让云雾山庄地大小姐求什么呢。 老管家受宠若惊地连忙回了一礼。“云小姐您太客气了。其实您要找老奴。直接吩咐下人叫一声就好。何必麻烦您亲自来呢。” 云绯雨用丝巾捂唇轻笑。眼波如秋水般流转荡漾。娇滴滴地吐出两句。“哪能呢。您可是这大宅院地大管家呢。小女子可不敢怠慢您老。” 碧芽看着自家小姐这模样。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虽然话语无处不是在指责这老头奴大欺主。但模样却是自己从未见过地小女儿娇态。害地她起了浑身地鸡皮疙瘩。 云绯雨憋屈啊。眼见着就要将自己憋出内伤。但是没办法啊。眼前这老头地确很讨人厌。但现在有求于他。所以只能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但是没想到弄成这样。实在郁悴! 姜毕竟是老的辣,对于云绯雨的明褒暗贬,老管家不动声色,依旧恭敬道:“云小姐客气了,您毕竟是庄里的贵客,而老奴只是个下人,听候差遣是应该的,只是不知云小姐今日找老奴是为何事,只要老奴能办到的,定会全力去办。” 环顾了周围一圈,老管家接着道:“这样吧,站这里说话不方便,请云小姐到偏厅坐着说话可好?” “不必了”云绯雨摇摇头,他不想跟这老头多废话,直接开口问:“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几句话就好,我就是想问下,跟我一起从云雾山庄运来的那五马车物品在哪?” 老管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您是问那五车嫁……”作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没什么人,低声道:“那五车嫁妆?” 云绯雨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得好笑,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完全撇清跟他们迹家的关系,拿回嫁妆也更容易了。 点点头,“对,还请管家老伯明示。” 老管家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的意途,不过想到大少爷既然想跟这位云小姐撇清关系,那嫁妆自然还是归云家所有,人家想怎么样那也是人家的事,这样一想,便也释然了。 “这个……进庄出庄的物品都由帐房的莫先生管理,至于您那嫁妆放哪了,老奴实在不知。” “……” 云绯雨怔住,他想着这老头是管家,东西自然会是在这老头手里,没想到又冒出个莫先生。 “那请问管家老伯,怎么找到莫先生?” 老头沉默了片刻,“其实,这位莫先生一般不见外人,不过云小姐您执意要找他的话,老奴就带您走上一趟。” 虽然对老头说的那位莫先生不见外人有所怀疑,不过他说亲自带着去,云绯雨便也放下心中的隔阂,点头答应。 从正厅直接到了下人住的后院,然后穿过后院走上一条石子小径,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三人便到了一扇朱红门前。 “云小姐,就是这里,老奴就不进去了,这位莫先生实在不喜人打扰,不过您为嫁妆一事前来,想必他会见您的,老奴先行告退。” 见老管家不象是在说谎,云绯雨点点头。 左右打量一翻,四周是用巨石砌起的高墙,而眼前的大门紧闭,看来那位莫先生的确是位孤僻的人,云绯雨深吸口气,抬手握住门环敲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帮我卖嫁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云绯雨快失去耐心的时候,门开了。 开门的是位相貌清秀的少年,十七、八岁模样,圆圆的脸上有对浅浅的小酒窝,一双眼睛机灵而闪亮。 少年看着站在门口的云绯雨,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后将二人迎进小院,“想必是云家五小姐吧,您是来找师傅的吗?” 云绯雨楞住,跟着进了小院后才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没想到被反问,少年笑道:“这庄里要说我小虎子不认识的还真没几个,而没见过的只有刚住进来的云家小姐,所以就猜是您了。” 说完,顽皮的眨了眨眼,看起来甚是可爱,让云绯雨头一次对迹家的人起了好感。 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他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道:“我是来找莫先生的,听管家老伯说他住在这里。” 少年展颜露出一口白牙,笑呵呵道:“我师傅就是莫先生,小姐您到前厅稍坐片刻,我去请师傅。” 云绯雨点点头,跟着少年进了前厅,奉上茶后,少年消失不见。 厅内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碧芽这才开口,“小姐,您说这位莫先生是何许人,为什么老管家似乎对他有些忌惮?” “谁知道,等会来了不就清楚了。” 碧芽趁着无人在厅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说:“这里好奇怪。看不到其他人。难道只有那位莫先生和刚才地小虎哥住吗?” “应该是吧。茶都是小虎子泡好才走地。想必这小院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多冷清啊……”碧芽感叹。 “但也悠闲自在不是吗。” 云绯雨到是挺羡慕。感觉一堵高墙就隔离了尘世间地种种是非。不过这也只是他一相情愿地想法。 听见脚步声渐近。主仆二人立刻端正好姿态。等待小院地主人。 文雅儒生,这是云绯雨对这位莫先生的第一印象,帐房先生应该更精明一些,而这位莫先生书卷气十足,到象是一位教书先生。 云绯雨细细打量眼前人的时候,莫白也在观察这位传说中的云小姐。 虽然每天都有听到手下的报告,但见面还是头一次,心中惊叹她的美貌时,却更惊讶她的大胆和率真,真如手下所说,一位不象大家闺秀的千金小姐。 以前名门小姐也见了不少,不过见这样的千金小姐却是头一次,据说云家的女子从小灌输三从四德,而且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道理说见了陌生人应该会很害羞,陌生男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但这位云小姐,头一次见面就将他打量个够,如果不是知道她这些日子的行踪,还真以为她被人顶替了。 “云小姐,这位就是我师傅,也是您要找的帐房莫先生。”站立在莫白身后的小虎子直接为二人介绍。 “哦……莫先生,小女子突然来访,打扰了。”说完,他起身行了个侧福。 “云小姐请坐,说打扰太见外,不知您……前来是有何事,还是有何需求?” “……” 云绯雨看看他,低下头,虽然来时理直气壮,心想那些东西本来就属于自己,可是真到向别人索回时,却有些不好意思。 “云小姐旦说无妨,公子出门前有嘱咐过,如果小姐有什么需求,让我一定尽量满足,所以您不需顾虑。” 尽量满足?听到这个保障,云绯雨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看得莫白心里开始打小突突,心想这位云小姐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这下好办了,云绯雨想着该如何措辞,过了好半天才说:“既然莫先生如此直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前来的确是要些东西,不过那些东西本就属于我们云家,只是想请莫先生归还我而已。” “?” “是这样,我想请问莫先生,跟我一起运送来的五车嫁妆在何处,我现在要使用。” “哦!这样啊……” 刚才看到云绯雨的兴奋劲,莫白在心里着实捏了把汗,谁不知道云雾山庄是夜晔国富,而这位云小姐从小生活在富丽奢华的生活里,虽然迹家生意做的也不小,不过跟云家相比那还是差的太远,他就怕这位云小姐突然要个迹家能担负的起,却会流失大笔资金的物品,那就不好办了,因为公子走前交代要尽量满足她,她真要的话自己也不能拒绝说不给,现在一听到她只是要回嫁妆,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见莫白半天没说话,云绯雨皱起眉头,心想刚才不是说尽量满足吗,难道想变卦,还是因为看见那些嫁妆值钱不想归还?想到这些,他心里不禁有些恼怒,说话的口气也冷淡了许多。 “怎么,我想要回我的嫁妆有这么难?” 莫白听到这话,立刻缓过神,连连摆手,“不不,云小姐您误会了,在下一时失态请谅解,那些物品本就属于您,只是,不知道您是不是现在就要用?” “恩”云绯雨稍微缓和,点点头。 莫白了然的笑笑,回头对少年说:“虎子,我带云小姐先去东苑,你去我房里取了钥匙立刻赶上来。” “是,师傅。” 小虎子规矩的回答,然后对着云绯雨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云小姐,请!”莫白起身,微笑着侧过身。 终于可以拿回自己的嫁妆了,能卖多少钱呢?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云绯雨心情好的简直不能再好,刚才的不快转眼消逝,一路上沉浸在日后的美好幻想中,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 还好莫白走在前方没回过头,要不肯定会被云绯雨脸上的诡异笑容吓到,而碧芽跟在他身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看着自家小姐低头仰头点头摇头的动作,外加身体时不时的怪异颤动,弄的她开始怀疑自家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小虎子办事挺利落,没一会就追了上来,随着莫白轻轻说声“到了!”,云绯雨这才从无限幻想中苏醒。 什么时候走到这来的,这是哪?云绯雨望着四周有点眼熟的景象,突然回想起莫白先前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这里就是迹无涯住的东苑,随意看了看,只感觉比自己住的南苑大了些,景致都差不多,便也兴趣缺缺。 将门打开,莫白率先进了房间,指着满屋子的东西,“云小姐,您的嫁妆都在这里了。” “……” 只知道是五马车,从未想过有这么多东西,大约二十平的房间将近堆满,云绯雨这时才稍稍有一点感激那个名为自己父亲的男人,虽然把自己卖了,不过也给了不少东西,这下好了,可以大赚一笔。 见云绯雨惊的瞪大了眼睛,莫白笑笑,“云小姐,您看您需要什么,我叫下人给您搬去南苑,可好?” “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云绯雨轻咳两声,掩饰尴尬,“不用了!” 没有上前摸索观看,他只是望着这一大堆东西皱起了眉头,三人静静的站一旁等待,没有打扰。 “恩……莫先生,听说迹家也是世代经商吧?” “……是”莫白虽然有些纳闷他的问题,不过也照实回答。 “请问都做些什么生意?” 莫白警觉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见他一脸的坦然,而后缓缓道:“酒店、丝绸、珠宝饰、玉器……其实只要赚钱的都有涉及一些,只不过没有象云家做的那么大罢了。” “哦”云绯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一会才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那您对生意方面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吧?” 莫白疑惑更重,不过却未直接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是了解一点,不过我主要是做帐,而生意还是主要由公子打理。” “懂一些比完全不懂好。”云绯雨笑眯眯的看向他,“其实我想请莫先生帮我个忙,就是……” 说到关键时刻,他却卖其了关子,碧芽知道他是要卖掉嫁妆,猜测到他的意途,只是没想到自家小姐这么大胆,竟然请迹家的人帮自己卖嫁妆。 见三人都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云绯雨微微一笑,“其实我想请莫先生帮忙卖掉这些嫁妆!” 第二十七章 出门前准备 除了知情的碧芽,屋里另外两人进入石化状态,好半天,莫白才结结巴巴道:“云、云小姐您是要、要把这些都卖掉?” 云绯雨笑眯眯的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可、可是这些、这些都是您的嫁妆啊……”莫白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笑的一脸自然的少女。 “是啊,我知道。”云绯雨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上前指着那些物品,“这个、这个、这些都属于我,就是因为属于我,所以我才请求您帮我全部卖掉。” “可是……”莫白心想,这位云小姐到底明不明白嫁妆的含义? 看着莫白一脸犯难的站在那里,云绯雨诧异,“莫先生难道有什么难处?”自己先低头想了想,接着道:“先生请放心,不是要您白帮这个忙,东西卖完后,一定会付您报酬的。” “不不不,云小姐您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帮您做点事怎能收取报酬,只是,这是嫁妆,您明白的吧,是您嫁给我家……” “原来是这样。”云绯雨打断他的话,皱了皱眉头,随后嫣然一笑,“敢问莫先生,您家公子可有承认过我的身份?” “这……”莫白回答不出,他明白公子从心底就厌恶云家,更别提承认眼前少女是他的妻子。 “说不出来了吗?”云绯雨轻笑两声,转身看向那一堆堆的物品,“既然你家公子都不承认,您又何必认这个死理,这些东西只是被灌上嫁妆这个称呼,其实一件件拿出去卖的时候,谁又知道这些是云家给我的嫁妆?” “而且”他转过身,眼神清冷,“即使迹公子知道又如何,他有心不承认我与他的关系,那我正好顺着他的意,这些只是我从云家**来的货物,我现在要卖掉我自己的货物,跟他没有关系吧,您说是不是呢莫先生?” 清冷地目光。咄咄逼人地语气。莫白无力反驳。只能连声苦笑。 “只是我对这青州城不甚熟悉。所以才请莫先生您帮忙。不过。如果您实在不愿相助地话。那小女子出去另外请人好了。” 云绯雨轻轻地说。淡淡地笑。丝毫没有强迫他地意思。可莫白却从他话里感到无上压力。 找外人来处理这些是万万不可。如果自己帮忙卖掉这些。不知公子会不会怪罪?可是他临走前又说要尽量满足云小姐地要求。再说了。一开始如果他承认了云小姐地身份。此刻也不会生这种事。现在人家要卖掉自己地东西。即使他在。恐怕也找不出理由出言反对。 而且。由自己处理地话。还可以知道这些物品地去向。莫白扫视一圈。心中拿定主意。面向云绯雨欠了欠身子。“蒙云小姐抬举。能帮上您地忙在下无比荣幸。只是不知您是否急着用银两。不急地话可以慢慢来。这样才能卖出好价格。” “全凭莫先生做主。我想莫先生一定会帮着卖个好价钱。不过。也不要拖太久。所以莫先生还是说个期限吧。” 莫白低头沉思片刻,缓缓道:“少则半个月,多则那就不好说了。”随后又加了句,“想必云小姐也想卖出它们本身的价值吧,卖便宜了不是很吃亏?” “要这么久啊,不过,您说的也有道理……” 他低头暗想,嫁妆的贵重代表一个家族的身份,何况还是那个特别在乎名誉的云家,给的东西更应该不错,卖便宜了吃亏的是自己,总之在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慢慢卖也好。 “那一切就有劳莫先生了。”云绯雨抬头微笑。 “有劳不敢当,在下会尽全力办好此事,只不过要请云小姐等上一段时间。” “无妨,莫先生办事我信的过,只是要麻烦您费心了。” 莫白笑笑,将他送出门口,正待转身回屋,却又被叫住。 “莫先生,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看着眼前少女预言又止的模样,他好奇道:“什么事,云小姐请说。” 云绯雨脸颊微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这青州城已有段日子,还从未出过门,从云家出来时我带的银两就不多,本想着将这些东西卖了再出去,不过看来还要好久,所以我想……从莫先生那里先支一千两,不知可不可以?”偷偷看了莫白一眼,他急忙又说:“当然了,这些东西卖出去后,莫先生可先将此笔借款扣除,算些利息也可以的。” 莫白呵呵一笑,“云小姐太见外了,您需要用钱就说,只要款额不大我都可以做主,谈什么借与还呢?” 听到这话,云绯雨立刻摇头拒绝,“不,卖掉这些物品我就有钱了,既然自己有钱为何要花别人的钱,我姓云,你们姓迹,还是分开些的好。” 头一次现还有这种人,给他钱花还被拒绝,莫白不由的暗乐,心想,公子这次是挖到宝了,此女虽为云家人,但似乎没有云家那种狡诈贪婪的性格,而且言行大胆有趣,做出的事怪异不说,似乎比公子更加迫切划清关系,要是公子知道此女的想法,会有什么反应呢? 想想都觉得有趣,莫白也不再坚持,点头答应他的请求,可是见他还站在门口未走,便笑呵呵的开口询问,“云小姐还有什么需求,直说无妨,只要莫白能办到的。” 心事被说中,云绯雨不好意思的又红了脸,但还是很感激冲他笑笑,可能是由于前世环境的影响,造成他不喜求人的性格,而今日一下子就求人两次,虽然后面这件事非常非常小,但还是要麻烦别人,所以他有些耻于开口。 听到莫白的亲切话语,云绯雨点点头,“是还有件小事麻烦莫先生,就是。”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碧芽,“想请莫先生帮我准备两套男装,这样出门比较方便。” 其实前面听到他说要出门时,莫白只想着派人跟去保护,其他到没多想,听到他这么一说,觉得这样也不错,女子出门的确多有不便,而且他还生的还如此美貌,青州城虽说治安还不错,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些带着靠山在外横行的地痞流氓,虽然公子不会惧怕他们,不过总归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小事一庄,这样,云小姐可先行回去休息,我等下就让小虎子去准备,然后傍晚时刻将银两一起送去南苑,可好?” “多谢莫先生!” 云绯雨露出真心的笑容,一时兴奋而忘记了女子的礼仪,对着莫白就鞠了一躬,然后拉着碧芽飞快的离去。 莫白楞住,小虎子呆掉,二人站在门口看着那远去的欢快身影,只想着,这位云小姐真的是云家的千金小姐吗? 第二十八章 出门生事端 傍晚时刻,小虎子应要求送来了两套男装和一千两银子,其中八张银票,另外是二百两现银,想必莫白考虑到他们只是出去游玩,应该不会买大件物品,所以都换成小份额的方便他们使用。 天黑没注意衣服颜色,次日起床更衣时,云绯雨才觉给他的一套男装竟然是月牙白,不禁懊恼忘记跟他们交代自己要深色衣物。 依稀记得迹无涯爱穿一袭白衣,但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要说的话,云绯雨更偏爱暗色的衣物,可能是由于天天穿颜色鲜艳的女装厌烦的缘故。 给碧芽准备的是一身青衣小厮的着装,加上歪歪斜斜的小厮帽,看起来甚是清秀可爱。 “好了少爷。” 碧芽笑眯眯的拉着他走到落地铜镜前,左右瞧了瞧,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天天穿女装,知道自己又长的一副人妖相,所以云绯雨根本不照镜子,任由碧芽每日给他梳妆打扮,此刻看到镜子里的景象时,不禁吓了一跳。 走近铜镜,他出神的摸了摸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云绯雨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象什么,女装时就是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而男装就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镜中的他,面白皙似雪,唇粉光盈盈,眉微扬凝弓,眼清澈灵动,乌黑的丝一垂没腰,头顶只插了支碧绿簪子,再配上一袭月白锦绸,只差手中没拿把折扇,要不一位浊世佳公子就脱镜而出。 应碧芽的要求,二人身上各装了袋银两,银票暂且不带,因为今日只是出去探路观赏。 没与任何人打招呼。二人正大光明地从正门出行。看门地守卫在看到他们时也只是瞬间楞了下。随后立刻将门打开。云绯雨诧异。 “你知道我是谁?” 其中一名守卫低声道:“是。莫先生吩咐过。云小姐可能会以男装出门。要属下看仔细了。免得闹出误会扰了您地兴致。” 原来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难怪!云绯雨跨出门槛。指着前方问:“从这里出去直走就可以上正街吗?” 守卫身体稍微前倾。恭敬道:“是。走上半个时辰即可。” “好。多谢了!” 云绯雨转身就走,碧芽无奈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分与二人,随后跟了上去。 青州城的内城多是权贵富人的聚集地,云绯雨也听说贫穷人家都是住在城外的附近小县镇,只有白日赶集做买卖的时候才会进城,而且一定会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去,以免露宿街头,因为城内最便宜的旅店,也会花掉他们一家人四、五天的口粮。 城内四条主街呈十字型分布,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通往正中心的府衙,在府衙附近有个天然形成的湖泊,沿着湖泊,各种店铺娱乐场所拔地而起,形成了青州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云绯雨今日的目的地就在此。 晔香园建在城西,从大门出,直走可上西街。 西街多是武器铁匠铺子,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中间只有一两家小吃店和杂货摊,所以在此游逛的行人并不多,但云绯雨却是留恋往返了好久,在碧芽的强硬拉扯下,才依依不舍的向城中心进。 出了西街,眼前顿时一片开阔,老远就望见碧波粼粼的湖水,虽说已入初冬,但天还是暖暖的,风还是柔柔的,湖上飘荡着轻舟画舫,隐隐传来如水的琴音和温情的吟唱。 云绯雨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兴奋不已,拉过碧芽就要逐个观赏,然而此时,人群里传来哭喊喧闹,他闻声寻去。 挤进被人群刻意围起的空旷场地,就看见一少妇抱住一男子的腿在哭喊,询问了旁人才知道事情始末。 男子是少妇的丈夫,因赌博成性败光了家底,而家中剩下唯一值钱的东西是少妇娘亲的遗物,男子则要拿去典当,少妇自是不依,于是追出来苦苦哀求。 然而男子一心想着回本,此刻被少妇啼哭纠缠的非常不耐,大声吼了几句,见少妇依旧不松手,便恼羞成怒的对少妇拳打脚踢起来,少妇低头任凭他怎样撕扯踢踹就是不松手,男子更加恼火,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少妇没有闪过,额头被尖利的石块划破,顿时血流如柱。 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见摇头的摇头,聊天的聊天,看戏的看戏,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甚至还有些人在呐喊助威,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 云绯雨从心底升起一股怒气,前世为了钱他也打伤打死过人,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因此也从不管别人的闲事,只是象这种只会打老婆的无用男人,还有那些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让他极为恼火。 脑子一热,他掳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却被人从身后拽住,无奈下,他回头望去。 一左一右两人,左边是碧芽,右边则是位面目慈祥的老太,一支手正拉扯着他的衣角,见他转过头,便立即松开,云绯雨诧异,“大娘,您不觉得她很可怜吗,为何拦住我?” 老太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公子,你是头一次来这青州城吧,所以对这里不了解,有些事看过就算了,还是少管为妙,小心惹祸上身啊。” 云绯雨拧眉不解,正想继续追问,却见老太摇头转身离去,疑惑的看向碧芽,见她也是一脸纳闷。 随后,碧芽立刻对他进行了冷水式教育,“少爷,那位大娘说的没错,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少惹事为妙,到时真惹祸上身谁来替我们解决?虽然您背后有云家还有迹家,不过您应该都不想依靠吧。” “可是……”脑子逐渐冷却,老太的话让他认识到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碧芽的话更让他从头凉到脚,是啊,如果惹上自己解决不了的,到时候能指望谁来解救?毕竟这里是自己不熟悉的时代,虽然身后有云家、迹家,但那些将他买来卖去的人,会真心帮他? 回头看了那可怜的少妇一眼,云绯雨转身离去,可是随后凄厉的一声哭喊止住了他的脚步,回过头,他看到了忍无可忍的一幕。 少妇捂着头在地上打滚躲闪,男子疯了似的拿了把刀不停追砍,少妇一边哭一边哀求告饶,男子却狠了命的想要至她于死地,围观的人依旧冷眼旁看没有一人上前,眼看着少妇就要被砍上,云绯雨甩开碧芽的手,右脚猛然往后一蹬,冲刺步配合着左直拳,箭一样的冲向男子。 第二十九章 原来是圈套 少妇抱头缩在地上瑟瑟抖,然而半天都没感觉到应来的疼痛,悄悄从臂缝望去,现男人被人制伏在地上,而制伏他的,是名相貌异常俊美的少年。 “你、你是谁,敢管老、老子的事?” 男人被牢牢按住,脸贴着地,一支手臂被弯在身后,折成匪夷所思的姿势,疼的他根本不敢挣扎,但出口的话语仍旧嚣张至极。 “我?”云绯雨轻笑,“我只是个看不惯你的路人甲。”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安静了半天的人群爆出一阵惊呼,场面顿时又吵杂起来,碧芽看着他的举动,四周望了望,眉头拧在了一起。 云绯雨甩了甩手,放到嘴边吹了吹,“啧啧,没想到你的脸皮这么厚,少爷我的手都被震疼了。” 男人被打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就见他脸涨的通红,也不管手弯的有多疼,骂骂咧咧的开始挣扎,“混蛋小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打大爷我,也不去好好打听打听,爷爷我是谁。” 云绯雨按紧他,一个巴掌又招呼了上去,“小爷我管你是谁,在我眼里,你就是败类垃圾臭虫,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 男人被打的了狂,开始大声嘶喊,“这些王八蛋,就知道看……混小子你给爷爷走着瞧,你打爷爷多少下,爷爷一定会在你身上找回来,把你卖去小倌馆,千人骑万人上……” 远离战火硝烟的拳台已有段日子,云绯雨都快忘记那热血沸腾的战斗场面,此刻,男人嘴角溢出的鲜血,唤醒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冲动。 心跳开始加,从内心深处涌出的快感让他兴奋的舔了舔唇角,眯着眼从上方俯视男人,嘴角轻轻勾起。 “是吗?现在好象是你在下面啊~” 云绯雨将男人地左臂往后脑勺又上推几分。听见男人地惨叫声。他露出开心地笑容。高抬右手。捏着拳头狠狠砸向男人地脸颊。此刻。男人再也不敢口出狂言。开始哀嚎求饶。 碧芽一直注视着周围地变化。人渐渐散去时。她明显地感到一丝不安。而回过头看到场地中央地云绯雨。不禁吓了一跳。这样地他。她从未见过。 围观地人越来越少。心中地不安逐渐加深。碧芽再也管不了许多。一头冲进拉住云绯雨地胳膊。“少爷。人已经教训完了。快走吧。有些不对。” “?” 听见碧芽地声音。云绯雨顿时清醒过来。看了看身下被揍成猪头地男人。又看了看粘着血地手。厌恶地皱起眉头。胡乱在男人身上擦了几下。站起身。 男人被揍的说不出话,云绯雨也懒得再看他,直接走向少妇扶起她,然后从怀中掏出钱袋,“大姐,这点银子你拿着,治好伤剩下的做点小生意,这种男人,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少妇从男人被制伏起就一直处于惊慌混沌状态,感觉到手中被塞进物品,茫然的低头看了下,抬起头正对上云绯雨暖暖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碧芽站在一旁直皱眉头,却又不忍心破坏二人之间的温馨。 突然,少妇瞪大了眼,一脸惊恐的望向云绯雨身后,猛的一把推开他,一边挥手一边语无伦次道:“啊~走、走啊!” 可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自己已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身后传来‘啪啪’的鼓掌声。 起身看向身后,围住自己的人突然散开出一条通道,一位身材魁梧、留着胡须的中年大汉走进包围圈,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在看到云绯雨面容的那一刻,汉子出现短暂的失神,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但眼中的掠夺**却逐渐显现。 被围困住时,云绯雨就知道糟糕了,不自觉的将碧芽拉到身后保护起来,强压住心理的慌张开始观察四周,却失望的觉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老六,你准备在地上趴到什么时候,还不起来。” 大汉懒洋洋的开口,似笑非笑的望了云绯雨一眼,眼中尽显得色。 被揍的了无声息的男人突然利落的从地上爬起,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妈的,这小子的拳头有够硬,不装晕还不被他打死,老大你也不快点,你看看,我这脸都被揍成什么样了,还怎么去春花楼抱女人。” “知道了,这次多给你五十两,你先回去找老李给你上些伤药,还有,把这女人也一起带回去。” “五十两?”男人似乎有些不满,开始牢骚,“老大,每次都是我扮演被揍的角色,你看看,这次这么惨,您好歹多给点嘛!” 听见这话,汉字面色一寒,冷哼一声,“你的用处也就皮厚耐打,你说你还有其他本事吗,如果不喜欢尽可离去。” 男人吓的一缩脖子,冷汗顺着额头直流,好半天才干笑两声,“呵~呵~老大您看您,兄弟也就开个玩笑,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呵呵~小弟先回去了,老大您忙、您忙。” 说完,男人拖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转身就跑。 眼前生的一切,让云绯雨明白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却又无法恨那个引自己上勾的女人,想着这些人行骗应该都是求财,便直接开口对那汉子说:“你是老大,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 汉子又鼓起掌来,“小少爷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到我们的目的了,不过。”他走近云绯雨,异常暧昧的小声说道:“这回我不光要钱,我还要……你!” 说完,猖狂的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云绯雨被气的满面通红,握紧拳头,却无法挥出,将指尖捏的泛白。 看着眼前笑的东倒西歪的一群人,云绯雨小声对身后的碧芽说:“小芽,我来吸引他们注意力,你找准机会赶快逃跑。” “不行,我不会丢下少爷您跑的。” “你怎么这么傻呢,我是男人,他们再怎么对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你是女孩子,不一样的。” “不……”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哦!”汉子打断二人的悄悄话,一把拽过云绯雨搂进怀里,伸手摸上他的脸颊,“放心我的小宝贝,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这小丫头放了也无所谓,怎么样?” 云绯雨厌恶的又打又踢,奈何俩人力气、身材都过于悬殊,他根本撼动不了汉子的钳制。 “快放开我家少爷,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快放开他。”碧芽看着云绯雨被抓走,气恼的就要冲上前,却被身后的人抓住。 “大哥,这真是个丫头呢,啧啧,仔细一看长的还真不错,赏给我吧,大哥?” 看着碧芽遭人欺辱,云绯雨气的火冒三丈,拼了命的开始挣扎,“放开她,听见没,你们这群混蛋,放开她,杀了你们。” 怀中的少年在不断挣扎,汉子因身体的摩擦而起了反应,恍惚间被少年挥舞的拳头砸中了脸,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践踏,顿时,寒气从他身上迸,强硬的捏过他的脸面向自己,不无压迫的说:“过了今晚,看你是不是还这么有精神。” 云绯雨双颊被捏的变形,无法说出话来,双手也被汉子紧紧捉住,只能用眼神恶狠狠的瞪他。 “老四,那丫头赏你了,好了,今天打猎结束,大家都回去吧。” 汉子将人往肩头一抗,箍紧他的双腿,抚上他的臀部,无视云绯雨的反抗,大摇大摆的打道回府。 望了一眼同样被人抗在肩上的碧芽,不由得泛起满满的愧疚,想着如果不是自己招惹是非,怎会连累她一起遭罪,实在想不透这里光天化日抢劫的行为,城里却无人管制,危机已迫在眉睫,云绯雨仍旧一筹莫展,心里开始盘算,是否要将迹无涯的名号报出来…… ‘踢蹋、踢蹋’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经过这群明目张胆抢劫的人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抗着云绯雨的汉子也停了下来,但似乎是被迫的。 云绯雨好奇的想抬头张望,却听见明显带着嘲讽的男音响起,“啧啧,出门没几天,这青州城竟然变化这么大,辛老大,你什么时候连人也开始抢了,难道是你的上司下了新的指示,让你以后抢人上贡?” 第三十章 救下他的人 感觉到汉子身体突然僵直,云绯雨开始好奇说话之人,奈何倒吊在汉子身上,想仰头都显得那么无力。 “真没现,原来你的上司也换口味了,既然你们爱好相同,干脆凑成一对,这样也不用这么麻烦还得四处抢人,直接可以夜夜**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周围涌起哄笑声,看来对方人也不少,难怪敢拦这群人,云绯雨心想。 “严二少,我辛三敬重严家老爷子,对你一直忍让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汉子沉声道。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打不过你?那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来比一场,如果你赢了,今天的事我不过问,如果你输了,把人给我留下,你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样?” 对于这样的挑畔,辛三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论武功他们半斤八两,但是此人身后那老头却是得罪不得,而且这小子交友广阔,连那个人据说也是他的好友,那个人的背景连上头都无法揣测。 不甘心的在肚子里呸了声,心想每次碰见这小子都没好事,心痒难忍的捏了把云绯雨的细腰,咽下口水,有点舍不得放手,不过又一想,只要人还留在青州城就有机会,便也放下心来,再想着今天的确是有些张扬过头了,如果被上头知道恐怕免不了挨骂,还是收敛些的好,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将云绯雨放下,又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放人,辛三皮笑肉不笑的对严天悯说:“今日就给严二少个面子,人我放了,只是,象他们这样的外乡人,说不准哪天就突然失踪了呢,不知二少能护的了多久?” “兄弟们,我们走。”他大手一挥,走过云绯雨身旁时,小声说道:“小美人,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气的云绯雨真想上前揍他一顿,不过,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刚从虎口脱险,怎能再招惹是非,外加上被倒吊半天,头重脚轻的站也站不稳,连胃也不舒服的直犯恶心。 “少爷,您没事吧?”一双小手扶上他的手臂,碧芽已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安抚地笑笑。“我没事。可能刚被搁着了。过一会就好。” 用手轻轻揉了揉胃。感觉好了许多。这才抬起头望营救自己地那群人。露出灿烂地笑容。 听见几声惊艳地抽气声。云绯雨并未在意。而是将目光锁定在最前方地年轻人身上。棱角分明地五官。显得正气凛然。然而一双细目单风眼直入鬓角。为他英气十足地脸庞添了一抹邪气。不过并不会让人讨厌。 “多谢各位搭救。在下乔飞宇。这是我地小厮小芽。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云绯雨对着众人拱拱手。咬文嚼字地吐出这段话。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领头那人挥挥手:“我叫严天悯。小兄弟。你来青州城是为探亲?还是专为游玩?” 不知道他问这有什么用意。不过云绯雨对他心生好感。便照实回答。 “好象都不是。”他偏着头想了想,“我住在父亲的朋友家,要住上一段时日才能离开,今天只是随便出来转转,没想到就碰见这种事。” “哦~~~”严天悯低头沉思片刻,而后一脸正色的对他说:“小兄弟,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吧,那个辛三不是个好人,今日我是碰巧将你救下,但是暗底的动作防不胜防啊!” “其实正想请教此事,为何那人光天化日行凶抢劫,却无人管制呢?这青州城不是设有官衙的吗?” 严天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了望天,又回头看了看一众友人,对他们说:“咱们就在这里散了吧,我送这位小兄弟回家。” 大多人点了点头,只有一两个叫嚣起来,“严兄,你太不够意思了,把我们支走想一个人霸占漂亮的小兄弟,不行不行,哥们几个也要一起,是不是?” “哦~~~”所有人一起起哄,笑嘻嘻的看着他。 “别介意,他们就是爱开点玩笑,其实都不是坏人。”严天悯怕云绯雨误会,连忙解释。 云绯雨摇摇头,面带羡慕之色,“你有这么多朋友,真好!” “呵呵~”严天悯轻笑,“只要你喜欢,也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说完转过身,“你们这帮混蛋还不快走,老子送完人还要赶回家吃午饭呢,小李子,你再废话,明天起我就找你单练一个月。” 一个略黑的青年状似打了个哆嗦,扬起马鞭立刻转身跑掉,一行人大笑起来,随后嘻嘻哈哈的促马离去。 颜天悯跳下马,“走吧,我送你们回去,路上跟你说。” 云绯雨也看了看天,太阳在正当空,看来是到晌午了,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又瞅了瞅身边的人,扬眉一笑,“我请你吃午饭怎么样,你送我回去再回家想必还有段时间,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顺便也给我讲讲这青州城的事,好不好?拜托!” 面对云绯雨的笑脸,严天悯不忍拒绝,细想要劝他早日离开必须得把事情讲清楚,看这小家伙的性子,想来也硬气。 点点头,三人朝最近的酒店行去,路上行人依旧,刚才的事情就象吹过湖面的风,丝丝涟漪后就又是一片平静。 将碧芽硬拉着一起坐下,严天悯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和不满,只有欣赏和赞同的笑容。 等菜上齐,三人先垫了肚子,而后才一边喝酒一边说起正事来。 “我年长你七岁,我叫你小宇,你就叫我大哥,如何?”问清楚云绯雨的年龄后,严天悯兴致勃勃的就要认他做弟弟。 觉得他人挺不错,云绯雨欢欢喜喜的就答应下来。 “严大哥,你快跟我讲讲这青州城的事,为什么那种恶人横行霸道却无人管制,那府衙难道只是摆设?” “唉……”严天悯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象我。” 他自嘲的笑笑,“刚开始抓了那家伙几次送去府衙,然而没过几天就又在街上碰见那家伙行凶,你想想,如果没人保他,他能这么嚣张?” “严大哥是说那辛三跟官府的人有勾结?” “恩,其实我猜测那位府伊大人就是他的后盾,而每次我抓他进去,将他关进大牢只是做给我看。” “为什么要做给你看?”云绯雨不解。 “可能是给我家老头子面子吧。”严天悯呵呵笑了两声,见他仍旧一脸的不解,便耐下性子解释,“我家是开镖局的,老头子以前曾救过夜晔国的先皇,所以被御赐了天下第一镖师的称号,而且老头子的功夫的确强,我大哥也就学了他的八成,而我。”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比较懒散,所以只学了四、五成的样子,嘿嘿!” 第三十一章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辛三提到的给你家老爷子面子,看来是被府伊授了命,不得跟你硬碰硬,对吧?” “应该是这样,要不以他残暴的个性怎能忍得住我的故意挑衅,如果不是有人压着他,恐怕我跟他干架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他那人不光是明着行凶,据说也喜欢暗地里使阴谋,还好我有老头子照着,要不背后都不知道被他暗算多少次了。” 云绯雨突然很羡慕他,一想到前世抛弃自己的父亲,和这世将自己当成货物的父亲,就感到无限悲哀。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看着眼前少年面上的苦涩,严天悯忍不住想要替他拂去。 “没什么,只是羡慕严大哥有个好父亲。”云绯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不明白这个少年身上生过什么,但是他眼中的悲哀却让严天悯问不下去,只好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弟弟,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放心,我家老头看见你这么乖巧漂亮的男娃,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云绯雨笑笑,却依旧散不去心中的伤感。 “少爷,你还有小芽不是吗?”碧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知道他又开始难过自己的命运,拽住他的袖子摇了摇。 自己并不孤单,有关心自己的妈妈和娘亲,云绯雨不由自主的摸摸胸口,看了看身边的两人,豪迈的举起碗,“来,干了!” 一仰而下,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只觉得肚子有点涨,却一点晕眩的感觉都没有,云绯雨暗自称奇,看来这具身体有千杯不倒的功用。 “严大哥,其实还有一事我不明白?” “尽管问。大哥知道地都告诉你。”严天悯面上泛起驼红。眼神略微飘忽不定。看来是有点醉了。 “辛三既然有人做后盾。那他行凶抢劫为何还要演戏。直接抢不是来地更快?”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嗝~”严天悯打了个酒嗝。揉了揉胸口。“那是他地特殊爱好。他曾经说持刀抢劫地人都是没有头脑地笨蛋。而他是不一样地。他称自己地抢劫行为为正当交易。明白不。交易就是你掏钱。他给你件货物。也许是陀牛屎。也许是个死人。总之你被缠上后。不买也得买。不过今天看来他连你也看上了。想财色兼得啊。” 严天悯又打了个酒嗝。笑眯眯地望着云绯雨。“他在青州城是有名地断袖。小宇长这么漂亮。如果你是女孩子。说不准我也会动心呢。” 想到那个辛三对自己毛手毛脚。云绯雨恶心地就想吐。但听到眼前男人后面地话。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心想。到时候让他知道自己男扮女装生活了十几年。不知道会怎么想…… “那严大哥。今天那出戏就是专门演给我看地?” “你说说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被他们纠缠上了。” 云绯雨便从出了西街开始说起,将从周围打听到的事情经过,然后见到那妇人的惨状,出手救她,最后一直到辛三出现,一一道来,听的严天悯不住摇头。 “小宇啊小宇,看来你一出现就被人盯上了,即使你不主动救那妇人,那妇人也会想方设法纠缠上你的。” “……” “那些人那么对她,那妇人为何还要帮他们?”云绯雨诧异。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风言风语,说他们经常会买回一些穷的没饭吃的小孩和女人,然后怎么处理我就不清楚了,看来今天设计你的圈套,他们就将人用上了,想必那女人被虐待久了,因为害怕所以不敢不听命,而且看来他们起先是想将女人卖给你,好大赚一笔,没想到会演变成连你的人也要。” 越听越气愤,云绯雨一拍桌子,“他们这样到底有没有王法,官匪一家,难道当今皇上也这样任不管?” “好了好了,小声点。”严天悯拉下他,“山高皇帝远,这句话你听说过没,就是这么回事,再说当今皇帝刚登基不久,怕是自己的位置都没坐稳,哪有能力管到这里。” “而且”严天悯皱起眉头,“这府伊大人能坐这么稳当,怕是朝里也有人,要不他能毫无顾及的护着辛三欺诈行凶?” “真复杂!”云绯雨搭拢下脑袋,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官官相互吧,希望那个皇帝快点掌权,然后将这些个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咕咚’严天悯仰头又喝下一碗酒,擦了擦唇角,“哪那么容易啊,有云家为那些人做强力后盾,小皇帝恐怕也只能做个傀儡皇帝了。” “云家,云雾山庄的云家?”云绯雨心惊,脱口而出,“那个云家不是专门做生意的吗,怎么跟朝廷也扯上关系了?” “嗤~~~”严天悯冷笑一声,“当今皇帝虽然姓穹,不过这个江山恐怕真正姓的是云!” “啊?!”云绯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却没注意到一旁碧芽眼中的幽暗。 “唉……喝酒喝酒,不提那个云家,一提就一肚子火,来、干了。” 云绯雨面容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仰头将碗中酒喝尽,嘴里尽是一片苦涩。 “严……大哥,你很恨云家人吗?”他小声问。 “恨?不知道称为恨还是厌恶,对于云家的人,这个国的人分成两派,一派极为仰慕,一派极为厌恶,就是如此,而我,只不过正好在厌恶的那有一派里。” “……” 因为提起云家,二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严天悯一碗接一碗的不停灌酒,而云绯雨则有些心虚,好一会,他才小声问了句。 “那、那你会不会讨厌我?” 严天悯楞了下,随后伸过手揉揉他的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你又不姓云,而且,云家可找不出你这么笨的人,哈哈~” 气氛在二人的调笑中轻松起来,酒足饭饱之时,已是两个时辰后。 出了店门,严天悯牵着马,身体微晃,带着醉意道:“小、宇……我、我送你们回去,走!” 云绯雨扶住他,不无担心的看着他,“严大哥,我没什么,到是你,你这样能骑马回家吗?” 严天悯咧嘴一笑,“这、这点酒、算什么,走吧,陪、陪你们走走……我顺便、醒醒酒。” 两人走在前,碧芽静静的跟在身后,面容古怪的望了望前面二人,突然眼神一厉,冷眼扫视过街道旁边的小巷,不屑的轻哼了声。 过了西街,在一条岔道前云绯雨停住,“严大哥,就到这里吧,我就住在前面不远,因为也是借住,所以不方便请你进去,真抱歉!” 走了会儿路,严天悯清醒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许多,“这是哪的话,不过既然快到了,我送你到家门口吧,就怕辛三那混蛋……” “不用了。”云绯雨连忙拒绝,他害怕眼前的男子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再也不理会自己,所以尽可能的将一切隐瞒住,“走两步就到,不用麻烦了,已经占用了你那么多时间……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见他坚持,严天悯点点头,“那好,我走了,恩……你还是回家躲段时间,等辛三那厮过了兴头再来玩也不迟,毕竟我不能一直守着你,是吧。” “恩,多谢严大哥。”云绯雨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有外人真心关心自己,不禁有些开心,“没事的,父亲的朋友是位挺厉害的人,一般人不敢招惹的,所以不用担心。” “但愿如此吧。”严天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尽量不要外出,我走了。” “对了严大哥,你平时都会到哪消遣,我该怎么找你?” 自己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严天悯头疼的抚上额头,不过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底涌起无力感,暗自摇头,心想真是败给他了。 “我一般都会待在‘日升茶楼’喝茶听评,你要来的话最好带上护卫,要不到时候派个人通知我,我来接你也行。”对于这个小家伙,严天悯是满心喜爱,实在不愿看到他受到伤害。 “好,那改天见。”云绯雨朝他挥挥手,笑容满面的目送他离去。 “小芽,走,我们也回去。” 看着走在前面兴奋异常的自家主子,碧芽苦笑着摇摇头,眼神四下一瞟,看着躲在墙角小巷里的鬼祟身影,暗自冷笑。 眼看着晔香园越来越近,在还有三、五丈远的时候,碧芽突然停住,一脸沮丧的叫住云绯雨,“少爷,您先回去吧,我好象丢东西了。” “……丢什么了?”云绯雨回过头。 “我的丝帕,最喜欢的一条丝帕。” 一听是条丝帕,本来想说‘我买给你’,不过看到小丫头愁眉苦脸的说出是最喜欢的,呆立了一会儿,“那我陪你一起找吧,两个人快些。” “不用不用,我大概记得可能是掉哪了,少爷您还是先回去吧。”见云绯雨还立在那不走,急忙补充了句,“我去去就回,可能您前脚进门我后脚就跟上了,您先进去吧。” “……好吧,那你快点。” “恩,知道了,您快进去。” 碧芽笑眯眯的看着云绯雨走进大门,轻轻转过身,面上已是一片冰冷。 第三十二章 真正的面孔 偏僻的小巷里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胖子在对一个瘦高个嚷嚷,“张峰,别以为你总跟在老大身边就神气了,这次出来都是替老大办事的,眼见着就能把那小子轻松擒来,你一拦就错过了机会,回去老大问话我可实话实说了,别怪我没跟你提个醒。” “就是、就是,刚才四周都没人,差点就可以把那二人都抓回来了。”旁边的尖嘴猴腮小个子跟着附和。 “哼”叫张峰的瘦高个不屑的撇了他们俩一眼,淡淡道:“如果不是我拦着,恐怕你们以后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人同时缩了下脖子,胖子知道他经常跟在老大身边,知道的事自然比自己多些,但却依旧不愿服软,“少吓唬老子,老子什么没见过,区区一个富家子弟,我们在这青州城混了这么多年,还能怕了他不成。” “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张峰鄙夷的看了胖子一眼,“那富家公子进的庄园叫什么,里面主人是谁的你们知道吗?” “不、不就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吗。”胖子嘴硬道。 “呵呵~有钱人家?”张峰冷笑着,“的确是有钱人家,但那的主人可不是只有钱这么简单,此园叫晔香园,那园子的主人是老大,不,就是上头那位大人也不敢随意得罪的人,你们觉得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胖子吓的不敢再说话,小个子眨巴眨巴小眼,小心翼翼问道:“真、真那么厉害,那里面到底住着什么人?” “迹无涯这个人,你们听说过没?” 二人一口同声,“呸,少拿我们快涮,武林盟主谁不知道,真当我们是乡下土豹子呢。” 张峰狡猾的一笑,“知道那就好办,那晔香园就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宅子,你们有胆子就进去试试吧,先不说老大知道会怎么处罚你们,恐怕你们没那个命回去喽!” 给二人解释完。张峰斜眼瞄了他们一眼。看见二人脸上地神色。不由得暗自好笑。 胖子似乎注意到他脸上地得意之色。压制住惊慌。结巴道:“你、你不是糊弄我们玩吧。不会是因为误、误了老大地好事所以骗我们跟你一起顶罪。你、你休想。” “切。爱信不信。你们愿意待这里就待这里吧。我先回去复命了。”说完。伸了个懒腰就要离去。 二人见状。对视一眼。紧跟了上去。 “看来还是有聪明人地嘛。我以为来地都是笨蛋呢。”嘲讽地声音在僻静地小巷响起。惊住了正准备离开地三人。 “你是那个小公子身边地丫头。你、你怎么会在这?”张峰看着前方。满脸地不可思议。 “啊……真的是那丫头,哈哈,这回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小仡,我们将这丫头捉回去,然后就可以引那小公子出来,到时候老大绝对会奖赏我们的。”胖子兴奋的跃跃欲试,直接忽略掉张峰,撺掇着小个子跟他一起行事。 “你们是笨蛋吗?”张峰抓住就要上前的二人,虽然这两人很惹人厌,不过却是吃一锅饭的兄弟,眼前的丫头行踪诡异,怕是个硬角色。 “你干什么又拦着我们。”胖子甩开他的手,“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们抢了功劳,怕老大……” “闭嘴!”张峰的厉喝吓住了胖子,不等胖子回过神,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恶骂,“跟你们两个人出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什么都不知道就往前冲,这丫头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有想过没,不知不觉中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们觉得很正常吗?” 两人看了面无表情的碧芽一眼,这才开始害怕,瑟瑟抖的朝张峰身后躲去,然而刚后退一步,却同时象畔了石头似的一起向后倒去。 直到听到‘啪嗒’重物落地的声音,张峰才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心卡到嗓子眼,强装镇定的表情完全脱落,他眼里是一片惊恐之色。 “你、你、你到底是谁?”强撑着没有瘫倒,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两个同伴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就被眼前之人齐齐割破喉咙至死,而自己却根本没看到她动手。 “我?我只是我家少爷的贴身丫头。” 碧芽把玩着手中的小刀,突然出手射向他,在张峰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却只听见身后‘叮’的一声,睁眼回头一看,那柄薄如柳叶的小刀,竟然完全没入墙中,只留下没有刀柄的颈部在闪着寒光。 “放心,我不会杀你。”碧芽冷冷道:“要留个人回去报信不是吗,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你知道该如何做,对吗?” 看到身后那柄刀,张峰吓的要死,心想要是那柄刀射向的是自己喉咙,恐怕会穿过去吧,刚才是被逼上绝路,只好闭眼等死,现在被这么一吓,他连等死的勇气都没了,然而一听到碧芽说不杀他,立刻跪下连连磕头。 “你回去告诉辛三,即使没有迹家的庇护,我家少爷,也不是他能宵想的人,明白吗?” “是、是、是……” 张峰一边不住磕头,一边语不成调的回答,直到他磕的头晕眼花时,实在撑不住而往地上一倒,喘了半天气才悄悄睁眼四处打量,觉少女早已消失不见,压住心底的慌张和身体的疲软,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出小巷。 在他离去的那刻,碧芽的身影又显现在小巷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往地上的两具尸体倒了些绿色粉末,没一会儿,就见那两具尸体转眼化为飞灰,她又对着墙壁用力一拍,小刀随声被震出,伸出两指轻夹住,而后塞入怀中,四下看了看,满意的拍拍手快步离去。 房门被推开,“小姐,我回来了。” 云绯雨从床上爬起,楞楞的看着门口,好半天才应了句,“哦,回来就好。”接着人又往后一躺,不雅的又呼噜了起来。 碧芽看着他这样不禁摇了摇头,进屋服侍他睡好,而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统领”高墙围起的小院里,身穿蓝布粗衣的青年汉子恭敬的跪在莫白面前。 “回来了?”莫白抬抬手,示意他起身。 “是”青年汉子起身侧立到一旁。 “今天她都做了些什么?”莫白看向他。 “云小姐……” 汉子没有停歇的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莫白听到后面直皱眉头。 “你是说那个辛三强抢云小姐?” “是,后来被严家二公子救下了。” “……”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顺便叫夜澜换你。” “是” 青年汉子晃身消失在小院,小虎子从屋内显身,“师傅,就这样放任那个辛三不管吗?” 莫白抚抚胡须,摇摇头,“一个辛三到是没什么,主要是他背后的那些朝廷官员,这事还要等公子回来定夺。” “那云小姐再出去不是很危险?” “怎么,你担心她?”莫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宠腻的揉了揉他的头,“放心,有夜他们跟着,没事的。” 小虎子脑袋一歪躲过他的手,脸蛋红红,“我不是小孩子了。” 莫白微怔,呵呵笑着放下了手臂,“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过,云小姐那件事你不准去捣乱哦。” “切,我才不会呢。”心思被说破,小虎子脸一扭跑进屋里。 莫白微笑着摇摇头,随后也走进屋里。 第三十三章 看情况而定 张峰惊慌失措的前去通报,辛三立刻带人悄悄来了小巷中查看,然而已不见一物,心中不禁大骇,这种办事的手法,让他想起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水天阁,杀人于无形,事后处理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阴狠的扫视了一圈,他恶狠狠道:“你们都给老子听着,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要是让上头知道了的话,老子不好过,你们也都别想好过,听明白了吗?” 从未见过老大如此,所有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 满意的环顾一圈,“还有,以后见这二人你们都躲远些,免得被现行踪落的跟胖子的下场一样,你们也看到了,他俩尸都无存,没想到那么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厉害。” 突然想起上午的事,辛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如果不是严天悯中间插了一道,也许自己现在也是尸无存了,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 瞅了瞅四周,突然感觉阴森森一片,淡淡的血腥气若有若无的在鼻前飘过,不禁心头一紧,再也忍不住恐惧,手一挥,带着手下逃似的离开了小巷。 次日,云绯雨用过午膳后,便开始在屋里来回转悠,碧芽被他晃的眼花,实在忍不住开口,“少爷,您别晃了,想出去奴婢就给你换装。” “真的,我可以出去?”云绯雨兴奋的看着她,有些不相信一向保护欲过头的碧芽,在刚生完那种事后竟然会让他出庄。 “恩,不过您不能乱跑,要一直跟在奴婢身边。” “放心、放心,我不会乱跑,直接去日升茶楼找严大哥。” 换了男装,两人立刻出,在经过西街时,云绯雨又留恋往返,不过此次碧芽到未干涉他的行动,而是跟在他身后四处观望,最终,在一家武器店里挑了把精巧锋利的匕给他。 “少爷。您记住。如果谁要地您不利。用匕直接刺进心脏或者咽喉。” “恩、恩……”云绯雨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匕。完全没听见碧芽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也没注意道她脸上那瞬间地冰冷。 接下来。二人直接到了日升茶楼。在二楼地雅间找到正在喝茶听曲。天花乱坠乱侃一气地严天悯一群人。 众人见到云绯雨主仆地到来。无不朝严天悯挤眉弄眼。其中那个黑脸青年李玉风尤其夸张。 到后来。李玉风干脆挤到他身边坐下。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好半天才冒出了句。“乔小弟。越看你越漂亮。介不介意情人是男地。咱俩凑成一对怎么样?” 满桌哗然。严天悯一个拳头将他捶趴下。恶狠狠道:“臭小子少在这里疯。想玩自己去‘菊楼’玩去。小宇才不是你那路人。” 李玉风抱着脑袋,跑到一边坐着小声嘀咕,“开个玩笑都不行,死严子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咋就不见你对我这么温柔……” 看着气氛有些微僵,云绯雨扯了扯严天悯,轻轻道:“严大哥,李哥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再说,我也认为情人间性别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两人的感情,你说是不是?” 这么说的时候,他其实心里在想,只要对象不是我就好,突然想起前世被迫的那次,不禁心中怨念又四起,恨恨道,真是便宜了那小子,要不是自己在那个世界已挂掉,一定要揪出那小子压回去不可,压他个三天三夜,让他也尝尝下不了床的滋味。 “没错,乔小弟都这么开化,就严子你这家伙迂腐的快赶上私塾的那梅老头了。”李玉风一听,立刻高声附和,众人又嘻嘻哈哈起来。 严天悯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保护过头了,只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动眼前的小家伙一下,看着跟自己好友打成一片的云绯雨,心中不禁浮起淡淡的失落,搭在小家伙肩上的那支手,他也觉得很碍眼,很想一把拽下,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一惊,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严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云绯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的担忧。 “啊?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小宇,怎么不叫我去接你,碰到辛三那帮人该多危险。”有些害怕面对那双纯净如镜的黑瞳,严天悯端起茶杯,转过脸。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过来了,而且。”他笑嘻嘻的从怀中很宝贝的掏出一物,“你看,我有这个,谁敢上来就砍谁。” 看他把匕当玩具似的在那把玩,严天悯一笑,揉揉他的头,没有再说话。 依旧是把他们二人送到岔路口,然后相约、分手、各自回家。 而后的日子,云绯雨天天出庄跟着严天悯他们四处游玩,爬山涉水,逛庙吃斋,游湖赏花,除了李玉风天天吵吵说要去的妓院和男娼馆没去成,青州城附近的景点和城内各处算是逛了个遍,而其间,再未见到辛三等人出现过,虽然让人有些疑惑不解,但无人愿意去深想。 由于两人日日相约出游,迹凝霜自然是找不到严天悯,而对于天天外出的云绯雨,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情越来越浮躁。 “小姐,大少爷来信了。”老管家颤巍巍的跑进西苑,一如既往来到迹凝霜最喜欢待的湖心亭。 “信呢?”看着两手空空如也的老管家,迹凝霜皱起眉头。 老管家讪笑着搓搓手,“是给莫先生的信。”看到她脸色开始难看,急忙又道:“不过莫先生告诉我,说大少爷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大概后日就能到家。” “大哥就要回来了吗?” 老管家点点头,这么些日子,终于看见小姐露出一丝笑容了。 “可是,我的计划……”一想到终日不见踪影的严天悯和总是往外跑的云绯雨,迹凝霜又开始拧缴手中的丝帕,恨不得二人就是手中的丝帕,能让她好好出口怨气。 老管家看见她这样子,忍不住想要开口劝解,但一想到前些日的劝解根本起不到最终效果,只会让她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便合上嘴巴,在一旁暗自叹气。 日上三杆时刻,碧芽端着清水进屋,看着坐在床上呆的云绯雨,调侃道:“小姐,您再不起来午饭也要错过了哦。” 听见她的声音,云绯雨转过脑袋,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什么时候了?” “辰时都过了,您今天不准备出门?” “不了!” 抬手抱住脑袋,他开始做仰卧起坐,一边做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话,“严大哥……说他今天……有事,而且……这几天……我玩……的……也有些……累了。” 一口气做了五十九个,把他累的躺在床上直喘粗气,好一会儿才又说:“难得睡了个舒坦的懒觉,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看着他翻了个身又把被子卷身上,碧芽没好气的开口,“那您现在到底是起不起来啊?” 云绯雨闷着头,懒懒道:“既然休息,当然就是要睡觉了,起来那么早干吗?” “你……”碧芽被气的说不出话,面对幼稚无赖的他,她深感无力。 “那你午饭吃是不吃,不吃我就叫人别送了。”碧芽气呼呼道。 “吃,怎么不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早饭都没吃,午饭一定要多吃些给补回来。” 其实就想逗逗小丫头玩,醒了哪还睡的着,云绯雨翻身从床上跳起,笑嘻嘻的伸开手臂,等着更衣。 瞪他一眼,碧芽麻利的开始帮他穿衣梳洗,突然冒出了句,“听说迹公子今天回来,小姐要去迎接吗?” 本想直接开口说‘我干吗要迎接他’,但想起自己的下个计划,不禁眯上眼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道:“看情况而定。” 第三十四章 小宇?小雨? 严天悯握着手里的红布包,看着越来越近的晔香园正门,暗自苦笑。 不知道爹娘是怎么知道迹无涯今日回府的,也没见他们出过门,但是他的回归跟见小霜有什么关系,非得让自己带上这只凤尾簪送给她,父母的心思他明白,源于小时候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谁知道他们竟然当真,可是前段时间的接触,小霜明显的只拿自己当哥哥,而且自己对她,似乎也是兄妹之情多于男女之情,只可惜,家中的爹娘根本不明白,还要继续乱点鸳鸯。 想归想,好兄弟还是要见的,严天悯抬手敲响门环,被人迎进了正厅。 他算是庄园的常客,自从十二年前与迹家兄妹在乌齐镇分别后,一晃过了十一年,而一年前他们又在青州城相逢,可谓是缘分无处不在。 “天悯哥,你来了!” 听见呼唤,严天悯转过身,上下看了看迹凝霜,从怀中掏出红布包递了过去,“送给你的,祝你大病痊愈。” 迹凝霜也不客气,接过去就直接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立刻惊叫起来,“天悯哥,这个好漂亮,你外出专门买给我的吗?” 被这么一问,严天悯尴尬的咳嗽两声,轻轻的‘恩’了句,其实这簪子是严奉贤,也就是他大哥走镖回来带给他大嫂一对,然后被爹娘说起他的婚姻大事,于是他大嫂立刻贡献出了一支,说要送给未来的弟媳。 “你怎么知道我出过门?”不想继续纠缠在礼物的问题上,他随口问了句。 “啊……其实没什么。”迹凝霜微微一笑,“前段时间在家养病太无聊,大哥也不在家,我又不能外出,所以就想找天悯哥你来玩,谁知派人去请你,才知道你出门去了。” “这样啊。”严天悯漫不经心的应了句,随后仔细打量了她一翻,说道:“气色不错,应该可以外出走走了,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恩。我也这么想地。不过大哥即使在家也是没时间陪我。不过。天悯哥应该有时间地吧?” “……” 严天悯迟疑了下。想起那个可爱地小家伙。思绪不禁飘远了去。 “天悯哥。不行吗?” 回过神。看着眼前少女秀气地容颜皱成一团。眼睛眨呀眨地。慢慢涌起一层水雾。严天悯大笑。 “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每次我跟你大哥出去玩。一说不带你去。你就开始猛眨眼睛。直到眨出眼泪才罢休。” “人家哪有。”迹凝霜脸微红,突然间神秘兮兮的说道:“到时候我多带个人,是位千金小姐,长的非常漂亮哦。” “哦~~~还有比小霜漂亮的?那我到真要瞧瞧了。”严天悯不在意的轻笑。 “真的,不骗你,真的很漂亮,到时候天悯哥看见别出洋相就好。”迹凝霜信誓旦旦道。 漂亮的人吗?恍惚间,他的眼前当真出现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孔,不过那人却是名男子,想起那个小家伙,严天悯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脱口而出,“那正好,我最近刚认了个小弟,非常可爱的小家伙,也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恩,好啊!”见计划开始按自己的心意实行,迹凝霜有些激动。 二人各怀心思,厅堂内陷入沉静,突然从厅外传来的高呼,惊醒了二人。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顿时,二人惊喜的冲向门口,而一向很少出自己小院的莫先生,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跟着一起迎了前去。 南苑里,碧芽不厌其烦的第十二次开口,“小姐,您到底想好没,要不要去迎接迹公子?” “急什么,不是还没回来吗?”云绯雨翻着书,轻描淡写的回答了第十二次。 “……奴婢去前厅看看。” 既然问不出结果,干脆就不问了,碧芽转身出门,然而还不等她跨出门槛,就被突然出现的小虎子挡住。 侧身让小虎子进屋,只见他恭敬的朝云绯雨行了一礼,“云小姐,公子回来了,师傅请您去大厅。” 碧芽奇怪,云绯雨诧异,他不明白为什么莫白会派人来请自己前去,但是看着门口一本正经的娃娃脸,他低头想了想,然后问:“是要谈关于嫁妆的事?” 小虎子随意点了点头,却不正眼看他,让云绯雨起了疑,但又一想,自己犹豫半天也没做好决定,现在既然有人给指明了路,管他前面是什么,顺着走就好。 “好,我收拾下就去。” 小虎子先行离开,而云绯雨则由碧芽给他着装打扮,过了半刻钟才缓缓出。 迹无涯刚进大门,就看见迎上来的一群亲朋好友,心底涌出无限欢喜,然而却因没有看到那抹俏丽的身影,微微感到有些落寞。 莫白似有心灵感应,抚着胡须,莫测高深的说了句,“她一会儿就到。” 听见这若有所指的一句话,心跳顿时加快,感觉到耳根开始热,为了掩饰尴尬,迹无涯拉住严天悯疾步进入大厅,边走边胡扯闲聊。 女人的直觉一向灵敏,迹凝霜听到莫白说出那句话,自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转眼望向自己大哥,竟然看到大哥红透的耳根和略微惊慌的举动,心中的酸涩不禁蔓延开来,怨气也开始凝聚。 严天悯在听到‘她’时,有些不明所以,然而看到兄弟欲盖弥彰的态度,不禁暗自猜测应该是哪家女子,让自己这个向来沉稳冷静的兄弟动了心。 “严大哥,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惊讶的语调,严天悯转头望向门口,瞪圆了眼睛。 是小宇?又不是小宇,门口站的是位俏生生的女子,虽然薄施脂粉,可是那相似的眉眼鼻口和神态,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了的。 疑惑带着不解,严天悯迟疑了半天,才问了句“你……是小宇?” 在厅里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所以兴奋的脱口叫了出来,可是看到那人转过身目瞪口呆的表情,才反映过来自己此时的装扮和身份,不禁暗自懊恼,一直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好让这段友情能够长久,然而,却被自己不经大脑的一句话,给彻底粉碎。 站在门口,也不知自己是该进还是该转身离去,也不知道该如实相告,还是完全否认,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似乎想隐瞒也来不及了。 厅内突然变的静谧而诡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观察着互相凝视的二人。 迹无涯心神一阵颤动,门口女子眼中瞬间闪过的欣喜,和现在眼中的慌乱无措,似乎都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好友,不期然的,心中竟然涌起遭遇背叛的愤怒。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质问,自己的妹子却已抢先开口了。 “严大哥,你认识云小姐?” 第三十五章 身份被揭穿 “云……小姐?!”严天悯直直的注视着他,向前迈了一步,云绯雨被他的目光灼的不敢抬头。 看他此刻的模样,严天悯已经肯定他就是自己认识的小家伙,再加上后面跟随的小丫头,毫无疑问,眼前的云家小姐就是女扮男装的乔飞宇。 “为何骗我?” “……” 满面的愧疚之色,却久久不言语,严天悯失望的转过头,“罢了!” 对着迹无涯一抱拳,“迹兄,小弟想起还跟人有约,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行告退。” 不等迹无涯回话,便急匆匆走向门口,经过云绯雨身边时微微顿了下,却没再看他一眼即刻离去。 看着行色匆匆而去的严天悯,和满面愁苦的云绯雨,迹无涯已压制住先前的怒火,在突然间被迹凝霜打断后,多年的隐忍功夫立刻挥效用,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满肚子的疑问,扫了一旁的莫白一眼,见他仍旧一副淡然处之的姿态,当下心中有了决定。 迹凝霜看出云绯雨与严天悯之间的微妙,心中不禁暗喜老天都在帮她,可是两人之间似乎出了点小问题,她开始思考,要如何帮二人解决问题,好顺利展。 这么碰巧的情况,云绯雨不禁怀疑是莫白故意所为,然而看见他坦荡的眼神,和自然的微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认识严天悯的。 走进大厅,他看向莫白,“莫先生叫我来大厅,想必是东西已经处理完了,那买出的钱财是否可以给我?” “……” 莫白抚须地手顿住。回头望了一眼偏着脑袋看着别处地小虎子。尴尬地转过脸对云绯雨欠了欠身子。“抱歉云小姐。还有一部分未处理完。所以暂时还无法一次都给您。” “那叫我来此何事?” 总感觉被人摆了一道。云绯雨说话地语气也变地不再恭敬温软。 莫白开始犯愁。实话不能说。可是编谎话自己并不在行。眼巴巴地望了望迹无涯。皱眉想了想。“其实也是关于那些物品。虽然那些是都属于云小姐您。不过在下觉得还是知会公子一声比较好。因此公子回来后。在下就立刻去请云小姐您了。” 听见这话。云绯雨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云家地东西跟你迹家有何相干。再加上刚失去好朋友。语气不由得尖利起来。“卖都卖了。有什么好探讨地。再说了。那些东西都是我云家地。卖掉跟迹公子有何干系。” “卖什么?”迹无涯插口问道。 莫白看了看厅内,都是自己府上人,但觉得卖嫁妆一事太过于惊人,便对着云绯雨说:“请云小姐到书房一叙,可好?” “不必了。”明白自己应该低调,毕竟还有求于人,但是此刻窝了一肚子火,也不管厅里有些什么人,他直接开口,“卖的是我从云雾山庄带回的五车货物,想必迹公子应该没什么意见吧,此事还请莫先生尽快帮忙处理,我也在贵府打扰了很久,还是早日搬出去为好。” 转过身,“小芽,我们走!” 迹无涯听到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那里半天,在明白他的意思后,心中涌起怪怪的感觉,那种难受的滋味说不清也道不明。 “莫先生,请随我来书房。”不再犹豫,他也离开大厅。 “大哥~”迹凝霜不甘被遗忘,叫了嗓子。 迹无涯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和莫先生有要事商谈。” 迹凝霜有些不满的咬了咬唇,不过一想到那两人暧昧不明的关系,和刚才那女子对大哥任性无礼的话语,心中不禁乐翻了天,想象着大哥迟早有一天会属于自己,顿时象喝了蜜一样甜美。 “小翠,我们也回去。” “是,小姐。” 碧芽被云绯雨一路拉着回到南苑,回到房间将门一关,立刻问道:“小姐,您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吧,说什么拿到银两就搬出去的。” “当然是真的。”云绯雨翻了个白眼,“不是早跟你说过,我们迟早要离开的吗,这才几天就忘了。” “没有,您不是说还要过段时间吗,但您刚才说拿到钱就走……” “……刚才虽然说的是气话,其实仔细一想,也说不准,因为后面我要跟迹无涯做笔生意,就看他的态度如何了,如果谈不拢,那还留在这里干吗,早出去早享受,你说是不是?” “……” “您刚才那么生气是因为严公子吗?” “一半一半吧,其实我也知道瞒不了多久,不过这种见面方法总感觉是被人摆了有一道,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再加上……恩那个天干气躁,所以就这样了。” 碧芽不相信的白了他一眼,却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口问道:“您要跟迹公子做什么生意?” ‘咕咚、咕咚’灌下几杯茶水,云绯雨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冲着她眨巴眨巴眼,笑眯眯道:“秘~密!” “切,不说算了。”碧芽也觉得口干,提起壶就要倒水喝,却觉壶里已空荡荡听不到一丝声响,不满的撇撇嘴,拎起壶转身出门,走到门口时,回头又翻了他一眼,云绯雨乐的哈哈大笑。 东苑的书房里,空气静谧的有些可怕。 “莫先生,您说的是真的?”迹无涯额上青筋狰狞,桌子的一角,在他手中已化为飘飘洒洒的木灰。 莫白正颜,点了点头。 “看来得立刻清理这些蛀虫了,要不这青州城就要被这股乌烟瘴气污染的不见天日。”迹无涯沉声道。 “公子准备怎么做?” “……这样,我马上写信给左、右大臣,将此事告诉于他们,让他们来裁夺。” “您难道是想将云小姐在此的事情告诉他们?” 迹无涯放松微笑,“此事正好做为引子,你想,那左右大臣唯云家马是瞻,我将此事通报他们二人,他们肯定不敢直接询问云小姐一事,肯定会从其他通道偷偷打听,既然云家是他们的靠山,我们正好利用这座山来压他们,让他们自己清除手下害虫,我们只需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还卖了个人情。” 莫白听完,连连拍掌叫好。 “只是公子,云小姐嫁妆一事……您看该如何处理?”莫白转言。 “恩……此事云小姐既然委托于你,你尽心去办就好。” “那云小姐和严二公子他们?” 见他凝眉不语,莫白忍不住开口,“公子,您到底如何看待云小姐?” “……” 迹无涯呆片刻,而后长长叹了口气,仰望着梁顶默然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不想承认她的身份,却又……无法完全放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责任感,还是被她的特别吸引,说实话,我现也一团乱,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感觉,而且从大局考虑,她是我们对头----云家的人。” “那就是说,公子心中还是有她喽?” “……也许吧!” “这就好办了,其实公子大可不必在意她的身份,根据数日的观察,我觉她真的很特别,没有一丝云家人的恶习,而且我有另一个想法,那云老贼也许是拿她做挡箭牌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其实另有他埋伏也说不定。” 将混乱暂时抛开,迹无涯仔细思索了下,“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是不能抛开她奸细的身份,也许此女城府极深,还未显露而已。” 莫白摇摇头,“感觉不象,我到觉得她经常做事不经大脑思考,要不就不会被人提醒过,还中了辛三那厮的圈套。” 提起此事,迹无涯身上泛起一阵冷冽,“那群地痞流氓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不会再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哼!” “只是公子此刻激愤是为公?还是为私?”难得看见他表露情绪,莫白起了打趣之心。 迹无涯一听,苦笑两声,“莫先生不要再开无涯玩笑了,我和她始终是不可能的。”顿了顿,他接着说:“静下心来想了想,其实她与天悯挺相配,如果……他们真的郎情妾意,待此事平息后,成全他们好了。” “你啊~~~”莫白摇摇头,缓步踱出门外,临走留下句话,“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吗?也许后悔当时因一时好奇而选择了她,如果不是她,此刻自己也不会这么难做了吧。 疲惫的瘫坐于桌旁,双手撑头,闭上眼就想起刚才所见,心底的刺犹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虽然一直否认对她的感觉,其实也许,从见到她那天开始,自己就已经被她的一举一动迷惑了吧。 第三十六章 他的小心思 得到迹无涯的允许,莫白这才正式开始出售云绯雨的嫁妆,云家给的都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所以他以迹家的名义招办了此次拍卖会,当然请的都是一些识货有钱的大家族,其中也有不少冲着武林盟主的名号前来捧场的江湖豪杰,几日下来,除了剩余几样零碎小物,其余全部拍卖完毕。 这日,小虎子拿着厚厚一摞银票进了南苑,而云绯雨听见他说出的金额后,出现了短暂的呆滞,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虽然嫁妆是不少,但是他出去几日随意逛了几家古董饰行,大概价格也问了些,所以觉得那些嫁妆卖个七、八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看着手里十六万七千两的银票,失神了。 小虎子也见怪不怪,当时他得知那些东西卖了这么银两时,也吓了一跳,不禁暗叹云家不愧为夜晔国的经济主宰,随便出嫁个女儿就给这么多东西,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一份嫁妆就能抵上一个大中型城市的全年总收入。 “小姐~”碧芽轻轻推了他一下,云绯雨立刻清醒过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咳嗽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将银票交与碧芽收好,然后问,“我上次所借银两有无扣除?” “有,云小姐放心,因为还有几件小东西未卖出,师傅放到自家的店铺摆上了,大概估计了下,应该能卖出一千多两,足够您上次的借款。” “恩,这样就好。” “……” 沉闷片刻,小虎子问:“云小姐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云绯雨没有立刻回答,低头沉思,当小虎子准备问第二遍的时候,他抬起头一脸笑容看向小虎子,“的确还有一事想请教。” “云小姐请说。”小虎子恭敬道。 “我记得我地嫁妆里有味药材。据说那味药材是天下难见地奇宝。虽然莫先生帮了我这么个大忙我很感谢他。不过。听说光那味药材就价值五十万两。这么算起来地话。好象跟我现在得到地款额有些不符啊!” 小虎子楞住。他当然知道云绯雨指地是什么。因为当初迹无涯去云雾山庄为地就是那味奇药。可是。那味药已经给大小姐吃下了。这……云小姐应该是知道地吧。怎么会? 抬头望了眼前女子一眼。见她静静地端坐在那。似乎在等待答案。 心理嘀咕着。他低头行了一礼。“此事小地也不知。所以得回去请教师傅。能否请云小姐稍等片刻。” “也好。你就回去问问莫先生。请他给我个满意地答复。”云绯雨点点头。 将小虎子送出南苑。碧芽急忙回屋将房门一关。低声问道:“小姐。您这是唱地哪出戏?奴婢不是告诉您那副药材已经给迹小姐吃掉了吗?” “我知道啊。”云绯雨拿起桌上的书本当扇子扇了起来,刚才演那出戏,着实让他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紧张死。 “那您还明知故问……难道您真的要迹家赔给您五十万两?”碧芽想到这,惊叫起来。 “嘘、嘘。”云绯雨笑眯眯的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点。 见碧芽凑到身旁,云绯雨小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和迹无涯做笔生意吗,没有酬金怎么做买卖,卖嫁妆的银票是用来我们以后的生活,而这笔买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当然用已经被消耗掉的东西比较合适,而且,正好也可以试探这迹家人的人品。” “小姐到底和要迹公子做什么买卖?”碧芽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云绯雨翘起二郎腿,故做神秘微笑。 说是稍侯,一直等到午饭后,才看见小虎子匆匆来到南苑,说是迹无涯请他到东苑书房一叙。 云绯雨等的就是此刻,立刻跟着小虎子去了东苑。 进了书房,看见在那等候的迹无涯和莫白,他微微一笑,盈盈施了个侧福,然后坐下,静静看着二人。 莫白望了迹无涯一眼,点点头,直接开口,“云小姐,是在下疏忽了,物品单里的确有写那副药,只是……那药为了治我家小姐的病已给用掉了,银两也不是没有,只是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可能要过几天,你看……” “银两吗?”云绯雨打断他的话,“其实迹公子和莫先生叫我来此,就应该明白我不是为了银两,何必再绕圈子,我实话直说了吧,那药我没有管你们要的意思,也没想过卖给你们,其实,我只是想和迹公子做笔交易。”说完望向迹无涯,等候他的意见。 迹无涯楞住,抬眼看她,心想,终于要有行动了吗,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她,云家人就是云家人,怎么可能会有吃亏的时候,狡诈多变才是他们的本性,不是吗? 他拧起眉头,口气有些不悦,“什么交易?” 注意到迹无涯的不悦,云绯雨笑道:“放心放心,不是让你做什么坏事,其实……恩,怎么说呢,我……” 他突然低下头,吭吭叽叽了半天,在受不了屋内几人的视线后,终于抬起涨的通红的脸颊,做出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闭眼一口道:“我想请你教我武功!” “啊……?”屋里五人,除了面红耳赤极其紧张的云绯雨本人,其中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只有碧芽,一脸怪异的看着他的侧脸,神情变幻莫测。 扫视一圈见没有人说话,云绯雨悄悄擦去手中的汗水,小心翼翼的看向迹无涯,“不可以吗?” 生怕他拒绝似的,急忙又开口,“其实只要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就好。” 说到防身功夫,他想着迹无涯是武林盟主,即使是防身功夫,也应该比常人强,但是以前看过很多武打小说,武功高强的人都不轻易收弟子和传人功夫,弟子他可从没想过,也不想当,而且他认为武林盟主的功夫应该是天下第一,即使只学些皮毛,也应该很厉害! 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云绯雨十分紧张,却又十分期盼的望向那人,而迹无涯也从震惊中清醒,一脸的匪夷所思,望着他的目光逐渐幽暗。 第三十七章 压抑的情感 “为何要学武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云绯雨觉得快没有希望时,迹无涯突然开口。 刚刚不是说了吗,防身防身,云绯雨在心理不耐的嘀咕,但面上却挤出笑容,“想学来防身,毕竟自己有功夫,出门就不必总依靠别人来保护。” 听到此话,迹无涯想起莫白先前说的那件事,想到他可能是为那件事在懊恼,语气不禁柔和许多,“学武很辛苦的,而且你……”他上下看了看云绯雨,“身体这么纤弱,不太适合练武。” 一听此话,云绯雨火气来了,心想不想教就直说好了,干吗如此拐弯抹角,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小芽,我们走!” 见他面色难看,迹无涯就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虽然刚才的确有一丝不想教的念头,但细细思量后,还是观察了一翻,才说出那些话。 看着他就要走出门外,迹无涯慌了神,心底有种感觉,今日让他这样一走,自己和他就再难有交集,虽然理智在对自己说这样最好,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瞬间移到他面前,急忙道:“我不是不想教你,只是你该明白,光学功夫套路没什么用,内力才是最关键的,施展没有内力的招数,就如同没有实心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而内力,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明白吗?” 近乎有些低声下气的解释,让屋里的几人都磕掉了下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迎面扑来,云绯雨不自觉的红了脸,磕磕巴巴半天才道出一句话,“我……我……知道,但是,就没……没有能……不用内力……比较……比较厉害点……的功夫吗?” 面前人红透的耳根和低垂的额头,不禁让迹无涯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从那日看见他和严天悯之间的眼神,心中的刺就从未消失过,而此刻看见他如此娇憨的神态,不禁起了捉弄之心。 弯腰凑到他耳边,轻声调笑,“有,不过,我教人时候可是很严厉的,你受得了吗?” 这人怎么这样。自己又不是女人。云绯雨暗自嘀咕。但又为脸上传来地热度感到苦恼。使劲摇了摇头。想散去心底那怪异地感觉。却被耳尖突然而来地温软给吓到。直挺挺地立在了原地。 唇上传来地碰触让迹无涯楞住。柔软地触感从唇缘一直扩散到内心深处。那日在禾宁镇抱着他地感觉又涌上心头。手中地温润滑腻似乎还残留在掌心。小腹突然骚动起来。 感觉到屋内地几股视线。迹无涯这才察觉到自己地失常行为。提气压制住狂躁地**。立刻后退了几步。与云绯雨错开一定距离。 “对不起!”面上虽平静如水。但心底却被自己地失态激起了千层巨浪。怎么又这样? 云绯雨脸欲滴血般殷红。听到他地那句‘对不起’时。心中不禁有些气恼。却又有些失落。 气恼自己象女人一样竟会扭捏羞涩。失落他突然地疏离。好半晌才干巴巴地回了句。“没什么。”二人就此对立不语。 “咳咳、”莫白捂唇轻咳两声,小虎子立刻机灵的端上热茶,“师傅,润下嗓子,您最近总咳嗽,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莫白摆摆手,赞赏的冲他眨眨眼,然后看着静立在门口的两人,笑吟吟的抚上胡须。 适时的插话冲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迹无涯轻皱眉头,率先开口,“我早年在江湖闯荡时,自己创了套剑法,如云小姐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恩……好!” 云绯雨迅看了他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却不知他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让迹无涯刻意静止的心又泛起涟漪。 “明日开始可好?”迹无涯柔声道。 云绯雨点点头,此刻的他,的确想赶紧逃离这里,好顺顺心底怪异的感觉。 又是沉默,云绯雨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就要开口告辞,却突然被近身的迹无涯抓住手腕,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又开口了,“我探下你的经脉,不要动。” 原来是这样,他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感觉着从手腕涌进一股暖暖的气流,犹如蚯蚓般在身体内爬行,痒痒酥酥的弄的他直想笑,但他记住了迹无涯说不能动,便强忍着身体里的难过感觉,一动不动的直立在那。 “好了~”迹无涯放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本来还想传你套基础内功好强身健体,但是刚才觉你的经脉纤细如丝,本身你就过了练气的年龄,现在改造经脉也晚了,所以你……恐怕这辈子都难以练成内功。” “没关系,我只是想学些功夫防身,没想过要当武林高手。”云绯雨淡然的笑笑,口上虽这么说,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那好,明日一早你就来东苑,我开始教你剑法,不过那套剑法是我年轻气盛时所创,所以比较霸道凌厉。”他低下头沉思,片刻后看了看云绯雨,又看了眼莫白,“我去想想如何改的适合你使用,恩……我先告退了,你们随意!” 主人已离开,剩下的四人当然没有理由再待在东苑,也纷纷离去,只是在离开之即,莫白若有所思的对着云绯雨一笑,弄的他纳闷不已。 回到南苑,碧芽一直没有开口言语,反到是云绯雨先沉不住气,“小芽,怎么一直不说话,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 碧芽正眼看向他,眼神带着探索和疑惑,“小姐为何要学武功?” 云绯雨伸手敲敲她的额头,“不是说了吗,防身之用,当然……也是想有能力保护你。” “保护我?”碧芽诧异,看着眼前之人脸上那抹温暖纯净的笑容,心中的柔软再一次被触动。 翠红楼的香兰阁,厅内软侬细语,欢歌绵绵,一行人个个温软相抱,唯有严天悯拿着一支酒壶,坐在楼栏旁对月独饮。 李明玉微黑的脸泛起酡红,摇摇晃晃走到他身边,一**坐下,横手揽住他的肩膀,带着醉意调笑,“严兄,又在想你那小兄弟了?还不承认你对他有意思,不过也难怪,乔小弟长的那个水灵啊,谁见了都会动心。” 见他依旧一脸的无动于衷,只是在那不停饮酒,李明玉想了想,使劲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放心,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兄弟们都支持你,再说了,这夜晔国喜欢男人的不知多少,听我爹说,当朝左大臣季和屋里就养了好几个男宠呢,你这不算啥。” “小宇不是男宠。”严天悯一把推开他,脸上带着怒气。 李明玉从地上爬起,困惑的挠了挠头,咧嘴一乐,“终于开壳了?嘿嘿,别气别气,我那只是打个比方。” 嬉皮笑脸的凑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大灌几口,打了个酒咯,“那还婆婆妈妈什么,直接去表白心意,喜欢男人怎么了,如果老子喜欢上头猪,老子也不怕,而且乔小弟那么个美人,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再在这里犹豫不决,以后有的你后悔的。” 后悔吗?严天悯苦笑,从那日后,他已有五天没见过小家伙,整日来都是精神恍惚,虽然当日对小家伙隐瞒身份的确非常恼火,但事后静下心,隐隐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在饭馆喝酒时,自己明确表明讨厌云家人,而当时小家伙就问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也许从那个时候,小家伙就不敢说出实话了吧。 那几日的相处,他可以肯定,小家伙绝对不是一个有心机之人,可以说有时候直率的可爱,喜怒哀乐总是最直接的表现在脸上,只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每刻的心情。 那么自己,是喜欢他的吗?应该是吧,几日来未见一面,眼前总不时晃过那张笑脸,心神也不定,到哪都是坐立难安,以前碍于同是男人的身份,所以没有往那方面考虑,可是自从知道他其实是她,虽然知道她是云家人,却禁不住动心了,感情竟象决了堤般,一不可收拾。 “你说,如果自己和多年好友喜欢上同一人,应该怎么办?” “啊,你说什么?”李明玉回过脸,楞楞的看着他。 严天悯有些气恼,但此时有求于人,便重复了遍,“我是说,要是你和多年好友喜欢上同一人,该如何做决定?” “哈哈哈~”李明玉大笑起来,看到他即将火,才擦擦眼角,搂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这有什么难办的,公平竞争嘛,感情的事不是说你让就能让出去的,最主要看乔小弟的选择,怎么,你有对手了,是谁是谁?我们兄弟帮你击退他!” “一边去!”心结终于解开,严天悯锤了他一下,夺过酒壶大喝一口,笑吟吟又塞回他手里,“喝,今天不醉不归。” “好、好,不醉不归,兄弟们喝啊!” 伴随着李明玉的嚎叫,香兰阁更加喧闹起来,而严厉天悯望着空中的月亮,心中一片明朗。 第三十八章 一切的开端 伴晚的余光沉入夜色,万物被黑暗笼罩其中,天空挂起一弯新月,轻轻摇拽它银色的衣衫,月色犹如夜晚的精灵,在空旷的辽野四处飞舞。 坐落于高山顶端的云雾山庄,一如既往展示着它无尽的风采,那庄严与神秘,在月光中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主苑间,一名青衣小厮恭敬的站于门前,对着屋内行了一礼,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屋中,“大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商议要事。” “……” “恩,知道了,说我等会就去。” “是。”青衣小厮弯腰又行一礼,疾步离去。 转过身,云顷飏面无表情的看着小豆子将包裹系上最后一角,淡淡道:“去给我准备洗澡水。” “是” 脚步声渐远,他四下瞅了一眼,而后对着屋外吩咐道:“进来吧。” 提起衣摆坐于桌旁,不知何时,他的面前已跪于一黑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双透着清冷之光的黑瞳。 “东西呢?”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白净地羊脂玉瓶。双手呈上。 伸手接过。轻轻拧开瓶塞。瓶内散出淡淡地清甜香味。引人沉醉其中。他立刻盖上放于一旁。看着面前地黑衣人。沉声问道:“有被人现吗?” “没有!”干脆利落地回答。冰冷地不带一丝热度。 “那就好。……对了。无乐那边可有动静?” “没有!” “好。你下去吧。” “是。” 身前刮起一阵轻风,黑色的人影眨眼消失不见,云顷飏看着桌上的玉瓶,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思绪飞往十六岁那年的夏天,他在山庄举办完隆重的**礼后,被父亲带往书房,以为又是做那件恶心的事,却没想到进入书房,看见曾经失去踪影的五个兄弟站于自己面前,而父亲说他们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影’,是将伴随他一生的保镖和奴隶。 看见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一脸木然的跪于自己面前,他错愕的瞪大了眼,心中是满满的无措和惊慌,而父亲则搂着他的肩,一脸欣赏的看着眼前的五个亲子,不住点点,“不错,真的很不错,比我那代的成功率高了很多,我那代七个兄弟才成功了三个,而你们六个中就成功了五个,看来长老院的血巫咒成熟不少,你们的能力也不错,很好,哈哈哈哈哈~” 当时,他强压着心中的慌张,问道:“父亲,他们为什么象不认识我一样,只有四年没见,为什么会这样?” 云敬天淡淡的扫了五子一眼,说出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血巫咒,记得四年前从你身上取走的血吗,长老院先用药物抹去他们的记忆,然后再用巫术将你的血种入他们体内,让他们认你为主,因为你们是亲兄弟,所以成功率比较大,如果是旁人,恐怕一百人都很难成功一人,所以,他们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支配他们,而且,他们只听命于你。” “只听命于我?”他疑惑的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见男人点头微笑,他试探着皱眉轻问,“他们不听父亲的命令吗?如果我管不住他们时候,那不是很危险?” “放心,被施了血巫咒的人,敢违抗主人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们记忆全失,脑海深处被植入只有你的存在,所以你不用担心,即使全天下背叛你,而他们,则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男人低下头,动情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他知道后面将要生什么,虽然心里满是厌恶,但却被心底深处的喜悦冲淡,他----云顷飏终于有了第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 窗外钻进的凉风拉回他飘远的思绪,桶里的水已微凉,睁开如星辰般的黑瞳,深吸口气,立刻起身着装,今日的夜晚,将是他的开端。 一袭月白皖纱制成的长衫,配上他俊美绝伦的面容,乌黑的长随风飞扬,如轻风般游走于曲折蜿蜒的长廊,在清冷的月色下,他犹如暗夜的精灵,优美而妖异。 推开书房的木门,随手关上,走近书桌,恭敬站于一旁,”父亲,孩儿来了!” “恩”云敬天没有抬头,将手中的信递于他,“你看看。” “是”双手接过,就着桌上的烛光仔细查看,英挺的秀眉逐渐拉紧,“怎么又是这样,已经第三起了,父亲,这样就不能再认为是买家黑吃黑,应该是有人故意所为。” 云敬天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神,已泛起浓浓的**。 捏紧手中的薄信,云顷飏心跳如鼓,头一次刻意如此,不知道会不会被察觉,心中虽慌乱如麻,但面上却平静如水,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分析,“一个月生三起,虽然不同地不同时间,但被劫的都是我们暗中卖出的货物,看来家中出了奸细,另外,能在一百名铁卫的护送下将货物抢走,证明对方很强,父亲,您觉得对方会是谁?” “先别管那些,飏儿今晚好迷人,陪陪为父好吗?”说话间,云敬天已经抽走他手中的信扔于桌上,迫不及待的将他拉进入密室。 挥手扯去二人之间的所有阻隔,着迷的望着眼前年轻紧致的身体,鼻中若隐若现的飘进一屡清香,“飏儿,今天的飏儿好香、好美……!” 抚上那让人留恋往返的光滑肌肤,一路细碎琐吻,从优美的脖颈到平滑的胸膛,从紧实的腰腹到修长的双腿,听着呓语似的呻吟,云敬天脑子似要炸开般,眼中闪现着迷乱狂野的**,急切的抬起身下人的双腿,看着那粉色的褶皱,再也把持不住,火热的坚挺堵上幽深的小口,腰身用力一挺,长驱直入。 ………… 密不透风的室内飘散着淫糜甜腻的情味,单薄的木床在剧烈的晃动下‘咯吱’做响,狭小的空间里,粗重的喘息一声胜过一声,伴随着肢体不断碰撞出的声音,和二人交合处的滋滋声,在云敬天的一声大喊后,一切终于静止下来。 云顷飏累的不愿再睁开眼,但脑中的思绪却从未断过,想着那人怎么精神如此之好,自己都累的浑身酸痛,可是他……到底是用多了,还是用少了? “飏儿,累了吗?”云敬天亲了亲他的后背,翻身躺下,“先前就想问,你身上擦了什么,为父好象闻了才失去控制,不过感觉不错,现在为父神清气爽,感觉还有使不完的劲,如果不是看你好象支持不了,为父……呵呵。” ………… 过了好半天,云顷飏才懒懒开口,“别人送的香料,说是沐浴时加些可以松神养心,驱除疲劳,所以孩儿今日就用了一些……没想到还有催情作用,孩儿以后还是不用了。” ………… “其实感觉挺不错,……这样,每次少用些就是,为父也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让飏儿这般累,好不好?” 控制的了那就出鬼了,死老头,云顷飏在心中恶狠狠的骂,但口中却轻轻‘恩’了声。 “对了父亲,劫货的人,你觉得会是谁?”想起有人在暗中不停打击云雾山庄,疲累不堪的云顷飏就立刻精神起来。 “明天……再说吧……为父……突然……好困!”云敬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断断续续嘟囔着,跟刚刚生龙活虎的他,简直盼若两人。 开始了吗?云顷飏在心中冷哼一声,小小的喜悦在心底不断滋长,看着身边男人那委钝的模样,不由的心想,如此展……自己这样也值得了。 第三十九章 难解的情绪 次日,大队人马从云雾山庄出,在染红了半边天的枫林中盘旋直下,不多时便到达山下小镇,分岔口处,云敬天勒住马绳,看了身侧的爱子一眼,淡淡道:“飏儿,记得为父今早的交代吗?” 云顷飏恭敬的回答,“孩儿记得,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拿下那里。” “恩”云敬天赞赏的点点头,又问:“知道为父为何要如此做吗?” “孩儿不知。”云顷飏略微皱起眉头,随后又说:“不过听说那个小城魔教之人活动频繁,父亲是否……?” “哈哈哈~~~”云敬天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为父没有白教你,好了,分头行事,为父头一次不在你身边,一切要小心,你可是下任家主,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明白吗?” “是,孩儿记得。” 沉默片刻,云敬天眼中闪现柔光,“等为父将那边事情处理完,会尽快赶去川东与你会和,飏儿等着我。”不舍的看了爱子一眼,扯绳掉转马头,扬起马鞭大喝,带着一众队伍急向南进。 云顷飏没有说话,面容恭敬的目送他远去,只是眼中瞬间闪过的冷光暴露了无边的恨意,提气压住心中不断上涌的厌恶,转头扫视身后一眼,抬手向前一挥,“出!” 十月底,空气带着丝丝凉意,提醒着人们冬天即将来临。 深秋的太阳不再暴虐,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坦,没有风的日子,在晌午的阳光下睡觉,是一种无比至上的享受。 迹凝霜闷闷不乐的坐在湖心亭中,撕扯着手中的馒头干,看着湖里欢畅兴奋的鱼群,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股怒气,‘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整块食物扔进湖里,看着那群鱼儿追着游远了去,不禁更加恼火,抬手挥掉石桌上的果盘,吓的一旁伺候的丫鬟立刻跪下,心中却不知主子为何突然怒。 小翠说她身体还太弱。盯着厨房熬补汤去了。韦伯是管家。自然不能时刻守侯在她身边。虽然没出西苑一步。但南苑那女人一连几日往东苑跑地消息。跟长了翅膀似地在晔香园飞扬开来。而大哥与她是夫妻地谣言。也不知从哪里生根芽传播开来。虽然那是事实。但大哥不承认。她更是不承认。 在她心中。那桩婚姻只是交易。是桩上不了台面地交易。而云绯雨。只是云家与大哥交易地一枚棋子。怎么能与她正牌地大家闺秀相提并论。自然。那种用来交易地棋子。根本配不上她文武全才地大哥。 自我安慰一翻。心中稍微好过了些。看着跪在地上瑟缩抖地小丫头。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没长眼睛吗。还不赶快把地上收拾干净。还要我吩咐。一点眼色都没有。真是笨死了。” “是。奴婢立刻收拾。”小丫头哆嗦着身体。眼中噙着泪。将地上地杂物一点一点拾进裙衫里。而后又拿出手帕将地面地渍痕擦去。低头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退后离去。 迹凝霜冷眼瞅了一眼。不耐地皱了下眉头。嘀咕着。“真没用。还是让韦伯给我换个机灵点地好了。” 小翠端着碗鸽肉汤在西苑长廊里慢行。一边走一边在琢磨。小姐这几晚都有点咳嗽。是不是要炖点冰糖梨给她吃? 当她还在思索时,却被迎面跑来的人狠撞了一下,还好她眼明手快,立刻将汤移到左手边,只是右侧肩膀被撞的隐隐做痛。 “对不起、对不起……”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对方就连连道歉,小翠不由的望去,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清秀的小脸满是慌张无措,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微泛红,淡色的裙衫被双手扯起,里面兜着瓷器的碎片和摔烂的水果。 这个小丫头她记得,是韦伯两日前派到西苑来的,今天她去给小姐熬汤,就随便拉了个人来顶替她暂时伺候小姐,看着那污渍连连的小手的衣衫,心里不由得泛起愧疚。 小姐近几天心情不好她是知道的,难为了这小丫头,看来是受了委屈,心中被撞到时的不快立刻散去,柔声说道:“没事,到是你,赶紧将那些脏物扔了去,然后回去洗洗换下衣衫,小姐那里有我就够了,没事的!” 小丫头怯怯的看了她一眼,感觉她是真的在对自己微笑,这才放松精神,回抱羞涩的笑容,“谢谢小翠姐,小翠姐人真好!” 小翠笑笑,而后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小敏,小姐人也很好的,只是这几天心情不好而已,其实小姐……以前的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 “我明白的小翠姐,能进这么大的园子做下人是我几世修来的福份,我会好好伺候小姐的,你放心。” “……那好,你去吧,我也得赶紧把汤给小姐送去了。” “是”小丫头两眼带着笑意,重重点了下头,然而在目送她远去后,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狠厉。 东苑湖边的空地上,云绯雨将剑法从头到尾舞了一遍,然后看向靠在树下的迹无涯,等待评价。 迹无涯缓缓走了过来,面上是不同往常的严厉,“招式是都记住了,不过身体太过僵硬,每一剑的挑、刺、削、点、荡、划都不到位,单练每一招时都挺好,怎么一连起来就如此之差?” 还想继续说下去,可当他看见眼前人通红的脸颊,和扑闪而下垂的睫毛,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不过没关系,你也才练五天,只用一天就把所有招式都记下,三天单招熟练,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人已转到云绯雨身后,一手轻揽他的腰肢,一手握住他拿剑的手,带着他的人一起舞动起来,“仔细体会,这招要这么刺出去,然后这样划回来,然后再……” 碧芽端着茶水糕点到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迹无涯紧贴在自家小姐身后,手把手的教他舞剑,虽然这种教法也没错,不过她在心里嘀咕,也不用贴那么近吧,不知道的从背后看以为二人是在**呢,小姐真是,自己也不注意,总被人吃豆腐。(圆:那个小芽啊,乃家小姐本身是男人,被这样搂着也米损失啊。‘嗖’一柄柳叶小刀擦着某圆的耳根滑过,某小丫极为不屑的看了那圆型生物一眼,哼哼道:小姐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随便被人碰,当然除了我之外!) 似乎对眼前所见极为不满,碧芽高喊了声,“小姐,练了一上午,来吃些点心补充体力吧。” 说实话,早上只喝了碗粥,云绯雨是真有些饿了,不过此刻让他想离开的原因不是肚饿,而是心底涌起的那股难以控制的怪异感觉。 从迹无涯揽住他时,心跳就不自觉的开始加快,心中痒痒麻麻的难受无比,随后,从那人身上传来的体温,还有那清爽干燥的味道,温暖带茧的手掌,时不时拂到耳边的潮热气息,这一切,都让他心神不定,内心慌乱无比,对于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让他非常烦躁不安。 碧芽的突然到来则象根救命稻草,使他立刻从那种尴尬境地逃脱出来,挣脱那人的手,飞快的跑开,一边不顾形象的揉着肚子,一边大叫着:“饿死我了。” 被突然打断,迹无涯自是有些不高兴,不过看到逃跑之人嫣红如血的耳垂和慌乱的步伐,心情马上雀跃起来,随后也跟着走到石桌旁,笑吟吟的端起茶杯,盯着他慢悠悠的品起茶来。 云绯雨本身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此刻又被人一直盯着,怒气马上就要到了爆边缘,然而对面那人似乎没有察觉般,轻松自然的拿起一块白色糕点放到他面前,“尝尝这个,今早叫人出去买的,这种百合糕很好吃。” 心里窝着火,但是面对那人温暖的淡笑,着实让人找不出理由火,云绯雨恨恨的咬着糕点,却不知自己白里透红的脸颊,此刻水灵灵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放下茶杯,静静的看着他不甚雅观的吃相,迹无涯的眼里泛起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宠腻,只是看着对方牛饮似的喝茶方法,不禁皱起眉头,刚想开口说上两句,却被对面那人嘴角滑落的茶水勾去了魂。 晶莹碧绿的一滴茶水,从嘴角溢出开始不断下滑,游走于他白皙如脂的肌肤上,顺着下颚起伏的曲线一路下坠,最后悄悄溜进了微微敞开的衣领深处。 迹无涯看的口干舌躁,不自觉的咽下口吐沫,小腹上涌的火热将他吓了一跳,立刻运功压制住那骚动的**,不禁暗自苦笑,自己怎么越来越象一个欲求不满的色汉,不过,似乎只有面对他时才如此。 凝神看向对面的之人,他不禁扪心自问,难道真如莫先生所说,自己爱上他了吗?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是福还是祸? 第四十 章 情感渐明朗 时间在若有若无的情愫中慢慢滑过,一天就这样不见,当太阳洒下它最后一道光辉,迹无涯喊停那刻,云绯雨已经累的浑身无力,丢下手中的剑就往地上一躺,丝毫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矜持和修养。 碧芽一边唠叨一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而迹无涯则立在旁边,目瞪口呆的望着地上那呈大字型躺开的女子,惊讶、诧异、愤怒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感情,但还不能保证完全接受他,可是此刻看到他如此形象,迹无涯一步掠到他身边,拽起他的胳臂,说话的语气近乎有些严厉,“起来,你这是什么样子?” “啊?”云绯雨张大了嘴,纳闷的望着这个男人,心想自己躺自己的,碍着他什么事了。 见他一脸的不明了,迹无涯喝道:“有哪个女人象你这样,随随便便往地上一躺,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难道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没有一点廉耻道德观念?” 来到这个世界,娘亲是他最亲近的人,虽然已经去逝,但云绯雨最见不得别人说他娘不好,当即坐起身一把挥开迹无涯的手,“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娘怎么教我是我家的事,关你屁事!” 说完,不顾身体的疲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迈着虚的步子,气呼呼的喊着,“小芽,我们回去,看见这种人就生气。” 迹无涯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但他实在忍受不了眼前女子这副随意的模样,一想着他在其他男人面前也如此,心中就不禁恼火万分。 转眼挡到他面前,迹无涯一把拽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们成过亲拜过堂,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你只要是我娘子一天,我就有权利管你。” “你……”云绯雨不知道眼前之人什么疯,明明就对这桩婚姻一直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此刻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娘子。 先不说自己心中的想法,自从他到了这迹家,就一直被当成不受欢迎的客人对待,哪有享受过应有的尊重和礼遇,而眼前之人却突然要管他,不禁让他怒及反笑,“哈哈哈~真好笑,我是你娘子?你是我相公?我们拜过堂成过亲?” 用力甩开他地手。云绯雨冷笑连连。“说地比唱地好听。那我问你。我刚到这里时。你是如何向你们迹府上下介绍我地?我在你们迹家。受到地是什么待遇。你可知道?” 似乎光说不解恨。云绯雨直戳迹无涯胸口。“你扪心自问。你真地有当过我是你娘子?你真地有拿这桩婚姻当回事?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货物?道具?人偶?我呸~~~不要说你们不承认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也从来没把你们当回事。大家只是在各取所需。和则来。不和则去。既然您迹大少爷现在看我不顺眼。放心。等会我就收拾东西就搬出去。小芽。我们走!” 没注意到自己说地话有多哀怨。此时地云绯雨。心中只有汹汹怒火。 “不准走!”随着一声大喝。云绯雨被拽进一个温暖灼热地怀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两片柔软地甜蜜封住。顿时。大脑处于死机状态。 碧芽看出迹无涯是喜欢上了自家‘小姐’。可是看着眼前震撼地一幕。她瞪圆了双眼。紧紧捂住自己地嘴巴。无法置信地呆住了。 从带着怒火地霸道之吻。逐渐转变为舔嗜啃咬地厮磨之吻。云绯雨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任由带着茶香地滑腻侵入。纠缠、吮吸着自己地舌叶。**、轻刮着自己地腔壁。无处不带着挑逗。不处不尽显渴望。 身下的**已坚硬如铁,但迹无涯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不舍的放开怀里的小人,看着他迷茫如水的双瞳,嫣红如霞的脸颊,有些把持不住的想立刻带他进房,可是耳边清晰的传来一声咳嗽,让他立刻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此次失态的厉害,可他并不后悔,因为眼前的小人太过甜美。 云绯雨也被那大力的咳嗽声惊醒,疑惑的眨了眨眼,看着离自己极近的那张俊颜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猛然回想起刚才令人血脉膨胀的热吻,腹部热流开始不断上涌,**也叫嚣的更加厉害。 惊慌的一把推开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云绯雨痛苦的蹲下身子,抱紧双膝开始压制翘头的**。 “小姐,您怎么了?” “你哪不舒服?” 两人就要靠近,却被云绯雨一声大吼吓到,“别过来,都不准过来,敢过来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们。” 两人没有再动,只是担心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见他将头从双膝中抬起,眼神直的看着地面,“我没事,让我静一静,你们都走远点,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一会红一会白的,不过身体似乎无事,二人对视一眼,各应了声便轻轻走远了去。 碧芽紧跟在迹无涯身后,一直到很远的地方停下,已经忍了半天的她,此刻云绯雨不在身旁,立刻爆。 “迹公子,我只是个下人,本来对主子的事不该什么意见,但您这样对我家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一边不承认你们的关系,一边又不停轻薄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再怎么不懂礼数,但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您这样……” “放心,他是我的娘子,也是迹家的大少奶奶,晚饭时刻我就宣布。”迹无涯望着远处的小黑点,打断她连珠炮式的质问,轻描淡写的道出这句话,却也把碧芽给噎住,再也提不出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绯雨揪住自己的头,有些颓丧的坐到了地上,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吻身体就起了反映,而且还是被男人吻,承认一整天的不自在可能是因为有点在意那个人,但是也不能代表自己会喜欢上男人啊! 前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哪个女人,但也没喜欢过哪个男人,如果不是那次酒后乱性跟男人上了床,恐怕他会带着处男之身穿越过来,可是……刚才那个吻算什么,自己竟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迷恋上那种味道和感觉,一想起那个吻,身下之物又开始蠢蠢欲动。 “混蛋!”云绯雨恼怒的举拳捶地,虽然是捶在厚厚的草皮上,但反弹的力量仍将他的手震的生疼。 “唉……”揉着红疼痛的关节,整个人又躺到地上,仰望着暗色的天空,晴朗的看不见一丝云彩。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他自言自语着,使劲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跟男人谈恋爱,开什么玩笑,想起前世那个混蛋我就生气……等等,我生气……不是因为上床的是男人,而是……而是、而是我也是男人,为什么我要被别人压,要压也是我压别人,原来如此,难怪我不讨厌被男人吻,也不觉得恶心,难道同性恋有遗传?” 想起父亲归来带回的情人,觉是个男人时,自己好象只是有点惊讶,但并没感觉任何不妥,当时还觉得那个强健的男人站在瘦弱的父亲身边还挺配,难道这真是遗传? 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性取向为同性,松口气的同时也担心起来,自己此刻还是女人装扮,看来那人喜欢的是女子,跟自己是不同的,想到这里的同时,心里不禁微微感到酸涩。 轻声叹了口气,心想得快些离开这里了,趁自己还未深陷的时候。 虽然身下是厚厚的草地,但深秋的寒意从地底逐渐上涌,没躺一会,云绯雨就感觉浑身冰冷,立刻从地上爬起,四下看了一圈,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二人,缓步移去。 第四十一章 天渐渐黑了 看见云绯雨走近,迹无涯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走吧,也该去饭厅用晚膳了。” 一瞬间的怔忪,云绯雨甩着手挣扎起来,低声吼叫:“你干什么,放开,我要回房间。” 没有给他挣脱的机会,迹无涯将他的手攥的更紧,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等会我有事情宣布,以后我们一起用膳。” “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绯雨恼了,拉扯着身体不住挣扎,奈何眼前男人功夫比他高,力气比他大,身材也比他壮,再加上他练了一天的剑法,浑身疲劳不堪,根本不是对手。 迹无涯将他紧紧抱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用哄孩子似的口气在他耳边低语,“好了好了,你刚才不是气我不承认你吗,等会我就宣布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娘子,好不好?” 听见这话,云绯雨停住挣扎,惊讶的抬头仰望这个男人,看见他脸上那能腻死人的温柔笑容,心中一角被触动。 “小姐!”碧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云绯雨猛然想起自己是男人这个事实,头一次对自己的性别感到不安。 见怀里小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挣扎,迹无涯又拉起他的手,“走吧,练了一天你也应该饿了,早些吃完早些休息。” “不!”云绯雨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连连摇头,“不行,你不能宣布。” “为什么?” 见男人转过头看着自己。云绯雨急地心‘嘣嘣’之跳。心里一直嘀咕。怎么办。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能宣布?”迹无涯彻底转过身。深深望着他。 “因为……因为……”云绯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由。只好装出一副不讲道理地模样。“不为什么。凭什么你说了就算。当我是什么。当初不承认。现在才知道悔改。本小姐不稀罕!” 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迹无涯皱起眉头。不过看到眼前小人不断闪烁地眼神。心中暗自一笑。这个小东西。还会演戏呢。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迹无涯低头沉思。自己是不是太性急了。感觉好象在逼婚一样。算了。还是等他接受自己再宣布也不迟。 “那好。我答应你。不过。”又将他拉进怀里。非常喜欢抱着他地感觉。“以后不准再说搬出去地话了。知道吗?” 只要不宣布就好,云绯雨听见他的回答,连连点头。 “那好,我们去吃饭吧。” “我、我能不能回自己房间吃饭?我现在很累,想先休息。” 被这种小狗似的眼神望着,迹无涯心中爱怜无比,伸手捏了捏他一直持剑的右臂,柔声说道:“那好,晚上回去让碧芽给你热敷下这支胳臂,要不明天你恐怕挥不动剑了。” 云绯雨点点头,虽然被当成女人呵护,但心底还是不自觉泛起一丝感动。 “大少爷……” 在迹无涯转过身时,前方传来怯怯的一声呼唤,正眼望去,原来是自己妹子的贴身丫鬟。 还是不由自主的拉起了云绯雨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你怎么来这里了,找我有事?还是霜儿找我?” 小翠看着大少爷与云家小姐牵在一起的手,还有无意间听见的那翻话,她可以肯定,大少爷非常喜欢这位云小姐,跟在小姐身边十几年,虽然看的出大少爷很疼小姐,但这种从心底深处涌的温柔体贴,她可是头一次见到。 “小翠?” 从愣中醒来,小翠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立刻焦声道;“大少爷,小姐生病了。” “怎么回事?” 感到他的手突然缩紧,云绯雨偏头望向他,心想,这个男人,真的很在乎自己的亲人呢。 “奴婢也不清楚。”小翠突然跪下,泪溜满面的开始诉说,“下午好好的,从刚才突然开始热呕吐,找大夫来看,只说可能是染了风寒,可是小姐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染了风寒……” 听她说完,迹无涯松了口气,“起来吧,我过去看看。”随后捏了捏云绯雨的手,“你也跟我一起去?” 云绯雨疲倦的摇摇头,“我想回房休息。” 似乎有些不舍,但考虑到他今天没有停歇的一直在练剑,便点点头,回头看向碧芽,“记得帮你家小姐热敷右臂,还有,帮他揉揉肩膀,要不明早起来也会很酸疼。” “是,奴婢知道。” 迹无涯跟着小翠匆匆去了西苑,而云绯雨是真累了,用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走出东苑,经过大厅时,看见管家韦伯带着个小丫头很急的从眼前晃过,似乎根本未注意到刚从东苑走出的二人。 此刻云绯雨累的只想趴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其他人的事他也懒得搭理,依旧用蜗牛爬行似的度朝南苑移去。 “小姐,您一个人先回房可以吗?” “?”云绯雨不解的看着她。 “您先回去休息,我去厨房端吃的,顺便让他们烧一锅热水,我看您今天泡个澡最好,可以去去乏。” “嘿嘿,还是小芽体贴。”云绯雨笑嘻嘻的冲她眨眨眼,“那我先回去了,看我睡着了你就先吃,别管我。” “恩,知道的。” 碧芽立刻朝厨房走去,在云绯雨转过身后,她轻轻一晃身,便跃到大厅一角,悄悄朝管家二人行走的方向追去。 北苑是晔香园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院落,但庄园极少有客人上门,所以北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直空置,除了平日来打扫卫生的仆役,一般没有人会来此。 而此刻,在北苑极为偏僻的角落,一位老者面色焦急的对着一位少女诉说着什么,少女面容阴冷,极为不耐的回了几句,随后从怀中掏出个小瓶甩手扔给老者,老者打开闻了闻,而后才弯腰鞠躬,面带笑容离去。 直到不见老者身影,少女才对着旁边翘起唇角,极为不屑的说了句,“出来吧,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果真是你,宋敏,为何你会在此?” 碧芽从墙壁的拐角走出,冷冷的看着丈远之外的少女。 “呵呵呵~”银铃似的笑声从少女口中溢出,“碧姐姐真冷淡呢,这么久不见,一点都不欢迎人家的到来,真是伤心。” 说着向前迈了一步,而碧芽迅后退,柳叶刀已出现在手中,“站那别动,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少女看见她手中的寒光,当真站住不再动作,但面上的笑容依旧,“是是,妹妹不动便是,姐姐还是把那危险的器具收起才好,妹妹心脏不好,可受不得惊吓呢。” “少说废话,说吧,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迹凝霜是不是你给她下毒了?”碧芽警惕的看着她,冷冷道。 “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任务,迹凝霜嘛……看不惯她的样子,小小惩罚一下而已。”少女收起假笑,淡淡道。 “任务,什么任务?我在这里并未接到过任何通知,你应该清楚,一个地方不会同时出现两把‘刃’,除非我死。” “这是上头的命令,你我只是执行命令的工具,何必探究那么多,上头有上头的道理,此刻你的任务就是看好五小姐,别让她离开迹家,这你不会忘记吧,主人可是下了命令,只要五小姐逃跑离开,就要……杀!掉!” 宋敏笑吟吟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也不眨的观察着她的反映,然而碧芽波澜不惊的态度却叫她失望,只好无趣的不再言语。 离开前,她冷声冷气的说了句,“你好自为知吧,一个地方同时出现两把‘刃’,可见上头开始怀疑你的忠心了。” 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角落,碧芽内心如火烧般煎熬,云绯雨的音容笑貌不停在眼前晃过。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双脚麻,她才回过神向周围望了望,四周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对于从小生活在黑暗里的她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闭眼凝神,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迈开步子前,面上已恢复一派平和。 第四十二章 风雨前宁静 迹无涯到达西苑时,迹凝霜已沉沉睡去,替她把了脉搏,只感觉时快时慢,似乎并无生命危险,应该是得了风寒,便吩咐小翠按大夫的交代去做。 不多时,小翠端了碗药进来,说是韦伯煎好的驱寒药物,迹无涯不疑有他,立刻抱起迹凝霜,二人配合将一碗药全数给她灌下。 过了一个时辰,迹无涯又替她把了次脉,脉相似乎已平稳下来,便对小翠说:“你去吃些东西,这里先由我看着。” “……”小翠看了看床上的迹凝霜,面带忧色。 “没事了,喝了药好多了,你快去吧。” “是”听见迹无涯的保证,她这才放下心,安心去用晚饭。 碧芽赶回南苑的时候,云绯雨果真睡着了,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过了好久,才摇晃起床上的人。 “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您这样半夜要饿的。” 云绯雨被推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刚睡醒的样子迷糊又可爱,碧芽将热棉巾递到他手里,心想这种样子要是被那男人看见,怕是小姐贞操难保。 洗完澡后,云绯雨老实的趴在床上,任由碧芽给他按摩肩膀、胳膊和后背。 “小姐,我看您还是离迹公子远些吧,要不很难保证您的秘密不被现。”碧芽突然开口。 “……” 云绯雨将头换了个方向。闷声闷气道:“我知道。只是……再过几天吧。我尽快将剑法练熟。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真地要离开吗?” 碧芽停住手中地动作。语气带着淡淡地苦闷。 察觉到小丫头地不对劲。云绯雨坐起身。扶着她地肩膀问:“你怎么了?……你喜欢这里?” 见她摇头。立刻又问:“那是为什么。怎么感觉你很不开心似地。” 碧芽急忙展开笑容,“小姐您看错了吧,我是在为您担心呢,你舍得离开……迹公子?” 心思被看破,云绯雨从鼻尖到耳根一下变的通红,懦懦道:“我、我只是崇拜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了,我们都是男人,他喜欢的……是女子。” 后面的话语**一片沉寂,二人都没有再开口,过了好半天,碧芽才幽幽叹了口气,“早些睡吧,您明一早还要起来练剑。” “恩……你也去睡吧。” 房门被关上,云绯雨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心中的悸动被勾起,酸涩的滋味又一次充满胸腔,这个夜晚,让人难以入眠。 次日清晨,云绯雨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碧芽担忧的看着他,但未过多询问,而迹无涯见了,直接搂过就触额摸脸,连连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多次解释只是没睡好而已,迹无涯放开他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云绯雨对他这种大惊小怪的关心非常无奈,但心底却不自觉的被感动。 两个时辰过去了,迹无涯看出他手臂抬起似乎有些费力,不禁出声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昨天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吗?”随后看了碧芽一眼。 云绯雨停下动作,摇了摇头,“用热水敷过了,小芽也帮我捏过,不过抬高了还是很酸,有些使不上力气。” 迹无涯皱起眉头,走近捏了捏他的右臂,捏的云绯雨又酸又麻的连连往后缩。 “乖,别动,昨天练的太狠,可能拧伤经脉了,我帮你揉揉。” 二人贴的很近,彼此可以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周围的空气渐渐热了起来,充斥着暧昧的火花,稍微一点似乎就能立刻燃烧。 谁也没有说话,不远处的碧芽也只是脸色古怪的望着他们,并未出声干扰,二人也都莫不做声,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大少爷,小姐醒了!”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微妙,迹无涯手一顿,转头望着从远处奔跑来的丫鬟,点点头,“恩,我知道了,叫她好生休息,午饭时我会过去看她。” 小翠停住脚步,诧异的望着迹无涯,好半天才结巴道:“您、您现在、不去看看小姐吗?” “中午我会去看她!”迹无涯重复了一遍,面上没有显现丝毫情绪。 “……是,奴婢明白了,这就回去禀报小姐。”小翠艰难的吐出这两句,匆忙离去。 这男人怎么回事?昨天看他的样子应该很疼他妹妹的吧……云绯雨不解的偷偷望着他,暗自在心理嘀咕。 迹无涯轻叹一声,不是他想这么做,只是他明白,迹凝霜对他还未死心,昨日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他才会单独与她相处一室,今日听见她已醒来,本想立刻去看看,但一想到生在禾宁镇的那个吻,他便停住了脚步,只想着,不能再让那种有违伦理的事情生,因为,在他心目中迹凝霜永远是他的妹妹。 转过头对上云绯雨探究的眼神,忍不住将他拉进怀里,喃喃着:“霜儿要有你这么明白事理就好了!” 明白事理?自己吗?云绯雨想啊想,始终没明白他这翻夸奖是讲哪方面,不过既然是夸奖,那就受着吧,总之也不会少二两肉。 见男人似乎没有放开自己的打断,云绯雨忍不住了,轻轻推开他,“练剑了。” 突然消失的温度让迹无涯感到一阵空虚,但看到面前小人坚定的态度,便微笑着释然,跟着进入了严师状态。 小翠匆匆回到西苑,在主寝门外徘徊,小姐醒来就问起大少爷的事,而自己想让她高兴一下,则信口开河说一定将大少爷请来,但此时,自己却无功而返,被骂被斥责是其次,主要是她实在不忍心看见小姐,因大少爷的冷淡而渐渐憔悴,也变的越来越任性和尖刻。 无意间碰了门一下,里面立刻传来迹凝霜的声音,“是谁在外面,进来。” 小翠咬了咬唇,推门而入,低着头不敢看床上的人,“小姐,大少爷说午饭时再来看您。” …… 迹凝霜没有说话,房内安静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小翠难耐的立刻跪下,“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没用,对不起、对不起……” “……起来吧,这跟你没关系,大哥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你去的时候,大哥是不是还在教那个女人练剑?” “是”小翠起身走到床边,迟疑着是不是该把昨晚看到和听到的告诉她。 小姐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一开始她并不赞同这段恋情,虽然知道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当了十几年的兄妹,怎能说变就变,不过看到小姐的坚持和痛苦,她无法置之不理,心也开始偏转方向,她希望小姐能得到幸福。 虽然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她想力所能及的帮上小姐,对于昨晚的事,她本来并不想告诉迹凝霜,一是怕她伤心,二是不想多生事端,对于小姐在计划什么她虽不清楚,但隐隐感到上次厨房事件就是小姐所为,所以她打算隐瞒,但看到大少爷的态度,她有些气愤,心想难道教人练剑比看望生病的妹妹还重要?不满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她决定还是将一切都告诉小姐,好让她提前有个准备。 “小姐,您能静下心听奴婢说些事情吗?” 迹凝霜有些疑惑,她头一次看见小翠如此严肃,迟疑着点了点头,抬抬手示意她坐下。 小翠四下望了望,走到门口将门插上,然后才坐到床边将昨晚看到的听到的娓娓道出,随着迹凝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以最快的度叙述完一切,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房内的空气紧张而压抑,小翠半坐的身体已有些僵硬,但却不敢动一下,直到听见迹凝霜的呼唤,她才忍着腰部的酸麻立刻凑了上去。 “你去把韦伯找来,说我有要事相商,叫他立刻来。” “是,奴婢这就去。”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平静的脸庞立刻布满狰狞,迹凝霜撕扯着手中的锦被,脑中的理智完全被妒火燃尽。 第四十三章 落入网的鱼 “小翠,你到门口守着,我和韦伯商量些事情。” 二人刚踏进门口,迹凝霜就立刻吩咐,小翠应了声,转身出去将门关好,静静的守在门外,内心却逐渐不安,只期盼小姐能得到幸福。 “韦伯,我该怎么办,大哥要承认那女人,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这样,你一定要帮我,韦伯……” 门刚被关上,迹凝霜就泪流满面,抓住老管家的袖子殷殷哭泣起来,转眼间,她又满脸愤恨的嘶吼,“不行,一定要除掉他,韦伯,你会帮我吧,找人除掉他好不好,好不好韦伯……” 看着她这伤心痛苦的模样,老管家一阵心疼,伸手抚着她的脑袋,脱口而出的话语带着不同往日的狠戾,“放心,韦伯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真的?”迹凝霜脸上挂着泪,仰头望向他。 老管家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面色凝重道:“除掉什么的以后不要再说,被大少爷听见可不得了,明白吗?” 抬手擦干眼泪,迹凝霜点点头,接着问:“韦伯准备怎么做?” 老管家满是皱纹的脸挤成一堆,露出亲人般的慈爱,“你好好休息,我自会安排一切,韦伯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恩” 听到如此保证,迹凝霜终于安静下来,而老管家安顿好她,在走出房门那刻,身上散出阵阵寒意,站在门口的小翠看到他乌云密布的脸,顿时吓的忘记了呼吸,眼中满是惊恐和陌生。 又过了几日。云绯雨地剑法越来越熟练。而他心中地矛盾也越来越纠结。一边不停练剑。一边怀着淡淡地失落。想要早日离开。却又带着不舍地寂寞。如此矛盾复杂地心情。却无人能与他分担和解忧。 “还有两天……”坐在床沿。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端着热水进房地碧芽。在她递来热气腾腾地棉巾时。他开口道:“小芽。你今天不用跟着我。出去买些东西吧。” “?” 他朝桌子努努嘴。“我都写在纸上。你看还缺什么就直接买好了。免得临走前慌里慌张。” 碧芽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立刻垂下眼帘。轻声问道:“小姐已经决定好日子了吗?” “恩。后天就走。不能再拖了。要不……”后面地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但碧芽很默契地没有继续追问。早晨地话题简短结束。 走在去东苑的路上,脚步越来越沉重,心中的烦闷压的他透不过气,头一次恋爱喜欢的是男人,但那个男人,似乎只喜欢女人。 没有注意迎面匆匆走来一人,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还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就听见对方的连连道歉,在听见道歉的声音时,他认出来了,是老管家韦伯。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位管家老伯,但想着就快离开了,也没必要斤斤计较过去的小矛盾,总之以后也不会见面了不是吗。 想着这些,他微笑着说:“我没事,管家老伯不需如此。” 老管家听见,棕色的脸上竟然出现片片红涩,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云小姐真是大人大量,老奴为过去的冒犯向您赔罪。” “管家老伯严重,过去生什么我都忘记了,剩下的日子我们好好相处吧。” 老管家直起身子,含笑凝望他,不住点头,“大少爷真是好眼光,能娶得您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娇妻,真是我迹家之福啊!” “管家老伯说笑了。”云绯雨微微苦笑,“我和迹公子只是因为利益才凑在一起,象他那样的人,应该找一位真正温柔体贴的女子来配他,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老管家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翻话,楞了下,紧接着说:“云小姐不知道吗,大少爷已经开始准备十日后的婚庆,他要大摆筵席,宴请四方,将你们的关系通告所有人,说是要给您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云小姐,赎老奴多嘴一句,其实……大少爷真很在乎您,老奴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头一次见到大少爷如此用心良苦的讨人欢心,所以,请您不要再怀疑大少爷的真心,好吗?” “……” 云绯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怔怔的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云小姐、云小姐?”见云绯雨不动也不言语,老管家有些急了,又开始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奴多嘴了,云小姐您没事吧,老奴的话您别在意,以为您会高兴,这可怎么才好,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啊!”老管家愁苦的脸在面前晃动,云绯雨终于缓过神来,他摇摇头,“我没怪您,只是太惊讶了,对了,您刚才见过迹公子,他现在在哪?” “老奴刚从大少爷房间出来,不过他现在应该去书房了,听说要……”还没等老管家说完,云绯雨一溜烟的向书房奔去,如果此刻他回过头,就能看见老管家脸上毫不掩饰的得色。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迹无涯看着门口的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向屋里的另两人示意退下,微笑着迎了上去,“跑来的吗,什么事这么慌张?” 云绯雨推开他,瞪了他一眼,然后坐到桌旁先替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净,气鼓鼓道:“你要大摆宴席、宴请四方,那是你的事,只要别拖我下水就好。” 迹无涯诧异,看了他半天才问:“你从哪知道的?” “是……”刚想将老管家说出口,但一想迹无涯刻意隐瞒,就是不想自己知道,如果他知道是谁告诉自己的,恐怕会为难那人吧。 小脸一仰,哼哼着,“你管谁告诉我的,总之我就知道了,我来就是告诉你,我是不会参加的的,你想再次拜堂成亲找别人好了。” 说完,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然而还没等他跨出一步,迎面就撞进一个温暖而干爽的怀抱。 刚想挣脱,头顶传来低沉而无奈声音,“我没准备一直瞒你,只是想准备好了再告诉你,唉……” 收紧双臂,将怀中人搂紧,迹无涯喃喃着,“一直对自己说,要等你完全接受了再公开,但你总给我若即若离的感觉,我很害怕你哪天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但我又不想关你一辈子,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就是想给你我一个公平的选择,那天我不会强迫你到场,只是,我会在大厅等你,一直等你出现为止。” ………… 时间在慢慢流逝,云绯雨内心一片混乱,被这样的告白,而且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告白,他怎会不动心,只是,男人的身份摆在眼前,即使再喜欢又如何,如果这个男人现自己真正的性别,还会温柔体贴的对待自己吗,还会对自己说这翻话吗,恐怕他知道了真相,迎接自己的就是一句“滚开”吧! 云绯雨双手环上迹无涯的腰,将头整个埋进他怀里,静静的和他相拥,在心里小声说着,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迹无涯很体贴的给他时间思考,二人一如既往的待在一起,练剑、指导、练剑、指导…… 次日,云绯雨在练习中频频出错,迹无涯微皱眉头,“剑法杂乱无章,该快你慢,该慢你停,今天到底怎么了,心中有事?” “……” 云绯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而迹无涯想起昨天,以为他是在为昨天的事烦恼,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低声道:“傻瓜,我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再说还有时间,你慢慢考虑,不急。” 云绯雨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猛然拉住他的前襟拽向自己,就在两人的唇快要碰上时,远处传来焦急的喊声,“公子,出事了,快去书房。” 第四十四章 爱情阴阳面 不知道是哪位亲给偶滴粉红票票,小九万分感谢,谢谢各位亲的支持!^_^ ****************************************************************************************** 迹无涯歉意的朝眼前满面通红的小人笑笑,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在他耳边低语,“我办完事就回来,等我。” 直到两人完全消失不见,云绯雨才往后一倒,捂脸躺在草地上。 丢死人了,头一次主动吻人,就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打断,本来抱着这是最后一天的想法,这个吻就当做二人的离别之吻,但老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看来不放弃是不行了,云绯雨抱头苦笑,鼻腔微微泛酸。 静静的躺在草地上,想着明日就要离开,心情就无法平复,剑看来是没办法练下去了,在温暖的阳光包围下,他有些昏昏欲睡,直到感觉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头顶传来低沉的冷喝,他猛然清醒。 “起来!” 眯眼望向上方,好半天才看出是去而复返的迹无涯,看他脸色难看无比,想着肯定又是看不惯自己随便躺在地上而在怒。 云绯雨乖巧的从地上爬起,临别前,不想再留给他任何不好的印象。 抬头望向男人,看见他的脸色似乎还是很难看,云绯雨疑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高高抬起将他拉近,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说,是不是你通风报信的?” “?” 云绯雨对他突来地问话非常不解。但手腕传来地剧痛让他无法思考。他一边挣扎一边吼叫。“放手。快放手。你弄疼我了。莫名其妙说我通风报信。通什么风抱什么信啊。混蛋。放手……” “不明白?”将他地手腕捏地更紧。看着他脸上地痛楚和泛起水雾地双眼。听着他地手腕在自己手中‘咯吱’做响。却也无法清除心中被背叛地怒火。 “你会不明白?昨天突然闯进书房。真地是找我谈婚庆之事?不是去探查情况或消息。然后再将一切禀告给云家。不是吗?” 怒吼地质问震住了云绯雨。似乎忘记了手腕地痛楚。他只是楞楞地看着迹无涯。脱口问出。“我为什么要给云家报信?” “……” 迹无涯似乎没料到他这样一问,也楞了片刻,随后咬牙切齿道:“又想混淆我吗,云家人终究是云家人,就象狗永远改不了吃屎一样,你们云家人做任何事不都是带着目的吗。” 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很想哭,却又很想笑,手腕传来捏碎似的剧痛,也无法抵住一袭一袭涌上心头的苦楚和悲哀,“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他笑的极为张扬,也笑的极为哀伤,头一次真正体会到,爱上一个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人,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想起那句话,‘爱有多消魂,就有多伤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嗓音随着疯癫大笑变的嘶哑,泪水也被笑声震落决堤,迹无涯惊慌的松了手,想去抱住他,却始终无法伸出手,只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笑到无法出声。 颤动的身体犹如寒风中凋零的落叶,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和无助,在一片萧瑟中,他哑着嗓音依旧笑个不停,但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却在迹无涯心中激起千层巨浪。 “别笑了,求你了,别笑了。”无法忍受这种类似悲鸣的笑声,迹无涯握紧拳头,强忍着抱他入怀的冲动,扭过头低声哀求。 无言的对立,一个流着泪在痴痴的哑笑,一个低着头似乎在强力忍耐什么,这就是莫白师徒到来看到的情景。 从迹无涯听到送信之人被打伤,密令被抢,当下一掌拍散了书桌冲出了书房,而莫白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无奈中不得不留下替他处理遗留问题,待处理完找到他时,就看见气氛凝重的二人。 他在心中哀叹,心想感情真的可以使人变痴变傻吗?看这情形明显就是公子不分青红躁白的跑来质问,而这位云小姐定没有做任何解释,这种从心底流出的泪,从心底笑出的悲,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会恐慌和心痛。 其实他并不想打扰二人,但看着这样下去,云小姐恐怕会因心力憔悴而昏倒,甚至陷入生命危险,那时候公子再查清真相,再后悔也来不急了。 轻咳一声,但二人似乎都没反映,莫白只好开口,“公子,这事有很多疑点,我看还是查清楚了再做定夺,您看如何,而且云小姐……” 还没等他说完,云绯雨的身体就向后倒去。 刚才全凭一口气撑着哭笑,此时被莫白这样插了一道,顷刻间,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他再也坚持不住,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向后倒,眼前一黑,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还没等莫白喊出声,迹无涯已出手,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低头看向怀中人,平日红润的脸颊此刻苍白憔悴,未干的泪痕挂在脸上,泛白的唇不知何时已被咬的残破不堪,溢出丝丝血痕,刺目的猩红。 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莫白的话他听进心里,其实刚才沉默时他就已恢复冷静,并开始细细思考,只是眼前人伤心欲绝的哭笑,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 “我先送他回房,你们到书房等我。”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运行一周天,感觉到他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迹无涯这才松了口气。 “还是找个大夫看看为好。”莫白建议。 迹无涯低头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点点头,小虎子立刻飞身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莫白突然出声,“我看派人将南苑监视起来最好。” 迹无涯停住脚步,惊异的望向他,没有说话。 莫白抚着胡须笑道:“这叫声东击西,我们大张旗鼓的监视南苑,然后暗中布局找出真凶,只不过……”他看着紧闭双眼的云绯雨,略带歉意道:“得委屈云小姐一断时间了。” 迹无涯看向怀里之人,低头亲了亲他苍白冰冷的脸颊,丝毫不理会莫白大惊小怪的眼神,凝神想了想,“背后主使是云家绝对没错,我想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毕竟密令中提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兵力,他们肯定还会再有所行动,这暗中布署就全由你负责,我就负责面上的部分吧。” 莫白听完欠了欠身子,表示领命,随后立刻扬起戏谑的调笑,“你不怕这误会越来越深,他再也不原谅你?” “不怕”搂紧怀里之人,迹无涯喃喃道:“如果他一辈子不原谅我,那我就等到下辈子,一直等到他原谅我为止。” 莫白静静的注视着他的后背,好半天才摇摇头叹了口气,嘀咕着,这种改变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第四十五章 还是逃开吧 恩,那个,是借口也不是借口哦,小九昨天被网络折磨了一天,只能上q,俺家网页就是不让俺打开,郁悴了一天,今天终于好了,哇哈哈,看来昨天起来晚了没占到好线路,今天俺就起了个早,这是今天第一章,晚上如无意外,应该还有一章奉上!^_^ ***************************************************************************************** 从庄外回来,刚踏进南苑,一股紧张之感由面扑来,碧芽绷紧了身子,一边走一边细细留意两旁,平日庄园里极少见到护卫,而今日,南苑每隔丈远就会出现一两名,她觉到不对劲,加快了回房的脚步。 “小姐、小姐……” 随着呼唤,她推门而入,却一眼看见了那人面色苍白的闭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就象一尊没了生命的娃娃,脆弱易碎。 “小姐!”她惊呼一声,一把推开旁边的丫鬟,伸手探到床上之人鼻下,感觉到平稳的呼吸,终于松了口气。 转过头,两眼泛出寒光,口气带着不容驳斥的冷冽,“说,我家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小丫鬟哪见过如此威吓,顿时吓的花容失色,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清楚,是、是大、少爷吩咐,让我来照顾、照顾云小姐的。” 眼前此人的确象不知情的样子,看来要知道真相只能等自家小姐醒来了,碧芽回过头望向他,眼神立刻变的温柔无比,淡淡道:“你走吧,我家小姐由我伺候就好。” “可……”小丫鬟面露迟疑,但看见眼前同样为丫鬟的少女一脸的冷凝,立刻慌慌张张逃出了房间。 坐到床头,碧芽拉起云绯雨的手轻握着,低声喃语,“小姐、小姐,快醒过来,碧芽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会一直保护你的。” 东苑书房。迹无涯挥手禀退刚从南苑被赶回地丫鬟。苦笑着看向身旁之人。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公子。看来您是被怨恨上了呢。云小姐地贴身丫鬟就象他亲姐妹似地。您以后地幸福岌岌可危啊。”莫白无视他地长吁短叹。抚着胡须出口调笑。 “莫先生。您……唉。算了。现在不是讨论儿女私情地时候。必须赶紧把奸细找出来。要不夜长梦多。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提起正事。莫白收起嬉笑。正颜点了点头。“这云家老贼太过狡猾。用云小姐来做障眼法。暗中却另有棋子。说起来。云小姐也真可怜。被自己地父亲当成弃子来使用。” “……”迹无涯沉默片刻。缓缓道:“现在还不能证明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些都是我们地猜测而已。唯今之迹。只有找到真正地奸细。才能证明他地无辜。” 莫白直直地看着他。过了好半天才叹口气摇摇头。“公子。怎么说您好。您有时候就这么不通人情。这么些日子地观察。您还看不出云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吗?唉……您啊。别真当万劫不复地境地才去后悔才好。” 迹无涯背起双手看向窗外,沉声道:“如果真是我的错,……那我就用这条命来换取他原谅。” 莫白顿时无语,只能抚着胡须连连摇头。 次日清晨,第一道曙光照亮大地,休息了一夜的人们又开始辛勤耕耘,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明天。 南苑的主寝内,云绯雨被明亮的金色刺醒,缓缓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碧芽也猛然睁开眼,看见后立刻惊喜的凑上前。 “小姐,您醒了?” 睫毛随着他睁眼的动作微微颤动,待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他勉强露出笑容,刚想开口说话,却觉嗓眼象被刀划过似的痛,他急忙捂住咽喉,忍住被冷风诱的咳嗽**,害怕造成更剧烈的嘶痛。 碧芽见状急忙端了杯水,扶他坐起边喂边开口,“您先忍着喝点,我这就去烧热水冲些蜂蜜给您润润嗓子。” 喝下几口凉水,终于压制住咳嗽的**,云绯雨轻抚咽喉,指了指书桌上的笔纸,示意她拿过来。 歪歪扭扭的写下‘快些收拾,我们离开’的话语,碧芽认了半天才疑惑的说:“小姐,我们现在就走?” 云绯雨点点头。 看他一脸的坚决,碧芽无奈道:“好吧,我试试,不过小姐,能不能先告诉我昨天不在时候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被监视起来?” 云绯雨惊讶的张大了嘴,瞬间又垂下眼帘,面上已是一片萧瑟,过了好半天,才见他抬起头,眼圈微红的摇摇头,然后又挥笔写下几字,‘换男装,被人问就说出去游玩’。 碧芽见他不想说,拧眉思索片刻,“那好,不过现在还早,这么早出去怕是有人会怀疑,这样,我们照以往一样慢慢收拾,您看可好?” 云绯雨笑着点点头。 “那我先去给您准备梳洗。”碧芽看他一眼,轻叹一声走出门外。 厨房里,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丫头将灶台里塞满了干柴,起身拍拍手,心想一时半会应该不用管了,正准备离开,却被从耳边擦过的风声定住,转头看向身后,一片枯黄的柳叶正飘飘洒洒的落向地面,随后就看见厨房门口一闪而过的淡青色影子,略微一思索,四下一扫,见没人注意自己,便立刻悄悄跟了前去。 北苑偏僻的墙角,宋敏皱紧眉头看着不远处的青色身影,冷声问道:“找我什么事?” 碧芽转过身子,同样冰冷的面孔,看不出一丝情绪,“昨天生了什么?” 宋敏上下将她打量一翻,然后嫣然一笑,“你家小姐没告诉你吗?” 没等碧芽开口,她轻轻笑出了声,“也难怪你家小姐不愿说,被喜欢的人那样说三道四,怕是谁都觉得丢脸吧,哈哈哈~” “你到底说不说!”碧芽恼了,抬手一挥,一道寒光直射对面少女,宋敏笑吟吟的没有动,任由小刀擦过她的耳根,几根青丝应风而落。 算准了她不敢伤自己,但落下的丝还是让宋敏背后凉气直冒,笑容僵在脸上,恶狠狠道:“你敢伤我?” 碧芽冷哼一声,手中寒光再显,宋敏见状急声道:“我说就是了,你别激动。” “那就别罗嗦,快说!” 宋敏恨恨的瞪了一眼,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任务,我早就动用浑身的毒药,看你还嚣张,不过明白自己手上功夫不如她,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 “也没什么,就是将这里的一点消息通报给上头,这边就紧接着出了状况,然后迹大公子就怀疑上你家小姐了。” 碧芽秀眉一拧,“你故意的?” 宋敏连连摆手,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碧姐姐哦,人家那可是任务,我可没有故意栽赃给五小姐,是那迹大公子胡乱怀疑,可不关我事。” 碧芽冷冷看她一眼,扭头就走。 待她从厨房打了热水,端着进屋时,觉自家小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 轻轻呼唤了声,看见他木然的抬起头,面上一片迷茫。 “小姐?”碧芽担心的又唤了声,云绯雨这才回过神。 看见他做出‘o’的口型,面色坦然的走到盆前洗漱,碧芽一阵心疼,却不敢表露半分,生怕会引起他内心伤痛的崩塌。 第四十六章 出走未遂 云绯雨用完早膳后,看见碧芽已收拾出两个包裹,他摇了摇头,走到书桌前低头写了几字,‘太明显,不要了,有银子随时可以买’。 先前买的时候是准备晚上开溜,但经过昨天的事,他一刻钟都待不下去,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也许就能尽早忘记那人。 碧芽早就觉得东西太多,只是想着都是他吩咐买的,便一样都没落下,此刻见他说了,立刻扯开包裹,将银子和银票分别装于两人身上,然后又从中拿出几个瓶瓶罐罐,一股脑塞进怀里,示意可以走了。 云绯雨好奇的看向她,低头写道:“昨天出去买的?” 碧芽点点头,看着他仍旧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禁起了逗弄之意,“这可是宝贝哦,现在说了就不灵了。” 云绯雨不高兴的翻个白眼,拉住她立刻出门,一路上畅通无阻,就在二人以为可以顺利逃出时,却被守在南苑门口的两名护卫拦住。 “对不起云小姐,大少爷下了命令,您只能在南苑内活动,如果有事外出,得经过大少爷批准方可。” “你们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都不行吗,你们太……” 云绯雨拉住愤怒的碧芽,看了看门口两人,见他们一脸的坚定,苦笑爬上唇角,朝小丫头摇摇头,转身朝里走去。 “小姐,您为什么不教训他们,他们太不尊重您了。”猛然想起自家小姐嗓子哑了,自然无法出声。 二人静静的回到房间,将怀里东西又一股脑塞回柜子,云绯雨看见小丫头仍旧气臌臌的样子,笑笑,走到书桌前写道:“算了,现在看这么严肯定出不去,晚上想办法吧。” 小丫头见了。这才点点头。然后开口。“那我去找大夫看看您地嗓子吧。一直这么也不是个事。” 云绯雨点点头。想着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出去。不能说话地滋味地确不好受。 东苑书房。迹无涯听完护卫报完刚才地小插曲。挥挥手。“你下去吧。” 护卫刚退出房间。莫白带着调侃地声音又响起。“怎么办。对你地误会可是越来越深了哦。” 迹无涯不再理会他。转身出了书房。莫白抚着胡须露出好玩地笑容。 慢步在长长地廊道里。却迎面跑来一青衣小厮。对着他恭敬行了一礼。“大少爷。严二少求见。” 他怎么突然来了?迹无涯来不及多想,立刻跟着去了正厅,却现自己的小妹迹凝霜也在。 “天悯,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严天悯笑嘻嘻的起身,揽过他的肩膀使劲拍了拍。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你了。”迹无涯轻打了他一拳。 看着眼前的场景,迹凝霜犹如回到了小时候,但温馨的画面瞬间划过,她立刻开口,“天悯哥,你今天来是有事情的吧。” 看着迹凝霜朝他眨眼,严天悯想起昨日收到的信件,立刻正起颜面,“无涯,其实我今天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 严天悯看了看他,凝声道:“我想见云小姐。” 迹无涯含有深意的看了迹凝霜一眼,淡淡道:“是霜儿告诉你的吧。” 严天悯点点头,紧接着道:“放心,我只是想见见他,其实早就想来,只是上次那种情况离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 迹无涯心思转了又转,最终叹声道:“你去看看他吧,想必他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说完,苦笑着转身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严天悯忍不住开口,“你……不一起去吗?你也应该……” 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迹无涯立刻拒绝,“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而且……他应该不想见我。” ………… 沉默片刻,严天悯不再犹豫,“那我先去了。” 对二人一来一往的话语根本插不上嘴,见迹无涯越走越远,迹凝霜急忙跟上,“大哥,你怨我告诉天悯哥吗?” “……天悯自己也说了,他早就想来,跟你没关系。” “大哥,我……” “回房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着他离开,迹凝霜心里一阵难受,但想到绊脚石终于被移走,虽然不知道韦伯用了什么方法使二人决裂,不过最终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 云绯雨坐在屋里呆,桌上的书根本未翻一页,碧芽去熬治疗他咽喉的药物,所以他就放心大胆的起呆来,直到一声调侃冲入耳中。 “小家伙,又在呆!” 熟悉而亲切的语调,他利马回过头,就看见房门口一人,一脸暖意的对他笑。 “……”声音未出,人却已经扑了上去。 虽然一身男装,但严天悯知道他其实是女子,不过对怀里的小家伙他却无法推开,只能尴尬的抬起手,好半天才揉了揉他的头,笑道:“你看你,就是穿上女装也装不象淑女,就一野小子。” 云绯雨抬起头,满脸的兴奋,不过听到他的话后却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书桌旁,拿笔画了几下,然后举起让他看,‘我才不当淑女,我是你兄弟,当然是男人,你忘记了?’ 兄弟……对上他纯净无比的眼神,严天悯失落到极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失恋了,还未开口,就已被灌上兄弟的头衔,难道真的没机会了吗? 犹豫着要不要试探下,最终抵不过心底的私欲,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无涯为什么将你软禁起来,生什么事了吗?” 随着话语落定,严天悯觉他面色变的异常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人似乎在强力压制着什么,拿着毛笔的手也颤抖不已。 “啊……我随便问问,不想回答没关系,……我们谈点别的吧,或者我们出去转转?” 从那日的回忆中抽离,云绯雨深吸口气,冲他笑笑,低头又写上几笔,‘不了,就在这里陪我聊聊吧。’ 想起是软禁,自然出不去,严天悯敲敲自己脑袋,自嘲的笑笑,但内心却无法平静,想着他刚才的反应不禁沮丧万分,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机会了,唉……都怪自己一直犹豫不决,才错过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几个扭曲的大字猛然印入眼中,严天悯一惊,随后看见云绯雨不满的眼神,知道自己走神惹他不高兴了,歉意的笑笑,又看向纸上,上面写着‘你说我写’。 突然想起他一直没说过话,这才开口问:“你嗓子怎么了?生病了?” 云绯雨摇摇头,歪头想了想,然后写道:“没什么,笑哑了,吃两副药就好。” “难怪见你一直在写,……不过笑也能笑哑,真有你的,恩……还有,我说了你别不高兴。” 见云绯雨点了头,严天悯这才大胆开口,“你的字太难看了,跟蚯蚓爬似的,说实话,你现在这种字连我哥的孩子都不如……” ‘啪’的一声,严天悯被脸上突来的纸弄懵了,拿起一看,就是写着‘你说我写’的那张纸,然后看向书桌旁的小家伙,正埋头写着什么,凑上前去一看,‘你给我闭嘴,我写的难看,那你也来给我写,咱们就用写的来聊’。 写字?严天悯满头黑线,自己家里是开镖局的,本身就不爱舞文弄墨,让自己写字……但是看着小家伙挑畔的眼神,他雄心一起,拿起毛笔狂挥,‘写就写’。 将两张写着弯七扭八的大字相互对照,二人心中的烦闷立刻全部散去,对望一眼,互相鄙视着大笑起来。 看着他的灿烂笑容,严天悯心想,这样也不错,能一直陪着他笑,其实挺不错……! 二人毫无顾及的嬉闹、开玩笑,可是谁也没留意到,门口瞬间闪过的白色身影,似乎带着一身怒气离去。 第四十七章 嫉妒之怒 迹无涯直冲东苑,然而刚到达门口,他突然想起莫白已回了自己的小院,转身立刻朝后院奔去。 心里有团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莫白有什么用,只是此刻他不想一人独处,想要有个倾诉的地方。 到了小院前,门也懒的敲,他直接飞身跳了进去,将房内的师徒二人惊出。 “有酒吗,陪我喝几杯。”无视莫白脸上的惊讶,迹无涯直接开口。 莫白朝旁边抬了抬脸,小虎子立刻会意,而他则领着这个失意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卧房。 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直灌酒,却不再开口说一句话,莫白只好答腔,“让二人见个面你就这样,如果云小姐真喜欢上严二少,你该怎么办?” ………… 沉默、无言的沉默,迹无涯依旧闷头喝酒,就象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 “唉……”莫白也为自己斟上一杯,一饮而尽,而后一脸正经的看着他,“要不这样,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想必云小姐不是个喜欢四处张扬之人,这样他就不会再误会你了。” “不”简短的回答,迹无涯举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擦掉唇边的酒渍,“我不能拿手下人的性命开玩笑,现在还没有抓到奸细,所以还不能证明跟他无关。” “那你这样……”莫白无奈的看着他,说不话来。 “只是嫉妒罢了!”放下酒坛。除了面色有些红润。他看起来非常平静。 “呵呵。说起来好笑。明明是我把他推开。现在却嫉妒他身边所有地人。看见他跟天悯一起那么开心。我嫉妒地狂。就想找人打上一架。” 说着。他斜眼瞅了瞅莫白。“但连个陪打地人都没有。只好到你这里要点酒喝。不过。你这酒不错。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起身抖了抖衣衫。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走了。” 一阵风来。一阵风去。看着他如此变化。莫白无奈。心里只想着快点抓到奸细。要不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起狂来。那可没人能阻止地了。 夜半三更时刻。南苑地一扇房门被轻轻打开。云绯雨和碧芽一前一后出了房间。然而在她们猫手猫脚正准备前行时。却被一声厉喝震住。 “谁在那?”二人立刻僵在原地。 听见脚步声渐近,两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奈何躲也没地方躲,只好挺起胸脯,大大方方的迎接来人。 看见是两名护卫,云绯雨急中生智,坦然的对他们点点头,然后扭头仰望星空,悄悄扯了扯碧芽的手。 碧芽疑惑的跟他一起望向天空,看见空中高挂的月亮,立刻会意,对走近的两人说:“两位大哥这么晚也没睡吗?真是辛苦,我家小姐睡不着起来赏月,打扰两位了吗?” “啊……不打扰不打扰,原来是云小姐,失礼了。”两人恭敬的对云绯雨行了一礼,其中一人说:“云小姐好雅兴,不过入冬了晚上寒气大,听说您这两天身体不好,还是早些进房休息吧,要是受了凉可就不好了。” 表面上虽然是温婉的劝说,但强制的意味尤甚,要搁白天主仆二人绝对翻脸,但此刻两人心中有鬼,巴不得立刻回到房间。 “小姐,二位大哥说的也有道理,您身子本身就弱,再染上伤寒什么的就不得了了,还是早些进屋休息吧。” 云绯雨点点头,朝两名护卫笑笑,转身进屋。 听着脚步声远去,二人同时舒了口气,碧芽立刻将蜡烛燃着,看向他,“怎么办?” 云绯雨从书桌拿过纸笔,写道:‘晚上也看这么严,看来是出不去了。’随后又添一笔,‘难道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接着将笔一扔,颓丧的坐到凳子上,望着窗外呆。 碧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内心矛盾不已,想帮他逃离这个地方,但是一想到出去后,自己的任务就要终止,眼前之人也失去利用价值,那就要…… 想到此,她使劲摇了摇头,好在云绯雨望着窗外呆,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举动。 “要不……”碧芽咬了咬下唇,“再等几天,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严守,应该有松懈的时候,从大门溜不出去,干脆翻墙吧。” “翻墙?”云绯雨做出口型。 “恩”碧芽点点头,“明天我们到处转转,找比较偏僻的墙角,然后再等待时机。” 云绯雨低头想了想,郑重的点点头,接着提笔写了几字,‘现在睡觉’。 “好”知道不用自己伺候,碧芽走到门口,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踏出房门。 第二日,两人做散步样,在南苑里四处游晃,一圈逛下来,两人不禁有些泄气,整个院落,除了临湖的高墙,其他地方都有人把守。 这种被当成囚犯似的软禁,让云绯雨心中的痛又加深一层,前几日还对自己呵护宠腻之人,现在却将自己当成重犯,难道自己在他心中这么不堪吗,好笑,真是好笑。 笑不出声,泪吞进肚,云绯雨强压着心中的伤痛,沿着湖边的石子小路缓缓前行,而他身后的碧芽,似乎也满怀心事的没有出声。 “真让我好找,跟你说了今天我还会来,就不能乖乖在房里等我吗?” 沉思被打断,云绯雨望向身前之人,那充满阳光的笑容立刻将心中的伤痛驱散,温暖了他的身心。 “严大哥!” 试着出一点声音,感觉到嗓眼已不疼,但声音却沙哑难听。 严天悯揉揉他的头,一把拉过他,“走,我带了你爱吃的‘张记’猪蹄和‘李家’鸭脖子,刚才没看见就先放你房里,还热着呢。” 窝心的笑容爬上唇角,淡淡的暖意在心间流淌,云绯雨扑上去抱住男人的胳膊,仰起灿烂的笑脸,而严天悯对于他这种丝毫没有女子自觉的行为,只能无可奈何的苦笑。 远远看着两人亲密走来,迹无涯一晃身隐入拐角,如玉的脸庞看不出丝毫情绪,但额上的青筋和泛白的手指却透漏出他内心的愤怒,紧紧闭上双眼,想不去看不去听,但刚才一幕却已如烙印般刻入心底,挥不散、抹不平。 存留着最后一丝理线,他疯狂冲出庄园,内心不断高涨的怒火就要迸,全身真气运行足下,将轻功挥到及至,如狂风刮过般汹涌,不见其影,只余残白。 夜,又是一个潜逃未遂的夜晚,云绯雨让碧芽下去休息,自己却无一丝睡意,静静的坐在桌前,透过窗间的缝隙看着天空。 今天的夜晚,没有群星闪耀,只有一轮孤月,在漆黑的夜空中散着幽幽的银光,而他,则静静的坐于桌前静静的欣赏,直到困意渐渐上涌,这才起身走向门口。 拉开房门四下望了望,随手关上就要推插销,却突然被人大力推开,还未等他看清楚来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熟悉,却充满酒气的怀抱。 第四十八章 终于逃脱 抬脚将门踢上,迹无涯不给他说话反抗的机会,直接压上那润泽诱惑的粉唇,反复的**、啃咬,心中交织的怒火和**,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 弄明白来人是谁,但还未等他反抗,就被那霸道挑逗的吻弄的迷迷糊糊,直到唇上的温度离去,他才猛然惊醒,却觉自己已躺在床上,而那人,正撑臂低头看着自己,朦胧的眼中,闪现的是**裸的**。 惊讶、心慌、害怕齐涌,还带着一丝丝的期待,云绯雨沙哑着嗓音,“你……”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唇再度覆了下来,带着迫不及待的**,翘开他的贝齿,肆意舔噬他的口腔,吮吸他的香舌,晶莹的银丝顺着二人的唇角下滑,在隐忍的呻吟中,**一片淫糜的绯色。 云绯雨被吻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等他停止了霸道狂乱的热吻,却又被那人接下的动作给吓到。 “你、你做什么?” 迹无涯抽开他的腰带,驼红的脸颊带着不同往日的妖艳,幽深的眸子微转,而后笑眯眯的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娘子……原谅我好不好,为夫答应你……今生、只爱你一人,所以……把你交给……为夫……不想再等了。” ……… 听着前面的话还有点小感动,但一听到后面,云绯雨浑身汗毛乍立起来,弄了半天,原来这人跑来要跟自己做那事…… 外衣被打开,慌乱中一把推开身上之人,可还未等他爬下床,就又被抓住按倒在床上,挣扎的双臂也被紧紧固定在头顶,此刻,他真正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手不能动,腿也被那人骑在身下,他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不住扭动,嘶哑着嗓音大骂,“混蛋、混蛋,放开,快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唔……” 嘴又被堵上。云绯雨气地只能恶狠狠地瞪他。心中越地惊慌。却还总带着那么点期待。到底在期待什么。他似乎明白。却又不是很明白。 那人亲吻着他地眉、他地眼、他地鼻、他地唇。顺着尖削地下巴。转而一口含住他细致娇嫩地耳垂。探出舌尖轻轻挑弄翻转。冰凉地地手也伸进他贴身地裘衣内。直接抚上他平坦光滑地胸部。 平坦……二人大脑同时当机。迹无涯不相信地左右又摸上一遍。而云绯雨被眼前地刺激弄地一片混乱。当那人触到他微微上扬地分身时。脑中地混乱却突然平息。心底深处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徘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告诉自己。这是必然结果。但那人吃惊地表情。还是让他地内心止不住抽痛。闭上双眼。他冷冷开口。“没错。我是男人。明白了就赶紧滚下去。” 这样就好、这样就解脱了。不停地劝说自己。却被身上突来地重量弄地一惊。猛然睁眼。却现迹无涯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而床边一人则拿着把板凳。微微颤抖着身躯。小脸上是一片不知所措地惨白。 “……”一直和迹无涯纠缠着。都不知道床前地小丫头何时进地屋。云绯雨张大了嘴。楞楞地看着她。 “小、小姐,您没事吧?” 碧芽见他半天没说话,慌忙放下手中的板凳,开始推搡起自家小姐身上之人。 “……恩、恩,我没事。”见小丫头满头大汗,云绯雨急忙抽出胳膊,合力将身上之人推开。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他慌张的整理着衣衫,却时不时拿担心的眼神望向那人,“他……不会有事吧?” 碧芽似乎已恢复平静,扳转过他的身子,帮他理好衣衫系上腰带,脸上带着气愤,却又露出羞涩的嫣红,“死不了,小姐真是,这种人您还为他担心什么,竟然、竟然对小姐用强。” “……”云绯雨苦笑,好半天才说了句,“他毕竟是武林盟主,弄出事来,以后我们走到哪都有麻烦。” 碧芽白了他一眼,却不拆穿他的谎言,闷声闷气道:“现在怎么办,他已经现你是男人,看来这里真是待不下去了。” “可是外面……”云绯雨皱起眉头,无奈的望了屋外一眼。 “不用担心,刚才听见动静跑出来时,觉外面好象人都不见了,有可能……”她看了床上男人一眼,不屑道:“肯定是这人想做坏事,又不想被手下人知道,所以早早叫他们退下了。” 云绯雨红了脸,转身走到衣柜前,“那我们赶紧收拾就走吧。” “好”碧芽回答的很干脆,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二人小心翼翼的出了南苑,一路上果真未见到任何护卫,云绯雨真的有些相信碧芽说的话,不禁在心底暗骂起来。 其实护卫的确是被迹无涯下令撤走,不过却不是云绯雨想的那样,而是他醉酒后,感情战胜了理智,所以撤下所有护卫,本来想去看他然后做解释,但一看到眼前的小人,白天那幕不自觉的就浮现在眼前,理智利马丧失,心底的欲念驱使着他的感情,一个念头猛然蹦入脑中,占有他,占有他,就可以完全得到他了。 在接近正门口时,碧芽吩咐云绯雨先躲会,说自己先去探察一翻,虽然心中有些迷惑,但没有一点主意的他,现在只能听从安排。 没一会儿,碧芽返回,拉着他快移到门口,大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不过云绯雨没有时间去思考,只能跟着碧芽一路狂奔,心中的落寞和伤感,也随越来越远的晔香园,完全被掩埋。 半夜城门关闭,二人无法立刻出城,只能跑到城东的主街上,敲开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小姐,好好休息,明天可能要一早赶路,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青州城。” 云绯雨点点头,而后又愁眉苦脸道:“他如果现在醒了,会不会追来?” 碧芽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那一板凳砸的很重,而且他喝了那么多酒,应该不会这么快醒的。” “哦……那就好,对了小芽,以后不要叫小姐了,我现在恢复男儿身,再也不穿女装,另外,我可是一直拿你当妹子看,以前是要做给别人看,以后就不需要了,所以,以后要叫大哥,记住了吗?要叫大哥!” 一阵暖意抚过心田,长年冰冷的心被温柔包裹,碧芽甜甜笑道:“知道了,我的少爷大哥,快睡吧,要不明早你绝对起不来。” “啧,你这丫头,皮痒痒了是不,过来让大哥好好教训教训。” “我投降、投降!”碧芽举起双手,脸上却笑嘻嘻的,“大哥啊,您还是少说点话,虽然您嗓子好多了,但妹妹听多了您的沙哑嗓音,晚上恐怕会做噩梦,所以,为了给您妹妹我一个良好的睡眠,您闭嘴吧。” 知道她关心自己,但却拿自己的声音当恶鬼,云绯雨哼哼的瞪了她一眼,人却听话的立刻躺上床,闭眼睡觉。 碧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走到桌旁正要吹熄蜡烛,突然闻到一股甜人的香味,这味道,她熟悉。 第四十九章 黄雀在后 已经无法隐瞒,碧芽立刻窜到床边拍醒云绯雨,在他惊讶的眼神中,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小瓶,从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吃下去。” 虽然不明白,但云绯雨毫不迟疑的接过吞下,而碧芽紧接着也吞下一颗,顺而将他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瞅着紧闭的窗口,冷冷道:“来了就出来,耍这种小手段,你以为对我有效吗?” “呵呵呵~~~”银铃似的笑声由远而近,窗户被从外拉开,全身被黑色包裹的宋敏翻进屋里,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我当然知道对你没效果,不过,你身后那人就不知道了。” “哼,从你出现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所以我早备了解药,虽然烈性毒药解不了,不过对于这小小的迷香,却是绰绰有余。” 宋敏听后,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冷笑一声,“难怪上头会让我暗中监视你,原来早对你起了疑心,不过。”她鄙夷的看了云绯雨一眼,“为了这失去作用的废物,你这样做值得吗?别忘了……” “不准侮辱他。”碧芽恼羞成怒打断她的话,猛然翻起左掌,朝她射出一道寒光,宋敏急忙拧身躲过,举起双手,“停、停,我不说就是了。” 碧芽垂下双手,警惕的看着窗口之人,而那人却突然笑道:“碧姐姐啊,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也没回头看一眼呢,啧啧,难道怕我偷袭?还是……”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云绯雨一眼,“还是害怕看见某人脸上的惊慌、害怕表情?” 碧芽紧紧咬住下唇,没有接话。 宋敏见她如此,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哎呀,你看我瞎说什么呢,碧姐姐可是我们‘刃’里最出色的一员,向来杀人眼都不眨一下,就说上次,一接到主人的命令,你立刻就将五小姐,哦不对,应该说是将七少爷击落水,如果不是突然有人出现,你也不用继续伺候他,这回好了,绝对不会有人打扰,请姐姐快些动手,这样咱们就可以早些回去复命。” 眼前的情景让云绯雨很是糊涂,但听见黑衣少女后面那段话,他瞪着身前小丫头的后背,好半天才轻笑道:“小芽,她都是胡说八道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杀我呢?她说的都是假的,……对吧?” 身后之人那不确定地颤音。听地碧芽心中苦。不敢回头去看他地表情。更不敢回答只字片语。无法再对他撒谎。只能用沉默来承认一切。 时间在静悄悄滑过。腿有些酸麻。云绯雨换了个坐姿。依旧在等待。可是身前少女那僵直地背影。让他地心逐渐沉沦。感觉越来越沉重。 宋敏见二人一直僵持着浪费时间。不禁有些着急。“碧姐姐如果下不了手。就由小妹来好了。” 见她缓缓走近。碧芽冷喝一声。“站住。再走近别怪我手下无情。” 宋敏见此。也冷下面孔。“你当真要背叛家主?” 碧芽迟疑片刻。随后低声对身后说道:“小……少爷。我等下拦住她。然后你赶快逃吧。回到迹家请迹公子帮你。只有他……才能保住你。” 听见这翻话,云绯雨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你……还是我的小芽对不对,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呵呵……呵呵,我就说嘛,她说的都是假话,小芽怎么可能害我呢,我就知道,我……” “少爷,别再说了。” 碧芽握紧双手,强忍住内心的狂风巨浪,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口来传来腥涩的铁锈味,这才板起面孔冷淡开口,“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次你被打落水受了内伤,就是我做的,后来不知家主为何改变计划,所以你才能一直活到现在,而此次你出嫁,我也是被派来监视你,只要你逃出迹家,家主的命令就是……杀掉你。” 冷漠的语气,没有感情的叙述,云绯雨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木然的望着身前的瘦小背影,脱口而出,“那……为何还不动手……动手吧,如果死的话……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沙哑的话语空洞无力,碧芽猛然转过身,红的眼眶蓄满泪水,“为什么要我杀你,为什么,你是我哥啊,我的亲人啊,为什么要我杀你,为什么……” 云绯雨怔住,正要开口,却突然现一道银光快飞来,眨眼就到了碧芽身后,他大喝一声,“小心!”便纵身扑了过去。 然而碧芽比他更快,拉住他转了个圈,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云绯雨急忙抱住她,“伤到你了是不是?伤到哪了,告诉我伤到哪了。” 感觉到背心处火辣辣的疼痛,渐渐开始僵硬麻木,她知道自己中毒了,但看到面前之人那一脸的担心,她努力展开笑脸,“没事,我没事,哥,我还能叫你哥吧,快走,快回迹家,我来挡住她,你快走。” 说完使劲一推云绯雨,将他推到门口,硬转过僵硬的身体,用力一抖双臂,寒光闪闪的飞刀又出现在手中,死死盯着宋敏,“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让你伤他一根汗毛。” 宋敏从刚才起就没说话也没动手,只是悠闲的望着二人,此刻见碧芽虎视耽耽的望着自己,不禁笑嘻嘻的开口,“碧姐姐,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僵硬逐渐没有知觉,放心放心,再过一会你连僵硬都感觉不到。” 顿了顿,她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因为再过一会儿,你就是一具尸体,一具活着却不能动的尸体,怎么样,妹妹对你还不错吧,至少给你保留个全尸,能制成标本呢,碧姐姐的标本,呵呵呵~~~妹妹真的很喜欢!” 云绯雨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陪伴了自己大半年的小丫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前面,将自己完全护在身后。 一步、一步走上前,揽过身体完全僵硬的碧芽,轻声在她耳边说:“放心,哥哥不会抛下你一人,要死,我们兄妹也要死在一起。” “傻……瓜……你……这个……傻瓜!”碧芽艰难的开口,泪水顺着脸颊不断下滑,虽然浑身僵硬,但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却越热烈起来。 云绯雨四下瞅了瞅,手中连个武器都没有,刚学的剑法也派不上用场,突然想起怀中的匕,立刻掏了出来,指向窗口的黑衣少女。 “把解药扔过来。” 宋敏好笑的看着他的举动,淡淡道:“解药?我根本没那东西,我身上只装毒药。” 云绯雨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看着手中的匕,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当剑用,但眼前的情形逼迫他不得不赌上一把,因为此女不除,他和碧芽就没办法离开,没办法找大夫。 凝神静心,回想着前段时间的训练,摆出架势,配合着拳击特有的前滑步,直直刺了过去。 而黑衣少女只是一脸好玩的站在那等他靠近,直到匕贴近咽喉,她才瞬间滑开,转到云绯雨身后,手持一根银针直刺他的脑后。 碧芽看的心急如焚,但面部肌肉的僵硬使她无法说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绯雨遭遇毒手。 就在她绝望的要闭上眼时,却突然觉宋敏向后倒下,眉尖插着一支菱形飞镖,瞪大的眼里是满满的惊讶和不可置信,随后,屋里鬼魅似的出现两名黑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双漆黑不见光影的双眼。 “你们是谁?”知道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虽然明白是这两人救了自己,但这种诡异的打扮,诡异的出现方式,云绯雨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气。 “五妹还是如此不领人情呢,救了你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或者说,七弟生来就是这种不知好歹的个性?” 随着调侃戏谑的声音落地,一身玄色劲装的云顷飏轻飘飘落入屋中,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和厌恶,还不时闪现出丝丝怒气。 第五十章 意外之人 云绯雨瞪着眼前之人,有些恍惚,对他的话有些气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当他注意到云顷飏眼中的冷意和厌恶时,心没来由的一窒。 虽然他讨厌眼前男人,但无论以前自己怎样对他,他都只是淡然处之,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现在的眼神,就象是对着令他万般不舒服的陌生人似的,充满冰冷和厌恶。 无法忍受,云绯雨慌忙别过头,结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云顷飏看了屋中的碧芽一眼,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动手。” 黑衣人领命,转身朝碧芽走去,而云绯雨听见他的话,心中立刻冒出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过头,就看见一名黑衣人手持匕,抵在碧芽的咽喉。 “不要!”他惊恐的冲上前去,却被云顷飏一把抓住头,使劲往后一扯而跌倒在墙角,头皮被拉的生疼,连带刺激了脆弱的泪腺,眼泪开始不住掉落。 “不要杀她,求你了,不要杀她……”泪水模糊了视线,少女白皙颈脖上渐渐溢出的鲜红液体,在摇拽的烛火下,看起来是那么的猩红和刺目。 “砰~~”从隔壁房间突然传来猛烈的敲击声,随后就听见骂骂咧咧的怒吼:“他***,半夜三更嚎什么嚎,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云顷飏双眼一眯,闪电般点了云绯雨的昏睡**,随后喝道:“好了无喜,留她命带着一起走,无乐,你将这里清除干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是” 两名影立刻行动起来。无喜拎起碧芽狭到腋下。而后走向云绯雨。却被云顷飏拦住。“他由我来带。” 无喜明显地楞了下。因为在他地印象中。主人非常讨厌碰触男人。不过身为主人地影。他地存在就是绝对服从。 只是瞬间地迷惑。无喜立刻服从命令。静静地站立到一旁。 云顷飏也楞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脱口下这种不经大脑地命令。但命令已出。他厌恶地看向靠在墙角地云绯雨。心中浮起莫名地烦躁。 走近。压制住从心底涌出地不适感。伸手碰了下他。却现身体没有出现该有地反映。不禁轻‘咦’了声。疑惑着将人拽进怀里。 纤细地身体。柔软地腰肢。淡淡地体香。搂着他地手紧了紧。恶心反胃地感觉丝毫没有出现。头一次抱着男人会不讨厌。云顷飏感到迷惑。 “主人,都处理好了。” 平板没有情绪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沉思,将疑惑暂时放到一边,他扫视房间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好,我们走吧。” “是” 不再耽搁犹豫,云顷飏抱紧云绯雨,一纵身跳出窗外,进入无边的夜色。 天蒙蒙亮,迹无涯从床上爬起,头有些昏沉沉的疼,尤其后脑处疼的更加厉害,抚着额坐在床沿了会呆,然后四下一望,这才觉自己所处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卧房。 这是哪里?抱着疑问开始回想,昨夜的回忆渐渐涌现脑中,心中猛然一惊,目光开始在屋里搜寻,当看见敞开的衣柜,他立刻猜测到,那人……看来是跑了。 垂下头不禁苦笑,嘴里低喃着,“为什么会是男人,怎么会是男人……?” 一个人沉浸在苦恼中,越想越烦躁,突然‘砰’的一声,将他震醒。 紧闭的门被大力推开,迹无涯愕然抬起头,一眼就看见莫白站在门口,脸色极为古怪的望着他。 “你果然在这。”莫白眼睛微眯,转眼扫视房间一圈,屋内的情形尽落眼中,缓步踏进房内,淡淡道:“人……抓到了。” “啊!”迹无涯楞了下,马上明白他讲的是什么,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关在哪,地牢吗?” “……” 没听到莫白的回答,迹无涯奇怪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正要开口,却看见莫白脸上的怪异表情,想了想,然后开口,“说吧,是什么人?” 看见他的胡须抖了两下,莫白依旧没说出口,静静的看着迹无涯,最终无奈的轻叹,“是管家韦伯。” 迹无涯瞪圆了眼,无法相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韦伯?” “唉……我就知道你没办法相信,其实……当我抓住他时,我也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他被抓住时就立刻承认了,承认他是云家安插在你身边的内应。” ………… 二人静立着,晨起的风带着入骨的寒意,却比不上被至亲之人背叛,来的更加让人心寒。 “走吧,……该来的还是要来,既然他是奸细,那就得承担奸细应有的罪行。” 迹无涯一甩前袍,转身跨步离开,莫白见他做出决定,皱起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看着渐远的背影,脸上露出崇敬之色,连忙迈开步子紧跟了上去。 地牢里,迹无涯看着牢房里花白胡须的老管家,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吩咐一旁的看守,“把门打开。” “是”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窝在角落里的老管家,他抬头仰望钻进牢房的年轻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颤巍巍爬到他面前跪下,沉默不语。 ………… 迹无涯压住心中的酸楚,他明白现在不是讲人情的时候,因为眼前老人的背叛,让他手下千余人丢了性命,这种罪孽,是无法饶恕的。 “韦伯,为什么这么做?” 迹无涯蹲下身子,平静的凝视他。 “……”老管家低头不语。 “您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老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垂下头,任凭他后面怎样询问,都不开口。 迹无涯扭头看了莫白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心中不禁急躁起来,站起身,在狭小的牢房开始来会走动。 “滚开,你们这些狗奴才,连我也敢拦,给我滚开!”喧嚣的怒骂传进牢房,是迹凝霜。 迹无涯皱起眉头,正要出去训斥她一顿,却突然现老管家悄悄抬起头,一脸渴望的望着牢房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立刻低下头,再也没动一下。 思索片刻,迹无涯沉声道:“莫先生,请你将小霜带进来,她算是韦伯一手带大的,我看还是让他们见见为好。” “是,属下遵命” 迹无涯立在一旁静静的观察他,觉老管家从他刚下命令时,身体就开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内心在兴奋?还是在担心害怕什么? 第五十一章 辛酸旧事 “韦伯、韦伯,他们说你是奸细,我才不相信,他们一定是诬陷你,对不对?” 迹凝霜人未到,声音却已传来,当她看见最疼自己的韦伯跪在地上,而迹无涯却站在旁边不为所动时,立刻冲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也信那些人的话,韦伯从小将我们带到大,怎么你也不信韦伯呢,大哥你变了,自从那个女人来之后……对了,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女人,叫他过来当面对质。” 迹凝霜刚要转身,却被莫白拦住,“大小姐不必去了,云小姐不在园里,你找不到他的。” “不在,去哪了?” “……”莫白看了一眼迹无涯,“在下也不知。”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 迹凝霜被莫白几个不知弄的火气更盛,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是故意不想告诉我对不对,那云绯雨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做掩护?哦~~~我知道了,云绯雨一定是畏罪潜逃,而身为同伙的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就找老实巴交的韦伯来做替死鬼,对不对?” 面对迹凝霜气势凶凶的无端质问,莫白无奈苦笑,静立不语。 迹凝霜见他如此,心想一定是自己猜对了,正得意洋洋的想向迹无涯领功,却被一声厉喝吓的呆住。 “住口。是谁教你这么没规矩地。莫先生是我地良师益友。怎由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乱添罪名。韦伯自己都已经认罪。你胡闹个什么劲。平日里任由你乱来。我看真是把你娇惯坏了。什么都依着你地性子。真是越大越无理取闹。算了算了。你给我回房去。现在不想看到你。” 迹无涯刚说出这些话。就有些后悔。对这个妹妹。他一直从心底疼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看着她长大。自从养父母去逝后。他就一直把她当成唯一地亲人。也是唯一地精神寄托。 然而云绯雨出现了。娶他进门本身抱着近而远之地态度。虽对他不同与常人地举动非常好奇。但自认为只是好奇。可事实并非他想地那么简单。离家上京地半个月。他整日恍惚。而让他如此地原因。是因为他惦记着一个人。不是最亲地妹妹。不是跟了自己十几年地韦伯。不是最得力地助手莫白。而是……仅仅见过几面地云绯雨。 得知自己爱上他后。本还想逃避。可是看见他与自己兄弟之间地亲密。心中地妒意竟然无法控制。得到他地心就更加迫切。然而中间却生了那件事。这就是所谓地爱之深恨之切吧。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重重伤了他地心。虽然事后想过补救。但没料到昨晚…… 对他地欺骗。心中无法产生恨意。也许是觉得亏欠他。所以无法恨他。可是刚才听见自己妹妹口不择言地指责他。心中竟泛起滔天怒火。无法再忍受任何人对他地污蔑。自己已深深伤害过他一次。想起那日地情景。他地心到现在都还痛。看见那样地他。自己都痛成这样。而他。则会痛成什么样? “大少爷、大少爷。请你不要怪霜儿。她还小不懂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没教导好她。是我地错。都是我地错……” 一直不开口说话的老管家,在看到迹凝霜哭红的双眼和伤痛欲绝的表情后,终于说话了。 迹无涯听见他的声音,猛然缓过神,稳定了下情绪,淡然开口,“这跟韦伯没有关系,她是被我惯坏了,恩……霜儿也快满十八岁了,我看该给她找个婆家,嫁了人想必就应该会懂事许多吧。 顿了下,迹无涯面容一正,“好了,先不谈这个,韦伯,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与云家联络,一般在哪会面,联络人有什么特征?请详细告诉我。” “……”老管家仰望着迹无涯,内疚、焦急、困惑的表情轮番上演,最后轻叹了声,“大少爷何苦为难于我,既然我已认罪,直接杀了就是,不要再问了,再怎么问,我也不会回答的。” “韦伯,你为什么要认罪。”一直在哭泣的迹凝霜,听见老管家的话后,利马冲进牢房扑到他身上,哭喊着,“为什么要认罪啊,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认罪啊,为什么……” 看着她流泪,老管家浑浊的眼也流出一行清泪,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哄劝道:“傻丫头,不要哭,韦伯不值得你如此,这事的确是我做的,做了坏事就要勇于承担,明白吗,这是韦伯最后教你的道理,傻丫头,不要哭了,乖,以后要乖乖听大少爷的话,知道吗,乖!” 如此情景,地牢里的每个人都不禁心酸动容,迹无涯更是难耐的别过头,一个是照顾自己十几年的老管家,一个是自己的妹妹,私情上自己的确跟他们亲一些,但公事上,自己却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千人兵士。 莫白看着抱头痛哭的二人,不禁皱起眉头,低头思索了很久,而后走到迹无涯身边拉过他窃窃私语。 随后,就看见迹无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瞬间又陷入沉思,好一会儿,点点头,二人之间似乎达成什么默契。 就见迹无涯似乎因无法忍受如此悲伤场景,神色黯然的走出地牢,直到不见踪影,莫白这才弯身钻进牢房,很突兀的说了句,“韦逸萧,既然如此痛苦,何不跟你女儿坦白一切呢?” 老管家身子猛然一震,脸色突然变的灰白,虽然顷刻间就恢复常态,但刚才的反应已尽落莫白眼中,他在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见二人一个只顾着哭,另一个根本不看自己,只是低声哄劝,莫白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而后在狭小的牢房缓缓走动,开始自言自语。 “十六年前,闻名一时的江湖神偷韦逸萧,因为得罪不知名的仇家,全家十六口,除了他本人和他刚满周岁的女儿,十四人一夜之间全被杀害,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何人,但江湖中谣传跟云家有关,说韦逸萧去云家大肆行窃,因此被云家嫉恨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一派胡言!” 老管家蹭的站起身,额头青筋狰狞,恶狠狠瞪着莫白,一字一句道:“当年,我的确是去过云家,但我没有带走一样东西,……但是,家人的惨死,确实是因为我的关系,是因为我的无知和愚蠢,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啊……” 看见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莫白心头一软,竟然有些不忍心询问下去,可是一想到那惨死的兵士,当即挥去心中的怜悯,淡然道:“云家杀了你全家,可你却帮仇人做事,早年听说神偷为人侠义,为何会落得如此,被人杀了全家还为虎作伥?” “我……”老管家痛苦的闭上眼,双拳紧握,说不出一句话来,然而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暖包裹,他诧异的睁开眼,“霜儿?” 第五十二章 一切起因 “韦伯,你们在说些,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迹凝霜停止哭泣,带着一脸疑惑来回扫视二人。 气氛有些紧张,两人都没有说话,迹凝霜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我怎么就只听见什么云家……神偷……仇人,难道韦伯也跟云家有仇?那就更不可能是云家派来的奸细了,韦伯你是不是有苦衷,如果有的话,跟大哥讲清楚,大哥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一定会帮你的。” 老管家眼角微湿,静静的看着她,一脸的慈祥。 迹凝霜见他不说话,不禁有些着急,摇着他的胳膊,“韦伯,你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大哥才能帮你啊,你这样……” “是啊,你就说出来吧。”莫白突然插口,“如果你自己不想说,那就由我来慢慢猜,我想……应该能猜个**不离十。” “不、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老管家摇头苦笑,在莫白将十六年前的事抖出来时,他就应该想到,这件事是隐瞒不下去了。 想着也许要说上一段时间,莫白叫侍卫搬进几张凳子,三人在牢房坐下,听着老管家,也就是十六年前闻名一时的神偷韦逸萧,揭开陈年往事。 韦逸萧是孤儿,被老一辈神偷收养,在他出师自己闯荡江湖前,师傅曾告戒他,到哪行窃都行,就是不要去云雾山庄,但喜欢偷盗的本性,加上对云家的好奇,去云家行窃一回,反而成了他的夙愿。 闯荡江湖几年,他成为新一代神偷,在他三十三岁时,碰见了喜欢的女子,成了亲,生了女儿,一家和乐融融很是逍遥自在,可一日为偷,终身不休。 在女儿满周岁前他突奇想,决定为女儿偷一件绝世之宝,做为女儿的周岁礼物,因此他决定重新出山,但思来想去,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恐怕只有云家才有,于是他出去了云家。 半个月后,他却空手而归,随后整日惶惶不安,家中人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他却什么也不说,直到女儿周岁那天,距离去云家过了半个多月,家中大摆宴席,而他似乎也被这种喜庆感染,终于露出半个月来久违的笑容。 不知是老天给他迟来地惩罚。还是乐极生悲。在平静地夜晚。女儿由于白日地刺激。一直到很晚都不睡。于是他心血来潮。带着她飞檐走壁、四处游晃。当晃了一圈归来。就隐隐感到不安。因为家中太静。安静地就象从未有人存在一样。 怀抱熟睡地女儿。他踏进家门。印入眼帘地是倒在血泊里地看门老伯。狂奔进主屋。看见趴在桌上地妻子。就象在等他不小心睡着了似地。但被血色染红了地白衣。却是那么猩红和刺目。 麻木地呆坐。直到第二天清晨。女儿地啼哭声唤醒了他。看着唯一地女儿。他悲恨无比。但心中却十分清楚。这就是迟来地惩罚。是对自己不听师傅劝告地惩罚。更是对自己愚昧无知地惩罚。 想着那些人也许会再次袭来。于是。他果断做出决定。一把火将家烧了个干净。从此隐姓埋名。带着女儿开始四处躲藏。但试问。势单力薄地他。怎敌地过眼线众多地云家追捕。就在他陷入绝望之迹。被路过地迹家夫妇救下。于是。他跟着到了迹家。 知道自己此生是无法摆脱云家地阴影。但怎么也想给女儿平静安稳地生活。他恳求迹家夫妇收养了唯一地女儿。本想一走了之。但因舍不得离开唯一地亲人。而且迹家夫妇也极力挽留。他留了下来。 为了不给迹家带来麻烦。他利用药物使自己快苍老。以为这样就好。可以过平静地生活。看着女儿长大。谁知。厄运一直没有离开他。 云家不知道挖掘出迹家什么秘密,极欲消灭迹家所有人,迹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乡绅氏族,但其不然,从他十几年的观察,觉从最小的烧火丫头,到最年长的管家,似乎都身怀武功,这让他明白,迹家并不简单。 云家找上了他,并未杀他,只是要让他在水中下软骨散,他当时并不知道云家的目的,但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坚决不答应,可对方却搬出他的女儿来威胁他,虽然知道迹家会保全他的女儿,但云家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女儿,是他的唯一,也是他的全部,他不敢冒险。 因为害怕女儿遭遇不测,人性的自私在这时完全体现,与云家达成协议后,他在家中食用的水中下了软骨散,在他自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时,云家人的狡诈性格终于显现出来,杀光了迹家所有的人,对着唯一没有死的他和怀中被吓晕的迹凝霜,云家人露出了獠牙。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愚蠢,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是,错误已产生,抱着十一岁的女儿,他心灰意冷,准备接受死亡,然而就在那时,一直在外闯荡的迹无涯突然回到家中,凭着一己之力,将三十余名刺客全部杀光。 将尸体与房子一起火化掉,迹无涯带着他们开始浪迹天涯,四处躲避云家的不断追杀,直到一年后遇见一直在寻找迹无涯的莫白,此后,他们才真正摆脱云家的追击、围缴和暗杀。 迹无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云家会如此,直到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才明白云家除去迹家的理由,因为迹家,是他亲生父亲隐藏的暗中势力之一,而他的父亲,则是积聚人马对抗云家的领袖。 六年的磨练,使迹无涯磨去锋利,变的沉稳内敛,但养父母的仇,他一直没有忘记,而韦逸萧,在不安与谴责中,隐藏自己的罪行,陪伴在女儿身边,看着她逐渐长大。 直到两个月前,迹凝霜莫名中了奇毒,云家人又象鬼魅似的出现在他面前,逼迫他成为内应,自然,迹无涯受到那位董大夫的指点,去云家求药,都是出自云家的暗中示意,他的一手安排。 云绯雨嫁到迹家,那只是一层烟雾,好混淆迹无涯的视线,而他,正好可以借这种烟雾,偷取迹家各地势力的分布地图和名册。 上次的事件,是因为他的私心,不光是因为女儿的请求,更多的是,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的罪孽迟早会暴露,他也想让迹无涯娶了自己的女儿,这样即使知道自己是云家奸细,但至少会因夫妻情分,不会把迹凝霜赶出迹家。 苍生万物,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果,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当韦逸萧在自责和愧疚中叙述完一切,悄悄望了眼二人,迹凝霜是一脸无法置信的震惊,而莫白则是非常古怪的望着他,说不出那表情是愤怒,还是怜惜。 面前光线突然被挡住,韦逸萧仰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因怒火而燃红的双眼,他张了张嘴,却觉自己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本能的从板凳上站起,扑通一声跪在迹无涯面前,老泪纵横。 莫白静静的凝视,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而迹凝霜却因迹无涯的怒气变的异常紧张。 她不安的看着两个至亲之人,虽然被韦逸萧的话吓到,有些无法接受,但多年感受到的疼爱,加上血脉相连,她害怕迹无涯会忍不住怒气,一掌劈了跪在地上的老人。 虽然那个人再怎么罪孽深重,再怎么不能饶恕,但是,他终究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出卖了灵魂,她的父亲。 第五十三章 他是男人 东苑书房,迹无涯站在窗口,仰望着天空沉默不语,莫白在一旁静静站立,过了半个时辰之多,看着他漠然的脸,忍不住开口,“这样好吗,他恩将仇报,害死你养父母,还帮着云家做恶,……其实你完全可以杀掉他,不必顾及任何人。” ………… 良久,迹无涯才回转过身,淡淡道:“他的确该死,但逝者已矣,现在,自然是活人比死人重要,他们难得父女相认,我杀了他能挽回什么?而且,这么做未尝不是我的私心,小霜是我仅剩的亲人,杀了她父亲,她定然会恨我,不杀他,说不准可以引出云家人,所以我将他囚在地牢深处,你派人看好就是。” “是!不过,大小姐那边……” “……暗中派人看好她,算是保护,也当监视吧,毕竟,血浓于水,她父亲现在是我手里的囚犯,虽然答应不杀他,可她这个当女儿的终究会不安吧。” “唉……我明白。” 窗外的风徐徐吹进屋里,带着冬天的清冷和寒意,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迹无涯露齿一笑,“走吧,去吃些东西,从早晨到现在都未进食,还真是有些饿了。” 莫白微笑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之间隔着半步距离。 “公子,那个……云小姐……” 早晨在南苑看到的一切,莫白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事情太多,来不及问及此事,而现在廊道只有他们二人,他再也忍不住而问了出来。 “呵……我还以为你转性了,不问了呢!” 迹无涯地话略带调侃。他顿住身形。仰头长长吐了口浊气。“其实我地确想找个人说说。” “云小姐为什么会走。你昨夜……做了什么?”既然给了机会。莫白当然不会放过。 虽然知道他是男人。但想起昨晚地事。迹无涯还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支吾半天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而莫白从他地神态上也猜出个七七八八。正准备出言调侃。却被他脱口地话弄地目瞪口呆。 “他其实是男人!” ………… 好半天。莫白才干咳两声。将二人从尴尬中拉出。“那个……咳咳。怎么会突然成男人了。难道又是云家老贼地把戏?” 迹无涯摇摇头,微微皱起眉头,“应该不会,我记得当时他脸上的表情,虽然语气很冷,但看起来却很伤心很难过,正准备问他,就被人从后面给敲晕,今早一起来就没看到人,后面的你都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迹无涯低头沉思,片刻之后面上还是一片纠结,莫白拍拍他的肩,“慢慢想,别着急,不过,如果你真喜欢他的话就去追吧,我支持你!”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只是缓缓点点头,起步向饭厅行去。 午后,迹无涯卧在书房的斜塌上闭目养神,但脑子却一刻也没停歇,一直在纠结云绯雨的事。 “大少爷,严二少求见。” 一名小厮站在书房外,对着屋里轻声禀报。 迹无涯立刻坐起,想了想,吩咐道:“去请他过来。” “是” 听着脚步声渐远,他簇起眉,暗猜着严天悯的来意,其实不用猜也该想到,应该是来找云绯雨的,平日都是直接去南苑寻找,刚才应该是没有找到,所以才过来询问。 想起二人之间的亲密,心中又有些不舒服起来,昨夜的情景又涌上心头,猛然一惊,他是男人,以前喜欢他是因为把他当成女人,现在既然一切都清楚了,怎么自己还……? “无涯,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吗?”随着话语落地,严天悯跨门而入。 迹无涯连忙起身,微笑着迎了上去,“没有,一直醒着,来,坐!” 待丫鬟奉上热茶,严天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小雨去哪了,怎么我去南苑没找到人,问下人也说不知道,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关系可真好!”听着他一连窜的问话,带着酸味的话不禁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连自己都感觉出浓重的醋意,别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窘迫的红了脸,正想解释,却被严天悯抢了话头。 “呵呵,难道你是吃醋了?”严天悯丝毫不介意,反而看着他露出戏谑的笑容,“早看出你是喜欢他的,偏偏爱面子死不承认,我说你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云家人又怎么了,我都看明白小雨跟云家人是不一样的,难道你还看不出他的真性情,唉……如果不是小雨对我根本无男女之情,只把我当成大哥来看,就凭你这样拖拖拉拉的,我早就把小雨抢过来了。” 迹无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严天悯会如此直接干脆,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股脑道出,但是听了这翻话后,心情竟变的轻松和舒畅起来。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严天悯端起茶杯润了润口,重新问道:“小雨去哪了,不会是你惹他生气,把他气走了吧?” 谁说只有女人的直觉灵敏,其实男人有时也很可怕,虽然猜的多少有点出入,但大体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自己对他……,他应该不会这么匆忙的逃跑吧,虽说他是男人,但那些日子看的出来,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想起那次他的主动亲吻,虽然后来被人干扰,但一想到他羞的连耳根都通红,迹无涯不禁芜尔。 “喂,别笑了,看你笑的一副欠扁的样子,真想揍你两拳,快说,小雨是不是被你气跑了?”问了几遍够没得到回答,严天悯不禁有些焦急。 “恩,是被气跑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迹无涯静静的看着他,紧接着又说:“小雨是男人。” 一听他承认了,严天悯提高嗓门就要质问,但听到后面那句话时,犹如当头砸下重磅炸弹,炸的他体无完肤。 “你、你说、小雨是男人?你怎么知道?”严天悯艰难的咽下口吐沫,眼中泛起怀疑之色。 第二次被问及,第二次红了脸,迹无涯此次没有隐瞒,但眼神却有些躲闪,“看、到了,也……摸到了。” “啊……”严天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家伙在还不知道前,就想强行对小雨…… “混蛋,你怎么能对小雨做那种事,虽、虽然他是男人,但你也不该那么做,你、你……” 迹无涯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正颜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恩,你讲。” “咳……怎么说呢。”迹无涯理了下头绪,然后缓缓开口,“其实在云家时,我就已经和小雨拜过堂成过亲,但由于是被云家那老狐狸算计,所以我一直没有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直到觉自己真的爱上他后,看见你们……亲亲我我,一激动就、咳,你知道的,然后就现他其实是男人。” “然后小雨就逃了?那你也没去找找,你不怕他一个人在外面吃亏?你不担心他吗?”已经惊讶过一次,面对这次的话袭,严天悯也只是楞了下,随后就一连不满的看着他。 “你……不吃惊吗?我娶了个男人当老婆,而且,知道他是男人,我觉自己还是放不下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严天悯横了他一眼,不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个兄弟曾说过,喜欢一个人不是看性别长相,而是喜欢那个人本身,他还说,如果哪天他喜欢上一头猪,他也会去爱,虽然打的比方有些粗俗,但你仔细想想,你喜欢的是小雨本身?还是因为他是女人?如果你是因为他是女人你才喜欢上的,那么,随便哪个女人来,你都有可能会喜欢上,对不对?” 起身拍了拍迹无涯的肩膀,严天悯沉声说:“你好好想想吧,刚才跟你说的那翻话,其实是那个兄弟对我说的,如果小雨有一点喜欢我,我是不会管他是男是女一定追到手,还有,小雨虽然是男人,但他的相貌……咳、你该清楚,夜晔国喜好男色的男人可是不少,下面的话不用我多说,你该明白。” 严天悯大摇大摆走出书房,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有小雨的消息通知我一声,我现在去城里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他。” 怔怔的看着儿时的玩伴消失在门外,听了他一翻话,迹无涯如被醍醐灌顶般,猛然惊醒。 ****************************************************************************************** 小九承诺,下章小雨一定出现,其实偶也很急,8过,各位不抗虐的亲们,会有点小虐,所以,不抗这把眼睛捂上、捂上、捂上…… 第五十四章 做出决定 没错,自己是喜欢小雨的,喜欢他的直率,喜欢他的不娇柔做作,更喜欢他不同于常人的可爱思考方式,他就象一块未被人开采过的璞玉,从内部渐渐散出光辉,让人看了,从此移不开眼! 越往深处探索,就觉自己原来已经爱他那么深,既然确定了心中的感情,迹无涯不再犹豫,想着那小子都迫不及待的去找小雨,自己自然不能输给他,立刻起身就要冲出房门,然而一不小心,和正要进屋的莫白撞了个满怀。 眼前一亮,刚才急的忘记可以派人搜城,此时看见莫白到是想了起来,迹无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莫先生来的正好,带上护卫,我们分头去找小雨。” 还没等他跨出门槛,莫白就凉凉的冒出了句,“不用去了,我早就派人将城内搜了个遍,没有他们主仆二人的踪影,只不过……” “不过什么?” “在城东的一家客栈,到是打听到昨夜有两人投宿,形容了相貌,应该就是他们主仆二人,但奇怪的是,今早小二去敲房,敲了半天无人应门,后来才觉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他们既然是去投宿,自然不会是自己凭空消失。” “恩……我也觉得有问题,所以就赶紧来找你了。”莫白沉声道。 迹无涯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立刻吩咐,“传令下去,出动四队护卫向四个方向分别寻找,如果是昨夜被掳走的话,应该不会跑多远,快去。” “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事”莫白从怀中掏出一封黄皮信封,双手递给迹无涯,“是上头来的信。” 迹无涯担心云绯雨的安危,对他说:“你先去下令,完后立刻来此。” “是” 当莫白归来时。迹无涯似乎已等待他多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信递给他。“你看看吧。” 粗略看了一遍。莫白眉头微拢。担心地看向他。“现在就开始行动。会不会为时过早?” 迹无涯摇摇头。面上是做出决定后地沉稳。“是时候了。积攒了这么多年地兵力和财力。就是为了此刻。你也知道。最近云家和魔教暗中争斗地厉害。另外。听说还有一伙人在处处阻挠云家地生意往来。所以。这是个好机会。单凭我们很难撼动云家地百年基业。但是三方夹击。那就说不准了。” 看着他露出势在必得地笑容。莫白犹豫了半天。才口开问:“那……需要我跟你一起上京吗?” “不”迹无涯双眼炯炯。热切地看着他。“你是父亲地左膀右臂。我一直拿你当老师来看。将这么大地家业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你让我放心。所以。我不在地时候。就请你打理一切了。” “这是自然。”莫白在心里松了口气,点头微笑。 “唉……”他突然出一声长叹,面露苦笑,“虽然你教了我不少朝里的事,每年也入宫几回,说实话,我还是无法忍受里面的空气,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只是,这是避免不了的命运,是吧?” 莫白陪着他轻叹,“所以老爷才将年幼的你送走,就是不想让你跟他一样……一切都怪我,也许不找你,你就不会被这种命运束缚。” “呵呵~”迹无涯大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如果你不找我,恐怕我现在已是一缕幽魂,那时,面对云家轮番围击,就快撑不下去时你来了,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我是非常感谢你的,刚才只是点牢骚,你也清楚,这一入朝,恐怕要很久都不能跟你见面牢骚了,所以今天就痛痛快快个够。”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伴晚,寅时刚过,四队护卫先后归来,但都一无所获,这种高明的劫人手段,在迹无涯看来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所为,心中不禁更加担心起来。 入朝之事迫在眉睫,不能再浪费时间,于是他喊来莫白。 “莫先生,寻找小雨一事,看来只能麻烦你了。” 莫白笑笑,“我说过,公子做出任何决定,我都会顶力支持,你就安心上京,云小……公子的事,我会安排下去,在国内各地寻找,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多谢!” 感激的冲他笑笑,紧接着又说了句,“明日我就出,家中一切有劳你了。” 莫白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要走,微微楞了下,但瞬间就反映过来,只见他起身走到迹无涯正对面,深深鞠了一躬,“属下提前恭祝王爷,此次能够一举得胜,早日回来。” 迹无涯端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受了他一礼,随后抬手微笑,“莫先生请起,多谢你的吉言,……本王一定不辜负众望,放心吧!” 莫白直起身子,面上已恢复常态,抚着胡须点点头,“那你今日就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了。” 目送他离开,迹无涯坐在椅上没有动,只是望着窗外的圆月呆,轻声低喃着,“小雨,你一定要没事。”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散着呛人的霉味,灰石铺成的地面,被血渍浸染成暗红色,锈迹斑斑的刑具被扔进角落,盖上了厚厚的灰尘。 地牢刑堂的正中间,摆放着一把名贵的太师椅,旁边小桌上的黑金香炉,一支禅香正渺渺升起白烟,带着淡淡的香气向四周散开,逐渐将霉味覆盖。 椅子后,整齐的站着五人,清一色的黑色装束,除了一双黯然无光的双眼在偶尔眨动,面上全是一模一样的木然和呆滞。 诡异的地牢,随着‘吱呀’的铁门响动,寂静被打破。 门口传来脚步声,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每一步似乎都透着闲散,每一步却又震慑人心,让人无法忽视。 云顷飏背着双手,出现在刑堂中间,一袭蓝紫色锦袍,将他白皙的肌肤衬的更加如玉无暇,乌黑的长随意披散在身后,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湿气。 没有入座,他直接走向被吊挂在墙上的云绯雨,伸手挑起他无力垂着的头,娇美的容颜此刻苍白憔悴,清澈明亮的双眼也紧闭,如果不是鼻间还有气息流动,真让人以为这已是一具尸体。 捏着他的双颊使劲晃了晃,没有醒来的迹象,云顷飏不悦的拧起眉头,双手一背,转身走向太师椅,冷冰冰开口,“把他弄醒!” 第五十五章 恍然如梦 先前的五十五章,小九觉得很不对劲,所以给改了,现在重新上传! ****************************************************************************************** 饥饿寒冷、疲惫无力,当云绯雨意识恢复那一刻,所有的感官全数回归身体。 刺骨的寒意透过冰冷的衣服阵阵袭来,几日的颠簸将他的胃全部掏空,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难受,脑袋也昏沉沉的犯着迷糊,而迎面不断泼来的冷水,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听见那略微耳熟的声音,云绯雨寻去望去,待眼前的一切完全清晰,脑子也恢复清明,看着一脸惬意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轻声低喃,“云顷飏……”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他冷眼看向那人,语气尽显厌恶和仇恨,“要杀就杀,何必浪费时间。” 云顷飏微微一笑,不理会他的挑衅,撑着下巴盯着他,犹如在观赏猴子般,脸上带着戏谑和轻佻,“杀你?要杀你当初我救你干什么?而且,杀你太容易,也太便宜你,对于敢欺骗我的人,我可不会轻易放过,所以,等我玩够了,你再死也不迟。” “……”云绯雨不清楚这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眼前生死对他来说已无所谓,小芽在自己面前被杀掉,自己却一筹莫展只能看着,对于这样无用的自己,他感到厌恶,同时对云家,是深深是憎恶。 “我没时间陪你玩什么游戏,既然你们云家杀人无数,多杀我一个也无所谓的吧,如果你现在不杀我,如果我有逃脱的一天,我一定会对云家双倍奉还。” “哈哈哈~~~”云顷飏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极为有趣的指指他,“难道……你不是云家人吗?” 云绯雨冷哼一声。“只是被冠上了云姓。一定就要是云家人吗?我可从没把自己当成云家人。想必。你和你地老爹。都是这样认为吧。” 对于云敬天为何要杀自己这个七弟。云顷飏不清楚。但那老贼很早就似乎知道他是男地。却一直隐瞒自己。而且没有揭穿。真地很奇怪。 云顷飏迷惑地摇摇头。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挑眉看向云绯雨。淡淡道:“是不是云家人并不是你说了算。当你出生在云家。拥有云家地血统。你就是云家一份子。这是你怎么也否认不掉地事实。” 顿了顿。他眯眼望向云绯雨。“不过真可笑。没想到你竟然是男人。本来。如果你是女人。我到是可以考虑养你一辈子。可惜……你却是个男人。是我最讨厌地男人!” 眼前之人地话语处处透着古怪。说什么自己是女人就养自己一辈子。说什么最讨厌男人。这跟自己都有什么关系?云绯雨暗自嘀咕着。随口问了句。“你为什么讨厌男人?你自己不也是男人吗?” 被戳到痛处。云顷飏眨眼掠到他身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道:“不该你问地不要随便问。这一巴掌。算是小惩。记清楚了。我还不想让你早死。不然我该找谁去平息我地怒火。” 巴掌扇的有够狠,云绯雨眼前直冒金星,头晕耳鸣,嘴里也泛出淡淡的铁锈味,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云家真是一群变态。 将女人当成生育工具,将女儿当成货物,父亲杀儿子,哥哥拿弟弟做出气桶,这样的家族,真是变态之极。 脑中的轰鸣终于散去,他瞪着坐回椅上那人,恨恨道:“不想让别人问,那就不要说出来,还有,我不是你的出气筒,没有理由代别人平你的怒火,谁惹你尽管去杀了对方,总之你们云家人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吧。” “没错。”云顷飏难得的没有反驳,“云家杀个人的确很简单,不过,我说了,不想让你早死,自然现在不会杀你,你引起的怒火,自然要你来平息,要不你认为我该找谁?” “……”只是隐瞒了自己的性别,似乎没有理由让他这么生气吧,突然回想起先前听到的那翻透着古怪的话,‘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养你一辈子’……这种话,明显应该是对情人说的吧。 云绯雨惊讶的望向他,脱口而出,“难道你喜欢上身为女人时候的我?不会吧,即使我真的是女人,那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妹妹,……果然,你们云家人都有够奇怪,真是一群……变态!” 吐出那两个字,云绯雨心情顿时舒畅不少,虽然连带着把自己骂了,不过,骂的也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而不是他乔飞宇,想必原来的云绯雨,性格也比较扭曲阴暗吧,至少从碧芽那听到过一些。 小芽……心中一阵黯然,他猛的抬起头怒瞪那人,却觉那人站在距离自己五步之外,手里拿了根细长鞭子,鲜艳的红色,让人想到血的颜色。 猛然抽来一鞭子,云绯雨被打懵了,衣服虽然被水浇了个湿透,又冰又冷,但此刻还是替他挡下了不少鞭子的力道,现在的疼痛,他还忍受的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云顷飏走近,抬起他的下颚与自己对视。 当云绯雨知道他曾经对女人的自己抱有不纯思想时,一扭脖子躲开他的碰触,闷声闷气道:“随便,总之你说了要拿我出气,我不认为你会有什么理由。” “好、好。”云顷飏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的怒气,连云绯雨也觉察出来,他刚扭过头看向那人,却不料前襟被那人捉住,感觉到那人的鼻息喷在面上,他不舒服的又扭过头。 “你……真的把我惹毛了,下面,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变态。” 心中隐约感到不安,但想着大不了一死,总之自己的命已经被云家惦记上,而且已经落在云家人手里,也不会有人会来救自己,……心头猛然掠过迹无涯的身影,使劲摇了摇头,那人……喜欢的也是女人的自己吧,知道自己是男人,还是他讨厌的云家人,根本不可能会找自己的,虽然这么想,但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知道自己已逃不脱死亡的命运,既然早晚都勉不了一死,云绯雨抱着豁出去的念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男人,等待…… ‘嘶啦’一声,衣服被大力从领口撕成两片,在云顷飏的手中化为碎片摇拽落地,本能的就想斥问他想做什么,但突然想起眼前之人讨厌男人,心里想着应该不是侮辱自己,便也释然,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扯烂、撕碎,踩在脚下。 头一低就看见他腰间别的鲜红鞭子,云绯雨侧头想了想,淡然一笑,大概明白他的意图,心想,抽就抽吧,被鞭子抽死也好,早死早升,这样就可以尽快跟娘亲、还有小芽团聚了。 想是这么想,但从心底深出出一声叹息,泛起一丝惆怅,不知道在叹息自己短暂的重生,还是在惆怅自己多难的命运,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恍然如梦。 第五十六章 燃烧殆尽 果然,当云顷飏将他上身剥了个精光,立刻转身退后四、五步,云绯雨一看这架势,也不言语,只是漠然的低下头,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云顷飏此刻窝了一肚子火,多年养成的忍耐力,每每面对眼前此人,总是变的那么不堪一击,犹如一层窗纸,一捅就破。 他是自己心中的魔障,是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阻碍,虽然明白这一切,但却无法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至少现在不想让他死,要死也得等自己玩够了,等自己气消了…… 太多等待的理由,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找不忍杀他的借口,还是在真的等待什么。 拉紧手中的鞭子,扯的铮铮做响,少年飘落在身前的丝将他的脸全部遮住,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站在那里的孤傲身影,却无时无刻不在挑衅着自己的耐心,那种对自己的无视,对生死的淡薄,让云顷飏心中的火气越燃越盛。 咬牙切齿的从口里挤出两句话,“想死?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顺心如意,我说过,你死之前一定要平息我的怒气,你就好好承受吧。” 云绯雨听了他的话,身体微微颤了下,依旧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样的他,落在云顷飏眼里,就是无言的挑战,看着那洁白无暇的身体,手中的鞭子一直挥不下去,而此刻,怒火将最后一线理智完全燃尽,只剩下无边的怒气。 挥手朝少年抽去鞭子,带着心中的愤怒,落在了他单薄青涩的身体上,当看见那一道红色的伤痕出现在视野里,云顷飏楞了下,心中涌起莫名的疼痛,可是一看到少年淡漠的表情,刚出现的一点点后悔与不舍,瞬间也被狂烧的怒火噬尽。 鞭子如长了眼睛般,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无论从哪个角度袭去,全数落在少年纤细的身体上,而伤口,也随着纵横交错的鞭痕增加,越疼的厉害起来。 云绯雨漠视那人的怒气,更漠视自己的生命,但伤口的疼痛却席卷了他的神经,呻吟就要脱口而出,他咬紧牙关死守,只为守护自己那仅剩的自尊。 一声不吭地态度。完全刺激了爆怒中地云顷飏。一鞭比一鞭沉重。一鞭比一鞭凌厉。直到觉少年身体在微微颤抖。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 看着少年身上青紫交加地鞭痕。和被鲜血染红地胸膛。让他地心。象被剜出似地痛苦。 为什么不出声。为什么不讨饶。云顷飏扔掉手中地鞭子。大步朝少年走去。站在他身前。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站着。 感觉到心中地怒火渐渐平息。他长长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少年地下颚。刺目地猩红映入眼帘。 云绯雨地脸因疼痛而扭曲。额上满是汗水。眉头也紧皱着。眼睛无神地半睁着。失去了先前地神彩。而娇嫩地下唇。此刻被咬地残破不堪。鲜血染红了下颚。也烧红了男人地双眼。 看着他依旧咬着下唇没有松开。云顷飏颤声问道:“你……就这样……讨厌我吗?宁愿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愿意向我求饶。……为什么。说话!” 愤怒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但少年依旧一副死也不开口的模样,刚刚平息的怒气又狂涌出现,使劲捏住他的双颊,硬是将少年的牙齿掰开,将那惨不忍睹的唇瓣解救出来。 “漠视我,哈哈哈~~~好,既然你想用这种方法漠视我,那我偏不让你得逞,……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永远忘不掉我!” 充满怒气的霸道宣言,也只是让云绯雨眼皮动了下,却依旧没看他一眼,如此冷漠的态度,彻底将云顷飏的理智,燃烧殆尽。 衣服破碎的‘嘶啦’声再次响起,寒冷的空气刺激了云绯雨**的下身,此刻,他终于有了反应,压制住心中逐渐扩大的寒意,冷冷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你想做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云顷飏停下动作,眼中满是迷乱的疯狂,和燃烧的**。 “做、让你永远记住我的事!” 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如闪电般划过云绯雨全身,从不知男人的声音也会这么勾魂和性感,但是、这个男人的意思是说……?可是他不是讨厌男人吗?难道自己看起来不象男人? ………… 身上最后一片破布也被扯下,男人毫不犹豫的将少年拉进怀里,云绯雨这才意识到他说的都是真的,恐慌加剧,想起前世就是被这个男人强上,今生怎能再如他所愿。 胸前被男人的衣服磨的生疼,云绯雨咬紧牙关,抬膝就向男人下裆攻去,但男人的度远远比他快的多,在现他的意图时,双腿一夹,就将他唯一能活动的肢体,牢牢困住。 此刻,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暧昧之极,身体四肢紧紧纠缠,下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感觉到男人坚硬而灼热的分身正抵在自己小腹,云绯雨恐慌加剧。 忍住身上被针扎的疼痛,他开始大力挣扎,话语对失去理智的男人已是多余,只能靠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愿,但是身体高矮强壮的巨大差异,还有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瘫在男人怀里无力喘息。 云顷飏异常兴奋,他知道自己怀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向来讨厌被男人碰触的他,心底仅存的抗拒,也在接触到少年身体那刻,完全消失殆尽。 身体在叫嚣,**在膨胀,顺应了自己的内心,他吻上那渴求已久的柔软,而一不可收拾。 少年口中的津液比蜂蜜还要甜美,引的他不断深入、探索,想要得到更多,正当他在少年口中大肆搜刮、**之时,却被舌叶传来的疼痛止住了动作。 “敢咬我?”云顷飏危险的眯上了双眼,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迅,恐怕此刻已少了半条舌头。 舌叶隐隐做痛,腥涩味布满口腔,残虐的本性被引,看着少年唇角流出的银丝,里面带着若隐若现的血红,男人狞笑着,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将云绯雨残破不堪的红唇,咬的更加鲜血淋漓。 血液的味道刺激了男人,再也把持不住,几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数撕落,不顾云绯雨的挣扎抵抗,硬是将他的双腿高高抬起,直接将自己灼热的硬挺,狠狠刺进他柔软紧窒的**内。 看着他因痛楚而扭曲的脸,和痉挛不断抽搐的身体,云顷飏更加兴奋,抱紧他的腰肢,疯狂而残酷的大肆**起来。 第五十七章 黑夜白昼 不抗虐者请略过本章,不抗虐者请略过本章,不抗虐者请略过本章!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飘荡着痛苦沙哑的呻吟,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的撞击声。 本是鲜血流淌的刑堂,此刻却被**纠缠的二人,和空气中的甜腻气味,**一片旖旎**。 凌乱破烂的衣衫上,上下浮动的两人,在一阵激烈的撞击声后,云顷飏一声低吼,释放了自己的**。 淫糜的气息将二人包围,云顷飏不知疲倦的再次啃咬上那已被鲜血覆盖的甜蜜,怎么也品尝不够似的,将舌探进少年口内翻滚**,贪婪的掠夺着甘甜的津液,连带着鲜血的味道,一起吞噬下肚。 看着身下银乱而满是伤痕的身体,埋在少年体内的**再次昂翘头,贪恋他的美味,男人沉浸在荒淫的**中。 交合处滋滋做响,少年柔软的内壁在不住收缩,使男人的**失去了控制,疯狂而残暴的惯穿冲击,男人兴奋的浑身颤抖,一边毫无节奏的大肆**,一边迷恋的揉捏着少年口中的滑腻。 破碎的呻吟从少年口中溢出,沙哑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听着少年略带哭腔的呜鸣,男人再也把持不住,一个激灵过后,将灼热在少年体内绽放。 混合着血色的乳白液体,随着男人疲软的抽离,一起涌出。 刺鼻而淫秽的气息充斥在空气里,男人微眯着眼,一把翻转过少年无力的身体,将已充血涨的**,再次刺入少年体内,无休止的掠夺。 接连地折磨让云绯雨陷入麻木。**被摧残。自尊被践踏。他已无力反抗。低垂着眼帘。任凭身体被男人一次又次地惯穿。温热地液体从伤口不断流出。娇嫩地内壁火辣辣地疼痛。顺着背后地脊椎传入脑中。却无法传进心里。 ………… 在这**而淫糜地刑堂。时间在慢慢流逝。少年地身体。也随着男人地不断侵犯而变地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男人赤红地双眼。随着**得到舒解变地清朗。浑身细胞在欢娱地歌唱。一夜地侵犯。却看不出丝毫疲态。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当他看见身下紧闭双眼地少年。震惊、恐慌、迷乱一涌而上。复杂地情感在心中相互交织。本是带着报复之心将人捉来。但是。没想到竟会演变成此。他低估了少年对自己地影响。心中杀念顿起。 颤抖着双手掐住少年地脖子。感觉到他颈侧脉搏在逐渐衰弱。云顷飏突然慌了起来。急忙将手贴在他地胸口。小心翼翼地输进真气。感觉着衰竭地心跳渐渐活跃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突然,他又猛的缩回双手,吃惊的看看少年,又看看自己的手,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救护行为,复杂的神色又出现在脸上,内心激烈交战。 地牢外的响动惊醒了云顷飏,想必是有急事,否则影不会惊扰自己,看了眼昏迷在地的少年,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捞起一件破衣扔盖在他身上,可立刻又对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感到困惑,摇摇头,起身走出地牢。 **着身体站在牢房门外,听着无恶向自己汇报完毕,他皱起眉头,接过无哀递来的衣服,一边套上一边问:“问没问他,那些人找我何事?” “刘管事没说。”无恶恭敬回答。 “知道了,你先回去叫他招呼那些人,过会我就回别院。” “是” 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无怒和无哀,云顷飏想了想,吩咐道:“你们就暗中守在这,不准放任何人进去,也不准……放人出来。” “是”二人同时回答。 有种想进去看他的冲动,但理智不允许他如此,心中的矛盾依旧没有解开,虽然大概能猜到那些人造访的原因,无非是知道了他这位云家下代当家出现在古川城,想要巴结而已。 其实对那些献媚的嘴脸毫无兴趣,但一直待在此处只会让他更加烦闷,干脆暂且远离这个对自己影响过深的人,趁此整理下混乱矛盾的内心。 梳洗完毕,他带着无喜和无乐,骑马朝三十里外的古川城奔去。 云顷飏本住在古川城内的云家别院,但因不想让别院里的人看见云绯雨,从青州城出后,连赶三天三夜的路程,直接来到这个临时落脚点。 此处原是魔教教众的聚集地,因被云家人扫平,而后就荒废无人居住,由于位置隐蔽,离古川城又近,所以那日他直接将云绯雨带来此,即便是云敬天突然赶来,也不会猜到他在这里藏了个人。 刚进云家别院,就听见厅堂里传来吵闹的声音,云顷飏皱起眉头,背着双手走向大厅。 当他跨进门槛,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讨好和恭敬,纷纷上前迎接行礼。 云顷飏挂起温和有礼的笑容,一一向众人点头致意,随后坐到厅内正中央的位置,环视一圈,微笑道:“顷飏刚才有事外出,所以让各位久等了,抱歉抱歉,要不这样,今日我坐东,请各位到城内的‘客来香’吃个便饭,算是赔罪,如何?” 这些人都是古川城里几户大家族的少爷,还有几位高官的公子,平日都嚣张跋扈惯了,不过在云顷飏面前,一个个都如拔了牙的老虎,乖巧而温顺。 他们集体出现在此,自然是受了家里长辈的命令,利用年龄相仿的优势,跟下任云家家主打好关系,不管以后是在商业或者官场,如果能得到云家的支持,必定会一帆风顺。 听见云顷飏的提议,众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位身穿宝蓝长袍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朝他拱了拱手,“其实我等前来,就是想替少庄主办个洗尘宴,不过少庄主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领情,要不这样,今日就由少庄主您做东,明日我们再回请少庄主,您看如何?” 此人是古川城府衙的侄子白清秋,虽然云顷飏与这些人是头一次见面,但云家有最大的谍报网络,而且身为云家家主,必须要熟知各地的关系户和他们的家族,虽然没见过本人,但在看这些家族资料时,都付有相应的画像,所以对这些人,他一点都不陌生。 云顷飏笑笑,“如此也好,不过现在时间尚早,各位有什么好提议?” 众人深思…… “去赌庄赌钱怎么样?”一个矮个的小胖子站起来,却立刻遭到白清秋一记冷眼。 “少庄主不要介意,这小子就喜欢胡说八道,少庄主怎么能去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白清秋慌忙起身,随后又瞪了那小胖子一眼。 云顷飏笑笑,刚才那个小胖子是丝绸大户李家的小儿子,最大的爱好就是赌钱,其实他们有所不知,云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这古川城内的最大赌庄,就是云家所开设,只不过象这种生意,云家人只在暗地里操作。 “要不这样,我们租个画舫去游船如何?”白清秋看向云顷飏。 虽然并不感兴趣,不过云顷飏没扫他面子,点点头,立刻起身,“走吧!” 见主人已带头,众人不再犹豫,急忙起身,紧跟其后。 第五十八章 流尘公子 艳阳蓝天,碧水涟涟,轻歌泛舟,鸳鸯缠绵。 虽说是冬天,但在古川城内的鸳鸯湖上,依旧飘荡着十来艘大大小小的游船,其中最大的一艘游船上,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和悠远流畅的琴音,伴随着的,还有温婉的歌唱,一副热闹畅快的景象。 云顷飏依在窗口,手提一壶酒,望着碧波粼粼的湖水呆,就这样,一坐一个时辰,而一旁的莺歌曼舞,似乎根本未入他的眼,未进他的耳,整颗心,早已不知飞去何方。 白清秋暗中观察着他,从叔父那里得知,这位少庄主办事能力已和当代庄主不分上下,隐隐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气势,而且还具有当代家主没有的温和品性,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今后不管在官场还是生意场上,都会前途无限。 只是,少庄主不喜男人近身,这是叔父偷偷告诉他的,至于原因,叔父没有说,只说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要他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叔父无子,从小对他疼爱有佳,似乎有让他继承衣钵之意,而他对生意也无兴趣,家中有大哥和小弟继承家业,相对于,官场更吸引他,望着对面的男人,白清秋低头轻喃,“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他的赏识,他到底对什么有兴趣?” 看到又有人想往云顷飏身边靠,白清秋狠瞪一眼,那人立刻老实,因为众人来之前推举他为领头,说好什么都听他的,他都还没展开行动,怎能让那些人的无意举动坏了一切。 既然不清楚这位少庄主的喜好,那就慢慢试探好了,白清秋拿定主意,眼神瞟向弹琴跳舞的两名女子。 两女均为古川城‘桃红柳绿’的头牌,一个善琴,一个善舞,而且都生的花容月貌,更为可喜的是,一个清雅如兰花,一个热情如玫瑰,完全是不同的类型,看着她们,白清秋心想,这位少庄主会选她们其中的谁呢? 接到白清秋的暗示,二女子同时停下歌舞,轻移莲步,走到云顷飏身边坐下,其中红衣女子手持酒壶,笑吟吟道:“公子,您既然不喜看奴家跳舞,奴家陪您喝酒如何?”而白衣女子则低着头,静坐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害羞。 二女走到身边时,云顷飏就已将视线从湖面收回,微微扫视四周,白清秋匆忙逃开的眼神和脸上的不自然,已尽落眼中。 美人计吗?他冷笑一声。刚想将二女赶走。但转而一想。自己为何会坐在这里?不就是想暂时将那人从脑里抛开。出来散心地吗。真是……。 细看二女。果然都是绝色。如果不是今天心情不佳。平日他是不会生出赶走她们地念头。他对女人一向温柔。至少表面如此。 “好!”云顷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懒懒地看着二人。心想。就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 晌午将至。太阳已升上正当空。二女都已灌下数杯酒。带着醉意贴上他地身。云顷飏微微有些不悦。站了起来。 “白兄。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客来香’吧。” 看到他起身,就知道二女没戏,白清秋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却不敢表现丝毫,立刻跟着起身,点点头,“好,我这就吩咐他们靠岸。” 云顷飏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还不错,知道进退,是个可用人才。 一餐饭吃了三个时辰之余,酒兴起,众人都一一拿上杯子向云顷飏敬酒,免不了有所碰触,白清秋看的心惊胆跳,拦住一个,却拦不住另一个。 不过,当他看到云顷飏总会有意无意的躲过那些伸去的手、撞过的肩,顿时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确认了叔父所说的话,刚开始还是有些不信,不过看到此刻,他是完全相信了,虽然好奇原因,不过他明白,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免得引祸上身。 酒足饭饱,众人都坐于桌前喝茶闲谈。 “白兄,现在戌时未到,你看……我们要不要再找个地方乐上一乐?” 看着那名面色暗的绿衣男子开口,白清秋暗道不好,然而还不等他阻止,李家的小胖子开口了,“嘿嘿,史段秀,你还不死心,都被流尘公子拒绝了五十八次,你还去?不是我说你,你就一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绿衣男子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懂啥,追美人就要靠毅力,靠恒心,这叫精城所至,金石为开,不懂就不要瞎说,一边去。” 此人云顷飏知道,史段秀,古川城都督府的二儿子,行军打仗不如他大哥史风武,不过颇有点小聪明,也深得他父亲喜爱,只不过,他生来只喜男子,从不近女身,是古川城有名的断袖。 看着云顷飏眉头微拢,白清秋急忙开口,“早什么早,玩了一天,你们不累,少庄主也要回去休息,来日方长,今天大家就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有些不乐,不过在白清秋的怒视下,都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云顷飏开口,“如果大家不累,我们就再找个地方坐坐吧,恩……”他转向史段秀,面带微笑,“你说的流尘公子是何许人,真的这么难见吗,我到真想见上一见。” 白清秋有些糊涂,疑惑的看向云顷飏,然而,从他脸上看见的只有兴趣,没有看到丝毫厌恶的表情,他更加糊涂了。 史段秀听到云顷飏的问话,双眼立刻闪亮,神情十分激动,“要说流尘公子,这古川城没有人不知道他,‘桃红柳绿’半年前才落户古川城,记得开张那日,他只是坐在轿里围着城走了一圈,然后就如您所见,现在城里的大小青楼,就数他们最红最火,天天客源不断,其实很多人都是抱着见流尘公子一面的想法才去的,不过据说他露过那一次面后,就未再见过任何人,只放出话来,只见有缘人,所以……” 史段秀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嘿嘿,我去了五十八次,就被拒绝了五十八次。”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见见那位流尘公子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好奇,到底是何许人,会将客人拒之门外。” 云顷飏说走就走,只不过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史段秀笑道:“还是你来带路,我不知道那‘桃红柳绿’在哪,不过……青楼现在就开门?” “开了开了,因为他们生意好,整天都开门。” “那好,走吧。”云顷飏让到一侧,笑吟吟的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先行。 史段秀急忙低下头,匆匆走到最前方,不敢再看云顷飏一眼,因为眼前的男人,长的也是一等一的俊美,而且每每嘴角上挑时,那笑容总是显得邪魅而诱惑,让引人产生无限遐想,但是他明白,此人身份尊贵,不是他能遐想的对象。 第五十九章 差别待遇 ‘桃红柳绿’分两院,‘桃红’自然是招呼正常喜好的客人,而‘柳绿’则是招呼象史段秀这种,喜好男色之人。 由于喜好不同,大部分人都去了桃红院玩乐,而跟史段秀一起的,只有云顷飏和白清秋。 史段秀是纯粹想见流尘美人,另两人则是抱着各自的目的,三人刚踏进柳绿院,就听见一声不男不女的娇嗲,“哎吆,史二爷您今个怎么又来了?不是昨个才被流尘公子拒绝的吗?您还真是不死心呢。” 史段秀听惯了到没什么,不过另两人却皱起眉头,明明是粗豪的男声,却偏偏憋成女腔,听的让人头皮麻。 “花妈妈,您老就别取笑我了,今个我是带了两位贵人来,是他们要见流尘公子,不过……嘿嘿……如果能借贵人的面子见到流尘公子,那是再好不过了。”史段秀搓着手干笑。 “哦~~~”老鸨探头望向他身后,扫了一眼白清秋,随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云顷飏身后,紧接着迎了上去,“哎吆,这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可真俊呢!” 云顷飏轻飘飘转了个身,躲过老鸨就要攀上来的手,淡然道:“听闻流尘公子才貌双全,还请……花妈妈为我们引见。” “啊、哈……好说、好说。”老鸨尴尬的缩回手,随后眼睛滴溜溜一转,褶皱的老脸立刻笑成一朵菊花,“只是不知这位公子贵姓?您也知道,如果报上史公子的名号,恐怕还是会被拒之门外,所以……” 拦住就要上前的白清秋,云顷飏微笑道:“就说云顷飏求见流尘公子。” 一丝惊讶出现在老鸨脸上,一听云姓,自然会联想到云雾山庄的云家,而叫云顷飏的,夜晔国也只有一位,那就是云家的少当家。 “原来是少庄主大驾光临,哎呀……小人真是有眼识泰山……您请、您快请,这就带您去翠竹阁见流尘公子。” 自己来了五十八回。连翠竹阁地门都没见过啥样。而身旁地男人一来就直接被请进去。真是差别待遇啊。史段秀在心中哀叹。其实他也明白。任谁听了云家少庄主地名字。都会努力巴结。只有傻子才会拒之门外。不过。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会有那么点小小地不舒服。 “……不用通报吗?”云顷飏面上浮起疑惑。 “哎呀。少庄主可是贵人。您来了就不需要走那些过场。流尘公子一定会见您地。” “哦~~~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那位流尘公子一定会见我?听说他可是只见有缘人呢。”云顷飏嘴角勾起淡笑。抱着双臂矗立原地。 老鸨一听。当即楞了下。转眼又摆出职业笑脸。“少庄主您是头次来古川城吧?” 云顷飏看着他。点点头。 “那就是了,您头次来古川城,来我们这柳绿院也是头次,而且来了就指明要见流尘公子,您说这不是缘分吗?所以小人才斗胆猜测说流尘公子会见您,其实并无十足的把握,还请少庄主您见谅。” 说完,老鸨陪笑连连道歉,云顷飏挥挥手,“无妨,我也只是随便问问,那就请花妈妈你带路吧。” “是,少庄主这边请!” 老鸨没有带着他们从大厅穿行,而是从侧门出,走上一条石子小径,随后穿过一片竹林,几间竹屋赫然映入眼帘,史段秀看的直咋舌,他从来不知,在这种烟花场所,竟然会有如此清净秀丽之地。 竹屋外,老鸨高喊:“白玉、绿翡,有贵客到,快出来招呼下。” “哈……是花妈妈啊。”随着散乱的脚步声,一名白衣少年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当看见老鸨身后的三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花妈妈,您应该清楚公子的规矩,没有经过通报是不能将人带来这里的……” “少庄主您别见怪,他们都被公子惯坏了。”老鸨生怕云顷飏不高兴,急忙解释,随后转身呵斥少年,“还不进去跟公子说,云雾山庄的少庄主来了。” 一听这话,少年神色微变,马上又堆起笑脸,“原来真是贵客到了,请进请进。”转过头又对屋喊道:“绿翡,泡壶龙井来。” 待一个绿衣小童将茶水给三人奉上,白衣少年对三人微微躬身,“三位请稍侯,小人这就去请公子出来。” 云顷飏点头,老鸨也趁此告退。 盏茶功夫,白衣少年回到厅堂,吞吞吐吐的看着三人,似乎有难言之隐。 云顷飏放下茶杯,淡然开口,“是不是流尘公子不愿见我们,旦说无妨,不会怪罪于你。” “……”少年抬头看了看他,低垂着脸,吭唧半天才开口,“公子说……他只见少庄主、一人。” 白清秋皱起眉头,没有开口,而是望着云顷飏,看他有什么指示,史段秀一听到这话,立刻垮下脸,心想,这是第五十九次被拒绝了…… 云顷飏静静的看着少年,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把,好半天才说了句,“好吧,我独自去见他。” 众人都松了口气,刚才被云顷飏无意识出的冷气压镇住,此刻都心有余悸,都在心中感叹,这位少庄主表面看起来温和有礼,其实真正深藏不露。 看了看跟自己一起来的二人,“你们不用等我,先回去吧。” 史段秀颓丧的点点头,起身就往外走,而白清秋则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少庄主,您一人在这儿……要不您去见流尘公子,我就在这里等您,可好?” 云顷飏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无非是怕自己出事,而秧及带自己来这里的他们,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并不是十分在意。 摇了摇头,冲一脸紧张的白清秋笑笑,“不用!”说完站起身,当走到他身边时,云顷飏低声道:“你认为云家为何能长久不衰,好好想想吧。” 目视离去的背影,白清秋心中五腑陈杂之味齐涌,是啊,自己到一时忘记了,他是站在云家最顶峰的人,怎会随便将自己处危险中,虽说这里不一定有危险,但云家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看来自己,还是把云家人想的太简单了,不,应该说把这位少庄主想的太简单了。 自嘲的笑笑,白清秋不再犹豫,立刻起身离去。 第六十章 霸道执念 掀开竹帘,迎面扑来淡淡竹香,云顷飏环视左右,竹椅、竹桌,外加竹屋、竹编屏风,看起来这位流尘不是一般的喜欢竹子。 待白玉奉上茶水糕点,屏风后才盈盈走出一人。 一袭淡绿缚身锦袍,衬的肌肤白壁无暇,如水美目清澈晶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琼鼻秀挺,樱唇点红,眉目间带着不息世事的青涩,举手投足却散着无限风情,矛盾又和谐的绝代佳人。 云顷飏在心中感叹着,却不由自主的拿出那人与他相比较。 论容貌、论气质,那人的确比不过他,但是,那人很真实,而眼前此人,青涩的面孔,诱惑的躯体,如不是天性,那就是刻意伪装,待看此人在风月场所的地位,恐怕是后者居多,只是,他刻意如此是有何目的?难道真的只是巴结自己而已?云顷飏提起警戒。 “流尘拜见少庄主!”貌美,声音也美,珠圆玉润的煞是好听,但在云顷飏耳里,却不及那人沙哑的呜鸣动人心魄。 想起那人,心中又开始隐隐疼,此刻,他还躺在地牢里,走时虽然度了些真气,但……真的不要紧吗? 刻意将他抛出脑外,然而在看见眼前之人时,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起他在自己身下的每一个动作,想起他的每一个表情。 那具白皙青涩的身体,满是刺目的猩红,无力而沙哑的哀鸣,痛苦不堪的哭泣,还有那处包裹自己的柔软,温暖而紧窒的感觉…… “云少庄主……?” 玉润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云顷飏收回飘远的思绪,却突然觉自己下身竟然硬挺起来,蠢蠢欲动的急预得到舒解。 看着那人缓缓走来。伸出地手就要碰到他。抵触地感觉又出现。下意识地要躲开。却被心中一个念头阻住。要不要试着跟眼前人…… 没有动。等那人将手放于肩上。强压住心中地恶心。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挑起他地下巴。露出一抹邪笑。“流尘公子果然生地好相貌。身段也诱惑之极。引得我很有‘性’致。怎么样。干脆跟了我。保证有你享不尽地荣华富贵。”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还说出如此恶劣地话语。流尘又气又怒。但一想到那个人。……为了那个人。他强压心头火。露出满面羞意。低垂着头。放软了身子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如果……是少庄主地话。流尘愿意。” 心中地排斥感越来越强烈。身下地**竟慢慢疲软。试验到此。云顷飏已经知道自己还是无法碰触男人。只有‘他’、是例外。 收起面上地笑容。云顷飏轻轻推开怀中之人。淡然开口。“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流尘公子此等清雅之人。在我身边只当个男宠。太委屈你了。还是这里适合你。” 虽然眼前男人并未完全将他推开。但身上地冷意。他怎会感觉不出。尴尬地讪笑着。心中虽松了口气。却也有些不甘。难道凭自己地相貌。还入不了这个男人地眼?还是……他看破了自己地心思? 一想到此,心顿时漏掉一拍,偷偷瞄了眼男人,现他象吞了只苍蝇般,脸色甚是难看,而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 厌恶?怎会如此?流尘不相信的眨了眨眼,正眼看向那人。 “怎么,非要我动手你才肯起来吗?” 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流尘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急忙就要起身,惊慌失措中,左脚踏空扭住,眼看着就要倒回云顷飏怀里,看着那人伸来的手,他略微有点安心。 然而,以为那支手是来扶自己的,却没料到,一股凌厉气息迎面扑来,只感觉胸口一疼,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流尘坐在地上瞪大了眼,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用内力推开自己,与传说中的温和有礼,实在相差太远。 “公子……” 白玉听到响动,立刻跑了进来,当他看见流尘嘴角的血渍,只是狠狠瞪住云顷飏,却未敢开口责问一句。 知道自己出手重了些,不过当看见他向自己倒来,下意识的就挥掌震开他,实在无法忍受被碰触的恶心感。 云顷飏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看着少年将流尘扶上椅子,便从怀中掏出块玉佩扔到他们面前,“拿着这个,到云家的银庄,二十万两以下你随意支取,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今日之事,全当是个意外,……告辞。” 看着那人没有一点悔意的走向门口,白玉终于忍不住开口,“给钱就能解决一切?我家公子……” 流尘一把拉住他,朝他摇摇头,而云顷飏听到他的喊叫,只是笑笑,根本不加理会,掀开竹帘就走了出去。 “公子,他打伤你就这么算了?”白玉气呼呼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流尘把玩着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把黑羽取来。” “难道您要……”看到流尘面上的不悦,白玉立刻禁声,低头应道:“是” 没多会,白玉拿着个笼子进屋,里面是只浑身黑毛的鸽子。 流尘将鸽子放出,取了小米清水喂它,随后将写好的纸条绑于它腿上,走出房间,双手往空中一抛,随后轻声低喃,“黑羽,尽快将消息带给那位大人吧。” 云顷飏出了竹屋,在来时的小路上疾步行走,一边走一边对着身旁的空气低语,“快去准备马匹,我要出城。” 待他到达‘桃红柳绿’门口时,已有一匹棕红骏马停在门前,虽然来往青楼的客人甚多,却无人靠近马匹,只因马鞍上印着大大的‘云’字。 云顷飏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向城外奔去,心中焦急无比。 从刚才的事得知,自己依旧无法靠近碰触别的男人,即使是有着倾城之姿的流尘,他也没办法接受,事实证明,他所能碰触的男人,只有云绯雨一人。 一想到那人还被自己关在地牢,临走前感觉到的微弱呼吸,差点停止的心跳……,虽然被自己强用真气平复,但是,这一个白天将要过去,他……会不会有事?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焦躁,只要一想到再不能听见那人的哭,那人的笑,再看不见那人脸上的愤怒,和那人叫自己‘混蛋’时的表情,他就心急如焚。 想到那人也许再不会睁开双眼,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心顿时就象掉进冰窟里似的,从心底深处感到寒意,越的惶恐不安起来。 马儿拼了命的在奔跑,但马上的云顷飏依旧不满意,不停的挥舞着鞭子,一边飞驰,一边在心中默念,‘雨儿,不准你死,你是属于我的,不准离开我……’ 第六十一章 只因爱你 如狂风刮过般,云顷飏跳下马直冲地牢,而一直隐身暗处的四人,也紧跟了上去。 奔进刑堂,映入眼的,是那人青紫交加的脸孔,和伤痕累累的身体,残破不堪的犹如坏掉的娃娃,找不出一丝生气。 云顷飏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压住狂乱而紧张的心跳,颤抖着双手,轻轻贴上他冰冷的胸口。 空荡荡……没有心跳的空寂感,恐惧顿时袭上大脑,他苍白着脸,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低喃,“没有、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 无法相信,怎么都无法相信,他瞪向那具感觉不到心跳的躯体,猛的扑了上去,抓住那人脆弱的肩膀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你给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允许你死了,给我起来,听见没有,你给我起来……!” 然而,那人依然没有任何反映,巨大的恐慌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悲痛犹如飓风般,席卷狂扫他的身心,心脏似万箭穿过,千疮百孔的流血疼痛。 悲戚的哀嚎在空旷而阴暗的地牢里回荡,他犹如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在做临死前的悲伤嚎叫。 “我不准、不准你离开我,不准、不准、永远不准!” 疯似的大叫,狂的将那具没了呼吸的躯体狠命箍进怀里,揉捏挤压,似乎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深处,不管生死,都想要永远在一起。 四人木然的望着云顷飏,只懂得服从命令的他们,对于主人的这种疯癫,丝毫无法理解,只能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 ‘咳……咕……’ 微弱地动静。瞬间打断了云顷飏地哀鸣。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怀里之人。看着那人微拧地眉和渐渐涨红地脸。刹那间涌出无限喜悦。却转眼又被那人脸上地痛苦给吓住。 “怎么……?”轻手轻脚地上下左右查看。依旧不知其原因。心中地焦急将脑子缴地一团乱。看着他逐渐紫地脸。云顷飏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他似乎是被嗓中秽物堵住了呼吸。必须要尽快清理。要不有生命危险。”无喜突然开口。 惊慌使他忘记了观察判断。从小学过一些药礼。眼前地情景。不是呼吸不畅还能是什么。影地提醒。使他立刻冷静下来。开始做一系列地处理措施。 “无喜过来。” 命无喜托住他地头。而自己用食指和中指旋转按压他地喉结处。随后掰开他地下颚。毫不犹豫地将唇覆了上去。立刻**起来。没一会儿。就听见他喉咙处传来痰鸣响动地声音。紧接着一口咸涩地浓痰被吸出。 待无喜稍微施力按压他的胸腹,输进一些真气后,那人呼吸渐渐平稳,心跳也缓缓增强,云顷飏这才松了口气,接过无乐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转头开始吩咐。 “无怒,你去别院的仓库,将上等药材通通给我拿来。” “是”无怒转身即走。 “等等”云顷飏唤住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当……是次失窃行为,还有,找到无恶,叫他私底下查查‘桃红柳绿’流尘的背景。” “是。” 见无怒先行离去,云顷飏转头又吩咐另一人,“无哀,你去古川城给我找个最好的大夫,要快,但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暗中行动,明白吗?” “是。” “无喜、无乐,你们立刻去将我的房间收拾干净,然后准备热水、纱布、棉巾,还要一套干净柔软的裘衣,明白吗?” “是。” 一切在他的安排下缓缓展开,只剩下怀中满是伤痕之人。 云顷飏低头看向怀里之人,亲了亲他冰凉的脸颊,随后小心翼翼的抱起,那种重一分怕伤着,轻一分怕摔着的姿态,过分的细腻感,让人以为他怀里的抱着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云顷飏一人包揽了所有,清洗他浑身的伤口,将药膏细细涂抹于他身前身后,温柔包扎,再替他穿上裘衣,那种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恐怕就是生他养他的娘亲,都未曾享受过。 大夫被无哀强行带来,颤巍巍的把脉开了几副药方,随后就在云顷飏的示意下,被暂时软禁起来。 将普通药材全部用上等药材代替,一碗药熬好,然而在喂药时,却怎么也打不开云绯雨的牙关,此刻云顷飏再也舍不得对他用粗,只好含了苦涩的药汁,一点一点顶着他的牙缝,慢慢喂入。 深夜,云顷飏坐在床头,看着床上那人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唇,后悔、愧疚一涌而上,细密的吻落在他同样苍白的手上,喃喃低语,“雨儿,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 ………… 是什么?脸上痒痒麻麻的好难过,云绯雨觉得自己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还是觉得非常疲惫,可偏偏有人扰他清梦,让他连个觉也睡不好。 微微动了动眼皮,待适应了入眼的光亮,他睁开双眼,迎面的是张放大的俊美脸孔,正一脸惊喜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很是面熟。 忆起那晚被强上的经历,刚想大声怒吼,却突然又现不对,因为眼前之人有一头乌黑长,而那个人……明明是短。 记忆在复苏,望着眼前之人,云绯雨的瞳孔猛然收缩,所有的一切,他全都记了起来,那样的夜晚,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充满了痛苦和屈辱的夜晚! 心被愤怒占据,脸也随着恨意而扭曲,他恶狠狠的瞪向那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将牙齿咬的‘咯咯’做响,似乎只有嗜其血肉,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唉……”一声轻叹从云顷飏口中溢出,床上之人的表情,其实他早已料到,只是真正面对之时,却觉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无法面对那双充满怨恨的双眼,伸手就想遮住,当他的手刚刚伸出,就被那人愤怒的目光给灼伤,一时就这样僵在半空。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之极,过了好久,随着又一声叹息响起,云顷飏缩回已有些僵硬的手臂,而床上那人,也随之闭上双目,不再看他一眼。 心,从内部出现一道伤口,信心在崩塌,伤口在扩大,从未想过,只是他的一个眼神,就将自己刺的如此之痛。 云顷飏痛苦的闭上了眼,手心传来的刺痛,丝毫抵不住心中噬骨的酸楚,脑中只有一句话在徘徊,雨儿,不要再那样看我,一切只因……我太爱你! 第六十二章 漆黑深夜 门被轻轻推开,屋内飘进的淡淡药香,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无喜端着个托盘从门外走进,木制的托盘上,是一红一青两只瓷碗,都徐徐冒着白烟。 “喝药时间了?”云顷飏看向他。 无喜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将托盘放于桌上,端起红色的瓷碗,递给他。 看着又闭上眼的云绯雨,云顷飏柔声道:“雨儿,起来喝药了。” 说着,从身后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感觉到少年身体明显的僵硬起来,云顷飏苦笑,“我只喂你喝药,什么也不做。” 挣扎着想从男人身上起来,但身体的无力,和伤口处的扯痛,让他无力动弹。 脸颊被热气撩过,随后鼻腔就被苦涩的药味充斥,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趁热喝吧,凉了更苦。” 憎恨、厌恶,从内心深处涌出反感,他讨厌被这个男人碰触,讨厌他在自己耳边说话,讨厌他话中假惺惺的温柔,讨厌…… 身体越来越僵硬,僵硬的竟开始颤抖,紧闭着眼不去看这个男人,紧闭着唇不去碰他手中的药,排斥,身体本能排斥他的碰触,但是,两人相贴的地方,男人的体温不断传来,身体开始出哀鸣,痉挛、抽搐。 怀中人在颤抖,他在恐惧自己?害怕自己?厌恶自己?不能容忍,无法容忍,云顷飏放下碗,将少年搂的更紧,在他耳边低语,“你属于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你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属于我,连你的心,也属于我,所以,不准拒绝我。” 明明是温暖灼热地怀抱。云绯雨却感觉非常寒冷。他颤抖着双唇。牙齿上下打架。“放、放开、我。” “不放。永远不放!”男人恶意地轻舔少年地耳垂。啃咬他裸露地脖颈。看着那如丘疹似冒出地鸡皮疙瘩。丝毫不在意地继续**。啃咬。 “放……开我。放开我……”带着哭腔地声音传入男人耳中。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很疼。他停下动作。望着少年泛青地脸。开始后悔自己地行为。 不是说好不再伤害他。不再让他难过了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轻叹口气。他很清楚。自己只要一面对少年。情绪就会变得异常激动。而刚才……看来又失控了。 将少年推远了些。看着他不住颤抖地身躯。胸口如被狠狠撵过一般。呼吸困难。艰难地别过头。云顷飏看向一旁地无喜。“你来喂他。” 无喜微怔,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接替他继续喂药,看着主人略显悲伤的背影,无喜拧起眉,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伸手端起起药碗,他木然开口,“喝!” 那人终于走了,云绯雨松了口气,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药汁,他痛苦的皱起了眉,但又一想,那种折磨自己都没死成,看来自己命不该绝,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自己不能死在这里,迟早要逃出去,逃离那个人,永远再也不要见到他。 下了决心,也不管黑糊糊的药汁有多苦,张嘴大口大口吞咽,心想,那个人既然救了自己,想必不会给自己喝毒药吧?! 一碗药下肚,腹腔突然出饥饿的空鸣声,无喜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放下红瓷碗,端起青瓷碗,“吃!” 看向碗里,原来是晶莹剔亮的米粥,还掺了些细碎的肉沫,香味扑鼻,本身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此刻看见如此美味,哪有不吃之理,不吃的是笨蛋。 虽然眼前是个只露出一双黑瞳的黑衣人,虽然他的双眼死气沉沉的让人毛骨悚然,但,只要不是那人就好,跟死人待在一起,也比跟那人待在一起好。 一碗粥很快下肚,云绯雨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很想说再来一碗,但看向没有任何情绪的黑衣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还吃?”带着疑问的话语从无喜面罩后闷闷出。 “恩”云绯雨红着脸轻点下头,紧接着又说了句,“谢谢!” 无喜一楞,谢谢???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看着少年期盼的眼神,他又微皱眉头,摇摇头,端着空碗走出房间。 房门外,云顷飏面容复杂的看着房内,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无喜那样死气沉沉的傀儡,他都能坦然面对,而自己,真的让他那么害怕? 看着无喜朝门口走来,云顷飏身子一晃,瞬间飘远,突然又顿住,自己这是怎么了,变的越来越不象自己,无喜是自己的影,为什么要躲他? 越想越心烦,抬脚就向云绯雨的房间返回,然而刚行几步又顿住身子,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心头似有团火,急欲得到泄,他长鸣一声,飞身踏进一块空地,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在夕阳的余辉下,狂舞祖传的碧落剑法。 待一套剑法舞完,他也舒畅了许多,里衣被汗水打湿,而心中的怨气也随之散落,似乎明悟到什么,脸上展现出平日的淡笑,仰望星空,他轻声低语,“雨儿……我会让你习惯我,你……永远逃不掉。” ………… 夜,云绯雨仰望着漆黑的房顶,睡不着觉,白天问过无喜,才知道自己竟然昏睡了五个日夜,而一直陪伴照顾自己的,是那人,无法理解,那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难道是那人一时兴起?或许有其他目的?只是自己,还剩下什么可以利用?……这具身体吗,可他明明讨厌男人,为何会对自己这具男人身体感兴趣,怎么想也不明白,明明就想杀掉自己,却又花大力气救回,让人无法理解的矛盾。 虽然想不通,但有一点云绯雨明白,云家的人从不会做亏本买卖,而那人身为云家下代当家,更不会最亏本生意,只是,他到底在图谋什么?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一道轻风刮进屋内,打断云绯雨的胡思乱想,他诧异的看向门窗,黑漆漆一片,是哪没关严?应该不会,因为他记得,无喜专门关严了才出去。 挪动身子,他想要坐起,胸口已不是很疼,但身后私密处,经不得拉扯,所以任凭他努力半天,也只是翻侧转身,但整个人,却已累的气喘吁吁。 突然,他看到一团黑影瞬间移到床边,虽然看不真切,但比起周围,那的确是团活动的黑影,顿时,恐惧袭上心头,云绯雨壮起胆子刚要开口询问,只感觉咽处被轻碰了下,随后就不出声音,此刻,他终于明白,那团黑影是个人,因为,鬼的手指不会热。 第六十三章 不会动你 是谁,到底是谁?惊恐,但更多的是疑惑,感觉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到一旁,紧接着,衣服被轻轻打开,云绯雨打了冷颤,这人要做什么?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黑影突然爬上床,云绯雨本能就去推搡,但手臂只抬到寸高,便无力的落下。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云绯雨又急又怒,那个混蛋现在怎么不出现了,有人偷溜进来也不知道? 突然,他浑身僵住,仰望着看不清脸孔的黑影,暗忖,这……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不知是有意无意,黑影突然覆下身来,黑暗中,云绯雨只感觉此人面孔曲线似乎与那人不太一样,那人脸孔精致尖削,而此人,从轮廓看,应该是宽额大脸,而且,他身上带着刺鼻的香气,那人身上,是绝对不会有如此难闻的味道,没错,这个人……不是他。 想到不是那人,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但心却猛然提到嗓眼,惊惧,那这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来做什么? 黑影很快就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感觉到脖上传来细密的啃咬和滑腻的舔舐,云绯雨一惊,难道自己碰上**贼了?可是,**贼不是一般只对女人出手吗,难道此贼,喜采男色? 还在胡乱猜测,但身上传来的阵阵**感,让他不得不停止胡思乱想,心生厌恶,但身体却诚实的表现出欢愉。 一窜窜电流从那人温热的口中传遍全身,云绯雨很想破口大骂,但也只能张嘴喘息,因为那人正含着他胸前的小小突起,淫亵的翻转**,还不时用牙齿轻咬,双唇吮吸。 **不合适宜的抬起头,心中虽万般不愿,但身体却跟着那人的节奏兴奋起来,阵阵压抑的喘息从两人口中溢出。 云绯雨感觉自己一会浮在云端,一会又身处火海,**越坚挺,但那人只亲吻啃咬他的身体,惟独不去碰触那竖立的坚挺,让他又气又怒。 想要推开。却做不到。想要满足。那人不给。如果有力气。他真想一脚将此人踹下床。然后揍他个半身不遂。然而。现实却是残酷地。此刻地他。什么也办不到。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心里骂着人。嘴里喘着粗气。备受煎熬。 似乎感觉到他地不满。黑影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虽然看不清楚。但云绯雨明显地感觉到。那人在笑。笑地极为得意。笑地极为开心。 靠。**别人身体就那么开心?真是变态。出不了声。云绯雨只好暗自腹诽。 正当他在分神之迹。那人突然握住他地分身。让他又惊又怒。心底却非常渴望。然而。那人只是捏了捏。便放开了去。云绯雨失落地同时。有想杀人地冲动。 难耐地微微晃动身体。却不料下身一凉。裘裤被那人轻易褪至膝下。他顿时僵住。心中泛起恐慌。但紧跟着来地快感。却瞬间将惊恐疑虑冲散。 昂挺被那人含入口中。温暖地包围。随着那人大力吞吐、**。痒痒麻麻地感觉从欲念之初。顺着四经八脉向身体各处扩散、蔓延。 …………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云绯雨感觉自己热的快要融化,神智也渐渐模糊,跟随着那人越来越快的节奏,终于在一个激灵后,释放了自己的**。 大口大口的喘息,虽然浑身疲软,但脑子却渐渐恢复清明,当那人的手抚上他的臀瓣,身体不自觉的又僵住,那人没有再动,只在黑暗中,静静的望着他,似乎在思量什么。 就在云绯雨神经紧张的要崩塌时,那人突然起身,迅将他的衣物穿戴好,伸手抚过他的咽喉,一阵风过,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云绯雨完全被弄糊涂,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淫贼,就这样放过自己?虽然并不想要他那么做,但这样……不是很奇怪? 想了千种理由,也想过可能是云顷飏改装,但想着凭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屑这么做,因为他,随时都可以强要自己,而自己对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趣,或者,只是用来泄的道具。 想到这些,心情不禁沉重起来,在心底深处,他看到有个自己在一直哭泣,不明白,至亲的人为什么都遇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杀他;更不明白,血亲大哥为什么会强暴他…… 身体太过虚弱,只是多想了点事情,就感觉非常疲倦,在哈欠不断的情况下,终于忍不住困意,而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晨,云绯雨神清气爽的醒来,然而睁开眼,却看到最不想见的人,但那人看起来心情颇好,正一脸笑意的凝望着他。 反射性的将眼一闭,脖子一拧,偏转过头不去理会那人,然而,半天也听不见那人说话,他好奇的扭过头,却看见他忙动忙西的准备什么。 “你在干什么?” 问完这句话,云绯雨就想打自己个嘴巴,这种人,管他干什么,自己干吗要这么好奇多嘴。 “准备帮你上药。”云顷飏转头,笑笑。 “上药?”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胸,只有那里还缠着纱布,但一想到这个男人要帮自己上药,那不就是要碰自己,虽然心里说不用怕他,但身体却记下了那夜的全部痛楚,只要一被这个男人碰触,根本不受控制,反射性的就会僵硬、颤抖。 云绯雨非常恼火这种状态,因为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点也不想示弱,但身体痛苦成那样,内心自然也会受到影响,真是娇气的身体,他暗自唾弃。 “不需要你给我上药,我可以自己来。”他冷冷开口。 云顷飏似乎已准备妥当,挑眉看向他,“你……真的行?” 知道自己被看扁,云绯雨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但一不小心牵扯到身后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一阵抽搐,躺在床上再也不敢动弹。 知道他在惧怕什么,云顷飏没有笑他,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忍一下,我只帮你上药,不会动你。” 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云顷飏直接解开他的衣衫,剪开纱布,然后用温水为他清洗伤口,再涂抹上药膏,虽然动作非常利落,但云绯雨仍旧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但这次,他却强忍着没哼一声。 伤口终于处理完毕,云绯雨以为就这样完结,却不料那人又说了句,“下面也要上药。” 下面,他当然知道指哪个下面,“不用,我自己来。”这回他要坚持到底。 ………… 时间被凝固,没有看男人,但他也感觉到男人隐藏的怒气,终于……要怒了吗? 以为男人又会象昨天那样,云绯雨索性闭上眼,绷紧神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惩罚。 然而,没等到预想的惩罚,他只听到男人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重复了那句话,“忍一下,我只帮你上药,不会动你。” 第六十四章 清晨之火 “不……” 云顷飏用行动阻断了少年下面的话语,直接将他裤子脱下,云绯雨的身体立刻剧烈颤抖起来,而他本人,也用尽力气开始挣扎。 “乖,别动,否则会弄疼你。” 男人对他乱踢乱踹的双腿有些无奈,干脆直接伸手点了他的**位,这才制止他疯似的反抗。 “混蛋,把**道给我解开、给我解开!”云绯雨红着双眼,极力压制身体的痛楚,怒瞪云顷飏。 “乖,一会儿就好!”男人笑笑,低下头开始清理他的伤口。 看着那处仍旧红肿不堪,而且由于少年刚才的剧烈挣扎,从里面又溢出丝丝猩红,甚是扎眼。 云顷飏皱起眉头,拧干棉巾细细擦洗,随后拿起床边的银色药盒就要上药,突然又停住,似乎在思索什么。 扭头看了少年一眼,只见他紧闭双眼,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忍耐,云顷飏低头沉思片刻,终究还是将药盒放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铁盒,一拧开,清香扑鼻。 伸手粘满白色药膏,抬高少年的腿,将私密处最大限度的呈现在自己眼前,然后按了上去,开始轻轻涂抹按摩。 被男人一碰到那里,云绯雨鸡皮疙瘩立刻起满全身,他咬紧牙关忍耐,阵阵清凉感从那处传来,如果身体不痛的抽筋的话,他会感觉很舒服。 感觉着男人地手已在那里抚了半天。却依然没有拿开地意思。自己在这里强力忍耐痛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云绯雨忍无可忍。大喝:“够了。上完药就给我滚开。” “不行。里面也要上药。不然很难好。”男人地回答让云绯雨气地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清楚。现在地自己只能干骂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按摩半天。就是想让**口能方便手指进入。见褶皱旁已变地柔软带着湿意。云顷飏小心翼翼地将拾指伸了进去。 后庭处突然传来地刺痛和不适感。疼地云绯雨冷抽一口气。而被男人入侵地那里。让身体忆起那夜地痛楚。更加剧烈地抽搐反抗起来。疼痛地负荷。已过他能忍受地界线。 “出……出……快……出去。求你了。出……去!”大口大口吸气。冷汗涔涔。痛觉神经就要甭断。云绯雨此刻痛不欲生。 云顷飏也满头大汗。但依旧没有抽出手指。而是握住他地手。柔声安抚。“再忍忍。一会儿就好。” 将真气缓缓输进他体内,小心翼翼的游走于全身经脉,帮他驱走体内的寒气和痛楚,而伸进他后庭的拾指,也开始轻轻转动,带着药膏抚尽每一处。 “好、好了吗?”一股暖暖的气流游遍全身,云绯雨顿时感觉轻松许多,但男人伸进他体内的手指,让他非常不舒服。 “恩,再忍一会儿就好。” 观察着少年的反应,见他面色微红,气息也渐渐混乱,云顷飏微微一笑,看来药物已经开始挥作用。 被男人输进的真气安抚,身体没有刚才那样疼痛难忍,可是渐渐从后庭传来的异样感,让他的心情又变糟糕烦躁起来。 感觉着男人的手指在自己体内翻转缴弄,知道应该立刻喊停,但里面酥痒难忍,就想要人去大肆**,云绯雨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直觉的就想到是男人给他下了药,但自己刚醒,还什么都没吃…… 看着少年越来越红艳的脸,和渐渐浮起雾气的黑瞳,云顷飏的气息也渐渐变乱,将中指也一并伸了进去,由轻柔的按摩上药,变为猥亵的**,听着里面传来滋滋声响,体内欲火不禁开始四处乱窜,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强力忍耐。 兴奋难耐的呻吟从少年口中溢出,下身的**渐渐坚挺,颤巍巍的想要人抚弄,云顷飏眯起双眼,伸出手握住他火烫的**,上下**起来。 ………… 时间在悄悄流逝,当一切都在云顷飏的意料中结束时,二人都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光凭内力已经压制不住体内暴走的欲火,云顷飏匆忙出了房间,半个时辰后,才又返回。 一进屋,就看见少年通红的睡脸,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刚用冷水压下的分身,此刻又蠢蠢欲动,不禁暗自嘲讽,自做虐,不可活。 运功行气,将刚抬头的分身毫不留情的打压下去,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少年的睡脸,不忍吵醒,但他清楚,少年刚才出了一身大汗,如不尽快给伤口重新上药,恐怕会被感染。 因为少年熟睡,他将动作放的轻了又轻,好不容易上完药,不料少年竟然醒了过来。 “你又想干什么?” 冰冷的语气带着责难的味道,云顷飏的脸立刻黑了半边,回答的也极为生硬,“给你重新上药,还能干什么,难道你想让伤口感染更严重?” “……” 云绯雨抿抿唇,没有说话,扭头将脸偏朝里,然后闷闷的开口,“我累了,要睡觉。”而下面没说出口的话,其实就是‘你快滚吧’。 云顷飏怎会不明白,也不多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然而刚拉开门,就听到少年的小声嘟囔,“混蛋,那都是谁的错,变态狂,肯定对我施了什么邪术,让身体变的这么奇怪……” 微微一笑,在听到少年的抱怨后,刚才的一点不快瞬间灰飞湮灭,抬脚跨出门槛,顺手将门在背后关好。 “无哀!” “在”随着声音落地,无哀凭空出现在男人面前。 云顷飏拧起眉头,迟疑了会儿,随后吩咐,“你去给我弄几个女人来,身子要干净,多花钱无所谓,但要她们自愿。” “是” 看着无哀离去,他仰天长叹口气,嘴角泛起苦笑。 本来不想这样,但是面对心爱之人,只能看不能吃,忍耐力再好的男人都有极限,而且自己还要天天帮他擦身上药,面对如此诱惑,再用凉水、内力压制,**也有爆的一天,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再伤害他的事,那自己计划中的一切,就要付之东流了,而多找几个女人放在身边,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云顷飏低下头,感觉着自己心境的变化,轻叹! 以前的自己,心中只有仇恨和野心,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可是,自从碰见了他,就完全沉沦下去,虽然动过杀他的念头,最终还是无法下手,对他,只想一辈子绑在身边,不愿再放手,只是,对这种改变,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想要保护好宝贝雨儿,就必须除掉那个男人。 一想到那个另自己作呕的男人,云顷飏满是柔情的心立刻被仇恨和冰冷替代,他背起双手,攥着拳头,遥望向南边,眼神变的犀利阴冷起来。 第六十五章 冬日夜晚 深夜,云绯雨闭目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让人看去以为是睡着了,其实不然,他对昨夜生的事心有余悸,因此佯装睡觉就等那人来,明白自己没能力抓住那人,但提前出声喊叫,他相信自己应该能做到。 被人服侍固然好,但没人愿意被陌生人**身体,云顷飏是变态,也至少是他认识和熟悉的变态,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男人,他的碰触让云绯雨一回想起,就浑身毛,心里也很不舒畅。 静静的等待,听着窗外偶尔刮过的风声,前世的记忆渐渐涌进脑海,跟云顷飏有着一样相貌的那个男人,记得那日临走前说过还要找自己,如果那人觉自己已经死掉,会不会有所愧疚? 自嘲的笑笑,其实贞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在乎的只有男人的自尊,虽然他喜欢的是男人,但并不能代表他能接受被男人压在身下,前世就算了,那笔帐已无法讨回,而今世……他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命运? 迷迷糊糊的等到很晚,直到实在无法忍受不断袭上的困倦,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迎接他的,又是那人刺眼的笑容,知道他是来替自己上药,也明白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便涨红着脸吼了句,“上完药就给我滚,我不想再生昨天那种事。” 云顷飏没有生气,而是看着他泛红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看的他更是火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干脆头一偏,不再看那张欠扁的笑脸。 忍住身体自的痛楚,却感觉没有象昨日那样难以忍受,不知是自己的痛觉神经更加坚韧了,还是身体开始渐渐习惯男人的碰触,不过这样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毕竟他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直那么丢脸。 今日上药明显快了很多,在云顷飏替他将衣服穿戴好后,云绯雨不禁开口问了连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里面不用上?” 知道他不喜欢被自己碰触,而且说里面上药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过看他问出这句话后,那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可爱神态,云顷飏笑了。 半天没听到那人回答,云绯雨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觉那人在笑,但是,这个笑容却不同往日,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以前。这个男人看起来笑地及其温和。一脸无害地样子。但是那张笑脸背后。总不自觉地让人感到畏惧和不安。而此刻。恐怕这个人自己都没觉。他地笑容是多么地温暖和舒心。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我做那种事。我是你亲弟弟。不是吗?”被这笑容吸引。云绯雨脱口道出心中地疑问。虽然他一直将此事划为云家人地变态。但心底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否定他地概论。 云顷飏明显地楞了下。知道他是无意。但心底深处地伤疤被揭开。黑暗中地冰冷瞬间侵入。不禁暗自嘲讽。是啊。他是亲弟弟。但自己……却是那个人地亲生儿子! 没有回答。男人反问道:“你觉得云家人……会在乎这些吗?” 似乎不想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云顷飏反常地没有赖在他这里。而是立刻转身走到门口。顿住身子低语了句。“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执着?” 不大不小地声音正好传进云绯雨耳中。他不太明白男人说这句话地意思。只是看着那消失在门外略显孤寂地背影。心中竟然微微酸。一种说不明、道不清地感觉。开始在心中扩散。 夜晚依旧,云绯雨仍旧不敢大意,直到撑到无法忍受时才睡去,然而在他睡着后,一道黑影鬼魅似的出现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直到窗外泛起白色,才悄悄离去。 这日的云顷飏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没休息好的样子,云绯雨很想开口询问,但看见他一副冷淡疏离的态度,便也拧着性子懒得去搭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云绯雨以为那个淫贼不会再出现时,却没料到,在他醒后的第六个夜晚,那人又出现在他房里。 还是带着那一身刺鼻的香气,云绯雨被熏醒之时,却觉自己不仅被点了哑**,连身体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愤怒的瞪着看不清脸孔的淫贼,而那人根本视而不见,似乎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身体,不多时,粗重的喘息和淫糜的声响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让云绯雨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此刻全力取悦自己的……是他! 又是做到最后一步停下,那人利落的为他整理好衣衫,解开他的**道就立刻消失在房间里,云绯雨对他的行动非常费解,也非常厌恶,但自尊让他不愿声张,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这里也没有能让他倾吐心声之人。 连接着的是第七日早晨,以为男人会一如既往的快上药,却不料突然说里面也要上,连日的碰触让云绯雨感觉自己的痛觉神经已经麻木,身体不会再那么痛苦,可是已经隔了六日,说还要给里面上药,就是他再愚笨,都会觉得是男人在找借口,想要**他的身体。 似乎知道少年根本不相信,云顷飏也不多做解释,直接点了他的**道让他无法反抗。 当男人脱下他裘裤那一刻,云绯雨清楚的从他眼里看到了**,**裸的**,这回不是身体抵抗,而是从心里开始抗拒。 少年身体的颤抖让男人微眯起眼,扫了一眼他略带慌张的脸,淡淡道:“放心,只是上药,我说过不会动你就不会动,而且。” 云顷飏舔了舔唇,脸上浮起一抹邪笑,“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做起来才会更痛快,更舒服,不是吗!” 少年气的满脸通红,却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脸皮已经厚出地球,骂他只会让自己更生气,还是省点力气和口水,便认命的闭上双眼,直接无视男人和他接下来的动作。 一转眼,距离云绯雨初次醒来已过了大半个月,皮肉伤已差不多全好,除了疤痕需要时间消除,就剩下被地牢寒气所侵蚀的身体,需要一直用补药调节。 而这期间,身体被云顷飏借上药**四回,又被变态淫贼得逞**四回,同样的次数,却无法从两人身上找到共通点,他只好无奈放弃。 十二月的天,越来越寒冷,云绯雨身体虚寒,便一直窝在房间里,而且那个男人根本不允许他四处乱跑,只让他在自己住的小院落走动一下,这让他失去了踏出房门的心情。 这日,亥时将至,云绯雨在房里等着今日的第二碗补药,以便喝完尽快睡觉,却迟迟没有等到无喜的人影,本想干脆不管直接睡了就好,可是一想要被从睡梦中吵醒的话,心情就极为不爽,只好披上那人为他准备的貂皮披风,准备去查问。 就在他刚走到门口时,门却被从外推开,慌忙闪到旁边,却觉站在门口的不是无喜,而是已有两日未见过面的男人----云顷飏。 第六十六章 那人到来 “怎么是你?”云绯雨看着端着药碗的男人,有些诧异。 “不能是我吗?”云顷飏挑挑眉,直接跨进房间将药碗放到桌上,然后坐下,“趁热喝了吧。” “……”房外刮来一阵寒风,冻的云绯雨打了个哆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关上房门,将寒冷阻隔在外。 看出男人是要等他喝完才走,云绯雨皱起眉头,端着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喝尽,然后将碗放下,“好了,我喝完了。” 男人望着他笑,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云绯雨将眉头拧的更紧,满脸的不悦,“我要睡了。” “恩,睡吧!”男人单手托腮,笑吟吟的望着他。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云绯雨也不客气,走到门口‘哗’的一声将门拉开,冷着面孔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好好,我出去就是。”云顷飏见他如此倔强,只好起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男人一脚就要跨出门槛,少年在心中松了口气,去不料那人突然回转过身,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反手‘砰’的将门关上,顺力就把他压贴在门板。 “雨儿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我可是很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男人的身体紧贴上他,灼人的温度透过衣服入侵过来,云绯雨身体一颤,慌忙就要推开。 却不料那人突然抓住他地双手反剪到背后。低头含住他地耳垂一边啃咬。一边轻声低吟。“雨儿、我地雨儿。等这天。我等了好久。终于、我地雨儿。你终于。要真正、属于我了。” 熟悉地热度。熟悉地**啃咬方式。熟悉地呼吸。熟悉…… “晚上那人是你?”忍住耳边传来一波又一波地**感。云绯雨咬牙切齿道。 男人低声轻笑。“终于猜出来了吗?看来我地雨儿没有想象中那么笨嘛。” “你……”云绯雨气地剧烈挣扎。却刺激地男人兽性大。差点在门口就想将他就地正法。 将少年单薄地身体狠命揉进怀里。痛苦地压住颤动地**。沙哑着嗓音威胁他。“不要动……再动我现在就要了你。” 云绯雨被吓住,僵直着身子,任由那人将自己抱在怀里,不再挣扎。 听着那人呼吸渐渐平稳,他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一一提出,“你晚上为什么要扮成那样?又对我……做那种事?” “呵~~~”云顷飏没有回答,而是弯腰抱起他朝床塌走去。 “你干什么?”云绯雨怒视。 “怕你等会站不稳。”男人不怀好意的上下看看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 男人坐到床边,将少年箍在怀里,伸手探进他的衣衫,游走于他光滑的肌肤上,低下头,**、吮吸他饱满柔嫩的耳垂。 感觉到男人的坚挺在自己臀下蠢蠢欲动,云绯雨一时不知道该动还是不该动,只能傻楞楞的任男人对他上下其手。 便宜似乎占够,男人坏心的揉捏着他胸前的小小突起,看着少年越来越红艳的脸,在他耳边轻笑,“你看,你的身体已经不再抗拒我,而且……似乎还爱上了我的手、我的唇、我的热度。”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才做那下流的事?”难耐的呻吟从云绯雨口中溢出,伴随着男人的手指,小腹也渐渐升起一团火热,向身体四处扩散。 “没错!”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羞愧之意,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白天做那些,是要你慢慢习惯我,不再抗拒我,晚上那么做,是调教你的身体,牢牢记住我的呼吸、我的热度和我的触感,等你的身体不再抗拒我的时候,也就是你的身体爱上我的时候,而现在……时机已到,是收成果的时候了。” 云顷飏轻笑着又咬上少年的耳垂,似乎极为钟爱那片柔软。 满意的看着少年此刻的反应,男人笑吟吟的拉下他的衣衫,看着他白皙的肌肤被染上一层淡粉,倾身将他压倒在床,絮乱的呼吸,带着湿腻而灼热的亲吻,从纤细的脖颈,沿着性感的锁骨,一路下滑。 “你……真变态……疯子!” 云绯雨此刻手软脚软,下腹无端燃起的火焰,让他感觉越来越热,被男人碰触过的地方,也窜出一道道电流,激的他浑身**,越的无力。 “你、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少年强压着体内乱窜的欲火,艰难的开口。 云顷飏抬起头,白皙俊美的脸上潮红一片,媚眼如丝,微波流转,低下头压住少年诱人的红唇,含糊不清的回答,“恩……怕伤着你,这次就先……这样吧,……以后就……不需要了。” “唔……唔……”云绯雨的咒骂被堵住,男人的手似乎带着魔力,将他体内的火焰,引遍全身。 屋外寒风阵阵,漆黑一片;而屋内纠缠的雪白身躯,若有若无的沙哑呻吟,飘荡在空气里的甜腻味道,尽显一片春意、**旖旎。 ………… 看着怀里因疲惫而熟睡的少年,男人爱恋的轻抚他,似乎极为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咚咚’微乎其微的敲门声,惊醒了呆的云顷飏,他看了眼门外,而后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利落的套上衣衫,低头亲了亲少年的额头,转身走出房门。 将门关好,他看向门外的之人,问:“什么事?你怎么回来了?” 无恶微弯身子,恭敬道:“禀主人,家主于两个时辰前到达古川别院,现在正往这边赶来。” 云顷飏呼吸一窒,紧接着问:“大概还有多久抵达,你有没有被现?” “主人放心,属下很小心,没被任何人现,而属下回赶之时,家主还未动身,想必最快也得半个时辰后才到。” 听见这话,云顷飏低头沉思片刻,立刻吩咐五人,“无喜、无乐,你们马上去准备马车,然后带着七少爷从后门出,一路向东,到玉石镇等我,记住,不要引人注意!” “是” “无哀,等下给我送个女人到房间。” “是” “无恶,无怒,你们暗中待命,随时听候吩咐。” “是” 匆忙进屋,看着床上仍旧睡的香甜的少年,难舍的摸上他的脸,眼中满是柔情,“雨儿,等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知道事不宜迟,为了节省时间,云顷飏点了少年的昏睡**,给他套了件单衣,然后用厚厚的披风将他裹住,抱起就奔向庄园后门。 无喜接过少年,抱着他坐进车厢,回望男人,等他下令。 深吸一口气,压住沸腾混乱的心神,云顷飏看着易了容貌的二人,沉声道:“保护好他!” “是” 满意的点点头,但仍旧不放心的加了句,“记住,用你们的命去保护他,如果他死了,你们也没有活着的意义。” “是”听见这种冷酷的命令,二人呆滞的眼神,仍旧没有一丝变化。 看着飞驰远去的马车,心中仅有的暖意也被一并带走,转过身,云顷飏挂起温和无害的笑容,瞬间将自己武装起来,准备迎接那人。 第六十七章 虚与委蛇 回到房间时,无哀已带着一名女子静侯在门口,云顷飏目不斜视,直接走进屋内,淡淡道:“将她带进来,你下去吧。” “是” 门被轻掩上,云顷飏随手将衣袍扯开,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而后懒洋洋侧躺于床塌,看着门口处略微有些不安的女子,微微皱起眉头,“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女子自愿前来,自然是明白一切,但此刻看着床上俊美邪魅的男人,胸口不禁砰砰直跳,羞涩的偷偷看了他一眼,缓缓向床铺移近。 “把衣服脱了。” 云顷飏心不在焉的命令,思绪却跟着马车里的人儿一起走远,直到面前一具雪白恫体刺的晃眼,他才回过神,上下一扫,淡然道:“上来。” 虽然知道眼前女子并非烟花场所出来,但今日的他没有心情假装和颜悦色,见女子怯怯的从床尾爬上,心烦气躁的一把将她拉到身侧,动作尽显粗鲁和不耐。 女子似乎被吓到,窝在他身边一动不敢动,云顷飏深吸口气,缓住躁乱的心神,伸手在女子身上轻轻抚弄起来,动作熟练而温柔,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和**。 面对如此邪魅而俊逸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动心的,只是稍微一挑逗,女子就被挑起**,蛇般柔软的身子自动缠了上来,口里溢出低低的呻吟。 云顷飏厌恶的想要推开,理智却使他强忍住,看着手下光滑洁白的身躯,不禁又想起昨夜,少年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在自己手下渐渐变成粉色,水嫩嫩的让人有一口吞下的**……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女子呼吸不由的更加急促火热起来,扯着男人散乱的衣衫,就想将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 ‘吱呀~~~’突兀地开门声打断了**地二人。云顷飏瞬间回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暗忖。来了! 只见他面色一变。极为不悦地转身望向门口。当看见门口那人时。脸上浮现一瞬间地诧异。随后不动声色地推开女人。一边起身一边整理好衣衫。从容走向那人。“父亲什么时候到地。怎么不事先通知孩儿一声?” “今早刚到!” 云敬天眼也不眨地望着他。将他地神态、他地举动尽收眼底。随后又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床上地女人。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走吧。回城里别院。这里还是毁去为好。毕竟是魔教中人待过地地方。” “……是。孩儿知道了。” 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人地背影。云顷飏顿住脚步。随后对着旁边地空气淡然开口。“无怒、无哀。我随父亲离开之后。你二人将此处毁去。” “是”两人现身。 “记住,什么都不要留下。”他又补充了句。 “是” “飏儿,走吧。”云敬天停住,侧过身回头望了他一眼。 “恩”云顷飏立刻跟了上去,而屋里被遗忘的女人,则迷茫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的不知所措。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回到古川城内的云家别院,回房前,云敬天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飏儿,过会来我房里,为父有话问你。” 云顷飏微点头,目送他离去,直到看不见那人身影,一丝狠厉才出现在眼中。 “大少爷,您回来了,要小的去给您准备早膳吗?” 小豆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云顷飏转过身,面上平和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恩,顺便再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的这就去。” 饭后沐浴更衣,两个时辰瞬间过去,当云顷飏进入那人房间时,就见他斜靠在床头,似乎已等待多时。 那人朝他招招手,暧昧的拍了拍身边的床塌,“来!” 云顷飏温顺的走过去,刚坐下就被那人揽住腰身,灼热的呼吸喷在颈窝,引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吃进的东西立刻就要反出。 这种状况看来更严重了,云顷飏在心中懊恼,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压制住。 “飏儿,我们头次分开这么久,有没有想过为父?” 放松自己的身体,顺着那人的力道偎进他怀里,“恩,经常有想起父亲。” 当然,一直在想怎么杀你,他在心中恶意的想着。 “是吗?不过今日之事让为父很不高兴呢。” 听着那人带着醋意的话语,云顷飏只觉得讽刺好笑,但耳上传来被咬的疼痛,让他猛吸了口气。 脑筋微转,他毫不在意的开口,“父亲该明白,孩儿是正常男子,偶尔也会有所需求,那些女人只不过是我泄的工具,何必在意。” “……随你吧,不过,为父在时,还是由为父来帮你吧。”那人一翻身,猛的将他压在身下,眼中闪现出毫不掩饰的**,“飏儿,记住,你是属于我的。” “恩”云顷飏垂下眼帘,避开那人灼热的视线。 “那、现在就让为父,来好好爱我的飏儿吧!” 听着那人呼吸声越来越重,直到腰带被扯开,衣衫被尽数褪下,云顷飏闭上的双眼,在心中不停莫念,雨儿、雨儿,等着我! ………… **过后,那人将云顷飏紧紧搂在怀里,似乎还未满足的啃咬着他的肩膀,他的脖颈,不住的喃喃道:“飏儿真香,为父舍不得走了呢。” “?” 感觉到他身体动了下,云敬天微微一笑,“我还要去东阳城一趟,你还记得有批货物是在那附近被劫对吧,但为父极为想念飏儿,所以就转道过来,但后日就要出。” “……”云顷飏没有说话,似乎极为疲惫,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飏儿,听刘管事说,那块地契已经在办交接手续,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何不跟我一起去东阳城?” 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云顷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酒店的事是很顺利,不过,我对有个地方很好奇,所以父亲还是先走,孩儿迟几日再动身。” “什么地方?”云敬天抚着他,随口问道。 “是座青楼,‘桃红柳绿’,据说半年前落户古川城,现在是古川城第一名楼,上次被邀请去了回,我感觉那里可能会与魔教有关,而且,里面的一个人让我很在意,所以想探察一下。” “哦~~~能让飏儿感兴趣的,为父到也有些好奇了,既然你怀疑与魔教有关……这样,你就在这里查探,如果那里真是魔教重地,立刻毁掉!如果不是,你就立刻来东阳城与为父汇合吧。” 对于魔教,云家向来是毫不留情,至于为何会如此,就要牵扯到初代云家家主身上,不过,具体是什么恩怨,似乎只有当上了家主,才能得知。 “恩,孩儿明白。” 静静的趴着,直到听到那人哈欠不断,云顷飏知道药效开始挥了,这次似乎比上次要迟些,他开始在心里嘀咕,难道是用少了的缘故? 第六十八章 曙光咤现 两日后送走了云敬天,云顷飏并未立刻出去玉石镇,一是玉石镇的方向与东阳城方向相同,他怕太快行动会碰上那人;二是他觉得自己该在这古川城做些什么,等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些举动了。 不光是为了小雨,更重要的是,现在是个楔机,魔教的活跃,不知名团伙的挑衅,还有武林盟主那边的细小动作,即使是那人,想必心中也开始有些惶惶不安了吧,虽然平日看他依旧一副镇静自如的模样,但如果事情不紧急,他也不会亲自去四处查探。 在那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就是他慢慢展开反击之时。 给那人下的毒药,是他无意间在一本书里看到,两年前派影四处寻找才得来,同时也得知,那书是三十年前突然消失的毒王所留,而那药,也是毒王所配,名为‘千幻’。 ‘千幻’无色无味,毒人于无形,但药效缓慢,如果内力深厚之人,恐怕毒时间会更长久一些,不过那药有一点好,就是吃入能立刻被吸收,事后不管用何种方法,也查不出中毒现象,直到毒那天,人就会象得了癫狂一样,精神混乱,时而清醒,时而狂,久而久之,整个人就会彻底疯掉。 其实每次看到那人熟睡,他都恨不得直接砍下他的脑袋,但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否则多年的隐忍将会功亏一篑。 因为云家家规有定,当代家主如突然身亡,除非是病死,否则在没找到凶手前,云家一切事物将由长老院代管,而长老院里那些老妖怪,一个比一个精,恐怕自己想用瞒天过海之法,也会被他们看穿。 虽然万分痛恨那人,但自己现在根基不稳,没有能力对付那些老怪物,如果那人病倒,情况就不一样了,长老院的人会反过来支持他,那人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将家主一位传给他。 到那时,自己站在云家最高峰,将一切掌握手中,而那人,当条疯狗圈养起来也不错,想到此,云顷飏不自觉的弯起唇角,脸上是极为残酷的笑容。 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他朝门外轻声开口,“无怒、无哀、无恶进来。” 眨眼间,三人已跪于他面前。 来回看了看面无表情地三人。他开始下令。“无怒。你去查下白清秋地行踪。然后立刻回来禀报于我。” “是” “无恶。你继续去盯着那家青楼。多留意那个叫流尘地男子。如现异常。也立刻回来告诉我。” “是” “无哀。你去青玉镇找到无喜他们。让他们立刻返回。你也跟着一起。” “是” 见三人相继离去,云顷飏凝神想了想,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一切,才刚刚开始。 ………… 深夜,古川城抚台衙内,两道黑影如鬼魅般穿行其中,而守夜的侍卫只感觉身旁刮过一道清风,却什么也没现。 白清秋毫无睡意,那日的挫败一直在心中徘徊不去,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那人绝对会对他另眼相看,却不知自己原来在那人眼中,只是小丑般的存在。 也罢!他苦笑一声,放下手中根本未翻一页的书本,一把推开面前的窗口,大口呼吸着异常冷冽的空气,直到肺部传来不适感,才停止这种自虐行为。 “怎么,得不到我的赏识就这么让你难受?”略带调侃的戏谑在耳边响起,他猛然回头,望着一身黑衣装扮的云顷飏,顿时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进来的?”结结巴巴开口,但看到依旧紧闭的大门,望着云顷飏的眼神由惊慌变为疑惑不解。 “怎么,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云顷飏淡然一笑,大大方方坐在屋中唯一的椅子上。 “啊……”白清秋猛然醒悟,这位少庄主半夜造访,虽然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但绝对是有事前来。 他拎起桌上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已凉,他试探的看向那人,却见那人笑着摆摆手,“我不是来喝茶的。” 转眼,那人突然正起颜面,眼神直逼他,“你……可愿为我所用?” 白清秋一楞,但瞬间就反应过来,急忙往地上一跪,却被一团温和力量阻止。 “先别急,我话还未说完。” 白清秋只好直起身子,眼神热切的望着眼前男人。 “我的意思是,……你为我做事,并不是为云家做事。”见他依旧迷惑不解,云顷飏沉吟片刻,目光炯炯,“如果我叫你往东,你叔父听从我父亲的命令,叫你向西,你会听谁的?” “……” 白清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百思不得其解,素闻云家父子关系极好,这位少庄主如此问我是何意,试探?还是…… 他用带着探究的眼神望向云顷飏,却见那人依旧一副风轻云高的样子,似乎只是在跟他聊天,并未给他出如此难题。 “敢问少庄主。”他试探着开口,“选一会如何,选二又如何?” 知道他会此一问,云顷飏微微一笑,“选一你就是我的人,选二嘛……我不会用你,而且。”他眼神一厉,“我会杀你灭口。” “啊……”白清秋惊恐的看向他,背后冒起丝丝寒意,颤声道:“少、少庄主,您这、是为何?” “怎么样,想好了吗?你的选择是什么?” 白清秋压住心中的慌乱,稍微理清头绪,苦笑道:“少庄主其实早就为在下决定好了,不是吗,何苦出此一问,没人会选择死亡吧,而且,您也知道,在下极为仰慕于您,只是……如此不就是与您父亲为敌?” “没错”云顷飏一口道出,见面前之人脸色微变,却瞬间隐藏,只用略带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他不禁在心中感叹,此人虽不够老练,但进退有佳,再历练个年把,一定会比他叔父强。 “你既然选择侍我为主,告诉你也无妨。”云顷飏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凑上耳来。 当白清秋听完,脸上泛起惊惧之色,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男人,竟然要夺权,只是他依旧不解,家主之位迟早是眼前男人的,为何还要冒风险去抢夺呢?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云顷飏淡淡开口,“能让你知道的我都已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你最好不要问,也不要妄想揣测。” “是,在下明白。” “那你……可愿为我效忠?” 虽然不明白眼前男人为何会冒大风险去抢夺本就属于他的位置,但他感觉的出,跟着眼前之人,自己一定会有所作为,恐怕那时,对自己一向冷淡的父亲,也会承认他的存在,不会再认为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吧。 提起衣摆,毫不犹豫的往地上一跪,俯身在男人面前,“属下愿为主人奉献一切力量,包括自己的生命,只愿能跟着主人大展拳脚,闯出一翻天地。” “好”云顷飏起身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如你所愿。” 第六十九章 横生事端 ^_^感谢亲们一直支持小九,小九今天难得没废柴,所以这是第二更,希望亲们喜欢,嘿嘿! ****************************************************************************************** 送走二人,街上的更声响了五下,还好冬天夜长昼短,行动诡异的二人,依旧如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不是手中那块被握的热的玉符,白清秋当真会认为,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关上窗户,吹熄了桌上的蜡烛,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合衣躺于床上,闭眼开始整理脑中的一切,直到门外廊道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睁开眼,面上没有丝毫疲态。 利落起身,推开门看向东方,暗色的天空渐渐被白色替代,而他的人生,也如曙光般,才刚刚开始。 ………… 云顷飏悄然回到别院,脱去夜行服,虽然两夜未曾好睡,他却没有丝毫倦意,拿出自己多年的记录,坐于桌前就开始细细琢磨,比比画画的勾了不少圈叉,直到腹中饥饿,他才想起从昨夜到现在,自己似乎滴米未尽,而此刻,小豆子应该早已侯在门外了吧。 起身走向门口,一拉开门,果然,就看到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童,恭敬的侧立于门前,“大少爷,热水已准备好,您要沐浴吗?” “恩”云顷飏返身走回房内,“去给我拿些吃的。” “是” 晌午时刻,躺在书房斜塌上假寐的云顷飏,被突然出现在房里的杂乱气息弄醒,他睁开眼,看见跪于自己面前的三人,无喜、无乐和无哀。 疑惑地皱起眉头。无哀昨天下午才出。即使青玉镇离古川城只相距百里。去时所用时间不会多。但回来要乘坐马车。应该不会这么快。而且……看着面色苍白。似乎受了重伤地无喜和无乐。他心中浮起不好地预感。 “怎么回事。他人呢?” 面对云顷飏地威压。受伤地二人还未开口说话。就呕出一口鲜血。无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冷冷开口。“禀主人。七少爷被人劫走。” ‘嘭’跪在地上地两人犹如断线地风筝。被云顷飏一掌拍到墙上。缓缓滑落在地。面色由苍白变为死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要你们何用?”云顷飏怒声呵斥。 面对主人地怒气。二人莫不做声。回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自己性命不保。不过在死之前。也必须将七少爷被劫地消息告诉主人。 云顷飏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用阴霾的目光扫视二人,小小的书房内,空气紧张的打结。 “主人~” 一声轻唤打破了僵局,即使感情麻木的影,也感觉身上顿时一轻,不禁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么快有消息了?” “是”突然出现的无恶点点头,接着开口,“一个时辰前,流尘公子收到一只传信鸽,而后属下隐隐听见屋内传出,‘抓到个人,却不是那个人……’,直到没有了声响,属下便立刻赶回来禀报。” ‘抓到个人,却不是那人’什么意思?云顷飏坐到椅子上开始细细思索,将这些日子的事情来回想了又想,然后将几人带回的信息勉强连了起来,最终得到个让他心惊的结论。 如果流尘是魔教中人,那么看来,自己早就被盯上,而那些人,则应该是来抓自己的,那个小院曾经是他们魔教的地盘,偏僻不好找,而且自己为了隐瞒云绯雨的存在,身边就只带了五名影。 只是,那人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毕竟自己都没料到那人会来,而后见到自己毁了那处返回古川别院,那些人不傻,知道自己进城后他们就没了机会,至于为何劫走云绯雨,恐怕是那天见到他被自己抱出,抓不到自己,那抓个跟自己有关的人,也好回去交差。 想了这么多,虽然只是猜测,但云顷飏觉得自己应该猜的**不离十,至于云绯雨,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毕竟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 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二人,他开口问:“你们被何人所伤,以你们的武功,能将你们伤成这么重的,在这世上也是屈指可数。” 无喜勉强撑起身子,断续开口,“是……是个……戴着银……色面具……之人,功夫……深不可测,……是他……劫走了……七少爷。” 银色面具……脑中突然闪过两年前,那人对他说的一翻话,‘飏儿,当今年轻一辈里,顶尖高手就那么几人,你虽也为其中之一,但你的打斗经验远远不如那两人,其中之一就是迹无涯,另一人就是我们的死对头,魔教教主司宇圣。” 迹无涯的大名他知道,在武林大会他也见过,只是那个司宇圣,虽然经常听到他的名字,但从未见过真人,只觉得此人非常神秘。 不过那人却一再叮嘱他,‘迹无涯光明磊落,你独自对上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那个司宇圣,千万要小心,他手段阴狠毒辣,而且最为仇恨云家人,当你在魔教中人里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面上罩着一副银色面具之人,就尽量避开,那人就是司宇圣,因为你的命属于云家,不属于你自己,所以千万不可大意,一定要记住。’ 当时的他,只是乖巧答应,但心中却一直为那句,‘你的命属于云家,不属于自己’,而愤恨不已,其他的话,自然没有过多在意,但刚刚被无喜这么一提,他才猛然记起,顿时心中一窒,司宇圣……会不会杀了雨儿? 急促的咳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知道不能自乱阵脚,便暂时将烦乱抛开,他看向无喜和无乐。 他明白,即使自己对上司宇圣,也没有把握能赢,而他们二人更是不可能,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迹,影不仅跟自己血脉相连,更是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存在,其实怒气过后,心中只剩下一声叹息,他缓缓开口,“无哀、无恶、扶他们下去休息,顺便从药房多拿些疗伤药给他们。” “是” 屋内只剩下他一人,云绯雨的事又浮现脑海,扰乱了他的心,深吸口气盘腿坐下,个把时辰之后,脑中才渐渐清明。 仔细想了想,终于说服自己,毕竟云绯雨的事急也无用,当今之迹,唯有先除去魔教余党,然后抓住流尘,既然司宇圣会亲自过来,想必流尘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知道的事也应该不少。 拿定主意,他立刻唤了声,“无怒” “在” “你立刻带着我的手谕,去城内的水天阁分舵,找管事水魅,让他们尽快调派人马,将‘桃红柳绿’连夜铲除,还有,告诉他,留下流尘性命,我有用。” “是” 将一切安排妥当,虽然自己的宝贝下落不明,但他感觉的到,那个人福大命大,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消失。 天空传来隆隆雷声,他走出房间,仰望着被乌云覆盖的苍白,低声喃语,“雨儿,你一定要没事……” 第七十章 这是哪? 耳边传来‘啪啪’声响,两腮火辣辣的疼,云绯雨迷茫的睁开双眼,迎面就看见一只手掌挥了过来,本能伸手挡住,利马明白自己是被人煽了耳光,恼火的撑起身子就朝那人吼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面色青白,眼睛细长的男子摇了摇自己的手腕,尖声尖气道:“当然是叫醒你啊,睡的跟猪似的,怎么都叫不醒,害的我手都疼了。” 吹了吹手掌,他居高临下的看向云绯雨,“醒了就快起来干活,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干活?”云绯雨抚着脸颊,愣住。 那人见他半天也没动作,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粗鲁的拽着就往地上一推,“你想呆到什么时候,还不去。” “你……”云绯雨气的刚想破口大骂,但眼前陌生的环境和这个娘娘腔的男人,让他根本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处于什么境地,只好恨恨忍了下来。 憋着一肚子火气,迅从地上爬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觉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而是件灰色粗布衫,虽然破了些旧了些,不过还算暖和。 站直身子,他冷眼望向那人,“要我干活可以,不过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里是哪?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人双眼往上一挑,轻蔑的看了看他,“你一个贱奴有什么资格问问题,教主大人没杀掉你就不错了,留你一条狗命,好好干活吧。” “教主?什么教主?我认识他吗?他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伸过手又想来抓他,却被云绯雨一个转身躲了过去,不禁更加懊恼,取下挂在腰间的鞭子就朝他挥了过去。 看着甩来地鞭子。不好地回忆又涌上心头。他闭眼往地上一滚。却不料脑袋撞到一硬物。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见云绯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人气哼哼地跑过去一边猛踢一边狠。“让你躲、我让你躲……” “好了。你想至他于死地吗?”透着威严地声音在屋内响起。一个身穿黄布衫地人跨门而入。虽然穿着极为普通。但身上地气势却十分惊人。 那人一见此人。连忙跪下。“属下参见黄护法。” “起来吧。看看他怎么了?” “是”娘娘腔急忙起身去探了探云绯雨地鼻息。看了看他脑后。转过身恭敬回答。“回黄护法。只是晕了过去。怕是不小心撞到了头。” “恩,那就好,对了孙凉,以后他的事都交与我,你不要再插手,尽好你的职责就行了。” 孙凉不解的望向他,忍不住开口,“可是教主让我……” “我知道。”那人打断他的话,“教主突然改变了心意,所以派我来探此人底细,从今天开始,我也是这杂役院的下人,你该明白怎么做吧?” 心底虽然不满,但脸上却是一派恭敬,孙凉朝那人行了一礼,“属下明白,等会就吩咐下去,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恩,你下去吧。” “是” 见孙凉出了房间,那人才看向云绯雨,皱起眉头轻喃,“你到底是谁?真的只是名……男宠那么简单?” 再次醒来,云绯雨觉自己躺在床上,而脸颊也传来阵阵清凉,应该是被上了药,扭过头,现床边有个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警惕的立刻坐了起来。 “你是谁?那个娘娘腔呢?” “娘娘腔?……”那人突然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意,却又作贼似的望了望四周,“你说的是孙管事吧,他被护法大人叫走了,我是被派来照顾你的黄奘,你叫我黄大哥就好。” “呃、你好……黄大哥。” 前后两人的态度差异,让云绯雨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脸上的清凉感和那人温和的笑容,却为他冰冻的心带来一丝暖意,不禁有些莫名的感动,“黄大哥,是你帮我上的药吗?” 黄奘看了看他的脸,戏谑道:“这么张漂亮脸蛋要被毁了,不就太可惜了?” 云绯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道:“男人要那么好看干什么,身体结实才是男人本色,我到很羡慕黄大哥,看起来这么强壮。” “呵~是吗,可很多人羡慕你还羡慕不来呢。” 云绯雨淡然一笑,“有什么好,又不能当饭吃。”正说着,就听见‘咕噜噜’的声音响起,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干笑两声。 黄奘明了的笑笑,走到桌边端了个瓷碗过来,“吃吧。” 云绯雨感激的道了声谢,伸手接过就大口喝了起来,碗里的菜粥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还不错,便一口气便喝了个底朝天,却感觉只有小半饱。 他不好意思的看向黄奘,挠挠头,“黄大哥,那个粥……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些?” 虽然此人的身份耐人寻味,但性子却直率纯真的可爱,黄奘乐呵呵的拿走他手上的空碗,“等着,我再到厨房看看。” “啊……谢谢!” 看着他走出门外,云绯雨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来到这个世界,这是头一次饿肚子,不禁摸着肚子苦笑。 没一会儿,黄奘端着个装汤的碗走了进来,上面飘着腾腾热气,“就这么多,我一下子都给盛来了,再不够吃也只能等下顿了。” 云绯雨兴奋的看着那个大碗,急忙接了过来,“够了够了,谢谢黄大哥!” “呵呵,快吃吧。” “嗯”云绯雨是真饿坏了,抱起大碗就猛喝起来,待碗底朝天,他才抹了抹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吗?”黄奘拿过碗放到一边。 “嗯,很饱,真的非常谢谢你,黄大哥。” 看着少年脸上真诚的笑容,黄奘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捏捏额头立刻将这种感觉驱走,一**坐到云绯雨身边,“对了,还没告诉大哥,你叫什么?” “啊……”云绯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呵呵,是我疏忽了,大哥报名时候我就该回报的,抱歉,现在就自我介绍下,我叫乔飞宇,今年十五岁,黄大哥叫我小宇就好。” “好好,你叫我大哥,我就叫你小宇。”黄奘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小宇,你怎么会跟云家人在一起?” 云绯雨怔住,被这么一问,他才觉自己到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先前那个孙凉不告诉自己,这个黄大哥看起来人不错,应该会告诉自己吧。 他没有回答黄奘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黄大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孙管事提到的教主又是谁?他为什么想杀我?还有,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会来这里,我应该是在……” 突然想起那夜,他断了声。 那个淫|乱的夜晚,一想起就让他无地自容,明明是男人,被对方压在身下不说,却象个女人般张开大腿需索无度,现在回想起,真让他羞愧的抬不起头。 “怎么了,哪不舒服?” 汉子伸手抚向他额头,云绯雨不自然的避开,讪笑着,“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黄大哥,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拜托了!” 看着少年恳求的眼神,黄奘叹了口气,“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知道的我也没办法,不过,等会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云家人在一起,可以吧?” “嗯”云绯雨郑重的点点头,满含期待的看向他。 第七十一章 带他回去 小九脸红红,弱弱的小声吆喝,求粉红票票!……捂脸,立刻遁走~ ****************************************************************************************** 当云绯雨得知此地为魔教总坛,而将自己抓来的是魔教教主司宇圣,至于他为何抓自己,黄奘也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只是告诉他,魔教与云家素来不合,可能与此有关。 见少年皱着眉头在沉思,黄奘观察他半天,才开口,“我之所以问你为何会认识云家人,因为教内有传言,说你是……” “是什么?”见汉子吞吞吐吐,云绯雨不禁好奇。 “……” 黄奘尴尬的看看他,迟疑了半天,才憋足一口气道出:“说你是云家大少爷的男宠。”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云绯雨脱口问出,虽然面上依旧坦然,但心却象被剜了似的疼。 男宠吗?他在心里暗自嘲笑,那些人说的何尝不是,自己在那人眼里,就是男宠般的存在,不是吗,好吃好喝伺候,却没有自由,而且还被那人随心所欲的**身体…… 越想越觉得自己活的悲哀,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自由过一天,难道自己想过平凡自由的日子,就这么难吗? 见少年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黄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半天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笨拙的安抚,“别在意,呵呵,那些人都是闲着无事胡说的,一帮道听途说的家伙,不用理会。” “哈……哈哈哈哈……”云绯雨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大笑。抬手擦擦眼角。“黄大哥。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在哭吗?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 看着少年大笑地模样。汉子心中酸涩无比。他无法明白。明明看着是在笑。却不知为何。从少年身上感到一股浓浓地悲伤。刺痛了他心底深处地柔软。 “别笑了。”一把将少年抱进怀里。大手轻抚着他地后背。轻喃着。“别笑了。好了。别笑了……” 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哄过伤心地他。在他还年少地时候。而如今他已长大。经历了风风雨雨。他……也不再是那个年幼纯真地他。现在地他。是一教之主。掌握着每个人地生死。虽然这样地成长是必然地。也是必须地。可不知为何。自己还是经常想起从前地那个他。眼前这个少年。宁愿痛苦地大笑。也不愿放声大哭。倔强地样子跟那时地他。很象…… 好温暖地怀抱。本想挣开地云绯雨。此刻却贪婪地汲取着汉子身上地温度。静静地窝了一会儿。才略有些尴尬地推开。“我没事了黄大哥。刚才只是情绪有点激动。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黄奘猛然醒悟。自己来是有任务地。此刻心软。就是对那人就是不忠。虽然眼前地少年有他从前地影子。但……毕竟不是他。 “对了黄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大家会认为我是云顷飏的男宠?” 心情已平定,云绯雨开始反省,最近怎么总为这种无聊的事烦恼,被上了就上了,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也不会怀孕,就当成被狗咬了口好了,嗯,没错,只当被狗咬了。 见少年镇定自如,黄奘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那日你被带来时,身上只穿了件单衣,怕你冷着,我就找了套厚些的衣服给你换上,当时屋里人挺多,因为都是男人也没什么顾及,后来脱下你的衣服,就看到你满身的……呵呵,在场的人都不是小孩子,那种痕迹,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就凭这个?云绯雨簇起眉头,虽然他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蛋,吻痕又不是和男人上床专有的,至于就怀疑到男宠上面吗? 他疑惑的看向汉子,缓缓开口,“黄大哥,只是凭这个就判定我是那人的男宠不是太荒谬吗,那种痕迹,不管跟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有的吧。” “啊……”黄奘一楞,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挠了挠头,“呵呵,所以我说大家都是胡说八道嘛,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对,一切都太奇怪了。”云绯雨摇摇头,“你们教主和云家有仇,抓我来有何用,即使我是那人男宠,但试想拿一个男宠当人质,你觉得身为云家人的他们会在意吗?而且,你们只凭我身上的吻痕,就判定我是那人的男宠,更是奇怪,除非……” 见少年目光清澈的直视自己,黄奘心里有些慌张,却又有些期待,他想听听,少年将会猜到些什么。 “你们在替我换衣服的时候,将我的身体完全检查了一遍,对吧。”少年低下头,“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 黄奘有些纳闷,他不知道眼前少年的脑子是什么构造,一般人不都会想到是被**或者监视吗,他怎么就想着自己身体被扒光检查,但……他说的完全正确,虽然不知那日教主为何会让人将他脱光,然后还盯着少年的脸和命根来回扫视,紧皱眉头的时候顺便就将他看了遍,自然就现本是大号的地方却红肿不堪,是个人都明白,那处是因为什么才变成那样。 记得那时,他一脸嫌恶的将少年丢到此处,并且吩咐孙凉‘好生招呼’,却突然又改变心意,不过,他的心思向来都很难让人弄懂。 “黄大哥,我始终不明白,你们教主为何要抓我,如果跟云家有仇,不是应该去找云家那两个人吗,为什么要抓我呢?” 黄奘苦笑,他能告诉眼前少年,那日是因为教主没抓到云顷飏,而顺手将他掳回来吗?虽然少年的身份引人怀疑,但还不至于让教主兴师动众专门去捉他。 其实那日,他们兴奋异常的准备去抓云顷飏,半路上却被派去监视的人员告知,云敬天那老狐狸来了。 老狐狸比他儿子可奸诈狡猾的多,而且,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必定有大队人马跟随,虽然他们带的人也不少,但在没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不能随意牺牲教众,在教主思量定夺之后,便下令全体撤回。 一行人灰心丧气的原路返回,却不料正巧碰见从那偏僻院落出来的马车,而正巧也被他们的谍报人员认出,抓不到云家大少,杀他们几个云家人解解恨也值,至少没白跑一趟。 当时所有人都抱着这种心态,向马车上的人出手了,然而,事情并不象他们想的那样简单,以为只是云家的普通走狗,武功也不会很高,其不然,在连伤他们几名教众后,才觉二人功夫非同一般,正当他想出手,却不料教主抢了先,用了三招,将二人重伤击倒,他看的出,教主是在泄愤,而那两人,不用补上一剑也活不长了。 当手下人员搜查马车之时,现还有一人处于昏睡中,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教主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刚说了个‘杀’字,却又瞬间移到马车旁,当他看见马车里的人后,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好半天才下了命令,‘带他回去’。 第七十二章 多事之世(求粉红) 啊啊啊……这算是补昨天的还是今天的呢……呃,算鸟,总之后面还要拼一章,不过也许会很晚==!****************************************************************************************** 回到总坛后,教主就命人将少年剥光,当时他以为教主是因为见少年长相不错,而将之带回准备收入房内,谁知看完他的身体后,反而一脸嫌恶,立刻将他丢到了杂役院,让人很是费解。 杂役院,顾名思义就是干杂活的地方,也是最脏最累的地方,而杂役院的管事孙凉,由于曾受过云家迫害,因此极为仇恨云家人,只要跟云家沾点关系的,他也一律恨着,教主将少年交到他手中,可想而知后果。 而教主改变心意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自然有人会出声反对,但教主下的命令谁敢真正违抗,派他来的意思,就是知道他虽然也恨云家,但不会凭感情行事,也算是教主对他的认同和期望。 黄奘在心里小小喜悦了一下,抬头就看见少年不解的目光,不禁为自己的走神红了脸,干笑两声,“其实教主抓你来的用意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一名杂役,很多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来。” 云绯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两眼,黄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破,谁知少年后面的话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测。 “黄大哥,既然用我做人质没用,那我能离开这里吗?” “……”黄奘楞住,这个他还真不好回答,说不能吧,少年肯定要问为什么,实情又不能告诉他,说能,那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看教主的意思,就没有放他走的打算。 其实他也挺纳闷,教主既然不是贪恋少年的美貌,但为何又对他如此执着?如果只是因为他是云顷飏的人,这个理由太勉强,毕竟象云家大少爷那样的地位,应该不会在乎区区一名男宠,想必教主应该很明白这点,因为他自己就养了侍寝的男女几十人,但从不见他对哪个上过心。 一想到这里,黄奘不禁暗自苦笑,他们四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疼他宠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少主子,而是拿他当弟弟看待,小时候的他,是那么纯真可爱,可是自从…… “唉……”汉子轻叹了声。 “黄大哥。怎么了?我地问题让你很为难吗?呵呵。别放心上。我只是随口问问。其实现在让我走。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一是没钱。二是我已没有亲人。根本无家可归。” 云绯雨低下头。心中一阵伤感。娘亲地死只是勾起他前世地悲伤记忆。而碧芽地死却一度让他有轻生地念头。不管她地身份目地如何。毕竟她是刚来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地人。也是陪了他最久最关心他地人。可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也许因为自己是误入这个世界地一缕幽魂。所以无法拥有重要地人。想着会这样孤独一生。云绯雨不禁黯然神伤。颓丧地想着。这个世界。可能根本容不得他这样怪异地存在。 看着少年地神情。就知道他又想起了伤心事。黄奘猜测可能与跟云家有关。不过他明白此刻就探听是不明智地。便安抚地拍了拍少年地肩膀。“没地方去就留这里吧。只要把事情做好。有饭吃有地方睡。还是不错地。” 云绯雨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轻嗯了声。 “那黄大哥。我在这里都要做些什么?” “孙管事会安排的。” “啊……那个娘娘腔。”云绯雨猛的捂住嘴巴,四下望了望,随后舒了口气。 黄奘看着他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没事,他现在应该忙着喷口水,不会来这里的,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毕竟刚撞到了头,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再说以后有你忙的,今天就先偷个懒吧,晚饭时候我再来叫你。” “谢谢黄大哥。”云绯雨点点头,想通了其实觉得这样也挺好,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总比被人当男宠供养着,身体也许会累些,但心里却要舒坦很多。 看汉子将门从外关好,云绯雨合衣躺于床上,现在的他脑子还极为混乱,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整理一下。 出了房门,黄奘身上的气势陡变,从憨厚老实的模样变的沉稳内敛,而沿途碰见他的人,都恭敬行礼,他也一一微笑回应。 要说这魔教的下人们,最为喜欢的就是这位黄护法。 教主他们从未见过,不过四位护法偶尔还能见上一、两面,这四位护法中,红炎护法火暴,蓝风护法冰冷,白裘护法尖刻,其中就数这位黄奘护法性子最温和,也最平易近人,因此大家都喜欢他。 半个时辰后,黄奘到了司宇圣住的落雨轩,刚站到门口准备通报,就听见里面传来柔美却又低沉的男声,“是黄护法吗?直接进来吧。” “是”掀开门帘,迎面是个宽大的屏风,遮住了房间半面风景,透过屏风,隐约看见里面光景的黄奘,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见那声音又响起。 “到里面来。” 黄奘迟疑了一下,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外面就模糊看见房内春色旖旎,而进里面来了,更是让人不敢抬头直视。 “呵~~~黄护法还害臊呢,又不是头一次见本宫如此。” 的确不是头一次面对如此窘境,只是黄奘一直无法适应,他深吸口气,平静的抬起头,只与那双能魅祸众生的单凤眼对视,而自动忽略趴在他身上的**少年,和那时不时传入耳中的**呻吟。 司宇圣懒洋洋的斜靠在软塌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怀中的少年,但眼中不见丝毫**,“说吧。” 黄奘微微前倾身体,“是” ………… 盏茶工夫后,司宇圣听完他的汇报,眯起双眼,推开怀中的少年直起身子,“你说他曾提过想走?” “嗯”黄奘点点头,紧接着又说:“不过后面听他那意思,似乎没地方可去,所以还是决定留下。” “哼!”司宇圣轻哼一声,“他的走留可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沉思片刻,突然脸上又挂起极为温和的笑容,“你去告诉孙凉,让他好好‘照料’那小子,让那小子明白什么是阶下囚,但有一点,不能让他死,还有那张脸蛋也不准给我弄花了,以后自有用处。” 眼前之人的心思越来越难让人懂了,一会一变,黄奘暗自苦笑,却不敢有丝毫异议,连忙拱手行礼,“属下明白,只是……将那少年交给孙凉,那属下还要继续留下那里吗?” “要”司宇圣不假思索的一口道出,“那小子的秘密恐怕不止就这么点,你要以朋友身份待在他身边,这样就比较好套话,而且,孙凉那人有时过于偏激,保不准会对那小子用私刑,你还是在旁边看着点的好。” “属下明白,那属下这就回那边去。” “好,你先退下吧。” “是” 一脚刚踏过门槛,就听见屋内传出大声的呻吟和剧烈的响动,黄奘微微叹息,摇着头走出房间。 第七十三章 有惊无险 哈哈,今天的第二更出来鸟,嘻嘻^_^,顺便继续求粉红! ****************************************************************************************** 云绯雨醒来之时,觉天已黑,纸窗外映进点点亮光,隐约看见桌旁坐着一人,吓的他立刻纵身坐起。 “醒了?”一丝光亮从那人手中点燃,伴随着那人温和宽厚的声音,他顿时安下心来。 “黄大哥,你一直在这?”云绯雨起身走到桌旁,坐到他对面,当看见桌上被罩住的碗碟时,心中一阵感动。 黄奘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揭开盘碟,“还热着,快吃吧,先前叫你吃饭时看你睡的正熟,所以就没吵醒你,我吃过就给你带了一些,来,趁热。” 接过筷子,云绯雨低头扒饭,心中有丝丝暖流涌进,眼角不禁微湿,虽然睡前有怀疑过此人对自己好的动机,但他宁愿相信此人只是单纯的好心,不愿多想。 “怎么光吃白饭,张师傅做的菜还是很不错的,你吃吃看。” 黄奘将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云绯雨连连点头,此刻他觉得,即使只是白饭,吃到嘴里也是甜滋滋的。 没过多会,他将饭菜全部扫光,黄奘看着他笑道:“真看不出,你这么瘦,胃口都快赶上我了。” 云绯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其实这种胃口是后来养成,他刚接管着具身体时,根本吃不进多少东西,而他坚信吃的多才能长的壮,便慢慢将胃口撑大,但身体却不见强壮起来,依旧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不过他自我感觉,身体还是比以前强上许多。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云绯雨有些沉不住气。将碗筷堆叠起来。“黄大哥。你告诉我厨房在哪。我将这些送过去。” “不急。”黄奘拦住他。一脸郑重地看着他。“小宇。答应大哥件事。” “啊?你说。” “不要跟孙管事起冲突。好吗?” “?”云绯雨不解地看着他。 “大哥是不会害你地。或者……你不相信大哥?” “不不不”云绯雨连连摆手,“我没有不信你,只是黄大哥你突然说起有些好奇罢了,你放心,我不会主动招惹他,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既然要在他手下做事,有些事我还是懂的。” “那就好!”黄奘点点头,虽然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那个人,但总忍不住想要保护他,知道这样做也许违背了那个人的吩咐,可是,他无法看着少年纯净的双眸,因痛苦而染上阴晦。 他站起身,顺手收起桌上的碗碟,“你早些休息,明天可能要起很早。” “嗯,黄大哥,还是我送到厨房吧,让你端来端去的,总觉得很不好意思。”云绯雨伸手就要接过碗碟,却不料黄奘一躲,冲他笑了笑,“不妨事,我顺路。” “……哦!”云绯雨看看他,随后对他灿烂一笑,“那好,我送你到门口。” 黄奘点点头,出了房门,直到背后门关上,他才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苦笑,心想自己是怎么了,这不是没事找事,要是明日他吃过那些专给下人吃的饭菜,说不准就会怀疑自己,唉……真是自找麻烦啊! 由于下午才睡过,到了晚上,云绯雨反而有些睡不着,当他好不容易进入梦乡,却就被门外‘嘭嘭嘭’的声响震醒。 “起来了起来了,丑时都过了,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赶紧到后院集合,孙管事有话要说。” 听着脚步声远去,云绯雨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坐在床边半天,才猛然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急忙将外衣往身上一套,穿起鞋子就往外跑,可是出了门他才觉,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是个路盲,后院在哪他都不知道。 正当他心急如焚的四处张望时,带着关心的调侃从正前方传了过来,“就知道你会迷路。”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云绯雨眼前一亮,看向来人,“黄大哥,是你!”欣喜之情不言而语。 看着他穿的七拧八扭的衣服,黄奘‘扑哧’笑出了声,顺手帮他理了下,然后转过身,“走,我带你去后院,想必孙管事是忘记你对这里不熟悉,要不应该会派个人给你带路。” “嗯”云绯雨没有反驳,那个孙管事第一次见面就想置他于死地,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今天这事明显是故意的,不过见黄奘刻意隐瞒,而他现在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顺势就装了个糊涂。 二人到达后院时,不大的院子里已被几十号人挤满,当孙凉看见黄奘和云绯雨一起前来,眼睛猛的收了下,但立马就恢复正常,没有尖叫咒骂,而是微微责备,“以后不要迟到了,快进去站好。” 云绯雨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随后不解的看向黄奘,却见身旁之人只是笑笑,拉着他进了队伍里,本来有些吵杂的场面,顿时安静无声。 “咳咳”孙凉轻咳两声,将所有的注意力拉回他身上,“其实今早召集大家到此,就是介绍一位新人,那个、你……”他指指云绯雨,“叫什么,自己说下。” 感觉背后被人轻拍两下,云绯雨知道是黄奘在给他打气,紧张感顿消,他走上前,恭敬的朝孙凉行了一礼,然后面对众人又行一礼,“大家好,我叫乔飞宇,从今天起就要跟大家一起共事,以后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看着相貌气质,怎么都象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而且谣传他还是云家大少爷的男宠,众人对他其实是好奇多于仇视,而此刻又听见这样一翻谦逊有礼的话,自然更无排斥之心,但都威慑于孙凉的淫威,因此无人敢鼓掌欢迎。 虽有黄护法在此,但众人明白他办他的事,终究会离去,所以按厉害关系,顶头上司孙凉自然得罪不得。 场面有些冷,但云绯雨并未因此而灰心沮丧,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孙凉,一脸的茫然,似乎对一切都不明白。 本来孙凉想借此次集会羞辱惩罚他,但先就被黄奘破坏,而此刻见到云绯雨迟钝的样子,气的更是七窍生烟,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大家排斥他的态度这么明显,怎么就没看出来?! 其实并不是云绯雨没看出来,只是他从不认为自己会一直待在这里,迟早要离开,就没必要刻意跟每个人都打好关系,该好的就好,不好的永远也好不了,所以众人的冷淡态度,他就直接无视掉而已。 “下去。”孙凉不耐的挥挥手,“散了散了,各干各的去,都别想给我偷懒,老李,新来的交给你了,带他去做事。” “哦”一个须皆白,但身体很壮硕的老者走到云绯雨跟前,漠然看了他一眼,“走吧。” 云绯雨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黄奘,见他对自己微笑,便也回以微笑,而后就跟着老者,步伐坚定的离去。 第七十四章 上工头天 不多时,二人到达一所独立小院,与刚才路上的灯火通明和人来人往相比,小院显得过于昏暗冷清,不过对于云绯雨来说,干活的地方还是清净些好。 老者递给他一把斧子,往小院角落一指,“天亮前把那些劈完。” 说完,立刻转身走人,而云绯雨望着那墙高的柴堆,只是微微楞了下,便立刻走上前,拿起根柴棒就开始左右比画。 虽然前世没劈过柴,但电视里到也见过,只不过人家那木材长的极为匀称,而这些木材却歪七扭八的让人无从下手,心一横,不管了,想着只要劈成小块的能塞进灶里就好,便‘噼啪’劈开了去。 老者从小屋里观察他,见他从刚开始的迟疑变成干劲十足,便收回视线,拎起两个大桶从后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劈了多久,天渐渐亮了,云绯雨只知道肚子饿的‘咕咕’叫,双臂越来越沉重无力,但柴却只劈了一小堆,想起老者的话‘天亮劈完’,他皱了皱眉头,也不管这是故意刁难还是别的什么,心想只要自己不停的劈,终有可以劈完的时候吧。 然而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他扭过头。 “怎么才劈了这么点?果然中看不中用。”老者极为尖刻的话传进他耳里,但他只是张了张唇,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开始劈柴。 老者似乎没料到他如此反应,楞住,但嘴角却爬上一丝笑意,随即消失不见,“进来吃饭。” 不理会少年惊诧的目光,老者自顾自的返身回屋,云绯雨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充满不解,但肚子为大,便立刻跟了上去。 稀饭、窝头、咸菜,虽然跟以前吃的山珍海味比起来差远了,但此刻他饿的前心贴后背,就这些在他眼里也是美味。 手掌地水泡被装稀饭地碗烫地火辣辣地疼。但他可管不了这么多。捧起就连干两碗。拳大地窝头也吃了三个。正准备收拾自己地碗筷时。老者扫了他一眼。“继续去劈柴。” 云绯雨手一顿。点点头。转身出屋。而老者盯着他地目光。却充满探索和兴趣。 整整劈了一天地柴。一日三餐也都是在老者独处地小院解决。虽然味道谈不上很好。不过他却因这些是自己靠劳动赚来地。吃地格外地香甜。 ………… 刚进戌时。天已漆黑一片。云绯雨拖着一身疲惫回房。累地如一摊烂泥。正要躺上床就睡。却不料一天未见地黄奘显了身影。 “怎么。很累?”黄奘坐在床边。看着一脸疲惫地少年。语气略显担忧。 云绯雨坐在床沿,摇摇头又点点头,在汉子正要开口时,他解释道:“是很累,不过。” 他开心的笑笑,“至少我现在是靠自己劳动来养活自己,所以累的也值得。” 眼前之人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黄奘怎么也想不出,少年为什么会觉得干粗活比被人供养开心,其实夜晔国小倌馆甚多,而大户人家养男宠也是很平常的事,虽然他本人并不好男色,不过也并不排斥就是,要不司宇圣养了那么多男宠,他先就会第一个反对。 看着少年毫无杂质的笑容,黄奘安心的笑笑,“去泡个热水澡吧,要不你明天肯定会浑身疼。” 云绯雨想了想,“也好,不过这里有澡堂吗?” 黄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这样,我去给你弄个大木桶,以后想洗澡就直接打热水来就好。” “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而且,黄大哥我问你,这里的仆人都是一人一间屋子吗?” “问这干吗?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黄奘簇起眉头。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除了我,还有那位李老伯,我们都是单独居住,但我记得大户人家的仆人似乎都是睡通铺的,所以想问问。” “呵呵,李老伯喜欢静,所以他一人居住,而你来时房间人已满,所以上面就将你安置在这里,怎么,你不喜欢?还是你喜欢热闹?” 黄奘以为少年听到什么,其实他来时房间未满员,只是当时众人一听是跟云家有关的人,而且还是名男宠,或多或少有些排斥和鄙夷之心,而其中孙凉的几个亲信叫的更是厉害,于是他便将少年单独安置至此。 “没有,这样挺好,我一直一个人住,人多了反而会不适应,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少年坦然的直视他,黄奘点点头,“那就好,我现在去给你弄个木桶,顺便给你弄些热水。” “不用,黄大哥告诉我厨房在哪,我自己去弄水。”云绯雨急忙起身。 汉子呵呵一笑,“你现在还有力气去提水吗?再说你都喊我大哥了,还跟大哥客气什么。” 云绯雨不好意思的看看他,脸蛋微红,“嗯,那今天就麻烦黄大哥了,谢谢!” 黄奘笑笑,立刻出了房间,而云绯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低喃着,“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我选择相信你。” 泡了热水澡果然舒服很多,只是手上的水泡却疼的更加厉害,黄奘似乎早有所料,塞给他一盒药膏,然后嘱咐他早些休息,便起身离去。 将两手涂满药膏,云绯雨心情舒畅的上床睡觉,由于白天体力消耗剧烈,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直到清晨又有人过来叫门,他才懵懂爬起。 用备好的清水洗了脸面,他直接往老者住的小院走去,却正巧碰上行色匆匆的孙凉,而那人一见到他,立刻顿住脚步。 云绯余微微低头行了一礼,正想穿过,却不料那人开口喝道:“站住。” “?”他转过身,不明所以的看向青脸男子,心想自己应该没惹他,而且还很自觉的行了礼,难道又要找茬? 孙凉狐疑的上下看了看他,“老李昨天都叫你做了什么?” “劈柴”云绯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那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 云绯雨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娘娘腔怎么了,想知道直接问那老头不就好,老头不是他的人吗? 孙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相信的又问了句,“他真的什么也没说?” 云绯雨皱起眉,略微一思索,然后回答,“说了几句,‘劈柴、吃饭’,哦!还有句,‘中看不中用’。” 想起那句话,云绯雨着实有些不服气,心想自己还是原来那具身体的话,劈柴算什么,打铁他都能干。 第七十五章 低调做人(求粉红) 而孙凉听了似乎很不满,提高了嗓门又问:“就这?” “嗯”云绯雨点点头。 孙凉仔细观察他,对他的话深表怀疑,心想,不可能啊,那老李头向来都搁不住人,自己派了几次人过去,每次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回来,虽然那几个人都是他有意安插过去。 因为那老头太过神秘,他当管事时那老头就已在杂役院,脾气倔不说,有时候根本不拿他这个管事当回事,他怎能忍的下这口气,但奇怪的是,他跟上面提出要将老头辞退,但上面却不同意,反而教育他心胸不要太过狭窄,而且还让他尽好自己的职责就行,老头的事让他别多管。 既然上面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这样,毕竟管事一职也是他辛苦得来,自然不能为一个不听话的老头丢掉。 这次他是有意将云绯雨丢给老头,就是想借他人之手整眼前少年,但没想到老头却异常的平静,不禁疑惑,难道那老头只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跟自己作对?而这次的目的也被看穿,所以才会这样? 孙凉背后突然泛起凉意,心想那老头到底何许人,不仅上面有人给他撑腰,而且对自己心思和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自己管辖的区域内竟有这种人的存在,想想都让他胆寒。 看着眼前的娘娘腔惊魂未定的样子,云绯雨非常不解,但他却没有时间陪他在这里干耗,便开口问:“孙管事,我可以走了吗?” “哦,你走吧。”孙凉挥挥手,却突然又叫住他,心想老头动不得,这少年可是教主下了命令要好好‘照料’,自己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样,想必昨天劈的柴应该够用一阵子,今天你去浣洗房帮忙。” “……” 云绯雨看看他没有做声。知道这个人处处针对自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迟疑着问了句。“那李老伯那里……?” 本来老头就是他地眼中钉肉中刺。却动不得拔不得。此刻被这么一问。心中火气顿时爆。插腰冲着云绯雨就吼了起来。“到底谁才是管事你弄清楚没。别以为有黄护法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给我听好了。立刻给我去浣洗房。立刻!” “黄护法……是谁?” 孙凉一惊。没想到自己一时激动。竟然将不该说地也给说了出来。都是这个人地错。他恶狠狠地瞪着云绯雨。却又不得不找理由掩盖自己地失误。 “什么黄护法。我就说你这人。不仅脑子有问题。耳朵也有毛病。明明我是才是管事。安排你做事还要征求那老头同意吗?想偷懒不是你这么找借口地。” 这人就是故意找茬。云绯雨怎会听不出来。心中一团怒火直往上冲。眼看肚里地不满就要冲出口。但突然想起黄奘跟他说地话。脑子顿时冷却下来。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地自己。有什么资格火呢! “是,我这就去。”云绯雨谦卑的微弯身子,转身正要走,却突然又停住,“孙管事,能告诉我浣洗房在哪吗?” “……” 从第一天见面起,孙凉就看出少年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少爷,本以为说出刚才那些话,就能引他的少爷心性,跟那天一样对自己不遵从和无礼,以为这样就可以有借口整治他,却不料今日的少年听话有礼,这种转变让他万分惊讶。 “孙管事?” 云绯雨疑惑的看着眼前男子,心想这个人今天怎么老呆?难道得了老年痴呆?不过看他这年龄,应该不会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孙凉疑惑的上下打量少年,但从他眼中和脸上找不出任何不满,只好叫过一旁扫地的青年,“你带他去浣洗房。” 说完,甩着袖子立刻走掉。 路上,两人一前一后,青年不说话,云绯雨正好落的轻松,然而正走着,青年猛然停住,四下张望的云绯雨一不小心撞到他身后,捂着鼻子侧身看向前。 只见一位身着冰蓝锦绸的男子迎面而来,所经之处仆人们低头弯着身子,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他正暗自猜测着。 青年眼角扫到他的举动,急忙扯了下他的袖子,小声道:“别看了,快低头行礼。” 听到青年的话,云绯雨猛然回过神,想起自己也是这些仆人中的一员,不再是沾着云家光辉的五小姐,还是少低调些好,免得惹上麻烦。 等那人走的不见踪影,仆人们似乎都松了口气,云绯雨不解的问身旁少年,“那人是谁?” 青年心有余悸的望了眼那人走的方向,“是蓝护法,以后见了他千万要注意礼节,他那个人特别在意上下等级制度。” “哦~~~”云绯雨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那人的气势和相貌,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对了,你是叫乔飞宇吧?”青年突然将手搭在他肩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完全就是个自来熟。 “嗯……”云绯雨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本能的点头应了声。 “我叫赵小飞,我们两名字都有个飞字,看来我们很有缘,要不这样,我们结拜为兄弟吧,看着你怎么也比我小,你就叫我一声大……”青年突然搔了搔头,“嘿嘿,忘记你有个大哥了,要不以后你叫我小飞哥,怎么样?” 这个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但云绯雨头疼他突然说出口的什么结拜,明明对自己根本不了解,而且自己还被孙凉盯着,他难道不怕惹事上身? 本来在这里就不想过多投入感情,黄奘是个例外,但他不想再有别的例外,心思微转,便含笑对赵小飞道:“那好,我以后就管你叫你小飞哥,结拜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重要的是带我去浣洗房,要不孙管事知道我们在这里偷懒,肯定会火的。” 说完吐了吐舌头,然而他不知道他这种表情,用他现在这张脸做出来,是多么的娇媚动人。 见青年出神的看着自己不动,云绯雨疑惑的推了推他,“小飞哥,你怎么了?” “啊?”赵小飞不自觉的擦了擦嘴角,心中感叹,难怪云家大少爷会看上他,明明是男人却长的这么好看,连我这个只喜欢女人的大好青年,也差点被他勾去了三魂七魄,唉……还好我不喜欢男人。 转过身,回头冲少年露出一口白牙,“走吧!” 第七十六章 小题大做(100分加更) 谢谢亲们的支持,小九万分感激,拜谢!^_^ ****************************************************************************************** 云绯雨根本不知道浣洗房是干什么的,但中间含个‘洗’字,所以他猜测应该是专门洗东西的地方,至于洗什么,想想无非就是衣服、床单等,然而当他进了那个小院,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满院挂的都是衣物…… “小宇,我就不陪你进去了,管这里的孙大娘是孙管事的亲戚,为人有些霸道蛮横,你小心为妙。”赵小飞一边四处观察,一边小声叮嘱。 “谢谢!”云绯雨感激的点点头。 待赵小飞离开,他朝层层衣物后面的一排土房走去。 房屋前坐着一排洗衣之人,对他的到来只是漠然望了一眼,便又低头洗着手中之物。 云绯雨见没人理他,只好出声叫喊,“请问孙大娘在吗?孙管事说这里缺人,派我来的。” 不多时,一个身体肥硕的小眼女人走了出来,看她脸上的褶子,恐怕最少也有五十来岁,但脸上却花红柳绿的涂了不少东西,看起来甚是滑稽。 只见她殷红的大嘴一张,“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啧啧,这么细皮嫩肉的,谣传果然不假,怎么看都是个靠身体取悦男人的下贱东西,看来你那云家大少是有了新欢,所以把你抛弃了吧?哼,你到了我这里,最好老实听话,要不有你受的。” 云绯雨静立着,没有说话,但他这样漠然的态度反而惹恼了胖妇人。 只见她指着少年地鼻子就开骂。“别以为长了副好皮囊就了不起。既然落我手里。最好给我放老实勤快点。不要想着能从我这里出去。” 见云绯雨依旧不言不语。她似乎感觉有些无趣。便叫来一人。“带他去恭洗房。不洗完别想吃饭。” 胖妇人烙下狠话。扭着身子就进了屋里。而一旁洗衣地众人。看着少年地目光都充满怜惜。 云绯雨微微皱起眉头。想着那个恭洗房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只要是体力活地话。自己应该没问题。 跟着那名带路地妇人到了一堵围墙前。她指着远处地一扇暗红小门。“你从那里进去。洗刷用具都放在墙边上。你自己进去吧。” 见她立刻转身离开。云绯雨有些纳闷。心想不监视自己吗。不怕自己偷懒?虽然干活很累。但一直想用双手养活自己地他。还从未有过偷懒地念头。 看着远处的小红门,他走上前去推开,迎面就是冲鼻的骚臭,看到里面摆的满地的带盖木桶时,他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了刚才在外面就闻到的臭味是怎么回事。 本能的掩住口鼻,但臭味还是透过指缝钻进鼻中,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多余之物,只好抽下腰带覆住口鼻,在脑后简单的打了个结。 虽然呼吸有些不畅,但至少隔离了不少臭味,四下一望,从墙边取来刷子、木桶,从井中打来水,便开始了洗马桶的生涯。 一连五日,云绯雨洗马桶洗了五日,此时他已完全习惯此处,不需蒙鼻蒙唇,呼吸依旧自如,只是,五日的井水浸泡,加上天寒地冻,他白皙的双手再不见滑嫩纤细,而是布满了裂纹和冻疮,犹如滚水里被汤的皮开肉绽的鸡爪。 浣洗房的伙食也非常不好,本以为在老者那里就已经不好,但没想到此地更差,老者的饭菜与这里一比,反而可以称的上是美味。 不过他明白,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是没有力气干活,就不能养活自己,所以即使再难吃,他也天天吃的粒米不剩。 五日来,孙凉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胖妇人只是头天给他了个下马威,后面对他反而根本不加理会,而黄奘也失去踪影,虽然有点寂寞,但左右一想,这样反而轻松,自己真走的那一天,就不会有丝毫留恋。 这日晌午,又到吃饭时间,云绯雨对那些饭菜着实反胃,虽然不想去,但不去就只能饿肚子,只好洗净双手,将满是伤口的手夹在腋窝下暖着,抬步朝浣洗房正院走去。 “你这个小贱种,敢偷老娘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还未走近,就听见胖妇人的骂咧声,云绯雨已经习惯,因为每日都会听见她对浣洗房的仆人大呼小喝,给人感觉,这里的仆人就象她家的一样。 每每看见那些可怜的妇人遭受欺凌,他只能转头回避,来着这个世界经历了太多,他了解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现在的他,没有自由,而且比那些仆人还多了一层人质身份,如此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可怜别人,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但今日,他却不知为何没有掉头,而是凑了过去,当看见院中那一幕时,脑子‘嗡’的一下,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前世的回忆瞬间充斥脑中,取代了眼前的情景,那在地上瑟缩抖的小女孩变是妹妹小婷,那个被两名壮汉抓住手脚,不住痛哭的妇人则变成愤怒却无力的他,画面在他眼前静止。 ………… “住手!” 云绯雨忍不住大喝,明知自己现在不易惹是生非,应该低调行事,但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猛冲到胖妇身边,一把夺下胖妇手中的藤条,怒视妇人,“只是小丫头而已,孙大娘何必咄咄逼人。” 转过身又扶起地上的小姑娘,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为什么要偷东西?还给她不就好?” 小女孩泪汪汪的望着他,瘪着小嘴想哭又不敢哭。 云绯雨轻叹口气,“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偷了什么,说出来哥哥才好帮你。” “我饿。”小女孩怯怯开口,随着她的指尖,云绯雨看到地上一驼漆黑之物,好奇的拣起,才觉是块已有些干硬的卤牛肉,他不禁失笑,转身看向胖妇人,“孙大娘不觉得太大题小作了吗,只是一块卤牛肉而已,想必你的身份应该不难吃到这些东西吧。” 胖妇被云绯雨的突然出场弄的愣住,直到他问话才回过神,当即指着云绯雨的鼻子就开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孙红梅教训个人轮得着你管?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被人抛弃的男宠,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哼!来人,给我掌嘴二十。” 当即,按住小女孩母亲的两名壮汉走了过来,看着高大强健的两人,云绯雨压住心中的慌乱,一把推开小女孩,盯着狞笑靠近的二人,浑身进入备战状态。 第七十七章 好人难当 嘿嘿,亲们,用票票使劲砸小九吧,小九不怕疼的。^_^ ****************************************************************************************** 二人恶虎扑食般的扑了过来,云绯雨盯着二人中间的空隙,身形一矮乘机钻了过去,而后迅窜到一人背后,双手扳起他的左臂用力抬到脑后,就听见那人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另一人听见同伙的惨叫声急忙转过身,当看见少年站在同伙身后时,立刻又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却不料同伙突然向他撞去,只听见‘嘭’的一声,二人同时抱头跌坐在地。 云绯雨微微一笑,先前还在担心两人会功夫而不好对付,但此刻看来,两人只有一身蛮力,虽然现在的身体瘦小让他不是很满意,不过凭技巧对付这两人,应该不难。 “你们两个笨蛋,快给老娘上,我就不信邪了,今天制不住一个小贱人,给我起来快给我上。”胖妇人看见两名大汉坐在地上傻,不禁气的又蹦又跳。 两人慌忙从地上爬起,却觉眼前失去了少年的踪迹,随着胖妇人的大呼小叫,他们看到少年在不远处的洗衣盆旁,手里持了根棒槌,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小子,别嚣张,你以为一根小木棍就能伤到我兄弟二人,刚才是因为大意让你钻了空子,现在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见两名大汉不慌不忙的朝自己走过来,云绯雨闭眼深吸口气,猛然睁开眼时,眼中闪现锐利之光。 怕少年故技重施,两名汉子对视一眼,换成一人扑来,另一人悄悄转向少年身后。 “小心!” 清脆地童音充满焦急。云绯雨弯起唇角。虽然很想感激小女孩。不过眼前他还不能分心。毕竟以一对二。身形力气相差太大。所以必须全神贯注才行。 眼角余光瞥见身前大汉露出诡异笑容。他知道。后来人来了。 虽然身后地脚步放地很轻。但没有修炼过内功地人。再小心也会出现声音。静静地听着。看着身前大汉装模做样地扑来。他立刻转身蹲下。而后双手抡起棒槌。用尽力气向身后扫去。 “啊~~~”随着惨叫声。被扫中小腿骨地大汉向前扑倒。云绯雨立刻往旁边一滚。而后拍着身上灰尘慢悠悠站起。笑吟吟地看着上下堆叠地二人。刚才那一棒子他是用尽了全力。被扫中小腿骨地大汉。恐怕要一阵子站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蠢猪、废物。老娘养你们有什么用。尽浪费粮食。连一个小贱人都抓不住。都给我死起来。听见没。还躺在地上干什么。给我死起来抓住那个小贱人!” 胖妇人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她平日带着这二人在浣洗房张扬惯了。哪容地下被人挑战权威。而且还是被她最讨厌地男宠耍地团团转。这让她更加怒不可遏。恨不得抓住少年生吞他地血肉。以解心头之恨。 两名汉子身形一样高壮,受伤的汉子痛的根本动不了身子,而被他压身下的汉子怎么也推不开身上的重负,急的低声咆哮,“没死赶紧给老子起来,你想压死老子啊!”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云绯雨看着地上的二人真的很想笑,这种画面突然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立刻气的暗自唾弃,不禁心想,那个混蛋对自己做的事,他日一定要加倍讨还,想是这么想,但他明白,自己如果真碰见那人,恐怕躲还来不急,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 就在云绯雨走神之际,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警觉的看向旁边,原来是小女孩的母亲,正想对她笑笑,却不料迎头打来一棒,感觉到头上有热流下滑,脑子‘嗡嗡’做响,在倒地昏迷之前,他看到妇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泣,眼角余光扫到小女孩被胖妇人卡住脖子,小脸满是泪痕,而那胖妇人的脸上,则挂着得意、恶毒的笑容。 眼前一黑,他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样……要结束了吗? 落雨轩内,司宇圣低头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温不火的问了句,“你是说古川城的分部已找不到一个活人,所以根本查不出是谁做的?” “是”黄奘身体微微前倾,神情恭敬郑重。 “哼!除了云家还能有谁,那云家小子不就在古川城吗?”司宇圣抬起头,突然嫣然一笑,“他可真有胆子,明知道情人在我手里,还敢向我挑衅,就不怕我一刀宰了那少年,送具尸体给他吗?” 黄奘微楞,“他是如何得知的?那两人教主不是已给……” “那两人没死,跟他们过招我就知道他们是云家多年研制的人偶,不会那么轻易死掉。”似乎知道黄奘的疑问,他紧接着开口,“因为杀两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让我很没成就感,而且,他们活着就是受罪,所以……” 看着司宇圣脸上的冷酷笑容,黄奘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这……真的是那个曾经叫自己大哥哥的纯真少年吗?现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一丝,从前那个他的身影。 “怎么,觉得我很残忍?”司宇圣挑挑眉,看向眼前的男人。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略有疑问。” “你说” “如果那人已知道乔飞宇在我们手上,为何毫无顾及的铲除我们的分部?他难道不管少年的生死?” “哈哈哈~”司宇圣大笑起来,“黄护法,你真是年龄越大想法也越天真了,你当真认为云家小子会因为一名男宠,而放过消弱我们势力的好机会?恐怕就是他爹娘被我们抓在手里,他也会照做不误,这就是云家人,明白吗?要说冷酷残忍,天下间没有谁能比得过云家人。” 黄奘稍稍放宽了心,听到这些话,他就知道教主还不会杀那少年。 “放心,他对我还有用处,我暂时不会杀他。” 司宇圣突然开口,黄奘连忙跪下,“属下该死,不该妄想揣测教主心意,请教主惩罚。” “起来吧,这回就饶过你,记住下回不要再犯。” “是”黄奘起身时,才觉背后衣衫已全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难受。 “只是教主,属下一直不明白,既然那少年对威胁云顷飏无用,那当初您为何带他回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黄奘很久,虽然明知对教主的决策不该抱有任何疑虑,但前后的矛盾不得不让他再次担心起少年的安危。 “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派你去古川城吗?”司宇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然反问。 “……”黄奘怔住,“属下是教主的护法,自然应为教主效力。” 司宇圣轻笑了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明明四大护法都闲置在坛内,我却单单派你前去,而你本身还有任务,不是吗?” 黄奘沉思片刻,低头谦卑道:“属下不知,请教主明示。” “哼,别以为你暗中帮那少年,违抗我命令的事我不知道,这次派你出去就是让你静下心神,不要被眼前事情迷惑,没想到你回来还是执迷不悟,真让我失望。”司宇圣突然变脸,看着黄奘的双眼,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黄奘一听,心不住往下沉,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双腿一弯就要往下跪,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报~” 只见身前之人突然起身,迅走到屏风前,“说!” 第七十八章 事情真相 这是补昨天的一章,顺便继续厚颜求粉红,谢谢支持!^_^ ****************************************************************************************** “禀教主,浣洗房出事!” 司宇圣面色一寒,这人是他专门派去暗中盯着乔飞宇之人,说浣洗房出事,就是说那小子出事了,不禁暗恼,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违抗他的命令,不是传令只能对那小子羞辱折磨,不能殴打吗? 不假思索的转身走到桌旁,抓起桌上银色面具戴上,对着黄奘说了句,“跟我来。”便立刻走向门口。 黄奘不明所以,但教主的命令自当遵从,他立刻跟上前去,然而刚跨出门槛,就听那人又说了句,“跟上!” 说完,就见那人纵身跃上楼宇顶端,瞬间飘远了去。 什么事急的连轻功都用上了?黄奘不禁疑惑,但动作却也不慢,几个飞跃追上前方之人,遥遥看着那人利剑般的背影,心头渐渐涌起不安。 当二人赶到浣洗房时,就看见院内乱成一片,一群妇人挤做一团,恐惧的看着一名壮汉和一名胖妇在对地上的少年施暴,那名少年似乎已无知觉,但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依旧不停落在他单薄的身体上。 黄奘脑中一片空白,挥掌就想将两人劈开,却不料有人比他更快,只见司宇圣一掌将两人打飞,血雾漫天飞舞,二人顿时气绝身亡,,引的院内妇人大声尖叫哭喊。 “黄护法,立刻叫那群妇人闭嘴,再吵全都杀了。” 司宇圣此刻心情极差。他走到少年身边。蹲下身子探向他鼻下。感觉到还有呼吸。顿时松了口气。而后抱起少年朝旁边空气低语几句。“立刻带他去李老那里治疗。不得有误。” “是”一名麻衣人凭空出现。刀削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伸手接过少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黄奘知道。这人是司宇圣地贴身暗卫。一般很少露面。看来教主地确是不会要少年性命。他终于放下心来。 众妇人惊恐地望着眼前两人。黄护法有部分人认识。但那名带着银色面具之人。虽然看不见他地脸。但从他身上出地阵阵冷意和威慑。让众人身不由己地挪开小步。缓缓向后退去。 黄奘望向司宇圣。见他朝自己点头示意。便清了清嗓子。微笑询问众人。“不知道哪位大婶愿意告诉在下。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然而等待半天。却无人回话。那些人都如惊弓之鸟拥做一团。睁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二人。看见她们如此。黄奘不禁暗自苦笑。看来刚才地动静太大。这些人都被吓坏了。 他转过身,朝着司宇圣微弯身子,“教主,您看要不看等过了这风再说,她们现在这样子,恐怕连话都说不好。” 司宇圣低头沉思,其实真相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不听自己命令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只是连接几日接到盯梢人的汇报,让他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好奇心。 明明生的细皮嫩肉,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但干活却从不吭一声,任劳任怨的劈柴、洗马桶,而且,从李蓝风那里得知,李家老爷子似乎对这个少年也很感兴趣,不禁让他更加关注起这个少年,想要知道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情。 司宇圣望向那群妇人,见她们一个个都面带骇色,十分害怕的样子,想想黄奘说的也有道理,正准备同意他的请求,却不料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娘、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看大哥哥怎么样了。” 大哥哥?司宇圣与黄奘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联想到少年身上。 “放开我啊娘,大哥哥帮了我们,我们不能这样恩将仇报,这不是您一直教我的吗,为什么您今天要这么做,我、我讨厌娘~” 顺着声音,二人穿过众人头顶,看见低矮的土房前,有一名妇人与一名八、九岁的小女孩在争吵拉扯不休。 “黄护法,将那二人带到落雨轩,我要亲自问话。” “是”黄奘拱手领命。 向前迈了一步,司宇圣四下扫视一圈,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和另一名男子,厌恶的皱起眉头,接着下令,“吩咐下去,将地上三人立刻处理掉,与他们有关联的人,也全都给我杀了,不听话的狗……我不需要。” 黄奘不禁心惊胆跳,那胖妇人是孙凉的亲戚,自从那孙凉当上管事后,可是将不少沾亲带故的人弄进来,真可谓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这两人是该杀,只是其他人…… 看不见司宇圣此刻脸上的表情,但从他身上的气息可以感觉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还是少惹为妙。 “是,属下遵命。” 待司宇圣走后,黄奘才抹了抹额头的汗,回想起自己十六岁第一次见他时,那时他才九岁,纯真漂亮的犹如天上仙童,可现在…… ………… 偏僻的独立小院内,堆满了柴木和圆形筐匾,只见一位身着淡青色衣物,面戴银色面具之人,飘飘然落入其中,而在他落地之时,一位粗衫老者从屋内走了出来,拱手行礼,“属下李涔恭迎教主,有失远迎,还请教主恕罪。” “李长老不必多礼,您隐居在此是我不该唐突打扰,只是事出突然,而蓝风又被我派了出去,所以只有请您出手,真是抱歉!”司宇圣摘下面具,一脸歉意的看着他。 李涔细细端详他一阵子,随后轻叹了句,“你长大了!” 转眼又恢复常态,挂上冷冰冰的面孔,“教主前来是想知道那少年伤势吧,请随我进来。” 李家父子果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司宇圣不禁失笑,摇摇头,紧跟老者身后进了屋内。 并不宽敞的小床上,少年安静的平躺在上面,看样子身上的外伤都已处理好,只是不知内伤如何,他看向老者。 李涔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打伤他的人应该不是习武之人,要不他的小命准不保,他身体本就有寒疾,因此身子骨比常人要弱上一些,除了身上的淤伤,就只断了两根肋骨,运气还算不错,静养段时间就可恢复过来。” 顿了顿,李涔语气一转,凝重道:“但他的寒疾有加重趋向,应该是近日又受了寒气,再加上营养不良,虽然外表看只是瘦了些,脸色黄了些,但一直如此下去,他这身子恐怕就要垮掉,寒疾入侵他心肺之时,就是他丧命之刻。” “真有这么严重?”司宇圣看了看床上的少年,然后面向老者,“他的寒疾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天生的?” “不,很少有人天生寒疾。”李涔皱眉否定,“我替他检查了脉象,又看了他身上的伤口,他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疤虽然很淡,但大概是这一、两个月内造成的,看那伤疤形状,应该是鞭刑,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是在地下牢房被人鞭打过,而且还关了一阵子,可能就是那时染上寒疾。” 近一、两个月内生的事,让司宇圣不禁想起云顷飏,难道那个人曾经对他用过刑,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不是情人关系吗?难道真是云家小子单方面的逼迫?他看向床上处于昏睡不醒的少年,眉头深锁。 第七十九章 流尘归来 当日抓他,是觉他长的极象云家五小姐,所以暂且留下他的性命,回到总坛后,专门让人脱下他的衣衫加以确认,证实他的确是男儿身,本想一杀了之,却不料看到他身上那些暧昧惹眼的痕迹,不禁联想到可能是云顷飏喜欢上自己的妹妹,然后找到这个少年当妹妹的替身,那就是说,云家小子应该会在意这个少年,因为他喜欢少年这张脸,他是这么猜想。 留下少年的性命,就是想看他在云顷飏心中占多大的位置,然后加以利用,但云家人就是云家人,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虽然少年已无用途,可连日来的监视观察,挑起了他对少年的好奇心。 这个外表与内在极不相符的少年,一举一动似乎都诱惑着他去探索,让他不可自拔的想要了解更多,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司宇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涔见他半天不说话,只好开口询问,“不知教主是想暂时治好他,还是想让他活的长久?” “怎么说?”他回过神,双眼炯炯的看向老者。 “暂时治好他,修养段时间就可以,如果想让他活的长久,一是要温补调理内气,二是让他少接触冰寒之物,比如井水,此刻是冬天,地底的寒气本身就大,而井水来自地底深处,寒气更重,所以,他的生死请教主定夺。” 司宇圣簇眉望向老者,但老者平板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他不禁笑道:“其实李老早有结论了不是吗,我既然将他带来此,自然是不想要他死,如果治好没几天又病身亡,那起不是太无趣,而且。” 他顽皮的眨眨眼,“我从蓝风那里知道,李老对这个少年也很感兴趣,即使我不准,您也一定会将他治好吧。” 李涔微微楞住,长年冰冻的脸瞬间瓦解,笑骂道:“你这小子,跟小时候一样顽皮,竟逗我老人家开心。” 转眼颜面一正,“教主说的没错,我的确对这小子稍有好感,因为他的性子很合我胃口,虽然很想将他治好,但如果教主反对的话,属下不会违背教主心意。” 听完这翻话,司宇圣轻叹一声,“李老,您该明白,我一直拿您当长辈,所以您的要求我断然是不会拒绝的,而且我也知道,您绝对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所以,这个少年的命就交给您,请您将他完全治好,这……算是我的请求。” “是。属下自当尽心尽力。” 司宇圣点点头。随后看向小床上地少年。半晌才开口。“那他是暂时留在您这里治疗。还是移到我地……落雨轩旁地弄梅阁?” 李涔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开口。“暂时还是留在我这里。这样方便我诊断。等内、外伤好地差不多时。就可住到弄梅阁去调理修养。”老者缓缓道出。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教主。您让他以什么身份住进弄梅阁?毕竟他来时被扣上地是云家那人地男宠。和我方人质地名号。而且现在身为下等奴仆。就这样住进去。恐怕多有不妥吧。” 司宇圣微微一笑。“这个李老不必担心。他依旧是奴仆身份。只不过他会成为我地专署奴仆。而我这个主人赐给他座院子。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地。” 李涔低头沉思。片刻后点点头。“这样也好。”随后转头看向床上少年。“他地身体未完全康复前。再经不起折腾了。” “恩。这个我明白。” 一老一少并排站立,同时凝望着床上的少年,沉默不语。 ………… 十天后,僻静的小院内,一位少年来回穿梭于屋内屋外,当他把最后一筐药材放到院中的木架上时,拍了拍双手,冲着屋内喊道:“李老伯,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李涔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向摆放整齐的圆匾,又看了看一脸阳光的少年,而后左右扫视一眼,冷冷开口,“没有,你去休息。” 这位老伯面冷心善,经过几日的相处,云绯雨已摸清楚他的性子,只是今天好不容易被允许下床走动,难得可以舒展筋骨,就这样再回去躺着? 他不甘心的四处寻找,当看见角落里的柴堆时,不禁眼前一亮,“李老伯,我去劈柴吧,你看那柴已经没多少了。” “不行。”李涔一口拒绝,心想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身上伤多重,劈柴那种体力活是他现在能做的吗? “你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除非你不想好!那些柴自然会有人来劈,不用你操心。”说完,立刻掉头走进屋里,只留下云绯雨一个人站在院中呆。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掩额看向空中的太阳,此刻他真的有些怀念那段做事的日子,虽然很苦很累,但心里塌实,日子好过,而现在天天不是躺着就是休息,感觉自己都快‘闲’成霉菜干了。 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闲,但想到肯定是跟那件事有关,只是他不明白,以他这种身份,为什么那位神秘的教主大人会出手救治,而没让他直接死掉,虽然他并不想死,但无聊的他现在就只能胡思乱想,不禁又长叹口气,随后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朝小屋走去。 ………… 落雨轩内,司宇圣站于屏风前,静静听着门外人汇报少年的情况,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他对少年太过好奇,所以想要提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继续。” “是”门口人影微晃,消失在门外。 司宇圣转身走回桌前坐下,嘴角微微弯起,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细细思量,是不是该让他搬进落梅阁了,这么可爱有趣的人儿,留在身边观察比较好。 “禀报教主。”门外的声音惊醒了他。 “什么事?” “流尘公子求见。” ‘啪’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司宇圣猛然站起身,“流尘回来了?” “是” 将手中的破杯往地上一丢,也不去管身上的茶渍,随手拿起桌上的面具罩上,冷冷下令:“带他来见我。” 第八十章 无望的爱 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司宇圣缓缓转过身。 再次见到日夜想念的人,流尘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眼神肆无忌惮的来回扫视,想要将眼前之人牢牢困在眼中。 “你看够了吗?”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吓的他一哆嗦,立刻往地上一跪,“流尘知错,请教主责罚。” “哼,你知道自己错在哪?” “流尘……不该、如此冒犯教主。”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心底却如刀绞般难受,鼻子微微酸。 你不爱我,难道我爱你也不行吗?他卑谦的俯身趴于地上,心中的苦涩一阵阵冲入眼底,随着温热的液体一起顺着眼角滑落。 司宇圣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此人对他的感情他怎会不知,只是那种热烈的爱慕,只会让他厌恶。 优雅的坐回身后扶椅,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杯热茶细细品尝,无视眼前之人俯在地上微微颤的身躯,虽然屋内燃了暖炉,但地面依旧冰寒刺骨。 好半天,他才慢悠悠说了句,“起来吧!” “是”流尘蹒跚着从地上爬起,腿却因长久跪在地上而有些麻木,不禁软往前一跌,却突然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扶住,紧接着就被拥入那人怀中。 白玉般地修长手指顺着他地脸颊轻轻滑动。那人低沉地呢喃地耳边响起。“尘儿。这次辛苦你了。” “……”虽然知道此人喜怒无常。但还是惊地流尘措手不及。傻傻地坐于他腿上。望着被面具遮住地容颜。想要一看究竟。却永远无法看透。 “教主”流尘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开口。“能让我看看您地脸吗?” “怎么。尘儿喜欢这张脸?”司宇圣很随意地取下面具往旁边一丢。脸上地笑容甜地能腻死人。 然而。流尘看到这笑容却顿时吓地面色巨变。慌忙从那人怀中起身。往地上一跪。就开始连连磕头。“流尘该死、流尘该死。不该对教主提这种胆大妄为地要求。求教主饶流尘一命……” 司宇圣似乎已玩够。脸上已不见那种令人胆寒地笑容。恢复一如既往地冷漠。 “饶你一命可以,那就给我说实话,分部被毁那日,你是如何逃脱云家的围补追杀?” 倾身俯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那人的脸,流尘心中惊惧,难道他看出我想隐瞒事实,所以才演了刚才那出戏?越想心就越冷,头顶那冰冷的视线也让他的神经渐渐崩溃,终于忍受不住,闭眼将心一横,颤声回答,“流尘并未逃脱,而是被那人抓住又放了回来。” 还不等那人提问,他紧接着又开口,“流尘并未透漏教内半分消息,只是三日前那人突然放了我,流尘也不知为何,虽然流尘的确想过将此事隐瞒,但也只是怕教主疑心我背叛,所以、所以才不敢说出口,请教主一定要相信流尘对您的……忠心!” 司宇圣似乎也没料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好半天才说了句,“你先起来。” “是”听到那人略微平缓的语调,流尘终于松了口气,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 “坐那。” 见那人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不禁受宠若惊的低头拜谢,而后坐于那人对面的椅子上,仍旧不敢抬头。 随后那人就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着着桌面,诡异而静谧,空气似乎被凝固似的压抑。 “你回来时,察觉到有人跟踪吗?”那人突然开口。 流尘一惊,当时因为心急加上重获自由的喜悦,只想尽快赶回见到日夜思念之人,不禁就将此等之事忘掉,他急忙起身又要下跪,却见那人挥挥手。 “好了好了,我没怪你,就是有人跟踪怕是你也现不了,不过云家那小子想的太过简单,以为我这总坛这么好找?哼,我看他即使到了外围,连我那‘八幻迷踪阵’都闯不进来。” 见他没有责怪自己,流尘放下悬起的心,忐忑不安的开口,“教主,难道那人放我走就是为了给他们带路?那随便抓一人不就好,为何偏偏留我?” “呵~”司宇圣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人的小心思他怎会看不透,无非就是认为流尘是他身边重要的人,因此而手下留情,恐怕是顾及到那个少年…… 一想到此,他不禁开始琢磨,那个少年看来并非毫无价值,如此一来,那就要好好加以利用了,想着以后将要生的有趣事件,他不禁展颜露出笑容。 随意扫了一眼流尘,觉他正痴迷的看着自己,不禁心生厌恶,刚想遣走他,却突然想起一事,立马开口,“云家小子除了问你教内之事,还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啊?”流尘还沉浸在那妖艳惑人的笑容中,被他突然的问话弄的措手不及,当场楞在那里。 然而看到那人逐渐不耐的神色和眼底的冰冷,浑身一个激灵,脑子立刻恢复清醒,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放我走前,记得他说了一段话,‘回去告诉他,夺走的东西,我一定会夺回!’,恩……好象就是这样。” 流尘迷惑的望着眼前男人,想开口询问,却因那人似笑非笑的脸而立刻打住。 “我到要来看看,他准备怎么夺回去!” 一直都无法理解那人说的东西是指什么,因为云家和魔教本身就势不两立,谁知道争斗期间曾被夺了什么,虽然有怀疑过被教主抓住的那个少年,但听说他只是名男宠时,就完全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凭那人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会在乎区区一名男宠,跟眼前人一样。 想到此,流尘不禁暗自苦笑,象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只会视众生为蝼蚁,将人**于鼓掌之中,怎么会懂人心、和感情! 差点被表象所骗,看来不能小瞧那小子,司宇圣在心中冷笑,用眼角余光扫了下低头呆的流尘,心想这人的作用也只是用来传话,看来那小子早已看透他的价值,不愧是云家下代掌门。 虽然不知道流尘在想什么,但司宇圣猜测无非就是些情情爱爱,现在已没心思应对他,便直接开口赶人,“想必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流尘恭敬的弯身行了一礼,心已渐渐麻木,他明白,自从他选了这条飞蛾扑火的道路,就再也不指望眼前之人能象从前一样招他侍寝,那种只是**之间的欢娱,不要也罢,而他想要的真心,此人却是永远不会给予,看透了一切,却还是无法放手,这样的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目视那落寞离去的身影,司宇圣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翻挑衅的话,脸上不禁浮起阴冷的笑容,“云家小子,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从我这里将人夺走。” 第八十一章 平静结束 独自坐在房中,司宇圣突然对着门外喊了声,“来人。” “教主有何吩咐?”随着传唤,一人出现在门外。 “你去唤黄奘和墨红炎来此。” “是” 盏茶功夫,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等那二人在门口行跪拜礼,他就直接开口,“进来吧,不必多礼。” 黄奘和墨红炎对望一眼,默然绕过屏风进了屋内。 “坐!”司宇圣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待二人坐定,他左右扫视一眼,淡然道:“据我猜测,云家现在已知道我们总坛的确定位置。” 二人面露惊疑之色,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他挥手止住,“你们应该知道流尘已经回来了吧?” 两人同时点头,黄奘忍不住插口,“不过他是怎么逃出的,属下上次去查探,并未现他的踪迹。” 司宇圣微微一笑,“他被云顷飏捉走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此次也是被那小子故意放出给他们带路,而且。”他顿了顿,“那小子胆子不小,专门给我下了战帖,呵呵~那我就来陪他玩玩好了。” 看那人习惯性地转着大拇指上地玉扳指。脸上地笑容越甜腻妖艳。两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背后冷汗涔涔。 狭长地美目斜瞟二人。司宇圣瞬间收起笑颜。恢复一如既往地冷漠。“黄奘、墨红炎听命。” “属下在。”二人立刻起身。单腿跪于他面前。 “我命你二人外视内巡。墨红炎查外。遇见可疑人等一律除掉。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明白吗?” “是。属下领命。” “黄护法加强内部监查。对进出人员严格控制。虽然外围有阵法和红炎保护。但难免不会被他们钻了空子。毕竟云家人多诡计多端、层出不穷。所以从现在开始。对进出人员一律严加管制。明白吗?” “是。” 司宇圣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开口,“近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暂时消隐段时间,而教内大小事物,你们斟酌处理就好。” “教主要去哪?”二人脱口询问。 司宇圣看看他们,随后笑道:“放心,我不是离开总坛,只是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你们面前,不过你们嘴巴可给我管严了,还有你们的手下也是,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记住了吗?” 见他面色坚决,二人知道多说无益,只好低头领命,“属下会吩咐下去,请教主放心。” “恩”司宇圣点点头,随后看向虬须大汉,“红炎你先下去,我还要与黄奘说些事情。” “是,属下这就着手去准备。”墨红炎弯腰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司宇圣才朝满脸疑惑不解的黄奘招招手,示意他贴耳上前。 一阵耳语过后,黄奘脸上的神色由疑惑变为震惊,结巴道:“可、可您是、一教之主,这样做……” 不等他说完,司宇圣就开口打断,“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我说过,这是我和那小子的私人战斗,你们只要保护好这里,毕竟这里是我们的根基,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少年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令我们的黄护法屡次违抗我的命令,连李老也对他另眼相看,对此我很感兴趣。” 他突然顿住,目光凌厉的看向黄奘,“所以,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去做,后面的事不准再插手,明白?” 随着话语落地,一股庞大的威压迎面扑来,黄奘只感到嗓眼一甜,紧接着就喷出一口鲜血,胸口开始隐隐做痛。 司宇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记住,这次只是小惩,以后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懂吗?” 黄奘擦擦嘴角,忍住胸口的不适,低头跪下,“属下明白,以后再不会犯如此错误,谢谢教主手下留情。” “明白就好,起来吧。” 听见那人语气平淡,黄奘知道他怒气已去,便从地上爬起。 “这个给你,尽快把伤养好,然后去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办了。” 看着迎面抛来的白玉小瓶,黄奘伸手接住,仔细一看立马就要双手递回,却被那人制止。 “你觉得当今世上谁能轻易重伤于我?” 黄奘想了想,摇摇头。 “那就是了,这药对我用处不大,而且坛内有李老,你担心什么,到是你,赶紧将伤给我养好,后面要你出力的地方还多着。” “……是,属下遵命。”虽然语气冷淡,但黄奘从中还是感到一丝关心,心底不禁涌起小小的喜悦。 “还有,刚才跟你说的事,越快越好,因为不知道云家那小子何时就会来。”司宇圣皱起眉头,虽然他对云顷飏总是语带不屑,却从未小瞧过他,毕竟,那人可是云家选出的下任家主。 “属下明白,那属下这就去办。” 黄奘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司宇圣唤住,“不必,你先把伤养好,而且‘乌雪丸’本是救命圣药,你用来疗伤的话,应该半日就可全好,好了再去也不迟。” “是” 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时喜时忧,喜的是眼前之人虽然变化甚大,但还是能寻到以前的影子,这让他异常欣喜;而忧的是那个少年,不知他以后的命运会如何,但愿不要出现第二个流尘…… 看着眼前之人脸色白,想必是自己那一击太过霸道,司宇圣微微皱眉,担忧之色从眼中一逝而过,快的让人根本察觉不出。 “好了,你下去疗伤,那件事明天日落前办好即可。” “是!” ………… 偏僻的小院内,云绯雨手持葫瓢,嘴里一边哼唧着不知名的歌曲,一边往地里浇着水,惬意之情不言而欲。 老头走到后院,看他还在浇,连忙制止,“好了好了,别浇了,你想把这变成池塘吗?” “嘿嘿”云绯雨挠挠头,看着地里已经积起的小小水洼,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老者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夺走他手里的水瓢,不再理会。 唉……又没事做了,看着地里粉嫩的萝卜,水灵的大白菜,还有种青油油的不知名蔬菜,他眼睛微眯,突然将袖子裤腿一扁,噌的跳下菜地,开始拔菜。 “你在做什么?” 老者突然出现,把云绯雨吓了一跳,当看见老者逐渐黑的脸,他搓了搓手上的泥巴,有些心虚的开始解释,“因为一直都是您老弄饭给我吃,所以,今天我就给您老做顿吃的,看见地里菜长的这么好……对不起李老伯,没经过您同意就拔了。” 本以为少年是因为无聊顽皮,来糟蹋他辛苦种的菜,但听到他要给自己作饭吃,李涔怔住,好半天才问了句,“你会作饭?”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经过多日药汁的浸泡,已恢复如初的细致白嫩,想着握铲的感觉,云绯雨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笑的一脸灿烂,“李老伯,您就安心等着吃饭,也许谈不上美味可口,但包准让您吃的舒坦。” 劈柴、洗马桶是体力活,只要不呆不傻,是个人都会做,但作饭可不一样,那可是个纯技术活,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 虽然还是不相信,但看着少年脸上的自信,李涔勉强点了点头,“好吧,这顿饭就交给你,不过。”他恶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你要是浪费了我辛苦种的那些菜,就做好在这里种一辈子菜的决心吧。” 老者立刻转身离开,而少年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冬日的寒风带着丝丝凉意迎面吹来,云绯雨拍掉手上的泥巴,迅放下袖子和裤腿,仰望着晴朗的天空,感觉着周围的安静和宁和,不禁暗自感叹,在这里种一辈子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八十二章 入住弄梅 嘿嘿~补昨天的,希望亲们喜欢。^_^ ****************************************************************************************** 次日,午时刚过,黄奘站在小院门口迟疑片刻,最终伸手扣下门环。 没一会儿,木门从里被拉开,李涔看着门外的他,“是你啊。”突然又皱起眉头,问:“是教主叫你来的?” 黄奘点点头。 “唉……”李涔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过身,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问:“教主终究不肯放过小家伙?” 黄奘随手将院门关好,跟在他身后也轻轻叹了口气。 二人正在长吁短叹之时,云绯雨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黄奘后眼睛一亮,“咦,黄大哥,好久不见,你出去办事了吗?正好正好,一起吃午饭吧。” “啊……我……” 黄奘是用过午膳才来,正要开口拒绝,却不料一向冷冰冰的李涔,突然拍着他的肩膀面带微笑,“小伙子,你不吃会后悔的,小宇的厨艺可不是一般的好。” 说完也不管二人,自己率先进了厨房,可突然又从厨房蹦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流着泪问少年,“怎么那么呛,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哦”云绯雨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是您老说昨天地菜不够辣吗。所以今天四菜一汤。只有一道素菜不辣。而刚才最后做地水煮鱼片。炸了红辣椒。可能烟子还没散。所以比较呛。” 云绯雨转身进了厨房。而后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李老伯。今天里面烟子大。正好黄大哥也来了。我们就去正屋吃吧。” 李涔点点头。随后也进厨房端了两个盘子出来。黄奘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最终硬着头皮也走进厨房。看着台案上地一个汤碗。正要端起。 “黄大哥。还是我来吧。你去坐着就行。”云绯雨乐呵呵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端起汤碗就往外走去。 “小宇……”黄奘在他身后轻唤了声。 “?”云绯雨停住脚步。转过头。 “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再去吃饭?” 感觉到手上一轻,他回转过头,才觉是老者把汤碗端走,边走还边说:“你们慢慢聊,饭菜会给你们留一些的。” 在身上蹭了蹭掌心的汗,云绯雨对黄奘笑笑,“走吧,去我房间谈。” 房内只有一把椅子,云绯雨坐到床边,不住扫视这个帮了自己好几次的人,其实从刚才见面起,他就觉今日的黄大哥,不管着装和气势都与往日不同,让他从心底感到不安。 屋内的气氛有些紧张,黄奘正想缓和一下,却不料云绯雨突然抢了话头,“黄大哥,在你说事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黄奘捕捉到少年眼中的不安和紧张,心中一软,点点头。 屋内又沉寂片刻,云绯雨深吸口气,才将想了很久的问题一口道出。 “你是不是魔教护法?隐瞒身份是刻意来接近我的吗?还有。”他紧张的捏住衣角,“你对我好,都是你们教主吩咐那么做的吗?” 其实料到少年会有此一问,但真被问时,黄奘感到心狠狠抽了一下,不禁自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虽然是那人下的命令,但自己终究还是骗了他,活该自己难受。 想了很久,他坦然看向少年,点点头,但紧接着开口,“不过我并不是被吩咐才对你好,这点请相信我。” 两人相互凝视,以为少年会鄙夷自己不再理会,却不料他突然一笑,“谢谢黄大哥告诉我实话,这样我就安心了。” “?”黄奘楞楞的看着他,“你不生气?” “为什么?”云绯雨不解的反问。 “我带着目的接近你,而且还骗了你……” “这个啊~”云绯雨笑笑,“虽然我不聪明,但是非还分的清楚,除了你们掳我来的理由有些莫名其妙,但试想一个跟你们对手有所关联的人,在你们的大本营里不被监视、放任不管才让人奇怪,而且黄大哥一直对我很好,你自己也说了是真心待我好,还在意那些干什么?” “……” 黄奘看着他清澈明亮的双眼,自内心的想到感激少年对自己的信任,正要开口道谢,却见少年对自己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好了黄大哥,我们再在这里磨蹭,等会什么菜都没了。” “啊……好。” 二人起身正待出屋,黄奘突然想起正事还未办,一把拉住云绯雨,郑重道:“小宇,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事。” “嗯?” “教主下令,让你搬去弄梅阁居住。” “为什么,我不能一直住这吗?”一听到让他搬离这个地方,云绯雨立马焦躁不安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这里,自己就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但只要一离开,自己肯定会被再次卷入不知明的麻烦。 见黄奘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云绯雨苦笑两声,“对不起黄大哥,其实你也是听从命令,我不该为难你。” “……该道歉的是我,什么也帮不上。”黄奘叹了口气,想起那人的计划,不禁为少年今后的命运感到担忧。 “呵呵,没什么,其实住哪都一样,而且你说的那个院子,听名字就感觉不错,对了,我去那做什么?应该会安排我做什么事的吧?” 看着少年灿烂的笑脸,黄奘有些不敢直视,偏过脸点点头,“教主让你做他的贴身下仆,专门侍侯他。” “啊?”云绯雨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去侍侯你们教主,不会吧?” 黄奘看着他,眉尖微挑,“你不喜欢?其实侍侯教主很简单的,而且比劈柴、洗马桶不知道轻松多少倍。” “不不不”云绯雨摇头摆手,“黄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奇怪,你们教主应该有很多人侍侯吧,我笨手笨脚的,其实也就会做些粗活,那种细致活,我怕……” 黄奘微微一笑,“这你不必担心,在教主回来前,会有人教你的。” “哦~~~”挠挠头,云绯雨突然拉起他,“走吧黄大哥,我们先去吃饭,那些事以后再说,填饱肚子要紧。” 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见他没有露出烦恼不安的样子,黄奘暗自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顿时轻松起来,“你做的菜真的那么好吃?难道比我上次给你拿的饭菜还好?” 云绯雨扭过头,朝他眨眨眼,一本正经道:“你尝过就知道了,其实上次我就觉得那粥味道不错,菜……说实话,真没我做的好吃。” “哦,那我到真要偿偿了。”二人嬉笑着走出房间,只留下喧哗后的寂静。 第八十三章 二人初见 卡、卡、卡……差点卡死…… ****************************************************************************************** 进了弄梅阁,云绯雨这才弄明白它名字的含义,因为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梅树,而此刻正是寒冬腊梅开的旺盛的时候,身处在紫、红、白的花海里,闻着淡淡的梅香,心情竟无比舒畅。 “怎么样,喜欢吗?”黄奘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沉醉的表情,不禁问道。 “嗯,虽然我不懂赏花,不过这景致的确不错,而且这香气淡淡的闻着也舒服,在这样的环境里睡觉应该能睡的香。” 云绯雨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翻话,然而黄奘听到他最后一句,不禁苦笑,这小子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怎么只想着睡觉? 带他转遍了整个院子,二人最终到达弄梅阁最大的卧房,也就是云绯雨将要长住的地方。 看着里面的摆设,云绯雨很无语,指着那些粉色的幔帐,还有女子用的梳妆台,扭头问:“黄大哥,你确定这屋子是给我住的?” 黄奘皱眉,他知道弄梅阁的前主人是司宇圣的宠姬,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消失无踪,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内容。 看着屋里的摆设,他也觉得一个男人住在里有些怪异,不禁干笑两声,“你等等,我立刻叫人来重新弄下。” 虽然很不想麻烦别人,但云绯雨看着眼前的景象就会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在云家男扮女装的日子,感觉不好,也很憋屈。 等一切整理妥当。整个房间也看起来清爽明亮许多。云绯雨扫视一圈。咂咂嘴。“黄大哥。你们教主为什么突然给我住这么好地地方?都快让我忘记自己地身份是下仆了。” “呵呵~你这个下仆可是教主贴身专署地。很多人挤破头都想当呢。你还嫌东嫌西。真不知好歹。”黄奘忍住笑意板起脸。伸手弹了下他地额头。 云绯雨不在意地揉揉脑门。然后跑到房间里四处溜达。一边张望一边回嘴。“黄大哥。你还是不要板脸地好。因为太象老头子。害地我差点喊你大叔。” 知道他在开玩笑。黄奘不语。只是芜尔一笑。静静地坐在桌前看着他。 “小宇……” “嗯?”云绯雨转过身。看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慢慢走了过来。坐到对面。“说吧。黄大哥。什么事?”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送到嘴边,虽然脸上一派平静,但不住颤动的纤长睫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明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以后就由他来交你怎么侍侯教主。”黄奘淡笑。 “哦~”云绯雨在心里松了口气,说实话,不紧张是假的,一直以下人身份在这里做事,突然被叫去见从未蒙面的雇主,没有人会不紧张。 而且,他对这位教主大人着实没什么好感,莫名其妙的把他掳来,莫名其妙的成为这里的下人,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贴身仆人,让人感觉就象在做梦一样。 但是他明白,这种如同做梦似的变化,只不过是那位教主喜怒无偿的性格所致,而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玩具,任由他搓扁捏圆,却根本无力反抗。 ………… 一夜好梦,闻着梅花的淡香,果然容易入眠。 云绯雨舒坦的伸着懒腰,缓缓睁开双眼,茫然的望着陌生的屋顶,出现刹那间的怔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纵身坐起,环顾周围一圈,不禁哑然失笑,“是弄梅阁啊……” “公子,您醒了吗,那奴婢进去服侍您穿衣。”清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走进一位黄衫少女,圆圆的脸蛋挂着甜甜的笑容。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云绯雨来不及多想,捂着被子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可是……” 不等少女将话说完,他直接打断,“抱歉,能让我自己穿吗?我不太习惯被人看着穿衣。”说完,羞涩的对少女笑笑。 “……”少女想了想,点点头,临走前说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公子有需要叫声小燕即可。” “嗯、嗯~”看着门被从外关好,云绯雨这才放松了全身,舒了口气,此刻他一头雾水,根本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望着周围的一切低声喃语,“我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住的好吃的好,还有人侍侯,那我到底还是不是个下人?” 使劲甩了甩头,暂且将疑惑抛开,想着黄奘来时就可解开一切,便去拿床头的衣衫,却伸手碰上一片丝滑,他惊讶的望去,这才觉自己的旧布衫不知何时已不见,而此刻代替放在床头的,是件青绿色锦袍,隐隐泛着奢华的贵气。 越来越无法理解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将脑子想破了也想不出个究竟,云绯雨放弃思考,穿好衣衫推开房门。 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名俏生生的少女丫鬟,接着就看见她们手中拿着、捧着的都是洗漱用具,想着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他也懒得再去费神,欣然接受这种透着诡异的服侍。 当面前摆上香气四溢的辣肉粥时,他却没有丝毫胃口,脑中的问题成堆,不仅阻碍了他的思路,还影响了他的食欲,此刻,他只想等着黄奘尽快到来,好替他解开一切。 “不合胃口?怎么不吃?”说曹操,曹操就到,黄奘跨门而入,一进屋就看见他望着面前的食物呆,不禁脱口问出。 听见盼望已久的声音,云绯雨‘噌’的站起,欣喜的迎了上去,“黄大哥,你终于……” 然而,当他看见从黄奘身后走出的那人,话语被卡在嗓眼,整个人完全呆掉。 入眼的是张妖媚至极的脸,一双狭长单凤眼似笑非笑,尾角微微上挑,细长的剑眉斜入鬓梢,锐利却不失风骚,完美的鼻形宛如刀刻,英挺而精巧,纤薄的双唇饱满盈润,微微弯起一抹轻笑。 白皙如玉的肌肤,乌黑及腰的长,淡蓝贴身的锦袍,束出他完美的线条,宽削的肩,柔美的腰,修长的臂,强健的体,明明长的妖媚入骨,气息却平和沉稳,头一次见到如此矛盾之人,却完美的让人根本找不出一丝瑕疵。 “乔公子吗,我是司徒耀,你叫我耀就可以了,从今日开始,就由我来教你怎样侍奉教主。” 低沉的声音柔和而磁感,犹如一道清泉缓缓流入心间,云绯雨咽了口吐沫,红着脸鼓起勇气,“嗯,谢谢你,不要叫我公子,叫我小宇吧。” 说完,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感觉自己已恢复如常,他满怀歉意的看向眼前之人,“刚才那么看你,真不好意思。” 司宇圣惊讶,自己的容貌自己清楚,会造成什么效果他当然明白,只是少年此刻的表现却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是自己的魅力减退了?还是少年在逞强掩饰? 当看见少年清澈的双眼里只有满满的歉意,他不禁弯起唇角,“小宇不用道歉,我没感觉被冒犯,如果能被你称赞,我会很开心。” 第八十四章 坏心妖孽 云绯雨望着眼前之人,心里开始嘀咕,这个人难道是那种级自恋的,要不怎么会象女人一样喜欢被人夸奖容貌?奇怪的人…… 黄奘站在一旁干着急,云绯雨不清楚他们教主的性格,可是他却非常明白,这是教主故意在跟少年绕圈子,如果少年说错一句话,谁知道后面将会生什么。 其实教主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死盯着不放,如果再被夸奖貌美漂亮,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立刻杀了那人,不然怎会一直在人前带着面具。 忍不住想要开口,却收到那人警告的一瞥,黄奘僵住,立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见少年没有说话,司宇圣俯身凑近,妖艳的脸上带着一抹哀怨:“怎么,小宇认为我不够漂亮吗?” 仰头望着放大的绝色容颜,云绯雨出现瞬间的恍惚,当看见那人嘴角勾的笑容时,他猛然别过头,面红耳赤的支吾着,“你、你很漂亮,但我觉得,男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我选,我宁愿、选择有一副结实强壮的身体,而不是眼前这样。” 说完,他懊恼的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四肢,然后又看了看二人,突然冒出了句,“你和黄大哥的体格都真好!” 听着这充满羡慕的语气,思索着前面那翻直白的话,司宇圣站直身子,开始细细打量少年,这个人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假虚伪? 久了就会习以为常,人本能的会喜欢美好事物,云绯雨想通这点,便大方的看向眼前之人,见他正凝望着自己,立刻咧嘴一笑。 “你真的很好看,不过我还是认为男人实力最重要,但本身长的漂亮也没什么错,嗯……怎么说呢。”他面朝窗外,隐隐看见外面艳丽的色彩,脑中灵光一现,“就拿外面梅花来说,其实我根本不懂得欣赏,不过站在那里面,整个人就会心情舒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嘿嘿,我不太会形容,抱歉!” “……不会”司宇圣微微一笑,“你很聪明、也很诚实,能看清楚人真正的价值所在,不错,我很喜欢你,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黄奘松了口气。教主地语气平静无波。证明他是真地接受了少年。不禁伸手擦了擦额头。却觉背后地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云绯雨惊奇地看着那人朝自己伸出双手。摊开肉粉细腻地手掌展现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地同时。他暗自猜测。 是要跟自己击掌?握手?见那人没有收回地意思。他只好忐忑不安地举起双手左右查看。觉没有任何污渍。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那人。却一把被那人紧紧握住。 “相信我们一定会相处地很好!” 从手上传来地温暖滑腻感。还有那柔和地低沉嗓音。不禁让云绯雨心中一颤。立刻抹杀掉那股怪异感。他连连点头。 “咳”黄奘见时机成熟。便准备全身而退。“既然你们已经认识。那我就走了。小宇。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司徒公子吧。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可能没空来这里看你。所以。要听司徒公子地话。明白吗?” “嗯,我知道。”虽然被当成小孩子对待,不过想想他也是关心自己,云绯雨点头答应。 司宇圣斜瞟他一眼,黄奘立刻收声,他知道自己多嘴又引起教主不快,不敢再多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见他离开,云绯雨才想起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着急的就要追上前去,却现自己的双手还被那人紧紧握着,又不好意思大力抽回,只好朝着门口高喊,“黄大哥等等,我还……” 视线突然被挡住,他抬起头,不解的看向身前之人。 “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我在这里待的久,不会比黄护法知道的少。” 云绯雨皱眉,不确定的问了句,“真的什么都知道?那我什么都可以问你?” “嗯”司宇圣点点头,面带微笑。 黄奘见终于没了自己的事,立刻跨出门槛,大步离去。 “好了,先来吃饭。”司宇圣拉他到桌前坐下,将碗碟朝他面前推了推,而后双手托腮,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都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孩子,云绯雨认命的舀了一勺粥放嘴里……又舀了一勺……,闻着挺香,吃着却味同嚼蜡。 试想,任谁被紧盯着吃饭,恐怕都会食不下咽,他无奈的看向那人,结巴道:“司、司徒公子,那个……” “耀,叫我耀!”那人轻吟,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云绯雨楞了下,呆滞的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正要开口,却又被那人打断,“先把饭吃完,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不是”他扭了扭身子,苦着张脸,道:“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吃饭,这让我很难受,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吃?” 司宇圣危险的眯起双眼,转眼展开笑颜,那笑容邪气而魅惑,只见他倾身贴近少年,极为暧昧在少年耳边低语,“你喂我吗?” ‘哐嘡’勺子掉进碗里,一颗晶莹的米粒飞溅在云绯雨手上,他怔怔的看着那人,进入石化状态。 手被抬起放在那人唇边,眼看着一条粉色的小舌探出口,灵巧的从自己手背卷起那颗米粒,滑腻腻的触感瞬间扫过心房,犹如被毛虫爬过一般麻痒难忍,云绯雨顿时汗毛乍立,脑子已呈空鸣状态。 “哈哈哈~”司宇圣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爆出大笑,心想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因为这个少年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 待他止住笑意,却觉少年依旧没有动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开个玩笑,别在意,只是看你太紧张,所以想舒缓下气氛,快吃吧。” “啊……哦!”云绯雨脑中乱糟糟一片,无意识的拿起勺子,低头继续吃饭。 每个表情都这么趣,真是百看不厌,司宇圣依旧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少年一口一口将粥吃净,然而,当他看见一丝晶亮的液体顺着少年的唇角滑落时,才觉自己口干舌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第八十五章 连连受挫(二更) 这顿饭吃的异常痛苦,云绯雨放下勺子,抬头却觉那人依旧望着自己,不禁嘴角抽搐将头撇向一旁。 “别动!”低沉的嗓音略带暗哑,性感的让人心里慌。 托着少年的下巴强硬转过他的头,从怀中掏出锦帕,拭去那条引自己犯罪的诱惑,顺带也将少年的红唇一并擦拭,却被手指传来的柔软触感勾去了心神。 云绯雨猛的挥开他的手,‘噌’的从桌前站起,满面通红,不知是因羞愧还是气愤,冲他大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总对我做那种……让人难堪的事?” 手上的触感突然消失,司宇圣不免有些怅然若失,抬头看见少年戒备的眼神,哑然失笑,“你觉得我是谁?如果我是可疑的人,那么你认为黄护法会让我来教导你吗?至于刚才做的事……” 他眼波微转,流光荡漾,眨眼间,脸上展露出最为纯真灿烂的笑容,“因为你的反应很有趣,所以才想逗你玩,你应该不会真生我的气,对吧?” 这个笑不同刚才,妖艳至极的脸,此刻也被这近乎天使般的笑容映照的亲切柔和起来。 云绯雨犹豫片刻,最终坐回椅子上,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以后还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毕竟这里是魔教总坛,你我都是男人,被人看见免不了会说闲话,如果传到那位教主耳里,恐怕会受罚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认为教主知道了会处罚我们?” 司宇圣饶有兴趣的眨着狭长的双眼,明明妖魅的很,却让人感觉天真可爱,云绯雨越来越弄不懂此人,只是隐隐觉得他变化无常,令人琢磨不透。 “因为那位教主一定很严苛吧。”云绯雨垂下眼帘。 “你没说实话哦。小飞宇!”那人突然将脸凑近。笑地一脸得意。“其实你是觉得我与那位教主地关系非同一般。如果被他知道我们刚才做地事。恐怕会恼羞成怒对我们不利。对不对?” 心‘咯噔’猛跳一下。云绯雨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之人。缓缓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多此一问?” 司宇圣靠回椅背。随意捻起胸前地一缕丝把玩。轻笑道:“其实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我地身份?我记得我并没告诉你呢!” 云绯雨低下头。忐忑不安地将双手拧在一起。好半天才小声说出理由。“因为你很漂亮。而且黄大哥称呼你为司徒公子。既然你自己说在这里待了很久。对这里地一切都很熟悉。所以我猜测你地身份……” 他突然抬起脸。面带愧疚。“对不起。其实是我瞎猜地。也许你另有隐秘身份也说不准。对不对。你别介意。当我胡说八道好了。” 司宇圣静静看着他。突然爆出大笑。弄地云绯雨更加不知所措。呆望着他。 今天自己似乎一直在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轻佻的挑起少年下巴,嘴角勾起狐媚的笑容,“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那位大人的侍宠,其实我觉得这个身份很不错,好吃好喝被养着,没什么不好,不过。” 他轻抚上少年滑嫩的脸颊,转眼面上已是一片哀怨,“人家最近不受宠了,所以才被配到这里,小飞宇,你来安慰安慰人家嘛!” 这个人变的也太快了,感觉那支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游移,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云绯雨额头黑线猛冒,不禁心想,这种人叫什么?自来熟?厚脸皮?狐狸精? 轻轻向后仰了下,不着痕迹的躲开那支手,云绯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司徒……不是,耀,饭既然已经吃完了,那我们开始讲课吧。” 啧,司宇圣不满的抿了抿唇,心想这小子是不开窍?还是掩饰的太好?自己这样勾引诱惑他,他都不动心?不禁狠狠瞪向少年的脸,想要看出个究竟,但见到少年露出一脸不自在时,他才暗自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太心急了。 一心只想在云家小子来之前夺走少年的心,想着凭借自己的容貌和手段应该会手到擒来,却没料到眼前之人竟如此难于攻陷,他对自己的相貌只是纯欣赏,对自己的诱惑又无动于衷,这不禁让他恼火万分。 虽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不清楚云家小子何时就会到来,时间紧迫,他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加上连连在少年身上受挫,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气闷的同时,也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 理清了自己的内心,也知道对这个少年不能心急,必须对症下药,慢慢攻陷,计划在脑中重新拟好,司宇圣长吁了口气,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看见少年在收拣碗碟,轻轻拉住他的手,“不用管这些,自会有下人收拾,我们去园子里转转,顺便我给你讲讲教主的平日习惯和喜好。” 收拾碗碟本就是个借口,因为刚才此人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害怕,狂热又执拗的霸道,这不禁让他想起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侵略和占有,就象自己是他们的所有物一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他想逃,远远逃离这些危险人群。 听见司宇圣的话时,云绯雨才从自己的执念中醒悟过来,他停下动作,开始回想,刚才自己是想逃吗,逃离眼前这个人,可为什么? 迷惑的望向眼前之人,当看见他脸上轻快明亮的笑容,和满含笑意的双眼,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先前是否眼花,否则怎会在这人眼中,看见那侵略的眼神。 不对不对,这人是那位神秘教主的侍宠,即使现在再怎么不受宠,也还是别人的人,怎会对自己露出跟那种眼神,一定是自己眼花,没错,一定是自己眼花,云绯雨暗自下了结论,将悬起的心放回肚里。 “怎么,你不想出去?那我们在这里讲也一样。” 见他不动也不说话,司宇圣便不再勉强,正要转身走向一旁,却被云绯雨拉住,“不是,刚才在想些事,已经好了,我们还是出去吧,外面景致好,空气也好,想必学东西也会快些。” “……嗯,好吧。”司宇圣看了看他,并未深究,只是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向外走去,云绯雨一脸古怪的望着他的后背,想了想,最终忍住没有缩回。 虽然走在前方,但司宇圣对少年的心思一清二楚,没错,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少年的心太软,只要有这个突破点,他的心,迟早会完全属于自己。 第八十六章 撒娇的猫 五日来,弄梅阁每一处都停留过二人的身影,司宇圣从最初还谈些自己的喜好,到最后干脆只缠着云绯雨胡闹,根本就未认真教导过他,不过,这本身就只是个接近少年的借口,因为他想要的不是少年的侍侯,而是他的人、他的心。 这日,二人依旧在开满梅花的弄梅阁里四处转悠着,司宇圣突然出声,“小飞宇,人家走累了,休息下好不好嘛!”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云绯雨无奈抚额,虽然这样的耀比较可爱,但没想到如此磨人和任性,实在让人无法看出他已经年满二十一岁,明明比现在的自己大六岁,却总喜欢对自己撒娇,而他任性的程度,让人感觉他只有六岁。 感觉着身后贴上一具温暖的躯体,那人将下颚放在自己肩窝,象只猫一样用脸轻蹭自己的耳朵,云绯雨不躲不闪,任由他粘着,心中却无奈感叹,习惯……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 四下望了望,看见不远处的石桌石凳,他抬手一指,“去那里坐会儿吧。” “嗯,好!”口中答应着,人却未动分毫,云绯雨眼角猛抽,却无法对他火,只好拖着他向石凳费力移去,心里想着,这是只猫,是只巨型猫。 司宇圣暗笑,这五日他可是费劲心思,就是想要怀中的少年熟悉他、接受他,此刻,最初目的已达到,接着,就要让少年的心也属于他。 想着怀中的少年将属于自己,他心中就充满了兴奋和期待,虽然有些背离初衷,不过他认为只要少年属于自己,那最终的目的就已达到,而自己对少年产生的悸动,他觉得那只是一时的迷恋,当完全得到少年之后,那种感觉就会慢慢消散,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会真正爱上谁。 司宇圣似乎是真累,看见石凳不远就率先跑了过去,而云绯雨缓缓走到他身边也要坐下时,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坐到了腿上。 “……”云绯雨楞住,反应过来时,却觉自己已被他牢牢固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耀……”他轻唤了声,见那人依旧闭着双眼,在自己颈窝来回蹭腻,怎么看都象一只在撒娇的猫。 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少年叹了口气。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开始低声哄劝。“耀。让我自己坐着好不好。这样我很不舒服。乖。别闹了。快让我起来。” 头一次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外在二十一。心理似乎只有六岁地大龄儿童。对于两世都未哄过小孩地云绯雨来说。这比干一天粗活还累。 司宇圣不理不睬。直接无视。却在心里偷乐。当瞄见少年对自己没辙地可爱表情。害地他差点就想立刻将少年压于身下。来好好疼爱。 糟糕~他暗叫了声。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分身竟颤巍巍立了起来。而怀中地少年则一动不动。红着脸僵坐在那。 本以为他会生气而怒斥自己。但看到他现在地模样。司宇圣改变了计划。 只见他媚眼微转。张口就将少年殷红地耳垂含进嘴里。一边**一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小宇。我想……” “想、想什么?”云绯雨异常紧张,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这种状况,只好僵坐在那,他怕自己稍微一动,就会将一只收爪的懒猫,引成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 “我想要你!”暗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不待云绯雨开口,他伸手转过少年的脸,低头含住那两片柔软,轻轻的啃咬、舔舐。 “唔……”少年开始抵抗,他知道再这么下去,绝对会引不可挽回的事,毕竟眼前之人是那人的侍宠,自己和他这样不清不白,恐怕会影响他,导致他彻底失宠,记得他说过,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如果自己害他失去一切,恐怕他会怨恨自己,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使劲挣离他的怀抱,云绯雨喘着粗气,四下望了望,朝他怒吼,“你疯了吗,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你想被赶出去吗?” 当少年离开身体那刻,司宇圣就已开始运功压制**,他只是想趁机逗弄下少年,却不料将火烧的太旺,差点引火**。 深吸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少年激动的模样,他心情愉悦的开口,“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放心,这里绝对没人,之前我都观察好了。” “你……”云绯雨气的转身就走,这人变化无常不说,行事总是胆大妄为,自己在这里担心他,他却根本不知悔改,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管他了。 见少年似乎真的生气,司宇圣匆匆追了上去,搂住他的腰又将他缠进怀里,开始撒娇,“小飞宇不生气了,好不好,不生人家气嘛,人家知错了……” 云绯雨拨开他的手转过身,抬头仰望他,“那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可以办到吗?” “……好嘛!”先答应了再说,总之以后整个人都是我的,司宇圣这么寻思的时候,脸上却表现的极为委屈,瘪着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云绯雨看看他,忍不住摸摸他的脸,轻叹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宠的,听说那位教主大人男女侍宠几十人呢,想必长的都应该不错,你再这样胡闹,小心真被赶出去。” 他是真关心自己……司宇圣心中一暖,猛然将他抱进怀里。 少年挣扎着就要开口呵斥,却听见他在耳边低声哀求,“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两人静静的站在花丛中,可是见那人根本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云绯雨只好自行推开,却觉他一脸深思的盯着自己,不禁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如果……”司宇圣舔了舔微干的唇,“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你会怎么做?” 心中猛然一震,感觉到心脏在砰砰乱跳,但面上却不由自主挂起虚假的笑容,“呵呵,我也很喜欢耀的,因为我们是朋友,会喜欢彼此不是很正常?” “你这么认为?”虽然自己的话是试探,但听到少年的回答后,心中立刻刮起飓风,眼中的神色阴戾的吓人。 云绯雨转过头,他从未想过要跟眼前之人生什么,但几日的相处,在这个依旧感到陌生的魔教里,有这样一个粘人可爱的生物跟在身边,给他平添了不少乐趣,同时也让他的眼睛和他的心,随着这美丽的生物开始转动,而挪不开眼。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该抱有任何奢望,更何况是对眼前之人,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将那股异样的悸动,狠狠扼杀在摇篮里,因为,他只想过普通平静的生活。 第八十七章 重返小院 好半天,身前之人都没动静,云绯雨忍不住回头,当看见那人眼中的阴戾和怒气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这样的耀,很陌生,也让他感到害怕。 司宇圣注意到他的举动,同时也觉到他眼中的恐惧,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为一句话而失去了控制,暴露了真实的一面。 见少年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微微感到不悦,不过解决眼前问题才是要,要不先前的努力将要全部白费。 收敛自己的真正情绪,司宇圣悄悄向前挪了一步,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带着一脸哀怨看向少年,“小飞宇,你不理人家了吗?” 云绯雨被惊醒似的揉了揉眼,看了看他,然后再揉眼,再看他,不禁暗自嘀咕,刚才又眼花吗?怎么最近总眼花,自己似乎还很年轻…… 满心疑惑的绕着他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他面前,若有所思的问他,“耀,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心思微转,司宇圣不高兴的嘟起嘴,“当然生气了,小飞宇不喜欢人家,还不理人家……” 云绯雨听见他的回答,不禁失笑,心情却已放松下来,这才是耀,相处几日,自己所认识、所喜欢的那个耀。 仰头望了望天,而后直直看向司宇圣,犹豫半天才开口,“耀,我能出去吗?” “去哪?”他警觉的看向少年。 看着眼前之人突然变的一脸戒备,云绯雨不禁泛起稍许落寞,心头微微苦,最终……还是不能成为朋友,不能信任我吗? 其实他一直没忘记自己地身份。对于耀。他宁愿相信眼前所见到地。不愿去多想过多怀疑。就象当初相信黄奘一样。他清楚。耀地身份不止侍宠那么简单。恐怕还带着监视地意味。毕竟。自己是跟那人有关联地人。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 复杂地看了看他。低下头。默然说道:“我只是想去看李老伯。可以吗?” 注意到少年脸上地落寞。司宇圣心中一紧。很想拥他入怀。挥去他脸上地哀伤。但行动却被理智束缚。他伸不出手。 二人静静地站立着。好一会儿。云绯雨才抬起头。面上带着苦涩。“不行吗?果然是我要求太多了!” “怎么不行。”司宇圣突然走近。笑面如花。一把将他拉进怀里。蹭着他地顶低喃。“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一听可以去。先前地伤感顿时消散无影。云绯雨推开他。满脸地兴奋。“那我们现在就走。可以吗?” “……嗯”司宇圣看着他,眨眨眼,“你很喜欢那位李老伯?” 云绯雨反手拖过他,边走边说:“嗯,李老伯外表看起来虽冷,但人其实很好,你也知道,我受伤那段时间住在他那,虽然他说话凶巴巴的,不过对我真的很照顾。” 少年回头冲他笑了笑,“见面你就知道了!” “嗯”司宇圣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 站在偏僻的小院门口,云绯雨高喊,“李老伯,开开门,李老伯、李老伯……” “闭嘴,吵什么吵。” 李涔猛的拉开门,虽然面带寒霜,但看着少年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当他看见少年身后的司宇圣时,不禁有些错愕,但看到那人朝他悄悄‘嘘’了声,便莫不做声的转身朝里走去。 “你这小子,不好好待那弄梅阁里,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云绯雨根本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笑嘻嘻的追了上去,“我不是怕您老吃不香,所以趁晌午还没到,就来看看您吗。” 李涔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小子总觉得自己有恩于他,其他做不来,只好给自己作饭吃来报答。 斜眼瞄了一眼少年,面上虽然依旧寒冷,但微弯的唇角却隐隐透着笑意,“厨房在那,想用就赶紧去。” “好嘞!”云绯雨褊高袖子,回头冲司宇圣笑笑,“你和李老伯先聊,我去去就来。” 说着,急匆匆就朝厨房走去。 “他去厨房做什么?”司宇圣走进老者,满脸疑惑的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 “属下参见……” “李老这时候就不要多礼了,我现在叫司徒耀,你叫我司徒就好。”司宇圣制止他,而后重新问道:“小宇去厨房做什么?” “作饭。”李涔干脆利落的回答,而后转身面向小屋,“司徒公子请,我们到里面坐着谈。” “好”他点点头,跟着走进内屋。 “小宇会作饭?”司宇圣刚坐下,就好奇的开口询问。 李涔回想起那些菜的味道,不禁咂了咂嘴,“味道还很不错,你等会尝了就知道。” 司宇圣习惯性的摸向大拇指,却觉手上空无一物,这才想起那扳指被自己放在寝宫里,没有带在身上。 二人都没有说话,小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教、咳……司徒公子,你准备拿他怎么办?”李涔突然开口,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司宇圣眉头轻皱,似乎在思索,片刻后,他揉着眉心回答,“本来想利用他来对付那小子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他回望老者,“我要把他留在身边,让那小子一辈子都找不到。” “你……”老者感到惊诧,“不会是……” 司宇圣挥手止住他下面话语,“现在下定论还早,我现在只想将他留在身边而已,至于云家那小子。”他冷笑一声,“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他对我的挑衅。” 李涔望了望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为少年以后的命运感到担忧。 “李老,你是不是不赞同我的安排?”司宇圣凝声问道。 “不,你的决定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他直视对面那人,“小宇是个没有心机的好孩子,这点请相信我。” 司宇圣皱眉看向老者,突然微微一笑,“这点我相信,因为我也一直看着他。” 李涔点点头,心中的担忧减轻几分。 “好了好了,可以开饭了。” 云绯雨兴冲冲的走进小屋,将手中的一盘菜放到饭桌上,而后笑呵呵的看向两人,“你们坐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我来帮你!”司宇圣起身走向他。 少年看看他,点头微笑,“也好,来帮我端菜。” 见二人已走出房间,李涔冷硬的面孔瞬间瓦解,他无法相信的瞪着门口,心想,这还是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吗,明明从小娇贵的什么也没做过,怎么会…… 门外渐渐传来二人的脚步声,老者猛然惊醒,随后恍然大悟般的摸摸下巴,不禁苦笑,自己是真老了,年轻人的心思完全弄不懂,真是白担心一场。 第八十八章 感情渐浓(150分加更) 用完午膳,二人就回到了弄梅阁,由于司宇圣提出要教云绯雨下棋,而后两人便一直待在了书房。 “耀,你看我这步走的对不对?” 从未下过围棋的云绯雨,指着棋盘上的一枚黑子,抬头望向对面之人,却现那人又对着他在呆,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刚才说了什么。 少年叹了口气,双臂撑住后仰的身体,直直看着那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你这样让我感觉怪怪的。” “那我问了。”司宇圣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笑嘻嘻的蹭到他身边坐下,习惯性的用脸轻蹭他耳侧,语带哀怨,“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会做饭?” “你没问过我。”云绯雨想也不想的回答,随后皱了皱眉,接着道:“我想即使我主动告诉你,恐怕你也很难相信吧。” 他上下看了看少年,点点头,“是很难相信,但小飞宇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比教里大师傅做的都好,明天再做给我吃,好不好?” 看着他又粘了上来,云绯雨顺手抓起他落到身前的一缕头,扫了扫他的脸,笑道:“好!” “不过,”少年看向窗外,“这弄梅阁里有厨房吗?如果没有我到哪去做菜?” “有!”司宇圣直起身子,长臂一掳就将少年抱进怀里,而后将下颚放在他的颈窝,舒坦的闭上眼,呓语似的说道:“每个分院都有单独的厨房,只是不经常使用,明日我就叫人收拾出来,然后小飞宇天天给我做饭吃。” “嗯,知道了!”云绯雨轻笑,他其实很喜欢作饭,前世除了打拳外,作饭给妹妹吃就是他唯一的乐趣。 “对了。你到底还教不教我下棋?”他扒下环住自己腰地双手。转过身子看向那人。 司宇圣不满地睁开眼。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我困了。要睡觉。”说完。歪身就躺于床塌。不再理他。 看着他这孩子气地举动。云绯雨无奈摇头。正要下床将棋盘挪走。却被身后之人一拉而向后倒去。转眼就被那人压在身下。 费力地将二人撑开一定距离。他望着覆在自己身上之人。看见那人眼中不断闪烁地炙热火焰。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加。 艰难地咽下口唾沫。他紧张开口。“耀。你忘记我上午说地话了吗?别闹了。快起来。被人看到就糟了。” 少年地脸嫣红如霞。那一开一合地唇更是娇艳盈润。司宇圣有些控制不住地。不顾少年地反对强硬压下身子。一边亲吻着他一边含糊低语:“小飞宇……我真地喜欢你……给我吧……我想要你……给我吧……” “别这样~”云绯雨大力挣扎,但两人力气太过悬殊,他根本推不开身上之人,而身体在那人的碰触下,也越来越热,越来越软。 虽然喜欢眼前之人,但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只想让二人展成为单纯的朋友关系,而此刻,被那人调教过的身体已变的异常敏感,他渐渐压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的更多。 感觉到身上一凉,清冷的空气顺着毛孔钻入体内,云绯雨猛然醒悟,一边挣扎一边低呵,“耀、耀,你给我清醒点,听见没,给我清醒点。” 而那人脑中,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想要他,得到他,现在就要。 “司徒耀,你敢做下去,我们立刻断绝朋友关系。”感觉到那人猛然停住动作,缓缓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云绯雨松了口气,顿感浑身无力,瘫在床上直喘粗气。 “你……就这么讨厌我?” 看着那人一脸的哀伤,和微微红的双眼,云绯雨不由的愧疚起来,伸手想抚摸他的脸,但伸到一半却又无力放下,不忍的别过头。 “我怎么会讨厌你,笨蛋,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和身份,我是人质又是下人,而你……,所以,我们不能越过这条界,懂吗?” 看着少年脸上的脆弱,司宇圣很想立刻告诉他实情,但理智却阻止着他,因为他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 深吸口气,运功清除掉体内残余的躁热,翻身躺到少年身侧,轻轻环住他的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嗯”云绯雨应了声,将手覆在他手上,二人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宁和的气息在房间里流动。 “对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只是……怕你会不高兴!”司宇圣突然出声。 “什么事?”云绯雨转过头看向他。 “问了你可别生气。”他似乎有些紧张,紧紧盯着少年的脸。 “问吧,没事。”云绯雨笑笑。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成为那个人的……侍宠?” 他小心翼翼的说着,而后一眼不眨的观察着少年,当看见少年瞬间苍白的脸时,他急忙又开口,“我只是好奇,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就当我没问,小飞宇不生气不生气……” 那个人那样对他,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会致命,但会隐隐做痛,本来这些日子已经不会再想起,但此刻被问及,就感觉暗藏的伤疤被突然揭开,让人难以自持。 “小飞宇,不生我气好吗,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之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不停的对自己道歉又讨好,云绯雨窝心的拽住他一缕头,扫着他漂亮的脸蛋,开起了玩笑,“你真象猫,一只爱撒娇的猫。” 见他似乎恢复如常,司宇圣在心里松了口气,笑嘻嘻的蹭上前,“那小飞宇喜欢猫吗?” 少年想了想,而后摇头,“我不喜欢动物,不过是你这只猫的话,还算喜欢。” 刚说完,就感到脖颈一疼,他惊讶的望向那人,却现那人盘坐于床上,邪气的舔着唇角,“小飞宇真香,果然好吃。” 云绯雨脸颊微抽,揉着被咬的地方撑臂坐起,无奈摇头,“你属狗的吗,怎么咬人?” 司宇圣也不恼,朝他抛了个媚眼,“谁说猫就不能咬人了,你说我是猫,所以我就咬给你看。” 说着,张牙舞爪的又要扑上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云绯雨举手投降,突然端坐好,变的一本正经。 “耀,我问你,你真的想知道……那件事吗?” “?”司宇圣纳闷的看着他,马上就明白他指的什么,一脸的复杂,“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你该知道,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说实话,他很早就想问,想知道他与那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刚刚看见少年痛苦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云绯雨无所谓的笑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用强而已,毕竟我也是个男人,被那样对待很伤自尊,但过后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呵呵~~~” “他对你用强?”司宇圣不温不火的问了句,但眼中已凝结成冰。 第八十九章 无法放开 云绯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抱头躺回床上,仰望着屋顶,淡淡道:“都过去了,总之以后也不会再碰面,就当被恶狗咬了口,反正我是男人,又不真会多块少块肉,你说是不?” 少年越无所谓,司宇圣越火大,为什么不在乎,为什么不恨,那种人渣,应该将他碎尸万段才好。 房间里寂静的异常,躺在床上的云绯雨渐渐感到不安,起身看向身旁之人,却现他坐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如此诡异的景象,顿时把他吓的手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 突然,腰被人从中拦住,他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但那怀中的冰寒气息,却冻的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耀……,你、你怎么了?”这回他坚信,自己绝对不是眼花。 下巴被温柔抬起,与那人没有丝毫波澜的双眼对视,云绯雨动了动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种压迫感,让他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为什么不恨?他那么对你,你该恨他,恨不得让他死上千百回,不是吗?”轻轻柔柔的嗓音,如流水般从那人口中缓缓涌出,但刺骨的寒意,却让人止不住心生恐惧。 “……”少年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说话?”冰凉的手指抚上少年苍白的脸颊,顺着他面部的曲线上下游移,最终停留在那暖暖的柔软上,轻轻摩挲着不肯离去。 确定自己的确不是眼花,云绯雨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看着这样的司徒耀,他认为这是男人多重性格里的一面,毕竟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善变。 男人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但抚摩他的动作却非常温柔,云绯雨抱着些许希望,轻轻喊了声,“耀!” 那人没有反应。但手指却趁机探进了少年口中。轻轻翻转缴弄。 “嗯……唔……”云绯雨怕伤着他而不敢合口。但那人在他口中地肆意**。却让他无比难受。 挣出两手。抓着男人地手臂就想拽开。却被男人用另一只手轻易制住。反剪于背后。少年此刻欲哭无泪。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口中地唾液越来越多。顺着嘴角开始下滑。在少年白皙地肌肤上形成一条条晶亮地银丝。看地男人双眼微微眯起。 “料、哈哦巷昂。侯里了(耀、不要这样。求你了)!” 男人出乎意外地反应。让云绯雨感到慌张。但他明白此人是在听到自己地事后才变成这样。那就是他地责任。所以。他必须把耀变回去。但是。该怎么做才能找回那个可爱地耀……? 司宇圣静静观察着少年的反应,心中的怒火随着少年越迷乱的娇态而渐渐平息,**在他眼中凝聚,但脑子却保持着一份清醒,他在思考。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怎么变的如此容易动怒?是在他来之后吗? 他看着少年,心中百折千回,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不是一时迷恋?那是什么?爱?……不可能,七年前,那种东西已被我完全抛弃,我----司宇圣不可能会有那种多余的东西,不可能、也绝对不会…… 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更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永远不会,包括……你! 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猛的用两指紧紧夹住少年柔软的舌叶,开始用力。 口中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云绯雨忍不住用力往下一咬,但突然想到男人的手指还在自己口中,硬生生停住动作,只能在心中乞求着男人,快点恢复原来的模样。 舌头本就是最柔软最敏感的器官,此刻却被那人大力夹着,越来越强烈的痛楚从那地传来,少年疼的头脑昏,却牢牢记住不能合上牙关,否则会咬到那人,望着那人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他依旧期盼着,男人能快些清醒。 司宇圣一直观察着他,当看见少年疼的满头大汗,眼神渐渐涣散,却依旧没有合上牙关,其实他就是在等,等少年忍不住疼痛而一口咬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将少年的牙齿全部崩碎,顺势取了他的性命。 然而,少年默然承受的态度,让他冰冷的心出现了裂痕,痛楚从裂口中逐渐涌出,少年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以及两人间的点点滴滴,在男人面前开始不停晃动。 终于,他忍无可忍的伸手掐住少年的脖子,捏着那纤细的脖颈,想象着只要这么一用力,就可以与他永远画上休止符,但内心的惶恐却让他下不去手,他扪心自问,为什么下不了手? “料(耀)……”含糊不清的呓语出现在房间里,司宇圣看向怀里的少年,苍白的脸上因痛楚毫无血色,被雾水打湿的睫毛无力的低垂,那半睁的双眼,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 惊慌、恐惧,多年不曾出现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全身,揪心的痛楚让他明白,他已经、无法放开怀中的少年。 “小宇、小飞宇……”司宇圣焦急的呼唤,当看见少年缓缓回过神,他不禁喜的语无伦次。 “疼、小飞宇不疼,哪疼,舌头,告诉我……” 看见他终于恢复常态,虽然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云绯雨却放下心来,因为可爱有趣的耀,终于回来了! 微笑着摇摇头,他明白男人的意思,舌头上已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身体和精神上有些疲劳。 司宇圣开心的亲了亲他的脸蛋,抱紧他,安心的感觉比什么都来的幸福。 “哈……哈……”听见少年怪异的音,他抬起头,却看见少年满头大汗,面容焦急的想要表达什么,却只能出一个音节,心中不禁猛然一震。 自己刚才那么用力,舌头怎么可能没事,男人立刻抬起少年的下颚,从他微张开的口中可看见,那片柔软的前端已完全变成黑紫色,瞳孔猛然收缩,想也不想,他抱起少年就飞奔出门。 云绯雨感觉自己就象腾云驾雾一般,当睁开眼时,他觉自己竟然到了李老伯的小院,心中疑惑众多,但此刻舌头根本不听使唤,什么也问不出来。 听见院内有动静,李涔早已出屋,却看见自家教主大人一脸焦急的抱着云绯雨出现,当即明白事情不妙,也不多言,立刻带着二人入了房内。 “李老,他的舌头……” 李涔立刻捏开云绯雨的下颚,当看见那黑紫的舌叶时大吃一惊,微扫司宇圣一眼,匆匆出了房间,没一会儿,就见他拿着个小布包出现,摊开才现,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大小银针。 “小家伙,张开嘴,放轻松,疼了就叫一声。” 云绯雨虽然不明白,但从两人凝重的表情看出自己的舌头出了问题,想着以后可能会成为哑巴,心中不禁有些恐惧,但看见那人脸上的悲切时,却不由自主的咧嘴对他笑了笑。 “小家伙,有痛感吗,用眼睛告诉我。” 没有一点感觉,云绯雨左右转了转眼珠,看见老者越沉重的表情,他的心顿时跌入低谷。 “李老,没办法了吗?”司宇圣此刻后悔的要死,他怎么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出手,还下了如此狠手。 李涔沉思片刻,“我再试试,用引针渡气法,看能不能冲通受阻的神经,如果还是不行,恐怕他就……” 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司宇圣已经明白,强压着内心的痛楚,他扭头朝门外走去,“我去外面等。” 第九十章 晨吻过后(二更) 有些小卡,看见偶的灵魂没,卡出窍了…… ****************************************************************************************** 很快就到了傍晚,当天空最后一丝亮光被夜幕吞噬时,李涔从屋内走了出来,借着昏暗的烛火,司宇圣看见他满面疲惫,不由得心生愧疚。 “李老,小宇他……”有些害怕知道答案,却又非常期待,矛盾的内心交战,让他一直惶惶不安。 身为属下他无权指责面前的年轻人,但身为长辈却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然而,看见他脸上的紧张和悔恨,不由的心软。 想起七年前,如果没有生那件事,也许他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虽不是他们亲手改变这个孩子,但那样的结果,却是不懂变通的他们一手造成。 这些年,只剩下他一人默默守望着这个孩子成长,看见他变的越残忍暴戾,心痛之余,也只能对着惜日伙伴的灵位诉诉衷肠,如今的他,拿什么来指责这个孩子,毕竟,是他们将他逼成这样。 轻叹了口气,有些心酸,眼前这个孩子,他是真心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但心中的魔障一直不除,恐怕这一辈子,这个孩子也只能活在痛苦与孤独中。 看见老者面上的不郁,司宇圣心中‘咯噔’一声,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踉跄着退了几步,嘴里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老者回过神,立马现他的异常,急忙上前拉住他,“教主,你怎么了?” 突然,司宇圣反手抓住老者的衣袍,眼中闪烁着狂乱的兴奋之光,“换舌,李老,可以换舌吧,我去给小宇找最适合的,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找!” 看着他这副模样。李涔微微皱眉。趁他转身之季。迅出手点了他地**位。将他定住。 “李老。你做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再不给小宇换合适地舌头。就来不急了。”司宇圣一边狂叫。一边运功强制冲**。 “教主。得罪了。”李涔走到他面前。又连点几大**位。才让他完全安静下来。 随后。老者朝他恭敬行了一礼。而后坦然望着他。“教主。小家伙舌头已无大碍。只是淤血停滞。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所以请不要着急。” 听见这话。司宇圣浑身地戾气顿消。急声询问。“真地没事了?需要多久恢复?” “我一直用银针帮他引淤地话。也得半月之久。”李涔低头想了想。突然间象个孩子似地手舞足蹈起来。“怎么忘了。还有那个东西可以试试。” 看着老者将自己凉在一边就跑掉,司宇圣有些无奈,但为了小宇,多久他都愿意等。 当老者手里抱着个小罐出现时,看见一脸哀怨的自家教主,歉意的弯了弯唇角,立刻解开了他的**道,二人一起进屋。 床上的少年,在月色下睡的一脸安详,呼吸也很平稳。 “我点了他的昏睡**,舌头恢复知觉后,那种痛楚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李涔开口解释,虽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还是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是自己把他害成这样的,差点还杀死他,看着床上安睡的少年,司宇圣心疼的碰了碰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温暖,这才松了口气。 “帮我捏开他的嘴,然后将舌头拽出来。”老者出声。 虽然不明白,而且听着有些粗暴,但想着治疗要紧,他立刻按着老者吩咐行动起来。 老者用银针在少年紫黑的舌叶上扎了几下,随后从小罐中取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黑色之物,放在那冒出一点猩红的舌叶上,紧接着,就看见那豆状之物蠕动起来,一个时辰之后,就涨成小指粗细,浑身晶亮,泛着血色的光芒。 李涔取下那只,又换了只上去,看着紫黑的舌叶在渐渐变淡,这才缓缓开口,“这是‘雾沼血蛭’,只在湿气浓重的沼泽出现,早年我在外闯荡,碰见就捉了几只,一直用干冰冻着它们,好在这东西以吸血为生,即使呈假死状态,只要碰见鲜血就会活过来,那时候只是新奇好玩,没想到今日碰上用场了。” “这东西真能治好小宇?”司宇圣看着那蠕动的肉虫,不由自主的捂上少年的双眼,忘记了他处于昏睡中,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没试过。”老者随口道出,顿了下又接着说:“不过我想跟银针引淤的道理差不多,但我的银针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而这东西却是全身都在吸血,效果要比我的银针强上几十倍。” 司宇圣听见老者说没试过时,差点伸手将那虫子捏死,但听到他后面的话,立刻松了口气,虽然对这怪东西着实有些怀疑,但对老者,他却是十分信任。 两人一直忙碌到深夜,当看见少年的舌叶完全恢复肉粉色时,二人对视一眼,都安心的舒了口气。 李涔又给少年上了些止血消炎的药粉,收拾完一切,司宇圣开口,“李老,你去休息吧,我看着他。”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出了房间。 清晨第一道阳光射进小屋时,云绯雨被舌头上又痒又麻又疼的不适感弄醒,扭头看见床边趴着一人,从那人衣着看出,是司徒耀。 心中是满满的暖意,却又有些心疼,悄悄爬起身,正想将自己的衣物给他盖上,那人却揉着眼睛坐起,“小飞宇……你醒了吗?” 看着这么可爱的模样,云绯雨忍不住俯下身子轻嘬了口他的红唇,却正对上那人明亮的双眼,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正眼看他。 下颚被勾起,紧接着两片柔软带着那人的温度贴了上来,感觉到那人的小心翼翼,轻柔的动作就象在对待珍宝般,生怕稍微用力就会弄碎似的。 心中膨胀的情意再也控制不住,云绯雨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拉近二人的距离,狠狠压上那人的甜蜜。 ………… 三日后,云绯雨的舌头在李涔的精心治疗下痊愈,但司宇圣却非常郁闷,因为自从那个晨吻之后,他觉他的小飞宇似乎一直在躲他,这让他烦闷之余,不禁猜测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这日,云绯雨刚从浣洗房出来,他一直在担心那对母女的安危,得知她们已被遣出总坛,安心之余又有些担心,不过又一想,人各有命,而且只要活着,就有出路。 正当他在走神之时,却不小心撞上一人,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他抬头看向那人,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小飞宇,为什么躲着我?”司宇圣带着无限哀怨,瞬间挡在了他面前。 几日来没找到少年,他猜到必定有人帮忙掩护,想想也就是李老安排,黄奘执行,虽然有些恼火,但想着必是少年本意,不然李老是不会妄自做出这种事情,虽然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少年低头不语,司宇圣强压住累积了几日的怒气,沉声开口,“你讨厌我吗?是不是那日我对你做了那件事,所以你讨厌我,甚至……恨我?” 眼前之人的语气带着浓浓悲伤,云绯雨心疼的想立刻抱住他,但几日来左思右想,他一直在自问,自己到底能给他什么? 除了一份廉价的感情,其他什么都没有,而且,可能还会将他带入危险境地,一想到他也许会被那个冷酷的教主处罚或杀死,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那种结果,他死也不要看到。 第九十一章 温柔攻陷 抱歉,停了两天,叹气~小九现在太渣,一章改了不下数十次,大家无视我吧,先上来,以后有感觉再改,请大家称呼我,废渣小九,拜谢! ****************************************************************************************** 二人静静的站立,少年依旧不语,司宇圣的心渐渐沉入谷底,他颤声又问了句,“果真是讨厌我、恨我的吗?” 云绯雨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又沉默不语。 司宇圣捏紧拳头,强压住内心的痛楚和怒气,转身离开,现在的他需要安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又会对少年做出什么,他忍受不了再一次的失去,但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 手突然被拉住,他诧异的转过身,却对上少年悲伤的双眼,“耀,如果我不放开你的手,你会不会怪我?” “?” “因为,”云绯雨强压着内心的痛楚,低声诉道:“因为我会害了你,跟我一起的话,那位教主大人可能会杀了你,可是我已经没办法离开你,我喜欢耀,非常非常喜欢,越喜欢就越害怕,却还是放不开手,是我太自私,对不起,明知道会害了你,我却……” “好了!”司宇圣一把将少年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内心异常激动,“别说了,傻瓜,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生,明白吗,你要相信我,傻瓜小宇。” 头顶传来那人低沉柔和的声音,犹如春风般将他团团围住,一直以来的愁闷、烦恼,竟被男人三言两语全数化解,心中感到无比轻松舒畅,困意也渐渐上涌,几日来的疲倦,此刻一起涌现。 看着少年眼下的阴影,司宇圣知道他一定烦恼不安了很久,不禁心生愧疚,满心怜惜。 “我抱你回房睡觉好不好?” 云绯雨揉了揉眼睛。摇摇头。“我自己走回去。现在还是小心点为好。” “没事。我抱着你飞。不会有人现。”说着。司宇圣就已弯腰将他横抱起。不等少年开口。就已跃上房檐。如鸟儿般飞驰于空中。 前世就有轻微地恐高症。云绯雨有点紧张。抱着他不敢睁眼。想起心中地疑惑。便开口询问:“耀。侍宠都会武功吗?” 司宇圣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没有隐瞒。“不会。即使会地话。也只是三脚猫地功夫。很弱。” 少年没有说话。好半天才轻问了句。“那耀呢?” “我吗?”男人勾起唇角,反问,“你觉得呢?” 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耍赖回答,少年不满的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言语。 司宇圣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失笑,“如果我说我功夫很高,根本没有对手,你相信是不相信?” “吹牛。” 就知道他会有如此反应,男人也不辩解,专心于脚下,转眼间,便到达他的卧寝门前。 感觉到耳边风声突然停止,云绯雨睁开眼睛,却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禁四处打量,“耀,这是哪?” “我住的地方。”男人勾起一抹邪笑,“以后也是你住的地方。” “?”少年不解。 司宇圣冲他神秘的眨眨眼,并不多做解释。 “呃……放我下来。”少年注意到自己还被男人抱在怀里,出声央求。 “乖,等下会就放你下来。”男人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喃。 少年一进屋,就被房内的壮观和豪华震住,不禁开口询问,“耀,这是你住的房间?” “嗯,不过以后是我和小飞宇两个人的房间。”男人亲了亲少年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 云绯雨越来越不明白,感觉自己的耀似乎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虽然一开始就猜测他可能不简单,但是能住这么大的房间的人,口气这么大的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小飞宇,在想什么?” 眼前突然放大的绝色容颜让少年微惊,回过神才觉自己和男人都坐在一张巨型床上,而此刻,二人的姿势异常暧昧,少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下面将会生什么,虽然有点胆怯,却更多的是期待,因为他喜欢这个男人,当然也想要他的身体。 “耀~”少年又咽了口唾沫,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男人打断。 “叫我圣。” “?”少年不解。 司宇圣凑近他,用自己的气息将他包围,在他耳边幻惑,“小宇儿乖,叫我圣。” 云绯雨脑子有些混乱,总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却又抓不着头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起来异样的魅惑性感,他不由自主的跟着轻喊,“圣!” “嗯”男人低头吻上他的唇,当听到少年叫出自己的真名时,差点把持不住立刻要了他,但他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会吓跑少年。 含住那两片柔软,轻轻的啃咬、舔舐,伸舌挑开少年的贝齿,入内搜刮芬芳的**,卷住不断逃窜的香软小舌,**、纠缠,唇齿间的碾转撕磨,让二人失去了控制,互相扯落衣物,紧紧抱在一起,渴望着身体与灵魂的碰触。 很想立刻进入少年,但司宇圣明白,如果不做足前戏,自己的巨大一定会弄伤他,而伤害少年,现在是他最不愿做的事情。 顺着光洁的下巴,沿着他纤细的脖颈,啃上他胸前的红樱,**他细小的肚脐,看着那青涩稚嫩的分身,他毫不犹豫一口含入嘴里,开始吞吐云雾。 云绯雨感觉自己犹如浮在云端,似乎又身处火海,整个身体都在那人的碰触下渐渐融化,迷失了自已。 少年的**在口中渐渐涨大,他知道要来了,便伸手探向少年身后,等待那一瞬间的进入。 “啊……嗯……”伴随着呓语似的呻吟,云绯雨终于释放了**,整个人沉浸在**的欢愉中,同时忽略了身后那细微的疼痛。 快感在渐渐散去,而异物入侵的不适感体现出来,他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摇晃着身体想要摆脱那股怪异的感觉,却被男人按住。 迷惑的睁开眼,看清楚身上的男人,他张口轻吐,“耀~” “叫我圣!”男人沙哑着嗓音,低头在他耳边轻语。 “……圣,我……唔……”还未说完,嘴巴就被男人堵上,身后的怪异感,也随着男人手指的大肆搅动越强烈起来。 想推开他,却觉自己很无力,根本撼不动男人一分一毫,而身后的手指突然抽离,怪异感消失的瞬间,他不禁呻吟出声,空虚感随之而来。 双腿被抬起,身体被弯成匪夷所思的姿势,私密处完全暴露在那人面前,云绯雨羞红了脸,“别看那。” 司宇圣看着那粉色的褶皱,舔了舔干涩的唇,“小飞宇这里非常漂亮,让我忍不住、想吃。” “圣……哈……”少年后面的话,被后庭传来的湿腻**掩埋,好半天,他才艰难开口,“哈……圣……,那里……不要……舔……” 粉色的褶皱在唾液的滋润下,看起来更加润泽可口,男人眼中的欲火更浓,迫不及待的架起少年的双腿,将火热的坚挺堵上那幽深的小口,缓缓推入。 “……啊、疼!”**的入侵让云绯雨忍不住叫出声,双眼也泛起水雾,但身后的空虚感却瞬间被填满。 男人忍住肆虐的冲动,俯下身子亲吻着他的唇、他的眉、他的眼,轻声低喃,“小宇儿乖,吸气,将身体放松,乖,吸气……” 既然已做到这步,云绯雨知道已无退路,便乖乖听从男人的话,吸气、放松、吸气、放松…… 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慢慢软化,司宇圣开始**,窄小紧窒的**内,那种温暖柔软让他不能自已,几次差点丢盔弃甲,被他硬生生止住。 空旷寂静的卧寝内,床铺在剧烈的晃动,两具雪白的躯体彼此纠缠,不停的上下起伏,粗重的喘息和淫糜的呻吟在屋内盘旋环绕,伴随着**撞击的声音,整个房间被**和**笼罩,尽显春光旖旎,风情无限。 第九十二章 选择爱你 呃……算是补章吧,捂脸遁走~ ****************************************************************************************** 当云绯雨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时。 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满含担忧的双眼,想起昨天的一切,他气恼的闭上眼,不去看他。 他从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上怎样一个人,明明看起来温和可爱,但是做起那事却疯狂的不似人类,不停的需索,就连他的讨饶也不加理会,只是不停的做,不停的做,当时他以为,自己会被活活做死在床上。 看见少年不理自己,就知道他在生气,司宇圣小心翼翼的开口,“小飞宇,不生我气好吗,我知道是我做的太过火了,以后不会那样了,对不起嘛?” 为什么对着这张脸就是不起脾气,云绯雨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但每次一看到那人哭丧着脸,他就是有一点脾气,也立刻烟消云散,这样的自己,真让人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在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抚上男人的脸,笑了笑,“不生你气,不过。”他话锋一转,笑眯了眼,“以后我在上面。” “……”男人楞了下,转眼笑吟吟回答,“好!” 这次轮到云绯雨楞住,虽然平日男人对他很是依从,但从做那事就能看出,男人其实很强势,这会儿听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不禁有些怀疑。 “不反悔?” 男人笑面如花。双眼一挑。朝他抛了个媚眼。“只要是跟小飞宇做。怎么做都行。” 云绯雨狐疑地看看他。见他不象是在说假话。立刻展开笑颜。“我一定会让耀舒服地。” “叫我圣。”男人一脸严肃地凑上来。随后又问:“饿不饿?” 虽然被他跳跃性地话弄地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云绯雨顺应本能地回答。“嗯。饿了!” “你等等。我去叫人准备些吃地。” 看他绕过屏风走了出去。云绯雨这才开始回想。圣?好熟悉。到底是哪听到过…… “想不想泡温泉?”男人走了进来,敞开的衣领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云绯雨感觉嗓眼开始干。 脸红的别过头,清了清嗓子,“嗯,吃些东西再去,现在浑身没力气。” 身体突然悬空,云绯雨本能的抱住那人,诧异的看向他,“去哪?” “去后院,多泡温泉对你身体有好处。”男人随手扯了件衣衫将他裹住,便朝角落里的一扇小门走去。 “对了圣,为什么突然让我叫你圣,你到底叫什么?”少年窝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他。 终于开口问了吗,司宇圣微微一笑,心中却很是慌张,其实他在赌,赌少年对他的感情,少年讨厌身为教主的他,却喜欢身为司徒耀的他,就看少年到底选择仇恨,还是选择恋情。 “我本名叫司宇圣,想必你在教内这些日子,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男人笑的一脸平静,心却有些没底。 “司宇圣,魔教教主?”云绯雨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顿时乱掉。 男人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云绯雨定定的看着男人,促起眉头,他是魔教教主司宇圣?他的耀是那个讨厌的魔教教主?真让人无法相信,可是细细一回想,男人的神秘,气势,还有那善变的情绪,似乎……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位教主大人很吻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少年低下头,司宇圣斜瞟一眼,眼中出现些许慌乱,却瞬间消逝。 我恨他吗?云绯雨抬起头,困惑的望着男人漂亮的侧脸,我恨他吗?……他是耀,我喜欢他,他是教主,虽然讨厌他曾对我做的事,但似乎谈不上恨,而耀是教主,多么可笑,自己真可悲,喜欢上一直讨厌的人,可是……还是喜欢,不管他是耀还是教主,他只是我喜欢的男人,只是我喜欢的人而已。 其实就这么简单,想通之后,少年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开阔,想着以后不必再为会不会跟爱人分开而担心,心情不禁好了起来,虽然被骗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谁叫自己是个笨蛋,爱上个骗人的坏蛋,一对蠢蛋。 云绯雨突然想笑,越来越觉得两个人象一对蠢蛋,看了看男人漂亮的侧脸,突然有些牙痒痒,张口咬了上去。 ‘嘶’男人疼的顿住脚步,惊讶的看着笑的一脸得意的少年,怔在那半天说不出话。 “惩罚!”少年龇牙示威,随后邪气的舔了舔唇角,学着男人的模样说话,“美人果然好吃。” 男人见他笑的一脸无邪,悬起的心终于落下,脸上挂着宠腻的笑容,“淘气。” 看着男人脸有些红肿的牙印,云绯雨心疼的轻轻摸了下,“疼吗?” 司宇圣微笑着摇摇头,不禁在心中感叹,他的小飞宇果然太善良了! 穿过一片草地,经过一个花圃,两人在一众假山前停下,男人抱着他从中间通道走了进去,顿时,云绯雨眼前一亮,不禁赞叹,好一个休闲之地。 正中间是个热气腾腾的池子,想必就是男人说的温泉,池子被假山花丛环绕,自成一片天地,而地上铺的都是拳大的鹅卵石,旁边摆放着一张小桌、两把椅子,假山下还有张斜塌……这人也太会享受了,他暗自嘀咕。 “喜欢这里吗?”男人看看他,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嗯,喜欢。”少年点点头。 司宇圣托着他的身体,将他轻轻放进温泉里,然后起身,“你先泡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好” 少年懒懒的趴在池边,水里很热,连边缘的石头也是热的,身体被泉水抚摩的很舒服,他舒坦的闭上眼,有些犯困。 “先吃点东西。” 听着盘子轻轻落下的声音,他睁开眼,面前摆着几盘点心,和一碗晶莹剔透的米粥,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不禁食指大动,抓起一块糕点就塞进嘴里,连连点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男人蹲在池边,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心疼和溺爱。 “耀……圣,你不下来泡泡吗?”少年突然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看见他嘴角残留的糕屑,男人很自然的伸指挑起,勾起舌尖轻舔,眼睛则直勾勾的望着少年,“小宇儿想要跟我一起泡?” 少年被他暧昧的动作弄的满面通红,更加忍受不了他太过热烈的眼神,别过头小声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泡不泡随你。” 第九十三章 温泉激情 小九好色,本章纯yy之作,哈哈……捂脸! ****************************************************************************************** 半天没听见动静,云绯雨回过头,耳边却传来‘哗啦’一声,他诧异的看向池中,却现男人刚从水底钻出,活生生的美人出浴图展现在眼前。 乌黑的丝顺滑而下,犹如黑色的绸缎般,将他的身体遮盖的若隐若现;白皙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落下,贪婪而色情的舔舐着他的曲线;婀娜多姿的柔美身段,在他随性的摆动中现出无限风情,却不失阳刚之气…… 果然是天生尤物,云绯雨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却觉下体的分身竟颤巍巍立了起来,心中一惊,急忙扭转过身,趴在池边暗中乞求,别过来、别过来…… 但事实无偿,总是与人的意念背道而驰,他越不想什么事生,老天偏偏就要替他实现。 “在想什么?”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边,犹如被闪电激中般,**感顺颈而下,在体内盘旋扩散,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软,而下身那物,却越兴奋、坚硬起来。 “没、什么也没想。”云绯雨有些慌张,伸手取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却一不留神被呛住。 “咳、咳咳……” “你看你,吃个东西也这么不小心。”男人贴了过来,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又端起旁边的粥碗递到他唇边,“来,喝口压压。” 少年急忙灌下几口稀粥。顿时感觉舒服许多。有些疲惫地靠进男人怀里。静静窝着。 身体亲密地接触。让二人地体温交织在一起。暧昧地气氛在蔓延。 司宇圣知道不应该。他地小飞宇已经承受不了自己强烈地需索。可是下身地**火热而坚硬。急切地想进入少年身体驰骋奔腾。他有些控制不住。 低下头。含住那片娇嫩地柔软。**、**。听着少年渐粗地喘息声。伸手抚上他平坦地胸膛。捏住那小小地突起。轻轻揉捏、挤压;而另一手。则顺着少年纤细地腰身。一路下滑至两腿间。握住他颤栗地**。温柔**起来。 “嗯……圣……哈……” 虽然被服侍地很舒服。但身后如果没有被那根炙热硬物顶着。云绯雨会很乐意放松身体享受。可是他害怕后面将要生地事。男人做那事时地疯狂。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回想。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男人轻轻说了句,“我想要你。” 就迫不及待的抬高他的臀部,一冲而进,整根没入。 “嗯”少年闷哼一声,身体被撞的向前倾斜,男人扶住他,扭着腰身大肆**起来。 阵阵**从身后传来,却也带着酸涨的疲惫,云绯雨被弄的有些恼火,却也有些难过,男人到底是爱自己,还是只爱自己的身体? 少年静静的趴在那,不吭不哼,渐渐让男人有些不安,他忍住腹下的团团欲火,低头在少年耳轻问:“小宇儿,你是不是不想做?” 不问还好,一问云绯雨的脾气顿时爆,“你做都做了,现在才问,你喜欢做就使劲做,做死我好了!” 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苦涩从心底开始蔓延,刺激了泪腺,少年将脸紧紧埋在臂间,不去看男人,也不去理会,只想着,做吧做吧,明天等着收尸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缓缓抽出分身,那话依旧肿涨的厉害,但少年的情绪影响着他,虽然身体想要,但心中已全无兴致。 “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司宇圣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他知道怀中少年早已承受不了自己的需索,只是每每看着他,就控制不住心中想要他的冲动,自己这样不问他意愿的强行索取,怕是伤了他的心吧。 “对不起,是我不好,小宇儿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要我绝对不做,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男人紧紧抱住少年,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紧紧抱着,不敢松手。 激动的情绪一过,云绯雨渐渐平静下来,细想一下,男人除了做那事比较疯狂,其实一直都对自己非常温柔,是自己太过大题小做而已,他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妈,跟个女人似的…… “我没事了。” 他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当看见那人眼中的悲伤时,不禁心中一窒,胸口隐隐做痛,一把回抱住男人,抚着他的头轻声低喃,“没事了、没事了,我没生气,我明白圣想要我的心情,其实我跟圣一样,因为喜欢所以想要,我们都是一样的,好了,别总哭丧着脸,笑一个,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了,乖,来笑一个。” 一瞬间那种要失去的感觉,让司宇圣心中充满恐惧,此刻见到少年的笑脸,情绪不禁有些高昂,他狠狠压上少年的唇,拼命的**、索取,似乎想要将少年吞进肚里,这样就可以永远不再分开。 感受到他激动的情绪,云绯雨默默回应,他其实知道,男人在用那事表达对自己的爱,虽然方式过于激烈,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但这样的男人,将心**裸摆在自己面前,到底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自己果然是个自私别扭的笨蛋,他暗自唾弃。 轻叹一声,他伸手探向男人的身下,握住那根火热的一刹那,他感觉到男人身体一震,亲吻的也更加激烈起来。 这个吻太长了……云绯雨这么想的时候,脑子却因缺氧已泛起迷糊,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感觉到那根**在自己手中涨大,他加快了度。 男人终于放开他的唇,将脸埋在他颈窝,不住喘着粗气,舒服却又痛苦的呻吟不禁让他心中一动。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严苛了,云绯雨想着,手跟着一顿,看到男人迷茫的抬头望向他,爱怜顿时充斥全身,一把将男人推靠在池边,跨步骑上他的身体,抬高自己的臀部,对准那根**,缓缓坐下。 “小飞宇?嗯……”突然被温暖紧密的包裹,男人舒服的呻吟出声,但依旧带着一脸疑问看向少年,眼中欲火越浓烈。 身体依旧很酸很软,但吃了东西泡了温泉,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少年揽住男人的脖子,开始上下晃动身体。 男人那根异常巨大,很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不过找正方位后,他感到一丝异样的快感从身后传来,渐渐散遍全身,身体摆动的幅度不禁大了起来,细小的呻吟也从口中渐渐溢出。 小飞宇在主动跟我做?司宇圣惊讶的同时也充满惊喜,不禁伸手抱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加大了两人之间的摩擦力度。 男人听着少年越来越**的呻吟,突然抱住他从水中纵身飞起,一步跃到斜塌前,将少年轻轻放于塌上,抬起他纤细的脚裸,然后将自己的巨大再次塞进,一冲到底。 温泉的热气四处飘溢,二人在这潮湿温暖的环境中,大汗淋漓。 云绯雨浑身瘫软,任由男人一波强过一波的撞击,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在听到男人一声低吼,感觉到滚烫的液体冲进自己体内,他疲惫的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进入梦乡。 第九十四章 卧房小议 汗个,因为最后改了点,但是起点改后的文出原文字数好象就显现不了,偶只好后面三章重,大汗~ ****************************************************************************************** 司宇圣从**中清醒,看见少年昏眩过去时,顿时吓了一跳,探上脉搏觉平稳如常,想着应该是因为疲劳而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两人一起进了温泉,替少年清洗完身体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半躺在床上,轻抚着少年的后背,看见他趴在自己怀里睡的异常香甜,脸上不禁露出溺爱的笑容。 “禀教主,蓝护法求见。” 门外突然传来人声,司宇圣迅捂住少年的耳朵,生怕把他吵醒,见少年依旧酣睡,这才抬头看向门口,思索片刻,“叫他进来见我。” “是” 伸手将锦被拉高,将少年包裹严实,而后就看着一身冰蓝衣物的李蓝风,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属下李……” “免了免了,小声点。”司宇圣挥手打断他,“直接说重点。” “是”李蓝风恭敬回答。心中却在惊讶。刚才随意扫了一眼。觉教主怀中竟然有人。虽然这是常事。但能被教主抱在怀里睡觉地这可是头一人。想必让自己小声说话恐怕就是怕吵醒他。此人到底是谁。教主为何如此重视……? “那边怎么说?” 听见问话。李蓝风立刻收回心神。清了清嗓子。“他们说现在忙于朝务。暂时还不想主动挑起争端。但又说我们如有困难。他们一定会前来相助。” 司宇圣冷哼一声。“好一个有困难前来相助。当我们是傻子吗。只怕他们来时我们已两败惧伤。他们就趁此一网打尽。”想了想。他问道:“这应该是那个九亲王做地主吧?” “是” “我猜就是他。以小皇帝那柔弱性子。怎敢明目张胆地与我作对。看来现在有那九亲王撑腰。胆子到大了不少。”一想到自己地计划将将受阻。司宇圣心情顿时恶劣起来。房间地温度也急剧下降。 “嗯”云绯雨睡的正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抱枕越来越冷,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动了下身子。 司宇圣一怔,心中怒气顿消,缓缓放软身子,拍了拍怀中少年,轻轻安抚。 李蓝风松了口气,虽然他整天板着面孔,让人难以接近,却不如教主多变的性格让人胆寒,而此刻教主的突然软化,似乎只为怀中之人一声嘤咛,这不禁让他更加好奇起来,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落在那人身上,心中猜疑不断。 “蓝护法~” 低沉的声音带着稍许不悦,他吓的急忙低下头,“属下在。” “计划照旧,不过全改为暗中行动,既然那边不相助,我们就采用游击战术来迷惑那些人,虽然花费时间长些,但最终也能达到我们目的,还有,我不希望再生古川事件,让底下人平日都给我注意言行,如有暴露行踪者,杀无赦!” “是,属下明白。” 司宇圣抿了抿唇,突然冷笑道:“那个九亲王太小看我了,以为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就会束手无策?笑话,这世间还没有我司宇圣做不到的,而且,他以为云家那老贼会一直放任他们不管,恐怕不等多时,那老贼就会有所行动。” “那不正好可以替我们引开部分兵力,方便我们行动?”李蓝风想了想,突然插口。 “没错,到时候他们就是不想正面迎击也不行,那时我们就等着看戏好了。”男人双眼微眯,冷笑连连。 “对了,白裘查到那些神秘人了吗?”他紧接着问了句。 “还没,前几天信里说,云家父子也在东阳城,似乎也在查那伙人行踪。” “呵呵~”司宇圣轻笑,“那就让他们慢慢去查好了,这样,你等下再给白裘去封信,让他在查那伙神秘人的时候,顺便注意云家父子的行踪,尤其是……” 他压低嗓音,“尤其注意云家那小子的行踪,如果他有什么举动,立刻传信于我,不得有误。” “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下去吧。” 李蓝风行了一礼,转身即走。 “等等。”男人突然开口,“给他把脉,看他身体有无异常。”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被子中托出那人纤细的手腕,平放于床上,李蓝风稍稍迟疑了下,而后才伸手覆上。 他向来都瞧不起这些侍宠、宠姬身份的男女,即使他们再受教主宠爱,也从不给他们看病,而今如不是看见教主对此人甚是重视,让他产生好奇心,要不他才不给他把脉。 片刻之后,他缩回手,凝眉想了想,缓缓开口,“他身体只是比较虚寒,其他到没什么,只不过,这寒还好说,只要注意保暖,不让寒气入侵体内,就不必惧怕,可是这虚……” 李蓝风看了看那人,低下头,面露古怪之色,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说吧,我要听实话。” 他抬起头,正颜看向那人,“他身体比常人虚弱,必须少行房事,然后再用药物温补调理,即可慢慢康复。” “慢慢康复要多久,康复后是不是就可以……”司宇圣话未说完,但李蓝风已知道他后面的意思。 其实他非常不明白教主现在的行为,虽然一直不赞同他养侍宠,但鉴于他正值青年,火气本就旺,加上所练心法关系,**更盛,所以就未曾出言干涉。 而现在,教主这种反常的态度和举动,让他很是不解,便直接开口建议,“教主,此人即使完全康复,恐怕也承受不了您的需求,既然您在海棠院养了那么多侍宠,何必……” “住口!”司宇圣面色一寒,“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其他无须你多嘴,这次念李老面上饶你一次,下次可不会就这么简单了事,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知错,谢教主不罚。”李蓝风越来越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但却不敢再随便开口,跪下就要谢罪,双膝却被托住。 “好了,起来吧,我还有事吩咐。”司宇圣收回手,而后看着怀中的少年,“调理他身体的事就交给你了,用最好的药材,尽快让他身体完全健康起来,能做到吗?” “属下遵命。”李蓝风不卑不吭的回答。 司宇圣见他如此,不禁有些气恼,但转眼又笑容满面,“当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直接请李老来好了,毕竟他行医多年,经验比你丰富很多。” 虽然父亲是自己的榜样,但自己已尽得他真传,而且还在不断研究各种药理常识,此刻却被一口否定,身为药王传人,李蓝风怎能忍受这种不公证的批评,正要反驳,脑中却突然想到什么,他望向床上男人,看见他嘴角的那抹笑意,顿时恍然大悟,心想自己差点中了男人的激将法,心思一转,立刻低头不再言语。 司宇圣将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火的迹象,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浓,他轻轻拨开少年脸上的丝,露出可爱的睡颜,爱怜无比的伸手轻抚。 “想必李老一定很乐意亲自为他调理身体,你说是不是,蓝护法?” 父亲的脾气他很清楚,最讨厌的莫过于这种靠身体吃饭之人,他抬头看向床上男人,正想回答,却不小心扫到少年的脸,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直盯着瞧,好半天才想起,此人正是他们前些日子抓来的云家人质,怎么……? 他惊讶的来回扫视二人,却见男人只盯着少年,根本无视他的存在,想起父亲对少年的夸奖,犹豫片刻,立刻拱手低头,“属下愿尽心尽力为此位……小公子调理身体,请教主放心。” “嗯,那就好,你下去吧,别忘记我交代你的事。”男人依旧未抬头,只是淡淡吩咐。 “是。”李蓝风又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满心疑惑的走了出去。 房间顿时恢复安静,司宇圣低头亲了口少年的脸颊,轻声低喃,“我的小宇儿果然可爱,谁见了都会喜欢,不过,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哦。” 看见那嫣红诱人的小嘴,他忍不住低头含住,直到少年不舒服的扭头躲避,他才惊觉自己又失去了控制,本来只是浅尝,却又变成了无尽的索取。 身下那物又开始蠢蠢欲动,看了眼怀中少年,他闭上眼,开始运功压制,好一会儿,待满身躁人退去之时,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少年的睡颜呆。 本想着有了他后,海棠院就可撤去,可一听李蓝风刚才那翻话,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异于常人的需求,少年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这么多年,他已养成不加控制的习性,就是要即刻他收敛,恐怕一时也很难办到,况且只要对着小宇儿,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 司宇圣眉头紧锁,思来想去,决定将海棠院暂且保留,看几天再说。 第九十五章 风起云涌 东阳城,云家别院前,云敬天看着爱子,皱了皱眉头,“飏儿,你真不跟我一起去延京?” 云顷飏摇摇头,正颜道:“父亲,难得打探到魔教总坛所在,我还是想亲自去探察一番。” “可是……” “您放心,我知道身为云家家主的责任,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这次只是去探察下彼此的虚实,我会见好就收,不会深入。”云顷飏信誓旦旦保证。 云敬天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点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毕竟那是他们总坛所在,一切要低调行事。” “是,孩儿明白。” “还有,你可还记得魔教教主的特征?记住,遇见带着银面之人最好避开,那个人阴险狡诈,千万要小心。” 云顷飏淡笑,“孩儿知道该怎么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孩儿此次只是想跟他接触下,没想过要跟他拼命,全身而退应该不难,而且这次除了影,我还带了一百名铁卫,请父亲放心。” “……那好吧,一切小心。”云敬天拍拍他的肩,翻身上马,而后又转过马头看着他,“我在延京可能要多待些时日,如果魔教那边没什么进展,你就来延京找我。” 云顷飏恭敬点头,“孩儿知道,祝父亲一路顺风!” “嗯,你也小心。” 看着那人带着一大队人马走远。直到完全看不见踪影。云顷飏面孔顿变。对着一旁冷冷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无喜突然出现。 “吩咐下去。即刻出前往南江镇。”云顷飏下令。 “是” 背手独立在门口。感觉到隐藏于周围地几股气息突然消失。他面露讥讽。不屑道:“这就走了?还以为要一路跟着来加点乐趣。真让人失望。” 那迅离去地几道人影根本不知。他们地行踪早已被现。其实监视对于云家人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他们来去都是大张旗鼓。何惧被人监视跟踪。 ………… 延京亲王府,迹无涯坐于书桌前,左手持本帐册,右手持笔勾勾画画,而后从头翻看一边,觉上面没勾的名字所剩无几,不禁露出舒心的笑容。 想他入朝这几月,天天跟人勾心斗角,想尽办法将云家埋下的明子暗子一一剔除,还好朝内有父亲的前手下莫言相助,要不光靠他一人,恐怕很难这么快清理掉这些人。 只不过,云家那老贼应该坐不住快来了吧?他放下手中的帐簿,起身伸了个懒腰。 “王爷,青州快件。”门外传来禀报。 “拿进来。”按捺心中的激动,他坐回椅子暗自猜测,是小雨有消息了吗? 信件很快被呈了进来,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当看到先头几字是‘云敬天……’,微微有些失望,却还是静心将信读完。 从信中得知,云家老贼果然开始行动,于三日前就已从东阳城出,一路向延京而来,但有点让他奇怪,一直跟在云敬天身侧的云顷飏,却带了支队伍向东边行去,这很是让人费解,难道东边有什么? 想了半天也未想出什么结果,他拿起信件又细细读了一遍,眼神停留在最后一行字上,半天没有挪开,‘云公子暂无消息,待我继续查找,有消息立刻通知于你,勿躁!’ “唉……”迹无涯长长叹了口气,起身推开面前纸窗,萧瑟的寒风迎面扑来,却吹不开他心中日渐焦灼的思念。 知道此刻不是为情烦恼的时候,他转身将信揣入怀中,对着门口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入宫面圣。” “是” 脚步声渐远,他对着一旁空气自言自语,“夜风,你立刻去将军府,告诉莫言将军,说我和皇上在御书房等他。” “属下遵命!” 身边刮过一阵轻风,他知道人已远去,便匆匆出了书房,着装入殿。 ………… 虽是寒冬,但这日的天气很是有些炎热,走的两腿软的云绯雨,此刻是汗流浃背,口干舌躁,心中不停懊悔,早知道带份地图出里逛了,不过又一想,这园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地图…… 自从那日在温泉累晕过去后,他就被司宇圣严加看护起来,不准随便出房不说,还天天给他灌那些苦的能把胆汁吐出来的补药,而这样已经持续了四天,着实让他苦不堪言。 他明白那人是关心自己,但怎么说自己也是男人,虽然身体看着瘦弱些,可并不是真的弱不经风,今天好不容易趁那人出去办事,偷溜出来透口气,顺便也参观下这落雨轩。 落雨轩真的很大,云绯雨行走一上午,就没看见一个重复的景致,但因此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本想着走到哪条路的尽头,就应该能找到出去的口子,可此刻看看前方,他感觉希望渺茫。 他现在又饿又累,抬眼四下望了望,便走到一棵大树前一**坐下,修养精神的同时不住期望,快出现个活人吧。 这么想着,耳中还真听到脚步声,他猛然睁开眼,看到不远处有一名护卫正朝这边走来。 那人远远看见他顿了下,随后走上前来礼貌招呼,“乔公子,您在游园?” 这人是落雨轩的站岗护卫,云绯雨有些印象,他立刻站起身,笑吟吟道:“今天天气好,就出来转转,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小人姓尚,名无鸣,乔公子直接唤小的名字就好,喊大哥可不敢当。” 此人态度卑谦恭敬,隐隐让云绯雨感觉很不在自在,但他和司宇圣的关系已传遍教内,这些人会表现如此,他当然知道原由,心中却也明白,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其实也就是一名受宠的男宠而已。 他清楚,既然自己爱上那人,被套上这种身份是再所难免,不过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他爱他的就好。 忽略掉那人面上的表情,他直接开口,“尚大哥,我想请问下,这里该怎么回我住的地方?” 尚无鸣一听,不禁面露惶恐,“乔公子可千万别这么称呼小人,叫小的名字就好,您是迷路了吧,小的正好空闲,来给您带路好了,这里很大,不熟悉很容易迷路的。” 云绯雨低头想想,微笑点头,“那有劳尚大哥了,你也不要再这么客气,直接喊我名字或者小宇都行。” “不敢不敢,乔公子这边请!”那人立刻走上前,态度依旧卑谦恭敬。 见他如此,云绯雨也不再勉强,只好笑笑紧跟其后。 第九十六章 人善被欺 因九十四章改内容显现不出,所以只好删除重,抱歉~ ****************************************************************************************** 路上,二人一前一后静静行走,云绯雨不善言谈,那人似乎也不愿多说话,不过这样感觉轻松许多。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记得拐了几个弯,穿插了几条小道,就遥遥看见那座熟悉的阁楼,不禁有些激动,一把拉住那人,“这里就好,多谢你了尚大哥,我可以自己回去,谢谢!” 说完就要离去,却不料那人突然跪于他面前,“乔公子,请您跟小人去个地方,有人想见您一面,求您不要拒绝。” “?”云绯雨不解的看着他,随后上前拉起他的胳膊,“尚大哥,你先起来说话,我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到底谁要见我?” “……是海棠院的人,求您去见见他们,拜托了。” 见那人趴在自己面前不肯起来,云绯雨很是无奈,“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海棠院那些人是谁?我认识吗?他们为什么要见我?” 尚无鸣见他答应,连连磕了几个头才起身,“小人这就带您去,您放心,他们说了,只是想见您一面,并无恶意。” 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是谁,他只好问:“远吗?太远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吃些东西再去。” “不远不远,很快就到。”尚无鸣抹了把额头的汗,其实海棠院离落雨轩有段距离,他实在怕眼前人反悔,只好出言哄骗。 “那个……乔公子。您能不能不要跟教主说是小人带您去海棠院地。如果被教主知道地话。肯定会处罚小人。所以您能保密吗?” 见那人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转身又要跪下。云绯雨一把拉住他。“别这样。我不说就是。只是。你必须告诉我。海棠院到底住了些什么人?” “是……”尚无鸣此刻心中异常懊悔。如不是自己一时色迷心窍。怎会被逼来做这种可能没命地事。 连着观察了几日。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少年单独行动。便一路跟了上去。见他游园似乎迷路。就趁机拉上关系。可少年地温和善良。让他很是无地自容。 “是教主供养地那些侍宠们居住地地方。他们说想见您一面。”不敢直视少年地双眼。他低头小声回答。 半天没等到回音。尚无鸣立马又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诉。“乔公子。求您去见见他们吧。要不小人、小人性命不保。求您了。” “你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见他如此慌张,云绯雨暗自猜测。 自己如果不说实话,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尚无鸣咬咬牙,决定赌上一把。 “是,小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如果被教主知道,小人一定会被处死,所以,求您帮帮小人,只去见一面、见上一面就好。” 司宇圣那人他知道,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看着眼前男人,云绯雨大概猜到他碰了什么,无外乎金钱美人,而被那些人威胁,恐怕跟美色脱不了关系。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轻叹了口气,一把拉起男人,“走吧尚大哥,我们早去早回,见一面应该用不了多久。” “是、是,小人这就带路。”尚无鸣起身擦了把脸,突然有些明白教主为何会如此重视眼前少年,他和那些人,果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到达海棠院时,云绯雨已饥肠辘辘,不过既然答应别人,他就会做到底。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来见这些人,觉得自己跟他们没有一点交集,他无法明白,为什么一大群人喜欢共同侍侯一个人,就象等待皇帝宠幸的姘妃般,虽然生活的锦衣玉食,可是心灵上的空虚,却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这些人见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云绯雨带着疑问进入院内。 “这位就是乔公子吗,我叫柳风,您叫我风儿吧!” 迎面走来一纤细男子,生的眉目如画,身姿如柳,气质似风,给人一种淡雅出尘的清灵美。 云绯雨笑笑,“你好,叫我乔飞宇或者小宇都行,不必用敬语。” 男子浅浅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小宇请随我来,大家一直在等你。” 护卫早已不知去向,想着他的任务就是带自己来此,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受过那种威胁,他肯定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地,虽然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云绯雨却不甚在意。 走在长廊里,静静跟在那人身后,他忍不住开口,“柳……兄,小弟想请问下,你们叫我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那人回过头,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小宇不必心急,见到大家你就会明白了。” “……嗯!” 当进入一间类似宴厅的房间里,看着两旁端坐的男女,云绯雨不禁有些头大,那些人的灼热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 柳风似乎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出声安抚,“大家只是对你很好奇,不必在意。” “嗯”云绯雨点点头,想起前世面对那么多观众,也从未觉得有什么,而现在,主要是这些人的眼神里包含着太多东西,让他从心里感觉不舒服。 “这边来。” 跟着那人,他被领到上席,此刻,他有些明白这些人叫他来的用意,如不是有事相求,那就是场鸿门宴。 看着上座,云绯雨有种被逼狼狈为奸的感觉,正要开口拒绝,却被男子按下,“小宇,大家都盼着宴席开始,你就别扫兴,快坐下吧。” 算了,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么一想,他干脆就大大方方端坐于上座,而后扫视一圈,最后看向身旁的柳风。 男子轻咳两声,吵杂的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云绯雨不禁好奇,这个柳风是干什么的,这里的管事? “大家一直想见的乔公子现在来了,那么宴席现在就开始吧。” 这就完了?云绯雨看向那人,见他笑吟吟朝自己举杯敬酒,迟疑着,最终没有回应,而且起身走向他。 看来自己不有所行动,这些人是不会说出真正目的,站在柳风面前,他拱手行了一礼,“柳兄,小弟来此只是受人之托,如果只是为见我一面,那现在各位已见到,小弟就此告辞,再会!”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却被突然冲出的几人拦下。 “求你不要让教主赶我们走,不然我们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生活下去。” 眼见那几人一起跪于自己面前,云绯雨惊的往后一退,却又急忙上前左拉右扯,“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快起来。” 几人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起身,而他身后则传来柳风的声音,“小宇,你现在该明白大家叫你来的意思了吧,所以,还请你手下留情,不要让教主赶我们走。” 看着将自己围在中间的这些人,脸上都带着期盼和哀求,云绯雨此刻的感觉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些人的存在他知道,只是他从未跟司宇圣提过此事,因为他想着那人会自己斟酌处理,所以自己给他时间,不去逼迫他,但并不代表他豁达到能容忍这些人的长期存在。 而现在,这些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哀求他,就象他才是欺凌弱小的恶人,云绯雨又气又恼,心想那个混蛋在做什么,凭什么他的风流烂帐,要扯到自己头上? 第九十七章 流尘柳风(200分加更) “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厚颜无耻吗?” 清冷的话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云绯雨有些好奇,寻声望去,觉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一人在独自饮酒,由于低着头,相貌看不甚清楚。 “流尘,你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如果教主要赶人,恐怕第一个就是你。”柳风气愤的冲上前,对着他怒喝。 “这跟你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天,我流尘也认了,谁叫我喜欢上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哈哈哈~~~”那人突然仰头大笑,云绯雨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 如果说柳风清雅如风,那么这位流尘就是俊秀如竹,都是出尘飘逸的那种美,但丰姿却各不相同。 听到他的话,云绯雨感觉此人应该是真爱上了司宇圣,不禁对他留意起来。 “流尘,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竟敢辱骂教主,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风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似乎两人仇恨极深。 “想告状?请便,我到希望他一刀杀了我,这样我就可以彻底解脱。”说完,那人举壶狂饮,似乎有大醉一场的打算。 虽然并不关自己的事,但刚才他帮了自己一次,云绯雨不喜欢欠人人情,想了想,便走到他面前,“既然你喜欢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有空说这些自暴自弃的话,还不如用实际行动去证明给他看。” “怎么,你在可怜我?”流尘突然起身,扶桌靠近他,满嘴酒气,“鼓励情敌,你还真有自信,还是你认为,他一定不会变心?” 云绯雨后退一步,拧眉看向他,“既然喜欢上了,我当然相信他,如果不相信,那干脆就不要喜欢。”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他背叛我,只能说我看人的眼光不行,与任何人无关。” “哈哈哈~~~好。说地真好。” 流尘四下一望。随后对着角落里地一名少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名少年似乎很胆小。怯生生走了过来。却被流尘一把抓住手臂。“你告诉眼前这个人。四天前。教主是如何疼爱你地。” “我、我……”少年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不禁瑟缩抖。眼中渐渐浮起雾气。 “啧”流尘厌恶地推开少年。直直盯着云绯雨。一字一句道:“那天教主是丑时来。卯时走。你觉得他来此会做什么。或者说。你不相信?” 云绯雨抿紧唇。冷冷看着他。不言不语。 “你果然是不相信。”流尘轻轻一笑,“也许我一个人说的话你不信,不过这东院里的人可是都听见了,那天碎星的叫声,很大很浪呢,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默默点头,云绯雨冷眼扫视一圈,“他来了又能证明什么?你想说什么?或者只是想挑拨离间?” “小宇”柳风伸手搭上他的肩,“我们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说出来只是想告诉你,教主的心是不会完全属于一个人的,你刚来可能不清楚,但我们几个都跟了他三、四年,所以对教主的心思很了解,你就不要再傻了。” 深吸口气,云绯雨压下心中的暴乱,淡然开口,“既然如此,那刚才又为何求我手下留情,不觉得你们的话自相矛盾吗?而且你们弄错一件事,我和圣是彼此相爱,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关系,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言尽于此。” 他转过身面向柳风,“至于你刚才说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未要求过圣赶你们走,这个决定权在他,不在我,你求错人了。” 说完,云绯雨面色平常的朝门口走去,但紧绷的脊背,可以感觉出他此刻有多么愤怒。 “你真认为他会爱你一辈子吗,别傻了,我实话告诉你,他只爱过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七年前背叛了他,被他亲手杀死,你不信可以直接问他,他爱你的话,应该会亲口告诉你。” 清冷的挑衅声又传入耳中,云绯雨止住步伐,停了下,继续向前走。 “对了,其实这件事,只要在教内待的时间比较长的人都会知道点,你不是跟黄护法关系不错吗,正好可以去问他。” 云绯雨转过身,正要开口,却被人从背后抱住,紧接着头顶传来那人阴恻恻的声音,“流尘要问什么,需要本宫来解答吗?” 屋里的人都惊恐的看着门口,而柳风、流尘两人顿时面色惨白,看着那人低头在少年耳边温柔低语着什么,眼中不禁闪过羡慕、嫉妒、愤恨…… “小飞宇,怎么一个人跑这种地方来了,如果你闷的慌,我可以带你到别处转转,这里乌烟瘴气没什么好玩的。” 云绯雨心中百感交集,他有些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如此镇定,他不怕自己会误会什么,还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挣开那人的怀抱,他转身朝门外走去,现在他急切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然心中的怒火,会立刻将他湮灭。 “小宇儿,你怎么了?”司宇圣立刻跟出,一把抓住他,眼中满是疑问。 强忍住心中的怒气,云绯雨低头淡淡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要想些事情,不要跟来。”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不然我不会放你走。”司宇圣此刻也窝了一肚子火,他不明白,眼前的少年难道听信那些人的胡说八道,而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 云绯雨使劲拨下他的手,语气有些不耐,“不要管我,让我安静一下。” 说完,少年转身就走,司宇圣这次没再拦着他,但额上狰狞的青筋,和捏的泛白的手指,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么生气。 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云绯雨松了口气,放慢脚步静静行走,他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突然,他顿住步伐,疑惑的望向海棠院的方向,费解的皱起眉头,摇摇头,转身正要继续行走,瞬间又象想到什么似的,疯的往回奔跑。 刚靠进海棠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惊叫哭喊,门外围满了人,云绯雨费力的挤进去,觉黄奘和李蓝风守在门口,一脸焦急。 二人正束手无策,看见气喘吁吁进入的云绯雨,同时拉住他,“快,快阻止教主,不能让他在教内大开杀戒,否则会引起教众恐慌。” 云绯雨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心脏怦怦直跳,他一直认为司宇圣只是性格善变,但看着眼前的惨景,他痛心的捏紧拳头,不禁心想,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第九十八章 是谁的错 鲜血刺红了云绯雨的双眼,看着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具尸体,那种惨状,让他的心又拧又缴的疼,终究是自己害了他们,如果自己不走的话…… 此刻,那人脸上挂着能甜死人的笑容,犹如玩乐般追逐着逃窜的男女,似乎极为享受。 看着如恶魔般的他,云绯雨心痛难忍,疯似的就要冲向那人,却被黄奘一把拉住。 “等下!” “?”少年疑惑的回望他。 “太象了,这种状况跟七年前太象了。”黄奘喃喃低语,转眼看向一旁的李蓝风,“蓝风,我看教主的样子有些不对,跟七年前很象,要不我们二人上,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试着用金针去封闭他的**位,怎么样?” 李蓝风冷冷看着他,“你觉得凭我们两人能制得了教主?恐怕还没到他身边,就被他一掌扫飞。” “那怎么办?”黄奘心烦的挠挠头,“现在他这样子,也不能随便让小宇上去冒险,你该明白他在教主心中的位置。” “黄大哥我没事,圣是不会伤我的。”云绯雨听着他们的话,虽然没完全弄明白,但大概听的出,现在的圣似乎有些不对劲。 “……” “相信他吧。”李蓝风开口,“而且,我觉得教主现在的行为只是在泄,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准他根本很清醒。” “怎么会……”黄奘扫了一眼凌乱地海棠院。 “我去找他。”云绯雨心里慌。刚才看见那人跟在一名女子身后。再等下去。那名女子说不准…… 不顾身后黄奘地叫喊。他迅朝那人刚走地方向追去。 一路上又看见几具尸体。云绯雨不禁有些心寒。但前方隐隐传来地微弱声响。吸引了他地注意力。 顺着声音。他终于在一处假山旁看见了男人。而此刻地男人。手正掐着那名女子地脖颈。笑吟吟低语着什么。 “圣。放开她。”已经顾不得他到底正不正常。那名女子地面色泛紫。再掐下去绝对会窒息而死。 司宇圣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在看清楚来人的确是少年后,立刻将女子扔到一旁,开心的朝他迎了过去。 “小飞宇~” 他果然是清醒的,云绯雨慢下身形缓缓走近,沉声问道:“为什么杀他们?” 男人很无辜的眨眨眼睛,理直气壮道:“因为他们害小宇儿生我气。” “就因为这?”云绯雨无法相信,男人为什么能面色泰然,用最纯真的表情说出这种话。 “这还不够吗?”司宇圣缠了上去,舒服的眯眼轻蹭,“背着我在小宇儿面前说三道四,他们都该死!” “你……”云绯雨一把推开他,“你真不可理喻,你把人命当什么?当初把他们养在这里的是你,而现在说不要了就通通杀掉,那么,如果哪天你厌倦我了,是不是也象他们一样杀掉?” “小飞宇,我没有,我已经准备要将他们都送出去,可是……”男人突然沉下脸,“他们不该做多余的事,把你也牵扯进来。” “把我牵扯进来的不是你吗?”少年气的浑身抖,“如果你一开始就送走他们,会生今天的事吗?当初给他们希望的不也是你,一边说喜欢我,却一边又跑这里寻欢作乐,这到底是谁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如果说是我不该爱上你,那我就不爱好了。” 这种混帐男人不要也罢,云绯雨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转身就走。 他实在想不通,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把人命当儿戏,自己的错又全推给别人,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爱,而忽略了他残忍冷血的本性,果然是因为被爱冲昏头了吗? 然而,还未等他走出第二步,就被那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任凭他如何挣扎踢踹,都挣不脱勒在腰上的两条铁臂。 二人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云绯雨再没力气,只好软软瘫在男人怀里。 静下心仔细想想,才觉刚才又险些铸成大错,自己再这样一走,不就跟先前一样,如果男人彻底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涔涔,暗自庆幸还好没有走成。 在心中叹了口气,云绯雨轻抚上男人的手臂,柔声开口,“圣,我们离开这里,回落雨轩好不好,乖,把手松开,我们回去。” “……”男人没有说话,但手臂慢慢松了开来。 转身望着他,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狭长的单凤眼里死气沉沉,但视线却紧跟着自己在转动,似乎害怕自己突然消失似的,一眨也不眨。 是刚才的话刺伤他了吗,云绯雨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挤出笑脸,“走吧,我们回去。” 拉着他的手,男人静静跟在身后,虽然没有回头,但少年感觉的到,男人的视线异常执着,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 到达门口时,看见黄奘二人,云绯雨朝他们点了点头,他知道二人会将这里处理好,而司宇圣却一声未吭,眼睛只看着面前的少年,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一路缓慢行走,碰见的仆人都退避行礼,少年的名声早就传播开来,虽然男人很少露面,但此刻看见二人的亲密,众人也都猜出,跟少年一起的绝色男子就是那位神秘的教主大人。 整整走了一个时辰二人才回到落雨轩,看着仍旧沉默不语的男人,云绯雨有些无奈,但此刻他非常疲劳,想了想,“圣,我们去泡温泉吧。” 司宇圣看着他,没有回答。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少年牵着他朝后院走去。 三两下将衣服脱光,泡进蒸气腾腾的温泉里,感觉一天的疲惫立马消失,心情也渐渐轻松起来,可当他看见男人的模样后,只好爬上岸走近他,“连衣服都不会脱了吗,真是,该拿你怎么办?” 拉掉他的腰带,扯开他的衣衫,手突然被按住,刚抬起头,炙热而狂乱的吻,瞬间将他包围湮没。 “唔……圣……” 衣物在男人的撕扯下化为碎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已被放在斜塌上,而男人的吻,则迫不及待的布满他全身。 进入那一刻,云绯雨感觉很疼,男人轻轻**了几下,随后就变的如野兽般疯狂和激烈。 一波又一波的剧烈冲击,让少年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散架,他都默默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男人很不安,可又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安慰男人,只好抱紧他,用身体去包容他、去温暖他。 昏天暗地,二人从斜塌到温泉,从温泉到床上,单方面的纠缠,则演变成两人互相渴望的索取,直到少年终于承受不了而昏睡过去,这场激烈而狂乱的欢爱,才真正结束。 第九十九章 夜色迷离 深夜,宽敞的房间里异常寂静,只有参差起伏的呼吸声,在浅浅流淌。 司宇圣突然睁开双眼,静静的看向怀中少年,一动也不动。 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掀开锦被,挪开少年的手臂,轻轻起身,捞起床边的长袍随意套于身上,而后如幽灵般闪出房间。 徘徊于长廊里,直到与门口有段距离,他才停住脚步,“暗夜~” “在”随着声音出现,一条黑影半跪于男人面前。 “去告诉黄奘、李蓝风,封闭海棠院,剩下的每人赏杯酒,为他们饯行!”声音平淡没有起伏,但入骨的冷意却让人忍不住胆寒。 “是” 一阵轻风刮过,黑影瞬间隐入夜色,司宇圣注视他离去的方向片刻,而后转身回房。 屋内的温暖气息将他团团包围,男人解去一身寒气,脱下衣衫悄悄躺回床上,少年睡的很沉,丝毫没有察觉他曾经离开过。 将少年揽回怀中,轻抚着他光滑的肌肤,静静的看着他酣睡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含住那两片柔软,细细的**、舔舐。 睡梦中,少年出呓语似的呻吟,本能的动了动身子,似抗拒、似诱惑。 男人呼吸渐粗。细碎地湿吻点点落下。少年仍旧紧闭着眼。但身体却开始轻轻颤动。呼吸渐渐灼热、迷乱。 自己果然是禽兽!司宇圣暗自唾弃时。分身却已挤进少年温暖紧窒地**内。摩擦着那娇嫩地肉壁。缓缓**起来。 夜色旖旎。屋内地空气异常甜腻。床在男人地动作下颤抖摇晃。随着‘嘎吱’声越剧烈。只听见一声兴奋又痛苦地低吼。随后一切归于宁静。 俯在少年身上。看他自始至终都未睁开过眼睛。男人知道他是累地。不禁又心疼又懊悔。不停地骂自己禽兽。但分身依旧舍不得从少年体内抽离。 ………… 海棠院地正厅内。黄奘与李蓝风坐于桌旁。静静饮茶。 吩咐手下将一切处理妥当,接下来,就是等那人的最后指示,虽然中间被少年阻止,但他们明白,得罪了教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说,教主会怎么做?”黄奘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开口。 李蓝风冷冷扫他一眼,“自己心里清楚,何必问我。” “不是,如果被小宇知道的话,恐怕他们又会出现新矛盾。”黄奘急忙说出自己的顾虑。 “哼,如果被乔公子知道,那只能证明你口风不紧。” “我……”黄奘轻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小宇那孩子太善良,如果他现教主真正的一面,不知道两人又会变成什么样,但愿不要再生七年前那样的惨剧。” 二人沉默片刻,李蓝风突然开口,“这和七年前不一样,乔公子和那个人也不一样,七年前的事……绝对不会重演。” “呵呵,这算是对小宇的夸奖吧,那我这个大哥先替他收下了。”黄奘笑道,正要继续调侃,但身前突来的轻风,让他立刻顿声。 一身黑衣的暗夜静立在两人身前,冷冰冰开口,“两位护法接令。” 两人一听,急忙单腿跪下。 “教主有令,封海棠院,余下之人,赐酒、送行!” 二人对望一眼,眼中同时闪现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一起抱拳,“属下遵命。” 待那人消失在夜色中,黄奘起身苦笑,“教主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从一开始就是。” “其实我觉得这么做并没有错。”李蓝风背手朝门口踱去,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教主有教主的想法,他要顾全整个教内的安全,这些人出去迟早会成为隐患,除掉则是最简单的办法。” “……我明白!”黄奘轻叹口气,迈开步子紧跟上。 柳风惊魂不定的坐于床沿,下午生的事完全出乎他意外,他从不知道,那个人竟然会为了那名不起眼的少年,要将他们全部置死。 当那人返回时,他还以为是少年的不知好歹惹他生气,而回来寻找慰寄,却没料到,那人抬手就是一掌,整个宴厅顿时崩塌,他被掉落的石块砸晕,却没想到反而逃过一死,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想起自己在这里的四年,除了流尘能与他一比高低,其余的人,他谁也没放在眼里,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有点小姿色的少年,却将那人的眼、那人的心牢牢拴住,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必须要想想什么办法,不能再这么下去,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一定会风回路转。 柳风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开始细细思考今后的对策。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这么晚还有谁来,难道……是那个人?惊喜带着期盼,他立刻将门打开,却现是三名侍卫,前面一位手持托盘,盘中的白玉杯似乎盛着酒。 “柳公子,这是教主赐的酒,请~”侍卫面无表情的说完,静等他饮用。 心一颤,他当然明白那酒的含义,手顿时从门上滑落,柳风惊恐的退进房里,连连摇头,“不、我不喝,我不要死……” 侍卫对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一人拿杯,而另一人抓住他,捏开他的下颚,强行将酒灌进。 门被关上,柳风狼狈的趴在地上,死亡的恐惧让他不停自抠喉咙,却只能出阵阵干呕,药效渐渐挥,钻心的痛楚让他将身体蜷成一团,寒冷侵入体内,他窝在墙角,目光呆滞,身体逐渐僵硬。 流尘静静躺在床上,白天那一幕至今还在眼前徘徊,那个人,是真的爱上了那名少年,自己……的确该死心了。 额上的伤痕在隐隐做痛,虽已止血结痂,但过深的伤口想必会留下疤痕,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心中的苦涩却在慢慢扩大。 那个人的心,终究不会属于自己,因为他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而看着少年的温柔眼神,和宠腻笑容,都是自己永远无法碰触的奢望。 奢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奢望……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他从失落中拉回,没有起身,只是对着门口淡淡喊了句,“门没插,自己进来。” 门被推开,面无表情的侍卫手持托盘进屋,走到床边看着他,“流尘公子,教主赐酒,请~” 来了吗,终于来了吗?心中带着解脱的喜悦,他立刻起身,拿起那只白玉瓷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笑吟吟对侍卫说道:“多谢,出去时请帮我带上门。” 侍卫点点头,转身出屋将门关好。 终于可以解脱了!躺回床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闭上眼静等。 疲惫带着倦意一涌而上,真的好累,他在心中默念,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可以彻底解脱了。 意识渐渐模糊,疼痛渗入骨髓,他强忍着一声不吭,但眼角落下的泪水,却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悲伤,隐入两鬓的丝。 第一百章 老婆真好 脸上传来痒痒麻麻的感觉,云绯雨不舒服的扭过头,继续睡觉,然而,那骚扰又紧跟了上来,他气恼又无奈的睁开眼,却现男人侧躺在他身边,一手正抚着他的身体,而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养眼又欠扁。 “醒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无限暖意,柔和的似乎能把人融化。 “嗯”云绯雨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突然上前就是一口,而后伸着懒腰起身,这才觉浑身依旧酸软无力,不禁心想,怎么越睡越酸,难道这床有问题? 想起昨夜做的春梦,他偷偷望了男人一眼,却觉那人抚着被咬的地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少年顿时脸红,心里却在疑惑,做那么多怎么还做春梦?自己这么欲求不满? “在想什么?” “没、没有!”少年心虚的立刻起身下床,抓过床边的衣物就要套上,却被男人一把揪住,接着就被抱入怀中。 “别穿了,总之等会还要脱。” 暧昧不明的话听的少年面红耳赤,但心中却不停咒骂,混蛋,真想做死我? 轻笑在耳边响起,男人亲了亲他殷红的耳垂,戏谑道:“小飞宇真好色,我是说等会去泡温泉,穿了再脱不是很麻烦吗,你想到哪去了?” “你、”知道自己被捉弄,少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整个人却突然沉寂下来,好半天才低声说了句,“圣……以后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看你变成那样,我好害怕,也好难过!” “……”沉默、无言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少年感觉无妄得到答复时。男人猛然收紧了双臂。在他耳边郑重低语。“我只能答应你。以后不乱杀无辜。” ‘呼’云绯雨长长吐了口气。转身回抱住男人。“嗯。我明白!” 男人地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完全不杀人。少年明白。心想着只要男人不乱杀无辜就好。这样就好。 他闭眼靠在男人肩头。嘴角浮现安心地笑容。 司宇圣看着少年地表情。大概猜得到他在想什么。暗自叹息。他地小飞宇果然单纯。他根本不会明白。江湖险恶。真正地无辜之人。恐怕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 “饿不饿?吃不吃东西?”男人柔声问道。 一提起吃东西,这才想起自己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立刻点头,“吃,要吃,快饿死了!” 司宇圣笑笑,宠腻的刮了下他的鼻子,“等着,我就去给你拿吃的。”刚起身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你是在这里吃,还是一边泡温泉一边吃?” 云绯雨想了想,站起身,“一边泡温泉一边吃吧,浑身酸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越睡身体越没力气。” “嗯”男人心虚的别过头,“你先去,我等会就把吃的送过去。” “好”少年捞过长衫穿上,转身朝后院行去。 舒服的泡在温泉里,眯眼看着男人走近,然后将几个小碟小碗放在自己面前。 “吃吧。” 云绯雨从温泉里站起,突然抓过男人的前襟往前一拉,轻轻嘬了口男人的唇,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老婆真好!” 看着男人错愕的表情,少年在心里乐开了花,又坐回温泉里,然后对着面前的食物大快朵颐起来。 “你刚……叫我什么?”头顶传来男人平静无波的问话,但蹦出的几个字,却犹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啊……咳、咳咳……” 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媲美锅底的黑脸,云绯雨被口中的食物呛到,接过他递来的汤一饮而下,感觉舒服许多,才又看向男人。 虽然男人的气势很吓人,脸很黑,但想到自己一直是下面那个,就有些不服气和委屈,怎么说自己也是男人,可是比体力和力气,自己都不是男人对手,那只好在两人间的称呼上找点平衡,而且男人本身就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更象女人。 想到这里,少年定下心神直视他,“老婆啊,你不是我老婆吗,我们都生这种关系了,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司宇圣顿时哭笑不得,却又无法对少年火,只好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妖媚娇笑,“可是人家记得,小飞宇一直是下面那个吧,如果我没记错,只有做妻子的才一直在下面。” 提起这个,云绯雨就一肚子气,先前男人答应好好的,可是他每次一提起时,不是被男人吻的晕头转向,就是被男人含糊带过,而自己,总是下面那个。 少年‘噌’的从水中站起,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做人要讲信用,做男人更要讲信用,你答应过我,让我在上面,可是你每次都耍无赖,你、你太不讲信用了。” 看着少年气的通红的脸,男人笑的肠子直打结,眼珠子一转,立刻脸一垮、嘴一瘪,“人家怕疼嘛,小飞宇一点经验都没有,肯定会把人家弄的很疼。” “……”云绯雨被说中弱点,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小声道:“一回生二回熟,谁做第一回就很熟练啊,只要你让我做上一回,后面就不会疼了。” 这小东西,还真想上自己?司宇声看着他,突然站起身将身上衣服几下脱光,在少年诧异的目光中进入温泉。 “你想在上面是吧?”将少年困在两臂间,低头俯视他。 云绯雨紧张的咽下口唾沫,现在的男人看起来象头捕食的野兽,浑身都充满威胁和压迫,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但自尊心作祟,他硬着头皮重重的‘嗯’了声。 少年此刻的模样犹如受惊的小兔子,纤长的睫毛扑闪颤抖,眼睛来回游移就是不与自己对视,让人产生欺负蹂躏的**,而本身就白皙嫩滑的肌肤,经过温泉的浸泡变的粉光莹润,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司宇圣死死盯着少年,喉结微动,而后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声怕把他吓跑似的,在他耳边低声幻惑,“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我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真……”话还未说完,唇就被那人封住,灼热的气息从男人身上传来,感觉到自己被包裹入怀,而男人身上惊人的温度,似乎要将他融化。 见时机已差不多,司宇圣转身坐下,而后抱起少年,分开他的双腿骑上自己腰间,看着少年此时的迷糊模样,嘴角不禁勾起邪笑,在少年耳边轻声喃语,“小宇儿,看好了,你现在在上面哦~” 说完,抬高少年的臀瓣,对准自己的昂挺,用力往下一压。 “嗯……”后庭的酸涨感让云绯雨立刻回神,当他看见男人脸上的坏笑,气恼的狠狠咬上他的肩头,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血腥气,才慌忙松口。 “疼不疼?”看着男人细腻如丝的肌肤被自己咬破,渗出点点猩红,不禁心一软,立刻又心疼起来。 “不疼。”司宇圣哑着嗓音咬上他的耳垂,“抱紧我,我控制不住了。” 本能的抱住男人的脖子,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犹如腾云驾雾般,在男人大力而激烈的撞击中,攀上性福的最高点。 第一百零一章 司徒宇圣(250分加更) **过后,二人静静抱在一起,云绯雨趴在男人怀里半天不言语,司宇圣有些不安起来。 “小宇儿,你怎么了?” 少年缓缓抬起头,盯着他半天,才一本正经道:“给你两个选择,想一直在我上面,那就喊我相公,要不就让我上。” 弄了半天他还在想这个,司宇圣不禁有些头疼,左瞄右瞄开始打岔,“对了,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不准转移话题。”云绯雨扳过男人的脸,怒视他。 男人叹了口气,静静注视着少年,无奈道:“你就这么想上我?” 云绯雨点点头,随后补充了句,“我也是男人,当然想要你。” 司宇圣挑挑眉,“这不是问题吧,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或者说……每次在下面的时候你不舒服?” “我……”少年被问的非常不好意思,低下头,脸憋的通红。 “真的不舒服?”男人加重语气又问一次,心里却乐翻了天。 “没有不舒服。”少年扭捏着小声回答,“感觉很好,只是……”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上面?”男人打断他。 “……”云绯雨被这突来地回马枪问题弄地楞住。忘记了该怎么回答。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不知道了吗?”男人轻笑。“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他顿了下。双眼微眯。嘴角勾起玩味地笑容。“你如果能压倒我。那我就绝对不反抗让你上一次。怎么样?” 这不是为难人吗?云绯雨耷拉下脑袋。身体没他壮。力气没他大。体力没他好。而且他还有功夫。自己哪有能力压倒他。除非他没意识…… 对了。少年脑中灵光一闪。立刻笑眯眯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把你压倒是吧。嘿嘿~” 司宇圣弯起唇角。少年地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小东西太小看他了。到时候就让他知道厉害。 “对了,圣” “什么?” “呃……那个”云绯雨开始犹豫,到底该不该问他七年前生了什么,听黄奘那口气,应该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而且圣曾经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背叛圣?当时到底生了什么?一团团疑问在脑中徘徊,只是,自己到底该不该问? “怎么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司宇圣双手抚上他的后背,指腹微微用力,游走于他身体的各个**位、经脉,感觉到少年舒服的放软了身子,不禁微微一笑,双手更加卖力的动作起来。 “圣,那个,你……”腰部突然涌出的酸涨感让少年屏住呼吸,通体舒畅的感觉让他闭上了眼,静静享受。 好一会儿,男人轻声开口,“你要问什么,我怎么了?” “啊?”云绯雨睁开眼,看见男人脸上的温和笑容,突然非常害怕失去,内心又开始激烈交战,最终压下开始的疑惑,随口问道:“为什么当时起魔教这个名字,明明大家都是好人,那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不是吗?” “小飞宇觉得我是好人?” 云绯雨想也没想,点点头,“圣当然是好人。” 司宇圣笑道:“如果我说我是坏人呢?至少武林中人都认为我是坏人。” 少年楞楞的看着他,突然抱住他,轻声道:“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你是我的圣,我的圣就是好人,最好的好人。” 男人轻笑,“那不就得了,叫魔教叫什么都好,只是个称呼而已,是非黑白,大家自有定夺。” “嗯,我明白,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毕竟没有人会直接叫魔教,一般都是被武林中人强加上这个称呼,对吧?” “小飞宇对武林之事知道多少?” 少年摇摇头,“一点都不了解。” “呵呵~难怪,其实我们先前的名字并不叫魔教,只是后来大家都这么叫,我们自己也慢慢忘记以前的名字,这样就习惯了。”男人淡淡解释。 “还能这样?”云绯雨无法相信的瞪大眼,接着问:“那你们先前叫什么?那个名字不好记?” “不是不好记,只是”男人突然仰头看向天空,好一会儿,又一本正经的看向少年,“小飞宇,其实我的本名并不叫司宇圣。” “啊?”少年张大了嘴。 男人好笑的看着他,“不要这么大惊小怪,那个名字我好久没用过,而且与现在这个名字差不多,只是多了个字而已,我的本名叫司徒宇圣。” “司徒宇圣?司宇圣?感觉是差不多。”少年小声嘀咕。 司宇圣看着他的表情,疑惑的皱起眉,“小飞宇,你不知道司徒这个姓氏的意义?” “有什么特殊含义?”云绯雨有些糊涂,心想只是个复姓而已吧。 “你果然不知道。”男人笑嘻嘻的亲他一口,“不知道就算了,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行,我要知道。” “真要知道?” “嗯”少年严肃的点点头,“圣的事我都要知道。” “那好吧,亲我下,就告诉你。”男人点了点自己的唇。 少年迟疑了下,随后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下,正要退开,却被男人掌住后脑……激烈而让人窒息的热吻。 云绯雨趴在男人身上大口大口喘气,心想自己差点被一个吻憋死,不禁有些不满男人的霸道,拽了拽他的头,“快说,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宇圣好笑的看看他,清了清嗓子,“司徒曾经是国姓,是前朝日耀国的国姓,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少年猛的坐直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结巴道;“那、那就是、说,你是前朝皇族的后裔?” 男人点点头,随后眨眨眼,“很惊讶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姓氏,所以那个名字根本就没用过,小宇儿只要记得我叫司宇圣就好。” 云绯雨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魔教先前的名字是不是叫日耀教?” 司宇圣赞许的笑笑,“小宇儿真聪明,是叫‘日耀圣教’,只是后来被云家大造我们的恶行,四处挑拨我们与武林人士间的关系,到后来,我们就变成众人眼中的魔教。” 一听到云家,少年就皱起眉头,不屑的撇嘴,“我看他们才是……魔族,出来的人都是变态。” 男人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一把将他抱进怀里,问:“你讨厌云家?” “讨厌!” “是……因为那个人吗?”司宇圣小心翼翼的开口,当看见少年脸色顿变,立刻轻抚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想了,那个人对你做的事,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云绯雨将脸埋进他颈窝,闷闷道:“不用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嗯,不会再让你见到他的。”司宇圣眼中闪出寒光,那种人,我要让他痛不欲生一辈子! 第一百零二章 只想爱你 “圣,因为云家处处针对你们,所以你才厌恶他们?” “你想的太简单了。”男人低头亲亲少年的脸蛋,“我司徒一族和云家的仇怨从很早就种下,小宇儿,你知不知道日耀国是被谁推翻的?” “呃……现在的皇帝?应该是他们起兵造反吧?”少年皱起眉头,想了想后回答。 “哼,姓穹的?他们可没那么大能耐,穹姓家族在前朝时只是个没落贵族,真正推翻日耀王朝的是云家,而穹家则是云家一手打造的傀儡,替云家卖命的皇族,多可笑。” 司宇圣脸上满是讥讽,云绯雨渐渐感到不安,一脸的紧张,“云家为什么要推翻日耀王朝,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过了这么多年,很多真相都被遗忘掩盖掉,而且当时逃出来的只有我的祖辈七公主,其他人全被云家人杀光,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男人的脸色还算平静,但云绯雨却已心慌意乱,他一直以为两家只是普通的江湖恩怨,却没想到会引出夺朝换代的血海深仇,虽然很不承认自己是云家人,可是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流着云家的血,姓着云家的姓。 感觉到少年在微微抖,司宇圣抱紧他,“小宇儿,你怎么了?冷?” “没、有。”少年艰难的挤出笑容,生怕被男人看出心思,立刻将脸埋进他颈窝。 “圣~”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云绯雨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着一如往常。 “什么?” 少年地身体依旧在颤抖。司宇圣有些奇怪。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臂。将他抱地更紧。 “你是不是非常恨云家。因为他们不仅夺了你们地王国。还杀光了你们一族人。所以你要报仇。是吗?” 听了少年闷闷地话语。男人有些奇怪。“你不希望我报仇?” “不是这个意思。”少年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地忧伤。“一直生活在仇恨里地圣让人心疼。你一直都不快乐。不是吗?” 云绯雨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地慌张。“你们这样报仇来报仇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到最后什么也没挽回不说。还会失去很多。” 司宇圣静静地没有说话。少年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半天。男人才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说地没错。地确什么也挽不回。也确实失去很多。” 心中泛起一丝希望,云绯雨抬头望向他。 “可是”男人痛苦的闭上双眼,漂亮的脸颊有些扭曲。 好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眼底燃烧着汹汹怒火,咬牙切齿道:“我是想放下,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放过我,不仅害我走火入魔差点丧命,还害我……失去了最亲最尊敬的人,我怎能轻易饶恕他们!” “那、那些人”少年艰难的咽下口唾沫,“是云家人吗?” 男人看见少年脸上的慌张,以为是在替自己担心,立刻放缓了神色,将他轻轻抱进怀里,“嗯,是云家那些人,不过小宇儿放心,他们再也伤害不到我,而我会尽全力将他们给我的,加倍奉还!” 云绯雨从心底深深泛起一股无力感,恐惧、悲伤齐涌心头,虽然水很暖,男人的怀抱也很暖,但心中那股寒意却在慢慢扩散,终究……自己还是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吗? “小飞宇,你怎么了?” 觉怀中的少年又开始颤抖,司宇圣摸了摸他的后背,却感觉他颤抖的更加厉害,立刻抬起他的下巴,看见他苍白的脸颊,不禁紧张起来,“你生病了吗?哪不舒服?我们回房叫蓝风来替你看看。” 说完,男人抱起少年纵身飞跃,朝卧房奔去。 云绯雨将脸藏在男人怀里,狠命咬着自己的下唇,强忍住心中的伤感,在心里不停默念,忍住,不能被他现,忍住,不能…… 司宇圣将少年轻轻放于床上,捂盖好刚准备离开,却被少年一把抓住袖子。 “圣,我没事,别走,抱抱我就好,一会儿就没事!” 虽然不清楚少年为何突然如此,虽然他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但眼底的脆弱却让男人呼吸一窒,立刻一把将他抱起,“宇儿、宇儿,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我、“云绯雨深吸口气,将快冲出眼的苦涩吞回肚中,维持着苍白的笑容,“我真的没事,你抱着我就好,一会儿就好!” “唉……”男人见他不肯说,也不再勉强,抱着他侧躺下,拉过被子将二人裹住,而后轻抚着他的后背,闭眼沉思。 小宇儿到底怎么了?好象是听到我提到云家时就开始了,难道是因为那人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 难道他跟云家有什么关系?一想到这里,司宇圣立刻在心中否定,小宇儿怎么会可能骗他,而且,那个人曾经那样对他,如果是跟云家有密切关系的人,怎么会受那种待遇,一定还是因为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想起那件事…… 混蛋,终究有一天,我司宇圣会让你后悔做过那事,让你生不如死! 窝在最爱的人怀里,却依旧无法安心,这一切……终究还是要失去吗? 云绯雨惶惶不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自己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只是想平淡过一辈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只是因为这段生命是偷来的,所以就无法拥有幸福吗? 为什么爱上了就要失去?难道只是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只是一缕异世的孤魂,所以就要承受这一切?我不甘心…… 强压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悲伤,云绯雨狠狠咬住嘴唇,握紧拳头,直到嘴里传出淡淡的腥甜气,他才松了口气,双手摸上男人的脸,一抬头将唇覆了上去。 感觉到怀中少年动了下,司宇圣低头刚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嘴上贴来的柔软弄的一楞。 云绯雨生涩的亲吻他的唇,低声哀求,“圣,抱我,抱我吧!” “宇儿……你到底怎么了?”虽然少年的主动让他很高兴,可是那脸上的苍白,还是让他忍不住担心。 “我没事。”少年微笑着,勾住男人的脖子,轻咬着他的下巴,“抱我,我想要圣,很想要,想要感觉圣,给我。” 面对如此邀请,男人怎能忍受得住,一翻身将少年压于身下,双手抚上少年略微冰凉的躯体,灼热的吻就已片片落下。 第一百零三章 暗潮涌动 这是补昨天的!^_^ ***************************************************************************************** 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年,司宇圣眼中满是宠腻和爱怜。 少年因自己不加控制的欢爱再次陷入昏睡,这让男人心疼万分,但看见他嫣红的双唇,忍不住又亲了上去,一边亲啃一边低喃,“宇儿、我的小宇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真想将你融入骨血,再也不分开。” 正当他**渐涨之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禀教主,三位护法求见。” 性致突然被打断,男人有些不悦,皱起眉头,好一会儿才开口,“知道了,叫他们去书房等我。” “是” 依依不舍的亲了又亲,啃了又啃,男人强压下体内沸腾的**,哑着嗓音在少年耳边低语,“乖乖睡,我等会儿就回来。” 轻手轻脚爬起,利落穿好衣衫,看了眼酣睡的少年,他迅出屋,房内顿时恢复平静,只有少年轻微的呼吸声。 当外面完全听不到声响,云绯雨睁开双眼,望着屋顶呆。 过了会儿。他忍住身体地不适勉强起身。缓慢地将床头地衣物一件件穿上。脑中却在不停思索。圣最亲最尊敬地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他曾经爱地那个人?还是另有其人? 虽然男人先前说到云家时地狰狞表情让他害怕。但思来想去。他依旧无法放开男人地手。爱已渗入骨髓。不是说能放就可以简单放手。就算只有一丝机会。他也想尝试一番。 一直在猜测。男人说地事恐怕就是七年前生地事。不过到底生了什么自己完全不清楚。也许。事情真相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难以化解。云绯雨抚平身上地褶皱。看向桌子。 身体疲软无力。肚中并不感觉饥饿。可不吃些东西。恐怕难以支撑到李老伯那。能不惧那人告诉自己真相地。恐怕只有他了。少年走向桌子。 ………… 书房里。司宇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地三人。淡然开口。“到底什么事。让你们三个一起擅离职守跑来找我?” 三人对望一眼,黄奘起身,“教主,有大量武林人士涌进南江小镇,还有一些胆大的经常在凤凰山附近徘徊叫骂,您看……” “大量武林人士?”司宇圣疑惑的看着他。 “是” 男人扶着下颚拧眉思索片刻,突然冷哼一声,“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云家那小子到真是不简单,看来是我是太小看他了。” 见三人都望向自己,司宇圣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缓缓开口,“这一切应该云家小子捣的鬼,他引那些自命不凡的武林人士前来,恐怕是想让那些人给他探路,顺便引起我们与那些人的争端,顺便来个借刀杀人,总之不管哪方人马被杀,在他看来都是好事。” 男人刚说完,一声暴戾粗吼立马响起,“t***,那混蛋小子真卑鄙,等他来了老子不废了他。” “就凭你?”司宇圣冷笑一声,墨红炎立刻禁声,低头不敢再言语。 想了想,男人继续说:“恐怕那小子的用意不光如此,如果我们中计与那些人生正面冲突,恐怕会引来更多围攻,而他就可以趁此攻进我们总坛,或者等我们两败俱伤之季,来个一网打尽。”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那些白痴在我们门口一直叫嚣下去。”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蓝风突然开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语气略显激动。 “当然不是。”想着他们许是这两日受了不少气,司宇圣并未出言责怪,淡淡道:“你们以为我们魔教这个称呼只是摆设?既然被称为魔教,那我们就尽情展示我们魔的一面,明的不行,那就暗地里解决,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们了吧!” 三人低头各自沉思,墨红炎想了想,挠挠头看向另外两人。 “属下懂了。”黄奘开口,“教主是要我们晚上动手。” 司宇圣点点头,“不过,你们要约束好自己的手下,解决掉立刻离开,不管用任何方法,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明白吗?” “是” 黄奘看向男人,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教主,虽然都是暗中进行,但最终还是会怀疑到我们头上,那时……” 司宇圣不屑的轻哼一声,“那又如何,我们是魔教,不是我们做的恐怕也被他们强安上罪名,而且,他们武林正派最好面子,即使门下之人被暗杀,恐怕也只会暗中调查,又不敢声张,那你还需担心什么,再说,你以为我现在这样做是怕了那些虚张声势的家伙,哼,我只是不想顺了云家小子的意而已。” “属下知罪,请教主责罚。”黄奘立刻跪下。 “明白就好,起来吧。”男人不在意的挥挥手,“蓝风,白裘此刻在哪?” 李蓝风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回答,“今日传信来,说他前日就跟着那人到了冷玉镇,但不知为何,那人突然停下不再前行,所以他只好也停留在那。” “嗯,你等下传信于他,叫他立刻回总坛来,那人的目的在此,不需再跟着。” “是” “好了,你们都吩咐下去,叫教内人员白天尽量不要外出,即使外出也给我打扮成普通百姓,如果被认出,叫他们自己解决,否则,哼!” “是,属下遵命。”三人一起跪下接令,跟在男人身边多年,他们当然清楚他后面没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是” 见三人离开,司宇圣皱起眉头,他没想到云頃飏会使出这手,虽然自己这边做出对策,但难免还是会有所损伤,看来事情变的有些复杂。 ………… “王爷,飞鸽传书。” 迹无涯立刻顿声,看向门口,“拿进来。” 打开手中纸卷,看着那几行蝇头小字,他皱起眉头。 “出了什么事?”坐于一旁的中年男子开口询问。 没有说话,他将纸条递给那人,“你看看吧,莫将军。” 莫言看完,疑惑的望着他,“魔教总坛在南江镇旁边的凤凰山?” 迹无涯摇摇头,“这个不好判断,毕竟只是道听途说,而且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散播,至于目的……恐怕是那人要做什么动作,而欲盖弥彰。” “您是说可能是云家要有什么动作,所以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魔教身上?” “不无这个可能,毕竟云家那老狐狸老谋深算,他现在来延京的路上,云家大少爷……对了,他好象去的方向就是南江镇,难道是他?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迹无涯陷入沉思。 莫言见状,闭口不再言语,生怕扰了他的思绪。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迹无涯回神,立刻问道:“谁?” “他说是您青州府的管家,有要事禀报。” “莫白,怎么会?”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却听见‘哐当’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莫言。 “没事,手滑了下。”莫言讪笑两声,颤抖着手将落地的杯子拾起,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二弟,你终于肯回来了…… “立刻请莫先生来此,快去。” “是” 迹无涯转头看向莫言,面带微笑,“莫将军,你兄弟二人很久没见面了吧,正好,这次就让莫先生多留些日子,你们二兄弟可以好好叙叙旧。” “呵呵~”莫言点头干笑,没有回答。 迹无涯坐回椅子,对莫白的突然到来,他充满不解,不过,既然那人已经来了,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自己,很可能是……关于小雨的,他期盼的看向门口。 第一百零四章 王爷寻‘妻’ 门外脚步声渐近,屋内二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在小厮的指引下,莫白进入书房,当看见屋内二人时,他象征性的冲莫言点了点头,随后跪于迹无涯面前,“莫白参见王爷,王爷千……” “好了好了,莫先生怎么也来这套,明知道那只是给外人看的。”迹无涯笑着拉起他。 待他坐定,迹无涯这才开口询问:“莫先生怎会突然来延京,是有什么急事?” 莫白恭敬道:“因为查到有关云公子的事,所以就立刻赶来了。” “小雨有消息了?”迹无涯坐着没动,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和微微颤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嗯”莫白点点头,随后微微皱眉,“其实在半个月多前就得到消息,只不过当时我还不能确定,所以没有禀报王爷,但这段时间流传魔教总坛在凤凰山的事,加上前两日我收到的传书,我现在可以肯定,云公子就在魔教里。” “到底怎么一回事,还请莫先生道明。”迹无涯稳定住情绪,静静看着他。 莫白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整理好头绪,而后开口,“王爷可还记得古川城的薛掌柜?” “是替我们管理药材铺子的薛仁和薛掌柜吗?” “对,就是他,一个多月前,他去周边小镇的山里收集药材,却在凤凰山附近拣到一个昏迷不醒的小丫头,刚开始还以为是死人,走近觉还有口气,救醒后却现是个痴傻儿,薛掌柜见她可怜就带了回去,由于他们夫妇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就收那丫头为养女。” 顿了顿。他接着道:“那丫头虽然有点痴傻。不过还算乖巧可爱。但半个多月前。小丫头在书房里见到云公子地画像。却突然大哭大闹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后来大病一场。醒后竟断续回忆起以前地事。经过薛掌柜地询问。才得知小丫头曾经见过云公子。应该是在个秘密教会里。因为云公子曾救过小丫头。所以她记得比较清楚。” 莫白说完。端起茶水大喝几口。而迹无涯则是一脸沉思。自言自语着。“原来是这样。” 似乎想到什么。他疑惑地看向莫白。“只是莫先生。魔教总坛在凤凰山这一事。突然在江湖中传地沸沸扬扬。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这个我知道。”莫白抚了抚胡须。“但是王爷。空**不来风地道理您该清楚。如果那里没有魔教中人出现。谣言终归是谣言。既然引了那么多武林人士6续赶去。您觉得还算是谣言吗?还有。王爷请看。” 莫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这是我两日前在路上收到地。半个月前知道云公子可能在凤凰山附近出现。所以我就派人密切注意那里地动静。直到前几日才有点收获。” 迹无涯静静地看完纸条。惊讶地看向莫白。“这?” “是,可以肯定魔教总坛就在凤凰山,因为那个人承认他是魔教里的一名普通护卫,由于做了错事怕被惩罚而逃出魔教,但还是被现遭追杀,恹恹一息时,正好被我们的人给救下。” 迹无涯又瞪向纸条上密麻的小字,他实在不愿承认那是事实,可是云绯雨用过乔飞宇这个名字,他从严天悯那听说过,但是怎么会,小雨怎么可能跟那个人在一起,他们到底是怎么碰上的? 莫白静静的看着他,当时接到传信他也是惊讶万分,所以他了解迹无涯此刻的心情,虽然云绯雨是男人,但终究是眼前之人明煤正娶进门,更何况,他们曾经有意于对方。 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看了眼呆坐一旁的兄长,不禁心泛苦涩。 见迹无涯捏紧纸条坐那不动,莫白忍不住开口,“王爷,您决定怎么做,是去?还是不去?” 迹无涯手一紧,手中纸条转眼化为灰飞飘落于地,他沉声道:“当然去,抛开我和小雨的关系,我不认为他是心甘情愿跟那人在一起,毕竟,那人可是有名的冷酷残忍,小雨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选择跟他在一起,我一定要把小雨救出来。” 听他下定决心,莫白立刻开口,“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说着,他起身朝迹无涯恭敬行了一礼,“我猜想王爷可能要有此一行,所以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毕竟,云家那人也快到了。” 迹无涯一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拉住他,眼中满是感激,“莫先生果然知我,无涯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于你。” 莫白微微一笑,“王爷何出此言,能为王爷分忧,是在下的荣幸!” “咳~” 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二人的对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莫言,忍不住干巴巴问了句,“王爷,你们说了半天,属下怎么一句没懂,您娶的不是云家五小姐吗,怎么又变成云公子了?” “呵呵~”迹无涯转身面向他,“这个还请莫将军暂时代为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当今圣上,可以吗?” 莫言迟疑片刻,点点头。 “多谢!”迹无涯紧接着解释,“云家五小姐其实是男人,这个可能很难让人相信,不过确实是如此。” “啊?”莫言呆望着他,但见到二人脸上都是一样的认真表情,不由得渐渐相信,脱口问出,“难道云敬天那老贼不知道他五女儿是男人?怎么就把他嫁给您了?” “这个……呵呵!”迹无涯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当时小雨的反应很有趣,所以在那人五个女儿中我就选了他,不过云家那老贼到底知不知道小雨真实性别,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哦~~~”莫言陷入沉思,过了会儿,他起身朝迹无涯拱手行礼,“王爷请放心,属下既然做出保证,就一定会信守诺言。” “莫将军严重了,本王怎会不信你。”他左右看了看二人,笑道:“你们是父亲留给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不信你们,那我身边可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了。” “好了,先不说这个。”迹无涯面容一正,“莫先生如果不累,还请即刻随本王进宫面圣,莫将军也请一起。” “是,属下遵命!” 第一百零五章 回忆从前 李涔站在门口注视着在院中的少年,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就听见传来一声吸气,他立刻走过去。 “伤到手了?”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却满含担心。 云绯雨冲他笑笑,“没事,小伤而已。” 看见他手上那半寸余长的猩红,老者眉头轻皱,转身即走,“跟我进来。” 少年迟疑了下,最终放下手中的斧子,跟了上去。 处理着他手上的伤口,李涔冷冷开口:“说吧,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事来?别考验老头子我的耐心。” 云绯雨低下头,沉寂好半天才轻声开口,“李老伯……能不能把七年前生的事告诉我。” 李涔手顿了下,而后继续用内力将药膏融化于伤口周围,头也不抬的反问:“为什么不亲自问他?” “……我不敢问他。”不等老者开口问为什么,少年就急忙解释,“看他那么痛苦,我心里很难受,所以……问不出口。” 静静的,老者没有回答,只是专注于帮他处理伤口,直到那道伤口神奇的愈合结疤,他才松了口气,“还好那斧子钝,要不你这手就削去半边,真是不能让你做事,越帮越忙。” “对不起!”少年轻声道歉。 “唉……算了。”老者看着他地模样很是无奈。转眼面容一整。沉声道:“你真地想知道他以前地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知道后你就必须对那孩子负起责任。帮他走出以前地阴影。能做到吗?” “?”云绯雨楞楞地看着他。虽然不太明白。但见到老者一脸地严肃。便不由自主地应承下来。“我会地。” 少年地表情尽落眼底。李涔眼底浮现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那好吧。我把我知道地都告诉你。” “嗯”云绯雨期盼地看着他。 回忆起从前地事。老者脸上犹如走马观花一样浮现各种表情。最后轻叹一声。突然问道:“教主地真正身份。你该知道了吧?” “知道。圣都告诉我了。” “那就好,这事要从他很小的时候说起……” 随着老者的一言一语,云绯雨似乎回到了过去,而男人的一切,都渐渐呈现在眼前。 司宇圣的出生,没有普通人家的欢声笑语和温情,迎接他的,是延续了百年的家族使命和仇恨。 出生后,与母亲只短短相处一个月便立刻分开,一直到他父母死去,总共也没见上几面,不过即使是见面,也是带着帝王家族间的疏离和客套。 但司宇圣的童年是快乐的,这源于他有个亲如母的奶妈秦红棉,和一个亲如兄弟的好玩伴宋俊楠。 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司宇圣失去了亲生父母的关爱,却让他得到另一个母亲全心全意的爱。 找到秦红棉的时候,她刚刚失去丈夫,也失去肚中孩子,但为了四岁大的儿子宋俊楠,她坚强撑了下来,看见她如此状况,李涔觉得她非常适合当司宇圣的奶妈,背景简单,无牵无挂,除了有个四岁大的儿子。 一想到那孩子刚满月就被父母扔下,李涔就心疼不已,而看着眼前四岁大的宋俊楠,虎头虎脑很是可爱,想着也许可以成为那孩子的玩伴,至少在他接管魔教前,让他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出于私心和怜惜,李涔将二人一起带回,然而他却不知,就是这一点心软,却改变了司宇圣的人生。 秦红棉在刚进魔教时还很不安,不过一见到粉妆玉琢的司宇圣,就欣喜的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这个粉嫩的小家伙,加上她刚刚失去第二个孩子,因此更加疼爱眼前的小家伙,母爱泛滥的她,完全把司宇圣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喂养。 小司宇圣在秦红棉的细心照顾和宋俊楠的陪伴下,健康而快乐的成长,相对应的,司宇圣也把他们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反而没有什么感情。 就这样,司宇圣健健康康进入十四岁,而他的亲生父母在他十二岁那年,与云家一场争斗中双双去逝,但他并未有多少伤感,只是四大护法督促他练功练的更勤,学习也更加严格,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游刃有余,学习练功完,其余的时间他仍旧与宋俊楠一起玩耍。 当时的四大护法一门心思只想着尽快让司宇圣熟悉教内的一切事物,好正式接管教主一职,却没注意到宋俊楠看司宇圣那炙热的眼神,和二人之间暗藏的情愫,直到有一天…… 每天酉时过后,是司宇圣泡药浴的时间,而那日,李涔左等右等都不见他的影子,只好跑去他的寝宫找,却现人不在,想着肯定是和宋俊楠在一起,于是又跑到秦红棉母子单独住的小院。 那日小院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李涔并未多想,直奔宋俊楠住的房间,然而刚走到门口,房间内传出的旖旎呻吟声止住他的脚步,还在疑惑宋俊楠怎么带女人进教,却无意从微掩的门缝看见让他吃惊震怒的一幕,正对着房门的床上,宋俊楠俯在司宇圣身上,二人衣衫不整,抱在一起互相亲吻。 当时的他,只感觉脑子里一根弦‘啪’的断掉,他一脚踹开房门,窜到床前抓起宋俊楠一把扔开,看着床上面色潮红,迷迷糊糊的司宇圣,只感觉痛心疾,怒火冲天。 当时他真想一掌劈了宋俊楠,但一想到司宇圣可能会很伤心,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而后点了司宇圣的昏睡**抱起就走,却没料到那小子捂着胸口晃到他面前,一脸平静的对他说,‘我喜欢小圣,是真心喜欢!’ ‘你不配!’李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后,立刻离开。 过后,四大护法开始轮番看护,杜绝二人见面,司宇圣闹过,但在四人的教导下和秦红棉的劝说下,渐渐恢复平静,四人与他协商,如果六年后他还是喜欢宋俊楠,就允许二人在一起,只是在这时,宋俊楠却莫名其妙的失踪,直到半年后,他又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半年里,司宇圣异常乖巧,但众人知道他并不开心,还好秦红棉一直陪在他身边并未离开,这让众人偶尔还能见到他的开心笑容,这次见到宋俊楠回来,众人都松了口气,也在怀疑强行分开二人是不是正确的做法,却殊不知,灾难即将来临。 第一百零六章 一念之间 宋俊楠的归来,所有人都看出司宇圣是非常开心的,四位护法没有再阻止二人见面,不过却暗中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经过多日的观察,觉他只是单纯陪在司宇圣身边,行为举止也很得当,渐渐地,众人便放松了警惕。 在这时,从外却传来密报,说云家暗中在各地纠集人马,可能有大的举动,虽不知道具体针对谁,但身为云家世仇的魔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于是,四人立刻展开行动,开始做迎战准备。 由于司宇圣还未正式接管教主一职,所以教内的事务都是由四位护法代管,然而,在四人忙的团团转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生了。 那日,四人聚集在会议室开会,商量如果云家大举来犯时的对策,却被保护司宇圣的一名暗卫闯入打断,看着那人一身重伤出现,四人立马明白司宇圣出事,在暗卫道明方位后,他们立刻带队出,地点是魔教总坛二十里外,树林里的一间木屋。 一个时辰后,众人赶到现场,木屋外躺着几具暗卫尸体,而周围静的出奇,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血腥气,担心之余,所有人小心翼翼进入木屋,却被屋内的景象震住。 刺目的猩红铺了满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泊中,十四岁的少年**着身体静静坐在床边,粘稠的液体从双手不断滑落,但他的脸上,却挂着天使般的灿烂笑容,似乎屋里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玩耍和恶作剧。 四人觉到他的不对劲,一边呼唤他的名字,一边小心靠近,就在快接近他时,少年却突然向他们袭来,掌风狠厉凶猛,无奈下,他们只好由其中三人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李涔则趁机用金针锁住少年八大**位,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随意扫了一眼,觉整个屋里除了两具尸体完好无损,其他全部支离破碎,而那两具尸体,竟然是秦红棉和他的儿子宋俊楠,虽然让人惊讶,但他们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救治司宇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逆行运功造成走火入魔。 回到教中,四人用了两天一夜,才将他体内的暴乱气流压制引回正路,半个月后司宇圣醒来,伤好大半,但整个人却变得阴沉冰冷,拒绝人靠近。 众人猜测是那日的事让少年性格大变,虽然很想问他到底生了什么,可司宇圣对那日之事只字不提,只吩咐他们好好安葬秦红棉,因怕刺激到他,四人只好不再询问。 “那就是说,李老伯你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云绯雨插口。 李涔点点头。“那件事后教主性情大变。加上没过多久云家就大举进攻魔教总坛。唉……那次魔教损失惨重。我地三位老伙伴也在那次争斗中死掉。只留下我一个人。更加无能为力。” “李老伯。那天地事。你后来一直没再问过圣吗?”云绯雨不死心地看着老者。因为他感觉到那天地事才是问题关键。 “小宇儿要问我什么?” 柔和低沉地嗓音从屋外飘进。司宇圣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满脸宠溺地看着他。“就知道你在这。不是吩咐你在卧房里好好休息吗。又来打扰李长老。真是不乖。” 男人地突然出现让云绯雨有些慌张。可听到他亲昵地话语。虽然当着外人地面有些尴尬。但吊起地心却瞬间落回原地。 司宇圣几步跨到少年身边。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揽。将少年紧紧抱进怀里。 “圣,别这样,李老伯还在,放开我。”少年一边挣扎,一边低喝。 “不放,谁叫小宇儿不乖乖在房里等我,这是惩罚。”男人在他耳边低吟,随后一口含住少年殷红的耳垂,感觉到他激灵灵打了个颤栗,嘴角勾起坏笑,轻轻吮**弄起来。 云绯雨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阻止不了男人的举动,只好侧着身子坐在他身上,遮挡住二人之间的暧昧举动。 然而,老者的视线灼灼射了过来,少年被看的极为不自在,就在产生要夺门而出的念头时,李涔突然开口,“教主,属下一直想知道那日的事,虽然知道会引起你的不快,但还请告知。” 云绯雨楞住,同时也感到男人瞬间的僵硬,却立马又恢复常态,依旧含着少年的耳垂肆意**。 气氛在寂静中变的沉重,一个满脸凝重的等待,一个毫不在意的拖延,少年忍受不了这份诡异,闭上眼心一横,颤声道:“圣……其实、我也想知道。” 男人的手臂猛的缩紧,云绯雨感觉自己的腰差点被勒断,强忍住疼痛,将手伸到男人背后,轻轻抚摩安慰。 司宇圣放软身子,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少年的颈窝,闻着他特有的气息,好半天才抬起头静静凝视二人,片刻后缓缓道出那日的情景。 那日,宋俊楠说要带他出去玩耍,司宇圣自然非常高兴。 他们从秘密通道出了总坛,而后宋俊楠就带着他骑马跑到那个树林的小屋,当时他还在疑惑怎么到这里,就突然被点了浑身**道,紧接着被灌下碗汤药。 当时司宇圣非常震惊,无法相信从小跟自己最为亲近的宋俊楠会害他,然而听到那人说出要带他远走高飞,说现在他再也不只是一名下人的孩子,而是云家侍卫队的一名队长,说云家承诺他,只要此次攻下魔教,就会更重用他…… 越听越伤心,越听越气愤,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只为一己私欲,就将整个魔教推入火坑,而因怕控制不了他,竟然给他喝下化功软骨散,但那人不知道的是,李涔就是怕有人用药暗害他,所以从小给他浸泡药浴,让他百毒不侵。 看到那人满脸的野心和眼中的疯狂,司宇圣知道他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但依旧耐着性子给他分析云家的阴谋,但那人根本不听,疯狂的撕扯他的衣物就要对他用强,就在这时,秦红棉不知为何突然出现。 她直接上来就是一个巴掌,然后怒斥宋俊楠将司宇圣挡在身后,二人生激烈争吵。 当司宇圣看见自己最亲最尊敬的奶妈,被她的亲生儿子宋俊楠一拳挥到墙上就再也不见起来,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而那人却赤红着眼爬上床,在他身上又啃又咬,似乎墙边那位妇人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司宇圣悲愤到极点,秦红棉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而眼前之人明明是她的亲生儿子,却能毫不留情的对自己母亲下手,仇恨、愤怒顿时充满心间,他要杀掉眼前之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忍住被碰触的恶心感,司宇圣硬是将浑身经脉逆流,一一冲开被锁住的**位,当体内气流不受控制的乱窜暴涨时,那人被震开,而他也陷入疯狂。 当时只隐约记得,那声巨响过后,从屋外涌进很多人,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都是杀害奶妈的凶手,于是,他便进入催眠似的杀戮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再次醒来。 第一百零七章 势不两立 司宇圣的语气平静无波,但云绯雨从他衣服下紧绷的躯体,还有环在自己腰间不断收缩的双臂,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与痛楚。 一开始的目的全部忘记,此刻,少年心里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伸手将男人紧紧抱进怀里,轻声叹息,“圣,不要想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感到孤独,不要难过……” 微凉的唇迫不及待的贴了上来,云绯雨微怔,急忙用眼角余光往旁边一扫,觉老者不知道何时已离开,这才放开心思浅浅回应。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光是唇齿间的纠缠已无法满足膨胀的**,司宇圣将手探入少年衣内上下抚摩,沿着脊背缓缓向下滑去,当手悄悄探进少年身后的细小缝隙时,却突然被按住。 “别在这儿。”少年面色潮红,双眸水雾朦胧,喘着粗气轻声哀求。 **一触即,男人狠命将他揉进怀里大口喘息,好半天才松开,低哑着嗓音说:“我们回去。” 说完,横抱起少年一步窜出门外,脚尖轻点,踏空而起。 云绯雨不敢往下看,只好闭眼搂紧男人的脖子,轻问:“没有跟李老伯说声,他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司宇圣简短回答,迎面寒风凌凌,却吹不散体内的躁热,努力控制着不断飙升的**,脚下的动作愈加快起来。 感觉到自己被轻柔放下,云绯雨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绝美的容颜,他伸手抚上,眼中是满是柔情。 任由男人将衣衫全部脱落,双腿被抬起,感觉到那炙热的坚挺顶在身后,少年放软了身子,虽然明白没有前戏的后果就是很疼,但此刻,他只想和男人融为一体,想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包裹他,想要抚平他心中的所有伤痛,更想要永远陪着他! ………… 御书房内。一名清秀俊雅地少年皱紧眉头。满脸地不悦。“王叔。云家那老贼就快来了。你却现在要去找一个女人……” 下面地话虽没说出。但少年抿紧地唇。阴郁地脸。证明他此刻非常不高兴。 迹无涯轻叹了声。温和道:“夜儿。有莫家兄弟在此你不必担心。而且我很快就回来。还有。……小雨虽然是云家人。但他跟那些人是不一样地。你见了就会明白。他很可爱。” 穹子夜不屑地撇撇嘴。孩子气地模样惹地莫氏兄弟忍不住低头轻笑。而迹无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面容一正。“夜儿。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听莫先生地话。知道吗。莫先生可是……” “好了好了”少年不耐地挥挥手。“王叔都说了几十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满十六岁了。” “唉……”迹无涯头疼的看着他,心中却泛起怜惜,这孩子从小被云家当成傀儡摆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恐怕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表现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既然你都清楚了,那我就回府准备,明一早动身。” “这么快?”穹子夜诧异。 “嗯”想起那人,迹无涯面色瞬间变冷,“小雨在那人手里,处境勘忧,我必须尽快去救他。” 少年垂下头,眼中滑过一丝狠厉,瞬间消失不见。 迹无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又在耍孩子脾气,上前摸摸他的脑袋,“我很快就回来。” 穹子夜立马抬起头,满面笑容,“好,不过王叔答应我件事。” “?” “王叔带一百名侍卫一起前去,这样我放心些。” 看着少年纯质的笑容,迹无涯心中一暖,淡笑,“你不相信王叔的能力?我在江湖中的名号你也该清楚吧,放心,一般人伤不到我。” “我知道。”少年突然端坐起身子,帝王的气势立刻显现出来,“但王叔现在是王爷的身份,身为夜晔国的臣子,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所以请不要拒绝侄儿的一番好意。” 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虽然清楚那些人只会成为自己的累赘,但眼前这位少年帝王的心思他也能明白一些,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亲人,也好不容易迎来出头之日,那种害怕再次失去的心情…… 迹无涯微微一笑,随后上前恭敬行了一礼,“臣遵旨,谢陛下对臣的关爱,臣定会早去早归,请陛下不要太过担心。” 穹子夜起身拉起他,“王叔太见外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所以会害怕再失去,……王叔不会怪我多事吧?” 看着少年微红的双眼,迹无涯摇摇头,如玉般的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穹家就剩你我二人,我明白你的担心,放心,王叔会很快回来的。” “嗯”少年点点头,随后开口,“王叔明日几时出,我让裴副统令提前整队在城门口等你。” 迹无涯侧头想了想,“卯时吧,太早会惊扰城里的人。” 穹子夜点点头,“那我等下传令给他。” “好,不过夜儿,你要记住王叔的话,千万别单独对上云家那老狐狸,一定记住!”迹无涯拍拍他的肩,转身看向莫白、莫言,“我不在的时间,就有劳二位保护陛下。” “是,属下定会尽全力保护好陛下,请王爷放心。” 迹无涯朝少年点点头,“我走了。” “王叔一路保重!” 莫白、莫言见状,急忙上前对着少年行礼,“臣先行告退,请陛下恩准。” 穹子夜挥挥手,二人立刻跟了出去。 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不见人影,少年才返身回到椅塌,掀袍坐下,与刚才形似两人。 “来人”他凝声清喝。 “在”门口出现一名侍卫。 “立刻去把裴副统令叫来。” “是” 脚步声渐远,穹子夜看向窗外。 傍晚的余光在做最后的挣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地被罩上一层沉重的墨色,连同人的心,也一起陷入黑暗。 少年收回目光,沮丧的垂下头,看着身上的明黄袍子呢喃低语,“王叔,为何不要朕赏的女子,为何偏偏要那云家人?……” 转眼,就见他突露愤恨之色,整张脸扭曲而狰狞,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咬牙切齿瞪着东方,“云家、云家,我穹氏一族与你势不两立。” ****************************************************************************************** 朋友的文文,有兴趣的亲可以过去看看。 《凤飞来》 广告语:女杀手穿越到架空时代,收获纨绔子弟一枚,小皮鞭儿抽啊抽,不信你小子不成材! 《剩女追夫》 广告语:游彩花咬牙捋袖:“广撒网,多收鱼----帅哥这么多,总得有一个落网吧?” 第一百零八章 最后一个 次日清晨,云绯雨醒来的时候,床上已不见男人的身影,伸手摸了摸旁边,已没有一丝热气,看来出去多时。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他撑起绵软的身子四下一看,桌上摆了几个小碟,看来男人是怕他起来饿着事前准备的,心中不禁泛出丝丝暖意。 套了件袍子走到桌边,看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想了想,端起便朝后院走去。 泡在温泉里,脑中不停在思考昨天的事,本想着弄清楚真相好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却没料到听了之后,反而将最初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面对那样脆弱无助的男人,恐怕谁见了都会心疼,更何况是深爱他的自己。 问题虽没有解决,但感觉心情却没有前几日那么烦闷,不知是因为知道男人的过去,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事与男人的经历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少年静静趴在池边呆,本来还想自私的为云家开脱罪名,但此刻,他却觉得男人那么憎恨云家人没有任何不对,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会如此。 抬臂在眼前晃了晃,他自嘲的苦笑,“老天爷,您真好心、真慷慨,不过换具普通点的身体给我,我会更感激您……” 泡了个把时辰,感觉到身体舒服许多,云绯雨迅回到屋里。 今日的天异常寒冷,灰蒙蒙的阴郁,四处都尽显冬日的萧瑟,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 搓了搓微凉的身子,少年迅脱下长袍,拿起里衣就要套上,却被突然贴在身后的温暖弄的僵住。 “小宇儿是在诱惑我吗,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炽热地呼吸喷在耳边。云绯雨止不住轻颤。他急忙转身将两人撑开一定距离。干笑道:“圣。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在穿衣服。” “哦?”男人斜瞄了下他手中地白色里衣。向前靠近一步。嘴角勾起坏坏地笑容。“可是我已被勾引了。该怎么办?” 云绯雨双臂抵在他胸口。一脸地无奈。“圣。别闹了。我真地很累。” 司宇圣看着少年脸上地疲态。心中一软。立刻抛开嬉闹地心情。将里衣套于他身上。而后拥着一起躺下。“累了就躺着。我陪你。” 伸手环住男人地腰。闻着他身上特有地气息。少年闭上双眼。突然又抬起头。“圣。问你个问题好吗?” “嗯。问吧。”盯着少年脖颈上地点点红痕。男人舔了舔唇。 云绯雨偷瞄他一眼,小声开口,“你……是不是非常喜欢那个人?” 司宇圣微怔,转而捏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吃醋了?” “没有,那时候我都不认识你,吃什么醋。”少年转头躲开他的手,耳根微红,“我是不明白,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会毫不留情杀了他?” “……” 无言的沉默,好一会儿,男人才沉声开口。 “他不该杀了我最尊敬、最亲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当时看见他对自己的母亲动手,我就对他就已没有任何情份,只有无尽的恨,我一直渴望秦姨是我的亲生母亲,他却不懂得珍惜,那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没有存活的价值。” 云绯雨静静的看着他,随后问道:“你恨他是因为他杀了秦姨,而不是因为他背叛欺骗你?” 司宇圣看了看他,面露古怪,“这有区别吗?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他就该死,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少年心中一沉,垂下眼帘遮住眼中骇色,犹豫半天,才轻声问道:“圣,如果……哪天我也骗了你,你会不会也杀掉我?” 司宇圣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隐瞒我什么了?” 云绯雨心虚的笑笑,推开他的手,“我是说如果,毕竟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而且,我骗你也许有苦衷,……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杀我?” “没有如果,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而且,小宇儿绝对不会骗我,我相信你。”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少年闭上眼,将头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你就这么自信?说不准我就有事瞒着你呢!” “呵~”男人轻笑,拉下丝被,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我知道小宇儿瞒了我什么,其实,从刚才你就一直在吃醋,对不对?” 听见男人这么说,虽然很想否认,但从昨天一直压在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此刻一下迸出来。 “说没有就没有,以前又不认识你,吃个屁的醋。”云绯雨一把推开男人,转身背对他,不再言语。 司宇圣被少年突来的脾气弄的懵,回过味时,心中的怒火也曾曾飙了上来,刚准备起身,却被一双手按住。 看着怒气冲冲俯在自己上方的少年,男人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不准笑。”云绯雨虎着脸,虽然明白男人以前的事跟自己无关,但一想到他在别人身下娇喘呻吟,就气不打一处来。 狠狠瞪着身下的男人,看见他依旧挂着那副欠扁的笑容,少年更加恼火,双手拉着他的衣襟就开始胡乱撕扯,看着那洁白细腻的胸膛就咬了上去,直到大片裸露的肌肤被印上点点红痕,这才满意的直起了身子。 “这样就完了?”慵懒的语调,带着**中的沙哑。 还未等少年反应过来,就已被男人翻转压于身下。 “圣,我……” 看着少年眼中的怯意,司宇声挑挑眉,“有胆子挑起,就要有胆子承受,小飞宇,这次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哦!” 少年抵住他压下的身子,面色顿变,“做可以,不过我在上面,你能跟别人做,也可以跟我做,对吧?” 男人楞住,转眼就明白少年的意思,顿时笑趴,好半天才止住笑意,刮刮少年的鼻子,满脸的溺爱,“当你在气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少年别过脸,不看他。 男人转过他的头,深深凝视,“傻瓜,我可没跟他上过床,那时候只是搂搂抱抱,最多亲吻,而且后来想想,其实我对他的感情应该是亲情多过爱,可能还谈不上爱,你也知道,我从小孤单一人,好不容易有个哥哥般的玩伴,有些粘他不也很正常,而且只是亲吻的话也不讨厌,所以就没拒绝。” “只是这样?”少年疑惑的看着他。 “嗯,真正说起来的话,小宇儿才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当然,也是最后一个。”男人静静的看着他,眼神炽热而深沉。 云绯雨惊讶的张大嘴,直到口里滑进一物,他才醒悟过来,对上男人狭长的双眸,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火焰,不禁浑身开始热,便顺从了自己的意愿,在心中轻叹,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第一百零九章 甜蜜计时 一番**过后,二人静静拥在一起,云绯雨抚着男人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爱不释手。 司宇圣很是无奈,直到身下的**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只好一把按住那四处点火的手,语带威胁,“别再惹火,你的身体受不了。” 少年眨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模样,“我只是摸摸而已,你又不会块少肉,别这么小气,要不你也跟我一起,真的摸着很舒服。” 男人满头黑线,别过脸,吸口气压下体内渐起的**,而后正眼看向少年,“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哦,这个”少年看了看那道伤疤,满不在乎的回答,“昨天劈柴不小心滑到的,不过李老伯医术真厉害,一天就恢复成这样,果然是神医。” 司宇圣抚上那道伤口,语气平淡,“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你只要乖乖的把自己养胖,身体养好就行,其他不需要你操心。” 听到这话,少年身体一僵,抬头凝望他,眼神清冷,“你把我当什么?男宠?” “……”知道自己的话太过霸道,伤了少年的自尊心,男人急忙将他抱进怀里安抚,“我没这个意思,小宇儿是我唯一的爱人,你身体不好,所以我不想你太过劳累,你伤到哪,我都会非常心疼。” 云绯雨软下身子,轻叹了口气,伸手环上男人的腰闷闷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不想当废人,我有手有脚可以养自己,也可以帮你的忙,虽然我知道可能什么都帮不上,但是我还是想做事,圣,你明白吗,虽然我很弱,可是我不想一直站你身后,我想……跟你站一起。” 听到如此坦白的话语,司宇圣不禁有些错愕,但心中却泛起浓浓的爱怜,抱紧少年,沉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直没注意到你的心情,那么,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安排可好?” 云绯雨沉思片刻,抬头望着男人,脸上涌起一抹惹人怜爱的涩红,“让我去厨房帮忙吧,我作菜还是很不错的,你也吃过不是吗?” “呃……”男人皱眉看着他。随后摇摇头。“不好。那地方人多嘴杂。说不准就会把你磕着碰着。如果每天回来一身伤。我会很心疼地。” “我又不是女人。”云绯雨不满地瞪他一眼。“不去厨房。那我就去李老伯那劈柴。总之我不要当闲人。正好当锻炼身体。” 司宇圣笑笑。捏捏他气臌地脸颊。满眼宠腻。“你啊。别人都巴不得不做事。你还争着抢着做。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装着什么。” 见少年抿唇不语。只是瞪着他。模样可爱地不得了。男人低头就含住那两片柔软。细细啃咬起来。 缠绵过后。云绯雨待呼吸平稳。而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圣。什么事都行。我只是不想闲着。” 将他抱到身上。低头又嘬了嘬他地唇。司宇圣凝神想了想。“这样吧。我叫人把落雨轩地厨房收拾出来。然后你就每天在这里给我作饭吃。好不好。别人做地我都不吃。只吃你做地。怎么样?” 看着他满脸的得色,少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心中却在琢磨,在这里做菜也不错,去厨房的目的就是想学些新手艺,其实厨房里大师傅做的菜还真没自己做的好吃,就那些点心还不错,不行以后请教下好了。 拿定主意,云绯雨看向男人,郑重的点点头,“好!”随后又笑道:“我一定会把我的圣喂的白白胖胖的。” 司宇圣挑挑眉,捧着他的脸又是一个热情长吻,直到少年双唇红肿,气息不稳,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对了,宇儿,这个是不是你的?”男人拉过自己的衣袍,从中掏出一块乳白挂玉,放到少年眼前。 “咦?”云绯雨拿起左看右看,点点头,“是我的,怎么在你手里?” 司宇圣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少年望了他一眼,便不再继续追问。 拿着玉坠,少年陷入沉思,他清楚记得在地牢时,这块玉被那人拽下扔掉,当时还说自己不配拥有,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那个人放的? “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当时认为你是云家的奸细,所以……” 云绯雨伸手捂上男人的唇,随后紧紧抱住他,“笨蛋,我又没怪你,再说,你不把我掳来,我就见不到可爱又霸道的圣了,是不是?” “嗯……” 静静的,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二人周围的空气,都被甜蜜和温馨所取代。 “小宇儿,这玉对你很重要吗?是谁送的?”司宇圣突然开口。 想起那个为自己背叛云家,为自己而死的少女,云绯雨心中一阵黯然,紧紧攥着手中玉坠,淡笑回答,“一个对我恩重如山的人,也是我亲近的人,是个小丫头,我认她做妹妹,她很可爱也很厉害,对我非常好,可是……” 少年依旧在笑,可是泛红的眼圈却让男人看不下去,将他按进怀里轻抚,“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问了,你也不要再想,现在有我陪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乖,别难过。” 男人身上的温暖气息让少年渐渐平复,他抬头扬起笑脸,“圣,是不是该吃午饭了?我饿了。” 司宇圣宠腻的捏捏他的鼻子,轻声道:“好!” ………… 冷玉镇,‘兴隆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内,云頃飏坐在桌前,听着手下人的报告,面上平静如水。 “下去吧。” “是”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暗的天,自言自语,“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还自诩什么名门正派,哼!” 沉默片刻,他突然低声轻喝,“无喜、无怒、无哀、无乐。” “主人” 四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云頃飏也不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你们四人即刻去凤凰镇,魔教教徒每晚寅时左右出动,你们给我看好他们的动向,然后为那些无用的正派人士提前抱个信,实在不行就帮把手,但不要被现,明白吗?” “是” 身后轻风微动,知道四人已离去,他望着灰色苍茫的天空,喃喃自语,“雨儿,快了,我们就快见面了。” 第一百一十章 欢聚一堂 灰墙灰瓦的四方小院内,一位少年站在院正中,突然,脸上传来冰凉的湿意,他抬手轻拭,转而看去,手背上有点点水痕,不禁喃喃道:“下雨了吗?” 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针尖般的细雨如牛毛开始层层降落,不多会儿,少年的青色衣袍就布满湿痕,他擦了把脸,快步向屋檐走去。 “公子,水开了。”一名黑壮的少年迎面走来,黑亮的眼里满是恭敬。 “嗯,这就去。”云绯雨冲他笑笑。 黑壮少年叫韩铁牛,十二岁的年龄却赶上他高,是司宇圣调来给他打下手的小工,当时派来四人,他却因人多手杂,只留下一个。 进入宽敞的厨房,四碟凉菜均已摆在台案,热菜需煮、需蒸、需炸之物全已做好,只等着最后一道工序即可,大锅里的蒸笼也冒出腾腾白烟,炉上的汤罐在‘扑扑’做响,房内充斥着勾人食欲的香气,少年满足的弯起唇角。 “公子,水……”憨实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立刻回过神,朝灶台走去。 ………… 寂静无声的书房内,司宇圣斜靠在软塌上,左手支额,闭目假寐。 软塌前,四位护法噤若寒蝉的站立在一旁,不敢出一丝声响,生恐惊了那人。 空气紧张的打结,无声的压抑让四人透不过气,但依旧小心翼翼的静侯着,任由额头的汗水汇集成股,顺颊滑下。 微乎其微地一声叹息钻进四人耳中。心立刻提到嗓眼。看着那人缓缓睁开双眸。冷冽地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顿时汗流浃背。 “你们……真叫我失望。”司宇圣冷冷看着四人。“这么一点小意外都处理不好。不仅陷入别人地圈套。还弄地损兵折将。现在还有脸回来见我。哼!” “请教主处罚。”四人‘扑通’跪下。噤着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司宇圣站起身。背手在房内走了几步。突然开口。“处罚先记下。给你们个带罪立功地机会。三日之内。将暗中捣鬼之人给我抓住。要不然……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男人走出书房。四人同时松了口气。挥袖抹汗。好一会儿。黄奘突然惊呼。“差点忘了。小宇叫我过去吃午饭。各位。先行一步。” 说着。一步窜出门外。转眼不见。李蓝风听罢。身形微动。紧跟其后消失在门外。白裘、墨红炎对望一眼。满脸不解。但也不甘落后地跟了出去。 ………… “圣,尝尝这个好不好吃。”云绯雨捻着一块白色糕点塞进男人嘴里,眼带期望。 司宇圣慢慢咀嚼,咽下后点点头,“清爽可口,淡淡的桂花香,很好吃。” “是吗,那再尝尝这个。” 少年兴奋的转过身,正要向一块金色糕点出手,却被男人一把拽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你,怎么办?” 性感的嗓音带着无限诱惑,少年浑身开始热,面红耳赤的轻喝,“别闹,快放开,有人在。” “不要,我想吃小宇儿。”男人不依不挠,纠缠不休,任凭少年如何挣扎呵斥,依旧紧抱就是不松手。 “小……”黄奘左脚刚踏进门槛,就看到那暧昧缠绵的一幕,而紧跟他身后的三人,看到后立刻收住脚步,正想悄悄转身离开,却被那人阴寒的声音震住。 “谁叫你们来的?”司宇圣放开少年,转身看向他们,面色不善。 还不等四人开口,云绯雨抢先回答,“是我请黄大哥他们来的,大家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 见男人面上依旧不好看,少年捏了捏他的手,随后走到门口,“黄大哥,你们先到饭厅等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嗯,好。” 口上虽应承下来,但四人一步也没动,只看这那人,等待命令,云绯雨看出端倪,回头冲男人温柔一笑,并不言语。 “好了好了,既然是小宇请的,你们就是他的客人,不必请示于我。” “是” 黄奘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清澈的双眼,灿烂的笑容,跟刚见面时一样,不禁伸手想去揉揉他的头,却被一道冰寒刺骨的视线止住动作,立刻收回手,讪笑两声,“那我们就先去饭厅等着了,要帮忙叫一声。” “嗯”少年点点头目送他离去,随后转身看向男人,“圣,你对他们太凶了,怎么说也是你的手下,而且做为上位者应该恩威并施,不是吗?” “我的小宇儿懂的不少嘛。” 司宇圣又缠了上来,却被少年双臂挡住,“要开饭了,你也去饭厅待着。” “不要,我要陪着小宇儿。”男人垮下脸,瘪着嘴,似乎在抗议少年对他的驱赶。 云绯雨无奈的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脸颊,满眼溺爱,“跟着可以,但是不许捣乱,听见没?” 孩童般的男人一听,立刻兴奋的点头答应,开始跟前跟后,待热菜凉菜全部上齐,众人落座。 “小宇,那是什么?”黄奘指着架在桌正中的一口铁锅,疑惑的看了看下面的炉子,十分不解。 “火锅,没吃过?”云绯雨不禁有些纳闷,他记得火锅应该很早就有了,难道这个世界没有? 众人摇头,少年粲然一笑,“很简单,就是熬好的汤做底料,然后将生菜放里面煮,一边煮一边吃,这样始终都能吃到热菜,冬天这么吃比较舒服,而且做起来非常简单。” “哦~~~” 云绯雨揭开锅盖,望着锅里飘着的红油,四下望了望,笑道:“这是用牛肉汤做锅底,辛辣口味,吃起来包准浑身舒畅。” 说着,他从锅里捞起几块带筋牛肉放到男人碗里,“圣,尝尝,这牛肉我可是熬了好久,味道应该全进去了。” 司宇圣面不改色的夹起塞进嘴里,但转眼就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好辣。” 云绯雨大笑,他知道男人并不怎么吃辣,今天是有意逗逗他,不过见到他被辣的嫣红润泽的两片薄唇,不禁咽下口唾沫,急忙扭过头,“我去给你拿水。” 还不等他起身,就被那人拽进怀里,紧接着下巴被抬起,两片火热紧贴了上来,连带探进口里的舌,也带着烫人的温度。 被揽住腰身,被掌住后脑,云绯雨根本无法动弹,直到男人舔着唇意犹味尽的离开,他才得以呼吸。 “你……”少年气呼呼的瞪他一眼,随后四下一望,却现桌上几人都很自觉的背对着他们,端着满碗的菜,吃的津津有味。 “咳~快吃吧。” 知道男人是报复刚才的捉弄,云绯雨夹了几样清淡的菜放到他碗里。 过了片刻,少年突然起身,没一会儿抱着坛酒出现,笑眯眯道:“这是我做的,要不要尝尝?” “好” 拿出几只空碗,随着淡粉的液体倒出,扑鼻的清香迎面而来,几人连忙伸手抢夺,生怕少了自己那份。 司宇圣端起小抿一口,随后又喝一口,接着将整碗喝下,咂了咂嘴,“再来一碗。” 云绯雨又给他倒上,然后说:“这是我将好几种酒掺在一起,然后管李老伯要了些梅香,怎么样,还算可口吧。” “嗯,还要。”男人又将碗举了过来,少年皱了皱眉头,又给他倒上一碗,随后将酒坛放到四人面前,“黄大哥,你们喝。” 司宇圣的酒量他清楚,如果不用内力控制,根本喝不了多少,而此刻,他脸上已经泛起醉人的驼红,呈现醉态。 云绯雨见状,摇摇头,“圣,别喝了,多吃些菜。” 男人凑近他,撅着嘴,“不吃菜,喝酒,吃小宇。” 少年无奈抚额,还好先前给男人吃了不少糕点,他起身歉意的看向桌上四人,“黄大哥,你们慢慢吃,我带圣先回去,李大哥,我给李老伯准备了食盒,在厨房里放着,等下能帮我送过去吗?” 李蓝风放下酒碗,点点头。 环住男人的腰,云绯雨凑进男人耳边低语,“圣,我们回房好不好?” 男人眨了眨晶亮的双眼,咧嘴笑道:“回去就可以吃小宇儿吗?” 肆无忌惮的话语,把少年弄的满面通红,但对这样的男人他根本无可奈何,只好轻轻点了下头,“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雪’色诱惑 清冷的夜晚,安静的连四处奔跑的风也似乎消失不见,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寒冷,和噬尽光华的黑暗。 随着悉梭的沙沙声响起,沉寂被打破,也为这单调沉闷的夜晚,平添了些许生气。 落雨轩的卧寝内,两人相拥入眠,随着窗外沙沙声渐响,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看了看怀中少年,低头印上羽毛般的亲吻,而后小心翼翼抽离身体,迅爬起。 套上夜般的黑色长袍,将白皙紧致的躯体包裹其中,犹如暗夜的精灵,飘然而出。 ………… 夜晚的南江小镇,诡异而静谧,三更锣声刚响,一条条黑影立刻从暗处窜了出来,眼中都泛着嗜血的红光,向今夜的目标奔去。 突然,一道寒光从众人头顶直射目标房内,眼见就要破窗而入,却被凭空出现的银面人夹于手中,只见那人冷哼一声,跃上房檐朝众人背后猛拍一掌,沉重的撞击声过后,一条黑影踉跄爬起,头也不回的飞身逃离。 众人正要前追,却被那人喝住,“回来。” 目标房内开始出现声响,紧接着亮起火光,黄奘向前一步,正待唤众人撤退,却听见那人阴森森吐出两字,“杀光!” 说完就消失不见,看着那人刚才站立的地方,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挥手下令,“杀!” 五更时刻,众人全部撤离,只留下被血浸染的南江小镇,陷入死般的沉寂。 ………… 司宇圣端坐在椅塌前。看着眼前四人。淡然开口。“都清理光了?” 李蓝风向前一步。递上一本带血地帐簿。“这是近日到达南江镇及邻近四方镇地武林人士。总共三百八十九人。南江镇住进一百九十七人。全数歼尽。” 男人接过随手翻了几页。然后放到一旁。看向四人。“想必你们有很多疑问。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如此。对吗?” 四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静立不语。片刻之后。黄奘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开口。“教主。属下不明白。先前一直避免跟武林中人生正面冲突。可是今夜如此。恐怕……”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游戏我玩腻了。所以从今以后。凤凰山附近只要出现武林中人。都给我杀光。另外。你们可有抓到暗中捣鬼之人?” 四人大惊,立刻跪下,“请教主责罚。” 司宇圣抬抬手,“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毕竟凭你们的修为,最多也只能跟他们打个平手,很难抓住其人。” 见四人不解的望着自己,男人抚着手上的大拇扳指,冷冷道:“他们是云家小子身边的傀儡,虽然此次没有抓住,但我已重伤三人,如今,已由不得那小子不亲自赶来,哼!” “是,教主英明!” “报!” 门外突然传进人声,白裘立刻转身出房,不一会儿,就见他手里拿着个小竹筒进屋,双手呈给男人。 司宇圣倒出纸卷,打开扫视一遍,随后递给几人,淡然开口:“你们怎么看待此事,本应在延京之人却偏偏跑来此,你们觉得他有什么目的?” 众人低头沉思,好一会儿,黄奘再次开口,“教主,属下认为他是因武林中的身份不得不来此,不然他不会放下朝中之事,无缘无故跑来。” “嗯……”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是……相对于朝中之事,这里其实他可管可不管吧?毕竟那边关系着小皇帝的性命,不是吗?”白裘插口。 “呃……白兄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素闻那人豪爽仗义,要不也不会被众人推上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他是受人之托,不得不来。”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好了好了,不管他到底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可以确定,他此刻还不敢跟我们翻脸,毕竟,他还指望我们帮他牵制云家。” 司宇圣冷笑一声,随后正起颜面,看向四人,“今天就到此,只怕今夜一过,明日南江小镇就会更加热闹,大战在即,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做好一切准备,明白?” “是,属下遵命。” “那好,都下去休息吧。” “是。” ………… 悄悄回到房中,看见床上的小人还在酣睡,司宇圣微微一笑,脱去身上的衣物滑进床铺,伸手将少年抱进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恬静气息,心中嗜血的**顿时安静下来。 身边突来的寒意,让云绯雨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栗,不时钻进鼻中的血腥气让他感到非常不安,睁开双眼,对上那人的目光,不禁脱口问出,“圣,你出去了?” 男人微微一怔,“怎么这么说?”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少年凑进他,又嗅了嗅。 司宇圣沉默片刻,随后一把抱起少年,“既然醒了,就陪我泡温泉吧!” 看见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想说,云绯雨没有继续追问,“现在泡温泉?太早了吧?” “不早”男人神秘一笑,“你难道不想试试在下雪天泡温泉的感觉吗?” “外面下雪了?”少年错愕,转眼就兴奋起来,“那我们快去吧。” 看见他可爱的模样,男人宠腻的捏了捏他鼻子,“好好好,知道了。” 漫天雪花飞舞,却在与温泉相遇那刻,便瞬间融化,云绯雨高举着手臂,想要碰触那份冰凉,却被男人一把拉进怀里。 “傻瓜,温泉这么热,落到这里的早就化了,还能被你接着?真是个小笨蛋。” 少年干笑两,随后仰望着天空,“好久没看见这么大的雪了,有点兴奋,小时候最喜欢打雪仗,还有堆雪人……嘿嘿,我打雪仗很厉害的。” “打雪仗?堆雪人?” 看着男人一脸的疑惑,云绯雨转过身,摸摸他的脸,“你没玩过?” 司宇圣摇摇头,开口问:“很有趣?” 男人的问话虽然平淡,但听的少年一阵心疼,紧紧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慰,“等雪积起来了,我教你。” “好” 淡淡的温馨在周围流淌,随着一声嘤咛响起,温泉内的平静被**的声调打破,柔和的珠光,朦胧的温泉,漫天的雪花,一切是那么完美平和,却又充满旖旎诱惑。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半心惊(小改) 次日,司宇圣告诉少年这段时间会比较忙碌,不能过多陪他,少年应允。 连过了三天,这日,两人一起用过午膳,男人又匆忙离去,少年坐于桌前了会儿呆,压下心中日渐增长的不安,提起食盒朝李涔的小院行去。 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四处都是晃眼的白,云绯雨拎着食盒走在清扫出的小道里,任由浅浅的积水打湿了鞋面,凭着直觉到了老者的小院。 进屋时,李涔正在碾磨药草,一见他来,立刻停下手中活计,接过食盒打开盖子猛嗅,“糖醋鱼、豆豉三丁、冬笋闷肉,还有……” “凉拌皮冻和山药乌鸡汤,还带了些我最近阉制的脆皮水萝卜,很开胃的。”少年笑吟吟接口。 “嗯,好小子,谁嫁给你谁有口服。” 云绯雨一听脸顿红,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能讪笑立于一旁。 老者也不客气,将菜摆开拿出碗筷就吃了起来,少年走到一边,默默的拿起碾子开始碾药。 风卷残云的吃完,李涔将嘴一抹,看着少年,“你有心事?” 云绯雨张了张口,没有说话,老者一瞧他这神情,接着问:“跟教主有关?” 少年摇摇头,神色复杂,迟疑片刻后突然开口,“李老,您行医多年,有没有见过人死了又活过来的?” “?”老者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呵~我只是随便问问。” 少年站起身走到桌边开始收拾碗筷。李涔止住他地动作。指指对面地凳子示意他坐下。 沉思片刻。老者看向他。“年轻四处闯荡时候到是见过。不过那并不是真正死亡。不知道跟你说地是不是一样?” 那种称为假死。云绯雨是知道地。指人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不仔细检查看着就跟死了一样。他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真死再复活?不可能不可能。人死了怎么能复活。我在外行走二十余年还从未见过。”李涔一口否定。 云绯雨低下头在心里苦笑,如果这种事情不是生在自己身上,恐怕他也很难相信人可以起死回生,更何况是别人,虽然不管在哪都有人迷信鬼神一说,但真正生在别人身上时,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想到这些,他不禁暗自嘲笑,抬头看见老者疑惑的神情,急忙解释,“其实是先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有人借尸还魂,所以我以为这世上真有这么一说,想着李老伯见多识广,所以随便问问。” “那都是无稽之谈,你看的什么书?”老者追问。 “啊……”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很小的时候看的,忘记了。” 沉默片刻,云绯雨急忙起身将碗筷收回食盒里,浅笑,“李老伯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嗯”李涔点点头,当少年正要跨出门槛时,他突然喊道:“小家伙等等,等一下。” 说完,就见他急忙进入内屋,好一会儿才出现,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棕色木盒递给少年,“这个给你。” “?” “只是颗丹药,也许你有用得到的时候,拿着吧。”老者塞进他怀里。 木盒虽小,但入手很沉,云绯雨想着老者身为药王,给自己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之物,立刻就要归还。 “给你就收下,怎么这么婆妈。”李涔双眼一瞪,随后说:“给我老人家多做些下酒菜的就行,好了好了,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制药。” 见老者如此坚持,云绯雨无奈笑笑,将木盒揣进怀中,而后感激的向他微微欠身,“谢谢李老伯,明天晌午我再来。” “嗯”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老者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为什么有种不妥感,但愿不要再生什么事才好,唉!” ………… 子时三刻,云绯雨睁眼瞪着房梁呆,男人从午饭后就再也没见到人影,虽然并不是非要他陪着才能入眠,但近日心里愈骚动的不安,让他对男人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似乎稍不留意,二人就会再也无法见面。 对男人在做的事情并不了解,但天天从他身上闻到的血腥气,少年大概猜到一些,却也只能默默看着,因为,他自认为没有帮助男人的能力,也就没有阻止男人的权利。 胡思乱想许久,云绯雨终于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头顶是蔚蓝的天空和金色的太阳,海水温柔的流淌,海风轻松的飘荡,他惬意的享受着这份平和与宁静。 突然,耳里传来令人惊恐的咆哮,看着翻天的巨浪将自己卷入其中,却根本无法躲避,身体在旋转下坠,窒息的感觉唤醒了内心的恐惧,挣扎着想要逃出,却觉自己口不言、身不能动,绝望瞬间席卷身心,云绯雨猛然惊醒。 “怎么,做噩梦了?” 耳畔传来那人柔和的嗓音,额头被轻抚着,少年闭上眼,渐渐平定心神,转身抱住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司宇圣将少年的丝顺到脑后,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又问:“刚才是做噩梦了?” “……嗯” 男人抬起少年的下颚,直视着他,“怎么了,是在担心我吗?” 少年目光灼灼,凝神回望他,随后垂下眼帘说了句,“都有。” “嗯?”男人似乎没明白他的话,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含住那两片柔软,轻轻啃咬起来。 不多会儿,两人呼吸渐重,司宇圣脱去少年的内衫,在他耳边哑声低语,“是不是想我了,几天没有好好陪你,想要吗?” 云绯雨追寻着他的唇,主动贴上,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男人一听,更加激动,扯下底裤将灼热顶在少年身后,在他耳畔轻语,“有点疼,忍一下。” “嗯”少年没有拒绝,而是最大限度的打开身体迎接他,抱着男人的脖子,不断亲吻他漂亮的下颚,舔舐他优美的脖颈,啃咬他颤抖的喉结。 司宇圣兴奋异常,忍不住猛然向前一冲,在少年的一声闷哼中,将自己完全埋入。 “很……疼吗?”男人喘着粗气,强忍着即将爆炸的**,艰难开口。 “不,快点。”云绯雨咬上他的唇,将身体与他贴的更近。 随着男人的每一下**,无尽的疼痛从身后沿着脊椎传入脑部,同时也带着极痛的快感,和灵魂深处的空虚与渴求!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凤凰后山 “宇儿、小宇儿……” 耳畔传来轻唤,脸颊似被羽毛抚过般痒痒麻麻,云绯雨困惑的睁开双眼,待看清楚眼前放大的绝色丽颜,迷迷糊糊问了句,“圣,你回来了?” 司宇圣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小笨蛋,睡糊涂了吗,那昨天夜里我们做的事你也都不记得了?” 看见少年瞬间通红的脸颊,男人不怀好意的凑进,舔了舔他的耳廓,极为煽情的提醒,“昨夜的小宇儿可是热情的很呢,一个劲说要、还要、快点……” 云绯雨立刻将被子扯过头顶,昨夜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在脑中闪过,顿时浑身热起来,昨天的他……的确有够疯狂! “起来吧,我们去看日出,外面晴了。”男人拉下丝被,狭长的双眸闪过孩童般的兴奋。 “?” 见少年似乎不解,他微微一笑,“我带你去后山看日出,然后我们玩打雪仗、堆雪人可好?” “今天不忙了?”少年面露疑惑。 司宇圣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今天只陪我的小宇儿,陪你一天,好不好?” “好!”云绯雨纵身坐起,‘嘶~’身后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冷抽一声,男人急忙搂住他下滑的身体,焦声询问,“怎么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面容一僵。拉开丝被抬起少年地双腿看去。顿时。懊悔、恼怒出现在男人脸上。 “都这样了。为什么昨夜一直说不疼?” 少年别过脸。殷红地耳垂看起来格外诱人。“因为我想要圣。”而后便不再言语。 看他如此模样。司宇圣轻叹一声。将丝被重新盖于他身上。柔声道:“那今天就不出去了。在屋里好好休息吧!” 云绯雨立刻转过头。笑笑。“我没事。过会就好。好久没出去过了。而且我想看日出。” 静静凝视少年。看他一脸地坚决。男人败下阵来。只好无奈道:“那好。我去蓝风那里拿些药。上了药我再带你出去。” 感觉到身后火辣辣的疼,少年乖巧的点点头。 待一切处理完,已过了半个时辰之余,云绯雨望了望窗外,天边已泛出一抹白光,他忧心开口,“会不会已经晚了,看不到日出?” “不会,我带着你半个时辰就可到达后山。” 见少年穿好衣衫,男人立刻从柜中拿出一件火红的裘皮披风将他裹住,一把抱起,“我们出。” 听见耳边风声‘呼呼’刮过,少年将头埋在男人颈窝,忍不住伸舌舔了舔。 司宇圣身形一歪,差点从空中跌落,轻拍他的臀部,低声呵斥,“不准胡闹。” 云绯雨颤着肩膀闷笑,而后开口,“因为圣来很香,很好吃的样子。” 男人很是无奈,只好抱紧他,更加卖力飞奔起来。 当耳边风声停止之时,少年明白已到,男人将他放下,搂着他的腰指着对面说:“我小时候经常跑这里来看日出,你看对面两个山头,太阳每次都是从它们中间升起,很有趣的。” 放眼望去,曾经的苍翠被银装包裹,相连的驼峰间已出现霞般的色彩,红白相互辉映,煞是好看。 “时辰刚刚好。”司宇圣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往地上一铺,而后拥着少年落坐,静静观赏日出。 连天的白色中,朝霞愈加艳丽起来,紧接着,红日带着七彩的光圈从两峰间冒头,悠然露出它圆圆的身体,缓缓浮上高空,眨眼间,暖暖的橙色被耀眼的金光取代,万丈霞光顿时洒遍大地,给满是银白的世界渡上一层金色,五彩缤纷,绚丽多彩。 “好美!” 云绯雨心生赞叹,看着那遥遥相隔的饱满峰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上一翻,男人抱紧他,“傻小宇,看呆了,隔这么远能摸到吗?” “啊……”少年回过神,低头看了看隔开两山的峡谷,深不见底,不禁心惊,“看起来很深的样子?” 司宇圣跟着看了一眼,面露凝重,“嗯,此谷深不可测,据说终年毒瘴围绕,谷底也生满毒物,所以世人都叫它绝命谷,掉下去的人没有丝毫生还机会。” 少年又低头看了一眼,畏高的晕眩让他立刻抱紧男人,闭眼片刻后起身,四下一望,“我们去那边玩吧。” “好。” 行走两步,渐渐适应了身后的疼痛,云绯雨在雪地里蹒跚奔跑,突然弯腰握起一团雪随手一捏,转身朝男人脸上砸去,看着洁白的雪花在男人脸上绽放,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司宇圣怔忪片刻,然后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打雪仗?” 云绯雨点点头,而后捏紧手中的雪团,甩手又向男人招呼过去。 男人闪身避过袭击,微弯身子,潇洒挥手,一团雪球也朝少年砸来,少年躲闪不急,中招。 随后,男人利用轻功总是轻易躲过袭击,少年心有不服,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又一团白色朝自己袭来,眼珠一转,不躲不闪,砸中之时立刻捂额呻吟。 “怎么了?”司宇圣紧张的窜到少年面前,蹲下身子询问,“砸疼了吗,对不起,我已很注意力道了,可能是玩高兴所以一时失手,乖,让我看看。” 突然,颈后被塞进冰寒之物,男人一个措手不及,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看着笑倒在地的少年,立刻板起面孔,语带威胁,“小宇儿竟学会骗人,看来得好好教育一番才行。” 知道男人是吓唬他,云绯雨撑坐在地,笑眯眯道:“谁叫你打雪仗也用轻功,这是惩罚。” 说完,淘气的冲他眨眨眼,看起来很是无辜,司宇圣气结,突然又满面笑容,俯身将少年困于两臂间,“哦,惩罚?那宇儿骗人是不是也该受些惩罚?” 压迫顿时迎面扑来,少年感觉到危险,缓缓后退想要逃离男人的气息包围,却突然被掌住后脑,随后两片柔软紧贴了上来。 “唔……圣……不……这……外面”断续的话语从少年口中蹦出,男人微眯双眼,心中欲念渐浓。 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探进衣内,云绯雨打了个冷颤,抬手就要挥开,却被男人压倒在地,紧接着,衣衫被打开,潮热的湿吻点点落下。 随着挑逗的热吻细密落下,少年热的似要融化,眼神迷朦的仰望着头顶的蓝天,手中握着男人的一缕长,娇喘低吟。 “两位真是好兴致啊!”满是讥讽的语调,夹杂着怒气突兀响起。 云绯雨顿惊,脑中一片空白。 第一百一十四章 爱恨情仇 眨眼的工夫,司宇圣已带着少年飞远,当看清楚丈远外那人面孔时,不禁面露疑惑,而后冷冷开口,“原来是云家大少爷,你还真有能耐,竟然能找到这里。” 这人就是魔教教主?云頃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立刻转移视线盯着他怀中的少年,眼中怒气涌动。 一见面就看见日夜思念的人和别人在雪地里缠绵,任谁都会怒气冲天,此刻还和那人紧紧抱在一起,两人亲密的姿势不仅刺伤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云頃飏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二人,抿唇不语。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异常,司宇圣眼中寒光一闪,轻拍少年的后背,柔声哄劝,“小宇儿不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那人耳中,云頃飏双拳捏的‘嘎嘣’做响,心中怒火狂烧,却突然深吸一口气,面容瞬间恢复平静,他笑道:“教主不问我如何寻来此地的吗?” 司宇圣微一拧眉,淡然道:“素闻云家人神通广大,你能找到这里没什么好惊讶的。”虽然口中如此说,但心中却起了疑惑,头次带宇儿出来玩乐就被这人找到,的确是有些奇怪。 似乎知道到他在想什么,云頃飏微微一笑,看着他怀中的少年柔声开口,“雨儿,我送你的玉坠可是一直带着?” 玉坠?云绯雨隔衣抓住,从男人怀中探出身子看向那人,不明白他突然问起有何意图,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此物的确是他所送,但少年心中却只认定是碧芽的遗物,于是立刻矢口否认,“这是小芽留给我的遗物,跟你有何干系。” 云頃飏出现一瞬间的怔忪,料到少年可能会否认,却不知道他会否认的这么干脆,心中怒气更盛,却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雨儿,看来我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那块玉可是在你大婚之日我送于你,的确是经了碧芽那丫头的手,不过,送的人可是我,这个、你该不会忘了吧?” 不等少年回答,司宇圣突然插口,“宇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坠不是你妹妹所赠?还有,大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扭头看向男人,当看见他眼中的怀疑和面上的不悦时,云绯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是我来说吧。”二人间地互动尽落眼中。云頃飏更加确定心中怀疑之事。见两人同时望向他。一人满脸疑惑。一人满脸惊恐。他在心中冷笑。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良之辈。即使面对心爱之人。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而且。从小到大他受到地教育就是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自己去用尽手段争取抢夺。才能完全占有。 刻意忽略少年眼中地哀求。他微微一笑。“玉坠是我送给雨儿地贺礼。那日来不及直接交给他。所以我就给了他地丫鬟。至于婚事……想必教主也知道。当今武林盟主所娶之人是我五妹。也就是你身边之人。至于雨儿为什么男扮女装嫁人。恐怕是有隐衷。对吗?我地七弟----云、绯、雨!” 当一切被那人缓缓道出时。云绯雨内心慌乱无比。整个人犹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想道出一切。却又觉得说出真相也根本无望。不敢看男人地脸。却感觉到阵阵寒意从男人身上出。让人禁不住胆寒。 “他说地……可都是真地?”司宇圣不可置信地瞪着少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云绯雨脸苍白如纸。双唇微微颤抖。“不、我……” “好了,不必说了。”虽然不愿相信那人所说的话,但看少年如此神情,司宇圣断定那人所说都是事实,挥手将就少年推远,面露厌恶之色。 男人的神情尽落眼底,云绯雨捂着胸口,感觉那里似乎有什么破裂,怔怔的望着他,脸上尽是悲伤和苦涩。 司宇圣转头不再看他一眼,忍住心中狂暴的怒气和嗜血的**,生怕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杀了他,虽然非常痛恨他的欺骗,可终究无法忍下心对他出手,对少年浓厚的爱意,对云家深恶的痛恨,让他内心混乱不堪。 看见少年苍白的脸,云頃飏一阵心疼,但见到他的目光始终追随那人,眼中阴戾更甚,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笑容,“雨儿,你还有件事没告诉教主大人吧,你身上的那块玉,可是我们联络的重要信物,还好你今日带着,要不我还真难找到你。” 忍住心中的悲伤,云绯雨转身冷冷看向他,虽然先前他说的话都是事实,也明白男人迟早会知道,但他并不想要在这种时候被这个人说出,此刻又听到这人空**来风的一翻话,心中的怨气、怒气一起爆。 “你不要血口喷人,玉的确是你所送没错,不过我不记得有用他与你联络过什么,更何况这是一块死物,难道能传信于你告诉你我在这?”少年从颈中掏出玉坠一把拽下,恨恨的扔到那人面前。 云頃飏弯腰从雪地里拣起,嘴里‘啧啧’两声,面上没有丝毫恼意,笑吟吟望着少年,“雨儿,我已经到此,你也不必再害怕那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这玉上我涂了特殊之物,只要见风就会挥功效,而我凭这个就能很快找到你。” 说着,男人从袖中掏出一个透明小瓶,看着里面一只银色甲虫,司宇圣眼神猛然一缩,而少年则完全不明所以。 “千气虫,云家人果然好手段,利用此物来寻找它所认定的气味,找人的确容易。”他面向少年,眼神冰冷,“难怪你会那么重视那块玉,难怪你今日非要出来,原来如此!” 男人身形一晃,突然窜到云绯雨身边,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骗子、你们云家人个个都是骗子,我要杀光你们!” “不准伤他。”云頃飏没想自己的话将那人刺激过度,以为他会冲自己来,却没想到会对少年出手,飞身就想上前救人,却看见那人撇来的一眼中满是戾气,不由得一怔,立在原地不敢动作,生恐惹恼那人,少年性命则不保。 看着少年痛苦的表情,司宇圣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欺骗我的人都该杀,他是,你也是,骗我一次不够,接三连二的骗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咳、咳咳,圣……我、没有……”云绯雨抱着他的手臂,神色异常凄然。 “闭嘴!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你这个贱人,只会张大腿勾引男人的贱人……”司宇圣右手一挥,少年左侧脸颊顿时印上五个鲜明的指印,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身体的疼痛他可以忍受,但男人的话语却如锥子般扎进心里,血流不止,掐住脖颈的手越来越紧,云绯雨眼神渐渐涣散,张唇想要再唤一次男人的名字,却不出一丝声音! 第一百一十五章 雪山情断 见少年似乎就要支撑不住,云顷飏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脱口而出,“没想到堂堂的魔教教主会对一名弱小下杀手,亏我还把你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看来是我走眼了,你也不过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哼!” 司宇圣听了手一顿,冷眼凝视他片刻,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不必激我,想必你很想要他,对吗?” 说着,他松开少年的脖颈拉他入怀,环住他的腰,不顾少年正咳的撕心裂肺,拉开他的衣衫当着那人的面,极具挑逗的开始上下抚摩少年的身体,脸上的笑容异常妖魅。 “他的滋味很不错,让人流连往返,你也尝过,很清楚对不对?不过,还真想让你看看他在我身下的**模样,恐怕青楼里的小倌都比不上。” “住口!” 云顷飏气的两眼通红,他知道两人在这几个月内一定生过不少亲密行为,但此刻看见那人的动作,又听到他**裸的话语,不禁怒火攻心就想一掌劈了那人,但理智却提醒他对方不是普通角色,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打败之人,只好硬生生压下满腔的怒气,沉声开口,“既然教主对雨儿已无兴趣,何不将他归还于我,毕竟……他本是我的人。” “笑话。”司宇圣冷哼一声,正待开口,却突然被手背上传来的湿热感觉弄怔,他抬起少年的下颚,看见他紧闭双眼、满脸泪痕,心不由得一窒,想起与少年相处那段日子,就是自己将他伤的痛晕过去也不曾见他哭过,而现在…… 他一把将少年推开,面上满是嫌恶,内心却揪的生疼,明明知道云家人最不可信,少年的眼泪就可能是骗取自己同情的武器,可是看见他哭,心却象要裂开似的难受,无法再看他那种悲伤欲绝的面容,更加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依旧被他左右。 不再看少年一眼,司宇圣缓步朝那人走去,冷冷开口,“我的规矩是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碰触,不过今天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打败我就可以带走他,但前提条件是,在我没改变心意前!” 说着,他纵身攻了上去,两人立刻缠斗在一起。 只见一青一蓝两条人影在雪上飞舞,片刻间已过百招,二人招式同样阴狠致命,但上飞下旋的身姿都极其优美,如不是他们周围雪花飞溅、气势凌厉,恐怕会被误认为二人在追逐玩乐。 云顷飏心惊。已过两百余招。丝毫不见那人有疲劳喘息地状况。而自己这边内力已渐渐不支。虽然还在勉强硬挺。但时间一长就会露馅。他心思一转。大喝一声。“出来。” 五影顿时出现在他身后。不需多言。跟着一起攻了上去。 司宇圣双眼微眯。眼带不屑。其实心中却很是没底。内力已消耗大半。一对一也许有胜算把握。但一对六。即使另五人功夫再不济。一起合攻他。时间长久也会支撑不住。偏偏成年后他就不喜很多暗卫跟随。平日只管联络地一名。今天也被他勒令离地较远。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边情形…… 一团雪块朝地上地云绯雨飞去。劈头盖脸砸了他一身。少年木然地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混乱地争斗。呆滞地双眼渐渐清明。他意识到那个人正在被围攻。即使男人说了那么多侮辱讽刺地话。将他地心伤地鲜血淋漓。可是见到那人有危险。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蹒跚站起。缓慢朝争斗场地行去。突然看见男人倒飞丈远。后退数步勉强站稳。却喷出一大口鲜血。将面前地白色染红一片。少年顿时心如刀割。踉踉跄跄直冲过去。 云顷飏眼角余光扫到少年地行为。刚刚还带着笑容地面孔顿时阴冷扭曲。一个眼神指示。两名影立刻挡于少年面前。阻止他前行。 他面色不佳的看着对面之人,虽然那人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渍,却丝毫没有畏惧退缩,身体仍旧站的挺直,眼神冷洌。 现在不除还等到何时,云顷飏伸手,“拿剑来。” 云绯雨被二影挡住看不到男人的情形,但他知道,受伤的男人此刻一定不会好受,不禁心急如焚,当看见身前一人腰间别的短刀,脑中立刻生出一计。 降装推搡挣扎要冲过二影,趁他们张臂阻拦自己之时,少年迅抽出那人腰中短刀,凭着记忆挥出当日所学剑法,虽然用刀当剑有些不伦不类,但此刻,他已别无他法。 云顷飏刚接过剑就看见少年那边的情景,虽然对他有模有样的招式有些奇怪,可现在重要的是除去那人,他凝声冷喝,“别伤到他。”而后便举剑飞身朝那人攻去。 司宇圣已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心力去观察多余之事,他眼中只有对面之人的举动,看见他手持利剑,立刻就明白那人心思,暗自冷笑一声,压住体内暴走的真气,凝神戒备。 当剑尖刺到面前时,他立刻提气向左飘移数步,此刻能用内力不多,行动不免有些迟缓,当即被削去半缕长,正当他转身之季,脑后来风,急忙弯腰躲过,刚刚回转身子,寒光闪闪的剑又迎面刺来,他迅后退,但那人紧追不放,眼见透着寒气的利剑直逼面门,就要躲闪不过…… “不要!” 云顷飏闻言手一顿,少年猛扑过来,插进两人中间,将那人紧紧护在身后,瞪着他的双眼中满是恨意。 恼怒的斜扫立在一旁的两影,云顷飏持剑向前逼近,沉声厉喝,“让开!” 云绯雨瞪着他,任由剑尖距离自己鼻尖不足一寸,凌厉的剑气让他止不住心颤,但他依旧挺直脊背,冷声开口,“不可能,除非你杀了我。”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云顷飏此刻异常恼火,少年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极限,让他真想一剑刺穿他的身体,但心底那份柔情却让他怎么下不了手,只好持剑与少年对立。 “我再说一次,让开!” 满含怒气的大喝、迎面扑来的威压,让云绯雨禁不住身体抖,他握紧手中的短刀,奋力抵抗那人的气势压迫,抿唇不语。 “走开,我不需要云家人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不要再做戏了!”跌倒在地的司宇圣不知何时已站起,伸手就要挥开挡在他身前的少年。 “现在是你逞强耍威风的时候吗?”忍住心中无法克制的酸楚,云绯雨没有回头,颤着肩膀低声怒吼,“你不是要杀光云家人,不是要找云家报仇血恨,如果你现在死了,你的仇、你的恨谁去报?难道那只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笑?” 少年压下冲到喉间的哽咽,冷声开口,“原来魔教教主也不过如此,看来你知道自己没办法敌过云家,所以想一死解脱,窝、囊、废!” “你没有资格说我,只会张开大腿取悦男人的贱人。”司宇圣一把夺过少年的短刀架在他脖子上,而后冷笑连连,“怎么样?云家大少爷,他可是自愿给我当盾牌,要不我们做个交易,一命换一命,而且,我猜我的人也快来了。” 云顷飏气的咬牙切齿,他知道少年已成为自己的弱点,但却又无法下狠心置他于不顾,沉默片刻,他恢复平静,淡淡道:“好,你可以走,但是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也不会再有人为你挡剑。” “哼!”司宇圣突然朝少年身后拍了一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冷漠至极的话,“一切都是你自愿,我不会感激你分毫,你们云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知道~”少年吐出一口鲜血,垂下的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身体周围,却笼罩着浓浓的哀伤。 第一百一十六章 瞬间幸福 抱歉,有些卡,所以更晚了,这章算是过度章节吧…… ****************************************************************************************** “这……就是你要的?”云顷飏蹲下身子捏起少年的下巴,眼中怒气涌动。 云绯雨挥开他的手,擦去嘴角的血渍从地上艰难爬起,背在隐隐做痛,但痛不过心底的伤。 少年漠然的态度让云顷飏更加恼火,一把抓过他的手臂拉近自己,“说话,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云绯雨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扭过头望着司宇圣离去的方向,觉已不见那人的身影,提到嗓眼的心终于放下,但随后而来的苦涩却瞬间将他湮没。 强硬转过少年的头,看着他淡漠的脸,云顷飏气不打一处来,不禁怒吼,“他如此羞辱利用你,你还惦记他?你就这么犯贱?” 听到最后两字,少年的身体明显颤了下,随后便垂下眼帘,不听、不看、不言、不理。 云顷飏气疯,张口咬上那抹柔软的嫣红,本是恶意的惩罚,却因尝到少年口中的味道,反而变的欲罢不能。 云绯雨顿时僵住,转眼便拳打脚踢起来,他恨极眼前之人,被此人吻就感觉象被毒蛇咬了一般,让他从心底感到厌恶。 云顷飏不顾他的挣扎,托着他的后脑吻的更加痴狂,当少年胡乱挥舞的一拳从耳边擦过时,他停下动作,满面阴戾,随后凑近少年,声音低沉而暗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说着。他托着少年地臀猛然向自己下身压去。忍住即将爆地**。喘着粗气在少年耳畔低语。“他可能根本没走远。如果想惹火我用强。你就尽管反抗!” 云绯雨闻言。立马顿住。双臂也无力垂下。睁眼瞪着那人。强压住胃部地不适。任由他在自己口内恣意舔舐、翻缴。 ………… 一口气奔进树林。司宇圣紧抓胸口。明明下了决心不再被他左右。但转身离开之季。听到少年那句轻飘飘地话语。心却象被剜掉似地疼。 只是一句简单地回应。包含地情绪却沉重地让他窒息。终于支持不住。他跪倒在地。一口腥甜从喉间涌出。 强行压住体内乱窜地真气。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当看见漫天白色中那静静依偎在一起地两个人影。不禁又大吐一口鲜血。 “教主~”随着几声惊呼,黄奘四人出现在他身前,“属下来迟,请教主恕罪。” 司宇圣挥挥手,蹒跚站起,李蓝风、白裘立刻上前搀扶。 “教主,是谁伤了您,我去抓他回来给您处罚。”墨红炎大咧咧的开口。 “没脑子~”白裘翻了个白眼,“教主都伤成这样,你以为你行?不过,到底是谁将您伤成这样的,教主?” 见四人都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司宇圣沉默片刻,而后面无表情的开口,“云家、云顷飏。” 众人默然不语,一直闷声不语的李蓝风突然插话,“先不管这些,教主伤势严重,要立刻送回去治疗,走。” 几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架起司宇圣就往回奔跑。 行了片刻,黄奘这才觉自己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原来是没看见总之和教主形影不离的少年,记得他早晨应该是和教主一起,不禁开口询问,“教主,怎么不见小宇的人,他不是……” “住口!”猛然又咳出一口鲜血,司宇圣捂着胸口转身看向他,眼神阴沉冷洌,“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随后又扫视另外三人一眼,“你们也一样。” “……” 众人不明所以,但教主的命令谁敢不遵从,四人立刻恭敬应道:“是,属下遵命。” 司宇圣推开身边两人,前行几步突然顿住身子,而后冷冷开口,“他是云家的奸细,本名云绯雨,多余的我不再多说,记住我今天的话,否则别怪日后我不讲情面。” “……是!” 四人震惊,却不敢在面上表露丝毫,即使有一肚子疑问,却也无人敢再询问,只好默然不语紧跟那人身后。 行了一半路程,黄奘停下回头望了一眼,虽然听到少年是云家人让他非常惊讶,但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心思之人,在心中暗自寻思几个来回,迟疑了下,终于忍不住出言请求,“教主,后山毕竟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云家到此不知道又会玩什么花样,我想前去查探一番,请教主准许。” 司宇圣冷哼一声,没有阻止,也没有答应,只是冷着脸继续前行。 黄奘见此,知道他是默许,低头行了一礼,立刻转身朝刚才的方向飞奔而去。 ………… 少年不反抗也不回应的态度,让云顷飏索然无味,没一会儿便放开了他,转过身看了看四周,“我们离开这里。” 云绯雨似乎未听到般四下望了一圈,便朝着一个方向行去,视他于无物。 “你去哪?”云顷飏挡到他面前,满脸的不悦。 少年不加理会,绕过他又继续前行,这种漠视的行为不禁让他更加恼火。 一把抓回少年,捏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我哪点不如他?” 云绯雨抿了抿唇,冷冷看着他,轻吐两字,“放开!” “……”云顷飏顿时恼羞成怒,捏着他下巴的手也使上了力道,片刻工夫,少年白皙的下颚已青紫一片。 当看见少年因痛苦拧起的眉和额头的汗珠,他不禁一怔,立刻松开手,轻抚着少年的下颚,满眼的疼惜,但出口的话却依然霸道无比,“你只要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我定会好好待你。” 云绯雨没有心情跟他纠缠,绕过他身边又朝认定的方向走去,云顷飏忍下心中又开始沸腾的怒气,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看见少年离悬崖越来越近,云顷飏眉头一拧,瞬间移到他面前,沉声问道:“你去那边做什么?” 听出他话里的紧张,少年抬头看向他,当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禁冷笑一声,满脸讥讽,“放心,我不会寻死,云家和你不灭,我即使死、也不会瞑目!” 听到这句话,云顷飏皱了皱眉并无多大反应,只说了句,“别忘了,你也是云家人。” “……身体而已!”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云绯雨说完这句话便走到悬崖边上,站在早晨待过的地方,静静看着对面的山峰,心潮起伏。 只是短短几个时辰,景物依旧,却已人事全非,幸福……原来只有一瞬间! 云顷飏没有打扰他,只是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中竟泛起一丝酸楚,但胜利的喜悦瞬间冲散了那点悲情。 不仅夺回了自己的宝贝,还将那人打成重伤,虽然没有杀掉,但此次却成功试探出那人的底细,下次、就不会再让他逃脱,想着这些,云顷飏不禁弯起唇角,俊美的脸孔也因嘴角那抹笑容,显得更加邪魅。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箭穿心 将心中的悲伤暂时压下,云绯雨低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峡谷,恐高的晕眩感又直冲而上,身体摇晃间,他突然冒出也许掉下去不错的想法,可以将这里的一切画上句号,一了百了。 其实他心中明白,云家家底丰厚、财大气粗,有数不清的人愿意为他们卖命,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而刚才那翻话带了一部分自己的想法,另一部分完全是冲出脑的气话。 他暗自苦笑,垂着眼帘又往下瞄了一眼,跳下去,就可以结束这麻烦的命运,逃离身后那人的纠缠,而且,可以永远摆脱云姓的束缚,再也不必为自己姓云而苦恼,很诱人的想法! 但,他长吐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他终究是放不下那人,即使死也只想死在那人手里,也许自己很弱小、很无用,可如果能用自己一命将那人从仇恨中解脱出来,他心甘情愿,不仅仅是李老的托付,更加是他自己的愿望和执着。 “小宇?!” 带着惊喜,又略带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云绯雨转过身,当看清楚来人之时,他非常惊讶,不禁有些迷惑,心中浮起怪异又复杂的感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去回应。 “啧”云顷飏出不满不耐的声响,瞬间窜到来人面前,挡住那人的视线。 “迹盟主别来无恙,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真是幸会、幸会!” 疏离而淡漠的称呼,迹无涯毫不在意,他知道那桩婚姻只是交易,两家本是敌对关系,云家自然不会真把他当成姑爷,只不过,他挑挑眉,极为不悦的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云家大少,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多亏了云家大少爷,否则我也不用强行破阵此刻才来,虽然晚了些,不过总算见到要找之人,还是要感谢大少爷为迹某人带路。” 云顷飏眼中滑过一丝阴戾,转眼却笑道:“迹盟主真会说笑,自从你迎娶五妹后,这也才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何来先前的带路?呵呵~只是不知道盟主前来要找什么人,云某能帮上的一定尽力。” 多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迹无涯在心中连连冷笑,如不是他故意将自己引入魔教护教阵法中,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寻到此地,心中虽恼,但面上却笑意盈盈,“不劳大少爷费心,人我已找到。” 说着。就要从云顷飏身边绕过。却被那人微一晃身又挡下。 “盟主……难道是要找我七弟?可是你们应该是头一次见面吧。哦。”他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地神情。“难道是我五妹离家出走所以你在找她?难怪你会认错。五妹与七弟长相地确非常相似。不过。他们却是两人。五妹是女子。而我七弟却是货真价实地男子。还请盟主不要认错。” 迹无涯忍无可忍。冷下面孔。“云大少爷真当我是傻子吗?我与小雨曾同处一个屋檐下。他是男是女我自然清楚。不必你在这里混淆视听。” 随后。他面容古怪地望向云顷飏。“你如此阻拦我。该不会是……” 脑后突然传来凌厉地破空声。只听见一句。“小心!”他迅转过身。望着如蝗虫般飞来地利箭。心存疑惑。手中度却是不慢。运气于掌心往前一推。立刻将飞箭拍落大半。 同样受到攻击地还有云顷飏。只见他旋身右掌一滑。近身地飞箭顺应落下。双手舞动间。他望了一眼迹无涯。冷声讥讽。“迹盟主真是威名在外。走到哪。连麻烦也跟着一起来。” 飞箭源源不断射来,迹无涯没有说话,只冷冷‘哼’了一声,心中却疑惑不解,难道真是自己带来的?到底是何人?或者只是云顷飏的把戏,不让自己接近小雨?瞟了身旁男人一眼,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到底会是何人?他皱起眉头,一边挥舞双掌,一边暗自沉思。 “啊~”非常轻的一声惊呼,却听的二人心中一震,立刻转身望去,而此时,箭雨也在他们身后瞬间停止。 云绯雨望着左胸口的铁箭,出现一瞬间的怔忪,随着那箭刺穿身体的巨大推力,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迅向下坠去。 “不、小雨~”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看着崖边那张满是痛苦的温润脸庞,他歉意的笑笑,对这个人其实他心中有愧,但此刻,却已无法对他说声‘对不起!’ 身体在不断下坠,但思绪却漂浮动荡起来,少年嘴边浮起笑容,内心却无比悲凉、充满苦涩。 原来如此,上天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好,偷来的生命果然不得长久,算了,这样也好,只是,那个人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有一点伤心?应该……不可能吧! 李老的托付无法完成,心中的愿望也无法实现,自己终究没有帮上他任何忙,却将他推入更深的深渊。 云绯雨闭上眼,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以为能坚强坦然面对一切,但此刻,对那人的思念和爱恋却如洪水般爆。 胸口传来钻心的痛楚,他现在已分不清是箭伤还是心伤,只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不断从那处涌出,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模糊,但对那人的想念,却越来越强烈。 轻叹一声,自己终究还是舍不得、放不下那个人----心中唯一的他,圣、我的圣…… “小宇~”迹无涯跪在崖边,右手紧捏着从少年身上扯落的一片衣角,满面痛苦,满心悔恨,如果、如果自己能早一步现,就不会…… 云顷飏呆怔在那,他无法相信,刚才还在跟自己顶嘴闹脾气的人,却转眼从面前消失,怎么会?怎么可能?…… “是你、是你将这一切带来的,如果你没有出现,小雨根本不会落崖,我要杀了你替小雨报仇!” 云顷飏疯似的一掌劈向迹无涯,却被瞬间出现的两人将那人移走,失去了目标,他红着眼四处张望,觉那人就在不远处,便立刻跟了过去。 压下心中的伤感,迹无涯一推一收,化去那人击来的招式,而后凝声冷喝,“要打我随时奉陪,不过现在我要去找小雨,没空陪你疯。” 云顷飏顿时怔住,脑子也渐渐清明起来,是啊,小雨也许只是落哪了,也许没有死,也许…… 他立马转身,“无喜、无怒、无乐,你们三人立刻去附近的云家店铺,让他们三个时辰内给我弄条铁链,越长越好,最好五十丈左右,快去~” “是” 迹无涯愕然的望着他,五十丈的铁链?三个时辰?这个人莫不是疯了吧,但此刻找到小雨才是最重要的事,他迅奔向悬崖。 环顾悬崖四周,却现根本无从下手,除了从上方攀岩下去,要不就从崖底另找入口,他拧眉思索片刻,对身后两人吩咐,“夜澜、夜涟,你们迅去附近的铁匠铺询问,打条三十丈左右的铁链需多久,如果时间太长,你们就去寻条麻绳,结实就好,二十长左右也成。” “是”两人转身即走。 “还有、等等”迹无涯想了想,“夜涟顺便去凤凰山下通知裴副统领,让他立刻带着所有侍卫,查寻绝命谷的入口。 “是” 看着两人离开,他四下望了望,低声轻唤“夜风~” “属下在”又一人凭空出现,跪在他面前。 “你立刻回延京去找莫先生,要他帮我查神射营近期进出外派人员,每一个都要详细核实,记住,一切都要暗中行事,就连你回去也不要被其他人察觉,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那好,你立刻起程,回去告诉莫先生,朝内之事暂且由他全权照看,我恐怕一时回不去,一切有劳他了。” “是” 转过身,他闭眼面向两峰,突然握紧双手,额头青筋狰狞,片刻又恢复温雅的面孔,叹了口气,轻声低喃,“夜儿,希望不要是你!” 从身后传来脚步声,迹无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此刻两人都无心思争斗,一起站立于悬崖边,低头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峡谷,面上均是一片晦涩、黯然。 第一百一十八章 缘灭心碎 一路飞奔回到总坛,进了落雨轩,黄奘稳住心神,将脸上的哀伤掩藏,缓缓向主寝走去。 看见白裘、墨红炎站在门口,他疾步走近,轻声问道:“教主怎么样了?” “蓝风在里面替教主扎针,具体情况要等他出来才知道。”白裘接口,“对了,你查到些什么?” 黄奘低头想了想,淡淡道:“除了云家那位少爷在,还看到武林盟主也在后山,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又突然停手,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距离太远。” 三人没有再言语,此刻屋内人的伤势,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到了晌午,三人肚中都出空鸣声,却无人离去,随着开门的‘吱呀’声响起,李蓝风从房内走了出来,顺手将门带好,抹了抹额头的汗,而后看向三人,“已经控制住,只要情绪稳定,安心疗伤就无大碍。” “哦,那就好。”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墨红炎一高兴,猛的拍向白裘,“走,去厨房弄些吃的,饿死老子了。” 白裘异常恼火,微抬肩膀用内力震开他的手,“你是猪,天天只记得吃?” 墨红炎一听不高兴了,刚想反驳,却被李蓝风低声呵斥住,“闭嘴,教主在里面运功疗伤,需要的就是安静,你们还在这里吵架?” 此刻大夫的话就是圣旨,二人立刻闭紧嘴巴不敢再出声,黄奘望了望房内,摇摇头轻叹一声。 “黄奘可在外面?” 从房内突然传出那人声音。黄奘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却不敢迟疑。立刻朝着大门拱手行礼。“属下在。” “进来!”声音虽有些疲软无力。但气势依旧。 黄奘面露难色。此刻他是真不想进去。因为他明白。那人绝对会问及关于少年之事。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准再提起。但跟随那人这么多年。对他地脾气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怎么还不进来?” 里面那人地话语满是不悦。黄奘只好上前推开房门。刚跨进一脚。李蓝风突然凑进他耳边低语。“不准提关于那人地事情。教主现在心绪还不稳定。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 他点点头。朝左边地练功房走去。 绕过巨型屏风,就看见那人盘坐在寒玉床上,面色透着气血不佳的苍白,但看向他的视线却依旧凌厉。 “属下见……” “好了好了,我叫你进来不是要看你行礼,你该明白我叫你进来是为何事,说吧,查探到什么?” 司宇圣双手随意覆在膝上,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黄奘低头思索片刻,而后拱手道:“属下这就汇报。” 吸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他缓声开口,“属下去时就看见云顷飏与迹盟主争斗在一起,然后又突然停下,似乎一直在说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属下一句也没有听到,而后见他们就相继离开,属下这才撤了回来。” “就这?”司宇圣紧紧盯着他,当知道云绯雨的真实身份后,他也明白了迹无涯来此的目的。 黄奘点点头,“是” 面上毫无破绽,但闪烁的眼神让男人明白,这个不太会撒谎的部下,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一定是关于他的。 直了直身子,轻咳两声,司宇圣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真的以为我三岁幼童?还是、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黄奘心一颤,立刻跪下,“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句句都是实情。” “哦?”男人阴沉着脸,薄唇轻动,“没想到一向忠厚老实的黄护法,现在却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真叫我失望!” “属下没有欺瞒教主,请教主相信属下。”黄奘俯身趴于地上,满脸的艰难与痛楚。 “那就给我说实话!”男人不禁提高嗓门,激动的情绪引的他嗓眼一甜,一口鲜红喷出。 听到动静的黄奘猛然抬头,看见他的情形慌忙站起,扶起男人歪倒的身子,“教主,您怎么样,我去叫蓝风进来。” “不准去。”司宇圣冷喝一声,擦掉嘴角的血渍,推开他的手坐正,目光冰冷,“给我说实话,否则……” 他突然从床上站起,捂着胸口就朝门外走去。 “教主,您这是去哪?”黄奘瞬间挡到他面前,面色焦急,“您现在身受重伤,不能……” “让开!”司宇圣厉喝。 黄奘明白,如果不把实情告诉眼前之人,恐怕他根本静不下心养伤,一定会亲自去查探,现在这样僵持,还不如……对不起了小宇,我知道你跟云家人不一样,但为了他,想必你也会这么做吧! 他将心一横,突然跪于男人面前,沉声道:“教主,请您务必记住,云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仇人,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日耀圣教与云家的血海深仇。” 司宇圣有些疑惑,死死盯他半晌,见他一脸坚定,点点头,“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们与云家的仇恨延续了上百年,还有。”他突然咬牙切齿,“秦姨的仇我一定要报,所以云家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黄奘在心里松了口气,而后开口,“既然如此,属下就放心了。” 男人一听此话,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下,厉声问道:“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黄奘低头请求,“请教主坐回寒玉床,然后静心听属下禀告。” 司宇圣扫他一眼,返身坐回床上,淡然开口,“起来说吧,我的耐心有限。” “是” 黄奘站起身想了想,然后缓缓开口,“属下赶去时,就看见云家那两人似乎产生矛盾,然后小……云绯雨就跑到悬崖边上站了很久,随后迹盟主出现,与云顷飏生冲突,但不知为何突然有暗箭射向他们,两人挡箭之时,却不知。” 他顿了下,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咽下口唾沫,接着道:“在他们挡箭之时,云绯雨……被人一箭射落悬崖,而那两人此刻还在后山,似乎想去……” “好了”司宇圣挥挥手,满脸疲态,“不用说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黄奘静静观察他片刻,微欠身子,“是,请教主安心修养。” 然而,当他转身刚走到屏风前时,只听见身后传来‘砰’的落地声响,他立刻回过头去,却现那人栽倒在地,似乎没了反应。 “教主!”黄奘惊的大喊一声,瞬间移到那人身边轻抱起他,却看见那人紧闭双眼,两行血泪顺颊落下,口鼻血流不止,将一袭白衣染的猩红。 昏迷中,却还在低泣呓语,“你怎能……这样……对我,连让我……恨你的……机会都……不给,你怎能……如此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一直守在门外的三人,听到黄奘那声大喊立刻闯进屋内,当看见眼前的情景时,李蓝风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刻将人抱到床上放平,连点几大**道后开始把脉。 时间渐渐过去,他脸色越来越沉重,突然开口,“谁去把我爹请来,顺便跟他说,把回天丹带来。” “我去”黄奘受不了屋内的压抑气氛,更无法忍受三人如刀的目光,立刻转身离开。 “哼,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被选上四大护法的,惹了事就做缩头乌龟,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待在教主身边。”白裘不屑的撇撇嘴,目光阴冷。 片刻后,李蓝风收回放在那人胸口的手,心脉已护住,就等丹药来,他轻柔的擦拭着那人面上的斑斑血渍,冷冷道:“他被选上自然有他的能力,还是你在质疑教主看人的眼光?或者说,你当着教主的面也敢撒谎自如?” “你……”白裘被噎住,却无言以对,他们都跟了男人多年,对男人的性子都有一定了解,他自然明白黄奘的苦衷,只是见了自己尊崇的人伤成这样,便忍不住出口讥讽,此刻被李蓝风反问,他知道自己理亏,便不再言语。 不多会儿,李涔和黄奘二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一见床上之人惨白的脸,老者双目一瞪,“你们就这样护主的,怎么让他伤成这样?” 李蓝风急忙插口,“爹,您先别管这个,丹药带来没?” “送人了。”老者冷冷丢下一句话,便立刻探向那人脉搏,虽然众人都很想问他送给谁了,却无人敢开口打扰。 李涔收回手,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立刻吩咐,“你们四人来帮我。” 只见他扶起司宇圣,扒下他的衣衫,而后看了看四人,“蓝风百汇**,黄奘膻中**,白裘、红炎太渊**,不要多问,照我的话做,等我开始行针,你们一起将内力缓缓输进,记住,一定要控制好真气急缓强弱,不能出现丝毫偏差。” 老者面色异常严肃,扫视一圈,“都听明白了吗?教主的命可就掌握在你们手里。” 四人对望一眼,齐齐点头。 “好,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异祖孙 疼、浑身针扎似的疼,但这说明……自己没有死?! 云绯雨想要睁开眼,却觉眼皮干涩,动了动眼珠,好半天才将眼睛慢慢张开,微眯着,直到完全适应刺眼的亮光,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脖子僵硬根本无法转动,身体更是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好勉强四下扫了眼,五、六个平方左右的茅草小屋,异常简陋,除了身下的床,和旁边一张桌子,似乎再无其他之物。 被人救了吗?少年面露苦笑,现在这样……是该感叹自己福大命大,还是说自己的衰运未尽,还待继续? 在心中轻叹一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斜眼望向门口。 随着脚步声渐近,映入眼帘的,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孩,齐耳的短,粉嫩的脸颊,乌黑的大眼,殷红的小嘴,从身形看应该是个男孩子,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只是……脸上挂着不符年龄的冰冷,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淡漠。 好奇怪的小孩,云绯雨皱了皱眉,但应该是救了自己的人家的小孩吧。 “是你的家人救了我吗?”看着已走到床边的小孩,他试探着问了句,却被自己出口的沙哑声吓到。 “真难听!” 稚嫩的童音,毫不留情的批判,少年怔了下,随后不在意的弯弯唇角,“是很难听,不过,能不能告诉我,是你家大人救了我吗?我想当面道声谢。” “不用。” 简单明了地回答。男孩似乎并不爱说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多大。为什么会受伤?” “……”云绯雨怔住。随后苦笑一声。“我叫……我该叫什么呢?” 他垂下眼帘。心中泛起层层苦涩。云绯雨地身体。乔飞宇地灵魂。想说自己不是云家人。却无人会相信。世人只凭借外表来看人。而他披着云绯雨地壳。看来终究还是云家人……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你而已。没人强迫你非要叫什么。”似乎看破他地心思。男孩说出这翻很理性地话。云绯雨不禁感到惊讶。但心情却豁然开朗。 说地没错。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没人会强迫我。何必在乎别人地看法和想法。少年笑了笑。“叫我夏雨好了。” “夏雨~”小孩从嘴中蹦出两字。依旧酷酷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后面地回答。 “呵呵~”虽然板着脸,却异常可爱,云绯雨笑吟吟的看着他,“我……快十六了,你呢,你叫什么,几岁了?” 小男孩皱了皱眉,“不要用对小孩子的语气对我说话。” 少年一怔,随后笑道:“抱歉,不过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也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你而已。” 小男孩眼中瞬间滑过一丝光芒,快的让人无法察觉,似乎闲站着累,他踩着小凳爬上床,坐到少年身边。 刚坐定,从门外就传来鬼哭狼嚎,“娃娃、娃娃,你又抛下我来看那小子。” 随着话音落地,只见一条人影瞬间窜进屋内,是个须皆白的老头,一进屋就对着坐在床头的小男孩抹泪哭嚎,“娃娃,你都不陪爷爷,爷爷好伤心,明明爷爷才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却宁愿天天对着个不能说话的活死人,爷爷真的好伤心,真的好伤心……” 男孩斜瞟他一眼,脸上摆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而后继续看向少年,眼神充满探究。 活死人?指的是自己吧,云绯雨轻轻咳了声,却被老头的括躁絮叨完全掩盖,他只好提高嗓门,“这位老伯,是您救了我吧,在下夏雨,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不过我现在身无长物,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咦”听见说话声,老头的絮叨瞬间停止,他睁大了眼看向床上的少年,“你醒了?” “是”云绯雨笑笑,“多谢老伯的救命之恩。” 老头在床边若有所思的走了两圈,然后看向他,“你命还真硬,不仅被射穿心脏,身体还多处受伤,如果不是娃娃叫我救你,我真的懒得费那力气将你搬回来,每天喂药喂饭,所以,你要不给我在这里当三年长工,要不就给我当一年试药人,怎么样?” 少年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这条命是老伯救的,随您安排吧!” “真的?”老头似乎异常高兴,“那你就留这里给我做三年的试药人。” 刚刚不是说一年吗?算了,一年、两年、多少年都好,不想再卷进那些是是非非,想到此,少年无所谓的笑了笑,“好。” “你是笨蛋吗?”一直静坐不语的男孩突然开口,“老头明显在欺负你,而且,你以为当他的试药人是好玩的?他让你试的可都是毒药,天下最毒的毒药。” 云绯雨脸色瞬间变白,男孩满意的看着他的神情,老头却突然插口,“不准反悔,说出口的话不准反悔。” “……不会”少年脸色苍白,却依旧挤出笑容,“我只是听到是毒药被吓了一跳而已。” “你对生命就这么无所谓?”男孩皱起眉头,眼神直透他的内心。 他真的只是小孩子?云绯雨垂下眼帘,面带微笑,“哪有,我只是想报答老伯的救命之恩,而且老伯既然救了我,怎么可能再害我?” “对啊对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对了,还有件事问你。”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个木盒,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熟悉,云绯雨仔细看了看,脱口而出,“这个是我的,怎么在老伯手里?” “从你身上搜来的,先别管这个。”老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少年看看他,照实回答,“别人送的。” “谁送的?” 这人会不会是李老的仇家?少年暗自疑惑。 “放心,我跟会有这种药的人是有点小过节,不过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当初现你身上有这个时,我早就给你撒个化骨散,让你化为一堆血水了。” 听见化为一摊血水,云绯雨从心里打了个冷颤,死他不怕,不过那种死法…… “是李老伯送我的。” “药王李涔?” “是” “果然是他。”老头一脸的沉思,却突然抬头,狐疑的看向少年,“他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药送你?” “不清楚”云绯雨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老头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够,见他不象在撒谎,看了看手中盒子,丢到他身边,“还你。” 少年惊讶,“老伯您不要?” “里面空的,要个盒子有什么用?” “怎么可能?”云绯雨记得他因好奇曾经打开看过,里面是粒拇指大的白色药丸,带着淡淡的香气。 “当然没了,给你吃哪还有,要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老头没好气的回答,随后立刻摆出笑容面向男孩,“娃娃,我们去炼药好不好,他不能动又不能陪你玩,还是跟爷爷一起吧。” “不”男孩头也不回的拒绝。 “娃娃~~~”老头的声音异常哀怨,“唉、算了,谁让我老头子没那小子长的好看,娃娃好色!” 说完,老头一溜烟就跑没了影,云绯雨目瞪口呆,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对祖孙的相处方式,爷爷不象爷爷,孙子不象孙子,太怪异了…… “怎么,很怪?”男孩提高了嗓门,稚嫩的童声显得更加尖细。 “……嗯!”云绯雨老老实实回答,不知为何,面前虽然是个小孩子,他却感觉在跟成年人交谈一般,而且不能有丝毫欺骗隐瞒,否则会被一眼看穿。 男孩突然露出笑容,“习惯就好。” 说完,在少年唇上印上一吻,云绯雨呆住,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想也许是这孩子的特殊爱好,便自动忽略,没有在意。 “我叫泷倚晨,以后你叫我晨,我叫你雨,明白吗?先叫声来听听。” “……”感觉更加怪异,不过算了,谁让对方是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以后还要一起相处三年,云绯雨想了想,冲他笑笑,“晨~” 泷倚晨满意的弯起唇角,在心中暗乐,看来没有白救,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第一百二十章 混乱开端 小九快卡死了,很想撞墙啊,虽然写出来了,但感觉还是很混乱,名字叫混乱,偶的脑袋也跟着一起混乱了,不过大概表达的意思应该没错,就是‘混乱的开端’,这章算是对三只小攻以后作为的提示,因为后面要跟随咱门的小雨走了,三只暂时不会露面,所以,今天暂且露个脸吧==! ****************************************************************************************** 夕阳下,一纵人马在通往延京的官道上奔驰,领头的是位相貌异常俊美的青年男子,他静静注视着天边的落日,眼中却映不出一丝光彩,只有死般的沉寂和无尽的黑暗。 五日前接到云敬天的第二份飞鸽传书,他不得不起程赶往延京,二十多天的寻找,已将他满心的希望彻底磨灭,愤怒、痛苦、悲伤、绝望……,最后留下的,只有愤世的厌恶和满腔的仇恨。 一个夺走了少年的心,一个夺走了少年的命,那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看着隐入天边的余光,云顷飏扬鞭策马,冲向前方的夜色。 凌厉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他享受般的眯起眼,心却在不停默念,雨儿,雨儿,等我,我将会带着这个堕落的世道,一起下去陪你! ………… 静静坐在桌边,白衣男子随意看了下手中的纸条,便放到眼前的烛火将其燃尽,而一旁的男子则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开口:“王爷,这已是三日来第六封催您回去的传书了,您看……” “怎么,裴副统令对我的决定有异议?如果你想回去,大可先行离开。” 裴光武抹了抹额头的汗,不知为何,这位一直温文而雅的王爷,在四日前突然变的异常尖刻,对自己不仅没有好脸色,就连今圣上的书信,也是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直接烧掉。 “不敢。属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圣上这么急催您回去。也许是有急事。所以一时多嘴。请王爷恕罪。” 看着那人跪在自己身侧。迹无涯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裴光武吐了口气。不禁暗自揣测。难道那件事被现了?不会不会。他连连摇头。上面那人安排地如此隐秘。应该不会…… 屋内。迹无涯依旧坐在桌前。握着拳头。随着手间地力道增大。指缝间渐渐溢出猩红。似乎没有感到疼痛般。他依旧紧紧握着。任由那点点血渍顺势滑落。 夜儿。这就是你对我地回报吗?他在心中悲呼。 一心一意的辅佐,尽心尽力的从云家手中夺权,最终得到的是什么,是失去心爱之人,眼睁睁看着他落崖而亡,这……就是那人给他的回报,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亲侄子穹子夜。 将侍卫与神射营二十人对换,还专门找人为他们易容,夜儿,我怎不知道你纯真面容下,竟然掩盖了如此狠辣之心? 是我错了,果然是我的错,帝王家哪来的亲情可言,到底是我害了小雨,就象那人所说,如果不是我,小雨就不会坠崖而死,终究是我害死了他。 迹无涯将双手握的更紧,烛光下的面孔满是痛楚,唯一的亲人,心爱之人,为何会变成如此结局? 亲人的背叛欺骗,让他痛苦不堪,失去爱人,更是让他伤心欲绝,总以为自己豁达乐观,但到头来,他却真恨起了那个叫穹子夜的人,他唯一的侄儿,所以他不敢回京,他怕自己回去见到那人,想起小雨落崖的情景,就会忍不住杀了那人,但国不可无君,而且,穹家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那人,因此,他不能回去。 松开双手,看着掌心的血渍,嘴角泛起苦笑,原本打算一辈子独身,却在决定找回小雨与他共渡此生之时,却变成了事实,真是讽刺。 想起少年留给自己的那个笑容,他的心就隐隐做痛,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笑容除了歉意,就满是轻松的解脱? 对,是那两个人,一定是那两个人对少年做了什么,想起那两个人,迹无涯俊雅的脸庞狰狞的就有些扭曲,那两个混蛋,不可饶恕,不能饶恕! ………… 落雨轩的书房,距离司宇圣的昏迷已过了一个月之久,半个月前醒后,他立刻自行闭关疗伤,直到昨日才完全恢复,而此时,他召集了四位护法,准备提前展开行动。 “我说的,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是。” “那好,你们四人立刻动身朝四大城进,我此次还要闭关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再与你们联络。” “是,属下遵命!” “记住,先从最小的帮派下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归顺我们魔教的,论实力行赏。” “教主”黄奘忍不住开口,“这样做,恐怕即使很多归顺的也心存不轨,到时反咬一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已交于蓝风解决,你们自己下去再商议。”司宇圣靠上斜塌,面容浮现一丝倦怠,“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是” 四人转身出门,男人刚合上眼,却听见身前又传来脚步声,“白裘,还有何事?” 白裘面露迟疑之色,咬咬牙而后直接开口,“教主,属下的部下最近觅得两名绝色男童,属下并未碰过,如教主有需要,这就给您送来。” 凌厉的寒光猛然射来,白裘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低头不敢直视那人。 眼前之人的伤刚好,其实并不宜立刻进行那事,但多年的跟随,他明白教主心中定还记挂那名少年,所以想献人转移他的视线,如能成功,也算帮眼前之人去了心病。 过了好半晌,才听到那人淡淡开口,“好,等下送到我房里。” 来不及擦额头的汗,白裘内心极度欣喜,立刻拱手领命,“是,属下明白。” “好了,下去吧。” “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宇圣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们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他们的心思,只是,那个人已在心中生了根烙了印,如有那么容易忘记,他就不会…… “咳~”看着手帕上的猩红,男人面露嘲讽,李老说他的身体很健康,而如此咳血,却只是因为心病。 心病,哈哈~真的很好笑,那个人就那么走了,却留给他如此难堪,如此郁结,他以为,那么走了就一切结束了吗,不可能,世上没有如此简单之事。 欠了我司宇圣的,我都要一一讨回,不管你是人是鬼,就是翻地三尺下地狱,我也终究会找到你,因为……那是你欠我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调戏了? 距离云绯雨醒来又过了数十日,身上的刺痛已渐渐消去,但浑身依旧无力,只好天天躺于床上呆,还好有泷倚晨经常过来陪他说话,才让他感觉到一丝快乐。 小家伙无疑是可爱的,但行为举动却让少年感到困惑。 因为他总是喜欢对自己又亲又舔,这让云绯雨经常会出现错觉,感觉自己似乎在被调戏,但对方的确是个三岁的幼童,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怪异的念头,想着也许只是小家伙喜欢他的一种表现,便刻意的不去多想。 这日,他一如既往的做醒后运动,只稍微动了动胳膊和腿,便气喘如牛,仰望着屋顶,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心不禁又开始揪痛,那个人……还在恨着自己吧? “雨,喝药了。” 稚嫩的声音,唤回了他的失神,当看见泷倚晨端着个瓷碗进屋,不由得好奇,“不是一直都吃药丸吗,今天是汤药?” “嗯”小家伙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然后爬上床,“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体太虚所以没力气,这是补药。”见少年面上还有疑问,他补充了句,“补药没办法制成药丸,否则药效会大打折扣。” “哦~”少年侧头看了看那碗药,突然想起自己还起不来,而面前的小家伙根本扶不动自己,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后开口,“晨,欧阳老伯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请他来扶我起身?” “不能,他现在忙着呢。”泷倚晨一口回绝,舔了舔唇,心中却在暗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把那个老头子叫来搅局。 云绯雨又看了眼那碗药,虽然讨厌汤药,但为了自己的身体……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将浑身的力气集中到两臂,然后一点一点将身体撑起,然而,只抬了一个头的距离,整个身体又‘砰’的落回床上,而他却已累的气喘吁吁,再无力气。 “不能动就不要动。不是还有我吗。” 感觉到小家伙明显地不悦。少年惊讶地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当苦涩地药汁突然入口。少年一不小心被呛个正着。泷倚晨冷眼瞧着他。抿了抿殷红地小嘴。轻吐一个字。“笨!” 云绯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对方是个小鬼。虽然嘴对嘴喂药让他感到怪异。但地确是在帮自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厨房应该有勺子吧?” “没有。” 注意到小家伙彻底变冷地脸。少年知道他是生气了。动了动唇。最后说:“这药很苦。我一个人喝就好。你就不要沾了。” 笨笨的解释,却让小家伙的冷脸缓和许多,静静看着他,“雨怕苦?” 少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点点头。 泷倚晨突然展开笑颜,“那好,你乖乖喝完药,有奖赏哦!” 感觉到自己眼角在抽,但多日的相处,云绯雨只好刻意忽略,被小孩子用对待小孩的口气说话,他只能感叹自己太孤陋寡闻,也许这个时代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也说不定。 一口药汁又入口,感觉到小家伙柔软的小舌在自己的牙龈轻轻滑过,少年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在心中不停默念,他只是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 直到一碗药见底,少年松了口气,而小家伙却满意的咂了咂嘴,舔了舔唇,那举动怎么看都不象一个孩子该有的行为。 “哦,对了,给你奖赏。” 泷倚晨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彩色的圆球,少年直觉那是颗糖丸,虽然并不是特别爱好,但满嘴的苦味的确让他不好受,想着吃上一颗应该会舒服许多,便有些期待。 当看见小家伙将糖丸塞进自己口中,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不是给他的?可是看着眼前放大的小脸……又是喂?糖丸不是直接可以给吗? 正当少年满心疑惑时,泷倚晨已伸舌将糖丸顶入他口中,而探进他口中的小舌此次并未退回,而是品尝美味般的细细舔着他口腔的每一寸。 云绯雨哭笑不得,扭头正想避过,却被小家伙两手强行制住,小舌探的更深,开始纠缠追逐他不断退避的舌叶,少年不禁悲哀的想着,自己难道被一个三岁幼童调戏了? 啧,小孩子的身体果然不行,泷倚晨在心中叹了口气,只是片刻工夫,他就已经累的气喘,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少年,小脸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异常炽热,紧紧盯着少年嫣红的唇,咽了口唾沫。 终于完了?少年睁开眼,却错失了小家伙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着,问了句,“晨……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泷倚晨惊讶的看着他,脱口而出,“你确定你不是笨蛋,亲吻都不知道?” 云绯雨脸顿时黑了半边,嘴角猛抽,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想知道这小屁孩到底理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所以才有此一问,却被嘲笑了。 皱了皱眉,少年轻叹一声,“晨,不管你是从书里看到的,还是看到别人这么做……总之你还小,这种事等你长大再做吧,而且。”少年顿了下,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这种事应该跟自己喜欢的人做,明白吗?” 听见少年劝导带着教训的口吻,泷倚晨板着脸没有说话,突然转身跳下床,头也不回的出了小屋,只留下看着他背影的云绯雨,一个人出神。 喜欢?自己没有那种东西,永远不会有…… 满心烦躁的回到自己房内,泷倚晨往床上一躺,双手压到脑后,心开始漂浮。 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那种奢侈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有,不管前世也好,还是今生,那种东西,他永远不会有! 闭上眼,前世的影象又浮现在脑中,犹如走马观花般,历历在目。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前尘往事 泷廉诚,他的父亲,泷氏企业的领头人,金融界的大亨,情人无数,但会娶他的母亲杨宛如,除了她出自书香门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温顺乖巧,说白了就是软弱可欺。 在泷倚晨的印象中,母亲是那种有苦也往自己肚子里咽的可怜女人,从自己出生起,就从未见过她脾气,即使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很多情人,她也没有抱怨过一句,但经常会在无人的时候,暗自垂泪。 虽然那时候年幼,但他也明白,那个男人并不喜欢自己和母亲,对那个男人来说,自己只是必须的接班人,而母亲,也只是必须的摆设。 其实他问过母亲为什么要留在那个人身边,当时,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只说了句,“你还小,不会明白的。” 是的,直到那个女人郁郁寡欢死去,他才明白,女人只是为了得到那个男人一点点、卑微的爱。 男人一直很少回家,但在十二岁前,他们母子生活的平静温馨,即使没有那个人,他们一样过的很好,只是,平衡终究会被打破。 那天,是他十二岁的生日,当母亲欣喜的告诉他,那个男人也会回来为他庆祝,当时他就觉得有古怪,因为那个男人除了物质上满足他们,就从未尽过一天做丈夫和父亲的职责,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想没有错误。 当那人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进屋时,当看见男人脸上温暖柔和的笑容时,他就知道,什么要改变了。 果然,男人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即使当着母亲的面,也很直接的说出男孩是他的儿子,而那个女人,则是他一直寻找的爱人,虽然没有说明,但他的意思很明显,让母亲主动退出。 当时,年少的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母亲苍白的脸颊,和脸上就快要崩溃的笑容。 生日宴席不欢而散,那三人走后,母亲没哭也没说话,出奇的安静,这让他感到很不安,事实再一次证明,他的直觉很正确。 半夜突然惊醒。恐惧凝聚心头。当他闯进母亲房内。就看见那个可怜地女人。睁着无神地双眼瞪着房顶。而洁白地床单。则被鲜血染红。 命是救回来了。但精神却已垮掉。女人自此后再没笑过。天天只是卧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男人虽然没有再提那事。但回来地更少。直到他十五岁那年。母亲终究忧郁成积而逝。 而那个男人。对于自己妻子地死亡。眉头也没皱一下。立刻办了丧事。一个月后。就将那对母子接回家中。 只记得那天晚上。他被男人强迫一起吃饭。 饭桌上。男人宣布将一个月后迎娶女人。而吩咐他要和那个女人、男孩和平相处。要他叫那个女人妈妈。叫那个男孩哥哥。那一刻。他再也忍无可忍。当即将饭碗摔到男人面前。 男人地表情他至今都记得。先是怔了下。随后暴跳如雷。气地冲他怒吼。“怎么这么没教养。那个女人都教了你什么?” 当时的他将桌子一掀,而后冷笑道:“我就是有娘养没爹教,怎么样?” 男人气的脸上姹紫嫣红,最后在那个女人的劝慰下,无果而终。 随后,他提出要上寄宿学校,男人立刻答应,他无所谓男人的态度,只想赶快离开那个让他窒息反感的家。 上天是公平的,没有给他永久的幸福,所以给了他得天独厚的聪明头脑,他二十岁医学博士毕业,而后成为一家大医院的外科主医师。 其实他非常讨厌医院冰冷的白色和消毒水的味道,但也只有医学界,是泷家唯一没有涉足的领域,母亲临终前叫他不要恨,但他哪能不恨,怕自己的仇恨会化为无尽的报复,所以,他避着他们。 可命运弄人,他不想去无谓的报复时,但机会却自动送上门。 九年的时间,他不曾回过那个家一次,不管男人的命令也好,那个女人的请求也好,他一概拒绝,那个家,他不想再踏进一步。 可是,当那天半夜游乐完带着个女人回公寓时,他却现门口站着一人,纤细的身躯,精致的五官,脸上永远挂着不正常的白,虽然很久没见,但他认出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他名义上的大哥泷明俊。 根本懒得理会,他直接拥着女人进屋,那人在门快关上时,怯生生的说了句,“小晨,回家吧。” 将那人拒之门外,他拥着女人而眠,清晨拿报纸牛奶时,却现那人竟然靠在门口睡着,已入秋,夜晚很是有些寒冷。 虽然还是不想管,可看见那人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他只好将那个麻烦抱进屋,才觉那人轻的如风。 知道他这个大哥是不足月产下,所以从小体弱多病,其实想想他们母子也可怜,但母亲的死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所以,他无法对他们抱有好感,但也不至于特别讨厌就是,而他恨的,始终只有那个男人。 知道泷明俊是因寒气入侵而着凉,虽然心中不乐,但放着病人不管不是他的原则,还好那日休息。 那人在他的精心照顾下醒来,看见他后眼中满是欢喜,而脸上也出现可疑的涩红,久经情场的他脑中突然有什么闪过,一个计划,不由自主出现。 过后,他经常回那个家,不为别的,只为泷明俊,陪他说话聊天,给他讲各地趣闻,明明是个二十六岁的大人,却如同孩子般单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一切在慢慢按着他计划行走,但心中却没有一丝快乐,每每对上那双明亮的双眼,他就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但一想到母亲凄凉的死去,心中的仇恨就无法平息,终于,他如愿以偿,得到了那个人。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男人,虽然有与男人上过床,但那也只是单纯的满足需要,可抱着那具纤细的身体,他头一次感到温暖和满足。 计划到了最后阶段,一切的终结,又是在饭桌上。 那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对他依旧冰冷,对他的口气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命令,当听到那人命令他辞职回公司帮忙时,他只是冷冷一笑,“没兴趣。” 男人又是一怔,那段日子见他经常回家,以为他是有意想接管家族事业,却没想到他会拒绝,不禁脱口而出,“那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当时,他伸手抱过泷明俊的肩膀,当着男人的面亲吻那人,随后轻佻的将手伸进他衣内,故意不去看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我对你的儿子有兴趣,他抱起来很温暖、很舒服。” 男人怒不可遏,将碗朝他砸来,而他则狂笑着离开,刻意不去看那双含泪的双眼,和那人脸上的悲戚。 仇报完了,但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那人悲伤的面孔一直纠缠着他,其实细想一下,自己与那个男人真的很象,无情残酷,果然是有血缘的父子。 为了尽快忘记那人,他疯狂工作,直到有一天,连做了几个大手术,疲惫不堪的他准备回家休息,取车时,却遭人殴打。 而殴打他的人,则是他以前甩过的女人新傍上的一个混混,如不是那天不在状态,身体太过疲劳,凭他跆拳道六段的水平,怎么可能被几个混混揍。 忍住浑身的疼痛,他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开着车将油门踩到最大,或许内心深处早就想如此,当他与一辆大卡车相撞时,最后闪现在心中的念头是,终于可以结束了…… ****************************************************************************************** 也许很狗血,大家凑合着看下吧,小九已经尽力压缩到最少了,汗……其实很想一句话讲完,不过,小晨晨毕竟是个主要配角,后面还会出现,而且以后有可能成为主角==!(后话,可能很久以后) 第一百二十三 为谁变强(小改) 在心中轻叹一声,泷倚晨使劲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潮气挥尽,突然面露笑容,望着屋顶低喃:“都过去了,今生的我,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仇恨,一切……将重新开始!” 想到什么似的,他突然坐起身,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脸上露出恶魔式的笑容,‘噌’的跳下床,一溜烟跑出房间。 云绯雨非常纳闷,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小家伙竟然一脸不高兴的跑了,想来想去也不明白,正在愁,却见小家伙笑眯眯的跑了回来。 看见他的模样,少年顿时放下心来,欣喜的呼唤,“小晨~” 这家伙,不是跟他说了不准用对小孩子的口气跟我说话吗?泷倚晨黑了半边脸,但看见床上那人纯净明亮的双眼,心中的积郁顿时一扫而光,被吸引似的爬上床,摸着少年的眼睛低声喃语,“真象,但你不是他,不过、这或许是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也说不定……!” 云绯雨不明所以,但对小家伙怪异的表现已不再惊讶,只是疑惑的眨眨眼,“小晨,你怎么了?” “没什么。” 泷倚晨躺到他身边,紧紧搂着少年的脖颈,闷闷道:“雨,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云绯雨楞住,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心中酸酸的?是为那话中的落寞吗?小家伙难道跟自己一样,其实很孤独? “……嗯!”不由自主的,他低声回应。 “答应了就不准反悔。” 泷倚晨爬上少年地身。低头直视他地双眼。虽然对少年地事一无所知。但近日地观察。加上救他回来时看见地伤痕。大概也猜测到一些。眼前之人恐怕也经历了不少磨难。无外乎……跟爱恨情仇有关。 不过。那些都已不重要。当看见这个人地双眼后。他就决定。这个人……是属于他地。 “不反悔。” 云绯雨迟疑片刻。郑重点头。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地神情也变地轻松起来。 多日地犹豫。只因小家伙地一句话他终于下了决心。既然掉下悬崖也没死。那就当成老天给他从新开始地机会。抛开过去地一切。只过自己想要地生活。平静自由。那才是他所追求地人生。 “那好。我们来个誓约之吻。” 说着,泷倚晨笑嘻嘻的又咬上少年柔软的唇,不过这回任凭他如何折腾,少年都咬紧牙关不预理会,叫他好生没趣。 看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云绯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忍心责备,只好在心中无奈叹气,心想,看来以后要想办法把这小鬼的恶习改掉才行。 ………… 一晃眼,已是两个月后,云绯雨已可以下床走动,只是体力还有些欠缺,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厨房,天天不是米粥就是面条,已经吃的他嘴中没有一点味道,虽然有各种咸菜下饭…… 当他进入厨房准备一展拳脚时,却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难怪天天都是面条和粥,原来厨房里除了面条和米,就剩下瓶瓶罐罐的各种咸菜,恐怕老头天天就只研究他的药去了,而这面条和粥,也可能都是小家伙做的。 最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些肉干,他将之剁碎,煮了锅肉粥给大家吃,而这极为寒酸的一餐,三人也都吃的津津有味,从此后,作饭一活就完全交给了云绯雨。 因为那一餐,老头对他的态度也大为改善,可能觉得他并不是一无是处,本身想立刻叫他帮忙试药的决定,在看到他身体还比较虚弱的情况下,又往后推迟了些时日。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经过泷倚晨的精心调护,云绯雨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而试药的日子,也跟着来临。 本身小家伙全力反对,但少年认为答应的事就应该做到,而老头此刻也无法做到毫无顾及,只好在少年身上试验一些不会立刻致命的毒药,但就这些药,也着实让云绯雨吃不消。 痒入心肺,痛入骨髓,每试完一次药,他都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总要修养数天才能起身,而这段时间,三人的伙食又恢复成米粥、面条,吃惯了精心烹调的食物,平淡无味的粥面似乎就很难入口,到后来,老头无法再忍受单调的食物,干脆就不再找他试药,少年也因此清闲了起来。 平日除了挑水、劈柴、作饭,他还真无其他事情可做,而小家伙经常会跟老头一起研究药理好几天,这个时间他异常无聊,不禁想起自己有些生疏的剑法,便立刻兴致勃勃的练了起来。 这天下午,他收拾完一切,便拿了根木棍在小院里开始练习剑法,满心沉浸其中之时,却听见老头的惊诧之声,“真看不出来,你竟然会这么精妙的剑法。” 闻言,少年立刻停了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别人教的,当时只将招式记住,一直没有机会练习,现在无事,干脆就来练练。” “哦”老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突然转身回了屋里,没一会儿就见他手里拿了把剑出来,丢向少年,“用这个。” 云绯雨仓皇接住,“啊……谢谢欧阳老伯。” “你再演示一遍,我看看。”欧阳玉站到一旁。 拔出剑,他深吸口气,剑尖轻挑、微扫、横划、点荡,每一招都优美之极,清冷的剑身也随着少年的舞动,旋转出一朵朵漂亮的剑花。 十八招剑式过后,少年连额头的汗也没顾及擦,立刻转头看向老头,满脸的期待。 欧阳玉点点头,随后开口,“招式都不错,不过,光有精妙的招式,没有快捷的身法,对敌的话根本不行,而且你的手腕无力,挥出去的剑也是软绵绵的,所以你那只能称为舞剑。” 云绯雨轻叹一声,嘴角浮起苦笑,“我知道,可我根本无法修习内功,因为有人说我经脉太过纤细,根本不适合练武,所以才学了这套剑法,看来还是中看不中用。” 欧阳玉皱了皱眉头,对少年的失落颇不以为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有付出,哪来的成果,光在这里哀怨,还不如想办法将自身提高,没有力气就练力,没有技巧就练技巧,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变强?” 云绯雨怔住,我没想过要变强? ………… 静静的站立,直到一阵风儿吹过,少年才抬起迷茫的双眼,望向天边的落日,赤红的天,火红的阳,即使它在下落,却依旧耀眼光亮,而自己…… 记忆如走马观花般在眼前闪过,从嫁出云家,逃离迹府,遇见那人,到最后的跌落山崖,一路走来,身边无不围绕着的都是绝顶高手,所以自己心安理得的以弱者自居,坦然接受他人保护,到底,自己是真的很弱,还是心……变软弱了? 现在,剑法也是因为无聊才耍耍,果然如欧阳老伯所说,我、根本没想过要变强,可是,我到底要为谁变强? 前世因为妹妹,我必须变强,但今生,我没有可保护的人?所以…… 脑中突然闪过一张妖艳至极的脸,少年苦笑一下,那个人,哪需要自己去保护,他本身就很强,而且,他还恨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心中这样苦涩,脑中盘旋着昔的誓言,‘虽然我很弱,但我不要站你身后,我想要与你站一起’,当时的自己信誓旦旦,可现在的自己,只想要逃避。 逃的了一时,逃得了一世?扪心自问,果真能放下一切,只追寻想要的平静,真的能做到?任由李老的托付付诸东流,任由内心的愿望石沉大海,自己究竟何时,变的如此胆怯、懦弱? 放不开,还是放不开! “对不起,小晨”,少年轻叹一声,握紧手中的剑,抬头仰望即将落幕的晚霞,轻声低喃,“也许,我该试着变强,不光为他,也为……自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命悬一线 转眼到了夏季,当清晨第一道阳光射进屋里时,云绯雨睁开了双眼,纵身坐起,很自然的拿起桌上护腕样式的东西戴上,手上两个,腿上两个,身上一圈,而后套上外衣。 将近两个月,他一直背负着近百斤的重量行走、做事,从刚开始的存步难行,到现在的行动自如,他已完全适应这种感觉,但他明白,这远远不够。 熬了粥,做了早饭,看见只有老头出现时,他不禁疑惑,“欧阳老伯,小晨呢,怎么不见他来吃早饭?” 老头咬着喷香的面窝,喝着稀粥,没一会儿一碗下肚,将碗递给少年示意还要,咂了咂嘴道:“这几天累着了,让他睡吧。” “哦”将盛满粥的碗递给老头,他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眉头微拧。 小家伙和老头性子很象,都是那种遇见感兴趣的事情,就象疯子一样痴狂,如不是自己天天准备好吃食,两人恐怕没被饿死,也会饿得皮包骨头。 老头是**还好说,但小家伙才满四岁,即使再聪明懂事,也还是个在成长的孩子,想着前段时间看着那粉嫩的小脸失去了光泽,眼睛下挂着浓浓的黑影,云绯雨就一阵心疼,对小家伙他是满心喜爱,虽然知道老头也很疼爱小家伙,但更爱的恐怕是他的头脑。 抬头望了眼对面的老头,少年想了想,正要开口劝导,却不料那人将碗一放,抢先问:“你等会没事吧?” “?”云绯雨楞了下,想了想,“没什么事。” “那好,帮我试药。” 看着老头喜滋滋的表情,少年心中甚是不安,多日的相处让他明白。老头越兴奋的时候,就说明那药毒性越强。 “那个……欧阳老伯。是你新研制出地药?”云绯雨硬着头皮开口。 “嗯嗯”此时地老头犹如孩童般两眼放光。看着少年为难地表情。眨了眨眼。笑道:“放心。这回不让你吃。泡就可以。泡地话。毒性应该没那么强。” 见老头陷入沉思。少年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前几次试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地阴影。那种生不如死地痛楚。如果不是小家伙一直在旁边跟他说话。他真想找把刀刺进自己胸口。好一了百了。 但是。说出口地话怎能收回。他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算了。少年在心中轻叹一声。至少这回是用泡地。不是直接吃。应该没那么痛苦吧。 简单地收拾了下。老头就将他带着试药间。看着那一桶地清水。被老头滴了几滴乳白液体顿时变成深紫色。惊异同时。他脱下衣物踏了进去。 似乎没什么感觉。云绯雨静静地坐在里面。抬手掬起紫色药水。咦。手臂怎么通红。似乎象被灼伤了似地。可是没有一点疼痛地感觉。难道是染色? 摸了摸,不疼不痒。应该是染色吧,毕竟刚才看见的是白色液体,遇水变成紫色,自己被染红,也没什么好奇怪,想到此,少年闭上眼,等待药效挥。 依旧没有一点感觉,但怎么这么困。好想睡。眼睛也睁不开,……是谁在耳边吵。苍蝇吗?少年皱起眉,想要抬手挥赶,却觉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胸口也隐隐闷,呼吸逐渐困难,药效终于挥了吗?少年有些疑惑不解,身上仍旧感觉不到一丝痛痒?就是好困,那……先睡会吧! 老头拍打着云绯雨的脸颊,“小子,醒醒、醒醒!” 怎么回事,欧阳玉有些懵,这种状况他从未见过,少年脸上一片安详,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但似乎还是哪里不对,他伸手把上少年的颈动脉,觉跳动异常缓慢,心中大骇。 “老头,还没玩够?” 泷倚晨一手拿着面窝,一手端着碗稀饭,慢悠悠晃了进来,当看见欧阳玉神色异常的呆立在那,心中顿时一紧。 顺着老头的视线,就看见少年昏迷在木桶里,浑身赤红,他立刻将手中之物一扔,冲上前去,探了探少年的鼻息,觉悠长迟缓,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断掉,不禁大吼,“死老头,你给他试新药了?” 欧阳玉被惊醒,点点头,立刻转身在药架上搜寻。 “先把这几种给他吃了,护住心脉要紧。”将几个瓶瓶罐罐塞进泷倚晨怀里,老头开始思考。 虽然十分恼火老头的行为,但他明白此刻救人要紧,立刻倒出一把药,就要塞进少年嘴里,但任凭他如何摆弄,都打不开少年牙关。 “老头,你来。” 欧阳玉看他一眼,接过药丸,捏紧少年两颊往下一拉,顺势将药全部塞进他嘴里,然后合上。 “对了,你是把毒放在水了吧,为什么不先把他弄出来?这样吃了药能起到什么效果,亏你还是毒王,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快点把他弄出来。” “不行”欧阳玉一口否决,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少年赤红地肌肤,他心中很是不安。 “为什么不行,到这时候了你还想试药?”泷倚晨怒吼。 “不是这个原因”欧阳玉眉头紧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现在的少年不能乱碰,否则…… “那是什么原因,人都快死了,还放在毒水里,你脑子有病啊。” 泷倚晨气的不行,见老头依旧不动,便伸手去抓少年地肩膀,却入手一片湿腻,看着手上的鲜血,他瞪大眼,觉少年的肩头经自己轻轻一碰,竟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慌失措的看向老头,突然上前抓住他疯狂踢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救活他,给我救活他。” 欧阳玉叹了口气,“看来毒已渗入骨血,人从里面开始溃烂,而且,似乎越接近心脏的地方,毒性好象挥的就越快,这小子刚吃了那几种丹药都没起色,恐怕……” 泷倚晨突然停下,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头身为毒王,本就不是善良之辈,重视自己,也只是因为能传承他的衣钵,而少年的死活,他是根本不在乎地,这点自己很清楚。 心酸的看向少年,好不容易有了真心关心自己的人,难道就这样看着他消失?不要,我不要。 泷倚晨擦了擦脸,拣起地上的药瓶,也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通通丢进木桶内,此刻他已无计可施,只好心急乱投药,说不准可以以毒攻毒,化解掉少年身上的毒。 望向药架,根本不看老头的表情,将所有能用上的药物全部丢进木桶,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跑向还在凉制的草药,端起一筐筐猛往桶里倒。 “等下。”欧阳玉大喝一声,却觉已迟,眼睁睁看着那线红色掉进木桶内,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 泷倚晨以为他是在心疼什么,但看见桶中漂浮的那条赤红之物,心中一惊,猛然想起昨夜老头似乎将那条怪蛇随手丢进一个筐里,那刚才…… 新毒就是从这条浑身赤红地怪蛇身上提取,自己却将它扔了进去,自己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泷倚晨不禁心慌意乱,使劲推搡木桶,奈何人小力气小,木桶纹丝不动,他急的开始哭嚎,“老头,帮我,快帮我推倒它 “娃娃,别急,你看!”老头拽住惊慌失措的他,指着木桶,“你看,那蛇一进去,这水就开始冒泡变化,说不准这小子有救,俗话说,越毒的东西,身上就一定会对应的解毒之物,说不准你刚才勿打勿撞,反而撞对了。” 泷倚晨眨眨眼,看着那本是平静无波的木桶里,此刻却翻腾滚滚,冒出阵阵紫烟,也许……真的有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因祸得福 深紫色的水,随着烟雾翻腾,渐渐变成浅紫色,没一会儿,整间屋子被烟雾笼罩,欧阳玉鼻尖微怂,拉着小家伙瞬间移出屋外。 “你干什么,我要看着他。”泷倚晨一边吼叫,一边挣扎。 “烟里有毒,把这个吃了。”说着,老头递了颗丹药到他嘴边,“虽然从小让你试百毒早就百毒不侵,但这个毒太很奇怪,还是以防万一。” 泷倚晨不甘心的吃下药丸,瞪着门口,“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在里面?” “……”欧阳玉沉思片刻,突然纵身飞到房檐上,四下看了一圈,然后走到边沿处伸手一揭,整个屋顶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被揭掉。 瓦片纷纷坠落破碎,只剩下最底层的防雨牛皮,被老头甩手扔到一旁,顿时,紫色的烟雾找到突破口,直冲蓝天。 待房里渐渐清晰,二人再次进入,当视线移到木桶时,却被桶里的人吓住。 少年昔日的娇艳风采已完全不见,整个人犹如被枯槁的老树,皮肤蜡黄布满褶皱,泷倚晨鼻子一酸,扑了过去。 “等下”欧阳玉拉住他,手持一根银针,放进已变成乳白色的水中,片刻过后,银针毫无异常,证明水中已无一丝毒性。 “怎么会这样?”老头喃喃自语,望着木桶里的水呆泷倚晨忍住心中的慌张,伸手探到少年鼻下,呼吸缓慢悠长,很平稳,不相信似的,他又伸手探到少年颈动脉,稳健而有力的跳动从指尖传来,顿时,内心激动不已。 “老头,没事了。他真的没事了……” “嗯”欧阳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将少年从桶中轻松提起。摸了摸他蜡黄枯槁地皮肤。眉头轻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能医好吗?”泷倚晨期盼地看着他。如果在现代可以直接换肤。可现在是古代…… 欧阳玉自信地笑笑。“没问题。只是让他肌肤再生而已。难不倒我。” 泷倚晨顿时松了口气。如果少年地命在他心中占第一位。那么少年地容貌就在他心中占第二位。毕竟人还是喜好美好地事物。只要在不影响生命地情况下。他还是希望少年能恢复成以前地模样。 将少年安顿好。欧阳玉开始替他把脉。 看着他时紧时松地眉头。泷倚晨疑惑。“怎么了。还有哪不对?” 欧阳玉抚着下巴,感叹道:“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变换,他体内的隐疾完全消失,而且,他地脉象朝气蓬勃,体质跟以前相比,简直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泷倚晨坐在床边,摸着少年满是褶皱的脸。淡淡道:“那就好,只要他活着就好。” 欧阳玉一听,看着那稚嫩的背影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你看着他吧,我去研究那水。” “嗯” 三日后,云绯雨醒了过来,入眼的是张焦急的小脸,和带着血丝的疲惫双眼。不由的一阵心疼,想要拉他入怀,却觉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光,连开口说话都办不到,只好努力弯了弯唇,来安抚面前的小家伙。 “雨、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泷倚晨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地脖子,身体微微颤抖。 感觉到颈窝传来湿意。少年心中也颇为酸涩。但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静静的任由怀里的小人儿,释放他内心地伤楚。 欧阳玉站在门口,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面上的神情极为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第二天,欧阳玉来为少年诊断,感觉到他体内蓬勃的气息,收回手,开口询问,“感觉还有哪不舒服的吗?” “呃……都挺好,就是身上有些痒。”少年突然红了脸,“可能是我几天没洗澡的缘故吧。” “……”老头想了想,伸手掀开少年身上的薄被,当看见那蜡黄褶皱的皮肤上出现纵横交错的纹路时,不禁好奇地摸了摸。 “咦?”随他的碰触,从纹路裂口处,枯槁的皮肤向两边卷起,欧阳玉好奇的轻轻一揭,水嫩晶莹的肌肤顿时显现,浑身的枯黄中,就那一小块白皙看起来甚为亮眼。 虽然对少年老皮下的新生肌肤很感兴趣,但泷倚晨更关心的是他的感觉,急忙问道:“疼不疼?” 少年笑笑,“不疼,感觉那里不痒了呢。” 老头拿着那块枯皮若有所思,好半天才开口,“自身更换肌肤,有意思,跟蛇地习性有些相似,不过这应该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被引,我想跟那条蛇有关。” 房内一时沉寂下来,老头突然开口,“你想洗澡?” 云绯雨楞住,本能的点点头。 “那好,我带你到小树林那边的小河,可以吗?” 欧阳玉如此亲切的态度让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依旧楞楞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也去。”泷倚晨插话,随后跳下床朝门外跑去,头也不回的喊道:“我去准备东西,等我。” 房内只剩下二人,少年看向老头,眼中满是疑惑。 欧阳玉冲他笑笑,“这次让你受苦了,是我太心急,没弄清楚药性就让你试毒,真是对不起!” 云绯雨瞪大眼,惊讶的看向他。 老头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直都很随心所欲,但从未见过这么亲切有礼地一面,不由得让少年十分惊奇,暗自猜测,应该是受了小家伙不少责难,才会变地如此。 看着老头微微红的耳根,少年心知肚明地笑笑,“没事,是我自己答应的,而且我现在活的好好的。感觉身体各方面也比以前灵敏许多,其实说起来,我应该是占便宜了。” 欧阳玉静静的看着他,在心中感叹,难怪娃娃这么喜欢他,这世上。恐怕很难再找到心思如此单纯之人…… 等泷倚晨准备妥当,老头一手一个将两人拎起,脚下一用力,便出了小院,窜出丈远。 两个时辰后,云绯雨舒服地躺在床上,低头看了看胸口老皮褪下后的细嫩肌肤,不禁皱起眉头,这比以前还细还嫩还白了。配上自己不男不女的脸,唉…… 然而,当少年在为自己身上的肌肤苦恼时。却没注意到小家伙直勾勾的眼神中,那燃烧的**。 帮助少年清除掉身上地老皮后,泷倚晨当时就被那散着玉光的躯体吸引,根本移不开视线。 心中欲念四起,奈何幼童的身体却成为最大的阻碍,只能用手摸摸,用嘴亲亲,吃点少年的豆腐,其他什么也做不成。这让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异常悲哀,面对如此美食,却只能看不能吃。 注意到小家伙在对着自己呆,云绯雨轻唤,“小晨,累了吗,去休息下吧。” 茫然的抬起头,看见少年眼中的关心,泷倚晨摇摇头。“不累,我想一直看着雨,雨现在漂亮极了。” 说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望着少年娇美地容颜,脱口而出,“真想吃掉。” 云绯雨一听,眼角直抽,忍出就要出口的无用劝导。深吸口气而后说:“乖。去休息吧,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可我想跟雨待在一起。”泷倚晨垮下小脸,小声问,“我跟雨一块睡,好不好?” 看他可怜兮兮地模样,云绯雨顿时心软,点了点头,鉴于他以前的行为,立刻补充了句,“只能乖乖睡觉,不准乱动,听见没。” “好”泷倚晨兴奋的掀开薄被紧贴着躺下,小手伸进少年衣衫内,放到他左胸口上,便不再动弹。 刚想出口呵斥,却觉到他只是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心中顿时微涩,想着自己此次的遭遇可能吓坏了他,才让他如此患得患失,不禁一阵心疼,看着他眼底的阴影,少年微微侧下头,用唇碰了碰他柔软的头,而后合上双眼。 七日后,在鸟儿的晨鸣中,云绯雨醒来,舒畅的伸了个懒腰,突然惊奇地将手放到眼前,握拳伸掌,欣喜叫道:“我能动了。” 说着,少年抓住床沿纵身坐起,却不料手下一空,身体突然往旁边歪倒,急忙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楞楞看着手中的木块,又望了望床沿的缺口,呆。 “可以起来了?”一老一少听见他的高呼,从屋外走了进来,当看见少年呆滞的表情,泷倚晨疑惑,“怎么了?” “这……”少年将手中的木块朝他们晃了晃,然后疑惑的看向床沿,自言自语,“这床是不是年代太久了,所以腐了?” “我看看”泷倚晨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摸索半天,“没有啊,结实的很。” “可是,我刚才……”云绯雨伸手想将小家伙拉起,一阵轻风扫过,眼前一花,小家伙就被老头拉到门外。 “?”两人都被老头的动作弄地怔住,不解的看向他。 “你先站这里。”欧阳玉摸摸泷倚晨的头,然后四下望了一圈,从院角落拿了把锄头走进屋内,然后递给少年,“抓住前面刃口处,用力握握看。” 云绯雨不明所以,却乖乖听从了老头的命令。 然而,他吃惊的现,那坚硬的锄刃在自己手中,只是稍微一用力,竟然开始变形扭曲,吓的他立刻松了手,惊慌失措的望向老头,“欧阳老伯,我这是怎么了?” “嗯”老头点点头,“跟我猜测的一样,还好没让你碰到娃娃。” 泷倚晨走进房,看着锄头刃口,喃喃道:“怎么这么大力气,雨变成人了?” 老头在思考,少年沉浸在自己地惊讶中,因此二人都没注意到小家伙脱口而出地怪异话语。 “应该是那颗药的原因。” 欧阳玉抬起头,看了看两人,接着道:“那天被娃娃丢进桶中地药,有一颗是我专门为娃娃以后准备的,吃了可以增加三十年功力,但那天我为你探了脉搏,觉经脉依旧纤细如丝,而且体内没有丝毫真气流动的迹象,当时我就纳闷,现在总算清楚了,恐怕是那些药混合在一起乱了药性,所以才变成现在的状况,虽不如内功实用,但不需修炼就获得神力,小子,这次你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云绯雨张大嘴,楞楞看着自己的双手,内心波涛汹涌,动荡难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午后暴雨 两个月的训练,自己也只能附带百斤重物行走,而现在,一场磨难后竟轻松拥有了想要的力量,云绯雨静坐在床沿,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中。 一老一少对望一眼,默契的没有出声,悄然走出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在腹中传来咕噜声响后,少年才回过神,茫然的望向门外,金色的阳光已直射进屋,怕是时辰已不早,突然想起,早饭似乎还未做。 匆忙跑到厨房,然而,当锅破刀亡之后,他才颓丧的现,双手对突来的力量似乎还无法适应,根本把握不好力度。 欧阳玉、泷倚晨听到响动后立刻跑来,看到厨房内一片狼籍后,老头叹了口气,“算了,今日我还是出去买吃食,顺便将厨房用具换批新的,对了,娃娃,你有什么想要的?” “带一筐鸡蛋回来吧。”泷倚晨看了眼老头,然后将视线转移到满脸懊恼之色的少年身上。 “一筐?会不会太多?”欧阳玉诧异。 “我有用,你买回来就是。” “哦”老头不再追问,转身之季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还是不要靠他太近,以免被伤着,知道吗?” “知道了,你快去吧。” 唉……这小子,态度就不能好些?老头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雨泷倚晨跨进门槛,慢慢靠近他,“慢慢来,别急。” 听见小家伙贴心地话。云绯雨心中一暖。刚伸出手。却突然想起自己无法控制地力量。立刻将手放下。惟恐伤了面前地小人。 “小晨……呃、我看你现在还是离我远点。我怕不知不觉中会伤到你。”少年担心地看着他。 “雨不会伤到我。我相信你。”泷倚晨扬起笑脸。拉着他地衣袖。“来。过来。” 云绯雨攥着拳头。任由他牵着。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碰到他。 指着篮子里地几只鸡蛋。泷倚晨对他说。“雨。你尝试用最轻地力道来拿起这些鸡蛋。” “?”少年不解。但看到小家伙鼓励地笑容。点了点头。“好” 静下心,想象着最轻地力道,云绯雨伸出手。然而,只听见咔一声,鸡蛋在他手中整个碎掉。 “继续” 听见小家伙的命令。少年甩了甩手,将手伸向另一只鸡 篮里鸡蛋不多,没一会儿就被云绯雨全部捏碎,泷倚晨皱起眉头,看着他拿抹布擦掉手中的粘液,不解问道:“雨,你用手碰自己不疼吗?” 云绯雨顿时一楞,想了想,也开始奇怪。要说控制不好力道,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没事? 二人陷入沉思,好一会儿,就听见泷倚晨再次开口,“可能是因为每个人所有行动都是靠大脑掌控,而大脑对本身感官甚为敏感,所以你的手在碰触自己的时候,不由自主就会知道该用多大力道,而不会伤到自己。当然,那些有意伤害自己躯体的人除外。” “……”云绯雨望着面前地幼童,虽然早就明白他很聪明,言行举止都象大人,但依旧还是有些惊讶,“小晨,你懂的可真多。” 泷倚晨微微一笑,“雨,等会老头将鸡蛋买回来后。你要想象着。鸡蛋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然后练习搬鸡蛋。知道吗?” “搬鸡蛋?” “对”小家伙笑嘻嘻的看着他,“将鸡蛋从筐里一个一个搬到篮子里,然后再搬回筐里,直到你随意拿起,也不会捏破为止。” “嗯”云绯雨点点头,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却在半空中停住,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苦恼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家伙,“唉……突然得到一直想要的力量,还真是不习惯。” “会好的。”泷倚晨拽着他地衣角,示意他蹲下。 少年将手背到身后交握在一起,而后蹲下身平视面前的小人,眼中带着疑问。 泷倚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有我在雨身边,所以绝对没问题。” “……嗯!”听到小家伙暖心地话,云绯雨轻叹一声,闭上眼,静静享受这份温馨。 午后异常闷热,微风带着丝丝潮气在空中盘旋打转,随着一声惊雷炸响,滚滚乌云瞬间将天空染成墨色,豆大的雨点也劈啪降落,伴着天边忽明忽暗的闪电,雨……越下越大。 窗外雷声阵阵,大雨滂沱,屋内风情旖旎,暧昧缠绵。 “嗯……” 随着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响起,潮热的空气顿时冷了几分,司宇圣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的少年,冷冷开口,“谁准你出声的?” 阴冷的寒气从背后袭来,少年将头埋在枕间,身体微颤,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再出一丝声响。 男人眯起双眼,伸手使劲揉捏着他地臀瓣,看着少年纤细的背影,脑中自然而然映出那人的容颜,下身的**又涨大几分。 床在剧烈晃动,喘息越来越重,在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撞击声过后,随着一声低吼,司宇圣释放了自己的**,没有丝毫留恋的抽出分身,看着趴在床上的少年,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伸手掐住他纤细的脖颈,不等少年出声,只听见咔嚓声响,刚才还鲜活地人此刻已没了呼吸,甩手扔出屋外,男人从床上站起。 “赤焰” “在”麻衣人出现在门口,看了眼地上的少年,只记住这是第二十一个,便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收拾干净” “是” **得到满足,内心却越空虚,嗜血的**在体内膨胀,司宇圣深吸口气,**着身体朝后堂浴池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住身形,转身朝右边的小门走去,片刻工夫,就到达那个人最爱的地方----温泉。 热气迎面扑来,男人没有知觉般的进入池内,寻找着那人的踪迹。 抚着池边的一处卵石,是那人最喜欢趴的地方,他倾身覆了上去,闭上双眼,似乎感觉到那人就在身下,滑嫩地肌肤,柔软地腰肢,一手可握的翘臀,青涩而娇嫩地分身,紧窒而柔软的**…… **又抬起了头,他将手伸到**,想起那人因**而迷朦的双眼,想起那人絮乱而急促的呼吸,想起那人羞涩而隐忍的呻吟,想起那人激动时的痉挛,想起那人不断轻唤自己的名字,想起…… 我的,都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都只属于我,男人在心中叫嚣。 “嗯……”一声闷哼过后,司宇圣趴在池边直喘粗气,抬起手,看着残留在掌中的白色液体,内心的空虚再一次袭遍全身。 直起身子,他望着雨后的彩虹,眼中却没有一丝色彩,而心中,也只剩下嗜血的**和疯狂的执念。 不管你是谁,你是逃不掉的,不要妄想想逃开我,上天下地我都会找到你,欠我的,用你的生生世世来补偿。 气流的微动惊醒了男人,他看向突然出现的麻衣人,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白护法来信。” 伸手接过信件,看完里面的内容,司宇圣嘴角勾起讥笑,“好,如此甚好,既然云家暂无动作,那正好可以跟活跃的武林盟主打个招呼,用降妖除魔的口号来打压我们魔教,别人不知道他的私心,我可是一清二楚!” 沉思片刻,他收起信件,“你去请李老到书房。” “是”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坐于书房内,司宇圣将信件递给老者。 李涔大概扫视一遍,然后将信交回,凝神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教主有何打算?” “嗯,找李老来就是为此事。”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准备出与四护法汇合,想请李老坐镇总坛,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与迹无涯那厮周旋。” 李涔稍稍迟疑,随后立刻起身,低头拱手,“属下遵命。” 司宇圣连忙扶起他,面露笑容,“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教内一切就有劳李老了。” “是,请教主放心。” 房内突然陷入沉寂,老者异常恭敬的态度,让男人有些局促不安。 “如教主无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没事了。” 看着老者转身离开,司宇圣心中微微苦,他知道老者在责怪他不该日日欢娱,但那人不在后,内心空虚就日渐加深,他只能靠**欢娱来麻痹自己,要不……他会疯。 “教主老者走到门口突然停住,没有回头,“出去后,请多爱护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谢谢李老关 老者轻叹一声,走出门外,男人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瞬间被冰冷取代。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须面对 当云绯雨拿着第一个没有捏碎的鸡蛋兴高采烈的跑到泷倚晨面前时,却突然觉自己象个邀功的小孩,不禁羞的满面通红。 而小家伙却只冲他一笑,然后鼓励道:“雨,我知道你行的。” 虽然被小孩子夸奖有些别扭,但他心中还是很感动,便收起那小小的尴尬,继续练习。 经过刻苦训练,他终于能熟练掌握拿捏外物的力道,这天,他拿着剑又在院中挥舞时,一直待在药房的欧阳玉却突然出现。 “一身气力,却不懂得运用,可惜、可惜!” 因为药物的作用,云绯雨的感官比过去灵敏许多,虽然老头的声音不大,但内容他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立刻停下动作,他转身面向老头,恭敬行了一礼,“还请欧阳老伯多指点。” 欧阳玉因为此次的事一直心中有愧,而此番也是有意提点,便抚着下巴连连点头,“看你这么有诚意,老头我就教你两招吧。” “其实以你现在的状况,先练拳比较适合,当你懂得将浑身的蛮力化为劲力时,你的剑法,自然也能挥出最大的威力。” 老头顿了顿,接着道:“这样,你来攻我。” 云绯雨楞了下,转身将剑放到一旁,走到老头三步之遥,双目紧盯着他。欧阳玉暗自点头,不错,气势有了,看看这小子能挥到什么程度。 以前是有心无力。而此刻具备了比前世还要强地力量。少年早就想试一下。自己是不是比前世强了。 双目紧盯着老头地一举一动。云绯雨摆开架势。见对方只是悠闲自得地背着双手等他攻上去。知道自己是被小瞧了。但来到这个世界见过太多高手。浮躁地心早已被磨平。 配合着前滑步。少年一步窜到老头面前。一个右勾拳扫向他左脸。老头只伸臂阻挡。并未反攻。少年不顾右臂被反弹地力量震麻。猛然挥出藏在身后地左臂。一个左摆拳直击老头腹部。 然而。当他地手击到老头腹部时。却感觉犹如击在棉花上。一时愣神。老头却突然猛缩腹部。紧接着爆出惊人地力量。将他震退数步。 “小子。你这拳有些怪。不过挺有意思。”老头揉着肚子走近他。“还好我用内功护体。虽然是蛮力。不过有够猛。” “欧阳老伯。你没事吧。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控制力道。抱歉!”云绯雨面露歉意。 “没事、没事,就你那拳头,对老头我还造不成什么伤害,最多皮肉有点疼而已。” 如果不是了解老头的性子,知道是在安慰自己。听了这番话,还真是打击他地自信心,后面那记左摆拳,他可是牟足了劲攻过去,没想到…… 欧阳玉轻咳两声,云绯雨立刻收敛心神,知道他要开始讲重点。 “对敌时能观察思考是好事,但终究对敌经验不足,脑子不够灵活。反应不够快,出手也太过死板僵硬,所以,你要熟记一句话,拳无拳,意无意,无拳无意是真意,呵呵,现在对你来说这些可能过早。不过即使只练外功。如果能做到这步,那也是非常厉害的。” “什么是拳无拳。意无意,无拳无意是真意,什么意思?”云绯雨非常不解。 “拳法练到最高境界,心随意动,不仅让敌人看不清你出拳的虚实,对周遭的情况也能做出最快的判断,而做出最快的反击,不拘泥于拳法套路,也并非完全凭本能行事,而是经过大量训练,加上丰富地对敌经验,在大脑做出判断时,身体已展开行动,攻其不备。” “哦……” 看着少年似懂非懂的神态,欧阳玉挥了挥手,“不用多想,以后练多了,对敌经验多了,慢慢你就会懂,现在基本功才最重要,先,你要练站桩,你的下盘轻浮,两脚无根,就象刚才,如果我用腿那么一扫,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打到我?” 云绯雨认真想了想,“嗯,这个我懂。” 老头点点头,“虽然现在站桩有些晚,不过总比不练的好,以后每天上午……背着那个石墩在院内蹲跳一百圈,然后再站桩,下午我教你施力技巧,你现在不光要练拳掌,腰腿也要练,还好你现在才十六岁,身子骨不脱柔韧,只要努力,应该不难。” 少年看了看院中的那块石墩,是自己的数倍大,不禁咽了口唾沫,“知道了,不过欧阳老伯,那石墩大概多重?” 老头瞅了一眼,“几百来斤吧,凭你现在的力气,举起它完全没问题,你去试下就知道了。” “好”少年走了过去,围着石墩转了一圈,找好位置,双腿微弯,将力气运于双臂,使劲往上一举,还真给举到头顶。 “有点费劲,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云绯雨轻轻放下石墩,乐呵呵的看着老头。 “嗯,你现在就开始背着它跳吧,跳完一百圈正好做晚饭。”说完,老头转身离开。 望了望天,他现在已完全习惯看太阳确定时间,看太阳偏西下,大概未时刚过,进入申时,距离晚饭还有两个时辰,想想应该够了,便立刻搓了搓手,找到好落手的地方,背起巨石,开始蛙跳。 一晃眼,已入秋,算了算日子,云绯雨被爷孙俩救起已过了八个月。 几个月地训练,时不时与欧阳玉切磋磨合,从最初的一掌被击飞,到现在能与老头过上百招,不光是老头和小家伙,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恍然如梦。 当然,这其中付出了多少汗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是太想变强。所以,每天从早到晚,除了作饭、吃饭、睡觉只花去三个时辰,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停的在锻炼。 而泷倚晨,也由最初地反对到现在的全力支持。想起当初那个小家伙反对的理由,他就冒汗。 当时,小家伙一听他要开始训练,就异常反对,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小家伙怕他练出一身虬结的肌肉,配上现在的脸……其实他自己想了想,也出了身冷汗,那种样子不能用怪异来形容。可以说是诡异,虽然他比较喜欢大块肌肉,其实如果能换张脸。他会很满意。 虽然小家伙反对,但一对二,训练终究进行了下来,几个月过后,云绯雨只感觉自己结实了些,其他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失望的同时也有些庆幸,毕竟,现在地样貌虽然柔弱。但比那种怪异的组合,还算正常。 而他的手,除了掌心因握剑起了层薄茧,上面地伤痕、裂口,每被泷倚晨看到,不是浸泡就是抹药,弄的他哭笑不得,却也只能任由小家伙折腾,自始至终。他的双手依旧白皙如玉,纤长秀美,而小家伙,似乎对此极为满意。 这天,天微凉,云绯雨将训练做完,便开始练习老头教他地柔体功,其实他感觉这功夫很象前世里的瑜伽,只不过瑜伽以静心为主。而他却是要来柔韧全身的肌肉和骨骼。 “小子。怎么样,来练上两手?”欧阳玉突然出现。近日和少年对打,似乎已成为他的乐趣之一。 “好”云绯雨纵身跳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老头面前,微微一笑,“老毒,今天你先攻我怎么样?” 老头挑挑眉,“你确定?不怕我一掌就解决你?” 少年不语,只是对着他笑,但双眼却不离面前之人,将他所有的动作、表情、眼神尽收眼底。 果然不出所料,老头装做不屑先出手,却突然一指点向他胸口,少年身体向后弯成九十度,由臂力带动身体右旋,双拳击向老头腰侧,老头瞬间移开,少年单手支地向前一跃,紧跟其上,然后一个猴子偷桃攻向老头下身,老头跳开大叫,“你小子卑鄙无耻下流,竟敢用这招对付我老人家。” 少年直起身子,笑嘻嘻道:“跟你学地。” 欧阳玉挥挥手,“好好打,不玩阴的。” “好” 云绯雨收起满脸嬉笑,立刻攻了上去,老头也不再躲闪,转眼间过百招,直到老头突然跳开,“停停停,不打了。” 少年诧异,不解的看向他,老头一向总要分个输赢才会罢手,今天是怎么了? “不用打了,我们继续下去,就纯粹是拼耐力,你小子年轻气盛,我老人家可是拼不过你。” “你……是说,我现在能和你打成平手?”云绯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不相信?”老头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我说过,有付出就有回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不过,能跟我打成平手,也只能说明你现在地能力在江湖中算普通高手,毕竟我擅长的是用毒,不是拳脚功夫,碰到那种内外兼备的绝顶高手,你还是趁早躲开为好。” 见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楞楞地看着自己,欧阳玉以为他是被自己最后一句话吓住,立刻安抚,“放心、放心,当今武林能称地上绝顶高手的总共也就那几个人,而且,你没名又没干坏事,即使碰到了,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啊”少年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担心那个,我只有些不敢相信,我也能称得上高手,嘿嘿。” “那有什么不可能。”老头两眼一瞪,“我毒王教出来的人,当然是高手。” 云绯雨一听,心中百感交集,突然跪到老头面前,“欧阳老伯,您一直没真正收我为徒,但我认定了您这个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欧阳玉面露欣慰,对这个少年,先前只是因为愧疚,到后来看到他的努力,不由自主就想帮他,其实心里,早就拿他当徒弟了吧。 “起来起来”一把拽起少年,老头露出平日地嬉笑,“别师傅来师傅去,老头我最讨厌那套,你还是叫我老毒,我还是叫你小子。” “知道了。”云绯雨咧开嘴,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凌空步最近练的如何?” “还好,但时间久了气息就会不稳,然后……”少年挠了挠头,讪笑两声。 “嗯,那套步伐讲究用气,你没有内力,自然很难控制身体里的气,慢慢来。”老头顿了顿,接着道:“其实凌空步主要是与你的剑法相配合,平日打拳并不需要,剑法讲究灵巧、快,而拳法则要敏捷、迅猛,凌空步很快,却比较漂浮,只适合飘逸的剑法,到是你平日的那**作,与拳法和合用。” “嗯,我也这么觉得。”云绯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望了望天,“我去做晚饭。” 欧阳玉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地还是要走,躲的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那场混乱由你而起,也该由你去终结啊,云家小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变装少年 次日清晨,云绯雨冲去晨练后的一身热汗,立刻开始张罗早饭。 薄皮小笼包、南瓜小米粥,配上他自己阉制的脆皮黄瓜和水罗卜,将一切摆上桌后,他走向门口,准备去叫那爷孙俩。 “嗯,好香,是什么?”欧阳玉窜了进来。 少年好笑的看着他在那猛抽鼻子,“桌上摆着呢,你先吃,我去叫小晨起床。” “别去”老头突然喝住他,“来,我们先吃,给他留些就好,顺便……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难得看到老头一本正经的模样,云绯雨楞了下,便回转过身,走到他对面的凳子坐下。 “先吃,过后再说。”老头端起面前的粥,吸溜溜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口一个小笼包,吃的眉开眼笑。 其实晨练后他就有些饿了,而且锅里有剩,并不用担心小家伙没吃的,云绯雨也不再犹豫,端起碗大吃起来,不多会儿,桌上的食物就被二人一扫而空。 等老头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后,他擦了擦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小子,跟我来。” 二人一起到了药房,云绯雨打量着四周,感觉比自己上次来空了许多,想必是因为那次的事…… 指着桌子上的几样东西,欧阳玉开口,“这是给你的“给我?”少年看着桌上的几个瓶罐、衣服,还有银两,不禁纳闷不已。 “对。给你。”老头看着他。“江湖险恶。你心思太过单纯。人太善良。老头我没什么能送你地。就送你几瓶药防身。虽然一般毒药对你已起不了作用。不过还是备着吧。” “你……要我走?”云绯雨心中泛起一丝恐慌。 “小子。天下没有不散地宴席。而且”欧阳玉拍了拍他地肩膀。“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地。你是时候去面对了。”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随后艰难开口。“你……早就知道我地身份?” 欧阳玉看了他一眼。面露歉意。“为了娃娃地安全。我必须查清楚你地底细。可能你会感觉不舒服。但……抱歉!” 云绯雨苦笑一声。“我没怪你地意思。如果是我。为了重要地人也会这么做。只是……知道我是云家人。为什么还收留我?” 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傻小子。姓什么并不代表一切,看一个人要看本质,老头我虽老,但眼并不花,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至于其他人,老头我只能说他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不要否定自己。更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和自己的信念,懂吗?” “嗯”少年鼻子微微酸,使劲点了点头,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有人不在意他的姓氏和身份,而对他说出这翻贴心话,怎能让他不感动。 “如果不是外面乱地我老头实在看不过眼,我到是想把你留这里一辈子,给我们作饭吃。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给讲讲这几瓶药的功用。” 欧阳指着药刚要开口,云绯雨突然插话,“外面很乱?跟我有关?” 老头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出去就知道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 “嗯”少年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来。我告诉你这几瓶药的用途。”老头率先那起一只白玉小瓶,郑重道:“这是九转丹。算是老头我所做不多的疗伤圣药,里面有三颗,虽然少了点,但现在也只能做出这么多,这个不要轻易示人,免得惹祸上身。” “好”少年明白,身为毒王、药王做出的药,必定是天下之人梦寐以求地好东西,更别提他们做出的圣药。 随后,老头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青花瓷瓶,摇了摇,里面传来哗哗声响,“这个是解毒用地丹药,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但还是备些的好。” “还有,这个是治外伤的金疮药。”老头指着一个银色雕花盒,接着道:“说实话,老头我做的最多的还是毒药,我知道你小子心善,肯定不喜用毒,但进入江湖,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这迷药、蒙汗药、春药……,我都给你备了些,一起带着吧。” 其实云绯雨觉得这些他都用不上,却无法拒绝老头的心意,只好点点头,突然想起其中一味药,白净的脸立马通红,吭叽半天才说出口,“那个、春药,我就不要了。” “这个……是不小心做出来的,放我这里也是浪费,你看我们一老一小哪用的上,你就带走吧。”老头突然干笑来两声,面上地表情变的极为献媚,“而且老头我做出的东西,即使是春药,也比外面的强百倍,带上吧带上吧。” 这明摆着就是强推销,少年苦笑一声,却也不好再拒绝,心想,总之这里面不管疗伤的还是毒药,自己恐怕都很难用到,带着就带着好了,不行以后送人。 “好了好了,赶快收拾,这谷离最近的城镇可是有段距离,你最好能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晚上外面很危险,所以不要一个人夜晚行走,明白吗?” “嗯,知道了。”云绯雨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东西幽幽叹了口气,开始收拣。 虽然想过离开,却从未想过这么快,一转眼过了八个月,这段时间他只想着变强,而且在这里很快乐,所以根本没去想过出去后的事,只觉得还很遥远,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还是对将要面对的事情有些害怕…… “怎么,有心事还是缺少什么?” 抬头望向面前之人,少年压下心中地苦涩。挤出笑容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些舍不得这里,舍不得离开你们。” “傻小子,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欧阳玉安慰的拍拍他,突然语气一转:“其实。你害怕出去,而且,……害怕被人认出,对不对?” 老头的话一针见血,其实,怕被那几人认出,才是他最担心的,云绯雨低下头不语,算是默认。 “唉……算了。老头我做好人做到底,你去提水把木桶里装满,我准备些东西。别问为什么,快去。” “哦”将木桶装满水,就见老头往桶里滴了几滴透明液体,水依旧清澈,没有任何变化。 “坐进去,泡一刻钟。”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脱了衣衫就要踏进,却不料老头突然开口,“你不怕里面放的是毒药?” 云绯雨笑笑。跨进坐下,老头叹了口气,开始念叨,“你这个性子出去要吃大亏的,记住,到外面不要随便相信人。” “嗯” “我去找点东西,你泡着。” “好” 少年闭上眼,轻叹一声,真不想离开。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自己其实很清楚,不能就这样躲一辈子,只是……太快了,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这样出去,被他们认出,再卷进他们之间?不想、真地不想。 而且,这里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不想离开他们。但听老毒地意思,外面地混乱似乎跟自己有关。看来终究是无法避免,不得不去面对了啊! “呸、呸,好久没进里面,没想到这么多灰。” 听见老头的声音,少年睁开眼,当看见他满身地灰尘和头上地蜘蛛网,不禁笑出了声。 “臭小子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为你,老头我至于这样狼狈的吗。”欧阳玉拍掉身上的灰尘,气呼呼的横了他一眼。 少年低下头,却依旧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肩膀不住颤动。 欧阳玉将几样东西放到桌子上,淡淡道:“起来吧,应该差不多了。” 当云绯雨从水中站起,看见自身的棕色肌肤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而老头看见后却面露笑容,“不错不错,这样看着有男人味多了,记住,千万别接触浓醋,要不效果就会消失。” “哦”少年盯着自己的身体猛看,傻傻点头。 “这个给你,对着镜子戴上。”老头递给他一张比纸还薄的面皮,捏在手里软软滑滑,很有弹性。 当一切收拾妥当后,镜子中映照出一个面容极为普通的纤弱少年,是那种走进人群就找不到地面孔,云绯雨满意的露出笑容,陌生的自己,却让他感到安 “这下满意了吧。”老头看着他地新面孔,“这面皮是三十年前易容大师妙手替我所做,结实耐用,可以以假乱真,一般人现不了,除非你亲自摘下,但要记住,半个月用清水清洗一次。” “嗯,记住了。” 欧阳玉微微一笑,“好了,我带你出谷。” “我……想去看看小晨。” “……好吧,但响动不要太大,我点了他的昏睡**。” 半个时辰之后,一老一少行走在峡谷间的小道上,身后的小院已完全不见,云绯雨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默默跟在老头身后。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出了山洞,老头顿住步子,看向少年,“从这里一直走,日落前应该可以到达最近的四方镇,到时候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想去的地方……云绯雨出现一瞬间的怔忪,随后立刻摆摆脑袋,将脑中那片无措地茫然驱散,笑道:“知道了,到是你们,我走后也要记得按时吃饭,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们的时候,只剩两具皮包骨。” “呸呸呸,你个臭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走了我和娃娃也会好好的,快滚吧,老子不想再看见你了。”说完,欧阳玉一晃身,就不见了人影。 少年怅然若失的望着他刚站立的地方,抬头想要寻刚才走出的山洞,却觉面前是一片森林,想着这就是老头说的幻阵吧。 即使万般不舍,但有些事情必须去面对,老头说的没错,云绯雨深吸口气,背着行囊沿着小路大步离去,就在他离开不久,欧阳玉又出现在刚刚站立的地方,看着少年略显单薄地背影,低喃,“小子,祝你好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内忧外患 当欧阳玉回到小院时,就看见泷倚晨站在院中间,冷冷看着他,“人呢?” “走了。”老头没有多做解释,转过话题,“厨房有吃的,是他走前做的,自己热热去吃吧。” 压住心中的火,泷倚晨朝院外走去,却被老头一把拉住,“你去哪?” “去找他。” 欧阳玉有些恼火,却依旧平静道:“你现在去只会拖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而且,他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够插手解决的,必须靠他自己,你应该明白吧?” 泷倚晨没有做声,两人站在院中僵持不下。 老头叹了口气,“这样,如果你能把我的医术全部学会,或者将我的功夫学会八成,我就放你去找他,如何?” 见小家伙默不做声,他接着道:“怎么,没胆量接受?” “你不用激我。”泷倚晨转身走向厨房,冷冷开口,“三年之内,我就可将你的医术全部学会,而且,一定会过你。” 欧阳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好,我等着。” 当落日收起它最后一道光辉没入地平线时,云绯雨到了老头口中的四方镇。 错落低矮地平房。黄土街道。三五成群地孩童在街边嬉闹。围成一堆地老汉在树下对垒。没有大城地繁华和喧闹。却也有着小镇独有地平和。 漫步在街道上。他左右观看。随后望了望天。掳起滑下肩地包裹。加快脚步。 当看见一个挂着竖幅地四方大客栈地木制阁楼出现在眼前时。少年笑了笑。抬步走上前去。 “诶子。吃饭还是打尖?”还不等云绯雨跨进门槛。一名小二就立刻笑脸迎了上来。 “吃饭。也住宿。”少年淡淡道:“来个普通单间就好。” “好嘞通客房一间。”小二朝柜台吆喝了一嗓子。然后转过头。“那您是在这里用膳。还是在房里?” 看了看周围,零零散散没几个人,“就这里吧。” “好嘞请坐这儿。” 看着小二用抹布扫了扫长板凳。少年坐下后,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情景,现在实实在在生在自己身上,虽然来这个世界一年多,但先前的自己犹如木偶般被人牵着走,而此刻只有自己一人,什么都必须自己来做,也都由自己做主,没有预想的慌张和不适。心中只有一片坦然,也许,自己早已适应了这个世界。也说不准。 “公子,您准备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爆腰花、炒牛肚、窜烧羊肠……” 一听全是内脏,少年皱了皱眉头,立刻打断,“随便,一荤一素一汤,然后一碗米饭。” “好嘞稍等”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当云绯雨端起碗正准备开吃时。却被身后传来的话语吸引。 “唉……”一人长长叹了口气,“你说这个世道是不是乱了,现在外敌就要入侵,而咱们国却内战不断,你说……” “好了,喝酒喝酒,咱就一小人物,管那么多个事干吗,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们闹腾呢,这个世道,早就乱套了。”另一人打断他。 “唉……你说地是没错,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些个大人物,为什么就不能先联合起来将外敌赶走,再来算仇怨呢?” “嘘,不要命了,这里离凤凰镇这么近,你……” 正听在兴头。两人声音突然小了起来。云绯雨无奈笑笑,端起碗快吃了起来。饭菜并不可口,但只吃了一餐早饭的他早就饥肠辘辘,也不管好不好吃,全部塞下肚。 回到房内,他合衣躺上床,走了一天的路程说不累是假的,但此刻却没有丝毫睡意,而古代也不象现代有很多娱乐,想起明天,少年叹了口气。 虽然老头说该面对的就要去面对,但对未来,他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该做些什么?而且对江湖中的事他一无所知,看来还是要打听清楚,才能做好决定。 少年打了个哈欠,嘴里喃喃着,“明天问问吧……什么外战、内战地……” 云绯雨这觉睡的着实有些死,直到走道里传来噔噔脚步声,他才迷糊醒来,看着照在窗檩上的金色阳光,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脑子渐渐清醒。 洗漱完,到楼下叫了早点,等小二将早点送上桌,他一把将人抓住,“小二哥,问你点事,现在到处在传的外战、内战是什么?” 小二瞪大眼睛,将他上下一扫,“公子您涮我玩吧,这天下传遍的事您会不知道?” 云绯雨尴尬的笑笑,“我一直住在深山里,对这外面的事一点都不清楚,这不昨天才刚出来,听到有人说什么内战、外战的,所以想弄个明白。” “哦小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公子,您看小的也只是个小工,偷懒要被老板罚工钱地。” 客栈里吃饭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就那么几个人,云绯雨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塞进他手里,“我真的很好奇,麻烦小二哥给我讲讲,行吗?” 小二捏捏手里的东西,眼睛顿时一亮,往怀里一揣就立刻拉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公子,您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然如此,云绯雨微微一笑,“我就想知道这外战和内战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国要开始打仗了?” “看来公子果然很久没出来了,我们国家是要打仗了。”小二脸上一片黯然,“打来打去,最后祸害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 意识到自己正在不该的牢骚,小二机警地四下一望。拍了拍胸脯,“还好我们这镇子来的人少。” “对了,是和谁打仗?我记得邻近的国家只有西……”少年努力回忆着以前看的书本。 “西炙国,就是和他们。”小二急忙接口。 少年不禁诧异,“我记得我们国家跟西炙国签了三十年和平条约吧,怎么就要打起来了?” “唉……这还不是由国内的混乱引起的。那西炙国地人本就狼子野心,想吞占我夜晔国土,以前一直由云家压着,而现在……”小二无奈的摇摇头。 “云家,跟云家有关?”少年心中一动,怎么什么坏事都跟云家脱不了关系,那个畸形的家族,趁早毁掉地好。 “公子知道云家?” “嗯”少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云家那么出名。不想知道都困难。” “说的也是。”小二笑笑,随后压低嗓音,“那公子也应该清楚夜晔国真正地主人其实是云家。对吧?” “知道。”云绯雨淡淡回应。 “就是这个原因,朝廷现在和云家闹的很僵,不仅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而且处处跟云家作对,你说闹的这么凶,本就一直虎视耽耽想吞并我国的西炙国,怎么可能不动脑筋,是不是?” 云绯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又问。“云家和朝廷闹翻,但也不可能帮着外敌对付自己国家吧?” “啧啧,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夜晔国是云家一手打造,他有能力打造一个国家,当然有能力打造第二个国家,他即使不帮西炙国,但也不会放过打击朝廷地好机会啊,其实朝廷是没事找事。好好地听话不就好?”意识到自己又在牢骚,小二摸摸后脑,讪笑两声。 “……听你的意思,你其实还是希望云家掌控朝廷?”少年不解,云家明明做恶多端,为什么会有人维护他们。 小二叹口气,“公子,不管谁掌管这个国家都好,我们老百姓只想平安。图个安稳日子。这么想,您觉得有错吗?” 少年怔住。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受云家操控,所以从心底讨厌云家,只想着云家赶快灭亡,但他忘记了重要地一条,因为云家够强大,所以云家才能支配一切,支配整个国家,但相对的,他也尽着自己的义务,使这个国家繁荣富强,保护支撑着这个国家。 其实什么事都有正反两面,而是自己不愿承认而已,云绯雨在心中叹了口气。 朝廷既然敢跟云家对着干,就应该想到有此结果,他想了想,接着问:“那朝廷既然做好了跟云家对立地准备,也应该做好了防御外敌的准备吧?”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只听说朝廷现在在各地征兵集粮,应对外敌。” “哦,征兵是全国性的吗?” 小二明白他想问什么,点点头,随后开口,“我们这里可能太偏,所以还没有人来,不过。”他凑到少年耳边,“其实有人说是因为这里离凤凰山太近,朝廷的人不敢来。” 凤凰山,是因为魔教在的缘故?那个人……应该还好吧? 看着少年在呆,小二望了望四周,随后开口,“公子,您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没了的话我就去忙了。” “……”见小二就要起身,云绯雨一把拉住他,“最后一件事,昨天我听那两人提到内战不断,应该不只是指云家和朝廷的矛盾吧?” 小二点点头,随后又凑近他,“公子,这事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没人敢公开讨论,就怕身边是不是就混着那里面地人,大家都怕掉脑袋啊?” 见少年一脸的不明白,小二凑到他耳边,炽热的呼吸喷到少年耳朵上,害他打了一个冷颤,实在不习惯跟陌生人如此亲密,但为了消息只能忍忍。 “那几位可都是大人物,随便跺跺脚,这夜晔国就翻天了,这江湖也就乱套了,更别提他们现在大动干戈,闹的人心惶惶,唉……现在啊,大家都是抱着能过一天好日子就过一天的想法,怎么办呢,那几位不消停,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能跟着倒霉啊。” 云绯雨大概猜到那几人是谁,但想着自己有八个月没出来,也说不准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一声厉呵。 “小保,你还想不想干了,竟给我偷懒,还不赶快给我招呼客人。” “来了来了。”小二急忙起身,朝少年笑笑,“公子,对不住,我要去忙了。” “嗯”少年点点头,脑中却想起老头的话,说这场混乱似乎跟自己有关,如果跟自己有关,那闹腾的几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但他们之间本身就有仇怨,而且在他们眼里自己已死,那怎么又是自己引起的呢? 看着店外地黄土地,云绯雨感到很茫然,但想着一直停留在这里似乎也毫无进展,那干脆去大城市看看,说不准能听到更多的消息,顺便也找份工作安定下来,其他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吧。 第一百三十章 乱世当前 但去哪个大城呢,思来想去,最后他选了延京,从小就对皇帝住的地方好奇,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看下。 从小二那得知去延京骑马最快也要二十来天,可一想自己根本不会骑马,便放弃了买马的念头,免得到时候不是他骑马,而是马溜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问清楚方向和最近的城镇,备了些清水、干粮,云绯雨上路了。 前面一站是凤凰镇,是去延京必经路程,虽然很想绕过,但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自己照镜子都觉得陌生,更何况是别人,便将心放回了肚里。 出时已是巳时,太阳当头罩下,没走多会就出了一身的汗,少年停在路边喝了些水,擦掉额头的汗,继续埋头赶路。 凤凰镇和四方镇果然离的很近,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到达。 一入镇内,就被里面的萧杀意味压沉了心,整个镇子晦涩、暗淡,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旁边的树木也无精打采,云绯雨漫步在街道中四处张望,心中疑惑不解。 两个小镇距离这么近,差异却如此之大,难道只因魔教离这里更近的缘故?应该不会吧,魔教里的人其实看起来并不可怕,那个人其实也…… 猛然想起,自己对那个人并不是完全了解,或者是,自己根本不愿意去面对那人的黑暗,只想看着他的美好,而那个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温柔以对,或许,他真实的一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令人惊恐,也说不定。 脑中胡思乱想着,就看见前方有个面馆,云绯雨走了进去。 看了看招牌,少年朝门口被一圈炉子围住的老头吆喝了嗓子。“老板,来碗素面。” “好嘞。小哥自己找地方坐。”老头头也不回地招呼着。 馆里除了云绯雨另外还有两个人。都很自觉地埋头吃面。没有人说话。只有炉子上地水在翻滚做响。 这个镇子真让人不舒服.shudao.net书.道吃完赶快走地好。少年在心中嘀咕。但脑中却不自觉地映出那人地面容。好想再见他一面…… “小哥。你地面。” 回过神。看着面前飘着几片葱花地面条。云绯雨执起筷子。食不知味地往嘴里猛塞。将对他地思念也一同吞并进肚。消化、掩埋。 朝着西方一路疾行。虽然老头说赶夜路危险。但问过才知道。前方地城镇最少也得三日后才能到达。既然夜行避免不了。那就尽快习惯为好。 太阳落山之季,少年准备寻地落脚,往前又走片刻,终于看到一小片树林,里面的草木有被砍、被踩的痕迹,想必是经常有夜客在此停歇。然而,当他顺着杂乱的脚步寻到一条小溪旁时。却觉那里早已有人,似乎是个商队,有一、二十人的样子,身旁数辆马车,上面堆满了货物。 正在想要不要离开,就听见一个温厚的声音响起,“前面不是荒野就是山,如不介意,跟我们一起吧。晚上也好有个照应。” “啊……”看着三步外的中年人,国字脸,中等身材,微微福,四十多岁样子,身着丝绸锦衣,想必是这队的领头。 “那……打扰了。”云绯雨走近,刚想寻处角落坐下,那人又开口。“来。坐一起吧,别客气。” “……”面对那人笑眯眯地脸。他着实不好意思拒绝,便走了过去。 “小兄弟多大,怎么一个人行夜路,父母呢?” 少年怔了怔,冲那人笑笑,“十六了,父母……已经过逝。” “哦,抱歉!”那人歉意的笑笑。 云绯雨摇摇头,“没事。”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孟令方,是个四处走货的生意人,如不介意,就叫我声孟叔吧。” “孟叔少年露出一口白牙,这个大叔,让人无法讨厌。 “你呢,小兄弟你叫什么?”孟令方笑眯眯地看着少年.shudao.net “夏雨,夏天的夏,雨季的雨。”少年坦然开口。 “嗯,好名字,夏天里的雨,那以后我就叫你小雨,怎么样?” 云绯雨微笑着点点头。 “对了,小雨这是准备去哪?一个人赶夜路不怕吗?” “我想去延京看看。”少年顿了顿,“顺便找份差事做。” “哦?”孟令方上下扫视他一眼,“准备找什么样的差事,说不准我能帮上忙。” “多谢孟叔。”少年摇摇头,他可不想随便欠别人的情,“先去看了再决定,而且不一定会留在那。” “嗯,多走走多看看也好。”孟令方没有勉强,只是淡淡笑着。 “老板,饭菜弄好了,您现在要不要吃?”一个干瘦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将云绯雨吓了一跳。 “呵呵,这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伙计孟辉,你就叫他孟伯吧。” “孟伯行走无声,难道这老头是武林高手?云绯雨暗自揣测。 “孟辉早年在江湖行走过一段时间,所以会些功夫。”孟令方突然开口,笑吟吟看着他,“我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但到现在还喜欢窝在他娘亲怀里撒娇,唉……如果他有你这么懂事乖巧就好了。” 刚才还在想这人为什么对初次见面的自己这么好,听见他这番话,云绯雨有被看穿地感觉,微微不自在起来。 “走吧,吃饭去。”孟令方拍拍他的肩膀,“别在意,你还小,以后看人看多了,也可以象我这样,通过一个眼神或者动作,就能知道那个人大概在想什么。” 少年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背对自己的那人。 没有听见动静。孟令方转过身,笑呵呵的指着自己的眼睛,“别小看我这双眼睛,可是阅人无数哦,如果你是坏人,我可不会对你说这么多。你看看,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真是个单纯的小子,哈哈哈 面皮制作的惟妙惟肖,还好脸红体现不出来,云绯雨感觉到面皮下面的脸颊在烧,不禁在心中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地雏,看来一切要从头学起。 既然受到了邀请,心思也都被看破。也再没什么好扭捏作态地,他立刻起身拍拍**,跟了上去。 第二天清晨,孟令方邀他一起上路,他们商队的最终目的地也是延京,只不过可能要多绕几个弯,多走几个城镇。 经过一夜的相处,他对此人心生好感,想着自己本就是想多打探些消息。多走几个地方也许能知道的更多更详细,便接受了邀请。路上,二人坐在车厢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小雨,你去延京为什么不骑马,怎么想着步行?” 云绯雨挠了挠头,面露窘态,“我不会骑马。” 扑哧孟令方笑出了声,越看这个少年,越觉得率真地可爱。他看了看帘外,“现在要不要试着骑下?” “不了,还是赶路要紧,别耽误了行程。”少年摇摇头。 才十六岁,比自家那小子还小一岁,就能如此识大体,孟令方在心中感叹,如果自家那小子有眼前少年一半听话乖巧,那自己就轻松多了。 “对了孟大叔。还不知道您做什么生意的?为什么要一个城一个城地跑?” “什么都做一些。看季节、看行情。”见少年不解,他接着说:“比如这回。主要是水果、药材和毛皮。” “哦”这些东西城里都应该有吧,云绯雨暗自疑惑。 孟令方看着他低头沉思地模样,猜到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我这都是从西炙国运来的,咱们夜晔国可没有。” “啊?”少年闻言,不禁脱口而出,“我们不是要和西炙国打仗了吗,怎么还能互通货物?朝廷知道了不会被……”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云绯雨立刻住了口,尴尬地望着眼前之人,“对不起孟叔,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看着少年困窘的模样,孟令方不介意的摆摆手,“我明白,你这么想没错,不过你对现在地形式看来还不是特别了解。” 说着,他眨眨眼,“我只是运些日常用品回来,但有的人可是明目张胆的将盔甲、武器卖出去,即使要管,恐怕也管不到我头上吧!” “云家?”少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孟令方点点头,神色有些黯然,“所以趁现在还能赚钱的时候多攒些,到天下真正大乱的时候,也好有资本挺过。” 怎么会?昨天在四方镇还听说云家虽然不会帮朝廷,但也不会帮西炙国,但从眼前的消息看来,云家已经完全跟朝廷闹翻,真的要变天了吗? 车厢内一时安静起来,二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看着眼前之人,云绯雨突然想到,这个人长年四处奔跑,应该对眼下的局势非常清楚,自己到处查探,还不如…… “孟叔,问您些事可以吗?”少年看着他,小心翼翼开 孟令方看向他,“想知道当前形式?” 对他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已不再惊讶,少年坦然点头。 “真是个好孩子。”孟令方突然苦笑,“我家那小子到现在还在吃喝玩乐,其他一概不关心,如果没我这个爹,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 对这样的话题,云绯雨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好尴尬的坐在那,默不做声。 “呵呵,看我,又将话题扯远来,好了,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孟令方坐正身子,等待他开口。 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问直接点好了,少年想了想,沉声道:“请告诉我云家、魔教、朝廷、还有江湖中生的所有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乱起因 “真贪心!”孟令方好笑的看着他,“你这样问让我如何回答,得有个具体问题吧,而且,我也不是万事通,可不是事事都知道呢。” 云绯雨脸顿时热,一时心急,就问了不是问题的问题,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 “是我太心急了。”少年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后沉思片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孟叔,现在云家与朝廷闹翻,公开帮外敌,我想知道武林人士是什么反应,呃……不论正邪。” “呵呵,其实你是想知道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的反应,是吧?” 就是怕引人怀疑,所以云绯雨问的很隐讳,但依旧被道明,他只好硬着头皮承认,而孟令方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望着蓬顶出神。 “水火不融啊,不管是云家也好,还是武林盟主、魔教教主,在他们的带领下,内战连连,即使现在外敌入侵,他们之间依旧波涛汹涌,弄的到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就让人心寒。” “这是怎么说,他们到处杀人放火?即使他们之间有仇怨,也不该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吧?”少年不禁有些气愤。 “不是这个意思。”孟令方顿了顿,接着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现在除了延京还算平静,其他四大城血案不断,经常一夜之间不是酒楼客栈被连人带物烧毁,就是妓院赌坊的人被赶尽杀绝,大城内暗无天日,弄的旁边小城也人心惶惶,更甚的是,现在白天也经常生争斗,正邪双方一个言语不和就打起来,伤及无辜也是再所难免。” “怎么这样,朝廷没时间管,武林盟主也不管吗?他可是被大家推举出来的。不是吗?” “呵呵,小雨,在你心中,武林盟主代表什么?”孟令方侧撑着头望向他。 云绯雨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代表正义和和平!”随后挑了挑眉头。继续说:“对于武林之间的事,他应该出面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是吗?” “真是单纯直率地孩子。但是你忘了一点。武林盟主……他也是人。也有人地一切私心和贪欲。而现在武林中正邪地争端。就是他挑起来地.shudao.net书.道”孟令方淡淡道出。 “怎么会?”回想起那个人。总之一副温文尔雅、风清云淡地模样。他为何要挑起争端? 孟令方静静注视着面前地少年。看着他呆楞地模样。突然问:“你认识他?” “啊?”云绯雨猛然回过神。随后点了点头。“我虽然一直住在深山里。但曾经随收养我地人出来过一次。就那次见过盟主一面。总感觉……他不是那种会主动挑起事端地人“呵呵。看来你很崇拜他?” 少年挠了挠头。“嗯。他武功很高。对人也很温和。而且没有架子。” “唉……世事无偿。人心多变。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地清呢。”孟令方突然出感叹。“就象魔教。据说以前地人想入魔教是很困难地。但就在几个月前。他们却开始大招人马。不管什么样地人都收。不仅如此。他们还强行将中、小帮派纳入旗下。顺他们意地就活。不顺他们意地就亡。说实话。我以前还挺敬重魔较教主那个人。虽然一直被称为魔教。但教规严谨。从不见他们地下属或教众骚扰过民众。而现在。整个魔教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经常打着魔教地名号到处惹是生非。却不见有人出来管制。唉……人心啊。真地让人很难理解。” 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云绯雨心中一阵难过,是自己将那个人推入更深地深渊,终究是自己害了那个人,如果他从未遇见过自己,说不准他就不会如此疯狂,魔教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因为对自己的恨,他才会…… “怎么了小雨?”面前地少年低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浑身却散的莫名哀伤,让孟令方感到诧异.shudao.net “没什么。”云绯雨立刻收回悲伤的情绪,抬头笑笑,“孟叔,您又跑题了,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争端是被武林盟主挑起来的,我总觉得,他不象那种人。” “呵呵,是我又跑题了。”孟令方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掩饰的很好,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眼角的红涩却没逃出他地眼睛,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何苦追究那么透彻呢。 自嘲一下,他收起不着边际的猜想,沉声道:“是啊,那样一个人,的确无法让人相信争端是他挑起,但事实摆在眼前,以前,大家只知道云家与魔教不合,他们之间经常会生争斗,而现在,武林盟主也插进一道,他带领着武林正派人士打着降妖除魔的口号,明除魔教,暗扫云家,在大家眼中,他这是正义的行为,但时间久了,就传出一些流言,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变的如此。” “女人?”云绯雨不由得惊讶。 “其实不光是他,听说。”孟令方突然顿住,随后将声音稍稍压低,“现在传出,说云家大少爷、魔教教主、武林盟主,他们都是为争一个女人才如此激战不休。” “啊……”少年张大了嘴,有些无法消化这条消息,云顷和迹无涯还好说,但那个人,他已经爱上别人了吗? “怎么,不相信?”孟令方眼角微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嗯”少年艰难的挤出丝笑容,听到那个人是为名女人才如此,心中酸楚苦涩齐涌,但自己又哪有资格去指责那人,毕竟,是自己先骗了他、伤了他,他会爱上别人,是再正常不过地了吧。 “其实,我还听到另一种传言。”孟令方将身体前倾。神神秘秘的看着他。 “?”虽然心中已混乱不堪,根本无心思听下去,但少年依旧强装镇静,抬眼望向对面之人。 孟令方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听说那三位。其实是为一名少年才如此。” 话语如惊雷般在脑中炸响,云绯雨此时已完全说不出话,只是愣神呆。 老头说混乱跟自己有关,让自己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但此刻听到的就是事实吗?难道这就是老头说的,自己才是混乱的起源,或者矛盾?可……自己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死了八个多月的死人。会不会是另有其人? 心中微动,少年立刻开口,“孟叔。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地?就是那几位之间的争斗。” 少年脸上地迫切落入眼中,孟令方不禁起了疑心,上下将他仔细打量他一翻,平凡地五官、略黑的皮肤,怎么都跟美少年挂不上勾,否定了心中所想,笑着开口,“你怎么对他们地事这么关心?难道你喜欢上其中哪位?” 云绯雨心一颤,却挤出笑容反驳着。“孟叔瞎说什么,我可是男人,他们也是男人,男人之间应该说崇拜或者敬重吧。” “呵呵,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却……”孟令方摇摇头,没有将下面地话说出来。 “呃……想想的话,这场争斗已持续了七、八个月,其实云家是最近两个月才开始。确切的说,应该是云家大少爷接管云家后,才真正踏入这场战斗。” “?”少年不解,“云家家主呢?云家的一切事情不是应该由他做主吗?” 孟令方看看他,“你不是一直跟师傅住在深山,怎么对云家的事这么清楚?” 云绯雨笑笑,坦然道:“云家太过出名,到处都在传他们的事,不想知道都很困难。这也是前天在四方镇吃饭时听别人说的。但并没听说云家现在换主了。” “嗯,小镇消息比较闭塞。所以你没听到。”孟令方想了想,接着说:“其实云家在这场争斗中沉寂了半年之久,一直保持着原先的低调处理,直到两个多月前,突然传出云家家主病重的消息,随后云家就迅将战争搬到台面上,大张旗鼓地开始反击,三方激战就此开始“哦少年不禁暗猜,云顷到底想做什么?实在弄不懂,那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如果不是有同样的理由,他们会将一切伪装、利益抛开,进行这场生死般的决斗吗?”孟令方双眼微眯,低声喃语,“真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会让三位王者如此疯狂。” 云绯雨看看他,在心中轻叹,如果那名少年指地是自己的话,那自己果然罪孽深重,虽然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争斗,但可以肯定一点,混乱的确跟自己有关。 老头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仅凭自己,哪有能力制止这场混乱,即使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恐怕也是将混乱加深,一个恨着自己,一个对自己莫名的执狂,另一个意图根本不明,这样的三个人,着实让他无从下手,而且,还不能肯定完全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多看看多听听再做打算。 马车突然停住,惯性使二人往前跌倒,刚撑起身子,孟辉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老板,前方有巨石挡路,恐怕要等会才能继续前行。” 孟令方一把掀开门帘,淡淡道:“让大家快些,此地不易久留。”说着,他扫向左边的高山,紧锁眉头。 “是” 云绯雨注意到他地神情,顺着他的视线也瞅向山顶,满山枯草,随着风儿在左右摇摆,没有什么特殊,但挡在路中的大石、四下又是荒郊野外,立刻有所顿悟,大概猜到眼前大叔在担心什么。 想了想,少年起身出了车厢,纵身跳下,留下句话,“孟叔,我也去帮忙。” “哎……”孟令方看着已走远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但面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深夜‘访客’ 看着五、六人围着那块巨石束手无策的样子,云绯雨快步走了上去,“孟伯,怎么了?” 看见是他,孟辉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有一部分埋在土下。” 眼前的巨石两个他高的样子,体积很庞大,占据了一半路径,围着它转了一圈,觉根本没有可把手的地方。 想了想,少年开口,“孟伯,有没有可挖掘的工具?” 孟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明白老板为何对这个少年如此优待,但既然是老板的客人,他自然也不能太过怠慢,对一人耳语几句,没多会儿,就看那人拿了把铁锹过来,递给少年。 也不多言,云绯雨贴着石壁就开始下挖,围着石头挖了一圈,直到出现棱角,这才住手。 将铁锹放到一旁,少年搓了搓手,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手伸到棱角下,深吸口气,使劲往上一抬。 还好,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虽然有点费力,抬着巨石往下扫了眼,下面似乎不平,是个菱形,他朝一旁愣神的几人喊了声,“几位大哥,站旁边点,我把石头往旁边移下,要不又落回坑里了。” “还不快让开。”一声呵斥声后,几人立刻让位,云绯雨向右移了两步,然后将石头往旁边一放,迅跳了开去。“看不出来,你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孟令方不知何时也来到前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呵呵云绯雨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巨石。四周望了望,左边高山,右边凹谷,心想着只能推下去。便直接动手,将巨石推向右边。 看见他的动作,孟令方朝还站在一旁的几人呵斥,“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忙!” 人多力量大。巨石很快被推进凹谷。众人刚松口气。从左边地高山上就骨碌滚下几块碎石.shudao.net书道孟令方面容一紧。迅下令。“上车。赶路。” 待长长地队伍走远。山顶才冒出几个人头。为地是个方脸汉子。 “李子。为什么放他们走。好不容等到条大鱼……”一旁地矮瘦汉子有些不满地开口。 方脸汉子瞪他一眼。“不放他们走。难道下去找揍?你打得过那小子?” 矮瘦汉子有些委屈。“推石头砸下去不就好。看那车上。可是有不少货。说不准还有粮食。” “我说过什么?”方脸汉子突然厉喝。“我们只为钱财。不伤人命。你当我地话是耳边风吗?” “可是……”矮瘦汉子怯懦道:“大家都快没饭吃了,这么久才等到一支商队。” 方脸汉子顿时不语。看了看天。“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肯定走不远。应该会在前面的竹峰岭落脚,回去商量下再说。” 随后,十几个胖瘦不一的汉子跟在那人身后熙熙攘攘离开,只留下秋风中的枯草在沙沙做响。 离开那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孟令方坐在车内,笑眯眯的看着少年,“小雨,真看不出,学过功夫?” 云绯雨摇摇头又点点头,“只学了些拳脚功夫健身,小时候身体太弱,但师傅又说我经脉太细,不适合练功。” “那……你这力气是天生的?”孟令方惊讶的看着他。 少年笑笑,“不,是后得地,小时候顽皮在山上乱摘东西吃,谁知道有次吃了种紫色果子,回去后就上吐下泻,听师傅说整整昏迷了三天,醒后就有了这身力气,师傅说我走了狗屎运。” “哦紫色果子,孟令方在脑中思索,药材他也接触过不少,但想不出哪种果子有这种效用.shudao.net 云绯雨看他没有再说话,便也闭口不语,心中却在不住汗颜,从未想到自己有这么厉害地才能,编起故事撒起谎来竟然面不改色,而且还一套一套的,如果被妹妹知道,恐怕……呵呵,真是笨蛋,根本回不去了,少年在心中轻叹。 夕阳还未全落,队伍便停留在一处竹林准备过夜,多年的行走经验,孟令方知道前后都是高山凹谷,只有这一处比较宽敞,适合停留歇息。 用了晚膳,闲聊几句,留下两人守夜,众人都早早歇下。 深夜,林中寂静无声,只有柴火劈啪的做响,和一两声不甘寂寞的虫鸣,守夜地两人也经不住困意而有些歪倒,斜靠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 听着大自然地呼吸,云绯雨睡的异常塌实,然而,当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飘进鼻中时,他猛然惊醒。 跟在欧阳玉身边多日,虽然脑子愚笨记住的药没几种,但味重的药物凭鼻子到也能分辨出来,而此刻,飘荡在空气中的就是种迷香。 心中不由得一惊,自然而然想起白天的事,眯眼四下一打量,暂时还没动静,而陷入沉睡中的大家,应该都中了迷药。 刚想起身从包裹中拿解药,就听见错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眼便到身边,他斜眼瞄去,有十几个人,只听见其中一人低声下令,“动手,记得只搬一半就好。” 云绯雨一听,不禁有些好奇,感觉这些人不太象那些传说中那些杀人越货的山贼,寻思几个来回,便要起身,却听见了熟悉地声音。 “各位这是要做什么,私自动别人地货物不太好吧?”孟辉从暗处走了出来,而与此同时,沉睡中的众人也都从地上跃起,将那些人团团围住。 难道大家早就知道了,云绯雨望向离自己不远地孟令方,见他微笑着朝自己点头,顿时惭愧不已,暗忖,看来果然只有自己不知道。 “既然被抓住了,要怎么处罚,悉听尊便!”是刚才下令的那个人,少年走近,在火光下打量那个人,四方脸,浓眉大眼,根本不象奸邪之辈,而其他人也都拉拢着脑袋,身上没有丝毫匪气。 啪啪的掌声突兀响起,孟令方从后方走到众人面前,微笑着看着那人,“是条汉子,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当,小人李青。”那人声势突然软了下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想必您就是大老板,请您放过他们,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他们是被我胁迫来此,由我一人承担就好,求求您!” 汉子当即就要磕头,却被孟令方一把拉住,强行拽了起来,突然问道:“你们是哪个村的,这附近的话,应该是丰阳村,对吧?” 汉子楞楞的看着他,随后默然点头。 “丰阳村、丰阳村……似乎两个月前遭遇大旱,但我记得朝廷应该有拨银两下来,你们怎么做起了山贼呢?” “孟叔,坐下来说吧。”云绯雨拉了拉他的衣角。 经少年提醒,孟令方才注意到双方还对持着,呵呵笑了两声,“看我这急性子,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李兄弟带着你的人来这边坐。” 双方坐定,李青才缓缓道出 朝廷的确有拨赈灾粮款下来,但朝廷却忘记一件事,他们只顾着将朝内的云家势力排除,却忘记了远离京城外的地方官员。 云家幕后掌管朝政多年,势力已遍布整个夜晔国,从朝内大臣,到最小的地方县令,然而朝廷不知是有心无力,还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做事顾头不顾尾,如此,苦的却是老百姓,那本身就不多的粮款,到了老百姓这里,只剩下一张白条。 虽然明知道是那官员私吞了钱财,但无人敢做声,毕竟,他们背后可是夜晔国的主宰云家,一个小官不算什么,但云家,却是无人敢得罪。 “但也不至于做山贼啊,毕竟国内对山贼的处罚还是很重的,而且,现在天也不旱了,为什么不好好种地?”孟令方不解的看着对方。 “唉……如果给我我们好好种地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汉子面露悲戚,“旱情刚过,国内战事又起,朝廷四处征兵,而我们村子本身劳力就少,病弱妇孺居多,我们都走了,村里老人小孩怎么办,难道指望他们耕田种地,更别提还有那翻了几倍的苛捐杂税,我们……也想好好过日子啊!” 前有狼、后有虎,这就是非把人逼到绝境才肯罢休,云家、又是云家,云绯雨看着那些个不住抹泪的汉子,鼻子也不由得一酸。 听完一切,众人都默然不语,伴着鸟啼,黎明来临。 远处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众人不禁齐齐转身望去,就看见几十个老小妇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朝这边行来,李青几人立刻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一名少妇扶着位老妇走上前来,嗔怪着,“还不是担心你们,娘一直等到卯时都不见你回来,天稍亮,就将大家就集到一起寻来了,你们……” 少妇望了望矗立在一旁的云绯雨等人,面露担忧,又带着稍许疑惑。 “呵呵,这位孟老板是好人,你们不必担心。”李青咧嘴笑道。 看着眼前的老弱妇孺,一个个都面黄肌瘦,孱弱不堪,孟令方心一酸,开口道:“孟辉 “老板?” “送一车粮食给他们。” “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到延京 李青等人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之人,俗话说无奸不商,此时各地商人在乱抬粮价的时候,此人却不计他们先前的行为,还送粮食给他们。 当即,不需多说,所有人齐齐跪于孟令方面前,磕头拜谢,“孟老板,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丰阳村全体老小,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如他日有用的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起来、起来,大家快起来。”孟令方先拽起李青,看着后面缓缓起身的众人,轻叹一声,“现在国难当头,如果只有我自己吃的饱穿的暖,老天不罚我,我自己都会良心不安,所以你们无须多谢,我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尚,说实话,我这只是求得自己安心罢了。” “不,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您!” 说完,李青又扑通跪下,吭吭磕了三个响头,孟令方见阻拦不急,便只好由得他去。 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云绯雨感觉内心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低头想了想,他返身走回树下,拿过自己的包裹,从里掏出几张银票,抽了三张出来,然后走到汉子面前,“李大哥,我没什么能帮上的,这三百两请收下,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 少年眼神坦然真诚,李青摇摇头,将银票推了回来,“小兄弟,你的好意我替大家谢谢了,但是这银票我们不能要,本……” “李大哥误会我的意思了。”云绯雨打断他,然后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定他身上,“孟叔给你们的粮食能吃多久,难道你们准备吃完了然后继续抢?孟叔是好人,但不见得下回就能遇见跟他一样的好人,我给你这三百两虽然不多,但也应该可以买些牲畜喂养。买些种子来种,想必你们是住在荒山里,只要开垦,总能种点东西出来吧,既然你们现在无法回村,那何不就先在那安心落户。好好过日子呢?” “说的好,小雨。”孟令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后从孟辉手里接过一张银票,连带着少年的,一并塞进汉子手中,“李兄弟,做人要向前看,这场混乱还不知持续到何时,听小雨的.shudao.net只不过将村子暂时移了个地方而已,等混乱平息,再回村也不晚。” 李青攥紧手中的银票。满面激动,“两位地大恩大得,李青永世难忘,请再受我一拜!” 辞了丰阳村众人,云绯雨一行人上路。 车厢内。孟令方看着少年一直地盯着他瞧。不禁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少年神态微涩。而后摇摇头。“不是。只觉得孟叔人真好。您这样地生意人。普天之下都很难找到几个。” “呵呵孟令方摆摆手。“你太高抬我了。我说只求心安。那是实话。” “不管怎么样。”少年抿了抿唇。“孟叔在我心中就是好人。同样是做生意地。云家将人往死里逼。而孟叔……” “这是两码事。”孟令方打断他。“人在高处不胜寒。虽然云家很多做法让人不齿。但是。如果我处于那个位置。说不准……会比他们做地更狠更决。什么事都有正反两面。站在云家地角度。他们也只是在保护自己地利益而已。就是做法比较偏激。明白我地话吗?” 少年微怔。随后点点头。 “那就好。”孟令方微微一笑。 迟疑了半天,云绯雨才疑惑开口,“孟叔不讨厌云家?” 孟令方楞了下,随后摇摇头,“身为一名商人,是无法讨厌云家的,因为云家商人的身份抬高数倍,你应该知道,不管在哪朝哪代,商人的身份都是很卑微的,只是,作为一名夜晔国的子民,我从内心不苟同云家的做法,但也仅限于此。” “哦 好半天,似乎受不了车厢内的压抑,少年再次开口,“没想到孟叔地货物里还有粮食,我还以为都是药材、皮毛那些从西炙国运回的东西呢。” “嗯,其实只有三车货物,另五车都是粮食,就是准备送给灾民的.shudao.net” “啊?” 孟令方笑笑,随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一路上看到的太多,突然感觉人的一生很短暂,人命也很脆弱,所以忍不住就想做点什么,就是国家真正灭亡的时候,也可以对自己说,我是真的尽力了,如此而已!”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满心的无奈,少年似有感触,喃喃着,“是啊,人的一生真地很短暂,但偏偏如此短暂的一生,却还有人不珍惜,仇恨……真的那么重要?” “唉……”二人同时出长长的叹息,随后相视一笑。 “对了,孟叔,夜晔国征兵,是每户人家都要出一个壮丁吗?” 孟令方点点头,“但有时候也有例外,比如有人不想去,只要买通征兵的官员,然后那官员就会找人顶替,而被找上的一般是无权无钱的穷苦人家,所以军队里经常会出现父子同上战场,或者兄弟同上战场的情况。” “那上面的人也不管?” “上面?”孟令方不屑地挑眉,“他们只要人够就行,谁管你那么多。” 官场黑暗,看来在哪都一样,云绯雨低头叹息,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了句,“那我这样的会不会被征走?” 孟令方古怪的看了看他,突然大笑起来,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指着他道:“你、你这小子真有意思。” 少年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开口,“我这不是不懂吗,随便问问。” “征兵是要按户的,象你这样连个家在哪都不定的人,除非你自愿当兵,不然没人能勉强的了你,呃……你的情况跟那些武林中人有些象。他们向来行踪不定,而且难于控制,朝廷是根本不会主动去招惹那些麻烦地,除非到万不得以。” “哦,原来我算是武林中人。”云绯雨想了想,笑了笑。“那象孟叔您呢?” “我们商人?”孟令方摸了摸下巴,“让我们这些精于算计地人去打仗,除非他们嫌败的不够快,呵呵,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朝廷打仗用地钱和粮,我们可是占大头,你觉得他们会让财神爷去打仗吗?” “嗯,说地也是。” 三日后。他们到了四大城之一的古川城。 一进城内,云绯雨就被里面的气氛压的有些喘不过气,虽然从未到过古川城。但想着是四大城之一,必定和青州城不相上下,他拿印象中的青州城与之相比较,感觉繁荣的程度差不多,却少了那种热闹繁华地景象,他弄不清楚是一直如此,还是混乱后的变化,仔细观察,感觉应该是后者。入城后。他们一行人默默找了客栈住宿吃饭,低调行事,将别人定好的货物送出后,补充了水和干粮,便于两日后动身,离开了古川。 “唉……”坐在马车里,孟令方摇头不住叹气,“以前古川城可是文人墨客最喜欢聚集的地方,现在竟然变成争斗的场所。真让人心寒啊……” 云绯雨静静望着窗外,默然不语,脑中却在不停回想着古川城内所见到的一切。 明刀明剑的武林人士,拥前呼后的富家子弟,壮汉守堂的酒店饭馆,畏畏缩缩地小商小贩,街上晃荡的似乎就没正常人,整个城池处于一片萧杀之中,在城内只住了两日。他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真不知道古川的百姓是如何度过每一天地,少年暗自叹息。这、就是老头要他看的吗…… 随后,他们又经过了十个来中小城镇,每路经曾生过干旱或水灾的村子时,孟令方便会留下一车粮食和一千两银票,而云绯雨专门留给自己花消的二百两银票,在看见那些衣不遮体的村民后,想也没想就送了出去。 二十日后,他们终于到达夜晔国的皇都----延京。 “小雨,你真的决定留下,不跟我们一起走?”孟令方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舍不得就此分开,直率勤劳的小家伙,他打心眼里喜欢。“不了,打扰孟叔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您明天就要起程回家了吧,祝您一路顺风。”云绯雨面存感激,露出真挚地笑容。 见他如此坚决,孟令方也不再勉强,想了想,“真不需要我帮你找差事,这皇都里的老板我还是认识不少的,都叫了一路的孟叔,别跟我客气。” 少年摇摇头,“我不是跟您客气,只是,已经麻烦了您一路,而且,我也想凭自己本事找事做,孟叔可能还不清楚,我的厨艺很不错的,下次您来了,我给您做顿大餐吃。” “哦,是吗?”孟令方笑吟吟看着他,眼中满是欣赏,“我家那小子要有你一半懂事勤奋就好了。” 云绯雨笑笑,没有做声。 “小雨,其实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孟令方突然开口。 少年不禁有些奇怪他怎么提到这个,想了下,还是点头承认。 “你的眼睛。”孟令方隔空指了指,“你的眼睛清澈明亮,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虽然我很欣赏你这点,但我也说过,任何事都有正反两面,有利就有弊,你地眼睛藏不住一点心事,心中想什么你的眼睛就会立刻体现出来,如果是朋友还好,但如果面对的是敌人,这将会是你最大的弱点,明白吗?”绯雨楞了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随后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一本正经道:“多谢孟叔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好,废话就不多说了,如果你想离开延京去别处展时,不妨到东安城找我,从这里向北骑马行个十来天就到,进城后只要提我名字,很容易找到的。” “嗯,记下了。”云绯雨展开灿烂的笑颜,周遭地空气一下变地柔和起来。 孟令方微微楞了下,使劲眨了眨眼,暗自摇摇头,心道怎么突然眼花了。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他拍拍少年的肩膀,转身离开。 “孟叔也保重!”少年高喊了句,随后望着他地背影,小声喃语,“父亲……就是这种感觉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怪力少年 到延京已是下午申时,看着渐渐西下的太阳,云绯雨开始找客栈,准备先定下住的地方,然后再出去转转。 将身上的五百两银票送完,他就剩怀里的十几两碎银,想着总之也能管个四、五日,到时候也应该找到事情做,不愁没吃没喝。 然而,事情出乎他意料,延京不愧为夜晔国皇都,皇帝脚下的城市,别的城被低糜萧杀的气氛笼罩时,它依旧繁华似锦,热闹非凡,看起来制安不错的样子,但也有一点,它的消费也贵的惊人。 云绯雨跑了几家看起来比较小的客栈,进去一问,普通单间都要五两银子一晚,问了几家,最后没办法,还是住下。 清了身上的银子,现只有十四两外加五十个铜板,哀叹一声后立刻下了决心,要赶紧找差事。 时间还早,肚子也不是很饿,他便出了客栈开始四处晃荡,四处打量观察的同时,也顺便熟悉环境,然后看看有无招工的告示。 逛完了一条街,太阳已完全落下山,记得曾路过一家面馆,现在的情况,他也只能吃面解决温饱,而且,恐怕这皇都的面也不会便宜。 果然不出所料,同样一碗素面,凤凰镇只要五个铜板,而这里却是五十个铜板,但、再贵也得吃啊。 少年吃完饭,已没了闲逛的心思,立刻回到客栈,随意梳洗了下便早早上床,准备养精蓄锐,迎接第二天的挑战。 想法很好,但现实却很残酷,当云绯雨被第六家酒楼客气送出后,他着实有些气馁,其实仔细想想,这皇都就跟现代的都一样。自然是天南地北的人都喜欢聚集凑热闹的场所,差事自然不好找。 又过了一日,少年不得不背着包裹离开了客栈,身上就剩下三两银子不到,晃荡在大街上,有些颓废、有些沮丧。更多的是不甘。 手艺他有。力气他也有。这样地自己。为什么找不到事做?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早晨就没吃东西地他。肚子早已开始唱空城计。入了条偏街。要了两张肉饼和一碗面。呼噜下肚后.shudao.net人饱了。但钱也见了底。 顺着偏街往前走。出了岔口。眼前是一大块空地。却停了很长一溜马车。而那些匆忙来往地人晃地他眼花。逐渐适应。才觉长龙似地马车上堆满了货物。而那些川流不息地人。则是搬运货物地劳工。 看着不远处地招工告示。一袋五十文。是多是少?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五十文至少可以吃碗面。 抓紧肩头地包裹。他走上前去。“请问。这里还招工吗?” “招……”那人抬起头。看见面前纤弱地少年。皱了皱眉头。挥手道:“不招你这样地。走吧走吧。” 又是以貌取人的家伙。云绯雨抿了抿唇,抬起手臂扬了扬,陪着笑脸,“老板,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力气很大的,给个机会吧。” “就你?”那人上下一扫,满脸的不信。 “真的真的,拜托您给个机会。让我试下也行。” 少年笑嘻嘻的。但眼神异常认真,而且清澈明亮。那人被吸引似的微微怔,注意到自己失态,他立刻低下头,淡淡道:“那你去搬一袋试试,不行立刻走。”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云绯雨连连鞠了几个躬,转身朝车队走去。 将包裹绑到腰上,他走上前,朝车上地壮汉说了声,“大哥,给我来袋。” 壮汉看见少年不禁楞住,心想老板怎么招了个这么小家伙,能抗的动吗,疑惑的看向那人,但看到那人点头示意,只好回身捞起一袋粮食,轻轻放在少年孱弱地肩头,“一百斤,你行不,别硬撑。” 好轻,云绯雨微耸肩膀,“大哥,再来一袋。” 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他好奇的看向车上的壮汉,见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而身后刚才还在喧哗的人也全都安静下来,他左右一望,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吓到众人,但一袋五十文,他只想多赚点啊.shudao.net书.道 咧开嘴,露出一口晶莹白牙,“大哥,后面排长龙了,您快点再给我一袋,成吗?” “哦、哦壮汉醒悟,看见少年的轻松的模样似乎不象装的,立刻转身又捞起一袋米放到他肩上。 云绯雨皱了皱眉头,两百斤压在一边肩头,似乎破了平衡,想了想,又龇牙笑道:“大哥,您干脆往我左肩头再放两袋好了,要不我这样走路会往一边倒地。” 少年的话引的周围嬉笑声不断,那名壮汉犹豫片刻,挠挠头,“小兄弟,再两袋就四百斤了,你受的住不?” “没问题,来吧。”少年满不在乎。 壮汉还在迟疑,但少年身后的众人有些不乐了,催促不断响起,汉子一咬牙,直接搬起两袋米放到他另一侧肩膀。 “多谢大哥。” 看着少年轻快离去的脚步,众人愕然。 随后,云绯雨将四袋加到六袋,如不是手臂太短怕抓不牢,他到想一次八袋、十袋的搬,先前的轻视嘲讽,到后面的看怪物似地眼神,少年都通通无视,此刻,赚钱要紧。 太阳完全落山,很多人早就领了工钱去吃饭,云绯雨摸了摸空瘪的肚子,看着那还有好几辆满是货物的马车,虽然还想再继续搬下去,但两个时辰前他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后面全凭意志在硬撑。 算了,钱是赚不完的,少年想了想,今天搬了三百多袋,算下也赚了不少,至少两天的住宿和饭钱有了。 “老板,帮忙结算一下。”少年笑呵呵上前。 “不搬了?”那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探究。 “嗯,不搬了。钱是赚不完的,而且肚子饿的厉害,呵呵 不多言语,那人低头计算片刻,然后拉开抽屉,取了一锭十两重的白银。然后又取了六、七两碎银,一并递给少年,“你地工钱。” “谢谢老板。”云绯雨将银子收回怀里,低头鞠了一躬,迅朝中午地那家面馆跑去。 看着少年轻快的背影,那人皱起眉,随后摇摇头,继续理帐。 吃了两大碗肉丝面和两张鸡蛋饼,虽然贵了些。但在这个世界头次靠自己地能力赚到钱,他是非常开心地,想着怎么也得为自己庆贺下。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见天色还早,少年便开始在城内转悠,晃着晃着竟然晃到一堵红色城墙前,看着那被四名冷面侍卫严守的银灰大门,想了想,城内城,应该是皇帝住的地方,皇宫吧。 跑远了欣赏,只感觉城墙、城门很高、很壮观。脑中的贫瘠让他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 呼啦啦,眼前跑过一群人,云绯雨的视线也跟着他们一起移动,当看见那些人围着一块雕工精细地长方白玉石板,对上面的东西指指点点时,好奇心被引起,他走了上去。 是张告示,扫了眼落款,盖的印章是夜岚帝印。记得这是当今皇帝的称号,想着这就应该是所谓的皇榜,少年漫不经心的扫视上面内容。 原来是征兵,还有这样征的?心存疑惑,但想起以前看的电视,似乎有过这种征法,继续往下看,服役月饷二十两,死于战场抚恤金三百两。是多是少。少年不明白,但看到不少人激动的表情。应该还算不少吧。 “喔,月饷增加了,记得十天前地告示上面是十五两呢,看来边关战事紧急啊!” “嗯嗯,看来是这样,要不怎么增加月饷,还……” 小声的议论涌进少年耳中,他皱起眉,刚想离开,却不料肩膀被重重拍了下,扭头望去。 “咦,是你啊,铁牛大哥。” 来人正是那名壮汉,他乐呵呵的点点头,随后盯着皇榜,突然问了句,“你也想参军?” 云绯雨看看他,随后摇摇头,“没想过。” “哦韩铁牛突然拉住他朝一旁走去,“走,我们找个安静地聊会。” 七拐八拐,二人穿过一小片树林,到了城内最大地月心湖边,坐在垂柳下,静静望着群星闪耀的天空,过了好久,汉子才开口,“现在国难当头,身为夜晔国的子民,其实我真的很想保家卫国去参军,,可是一想到乡下的老娘,我就没办法下定决心,唉……” “到是你”汉子侧头看向他,“有这么一身力气,为什么不参军?” 少年平静看着他,随后轻叹一声,“我讨厌战争,更讨厌杀人,我只想平静的过一生,这……是我的愿望,虽然很难。” 最后一句不明白,但少年前面的话,韩铁牛却是听懂了,出口反问,“如果国家灭亡了,我们都成为亡国奴,你怎么平静?而且,听说西炙人都很野蛮残忍的。” “……”少年不语,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只是想到战场,电视中地那些镜头就在眼前晃动,电视里的是假的,但现在所生的一切,却都是真的。 尸体成山,鲜血成河,想着那种场景,他就感觉心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窒息的就要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汉子见他嘴唇泛白,伸手就要抚上少年额头。 云绯雨本能的躲过,挤出笑容,“我没事。”突然又低声说了句,“其实、也许,我是恐惧战场吧!” 汉子微微一楞,随后仰望天空,二人静坐不语,直到从湖中刮来一阵带着湿气的寒风,衣着单薄的二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汉子站起身,“走吧,回去睡觉。”转身之季却突然顿住,“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参军,我会连同你地份,杀的敌人片甲不留。” 听见他的话,云绯雨怔住,左思右想心中好不是个滋味,最后一咬牙,大步追了上前,“我也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军营火夫 次日清晨,云绯雨到了约定的地方,不多会儿,就看见身高体型异常突出的韩铁牛走了过来,二人一起朝皇榜旁的征兵处走去。 “铁牛大哥,你真准备参军,你娘怎么办?”少年忍不住开口。 “没事”既然已下定决心,就没准备回头,韩铁牛望向征兵处,淡淡道:“死了不是还有三百两抚恤金吗,在这里可能不算啥,但在我们乡下那地方能用好几年,再说,我娘平日还养些小鸡小鸭的,没问题。” “但……” 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壮汉拉了个趔趄,“快点,你看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别到我们就不征了。” 云绯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却在嘀咕,怎么可能不征,朝廷巴不得多些人去为他们卖命呢。 可能看到月饷二十两,前来征兵的人的确不少,在皇都二十两不算什么,但对于从各个小镇县来的人,还是不小的诱惑。 轮到云绯雨二人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接近正午,太阳当头照下,将每个人都晒的如蔫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宁阿卯抬头看了眼面前壮汉,恹恹低下头,“姓名?” “韩铁牛” “年龄?” “二十四” “家中状况?”朝身后地少年笑了笑。“到你了。” 云绯雨走上前。宁阿卯微抬眼角扫了下。正要继续固定地问话。却突然卡了壳般抬起头。眉头微皱。“我们这是在是招兵。小子。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随后又加了句。“想赚钱去做小工。这儿地钱可没那么好混。” 少年皱了皱眉。没有做声。他本身就不太想当兵。昨天是听了壮汉地话。才做了不上不下地决定。此刻被一口回绝。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似乎也遂了自己地心愿。 宁阿卯低下头“下一个。” 少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一声大吼。“等一下.shudao.net”韩铁牛突然冲了上来。“你们怎么能以貌取人。小雨其实……” 还不等他说完,就有两名兵士上前,抓住壮汉的胳膊往后一扭。宁阿卯抬起头,冷冷看着他,“你只是刚被录用。连新兵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在这个大吼大叫,韩铁牛是吧,我看你也不用当兵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给我将两个都赶走。” “是” “官爷,等等”云绯雨绕过驱赶自己的兵士,冲到那人面前,低声哀求。“韩大哥只是性子直了些,他没有冒犯官爷地意思,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宁阿卯看着他,不急不缓道;“军队不需要这种没纪律没规矩的莽汉,不必说了,趁我没脾气前,你们立刻走。” 见眼前之人如此不通情理,少年火气也冒了出来,“对。军队是讲纪律的地方,但是如果没有这种铁铮铮、愿意为国捐躯的汉子,你们的军从哪来,你们的队怎么列,韩大哥家有老母,但他还是在国家有难地时候,愿意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只是一点小误会,你就将一个热血汉子拒之门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军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纪律?” 顿了顿,少年将心中的不满全盘托出。“二十两也许很诱人,但如果你以为大家只是为了二十两月饷而来,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虽然大家穷,但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以为,二十两就能买到人心,三百两能买到人命?你把大家的心意当成什么?你把大家满腔的热血当什么?不要太瞧不起人!” 少年的话犹如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花,虽然很多人的目地是二十两月饷,但如果没有一点保家卫国的想法,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谁敢轻易迈出这一步? 宁阿卯看着面前地少年,眼中阴鸷渐重,他身为训练新兵的副教头,还从未被人挑战过权威,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即就要招人教训眼前小子,却被匆忙奔来的一名小厮叫住.shudao.net “宁副教头,我家大人有请!” 看着眼前的青衣小厮,宁阿卯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立刻起身跟了前去,没一会儿,就见他一脸古怪的回来,使劲盯着少年瞧,突然间开口,“你都会做些什么?” “……”云绯雨楞住,直到看见那人露出满脸的不耐,才恍然醒悟,脱口而出,“作饭。” 人群中传来笑声,宁阿卯看了看他,点点头,“那正好,军营的伙食房少人,你就去那。” “啊?”少年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怎么,有异议?” “呃、不是。”少年急忙摆手,进了军队,又能做喜欢地事,他高兴还来不急,“只是,那个官爷……” “我姓宁,是训练新兵的副教头。”那人打断他。 “嗯,宁副教头,韩大哥他真的不是有意顶撞你,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宁阿卯斜眼瞅着眼前少年,想着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刚才那么激昂的反驳自己都让他留下了,那汉子怎么可能会赶走。 “好了好了,我很忙,你们记得明早卯时到城门口集合就好。”他极为不耐的挥手,赶二人走。 “明白了。”云绯雨稍稍欠身,拉过还处于呆滞的韩铁牛,立刻走远。 “哎……等一下,小子回来,把你的名字、年龄报上。”看着那已走远的两人,宁阿卯摇摇头,算了,总之明天就会见面,到时候补也一样,只是,那位大人为何会帮他们? 一口气奔出老远,寻了极不明显的一家小饭馆。二人进 “铁牛大哥,今天我们庆祝下。”摸了摸怀里地十几两银子,云绯雨有些忐忑不安,直到看见菜单,才定下心来。 “对了小雨,我们跑这么快干吗?你怕那人反悔?” 少年摇摇头。随后笑道;“站了一上午,你不饿?我可是饿死了,这小店是昨天无意现的,吃了几天的面,想换换胃 “哦,我还以为你是怕那人突然反悔,才跑这么快呢。”韩铁牛喃喃着。 “怎么会?”少年好笑的看着他,“既然已经录用了,怎能随意反悔。而且,我猜我们是遇到了贵人,所以。你就安心吧!” “贵人?” “嗯!”少年点点头,“你没看见那位教头跟那名小厮出去一趟,回来语气就变了吗,所以,我们一定是遇见贵人了。” “那可得好好感激那位贵人啊。”韩铁牛一脸的激动。 云绯雨无奈摇头,“铁牛大哥,连人是谁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你感谢谁去,而且。他帮我们也就是帮朝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吗,所以不必太放在心上,来,吃菜。”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到达城门口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云绯雨心中冒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地东西,有些感动,更多的是雄心壮志,虽然他入的是伙食房,但他决定要用最美味地食物,来慰劳激励这些心甘情愿为国战斗地兵士。 用了一个半时辰,大队人马到了距离皇都三十里外的新兵训练营,少年被人直接带到了伙食房。 “刘师傅,这是新来地。叫夏雨。交给您了。” “嗯,知道了。”没有情绪的回应。云绯雨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一人,听出是他在说话。 静侯片刻,七、八个人都各忙各的,没有人搭理他,少年走向那人,“刘师傅,请问我要做些什么?” 那人回过头,语气不甚友好,“自己看。” “哦”少年转过身,开始四处搜寻,耳中若有若无的听到那人小声的嘀咕,“又不知道是谁塞进来的,上不了战场就不要当兵,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数了下,加上自己,这伙食房内也才九人,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些新兵看起来就好几百号,更别提还从全国各地征来的兵,九个人多吗?少年不禁纳闷,或者、那人认为自己毫无用处?既然如此,那就做给他看。 说开始就开始,云绯雨也不多言,看见谁手里有事,他就去插一手,那些人都很诧异,起先还阻拦一下,但后来见到他地动作后,就只顾着傻看,完全忘记了那是自己的活。 “咦,你是熟手?”刚才还很不屑的老头,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从砧板上拿起切好地罗卜丝,“不错啊,刀工平整均匀,毫不拖泥带水,你专门学过?” 少年将手中的切完,然后放下刀看向那人,“没有,只是从小爱好作菜,自己练的。” “嗯,不错不错,很有前途。”那人似乎忘了先前的不快,紧接着又说:“刀工是不错,但有的人专练刀工,炒菜嘛,还要手底下见真章。” 这老头够直率,他喜欢,云绯雨扁起袖子,眨眨眼,“现在试下不就知道了。” “……”那人看着他,随后大笑,“不用试了,你这小子的性子,老刘我喜欢!” 经过一番介绍,少年得知,老刘是这伙食房的管事,叫刘白凡,其他几人有的是他徒弟,有的是帮手,但能进这里地,都能独挡一面,毕竟要做上千人的饭菜,光凭一两个人远远是不够的。 老刘带他转了一圈,云绯雨这才觉这厨房真的很大,他刚待的地方只是最后的加工区,还有专门的择菜洗菜房,淘米蒸饭房等等,当然,那些不需他们亲自动手。 少年异常惊讶,他从未想到古代的厨房竟分的如此细致,说到底,来到这个世界虽然经常下厨,但终究没进过正规地大厨房,而这里,看起来应该算是比较正规的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奔赴前线 转眼,秋过冬来,已入十二 三个月的时间,这群从天南地北来的汉子们,渐渐成为尊纪守法的战士,即使云绯雨一直待在厨房里很少外出,但从用餐中的他们,也感觉出变化。 这日,少年正在精心制作午饭,忍不住往训练营的方向看了眼,心想铁牛大哥就要离开,大家都要上战场了,心中不禁有些落寞,幽幽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 “小雨,出来一下。”刘白凡从外走了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云绯雨放下手中的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跟了出去。 “什么事,刘叔?” “嗯,是这样,这次的新兵马上就要起程上前线,但路程遥远,一直吃干粮怕大家体力下降,所以要跟去两名厨师,本来你是最后来的,不该派你跟去,但你的厨艺却是最好,士兵们都很喜欢吃你做的菜,所以,我跟这次领队的大人推荐了你和宝光。” “啊……”少年张大嘴,前线?战场? “你不愿意?”刘白凡微微皱眉,随后道:“其实我也不想放你走,但为了大家,所以我希望你能跟去,士兵们经常说,吃你做的菜是种享受。” 云绯雨摇摇头,“没有不愿意去,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那就好。”刘白凡点点头,突然一本正经道:“对了,事先交代你一声,前线那管事的是我师兄,呃……我师兄那个人,怎么说呢,有点不太好相处,你去了尽量保持低调,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有。帮我看着宝光那小子,别让他闯祸。” “嗯。”少年点点头。但想到他对陈宝光地态度。便忍不问出口。“为什么派小宝去?” 刘白凡轻叹一声。“那孩子是我已亡姐姐地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比较任性。但作菜天分很高。这次是想让他出去锻炼一下。希望能够成熟些。而且我也看地出他很崇拜你。你说地话比我这个当舅舅地还管用。这也算是我地私心吧。想让他跟你多学些东西.shudao.net” “小宝是您外甥。头次听您说。”少年有些惊讶。“但我记得他一直叫您师傅吧?” “是我让他这么叫地。毕竟这里是朝廷地地方。沾亲带故地不太好。不过宝光能进这里全是凭自己地本事。我可没帮他。” 云绯雨明了地笑笑。“刘叔您紧张什么。小宝地实力摆在那。而且刘叔为人大家都很清楚。所以不需要解释。” “呵呵刘白凡苦笑一下。“我要是公正就不该派他去。这不就是带着私心。就是想要他跟着你多学东西。当然。不光是作菜方面。其实。更想让他跟你学学做人地道理。唉……我就看不明白。他明明比你大。反而比你更象小孩子。我要是哪天不在了。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少年微微一笑,安抚道:“刘叔您不用太担心,小宝其实挺乖的,就是人生阅历少了些,出去锻炼锻炼就好,而且我也没您说地那么厉害,不过您放心就是,这次出去我会看好他的。” “嗯,拜托了。”刘白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说实话,你小子真的很合我胃口。如不是为大局考虑,我可真不想放你走。” 少年笑笑,“等打胜仗回来,我请您喝酒。” “好” 三日后,军队出,云绯雨二人上路。 背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跟在军队后,路上用的锅碗瓢盆,都由身强力壮的兵士们抢着背去,有的人甚至开玩笑,说也要把他们二人背上,免得弄丢了大家就没了口福,少年淡笑不语。 望着这群跟他一起入伍参军的兄弟,想着他们即将要上战场,内心就异常不安,但他明白,有战争就有死亡,这是在哪都不会改变地铁律,他也只能暗中祝福他们,用美食慰劳他们,然后祈祷战争快些结束。 行了一个半月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边关萨兰城,由于城内住不下,因此大队人马都驻扎在城外,新兵自然过去汇合,而伙食房安置在城内,云绯雨二人则被引进城.shudao.net 一路上,他东张西望,看着那些半圆的穹顶、半圆地拱门、半圆的窗柃,好奇不已,这座城池跟夜晔国的其他城完全不同,透着浓浓的异族风情,想着也许是因为离西炙国最近,应该是沾染了那边的习性。 城内熙熙攘攘,完全没有感觉到战争的气息,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高鼻凹眼的异族人,经过询问,才知道那是西炙国的商人,是经过特殊审批才被允许留在此地。 带路的小兵将他们带到地便离开,站在门口,云绯雨问陈宝光,“小宝,你见过你师伯没,是不是很凶?” 听见他地称呼,陈宝光不满的皱起眉头,“小雨,我比你大,不要小宝小宝的叫。” 但看见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再一次失败,只好叹口气,接着道:“那位师伯?我只听师傅说过他人很不好相处,不喜欢别人反驳他,似乎跟师傅有些不合。” 说着,他突然神神秘秘凑到少年耳边,“据说是年轻时嫉妒师傅比他有才能,两人因此动过手,所以我们最好小心点,尤其是你,如果让他知道你的厨艺比师傅还高明,那……” “你们两个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一声呵斥打断二人的交谈,齐齐转过身,就见一名青衣男子站在他们三步之外,瘦削脸,桃花眼,高挺的鼻,纤薄的唇,三分清雅,三分风流,此刻正左手拎着鱼。右手拎着肉,似乎刚采购回来。 “呵呵,您是这里地厨师吗,我们也是,刚跟军队从延京来的,前来报道。”云绯雨卑谦的笑着。内心却有些忐忑不安,这个人什么时候到身后的,到底听到多少? “哦那人拉长了声音,紧接着开口,“那还站门口干吗,还不进去,师傅可一直等着人来呢。” 原来是那人的徒弟,但愿刚才的话他没听到,少年一把将陈宝光拉到旁边。笑吟吟道:“原来是小宝地师兄,失敬失敬,您先请!” 那人毫不客气的走到门口。使劲拍了几下门,然后瞅向二人,“师兄?哦我那位师叔的徒弟吧,你们俩都是?” “我叫夏雨,只是个厨子。”云绯雨笑呵呵回答,然而拉过身边地人,“他是您师弟,叫陈宝光。” “哦?你就是我那位师叔口中地天才,陈宝光?”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这个人真讨厌。怎么总是那位师叔那位师叔的叫,我师傅可比你师傅厉害多了,陈宝光鼓着双颊,将唇抿地紧紧的,瞪着那人。 好有意思的反应,赵一清来了兴趣,不禁开始上下打量,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那脸颊鼓起的两团肉很好捏的样子,心中这么想着,手就有些痒,如不是两手都有东西,恐怕真捏了上去。 云绯雨头疼起来,他知道陈宝光地孩子脾气又犯了,正待开口缓和,却不料那人突然轻笑,“我叫赵一清。也算是你大师兄。以后叫大师兄,小宝。” 这个人变化好快。少年顿时目瞪口呆。 陈宝光楞了下,立刻冲口而出,“别叫我小宝,你才不是我大师兄。” “呵呵越看越有趣,赵一清在心中暗乐,正待继续逗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我带你们去见师傅。”男子说完,就立刻走了进去。 云绯雨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迷惑,感觉这人怪怪的,却又想不出个究竟,摇摇头挥去心中地不解,拉着还在赌气的陈宝光,跟了上去。 找到那人的时候,厨房内正忙的热火朝天,赵一清将手中之物随便递给一人,“师傅,延京来的厨子到了。” “哦”一人在灶台前应了声,嘱咐旁边一人几句,然后转身朝他们走来。 这人就是刘叔的师兄赵侈,看起来满敦厚的样子,不过人不能凭外表判断,少年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就是你们?”看着眼前两个不算强壮,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赵侈皱了皱眉,“刘白凡不会把最差的扔到我这里了吧,我现在忙地要死,可没空教你们。” 不待二人开口,一旁的赵一清轻咳了声,“师傅,我想师叔不会那么做的,他们一个叫陈宝光,一个叫夏雨。” “陈宝光?”赵侈在两人中来回扫视,“你们谁是?” 云绯雨知道陈宝光还在闹脾气,便将他稍稍往前推了下,然后开口,“赵师傅,他是陈宝光,我是夏雨。” 赵侈仔细打量二人一番,着重看了看陈宝光,随后点点头,“长途跋涉想必累了,一清,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会儿。” “是,师傅。” 而后又面向二人,“最近太忙,等用了午膳,你们就来帮忙吧。” 没有预想的责难,少年有些诧异,但依旧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是” 路上,陈宝光不时望向少年,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云绯雨明白他在想什么,其实他也很疑惑那人的态度,跟刘叔说的有点不符。 进了房间,二人将行李放下,赵一清带着他们转了一圈,告诉他们洗澡和出恭的地方,然后便离去一见男子离开,陈宝光立刻道出心中的疑问。 云绯雨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想也许是现在太忙了,所以没时间想那些,毕竟国家有难,私人恩怨就显得不那么重要,而且。”他突然停住,有些失神的望向门外,口里喃喃着,“如果……那几个人也如此就好了!” 陈宝光眨眨眼,前面的话他懂了,最后一句完全没明白什么意思,虽然想问,但见到少年脸上的表情,终究没敢开口, 静坐一会儿,他有些不耐烦起来,抓起少年的胳膊就往外拖,“小雨,我们去洗澡吧,总之现在也睡不着。” 看了眼天空的太阳,似乎离晌午还有段时间,少年点点头,“好!”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走进战场 转眼过了半个多月,云绯雨弄清了眼前的局势。 原来战争还未开始,敌人的军队据说还在半路上,至于为何能提前几个月做准备,那就要归功于一类人群,本国叫密探,别国称之为奸细。 几个月前,从西炙国传来他们在招兵买马,准备攻打夜晔国的消息,因此,夜晔国皇帝立刻下令备战,自此国内恐慌加剧,但热血人士也如春笋般出现。 夜晔国在做准备,想那西炙国也知情,但战争的步伐仍旧没有停下,因为快报不断传入皇城,说他们在逐渐逼近,少年刚开始还不解,但仔细想想就完全明白。 西炙国应是觉得夜晔国内乱闹的厉害,即使准备再充分万全,但内乱外战一起,恐怕也撑不了太久,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云家,他们必定是获得了云家的肯和帮助,不然不可能这么执着。 少年站在院中,长长叹了口气,又跟云家有关,但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无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抬头望向天空,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个人一直陪在身边,再冷的天也觉得温暖,而今年…… “小雨?”陈宝光望着那孤寂的背影,不知为何会有心酸的感觉,少年最近总爱呆,只要空闲就会站在院中仰望天空,而近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看了反而让心情更不好,他不解。 听见呼唤,云绯雨转过身,露出笑容,“什么事,小宝?” 少年的问话让陈宝光立刻回过神,“啊……赵师兄通知我们,说师伯召集大家去大堂,似乎有事要交代。” “哦”少年走向他。突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小宝,你不是不承认那人是你师兄吗,怎么最近叫这么亲热?” 陈宝光脸腾的红到耳根。结巴道:“我、我,他是、师兄啊!” “呵呵少年轻笑。不再逗弄他。但脑中却不住思索。那个人到底是谁?跟赵侈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外乎少年会怀疑。多日地观察。他觉赵侈虽然是赵一清地师傅。但二人之间地关系却让人感到怪异。只要赵一清说地话。赵侈就很少反驳。或者根本就是听从。这种感觉。让他察觉赵一清这个人不简单。但这也只限于他地猜测而已。.shudao.net书.道 而对于赵侈。两人也由最初地戒备。到现在地尊敬。只因那人似乎真地放下了个人恩怨。一切公事公办。从未责难过他们。半个多月来。该干地一样没让他们落下。不该干地也不会让他们动手。由此。两人也不再保留。将自己地才能全部展现出来。而那人则平静接受。对他们也更加器重。 “小雨。你说师伯要说些什么?为什么叫大家都去?”陈宝光突然开口。打断了少年地沉思。 云绯雨笑笑。捏了下他圆嘟嘟地脸。“急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陈宝光抚着被捏疼地地方。瘪瘪嘴。但见到少年暖暖地眼神。立刻开心地点点头。“嗯” 真可爱,难怪那人…… 想起赵一清,少年又皱起眉头,那人身份不明。而且对小宝的意图也不明。刘叔将小宝托付给自己,自己必须保护好他。 转头看了眼身旁之人。他似乎对那人有些意思,只是他自己还没觉,但如果那人只是随便玩玩地话……不行,趁小宝还未察觉到自己心意之前,必须阻止那种事生。 入了大堂,才觉密麻站满了人,平日大家都各忙各的,并不知道伙食房到底有多少人,而此刻,云绯雨扫了眼,感觉起码有百来号,想想也是,给十几万人作饭,这都是少的吧。 “咳咳赵侈清了清嗓子,大堂立刻安静下来,将目光全部对准他。 “前方传来最新消息,西炙军在撒兰城百里外扎了营,我军准备前行迎战,因此,需要派出十名手脚麻利、手艺上佳的厨师一起前去,每个人必须能独当一面,从最初的生火到最终地烹调,所以,我要从你们之中挑出十人,然后由…他顿了下,看了眼立在身旁之人,接着道:“由我的大徒弟赵一清带队前往。” 由他?少年不解,正常来说应该由赵侈本人吧,怎么会由他? 大家似乎都很疑惑,场面骚乱起来。 “静一静,安静下来。”赵侈大喊几声,等骚动渐渐平息,才又开口,“现在,我叫到名字的上前来,都听清楚了,叫到名字的上前来,夏雨、宋颂、吴了然……” 我?云绯雨没想到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当即楞住,后来在陈宝光的摇晃下醒悟,抬步朝前走去。※.shudao.net※ 当听完十个人地名字,少年暗道糟糕,正想制止,陈宝光却已冲上前大叫,“我要去,小雨去我也要去。” “胡闹!”赵侈呵斥,“你当战场是玩耍吗,夏雨是去做事,你……” “我也能,凭什么不让我去?”陈宝光气呼呼的瞪着他。 “小宝云绯雨头疼的看向眼前之人,正待开口劝解,却不料有人说话了。 “师傅,既然小师弟想去,您就让他去吧,我想师叔不会责怪您的,毕竟叫他出来的意思就是锻炼,我没说错吧?”赵一清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少年。 这人什么意思?云绯雨不禁有些恼火,战场多危险他不清楚吗,还让小宝处于危险中,难道先前对小宝的好都是假的? 还不待少年开口,赵侈率先说话了,“一清,我看还是算了吧,宝光年龄太小,厨艺是不错,但……” “师傅,您忘了夏雨比他小吗?” 不清楚眼前男子在想什么,但看到他眼中的坚决。赵侈知道反对无效,只好在心中默念,对不住了师弟。 “那好,就由陈宝光代替吴了然。明日随大军出,大家都散了吧。” 见一切已定,少年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无效,而且看见陈宝光眼中地期望,他根本开不了口。 众人纷纷离去,每个人面上神情都各不相同,有庆幸的,有遗憾的。有高兴的,有苦恼的,而被定下地十人里,就数陈宝光最开心。 “小雨,我们快回去收拾东西。”陈宝光拉着他就要往回跑。 云绯雨拉住他。正色道:“小宝,你先回去收拾,我有点事。” “什么事?” “秘密”看见他撅起嘴,少年好笑的捏捏他的脸,“你乖乖听话,说不准我会告诉你。” “那好。不准赖皮。”陈宝光转身就跑,一眨眼就没了影。 云绯雨转过身,正对上那人如刀刃的视线,心中暗笑,这样就怒了?看来有地谈了。偏僻安静地巷子内,站着两人,瘦高地一身淡青色棉袍,矮个的一身灰色布袄,两人对望不语。随后高个皱起眉,面上逐渐不耐,“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云绯雨微微一笑,“赵师兄应该很清楚不是吗,当然是为小宝地事。” “小宝?”赵一清眉头拧的更紧,“小宝有什么事?” 懒得再做掩饰,少年收起假笑,淡淡道:“什么事赵师兄最清楚不是吗,我不清楚你接近小宝有什么意图。但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小宝。” “哦?”赵一清眼中滑过一丝惊讶。少年现在的模样,跟平日完全盼若两人。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我是认真地。”少年重申,“不准伤害小宝。” “伤害小宝?”男子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词眼,面色有些不悦,“先不说我会不会伤害他,就是我跟小宝之间有什么,似乎也与你无关吧!” 少年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没错,你做什么的确与我无关,但牵扯到小宝的话……,他可是他师傅亲自托付于我,你说有没有关系?” “即使他师傅也没……” “没资格干涉吗?”少年打断他,而后冷笑一声,“那如果是亲舅舅呢,抚养他长大的亲舅舅托付与我,刘叔其实是小宝的亲舅舅,你不清楚,你师傅应该知道吧。” 看着少年一脸地笃定,赵一清顿时哑口无言,转眼却突然轻笑,“那又如何,如果他喜欢上我,你能阻止的了?” 云绯雨挑挑眉,波澜不惊的开口,“他要真喜欢上你,我的确阻止不了,但现在应该还没有吧,而且,你应该看的出来,小宝很粘我,也很听我话,如果我跟他说一声,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男子眼中寒光一闪,面对如此挑衅,他怎会不怒,平日看见两人总粘在一起就很不舒服,而少年此刻还故意说了出来,找死! 一步窜进少年,伸手击向少年面门,云绯雨没有惊讶,知道此男子不简单时他就一直戒备着,双手立刻往面前一架,挡住他的攻击,右腿同时想上斜扫,踢向他腰侧。 “咦,你会功夫?”赵一清瞬间飘远,站在丈远外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谈不上。”少年淡淡道,“只是为了强身健体。” “不可能。”男子嘀咕了句,身后的右臂还麻着,如果眼前之人不会武功,能将他整条手臂震麻,打死他都不信,看来自己走眼了,这个少年看起来平凡不起眼,其实都是装的。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却见少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站在那,身体周围似乎全是破绽,但又似乎毫无破绽二人就这样对立着,片刻后,云绯雨怕陈宝光等急,只好主动开口,“其实此次找你出来,我无非是想知道你对小宝是真心,还是……你只是玩玩?” “真心又如何?玩玩又如何?跟你有何干系?”赵一清听着他的话很不舒服,立刻反唇相讥。 少年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淡淡道:“真心的话,我尊重小宝自己的意向,如果你只是玩玩,那我劝你趁早收手,否则……总之我是不会让人伤害小宝的。” “……”压下心中地火气,赵一清带着明显的敌意问了句,“你也喜欢小宝?” “喜欢”云绯雨毫不迟疑的回答,紧接着又说了句,“只是兄弟间的喜欢。” 刚提起的心顿时放下,如果眼前少年跟自己争,还真不知道争不争的过,虽然他相貌普通,但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那么粘他,让人忍不住嫉妒。 听到少年的坦白,赵一清也认真想了想,然后直视他,“我喜欢他,所以我不会伤害他。” “那就好。”少年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这样你就信了,不认为我是在说谎?”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云绯雨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因为,你看小宝的眼神很温柔。” 少年转过身,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寞,轻轻的一声叹息也随风飘进男子耳中,“跟那时地……他、很象!”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军营生活 次日清晨,十人在赵一清的带领下,跟随押送粮草的后行部队一起前往战场,而主力军天未亮就已动身,算起来差不多已到地点。 当他们到达时,云绯雨立刻被远处传来的隆隆擂鼓声,和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震住,内心骇然,已经开战了吗?怎么这么快? 残破的肢体,猩红的鲜血,尸体成山,血流成河,修罗般的场景自然浮现在脑中,铁牛、那些人、他们会怎么样……无法想象下去。 “小雨,你怎么了?” 其他人都在搬运物品,只有少年望着天际楞神呆,陈宝光不禁好奇的跑过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没事!”少年回过神,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擦去那不自觉冒出的冷汗。 “真的没事?”陈宝光头一次看到他无措的模样,忍不住担 “真的没事。”少年挤出笑容,轻拍了下他的手臂,“走吧,我们去帮忙。” 陈宝光又看两眼,确定他真的没事,点点头紧跟其后。 将锅碗瓢盆从马车上卸下后,云绯雨便开始帮着搬运米粮,一人抗着四、五袋米,一脸的轻松,这不禁将众人都吓住,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而且,也根本瞒不住,还不如叫大家早习惯的好。 将战鼓喊杀声完全抛到脑后,他把自己投进一波又一波的忙碌中,搬完米粮,又开始搭砌简易灶台,然后将号称千人量的大锅放上,准备作饭。 “小雨。晚上做什么给大家吃?”消失了一会儿地陈宝光。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 云绯雨想了想。将心中地念头道出。“羊肉汤吧。然后烙些大饼。简单。吃起来也热乎。” “好嘞。我去告诉赵师兄。” 陈宝光兴冲冲地跑了。少年望着他地背影纳闷。难道是那个人让他来问我地?但那个人是领队。怎么来征求我地意见? 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少年懒得再想。便将自己投入另一番忙碌中。 当他们晚饭做好时。战士们也欢呼而归。看来是打了胜仗。经过询问才明白。原来。今日只是场小战。是由我方主动出击。借大将军地话说。这叫攻其不备。 想那西炙大军从千里之外的都一路赶来,兵士们早已疲惫不堪。而我方兵士一直养精蓄锐,趁着他们还未恢复体力之时,率先赢得一次战斗,不仅可以提高我方士气,还可以趁机打击对方,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只是小赢一次吗?少年在心中轻叹,他巴不得战争早早结束,但也明白。现在双方都还在试探阶段,当明了对方的底细时,大战才会真正爆,那种地狱般的场景,也会真正显现。 日子在慢慢过去,一晃眼过了半个月之余,期间又爆了几次小战,但依旧是试探性的,少年开始有些不明白。那西炙国已经到了这里,怎么突然这么沉的住气,实在让人费解。 小战连连,但依旧没有实质性地大战,双方就这样耗着,不知道在耗对方的粮草,还是在耗对方的耐心,但云绯雨却体会到一点,战争----果然是又耗时又耗人又耗钱的不良运动。 以前在电视里、书本里经常看到。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亲身体会,他才觉。动战争的人,不是笨蛋就是傻瓜,十万大军,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吃掉了十二万石粮食,更别提还有鸡鸭鱼肉牛羊等等。 夜晔国的皇帝是仁慈的,让战士门吃的饱穿地暖,但另一方面,却也是残忍的,加税、征粮,苦的是谁,当然是日日面对黄土地贫苦老百姓。 粮食吃完一批又运一批,看着那些粮食,云绯雨就替老百姓心疼,战士们吃掉的仅是粮食,奉献的却是自己的生命,而战争吃掉的却是老百姓的血和汗,可最后带来了什么,只有无尽的灾难和贫穷。 天渐渐转暖,遥遥望着营地右边的林子由黄转绿,少年哀叹,这种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讨厌战争,却更讨厌这种僵持不下的战争。 整个军营都处于一种压抑地狂躁中,兵士们着急,将领们更着急,但又不能随意动最后的死战,毕竟,大批人马攻到对方营地去,实在不是明智的行为,谁知道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正等着,但,对方过分的的沉寂行为,让每个人都开始浮躁、抓狂。 受不了营地里的气氛,云绯雨做完事便朝远处的林子走去,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树林边缘。 一入林间,春天的气息迎面扑来,粉嫩粉嫩的绿色在眼前晃动,少年地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缓步向林子深处行去,听见不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少年更加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顺着声音寻去,然而,眼中刚映出飞溅的瀑布时,就听见一声厉喝,“谁?” 已经有人了?少年顿了下,随后往前迈了一步,将自己完全呈现出去,同时,也看到了碧波粼粼的湖水中,赤身**站着一人,强健的体魄、英挺的面容,呃……似乎在哪见过? 不过他不冷吗?现在似乎才三月,少年有些诧异,不住上下打量那人,越看越熟悉,到底是谁? “你是哪个营的,谁的部下?”清透地声音如泉水般悦耳,却也带着无尽地冷意。 啊……原来是他,少年皱了皱眉,此人是神射营的第一神射手尹洛,同时也掌管着神射营,据说颇受当今圣上器重,而被追封为都尉。 以前曾远远瞧过几眼,只记得他一直冷着脸,不苟言笑,给人极其自我地感觉,今天近距离看了,似乎的确如此。 云绯雨在心中轻叹,没想自己出来散个心也被抓包,真是麻烦。 他收敛心神,微微前倾身子,低头恭敬道:“小人夏雨,是名厨子,不小心打扰了大人的清静,请大人恕罪。” 夏雨?厨子?听着他的话,感觉应该是认识自己的,但看着他不卑不吭的态度,真的只是名厨子那么简单? “我……似乎没见过你。”尹洛上下扫视他。 “小人只是名厨子,平日只在后方给各位大人和兵士们做吃的,所以大人没见过小人,并不奇怪。” “哦”依旧是不卑不吭的回答,尹洛起了兴趣,但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好将此事暂时放下。 “夏雨是吧,本都尉命令你现在去替我办件事。” 云绯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垂下眼帘恭敬道:“是,大人请吩咐。” “咳、你……去给我拿件衣服来。” “啊?”少年望向他,随后扫了眼周围,似乎真没见到衣物什么的,心中顿时明了,恐怕是眼前之人不小心将衣服弄下水,而被冲跑了。 这个人,原来也会如此不小心啊,少年忍住心中的笑意,低下头,“是,大人请稍侯。” 刚转过身,就听见那人又喊住他,“夏雨。” “小人在。” “今天的事,我希望……”威胁他?命令他?尹洛犹豫着,其实这本是小事,但一向秉承完美的他,自然不想被部下知道,自己也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时候。 “小人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请放心,今日,小人并未见过大人。”少年平静开口。 “嗯,你明白就好。”尹洛满意的点点头,“快去、快回。” “是” 距离那日过了四、五天,一切平静如旧。 少年逐渐忘了那事,而那人似乎也完全忘记,二人即使面对面走过,也如从未见过一般。 这天晌午刚过,云绯雨正在和面,准备烙些大饼备着当干粮,赵一清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小宝没有?” 少年诧异,看着他满脸的焦急,不禁脱口而出,“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生什么事了?” “刚才是在一起,但他突然说肚子疼,让我等下,可是我等了半天都不见他的人影,去草丛那边找过也没看见人,所以我想是不是来找你了,没有吗?” “你确定那草丛堆里都找过了?”少年闻言,心中渐渐不安起来,虽然小宝是刘叔托付给他的,但此刻他已完全将小宝当亲兄弟看待,自然不希望他生任何意外。 “找过了,来回找了两遍。”赵一清慌了神,焦躁的来回走动,“怎么办,小宝应该不会出事吧,只是去出恭而已,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你冷静点。”云绯雨喝了嗓子,然后开口,“你现在把大家都纠集起来,然后我们分头去找,说不准小宝只是不小心走岔道而已,毕竟这帐篷连帐篷,而且都是一个模子,在里面乱窜很容易迷路。” 赵一清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慌乱,点点头,“但愿如此。” 虽然这么说,但云绯雨却非常不安。 陈宝光记忆力非常好,根本不会出现迷路的状况,有时候虽然任性了些,但绝不是个胡闹之人,而他既然说了让赵一清等他,那就说明两人之间没闹矛盾,这么一想,恐怕是真出事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军中丑恶 越想心慌,越想越着急,炎炎烈日下,少年如无头苍蝇般,在军营里四处乱窜,逢人便问,逢帐便进。 “小雨惊喜的呼唤从背后传来,少年转过身。 看着面前黝黑的汉子,似乎比刚见时又结实了许多,“铁牛大哥,没休息?” “嗯,睡不着,等会就到集合时间,干脆起来转转。”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差不多高,脸圆圆的的少年?”少年急忙开口。 韩铁牛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出恭的时候突然不见了,唉……你转吧,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少年转身即走。 “等一下小雨。”韩铁牛叫住他,突然问了句,“他是不是、长的还不错?” “?”少年不解,但看见汉子面上的神情,象是知道些什么,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胳臂,“铁牛哥,是不是想到什么,快告诉我。” “嗯”韩铁牛咽了口唾沫,“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最近军营里传出一些谣言,说有些老兵暗地里经常调戏骚扰一些新兵,而且都挑的是长的比较清秀的,所以我想……” 云绯雨犹如被当头敲了一棒,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把这种事忘记了,这里是军营,是男人的天下,长久的战争,人压抑久了自然想要泄,没有女人,有些男人就会将目光投向相貌清秀漂亮的男子,而小宝非常可爱,恐怕早就被瞄上了也说不准。 少年一把抓住汉子地手臂。“铁牛哥。你应该大概知道是哪些人吧。快带我去。” “嗯” 汉子带着他寻了几个营。但依旧没有找到谣言中地那几人。两人一筹莫展。正准备返身再寻一遍时。少年却被迎面而来地一人撞倒在地。 “小雨。你没事吧?”韩铁牛一把拉起他。然后揪住就要跑走地那人。“你怎么回事。撞倒人连道歉都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满面惊恐。似乎受了极大地刺激。 云绯雨觉得他有些奇怪。不禁拉住他。“这位大哥。你怎么了?” “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放过我吧,放过……”那人猛地抽回手臂。转身就要跑,却一把被少年抓回。 “说,你看到了什么。快说!”直觉跟小宝有关,少年将那人抓的更紧。 “疼……放手、放开我。”那人挣不开少年如钢钳般的手,只能苦苦哀求。 云绯雨此刻焦急万分,语气不禁狠厉起来,“快说你看到了什么,不然别想走。”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人疼的面孔扭曲,却依旧不肯说实话。 “小雨,冷静点。”韩铁牛看着那人渐渐泛白的脸色。知道少年是动了真怒。 “对了,看你有些面熟,你是哪个营地?”汉子突然问道。 那人惊恐的看着他,不住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韩铁牛看着他簇起眉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过少年,“走,我大概知道在哪。” “哪里?” “马厩” 云绯雨一听,拼了命的朝马厩跑去。怎么就忘记那个地方,那里平日很少有人去,只有养马的马倌在那打理一切,而刚才那个可能就是马倌,看那样子是被威胁了。 冲到马厩时,只看见一排排整齐的战马,并无人的迹象,少年四处张望,内心焦急万分。在哪。到底在哪?当看见马儿嘴里正咀嚼着的干草,他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草棚,那是为了防雨,而专门堆积干草地地方。 绕过马厩,少年朝后跑去,还未靠近,就听见陈宝光的哭喊声,和淫秽的调笑声。 当冲进草棚里时,云绯雨看见了让他想杀人地一幕。 棚里总共有十来号人,作恶的有三个,其他都站在一旁看戏,陈宝光的衣服被扯的七凌八落挂在身上,白皙的脸上挂着泪痕和血渍,嘴角高高肿起,他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裤子,而那三人则一边骂咧一边使劲拉扯。 “快,你们把他手拉开,妈的,跟烈妇似的,还真难搞。” 云绯雨的到来让所有人吓了一跳,但看见是他后,站在一旁地人立刻围了上来,而那三人丝毫不为所动,仍在继续。 “让开!”看着挡在身前的七人,少年怒喝。 几人流里流气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斜瞄着他开口,“小子,你娘没教你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管的不要管吗?”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云绯雨强压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抓起一人就往外一扔,那人凄惨的哀号瞬间冲进众人耳中,将所有人吓的呆住。 眼前地少年明明矮小瘦弱,但挥手间就将比他两个头的壮汉扔了出去,这哪是人能干出的事,他是怪物,六人开始后退,而看着少年的眼神,则充满了恐惧。 这些人都是人渣,人渣就该清除,少年脸上挂起冷笑,将手指捏的咔咔作响,不再有丝毫犹豫和怜惜,顿时,草棚内鬼哭狼嚎一片,血沫飞溅。 轻轻抱起不住颤抖的陈宝光,看着他如此模样,少年心揪生疼的,柔声轻喃,“小宝,没事了,我是小雨,没事了……不多会儿,身后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云绯雨没有回头,此刻他心中余怒未平,只希望来人不要招惹他为好,否则,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压制住还在翻腾的怒气。 “这里、怎么回事?”低沉平缓地声调,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地威严,少年忍不住转过头。 咦,这个人、好象在哪里见过?少年望着那人的面容。微微皱眉。 “小雨,你没事吧?那位小兄弟怎么样了?”韩铁牛从众人中冲了出来,满头大汗,一脸地焦急。 这些人是铁牛大哥叫来的?少年微微扫视一周,当看见尹洛也在其中时,不禁楞了下。随后仔细观察,这些人都是些将领指挥,那人身为都尉,在里面也没什么好奇怪,只是,铁牛大哥怎么会搬得动这些人? 似乎在解答他的疑问,一位四十上下的白面男子走了出来,清秀地面孔,精光闪闪的双眼。一脸笑意的看着少年,“铁牛,这就是你经常提的夏雨小兄弟。以前一直以为你在吹牛,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而且似乎比说地还要厉害,不错不错。” 韩铁牛刚想开口,却被一声冷哼打断。 “池凤清,现在是赏识夸奖人的时候吗,你也不看看,我们冲锋杀敌的兵士被伤成什么样,到时候打起仗来怎么办。他们可是为我国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就算他们再有错,也可以功抵过吧,而且。”那人不屑的看了眼少年,“这人心狠手辣、来路不明,谁知道他混进军营里想做什么,说不准是我的部下现他的阴谋,所以惨遭毒手。” “小雨才不是来路不明,他跟我一起进军营的。”韩铁牛忍不住开口。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池凤清按住肩膀。 那人微微一笑,满面讥讽,“啧啧,以前就听说宋副将极为护短,池某今天算是见识过了,什么事到你嘴里,黑的就变成白地,死的也能活过来。佩服、佩服……” “好了!”莫言喝住二人。这两人都是他的得力部下,一人善战。一人善谋,此刻却当着众人面唇枪舌剑斗地不亦乐乎,不禁让他更加烦躁。 早先开会时被那名叫韩铁牛的兵士打断他就有些不满,但见到那汉子脸上的焦急就并未过多苛责,随后又被池凤清硬拉来此,见到如此情景。 其实,眼前这种事他早有耳闻,但并未干涉,因为他明白,长久的战争大家都很压抑,生这种事再所难免,毕竟这里是男人的天下,只要做的不太过分,他情愿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只是,没想到竟闹到如此境地。 按情理,此次事态恶劣,这十几人应该受军法处置,然后公之于纵,给下面人起杀鸡警猴的作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仅不能这么做,还得强压下此事,不然还不等敌袭,内部就会乱套,国家闹内讧,如果军队里也闹内讧,这场战役,恐怕…… 思及至此,莫言心中已有了决定,看了看那名背对自己的少年,正待开口,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急呼打断。 “夏雨,我听说找到小宝了,是真地吗?” 随着声音落地,赵一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惊讶的看着围在这里的人,觉都是军队里的头头脑脑,心中诧异。 疑惑着走到少年跟前,可当他看见陈宝光的模样时,立刻明白生了什么,身上气息不禁顿变,带着杀气从牙缝里挤出几字,“谁做的?”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朝地上躺的人扫了眼,而男子顺着他的眼神,心中立刻明了,身形微晃刚想下杀手,却被少年一把抓住衣摆。 云绯雨朝他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怀里之人,淡淡道:“小宝睡着了,带他回去吧。” 被少年拦住,赵一清也逐渐冷静下来,这里的人明显都是为此事而来,肯定有这些人地上司,自己在这里动手,那些人肯定不会允许,而且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他恶狠狠扫了眼地上所有的人,在心中默念,这笔帐,我一定会讨回来。 点点头,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接过陈宝光,如珍宝般搂进怀里,当看见他破肿的嘴角和手上的青紫痕迹,赵一清心中一窒,眼中杀机再现。 “小宝没事,只是累了,你快带他回去,待这里他不舒服。”少年突然开口。 赵一清闻言,低头看向怀中之人,看见他纠结的眉头,立刻站起身,淡淡扫了眼周围的人,低声对少年说了句,“我带宝儿先回去,你自己小心。” “嗯!”少年点点头,跟着站起身。 第一百四十章 月下美人 “等一下,你们不能走。”宋子央挡住赵一清的去路,这三人都知道事情真相,不能轻易放走。 还不等本人有所反应,已经有人开口说话了,“宋副将,放他们过去,救人要紧,你不先找人来医治你的部下吗?” 顶头上级下了命令,宋子央怎敢不从,只好让到一旁,不甘的看着那两人离开。 “凤清,你跟去看看,看他们是否需要帮忙。” “是” 见刚帮过自己的白面男子跟了上去,云绯雨张了张唇,最终没有开口,那人既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吩咐,就是没有想瞒自己的意思,也表示不会对他们不利。 “你叫夏雨是吗?”莫言转过身,面带笑容。 云绯雨疑惑的看着他,对他的态度甚为不解。 此人是这里的最高统帅他已看出,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对他一名小厨子这么客气,但人家既然笑脸相迎,他也不能失礼,立刻弯身恭敬道:“是,小人夏雨。” 莫言看见他的表现甚为满意,进退有佳,不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只要动之以情,晓知以礼,应该不难沟通。 “废话我不多说,其实我是想了解今日之事。”莫言顿了顿,接着道:“毕竟此事关系重大,光用看的决定一切太过儿戏,所以想请您详细描述一遍,你意下如何?” 云绯雨狐疑地看看他。此人客气地语气。让他有受宠若惊地感觉。 想了想。少年反问:“你不怕我说假话吗?” 莫言微微一笑。“你会吗?” 少年默然。随后摇摇头。“不会。而且我想。你们也不会只听我地片面之词。应该会多方求证。对吧?” “你很聪明。”莫言赞赏地对他笑笑。随后开口。“走吧。去我地帐篷详谈。” “……是!” 然而,少年刚迈出一步。迎面就扑来一阵厉风,他本能的往下一缩身子躲过,待看清楚袭击之人时,不由得惊讶,但那人拳脚依旧不停攻来,少年只好迎战。 看见如此情景,众人诧异,莫言更是莫名其妙,尹洛象来不会主动挑起争斗。但刚才的确是他先偷袭少年,让人好生疑惑,不过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便大概明了。 尹洛身为神射营第一射,不光是指他百百中地技能,更让人注目的是他从小天生的神力,再轻的木箭只要到他手中,所挥的威力也是别人的数倍,更别提他习惯用铁弓铁箭,那威力更是大地惊人。 眼下,这名少年恐怕也是力气不小,否则以那么弱小的身躯。怎么可能将这十几名壮汉撩倒,而且还打成重伤,尹洛恐怕是起了争斗之心,所以会突然出手。 难得看到尹洛会对什么事感兴趣,莫言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站立一旁,也顺便观察少年的身手。 简单的招式,快捷而迅猛,没有多余的动作。总是最直接攻向对方最脆弱的地方,颇具杀伤力,尹洛此刻终于明白那十几人为何会被少年轻易打倒,而且,他觉到少年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拥有惊人的力量,因为二人拳脚相交时,那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手脚麻,想必少年也是一样。 “好了。停!”他轻喝一声。突然跳出争斗圈,试探结果已出。就没有再打下去地必要。 少年不明所以,但着实不喜欢这种被人突袭的感觉,更何况自己还帮过这个人,神色不禁有些不悦,盯着那人冷声开口,“不知尹都尉如此,是何用意?” 感觉到少年的不满,尹洛微微惊讶,但仔细一想,自己地行为的确太过唐突,不禁面露歉意,坦然看向少年,“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而已,想知道是不是跟我猜测的一样,结果现跟我想的一样,你很厉害!” 这个人也有这么坦白的时候?少年不禁楞住,而众人,皆石化。 这样的尹洛太反常,他向来都是眼高于一切、习惯孤芳自赏,除了那位大人外,就是眼前的莫言将军,也从未入过他的眼,而此刻他竟然承认了少年,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咳咳莫言轻咳两声,唤回愣神地大家,“都散了吧,回去自己的岗位做自己的事。” “是” “夏雨小兄弟,随我来。”莫言冲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云绯雨立马跟上,而尹洛稍稍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宋子央看着那离去的三人,又看了眼正被搬上担架的手下,虽然也想跟上前去,但对于莫言的命令,他从来不会违抗,便只好安心下来救治自己的部下。 两个时辰后,云绯雨从帐篷出来,经过协商,他答应那人不声张,其实他本就没想过要大肆张扬,毕竟那种事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最重要的是,小宝不能再受刺激。 只是他讨要地公道那人却未给,只说现在处于非常时期,等战争一过,绝对会给他个满意的答复,到底会不会有,他也不做太大希望,毕竟自己人轻言薄,那人身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能如此应承自己,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最后,那人还提出要求,让他加入军队,说现在国难当头,虽然做饭也是贡献自己力量的一种方法,但以他的实力,可以做出更大的成就,对这些他根本不在乎,本想婉言相拒,而那人却说让他慢慢考虑,想清楚了再答复,对此,少年只好默然接受。 风波暂时平了下来,虽然那些人未受到应有的处罚,但兵士们明显安分了许多,怕是受到了最严厉的警告。 只是,平日只有吃饭时才会热闹地伙食营地,最近却经常有人登门造访。除了韩铁牛,还有就是副将池凤清和神射营地尹洛。 韩铁牛好说,他本就是云绯雨的好友,而池凤清来了两次后,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地目的,就是想拉少年入他们的营。 伙食房的众人自然全力反对。少年是他们地同僚,也是他们的良师益友,赵一清只算是领队,而真正管事的却是少年,每日的膳食都是由他定制带领大家做,如果他走了,谁来指导他们,谁来传授经验给他们?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而最让大家费解的,就是那位第一射手尹洛尹都尉。每次来跟少年打上一场就走,众人好奇询问,少年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其实,尹洛只是对他的武功套路感到好奇,所以每次来找他切磋,过后就回去研究,而少年觉得自己地对敌经验不够丰富,有人陪练他自然非常乐意,而且那人跟他一样身具怪力,打起来非常爽快,他非常享受那种感觉。 一连过了数日。那人已经很久没来,难道是研究透彻所以不来了?云绯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习惯了天天有人陪练的日子,这样突然空闲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 无奈坐起身,看着帐篷外被覆上银色光辉的土地,少年突然萌生出去散步的念头,虽然知道此刻已是半夜,但烦躁的心绪。让他非常想在安静的夜晚,走上一走。 虽然已进四月,但晚上还是有些清寒,少年披了件单衣,悄悄走出帐篷,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遥遥看见那边漆黑的树林,顿时想起那清澈见底地湖水,夜晚畅游的念头猛然浮现在脑中。 湖水的清凉。也许能洗去身心地浮躁。他这么想着,脚已动了起来。朝着树林行去。 又是一个不眠夜,尹洛背着手,站在帐篷外看着空中的月亮,少年认真的模样、开心的模样、郑重的模样在眼前一一晃过,他抚上胸口,感觉着自己加的心跳。 与少年接触越多,就越是被他吸引,本以为是知己间的惺惺相惜,但心中那鼓怪异的触动却又是不同,见到少年纤细的腰肢想要搂住,见到他修长地手指想要握住,见到他明亮的双眼想要抚摩,见到……。 越来越无法理解这样的自己,对方明明只是个普通少年,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他产生心悸的感觉,没有白皙的肌肤,没有出众的相貌,根本没一样符合自己的审美观,但自己、似乎是真的动了心。 不想承认这种感觉,所以他开始躲避,不看、不见,只是,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已经几日了,他这样夜不成眠。 叹口气,尹洛背手漫步于帐篷间,突然看见一条熟悉的身影晃入眼中,眨眼离远了去,没有多想,他悄悄跟上前。 走在夜晚地林间,内心涌起莫名的兴奋,在月光下,寻找着记忆中的小路,直到听见前方的流水声,云绯雨明白,到了。 脱下鞋袜,用脚轻触湖水,凉凉的很是舒服,少年立刻解开腰带,脱下衣物迅跳入湖中。 躁热的身体遇见冰凉的湖水,少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使劲搓了搓身子,待慢慢适应这种温度,才在湖中畅游起来。 直到微微有些气喘,他才停下来,靠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上休息,突然摸了摸脸,这才想起面皮有段日子没有清洗,便轻轻取了下来,放进水中来回荡了荡,然后放于身后的巨石上。 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水中使劲揉搓,待感觉微微热才猛然抬起,仰望着夜空,任由银色地光辉撒了一脸,将他白皙粉嫩地脸颊,映照的更加光亮。 尹洛悄悄躲在林间一角,神色复杂地看着湖中之人,从少年跳入湖中时,他就一直静静的看着。 看着他在湖中畅游,看着他取下面皮,看着他将脸埋进水中,看着他露出真颜。 白皙的肌肤,娇美的容颜,如星辰般的眸子,还有那樱红的唇,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清灵而秀丽,如一朵粉嫩晶莹的水莲,静静立在湖中。 这……才是他的真正样貌?月下美人,脑中不由自主浮现这样的形容,很美,他真的很美!尹洛直勾勾的望着,心跳、加剧!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成为朋友 静谧的夜,皎洁的月,在这宁静而详和的环境里,云绯雨懒懒的闭上双眼,靠上身后的巨石。 尹洛站在阴暗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根本无法移开视线,心中不期然冒出许多念头,疑惑他的身份,疑惑他的目的,但最终在脑中徘徊的只有一个,这个人、这种样貌,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 拂过水面的轻风吹醒了少年,云绯雨猛然睁开眼,茫然的望了眼四周,拍了拍额头,没想到只是稍微眯一下,竟然睡着了,这个天在水里睡觉,不会感冒吧?这么想着,鼻子就感觉痒痒的,一个喷嚏脱口而出。 完,看来真的着凉了,少年揉揉鼻子,抓过巨石上的面皮贴回脸上,然后立刻起身朝岸边走去。 匆匆套上衣物,捏了捏有点晕的额头,迅朝营地返回,边走边想,明天熬点姜汤喝,别把感冒传给别人了,这……阿嚏,又一个喷嚏脱口而出,突兀的响声震飞了林中的小鸟,少年无奈的抽抽鼻子,嘴里嘟囔着,“他xx……” 尹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这样的他看起来真可爱,不过,看刚才的样子似乎受了风,应该不要紧吧?……明天还是去看看好了。 果然,次日清晨,云绯雨就感觉头重脚轻,身体忽冷忽热,他勉强起了床,准备给自己熬点姜汤驱寒,却不料异状被陈宝光现。 “小雨,你怎么了?”看着少年有些呆滞的眼神,陈宝光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却突然惊叫起来,“好烫,你生病了?”说着,立刻又抚上他的额头,“呀。是得了风寒吗?快、快躺下,我去请大夫来。” “咳刚想说话,却觉嗓子干哑难受,“小宝,不用去,弄点姜汤喝就行。我只是受了凉,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什么大不了,你听听,你现在说个话都有气无力的。”陈宝光提高嗓门大吼起来,当看见少年楞楞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小雨,我不是故意吼你。我只是有些着急,害怕你……” “好了好了。”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圈,云绯雨拉过他轻声安抚。“我没事,你去给我熬碗姜汤,我喝了睡一觉就好。” “真地?”陈宝光睁大双眼。扑闪扑闪地甚是可爱。 “嗯。真地。”少年忍不住捏了捏他白嫩地脸蛋。“小宝熬地。喝了一定好地快。” “好。我去给你熬。”一听这话。陈宝光兴奋地转身就跑。 少年看着他地背影。微微一笑。多亏了他这种性子。那件事后。还真怕他想不开。但现在看来。当时地顾虑是多余了。 喝了姜汤。陈宝光服侍云绯雨躺下。又往他身上加了两床被子。如不是少年说重。恐怕他还想多加几床。 然而。到了晌午。少年也没有退热出汗地迹象。身体烫地能煎熟鸡蛋。陈宝光慌了。跑出帐篷就要去找赵一清。却被迎面而来一人拦住。 “他、夏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病了。” “啊……”待看清楚眼前之人,陈宝光立刻点头,这个人他记得。总来找小雨。“他现在烧的很厉害,对了。你对这很熟吧,知道哪有大夫吗?” 尹洛一听,立马冲进帐篷内,十来个地铺只有一个上面有人,想也未想跑了过去,当看见少年紧闭的双眼,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一定很不舒服。 扯下所有被子,伸手捞过旁边的衣衫裹住少年,一把抱起。 “你做什么?”刚进帐篷的陈宝光看见如此情景,不禁大叫起来。 尹洛皱紧眉头,他讨厌太吵的人,本不想理会,但想起少年很重视此人,而且见他也是担心,便耐着性子说了句,“带他看大夫。” 说完,转身即走,陈宝光楞了下,便立刻跟了上去。 尹洛将少年安置到自己帐内,然后请来军医诊断,确认是得了风寒,只是没有及时治疗,因而病情加重,不过少年身体底子不错,只需喝下几副药就会痊愈。 听见没什么大碍,两人都松了口气,看见还待在自己帐篷里地陈宝光,尹洛不耐的皱起眉头,正要直接开口赶人,却不料帐外传来人声。 “尹都尉在吗?小人赵一清求见。” “啊、赵师兄。” 不等尹洛反应,陈宝光就已冲出帐外,想了想,他也跟着走了出去,看着那名清瘦男子,他直接说:“夏雨留我这里,这个人,你领走吧。” “为……唔”一听他要留下云绯雨,陈宝光立刻就要出言反对,却被赵一清一把捂住嘴。 看出眼前的男人对夏雨似乎有意思,要不凭他地身份怎会将一名小厨子抱进自己帐篷,而且据说此人并不喜亲近人。 赵一清微微一笑,象征性的欠了欠身子,“尹都尉想的周到,我们那里人多,的确不太适合病人修养,那夏雨就劳烦大人您照顾了,小人不再打扰,就此告退。” “嗯” 见二人离开,尹洛也立刻返回帐内,待药熬好,他笨手笨脚的喂完,而后就静静坐在床头,看着少年的睡颜,忍不住伸手轻抚,突然想起这张面皮底下的那张美丽容颜,内心开始骚动。 少年睡的很沉,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忍不住内心的煎熬,低下头开始寻找面皮地接缝。 如不是亲眼看到他曾摘下过这张面皮,尹洛绝对不会相信这张脸是假的,用了半个时辰之久,他才取下少年的假面。 当看见娇美的脸孔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先前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伸手轻轻抚上,感觉到那烫人的热度,他皱紧眉头,吃了药怎么还这么烫? “嗯……”呓语似的呻吟吓了他一跳,尹洛手足无措的拿着面皮。不知道该立刻覆上去,还是先藏起来。 然而,少年只是蹭了蹭他的掌心,就又进入沉睡中。 “咦”尹洛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吩咐人打了盆清水。然后将棉巾浸湿,覆于少年头上。 看着他渐渐舒缓的眉宇,男人露出欣喜的笑容。 不眠不休的照顾,卯时时刻,尹洛终于忍不住打起了瞌睡,晃晃悠悠的,支着下颚地手臂突然歪向一边,他猛的惊醒。 透过门帘的缝隙可看出天已微亮,转头看向少年。见他面上地潮红已经完全退去,呼吸也很平稳,轻轻抚上他地额头。不再滚烫,看来是好了。 没有立刻将手移开,手底的滑嫩感让他流连往返,顺着少年柔和地面部曲线,一路下滑,最终停留在那淡粉的唇上,用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象被幻惑了似地。他慢慢俯下身。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看小雨。” 外面突然传来吵杂声,尹洛停下动作,看着近在咫尺的柔软,心中顿惊。但少年恬静而安详的睡颜,引地他还是忍不住亲了下那水嫩的脸颊,而后立马离开,拿起床头的面皮重新替他贴上,直到整理的看不出一丝痕迹。这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出了帐篷,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冷冷道:“他还在睡觉,你们晚些再来。” “小雨好了吗?”陈宝光无视他冰冷的态度,直接开口。 “嗯,好了。” “那我进去看看他。”不等回答,陈宝光闪身冲进帐篷,门口两人同时楞住,无奈下。只好跟了进去。 一进帐篷。就看见床上拥在一起的两人,二人同时拉长了脸。赵一清立马走到床边,拉起陈宝光怒气冲冲的走出帐外,云绯雨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好笑。 “什么时候醒地?”尹洛询问。 “刚刚,小宝进来的时候。”少年笑笑,而后环顾四周,随口问道:“尹都尉,这是 “我住的帐篷。” “哦?”少年张大嘴,呆呆的看着他,面上神色有些复杂,“那、是您一直照顾我的?” 尹洛点点头,刚想跟他说不需要用尊称,少年却突然又说,:“谢谢您,如果尹都尉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少年脸上的表情非常真诚,却刺疼了尹洛的眼,他要的不是这种疏离地尊敬,他要的是…… 突然想起是自己一直处于单方面的爱慕,眼前这个人还什么都不明白,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慢慢来,不要心急、不要心急…… 定眼看向少年,尹洛淡然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云绯雨楞住,我和他是朋友?细细想了想,从二人切磋开始,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的确比对别人友好许多,但是,那样就是朋友? 不管了,先顺着他的意思说就好,少年微笑道:“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 注意到他话中的敷衍,尹洛挑眉,“那还一直用尊称,朋友之间还要在乎礼数这些吗?” “啊、抱歉!一时没改过来。”云绯雨讪笑两声,在心中嘀咕,难道他来真的,真地要和我一个小厨子成为朋友?不会吧?虽然他总来找我切磋武技,但以他地性子,怎么会跟我这样的小人物成为朋友? 似乎看穿他地想法,尹洛定眼看向他,一本正经道:“我是真拿你当朋友,不要怀疑,或许对你很突然,但对我来说,从第二次见面我就已经把你当朋友了,而朋友之间,根本不存在身份那种东西,我说的对吗?” “……”少年微怔,转眼却笑道:“你说的没错,尹、大哥! 第一百四十二章 错落的爱 日后,尹洛就经常到伙食房找少年,但并不完全是切磋武技,有时候会跟他谈天说地,有时候会约他出去,而由此,少年跟着学会了骑马和射箭。 骑马好说,掌握技巧、得到马的好感就能轻松驾驭,但射箭,不光要技巧、力量等等,还需要天分,偏偏云绯雨少了那点天分,任凭尹洛如何手把手教他,都未能大成。 少年并不强求,对于射箭,那只是一时的兴趣,相比之下,他觉得跟人决斗还是拳头最快,虽然他明白这两个根本不同。 可尹洛却很失望,他一门心思想把少年弄到身边,借此来培养二人间的感情,觉少年没有射箭天分后,也只能望天兴叹,毕竟神射营是朝廷重点培育出来的地方,里面都是弓手中的精英,没有天赋的少年,根本没有进入的希望,此事只好就此作罢。 也因此,他往伙食房跑的更勤,而引的流言四起,好在他为人冷淡,与众人疏离,上面自然不相信这种谣言,而私底下,众士兵因知道他的脾性,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大肆传播,只能暗地里讨论一二。 这日晚膳后,云绯雨劈完手中的柴火,然后开始将之整理成小捆方便以后使用,而陈宝光窝在他身边,有一渣没一渣的闲唠着,“小雨,最近谣言那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少年好笑的挑挑眉,“你都说了是谣言,我还要什么反应?” “可是……”陈宝光突然凑近他,小声问,“小雨,你难道没有一点动心的感觉吗?其实那个人看起来很不错,对你又好,长的又好看,还……” “停!”少年弹了下他的脑门,没好气道:“你当挑郎君呢。我又不是女人,而且我们只是朋友,以后不准瞎说。” 陈宝光捂着被弹的地方,瘪着嘴道:“那我也不是女人,是不是就不能跟赵师兄在一起了?小雨都这么说了,看来真的不能……” “诶、你啊!”少年头疼的看着他。“我有说过男人和男人不能在一起吗?要是我这么想,那一开始就分开你们了,毕竟,你可是李叔亲自托付于我,我可有这个权利哦。” “那你为什么不能喜欢那个人?我看你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陈宝光撅着嘴,不依不挠的追问。 “啊……这个问题。” 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少年心思一转。立刻回答。“因为我喜欢地是女人。将来攒够钱就准备回老家娶妻生子。然后做点小生意安分养家。至于尹大哥。我想你看错了。我们是很要好。但那也只是友情。因为我一直拿他当好友知己看待。想必他也如此。所以小宝。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说地话。也不要再乱说话。知道吗?” “哦陈宝光乖巧地点点头。 “宝儿 听见呼唤。陈宝光转过头。见到来人立刻起身奔去。“你来啦。赵师兄 “嗯”那人顿了顿。随后道:“宝儿。我有些渴了。去给我弄点水来喝好吗?” “好 听着脚步声远去,云绯雨转头看向那人。“有话跟我说?” 赵一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然知道我将宝儿支走是要跟你说话,那你也应该猜到我想说什么吧?” 少年挑挑眉,“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呵赵一清轻笑,“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逃避?刚才那番话,你其实是故意说给他听地吧,你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愿意面对。所以用这种方法让人知难而退,我说的可对?” 云绯雨懒得与他打哈哈。直接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赵一清突然正起颜面,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难道你真的没想过与尹都尉在一起?其实我觉得他人不错,而且,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女人。” “……”少年楞楞的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男人喜欢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赵一清皱皱眉,似乎有些不认同他的话,“喜欢一个人是凭感觉,跟男人女人何干,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不喜欢女人,凭我的直觉。” 直觉?云绯雨抽了抽嘴角,那种东西也可信?不过,自己前世今生的确从未喜欢过女人,这到是真地。 “你说的没错”少年淡笑,“到现在为止,我的确不曾喜欢过女人,但不保证我以后都不会,毕竟我今年才十七岁,而且,你也说了,喜欢一个人是凭感觉,我对他没那种感觉,与其让他抱有希望,还不如趁早让他认清楚现实,我这么做,是为他好。” 赵一清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是为他好,还是为你自己?没有敞开心扉接受过,怎么知道没有感觉?还是你……” “好了”少年突然喝了嗓子,淡淡道:“不管接受与不接受,这都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劳赵师兄关心。” 赵一清顿时楞住,其实他也不想管二人之事,只是刚刚看着那人匆忙离开的落寞背影,一时忍不住才开口,但此刻却被少年堵的哑口无言,只好气恼的哼了声,“谁喜欢管你们,如不是小宝的关系,我才懒得管你好坏。” “如此甚好。”少年不在意的笑笑,转过身继续捆柴。 “感觉你变了很多。”赵一清又开口,“跟刚见面的时候很不一样,那时候的你虚伪做作,让人有些厌恶,而现在,你依然如此,却让人无法指责你。” “呵呵势所逼。”云绯雨背对着他,面上挂起艰涩地苦笑,“听过一句话吗,环境造就人。我……也只是随大流而已。” “是吗?”赵一清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为何会有如此浓重的悲伤? “赵师兄,水来了!”一声甜甜的呼唤打断了二人的交谈。看着陈宝光捧着一碗清水小心翼翼的走来,他立马迎了上去。 少年扭头看向二人,不禁心生羡慕,然而越羡慕,内心地悲伤和苦涩就涌出越多,思念至深的痛楚,却也只能默默忍受,因为那个人,恐怕根本不会想见他。而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人! 尹洛对他地感情,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毕竟他不是情事未知的毛头小子,那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自然清楚他想要什么,但是,自己给不起。 虽然明白,但一直没有拒绝那人的好意,也许是自己太过寂寞,想要个人陪伴,然而到一切呈现在自己面前。他退缩了,因为他觉,那个人在心中生了根烙了印,此生此世,恐怕都忘不掉,自然也无法接受别人,或许是老天替他做了决定,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一年多来,他曾多次尝试想要忘记那个人。但根本办不到,因为,每每想起那个人,心仍是一阵一阵地刺痛。有人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是,他却觉自己对那个人的思念越来越浓,根本没有淡化的迹象,经常会控制不住的想跑去见他,可是他明白。那个人。根本不愿再见自己,即使见了。恐怕也只是想杀掉他。 “小雨,你怎么了?”陈宝光不知何时到了身边,“你很难过吗?” “啊?什么?”云绯雨回过神,微微一笑,“刚才想事情走神了,怎么了,你们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怎么还没去?” “唔……”陈宝光疑惑的看看他,“你真地没事,可为什么我觉得你刚才好伤心呢?” 虽然迷糊,但有时候敏锐地吓人,心思单纯的家伙,但也不好对付呢,少年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而将脸一挎,眨巴眨巴眼,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是啊,我刚才在想,小宝不要我了,抛下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啊,所以就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 陈宝光一听,眼圈顿时红了起来,虽然知道少年可能是在开玩笑,但依旧控制不住地掉起眼泪,“我、我没有不要小雨,我才不会抛下小雨,今天我哪也不去了,我陪你,一直陪着你,呜呜……” 完,玩大了,可还不等他出言哄劝,陈宝光便已被人拉离他身边。 那人一边柔声哄劝,一边用杀人地眼光恶狠狠瞪过来,云绯雨干笑两声,挠挠头,转身继续捆柴,心中却泛起一丝落寞,以前的小宝必须自己才能哄好,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这是什么感觉?酸不溜丢的。 “唉、女大不中留啊,不对,是儿大不中留。”望了眼走远地两人,少年脸上挂起笑容,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有些冷清。 不自觉地又到了湖边,就是在那一夜,他的心彻底沦陷,直到今天听到那番话,他才觉,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如水中捞月,一场空。 慢慢的靠近,小心翼翼的暗示,并未遭到任何排斥和拒绝,他以为那个人懂了,但到头来,仍是自己一头热,而那个人,始终只把他当朋友。 他并不愚笨,自己刚去就听见那番话,很明显少年在暗示,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不管话语的真假,但包含的拒绝却让人无法忽视,如明晃晃的刀剑,狠狠刺进了他心里。 心、好痛!尹洛捂住胸口,还未开始地恋情,就要这样夭折了吗?他苦笑一声,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猛然跳入其中。突来的冰冷让身体不住颤栗,但内心的痛楚却未减轻丝毫,这样就结束了吗?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办,他拒绝,他很明白的告诉我,他不接受。 狼狈的爬到湖边的巨石,他记得,那夜少年就是靠在此,安静的模样犹如沉睡的莲花,让人自内心地想去呵护,可是,那不属于我。 趴在巨石上,贴身的湿衣被风一吹,冷飕飕的难受,但脑子却渐渐清晰,少年不接受自己,怕是有什么原因,想起他的伪装,想起他的隐藏,难道、他在躲避仇家?拒绝自己,是因为怕连累自己?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尹洛一骨碌爬起身,坐在巨石上呆,那自己该如何做?是向他表露心意说自己不怕,还是…… 不,还是守在他身边静观其变为好,少年隐藏了什么根本不清楚,如果冒然**,也许会引起他的反感,危急时刻,自己如能帮上一把,或许,那时候他就会真正敞开心扉,而接受自己。 想到此,尹洛顿感轻松,先前的悲伤痛苦瞬间消散,纵身跳下巨石,抖了抖被水浸湿的衣服,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少年时的情景,不禁一边回味着,一边朝营地返回。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碗面条 此后,尹洛一如既往的去找少年,云绯雨诧异,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还是这人根本没听懂。 但碍于他根本不提那事,便只好作罢,久而久之,两人便也忘记那天之事,又恢复如初的关系,经常一起切磋武技、骑马聊天。 五月将至,天也越来越热,一直沉寂的西炙兵终于开始动作,从小规模的挑衅,展到上万人的拼杀,拖了近半年的战争,终于进入最后的**。 距离上次战役又过了三日,双方都进入修养阶段,没有再主动出击,似乎都在等待,最后的战役。 夜深人静时刻,伙食房的帐篷被从里掀开,赵一清缓步走了出来,他随意望了四周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便立刻跳进黑暗,眨眼消失不见。 树林偏僻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两人,一人长袍,一人夜行衣。 “这个给你。”身着夜行衣的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身前之人。 “什么?”身着长袍之人接过,紧接着又问了句,“所有人?” “不,莫言。”那人顿了下,接着说,“那边快拖不下去了,所以少主要在这边杀鸡儆猴。” “哦……可是”那人簇了簇眉头,清瘦的面孔在月光下满是疑惑,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赵一清,“为什么用毒?想要那人命,只要少主从暗杀组里随便派个人不就解决?” 黑衣人没有多言,淡然开口,“这是少主的命令,顺便除去那人,一箭双雕。” 赵一清闻言。急忙询问。“他、有何不妥?查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查到。但就因如此。这种人才留不得。”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危害不到我们。这样做是不是……” “好了”黑衣人轻喝。“这是少主地命令。给你这包药。你该明白怎么做吧?” “……是。属下明白。”赵一清低下头。 “嗯”那人正待转身。突然想起什么顿住步伐。“这件事情完结。我就跟少主请求让你回来。还有。那名叫陈宝光地少年。少主已经知道。所以。你好自为知。” 赵一清猛然抬起头,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内心慌乱不已。地里,一间帐篷还亮着烛火。 “报一声急呼惊醒了正对着地图呆的莫言,他猛然抬起头,“说” “四十里外现敌军踪迹,他们正大规模向我方涌来。” “行如何?” 那人迟疑片刻,随后回答,“不急不缓,军队后跟了很多马车,就象……在迁移一样……” “好,知道了,继续观测。” “是” 莫言站起身,在帐篷内来回走了两圈,突然开口,“来人” “属下在”从门外走进一名兵士。 “去把众将领都叫来此,就说有战况。” “是” 不多会,帐篷里聚满了人,众将盔甲整齐、目光炯炯。似乎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莫言也不多言,直接开口,“敌军大队人马此刻已在四十里外,现在还在向我方移动,虽然,”他顿了下,“对方意图不明,但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所以。我命令你们。即刻集合所有兵士,着装待命。准备随时迎战。” “是” 众将正待离去,池凤清却未动,突然开口,“将军,何为意图不明?” 莫言楞了下,随后解释道:“是这样,刚刚探子回报,说对方行军度不急不缓,似乎象是在搬迁,但却偏偏挑在深夜,所以不得不防。”顿了顿,他问道:“凤清怎么看这事,说来听听。” 池凤清微微一思索,而后道:“就怕这人敌人故意为之,虚虚实实,让我方琢磨不透他们的动向,而消耗我方兵士精力,然后在我方疲软之时,一举突击。” 不等莫言接口,宋子央立刻不满地叫了出来,“他们大规模向这边来,你怎知他们不是来真的?难道你想等他们到了跟前,然后在集合兵士?亏你想的出来。” 池凤清白他一眼,没有理会,接着道:“将军,我看不如这样,将我方兵士分为三队,只派出一队镇守军营前方,然后四个时辰一轮换,这样不仅可以阻挡敌人的突然袭击,还可保证我方兵士的精力,您看如何?” 莫言想想觉得不错,立刻点头,“好,就照凤清你的意思来安排,不过,吩咐下去,从今日开始,众兵士都不得脱下盔甲,准备随时迎战。” “是” 入卯时,莫言正准备合衣休息片刻,门外却传来一声,“报紧接着,人已跪在他面前。 “说” “禀将军,西炙军停在我方二十里外,已安营驻扎。” 果然,莫言略微思索,而后缓声开口,“继续观察,一有情况立刻禀报。” “是” 云绯雨一早起来地时候,就觉军营内一派肃然,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一问才知晓,原来昨夜敌军逼近,现在就在二十里外。 大战要来了?少年望着天边簇起眉头,拖了这么久,是该时候结束了,只是、死的人会更多吧?他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是再所难免的,但心里仍旧很不舒服。 一整天,伙食房都处于忙碌中,因为大战在季,兵士们在往后可能根本没有回来吃饭的机会,因此,他们就必须做出大量可随身携带的干粮,做好充足的准备。 晚膳过后,一名兵士跑到伙食房。“赵管事,将军吩咐给夜里备战的军士加餐。” “知道了。”赵一清神情有些恍惚,望着那名兵士远去的背影,脑中浮现加餐。 “赵师兄,那人找你做什么?”陈宝光从他背后窜了出来。 “将军吩咐给守夜的士兵们加餐。” “哦” 看着眼前地小人,赵一清心情顿时好上许多。忍不住将他拉进怀里,亲了下脸蛋。 “赵师兄,有人看啦!”陈宝光满面通红的从他怀中蹦了出来,嗔怪地看着他。 “别人都忙着,根本没人注意,过来。”赵一清伸出手,陈宝光犹豫了下,最终乖乖回到他怀里。 二人静静地搂在一起,过了好久。他突然开口,“小宝。” “嗯?”陈宝光闭着眼,靠在男人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如果……”男人顿了下,“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陈宝光不解的抬起头,“对不起我的事,什么事?” “就是……也不是对不起你,”赵一清显得有点烦躁,“就是说,如果我伤害到你身边地人,你会不会怪我。讨厌我?” “我身边的人……谁啊?我身边好多人呢,是我喜欢的还是讨厌的?” “都不是,唉……算了,当我没说。” 面对如此反问,赵一清很无奈,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其实他可以想象地出,如果宝儿知道自己要加害少年,恐怕根本不会原谅自己。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唯独宝儿不行,而且,那人已经知道宝儿的存在,为了宝儿,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缩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紧。男人嗅着他的体香。在心中忏悔,对不起了夏雨。如果是你,我想你也会如此选择,你落在朝廷手里,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我不做,我和宝儿就没有生路,只有对不起你了,抱歉! 夜晚丑时,待消夜做好,赵一清便派了五人推着车子送去,没多会儿,就看见白日那名士兵出现。 他急忙迎了上去,笑吟吟道:“怎么亲自来了,我正准备派人送去呢。” 那名士兵呵呵一笑,“你们也挺忙的,这边就五人份,我来拿就好。” “五人?不是只有将军和三位副将吗?”赵一清惊讶。 “哦,你不知道,尹都尉也在地。” “这可怎么办?”赵一清为难的看了眼旁边石墩上的托盘,“这只有四人份。” “……”那名士兵沉吟片刻,“要不这样,我等会再来一趟?” “不不不,是我没弄清楚,呃……这样,你先把这带回去,我叫人立刻再做一份送去,放心,很快地。” “这样好吗?”那名士兵看了看他,“将军说你们十人做这么多人地吃食,已经很累了,要不还是我等会来拿吧。” “没事没事,你还是快把这些拿回去吧,面条放久了会糊的。”赵一清端起托盘,递给那名士兵,“很快,我这就去找人做。” “嗯,多谢了!”士兵朝他点点头,转身即走。 直到那名士兵完全看不见,赵一清才转身走到餐具旁,将最底下一只青瓷碗移到最上面,然后朝后面大喊了几嗓子,“夏雨,来一下。” 脚步声渐近,随后就看见云绯雨沾着满手泡沫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陈宝光,“你叫我?” 这种情况他已预料到,随手拿过一块抹布递给少年,“将军那边少份消夜,你再做一份给送去吧。” “少一份?”少年停下擦手的动作,十分不解。 “嗯,忘算尹都尉的了。” “……”少年疑惑的看看他,见他面色坦然,甩手将抹布扔到一旁,“好吧,小灶还有火,我立刻做。” “小雨,我帮你。”陈宝光随手拿起最上面那只碗跟了上去。 一碗什锦面很快下好,少年拿了只盘子盖上,立刻朝营地最中间的帐篷行去,赵一清目视着他的背影,将陈宝光紧紧抱在怀里。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中毒事件 送到帐篷前,云绯雨很想交给门口的守卫就走,但那人却掀开布帘让他亲自送进去,无奈,他只好进入帐篷。 然而刚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几道视线止住脚步,池凤清见是他,乐呵呵开口,“是你啊。” 少年笑笑,“是” “呶,就将军没吃了,我们都吃完了。”那人出言提醒。 少年微欠身子表感谢,立刻将面送了上去,随后轻声提醒,“将军趁热吃吧,面凉了会糊。” 莫言移过视线,朝他微微一笑,“好,多谢!” 云绯雨还以微笑,行了一礼后,转身就出了帐篷,自始至终,他都没敢看尹洛一眼,因为那人的视线太过张扬炽热,让他无法承受。 可是出了帐篷没走多远,就被人从身后叫住,“小雨 少年微笑转身,“尹大哥,怎么出来了,不是在开会吗?” “嗯”那人紧紧盯着他,“算不上开会,只是在商议一些琐事,呃……所以今天没时间去找你。” 汗,原来是为这事啊,少年有些无奈,却依旧面带笑容,“没事,战事要紧,切磋以后有的是时间。” 尹洛深深地凝视他。就在少年快承受不住而要窒息时。男人点了点头。“嗯” 为了驱散两人间地尴尬。云绯雨随口问了句。“尹大哥。为什么只有将军没吃消夜。不是一般……啊。我没别地意思。你别在意。” 突然想起论职位。就尹洛在里面官职最小。虽然在当今皇帝面前。他比其他人都受重用。但这样比较起来。还是会让人有不舒服地感觉吧! “没事。”男人温柔地看着他。想了想解释道:“将军一向如此。先想到地是部下。最后才考虑自己。所以众军士都很尊敬爱戴他。” “原来是这样啊。” 少年若有所思地应了句。突然想起曾经思考过地一个问题。 第一见到莫言就觉得他面熟。后来才想起来他跟迹家见到的帐房先生莫白很象,就曾想过他俩会不会是兄弟,虽然很想问,但唯恐身份暴露,只好一直忍着,看了看眼前之人,正在想要不要问他,却听见一声厉喝,“抓住他!” 两人疑惑。一起望向声处,却看见宋子央站在帐篷前,恶狠狠的指着少年。“此人谋害将军,快抓住他。” 随着那人的大喝,四处地兵士立刻跑了过来,将少年团团围住,尹洛目光冰冷,寒声问道;“宋副将,你什么意思?” 宋子央走近二人,瞪着少年恨恨道:“如果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随后四下一扫。“来人,将此人给我压进牢房,收监起来。” “等下”尹洛挡到少年身前,“将军到底怎么了,跟小雨有什么关系?” 宋子央冷哼一声,“尹都尉,我劝你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引火上身。” “什么意思?”尹洛沉声道。 “此人涉嫌谋害将军。”宋子央看着二人冷冷开口,“将军刚吃完他送来的面。就开始大吐黑血,如不是他在面里下了毒,将军会如此?” “只凭这些你就判定……” “好了!”一声清喝止住二人的争吵,池凤清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军医正在里面诊治,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吵,不过看情况,将军确是吃面中了毒。” 随后,他转向少年。“面是你做的?” 云绯雨正茫然。被他这么一问,本能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经他人之手?” 少年将杂念抛开。认真想了想,“没有” 池凤清簇起眉头,盯着他猛看,似乎想将他看透,但看着少年坦然的眼神和表情,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此事还没弄清楚之前,虽然不能肯定是你做地,但你却脱不了关系,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希望你明白。” 说完,他即刻转身,“来人,将夏雨押下,暂时收监看管起来。”少年苦笑,自己再怎么改变,麻烦还是会自动上身,虽然明明不是自己所为,但一切矛头都对准自己,看了看四周,在心中叹了口气,算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任由两名兵士架起,云绯雨临走之季看了眼尹洛,那人一见少年望向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我会找出真凶,稍微忍耐下。” 闻言,云绯雨不禁心中一暖,不管这个人对自己抱有何种想法,但至少他是相信自己的,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军营里的监牢就是一个铁笼子,电视里曾看过都是木制的,这里却是铁的,看来是专门防备自己这种人所制,少年自嘲的弯弯唇角,进入后就找了一角落坐下,开始思考事情的始末。 “小雨、小雨……”带和哭腔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绯雨回过身,惊讶,“小宝,你怎么来了?” 看守少年的四名士兵没有对二人加以阻拦,只说了句,“快点。”便站立一旁不再言语。 陈宝光趴在铁笼外,望着少年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他一听说你被抓,就急忙跑来了。”一旁的赵一清只好开口解释。 “哦 看着哭地淅沥哗啦的陈宝光,云绯雨伸手揉揉他的头,“傻瓜,现在只是监管,还不能确定就是我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没事的。” “呜呜、我知道,小雨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哪个混蛋嫉妒小雨,所以想害小雨,呜呜呜陈宝光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用两只通红的眼睛望着少年,抿紧小嘴,信誓旦旦道:“小雨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那个害你的人,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为你报仇。” 听着他孩子般地话语,少年心暖暖的,笑着抚了下他红肿的双眼,“回去用凉水敷敷,要不明天会很难受的。” “嗯”陈宝光乖巧的点点头。 想起已是半夜,云绯雨柔声开口,“小宝,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要起来,我没事,你快回去睡觉去。” “我不,我要陪……” 还不等陈宝光说完,赵一清一把拉起他,语气有些不好,“好了别闹了,明天再来看不也一样?” 陈宝光眨眨眼,突然一把推开他,“你走、你走,我自己陪小雨。” “……”赵一清身形一僵,神色有些黯然,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眼睁睁看着二人为自己争吵,少年无奈轻叹,朝陈宝光招了招手,“小宝,过来。” 陈宝光狠瞪赵一清一眼,气呼呼的跑到少年面前,双眼渐渐又泛起水雾。 “好了好了,乖,别哭。”少年伸手抹掉他的眼泪,柔声道:“小宝,这里是军营牢房,一般人不让靠近的,这几位大哥心肠好才放你过来,你也不希望他们难做吧?而且赵师兄说的没错,明天还可以来嘛,乖,回去睡觉吧。” “可是、”陈宝光看了看冰冷地铁笼,又看了看周围,只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出,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 少年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开口,“傻小宝,现在都快五月了,哪会冷呢,而且我早就练出坐着睡觉的功夫了,所以不用担 陈宝光咬着下唇,看着少年脸上的温暖笑容,终于点头,“嗯,那我先回去,然后明天再来看小雨。” “乖”少年摸摸他的头,“快走吧!” 目视二人离去,直到再看不见,云绯雨才翻身一**坐下,静静靠在铁栏上,闭上双眼,开始整理脑中的一切。 面是自己一手做成,亲自送去,除了小宝帮过忙,就没经过其他人的手,可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面条有毒?不会,中间自己还尝过软硬,菜?更不会,那些阉菜,小宝一边放还一边偷吃,那会是什么?筷子或碗?这到是有可能,可是筷子是自己随便抽的,那么多人都用,怎么偏偏就给将军抽到有毒的?可能性太小,碗也一样,是小宝随便拿地,怎么就正好拿了个带毒地碗? 不过,少年心中一动,如果有人故意在碗上做了手脚,然后掐算好时间,就让自己用了那只带毒的碗……不无这个可能,而这事太多凑巧,如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为何前四碗一点没事,偏偏这最后一碗就出了事?那人定是知道将军习惯性先照顾部下,而且做手脚一定是在送走四碗面与做面这个空挡,那会是……他? 一个人在脑中闪现,会是他吗?少年凝紧眉头,虽然怀疑过他地身份,但从不见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现在又和小宝在一起,他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做,毕竟自己和他无怨无仇,而且,他为何无缘无故加害将军? 如果……少年脑中晃过一个念头,他不是朝廷之人,是哪边派来的奸细的话,最大的可能就只有云家,现在的形势,除了云家人还会有谁这么做?一个对权势根本无兴趣,一个跟朝廷压根扯不上关系,除了云家那个人…… 云绯雨缓缓睁开双眼,仰望着墨色的天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伪装成这样,也无法摆脱云家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救命丹药 迷迷糊糊的小息了会儿,就被哐啷哐啷的声音震醒,眯着眼一看,原来是名士兵正在用脚猛踹铁笼,满脸的怒气,“他xx的,将军都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思睡,你这个……” “好了好了,还没确定就是他做的,你别这样。”另一名兵士拦那那人,瞟了眼少年,目光异常冰冷。 这不是昨天那四人,换人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听他们的意思,莫将军没好? 心中一惊,云绯雨扑到栏边,焦声问道:“这位兵大哥,将军现在怎么样了?难道毒没解开吗?” 最开始那名士兵又骂骂咧咧过来猛踹铁笼,“都是你个xxx,要不是你,将军怎么会、怎么会……” 骂着骂着,那人突然蹲到地上捂脸痛哭起来,少年愕然,心顿时跌到谷底,踉跄后退两步,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哭个屁哭,将军还没死,也会被你哭死,呸呸,大吉大利。”另一人过来踢了那名士兵一脚,而后冷冷看着少年,“放心,将军福大命大,才不会被你这种奸险小人害死。” 虽然话不好听,但少年至少知道莫言还没死,吊起的心顿时放下,但想起刚才那名士兵哭的那么伤心,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那不是……不行。 他又纵身扑到栏杆旁,大声喊道:“大哥、兵大哥,拜托你告诉我,将军到底怎么样了,营中不是有军医吗,难道军医也不行吗?” “闭嘴,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如不是你,将军会成这样吗?”那人恶狠狠瞪他一眼,而后冷冷开口。“你自己下的毒还不清楚?毒王的毒药,除了他本人,能解开也只有药王,你以为一名军医就能解的开吗?” 那人说完,便立刻转过头,似乎再看少年一眼。就会污染了自己的视线。 “毒药、毒王……”云绯雨低喃着。突然想起那药。立刻激动地不能自已。“大哥、兵大哥。拜托你让我去见将军。我能救他。拜托!” 那人鄙视地瞟他一眼。冷哼一声。根本懒得搭理。 少年见此。知道自己现在招人憎恨。别人自然不会相信他说地话。压下激动地情绪。让头脑冷静。思索片刻。他望着背对自己地那名兵士。沉声开口。“兵大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难让人相信。但是。事关将军地性命。请你静下心听我说。” 见那名兵士没有做声。但少年知道他在听。便接着开口。“你也说毒王地毒这世上只有两人可解。但现在你们到哪找那两人?先不说这个。即使你们知道他们地行踪。可将军能拖得了多久?我听刚才那位大哥地意思。将军现在地情况似乎很不乐观。为何不让我试一下?” 见那名兵士动了下。少年知道他听进去了。微微一笑。“再说。我现在就在你们手里。即使我再厉害。面对十万大军。恐怕当今武林盟主都得退让。我一个小小地厨子。你觉得能逃掉吗?我烂命一条。但将军却不同。他关系地可是整个夜晔国。为何不让我试一下。如果我救不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哼。你地命怎能跟将军比。不过”那名士兵猛然回过头。紧紧盯着少年。“你真地能救将军?” 云绯雨点点头,“我有把握才这么说,所以……” “他说你就信,你傻啊。”先前那人大咧咧走了过来,恨恨瞪了少年一眼,“他想借机逃跑,你看不出来吗,江湖中人都知道毒王善做毒药,他的毒除非他亲自来解,或者药王亲自来,否则根本无法化解,再说,药王毒王已经消失了三十多年,他才多大,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那名兵士皱起眉头,眼中的期望渐渐被疑惑取代,少年轻叹一声,低头想了想,而后坦然直视他,“你们怀疑我没问题,但事关将军的性命,你觉得,我现在有必要拿这个开玩笑吗?要不这样,你可以将此事告诉……池副将,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看刚才那人又要说话,少年急忙开口,“如果你们想眼睁睁看着将军死去的话,我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铁笼旁所有人都静默,那名士兵扫了眼三人,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找池副将。” 呼云绯雨长长吐了口气,还好当时将九转丹带在身上,没有全部交给李叔保管,要不然,自己恐怕真要做枉死冤魂了。 “小子,别以为你说地头头是道我就会相信你,如果能救活将军还好,如果救不活,哼,想死都没那么容易!”那人气哼哼的转过头,立在牢笼边不再言语。 也许真是病急乱投医,没多会儿,就看见池凤清跟着那名士兵匆匆赶来,看见少年老远就问,“你真的能救将军?” 云绯雨点点头,神情异常认真,“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一直都很尊重将军,没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池凤清一听,没有犹豫,直接开口,“把牢笼打开,放他出来。” 三人迟疑了下,但见到上司面上地严肃,立刻拿出钥匙,将少年放了出来。 “先去趟我住的帐篷。”少年不多做解释,转身就走,池凤清立刻跟上,四名士兵也紧跟其后。 匆匆回了帐篷,看见陈宝光和另几个厨子在一起说着什么,少年没有时间招呼,只是点了点头,迅到了自己的铺位,打开卷起的铺盖,翻出自己的包裹,从层层衣服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旁边还有个银色雕花盒,拿起小瓶想了想,将盒子也同时拿起,一并塞进怀里。 “好了,可以了。” 云绯雨起身刚回头,就被一人紧紧抱住。“小雨,你出来了,我就说一定不是你做的。”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少年摸摸他的头,拉开他,“小宝乖。我现在急着救人,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 陈宝光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严肃,到嘴的话也立刻吞回肚子,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冲他笑笑,少年立刻往帐外走去。到门口时看见一起共事的几人,他们面上都带着担忧,少年心中一暖。“我没事,大家放心。” 匆匆赶到莫言居住地帐篷,里面站满了人,当众人看到少年时,大部分都露出恨不得吃他血肉的目光,少年在心中叹了口气,跟在池凤清身后,朝床边走去。 “池凤清,你带他来做什么。还嫌他害将军不够?”宋子央挡到二人面前,不让二人通过。 “让开!”池凤清此刻心急如焚,一把挥开他,拉过少年推到床边,“你做你的,不用管他们。” 云绯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小瓶,拔下瓶塞倒出一颗青绿色药丸,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少年皱起眉头,不禁心想,老头毒药做的难闻,这疗伤圣药怎么也这么难闻。 想了想,附下身子正准备喂进床上那人嘴中,却被几人的吼叫止住动作。 “你做什么?又想害将军?你还想给将军吃什么?……” 少年停下动作,心中对这散着恶臭的九转丹也产生了疑惑,当下望向池凤清,“池副将。我看不如让军医验一下。好让大家安心。” 池凤清想了想,立刻唤过一名五十上下地老者。示意,“王老,您看看。” 那名老者接过少年手中地丹药,眉头轻皱,似乎也受不了那股味道,可他却突然放到鼻子下使劲嗅了嗅,面上露出狐疑之色,然后用指尖挑起一点含入口中,顿时,面上神色变幻莫测,最后惊疑的看向少年,“此药为何人所制?” 少年笑笑,“是家师所赠,他隐遁江湖几十年,所以不便说出名讳,抱歉!” “啊,无妨无妨,对了,先给将军用药。” 老者急忙奔到床前,少年退到一旁,众人见老军医都说没问题,便无人再阻拦。 “王老,那药真的有效?”见药已喂下,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追问。 老者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据我研究那毒性,的确有几味药跟我想的一样,但大部分我没尝出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绝不是毒药就是,要不我还能站这里?” 知道他是在帮自己,少年感激的冲老者笑笑。 “对了小子,能不能”老者眼馋的望着他手中地小瓶,老脸微红。 少年顿时明了,直接将小瓶递了过去,“送给您吧,总之我留着也无多大用处。” 老者欣喜地接过,晃了晃,“两粒?” 云绯雨点点头,以为他是嫌少,立刻及时,“抱歉,走时师傅就给了我三粒,所以……” “啊,不不不,你误会我地意思了。”老者连连摆手,想了想,拔开瓶塞倒出一粒收好,然后将小瓶还给少年,“我只想要一粒做下研究,多了其实无用。” 不等少年说话,老者迅将瓶子塞回他手里,“这是你师傅地心意,收好。” 见老者如此说,少年便不再坚持,点点头,将小瓶塞回怀里。 咳、咳咳、咳咳咳……床上传来剧烈地咳嗽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就见昏迷中的莫言突然翻过身,捂着胸口大吐黑血。 众人顿惊,凶狠地、冰冷地、带着恨意的目光,齐齐射向少年。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事发突然 转眼,少年又被团团围住,有几人甚至挥舞着拳头上来,池凤清有些看不过眼,厉喝一声,“够了,现在什么状况都不清楚,你们针对他有何用,安静点,等王老诊断完再说。” 众人立刻收声立在一旁,部分人心中颇有怨言,但他话中带理,只好忍下心中的怒气,静静等待。 云绯雨松了口气,他可不会坐以待毙等这些人上来打他,只是他一动手很难不伤人,所以不用动手最好。 “王老,将军怎么样了?”看着老者一脸的凝重,池凤清颤声开口,心中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毕竟少年不是药王也不是毒王。 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莫言此刻趴在床边还不住咳血,但没有刚才那么迅猛,老者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盯着他咳出的血色,直到完全恢复成鲜红色,咳血动作也渐渐停止,老者招呼一声,“来,帮我把将军扶躺平了。” 几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又陷入昏迷的莫言放躺于床上,老者重新把脉听诊,片刻后后长长吁了口气,微笑看向众人,“没事了,毒都已经清除,就是身子比较虚弱,日后多补补就好。” 众人齐呼,却被池凤清制止,“将军刚清完毒素身子虚,需要静养,你们都出去吧。”众人顿时安静,先头不服气的此刻都已心悦诚服,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而且那少年的确救活了将军,先不管毒到底是谁下的,至少,将军没事了。 听从他的话,众人出了帐篷,顷刻间,帐内就只剩下三名副将。还有少年和那名老军医。 “我听说将军没事了?”随着声音落地,尹洛闯了进来。 看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云绯雨想起他说的话,立刻明白他去做什么了,不禁满心感激,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 “嗯。毒都解了。”池凤清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了没?” 尹洛一听。脸色顿时黯然。颓丧地摇了摇头。 “呵呵实我一开始就不相信是夏雨小兄弟下地毒。只是所有矛头都指向他。没办法才将他暂时收监。”池凤清看了看屋里几人。微微一笑。“你们不觉得这疑点太多吗?他自己做了面。然后下毒在里面。再亲自端给将军。如果是你们。你们会这么做吗?” 众人摇头。宋子央很想大声反驳。但觉得他说地又没错。只有小声嘀咕两句。“可将军地确是吃了那面才中毒地啊。” “嗯。这就是疑点所在。到底是面有毒。还是其他东西有毒?”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池凤清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对准少年。缓缓开口。“我刚才提起此事你就一直没吭声。普通人应该不会是这个反应吧。毕竟事关自己地清白。不是吗?还是……你已经知道真凶是谁?” 顿时,看着池凤清地目光全部转移到少年身上,云绯雨面上浮起苦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池副将的双眼。” 他顿了下,而后淡然开口,“其实我现在也不能肯定,只是大概猜测,因为此人跟我还算有交情,所以,没确认前,我还不能告诉各位。” “到底是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宋子央和尹洛有些诧异,对望一眼。随后又将目光对准少年。等待答案。 云绯雨歉意的看着二人,摇摇头。“现在我真的不能说,抱歉!” 尹洛本想继续追问,但看见他脸上的无奈和苦笑,只好轻叹一声,就此作罢,而宋子央却无法忍耐,正要开口,却被池凤清猛的拍了下肩膀,“哎呀,都这个时辰了,大家饿不饿,我都快饿死了,走走走,我们去弄点吃的吧。” 宋子央顿时恼火,恶狠狠瞪向他,却见那人笑嘻嘻的看着他,“哎呀呀,看来宋副将不饿,正好,我们去弄些吃的,你留这里好好看护将军哦,等我吃完来换你。” 说完,那人一手一个,推着云绯雨和尹洛就往外走,老军医收拾了下药箱,然后拍了拍宋子央地肩膀,“好好照顾将军,我去配药。” 出了营帐,云绯雨转过身朝池凤清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您!” “哎呀,你小子干吗,弄的这么见外,你跟铁牛是兄弟,就是我兄弟,好了好了,真的肚子饿了,走,去你们那弄些吃地。” 云绯雨的归来,伙食房的每个人都非常高兴,尤其是陈宝光,硬是抱着他半天不放,最后被赵一清强行拉开,他才脱身。 而后众人询问事情始末和真相,被少年含糊带过,他暗中观察着那人的反应,却没现任何异常,心中不禁起了疑惑,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虽然很不想怀疑是那人,但所有疑点都是指向那人,让他不得不怀疑。 左思右想,他最后决定,找那人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任其这样猜忌怀疑,还不如问个清楚,毕竟,那人是小宝喜欢的人,他也不希望那人就是真凶。 入夜,云绯雨静静躺在地铺上假寐,双眼微睁望着营帐另一端,直到那人悄悄起身出了帐篷,他也立刻爬起,轻手轻脚跟了出去,然而在他走后不久,又有一人坐起身,四下看了看,挠挠头,起身也跟了出去。距离营帐十丈外的草丛间,赵一清看着面前的少年,淡然开口,“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见他如此直接,云绯雨也不拐弯抹角,“是你,对吧?” “是”男人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当看见少年面上的诧异。他轻笑,“你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否认,对吗?” 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认。 “其实你白天来找我地时候,我就想到你已经怀疑我了。事情迟早会败露,所以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这次也失败了,呵呵男人低下头,显得有些颓丧。 看着这样的他,云绯雨没有心软,紧接着问了一连窜的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人指使的吧,是云家?” 赵一清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很敏锐。如果我说不是云家,你可能也不会信,毕竟,现在和朝廷闹地最僵的就是云家。”顿了下,他接着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上面为什么下令要除掉你了。” “为什么?”云绯雨对此也感到好奇。 “你是个变数,碰见你的人,和你有关地事,都可能生变化。就拿这次的事来说,本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却没料到被你完全破坏,你不光解了莫言地毒,而且还直接找到我,让我在这里对你全盘托出。” 看着男人脸上的苦涩,少年淡笑,“意思就是说,你也改变了。是吗?” “是吧。”赵一清苦笑,“你能让冰块似的尹都尉都对你动心,我真的很佩服你。” 云绯雨干笑两声,立刻转移话题,“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任务失败,恐怕云家也不会放过你。” “是,所以我在想,带着小宝离开,然后隐姓埋名……” “带小宝?”少年的嗓音不禁提高几分。“你难道想把小宝也置于危险中?” 赵一清定定的看着他。面上神色异常坚决,“什么我都可以放弃。唯独小宝不行,而且,上面已经知道小宝地存在,把他置身于那人眼皮下,我不放 云绯雨默然,虽然男人说地在情在理,但陈宝光是他舅舅亲自托付给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肯定说不过去,而且,要小宝跟着眼前此人四处逃命奔波,他也一定受不了,自己也不放心。 看向男人,少年开口,“你认为、你真地能逃出云家的掌控吗?” 一听此话,赵一清神色黯然,“那也没办法,与其这样等死,还不如搏上一搏,说不准云家过几年将我忘了,我和小宝就可以……” “不要异想天开了。”少年摇摇头,“你为云家卖命这么久,对云家还不够了解吗?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失败者、或者背叛者?” 赵一清顿时不语,少年静静看着他,气氛陷入僵局。 沙沙声突然响起,二人警觉地看向周围,一片火光瞬间燃起,映红了半边天。 “果然不出我所料。”池凤清手持火把从众士兵中走了出来,“我就猜到你会直接找凶手对质,呵呵 “你……”赵一清怒瞪少年,闪身攻了上来。 云绯雨很想说自己没有出卖他,但看着此时的男人,明白他什么也听不进去,滑身躲过攻击,低喝,“你冷静点。” “来人,将此人拿下。”池凤清一挥手,众士兵手持利剑,开始缩小包围圈。 突然,从草丛边的一块巨石后跑出一人,挡在了赵一清面前,带着哭腔大喊,“不要抓他,赵师兄不是坏人,他不是坏人。” “小宝?”二人同时惊呼。 陈宝光满脸泪痕,望向少年,“小雨,不要抓赵师兄好不好,他不是坏人,不要抓他好不好?” “小宝……”云绯雨为难的看着他,随后瞟了眼池凤清,那人此刻面无表情,恐怕不抓到人绝对不会罢休。 心思微转,少年突然攻了上去,“小宝,快过来,那人是危险人物,听话,快过来。” 陈宝光刚想说话,脖子却突然被掐住,赵一清拉着他急后退,大吼,“不准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还好这人反应快,没白浪费我表情,云绯雨装作被吓住,立在原地不敢动弹,“赵一清,你快放了小宝,这里四处都是人,你根本逃不掉的。” 表面这么说,但少年以自己对此人的了解,这个人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来此向自己坦白一切,毕竟自己跟他只能说交情不错,还不到掏心挖肺那一步,而现在,就只能寄于他的事前准备。 他此刻被抓只有死路一条,毕竟犯了暗杀朝廷官员的重罪,虽然不相信他以后能逃过云家的追捕,但死在这里地话,小宝一定会非常伤心,鉴于此,自己不能不帮他。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五月五日 士兵还在不断逼近,云绯雨咬咬牙,纵身挡到他们面前,大吼,“不要刺激那人,他手中有人质,人命关天,各位大哥悠着点啊,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在他看似无意的左挡右挡下,赵一清打伤几人,突破一个缺口,迅朝树林那边掠去。 “追池凤清一声大喝,众士兵迅跟了上去,而少年只是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如潮水般涌入树林方向的士兵呆。 “你这是纵虎归山!”池凤清走到他身边,沉声低喝。 云绯雨看向他,转过身对他行了一个大礼,轻声道:“多谢池副将成全。” “谢我做甚,他手中有人质,我当然不能不顾及那人的性命。”顿了下,他接着说:“这样好吗?即使不落在朝廷手中,你觉得他的主子会放过他?” 少年叹了口气,望着那人逃离的方向苦笑,“没办法不是吗,此刻如被抓住的话,他绝无生路,小宝会很伤心,而我、非常不愿看到他难过。” “那小家伙跟你是亲戚?怎么感觉你就象护雏的老鸟。” 云绯雨傻傻的望着身旁之人,当看见他眼中的戏谑,知道自己被耍了,无奈道:“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二人静静等侯。 不多会,众人无功而返,据其中一名士兵汇报,他们追入林中后,那人突然骑着快马冲了出来,突破包围朝东边逃跑,两腿对四腿,众士兵只能望尘兴叹。 少年松了口气。在心中期盼二人能够平安。最好也能逃过云家地追捕。 “收队、回营!”池凤清一声令下。众士兵整理好队型。朝营地行去。 “安心了?” 二人走在队伍最后。池凤清没有情绪地小声询问。 “谈不上。”云绯雨摇摇头。“云家可没那么好应对。” “嗤以为朝廷就好对付?” “什么意思?”感觉脑子中似乎有什么晃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望着前方的队伍,池凤清淡淡道:“今天没抓住,并不代表以后抓不住。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轻,而且还是在战争期间,很快,他的通缉令就会贴遍全国,那个小家伙跟着他,可有罪受了。” 云绯雨脑子顿时空白,前有狼,后有虎,他们两人。真的能逃脱,真的能幸福吗? “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会往东边去。”那人突然又开口。“即使他真能逃到巫族森林又如何,可能会死的更惨,那里的人,据说对外来入侵者,抓住全都是活埋。” 淡然看了少年一眼,池凤清快步朝队伍前方行去,云绯雨望着他地背影,心中五味陈杂,完全不是个滋味。 夜色下,赵一清一路狂奔,穿过小树林,沿着山脚的小道行了数十里,而后缓缓减慢度,四周望了望,最后停在路旁。 “宝儿,歇会可好?”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想起刚才的事情。男人顿时急了,“宝儿,刚才是迫不得已,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相信我,我真的……” 一双小手捂住了他的嘴,陈宝光望着他,摇摇头,“我没怪你。看见小雨不停向我眨眼。我就明白你是在做戏,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地。” 男人顿时松了口气。转而轻叹,“又欠他个人情。”随后翻身下马,将陈宝光抱下。 从马鞍旁取下水袋递给少年,“宝儿,喝点水。” “嗯”陈宝光接过水袋,拧开塞子刚要喝,却突然顿住,问了句,“赵师兄,那毒……真的是你下的?” 赵一清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楞了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偏过脸不敢看他。 仰头喝了一大口水,陈宝光哼哼道:“还好小雨没事,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听见这话,赵一清知道他原谅了自己,内心十分欢喜,但依旧说了句,“对不起!” 陈宝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戳戳他的胸口,“这话你应该跟小雨说。” “嗯,以后有机会一定说。”男人郑重点头,然后将少年抱进怀里,内心异常激动。 温馨的时刻,却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打破,赵一清迅将陈宝光拉到身后,四下一望,就看见三匹马朝他们快奔来,转眼到了跟前。 “啧,看来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到别人了。”一身白袍的年轻人开口,只见他轻轻跃下马,背手走近。 “你就是赵一清?”那人有趣的瞧着他。 “你是谁?”男人缓缓后退,警觉地盯着他,虽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我是谁,你以后就知道,现在先跟我们回去吧。” 直觉是云家的人,赵一清一手护着陈宝光,一边抖动袖子,将迷药握进手里,刚想捏破,却感觉少年突然顺着他背后不住下滑,紧接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清,不要反抗,跟我们回去吧,少主在等着。” 转身将少年抱进怀里,看着不知何时窜到身后地黑衣人,喝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点了昏睡**而已。”那人扯下面巾,赫然就是给赵一清毒药之人。 探了下陈宝光的鼻息,觉只是睡着,男人松了口气,低着头,好半天才颤声问了句,“少主来了?” “是”顿了下,那人接着道:“正带城内抚台大人府上休息,而这位,就是抚台白大人。” “抚台大人?”赵一清抬头看向那白衣人,不禁脱口而出。“白清秋!” “正是在下,少主派我来请你回去,不知道赵兄赏不赏这个脸呢?”白清秋笑吟吟的看着他,“少主说了,只要你乖乖回去,可以不制你的罪。而且,也不干涉你的私人生活。” 说完,意有所指的往男人怀里看了看,“不过,今后你必须乖乖听话,否则。” 那人淡淡一笑,赵一清却浑身冷,在云家这么久,他怎会不知那个人的手段。比起上代家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咽下口唾沫,他艰难开口。“你没有骗我,少主真的不追究我失败、还有逃跑的责任?” 白清秋笑容满面,“放心,少主说了你此刻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会要你性命,当然,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听话,懂了吗?” “那、”赵一清搂紧怀里地陈宝光,“他不会有危险吧?” 白清秋依旧面带笑容。“不会。” “最后一个问题,少主为何会放过我?”男人紧接着开口,“我清楚自己地价值,象我这样的人,少主手下很多。” “呵呵白清秋突然轻笑出声,“你很有自知之明,少主确实不缺你这样的人,但有一条,你、还有他。”他指了指男人怀中的少年。“你们都认识夏雨,而且跟他很熟,凑巧的是,少主现在不想杀那个夏雨,想拉拢他,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赵一清松了口气,点点头,“我懂了,我跟你们回去。”眼下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这点他非常清楚。所以不管以后如何,保住两人性命才是最重要地。天,云绯雨也渐渐从自责和沮丧中脱离出来,因为他坚信吉人自有天象,那两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日清晨,天还未亮他就已醒来,望着帐顶了会呆,突然想起今天是五月五号,不由得忆起前世地五月初五,他总是包各种口味的粽子给妹妹吃,当时妹妹直夸他,说他的粽子要拿出去卖,绝对红火。 而这世却没有阳历、阴历的区分,既然今天是五月五……少年不禁心中一动,立刻悄然爬起,他依稀记得树林里有一小片灌木植物,那上面的叶子很象前世里的粽叶,也许可以用来包粽子,军中虽无糯米,但各色杂粮甚多,包杂粮粽子,不知道味道如何。 越想越兴奋,他立刻泡了一大桶杂粮,然后朝树林进。 清晨的林子空气清新,不时传来鸟儿地欢畅,云绯雨沉浸在欢喜中,不停采摘着大片的竹叶,看着竹篓渐渐被填满,心似乎也被填满。 “呜悠长地号角声从营地方向传来,少年顿时楞住,扭头望了过去,手中地叶子被风吹落。 要开战了,脑中不期然冒出这个念头,心中一惊,平日出战只擂战鼓,但今日却吹响了号角,是全军上阵,到最后时刻了吗? 回去、快回去,内心慌乱无比,但脑中自然冒出这一句,他捞起竹篓,拼命朝营地跑去。 回到营地时,四周异常安静,除了他们这些后勤人员,平日抬头就见的士兵似乎一下子凭空消失,伙食房地大家都站在帐篷外,注视着战场的方向,神情异常恭敬。 “已经走了?”少年气喘吁吁的开口。 众人看着他,点点头。 心中涌出淡淡的哀愁,但转眼就被雄心壮志取代,云绯雨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快开工,士兵的责任就是保卫国家、上阵杀敌,而我们的责任就是做出美食鼓励他们,所以,今天大家来包粽子吧。” “粽子?”众人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每张脸都充满疑惑。 少年点点头,“我地家乡在五月五那天就要吃粽子,这是习俗,虽然这里没有,但今天是所有兵士出战的日子,我们就用这个来鼓励他们吧。” “好是好,不过粽子是什么,怎么做?还有小雨,你的家乡在哪,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大堆大堆的问题迎面扑来,少年微微一笑,从身边篓里拿出一片叶子,“大家静一下,我来告诉你们粽子是什么。”顿了下,他开始比划,“你们看,就是用这种叶子,将粮食这么这么包起来,然后在里面可以放肉、枣、豆子等东西,或者只放粮食也可以,然后煮熟,等粮食的香气和叶子的清香融合在一起。” 看着众人随着他的形容不自觉都咽了口唾沫,少年微笑着大喝一声,“好了,我们开始包粽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晚遇袭 日初、日落,当伙食房的各位做好了一大锅形态各异的粽子等着士兵们的回来,却一直没等到人。 九人坐成长长一排,对着战场的方向,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小雨,这场战是不是太长了?” 天虽然还很亮,但云绯雨清楚,应该已进戌时,相当于现代的七点多,从辰时到戌时,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的确是太长了。 “嗯,是有些太长了。”少年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他记得上午从远方还遥遥传来呐喊助威声,但一过晌午就再没了声响,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不过因为忙着教众人做粽子,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的确有些不对劲。 少年立刻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我去看看。” 然而,还不等他迈出一步,就被几人同时拉住胳臂、衣角,连抱住腿的都有。 “你们、怎么了?”少年诧异。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看着八人可怜巴巴的样子,云绯雨更加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办?困了就睡,累了就休息,饿了就自己弄吃的,不就这样。” “不是这个意思。”几人扭扭捏捏的,最后有一人开口,“如果敌人突然来袭,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没有你那么大力气啊。” “呃……这个啊。”少年挠了挠头,这到是个问题,营地留了百人不到,然后加上他们几个厨子,如果敌人来袭,他们这几个人还真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而战场里有大将军坐镇。还有池凤清那狐狸。应该不会有问题地。反过来一想。到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如果那边真出问题。恐怕自己去也是白搭。 “好了。我不去就是。再等等。说不准过一会儿他们就大胜归来。到时候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嗯”众人一听。齐齐点头响应。看见少年坐下。他们也安心坐回了原地。 亥时。八人都已回帐入睡。云绯雨却依旧站在外面望着战场方向。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他不懂战争。但也明白一场战役也不应该这么长。不禁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在战场里扎营了?或者大胜敌军。而趁胜追击正在扫荡敌营?或者……被困了? 不可能。他一口否定自己这个念头。十万大军。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被轻易困住。不可能不可能……口中这么念叨着。但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五月的夜晚还算凉爽,云绯雨一直坐在帐外等待,直到脑子有些不甚清醒,才迷迷糊糊钻进帐篷,准备睡觉。 刚一头栽到床铺上。就听见哐啷一声响,睡意顿时全无,除了一个雷打不动的还在大睡,其他人也都被惊醒,毕竟是非常时期,稍微一点动静,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异常紧张。 所有人迅起身四下张望,最后看向少年,云绯雨将食指伸到嘴边无声嘘了下。而后猫着腰,轻手轻脚跑到营帐边缘,掀开边角看向外面。 今夜的夜晚没有星星,只有一轮纤细的弯月高高挂在空中,外面黑糊糊一片,只能看见一些东西的大概轮廓,而除了刚才那声声响,再无动静。 少年刚准备回头告诉大家没事,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大家都在搬粮。你一个人跑这里做什么?” 众人全都吓的张大嘴巴,却本能的用手捂住。生怕出一丝声响惊动外面地人,但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容易出意外,睡的正香的那人,可能被谁不小心撞了下,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干吗啊?” 顿时,所有人紧张万分,但等了半天,却觉根本没有人进来,在众人以为那两人是被吓跑时,少年却叫了声,“不好,快点把他叫醒,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众人不解的望着他,“人已经被吓跑了啊。” 云绯雨心急如焚,但依旧简单解释了下,“他们可能是去叫人了,你们快点,晚了一个都走不掉。“啊……”众人看向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还楞着干吗,你们想被抓吗?”见他们一个个磨磨蹭蹭,少年异常气恼。 平日少年总是温和可亲,此刻见他真地火了,众人这才明白他不是开玩笑,立刻手脚并用的爬起,抓起那个还在酣睡的人,一起朝帐篷外跑去。 然而,刚冲到营帐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十几人拦住去路,那些人手中的火把将周围照的通亮,也将他们的样貌照的一清二楚,强壮的体魄,高鼻凹眼,身着软铠,正是西炙兵。 “呵呵,没想到这里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一位身着铁铠之人走到前方,在那群人里他最矮,但似乎却是领头。 那人四下一望,确定帐篷里就这些人,然后才开始将每个人细细打量一翻,直到看见一旁神情淡漠地少年,不禁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云绯雨皱皱眉,本不想回答,但眼下什么情况都不明,还是先不惹恼对方为好,淡淡道:“夏雨。” 那人没有因少年的冷淡而气恼,而是呵呵一笑,“有胆色,你是做什么的,士兵吗?” “不是,我是厨子。”少年神情依旧淡漠,但心中却在不停思索该如何让身后八人安全逃出。 “哦那人双眼闪烁不定,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少年地话,“你真是厨子,看不出来。” 云绯雨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不光是我,他们也都是厨子,你们来时,应该看见外面的锅碗了吧?” “原来是真的。”那人面色缓和许多,神情也没象刚才那么戒备,他看向少年,“你做厨子真是小材大用。这种临危不乱的胆色,不当战士太可惜了。” 少年看看他,然后举起自己纤细的手臂晃了晃,“你看我这样,当兵会有人要吗?” 那人不赞同的摇摇头,“只有你们夜晔国的人才会以貌取人。我们西炙国从不会如此,就凭你的胆色,我认为你绝对能成为一名非常好的战士,要不这样。”他语气突然一转,“你跟我回西炙国,我可以保证,你今后地展一定比现在好上数十倍。” 云绯雨惊讶,自己只是不怕他,就被认为有胆色。因此还被拉拢,该说这人太过随性,还是看出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那人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在考虑,便未做声,而是向身后地士兵使了个眼色,朝少年旁边的几名厨师努了努嘴。 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入少年眼中,本不想现在就起冲突,但似乎避免不了,不再犹豫,云绯雨迅窜到那些人面前。拦住他们。几名士兵止住脚步,转头望向自己的上司,看见那人朝他们挥了挥手,只好悻悻然退到一旁。 “考虑的怎么样?与其在这里做名厨子,还不如跟我到西炙国展,前途不可限量。”那人笑吟吟走近少年,似乎刚才的事就象未生过一般。 虽然他面带笑容,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但那不离刀把地右手让少年明白。此人并不粗莽,一边和蔼的拉拢着自己,另一边却从未放松过对自己地警惕,但是,他还是小看自己了,他不该独自一人离自己这么近。 云绯雨对他笑了笑,却突然抓住那人右手将他拖了过来,顺势将手扭到背后,而那人根本挣扎不及。却也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刀被少年拔出,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都不准动。把你们的刀都扔了。”看着那些持刀就要冲上来的西炙兵,少年大喝。 上司被制住,西炙兵顿时慌了神,正要按少年的吩咐将手中兵器通通扔掉,那人却大吼一声,“不准丢,是我西炙国的子民就给我冲上来,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我命令你们。” 看见那些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少年板起面孔,将刀缩进几分,“我数三下,你们再不扔,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可还不等少年开口,西炙兵就被那人脖子上流下地一丝猩红震住,噼里啪啦将武器扔了一地,眼巴巴的望着少年。 “走过去!”云绯雨命令,看着那些士兵离刀有一段距离,他才偏头吩咐身后八人,“张伯、吴叔、陈哥……,你们去把刀都拣起来,然后再找些绳子来,将他们都捆起来。” “好” 将人全部捆好,一切处理妥当,云绯雨扫视一圈,认为没有问题,然后才对八人说,“你们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粮草那边看看,如果有人来,别心软,用刀对付他们。” “知道了,你小心!” “嗯”少年点点头,立刻出了帐篷,踏进夜色。 穿梭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靠近粮草房,看着那里地情景,少年大吃一惊。 十几名西炙兵正明目张胆的搬运着粮食,眼见他们已装了五车之多,而夜晔国地兵士,歪七倒八躺了一地,但不见有砍杀流血的痕迹,似乎……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人,那还在起伏的胸口,就象睡着了一样。 一丝淡淡的残香飘进鼻中,少年使劲嗅了嗅,迷香?应该是,悬起的心顿时落下,没有死人,太好了。 十二个人,该怎么做?将那人押来威胁?不行,这地上的士兵随手一捞一把,他们要利用这些人反威胁自己可就不妙,而且他们人人腰间都别着刀,没办法,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吹自擂 夜,军营内漆黑一片,只有存粮处灯火通明,十几个人抗着米袋来回穿梭着,看起来很是忙碌。 “你们在做什么?”随着一声高喝,一名少年出现在众人眼中。 当看清楚众人的相貌,少年立刻惊慌失措,“你们、你们不是我们夜晔国的人,你们是西炙人,哥哥、哥哥……。” 大声叫喊着,他转过身子就想跑,然而不等他迈开步子,就被几名西炙兵团团围住。 “小子,放老实点。”一名高壮汉子威胁道,随后朝马车后叫了声,“亚伯罕,我们抓到只小虫子,你快过来。” “知道了知道,叫什么。”一名三十多的留须男子走了过来,他一把抓过少年,对旁边几人喝道:“都站着干吗,还不快去干活。” 几人本来想借此偷会懒,但见到他板着的脸,只好悻悻然走开。 亚伯罕看见少年惊恐的望着自己,不禁呵呵一笑,“小子别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只要老实回答,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你、你骗人,你们西炙国的人都是坏人,你们、你们还在偷我们的粮食。”少年虽然惊恐,但仍旧结结巴巴的控诉着,“我、我哥哥来了,一定、会将你们、都抓起来的。” 刚就听见他在叫哥哥,现在又听见他提到哥哥,亚伯罕不禁来了兴趣,“你哥哥是谁?在这里很有名吗?很厉害吗?” 对他的无知似乎很不高兴,少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而后骄傲的说:“我哥哥当然厉害了,他不仅作菜好吃,打架也很厉害,如果他来了,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真地?你不是在吹牛吧?”亚伯罕微微眯起双眼。对他地话深表怀疑。 “我才没有。我哥哥就是很厉害。”少年一看他地模样。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立刻大喊大叫、挣扎起来。奈何汉子地手如铁钳般结实。他根本挣脱不开。 “他能打过你们夜晔国地大将军吗?不能吧。我看你就是吹牛亚伯罕故意拖长了声音。他觉得这小子地反应很有趣。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我哥哥当然能打过。”少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那个最厉害地神射手尹都尉都不是我哥哥地对手。整个军营都知道。不信你去问。他自己都承认打不过我哥哥。” 真是不经激地小子。亚伯罕暗笑。想了想。神射手尹洛。地确是很有名地一个人。不仅射箭百百中。而且听说力大无穷。还有一身好武艺。如果他都不是这小子哥哥地对手。那这小子地哥哥可能真地很厉害。 又仔细看了看少年地神情。那愤怒地模样不象装出来地。应该是真地。 “对了,你刚才说你哥哥作菜好吃,难道他是厨子?”亚伯罕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少年气呼呼的瞪着他,似乎不满意地还加一句,“我哥哥最厉害了。” 亚伯罕脑中闪过什么。不禁心中一惊,如果真是那么厉害的人,那位大人……,他立刻转过身朝粮草房吼了一嗓子,“格根、格根,你刚去的那地方是不是有很多锅啊、缸什么地?” 一名略微瘦小的青年慢悠悠走出来,挠了挠头,“好象是,有很大的锅。我还摸到吃的,不过还没拿到就被叫回来了。” 难怪,吉尔格大人向来不是个拖拉之人,这么久还没回来,一定是出事了,亚伯罕压下心中的慌张,开口询问:“小子,跟你哥哥一起的厨师多吗?他们谁做菜最好吃?” “当然是我哥哥做菜最好吃了。”少年毫不迟疑的回答,随后又说。“我们伙食房十几个厨子呢。不过哥哥做菜最好吃,我……做的最差。”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觉得知道地情况已经差不多,亚伯罕抓紧了手中的少年,这可是筹码,如果吉尔格大人真被他哥哥抓住的话,用这个小子来威胁,一定管用。“都停下。”亚伯罕大喊一嗓子,“我们去找吉尔格大人,快点过来集合。” “亚伯罕,怎么了,吉尔格大人出什么事了吗?他不是去抓漏掉的几只小虫子吗?……”众人团团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题也迎面扑来。 “好了,都给我闭嘴。”亚伯罕大吼一声,“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如果吉尔格大人出事,你们担当的起吗?” 随后,他缓和了下情绪,将少年往前推了推,“这小子的哥哥是个厨子,据说夜晔国的神射手都不是他哥哥的对手,吉尔格大人出去半天地了,而且去的似乎就是他们伙食房的地方,我有些担心,所以我们必须赶紧找到他,最好吉尔格大人没事,如果出事了。”他左右一扫视,“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众人一听,都恶狠狠的瞪着少年,有几人甚至伸出手上前拉扯他,却被亚伯罕挡住,“不准动手,他可是我们最后的王牌,如果吉尔格大人被抓,正好用他交换,好了,我们快出。” 刚想出声让少年带路,但看见他瞪圆的眼睛,亚伯罕懒得再费口舌和时间,直接唤出刚才那名青年,“格根,还记得路吧,快给我们带路。” “大概……记得……”那名瘦弱青年挠挠脑袋,慢悠悠走上前。 亚伯罕一脚踹到他**上,“还不快点。” “走就走,怎么还踹人,真是……”青年揉着**,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放开我,我自己走。”少年使劲抽着自己的手。 亚伯罕看见他眼圈红红的,想必自己刚才太过使劲捏疼他了,便松了松手,想想干脆彻底放开,然后将少年往前推了下,“走吧,别想逃跑,也别想耍花样,要不有你受的,他们可不象我这么仁慈,你刚才也看见了,如果敢逃跑,我就将你交给他们处置。”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旁边地大汉。 少年似乎想起刚才那些人粗暴凶猛的样子,顿时吓地缩紧身子,往亚伯罕这边靠了靠。 很好,效果达到,亚伯罕扬了扬唇,暗笑,这小子真好骗。 离粮草房越来越远,离伙房越来越近,在火把的照耀下,已经可以看见那巨型的大锅,带路的格根突然停下,兴奋的指着那边,“看看,就是那种大锅,就在那边,有很多吃的。” “好了,别废话,快走。” 亚伯罕顺势推了少年一下,却觉没推动,不禁有些奇怪,伸出手正准备再推一下,却觉身前突然没了少年的身影,只听嗡的一声响,腰间的短刀被人抽出,紧接着,后脑重重挨了一击,眼前顿时一黑,栽倒在地。 众人楞住,格根突然惊叫起来。,“啊……亚伯罕死了……” “这下可没有顾及了。”云绯雨手拿短刀,冲众人微微一笑,在他们愣之季,迅向他们袭去。众人手忙脚乱慌了神,可等反应过来时,人已躺倒一片,为时晚矣。 左右扫视一圈,少年满意的展开笑颜,望了望不远处的营帐,想了想,拽起两人抗到肩上,又拎起两人,朝那边走去。 当吉尔格看着那十几名留下搬粮的部下也被少年抓来,心中希望彻底破灭,来此他可是打探好一切,做足了准备,只是没料到,竟被一名少年全盘打破,虽然看出他的不凡,但从未想到,他会如此厉害。 救醒护粮兵,随后少年找到士兵都头沈琮协商,最终决定将粮草全部移到伙食房营帐内,顺便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可以帮着看守俘虏,另外互相也有个照应。 当忙完一切,天已微亮,望着战场的方向,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少年不禁有些心急,突然想起那些西炙兵也许知道些什么。 审问犯人不是他的强项,于是他将心中的想法告诉沈琮。 沈琮立马接受,他正愁满腔怒气无处泄,夜里遭遇暗算不说,粮草也差点丢尽,而挽回这一切的,却偏偏是几名只会作饭的厨子,明明他们才是正牌军,却不如几名厨子,自然感觉颜面丢尽。 但他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心中虽不快,但少年搭救和替他们保住粮草的恩情,他铭记在心,所以,面对少年阻拦他们教训那些西炙兵时,他二话不说,立刻带着部下退开。 而现在,有了教训的机会,他怎能不把握,如果能问出有用的情况,在少年面前也可以扳回一点颜面,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当然求之不得。 对审问、拷打那些场面,云绯雨异常反感,但现在为了获得有利情报,却不得不如此,所以他远远避开,本以为要花费很久,但没想到一个时辰,那名西炙兵就将知晓的道出,而逼迫他说出的,不是士兵,而是参与审问的几名厨子。 少年诧异,但依旧没有询问过程,想必惨不忍睹,同时也想着,厨师这个行业,连审问犯人都这么厉害,看来还真是潜力无限。 当沈琮神色凝重的告诉他审问结果,云绯雨顿懵,他万万没料到,十万人马,当真被困住,至于如何被困,那名西炙兵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就晕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章 形势逆转 云绯雨沉默片刻,而后凝声道:“兵士和将军们无米无水,西炙兵的意图恐怕就是要困住他们,然后不费力气的取胜。” “我也这么想。”沈琮附和,顺而皱紧眉头,神色略显不安,“其实昨天兵之前,将军就已派人向城内求援兵去了,按说昨天下午就应该到来,可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奇怪。” 少年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城里的兵力由谁调派?” 沈琮想了想,“应该由白大人或者刘大人。” “白大人?刘大人?他们是谁?”少年有些糊涂,他对那些官员一向没什么兴趣,根本弄不清楚谁是谁。 “……你在萨兰城待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吗?”沈琮诧异,见他似乎真的一无所知,只好为他讲解一翻,“白清秋白抚台,刘正北刘都督,他们是萨兰城的最高文武官员,道理上,兵马调派应由刘都督负责,但传言他与白抚台关系极好,一向都以白抚台马是瞻,所以我感觉调兵令其实应该在白抚台手中。” “哦”少年应了声,随后又问:“那位白抚台为人如何?” 沈琮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在大军入萨兰城时远远见过一面,看起来还不错,温和有礼的样子,应该还好吧,因为没听城内百姓们抱怨过什么。“这样啊……”云绯雨陷入沉思。 “你说、那位白抚台会不会故意不兵?”少年突然开口。 沈琮顿楞,而后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延迟军务那可是大罪,要诛九族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少年一思索,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过可笑,毕竟那白抚台只是一地方官员,还没有那种遮天的本事。 左思右想。觉得援兵没有到来地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送信之人路上出了意外。而生意外地话。就一定跟云家脱不了关系。因为只有云家才会希望朝廷败仗。这么一理。云绯雨思路顺了。 如果送信之人半路就被云家截获杀死。城里地确接不到求援书信。自然没有援兵到来。少年沉吟片刻。而后开口。“沈大哥。我们得分头行事。” “你说”沈琮竖耳倾听。 “这样。我去战场打探消息。你派人回城送信求援。只是送信地人最好乔装打扮一番。因为先前送信地人可能就是在半路被人袭击。所以万事要小 “按你这么说地话。其实你去送信不是更合适?”沈琮看了看他。“没人认识你。而且功夫又好。到也不是我想推卸责任。因为跟你比起来。我们太不堪一击了。” “呵呵少年笑笑。“其实我先前想过自己去送信。但是我实在担心将军和士兵他们。而且去战场地路上也有可能遇见西炙兵。所以我想亲自前往。顺便带些水和干粮。如果能找到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出他的坚决,沈琮也不好说什么,回过头想想,其实去前线的路上的确很艰险,毕竟西炙兵都跑到这边营地里,还不知道路上会碰到多少人,这么一想。似乎去战场比送信更加危险。 “那好吧,我们分头行动,你要小心。” “嗯,我会的。”少年笑着点点头。 时间退回到云绯雨制伏西炙兵之后。 夜晚的萨兰城,在淡淡地月色下,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 抚台府上,云顷刚准备熄灯歇息,身前飘过一阵轻风,一条黑影出现于他面前。“主人 男人坐回桌前。没有情绪的开口,“说吧。什么情况。” “西炙兵按计划行事,先前一切顺利,只是去捉拿几名厨师时,却被一名少年制伏,二十六人全部成为俘虏,被严密看守。” “真是一群废物,给他们这么好的机会也把握不住。”云顷冷冷哼了声,然后想了想,“你去把白清秋叫来。” “是”又是一阵轻风动,房内恢复宁静,不多会儿,白清秋就匆匆赶到,一侧脸颊还带着睡痕。 他恭敬站在男人面前,身子微微前倾,“少主 “嗯”云顷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然开口,“你去通知刘正北,让他准备天亮出兵。” “啊?”白清秋楞了下,本能的脱口而出,“这样不就……” “我改变主意了。”云顷打断他,将杯子放回原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跳跃的烛火下看起来异常邪魅。 他淡淡开口,“这样就收回来,着实有些无趣,就让穹家小子再安稳坐上一阵好了。” “是”白清秋低下头,面孔罩在阴影下,看不太清楚。 “怎么,失望了?”男人轻笑。 “属下不敢,只是……”白清秋顿了下,“这样就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以后要夺回来,恐怕会费很多工夫。” “哈哈哈云顷突然大笑,“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就陪他们玩上一阵如何,而且,这正是你展露头脚地好机会。” “?”白清秋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不懂吗?”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 白清秋面露赫色,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想入朝大展拳脚吗?这次正是个机会,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守上三、五年,这样该明白了吧。” 白清秋低头想了想,而后望向眼前的男人,“难道少主让我天亮兵就是这个意思?” “嗯,这是个机会,由你入朝,替我颠覆朝野,如何?”云顷微弯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由我?由我替眼前之人来操作? 白清秋内心一阵激荡,掀开前袍往男人面前一跪。“谢少主信任,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定不会负少主所托。” “起来吧,该怎么做你明白吧?” 稍稍一思索,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白清秋弯身上前一步。凑到云顷耳边低语片刻,男人面上则露出玩味地笑容。 “很好,你去准备吧,对了,明一早我就走,你只管办你的事,就不要特意送我了,现在还不是暴露你我关系的时候。” “是,属下明白。只是。”白清秋面露疑惑,“少主您此次前来的目的不是要见夏雨吗,但现在还未见到。您……” “呵呵,不急。”云顷淡淡道:“他迟早是要回延京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碰面,你入朝后就多跟他走动走动,此次他也算是立了大功,想必会被那小皇帝留在朝内。” “那不就跟我们是敌人了?”无妨,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男人微勾唇角,眼中闪烁着兴奋地火光。 这个男人,果然将一切当游戏。白清秋在心中轻叹,但即使只当游戏,眼前之人也是最高掌控者,能跟在这样的人身旁,他无怨无悔。 “好了,你下去吧,走前我要休息会。” “是。”白清秋收回思绪,恭敬鞠了一躬,“少主请好好休息。属下告退。” 门被轻轻带上,云顷坐在桌前没有动,他捏了捏酸涩地眉心,知道这是一直睡眠太少造成,但自从那人走后,他每日能睡一两个时辰已是庆幸。 一件件事情在眼前展开,一件件事情在眼前终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将一切扰乱。彻底乱掉就好。只是这次,他竟然接三连二的改变原定的计划。只为一名未见过的少年,他也不清楚为何,只是冥冥中,他不想折断那娇嫩地羽翼,想要看着那双未展开的翅膀逐渐丰满,然后…… 迷茫望向窗外,男人低声喃语,“雨儿,一年多了,已经、一年多了!”鞭,赶着马车朝战场方向行去。 满车的食物和水,还有身旁的一把利剑,在这种紧张时刻,他光明正大的前往战场,原因无他,只因时间紧迫。 路上很有可能遇见西炙兵,这他明白,所以在出前他就做好战斗地准备,虽然很不想如此,但此刻已别无他法,还好前方道路多是黄土地,极少有树林草丛等遮掩物,所以不必担心遭遇暗算。 一路飞驰,绷紧神经,没有遇见丝毫阻拦和西炙的人,少年不禁有些惊讶,但他并未因此放松,而是将神经绷的更紧,不断加快度。 望向远方,已遥遥可见黑压压的人群,应该是我**队,少年心中一阵欣喜。 “喝 马儿接到命令,撒开蹄奔跑,可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壕沟,少年迅拉紧马绳,才逃过掉进去地命运。 下了马车,云绯雨先四下扫视一圈,直到确认周围无人,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壕沟,不看还好,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壕沟内布满了尖锐的利器,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绝无生还,而此刻,他就看到沟内已有不少尸体,从衣服上可辨出,这些人正是夜晔国地兵士,少年心中一阵难过,他现在大概明白,众将军和士兵被困的原因。 壕沟大约三丈宽,从左边地山脚一直延伸到右边地山脚,旁边两山则似一山,象被人用斧从中一分为二,山身垂直陡峭,尽是裸露的岩石表面,没有一棵树木,根本无攀爬地可能。 看着这样的地形,少年终于明白军队被卡住的原因,因为此次地就象一条峡谷带,而我军恰恰处于峡谷中间,被人封了前后去路,受困于中。 只是,这壕沟是如何出现的?少年不禁疑惑,如果一早就有,我**队根本过不去,但一天地时间,这壕沟也做不出来,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云绯雨虽然满心疑惑,但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他看向远处,军队离这里甚远,自己的声音根本传达不过去,可是,不行也要一试。 站在马车上,他举着长剑挥舞,大声叫喊着,直到嗓子冒烟,也不见有人往这边移动的迹象。 该怎么办?少年焦急万分,但也只能眼巴巴望着远方,任由汗水湿了面,在心中不停呐喊,铁牛大哥、尹大哥、池副将……看过来,你们快看过来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拉锯之战 光秃秃的岩石峭壁,没有一棵树,**裸的黄土地,没有一颗草,烈日炎炎下,疲惫不堪的士兵,面色苍白的大将军,看着眼前这一切,池凤清叹了口气。这样的他们,这样恶劣的环境,他们、到底还能撑多久? 两天经历的一切,让他终于明白,敌人最初的沉寂是为何。 昨日的战役,很明显是敌人故意将他们诱惑前来,就是要将他们困在此地。虽然最初展开了一场恶战,双方都损失了不少人马,但也因此,没有人怀疑过敌人的真正目的,而丧失了顺利撤退的机会,恐怕就是在敌方纠缠不休时,那座掩埋在地下的巨大壕沟,才被清理出来,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孔。 这场战役,西炙军似乎已演练过无数遍,在双方奋力拼杀中,只凭一声号角,他们就不要命的迅撤离,把我方军士弄了个目瞪口呆,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但由于太过突然,我方的追击杂乱无章,而对方的撤退却训练有,因此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后面虽有几位将领的指挥,但由于先前的混乱,距离还是越来越远,于是,大将军下令停止追击,向后撤退。 只是,意想不到的事生了,就在我军返身刚开始撤退时,身后却又传来喊杀声,众将领迅下令对敌,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迎面扑来的箭雨,还是让我军防不胜防,伤亡惨重。 西炙人善骑善射,这是众人皆知,而先前一战只看见千人弓手,但此刻却一下子冒出上万人,即使步兵持盾上前阻挡,但伤亡已造成,就此一战,我军损伤一万多人。 就在我军恶狠狠反扑之时。敌军又在一声号角下,迅撤退。 此战打的极为窝火,众兵士都感觉被愚弄,但几位将领却明白,战场就是如此,虚虚实实。只是,他们不解的是,在战场上一向只懂得横冲直撞、利用人壮马壮优势的西炙军,为何会突然使用诡计,但,让他们更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 大将军此次没有立刻下令撤退,而是停在原地等待,他也窝了一肚子火,就想看看西炙军到底搞什么鬼。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动静,深入敌营肯定是不行,只好耐心再等待。眼见太阳高高挂起,时至晌午。 所有人都没想到此次战役会变为反复无常的拉锯战,早上就未用饭的众兵士,此刻经过一场大战,都是又渴又饿,看见众人萎靡不振的模样,大将军只好下令撤退回营,不过此次他留了心眼,一批一批进行。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们全数后退时。西炙军又如鬼魅般出现。有了先前地经验。大将军立刻让步兵持盾上前阻挡。神射营架弓在后。准备见人就射。 只是。此番出现地不是弓箭手。而是持着半人高盾牌地骑兵。见此。大将军下令上前迎敌。却不料那些西炙兵在与我军相距二、三十丈远之时。突然掷来无数铁制短矛。铁矛地冲击力与穿透力。不是小小地盾牌所能抵挡。我军伤亡惨重。 敌人这种反复无偿地迂回战术。众将领已明白。他们是做足了准备才动此次战役。只怪我军侦察不细。对敌人了解太少。最主要是不相信西炙军会多次使用诡计、轻敌所造成。 想必他们身后有出谋策划之人。大家同时想到地就是云家那人。但知道也毫无办法。而此时重要地是保存兵力。不做无谓地牺牲。于是大将军下令全体返营。不得恋战。 先前是我方追敌。此番轮到敌方追我军。众将士都颇为难堪。但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大家全撤退。然而突然出现地大壕沟。让众人措手不及。最前方数人因没留意脚下。而活活掉进里面被利矛扎死。见到如此情景。众人愤怒。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此时众军士地怒气再也无法压制。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死。也要多拉一个西炙兵陪葬。可敌军似乎对我方地动向一清二楚。早在我军接近壕沟之时。就已停止了追赶。当我军准备抛弃生死反扑之季。他们已退到半里之外。 我方将士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撤退,纵然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经过此战,看到眼前的情景,池凤清立刻想通了前因后果,明白了一切。 敌人长达半年的沉寂,只防不攻,就是为了让我方从疑惑到接受,从接受到习惯,从习惯到忽视,然后他们在暗地里准备一切,看见这巨大的壕沟,他才想起,西炙国由于少绿洲少,多沙漠,所以大部分人只能常年待在沙漠里,为了防热和沙尘暴,很多人都住在沙漠地底,也因此造就了一批地下挖掘能手和地下建筑能手。 而半年地时间,足够他们挖通到我营的地道和做出如此大的壕沟,我军先前经过时,定是下面颠了能踏脚地石板,上面还覆着一层未挖开的黄土地,而在双方争斗之时,西炙人就通过地道来此将上面的覆盖物清除,最终目的,只为将我军困于此地,以最小的损失,换得巨大的胜利,虽然卑鄙,但不得不说他们做的很成功,不管出谋献计的是谁。 昨日援军未到,又被困于此地,营地也毫无消息,众人渐渐都不抱任何希望。 池凤清明白这一切跟云家拖不了关系,只是他现在有些担心,却又抱着些许希望,营地虽只留了百人不到,而且西炙军很可能会通过地道潜入营地,但想到夏雨,心想如果那小子机灵的话,应该能应付得了,这样就能现战场这边出事,然后去城里搬救兵。 这么期望着,他不由自主地往营地方向望了一眼,烈日炎炎下,双眼被刺的有些睁不开,随意扫了下,便蔫蔫转回视线,但立马起身又回望过去,刚才一瞥就看见似乎有东西晃动,此刻,他确定在壕沟那边有个黑影在动,似乎、是个人影。 “尹都尉,快来。”池凤清焦声呼唤。 尹洛从一旁走了过来,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事?” “你眼睛好,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在动?” 尹洛用手遮住头顶的太阳,顺着的他手指的方向处看去,注视片刻就立刻跑开,牵出匹马骑上就朝壕沟那边奔去,池凤清见状,也照模学样,骑上马紧跟了过去。 终于有人来了,云绯雨激动万分,他纵身跳下马车,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人,喜极而泣。 “你们终于看见我了、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看着壕沟对面的两人,少年傻笑着,脸上布满了泪与汗的混合物。 尹洛看见是他,差点就要冲过去,却被旁边地池凤清一把拽住缰绳,“你不要命了。俯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心有余悸之时,朝救命恩人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便转头望向少年,眼也不眨一下,此次他以为在劫难逃,但没想到还能看见喜欢的人,就是现在死掉,也无遗憾了。 “尹大哥、池副将,将军和士兵们现在怎么样?我带了些干粮和水,你们站远点,我扔给你们。” 一听有食物和水,虽然看那马车装的不多,但有总比没有的好,池凤清笑着大喝了声,“好小子,扔过来,我……你尹大哥接着。”说完,策马跑到一旁嘿嘿直笑。 尹洛根本懒得理他,跳下马左右看了看,然后朝少年点点头,“扔吧。” 食物和水各装了一个大包裹,一个包裹大概就有上百斤,不过对于少年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眼前的壕沟虽然跨不过去,但投掷物品还不成问题。 接过两大袋,虽然尹洛万般不乐意,但也只能由他这位大力士将救命的食物和水送回去。 面对池凤清的疑问,云绯雨将昨晚生之事大概叙述一遍,然后喊道:“池副将,再坚持一下,我来之前,已有人向城里去请援兵了,顺利的话再过两、三个时辰便到,你们别急。” 留这小子在营地果然没做错,池凤清暗暗点头,虽然先前有想过带他一起上战场,但想到营地留守人员太少,留下他这个秘密武器,说不准就能派上大用场,此刻看来,当时自己地决策果然正确。 “对了小子,西炙兵应该是通过秘密地道潜入,说不准现在又有敌人向营地去了,所以你赶快回去,如果看援兵还没到,你就亲自跑城里搬救兵,清楚了吗?” 地道?云绯雨拧眉想了想,大概明白了眼前壕沟如何得来,想必是那西炙兵明着按兵不动,其实一直在搞地下活动,果然是一群卑鄙地家伙。 “嗯,我明白了。”少年点点头,“我立刻回去,你们等着,我一定把援兵带来。” 池凤清豪气的大笑两声,“好小子,我们就等着你地好消息了。” 少年一剑砍断连着马车的缰绳,翻身上马,朝他挥了挥手,策马转身离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回延京 刚回到军营,云绯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按他计算的时间,援兵就是来,大概也得未时左右,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问了沈琮才知道,原来是送信的人走到半路碰见的。 沈琮又告诉他,幸好大军来的早,因为在他走后没多久,果真又来了一批西炙兵,此次有上百人,不过幸好有人质在手,所以双方一直僵持着没敢动手,直到大军赶来,那帮西炙兵逃脱不及,而被全数抓获。 恐怕主要是救那个人吧?少年不禁心想,因为看先前那些兵士的反应,感觉他不止是他们的上司那么简单,似乎还是个什么大人物,不过,此刻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些,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解决大军被困的问题。 云绯雨直接找到带兵前来的刘都督,然后将所见到的情况全数告知。 而刘正北却不住打量着这个极不起眼的瘦弱少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竟然就会是少主要拉拢的那个夏雨。 “刘都督,请问您有没有想到解决方法?”眼前四十多岁的矮壮男子一直不说话,云绯雨不禁有些心急。 “啊……这个……”刘正北想了想,突然反问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少年楞住,心想这人怎么问起我来了?但既然问了,也不能不回答,毕竟人家是官,自己只是个厨子。 云绯雨想了想,干笑两声,“小人脑子不好使,也只想到两个蠢办法,无非就是填坑和架桥,但那壕沟宽三丈,深七、八丈,填起来太费劲时,干脆砍木架桥好了。” “恩,那就架桥吧。” “……”他果然什么都没想吗?少年撇去脑中的杂念。恭敬道:“请大人派几个力气大的士兵跟我去砍木,这样应该很快就能做出通行的木桥。” “刘钱刘正北直接朝帐篷外喊了嗓子。 “属下在”一名结实地矮个汉子走了进来。 “你立刻带一百名身体壮地、力气大地。跟这位夏雨小兄弟去砍木。快去。” “是”那人笑吟吟面向少年。“小兄弟。这边请。我们去挑人。” 朝刘正北行了一礼。少年转身跟着刘钱出了营帐。 人多力量大。一刻钟不到。三架长十几丈、宽五丈地木排做成。为了防止营救过程敌军突袭。五万大军分成两波出。骑兵快。先去搭桥营救。步兵紧跟其后。 而云绯雨则回到伙食房。带着八厨开始大做特做食物,等待众兵士的归来。 由于有伤员,直到申时四刻。所有人马才全数回归,想必西炙方面也听到援兵到来的消息,却没有丝毫动静,让人不禁感到奇怪,毕竟,他们费了大力气筹划这么久才将人困住,如此简单就放弃,真是匪夷所思。 第二日,众将领商议。决定先从俘虏口中得出些有用地消息,然后再做出进攻计划,但突来的一位访客,却将一切打乱。 不知西炙是察觉此战役已无法取胜,再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突然派出使者求和,当然,开出了丰厚的补偿条件。同时也要求释放被捕战俘。 虽然众人对西炙翻来覆去的嘴脸感到厌恶,但如果再战,以双方不相上下的兵力,不知道会拖到何年何月才能结束,而且眼下夜晔国内战还在继续,再拖下去,定会经济衰弱、民不聊生,到那时,恐怕国内会更加混乱不堪。因此。能不战,则不战。 但。此等协议自然不是他们能做的了主,于是,莫言立刻起草书信送于延京,静等上面指令。 西炙使者暂时住了下来,当天就要求去看战俘,大将军认为他只是同族情谊,没有多想,而池凤清却记起少年跟他提过一嘴,说其中一人似乎大有来头,于是他留了个心眼,悄悄跟着那名使者,在一旁暗中观察。 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只是去看看同族之人,说些话安抚一下,但那名使者对着其中一人说话时,神态极为恭敬,池凤清更加疑惑,可对于西炙皇族或者一些大人物他根本不清楚,只认识打仗地战将,便将此事告诉大将军莫言。 而莫言也不是很清楚,只好飞鸽传出于莫白,叫他详查。 一个月后,现任御史莫白带着一纸协议书来到萨兰城谈判,经过多翻交涉和协商,最终签定了长达五十年的和平协议,当然,谈后的补偿比先前给的更加丰富,毕竟俘虏中的那人是西炙王胞弟的次子西西里图.吉尔格,虽然是竖出,但却极受其父重视,要赎回,价格自然不菲。 夜岚十六年六月七日,两国和平协议正式签定,在西炙大军完全撤出夜晔国境内后,我方军队才开始撤退,除了留守边关的两万士兵,剩余十万大军全部起程,朝延京进。 据说众人走后,那名留守边关的副将带人将战场翻了个底朝天,挖出了西炙建的数条秘密通道,当时在场地人都被震住,因为那地道很宽广,人在里面行走不用弯腰,而且入口还专门设了楼梯,整个地道做工极为平整考究,让人为之惊叹! 一个月后,回到阔别以久的延京,云绯雨悲喜交加。 喜的是长达半年之久地战争终于结束,悲的是跟自己一起出去的陈宝光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去见刘叔,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于是,他带着被揍的心理去见刘白凡,然而当那人听完一切,却没有责怪他分毫,而是拍拍他的肩膀长长叹了口气,“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虽然这样放任他,有些对不起他娘亲我姐姐,不过也证明他明白事理,知道分辨黑白了。所以你不用自责,那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少年点点头,虽然依旧感到愧疚,但心中已舒畅许多。 “对了小雨,你就不要退役了。休完假还是来我这里吧。”刘白凡突然开口。 云绯雨想了想,微笑道:“刘叔,我想到处看看,品尝各地美食,暂时还不想定居在一处,真是对不起。” 刘白凡大笑两声,“看你小子说什么见外话,男儿志在四方,如果宝儿有你这种志气。我就不用总为他担心了。” 想起陈宝光,两人同时叹口气,刘白凡摇摇头。“不知道那小子现在还好不好?” 少年低头思索片刻,然后郑重道:“刘叔你放心,出去每到一处我就到处打听一下,如果有小宝的消息,我立刻写信告诉你。” “好、好!” 告别刘白凡,云绯雨突然想起韩铁牛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看了看天色,似乎还早,便想起退役一事。决定去问问该怎么办理。 还好夜晔国的征兵里有一条,外编人员可选择退役或者继续服役,象他和韩铁牛这种因战事需要才临时招地人,就属于外编人员,当时本就不想参军,只是形式所逼,而这条款就象为他量身打造一般,非常适用。 可是该到哪去问?少年站在大街上犯了愁。 “小雨 听见有人叫自己,云绯雨转过身。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子,面露微笑,“尹大哥,真巧,你也出来转?” 尹洛一见他,冷硬的面孔顿时柔和许多,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专门出来找你地。” “啊……找我?”少年诧异。这昨天才分开。今天就找自己…… “嗯”尹洛没注意到他脸上的不自然,接着道:“是莫将军让我找你。今天晚上将军府设宴,请你过去。” 云绯雨一听,连连摇头,“尹大哥,你帮我回了吧,我今天跟一个好兄弟约好了,而且,我向来都不习惯应付那种场面。” “没外人,你都认识。”尹洛明了的弯起唇角,眼带宠溺,“就是军营里的几个人,除了莫将军的弟弟你不太熟,就是那位莫御史,你见过一面的。” “呵呵”少年干笑两声,依旧没有答应。 尹洛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是担心你那个兄弟吗?” “嗯”云绯雨点点头,“毕竟是铁牛大哥先跟我约好地,我不能失信。” “是他啊!”尹洛突然拉起少年,“走吧,我们去找他,正好一起,总之他是池副将的部下,也不算外人。” “呃……”见他如此说了,再拒绝就感觉自己小气,云绯雨点点头,“好吧。” 缩了缩自己的手,却觉那人握的很紧,少年尴尬的望了望周围,果然觉有不少人指指点点。想了想,他笑嘻嘻对身前男人说:“尹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松开,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尹洛回头看看他,将手握的更紧,“我没当你是小孩子。”而后立刻扭过头,问:“他在哪个方向?” 这个男人……云绯雨彻底无语,他不知道自己在皇城里多出名吗?年仅二十岁,就已是神射营都尉,颇受当今皇上器重,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又是单身,这样的人,自然是无数怀春少女憧憬地理想对象,而此刻,他却光明正大地拉一个平凡到极点的男人在大街上乱晃,怎会不引人非议。 少年被各种视线弄地有些抬不起头,偷偷瞅了眼身前那男人,跟没事人似的,依旧挂着那副万年寒冰脸,心中不由的气结,这人完全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果然太自我。 使劲抽回手,将脸扭到一边不去看他,指着一条小巷道:“尹大哥,我们从那穿过去就到了,快走吧。” 自己太心急了吗?还是他在躲我?尹洛看着少年的背影,叹了口声,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要封赏 酉时五刻,就在云绯雨以为自己来的太早时,却觉将军府内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尹洛一出现,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道贺的、奉承的话语迎面扑来,但他依旧挂着那张冷脸,只是冲众人点点头,然后带着二人朝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去,“柳伯,将军呢?” 老者恭敬行了一礼,“老爷和池副将等人在书房里,大人需要老奴带路吗?” “不用,我知道位置。”尹洛转过头,满怀歉意的看向身后少年,低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云绯雨摇摇头,然后拽过身旁局促不安的韩铁牛,小声道:“走吧,既来之则安之,总之他们也不认识咱。” 韩铁牛点点头,顿时安心不少。 尹洛似乎对将军府很熟,带着二人七拐八拐,最后在一扇四开的雕花门前停下,直接推门而 一入内,就听见争吵声不断,云绯雨对这太熟悉了,这是两位副将的家常便饭,似乎这二人从来就不对盘,总是一见面就吵。 对于宋子央这个人,他开始很是厌恶,但接触多了,才觉这个人就护短护的厉害,性子其实很直很单纯,比起池凤清那只狐狸,好懂多了。 莫白!看着悠闲坐在一旁品茶的那人,少年心中一跳,急忙移开视线,弯腰就要朝几人行礼,却被莫言上来一把拉住,“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多礼。” “是啊是啊”池凤清走上前来,刚想揽过少年的肩膀,却觉人已被尹洛拽到一旁,嘿嘿一笑,然后朝立在一旁的韩铁牛使劲拍了一掌,“铁牛啊。真不够意思,我叫你来吃饭就不来,尹都尉一叫你就来,怎么的,不给我这个上司面子?小心我给你穿小鞋。” 听见熟悉地腔调。找到熟悉地感觉。韩铁牛终于放松下来。脸一垮。极为哀怨地看着他。“副将。我脚大。鞋子太小走不成路。能换双大鞋吗?” 众人大笑。云绯雨从未见过韩铁牛这面。不禁脱口而出。“铁牛大哥。原来你也会说笑地。以前都没看出来。” 韩铁牛挠挠头。咧嘴一乐。“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然后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边地男人。 见二人都已不再拘束。池凤清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对了。今天为何来这么多人?”尹洛突然开口。 “切。还不是那厮大嘴巴。”池凤清朝宋子央翻了个白眼。 “你……” “好了、好了”莫言劝住二人,“凤清别再说了,子央他也不是故意地。而且这顿宴席是迟早的事,就这样了吧。”顶头上司话,二人便不再做声,对看一眼冷哼一声,便别过头去,看见他们幼童般的斗气,少年不禁暗笑。 “夏雨、是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屋内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一直静坐的莫白。 “……嗯!”云绯雨咽下口唾沫,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一听此话。少年更加慌乱,低垂着眼帘不敢看那人,脑中不停在猜测,是哪露馅了?声音?动作?习惯?…… 还不等少年回答,就听见莫言出声,“二弟,你见过夏雨?” “呃……好象。”莫白敲了敲额头,“哦,是那次。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招兵时大闹的少年。” “啊?”云绯雨望向他,脑中灵机一动。“难道您就是那位帮助我们地人?” 莫白端起茶水喝了口,望着他淡笑不语。 “咦,什么帮助?你们先前见过?”池凤清开口询问。 看见众人都一脸好奇的样子,少年点点头,而后将当日的事叙述一遍,众人听的连连称奇,都不住感叹,如果当日没有莫白的一句话,少年就不会出现在军营,如没有少年,这次战役不败也毫无胜算,而且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想起最后的战役,每个人都感慨万千,而少年则陷入自己的迷惑,这种事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如此戏剧话的展,让人感觉做梦一般。 “老爷,开宴了。” 门外的呼唤惊醒了众人,莫白立马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吧,是时候出去了。” 众人点头跟随其后,少年则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先行,莫白走上前来在他身边停了片刻,然后轻声开口:“我觉得,我们似乎更早就见过,有种很熟悉地感觉,但除了上次,我确定以前没见过你,真是奇怪。” 仔细看了看眼少年,而后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云绯雨松了口气,熟悉感吗?一转过头,就觉尹洛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正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不由得讪笑两声,“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 “……没。”尹洛摇了摇头,而后拉起他,“走吧!” 由于人太多,宴席摆在正院里,而云绯雨、韩铁牛两人则被安排和莫言他们一桌,引起不少人关注。毕竟这一桌子的几人都是皇上身边地红人,而他们两人却都是一身布衣,一看就不是朝廷官员,没办法让人不在意。 宴席开始,莫言先来了个简短的开场白,而后就将两人介绍给众人,自此,少年就备受注目,不时有人上前敬酒,弄的他莫名其妙。 后来问过才知道,原来莫言将少年的名字写在奏折里,将他做为此次战役最大的功臣呈报上去,而早朝之时皇上特别提起此事,说立此等大功之人一定要加倍封赏,还叫莫言尽快带他入朝觐见。 云绯雨懵了,大功?封赏?觐见?刚想问能不能拒绝,就听见一声嘹亮的通报响起,“皇上驾到!” 院中顿时哑然无声,所有人急忙跪下。虽然并不喜欢这种礼节,但少年明白要入乡随俗,便也立刻站起,跟着一起跪下地。 “都起来吧,朕今日前来也只是道贺,就不必讲那么多礼数了。”温和的声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谢皇上 云绯雨站起身,悄悄望向传说中的皇帝,听说这位年轻地帝王今年刚满十八岁,不禁让他充满了好奇。 谁知刚抬头,就与那人的视线对上,少年微微楞了下,而后立刻垂下眼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什么时候能长那么高? 这个人就是夏雨?穹子夜缓缓朝他们那桌走去。他听过莫言的形容,说比自己小一岁,是个身材矮小地少年。没想到这么娇小,但听说他拥有与尹洛不相上下的神力,真看不出来!他在心中惊叹。 看着莫言几人要起身,他挥了挥手,直接走到少年面前,“夏雨?” “是”云绯雨身子前倾,态度极为恭敬。 “不用拘束,我们坐下说话。”说着,穹子夜坐到少年身边。直到看着他坐下,然后扫视一圈,望着众人微笑,“今日是将军和几位副将军的洗尘宴,我只来庆祝的,就暂时将君臣身份抛开,可好?” “嗯……” “好……” 稀稀拉拉附和了几声,但饭桌上依旧很压抑,穹子夜叹了口气。“你们非得与我这么生分吗?论起辈分,你们还都是我的长辈,今日来,一是为莫将军洗尘,二是想跟大家说说话、唠唠嗑,就象你们与皇叔那样,……这样也不行吗?” “皇上严重了!”莫白打破僵局,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喝吧。今夜您只是王爷的侄子。” 听见这话。穹子夜心中一阵苦涩,侄子?恐怕那人再也不会承认了。我杀了他心爱之人,他恨不得我死,怎么可能还承认我是他地侄子? 一口将酒水干完,辛辣的滋味呛的他连连咳嗽,碗里突然被夹了菜,耳边响起温柔的低语,“吃点菜压一下。” 错愕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年,看了看碗里的菜。 “啊……请皇上赎罪,这个、还是不要吃了。”突然想起电视里皇帝的饮食都要试毒,莫白与那位传说中的王爷关系非浅,但自己只是陌生人,他刚想拿过那碗,却被人按住。 “无妨”穹子夜笑笑,“很久没有人给我夹过菜了。” 很久吗?看着他小口小口吃掉,少年在心中轻叹,做皇帝真辛苦,这也防那也防,没温暖没亲情,真不如一个贫民百姓活地舒坦。 优雅地擦了擦嘴,穹子夜转头望向少年,“对了,你此次立了大功,除了金银官位,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你。” “啊?”少年楞住,不解地看着他。 穹子夜冲他笑笑,“莫将军将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了,此次打胜仗完全是靠你,所以,除了封赏外,我可以另外满足你一个要求,无时限。” 云绯雨刚想摇头拒绝,却突然想起令自己头疼的封赏,直接拒绝肯定不行,毕竟那有关帝王的颜面问题,沉吟片刻,他试探性的问了句,“什么愿望都可以?” 听见他如此问,穹子夜立刻正起颜面,一本正经道:“君无戏言。” 少年一听,本想起身行礼,但又觉得太过引人注目,便转过身正对着他,低头恭敬道:“那就请皇上收回封赏,身为夜晔国子民,草民只是做了该做之事,所以,不需要封赏。”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进我退 虽然将声音压的很低,但同桌的人全都听见,不禁目瞪口呆的望向少年,旁桌虽距离较远,但那些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这张桌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场面顿时又安静下来。 云绯雨额头开始冒汗,他没想到会变成如此境地,本想低调解决,却不料仍旧引起众人注意,太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可事已至此,他咬咬牙将心一横,准备再请求一次,却不料眼前的帝王开了尊口,“你立了大功,封赏是应该的,这也是祖先历来的规矩,不必谦虚推辞。” 语气虽然婉转,却没了先前的亲近,而且还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少年知道他肯定非常气恼,毕竟自己一介草民,皇上给封赏那就是天大恩赐,自己还拒绝,不被当成傻子,就会被认为是虚伪做作。 四面八方的视线朝他射来,云绯雨不用看,就知道那些目光里包含的嘲讽、幸灾乐祸等等,既然如此…… 抬起头,看见身边之人似有起身之势,他急忙开口,“皇上,请再听草民一言。” 穹子夜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 “草民可否自己选择封赏?” 一会儿推辞,一会儿又主动要求,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穹子夜眯起双眼,薄唇轻吐,“说来听听,如果合理,朕可以考虑。”谢皇上!”云绯雨躬身行礼,而后坦然开口,“请皇上赐我黄金白银万两,即可 只是这些?穹子夜不信,他出言试探,“那些本就在赏赐之内,说其他要求。” 这样还不行?少年皱了皱眉,而后恭敬道:“那就请皇上赐我……” 院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紧张的瞪大眼,竖直耳。生怕错过一点内容。 “请皇上赐我碧眼玉蟾。” “那是药材”一旁地莫白插口。“你要了何用?” 云绯雨朝他笑笑。“是送给我师傅地。他老人家喜收集天下珍奇药物。然后制药。此次救莫将军地丹药就是我师傅所制。” “哦众人默然。 碧眼玉蟾。穹子夜捏紧拳头。那味药异常珍贵。根本是有钱也难买到。而两年前。皇叔就是为了那药才被迫娶了云家女子。眼前之人恐怕用意不在药。根本就是变相推脱。钱财物品他要。只是不愿入朝为我所用吗?好、好地很。 只见他微微一笑。朗声开口。“你地胃口可真不小。据说那味药是天下人梦寐以求地至宝。只听过却无人见过。但看你一片孝心。朕就答应你这个请求。只是。”他面色突然一肃。眉头皱起。“皇宫现在也无那味药。所以要派人出去寻找。在未找到前。你就耐心等着吧。找到了朕自然会赏赐于你。” 一听他答应了,云绯雨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这样就好,只要能用钱财物品代替官职,怎么样都好,还好自己记得那味药似乎很贵,要不还真不知道该说要什么。 “好了,天已晚,朕也该回宫了。”穹子夜转身就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身形,然后四下一望,“李乐竣可在?” “禀皇上,李尚书染了风寒,今日在家休息。”立刻有人出来回答。 “哦,这样”他扭头看向莫言,“莫御史,那就麻烦你明天去吏部一趟,看有什么空缺。然后为夏雨安排个职位。毕竟。”他扫了眼少年,“他可是立了头等大功。如不封个一官半职地,朕会被天下人辱骂是无德之君。” “就这样吧,回宫!”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云绯雨不可置信的望向那人,自己已经要了那么贵重之物,为什么还要封官?自己果然想的太简单。 看着那人被十几名内侍簇拥着朝门口走去,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坦白说出来为好,正要起身追赶,却被人拉住胳膊。 尹洛朝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别去,皇上正在气头上。” 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开,少年默然坐回位置,望着眼前碗筷开始思索退路。 莫白看向云绯雨,见他面上神色变幻莫测,低头想了想,而后起身朝众人点点头,“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用。”说完,立刻离开。 没有可看的八卦,而且经这一闹,众人也再无兴趣喝酒聊天,一场庆功宴就这样结束。 站在门口,望着眼前几人,云绯雨满脸歉意,“抱歉,一场好好的庆功宴被我弄糟了。” 莫言拍拍他的肩,微笑摇头,随后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想入朝?” 少年笑笑,“我喜欢自由自在,朝廷不适合我,而且,我还是喜欢作菜,所以想走遍大江南北,去品尝各种美食。” “你要离开这里?”尹洛突然开口,上前一把抓住他。 云绯雨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这个人,看来还是得把话跟他说清楚。 “是,我明天去办理退役手续,然后就离开。” 尹洛面色巨变,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云绯雨静静忍耐,直到那人拖着他就走,“我们单独谈谈。” 少年无奈,回头朝身后几人笑笑,挥手道别。 二人对立,默默站在湖边。 准备站一宿吗?云绯雨暗叹,正要开口打破僵局,那人却抢先说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做下这种决定,你明白我的心意,对不对?不要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少年抬头直视他,点点头。 “那你为何……” “我们不可能”少年直接打断他的话,紧接着说,“不关男女,而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不可能。”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尹洛木然望着他,一字一句重复着他的话,“你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看着他的反应,云绯雨有些于心不忍,但感情地事勉强不来。再拖下去,只会让眼前这个人更痛苦,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男人有些狂,突然紧抓着少年的肩膀,泛白的指尖,可看出他此刻有多么愤怒。 忍住骨头似要被捏碎地疼。云绯雨依旧平静道:“你从未问过我,而且,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吗?那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 “……,我有拒绝,你忘记了吗?”少年叹了口气,“在军营的时候,我说要娶妻生子那次。” 那日的情景出现在脑中,尹洛一时怔住,而后颓丧放开他。低声问了句,“你,喜欢的是女人,对不对?” 该承认还是否认?承认了事情也许简单许多,可…… 云绯雨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喜欢的是男人,上次只是为让你断了心思,才那么说地。抱歉!” 一听他说喜欢的是男人,尹洛立马又激动起来,开口询问:“那、我就不行吗?非得你以前的恋人?” 以前地恋人?的确是以前的了,少年忍住心中的苦涩,艰难的扬起笑脸,“抱歉,除了他,我恐怕无法喜欢上别人。” 那你为何要掩盖真实面貌,不就是想切断过去吗?刚想大声质问。却无意间现少年眼中无法掩饰的浓浓悲伤。一时僵住,什么也说不出口。 二人又静静对立。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尹洛突然伸手将少年抱进怀里。 感觉到少年地僵硬和挣扎,他轻声开口,“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我什么也不做,静静听我说几句,好吗?” “……嗯” 得到应允,尹洛手臂一缩将他抱紧,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不要求你能喜欢我,但是,你同样也不能干涉我喜欢你,因为那是属于我的感情,所以我决定等你,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想必你也听说过,能入我眼地人很少,能让我喜欢的人更少,而我认定的事或人,我就不会轻易放手。” 顿了下,他又说:“当然,我不会勉强你,在你喜欢我之前,我会和你以朋友关系相处,但是有一点,不要故意躲我逼开我,可以吗?” 轻轻推开他,看着他脸上的真诚和坦白,少年点头答应,心中却在感叹,如此出色之人,为何会喜欢我这样的人,明明现在这副样貌,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现在想开就好,也许,哪天他的真命天子或天女就会出现,那时他就会对自己放手。 “回去吧,天晚了。” 刚走一步,尹洛却又抓住他,凝声问道:“你明天真的要走?皇上说要给你封官,你那样可是抗旨,是大罪,弄不好会全国下通缉令。” 看见他面上的紧张,少年不在意的笑笑,“我本就居无定所,这次参军也是受了铁牛大哥影响,一时兴起所为,更加无意入朝做官什么地,只想逍遥自在地到处走走看看,如果皇上非要如此逼我,那我就回山里陪师傅好了,那地方很隐秘,不必担心会被抓到。” 不行,尹洛紧张的盯着少年,到处闯荡还有机会见面,如果躲起来肯定就见不到了,不能这样。低头沉思片刻,他看着少年郑重道:“你先别做决定,我会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只是,答应我个条件,出去不管你人在何地,都要来信让我知道你地消息。” 这人还真不死心,云绯雨有些无奈,不过只要他现在不提就好,分开时间久了感情就会变淡,最后就会自然而然放弃,思索及此,他点点头,“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转变策略 刚回到寝宫衣服还未换下,内侍就禀报说莫御史求见,穹子夜不由得惊讶,随后一想,肯定是为夏雨之事。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虽然这样显得自己这个帝王有些小气,但一介草民不好好感恩,竟然还拒绝自己的封赏,不给他点苦头吃,怎能解心头之气。 “宣 看着那人走了进来,穹子夜吩咐左右宫女、侍卫,“你们都下去吧。” “是” “臣莫白参见皇上。” 那人提起衣摆就要跪下,穹子夜急忙上起托起他,“莫先生,不是说了,没旁人在的时候这些礼节都可免掉吗,你是皇叔的老师兼挚友,自然也是我的老师啊。” 莫白直起身子,静静望着他,片刻之后才开口,“想必皇上应该已明白,为臣此次进宫的的目吧?” 迟疑了下,他点点头,随后走到椅子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莫先生坐下再说。” 二人坐定,穹子夜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而后开口,“莫先生觉得我这么做有错?” 莫白看看他,而后说:“有错,却也没错。” “什么意思?”穹子夜不解。 “您留下他没错。但。却用错了方法。” 一听此话。穹子夜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抿唇不语。见他如此模样。莫白紧接着又开口。“臣胆敢问一句。皇上是为何非要将他留在朝内?” 穹子夜皱了皱眉。而后道:“他立了大功。而且很有才干。是个人才。我们此时就缺各种人才不是吗?” “嗯。是这样没错。”莫白附和。“但是皇上。他也只能算是中等人才。功夫不错。有身力气。但并不是出类拔萃地。为何非要他呢。如果说按功劳赏赐这事。他今日所要物品。已经够支付他地功劳了。您觉得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莫白紧盯着他,接着说,“是因为他扫了您的颜面?所以您故意要这么做,他要走,所以您偏要留?是这样吗?” 被说中心事,穹子夜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刚想开口,却被莫白打断。 “其实,这是只您表面上的认知。” “表面上的认知?什么意思?”一听这话。他立刻忘记了刚才的难堪。 “历代王朝都有生过这种事,只不过在您即位这些年,这是第一出而已,夏雨的拒绝的确让您失了颜面,身为帝王您有权利火,但您可以剥夺他的封赏,而不是选择将他留下来,不是吗?” 穹子夜楞住,这话听起来是没错。那自己为何? “恕臣斗胆直言”莫白双目炯炯,凝视着他。 穹子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得到应允,莫白没有犹豫地直接开口,“皇上您真正留下他的原因,并不是他对您不敬,而是您羡慕他,因此嫉妒他。” 一听此话,穹子夜不禁冷笑一声。“他只是一平民百姓,而我身为夜晔国皇帝,他有什么值得我羡慕嫉妒的?” 见他矢口否认,莫白摇了摇头,“这跟身份无关,而是由于你们年龄相仿,所以您不自觉的就拿自己与他做比较,您拥有的金钱名利他不在乎,他拥有的洒脱自然您得不到。所以。您才会想要束缚住他,皇上认为我说地可对?” 是这样吗?穹子夜被他这番话震住。自己是这样想的?或者、有这个可能。 自己一直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从小就被套上皇帝这个头衔,命运早已被安排好,即使现在想要脱离,恐怕也办不到,先不说朝廷官员和天下百姓那关能否过,就是想起皇叔为自己做的那些努力,自己这关就过不了。 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也失去了终身的自由,人人看似帝王可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那背后的艰苦与辛酸,所以,他才会嫉妒那个少年。 嫉妒他轻易就获得众人的好感与赞赏,嫉妒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喜欢地一切,嫉妒他可以随心所欲,嫉妒他可以无所顾及,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嫉妒。 努力的打理政事,管理国家,却不如他立一次大功得到地赞赏多,论辛苦,他有自己辛苦?论汗水,自己不比他留的少,这样的自己,那样的他,凭什么他能得到想要的,而自己却只能暗无天日的,沿着固定的轨道,没错,是嫉妒,非常非常的嫉妒。 “想明白了吗?”莫白轻声开口,其实他并不想这样做,但眼前这个孩子太压抑,而且因为从小受的苦变地异常偏激,要不然也不会生那件事,造成他们叔侄反目成仇,也许找个人来刺激他一下,或许,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而且那名叫夏雨的少年,他必须留住,虽然面容、声音、身形都不尽相同,但与那人的感觉异常相象,虽然听王爷说那人已掉下万丈悬崖,连尸体都没找到,那为什么非要认为他已死,说不准…… “想明白了。”穹子夜坦然开口,“我是嫉妒他,嫉妒他有我没有的自由,所以我要留下他,就是用强制的也要留下他。” “唉……所以我说,您用错方法了。”莫白轻叹。 “为什么?难道他敢抗旨不成?”穹子夜不解。 “为何不敢?”莫白接口,“敢问皇上,朝廷在打仗期间,为何不征用武林人士,其实相对于杀敌,他们比普通百姓更厉害一些吧。” “可是他们很难控制,而且大部分人都性格古怪,说变脸就变脸,不象百姓这么听话,只需给银两就替你卖命。” “是啊,您也明白这个道理。而夏雨大概就属于这类人群,没有固定的居所,没有亲人,就连他现在的名字或者样貌,您敢肯定就是真的吗?” “……会这样吗?”穹子夜不确定的看着他。 见他还不太相信,莫白又说:“好。就算是真地,可他有意逃脱的话,随便换个面孔,换个身份,或者根本不露面,就是您在全国下通缉令,恐怕也找不到他。” “莫先生手上不是有强大的谍报网吗,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哪的人,只要你下令。就应该不难找到吧?”穹子夜不依不挠道。 人长大了,性情还是个孩子啊,莫白轻叹。 “皇上。有捷径为何非要用这种方法?而且,将他逼急了,您就不怕他投靠云家或者魔教吗?那两个组织现在可是在四处招人。” 穹子夜心顿时咯噔一下,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真的将那人逼迫成敌人,被皇叔知道地话,肯定会更加厌恶自己,说不准。也不会再帮自己,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离去吧! 现在的安定舒适,都是皇叔给予的,可自己却……,穹子夜神色黯然,低声问道:“莫先生,我是不是总做错事,所以皇叔讨厌我?” “……”莫白一时语结,好半晌才讪笑着说:“没有地事。好了别想了,我们来讨论该用哪种办法让夏雨留下。” 穹子夜没有接话,沉默了很久,才闷闷道:“其实不必勉强,他想走就走吧,每个人地路不一样,这条帝王路是我自己选地,所以我会走下去,是我心眼太小。就让他走吧。莫先生,既然他无心为我做事。留下也没用。” 莫白楞住,这种结果虽然好,但不是他想要地,那个夏雨,他一定要留住,等那人来确认。 “皇上,话不能这么说,他此次立了大功,在军中可是个好榜样,这样的人才白白放走,您不觉得可惜吗?” 穹子夜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直到盯的莫白面色微红,才开口,“莫先生,我怎么感觉您比我更想留住他呢,我是因为想让他跟我一样被束缚而留他,您是什么原因?” 被将军了,莫白干笑两声,而后一本正经道:“臣自然是为我夜晔国考虑,皇上,您可有想过,他在军中是个好榜样,在民间可说是个传奇,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但却做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单枪匹马擒拿敌人二十多名,将我国战局瞬间从败方转为胜方,这样的传奇人物,您觉得不该留吗?” “可是……”穹子夜疑惑的看看他,“他并不想留下来啊。” “这好办”终于进入正题,莫白笑眯眯的看着他,“只要皇上您主动示好,恳求他留下,他一定会无法拒绝地。” 穹子夜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因愤怒而通红,怒吼着,“莫先生,你这玩笑太过了,我是皇上,让我主动向一名普通人示好,这、这有辱我大夜国的皇家声威,此事休要再提,我是绝对不会做地。” “唉……”莫白捻着胡须,长长叹了口气,“我还想将夏雨引见给王爷,您也知道,王爷向来爱惜人才,当初尹都尉就是被王爷现然后一手培养,成为了神射营的第一射,而这个夏雨,说不准能成为第二个尹洛,或者更厉害也说不准呢。” 一提到迹无涯,穹子夜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莫先生,难道、您准备让皇叔来延京吗?” 莫白笑眯眯的点点头,“臣正有此意。” “皇叔会来吗?”穹子夜满怀期望的看着他。 莫白突然起身,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只要皇上您能将夏雨留住,臣保证,一定竭尽全力让王爷来此。” 闻言,穹子夜双眼眯起,身上气势陡然转变,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凝声道:“好,朕就应了莫御史的要求,但,莫御史可不要叫朕失望才好。” 莫白弯身一鞠到底,恭敬道:“臣领命,臣一定不辜负皇上期望。”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入宫面圣 次日,云绯雨去办理退役手续,虽然很想不去理会一走了之,但身上没有半点银两,而且他准备立刻离开延京,自然没有时间再去现赚钱,只好决定领了服役的饷银再走。 士兵退役和放饷银是两个部门,因为人较多,所以直接在城内府衙设了点,方便众人办理,可是在少年刚办完一切手续,准备离开时,莫白就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那人笑吟吟朝自己走来,云绯雨无奈迎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莫御史,真巧。”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已猜测到,此人定是为自己而来,只是不清楚是为封赏之事,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本来还想打哈哈混过去,但眼前之人却不给他丝毫机会,直接道明来意,就是想走,此刻也走不掉了。 “呵呵知莫御史找我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事?” 莫白皱了皱眉,在印象中,那人绝对不会如此卑微的说话,难道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但……他上下扫视少年一遍,先留下再说。 清了清嗓音,他微微一笑,“这里人太多,夏雨小兄弟跟我换个地方说话可好?” 既然走不了,那就看看他有什么目的好了,云绯雨点点头。 出了城府衙,二人进了一座茶楼,莫白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品着茶吃着点心东扯西扯一大翻,直到少年忍耐不住就要出声,他才将手中茶杯放下。 “夏雨 “啊?”被这么一叫。刚要说出口地话顿时忘记一大半。 “为何不愿为朝廷所用?” 迎上那人认真地目光。少年犹豫了下。而后坦然道:“我习惯四处行走。不想被束缚住。而且。”他顿了下。直视对面那人。“朝廷里有太多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不喜欢。” “可是。外面不也一样?”莫白立刻反驳。“你不认为外面更加严重?朝廷至少有礼法规矩束缚。但江湖中却不讲究这些。纯粹就是弱肉强食地世道。” “您说地没错。”云绯雨赞同地点点头。淡然一笑。“不过我并未想过要大张旗鼓行走于江湖。只想平平静静地在四处看看。品尝下各地地美食。如此而已。” 不象。根本不象。莫白在心中下了结论。印象中。那人做事总是不考虑环境和后果。虽不是本意。但总会无意识地闯下祸事留下祸根。而眼前这名少年。从他人口中知道地。加上自己所听见、所看到地。根本就是两个人。可是。对他地熟悉感。又是因何而来呢? “莫先生、莫先生……”看见他半天不说话,云绯雨忍不住开口呼唤。 “啊……抱歉,想到些事。对了,我们说到哪了?”莫白回过神。 这个人也有失态的时候啊,记得是个很精明的人呢!少年微微一笑,“说到我以后的打算,莫先、”心中一惊,猛然回味过来刚才自己叫了眼前之人什么,竟然不知不觉中用了以前地称呼,“啊、不知道莫御史,现在还有没有问题要问?” 少年瞬间的惊慌没有逃过莫白的双眼。而且那声莫先让他想起,少年似乎刚才就叫他莫先生,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么一想,凭他们二人之间的熟悉程度,似乎还不到如此称呼的时候,但他却叫极为顺口,难道…… 莫白目光如炬,如利刃般射向少年。似乎要穿透他。 云绯雨迎着他的视线。面上虽然平静无异常,但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被现了吗?不会,只是一句称呼,应该不会。 挤出僵硬的笑容,少年开口,“莫御史,您还有事要问吗,没有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跨过桌子一把拉住他,莫白将他按坐下,笑眯眯道:“话没说完,怎么就走呢,来来来,坐下谈完事,正好一起用午饭。” 少年无奈,只好坐下,压住慌乱的心神,平静凝视对面之人,等待他话。 “其实,此次找你,是为封赏一事。”见他面上没有丝毫波澜,莫白继续说道:“皇上已松口,说可以撤回封官的命令,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此事能解决自然是最好,云绯雨立刻出声询问。 上勾了,莫白抚了抚胡须,眼中闪现一抹算计之光,缓缓开口,“只是皇上要求单独见你一面。” “……见我?”少年诧异。 “对,在皇宫里单独会面。” 少年咽下口唾沫,虽然一直想进皇宫看看,但现在这种情况进去,似乎不是明智地抉择。 “你放心,我可以保证,皇上只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而已,没有其他目的。”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莫白急忙开口。 眼前之人都这么说了,自己再怀疑就太不象话,云绯雨微微低头,恭敬道:“一切听由莫御史安排。” “那、你我用过午饭就入宫面圣,可好?”莫白笑吟吟看着他。 少年没有犹豫,点点头,“好” 走在蜿蜒曲折的宫中廊道,云绯雨低头跟在莫白身后,一直都对皇宫感兴趣地他,此刻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周围的景色。 虽然答应见面的要求,但此刻即将面对,心中不禁七上八下,因为一进入这里,他就明白自己已成为待宰羔羊,如果那位皇帝突然翻脸,自己根本就是插翅难飞,逃也逃不掉。不是不信莫白的保证,只是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有谁能真正揣测清楚? “到了 听着身前人话,少年停下脚步。抬头仰望那高高的殿匾夜和殿。 “这是皇上休息的地方。”莫白侧身看着他,拉了他一下,而后率先跨入其中,“进来吧。” 少年迟疑了下,“不用通传?” “不用”莫白回过头,对他笑笑。“皇上其实很好相处的,你不必紧张。” 好相处吗?少年抱着疑问走进殿内,稍抬眼角,就看见正对着自己的一张椅子,那人身着淡黄袍子,端坐于上。 莫白朝穹子夜使了个眼色,而后悄然离开,顺便禀退了左右地侍者,只留下他们二人。 少年没有注意。跪下便俯身于地上,心中一边不停猜测那人将要说的话,一边恭敬行礼。“草民夏雨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反应、没有动静,殿内寂静无声,除了两人的呼吸,在若有若无地回响、流淌。 果然,那事根本没那么容易解决,帝王好相处?云绯雨苦笑,算了,跪着慢慢等吧。 虽然答应了莫白的请求。但并未规定自己该如何做,撑着头静静看着趴在下方的人,观察着、琢磨着、思索着,不知不绝,殿内的禅香就燃了大半,回过神,才觉那人还跪着。 心中又浮起莫名的嫉妒,同时也**丝丝愧疚,主动反省一下。自己,果然是太任性了。 没有开口,起身走近那人,蹲下身子注视着他,不解的开口,“朕如果不叫你起来,你准备一直跪着吗?” “啊?”云绯雨猛然抬起头,长时间趴着大脑充血,头不禁有些晕。身子左右摇晃了两下。 穹子夜急忙拉住他。“你没事吧?” 使劲晃了晃脑袋,少年不动声色地缩回手。面带恭敬,“草民无事,谢皇上关心。” 自己就这么让人讨厌?少年的拒绝穹子夜看在眼里,火气噌的冒了出来,刚想转身不去管他,可想起莫白的交代,他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和不满,淡然开口,“起来吧。” “谢皇上。”云绯雨缓缓起身,跪了大半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无知觉,他只好撑着膝盖,一点一点站起。 看着他的样子,穹子夜有些不忍,四下望了望,才想起殿里就只有他们二人,看着少年那艰难的模样,想了想,走过前一把抱起,不顾他惊讶的注视,将他放到椅子上,而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膝盖,“很疼?” “啊、不”云绯雨连连摇头,瞪大眼睛望着眼前之人,刚才地事,着实吓着他了。 穹子夜挑挑眉,毫不在意地说:“是朕害你成这样,当然由朕、来搬你。” 搬?听着这个字眼,云绯雨哭笑不得。 看向那人,见他正簇着眉望着自己的膝盖,顿时明了他在想什么,前倾身子和声道:“谢皇上关心,只是跪久了没了知觉,过会儿就好。” 被道破心思,穹子夜白净地脸微微泛起红晕,偏过头,好半天才说了句,“刚才朕想事情走神了,所以……抱歉!” 最后两字说的极轻,但在这空寂的大殿里,少年仍旧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惊讶,但他却未做声,看着那人通红的耳根,先前的不快顿时消散许多,身为帝王,何曾对人道过歉,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自己,不管理由真假,都无所谓了。 见那人半天不说话,云绯雨只好开口询问:“皇上,不知您叫草民来此,到底是为何事?” 轻咳一声,感觉脸上的热度已渐渐散去,穹子夜看向他,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外面传来蝉的嘶鸣声,他灵机一动,“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可好?”“……”少年十分不解,却顺从地站起,微弯身子,“是,草民遵命。” 看见他站了起来,突然想起他的腿还麻着,穹子夜连忙道:“不用这么急,你再坐下歇会吧。” 动了动腿脚,感觉已无恙,少年微微一笑,“没事了。”心中却在暗想,这个人、也许真如莫先生所说,其实不难相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暂且留下 夜,寂静无声,云绯雨躺在床上,无法入眠。 明天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这个问题一直充斥在脑中,让他在三更锣声过后,依旧睁大着眼,望着房顶呆。 一下午,与那人在御花园中转来转去,两人交谈甚少,那人不怎么开口,他更是无话可说,耐心等着那人说出见自己的答案,但却什么都没提,就连封赏之事,也没提及分毫,只在出宫前淡淡说了句,明天来这里。 惊讶中,他看见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期盼,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继续留下来浪费时间,所以没有回答,而那人见他如此模样,没有怒,只是轻叹一声,脚长在你身上,你自己做决定。 在那人转身之季,不小心看见他脸上的落寞,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怜惜,这个人,其实很寂寞的吧? 夜岚帝的事迹,他听说过一些,据说是两岁就登基即位,然后由朝内左右大臣辅佐,其实就是云家的爪牙,一直到两年前,在九亲王的帮助下,才彻底将权利收回。 外面的传言,似乎他从小就孤单一人,直到九亲王出现,世人才知道他还有个亲人存在,至于为何说他没有亲人,云绯雨猜测,肯定与云家脱不了关系。 云家就是畸形的根本,对有血缘关系的亲子都不在乎,怎会有怜惜别人的感情,记得自己上面应该还有五子,但在斟选出下代家主后,那五人就凭空消失,据说代代如此。 想起这个云绯雨就心寒,那些身为父亲的云家人,对自己的孩子都能毫不留情,更何况在他们眼中只是傀儡的穹家,恐怕这位夜岚帝的家人,在他登基那刻。就是他家破之时。 那明天,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面对那人满含期待的语气,还有那落寞的叹息,让他有些犹豫,将那人害成如此的是云家人,虽然自己只是披着云家外衣的异世人。可心里,仍旧产生了愧疚之情,毕竟,这具身体里,确确实实是流着云家人地血,无法摆脱是云家人的事实。 明天进宫跟他道声别,然后再走,就这样吧,少年吐口浊气。闭上双眼入睡。 清早。拿着那人塞给他地内侍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夜和殿。门口地护卫告诉他。皇上正在早朝。犹豫着是不是留句话就走。但这样对一位帝王似乎不太礼貌。云绯雨只好耐下性子。站在殿外静静等待。 正无聊地呆。就听见一声呼唤。“夏雨 一抬头。就看见那人身着明黄龙袍。头带九旒冕冠。身后跟着六名侍卫。快步朝自己走来。面上是毫不掩饰地惊喜。 云绯雨立刻往地上一跪。刚要开口。就被那人一把拉起。“来了就好。不必如此多礼。” 跟随入了内殿。那人换了身轻便着装出来。禀退左右。而后笑吟吟拉着少年坐下。“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对他态度地转变。云绯雨有些适应不过来。道别地话。也卡在嗓眼说不出。 穹子夜看见他面色古怪,不禁出口询问,“你怎么了?” 算了,迟早都要说。还不如趁现在。少年起身恭敬行了一礼,而后直视他。“皇上,草民今日是来辞行的,谢谢您的赏识,但草民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辜负您的厚爱,草民只能说抱歉!” 听了他这翻话,穹子夜顿时楞住,而后脸色立刻黯然下来,“你、终究还是不愿留下吗?” “草民辜负了皇上的厚爱,请皇上宽恕。”说着,少年双腿一弯,跪在了他面前。 “唉……罢了,起来吧。”那人抬抬手,而后问道:“你此刻来道别,是准备今日就走?” “是” 穹子夜沉思片刻,而后问道;“你准备出去做什么?还是没有目的四处行走?” 想起自己设想地美好未来,少年不禁露出向往的灿烂笑容,“我准备一边旅行一边打工,然后品尝各地风味美食,最后寻处风景好、比较太平的地方,开个小饭馆,自己当老板,制作出具有自己风味地食物,给大家吃。” 转过脸就看见那人诧异的目光,云绯雨知道自己失态了,身子微微前倾,“这就是草民出去的目的,也许看起来很微不足道,但却是草民从小的愿望,请皇上恩准。” “其实……你不必出去就可以品尝到各地美食。” “?”少年不解。 穹子夜轻笑,“你忘记了吗,这里可是皇都,最好的东西当然是在这里,而皇宫里的不管是物品还是人员,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厨师也是一样,他们来自全国,对各地名吃自然很清楚,你想吃什么,朕吩咐一声就好。”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就是你想学,朕也可以下令让他们教你,何必四处奔跑呢。” 的确是这样呢,少年自嘲一翻,竟然忘记了这里是皇都皇宫,最好地当然是在这里,只是,此次出去实现梦想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心底深处一直期盼着能再见那人一面,但那人行踪不定,所以,他只能四处去寻找,只要能再看上一眼,就好。 “谢谢皇上的好意,草民还是决定四处走走,品尝美食的同时,顺便也观看下各地的风情。”少年低下头,坚决道。 满心以为他会答应,却没料到又被拒绝,穹子夜刚想火,但一想到这个人走了,就真的没机会见到皇叔,只好强忍下心中的火气,凝声问道:“非走不可吗?” 少年没有迟疑,点点头。 “那、能不能为我多留一阵子?” 听见这话,云绯雨不禁疑惑,脱口问出,“为什么?” 看来不得不说实话了,这个人既然能因我的恳求多留一天,证明他的确心软,如果说出实话,也许、他会留下。 “你知道我皇叔九亲王吗?” 少年点点头,“听说过。” “皇叔是个很好、很伟大地人。”穹子夜出神的望着某一处,面上充满了崇敬之色,“可是。”他的脸转眼扭曲起来,面上充满痛苦之色,“我做了件让皇叔伤心欲诀的事,他对我非常失望,所以,他再也不愿见我,甚至,连延京也不踏入一步。” 看着他面上的痛苦,少年想要出声安抚,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大约半刻钟,穹子夜终于恢复平静,看着少年的双眼充满期盼,“虽然这事跟你本无关系,只是,莫先生告诉我,如果你能留下,他就可以说服皇叔来延京一趟。” 云绯雨奇怪的看着他,十分不解;“我吗?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九亲王,他怎么可能因为我来延京?” “你有所不知。”穹子夜用异常灼热的眼神看着他,“皇叔非常爱才,而你跟尹洛有的一拼,皇叔听说后很可能就会来见你,因为尹洛就是被皇叔掘,然后培养出来地。” 云绯雨想了想,依旧不太相信地询问,“我留下,真的有用?九亲王真地会因我来延京?” “会,一定会。”穹子夜极为肯定的回答,“莫先生告诉我,只要你留下,他一定会想办法让皇叔来的。” 少年皱了皱眉,看来昨日和今日的事都是那人计算好的,那人头脑还是那么精明。 “那……听您的意思,其实莫、御史只要好好想办法,还是有可能请王爷来此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穹子夜顿时神色黯然,“可是我在这里,如果没有能打动皇叔的事情,他是根本不会来的,所以,拜托你。” “……”云绯雨顿时怔住,被一个帝王拜托,这是何等荣耀,可是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且在想那位九亲王到底是为何事,竟然如此狠心,连自己唯一的亲侄子都不见? 唉……算了,少年微微一笑,品美食学、手艺这里就行,而那人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找到,看缘分吧,如果老天仁慈,在自己有生之年,应该会让自己再见他一面。 站起走到那人身前,少年恭敬行了一礼,神情严肃,“草民夏雨愿为皇上排忧解难,以效全马之劳。” “好、好”一听见他答应,穹子夜立刻上前拉起他,虽未说话,但眼中却充满了感激。 “只是,草民有一请求,请皇上准许。” “你说”只要他能留下来就好,穹子夜此刻异常兴奋,根本不在乎少年提什么要求。 略微思索,云绯雨面色恭敬,“请皇上允许草民能进皇宫厨房学习,还有,此事完结后,草民还是要离开的,请皇上应允。” “你还是要离开吗?”穹子夜不解的看着他,“你既然愿意为朕留下一次,为何不能一直留下帮朕做事?” 少年笑笑,淡然开口,“皇上,草民一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后开饭馆开开心心的做菜,过平平常常的日子,如果留在朝廷里,恐怕这个愿望一辈子都很难实现,所以请皇上恩准。” “罢了”穹子夜轻叹一声,“人各有志,虽然朕真的很想留下你,但既然你不愿,朕是不会勉强的,此次只要能见皇叔一面,过后你想走,朕定不会拦你。” “谢皇上!”云绯雨深深鞠了一躬,心顿时塌实。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敌国质子 接下来的日子,云绯雨暂且留了下来,为了方便在皇宫内行事,他就以皇上贴身侍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然,只是虚职而已。 这日酉时,他依约定来到夜和殿陪穹子夜一起用晚膳,还未入殿,就听见里面传来咆哮声,虽然疑惑,但他明白里面应该是在商议政事,便规矩的立在门口,静静等待。 不多会儿,几位官员灰鼻子土脸的从里面出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犹如斗败的公鸡,想必是被骂的很惨。 待那些人走远,他转身进入殿内,看见那人坐在椅子上,脸偏向一边,似乎在生气。 “皇上,生了什么事?”云绯雨慢慢走近他。 “还不是那些没用的东西。”穹子夜恨恨开口,突然听出是少年的声音,立刻转过头,看见他面色如常,不禁在心中松了口气。 半个月的相处,他觉少年似乎极为不喜欢排贬他人的话语,虽然他身为帝王无所畏惧,可就偏偏不想被眼前少年讨厌,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人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朋友。 “小雨,你来了。”穹子夜立刻起身,笑吟吟迎了上前。 云绯雨抬头看看他,随后从怀中掏出个油脂包递给他,“尝尝好不好吃,这是我今天做的。” 疑惑打开,看着里面几块金黄色的点心,捏了捏有些硬,但扑鼻而来的奶香味还是引的他食指大动。拿起一块就咬了口,咀嚼咽下,穹子夜盯着手中之物惊讶,“这么硬以为很难下口呢,没想到入口即软,小雨这叫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吃过?” “你先告诉我好不好吃?”少年期待的看着他,这是他琢磨研究数日。才做出来第一批,看起来还算成功的曲奇饼。 “好吃”穹子夜连连点头。随后将那半块一下塞进嘴里。 放下帝王地身份。完全是一副孩子样。云绯雨微笑着看他快将那几块点心吃完。突然想起刚才地事。不由得又问了次。“到底生什么事。刚才听你那么大地火?” 穹子夜拍掉手上地糕屑。而后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听见他地问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西炙国送来做人质地皇子乌恩奇。三日前在皇城十里外遭人暗杀。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人质?” “嗯”穹子夜点点头。“这是莫先生后来加地一条。因为西炙曾经与我国签过十年和平协议。但却只遵守了两年便向我国动战争。而此次又是他们主动求和。可他们地信用实在太差。所以莫先生要求对方送皇室成员过来当人质。” 虽然知道这是正确地决定。但云绯雨听了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敌国人质地话。恐怕会在这个国家受到歧视和很多不公平待遇。这时他愈觉得。生在皇室地人。其实都很悲哀。 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穹子夜立刻开口,“你放心,虽然是人质,但毕竟是一国皇子,我们也没准备拿他怎么样,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只为了约束敌人的行动而已。” 少年笑笑,“我明白。”紧接着又说,“现在怎么办?西炙国会不会因此觉得是我国故意挑起争端?” 穹子夜冷笑一声。“他们即使这样认为也无可奈何不是吗,此次大战,两国都损失惨重,但我国得到不少赔偿,更何况他们与云家闹翻,就是现在再大战一场,而败的,一定是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与云家闹翻?”少年不由得好奇。 “呃、看来你对西炙的皇族很陌生呢。”穹子夜看着他,然后解释。“那个被送来当人质的皇子。是西炙王巴特尔最小的儿子,据说一直备受疼爱。” “备受疼爱还被送来当人质?”云绯雨忍不住插口。 “别打岔。听我说完。”穹子夜瞪了他一眼,少年讪笑两声,闭口静听。 “受疼爱当然是有代价的,你知道那个乌恩奇地母亲是谁吗?”少年摇摇头,穹子夜微微一笑,“是云家人。” “云家人?”云绯雨惊呼,但转头一想,这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云家女子的作用,说好听是联姻,其实就是买卖的商品。 “对,就是云家人,论辈分,应该和云家那老贼是兄妹关系。”穹子夜淡淡道,但嘴角地冷笑,却让少年心生寒意。 “你……刚才不是说不准备对他做什么吗?” “啊、是不准备对他做什么,只是。”穹子夜的面容突然变的有些狰狞,“西炙特意送来这样的礼物,不好好利用,不是太浪费了?” 看着这样的他,云绯雨很是无奈,却也只能在心中叹息,云家给眼前这人造成的伤害,恐怕从小就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所以他如此憎恶云家不是没有理由,只是,仇恨只能蒙蔽人的双眼,失去的一切,依旧无法挽回。 “不过可惜。”穹子夜突然开口,“竟然被人在半路劫杀,到底会是谁?” “没搜查吗?”少年心不在焉地问了句。 “一接到消息就下了全城搜查令,包括附近的小乡镇,可是依旧没消息,该死,肯定不是魔教就是云家,最有可能就是云家从中捣鬼。” 云绯雨望着他,好半天才突然说:“其实,你认为云家会在意那个西炙皇子吗?” 穹子夜一楞,紧接着问:“为什么这么说?虽然只有一半血缘关系,但毕竟有云家的血脉不是吗?” 看来云家内部的事情没人知道啊,少年在心中轻叹。 “云家把女儿当交易联姻的工具,你认为他们会在意那点血脉?”云绯雨平静道出,但内心却感到悲哀,虽然一直不承认云绯雨这个身份,但其实,他早已完全融入这个角色了吧! “你这么想的?不过似乎挺有道理。”穹子夜沉思,片刻后突然抬起头,疑惑的问了句。“小雨,你怎么对云家事这么了解?” “啊……”云绯雨一惊,转而想起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立刻开口,“武林盟主和云家五小姐的事,江湖中都传地沸沸扬扬。明眼人一看不就看出名堂了吗?” “哦,说的也是。”穹子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突然冒出一句,“云家人最卑鄙无耻。” 少年皱了皱眉头,却也只能默不做声,装作没听见。 “对了小雨,你准备一直住客栈?要不我在皇宫外给你置座庄园,如何?”穹子夜看向他,紧接着又说:“不需要再卖掉也一样。而且,你还不能肯定最后在哪落脚,其实我认为延京就是最好的选择。怎么样,有个自己的家多好,要不你干脆住进皇宫来,正好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听他这么说,云绯雨陷入沉思,其实他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现在身上有点银两,但一直住客栈终究不是个办法,那位九亲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问莫白,得到的回答就是快了,就快了。 而且眼前这个人,似乎极为寂寞,自从自己留在延京后,每天从御膳房出来的时候,就被他派的人叫来夜和殿,刚开始两人还有些陌生隔阂,后来聊地多了。才觉他只是因为寂寞,才显得有些任性,其实本身是个非常容易相处地人。 所以,他现在有一点点放不下,只因两人,内心深处有着同样地寂寞。 “嗯,也好。”还是自己置个家好了,云绯雨做了决定,“不过我自己买就好。上次的赏金还存在银庄一分没动。等一切妥当,到时候请你去做客。怎么样?”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少年脸上暖暖地笑容,穹子夜便也释然,点点头,“好,不过你可不能怠慢我这位贵客,要做出最美味的菜肴招待我哦 “没问题!” 二人相视大笑。 从皇宫出来,看天色还早,云绯雨便准备四处转转,顺便打听下哪有房子可卖。 大街上熙熙攘攘,虽然天还未黑,但夜游的人却早早冒了头,不管是富家的公子小姐也好,还是普通人家的小伙姑娘,一个个都穿着夏日地轻薄霓裳,衣诀翩翩的在大街上穿梭。 一派安乐详和,和其他城镇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少年漫步在大街上,四处张望。 前后加起来,他已在延京停留了近一个月,可依旧对这里不是很熟,自然不知道该到哪去询问买卖房屋,这时候不禁有些想念尹洛、池凤清他们,如果他们在地话,应该会有不少建议,只是,十日前他们就已出城,特训一个月。 云绯雨正在感叹,就听见前方传来叫喊,“抓住他,小偷,抓住那个小偷,谁抓住了就送我蔡老三的肉包子,快啊,抓住他。” 虽然有利益诱惑,但街道上大部分都是出来游玩的年轻男女,即使包子再走俏,此时也没人愿意招惹麻烦。 随着一人的四处窜夺,人群如被潮水冲散的沙砾般,朝两边分散开来,一个头蓬乱的小乞丐,正用利箭般的度朝少年正面冲来,身后跟了群拿着棍棒之人,一边追赶,一边吆喝、叫骂着。 只是偷了几只包子,不至于如此吧,少年微微皱眉,看见迎面而来的矮小身影,想也未想,伸臂拦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拣个弟弟 将那不住踢弹的小鬼紧紧抓在手里,看着那群持棍拿棒的人围了上来,随后一名浑身圆滚滚的大脸胖子从后挤上前来,看也未看少年一眼,伸手就去揪那名乞儿。 云绯雨不悦的扬起眉,轻轻一拽,那名乞儿就被拉到了身后,大脸胖子因人突然在眼前消失而怔住,随后望了望少年,满脸不耐道:“把人交给我,包子不会少了你的。” “不必了,他偷了你几个包子,我给钱。”少年淡然开 胖子一听,上下打量他两眼,随后开口,“小子,几个包子我蔡老三不在乎,问题是他偷了我的钱,那可是我今天一天的收入,所以我一定要把他送官。” 云绯雨一听,转身望向乞儿,问道:“你偷钱了?” 小乞儿看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脏兮兮的钱袋子,神情傲然的往地上一扔,转过头不看任何人。 这小子,偷钱了还理直气壮的,早知道不管他了,少年为之气结。 “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小子,我看你是好心,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把这小贼送官去。”说着,蔡三伸出肥厚的手就要来抓人。 “诶云绯雨伸手挡住,虽然道德上的确不该阻拦,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扔下这小鬼不管。 “他既然将钱还你了,这次就算了吧,还是个孩子,可能是一时犯了糊涂,我想以后肯定不会了。”少年侃侃而道。 胖子一听,根本不依,“不行不行,这小贼太可恨,如果只偷几个包子我也就不说啥了,把我的钱拿光,逃跑时候还将我的包子掀翻好几筐。今个我非要把他送官不可,小子,再拦我就把你当同党一起送官。” 顿时。周围地人跟着开始起哄。一个个幸灾乐祸地要求送官。只有很少人面露怜惜。却也只是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感觉到衣服被猛地抓住。少年回过头。看见乞儿眼中地慌张。不由得心一软。柔声安抚。“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送官地。” 乞儿满眼疑惑地。但见少年似乎不象在骗他。迟疑着点了点头。云绯雨朝他笑笑。而后转过头。“蔡老板。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觉得送官太严重了吗。其实你就损失了几筐包子而已。多少钱。我双倍赔给你好了。” 胖子一听。犹豫了下。将人送官最多关几天。而那几筐包子就打水漂了。双倍赔偿。那可是十几两银子。暗下一盘算。还是觉得赔银子划算。正要开口。却听见几声吆喝。 “干什么干什么。聚在一起都干什么呢?”随着说话声。一小队官兵出现在众人眼前。看衣着是掌管城内秩序地五城兵司马。为地是个马脸汉子。似乎是里面地领头。 看见场内地三人。马脸汉子走到胖子面前。斜瞟他一眼。“蔡老三。好好卖你地包子不行。是不是又没事找事?前几天一句话不合就跟面馆地老李头干上。今天又是怎么了?” 胖子心中惦记着那十几两银子,动了动嘴巴。支吾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马脸汉子四下一扫。冷哼一声,“我看又是你蔡老三闹事。前几次就算了,今天你看看,把这街道弄的个水泄不通,如果被上面看到还以为我们在偷懒呢,你说我是不是该制你个……” 一听要制罪,那胖子立刻哀嚎起来,“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然后,用肥硕地手指指向少年,“是那个小乞丐偷了我的银子,然后这小子阻拦我不准报官,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包子利又薄,赚点辛苦钱容易吗,大人啊……” “好了好了。”那人极为不耐烦的打断他,转身面向少年,问也不问,直接开口,“你们两个,跟我去趟衙门吧。” 云绯雨皱起眉,但看到周围围观的人群,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感觉身后的衣服被猛然拉紧,他转过头,笑笑,“放心,没事的。” “散了散了,都散了……”几人吆喝着,众人见已没什么好看的,便渐渐散开了去。 跟着六人走上偏僻的西街,云绯雨突然出声,“刚才那位官大哥,借一步说话可好?” 马脸汉子转过身,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一手伸进怀里,顿时双眼一亮,指使几人看着小乞儿,自己则和少年进了旁边的小胡同。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两人就走了出来,少年平静淡然,而那名马脸汉子,则由先前地倨傲转为满脸的恭敬,神色间还带着小心翼翼,众人讶然。 “好了兄弟们,巡逻了这大半天的,咱们去喝杯茶解解渴怎么样?”马脸汉子突然开口,见众士兵没有说话,便伸手拉过其中一名汉子,低声嘀咕几句,然后又大叫几声,“走吧,今天我客,慰劳哥几个。” 而他旁边那名汉子也紧接着附和,“对对,马哥请大家喝茶,走了走了。”在二人的吆喝推搡下,大家极为有默契的走远,似乎完全忘记了少年和乞儿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听你的话?”清稚的声音,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云绯雨惊讶,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微微一笑,“我叫夏雨,只是个普通人,以后就是你哥哥,好了,先回客栈。” 说完,揪起小家伙还算干净地衣领,拎着就往客栈方向行去。 似乎不知道少年会突然有如此举动,小乞儿楞了下,随后便反应过来,“大胆、你个……混蛋、放开、放快我,你个混 混蛋?这个臭小鬼,云绯雨猛然顿住身形,手一松,还在乱踢乱踹的乞儿由于站立不稳,嘭的跌坐在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他。 这小子,性子该磨磨,少年这么想着,随后哀叹一声,自己没事找个麻烦留身边干吗,但是。看见这小子就感觉没办法扔下他不管,果然是……算了,现在只是胡猜,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偏偏让自己碰上?只凭感觉就下结论,太不可靠。 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乞儿,见他正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云绯雨暗自一乐,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道:“自己选择,跟我走,还是睡大街?” 见他半天没说话。仍旧怒瞪着自己,少年立刻转身,“那好吧,既然如此,随你。” 然而还未迈出一步,就被人抓住,回头看了眼,就见那小乞儿脸偏向一边,根本没看他。但脏兮兮的小手,却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不放。 真是个别扭地小鬼,云绯雨轻叹、摇摇头,然后开口,“既然要走还坐地上,难道真要我拎你回去?” 小乞儿一听此话,立刻从地上爬起,但仍未忘记,送少年一记恶狠狠地眼刀。 两人刚进客栈就被店小二拦住。即使少年是这里的常客,却也未得到丝毫通融,在塞给了几两银子后,那态度立马变的不一样,只怕是伺候他亲爹亲妈也未如此殷勤。 这种势力嘴脸少年已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但小乞儿却异常不满,那小二拎水上来时,就被他带着怒气的眼刀。剜了不知道多少回。 梳洗干净的小家伙犹如仙童般漂亮。看的云绯雨啧声不断。 圆圆地小脸,红扑扑的可爱。黑白分明地大眼,水灵灵地漂亮,小扇子般的卷巧睫毛,随着双眼地眨动在轻颤,挺秀的小鼻,也随着呼吸微微耸动,而那樱红的小嘴,此刻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对少年上下扫视的视线极为不满,却没有出任何抱怨。 这小东西,看来很明白自己现在地处境嘛,少年弯起唇角,掳下高扁的袖子坐到凳子上,而后深深凝视着坐在床上的小家伙,“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听见他如此问,小家伙地身体明显僵了下,随后微低头,垂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静的等待,没听到回答,却听到咕噜噜的腹鸣声,云绯雨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额头,“哦,忘记了,你还没吃过晚饭吧,我去叫吃的,等会儿啊。” 就在少年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声音。 “我、我叫……” 顿住步伐静侯,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他转过身子,看见床上的小东西头快垂到胸口,身体在不住颤抖,似乎是在害怕,又似乎是在哭泣。 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将小家伙搂进怀里轻抚,“好了好了,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呃……不过,你现在必须得有个名字,这样吧,跟我姓夏,叫什么好呢?” 少年想了想,而后一本正经道:“我叫夏雨,那你就叫夏雪吧。” 小家伙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过来,大声叫嚷:“不要,那是女人用的名字,我是男人,我不要。” “男人?”云绯雨若有所思地上下看了看他,摇摇头,“没看出来,我就看见有个别扭的小鬼。” 说完,少年站起身不看他,用不容反抗的语气道:“你是我拣的,所以得听我的,我叫夏雨,你叫夏雪,我是你哥,嗯,就这样,好了,乖乖在房里等着,我去给你叫吃的。” 看着房门在眼前关上,那人消失在门外,愤怒的小家伙突然安静下来,惊疑未定的四下望了望,然后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是他的味道,心中地恐慌渐渐被平抚,闭上双眼,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嘴中轻喃着,“哥、哥哥 第一百六十章 七月盛夏 次日,云绯雨没有进宫,而是带着小家伙买了几身衣服后,开始寻找房屋。其实他并不想带着他,但经不起他的死活纠缠,无奈,只好带着一起出门。 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到小家伙兴高采烈的神情,便干脆放宽心思,顺其自然。 经过四处打听,多方查看,终于挑中北街一处比较偏僻的小院,做为二人的家。 院子的前主人是对夫妇,急于将房子出手要回老家,因此一个带着家具的小院,只用了五百两银子就买到了手。 云绯雨欣喜,而小家伙却挑东挑西,一会儿说小,一会儿说破,一会儿又说偏,面对他的百般挑剔,少年直接无视,回客栈退掉了房间,就立刻搬了进来。 小院总共有七间房,一间堂屋,三间睡房,外加厨房,连着吃饭的小屋,在最左边还有个小柴房,堆了些柴火,还有一些杂物,似乎为了洗澡方便,这家主人在房屋最右边还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当冲凉房,而出恭的茅房,就在冲凉房不远的角落里。 整个院子相当干净整洁,可以看出原主人非常爱惜这个小家,院正中有棵大槐树,巨大的树冠正好遮盖一半小院,即使在烈日炎炎的晌午,小院也很是凉爽怡人,大槐树下还有一口深井,里面的井水清凉冰澈,喝起来异常甜美。 云绯雨对这个家极为满意,来回转悠转了好几圈,在小家伙不满的眼神中,于申时,才带着他一道出去吃午饭。 想起和穹子夜每日用晚膳的约定,但终究放心不下这个小家伙,便决定明日进宫再做解释,顺便询问些与西炙皇子有关的信息。 思索至此,少年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身边的小家伙,摸了摸他的头。在心中轻叹,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遭遇那种无妄之灾…… 第二天清晨,云绯雨便入了皇宫,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也不能随便就带个人入宫。而且,如果自己的猜测正确,带他进来,恐怕就是将他推入火坑。 知道穹子夜一早要上早朝。少年便按平日地时间。在御膳房待到酉时才离开。然后朝夜和殿进。果然。那人早早就在殿内等他。 “昨天怎么没来。听说你连御膳房都没去。你做什么去了?”那人一见他。面露欣喜之色。转眼又板下脸来。一副很不高兴地样子。 真孩子气。看着他如此模样。少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地问题。先从怀中掏出油脂包。递给他。“这是今天做地新口味。尝尝怎么样?” “是那天你说地叫曲奇饼地糕点?”穹子夜伸手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很香。但没有那天地好吃。” 云绯雨笑道:“那天是奶香味地。今天这个是花生味地。看来你比较喜欢那天地。以后再做给你吃。” “好”虽然说没那天地好吃。他依旧快解决了几块点心。然后拍拍手旧话重提。“你还没回答。昨天为什么没入宫?” “昨天买房子去了,已经买好,在北街。” “哦,是吗,什么时候带我参观一下。”听见他买了房子,穹子夜似乎非常开心。 看他兴冲冲的样子,云绯雨张口想说今天就可以。却突然想起家中的小家伙。连忙改口道:“还没收拾好,等都弄妥当了。然后再请你去做客。” “嗯,说好了,不过,下回有事跟我说一声,昨天等你到好晚。”穹子夜稍微有些落寞的说道。 “抱歉,以后不会了。” 真是个害怕孤单的人,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自嘲的笑笑,云绯雨走到他面前,伸臂将他抱进怀里,但因身高地问题,就象被抱一般。 突然被抱住,穹子夜吓了一跳,除了后宫的妃子,他从未跟其他人这么亲密过,就连最敬爱的皇叔,也只是拍拍肩膀、摸摸头,可是,孤寂地心似乎突然找到了港湾,这个人的怀抱,很舒适、很温暖,让人很安心。 “小雨”头顶突然传来轻笑。 云绯雨困惑的仰望他,不解。 “你这么矮,身子也跟女人一样纤细,虽说你力气很大,但总觉得根本经不起我这么一靠。”说着,那人将身体放松,顿时,整个人的重量都朝少年袭来。 伸手支住他歪向自己的身子,少年额头黑线猛冒,这个人,自己好心安抚他,竟嘲笑自己矮,还说自己象女人,不知道这是他最在意的地方吗,混、算了,看在昨天失约理亏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不过…… 扶正他的身体,云绯雨淡然开口,“皇上,虽说这内殿就我们两人,但如果有人闯进来怎么办,您可是一国之君,这种样子被人看到,不仅有损您的形象,更有损皇家地威名,所以,请您以后一定要注意言行,请不要随意开如此玩笑。” 穹子夜被少年突然的正经弄的楞住,觉到他是在生气,不由得讪笑两声,刚才的玩笑,他也觉得是开过火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比喻成女人。 “那个、小雨,我……” “停”刚想开口道歉,就被云绯雨突然打断。 少年露出一口白牙,咧嘴笑道:“跟你开玩笑的,这下、扯平了。” 穹子夜闻言,立刻详装怒,“竟敢耍我,胆子到不小。”紧接着,一个拳头朝少年招呼了过去,却被轻易躲过。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玩闹起来,这时,殿外却传来传唤,“皇上,用膳时间到了。” 踢打嘎然而止,二人对望一眼,穹子夜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吃饭了。” “嗯”少年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听见传膳,他才想起小家伙还一个人在家中,虽然给他留了银两,不过一个人吃饭,终究会寂寞吧? 看向身前之人,想到他十几年都独自一人吃饭。没有任何亲人或朋友陪伴,到底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坚持到现在? 而自己昨天还失约,让他失望了吧?满怀愧疚之情,在沉寂中,二人用完了晚膳。 坐在桌旁,喝着清茶,云绯雨突然开口,“对了。西炙皇子找到了吗?” 听他问起此事,穹子夜不禁皱起眉,摇了摇头。“没,一点消息都没有。” 少年放下茶杯,有意似无意地问了句,“难道不知道那位皇子长什么样?送他来应该有随行的官员,他们应该很清楚吧。” “很可惜,那些随行官员在那次暗杀中都死了。”穹子夜语气淡漠,“其实两年前我见过那小子一面,有些印象,而那些寻找的画像就是按我的叙说找画师画的。只是,不知道那小子变化大不大?” 少年心中一动,装作感兴趣地开口,“你这里有画像吗,我想看看,西炙皇子到底长什么样。” 除了做菜,穹子夜觉少年很少对其他东西感兴趣,头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立刻点头答应。“有,在御书房,现在就要看?” 虽然内心急于得到确认,但却怕被怀疑,少年想了想,笑道:“无所谓,我只好奇而已。” “呃……那现在去吧,正好刚吃完饭走动一下也好。”能和少年多相处一会儿,穹子夜自然愿意。因为平日这个时间。少年早已出宫。 两人慢慢行至御书房,看着那丈高的书架。少年为之惊叹,穹子夜在画篓里翻了翻,随后就拿出一个薄薄的画卷递给他,“就是这个。” 怀着异样的心情,忐忑不安地打开画卷,一个笑地极为灿烂地可爱面容映入眼帘,眉、眼、鼻分开看都很象,只是,整体却是一点都不象,因为,那个孩子现在地脸上,只剩下对一切的淡漠,和对人的疏离,再不见这如阳光般绚丽的笑容。 “怎么了?”见他不语,穹子夜忍不住开口。 “小家伙很可爱!”少年摸了摸画中人的笑脸,出感叹。 “我小时候比他可爱多了云绯雨一楞,诧异的看向那人。 而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脱口说了什么,脸颊耳朵顿时通红,眼神不断闪躲,似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样子。 看见他如此窘样,少年顿时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你啊,真象个没长大地孩子。” 穹子夜恼羞成怒,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画卷随便卷了卷,然后扔进画篓,推着少年出房,“走,去练功房,今天一定打的你站不起来。” 看了看天,感觉已不早,云绯雨对他笑笑,“明天吧,明天一定陪你好好打上一场。” “呃……好吧!”穹子夜没有勉强,点点头答应。 从皇宫中出来已是戌时,云绯雨急匆匆往家赶,看见院门未外锁,知道小家伙应该在家中,一推门,却觉根本推不开,想着是从里面被门闩插上了,只好高声叫喊:“夏雪、开门,我回来了!” 可是叫了半天,无人应声,正当他在想是不是要翻墙而入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臭小子,这么晚才来开门,不知道……”不等他把话说完,小家伙扭身就往屋里走。 诶小子,云绯雨无奈,只好进院先将门关上,然后跟着去了他的房间,一进屋就看见小家伙缩成一团蜷在被窝里,根本分不清头尾。 伸手推了推,没反映,又推了推,还是没反映,少年直接将被子一掀,就看见那背对着自己地瘦小身躯,在微微颤抖。 看见他如此模样,少年心中一软,柔声开口,“怎么了?” 见他仍旧不理自己,干脆伸手将他抱起,抬起他的下颚。看见他满是泪痕的小脸,心疼的轻轻擦拭,“怎么了,为什么哭?” 不问还好,一问,就听见小家伙哇的大哭起来。将云绯雨吓了一跳,“小雪儿乖,怎么了,不哭不哭,告诉哥哥怎么了?” 哄了好半天,才让小家伙停止哭泣,他一边抽噎,一边断续说道;“你……这么晚……都不……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少年哭笑不得。但心中还是有点酸酸的,这个孩子,母亲早死。又被一直疼爱的父亲突然抛弃,难怪他会害怕。 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少年抱紧他,“小笨蛋,这是我家,我不回家能去哪,而且你是我夏雨的弟弟,怎么会不要你。真是个笨蛋,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听见没?” 小家伙用通红地双眼瞅瞅他,低头轻轻嗯了声,然后静静窝在他怀里,淡淡的温馨徘徊在二人间,直到不合适宜的咕噜声响起。“没吃饭?” 小家伙点点头。 “中午也没吃?” 又是点头。 云绯雨无奈,却也不忍心责备他,只好说:“去洗把脸。然后我带你出去吃。” 见他穿好鞋飞快跑了出去,少年暗自摇头,心中在不住盘算,家中这个要照顾,宫里那个也要陪着,该怎么安排呢? 转眼过了半个月,每天除了巳时到未时在宫里度过,其他时间少年都待在家中陪小家伙,因为小家伙除了偶尔出去吃饭。根本不愿意外出。 这其中。穹子夜曾光顾过他的小家一趟,并不是少年愿意让他来。而是经不起他的纠缠,不知是那日天色太暗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三人一起吃饭,两人只是对望一眼,然后就各吃各地,根本不理会对方,虽然不甚友好,但这样已让少年安心不少。 只是,后面生的事却让他感觉一点都不好,少年走到哪,两人跟到哪,少年做什么,两人抢着做,少年如果跟哪个讲话多了,另一个绝对满脸的不高兴,云绯雨头疼万分,这两个人,明明相差了六岁,但感觉同属一个级别,还好,只有那一晚,总之他决定,以后坚决不让两人碰面。 没过多久,池凤清、尹洛等人归来,为了给他们洗尘,少年在自己地小家中整整忙碌了一天,然后作了一满桌的菜,直把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而韩铁牛则边吃边嚷嚷,说少年是女人多好,他一定要娶回家当老婆,众人不禁大笑。 在来之前,众人就已得知云绯雨拣了个弟弟,当见到如此可爱时,都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池凤清和宋子央,两人都争着要领回家。 但小家伙却异常排斥外人接近,除了少年,对其他人都是一副防备模样,让总想逗弄他的两人,碰了满鼻子的灰。 而尹洛,和少年见面就没说几句话,但在少年忙碌地时候,他就一直拿那种能溺死人的温柔眼神围着少年打转,让云绯雨感觉快要窒息,还好有小家伙时不时的打岔,才让他有喘息地机会。 时至七月中旬,这天,云绯雨刚从皇宫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尹洛。 “咦,尹大哥,你怎么这时候进宫?” “我有事情要禀告皇上。”尹洛看起来极为高兴地样子。 “什么事这么高兴?”头次看见他毫不掩饰的笑容,少年不禁好奇。 尹洛看了看他,突然开口,“小雨,晚上有空吗?” 少年想了想,“有是有,不过我不放心雪儿一个人在家。” “那就带他一起来吧,还到我们经常去地湖边,行吗?”看见他眼中的期待,云绯雨点点头,“好,戌时吗?” “嗯,我进宫可能得耽误一会儿,然后再回府……”尹洛想了想,“戌时三刻吧。” “好” 可能由于是盛夏,夜晚的湖边聚集了不少乘凉的人,而云绯雨和尹洛到达后,寻了半天才寻到一处安静场所,看着男人眼中的迟疑,少年唤过小家伙,“雪儿,你乖乖在边上玩一会儿,我和大哥哥谈点事,好吗?” 小家伙戒备的看了眼尹洛,但看见少年眼中地坦然,轻轻点点头,走向一边。 “他好象只听你的话。”看着那走远了些的小家伙,尹洛开口。 “嗯,他很乖,就是性格孤僻了些,以后会慢慢好的。”少年温柔的看着那走远的小小身影,眼中满是疼惜。 “听说十二岁了,真看不出来。” 少年点点头,随后道:“可能成长的比较晚吧,过两年个子也许就会一下冲上去的,说不准比你还高。” 尹洛瞟了他一眼,“你真的很疼他呢!” “他是我弟弟啊”云绯雨想也未想,直接开口。 “可他……”尹洛看着少年脸上地温柔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叹一声。 突然想起前来的目的,云绯雨移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找我出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嗯”尹洛凝视着他,重重点了下头。 月光下,男人的神色变了又变,虽然看不太清晰,但少年可以感觉出,他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小雨”尹洛终于开口,“比如说,你有个最尊敬的人,但你却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让他痛苦万分,虽然那件事并不是出自你本意想去做,但终究是你做的,一直以来,你以为那个人恨你,所以不敢去接近他,也无颜去见他,可当你从别人那得知,那个人其实并不恨你,你该怎么做?”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逢头天 次日酉时,云绯雨穿戴整齐,便带着小家伙出门了。 虽然听说是到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吃饭,小家伙依旧满脸的不高兴,一路上嘀嘀咕咕表着他的不满,原因无他,只因为请吃饭的那人,是尹洛。 那晚的事只是个意外,少年并未往心里去,但不明白这小家伙怎么就这么在意,只好出言制止,“好了,我们得快点,还有,等会见面可别失礼,今天可不比那天,据说会来位特别的人,听见没?” “知道了!”虽然不乐意,但对少年的特意嘱咐,他依旧乖乖答应。 由于不知道福气东来在哪,因此云绯雨特意提前出来了半个时辰,虽然尹洛曾说要来接他,却被他拒绝,听说那座酒楼是城里最高的,想着应该不难找,而且自己又不是女人,只是,当他往街道上一站,看着那密麻的酒楼客栈,高高矮矮交错在一起,才觉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无奈,只好问人,还好那酒楼够出名,在绕过两条街,拐过几个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呈现在面前,云绯雨惊叹的咂了咂舌,想着时间已不早,便急忙走了进去。 只是一进入,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对,本应该热闹非凡的酒店,此刻寂静无声,每个人都默默吃着饭,少年不由的奇怪,眼神不由自主的朝左边望去,原因无他,只因这大白天的,坐在那边的一群人都是一身黑衣,看起来异常突兀。 随便扫了眼,二十多个人的样子,当扫到最靠里边的一张桌子,云绯雨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虽然那人头带斗笠,罩着黑纱。但那强烈的存在感和熟悉感,还有他身边的四人,他认得,是他是他,就是那个让他日夜思念,想到心都痛的男人。 似乎察觉到少年的注视。黑衣人群中立刻有人出声,“小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云绯雨一惊,立刻收回视线,带着小家伙朝右边地楼梯走去,只要看到他就好,已经看到了,如此就好。 “站住低沉柔和的嗓音。却带不容抗拒的威压。 少年知道他是对自己说地。但此刻不能停。也不敢停。面对那人。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但雪儿在身边。他不能任性而为。将二人同时处于危险中。 身前突然刮起一阵轻风。看着瞬间出现在面前地男人。少年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嗓眼也被堵住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地失态已经引起男人地怀疑。立刻垂下眼帘。盖住眼中泛滥地爱恋、思念。静静站立着。 虽然心底明白自己应该立刻离开。但思绪已经混乱。云绯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立着。贪婪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独有地气息。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袭来地压迫。抵抗着那透过黑纱凝视自己地凌厉视线。如利刃般在一点点剥落自己地伪装。渴望、期盼、忍耐、焦灼…… “哥、哥哥 清脆地童音惊醒了他。低头望向身旁地小家伙。看见他略显苍白地脸颊。这才觉自己因内心地动荡。不知不绝中握紧了拳头。而一直和小家伙牵在一起地手。少年大惊。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对不起。雪儿忍一下。我们立刻去看大夫。” “没事,哥哥,现在不疼了,就是有点麻,一会儿就会好的。”小家伙安慰的摸摸他的脸,抱以灿烂的笑容。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起小家伙的手,看着那红白相交的痕迹,云绯雨一阵心疼,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对不起 “没事,哥哥,真地不疼了,我们快上楼吧!” “好”少年站起身,看了看身边的小家伙,揽过他的肩膀,不禁心想,还好有雪儿在身边,不然,面对着他,自己绝对无法再撑下去。 混乱的心神平复许多,身前已不见男人的身影,云绯雨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算了,上天已待我不薄,这么简单就让我见到他,如此就好。 抬步就要向楼梯走去,身后又传来那人的声音,“我说你能走了吗?” 原来他没走?少年诧异,看来要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不知阁下有何事,如果是为刚才的冒犯,那我向你道歉,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司宇圣走近,深深凝视着他,不象,一点都不象,但为何会如此熟悉,而且,身上有他的气息,没错,他地味道恐怕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人,身上的确有他的气息。 “你……叫什么?” 云绯雨一楞,被现了?但却又不象,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感觉的出,男人只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还没被现。 “谁要告诉你,我们又不认识你,哥哥,我们走,别理这疯子!”小家伙突然出声,拉起少年的手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风声,少年警觉的将小家伙护进怀里,大喊,“不准伤他。” 微微侧脸,看着停留在自己右侧的手,云绯雨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人,还是如此残暴,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司宇圣惊奇的看着少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难道是个练家子?如果是那个人,根本不会有如此灵敏地感官,但是,他凭什么判断自己要杀地是小鬼,而不是他? 缓缓转过身,云绯雨压住心中的怒气,平静道:“对不起,我为舍弟刚才地出言不逊向你道歉,但是,出手暗算一个孩子,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 司宇圣手一挥。拦住就要冲上来的部下,没有说话,而是将少年笼罩进自己的视线,细细打量、探索、琢磨。 “小雨,来了怎么不上来,就等你一个人了。” 身后传来尹洛的声音。少年转过身,刚想开口回应,却被人拉住手臂,“你叫小雨?你姓什么,整名叫什么,快说!” 还不等少年开口,尹洛就窜下楼梯,大喝:“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小雨。这里是皇城,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嗤听见那人的冷笑,云绯雨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这个人连皇位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在哪惹事? 听见噼里啪啦板凳倒地的声音,回头望了眼,四位护法不知何时已立在男人身后,那二十多黑衣人,也都起身,一副剑拔弩张地模样。 “呵当谁呢,原来是教主大架光临,怎么不事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随着极为温和有礼的挑衅响起,僵局被打破,云绯雨回转过头,目瞪口呆的望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的人,迹无涯,他怎么会在这里? 松开少年,司宇圣挥了挥手,身后众人立刻静静垂立到一旁。他背手而立,看着那缓缓走下的男人。冷哼一声,“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到哪都能碰到你,真悠闲啊,迹盟主。” “好说好说,教主此番来是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迹无涯淡淡的笑着,扫了眼那人身边地少年,他就是夏雨?从外貌看,果真一点都不象。 “不必了。别出现在我眼前就行。”司宇圣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下令,“我们走!” “司教主。提醒你一声,这里是皇城,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任由你胡来的。”迹无涯收起笑脸,冷冷看着那人的背影。 司宇圣停下脚步,虽看不见面容,但少年知道他此刻定是在笑,而且一定笑的极为甜美。 “是吗?那迹盟主可要盯紧了,我这帮手下,可不太好管呢,走 目送那人离开,云绯雨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惆怅、苦涩、不舍……直到衣袖被扯了几下,他低头看向身前的一脸担心的小家伙,冲他笑笑,“没事,我们上楼吧。” “嗯”小家伙点点头,对他甜甜一笑。 “小雨,你没事吧?”尹洛上前刚想拉过少年查看,却被小家伙使劲推开,“哥哥是我的,不准碰。” 云绯雨哭笑不得的揉揉他地头,“你啊,不准这么没礼貌,尹哥哥是好意。”随后抬头看向略有些尴尬的尹洛,“抱歉,他不懂事,别在意他说的话。” “我知道,没事。”尹洛点点头,随后皱起眉,“你没受伤吧,没想到刚才那个人竟然是魔教魔头。” 抚上刚才那人抓住地地方,少年轻轻道:“我没事,那人没使劲。” “好了,上楼再说。”迹无涯走上前,看了看少年,随口问道:“这位就是夏雨?” “是,王爷尹洛恭敬道。 “嗯,我知道了,走吧,先上楼。”斜瞟一眼,将少年眼中的惊讶收入眼底,迹无涯转身走向楼梯,缓缓行上二楼。 “走吧,小雨。” “啊、好。”云绯雨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拉着小家伙朝楼梯走去,内心却极为震惊,迹无涯是王爷,就是那个九亲王?怎么可能,他是武林盟主,也是夜晔国的王爷?不过现在可以明白,为何莫先生会突然出现在朝廷,难怪,他是王爷…… “小雨,你怎么了,有心事?”尹洛见少年停在楼梯口半天未挪动脚步,忍不住开口询问。 “啊、没有、没有”云绯雨连声否认,看见那人疑惑的神情,蹭蹭蹭爬上楼梯,而后对他笑道:“没事,只是没想到你要介绍给我认识的是那位神秘的九亲王,所有有些惊讶而已。” “哦尹洛转过身,“走吧,在最里面的包厢。” “好” 望着身前的男人,少年突然起前天夜里地谈话,难道尹洛做了什么对不起迹无涯的事?会是什么? 想起掉下悬崖时,看见迹无涯那张痛苦的脸,悬崖、铁箭,难道是?不会不会,少年立刻否认心中这个念头,让那个人伤心欲决的事,未必会是自己掉下悬崖那次,虽然先前和他产生了些许感情,但那个人,喜欢的应该是女人,面对自己掉崖时候的痛苦表情,恐怕只是一时的怜惜和责任吧。 “到了 掀开竹帘,看着都已落座的众人,云绯雨歉意的笑笑,“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福气东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拾希望 酒过三旬,桌上每个人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云绯雨尽量保持着一如往常的状态,可那人若有若无的注视、探索,让他根本忽视不了,只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小家伙身上,不住给他夹菜。 “哥哥了,我吃不下了。”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随后撅着嘴道:“哥哥自己都不吃。” 这臭小子,故意拆我台,云绯雨眼角直抽,狠狠揉了几下他的头,“好了,不吃就不吃,装这么可怜干吗?” 小家伙嘴巴瘪了几下,少年一看心疼不已,一边暗骂自己,一边低声哄劝,“好了乖,是哥哥不好,那自己去玩会儿,记得别跑远了,知道吗?” “嗯”小家伙起身在他脸上啪的亲了一下,兴冲冲的跑出包厢。 “小雨,你都快赶上护雏的老鸟了,要是你以后成亲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得捧上天去?”池凤清戏谑的调笑着,眼神时不时瞟向尹洛,看着那人不动声色的模样,暗自有些奇怪,这人怎么没反应? 正愁没处泄,这人就来了,云绯雨微微一笑,“自己的孩子当然要疼了,我可是拿池副将当榜样呢。”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别看池凤清在军中极其威风,在家就是个妻管严,而他的一子一女也只听他老婆的话,他这个当爹的在家毫无地位,这事不仅军营每个人知道,连延京城都传遍,只是顾及他的颜面,众人都不提而已,酒桌上本就不是认真的地方,而且还是他先挑衅,自然不能火,只好长叹一声,自喝闷酒。众人更是大笑不已。 头一次看对手吃鳖,宋子央别提多高兴,端起酒杯朝向少年,“夏雨,来,我敬你一杯。以前多有得罪,宋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少年端起酒杯迎上,笑吟吟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宋副将不必如此,来,干了 “好,干了 二人仰头喝尽。少年刚放下酒杯。碗里就多了一筷子银芽鸡丝。迹无涯温和道:“尝尝这个。这里地特色菜。” 云绯雨心一颤。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挤出笑脸冲那人点点头。然后埋头吃菜。而桌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眼中都满是惊讶。 虽说九亲王向来和蔼可亲。可为别人夹菜。也只有当今皇上享受过此待遇。而今日竟然为头一次见面地人夹菜。如不是众人亲眼所见。恐怕根本没有人会信。 尹洛此刻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明明二人是头一次见面。不知为何。他内心却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地危机感。感觉那二人似乎认识很久一样。虽然一直未正面说过话。但就是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朦朦胧胧地让人摸不清、猜不透。 “对了。听说你做地一手好菜。什么时候让我也品尝一下?”迹无涯放下筷子。微笑着看向少年。 “对啊。上次因为有事没去成你家。我也想尝尝。怎么样。什么时候再露一手?”莫白抚着胡须在旁边帮腔。 想起上次的菜,吃过的众人都咂了咂嘴,韩铁牛立刻嚷嚷道:“对啊,小雨,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去你家吃饭?” 所有人都一副期待地表情。云绯雨点点头。笑道:“没问题,随时都可以。” 桌上顿时又恢复喧闹。敬酒的敬酒,吃菜的吃菜,划拳的划拳,只有一人,满怀心事坐在一旁独自饮酒,时不时望向少年和那人一眼。 虽说喝多少都不会醉,但喝多后,少年就会感觉浑身懒懒的倦倦的,非常不想动,回到家中他吩咐小家伙去睡觉,然后就回到自己房中躺下,身体虽疲倦,但脑子却异常清醒,开始回想酒桌上地一切。 迹无涯,他还是现了吗?但为何不点破,还是没现,在试探自己?自己就是变成这样,还能被认出? 云绯雨伸手摸了摸脸,将所有事连起来想了一遍,在心中轻叹,自己果然还是太嫩,面对莫白那只狐狸,竟被他绕了进去,恐怕就是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然后将那人叫来此。 而今日,脑中立刻蹦出刚进酒店那一幕,又想起那人,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心中流淌,不由自主的开始轻喃,“圣、圣,你认出、我了吗……” 回到王府,迹无涯与莫白没有立刻回房休息,而是凑到一起,在书房里喝茶闲谈。 “王爷,怎么样,看出什么了?”莫白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他。 迹无涯回味似的凝神想了片刻,而后缓缓开口,“容貌、声音、身形皆不象,但今日,就感觉是那人坐在身边般。” “对,我就是这种感觉。”莫白点点头附和,“看外貌明明不是同一个人,但那种熟悉感,怎么说,就是他散的气息与那人非常相似。” 迹无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紧接着开口,“但、性格却根本不同,外貌也看不出破绽,难道是我们感觉错误?” 莫白叹了口气,而后摇头,“王爷,一年多不见,您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一听此言,迹无涯面容突然变的异常晦涩,“一年多了,每每想起他在我面前掉下去,心就象被万蚁吞噬般的疼,一直想着,如果我没去,也许他现在还活着,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肯定很快乐,一切都是我造成地,每天每夜不停的想,不停的自责,可终究他不会回来了,虽然有想过他也许没死,看到跟他相象地人就忍不住的去查探,但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呵提什么自信。” 看着男人痛苦的面容,莫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那不是您造成的,请不要再自责,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您也说了,悬崖下根本没找到他的尸体,而且,一年多了,会长高身形生变化也不是不可能,他那时才十五岁。正是生长变化阶段,容貌肤色,都可以用易容之术改变,还有,今日您没感觉到,他似乎刻意的想要跟您保持距离,您没察觉吗?” 迹无涯苦笑一声,“我是王爷,今日又跟他是第一次见面。会被疏远,很正常吧。” 莫白微微一笑,“看来王爷您观察地还不够仔细。您没觉得,他对您笑也好,对您说话也好,总是小心翼翼的,那种感觉不象是对上位者的敬畏,而、更象是害怕被现什么,极力掩饰着什么。” 听见此番话,迹无涯陷入沉思,好半天才开口。“那……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躲我?可是,为什么要躲我?我根本不会对他怎么样。” 看着男人转眼变的颓丧的脸,莫白暗自叹气,感情真地可以让人变化这么大?这个人,现在为何会如此模样?想了想,他一本正经道:“王爷,假如夏雨就是云绯雨,您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在那种情况下。经历了那些事情,如果是您,您会如何选择?是继续过以前的生活,还是重新开始?” 看了眼男人,莫白继续说:“其实以前属下就觉,那人似乎一直想摆脱云家人地身份,在外都自称乔飞宇,即使很多人不喜欢云家,但也有很多人想要巴结云家。他大可不必如此。可他就是不用云家那个名字,您没觉吗?而且。听您说,云家那人似乎对他……。” 见迹无涯面色瞬间变的异常难看,莫白急忙转口,“所以,属下觉得他如此伪装,就是想抛弃云家身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如此最好,正是给您、还有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吗?” 迹无涯一边细听一边点头,沉寂片刻,最后想通似的呵呵一笑,“莫先生果然是我的良师益友,经你这么一说,地确,如果那个夏雨真的是他,恐怕他躲的不止我一人,毕竟要重新开始,就要将过去地一切都抛弃,我懂了,以后我会亲自找出证据,如果夏雨就是云绯雨,这次、我是再也不会放手了。” 看见男人恢复以往地模样,莫白松了口气,转而又开口,“王爷,您看今日那个小家伙,就是夏雨的弟弟夏雪,是否与我给您看地西炙皇子的画像有些相似?”“嗯,是有些相象。”迹无涯点点头,随后询问,“那个皇子还没找到?” “还没有。”莫白想了想,“画像是根据皇上的描述画的,毕竟见过西炙小皇子的只有他一人,但是据我所知,皇帝上次曾去过夏雨的家,应该亲眼见过那个小家伙,却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也不敢肯定那个夏雪就是那个西西里图.乌恩奇。” 迹无涯沉思片刻,“那就先这样吧,就算真地是那个西炙皇子,也只是被西炙抛弃的一个小孩子,夏雨经常进宫,肯定也知道此事,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是”莫白点头,随后笑道:“还未确定夏雨是不是那人,王爷现在就这么护短,如果真的是,那您还不是……” 下面的话虽未说出,但迹无涯明白,他没有否认自己的私心,只是扬扬眉,而后凝声开口,“失去了才知道他的珍贵,一直想着,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回他,我也毫不犹豫,虽然还不能确定他就是那人,但只要存在一点可能,我都会尽量保护他,包括他在乎的人、或者事。” “唉……王爷,您真是、”莫白摇摇头,却也不再说话。 迹无涯看看他,随后笑笑,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只要有一丁点希望,他都会全力去抓住,再不放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如此可笑 似乎是因王爷回归,大家都很高兴,所以宴席不断,尹洛请完客后,莫言也定于三日后在将军府宴请大家,在众人强烈要求下,他请夏雨做主厨为大家烧菜。 云绯雨没有考虑就立刻答应,他正愁家中厨房太小,而且没人能帮他,这不比在军中做简单的大锅饭,每一道菜都要好几道工序,都要精心烹调,做一整桌菜从择菜到最后,其实很花费功夫和精力,但已答应了大家,而且他也爱作菜,就是少了帮手,此时有这么好的机会,又能履行诺言,他自然非常乐意。 问了大概要请的人数,得知只是一些知交好友,大概两桌左右,少年心中有了底,觉得提前一天准备即可。 这天,他一如既往的进宫陪穹子夜用过午膳,然后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喝茶。 “对了,后天的宴席你去吗,将军府的?”少年随口问了句。 穹子夜看看他,随后垂下眼睑,“还没定。” “可是我主厨呢,你不去?”少年朝他挤挤眉,“那天我可是要做一大桌好吃的,不去可别后悔哦!” 知道他在逗自己,穹子夜祥装生气,板着脸道;“哼,朕命令你,以后每天都给朕做好吃的。” 少年笑嘻嘻道:“臣遵旨,臣会每天陪皇上吃好吃的。” 穹子夜白了他一眼,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对了,你还没见到王爷?” 云绯雨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看见他瞬间黯然地脸色。不禁好奇。“为什么王爷不见你?你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我……”穹子夜张了张口。然后颓丧地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少年见他如此。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伸手拍了拍他地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亲叔侄地。会和好地。王爷看起来不是小气之人。会没事地。” “真地吗?皇叔会原谅我?” 看他迫切又悲伤地面孔。少年也忍不住替他难过。他实在想不通。那个人为什么连自己地亲侄子都不见。明明是个很温柔地人。到底生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可什么能比得上唯一地亲人?真是无法理解。 “放心。他一定会原谅你地。你是他唯一地亲人。一定会地。” 穹子夜心中一暖。拉过少年抱进怀里,“谢谢你,小雨。” 这个人。不看地点不看场合,不怕被人看见误会他是断袖啊,云绯雨一把挣开他,四下望了望,还好没人,忍不住敲了下他额头,“我又不是女人,你乱抱什么,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穹子夜极为不解。略为委屈的看着他,“是女人才不能乱抱吧,你跟我一样是男人,为什么不能抱?” “……”少年看了他半天,只能无语,算了,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个人恐怕从未往那方面想过,果然是思想自己太龌龊了。 看了看天。太阳已渐渐西下,云绯雨开口,“寅时了,我也该走了。” “喔,这么快?”穹子夜也抬头眯眼望了望天,“唉……每次和你一起地时间,总觉得过的好快。” 少年笑笑,“好了,我走后你正好可以安心回去批奏折了。” “嗯。也是呢。”穹子夜正起颜面。点点头。 还好,办正事的时候还是个大人样。少年转过身,挥挥手,“我走了,你也快进去吧。” 目送少年离开,穹子夜叹了口气,紧跟着站起身,快步朝夜和殿行去。 走出宫殿,看了眼天空暴戾的太阳,少年擦掉额头的汗,不禁心想,还没到三伏天呢,怎么这么热。 “小雨 “咦,尹大哥,是要去见皇上吗?”看见迎面走来的人,少年惊讶,记得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训练场的。 “不”尹洛摇摇头,“我知道你每天大概这个时间出宫,所以专门来找你的。” “啊?找我有事?” 尹洛点点头。 少年诧异,虽然那天酒席上就觉得他有些过分沉寂,但想着平日他就是那副样子,所以也没有太在意,但今天看他,似乎真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天,云绯雨道:“尹大哥,那我们找个凉快地地方说话,行吗?” “走吧,去茶楼。” “好” 龙凤茶楼的包厢内,二人要了壶凉茶,云绯雨喝了口,苦的他差点一口吐掉,强忍着咽下,而后擦了擦嘴角,问道;“尹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尹洛似没有苦感似地,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听见他的问话,沉默半天,最后将茶杯放下,双目灼灼盯着少年,直接开口,“小雨,你以前就认识王爷?” “啊”少年楞住,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端起茶杯掩饰性的抿了一口,还是苦的要死,他皱着眉头放下,不动声色道:“怎么这么说,王爷不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吗?” 望着手中的茶杯,尹洛苦笑道;“不清楚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你们两人之间,似乎很早就认识了似的,会是我地错觉吗?还是、别的什么?” 有这么明显?云绯雨不由得一惊,但想想其他人似乎都没说过什么,也许,只是他太过关注自己,所以觉察到了一些吧。 “呵实要说的话,应该是我很早就认识王爷才对。”少年淡淡道。 “?”尹洛不解的看着他。 少年皱起眉,似乎陷入回忆,“忘记了是哪年,只记得那年随师傅出山寻药,正好赶上召开武林大会,顺路就去看了,然后就见到身为武林盟主的王爷,说实话,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从没想到当年所见的武林盟主,竟然就是夜晔国赫赫有名的九亲王。” “哦,原来是这样!”尹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虽然觉得他讲地跟自己感觉到的不太一样,但他并不是事事纠缠不休地人。少年既然如此说了,他就选择相信。 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云绯雨终究松了口气,突然想起那日冒出的古怪念头,忍不住问了句,“尹大哥,问你个问题,不过先说好,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好吗?” 虽然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看着他郑重的神色。尹洛也放开手中的茶杯,正起颜面,“好,你问。” 少年看了看他,咽下口唾沫,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你那天晚上跟我说地事,我知道是关于你地。只是,你说地对不起的那个人,……是王爷吗?” 尹洛一楞,神色顿时黯然,低下头沉默不语。 见他如此模样,云绯雨心中顿时明了,不禁又联想到射进自己胸口地铁箭,但当即被他否定,这世上又不是眼前此人才用铁箭。而且,那个人也不会为自己那么伤心吧。 “尹大哥,我说了,不想说就不要说,忘记了吗,好了,就当我从没问过那个问题,来,喝茶。”少年拎起茶壶。将他的茶杯填满。看了看自己还剩大半杯的茶水,便将茶壶放到了一边。 看着那边依旧不言不语的男人。少年叹口气,刚要开口劝慰,却见那人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如果是你地话,我愿意说。” “啊……哦!”少年楞楞的点点头,被他这突然的变化弄地有些措手不及。 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尹洛开口,“其实,就如你说的,我对不起的那个人、就是王爷,他本是我最尊敬的人,但是,我却……杀了他最心爱的人。” 云绯雨脑子哄的一声,顿时懵住,但突然想起那人喜欢的是女子,正因为这个自己才离开他不是吗,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太过自恋。 “呵呵少年干笑两声,“你、为什么要杀王爷的爱人?” 尹洛看他一眼,垂头没有说话,那夜的话闪过脑海,云绯雨觉自己真是问了笨问题,那夜他明明说是受人指示,而指示他地那个人?“难道是皇上?”少年不太确定的问,因为能让眼前之人乖乖听命的,除了那位九亲王,就只有当今皇上,而王爷肯定不会命令他射杀自己的爱人,那只有…… 见他头垂的更低,少年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难怪他们叔侄不和,因为侄子杀了叔叔心爱之人,难怪,只是,皇上为何要杀王爷的爱人?脑中涌出无数个想法,最终觉得能让穹子夜做如此决定的,除了仇恨,再无其他,而他最恨的,除了云家人,就还是云家人。 脑子非常清醒,心却乱了,不想再想下去,但是一切地一切都指向自己,心中异常苦涩,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突然觉口中的这点苦,根本比不过心中的苦。 强忍着揪心的痛楚,云绯雨将手放到桌下,紧紧交握在一起,平静开口,“尹大哥,能告诉我皇上杀王爷心爱之人的理由吗?” 见男人依旧不语,他接着道:“那我来猜一下,只因、那个人是云家人,对不对?” 当今皇上极为痛恨云家人,朝内官员皆知,尹洛知道他迟早会猜到,顺应着点了点头,而后开口,“是,皇上异常痛恨云家人,所以,那日王爷说要去找回自己失踪的妻子,于是……” 呵呵,果然,但云绯雨依旧有些不死心,继续询问:“江湖中传言,武林盟主娶的是云家五小姐云绯雨,那就是说王爷的妻子是云家五小姐,是吗?” “对”尹洛看了看他,脸色突然变的古怪,说了句,“其实他是个男人,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地。” 听到他承认,少年突然想笑,很想大笑,当日射杀自己地人说喜欢自己。当日下令杀自己的人却和自己成为朋友,这算什么?老天故意地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太好笑了,一切的一切,都太好笑了。 看见少年低着头,肩膀不住抖动,尹洛心中没来由的开始慌张。“小雨,你怎么了?对不起,我知道盲目地听从命令多么可笑,可是、当日听到说我最尊敬的人被云家妖女幻惑,所以我、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云绯雨抬起头,咧着嘴大笑,“你对不起我什么了,你以为我怎么了,我只是觉得很好笑。真的,很好笑,非常好笑。” 少年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异常怪异。就象是极力勉强自己在笑,但的确是在笑,尹洛不禁糊涂,担心的看着他,“小雨,你真地没事?是我的事,让你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吗?” “没没”云绯雨挥挥手,擦掉笑出的眼泪,“尹大哥。如果不介意,跟我详细讲讲情况,行吗?”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尹洛又低下头,“不过你要听,告诉你也无妨。” 将杯中的凉茶全部倒入口中,少年拎起茶壶倒满,端起杯子又一口饮尽,用衣袖擦了擦嘴,“好了。笑够了,渴也解了,尹大哥,请讲。” 复杂的看了对面的少年一眼,虽然觉得他变的有些怪异,但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似乎又没什么不对,尹洛端起茶杯喝了口,而后缓缓道出一切。 当日。他于傍晚被叫入宫中。然后皇上下了暗杀令,说是让他去杀幻惑王爷地云家妖女。至于人在哪、长什么样,他根本不清楚,只说跟着王爷就能找到,王爷是他崇拜的人,一听被妖女幻惑,而且还是云家人,他没有犹豫的接令。 隔日,他和二十名属下易容成一等侍卫,跟随王爷一起上路,大概行了近十几天地路程,他们到达魔教总坛所在的凤凰山。 在山脚停留数日,王爷在等待时机,搜查线索,同样的,他们也一直在找上山的路,因为只要爬上山顶,一切就能尽入眼底,在损失了几名部下后,他终于找到了,是一处悬崖峭壁,因为陡峭的根本无法攀登,所以无人看守。 但是,他仅凭两根铁凿和蛮力,一点一点往上爬,还好山体不是很高,但也很艰难,支持他的信念只有一个,一定要杀死妖女,不能让王爷被幻惑,爬上山后,他立刻扔了绳索下山,十几名部下也跟着爬了上来。 冬天很冷,他们在山顶吃在山顶睡,直到第三天,终于在一片被大雪覆盖的山凹里现了人影,但看身形都不是王爷,于是他们耐心等待,直到王爷出现。 他静静的观察王爷的动向,最后辨认出悬崖边上地那名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记得皇上说是名女子,不过看那男子的体型到跟女人很象,想着即使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想法,于是,他下令部下吸引另两人注意力,自己瞄准那人,将他射落悬崖。 后来看王爷的反应,证实自己所猜正确,当时认为那名男子其实是穿男装的女人,直到后来从莫先生那里,才知道那人其实就是男人。 “你……”云绯雨看着他,此刻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知道长相、不能确定的情况下,他们就将人射死,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 又倒了杯茶喝下肚,少年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怎么肯定那人一定在凤凰山附近?如果不在,你们的努力不都白费,而且,王爷应该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没察觉你们暗地地动作?” “不,一定在。”尹洛没有丝毫犹豫,“虽然王爷没说,但从他只围着凤凰山探察的举动,就能肯定,那人定是在凤凰山内,至于我们,因为王爷每天都很忙碌焦急的样子,根本没注意到我们,而裴副统令也得到皇上的命令,自然会替我们掩护。” “你们,不是保护王爷,其实是监视他?”少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尹洛低下头,“因为大家都很敬重王爷,都怕他被云家妖女迷惑,所以。” 下面没有说,但云绯雨可以肯定,被穹子夜派去保护迹无涯的人,其实都是监视他的人,真是好笑,一个尽心尽力为侄子打拼的王爷,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地回报,难怪那人会生气,被至亲之人背叛地滋味,肯定不好受。 “还有个问题。”少年又倒了杯凉茶,一口干尽。 “小雨,你很渴?”尹洛诧异的看着他,刚开始见他根本喝不下去地样子,此刻竟然一杯接一杯。 “很渴”少年点点头,“别打岔,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少年强势的姿态让尹洛感到怪异,但见他神态平常无恙,觉察不出什么不妥,只好点点头,“你问” “当日你们的作为,不怕被现?你不怕王爷知道后会恨你?你……有没有一点懊悔?” 云绯雨紧紧盯着他,心中说不出是恨还是什么,只是想听他最后的回答。 尹洛被这个问题刺的面色苍白,张了张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口,“怕,非常怕,看见当日王爷那悲痛的背影,我就后悔了,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自责,也一直在懊悔,想着即使那人是云家妖女,只要是王爷爱的人,也许我们应该试着去接受,后来想想,是我们错了,王爷相信我们,我们却没相信他,其实应该想得到,以王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挑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人为妻,所以,我知道我们错了,错的太离谱,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听完这些话,云绯雨说不出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恨不恨,心中一片茫然,二人就这样静静呆坐着,直到少年长长叹了口气,“你们……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尹洛看了他一眼,面容晦涩,“你是不是现在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可怕,不仅盲目的听从命令,还一意孤行,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将那人杀了,我知道,罪魁祸其实是我,王爷最该恨的,应该是我!” 少年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突然感觉到很疲惫,揉了揉眉心,“尹大哥,这件事让我很惊讶,不,是很震撼,我可能、一时间没法接受,给我点时间好吗?” 尹洛察觉他面上的疲态,不禁有些担心,“小雨,你没事吧,对不起,让你听这些,忘记好吗,就当我从没说过。” “忘记?”云绯雨惨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忘不掉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忘掉。” “小雨,你……”尹洛有些惊讶他的反应,眼中满是疑惑。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少年立刻站起身,“尹大哥,我凉茶好象喝多了,现在头有些晕,我先回去休息了。” 不给他开口的时间,少年立刻走出包厢,随后那人追出,“小雨,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等我结帐。” “不用了。”少年转过身,语气充满疲惫,“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 尹洛看出他确实很累的样子,便没有再勉强,点点头,然后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向前迈进 回到家中默默做了晚饭,而后便回了房中一头栽倒在床,小家伙似乎也看出他的不对劲,难得乖巧的没有打扰。 躺在床上,脑子乱的快要炸开,整个人感觉异常疲劳,混沌中,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心清净的没有一丝尘埃,所有的杂乱,似乎随着昨夜的逝去而消散化开,脑子异常清晰明朗,而昨天的一切,犹如一场梦。 望着映照在纸窗上的金色阳光,听着槐树间鸟儿欢快的歌唱,不禁在心中轻叹,现在的一切如此美好,为何还要紧揪住过去不放? 退一步来想,那一箭的确致命,却也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而那些人的憎恨只是针对自己云家的身份,并不是针对真正的自己,现在的生活,不正是自己想要?如果没有那一箭,恐怕自己依旧活在云家的阴影下,依旧被那人套牢,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恐怕才是真正的噩梦。 “哥哥小心翼翼的呼唤,将少年从沉思中拉回。 看着从门口露出的小脑袋,稚气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云绯雨心中一暖,纵身坐起,然后朝他伸出手,“过来。” 小家伙欣喜的窜进,朝他奔来。 抱着清涩柔软的稚嫩身躯,闻着孩童身上特有的香气,心中涨涨的、满满的,有什么似要溢出,那是幸福的感觉,现在的自己,亲人、朋友都有了,还要在乎什么?紧抓着过去不放,只会让自己停滞不前,何不敞开胸怀,创造属于自己的明天?! 心情突然雀跃起来,站起身猛然将小家伙往上一抛,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吱哇乱叫。云绯雨坏心的哈哈大笑,稳稳接住那柔软的身体,细小的两臂立刻缠上自己脖颈。 “呜……哥哥……坏人……呜……” 抬起他地小脸。看着眼角掉下一窜晶莹地泪珠。少年知道自己唐突地举动吓到他。心中泛起愧疚。将小家伙抱紧。“抱歉。是哥哥不好。以后不会了。” 小家伙将脑袋埋进他怀里。拱啊拱了半天。随后抬起头。睁着微红地大眼。眨啊眨地。“哥哥。干净了。” 云绯雨微楞。随后低头看了看。胸前印上了点点水痕。不禁哭笑不得。“你这个调皮鬼。当我衣服是抹布呢。” 小家伙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地脸。“哥哥。有雪儿陪着你。以后都不难过了。” 竟然被小孩子哄劝。看来昨天地自己有够糟糕。少年微微一笑。蹭了蹭他地小脸。轻声低喃。“是啊。哥哥身边有可爱地雪儿呢。怎么会难过。以后都不会了。有雪儿在呢。” “嗯。雪儿长大一定保护哥哥。不让别人再欺负哥哥。”小家伙酷着小脸。信誓旦旦道。 少年爱怜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好啊,那我等着。” “那哥哥小家伙抱着他的脖子,“雪儿长大后,娶哥哥做老婆好不好?” “……”云绯雨额头冒出一窜黑线,这小东西,叫着哥哥说娶老婆,他不知道娶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少年教训道:“我是你哥哥,还是个大男人。男人怎么娶男人做老婆?你个小笨蛋。记住,老婆一定要是女人。等你长大了,哥哥一定给你找个最漂亮的老婆,好不好?” “不要,我只要哥哥做老婆。”小家伙臌起脸颊,气呼呼的看着他。 云绯雨有些头疼,按说他这个年龄应该已知道男女区别,怎么会这样,而且如此执拗。 “乖,雪儿听我说,老婆呢,一定要是女人……” “才不是”不等少年苦口婆心说完,小家伙一口打断他,“我父、爹爹就娶了好几个男人做老婆,我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亲亲,所以我要哥哥做老婆。” 看着紧紧抱住自己不放的小人,云绯雨万般无奈,揉揉他的头,“好了,雪儿乖,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先放开哥哥好不好?” “不要不要,哥哥答应做我老婆我就放开。” 虽然舍不得,但少年知道这孩子一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只好祥装怒,“听话,再不听话,我生气了。” 不相信哥哥会生自己地气,小家伙依旧紧抱着不放,可半天没听见声音后才觉不对,悄悄抬头望了眼,看见少年板起的面孔和冷冷的眼神,心中一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云绯雨心疼不已,但他心中明白,此时还不到哄的时候,,依旧冷着语气喝道:“说,以后还胡闹不,听不听话?” 头一次听到少年如此严厉的训斥他,小家伙小嘴瘪着瘪着,终于忍不住哇的大哭起来。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少年忍耐着,静静看着他哭。 小家伙似乎意识到少年这次是真生气了,等终于哭够,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抽噎着断续说道:“哥……哥,雪儿以后……都不胡闹……了,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了,哥哥不生……雪儿的……气了好吗?” 云绯雨心中一软,一边擦着他的眼泪,一边轻声问:“那以后乖乖听我的话吗?” 小家伙立刻点头,但眼泪珠子却掉的更猛,算了,这衣服总之今天要换,少年将他搂进怀里,摸着他地头轻哄,“好了不哭了,雪儿刚才不是说要成为男子汉保护哥哥吗,再哭就会被人嘲笑是小女娃,只有小女娃才一直哭哭啼啼的。” “嗯”怀中小人闷闷的应了声,过了片刻,小脑袋又在少年怀里蹭来蹭去,这小东西,感情真当自己的衣服是抹布了,云绯雨苦笑。 小家伙抬起小脸,双眼通红,仰望着少年。“哥哥,雪儿以后都听哥哥的话,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了。” 心中涌出无尽怜惜,少年抚着他红肿的双眼,柔声道;“我知道了,乖。”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少年摇摇头,然后推开小家伙,“哥哥要换衣服,你也去洗洗脸,看你,眼睛红的都赶上兔子了,等会怎么出门?” “哥哥,我待家里好吗?” 少年诧异的看着他。“你不跟我一起去将军府?” 小家伙摇摇头。 想了想,自己出去采购,恐怕也看不过来他。他一人肯定也不愿待在将军府里,在家也好,“那好吧,我中午如果没回来,你就自己出去买吃地,知道吗?” “嗯” “真乖”看见他如此乖巧,少年忍不住亲了口他地小脸蛋,然后拍拍他的**,“去吧。把小花脸好好洗洗,然后用棉巾冰水里覆下眼睛。” “知道了”小家伙捂着两颊,兴冲冲跑了出去。 少年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盘算两桌菜大概需要的分量,想着自己所需的材料,带着将军府的家丁,穿梭在延京城地大街小巷,花了三个多时辰,云绯雨才将一切采购齐全。 从将军府出来已入申时。他立刻朝家中走去,却不由自主的朝皇宫方向望了一眼,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见他一面,虽然决定放开过去,但有些事,还是要确认清楚。 到达夜晔宫,那人正在批改奏折,得知他地到来。脸上是毫不掩饰地惊喜。 “昨天你说要做宴席准备。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外面很热吧。来,正好刚送来的冰镇酸梅汤,喝碗解解渴。” 看着他亲自盛汤,小心翼翼地端给自己,云绯雨轻叹一声,接过一饮而尽,不自觉的咂了咂嘴,“比凉茶好喝多了。” 穹子夜扑哧一笑,“那是,凉茶都是中药熬的,哪能好喝。” “嗯”想起那个味道,少年忍不住苦起脸,“真的很难喝。” 看着他地模样,穹子夜笑笑,指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会,我还有几本奏折没批完,等我会儿。”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少年开始在宫殿里四处晃荡。 穹子夜点点头,立刻又坐下俯身于台案上。 来回转了几圈,悄悄走到那人身后,没有回头,但少年知道那人应该听到,这么信任自己吗? 双手搭上那人肩膀,感觉他身形微顿,但立马就恢复常态,轻笑道:“小雨今天真心急,再等我会就好。” 还是如此,那这样呢?少年装做轻轻按摩,双手慢慢向上移动,那人只是享受地叹息一声,却依旧没有回头,直至他将手覆在那人**的脖颈,才听见那人开口,“上面点,小雨,上面那里一直都很酸。” “……”算了,自己竟用这种无聊的办法试探他对自己的真心,云绯雨自嘲的笑笑,突然恶作剧般的狠狠捏了他的颈项几下。 “啊,疼、疼,小雨,混蛋,小雨……”他这一喊,把侍卫宫女都引了进来,二人顿时尴尬不已,穹子夜挥手叫众人退下,而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混蛋小雨,朕的颜面都丢尽了,等会再找你算帐,哼!” 少年坐到他身边,嘿嘿一笑,“我还没使劲呢,才这样你就大呼小叫,咱俩谁象女人?” 穹子夜奋笔疾书,根本不理会他地挑衅,好一会儿,就见他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慢条斯理的将毛笔放到笔架上,突然一个恶虎扑羊,向旁边的少年扑去。 两人顿时嬉笑打闹在一起,如果此刻有人进来定会大吃一惊,夜晔国的皇上,此刻正象小孩子一般,和一名少年在地上你一脚我一拳的,玩的不亦乐乎。 闹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少年突然开口,“你和王爷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穹子夜一听此话,立刻纵身坐起,沉默不语。 看他这模样。云绯雨也不忍逼他,但自己不开个头,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也一辈子都无法解开和那人之间的结。 一人坐着,一人躺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幽幽开口,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我、派人杀了皇叔、最爱的人。” 虽然昨天就已知道,但此刻从这人口中听到,云绯雨心中还是起了不小地波澜,过了好半天,他才问了句,“是因为那人是云家人吗?” “嗯”穹子夜此次没有犹豫。只是双手握的很紧,手指捏的青白。 少年也坐起身,看了他一眼。迟疑着问道:“你、就那么恨云家人?”其实他知道自己问的很多余,毕竟哪有人会不恨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可是,他还是想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有多恨云家。 “是恨、非常非常的恨,恨不得吃他们血肉,嚼他地骨头。”看着那人转眼变地狰狞的脸,云绯雨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搓了搓两臂。接着问:“为什么,是因为他们杀了你地父母姐妹吗?” “呵穹子夜轻笑,“那时候我才两岁,即使是恨,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早就应该麻木或者淡忘了,不是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 “噩梦”穹子夜将头埋进两膝间,“两岁那年见到的情景,一直都如噩梦般缠着我。就是想忘,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很想问到底生了什么,但看见他颤抖的身体,云绯雨不由自主过去抱住他,轻声安抚,“好了,不愿意想起就不要想,现在一切不都好好的。” “我知道,可是对云家的仇恨。即使死。恐怕我夜无法放下。”沉寂片刻,那人幽幽开口。“我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最小,父皇在我两岁时突然逝世,云家立刻选了我作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四个哥哥便莫名失踪,但登基仪式照旧举行。” “那天仪式后我就已经很累,很想回寝宫睡觉,却被人带到后花园,在那里,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地一幕,虽然那时候太小不懂,但我将看到的全部记在心里,等长大后,我明白了一切。” “那些云家的走狗,当着我地面轮番凌辱我的母后跟姐姐,在她们死后,用刀剑将她们割的支离破碎,鲜血流淌一地,当时的我看到很害怕,惊恐的连声音都不出,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做,现在我明白了,他们只是在杀鸡警猴。” “因为云家人不知从哪得知,我的祖父曾将一子偷偷送出,在外暗中培养势力,而我父皇是因拒绝告诉他们实情则被杀害,为了惩罚,也是为了让我没有丝毫反叛的念头,所以他们才会演了那出戏给我看,而因此,我整整做了十年的噩梦,直到十二岁,我的噩梦才停止,那是因为皇叔突然出现,让我知道我还有亲人,给了我活下去地希望,同时也给了我复仇的希望。” “仇恨的种子很早就已种下,只是我没有能力,而且云家太过强大,所以在我十六岁前,我忍耐,我任由摆布,尽心做着我的傀儡皇帝,直到两年前得知云家四面楚歌,我立刻信给皇叔,于是,终于得到了如今的一切,但是,仇却没有报,因为云家不除,我的仇就不算报完,我誓要杀光云家每一个人,不管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是云家人,我都要杀光、杀死,让他们死无全尸。” “只是,意想不到的事生了,皇叔竟然对曾经被迫娶的云家女子动了心,我不明白,明明是云家将我们害成这样,为什么皇叔还要找回那云家人,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知道皇叔是不会背叛我的,唯一想到地,就是云家的阴谋,是云家那妖女,定是她诱惑了皇叔,所以,为了让皇叔早日清醒,我就派人杀了她。” “但是,没想到的是。”穹子夜的头垂的更低,语气微带哭腔,“皇叔知道了一切,不原谅我,也不再见我,对我不闻不问,完全将我当仇人,我不明白,我只是杀了一名云家人,其实,他要女人,我可以给他很多,可是,他为什么非要那个云家人?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那个云家人,为什么……” 听完这翻话,云绯雨很是心疼,这个人对云家的恨这么深,也难怪他会如此,如果是自己面对那种场面,恐怕也会疯狂吧。 相对于他下令射杀自己,更确切的说,他下令杀的是云家人,而自己,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可他的家人…… 云家果然都是疯子,那样畸形歪曲地家族,地确该灭亡。 见他这么痛苦,少年忍不住伸手轻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地你有朋友,有亲人,还有忠诚的臣子,所以,你再不是孤单一人,也再不会生那样的事,噩梦,已经过去了,一切都没事了!” 等他情绪渐渐平复,少年立刻转移话题,“明天的宴席,你决定去还是不去?” 穹子夜抬起头,眼睛微红,“还没想好,因为……皇叔也会去,他肯定不愿意见我,虽然我认为杀云家人没错,但是皇叔很爱那人,所以我、还是有些愧疚。” “那就去吧。”少年开口,“与其这样一直停滞不前,还不如象前迈一步,说不准会有意想不到的展,你说是不是?” “可是……”穹子夜还在迟疑。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云绯雨打断他,“你现在这样,完全是在逃避问题,如果你想一辈子这样,得不到你皇叔原谅的话。” 望向少年,看见他眼中的真诚和鼓励,穹子夜迟疑了下,最终点了点头,“我去。” “这就对了。”少年拍拍他的肩,“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穹子夜也站起身,有些依依不舍。 “不了,小雪还在家等着。” “哼,那个臭小鬼。” 看他如此模样,云绯雨知道他已彻底恢复,安心的挥挥手,“我走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敬酒风波 次日酉时三刻,所请的客人大部分都已到齐,而云绯雨则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 “小雨 身后似乎有人叫他,却没听出是谁,盯着锅里的菜,少年头也不回的问:“谁?” “我” 身旁有阴影罩下,少年斜瞟一眼,是尹洛。 他一边翻炒着过里的菜,一边大声喊着,“你没事跑这来干吗,这里又吵又呛,有事等会出去再说。” “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少年没有说话,盯着锅里的菜不停加着作料,最后将菜盛起,看见他还在旁边站着,无奈的笑笑,“看到了吧,我很好、很精神,昨天是凉茶喝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见他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刚想赶他出去,云绯雨突然想起一件事,招呼个人过来看着锅,然后拉起他出了厨房,走到院中树下直接开口,“皇上不知道云绯雨是男人?” 尹洛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楞了下,随后微微皱眉,“应该不知道吧,毕竟没人告诉他,因为莫先生交代我不要说,而且,皇上似乎有些排斥断袖,就连先前问我和你的事,我也只说关系很好,后来他就没问了。” “哦,原来是这样。” “你问过皇上那事了?”尹洛突然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吃惊。 云绯雨点点头。“问了他和王爷之间生了什么。想看能帮上什么忙而已。” 尹洛沉思片刻。“那皇上今天是要来?” “嗯”少年突然玩笑似地开口。“尹大哥。你可别去告诉王爷哦。” 尹洛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嘴角挂起苦笑。“我也很想他们二人尽快和好。怎么可能那么做。不过小雨。如果王爷中途离开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少年不太确定地皱了皱眉。“就是二人再怎么样。王爷也不可能当着众人地面。一点颜面也不给皇上留吧?” “是你有所不知。”尹洛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是以前的王爷也许不会。但自从那件事后,王爷性格变了很多,就连莫先生都也这么说,如果真那样……该怎么办?” 云绯雨想了想,凝声道:“那你私下去跟莫先生商量商量,想必他也应该很希望他们叔侄尽快和好,如果中途有什么事,就让他想办法解决好了。” 尹洛突然狐疑的看向他,说了句。“小雨,你对莫先生很了解?” “啊……怎么会。”少年干笑两声,“我这不是猜测吗。你看他一直住在王府,按说他和将军是兄弟,应该住在将军府才对,可他偏偏住王府,所以我想他和王爷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你找他肯定没错。” 听他这么说,尹洛也觉得是那么回事,随后道:“事不易迟,那我现在就去找莫先生了。” “嗯。快去吧 目视他离开,少年转身走回厨房,突然想起刚才的问题,穹子夜排斥断袖?那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皇叔喜欢地是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突然间,云绯雨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迹无涯喜欢自己,而且还是喜欢身为男人的自己。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少年的心、顿时乱了。 宴席终于开始,当云绯雨入坐后,那人的视线就若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来回打转,而他也只当能刻意忽视,虽然说比较困难。 望向门口,心想穹子夜怎么还没来,开始暗自猜测,是因为身为皇帝要摆谱?还是又胆怯不敢来了? 正想着,就见一名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在莫言耳边低语几句。云绯雨大概猜到什么,立刻回转过头。果然,一身白衣地穹子夜,带着两名侍卫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上一人惊呼,所有官员站起,除了那人外。 当众官员就要上前行礼,穹子夜立刻阻止,“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朕只是来做客的,跟你们一样是客人,所以君臣之礼就免了吧。” 见皇上开了金口,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都错落着缓缓坐下。 “皇上,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众人都顺着皇意了,却有一人顽固不化。 穹子夜对莫言的固执有些无奈,只好托起他,笑道:“将军,朕说了只是来做客,是以客人身份而来,自然不需大张旗鼓,你说是不是?还是,你不欢迎朕这个客人?” 莫言微楞,随后恭敬道:“臣不敢,只是……” “好了大哥,酒席开始了,你还准备让皇上站到什么时候,让大家等到什么时候?”莫白很了解莫言的性格,此时他要不出面,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站起身拉过穹子夜,将他拉到一个位置前,莫白笑吟吟道:“皇上,臣今天给您安排了个好位置,这里,您看怎么样?” 穹子夜左右望了望,左边是云绯雨,右边是莫白,而莫白的右边就是迹无涯,虽然那人低垂着眼根本不看自己,但他还是满心欢喜,“朕很满意。” “那就好。”莫白左瞟一眼,右瞟一眼,随后看向少年,微微一笑,“小雨,今天照顾皇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谁叫你们亲如兄弟呢!” 这只老狐狸,就知道他要拉自己下水,云绯雨皮笑肉不笑的微欠身,“是,小人敬遵莫御史的命令。” 感觉到那人视线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少年不禁心想,这就是那只狐狸拖自己下水的理由?可是为什么,难道真地被现什么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云绯雨开始了酒桌保姆生涯,左边要照顾小家伙的吃喝,右边要时刻看着皇帝地碗和他的酒杯。 少年现,穹子夜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只是三杯酒下肚,面上就泛起驼红,于是,就不停的往那人碗里夹菜,不停地催促他吃。 直到身边小家伙不满的扯他,少年才想起自己照顾了一边。却忘记了另一边,只好柔声问:“雪儿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夹。” “皇叔,侄儿敬您一杯!” 听见此话,云绯雨立刻回转过头,而知道内情的几人也都停了动作,似乎都在紧张的等待,可是,过了片刻。那人根本没有回应,只是端着酒杯,垂着眼帘。眉头紧锁,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少年瞄了眼穹子夜,只见他双手举着酒杯,头也低垂着,让人看不清面容,唉、这叔侄两人,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他们怎么…… 不过一想起那人的心情,云绯雨不由自主看了那人一眼。那时他看着自己落下悬崖,那表情,至尽还清晰留在脑海里,他那时候,看起来是真地很痛苦。 可是,死人已死,活着地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而且,自己并未死。还得到了先前一直想要的生活,少年在心中轻叹一声,迹……,我都不介意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看着身旁的穹子夜,真的很想帮他,可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以自己现在的身份,那人现在身为王爷。怎么想。似乎都没办法帮上忙。 于是,他期盼的看向莫白。却不巧正与他的视线对上,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少年心中警钟顿时大响。 果然不出所料,在所有人都被此种状况弄地不知所措时,莫白却悠然自得地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定于少年身上,笑吟吟开口,“小雨,酒桌上不分君臣,大家都知道你私底下与皇上是好友,你们的关系可以说亲如兄弟,我没说错吧?” 众人被他突兀的话弄地一楞,而只有少年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禁恨的咬牙切齿,这只老狐狸,不是放套让自己钻,就是被拉进去,不过,算了。 压下心中不满的情绪,少年知道现在以解决眼前事为要,虽然不知道莫白到底要做什么,只要配合他就好,不管帮不帮的上忙,就试一下吧。 他面色从容的点点头,“地确如此。” “那就是了,你与皇上亲如兄弟,那皇上地长辈不也是你的长辈,你是不是也该一起敬酒呢?” “……”少年呆呆地望着他,而后随意扫了桌上人一眼,每个人都露出不解地神态,却也带着一丝期盼,毕竟再让二人僵持下去,恐怕这场宴席就要半途而终了。 看着那笑的一脸奸诈的莫白,还有黑了半边脸的迹无涯,他突然想狂笑,这个人竟然想出如此损招,如果自己和皇上一起敬酒,那人就得以长辈身份面对自己,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怀疑多少,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极为不愿意。 清了清嗓子,云绯雨刚举起酒杯连嘴还没张开,就听见迹无涯开口,“不必了。” 说着,就见他将手中酒杯与穹子夜一直举着的杯子轻碰一下,而后一口喝尽。 穹子夜欣喜万分,激动的手直颤,差点连酒都要洒出,好不容易将酒送入口中,谁知道因为太过激动,而被呛的不住咳嗽。 少年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然后说,“吃口菜压下吧。” “嗯”终于停止了咳嗽,穹子夜两眼微红地看着他,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小雨。” 少年咧嘴一笑,“谢我什么,我什么忙都没帮上,要谢就谢莫御史吧。” “我知道,莫先生要谢,但没有你的话,今天我真迈不出这步,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穹子夜异常感激的看着他,弄得云绯雨有些不好意思,连夹几筷子菜到他碗里,催促着,“快吃菜吧。” “小雨,皇上和王爷喝完了,你是不是也该敬王爷一杯呢?”莫白再次开口。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男人之间 一听见莫白说话,云绯雨就知道躲不过了,本身坐在同一桌上早就该敬酒,但他为了避免跟那人接触,而且今天正好要照顾两人,所以酒喝的也少,本想以这个为借口混过,但还是被揪了出来。 算了,只是喝杯酒而已,算不上什么接触,也不会被现什么,这么一想,少年也就坦然,举起酒杯站起,然后极为恭敬的朝向迹无涯,“王爷,小人敬您一杯,一时疏忽没及时敬您酒,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迹无涯静静的看着他,不象,性格真的不象,但,他还是想要试上一试。 笑吟吟举起酒杯,和少年的酒杯碰在一起,装做不小心和他的手轻轻蹭了一下,虽然只是轻微的颤抖,但他感觉到了,这个人、心中有鬼,因为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看来,是那个人的可能性增大一分。 收回手,将杯中酒干尽,云绯雨稳住略乱的心神,暗自猜测,刚才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试探?……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毕竟碰杯时碰到手再正常不过,但刚才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他应该没注意到吧? 微抬眼瞄了那人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的喝酒吃菜,少年放下心来。 酒席渐渐接近尾声,穹子夜中间又敬那人一杯,此次没有责难,而是很直接的干杯饮尽,虽然没有说一话,但仍把他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酒,因而醉倒。 散场后,少年便带着小家伙回了家,穹子夜因喝多则留在将军府过夜,走在月光铺成的道路下,他不禁心想,那二人,今天算是都向前迈出了一步吧! 次日,云绯雨一如既往的进宫陪穹子夜用午膳。但到了夜和殿,才知道那人因宿醉头疼,早朝也没上,此时正在休息。 看着那人躺在巨大的龙床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少年很不厚道的笑了。“看,跟你说不要喝了,你偏不听,现在难受了吧。” 穹子夜微眯眼看着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随后道:“小雨,头好疼,我手没劲,你来帮我捏捏吧。” 看了看身后。宫女侍卫早已自觉退出了宫殿。对二人喜欢独处地行为他们已经习惯。少年脱下鞋子。爬上床。开始轻轻按压他地额头。 “找御医看了吗?” “嗯”穹子夜舒服地闭上眼。“已经喝了醒酒汤。但头还是疼。” “那你不会找妃子来替你按。非要等我来?”云绯雨俯视着他。面上露出戏谑地笑容。“还是说。你只想撒娇?” 穹子夜脸顿红。神情有些激动。“才、才不是。” “哦?”少年停下动作。支着手臂半躺于他身旁。极为兴趣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好象有十几名妃子。但你天天跟我泡在一起。不怕冷落她们?” 穹子夜脸顿时黯然,淡淡道:“我很少去后宫。” “为什么?”少年惊讶,眼前之人现已十八岁,应该正是那方面比较冲动的时期。怎么会很少去?他不是断袖,可为什么连女人都很少碰,真是奇怪,难道那方面有问题? “你……那方面、有问题?”虽然觉得不该问,但少年还是忍不住问了。 “啊?”穹子夜楞了下,立刻意识到少年指什么,脸顿时红到耳根,一脚踢向少年,“你才不行呢。竟然说我不行。混蛋小雨,我看你才不行。” 云绯雨一骨碌窜下床。躲过他的攻击,连声讨饶,“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好吧。”也是,自己竟然说一个男人不行,那该是奇耻大辱吧。 “那个,我是担心你。”少年挠挠头,“因为我出山前,师傅给过我一瓶药,我是想、你那方面有问题的话,说不准可以试试。” 穹子夜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那种药都做,而且、还给了你?” “咳云绯雨讪笑着坐到床边,“当时我也问过他怎么做那种药,他说不小心做出来的,我本来不要,但被他逼着装进包裹,后来想想也许以后可以碰到用的上的人,送人也行。” “哦 少年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一直看你很少跟妃子在一起的样子,所以就想问问,毕竟你身为皇上,得有子嗣来继位不是吗?呃……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就把那药拿来给你试试,怎么样?我师傅说品质绝对有保障,比外面那些好了不知多少倍,怎么样,要不要?” “不要。”穹子夜瞪了他一眼,“我那方面好的很,不用你操心,到是你。”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开没开过荤,如果没有,我可以赏你几个,怎么样?” “切,说不准比你还早。”云绯雨白他一眼,突然意识到个问题,自己那到底算不算开荤?还是只是单方面的自己被开? “真地?”穹子夜不相信的看他一眼,随后贼兮兮的笑道;“那你给我讲讲,你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这个人,真混蛋,虽然男人之间讲这些根本没什么,但少年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怎么讲,而且对于他来说地第一次,不管前世还是现世,感觉都非常糟糕,都是被同样相貌的男人用强,没有快乐,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 “怎么了?”见少年低头不语,穹子夜以为他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没有就没有,我也不会嘲笑你,这样吧,咱们是兄弟,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后宫里我只碰过一两个,没碰过的还很多,你看上哪个就说一声,我送给你。” “你……”少年顿时火了,“你把女人当什么,你娶了她们就要对他们负责,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穹子夜楞楞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大的火。动了动嘴,最后小声嘀咕了句,“因为是你我才这么大方啊,如果是别人,看都别想看。” 听见他这句话,云绯雨地火气顿时消散无踪。这个人,还真是孩子气,恐怕他现在还没真正动过情,所以只是将后宫的妃子当所有物来看,对自己,他到真是大方,少年苦笑。 静下心,少年缓缓开口,“虽然你对她们现在还没感情。但是你娶了她们,就要对她们负责,她们也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你想想,如果你的姐妹被这么对待,你会有什么感觉?” 看着那人突然惧变地脸色,云绯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也突然明白他为何很少去后宫的理由,亲眼看着母亲和姐姐被人那样对待,恐怕他潜意识就会排斥做那种事,认为那是污秽、肮脏的行为。而那迫不得已的一、两次,可能也只是忍不住生理的需求,或者怕人认为他不正常,而勉强为之。 这个人,即使摆脱了噩梦,心理却依旧留下了无法愈合地伤口,云家,果然作孽太深。 轻叹一声,云绯雨上前抱住他。拍着他地后背,安抚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感觉到他渐渐平复,还不等自己开口说话,耳边就传来一声低语,“对不起!” 少年立刻明白他是指什么,虽然提起他的伤心事不应该。不过却也让他明白女人不是物品的道理。也还不错。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云绯雨道:“明白就好。还有。”少年顿了下,接着说:“做那件事不污秽、也不肮脏,其实就跟你是男人,你的妃子是女人一个道理,所以不要排斥,再说了,你必须有自己的孩子,对不对?你觉得出生的孩子是污秽的吗?” 穹子夜看了他一眼,随后摇摇头。 “对啊,孩子就是通过那事而产生,你都不觉得脏,那事怎么会脏?如果要说污秽、要说脏,只能说是那些人污秽、那些人脏,而不是那事,明白吗?” 少年耐心地讲解着,细细观察眼前之人地每个反应,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知道让他接受必须慢慢来,毕竟心中的伤痕,可不是那么容易愈合地,这么想着,他捂上自己地胸口,那一箭只能算是外伤,而那个人给自己留下的,却是无法消除的烙印,今生今世,都忘不掉他的烙印。 “谢谢你,小雨。”穹子夜回过神,望着他微笑,“虽然完全接受还是有些困难,不过以后我会慢慢去试着去改,毕竟,我的确是需要子嗣,而且我也喜欢孩子,唉……不过真可惜。”男子话锋一转,很是惋惜的看着少年,“如果你是女人就好了,说不准我接受的更快。” 云绯雨挑挑眉,“如果我是女人,恐怕你也看不上我,就我这相貌,一般不会有人看的上吧,更何况你是皇上,见过的漂亮女子可是不少吧?” “漂亮有什么用。”穹子夜不屑地撇撇嘴,“我要的是感觉,我就觉得跟你很投缘,如果你是女子,就是丑八怪我也娶。” “……”少年无语,却也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立刻转移话题,“对了,那瓶药,明天进宫时我一起带来,可以先通过增强你对那事的性致,来慢慢接受那事,怎么样?” “……”穹子夜皱了皱眉,“非要那么做吗?” “嗯嗯”云绯雨立刻点头,心想好不容易可以把那瓶药推销出去,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就是你说的那种药,其实皇宫也有,就……” “不行不行。”少年一口打断他,“皇宫里的药怎么能跟我师傅的相比,你记得在打仗期间莫将军中毒的事吧,那可是连军医都解不了的毒哦,只吃了我师傅做的一粒药丸就好了,可想而知我师傅做出地药有多好,怎么样,我明天给你带来吧?” 穹子夜狐疑的看了眼少年,看见他面色坦然,一派真诚,想了想,点了下头,“好吧,就听你的。” 少年微弯唇角,在心中嘿嘿直乐,那瓶药、终于推销出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慢慢靠近 由于先前穹子夜没有胃口,所以午膳推迟了一个时辰,而两人吃完午饭,已是未时四刻。 吃着去皮去子的西瓜,云绯雨随意问了句,“王爷那边,你后面准备再怎么做?” 穹子夜迟疑了下,而后开口,“还没想。”随后又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少年不赞同的摇摇头,“这事必须你主动些,要不先前的努力又白费了,我看不如这样,你找莫御史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如何,我看他跟王爷关系很好的样子。” 穹子夜静默沉思,而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随后面露苦涩,“其实我先前也有主动过,给皇叔写了不少信,但没收到一封回信,他也从不跟我联系,所以渐渐就没了信心。” “所以说找莫御史商量下再行事,毕竟他对王爷比较了解一些,不是吗?” “嗯,明天就找他,看他怎么说。”穹子夜若有所思道:“以他和皇叔的关系,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皇叔的心思,其实我早就该找他商量一下了,今天多亏你提醒,谢谢,小雨!” “啧,别天天把谢谢挂在嘴边,你可是皇上呢。”少年取笑道。 “皇上不也是人。”穹子夜反唇相讥,突然一把拉过少年抱进怀里,开始大感慨道,“你说为什么你不是女人,你要是女人该多好,我们这么投缘,你又这么善解人意,这么体贴,而且,你看这身高也抱着正好。可惜啊真是可惜!” 云绯雨推开他紧接着给了他一拳,“我要是女人,能这么随便让你抱?” 穹子夜抚着下巴,点点头,“也是。男女授不亲,不过。”他嘿嘿一笑,“只要我娶了你,就可以随便抱了。”突然又长长叹息一声,“只可惜你不是女人啊 这人。还没完了。还好自己不是女人。云绯雨无奈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王爷那边你主动点。很快就会好地。” “嗯。我明白。”穹子夜也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出宫。” 少年刚想拒绝。想起他躺了一上午。是该活动下。便点点头。“好吧。” 出了皇宫。云绯雨往集市方向走去。准备买些菜和新鲜水果再回家。然而前行十丈不到。迎面走来一人挡住了他地去路。“小、夏雨 正在盘算晚上买些什么菜地少年被这声呼唤弄地一惊。当看清楚面前之人时。心顿时慌乱起来。心跳加。他强自镇定微微欠了欠身子。低声道:“王爷。真巧。这在街上。小人就不给您行大礼了。请别见怪。”迹无涯微微一笑。“我也这么想。最好连称呼也改一下。就叫我……迹大哥如何?” 少年张口就想要拒绝。但在男人灼灼地目光下。只好点点头。“小人……” “还有,以后也不要自称小人,听起来很别扭。”迹无涯略显不悦,见他有些紧张,便放软了语气,“我没责怪你地意思,只是……在我面前做回你自己就好。” 听着这么意味不明的话,云绯雨内心更加惊慌,但面对那人深深的凝视,他艰难的挤出笑容,“是,我知道了,迹、大哥。” 迹无涯在心中轻叹,为什么要怕?如果是你,为什么要怕我?小雨 算了,慢慢来吧,他轻轻一笑,看了看少年要去的方向,柔声问道:“是要去集市买菜?” 云绯雨点点头,此刻他内心异常混乱,只想从男人身边逃开。 “正好,我闲着也无事,陪你一起去如何?”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虽然他并不讨厌与眼前之人待在一起,甚至心中还有点小小地喜悦,毕竟,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初恋,他根本讨厌不起来,可就是如此,他才必须逃开,因为这个人的温柔是为以前的云绯雨,而他现在只想做夏雨。 “王、迹大哥,我看还是算了,我只是买些菜就回家,你去那种地方,与你身份太不相符,我自己去就行。” 少年淡淡的拒绝,却让迹无涯感到落寞,他看着少年,轻声问道:“你讨厌我吗?” “啊、不”云绯雨急忙垂下眼,看见男人眼中地哀伤,他的心越慌乱,不停在心中乞求,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拜托,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云绯雨已死,我是夏雨,是夏雨…… “那就不要拒绝我,好吗?” 这样低姿态的请求,根本让人无法开口说不,少年只好点点头。 “那、走吧!”男人转过身。 深吸一口气,云绯雨跟上他地步伐,算了,既然逃不开,就正面迎对,直到让他相信那人已死,虽然残忍,但现在地自己不想再回到从前,只想做自由自在的夏雨。 两人默默的并排行走着,迹无涯用余光偷偷观察少年,外貌自然不象,声音也不同,身高似乎也要高上一些,真的不是?可为什么他在身边时,感觉就象那人陪在身边一样?想起莫白的话,那时他才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已过了一年多,生变化也很正常,可是外貌……真的是易容?为什么看不出一点破绽? 观察半天,仍未从容貌上找出一点遗漏,只好暂且放到一旁,想起心中地计划,他开口,“小雨,呵呵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不”少年摇摇头。 “我听尹洛说了,你地力量跟他不相上下,是吗?” “是”少年点点头。 “只是你对射箭似乎不太喜欢,听尹洛说你会一套比较、怪异的拳法,虽然怪,但似乎很不错。什么时候能打给我看看?”迹无涯十分感兴趣地望着他。 云绯雨听见他的话,不由地十分惊讶,这个人,竟然对自己地拳法感兴趣?他可是武林盟主,他竟然对自己前世的拳法感兴趣?! 刚来这个世界。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拳击在那些身怀内功和轻功的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直到他拥有这身惊人的力量,前世一直陪伴他地拳法才真正挥作用。 虽然对现在的自己充满信心,可他一直都很崇拜身边这个人,他知道那个人武功也很厉害。但也许是受了小说的影响,他对武林盟主有种异常执着的崇拜,所以当听到身边这个人说对拳击感兴趣时。他的心情。已经无法只用高兴来形容。 “可以,随时可以。”少年毫不犹豫的回答。 迹无涯微微一笑,突然又说:“喜欢剑法吗,我可以教你。” 云绯雨一听,不禁犹豫,那套剑法就是这人教给自己地,如果他教的还是这套剑法。那自己不就暴露了?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有些不舍得放弃。 想了想。少年开口询问:“迹大哥,你身为武林盟主。应该会很多种剑法和拳法吧?” 迹无涯想了想,点点头,“早些年在江湖闯荡时,研究过各门各派地武功路数,也自创了不少,不过现在修习地只有一种,毕竟功夫在精不在多,是不是?” “嗯”意思他明白,就是学杂了不好,其实自己那套拳法加那套剑法,用老头的话说,已经很不错,只要再练的纯熟些为好,而那套剑法就是这人所教,他来指导自己的话,肯定会更好,可是,那样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唉……真难取舍,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 看出他的犹豫,迹无涯笑笑,“不急,你慢慢考虑,等你打完那套拳给我看,也许我可以给你点建议,如何?” 云绯雨松了口气,这个机会他真地很不想错过,却又不敢立刻接受,给点时间考虑,也许能想出两全其美地办法,他急忙点头,“好 “那定个什么时间,是你去王府,还是我去你家?” “啊?”少年没反应过来,不禁楞住。 真是个小迷糊,迹无涯轻笑,“我是说你打拳给我看的时间。” “那……”少年瞄了他一眼,“明天下午我从宫中出来后,可以吗?“可以,需不需要我去接你?”看了他一眼,男人紧接着说:“你没去过王府,不知道地方,还是我来接你吧,免得你要找上半天。” 本来想拒绝,一听他这么说,云绯雨觉得再拒绝就会显得太做作,便立刻点头答应。 过后,两人买完菜便在岔口处分开,少年觉得相处一趟下来,似乎没有想象中地那么艰难,不知是不是心境起了变化,还是因为,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这个男人的靠近。 次日,云绯雨从穹子夜那里得知,莫白似乎让他等待,暂时不要有过激地举动,以免惹得那人不高兴而立刻离开延京。 看着他面上的沮丧,少年真的很想帮忙,可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要他恢复以前的身份又办不到,只好听从莫白的话,暂时等待。 出了皇宫,一眼就看见那人身着淡蓝锦袍站在树下,看见少年出来,便立刻迎了过来。 “热吗?”看见少年微干的嘴唇,迹无涯变魔术似的从手中翻转出一个鸭梨,然后递给他,“解解渴吧,用井水冰过的。” 鸭梨表皮嫩黄光润,看起来甚为可口,少年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下,伸手接过。 入手的冰凉让他异常惊讶,不由的开口询问:“你等了多久,怎么还这么冰?” 迹无涯微微一笑,“没等多久,只不过我用内力隔开了热气而已,快吃吧,等会就不冰了。” “哦”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冰澈清凉,甘甜爽口,心中有丝感动,却也有些复杂,这个人定是察觉了什么,不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一个鸭梨吃完,王府也到了,少年有些傻眼,这么近的距离,那人还说要找上半天,这不纯粹…… 扭头看向那人,见他正望着自己,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怎么了,小雨?” 算了,少年摇摇头,而后转过脸看他上前叫门,望着那人的背影,不禁心想,尹洛说他变了,似乎是有些改变,但自己对从前的他就不太了解,只知道他的笑容很温柔,喜欢穿一身白衣,一副风流潇洒的儒雅剑客模样,白衣不见他穿了,但温柔的性子似乎并没有改变,或者说,只是对身上有云绯雨影子的自己,没有改变? “门开了,小雨,进来吧!” 看着那人朝他伸出手,少年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朝他走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步步紧逼 当云绯雨将拳击的几个基本动作演示一遍,迹无涯只是皱紧眉头没有说话,而后便叫少年攻击他。 两人比划一番后,男人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吟吟看着少年,“原来如此,只是最基本最简单的招数,利用力量和度,最直接的攻击敌人的要害,不错不错。” “真的吗?”此时的少年,就象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般,满脸兴奋。 迹无涯微微一笑,点点头,“真的。” “不过”那人突然又说:“如果能刚柔并济最好,虽然你力大无比,但身型行却差人一等,直接碰撞很是吃亏,如果是普通对手对你来说没有问题,但是碰见那种内外功高手,恐怕很难取胜,因为他们的度和力量,并不会比你差。” 少年神色顿时一暗,“可是我师傅说……”突然想起自己经脉纤细之事此人知道,不过又一想,这世上经脉纤细之人恐怕并非自己一人,凭这个判断不出什么,他望向那人,“师傅说我身体经脉太过纤细,不适合练内功,所以就教了我这套拳法。” 迹无涯心中一动,那人的经脉也非常纤细,如此相同点,他微微一笑,“让我看看。” 见男人朝自己伸过手,云绯雨心跳加,迟疑了下,最终将手伸向那人,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经脉细的人又不可能只有自己,查不出什么,什么也查不出。 果然跟那人很象,只是,似乎又比那人的状况好上一些,那人经脉纤细如丝,一碰即碎的感觉,而眼前之人的经脉虽细,却很坚韧。难道不是那人?迹无涯疑惑的看了眼少年,将手放下。 “你……这身力气怎么来的,天生就有?” “啊……”似乎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少年楞了下,随后答道:“错吃了种药,具体是什么药,师傅并未告诉我,随后就得来了这身力气。” “原来如此。”迹无涯深思片刻。随后开口。“你师傅是……”似乎又觉得这个问题很隐讳。毕竟随意打探别人师门是很不礼貌地行为。虽然后面地话他没说。但依旧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少年。 云绯雨讪笑着。挠挠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师傅名讳。只是一直跟他住在山里。他也只让我叫他老头。究竟叫什么。我也不清楚。” 难道真地不是他?不过说吃了种药物才会有这身力气。那经脉也……迹无涯使劲盯着少年。似乎想要从内将他看透。但注意到少年不自然地表情。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呵呵歉。想事情走神了。”迹无涯想了想。“这样。我传你地灵真经。你修炼起来也许会很缓慢。但只要坚持。对你以后会有很大帮助。你身材矮小。力气虽大。但实在不宜跟人硬碰硬。可江湖中人多内外兼修。度远远在你之上。此心法如大成。就可填补你度和身法上地不足。” 少年一听。双眼闪亮。“可以吗?你真地要教我?” 迹无涯微微一笑。“说出来自然就是要教你。” “谢谢!”话刚出口,少年就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可是想法设法要跟他学功夫,还被推三阻四,但现在,这人竟然主动要教自己,真是人心善变。 男人淡笑不语,随后开口,“想不想学剑法?其实我觉得剑更适合你,毕竟以你的身形,手持利剑,攻起敌人来会更凌厉快许多。” 云绯雨犹豫片刻,虽然心中明白他对自己如此的原由,可还是想听听他怎么解释,于是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毕竟我们才没见过几次,而且你身为王爷,我……” “够了!”猛然喝出声,才觉自己失态,看到少年脸上的惊讶,迹无涯急忙一步窜上前,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抱歉我只是、只是……”转眼神情变地很哀伤,他无奈的苦笑,“对一个人好,也非要有理由吗?” “啊……我、不”少年低下头,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那里面的伤感,让他心中堵。 似乎情绪已缓和,男人开口,“明天就开始,如何?” 云绯雨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他如此,迹无涯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吓着他了,想了想,“要不要看我准备教你的那套剑法?” 少年抬头望向他,虽没说话,眼中却充满期待,其实心里在想,会不会是原先教我的那套?如果是,该怎么混过去?毕竟招式都练的滚瓜烂熟,想忘一时半会也忘不掉,难道解释自己是天才,看过一遍就会? 正当少年在呆,就听那人轻喝一声,“看着 气势如虹,身形如风,潇洒飘逸,持剑手中,那人出剑时而急、时而缓,时如蛟龙出动,时如清风细扫,给人地感觉就是一剑在手,谁能与之争风? 一套剑法演示完毕,迹无涯收剑看向少年,见他双眼一动不动痴痴的望着自己,不由的轻笑,“怎么,看傻了?” 云绯雨猛然一惊,神情略微有些尴尬,他的确是看傻了,以前的他也许看不懂,但现在随着此人地每一招每一式,他大概能感觉出其中的变化与精妙,身心都不由得为之撼动。 “要学吗?”那人又问。 少年连连点头,但突然想起这套剑法似乎眼熟,跟自己那套有些相似,却又不太相同,但不同在哪,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这套剑法我曾教过一个人。”似在回忆,迹无涯带着浓地化不开的柔情开口,“只是当时依照他的身体条件改了不少。”而后望向少年,“刚才给你演示的是剑法最初的模样,以你的资质,就不需要改动了。” 原来如此,少年在心中感叹,这才是那套剑法的本色,难怪自己觉得象。原来先前学地是改造版,这才是正宗啊。 “你、不问我教地那人是何人,他去哪了吗?”那人凝视着他,眼中包含了太多情绪,让少年有些看不透,但他知道一点,这个人在试探他。 云绯雨微微一笑,“我想那是个人**。自然不便打探,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自然也会说。” “小滑头。”迹无涯芜尔一笑,朝他招招手,“来,我们到那边坐会。” 宠溺地表情太过明显,让少年有些不敢直视,二人走到树阴下地石凳前坐下。男人倒了杯凉茶给他,“喝些解暑。” 云绯雨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忍住扑鼻的药味,小小喝了口。甜地?他疑惑望向那人。 那人淡笑道:“加了些红糖,应该不是很苦了吧?” 这该理解成什么。也是试探?少年突然觉得眼前之人犹如一个猎人,自己就是被他盯住的猎物,被他设的陷阱团团包围,无所遁形。 “嗯,还好。”少年淡淡回应,心中泛起一丝不满和酸涩,感觉这个人看着的是他。却又不是他。让他很不舒服。 注意到他突然疏远的态度,迹无涯有些不解。困惑地问了句:“怎么,还很苦?” 云绯雨咬咬牙。违心道:“不,其实不需要加糖,我并不怕苦。” “哦男人皱起眉,看了看少年满不在乎的脸,似乎明悟到什么,微微一笑,“那好,以后给你准备不加糖的。” 混蛋,少年恨的牙痒痒,突然很孩子的想着,大不了不喝,看你能怎么办。 虽然尽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嘴角因不满而微微下撇的动作依旧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看着他如此可爱地表现,迹无涯差点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翻。 轻咳一声,男人缓缓开口,“跟你讲讲那个人吧,其实他应该算是我娶进门的妻子。” 我忍,谁叫我当初的确是以女人姿态嫁给他了呢,少年端起茶杯,掩饰抽搐的脸颊,淡笑道:“原来是王妃啊 “嗯,不过娶他进门时,他并不知道我王爷的身份。”很怀念似地,男人露出淡淡的暖暖地笑容,“他很调皮,也很可爱,直到爱上了,才觉他其实本为男子。” 云绯雨手一紧,对啊,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离开的不是吗,那一晚,看见男人震惊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人喜欢的是女人时的自己,但自己终究是男人,所以逃开了,可是没想到再次相遇时,从别人那得知,这个人竟然喜欢上身为男人的自己,这算什么,造化弄人?还是非要失去才知道?可怜又可悲的男人,不过,心底还是有些开心,只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喜欢上地人? 少年复杂地瞄了眼男人,不禁拿他与那人比较,顿时酸甜苦辣齐涌心间,看来自己终究爱的还是那个人,已经到了现在,再对自己说这些又有何用? 迹无涯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少年落寞地表情,依旧淡淡而谈,“只因我的犹豫和不坚定,他走了,走地无影无踪,可我一直没放弃找他,直到一年多前,我在魔教总坛所在的凤凰后山找到了他,可没想到,竟然将厄运带给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没有去找他,也许、他就不会坠落悬崖,是因为我,是我的错,也许,我根本不该去找他,他就不会……” 从未见过男人如此模样,云绯雨手足无措的呆坐在那,手伸过去,又退了回来,他知道男人要的不只是安慰,但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他,瞄到对面已空的茶杯,他立刻倒满,慢慢推过去,轻声说了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想必他也没怪过你,别自责了,来,喝点水吧!” 迹无涯抬起头凝望少年,突然抓住他就要缩回的手紧握着,神情有些激动,“如果他在,他还活着,我只想告诉他,我爱他,非常非常爱他,如果可以重来,我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丝毫委屈,如果他愿意,我这条命都可以交给他,只要他回来,回到我身边。” 抽回手,忍下心中的酸涩,云绯雨微笑着,“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其实,也许他现在很幸福,你何不放下心中的包袱,开开心心的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你就真的这么残忍,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他?迹无涯面色晦涩,笑容惨淡,“幸福?失去了他,我已没有幸福可言,只有他,才是我的幸福!” 少年握紧桌下的手,忍住内心不住翻腾的酸楚,不行了,必须赶快走,不能再留在这里,他蹭的站起身,语气略带颤抖,“很晚了,小雪还在家等我,我必须要回家作饭,我先走了,你、请保重!” 看着他逃离的背影,迹无涯嗖的窜上前一把抓住他,轻唤,“小雨 深吸一口气,少年没有回头,“我急着回去作饭,迹大哥,有事明天再说吧。” “你怎么了?”强行把他拉到身前,看见他不住躲闪的双眼微微泛红,心中一软,自己逼他太紧了吗?但不如此,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承认,现在,终于有点动静了。 怕把他吓跑,迹无涯没有拆穿他,而是淡淡笑道:“跑这么急干吗,后面又没老虎,我是想说,明天开始练功的话,你不如搬过来住,就不用每天三头跑,还要急急忙忙回家作饭,你弟弟也一起搬过来就好。” “不用了。”少年急忙摇头,就对着他一会儿心脏就受不了,要天天这么对着他,恐怕自己迟早会英年早逝。 “真的不搬过来?”男人看见他面上的坚定,也不再勉强,其实他早就知道少年是不会答应的,有此一问,只不过是还心里存着些希望。 “那每天晚上在这里吃饭吧,你弟弟我也派人接过来一起好了,毕竟你从宫中出来,到晚饭根本没剩多少时间,一天只练个把时辰,也没什么成效,你说是不是?” 男人见他低头思考,又补充了句,“我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毕竟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在这里的时候,就尽可能的多教你些,晚上就在这里吃饭,怎么样?” 听他说的挺有道理,云绯雨点点头,然后问了句,“你很快就要走?” 迹无涯摇摇头,“不,还会再待上段时间,放心,我尽量教会你再走。” “我没这个意思。”少年连忙解释,“我只是……”不行,现在还不到跟他提穹子夜的时候,算了,再过段时间,他急忙改口,“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见他不说,男人没有勉强,点点头,“我送你。”心中却泛出一丝喜悦,是舍不得我走吗?小傻瓜,你在这里,我会到哪去呢! 第一百七十章 温柔迷汤 又过了一日,两人用完午膳后,漫步在御花园中,穹子夜开口,“你说皇叔要教你功夫?” 少年点点头,“是。” 看着少年脸上的兴色,穹子夜有些羡慕,还带着一丝丝嫉妒,转而又一想,造成如此状况的不都是自己,如果没生那件事,皇叔恐怕也会天天教自己练武的吧。 云绯雨察觉到他的落寞,拍拍他的肩膀,“会好的,有莫御史帮忙,然后等我和王爷关系熟一些,我也偶尔在他耳边说说你的事,慢慢化解他心中的结,所以耐心点。” “嗯,我明白。”穹子夜笑笑,“看来皇叔的确器重你,当初听莫先生的话果然没错。” 少年抽了抽嘴角,干笑两声,却在心中不住骂莫白奸诈、狡猾…… “对了,你的功夫是谁教的,是王爷吗?” 穹子夜摇摇头,“是皇叔请来的人教的,那时侯皇叔整天都为清政收权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我央求过他,他说等朝内一切走上正轨就教我,可是,我却……”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后果。”穹子夜苦笑道。 “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一切都要向前看不是吗,不光是你,……我们都是。”少年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转身,“走吧送我出宫。” “现在?”穹子夜望了望天,满脸诧异。 云绯雨嘿笑两声。“笨鸟先飞嘛。” 听见他地形容。穹子夜扑哧笑出声。“走。我送你出去。” 到了王府。休息了一盏茶地工夫。二人便开始了习武教导。 看着那人严厉地表情。云绯雨这时才觉。这个人还是没变。教导地时候还是那么严格。不过这样最好。他也可以完全放开心思。认真学习。 时间过地很快。眨眼就到了晚饭时间。少年收了剑。微微有些气喘。“我、现在回去接小雪来。” 迹无涯轻笑一声。“叫你们来吃饭地目地就是增加你练功地时间。你再跑来跑去。这跟你回家作饭吃有什么不一样。我早派人去接了。你休息会。” 云绯雨皱了皱眉,“可是雪儿他……” “放心,我派莫先生去的,应该快回来了。”男人递了块棉巾给他。“擦一下。” 少年接过。刚擦完汗,那人又递来碗凉茶。“喝吧。” 无微不至的照顾,但却说不出来的别扭。云绯雨不自在的接过杯子,低声道:“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你地,迹大哥。” “我不觉得麻烦。”迹无涯深深凝视着他,“如果我说……”“哥哥 听见这声呼唤,少年顿时松了口气,寻声望去,看见小家伙正从过道里朝他跑来。 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云绯雨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抱住扑来的小家伙,点点他地鼻子,“小东西,没有跟莫御史胡闹吧?” 一听此话,小家伙立刻将头埋进他怀里,闷闷道:“没有。” “乖 看着随后跟来的莫白,少年站起身,对他笑笑,“谢谢你,莫御史。” 莫白摸摸胡子,微笑道:“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遵照王爷吩咐,还有小夏雨,称呼也该改下了,你连王爷都能喊大哥,是不是也别叫我莫御史,听起来怪别扭的。” 听他这么说,云绯雨点点头,也不跟他客套,“知道了,以后跟他们一起叫莫先生就是。” “既然人都来了,吃饭去吧。”迹无涯走上前,眼神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少年。 云绯雨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随后牵起小家伙的手,“走吧雪儿,我们吃饭去。” “嗯”小家伙抱紧少年地手臂,看了看旁边两人,一脸的戒备。 饭桌上,看见小家伙只扒白饭,少年以为他够不着想吃的菜,轻声问,“雪儿,你想吃什么,哥哥夹给你。” 小家伙摇摇头,“都没哥哥做的好吃。” 云绯雨楞住,随后尴尬的看了看两人,刚要解释,莫白却抢先开口,“说的也是呢,自从吃过小雨做的菜,嘴巴也就刁了,连这从皇宫里**来地厨子做地菜,吃的都索然无味,怎么样小雨,什么时候再做些菜来吃吃。” 暗下一寻思,虽然是那人叫他来吃饭,但兄弟俩都在这里白吃白喝地还是不好,既然如此,他笑着点点头,“没问题,从明天开始,晚饭就由我来做吧。” 迹无涯皱眉看着他,“会耽误很多时间吧,我看还是算了,不行叫酒店的菜回来吃也一样。” “不会”少年笑着摇摇头,“就我们几个人地饭菜,很快的,不会花很多时间。” 男人想了想,随后笑道:“好吧,其实我也和想吃小雨做的菜,如果能吃一辈子就好了。” 这个人以前是这样吗?不分场合的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云绯雨干笑两声,低下头使劲扒饭,完全没看到身旁的小家伙,一脸恨意的瞪着那人。 夜晚亥时,迹无涯站在门口目送兄弟俩离开,莫白突然开口,“王爷,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做。” “什么?”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再也看不见,男人才回转过头,不解的看向身旁之人。 “耍手段威胁一个小孩子。”莫白抚着胡须,摇了摇头。 迹无涯面无波澜,平静开口,“只要能将他留在身边,我不在意做任何事。而且,那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我清楚。”莫白点头附和,“毕竟身为一国皇子,在那种形式下还能坚强活下来。而且还将小雨哄的团团转,肯定不简单。” “找人看好他,别叫他给小雨找麻烦。” “是,属下明白。” 迹无涯点点头,转身跨过门槛。莫白在他身后又问了句,“王爷。你已经肯定夏雨就是那人了?” 回转过身,男人点点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不过。我猜**不离十。” “为何?”莫白有些好奇,“这么短的时间,你查到些什么?” 迹无涯看看他,微微一笑,“莫先生也忽略了那件事?” “?”莫白微楞。 “前几次没想起来,今天见了那小家伙才想通,这么明显地证据摆在眼前。我们却一直没现。真可笑。”男人自嘲的弯起嘴角,“莫先生不觉得小雨对那个小家伙格外亲吗?虽然小雨性子本就善良。但那种自内心的疼爱,恐怕也只有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吧。” “可是……”莫白皱起眉头。迹无涯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小雨跟那些云家人是不一样地,这你我都清楚,而那小家伙虽然拥有云家的血统,却又不属于云家人,从小又在西炙长大,虽然有点小聪明,但跟云家那些人比起来要单纯的多,这也许就是小雨疼爱他的地方,小雨可能把他当成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说不一定。” 想了想,莫白开口,“地确很有这个可能,算起来他们应该是表兄弟,难怪小雨那么疼那小家伙,不过说实话,那小子还真难说通,最后没办法才威胁说要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小雨,他才肯乖乖跟我来,如果让他知道小雨其实早就知道他地身份,唉……王爷,这可是我头一次威胁这么小的孩子,真是让人于心不安啊。” 看着莫白脸上的讪色,迹无涯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莫先生,不过明天还得继续。” 莫白看着他,随后摇摇头,“算了,为了王爷你地终身幸福,陪上我这把老骨头也无妨。” 迹无涯好笑的看看他,转身走入府内。 转眼过了半个月,一切似乎象回到了在迹府的时候,但一切却又跟那时候不太一样,不光是身旁的人不尽相同,还有两人的感情,以前是两情相悦,而现在是一个极力逃避,另一个紧追不舍。 虽然如此,少年觉得自己似乎又恋上了男人的温柔,为此他很不安,明明心里还爱着那人,割舍不下对那人的感情,却又慢慢习惯了男人地陪伴,他不明白是因为自己太过寂寞,还是原先地恋情本就未断,只能这样一步一步,顺其自然。 这日,刚从皇宫出来,就碰见有段时日未见的尹洛。 “尹大哥,你这是去哪?” “等你”男人直视着他,眼神灼热。 云绯雨将视线移到一旁,讪笑着,“找我有事吗?” “没有,只想见见你而已,已经找你好几次,但总是没碰到,后来问过皇上,才知道你近段时间一直在跟王爷学武,走地时间提早了。” “嗯,是提早了。”少年对他的执着有些无奈,看着他满头地汗,有些于心不忍,“我现在要去王府,你去吗?” 尹洛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正好我也很久没去拜见王爷了。” 只是礼貌的问一声,没想到他真的要去,少年有些头大,但想到两人关系,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那我们走吧。” “好”尹洛深深的看了眼少年,和他并排朝王府走去。 看着一同而来的二人,迹无涯微微有些惊讶,随后立刻笑吟吟拉起就要行礼的尹洛,“好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又不是在皇宫里,这些礼节免掉就好。” “是”尹洛恭敬立在一旁。 云绯雨看了看二人,“你们聊,我自己去练剑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立刻跑掉。 二人目视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迹无涯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一手培养,一手提拔起来的部下,现在却是自己的情敌,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对于小雨,就是自己悉心培养的部下,他也绝对不会退让。 “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见他坐定,男人才微笑开口,““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我听莫先生说神射营进了不少新兵,说你最近一直在忙着训练他们。” “是,最近的确比较忙。”尹洛恭敬道;“今天是找小雨,然后听他说来您这里学武,所以就一起来拜见您了。” “哦,这样啊迹无涯淡淡应了声,突然道:“走吧,带你去看他练剑。” 尹洛眼一亮,立刻起身,“是” 撇开心中的杂念,专心致志的练剑,直到听到那人的喝声,“停,这里不对。” 云绯雨立刻顿住身形,这才觉两人都到了这里,那人正朝他走来,而尹洛则站在一旁的树下,双目炯炯的凝视着他。 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少年不禁有些心慌,平日他并不会如此,但今日在另一个说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而且,他觉得正向自己走近的这个男人,跟往常也不太一样,往常他练功时,总是一副严师表情,但今日,那眼中的柔情,那脸上的笑意,让他呼吸困难。 “刚才这里不对。”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他的耳,男人的体温从身后传来,身体不由自主随着男人的动作旋转、舞动。 “记下了吗?” 温热的鼻息喷在少年的脸上,感觉到面皮下的脸在烫,根本顾不上男人到底教了什么,他连忙点头,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让他晕眩的炽热怀抱。 看着那二人的互动,尹洛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说是教导,但其间的暧昧却让人一眼明了,只是短短的半个多月,他们什么时候展成这样?明明是自己先认识少年,但为何他们之间会有一种让人无法进入的感觉,这半个月里,到底生了什么? “怎么样,小雨练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尹洛的沉思,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男人,那俊雅不凡的面上,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笑容,眼神异常温柔。 虽然很想问清楚他们二人的关系,可尹洛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那么明显的举动,感觉就是专门给自己看的,这样、还需要再问? 他自嘲的笑笑,随后点点头,“很好,小雨练的很不错。” “走吧,喝杯凉茶解解暑,正好叫小雨也休息一下。” 迹无涯朝石桌边走去,尹洛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小雨,来喝口水,休息下。”男人朝少年招了招手。 “哦 已经习惯他的亲昵,云绯雨放下剑,走过去,很自然的接下他递来的棉巾擦了擦汗,然后接过递来的凉茶一口喝尽,不经意扫见尹洛眼中的惊讶,持着空杯的手不禁顿住。 男人轻笑,从他手中拿下杯子,“在想什么呢,来,再喝一杯,天热要多喝点水才好。” “呃……我”少年看着他递来的凉茶,迟疑着、犹豫着,最终还是接过。 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男人故意为之,就是做给那人看,但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正好借此机会,可以让那人对自己彻底死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习惯了你 实在看不下去,尹洛起身就要告辞,却不料那人突然拍着他的肩膀道:“正好,既然来了晚上就留这里吃饭,小雨主厨,想必你也应该喜欢他做的菜,没错吧?” 连饭都在这里做上了吃上了?尹洛心中更苦,正要拒绝,却听少年道:“尹大哥,王爷说的没错,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今天就多做两个菜,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材料,先准备下。” “啊……”看着少年的笑脸,拒绝的话又吞回肚中,尹洛点点头,脱口而出,“你做的我都爱吃。” 在场两人脸色都瞬变,自己果然是太心软了,云绯雨急忙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喊了句,“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不够还得再买些。”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尹洛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王爷,您喜欢小雨?” 迹无涯看着他,微微一笑,“不是喜欢。”看见眼前之人错愕和略带惊喜的神态,男人将视线又转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语气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伤感,“是爱,爱他很久了!” “可是您不是……”尹洛突然想起少年掩盖下的真容,想到夏雨也可能是他的假名,那真名是? “怎么了?”迹无涯看见他的神态,似乎想到别的什么,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走吧,我们也去厨房看看,如果菜不够还真得叫下人出去买。” “哦、好!”尹洛默然跟在男人身后,对心中的那个猜想有些吃惊,但仍旧抱着一丝奢念,也许、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晚饭过后,少年又去练功,尹洛便起身告辞。谢绝了莫白的送行,他独自向大门走去,在刚走到廊道拐角处,身后突然响起稚嫩的声音,“你不是喜欢我哥哥吗?这么就放弃了。真没用。” 听声音就知道是夏雨的弟弟,转过身一看果然就是,尹洛诧异,“你……不是讨厌我吗?” “是讨厌”小家伙毫不迟疑地开口。“但更讨厌那个什么王爷。借着教哥哥武功。还不是想趁机接近我哥哥。” “好了。”尹洛打断他。呵斥道:“这是大人地事。不该你一个小孩子插嘴。还有。我不想再听见你对王爷不敬地话。即使你是小雨地弟弟也不行。不管那位大人做了什么。都不是你我可以指责地。希望你记住。” 小家伙略微吃惊地看着他地反应。随后哼哼道:“就你这种瞻前顾后地懦弱性子。一辈子都别想追到我哥哥。” “你……”尹洛气结。但一想到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便压下心中地火气。冷冷道:“这是我们大人之间地事。不需你一个小孩子多管闲事。至于你哥哥最后选谁。那是他地事。也轮不到你来做主。”说完。甩袖离开。 小家伙气地直跺脚。片刻后冷静下来。转过身。却不料看到一人站在他五步之外。抚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他。 “啧啧。西炙皇子果然不简单啊。这么小就学回挑拨离间了?” 小家伙咬着下唇看了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抬脚就离开。 莫白看着他的背影,淡然开口。“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已注定,不是你能破坏掉的。”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顿了下,随后毫不犹豫地走掉。莫白叹息一声,“这孩子,怕是对……唉一边摇着头,身影也跟着消失在黑暗中。 夜,送走少年,二人入内,一边行走一边低声交谈,听完莫白汇报的小插曲,迹无涯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如此。”他突然顿住步子,“听夜风汇报,说今天有几人上门找过那小鬼,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查到了。”莫白开口,“是西炙来的,总共三人,看样子是一主两护卫,现正住在城内的悦郎客栈。” “哦?会是什么人?”迹无涯凝神沉思,“我听夜风说只找那小鬼说了些话,然后就走了?” “是”“看来跟西炙朝廷有关。”男人做下结论,突然又问:“前几日听你说西炙那边传来消息,说老皇帝病重,几位皇子从以前的暗斗直接改为明斗,你看跟这事有没有关联?” 莫白沉思,而后点点头,“其实我也一直在想此事,那几人很可能是来接他回西炙的,或许是老皇帝改变了心意,也不一定。” 迹无涯想了想,突然轻笑,“经你这一提醒,我到想通一件事。” 二人凭栏坐下,男人缓缓开口,“我想当日送那小鬼来当质子时,老皇帝并非是抛弃,也许是保护。” “此话怎讲。”莫白来了兴致,开口询问。 “你想想,疼了十几年的孩子,真的能说抛弃就抛弃?当初兴许是看在云家面子上宠他,但相处十几年肯定会有感情,老皇帝可能有意传位小鬼,一方面是喜爱,另一方面始终还是想和云家拉上关系,但正因为如此,小家伙就成为另几位皇子的心腹大患。” 顿了下,男人接着道:“此次送他来当质子,必定是那几位皇子暗中捣鬼,而老皇帝此刻能力有限,他也知道国内局势混乱,他的几个儿子都在暗中积蓄势力,除了这个幼子还未成年,连保护自己地能力也没有,到夜晔虽然是人质,但总归不会没了性命,所以他就干脆顺着那几位皇子的意,做了一出因和云家闹翻而抛弃幼子的戏,想让那几人安心。” “原来是这样,可是那小家伙在路上还是遭人暗算,不过算他命大,只是,有一事我一直不明。”莫白皱起眉,“随行人员全死,那小鬼是如何逃脱地?如果是云家要杀他,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而且还是主要人物。” “这事我也一直在想。”迹无涯皱了皱眉。“最初我也认为是云家所为,但现在看起来,这不太象云家那人的作风,毕竟明知主要目标还活着,这么久却一点动作都没有。所以我想,要杀那小鬼的其实是他那几位哥哥,买凶在他来我国途中除掉,一来可以驾祸给最明显的怀疑对象云家,二来可以除掉眼中钉,让老皇帝完全死心。” “果然够狠”莫白啧啧两声,叹了口气,“所以说皇家最无情,为了争位。亲兄弟间……” “莫先生,跑题了。”迹无涯打断他。 莫白讪笑两声,男人继续开口,“现在最让我不明白的,是救了那小家伙的人,虽然怎么都觉得奇怪,可我就是觉得是云家救了那小家伙。” “这是为何?”莫白不解,突然说:“难道那人突然萌生亲情,所以救了自己的表弟?感觉怎么也不可能,我觉得云家除了小雨是正常地。其他人都有问题。” 迹无涯轻笑,“莫先生这话说地到是不假,那人怎么可能有亲情观念。他对小雨就……” 男人突然闭口不语,面容变的极为愤怒,想起几个月前与魔教那人正面打了一场,当怒问他对小雨做了什么,在那人地冷嘲热讽中,他竟然听出云家那个混蛋曾经对自己亲弟弟用强,当时气的他恨不得立刻杀上云家。要不是和魔教那人拼斗中受了伤。而后也一直打探不到云家那人地行踪,此事才暂且搁下。 莫白见他如此。心里大概猜到什么,立刻转移话题。“那云家这么做地理由何在?毕竟杀了质子对他们不是更有利?总之黑锅都背上了。” “嗯”迹无涯平复情绪,点点头,“这也正是我猜不透的,不过云家那人做事本来就无常,或许他暗中另有计划也说不定,还有,小家伙在延京里的事,我怀疑也是云家秘密通知西炙老皇帝的,要不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老皇帝难道又和云家连手了?”莫白惊讶。 “不无这个可能。”迹无涯突然皱起眉头,“还有,魔教最近也没了动静,感觉他们在暗中筹划什么。” 二人静默,男人面容一整,“莫先生,朝廷这块就由你盯着,看来我也得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还有,明天你给各地商号下令,让他们加强戒备,暗中探察云家和魔教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刻上报。” “是,属下遵命。”莫白恭敬道,随后看了看眼前男人,犹豫片刻,“那王爷准备要什么时候离开?是不是提前要跟小雨打个招呼?” 一提到少年,迹无涯面容顿时柔和起来,他轻笑,“莫先生赶我走吗?我只是说准备而已,而且,就是离开我也要带着他,不然我怕他又会消失不见,我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看着男人的模样,莫白安慰道:“王爷,现在他还活着不是吗,而且就在你身边,你就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感伤了。” “说地也是。”迹无涯望向星空,露出笑容,“是啊,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我的小雨,我的雨涯学功夫已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功夫进步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由最开始的你追我逃,渐渐转化为少年不拒绝也不接受的状态,这样已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男人虽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不愿强迫少年,便耐着性子等待。 这日,云绯雨在夜和殿用完午膳不久,就被穹子夜纠缠要他演练最近所学,除了剑法和心法,迹无涯还教了他拳法,此拳法灵活多变,配和他的拳击,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演示一遍后,看着眼前之人面上的羡慕,云绯雨想了想,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问过莫先生,下面该怎么做?” 穹子夜摇摇头,“莫先生说他跟皇叔提过几次,但皇叔都没反映。” “……我也是。”少年叹口气,“提了几次,每次他只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让人猜不透心思。” “算了,至少比以前状况好多了,以前莫先生一跟他提起我,说皇叔就会火,慢慢来吧,只是。”穹子夜满副心事的皱起眉,“莫先生说皇叔可能随时会离开延京,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要离开?心顿慌,少年突然觉,自己听到他要离开竟生出不舍地情绪,可是,一个月前自己听了明明没什么感觉,现在…… 他苦笑,习惯果然是种可怕的东西,等你觉时,却觉自己已经习惯了他在左右,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他地体贴,习惯了他的一切,就这么简单,自己已经习惯他,离不开他了吗? 不行,不能这样,云绯雨有些慌乱,走、对,他走了一切就会恢复如初,压下焦躁的情绪,看了看身旁的男子,暗想,在那人走之前,必须帮他们将关系拉进一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提前送行 酉时四刻,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云绯雨收好剑走向石桌,接过男人递来的棉巾和茶,喝完放下杯子,而后心不在焉的擦着汗,不时用探究和询问的目光望向他,一副我有问题的样子,却始终没有开口。 迹无涯将少年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完全习惯了男人无处不在的亲昵,少年拧着眉低头想了想,而后正色望向他,“我想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迹无涯一楞,疑惑的盯着少年,不清楚他话里的含义,是催自己走?还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再放开他,刚想说还没定,但突然想起莫白的话,王爷,您就是心太软了,所以才一直没进展,何不激他一下,看他有什么反应? 想了想,他笑笑,“说不准,如果有事,随时就会离开。” “这样啊少年喃喃着,虽然不是立刻离开,但随时就可能会离开,这样更让人七上八下的不舒服。 “怎么了?”看着少年若有所失的神情,迹无涯心中一喜,刚想说我会带着你,却被少年后面的话弄的怔住。 “明天去我家吃饭吧,提前为你送行。”少年坦然看着他,随后加了句,“毕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走。” 你这么希望让我走?忍住就要冲出喉的话,迹无涯淡然一笑。“做菜地话在王府不是更好?而且材料我可以让下人去买齐。” “不”少年一口拒绝,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他笑了笑,“你不是没去过我家吗,明天带你参观一下,虽然小,但好歹也是我家是不,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面对少年的邀请,迹无涯怎会拒绝,虽然他说是要为自己送行。但他恐怕不知道自己的打算,即使要走,也一定会带上他吧。 “好。都听你地。”男人点点头。突然问:“你都要请谁。要我帮你通知吗?” “啊……不需要、不需要”云绯雨连连摆手。要让男人知道他地打算。恐怕就不会去了。“我自己来就好。毕竟是我邀请。作为主人这样有礼貌些。不是吗?” 见少年坚持。迹无涯便不再勉强。想了想。又问。“你家大概位置在哪。跟我说说。我明天好找。” 少年笑道:“上次你接我。这次轮到我接你。明天从宫中出来我会先来王府。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男人皱眉。“还要去宫里?准备时间够吗?不够就不要去了吧。他不是小孩子。” 他是你亲侄子啊。少年在心中轻叹。但对男人地态度却又无可奈何。毕竟那件事。似乎对他地打击真地很大。 云绯雨摇摇头。淡笑道:“没事,就是中午进去一会儿。早上我就去将菜买好,然后回去直接弄。很快的。” “那……好吧,不要勉强自己,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男人爱怜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 “嗯”少年重重点了下头,心中却在感慨,如果当初没有那个误会,我和他,会不会现在很幸福?刚冒出这个念头,他立马否决掉,暗自嘲笑一翻,哪有那么多如果,有如果的话,也是如果自己没有穿越来,根本就不会经历、或者生这一切。 男人这边谈妥了,就剩下明天进宫跟那人商量交代一翻,他们叔侄的关系,就在明天一搏了。 “走吧,吃饭去,他们也该回来了。”男人地嗓音轻轻柔柔,让人如同沐浴在春风中。 少年扬起笑脸,“好!” 次日入了宫,云绯雨就将自己的打算告知穹子夜,那人一听,顿时开心不已,却也有些慌张,不停的在宫殿里打转。 “小雨,这样真的行吗?皇叔会不会火,到时候如果连你……” “放心,你对自己的叔叔都不了解,他不是那种会牵怒的人。”少年打断他,“我想他可能会走掉,这就是我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呼穹子夜安心的吐了口气,笑呵呵道:“这样比火好多了,如果皇叔真起火来,恐怕我们谁也阻止不了。” 云绯雨笑笑,男人对此事地心思猜不透,但感觉他看在自己面子上应该不会火,虽然这么想也许很自大,但从他对自己的态度来看,那种温柔体贴,比起当初那个人对自己好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叹了口气,又在想些有的没有的了,少年暗自唾弃。 “记清楚我交代你的了吗?”少年看向面前地男子,“我家你去过,因为今天我要给王爷带路,所以你得自己去,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吗?” “知道了。”穹子夜好笑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说起年龄比你还大一岁,平日只是喜欢跟你嬉闹,还真当我是小孩子。” 云绯雨微微一笑,“那就好。” 用完午膳,休息了片刻,少年便出了宫,穹子夜此次没有刻意挽留,因为现在的他,处于一种半兴奋半忧愁的状态,一心想的都是晚上的事情,根本忘记了其他。 从皇宫出来,一路奔向王府,那人似乎早已准备好,就等他来。 走上热闹的正道,进入清冷地北街,穿过弄堂小巷,到达少年地家。 “进来吧。”少年推开红色的木门,笑吟吟地邀请着身后的男人,进入院中。叫了嗓子,“小雪 “哥哥伴随着惊喜地呼唤,小小地身影从一间房屋里冲了出来,然而看到少年身后的男人时,生生止住脚步,顿在原地。 “怎么了?”云绯雨奇怪的看着他,走上前揉揉他的脑袋,“王爷今天到我们家是客人,你帮我去冲茶招待,我去弄菜了。好不好?” 看着少年期盼的眼神,万般不情愿的小家伙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少年转过身,对男人笑笑,“迹大哥。我去弄菜,就不招呼你了。” “好”迹无涯点点头,突然又:“要我帮忙吗?” “不、不”少年急忙摇头,“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亲自动手的,而且我弄习惯了,很快的。” “那……好吧,需要帮忙直接开口。”男人伸手拨掉他被风吹到脸上的丝,淡淡一笑。“去吧,不用管我,我在屋里随便转转。” “嗯,好!”脸上被男人地指尖碰到的地方异常滚烫,少年挤出笑容,而后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看着他的背影。迹无涯轻叹,还是不能习惯自己地碰触吗?虽然他已不再逃避。 “给,喝茶稚嫩的声音冰冷无礼,带着丝丝不满的火气。男人轻轻打量院子一圈,指了指院中的小桌,“放那吧,我等会再喝。” 小家伙气呼呼的瞪着他。但人小个子小。仰望一会儿就觉得疲惫不堪,算了。他气恼的走向桌子,啪的放下茶杯。转身走进屋内。 迹无涯看着他的反应,只是轻轻一笑,便不再理会,径自走进旁边的房间,细细打量,寻找、探索着与少年有关地一切。 在厨房择洗切淘,转眼就过了两个多时辰,活动下因长时间站立有些僵硬的双腿,望了望外面的天,太阳已渐渐西下,看来入酉时了,那人再过一会儿就来了吧?! 凉菜都已准备好,只剩下热菜最后的入锅翻炒,将围裙解下,擦干双手,走出厨房。 穿过堂屋,进入院中,就看见男人坐在树下的木椅上,微眯着眼似乎在假寐,少年迟疑了下,慢慢靠近。 “都准备好了?” 听见他的询问,云绯雨顿了下,随后嗯了声,继续走近。 拉过一边地椅子放到身旁,迹无涯轻轻拍了拍,“来,坐下休息会儿。” 没有犹豫的坐到他身边,少年放松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有些僵麻的双腿。 “累了?”随着贴心的询问,男人的手已在少年腿上灵活的按压揉捏起来。 很舒服,可是……少年推开男人地手,不留痕迹地挪过双腿,讪笑着,“迹大哥,我不是很累,坐会儿就好。” 话音刚落地,手就被抓住,那人将他轻轻往身前一带,云绯雨措不及防的扑倒在他怀里,还不等推开,腰身就被搂住。 温热地呼吸喷在耳廓,男人即使是质问的话语也是那么温柔有礼,“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嗯?” 云绯雨一怔,呆呆看向男人,不清楚他这句话是对以前地云绯雨,还是对现在的夏雨。 暧昧的姿势,急促的心跳,交缠的视线,温度在升高,眼看着那人俊雅的面容在眼前不住放大,想躲、却又无力躲开。 “哥哥 一声大喝惊醒了二人,云绯雨立马推开男人,讪笑着站起,看向怒气冲冲的小家伙,“呵呵那个、雪儿,我……” “什么时候开饭?”小家伙打断他,恶狠狠瞪了眼簇着眉头的男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抱住少年的腰撒娇,“哥哥,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云绯雨舒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乖,客人还没来齐,再忍忍好吗?” 小家伙垮下小脸,在少年怀里蹭了蹭,“好吧,雪儿听哥哥的话,再等一会儿。” “真乖!”少年抱紧他,眼睛瞅向门口,怎么还没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啊? 然而,在他走神之季,却没看到怀里的小家伙怒气的双眼和挑衅的神态,而男人只是淡淡看了下,便低垂着眉,面无表情的在思索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酒醉心碎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了,云绯雨心中一喜,刚想跑去开门,却觉小家伙还紧搂着他的腰,没有松开的意思。 少年拍拍他的头,“雪儿乖,客人来了,哥哥要去开门,快松手。” 小家伙不乐意的撇撇嘴,而后松开他,紧紧跟在他身后。 打开门,看见那人满脸的忐忑不安,云绯雨拍拍他,“没事,进来吧。”然后往他身后扫了眼,“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不会就一个人跑出来吧?” 穹子夜点点头,少年刚想说教,却看见他僵硬的表情,立刻回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 看见门外之人,迹无涯不悦的簇起眉,随后漠然转过身,走回院中木椅坐下,闭上眼做假寐状。 云绯雨将惶惶不安的穹子夜拉进院,关上门,而后看向男人,轻声开口,“迹大哥,……我请的客人到齐了。” 迹无涯看向少年,当看见他眼中的乞求,不由的心一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这就是你要的吗?小雨,但为何总对我残忍?” 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男人朝少年点了点头,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了。” 云绯雨双眼不由得微润,他知道男人非常温柔,但自己却利用了他这一点,逼迫他接受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却又不接受他地感情,这样的自己果然太自私,太卑鄙。 “你们、先聊会。我去炒菜。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雪儿来帮哥哥忙。”少年急忙朝厨房走去。小家伙屁颠屁颠地紧跟其后。 知道少年地用意。迹无涯没有说什么。继续闭眼假寐。然而过了很久。都没听见一丝响动。不由地睁开眼。 那人依旧站在门口处。怯怯地不敢挪动一步。他在心中轻叹。雨儿、既然这是你地愿望。我就满足你好了。 “过来坐声音带着不容抗拒地命令。迹无涯将椅子轻轻推离身侧一臂远。 穹子夜一惊。当意识到男人对他说了什么。不由得欣喜万分。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喜没有怒。他犹豫了下。缓缓走上前规矩坐下。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男人不开口。穹子夜自然也不敢开口。直到一声高呼才打破这份沉寂。 “吃饭了,进来吧!”没进展吗?少年看着二人,算了。慢慢来吧。 饭堂虽小,却正好坐下四人,平日两人坐着稍闲空荡。 似乎经过交代,小家伙端着饭碗默声坐在一旁吃饭,而云绯雨则给二人斟满酒,将自己面前地酒杯也斟上,随后端起。“来。欢迎皇上、王爷同时来我家做客,使我这小院蓬筚生辉。干杯!” 迹无涯微笑端起,穹子夜盯着他的动作也紧跟着端起。三人酒杯碰撞在一起,同时仰头喝尽。 少年又将酒斟满,而后举杯开口,“这桌菜本就是为迹大哥送行所做,因此这第二杯算是送行酒,来,我们干杯!” 迹无涯神情微顿,苦笑着喝下,送行酒……你就这么希望我赶快走吗? “这第三杯。”少年举着酒杯看向二人,“恕我斗胆直言,我真心希望你们叔侄二人,能早日和好,干杯!” 迹无涯握杯的手在轻颤,昔日少年落崖的情景又在脑中徘徊,但眼前之人却轻描淡写地说出此话,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痛吗,那种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落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此刻还残留在心中。 看向少年的双眼,里面清澈的映出自己的影子,满满的,都是自己,伤痛顿时被平抚,罢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端起酒杯,与少年手中的酒杯碰了下,而后看向那人怯怯伸出的手,叹了口气,主动伸去轻轻一碰,看见那人顿时欣喜地亮的双眼,微微摇头,仰头将旧日的仇怨、悲伤,一起吞喝进肚。对不起,我又勉强你了,云绯雨看向男人,面上带着歉意,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我的拿手菜。” 迹无涯微楞,最后的点点苦涩也顿消全无,少年看出了自己的悲伤,他是在意自己地,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暖暖的喜悦。 “好了,吃菜吃菜。”少年给每人都夹了一筷子菜,最后才坐下自己吃喝起来。 喝酒吃菜,转眼入亥时,小家伙很早就吃完,却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也不出去玩,直到忍不住困意直打哈欠,被少年勒令去睡觉,才百般不情愿的回房。 穹子夜由于高兴喝了不少,整个人已呈现浓浓的醉意,就在小家伙刚走不久,他突然端起一杯酒杯扑通跪在男人身前,“皇叔,以前是我对不起您,侄儿在这里给您道歉,请您原谅侄儿,不要再不理我,侄儿就只剩您一个亲人了,不要不理我。” 看见如此情景,云绯雨有些尴尬,虽然他和穹子夜关系很好,但堂堂皇帝下跪,虽然跪的是亲叔叔,但有他这个外人在场似乎就不太好,立刻起身就要回避,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 看向男人,见他面色润红,似乎也有稍许醉意,但眼神还算清澈,只是眼中的爱恋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浓烈的有些哀伤。“那……”少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穹子夜。 那人还跪在地上,摇摇晃晃地就似要跌倒。但双手仍举着酒杯,嘴里不停嘟哝着,“皇叔,对不起,不要不理我,对不起,不要……” “起来吧,我原谅你就是。”男人清喝一声。 穹子夜闻言立刻抬起头,身子却摇晃地更加厉害起来,他咧嘴冲二人一笑。随后就没了骨头似地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跌倒,被男人一把抓起。 “有休息的地方吗?”迹无涯扭头看向少年。 云绯雨点点头,“有 将醉酒地穹子夜安顿好。二人回到饭堂,男人将少年拉到身边,“来,再陪我喝一些。” 少年迟疑了下,便顺从的坐到他身旁,自己亏欠他太多,今天就顺着他的意吧。 昏暗的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分分合合。重重叠叠,看着男人面上的醉态,少年开口劝阻,“迹大哥,别喝了,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 “多?”男人醉眼朦胧的望向少年。嘴角明明挂着笑,但整个人却散着浓浓地悲。 “不多不多,你可知道那一年多我怎么过的?……每天根本睡不着,却又不能不睡,因为我要做很多事很多事,所以我必须要睡觉,于是我就喝酒。每天都喝。一直喝到不醒人世,可是。那也只能让我睡一、两个时辰。” 男人又喝下一杯,打了酒嗝。接着道:“我睡不着,即使睡着了那一幕也总是不停出现,他就那样、那样在我眼前掉下去,我抓不住他,我没能救他,是我害死了他,我自责、我愧疚、我心痛,可是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即使知道了谁杀了他,我却不能去报仇。” 看着他面上的痛苦,少年心在痛,却只能坐在他身旁,静静的看、静静地听,因为他明白,简单的安抚男人根本不需要,他要的,自己给不起。 “那个人竟然是我的亲侄子,你知道吗?”男人悲哀的笑,“是我的亲侄子,也是夜晔国唯一的皇帝,所以我不能杀他,也不能为心爱之人报仇,只能躲的远远的,独自忍耐那份痛楚,一直一直地忍受着。” 男人突然将少年的手贴到自己心脏处,“感觉到了吗?在跳是不是,是啊,它现在又跳了,那一年多,它是死的,跟随着他落崖那一天,它就死了,但现在又活了,是为你,只为你,小雨,我知道是你,小雨,你回来了,我知道是你!” 迹无涯一把拉过少年,紧紧抱进怀里,低头亲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他地唇,嘴里轻喃着,“小雨,我的小雨,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小雨……” 沉浸在男人的悲伤中,云绯雨不能自拔,此刻他终于现自己是多么残忍,这个男人过去一年里,忍受着亲人背叛的痛苦,忍受着失去爱人的痛苦,独自忍受着一切,而自己却强行逼迫他掩埋还未未愈的伤口,却也不愿给他一分温柔,这样地自己,何等卑劣,这个男人,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感觉到唇上传来地柔软,少年一惊,用力推开男人,看着他面上的错愕,和转眼即来地悲伤,有些不忍,却只淡淡说了句,“迹大哥,你喝醉了。” “你、果然还是不愿接受我吗?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迹无涯哈哈大笑,抄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灌下,酒水飞溅,沁湿了他地衣,浇凉了他的心。 看见男人如此作践自己,少年心痛,上前就夺酒坛,大喝:“别喝了,不要喝了。” 随着哐啷一声,酒坛落地摔碎,而男人则歪歪倒倒的晃着身子,异常悲哀的看着少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 喉间不由自主溢出一声哽咽,少年压下内心不住翻腾的酸涩,上前扶住他,“迹大哥,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迹无涯看了看他,拉拢着脑袋,任由少年架着他朝门外走去。 将男人扶躺到床上,听着他嘴里的呢喃,少年苦笑,这样卑劣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希望他以后能幸福。 看见他衣袍前襟湿了大半,少年想了想,伸手拉开他的腰带,半抱起男人就要为他脱下外袍,却不料眼前景致突然旋转,紧接着就被压倒在床。 那人俯在他上方,分不清是醒是醉,只是直勾勾的望着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第一百七十四章 燃烧的夜 少年将二人推开一定距离,叹了口气,“迹大哥,我不是你想的那人,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把我与他弄混,但、我的确不是那人!” “你是”男人温润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很是愤怒,你晃着少年的肩膀,“你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他。” 云绯雨被晃的有些头晕,制止了男人的动作,刚想推开他起身,却又被男人狠狠压在床上,带着酒气的亲吻不断落在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看来是真醉了,清醒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强势,少年一边抗拒着他的动作,一边想着对策。 男人如此模样,硬碰硬只会伤了对方,突然想起老头屋里挂的**位图,他偶尔问过几个,其中……少年立刻将手伸向男人颈后,摸索到颈椎下的凹陷处,正待稍用力往下按,却听到那人在他耳边悲伤的呢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对你不够好吗?真的不够好吗?那你说要怎么做,才不会再躲我,才会接受我?你说,你告诉我,我一定去改,改到你满意为止,只要你留下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改,只要别再离开我,我都改……” 少年的手颓然落下,心痛难忍,眼眶涩,这样的自己,真值得他如此吗?这个男人明明那么完美,为何为要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的自己,一边虚伪的享受他的温暖,一边卑劣的利用他的温柔,到最后,却自私无情的将他推开,这样卑劣、自私、无情的自己,根本不值男人如此付出,因为他要的,自己根本给不起,能给的。却…… 脑中冒出荒唐的念头,少年暗自嘲笑,自己果然卑劣,明明知道男人要地不是如此,但因想要心安,自己竟然想出这种方法补偿他。可、能给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男人的悲鸣依旧在耳边缠绕,云绯雨深吸一口气,轻轻推起他,看着他带着醉意的痛苦脸庞,迟疑着、犹豫着,将自己的唇贴上。 迹无涯一楞,此刻的他半醉半醒,当知道是少年在吻他。顿时欣喜若狂,嘴中一边轻喃着少年地名字,一边加深二人的亲吻。 男人吻就如陈年的老酒。醇厚却不失温柔,轻轻的啃咬、轻轻的**,犹如对待至宝般,小心翼翼的将炽热的吻印下,热了少年的身,暖了少年的心。 这个人。果然太温柔了。温柔地想让人哭!少年暗想着。伸出双臂抱紧他地脖颈。配合着男人。将吻加地更浓、更深。 指尖轻轻滑过。衣带悉索脱落。细碎地亲吻如羽毛般抚着少年地身体。从他纤细优美地脖颈一路下滑。留恋往返于他胸前地小小茱萸。在少年地轻颤和压抑地呻吟中。将他秀美地分身含入口中。 “迹……啊……不要……” 一年多地禁欲。突然而至地强烈快感让少年有些惊慌。苦苦地哀求。听在男人耳中却如催情地符咒。他加快了自己地动作。 渴望着。迹无涯渴望着少年身体每一处。渴望将他地气味映入灵魂深处。细细地品。慢慢地尝。这是他地。身下这个人是他地。每一寸肌肤。每一滴汗水。还有那包含**地呻吟。都是属于他地。 秀美地分身在口中涨然变大。男人猛然缩紧了口。任由少年独特而浓烈地气息充满鼻间、口间。流至心底。 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滴浓稠的**舔噬干净,渐渐回过神的云绯雨不可置信的望着男人,这个人,竟然有这样一面,但那温柔的本性,却始终没有改变。 “可以吗?”男人俯在少年耳边,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少年地私密处勾勒着,轻抚着。 灼热地坚挺顶在腰腹处,少年当然知道男人一直在忍耐,那绯红的脸,和不断流下额头地汗,心中的怜惜和暖意不断加深,这个男人,让人怎么舍得拒绝,已经到如此地步,他却依旧顾着自己的感受,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长伴着他。 轻叹一声,少年没有有说话,直接将腿勾上男人完美而坚韧的腰肢,大腿内侧不小心擦着他的那物,听着他难耐的呻吟声,少年心一荡,浑身更加躁热起来。 拉下男人的头颈,主动迎上他的唇,表达着自己的欲念,得到肯,男人刚想探进手指,却被少年拉开,直接抓住他粗大的分身抵在自己身后,呢喃着,“进来吧,我想要 轻轻摇摆腰身,摩擦着男人那物,即使男人自制再好,也经不起如此诱惑,低吼一声,将自己的粗大挤进那细小的沟壑。 感觉到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知道他疼,却因贪恋里面的温暖,又不舍得退出,进退两难之季,就感觉少年双腿压着他的腰身猛然推向自己,整根没入。 “嗯……”男人闷哼一声,少年的体内紧窒而柔软,里面的温度似要将他融化,害他差点把持不住,一泻千里。 强压着体内的暴动,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迹无涯哑着嗓音,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会、伤到你的。” 想要痛,就是想要痛,男人的温柔是双面刃,让少年感到温暖,却也让他更加愧疚,忍着身后撕裂的巨痛,他亲吻啃咬着男人光洁的下巴,含糊着,“没事……快给我……我想要!” 对少年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拒绝,而此刻忍耐已到了极限,迹无涯依旧小心翼翼的搂起他的腰,缓缓**少年的表情似在忍耐、似在享受,当无意碰触到某一点,感觉到他内壁猛然缩紧,还有那难耐又惊慌的细小呻吟,男人的脑子顿时炸开了花,下身又胀大几分。 失去理智前,却也没忘记让少年舒服,炽热的分身直顶那处,听着他越来越大的呻吟,男人浑身跟着了火似的,抓牢他就想要后退的身体,不顾他带着呜咽的讨饶,一遍又一遍,用自己火热的坚挺,直撞那处。 奇妙的感觉,太过强烈的欢娱,云绯雨有些承受不住,挣扎着想要退后,但此刻男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架高他的腿,抓牢他的腰,更快、更猛的直捣快让他疯掉的那处。 安静的夜晚,穹子夜不舒服的坐起身,挠挠头,床什么时候变这么硬了?借着月光,打量一圈,狭小的房间,这不是自己的寝宫,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单独出宫,是到小雨家吃饭,和……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个画面,记得醉倒前,自己似乎听到了此生最美妙的话语,皇叔,他说原谅自己了。 兴奋着,感觉到肚涨难忍,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恭、不,茅房,他记得茅房似乎在院子右边,摸索着穿过堂屋,脑子已清醒许多,但还残留着醉酒后的晕眩。 摇摇晃晃的朝茅房走去,一个瘦小的人影猛的贴身撞过,他楞在原地,想了半天才记起那身影似乎是小雨的弟弟夏雪,“臭小鬼,上个茅房也这么横冲直撞。”嘴里嘟囔着,他朝茅房走去。 当身体清爽后,脑子也更加清明,走路也稳健许多,一边欣赏的空中的皎月,一边漫步在小院中。 隐约中,他听见一种让他浑身酥的怪声,便好奇的顺着声音寻去,声音越来越清晰,经历过人事的他,一听就明白是什么。 虽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小雨找女人回来了,知道**是不光彩的下作行为,但还是忍不住凑上前,想着总之小雨是自己的兄弟,看看也没什么,听着那让人浑身躁热的呻吟,他渐渐靠近那透着光亮的窗口。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隐在窗叶后,透过缝隙看向屋内,豆大的烛火依旧燃着,屋内的情景清晰可见,当望向床上**交缠的两人时,只感觉晴空打下一道惊雷,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那是、皇叔,而他身下的,竟然是自己的好兄弟……夏雨。 穹子夜呆呆的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屋内那窄小的木板床上,那奋力动作的二人,一人是他的皇叔,而另一人是他的好友,背叛的感觉从心间涌出,为什么,他们两人、怎么能如此? 没有离开,没有吼叫,他只是立在原地,任由怒火充斥心间,燃烧理智,木床的吱呀声,少年沙哑的呻吟声,还有不时飘进鼻间的欢爱味道,随着怒火一起腐蚀着他,愤怒中,他觉自己竟然硬了。 穹子夜更加愤怒,为二人的不耻,更为自己的堕落,但眼睛,仍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看着那二人交缠的身影,听着二人急促粗重的喘息,下腹一阵骚动,他强忍着想要抚上的**,狠狠瞪向二人。 少年在惊慌、在退缩、在讨饶,但他身上的男人如野兽般更猛更厉的攻击着他,就在单薄的床板似要塌陷之季,那人猛的停下动作,将少年紧紧箍进怀里,兴奋而痛苦的在他耳边低喘、呻吟。 滚烫的液体射进少年身体深处,引的他不住痉挛,浑身轻颤,好一会儿,感觉到男人热情的注目,他睁开双眼,嫣然一笑。 下身突然紧缩,强烈的快感让穹子夜差点叫出声,他本能的捂住嘴巴,怎么会、怎么可能?他竟然看着少年的笑脸,就这样释放出来,只是那一瞬间太过诱惑,他从不知道,少年那张平凡出奇的脸,竟然在那个笑容的映照下,看起来异常的妩媚动人,让人把持不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寻找弟弟 捂紧嘴巴,静静靠在墙壁上喘息,等气息渐稳,屋里没了动静,穹子夜才悄悄离开回到屋中,呆坐在床沿,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清楚那二人为何会展成这样,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直很排斥男色,可刚才自己那样、又是为何? 拥抱、亲吻,**过后,疲劳随之而来,酒劲顺势而上,迹无涯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轻声低喃着,“小雨,我爱你……” 听到男人悠长的呼吸声,云绯雨知道他已完全睡着,轻轻推开,看着男人俊雅柔和的面容,忍不住轻碰了下他的唇,而后坐起。 嘶身后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冷抽口气,激烈的欢娱后,疼痛加剧。 滚烫的液体由于起身的动作从体内流出,刺激了他的伤口,强忍着撕裂的痛楚,他弯身勾起地下的衣物,一件件套起。 好不容易穿好衣物,看见床上的斑斑污渍,沉思片刻,少年起身从柜中翻出老头给他的药物,从中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放在男人鼻下片刻,轻轻推了推,见他毫无动静,这才开始替换干净的床单,最后将衣物给他穿上,待一切整理妥当,少年已浑身大汗。 将欢爱后的证据随手一裹,扔到屋内的角落,他艰难的迈着步子,朝屋外移去。 冲一下,然后去雪儿的房间休息会吧,这么想着,云绯雨到了淋浴房,就着缸里的冷水,一点点清理着身体。 咬紧牙关,忍着再次撕裂的痛楚,用手指将体内残留的液体一点一点清出,一个澡洗完,已是一个多时辰过去,而穿上衣服之后。他又是满头大汗。 很久没做,突然这么激烈果然有些不适应,少年揉着自己的腰苦笑。身后那处一动就裂开似的疼,腰肢也酸软无力,腿脚轻飘飘的触地没有真实感,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休息。否则体力难以恢复,就会引起那人怀疑。 蹒跚着到了小家伙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漆黑一片,待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他缓缓朝床铺走去,一摸才觉床上根本无人。 去哪了?少年纳闷地望了屋里一圈。出恭?他坐到床边等待。可是过了半天。依旧不见小家伙地身影出现。立刻感觉到不对。他起身又朝外走去。 看了茅房。没人。除了那两人睡觉地房间。他将整个小院寻了个遍。仍旧不见小家伙地影子。心中顿时恐慌起来。难道是……有刺客来了? 又回到小家伙地房间查看一遍。没有丝毫争斗过地痕迹。但想想那么个小孩子。被人抓走也根本毫无反抗能力。云绯雨立刻自责起来。怎么忘记了小家伙地身份。忘记了他曾经遭过一次暗杀。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只顾着欢娱。而忘记了他一直处于危险中。 不能坐以待毙。他立刻跑出家门寻找。将一切都抛到脑后。心中只在不停地自责念叨。雪儿、是哥哥不好。雪儿。等着。哥哥就来救你 鸟儿地鸣叫唤醒了屋里沉睡地人。迹无涯缓缓睁开眼。望了望陌生地屋顶。昨夜地记忆渐渐涌入脑中。 一望身边。没人。捏了捏额头。昨夜应该不是做梦。那么真实地感觉。怎么可能是做梦。他自嘲地笑笑。但是那人跑哪去了?自己那么……。他应该很疼吧?怎么还到处乱跑。不好好休息。 赶忙起身,才觉衣物整齐的穿在身上,纳闷间,扫了眼身下的床,干净如初,怎么会这样?难道真地是做梦,不可能,虽然自己有些醉,但并不是醉的那么厉害,可是这一切…… 刻意的在屋内寻找和少年生关系地证据,一团抹布样的团状物静静躺在角落,虽然很不起眼,但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待起身去拣,敲门的声音传入耳中。 “皇叔醒了吗,我是夜 迹无涯一挑眉,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似乎说原谅他了,压下心中的不快,他将门打开,看了看空中的太阳,“你怎么还没回宫?”穹子夜怯怯的瞄了他一眼,他明白皇叔口上说原谅他,心里可能并未完全谅解他,但至少开始跟他说话了,这样就已经让他很开 “我、想等皇叔一起。” 心中正因刚才的事烦恼,少年此刻也不见人影,迹无涯不耐的皱起眉,“你又不是小孩子,身为夜晔国皇帝,事轻事重分不清楚吗,你就让一干朝臣一直空腹等着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去。” 穹子夜委屈地低下头,男人看见他如此模样,想起少年哀求的眼神,压下不断上涌的火气,淡淡道:“回宫吧,我让夜澜送你回去。” 随着他的声音,一名灰衣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夜澜,立刻送皇上回宫,保护他的安全。” “是” “皇叔……不一起吗?”穹子夜不死心的,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压下愈焦躁的情绪,迹无涯开口,“就是要走也得跟主人打个招呼吧,你先回去,我得跟小雨说一声再走。” 一听到少年的名字从眼前之人口中道出,昨夜所见立刻又出现在脑海,他想了大半夜,最后认定是少年酒后勾引了自己地皇叔,因为他的皇叔喜欢的是云家那女子,并不喜欢男人。 对于少年,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微妙,恨他勾引自己的皇叔,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只要一想起少年沙哑的呻吟和那时的表情,他的小腹就会忍不住热,内心极度排斥,但身体却异常渴望,一直当他是兄弟好友,却觉自己竟对他产生了****,心里矛盾异常,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年。 因此昨夜听到响动,他未做声。清早查探了一番,才觉那兄弟二人都已不在家,大概猜测到生了什么,恐怕是那恋兄的小鬼见到那种场面,所以愤恨离家,而少年定是出去寻找。可能还未找到,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穹子夜地莫不做声,引起了迹无涯地不耐,男人刚想出声呵斥,却听他突然开口,“皇叔,我早晨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地人。” 闻言,男人一楞。“他们去哪了?” 穹子夜摇摇头,“不清楚。”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人不见了,难道是为了躲自己。内心愈烦躁不安起来,看了眼身边的两人,迹无涯立刻下令,“夜澜,你现在就送皇上回宫,立刻。” “是”灰衣人转向穹子夜,“皇上,请 已经明白男人肯定不会跟他一起走,穹子夜只好点点头。“皇叔,那我先走了,找到他……小雨,帮我跟他道声谢!” “嗯,快回去吧听见他地话,迹无涯面色稍稍缓和,等两人消失在门外,他朝旁边低喝,“夜涟。昨夜到底生了什么?” 又一名灰衣人凭空出现,他恭敬立在男人身前,“禀王爷,昨夜丑时四刻,您要夜风一直监视的目标走出这里,夜风跟了上去,而后申时左右,目标哥哥也出了这里,似乎是去寻找。到现在还未归来。” 那小鬼又搞什么。小雨身体……突然又想起干净的床单和自己身上整齐的衣物,压下体内飙升的怒气。他沉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入巳时。” “这么晚了,夜风怎么也没回来?”男人皱起眉。 正想着,身前突然刮过一道清风,一人跪于他面前,“王爷,属下回来晚了。” 没有时间责怪他,迹无涯直接开口询问,“什么情况?快说。” “属下一路跟随,现目标去了悦朗客栈,等天微亮,就和那三人一起坐着马车从西门出了城,然后属下就立刻返回,但……”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男人不悦的打断他。 那人顿了下,随后开口,“在属下回途中,看见目标哥哥,见他……身体似乎不适地样子,就跟了一段,半个时辰前见他租了马匹也从西门出了城,所以就立刻回来禀报。” “怎么不拦住他。”迹无涯厉喝,见身前二人都静立不语,这才想起没有自己的命令,他们根本不会离开自己左右,此次夜风可能也是由于看见自己平日的行为,而自做主张跟了少年一段路,要不连这些消息也没有。 男人叹了口气,随后立刻下令,“快去备马,我们立刻出城,。” “是”才在南街一家早点摊子问到点线索,说是小家伙跟三个蒙头覆脸的高大男人在一起,朝西街的方向去了,少年立刻赶往西街。 打探一路,才知道四人已乘坐马车出城,虽然根据那些人的描述,那三人对小家伙似乎非常客气的样子,但蒙头覆脸,还是让云绯雨无法相信他们是好人,内心更加担心起来。 立刻到附近的马匹租卖市场租了马,忍住身后再次被撕开的痛楚,少年翻身上马,出了西门,策马狂追。 烈日炎炎下,少年又渴又累,身体跟着了火似地烫,嗓眼干的似要冒烟,下身已被颠簸的失去知觉,但滑向大腿地温热液体让他知道,下面一直在流血。 抓紧缰绳,催促马儿快跑,但逐渐模糊的视线阻碍了他的前进,捶了捶晕眩的脑门,使劲眨了眨眼,视线却更加模糊,耳边传来恼人的轰鸣声。 当眼前一片漆黑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跟着在下坠,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坠马了,只是为什么不能让他再坚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能追上雪儿,救回他的雪儿,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弟弟。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甜蜜谎言 云绯雨醒来时,觉自己置身于一间极其奢华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丝锦床铺,头顶是浅蓝色的绫椤幔帐,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他产生一瞬间的恍惚。 听见开门的吱呀声,他望向门口。 “醒了?”迹无涯推门而入,看见少年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怎么样,身体还有哪不舒服?” 经他这么一询问,少年才觉丝被下的身体似乎是光着的,而身后那处的疼痛正被一阵阵清凉抚平,这……看来自己的计划是泡汤了,他暗自叹气,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他纵身坐起,“小雪、我还要去找小雪。” 由于起身太过猛烈,又扯开身后的伤口,他疼的直抽气,却依旧想要下床。 看见他的动作,迹无涯放下手中的碗,一步窜到床边按下他,厉喝,“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以那种身体还骑马,要不是我赶到的快,你想死吗?” 头次见他对自己火,云绯雨楞了下,随后低下头,“我只是想去救小雪。” 看着他的模样,男人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将丝被又重新盖上,轻声哄劝,“他没事,只是回西炙了而已,与其担心他,还不如关心下你自己。” 还不等少年开口,男人突然将他紧紧抱进怀里,“为什么这么不在乎自己,每次都要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你昏迷这两天,高热一直不退,我好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你,你知道吗,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云绯雨张了张唇,最终什么都没问,只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男人将他抱的更紧,“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多爱惜自己一点,不要让我一直担心受怕,我爱你,小雨,知道吗,如果你再一次在我面前消失。我……” 下面地话虽然没有说出。但少年感觉到男人在颤抖。自己伤到他了吗?在心中叹口气。将正要脱口而出地否认话语。全数又吞回肚中。 男人松开他。俯在上方深深地凝视他。云绯雨被看地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不住四处躲闪。“那个……跟小雪一起地三人。是西炙国来地?” 见他如此模样。迹无涯知道他在害羞。轻轻在他脸上印上一吻。而后坐起身。“嗯。他们是来接他地。是奉西炙老皇帝地命令。” 少年猛然转过头。磕巴道:“你、早知道了?”突然又觉得自己问地非常多余。这个男人身为王爷。又是武林盟主。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瞒过他地耳目。 “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男人淡淡道。随后轻抚上少年地脸颊。眼神异常温柔。“同时也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寻找地宝贝。” 这个男人。说这些不觉得肉麻吗。云绯雨嘴角微微抽搐。立刻转移话题。“那小雪回去安全吗?” 迹无涯站起身。朝桌子走去,“放心。老皇帝从未放弃过他,送他来夜晔也只是想保护他而已,现在接他回去,可能是想传位给他,有什么危险。” 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男人单手扶起他,“来,把药喝了。” 还想开口问话,但扑鼻的中药味熏的他直皱眉,看见男人面上的坚决,他只好伸手接过,犹如赶赴刑场般,屏住呼吸一口灌下。 看见苦着脸的可爱模样,迹无涯忍不住轻笑,“把嘴张开。” “啊?”少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男人。 直到嘴里被塞进一物,轻轻一咬,原来是蜜枣,苦涩顿时被掩盖,少年舒展眉头,想了想,又开口询问,“听你的意思,小雪在西炙似乎也有危险,所以西炙皇帝当初才送他来夜晔,现在又接他回去,不是将他置身于危险中吗?” 虽然很不想管那小鬼的事,但面对少年的问题,迹无涯只好耐心解释,“放心,老皇帝如果没有把握,怎么可能就这样接他回去,所以没事的。” “哦少年若有所思的点点,“那就好。”但心里不期然还是生出一丝落寞。 似乎注意到他的神情,男人轻轻抱他入怀,在他耳边柔声道:“小傻瓜,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见少年默然不语,男人没有逼他,而是扶着他躺下,然后将碗放到桌上,拿了个铁盒走了过来。 “上药吧。” 见男人掀开遮住他下体地被子,云绯雨立刻明白他是要给哪里上药,急忙扯着被子遮掩道:“我、我自己来。” 迹无涯挡住他的动作,不由的轻笑,“我们什么都做过了,现在害臊,是不是来不及了?” 一听此话,云绯雨立刻将头埋进胸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入,这个男人,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白吗?算了,他说的也没错,什么都做过了,而且这两天恐怕他已经给自己上了无数遍药,再推却,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吸口气,少年躺直身体,“来吧!” 男人噗嗤一笑,“放心,我只是给你上药,不用这么紧张。” 感觉到脸在烧,云绯雨将头扭到一边,任由男人抬高他的腿,用手指轻抚那里,阵阵清凉感传来,他舒服的吐了口气。 “里面也上些吧,这样好的快。”男人的手指停在那里,而后征询的看向他。 犹豫了下,见男人面色坦然,少年点点头。 异物刚进入时地不适,让他皱起了眉,但感觉到男人的轻柔。少年放松身体,随着那人手指地转动旋转,当碰到某一点时,他情不自禁的嗯了声。 过后意识到那声是自己出的,羞耻顿时袭上心头,偷偷瞄了眼男人,见他面色平常,不禁松了口气。应该没听到吧。 待药上完,男人替他盖好丝被,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云绯雨搓了搓烫的脸,暗自唾弃,这身体,太**了。 迹无涯将门一关上,立刻靠在门框大喘粗气,一直强忍的**。在听到少年那声呻吟,差点把持不住就向他扑去,还好立刻咬破舌尖,尝到嘴里地血腥气,才保留住一线理智。 自己何曾如此狼狈过?男人苦笑,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如此吧。 不多会儿,男人又端着个碗进屋。闻着那淡淡地香气,云绯雨知道是吃的,刚才还没觉得,此刻一闻到香味,才觉肚子早就饿地咕咕直叫。 将他扶起,迹无涯端着碗就要喂他,少年伸出手,“我自己来。” 看见他面上的坚决,男人不再勉强,将碗递给他。没一会儿就见底,知道他是饿了,但却开口说,“你两天未进食,刚醒一次还不能吃太多,先垫下,等会再吃。” 肚子只半饱。虽然还想吃。但少年明白他说地有理,便将碗递给他。“嗯,我知道。” 男人将碗放回桌上。而后走回床边坐下,“是躺着还是再坐会?” 想了躺了两天了,身体都软了,云绯雨开口,“再坐会儿吧。” “也好,我们说说话。” 虽然这么说,但男人只是一直注视着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少年被看的极为不自在,眼睛四处乱闪,最后实在忍不住,只好没话找话,打破沉寂,“呃……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风看到你,然后回来告诉我你出城了,所以我就立刻追了上去。”迹无涯简短回答,而后目光灼灼的望向他,突然问道:“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你是不是想将那夜的事掩盖起来,就当什么都没生?” 少年微微楞了下,随后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说,低下头默然不语,承认了他地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少年感觉到威胁,向后挪了挪身子,却觉根本无路可逃。 “我、”云绯雨艰难的咽下口唾沫,“不是你想的那人,而且那夜只是个意外,所以,不需要……” “不准这么说。”迹无涯突然厉喝,注意到少年面上的惊慌,立刻放软了语气,轻轻将他抱进怀里,在他耳边低语,“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满足你,惟独这件事,我不能忍受,现在,你承不承认都已无所谓,你是不是那人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爱你,不能没有你,所以,不要离开我……好吗?” 静静靠在男人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男人的话,让他矛盾不已。 男人地温柔叫他迷恋,但留下来,身份迟早会暴光,那两人定不会放过自己,那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平静自由,看来,是时候该走了,云绯雨做了决定。 小雪已经离开回了西炙,穹子夜他们叔侄关系也进了一步,自己再也没留下来的理由,而男人……留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自己也会麻烦上身,所以,必须离开。 可现在的身体,大概还要修养几天,少年抬眼看了看男人的侧脸,轻叹一声,也好,就趁这几天,跟他好好相处吧! “好。” 少年突然出声,不禁让迹无涯一怔,但立刻明白他说了什么,抱着他的肩膀兴奋道:“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原来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但、自己终究还是要负他,对不起迹大哥,我还是骗了你,云绯雨微微一笑,“不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放纵自己 转眼过了三天,少年的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似乎在山谷里经过药物改造后,他身体的一切机能都提高不少,连恢复也比以前快。 这日下午,他在花园里练武,刚将拳法和剑法各练一遍,身后就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人来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迹无涯从他手中拿过剑,将一杯凉茶递给他。 才练了一个时辰都不到而已,少年心中虽不满,但依旧顺从的将茶喝完,而后看了看男人,明天,就是明天了,将跟这里的一切告别。 迟疑片刻,他看向男人,“我明天想回去……”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男人一口打断,“不行 毫不留情的语气,听的少年顿时恼火,这个人,什么时候也这么专横了?不满的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怒瞪男人。 迹无涯轻笑,将他抱进怀里,柔声道:“你回去住也是一个人,还不如住在这里,而且,你答应了我不再离开,我们当然要一直在一起。” 云绯雨叹口气,抬头仰望他,“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明天回去收拾东西,你不想让我搬过来吗?” “原来是这样。”男人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笑道:“那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收拾。” “不用”少年一口回绝,注意到自己态度太过强硬,连忙解释道:“我明天要先进宫一趟,你又不愿意去,而且我什么时候出来都还不清楚,再说了,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要那么多人干吗。” 迹无涯依旧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对他地话不太相信。 压下心中地慌张。少年微微一笑。“要不这样。明天你跟我一起进宫。然后我们就在宫里吃午饭。再回去收拾。怎么样?” 男人皱起眉头。少年地表情不似在做假。但刚才那么强硬地态度是为何。虽然他答应留下。可已有撒谎前例。不得不防。想了想。开口道:“这样。你在宫里用完午饭。先回来一趟。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去收拾。如何?” “你……”云绯雨一听。顿恼。“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搬回家去住。总之我也不是你王府地人。你管我那么多。” 一听少年说这种话。迹无涯顿时慌张。强行拉回他。不顾他地反抗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低声怒吼。“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少年冷冷开 迹无涯重重叹了口气。“好了不吵了,是我多心。那告诉我,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他松口,少年顿时放下心来,虽然对不起他,但自己不走,只会连累大家。 想了想,少年开口,“申时吧,最晚酉时。” “那……好吧。”男人颇为勉强的答应,然后在他耳边低吟,“永远都不离开我,你答应过的。” 云绯雨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挂着笑容,“都说了不会。” 二人静静的相拥,听着男人的心跳,少年在心中叹息,这个人太温柔,温柔地让人舍不得放开,可自己必须离开,因为留下来,只会害人害己。 “对了”少年突然抬起头。 “晚上……你回主寝睡吧!”说完,少年立刻将头偏到一边,心想,最后一晚,就放纵一下吧。 这、算是邀请?男人心中浮起喜悦,随后又皱起眉头,“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好,而且那次流了那么多血,恐怕还没完全复原吧?” 云绯雨轻笑,“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或者。”他斜瞟男人一眼,“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会不愿意,你这个小妖精。” 迹无涯突然一把抱起他,少年诧异的勾住他的脖子,“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少年气恼的瞪了一眼,然后开始挣扎,“大白天的,要疯你自己疯,快放我下来“非要到晚上吗?”男人失望地放下他,突然转到少年身后环住他的腰,将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在他耳边低语,“可是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办?” 感觉到那灼热的坚挺在自己臀部蹭来蹭去,云绯雨暗骂一声,却感觉自己小腹也开始热,不由得唾弃,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自己也不例外。 拉开男人的手,少年头也不回的走掉,“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 迹无涯一听,嘴角上挑,立刻上前揽住少年的腰,“我帮你。” 浴池里,二人**相对,男人认真地帮少年搓着后背,没有丝毫暧昧地举动,但那不时扫过少年臀部的炽热,却撩起了少年的**和怒气。 猛然转过身,扯过男人手的棉巾一把扔开,“你到底做不做?” 迹无涯微楞,随后笑着一把抱起他,“原来我的雨儿是想要的啊,我以为你不想要呢,害的我都快忍出内伤了。” 这个人、温柔?自己果然不会看人,他明明是故意的,云绯雨气地一口咬上他地肩头,听见男人嘶了声,才松开口。 体内的火焰越烧越旺,那夜强烈地让人疯的快感,一想起就让他浑身躁热,害怕却又极度渴望,而今日是两人相处最后一天,不管以后如何,今天,他要彻底地放纵自己。 感觉到怀中的少年已经动情,迹无涯不再犹豫,抱着他就立刻回到卧寝。 刚放他在床,就被少年一把勾下头颅,柔软的唇带着炽热的气息贴了上来,男人顺势压下,两具同样炽热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就如天雷碰到了地火。一燃不可收拾。 激烈的欢爱过后,男人将少年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询问,“雨儿。饿不饿?” 云绯雨懒懒地睁开眼,抬头望了望紧闭的纸窗,“什么时辰了?” 迹无涯想了想,“应该酉时还不到。” “哦”少年躺回床上,“等会起来吃饭吧。” “也好” 看着他猫似的柔顺模样,男人满足的勾起唇角,将手臂收了收。刚闭上眼也准备眯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王爷,尹都尉求见。” 二人同时睁开眼睛,迹无涯想了想,朝门外吩咐道:“请他到会客厅稍侯。” “是 脚步声渐远,男人低头嘬了口少年的红唇,拍了拍他地俏臀。“你歇着。我去看看,等会来叫你吃晚饭。” 云绯雨沉吟片刻,而后坐起身,“我也去。” 男人挑挑眉,“还想让他纠缠不休?” 少年叹口气,“你想太多了,我一直都把他当朋友,而且。你做的那么明显。他会看不出来我们的关系吗?” 迹无涯微微一笑,“好吧。算你有礼,起来穿衣服。” 一进会客厅。就看见那人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桌旁,云绯雨微笑迎上,“尹大哥,你来了。” 看见少年走了进来,尹洛不由得惊讶,脱口而出,“我听说你生病了,已经好了?” “嗯,好了。”少年点点头。 看见少年身后的迹无涯,尹洛连忙就要跪下,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托起。 “说了多少次了,你小子真是没记性,都是自己人,还讲那么多礼节干吗?来,坐下说话。” 三人坐定,男人望了眼尹洛,而后开口,“今天怎么有空来?” 二人一进来,就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跟以前又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尹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听了男人地问话,犹豫了下,而后开口,“我听莫先生说小雨病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男人瞟了少年一眼,轻笑道:“是不是碰见莫先生,他说了一半话你就跑过来了?” 尹洛脸微红,点点头。 男人又瞟少年一眼,笑道:“没事,已经全好了,我刚才还检查了一遍。”云绯雨顿时羞的无地自容,一直认为这个人温文尔雅,豪爽大度,但没想到骨子里也这么小气善妒。 看见尹洛不解的目光,少年讪笑着开口,“尹大哥,我的确都好了,不用担心。” 见少年如此说,尹洛顿时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好。”而后立刻站起身,朝迹无涯行了一礼,“王爷,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这么快就走,不留下来吃晚饭吗?”男人开口。 “不了”尹洛立刻摇头,“我是中途跑出来的,训练场还有新兵在训练,我得回去看着他们才行。” “哦,这样啊迹无涯站起身,“那好吧,既然有事就不勉强了,快去吧,你对这里熟,我就不送你了。” “是。”尹洛转头又看向少年,眼神颇为复杂,最后轻声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要不我……大家都会担心的。” “嗯,知道了!”少年笑笑,目送他离开。 “还说是朋友?”男人从身后抱住他,“明明就一副余情未了地模样。” 云绯雨转过身,抬头仰望男人,微微一笑,“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王爷,肚量应该放大一些,而且,尹大哥可是你一手提拔地部下,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人,不是吗?” “就是了解才这么说。”迹无涯不悦的挑高眉,“他不轻易对人动心,一动心就很难收心,他的确是我一手提拔的得意部下,但是,其他的事都好说,只有你,我是任何人都不会让的。” 云绯雨苦笑,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好,让这些一个个人中之龙对他牵肠挂肚,而眼前这个男人,要什么人没有,真是……算了,今天是最后一天,顺着就好。 拉下男人的头,少年送上自己地唇,将愧疚、依恋、不舍地情绪通通化为唇舌间的纠缠,也做为,两人最后地心交流。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离开当日 次日清晨,云绯雨出了王府,先回家将要带走的物品打包,而后放于柜子里,捶着酸的腰站在院中环视一圈,这个家,他暂时要离开了,不过并没准备卖掉,毕竟,这里有他和小家伙的回忆,还有大家的欢声笑语,而且,也许很久以后,他还会回到这里。 锁上院门,他缓缓朝皇宫方向行去,虽说身体强健,但也经不起纵欲欢爱,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少年自嘲,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荒淫的一面,对那个人投怀送抱不说,还需索无度,也许他本质就如此,而且,那个人的怀抱太温暖,让人有些舍不得放手,只是在今天,这一切做个必须了断。 巳时到达夜和殿,穹子夜还在早朝,他站在殿外耐心等候,顺便将周围的景致映入脑海,这里,恐怕以后不会再来了吧?! “小雨 略带疑惑的声音唤回了少年的思绪,云绯雨转过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年轻帝王,微微一笑,“今天怎么这么早?” 穹子夜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事,就早些退朝了。”顿了顿,接着说:“听说你病了,不过说你一直住在王府,所以我……” “我明白”少年打断他,笑了笑,“已经全好了。” “嗯”穹子夜抬步跨进门槛,进入殿内,头也不回的唤了声,“进来吧。” 云绯雨立刻跟上,看见他肩头的一片落叶,不禁轻笑,“看你,衣服上沾东西也没觉。”说着,伸手就要为他取下,却听那人一声大吼,“别碰我 少年的手顿时僵在半中。楞楞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穹子夜干笑两声,左右动了动身子,“呵呵听你的话又开始习武了,这两天身子骨酸疼的厉害,所以怕人碰。” “哦。这样。”少年似乎相信了他地解释。不在意地笑笑。“你是该锻炼一下。王爷教人地时候非常严厉。要跟他学武你得提前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听见少年提起那人。他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夜。小腹立刻涌出一股热流。顿时感觉口干舌躁。急忙走到桌旁倒了杯凉茶喝下。 体内地骚动渐渐平息。穹子夜才转身坐下。而后指了指对面地椅子。“来。咱们坐下说。” 云绯雨点点头。坐到桌子对面。 “听说、那个小鬼回家了?” 少年点点头。神色顿时黯然。“他始终是要回家。回到自己亲人地身边。而我。只能算暂时收留他地一个过路人而已。” 看着少年如此模样。穹子夜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动了动手。却始终无法伸出,虽然身体对少年有反应,但内心却还是排斥男人间的欢爱。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陷入沉寂。 “那个……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来找我?” 似乎忍受不了沉默的压抑,穹子夜随意找了个话题,突然想起这是自己的要求,不禁尴尬的笑笑,“这几天你没来,我到忘记是自己要求地了,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 他顿住话头,在心中暗道,这个决定没错,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解脱,才能保持友谊。 穹子夜看向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转眼便被决然替代,笑着开口,“以后你不需要刻意来陪我吃饭,跟皇叔学武,两边跑肯定很累,所以,以后不用来了,总之我也不是小孩子,是不是?” 云绯雨顿怔,心中止不住地苦,自己还未走,却已经先被人舍弃,雪儿走了,眼前这个人也不需要自己了,果然,这里没有什么再值得留恋的,既然如此。 少年抬起头,对着眼前男子微微一笑,“其实,今天我就是来向你辞行的。” 穹子夜一楞,脱口而出,“你要走?” 少年点点头,“先前就告诉过你,我想要四处走走看看,而现在正好没了牵挂,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你不是在跟皇叔学武吗?”虽然不想见他,却没想要让他离开,但,穹子夜转而一想,这样也许更好,不仅可以避免自己脱离轨道,还可以将皇叔引回正途,毕竟,男人终究还是要娶妻生子地。 云绯雨笑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只要以后多练习就好。” “哦,这样啊穹子夜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是先来跟你道别,等下就走。”说着,少年从怀中掏出侍卫令牌放到桌上,“还有这个,还给你。” 伸手拿过那块令牌,放在手中摩挲,心中虽不舍,可他明白,只有少年走了,一切才会回到正轨,对自己是,对皇叔也是。 “好”穹子夜站起身,顺手将还残留着少年体温的令牌放入怀中,“我送你。” 云绯雨张了张唇,心中苦涩加剧,算了,这样更好,他面带笑容站起身,而后摇摇头,“不用,你忙你地。” “可……”还是有些舍不得,穹子夜攥紧拳头,转而一笑,点点头,“那好吧,不过,至少让我送你到殿门口。” 少年此次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 目视着那消失在眼中的瘦小身影,穹子夜内心酸甜苦辣复杂之极,在那段寂寞痛苦的日子里,是少年陪着他度过,给他支持,给他勇气,最后还帮他穿针引线,缓和了和皇叔之间的关系。 虽然那夜让他震惊,甚至对少年产生了一丝恨意,可过后想到自己也对少年产生了不该有的**,心中剩下的只有彷徨和抗拒。 当听说少年生病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探望,可一想到在王府内,他犹豫了,一个是自己的皇叔,一个是自己的好友。始终无法认同他们在一起,但也只是不能接受,并没有想象中地厌恶,但也因此,让他更加惊恐和抗拒。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不舍地情绪,穹子夜不断对自己说,“让他走是对的,他走了。你就会得到解脱。皇叔也会恢复正常,所以,让他走是对地。” 走出皇宫。看着热闹的街道,云绯雨朝右边望了望,那是王府地方向。是那人在的地方,但和那人的缘分,也只到今日为止,内心浮起阵阵愧疚,还带着丝丝不舍,却只能暗自忏悔,对不起了,迹大哥 走进人群。朝着北街的家行去。路上行人匆匆,却感觉只有自己一人。前方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却是如此寂寞。只因是,自己选择的孤独之路。 漫步在大街上,一条青色人影晃入眼中,背影有些熟悉,脑中来不及思索,人却已经追了上去,那背影…… 穿梭在人群中,奋力朝那人追去,而后一把抓住那人肩膀,可看到那人转过的脸。 “你干吗?”麻脸瘦条汉子不满地问。 “啊、哈哈歉、抱歉,认错人了。”少年连忙赔礼道歉。 那人拍了拍衣服,冷哼一声转头离去,云绯雨不禁纳闷,应该不会错,难道追岔了? 茫然回头,却与从旁边铺子走出地一人对上视线,看着那人一身青衣,身段很象,可是面孔,突然想起那人还在被通缉,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被那人一把拉住,耳边传来低语,“先跟我走,等会再说。” 是那人的声音,少年点点头。 穿过一条条小巷,拐过一个个转角,云绯雨已经有些晕乎,不过大概辨认出,他们是到了城南的偏街,直到进入一个普通人家地小院,二人才停了下来。 将院门关好,那人四下瞅了瞅,随后揭下脸上的面皮,赫然然,正是当日带着陈宝光逃跑的赵一清。 “你怎么会在延京?我记得你应该是往东边地巫族森林去了。”少年开口询问。 “一言难尽”赵一清擦了把额头的汗,“等会再说,我先带你见个人。” “小宝,是小宝吗?”想起总爱围在自己身边的陈宝光,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有丝毫犹豫,跟上身前之人,走进堂屋,而后进入一间小屋。 看着窗口那背对自己的男人,云绯雨眯起眼打量,不是小宝,是……混蛋,竟然是他。 少年扭头怒视身旁之人,“你……” 然而赵一清不再看他,只是恭敬的朝窗口之人行了一礼,“少主,人带来了。” 云顷转过身,淡淡道:“下去吧,在外面侯着。” “是” 待房内只剩下两人,那人缓缓朝少年走来,云绯雨攥紧拳头,垂下眼帘,在心中不停念着,不能火、不能生气、不认识他、装做不认识他。 “你……似乎认识我?” 脑子轰的一声,被察觉了?被现了?不会不会,自己这样,不会这么快被觉,镇静,一定要镇静。 漠然抬起头,少年没有情绪的开口,“云家少主云顷,听说过,却是第一次见。” “哦?”云顷饶有兴趣的围着他转了两圈,“没见过,你怎么就断定我是云顷?” “猜地。”少年冷冷看了他一眼。 云顷微微一笑,“只因赵一清刚才那声少主?” “是” “你……似乎对我很不友好,难道我们以前就认识?”那人转身走到正对少年地一张椅子坐下,而后侧撑着头,一脸深思的看着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是不是你 云绯雨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的情绪,本不喜将仇恨记在心间的他,却惟独面对眼前之人时,会不可遏制的产生恨意,所以他再压制自己,仍旧无法坦然面对此人。 指甲挖进掌心,提醒自己不能冲动,深吸一口气,他望向那人,“我们并不相识,对我来说,云家少主只是陌路人,自然谈不上友好不友好。” “是吗?”云顷轻笑,“可是现在,我们不就认识了?” 少年扬扬唇,挤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说的也是,不过,不知云家少主找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是为何事?” “我……看上你了。” 云绯雨顿时一惊,诧异的看向那人,当看见那人嘴角的玩味笑容,知道上当了,如此,他反而轻松起来。 “是吗?”少年淡然一笑,“不知云家少主看上我什么了?” “你的人!” “哦?”少年想了想,“是要我为云家效力?” “不” 云顷站起身,突然一步窜到他面前,少年迅后退,戒备的看向他,“那是为何事?”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出言赞道:“不错。反映很快。” 云绯雨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开口。“多谢夸奖 没有在意他地态度。云顷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个请地姿势。“来。我们坐下谈。” “不必。有话直说。”少年依旧警戒地看着他。 见他如此模样。云顷没有勉强。自行返身坐回椅上。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在这之前。让你见个人。” 说着。他啪啪拍了两下手。赵一清立刻进入屋内。“少主。有何吩咐。” “去把你屋里那人带来。” 云顷轻描淡写的吩咐,而赵一清闻言。面上顿时惊慌,刚要开口,却听那人沉声道:“怎么,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握紧拳头,赵一清低下头,“是,属下这就去。” 云绯雨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他要让自己见的是谁。只是,他让自己见陈宝光是何用意?威胁?可是他刚刚不是说了,不需要自己为云家效力。那找自己到底是为何事?为什么要将小宝搬出来? 暂且压下心中地疑问,少年淡然开口,“既然不是要我为云家效力,不知少主到底找我何事?” 云顷微微一笑,“不必着急,你们先见了面再说,想必你应该很想见他。” 话音刚落地,就听见陈宝光的声音。“你干吗拉我起来。人家还困着呢,我要去睡觉。你到底让我见谁啊……” 看来精神还不错,云绯雨顿时放心。扭头看向门口,然后就看见陈宝光一边揉着眼睛,一嘟嘟囔囔的走进来。 当看见立在屋中的少年时,他楞了下,然后便立刻扑了过来,“小雨,真的是小雨,我不是做梦吧,小雨,我好想你哦。” 少年抱住他,心中异常欣喜,这家伙还是这么孩子气,一点都没变。 两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云绯雨突然感觉怀里的人开始瑟缩抖,不禁奇怪的扭头看向他,觉他满面惊恐的望着某处,顺着他地视线,少年看到了正笑的一脸趣味的云顷。 心中一动,他转过身面对那人,而后将陈宝光拉到身后,冷冷开口,“好了,说出你的目的。” “好,爽快。”云顷拍拍手,随后朝赵一清使了个眼色,“带他下去。” 感觉到身后之人被拉离自己,而后便听见陈宝光大叫,“不要,我要跟小雨在一起,赵师兄,我不要再被关起来,我要跟小雨一起……” 关?少年目光顿冷,怒瞪赵一清,“当日,我助你逃离,将小宝完好交给你,你就这么对他?还让人伤害利用他?” 赵一清面色晦涩,扭头不看少年,陈宝光突然停了叫喊,看了看二人,插口说:“小雨,不怪赵师兄,我们是半路被人捉住,而赵师兄为了我、才不得不听那人命令。” 说着,他小心翼翼看了云顷一眼,当看见那人没有表情的面孔,顿时吓的往赵一清身后一缩,再不敢露出头来。 听了他的话,想了想眼下处境,少年点点头,“小宝,你先跟他进屋去,到时候我就来接你。” “真地?”陈宝光露出小脑袋,看向少年。 “嗯,一定!”少年信誓旦旦道。 看着二人消失在门外,云绯雨转过身,冷冷问道:“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顷微微一笑,““我嘛、只想要你他突然顿住,嘴角勾起意味不明地笑容,“为我效力而已。” 前面一句话听的人胆战心惊,少年以为自己的身份被现,直到听到后面那句话,才明白这个男人在故意戏耍自己,或者、是有意试探自己? 云绯雨不动声色的开口,“说来说去都是要我为云家效力,只是我……” “不对”那人打断他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只为我效力。” 他不就代表云家吗,少年不禁有些纳闷,不过眼下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他接着问:“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人缘不错,听说当今皇上和王爷都很器重你,不是吗?” 是想要我做奸细?这个人果然卑鄙,少年冷哼一声,“那你找错人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离开朝廷,今日就准备离开这里,所以。没办法替你做事。” “哦要走?”云顷微感惊讶,这是他史料未及的。 “是”少年淡淡道。 “这就没办法了。”那人有些惋惜的看着他。 云绯雨心中一凛,脱口而出,“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那人淡淡一笑,“我地意思是。你这样左右逢源地人,离开朝廷太可惜了。” “你……不是”少年疑惑不解。 云顷摇摇头,“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明知道你不会做对他们不利地事。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什么意思,云顷看着眼前地少年,根本不是那个人,但看着他就无法移开视线,两个人明明相差那么大,但心中这股悸动是为何?忍不住想伸手想去碰触,却又怕不是那人反而更失望。所以,只好就这样观望着,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他做任何事,只是想见见他,跟他说说话,在他身上,寻找那人地影子而已。 见他不说话,少年有些不耐,重复了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摇摇头。“没想好。不过”他淡淡扫了眼少年,但双眼的视线却如利剑般让人不寒而栗。“你必须随时听候差遣。”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云绯雨顿时恼火,让他听此人命令。还不如杀了他。 “不是命令,只是要求。”男人淡淡开口,“你的朋友在我手上,你不得不听,不是吗?” 这个他当然明白,压下心头地怒气,少年平静开口,“那就提出你的要求,只要不是违背良心的事,我就替你完成。” “说了没想好。”云顷看了他一眼,突然出手袭向他双眼,少年一惊,立刻抬手遮挡,却瞬间被那人点了**道,动弹不得。 云绯雨大惊,刚想出口呵斥,转眼却想,这个人如果想对自己不利,恐怕也不会等到现在,便耐下性子,冷冷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此戏耍人,很好玩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绕着他转了两圈,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少年听不太清楚,只听见不是……不对……但……等字样,着实弄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正当他在疑惑不解,那人却突然停在他面前,脸上带着迟疑和迷惑,嘴里轻喃着,“试一下,就试一下。” 试什么?少年正在纳闷,就见那人对自己伸出了双手,可刚要接近他地身体时,却突然停住。还是不行,不行,如果自己的身体排斥他,那就一定就不是那人,如果那样,那时候自己到底该不该杀他?云顷垂下手臂,看着少年的眼神复杂而迷茫。 手一扬,他解开了少年的**道,身形微晃就坐回椅子,望着窗外不再看少年,“你走吧,暂时不要离开延京,待命,就这样。” 这算什么,这个混蛋!云绯雨恨的咬牙切齿,但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老头说的没错,对于江湖中这些数一数二的人,自己只能避着走。 而眼下,自己对这里一点都不清楚,看来只能先行离开,然后再想办法来此救出小宝,拿定主意,少年立刻转身走出房间,不看那人一眼。 云顷望着他地背影,暗自叹息,你到底是不是他?外貌没有一点相似,但为何,感觉却如此熟悉,雨儿,难道你真的没死?还是,那人只是象你? “少主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一个身着宝蓝锦袍子的男子走进小屋。 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某处眉头深锁,似乎在考虑什么。 那人见他如此,双眼一转,随后恭敬道:“此人既然不肯为我们所用,需不需要……” “不准对他动手。”云顷突然出声厉喝,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对他出手,听明白了吗?” 那人甚为不解,但迫于眼前男人的威压,只好低头令命,“是,属下明白了。”但心中却起了波澜,那个人必须除去,否则对少主的霸业,绝对有影响。 第一百八十章 王爷发狂 满怀心事的回到家中,云绯雨坐在床沿呆。 走,暂时是走不了了,找迹大哥帮自己也许很快,但云家那人已对自己起疑,如此一来身份肯定会暴光,现在国内局势已经够乱,如果将这唯一的净土延京也带入混乱中,那自己真可谓是全国的罪人,其实也差不远了,少年自嘲。 看来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拿定主意,少年从柜中取出包裹,这里是不能住了,不能再跟穹子夜他们纠缠不清,免得给他们带去麻烦,最主要,是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不然…… 拿出包裹刚转过身,就看见屋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那人满面怒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衣袍在无风竦动,看来是到了爆走的边缘。 走不掉了吗?云绯雨在心中苦笑,随着那人逼近,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被卡在柜子与那人的臂弯中间。 “你……就这么对我?一次次的骗我,很有、意思?” 少年心中苦,张了张唇,最后低下头静默不语。 “说话!”迹无涯一拳击穿了少年身后的柜子,耳边的巨响将少年吓了一跳,看见那人握紧的拳头被木刺割刮的涔涔流血,云绯雨心痛,你这是何苦,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艰难的闭上双眼,不去看那人痛苦哀伤的面容,不去看那人狂绝望的双眼,心在一滴滴流血,但少年明白,不能心软,否则,后面跟随而来的只是巨大的灾难。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迹无涯俯在少年肩头,语气悲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会疯、我会死,这里。” 男人突然抓起少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双目红的望着他,“这里、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你真的这么忍心,让它再死掉?” 看见少年仍旧不动声色。男人悲跄倒退两步。“你、真地、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忍住心底不断涌起地酸苦。云绯雨感觉自己犹如溺水地鱼。悲痛压地他就要无法呼吸。 身前没了动静。少年睁开眼。看见那人站在自己三步之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让人察觉不到他地存在。但没有表情地面容。和没有波动地双眼。却让他感到惊慌。 走。立刻走。不再犹豫。抓紧手中地包裹。他快步朝门口冲去。然而在掠过男人身边时。却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力抛上半空。砰地落到床上。后背被震地生疼。内脏似乎都移了位般。让他止不住地想吐。头更是晕地让他睁不开眼。整个人犹如死鱼般。只能躺在床上不住喘气。 刚睁开眼。就对上那人地双目。眼中地宁静让他感到害怕。云绯雨忍住浑身地疼痛想要起身逃离。却被那人一把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地。”幽沉地不似人类地声音。让少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个人,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给人阳光般温暖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不该这样…… 云绯雨惊恐的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没有波澜的面容,死水般地黑瞳,就如着了魔般,走火入魔?少年大惊,不会,不会,这个人武功高强,不会地。 “迹……”他小心翼翼唤了声,却觉那人根本没有反应,双眼只是直勾勾的望着他,嘴里一直在重复那句话,“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地、我是不会……” 怎么办?少年手足无措,但嘴上突然传来的柔软触感和那人放大地面容,把他吓了一跳。但那人只是和他的唇贴合在一起,却动也不动,漆黑的双瞳仍旧死死盯着他,没有情绪。 云绯雨脑子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好半天,他压下心中的恐慌,试探着将舌慢慢探出,轻轻碰了下男人的唇,那人眼中微弱的亮光虽然眨眼就消失,但依旧被少年捕捉到。 也许、可以,少年开始轻轻的舔舐勾画,用舌尖描绘着男人嘴唇的形状,刚毅而饱满,还带着清苦的茶香,这个味道、他喜欢。 柔软的小舌滑进男人紧闭的唇齿间,四处游移**引的男人轻吟出声,乘机钻进他茶香更浓的口中,索求着、挑逗着,与那人的滑腻紧紧纠缠在一起。 迹无涯静止的双目和面容都起了变化,被淡淡的绯红映上**的色彩,而最明显的,是他身下那物也抬起了头,正蠢蠢欲动的顶在少年的小腹。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少年明白男人恢复了神智,刚才那样就象没了生气的人偶,似乎只凭借本能行事,或许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也说不一定。 吻越来越激烈,男人似乎已不再满足只是唇齿间的纠缠,双手滑进少年敞开的衣领中,上下游移轻抚,捏住他胸前幼小的果实来回按压揉捏,引的少年不住轻颤。 衣服被层层剥落,云绯雨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但两具身体似乎得到了共鸣,都止不住的渴望彼此的碰触和交流。 **被男人握在手中**,少年呻吟着,摸索着伸出手将男人的巨大也抓进手中安抚,听着男人压抑的喘息,犹如催情的符咒般刺激的他浑身更加躁热,后面也被男人挑拨着溢出淫秽的水声,想要、不够,他要更多。 抬起腰身,将自己空虚的幽径小口迎向男人的炽热,少年沙哑着嗓音颤声开口,“进、来……” 不再犹豫,迹无涯一手托起他娇俏的臀,将之抬的更高,然后将自己的巨大放在那粉嫩水润的**口前,轻轻蹭了两下,而后用力往前一挺,卟滋一声,整根没入。 看着少年因自己的进入不住痉挛抽搐,男人抱紧他开始缓慢动作,温柔的率动,随着**的攀升和失控,渐渐转化为没有节奏的激烈**。 手指挖进男人坚实的后背里,感觉着他在自己体内驰骋奔跃,那火热的坚挺不住捣弄摩擦着他最敏感的地带,让他犹如浮在云端,又犹如身在火海,身心都被灵肉融合的巨大快感侵占。 抱紧身下的少年,迹无涯一边又快又猛的朝他的敏感点撞去,一边在心中誓,这个人,他永远不会放手,就是死,也不会放手。 狭小的屋内被春光充斥,满是绯色旖旎,床在两人大力摇晃下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急促絮乱的呻吟,**撞击愈演愈烈,在少年一声尖叫中,两人同时达到了**,看着身下人水气朦胧的双眼,和那因快感不住颤动的红唇,身下之物又有抬头的趋势,不再压抑自己的**,他又开始缓缓摩擦**,听着两人交合处的滋滋声,那物立刻胀大,在少年哀求的面容下,他依旧毫不留情的大力挺进。 当身下之人俯趴在床上再无动静,迹无涯从身后紧紧抱住他,亲吻着他布满汗水的后背,轻声低喃,“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不要想离开我,不准离开!” 云绯雨苦笑,此时身体酸痛似要散架,他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似乎也没有,还怎么离开? 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我想、住这里。” 感觉到男人的沉默,少年静静等待,好半天,那人才沉声开口,“好,不过,不要妄想再逃跑。” “嗯轻叹一声,这样的自己还怎么逃,就是想逃,恐怕此刻也不能逃,因为小宝还在云家那人手中,必须救出来,而和这个人的关系,能掩就掩,能避就避吧。 “我要回王府一趟,你先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男人起身穿上衣袍,没有迟疑的走出房外,少年明白两人之间已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平等,现在的男人,温柔的面孔下掩盖着愤怒失常的心。 迹无涯将房门掩上,对着空气轻喝,“夜风 “属下在” “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全天看着他,只要不出城任他活动,如果出城,用武力也给我阻止,不行就立刻信号给我,懂吗?” “是,属下遵命。” “嗯,好好看着,等我回来前,不准任何人进屋。” “是” 静静趴在床上,虽然浑身无力,但脑子却异常清醒,云绯雨不住思索,现在的迹肯定再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但也不能再这样下去,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放手?思来想去,少年长长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行不行的通,但只能破釜沉舟在此一搏,众使两人都会痛苦不堪,但、也只有那样做了。 回到王府,迹无涯刚解开衣衫准备沐浴,莫白就闯了进来,“王爷,怎么样,拦住了吗?” 男人默然点头,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疲惫。 “可、人呢?”莫白四下瞅了瞅,突然睁大眼望向他,“你不会一时心软放他走了吧?” “放他走?”男人从牙缝挤出三字,面容悲伤扭曲,语气带着绝望的疯狂,“永远不可能,这辈子,他永远都不要想从我身边逃开。”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如此放手 似乎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云绯雨浑身酸痛的醒来。 天已经黑了吗?楞楞的看着屋顶被烛光映照的层层光影,他扭过头,看见那人端着个碗,一脸温柔的走来。 “饿了吗,来,吃点粥。” 他来了多久,这粥、是他自己熬的?看见少年怔忪的模样,男人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淡笑开口,“我用完晚膳来的,这粥是让府内厨子熬的,我怕我熬的你根本吃不下。” 说着,一手扶起少年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吹拂着还冒着滚烫热气的粥碗,舀了一勺放在他嘴边,“来,张嘴。” 云绯雨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没说,默然吞下,男人看见他乖巧的模样异常开心,当一碗粥见底,他轻声问:“还吃不吃?” 忍住想要回答的冲动,少年漠然坐在床上,只是盯着身上的被子呆,身体似乎被清理过,清爽舒服,那处也涂抹了药膏,传来阵阵清凉,这个男人依旧那么温柔,只是,自己无力再承受。 迹无涯见他不说话,在心中轻叹一声,将碗放到一边,而后将他抱趴在怀里,“身子很酸吧,我帮你捏下。” 少年默不做声,任由他摆弄,男人心中虽苦闷,但依旧温柔的在他腰背抚按起来。 带着热力的手掌贴在少年背后上下轻轻按压,云绯雨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强压着心中的感动和苦涩,只能如此,只能这么做,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一晚上,二人就在沉寂中度过。 看着男人脱衣上床。少年楞了下。随后又恢复漠然地态度。任由他将自己搂进怀里。 “睡吧迹无涯抱紧怀中人。一道掌风扫向桌上地蜡烛。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怀中人异常安静温顺。刚开始地喜悦已经全无。这样地少年。就象被囚禁地鸟儿般失去了往日地生气和活力。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开。 以后会好地。时间一长就会好地。男人这样安慰着自己。双臂一收将少年搂地更紧。就怕会突然消失似地。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日醒来。已不见男人地身影。云绯雨撑身坐起。经过昨夜地按摩身体已经不那么酸疼。他起身下床。从柜中翻出衣物套上。 洗了脸面。确定男人地确不在。想了想。立刻出了小院。然而在他不知道地情况下。一条灰色地人影鬼魅似地跟随其后。 先随意吃了些东西,身体恢复不少力气,抱着一丝希望,他朝南街走去。 找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那日地地方,可看到敞开的大门和了无人烟的小院,他知道心中猜疑成真。随之希望也落空。他自嘲的笑笑,那人不傻。肯定不会将人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到底是自己太过天真。 回到家时。看见男人站在院中,满面地焦虑,但一见到他便立刻笑吟吟迎了上来,顺着他被风吹乱的丝,“怎么不多睡会?” 云绯雨低下头,任由他牵着自己朝屋内走去,看见桌上的食盒,知道他是回府给自己准备吃的去了,在心中幽幽叹息,迹、你这是何苦呢…… “来,昨晚你就没吃多少,今天让皇宫里的厨子做了各地地风味小吃,看你喜不喜欢。”男人将他按坐下,然后将食物一样样摆出,最后拿了小罐放到他面前,“先把这燕窝粥喝了。” 少年没有动,只是呆呆的注视着面前的各色食物,这些吃的他大部分都学过,很花费工夫,难怪他一早就不见了,就是去准备这些吗? 见他不动,迹无涯端起燕窝粥,面上挂着微笑,心却一阵阵揪疼,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真心接受我,不再离开我? “乖,张嘴 男人柔声哄劝,少年听话的张嘴、吞下、张嘴、吞下,即使口中之物再香甜可口,但此刻吃到嘴里,也味同嚼蜡。 将粥吃完,男人又喂了少年不少小吃,看着他明明就吃不下恶心的想吐,却对自己喂去的食物毫不拒绝,迹无涯忍无可忍将桌子一掌击成两半,伴随着碟碗、木头裂开破碎的声音,大吼,“你非要这样吗?” 少年依旧默然呆坐在那,不说话也不看他,男人气恼,抱起他就朝床铺走去,将身上衣物全部褪尽,可一看到他默然承受地表情,本来就不高地性致,也顿时全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男人将头埋在少年颈窝,语气悲戚而痛苦,“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到底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啊,我该怎么做……” 颈部似有东西落下,那滚烫的液体让少年心神一震,顿时心如刀绞,手轻轻抬了起来,但理智却在阻止他,不行,不能心软,否则这样就前功尽弃,绝对不能心软。 手又无声落下,少年闭上双眼,不去看、不去听,将心门紧紧关上,只在心中默念,这样就好,这样他就可以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俯在少年身上地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起身默默将两人的衣物穿好,然后抱起少年,用异常艰涩地声音低语,“三个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能接受我,我就完全放手,如何?” 少年沉默不语。 见他如此模样,男人面容晦涩的开口,“那……一个月,就一个月。” 少年抬起头看向他,虽然没有回应,但似乎在听他说话。 迹无涯吞下心中的苦,艰难开口,“一个月的时间,我不限定你任何自由,只要你不凭空消失就好,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在你接受我前,我不会再动一分一毫,如果……” 男人痛苦的闭上眼。内心如针扎般刺痛,真的能放手吗,真的能放手吗?可是,他睁开眼,面上带着坚决。“如果一个月内,你还是不接受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打扰你。如何?”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听到这种决然的话,心却痛的让人快要窒息,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云绯雨平静开口。“好 说完,他挣开男人的怀抱,立刻出屋,只留下男人一个人坐在屋内,望着碎了一地地瓷片木屑呆。 转眼过了二十多天。二人就如两条平行线般,没有任何交集。 在这些天里,云家那人突然没了声息,即使少年将延京城翻找了个遍,那几人就象凭空消失般没了踪迹。而在此期间,本身就很少交流谈心的两人,也因很少的见面次数,变的愈加冷淡疏离。男人任由他如此。再未勉强过他一次。 知道两人约定的莫白,看着他们这种状况心急如焚。眼看着迹无涯那张温润地面孔变的黯然憔悴,可还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日。二人在书房内清算各地上报的帐目,迹无涯突然开口,“对了,莫先生,让你查的那个院子,有没有查出是何人住?” 莫白笔将笔放下,想了想,“据附近的人说似乎那院子很早就被买下,但一直空着,在一个半月前突然有人住进去,但那些人异常神秘,根本很少见他们进出,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何人,至于那些人什么时候突然搬走,他们也不清楚。” “那可有查过房契写地是谁?” “查过,是个叫张辛之人,没人见过,也没听说过,很有可能是假名。” “哦男人应了声,便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查看帐目。 莫白看着他清瘦的侧面,满心担忧,这样还能见到面就如此,如果二人真的分开再不相见,他又会如何? “王爷莫白忍不住出声。 那人看向他,眼中满是疑问。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手? 迹无涯一听,面上顿显黯然晦涩,“不放手又如何,勉强留下他的人,根本留不住他地心,与其他如行尸走肉般待在我身边,还不如放他自由,只要……他开心就好。” “可是你、唉……”放他自由,你真的放得开?如果放的开,你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莫白低下头,将就要出口的话吞回肚子,因为他明白,说出这些话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加痛苦,他太过温柔,舍不得让那人受一点委屈,便只好自己伤神难过。 距离两人的约定地一个月还有三天,云绯雨站在院中的槐树下,任由飞舞的枯叶落了一身,望着天边的夕阳,眼中满是寂寞。 当天空的红光完全消散,少年回过神,是时候去王府了,两天前收到莫白的邀请,说是为那人提前庆祝二十八岁寿辰,虽然大概清楚莫白的用意,但,什么都不会改变。 到达王府时,门口车水马龙的挤满了人,看着那些人带着琳琅满目地礼物登门庆贺,而自己却两手空空,云绯雨在门前顿了下,随后叹口气,如此就好,什么也不带走,什么也不留下,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以后再也不会见了,如此就好。 “小雨,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刚进大门,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拖着就走,少年诧异,“铁牛大哥,你这是带我去 韩铁牛停下身形,不解地朝他眨眨眼,“去大家那啊,虽然你一直在延京,但大家都很久没见你了,所以派我在门口守着,叫你一来就带你进去。” 想想也是,自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偶尔见见那人和莫白,和其他人根本就没怎么联系,少年笑笑,“最近有点事,是我疏忽了,走吧。” 一进屋内,门就在身后被关上,诧异间,与窗口地那人视线相对,迹无涯微楞,随后开口,“你来了 没想到铁牛大哥也会骗人了,恐怕是莫白的主意,少年苦笑着暗自摇头,即使这样,一切终究不会改变。 “是,我来了少年淡淡开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宴席之中 看着眼前憔悴消瘦的男人,云绯雨感觉眼睛涩的难受,连忙回转视线四下望了一圈,“我听铁牛哥说大家都在这里,怎么就你一人?” 迹无涯看见少年躲闪的目光,心中更加悲凉,但依旧微笑着走到桌边,“来,我们坐下说话。” 男人倒了杯热茶推到对面的位置,云绯雨犹豫片刻,最终走了过去坐下,捧着手中的茶杯,不期然与他的视线对上,忍不住开口,“你怎么瘦成这样?” 迹无涯摸了摸脸,淡然道:“是吗,可能最近比较忙的缘故吧!” 说谎,你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少年动了动唇,最终没将心中的这句话说出,因为,他明白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自己。 二人静默不语,房内的空气渐渐凝固,气氛有些压抑。 男人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少年,贪婪的想要将他的一切刻在脑里,而少年则坐立不安,突然站起,“我、去找大家,好久没见他们,我去打个招呼。” 背后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男人苦涩开口,“只剩三天了,你连陪我坐一会儿都不愿意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云绯雨顿住步伐,缓缓转过身,面容复杂,好半天才说了句,“你该明白,我心……” “我明白、我懂男人面露苦笑,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茶杯,“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会不明白,只是想要你再陪我一会儿,三日后,我就离开这里。” 咯噔一声。少年稳住乱掉的心神,想着分开是一回事。听到他说走却是另一回事,压下心中地不舍,他坐回桌前,“三日后就走吗?” 迹无涯抬眼看着他。轻笑。“不走、留这里有何意义。而且我也答应过你。再不在你面前出现。我不会失信。只是。我希望你能快乐!” “我……”两手在桌下紧紧交握。剧烈地疼痛从手上传来。却依旧无法抚平内心地阵阵刺痛。这个男人。自己注定要亏欠他。对不起。迹! “皇叔、皇叔门被推开。穹子夜一脚跨进门槛。当看见屋内地二人时楞了下。随后走上前笑吟吟道;“小雨。好久不见了。你这小子。在延京也不来看我。” 松开手。也同时松了口气。云绯雨笑笑。“最近有点事。所以疏忽了。抱歉 一进屋就看出两人不对劲。穹子夜疑惑不解。当日他不得以将少年要走地消息告诉莫白。过后就后悔。可是后来听说二人关系似乎并不好。问过莫白几次。但那人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却什么也不说。而今日所见。看来两人之间地确出了问题。 虽然他一直排斥男人间地恋情。两人分离也是他最想要地结果。可半个多月前见到皇叔。他震惊。他无法相信。那个一向自信洒脱地皇叔。竟然消瘦憔悴成如此模样。而今日。看起来更加严重。 他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也不明白两人间到底生了什么,从他将对少年地**压至心底最深处掩埋后,他就希望两人能够和好,因为面对这样的皇叔,他感到无比心痛,而眼下,他有一肚子想问少年,刚坐下正待开口,门外就传来人声。 “王爷,准备开宴了,莫先生请您去。” “嗯,知道了。”迹无涯站起身,看了看二人,“走吧,宴席开始了。” “哦 穹子夜无奈,只好乖乖站起,而云绯雨看着他如此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乖的时候。” 看见男子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少年笑的更加灿烂,眼神不经意瞟向男人,当看见他温柔如水的眼神,面容顿时一僵,立刻回转过视线朝门外走去,“我去找大家,好久没见,我先去打个招呼。” 看见少年逃似的离开,穹子夜异常纳闷,扭头就看见自己皇叔一脸地落寞,忍不住开口询问:“皇叔,你们……” “走吧,开宴了。”迹无涯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刻打断,拍拍他的肩膀,而后率先走了出去。 “他们到底怎么了?”穹子夜小声嘀咕着,不解的摇摇头,立刻跟了上去。 在莫白的主持下,宴席开始,众人先高贺一番,而后接连不断的敬酒开始,由于座位关系,云绯雨也被敬了不少杯,虽然很多官员没见过他,但私下一问名字就立刻知道他是皇上和王爷身边的红人,免不了被奉承一番。 席间,他默默吃着男人为他夹的菜,感觉到黑影当头照下,就知道敬酒的又来了。 “夏雨兄 听见呼唤,少年端起酒杯立刻起身,来人一身宝蓝锦袍,面容儒雅清秀,面上没有丝毫献媚巴结地笑容,只是看着他淡笑,虽然不认识,却不会让人讨厌。 那人举杯朝向他,“在下白清秋,一直耳闻夏雨兄地大名,很想一见,今日终于如愿以偿,来,我们干杯。” 没有多余的奉承话语,直接干脆,云绯雨顿时心生好感,将酒杯与他碰在一起,笑道:“好,干杯 当二人刚喝完,一旁地穹子夜突然插话,“白爱卿,你来了应该先敬皇叔吧,怎么先跟小雨喝了起来?” 白清秋一惊,立刻下跪,“臣一时情不自禁,请皇上恕罪。” “哈笑、玩笑,皇叔不在意这个的,朕明白你想见小雨地心情,只是玩笑,不必当真。”穹子夜扶起他。然后朝向少年,“小雨,清秋可是从萨兰城一直追到延京,一直想见你一面。他可真正是你的仰慕者呢。” “啊?”云绯雨楞楞地看着二人,完全不明白。 “皇上。您不要再开为臣的玩笑了。”白清秋苦笑,然后看向少年,“夏雨兄可能不认识在下,但我在萨兰城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一直想见上一面,谁知战后你匆匆就回了延京,而我也是近两个月才入京上任,其实很早就想拜访,但苦于没有机会,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要多谢皇上,多谢王爷给了下官这个机会。” 看着那人恭敬朝二人行礼,少年突然想起萨兰城的抚台就叫这个名字,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会觉得耳熟,只是,他为何想见自己? “想必夏兄很疑惑我为何想见你?”听见那人地声音,少年立刻回神。点了点头。 “因为我很好奇。”白清秋看着他。“当日听人说将战局扳回的是个个子矮小地厨师,说他只凭一人之力就制服了二十多名身材高大的敌人。所以就起了好奇之心,今日一见。”那人突然顿住。随后笑道:“夏雨兄果然如众人所说,个子矮小,不过,在下是真心佩服你,所以,再敬你一杯这人的话虽然直接,但听着并不让人讨厌,云绯雨呵呵一笑,“来,干杯 宴席进入**,众人喝酒划拳、说天道地,一直消失无踪的莫白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僚,今日趁庆贺王爷生辰之季,在下有一事宣布。”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 “大哥莫白喊了声。 莫言站起身冲他点点头,而后看向少年,面容严肃,“小雨,你可愿认我为义父?” 云绯雨站起身,完全摸不着头脑,正待开口询问,莫白此时插话,“小雨,我大哥想赠你玄墨剑,但那物是我莫家家传不能赠于外人,所以才有此一问,而且,大哥正好膝下无子,你也孤身一人,大哥也很欣赏你,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所以我就想了这个折中地办法,怎么样,有我大哥这样的义父你可不吃亏哦,得剑又得了个有权势的爹,很划算吧?” “二弟,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莫言出口呵斥,“虽然我的确喜欢小雨这孩子,但如他不愿,怎能勉强。” 云绯雨被莫白那番话弄的哭笑不得,但面对莫言,他是出自内心的尊敬,此人对人和蔼可亲,处事公平,从不徇私,而对自己,总是以长辈地身份默默关心着、支持着,这样的人要认自己做义子,虽然有些突然,但两世都未享受过父子亲情的他,还是有些动心。 看着那位长者和蔼的笑容,少年忍不住朝他走去,扑通跪下,“我一直飘荡不定没有固定的居所,没有真正的家,将军如不嫌弃,夏雨愿认您为义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着,少年吭吭吭连磕三个头响头。 莫言极为高兴,一把拉起他,“好好,快起来,哈哈哈 而后就见他从桌上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少年,自己手持一杯朝向众人,“皇上、王爷、还有各位同僚,今日请大家做个见证,我与夏雨,从今日起就是父子。” 他突然转向少年,“夏雨我儿,来,跟为父一起敬大家一杯。” 云绯雨立刻上前一步,与他并肩站立,而后二人举杯一起面向众人,少年带着激动、不安、喜悦的心情,仰头将酒喝尽。 迹无涯默默的看着,淡淡地笑着,但还是忍不住心生疑惑,他看向莫白,见那人抚着胡须笑眯眯地样子,不禁疑惑更甚。 转头看向少年,见到他面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轻声低喃,“原来你能接受地只有亲情,既然如此,我还奢望什么,祝你幸福,小雨 第一百八十三章 混乱的夜 进入亥时,宴席结束,莫言带着醉意告辞,而云绯雨则被莫白指派送他回家,头一次与名为父亲的人单独相处,他多少有些胆怯,而那人虽醉,却看出他的不安,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不必刻意改变什么,就象以前一样,顺其自然。” 慈祥的面孔,温暖的笑容,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真正的父爱,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虽然这个人只是义父,但却给过亲生父亲从未给过的关心和支持,父亲,应该是这样的。 扶着走路有些歪倒的莫言,少年想起临走前莫白奸诈的笑脸,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以后要管他叫叔叔?心中顿时生出抗拒,那只狐狸,死也不叫他叔叔。 二人横穿东街,走上通往将军府的偏道,九月下旬的夜晚已透出寒意,因此夜晚游街的人已不多,而偏街一到晚上更是无人,店铺也早早打佯,住家更上早早关了房门,街道上,此刻就只有他们父子两人。 微弱的月色将二人的影子同时拉长,云绯雨心怀疑惑,忍不住开口,“将、义父,您为什么一直没有娶亲生子?” 感觉到身旁之人身体微僵,少年连忙说:“我只是随口问问,让义父为难了,对不起!” 莫言停住脚步,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一些事情不太好出口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是。” “我们快回府吧,头有些晕。”莫言捏了捏额头,笑道:“人老了,喝酒也比以前差了。” “义父五十不到,不算老。”少年一边走一边说:“可能是今天喝酒喝太急了,回去我给您熬点醒酒汤。” “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清脆地巴掌声从正前方传来。二人顿住步伐。立刻进入戒备。 夜色中。一人缓缓走出。暗色地衣袍。月色下看不太清楚面容。只知道是个留须男子。身材高挑。他一边轻拍着手掌。一边笑吟吟开口。“啧啧。父慈子孝。看地真让人羡慕啊 这人……感觉有些熟悉。但浑身却散着陌生地味道。云绯雨疑惑地皱起眉。挡在莫言面前开口。“你是何人。挡住我们去路想做什么?” 那人走近。看到少年似乎楞了下。随后笑道:“我是何人?告诉你恐怕你也不知道。至于来做什么。”那人看向他身后地莫言。“只想请将军去个地方做客而已。” 余音未消。那人就闪电般朝二人袭来。少年大惊。一拳朝那人面部袭去。大叫。“义父。您快回王府。他是冲您来地。我暂时挡住他。” “可是……” 莫言犹豫了下,从那人的度就可以看出,他们即使二人一起上也打不过,眼下少年还能支撑一下,而自己的能力有限,只有立刻去王府求救才是最好的选择。思及至此。他喊道:“小雨,你撑着。我这就去请王爷。”说完,立刻返身朝王府奔去。 “啧啧。刚才还说父慈子孝呢,这会当爹的都跑了,你还要拦我?”那人东躲西闪逼开少年凌厉霸道的拳脚,玩乐似的时不时在他身上拍一下,捏一下,把云绯雨气的快要吐血。 少年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地对手,除了刚开始的进攻,这个人就不再出手,只是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躲闪,虽然让他感到憋屈和愤怒,但此刻只要能拖住他,怎么样都好。 “唉……不陪你玩了,还是办正事要紧。”那人突然向后飘了丈远,瞬间脱离打斗圈,少年见此,立刻紧紧追了上去。 似乎在玩捉迷藏般,那人每次在少年找不到跟不上时就突然显一下身,而后又立刻消失,云绯雨明白不该再继续追下去,可是心底的执念,却让他停不下脚步。 一路追踪,这是哪?少年打量着四周,小心翼翼查探着周围的动静,借着暗淡的月光,他觉自己似乎进了个死胡同,不禁在心中暗骂,该死的混蛋,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觉身体再也无法动弹,紧接着人声从后面传来。 “啧,是该说你傻呢?还是执着?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一路跟来。”沙哑的嗓音,却带着夜般的魅惑。 云绯雨气地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此刻他不光不能动,连声音也不出,虽然对此人把自己诱来的行为充满不解,但他心中挂念着莫言的安危,对自己的冲动不禁后悔不已。 那人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般,又开口,“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那位义父?你以为我将你引来此,然后叫别人去抓他?啧,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吗?” 少年闻言,想了想,的确,以这个人的功夫的确不需要这么做,那他到底想干什么,杀自己?可是要杀自己也不需要将自己引来此,刚才就可以动手,为何…… “我只是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而已。”那人又开口,近在耳边地声音将少年吓了一跳,“抓人嘛,很简单,随时都可以。” 那你想干什么?少年说不出话,只好在心中问,然而,那人却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吟:“不是说了吗,我对你、突然产生了兴趣!” 火热的躯体灼伤了少年地背,云绯雨浑身僵硬,内心异常排斥被陌生人碰触,但这个人的怀抱……为什么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或者只是自己的错觉? 耳垂传来湿漉漉的触感,紧接着腰带被解开,少年想破口大骂,但眼下,他却只能瞪着双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衫被人打开。那人转眼到了他面前,抚着他的脸颊。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嘴上突然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云绯雨陷入恍惚,记忆中,似乎有过类似的碰触,但眼前地面孔完全陌生,混蛋! 少年使劲往下一咬,却被那人捏住下颚,吻如狂风暴雨般朝他落下,肺部地空气渐渐被榨光。头开始晕。 那人终于松开少年的唇,隔裤握住少年地分身,在他耳边沙哑沉笑:“这么敏感,都硬了呢。” 内心在不住呐喊,杀了你、杀了你,但身体却随着那人的肆意**不住颤栗、兴奋,混蛋、我要……杀了…… **将最后地理智湮没,不出声音。少年只能张大嘴不住喘息,痛恨如此**的身体,却依旧忍不住在及至的快感中释放。 身体被贯穿那一刻,疼痛顺着脊背往上蔓延攀爬,云绯雨犹如搁浅的鱼般,失神地睁大双眼望着夜空呆,仿佛没了灵魂。 胡同里飘荡着甜腻的**味道,和那人沙哑的呻吟。粗重急促的喘息,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撞击。在一声压抑的闷哼过后,一切归于宁静。 那人抱紧少年的身体大口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舔着少年的耳垂哑着嗓音沉吟,“真想再做一次,不过,啧,来地真快,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人如鬼魅般消失。少年也随之跌倒在地。**道已解开,但心中的愤怒和下体的疼痛。让他一时间站立不起。 听着远处的脚步声渐近,随之就听见一声大喝。“谁在那?” 是迹,少年惊慌失措的拉扯身下的衣物,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出声大喊:“别进来!” 迹无涯抽了抽鼻子,手一挡,“你们去别处搜。” “是” 少年将裤子拉扯上身,狼狈的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爬起,还未站直身,那人愤怒地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是谁、做的?” 察觉出男人已处于爆地边缘,云绯雨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缓声道:“我没事,将军、义父他没事吧?”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将他一把抱进怀里,颤着嗓音低吼,“告诉我,是谁做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鼻间充斥着男人的味道,少年心绪渐渐平静,他回抱住男人,在他背后轻抚,“我没事、真的没事,只当被野狗咬口好了,真的没事。” 感觉到男人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云绯雨紧接着开口,“义父没事吧,是他通知你们来的吗?” “没有,等会再说,我们先回去。”男人似乎不愿多说,打横抱起少年就跃上半空,如狂风般穿梭于黑暗中,带着满身的怒气。 回到王府,二人直接进了浴池,少年看着他地怒容,诺诺道:“我自己洗就好。” 迹无涯没有说话,直接脱下他地衣物,看着少年脖子和胸口的吻痕,还有被蹭破皮地后背,一拳击在浴池边沿,竭力克制着因怒气引起的战栗。 整块花岗岩一分为二,而那人地指缝间,也流出猩红的鲜血,少年呆住,一把抓过他的手怒吼,“你这是做什么,自虐自残,你就是这样我也不会留下来,这具身体早已污秽不堪,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不,不要这么说。”男人伸手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不准这么说,你是我的宝贝,我最珍贵的宝贝,不管你身上生过什么,你都是我最珍爱的宝贝,小雨,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云绯雨顿时身体一僵,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那自己这一个月做的努力到底是为什么?不行。 他推开男人转过身,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不要再这么说,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约定?难道你要做言而无信的人?” 身后顿时没有了声响,少年深呼吸,再次开口,“刚才就想问,听你的口气似乎义父没有来过?” 等了片刻,那人沉声道:“没有,是将军府管家派人来问,所以我们才出去寻找。” “义父出事了,我要去找他。”少年忍住身后的疼痛迅爬上浴池,而男人看着他的举动也默默的跟上,自此,二人再未说过话。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入边关 一夜的寻找,天微亮时,众人在西区一所偏僻荒芜的小院里,现了一件血衣,上面残留着难闻的气味,和一些黄色粉沫。 那件衣服正是莫言所穿,而那些黄色的粉沫正是江湖中一些歹毒人士喜欢用的化尸粉,看着如此情景,莫白一声大吼,冲上去就要抱起那件衣服,被迹无涯迅点了**道。 “莫先生,冷静点!”男人呵斥,但看见他狂乱的表情,就知道此刻他已心神惧乱。 “来人,带莫先生回府。”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莫白睁着赤红的眼,悲伤满面,“王爷,求你。” 迹无涯沉吟片刻,“那好,你就先待这里,我们在四处搜一下,只是一件衣服,还不能证明什么。” 看向呆立一旁的云绯雨,男人动了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开始下令,“张刑带一队人马将这所院子封锁,不准任何人靠近,李堂带剩余人马里外详细搜寻,一点线索都不准放过,费之上立刻入宫向皇上禀明此事,然后从侍卫营调派人马,展开全城搜索,只要现可疑人等,一律拿下。” “是 “夜澜、夜风、夜涟男人轻喝。 “属下在。” “你们即刻拿着我的命令,通知南西北三处守城官不得打开城门,快去 “是” 迹无涯从地上捡起一跟枯树枝。然后翻挑地上地衣物。阵阵刺鼻地味道迎面扑来。他急忙捂上口鼻。当衣服中掉出一块翠绿地玉佩时。一旁静立不语地莫白突然疯狂大叫起来。“大哥、大哥。那是我送给大哥地。是大哥、是大哥……” 心在一点点下沉。看着衣服下赫黄色地一滩液渍。男人立刻明白。莫言……恐怕当真已遭人毒手! “不……” 耳边传来悲痛欲决地哭嚎。迹无涯忍住心中地痛。伸手一点。莫白倒入他怀中。“来人。将莫先生送回府。” 刚回头。就看见少年朝那衣服伸出了手。男人一步窜了过去。厉吼。“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云绯雨楞楞的回转头。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指着那件衣服连声开口,“你告诉我。那不是义父的对不对,那不是、不是对不对?”少年突然笑道:“怎么可能是义父,义父那样的好人。连仇人都不会有,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对他,不会的,这肯定不是义父的,义父一定还在哪,迹,我们去找,再去找,义父一定还在哪……” 将情绪失控的少年抱进怀里。迹无涯眨去眼中的酸楚望向天空。雾蒙蒙一片,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 三天三夜地寻找搜查。延京城四处可见身着盔甲佩着利剑的侍卫穿行,最终。众人不得不承认,夜晔国大将军莫言,在为九亲王庆生当天的回家途中遭人杀害。 而下殡当日,皇家陵园内外都围满了人,不管是将士也好,还是普通百姓也好,大家都为这位受众人爱戴的将领哀悼哭泣。 看着里面只有一件衣物的空棺木被黄土一点点埋没,云绯雨的心一阵阵抽疼,如果当日不是他因为自己地执念去追那人,义父绝对不会死掉,一切都是他的私心作祟,如果他及时回头去追义父,这一切根本不会生,都是自己的错! 迹无涯紧紧握住少年地手,看见他悲伤的面容,知道他一定又是在自责,但此刻除了握住他的手,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神转向一旁地莫白,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愧疚。 想他们兄弟二人尽心尽力的帮助穹家,虽然是为报答老王爷当初的救命之恩,但这么多年他们为朝廷所做的事,立下的功劳,早已还清当年的人情债,可他们依旧全心辅佐当今皇上和自己。而数日已过,自己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查出,面对这位一直辅助教导自己的良师益友,看着他如此悲痛的模样,自己却一点忙也没帮上,心中不禁愈地难受,暗暗誓,一定要手刃凶手,以悼念莫将军在天之灵。 三日后,除了城门口依旧在对进出口人详细盘查,城内巡查地侍卫则减少许多,压抑的气氛渐渐散去,城市又活跃起来。 然而,意想不到地事情又生,在莫言下葬的第五天,一直跟随大将军左右地两位副将,突然离奇从府中消失,生死未卜,当今圣上得知,不禁龙颜大怒,下令全国搜查犯人,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皇城再次戒严,文武百官也都开始惶惶不安,生怕哪天就会轮到自己,朝内陷入一片混乱。 转眼又过去半个多月,已是十月中旬。 这日,云绯雨刚练完功,回到屋中将手中的墨色长剑轻轻放下,拎起茶壶倒了杯已凉的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轻抚着桌上的玄墨剑,望着窗外呆。 清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看着院中被风卷起的漫天枯叶,他在思考穹子夜的提议,替父入朝为官。那人说,眼下朝廷岌岌可危,百官人心惶惶,他身为前场战役英雄,又身为大将军义子,如果能站出来替朝廷效力,定能平抚这场骚乱,也能重振士气。虽然他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想到义父保家卫国的遗志,便做出了决定,入朝效力。 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少年看向门口,见到进来的那人,他站在桌旁没有动,只是望着那人愈清瘦的脸庞,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自从莫言下殡那日,二人就再未见过,朝内事情繁多,莫白也因精神不济而无法入朝,因此重担落在了他一人肩上,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只是他今日来。是为何事? 进屋看见少年怔怔的望着自己,迹无涯轻笑,“怎么,半个月不见,就不认得了?” 云绯雨立刻回神,尴尬的笑笑,“你今日怎么有空来?” 那人轻叹一声,轻轻抚过桌上的长剑,“不愿见到我吗?” 少年转过头。望着窗外默然不语,此刻,他完全没有心思再想个人感情,只想着为义父报仇,和找到两位副将军。 男人知道他的心思,同他一起望向窗外。淡然开口,“今天来,是跟你道别的。” “你要走?”少年立刻扭头望向他。明明朝廷现在需要他,他怎么能走? “嗯”男人点点头,“我要离开这里处理些事情。朝廷这边暂时还算安定,而莫先生昨日就已回朝开始理事,还有凝霜地婚期将近,我身为她的大哥,也必须回去一趟。” “哦少年淡淡的应了声。 迹无涯看看他,突然又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青洲城?毕竟,天悯也算和你是兄弟,他成婚你不去庆贺一下“你妹妹要嫁的是他?”猛然开口,才觉自己说露了嘴。但转而一想。即使自己死不承认,男人已经认定他就是云绯雨。眼下只有他们二人,也没必要再否认。 终于承认了吗!男人微微一笑。“是,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所以我晌午过后就要出,你……跟不跟我一起?” 虽没有转头,但眼角余光还是看见了男人眼中的期望,还是不死心吗?算了,他愿意怎么样就怎样,自己保持这样就好。 少年摇摇头,“不了,我答应了皇上,后日就入朝,而且,我现在只是夏雨。”说完,他转过头对男人歉然一笑,“希望你能明白。” 迹无涯看出他的坚决,点点头,“我明白。”随后话锋一转,“但我说过,不管你是谁,我认定的只有你,我会慢慢等,即使等……一辈子也无妨。” 少年看看他,然后望向桌上的剑不再言语。 男人见他如此,苦笑着转过身,缓步朝门口移去,“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突然又停在门口,道:“还有入朝的事,不喜欢就不要勉强。” 少年望着他离去地背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保重。” 夜岚十六年十一月三日,从边关萨兰城传来急报,西炙与我国邻近的乌索城突然入驻大批西炙士兵,虽然没有进攻意向,但全权隔断了与我国的贸易交流,不明其意,但据说领兵入驻的是一直主张战争的西炙大皇子西西里图.哈尔巴拉,因此不得不防,边关请求增援。 金銮大殿,穹子夜俯看百官,文左武右,而此刻武官一边几位最高指挥都已不在,当看到面目肃然,双目炯炯的少年,心中顿时一安,还好有他在。 “众爱卿对西炙派大军入驻乌索城有何看法?”穹子夜开口,见众官都在沉思,他接着道:“乌索城与我国相距只有百里,他们一次入驻四万士兵,据说还在不断增加,而我萨兰城只有两万兵马,众爱卿觉得,他们意欲何为?” 众官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穹子夜微微皱眉,看着左边地一个空位,莫先生今日没来,听说是病倒,看来那些日是强撑入朝,自己果然是太依赖他了,还有莫将军…… 正当他在暗自哀默之时,一人从左边行列站了出来,弯腰恭敬道:“皇上,臣有奏 “哦穹子夜一看眼前之人,眼睛一亮,“白爱卿有何见解,快快道来。” 白清秋站直身子,面容郑重,“臣以为,西炙国狼子野心,上次一战虽然大败,签定了和平协议做了赔偿,还送来质子,但质子却半路丢失,臣以为是他们故意为之,而且西炙一直对我国国土虎视耽耽,此时虽未动战争,但大批兵马不断入驻乌索城,侵占企图非常明显,所以,请皇上即刻出兵增援萨兰城,以免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穹子夜点点头,话中带理,跟他所想大致相同,他接着开口,“那白爱卿认为该派何人领兵前往?” “这……”白清秋扫了武官一边,低头默然。 穹子夜叹口气,挥挥手,“退下吧。” “是” 看向武官一列,几位将军,除了守护边关的林副将还在,一亡两失踪,而熟知行兵打仗的,扫了一圈,他叹了口气。 “皇上,臣愿带兵前往清冷地声音,是尹洛。 穹子夜看着他,陷入沉思,尹洛虽行军打仗数年有些经验,但为人冷淡,为自己分忧是好事,问题是除了神射营的兵士听他调遣,其他营的将士恐怕很难服从于他,可此刻除了他似乎真无人可用,正在愁,就看见少年突然走了出来。 “皇上,臣愿做马前卒,跟随尹都尉前往战场。”云绯雨走出行列,朗声开口。 先前他觉得自己不懂行军打仗,所以没敢贸然请命,而此刻听见尹大哥愿意带兵前往,他便想着自己可做一名小卒子,此刻正是用人之季,他有一身力气,自然要多出力。 望着堂下地少年,穹子夜心中一暖,但听到少年请命打仗一事,他不禁簇起了眉,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少年功夫比几位将军还要强上几分,但打仗不同于私人殴斗,如果他有了损伤,皇叔那边…… 正待摇头,白清秋突然又站了出来,恭敬道:“皇上,臣自从小喜爱读书,兵书也看了不少,而且臣在萨兰城做过一年巡抚,附近地图已铭记在心,定能够替各位将士出谋划策,提供帮助,所以臣愿一起前往边关,助副将军、尹都尉和夏都尉一臂之力。” 听见他的话,穹子夜依旧没有回答,此刻他心里只想着,到底要不要答应少年的请求?少年身为大将军莫言义子,又是上次战役的大功臣,在军中的亲和力和号召力都比尹洛强上数倍,但真让他去了,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真头疼! 见堂上男人紧簇眉头犹豫不决,白清秋想了想,大概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立刻开口,“皇上,边关有林副将军这位老将,加上纵横战场多年的尹都尉,再由夏都尉号召、鼓励士兵,由小臣筹谋划策,即使西炙大军真来犯,只要我们四人合力,一定可以叫他们有去无回,再次大胜。” 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听的群起激昂,百官纷纷附和鼓动,穹子夜望着堂下三人,见他们都有此意,而且想想也有道理,便点点头,提笔挥墨,下旨出兵。 夜岚十六年十一月六日,皇旨任命边关林峰暂代主将一职,尹洛提升为副将,白清秋为随行参谋军务,夏雨都尉跟随,三人带着五万正规大军,向边关萨兰城急奔行。 第一百八十五章 留须男子 乌索城总督府内,一名高壮男子在铺着红地毯的廊道里急走着,当到达一扇金框圆拱形的白木门前,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女,指了指里面,“乔先生在睡觉?” 侍女朝他蹲身行了一礼,“回大殿下,乔先生正在沐浴。” “哦男子伸手就想将门推开,突然停住,挥手朝两旁的侍女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悄悄推开房门,哈尔巴拉吞下口唾沫,只要能看一眼就好,就一眼,那等绝色尤物,那衣服的身段看着都妖娆动人,如果**裸躺在自己身下,该是多么消魂。 正想着,一名留须男子披着湿漉漉的齐腰长,整理着袖口从屏风后走出来,当看见屋内的他,立刻厉声喝道,“谁准你进来的?” 哈尔巴拉顿时心生不悦,自己堂堂一国皇子,除了那个死不断气的老头,还没人敢如此呵斥自己,不过,他看着面前之人心想,先哄着你,哼,迟早让你躺我身下哀求告饶。 面上却立刻摆出一副笑脸,“乔先生,这不有急事找您,刚才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一时情急就闯进来了,请您别见怪。” 男子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冷冷开口,“什么事这么急着见我?” 哈尔巴拉陪着笑脸急忙凑上前,坐到他身边的椅子,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中年人面孔的男子不住在心中嘟囔,为什么把那副面孔遮在这么丑的面皮下,白亏了这么好的身段,看着看着眼神就不由自主顺着男子粘着烙腮胡的下巴滑进他微敞的衣领,却见那人突然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哗的拉开,“如果殿下无事就请回,我要休息了。” 哈尔巴拉立刻回神。讪笑着坐在凳子上不起,“乔先生别气,我这不是在想该怎么跟您说吗。” “那快说。”男子皱了皱眉。耐心似乎快被磨尽。 想起正事。哈尔巴拉面容一肃。指了指男子刚才地位置。“乔先生请坐。” 见他终于要谈正事。男子将门关上。而后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桌上地银壶倒了杯果酒。细细品喝起来。 哈尔巴拉也不在乎他地无礼。直接开口。“乔先生。刚才从夜晔地探子那传来消息。说夜晔于七日前派大军赶往萨兰城。据说有五万人马。你说我要不要趁他们还没到。立刻出兵攻陷萨兰城?” 男子晃了晃手中地银制酒杯。淡淡问道:“半月前你地兵力就已有四万。那时你为何不攻。非要等他们派出大队人马才想起进攻。不觉得晚了吗?” 哈尔巴拉面色微红。懦懦道;“乔先生不是才把那两人带回来吗。当时我虽有四万人马。但萨兰城易守难攻。而此刻我们手里有了人质。所以我想……” 男子嗤笑一声,“你觉得有了人质就好攻?看来你对夜晔国地将士不太了解,你知道为什么夜晔守边关的将领一直是那个林峰?” 哈尔巴拉木然的摇摇头。 “因为他是一块比夜晔主将莫言还难啃的硬骨头,你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恐怕他也会面不改色的拿刀回砍你,而他的直属部下也跟他一样脾气。所以当初我不主张抓他。自然,人质威胁对他也没用。他是绝对不会背叛夜晔国地,明白吗?” 哈尔巴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那我们要那两人有何用?” 男子将杯中酒喝尽,微微一笑,“当然有用,虽然没有那个莫言影响大,但这两人也在夜晔赫赫有名,俗称战场双虎将,一人勇猛善战,一人足智多谋,一直做为莫言的左右手,林峰善防,却不善打仗,夜晔主将死了,这二人就是顶梁柱,你说有没有用?” “可是他们还是威胁不了那个林峰,不是吗?”哈尔巴拉不解,突然又说:“当初要是把那个夜晔小皇帝掳来就好了。” 胃口还真大,皇宫是那么容易闯的?而且我凭什么替你卖命,男子在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淡然,“威胁不了林峰,不等于威胁不了其他人,你说说这次来的将领有谁?” 哈尔巴拉想了想,而后开口,“听说带兵的是那个神射手尹洛,然后还有一名文官据说是参谋,哦,还有那个上次害我军大败的小子,叫什么、什么……” “夏雨?”男子嘴角微扬,要来了吗?这么快就要见面了,真怀念呢,那个夜晚,只是回想一下,男子立刻感觉小腹涌出一股热流,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如不是那次去延京有事,真想将他一起带走,他的滋味真美好,让人流连往返,跟那人很象,但抱起来的感觉却又不太一样,不管如何,能让自己尝过一次没有杀掉地,看来有收藏的必要。 “乔先生、乔先生……”哈尔巴拉疑惑的看着面前男子,对他面上的诡异笑容很是不解。 “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夏雨,上次不仅害我国大败,还害我国付给夜晔国巨额赔偿,您看您能不能出马将他捉来?” “不行男子一口拒绝。 哈尔巴拉楞了下,随后问道:“为什么?” 男子轻咳一声,淡淡道;“有这两人足够了,要他何用?” “但据说他深得夜晔皇上和那位神秘王爷地器重,如果将他捉来,我想换城的把握更大一些。”哈尔巴拉想了想,然后回答。 “你为何此次只瞄准萨兰城?你的野心……应该不只一个城池吧。” 哈尔巴拉嘿嘿一笑,“我此次只想快点立上一功,这样朝内的重臣就会都支持我,即使老头子想传位给那臭小子,也得尊重朝内各位大臣的意见,等我当上西炙王,夜晔就是我囊中之物,哈哈哈 异想天开的蠢货,算了,先陪你玩玩,直到把那家伙引出来再说,男子盯着手中的精致银杯,淡淡开口,“捉他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们现在正在路上,等他们到了萨兰城再说吧。” 哈尔巴拉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多谢乔先生相助,如果此次能够成功,以后有用的着我哈尔巴拉的地方,我一定顶力相助。” “嗯男子淡淡应了声,“如果殿下没事,我想休息了。” 正事说完,色心又起,哈尔巴拉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望着男子玄色衣袍下地妖娆身段直咽口水,可刚一抬头,就对上那人冰冷没有感情地双眼,惊的瞬间出了身冷汗,赶紧起身冲到门口,一把来开门干笑着,“那好、那好,乔先生请好好休息,我走了、这就走了。” 等门关上,男子揉了揉额头,跟这种人打交道真让他浑身不舒服,拽下胡须,搓了搓脸,一张面皮轻飘飘落下。抬头看向正前方地大铜镜,司宇圣注视着里面的面孔冷笑一声,“敢跟我玩,看你有几条命。”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互相利用 哈尔巴拉回到房中,心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想当初那人身受重伤,如不是他好意搭救,能活到现在吗,早知道当初趁受伤时强要了他。 但是一想起那人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双眼,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算了,等这件事情办完,正好试试乌和帮自己弄到的药,一想起那人在自己身下勾魂的模样,哈尔巴拉身体某个部位立刻起了反应。 “该死”他暗自咒骂一声,突然想起自己有两天没有泄,立刻拍了拍手,一名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单手抚胸行了一礼,“大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你去乌和说,给我送两个新鲜的过来,要快。” 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侍卫又行一礼,恭敬道:“是” 司宇圣盘腿坐于床上,运功行完一个周天,而后长吐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窗外,天已渐黑,看来大概是戌时。 下床伸展了下腰身,透过窗口看着远处的热闹集市,想了想,他走出房门。 漫步在异国的街道上,司宇圣不由得感叹,当初如不是为了追踪云家那人,他恐怕根本不会踏进这传说中的野蛮之地。 记得那时他为报凤凰后山的羞辱之仇,一直四处查探云家那人的消息,但那厮太过狡猾,只跟他周旋,从不正面应对。而后有一天。他突然得知那厮曾在这边出现过,就立刻只身跑来,可一路追踪来此,人没找到,返回之时却碰见了尾随自己而来地迹无涯,只是刺激他两句,没想到迹无涯那厮竟然疯跟自己拼命,一时大意受了重伤,而后在城外的树林休息时,碰见了哈尔巴拉。 看见那人的嘴脸就让他恶心。不过当时自己身受重伤需要地方修养。于是就跟他来了乌索城,准备等伤好了杀掉此人,后来得知他是西炙大皇子,想起西炙皇族和云家那人一直有往来,心中便有了计划。 而那次派人帮哈尔巴拉去刺杀那个当质子的西炙小子,只是提前放出了一点风声,云家那人果然出手相助,而此番老皇帝找回那个小皇子,恐怕也是那人所为。哼,好的很,就是要这种效果,司宇圣在心中冷笑,不怕你不出现。云顷! 行了一个多月地路程。大军终于到达萨兰城。边关官员将领热情相迎。为云绯雨三人举办了欢迎宴。而宴席上。众人一谈起大将军莫言。林峰止不住落泪。引地众人皆默。而后谈及另外两位副将。众人哀叹不已。欢迎宴会。也在压抑地哀伤中结束。 第二日。四人就聚在一起商讨西炙方面地动向。林峰说现在乌索城内外都有重兵把守。我方探子很难混进城内。只能在附近探察观测一下。暂时没有兵出战地迹象。 “看来只能等。”白清秋道:“虽然怀疑他们有入侵地意向。但终究还没有。他们不信守承诺。到时候吃了败仗遭人唾骂地还是他们。而我们只要提前部署好一切。坚守自己地阵地即可。只是。但愿不要久拖。他们能知难而退最好。毕竟。这次距离前次战役才半年不到。国家再也承受不起长久战争地消耗。” 三人齐齐点头。默然沉思。 乌索城地总督府内。哈尔巴拉一起床就忍不住立刻朝那人房间奔去。内心满是焦急和怒气。西炙大军到达萨兰城已经六天。那人答应自己要捉那个夏雨来。可是跑去催他几次。他只是说等等、再等等。不能再拖了。朝内那些支持自己地朝臣不住来信催促。说老皇帝正在说服那几个支持自己地郡王倒戈。不行。必须尽快取得胜利回大都。 走到门口。刚想直接进去。但想起那人不喜如此。只好忍下心中地怨气。敲了几下门。“乔先生、乔先生 “进来里面传来那人低沉柔和的嗓音,美人果然什么都好,哈尔巴拉咽了口唾沫,不行,现在正事要紧,将心思一收,他肃起颜面,推门而入。 见他进门,司宇圣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却抢先开口,“正好,我也准备去找你,我要出去几天,抓那人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一听此言,哈尔巴拉压制地怒气顿时爆,语气不禁有些蛮横,“当初可是本皇子救了你,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现在让你……” 冰冷的视线入利箭一般射向他,看着那人缓缓朝他走近,哈尔巴拉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惊恐道:“你、可别乱来,我是西、炙大皇子,你、你……” 一声冷哼将他地话生生截断,司宇圣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的脾气很不好,所以,记住以后不要对我大吼大叫,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 说着,他伸出一指戳向壮汉身后的木门,而后收回手,拉开另外一扇门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话,“等不等随你。” 待那人离开,哈尔巴拉立刻大口大口喘气,刚才那人吓的他差点尿裤子,以前虽然被那人一瞪他也怕,可刚才,那人的眼神却让他止不住战栗,感觉自己似乎被那人用眼神,一点一点凌迟,简直生不如死。 扭头看向一旁,一个圆孔出现在眼前,刚才看见那人似乎只是轻碰了下这门,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哈尔巴拉惊惧,如果那一指戳的是自己的脑袋,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忐忑不安的从那人房间出来,一路恍惚。在到达卧寝前,一名仆人一边呼唤一边朝他快步走来,“殿下、大殿下 哈尔巴拉立刻收回神,摆出上位者地气势,凝声道:“什么事?” “有人在府外求见 说着,仆人双手递上一封信,他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面上顿时呈现惊讶,而后迅将信合起,想了想。“请他进来。” “是 看着那人解下斗篷。是个年轻地男子,哈尔巴拉疑惑不解,当看见那人从脸上揭下面皮,不由地惊讶,“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信上不是写的很清楚,自然是、云家。” “你、就这样进来地?”虽然戴了面皮,但与西炙人到底还是有些差别,哈尔巴拉不相信就凭如此装扮。守城的士兵就会放他进来。 “自然是耍了点小手段。”那人直言不讳道,转眼面色一正,“大皇子殿下,我地时间不多,我们来谈正事吧。” “先问个问题。”哈尔巴拉直接开口。“据我所知,云家是站在我父皇和那小子一边的,怎么会突然来帮我?” 男子沉默片刻,而后笑道:“你该明白云家做事利益为先,帮你自然也是帮我们自己,何必多此一问。” “……说的也是。”哈尔巴拉点点头,“那好吧,说说你来的目地。” 男子四下看了看,哈尔巴拉立刻明白他地意思。开口道:“放心。整个总督府都是我的人,这里很安全。” “那好吧!”男子朝他招招手。而后凑近。 哈尔巴拉犹豫了下,随后贴耳上前。片刻后惊讶的看着他,“这就是你来此的目的?” 男子点点头,“不知皇子意下如何?” “我有什么好处?” 男子轻笑,“好处?将此人送给皇子不就是好处?虽然我不清楚皇子此次驻重兵在此的目的,但恐怕与皇位有关,而他,应该对你很有用吧?” 哈尔巴拉哈哈一笑,“云家果然都是聪明人,好、好,此事甚合我意,那你看我们该如何合作?” 那人思索片刻,而后朝他凑近,哈尔巴拉附耳倾听,一边听一边点头,面上也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晌午,又到用饭时间,为了便于商议互通信息,三人暂且都住在林峰的府上,看着空出地一个位置,林峰看向一旁的侍女,“没去请白大人来吃饭?” 侍女行了个侧福,“禀大人,白大人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午上就不用饭了,请各位大人不必等他。” “哦林峰转头看了看二人,“那我们吃吧,等会再去看他。” 二人点点头,埋头用膳,吃过之后,三人一起向白清秋住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没有动静,三人对望一眼,林峰开口,“是不是睡着了?” “有这个可能。”云绯雨接话,而尹洛则站在一旁不说话,因为少年要来他才来,说实话,他对那个白清秋着实没什么好感,从心里就讨厌。 “那……我们过会再来吧!” 三人正待离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咳嗽,随后就传出干涩沙哑的嗓音,“是林将军和夏都尉吗?请进吧。” 看来挺严重,林峰看见少年眼中有相同的神色,冲他点点头,而后推门而入,“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们来看看。” 一进屋,就看见白清秋半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云绯雨急忙走上前,“你要不要紧,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白清秋摇摇头,“不用,只是稍微有点着凉,休息一下就没事。” “不过你脸色很不好,声音也哑成这样,请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妥当。”林峰皱起眉。 “是啊,还是请个大夫为好。”少年附和。 男子摸了摸脸,随后笑道:“无妨,我从小就这样,一点小病脸色就会很难看,其实并不是很严重。”见众人还是一副担心地模样,他笑笑,“放心,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身上一直备着些偏方,刚才就已经叫下人帮我去买了,吃上一副就好,不过,还是要感谢几位来看我,多谢!” 听见他已叫人去买药,众人便放下心来,少年看着他苍白的脸,点点头,“那好吧,你吃了药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就叫我们。” “嗯白清秋感激的点点头,见三人关门离去,他吐了口气,而后静静靠在床头,眼睛一直瞅着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 齐涌萨兰 夜岚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边关将领林峰接到西炙国大皇子西西里图.哈尔巴拉的亲笔书函,声称夜晔国两位副将军在他手中,要求夜晔国割让萨兰城交换。 此事非同小可,四人拿不定主意,立刻上报延京,而在前一日,迹无涯回到延京就因得知云绯雨又入边关,于当日就赶赴萨兰城,穹子夜因担心少年安危,执意要随行,于是变装为贴身侍卫伴随迹无涯左右,而宫中则声称皇上病倒,朝政全权交由莫白打理。 此刻萨兰城的四人心急如焚,因为他们知道信使即使快马加鞭一直不停歇奔跑,来回也得二十多日,而西炙给的期限是十日内答复,不然就在乌索城头斩杀其中一人,再过五天不给答复,就斩杀第二人,眼看期限将近。 期限前一天,四人聚集在一起商议。 “割城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但期限是明天,大家看该怎么办?”白清秋看着三人。 “进攻!”一直都很少表意见的尹洛突然开口,见众人都望着他,没有表情的继续说:“他们应该很清楚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但只给这么短的时间协商,明摆着就是要挑起战争,那就直接进攻好了。” 三人听完都若有所思,随后白清秋开口,“尹副将说的有些道理,但眼下我们不能进攻。因为我想,他要挑起战争就会直接杀了两位副将,根本不需给我们时间思考,如果进攻地话,很可能真的让他恼羞成怒杀了两人,而且攻难守易,恐怕到时候人没救出,我们反而会损失大量兵力,所以,我们不能进攻。” 众人静默。云绯雨迟疑着缓缓开口。“我们去偷偷救人怎么样?” 林峰摇摇头,“想法很好,但行不通,第一,我们不知道两人关在哪,送来的信物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两人到底是不是在他手上,还说不一定;第二,即使人真在他手上。可是我们该如何进入?从哪进入?乌索城内驻扎了五万敌军,进去纯粹是自投罗网。” “林将军分析的有理。”白清秋附和,转口又说:“但那信物也不能判断是假的,你们三人都见过不是吗,所以此刻只能认为他们手中有人质。而且两位将军失踪了一个多月,在他手中不是不可能,还有,我认为一国皇子应该不屑于撒这种谎,毕竟有损他的颜面。” 三人想想,点了点头。 见他们同意自己地话。白清秋突然起身。“你们等我下。我回房拿样东西。” 不多会。就见他手持一卷羊皮进来。看起来应该是地图。打开一看。是张两国边界图。不过上面用红笔做了很多记号。 云绯雨指着上面交错地红线和红点不解地问:“这些都代表什么?” “红线代表可行地暗路。红点代表可做埋伏地位置。” “这么详细?”少年开口。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 白清秋微微一笑。“在这里当抚台地一年多。那时候与西炙关系还算和睦。我无事就会步行出城四处看看。然后将观察到地。地图上没显示出地位置都记录下来。想着不管打不打仗总会有用途。而经过一年地探索观测。就出来了这张地图。” “真厉害!”少年满脸的敬佩之色,林峰也露出赞赏的笑容,只有尹洛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 白清秋笑笑,而后指着一条红线给众人看,“这条路是我无意现,只记得是那日在观测间不小心绕到这条无人问津的小路,谁知道走到底竟是一小片树林,走到树林地尽头,则被两丈余高的围墙拦住,而围墙里的阁楼很高,看那形状我就知道是西质国的地方,后来回去一对照地图,确认那是乌索城后山的树林,而那阁楼就是总督府,我曾经去过一次,过后才想起。” 三人惊讶,林峰皱了皱眉,“你地意思是,可以从总督府后面攻进去?” 白清秋点点头,“不过不是攻,而是偷偷混进去。“那里应该有人把守吧?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而且两丈高的围墙……”林峰看向桌上的地图,低头沉思。 “其实围墙到不用担心,用三钩爪很容易攀登,我现在担心的是,两位副将军被关在总督府的话,那周围的守卫一定很多。”白清秋望着地图,拧紧眉头。 “我去云绯雨开口。 “我也去尹洛紧跟着附和。 “不行!”林峰一口否决,“现在乌索城内五万西炙军,我们对里面一点也不熟悉,你们去了到时候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起不是得不偿失?” 少年虽然心有不甘,但明白他说的是实话,只能静默不语,看着地图呆。 “其实”白清秋看了看三人,“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你说林峰开口。 “信函里说过,如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就会于明日正午在乌索城头当众斩杀一人,那明日正午前我们就带兵去谈判。”白清秋停下,指着那条红线道:“在此期间,由我们当中一人带队士兵顺着这条小路绕去总督府后,趁他们大队人马聚集在前方时,混进去救人。” 三人思索,沉寂片刻后林峰开口,“即使真能混进,却也只能救出一人,被拉至城前地那人起不是要丧命?” “嗯,这个问题我想过。”白清秋面色凝重。“但不这么做,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将军都丧命,就是再过五六日,也不知道延京会不会有消息传下来,如果明天能够成功救出一人,另一人很可能反而不会被杀掉。” 见众人不解,他解释道:“因为失去一个人质,另一个人质就是那位西炙皇子仅有地筹码,他应该不傻,明知道眼下兵力他并不占优势。怎么会轻易杀掉人质。” “说的有道理。”林峰点点头。沉思片刻,道:“那明日我带人走小路去救人,你们就带着大队人马去谈判,吸引他们地注意力。” “不,我去云绯雨开口,“林将军你如果不在,肯定会引起他们怀疑,而他们即使知道名字却不认识我,所以我去比较好。” “可是……” “林将军。”少年打断他。笑笑,“我力气大,只能出些蛮力,谈判我可是一点都不会,所以我去救人最合适。” 白清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林将军,我觉得夏都尉说地很有道理,其实说实话,我去最合适,毕竟我对那里熟悉,不过我不会功夫,去了恐怕只能拖累大家,要不这样。”他看向三人,“明日林将军和尹副将带人去谈判。我给夏都尉带路?” “不。我和小雨一起去救人。”尹洛突然插话,“你们两个去谈判。一文一武,正好一个震敌。一个谈判,帮我们拖住他们。” 林峰想了想,然后看向白清秋,“尹副将说的不错,这里就只有白参军你是文臣,我们都是些粗人,根本不会谈判,所以明日的谈判,就有劳你了。”而后他转向两人,“你们两个一起我就放心多了,互相有个照应,但千万要记住,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是”二人齐应。 “那好,我们来商量一下明天的细节,不过先请白参军详细讲解一下这地图,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好” 已经回来了五、六日,可哈尔巴拉再也未催过他去抓人,司宇圣不禁有些奇怪,但此刻他却无心思管这些,因为今日他得到消息,说云顷似乎很急的在往萨兰城这边赶,不管是自己地计划生效,还是他有别地急事,总之,只要出现了就别想再逃,男人冷笑。 哈尔巴拉坐在桌旁,看着那人白皙优美的脖颈和微微颤动的喉结不住咽着口水,但看见那人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那日不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端着酒杯的手开始颤抖,有些不敢递给眼前之人。酒里加料了?司宇圣将他的神情完全看在眼里,不过算了,今天心情好,就陪你玩玩。 只见他浅浅一笑,“怎么,殿下不是说这酒是送给我的吗,不舍得了?” 即使是这张脸,但美人的笑就是美,哈尔巴拉立刻忘乎所以,将那杯酒递了过去,“怎么会,这酒就是专门拿来给乔先生喝地,您尝尝,这可是珍藏了十年的,跟您平日喝的可不一样,味道绝对纯正。” “哦?”司宇圣端过,在鼻前闻了闻,……暗自冷笑,以为这些就对我有用?一口干下,他舔了舔唇,“嗯,的确不错。” 看见眼前之人的粉色小舌在唇边滑了一圈,哈尔巴拉感觉浑身着了火似地,那个部位立刻支起了帐篷,急忙又要给男人倒上,“那您多喝点、多喝点 司宇圣伸手挡住,而后拿过酒壶,“我习惯自己慢慢品尝,殿下如无事就请回吧。” 哈尔巴拉看着他,坐在那没有动。 “殿下还有什么事?或者说,”男人意有所指的晃了晃酒壶,“这里……” “没事没事,我就走、这就走。”哈尔巴拉心虚的站起,觉自己下面高高支着,狼狈的立刻窜出门外,一边关门一边献媚的陪笑,“您慢慢品尝、慢慢品尝。” 哼,司宇圣将酒壶重重放下,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已达到,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天天对着这张令人呕吐的面孔。 站起身四扫了一圈,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不要也罢,那现在就可以走了,先把那人杀了?他迟疑了下,摇摇头,还是先不要多生枝节,等云家那厮来了再说,顺手拿起桌上地酒壶,他走向窗口向外轻轻一跃,整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第一百八十八章 悲惨一天 期限当日,四人开始分头行动,云绯雨和尹洛天刚露白就带着五百精兵从萨兰出,绕小道前往敌人总督府后山,而林峰与白清秋带领的七万大军,于辰时向乌索城进。 这日的天很冷,哈口气似乎都能结成冰溜子,即使太阳升起,也被灰蒙蒙的雾气时遮时掩,散着惨淡而没有温度的光芒,处处都是一片萧瑟凄然。 五百人于巳时就已到达地图上的指定地点,俯在枯草丛里静静等候,凌厉的寒风不时从他们面上刮过,割的脸生疼,已经蹲伏近一个时辰,手脚具麻,但他们依旧一动不动,等待时机。 “来了不远的山头传来尹洛的声音,只见他蹭地滑下,满身的草屑泥土也来不及拍,朝着兵士们一挥手,“出!” 云绯雨紧跟其后,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没有回头,尹洛一边小跑一边低声回答,“我们的人离乌索城还有一里地样子,而城内的大批人马已开始向城前聚集。” “哦少年开始寻思,按白清秋的说法,从刚才那处到小树林还需要一刻钟,而城内聚全人马最少也要刻把钟,时间差不多,但愿他们能拖久点。 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士兵,见他们都一脸肃然的跟在身后,少年不由心生感叹,曾经势不两立的池、宋两营的人,此刻相处如此融洽,不管是两位副将军还是皇上王爷,就连已逝的义父看到,恐怕也会觉得惊讶。 夜晔国已经失去一位受人爱戴的大将,不能再失去两位受人崇拜的副将,否则……少年握紧腰间的剑,在心中誓。一定要救出他们。 带着众人在杂草横生的夹缝间穿行。裸露的岩石和倾斜地山崖压地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终于,一小片树林出现在众人眼前。 尹洛手一挡,众人皆停,“不觉得太静了吗?”他将脸孔微微侧向身边的少年,而双眼仍旧紧盯着前方。 “嗯”云绯雨点点头。虽说小树林被群山环绕。但此刻静地有些异常。 “我先去看看少年刚迈出一步。就被尹洛一把抓住。他扭头望向身后。“小侯。你去。一有动静立刻回来。” “是一名身形跟少年有得一比地小个子士兵窜上前来。生地尖嘴猴腮。但一双眼睛却活灵活现。不停地四处滴溜溜乱转。 “他……” 知道少年地担心。尹洛轻声安抚:“放心。小侯感觉很灵敏。一有问题他会立刻现。” “哦少年眼也不眨地看着那名士兵。那人是尹洛地直属部下。既然尹大哥这么说了。应该没问题。 不多会,那小子就猫着腰在林中窜了一圈,而后站在林中。朝众人招了招手。 呼云绯雨吐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太紧张,冬天肯定没有鸟叫虫鸣,而且树林被山环绕,风进不来也很正常,城中大部分人都去了前方,自然会显得格外安静,如此更好。 二人带着众士兵穿过枯草丛慢慢接近树林,虽然探察没问题。但谨慎点好。当所有人都进入林子正中,周围仍静地没有一丝声音。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开始往城墙靠近。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哗啦啦的石块滚动声。 尹洛一惊,大叫,“不好,全体撤退!” 云绯雨铛的拔出玄墨剑,当其冲,“我来开路,你们都跟着。”然而,当众人刚冲出小树林朝来时的小路奔去时,利箭如黄蜂般嗖嗖而至。 “大家后退!”少年大喝一声,挥舞着长剑荡开近身的箭雨,可痛苦的惨叫哀嚎不断传入耳中,眼睁睁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倒地,他的心就如被上万支利箭穿过般,剜心缴肺的疼,圈套、这是圈套。 咬紧牙关,怒视着山崖顶上不断窜动的人头,少年将长剑挥舞地更急更厉,可敌人根本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喊杀声又从身后传来。 看着从城墙内不断翻跃涌出的高大西炙兵,少年双眼红,持着利剑冲了上去。 “小雨尹洛一把没拉住,回视身后一眼,小路已被封死,根本无处可逃,心中不禁悲愤,他拔出腰间长剑,指着蜂拥而来的西炙兵,大喊一声,“杀,即使死,也要拉他们来陪葬。” 此翻境地,众兵士都已明白怎么回事,既然必死无疑,还有什么好怕的?看着被敌人团团包围、浴血奋战的少年,众人齐吼,“杀!杀光他们 耳边充斥着痛苦地惨叫悲鸣,眼前飞舞着残肢断臂,浓重的血腥气充斥鼻间,粘稠的血红将他全身浸染,手中的长剑仍旧挥舞不停,听着利刃刺进对方身体的声音,少年赤红着双目,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腥涩液体,手一翻,剑一转,听见那人凄惨的嚎叫,他扬起嗜血的笑容,用力往下一划,就见那人从胸口处,生生被割成两半。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响起震天的怒吼咆哮,“杀了他、杀了他,他是恶魔!” 将身边地敌人刺倒,尹洛撑着剑不住喘气,四扫一圈,活着地同伴已所剩无几,而敌人却还在不断涌出,看着丈远外被层层包围的少年,他持剑冲了过去。 忍住肩上、背上、腿上地疼痛,斩杀着眼前的敌人,慢慢接近那已陷入疯狂地少年,男人扬起温暖的笑容,小雨,看来我们此生注定无缘,那么,我们约定来世再见,好吗? 乌和站在垫脚的高台上,看着自己的两千多精兵被砍杀的所剩无几,心疼不已,放声怒嚎,“杀死他、杀死那个恶魔!” “大人”一名副官模样的人凑到他身边小声提醒,“大皇子说要活捉,不能杀 “滚开”乌和一脚踢开他,怒吼,“死的不是他的人,他当然不心疼,这些人我花费大量时间金钱培养,就这么被杀了、就这么被杀光了。”说完,他又冲着林间不住咆哮大吼,“给我杀了他,杀了他重重有赏。” 副官见他如此模样,嘴角勾起冷笑,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立刻跳下台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小雨、小雨 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看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敌人中间,云绯雨一剑刺穿逼近的敌人,轻笑,“尹大哥,真好,还有你在!” 少年的笑容辛酸而悲伤,尹洛心中一痛,急砍倒身旁数人,瞅准空隙窜到他身边,一边挥舞利剑,一边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会陪你到最后。” “嗯”少年面上挂起温暖的笑容,手中的长剑却更加凌厉疯狂起来。 敌人在渐渐减少,但二人的气力也在渐渐耗尽,城墙上方又传来咆哮,“杀了,把那个给我杀了,杀他,立刻给我杀死他……” 身前压力顿减,尹洛暗道不好,转身一看,果然,所有敌人都开始疯狂的朝少年劈砍,几十把把明晃晃的刀剑一起袭向少年,想也未想,他纵身扑了过去。 身体已感觉不到疼痛,耳朵也听不到周围的人声,他的眼中只有身下的少年,露出歉意的笑容,“对不起,我、失信了!” 云绯雨怔怔的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暖暖的笑容,听不清楚的低喃,渐渐合上的双眼,无力垂下的头颅,还有从他身上不断涌出的猩红,这一切,都灼伤了少年的眼,蚀痛了少年的 “不凄厉的叫喊,悲伤而痛苦的哀嚎,持刀的西炙兵一怔,手顿在半中。 “杀了他,都楞着干吗,还不杀了他?”城墙上方又传开怒吼,刀剑随之挥下。 不让你们再伤害他,不让你们再伤害他一丝一毫,少年抱着男人的身体就地翻滚,看着追来的敌人,他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将男人扶靠在一旁的树上,“等我 握紧手中的长剑,一步一个血印,环视一圈,就这么多了吗?少年微微一笑。 一个滑步贴近最前的敌人,那人还来不及挥刀,就感觉腰身一凉,巨痛随之而来,他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分家的身体,断气前望着少年被血染红的笑脸,吐出两字,“恶、鬼!” 林中突然刮起了风,吹扬了少年的,只见他轻点着脚尖,面上始终挂着最亲切的笑容,如玩耍般游戏于众人间,随着他所经之路,鲜血飞溅、残肢断臂、肝脑涂地,场面惨绝人寰,如修罗地狱。 看着仅剩的部下被残忍斩杀,乌和又惊又怒,当最后一人被杀死时,他看见林中那人朝自己这边望了一眼,那面上的笑容扭曲而狰狞,惊的他一**跌坐在地。 身后传来错落的脚步声,还不等他反应回头,就听见有人下令,“来人,将总督大人送回去休息。” 感觉自己被架起,乌和看向来人,“哥尔巴,你……” 那人根本不理会他,朝身后的士兵一挥手,指着林间的少年,“大皇子有令,活捉那人。” 又来了吗?看着黑压压的士兵从城墙跃下,云绯雨呵呵一笑,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气力皆尽,他回头望了眼坐在树下的男人,喃喃自语,“尹大哥、各位,我来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愤恨入骨 乌索城外,两国大军遥遥相对,林峰有些不耐的看着那名来回奔跑的敌国传唤官,下马走到白清秋身旁,低声询问:“谈的怎么样了?” 白清秋摇了摇头,面容凝重,“很艰难,不过似乎有希望延期,不然是不会跟我们谈这么久的。” “哦林峰淡淡应了声,看向敌国皇子身边那名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副将军宋子央,此刻,他是真的相信两位副将在他们手中,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两位副将到底是怎么到对方手中,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西炙,不过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云家。 一名内侍走到那位西炙皇子身边耳语,林峰微微皱眉,刚才就看见那名内侍传过一次话,虽然距离较远,不过他还是很清楚的看见那位皇子脸色大变,而这会……笑了?!心头渐渐涌起不安,他低声问:“你说尹副将和夏都尉会不会出事?” “不清楚白清秋疑惑的看了眼对面的皇子,看着那名传唤官颠颠跑了过来,低声道:“这次看他们怎么说。” “嗯压下心头的不安,林峰退回队伍前,不多会儿,就看见白清秋面带喜色回来。 “怎么样,谈妥了?” “宽限十日”白清秋一脸兴奋,突然又说:“我们快回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救出人了。”林峰点点头,眼见敌国大军向城内撤回,他转身一挥手,“撤退!” 远远看见萨兰的城墙,他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和激动,行到城门口一跃下马,朝着守城的兵士喊道:“看见尹副将和夏都尉回来了吗?” 守城兵士摇头,林峰心顿时跌到谷底。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 夜,二人静坐不语,林峰一把抓起桌上的地图,“我去看看。” 白清秋起身拦住他。“将军。要以大局为重。您这样一去如果出了什么事。这七万大军由谁来指挥?”他想了想。接着道:“要不这样。明一早我带几个人去查探。眼下守城重要。您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唉……”林峰长叹一声。面露苦涩。内心不断猜测。到底生了什么?是全被抓了?还是全被杀了?还是迷路了?或者。一切都只是陷阱?不经意扫了眼面前地男子。见他也是一脸地担忧和愁苦。暗自摇头。怎么会。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怀疑自己人。 算了。林峰拍拍眼前男子地肩膀。“明天就拜托你了。”说着。唉声叹气地走出房间。白清秋看着他地背影。唇角微微扬起。 冰冷潮湿地地牢里。云绯雨幽幽醒来。望着地面红红地水渍。不禁有些迷糊。这是哪?地上地水为什么是红地“再泼。泼到他完全清醒为止。” 劈头盖脸地冰冷让他打了个寒颤。晃了晃脑子。肩胛处传来巨痛。他微微侧头。觉一根手腕粗细地铁链从肩膀穿出。被抓住了吗?他在心中轻笑。 倒下前只记得有无数把刀剑朝他砍来。以为自己会被砍成千段万段。却没想到还活着。自嘲地弯起嘴角。看来这些人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也是。自己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不过。却还是换不回自己兄弟地命。 想起惨死的五百兵士和尹洛。心就忍不住的阵阵刺痛。兄弟们、尹大哥都死了,到底。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 在云绯雨陷入浓浓悲伤时,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哼!终于醒了吗,为了抓你,你可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兵士,二千五百名士兵,你的一条命可无法抵过这么多条性命,你的罪孽可不是一死就能解决的。” 原来是这样,就因为自己罪孽深重,所以还不能死吗?少年低头轻笑。 哈尔巴拉看着被铁链锁住挂在墙上的瘦弱少年,就是这个人,只为抓他一人,竟然让他损失了两千多兵力,而因此乌和跟他吵闹。 可眼下他还不能跟乌和闹翻,因此他不得不让步,答应乌和,在他当上西炙王后就拨钱拨兵给他,如此行为,简直丢尽他地颜面,想他堂堂一国皇子,却要跟一地方总督低声下气,一想就让他气愤男忍,都是这人惹的祸。 不过值了,有这人在手,朝内一定很多人都会支持自己,那王位就是自己的了,这么一想,哈尔巴拉不禁开心起来,心情立刻好上许多。 云绯雨抬起头,冷眼看着眼前之人,看穿着应该是高官,而听口气可能就是那个皇子,听他刚才的话,那个陷阱似乎是专为自己而设,但告诉自己这条路的是白清秋,那白清秋……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你和白清秋是什么关系?” 少年突然开口,让哈尔巴拉一楞,干涩沙哑的嗓音,听着就让人不舒服,但此人却是助自己登上王位的最高筹码,想了想,“你想知道?” “嗯少年点点头。 “告诉你也无妨。”哈尔巴拉微微一笑,“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也就只合作过这一次,而这次也是他主动找上我,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按他的计划来实行,所以,你若要恨地话,就恨他好了。” 果然是他,白清秋,在林间现是陷阱时就开始怀疑他,但此刻,已经确认就是那人,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压下心中的悲伤和怒火,云绯雨开始回想他的一切行为和言行,但始终想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害自己,而且,还搭上了五百名兵士和尹大哥的命。 一想起士兵们在眼前惨死,和尹大哥为和保护自己而……肩膀传来剧烈的痛楚,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则不住颤抖,铁链则因抖动撕拉着他的血肉。很疼、真的很疼,可终究疼不过内心地痛楚。 看见少年低头不语,哈尔巴拉好心的开口,“你还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地都告诉你。” 听他如此说,云绯雨狠命咬住下唇,当口里传来腥涩味,激动的情绪暂时被强压下。他松开口,“他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 “这个……”哈尔巴拉耸耸肩,“我不清楚,不过,他说他是云家人,你们夜晔朝廷和云家不是向来不和吗,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云家人?少年脑子一懵,是那个人吗?可是为什么,如果想对自己动手。上次见面为什么放过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云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少年突然大笑,心中愤恨无比,云顷、云顷,你是非要让我恨你入骨,你是非要让我恨不得生食你的血肉,你是非要让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做到了,你确实做到了,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会化做厉鬼向你讨要一切,永远缠着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粗嘎的笑声把哈尔巴拉吓了一跳。看着少年因身体剧烈颤抖,将铁链拉扯的哗哗做响,他的肩头也不断涌出猩红的鲜血,可似乎不知道痛楚般,他仍旧笑个不停。 “疯了,疯子,真地疯了!” 哈尔巴拉立刻站起身,他来此本就只是想欣赏一下自己地战利品,目地已达到。而眼下少年如夜魈般地笑声听的他毛骨悚然。他赶紧逃似地走出牢房,对看守的几人吩咐。“看好他,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 刚走两步。他又回转过头,“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牢房,包括总督乌和也一样,明白吗?” “是,殿下 一边朝牢房外走去,哈尔巴拉一边嘀咕,“可不能再让乌和坏了我的大事,这人要落在他手里,保不准就见阎王,看来得尽快回大都,免得夜长梦多。”突然想起那人,心中不由得惆怅,“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而且那药为什么对他没效果?明明对其他人很有效的……” 当白清秋将看到的一切告诉林峰,说路口被封死,从石缝间看见小树林被烧毁,不用猜测,他们已明白所有人肯定是遭遇不测,即使心痛难忍,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忍下心中地悲痛,静静等待延京的消息。四日后,这天,二人正在饭厅默默用着午饭,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只见一人提着滴血的剑进屋,白清秋猛然从桌前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而林峰则大喝,“你是什么人?” 云顷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向身体微微颤的白清秋,冷笑,“害怕了?你做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被我知道吗?” “少、少主白清秋哆嗦着身体,扑通跪下。 “白参军,你……”一旁的林峰奇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当看见那人挥剑就要刺向白清秋,他本能反应的持起一只碗朝那人砸了过去,怒吼,“你在做什么,那个人想杀你,你跪他干什么?” 侧身躲过砸来地碗,云顷反踢一脚,瓷碗快朝林峰面门飞去,他顿时头破血流,翻身倒地。 见已无人打扰,男人冷哼一声,目光阴鸷的看着地上之人,“你以为,我闭关的两个多月什么都不知道?你将参与此事的人悄悄除掉我就查不到?你以为抹去一切痕迹就可以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啊?我跟你说过什么,不准动他,你当我的话是什么,你还将我这个少主放在眼里?” 男人的厉喝吓的白清秋俯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可当觉一切都败露之时,他反而平静下来,直起身子望向男人,眼中满是炽热的崇拜,“少主,属下这么做都是为您好,您自己身处其中可能不知道,但属下在旁边可是看地一清二楚,您多次为他改变原定的计划,他对您的影响太大,所以,夏雨必须除去,少主您不忍心,就由属下来做,为了少主的大业,属下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男人不屑的冷哼。 “是,属下的命是少主的,当誓为您效力时,就做好随时为您舍命的准备。”白清秋异常坚定的看着他。 “哦,是吗?”云顷突然一剑刺进他地肩头,而后往上一挑,听见他凄厉地惨叫,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你地命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而我,最讨厌不听话地狗。” “少、少主白清秋捂着左肩,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啊又是一声惨叫,看着在地上不住抽搐的男子,云顷冷笑连连,“放心,我暂时还不会让你死,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剑划过男子的脚脖,见他直接痛晕过去,云顷面无表情的开口,“无喜 “主人 “带他回水天阁分舵,关入地牢。” “是” 第一百九十章 汇聚边关 紧跟在无喜身后出了房间,云顷提气上房,而后如利箭般朝城外飞驰过去,一边奔行一边寻思,是直接去见那名西炙皇子,还是先暗中打探一番?最后思量了下,决定还是先将一切打探清楚,然后再行动。 “好久不见了,云顷 身前突然出现一人,云顷一惊,迅后退数丈,待看清楚来人,他冷冷道:“司宇圣,你不要逼人太甚,我躲着你并不代表怕你,让开,我现在没空跟你纠缠。” “哦?”司宇圣嫣然一笑,缓缓逼近,“既然不怕,你躲什么?何不今日就做个了断?” “跟你说了没时间。”云顷迅朝旁边掠去。 可那人如影般又挡在他面前,伸手推出一掌就向他胸口袭来,云顷迎上,嘭的一声巨响,二人同时倒退数步。 “你还真不死心。”被这人三翻两次纠缠,云顷顿恼,锃的拔出腰间利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云家剑法的厉害。”话音刚落,原地就只剩下蓝色残影。 眼看那道乌黑之光袭到面前,司宇圣冷哼一声,一把抽出腰间软剑挡住来人攻势,而后手腕一转,柔软的紫色剑身如毒蛇般扬着獠牙,朝那人扑去。 云顷运气震开纠缠的软剑,不退反进,轻点剑尖挽出三个剑花,朝那人身上三大**位直直刺去。 从地上打到半空,从半空落到山顶,风扬起了他们的衣,吹乱了他们的,两人被剑影层层笼罩,到后来根本分不清谁人是谁,只能隐约看见蓝色和黑色的残影,还有那在阳光下散着冰冷气息的幽幽乌光和妖艳紫芒。不断碰撞。 林峰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床上,经过询问才知道是被随后带兵赶来的副官救起,得知府内死了六人,而其他院忙碌的下人都无事,看来那六人是因阻拦而被杀,只是那人到底是谁? 靠在床头。他记得白清秋叫了那人一声少主。……难道是云家人?由于常年驻扎边关他没见过那人。但。他摸了摸头上地伤口。苦笑。只凭一只碗就让他头骨裂缝。而且还被称为少主。除了云家那人还能有谁?而且能让白清秋这种世家子弟下跪地。恐怕只有那人。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得一震。那就说明。夏雨、尹洛果然已惨遭毒手。先前心中一直还抱着些许希望。但此刻。他渐渐没了信心。 但是。那人似乎是要杀白清秋。既然白清秋是他地人。那为何又要杀他? 想了会儿。就感觉头又晕起来。林峰叹了口气。现在就是将一切想透。自己也根本无能为力。眼下三人都生死不明。看来。只能等延京来人了。 收功、吐气。云顷睁开双眼。手不由自主地就抚上左腰侧。距离那日恶战已过了七天。伤口渐渐愈合。这多亏了云家家底丰厚。好药颇多。因此他才好地如此之快。虽不是致命伤。但没有药物地疗效。恐怕也得耗上十天半个月。 不过那人也不好受。他冷笑一声。被自己狠狠打了一掌。恐怕也得养上好一段时间。如此正好。免得再来纠缠不休。 想起今日得到的汇报,说迹无涯于昨天夜晚到了萨兰城。虽然不清楚他前来的目的,不过云顷觉得可能是为夏雨而来。如此看来,夏雨是云绯雨地可能性又大一分,毕竟,那二人可是朝夕相处了好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里,云顷就有些不舒服,但随后又一想,如果真是雨儿的话,迹无涯肯定要采取动作,这样正好,他打头阵,自己尾随其后,然后趁机夺人。 沉思片刻,他低声唤道:“无怒、无哀 “主人 “你们二人去城内将军府,暗中监视迹无涯,一现他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回来禀报。” “是 “小心行事,千万别被他现,以免打草惊蛇。” “是 二人迅离去,云顷起身走到窗口,望着西炙的方向,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夏雨很可能就是云绯雨,而忧的是夏雨现在生死未卜,白清秋,想起那人,他眼神顿时一厉,咬牙切齿道:“如果雨儿有什么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迹无涯站在萧瑟的花园中望着灰蒙蒙的天,心中满是担忧,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来人微笑道:“林将军怎么不多休息,你的伤还没好吧?” 林峰摸了摸还包着纱布的额头,笑笑,“好很多了。”顿了下,他接着道:“王爷在担心夏都尉和尹副将吗?” “嗯迹无涯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被抓还好说,两国可以通过交涉拖延时间,而后再想办法救人,如果……”一想到那人如果再消失一次,心突然猛抽起来,疼的让他呼吸困难。 “王爷,您没事吧?”林峰急忙上前扶住他,看着他消瘦苍白的面颊,不由得想起上次见他的时候,明明是一副温文尔雅的俊公子,可现在…… “皇叔,您没事吧?”一名高瘦侍卫窜了出来。 林峰一见,四下望了眼,而后小声道:“皇上,您现在是侍卫。” 穹子夜一楞,“哦、哦然后转向迹无涯,上前扶住他,“王爷,我扶您回去休息下吧。” 迹无涯摇摇头,“我没事。” “您是在等夜风的消息?”穹子夜询问。 “嗯 抬头看了看天,穹子夜劝说道:“到房间里等也一样,这天这么冷,别没见到小雨,您到是先病倒了。” “小雨想起他现在生死未卜,迹无涯心口又是一疼。 “皇、王爷,他一定没事的,您别担心。”穹子夜连忙开口。看见眼前男人面上的痛楚,他心里也很不好受,知道白清秋是云家人后,他才明白,那人对自己所说的话,和所做地一切,都只是针对夏雨的圈套,那个混蛋! 乌索城,总督府内。哈尔巴拉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地信件,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皇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尽管问我,或者问吉尔格也行。”乌恩奇窝在软塌里,抱着一碗羊奶小口小口抿着,时不时拿不屑的目光看向屋正中那呆立的人。 哈尔巴拉看向吉尔格,拿着信的手在颤,“郡王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一直主张攻打夜晔国吗?而且,你上次被抓。他也非常恼火。” 吉尔格微微一笑,“我说服了父亲。” “为什么?你不恨那个夏雨吗?他地举动不仅让我国败仗,而且还抓了你,让我国赔偿了大笔金钱,你不恨他、不恨夜晔吗?”吉尔格端起酒杯,将里面橙红的果酒一口干尽,而后看向他,“恨,刚开始的确恨。但过后想想,那里是战场,会生那种事再所难免,不是吗?” “你……”哈尔巴拉无法相信的看着眼前两人,“你们……” 乌恩奇放下小碗,而后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到他面前,“大皇兄现在可以交出兵权了吗?” “你……哼!”哈尔巴拉气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木牌。往地上一丢,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乌恩奇将令牌捡起,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看着门口的男人,“还有夏雨、和那两位夜晔将 “那三人是我抓的,凭什么交给你?”哈尔巴拉气的咆哮起来。 “大皇兄”他指了指男人手中被捏皱地信,“请仔细看清楚,信里父王都说了什么,还是你根本没看懂?” 哈尔巴拉心中怒火狂烧。那个该死地老头。不仅说服乌和罕郡王收了借给他的三万兵马,还让他一国大皇子听从一个小毛孩地命令。真地是老糊涂了吗,这个该死地小子。那次怎么就没死呢? “大皇兄”乌恩奇看向他,“请你立刻将你的亲兵都撤出监牢,否则,我将以谋反之罪将他们都处死。” “你……”哈尔巴拉指着他,气的手直颤,“你好、好样的,乌恩奇,你就得意吧,到时候他们就会明白,选你当西炙王,将会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哼!”随后一把拉开房门,气呼呼的摔门而出。 “啧啧,看起来他很的很生气,乌恩奇,你惹了一只暴躁的狮子呢。”吉尔格戏谑道。 “他?”乌恩奇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一个没脑子的笨 “怎么能这样比喻自己的亲大哥,乌恩奇,你太没礼貌了。”吉尔格笑嘻嘻的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指责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乌恩奇脸色突然一沉,朝门口走去,“我去看看他。” “乌恩奇男人见他转过头,收起嬉笑的表情,异常认真的看着他,“按你的说法,不需要征战夺取,西炙也能强大繁荣起来,是真地吗?真的能做到,你可别忘了,西炙的绿洲地带,只有夜晔国的十分之一。” 乌恩奇转过身,面容一整,而后右手抚胸,严肃而虔诚的举起左臂,“我以西西里图.乌恩奇的名誉誓,十年内,我一定会让西炙强盛起来,如不然,项上人头随时奉上。” 吉尔格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笑道:“好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多谢!”乌恩奇感激的笑笑,转身走出房间。 第一百九十一章 恢复原貌 一进地牢,乌恩奇就被里面的腐朽味熏的直皱眉头,一间间看过,没有那人,直到走到最里的一扇紧闭的铁门前,敲了敲,“打开 陪在一旁的狱卒一听,立刻苦下脸,“小殿下,这、这小的不敢啊,大殿下下了命令,说没他的口谕,谁也不能进去。” 乌恩奇皱皱眉,“这里现在全权由我指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打开!” 虽然人小,但气势却很惊人,狱卒心一抖,立刻哆嗦着从腰间拿出一窜钥匙,而后左拧右拧,将门推开。 刺鼻的腥臭迎面扑来,乌恩奇立刻捂上鼻子,指着里面,“怎么这么臭?” 狱卒哈着腰,陪着笑,“那个,因为大殿下令,不让人随便进去,保证他没死就行,所以……呵呵……” 乌恩奇立刻明白,甩袖冷哼一声,一步窜进牢房,当看见被铁链穿起悬挂在墙上的那人,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哥哥、对不起,雪儿来晚了! 倾身就要冲上前,却被狱卒拦住,“小殿下,您还是别过去了,在这里看看就好,他是危险人物,您都不知道,他杀了我们多少士兵,而且手法极其残忍,现在军营中士兵都称他为恶鬼。 “让开!”乌恩奇怒吼,他的哥哥才不会是恶鬼,才不会随便杀人,都是这些人逼的,而且还这么对他。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但气势丝毫不比大人差,狱卒再也不敢吭声,乖乖退到一旁。 乌恩奇忍住内心的激动和不安。少年此刻一点声息都感觉不到,不会有事吧?应该不会。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哥哥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缓缓走近,眼中满是墙上那人的身影,可越靠近,他的心就越疼。 昔日地青丝已不见。只剩下杂草般地头乱蓬蓬散落着。头无力挂在肩上。衣物漆黑破烂。还有腐肉地腥臭味从少年身上不断传出。 很想扑进少年怀里。但看着他肩头地两根铁链。乌恩奇根本不敢碰触。那上面厚厚地血珈让他明白。自己稍微不注意。那里可能又会冒出猩红地鲜血。 看不到哥哥地脸。感觉不到他地气息。乌恩奇焦急地围在少年身边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捧起他地头。但触手地滚烫让他一惊。 抬起他地脸。看见熟悉地容颜。但紧闭地双眼。干裂地嘴唇。微弱地呼吸…… “来人、来人!” 那名狱卒急忙走上前。虽然从刚开始就对这位小皇子地行为不解。但依旧陪着笑脸询问:“小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放下来。把他立刻给放下来。”乌恩奇指着少年,冲狱卒怒吼。 “这、恐怕不行吧。他是我们的犯人啊!”狱卒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不管,放他下来。立刻放他下来。”乌恩奇拽着那名狱卒拖到少年身边,“我命令你,立刻给我把他放下来,不然,我就定你罪,听见没。” 狱卒闻到少年身上腐臭的味道,立刻厌恶地掩住鼻子,看见小皇子怒视他的眼神,讪讪的放下手,而后陪笑哄劝道:“小殿下,您看要不这样,等请示过大殿下再做定夺可好?” 乌恩奇一听,立刻松开手,冷笑一声,“你以为搬出大皇兄来压我,我就怕了?” “小人不敢。”狱卒低下头,心中却不住嘀咕,奇怪了,已经叫那两人去找大殿下,怎么还不来? “你以为我刚才说的接管这里的一切是开玩笑?” 狱卒楞了下,他知道西炙王一向疼爱眼前这位小皇子,但想着他才满十三岁还未成年,不可能交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虽然他突然的到来的确让人感到奇怪。 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狱卒心一喜,终于来了,看见另两人出现,正待开口高呼,却觉进来地人不是他盼望地大殿下,而是乌和罕郡王的次子吉尔格。 “小人叩见世子殿下。”狱卒急忙恭敬行礼。吉尔格随意摆了摆手,而后看向满脸怒气地乌恩奇,淡然开口,“是谁把我们未来的西炙王惹恼了,不想要脑袋了吗?” 几个狱卒一听,立刻跪下,不敢吱声。 “吉尔格哥哥,帮帮我,帮我放下他。”乌恩奇出口哀求。 看见他就似要哭出来地神情,吉尔格顿时惊讶,他知道小家伙和少年在夜晔国之间的相处经历,但还是头次看见这个向来倔强的小东西会为别人而哭泣,不禁抬头望向墙上那人,大吃一惊。 虽然他曾经栽在少年手里,但即使当俘虏也未受到过严刑,看见少年气若游丝的模样,立刻呵斥,“都楞着干吗,皇子的命令没听见吗,还不快将人放下来。” 备受乌和罕郡王宠爱的二世子殿下话,谁不敢听,狱卒立刻爬起,在小家伙的呼喝中,将少年轻轻放下,但看着那穿过身体的粗铁链,却无人敢动手。 “吉尔格哥哥,这怎么办?” 吉尔格想了想,对着几人下令,“立刻去请大夫,然后还有城内最好的铁匠也一起请来。” “是” 几人匆匆离去,小家伙蹲下身子,抚着少年的脸颊低喃,“哥哥,你放心,雪儿一定会救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第二天的夜晚,乌恩奇坐在床头,看着依旧昏睡的少年,身上的热度已渐渐褪去,大夫说只要静养即可,现在就等他醒来。 可是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心疼的抚上少年的脸,在心中不停地呼唤。哥哥、哥哥。快点醒过来吧,雪儿在这里,雪儿就在你身边。 “水……水……”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地呓语声惊醒了呆地乌恩奇,他将耳朵凑近,听见是要水。立刻跑到桌边倒了杯茶水,而后转身回到床边,望了望杯子,又望了望少年,想了想,含了口水,带着雀跃又紧张的心情,将嘴凑了上去。 刚贴上那干涸的唇瓣,一股吸力让他不由自主将口中的水全数喂进对方口中,似乎还不满足。少年柔软的舌叶探进他的口中四处翻转,焦急地寻找。 虽然知道哥哥只是想喝水,但未经历过情事的乌恩奇依旧有些心神荡漾,非常迷恋这种感触,他又含了口水贴近少年的唇……当一杯水喝尽,床上之人满足的沉沉睡去,乌恩奇摸着自己的嘴巴,呆呆的望着他,脸上挂起傻傻的笑容。 盯着少年平凡的脸。脑海里却闪现出另一张面孔。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那张脸却深深的映在了脑海深处。好想再看看,乌恩奇咬了咬下唇。俯下身,开始寻找面皮的接缝。 一个时辰后,他手中拿着张薄如蝉翼地面皮,看着少年漂亮的面孔,在心中不住感叹,还是这张脸好看,可是哥哥总给遮掩起来,他皱眉看向手中的面皮,犹豫片刻,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转身就走到桌边。 眼见着那张面皮化为一堆油脂,乌恩奇心虚的回头望了望床上之人,安慰自己,没事,哥哥不会怪我的,哥哥最疼我了,一定不会怪我的。 再次回到床边,少年面上与颈上明显的黑白分界线让他看着极为不舒服,想了想,立刻出房吩咐了几句,不多会儿,就见一名侍女端了个铜盆进屋,顿时,浓浓的酸味充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放那乌恩奇吩咐。 见侍女走出,他立刻将门插上,而后走到床边,轻轻解开少年地衣服,摸了摸他地身体,出汗了,正好给哥哥擦身,虽然是用醋,但应该和水没多大区别吧,醋都能吃到肚子里,擦身体应该没问题。这么一想,他立刻卷起袖子,开始。 避开了肩膀的伤口,他将少年浑身擦了个遍,望着那白皙微微泛着粉红地身体,乌恩奇面红耳赤的立刻拉上被子,转过身将棉巾扔进盆中,而后心虚地回头望了眼床上之人,心想,哥哥真漂亮。 次日清晨,乌恩奇被敲门声震醒,他揉了揉眼,才觉自己竟然坐着睡了一晚,屋内燃了暖炉非常暖和,到不用担心感染风寒,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活动着腿脚起身开了门,觉是吉尔格,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招呼,“吉尔格哥哥,早 “还早,太阳都老高了。”吉尔格亲昵的敲了敲他的头,而后向床头走去,“他怎么样了?” 还不等乌恩奇回答,就听那人惊讶的咦了声,然后指着床上的少年询问,“他是谁?” 啊……忘记了,乌恩奇迅将门关严,而后走到床边,先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热度已经完全退去,这才将心放下,而后略带炫耀的开口,“漂亮吧,这才是我哥哥的真面目。” 吉尔格指着床上的少年,“这、这……”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漂亮如女人的少年,竟然是那个力大无穷的夏雨,以前相貌普通拥有一身力气似乎还说的过去,可看现在这张脸,总感觉跟他那一身怪力不相符。 “吉尔格哥哥,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 男人诧异,“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擅自的行为,哥哥醒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生气,虽然他一直很疼我,可是……”乌恩奇仍旧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已经这样了,还能变回去?” 乌恩奇摇摇头“那不就得了,不过”吉尔格抚着下巴想了想,“先保密也好,免得哈尔巴拉看见会打主意,那个色鬼。” “他敢打哥哥主意我饶不了他。”乌恩奇极为气愤的开口,而后转身在少年唇上印上一吻,“哥哥是我的 “你……”吉尔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不话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交涉之日 深夜,萨兰城的将军府内,迹无涯看着眼前乞丐装扮的夜风,开口询问:“你是说城内在流传,兵权已经由西西里图.乌恩奇接管了?” “是” 男人沉寂,那小子两日前到达,虽然没有太指望他能救小雨,但心中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可如今接管了兵权,他到底会站哪边?还会救小雨吗? 从夜风口中得知,西炙兵民中都在传言说小雨是恶鬼修罗转世,杀了他们很多人,手段极其残忍,即使那小子再喜欢小雨,可站在敌人的立场,他到底会怎么做?而且,还有那个曾被小雨俘虏的吉尔格跟在身旁,恐怕…… “好了,你下去吧,明日继续。”男人吩咐。 “是” 拉开房门,寒冷的风迎面袭来,迹无涯内心堵,三日了,从夜风在乌索城内零散探听到的消息,加上林峰的诉说,他已将一切想通,那次的营救计划,应该是白清秋和哈尔巴拉专门针对小雨设的圈套,而尹洛和五百名士兵,则是…… 唉……男人轻叹,如果小雨明白一切,以他的性子,恐怕会非常痛苦吧? 望向西方,心中满是担忧和思念,虽然从夜风那里得知乌索城内守卫极其森严,白日黑夜都有重兵把守巡逻,而总督府附近的兵士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可即使如此。还是想亲自去看看,迹无涯一提气。身体如大雁般掠起,眨眼消失在房门前,融入夜色。 站在城旁地高山。看着在城内四处窜动的火点,那是夜晚地巡逻兵,而有一处则被火光映照的宛如白昼。可清楚的看见一座高楼傲然挺立,那就是总督府吧?男人握紧拳头。压住想要立刻去救人地冲动,可是他明白现在还不行,对里面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进去只会打草惊蛇,深深凝望一眼,而后轻叹,转身离去。 次日戍时三刻,乌恩奇将手中笔往桌上一扔,疲惫的仰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开口。“终于完成了。累死我了,原来要东西也这么累。” “完成了?”吉尔格放下手中地书本。而后起身朝他走来。看着那从桌上铺到地上地清单。还有纸上那密麻地小字。扬扬眉。戏谑道:“你确定这么做?不怕你哥哥会生气?” 一听提到夏雨。乌恩奇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我想哥哥会谅解地。毕竟我保留了他们地性命。只是要些东西补偿而已。而且。”小家伙可爱地小脸突然挂着愤怒地表情。“在夜晔被那只老狐狸威胁。而且上次他还讹诈了我国那么多东西。不回报一下。我不甘心。” 吉尔格扑哧笑出声。戏谑道:“原来是公报私仇啊乌恩奇翻了个白眼。“谁说地。我这种行为光明正大。他们一定会接受。比起哈尔巴拉要求换城地愚蠢提议。我这可仁慈多了。” 吉尔格笑笑。而后又问:“你确定就这样直接送去。不跟他们交涉一下?” “不要。我才不要跟那个人见面。”乌恩奇不高兴地撇嘴。“那个人地目地是我哥哥。他休想。上次……”小家伙突然顿声。“总之我是不会把哥哥还给他地。哥哥是我一个人地。” “唉……你啊!”吉尔格摇摇头。对他这种行为也不知道该反对还是支持。但愿不要惹恼对方才好。毕竟他们此次前来就是和谈。并不想真正开战。 “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去?” “嗯”乌恩奇点点头,突然站起身,“走吧,该睡觉去了,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都没去看过哥哥。” 见他急匆匆离开,吉尔格无奈地看着凌乱的桌子,叹口气,认命地整理起来。 迹无涯接到回信时,内心有些忐忑不安,可当看见那跟随信件一起送来的清单,顿时傻眼,随意扫了下,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明白那小子纯粹是报复,但也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想开战。 “皇叔,这是讹诈,只是交换两个人质,竟然管要我们这么多东西,那个臭小鬼是恶意报复,而且还不跟我们商谈,只是单方面做下决定,那个臭小鬼……”穹子夜气愤异常,当即就要将那份拖到地上的纸卷撕烂。 “住手、夜儿!”迹无涯轻声呵斥,从他手中拿过那份清单,卷起放到桌上,淡淡道:“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只用这些东西就能换回两位将军,很值,比先前那个哈尔巴拉提出换城的要求合理多了。” “那……夏都尉呢?没提吗?”林峰在一旁忍不住开口。 迹无涯面上顿时黯然,随后眼神坚定的看着窗外,“一定都会回来,不过,我们先将两位将军救回来再说。” “可是、那么多东西,一时也凑不全啊,还不如直接赔银子呢。”穹子夜坐在椅子上,沮丧的拉拢着脑袋。 迹无涯微微皱眉,“的确是有些困难,不过。”他看向穹子夜,“夜儿,这点你可要向他多学学,你没仔细看清单吧,他可不是随便瞎要,要的都是西炙最匮乏的东西,年纪虽小,却很不简单。” 听见自己的皇叔夸奖那个小鬼,穹子夜心里满不是滋味,但依旧乖乖的哦了声,随后又开口,“皇叔,那小鬼要是不交出小雨怎么办?” 迹无涯面色一寒,“那就夺!” 穹子夜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而后小心翼翼开口,“那小雨会不会有危险?” 男人迟疑了下,摇摇头,“应该不会,从他此番举动就可以看出是想跟我们谈和,而且。”他突然收口,面色变的有些古怪,想起那小子看小雨的眼神,那种**裸的占有,根本不是看哥哥的眼神,恐怕…… 迹无涯面容一整,随后看向二人,“好了,我们要分头行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一切准备好,先换回两位将军,才好再跟他们谈小雨的事。” “是 “好 半个月后,清单之物准备齐全,在夜岚十七年二月四日这天,由迹无涯带着近百辆马车朝乌索城进,穹子夜依旧以侍卫身份伴随左右,而林峰则带着大军跟随其后,始终保持两里地的距离。 正晌午,车队到达乌索城下,看着早已侯在城门外的吉尔格,和他身旁被五花大绑的两位副将,而在他们身后,则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弓箭手,似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万箭齐。 迹无涯手一挥,车队缓缓向对方营地行去,两位副将也缓缓朝这边走来,他的心提到嗓眼,半里不到的距离,整整行了三刻钟,直到交换成功,双方都松了口气。 看着转身就要回城的吉尔格,男人大喊一声,“等一下。” 吉尔格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迹无涯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还有夏雨,说出你们的交换条件。” 糊弄不过去吗?吉尔格叹口气,微微一笑,“真的很抱歉,九亲王殿下,此人在我国造杀孽太多,所以我们要带他回大都,不能交还于你们。” “哦,是吗?”迹无涯跳下马,先回头看了眼,已看不见穹子夜和两位将军的身影,心顿时放下,如此,就可以放手一搏。 他背着双手缓缓走近,看着那些瞄准他的弓箭手,轻轻一笑,“你认为,我会信你的话?在战场上说造杀孽,你不觉得太可笑?你们的将领和士兵,手上不也沾满了我夜晔子民的鲜血,我可有说错?” 你是没说错,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撒谎,吉尔格在心中无奈的嘀咕,人迅退到士兵身后,大声呼喝,“九亲王殿下,请不要再走近,否则我将你的行为视为挑衅。” “最先挑衅的、不是你们吗?”迹无涯面色一冷,开口厉喝,“暗杀我国大将,抓走我国两位副将,还设计陷害我国将士,你们的行为,早已够挑起两国战争百次,我说的可有错?” “呃……这个”吉尔格无言以对,他对真实情况不太了解,但感觉对方说的似乎都是事实。 压下心头的火气,迹无涯站定,缓声开口,“先前的事我已不想再谈,我只要求你们放回夏雨,条件、赔偿都好说。” 吉尔格非常不解,那个夏雨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们如此做?即使长的再漂亮,也还是男人不是吗?而这世上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怎么都这么死心眼,一个、两个,真是…… “怎么样?世子殿下,两国的和平相处和巨额赔偿,只换一个人,你们并不吃亏,还要考虑什么?而现在我国有七万大军驻守边关,你们只有五万人,如果打起来,还是你们比较吃亏吧?”迹无涯见他面上似有松动,立马又开口劝解。 吉尔格左右衡量一番,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因为他和乌恩奇来此的目的就是制止战争,距离上次的大战才半年之久,本就不太富饶的西炙,如果这次再打败仗,恐怕就会一蹶不振,为一个人引两国战争,不值得。 刚想开口回应,就听见身后轰隆隆的声音,扭头看去,觉城门完全被打开,乌恩奇怒气冲冲从里面跑出来,而他身后,则跟着大量士兵,吉尔格诧异。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争夺之战 终于出来了吗?迹无涯轻笑,早先就看见半敞的大门后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晃过,果然是他在偷听。 站在弓箭兵后,乌恩奇小手一挥,持盾拿剑的高大士兵迅从两边绕到男人身后,将他团团围住。 迹无涯用余光四下扫了眼,淡然开口,“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困住?” 乌恩奇死死盯着这个男人,想起那一夜的情景他就心头冒火,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对他的哥哥做那种事,让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他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我到要看看,你一人怎么抵挡我上万大军。” 迹无涯轻轻摇头,“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着,他回头望了一眼。 二人不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吉尔格大吃一惊,而乌恩奇却因个子矮小,什么都看不到,只好询问身边的士兵,“生了什么事?” “禀小殿下,一里外现夜晔大军,正急往我方行来。” “哼,果然奸诈。”乌恩奇愤怒的看着他,突然大喝,“给我拿下此人,斩杀者重重有赏。” “住手!”吉尔格大喝,“乌恩奇,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忘记我们来的目的了?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乌恩奇扭头望向他,小嘴倔强的抿成一条直线。好半天才开口,“吉尔格哥哥。其他什么事都好说,但惟有这件事我不会退让。”他指着被包围地男人,“这个人。必须死!” 说完。他立刻抬起手。“全体、进攻!” “你……太令我失望了!”吉尔格甩下一句话。转身即走。但又忍不住回过头望了眼。顿时被场中地景象惊呆。那人只是挥手间。百名士兵就全部倒下。再往远处看。夜晔大军也渐渐逼近。不行。必须阻止这场战争。他低头想了想。能阻止这一切。看来只有那人。 走向城门。却现根本无法穿行。城内地士兵还在不断涌出。他气恼地大喝一声。“都给我让开顿时。人群分成两半。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他迅入城。 自从被剥夺了权利。哈尔巴拉一直很沮丧。可他又不愿立刻回大都。总妄想着能再见到那个人。自己就有翻身之日。可等了这么多天。那人就象人间蒸了般。再没出现过。于是他就整日花天酒地。泡在妓院里。 听着歌姬唱歌。身边围了三、四个美貌女子。可心情依旧烦闷无比。哈尔巴拉不耐地挥手。“停停停、都出去、出去。” “爷。您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吗?那让梅尔亚陪你好不好?”一名妓女似乎不甘就这样被赶走。用胸脯猛蹭着他地胳膊。缠了上来。 “滚,叫你们滚听见没有!”他一把挥开那女子,紧接这又掀翻了身前的桌子,众女子被吓的花容失色,逃似地跑出了房间。 酒似乎喝多,头有点晕,带着醉意摇晃起身,推开窗户,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顿时清醒许多,看着城内地百姓在慌张奔跑,哈尔巴拉有些不解,随后就看着大队士兵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要打仗了?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但他明明记得那二人说过不会和夜晔开战,这是怎么回事?怔怔的望着对面的街道,突然看见一条熟悉的人影,揉了揉眼,他立刻兴奋的高声呼喊,“乔先生、乔先生……” 司宇圣抬起头,现是他后,立刻跃上房顶,纵身朝他飞了过去。 半个月前伤好,他一直在打探云顷的消息,但那人就象凭空消失了般没了踪迹,而今日,好不容易探察到那人出城的行踪,他一路追了过来,却在接近乌索城时,失去了那人的踪影。 路上就看见夜晔大军朝这边行来,可他对两国交战根本没有兴趣,如不是那人突然在这附近失踪,让他觉察出那人的出现与这场战争有关,他是根本不想搀和进去。 可一想到那人会在战场里出现,他便立刻找个隐蔽地地方换了装束,迅入城去了总督府,因为城门口内外被大军占据,平民百姓根本靠近不了,而他想要进入战场地话,必须借助哈尔巴拉的权利。 可到了总督府根本没找到哈尔巴拉,还让他知道了那人失势地消息,走在街道上正在想该怎么进入战场,就听见这人的声音,一进屋内,立刻被刺鼻地脂粉味熏到,司宇圣皱着眉头扫视一圈,屋内一片狼籍,看来这人最近很不得意,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乔先生哈尔巴拉搓着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您终于出现了,太好了。” 蠢蛋,我来并不是帮你,司宇圣在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依旧一副淡漠的模样,只是轻轻嗯了声,而后很随意的问了句,“外面的混乱是怎么回事,两国要开战了?” “应该是。”哈尔巴拉贪婪的看着这个人,就是此人现在戴了副中年人的面皮,他一样觉得美不可言。 司宇圣厌恶的扭过头背对着他,而后淡淡开口,“你身为一国皇子,不去看看吗?” 哈尔巴拉叹了口气,而后一**坐回软塌,“我现在什么权利都没有,去看有什么用,总之那个小鬼败了胜了都与我无关,不过败了更好,那些老家伙就会彻底明白,选他当下任西炙王是多么大的错误。” “算了,不谈这个了。”哈尔巴拉笑道,而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乔先生,来这边坐,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叫人重新上酒菜,我们喝两杯。” 司宇圣转过身,一脸严肃,“你、真的不想重新夺回权利?” 哈尔巴拉顿楞,第一次看见男人如此神情,细想一下,而后点头,“想,当然想。” “那就好,走吧,我们立刻去战场。”司宇圣朝门口走去。 “哎、乔先生,去战场就能夺回权利吗?”哈尔巴拉不解。 “那小鬼败仗你不就有机会了。”司宇圣微微一笑。 哈尔巴拉怔了下,立刻兴奋的连连点头,“是、是,乔先生说的极是,走,我们这就走。” 从早晨起床后,云绯雨就一直站在窗口眺望,从这里,他可以看见那片小树林,只不过,如今那里已经不能称呼为树林,只是一片被烧成灰烬的荒地,但那里曾生的一切,却无法烧毁,永远刻在了他心里。 半个月前醒来,睁眼看见雪儿后,他知道自己获救了,可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因为那五百名士兵和尹大哥是因为他而死,可单单只有他活了下来,这是罪,此刻他活着就是种罪,但、即使是罪他也要活下去,就算天天活在愧疚、忏悔、悲痛之中,他也要活下,因为、他要亲手杀死那人,那人只要一天不死,他就没有死的权利。 抬起手,捏了捏拳头,依旧绵软无力,可大夫说恢复成这样已是奇迹,毕竟被穿了琵琶骨断了经脉,他的手还能动的确是奇迹,可空有一身力气却再也挥不出,是幸运还是折磨?他不清楚,只是,即使成为残废他也不会放弃手刃那人的念头,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只要他活着,就以杀那人为目标,因为只有那人死,他才能彻底解脱。 伤口又在疼,少年抚上肩头,淡漠的望着窗外,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心里的伤痕,让他已经麻木。 门突然被大力撞开,回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哈尔巴,云绯雨诧异,“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走、快跟我走。”哈尔巴上前就拉住他,听见他嘶的冷抽气,才想起他肩膀的伤口根本未愈,连忙松手,“抱歉、抱歉,我一时间激动忘记了。” “没事”少年摇摇头,“到底生了什么事,这么急去 “先跟我走,路上我跟你说。”哈尔巴伸出手,却又不敢再拉他。 云绯雨见状,也不多问,直接走向门口,“那赶紧走吧!” 眼见着夜晔大军逼近,而自己这边的士兵被那人打倒一片,乌恩奇焦急万分,咬了咬唇,朝身边的侍从低声吩咐几句,而后大叫:“迹无涯,哥哥说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纠缠不休。” 迹无涯闻言,身形一顿,用掌劈开近身几人,而后冷冷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将他还与我就好。” “休想、休想乌恩奇气的直跺脚,转眼面色又平静下来,“哥哥已经答应跟我回西炙,你就不用妄想他会再跟你回去。” “哦,是吗?”迹无涯冷笑一声,余光四扫,身边的士兵已全数撤离,但左右两边却布满了弓箭手。 “射见兵士撤离完毕,乌恩奇立刻下令。 顿时,飞箭如蝗虫般朝男人冲去,只见他纵身跃上半空,可突然又从城墙上方射来箭雨,让他措手不及,正在危急时刻,身后传来铁剑的低鸣,有人大喝,“王爷,接剑 凌空旋转,一把抓住剑柄,挥剑在身前一划,伴随着一片慑人的光影,所有木箭顿时断成两半,纷纷掉落。虽然不想对小鬼出手,但着实气恼他的咄咄逼人,男人持剑上前。 “住手!”听见熟悉的呼喝,二人立刻停止了互相攻击,一人忐忑不安,一人激动不已。 第一百九十四章 混乱当前 静静的站在角落,四处搜寻着云家那人的踪迹,城门口的士兵突然潮水般向两边散开,司宇圣不悦的将近身的士兵用劲力推开,然后就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一人的高声呼喝,“让开、让开……” 一匹棕黑的马儿从里面冲了出来,男人随意扫了眼,看见马背上其中一人时,当即被定住视线,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会……他……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已随着那人而移动。 哈尔巴拉正在惊讶,心想吉尔格从哪弄来的美人,自己怎么都没现,却现身边的男人在朝前挤去,立刻叫道:“乔先生、乔先生您去哪?” 挥开那人伸来的手,司宇圣压住心中的不耐,冷冷道:“去前面些。” 虽然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哈尔巴拉哦了声,便立刻跟了上前。 看着那人从马背上跳下,迹无涯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用双眼贪婪的看着那印象中的容颜,虽然早已知道夏雨就是云绯雨,但此刻见到他的真容,依旧激动的不能自已,嘴里不住轻喃着,“小雨、小雨……” 看着男人的神情,云绯雨对他歉然一笑,而后一掀前袍,扑通跪下,俯道:“罪臣、夏雨叩见王爷。” “小雨、你这是?”迹无涯楞住,上前就想拉起他。 “王爷,请止步。”少年阻止他的靠近,但一条小小的身影却已冲了过来。 “哥哥,你做什么,快起来,你什么罪也没有,跪他干什么?”乌恩奇想要拉他。但想起他的肩膀还未好。不禁有些无从下手。 少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雪儿,如果还认我这个哥哥,就不要说话,站到一边。” “哥……”见少年不再理会他。小家伙瘪着嘴。委屈地眼泪就要掉下。 “乌恩奇。这是身为一个男人地责任。也是你哥哥地选择。我们不要插手。”吉尔格拉起他。拽到一旁。 迹无涯明白少年心中地痛。知道劝慰根本没用。可依旧忍不住开口。“小雨。我明白你地心情。但那不是你地错。是白清秋设地计。是云家那人地阴谋。跟你无关。不要再自责了。起来好吗?” “怎么跟我无关?”云绯雨面容悲愤地望着他。“如果不是我。他们根本不会死。五百个兄弟和”少年用最大地力道握紧拳头。肩膀处传来筋肉拉扯地痛楚。但依旧压不住内心翻江倒海地悲伤。他双目赤红地望着那人。语带哽咽。“尹大哥。就那样。为了救我被乱刀砍死。鲜血流了我一身。我看着他闭上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一个在我眼前消失。我却束手无策。而到最后才知道。原来一切全是因我而起。全是因我而起。……你叫我怎能不自责。你叫我如何安心。他们……全是因我而死啊!” 两军对阵。场面寂静无声。不管是夜晔兵士。还是西炙兵士。听见少年一番痛入心肺地哀鸣。无不都动容抹泪。因少年自内心地悲伤。还因那场战役枉死地兵士。不管是哪个阵营地人。都明白一切都只出于一个阴谋。而阴谋地主导。则是云家。 暗中那人。听见少年悲痛欲决地话语。不禁心痛难忍。他明白。少年定是将这一切归罪在他身上。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压下心中地情绪。四扫一眼。此刻是最好地机会。正准备出手。就听见一人出声。止住了他地身形。 “你……是夏雨?真的是我认识地小雨?” 哀伤静默的场面被打破,沉重的气氛因这一句突兀的问话而渐渐散去,云绯雨楞楞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人,虽然一身侍卫地打扮,但举手投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上位者气势,声音则更是熟悉。 “皇上?”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您……怎么来这里了?” 穹子夜看着眼前之人,无法相信这个人就是一直陪伴自己的夏雨,可是他……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但却惟独隐瞒着自己,为什么?心中有一丝愤怒,却也有些慌张,为那个在心中逐渐成型的结论。 压住内心的焦躁不安,平抚自己的情绪,看着跪于地上的少年,他平静开口,“先回答我,你真地是夏雨?或者、夏雨只是你地假名?” 该来的迟早要来,是时候面对了,看着眼前一直如同玩伴地帝王,云绯雨歉意的对他笑笑,而后苦涩开口,“是,夏雨是我地假名,而我的真名是……云绯雨 场面顿时哗然,有惊讶、有疑惑、有猜疑、有愤怒、还有无限的怜惜和心疼。 “云绯雨?是女人不是吗?”穹子夜再次开口,内心却起了轩然**,夏雨是云绯雨?他就是云绯雨?可是他不是死了吗?可……难怪皇叔会如此迷恋他,难怪,因为皇叔早已知道一切,而他们却刻意隐瞒着自己,竟然隐瞒着自己,不可原谅。 看见少年只是苦笑没有回答,心中的火气噌的升起,语气不禁开始凌厉,“你身为云家人却隐藏身份混进朝廷,说,你到底是有何用意?这次的计划你是不是也有参与?要不五百名士兵和尹副将都死,就你一人活下来,在这里假惺惺做戏,其实都是你一人主导,是不是?” 咄咄逼人的气势,莫须有的罪名,云绯雨怔怔的看着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解释,低下头沉默以对,而两军将士却因穹子夜的一番话变的混乱起来,猜忌、怀疑、侮辱、咒骂,听着那不堪入耳的话语,少年依旧一句不吭,默然承受。 “够了!” “住口!” “闭嘴!” 几声怒喝同时响起,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除了一脸气愤的乌恩奇和满面怒容的迹无涯。众人止不住的奇怪,因为,他们刚刚听到的,不止两个人地声音。 别人也许没注意到,但哈尔巴拉却听到了,刚才一声是出自身边这个男人之口,他疑惑地小声询问,“乔先生,您、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您认识那个夏雨、哦不。是云绯雨?” 听到那些漫骂,司宇圣控制不住的出了声,虽然自己也因愤怒用言行伤害过少年,但却无法容忍别人伤害他,此刻他已很明白自己的内心,不管少年姓云还是姓乔,只想拥回他,失去他的日子内心被思念、痛苦充斥,而再次见到他。觉到原来只是看着他心中就会充满喜悦,原来,自己根本不能没有他。 但眼下还不到出面的时候,因为那人还在暗处,还不知道那人在筹划什么阴谋诡计,司宇圣轻咳一声。淡然道:“太吵了!” “哦哈尔巴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再次移回场地中间。 “谁敢再说一句,我立刻叫他脑袋搬家。” 乌恩奇捏着拳头,恶狠狠的扫视身后的士兵一圈,而后看向跪地不起地少年,心疼不已,忍不住出声大喊,“哥哥,雪儿相信你。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你都是雪儿最喜欢的哥哥,那个混蛋皇帝的话你不必介意。”他抬手指向穹子夜。“那种人忘恩负义的人,你也不必再为他卖命。跟雪儿回大都吧,雪儿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好不好?” 云绯雨抬起头看向他,悲凉的心因小家伙的话被渐渐暖起,轻轻喃着,“雪儿、谢谢你!” 听见那莫须有的一番指责,迹无涯惊怒,这就是他的侄子?伤害过小雨一次不够,还伤害他第二次,无法容忍,不能容忍。 “你太令我失望了。”男人强压下想要掐死他的冲动,立刻转身朝少年走去,穹子夜急忙抓住他地袖子,惊慌失措道:“皇叔,我不是、我没有……” 一把甩开他的手,迹无涯面上满是厌恶和疏离,“如果当初不是小雨求我,凭你的行为,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没想到你死性不改,小雨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了吗?到是你,想想当初你怎么对他的吧?” “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穹子夜颓丧地垂下手,低着头矗立在原地在心中不断懊悔,我不是这个意思,皇叔,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知道小雨根本不会是云家奸细,只是,我只是因为你们根本不信任我,所以一时激动就口不择言起来,皇叔,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小雨,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说那番话的,真的对不起! “起来 望着身前满脸怒容的迹无涯,云绯雨有些惊讶,“王爷你……” 控制住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男人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乖,起来,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朝廷地事我们再也不参与,谁死谁活都与我们无关,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乖,站起来。” 迹无涯微一用力,就要将少年拽起,听见他抽气地声音,然后就看见他面色痛苦,脸颊苍白,揽腰将他抱起,焦急的询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混蛋,放开我哥哥、不准拿你地脏手碰他!”乌恩奇一把推开限制他行动的吉尔格,跑到两人身边使劲拉扯,“放开、放开,不准碰我哥哥,你这个混蛋、混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是与不是 “迹无涯,放开他!”伴随着清冷的凝喝,一人飞跃入场,身上穿着夜晔国士兵服,众人不禁疑惑,但随着他从脸上撕下一层面皮,几人惊呼。 “云顷 “雨儿,过来,跟我走!”云顷朝少年伸出手,他很明白现在时机不对,但一看见少年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云顷、云顷……”云绯雨咬牙切齿的低语着,推开迹无涯就想冲上前,却被身前男人按住,“我去!” 新仇旧恨一起算,迹无涯如猛狮般扑向那人,此刻,他只想将那人撕的粉碎,以解心头之恨。 “迹无涯,让开,我要带雨儿回云家。”云顷躲开他的攻击,朝少年飞窜去。 “休想,你个畜生!”轰的一声,地面被愤怒的男人一拳击了个大坑,碎石乍起,两边士兵乱做一团。 “后退、后退林峰、吉尔格同时下令。 乌恩奇也一把拉住少年的手,“哥哥,我们回城里,这里太危险。” “可是……”看着激烈缠斗的二人,云绯雨面含忧色,迹大哥、不会有事吧? “臭小鬼,放开小雨,他是不会跟你去大都的,他要跟我们一起回延京。” 穹子夜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少年另一只手。满面愧疚地看着他。“对不起小雨。刚才是我太激动所以口不择言。我没有怀疑你。真地。只是觉得你和皇叔都不信任我。所以才胡说八道了一通。别生气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别离开皇叔好吗?他真地很喜欢你地。” 少年楞了下。随后笑道:“我没有怪你。如果我站在你地位置我也会怀疑。毕竟云家和朝廷一直不和。而我一直掩盖真容隐瞒身份。突然说出来你接受不了很正常。所以不必自责。” “那、那你会跟我们回去吧?”穹子夜面露喜色。期盼地望着他。 “休想乌恩奇一把拍掉他地手。而后推着少年就要回城。 “恋兄地臭小鬼。我跟小雨说话。你闪一边去。”穹子夜一把拉开他。揽住少年就往自己阵营走去。 “你个恋叔地混蛋皇帝。把哥哥还给我。”一拉一扯。二人纠缠不休。 那边两人飞天入地的在激烈争斗。这边两人吐沫星子乱飞地唇枪舌战,云绯雨头疼万分,他怎么忘了这两人根本不对盘,一争吵起来绝对会没完没了。 而两国的将士则目瞪口呆。虽然距离较远,但隐约能听见两人的对话,这种泼皮式的拉扯对骂,让他们实在无法相信会出现在两位最高权利者的身上,就在众人被两边地战斗吸引时,有一人在向少年慢慢靠近。 当看见那人出现,司宇圣正准备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却没料到被迹无涯抢先,暗自懊恼之时却现少年落单,心中一喜。看了看争斗中的两人。在心中嘲笑,你们慢慢打。小雨我带走了。 “乔先生,您去哪?”哈尔巴拉一把拉住他。男人从那个云绯雨出现之后,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那人,即使他再愚笨,也觉察出不对劲。 司宇圣不耐,一挥手甩开他,压低嗓音冷冷开口,“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乔……”看见那人冰冷的眼神,哈尔巴拉打了个寒颤,他怎么忘了这人的恐怖,他要杀自己,就如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见到那人惊惧的神色,司宇圣冷哼一声,转身悄悄向少年移去。 “你怎么这么纠缠不休,你明明知道我皇叔和小雨之间已经是那种关系,那天晚上你不都看到了吗?”穹子夜不耐的开口。 乌恩奇一听气的直跺脚,指着争斗中的两人大骂,“是你那个混蛋皇叔强迫我哥哥,我哥哥根本不喜欢他,我哥哥是被强迫地。” 穹子夜听见他不停的辱骂自己皇叔,脑子一热,大声喝道:“小雨,你告诉他,那天晚上你是自愿的,不是我皇叔强迫你的。” 听见这么直白地对话,云绯雨已经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顿时面红耳赤,四下一望,觉很多人都用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忍不住低声呵斥,“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胡说八道什么。” “小雨穹子夜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虽然你身为男人,但你确实跟我皇叔成了亲,而且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按我夜晔国的刑律,你就是我皇叔的男妻,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不是、不是,哥哥是我的、我的乌恩奇生怕他跑了似的,急忙搂住少年地腰。 云绯雨哭笑不得,但对穹子夜地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正在左右为难之时,身后却传来带着火气的低喝:“那一晚、是怎么回事?夫妻之实、又是怎么回事?” 熟悉地嗓音,是他,少年刚要转身,却现小家伙还抱着他,只好轻声开口,“雪儿乖,松手。” “不要哥不要离开我。” 还不等少年再次开口,就看见从身后伸来一支手,一把抓起小家伙就扔了出去,在他的惊呼中,几名士兵冲了上前接住了乌恩奇,悬起地心顿时放下,他转身刚要出声怒斥,可一看见那人的相貌,顿时呆在原地。 “这样就认不出我了?”男人看着少年呆滞的表情,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 是他,那晚月光虽然暗淡,但这张脸自己不会认错,真是可笑,那晚强暴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深爱的人,一把拍掉男人伸来的手,云绯雨冷冷开口,“我义父是不是你杀的?” 司宇圣被少年地行为弄的怔住,记忆中,少年一直都很温顺。即使自己曾经伤害过他,他也只是默默承受,而如今,竟然拒绝自己的碰触,怒气顿时上涌。 一把拉住少年的胳膊拽进怀里。不顾他因疼痛而苍白的面颊,捏起他的下巴怒声开口,“跟迹无涯那厮上了床,我连碰都不能碰了吗?装什么贞洁,以前在我身下承欢地样子你都忘了,还有那晚,你一样很享受不是吗?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体你也能兴奋,你果然……” “住口、住口、住口……”那晚本来就是耻辱。即使对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但当时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也有反映,少年一想起就会非常羞愧,此刻被男人揭陋。他更是羞愧难挡,当即气的就朝男人挥出拳头,可还未近身就因肩膀剧烈地痛楚而落下,内心异常凄凉,这个人,还是这么无情,还是这么残忍。 看见少年眼中的悲伤,司宇圣心中一窒,不该这样,自己并不想伤害他。只是听见他跟别的男人上床太过气愤。并不想要他伤心,不想要他流露出这种表情。可道歉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两声怒喝响起。 “放开小雨!” “放开我哥哥!” 司宇圣抱紧少年,不顾他无力的挣扎。朝周围看了一圈,看见自己被两国士兵团团围住,不由得轻笑出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 虽然这么说,但他明白被那两人现这边的情况,自己就没有机会带走少年,不再犹豫,他一把横抱起怀里的人,提气纵身飞起,朝乌索城旁边的森林奔去。 “哥哥 “小雨 听见下面地呼唤,云绯雨很想回答,但此刻他心惊胆跳,突然被抱至高空,内心的恐慌加剧,此刻他不光不敢睁眼,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心中气愤,但双手依旧本能的拽紧了男人的衣衫,生怕掉落下去。 头顶传来男人地轻笑,“还是没变,跟以前一样怕高呢。”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想起了以前相处的情景,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可事过境迁,他已不是原来的他,自己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中间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现在,是不是他杀了义父还不清楚,还有,自己身负尹大哥和五百名兵士的仇,不能就跟他这样一走了之。飞驰片刻,云绯雨渐渐适应这种感觉,而后开口,“放我下去。” 司宇圣身形微缓,看见他面上的坚持,回头望了眼,距离乌索城已有一段距离,一时半会他们追不上来,便几个纵身轻跳,落在林中一块空地上。 感觉到风声顿停,少年睁开眼,立刻从男人身上跳下,而后朝向着他,一脸的严肃,“回答我,我义父是不是你杀的?” 两年多不见,他似乎更诱人,更具魅力了,司宇圣深深地凝视少年,贪婪地看着他的眼、他地眉、他的鼻、他地唇,依旧是诱人的橘粉色,男人咽了口唾沫。 “说话”少年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羞怒,男人的视线太过张扬炽热,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如果是的话,你会怎么做?”不知道过了两年,他对自己的心有没有改变,虽然知道如此很幼稚,但司宇圣依旧忍不住出言试探。 云绯雨一怔,随后道:“是,我就会杀了你替义父报仇,不是,那就算了。” 闻言,男人有些不高兴,可不愿承认自己心中的失落,继续问:“你舍得杀我?” 少年低下头,不看他的脸他的眼,沉声道:“义父是我最敬爱的人,为了他,……我会。” “你……”司宇圣顿恼,但心里依旧不服输,一把将少年抓进怀里,抬起他的下颚又问:“如果真是我杀的,你当真要杀我?” 我只希望你说不是,只希望你说不是,你到底懂不懂?少年面不改色的开口,“是 第一百九十六章 林中诀别 “那你就当是我杀的好了。”司宇圣怒吼一声,低头就噙住少年的唇,不顾他的反抗,就象要将他吞食下腹般,粗暴的啃噬、撕咬,直到嘴里传来腥涩的血腥气,才气喘吁吁的放开。 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云绯雨双眼冒火的瞪着眼前男人,待气息稍平,才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杀了我义父?” “是”司宇圣面容平静的回答,他就不相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会比自己重要,更不相信少年会对自己动手。 “你、混蛋!”少年怒急,握拳就朝他脸上挥去,男人没有躲闪,他到要看看,少年真的能下的了手? 拳头虽然不重,但实实在在落在了男人的脸上,司宇圣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直往上冲,他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恼火过。 一把攥住少年握拳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对我、动手?” 云绯雨此刻也非常生气,男人的话真真假假,其实他只想要个答案,他明白这是自己私心作祟,但他就想从男人嘴里听到个不是的答案,好让自己安 “不可理喻!”少年怒斥,忍住肩膀的巨痛,拼了命的将男人推离身侧,转身即走。 “你去哪?”三翻两次的违逆拒绝,司宇圣的忍耐已快到极限,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拖回身前,“你想去 “跟你无关。”云绯雨冷看了他一眼,喝道:“放手!” “你想回迹无涯那厮那里?”一想起他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呻吟,心中的怒火就跟脱了缰的野马般,难以控制。 少年冷冷看着他。这个人。在不知道地情况下就对自己用强。那对别人呢?以前男宠女宠一堆。而这两年多恐怕更是阅人无数。凭什么对自己要求这要求那。当年。不是他抛弃自己地吗?而眼下却用一副妒夫面容斥责自己地不忠。他到底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云绯雨嘴角勾起冷笑。“我跟谁在一起。跟谁上床。和你有关吗?” “你说什么?和我无关?” 感觉到男人地手臂突然缩紧。力道大地似乎要将他地腰肢勒断。少年就似没有感觉般。冷冷道:“既然你已经明白我和迹之间地关系。正好。我也不想再多言。请你放手!” 冷淡地眼神。没有情绪地语气。疏离地表情。看着少年这副模样。司宇圣不怒反笑。 见他如此。云绯雨立刻不安起来。据对男人地了解。这是他暴怒前地症状。想逃地念头从心底油然而生。可任由他如何挣扎。箍在腰上地双臂就如钢铁般。撼不动分毫。 “想逃?”低沉的嗓音,带着热气喷洒在少年耳上,浑身汗毛顿时乍立。 “惹恼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吧?”男人的语气极其温柔,让人听不出一丝火气。但少年却明白。这个人已在暴怒的边缘,寒意从心底涌出。 箍在腰上的双臂突然松开。云绯雨想也未想,转身就跑。可眼前一花,那人已瞬间挡在他面前,伪装已完全除去,露出那张倾城倾国的面容,此刻挂着极为妖艳绚丽地甜美笑容。 “怎么,我们才重逢,雨儿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还未等少年反应,只听见身前嘶啦一声,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已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云绯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任由男人欺身而上,惨然一笑,“你、又要对我用强?” 司宇圣心中一窒,但在看见少年身体那刻,勃地**就已无法控制。 低头含住那因愤怒而颤抖的红唇,细细的啃咬舔舐,贪婪的吮吸翻缴,唾液随着唇齿间的纠缠出淫糜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引人无限遐想。 衣服已被全部褪至身下,少年雪白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缩抖,看着他肩头溢出猩红的难看伤疤,男人眼神一暗,“谁做的?” “跟你无关。”少年冷淡开口,掩盖住内心不断上涌地屈辱。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爱自己地,不会对自己用强,于是自欺欺人的将那夜规划到一个意外,但此刻,这个男人地所作所为让他的心彻底凉透,云绯雨没有反抗,任由男人对他上下其手,在心中悲哀地想,只是一具身体,想要就拿走吧。 察觉到他的沉默,男人停了手,但在听到那句话时,心中的怒火顿时炸开了花,最后一线理智也被愤怒的情绪湮没,捏起少年的下巴朝向自己,冷笑连连,“好好,与我无关是吧,那我就让你明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没有温柔和怜惜,少年被粗暴的推倒在冰冷的地上,后背被搁的生疼,他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如此,反而让男人更加生气。 含住他胸前的小小突起,恶意的用牙齿狠狠一咬,感觉到他疼的身体直颤,口中传来了铁锈的味道,男人微眯双眼,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幼小果实,随着少年不住起伏的胸膛在风中挺立颤抖,下腹一紧。 少年的**只微微抬起了头,极为不配合的似有软下去的迹象,司宇圣使劲一捏,看着他因疼痛而止不住的痉挛,抬起他的双腿,将自己的硕大顶在那紧闭的粉色幽门前,强硬撑开那细小的夹缝,前端被温暖的柔软包裹,让他心旷神怡。 云绯雨依旧不吭一声,倔强的紧闭双眼,男人眼神更加沉暗,腰身一挺,将自己的硕大狠狠刺进他干涩的身体,看着他瞬间失去了颜色的面颊。心中一疼,压下体内肆虐地**,俯下身子含住他的红唇轻轻**起来,却不料少年一摆头,拒绝他的亲吻。 司宇圣眼神一厉,扳过他的脸颊就咬上那两片柔软。如野兽般的撕咬啃噬,而下身也毫不留情的开始剧烈**起来。 强烈地快感迷乱了神经,连少年痛苦的哀鸣也变得**诱惑起来,犹如一道道魔咒蛊惑着男人,去摧毁去破坏。看着身下不住战栗的雪白娇躯。男人勾起残酷的笑容,如狂风暴雨般,肆意的凌虐和伤害。 一场毫无快感地欢爱,将云绯雨折磨的筋疲力尽,背后疼、肩膀疼、下身疼、心更疼,男人肆意的摧残,不仅伤了他的身,更伤了他的心。 此刻的少年。犹如一具坏掉的娃娃般躺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仰望着头顶地天空,眼神空洞而无神,没有一丝焦距。 泄完毕。看着没了生气的少年,司宇圣心一惊,但看到他还在起伏的胸膛,顿时放下心来。 缓缓抽出自己疲软的**,混杂着猩红地浊液跟着一起涌出,少年下体惨不忍睹的景象映入眼中,男人心顿时揪的生疼,懊悔不已。看着那雪白的娇躯处处都是青紫带血的咬痕,司宇圣此刻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在失去少年的那段日子。思念痛苦一直侵蚀着他。不停在忏悔,如果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誓再不会伤害少年,但眼下…… 拉过旁边的衣物裹住少年**的身体。而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入怀中,抚着他苍白没有血色地脸颊,轻唤,“雨儿、雨儿 云绯雨缓缓回过神,完了吗?看着男人地双眼没有丝毫情绪,静如死水。 “雨儿,别吓我。”司宇圣将自己的脸贴在少年冰凉地脸颊上,不停的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只是无法忍受你被别人碰触,无法忍受你心中有别人,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所以别生气好吗,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轻轻地蹭腻,男人呓语般的低吟,“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放开!”清冷的凝喝从少年口中清晰吐出,男人身体一僵,抬起头看向他。 死般沉寂的双眼,依旧是没有表情的面孔,但浑身却充满了抗拒,抗拒他的怀抱、抗拒他的靠近、抗拒他的温暖、抗拒他的浓情蜜意,抗拒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将他完全推开,拒于心门之外。 “雨儿司宇圣艰涩的笑了下,“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在这样了,好不好?” “好少年没有犹豫的回答让男人眼睛一亮,但随后的话却让他面呈死灰。 “立刻放开我,然后你走,从此我们再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此生此世,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永不相见!” “你……”手上的肌肤柔软滑腻,司宇圣抑制住想要破坏的冲动,压下心头的火气,他平静开口,“其他我都可以听你的,除了此事。” 早知道就会这样,云绯雨冷笑,垂下眼帘,对着自己的舌尖狠狠一咬,任由腥涩的气味充斥口间、鼻间。 看见少年默然不语的态度,男人轻叹一声,正准备将他抱起好离开此地,却不料看见他嘴角溢出猩红,心一颤,捏开他的嘴巴,就看见被鲜血染红的腔壁。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这么伤害自己吗?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宇圣气的大吼。 少年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舌尖的疼痛,说话不禁有些艰难,“想……要我……不再这……么做,那……就……从我眼……前消失,……永远……不要……出现!” “不可能、不可能……”司宇圣将他狠命搂进怀里,但看见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心顿时恐慌起来,一把捏住他的下颚,“不准再咬,听见没,不准再咬 少年说不出话,但眼中的不屑却让男人明白,似乎在说,你现在能制止我,但以后每次都能制止的了?总有一次我会成功。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么做了,雨儿,不要再折磨我,好不好?求你了。”少年眼中的决然让男人心痛,不禁开始低声哀求。 “放开我……你走!” 男人怔怔的看着他,见他面色坚决,内心的痛楚一阵一阵袭来,紧紧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开口,“非要、这么做,你才不会伤害自己?” 少年没有犹豫的点头。 “你能保证?”不舍,万般不舍,但以后的日子,根本无法阻止他会咬舌自尽,也许等分开一段时间,他会平静一些,就不会再这样,那时候再寻回吧。 想及此,男人点点头,“那好。”看了看周围,一把抱起少年,“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不……放我、下来,……你走!” 是自己伤他太深,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偏激吗?司宇圣迟疑了下,而后开口,“这里在森林深处,你的身体……” 看见少年毫不退让的眼神,男人叹了口气,“好吧 将他轻轻放靠在树下,然后指了个方向,“一直往那边走就可以走出森林。”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道:“那……我走了?!” 云绯雨不再看他,闭上眼休息,听到身前风动的声音,他知道男人已离去,压抑的悲伤顿时爆出来,他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司宇圣站在一棵树上远远的看着他,这里是森林深处,他还是很担心,所以并未离远,看见少年痛苦的模样,心口也一阵阵的刺痛,却只能强忍,不敢做出大的举动。 尖利的啸声从远处传来,男人眉头轻皱,这是四人与他联络的信号,他看了看少年,依旧靠在树下休息,想着可能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扫了下周围,没有感到异样的动静,恋恋不舍的再望一眼,而后迅朝啸声的方向掠去。 好一会儿,感觉身体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云绯雨扶着树干站起,而后靠在树上大口喘气,拿起挂在身上的衣服,正准备穿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讥笑,“还穿上干吗,总之还要脱。” 不等他回头,脑后微风轻扫,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快点动手,狼群引来了吗?”刚才那人又开口。 “来了,族长 听见那越来越近的兽吼狼嗷,那人立刻下令,“走!” 第一百九十七章 突来巨变 “什么事?”看着迎面而来的四人,司宇圣停下脚步询问。 “快入戍时了,看教主您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所以就出来看看。”黄奘回答。 “这么快?”男人惊讶的望了望天,夜幕的黑色渐渐将天空笼罩,但一整天都是阴阴惨惨,不注意根本现不了。 “教主可有找到云家那人?”李蓝风询问。 “嗯”心里惦记着林中的少年,司宇圣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突然开口,“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说完,纵身就飘了丈远。 四人一楞,互相望了望,白裘望着那人的背影,喃喃道:“教主有些不对劲。” 黄奘微微皱眉,脚尖一点,提气跟了上去,三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不清楚为什么,心没来由的开始慌张,司宇圣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越接近和少年分开的那处,这种无措的感觉就越严重,脚步不由得更加快起来。 老远就听见野兽的嗷叫和撕咬声,心神一散,差点从半空跌落,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焦躁不安,不停的对自己说,没事,不会有事,一定没事。 可当他站在邻近的树上看见下面的惨景,顿时犹如当头挨了一棒,脑中一片空白。 少年曾经坐立的地方,熙熙攘攘挤了一群野狼,而树下则有十几只在挣抢撕咬着什么,让人看不清楚,但滚落在一旁带血的鞋子和破烂的衣服,却清晰的映入男人眼中。 看见如此情景。男人手指狠狠扣进树干里。双目爆裂。撕心裂肺地痛楚从体内爆。大脑被悲伤绝望地情绪充斥。陷入混乱。 “啊凄厉地哀嚎瞬间响遍森林。几只野狼警觉地停止了进食。四处张望。但不等它们有所反应。就被一阵飓风扫向空中。重重坠落在地。 狼群迅集中起来。将入侵地人类包围其中。露出它们尖利地牙齿。挥舞着利爪低声咆哮。 司宇圣此刻已看不见、听不见周围地一切。眼中只有地上那具没了生机地、人。 头面血肉模糊。已看不清本来面目。胸腹被开膛破肚。里面空无一物。双臂被齐齐咬断。已经不知去向。大腿被撕地皮开肉绽。小腿已露出森森白骨。脚趾被啃咬地残缺不全。已经没有了人形。 “不凄厉地哀嚎再次响遍森林。男人了疯似地扑了过去。与此同时。狼群也展开进攻。 四人半路追丢了人,只好围着森林乱转。可当听见那悲痛欲决的凄惨嚎叫,立刻顺声寻了过去,当他们到达时,就看见男人与狼群战在一起,他地周围尸体遍布,惨不忍睹。 男人似乎忘记了功夫套路。只是单纯的用手抓、撕、拉、扯,不是狼头被生生拧下,就是被从中撕两半,再不然就是活生生掏出心脏,而后狞笑着捏爆,此刻的男人,已经完全疯狂,而四人站在远处呆望,忘记了思考。 “教主似乎受了很大刺激,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得想办法让他停下来。”李蓝风最先回过神。观察着不远处的男人,冷静开口。 “到底生了什么。教主刚才还好好的。”墨红炎呆楞的喃喃问。 李蓝风指了指男人斜上方的树下,“可能跟那具尸体有关。” “那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教主失控?”白裘不解。 黄奘深深凝视着男人,心中猜测不断,能让男人如此失控的只有一人,但那人两年前就已死,或者那人没死,而树下则是那人?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就听见李蓝风开口吩咐。 “你们三人协助我,从三个方向攻击教主吸引他地注意力,同时也要将银针扎入他的气海、肩井、膻中三**,其他由我来。” “好 四人悄悄向那人移去,此刻周围的野狼已全部倒地,没死的也只剩下半条命,躺在地上呜呜哀鸣,而男人似乎还未杀够,拎着一只狼头四下张望,寻找着猎物。 李蓝风一个眼神,三人迅扑向被鲜血染红的男人,而那人则是将手中狼头一扔,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扑向他们。 四人立刻混战在一起,即使没用武功套路,男人野兽般的疯狂攻击,也让三人招架不住,李蓝风悄悄从后靠近,就待近身时,却不料那人突然回转身,伸手就朝他地心脏抓来。 急后退,却不料那人嘴角挂着狞笑紧紧跟了上来,李蓝风大喝,“快 看着静静躺着的男人,四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喘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李蓝风把住男人的手腕,而后皱眉,“必须立刻赶回总坛找我爹,我一个人恐怕不行。” “嗯”三人立刻起身,而黄奘则望着周围的景象和树下那具尸体,想了想,“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三人明白,也不多言,抱起男人立刻离开,而黄奘则从怀中掏出匕,望了望四周,找到一处阳光应该能照到的地方,开始挖坑刨土,将那具残缺不全地尸体掩埋后,他又将野狼尸体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烧尽。 为了防止男人醒来狂,只好一直让他陷入沉睡,四人快马加鞭的赶路,于半个月后,回到了凤凰山的魔教总坛。 李涔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眉头紧锁,“怎么又成这样?” 四人对事情始末也不清楚,只能将所见描述一遍。 把完脉后,李涔立刻施针配药,在四人的帮助下,男人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七日后,男人醒来,众人皆喜。 只见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而后很孩子气的揉了揉眼,然后睁开,楞楞的看着床前五人。好半天才开口,“李伯伯,黄大哥,你们怎么一下子变这么老了啊?” 众人呆滞,李涔迅上前替他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疑惑的退开,摇了摇头。“没有异常,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如孩童般地男人,黄奘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他试探地问了句,“教主,您今年多大了?” 司宇圣突然指着他笑了起来,“黄大哥果然老了,我不是才过完十三岁生日吗?对了。怎么没看见秦妈妈和宋大哥啊?”说完,眼睛还不住地滴溜溜四处查看。 “怎么会?” 众人皆惊。 沉寂片刻后,李涔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酸楚,“看来是受激过深,下意识地将痛苦和不喜欢的一切尘封起来,所以回到了十三岁地纯真时光。” “难道没有治疗办法吗?”李蓝风问道。 看着那如孩童般一脸好奇望着他们的男人。李涔摇了摇头,“心病需要心药医,从他十四岁那年开始,他的性情就大变,加上上次所受的打击,可能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他一直用仇恨强撑着,而这次,则彻底……”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司宇圣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突然从床上爬起,鞋也不穿地就往外跑,“我去找秦妈妈和宋大哥。” “教主、教主 三人立刻追了出去,而李家父子留在屋内,李蓝风不死心的开口。“爹。真的没办法医治吗?” 李涔看了看他,“除非你找能到促使这次他失常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顿了下,老者接着说:“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这些年他活的太苦,让他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重新开始不好吗?仇恨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 李蓝风默然不语,房内陷入沉寂。 夜晚丑时,众人都美美地进入梦想时,从落雨轩传来惊慌失措的惨叫哀号,四人闻声立刻赶到。 只见那人赤着脚,踩着血印朝他们狞笑走来,而身后,则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侍卫使女,四人惊惧。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制住他。”后来的李涔见到如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下令。 片刻后,看着那浑身大**被点,但仍旧对着他们不住狞笑的司宇圣,李涔异常不解,围着他转来转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刚探手想去替男人把脉,却被一股力道反弹开,“不好,他在运功强行冲**,快去把玄铁链拿来。” “哦”墨红炎想也未想,立刻跑了出去。 “爹,您不会是想……” 李涔点点头,“强行冲**对他的身体伤害极大,只好用玄铁链将他捆缚起来,这样他只会受些皮肉之伤,而且也可以消耗他地内力。” “不能用金针让他陷入沉睡吗?”李蓝风又问。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控制他什么时候就醒来?如果要他长时间入睡,必须在他身体各大**位行针,你能保证每天每针都不出一点差错?” 李蓝风默然不语,**位能治病,却也能致命,他很明白,虽然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但长久的话……的确不是办法,看来只能用玄铁链了,他暗自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墨红炎就将一根黝黑的粗铁链拿来,看着三人将男人捆绑住,才大叫,“是用来捆教主的啊?” 白裘白他一眼,“蠢货 “好了李涔看了四人一眼,“你们三个暂时守在这里,有事去小院找我,蓝风跟我来。” “是 不眠不休研究了几天几夜,将医书翻遍,也没找到相关地内容和治疗方法,而男人到了白天,又变回十三岁的孩童,可一到夜晚,就如疯子般狂大叫,李家父子对此情况,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而与此同时,云家和朝廷都开始大肆范围捉魔教中人,无奈下,四位护法只好向全国下达命令,严禁魔教众徒抛头露面,复仇行动暂时停止,此后,魔教渐渐在江湖中消声匿迹,退出了战争舞台。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与母重逢 鼻腔里充斥着淡淡的清香,鸟儿的鸣叫不时传入耳中,云绯雨缓缓睁开眼,迷糊中,感觉到床前坐着一人,待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他猛然坐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颤着手摸上她的脸,不确定的轻唤,“娘?!” 杜月娥抓住他的手,起身将他抱入怀中,语气辛酸,“雨儿,我的雨儿,你受苦了!” 温暖的怀抱,怀念的气息,云绯雨喃喃着,“娘、真的是娘、娘……” 二人静静相拥,享受着重逢的温馨,直到一青衣女子进屋看见如此情景,欣喜的呼唤,“紫竹、紫竹,快来,小少爷醒了?” “清、水?”云绯雨看着门前那女子,迟疑着叫了声,突然转头看向床前妇人,“娘,那天夜里您不是和清水姐姐……” 杜月娥捂住他的嘴,微笑道:“过会儿慢慢告诉你的,饿不饿?” 经这么一提,云绯雨才想起刚才肚子不住在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饿了 看着他的模样,妇人摸摸他的脑袋,“傻孩子,在娘面前还不好意思。” “小少爷醒了?”紫竹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依旧一身紫衣。 “紫竹姐姐 紫竹嘴角微扬,走上前来,“饿了吧,来,先喝点粥,等晌午了再吃正餐。” “好 “小少爷。您怎么只叫紫竹姐姐。而不叫我?”长着可爱娃娃脸地清水凑了过来。云绯雨嘿嘿一笑。“清水姐姐 “乖、真乖清水伸手揉了揉他地头。 云绯雨不在意地笑笑。端起碗喝粥。而一旁地紫竹却开口训斥。“清水。不准对小少爷这么没礼貌。” 清水撇撇嘴。杜月娥却呵呵笑道:“你们从小看着小雨长大。他可不就是你们地弟弟。紫竹。这里已经不是云家。就别在意那么多规矩了。” “是。小姐 喝了两碗粥,云绯雨便不再进食,肚子里有一堆问题要问。他焦急的抓着妇人,“娘,您快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月娥摸摸他的头,而后坐到床边,“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心急。” 两女见此,紫竹开口。“小姐、小少爷你们慢慢谈,我们先出去了。” 杜月娥点点头,然后抚了抚鬓角,望着窗口陷入回忆,“这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妇人娓娓道来,青年侧耳静听,中途。云绯雨忍不住插口,“娘,云敬天为什么要杀蓉姑婆?” 杜月娥冷笑一声,“因为那人、”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开口,“他对自己地父亲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云绯雨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突然想起云顷,暗自点头,果然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都一样变态。 “对了娘。”他接着问:“云敬天即使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不伦之恋,跟蓉姑婆有什么关系,云家每代家主不都有九个老婆吗?他怎么没杀其他人?” 杜月娥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儿,因为云家上代家主和你姑婆在成亲前就相恋,但云家历代的规矩他无法改变。只好在娶亲时用了些手段将你姑婆娶进云家。后来云敬天成了云家少主,据说他小时候极为聪明。而且乖巧,深得上代家主疼爱。可能就是因为在云家那种亲情淡漠的家族里,上代家主对他过多的宠爱,让他产生了那种不伦之恋。” 云绯雨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因妒生恨吗?沉寂片刻后,他又开口,“那上代家主没现他的心思,制止他吗?” “上代家主是云家历代家主里最心善的一位,而云敬天那人城府极深,在上代家主面前乖巧有礼,让人找不出丝毫破绽,其实,在你姑婆成亲后我们还见过几次面,当时曾听姑姑说,上代家主准备在云敬天满十八岁后就将家主之位传于他,然后带着你姑婆离开云家,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拖再拖,而后就生你姑婆突然病死,上代家主失踪的事情。” “与次同时,我们杜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你舅舅是因为那夜和朋友出去喝酒一直未归所以逃过一劫,我则是被塞进了墙壁里的夹缝才保住性命,但随后云家那人仍旧不放过我们,而父亲曾经救过巫族一人,我们想着那里应该安全,就一路向北跑进了巫族森林,找到那人后,我们才真正获救。” 杜月娥停了下,接着道:“姑姑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和哥哥非常好,在她去逝的前几天我还见过她,所以根本不相信她会突然病死,于是我和你舅舅就开始查寻真相,经过一年多的四处查探,才得知是云敬天所为,我们便决定为姑姑报仇,在那人二十五岁选妻娶亲之时,我改名换姓混进了云家。” “舅舅?”听见母亲多次提到,云绯雨不禁好奇。 杜月娥点点头,随后笑道:“因为你从小在云家所以没见过他,他叫杜冷,这次就是他将你带回来地。” “哦”云绯雨应了声,突然想起自己在林中被人点昏的事,不禁开口问道;“娘,舅舅有没有说在哪碰见我的?” 杜月娥想了想,而后摇摇头,“他没具体说,只说找到你的时候看你受了很重的伤,就直接将你带了回来。” “哦。”想起身上的伤,似乎没感觉到哪在疼,他捏了捏肩头,诧异道:“奇怪,竟然好了?” “傻孩子。”杜月娥笑道:“你舅舅找到你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回来路上还有雪梨花一直照顾你,她医术很不错地,伤口自然好的快。” 雪梨花?一听这名字就是女孩子,想起自己下身的伤口,云绯雨顿时面红耳赤。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娘,雪梨花是女孩子吗?” “嗯,你该叫她姐姐,虽然她不是你舅舅亲生的,不过她母亲却是你舅舅的妻子,也是巫族前任族长之女。而当年你外公所救之人就是那位巫族前任族长,所以在他过逝后,就将族长之位传给了你舅舅。” “原来是这样,娘,听你地意思,我们现在在巫族森林里?”云绯雨四下一张望,才觉自己住地这间屋子全是由竹子搭建而成,难怪睡梦间都会闻到竹子的香气。 “是啊杜月娥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小笨蛋。” 云绯雨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现在已经是一个多月后,那就是说路上的时候他就没醒过,虽然身体受了伤。可他自己明白,没有严重到沉睡不醒的地步,疑惑的开口,“娘,我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昨天才回来,怎么了?”杜月娥不解。 “那我、起不是睡了一个多月都没醒?” “哦。你说这事啊。”妇人笑笑,“你舅舅说你伤势太严重,就用药让你一直沉睡,说这样恢复地快些,不过看起来是不错。” 感觉有点道理,但云绯雨明白这只是为了哄骗母亲而编地谎话,此刻,他对那位从未见过面地舅舅产生了好奇心。 “对了,娘,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还不是被你打岔。”妇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开口。“说到我进了云家。” “是去做卧底?” 杜月娥点点头,面色突然变地凝重。“可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进了云家才知道。里面守备极其森严,进出地飞鸽都要被检查,还好巫族擅长驱虫,才让我们有办法得以长期联络。” “驱虫?”云绯雨记得巫族似乎很擅长养盅,难道是让那些毒虫传信?想象着一条毒蛇或者毒蝎身上背着个字条,就感觉怪异无比。 “不是你想的那样。”杜月娥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扑哧笑了出来,“你啊,小脑袋里肯定在想些不正常地事。” 云绯雨嘿嘿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看向妇人,“那是用什么?” “蜜蜂” 见少年不解,妇人突然从袖口拿出一支短笛,只看见她在吹,却什么也听不见。 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外传来嗡嗡的声音,杜月娥将窗户推起,一群蜜蜂飞了进来,把云绯雨吓了一跳。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条丝帕对着那群蜜蜂指了指上面的图案,然后吹了下短笛,一阵吵杂的嗡嗡声响后,蜜蜂摆出了一朵空中牡丹花,云绯雨惊愕,指着那群蜜蜂,“这、这……” 杜月娥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吹了次短笛,蜜蜂立刻从窗口飞了出去,随后,她笑吟吟走回床边,“明白了?” 过了半天,云绯雨才回味过来,不禁感叹,“好神奇!” 妇人笑笑,“不过也不能太复杂,毕竟,它们只是蜜蜂。” “嗯……” 想必当时他们很艰难吧?看着眼前的妇人,云绯雨不禁心想,虽然她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但却是这具身体的生母,而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自然就是她地儿子,只是,为一个仇人生孩子,恐怕她当时并不好受。 “娘 “嗯?” “您……当时并不想生下我吧?” 看见儿子脸上的紧张,杜月娥抚着他的头,轻叹一声,而后垂下眼帘,“其实在你之前还有个孩子,不过被我偷偷用药弄掉了。” 少年吃惊,妇人面露酸涩,“那孩子很无辜,只是当时的我的确不想为仇人生孩子,而你、”她顿了下,“也是迫不得已出生,因为如果我没有孩子,就不能继续留在云家,所以我生下了你,可当一看见小小的你,心中竟莫名地泛起喜悦,这就应该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可我知道身为男孩的你很难在云家生存下去,于是就将你打扮成女孩子,而知情的除了紫竹、清水,就只有接生的稳婆,后来那人被你舅舅……” 杜月娥看看他,见他面色坦然,接着道:“只是,该来的还是要来,我的身份最终还是被云敬天现,我知道他要杀我,所以我立刻和哥哥联系,因此就有了那晚的刺杀。” “可是那晚我明明摸了你和清水姐姐的心跳,什么都没感觉到,这是怎么回事?”云绯雨不解。 “药,是巫族里的一种药,吃了后人就象死了一般,但三日后会自动醒来,我们联络到你舅舅后,就事先吃了那种药,然后他扮做刺客去行刺我们,这样我们才逃出云家。” “云家守卫森严,舅舅是怎么进去地?” 杜月娥微微一笑,“再森严也还是有缺薄弱地地方,而我在里面住了那么多年,自然能观察出一二,不过想必那次后,那些缺口应该被现而填补起来了。” “只是”妇人突然满面愧疚的看着他,“只是苦了你,我地雨儿。” 杜月娥突然将他拥入怀中,声音微微颤,“当时做那个决定,娘也是没办法,其实娘根本舍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那,但你舅舅说你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如果带你一起走反而会引起那人怀疑,所以……” 妇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云绯雨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抚着她地后背,感觉到她渐渐平复下来,才开口,“娘,别自责,当初你那么做没错,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嗯杜月娥爱怜的看着他,随后又开口,“你舅舅当时也向我保证,说会让人暗中保护你,如果你一出现危险,就会救你回来,他果然没食言,现在我们终于重逢了,雨儿、我的宝贝雨儿。” 妇人又将他拥入怀中,云绯雨回搂着她,在心中疑惑……嗤笑。 暗中保护?救我?如果真有人保护我,为什么在青洲城被暗杀时,却根本没人出现?不然小芽也不会死,想及此,他不禁心一沉,恐怕那个未曾蒙面的舅舅根本就没想过要救自己,而那些话只是为了敷衍被他利用的妹妹,这次带自己回来,定是有什么目的。 云绯雨在心中叹了口气,所谓的亲情也不过如此,不过,还好自己有娘亲和雪儿,而其他人,也只不过都是名义上的父兄、以及名义上的舅舅。 “小姐、小少爷清水从门外探进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吃饭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云家身份 从屋里一走出来,云绯雨就感觉有很多视线射向他,那种目光并不友好,他感觉得到,可当他回望过去时,那些人又立刻移开视线,他叹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招人厌恶,但恐怕跟自己是云家人有关,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 站在竹栏前四下一扫,他被一排排高高架起的竹屋吸引住,离地半丈高左右,感觉有些象前世里少数民族的居住地。而村子里来回蹿踱的行人,男人裹着白色缠头,身着暗色短褂大筒裤,脚蹬黑布鞋,女子则头戴彩巾,身着鲜艳的紧身小衣和百折裙,真的很象,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民族,让他不禁产生回到了现代的错觉。 “雨儿,怎么了?”见他没有跟上,杜月娥转过头呼唤。 “啊什么。”急忙走上前,将心中的怅然若失抹去,看着妇人的背影,心中泛起丝丝暖意,至少这里还有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在,还有那些朋友,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不知他们怎么样了,算了,到时候出去就知道了。 走过只有两人宽的狭长通道,三人进了最顶头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三人,其中一名是紫竹,而另两人,云绯雨猜测就应该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舅舅和那位叫雪梨花的女子。 看着两人似乎根本就没准备打招呼的冷淡表情,他无所谓的笑笑,只要娘对自己好就行,其他人怎么样,都无关紧要。 “雨儿,那是你舅舅妇人柔和的嗓音从旁边传出,云绯雨微欠身子,恭敬的唤了声,“舅舅 男人点点头,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这之间的冷淡疏离异常明显,妇人自然感觉的出,悄悄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而后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你舅舅一向如此,别在意。” 云绯雨点点头,对着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杜月娥松了口气。而后转向年轻女子,“小雨,那是你梨花姐,你的伤就是她治好的。” 不提还好。一提云绯雨就立刻想起自己下身地伤。顿时羞愧地面红耳赤。但又一想。这里是古代。对方是名女子。自然不能跟现代医生那样肆无忌惮地触摸观看。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同行也有男人。必定是他们帮着上地。 如此一想。心情便坦然许多。他对着女子微微一笑。点点头。“梨花姐。谢谢!” 雪梨花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必。我只是照爹地吩咐做事。” 云绯雨楞住。暗自苦笑。看来自己地确非常不受欢迎呢。感觉到少妇地手突然握紧。转头看向她。觉她面孔因激动变地通红。似乎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轻轻回握她地手摇摇头。云绯雨淡然一笑。而后看向雪梨花。“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替我治好了身上地伤。” 说完。他拉过妇人走到桌旁地椅子边。面色平静如常。微笑开口。“娘。我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杜月娥微微错愕。转眼双眼泛红。摸摸他地脸。不住点头。“可以可以。来。我们吃饭、吃饭。” 这种情况杜月娥早已预料到,但看到儿子被如此对待,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看着坐在一旁狼吞虎咽的青年,她夹了几筷子菜到她碗里,“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云绯雨扭头对她笑笑,咽下口中地饭菜,而后开口,“娘,到时候我做几个拿手菜给你尝尝。” “你会作菜?”妇人诧异,随后笑道:“怕是只会吃吧。” 见她不相信自己,云绯雨也不多言,只想着到时候做出来的时候,再给她个惊喜好了。 午饭接近尾声,杜月娥早已吃完,只是一直不停的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夹菜,见杜冷也放下了筷子,她突然开口,“大哥,你这次准备在村里待多久?” 杜冷看了看她,而后看向还在低头吃饭的云绯雨,“大概会久一些,毕竟外甥来了,我这个做舅舅地自然要多陪陪他。”嗯,我也这么想,雨儿从小没见过你,你们是该多交流一下。”杜月娥兴奋道。 大哥非常恨云家那人,她很清楚,即使雨儿是他的亲外甥,但身体却流着那人的血,所以他一样恨着,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关系他还算客气,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心中的担忧立刻消散无踪,看来大哥准备接受雨儿,真的可以成为一家人了,她暗自开 云绯雨默默吃着饭,听着两人的对话,男人的声音已经可以肯定,就是林中那人,只是非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弄晕自己,直接将一切道明不更好?不过,如此就更证明他对自己不怀好意,此人必须防。 将最后一口饭扒下肚,一抬头就看见妇人开心地笑脸,想了想,便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不由得在心中轻叹,娘亲太相信舅舅了,但或许,也是她的包容吧。 吃完饭,云绯雨提议出去走走,于是,杜月娥就亲自带着他,漫步在一座座竹楼间。 “娘里的人是不是都讨厌我?” 杜月娥身形一顿,而后苦笑,“他们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你记得我跟你说的,你外公曾经救的前任族长吧?” “记得。” “其实当时族长是他姐姐,只不过,那年他们姐弟一起去夜晔,而他姐姐被云家人抓走了。“为什么?”云绯雨疑惑不解。 杜月娥拉着他,一边行走一边说,“其实以前的巫族森林并不是这么闭塞,还是和外族有来往的,但也因此,让外族人知道了他们的一些特殊才能,族内有的人擅训兽听的懂兽语,有地人懂一些怪异之术,被称为巫法,还有地人会驱虫养盅,而中了盅毒的人一般都无药可解,只能由下盅人来解,否则就必死无疑。” “他们这些能力被人一传十、十传百,让人感觉巫族神秘而又强大,因此一些人害怕,但另一些人却极度渴望得到这种力量,而当时云家那人就是其中之一,上任族长曾说,可能他们姐弟二人一出森林时,就已被云家人盯上,然后到了夜晔国就开始被围攻,就算他们姐弟二人都是制盅驱虫能手,但对方都是训练过地杀手,最后他姐姐为了掩护他被云家擒住,而受伤的他落入水里,则被当时外出做生意地你的外公所救。” “巫族这么强大,难道没救出那位族长的姐姐?” 杜月娥摇摇头,“据说他当时受伤严重,昏迷了一个多月,而后回到巫族森林已是三个多月后,等他回去纠集人手找到云家已是半年后,但那次他们却惨败而归,一是人数的差距,还有就是云家似乎也学会了养盅解毒,优势不付存在,他便只好带着剩下的族人,匆匆赶回了巫族森林,从此就断绝与外族的交流,更是严禁外族人进入巫族森林。” “原来这样。”云绯雨若有所思道。 “雨儿。”妇人面上带着淡淡的担忧,轻声道:“不要怪他们好吗,等时间长了大家就会明白,你跟云家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一定会接受你的。” 云绯雨笑笑,亲昵的搂着妇人的腰慢慢前行,“放心吧娘,我都已经十八岁了,错对我还是分辨的出,他们怎么看我对我都无所谓,我只要有娘就好。” “唉……你这孩子。”杜月娥幽幽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陪着他漫步在街道上,跟他一起忍受那些刺人的视线。 第二零零章 征服你的胃 第二日晌午前,云绯雨跑到厨房,看见紫竹、清水在择菜、洗菜,他笑嘻嘻的凑上前,“紫竹姐、清水姐,我来帮你们吧?” 清水笑眯眯的朝他眨眨眼,而紫竹直接道:“不用。” 看来真不相信自己呢,云绯雨也不恼,洗了把手,而后走到砧板前,看见洗干净的菜,拿起刀就咚咚咚切了起来。 各自忙碌的两人听见响声看向他,觉到他的举动立刻上前就要阻止,可当看见那平滑整齐的切口,均匀的尺寸,还有那炉火纯青的刀功,顿时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小、少爷清水不相信的咽下口唾沫,看着那一片刀影过后,出现在砧板上的粗细一致、大小均匀的莴苣丝,艰难道:“您当真练过啊?” “怎么,不相信?”云绯雨扬着眉轻笑。 二人楞楞的注视他,这才觉从前的清涩少年真已长大,过于女性化的漂亮面容经过岁月的洗礼,面部出现了稍许棱角,增添了一份阳刚之美,却不失柔和,而此刻,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眉尖微挑的媚态,带着份女子的庸懒俏丽,还带着份男人的随性雅意。 “紫竹,咱们的小雨变妖精了。”清水喃喃着。 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神,紫竹面上闪现一片嫣红,掩饰的轻斥,“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择菜洗菜去。” “嘻嘻清水凑上前朝她眨眨眼,“紫竹不好意思了,看咱们的小雨看呆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你……” 听着二人地争吵嬉闹。随着手下地刀起刀落。犹如一支欢快地舞曲般引人沉醉。内心一片祥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浅笑。 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云绯雨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凑过来地清水。“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清水姐?” 女子伸手摸了摸他地脸。弯起嘴角俏皮一笑。“小少爷。以后可不能轻易对着女孩子笑哦。” “啊?”云绯雨楞住。 “会把别家小女孩地心勾走地。”这么说着。她一把抱住云绯雨。揉着他地脑袋感叹。“唉、我们地小雨以前那么小那么小。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清水姐姐真舍不得啊!” “清水。闹够没。闹够了就过来继续择菜。”紫竹呵斥。 “呵呵清水讪笑着蹭了过去,一边择菜一边随口问道:“小少爷,这几年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喜欢的人?” 手中的刀又一顿。想起那个人心头止不住一阵苦涩,摇摇头挥去心中的烦闷,云绯雨继续低头切菜,淡淡道:“没有 看见他落寞地神态,两女对望一眼,清水立刻开口,“不喜欢咱家少爷是她没服气,放心放心。我和你紫竹姐姐一定会帮你选个又漂亮又温柔的老婆。” 听见她这翻话,云绯雨不禁一楞,立刻明白她们是误会了,但也懒得解释,继续手下的动作。 正午吃饭时,杜月娥看着桌上的菜震惊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激动开口,“雨儿,这都是你做的?” 云绯雨笑着点点头,刚要夹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就听见一声冷喝。“等一下。” 只见雪梨花取出一根银针,探进盘子里似乎要试毒。而杜月娥一见,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噌的站起,怒气冲冲道:“梨花,我雨儿有得罪过你?有伤害过你?你怎么总针对他?如果是因为他身体有云家地血,那他身体还流有我杜家的血,你这是借机来排贬我是不是?” 而后一脸怒气的看向桌旁静默不语的男人,“大哥,如果这里容不下我和雨儿,你直接说一声,我们立刻就走。” 杜冷轻咳一声,淡淡道:“梨花,还不快跟你姨和小雨道歉。” 雪梨花怯怯的看了妇人一眼,“姨,我没那个意思,对不起。”转头看向青年男子时,她面色顿时一变,咬着下唇半天不说话。 “梨花!”杜冷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说完,雪梨花一扭身跑出屋子。 “诶 云绯雨正要起身追去,却被妇人一把拉住,喝道:“吃饭 看来娘真地火了,他轻叹一声坐下,看着依旧一脸怒气的妇人,伸手夹了几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娘,您尝尝儿子做的菜,可是一边想着让娘高兴一边做的呢。” 杜月娥一听,面上顿时柔和,无比爱怜的看着他,“雨儿,你要不喜欢这里,我们明一早收拾东西就走。” 杜冷一听,顿急,“月娥,你这是……” “娘,我们先吃饭,儿子还等着您给评价呢。”云绯雨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筷子菜,而后淡淡扫了那男人一眼,迅收回视线。 看着站在一旁伺候的两女,他笑了笑,“紫竹姐、清水姐,一起坐下来吃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杜月娥咽下口中的菜,笑吟吟地附和,“是啊是啊,一起吃吧,这里也没外人,都是自家人,快坐下,小雨烧的菜真的很好吃。” 清水舔了舔嘴角,刚才还在做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尝尝,此刻一听小姐开口,立刻盛了两碗饭拉过还在犹豫不决的紫竹坐下,兴高采烈的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不住点头,含含糊糊道:“嗯湿(吃)、好湿(吃)” “闭嘴,吃个饭也不安生。”紫竹呵斥,而后小口小口吃着菜,不时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正对面的青年男子。 云绯雨注意到她面上的疑惑,笑着开口,“怎么了紫竹姐,不好吃吗?” 紫竹停下动作,摇了摇头,而后轻叹一声,“非常好吃。只是这两年多,你一个人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云绯雨心一颤,眼睛微微涩,被看穿了吗?自己的寂寞、仇恨和心底地脆弱。 桌上几人都停下看向他,有探究、有爱怜、有心疼、有愧疚。云绯雨吸口气,而后四下一望,眨眨眼,“怎么都停下了,我做地菜不好吃吗?不吃别后悔哦,我的菜比宫廷御厨做地都好吃呢。” 低沉的气氛顿时被打散,杜月娥啐了声。轻轻拍了下他地脑袋,“夸你一两句尾巴就翘上天了,皇宫御厨的菜你吃过不成?” 云绯雨看向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吃过哦。娘,而且还跟他们学过做糕点,改天材料齐全了,我做给您吃。” 看他的神色不象撒谎,杜月娥惊讶,“你真进过皇宫?” 云绯雨微微一笑,“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而后又夹了几筷子菜到妇人碗里,“娘。先吃饭,过后我跟您慢慢讲我这两年的经历。” “哦、好,先吃饭。” “再来一碗。”三女齐齐看向坐在正位地那个男人,一脸的错愕。 清水看着递到面前的碗,有些慌乱的接过,而后立刻添了碗饭递给他,云绯雨不禁奇怪,拉了拉身边妇人的袖子,小声道:“娘,舅舅只是添饭。你们都这么惊讶干吗?” 杜月娥回过神。看着自己的儿子,面上透着自豪和喜悦。“先吃饭,过后再给你说。” “哦 吃完饭后。母子二人回到房中喝茶聊天,云绯雨这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惊讶,原来杜冷那个人从不贪口腹之欲,不管什么菜,每顿饭就一碗,似乎只是为了吃饭而吃饭,但今天竟破例的吃了两碗,所以三女才会惊讶。 “娘,我以后等钱攒够了,然后去开个饭馆,你说好不好?”云绯雨一脸兴奋地望着她。 “你想开饭馆?”杜月娥有些诧异,但看着他面上向往的神情和明亮的笑容,立刻微笑回应,“好,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只要你高兴。” “嗯,谢谢娘云绯雨抱着她,然后开始侃侃而谈他的理想,“一楼做早点面食馆,二楼炒菜馆,三楼火锅店,四楼……” 一下午就在母子俩的温馨对话中过去,而晚上,依旧是云绯雨主厨,二女打下手给他帮忙。 饭桌上,中午赌气跑掉地雪梨花出现,她根本不看他,端起碗就开始吃,当吃下第一口菜微微顿了下,而后毫无形象的开始大吃特吃。 她吃下第二碗伸手还要时,云绯雨不禁惊讶的看向她,似乎感觉到男子的视线,她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过碗继续埋头猛吃。 想着她中午没吃饭,可能因为饿了才吃这么多,云绯雨轻摇着头笑笑,便收回了视线。 然而,连过五天,云绯雨觉自己错了,因为雪梨花依旧每顿都吃两、三碗,饭量跟他不相上下,对他的态度也渐渐不再那么排斥冰冷,他自己并没什么感觉,但杜月娥和两女似乎都很高 四月初,初春的寒冷已完全退去,林间的嫩绿已渐渐转变为翠绿色,天越来越暖,人也越来越容易感到困乏,似乎整天整天都睡不醒似的,应了那句春困秋乏地真理。 “哈站在房门外的走道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后伸了个懒腰,眯眼四扫,村里的人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但似乎默认了他的存在,再未拿那种刺人的目光看过他,虽然一直说不在乎,但他明白,其实自己心里很在乎。 清早的空气很清新,看着微微露头的金色太阳,心情莫名的好,村子周围是成片的竹林,云绯雨心中一动,这个季节似乎正是出竹笋地时候,想了想,他立刻跑到厨房拿了个竹篓,背着就往竹林跑去。 第二百零一章 竹林挖笋 一路小跑,到达竹林边缘时已出了身汗,挥袖擦了擦额头,停下歇息片刻,而后踏进竹林四下观望。 到处都可见娇嫩的竹笋颤巍巍挺立,似乎从未有采摘过的痕迹,寻了一处密集之地,云绯雨放下竹蒌,这时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挖掘工具。 但回去一趟……想了想,在周围走了一遭,终于找到一块比较尖削的石块,蹲在一窝嫩笋前,小心翼翼的开始挖掘。 眼见刨了半天,还未见到竹笋根部,而且没有工具的确很吃力,刚想坐到地上休息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别动!” 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阵利风从耳边擦过,紧接着就看见闪烁着寒光的小刀扎在他正前方的地上,仔细望去,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在小刀下强力挣扎扭动,不一会儿就直挺挺躺下没了声息。 看这颜色就知道是条非常毒的毒蛇,云绯雨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而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展开笑颜,“谢谢你,梨花姐 漂亮的面孔,明媚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男子,雪梨花出现一瞬间的呆滞,反应过来时,才觉到自己的失态,撇过脸道:“我、我才没想救你,只是、正巧看见那蛇,是我要找的材料而已。” 觉到她面上可疑的红云,云绯雨知道她害羞了,多日的相处让他明白,眼前女子并不象她表情上那么冰冷不近人情,其实个性非常率直可爱,只是偶尔会闹些小别扭,而现在就是如此。 忍住想笑的冲动,云绯雨轻咳一声,而后开口,“梨花姐,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 还不等他说完,雪梨花立刻插口。“我才不是跟着你来的。” 二人同时呆住,云绯雨扭过头不住闷笑,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不打自招,真有趣。 看男子背对着自己。肩膀不住抖动。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雪梨花顿恼。刚想火。却瞄见他身前刨开地坑。“你在挖竹笋?” “啊……嗯”云绯雨点点头。眼睛却盯着那还插在蛇身上地菱形飞镖。看起来挺结实地样子。“梨花姐。你那飞镖能不能借我用?” 雪梨花四下一瞅。“你没带工具?”说着手就已经探向腰间。而后又摸出一枚亮晶晶地飞镖。“给 还不等男子开口。她紧接着说。“那个上面有毒。” “嗯云绯雨接过。然后又细细刨挖起来。 “这个给你 看着面前的一个彩色香囊,云绯雨楞住,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女子脸色绯红,诺诺道:“这里蛇很多,驱蛇用地。” “谢谢云绯雨笑笑。正要伸手接过,突然开口,“给我了,你呢?” “我经常跟毒物打交道,不怕这些。”雪梨花开口,见男子一脸的疑色,紧接着又说:“那个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所以才一直带在身上。” “那这……”听见是她娘的遗物,云绯雨犹豫了下,但看见她面上的坚决。笑着点点头。“好,先暂时借我用一下。出了竹林还给你。” “……嗯” 见他又埋头开挖不再说话,雪梨花干脆也蹲下。戳了戳娇嫩地竹笋尖,而后说:“这东西闻起来好闻,但吃起来又苦又涩,不好吃的。” 专心致志的挖掘,终于看见了根部,飞镖轻轻一滑,一根完整的竹笋落入手里,云绯雨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在开水里滚上片刻,涩味就可以除去,这可是美味,不仅营养高,味道也非常清新可口,炒、煮、蒸、拌都很好吃。” 雪梨花张着嘴,楞楞道:“有那么多吃法?” 云绯雨点点头,而后继续埋头苦挖,女子想了想,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弯刀,在竹笋周围铲了起来。 看见她的动作,云绯雨急忙轻喝,“小心点,从周围慢慢往下铲,这小东西脆弱的很,铲烂了是没法吃地。” “哦雪梨花听话的开始用刀划拉着轻刨,而后观察男子的动作,照样学样,先前几根都被她捏成两半,而后便熟练起来,虽然工具并不是特别趁手,不过比起先前的石头好上许多,不多会儿,两人身边已堆起一堆。 云绯雨拿过竹篓,搬起竹笋整齐码进框里,而后开口,“留些别都挖了,我们换个地方。” “好 二人将土推回坑内掩平,而后换了个地方挖掘,如此反复,时至晌午,云绯雨抬头看了看太阳,竹篓渐满,他柔声道:“梨花姐,我们回去吧。” 雪梨花抬起头,脸蛋红扑扑甚是可爱,看了看还没完全装满的竹蒌,纳闷道:“不挖了吗?” “嗯,快晌午了,改天再来挖好了,我们先回去作饭吃。” “好 雪梨花站起身,看见他用衣服小心翼翼将飞镖擦拭干净递给自己,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地接过。 “走,我们回家去云绯雨扭头冲她笑笑,而后便去拎那竹蒌。 “等一下。” “?”云绯雨不解的看向她,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前的竹蒌就已经被女子背上了身。 “梨花姐,你……” 雪梨花看他一眼,“我可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不要太小看你肩膀的伤,那可不是几个月就能好完全的,所以以后还是注意点,要不真等疼起来的时候,恐怕手臂连动都不能动了。” 一听她如此说,云绯雨顿时吓了一跳,双臂不能动,那不光是不能舞刀弄剑,就连自己喜欢的烹饪也做不成了,看来以后是得注意些。 见女子已向前行去,大竹篓将她瘦小地身体完全遮挡。云绯雨心有不忍,急忙跟上前,“梨花姐,还是……” “别小看我。”雪梨花扬扬秀气的眉,“我的力气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很多男人都不比不上我,快回去作饭吧,我饿了。” 见她如此坚持,云绯雨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二人立刻往村子的方向返回。路上,村里的人眼神不时瞄向二人。但大部分都是不解和疑惑,似乎是对雪梨花地行为无法理解。 叫了紫竹清水过来帮忙剥竹笋,连一早不见儿子的杜月娥也闻声跑了过来,几人嘻嘻哈哈一起有说有笑到也热闹,不一会儿就剥了一堆。 云绯雨见中午的用量已够。便开始着手准备,二女也自觉过来帮忙。 一翻蒸炒炸煮过后,六菜一汤上桌,辛辣开胃的水煮鱼片,微辣酸甜地宫保鸡丁,鲜美滑嫩地竹笋肉丝,辛香浓郁的蒜蓉茄子,清脆多汁地香菇青菜。清爽的糖拌竹笋,外加芬芳扑鼻地白汁鱼骨汤,众人看的食指大动、馋虫勾腹。 许是今日的午饭稍稍晚了些,众人都饿了,一顿饭吃完,桌上地菜盘空空如也,而抱着半碗白饭的雪梨花看了看只剩菜汤的盘子,正准备伸手去拿菜汤拌饭。 “等一下。”云绯雨阻止她,冲她笑笑,“很快。” 进了厨房。朝未熄的灶里添了两根干柴。快打了个鸡蛋,而后拿起剩下的一小把竹笋咚咚咚切成片。锅已热,放油、翻炒。片刻功夫,一盘香味四溢地竹笋鸡蛋出锅,云绯雨端到她面前,笑吟吟道:“粗糙了些,但很下饭,吃吧 “嗯雪梨花点点头,夹了菜低头猛扒饭,但通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紧张激动的心情。 时至五月,几人在这之间又去挖了几次竹笋,而云绯将大部分都煮熟凉成笋干,还用盐阉制了一部分储存在罐子里,然后密封起来放进地窖,说在冬天蔬菜稀缺的季节,可以拿出来开胃。 这天下午,云绯雨正一个人待在厨房里,看着现有的材料,正琢磨着做些糕点出来给大家吃,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小雨,你在做什么?不是刚刚才吃完午饭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转过身,微笑道:“准备想做点面点,正琢磨做什么呢,梨花姐又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下碗面吃?” “不、我不饿。”雪梨花连忙摆了摆手,面色通红,低头小声嘀咕,“我知道自己能吃,但也不是猪……” “啊、我没这个意思,梨花姐你别误会,我……” 不等云绯雨解释完,就听见门外传来呵斥声,“你说,那碗肉是不是住在这里的那个人给的?” 伴随着训斥呜咽声,就看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一名十来岁地小童走了进来,那妇人一进来就指着云绯雨问不住哭泣的小童,“那碗肉是不是那个人给你的?” 小童眨了眨通红的双眼,而后看着男子点点头。 云绯雨感诧异,这个小孩他记得,是昨天作饭时,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跑了来,对着刚炖好的笋干五花肉直流口水,于是他就盛了一小碗给这小孩,难道那肉出问题了?可是他们都吃了,似乎没有问题。 那妇人将昨天装肉的小碗猛的往桌上一拍,对着云绯雨怒喝,“你说,你安的什么心,我家伢子只是嘴馋吃你点肉,你就给他下药,你们姓云的果然都不是好人。”而后转向女子,“梨花啊,这种人……” “好了”雪梨花出声打断她,“你口口声声说小雨给你家伢子下药,那肉我们昨天都吃了,怎么就没出什么问题,找茬也不是你这么找地。” “梨花、你……”妇人顿时错愕,楞楞地看着她。 第二百零二章 情愫暗生 “梨花姐云绯雨走近她,“别冲动,你去给那个小家伙看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雪梨花看了看他,点点头,“好吧 说完,就直直朝那妇人走去,云绯雨摇了摇头,急忙跟了上前。 “伸出来 雪梨花冷冷开口,妇人一楞,不明所以。 就知道会这样,对于讨厌的人,她向来都是不假颜色冷冰冰的样子,就象先前对自己那样,云绯雨在心中轻叹,急忙开口,“这位大姐,梨花姐的意思是给您家的小家伙看病。” 妇人看了看他,满面的疑色,而后又看向一脸不耐的雪梨花。 “快点,手伸出来。” 妇人犹豫了下,随后将小童手臂托起,嘴里絮叨着,“昨天下午还好好的,可是一到晚上他就开始喊肚子疼,然后就一直拉肚子,但我们昨个就吃的馍和稀饭,我和他爹都好好的,后来一问才知道,说昨中午有人给他了碗肉吃。”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云绯雨,接着道:“我们家虽然吃肉吃的少,但偶尔也会吃些,你说那肉要是没下药,怎么吃了会闹肚子呢?” “好了。”雪梨花轻呵,然后看向小童,声音放柔了些,“你昨天是不是吃完肉就立刻喝生水了?” 小童看看她,点点头。“这就对了,吃肉喝生水。所以闹肚子了。”雪梨花淡然开口。 妇人一听心里顿时明白几分。但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依旧辩解着。“那个。我们平日吃了肉也会喝些生水。也没事啊。说不准他专门在……” “你有完没完。”雪梨花双眼一瞪。“谁不知道你们家向来抠抠啬啬不舍得吃穿。就是吃一顿肉也是菜多肉少。那有油水吗?小雨好心给了他一碗肉。是他自己肠胃受不了怪谁。而且吃完就喝生水。不闹肚子才怪。” 丝毫不留情面地抨击。把妇人说地面红耳赤。矗立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梨花姐。算了。”云绯雨开口。“给他开点药止泻吧。”他伸手指了指小童。 雪梨花白了他一眼。“你就是这么好心。才被人骑到头上欺负。”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原先也故意找过茬。脸顿时红了起来。 云绯雨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似乎为了掩饰尴尬。雪梨花冲着那妇人嚷嚷着,“记着。回去别让他喝生水和吃荤腥,一点荤腥都不准沾,然后每天喝三大碗米汤,另外多喝水,水里最好加点盐,过几天就好。” 妇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她说完,不解的问了句,“就这样?不需要吃药?” 雪梨花不耐地挥挥手,“不信的话你可以到村里找郎中去看。” 妇人顿时也气恼,抱着小童转身即走,云绯雨急忙开口,“大姐,梨花姐身为医者不会说假话,而且我觉得食疗也比药疗好一些,毕竟是药三分毒,您说是不是?” 听到他的话,妇人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面上神色复杂,好半天才说了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说完,立刻跨门而出离去。 见人离开,雪梨花这才转过身,脸上写满了不满。“哼,就你会做好人,让我当恶人。” 听着她的抱怨,云绯雨不禁轻笑出声,“我这不是在配合梨花姐你吗,要不就白白浪费了你的好意,是不是?” “你……都看出来了?”雪梨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云绯雨微笑着点点头,而后突然对这她长鞠一躬,“谢谢你,梨花姐 “你、你这是干吗?”雪梨花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男子的笑容犹如春日般温暖轻柔,雪梨花一时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梨花姐、梨花姐 看见那突然凑近的漂亮面容,雪梨花蹭蹭蹭连退三步,耳边充斥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结巴道:“什、什么事?” “我是想问你现在有没有空?”云绯雨笑道:“想请你帮我点忙,可以吗?” 咽下口唾沫,雪梨花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烫,只好掩饰性的在厨房里走动转悠起来,“帮什么忙,你说。” “帮我磨糯米粉好吗?” “要糯米粉?要那做什么?”雪梨花不解,转身看向他。 云绯雨笑笑,“我想做点甜点,所以需要一些糯米粉。” “甜点?”女子眼睛一亮。 云绯雨好笑的点点头。 “那好吧,我来帮忙。”雪梨花立刻扁起袖子,而后四下瞅了瞅,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糯米、糯米,我记得好象是在这里,啊……找到了。” 她拎起半麻袋糯米,然后晃了晃,问:“都磨了吗?” “不用,一大碗就好。” “嗯,知道了。” 见她开始动作,云绯雨也走向墙边的那堆土豆。 一个半时辰后,看着台案上排列整齐的土豆泥丸子,云绯雨看向一旁地女子,“梨花姐,你去休息吧,剩下地我来就好。” 见他拿出先前准备好地一盘子芝麻,雪梨花好奇的问,“这是干吗?” 云绯雨拿起一个丸子,示范地在盘子里滚了两圈,顿时,丸子外面沾满了芝麻。 “等会再放油锅里一炸,然后就可以吃了。” “哦雪梨花看着芝麻盘子点点头。突然伸出手,面上带着兴奋跃跃欲试道:“让我也试下吧。” 云绯雨一楞。明白她是觉得好玩,顿时哭笑不得,但看着她亮的双眼也不忍心拒绝,正要将盘子递给她,门口又传来人声。 “哎呀。你们都还在,太好了,梨花妹子,还有那位小兄弟,我来给你们赔罪了。” 是刚才那位妇人,只见她将一坛酒放在了桌上,带着歉意看着二人。 二人同时楞了下,雪梨花看向身旁地男子,面露迟疑。 见到如此情景。云绯雨明白妇人是诚心来道歉。因为几个月来。他对巫族内部的风俗有了些了解,他们这里不管男女都极其喜爱喝酒。而酒也是最高贺礼地象征,因为送礼的酒绝对都是珍藏多年的上等好酒。 而桌子上那坛酒。那上面变的灰白的红色封条,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云绯雨笑笑,推了下身旁地女子,“去吧,大姐是诚心来的。” “嗯呢?” 云绯雨想了想,笑道:“你先去陪大姐,我炸点花生给你们下酒。” “好吧 当云绯雨端着花生走向二人时,她们似乎已干了好几碗,感情也热烙了许多。 妇人一见他来,立刻将面前的空碗倒满,而后站起,“小兄弟,大姐是急性子,先头对不住你的地方别往心里去,大姐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先干为尽。” 云绯雨笑笑,拿了只碗也满上,而后将妇人的空碗也满上,举起,“来了就是客,那事只是个误会,大姐就不必再提了,来,我们干杯。” 一碗酒下肚,云绯雨咂了咂嘴,点点头,“好酒 “可不是,这酒在我家树下埋了十几年呢,一直没舍得喝。”妇人面上有些疼惜,转眼却又笑道:“不过今天能得到二位的谅解,这酒拆的也值得了,来来,我们再干,小兄弟站着干吗,坐下一起来。” “是啊,一起喝吧。”雪梨花仰头看了看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云绯雨笑着摆摆手,“你们喝吧,锅里还热着油,我要炸点心,正好,大姐等会走时带点回去。” “啊……那怎么好意思,我这、我这……”妇人嘴上在推拒,但眼中的渴望二人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云绯雨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就别客气了,好了,大姐、梨花姐你们慢慢喝,我去忙了。” 酒下半坛,二女面上都带了点醉意地绯红。 妇人注意到雪梨花一边喝酒,眼神还不时地飘向站在灶台前忙碌地那人,心中了然,她嘴角噙笑,凑近恍神的女子,“梨花,你是不是”说着,向灶台那边努了努嘴,“看上他了?” 一听此话,雪梨花地脸顿时通红一片,连带着脖子和小巧的耳朵也变成粉红色。 见她如此模样,妇人啧了下,拍拍她地肩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喜欢就喜欢了呗,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雪梨花被她突然出口地话弄的惊慌失措,扭头看向灶台前的男子,见他一如既往的在忙碌,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而后看向妇人,眼睛一瞪,“小声点,你想吓死我啊。” 妇人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一本正经的开口,“你这是怕啥呢,难道他有家事了不成?” 女子摇摇头,“好象没有。” “那不就得了。”妇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既然他未婚,你未嫁,而且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如果成了亲,那可是亲上加亲,多好。” “可是……”雪梨花突然扭捏道:“他一直都叫我姐姐,似乎、根本没那个意思。” “啧,不说出来谁知道有没有,我们巫族的女子看上了就看上了,既然喜欢就大胆的去表白,说不准他也暗地里喜欢你呢“有、那个可能吗?”雪梨花看向妇人,眼神充满期盼。 “怎么会没有。”妇人上下扫视她,“你长的也不差,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又这么能干,而且我看他对你很体贴很温柔,这不就是证明?” “他对谁都很好雪梨花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那怕啥,等你们两人关系确定了,你就规定他只对你好不就成,问题是你先要让他知道你喜欢他,要不等到别人捷足先登了,可是有你后悔的。” 雪梨花咬了咬唇,低头不语。 妇人见他如此,语重心长道:“梨花啊,别说大姐没提醒你,这小兄弟虽然看起来文弱了些,但性子好,又烧的一手好菜,而且那相貌,啧啧,比女子还美上几分,哪家小姑娘不喜欢漂亮的,说不喜欢的那纯粹是嫉妒,所以你也别犹豫了,快点出手吧,要不真到后悔的时候,那就晚喽 雪梨花看她一眼,内心因她那翻话变的焦躁不安起来,端起桌上的酒喝下半碗,低头又陷入沉思。 第二百零三章 摊牌之日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时至六月中旬,进入炎热的夏季,算了下日子,云绯雨觉自己在这里整整待了三个月,日子是温馨愉快的,没有什么麻烦的事,也没有让他憎恶的人,除了那个人,但也谈不上憎恶,只能说是不喜欢。 他一直想不通杜冷的态度,本以为那人会立刻找上自己,但两人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余时间根本很难碰上,即使偶尔碰上,那人也只是跟他讲一些外面的近况,就象普通舅舅和外甥之间的客套交流般,不带有任何目的。 可云绯雨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个人在两年间对自己不闻不问,然后突然就将自己带回来,而且还是不正常手段,如果说他没有目的,是人都不会相信。 不过既然那人都不急,他也没必要着急,可最近他也在思考是不是该离开了,毕竟,没有杀掉那个人前,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享受舒适安逸的生活,而这段日子算是提前预支,或者……他苦笑了下,继续揉着手上的面团,在心中轻叹,也许是最后享受也不一定。 “小雨 不需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梨花姐他转过头笑了下,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见他手上的面团,雪梨花问:“晚上吃面食?” 云绯雨点点头,“一直吃炒菜怕大家会腻。偶尔吃点面食也不错,今天晚上吃饼喝汤。然后再拌两个凉菜就好。” “哦 “要我帮忙吗”雪梨花突然又开口。 “不用”云绯雨笑笑,将女子期盼地眼神和失落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却只能刻意忽视。在心中道歉,对不起,梨花姐。 从一个月前。除了睡觉。女子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围在他身边。表面是帮他做事。但看向他地眼神温柔又炽热。如果是以前地他也许不会明白。但现在地他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一看就明白她地意思。只是。现在地他没有拥有幸福地资格。跟喜不喜欢无关。 其实曾经奢想过。除掉那人后。自己有可能还活着。然后就可以跟娘亲一起过平静自由地日子。那时也许是可以考虑娶妻生子。而眼前地女子地确是个好选择。因为他看地出娘亲很喜欢她。对她这段时间地表现似乎极为赞同。而自己也确实对她有好感。不过。那只是无关乎男女情爱地好感。 “小雨身后传来女子地声音。 “嗯?” “你……是不是有喜欢地人了?” 云绯雨手一顿。终于要摊开说了吗?自己是该敷衍?还是直接回答叫她死心?犹豫间。身后又传来声音。带着难以察觉地颤抖。 “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低头沉思片刻,而后一边揉面一边回答,“他非常……漂亮,但脾气却很不好,除了撒娇地时候看起来很可爱,其他时候都很霸道不讲理,怎么说呢,就象一只猫般随心所欲,很少顾及到别人的想法和心情,只按自己地喜好做事,经常胡来。” 想起那人那天的所做所为,云绯雨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完全就是个混蛋。”话语出口,他才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转过身,面上带着歉意,“抱歉,一时激动就……” 雪梨花摇摇头,内心苦涩不堪,原来他真有喜欢的人了,难怪会对自己的暗示一直无动于衷。 她艰难的挤出个笑容,颤声问道:“那……准备什么时候成亲,我好提前给你们准备贺礼,听你的形容,应该是个个子娇小非常漂亮的富家小姐吧?富家小姐的话,可能因为从小娇生惯养是有些骄蛮,你多迁就她一下就好,毕竟是你喜欢的人,是不是?” 看见女子面上的表情,云绯雨有些不忍心,但听到她后面的话不禁楞住,她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那就是说给自己上药的另有其人,果然,这样就好,不过…… 他面色复杂的看向女子,又在隐瞒与坦诚之间徘徊,最后转过身平静开口,“他不是女人,是个男人,是个很高很强健的男人。” 身后顿时没有了声响,云绯雨叹口气,这种事,一般人恐怕还是很难接受吧。 好半天,才听见雪梨花惊疑不定的声音,“你、喜欢男人?” 云绯雨点点头,“是 身后又没了声音,此刻他也是忐忑不安,因为将此事告诉了女子,恐怕娘亲那里也会知道,如此…… “我没办法接受 果然如此,云绯雨苦笑着转过身,正想要道歉,却现女子起身朝他走了过来,面上带坚定和倔强,还有一丝慌张。 前襟被拽,头被拉下,怀里突然闯入一具柔软娇小的身躯,云绯雨顿时僵住,完全不知所措。 从女子身上飘来淡淡的清香,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朝自己移来,云绯雨想也未想,偏过头结巴道:“对、对不起,我……” “为什么?为什么喜欢男人,男人比女人好?他能为你传宗接代?他能给你幸福吗?你娘、她能接受吗?”耳边传来女子愤怒的连窜质问。 云绯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二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两人才迅分开。 当看见门口那人,雪梨花面色通红,忐忑不安的矗立在一旁,而云绯雨则皱起了眉头,心中似有所感,这个人、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小雨,有空吗?想找你说点事。”杜冷只是淡淡扫了眼女子,而后看向青年。 果然,云绯雨在心中冷笑一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看来,舅舅的假面也要脱落了。 面已揉好,后面只需擀平放锅里小火干炕即可,他拍掉手上的面粉,点点头,“好而后歉意的看了眼女子,朝门口走去。 跟着男人进了他的房间,云绯雨以为就要在这里谈,却不料那人插好门,然后拽了下墙边的一根绳子,就看见正对门的一副很大的字画嗖的卷起,露出了一扇门。 看着那人向里拉开,然后指着门后那个漆黑的洞口,“我们到里面谈。” 在油灯微弱的亮光下,云绯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他看出这是一个天然山洞,而这山应该就是竹楼后面那座山,只是这山洞的入口为何正在那人的房间后面?让人无法得知,只能大概猜测,这竹楼当时建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将山洞算入其中,当成现成的密室来使用。 穿过那条狭长幽暗的通道,眼前顿时一片明亮,云绯雨四下一瞅,不住咂舌。 奢侈华丽的房间或者摆设他不是没见过,只是这里跟外面竹楼的反差太大,让他止不住的惊讶。 洞壁似乎是专门被修葺过的,上面镶嵌了一圈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洞内的桌、椅、凳全是白玉制成,在夜明珠下散着温润的光,而玉塌上,层叠了好几层动物毛皮,看那质地应该都是高档货,而玉桌上,精致的酒壶和小巧的酒杯,在光亮下呈半透明状,有点象现代用的磨砂杯,虽然不懂到底是什么材质,但云绯雨明白肯定价值不菲。 “啧啧,没想到舅舅屋后可别有洞天呢。”他四处观赏,杜冷也不着急,任他晃荡。 算了,玩心理战术自己根本就是个雏,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云绯雨返身走到桌前坐到那人对面,直视着他,“说吧,找我何事?” 杜冷依旧不急不缓,拿起酒壶倒了杯酒给他,“来,尝尝西炙的特产葡萄酒。” 葡萄酒?云绯雨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忍不住伸手拿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的确是葡萄酒,他小抿一口,酸涩,但咽下后口内却留有淡淡的葡萄清香,似乎还不错,不过,现在不是品酒的时候。 他放下酒杯,看向那人,“有话直说,想必你也忍了很久,何必再浪费时间。” 杜冷放下杯子,微微一笑,“跟明白人说话就是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男人直直看向他,“去云家帮我杀了云敬天,当然、我也可以帮你除掉云顷。” 云绯雨簇起眉,而后问道:“看来你对我的事很了解?” 杜冷拿起酒杯晃了晃,而后极其享受的闻了闻,才开口,“知道的不多,不过那日两军对阵时我也在,后来看到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两个大人物竟然为你大大出手,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谣传中的少年,指的就是你。” “呵云绯雨冷笑,“想必那时候舅才起了带我来见我娘的心思,是吗?” “是 “只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是吗?” “没错” 早就知道是这样,但被这么直接告知,云绯雨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深吸一口气,压下杂乱的心绪,他开口询问:“你刚才说我帮你杀了云敬天,你就帮我杀云顷?” 杜冷点点头,紧接着开口,“我只是提供帮助,动手还是要靠你自己。” “什么意思?”云绯雨不解。 “字面上的意思。”杜冷淡淡道。 见他不愿意说,云绯雨也不追问,毕竟自己没有帮他的心,自然也无需知道那么详细。 第二百零四章 协议达成 “你那么恨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让我动手不是少了手刃仇人的乐趣?”云绯雨轻挑眉尖,嘴角噙笑,完全是一副处身事外的姿态。 杜冷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我的确很想亲自动手,可惜我无法轻松进入云雾山庄,就是进去也无法自由行动,而你却可以,我知道云敬天在山庄里,但具体位置却不清楚,所以只能靠你去查找,然后、替我杀了他!”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对他从哪来的自信,云绯雨非常好奇。 听见他的问话,杜冷轻扬唇角,极为肯定的回答,“你会。”看见青年面上的疑惑,他淡然开口,“因为你没有我的帮助根本杀不了云顷,关于为什么,想必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而已。” 一听此话,云绯雨顿恼,可他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没有错,虽然自己在心里誓一定要杀了那人,可凭现在的自己怎么杀他?以前有一身力气都无法战胜他,更何况现在成为废人的自己,恐怕还未杀掉那人,自己就会沦为那人的玩物,过后就是想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即使被抓到弱点,但云绯雨依旧不愿意顺眼前男人的意,他冷冷开口,“那又如何,现在的我的确很难杀他,但我有的是时间,就用一辈子跟他耗着,我就不相信我杀不了他。” “啧啧”杜冷轻轻摇头。“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即使你在我面前逞强。但心里却很明白不是,杀不杀得了,你自己很清楚吧。” “你……”云绯雨起身就想火。却又缓缓坐下,冷冷道:“那也与你无关,杀不杀地死他是我的事,而且,你想让我做地事,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 一听此言。杜冷面上顿冷,他轻哼一声。“做不做现在已轮不到你来做决定。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说不?” 云绯雨轻笑一声。“我连死都不怕,你难道还能强迫我?” “唉……”杜冷轻叹。“你这是何苦,其实我们合作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本来我并不想说这种断情决意的话。不过这都是被你逼的。” 男人直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娘出了什么事。都是你地不孝造成。” “你还是不是人!”随着清脆地啪一声响。男人青绿地长袍被溅上星星点点地水痕。而他身前地桌面上。一只晶莹剔透地小酒杯已碎成几片。 云绯雨气地浑身止不住地战栗。握着拳头怒视对面地那人。咬牙切齿道:“她是你亲妹妹。是你在这世上仅剩地亲人。你竟然用她威胁我?你跟云敬天那老贼有什么两样。一样都是猪狗不如地畜生。” 一听青年拿他和那人相提并论。杜冷额上青筋顿时狰狞。只听见咔地一声。手中地酒杯顿时碎成两半。鲜红地酒水顺着指缝流下。洒了一桌。 锋利地棱角磨着掌心。手上传来痛感。男人一松手。碎片纷纷掉落。只见他微一抬眼。淡淡道:“随你怎么说。我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不要挑战我地忍耐极限。虽然我很不想对自己妹妹下手。但、”他冷冷看了眼少年。“如果迫不得已。我是不会手软地。” “你……”云绯雨此刻怒不可遏。但他明白自己已经处于弱势。只要有在乎地人。他就没办法做到无牵无挂。而眼前这个人恐怕已不能称为人。如果说云家人是天生地冷血变态。那这个人就是被仇恨蚀了心地疯子。 压下心头翻腾的愤怒,云绯雨坐下,心中的厌恶憎恨从眼神、表情彻底表现出来,“说,你要我怎么做?” 见他如此,杜冷微微一笑,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直接道:“我要你接近云顷,然后去云雾山庄,找出云敬天杀了他,当然,我会派人帮你。” 帮?恐怕是监视吧,云绯雨在心中不住冷笑,他很清楚,接近云顷就代表自己会成为那人的玩物,这是最让他痛恨的事,可不如此,根本就没机会杀死那人。 想了想,他开口问道:“据说云敬天生了病,也许有机会可以除去,但云顷,我即使接近他也不一定能杀死他,因为那人自己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而且身边似乎一直隐藏着五个保镖,恐怕在我动手前就会被他的保镖杀死,如果用毒的话,如果不是无色无味察觉不出的烈性毒药,那你想都别想。” “所以说你需要我的帮助,不然,即使你到了他身边,也一样无法除掉他。” 看见男人又露出令人火大的笑容,云绯雨冷冷道:“有什么计划快说,我还要准备晚饭。” 感觉出来已有段时间,惟恐众人寻找,杜冷也不再拖延,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大略跟青年说了一遍,看着对面之人脸上的震惊和怒气,他摊开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事情完结后你完全可以当那段日子是场梦,或者只当演了出戏,在以后的……” “接近他会生什么我很明白,但为什么要我以小倌身份?而且,你认为在不易容的情况下,他会因为换了个名字就认不出我?”云绯雨打断他的话,怒喝。 “以小倌身份去面对他是为你好。”杜冷一脸平静的看向他。 “为我好?”云绯雨冷笑连连,“你是想将我卖给他吧,说到底都是为你自己。” “这么说没错,我最近地确缺些周转资金。因为巫族很穷,而我在外面要用钱的地方很多。”男人直言不讳道:“不过最重要地是。你认为你有把握见到他不会立刻动手?如此一来,让他对你起了戒心,不光你的仇报不了。我的仇也没指望。” 云绯雨一怔,地确,自己如见到那人,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想立刻杀了他,可、他看向男人,“难道你有办法让我控制情绪?” 杜冷郑重的点点头。“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融入小倌的身份里。暂时忘记原来的自己。然后以一个完全不同的你出现在那人面前,当然。你自己必须否认你是云绯雨地事实,进入小倌这个角色。就是那人凭相貌认出你,却又不能肯定就是你。也许会暗中派人监视你,但应该不会干涉你的自由,可如果你是云绯雨地事情暴露,恐怕你到时候会完全失去自由,我想那时候,你连自杀都会很困难,更别提报仇。” 云绯雨低头沉思,虽然觉得他说地很有道理,但要他以玩物的身份却接近那人,仍旧很难接受,因为那本就是他最痛恨地事。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杜冷又开口,“让你以小倌地身份去接近他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事情过后,你可以完全抛弃小倌的身份过回自己原来地生活,而那段日子,你可以当成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把小倌的身份看成是另外一个人,这样,我想你的心理负担会轻很多。” 自己给自己下暗示,否认那段日子?云绯雨自嘲的笑笑,也许,这是个不错自我安慰法,而且,也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 “好吧,我同意以小倌身份接近他,不过。”他看向对面的男人,“你准备怎么帮我除去云顷?” “黑巫术,听说过吧”杜冷看着他。 云绯雨想了想,而后道:“听是听过,不过巫族真的有人会?” “嗯杜冷点点头,“不要不相信,这世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有。” 沉寂片刻,云绯雨又问:“但我也听说过,巫术的施展据说要一些媒介,应该要那人的血或毛吧?而你准备怎么弄到他的血或毛,难道要我接近他再弄给你们?” 杜冷摇摇头,“等你弄出来恐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且进了云物山庄就很难出来,其实有一种黑巫术可以通过别人的身体,将诅咒转嫁给巫师想要攻击的对象。” “你……不会是想通过我吧?” “怎么,你不是想除掉他吗?”杜冷看向他,“普通暗杀方法可是对他没用的。” 只要能除去那人,用自己的身体来承接诅咒又有何防?云绯雨抬头望向他,“好吧,我愿当媒介,只要我接近他,你们那边就可以施展巫术,是吗?” “是,不过。”杜冷语气一转,“你们的精血必须融为一体时才会有效,意思就是你们必须交合之时才能施展转嫁,因为巫术用的是你的血,跟本人的血还是不同,不过我想那种事显而易见会生,除非”男人看了看他,“你刻意阻止!” 云绯雨楞住,虽然想过会生那种事,但心里还是异常排斥,他不清楚自己后面会怎么做,可现在,他的确是没办法接受。 见他不说话,杜冷又开口,“你要想清楚,如果诅咒不转嫁到他身上,到最后受反噬的是你,而不是巫师,你是媒介却又是承载诅咒的人,时间一长,你就会真正成为被诅咒的人。” 见他静坐不语,杜冷也不急,又从桌上翻起一只小酒杯,倒了杯酒细细品尝起来。其实他并没有说实话,青年就是被诅咒的人,而此咒叫锁情咒,不动情则好,但一动情就会自动引诅咒,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舒缓泄,他自己则会七窍流血身亡,但即使泄也只是延缓诅咒时间,如不及时解咒,而与之交合之人与他本人,会一起受诅全身溃烂而死。 说到底,那人的种他没准备放过一个,即使是自己的亲外甥也不例外。 “好吧,我明白了。”云绯雨突然开口,而后站起身,“什么时候出?” “后天男人也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小油灯,二人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狭长的通道,原路返回。 第二百零五章 老鸨贺四 临行前一日夜晚,云绯雨在整理衣物时,听见有敲门声,他打开一看,现原来是雪梨花。 女子手中拎着坛酒,双眼微微泛红,面上却带着笑说:“明天你就走了,我们喝一碗吧?” 心中明白她的情意,却无法回应,此刻见她如此,更不忍心拒绝,绯雨点点头,“好,我去弄点下酒菜。”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盘花生米和凉拌黄瓜进屋,二人开始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来。 雪梨花手捧酒碗,低着头,“爹、他是不是要你帮忙去做事?” 云绯雨楞了下,迟疑半天,而后点点头。 “会有危险吗?”女子一脸的担忧。 云绯雨静静看着他,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淡笑道:“怎么会这么想,你爹他是我亲舅舅,怎么可能让我去做危险的事呢,别瞎想。” 女子仔细看了他两眼,见他不似在说谎,便轻轻嗯了声,接着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云绯雨轻叹一声,只好举起酒碗凑上前跟她的酒碗碰了下,笑吟吟道,“来,梨花姐,我们干了 二人仰头喝尽,男子抬袖擦掉嘴角的酒渍,看着仍旧沉默不语的女子,挠了挠头,“梨花姐,你不会以为我不回来了吧?” 听见他地问话。雪梨花猛地抬起头。轻咬着下唇。犹豫着问了句。“你、还会回来?” “哈哈然了。”云绯雨笑道:“我已经把这里当半个家。事情办完。当然会回来。” “真地?”雪梨花双眼一亮。面上带着明显地兴奋之情。 “……”云绯雨看着她。面上闪现出愧疚。“对不起。梨花姐。我想你该……” “我明白女子笑笑。“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我们还是家人和朋友。不是吗?所以欢迎你回这里。我们地家。” 楞楞地看着女子。看见她脸上真诚坦然地笑容。云绯雨郑重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 “来,干雪梨花端起酒碗,跟男子的碗碰在一起,看见他仰头喝酒时,面上闪过一丝坚定,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 次日,杜冷和云绯雨,还有巫族里十几名汉子,于卯时三刻。骑着马从村里出,青年又戴上了假面,因为杜冷说在没成功改型前。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娘。梨花姐,快回去吧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妇人和女子。云绯雨朝她们温柔地笑笑,而后挥挥手。立刻策马跟上前方已有一段距离的队伍。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影,雪梨花扶着妇人。“姨,小雨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杜月娥转头看向她,拍拍她的手,笑道:“担心的是你吧?是不是担心我们家小雨会看上别的女子,然后不回来?” 面对妇人的打趣,雪梨花苦涩一笑,“姨,小雨有喜欢的人了。” “啊?”杜月娥楞住,看着女子一脸地落寞,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她是个开明的母亲,并不想干涉儿子太多。 二人默默往村里走着,杜月娥终于憋不住,拉着女子的手开口,“梨花,你跟我讲讲,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果是不三不四的,我可不让她进我们杜家门。” 到底要不要讲实话?雪梨花犹豫了半天,过后才说:“小雨没仔细说,我也不太清楚。” 杜月娥舒了口气,而后拍拍她的肩膀,“这种连说都说不出口的女子我看不会好到哪,放心,等他回来了我问他,别灰 雪梨花点了点头,在心中轻叹一声,叹出满满的惆怅和无奈。 一路快马加鞭,用了二十多日,云绯雨一行人到达了五大城之一的东阳城。 似乎因为魔教的退出,内战地火焰收熄了不少,一入城内,热闹的景象迎面而至,云绯雨骑在马背上四处张望,一路的疲惫,也随着不时传入耳中地欢声笑语而渐渐消散。 众人行到一座叫暖东阁地精致小楼前停下,杜冷翻身跳下马,上前拍了拍禁闭的门,“贺四,开门 不多会,只听见吱呀一声,一个身材修长,面容白皙地男子半敞着前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门拉开,“杜爷,您回来啦,今个怎么这么早?” “还早,都快晌午了。”杜冷轻斥,而后朝云绯雨招招手,“进来吧,这位是这里的老鸨贺妈妈。” 云绯雨朝他点点头,顺便打量那人一番,而那人也同时回望着他。 从容貌轮廓可以看出此人年轻时很漂亮,虽然此时也徐娘未老,但眼角和嘴角都已出现了岁月地刻纹,不过那双斜挑的单凤眼仍旧媚惑勾人,让人不敢直视。 云绯雨移开眼,开始打量楼阁内部。 小楼从外面看起来就不大,不过修葺地很是精致,连上楼的扶手都雕刻着清雅的兰花,四处都挂着蓝的、粉的、黄的轻纱幔帐,层层叠叠给一种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的引人无限遐想,原来这就是妓馆,后面的三个月自己都要在这里度过了,云绯雨在心中叹息。 贺四突然出声,“杜爷,这不会就是你来信说的要我训练的新人吧,身段还可以,可相貌就……” “闭嘴”杜冷瞪他一眼,而后吩咐,“把门关上再说。” “哦贺四讪讪的前去将门关上,一脸的疑问。 “去休息厅谈。”杜冷率先走上楼梯,云绯雨顿了下,而后跟了上去,贺四喊了嗓子,“你们先去,我叫人准备茶和点心,等会就到。” 当三人聚集到一个幽雅别致的小房间里,待茶点上齐,杜冷才开口,“小雨,可以摘下来了。” 云绯雨点点头,摸索着从脖颈将脸上的假面撕下,而贺四盯着他看了半天,啧啧两声,“长的还不错,不过跟我的四季比起来,还要差上一些。” “四季?”云绯雨不禁疑惑。 “四个头牌小倌,用四个季节命名。”杜冷解释。 “哦 “好了,不说废话了。”杜冷看了看二人,“贺四,我将小雨交给你,三个月后我要看成效,将他现在的习惯通通改掉,让他从心底就成为一个男妓。” “没问题,这个我最拿手。”贺四兴奋的看向云绯雨,眼神开始肆无忌惮的在青年身上来回扫视。 云绯雨皱了皱眉,而后看向杜冷,“我只答应过你以小倌身份接近那人,但并没说真的要在这里做男妓。” “我知道。”杜冷微弯唇角,“并不会真让你去接客,但一些训练调教还是必须的,不然,你根本达不到真正小倌的标准,也就根本没办法骗过那人。” 心里虽憋屈,但云绯雨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仍旧对以后的训练充满了抵触情绪,语气不禁显得有些不耐,“好吧,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我要提前做准备。” “不急,我看先休息下吧,毕竟赶了这么久的路。”杜冷望着他,而后转头看向一旁不住拿眼神探索他们的贺四,“你觉得什么时候开始好?” 贺四眨眨眼,娇笑一声,“杜爷您问我啊,那就……三天后吧,我得好好观察下,然后再做决定,看将他打造成什么样子最出色。” “嗯”杜冷点点头,而后看向青年,“那你就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下,不然后面可没空让你休息了。” 云绯雨皱起眉,“好吧 “还有”男人又开口,“我明天会离开这里,三个月后我会再来,你有什么需求就直接跟贺四讲吧。” “嗯云绯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二人都不再做声,贺四突然开口,“杜爷,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外甥。”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听着二人完全不一致的回答,贺四只是眯起眼左右扫扫,意味深长的长哦一声。 杜冷没有在意云绯鱼的态度,站起身伸展了下腰身,“贺四,我去休息会,你给小雨安排住的地方,带他去休息吧。” “是贺四难得恭敬的应了声。 见男人离开,云绯雨也站起身,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那人,“我住哪?” “啧,脾气不太好呢,看来先要从这里下手。”贺四自言自语着,而后站起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走吧,赶紧带你去你住的地方,等会我还要补下觉,不然晚上可经不起折腾了。” 听着他异常暧昧的话,云绯雨面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表情。 贺四走在青年斜前方,不住用余光扫视他,看见他对自己的话没有丝毫反映,不禁暗自疑惑,难道不是雏?看起来调教有些难度呢,不过,这样更有趣。 想了想,他突然停下转过身,问:“你有过经验?”看见青年一脸的诧异,他立刻补充了句,“我是问你是不是跟男人上过床?那你是在上还是下,不过,看你的体型应该是下面那个吧?” “你……”云绯雨顿时恼火,但想想这个人本来就是男妓馆的头子,会问这种无聊问题也没什么奇怪,不过,自己也没有回答他的必要,便冷冷道:“跟你无关!” 第二百零六章 调教开始 脾气真大,贺四娇笑一声,转眼就板起脸孔,“我不管你跟老板什么关系,他将你交到我手上,这三个月你就必须听我的,我问你什么,你就必须答什么,我叫你向东,你就不准向西,听懂了吗?小野猫 下巴突然被挑起,云绯雨楞了下,本能的用手挥开,却不料那人猛的抓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推在墙上,而后用身体紧紧压住他,一条腿强硬的挤进他两腿间不住摩擦着他下身的柔软,在他耳边吹着气,“记住,以后要叫我贺妈妈,听见没,小野猫。” “混蛋,放开以为只是个妓院的老鸨,却没想到力气会如此之大,等现之时,云绯雨才觉自己已动弹不得,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会功夫?” “看出来了?”贺四轻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惊讶的咦了声,随后又多摸了几把,“啧啧,手感真好,不知道身上怎么样?” 眼见他的手就要伸到自己衣服内,云绯雨没有火,只冷哼了声,“贺妈妈看起来不光是年纪大了,连脑子也不好使了,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三天后开始吧,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贺四面上一僵,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年纪大脑子不好使,好好好,好的很,这只野猫,看来得好好调教调教。 只见他娇笑一声,便松手放开了青年,转过身轻扭腰肢,“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云绯雨被他突变的举动弄有些糊涂,稍稍楞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立刻跟了上去。 三日后,云绯雨睡的正香却被推醒,迷糊睁开眼。看见是贺四后,不禁望向窗外,天微微透了点白光,他坐起身疑惑的看着那人,心中充满不解。 虽然三天来他很少出门。但也知道这里的作息是申时到寅时迎客,白日都休息,现在大概刚入卯的样子,这人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跟我来。”男人直接命令,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微楞了下。云绯雨捞过床头地衣服立刻跟上。虽然不知道男人会带他到哪。但也明白。今天。是训练日地开端。 此刻地走道里异常安静。只听见两人地脚步声。在到达尽头处时。面前出现了通往楼下地阶梯。疑惑着。他依旧默不做声地跟随。 一下楼梯。入眼地是宽阔地院子。正在他四处打量之时。却听见那人再次冷冰冰命令。“过来。” 那人不知何时转到了楼梯下。站在一个门口前看着他。屋子里昏昏暗暗看不真切。但云绯雨却直觉那里似乎蹲伏着一只猛兽。而那门则是猛兽地嘴巴。狰狞着锋利地獠牙。准备他一靠近便将他撕咬成碎片。而后吞噬下腹。虽然不怕死。但对那间屋子。他从心底产生了丝怯意。 “怎么。怕了?”贺四微眯着双眼。打量着站在五步只外犹豫不决地青年。舔了舔微干地唇。小野猫。现在就怕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听见男人地话。云绯雨有些恼火。但依旧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询问。“里面是做什么地?” 不错,还没被激傻,看来以后会更有趣,真期待啊!贺四微微一笑,清晰道出,“调教室,专门调教……不听话的小野猫。” 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含义,云绯雨只在思考调教室的用途,虽然不清楚,但听名字也大概能猜到一些,这不禁让他更加犹豫,而男人似乎有些不耐,“放心,今天只是先给你介绍一下调教室的功用,另外看场戏,快进来。” 看见男人闪进屋内,云绯雨在衣服上擦掉掌心地汗,抬步上前。 听见关门的声音,他顿时浑身汗毛乍立起来,墙上的油灯被点燃,屋内的一切立刻涌进眼中。 房间不算大,只摆了一个五斗柜,一张躺椅,但躺椅的高度似乎有点奇怪,墙上则挂了十几根粗细不同地鞭子,而另一面墙则指垂落着两条铁链,再无其他。 “看完了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云绯雨猛然回头,男人的呼吸喷到脸上,他如受惊的兔子般,一步跳开老远。 贺四看着他的反映,有趣的眯起眼,芜尔一笑,而后掌起双手拍了两下,“带进来。” 只见两个壮汉架着一个浑身瑟瑟抖的少年走了进来,而后随便往地上一扔,便矗立到一旁。 “好好看着。”男人没有看他,但云绯雨知道他在跟自己讲话。 走进少年,贺四冷冷开口,“把衣服都脱了。” 苍白的面孔,但掩饰不住那秀美的容颜,少年拽住前襟,一边摇头一边蹭地后退,“不、不要、我不……”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身后地两名汉子微一扫,两人立刻上前,衣帛破裂地嘶啦声不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少年不住哀求地哭嚎。 “够了,你们……” 从刚才起,云绯雨就渐渐明白调教的含义,就是教训不听话地小倌。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止时,却觉身体突然无法动弹,嘴巴也说不出话,而那个男人则站到了他面前戏笑,不住摇头,“啧啧,真不听话,我不是说了只让你好好看吗,可没让你捣乱哦。” 那人突然倾身上前,感觉到耳垂被柔软的滑腻卷起,紧接着一阵刺痛,那人在他耳边轻吟,“这是小惩,记清楚了,这三个月你属于我,所以不要再试图违逆我,不然。” 随着那人的转身,轻笑从耳边滑过,带着一阵寒意,从被咬的地方传入心里。 “看清楚了,不准闭眼哦!” 少年已被脱个精光,如小动物般瑟缩在墙角,贺四从墙上取下一条红色的窄鞭,在手中锃锃拽了两下。而后一脸笑意的靠近。 “别、别过来……啊……”凄厉的惨叫,一条血红的印痕出现在少年白皙的肌肤上,随着他的逃窜躲闪,鞭子如长了眼睛般,不住落在了他的胸口、后背、臀上。 云绯雨气红了眼。却根本无可奈何,刚想闭上眼,就听见那人冷喝一声,“给我看好了。” 忆起刚才地威胁,他突然想起。自己如不听男人的话,是不是也会被如此对待?看着眼前的景象,脑中顿时一片混乱。 当惨叫哀求变为细碎的呻吟时,看着那趴在地上身体轻颤的少年,云绯雨有些诧异。那呻吟声不象是痛苦,倒象是…… “差不多了。”男人突然停下动作,呼吸有些微喘,“把他抬床上去,小心点。” 两名壮汉立刻上前。抓住少年没有受伤地手臂和腿,轻轻抬起,而后将他俯趴在那张躺椅床上。 粉色的雏菊完全展露,贺四拿着个白色瓷瓶走上前,瓶身倾斜,粉色的液体直落而下,落在了少年受伤的臀部。 “嗯……”痛苦又欢快的呻吟从少年口中溢出,男人地手在他臀上游移片刻。而后滑向那粉色的雏菊…… 当一切结束。那人解开他的**道,云绯雨这才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物已全被汗湿。双腿也有些僵硬软,不知道是因为站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那令人血脉沸腾地画面。 贺四站到他面前,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挑起他的下颚,“怎么样?有什么感受?” 吸口气,压下混乱的心神,任由那人用手指勾画着他的脸颊,云绯雨淡淡道:“没什么。” “啧啧,嘴巴真硬。”那人地手突然抓住他微硬的下体,在他即将爆时转身朝门口走去,命令道:“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洗澡更衣,然后进行柔体舞蹈训练。” 握紧拳头,强忍下内心的愤怒,直到那人离开,他才倒退几步,靠着墙壁大口喘息,在心中不住苦笑,已经走到这步,还在抗拒什么?当初同意那人,自己就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而在这里,自己唯一的身份就只是一名男妓。 洗澡更衣,泡在水中,混乱的心绪渐渐平定,他已想清楚,既来之则安之,为了能杀死那人,就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也再所不惜。 柔体训练,是小倌每天必须的训练,因为不管是舞蹈还是在床事方面,他们地身体必须柔韧灵活,云绯雨虽然已成年,不过他一直都有坚持做老头教地柔体操,所以身子还算柔软。 随后便是学习舞蹈,勉强将将舞师风冷演练的最简单地舞步依葫芦画瓢一遍,却看到了两人紧皱的眉头。 “不对?”他有不禁疑惑,虽然是感觉有些不对,就是这舞蹈太女子气。 “不是贺四突然开口,“你是练家子?” 云绯雨楞了下,点点头,随后补充了句,“以前是手就不由自主地抚上肩膀,在心中轻叹,有力使不出,不过还好,还能动。 贺四用探究的眼神不住扫视他,而风冷却在自言自语,“难怪一点美感都没有,明明是一样的姿势,我就说。” 云绯雨静静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耳中听着他们谈论自己学舞的事,心却已经飞往千里外的延京,他们都还好吧?两位将军应该都没事了吧?自己家的小院,落了一层灰了吧! “算了,你慢慢考虑,我觉得最好是单独给他编一段舞。”贺四转向神游的青年,“雨落,跟我来。” 云绯雨明显的楞了下,突然想起这个名字是男人给他起的花名,便默默向那人。 “记住,以后我叫你,都要回答是,贺妈妈。” 看了眼那人,云绯雨垂下眼帘,没有情绪的应道:“是,贺妈妈 第二百零七章 堕落成魅 “这是什么?”云绯雨拿着件半透明的纱衣,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 “衣服,看不明白吗?”贺四淡淡看了他一眼,“穿好后立刻出来。” “你让我穿这个?”云绯雨一挥手把衣服扔了出去,早晨的火气忍到现在,此刻已忍无可忍。 贺四从地上将衣服拣起,而后转过身,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面无表情的开口,“不穿这个你想穿什么,你现在只是名男妓,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冰冷的话语从头浇到脚,手指挖进掌心,连带着心一阵阵的抽痛,男妓……、想起杜冷那天的话,让他从心里就成为男妓,原来如此,剥夺自由,践踏自尊,被人随意观赏**,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这就是男妓,而自己,就要成为这样的人。 深吸口气,从那人手中抽回衣服,平静道:“贺妈妈教训的是,我会穿。” 见那人抱臂站在那没有出去的打算,云绯雨在心中冷笑,转过身就开始脱衣,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他才颓然的一**坐到床上,刚下的决心又开始动摇,自己选的路,到底是对、还是错? 跟着那人进入一间会堂样的厢房,里面三五成群的坐了几十名男子,看着他们身上穿的半通明纱衣,云绯雨明白他们就是这里的小倌,但有四个人却鹤立鸡群的单独围坐在一张桌子前,他们都穿着看起来质地非常好的锦缎,想必就是这里地头牌四季。 此刻地贺四就完全是一个老鸨的模样。只见他妖娆多姿的走到正中间。而后拍了拍手,“静一下,来,给大家介绍认识一下,这是新伙伴,叫雨落。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响起,众人都望着蒙着面纱的云绯雨,眼神充满了探究。 虽然不明白那人为何突然让他蒙上面纱,不过如此一来,他感觉轻松许多。 “春柳 “是。妈妈 四季那边一位身着青绿色锦袍地男子站起。面容清雅俊美。看着他地笑容。就感觉被春风抚过一般温暖。 贺四拉过云绯雨。对他说。“今天雨落就在你身边伺候。” 春柳微感惊讶。但立刻就应道:“是。春柳记下了。”而后看向青年。温柔浅笑。“你叫雨落吗?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好了。” 疑惑地看了眼身旁地男人。对他地用意似乎懂非懂。但见他没有解释地意思。云绯雨看向春柳。点点头。 “你是哑巴吗?难道不会用嘴说话?”贺四出声呵斥。 云绯雨忍住想要火的冲动。看向一脸和善地春柳,轻声说了句,“谢谢!” 贺四又开口,“今天雨落先跟在春柳身边,明天就跟在夏夕身边,后天是秋水,最后是冬清,然后一天一轮换。” “是,妈妈 男人看向他,青年低下头,“是,贺妈妈 过了两天后,云绯雨终于明白了那人的用意,就是要他从心底抛弃原来的自己,成为真正的男妓,如不想随便被人碰触骚扰,那就要学会风月场所的各种应对技巧,来保护自己。 转眼,就是两个多月后,这天天刚亮,还未睡到两个时辰,云绯雨就已醒来,坐在床上怔怔呆。 夜夜欢歌笑语、纸醉金迷,每场主角都不是他,但他却场场都游戏其中,恍惚间,有些不明白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抛弃原来地自己,就等于让他抛弃以前地一切,他办不到,只好逼迫自己成为最出色的演员,只是,现在哪个才是真正地自己?他在心里产生了疑惑。 “醒了吗?”门外传来贺四的声音。 “是,贺妈妈 迅调整好状态,云绯雨轻声细语地回答,而后立刻上前打开门,笑吟吟望向那人,“贺妈妈真早,今天是有事吗?” 贺四点点头,看着眼前的青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将他变成这样地是自己,但看着他对自己巧言令色的模样,心中竟泛起一丝惆怅。 伸手轻抚上他的脸,柔声道:“今天最后一次教你,同时也是对你的测试,是想在调教室?还是就在你的房间?” 回头望了望,想起调教室的阴暗,云绯雨开口,“这里吧。”总之也快离开了。 男人点点头,而后拥着他进房,顺手将门关上。 一进屋,就是激烈的舌吻,二人都毫不退让,纠缠、嬉戏、互相挑逗,而后贺四退开,赞赏道:“很不错。” “是贺妈妈教的好。”青年在男人耳边诱惑轻吟,双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颈脖,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他的柔软。 贺四一把抱起他,走到床边放下,随着双手下滑的动作,衣物完全褪下,房内的气温顿时升高。 感觉到男人的坚硬隔着薄薄的裘裤在自己身后轻蹭,云绯雨身体出现瞬间的僵硬,但转眼就用抬腿勾腰的动作掩饰过去。 主动吻上那人,勾着舌划过他的齿龈,听着那人呼吸加重,并起双腿隔裤夹住那人的坚停轻轻摩擦起来。 “嗯……”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呻吟,贺四扒下他的双手,微喘粗气坐起身,“你过关了。” 青年起身不依不挠的缠了上去,心想,能接受此人,一定可以接受跟那人。 他坐到男人身上,一边摇摆着腰身挑逗,一边在那人耳边低声蛊惑。“贺妈妈不跟我做到最后吗?您不想要我吗?您那儿烫的跟着了火似的呢?” 身体突然被压到。感觉到男人失去了往日地冷静,双手不断在他身上游移滑动,亲吻热情似火,在肺部空气就快被乍光前,那人突然离开,趴在他身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开口,“你明明不愿意,为何要勉强自己,难道不怕我真地不顾杜爷的命令要了你?” 云绯雨一听,停下在男人身上的所有挑逗,眉头轻皱。“你怎么看出我不愿意?” 男人挑起他的下颚,轻印薄吻,而后立刻起身离开,看向他,“还记得给你用药那次吗?” 云绯雨点点头,拉过一件衣服随意套上身。“记得。是你第一次教我的时候。” “对,那次是你唯一一次动情。而且还是被下了药。” “什么意思?” 看见他不明白的神情,贺四勾起唇角。“你自己没察觉吧,你真正动情地时候。身体软似无骨,热力灼人,浑身肌肤都会变成诱人的粉色,而刚才,你的表现无可挑剔,让人察觉不出丝毫破绽,如不是因为你是我教出来的,恐怕我也会被你蒙骗过去。” 听完此话,云绯雨低头默然,嘴里喃喃着,“还是不行吗?还是瞒不过所有人吗?” 看着他如此模样,虽然听不清他嘴里的嘟囔,贺四劝慰道:“放心,你是我教的,所以我能辨别出来,其他人,如不是真心爱你地人,恐怕是很难分辨出来。” “真的吗?”云绯雨抬起头,面上满是忧虑。 “嗯贺四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接着又说:“三日后就是你登台的时间,虽然我不清楚你和杜爷之间的约定,但大概也知道你快离开这里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房门一开一合,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云绯雨赤脚走到窗边,九月的天早晚都已很冷,身上只穿了件薄袍地他,没有感觉似地怔怔望着窗外,“快了、就快了,尹大哥,还有各位,就快了。” 次日,杜冷到达,施术开始。 站在套房外间,透过门缝看向里面,青年静静躺在床上,似乎睡着,杜冷开口,“赫尔岢,都准备好了吗?” 一身着黑袍的男子朝他点点头,而后皱了皱眉,“刚才取血时,感觉他身体里似乎被人下了同心咒。” 杜冷听了神色一凌,“能消除吗?” 男子摇摇头,想了想,说:“不过可以试着压制下。” “那也好,只要压制一个月地时间就好。”杜冷面无表情的开口。 见他如此,男子犹豫了半天开口,“族长,真地要这样做吗?他可是您亲外甥啊,要是被您……” “赫尔岢杜冷打断他,“你知道他的同心咒是谁给下地吗,我可是猜到了。” 男子不解的看着他。 “我猜杜冷微微一笑,“和小雨走的最亲近的,那只有雪梨花了。” “什么?”男子愤怒的叫喊出声,“梨花怎么会将同心咒用在他身上,难道她喜欢这个娘娘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是她爹,会说假话吗?” 男子一楞,转眼一脸凶狠,“我明白了族长,此人不除,将给我们巫族带来污点,您放心,我现在就开始。” “好,一切都靠你了!” 九月二十六日的夜晚,暖东阁内热闹非凡,虽然平日他们的生意就很不错,不过前几日就开始的宣传,说今日阁内有一位新人将会跟大家见面。 不管怀着什么心思去看,大家都对这位新人异常好奇,因为据说他的独舞,是由阁内四位头牌为他伴奏,不知是暖东阁为了造声势故意为之,还是这位新人真的比四季还出色,众说纷纷,却也没讨论出个究竟,只等表演开始。 夜晚的东阳城绚丽多彩,云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一个月前听到这边的探子说,曾经看到魔教那人出现的踪迹,他便立刻马不停蹄的从古川赶了过来,可是这已经是第六天了,那人的一点影子都没现。 正有些烦闷之时,面前突然掠过一条青色身影,修长婀娜,虽然没看到正容,但与那人身段极其相似,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跟了上前,而那人似乎觉察到被人跟踪,左窜右窜消失在人群里。 晃身窜进邻近的小巷,趁着夜色掠上房顶,四下观望,终于在一座热闹异常的小楼前看见了那人身影,见他随人群进入小楼里,云顷不禁冷笑一声,“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司宇圣 第二百零八章 二人相见 “杜爷,您让我穿这身出去转一圈就是为了引人来?”贺四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还好我跑的快,不然感觉就会被人大卸八块。” 杜冷喝了口热茶,笑道:“怎么了?有那么恐怖?” “可不是贺四嗔怪的看他一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射在我背后的视线感觉能把人烧成灰烬,似乎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杜爷,您不会引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吧?” 杜冷微微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见他卖关子,贺四不满的撇撇嘴,起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他们准备怎么样了。” 看着他的背影,杜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云家小子,我就不信你不上当。 到达小楼前,云顷四下打量一番,不禁皱起眉头,小倌馆吗?意思里面都是男人,想着都让他浑身不舒服,深吸一口气,他背起双手沉步向里面走去。 刚跨进门槛,两个衣衫单薄的小倌立刻笑吟吟迎了上来,“爷是第一次来吗?看起来很面生呢?” 脚尖轻旋,避开二人伸出的手,云顷随手抛出一碇金子,“找个清净的位置,要能看清全场的。” 手捧那足有十两重的金元宝,两个小倌对望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个信号,肥羊。 “是,爷请随我来。”一名小倌转身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爷也是来看雨落的吗?今天是他头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就连我们也都好奇呢!” 见男人只是四处观望没有接腔地意思。小倌便闭口不再言语。 进了二楼地包厢。等上了茶点后。云顷便俯视全场开始搜索。可来回看了几圈。那人地影子没找到分毫。他反而被下面地吵杂喧闹弄地心烦意乱。 起身就想离开。眼角余光却瞟见楼梯处似乎有道青色人影一晃而过。正眼望去之时。厅内地火烛却成片成片地熄灭。直至一片漆黑。场内也顿时安静无声。 该死。在心中怒骂着。功夫练到他这种境界。自然已能在黑暗中视物。但依旧没有在亮光下那么容易辨认。而此刻。他凭借地只有相似地背影。还在人这么多地地方。 咚黑暗中。突然响起地沉重鼓声直击众人耳膜。带着回音余袅纠缠住众人地呼吸。怔楞间。响起了轻柔地敲打声。随着鼓点越来越急促。鼓声也越来越沉重。心脏被带着一起跳跃颤动。血液跟着一起燃烧沸腾。心底深处地**被唤醒。 神秘地黑。凄迷地夜。鼓声如魔音般蛊惑着众人。诱着他们心灵深处地黑暗。内心地疯狂、**地**。就在众人到达癫狂地边缘。轻灵悠扬地笛萧合音响起。焦躁地心被渐渐抚平。在燃起火光地半圆舞台上。带着面具地五人站立其上。 斜肩无袖小褂,低腰垂至脚裸的鱼尾裹裙,从大腿处分开地劈叉,画龙点睛的将五人地曲线展露无遗,诱惑而煽情,看的众人疯狂乱叫,鼻血直冒,但有一人却根本没有关注那些。 云顷依旧不停的在四处张望,当不小心扫到台正中那名击鼓跳舞的面具男,心为之一震,陌生,却又移不开眼。 雪白的肌肤,墨色的长,随着腰身夸张的摆动,在摇拽的火光下,妖媚而狂野,柔中带刚、刚中并柔,一举一动都充满挑逗和诱惑,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的舞动陷入痴迷的疯狂。 曲停、舞完,绝对的沉寂过后,众人立刻翻天覆地的吵闹叫嚷,“揭开面具、揭开……” 云绯雨深吸一口气,他是头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露出真颜,心中不免有些慌张,细碎的脚步从身后传来,感觉到四季站到了他身侧,春柳温柔的低语适时传来,“别怕,会习惯的。” 习惯?面上爬起苦笑,听着几人小声的倒数,“三、二、 揭开面具,在一片寂静中他正眼看向台下,觉呆滞的众人不禁纳闷,自己的长相自己清楚,似乎没到让人忘乎所以的境地。 其实是他不知道,经过化装后的他看起来异常妖艳,但偏偏有一双清亮的双眼,七分魅惑,三分纯真,完全就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 可还不等众人回过神,一阵暴虐的狂风刮过,一人落到了台上,威压迎面袭来,四季不由自主都后退了几步,望着面上满是狂暴之色的男人,诧异、惊慌。 云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心在痛,他的雨儿,怎会落到如此境地,竟然成了取悦众人的男妓? “他怎么上去了?”有人不满的叫嚷起来,紧接着,各种愤怒的吵嚷跟着响起,“凭什么他能上去?我们也要上去,把他拉下来,滚下去……” 身后传来吼叫驱赶声,云顷此刻心情正不好,转头扫视一圈,凌厉而冰冷的目光使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再无人敢出一丝声响。 “云、云家少主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声惊呼。 短暂的寂静过后,小声议论不断响起,身前小人的嘴巴一开一合,但耳中充斥着如苍蝇的嗡鸣声,火气不断上涌,转身就大喝,“都给我闭嘴,再吵杀光你们!” 顿时,厅内寂静无声,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恐惧,还有不少人捂住了嘴巴,生怕出一丝声响惹怒台上的那人。 “雨儿,你刚说什么?”男人放柔了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心中的仇恨在叫嚣,云绯雨深吸口气,压下骚乱的心神,浅浅一笑,慢声细语道:“我是说,这里是舞台,请爷您先下去好吗?如果您喜欢雨落,跟妈妈指明就好,雨落会好好伺候您的。” “你……叫我什么?”云顷一把搂过他的腰身,抬起他的下巴,“雨儿,你不认得我了?” 我当然认得你,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云绯雨垂下眼帘,盖住心中翻腾的怒火,正待开口,却听见贺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哎呦,这位就是云家的大少爷吗,真是贵客临门啊。”贺四妖娆无比的走了上前,眼神左右一扫,呆的四季立刻醒悟退回台后,他又笑吟吟开口,“少主大人能来,我们这暖冬阁真是蓬筚生辉,只是少主大人,您看、”扫视厅内一圈,“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就是您看上我们的雨落,也得……” 暧昧的笑容,看的云顷相当火大,四下一扫,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他眼下有一堆问题问怀里的小人,这里的确不适合交谈,他点点头,“好吧。” 牵着云绯雨跟在贺四身后走了两步,突然觉他赤着脚,弯腰一把将他抱起,在众人的惊呼中,头也不回的离开舞台。 到了一间厢房,云顷抱着云绯雨坐在椅子上,大掌不时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摩挲,看着他如小猫般温顺窝在自己怀里,轻声询问:“雨儿,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认得。”云绯雨甜甜一笑,“你是雨落的第一个恩客嘛。” 怎么会?男人不解,看向坐在一旁一脸笑意的贺四,“他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药?” 一口茶水呛进嗓眼,贺四拍着胸口不住咳嗽,好半天才开口,“少主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这孩子我从小养大,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那么待他,落儿,快帮妈妈说两句话,让少主大人别生气,啊 云绯雨抬起头,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前襟,眼圈渐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爷,您不喜欢雨落吗?您不要雨落了吗?” 云顷一怔,看见他眼中荡漾的水光,忍不住亲吻上他的眼睛,嘴里低喃着,“怎么会,雨儿是我的宝贝,最珍贵的宝贝。” 算了,看来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先带回去然后再找原因吧。 刚要起身离开,可看见怀里人身上的衣服,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旁边之人冷冷开口,“衣服 贺四微楞,随后明白他要做什么,微微一笑,“少主大人是要包下雨落吗?那是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 “住口云顷怒喝,“他本是我云家之人,被你们迷惑心智利用,没把你们这里拆了,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哼!” 眼见男人起身就要走,贺四立刻挡到他面前,心里紧张无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少主大人,我想您一定误会什么了,雨落真的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不信你亲自问他。” 云顷根本不相信,却还是看向怀里小人。 云绯雨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抓着他的衣襟怯怯的点点头,轻声说道:“妈妈一直对我很好的。” 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云顷看向贺四,“把他卖身契给我。” “啊?您要买他?可是……” 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云顷眼神一厉,“信不信我叫你这馆子明天就开不下去?” “是是,小人知道了。”贺四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叫苦不迭,老板叫他演戏多讹些钱,他这哪是讹钱,分明是在玩命。 第二百零九章 无价之宝 压下心中的紧张不安,想着自己起码也是这里的管事,虽然在眼前这个人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但也不能太没骨气。 贺四清了清嗓子,凝声开口,“少主大人,既然您要买下雨落,小人就先把话说明。”说着,他看了男人怀中的青年一眼,继续开口,“这孩子是我一手栽培大,因为把他拿自己孩子看待,所以一直没舍得让他出来接客,而今天是头一次露面就被您瞅上了,说实话,这十几年为他花费不少,但一文还没赚回来,所以、您看……” 听了他这番话,云顷冷哼一声,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问都懒得问,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扔到桌上,“云家钱庄,自己去支一百万两,应该够你再开几个妓馆了吧?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 “是、是。”贺四接过玉佩不住点头哈腰,心中震撼无比,一百万两啊,云家果然家大业大、财力丰厚,买个小倌随便开口就是一百万两,难怪被称为掌管夜晔商业的龙头老大。 挂起献媚的笑容,微弯身子朝向那人,“请少主大人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取卖身契。” 云顷点点头,突然又唤住他,“还有衣服,要正经些的,对了,还有鞋子。” “是、立马送到。” 房内就剩下二人,寂静无声,怀里的小人一直没有说话,云顷不禁有些好奇,摸着他的头柔声询问:“雨儿,你怎么了?” 云绯雨此刻也被他随口的一百万两震住,但心中更疑惑不解的是男人的态度,他既然认定自己是云绯雨,为何还要给钱?到底是认出了?还是只因相貌相似而一时的迷惑? 他满脸不解的抬起头,“爷,您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雨落,雨落不值这个价。” 听见他的话。云顷心中一疼,爱怜的抚着他地脸颊,轻声低语,“一百万两只是为了打那人,不让他再纠缠才给的,我的雨儿是无价之宝,是根本不能用钱财衡量的最珍贵的珍宝!” ……房内又陷入沉寂。就在男人忍不住要开口之时。却听见怀中人带着颤音地问话。“爷。您口中地雨儿真地是雨落吗?” 云顷被问地一楞。转而手臂一收。狠命将他揉进怀里。“是你。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绝对不会认错。就算你完全不记得我。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地雨儿。我地雨儿……” 云绯雨心中一惊。这个人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只凭相貌断定而已?应该只是凭相貌。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几个月地刻意改变。而且从一见到此人他就小心翼翼地将过去地习性全部隐藏。对。这人只是一时被相貌迷惑了而已。 好半天。男人控制住激动地情绪。轻轻唤了声。“雨儿 “爷?” 听见这个称呼。云顷觉得异常刺耳。抬起他地下颚。凝视那双略带疑惑地漂亮双眼。用大拇指摩挲着他柔软地红嫣。“记住。以后叫我。知道吗?” 云绯雨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却在冷笑不已。 看着那因自己的抚摩而变的更加红润饱满的樱唇,云顷忍不住抬高他地下颚,低头含住,小心翼翼地****。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云绯雨配合的勾上他地脖颈,主动伸出自己的香软小舌,颇具挑逗地勾画描绘着那人的唇形,但却在那人伸出舌与他纠缠之时,开始东躲西藏,偶尔与他缠绵片刻却又迅退开,引地男人呼吸越来越重。 感觉到臀下的硬物,他装做不适轻动了几下,听见那人低沉沙哑的闷哼,正待继续,却听见门口传来咳嗽声。 二人迅分开,云绯雨装做害羞将头埋进男人怀里,春意荡然的面孔瞬间变冷,对还顶在自己臀下的那物,内心充满了厌恶。 贺四笑吟吟走了进来,看着男人毫无表情的望着他,立刻双手将卖身契呈上。 云顷伸手接过大概扫视一眼,而后揉捏成一团,手指微动,眨眼的功夫,那张契约就在他手中化为一片灰烬。 看了看那人递来的衣物,并未去接,而是起身将怀中之人放坐到凳子上,而后先拿过鞋子就要为他穿上。 云绯雨脚一缩,满面羞涩,“,还是我自己来吧。” “乖,你坐着。”语气虽然温柔,但却让人无法抗拒。 抬起他的纤足,白皙秀美,指甲是透明的粉红色,脚掌也是嫩嫩的肉粉色,云顷伸手拍了两下,随着退缩头顶传来轻笑,知道他怕痒,“雨儿乖,一会儿就好。” 这个人,竟然愿意为自己穿鞋,真是……,云绯雨面带微笑,看着他眼神却极为复杂。 男人为他套上一只鞋子,而后抬起另一只脚,可当看见脚背上的一道并不明显的划痕,轻轻碰了下,而后抬头望向他,“疼吗?” 云绯雨摇摇头,笑的一脸甜蜜,“不疼 “嗯……”看着那道伤口,云顷手伸向怀中,才觉一直带着的极品伤药竟然没在身上,想了想,低头凑到他的脚边,伸舌在那伤口舔了几下,而后才为他穿上鞋子。 站起身看见椅子上的小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男人拉起他,从旁边同样呆滞的贺四手里拿过衣服,一边为他穿衣,一边笑着开口,“曾听说动物用唾液为自己疗伤,我想人的也应该可以,暂时先这样,回去再给你涂药。” “嗯云绯雨勉强笑了笑,内心却开始慌乱,明明已下好决心,但此刻,他却对以后的共同生活充满了不安,但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他却模模糊糊的不太明白。 不管还在一边呆的贺四,云顷拉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看了看他的脚,“还是我抱你吧。” 在一声惊呼中,男人弯身将他抱起,往门口走去。 “小雨、落,你要幸福啊身后传来声音,云绯雨从男人的肩膀回看,朝那人点点头,笑道:“贺妈妈保重 二人一出现在楼梯前。厅内顿时哑然无声。 “少爷,车备好了!”一名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正门口。当看见男人怀中的青年时,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但立刻就恢复常态,恭敬立在一旁。 “无乐没跟你说要披风?”云顷皱了皱眉头。看着怀中人身上单薄的衣衫,面露不悦。 “啊、在车里,您等等。” 胖管家旋风似地跑开,又旋风似的跑回,双手递上一件红的耀眼的绒面披风,男人接过,而后将怀中人全身裹住,紧紧抱着。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槛。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各色眼神。 云绯雨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对男人的行为越来越无法理解。他这种小心翼翼对待自己地态度,到底算什么?他不是一直拿自己当宠物吗?可刚刚生的一切。让他内心充满了迷惑,对以后地日子更加不安起来。 进入一座大宅院。云绯雨被牵着入内,两旁的下人都微低着头,态度极为恭敬。 只在正厅待了片刻,将他介绍给众仆人,让众人称呼他为七少爷,看出众人眼中的不明了,云绯雨不住冷笑,既然你都不惧被人说兄弟**,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好惧怕地。 他的卧房就安排在男人睡的主卧旁,虽然有些不明白,因为他以为男人会要求跟自己睡一起,不过如此更好,如果一直面对那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假面还能坚持多久。 泡了热水澡,而后那人就拿了药膏来为他脚上的伤口上药,以为就此借口会留下,却没料到那人只是亲了亲的脸,让他说早些休息,便退了出去。 不明白,云绯雨非常不解,在妓院中他就已经察觉男人异常渴望自己的**,可是回来后不跟自己同房睡,连亲吻也只是简单的碰触,躺在床上,想起那人以前地霸道、强势、变态,除了依旧想拥有自己这点没变,其他,似乎哪里变地不一样了。 思索着、疑惑着,疲倦涌来,云绯雨在满脑子的问题中,沉沉睡去。 黑暗中,云顷静静躺在床上,内心地雀跃欢喜让他根本睡不着觉,竖起耳朵倾听着隔壁的动静,却什么也没听到。 无法想象,他真地找回了他的雨儿,半年前由于在边关和迹无涯一战,而再次失去了雨儿地踪迹,他后悔莫急,后来查出是司宇圣将人带走,他就四处开始挑起与魔教的战争,却依旧不见那人出面,不禁有些奇怪。 以前只要自己一出现,那人就会立刻尾随总是纠缠不休,这次却一直未见踪影,而且一个月后魔教竟突然从江湖中消隐,让他吃惊不已,不禁猜测那人是不是带着他的雨儿退出江湖、逍遥自在去了? 不甘心,于是他派人全国内搜寻那人的踪迹,当听到那人曾在这里出现,他立刻赶了来,但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意外的收获,比找到那人还要让他开心的收获,他终于寻回了他的雨儿,他的宝贝雨儿。 虽然现在他似乎不记得自己,言行举止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不过没关系,他的雨儿一定只是失忆,如此更好,这样,正是给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次,连老天都在帮自己。 一次又一次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让他终于明白,失去了雨儿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而现在看见他活着笑着,比什么都开心。 不想再看见他伤心难过的面孔,不想再看见他仇视自己的眼神,曾经奢想,如果老天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誓一定不会再伤害雨儿,只会好好爱他。 只要能留住他,留住他的笑容,自己做什么都愿意,就是一无所有,只要雨儿还在身边,只要他一直陪着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第二百一十章 如此转变 清晨,感觉到一道异常炽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云绯雨不太情愿的睁开眼,入眼的陌生让他出现瞬间的怔楞,但看到床边那人后,脑子立刻清醒。 “睡好了?”云顷轻抚着他的脸颊,柔声开口,刚才看见那张可爱的睡颜,差点没把持住想立刻要了他,可心里清楚现在不能急,等他真正接受自己再说。 “嗯云绯雨弯起唇角,乖顺的点点头。 纵身坐起,就看见脚边堆积的衣服,好奇的看向那人,面露不解。 云顷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亲了亲他的脸颊,而后说:“暂时先买了几件成衣,等今天裁剪师傅来了,再给你专门定做。” 以前就觉得云家人特别喜欢成堆成堆的订做衣服,就象成亲那次,给他的衣服就是几箱子,其实他觉有几件够穿就好,正想开口拒绝,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便点点头,回抱住男人的脖颈,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下他的唇,“谢谢,你对我真好。” 云顷笑了笑,在心中轻叹,虽然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但面对总是以男宠自居的云绯雨,总感觉少了份真实感,心中不禁有些惆怅。 “雨儿 “嗯?”看见男人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云绯雨的心嘭嘭乱跳起来。 “记住,你不是男妓,也不是男宠,你是云家七少爷,同样也是……”云顷顿了下,随后就一脸坚决道:“是我的爱人,我最爱的人。” 猜不透男人想表达什么,云绯雨眨眨眼,“,如果我是云家七少爷。不就是你弟弟了?那我们还能再一起吗?” 云顷突然变地有些悲伤。抚着他地脸颊轻声道:“我知道这样不应该。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就是爱上了我地亲弟弟。”突然将他紧紧箍进怀里。语气变地激动起来。“就算别人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放开你。我爱你。我地雨儿。这世上我只爱你。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只要有你就够了……” 男人地呢喃在头顶徘徊。云绯雨静静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擂鼓似地心跳。心中充满不解。 这个人很早就说爱自己。可始终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两人间就没有什么好地回忆。尽量避开他。可他却对自己紧追不舍。真地弄不懂。他到底为什么爱自己。为什么非自己不可? “雨儿 头顶传来男人地轻唤。云绯雨抬起头望向他。 “以后……你可以对我撒娇。可以对我要求任何事。但不要再把自己当男宠。你不喜欢什么就说出来。你不愿意做什么也表达出来。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开开心心地笑。无忧无虑地生活。答应我。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男人的眼神真诚而坦然,云绯雨更加迷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把自己当宠物的是他,现在又不要自己当男宠,他到底是真的变了?还是只是在演戏? 不管怎么样,先应下再说,露出天真无邪地笑容,重重点了几下头,“嗯,我知道了 唉……还是不行吗?云顷在心中轻叹,算了,慢慢来吧。 “,我要起来。” 怀中小人突然出声,云顷这才觉自己这样抱着他已经坐了好一会儿,实在有些不想放开,抱着心爱人的感觉真好,真想永远这样抱着他。 “知道了,小宝贝男人挑起他地下颚,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而后将他放回床上,拍了拍手。 听见他这句话,云绯雨身体轻轻抖了下,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哗直掉,他不知道该说这个人肉麻还是变态,让人很无语。 门被从外推开,紧接着几个端盂端盆捧巾的使女走了进来。 云绯雨正待起身,却被男人按住,对他温柔的笑笑,“我来 有些诧异,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心想难道洗漱也能由旁人代替?正在疑惑间,就看见一只瓷杯放到了嘴边,想也未想含了一口盐水,在嘴里来回鼓弄几圈,而后吐出。 伺候他漱完口,男人又用热乎乎地棉巾给他擦脸擦手,云绯雨被弄的浑身不自在,虽然使女根本没往他这里看一眼,都恭敬的低着头。 抱起他,男人将衣服一件一件往他身上套,然后抚了抚顺滑披在身后的丝,亲昵道:“饿了吧?” 是真有些饿了,云绯雨摸了摸空瘪肚子,点点头。 牵着他走到桌边,云顷又拍了几下手,一排使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着不断摆上桌的小菜、点心和粥,云绯雨望了望男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似乎在说,是不是太多了? 云顷笑笑,“我不清楚你爱吃什么,所以就吩咐各弄了一些,挑你爱吃的吃吧。” “真浪费云绯雨轻声嘟哝,身为厨师,最讨厌的就是浪费食物。 虽然声音很小,但男人似乎听到,不禁轻笑出声,“雨儿怕浪费吗?那你挑几样喜欢吃的,剩下地就拿去给下人吃吧。” 不自觉就露出本性了,云绯雨立刻收敛心神,看着满桌地食物还是觉得浪费,便随手指了几样,而后看向男人。 “七少爷不要的都端走,拿下去分了吧。” “是 看着桌面空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碗碟,云顷微微皱眉,“雨儿,这些就够了?” “够了云绯雨笑笑,而后觉桌上只盛了一碗粥,抬头看向男人,“你不吃吗?” 男人轻摇了下头,微笑开口,“我早晨喝了杯参茶。” 听见他地话。云绯雨不禁突然想,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人关心过他?心中一软,不自觉的将碗推到他面前,不言不语,只是望着他。 看着面前地碗,云顷心中泛起丝丝暖意,虽然不吃早饭已成为习惯,但被这样关心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自己深爱的人。感觉眼睛有些微润,掩饰地眯起双眼。微微一笑,“既然雨儿下令了,那我就吃掉它吧。” 拿着勺子的手有些微颤,一口一口将粥喂进嘴里。心中酸酸甜甜的甚是感动。 对自己突的行为有些不解,但既然做了就做了吧,云绯雨从旁边拿过空碗自己盛了粥,而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男人,觉到他地手在轻颤,不禁有些诧异,只是碗粥,至于这样吗? 见男人很快吃完。云绯雨想了想。又将一个碟子推到他面前,一脸认真道:“这个很好吃。” 虽然知道是小人的好意。但多年的习惯一时很难改变,吃碗粥已是他最大的限度。云顷面露苦笑,“雨儿。我……” “,尝一块吧,真的很好吃。”云绯雨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男人看了看他,拿起筷子夹了块小咬一口,而后赞赏的点点头,“嗯,的确很好吃。” “那就多吃点 将一块吃完,云顷放下筷子,微笑道:“今天真吃不下了,以后我会慢慢改掉这个坏习惯,雨儿监督我好不好?” 云绯雨一楞,心中涌出怪怪地感觉,但面上却露出笑容,“好 用过早膳,待裁剪师丈量完尺寸,云顷陪着他在花园中漫步,“想不想出去玩?” 云绯雨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想到什么,云顷突然又开口,“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然后去你想去的城镇游玩怎么样?” 想起自己地任务,云绯雨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渴望的看向他,“,云雾山庄是什么样的?” “你……想回去那?”男人迟疑着开口,面色变的有些复杂。 察觉到男人地犹豫,云绯雨微笑摇头,“不,我只是好奇问问,因为听别人说那里很神秘。” “其实你在里面住了十几年,不过你都不记得了。”云顷朝他笑了下,而后开口,“是座很古老的宅院,充满了腐朽和沉闷,我一般很少回去。” “哦,看起来不是个好玩的地方。”云绯雨突然回身抱住他,露出灿烂的笑脸,“,跟我讲讲你的事吧。” “我的事?”抚着顺滑青丝的手微顿,男人喃喃着,“我的事吗?其实没什么好说地,一直都是按家族规定好地道路前行,直到、遇见你,我才觉活着的乐趣。” 温热地唇覆了上来,云绯雨勾住男人的脖子,从细碎地品尝变为浓情的热吻,感觉到男人身体地变化,他轻扭身子故意蹭了两下,却不料那人突然离开他的唇,紧紧抱着他大喘粗气,好一会儿,才拍了他的**两下,“不准玩火,小坏蛋 “不想要我吗?”云绯雨异常不解他的行为。 看着小人面上的不解和受伤,云顷爱怜的抚着他的脸颊,一本正经道:“不是不想要你,只是在你没爱上我之前,我不想再做让你讨厌的事。” “我没讨厌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冷笑,爱上你、可能吗? “我知道,但是你也并不喜欢,不是吗?”男人直视他,“你现在只是一味的迎和我,但我说过,你是我爱的人,不是男宠,所以我会等到你真心接受我的时候。” “我……”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云绯雨将头埋进男人怀里,心里五味陈杂的极不是滋味,如果他说的一切都出自真心,那么,自己努力变成这样,和他演这出戏又是为什么?如果他真的爱自己,那开口让他自裁,他……不可能,立刻挥去心中荒谬的想法,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雨儿,如果你真的很想去云雾山庄,我们明天就出吧,总之我也很久没回去了。” 刚才还见他提都不愿意提,而现在,云绯雨诧异的抬起头,“可以吗?” “嗯男人嘴角噙笑,眼中满是宠溺,“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谢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内心却越的惊慌,步调已经被男人带离正轨,再这样下去,计划也会被打乱,不行,必须快点结束这一切,这个人,是仇人、他只是仇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 重回云家 “少主,门外有人找七少爷。”胖管家人未到声音先到。 云顷松开云绯雨,揽着他的腰走上前,“是什么人?” “他说是暖东阁的松儿,一直伺候七少爷的小倌。”胖管家低头立在一旁,恭敬回答。 “雨儿,你认识吗?”云绯雨楞了下,而后点点头,以为那人忘记了,没想到还是送来了,果然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吗? 将他的神态都看在眼里,云顷双眼微微眯起,凌厉的寒光从眼中一闪而过,而后低头看向身边之人,柔声道:“要见吗?不喜欢就直接叫他走。” 云绯雨笑笑,“不,他伺候了我好一阵子,还是见见好了。” “那好吧,辛管家,把人带来。”男人朝胖管家吩咐。 “是 白皮肤,单眼皮,相貌还算清秀,这就是那人派来监视自己的?还真有几分小倌的姿色,云绯雨在心中冷哼。 少年一见到他,真跟他是情深意切的主仆般,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公子,松儿来伺候您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虽然只要身边男人一句话就能将他赶走,但算了,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在暗中捣鬼。 云绯雨装做吃惊地望着他。“松儿。真地是你。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在暖东阁吗?” 少年眼圈一红。大颗大颗地泪珠就吧嗒、吧嗒直掉。就象被人抛弃地小狗般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公子不要我了吗?” 真会作戏。云绯雨暗自己嘀咕。如不是知道他是来监视自己地。恐怕真会被他骗过。 上前一步。抬起少年地下巴轻轻为他拭去眼泪。轻声道:“说什么傻话。我只是担心贺妈妈没那么容易放你。虽然我早先是跟他说过。不管到哪都要带着你。难道他……” “嗯一听此话。少年立刻开心地点点头。“这都托了公子地福。贺妈妈说给公子赎身地那位大人出手非常阔绰。看在我们主仆多年地份上。就把卖身契还给我了。公子。给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折成四方地契约书。虽然知道是假地。但依旧觉得烫手。 云绯雨伸手推回,而后摇摇头,“既然恢复自由身就不要随意将卖身契给人,你想一直跟着我就跟着,我不会赶你走的,放我这弄丢了可就不好了。” “可是……”少年看了看他身边的冷颜男人,面露迟疑。 “,我可以留下他吗?”云绯雨明白,最终的决定权在身旁的男人手中。 云顷微微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雨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喜欢就好。” “谢谢!”云绯雨展开笑颜。内心却浮起一丝忧虑,这个人如果只是监视自己还好。但如果还有其他目地……算了,云家父子一死。云家也就完了吧,想到这里,心中却没有丝毫快乐和解脱,只有无尽的空虚和迷茫。 第二日,准备好一切,带着一队人马,二人向云雾山庄进。 路上,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除了日常地住宿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一个月后,队伍终于到达百鸣山脚下的小镇。 由于上山还得个把时辰,于是队伍暂时停在小镇,而云绯雨则下了马车透气。 看着他在四处张望,云顷低头侧颜,“雨儿,对这里有印象吗?” 轻轻摇了摇头,这次他没撒谎,那次走时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而且当时他根本没下过马车,只通过车窗随便望了眼,的确是没什么印象。 “,这个小镇叫什么?” “嗯、应该是叫百鸣镇。”男人淡淡扫了眼怯生生立在一旁的松戈,看着身旁的人,微笑解释,“因为山叫百鸣山,所以镇子也就叫百鸣镇。” “哦 看着渐暗的天色,云顷揽过他,“走吧,等会天就黑了。” “好 趴在车窗,看着那成片成片的火红枫叶从眼前晃过,内心喜忧参半,自己是从那里重生出来的,隔了三年多又回到那里,不清楚心中这股惊慌无助的感觉是近乡情怯,还是对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地恐惧,或许,这次是真正地终结也说不一定。 沉重的大门拉开,熟悉地景色映入眼中,开门的两人看见为地男人,眼中闪过狂喜之色,可当看见他身边立着的云绯雨,不禁轻咦了声,似乎极为诧异。 “少主,您回来了!”一名老者小跑上前,只是扫了眼云绯雨,便立刻收回视线。 云顷朝他点点头,“晏伯,我娘还好吧?” “是,夫人还好,老爷还……” “好了”云顷打断他,然后牵着云绯雨跨进门槛,一边走一边询问,“我早先送来地信可收到了?” “已经收到了。” “嗯,那兰苑可收拾出来了?” “是,按您的吩咐收拾妥当。” “那就好。” 看着两人直接朝兰苑行去,老管家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少主,您不去看下夫人吗?她听说您今天回来就一直在等您,晚膳似乎也还没用。” “不了云顷头也不回的应了句,突然又停住步子吩咐,“把行李都送到兰苑来,然后晚饭也送来兰苑,我娘那边告诉她今天赶路太累,明日再去看他。” “是老管家看着二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身为云雾山庄的管家,很多夫人小姐不知道的事他却很清楚,即使知道刚才那人是曾经的五小姐,他也只能将一切放心里。 因为他只是个仆人,只管服侍主人听从主人的命令,虽然现在家主还活着。但他却很明白现在的云家已经完全掌握在少主手中,而继承家主之名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他能连续伺候三代家主,那是因为他,深懂识时务者才能活的长久地道理。 “,你真的不先去看你娘?”见周围只剩下二人,云绯雨忍不住出声询问。 云顷对他笑笑,“明天看也一样。” “哦云绯雨不再言语。实在弄不懂这个男人,明明这么久才回家一次,却不先去看自己地娘亲。不过,恐怕他心里早已没有亲情的存在,从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雨儿 “嗯?” “你住的兰苑到了,还记得这里吗?” 听见男人的话,云绯雨四下一望,这里、他怎么会忘记,虽然只住了几个月,但毕竟是他重生后待的时间最长地地方,可眼下却不能说。 轻轻摇了摇头,“没印象。” 云顷安慰的笑笑。“算了。不记得也没关系,走。我带你去你以前住的房间。” 任由男人牵着手,眼神却偷偷不住四瞟。说一点都不怀念那是假地,虽然这里对自己来说是牢笼的存在。但这里也曾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有他和娘亲的、和紫竹的、和清水的、还有……和碧芽的。 想起碧芽,心中的怒气突然不可遏制的爆出来,就是这个人,他杀了碧芽,在自己眼前杀了一心保护自己的碧芽,该死、他该死,即使他现在表现地再好,但他犯下地罪却是不可磨灭的事实,那么多人都死在他手里,对,不能心软,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一定要杀死他,免得他再四处害人。 带着杀气地恨意从身后传来,云顷停住步伐却没有回头,轻唤,“雨儿,到了。” 云绯雨顿时一惊,感觉到和男人交握的手掌出了汗,想要抽回,却被那人紧紧攥在手里。 察觉到他地退缩,云顷这才转过身,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想什么呢小傻瓜,我说你以前住地房间到了,怎么不回答。” “呃……我……”咽下口唾沫,面对男人含笑的双眼,云绯雨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顿时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一条能糊弄过关的谎言。 “傻瓜男人突然亲昵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回自己房间也这么紧张,放心,里面跟以前一模一样。” 刚说完这句话,男人突然喊了句,“遭了 如此一惊一诈,反而让云绯雨放松下来,在心中舒了口气,而后不解的看向男人,“怎么了?” 云顷面容古怪的看了看他,突然笑道:“忘记你以前是女儿装扮,所以里面还是女儿闺房模样,不过,我想住人应该是没问题,走吧,我们进去。” 虽然的确是自己的房间,但那时候因为扮必须女人所以没办法,但现在自己明明是男人,云绯雨很不配合的顿住脚步就是不前行,有点象耍赖的孩子。 腰身突然被搂住,那人的低沉轻笑在耳边响起,“小傻瓜,逗你玩呢,一说就信,真是个小笨蛋。” 还不等云绯雨反应,就被那人拥进房里,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浑身懒洋洋的舒坦。 “怎么样,喜欢吗?” 四下一望,房间还是以前的房间,但里面的摆设布局跟以前完全不同,不过那暗红色的家具和鲜亮的绸面锦被,让人感觉有些怪异,有种夫妻新房的味道,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云绯雨暗想,开心的点点头,“喜欢 “那就好!” 炽热的呼吸迎面扑来,刚要出口的话被两片柔软堵住,一条滑腻趁虚而入。 男人有些不对劲,似乎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吻**而霸道,根本不给他挑逗躲闪的机会,还在寻思怎么把主动权抢回,人就已被打横抱起,紧接着放到了床上。 终于忍不住了吗?云绯雨在心中冷哼,虽然诧异他的反常,不过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今天,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都是疯子 似是要将人吞噬的吻,在他身上不断游走的手,感觉到那人探进他的底裤,在他身后的细小缝处徘徊,云绯雨抬高双腿,将自己的身体最大程度的呈现在那人面前。 可那人只是在**周围轻抚画圈,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如不是那根火热坚硬的男性象征在他大腿根处不断摩擦,他都要开始怀疑男人对自己根本没有**。 对男人一直的亲吻抚摩感到困惑不解,云绯雨抚着他结实强劲的胸膛,诱惑轻吟,“,嗯……你不想、要我吗?” “想 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炽热粗重的喘息,低沉沙哑的嗓音,还有语气中极力控制的压抑,让他明白男人的确很想要他,可为什么……难道只为那个可笑的承诺?他认为自己有可能爱上他吗?云绯雨在心中冷笑。 正想展开反击,却听见敲门声,但男人在他身上游移的双手依旧没有停止,而是朝着门口吩咐,“进来吧 “是门外传来女声,应该是送饭的使女。 他准备就这样让人进来?云绯雨心中一阵揪痛,前段时间果然只是迷惑自己的假象,而现在,他的真面目终于要暴露出来,自己在他眼里,终究只是泄**的男宠而已。 叮叮两声,厚重的幔帐随声散落,将二人与外面隔离开来。 云绯雨满脸讶异,他不是准备要羞辱自己吗? 云顷拨开他的丝,抵住他的额头轻声低语,“傻瓜,我怎么会让人看到我宝贝的身体,这可是我一个人的。” 虽然很想装地若无其事。但听到这番话。心中竟泛起一丝委屈。撇过脸上掩饰内心地脆弱。却被男人捉住下颚。细细亲吻起来。 “雨儿。你是我地宝贝。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别离开我就好。如果没有你。我活着没有丝毫乐趣可言。所以不管如何。都不要离开我!” 轻声地呢喃。象表白爱意。却更象暗示提醒。云绯雨内心起了不小地波澜。这个人。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试探? 男人根本不给他思考地时间。牵引着他地手放到自己地下体。在他耳边低语。“帮我弄出来。” 炽热地巨大在手中跳跃。云绯雨一惊。本能地就想缩回手。却被男人地大掌包裹。带动着他地手一起**起来。 变态。心中泛起恼意。人在他身下他却要**。要**自己去弄好了。真是变态到家。 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直到听见那人地低吼声。然后感觉到手被湿腻滚烫的液体沾满,胃部不适地翻滚起来。想洗手。 身下小人没有动静,云顷休息片刻。而后在他耳边低语,“雨儿,你还好吧?” 不舒服的感觉渐渐消散,云绯雨望向那人,“我没事,还好吗?”他眨着眼看向那人,脸蛋渐红,“你不必这么忍耐的,其实我……也想跟你做。” 看着他羞涩的模样,云顷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而后起身捞过一旁地衣服为他细细擦手,“吃饭吧,我有些饿了,想必你也饿了。” “哦、好!”有些失望他的反应,却也无可奈何,云绯雨坐起身,心中不住思索,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跟自己上床,难道非得说爱他? 而后,除了第一天男人拥着他睡了一晚,便不再跟他同房,似乎回到了主苑自己的房间,因此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了一半,而那人跟他在一起时,也只是抱抱、亲亲脸颊,连**的亲吻都很少有,这不免让他有些焦急,这样拖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还有那名叫松戈的少年,除了每天在他眼前晃一下,而后便根本不见人影,云绯雨这下完全明白,少年恐怕根本不是来监视他的,跟着他只是为了能混进山庄,而目的却是其他,但眼下他没有心思管那些,只想快点跟那人上床,好结束这一切。 这样过了半个月,这日,云绯雨站在窗口,看着灰暗萧瑟地天空,感觉异常寂寞,娘现在在做什么?雪儿继承皇位了吗?皇上和迹大哥还好吧?池副将、宋副将,还有铁牛哥,他们也还好吧?还有延京地那个小院,是不是落了一层灰?院子肯定铺满了落叶…… 思念如毒药般腐蚀着他,想立刻结束这一切,离开的想法愈加强烈,他觉得自己地耐心越来越少,快要撑不下去了。 咚咚咚轻缓的敲门声传入耳中,打断了他地思绪,疑惑的看向门口,那人昨天说过今天有事不会来,松戈更是不可能,这两天都没见到人影了。 想了想,转过身子沉吟开口,“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紧接着进来一个圆脸大眼地丫鬟走了进来。 没见过,似乎不是兰苑的人,“你是……” 听人说跟五小姐很象,没想到是真的,听见他的问话,翡翠立刻收回打量的视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七少爷,夫人请您去一趟。” “夫人?”云绯雨纳闷了,自己娘亲根本不在这里啊。 “是少主的娘亲,住在主苑的大夫人。” “哦她叫自己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他儿子?云绯雨在心里不住寻思,算了,去了就知道,正好见见这位一直深居主苑未露过面的大夫人。 “那好,走吧 路上,得知丫鬟叫翡翠,云绯雨热烙的开口询问,“翡翠姐,知道你们家夫人叫我去做什么吗?” 翡翠面容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摇摇头。 呵来真是为他儿子的事,肯定是知道他儿子喜欢男人,然后找自己来幸事问罪的,云绯雨暗自冷笑。 进了主苑主寝,看见床上那位面色白。异常孱弱的病妇人,云绯雨皱眉,这就是那人的母亲?虽然听说过身体不好,但这样看起来也未免太……那个人不知道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母亲吗? “雨落拜见夫人 从那人一进房内,许如烟就被震住,太象了,跟兰苑五丫头太象了,虽然那丫头她只见过一次。但因为在女孩子中个头较高,所以对她记忆由深。 见自家夫人在呆。翡翠急忙走到床前轻唤,“夫人,七少爷在给您请安了。” “啊许如烟立刻回过神,歉意的一笑。而后指着一旁的椅子开口,“你……是叫雨落吧,请坐。” 呃……云绯雨楞了下,这么客气,不太象幸事问罪,那是要做什么?规矩坐下,望向床上妇人,静静等待。 看着男子平静地面容。许如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儿子喜欢此人在庄里已传开,以前她就无法干涉他的行动。现在更是不可能,这两年看着那孩子变的越来越象他那个禽兽父亲。冷酷无情,她就止不住的心惊。 这次突然回来。听说他带了个男人回庄,下人们说儿子极为宠爱此人,还让所有人管此人叫七少爷,弄的众人迷惑不解,但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就连自己有时面对他,偶尔也会心生寒意,因为,他不苟言笑时的冷颜,太象他那个恶魔父亲。 “你……喜欢我们家儿吗?” “?”云绯雨不解的看向她。 许如烟正待说话,但突来地咳嗽却打断了她,翡翠急忙递上茶杯,喝了几口才压下,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如果”妇人咬了咬唇,似乎下面的话极难说出,“你真心喜欢他,就对他好一些,如果只是贪图他地钱财,那就离开他吧,我可以给你些补偿。” 云绯雨此刻更加不明白了,一般父母不是会极力反对他们这种关系吗,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还鼓励自己喜欢他的儿子,让人匪夷所思。 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许如烟面露苦涩,“如果儿生在普通人家,我一定会反对他喜欢男子,可是、他偏偏生在云家,注定了他不能象正常人一样生活。” 妇人顿了下,而后接着道:“他从小吃尽苦头,孩童该有的一切从未享受过,而且还有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我……” 许如烟心酸难忍,开始止不住地落泪,“是我太没用,如果当初不嫁进云家就好了,就不会让儿受尽如此磨难,所以,我恳求你,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他,就真心待他好吗,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因为这次回来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现在我也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儿能开心、能幸福,这就是我……” “夫人云绯雨出声打断她,听了这么多,对那个人他竟然产生了一丝怜惜感,这是不被允许的。见妇人楞楞望着他,深吸口气,将愧疚深深埋在心底,对不起大夫人,我注定要让你失望。 “夫人,您不问我什么出身吗?” 以前要听见拒绝的话语,但听到他只是问这个,许如烟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但只要儿喜欢你、你喜欢儿就好,身份不能代表什么,就象我拥有这云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却不如一个农妇活的开心自在,只要你真心待他就好。” 这个女人,跟他儿子一样疯了吗?云绯雨顿时气结,不假思索地开口,“如果我说,我和他是亲兄弟,你还认同我们在一起吗?” “亲兄弟?”许如烟楞住,云家几个孩子她还是知道地,虽然此人跟五丫头长的象,但她可不记得云家那人有第七个儿子。 看见妇人面上地怀疑神态,加上在心中不断翻腾的离开心思,而且最让他着实火大地是,听了妇人的话后,他竟然有些心疼那人。 不想再演下去了,他受够了,此刻,他只想破瓦罐破摔,将一切都挑明,看那人怎么做,杀自己?囚禁自己?或者……无所谓了,只是短短十几天,在这个牢笼般地云家里,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个混蛋 深吸一口气,云绯雨从凳子上站起,而后看向床上的妇人,“夫人,我想我应该说的更明白一点,我的本名……” 可还未等他说出口,一声亲昵的呼唤打断了他,“雨儿,到这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真让我好找。” 三人同时凭住呼吸,看着笑吟吟走进来的男人,云绯雨心情复杂之极,想挑明一切,但他觉真面对男人时,却又很难说出口,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小东西,今天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出门,一天不看着你,就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云顷摸了摸他的脸,而后转头看向床上的妇人,“娘,你想见雨儿可以直接跟我说,怎么偷偷把他叫来呢?” 面上的笑容温和无害,但许如烟却不由自主瑟缩了下,小心翼翼开口,“儿,娘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好了”云顷有些不耐的打断她,面色有些阴郁,“既然娘已经见过了,想必应该没有其他事了,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孩儿改天再来看娘。” 说完,用披风裹住身边的小人,拉着他就往门口走去,根本不理会身后带着颤音的呼唤, 被男人拉着一路疾行,由于身高腿长的原因,云绯雨走两步必须跑一小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知道他在生气,但到底气什么却不太明白,是气他娘私下见自己?还是气自己? 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还不等云绯雨有所准备,云顷就已将他压在门上疯狂亲吻起来。 直到头晕眼花,肺部因缺氧而刺疼,男人才将手脚软的他一把抱起,放上床。 大口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云绯雨此刻真的很想骂人,可倾身而来的压力,和又被堵住的唇,让他只能出唔唔的声音。 这次地吻缠绵而温柔。男人细细地吻、轻轻地**。将他口中地每一份津液都吞裹入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雨儿。我爱你炽热地呼吸喷撒在耳边。声音低沉而沙哑。 要说吗?说了也许就能继续下去。就可以将一切结束。就可以离开这里。只是撒一次谎而已。总之自己已经撒过无数次。已经不在乎再多一次。就、说一遍好了。就一遍。 吸口气。松缓下心神。云绯雨垂着眼帘。感觉着耳垂处地温热湿腻。轻轻开口。“我、也爱你!” 云顷一僵。停下动作半撑起身子。看着身下小人不断颤动地睫毛。忍不住亲吻上去。在心中长长叹息一声。雨儿、我地雨儿。就算知道你是骗我地。可我听了还是很高兴。真地真地很高兴。 云绯雨搂上他地脖子。啃着、舔着他坚毅地下巴。扭动着身子加大两人身体地摩擦。带着细微地渴望呻吟出声。“……嗯……、抱我。” “真的想要?”男人隔裤握住他微立地分身,轻轻揉捏起来。 “……嗯……、快抱我。”勾上他的腰,用大腿不住摩擦男人坚硬如铁的分身,邀请着、诱惑着。 就是忍耐力再好,也经不起如此诱惑,而且刚才还听到了这辈子听见的最美妙的话。 拉开身下之人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那细腻滑嫩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浑身上下地抚摩着,啃舔着,直到小人拉他上身,面上带着极度地渴求,他才将手伸向小人的身后。 “不、直接进来。” 云顷楞了下,以为他是性急,沉笑着亲了亲他地鼻尖,“小傻瓜,会弄疼你的,乖,听话,等一会儿就好。” “不,快进来。”云绯雨坚持着,心中地矛盾快要让他疯,一想起妇人那哀伤的面容,他就有些做不下去,至少让自己感觉到疼,想着这个人曾经强暴过他地事实,这样,也许这样自己心中就不会有愧疚感。 云顷完全停下动作,摸了摸他的额头,“雨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啧,这个人到底做不做,云绯雨伸手抓住他的巨大,在手里**两下,听见那人隐忍的呻吟声,立刻抬高臀顶到自己身后,轻喘着,“快进来,我现在就想要。” “……嗯……”感觉到分身前端碰触到那渴望已久的幽门**时,云顷小腹一紧,那物又涨大几分,恨不得一口气冲到底,但他明白如此一定会弄伤身下小人,强忍着退开几分,艰难的开口,“雨儿乖,等一下,再等一下。” 看着男人弯下身子拉过地上的衣物在掏什么,额头的汗水顺着两鬓不断下滑,身下那物明明已经青筋狰狞,他却还强忍着,云绯雨心头苦涩不堪,混蛋,为什么要忍?为什么要让我心神不定?为什么要让我对你产生愧疚?为什么我开始下不了手?混蛋、混蛋、混蛋…… 拿出一个铁盒,云顷俯下身子亲了亲小人略有些冰凉的唇,轻轻哄着,“上点药,这样不会太疼,乖,再等一下。” 看着他拧开盒子挑起一指白色药膏,然后就朝自己下身抹去,云绯雨终于无法再忍受,一把拍掉他的手,“不做了不做了,我不做了!” 云顷楞住,看见他激动愤怒的面颊,“雨儿,你生气了?”说着,伸出手就想去抚摩他的脸。 没必要再演了,云绯雨一把拍掉他伸来的手,咬牙切齿道;“云顷,我恨不得你死,怎么可能会想跟你上床,你别痴心妄想了。” 听见他的话,男人面色顿时黯然,眼神充满哀伤,“你果然什么都记得,雨儿,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恨不得我死?” “没错,你死了我就可以解脱了。”说着,云绯雨起身一个拳头朝男人脸上挥去。可当手上传来真实的触感,他不禁一怔,“为什么不躲?你应该很容易躲开的。” 云顷深深凝视着他,面上挂起惨淡的笑容,“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我就行。” “你……”一听此话,云绯雨感觉肺都要气炸。扑到那人身上拳打脚踢起来,同时不住怒吼。“你个混蛋,你还想囚禁我一辈子,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杀了你。” 男人自始至终都没阻挡。任由他泄,掐在脖子上的双手越来越紧,呼吸渐渐困难,云顷闭上双眼,突然想到,也许死在心爱的人手里,比看着他离开要幸福。 以为就要被掐死,脖子上却突然一松。呼吸顿时通畅。他咳了几声,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依旧满面愤怒之色的小人,“雨儿?” “别叫我。”云绯雨现在极为恼火。不光恼男人,更恼自己。竟然真地下不去手,看着他默然承受的模样,觉自己竟然会心疼,混蛋、混蛋……他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 捞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骂骂咧咧的开口,“混蛋,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不对,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 大体穿完,他立刻朝门口走去,还不等拉开门,男人就已经**着身体挡在他面前,“你去 “让开云绯雨上前就要推开他,却被男人紧紧抱进怀里。 “你想离开?”头顶传来带着颤音的质问。 “混蛋,放手听见没有,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滚开!”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云顷充满绝望地将他紧紧箍在怀里,“除非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离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云绯雨狂,想要伸手掐死他,却觉双手被那人箍住,只要张口咬上他**的胸口,听见那人闷哼一声,却死死也不松口,直到嘴里传来咸涩地血腥味,才猛然松口,看着那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地方,怔怔呆。 回过神时,觉自己又回到了床上,而那人将他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一边抚摩亲吻着他地身体,一边**着他的分身,似乎要继续刚才的事情。 “滚开,老子不想跟你做。”伸脚就向他踹去,却不料被男人一把抓住,直接压到身下。 所有的反抗都被挡下,云绯雨气喘吁吁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看着他红的双眼和面上的悲伤,不禁心想,这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摆出这副死人脸跟自己做这种事?变态! 实在很不想骂人,但面对此人,他觉自己总是很容易出口成章,“你个变态混蛋王八蛋,他妈地从老子身上滚开,跟你做我会想吐,滚!” 对他如此顺溜地粗口,云顷楞了下,随后凄惨一笑,“雨儿,你就这样讨厌我?” “对,立刻给我滚开。”云绯雨毫不客气的继续咒骂,但感觉到男人地坚硬抵到身后时,他立刻惊慌起来,“混蛋,这样骂你还做?” “我想要你,就算事后你立刻杀了我都没关系。”男人坚决道。 感觉到那根巨大之物就要往自己身体里挤,云绯雨惊恐万分,一边挣扎一边吼叫,“你个混蛋,又想对我用强?你不是说再也不做我不喜欢的事吗?你个骗子,你个混蛋 云顷身形一顿,面上痛苦万分,猛然扑到他身上,将他狠命揉进怀里,“雨儿,不要再折磨我了,你想离开就杀了我吧,活着看着你离开,太痛苦了。” “不要云绯雨一口拒绝,身体被男人揉地快要散架,心头直冒火,“我现在没杀你的兴趣,给我滚起来。” “那就不要离开,你不杀我,就不准离开我。” 云顷放开他,面上恢复一如既往地冷静,“我给你机会了,但你自己选择放弃,雨儿,就算你恨我也好,我也要一辈子把你拴在身边。” 突然的变脸,让云绯雨惊讶不已,这个人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明明前一刻还在伤心求自己杀他,后一刻就要强行禁锢自己,妈的果然是混蛋,真不该心软。 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闭上眼休息,刚才折腾太狠,现在真的很累,身上被盖上柔软的被子,听着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忍不住嘟哝了句:“混蛋!” 第二百一十四章 隐疾发作 一连七、八天,云绯雨都没有见到那人的踪影,不过如此更好,见了反而让他更火大,这几天他已完全弄明白,云雾山庄果真是囚困他的牢笼,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那人给他在庄内活动的自由,惟独不放他走,每次一到正门口,就有一小队护卫虎视耽耽的看着他,弄的他感觉自己象罪犯似的,只好无趣的离开。 真要被一直困在这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云绯雨簇眉沉思,肩膀的旧伤口这几日开始隐隐做痛,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不知道是那日因生气太过用力挥舞造成,还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 伸手抚上轻轻揉捏,突然,一阵撕扭的巨痛从右边肩膀处直直袭上大脑,他蹲下身子不住颤抖,感觉到冷汗从额头不断滑落,闭眼咬牙忍耐,直到疼痛渐渐消隐,他才一**跌坐到地上。 怎么回事?疑惑的抬了抬右肩,又一阵巨痛袭来,颤抖着手扒开衣服观看,却什么也没现,难道真是原来的旧伤口没有愈合?托着右臂,颤巍巍从地上爬起,走到床边躺了上去,睡着就不疼了,他在心中默念。 疼痛侵蚀着神经,疲倦渐渐涌来,似乎真的不那么疼了,他陷入沉睡。 每天都走到这里停下,云顷站在兰苑入口处迈不开步子,害怕听见他愤怒的吼叫,更害怕看见他厌恶的眼神,虽然强硬留下了他,但内心却越来越失落,明明知道这样会让他更讨厌自己,却依旧无法放开手,这样卑劣的自己的确不配拥有他,可、还是不想放开。 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稳住心神。他抬步进入兰苑。 这么冷的天,他应该在屋子内,他很怕冷的,这么想着,男人悄悄靠近紧闭的门。伸出一指推了推,一条缝隙出现在眼前,心中一阵惊喜,没插。太好了! 贴近门缝看向屋内,里面一片寂静。云顷不禁纳闷,外面没看见他的人,应该在屋子里的,悄悄将门打开。吱呀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但觉屋里没有呵斥传来,探头进去扫了一圈,觉自己日夜思念地小人正躺在床上。 还在睡觉?奇怪的走进屋内,却现小人只是合衣躺着,鞋袜也未脱,棉被也没盖,心中一惊。一步窜到床前。却看见他眉头紧皱,面色苍白。一只手紧紧覆在右肩上,即使在睡梦间。也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一把将他抱起。云顷焦急地呼唤。“雨儿、雨儿你怎么了?” 迷糊中听见有人叫自己。但就是睁不开眼。肩膀处地巨痛又袭来。他痛苦地呻吟了声。“疼 “疼?哪疼?雨儿。告诉我哪疼?”云顷此刻六神无主。但小人就是不睁开眼。脸色愈见苍白。额头不住有冷汗滑落。看着他一直捂着右肩。难道这里受伤了? 强硬扒下他地手。拉开衣襟四处查看。却根本没现伤口。怎么回事? 不能急、不能急。深吸一口气。男人立刻唤道:“无喜、无乐 “主人 “你们一个去把古大夫带来,一个去药库把最好的止疼药拿来,快去!” “是” 小心翼翼抱起昏睡中地小人,将他抱进怀里,云顷想了想,伸出一掌贴上他的右肩,慢慢输进内力来舒缓他地疼痛,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稳许多,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看来应该是有内伤。 不多会,无喜拿着一个年代颇久的古朴木盒出现,双手呈递给床前地男人。 云顷想也未想,打开拿出一个玉质小瓶拧开瓶塞,看了看怀中之人,仰头将药含入口中,而后俯头喂下。 听见他的吞咽声,男人依依不舍的离开那香软甜美的唇,焦急的看向门口。 看见无乐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出现,云顷将云绯雨放平躺到床上,而后下令,“快给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连口气还来不及喘,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将药箱放到一旁,认真把起脉来。 “怎么样、怎么回事?”看见老头收回手,云顷焦急询问。 “是旧伤” “旧伤?”想起半年多前那次,他似乎的确是受了伤,但当时被迹无涯纠缠,根本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二人就再次分开。 “嗯,大概半年多前的旧伤,虽然外面看起来完全愈合,但一直隐藏着内疾。” “说清楚”云顷喝了嗓子。 老头想了想,然后开口,“这要从人体地经络和骨骼之间地密切联系开始讲起,……” “好了好了”云顷不耐的打断他,这老头成为云家大夫已多年,医术不错,就是古板废话多,“直接说怎么治疗。” 老头沉思片刻,而后开口,“治是可以治好,但有些麻烦,肩膀两处经脉都受到严重损伤,堵塞扭曲严重,光靠针灸恐怕不行,还要……” “还要什么?”见他吞吞吐吐,云顷脸色沉了又沉。 “需要有人为他打通受阻经脉,但一定要内力深厚,熟懂控制之人才行。”老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男人一眼。 “那快开始吧,我来云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出声催促。 老头一听顿时惊慌,“少主,那可万万使不得,这样您将损耗大半修为……” “好了,我说行就行。”云顷喝了嗓子,而后平定下心绪,“修为没了再练回来就是,而且云家药材繁多,别罗嗦,快点。” 见他如此坚决,老头不再言语,轻叹一声,而后开口,“那请少主将人扶坐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肩**,小老开始施针。” “好 只要他能好就是赔上这条命都行,更何况只是区区地功力,云顷轻柔将云绯雨抱起,而后盘起腿坐到他身后,将衣衫拉下,双手抵在他的后背,看着老头将一根根三寸于长地银针扎入那瘦弱的肩膀。心中一痛,但此刻不能分心。他立刻闭上双眼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将功力输入。 睁眼时天漆黑一片,轻轻动了下身子,觉肩膀已不痛。而且身体里有丝暖流在涌动,很奇怪的感觉,但很舒服。 撑臂坐起,不再绵软的双臂让他楞住,抬起手握紧拳头,骨头被捏的咯吱做响,疼痛传入脑中,云绯雨立刻松开手。心中疑惑不解。怎么回事?力气回来了? 坐在床沿呆,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才觉天已亮。 “七少爷,您醒了吗?少主命人送来了燕窝粥。现在要吃吗?” 想要拒绝,但肚子传来地咕噜声却让他很没骨气的将话咽回。“好吧,端进来。” “是 洗漱完,吃着早点,看着一旁伺候的丫鬟,云绯雨忍不住问:“你们、少主昨天来了?” 小丫鬟头微低,面色恭敬的回答,“是 果然,趁人不舒服的时候跑来,那个混蛋,不过……这肩膀和恢复的力气是怎么回事? 吃了几口,他又出声问:“你们少主昨天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奴婢不清楚。” “那他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奴婢不知。”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云绯雨在心中嘀咕,不过想想她只是个丫鬟,不知道也不奇怪,便又安下心来吃早点。 当他将桌上地食物干光,才觉自己竟然吃了平日的三倍还多,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能吃?挠挠头,想着昨天一连两餐没吃可能是太饿地缘故,便没去过多在意, “对了,你们少主在忙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云绯雨就后悔了,突然想起这个丫鬟是一直伺候自己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人的行踪。 “少主在闭关练功。” 听见回答,云绯雨一楞,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为什么闭关?”还想找他放自己走,怎么就闭关了,混蛋,什么时候不闭关现在闭关,故意跟我作对。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见桌上已收拾完,小丫鬟开口,“七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奴婢就先退下了。” 正在走神,听见她的问话,看见桌上地茶壶,“帮我泡壶热茶吧。” “是 喝着热茶,看着窗外几丈高的围墙,突然心生感叹,如此自己会轻功多好,就可以飞出去了,此刻,他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恐高症。 又过了七日,阴了半个月之久的天,终于放晴了。 阴阴哒哒的天弄的人心情灰暗,当看见外面金色的太阳,云绯雨知道其实还很冷,但依旧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再一次朝正门走去,看见那一小队侍卫,他突然欺身攻了上去,见人一个个被他掠倒时,激动地不能自己,有力量地感觉真好。 兴冲冲的朝门口跑去,眼前一花,看见挡在面前地两个黑衣人,他认出来了,是那人身边的两个保镖,似乎叫无什么地。 小心翼翼的观察二人,猛然挥出一拳朝其中一人攻去,但那人只是一转身就不见人影,可当他再朝门口走去时,又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对他地攻击只躲闪,不和他正面交锋,但就是不让他接近大门,眼见又有几队侍卫赶来,云绯雨沮丧的收回拳脚,恶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混蛋,居然把贴身保镖派来监视我,那个混蛋。” 一边嘀咕咒骂,一边朝主苑冲去,可当他看见一条人影鬼鬼祟祟的趴俯在一座假山后,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闪身藏到廊柱后,死死盯着那个人,云绯雨心中不住猜测,好几天没见到这家伙了,他怎么在这?难道那人叫他来的目的就在这儿?看着他窜到假山前一晃身就不见,心中充满疑惑,迈开步子就朝假山行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那人疯了 在假山周围转了几圈,没现任何奇特之处,可刚才明明看见松戈在这里晃了下就消失,云绯雨不死心的又围着转了两圈,除了那个假山通道可以穿到对面,似乎就没有别的通行之路,但通道可以一眼看到对面,大概也就一、两丈的距离。 难道那小子钻到地底下去了?他跺了跺脚,踩了踩地面,很结实,看着那又矮又窄的通道,迟疑着还是躬腰钻了进去。可进到里面才觉,只有洞口前面一部分很狭窄,里面其实很宽敞。 走到中间时,一个黑糊糊的洞口呈现在眼前,前后看了看,果然做的隐秘,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个凹进去的洞口。 看来那小子是钻到这里面了,不过里面有什么?好奇心驱使着他走了进去。 一直摸索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走近一看,原来是盏长明灯,昏昏暗暗的光将通道照的魍魉重重,让人止不住心生寒意。 咽下口唾沫,云绯雨扶着粗糙不平的壁道继续前行,漫长的通道很磨人的性子,就在他快失去耐心时,听见前方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人的痛苦呻吟声。 虽然很想冲上前,但对前方的情形一无所知,他屏住呼吸,耐着性子走完最后一段距离,看着出现在眼中的明亮如白昼的石室,他吃了一惊。 一个人手、脚、脖子都被套上长长的铁链,头乱蓬蓬的盖住了脸,盘腿静坐在地上,而刚才不见的松戈,正在那人五步之外,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那个人是谁?疑惑间,迎面射来一道劲风,云绯雨头一偏,听到身后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看来被现了,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隐藏了。 他从洞口窜出,慢慢朝地上的少年靠近。可当那蓬头覆脸之人抬起头时,他当场立在原地,无法置信的看着那人,“云敬天?” “小子。你认得我?” 粗哑地声音、沧桑地面容。只是三年不见。他怎么会老成这样。而且。似乎还神智不清。云绯雨非常诧异。“你、不是云敬天吗?” “云敬天?”那人冥思苦想一阵。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小子。你是谁。看见我地儿没?” 咦!云绯雨在心中惊讶了声。他还记得那个混蛋。但为什么不记得自己地名字和我?奇怪 “咳一旁传来咳嗽声。云绯雨转过头。正巧与松戈地视线对上。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来杀他地?” 少年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朝他递来。“公子。快杀了他。不然等会他起狂来。那就难了。” 男子没有去接。而是开口询问。“狂?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看见他连吐好几口血,云绯雨立刻上前托起他,“你没事吧?” “咳、咳,我还好。”少年对他笑了笑,而后急忙将匕塞进他手里,“公子,快杀了他吧,不然等会真的没机会了,我观察了好久,他每天就这个时候清醒一些,平时都跟疯子似的,不过今天似乎清醒地时间又短了些,公子,快,快杀了他吧。” 云绯雨握着匕,心情有些复杂,对于这个男人他是丝毫好感都没有,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当初答应杜冷也只是敷衍,真要他弑父似乎还是有些困难。 见他面露犹豫,少年似乎明白他心思,咳了两声而后开口,“公子,其实您杀了他反而是给他解脱,您看他现在这样子,手、脚、脖子全锁着铁链,被人当狗一样的圈养,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是谁把他关在这的?难道是……” 少年点点头,“为什么我不清楚,应该跟他疯了有关。” 早就听见外面传言说他病了,没想到却是疯了,三年前还是那样一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帝王般地人,现在竟然变成如此模样,而且还被他最重视的儿子当狗一样关在这里,也许,死对他来说真的是种解脱,也说不一定。 “对,公子,死对他来说就是解脱。”少年直视着他的双眼,极为认真地开口。 云绯雨站起身,手持匕,整个人如受了蛊惑般朝男人走去,脑子只回响着一句话,死对他来说是解脱,死对他来说是解脱。 看着那人低垂的头颅,他想也未想狠狠刺了下去,可手上传来一阵巨痛,哐啷一声,匕掉地地声音惊醒了他。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云绯雨一惊,回头怒视少年,“你竟然对我用……” 一阵红色粉末迎面扑来,本能的捂住口鼻往旁边一跳,可身上还是沾了不少,急忙拍掉,愤怒地看向地上的少年,却现已不见踪影。 那人身边地人果然不能信,该死! 看着依旧盘坐在地的男人,身上满是红色粉末,拉拢着头,木木呆呆地样子有些可怜,云绯雨小心靠近,“云敬天,你没事吧?” 那人抬起头看向他,嘴里低喃着,“儿、儿……” 这个人,这时候还惦记他那个儿子吗?明明那人把他当狗一样拴着,真弄不懂他们父子。 “儿、儿那人突然疯狂大叫起来,还不停的撕扯自己的头和胡子,不一会儿就看见下巴一片血污。 云绯雨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就抓他的两手,“云敬天,你清醒点,云敬天!” “儿终于来看我了吗?” 突然被抱个满怀,云绯雨不禁楞住,一股异香传入鼻中,糟糕,是那红色粉末。 想要推开那人,却觉他越搂越紧。从层层衣服后传来那人炽热的体温,还有粗重如野兽般的喘息。 该不会是……感觉自己身体似乎也有热的迹象,云绯雨立刻动用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拖那人的钳制,却猛的被扑倒在地。脑袋撞在坚硬的地面上,让他止不住一阵晕绚。 耳朵里听着嘶啦的声音,火热地肌肤遇见清冷的空气,让他激灵灵打个寒颤。却丝毫没有减轻体内的躁热。 那人还在疯狂撕扯着他的衣服,云绯雨挥拳朝那人击去,大吼一声,“云敬天,你看清楚。我是你儿子、是你儿子!” “没用地,他现在完全就是疯子,你根本打不过他,放弃挣扎吧。”刚才不知所踪的松戈捂着胸口又出现。他微笑着看向不住挣扎的男子,“再说了。我们巫族特治的春药无药可解,只能通过交合泄。而且,这个人本身就对自己地儿子抱有异样的感情。我也是才现,他现在完全把你当成那个人。不然你早就死了。” 身体越来越热,脑子有些不甚清醒,云绯雨狠狠咬了下舌尖,看着那人开始扯自己的裤子,心中一阵反胃,这个人,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轻松,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身体就被搂进一个充满熟悉气息地怀抱。 “雨儿,你没事吧?”云顷抱着怀中小人,看见他浑身上下都散着妖艳的粉色,引的他小腹一阵紧缩。 “、儿,……你终于来看我了。”云敬天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眼也不眨的盯着年轻地男人,被打了一掌,神智似乎清醒不少。 看着他,就想起刚才的情景,云顷怒火冲天,扬掌就要走上前,“你个畜生,连雨儿也不放过,我杀了你。” 腰身突然被抱住,看着怀里面色通红地小人,双眼迷朦,额头起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忍耐地极为辛苦。 “别……杀他,他……不值得……你背上……弑父……的罪名。”云绯雨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支配了身心,凭着本能开始撕扯着男人的衣衫,想要与他贴地更近。 “雨儿?”看着陷入迷乱中的小人,云顷伸手点了他的昏睡**,紧紧抱在怀里,而后看向依旧紧盯着他的云敬天,冷冷道:“雨儿说的没错,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总之你功夫尽失,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弯腰抱起云绯雨,走到被制住**位的少年面前,一脚踩上他胸口,“说,解药在哪?” 松戈躺在地上,被男人踩的又吐了一大口鲜血,艰难开口,“没、有解药,只有、通过交……” “闭嘴,再不交出解药,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云顷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如果这么做了,醒后怀中之人肯定会更恨他。 听见他的话,松戈不由自主瑟缩了下,怯怯望着他,“真、真的没有解药,但药效只有三天,如果、他能撑过去就没事,不过,他、他恐怕撑不过去。” “为什么?” 少年咽了口唾沫,面对男人的威压,身心都止不住的战栗,“因为、他被下了锁心咒,动情后、如不及时交合,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一听此话,云顷面色更冷,脚下更用力,“说,谁给他下的咒。” “是、是族长,也是公子、的舅舅。” “哼,果然是他。”想起半个月前从东阳送来的信,他就已经查明一切,但却不知道怀中小人被下了咒。 看见少年眼中一晃而过的惊慌,云顷眼神一厉,“说,你还隐瞒了什么?” 松戈将心一横,总是都是死,而且当时被族长指派来时就知道自己已被当成弃子,毕竟这云雾山庄是有进无出,即使自己完成任务恐怕也没办法活着出去,还不如将所有事都告诉眼前之人,还有活命的可能。 “我、我都告诉你,能不能不杀我?” 云顷抬起脚,冷冷看着他,“如果雨儿有事,我会让你知道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松戈艰难的咽下带着血腥气的唾沫,“好吧,我都告诉你。”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二人和解 窗外钻进的阳光刺醒了床上酣睡的人,云绯雨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眼,望着帐顶呆。 脑子渐渐清醒,忆起昨天的一幕幕他猛的坐起,看着身上白色而干爽的裘衣,出现一瞬间的怔楞,直到感觉出下身细微的清凉感,他才低声骂了句,“混蛋、该死!” 虽然知道那人是为了帮自己,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总觉得他是趁机如此。 掀被起床,伸了个懒腰,浑身清爽舒适,没有一丝欢爱后的酸软疲惫,心中暗自奇怪,却也懒得多想,匆匆穿了衣物拉开房门,就看见丫鬟恭敬站在门口,等着伺候他梳洗。 洗漱完,吃着精致的早点,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一旁伺候的丫鬟,“你们……少主在做什么?” “禀七少爷,少主身体不适,正在房间休息。” 咦!自己都没不适,他到不适起来,不对,突然想起身上的毒咒,心中一阵慌张,扔下手中的筷子就冲出房间。 经人带路到达那人房门前时,看着一个小厮在门口恭敬立着,云绯雨上前,“你主子、他怎么样了?” 小豆子眨了眨眼,看着他,“少爷早晨回房只让我送了热水,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让我在门外看着。” 送热水洗澡,可是为什么不让人进去,还让人看着,难道毒咒…… 心中一急,转身就去推门,却被小豆子一把拦住,“七少爷,少爷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刚才夫人来了他也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听见此话。云绯雨顿恼。转身就想离开。但内心地焦躁不安根本让他挪不动步子。只好开口央求。“让我见他一眼。看看他怎么样我就离开。要不、你进去通报一声?” “对不起。七少爷。少爷地命令小人不敢违抗。请您别为难小人。” “你……”云绯雨气呼呼地在门口乱转。但知道他说地没错。自己这样地确是有些为难他。看着紧闭地门。心一横。不管了。硬闯。 上前一步就推门。小豆子又挡住他。拉住小厮地胳膊往旁边一掀。小豆子被推了个趔趄。迅推门。却根本推不开。看来里面被插上了。心中更急。一边拍门一边大叫。“云顷、云顷。你怎么了。快开门。” 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虚弱地沙哑声。带着一丝喜悦。也有一丝疑惑。“雨儿?” “开门、快开门!” “七少爷,您这样少爷会不高兴的。”站稳地小豆子在一旁插话。 云绯雨眼睛一瞪,“我管他高不高兴,今天我就是要见他。”说着,又大力拍起门来,“云顷,听见没,快开门,不然我把门砸烂。” “雨儿,你这是……”里面传来男人的轻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去看你。” “谁担心你了。”云绯雨嘴硬的叫嚷着,依旧不依不挠,“你开不开,不开我真的把门砸烂了。” “雨儿,乖,……” 自己好心来看他,竟被拒之门外,混蛋,云绯雨心中气恼异常,抬脚猛地踹向木门正中,只听见咔一声,里面的木插销断成两半,两扇门歪歪斜斜的向两边展开。 气冲冲的闯进屋内,可当看见那人费力地半撑着身子,面色异常苍白,怒气顿时消散无踪,几步窜到床边,语无伦次的开口,“你、你怎么样了,毒咒,是不是作了,快,快找大夫,不,找下咒的人,去找,去哪找 “雨儿、别急,我没事。”云顷抓住他的手,将他拖到身边坐下,而后看向立在门口的小厮,面色一肃,“把门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看着惊慌失措地云绯雨,心中浮起暖意,云顷轻笑着,“雨儿,你在担心我?” 明明脸色白的跟死人似的,亏他还笑的出来,云绯雨气恼地偏过脸,硬邦邦道:“谁担心你,我巴不得你早点死好了。”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男人回应,担心的转回头,却看见那人正笑吟吟地注视着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把揪起他的前襟,“混蛋,又耍……” “嘶 听见男人抽气地声音,云绯雨迅放开他,上下扒着他的衣服观看,“怎么了,哪疼,到底是哪疼。” 可当看见他脖子上地青紫咬痕,顿时一懵,似乎有什么从脑海里不住蹦跳出来,难怪、自己会没什么事,难怪他会不舒服,虽然被药物迷惑,但脑子里还隐隐留有昨夜的印象,这个人…… “雨儿,你怎么了?”看见小人突然受了很大刺激似地表情,云顷担心的出声询问。 拧紧眉头,云绯雨突然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往两边使劲一扯,满是青紫伤痕的身体**裸呈现在眼前,心中又痛又恼,他指着那些伤痕颤声问道:“这、都是我做的?” 云顷一边合拢衣衫,一边淡笑道:“过两天就好了,小伤而已。”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云绯雨掀开他的被子,抬起他的腿就要拉开他的裤子,听见男人又抽了口气,心中顿时明了。 “雨儿,我……” “住口云绯雨怒喝,心在疼,但说出口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愧疚、就会留下来?你别妄想,你强暴我的事,还有你杀了小芽,害死尹大哥和那么多兄弟,我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这是你自愿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强迫你做任何牺牲,所以我不会感激你,更不会有任何愧疚,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云顷!” 怒气冲冲的瞪着床上的男人刚恢复一丝红润的面孔瞬间变成死灰色。心疼的厉害,但出口的话依旧冷酷残忍,“我不杀你,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如今都报应在你自己身上,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关。” 心揪地生疼。不想再看男人那张变成死灰色、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孔,云绯雨转身就走,疯狂冲出门外,疯狂奔跑,一直跑到兰苑入口脚步才缓了下来。 我这么做没错。那个人作恶多端,应该受到惩罚,我这么做没有错,没有错!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那个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害死那么多人。我为什么要为他伤心难过?为什么,为什么? 抓紧胸口。里面疼的让他喘不过气,趴在白玉栏杆上。闭上眼任由一阵阵寒风呼啸而过,脑子渐渐恢复清朗。愤怒在消散,愧疚充满心间。 他明白男人的好意,只是被人强迫接受让他很不爽,于是那可笑地自尊心开始作祟,明明担心的要死,却依旧嘴硬的去刺伤他,自己果真是无聊又无情的人。 云绯雨睁开眼,不再犹豫,立刻朝主苑走去,想起他身上地伤,还有毒咒,还有临走前看见的那张惨白的脸,脚步不由自主的愈快起来。 到达那人房前时,小豆子一见他来立刻堵到了门口,虎视耽耽的看着他。 恐怕自己那些话他也听到了,云绯雨没有动手,而是歉意地笑笑,“我是来道歉的,让我进去行吗?” 小豆子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满的瞪着眼前的男子,就是这人来了一趟,说了一堆莫名其妙地话,主子刚才的脸色就象要死了一样,可他只是个下人,自然没权利表任何意见,只好继续守在门外。 二人对持半天,男子只是坦然直视着他,眼中地歉意不似做假,小豆子明白,这个人其实只要用一只手就能将他推开,但他却没有动作,心中虽不甘愿,但却明白只有这个人才能管住主子,让主子不再糟蹋自己。 偏过头,小挪几步,在那人推门而入时小声说了句,“主子其实很可怜。” 听见这句话,云绯雨顿住脚步,轻声说了句,“我明白,我是真心来道歉的。” 悄悄走近床边,那人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心中一惊,直到看见那人起伏地胸膛,才松了口气。 不光是面色惨白,就连唇也是没有一丝血色,自己刚走一会儿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云绯雨轻唤,“云……、 男人缓缓睁开眼,一丝亮光瞬间闪过,顿时又黯然无光,疲惫的将眼闭上,不去看床边爱到心痛地人,淡然开口,“你还回来做什么,既然明白我的用心,还要自投罗网吗?” “对不起!” 清晰地道歉传入耳中,心中惊讶不已,但他依旧紧闭着眼,淡淡道:“你不必道歉,你说的没错,我这么做就是想要你愧疚,想要将你留下来,我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为了得到你我会不择手段,所以你不必道歉。” “你……”死鸭子嘴硬,知道男人在跟他赌气,云绯雨叹口气,“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刚才、我说的太过分了,其实,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见那人睁眼望向他,接着道:“我很不甘心明明我也是男人,去被你强迫来强迫去,不管是待在你身边还是做那事都被你强迫,就连昨天也是被强迫接受,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总是那么强势,我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尊,也会有脾气,所以……不过,我刚才的确说的太过分了,对不起!” “唉、不说了。”烦躁的挠挠头,不去看男人的表情,云绯雨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伸手就拉扯他的裤子,低声道:“让我看看伤口。” “等、等等,雨儿听了他的话,云顷完全弄明白他在烦恼什么,都是先前的自己太过霸道,所以让他产生了抵触心理,此刻看见他面上毫不遮掩的担心,不禁心想,也许,他已经有一点喜欢自己了。 看见男人挡住自己的手,云绯雨一挑眉。“都是男人怕什么,你有的我都有,我又不会吃了你。” 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昨天晚上自己就把他吃了个彻底,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有点印象,一想到此。面色顿时通红,脸扭到一旁,磕巴道:“嗯、那个,昨天、那个夜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是想看看伤口而已,没其他意思。” 看见小人如此害羞的模样,云顷沉沉笑出了声,但依旧紧抓着裤子不放。哄劝道:“没事,我自己都清理好了。过两天就好。” 他越这么说,云绯雨就越是不相信。见他死死拽着裤子不放,声音又扬了起来。“你到底让不让我看,你都把我看光了。凭什么我不能看你。” 云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但见他异常坚决,只好松了手,感觉到裤子被他拉下,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晕。 看着那被蹂躏的红肿不堪地地方,渗出丝丝猩红,云绯雨抬头看向他,“你上过药了吗?” “上了 “你自己上的?” “嗯云顷此刻体会到被人强迫是什么滋味,虽然是心爱的人,但被强迫张腿让他看那处,心中还是不期然产生了羞耻。 “别不好意思,我都被你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云绯雨毫不在意地开口。 唉、算了,在他面前,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云顷放松身体,任由他观看。 “药呢,给我。” 看着面前伸来的一只手,云顷想也未想的就从枕头下掏出银色药盒递给他,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立刻阻止道:“雨儿、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啧,是男人就别婆妈。”云绯雨看着那猩红,起身走到门口似乎吩咐了几句,不多会,就见他端着盆水走了过来。 “又流血了,我帮你清洗下,然后再上药。”一边说着,他一边小心地擦拭着男人残破不堪的那处。 抠了一指药膏,轻轻涂抹,直到全部润入肌肤,正要盖起盒盖,突然开口,“里面也要上的吧?” “啊?”云顷楞了下,立刻摇了摇头,却看见小人一脸不善的看着他,心中一突,想起自己以前的行为,讪笑两声,“雨儿、那个,哈 “还是上些好了,那样好地快些。”云绯雨不再看他,自言自语道。 “雨儿、真的不用了,雨儿、雨儿,你饶了我吧,以前是我不对,以后你想怎么罚我都行,里面就别上了,求你了!” “不行,里面都出血了。” 不看他可怜兮兮的哀求表情,云绯雨又抠了一指药膏,柔声开口,“忍一下,刚进去可能有点疼。” 见根本阻止不了他,云顷只好认命的放松身体,一阵刺痛顺着脊椎传上大脑,身体本能地绷的死紧。 “放松、放松点,你夹地太紧,我进不去了。”云绯雨急的满头大汗,只好轻抚他地大腿,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听着这话,云顷差点笑出声,心情放松,身体也顿时放松下来,调笑道:“雨儿,昨天你可是勇猛地很,可没有说进不去哦。” 云绯雨专心的转动手指,尽量不弄疼他,听见男人地话不禁一楞,随后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恼怒的抽出手指,“混蛋,你……” 可看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意识到是自己抽的太粗暴,低头看向那处没有血再溢出来,这才放下心,气呼呼道:“你就不能安分点,非要惹我生气。” 云顷静静看着他,心中爱意泛滥,忍不住开口,“雨儿,我爱你!” 云绯雨顿时一僵,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帮他穿上裤子,而后拉上被子,没有说话。 还是不能接受我吗?轻叹一声,心中泛起丝丝苦涩。 “,我们是亲兄弟,所以……” 听见他的话,云顷突然起身拉过他,抱着他跌回床上。“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想要你,雨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如果你离开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要死要活的。”云绯雨气恼的推开他,看见他满脸的悲伤,不禁有些心疼。 其实他从没把眼前之人当兄弟看待过,对他也根本没有亲情一说,但心的确会为他疼为他难过。满面复杂的看着床上的男人,烦躁的挠挠头,“嗯、那这样吧,给我段时间想想。我现在弄不清楚对你有什么感情。” “真地?”云顷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又想纵身坐起。却被身后的疼痛弄的脸色一白。 “你傻地吗?”云绯雨怒吼,一把抱住他即将重重跌回的身体。而后轻轻放下,刚要起身。却被男人死抱着不放。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 唉、这个人。自己有什么好,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执着? 静静趴在他身上,不经意扫见胸口的伤痕,摸了摸,“当时很疼吧?真是个笨蛋,你不会阻止我一下吗?” 真想让时间不再流动,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云顷头一次感觉到幸福的滋味,怀里抱着心爱地人,鼻子里充斥着他的气息,还有那轻轻抚着自己胸膛的手,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也让他感动不已。 “不疼,雨儿对我做什么我都喜欢,只要是雨儿,我只要雨 你是受虐狂吗,笨蛋!云绯雨暗自腹菲着,突然想起毒咒,抬头焦急道:“对了,那个咒,怎么办?快找人解了,要不……” 云顷捂着他的嘴,“没事,小傻瓜,我会找人解开我们身上地咒。” “我们身上的咒?” “嗯男人点点头,“那个人骗了你,他是想让我们都死,不过按松戈所说,如无意外,我们还能撑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一定会找到破解之法的,你放心。” “那个人渣!”云绯雨咬牙切齿道,突然又朝男人吼道:“你知道这样你还跟我做?你真是个……” “我说了,没有雨儿我活着也没有意思。” 看着男人脸上的坚决,云绯雨挫败地叹口气,“你、真是个傻瓜,大傻瓜!” “为了雨儿,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笨蛋!” 二人静静相拥,好一会儿,云绯雨微微扬起头,望向男人,“ 看见小人一脸的迟疑,云顷摸摸他地头,一脸的宠腻,“想问什么就问,我知道地都会告诉宝贝雨儿。” “别那么肉麻。”云绯雨不满的嘀咕,翻了个白眼,随后一本正经道:“那个人,就是云敬天,他对你……” 感觉到男人身体瞬间僵硬,知道触到他心底最脆弱地地方,心疼的抚上他苍白地脸,满心的愧疚,“对不起,不想说就不要说。” “不,如果是雨儿的话,我愿意说。”云顷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下,而后贴在自己的脸轻蹭,“我也不清楚那个人什么时候对我产生那种**,在我十四岁的时候他强暴了我,然后一直到两年前,我用药把他弄疯,一切才结束。” “畜生!” 听见小人的满是怒气的呵斥,云顷忐忑不安的看着他,“雨儿,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毕竟他是……” “不,这样就好,别管他了。”云绯雨打断他的话,突然撑起身子看向他,“你的恐男症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云顷点点头。 “真是个畜生!”云绯雨又骂一句,随后又问:“那你为什么能碰我?” 云顷看着他,而后摇摇头,“不清楚。” “难道就因为这张女人脸,你不会一直把我当女人吧?”想起在地牢里时,男人曾经说的话,如果你是女人我还可以养你一辈子。 看着小人面上的不善,感觉自己如果说他是女人的话就会被一把掐死,云顷立刻摇头,“怎么会,我就喜欢男儿身的雨 “那你在外面怎么办,跟男人接触避免不了的吧?”云绯雨看着他,而后摸了摸下巴,“你这个症状应该是心理原因造成,应该能治好。” “无所谓。”男人用满是爱意的眼神看着他,“我只要能碰雨儿,能抱雨儿,能亲雨儿就好,其他人都无所谓。” 拿下他在自己脸上、唇上乱摸的手,男人眼中的**他看的一清二楚,但云绯雨此刻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只好尴尬的扭过头,岔开话题,“那个,松戈你没杀他?” “嗯,他还有用处。” “没用了是不是就要杀?”最不满意云家人的就是这点,人只分有用和无用,有用的就留下,无用的就销毁,简直没有一点人性都没有。 听出他语气的不悦,云顷立刻陪着笑脸,“雨儿说不杀就不杀,以后雨儿说了算数好不好,我都听你的。” “我又没说以后要跟你在一起。” 云绯雨直起身,看着男人可怜巴巴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这个男人,曾经那么强势,而此刻看起来只象个孩子,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被人真心关心疼爱过吧。 爱怜的摸了摸他苍白的脸,想着应该弄点补血补气的东西给他补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正要站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雨儿,亲我下可以吗?”云顷知道自己如果不开口,小人是绝对不会主动亲吻自己,可强来只会让他讨厌自己。 答应他会考虑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且抱也抱了,其实该做的两人都做了,想着亲一下也没关系,云绯雨俯下身子,正在考虑亲哪,嘴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怔忪间,那人已将他抱进怀里,顶开他的牙关,卷起还处于呆滞的小舌,纠缠吮吸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欢情时间 十日后,云绯雨起床突然从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紧接着喷出一口腥涩的液体,抬手擦了擦嘴角,看着那泛黑的颜色,还有那隐隐腐的味道。 “开始了吗?”他喃喃自语。 怔忪间,云顷推门闯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失措,“雨儿、雨儿,你怎么样?” “啊……”下意识想要掩盖,但看到已到跟前的男人,只好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大不了,就小吐了一口血而已。” 抓起他的手,抬起他的下颚,云顷上下扫视,随后将他紧紧抱进怀里,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一定会。” 听着他擂鼓似的心跳,云绯雨在心中轻叹一声,这个男人,自己恐怕是真的没办法抛下他不管,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只想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守护着他。 想起他的突然到来,云绯雨抬起头摸了摸他有些憔悴的脸,上面布满疲惫,“呢,是不是也吐血了?” 云顷迟疑了下,但看见小人紧盯着他的眼神,笑了笑,而后点点头,“我是不会骗你的,骗谁都不会骗我的宝贝雨 “肉麻沉重的气氛在二人的嬉闹中轻松起来,云绯雨推了推他,“让开,我要洗漱了。” “我帮你。” 云绯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自己没手没脚吗,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是我想给雨儿洗。”云顷依旧紧抱着他不放。 看着小人皱眉瞪他。男人立刻松开手。陪着笑脸。“雨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雨儿最大。” 这个人。云绯雨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将他推向门口。“快回去休息。看你地脸色。变丑了我可不要你。” 云顷猛地顿住身子。转身将他紧紧抱进怀里。激动不已。“雨儿。你是答应了吗?雨儿。你是答应以后都不离开我吗?是吗?是不是?” 虽然他口上没说。但他患得患失地神情云绯雨都看在眼里。抚着他地后背。仰头看向他。郑重道:“我既然答应陪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离开。” “雨儿、雨儿……” 嘴里轻喃着,低头就朝小人的嘴亲去,云绯雨头一偏,“刚吐血还没漱口,你快去休息。” “雨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香的,雨儿最香了。”男人着迷的从他的顶一路亲吻到他地耳根。含住那片小巧的柔软吞吐吮吸起来。 “雨儿、雨儿……” 身体突然被腾空抱起,云绯雨本能的搂住男人脖颈。刚想轻斥,看见他眼中隐忍的**。在心中轻叹,算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既然已经答应陪他。自己还在抗拒坚持什么? 被温柔放在床上,云顷轻抚着他脸颊,“可以吗?” 笨蛋,这时候还问。 云绯雨揪着他地衣衫前襟,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软软的嫩嫩的,忍不住轻咬一了下,男人地呼吸瞬间粗重,双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拉扯他的衣物。 “……雨儿……我……忍不住了!” 当两人**相对时,云绯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前几次不是被强迫就是在演戏,或者根本就是没意识,而这次他是完全清醒,心甘情愿,面对男人**辣的眼神,他红着脸凶巴巴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雨儿真漂亮!”看着浑身被**覆上淡粉色的小人,云顷咽了口唾沫,小腹一阵紧缩,那物在蠢蠢欲动。 没有过多的前戏,这一刻他等地太久,不想再等下去,只想全心全意的品尝心肝宝贝地滋味,低头含住小人秀气挺立的分身,听见他兴奋地呻吟出声,嘴中的动作更加卖力起来,而一手已经伸向他身手,在那窄小地**口前不住摩挲勾画。 身前被温暖的柔软包裹,感觉着那人用滑腻地舌叶不停挑逗着他敏感的前端,快感一阵阵袭上大脑,随着那人的大力吞吐,身体犹如浮上云端,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啊…………哈…………” 快感愈加强烈,直到小腹一阵紧缩,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及至的**从下体蔓延至全身,就犹如瞬间冲上了万丈云霄,云绯雨张着嘴,身体紧绷,直到快感渐渐消散,浑身顿时犹如抽了骨的鱼般,瘫软无力。 “宝贝,舒服吗?” 男人舔着唇边的乳白色液体,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低头俯视他。 “嗯云绯雨懒懒的伸出手臂拉下他的头颅,细细亲吻起来。 “宝贝是不是也该让我舒服?” 身后传来细微的刺痛,云绯雨亲亲他的脸,双腿勾上他的腰将身体完全打开,配合他探进体内的手指轻轻摇摆。 两人不住的亲吻,直到唇舌麻木,听着小人身后传来的**的滋滋声,云顷抽出三根手指,看着身下春意盎然的小人,把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下,沙哑着嗓音低吟,“宝贝,你来放。” 强烈的渴求,不管身前身后,云绯雨抓住男人的巨大朝自己身后塞去,而另一手抚上自己又挺立而起的分身,却被男人挡住。 “宝贝,别急,这次我们一起。”云顷托起他的腰,一冲到底,小人体内的热度似要将他融化,紧窒的包裹让他差点一泻千里。 喘着粗气将小人紧紧压在身下,感觉到他身体在轻颤,有些担心的询问。“疼吗?” 云绯雨摇摇头,抱着他坚实的后背,将自己滚烫地身体紧紧贴向男人,体内的**让他忍不住出声哀求,“……快点……动。” “呵男人轻笑出声,“我的宝贝等不及了呢。” 托高他的臀,云顷缓缓**起来,另一手轻轻**着小人的分身。看着他在自己身下渐渐狂乱的神态,不禁扬起幸福的笑容。 一场欢爱过后,二人静静躺在床上,云绯雨满足的闭着眼被男人抱在怀里。听着他强有力地心跳,手有一下没下的抚着他纹理分明的胸肌,轻声开口,“,下次我要在上面。” “啊?”云顷楞住。 “怎么。不行?”云绯雨挑高眉,不满的瞪着他。 “行、行云顷低头亲了亲他粉光盈盈地小嘴,笑吟吟道:“雨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将小人的手拉到身下,含住他柔软的耳垂,挑逗间轻吐出声,“这么久……一次……根本不够……雨儿……是不是……先让它……满足呢?” 还不等云绯雨出声。那人就已堵住他的嘴,翻身将他压于身下。分开他的腿,巨大地分身就迫不及待的挤进还残留着**的细小狭缝里。 听着两人交合处的滋滋声。还有身下小人似兴奋似痛苦的呻吟,感觉着小腹燃起炽热的火焰。那物又涨大几分。 狭小的通道,温暖紧密地包裹。快感一阵阵直冲大脑,让他控制不住的加大两人下体地摩擦,疯狂撞击起来。 男人那物不停顶向那处,云绯雨感觉自己快要疯,晃着脑袋想要后退,却被那人掌住腰身动弹不得,太过强烈的另类快感让他头晕目眩。 难耐地不住摇头恳求,可男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更快更猛的撞击袭来,每一下都直顶那处,身体止不住地开始痉挛抽搐,内壁紧缩,听着那人一声低吼,二人的下体被紧紧固定在一起。 男人炽热地**顶在那点不住颤动,刺激的他想尖叫,直到喷洒出一股滚烫的液体,云绯雨顿时瘫软在床,张着嘴不住喘息,浑身已没有一丝力气。 缓缓抽出自己的分身,看着小人已经闭上了双眼,疲惫的似乎就要睡着,云顷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道;“雨儿,清洗一下再睡好不好?” 好半天,才听见他懒懒的嗯了声。 抱着半睡半醒的小人沐浴完,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幸福充满心间,可一想起身上的毒咒,云顷不禁皱起眉头。想了想,他悄悄起身套上衣物,看着依旧熟睡的小人,在他软软嫩嫩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立刻转身出门。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又过了数十日,二人咳血出血越来越频繁,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但依旧没有找到破解之法,也没找到下咒之人,只能依靠云家各种珍贵药材支撑着两具破败的身体。 这日,两人待在房间里静静依偎在一起,面上虽然呈现的是病态的灰白,却没有一丝沮丧和悲伤,只有温暖而幸福的笑容。 “雨儿,我们下辈子也在一起好不好?” 听见男人的话,云绯雨不禁笑出了声,心中立刻起了逗弄之意,“好啊,不过下辈子你就投胎做女人吧,那样就可以给我生娃娃了。” 男人沉寂半天没有说话,突然低头咬住他的耳垂,“小坏蛋,要生也是你给我生,生个象你一样的娃娃出来。” 云绯雨笑了笑没有说话,覆上男人的手,摸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心中轻叹,幸福、果然只有一瞬间。 咽喉突然瘙痒起来,他捂着嘴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感觉到喉间有液体涌出,腥臭难闻,紧接着鼻间似乎也有液体涌出,抬起手抹了把,污黑的血,到极限了吗? 眼前景色开始模糊晃动,似乎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直到彻底失去意识,陷入黑暗。 云顷抱着怀中之人已软下的身子,痛苦绝望的悲嚎,“雨儿、醒醒,雨儿,不要丢下我,雨儿……” 咚咚咚的敲门声不适宜响起,紧接着就传来老管家明显带着兴奋话语,“少爷,小少爷,您快出来,快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意外之人 “滚!”随手抄起一物件砸向门,紧紧抱着爱人的身体,云顷心痛难忍,“为什么、为什么说走就走,为什么,不是说好一起的吗,为什么、为什么雨儿,为什么?”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从外撞开,男人就似没听见一般,抱着怀中小人不住哀嚎。 “把他拉开,赫尔岢和雪梨花上去看看小家伙怎么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 可还不等人靠近,男人就跟疯了般胡乱挥掌,“滚开、都滚开,都给我滚!” “云顷一声厉喝响起,“你不想救他吗?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云顷一楞,怔怔看向那人,嘴里喃喃着,“你能救雨儿?你能救他?那、那你快救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快救他,快救他……” “你先放开他,要不怎么替他诊治。” 此刻的云顷六神无主,听见命令立刻照办,而后矗立在一旁,紧张的看着那两人的动作。 “还有心跳,虽然很弱,但还来得及。”雪梨花擦掉手心的汗,满脸愤恨的看向旁边的赫尔岢,“要是他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好了,大家都先出去,让赫尔岢专心解咒。”那人又吩咐道,看见仍旧立在那不动的男人,柔声开口,“儿,放心,小家伙会没事的。你出来,在这里会打扰赫尔岢解咒。” 云顷扭头看向轮椅上的老人,印象中从未见过,却觉得有些熟悉,还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心中满是疑惑,脱口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老人微微一笑。朝他招招手。“来。我们出来说。” 虽然不舍。但自己在这里似乎真地无用。云顷乖乖跟了出去。这时才觉在门口站了一堆人。当看见杜月娥。不禁惊讶万分。但此刻心中牵挂着屋中之人。即使有一肚子问题。却没有心思询问。 “儿老人又开口。 “?”云顷将视线转向他。一看见这个人。他就觉得很熟悉。可从不记得自己见过他。真是奇怪。 似乎知道他地想法。老人笑笑。“你自然是没见过我。不过你跟我年轻时候长地还真象。” 一听此话。云顷立刻想起密室里地那副画。不可置信地看向老人。“你、你是……” 老人点点头,而后观望一圈。长长叹了口气,“多少年了。没想到还有来这云雾山庄的一天。” “老主人,这、是您的家啊,您为什么不早些回来。”老管家一边抹泪,一边抱怨。 云锦潇指指他笑道:“小晏子,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爱哭鼻子,让这些孙辈地都笑话你吧。” 只知道他是画像里的人,但却一直不知道是谁,听见两人的对话,云顷顿时恍然大悟“您……是我的、祖父?” 云锦潇楞了下,“你不知道吗?刚才看你地神情,我以为……” 云顷摇摇头,“我见过您的画像,一直被那人当宝贝挂在密室里,但他从来没告诉我画里的人是谁,我还以为。” 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见那人对着画像的痴迷模样,他瞪大眼看着轮椅上须皆白的老人,“那、那个人不会是对您……” 云锦潇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轻叹一声,“都是我地错,身为他的父亲却没有教好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不要再提了。” 老人话语刚说完,一个人冲上前蹲在老人身边,面容异常悲愤,“您没有错,是那个畜生,他对您、对您……” 看这蹲在自己面前之人,云锦潇拍拍他的头,随后又猛拍他后脑一掌,厉喝道:“事情完后要向小家伙道歉,听见没,都不知道你怎么当长辈的,利用完自己妹妹又利用自己外甥,还起了杀念,我都怎么教你的,啊?” “姨丈,我知道错了。”杜冷动也不敢动,乖乖跪在边上。 “你就是雨儿、那连猪狗都不如的舅舅?” 听见老人地话,云顷恶狠狠的瞪向跪在地上那人,鬼影般突然飘上前,一掌就拍向那人天灵盖。 “儿手下留情 “大哥 “爹 几声叫喊同时响起,一双枯瘦如柴地双手架住了云顷的攻势,老人微微喘气,而后劝抚道:“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再怎么说他也是小家伙地舅舅,要不等小家伙醒了听听他怎么说可好?” 云顷冷哼一声,收回手,他知道自己的宝贝雨儿向来心软,连这样地自己都能原谅,更何况是与他娘亲有血缘的舅舅,真想一掌劈了那混蛋,狠瞪地上那人一眼,他收回视线,又看向门口。 “对了儿,你父亲呢?” 云顷身子一僵,头也没回地冷声回答,“死了。” “还是来迟了吗?”云锦潇轻叹,而后瞪了跪在旁边的杜冷一眼,“你说你,唉……” “老主人,家、”老管家偷偷瞄了眼背对自己的少主人,低声开口,“家主没死,现在被关在假山下的秘密囚室里,其实家主不是病,是……疯了。” “疯了?”云锦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而后看向立于自己身前的年轻人,“儿,你父亲他……” “我没有父亲。”云顷冷冷开口,轻扫老管家一眼,而后继续说:“他是被我用毒弄疯的。然后象狗一样被我拴起来养着,一个月前还活着,不过现在是不是活着就不知道了,如果不是雨儿叫我别杀他,我早一掌劈了他,那种人渣,不配做父亲。” 听着他的话,云锦潇起先是震惊。而后看着年轻人面上闪过地痛苦、屈辱和仇恨,心中立刻明白七七八八,挂起苦笑,不住摇头叹息。作孽、真是作孽啊! 老人扶着椅手颤巍巍站起,望向身前的年轻人,“孩子,害你受苦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向你赔罪了。” 眼前他就要跪倒在地。云顷挥袖一扫,将老人推回椅子上,怒声大吼,“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想把他们当小孩子看待到什么时候,你明明知道他们都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却纵容他们不加约束。你是该反省,但这两个人做的事。就应该由他们自己承担后果,你的包庇只会让他们不知悔改、一错再错!” 云锦潇楞楞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突然仰头大笑,好一会儿才停下。而后赞叹道:“好、好、好,云家有你我就放心了。等事情结束后,我就带着那个不屑、”突然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不知道是不是活着。” “活着、活着”老管家小声接话,“我昨天还去给他送过吃地。” 一听此话,云锦潇面露欣慰,但看着身前脊背挺直的年轻人,轻声开口,“儿,我能带你……” 云顷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声冷气打断他,“随便,总之他于我无关,我从没承认过他是我父亲,但是。”他指向跪在地上的杜冷,“他不能带走,伤害雨儿的人,我不会轻饶。” 云锦潇叹了口气,看着跪在身边地杜冷,轻声道;“等小家伙醒后,好好跟他道歉,知道吗?” 杜冷低着头,沉声开口,“是,不管他原不原谅我,我都会好好道歉。” 云锦潇欣慰的笑笑,然后看向身前的年轻人,从刚才就感觉他对小家伙的感情似乎很不一般,但只认为他们兄弟情深,可现在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正要开口询问,只听见吱呀一声,赫尔岢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几人立刻围了上去,看见他点头,云顷如旋风般冲了进去。 颤着手伸向床上紧闭上眼的小人胸口,心跳地动感从指尖传来,一直吊在嗓眼的心终于放下,极度的紧张过后就是极度的疲累。 云顷瘫坐到床边,闷的胸口随着一口污血的吐出感觉爽快许多,但随后而来控制不住的呕血却让他头晕目绚,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进入屋中地云锦潇一看见他的情形立刻叫喊起来,“赫尔岢,快来,快把儿体内地咒也给解了。” “是,来了。” 五日后,云绯雨被唇上软软暖暖的触感弄醒,迷糊地睁看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我,我地宝贝终于醒了吗?”云顷欣喜异常,小心翼翼的抱起他,“宝贝睡了整整五天,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立刻叫下人去弄。” “不饿身体软塌塌地,也没什么胃口,云绯雨任由男人抱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他怀里,“,这几天都生什么了?我们的咒难道都解了?” “嗯,都解了。”云顷单手抱紧他,而后拿过旁边小凳上放的小罐,揭开盖子,而后递到怀中小人嘴边,“来,把这个喝了,补血的。” 甜甜的味道涌进鼻翼,勾起了一丝品尝的**,云绯雨张开嘴,小小喝了一口,咂了咂嘴,“还不错。” 头顶传来轻笑,“宝贝还真爱吃甜食,如果不是杜姨娘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 云绯雨不满的瞪他一眼,又喝了口,突然抬起头,“我娘来了?” “小笨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云顷对着他白嫩的耳朵轻轻咬了口,“不光是你娘,还有我们的祖父,还有……” “祖父?”云绯雨突然插口,表情甚是不解,“我们的祖父不是早就死了吗?” “呃……这个,事情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个人的确是我们的祖父。”云顷轻轻摇了下头,而后笑嘻嘻看向他,“我也今早才醒,然后就在这等你,还以为你要继续睡下去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亲醒了。” “少没正经,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云绯雨伸手拿过小罐,几口喝完,然后又舒服的窝进男人怀里,“说吧。” “啧,小东西真会享受。”云顷嘴里嘀咕着,却偏了偏身子,好让怀中小人靠的更舒服,正准备开始讲三天前生的事,门就被从外大力推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关系暴光 “小……”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雪梨花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可当她看见床上二人相互抱在一起的情景,当场楞的原地,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跟随其后的杜月娥奇怪的走上前,“怎么了,梨花?”可当她视线转象屋内,看见床上两个迅分开的身影,还有儿子面上的涩红,只感觉脑子一懵,怎么可能?顿时头脑一热,呵斥脱口而出,“你们两个是兄弟,怎么能这样?” 当日来时就觉得两人的关系好的异常,不过因为担心儿子的身体就并未去多在意,虽然心底隐约察觉到,但一直安慰自己说不会,可眼前的事实,让她怎么能再自欺欺人? “娘云绯雨轻唤了声,心中异常矛盾,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来的有些太突然了。 “闭嘴!”杜月娥瞪向云顷,“你们云家没一个好人,父亲父亲不正常,儿子也跟着不正常,你喜欢男人找别人去,别找我家小雨。” 压下心头的火气,云顷站起身,异常恭敬的开口,“杜姨娘,我和小……” “住口,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出去、立刻给我出去!”杜月娥指着门口,愤愤的瞪着他。 “娘从未见过娘亲如此霸道不讲道理的一面,云绯雨心生不悦,正待开口,却看见男人回头冲他一笑,“乖,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愿意为自己低头,云绯雨异常感动,点点头,“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嗯,我先走了。”云顷走到门口顿了下,低声对妇人说了句,“抱歉。但我是真心爱小雨。”说完,跨出门槛消失在门外。 杜月娥攥紧拳头,好半天才将心中怒火压下,而后拉着女子笑吟吟走到床边。“雨儿,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虽然对妇人刚才地行为很是不满。但她毕竟是自己地娘亲。云绯雨在心中无奈地叹口气。而后扬起淡淡地笑容。“还好。就是感觉没什么力气。” “嗯。那是失血过多造成地。你吐了那么多血。”似乎想起什么。妇人扭头对立在一边地女子开口。“梨花。你不是在厨房里亲手给小雨炖了补血地药汤吗。还不去给他端来喝。” “啊……哦!”女子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而后默然转身出房。 直到看不见她地身影。杜月娥拉过儿子地手。哄劝道:“雨儿啊。本来娘不想管你地婚事。但你和那个人绝对不行。第一他是男人。第二他还是你亲哥哥。你们这是**。知道吗?” 妇人顿了下。接着道:“梨花喜欢你想必你心里也清楚。而且她对你可是实打实地好。这次如果不是她用同心咒替你承担一部分诅咒。你地小命早就没了。所以听娘地话。跟那个人彻底断绝关系。身体养好我们就立刻回巫族森林。以后好好对梨花。听见没?” “同心咒?那是什么?她什么时候给我下地?”云绯雨疑惑开口。 杜月娥摇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两个人结了同心咒,只要想着对方就会感应到对方的大概方位和心情,还有,这次如果不是梨花突然感应不到你,说你出事了,我们也不会立刻从巫族森林出来,梨花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娘,我……” “我知道我知道。”杜月娥打断他,“你是想说你不喜欢梨花是吧,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而且梨花又漂亮又能干,娘可是喜欢地很呢,要不这样,一回巫族森林就将亲事给你们办了,成亲后有了孩子感情也就有了,就这么说定了,回去你们就成亲。” “娘,你别太……”云绯雨顿时气恼,刚开口嚷嚷,就看见雪梨花从门外就走了进来,只好暂时压下火气,闭嘴收声。 “姨、小雨 雪梨花将托盘放到桌上,而后端起一只碗走到床边,轻声道:“喝吧,加了中药可能有点苦,但很补血的。” 云绯雨笑着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雪梨花,但明白她是个好女子,对自己也的确好,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更不忍心伤害她,只好伸手接过。 扑鼻的中药味迎面而来,男子皱了皱眉,小尝一口,苦的他差点没吐出来,强忍着咽下,而后挤出笑容,“太烫了,过会儿再喝。” “雨儿,梨花可是一早就开始熬的,你别浪费了人家地一番心意。”杜月娥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急忙插口。 “没事的姨,可能是太烫了,那就凉会儿好了。”雪梨花挤出艰涩地笑容,立刻将碗接了过来放回桌上。 看着两人这种相处情景,杜月娥在心中不住叹气,一个有情,一个无意,但不管如何,绝不能让雨儿跟云家那个人在一起。 “娘,我听说同行的还有我地祖父,这是怎么一回事?”云绯雨揉着翻腾的胃,开口询问。 “哦,你是说姨丈啊,你地确是该叫祖父。”杜月娥收回飘远的思绪,淡淡开口,“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进入巫族森林就开始查杀害姨娘地凶手吗,同时也查到了姨丈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云敬天那个畜生挑断了手筋脚筋关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怕人现,所以把姨丈关在外面的一座秘密庄园里,最终被我们查到,你舅舅筹划了很久才将人救出来,然后找了具假尸体代替,又放火烧了那庄园,才完全断了那人追查的念头。” “原来是这样。”云绯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了。雨儿 “嗯?”看着妇人迟疑又带着些须哀求地表情,云绯雨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直接开口,“是不是,那个……杜冷也来了?” 听见他连舅舅也不叫,杜月娥心中只有满满的无奈,却也不敢要求他什么,当时找到大哥听见他道出一切。自己也是又气又恨,可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大哥,而且现在两个人也没事。 想了想,她点点头。然后开口,“雨儿舅舅他……” “我没有舅舅。”云绯雨毫不留情的打断她,“那时候是看在娘你的面子叫他一声舅舅,他根本不配做我舅舅。” “可是,他的确是你舅舅啊!”妇人面露焦急。“雨儿,你看在娘的面子就原谅他,好不?而且,还有梨花,他是梨花的爹啊!” 云绯雨看了眼女子,虽然她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眼中还是带着期盼看向他。不禁在心中轻叹一声,自己欠她地。这次就还给她吧。 “娘男子看向妇人,“我可以不杀他。但是,让我原谅他那是不可能。” 两女面色同时一亮一暗。妇人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愁,“雨儿。我知道大哥作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 “娘,为什么非要我原谅他?”云绯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当年利用你,这次用你威胁我,我为什么要原谅他?而且还骗我想杀我,你觉得我该原谅他?” 妇人被问地哑口无言,怔怔看着他,雪梨花面上也一阵红一阵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谅是不可能,但我答应不杀他,不过以后我也再不想看见他。”云绯雨疲惫的闭上眼,淡淡开口,“还有娘,不杀他也是有条件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事,就这样,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一听他这么说,杜月娥心中的火气腾地冒了出来,站起身就想训斥,可看见他一脸的倦容,心中不忍,只好拉过雪梨花走向门口,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管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的,你们是亲兄弟,那种关系是会遭人唾骂的,是世人不允许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云绯雨在心中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看来要让她们接受自己和,恐怕真的很困难,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准备放弃。 在床上又躺三日,云绯雨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躺酥了。 这天,他一大早爬起床,穿戴好衣物在屋里晃了两圈,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男人,因为三天来都没见到那人地踪影,虽然说过是让他好好休息,但也不应该……算了,自己去找他好了。 刚一拉开门,迎面就撞进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门被迅关上,不等他出声,嘴巴就已经被那人疯狂堵上。 热情似火地吻带着无尽思念席卷了他的身心,二人直到吻地唇舌麻木,气喘吁吁才停下。 云顷紧紧抱着他,不住轻喃,“雨儿、雨儿,我的宝贝,想死你了。” 感觉到男人那物带着惊人地温度抵在自己小腹不住颤动,云绯雨扭动身体轻轻蹭了下,沙哑着嗓音轻笑,“用这个想我吗?” 身体的摩擦让云顷小腹一紧,差点把持不住就想立刻将他推倒,拍了下怀中小人地**,忍住体内乱窜的欲火,轻斥,“不准调皮,小坏蛋,好不容易将你娘身边那两丫鬟支走,恐怕等会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云绯雨立刻明白男人这三天为什么不见踪影,自己一直没出门,所以不知道紫竹和清水一直守在门外,真是辛苦他了。 爱怜的抚上男人的脸颊,柔声问:“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云顷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小人,看着他被**映红的面颊,还有被自己吻的水光盈润的红唇,微敞的衣领露出优美修长的脖颈,还有那不住滑动的细小喉结,无一不在挑战他的神经和忍耐力。 第二百二十章 阻碍重重 “雨儿 “嗯?” 看着男人眼中闪动的炽热火焰,云绯雨嘴角勾起坏笑,用手指戳了戳他那物,“想要我?还是它……想要?” “你个小坏蛋。”低头封住那张戏谑的小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下挤按,好一会儿,云顷喘着粗气离开怀中小人的唇,哑着嗓音开口,“雨儿,去我房间好不好?” 云绯雨此刻也已动情,紧紧抱着男人的腰,用自己挺立的分身不住摩擦着男人的大腿寻求慰极,听见他的问话,咬着他的下巴含糊道:“嗯、好……” 一把将他抱起,拉开房门迅飞驰,不多会便到了主苑,看着门前的小厮,云顷吩咐,“小豆子,在这守好,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去,听清楚了吗?” “是,少爷 抬叫踢开房门,一步窜到床边,轻轻放下怀中小人,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嘴里轻喃着,“雨儿、我的雨儿!” 衣衫悉索脱落,幔帐缓缓拉起,春色无边,温情旖旎,随着床铺的剧烈摇晃,**粗喘渐扬。 “……啊哈……啊……”抱着男人宽厚的背,云绯雨迷乱的呻吟喘息,犹如浪尖上的小舟,随着男人的冲击而飘荡。 “宝贝、我的宝贝。”云顷一边细吻着身下人迷朦的眼,娇艳的唇,粉嫩地脸。一边加大身下的动作,“宝贝叫的真好听,再大点声。” 床铺似要被摇散。呻吟声越来越大。随着一阵剧烈地摇晃。男人沙哑着嗓音低吼。一切归于宁静。 二人静静相拥。歇了会儿。云绯雨突然瞪向男人。在他胸前使劲拧了一把。恶狠狠道:“混蛋。说好了这次是我在上面。” 云顷疼地龇牙咧嘴。却笑地跟只偷腥地猫似地。抱着他轻声哄劝。“好好、下次一定让你在上面。” 正说着。门外传来呼喝。听了会。云绯雨坐起身无奈叹气。“好象是我娘。” 云顷轻嗯了声。看着他拉开幔帐捞起地上地衣物开始往身上套。突然问:“雨儿。你不会离开我地吧?” 云绯雨转过头。掐了掐他俊美地脸庞。笑道:“傻瓜。说好了陪你一辈子就陪你一辈子。真是个笨蛋。” 拽走他手中的衣服扔到一边。云顷一把将他扯到身上,“那就不要穿了。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只要你。” 看着男人眼中地坚定,想着自己娘亲的态度。云绯雨点点头,“好吧,你想怎么做?” 男人突然坐起身,嘴角挂着邪笑,抬起他的臀部,“宝贝,坐下来。” 感觉那顶着自己后**的坚挺,云绯雨顿时惊慌,“混蛋,你不会是想……” 可还不等他挣扎,腰身就被男人狠狠按下,身后的狭小被巨大充盈,那炽热地温度烫的他浑身**,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顷扯过被子将两人裹住,一手紧搂小人的腰,另一手抓住他的分身不住揉捏,轻笑低吟,“宝贝乖,等会就满足你,不准自己动哦。” 云绯雨气的咬牙切齿,不停小声咒骂道:“混蛋、变态、暴露狂……” 被温暖柔软的包裹,云顷强压住想要立刻泄的**,清了清嗓子,朝门外喊道:“小豆子,让她们进来。” 听见命令,外面地争吵嘎然而止,门被用力推开,可当看见床上的情景时,众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 雪梨花面色羞红的将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杜月娥气地浑身不停颤抖,指着他们颤声道:“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怎么这样恬不知耻?” 听见这话,云顷顿时面色一寒,“杜姨娘,请注意您的言辞,我和雨儿两情相悦,没偷没抢,共享鱼水之欢有何羞耻?” “你们可是兄弟啊!”杜月娥气地大声吼叫,“你们这是**,是世人无法容忍的行为,你们、你们……” “小姐看着妇人摇摇欲坠地身子,门外的紫竹清水立刻窜进屋内,伸手扶住她。 听见两女的惊呼,云绯雨忍住下身传来的阵阵快感,哑着嗓音轻喊了声,“娘 “宝贝,你还真忍的住。”云顷轻笑,加大了手上的动作,同时按住小人的腰往上一顶。 “嗯……混蛋……”云绯雨咒骂着,身体却软在男人怀里,只能张着嘴喘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自己儿子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面色绯红、春意昂然的样子,杜月娥气的要疯,冲上前就想要分开他们,却被两女拉住,“小姐、别冲动,您别冲动。” “……这样、好吗?我娘……会不会……”云绯雨艰难开口。 云顷停下手中的动作,在他耳边轻语,“雨儿,一直逃避不是办法,难道我们非要顾及别人的目光偷偷摸摸一辈子吗?我不想这样,就算你是我亲弟弟又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最不能失去的宝贝!”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众女,而后将视线对准被气的狂的杜月娥,“杜姨娘,想必你也看的很清楚了,也不需要我再多说,对于雨儿,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妇人此刻被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瞪着他,直到一声娇弱的呼唤才将这份沉寂打破,“儿 云顷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妇人,眉头紧皱,“你来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来对我说教?” “不是、我没有……”看着儿子面上的冷意,许如烟心一抖,颤声道:“儿,相信娘,不管你做什么,娘永远站在你这边,就算、就算你要跟你弟弟在一起,只要你们开心。娘也就安心了。” 说着,她突然转向杜月娥,扑通跪下,“杜家妹子。求你成全他们好不好,我知道做这种要求很过分,但是儿、儿从小受了很多苦,我这个做娘地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受亲生父亲的凌辱。直到遇见小雨,他才……” “闭嘴,你说这做什么?”云顷厉声呵斥,“翡翠,小豆子,将夫人立刻送回房去。” 许如烟哭哭啼啼的被拉走,屋内所有人被刚才听到的话震住。杜月娥也被狠狠冲击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颇为复杂的看着他,而后开口。“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拖雨儿下水。你喜欢他就更应该放开他,他跟着你只会遭人白眼唾弃。你很清楚这点,对不对?” “娘,别说了。” 感觉到男人浑身在颤栗抖,云绯雨知道那是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紧紧抱住他,面向妇人平静开口,“我答应要陪他一辈子,别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互相喜欢,就这么简单。” “可是你们明明是……” “娘知道她想说什么,云绯雨立刻打断她,“我从来没有把当兄弟,在我眼里,他只是个男人,我喜欢的男人而已,希望您能明白。” “可是、可是你们这样……” “月娥,别说了。” 闻风赶来地云锦潇被杜冷推到门口,大概扫视屋里一眼,怒斥道:“你看看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一堆女子……还不都退出来,还有你们两个,把衣服穿上出来说话。”随后一边摇头一边长吁短叹,“冤孽、都是冤孽啊!” 房门被关上,屋内恢复寂静,看着男人不住揉眉心,云绯雨担忧的看向他,“,怎么了,身体哪又不舒服了吗?” 云顷抬起头对他笑笑,“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疼,可能被吵的。” “要不你休息,我出去跟他们说。” “不,我跟你一起,我不会让我的宝贝一人承担这些。”云顷亲了亲他地唇,而后顶了顶他身后,“还做吗?” “呸云绯雨啐了口,站起身拨了拨那软塌塌的东西,“这样你也行?” “只要一看见雨儿我就行。”男人笑着抱着他滚到床上,亲了亲他的眼睛,而后说:“等会出去你别说话,我来对付他们。” “可是……” “乖,听话!” 看见男人严肃的脸,云绯雨点点头,随后说了句,“忍不住我就没办法了。” “咦。”云顷挑挑眉,用微硬的下身顶了顶他,“是不是想被教训,嗯?” 云绯雨伸手狠抓一把,而后推开他立刻跳下床,捞起衣服迅穿上身,笑嘻嘻道:“快起来,再不起来来我自己出去了。” 云顷半撑起身子,颇为无奈地看着又昂挺胸的下体,极为哀怨的看着他,“雨儿,你不负责任。” 云绯雨嬉笑两声,走到床前抱着他的脸乱亲一气,“好了好了,以后补偿你,快起来。” 穿好衣服,二人到达前厅,看着端坐一堂的人,连长老院不经常露面的三个老家伙也出现,云顷冷笑一声,拉着云绯雨直直走向堂正中的位置坐下。 他斜挑眉头,看着那几个干枯老头,嘴角勾起嘲讽地笑容,“怎么,几位长老今天这么有空跑到前院来凑热闹?” “事关云家祖业和今后的前景,不得不来。”其中一个身材瘦小地老头站起身,不卑不吭的开口,“还请少主尽快娶妻生子,好为下任家主地筛选做准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头疼之因 云顷单手撑着下颚,斜眼瞄着堂下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空气似乎被凝固,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云绯雨站在他身后,偷偷四扫,从一进屋子时,他就感觉那三个老头在云家地位似乎不低,因为云锦潇和自己娘亲对他们极为尊敬,现在听见他们的对话,才知道他们是云家长老院里资力最老的三人。 听见刚才的话,他暗自算了下年龄,男人比自己大五岁,今年正好二十三,是云家规定的娶亲年龄,如果没有自己,他应该会正常娶妻生子的吧? 云绯雨盯着男人的后脑勺猛瞧,不好意思再看娘亲与众人的脸和他们对视,毕竟刚刚经历过那种事,他的脸皮可没眼前这个男人厚。 不知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还是感应到他的想法,云顷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有刚才与三个老头对峙高高在上的气势。 而众人却因男人的动作顿感轻松许多,矮瘦老头又开口,“少主,请您尽快做出决定,不然……” “不然什么?”云顷转过头,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不屑之意。 三人顿声,相互望望,正待继续谏言说教,只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精练壮实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少主,都准备好了。” “在门外待命。” “是” 一见此种状况,三个老头再也坐不住,齐齐站起对着云顷怒喝。“你想做什么?我们可是云家的最高执法长老,是作为监督云家历代家主行为的存在,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地?”云顷冷笑连连。摇着头轻啧两声。“你们活地太久是不是忘记了。云家现任掌舵是谁。你们是被谁养地都弄不清楚。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嗯?” 浓重地鼻音。却带着咄咄逼人地气势。三人树皮一样地老脸顿时涨成猪肝地颜色。气地嘴直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儿。你说地太过分了。”云锦潇忍不住插口。三人是他请来地。其实只是想让他们兄弟二人认清楚现实。不要再错下去。可现在这种状况。他有不好地预感。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地份。”云顷看着轮椅上地老人。冷冷开口。“就算你曾经是云家家主。但现在云家地掌舵人是我。这里、我说了算。” 云锦潇嘴巴动了两下。看着他地眼里充满不可置信。而后摇着头不住叹气。“冤孽、冤孽啊!” “来人云顷冷喝。 “少主刚才的壮汉又走了进来。 “三位长老累了。送他们会后山休息,要好生伺候着。” 听见咬的极重地最后几字。汉子楞了下,但看见少主子满面的寒霜。他立刻低下头,恭敬道:“是 云绯雨在后面一直低头不语。但此刻听见男人的话,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忍不住要开口劝阻,男人却突然转过头轻唤,“雨儿 “啊?” “低下头来男人眼儿弯弯的朝他招手。 云绯雨不明所以,弯下身子凑上前去,却不料男人突然勾下他的脖子,当着众人的面就是一个热吻。 看着小人因羞愤变的通红地脸,此刻正拿一双美目恶狠狠瞪着自己,云顷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轻笑,“味道真好。” 云绯雨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将那张笑地极为欠扁的脸打地看不出人形,可看见他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时,伸手摸了摸他地额头,开口询问,“,你怎么了?头又开始疼了?” “嗯过没事了,亲下宝贝的小嘴就不疼了。”云顷抓下他地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下,眉开眼笑的反问:“宝贝心疼了?” “去死,混蛋。”云绯雨气的一把抽回手,偏过脸不再理他。 云顷笑笑,转过头不再做声。 屋内众人被刚才的情景震住,眼睁睁看着云家三位长老被人如麻袋一样捂着嘴拖了出去,却无人敢阻止。 这就是那人的儿子?恶魔的儿子果然也是恶魔,不能让雨儿跟他在一起,杜月娥从惊恐中回过神,就看见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不禁脱口厉喝:“你们怎么能这样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雨儿,你立刻给我过来,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娘的话。” 这种剧情也会生在自己身上?云绯雨皱皱眉,而后看向妇人,“娘,我不是小孩子,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所以请您不要再管了。” “你、你是不是不准备再认我这个娘了?”杜月娥气的胸口闷,一口腥甜脱口而出。 “娘 看着妇人嘴角溢出的猩红,云绯雨绕过椅子就要跑上前,眼角余光却扫到男人突然往前载倒,转身一把抱住他,惊慌大叫,“、你怎么了?” 刚才见他一直低着头以为他在想事情,所以就没打扰,此刻见他如此,顿时心急如焚。 将男人抱回椅子,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额上不断冒出的汗珠,云绯雨压下心中的慌张,一边擦拭一边轻唤,“,你怎么了?是头疼吗?我去找大夫来。” 正待转身,却被人一把抓住手,云顷吐了口气,虚弱的笑笑,“我没事,是老毛病,忍忍就过去了。” “胡说”云绯雨心疼的怒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乖,我真地没事。”云顷打断他。伸手摸摸他的脸,朝他身后努努嘴,“不去看看你娘吗?” 转头瞄了眼,看见妇人有紫竹清水照顾,他摇摇头看着男人,“我陪你。” “我没事,回房休息下就好,你去看你娘吧。”云顷撑身站起。有些不稳的抱住眼前小人,将头埋他颈间深深吸了几下,而后拍拍他的后背,“乖。去陪你娘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说着,男人推开他就匆匆走掉,云绯雨看着他的背影疑惑不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正想要追上前,却听见妇人带泣的呼唤,“雨儿、雨儿,你是真不要娘了吗?” 唉……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的朝妇人走去,而后便听着妇人的唠叨,心却一直在担心男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头疼? “雨儿。总之你身上地伤都好了,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跟娘回巫族森林去,听话。” 云绯雨回过神。低头想了想,一脸的认真。“娘,我想的很清楚,我要留下来陪,您自己回去吧。”说完,不顾妇人的哭喊,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到达主苑时,就看见小厮守在门外,上前就问:“你们主子呢,在屋里面?” 怎么来这么快?小豆子略微有些慌张,结巴道:“是、是在里面休息,但、少爷说了,不准任何人打扰,说、说如果您来了,请您先、回去,他说过两天、就去看您。” “为什么?”越是如此,云绯雨越是觉得不对劲,一把抓住小厮,“你们主子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什么,快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豆子苦着脸,手腕被眼前之人捏地生疼,但抽也抽不回来,只好哀求,“七少爷,求您先回去吧,少爷、过几天就会去看您的。” 看见他面上的痛苦之色,云绯雨一惊,立刻松开手,知道自己不觉中又使了大力,看着紧闭的门,“不行,我要进去看看他。” “七少爷、您不能进去。”小豆子刺溜一下窜到他面前挡住他,“七少爷,求您别为难小的,您先回去好吗?” 心中着急,云绯雨面露不耐,眼神一厉,“你当真不放我进去,你该知道我要动手,你是拦不住我地吧?” “七、七少爷小豆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但见他坚持,只好无奈道出实情,“少爷根本不在里面,您进去也没用啊。” 云绯雨楞了下,立刻问道:“不在?那他去哪了?” 见小厮一脸的为难,他出声安慰,“你放心,如果你们少爷问起来,我替你担着。” 小豆子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而后看向他,“七少爷,请随我来。” 穿过长廊,走过石子小径,弯弯拐拐走了大半天路程,最终到达靠山的一个小院,小厮停下,指了指被石门封住的山洞,“少爷就在里面闭关练功。” “练功?”云绯雨不由得奇怪,怎么突然练起功来了,难道跟他的头疼有关? “你们……少爷最近是不是总头疼?” 小豆子看着他,点点头,“少爷不让跟别人说,他头疼的厉害时候,就会闭关练功。” “要多久出来?” “有时几天,有时几个月,都说不一定。” “他头疼什么时候开始地?” 小豆子想了想,而后摇摇头,“大概是一年多前开始的。” “哦云绯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说,“你们少爷最近有没有生过病看过大夫?” 小豆子沉寂片刻,而后开口,“除了头疼,少爷很少生病吃药,除了上次。” “上次?” 云绯雨不禁纳闷,但看见小厮瞅自己的眼神,立刻明白是哪次,不由得面红耳赤,尴尬地轻咳两声,正准备岔开话题,却听见小厮又开口。 “其实在这之前少爷曾经闭关了一次,按说不应该这么快就犯头疼。” 一听此话,云绯雨突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而那人闭关就是在自己肩膀伤好之后,其实早就想问是不是他帮自己治好的,只是那天生那事之后,便将此事给忘记了,这么一想,他立刻询问:“小豆子,庄里有几位大夫,你家少爷一般找哪个大夫看病?” “庄内资格最老地就是古大夫,其他都是他的助手或者学生。” “嗯……”云绯雨看了看紧闭地石门,“带我去找那位古大夫。” “哦、好!”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有九转 找到古大夫时,他正捧着一本黄的老书指挥着助手和学徒分药磨药,一见二人到来,他立刻迎上前询问,“小豆子,少主头又疼了?” 小厮点点头,“现在正在闭关。” 老头皱起眉头,而后看向旁边的云绯雨,似乎有话想跟他说,却最终没说,只长长叹了口气。 “古大夫,……他的头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病?” 老头摇摇头不语,转身继续指挥众人,不再理会二人。 云绯雨本身就心焦,此刻被老头唉声叹气弄的心更烦,上前一把拉住他,“古大夫,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还有没有得治?” 老头看了看他,扯回自己的手,有些无奈的开口,“跟我来。” 进了旁边的小屋,顿时安静不少,二人落座,老头才缓缓开口,“少主身中奇毒,他一直靠内力和我配给他的药压制,但上次……”他顿了下,接着道:“上次给你治疗肩膀的旧伤损耗了大半修为,他体内的毒就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才会经常头疼。” “怎么会这样,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云绯雨喃喃着,猛的上前抓住老头的胳膊,“您医术这么高,云家药这么多,制不出解毒的药吗?” 老头苦笑,“我一直在试验,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找各种偏方,可是没一种有效果。” “那、那如果毒了会怎么样?” 老头面露古怪。看着他长叹一声。“算了。都说到这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如果没有解药。少主就会跟家主一样。神经错乱而疯。” “那你地意思是他们中了同一种毒?” 老头点点头。随后道:“一年多前少主突然拿了这种毒药交给我。让我研制解药。可这么久只研制出暂时压制地。解毒地还是一点成果都没有。毕竟那是毒王制地毒。除了他自己。恐怕就只有跟他齐名地药王可解。可这两人三十年前同时失踪。唉……” 跟那人中地是同一种毒?虽然不明白。但大概可以想象出当时他年纪小小却背负着满心仇恨。屈辱地活在那人地掌控下。逼于无奈不得不用那种伤及自己地方法除去那人。 畜生。一想起那个人。云绯雨心中就止不住冒火。突然想起刚才老头似乎提到毒王和药王。不禁出声问道:“古大夫。你刚才是不是说找到毒王或者药王。身上地毒就可以解了。是不是?” 看着男子面上地兴奋。老头点点头。接着说:“可他们两人三十年前就已……” “没事。我知道他们在哪。”云绯雨欣喜异常,但转眼又垮下脸。找李老伯肯定不行,因为云家跟魔教势不两立。找老头,可是该怎么进谷呢? 听见他说知道两人在哪。老头着实有些不信,此刻又见他一会喜一会忧,不禁摇头,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指望他,还不如自己赶快配置出解药吧。 “对了古大夫,九转丹能不能解的毒?”他记得上次就用那药救了义父,想起义父,他就止不住的叹息。 “九转丹?”老头一听立刻转过身,双眼光地看着他,“你有九转丹?” 云绯雨点点头,随口道:“老头给了我三颗,不过上次救人用了一颗,然后又送了别人一颗,就剩一颗了,能不能解的毒?” “可以可以。”老头不住点头,突然责怪道:“那么珍贵的药怎么随便送人呢,那可是能救命的圣药啊。” 还不等他开口,老头又问:“对了,你怎么会有九转丹?” “呃……别人送的。” “别人?”老头有些不信地上下看看他,“难道你说的别人就是毒王欧阳玉?” 云绯雨笑笑,“就是他,不过他不喜欢别人那么称呼他,我就跟着小家伙一起喊他老头。” “他、他重出江湖了?” 看着老头激动的表情,云绯雨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正好被他救了,然后跟他们一起生活了段时间。“哦、哦,原来是这样。”老头若有所思,突然渴求的望着他,“能不能,把那药拿来给我看看?” 云绯雨挠挠头,“抱歉,我放在延京的家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形容,是种青绿色药丸,味道……很难闻,可以用恶臭来形容,如果不是真救过一个人,我都以为那是老头骗我给我的毒药。”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老头面露崇敬之色,“据说毒王一生研究毒药,就连解药或者疗伤圣药也都是从各种极毒之物身上提取,好不好闻都是其次,疗效好就行,不过可惜了,无缘得见啊!” 看见他一脸的沮丧,云绯雨讪笑两声,而后打岔,“的毒还能控制多久?” 老头沉思片刻,而后说:“半年到一年不等,但越快解毒越好。” 一听还有半年到一年,云绯雨顿时松了口气,从这里到延京即使慢慢走,也只需一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 “那好,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等他出来,我们就立刻出去延京。” 云绯雨笑着朝他点点头,而后就要朝外走去。 “那个,能不能不要跟少主说是我告诉你这些地?他本不准我说的,只是我想是你地话,应该可以劝他多珍惜自己身体。” “嗯,我会告诉他是我强迫你的。”见老头面露惊疑,云绯雨解释道:“毕竟知道地人不多,是不是,他一猜就能猜到,放心。他不会怪你的。” 想到少主对此人地重视程度,老头点点头,便不再多虑。 回到小院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头,云绯雨看着旁边简陋地平房,想了想,“小豆子,我这几天就住这里,三餐就麻烦你帮我送下了。” “七少爷。您要住那里面?”小豆子惊讶地看着他,“那房间当时是随便盖的,一直就没用过,里面脏地很,而且什么都没有。您要住?” 云绯雨望望紧闭的石门,点点头,“帮我拿个扫帚来,到时候给我两床被子就好。” 小豆子看他半天,见他一脸的坚决,只好低下头,“那好吧,小的这就给您准备下,不过您今天在哪用晚膳?” 想起回去又会被唠叨。云绯雨说:“就这里吧,你送被子来时顺便给我带点吃的就好。无所谓什么,只要能添饱肚子就好。还有,见到我娘别告诉她我在这里。” “是。小的知道了,小地这就去准备。” 夜晚降临。寒冷更甚,云绯雨抱着双臂、跺着脚站在石门前,心想小豆子怎么还没来,准备两床被子应该不用那么久吧? 正在寻思,就看见一群人拎着灯笼走了过来,精致小床、厚实的被褥、暖炉……一大堆东西堆到了面前。 云绯雨目瞪口呆,看见小豆子拎着个食盒挤上前来,不禁苦笑,“小豆子,只是临时住几天,不需要弄这么多东西吧?” 小厮连连摇头,“七少爷,要是把您冻病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少爷知道肯定会大脾气的。” “呃……那好吧!”云绯雨看着那堆东西,看了看破旧的平房,怎么都感觉不搭,突然觉自己真的太随心所欲,歉意地看向小厮,“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七少爷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小的能办到的。”小豆子说着托起手上的食盒,“七少爷,饭还是热的,您先将就下在外面用下吧,等他们收拾完您再进去休息,您看行吗?” “嗯云绯雨点点,在心中叹口气,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男人宠坏,这么想着,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瞟向石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呢? 就这样过了五日,每天都怔怔的望着石门,期盼着能尽早看见他,毕竟那种样子在自己眼前消失,即使知道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夜岚十七年的第一天,云绯雨还在睡觉,就被咚咚咚地敲门声吵醒,“雨儿、雨儿 啧,还是找来了吗? 云绯雨烦躁的挠挠头,但面对一直响个不停地呼唤,他只好无奈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等我穿衣服。” 刚拉开门,拳头哭喊声就迎面扑来,“你这混小子、你这混小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妇人哭的淅沥哗啦,云绯雨心中一软,将她抱进怀里哄劝,“好了好了,娘,对不起,娘,我错了还不行吗?” 好一会儿,杜月娥终于安静下来,戳着他地胸口就开始唠叨,“你这臭小子,有你这么对亲娘的吗,为了个男人连娘都不要了,啊?” “娘、娘,我错了还不行吗?”看着门外两女在捂嘴偷乐,云绯雨颇为无奈地陪笑道歉。 “那好,既然知道错了,立刻跟我走,行李我都收拾好了,走。” 一把挣开妇人的拉扯,云绯雨正起颜面,“娘,我想我说地很清楚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巫族森林的,我要在这里陪。” “你、你、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杜月娥指着他,气的浑身抖。 “娘云绯雨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您让我娶雪梨花只会害了她,实话跟您说,我是没办法喜欢女人的。” “那我也不管,你必须跟我回去。”杜月娥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拖着就走,“紫竹、清水,过来帮我抓住这臭小子。” 胳膊被妇人紧紧夹在腋下,云绯雨不敢使劲推她,生怕自己太过用力伤了妇人,只好沉着身子定住不动,大叫,“娘、松手,您松手啊!” “紫竹、清水,还不上来帮我,我在前面拽,你们在后面推,我就不相信了,今天带不走这臭小子。” 两女犹豫了下,无奈的对视一眼,正待走上前帮忙,一直紧闭的石门轰隆隆打开,带着潮气的白色烟雾从里面散出,紧跟着就看见面容苍白的男人出现在石洞门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 柔情蜜意 趁着几人呆之时,云绯雨迅从妇人腋下抽出手臂,迎向男人,“,你怎么样?” 将近身的小人搂进怀里,颇为迷恋的在他身上嗅了一阵,云顷满面温柔的看着他,“我没事!” “真的没事?”云绯雨心疼的摸着他瘦了一圈的脸颊,突然气愤的一把推开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中毒也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就这么帮不上你吗?” 云顷怔了下,无奈的苦笑,“雨儿,听我说。” “不听 这几天本就担心受怕的有些睡不好,然后一大早又被吵醒,云绯雨此刻心情坏到极点,反身就朝小屋走去。 “雨儿,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对他好,跟娘走 闪身躲过妇人的纠缠,云绯雨迅窜回房间将门一关,大吼,“都走都走,你们谁我也不想看见。” 妇人不死心,上前又想拍门呼喝,却被两女拦住,“小姐,还是改天来吧,少爷现在正在闹脾气,恐怕根本不会听您的话。” “臭小子,以前哪有这么不听话。”杜月娥气呼呼的开口,而后恨恨瞪了眼云顷,转身即走,边走边唠叨,“都是被惯的,惯的他脾气越来越大,连我这个娘的话都不听,看以后谁能制的住他,哼!” 云顷无奈笑笑,见她们走远,而后走到小屋前轻轻敲了两下门,“雨儿,我知道错了。以后什么事都不瞒你,开门好不好?” “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听着屋内地咆哮声。云顷知道他定是一直在为自己担心。心中感觉异常温暖。 “宝贝。我誓如果我以后再骗你就遭天打雷……” “闭嘴!”门被大力拉开。看着小人微红地眼圈。云顷心疼地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对不起。宝贝。害你担心了。”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摸着男人身上衣服潮潮地。云绯雨立刻将他拉进屋。将门一关就开始里摸外摸。 “雨儿。这么想我?”云顷任由他上下其手。嘴角挂着幸福地笑容。 云绯雨恶狠狠瞪他一眼,拿过自己用的裘皮衣裹在他身上,“走吧,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我们商量下什么时候出。” “出,去哪?” “延京,解你身上的毒。”云绯雨拉开门,拽着他朝主苑返回。 “我……你有解药?”云顷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的小人。眼神充满疑惑。 云绯雨回头瞪他一眼,扬了扬拳头。“再不相信我,小心我揍的你满地找牙。” “好吧好吧。”云顷突然趴在他背上。将所有重量压在他身上,笑道:“我把我的人我的命。还有我的心都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身后突来地重量让云绯雨差点趴下。扭头就想怒喝,但看见男人闭着眼,嘴角微微弯起,一脸幸福的模样,不忍心惊起他,轻声说了句,“累了吧,我背你回去。” 说着,手伸到后面抓住男人的腿往身上一架,背着他就朝主苑走去。 以为小人在开玩笑,没想到他来真的,云顷却又不敢随便乱动,生怕害小人摔交,只好小声在他耳边哀求,“雨儿、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要云绯雨背的兴起,扬起灿烂地笑脸,“别担心,我力气大着呢,抗六百斤大米都不成问题,而且轻的很。” “雨儿,不是这个问题,我毕竟是一家之主,这样子要是被下人们看见,我……多没面子,雨儿,求你了,放我下来,好不好?” 云绯雨想了想,停住脚步将他放下,转过身看着他苍白的面孔,“真的不用我背你回去?” 云顷立刻摇头,而后牵起他的手,“陪我走走吧,坐了五天身子还真有些僵硬。” “好 两人手牵手,云顷边走边瞄身旁小人,虽然早知道他有一身怪力,但刚才着实被吓了一跳,看来以后想压住他还得费点心思,不然光凭力气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对手。 “雨儿 “嗯?” 刚转头,唇上就传来温温软软的触感,云绯雨本能的回抱住男人的脖子,伸舌与他的滑腻纠缠在一起,几日地相思、担忧在这里全数化为无声的语言,温柔缠绵。 “宝贝,我想要。”云顷在他耳边喘着粗气,托起小人地臀紧紧压在自己身上,轻轻摩擦。 **一点即燃,云绯雨感觉自己小腹也涌上一片火热,但他却突然推开男人岔开话题,“走,回去泡个澡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补补,看你瘦地。” 云顷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纠缠不休,在他耳边低吟,“我想要、我想要你,好不好,给我一次,就一次。” 坚硬的炽热在臀部不住摩擦,身下之物完全抬起了头,云绯雨咽下口唾沫,忍着体内开始乱窜地**开口:“不行,这几天你要好好休息,好了,我们快回去。”说完,他拉下男人的手臂拉着头也不回就往前冲。 “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要。”云顷突然将他拉到一处偏僻地墙角,抵住他就是开始狂吻,双手乱扯他的衣物。 云绯雨躲过男人的亲吻,沉声呼喝,“,住手,不然我生气了。” 男人一听,立刻停下动作,苍白的脸颊因**而红润许多,但眼中却有一丝委屈,还有些受伤。 见他如此模样。云绯雨不由得心软,抚着他的脸颊柔声道:“走吧,我陪你一起泡澡。” 云顷闻言。芜尔一笑,低头碰了碰小人的唇,“雨儿对我真好!” 云绯雨眼一瞪,刚想说我平日对你不好?,却感觉身子一轻,人就已飞上半空。 “、。你这是做什么?”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听着耳朵呼啸而过地风声,他紧张的根本不敢睁眼。 “我们去后山温泉。”似乎觉察到怀里小人的异常,云顷有些诧异地开口,“宝贝怕高?” “嗯云绯雨闭着眼点点头。 头顶传来轻笑。男人蹭着他的顶柔声道:“不用担心,即使掉下去,我也会给你当垫子,不让宝贝受到一点伤害。” 云绯雨呸呸两声,小声嘀咕了句,“乌鸦嘴。”但紧张的心却顿时放松下来,不由自主的将男人搂的更紧,心里如灌了蜜般甜美。 云顷轻咳两声,戏谑道:“宝贝。你再使劲我,我们就真的掉下去了。” 一时兴奋忘了控制力道。云绯雨立刻松开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云顷看着他如此娇憨模样,小腹更加火热。几个全力飞跃到达地点,而后放下怀中小人。“宝贝,我们到了。” 落地时云绯雨就已睁开眼,看着周围茂密的树林和他们面前的山洞,指了指洞口,不解道:“难道温泉在里面?” 云顷点点头,“宝贝先进去,我吩咐人准备点吃的。” 周围哪有人?云绯雨四下望了望。 “无乐男人轻唤,而后对着他笑笑。 忘记他身边的五个影子似地保镖了,原来也兼当保姆,看着那凭空出现的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云绯雨没什么兴趣,转身就朝山洞走去,“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我等会就来,脱光了等我。” “变态色魔!”云绯雨回过头,冲他龇牙咧嘴的扬扬拳头,而后立刻跑进洞里。 看着小人的背影,云顷眼中满是宠溺,回过头又恢复一副冷面孔,“好了,快去快回。” “是 进入洞内,云绯雨就被里面的景致吸引,四处都是嶙峋各异的钟乳石,漂亮的让人目不暇接,从上面不时有晶莹的水滴滑落,演奏着大自然最悦耳地歌曲,烟雾缭绕中,他走向蒸汽的源头,看着那被白雾完全盖住地潭水,心中不住嘀咕,这有多少度?不会下去就掉一层皮吧? “怎么了宝贝?”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柔和的声音,云绯雨转头看向他,指了指泉水,“这会不会把人煮熟?” 男人似乎被他地话逗乐,不禁大笑起来,看着小人就要火,急忙拉过他,一边解着他的衣带一边说:“不会地,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泡澡,很舒服。” “哦 现自己的衣衫被拉开,云绯雨急忙推开他,面色微红,“我自己来。” 望着小人地美好曲线逐渐呈现在自己面前,云顷眼神更加幽暗,迅将身上最后的衣服一并扯下,犹如捕猎的黑豹般悄悄朝目标行去。 云绯雨刚脱下裘裤,就感觉一具火热的躯体贴了上来,而那人炽热的巨大在他臀缝间不住摩擦蹭腻,身体顿时被点燃,他哑着嗓音轻唤:“ 云顷含住他的耳垂,握着他的分身,一手伸向他身后,“宝贝,我们先来做一次。” 不知是因为洞内太热,还是**焚烧了理智,云绯雨没有察觉男人话中的含义,呻吟着低低嗯了声,直到他浑身无力的趴在温泉池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是不是很酸,我帮你揉揉。” 男人的气息从身后将他包围,云绯雨偏过脸不看他,“走开,骗子 云顷轻笑,将别扭的小人拉进怀里,开始给他按摩腰身,“对不起宝贝,以后不会了,这次是太想你所以要的多了些,以后真的不会了,相信我好不好?” 云绯雨抬头瞪着他,看见他满面红光、气色甚好,要不是自己是男人,他都要怀疑眼前此人是不是学了什么吸阴补阳**,自己蔫了,他到精神了。 一口咬上男人韧性十足的胸膛,直到嘴里传来淡淡的腥气才松口,伸舌舔条周圈的血丝,他恶狠狠道;“下次我要压的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看着那诱人的粉色小舌在胸口旋转一圈,云顷感觉腹下又开始骚动,咽下口唾沫,他沉着嗓音在怀中小人耳边轻语,“好、好,都听宝贝的,不过,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混……唔……”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临行之时 次日巳时,云雾山庄门口聚集了一堆人,云顷淡漠的看着一切,只有在看向那身着青色衣衫的小人时,眼中才盛满温柔。 “娘、娘,您别气了嘛,我以后回去看您就是了。”云绯雨凑在妇人身边,不住陪着笑脸。 “哼!”杜月娥白他一眼,脸扭到一边。 “娘云绯雨拉长了声音,又转到另一边。 儿子的坚持她看在眼里,虽然生气,却也很是无奈,毕竟他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自己能管得了多久?杜月娥在心中叹口气,看了眼高高站在门口的那人,戳了戳儿子的额头,“你啊,到时候被人欺负了别回去哭诉,我可不管你。” “嘿嘿,就知道娘最好了。”听见妇人的话,云绯雨顿时轻松许多,别人怎么看他不管,但娘亲是他最亲的亲人,心底深处还是想要得到她的认可。 杜月娥拉起儿子的手朝正门走去,云顷看见他们朝自己行来不禁有些诧异,想了下,便提气飞跃到他们身前,满是疑惑的看向两人,现小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儿子喜欢男人这已是不可抗拒的事实,她认了,眼前的年轻人无疑很优秀,是人中之龙,可他们偏偏是兄弟,心中还是有些不大情愿,但面对儿子异常的坚定,只好无奈的说服自己。最近跟许如烟见了几次面,了解到眼前男子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心中不期然产生了怜惜,在看到那个可怜的女人诉说男子最近的一点小改变时的兴奋表情,竟然为她感到心酸,算了。杜月娥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过的开心就好。 “顷 听见这个比较亲昵地称呼,云顷一楞,随后立刻前欠身子,恭敬道:“在 “我把雨儿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他,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定不饶你。” 云顷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朝妇人大鞠一躬。“谢姨娘。我一定会好好对雨儿地。您请放心。” “还有。好好对你娘。她是真地很关心你。” 云顷怔了下。默然点头。“是。我明白了。” 站在一旁地云绯雨左瞅瞅右瞅瞅。虽然这种结果正是他想要地。可是两人地对话却让他很别扭。怎么听着都象是一个在嫁女儿。一个在娶老婆。他是男人好不好。正要开口提醒二人自己地性别。却突然被妇人拥进怀里。 “雨儿。娘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听出妇人话语中地不舍。云绯雨回抱住她。“知道了。娘 杜月娥轻轻推开他,端详他半天,突然伸手使劲拧了下他的耳朵,凶巴巴道:“以后不准随便使性子,看看你现在,被惯成什么样子?”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还有你,宠也有个限度,这么再宠下去,到时候这臭小子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以后有你受地。” 云顷笑笑不语,云绯雨捂着耳朵不满的小声嘀咕,“怎么说变就变,一会说不准欺负,一会又说把我惯坏了,什么都是娘你说的……” “臭小子,嘀咕什么呢?” 看见妇人横眉冷对地模样,云绯雨立刻陪上笑脸,“没没,我在夸娘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嘿嘿 “哼杜月娥拉过他推了一把,“去跟梨花道谢顺便道别,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这次不是她的话,你们两个早就死了。” “哦 看着静静站在马车的落寞女子,云绯雨心中浮起愧疚,疾走几步上前,轻轻唤了声,“梨花姐 听见呼唤,雪梨花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子,压下心中地惆怅和苦涩,弯起唇角,“怎么样,跟杜姨和好了?” 云绯雨点点头,犹豫半天才说:“那个,这次要谢谢你,我听我娘说了。” 雪梨花摇了摇头,淡笑道:“不必这么客气,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弟弟。”一听此话,云绯雨楞了下,随后坦然笑道:“谢谢你,梨花姐。” 雪梨花在心中轻叹,略微有些艰难的开口,“祝贺你们,永远开心幸福!” “谢谢云绯雨笑了笑,“你也是,一定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嗯雪梨花点点头,而后看向不远处地男子,“过去吧,他一直在等你。” “哦、好。”云绯雨转头看了眼,突然又开口,“对了梨花姐,那个同心咒能不能解除?” 一听此话,雪梨花心一颤,虽然她嘴上说的坦然,但总归还是有些不舍,即使眼前之人不属于自己,但也想与他共同拥有些什么,而同心咒则是两人最后的联系纽带,听见他提出解除,内心瞬间冰凉,但面上却装地很随意,“非要解除吗?其实根本不会影响什么的。” “这样啊。”云绯雨挠挠头,而后看向女子讪笑两声,“这么说也地确是没什么必要,只是我觉得吧,这个咒怎么听都感觉象是用在情侣身上的,我们是姐弟,用在我身上就有些太浪费了,而且听我娘说,这个咒似乎还会让你帮我承受一半地痛苦,这个还是不要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所以,我觉得还是解除比较好。” “非要、解除?”雪梨花直直看着他,眼神看起来有些哀伤。“那个,也不是……”看着女子眼圈渐渐泛红,开始凝聚水气,云绯雨顿时手足无措,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雨儿,怎么了?” 温和低沉地嗓音听起来异常悦耳。温暖宽广的胸膛感觉异常可靠,感觉到男人的气息瞬间将自己包裹,云绯雨顿时松了口气,回头笑笑,“没什么,只是跟梨花姐说解咒的事。” “咒?还有什么咒没解?” “同心咒。”见男人到来,雪梨花迅武装,但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心中很是不舒服,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咬了咬唇。又问一遍,“小雨,非要解吗?” 这个女人。还想纠缠不休?云顷心中甚是不悦,不等怀中小人回答,他已经开口,“当然要解,雨儿只需和我同心就够了。” “云绯雨轻喝。阻止男人继续说下去。 见女子用期盼地眼神看着自己,他笑笑,“梨花姐。我还是觉得解了的好,是不是很麻烦,如果太麻烦的话……” “不麻烦”雪梨花打断他。这就是最后的答案了,她在心中悲哀的自嘲。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真的以为能凭一个咒在他心中占一席之地吗?傻瓜、真是傻瓜! 转身背对两人。她轻声喃语,“小雨。即使解了咒,你也会永远记住我的吧?” “啊?你说什么?”云绯雨想要向前挪动一下,却被男人紧紧箍在怀里,他恼怒的瞪了一眼,低声道:“快放开。” “不放,你是我的。”云顷抱紧他,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地嗅,轻轻的吻。 “,别闹,这在外面。”云绯雨躲闪着,低声呵斥。 “小雨 听见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云绯雨扭过头,当看见她递过一把带血地匕,而胸口的衣物全被鲜血染红,不由得大吃一惊,拉开男人的手臂就冲上前,抱住女子软下的身子大声呼喊,“梨花姐、梨花姐 眼前的情景让云顷怒火冲天,该死地女人,就是死也要纠缠不休吗?哼,我不会如你愿的。只见他一步窜上前,伸手在女子胸口连点,然后吩咐,“雨儿,把她放平了,古大夫等会就来。” 云绯雨此刻六神无主,听见男人的命令立刻照办,看着女子失去了颜色地脸,心痛不已,“梨花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梨花怎么了?” 听见惊叫声,杜月娥等人围了上来,一看见眼前情景,都大惊失色。 “雨儿,梨花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跟她道谢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还不等他回答,一人突然冲上前揪起他的衣襟就猛晃,“混蛋,梨花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处处为你设想,你竟然害她?” “赫尔岢,放开小雨,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准瞎说。”云锦潇被杜冷推上前,当看见眼前情景时也很吃惊,四下望了望,而后看向云顷,“大夫呢,有找大夫吗?” “等会就来。”云顷上前一挥手将赫尔岢推到一旁,而后淡淡开口,“雨儿只是让她解咒而已,是她自己这么做的,跟雨儿有何干系?” “解咒,解什么咒?”云锦潇不解,而后看向杜冷,“你们还给小家伙下了什么咒吗?” 杜冷摇摇头,看向赫尔岢,眼带疑问。 “是同心咒,族长忘了吗,是雪梨花下地。”赫尔岢恶狠狠瞪了云绯雨一眼,“同心咒下了一般根本解不开,除非喝下咒人的心头血,你逼她解咒跟逼她死有什么两样,你敢说跟你无关?” “是、这样吗?”云绯雨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女子,脑子一片混乱,是自己逼她解咒,是自己逼死她地,是自己逼死她的…… 看着小人失魂落魄地模样,云顷心痛难忍,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死,一定会救活她,雨儿,相信我,所以别再自责了好吗?”谁也没料到会突然生这种事,众人都沉默不语,直到一声气喘吁吁的高呼在众人身后响起,才将这份沉寂打破,“少主、少主,要救的人在哪?” “在这,过来。”云顷沉声冷喝。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直奔延京 当老头站起身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眼,云顷沉声问:“怎么样?” 只见他摇了摇头,“血是及时止住了,但伤口太深,而且还在心脏位置,恐怕……”老头轻轻叹了口气。 感觉到怀中小人身体在轻颤,云顷抱紧他,没有表情的开口,“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治好她,否则,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老头一听,顿时惊慌不已,结巴道:“少、少主,这、这除非……”突然,他双眼一亮,直直盯着云绯雨,“有救、可以救,七少爷有九转丹。” “九转丹?”云绯雨楞楞的看着他,“那不是解毒的吗?” 老头连连摇头,而后一本正经道:“药王的回天丹,毒王的九转丹,并称两大圣药,不光能解毒,听说还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江湖中都如此传言。” 云绯雨一听,不禁激动起来,“真的、能救活吗?” 老头郑重点头。 “无喜、无怒头顶传来声音。 “主人 “收拾行装、集合护卫队,一个时辰后出!” “是 “云绯雨拉开男人地手臂转身看向他。面带愧疚。“对不起。那药只能先……” “我明白。小傻瓜!”云顷温柔将他拉回怀里。轻抚着他垂腰地黑。在他耳边轻喃。“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 云绯雨紧紧回抱着他。轻轻嗯了声。转而又抬起头信誓旦旦道:“你放心。等梨花姐好后。我一定找到老头帮你解毒。” “好云顷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向一旁。“古大夫。你也跟我们一起。在没到延京前。你必须要保住她地性命。明白吗?” “这……”老头擦了擦额头地汗。而后看着他动了两下嘴。却没有开口。 “有话直说。”看见他的神色。云顷不禁皱起眉。 “是老头微微欠身,而后看了眼女子,缓缓开口,“她的伤口太深,必须要内功深厚之人帮她护住心脉。然后我再配些药来稳定她的伤势,不然、很难坚持到延京。” 云顷沉思片刻,点点头。“明白了,我会护住她的心脉。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可是少主,您本身……” “好了。就这么决定。”云顷打断他,“古大夫。你也去收拾一下,把要用的药材全部准备好,路上我们没有时间现买。” 看见他面上的坚决,老头轻摇头,“是 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云绯雨心潮起伏,望着男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宝贝 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亲昵地称呼,羞地云绯雨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好钻进去。 终于有点精神了,云顷轻笑,而后低头在他耳边轻唤,“宝贝、宝贝、宝贝……” “别叫了。”云绯雨恼怒的低喝。 见他就要脾气,云顷连忙住口,“好好好,不叫了、不叫了好吧。” 将小人抱进怀里,他看向周围,随后将视线定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想了想,然后开口,“你们走吧,跟着一起去反而麻烦,治好她我会派人送她回去。” 还不等老人开口,赫尔岢就冲上前,咬牙切齿地瞪着二人,“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云家人最……” “住口,赫尔岢!”杜冷喝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退下去。” “可是,族长……” 杜冷瞪他一眼,而后看向轮椅上的老人,“姨丈,您怎么看?” 云锦潇看着自己的两个孙子,叹口气,“就照儿说的做吧,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往车厢方向看了眼,“天儿的情况也不稳定,跟着反而是累赘,这样。” 老人看向妇人,“月娥,你跟着一起去吧,毕竟梨花是女孩子,他们都是男人,照顾起来也不方便。” “是,姨丈杜月娥点点头,而后吩咐身后两女,“你们去车里把我们地行李取下来。” “是 看了眼昏迷中的女子,云锦潇开口,“儿、小雨,梨花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云绯雨从男人怀中抬起头看向他,点了点头,而后目视他们离开,赫尔岢恶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深深看了看女子,无奈转身离去。 日夜兼程的赶路,过了七日,众人已行了一半地路程,由于每天只休息两、三个时辰,每个人看起来都异常疲惫。 云绯雨主动承担了煮饭一职,变着花样给众人补充体力和营养,可即使如此,云顷的脸色仍旧一天比一天差。 这天,他静静坐在马车里,眼也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当看见那人眼珠动了两下,立刻小声轻唤,“?” 云顷缓缓睁开眼,看着小人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安慰的笑笑,“我没事。” 男人苍白地脸上满是倦意,眼里布满血丝,云绯雨知道他是被头疼折磨的睡不好觉,不禁又开始自责起来,“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体内的毒就不会的这么快,都是我,对不起!”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蹭着他的脸颊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自责了吗,你伤心我也会伤心,你难过我也会难过。放心吧,只要到延京给她吃下药,我静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看着男人微笑的面容,云绯雨点点头,紧接着问:“要睡会吗?” 云顷侧头想了想,“好吧,不过你要陪我一起睡。” “嗯 二人静静相拥,好一会儿,就在云绯雨以为男人睡着时,却听见他突然出声。“宝贝 “啊?” “我们好久没亲热了。” 一听见这话。他不禁楞了下,反应过来时,才觉男人已将手伸进了自己衣衫内。 “别闹!”拉开他的手。云绯雨瞪他一眼,“看你现在地脸色,给我好好睡觉。” “可是。”云顷搂住他的腰,用坚硬的分身不住摩擦他的大腿,“我想要你宝贝。做一次好不好,我们好些天没做了,做完了我就能睡个好觉。好不好,就做一次。” 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因**变的红润起来。云绯雨不禁想起在温泉那次,也许做一次他真的能睡个好觉。 “那好吧。不过做完后你必须乖乖睡觉。” “好,都听宝贝的。”云顷伸手就开始拉扯他的衣衫。却被挡住。 “你躺着,我来。”云绯雨突然纵身坐起,而后跪到男人两腿间。 小人头一次如此主动,让云顷开心了半天,可当看见他拉下自己的裤子头低了下去,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一把拉起他,语气有些不悦,“雨儿,你这是做什么?” 云绯雨此刻很是不好意思,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男人不满地神情,“我用嘴帮你弄出来,不过我第一次这么做,可能不是很舒服,你将……唔……” 突然被男人拉上身,而后嘴巴被堵上,紧接着裤子被拉下,男人带着凉意地手指猛的刺进他身后,疼的他开始不住痉挛。 “忍一下。” 云顷地声音有点冷,此刻,云绯雨才觉到他似乎在生气,有些不解,但随后便想明白,不禁有些无奈,第二指也伸了进去,疼痛加剧,他咬紧牙关忍耐。 “对不起宝贝头顶突然传来男人的道歉,沙哑的嗓音包含着浓浓的**,“如果你不想要就算了,我不想强迫你,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就要退出,云绯雨一把抓住而后摇摇头,轻喘着回答,“不是地,这在马车里,所以我才想用嘴帮你解决,不是不想做。”说着,他动了动身子,用自己硬起的分身顶了顶男人柔软的小腹,表达着自己地**。 被他这么一顶,云顷下体顿时又涨大几分,“宝贝,我忍不住了,坐上来。” 云绯雨撑起身子,抬高腰身,感觉到那炽热顶在后庭,正待缓慢坐下时,扶在腰两侧的手却使劲往下压去。 “啊、唔!”他一把捂住自己地嘴,身体却因一时承受不住巨大的侵入而软进男人怀里。 一场欢爱过后,云顷沉沉睡去,云绯雨用抹布擦着柔软毛皮上地白色污浊,看着他安详的睡脸,在心中松了口气。 又过了六日,众人终于到达皇都延京。 来不及查看小院,云绯雨冲进房内跑到柜前就开始翻找,直到看见那个白玉小瓶,他才终于安心,急匆匆冲进另一间屋将药交到古大夫手里,见他闻了闻而后捏了捏,便塞进女子嘴里,众人静静等待,可一连过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女子有任何反应。 “古大夫,这药没效果吗?” 老头抚着胡须沉思片刻,不甚明白地摇摇头,“再等等看吧!” “雨儿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的云顷突然开口。 云绯雨扭头看向他,这才觉他满头大汗,连嘴唇也惨白的没有血色,顿时惊慌起来,“,你怎么样?头疼的厉害?为什么不早说,古大夫、快、快给他看看。” 云顷抬手挥退就要上前的老头,对他笑笑,“没事,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要闭关几天。” “不在这里吗?”云绯雨不假思索的反问。 云顷楞了下,随后站起身拉过他,轻声安抚,“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无喜、无怒 “主人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你们暗中保护七少爷的安全,明白吗?” “是 还不等云绯雨拒绝,二人一晃身就不见踪影。 “,其实我不……” “送我出去好吗?”云顷打断他。 看着男人愈渐苍白的脸,云绯雨点点头,上前揽住他的腰,“走吧,我送你出去。” “杜姨娘出门前,云顷转头看向床边的妇人,“我把小豆子留下,你们有什么事就交代他去办吧,他对这里的云家产业还是比较熟的。” “嗯妇人点点头,随后补充了句,“早去早回!” “知道了!”云顷笑笑,而后搂着小人走出房间。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吧打吧 “雨儿站在马车前,男人突然挑起云绯雨的下巴,面容严肃,“答应我,不准见迹无涯。” “啊?他在延京?” “不准见他!” 突然的厉喝把云绯雨吓了一跳,看着他眼中的怒气,不满的撇撇嘴,“知道了,我不见他就是,你生这么大气干 “你只能是我的。”云顷将他狠狠揉进怀里。 感觉到脖颈突然传来刺痛,云绯雨默默忍耐,直到那人松了口,痒痒麻麻的感觉又从疼痛处传来。 “记住,你是我的!”男人又一次重申。 明白男人的不安,云绯雨没有反抗,柔顺的点点头,“知道了,我等你回来!” 对他的回答似乎极为满意,云顷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柔声道:“乖乖的,需要什么就吩咐小豆子。” “嗯,快去吧。”看着男人苍白的脸,云绯雨非常担心。 “我很快回来。”云顷不舍的望他一眼,而后钻进马车。 云绯雨静静目视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地踪迹。才转身进院。 转眼过了一个月。云顷一直没有归来。也没有给他送来任何消息。虽然担心。却也无可奈何。而雪梨花一直未醒。但老头说她地确在恢复。想起自己那次似乎也昏睡一个多月。便也释然。 这日。太阳高照。但天依旧很冷。晌午时刻。众人围在桌前看着锅里翻腾地红油。都有些头皮麻。但入鼻地香气却勾地他们口水横流。就等主人地到来。 云绯雨端着一盘大白菜和一盘萝卜片从厨房出来。古代不比现代。冬天地时令蔬菜过少。数来数去就那几样。但这些菜下火锅却是最好。 正兴冲冲地朝正厅走去。却被一声略带疑惑地呼唤止住脚步。“小雨?!” 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地那人。云绯雨顿时慌乱地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挤出笑容轻唤了声。“迹……大哥 “真的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迹无涯异常欣喜,一步窜到他面前刚想拉他,却被迎面而来的掌风逼退。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地两名黑衣人,不禁轻咦了声。 “无喜、无怒,退下。迹大哥不会伤害我。” 两人犹豫了下,一晃身又消失不见。 “小雨。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迹无涯四望。大吼,“云顷。你给我滚出来!” “迹大哥、迹大哥,他不在这里,你别叫了。”云绯雨急忙阻止。 “?”迹无涯慢慢靠近,“你叫他?你忘了他怎么对你地吗,啊?” 看着他面上的怒色,云绯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满面愧疚的望着他。 “雨儿,是顷回来了吗?”杜月娥从屋里走了出来,两女跟随其后,古老头和小豆子紧跟了出来。 尴尬被打破,云绯雨艰涩地咽下口唾沫,将手上的菜递了出去,“娘,给,我有点事,你们先吃吧。” 紫竹急忙上前接住,杜月娥好奇望着儿子面前的陌生人,“这位是……” “这位就是岳母吗?”迹无涯微微一笑,单腿跪下,“小婿迹无涯拜见岳母大人,一直未能……” “迹无涯,谁是你岳母,少在这里攀亲道故的,离雨儿远点!”一个月未见的云顷突然冲了进来,但还未接近云绯雨就被迹无涯从中拦住。 “哼,云顷,等你好久了,上次因为小雨突然失踪没分出输赢,这次正好,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正有此意。”云顷也不多言,挥拳就与他交战在一起。 云绯雨看着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望了望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老天,你在故意整我吗? “雨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又多个女婿出来了?你嫁人了?”杜月娥伸手拽了拽一脸呆滞的儿子,见他还没回神,忍不住在他耳边大吼一声,“雨儿!” “啊?”云绯雨捂住耳朵蹲下身子,一脸痛苦的仰望妇人,“娘,您干什么啊,想把我吼聋吗?” 妇人面指了指上窜下跳打地正欢的两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不阻止他们吗?房子快被他们拆了。” 四扫一眼,残破不堪的围墙,受伤地大槐树,乱七八糟的院子,云绯雨顿时气地大吼,“都给我住手,住手,混蛋,你们都给我住手!” 但二人就似未听见一般,仍旧激烈的劈掌挥拳。 眼睁睁看着围墙哗的倒了一片,云绯雨气红了眼,左瞅右瞅,看见紫竹一直端在手里的两盘菜,一把夺了过来冲向二人,“我叫你们住手听见没有啊?” 正在争斗的二人,余光瞟见很多白的、青的东西朝自己飞来,对击一掌,纵身跳开,这才看清是白菜和萝卜。 “打啊,你们继续打啊,我这房子还剩一半,你们继续拆、继续、继续啊,怎么不打 听见这一声比一声高的愤怒咆哮,二人看向站在院正中气的浑身抖的云绯雨,四扫一眼,顿时心虚的不敢出声,最后忍不住同时轻唤。 “雨儿 “小雨 “滚滚滚,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都给我滚!”云绯雨气冲冲转身走进堂屋,压下心中的火气朝呆立在门口的众人喝道:“娘,紫竹清水姐。小豆子、古大夫,我们进去吃饭,谁也不准理他们两个疯子。” 两人异常尴尬地站立在院中,跟也不敢跟上前,叫也不敢开口叫,只能眼睁睁任由他消失在视线里。 看着儿子当真跑进屋里不再出来,杜月娥心中暗骂,臭小子,自己闯的祸还好意思火,谁叫你惹一身桃花。还尽惹男人。混球! 妇人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二人笑了笑,“打了一架都饿了吧。正好,进来一起吃饭 “姨娘 二人互瞪一眼,而后看向妇人,“小雨(雨儿)他……” 杜月娥挥了挥手,““放心、放心。那小子向来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不过。”妇人看了看二人,“你们的事最好自己去解决。我可不想雨儿因为而你们受到伤害。” “是 “明白了 “那好吧,进去吃饭。”杜月娥上前一手抓一个。心中却在想,为什么这不是俩闺女。如果是俩闺女,那儿子就可以都娶回家雨自己坐在桌前吃的不亦乐乎。 “臭小子,不等娘自己就开吃了啊?”杜月娥横他一眼,见他根本不理会二人,知道小混球还在生气,只好拉着二人一边坐一个,“好了,来吃饭。” 看见站立在一旁的古老头和小豆子,云绯雨招呼,“你们俩还站着干吗,快坐下来吃 二人畏畏缩缩的站立在旁边,依旧不敢落座。 眼见小人就要翻脸,云顷急忙开口,“七少爷让你们坐就坐,磨蹭什么?” “是二人颤巍巍坐下,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开始吃饭。 饭桌上,有人吃的满不在乎,有人吃地战战兢兢,有人食不下咽,有人狼吞虎咽。 感觉肚子已饱,云绯雨一抹嘴,“娘,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雨儿(小雨)” 看着瞬间挡到面前的两人,云绯雨眉尖微挑,冷冷开口,“抱歉,我家庙太小,供不起二位大神,请你们到别家看门吧!” 只听见扑哧一声,杜月娥瞪了眼快笑到桌子底下的清水,强自镇定装地面无表情,但肠子却快笑的打结,她从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有说笑的天分,就连一向淡漠的紫竹,此刻也是眼微眯,嘴角微扬,竖起耳朵倾听。 “小雨(雨儿)” 看着仍旧挡在面前不动的二人,云绯雨顿时恼火,双手往两边一拨,就要从中间过去。 “雨儿,听我说。” “小雨,听我解释。” 只听见嘶啦一声,云绯雨地两条袖子被二人生生扯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裘衣。 脑子被怒火占据,心中有把火在狂烧,他已忘记面前二人的身份,只觉得如不把二人揍趴下,心中这团火就没办法泄出来。 “好好好,好地很,你们非要把我惹极眼是吧,一个都别想逃。”说着,挥舞着拳头就扑向二人。 屋子狭小,二人蹦来跳去的极不方便,但看着那已了狂地小人,只能左右躲闪,不停道歉说着好话,可小人根本不听,抓起什么就朝他们扔,拿起什么就砸他们,不一会儿,屋内就乱成一片。 “哎呦 “小姐 听见惊呼,云绯雨慌忙停了手,扔下手中的板凳就朝妇人跑去,“娘、娘,伤到您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孩儿不孝!” 杜月娥拿下捂额地手,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臭小子,你还好意思火,这不都是你自己惹地祸,还有,你看看你把这屋子弄的,别人没拆你到先拆起来了,啊?” “娘、娘,疼!”云绯雨忍不住大叫。 “姨娘 “伯母 “都给我站一边”杜月娥呵斥两人,然后看着眼泪汪汪的儿子,松开他的耳朵,直戳他的额头,“你说你,到底让不让我省心啊?自己惹的桃花不去解决还在这里闹脾气,你可出息了啊?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是不是都当耳边风了, 云绯雨揉着耳朵,小声嘀咕,“又不是我惹的他们,是他们惹我。” “你还有理了啊?”妇人看着满屋狼籍,此刻也笑不出来了,只感觉额头抽着抽着疼,将碍眼的混小子往二人面前一推,“滚出去,不解决完别回来。” “娘 看见妇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云绯雨委屈的直想哭,转头看着矗立在一旁的两人,冷哼一声,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伯母(姨娘)……”看见二人愧疚的表情,杜月娥挥了挥手,然后喝道;“清水、紫竹、小豆子,开始收拾屋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二十七章 喜欢和爱 回到房间,慢腾腾的开始换破掉的衣服,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其实这种状况他并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太过突然,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云绯雨在心中叹了口气,今天只是房子被拆了一半,如果以后再打起来,肯定会有一人受伤,或者两败俱伤,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必须尽快解决。 拉开房门,看着背对着站立的二人同时扭头看他,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两声,朝云顷招招手,“过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看见院中另一人顿时落寞的脸,云绯雨有些不忍,出声道:“迹大哥,你等一下,我等会我送你。” “走就直接走好了,送什么送。”云顷一把将他拉到身前,满脸的不高兴。 “闭嘴!”云绯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留在家里帮我娘收拾,我去去就回。” “不行!” “你……”云绯雨快被气死,一把将他拽进屋内,揪着他的前襟怒喝:“你自己说以后都听我的,现在就开始出尔反尔,我信错你了。” 说着,就要转身出门,却被云顷拽回压到门板上狂亲起来。 “混蛋……唔……放……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男人一边低喃,一边撕扯着他的衣服乱亲乱摸起来。 “云顷。你够了!”云绯雨恼怒地低吼。“你派人监视我我不跟你计较。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你再这样我就从你眼前消失。一辈子都让你找不到。” 闻言。云顷顿时停下动作。惊慌失措地望着他。“雨儿。你答应陪我一辈子地。你不能离开我。你不会离开我地是不是?” 见不得他脸上露出悲伤地表情。云绯雨叹口气。搂着他地腰郑重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既然答应陪你一辈子我就不会离开。但前提是你必须相信我。否则我真地在你眼前消失。” “我信、我信。雨儿说什么我都信。”男人连连点头。紧紧将他抱进怀里。“我爱你雨儿。不要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信。我以后都听你地。再不惹你生气了。不要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云绯雨抚着他地后背。信誓旦旦地保证。而后轻轻拍了拍他。“好了。你在家帮我娘收拾。记得把院子都给我恢复到以前地样子。我送他出去。” “为……”看见小人不住瞪他。云顷委屈地眨眨眼。却不敢将下面地话说出。 这个男人,这时候还挺可爱的,云绯雨垫脚亲亲他的脸,而后开口,“我不想你们一见面就打,所以我出去把话跟他讲清楚,这样你可以放心 小人的眼神清澈明亮,云顷闭眼抵住他的额头,“知道了,快去快回。” “嗯云绯雨应了声,但见男人没有丝毫放开他地迹象,忍不住开口,“,放手,你这样我没办法行动。” 睁开双眼,深深的看着怀中小人,云顷低头含住他的唇细细亲吻起来。 男人地吻轻柔似风,温暖似阳,云绯雨知道应该立刻推开他,但却有些舍不得,直到浑身开始热下身有了反应时,那人才松开他,在他耳边轻笑,“晚上好好补偿我,宝贝 混蛋,他是故意的,这个混蛋。 云绯雨气恼地推开他,上下看了看自己,还好衣服宽大什么都看不出,狠瞪那笑的一脸得意地男人,他拍了拍脸,收敛心神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迹无涯一直静静等待,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他大概明白了一些,心在一阵阵抽疼,胸口闷地让他喘不过气,很清楚应该立刻离开,但依旧迈不开脚步,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从那人口中听到他是不情愿、是被迫的,这样、这样自己就还有机会,但是,这恐怕只是自欺欺人、一相情愿,他在心中苦笑。 “迹大哥,我们走吧!” 看着那人朝他走来,脸上挂着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却可望不可及,明明近在眼前,为何会觉得如此遥远,是因为那张**未退的绯红脸颊,还是因为那被亲的微肿的唇?他不清楚,只知道心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就象得不到水的鱼,即将窒息而死。 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苍白,云绯雨疾步上前,满是担心看着他,“迹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我叫古大夫给你看看?” 轻轻摇了摇头,艰难的吐出俩两字,“没事,走吧!” 目视二人踏出小院,云顷跨出一步就想要跟上前,但想起小人刚才的话语,只好收回脚步,叹了口气,转身朝堂屋走去。 二人静静行走在街头小巷,没有人说话,气氛紧张而尴尬。 不能再这样下去,云绯雨深吸几口气,而后开口,“迹大哥,其实……我是有话想跟你说。” 迹无涯停下脚步,转身凝望着他,眼神哀伤,面容落寞。 看见他如此模样,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云绯雨动了动唇,最后挤出了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迹无涯苦笑一下,“我每个月来一次,想看你是不是回来了,顺便打扫一下。” “原来一直是你在打扫,我说半年多没回来,小院怎么还挺干净的。”云绯雨笑了笑,“谢谢!” “我想听的不是道谢,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明白。”不想再拖下去。心中地伤口越来越大,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判定自己地生死,迹无涯直直看着他。好想碰他。 男人突然逼近,云绯雨本能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坚硬地墙壁上,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近。他偏过头一鼓作气道:“对不起迹大哥,我答应要陪他一辈子,所以,请你忘了我,对不起!” 身前突然没了动静,小心翼翼转过头。当看见男人满面的悲伤和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猛的抽了下,心疼地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忍不住伸手想要拉他,但想起另一张难过的面容。狠狠压制住不断涌出的酸楚,在心中不住道歉。对不起、迹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他曾经那样对你,为什么,为什么选他?”迹无涯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猛烈摇晃,眼中满是疯狂,不住问着为什么。 “迹大哥、冷静点,冷静点。” 云绯雨反抓住男人的手臂高声呼喝,直到男人无力的瘫倒在墙边,嘴里依旧低喃着,“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四周望了望,还好这里偏僻无人,看着颓废坐在地上地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他蹲下身子,“迹大哥,静下心来听我说。” 顿了下,他接着开口,“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一直一直都很好,我很清楚,也很感激你,可是,我已经选择了,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就象你说的,他以前的确对我做了很多不好地事,可是,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因为只有我。” “而你不一样,你有为了着想的亲人、你有为你分担忧愁地朋友、还有爱戴你的部下,可只有我,从小没有真正关心他地人,部下也只是听命行事,朋友就更别提,他一直活的很累很辛苦,看见这样地他我真的很心疼,所以我想陪他一辈子,不管是以亲人还是情人的身份,只想陪在他身边,所以,对不起,忘了我 “比我好的女子、男子比比皆是,我想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活的很好,我不值得你如此,你是个好人,真的很好,所以你一定会幸福的。” 看着男人缓缓抬起头,面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云绯雨在心中松了口气,站起身伸出手,“起来吧,你可是王爷,这个样子被人看见可不好。” 迹无涯抓住他伸来的手借力起身,突然将他拉近自己,没有情绪的开口,“你对他那是怜惜,根本不是爱。” 云绯雨顿楞,怔怔的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也忘记了挣脱他的怀抱,好半天才回过神,而后轻轻推开他,“我不这么认为,也许对他的感情的确搀杂了怜惜,但如果不爱他,看他难过悲伤,我就根本不会有心疼的感觉,我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幸福,这难道不是爱吗?” 迹无涯轻轻摇了摇头,“你当真觉得自己爱他?不是在可怜他?也许你喜欢他,但不一定是爱,你……” “好了迹大哥,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云绯雨打断他,正色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我就不会背叛他,喜欢也好爱也好,我已决定要陪他一辈子,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对不起。” 转身就想离开,却突然被男人拉回,炽热的吻不断落下,伴随着还有那人不依不挠的誓言,“我不会放弃,你根本不爱他,我是不会放弃的。” 云绯雨左躲右闪,忍无可忍使劲力气将他推开,大吼道:“即使我不爱他,但我我爱的也不是你!” 看见男人瞬间失去颜色的脸,他的心突然揪成一团,又缴又拧的异常难受,他已经分不清楚爱和喜欢的差别,只是看着他们悲伤自己就会悲伤,看着他们难过自己也会难过,虽然很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但心中却非常清楚,不伤害一人,就注定了会伤害另一人,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实。 动了动唇,却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那人踉跄离去的落寞背影,心突然如裂了道口子般,很疼、很疼,疼的他无法呼吸。(,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夜代价 不知道在巷子中站了多久,只感觉一阵寒风吹过,冻的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才觉自己已经浑身冰凉、手脚具麻。 轻叹一声,这不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吗?云绯雨嘴角挂起苦笑,轻轻活动了下手脚,感觉已可以走动,这才缓缓朝家走去。 到达门口时,觉停了辆马车,正在奇怪,就看见男人拎了大包小包的出来。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云顷就已窜到他面前,将包裹往马车上一扔,紧紧将他抱进怀里,“等你好久了,终于回来 听出男人语调中的颤音,云绯雨回抱着他笑道:“傻瓜,我不回来能去哪,我还指望你养我一辈子呢。” “嗯,永远养着你。”男人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突然皱起眉,“怎么这么凉?” “在外面站的时间长了些,所以有点冷。”云绯雨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口,舒服的闭上眼,“好暖和啊!” “冷也不知道多穿点,还回来这么晚。”云顷不满的轻斥,但双臂却将他搂的更紧,“宝贝,你先上马车,我将东西拿完我们就走。” “去哪?我娘她们呢?”云绯雨不解的看着他。 “姨娘她们等不到你就由小豆子领着先去客栈了,我将她们收拾好的东西装上马车我们也去,这院子暂时不能住,等我找人修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住就什么时候搬回来。” 看了眼残破的小院,云绯雨点点头。“好吧。”紧接着又说:“还有多少东西,我来帮忙。” “不用。你快进车厢里。看你浑身凉地。听话。” “嗯被这个男人如此宠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地?云绯雨亲了亲他光洁地下巴。突然笑道:“平日都是看你在下命令。头一次见你亲自动手。好奇怪。” “奇怪吗?”云顷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其他事就算了。但跟我宝贝有关地。我恨不得全都亲力亲为。宝贝。相公疼你吧?” “去。要嫁也是你嫁给我。”云绯雨推开他。转身跳上马车钻进车厢。突然又探出脑袋。笑嘻嘻道:“娘子。快点。为夫还等着你给取暖呢。” “小坏蛋。”看着那迅缩进车厢里地小人。云顷宠溺地笑笑。将最后两个包裹拎出。而后便驾着马车离 看着眼前气势恢弘地豪华客栈。云绯雨跳下马车指了指牌匾。问:“云翔客栈。是云家地吗?”看见一名老板模样地人急匆匆跑了出来。对着男人鞠躬又行礼。“少主 云顷挥挥手,淡淡道:“我姨娘她们都安顿好了?” “安排好了,分别住在天字一号和二号房。” “那就好。”云顷扭头看了看车上地包裹,“蓝色的包裹送我房间,其他都送到天字一、二号房去。” “是 云顷突然拉过还在四处张望的小人,介绍道:“这是七少爷,以后他的命令就等于我的命令,听见了吗?” “是 “雨儿,我们进去 男人亲昵的搂过他,根本不顾旁人地眼光,大大方方的回到二人住的独立小套房。 用过晚膳,云绯雨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早早的爬上了床,一放松,脑子又乱了起来,不由自主就想起那人离开时地落寞背影,心开始一阵阵抽痛。 “雨儿,在想什么?”男人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凑了过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伤了一个,不能再伤害第二个,云绯雨立刻收敛心神,回抱住男人地腰,笑吟吟道:“没想什么。” “真的?” 看着男人不太相信地表情,云绯雨想了想,面容古怪的看了看他,突然笑道:“是想了点事情。”说着,他一翻身就将男人压到身下,双眼灼灼的看着他,“,我想要你。” 云顷楞住,但感觉到身上小人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这才明白他是来真的,面上顿时青红交加的变幻着,最终勉强道:“好 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云绯雨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傻瓜,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不必勉强自己。” “可是……你不是想要我吗?”男人面上浮起一丝疑惑。 “嗯,是想要。”云绯雨直言不讳道:“但是做这种事是要两个人都舒服,如果只有我舒服而你不舒服,那做了还有什么意思,其实我并不介意在下面,只是偶尔想换个体验罢了。” 听完这翻话,云顷舒了口气,抚着他的脸微微一笑,“如果是宝贝的话,我愿意。” 低头吻上他的唇,唇舌纠缠间,云绯雨轻吟,“这次,我不会弄疼你了。” 当二人**相对,看着男人**那根巨大,他瞅了瞅自己秀气的分身突然自卑起来,实在想不通,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差这么多?老天实在太不公平。 “宝贝,怎么了?” 半天没感觉到他的动作,云顷奇怪的半撑起身子,当看见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他在想什么,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而后邪气一笑,“宝贝,喜欢它吗?” 云绯雨恨恨的瞪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倒,“现在是我上你,给我躺好了。” 拿出男人准备好的药膏,抠了一指伸向那橘色的褶皱处轻轻地涂抹。当探进半指,感觉到男人身体瞬间僵硬。他有些于心不忍,“。我看算了,还是你来吧。” 说着,就要抽出手指,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使劲往里面伸去。 “笨蛋。你疯了吗,这样很疼的。”云绯雨拍掉他地手,轻轻抽出手指一看,还好没出血。 “快点,宝贝,我想感受你。”男人张开腿。将私密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诱惑着。 云绯雨咽下口唾沫,又抠了些药膏探进。这次进入很顺,当进入三指时。他听到男人难耐的呻吟,还有自己粗重地喘息。 抽出手指。扶着分身顶在那诱人的褶皱处,低头吻上男人的唇。“,我进来 “来男人双腿一勾,将他推向自己,只听噗滋一声,二人同时呻吟出声。 “,你身体里暖和,**。” 云绯雨轻颤着,忍住想要横冲直撞的**,哑着嗓音开口,“,疼不疼?我想动。” “不疼,快动,宝贝 上次因为药物关系记忆并不是很深,快感自然没有,而这次,他完全体会到从未感受过的舒畅和快乐,分身被柔软弹性地肠壁紧紧包裹,摩擦带着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滑过全身,让他忍不住更快更猛的**起来,迷乱中,看见男人隐忍的脸,他突然停下,喘着粗气问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宝贝,快点,我很舒服。”男人勾下他的头,细细亲吻他的唇,轻轻摇摆腰身。 随着男人地轻晃,云绯雨又忍不住大力**起来,在最后的疯狂撞击中,只感觉男人身后一紧,控制不住的快感从下体瞬间传遍全身,小腹一阵猛抽,在温暖地包裹下,他将自己滚烫的液体射在了男人身体最深处。 静静趴在男人身上休息了好一会儿,直到头顶传来低沉悦耳地声音,“宝贝,舒服了 “嗯,**云绯雨撑起身子,小心翼翼从男人体内退出,看着那一起流出的白色浊液,急忙就要下床,“我去拿棉巾给你清理下。” “回来随着带怒地呵斥,身体被拉倒在床,刚才还在自己身下的男人,此刻已经压到了他身上,“宝贝,吃完了就想跑?那我呢?” 感觉到男人那根巨大紧贴在自己小腹,云绯雨眨眨眼,一脸地无辜,“我没想跑,我只是想给你清理下,而且,,我们刚做完,你后面不疼,你不累,不休息下吗?” “不需要。”云顷轻动薄唇,而后勾起唇角,挂起邪魅而奸诈的笑容,“宝贝,我足足等了一个多月,你可满足了,我还忍的很辛苦呢,现在,你是不是该主动让我吃个够呢?” 果然不愧是云家掌舵人,从不做吃亏的买卖,难怪会那么爽快答应自己,不过算了,云绯雨抬腿勾上他的腰,用脚拍了拍他光滑弹性的**,抬头含住他的耳垂轻吟,“不先清洗一下吗?” “不急,宝贝的东西我都想保留。” “变态!”云绯雨忍不住斥骂。 男人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抽出在小人体内活动的手指,将巨大的下体顶在他身后,报复性一举冲入,看着身下小人开始颤抖痉挛,一边缓缓**,一边在他耳边沙哑低吟,“宝贝,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云绯雨双颊绯红,眼中雾气沼沼,神情迷乱,听见他的话语却根本回答不出。 因为男人的动作如狂风巨浪般凶猛,而他出口的所有话语都随着那剧烈的撞击,化为破碎不成调的呻吟声。 一夜缠绵,不清楚他们做了多少次,只感觉身体再也无法动弹,陷入昏迷失去意识,这场小别后的次欢爱才结束。 看着小人疲惫不堪的脸,云顷爱怜的轻抚,自言自语着,“小东西,知道要我一次的代价了吗?可要记住教训,不然,下次可不只一晚上就能解决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二十九章 幸福宣言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云顷,下意识的伸手挡住身旁宝贝的耳朵,生怕将他吵醒。 小心翼翼的起身,随意披了件长袍,走到门前低声询问:“什么事?” “少爷,杜夫人说雪姑娘醒了,让小的来通知一声。” 回头望了眼才睡没两个时辰的宝贝,他不悦的皱起眉,但却无可奈何。 “嗯道了,你去告诉姨娘,我和雨儿等会就过去。”男人低声吩咐。 “是 听着门外渐远的脚步声,云顷走会床边,爱怜的轻抚着床上宝贝的甜美睡颜,着实不忍心吵醒,可是不叫醒他,恐怕过后他会脾气吧?只好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唤,“宝贝、醒醒,宝贝,醒醒……” 哪来的苍蝇,吵死了!极度困倦的云绯雨非常不高兴的伸手挥赶,安静了,继续睡,可没一会儿,脸上、鼻子、额头到处都传来痒痒麻麻的感觉,他气恼的睁开眼,瞪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抿紧唇不做声。 知道小人脾气了,云顷笑笑,双臂伸到他背后,拦腰将他抱进怀里,而后开口,“宝贝,我也不想吵你睡觉,不过你娘叫人来说雪姑娘醒了,如果你太困就继续睡好 本来在生气,一听见这话,云绯雨推开他就蹦下床,可双脚一落地,整个人就往下滑去。 “宝贝云顷一把将他拉回怀里,紧张上下查看。“摔到没,摔到哪了?” 小人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狠狠瞪他。 云顷被瞪地头皮麻。最后只好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宝贝。不生气了好不好?” 云绯雨此刻憋屈地想拿头撞墙。奈何身体软地连抬根手指都困难。一张口咬上男人地肩头。以解心头之恨。 忍着肩膀传来地刺痛。云顷任由他咬。知道小人正在气头上。如不哄好。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理自己。 气喘吁吁地松开口。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男人。云绯雨咬牙切齿看着他。“混蛋。咬死你混蛋。” 哭笑不得地看着小人在自己身上乱咬一气。直到完全瘫软在自己怀里。云顷轻轻抱着他。笑道:“宝贝。解气没。还要不要继续?” 看了那可恶的男人一眼,云绯雨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理他。 “好了,宝贝不生气了,泡个热水澡,我给你按按活活血,然后吃点东西,你就有力气了,然后我们去看你娘和雪姑娘,好不好?” 云绯雨瞅了他一眼,而后往他胸前一靠,凶巴巴道:“快去准备。” “是是,七少爷,小的这就去准备,请您稍等。” 知道他气已消,云顷笑嘻嘻的将他放到床上,而后出门吩咐,待一切准备妥当,他将快要睡着地小人抱进浴桶,看着他趴在自己身上迷糊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那水嫩的红唇,却觉下身又有抬头的**。 “真是混蛋!”他轻声自骂了句,吸口气压下体内又开始骚动的**,十指如跳舞般,在身上小人的腰背揉捏按压起来。 泡在温暖地水里,男人的手指又恰倒好处的按压在他最酸软地地方,云绯雨舒服的呻吟出声,直到臀部被一炽热地坚硬之物顶住,心中警钟大响,他立刻睁开眼瞪着眼前男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看见小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觉自己身体地变化,云顷苦笑,“宝贝,这可不是我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对着你就会起反应,而且你刚才叫地还那么消魂,我就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啊,不过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 “你还敢做?”云绯雨露出一口贝齿,龇牙咧嘴道:“你还做我就一口咬断你的脖 “好好,知道了,我知道了。”看着他如此模样,云顷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 靠在男人胸口,继续享受他的服务,似乎想到什么,他突然又抬起头,盯着男人的脸猛看。 云顷好奇,“怎么了宝 云绯雨伸出软绵无力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揪了揪,“脸色好很多,似乎也比上次有点肉了。” 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口,云顷用炽热的眼神凝视着他,“为了宝贝,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听了这话云绯雨没有笑,反而瞪了他一眼,“以后再说这种话就别来见我,连自己性命都不好好珍惜的人,我根本不想看见。” 心中一暖,知道宝贝心疼自己了,云顷抱紧他,“知道了,宝贝我爱你!” 云绯雨用脸蹭了蹭他的脖颈,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我也爱你!” 感觉到男人身体一震,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他颈窝,拉着他的手放到身后,闷声开口,“继续按,腰还酸着 两人静静的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云绯雨突然开口,“ “等梨花姐他们一走,我就立刻去找老头给你解毒。” 知道他说的老头就是毒王,云顷淡淡应了声,转而又说:“要不这样,你告诉我大概地址,我先派人去找,这样快些。” 想了想,云绯雨抬起头看向他,“也好,不过那路并不好找,等会我画个大概地图吧,最主要是找不到入口,因为那有阵法。” “无妨。慢慢来,总会找到的。” “可是”云绯雨担心的看着他。“古大夫说你地毒最多只能控制一年。” 云顷笑了笑,“只要我用功力压制就没事的。而且这次闭关一个月,我地功力已经完全恢复,所以不必担心。” “难怪你消失一个月,连个信都没有。”云绯雨不满的撇撇嘴。 “怎么,想我了?”男人调笑道。 “哼。谁想你,管你死活。”云绯雨别过脸不看他。 云顷转过他地脸,将头抵在他的额头,笑的一脸柔情,“我知道宝贝担心我,但就是不想看见你总为我担心。所以我这次才潜心修炼,如不是接到消息,恐怕还不会这么快出来。” “消息?什么消息?”云绯雨脑中灵光一现。气呼呼的推了他一把,“我就知道你派人监视我。” 云顷苦笑。“宝贝,你这可是冤枉我。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监视你。” “那为什么那么凑巧。迹大哥昨天来,你也跟着就回来了?” 云顷尴尬的轻咳两声,小声道:“其实,我是派人监视迹无涯那厮,我知道宝贝不会去见他,但那人就很难说了,如果知道你回来,恐怕又会前来纠缠,所以……” 小心翼翼地看了小人一眼,见他没有火,只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宝贝?” 云绯雨叹口气,而后俯到他怀中,语气平淡,“以后不用担心这个,我跟迹大哥都讲清楚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你放心吧!” “宝贝?” 看着他静静靠在自己怀里不再说话,云顷没来由的心慌起来,“宝贝,是不是我要求太多了,你告诉我,我改,我以后都听你的,只要你别离开我。” 云绯雨抬起头,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不会离开?对迹大哥我心存愧疚,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如果你再这样,我……” 看着男人面上地不安和慌张,到嘴的话却突然说不出口,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到胸口,一本正经道:“,你听好了,我云绯雨此生此世都会陪在云顷身边,不离不弃,如违此誓言,定遭…… 激烈地热吻过后,云顷蹭着他的顶轻叹,沉声道:“对不起雨儿,是我多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对不起!” 曾经那么强势地男人现在变的如此敏感脆弱,这到底是好还是坏?窝在他怀里,云绯雨有些不安地开口,“,你以前的自信都哪去了,那时候你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是我骂你打你恨你,你也非要将我留在身边,怎么现在?” 云顷苦笑下,低头亲了亲他地小嘴,“以前是没有得到,所以一门心思想尽办法也要得到你,可是真正得到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就非常害怕失去,或许跟体内的毒也有关,因为这种毒就是影响人的心智和情绪,最后让人狂变成疯 一听他的话,云绯雨顿时紧张起来,“那快些,我们必须快些找到老头,让他赶紧给你解毒。” 云顷揉着他的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没事,我现在好的很,有宝贝在我身边,比任何药都要有效。” 云绯雨瞪他一眼,嘴角却不住上扬,“就知道甜言蜜语哄我,不过记住,以后身体哪不舒服必须告诉我,听见没?” “是,宝贝大人 “肉麻云绯雨白他一眼,突然又问:“对了,来延京我就想问你,你把宝儿他们怎么样了?” “宝儿?” “赵一清和陈宝光。”云绯雨恶狠狠的瞪着他,“混蛋,你敢伤了宝儿,我跟你没完。” “哦,是他们啊,早就放了。”见小人一脸的不相信,云顷皱眉想了想,“这样吧,我等会派人去找他们,看到他们平安无事,你就会相信我了吧?” “真的放了?”云绯雨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要拿他们威胁我替你做事吗?” 云顷叹了口气,“雨儿,你太小看我了,你真的认为我是想你替我做事吗?朝廷那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拿他们威胁你,只是想有机会接近你,因为你当时那么讨厌我,我只好耍手段这么做。” 狐疑的上下看看他,见他不象说谎,云绯雨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不过,另外一件事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看见小人突然将脸板起,云顷大概猜到他想问什么,双臂不由自主收了收,语气满是无奈,“那件事虽然不是我下令的,但的确跟我有关,对不起!” “是白清秋一手操纵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云顷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他认为你是我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因为在你伪装成夏雨时候,我就三翻两次为你改变原有的计划,所以他想除掉你,而那次在延京见你一面后,我体内的毒第一次作,只好闭关了两个多月,没想到一出来就听见你去边关的事,然后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知道一切都是他捣的鬼,我就连忙去了边关,才知道生了那件事,对不起,你想打就打我吧。” 看着男人面上的愧疚和眼中闪过的慌张,云绯雨使劲捏了捏他的脸,直到白皙的脸颊出现深红的印痕,笑道:“好了,惩罚完毕。” “雨儿云顷捂着脸,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你手劲好大,好疼!” 拉下他的手,果然看到被捏那处微微肿了起来,云绯雨凑上前去舔了舔,笑嘻嘻道:“好了,上药完毕。” 看着小人的笑脸,云顷这时才真正放下心,抱着他低语,“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去,就不会生那件事,都是我不好。” 云绯以轻轻揉着他的脸颊,淡淡开口,“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但是如果以后我再现你做坏事,我可不饶你。” “嗯,以后再也不会了,宝贝让我向东我就向东,让我向西我就向西,绝对不违抗,违抗我就让你在上面,怎么样?” “好,你说的,不准反悔。”云绯雨美滋滋的暗乐,却忽略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奸诈。 “对了,白清秋呢,你杀了他?” “还没,关在萨兰城天水阁分舵的地牢里,不过手筋脚筋都被我挑断了。”男人淡淡开口,但胸口突然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哎呦 见小人的手又伸向另一边**,云顷急忙捂上,陪笑道:“雨儿、雨儿,有话好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出气是不是,他把你害那么惨,我这样都算便宜他的了。” 云绯雨放下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这样,即使为了我,我也不喜欢,这样折磨他还真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你残忍,明白吗?” 云顷看着他的双眼,而后点点头,随后问道:“那是放了他,还是……?” 将头靠在男人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云绯雨淡淡开口,“他此刻已经是废人,活着只是痛苦,给他个痛快吧,同时也是给尹大哥和五百名兄弟个交代,就算我自私好了,我想要你平安,同时自己也想要安心,唉……我果然很自私。” “不关你的事。”云顷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好半天才平定住激动沸腾的心,微笑道:“好了宝贝,这事就这样过去吧,以后再也不会生这种不幸,所以,我们要代替他们幸福的活下去。” “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三十章 梦想实现 二人去看雪梨花时已是巳时四刻,杜月娥不悦的看着自己儿子,“怎么这时候才来?” 云绯雨讪笑两声没有说话,总不能跟自己娘说,她儿子被人做的浑身瘫软无力,走不动路吧。 “梨花姐 看向女子,见她正望着自己,云绯雨满心愧疚的轻唤了声。 “你、来了!”雪梨花的嗓子有点沙哑,看着他的双眼充满歉意。 “嗯云绯雨点点头,关切的询问:“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的厉害吗?” 雪梨花轻轻摇了摇头,笑笑,“还好,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想着娘亲可能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她,云绯雨歉然一笑,“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该逼你解咒。”说着,直起身子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梨花姐!” 眼见雪梨花挣扎着就要起身,杜月娥连忙按住她,“梨花,别激动,古大夫说伤口还未愈合,你必须好好躺床上休息,而且本身就是这小子不对,给你道歉是应该的,乖,听姨的话,别动。” “姨,不怪小雨,是我的错,我该把实情告诉他的。”女子急忙开口,而后转头看向他,“小雨,血喝了 当时情况紧急,云绯雨哪有空闲想解咒的事,血自然是没喝,正要开口回答,却不料一直不吭声的云顷突然开 云绯雨楞楞地回头望向男人。正想询问。见他朝自己直眨眼。便将问题憋回肚子。干笑两声。点头附和。“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便开起了玩笑。“那就好。我可没有勇气再死第二次了。” “梨花姐。对不起!”云绯雨又深深鞠了一躬。 “小雨。我跟你开玩笑地。你别……” 见女子又想起身。云绯雨急忙上前将她按下。笑道:“我明白。你别激动。我也只能这样跟你道歉。比起你地命。这根本不算什么。” 二人相视笑笑。便不再多言。 站了一会儿。云绯雨感觉积攒地力气就要用光。身体不禁晃了晃。杜月娥一把抓住他。紧张道:“雨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 “真的?”看着儿子泛青地眼圈和满面的疲惫,杜月娥根本不信。 云顷清咳一声,不动声色的将云绯雨揽入怀中,而后开口,“姨娘,雪姑娘现在需要的是静养,我们就先出去了,改天再来看她。” 看着儿子虚晃的身子,杜月娥大概猜到一些,但二人间地事她也不好插口,只好点点头,“好吧,快带雨儿回去休息,我看他脸色很不好。” “是 实在很累,云绯雨也不再掩饰,看向女子,“梨花姐,改天我再来看你。”见女子朝他点头,而后看向妇人,“娘,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注意身体。” 听见妇人的话,云绯雨脸顿时通红,低头道:“知道 二人转身朝门口走去,云顷突然回头,“姨娘,您和雪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豆子或者这里的老板去准备,不必客气的。” “嗯,我知道,你们快走 云顷点点头,一出房门,他立刻抱起快要站立不住的小人,凑到他耳边轻笑低语,“宝贝,是不是还很酸,回去我再给你揉揉。” 虽然当众被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好这里人不多,而且他实在没有力气自行行走,只好将脸埋进男人怀里,闷声闷气道:“还不是你害的,混蛋,还好意思笑。” “是是是,是我地错,宝贝不气了,想吃什么?我立刻叫他们去做。” “不想吃。”云绯雨蔫蔫道。 看见他如此,云顷心疼不已,轻声哄劝,“乖,不吃东西怎么行,刚才你就才喝了半碗粥,不然怎么站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想想看,你想吃什么,我去弄。” “我要睡觉,你别吵我就行,等我睡好了自然会想吃东西。”说完,云绯雨闭眼窝进他怀里,没一会儿却又抬起头,“对了,刚才你说我喝了血,我什么时候喝了?” 云顷笑笑,“等会就给你喝。” “你……”云绯雨不解的看着他。 “我让古大夫治疗时收集了些,你也想解咒的吧,既然她已经刺了自己一刀,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云顷轻描淡写地说完这番话,云绯雨不禁瞪他一眼,“你真是……”但细想一下,男人这么做也没错,毕竟不可能再要求女子解咒,而自己却不想再欠女子的情,所以这个咒又必须得解。 叹了口气,他疲惫地闭上眼,“谢谢你,。” 云顷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小声道:“傻瓜,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可不想你再跟她牵扯不清。” “嗯,知道了。”云绯雨懒懒应了声,“,我好困,等我醒了再喝,现在别吵我。” “是,少爷将手臂收了收,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云顷快走两步,进入房间将怀中小人放下,轻轻拉下他缠在脖子上的双手,替他撵了撵肩头地被角,忍住想要亲他的冲动,悄悄退出了房间。 睡到自然醒,美美大吃一顿,云绯雨又生龙活虎起来,只是男人突然忙碌起来,一连几天都看不到人影,每天到傍晚时分才会回来,不过想想他身为云家主人,忙碌是肯定的,便也没去过多在意。 女子醒后,通过药物和食物的配合,身体恢复的很快,才过五日就已能坐起自己吃了补汤给她送去,却被男人半路拦下。 “咦,,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事情都处理完 看着他手上的托盘,云顷皱了皱眉,“这种事吩咐别人去做就好。”说着,从他手中接过托盘,对着路过的一个小二招了招手,然后将托盘递去,“送到天字一号房去。” “是 “哎……你干吗?”以为他是要跟自己一起去送汤,却不料交给了别人,云绯雨不满的瞪他一眼,就要追上前去。 “雨儿,等下。”云顷将他拉回,“我今天回来是要带你去个地方,所以别管那汤了好不好?” “送完汤去不一样。”云绯雨依旧一脸的不高兴。 “好好好,是我错了好吧。”见他如此,云顷立刻小声道歉,“好了宝贝,不生气了,是我错了,乖,不生气了,好不好?” 狠瞪他一眼,云绯雨推开他,“走吧,不是有地方要带我去吗?” “是,小人立刻为七少爷您带路。”男人笑嘻嘻的牵起他的手,朝楼梯口走去。 上了街道,行到一家大门紧闭的酒楼前时,二人停下。 云绯雨万分不解,看着男人上前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铜锁,好奇的问了句,“,这酒楼也是云家的?” “算是吧,因为你也是云家的主人啊!”男人笑的一脸温柔,拉着他的手跨过门槛,“来,看喜不喜欢,以后这就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了。” “我?”云绯雨依旧不解。 “对,你不是一直想开饭馆吗,这几天我就四处看了看,觉得这个位置最好,人流量最大,而且这家酒楼还很新,喜欢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开饭馆?” “听姨娘说的。”云顷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朝楼梯走去,“走,我们到楼上看看。” 云绯雨犹豫了下,小声道:“可我并不懂经营,我只会做菜,所以当时只想开个很小的饭馆。” 云顷转过头对他笑笑,“别担心,我会帮你的,你只管做喜欢的事就好。” 张了张唇,却觉自己什么感激的话也说不出,开饭馆一直是他的梦想,但跟了男人就没指望他会爽快答应自己,本来想以后跟他慢慢协商,却没想到…… 上前抱住他的腰,云绯雨此时心情颇为复杂,轻声低喃,“,谢谢,谢谢你!”(,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二百三十一章 来吃来喝 一个月后,在云顷的全力协助下,绯雨轩开张,同时杜月娥和完全康复的雪梨花也离开,回了巫族森林。 本来不想用自己的名字为饭店命名,但男人对他软硬兼磨,天天在他耳边唠叨,便只好无奈答应,里面的布置虽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此刻他却没有心思管这些,只全心投入研究菜色花样,各种小吃当中。 三月中旬的一个夜晚,这已是饭馆开张一个月后,子时三刻,看着他又拿着自制的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云顷没好气的一挥手,桌上蜡烛顿熄。 “,你干什么?”黑暗中,云绯雨一边摸索着桌上的火石,一边不高兴的呵斥。 “我干什么?早知道就不给你开这个饭馆了。”云顷气恼的抱起他就扔到床上,趁他被摔的七荤八素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 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他,云绯雨只好一边阻挡一边哄劝,“、,再给我点时间,就快了,好不好,再给我点时间?” “不好云顷粗嘎着嗓音拒绝,迫不及待的拉下他的裤子。 黑暗中,听着男人急促的呼吸,还有不断在他身上点火游移的大手,感觉小腹涌起一股火热,云绯雨放软身子,在心中轻叹,自己被碰触都如此渴望,更何况是他。 打开双腿抬高臀部,配合男人手指的动作轻轻摇晃身子,伴随着低喘呻吟小声开口。“对不起……嗯…………啊哈……” 男人没有做声,似一只饿了很久的野兽般在他身上啃咬舔舐。随着手指地抽出,感觉那根坚硬的火热抵在自己身后。云绯雨抱紧他宽实地后背,极其渴望的将身体贴了上去。 然而,云顷突然停下动作,半天没有动作。 “?”看不清男人地脸。云绯雨忍不住出声。 “宝贝。叫声好听地。”云顷带着戏谑地调笑声突然响起。 “?”云绯雨楞住。 “叫声好听地我就满足你。”说着。便极其恶劣地用分身在他身后顶了两下。却偏偏不进去。 “混、蛋 云绯雨气地狂。伸手就想推开他。却被男人一把按在头顶。另一手紧紧抓住他地**。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吟。“宝贝。想要就说。相公我要。” “混蛋、给我滚开。” “啧啧,真不乖紧紧压住不断挣扎的小人。云顷忍住下身快要爆炸的**,将分身轻轻推进几分。却又停住不再动弹,沙哑着嗓音威胁。“快叫,宝贝,快叫相 前面被男人抓在手里得不到慰及,后面迫切的想要得到充盈,此刻却不上不下的让他抓狂,心里极度憋屈气恼,但浑身跟着了火似地急欲得到泄,只好小声唤了句,“相……公 “什么?我没听见。” 混蛋!此刻他才觉,这个男人恶劣的本性根本就没变,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云绯雨又气恼又委屈,可身体此刻根本不听他地指挥,不由得鼻子一酸,“相公 云顷在心中轻叹,他知道自己欺负的过火了,但近两个月地时间,这个小家伙完全沉迷进饭馆里的一切事物,根本把自己当空气,这让他怎能不气恼,所以想小小地惩罚一下,却没料到把他弄伤心了。 “好了好了,宝贝,是我不好,乖,不生气了。”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如春风般抚平了云绯雨焦躁混乱地心绪,他其实很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做,压下心中因委屈而泛起的酸水,用脸蹭着他的脖颈低喃,“对不起,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啊……” 突然的刺入让他止不住的开始颤栗,身后的空虚瞬间被火热充盈,心中的幸福满的似乎要溢出,此刻言语已是多余,二人紧紧搂抱在一起,随着床铺剧烈晃动吱呀不停,还有淫糜的粗喘**参差起伏,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不眠夜。 白日的亮光叫醒了床上的男人,习惯性的往身边一摸,却觉冰凉一片,迅起身张望,却觉自己的宝贝只穿了裘衣裘裤,正俯坐在桌前勾勾画画。 听见声响,云绯雨抬头送去一个灿烂的笑脸,“, “什么时辰了?”云顷从床上站起,坚韧完美的身体**呈现。 虽然二人该做的都已做过,但云绯雨仍旧不习惯直视男人的身体,红着脸低下头,“大概快入巳时了。” “哦,你起来多久了?”云顷随手捞起一件长袍披上,而后走向他。 “有两个时辰了吧。” “为什么不多睡会?”拉过板凳坐到小人身后,紧紧抱住他,而后看向桌上。 看见那些奇怪的图案,似乎不是菜色,云顷伸手取过一张,不解的询问,“这是什么?” “桌子云绯雨看了看他手中的纸,立刻回答。 “桌子……中间要开个洞干什么?” “呃……,我想把一楼改成小吃馆,二楼改成火锅城,然后三楼……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看着小人亮晶晶的双眼,云顷又拿起别的纸张看了看,“这些天你都在弄这些?” “嗯云绯雨点点头,而后拉下他的手望着他,“,可不可以?我想改下饭店风格。” “小笨蛋,那是你的饭店,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云绯雨异常欣喜,在他脸上啪的亲了口。而后又转身回到桌前开始写写画画。 半天没听到男人地动静,他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正对上男人炽热的眼神,脸不由得一红,“,你……不饿 “宝贝饿了?”云顷淡淡开口,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云绯雨突然感觉有些紧张。咽下口唾沫摇摇头,“我现在不饿,你饿了就先出去吃吧。” “我是饿了。”男人突然缠了上来,拉开他的衣衫就将手伸了进去,不住亲吻着他地脖颈,“宝贝。我饿了,想吃你。” 云绯雨压住他的手,“。我在做事,而且。昨天晚上做了那么多次,你还不够吗?” “昨天晚上?那怎么够。你冷落我两个月零三天,一个晚上怎么够。”男人理直气壮的回答。然后又说:“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别闹了。” 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男人按住,在他耳边轻笑,“宝贝,这点定力你都没有吗?” 面对如此挑衅,云绯雨顿时气恼,坐直身子专注于桌前,但那人对他的身体太过了解,双手不停地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抚挑弄,身体越来越热,思维越来越不清晰,只感觉身体被拉起,裤子被扯下,双腿被大大分开,他以极为羞耻的姿势趴于桌上。 “宝贝,我们头一次这么玩呢。”男人舔着他的耳垂,将巨大的火热顶在他身后,一挺腰身,毫不犹豫的贯穿到底,大力**起来。 当云绯雨浑身疲软无力地瘫倒在男人怀里时,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现在满足 “怎么会?”云顷邪气的舔舔唇角,“对着宝贝我永远都不满足,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你在床上,能好好疼你爱你。” “做死你。”云绯雨咬牙切齿地低骂了句。 男人抱着他沉笑不语。 “对了,。”云绯雨突然睁开眼“帮我找一批面点师傅,我要单独培训他们,还有,我要做一批特别的桌椅,还要做一些特殊地锅、铲用具,还有……” 看着怀中小人眉飞色舞的模样,云顷一边替他揉捏着腰身,一边静静地听他诉说,直到他征求性的望向自己,微笑着点点头,“好,先休息下,下午我们就开始。” 听见答应,云绯雨恨不得立刻起身就去操办,但此刻身体地状况却让他有心无力,只好乖乖听从男人的吩咐,闭上眼好好休息。 绯雨轩从开张以来,由于菜鲜味美,花样繁多吸引了不少客人,可在开张仅仅两个月后,突然关店说要整顿维修一个月,让吃客和对手都摸不着头脑,有的抱以好奇之心观望等待,有的嗤笑冷嘲热讽,总之众说纷纷,但很多尝过他们菜肴的人都抱着期望,静等一个月后。 时至五月中旬,绯雨轩以全新之貌呈现在众人面前,当天开张之季,从进去一个人,到蜂拥而至,除了三楼还未开始营业,一、二楼全都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一楼全是长方小桌,统一的白桌红凳,整齐有续的摆放,让人耳目一新,还有那从来都见不得人的厨房此刻也全部公开呈现在众人面前,头戴白帽身穿白衣的厨子们笑脸相迎,站在被粉饰一新的长方灶台后,向来客热情介绍各种小吃美味。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面食,从吃过的拉面、刀削面到没见过的热干面、凉面,从大个的肉包、菜包到精致的汤包、水晶包、烧卖,从鲜肉大饼、煎饼到千层饼、香酥芝麻饼,从普通的炒菜米饭到豆皮、竹筒饭、盖浇饭、海鲜饭,还有各色清粥小菜。 支持一下店铺:有旺旺号的请收藏下吧. 小小的绯雨轩,不仅将全国各地的风味小吃汇聚于此,还增添了很多没见过没吃过的新花样,而且价格公道、分量十足,每个人都尽情的吃,裤腰带松了又松,恨不得将所有食物都品尝一遍,奈何光面食就几十种,只能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望眼兴叹。 二楼圆桌圆凳,每个桌正中都挖了个洞,洞下是个煤炉,众人好奇不已,经过介绍才知道是一种新吃法,名叫火锅,点完菜后,看着火红的燃煤被放入,然后上面架起了冒着腾腾热气的小铁锅,铁锅被一分为二,一半红油不住翻滚,一半清汤徐徐飘烟,每个人新奇不已,但当尝过味道后,一个个奋起大吃,直到吃的满脸红光,汗流浃背,仍旧不停的大声吆喝,来吃来吃、来喝来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宝贝等我 听着楼下人声鼎沸,二人坐在三楼半封闭的包厢里,云顷笑吟吟看着对面小人,“雨儿,生意很不错哦,看来你还是很有经商天分的。” 云绯雨笑笑没有做声,不可能告诉男人这些东西在自己那个世界根本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吧,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将箅子上刷了油,然后将切成薄片的牛肉、羊肉等等放上面烘烤,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 “烤肉?不过我头一次见到这种烤法。”云顷好奇的盯着他的动作,当面前递过来用翠生生的青菜叶子包裹的沾了酱的肉时,他不解的眨了眨,“给我?” “嗯,尝尝云绯雨期盼的看着他,本来想琢磨做牛排,但想起那工艺似乎极为复杂,便想起吃过的烤肉,似乎比较简单。 云顷伸手接过,看着那片青油油的生菜叶子,微微皱眉,“雨儿,这……叶子就这么吃,不烤熟吗?” 云绯雨笑嘻嘻的望着他,“烤熟了就不好吃了,你尝尝,看习不习惯。” 云顷尝试着咬了口,原来菜叶子生吃就这个味道?配合着带着浓重酱味的肉,似乎……还不错。 看着他吃完,云绯雨眼睛冒光的看着他,“怎么样?” 云顷想了想,“味道还不错,不过吃这生菜叶子,不“呃……我想应该不会吧。”云绯雨此刻也有些拿捏不准,毕竟这里跟现代不同,这里的人并不习惯吃生的菜和肉。 见小人一脸的苦闷,云顷笑笑,“慢慢来,其实想想这菜跟水果差不多,都是地里种的,自然是可以生吃,可能味道不如水果好。所以大家才把它弄熟了吃。” 经男人这么一说。云绯雨觉得很有道理。立刻又开心起来。“。吃不惯生菜就吃肉吧。沾这些酱吃。这些酱我可是研究了好久。” 看着桌上摆地七八个小碟。云顷微笑着点点头。 一直吃肉有些腻。吃到中途他自己开始用生菜叶子包肉吃。感觉到已差不多。喝了口放了冰块地果酒。用湿棉巾擦了擦手。他看向对面一脸兴奋忙碌不停地小人。“宝贝。你不吃?” “吃了。一边烤就一边吃了。”云绯雨抬头看向他。“咦。不吃了吗?没吃多少比较饱腹吧。”男人淡笑。 “嗯。这到是。”云绯雨若有所地点点头。然后将箅子里地肉翻滚几下。见都已呈金黄色。便都夹进碗里。然后弯腰将下面地炉子口一封。起身几口将肉干光。喝完杯中果酒。擦了擦嘴。“好他吃完。云顷笑眯眯地望着。眼中不时有火光闪现。“宝贝。饱了?” “嗯。吃饱了。”云绯雨点点头。然后开口。“下回用另一种方法烤肉给你吃。” “好男人轻轻的笑,随后直直望着他,“宝贝。你饱了就来喂我好不好?” “?”云绯雨楞了下,当看见男人眼中闪动的火光时,暗道不好。转身就朝包厢外冲去。 只感觉身前刮过一阵轻风,随后身体被翻转。整个人被压贴在墙,男人在他耳边低语。“宝贝,这样可不好。你六天都不让我碰,是不是该适当的满足我一下 云绯雨小声哀求,“,别在这里,晚上、晚上回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不好。”男人用坚硬的下体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他身后的细小缝隙,在他耳边喷着热气,“我想在这里做。” “你、变态!”云绯雨快被气死,那次过后,男人似乎尝到在床以外地地方做的乐趣,从桌子到凳子,从凳子到地上,从地上到房顶,有时候经常借出去看星星而跑到野外,越来越弄不懂男人在想什么,只感觉他越来越变态。 云顷轻笑,舔着他的耳垂道:“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变态,谁叫我的宝贝这么诱人感觉到下身一凉,知道裤子已被脱下,听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声音,云绯雨异常紧张,又低声哀求起来,“,求你了,别在这里,如果有人上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揉捏着他胸前的小小突起,云顷此刻有些迫不及待,但润滑药膏忘记带在身上,四下一扫,看见装油的小碗,眼睛一亮。 看看依旧在不停挣扎的小人,伸手点住他地**道,而后走到桌边将油倒在掌心,将两手涂满,一手伸到小人身后扩张起来,另一手覆在了自己昂立的分身上。 感觉已差不多,他抬高小人的臀瓣稍稍分开,分身前端刚顶住**口就有些控制不住,吞噬摧毁的**如飓风般袭来,强行压制住心中的这股狂躁,缓缓推进。 还能撑多久?看着身前的宝贝,他悲哀的**起来,身体却异常的亢奋,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体内那股狂躁嗜血的**越来越难控制,他很清楚,毒快要压制不住了。 “雨儿、雨儿、雨儿……” 轻声地低喃带着浓浓的爱恋,想要他,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可是这样的自己,究竟还能陪他多久?不想分开,一辈子都不想分开! “老板、老板随着大声的吆喝,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云绯雨顿时惊醒,可依旧在他体内猛烈**,一波一波的快感顺着脊椎蔓延,散遍全身。 “什么……事?”压制住想要大声呻吟的**,云绯雨从牙缝间挤出几字。 “很多蔬菜都没了,还有肉也消耗掉一大半了,您看怎么办?” 听见那人止住了脚步,云绯雨在心里松了口气,但男人似乎更兴奋,撞击的更加猛烈起来,他捂上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老板?” 脚步声又起,云绯雨紧张的绷紧了身子,感觉到那人狠狠撞了一下后,突然停在自己身体里战栗起来,稍微喘息一下,他立刻开口,“没事,肉和菜大概过会就送来,不用担心。” “哦那人顿了下。紧接着又开口,“老板,您是不是不舒服,听您嗓音……” 生怕那人过来,云绯雨立刻解释,“没事、我没事,只是嗓子有点干,喝口水就没事,你下去忙吧。” “哦。那我下去 脚步声渐远,云绯雨终于放松下来,身子软软地就往下滑。 “宝贝云顷将他翻转抱上身。 “混蛋,跟你说不要在这里做你非要做。”云绯雨气恼的瞪着他。 “知道了,以后不在这里做就是。”这么说着,男人腿,将又已硬挺地分身塞进他体内,邪气的勾起唇角,“那今天就在这里做个够。” “混……唔……” 抱着累地睡着的小人。云顷轻抚着他地脸,眼中是浓浓的爱和眷恋。 突然,剧烈地疼痛从脑中炸开,又来了吗?他强忍着痛楚轻轻将小人放到长椅上,走到一旁席地而坐运起功来。 一个时辰后,云顷擦了擦额头的汗,面色苍白的站起,身形有些不稳,看着依旧睡地香甜的宝贝,心揪的生疼。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跟宝贝在一起多长时间,好不容易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为什么不能一直拥有?是因为自己作孽太深,所以老天给的惩罚吗?因果报应。肯定是因果报应。 但还是不想放手,不能放弃。不能就这么放弃,他长吸一口气。稳定混乱的情绪,走向挚爱,摇着他的肩膀轻唤,“宝贝、宝贝,起来我们回客栈,乖,快起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迎面就对上男人有些苍白的脸,云绯雨顿时睡意全无,紧张地注视着他,“,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知道这次瞒不住,云顷点点头,随后笑道:“没事,只疼了一会,我运功给压下雨狐疑的看着他。的只一会儿,已经压住了。”云顷爱怜的摸摸他的脸,笑道:“我答应不瞒你的,自然不会瞒你。” “嗯……我是不是该亲自去趟凤凰山附近,你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我看我还是去趟好了。”云绯雨自言自语着。 “你去了饭馆怎么办?” “你不是在吗?你先替我看着,好不好?”云绯雨讨好的看着他。 “不行云顷一口拒绝,随后摸摸他垮下地脸,“我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就能保证找到?而且,明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饭馆得由你自己看着了。” 一听他要离开,云绯雨脱口问道:“去哪,你要去哪?” “去趟萨兰城,有批大买卖要谈,所以我得亲自去,可能要个把月的时间。”男人有些不舍得的望着他。 见小人突然沉默不语,不禁打趣道:“怎么,还没走就想我了,舍不得吗?” “嗯,是舍不得。”云绯雨直言不讳,走上前抱住他的腰,“真的很舍不得,不过我会做好饭菜等你回来,所以早点回来,知道吗?” “好,我会尽快回来的。”云顷紧紧回抱住他,心痛难忍,宝贝、我的宝贝,我更舍不得你,但现在不离开,我怕我连一个月都坚持贝,等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远方来客 次日,云绯雨醒来之时已不见身边之人,被窝里的温度证明他已离开多时,腰身酸软无力,身上有清理过的痕迹,但男人的味道、温度似乎还残留在体内,想起昨夜的疯狂他就面红耳赤,但隐隐热的小腹和渐挺的分身却让他懊恼不已,忍不住小声咒骂,“混蛋云顷,这都是你害的。” 掀开被子迅起身,双腿有些疲软但还能支撑,穿戴好衣物洗漱完,他走向门口,当看见站立在门外的小厮不禁咦了声,“小豆子,你家少爷呢,你怎么在这里?” 小厮一见他出来,恭敬行了个礼,而后开口,“禀七少爷,少爷已经出上路,他让小人留下照顾七少爷您。” “他已经走了?”心顿时跌到谷底,转眼就被怒气占据,忍不住骂出声,“混蛋,趁我睡着就走,这个混蛋,看他回来时……” 看见小厮惊讶的眼神,云绯雨立刻顿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而后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个小豆子,你家少爷走时有没有说什么?” 小豆子低头想了想,而后摇摇头,随后又说:“少爷只吩咐小人好好照顾七少爷您,其他没说什么。” 虽然昨天就知道他要走,但被这样偷偷走掉,云绯雨心里似乎少了什么似的难受。 爷说了他会尽快赶回来地。请七少爷您放心。” 云绯雨楞了下,随后疑惑的看向小厮,当看见他一脸的坦然,便立刻释然,不管这是不是男人留的话,还是眼前小厮为了安慰自己所说。都无所谓了,总之和男人又不是生死离别,慢慢等他回来就好,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好上许多。 知道了。” “七少爷要用早膳吗?小的给您去准备。” “不了。”云绯雨立刻拒绝。男人不在身边。一个人在房里用餐只会让他感到寂寞。“我直接去饭馆吃就好。” “是 日子在忙碌中渐渐过去。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绯雨轩来了两位奇怪地客人。直接到了柜台前说要找老板。曲善看着衣着普通、相貌普通地两人。开口询问。“不知二位找我们老板何事?” 一名看起来粗壮一些地汉子开口。“是有急事。还请掌柜通传一声。” 这两人似乎认识老板地样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曲善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少主派自己来帮七少爷做事。其实最主要就是保护他地安全。这两人来路不明。而且又不说明什么事。当下挂起招牌假笑。“真不巧地很。我们老板他不在。还请二位……” “曲掌柜,我下午有事要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云绯雨迈下楼梯,朝他走来。 老板老板。您怎么着时候出现,我正替您挡人呢,曲善此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曲掌柜,你不舒服?”看见他哭丧着一张脸。云绯雨关切的询问。 “我……” “小雨 亲昵的称呼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云绯雨望着眼前两人。有点熟悉,但似乎从未见过。不禁疑惑开口,“请问二位 四下望了望,那名壮实汉子笑着开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好吗?” 感觉不到两人的恶意,云绯雨点点头,“好 “老板,他们……” 曲善着急地就想反对,云绯雨回头对他笑笑,“没事,他们没有恶意,放心吧。” 眼见三人上楼,曲善急的团团转,弄不清楚那二人身份就让他们单独跟老板相处,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想起少主那张没有表情的冷脸,他顿时出了身冷汗,不行,必须想办法。 眼珠子四扫,当看见正在招呼客人的一名小二,他立刻喊了嗓子,“小三子,过来。” 一名细眼白面的小二立刻跑了过来,献媚的笑着,“掌柜,您叫我。” 将他拉到一边,曲善小声吩咐,“快去水天阁,告诉少主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找上七少爷,要快。” 一听此言,小二面色顿变,恭敬道:“属下领命。”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上了三楼,云绯雨带着二人坐在了楼梯口的桌椅前,吩咐人送来了茶水,而后笑吟吟看向两人,“二位大哥面生地很,但我总觉得好象认识你们似的,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二位大哥……” 壮实汉子微微一笑,“小雨,我们的确认识。” 说着,就见他摸索着从脸上撕下一层面皮,而旁边一直未开过口的汉子也同时撕下,云绯雨顿时瞪大了眼,转眼面露惊喜,“你们……原来是你们!” 水天阁的一间秘密石室里,一人盘坐于千年寒冰制成的床上,静静打坐。 脑子又是一阵剧痛,云顷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他立刻又端坐,运气于丹田,配合身下不断涌进的寒气来压制体内的狂躁唳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体内地骚动渐渐平息,他缓缓睁眼,门外适时的响起轻轻的敲击声,看来是到喝药时间 他从床上站起,而后走到墙壁前按下一块石砖,只听见轰轰声响,石门被打开,无怒端着托盘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将药喝下,而后开口,“主人,刚从绯雨轩传来消息,说有两名身份可疑之人找上七少爷。曲善阻挡之时正巧被七少爷碰上,所以未能成功。” “废物!”云顷怒喝,但随后袭上大脑地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两晃。 “主人?”无怒急忙扶住他。 喘息片刻,待脑子地疼痛稍减,云顷有气无力的开口。“扶我到床上。” 人 盘腿坐于床上,看着面前地黑衣人,“你出去吧!” “是 半个时辰后,他再次睁开眼,迫不及待的走出石室回到卧房,脱下身上地练功装,换上墨绿色地锦袍,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的自己,嘴角浮起苦笑。 很不想被宝贝看见这样的自己。可他忍不下去了,长久的思念,加上体内的毒作越来越频繁,让他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虽然此刻出去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可那两个突来的人让他感到威胁,隐隐感觉得到,那两人来是为了带走他的宝贝,不允许。这种事他绝对不允许生,宝贝……只能是他的。 深吸口气,使劲拍了拍双颊,看着被拍红的脸,他轻喝,“无喜,去备马。” 人 一路狂奔,只用了一刻多钟地时间他从延京最北边跑到绯雨轩,看着早已守侯在门口的小三。将缰绳甩手扔给他,紧接着跨进门槛,曲善急忙迎了上来。 “少主 云顷冷冷看他一眼。“七少爷人呢?” 看出少主面色不佳,曲善紧张的跟在他旁边。小声开口,“还在三楼。和那两人谈了有个把时辰了。” 云顷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一眼。迅窜上楼梯。 将事情从头到尾听完,云绯雨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内心动荡难安,圣疯了,他竟然疯了,怎么可能,只因林中那具不是自己的尸体,杜冷那个混蛋,都是他搞的鬼,混蛋,该死的混蛋,他怎么能那么做。 “小雨,所以请你跟我们回去好吗?”黄奘开口。 很想答应,但一想到即将回归的云顷,他犹豫片刻,而后开口,“可是连李老伯都治不好的病,我去了能管什么 “我爹说了,教主这是心病,所以必须要心药医,他将那具被狼群吃掉地尸体当成是你,由于无法接受事实才会如此,所以请你务必跟我们回总坛,拜托。”李蓝风突然起身,朝他鞠躬行礼。 大哥,你别这样绯雨惊慌失措的就想去拉起他,眼角余光却扫到正在上楼的那人,不禁脱口喊出,“?!” 顺着他的视线,二人同时回头,看见两人的样子,云顷气息顿冷,双眼闪烁寒光,“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双方对持而立,紧张的气氛一触即,云绯雨急忙上前抱住他,“,黄大哥和李大哥是顺路来看我的,你别生气。” 将小人紧紧抱在怀里,云顷看着二人冷冷道:“回去告诉司宇圣,雨儿已是我的人,让他不要再痴心妄想,否则,我云家不介意跟魔教来次大战。” “,别这样,黄大哥和李大哥真的只是来看看我的,以前他们很照顾我地。”云绯雨柔声哄劝,随后回头对二人歉意的笑笑,“抱歉,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别介意,你们住哪,改天我请……” “不准男人一口打断,而后看向两人,“我知道你们来的目地,不过不用想了,雨儿已经答应陪我一辈子,他是不会跟你们走的,还有,你们回去告诉司宇圣,我们下个月就准备成亲,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 “,我们什么巴突然被堵上,云绯雨楞住,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气恼地将他推开,厉喝,“你干什么,怎么总是这样?”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觉不对,早先看见男人面容苍白憔悴就想询问,但一直没来得及,此刻觉他被自己一推身体竟似有些站立不稳在摇晃,顿时吓的上前一把抱住他,“,你怎么了?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提气压下似要炸裂地头痛,体内噬血的**越来越强烈,抱紧怀中小人,勉强挤出笑容,“我没事,就是赶路有些累,加上最近没吃好没睡好。” “为什么?头疼又犯了吗?”云绯雨紧张万分。 “半个月前犯了次,最近没有。”男人笑笑,“最主要是我想宝贝了,还想吃宝贝做地菜,外面的饭菜都吃不惯,所以又累又饿,宝贝,作饭给我吃好不好?” 心疼的摸摸他的脸,云绯雨不再怀疑他的话,轻声道:“你等一下,我等会就去给你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二百三十四章 等价交换 黄奘和李蓝风将二人的相处模式看的清清楚楚,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失望,他们已经明白,这次一行恐怕要空载而归。 云绯雨转过身,满脸的歉意看向他们,“对不起黄大哥、李大哥,本来今天你们来了应该先请你们吃顿饭,不过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这样,告诉我你们住的地址,改天我再请你门吃饭。” 二人摇头,黄奘看了看他,叹口气,“小雨,我们之间就不必讲那么多客套,你已经明白我们来的目的,这样,你考虑几天,三天后我们再来。”说完,朝他拱了拱手,二人便朝楼梯走去。 “不必再来了。”云顷突然出声冷喝,眼中杀机顿现,脑中似乎有道执念在说,杀掉他们、立刻杀掉,不然宝贝就要被抢走,杀掉…… “一声清喝震醒了他,看着又气又恼的小人,他轻唤,“宝贝?” 云绯雨狠狠瞪他一眼,男人刚才身上的杀气他都感觉的到,不禁有些心惊,还有些恼火,深呼吸压下心中的不快,他带笑看向二人,“对不起黄大哥、李大哥,别在意他说的话,不过你们说的那事。”他顿了下,满面歉意,“恐怕我真的没法答应,抱歉!” 李蓝风听后冷着脸转身即走,而黄奘看他半天,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又看向他,仍是一脸的期盼,“小雨,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就算给黄大哥个面子,认真考虑几天再做决定好吗?” 云绯雨张了张唇,却无法再出口拒绝。因为眼前这个人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迟疑了下,他点点头,会考虑的。” “多谢!”黄奘笑笑,转身下楼。 “雨儿,不准、我不准!”男人突然将他抱进怀里。疯狂亲吻起来。双手开始撕扯他的衣物。 开,混蛋!”云绯雨用尽力气将他推开,面上满是怒气和悲伤,“你总是这样,说什么不会再强迫我,说什么都听我的,可就在刚才,你对我的朋友动了杀机。我没说错吧?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等会暗中叫人杀了他们,是不是?” “雨儿一阵巨痛袭上脑部。云顷急忙低下头。提气开始压制。生怕被眼前小人现。咬紧牙关不敢开口。 见男人低头半天不说话。云绯雨地心越来越凉。失望地看着他。“。你说会为我改。可是除了对我好。其他都还跟以前一样。对于阻碍你地人。你依旧会毫不留情地下杀手。你这样……让我真地很心寒。” 听着远去地脚步声。云顷惊慌失措地想要拉住他。但头越来越疼。体内气息狂躁混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男人跌倒在地。 下了一半楼梯。听见上面扑通一声响。云绯雨顿住步伐。气他地霸道、气地狠辣。但依旧会忍不住担心。男人苍白憔悴地脸一直在眼前晃动。 暗骂一句混蛋。他转身立刻奔上三楼。可当看见捂头倒在地上男人时。他顿时惊恐地扑上前。“。你怎么样了……你说句话。” 隐约听见耳边传来宝贝地焦急呼唤。云顷缓缓睁开眼。艰难开口。“雨儿……我知道……错了…开……我。” 自己是笨蛋,自己是混蛋,云绯雨不停的自责,其实早该猜到男人的苍白憔悴是为何,却偏偏选择去相信他的谎言,心中很明白找李老是最快最简单的办法,但却因怕见到那人自己会动摇因而不愿去接触,就只把希望寄托在老头身到,男人中的毒就一天比一天深,明明古大夫说半年到一年,自己却一相情愿的相信男人能坚持一年,自己果真是最混地混蛋,看着男人苍白如纸的面颊,云绯雨颤着嗓音在他耳边轻语,“,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去找人救你,我不会让你疯或者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你。” 转身就要离开,却觉手被牵住,回头看着靠在桌边满头大汗的男人,蹲下身子哄劝,“,我不是离开,我去找人给你解毒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扒下他地手,不顾身后传来断续的呢喃,“雨儿……别走……别离开……” 忍住满心地慌张的酸楚,他迅冲下楼,看见门口迎客地小二,焦急询问:“看没看见刚才找我的两人?” 小二被问地楞住,木木的摇头。 应该是出店了,云绯雨急忙冲出,可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他突然感觉很无力,有想掐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事到临头才知道紧张,其实男人的状况一直不容乐观,自己却沉浸在创业的兴奋中而忽略他,自己是混蛋、混蛋、大混蛋…… 外面阳光灿烂,但他内心却沉重冰冷,真想找个地方痛哭泄一场,但现在不行,在等他,需要他。 感觉到脸上有东西滑落,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他迅擦掉,不能这么沮丧,不能让男人看到他这样子,还没到最后关头,不能放弃,他深吸口气,抬脚朝饭店行去,刚走到门口,胳膊却突然被抓住,“小雨,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人,怎么眼睛红红的?”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容,云绯雨楞了下,突然想起两人是戴着假面而来,心急之时竟然忘记,自己真是大笨蛋。他一把反抓住那人的手,心情异常激动,“黄大哥,你们没走李大哥呢?他人 焦急的四处张望,直到李蓝风从黄奘身后走出,他立刻上前,“李大哥,拜托你救他,只要你救他我就跟你们走,拜托你。” 面对他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二人均楞住,黄奘开口,“小雨,你要蓝风救谁?是谁病了吗?” 云绯雨紧张的看着二人,咽下口唾沫,顷中毒了,能解毒的只有毒王和药王,李大哥得到李老伯的真传,我想……” “不救!” 冷冷的一声拒绝打断了他的话,云绯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冷面男子,看了看旁边男人,见他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望了望周围,一咬牙掀袍跪下,“李大哥,求你救他,求求你!” 二人没料到他会如此,顿时楞住,视线、议论纷纷而来,两人尴尬不已。 “小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为那种人下跪,值得吗?”黄奘一把拉起他,当看见他泛红的眼圈和脸上的悲伤,剩下的劝解话语顿时卡在嗓眼,说不出来。 将泪水全数吞回肚中,云绯雨望着二人苦笑,“我知道,你们讨厌他恨他,可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知道让你们救敌人的确是为难你们,但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求你了李大哥,只要能救他,我立刻跟你们去总坛,拜托了!” 见他又要行礼,黄奘一把拉起他,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的李蓝风,忍不住开口,“蓝风,即使你不想救云顷,但是你不想让教主好起来吗?你爹不是说了,小雨是教主的心结,没有他,我们一辈子都治不好教主的病,难道你忘记 一听此话,李蓝风终于动容,扫了眼二人,冷冷道:“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他,如果治不好,你还会跟我们走 云绯雨顿时楞住,犹豫了半天,而后开口,“如果不能彻底治好,也请李大哥帮他拖住毒时间,能拖多久是多久,我会再想其他办法,当然,我会跟你们回去。” 李蓝风也不回话,转身朝饭馆里走去,黄奘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他答应酸,感觉眼眶热,急忙眨了眨眼挥散眼中的是湿气,立刻跟了进去。 上到三楼时,觉男人盘腿坐于地上似乎在运功,听见脚步声他猛然睁开眼,当看见云绯雨身后的两人,不禁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又回来 云绯雨正在为他恢复精神而高兴,但听见他的话后生怕惹怒二人,急忙出声呵斥,“,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黄大哥和李大哥是我的朋友,你赶他们走就是赶我走。” 一听此话,云顷顿时不高兴起来,可看见小人通红的双眼时,满腔的怨言怒气立刻全部消散,忍住时不时来一下的头疼,他站起身伸出手,“过来 虽然当着外人面很不好意思,但刚才看见男人的模样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此刻见他安然无恙,云绯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迎了上去,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好一会儿,听见两声轻咳,云绯雨顿时惊醒,急忙推开男人,面红耳赤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黄大哥、李大哥快请坐。”而后瞪了眼身旁之人,示意他不准再说话。 黄奘在心中轻叹,如果教主清醒的话,面对此情此景又会变的如何?算了,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至少这次不算白来。 推了下矗立不动的李蓝风,知道他看不惯两人如此,黄奘在他耳边低语,“这种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先将人带回去治好教主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李蓝风颇为无奈的坐下,而后看向云顷冷冷开口,“手伸出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都听你的 云顷自是不明白,疑惑的看向身旁小人。 云绯雨急忙解释,“,李大哥是大夫,快把手伸出去,他给你把脉。” 闻言,云顷眉尖微挑,冷哼一声,“把脉?你们骗的了雨儿可骗不了我,不要妄想能制住我带走雨儿,别看我这样,你们一起上……” “云顷,你给我闭嘴。” 云顷顿时楞住,记忆中小人就是再生气也从未如此声色俱厉的吼过自己,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云绯雨强压着心头的怒气狠瞪他一眼,而后面向二人,满脸的歉意,“对不起黄大哥、李大哥,我代他向你们道歉,给我点时间好吗,我跟他说几句话。” 黄奘轻叹一声,微笑道:“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 而李蓝风听见那番话本想立刻起身走人,但看见他面上的哀求,不由得心一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谢谢!”云绯雨感激的冲他们笑笑,然后拉起还在呆的男人一路跑下楼,进入后院找了处偏僻之地。 二人静静站立,看着眼前默然不语的男人,云绯雨再也忍不下去,心中的愤怒、悲伤、恐惧一股脑爆出来,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就开始大吼,“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个骗子、你个混蛋,说话,你给说话!” 看见小人红的双眼和脸上的悲伤,云顷心疼的将他拉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踢打紧紧抱着不放,在他耳边不住道歉,“对不起宝贝,是我错了,你打吧、骂吧。只要别生气就好,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能换回你地命吗告诉我。能换回你地命吗?”云绯雨一把推开他。双眼赤红。照着他地脸就是一拳。 男人没有躲闪。当看见那嘴角溢出地鲜血。先前地一幕又浮现在脑海。呼吸不由得一窒。上前揪住他又开始大吼。“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你个混蛋。你存心地是不是?你想折磨死我是不是不是?混蛋、你个混蛋、你个骗子……” “雨儿来想说不躲只是为了让他解气。可当看见小人眼中滚落地两大颗晶亮地眼泪时。嗓眼如被卡住般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很清楚。如不是伤心到及至小人根本不会在人前落泪。即使是最亲地人也不例外。心揪地生疼。 抓起他地手一边狠煽自己地脸。一边颤声道歉。“对不起雨儿。是我错了。我混蛋、我不该瞒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你打我、打我。” 使劲抽回自己地手。云绯雨抬袖擦了擦脸。抽了抽鼻子。而后恶狠狠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刚才是风大。眼睛被沙子迷了。” 看见他这样,云顷知道小人气消了,连声附和,“是是是,是风大,这该死的风,竟然迷我宝贝的眼睛给你吹吹。” “走开云绯雨瞪着他,却没有再推开他。 云顷嬉皮笑脸的低头亲了口,突然哎呦叫了声。 “怎么了?头又开始疼了?快点,让李大哥给你看看。”云绯雨紧张的拉起他就要回楼。 “没有,作时间已经过了。”云顷拉回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脸颊,“里面破了。”说完委屈地冲他眨眨眼。 “活该!”云绯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然后拉下他的头,“张嘴,让我看看。” “不用看,亲亲就好。”云顷头一低就将那两片近在咫尺的嫣红含住,轻轻翘开他的贝齿,将舌头伸了进去。 好想念,云绯雨在心中轻叹一声,伸出舌头与他纠缠起来,将心底地思念通通化为唇齿间的缠绵,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雨儿,我想要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伸进自己衣内,小腹也被男人地坚硬顶的生疼,云绯雨轻轻推开他,将两人拉出一步地距离,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男人有些不满地想将他拉回怀里,但看见他正经的面容,不由得一楞,“?” “听我地话,让李大哥给你把脉,他可以解开你身上的毒,即使不行也能给你延长毒期限,相信我,好不好?” 云顷皱皱眉,而后叹口气,“雨儿,你也知道云家和魔教之间根本就是势不两立,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他们,我真的没办法相信。” 知道男人说的是实话,把脉搏呈现在敌人面前,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敌人定夺,云绯雨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开口,“,我知道让你相信他们很难,但我可以保证他们真的不会害你,在魔教那段日子,黄大哥、李大哥帮我很多,而且这次我跟他们还有约定,所以让他给你把脉好不好?” “什么约定?”男人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危险的眯起双晚说都一样,云绯雨深吸口气,而后抬头凝视着他,“,你听好了,不管我人在哪,但最后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你要相信我。” “你要跟他们走?” 感觉到腰上的手臂突然勒紧,云绯雨摸上他的脸,点点头,紧接着又说:“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不准、不准,我不准。”男人突然了疯般将他使劲往自己怀里揉,身体因愤怒和悲伤不住战栗,颤着嗓音哀鸣,“不要离开我,雨儿,我知道你心里最爱的不是我,不要去见他好不好,我好怕,你如果不回来。那我解毒有什么意义,没有你,我根本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真的很想打开他的脑子,看里面到底记住些什么,曾经多次跟他说过不会离开。到现在还是不相信。真想揍他一顿,让他好好记住自己的话,但此刻,心却为他的悲伤而疼痛。 “好了,跟你说了永远会陪着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云绯雨不满的垫脚咬了他的耳朵一口。“你说你,长这耳朵有什么作用,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过, 云顷稍微松开他,却没有因他地戏谑而欢笑。看着他的双眼依旧满是伤感。 云绯雨无奈的翻个白眼,自己真的这么没有诚信吗?唉…… 他使劲抽出右手,举过头顶,而后正色看向男人。“苍天在上,我云绯雨誓。此生此世都会陪在云顷身边,不离不弃。如违此誓言,定遭乱箭穿、唔一把挥开男人捂嘴的手。“走开,别打扰我誓。” “雨儿,不要说了,我相信你还不成,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是……就是不想你见他。”云顷将头埋进他颈窝,闷声闷气道。 真孩子气,云绯雨笑着拍拍他的后背,“你放心,现在的他恐怕根本不认识我。” 云绯雨看了看他,面容有些复杂,“其实,他现在地状况不比你好到哪去,因为受了刺激所以产生了两种人格,也可以说疯了。” 云顷顿楞,转而却笑了起来,刚想嘲讽两句,却看见小人瞪他地眼神,立刻将话吞回肚子里,却在心中不住暗乐。 “他也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而且,。”云绯雨一脸坚决的看着他,“为了你我必须去,因为李大哥是药王李涔的儿子,他一定能解开你身上的毒,我要求他给你解毒,然后我跟他们去魔教,这就是我跟他们的约定。” 一把捂住男人张开的嘴,“听我把话说完。”见男人点头,他才把手松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承认以前我很爱他,但过去地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已经选择了你,还有,迹大哥的事难道没让你对我有点信心吗?” 看着小人认真坦然的表情,云顷抱着他用脸轻蹭他的顶,“我相信你,只是不相信那个人,他要是不放你回来怎么办,而且,我们不是在找毒王吗,不一定非要靠他们。” “云绯雨深深凝视着他,“我不想再看见今天你那个样子,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因心脏停止跳动,比你先一步……” “别说了,我听你的、都听你地。”云顷一把捂住怀中小人的嘴,双臂搂的死紧,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终于说通了,云绯雨松了口气,他都不知道再保证解释下去自己会不会忍不住骂人,不过算了,他答应就好。抬起头,摸摸男人地脸,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想回来没人能拦的住,他也一样。” “真地?”云顷狐疑的看看他,突然面色一寒,“他要是敢不放你回来,我就带人杀上凤凰山。” “好了,知道你厉害。”云绯雨好笑地看着他。 “雨儿,我是说真的。”云顷正色看向他。 “我知道。”云绯雨摸摸他地脸,笑笑,“所以,我一定会在你去之前就回来,我不喜欢你们为我打来打去,你该明白。” 云顷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 “走吧,黄大哥和李大哥肯定等急了。”云绯雨拉起男人的手立刻朝楼梯走去,却突然又顿住身子,转过头恶狠狠道:“你要是对他们的态度再不好,以后……就不准碰我。” 看见小人通红的耳根,云顷嘿嘿一笑,上前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宝贝,我态度好的话,是不是可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季约定 “黄大哥、李大哥,让你们久等了,抱歉!” 一上楼,云绯雨笑吟吟的对二人欠了欠身子,然后将身旁的男人推上前,“李大哥,还麻烦您帮……” “等一下。”云顷打断他,拍了拍他的手,而后拉着他走到桌前。 云绯雨有些不明白的他的用意,但看他刚才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便温顺的坐到他身边,静静等待。 云顷直视二人,平静开口,“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话直说了,我希望你们能给个期限,毕竟你们教主得的病不是用药物能治好的,如果他一辈子都清醒不了,你们想要雨儿在那陪他一辈子吗?” 见二人不说话,他接着开口,“如果你们打着这个算盘,那我替雨儿拒绝这个协议,我宁愿不解毒也不会让你们带走雨儿的。” “云绯雨刚要开口,却被男人用眼神制止。 “雨儿,我这是在说事实,并不是要跟他们较真,其实你该明白我根本不想让你去,是不是?所以让他们给个期限,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男人的表情认真严肃,云绯雨顿时说不出话来,思索片刻朝他点点头,而后带着歉意看向二人,“黄大哥、李大哥,很抱歉提这个无礼的要求,但说的没错,虽然我会努力唤醒、你们教主,可不能保证是否真的有用,所以,希望你们能说个期限,可以 李蓝风皱眉,黄奘在心中轻叹,看来教主注定要失去所爱,但这不是他们能干涉的了的。只能先唤醒教主,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那好吧。”黄奘扫视一圈,“那你们认为,该多久合适?” “一个月”云顷出声。 “一年”李蓝风同时开 云顷皱着眉头威压十足地看向李蓝风。而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冷眼相对。 云绯雨伸手拽了拽他人。轻轻摇了摇头。而黄奘则用胳膊肘撞了下身边之人。小声说:“这里不是魔教。对方是云家少主。别太硬气。什么事都要商量着来。” 见双方都收回视线。气氛缓和许多。黄奘再次开口。笑呵呵道:“我看这样。都各自退一步。半年怎么样?” “不行!”两人一口同声拒绝。 黄奘头疼的捏了捏额。然后看向对面也同样皱着眉地青年,“小雨,你怎么说。毕竟你是当事人,你决定 云绯雨为难的看了看不肯退让的两人,低头思索片刻,随后看向他们。“先定三个月吧。” “雨儿 “不行,三个月太短。” “先听我说完。”云绯雨打断二人。不容拒绝的再次开口,“李大哥。身为大夫你该清楚,如果我待在他身边三个月连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可以看出我根本帮不了他,不是吗?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我对他有帮助的话,三个月内他应该就会有反应,如果在期限他有反应却没有完全恢复,我可以再多待一段时间,但如果没有一点成效的话,我觉得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你们觉得呢?” 三人同时静默不语,好一会儿,云顷抬头看向他,满面不舍,“雨儿,既然你做好了决定,我听你的就是,只是,三个月已经很久了,能不能……” “放心!”云绯雨握紧他地手,暖暖地笑道:“我会努力帮助他恢复,然后早些回来找你,好不好?” 云顷轻叹一声,抬起他的手放唇边亲了下,“好吧,都听你的。” 黄奘惊讶的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有些无法相信对面坐着的是在江湖中与教主齐名的云家少主,从来听到的都是关于此人温柔地笑容下,隐藏着奸诈狡猾头脑和冷血残酷的心,但此刻,却见他温顺的如只绵羊,太让人匪夷所思。 似乎被他注视地有些不好意思,云绯雨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微红的看向他,“那个、黄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黄奘尴尬的干笑两声,挠挠头,“我觉得你说地挺有道理,你认为呢,蓝风?”说着,他扭头看向一边紧皱眉头的同伴。 李蓝风明白三个月地时间其实已可看出大概结果,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扫了眼三人,见他们都已经同意,颇为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不过。”他看向云绯雨,“如果三个月内教主有一点反应,你就必须继续留下来配合治疗,直到他好为止。” 眼见男人就要爆,云绯雨握了握他地手安抚,含笑点头,“这是自然,那么,李大哥,是不是可以开始把脉 “嗯李蓝风点点头。 唉、算了,云顷无奈又爱怜看着小人强挤出的笑脸,知道他一直在为自己担心,实在不忍再让他伤心难过,只好抬起手臂平摊于桌上,眼也不眨一下地深深凝望他。 盏茶功夫,李蓝风收回手,而后直视着对面的男人,神色异常严肃,“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了千幻吗?” “知道云顷微微一笑,面色有些凄然,“三年前我开始用它沐浴。” 两人一听顿楞,云绯雨心疼的握紧他的手,“,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云顷心中一暖,将他的小手反握住,笑笑,“我没事,放心吧!” “嗯 虽然不明白,但想必此人也有辛酸的过去,但那跟自己无关,李蓝风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那你知道千幻的药性 “知道” “那就是说,你其实知道用内力虽然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但过后会反噬的更快?” 云顷看向身边小人。犹豫着点了下头。 “那你还运功压制?”一看他承认,云绯雨蹭的站起,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飚,眼中满是痛惜和难过。 “雨儿顷伸手想拉过他,但看见他愤怒的表情,手无力垂落。沉声开口。“自从眼睁睁看着你掉下悬崖那刻开始,我地人生就只剩下复仇,除了争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在毒之季我一边运功压制一边等死,一年前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我才让古枫研制解药,只是有些晚了,现在每次作都头疼欲裂。我没办法才……对不起!” 是因为自己吗?云绯雨心痛难忍,无法再责备下去,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立刻坐下,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李大哥,他体内的毒。还能……解吗?” 李蓝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片刻后点点头。“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李蓝风看了看他身边地男人。想了想,突然又摇摇头。“我想应该没问题,云家家大业大,任何珍贵药材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这你可以放心,你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刻吩咐人去弄就是。”云顷立刻接口。 “嗯过最好在一个月内,时间再长就是配出解药你吃了也无效,还有,头疼不要再运功压制,平日也不要用内力,切记!” 看着小人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云顷弯起唇角冲他暖暖一笑,而后开口,“我不用就是,放心吧。” 云绯雨点点头,随后面向冷面男子,眼中带着期盼,“李大哥,有没有压制他头疼的药物或者方法?” 刚想一口否认,桌下却有人踢他,看了眼身旁的黄奘,李蓝风皱着眉不太情愿的说:“如果头疼来找我好了,我用金针刺**法帮他止疼。” “谢谢、谢谢!”云绯雨欣喜异常,紧接着又说:“不知黄大哥和李大哥现在住哪?要不干脆跟我们一起去云翔住好了,这样方便些。” “那感情好”不给同伴开口拒绝的机会,黄奘乐呵呵的开口,“一来就只顾找你了,还没来得及找住的地方。” “太好了。”云绯雨开心的看着二人,“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你们可以先休息下,然后晚上我们再过来吃饭,怎么样?” “好好,我可是很想念你地菜呢。”黄奘笑呵呵站起,而后看了眼仍旧坐着不动的李蓝风,扯了下他的胳膊,“走啊。” “等等李蓝风看向云绯雨,“我可以留下来给他解毒,但我希望你能尽快出去凤凰山。” 三人都楞了下,黄奘稍微思索,抢先开口,“小雨,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虽然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我们此刻地心情跟你一样迫切,希望你能明白。” “不行,我怎么知道……” 似乎知道男人下面要说什么,云绯雨急忙制止他,朝他摇摇头,而后沉思片刻好吧,三天后出可以 “雨儿嘴巴被捂住,看着小人哀求的眼神,云顷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知道他舍不得自己,但为了解他身上的毒也无可奈何,而且那个人会疯的确跟自己有关,不管能不能唤醒他,必须去一趟。握紧男人地手和他十指交握紧紧相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脉搏,挂起淡淡地笑容,云绯雨开口,“三日后出,黄大哥和李大哥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黄奘回答。 李蓝风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回客栈吧。” 二人起身下楼,云绯雨正准备跟上,却被男人一把拉 “你就这么想见他?” 看着男人红的双眼和额头不断跳动地青筋,云绯雨叹了口气,拉下他的头颅在他耳边轻吟,“傻瓜,总之都要去一趟,早去早回,不明白 嘴巴突然被堵上,云顷楞了下,但小人转眼就退开让他有些不满,一把拉回,低头就咬上那芳香无比地唇瓣,小心翼翼的品尝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重回故地 烈日炎炎下,一辆马车沿着大道急向东飞驰,赶车的是个容貌普通的壮汉,他一边扬着马鞭一边回头对车厢说着什么,面上满是关切之情。 云绯雨半卧在铺着厚厚皮毛的豪华车厢内,满怀歉意的对着薄薄的门帘说了句,“黄大哥,我没事,要道歉的应该是我,本来应该骑马赶路的,抱歉!” “呵呵事就好,我只是怕太快颠的你身子受不了。”车厢外传来黄奘敦厚的声音。 云绯雨顿时面红耳赤,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默然不语。 翻了个身趴在车厢内,一边叹气一边艰难的揉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腰,嘴中不时的咒骂一两句,“混蛋云顷,混蛋 想起那三日的疯狂,犹如做梦般荒诞,男人不知疲倦的需索,害的他整日混混沌沌总是睡不够,真想勒令他不准再碰自己,但每每一看到他寂寞的脸庞,拒绝的话就根本说不出口,只好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直至如今这副模样。 自做虐不可活,大概就指的他现在的样子,云绯雨苦笑,车子轻微的摇晃让他又昏昏欲睡,大大打了个哈欠,揉腰的手渐渐停下,半眯的双眼完全阂上,不多会,就进入沉沉的睡梦当中。 路上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两人于二十日后到达了魔教总江小镇。而黄奘也恢复了本来样貌。 掀开门帘探出身子,小镇比自己那次离开时热闹许多。不时有人朝他们探望过来,面上地恭敬之色引了了云绯雨的好奇。 “黄大哥,那些……是不是都是你们魔教里地人?” 黄奘点点头,而后轻叹一声,“前段时间云家和朝廷对我们压迫的厉害。加上教主又那个样子,所以根本不敢让他们出来,现在好多了,至少可以出来透透气。” 云绯雨默然。忍不住开口。“是不是跟我有关?” 黄奘看了看他。而后笑道:“别多想。这本身就是我们三大组织件地争斗。只不过……”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看着壮汉面上地黯然。云绯雨明白。如不是司宇圣突然变成那个样子。魔教怎会如此委曲求全。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自己三翻两次都大难不死。而且害地那三人争斗不停。一个个伤心痛苦。自己恐怕就是世人口中所说地祸害。曾几何时。自己竟变成这样地存在?心中不禁泛起苦涩。很是怀念前世单纯平静地日子。可是那已成为回忆。云绯雨自嘲地弯起唇角。轻轻摇了摇头。收回探出地半截身子。垂下了门帘。后歪倒。忍不住又掀开门帘朝外看去。“黄大哥。我们这是上山?” “是黄奘没有回头。“通车地只有山上那条路。对了。你是不是惧高?” “嗯 “那你最好待在里面别出来,因为等会我们要过座桥,桥下面是悬崖。” 道了。” 一听悬崖,云绯雨立刻缩回身子,虽然自己是祸害,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死,因为有人在等他回去,如果自己死了,那人恐怕也……不敢再往下想,他回身往软铺上一趴,闭上眼轻喃,“,乖乖等我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车子往前倾斜了下,噶然而止,随后就听见那敦厚宽和地声音,“小雨,到了,下来帘子一看,树林?当下有些错 “呵呵里已经是在总坛内了,只不过距离行宫还有段距离,下面只能走进去了。”黄奘指了指林间小道。 跳下马车,云绯雨左右看了看,不知从哪冒出两个人来,对着黄奘行了一礼,便开始拆卸马匹。 “不用管了,行李等会他们会送来,我们走吧。” “好 树林似乎很大,根本看不到边缘,一路下行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看见墙围。在外面看是这个样子啊,跟皇宫有的一比呢,不过仔细想想,魔教前身本就是前朝皇族,会盖成这样也无可厚非,而且还称其为行宫,不是他们的皇宫是什么?云绯雨内心有丝怀念,更多的是紧张,时隔两年又回到这里,只是这次却不是以男宠、人质以及他情人的身份出现,而单单只是协议履行者。 黄奘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他,“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教主现在不光不认识你,心智也回到了十几岁,所以……” “我明白黄大哥。”云绯雨笑笑,心中却无法轻松起来,想着那个人将自己忘记,就有些难过和悲伤,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已经选择了,不管他恢不恢复记忆,自己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了。 “黄护法,您回来了,正好,赶快去落雨轩吧,教主又在脾气了,白护法和墨护法就要拦不住了。”迎面走来一位四十上下的妇人,看见云绯雨楞了下,“你不是以前那个……” “好了许管事,你去忙你地吧。”黄奘出声打断她。 “是 见那人走远,云绯雨好奇的问:“这人是谁?” “是专管打理清扫落雨轩的管事。” “哦 “走吧,我们快去看看,教主现在完全是孩子心性,恐所以在脾气。” 呃……云绯雨无语。只能默然不做声,紧跟其后。 走在熟悉地廊道里。老远就听见那人地大喊大叫地声音,“走开走开都给我走开,我要出去找宋大哥,你们都是骗子,都给我走开!” 行到门口。黄奘开口,“教主 “黄大哥,你回来了。”一听见声音,司宇圣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找到秦妈妈和宋大哥了吗?” 黄奘不语,而云绯雨从他身后缓缓踱出。心想,秦妈妈和宋大哥,是他以前的奶娘和那个人吗? 看向有半年多未见地司宇圣,正巧迎上他探究的视线,人未变,但那眼神满是看陌生人地好奇,云绯雨心中一疼。酸涩顿时充满胸口,他果真忘了自己。 “黄大哥,他是谁?” 虽然一直告戒自己要以平常心面对他,可真正看见他时。才觉自己根本从未忘记过他,而此刻听见这句话。只感觉隐藏在心底的那道伤痕被狠狠撕开,痛楚顿时席卷了神经。胸口似乎压了巨石般让他喘不过气。 云绯雨有些站立不稳的轻晃两下,黄奘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把抓住。“小雨,你没事吧,是不是赶路太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眼深口气,压下满腔的酸楚,“我没事,只是……太突然,一时接受不了。” 习惯的。”黄奘苦涩地笑笑。 “黄大哥,你还没说他是谁呢?”司宇圣似乎有些不满二人对他的忽视,使劲拽了拽黄奘,然后看向云绯雨。 “呵呵,你不是一直说没人陪你玩吗,这次我就带个人回来陪你,好不好?” “我不……”本能的就要拒绝,但看见那人眼中的悲伤,司宇圣只感觉心猛的揪了下,有些不明白的摸了摸胸口,而后朝怔怔的走了过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地脸,“你别难过,我不赶你走就是,别伤心了好不好?” 除了云绯雨,其他三人顿楞,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 也许本人未觉察,但他们却知道,孩子气十足的教主在教内只跟他们几人比较亲近,但平日只有别人哄他,哪见过他哄人,而此刻却对一名算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小心翼翼,怎能不让人兴奋! 黄奘招了招手,三人悄悄撤退,将空间留给二人。 他的眉、他地眼,依旧那么娇艳明媚,云绯雨伸出手想要轻抚,脑中却突然浮现另一人悲哀的脸,手顿时停在半空,缓缓收回,使劲摇了摇头,而后一把拉起他,“走出口就想说园子里有什么好转地,但看见眼前之人期盼的双眼,司宇圣点点头,“好 一路被牵着前行,望着身前个子娇小地男子,他不解的皱起眉头,自己为什么拒绝不了这个人地要求,明明连名字都不知道,可为什么一看见他露出那种表情,这里会这么疼呢?他摸了摸胸口。 二人行到湖边停下,云绯雨凭栏而立,刺眼的阳光迎面扑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看向身前那人,见他眼也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猛瞧,微微一笑,“小圣,在想什么?” 咦,他知道我名字,黄大哥告诉他的吗?心中的不满全然表现在脸上,不满的撇嘴,“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而且,你为什么叫我小圣,我明明比你高、大。” ……真可爱!先前的愁闷顿时因眼前之人的表情和话语而消散无踪,云绯雨想了想,笑眯眯的说:“因为我比你大啊,我今年十九了,你才十三?还是十四?” 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之人,他十九岁了?司宇圣眨眨漂亮的凤眼,依旧不太相信,“你真的十九了?可你……看起来又矮又小的。” 感觉到额头青筋之跳,云绯雨在心中不停的对自己说,别火、他现在的心智只有十几岁,别跟他一般见识。 “对了,你还告诉我你叫什么?”见他一脸的期待,云绯雨想了想,直视他,“我叫云绯雨,是云家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二百三十八章 潜在意识 宇圣微楞,面露困惑,“你这么说,就不怕黄大哥他 云绯雨微微一笑,“要抓刚才不就抓了,而且,是他带我来陪你的,你忘记了?” “难道你们早就认识?可是我为什么从没见过你?”司宇圣更加疑惑不解。 心一抽,云绯雨勉强挤出笑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神色,喃喃着,“是你忘记了,将一切都忘记了。” 说什么?大点声。”司宇圣将耳朵凑了过来。 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丽颜,直到手上传来滑嫩的触感,才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抚到了男人脸上,迅收回,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之人,看见他迷惑又微微有些失望的表情,云绯雨立刻掩饰性的轻咳一声,而后别过脸,“小圣,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吗?” “当然知道,年初满.的十四,怎么了?”司宇圣眨眨眼,回味过来似的突然叫了起来,“不准叫我小圣,要不我也叫你小雨。” 见他如此,云绯雨.微微弯起唇角,有趣的笑了起来,“好啊,我叫你小圣,你就叫我小雨、哥哥,记住,是小雨哥哥,听清楚了吗,小圣?” 听见他叫自己名字.时故意咬重字音,司宇圣气的直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明白他说的是事实,虽然从心底就是不愿叫他哥哥嘴不满的撇着,脸上写着我非常不乐意。 好可爱.、真好玩,云绯雨起了逗弄之心,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圣乖,叫声哥哥来听,你乖的话,哥哥给你做好吃的好玩的哦!” 司宇圣一听.,不屑的别过脸,才不稀罕。”说完,还偷偷瞄了他一眼。 真孩子气。但是.可爱地让人想要怜他哄他。云绯雨嘴角地弧度愈上扬起来。却突然转过身。颇为惋惜地来了句。“那算了。本来是想专门为小圣做地。既然小圣不稀罕地话。我就做给大家吃好了。” 站住。” 一见他走。司宇圣心里颇不是滋味。忍不住大喊。可见他没有停下来地意思。冲上前就拽住他地衣服。“不准走。黄大哥说你是来陪我地。你得听我地。” 不管是大是小。都一样霸道。云绯雨叹了口气而后转过身。直直看着他。直到看地他浑身不自在地手脚不知往哪放时。才微微一笑。牵过他地手道:“走吧。我们去厨房看看。” “那有什么好看地。”嘴里嘀咕着。但人却紧跟其后。从心里浮起地雀跃让他止不住嘴角上扬。露出开心地笑容。 到了厨房。抚过光亮地大理石台案。一尘不染。云绯雨疑惑地四下望了望。正待询问。身后却传来惊喜地呼唤。“公子、是您吗公子。您回来了?” 诧异的转过身,却被突然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见一声厉喝,“你是哪来的下人,怎么会在落雨轩,我怎么没见过你?” 从男人身后转出,看着他面前跪了个黝黑结实的汉子,“参见教主人是杂役院的铁生经给公子烧过火。” 司宇圣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完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不等他再次开口,就觉身边之人已经拉起地上那人,“你是铁生?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变的我都快认不出了。” “公子、真的是您!”汉子顺着力道一把回握住他的手,嘴唇微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司宇圣不清楚为什么越瞧心里越不舒服,凭着直觉将云绯雨拉到自己身边,面露不悦,“我才不管你是谁,总之不准碰小雨。” 悄悄瞄了眼身边之人,见他先是诧异,而后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脸顿时红了起来,但手仍未放开,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开始嚷嚷,“小雨哥哥是来陪我的,谁都不准碰。” 铁生一脸的呆滞,云绯雨看见他这模样,暗下一寻思,想着司宇圣变成如此模样下面人知道的应该不多,便立刻出声打岔,“对了铁生,这里一直都是你在收拾?” 铁生黝黑的脸泛起一团红晕,诺诺道:想着公子可能会回来,所以、就每天抽空来收拾一下。” 云绯雨微微一笑,“那真是多谢你了。” 是小人该做的,公子、不必道谢!” 见二人聊的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司宇圣非常不满,手上一用力,云绯雨就向一边倒去,顺势就被他搂进怀里,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将 人搂进怀里?但手却没有松开,仍旧紧紧抱着那人的tf 云绯雨楞了下,疑惑的偏头看他一眼,见他满脸的迷茫不解,顿时明白他可能正在为自己的这种潜意识的行为苦恼,应该对他恢复记忆有帮助吧?这么想着就没有挣开,任由他搂着自己,其实心里清楚,这只是因为自己贪恋他的怀抱,而不想离开所找的借口。 自己为什么会搂他?不应该这样,可是他的腰好软,他身上好香,明明是男人,为什么抱起来……司宇圣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被一声呼唤惊醒。 云绯雨有些无奈的按住那只在自己腰上揩油的手,看见他满是不解的眼神和瞬间通红的脸颊,忍住想笑的冲动,轻轻拍了拍,随后看向面前汉子,想了想。 想要个帮我烧火的,你下令让铁生过来帮我吧。” 想起刚才两人.手握手就让他心头冒火,正要一口拒绝,却看见那人斜睨着他,眼中是**裸的威胁,似乎在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可是会不理你的哦! 心中顿时委屈起来,.只是一个下人他为什么这么维护?明明他是黄大哥找来陪自己的,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可就是不敢说出‘不行’两字。 了,我去.找黄大哥好了。”见他半不回话,云绯雨挣脱他的怀抱,不再看他一眼,上前拍了拍汉子的肩膀,笑道:“走吧,我去跟黄护法说让你过来帮我。” 铁生闻言,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激动的连连点头应和。 “不准.、我不准,找黄大哥也没用,他听我的。”司宇圣忍无可忍,一步窜到二人面前,心中怒火狂烧,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就是很生气很生气,生气的想要这个叫铁生的人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 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云绯雨眼神一厉,上前一步挡在汉子面前,冷冷的凝视身前的男人,不停思索,这算是隐藏的黑暗本性?还是潜意识的行为? 没有情绪的面孔.,冰冷的目光,司宇圣心一颤,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心中泛起无限委屈,难过的想哭。 见他漂亮的双眼似乎有泪花闪动,嫣红的小嘴瘪瘪的似乎象要哭出来的样子,云绯雨心顿软,清咳一嗓子,掩饰住已经咧开的唇角,扭头看了眼黑壮汉子,“铁生,你先回去忙你的吧,我等会跟黄护法说一声,你明天再过来。” 子。” 铁生恭敬朝二人行了一礼,弯腰时偷偷瞄了眼男人,两人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但教主一直给人很严厉强势的感觉,现在这样……奇怪,不过这不是他一个下人该探究的,自己做好本分就好。 见厨房只剩下他们二人,云绯雨上前一步,撩起他一缕头,轻轻扫了扫他的脸,面上满是宠溺和怜惜,“好哭包~” 紧接着勾下他的头,将他轻轻抱进怀里,虽然身高体型的差距这么做有些吃力,却依旧象哄小孩般一边抚着他顺滑的丝一边轻喃,“好了好了,小圣乖,哥哥不凶你了,不过以后要听话哦。” 抽了抽鼻子,司宇圣回抱住他,将脸埋进他颈窝,好半天才低低声。 二人静静拥抱,只是云绯雨很郁闷,明明是自己抱他,为什么变成投怀送抱了?郁闷、无比郁闷,不禁又开始不满自己的身高和体型,在心中诅咒,贼老天,欺负穿越人士是不是?什么都给我最小号的,把好的都给他们老天! 感觉到腰上的手越来越紧,脖子上的呼吸越来越重,云绯雨顿时感觉不对,费了大力才将男人的手掰开,看着他绯红的面颊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立刻明了,这算是青少年该有的正常反应?还是这家伙野兽的本能?不过不管是什么,还是赶快转移他的注意力为好。 牵住他的手,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淡然开口,“走吧,今天赶路累了,明天再开始给你做吃的。” 向前迈了一步,却觉根本拉不动身后之人,转头一看,就看见他困惑而焦躁的神情,云绯雨苦恼的挠挠头,怎么忘记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似乎还未经历过情事,根本不懂如何控制,可眼下该怎么办?为他找人自己办不到,但自己也不可能为他…… 看见他绯红的面颊嫣红的唇,还有如小狗般无助的眼神,云绯雨心跳加,思想争斗半天,咬咬牙做下决定,实在不行用手帮他弄出来好了,这样应该不算是背叛飏不是背叛,只是帮忙而已。 第二百三十九章 是谁拐谁 哄带劝拉着他进了浴池,云绯雨看着扭捏不安的男人翻了天,十几岁时的圣果然单纯可爱到不行,比那个总是欲求不满的时候好太多了。 奸笑着眯起眼,拉开他捂着下体的手,深吸口气,忍住心中的骚动轻声开口,“小圣乖,把衣服脱了到水里去,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抬起迷茫而又纯真的双眼,司宇圣害羞的看向他。 “相信哥哥然觉自己有点象诱拐幼童的猥琐大叔,云绯雨使劲摇了摇头,挥去这令人恶寒的想法。 哥跟我一起吗?” 见他耳根通红.,眼带期盼,云绯雨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想了想,“你先下去泡一会儿,我等会再下去。” “哦~” 司.宇圣迅将自己.扒个精光,‘扑通’一声跳下水,然后望向池边那人,见他身上脸上都是水,心虚的低下头,“对不起小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为什么就觉.得你是故意的呢,往哪跳不好偏偏在我身边跳?云绯雨很是郁闷,不过想着本身就打算洗个澡然后去休息,便脱了衣物进入水池里,在他转身之季,却没看见池中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火光。 随便找.了个地靠在池子里,闭眼沉思,如果泡澡能让他静下心最好,毕竟身体接触多了,不管现在的他怎么样,自己的定性先就是个问题,还是少接触为妙。 一进入水中.,赶路的疲惫顿时席卷而来,懒懒的软下身子,将头仰在池沿休息。 浴室里寂静无声。就在云绯雨要睡着之时。却听见带和泣声地小声呼唤从对面传来。“哥哥、小雨哥哥。我好难受。帮帮我。好难受!” “啊?” 云绯雨顿时惊醒。看着他双颊通红。眼中水雾弥漫。不自觉地咽下口唾沫。一边朝他行去一边心想。刚才似乎没这么严重啊。怎么越泡越带劲了? 透过清亮地水。可以看见他那根紫色**昂挺胸地站立着。突然想起以前就是这根凶器在自己体内驰骋。小腹顿时一紧。阵阵热流开始上涌。急忙偏过头。忍不住小声嘀咕。“真是。明明现在就是小孩子心性。还那么嚣张。” “哥哥、小雨哥哥~” 炽热地呼吸喷在耳边。云绯雨惊地往后一仰。却瞬间被拉进那人宽阔强韧地怀抱。 “嗯……” 舒畅却又压抑的呻吟,交叠在一起的**身躯,感觉到自己的分身硬起,此刻正和他那根巨大摩擦交碰在一起。 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还有男人不住扭动摩擦着彼此的身体,云绯雨口干舌躁,理智就要塌陷。 “哥~” 单音节的沙哑呼唤惊醒了他,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样就经不起诱惑? 压下腹下的冲动,云绯雨撑开两人的距离就要起身,奈何环在腰间的手臂强劲有力,硬来只会伤了两人,稍微一思索,他伸手探进两人紧贴的腹间握住男人的巨大,凑到他耳边轻吟,“小圣乖,哥哥帮你弄出来,不过先放开哥哥好吗?要不没法动。” 涨痛的地方被握住那刻身体就兴奋的抖,但似乎还不够、远远不够,司宇圣难耐的扭动几下,听见他说的话后,犹豫着将手臂慢慢松开。 云绯雨小心翼翼爬起,生怕一不小心摩擦就引出他的兽性,坐到他身边一边上下**他的巨大,一边深呼吸平缓自己的心跳。 “小雨、哥哥~” 男人又缠了上来,双臂紧搂着他的脖颈,潮热的呼吸扫过他的面颊,急促的呼吸传入耳中,还有那带着颤音的呻吟,和紧贴的半边火热躯体。 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小腹阵阵紧缩,感觉到血液似乎全都涌向那处,下身涨痛难忍,使劲咬下舌尖保持一份清醒,想要拉下男人的手臂将他推开,却觉他此刻完全动情,瘫软如泥的挂在自己身上。 云绯雨哭笑不得,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好结束这一切,然后还得偷偷自行解决,但脖颈突然传来的**感却让他如被电击了般止不住战栗。 “小雨……哥哥……我也……帮你……”呓语般的呻吟带着断续破碎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男人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想要推开促使他根本使不出劲,直到分身被握住那刻,他完全失去抵抗的念头。 男人似乎在学他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生涩,但不知是本能,还是想起了失去的记忆,随着那手指的灵巧**和滑动,沙哑低沉的呻吟交错呼出,片刻后,二人一起达到**。 同时靠在池边喘息,云绯雨收回手 觉自己那物还被男人紧紧握在手里,顿时面红耳赤个、小圣,可以松、开了。” 司宇圣从及至的快感中回过神,对着他眨了眨眼,用手捏了捏已经他已经软掉的分身,突然笑了起来,“小雨哥哥,你不光人长的娇小,这个也这么小呢。” 云绯雨一听,气的抬手就给他脑袋一下,恶狠狠道:“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看?” 自己没说错啊,司宇圣揉着被敲疼的额头,看着他凶巴巴的模样,眼泪忍不住就开始‘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诶样就哭啦?云绯雨顿时楞住,心中的火气也瞬间消散殆尽。 四下望了望,.捞过池沿边的棉巾,一边为他擦泪一边轻声哄劝,“小圣乖,是哥哥错了,不该凶你哭了好不好?” 使劲眨了眨眼,将泪.水全部眨干,司宇圣瘪瘪小嘴,怯怯道:“小雨哥哥刚才好凶,敲的我好疼。” 云绯雨认命的叹口他搂进怀里安抚,这家伙以前就爱撒娇,现在心智变小了,撒娇功力也更上一层楼了,让人看了无法狠心吼他训他,果真吃定自己了吗,这家伙~ “小雨哥哥、热~.” 绯雨疑惑的松开他,当看见他脸上嫣红时,立刻退开老远,这家伙性子变小了,难道**没变小吗? 转过身性的在水中胡乱搓洗了几下,迅爬上岸,一边擦身一边吩咐,“小圣,快洗洗出来,我们去吃饭,我肚子饿了。” 不在.焉的应了声,视线却随着那具雪白的身体移动,修长的四肢,纤细柔软的腰,挺翘的臀,当看见他弯腰穿裤时,在眼前一晃而过的细小狭缝,司宇圣脑子一声,只感觉浑身的血液直往那里涌,冥冥中,他感觉自己似乎极度渴望能碰触那里。 云绯雨穿好衣物,回过头看见仍旧呆立在水中的男人,微一扬眉:“怎么还不上来,你不饿?” 下身肿涨难忍,司宇圣喉结动了两下,虽然很想要求他再帮自己,可又怕自己的贪得无厌怕惹他生气,只好纵身趴到岸边,“小雨哥哥先去,我想再泡会。” 瞧见他面上的绯红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云绯雨不想再惹火上身,刚才差点就没能控制的住,如果再纠缠在一起,恐怕……而且教他一次就足够了。 点点头,“那好吧,别泡太久了,小心头晕。” 道了。”看着他走出,司宇圣将手伸向胯间开始上下**。 小雨哥哥的手握着更舒服一些,这么想着时,不由自主就想起他那诱人的身体,好想碰、好想摸,好想……,脑中念头乍起,随之出现一些模糊的片段,交缠的肢体,起伏的身躯,那上面的人似乎是自己,而下面的…… 司宇圣楞住,手下动作也顿停,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想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虽然未亲身经历过,但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那种书他看过,而且有时傍晚散步也会在花园里现偷情的侍卫使女,所以他明白那种事应该是跟女人做,可为什么自己会想将小雨哥哥…… 太奇怪了,从今天见到他开始自己就变的很奇怪,害怕看到他伤心,害怕他不理自己,想要接近他,想要碰触他,想要抚摩他,更想要独占他,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些奇怪的念头,自己和他不是才头一次见面吗? 就连刚才做的那件事,他其实知道解决的办法,只是,看着那个人他就止不住的想要接近碰触,所以提出了那个要求,而且抱着他的感觉真好,一回想起肌肤相贴时的触感,下体那物又猛的粗壮几分,司宇圣低吟一声,手又开始动作起来。 **驱散了道德理智,不管了,总之小雨哥哥是自己的就对了,他是自己的,脑海里不期然回想起刚才看见的一切,白皙娇嫩的身躯,纤细柔软的腰肢,还有那雪白娇翘的臀,和浑圆的臀瓣间那条神秘的沟壑。 “啊哈……小雨…啊……” 手上动作突然停止,身体紧绷,小腹在一阵剧烈的收缩后,滚烫的乳白液体在水中飘散荡漾开来,司宇圣靠在池边大口喘着粗气,内心浮起从未有过的强烈占有欲,那个人~云绯雨:心底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属于自己的,不管他叫什么姓什么,不管他从哪来想回哪去能属于自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章 头天晚上 晚膳时刻,为了欢迎云绯雨的到来,三位护法特意凑到一起举办了个小型宴席,参与的人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并不怎么露面的李涔,再就是紧紧粘着他的司宇圣。 下肚三杯酒,众人的话都多了起来。 李涔吃了口菜而后放下筷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小雨,什么时候再做些菜给大家打打牙迹?只有吃你做的菜才觉得是享受。” “嗯嗯黄奘连忙附和,另两人也随之点头。 还不等他回答,就听见一声呼唤,“小雨哥 云绯雨立刻重重咳了嗓子,而后笑吟吟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圣是想吃哪个菜吗,我给你夹。” 对于他的打断司宇圣很是不满,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却在暗自腹诽,明明是你逼着我叫哥哥的,偏偏又不让我在大家面前叫,一看就是你心中有鬼,不过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勉为其难的配合你一下好了。 扫了一圈,他再次开口,“我是想问,你们都吃过小雨做的菜,为什么就我没吃过,黄大哥你们在外面认识小雨很有可能吃过,可李伯伯却一直在教内啊,为什么?” 看见他疑惑的表情,众人齐默,热闹的酒桌顿时沉寂下来,司宇圣非常不解,左右望望,再想要开口时却被人抢了话头。“吃菜。”云绯雨夹了一筷子木须肉到他碗里,“你急什么,明天就做给你吃,还有,不准再把青椒挑出来了,知道吗。小心长不高。” 说完这句话。云绯雨立刻意识自己语气的不妥,急忙闭紧了嘴,但看见众人错愕的表情,知道掩饰也来不及,只好尴尬的笑笑。 明这里最矮的是你。”司宇圣小声嘀咕了句,说着就迅将碗里的青椒拨到一起,然后一起夹给云绯雨,笑嘻嘻道:雨你多吃点。这样可以长高。” “噗 “咳咳咳 喝酒地几人一听他这话。顿时喷地喷、咳地咳。桌上乱成一片。 “哈哈哈主、教主。您太有趣了。”心无城府地墨红炎率先大笑起来。 “红炎。注意身份。”李涔冷喝一声。但嘴角却也止不住地上扬。 云绯雨气红了脸。恼怒地瞪了身边男人一眼。却根本拿他无可奈何。只好夹起碗里地青椒一口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咀嚼。 “对了小雨。我听黄奘说,你跟云家少主……”李涔话说了半截。突然又摆摆手,了,这不是我一个老头子该管的,当我没问菜、吃菜。” 听见此话,云绯雨一时之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强挤出个笑脸,端起酒碗。“呵呵,我敬大家一碗。”说完。仰头一口干尽。 司宇圣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对他们口中的云家少主起了敌意,忍不住出声询问:“云家少主,他是谁?云家现在的掌舵人不是叫云敬天地那个老头吗?是老头的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云绯雨拧着眉,看了他一眼,而后心事重重的开口,“他跟我是兄弟,同时也 “小雨黄奘打断他,摇了摇头,朝他身边的男人努了努嘴。 云绯雨楞了下,随后看向身边的男人,当看见他一脸的愤恨时,心中一突,“那个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什么?”司宇圣不高兴的反问,而后定定望着他,“我只想知道,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桌上几人都古怪的望着他们,只有李涔一脸的若有所思,抚着胡须轻轻点头。 开始恢复了吗,这么快?云绯雨在心中不停猜测,细细观察男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开口,“我刚才说了啊,我们是兄弟,怎么了?” “真地只是兄弟?”司宇圣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非常不高 云绯雨犹豫半天,可看见只好违心地点了点头,们只是兄弟。” 男人的视线在他脸上不停扫来扫去,虽然只是探究和怀疑,却仍叫他心虚的不敢直视,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紧张看着二人之时,司宇圣突然粲然一笑,开心的就象个孩子,“那就好。” 几人长长吁了口气,而云绯雨则不解的望着身边男人,这就完了?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没恢复为什么会生气?但恢复了地话应该一眼就看出自己在撒谎,可是现在这种状况……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来喝酒、喝酒黄奘端起酒碗,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桌上恢复平喝酒吃菜的李涔突然开口,“到时间了。” “哦 白裘、墨红炎立刻站起身,看向早已停了筷子静坐在旁边地男人,“教主,请跟属下回寝宫,该歇息了。” 司宇圣一听,连连摇头,刚起的一点困意顿时也消散无踪,“不要,我要等小雨吃完跟他一起睡。” 看着靠过来地男人,云绯雨心中泛出一丝古怪,现在到底该将他当孩子看?还是当男人看呢?不过不管如何,一起睡觉还是免了,正想开口拒绝,却有人比他先一步出声。 “教主,听话,到睡觉时一本正经开口。 对于老者的话司宇圣似乎不敢随意反驳,只好委屈地瘪嘴看向身边的云绯雨,眼睛眨啊眨的,带着期盼亮闪闪的望着他。 真孩子气,云绯雨笑笑,将手中地酒碗放下。而后摸了摸他地头。先回去睡,等会我陪你。” “真的?” 看他一脸的纯真,云绯雨心虚的别过头,端起酒碗掩饰的小抿了口,点点头。 “那好,我先回去,你吃完饭就来哦。”男人立刻起身,看向白、墨两位护法,“走吧。白大哥、墨大 三人离席,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云绯雨才一脸疑惑的看向老者,“李老伯,他这样算是在恢复吗?” 李涔点点头,随后笑道:“把你找来是对了,才头一天就有如此成果,看来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 云绯雨静默,片刻后又说:“可他还是不认识我,不过爱缠人的性子却是没变。” “那只是对你。”李涔叹了口气。淡淡道:“先前他可是一直在找那母子俩,你一来就将他们完全抛到脑后。虽然现在记忆可能还没恢复,但他却本能的想要跟你亲近,这只能说明你在他心中地位置无人能及,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所指的话云绯雨怎会不明白其中含义。只是他已经选择了云顷,就准备照着自己的决定走下去。更何况那人非常需要自己。 虽然他明白自己从心底还爱着男人,可时至今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一切都不会改变重来。这次来的目的就只是帮男人恢复记忆而已,不会再有任何改变,暗自下了决心,他在心中轻叹,端起酒碗大喝一口,却觉异常的苦涩难咽起来。 酒席过后,云绯雨被人带到了弄梅阁休息,在曾经住过的房间转了一圈,不禁心生感慨,时间过的真快,离开这里竟然一晃眼就过了三年,曾经的他还是他,可曾经的自 推开窗户,夜晚地风带着舒爽的清凉迎面扑来,平息了他身心地烦躁和郁积。 他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他的毒应该快解了吧?望着西边的方向,云绯雨轻声低喃,“……等我!” 又在屋里踱了两圈,仍旧没有一丝困意,返身走出房门,脚步不由自主的朝落雨轩的方向行去。 其实他被安排住进弄梅阁时就觉得奇怪,跟男人住一起他没想过也不会去想,但觉得为了帮助男人早日恢复记忆,怎么也会将他安排到旁边地房间或者近一些的地方住,却没料到住进了弄梅阁,两苑虽紧但从他现在住地地方走到男人的卧寝最少也需两刻钟地时间,每天多走点路他到是无所谓,只是对这种刻意的安排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突然想起黄奘曾经跟他说过男人晚上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似乎很疯狂,可又没跟他详细说到底是个什么样,脑子不由自主地就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难道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所以才将自己安排住进弄梅阁?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云绯雨加快了脚步。 到达落雨轩的入口时,却觉守卫重重,心中顿时不安起来,自己用完饭从里面出来似乎还没见到如此情景,而现在这样…… 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过去,却被守卫拦住,“对不起云公子,护法下过命令,亥时一过,谁也不得进入。” 亥时一过,谁也不能进去?不安的念头愈强烈,云绯雨脱口而出,“为什么?” 似乎经过特意交代,守卫对他的纠缠没有不耐,依旧恭敬道:“抱歉云公子,这是几位护法的命令,其中原因……恕小人不能言明,如果您想知道,就请去问三位护法大人。” 面对如此委婉客气的阻拦,云绯雨准备硬闯的念头顿时卡住,不自在的笑了笑,望了眼笼罩在黑暗里的落雨轩,朝那人点点头,带着满心的好奇和担忧转身离去。(未完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二百四十一章 钻心的痛 第二日清晨,云绯雨早早就跑到黄奘居住的院子想要询问真相,却扑了个空,无奈下又去找另两人,依旧一无所获,只好怏怏的朝落雨轩行去,到达时已近辰时。 看着聚集在司宇圣屋里的三人,他楞了下,随后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小声嘀咕,“真笨,怎么忘记他们每天会来这里,哪需要专门去找。” 一见他来,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黄奘笑道:“小雨是昨天赶路累了吧?不过你再不来,教主的早饭和午饭要一起吃了。” 云绯雨歉意的笑笑,而后看向对着满桌食物看也不看的司宇圣,满脸的不高兴,嘴巴还微嘟着。 “小雨,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教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教主就拜托你了。”黄奘走到他面前,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好云绯雨点点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急忙出声,“黄大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黄奘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这几天很忙,过两天吧,过两天我细细跟你讲明。” “那好虽然很想立刻解惑,但见他这么说,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待。 三人走出房间,云绯雨转身望向男人,见他根本不看自己一眼,想着肯定是埋怨自己坐下,将盛着粥的碗朝他面前推了推,柔声道:“小圣乖,快吃饭吧,然后哥哥中午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宇圣瞥他一眼,很孩子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以后一定不再这么晚了,好不好?”云绯雨将他的脸扳过来,捏了捏滑嫩的脸颊,吃吧,等会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吃。骗子!” 绯雨顿楞。看见他冒火地双眼。想了下。立刻明白他指地是什么。干咳两声。而后陪着笑脸道:“昨天哥哥喝多了。是被人送回去睡地。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了。小圣乖。吃饭好不好?” “哼!” 见他仍旧一副气臌臌地样子。云绯雨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地脸。笑道:“难道小圣是太想吃我做地菜。所以故意饿着肚子准备中午大吃?” “我才不稀罕。”司宇圣脸顿时涨地通红。狠瞪他一眼。端起粥碗大口吃了起来。 真好玩。一激就怒。但如果恢复了……想一想。云绯雨打了个冷颤。还是这样子可爱。可惜不能一直如此。而且他还忘了自己。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地事。 撑头静静看着男人喝粥。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些许伤感,。但不管现在或者以后,自己跟这个人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等唤回他的记忆,一切就全部结束了,也许,这次就是他们最后的相处时光。 “你怎么了?”司宇圣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露出那种悲伤地表情,更不明白为何自己看见他这种表情,胸口就会揪的生疼。 什么。” 云绯雨笑了下,不待男人说话,突然伸手挑掉他嘴角的饭粒,很自然的塞进嘴里,咂了咂嘴,道还不错,就是煮的时间短了点。” 司宇圣脸顿时红的跟煮熟的虾子般,低下头就开始猛扒粥,云绯雨没有再说话,只是弯唇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落寞和伤感。 一连过了六、七天,司宇圣除了更加粘他,依旧没有回忆起任何事来,而黄奘也一拖再拖,也没将实际情况告诉他,去问老者,也只是摇头再摇头,说等男人恢复些许记忆,就可以让他晚上自己去看。 到底是什么状况,云绯雨也越来越好奇,也更加不安,隐隐感觉晚上男人的病情似乎比白天严重的多,不然怎么会有层层守卫守护,还不让自己见他? “小雨哥哥,你在想什么?”二人并排走在花园里溜达,司宇圣看着愁眉不展地他,忍不住出声询问。“没什么。”云绯雨摇摇头,看了他一眼,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小圣不记得你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晚上?”司宇圣楞了下,突然笑道;“当然是睡觉啦,小雨哥哥真笨。” 呃……云绯雨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又陷入沉思,不时探究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对了,小雨哥哥,你住的弄梅阁就在那边哦。”司宇圣兴奋的指了指前方,“每年冬天梅花开地时候,我就经常从这里跳过去玩,要不天天从正路走麻烦死了。” 眯眼看向前方,云绯雨脑中闪过一个计划,一把拉住男人,们过去看看。” “哦司宇圣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走近一看,围墙不算太高尺地样子,但左边是墙角,右边是湖水,能站人的位置只有脚下这块并不大地空地,似乎由于偏僻的缘故长满了野草而没人收拾,如此更好,云绯雨在心中暗忖,证明这里很少有人来,更方便自己行动。 做了决定,他立刻转身,“走吧小圣,我们回去,也差不多要准备晚饭了。” 要吃芙蓉凉糕。” 一听他这话,云绯雨就没好气,“那是点心不是饭,等你哪天你不挑食了,我就做整笼让你吃个够。”司宇圣不高兴地嘟起嘴,却没有反驳,默默跟着行走。 半天没听见回声,云绯雨扭头看他,现他的样子后不禁觉得好笑,无奈的摇摇头,“好了。明天就做给你吃。” “小雨哥哥最好了。” 司宇圣上前一步就想抱住他。云绯雨急忙往旁边一躲,而后偏过头不去看他失望的表情,淡然开口,“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得快点回去准备,走吧。”说完,拉起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就朝厨房方向走去。 夜晚子时,云绯雨推开房门望了望天空暗淡地月色,反手关门,而后便朝白日观测好地地方行去。好在弄梅阁除了平日打扫卫生的下人,来往的人并不多,此刻又已夜深,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与落雨轩相隔的围墙下。 没有丝毫犹豫,他搓了搓手,抓紧墙沿往上一跳,两脚轻点,蹭蹭几下爬上墙头,四下张望。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凭着白日的印象。朝着记忆中的一处空地跳去。 好在修习了迹无涯教的地灵真经,身形和步伐都轻盈许多,因此落地声并不明显,悄悄站立起身,竖起耳朵倾听片刻。确定周围无人,立刻朝那人的寝宫偷偷窜去。 小心翼翼的潜行。但走了半天却没看见一人,不禁有但此刻只想立刻知道那人地状况,便也没多想。继续前行。 突然,一声尖利的嚎叫吓了他一跳,这里有野兽?云绯雨惊讶的停了步伐,迟疑片刻,才又开始行走,既然一路都无人,他也懒得再躲闪,而且直觉刚才那声叫喊很可能跟男人有关,心中不由得更加担心,人立刻飞跑起来。 没错,就是里面传出来的,他站在房门外,听着那如野兽般的低沉咆哮,头皮一阵阵麻,会是圣?应该不可能吧,但那又会是谁? 压下心中的紧张,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好,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低沉的吼叫在屋里回响盘旋,让人止不住胆寒,云绯雨深吸一口气,绕过屏风走到桌前。 屋内的摆设他了如指掌,随着嗤一声响,蜡烛被点燃,黑暗中的一切全部落入眼中,当他看见床上被铁链紧缚的那人时,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嘴里不停低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顺滑地青丝凌乱散落,男人的双眼在烛火下闪烁着野兽般地幽幽之光,红彤彤的甚是吓人,面上的表情狰狞而充满嗜血的煞气,嘴里还不停的低吼着,衣服因他地剧烈挣扎而被铁链磨的破烂不堪,白皙地肌肤也被磨破,被铁链勒出了道道血痕。 “为什么会这样人如此模样,让云绯雨心疼的快要窒息,眼睛直直盯着床上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心好疼,这个人、真地是他的圣吗,是那个拥有倾城之姿、霸道又爱撒娇地圣吗?为什么会这样,是了,是自己害他变成这样,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将那样一个完美的不似凡人的圣,害成如此模样。 爬上床,慢慢靠近一脸戒备的男人,颤着手想要抚平他扭曲的面容,可还未碰到,剧痛从手上传来。 “圣忍痛轻唤,男人没有松口,仍旧一脸狠戾的紧咬着他的手不放,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云绯雨疼的差点晕过去。 感觉到汗水从额头滑下,他强忍着钻心的痛楚,伸出另一手轻抚男人的脸颊,温柔开口,是小雨,记得吗?是云绯雨,也是乔飞宇,想起来了吗,是我,我没死,我没有被狼吃掉,我没死细看看我,是我,是我 男人低吼着,仍旧用敌视的目光死盯着他不放,云绯雨心痛难忍,“为什么会这样,纵使你忘记我,也不该变成这样,我不想你这样是云绯雨,你快想起来啊,我没死,真的没死快想起来啊……” 云绯雨垂跪在男人面前,心中悲痛难忍,紧紧闭上双眼,任由悲伤悔恨的泪水湿住的忏悔。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不赶他走,就不会生这种事,都是我的错,不要再折磨他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就在他悲伤欲决之时,脸上突然传来热乎乎、滑腻腻的触感,迷茫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绝色丽颜,还有那双乌黑清澈的双眼,楞楞的唤了声,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四十二章 日夜陪伴 男人没有回应,只拿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身上的戾气已消散无影,剩下的只有好奇和亲昵,不时拿唇碰他的脸、用舌舔他的泪。 云绯雨楞住,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甘心的又唤一声,可是等了半天仍旧没有回应,而看男人的举动,有点象收起了尖牙和利爪的小兽。 心中一动,云绯雨试探着想伸手去摸他,但右手传来的巨痛让他冷抽一口气,不敢再随便动弹,只好伸出左手,心中无比紧张,抱着被咬的决心,轻颤着朝男人的脸抚去。 刚伸到一半,就见男人迅朝他的手凑去,咬牙闭眼,可等了半天,除了掌心传来被羽毛轻扫过的酥痒感,再无其他。 立马睁开眼,当看见男人用头轻蹭他掌心的举动后,不由得惊讶万分,现在的男人怎么看都象一只撒娇的小猫,是因为失去人性,只靠本能的缘故吗?云绯雨苦笑。 有些心疼,却又多了点安慰,至少,他现在不再拒绝自己的靠近和碰触,只要慢慢来,一定可以完全恢复。 见他此刻温顺之极,云绯雨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乖乖躺着,我帮你把链子解 可寻来找去,最后才觉铁链头尾被一把怪异的铁锁扣在一起,想扯断,可看到男人这铁链定不是轻易能扯断之物,同时也怕伤了他,只好侧躺在男人身边,抚着他的脸颊哄劝,“明天我就跟黄大哥他们说以后不捆你了,现在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见男人依旧睁圆了双眼看着他,云绯雨很是无奈。只好陪他一起大眼瞪小眼,可没多久就感觉双眼涩,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在打了n个哈欠后,终于忍不住困倦闭上了眼。 孰不知在他睡着后,男人扭动着身子蹭近,紧紧贴着他,也闭上了双眼。 次日清晨。云绯雨被人摇晃着叫醒。泛着迷糊看着床前三人。傻忽忽地问:“黄大哥。你们一早找我有什么事 “小雨。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地手……”黄奘面上地表情有些复杂。又有些担心。 “在这儿?手?” 云绯雨左右看看。顿时完全清醒。转眼朝自己地右手瞄去。立刻被那肿成馒头地形状吓了一跳。随后淡然一笑。“没事。到时候找李老伯给我点治伤药就好。” 转眼又看向身边熟睡地男人。坦然开口。“我是昨天晚上偷溜进来地。因为你们一直不告诉我真相。我只好自己来看。大体情况我都了解了。只是不明白地是。” 云绯雨收回一直停留在男“为什么这么对他?不能用其他办法吗?你们看他身上 “小雨黄奘打断他,而后面露苦涩。“他是我们教主,我们看着他这样更难受。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限制住他,而其他办法不是对他身体伤害太大,就是根本控制不了,所以,唉……” 几人都没有说话。云绯雨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面带歉意看向三人,“抱歉。看他这样子心里难受,所以一时口不择言。其实最没资格说这些就是我,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子,……对不起!” 轻抚着身旁男人的脸颊,云绯雨心中充满了悔恨,如不是当日强逼他离去,怎么会生后来那些事情,虽然一切都是杜冷有意策划,但制造机会的不正是自己? 看见他黯然神伤,黄奘知道他又开始自责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好了,自从你来后,教主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只要你在,相信他一定可以恢复的,你不是说他昨晚后来很安静吗,这就是好现象,以往都要闹腾一晚上的。” “是吗?”云绯雨爱怜的看着身边男人,眼中只有他毫无防备地可爱睡颜,让人从心底想要宠他、怜他。 “小雨,你去李老那看看手吧,等我们给教主清理完正好可以赶回来。”黄奘看了的手,随后开起了玩笑,“如果他醒后看不见你,恐怕又要脾气了。” 绯雨起身下床,突然又问:“我问过白天的圣,他似乎对晚上的事一无所知,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下,黄奘开口,“因为每天在教主睡前我们会给他喝安神汤,然后再做这些安排,早晨入卯就过来,先点了他的昏睡**才开始清理晚上的痕迹,他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并不难处理,泡药浴然再涂抹药膏好的很快,而且白天的教主还是小孩子心性,会好奇但不会过多在意,所以我们才能一直瞒到现在。” 听了这番话,云绯雨更加心疼,但明白这也是无可奈何地事情,勉强笑了笑,“我明白了,那我先去李老那,等会再过来。” 去吧。” 云绯雨点点头,快步离去。 再回到落雨轩已近巳时,摇了摇有些昏涨的脑袋,一个多时辰的说教,平日看李老不爱说话,没想到训起人一套又一套,云绯雨苦笑,不过明白他是真心关心自己,心中很是感动。 一见到他的身影,正在闹脾气的司宇圣顿时眼前一亮,可转眼又不高兴的垮下脸,别过头不再看他。 呵闹别扭了,真可爱!云绯雨轻笑着走近。 三人见他到来,立刻自觉走去,黄奘经过他身边时,看着他被包起的右手,关切的询问:“怎么样,你的手?”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不过这几天做不了饭了。”云绯雨无奈地笑笑。 “手没事就好。”黄奘安慰道,想了想,接着又说:“你手不方便,干脆我再派几个人去弄梅阁帮你吧?” “不用不用”云绯雨急忙摇头。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旁边就传来男人紧张的询问。 “你地手怎么了?” 司宇圣站起身,刚才听二人对话他就注意到那人被纱布包裹的右手,虽然气恼他又来晚,但依旧忍不住担心。 “呵呵,没事,不小心弄伤了。”云绯雨温柔的笑笑。 “真地没事?”司宇圣不太相信,走上前蹲在他面前观看他的手,想碰却又不敢碰触。 云绯雨将他拉起,而后抬起右臂在他眼前晃了晃。“真地没事,李老伯说养几天就好。” 就好,李伯伯的医术是最好地。”听见李涔都这么说,司宇圣顿时安心。 “好了,你乖乖去吃早饭,我跟黄大哥出去说点事。”云绯雨推了推他。 司宇圣顿时脸一拉,又不高兴起来,“你们说什么我不能听吗?” 见他如此。云绯雨有些,“好吧,其实也跟你有关。”转而望着站在旁边的黄奘,“黄大哥,我想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住在落雨轩,跟圣一起。” “真地?”一听这话,司宇圣兴奋异常。 云绯雨点点头,温柔的笑笑。 “小雨,这恐怕……”黄奘正待开口,却被云绯雨用眼神制止。 他望向男人。先吃饭。我跟黄大哥出去办点事。”见男人又露出不满地神情,补充了句,“如果不乖不听话,我晚上可不陪你了哦。” 司宇圣瘪着小嘴坐回桌前,拿起勺子看他半天。然后开口,“什么时候回来?” 乖巧又可爱。如果他恢复记忆也能如此就好了,云绯雨好笑的挥去这个念头。看向他,“不会很久地。很快。” 好吧,快点哦!” 绯雨点点头。 二人立刻出了房间,一直走到看不见卧寝的门,这才停下。 刚站定,黄奘就迫不及待的将肚子里的话倒出,“小雨,你这样太危险了,教主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虽然被铁链束缚着但难免会生意外,如果他伤了你怎么办?他晚上的行动是没有意识的视他,而后轻叹,“黄大哥,的担心,但是我觉得想要唤回圣的记忆,也许从晚上地他更好入手,虽然我这么说没什么根据,但我直觉如此,所以我想陪在他身边,请你不要阻止,而且你看我昨晚不是好好的?” 看见身前之人盯着自己的手,他急忙解释,“手受伤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从今天晚上开始绝对不会再受任何伤害,所以,不要阻止我陪在他身边好吗?” 见他态度坚决,黄奘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脸的无奈,“好吧,不过你要注意安全,一现不对就立刻离开,可以 云绯雨点点头,然后望了望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黄奘揉揉他的头,笑道:“有什么话直说,跟大哥还讲客气?” 绯雨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好一会儿才开口,“黄大哥,其实想说,晚上不要再用铁链捆他了好吗?他……” “不行。”不等他说完,黄奘就一口拒绝,见他急着要说话,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道:“小雨,我明白你看着他那样难受,但也请为教主和我们考虑一下,你是我们唯一希望,如果你出事了……,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自私,但教主清醒后如果知道自己伤了你,你想他会好受吗?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真的抱歉,这个要求我没办法答应你。” 心中明白他说的很有道但心里着实心疼男人,云绯雨黯然神伤、沉默不语。 二人静立片刻,黄奘长长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无奈,还带些许期盼,“这样吧,再观察几天,这几晚如果教主没有狂,我们再来说这事,怎么样?” 思索片刻,云绯雨定眼看向他,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七个夜 晚很快来临,看着身旁又被铁链捆缚住沉沉入睡的男t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在他身边躺下,静静的看着那安详的睡颜,直到困意阵阵袭来,支撑不下去才缓缓阖上眼。(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 夜半,侵入骨髓的冷意和野兽般的低吼声将他惊醒,睁开眼才觉屋内漆黑一片,想必是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 微微侧头望向男人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轻唤了声,“圣?” 低吼声乍停,云绯雨心中一喜,看来记得自己,他缓缓蹭了过去,我,你记得对不对?”摸到男人身体,感觉到他猛然僵硬,急忙安抚,“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 说着,带着一丝紧张抚上男人的脸,没有抗拒和排斥,提到嗓眼的心顿时放下,悲伤和喜悦同时涌出,激动的抱紧他,轻声低喃,你还认得我,太好了,我的圣!” 又过了六天,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男人很快就接受了云绯雨的陪伴,每天半夜醒后再没有敌意的吼叫,而是直接对他进行身体骚扰,直至把他弄醒。 第七天晚上,云绯雨被弄醒后,感觉到脸上湿乎乎的难受,用手一抹满是口水,无奈的擦去,而后捏了下男人的鼻子,轻斥,“我不是食物,以后不准再舔,知不知道?” 看着那黑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头,低语,“笨蛋,这才是亲吻,你那是涂口水,记住了。” 坐起身,握了握右手,伤已好大半,除了还不能使劲,但已不阻碍活动。 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钥匙,看了眼仍旧被铁链紧缚的男人,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乖乖躺着,我帮你把铁链去掉。” 如不是被黄奘和李涔强力要求,他根本不想再让他们用铁链缚住男人,不过知道他们只是担心自己,也是好心,只是,看着被捆缚的男人,还是心疼的难受,还好他将钥匙强行索要了过来,这也算是最后的观察。 拾掇下混乱复杂地情绪。颤着手将链上地锁打开。然后将男人身上地铁链从他身上取下。看着他上下左右查看自己地身体。云绯雨激动地轻唤了声。“圣~” 听见呼唤。男人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展开大大地笑脸朝他扑了过来。云绯雨被压倒在床。 “咳咳咳~笨蛋。你想压死我啊。”横了眼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地男人。正用乌溜溜地眼睛望着自己。爱怜地捏了捏那滑嫩地脸蛋。 毫无预兆地被堵住了嘴。云绯雨楞住。直到觉男人只是在他唇上啃啃舔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明明知道该推开。却又舍不得。犹豫着勾上他地脖颈。就一次。在心中誓。 舔着他地唇角。描绘他地唇线。辗转厮磨间。含糊低语。“傻瓜……连亲吻……都忘了……乖乖张嘴……我来……教你!” 缠绵而**地热吻。云绯雨喘着粗气推开身上已经动情地男人。看他面颊绯红。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小腹顿时一阵紧缩。不行了。 急忙将男人推到一旁,拍拍他的脸,们睡觉。”说完,立刻侧过身子,开始强行压制高涨的**。但身后紧贴过来的火热躯体,还有那顶在自己臀缝间的炽热坚挺,让他止不住苦笑,自做虐,不可活。 男人在他身后不停的摩擦纠缠,啃着亲着他裸露在外的脖颈,此刻本就**高涨,他哪经得起如此挑逗折磨,虽然明白这只是男人凭本能行事的无心之举,可是**越烧越旺,渐渐有些控制不住。 那人悲伤的面容突然又晃入脑中,云绯雨顿时一惊,自己这在做什么会伤心的,不行。 一把拉开男人的手臂,**腿压制身下蠢蠢欲动的那物,转身正色看着他,要你乖乖躺着不乱动,我就帮你解决,好不好?” 男人定定看着他,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只是没有再纠缠。 应该是懂了吧!云绯雨坐起身,而后摸摸他的脸,微微一笑,帮你弄出来,一会就舒服了。” 起身跪到男人身旁,解开他的腰带,拉下他的裤子,当那根青紫**呈现在眼前,云绯雨吓了一跳。 虽然摸过也看过,但从未看的如此真实,忍不住拿将自己的胳膊凑上前比了下,心中不期然产生一丝恐惧,这种东西以前是如何进入自己体内的?额头的汗顺而滑下,立刻摇头挥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握住男人那物,上下**起来。 手中一边动作,一边观察男人的反映,当看见他双眼泛起水雾陷入迷乱之时,只感觉一股火热直冲大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伸向自己下身。 这样、应该不算背叛吧?云绯雨扯下裤子,两手一起动作,看着床上媚态横生的那人,听着他错乱而激昂的呻吟,直至大脑被散 的**冲击的一片空白时,感觉握住男人那物的手被)知道,男人也一起到了**。 疲惫的趴倒在床,休息片刻,正准备起身清洗一下,却不料男人突然从身后压住了他,耳边传来炽热的呼吸,还有那人顶在大腿根的坚硬。 怎么又来了?果然不管怎么变,对这事的兴致永远不会变吗?云绯雨叹口气,却不敢随意动作,只能柔声哄劝,下去,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你下去我就再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以为男人会象刚才一样乖顺,可当那**在他身后的轻微摩擦变为剧烈的撞击时,他惊慌失措的挣扎起来,开什么玩笑,如果被那么大个东西横冲直撞进去,还不疼死?! 两人开始较劲,可任凭云绯雨如何反抗都被男人紧紧压在身下,直到身后传来撕裂的巨痛,他浑身痉挛的趴倒在床,颤抖着再无力反抗,而男人却如找到宣泄口似的毫不犹豫的大力冲撞起来。 疼痛随着男人的动作一阵阵传入大脑,此刻他非常痛恨自己强韧的神经,为什么不直接晕过去,那就可以不用感受这份非人的痛苦。 咬着牙、抓紧身下的床单,云绯雨默默忍受着,被如此对待,即使心中怒火翻腾,却依旧无法恨起来,因为他明白,此刻的男人完全是凭本能行事,只是在满足潜意识的需求面真的很疼,快疼死了,***,他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直到一股滚烫的液体进入体内,刺激的伤口更疼,他冷抽一口气,顺而软下身子,感觉到身体如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但此刻他没有一丝力气,根本起不了身去清洗。 休息片刻,回复少许力气,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我身上起来,还有,把那东西拿出去,不然我生气了。” 身上的男人动了下,却没有起身,反而将他抱的更紧,舔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肌肤,顺着脖颈一直到背后。 感觉到男人那物在自己体内又渐渐胀大,云绯雨忍无可忍,使出吃奶的力气,强忍着浑身被碾过似的疼,转过身子对着男人脸就是一拳,“混蛋,叫你从我身上滚下去,听见没有?” 知道自己现在没多少力气,对男人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可看见他懵的表情,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怜惜,摸着他的脸轻声安抚,“好了起来,我真的没力气跟你闹了。” 手突然被挥开,云绯雨楞住,身体被粗鲁的翻转仰躺,看着男人眼中闪烁的赤色火焰,还有自己被架高的双腿,恐惧顿时凝聚心头。 我是云绯雨记得我对不对这样……啊~~~” 当巨大的凶器再次毫不留情的刺入受伤的下体时,云绯雨惨叫出声,面对男人没有丝毫怜惜的冲撞,身体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他再也忍受不住疼痛而晕了过去。 他喜欢这个人,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打心里喜欢,但是不喜欢被拒绝,不喜欢被他打,更不喜欢他瞪自己的眼神,不知明的火气涌上心头,所以他想这么做,看着他挣扎反抗,看着他痛苦呻吟都不为所动,浑身跟着了火似的,想要将他吞噬下腹。 很舒服,这种感觉非常舒服,闻着他身上飘来的香甜气息,想要的更多,不够、根本不够,还要、要更多,司宇圣抓紧身下人的腰,本能的加大了动作,更加迅猛、更加疯狂的**起来。 当小腹紧绷,一股热流冲体而出时,身体舒畅的象要飞起来般,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快感渐渐消散,他食髓知味的舔舔唇,要不要再来一次?可当察觉身下之人没有一丝动静时,内心不由自主的泛起恐慌。 轻轻摇了摇他,没反应,怎么了?不要出事,内心在呐喊,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抱起他,觉到自己的分身还在他体内,立刻抽出,可随之涌出的红白混合体却是那么刺眼。 看着他惨不忍睹的下身,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中徘徊,突然一阵巨痛,感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司宇圣单手撑床,一手紧紧抱着怀中之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不住从额头滑落。 那是什么?树林、争吵的两人、撕碎的衣物、白皙的身体、痛苦的面容个人是谁?看向怀中之人,怔怔看着他的面容,“小雨~” 当声音传入耳中,才觉是自己喊出,一时间失去了反应,大脑一片混乱,我是谁?他是谁?我刚叫他小雨?小雨、小雨、小雨…… 宇圣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脑袋扑倒在床不住翻滚,头如被从中锯开般让他痛不欲生,汗水模糊了视线,意识渐渐模糊,陷入黑暗前,他泪流满面不自知,只是不住轻唤,“雨儿、雨儿……” 第二百四十四章 醒来的爱 么味道,昏睡中的云绯雨不自觉的抽了抽鼻子,胃里t\f下意识的翻身想吐,睁眼却觉自己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桶内黑糊糊一片,随着薄薄上飘的烟雾正散着浓浓的苦味,正是他最讨厌的中药味道。 自己在泡药浴?脑子立刻反应过来,随着双眼四下转动,这才觉自己在一间普通简易的房间里,记忆中似乎来过。 “醒了?” 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老,他立刻想起这里是哪,正是药王李涔的小院,而这房间正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只不过离开了将近三年,一时间没想起来。 “李老伯,我可以起来了吗?”看状况,云绯雨就明白老是在给自己泡药浴治伤,但这味道他实在忍受不了。 “不行,必须浸泡两个时辰。”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李涔好笑的摇摇头,“你这讨厌中药的毛病到是一点没变,再忍半个时辰吧。” 绯雨蔫蔫的靠了回去,脑子被中药味充斥的有些昏昏沉沉,突然想起男人,立刻忆起昨夜的一切,他冲而口出,“你们早晨去现我们的吗?”说完后,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李涔看他一眼,淡淡道:“不是。”而后叹了口气,眉头拧的死紧,“是那些守卫是听到一声惨叫,然后立刻通知黄奘他们,过去时现你们都倒在床上。” 都倒在床上?自己早就昏了过去,那就是说惨叫是圣出的。看着老面上凝重之色,云绯雨心一颤,怎么样了?” 见他如此紧张,李涔微微一笑,“无大碍,现在就是昏迷不醒。” “那就好。”云绯雨松了口气。 “不过看他地情形。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我猜测可能是他想起了什么。” “……真地吗?那太好了。” 李涔轻轻摇了摇头。抚着胡须道:“现在还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也许会恢复。也许会更糟。” 更糟?云绯雨心一抖。艰难地咽下口唾沫。紧张地看向老。“更糟、会是什么样?” “不好说。”老垂眉片刻。抬眼就望见他无措地神情。安抚道:“别紧张。我只是猜测两个可能而已。等教主醒了。一切就明了了。” 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焦躁不安,点点头,“嗯~” 泡完药浴,浑身清爽许多,而身后只要不走急似乎也没那么痛苦,云绯雨这才觉药浴的好处,除了那个让他头脑昏、胃部不适的味道。 慢步缓行至落雨轩,觉三位护法同聚屋内,当看见他进屋,三人同时露出古怪却又带点暧昧**的神态,顿时让云绯雨尴尬不已,站在屏风处不知该上前还是转身离开。 觉到他的手足无措,黄奘立刻起身朝他走来,看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不禁脱口而出,“身体怎么样了?怎么不多休息下?” 本来就已经很不好意思,此刻又被直接问出来,云绯雨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即使他们知道以前自己和圣的关系,但今非昔比,自己选择了飏不说,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把这种事拿出来给别人看、给别人讨论的嗜好,虽然知道黄大哥只是关心自己才问。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烫的脸和耳朵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装做不甚在意的轻笑了下,“我没事。”顺而看向床上那人,引开话题,怎么样了?” 知道自己刚才问的有些唐突,黄奘挠头干笑两声,然后跟随他的视线一起转向床上男人,“脉象都很平稳,就是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 绯雨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双目直直看着床上的男人,缓缓走了上前。 白裘、墨红炎自觉的站起身而后走到黄奘身边,三人对望一眼,点点头。 黄奘开口,“小雨,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教主就麻烦你照顾了,有事叫人去喊我们。” 绯雨转头对他们笑笑,目送三人离去。 坐到床头轻抚着他的脸颊,虽然昨夜对他的行为很气恼,但面对此时的他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只有无尽的怜惜和担忧。脱了鞋袜躺到男人身侧,紧紧抱住他的腰,昨夜遗留的疲惫不断上涌,打了个哈欠,闭眼入眠。 转眼五天,而这五天里男人没有睁开过眼,李涔诊断几遍都查不出任何因由,但也无任何异常,就似平日睡着般,只是不曾醒来。 如此状况让几人都很不安,云绯雨尤甚,更是担心的白天黑夜睡不好觉,面容渐渐憔悴,几人看在眼里愁在心里,都想着别到时候清醒一个另一个又晕了才好 根本不听劝说,众人无奈,只能任由他衣带不解的陪t[ 这日深夜,桌上的烛火一如既往的燃着,平日总是坚持到寅时才睡的云绯雨也因几日的疲劳早早进入梦想,而随意搭在男人身上的胳膊此刻却紧紧缠在他的腰上,充满了强烈的独占欲念。 司宇圣醒来看见的就是如此情景,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身边之人,眼圈微微泛红,面上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深切的爱恋。 记忆已全部复苏,那夜生的一切只是个引子,相似的经历诱了心底最深处的伤痛和懊悔,一年多的疯癫看似浑浑噩噩,孰不知他潜意识并未停止过自责,悔恨自己的任意妄为,悔恨自己的霸道强势,更加悔恨自己为何会丢下他一人离去,至他于危险之中。 而后来的一切,许是老天对他一错再错的惩罚,疯癫度过了一年多,不过都已无所谓,只要他活着就好,我的雨儿! 忍不住伸手轻碰他的脸,温暖滑腻的触感顺着指尖窜入心房,鼻腔里也充斥着他的气息,司宇圣闭眼压制内心的激动,生怕将身边的爱人吵醒,喜悦满满的似要溢出。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再是虚无的梦境和如空的幻影,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就在身边,我的雨儿,我的最爱! 看见横过自己腰间的小手,那份潜意识的霸道让他心情甚好,红唇止不住上扬,真的很想碰他亲他爱他,可看见那紧闭双眼下的青影,实在不忍将他吵醒,只微微低头亲了下那滑嫩的脸颊,回味无穷的舔了舔嫣红的唇,转而轻叹口气,长臂一伸将他拥进怀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香气,缓缓阂上双眼,在心中轻喃,雨儿,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次日,云绯雨胸闷气短的醒来,身上似压了千斤重般让他喘不过气,睁眼一看,觉自己被男人压在身下,而那人睡的很是香甜。 混蛋,睡觉还睡到别人身上来了,不满的嘀咕着,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准备推搡的手立刻停下,惊讶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微张的唇渐渐咧开,面上展开灿烂的笑容。 虽然被压着很不舒服,却又不舍得吵醒他,偏过头正对上安静的睡颜,云绯雨忍不住伸手轻戳他的脸,“坏家伙,睡觉也这么霸道。” 男人紧闭的双眸毫无预警的睁开,静静注视他片刻,突然展开大大的笑颜,“小雨~” 一对上眼前之人的双眼,里面的深情让他恍惚,以为男人忆起了一切,可此刻看见这张纯真无邪的笑脸,还有那清澈如镜的黑亮双瞳,云绯雨使劲眨了眨眼,刚才眼花了? “小雨不理我。”见他半天不说话,司宇圣不满的嘟起嘴控诉,而后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的嗅着,想要身心都充满他的气息。 还没恢复吗?刚才看他的眼神以为都记起来了,……算了,醒了就好,慢慢来吧,不过真是越来越爱撒娇了。 云绯雨顺着他脑后的丝柔声哄劝,“我不是不理你,是因为你整整昏睡了六天,突然醒过来我太高兴,所以一时间忘记了回应,抱歉抱歉,饿不饿?起来吧,洗漱完吃些东西,然后哥哥中午再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赖了,快起来,不然等会黄大哥他们到了,看见你这样会笑话你的。” 司宇圣依依不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云绯雨爱怜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对他笑笑,而后拍手唤进使女,二人着装洗漱。 进膳时,黄奘等人到来,看见清醒的司宇圣,众人皆喜。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最后走进的那人,云绯雨激动的起身迎了上去,“你回来了,是不是就证明飏体内的毒都清完了?” 李蓝风没有回答,而是面容古怪的望向他身后。 云绯雨奇怪他的反应,顺着他的视线扭头望去,正看见司宇圣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暗自苦笑,又生气了吗?真弄不懂他,明明失去了记忆,却还是那么讨厌飏,就跟喜欢亲近自己一样,不明白是他本能所制,还是他内心潜意识的行为。 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他会非常不高兴,但此刻急于想知道那人的状况,过后再哄吧。 云绯雨弯起唇角浅笑,“小圣,你先吃,我跟李大哥出去说几句话。”说完,也不管李蓝风是否同意,拉着他就走出房间,刻意忽视背后那怒气腾腾的瞪视,自然也没看到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和落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充傻装楞 ,云绯雨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觉,白日听见云顷飏体部清除的消息,一直高挑的心终于落下,可当听到李蓝风转达的一句‘我等你心如被揪住般想要立刻赶回他身边。 想他定是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说了句‘我等你’,其中包含了多少的苦涩和无奈却只能吞咽进肚,然后默默等待,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的信任,表面上看似不是自己情愿,其实内心深处未尝不是趁机满足私欲?苦笑一声,他扭头看向身旁沉睡的男人。 喝了安神汤的司宇圣睡的异常安稳,经过自己的大力阻拦才没有再给他缚上铁链,云绯雨伸手摸向枕下的一个玉质小瓶,那是李老特制的迷药,据说闻一下就能致人昏睡三、四天,但对于百毒不侵的男人,却只能控制他几个时辰,或更少,不过在男人狂时用来逃跑,足矣。 我该拿你怎么办?”嘴里轻喃着,他抚上男人的脸。 柔软滑嫩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爱不释手的轻轻摩挲着不想放开,但心底的誓言却让他无法再跨前,悲伤、无奈、眷恋、不舍,如此难过,但他却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爱这个人的权利,前进的道路已铺好,他的选择只有一个,在男人恢复记忆后回到飏的身边。 稍微挪了挪身子凑上前,湿热的吻落在了男人白皙的面和他嫣红的唇,轻轻的啃咬,细细的**,想要记住他的味道,永远深藏进心间。 唉……长长叹了口气,他将头抵在男人的眉尖,闭上眼,感觉着男人平稳的呼吸扑向颜面,薄唇轻动,“对不起!”说罢,便决然的转过身,不再看一眼,明日开始,只是职责而已。 在他呼吸渐平之时,身后的男人突然睁开眼,面上神色变幻莫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愤怒,些许苦恼,和浓浓的爱恋。 屋外传来微乎其微的响动,司宇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伸手点了身前之人的昏睡**,扳过他的身子放平,拨开遮挡了那张娇颜的丝,静静的看,突然自言自语了句,“我不会强迫你,但也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轻轻落下一个吻,而后起身下床,随手捞过床头长衫披挂上身,轻飘飘的走出房间,没有出一丝声响。 “教主~”看着他出现,白裘再也忍不住: 当男人地随身暗卫突然出现时。他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虽然内心起了疑惑。但依旧照着吩咐半夜前来此。而此刻见到男人一脸平静地出现在他面前。心中顿时了然。教主果然已经恢复了记忆。 司宇圣挥挥手。阻止了他地跪礼。而后开口。“只叫你来此。你该明白我地用意。” 稍稍思索。白裘立刻恭敬道:“属下明白。” “那就好。”司宇圣转过身面朝他。双目炯炯。“那我想问什么。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说吧。” 白裘暗自叹了口气。不愿声张。依旧装做失去记忆地模样。他当然明白男人地意思。虽然这样做他并不赞同。可既然是教主地命令。他自当遵循。 “是~” 缓缓开口,细细道来,听罢,司宇圣双手紧握,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沉笑出声。 “果然如此,果然如我所料,他只是来履行义务,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交换条件中的责任?呵呵……呵呵……” “教主~”见他如此模样,白裘忍不住担心。男人应该是那次头疼之后才清醒,如果此时再受刺激,恐怕…… 似乎猜到他心中的想法,笑声嘎然而止,司宇圣恢复常态,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我没事。” 冷汗顺着脸颊滑入脖颈,白裘扑通跪在地上,“属下知错,不该妄自揣测定论,请教主责罚。” “起来吧,我没怪你。”司宇圣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望向夜空,“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裘起身恭敬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呵呵~这是报应吗?司宇圣面上挂起苦笑,掌心一阵刺痛,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他松开手,任由那份痛楚扩散,却根本压不住心中翻缴的疼痛。 足足站了半个时辰之余,理顺了混乱的脑,平复了烦乱的心,他转身入屋,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酣睡的人,低语,“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不能走,我也不会放你走,雨儿~” 拉下身上的衣袍,低头噙住那片柔软,伸手探进他的衣内,心中浮起一丝满足,明日的事明日再说,今夜,我只想抱你。 …………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越睡越累?还有后面传来的肿涨感是怎么回事? 云绯雨怔怔的望着屋顶呆,虽然想过是男人所为,但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一觉睡到天亮,如果做了什么,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自己欲求不满自己弄的?自己真的有这么 满? 他不由自主侧头望向身旁之人,正对上那双带着探究意味的乌溜溜的双眼。 “小圣,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吭声?” 司宇圣眨眨眼,“醒了有一会儿了,但看见你在想事情,所以就没敢说话。” “这么乖?”云绯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又过界,不禁暗自苦笑,真的很难控制想碰他的念头,唉…… “起来吧!”微弯唇角对男人笑笑,而后纵身坐起,他揉着酸软的腰,心中疑惑又起,到底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他半夜…… 视线又移到男人身上,当看见他灿烂的笑脸,心中的疑惑立刻被抛到一旁,不行,看见他就想碰触,云绯雨迅转身起床,腰真的很酸,他又使劲揉了几下,然后开始穿衣。 在他转身之季,司宇圣清澈的眼中瞬间燃起了炽热的火焰,当看见他揉腰的动作,不禁皱了皱眉,还是做多了吗?已经很控制的只做了两次,清洗完又用内力给他按摩全身,还是不行?但面对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忍住,……算了,以后尽量控制吧。 转眼十日,云绯雨每日清晨醒来,身后若有若无的肿涨**感都时刻提醒着他,晚上和人上过了床,虽然衣物整齐,身上找不出一丝痕迹,也没有任何印象,但他可以肯定,绝对是做过了,而怀疑的人选只有一个,就是一直和他同床的男人。 其实他一直在猜测,男人也许早就恢复了记忆,从十日前,他就开始一夜睡到天亮,从未半夜醒过,这感觉就很刻意,而清晨起来身后总有**过的痕迹,至于他为何一直没有拆穿,许是为心底的贪欲,或许是害怕分别到来的时刻,可这样拖着,终究是不行的吧? 云绯雨嘴角挂起苦笑,扭头望向身旁的男人,又是新的一天到来,自己到底何时才能真正放开他的手?其实迟早都是要离开的,自己这样有何意义,既然不能给他承诺,干脆快刀盏乱麻,……就今天吧。 问也许什么也问不出来,那该如何确定他到底是没恢复,还是已经恢复在欺瞒自己?拧着眉头思索,当视线与男人充满好奇的黑亮双眼对上时,嘴角瞬间绽放连他自己都未觉察的浅笑,“睡好了?” 宇圣点点头,有些痴迷的抚上他的嘴角,“小雨笑起来真好看。” 心中一惊,我刚才笑了,转眼便释然,自己天天都在笑,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又扬了扬唇,柔声开口,“起床吧。” 纵身坐起,脑中又开始思考,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测出他是恢复了记忆?还是没恢复记忆?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在想什么?”司宇圣跟着坐起身,而后前倾身子凑近他,眨着乌溜溜的眸子上下扫视他的脸。 “呵呵~没想什么。”云绯雨摇摇头,不期然看见男人松垮的衣间露出半边白皙紧窒的胸膛,细腻的纹理散着玉润的光芒,还有那若引若现的粉色红樱,性感的锁骨、颤动的喉结,只感觉小腹一阵火热上涌,他吞下口唾沫,脑中突然滑过一道光亮,也许……可以这样试试。 私心也好,贪念也好,这是最快捷最简便的办法,而且,是给自己最后碰触他的机会,如果是以前的男人,他一定会拒绝,那时候,一切就该结束了。 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渴望和忐忑不安,害怕被拒绝,却又希望被拒绝,矛盾的心理,可这是必经之路。 鼓足劲,抬起头,望向一直看着他的男人,微微一笑,“小圣,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平日醒了就会立刻起床穿衣,而今日却久久坐着没动,所以他也跟着一起坐着未动。 可当听见他的问话,司宇圣楞住,而后欣喜的回答,“喜欢。” 心中有事,云绯雨自然没察觉到男人说喜欢时候的狂热目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果哥哥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不好的事?什么不好的事?注意到他眼中渐渐燃起的火焰,司宇圣心一抖,不会吧,他是来真的还只是试探?应该是试探,暗自下了定论,激荡的内心平静许多。 虽然没想要一直隐瞒自己已经恢复的事实,但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因为不想用强迫手段留下他,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此下策,但现在该如何应对? 脑子微转,他眨眨眼,充满不解的看向身前之人,“小雨说的不好的事是指什么?”似乎想到什么而瞬间垮下脸,瘪嘴道:“你不给我做好吃的了吗?还是,你不要我了?” 身前之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靠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娇颜,司宇圣此刻是骑虎难下,仍在为该坦诚还是该掩饰,该拒绝还是该接受,而烦恼不已。(,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同床异梦 他双眼迷朦,红唇微张,倾城的容貌,惑人的姿态身的血液都往下冲,试探的心思早已被抛到脑后,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碰他、亲他、抱他。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欲念将理智冲散,心底深处的渴望随着他不自觉的低喃从口中溢出,拒绝我,好吗?” 似请求,似宣言,看见他如此模样,司宇圣愕然,一直都认为他是因男性的自尊而想在上面,可此刻,他眼中**裸的**让人无法忽视真的想要自己。 有些犹豫,却又无法狠心拒绝,如是以前,以他的身份他的自尊绝不会在人身下承欢。但眼前是他最爱的人,而且这么做也许能留住他,强迫的手段不到最后关头不想再用,如果这样就能挽留住爱人的身心,自尊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没有推开,没有躲闪,默认?云绯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低头含住那渴望已久的红唇,顺势将他压下,二人齐倒于床上。 长驱直入探进他口内,饥渴的翻转缴弄,数十日的刻意保持距离,让他对男人产生了强烈的碰触**,想碰他,身心都渴望他。 拉开他微敞的衣衫,伸手抚上那细腻如脂的肌肤,感叹老天造就了如此完美的人,却便宜了自己,轻轻揪住那小小的突起,听着男人沙哑低沉的呻吟,身下那物又大了几分,胀的疼。 男人温暖柔软的手在他背后游移抚摩,轻搔他被汗水润湿的后背,流连他敏感的腰腹,最终伸向他昂挺的下体。 自己来。”云绯雨按住他的手,从干涩的嗓眼艰难说出这句话,面带哀求。 呵呵~竟然忘了自己是下面那个,司宇圣弯了弯唇,将主动权交给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但双手依旧在他胸前揉捏、勾画,引的他呼吸愈粗重。 有些无法抑制的想要立刻进入男人的体内,但长久身处下方的他明白,如不做足前戏,接受的一方必定会非常痛苦,更何况他的圣还是第一次,自然不能太过心急。 二人衣衫已尽数脱落。云绯雨趴在男人身上啃啃舔舔。抚弄着他胸前地小小朱果。轻轻揉捏拉扯。而湿漉漉地吻也从那娇艳地红唇往下滑落。 漂亮完美地下巴。颤动小巧地喉结。精致性感地锁骨。当黑辘辘地脑袋埋进男人坚实地胸膛。含住他粉红地茱时。司宇圣忍不住搂紧他地腰。用火热地下体与他地坚挺摩擦碰撞在一起。两人同时难耐地呻吟出声。 快要忍不住了。云绯雨稍稍撑起身子。将两人地距离拉开一些。看着身下男人睫毛轻颤。双颊绯红。眼带迷雾。而此刻似乎不满他地离开。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圈在他腰上地手臂也开始用力。将他拉近。 顺势趴回男人身上。下体又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哑着嗓音在男人耳边轻语。快忍不住了。”亲了亲男人地耳垂。紧接着又说:“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弄疼你地。” 伸手拉开缠在腰上地手臂。云绯雨跪在男人腿间。双手握住那青紫色地巨大。低头含住。但他就是将嘴张到最大。却也只能吞进前端很小一部分。 然被温暖包裹。司宇圣忍不住轻吟出声。 男人的呻吟好比催情的符咒,云绯雨小腹一阵紧缩,感觉到额头的汗水不住滑落,必须要快些了,口在不停的吞吐,而手也配合这上下**。 雨,我快……啊哈……” 男人的话语被粗喘呻吟阻断,浓稠滚烫的液体随之喷涌而出,云绯雨被呛个正着,轻咳几声,抬头凝望。 服吗?” 司宇圣懒懒的应了声,勾下他的头浅浅细吻。 云绯雨热烈的回应他的亲吻,吮**弄,而沾满粘滑液体的手,则悄悄探向男人身后。 异物入侵的刺痛感从下身传来,司宇圣疼的皱起了好看的眉,身体也瞬间僵硬。 云绯雨压制着频临爆的**,舔着他白皙的耳垂,亲吻他优美的脖颈,断续开口,松点……一会……就好。”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看见小人忍得极为辛苦的样子,心一软,便放松了身子将腿尽可能开到最大,方便他的进入。 当探进第三根手指时,男人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不住轻颤,似乎一触即碎。 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云绯雨有些心疼,手中动作顿停,咽了口唾沫湿润干涩的咽喉,而后艰难开口,果太疼的话,那就……唔……” 唇被堵住,男人伸舌轻舔他的唇沿,似无意的举动,轻轻滑过他的齿,而后探进他口内舔刮搜索。 如此挑逗让云绯雨血脉沸腾,仅剩的理智也被燃 望瞬间覆灭。 欲念四起,想要进入,他毫不迟疑的抽出手指,迫不及待的将勃的**顶在那诱惑的粉色**口,抬起男人的腿,腰身用力往前一挺,又紧又热的通道害的他差点一泻千里。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但一人是因为强烈的快感,而另一人则是疼痛难忍。 云绯雨完全沉醉进欢愉无比的快感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是本能的大力**,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猛。 司宇圣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忍住想要抽身而退的念头,他从不知道会这么疼,比被人砍上一刀还难受,以后坚决不在下面,杀了他也不在下面,他在心中誓。 一声低吼过后,云绯雨将滚烫的液体射进男人体内,而后趴在他身上喘息,抬头看见男人苍白的脸颊和被咬破的红唇,不由得一惊。 立刻直起身子,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分身,当看见随之涌出的白色液体内掺杂了几丝猩红,心疼的揪起。 不起,对不起……”湿热的吻点点落下,他愧疚的不住道歉,直到男人睁开湿漉漉的双眼,垮着脸说了句,“好疼,以后再也不要了。”而后又闭上了眼。 云绯雨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轻轻声,然后下床穿好衣物,开始做事后清洗。 夜深,司宇圣睁开眼,身体刚动,私密处传来的疼痛顿时让他黑了脸。 扭头看向身边的罪魁祸,见他睡的一脸香甜,无奈的叹口气,而后小心翼翼的侧翻转身,长臂一捞将他拉进怀里,低头咬住那娇艳的红唇,见小人下意识的躲闪,不满的捏捏他的脸,“技术真差。”而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红唇轻动,“不要离开我。” 待头顶的呼吸声平稳悠长,早已苏醒的云绯雨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再次阖上眼。 第二日,司宇圣又生龙活虎起来,白天夜晚依旧,这样连过数日。 这晚,他正准备一如既往的点了小人的昏睡**,然后……可不等他伸出手,面前之人突然睁开眼,轻叹,“不要点”随后上前抱住他,低语,“其实你知道每晚我并没睡着,为什么还这么做?” 听见他的问话,司宇圣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抬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眼神清冷,“我是知道,但做这种事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就算是对他只是愧疚也不行,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如不然,我宁愿独自享乐。” 云绯雨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低头默然不语。 见他根本不反驳,司宇圣面容顿时阴郁难看,张口就咬上那抹嫣红,扯开碍事的衣衫,直接探向他身后的狭缝,刺入一指。 云绯雨咬牙忍耐,从那日起他就已经知道男人恢复记忆,而男人似乎也明白,只是二人都无意点破,任其如此,三个月的约定眼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分别的日子渐渐来临,他不想再这样糊里糊涂下去,就算愧对那人,在剩下的日子里他也想放纵自己的欲念,清醒的感受体验。 双臂环上男人宽阔的肩,探向他的背后轻轻抚摸,抬腿勾上他的腰,配合他手指进出的动作微微摇臀,红唇微张,呻吟不断。 感觉到男人抽出手指换上火热的巨大,毫不迟疑的挺进,刺激的他浑身痉挛轻颤,张大嘴却不出一丝声音。 对于他突然如此做的目的司宇圣心知肚明,虽然不会如他所愿,但怒气依旧在心中膨胀,因此刚一进入就惩罚性的展开猛烈的撞击,然而,听见他毫不掩饰的呻吟声,满腔怒气瞬间就转化为熊熊欲火,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云绯雨浑身酸软的趴在床上,没有一丝无力,虽然这是他自行放纵的结果,但如果每天都如此,恐怕还没走就可能被做死在床上。 自做虐,不可活,他暗自苦笑,疲倦渐渐上涌,半天没听到男人的动静,虽然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此刻他有心无力,只好继续趴着,昏昏沉沉中,进入了梦乡。 很久没有如此疯狂过了,司宇圣运功行了一周天,这才将满身的疲惫驱除,而后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心中泛起一丝疼惜。自己都感到疲惫,他应该累坏了吧?小心翼翼抱起,光着身子朝右边的小门走去,虽然这个天洗温泉有些热,但却是驱除疲劳的最好方法。 走在青青的草地上,有些恍惚,记忆中在那个冬天,他就是这样抱着那个娇俏的少年去泡温泉,转眼三年,景物依旧,可和他之间,低头看向怀中之人,一声轻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七章 明天就走 月中旬,夜晚的空气透着丝丝寒意,而落雨轩的主寝融融、春色无边。 屋内交织着汗水与**的味道,甜腻的让人窒息,床上两具白皙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不知疲倦的上下浮动。 破碎而凌乱的沙哑呻声如歌如泣,床铺嘎吱作响、**劈啪相撞,错落有致的交汇在一起,伴随着交合处淫的水渍声,如极乐的仙曲般,让人血脉膨胀、欲火沸腾。 紧紧抱着身下的小人,柔软而纤细的身体,温暖而紧窒的通道,让他不能自已。 知道他很累,却依旧无法停止对他的渴望,司宇圣伸手托起他的翘臀,让自己的**更深、更彻底的进入,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在呐喊,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 在一阵地动山摇般的猛烈撞击后,一切归于平静,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一会,云绯雨轻声开口,明天就走。” 感觉到男人身体瞬间僵硬,心中苦涩连连,却也无可奈何,叹口气,“对不起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司宇圣半撑起身子,眯眼俯视,随着他上扬的怒气,屋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云绯雨直视他半响,转眼垂下眼帘,淡淡道:“放不放随你,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本来准备直接走掉,但是……算了,我说了明天走就一定会走,除非。”他抿了抿唇,“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爬也会爬回去。” 宇圣气的扬起手,但看到身下小人面上的倔强,还有那眼中瞬间逝过的悲伤,挫败的跌回床上,在他耳边痛心低语,“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可为什么非要回到他身边?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抓住身下的床单死死攥在手里,咬紧牙关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酸楚,在男人的声声逼问中他痛苦的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平静开口,“因为这是我的承诺,我答应要陪他一辈子,所以我必须回到他身边。” 司宇圣猛地直起身子。捏起他地下巴与自己对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爱他吗?” 为什么要问。谁问我都不想被你问。你明明知道我最爱地是你。不是吗。为什么要问? 云绯雨垂下眼帘。浓密地睫毛如蒲扇般将眼底地神色全部遮住。淡然开口。“当然、爱他。不然我为何要回去。” 司宇圣将他地下颚抬地更高。“看着我回答。” 你这是何苦?云绯雨握紧双手。心痛难忍。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抬眼正视他。“我爱他。所以我要回去陪他。” 说他?”司宇圣双眼喷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是爱他。”用尽力气拨开男人的手,云绯雨将头扭到一旁不再看他。 “那我呢,你说过爱我,为什么你现在又说爱别的男人,如果你爱他,为什么这些日子会跟我上床说 司宇圣气的扳过他的脸就大吼起来,绝美的容颜此刻狰狞而扭曲,那眼神似乎想一口将他吞下。 “呵呵~”云绯雨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轻笑道:“你忘了三年前在凤凰后山你说的话吗,我可记得很清楚呢,其实你说的没错,我本性就**,你这么美我当然想跟你上床了,可以满足自己的欲念也很舒服,一举两得,何必在乎那么多,你说是不是?” 司宇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么变成这样,其实你很清楚三年前我说的都是气话,不是吗?”顿了下,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什么,紧接着又说:“你在生气,对不对?对不起雨儿,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那时候我……” “够了!”云绯雨冷喝一声,虽然他从没怪过男人,但想起那时的事他依旧会难受。 吸口气,压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他嫣然一笑,“你又没说错我为什么要生气?三年多了,我会变也没什么好奇怪,而且你指望一个在青楼里待过的人会为哪个人守身如玉?太可笑了,在那里待了几个月我算是明白一个道理,人生苦短,该享乐的时候就要及时享乐,管什么伦理道德,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你说是不是?” 青楼里待过?” 没敢看他的表情,但听着他疑问的语气,云绯雨内心一阵绞痛,这件不光彩的事最不想让他知道样就好,在那种地方待过的自己,他恐怕应该会感到恶心的吧。 “是啊,后来是他把我赎出去的。”云绯雨抬起头,无所谓的笑笑,内心却在滴血。 司宇圣 时柔和起来,俯身将他控在两臂间,缓缓道:“所以t+定以身相许,陪他一辈子?” 云绯雨愣住,男人的性子他很清楚,自己的东西最讨厌被别人碰,即使他不要的宁愿毁掉也不会留给别人,以他对自己的感情,想着应该不会杀掉自己,大概会一脸厌恶的将自己赶走,可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又说回去了? 见他如此表情,司宇圣微微一笑,“雨儿,你太不了解我了,或说,你太小看自己了。” 轻抚着他的脸颊,男人眼中满是柔情,“自从失去你后,我才明白我根本不能没有你,你觉得待过青楼跟别人上过床我就会放弃你?傻瓜,我爱的是你整个人,又不是只爱你的身体,而且要说也是我的错,如果三年前我相信你,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所以不要再为那种无聊的事烦恼,雨儿,我爱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怔怔的看着他,云绯雨脱口就想说好,可脑中突然映出一张悲伤的面容,不由得心神一震,张了张嘴,而后低头沉思片刻,看向男人时面上已恢复平静。 摇了摇头,“不行,替我赎身的是他,承诺也给了他,自然不能反悔,你该明白一诺千金的道理,如果当初是你替我赎身我自然会跟你走,也会承诺一直陪着你,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和我只能说是有缘无份。” 轻轻叹了口气,他低下头又说:要再这么执着了,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也许你以后会碰见………………真正懂你的人,所以,放我走吧。” “不放。”司宇圣将他死命搂进怀里,颤声低吼,“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吗,我只爱你,只爱你听懂了没有,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雨儿,我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说什么的都没用吗?云绯雨面上挂起苦笑,心里却松了口气,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放不开最爱的男人样纠缠不清却又不能给他承诺,对他太不公平,放手,必须放手,希望他以后能找到真正爱他懂他的人。 心好痛,一想到他以后会跟另外一个人亲亲我我,心就好痛,痛的快喘不过气须这么做,只有自己坚决放手,他才会放弃。 深吸一口气,云绯雨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觉根本推不开,只好仰望着帐顶,沉声开口,果你非要留下我,又不愿让我死,那就砍掉我的手脚,这样我走不成也爬不成,不然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不过即使这样你也只是阻止了我的人,可我的心,你却是永远阻止不了的。” 包裹自己的温暖躯体瞬间冰寒,云绯雨知道男人动了真怒,却平静看他缓缓起身,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你非要逼我用强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砍你的手脚也一样能将你留住,我司宇圣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做不到的,至于你的心。”男人恨恨看着他,“我会让你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所以你的心,只能在我这!” 还不待他开口,男人一把抓起他的胳膊粗鲁拎起,然后一掀翻转,整个人如泰山压顶般就扑了上去,没有多余的动作,抬高他的臀就从后面一刺而入。 绯雨闷哼一声,虽然先前的欢爱让那里柔软易进,但男人的动作太过粗鲁,而且他那物本身就异常粗大,身体止不住的开始轻颤痉挛。 没有温柔怜惜,司宇圣冷着脸开始横冲直撞。 云绯雨不吭一声,攥着床单的手指被捏的泛青。 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模样,司宇圣气的疯,更加大力的抽离刺入,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直到突然失去身下小人的气息,他才猛然惊醒。 迅将他翻转过来,看见他苍白的脸和血肉模糊的下唇,心痛难忍,可当手探到他鼻下时,司宇圣呆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 怎么可能、怎么会,自己难道又要失去他?这次还是自己亲手害死他,为什么,混蛋,司宇圣你是个混蛋,是个彻彻底底的大混蛋,空阔的房间里响起‘劈啪’的拍打声。 突然出现的咳嗽声让了疯使劲抽打自己嘴巴的男人停了手,怔忪片刻,迷茫的双眼渐渐清明,整个人从混沌中清醒。 顾不得两腮火辣辣的疼,司宇圣颤着手探到云绯雨鼻下,感觉到从里面飘出若有若无的暖气流,满心的悲愤顿时化为无尽的喜悦,激动的他热泪盈眶。 待心绪平稳,他小心翼翼抱起床上小人,缓缓将自己的内力输入,而后在他耳边轻唤,“雨儿、雨儿~”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个‘情’字 吸渐渐平稳,但仍不见他醒来,司宇圣眉头轻皱,看依旧暗色的天空,想了想,套上衣袍抱起他就出了房间,片刻后,二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 “李老~”司宇圣站在门口轻唤了声。 悉悉索索一阵声响后,屋内燃起了亮光,紧接着门被拉开,李涔看着面容焦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而便将视线投向他怀里之人,“他怎么了?病了?” 司宇圣低下头看着怀中之人,语气略微有些颤抖,“刚才呼吸停了段时间,后来咳了两声又回了过来,我给他输了内力,但还是叫不醒他。” 又闹矛盾了吗?李涔在心中轻叹,转身回屋,“抱进来吧。” 把了下脉搏,测了下心跳,看向一脸紧张的男人,“没事,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 司宇圣长长舒了口气,弯身就想抱人离开。 “教主,我觉得给他泡下药浴最好,这样恢复的比较快,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司宇圣停了动作收回手,而后点点头,“那就有劳李老了。” 李涔也不多话,出屋就开始去准备。 烟雾飘渺,房间内充斥着苦涩的药草味道,看着靠在木桶里仍旧紧闭着眼的云绯雨,司宇圣心中如堵了块石头般,先前的喜悦已消失无踪,懊悔自责不断上涌,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最深爱的人至于危险中,也许,自己…… “教主~” 门口传来呼唤。他回转身。看见老摆了个请地手势。明白他是有话要跟自己说。摸了摸小人被药汤熏得微红地脸颊。走出房间。 二人站在院中。看着东边地天空泛起一线白光。黎明即将来临。 背着手。司宇圣率先开口。“李老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清醒地。是吗?” 李涔看来他一眼。而后看向天边。“我猜大概是那次头疼后。你就应该醒了吧?” 宇圣淡淡道。接着又说:“我想我不说。李老也清楚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对不对?” 李涔回头望了屋里一眼,“是为留住他吗?” 司宇圣面露苦涩,“可他还是一心要走。” “所以、才会……”李涔望了眼屋内,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望向身旁的男人,一脸正色,“教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宇圣对上他的眼神,然后点点头,“李老请说。” 沉思片刻,李涔开口,“想必教主也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对不对?” 司宇圣愣了下,如前些日子有人敢这么跟他说,他必定会勃然大怒,但今天看到小人坚决的态度,还有刚刚生的事情,他就在想,自己也许根本不适合跟小人在一起。 一次次置他于危险中,如果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小人可能会真的死于他手中他离开自己还要让人痛苦,可即使如此,让他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他还是做不到。 看着男人一脸的落寞,李涔有些惊讶,其实他做好了接受怒火的准备,但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反映,忍不住有些担心,“教主?” “我没事”司宇圣笑了下,而后低下头,语气充满苦涩,“你说的我明白,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而且他还会恨我,即使知道如此是想留住他,因为他这样一走,我和他之间就再没了连系,我受不了那种没有他的日子,生不如死!” 唉是一个情字,当初觉得觉得小家伙能让教主改变,但如今变成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教主,小家伙的性子你该明白,平日看起来很温顺,但惹急了他恐怕什么事都会做出来,所以,我认为就暂时放他离开,然后再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如何?” 想起在林中的那场经历,如不是自己强掳了他,怎么会生后面那些事情? 司宇圣转头看向老,面带期盼,“李老,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让雨儿留在我身边?” 李涔愣了下,而后苦笑,“教主,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根本不该插嘴,但我实在不愿看你们如此,所以建议你先缓缓,别把他逼太急了,这世事无常,说不准以后会生什么变数,你认为呢?” 好半天,司宇圣才沉声回应,“李老的意思我明白,可这样和他一别,也许……我们就这样断了,他肯定是不会再见我。” 果然情情爱爱会让人变傻,李涔暗自摇头,“教主,他不见你,你不会主动去见他吗?听说他在延京开了家酒楼,还怕找不到人?” 见他又沉默不语,李涔接着说,“教主,有句话说的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不放弃,一定会感动小家伙回心转意的。” 司 着他是在安慰自己,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李涔眉头拧紧,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突然停在他面前,“教主,从这些日子的观察,我确定小家伙对你有情,虽然不清楚他和云家那人之间做了什么决定,但以他的性子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你何不换个方向行事,去跟云家那人商讨公平竞争,以那人的傲气,你只要能让他松口,小家伙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公平竞争?司宇圣从来都没想过,他一直将云绯雨当成自己私有的,而此次见他选了那人不肯留下,所以才会大动肝火,可他明白,眼下形式对自己非常不利,如果能让云顷飏主动提出公平竞争,那…… “李老好主意。” 清醒后这么久,司宇圣头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内心也头一次舒畅起来,以他对云顷飏的了解,只要自己多激激他总有一天可以达到目的,比在小人身上想办法容易多了,而没有誓言约束的雨儿,凭着他对自己的感情,选择自己的几率则要大很多。 下怎么做?听教主刚才的意思,小家伙是不是今天就要走?” 一提起这事,司宇圣的好心情顿时又沉下去,让他亲眼看着心爱之人离开,他还是很难接受。 看着他面上的难色,李涔劝慰道:“教主,现在你们只是暂时分开,如不这么做,恐怕以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 二人静默了好一会,司宇圣才万般不愿的点点头,“我明白。”说完,朝旁边的空气轻喝了嗓子,“去把四位护法叫来此。” 音落地,人声飘远。 司宇圣转身朝屋内行去,“我进去看看他。” 李涔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他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但后面怎么做还靠他自己,但愿不会变得更糟才好。 静静看着桶里的小人,满心不舍,但今日将他逼急……司宇圣幽幽叹了口气,轻抚着他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嘴里低喃,“雨儿,我不逼你,但我也不会放手,如果真如李老所说,到时候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好吗?” “教主~” 听见呼唤,司宇圣收回飘远的思绪,抬步走出房间,看着恭敬站于面前的四人,除了知情的白裘,李蓝风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而另两人则是满脸的惊喜之情。 “教主、真的,您真的恢复了?” 司宇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有什么疑问,你们等会问白裘吧,现在我有其他的事要你们去做。” “是~” 两个时辰后,司宇圣站在林中目送一辆豪华马车渐渐远去,握紧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他在心中不住安慰自己,没事,还会见到的,只是暂时分开,雨儿,我们还会见面的。 直到马车完全不见踪影,他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三人下令,“你们立刻回去办我交代的事,如果落雨轩找不到我,就去李老小院。” “是~” 云绯雨醒来之际觉自己在摇晃,怔愣了半天才觉自己在马车里,连忙纵身坐起,但只起了半身,就重重跌回软铺。 似乎听到里面的动静,马车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止,黄焋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醒了?是饿了还是渴了?我给你准备。” 我只是想坐起来。”云绯雨不好意思的笑笑,紧接着问:“黄大哥,我们这是上哪?” 黄焋将他扶起,然后拿了床小被垫在他身后,淡淡道:“送你回延京。” 云绯雨愣住,好半天才轻声问了句,“是他要你送我的吗?” 看见他面上瞬间黯然,黄焋脱口就想问‘既然舍不得,为什么非要走?’,但想起临行前教主的嘱托,只好将到嘴的话强吞回肚里了声。 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云绯雨动了动唇,却根本问不出口。 从小柜里拿出糕点、水果放到旁边的小桌,黄焋看向他,“路还远着,你休息,我出去赶车了,有事喊我。” 云绯雨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黄大哥,又麻烦你送我了。” 看着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却偏偏摆出一副笑脸,黄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想要说点什么,但到最后只说了句,“你休息吧。”便转身出了车厢。 放手了吗?他终究还是放手了吗? 云绯雨望着车篷呆,虽然是自己的要求,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这么难受?抚上胸口,规律的跳动从指间传来,可已感觉不到温度,好冷,他捂紧身上的绒毯,垂下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回来了 天赶路,夜晚留宿,十月十日的晌午时分,云绯雨回)[ 透过小窗望着熟悉的街道翔客栈’的大招牌也越来越近,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慌张,拍了拍胸口,大吐几口浊气,“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一切都会好的。” 脑中不期然出现那张绝色的面孔,心口一阵疼痛,他死死揪着胸口的衣物,大喘几口,没事,一定可以忘了他,一定可以,我要陪飏一辈子,一定要忘了他。 待马车缓缓停稳,云绯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站在门口的小伙计看见他,一边朝他跑来一边撩起嗓子高喊,“七少爷、七少爷回来了!” 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云绯雨笑笑,然后对身边的汉子说:“黄大哥,我们进去吧,这里交给他就好。” 黄焋点头,将缰绳扔给小伙计。 二人刚到门口,一位身形瘦长,留须中年男子匆匆迎了出来,面带微笑,“七少爷,您可回来了,这下少主安心了。” 又让他不安了吗?连旁人都看出来了,也是,自己这样摇摆不定,到现在心里还装着那人,难怪他会不安,不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将脑中杂念挥开,他开口询问,“他在哪?酒楼?” 了回来睡觉,少主大部分时间都在酒楼,他说那是您的心血,必须好好打理才行。” 云绯雨暗自好笑。以他对云顷飏地了解。即使真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说出来。没有揭穿。他对着中年男子笑了笑。“我知道了。”然后拉过身边汉子叔。黄大哥你上次见过。是我朋友。麻烦你帮他安排个住处。” “七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中年汉子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去。 云绯雨扭头看向黄焋。“黄大哥。你饿不饿。我想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吃饭。你看怎么样?” “听你地。你是主人嘛。”黄焋呵呵一笑。紧接着又说:“正好我也洗下。你看这一身灰。”说着拍了拍衣服。 云绯雨点点头。看了眼恭敬立在一旁地小二。“走吧。一起上楼。” 舒适地泡在浴桶里。微眯着眼。隐隐泛起一丝困意。不雅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拍了拍脸颊。刚起身就听见门被大力撞开。 扭过头,当看见门口那人时,激动、愧疚、思念……各种杂乱的情绪一涌而上,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只化为轻轻的一句,回来了!” 云顷飏反手将门关好,身形一晃就站到了他面前,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一把将他抱进怀里,那力道似乎要将他揉碎。 “雨儿、我的雨儿,你终于回来,你回来了,我的雨儿!” “我回来了。” 云绯雨在心中轻叹,仰起脸蹭了蹭他的下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光着身子,用手推了他下,“我身上都是水,把你衣服都弄湿了,快放开。” “湿都已经湿了。”云顷飏伸手到他腋下,一把将他横抱起,毫不迟疑的朝床铺走去。 知道他想要什么,云绯雨并不打算拒绝,但突然想起与黄焋的约定,急忙出声,上好不好,我和黄大哥约好了去吃饭,他在等我。” 将他轻轻放到床上,云顷飏迅脱掉身上的衣物,露出坚实的胸膛,“放心,我已经吩咐林魁去招呼他,你就不要管了。” “可……” 顷飏按住他的唇,俯下身子,“现在别想其他的好吗,宝贝,我想要你。” 男人眼中闪烁着**裸的**,转眼间就已脱得精光,看着他身下昂\挺胸的**,云绯雨面色顿时通红一片,稍稍转了视线。 “什么都做过了,我的雨儿还这么害羞呢!”云顷飏轻笑着坐到这床边,而后慢慢俯下身子,压了上去。 “雨儿,我爱你!”随着一声低喃,床铺开始摇摆,粗喘低吟在房内散开。 两个时辰后,云绯雨趴在男人身上,温暖的大手揉捏着他的腰背,他舒服的闭着眼,昏昏欲睡。 “宝贝,困了吗?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不满的皱了皱眉,将脸埋进男人颈窝,好半天才闷出一个字,“困~” 见他如此,云顷飏也不再勉强,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而后单手撑头,静静看着他的睡颜,嘴角微微上扬,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次日清晨,云绯雨神清气爽的醒来,看了看身边,男人已不见踪影,疑惑着坐起身,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宝贝醒了?” 扭头看向门口,看着他微湿的\,不解的开口,去哪了,怎么头上都是水?” 去附近的林子练了会功,没想到回来路上飘小雨了。”云顷飏走近,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小懒猪,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整整睡了八个多时辰,叫都叫不醒你。” 云绯雨轻哼一声,而后起身穿衣。 “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弄些吃的?” “不用”云绯雨摇摇头,“等会去酒楼里吃。” “那好~”男人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朝他招招手,下。” 三四年的时间,这个世界的衣食住行云绯雨都已习惯,但惟独不会的就是挽髻,可偏偏留了一头长\,所以每每梳头都由别人代劳,而自从跟男人一起后,这为他梳头就成了男人的专利。 乖乖坐到凳子上,看见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头上飞舞,云绯雨对着镜子笑了笑,记得夫妻之间,一般都是妻给夫梳头的多,是不是?” 云顷飏手微顿,而后轻笑:“小坏蛋。” 淡淡的温馨在两人间流淌,男人手指翻转快挽好白玉簪子给他插上,拍了拍他脸蛋,“好了,快点收拾完去酒楼,别把我的宝贝饿坏了。 整理完一切已是辰时四刻,本想叫上黄焋一起去酒楼用早膳,去了才\觉他人已不在,云绯雨有些奇怪,但也并不甚在意,拉了男人的手就朝楼梯走去,“黄大哥可能有事,饿了他应该自己会去酒楼,我们走吧。” 顷飏淡淡应了声,突然开口:“雨儿,你走时,那个人……司宇圣没有为难你吧?” 突然听见那个名字,云绯雨心猛地跳了下,身形微顿,拉着男人的手也颤了下,掩饰性的抓紧继续前行,语气淡然,“没有,黄大哥就是他派来送我的。” 顷飏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身前小人握紧的右手,皱起了眉。 用完早膳,四下查看一番,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云绯雨窝在专门为他准备的休息室里显得有些无聊,突然想起酒楼旁正在施工的建筑,不禁好奇,记得旁边是几家小店,怎么突然拆了,是谁要盖什么?” 云顷飏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一笑,“我以为你没看见呢” “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云绯雨翻了个白眼,“只不过事情有先后顺序,这酒楼是我自个的,那是外人的,当然先办完我自个的事才是正事,不是吗?” 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可爱的让人心痒,云顷飏手一伸将他拉进怀里,低头含住那诱人的小嘴就品尝起来。 云绯雨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不满的抗拒两下,随着亲吻的深入,身子也软了下来,就着休息的软榻,二人又是一番**。 趴在男人身上微微喘息,撑起身子就想下地,却被男人一把按住,“别起来,我想待在里面。” 绯雨愣了下,感觉到男人用下体顶了顶他,立刻明白指的是什么,羞涩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和脖颈,忍不住斥骂,态!” 云顷飏双眼微眯,嘴角勾起魅惑的笑容,“就是变态,那也只对你一个人。” 绯雨气呼呼的瞪他一眼,然后扳着男人的手,“放开,我要起来。” 左右摇晃让云顷飏又心猿意马起来,死死按住他,哑着嗓音道:动,你不想知道旁边要盖什么吗?” “要盖什么?”云绯雨停了动作,“难道也是酒楼?应该不会,客栈吗?但愿不是青楼就好。” “想什么呢。”云顷飏爱腻的捏了捏他的鼻子,“青楼都是聚集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单独落户,其实你最先说对了,就是酒楼。” 什么?”本能的同行竞争意识让云绯雨立刻紧张起来,“他们准备做什么,不会是想跟着我们照搬学样吧?” “答对了,就是照搬学样。”云顷飏笑嘻嘻的看着他。 云绯雨气的狠狠掐了他一下,“别人在偷学我的心血,你还高兴,你~” 见小人真的顷飏不再逗弄,坐起身将他抱进怀里安抚,“小傻瓜,逗你玩呢,这么容易上当,实话告诉你好了,旁边也是我们云家的,我准备将绯雨轩扩大,你说好不好?” “扩大,为什么?”云绯雨不解。 “你不想吗?”云顷飏低头凝视他,“我记得你给我还提过什么牛排馆,还有什么大排档,虽然我还不清楚那些是做什么的,不过你想做的我一定都支持你。” 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下,他却都记在心里,云绯雨心中一阵感动,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那宽阔的胸膛,闷声闷气道:“笨蛋,你就不怕我把生意都做砸了?” “有我在,怎么可能会砸。”云顷飏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凝视着他,“放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担心,只管放手去做。” 张了张唇一句感谢的话语都说不出来,重重点了点头,整个人又扑进男人怀里。 如此投怀送抱云顷飏怎么可能还忍得住,翻身将小人压下,就着刚才的润滑长驱直入,“宝贝,再来一次~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章 痴情王爷 子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和温馨,男人每日都寸步不离的]了偶尔出去一两趟。 时至十月中旬,这天一早,云顷飏说要去邻近的城镇办事,少则五六日,多则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云绯雨听了微微一笑,“你去忙你的就好,我现在也在学着打理酒楼,而且还有曲掌柜帮我,不用担心。 顷飏将他揽进怀里,在心中轻叹,傻瓜,你以为我会担心酒楼吗,我是放不下你,真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我的雨儿。 二人静静相拥,云绯雨突然开口,“你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云顷飏心中一震,猛然将怀中之人搂的更紧,嘴里低喃,“对不起,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雨儿,我太爱你,爱的害怕一转身就再也看不见你,对不起、对不起……” 云绯雨捂住他的嘴,祥怒道:“笨蛋,天天想些有的没的,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云绯雨的人,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到了外面不准给我招花引蝶,知道吗?” 听了这话,云顷飏面上的阴郁顿时一扫而光,眉轻扬、眼波流转荡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低头凑到他耳边,“宝贝,不是一般来说在下面那个是妻吗,而且,你可是亲口叫了我好几声相公呢,记不记得那个夜晚,嗯~” 蛋 云绯雨一把推开他,想起那个被捉弄的夜晚他就生气,眼一瞪,刚想人急忙上前搂住他,笑嘻嘻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吧,你去酒楼,我也该出\了。” 不满的哼了声,却未再推开,二人相携朝门口走去,云绯雨突然向前大迈一步挡在了男人面前,揪着他的前襟恶狠狠拽下,张口在那纤薄的唇上狠咬几下,脸一偏,“快点回来,我等你。” 看见他如此可爱地模样。云顷飏小腹顿时燃起一团火。很想将他压在床上好好疼爱一番。但此刻……算了。他深吸口气。拍了拍小人挺翘地臀部。低沉地嗓音微微有些沙哑。“走吧。再不出去。我怕今天我们谁都走不出这扇门。” 话语中地暧昧惊地云绯雨迅跑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窜了出去。面色绯红。“快点。别磨磨蹭蹭地。” 知道他害臊了。云顷飏笑着走出房间。抓住他伸来地小手。紧紧握住。 ………… 转眼又过了五六日。天也越来越冷。除了每日再酒楼里查看一番。云绯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休息室里。 肚子有点饿。差不多到晌午了吧。他从堆满纸张地桌前站起身。刚拧了拧几下腰。转了几下手脚。敲门声从外传来。 “老板,您午膳想用些什么,小的去准备。” 看向门口,云绯雨想了想,“今天我去楼里吃,就不用特意准备了。” 外面静了片刻,好半天才再次传来人声,“是~”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云绯雨皱了皱眉,自己出去吃饭很奇怪吗,为什么还想半天?算了,抚平衣衫上的褶皱,而后拉开房门,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好冷!”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揪紧领口,反手将门关上,快步穿过狭窄的外廊,从一扇隐蔽的小门进入三楼的烤肉层。 香。”云绯雨笑眯眯的四周张望,鼻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肉香,暗自寻思,中午干脆吃烤肉得了。 为了通风,包厢都制成半敞开式,顺着中间的通道走到楼梯口,他才\觉每个包厢内都有人,现在算是明白那个小伙计为什么半天才回话,原来根本没有给他这个老板吃饭的位置。 苦笑一下,内心却是极为高兴,这种阴哒哒的天绯雨轩生意还这么好,看来新想法应该可以顺利实施。 不过难得他想在外面吃饭,自然有些不甘心,想着身体就开始行动起来,顺着楼梯下到了二楼,四下一望,依旧人满为患,根本找不到一张空桌,叹着气朝楼梯行去,吃小吃好了。 “你看,又是那个人,咱们三天前就看见他点了一大桌子菜一口没动,只在那喝酒,今天来又点了一满桌,还是一口没动,有钱人就是爱浪费。” 那么多废话,看人家那穿着就不是一般人,小心祸从口出。” 缓行到一张桌前不小心听到这段对话,云绯雨停住步伐,按说做生意只要买家付了钱怎么处置商品根本与他无关,奈何他最看不惯浪费食物的人,如果只是吃剩的残羹他也不说什么,但点一桌子菜一口不吃,他宁可不赚这笔钱也不给这么糟蹋,浪费农民的心血,更浪费了他们厨师的心血。 火气油然而生,找到刚才说话两人,顺着他们时不时瞅向一边的视线,看见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人,手持酒壶一直望着窗外,根本不看面前满桌的饭菜。 深呼吸平了下心中的 他很清楚不该干涉客人的自由,但实在想弄清楚那人t偏偏点了一满桌,不合胃口?这么想着,他缓缓向那人走去。 板~”一个伙计从他身前走过,看见他却倒退几步回转过来。 云绯雨停住步伐,看向面前手拿托盘、肩搭抹布的青年,笑道:“原来是李二哥,你不是一直在后院吗,今天怎么跑这里来了?” 店里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除了曲善外,就只有最早来的三四人,而眼前就是其中之一。 才回来几天不知道,从两个月前我们就开始这样轮换,这个月我就在二楼做事。”李二回答,紧接着又开口,“老……” 云绯雨轻咳一声,压低嗓音开口,“不是跟你们说了,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老板吗?” “嘿嘿~”李二挠挠头,而后看向他,“您找掌柜的吗?我刚看见他出去了。” 绯雨拉过他,又望向窗口那人,刚要开口询问,却看见那人从窗外收回了视线,转过的侧脸让他大吃一惊,怎么会、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白皙温润的面孔已不在,潇洒俊逸的风姿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颓废憔悴的面容,高高隆起的颧骨,还有那一脸的寂寞和忧伤。 爷,您轻点,小的手要断了。” 云绯雨一惊,立刻松开抓在李二胳膊上的手,压住起伏不定的心,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他朝窗口那人努了努嘴。 “那个人,你认识吗?是不是经常来我们酒楼用餐 李二微感诧异,心想老板除了研究菜色根本很少管前面经营之事,今日怎么对一个客人起了兴趣?但也只在心里好奇嘀咕,他立刻恭敬道:“小的不认识,不过那位爷却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天必来一次,但每次都点一满桌菜却根本不动几口,只是看着窗外喝闷酒,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 “满怀心事?”云绯雨皱了皱眉,然后看向立在旁边的李二,“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微微沉思片刻,看着旁边有几道打探的视线射了过来,想必是他呆立这里太显眼的缘故,云绯雨立刻转身朝后院行去。 进了厨房,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切菜、炒菜的师傅根本没有空闲说话,而烧火的小工见了他急忙起身,鞠躬又行礼。 云绯雨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管自己,溜达一圈,看了看现有的菜,记得那人爱吃辣的,瞅见闲置的锅,集了材料就准备开炒。 板,您怎么亲自动手了,想吃什么说一声,我们来。”几位厨师一见他如此,大声嚷嚷着,其中几人跑了过来。 云绯雨挥手大喊,“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弄几个菜,你们去忙、快去。” “那好,您小心点,别被油烫着了。” 听着这明显讨好的话语,云绯雨暗自己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放油开炒。 宫保鸡丁、葱辣鱼条、火爆腰花、麻婆豆腐,外加一盘鱼香茄子和莲藕大骨汤,找了个伙计,二人端着这些菜就朝前堂走去。 站到入前堂的门口,正巧被刚给客人倒完茶水的李二看见,急忙跑了上来,“少爷,我来端我来端。” 云绯雨闪过他伸来的手,努努嘴,“你去把那人桌上的饭菜都收了,过后给城门口的乞丐送去。” 李二愣住,看了看那满桌未动分毫的菜,一脸的问难,“少爷,这恐怕不妥吧,虽然着实浪费,但他是客人啊!” “没事,听我的,那菜想必也冷了,我这就给他送热乎的去。” 看了看两人手里端的菜,又见自家老板一脸的笃定,李二这才寻思过来,老板定是认识那人,不然怎会下这种有违常规的命令? 他点点头,“那好,您等等,我叫个人一起来收,这样快一些。” 去吧。” 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自己坐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时辰,该回去了,看着面前堆了满桌的菜,迹无涯叹了口气,如在以前,那人看见他如此浪费定会说教,但现在就是想听恐怕也没机会了,一辈子不见面,呵呵~ 嘴角浮起苦笑,知道其实不该来,但得知这是他开的酒楼,就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来了一次又一次,想着只要能偷偷看一眼就好,可连续来了近两个月却从未见过他的身影,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见自己。 心中一阵刺痛,胃开始不住翻腾,空腹喝酒的晕眩感一涌而上,急忙运功压制,待体内气息渐平,他自嘲的弯起唇角,迹无涯迹无涯,你还真是不死心。 抬起头张望一番,看着匆匆走来的两名伙计,他招了招手,“小二,结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小羊归来 二一顿,暗道,这可怎么好,客人要走了,不由自主t3看去,见自己老板端着瓦罐缓缓朝这边行来,立刻招呼另一名伙计,低声道:“快收拾,结账当没听见。” “啊?” “啊什么啊,度放快点,这是老板吩咐的二小声催促。 “哦~” 迹无涯刚要开口两人根本没看他,只是不住将菜撤到一个大托盘里,不禁愣住,忍不住出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二手一颤,不知道怎么回答,便依旧当做没听见,继续将菜不住往托盘里放,却不住在心里嘀咕,老板,您咋还不来啊,就这几步距离,您咋就走这慢呢? 迹无涯眉头紧锁,虽说他的确是要结账走人,不过人还没走这店里伙计就开始收菜,怎么看都于常理不合,难道是故意在赶自己走他的意思,还是那个人的主意? 心中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内心揪着拧着的难受,罢罢罢,既然他不愿见自己,自己走就是。 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于已经收空的桌上,刚站起身,就听见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这么浪费,我以后不做你生意了。” 迹无涯呆住,有些不敢确信的缓缓转过身,当看见日夜思念的人笑吟吟看着自己时,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 云绯雨一阵心疼,远看就见他面容枯槁,近看就差没皮包骨,哪还看的出当年那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武林盟主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把自己弄**不人、鬼不鬼地模样。让我愧疚一辈子吗?心疼地感觉瞬间转化为怒火在心中蔓延。 云绯雨动了动唇。却终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生气地瓦罐往桌正中一放。摆好菜。冷冰冰开口。“如果以后还想来我这里吃饭。今天就必须把这些菜吃光。否则以后都别来了。” 看着面前冒着腾腾热气地五菜一汤。其中有四盘都是自己爱吃地辣菜。迹无涯张了张嘴。却依旧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激动地望着他。面上是毫不掩饰地喜悦。 唉……云绯雨在心中幽幽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之人这个模样。他到真地没办法再板着脸。只好将人按坐到椅子上。掩饰住话语中地酸楚。威胁道:“今天不把这些吃完就不准走。” 说着。将盛好地一碗藕汤放到他面前。“先喝碗汤垫垫。免得胃辣着不舒服。” 见那人依旧望着他不动。云绯雨眉头紧皱。“你如果不是来吃饭地就立刻走。以后也别来了。” 见他转身要走的样子,迹无涯一把拉住他的手,却立马又松开,拿起勺子,“我吃、我这就吃,我都吃完。” 我到底有什么好,你堂堂武林盟主,又是王爷,我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 看着他埋头在那里大口喝汤,不由得鼻子一酸,深吸口气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而后又盛了碗汤给自己,一勺勺喝了起来。 感觉到灼灼的视线朝自己射来,云绯雨知道他在看自己,不禁有些烦乱起来,说过以后不再见面,但见他如此颓废模样忍不住还是见了,明明什么保证都不能给,自己这样做,到底是错、还是对? 一声轻叹传入耳中,云绯雨诧异的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黝黑深邃的双眸,和面上的浅浅笑容,“放心,我只是想见见你,没有其他意思。” 见他怔怔望着自己没有说话,迹无涯微微一笑,压下心中的疼痛和酸楚,继续说:“只要你过得好过的开心,我也会为你开心,即使不能以爱人身份在一起,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是不是?还是……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 云绯雨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冒出一股酸酸涩涩不清不楚的感觉,握紧手中的筷子,笑着往他碗里夹了两筷子菜,声音有些吃,记得以后每天中午都过来,我可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你可是我的偶像呢!” 迹无涯微笑点头,垂颜吃菜,掩盖住眼中深深的伤痛,和嘴角那愈\苦涩的笑容。 转眼过了十来天,二人又恢复以前的平和相处模式,但又却不太一样,因为两人都在心中刻意的竖起了情人和朋友间的界限,少了份坦然的热络,多了份客套的疏离。 ………… 进入十一月的第四天,这天天还未亮,云绯雨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湿热的气息在脸上浮动,将被子一蒙继续睡觉,可随后紧贴上来的炽热躯体却将他瞬间惊醒。 回过头,眨眨眼,“飏?!” 云顷飏没有说话,直接擒住他的柔软展开了唇齿间的厮磨纠缠。 连绵悠长的热吻过后,云绯雨穿着粗气开口,“刚回来的?现在 辰了?” “卯时~”男人简短的回答,解开他的衣衫含住他胸前的挑弄起来。 哈,你不……先休息、下吗?”云绯雨攥住他缕还带着水汽的难开口。 云顷飏双臂撑在他颈间,深深凝视,“我想要你。”说着就拉下他的裤子前后抚弄起来。 怎么这么急,就算自己上次回来他也没这样,云绯雨在心中纳闷,看了看他有些过于平静的脸,忍不住出声询问,是不是……心情不好?\生什么事了吗?” 一听此话,云顷飏突然停下动作,语气淡然,“为什么认为我心情不好?” 云绯雨皱起眉,本就不喜欢被人打扰睡眠,此刻还要看他一张阴晴不定的脸,心中顿恼,一把推开男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你这样做给谁看?” 见男人死死盯着他依旧一言不\,心中火气更胜,将人彻底推开就要翻身下床。 “你去哪?”云顷飏近乎有些粗暴的将他拉回床上,死死按住他的双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还想去见迹无涯吗?” 听见最后一句话,云绯雨立刻停止了挣扎,怔怔望着他,只感觉心中的火越烧越旺,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力气将他推开,跪在床上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云顷飏,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相信我,可是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有一点相信过我吗见什么人交什么朋友也要你管?我敢堂堂正正见他就不怕有人说,反正我就是见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从未象现在这样愤怒过,云绯雨起身捞起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止不住的酸涩直往眼睛里冲,他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子就是犯贱。” 刚准备拿外衫,衣服就横过来的一只手抓走,紧接着人就被拉进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怀抱。 心中的委屈促使他本能的开始挣扎大吼,子现在没心情跟你闹,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对不起,是我错了,雨儿,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不要走好不好?对不起……”男人带颤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云绯雨使劲拉扯着紧紧环在腰间的手臂,眼看着那人白皙的手臂被自己弄的青红一片,但心中的怒气仍旧不住上扬,直到颈窝滑下滚烫的液体,他顿时僵住。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一场误会为什么不能静下心解释,还是……自己根本就是问心有愧,想要借题苦笑。 抚上男人的手臂轻轻揉捏,低声道:“笨蛋,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静一静,你以为我会去哪?” “对不起~”云顷飏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沉声低语,“是我太冲动了,一听见你和他每日见面,就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和怒气,毕竟我以前伤害过你,而他似乎一直都在帮你,现在的一切有时会让我以为在做梦,害怕梦一醒你就会不见,然后看见你和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小心眼,雨儿,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改掉这个毛病,好不好?”云顷飏紧紧抱着他,颤抖的声音力充满了惊慌和不安。 “笨蛋,我不是说了不会离开你吗?”云绯雨拉了拉腰上的手臂,“松开。” 感觉到男人身体瞬间僵硬,知道他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好连忙出声解释,“虽然你怀里很暖和,但我现在想看你的脸,不给看吗?” 腰上的手臂渐渐松开,云绯雨转过身,抚上他有些憔悴的面容,亲了亲他微红的双眼,突然笑道:“如果我把云家少主哭鼻子的消息卖出去,你说能卖多少钱?” 云顷飏尴尬的垂下眼,唇却慢慢扬起,薄唇微动,“小坏蛋~” 伸手抱住面前的小人,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感觉那柔韧而纤细的身躯,小腹猛地涌起一股火热,那物也抬起了头,亲吻着他白皙的脖颈低喃,“雨儿,我想要~” 云绯雨此刻真正明白小别胜新婚的意义,被男人稍微一碰触他就开始浑身心极度渴望那一刻的到来,可男人慢吞吞的动作让他心急如火,却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好扭动身体来表达自己迫切的需求。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宝贝,这么急?” 算了,反正都被取笑了,云绯雨涨红着脸开始撕扯男人的衣物,但越急反而越乱。 如此**裸的邀请让云顷飏心神荡漾,下身那物愈\的炽热坚挺起来,按住在自己身上胡乱拉扯的小手,沙哑着嗓音开口,“小笨蛋,还是我来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初次交锋 梦中突然惊醒,云绯雨纵身坐起,左右张望,“什么t 云顷飏跟着坐起身,用被子将他包裹住抱进怀里,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跟迹大哥约好中午一起吃饭,是不是晌午过了,完了,竟然睡过头了。”云绯雨慌里慌张的就要起身穿衣,却被男人紧紧按在怀里。 “不准去!” 云绯雨刚想驳斥,但想起男人今天才回来,早上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了,他将话咽回肚中,沉默好半天才说了句,“那好吧,不过得找人给他带个话,免得他一直在那等。” 脱口就想说‘不必要’,但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己才说过要改掉小气的毛病,云顷飏深吸气,沉吟片刻后开口,“算了,既然约好了就去吧,只是,你腰还酸不酸?”说着,手又伸到他背后揉按起来。 云绯雨瞅他半天,而后紧紧抱住他,“谢谢!” “傻瓜~”云顷飏宠溺的亲亲他的脸蛋,“好了,起来吧,++午应该还没到,快点还来得及。” “嗯~” 二人匆匆赶到酒楼,得知迹无涯早已在三楼包厢等待。 “抱歉迹大哥。我们来晚了。”云绯雨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 迹无涯正待开口。当看见他身后跟着地那人时。微笑地面孔顿时僵住。但眨眼又恢复常态。笑道:“无妨。是我来早了些。”而后面向云顷飏。“云家少主近日可好。听说你前段时间中毒了。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多些关心。”云顷飏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而后搂着云绯雨坐到他对面。“王爷才是。怎么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难道生病了?” 迹无涯微微一笑。“是得了种病。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云绯雨。“已经慢慢开始好了。” 云绯雨再笨。也听出二人语气中地火药味。急忙打岔。“那个。呵呵~你们不饿吗。我都快饿死了。”不待二人回答。他看向对面男子。“迹大哥。今天是想吃烤肉吗?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坐着等等啊。” 说完他站起身。顺而拉过男人地右手。满脸地期盼。“要准备地东西太多会帮我吧?” 明白他的担心,但云顷飏有自己的想法,捏捏他的手笑道:“我怕我会越帮越忙,这样吧,你到厨房找人帮你,我在这儿招呼客人,王爷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将云绯雨堵的哑口无言,他就是怕二人单独相处,所以才刻意拉上男人帮忙,以为自己哀求他一定会答应,没想到被拒绝。 看了看二人,他依旧不放心的开口,“那个……” “小雨~”迹无涯安慰的笑笑,“你去准备吧,我们只是唠唠闲嗑,不会有事的。” 见两人都如此,云绯雨无奈的点点头,“好吧。”转过身正待离开,却突然又说:“我很快就回来。” 二人目送他离去,而后都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对方。 云顷飏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挑着眉冷哼一声,“你骗得了雨儿可骗不了我,做朋友?说的好听,其实是以朋友身份接近他,我没说错吧?” 迹无涯端起面前茶杯浅饮一口,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关心的只有小雨的想法。” 意思就是你承认接近雨儿是有目的了?” 接收到对方凌厉的视线,迹无涯毫不退让的迎上,“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云顷飏冷笑一声,“迹无涯,不要装傻,我想雨儿上次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他选择的是我,就算你用苦肉计也没用,他只是可怜同情你,不要妄想……” 迹无涯冷哼一声,“你以为小雨爱的就是你了?”看见男人瞬间铁青的脸,他讥笑道,“明明知道他爱的不是你还以爱人身份沾沾自喜,真不知道你是糊涂无知还是自私无耻,他心里的人根本不是你,你却还死霸着他不放,云家人果然都是贪得无厌之辈。” “当然,小雨除外。”他着重补充了句。 云顷飏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双目喷出火焰,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雨儿是自愿留在我身边,而你呢,知道他不爱你也不会选择你,却利用他心肠软、施展苦肉计博取他的同情,论起卑鄙无耻,我可真不如你爷!” “呵呵,彼此彼此。”迹无涯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偏转的视线瞅到通道里朝这边走来的人,面上的冷意顿时消散无踪,恢复一贯的温文尔雅。 刚想继续挑衅的云顷飏注意到他的变化,心思一转,也立刻收起浑身的戾气,扭头看着小人走近,“这么快?” 云绯雨先来回扫视他们一眼到什么异常,这才 “怕你们饿着,所以先拿了些来,不够了再去拿就是 两人笑笑,都起身帮他将小伙计手中的菜摆上桌。 在锅底刷了油,然后将各种切成薄片的肉放上煎烤,待两面都呈金黄色,云绯雨拿起一片生菜叶子,而后捻起肉蘸酱又抹调料,卷了卷递给一脸惊奇看着他动作的迹无涯,笑道:“迹大哥尝,看你吃的习惯不?” 迹无涯伸手接过,左右看了看,咬了口细细咀嚼,待将一个吃完,笑着点点头,“虽然吃法有点怪,不过酱浓肉鲜,很好吃!” “喜欢吃就好,我还真怕你吃不惯呢。”云绯雨开心的又卷了一个递给他,“给~” 迹无涯迟疑着接过,“你不吃吗?” “放心,我不会饿着自己的。” 云绯雨迅又卷了个递给身边有些沉默的男人,用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笑眯眯的看着他,“给~” 看着小人一直照顾对面那人却不理会自己,云顷飏着实不舒服,虽然明白这是待客之道,也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小心眼,但内心仍旧止不住的烦躁起来。 想要出声引起他的注意,却又害怕自一开口就会胡说八道,干脆埋头吃东西堵住自己的嘴,可当腿上传来带着暖意的碰触,随后耳边传来软声细语,面前就出现拖着翠绿叶子的白皙修长的手。 云顷飏咽了口唾沫,有种想将面前的手一起吞下的**。 “干什么,傻了,还不接着。”云绯雨以为他在生气,抓过他的手放到他手心,不动声色的摸了摸他的手背安抚,“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小东西,火上浇油吗?云顷飏深呼吸,暗自运动压制渐起的**,看了眼对面吃的一脸坦然的迹无涯,不住腹诽,碍眼碍事的家伙,还不快滚。 也许是真的饿了,三人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大部分时间双腮都在不住鼓动咀嚼,正当他们吃的极为尽兴时,李二突然出现在包厢外,轻唤,“老板,有人找。” 绯雨抬头看向他,脱口问道:“谁找我?” “小的不认识,掌柜吩咐小的来叫您。” 云绯雨看了看二人,虽然现在的气氛不错,但依旧害怕自己离开他们就起冲突,沉默片刻,而后吩咐,“把他带上来吧,既然找我,应该是认识的人。” 二欠了欠身子,迅走掉。 不多会儿,就看见李二身后跟了一人,当那人从后面转出来时,云绯雨立刻起身迎上前几步,惊喜道:“黄大哥,这些日子去哪了,害得我担心死了,如果不是有人看见你一早是自己离开客栈的,我都以为你出事了呢。” “呵呵~”黄焋摸着后脑笑了两声,“临走前教主交代了些事要去办,所以那天走的急了些,不过一办完我就回来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吃饭没,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吃,我再叫人那拿些菜来。”云绯雨侧过身,“迹大哥你应该也认识吧,我就不多介绍了坐下。” 黄焋心惊,他知道云顷飏肯定会在此,却没料到武林盟主迹无涯也在,悄悄打量两人一眼,暗自寻思,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一起,难道联手准备做什么?对我们魔教?应该不会吧,他又偷看了两人一眼,心中甚是不解。 虽然对这三人凑一起感觉有些怪异,但想着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云绯雨瞅瞅他们,一脸的兴致盎然,“前段时间我一个人吃饭无聊死,还好碰见迹大哥,今天飏也回来了,没想到黄大哥你也回来了,这么热闹的日子,我们干脆喝点酒吧,怎么样?” “好啊,我没意见。”迹无涯连忙附和,一脸温柔的凝视着他。 “我也没意见,雨儿喜欢就好。”云顷飏勾起唇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卷起他一缕乌黑长\,绕在指间把玩。 见两人都表态了,黄焋也急忙开口,笑呵呵道:“少数服从多数,我自是没意见,不过小雨,我能不能先尝尝你这新奇之物?”他指了指桌上的菜,而后深吸一口气,“闻着这香味,我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教教我,这到底怎么个吃法?” 云绯雨看了看桌子上所剩不多的菜,刷了层油,而后全放进去,一边煎烤一边说:“黄大哥别急,一会儿就好,到了我这里管你吃饱,你今天就放开肚皮吃吧,想吃炒菜小吃我也可以叫他们送上来。” “不用不用,这就好。”黄焋摆摆手,用余光扫了眼沉默的两人,看见他们都一脸的平静,不禁暗暗称奇,心想,如果是教主而不是自己坐这里,又会是一番什么光景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三章 焦躁不安 顿饭吃了近两个时辰,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坐在一起\无涯起身告辞。 “小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云绯雨看了看窗外,笑吟吟挽留,“看样子都快酉时了,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迹无涯轻轻摇了摇头,“不了,你这是做生意的,我天天来这里吃午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能顿顿在这里吃呢?” “迹大哥,你这样太见外了。”云绯雨双目直视他,面上有些不高兴,“你以前帮我那么多,我都无以为报,只是几顿饭而已,以后可不要再这么说了,不然我可是真会生气的。” 迹无涯在心中轻叹,而后微微一笑,“以后不说便是,不过晚饭就算了,明日我……”他顿了下,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笑道:“改日我再来。” 云绯雨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暗忖,难道我不在的时候飏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但看他们刚才的样子不像啊,算了,先不管那些了。 他露出笑容,不容拒绝道:“那明天晌午再过来吧,我做好菜等你,就这样说定了。” 迹无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微笑着点点头,“好~” 云顷飏静静坐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在心中不住冷笑,迹无涯迹无涯,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做戏天分,不过你以为我会照着你的剧路往下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倒要看看,你当着我的面能耍出什么花招。 见他答应。云绯雨立刻起身。扭头看向身旁男人。帮我招呼黄大哥。我送迹大哥下楼。一会儿就回来。” 一听他们要单独相处。云顷飏心里就极不是滋味。但拒绝了小人肯定会不高兴。正准备勉为其难答应时。黄焋却突然站起。憨憨地笑了两声。“不用了。其实我也准备走地。” 大哥你要去哪?再过一个多时辰就用晚膳了。你不准备吃完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云绯雨不解地看着他。 “呵呵~刚才喝酒有点过。现在头有些晕。这延京我来了几次都没好好转过。所以想趁此四处走走。顺便醒酒。而且刚吃完一时半会也不饿。我饿了自会找吃地。不用管我。” 想了想。云绯雨点点头。“那好吧。我等会吩咐下去。你饿了晚饭就来这里吃好了。千万别客气。” “别地不说。如果谈到吃。你黄大哥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客气地。”黄焋笑呵呵道:“吃了你这楼里地菜。到别地我也吃不惯了。放心。饿了我自然会来地。” 云绯雨笑笑,向前迈了一步,“走吧,我送你们下去。”偏头看了看男人,见他起身,便朝楼梯口走去。 将二人送走,正待返回酒楼里,却被云顷飏一把抓住。 “雨儿,我们也回客栈去,好不好?” “嗯?” 云绯雨仰头看向男人,看见他酡红的脸颊和略微有些迷离的眼神,急忙搀住他,“醉了?不能喝不要喝那么多,真是,走吧,我们进去跟曲掌柜说一声。” 顷飏带点撒娇意味的将半个身子依了过去,一手环上他的肩头。 有些无奈他的无赖,云绯雨扫了周围一眼,见注意他们的人不多,这才安下心搂住男人的腰,踏进酒楼。 黄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想起临行前教主说他处理完教内事务随后就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只是没想到迹无涯也回到了延京,今天的状况让人有些摸不清头绪,虽然猜测二人是看在小雨面上才和平相处,但也不能排除有联手的可能,必须通知教主一声,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这么想着,他立刻窜进附近的一条小巷,平日看起来极为憨实的面容瞬间却挂上了一抹冷笑,头也不回的匆匆朝小巷深处行去,而在他身后,一条人影紧随其后。 夜晚亥时,云顷飏靠在床头想着心事,轻轻的敲门声将他惊醒,立刻起身套了外袍,看着挡住房内一角的宽大屏风,“雨儿,我出去下,一会儿就回来。” 云绯雨正舒服的泡在浴桶里,听见他的话愣了下,随后立刻应了声,然有些纳闷,不过并未多想,毕竟男人身为云家掌舵人,突然来事情要处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出了房间,云顷飏顺手将门关好,看着跪在身前之人,面色稍稍有些不悦,压低嗓音问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属下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 “怎么回事?” 丢了。”那人说完这句话, 头大气也不敢冒一下。 云顷飏眼神一厉,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冷,“你说什么,人跟丢了?”刚想大声斥骂,却突然想起自己还站在房门外,四下望了望,他转身朝一处角落走去,头也不回的命令,“跟我过来。” 站在偏僻的角落里,云顷飏背对那人,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平息,想起那人身为魔教四大护法之一,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次恐怕是自己过于轻敌而派错了人,相到此,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说清楚。” “是~” 听完之后,过了好一会儿云顷飏才开口,“算了,这事你以后不要管了。” 一听此话,那人扑通一声跪下,趴在地上的身躯微微打颤,“少主,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请……” “好了~”云顷飏冷喝一声,“我又没说怪你,只是叫你+有其他任务给你,这事我会另安排人去。” 下明白了。” 人已走,云顷飏依旧站立原地半天不动,最后叹了口气,其实他明白自己根本阻止不了那人的到来,但依旧有些不甘心的想要这么去做。 迹无涯知道,他也懂,雨儿虽然选择了自己,但心底最爱的人却不是自己,所以他怕,他怕那人会带走他的雨儿,也害怕雨儿会舍他而去,即使雨儿一再向他保证不会离开,但心底深处却一直不安、很不安! 苦笑一下,他缓缓朝房间走去,嘴里低喃着,“该来的还是要来,阻止的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雨儿,你能从他身边回来,这次也一样不会跟他走的,对不对?对不对?……” “怎么了飏,\生什么事了吗?”看着男人一脸落寞的走进房间,云绯雨忍不住询问。 什么。”茫然间\觉自己就这样进了房间,云顷飏立刻将心中的担忧和不安掩盖起来,笑着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棉巾,柔声道:给你擦头\。” 绯雨乖巧的坐到桌前,沉默片刻,突然抓住他的手贴到脸上,蹭了蹭,要总一个人承担,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也许我很笨,但我想帮你的忙。” 心中一暖,自己到底在担心怀疑什么,雨儿就在身边,而且说了会陪自己一辈子,既然他能坚定的离开那人回到自己身边,为什么不能相信他,自己真是傻瓜。 弯下身子紧紧抱住那纤细温暖的身子,云顷飏蹭着他滑嫩的脸颊,沉醉的闭上眼,“雨儿,我的雨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所以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刚才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吧,云绯雨在心中轻叹,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彻底消除他心底深处的焦虑和不安,只好摸了摸他的脸,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云顷飏心神一震,难道他知道那人要来了,所以有了新的打算? 听出男人话语中的紧张,云绯雨嘿嘿一笑,扭头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排牙印,“除非你不要我了,不过你敢不要我的话,我就会将你的脸咬烂,你信不信?” 似乎对他跳跃性的话有些反映不过来,云顷飏愣住,但看见小人露出一口晶亮的贝齿朝他袭来,本能的往旁边一跳,连声哀求,“宝贝,换个地方咬好不好?不然没办法见人了。” 见他终于恢复常态,云绯雨在心中松了口气,起身朝他扑去,带着一脸**,“美人别跑,你的脸又滑又嫩,让大爷我好好咬咬。” 一听这话,云顷飏脚下一个踉跄,顿住身形接过扑来的身子,哭笑不得的任他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你啊,有时候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云绯雨仰起头微微一笑,却并不作答。 其实象孩子的是自己吧?云顷飏在心中轻叹,一直不安担心生怕他离开,每次都被他安抚哄劝,明明比自己小五岁,但撒娇的似乎只是自己,不过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乎自己,这样可不可以认为自己在他心中还算是比较重要的? 也许现在不及那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但也许有一天自己可以完全替代那人的存在,成为他心中的唯一,那时候,他才真正属于自己。 紧紧抱住怀中之人,云顷飏兴奋异常,直到怀中小人不满的轻锤他胸膛,干什么,想闷死我啊?” 歉!” 松开他弯身抱起,语气暧昧无比,在他耳边低吟,“宝贝,该睡觉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两虎相争 过数十日,迹无涯依旧天天晌午来绯雨轩报到,云顷3牙痒痒,但却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任他在眼前晃荡,最主要的是,他认为迹无涯对自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而那人,才是他最终的敌手。 对于黄焋,他虽然有派无乐暗中监视,但自从那日后,此人除了每日到酒楼吃饭,其余时间一直待在客栈,似乎在等待什么,如此,让他更加确定那人即将到来。 十一月十七日这天,晴了数日的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繁华喧闹的延京被水汽烟雾弥漫,为冬日的灰色增添了稍许情趣。 “雨儿,要不今天不去了吧?”云顷飏关上窗户,回头望向正从床上缓缓爬起的小人。 云绯雨狠瞪他一眼,拉过床头的衣物慢慢套上身。 云顷飏陪着笑脸坐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拿过衣物,“我来我来,我来伺候宝贝大人。” “走开~‘云绯雨气恼的拽回衣服,由于>向后倒去,他连忙撑住身子,伸手到背后使劲捏了捏,皱着眉头又狠瞪男人一眼。 云顷飏心疼不已,将他抱进怀里,然后用带着热力的手掌紧贴他的腰上轻轻揉按,“对不起宝贝,如果不是你好几天不让我碰,我昨天也不会那么激动,所以……” 见怀中小人又在瞪自己,他赶紧闭上嘴,而后讨好的用脸蹭了蹭他的顶,“要不这样,今天我去酒楼看着,你在屋里休息?” 男人的手指带着丝丝热力在他酸胀的**位按摩,云绯雨舒服的闭上了眼,听见这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去看着?我看你是准备去转一圈就跑回来吧?” 心思被道破,云顷飏讪笑两声,“我不放心宝贝一个人在屋里嘛,而且酒楼有曲善,其实根本不用担心的。” “我知道。”云绯雨突然闷闷道:“其实我去不去都无所谓。虽然我是老板。但有时候感觉我这个老板只是个摆设。什么忙都帮不上。” 看见小人突然低落起来。云顷飏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思索半天。而后才说:“宝贝。你认为老板是该做什么地?” 绯雨抬起头。对他地问题充满不解。 云顷飏爱腻地捏了捏他地脸颊。“小笨蛋。老板是幕后操作者。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然还不累死?” “当然。除了小事。大事还是要你亲自拿主意。你想想。如果你什么事都要亲自动手。下面地人就会产生疑惑。是不是自己做地不够好。是不是老板不信任自己。久而久之。隔阂形成。你觉得下面人还会真心为你做事吗?所以适当地放手也是一种信任。同时也是对下面人地考验。懂不懂。小傻瓜?” 思考片刻,云绯雨认真的点点头,“懂了。” “而且,宝贝。”云顷飏抬高他的下,忍不住亲了口那润红的小嘴店里的摆置风格、花样菜式都是出自你手,你怎么说自己没用?如果没有你那新奇的想法,跟别的酒楼大同小异,绯雨轩哪有今日的红火,所以不要再说自己没用,我的宝贝可是厉害的很呢,等旁边的楼宇盖好,还得靠宝贝的小脑袋出新主意呢。” 听他提及此,云绯雨顿时兴奋起来,“其实我已经想了几个计划,不过还没完全确定下来,不如这样,你帮我先看看,然后再拿主意,怎么样?” “好啊~”看见他终于高兴起来,云顷叹,自己果然不能没有宝贝,如果他不在身边,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好了飏,感觉好多了。”云绯雨拉下他的手,起身扭了扭腰,的感觉好很多了,我们赶快收拾收拾去酒楼吧。” 叫人送热水来,你赶快穿衣服吧,别冻着了。”云顷飏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而后走向门口。 入午,云绯雨从桌前站起,捶了捶腰,看向拿着桌前纸张凝眉思索的男人,去厨房了,你自己慢慢看。” 顷飏应了声,抬头就看见他在捶背,立刻上前,“怎么,又不舒服了到塌上我给你好好按下。” “没事~”云绯雨不在意的笑笑,“可能是坐时间长了,起来活动下就好,我去炒菜,等会叫你吃饭。” “真的没事?”云顷飏不放心的看着他。 “真的,你继续看吧,或者去休息会。”云绯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转身出门。 道擦破空气的尖利声突然响起,一物拖着长长的红色尾巴窜上高空,随着‘劈啪’一声,在空中炸开了花。 么白天还有人放烟花?”云绯雨立在门口,好奇的望着东边的天空。 听见声音紧跟而出的云顷飏双眼顿时眯起,握紧了双拳,看着仍立在栏杆 的小人,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他,“宝贝,我有点饿 这就去炒菜。”回过神的云绯雨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乖乖在屋里等着,一会儿就好。” 他离开,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云顷飏迅飞跃上屋檐,脚下轻点,如利箭般朝东边驰去。 由于四人一起吃饭,云绯雨每日都做八菜一汤,好在择菜、清洗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就省去了很多麻烦和时间。 看着两边都炕成金黄色的鲫鱼,他立刻将多余的油倒出,填水、姜葱、酱油、醋等作料焖煮,刚盖上锅盖,从柴房抱柴回来的小伙计语无伦次的大声嚷嚷,“打起来了,半空中,两个人飞着打架。” 似乎人天生就是喜欢看热闹和八卦的生物,除了几个正在忙乎的厨师,厨房所有人都盯着他,云绯雨不解的问:“什么打起来了?” 小伙计心情颇为激动,脸涨得通红,指着外面,“外面、城东面,天空中有两个人在飞、飞着打架。” 云绯雨皱起了眉,在城里打架?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不过也跟自己无关,自然会有人去管,扫视一圈,见大部分人都跃跃欲试的想出去,他喝了嗓子,“好了,客人们都等着吃饭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愣着。” 众人悻悻然返回岗位,抱柴的小伙计见此,小声嘀咕了句,“客人都跑街道窗口看热闹去了,现在没人催菜。” 自己平日是不是太没老板架势、太好说话了?云绯雨眼一瞪,喝道:“搬柴去,哪那么多话。” 其实他也好奇,只是身为老板自然要做个榜样,即使菜只是做给自己人吃,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不过他这老板要是带头去看八卦,下面还不乱套? 眼见着墙角堆得柴渐尽,可那去取柴的小子半天不见人影,云绯雨有些恼火,将锅里的鱼翻动了下,而后拿着长勺就出门去寻人,却觉那小子抱着一捆柴傻呵呵的站在院子里,手中的柴火掉了一地都不知道。 “左小飞,你干什么呢,让你抱柴你又……” 板~”小伙计指着不远处在各个房顶上飞来飞去的两个人影,“您看、那个蓝色衣服的人,像不像、大老板?” 嗯?云绯雨愣了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眯眼望去,身形、的确跟云顷飏有些相似,但是……他突然转身朝楼梯奔去,匆匆上了三楼,到了休息室一把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站在栏杆前,他再次看向离这边越来越近的两人,一黑一蓝两条人影不断在空中飞旋碰撞,一道银色光芒突然刺入眼中,刚才似乎看到了黑衣人脸上带着张面具,脑中不期然想起那人冷冰冰的银色面具,怎么会?是他吗?如果是他,那…… 两人突然失了踪影,他急忙从偏门跑进前堂,看着每个窗口堆叠的人,火急火燎的冲下二楼,一样的情形,他跑下一楼,冲进人满为患的街道,顺着众人的视线仰望。 是他们,就是他们,两个混蛋,他突然恨得的牙痒。 “小雨~”听见熟悉的呼喊,云绯雨四下望了望,才觉一身白衣的迹无涯突然从天而落,站在离他三步之外的台阶上。 “迹大哥,他们、是他们~”云绯雨焦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争风吃醋 身刚要飞跃起,袖子却被扯住,迹无涯不解的看向他7了?” “带我一起上去。” “不行,太危险了。”迹无涯一口回绝。 云绯雨抿了抿唇,沉声道:“迹大哥,你有绝对把握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吗?” 迹无涯抬头望了望仍旧激战中的二人,轻叹一声,“我只能尽力而为。” “没有把握吗?那就带上我吧。”云绯雨一脸的坚决,“我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战到一起,但想必跟我脱不了关系,我上去劝服他们,如果能用和平方式解决不更好?” “而且”他顿了下,扫了围观的众人一圈,“你看看他们,都只顾着看热闹连自身有危险都不知,现在没伤到人,但等会……迹大哥,带我上去吧,能不用武力尽量不用,以免伤到无辜之人,你说呢?” 明白他说的话有道理,但实在不想让他冒险,那个两个人现在都陷入疯狂之中,恐怕眼中只有仇恨的对方,根本看不到旁人。 “迹大哥,别犹豫了,再任他们这样下去,这些人都要遭殃了。” 迹无涯静静看着他,一脸严肃,“那好,等会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准冒然靠近他们,可以做到吗?” 绯雨点点头。 “抱紧我。” 迹无涯将他搂紧怀里。提气纵身飞起。在众人地惊呼中。二人落到了茶楼顶地一角。 看着激战中地二人。云绯雨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前。却被腰间地手死死搂着动弹不得。 “不能过去。他们周围很危险。”迹无涯在他耳边轻语。 那好吧。云绯雨在心中默念了声。而后扯起嗓子大喊。“云顷飏、司宇圣。你们两个混蛋给我住手。给我住手听见没?” 二人身形微顿。但转眼斗得却更加凶猛。 “迹大哥,他们没听见我的话吗?”云绯雨不解。 这两个人,迹无涯皱起眉,刚才看他们的动作应该是听到了,但为什么没有停?难道做了什么约定?他看向怀里之人。 云绯雨直盯着二人,扯着箍在腰间的手臂,焦急催促,“迹大哥,我们靠近点,他们刚才可能没听见,靠近点好不好?” 迹无涯在心中叹了口气,小雨,在你的心中,我果然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吗? “好吧” 云绯雨愣了下,扭头看向男人的侧脸,“迹大哥,你生气了?” “没有”迹无涯看着窜上窜下的两人,四下一望,而后指向斜对面,们绕到那里去。” 望着他的背影,云绯雨有些晃神,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接受他的感情就罢了,还让他帮自己阻止那两个人,他会不…… 感觉脚一滑,他整个人就向旁边倒去。 惊魂未定之时,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真是,唉……” “对不起~”云绯雨惭愧的低下头,而后轻轻扭动两下身子,“迹大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迹无涯收紧了双臂,“不准乱动,我抱你过去。” 云绯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窝在他怀里。 几个轻点飞跃到了距离二人最近的一角,迹无涯将他放下,但手顺势就环在他腰间,箍着让他不动。 知道他怕自己冒冒然跑上前,云绯雨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上下飞窜、激战不休的两人,心中的火气顿时爆,“云顷飏、司宇圣,你们给我停下来,听见没有,如果再不停下来,我誓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二人手上动作同时一顿,对拍一掌分开,却眨眼间又战在一起。 们怎么回事?”云绯雨气的身子直抖,“明明听见我说的话,看见我在这里,却根本不停手,好好,我就当真跳给你们看。” “小雨,别急。” 迹无涯按住他,突然高声吆喝,“你们尽情打吧,最好能同归于尽,小雨以后就由我照顾了。” 两人迅分开,云绯雨同时也愣住,紧接着下巴被抬起,就感觉唇上传来温暖的碰触,看着那放大的俊逸面容,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是什么状况,迹大哥为什么突然亲起来了? “迹无涯,你个混蛋,放开雨儿!”两声暴怒的吼叫同时响起。 “小雨,对不起!” 耳边传来低喃,身体突然腾空,云绯雨本能的环上男人的脖颈,呆呆的看着他的侧颜,就连自己恐高的症状此时也全部忘记。 垂眼看见小人呆滞的表情,迹无涯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扭头看了眼身后,脚下动作更加快捷起来,“对不起!” 云绯雨猛然惊醒,这才觉自己在半空中,一把搂紧男人的脖子,闭眼询问:“迹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迹无涯被勒的呼吸有些不畅,咳了两声,“城外。” “把他们引城外去吗?” 咳~” 歉,我太用力了。”听见他不住咳嗽,云绯雨急忙松开了些,但仍旧紧抱着不放,“对不起,我有些惧高。” “不用为这种事道歉。”迹无涯将他抱的更紧,又看了眼身后,“你不怪我吗?刚才……” “我明白迹大哥是为了吸引他们注意力才这么做,所以不必道歉。”云绯雨打断他,突然将头抵在他肩头,语带疲惫,“如果他们都象迹大哥这么深明大义,就好了。” 我深明大义?迹无涯苦笑连连,听着他的夸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限的苦涩和落寞,小雨,其实我不是深明大义,只是因为爱你而不想强迫你、不愿再伤害你而已。 风声乍停,兵刃相交的乒乓声猛然闯入脆弱的耳膜,云绯雨疑惑的睁开眼,丈远外,混乱的争战场面映入眼帘。 “这……” 不等男人回答,两声怒喝同时在身后响起,“迹无涯,你个无耻之徒,快放开雨儿。” 转身一把将男人拉到身后,云绯雨瞪着二人,“你们想做什么?” “雨儿~” “闭嘴!”此刻,云绯雨的怒气完全爆,“你们刚才不是打的挺欢吗?现在怎么不打了续啊,继续打啊,正好我也手痒了,我们一起打好不好?” “小雨,别冲动。” “迹大哥,别拦我。”云绯雨指着两人愤怒开口,“不教训这两个混蛋我心里憋的慌,他们只知道争风吃醋从不替我想想,早知道是这样,当年我掉下悬崖摔死好了,免得看着他们心烦。” “雨儿,对不起。” 身后传来两人的道歉声,云绯雨一把抽回右手,回头就是一拳。 一声,只感觉手被震的生疼,云绯雨伸开一看,掌心被挖出道道血痕。 “司宇圣,你个混蛋。”云顷飏怒吼一嗓子,心疼的拉过身前小人的手,“雨儿,是不是很疼,我们……” 还不等他说完,脸上突然挨了一拳,他呆住,“雨儿?” “活该!”司宇圣哼了声,取下面具扔到一旁,而后靠近“雨儿,让我看看你的手。” 见他凑近,云绯雨想也不想挥拳就朝他脸上袭去,司宇圣警觉的就要侧脸躲过,但看见小人愤恨的眼神,愣是没敢动,生生挨了一拳。以为这样就好,却没想到又一拳紧跟而来,他急后退几步,满脸诧异,“雨儿?” 了雨儿讨厌你,你还不信。” 云顷飏扬扬眉,但猛然到眼前的拳头却吓得的他一步跳开老远,看着满脸愤怒的小人,小心翼翼靠近,“雨儿,我知道你生我气,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司宇圣一步挡在他面前,“他凭什么跟你走,要走也是跟我走。” 两人又开始争吵不休,云绯雨趁机上前对这二人拳打脚踢起来。 二人迅分开,却又怕人被抢走,又同时窜上前,可面对挥来的拳头和踢来的腿脚,忍不住又躲闪开,如此反复,他们什么伤害也没受到,但云绯雨却累的开始气喘。 种~”迹无涯冷冷开口,“连承受小雨怒气的胆量都没有,还说什么爱他,既然你们的爱只有这种程度,还不如放弃的好,免得他为你们伤神伤心。” 二人身子一顿,恶狠狠瞪他一眼,却对到眼前的拳头没有再躲开。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迹无涯看着那毫不留情落在二人身上的拳脚,有些后悔刚才的言语,本想刺激他们一下让小雨好好泄泄就好,却没料到两人连护体内功都没用。虽然他没有内力,但那一身怪力却不容忽视,看着两人愈加苍白的脸,正想着要不要劝解下,身后却传来吵杂声和叫喊声。 “教主~” “少主~” 迹无涯回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停止争斗的两派人马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正在挨揍的自家主子,看见几人就要上前,他双臂一张拦住。 “你们去凑什热闹,没看见你们主子都没开口,这是他们自己惹得祸,当然要他们自己去承担,你们上前只会坏事。” “可是~”所有人都互相望了望,却没敢再上前一步。 黄焋走上前拱了拱手,“王爷,小雨现在恐怕气昏了头,但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过后见到两人重伤他肯定又会自责,您看有没有法子叫他停下来?” 迹无涯看他一眼,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朗声叫道:“小雨,晌午都过了,你的菜做好没,大家都等着吃饭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左右为难 饭?对了,锅里还闷着鱼,不会已经糊了吧?云绯雨t上动作也顿停。 当视线扫到面前两人苍白的面孔上映着的青紫交错的伤痕,还有那嘴角溢出的丝丝猩红,心猛地揪起是我做的吗? 心疼的看着他们,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出一句,“你们是笨蛋吗?为什么不躲开?” 两人同时愣了下,云顷飏忍脸上的疼痛强硬挤出笑容,“没事,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司宇圣斜睨一眼,凑到小人跟前挡住他所有的视线,瘪瘪嘴,“疼~” 还是那么爱撒娇,云绯雨抬头仰望他,眼中满满都是这个绝美的人,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渍,抚着他的脸颊轻斥,“知道疼也不躲,笨蛋~” 司宇圣嘟嘟嘴,“你生气了~” “无耻~” 还不待他开口,一声清冷的怒斥传入二人耳中,司宇圣双眸寒光一闪,沉着嗓音低喝:“你说谁无耻?” “说的就是你。”云顷飏踏前一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云绯雨偏过头对上他的双眼,当看见那微微\红的双眼流露出的悲哀,心顿时如裂了口子般疼痛,自己又伤了他吗? 刚跨出一步。手却被拉住。“不要走~” 回头看向绝美地脸颊。此刻布满哀伤和落寞。眼中是浓浓地爱恋和祈求。“雨儿。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左右望望。心一阵阵地抽疼。一个是最爱地人。一个是最想保护地人。伤了谁他都会心痛难安。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脑子陷入一片混乱。心口如被千斤巨石压住般。沉重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时间如被浆糊黏住般停滞不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那人道出他最后地决定。 “你们、是真地爱他吗?”充满怒气地怒喝打破了僵局。迹无涯缓缓走上前。双目如利刃般射向二人。咬着牙低声咆哮。“你们到底要把他逼到何种境地。非要再一次逼死他才甘心吗。啊? 面对他地怒吼。二人顿时一惊。同时看向那紧闭双唇默然不语地小人。当看见他哀伤痛苦地面容和迷茫不知所措地眼神时。胸口一窒。不能、不要。 “雨儿~” 两人同时伸出手想要将他拉进怀里,迹无涯眼神一厉,迅窜上前将人夺过小心翼翼抱进怀里,而后看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到现在你们还不知悔改,只想着占有他,你们根本不配碰他、拥有他。” “迹无涯,你能好到哪去,难道不敢说你没有动心思,那你为何又出现在雨儿面前?”云顷飏双眼喷火的看着静静窝在那人怀中的小人,想夺回,却又伸不出手。 “呵呵~”迹无涯挑着眉轻笑两声,直言不讳,“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忘不了他,即使他拒绝我,我也依然爱着他。”说着,低头看向怀中小人,当看见他扬起惊愕的小脸,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只要能待在你身边看着你,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绯雨眼中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还有一丝不知名的酸楚,颤着嗓音开口,“迹大哥,你这是何苦,真傻。” 迹无涯幽幽叹了口气,挤出苦涩的笑容,“傻就傻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看着二人相拥在一起异常温馨的画面,一旁的两人再也忍不下去,飞身窜上前,司宇圣冷喝,“迹无涯,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在旁边看着就好,那还不放开雨儿。” 见二人同时欺近,迹无涯抱紧怀中小人迅飘开丈远,而后低头看向他,根本不看再次逼近的两人,“累不累?回去吃饭休息好不好?别想了,既然一时做不出决定就不要勉强,慢慢来。” 云绯雨低着头应了声,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便立刻收回视线,仰起满是疲惫的脸孔,“迹大哥,我们回去吧。” 无涯拉起他的手就朝城门走去,完全无视身后两人。 “雨儿~” 颤抖的声音带着无限哀伤和苦楚,云绯雨身子一僵,想回头却不愿回头,他害怕看见两人的悲伤神色,害怕听见他们逼自己选择的话语,想要逃开这一切却又逃不开,到底该怎么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他们任何一个? “不听、不看、不想”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春风般瞬间抚平了他心中的焦躁不安,迹无涯摸摸他的头,“在这里等我,我去跟他们说两句话。” 云绯雨点点头,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无法正常应对,身心都好疲惫,好累。 迹无涯拦在二人面前,冷声低喝,“如果你们真的爱他就不要再逼他,如果这点时间都等不了,那自动退出好了。” “你凭什么替他拿主意?”司宇圣不高兴的反问。 迹无涯冷冷一笑,“凭我不会伤害他,不会强迫他做不 事。” 想要反驳,二人却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任那人转身离去。 见那人缓缓朝自己宝贝走去,云顷飏不甘的叫了嗓子,“要送也是我送他回去,雨儿一直跟我住一起。” 几人神色顿变,只见云绯雨转过身,面上满是倦意,有气无力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求你们了。” 转而看向迹无涯,“迹大哥,我想回小院。” “现在就去,不先吃点东西?” 云绯雨摇摇头,面色萎顿,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突然感觉好累,能送我回去吗?” 听见他的话,迹无涯不再犹豫,弯身抱起他,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再把他逼的走头无力,后悔的只是你们。” 看着那人瞬间飘远的身影,二人只是呆呆的立着,直到听见身后的呼唤。 “少主~” “教主~” “他们已经走了半天了。” 云顷飏神色黯然,恼怒的看了眼身旁男人,“如果不是你横插一刀,我和雨儿会一直很开心。” 吗?”司宇圣不屑的看着他,“我看你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明明知道他不爱你还要霸着他不放,该退出的不应该是你吗?” “是雨儿自愿留在我身边,我从来没强迫他。” 的?你敢对天没强迫过他一丝一毫?” 眼见两人又针锋相对起来,众人无奈,黄焋忍不住出声,“教主,云少主,你们再等几天如何,就像刚才迹王爷说的,给他些时间怎么样?不然雨三番两次死里逃生,你们忍心再将他逼的走投无路吗?” “住口!” “闭嘴!” 两人同时厉喝,排山倒海的威压朝黄焋袭去,他当即大吐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李蓝风、白裘上前扶住他,而后跟着跪下,“请教主三思~” “请少主三思~” 两边人马全都跪下,两人暴怒,挥掌就要朝自己的手下拍去。 “云少主、司教主,云少爷有话说。”身后突然传来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二人同时转身。 “你是何人?” 麻衣人不卑不吭道:“小人是王爷身边的夜风。” “你刚说的云少爷,是指雨儿?”云顷飏焦急询问,“他要你带什么话来?” “云少爷说,请二位不要再起干戈,给他几日考虑,他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这?”司宇圣一把抓住他,“雨儿还说其他的了没有?” 夜风不动手色的抽出手臂,想了想,“云少爷还说,这几天他不去酒楼,请黄焋黄大哥和其他几位大哥去绯雨轩随意用餐,不必客气。” “还有呢?”云顷飏不甘的问,“他没说什么时候回客栈吗?” “没有~”夜风朝二人微微欠身,“小人话已带到,告辞。” 看了身边男人一眼,云顷飏压住心底翻腾的火气,手一挥,“撤退。”立刻如利箭般飞奔而去。 我不该来吗?雨儿,但是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放弃。司宇圣呆立片刻,而后收起脸上的落寞回头看着众人,“进城。” “是~” 回到小院,云绯雨躺倒床上就进入了沉睡,迹无涯有些担心,把了脉搏感觉一切正常,这才将被角窝好守候在一旁。 门被推开,他没有回头,“听完后他们反映如何?” “还算平静。”夜风恭敬道。 “那就好。”迹无涯轻轻叹了口气,紧接着吩咐,“你回府里拿几个暖炉,顺路去绯雨轩带些饭菜来。” “是~” 不多会,听见院中有动静,他起身拉开房门,看着来人淡淡开口,“我知道你不会死心,不过他现在睡着了,你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我只想看看他。”云顷飏目光灼灼。 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达目的肯定誓不罢休,迹无涯侧过身,“进去小声点,他看起来很累,刚睡着没一会儿。” “知道~” 人刚进去,身前又是一阵衣诀飘动的声音,他看着从天而降之人,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能来吗?”司宇圣冷冷道,直接就要闯进去。 迹无涯伸手拦住他,“云顷飏在里面。” 司宇圣眉尖微挑,压下心中的怒气,“放心,我不是来寻事,只是想看看雨儿怎么样了而已。” 迹无涯看看他,叹口气,“随便你们,只要别吵醒他就好,他很累。” “……嗯~” 仰头望向天空,灰蒙蒙一片,迹无涯嘴角露出苦笑,自己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保护\?其实内心异常渴望拥有他,可终究不忍伤害他,就算孤单一生,只要他幸福就好。(,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后一搏 日夜晚,云绯雨突然开始在三人都未曾离去急忙召了李蓝风过来诊治。 “怎么回事?”司宇圣沉声开口。 李蓝风收回手,淡淡道:“身体过于疲劳,加上内火攻心,身心力竭之时寒气入侵体内,而引\伤寒。” “严不严重?”迹无涯担心的看着床上小人,白皙的面孔此刻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无事,吃些药\出汗来就好,只是。”李蓝风顿了下。 “只是什么?”云顷飏立马询问。 见三人都一脸的急切,他看着床上之人缓缓开口,“药只能治好他的身体,可此次\病最主要是他心神失防,所以病魔才趁虚而入,其实以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是那么容易染病。” 一听此话,三人顿时明白缘由,都默不作声站立床前。 李蓝风见此,起身司宇圣行了一礼,“教主,属下去抓药。” “嗯~” 反复\热折腾三日,云绯雨的病终于稳定下来,只是人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中未曾清醒,经李蓝风过诊断说身体已无大碍,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难得地好天。但三人依旧没有离开过小院一步。 司宇圣站在院中。背手而立。眯眼望着蔚蓝地天空。绝美地容颜在金色地阳光下显得更加绚丽夺目。他突然回转过身看向靠在墙边地男人。面上挂着一丝古怪地笑意。“云顷飏。考虑地怎么样?关于三日前我地提议。” 云顷飏淡淡看他一眼。低头不语。 司宇圣微微一笑。也不着急。慢悠悠在院中踱起步子。“这是最后地对决。赌他最终会选谁。你不敢答应。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云顷飏抬起头。面上清冷一片。“你不用激我。他现在选地本就是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啧啧~”司宇圣站到他三步之外。笑吟吟地看着他。“即使知道他心里爱地不是你。也要坚持?” “司宇圣,别太过分。”云顷飏捏紧拳头恶狠狠瞪着那人。这本是他心中的痛、心中的结,而眼前此人更是他眼中钉、肉中刺,听见这话,他顿时怒火冲天。 司宇圣双手摊开,很无辜的说:“我可没有挑起争斗的意思,只是在跟你谈正经事,是你要把别人的好意提醒当恶意挑衅,我有什么办法。” “你……” “你们要吵出去吵,小雨在休息。”靠在树上的迹无涯睁开眼,冷冷看着二人。 二人都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 静静而立,伸出手接住一片阳光,看着它穿过指缝间滑落而下,司宇圣怔怔看了半天,而后轻叹一声,转身面向墙边那人,一脸的郑重。 “云顷飏,我再重申一遍,这次对决,我是在拿一生的幸福跟你赌,如果……”他停了下,语气突然变得艰涩起来,“如果雨儿此次选的还是你,我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完,他一步窜到门前,步入屋内。 云顷飏双手环在胸前静静靠着墙壁,虽然面上没有露出一丝表情,但内心却波涛汹涌,那人的话对他无疑是个诱惑,因为他很清楚,如果那人一直纠缠不休,雨儿的心就永远无法真正属于自己,而今后的日子也无法安稳平定下来,可是他很怕,很怕雨儿会选择那人而离开自己。 虽然雨儿一再郑重向他保证用行动告诉他会永远在他身边,但心中依旧没底,因为他知道雨儿始终最爱的是那人,但那人要是一直不放弃,雨儿的心就永远无法完全属于自己。 害怕失去,却又想要全部拥有,矛盾、犹豫、焦躁,他看向树下那紧闭双眼之人,突出声询问,“迹无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迹无涯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道:“不要问我,那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跟我无关。” 看见他淡漠的模样,云顷飏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想加入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一点信心?” 乌黑的双瞳泛出清冷的光,迹无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有必要非要赶我走吗?” 云顷飏冷下面孔,“因为你很碍眼。” 迹无涯皱了皱眉,而后微微一笑,“你看不惯小雨对我好?” “是又怎么样。”云顷飏没有否认,“雨儿是我一个人的当然只能对我一个人好,而且你们心怀叵测,我只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出现在雨儿面前才好。” 你就接受司宇圣的建议不就好?”迹无涯冷笑,“这正是将我们完全赶离小雨身边的最好时机和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你决定加入?”云顷飏疑惑的看看他。 迹无涯再次闭上眼,面上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只有你接受了,这个赌约才真正成立,不过我吗。”他轻叹一声,“也有些累了,接受也无妨,这次算是给自己一个结果,也算是解脱!” 院子恢复寂静,直到‘吱呀’声响起,看着从屋里走出的人,云顷飏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用有些\颤的声音一鼓作气道:“司宇圣,我接受你的建议。” 刚跨出门的司宇圣一愣,狐疑的上下看了看他,“你确定接受?接受了可是不能反悔的。” “你看我象开玩笑吗?”云顷飏压下心中的惶惶不安,冷眼看着他,“我相信雨儿,所以你们。”他看了看院子两人,“做好永远放弃的心理准备吧。” 司宇圣冷笑一声,“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既然你接受,那我们就立个书面协议,然后按上血指印,你们看如何?” 顷飏立刻答应。 迹无涯点点头,随后问道:“要见证人吗?还有,协议归谁保管?” 三人静默,司宇圣开口,“我看见证人就不需要了,毕竟大家在江湖上都有头有脸,而且我相信大家会信守承诺,至于协议,就由王爷你保管吧。” 无涯顿愣。 宇圣点点头,而后看向墙边男人,“云顷飏,你觉得怎么样?协议由他保管。” 云顷飏沉思片刻,好半天才点头,由他保管。” 无涯轻笑一声,“你们就这么信任我?”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 人心中所想,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其实自己不是也呵~ 掩藏住心中的伤痛,他正眼凝视二人,“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由我保管好了。” “那好,叫人取来笔墨,我们就开始吧。” 见二人点头,司宇圣对着空气低语几句,而后三人静立在院中,再未说一句话。 ………… 眼前白茫茫一片,没有人、没有景,云绯雨百般无聊的坐在地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过了这么久,自己为什么还不醒? 难道梦里也有入口出口,非要自己走出去才行?他无奈起身,随意选了个方向前行。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唤“雨儿、雨儿……”,熟悉的声音他追寻而去,却不料一脚踏空,惊慌失措的大叫自己根本\不出一丝声音。 “雨儿、雨儿,你没事吧,别吓我。” 呼唤就在耳边,他迷糊睁眼,看着眼前的绝色丽颜,在做梦吗?” “什么梦,你这个调皮鬼,多大的人了还爬树上玩,明明怕高还去那么高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及时……”男人突然住了口,将他紧紧抱进怀里,“雨儿,不要再吓我了,三番两次失去你,我已经经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了。” 心好疼,使劲回抱住男人,轻声安抚,“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耳垂突然被温暖包裹,男人性感魅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雨儿,我爱你!” 听着男人如鼓的心跳,云绯雨幸福的微笑,也爱你,好爱好爱。” 身体突然被推开,男人绝美的脸带着愤怒,“你真的爱我?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选他?” 云绯雨愣住,对男人突然的变化不知所措,脑中却在思索一张悲伤的面孔出现在脑海了,飏在哪? 忍不住四下望了望,男人突然轻笑出声,语气却充满哀伤,“你果然不爱我,雨儿,你根本不爱我,所以才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对吗?” “不是不是”想要一口否认自己突然\不出声音,云绯雨看着男人悲伤的面容,决然离去的背影,心止不住的疼。 不要走,心在呐喊,他追上前抓住那即将消失的身影,却依旧无法说出一句话,只能不住摇头。 “既然不爱我,就不要给我希望,雨儿,你太残忍了。”男人一把拉开他的手,眨眼就消失在迷雾中。 眼泪开始止不住下滑,云绯雨怔怔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嘴里轻喃,爱你啊,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 幽一声叹息映入耳中,将悲伤的人儿惊醒。 这是哪,花园什么?难道还在梦里?坐在石桌旁那个白衣人是谁…… “迹大哥?!” “小雨,你来了。”沧桑的声音,却带着浓的化不开的爱意,那人转过身,浅笑,“我终于等到你了。” 云绯雨顿时僵住,的是迹大哥?” 那人不解的皱了皱眉,看见自己膝上的双手,苦笑,“原来我已经老了,难怪你认不出,呵呵~不过值了,等你一辈子,最终能见你一面,值得了。” 是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那温暖如春的笑容,是他。 缓缓走上前,看着那枯槁的面容,白雪般的有那骨瘦如柴的手臂,云绯雨蹲到他面前,心酸难忍,“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傻,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我根本不值得你……”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那人伸手抚摸他的头,语气依旧温柔不变,“只因为我爱的只有你,就算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但我也愿意慢慢等,等到你记住我、心里有我那一天,今天你来,算是我等到了吗?我终于能再你心里拥有一个位置了吗?小雨,我不贪心,只要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有一个小小的容身场所就好、就好……” 阵风儿吹过,身前哪有那人的踪影,云绯雨猛然站起身,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他焦急大喊,“迹大哥、迹大哥,你去哪了,快出来,其实我从未忘记过你,知道你喜欢的是身为男人的我时,我真的很开心,真的,我真的很开心,出来好吗?” 不见那人,心抽痛,他开始流泪忏悔,“我知道一直以来是我太自私,总是不住贪恋你的温柔,却从不顾你的感受不去真心面对你的感情,总认为你无坚不摧不会受伤,总认为你比他们都坚强,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出来好吗,别躲我,出来好吗?” 心痛的要碎掉,圣不相信自己走掉,迹大哥突然也不见,是自己的无情和自私逼走了他们,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直到悲伤苦涩的声音闯入耳中,“你舍不得他们吗?” 了揉眼,面前迷雾渐散,看着站在悬崖边上那人,云绯雨惊恐大喊,在做什么,过来,快过来。” 那人哀伤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爱他,你要跟他走了吗?你要离开我了吗?雨儿,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 “云顷飏,你混蛋,快过来,谁说我不爱你,不爱你会跟你在一起?不爱你会跟你做那些事情,更别提我们还是亲兄弟,如果不是因为爱你的话,我会顶撞我娘吗?”看着那人的衣袍在风中呼呼作响,云绯雨异常紧张。 “可是,你根本放不下他们,不是吗?” 云绯雨顿时沉默,好半天才说:“我承认我是放不下他们,毕竟那两个人我都付出过感情,让我一时半会就忘记他们,我做……” 衣袍鼓动的声音突然消失,他警觉的抬起头,\觉光秃秃的山头只剩下自己一人,惊慌失措的跑到悬崖边上,趴地看向谷底,漆黑一片,只有呼啸的风不断从下面窜来。 不会,绝对不会,他不会、他不会跳下去,不会、不会……” 云绯雨失魂落魄的坐在山头,不相信的摇头低语,“不会,不会的,这是梦,是梦,一切都是梦,他们不会消失的,不会,不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三人离去 雨儿、雨儿~” 突然而至的呼唤惊醒了悲伤的人儿,天旋地转的剧烈摇晃后,冰冷的身体被温暖包裹,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边。 “雨儿、雨儿,醒醒,快醒醒,我们再也不逼你了,醒醒好吗,雨儿~” 谁?是谁?好熟悉、好温暖,浓浓的倦意袭来,好想睡,但指尖突然传来的刺痛让他不得不睁开了眼。 视线渐渐清晰,望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梦中的一切如洪水般袭来,云绯雨动了动唇,所有的话语都被喉间的哽咽卡住,沙哑着嗓音断断续续道:“你们……没有……消失……太好了!” 三人顿时愣住,可看见小人突然汹涌滚落的泪珠时,一个个都慌了手脚,平日的花言巧语全都忘记,只有笨拙的哄劝和安抚。 “别哭、你别哭,都是我们的错,你别哭……” 看着纵横武林巅峰的三人围在床前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即使生性冷淡的李蓝风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论到一个不管是英雄枭雄,就是神仙下凡,恐怕也难以阻挡吧! “蓝风、快过来,雨儿怎么又昏过去了?”司宇圣惊叫。 李蓝风驱散心中杂念,立刻上前诊断,片刻后说:“无妨,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 见三人一脸的疑惑,他接着说:“大病一场身体过于虚弱,加上情绪太过激动,很容易疲劳,所以不用担心。” 听见他如此解释。三人顿时都舒了口气。 “蓝风。你去准备些补药吧。”司宇圣爱怜地看着床上地小人。淡淡吩咐。 “是~” 屋内恢复平静。三人或坐或站地都围在床边。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出神地望着床上那人。眼也不眨一下。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睁眼就瞧见床边三张带着疲态地面容。云绯雨微微一笑。“你们都在。太好了!” 三人又是一愣。只觉得他两次醒来出口地话都有些古怪。但此刻几人都担心他地身体。便并未过多在意。 “怎么样,感觉哪还有不舒服的?” “想喝水吗?” “肚子饿不饿?” 云绯雨望望这个,看看那人,“嗓子有点干。” 去给你倒水。”迹无涯立刻朝桌边走去。 云顷飏小心翼翼将他抱起而后靠在自己胸膛,司宇圣有些不满,却也未说什么,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他紧紧包住。 感觉他们有些奇怪,可云绯雨不愿意多想,他喜欢现在的气氛,即使心中明白不可能一直如此,明白迟早要做出选择,但此刻他只想沉浸其中。 经过汤药膳食的调补,加上三人的精心呵护,五日后,云绯雨完全恢复健康,而三人一直未提那日之事,他也当做未曾想起,只想着能这样拖一天就是一天,依旧不想去正面迎对。 这日傍晚,四人围在一起用膳,静静的谁也没有开口,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云绯雨不太明白,心想前几天还好好的,疑惑的看了看三人,见他们都低头挑着米粒往嘴里送,忍不住开口,“你们、都怎么了?” 事没事。” 三人一起摇头否认,却让他更加疑惑。 “真的没事?”见三人都不说话,都一脸古怪的望着他,不由得心一颤,该来的还是要来吗?不过能拥有这几天,自己应该知足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正待思考该如何用委婉的话语说出自己的决定,却有人抢先开口。 “小雨,我明日离开延京,回青州城。” 云绯雨猛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脱口而出,“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听见此话,迹无涯微愣,顺而心中涌出一股喜悦,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询问,至少说明他心中对自己还是有一丝挂念,如此,自己参与这个赌局也算值了。 “有些事情要办,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个说不好,不过我尽量快些吧。” 模拟两可的回答,让云绯雨有些患得患失,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转而被笑容掩盖,白了,我会做出新样式的菜,等你回来吃。” 今天、也许是跟你最后一起吃饭了,小雨,迹无涯在心中轻叹,温润的面容挂起浅浅的笑容,点点头,“好~” 时,云绯雨正准备上床睡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有些奇怪,回到客栈后他依旧睡在原来的房间,但云顷飏不再跟他同屋,而三人也很有默契的从不晚上找他,现在会是谁? 疑惑着拉开房门,还未看清是谁就被人抱进怀里。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云绯雨闭上眼回抱住那人,“圣~” 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u随之落下。 绯雨被吻了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才觉自己已经被男人压在床上,衣衫被拉至肩下。 别这样。” 惊慌的推开男人,看见他受伤的眼神,云绯雨别过脸,“对不起~” 司宇圣收起心中的失落,其实他明白即使小人不拒绝自己也依旧什么都不能做,不然外面两人定会毫不犹豫的闯进来。 无奈的笑笑,将他的衣衫拢起,而后扳过他的小脸亲了亲那有些红肿的唇,深深凝视,“雨儿,我明日也要离开了。” “为什么?”云绯雨一把抱住他,内心顿时恐慌起来。 很喜欢他的反应,但看见他瞬间苍白的小脸,司宇圣心疼的将他抱紧,急忙道出早已想好的理由。 “因为教里有很多事务等着我回去处理,毕竟我空白了一年多的时间,虽然四位护法一直在替我打理,但有些事情他们做不了主,所以必须我亲自去。” 怀中小人没有说话,司宇圣抬起他的下颚,轻抚着他嫣红的唇笑道:“怎么,舍不得我?那干脆跟我一起走好了。” 云绯雨张了张嘴,垂眉不语。 见他如此模样,司宇圣在心中轻叹,挂起宠溺的笑容,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傻瓜,说什么你都当真,跟你开玩笑呢。” 是玩笑?云绯雨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听到是玩笑自己不是应该松口气吗?可为什么胸口似乎压了块巨石般,让他喘不过起来? 舍不得,还是舍不得,可终究…… 爱你!”云绯雨突然捧起男人的脸,主动贴上那两片柔软,轻轻的吮吸,细细的啃咬,想要将男人的味道永远留在心里。 司宇圣心中一震,闭上双眼,遮住里面浓浓的悲伤,既然爱我,为什么选他? ………… 这一觉睡的浑身舒爽,云绯雨睁 见床前坐着的那人,微笑道: 贝~”云顷飏亲了亲他的脸蛋,将凌乱的丝顺着他脑后,而后抬起他的小脸左看右看,“睡好了?没睡够可以再睡会。” “嗯不去送送他们。”抬头看了看男人,见他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云绯雨试探性的问:“可以吗?” 云顷飏笑笑,“当然可以,不过,”他凝视面前小人,“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云绯雨的脸瞬间苍白,昨晚犹豫了很久才做好送他们的决定,就算分别时会难过,但还是想看着他们走么说走就走,为什么不等他? 不得他们吗?” 低沉的声音充满苦涩,云绯雨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这句话跟梦里一摸一样,想起那在崖前消失的身影,他的内心就涌起无边的恐惧。 攥紧双手,感觉到指甲挖进掌心的疼痛,咽下口唾沫湿润干涩的喉咙,他刚想说话,唇却被堵住,“唔……” 浓情热吻过后,云绯雨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嘴微张就被男人一指轻压住,“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雨儿,我要你,现在就要。” 云绯雨愣住,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阻止他说话,其实心中的决定从未改变,只是当着那两人面他说不出来而已。 实我想……唔……” 让人无法呼吸的热吻,游弋身上不断四处挑逗的双手,火热的**燃起,想要解释的话语早已抛到脑后,云绯雨抬腿勾上男人的腰,异常的渴望。 抽出手指,云顷飏将胀的疼的**抵在小人诱惑的**口处,低头噙住那微张的红唇,舔舔啃啃。 宝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即使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但你不开心不快乐我会更加痛苦,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腰身往前一送,听见身下小人压抑的呻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支配了大脑,身体本能的剧烈摇摆起来。 昏天暗地,尽享**。 两人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当云绯雨再次从昏眩中醒来,看着仍在自己身上动作的男人,有气无力的哀求,的好累,饶了我吧。” 云顷飏低头亲亲他的脸蛋,一会儿。”说着将他的腿抬到肩上,捏开他的臀瓣,让自己进入的更深、更彻底。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早上,云绯雨浑身酸软无力,强撑着坐起,才觉男人根本不在屋里。 摸了摸旁边,被窝早已冰凉,心中没来由的开始恐慌,手软脚软的穿好衣物已是两刻钟后,拉开房门就看见一名伙计站在门口。 “七少爷早~” “你是?” “小的刘钱,七少爷有事尽管吩咐。” 以往都是云顷飏的随身小厮小豆子伺候二人,今天换人了?云绯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你们少主去哪了?” “回七少爷,少主似乎一大早就出门了,具体去哪小的也不知,不过掌柜的可能知道。” 你先去给我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 泡了热水澡,吃了些点心,云绯雨感觉浑身轻松许多,但心里却没来由的慌张,他感觉有什么事在悄悄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下楼找到林魁,他直接开口,“林叔,飏去哪了?” 林魁看了看他,“少主回云雾山庄了,说是夫人病重。” 飏的娘亲病了?记得她的确身体很不好的样子,但昨天他怎么没跟自己提?为什么走也不打招呼?云绯雨有些生气。 看他面上一会红一会白,林魁唤了声,“七少爷~” 绯雨回过神,看见面前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的神色,“林叔有什么话请直说。” “是这样的七少爷,其实少主是昨夜才接到信函,收拾一下今早卯时不到就出了,他怕打扰您休息,所以没有告诉您,不过说他会尽快回来的,请您不要担心。” 道了。”云绯雨勉强笑笑,“林叔你忙吧,我去酒楼了。” 少爷慢走。”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突然感觉少了些什么,内心空荡荡的很不舒服。 听见男人是因为大夫人病了才赶回去,他松了口气,但却总有种失落的感觉,以前男人到哪都恨不得把他带身边,这次为什么单单把他留下了? 迹大哥和圣昨日离开了,飏今天也走了,是凑巧?还是在他昏睡的那几天生了什么?习惯了他们的温暖和陪伴,此刻突然又变成一个人,突然有种被抛下的感觉。 云绯雨自嘲的笑笑,这样贪得无厌、自私无情的自己,到底是哪里值得他们争夺,值得他们喜爱呢? “老板,您身体好了?” 喜悦的呼唤惊醒了云绯雨,当曲善迎上来时,他才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绯雨轩。 微笑着点点头,“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胖胖的双下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而不住颤抖,云绯雨突然想笑,只好转移视线随口问道:“这几天生意还好吧,没生什么事吧?” 的不得了,好的差点想赶人。” 听见他极为夸张的语调,云绯雨不解的回过头望向他。 曲善将他拉到柜台后,小声说,“老板,您没觉有很多人在看您吗?” “知道。”云绯雨四下一扫,很多人都立刻收回了打探的视线,他苦笑一声,“是因为那日的事情吧?” 在延京城都传开了,说魔教教主和云家少主为争夺绯雨轩老板而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被武林盟主坐收渔人之利抱得美人归。” “咳咳咳~~~”一口口水呛到嗓眼,云绯雨使劲捶了捶胸口,涨红着脸问:“这都是谁胡说八道呢?” “嘿嘿,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京城啥人都有,很多人就爱看八卦热闹,而且您那天喊的几嗓子可是把几个人的身份都喊了出来,他们三人可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即使很多人没见过真容,但一看那功夫,这可不都对上号了。” 见他沉默不语,曲善急忙劝解,“您别担心,这谣言八卦的过段时间就会平息,新鲜劲过了就没事了。” “我没事~”云绯雨笑笑,“我到楼上了,有事叫我。” 善转过身,视线来回一扫,满意的点点头,没有乌七八糟的人混进,看来三人的名号足以镇住他们,毕竟,有谁敢跟江湖三大巨头为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与友相聚 眼过了近一个月,云绯雨尽量让自己的心思都投入酒t7去想其他,奈何谣言如长了翅膀般飞过全国各地,整个夜国的好事都开始往延京城聚集,想要一睹他的真容。亲爱的书友:喜欢该小说,请到秀阅读 虽然是冬天,但绯雨轩附近的酒楼、茶馆、客栈的生意空前的好,而绯雨轩更是从开门到打烊一直爆满,曲善被银子晃花了眼,小二叫苦不迭,云绯雨则根本不敢在前堂现身,每日只从后门进入窝在休息室,到后来干脆将一切交给曲善,吩咐有事去客栈找他。 好在云翔客栈被林魁严加管控,每日开门却从不迎客,他深知这七少爷是少主的心头肉,而银子却是云家最不缺的东西,因此为云绯雨保留了一份清静。 “七少爷,用膳了。” 门被推开,看见刘钱手持托盘进屋,云绯雨急忙将铺了满桌的纸张收拣到一起,起身活动两下,看了看窗外,“已经晌午了吗?这么快。” “是~”刘钱将饭菜摆上桌,转身就要退出。 “等下,刘钱。”云绯雨叫住他,“你去帮我问下林伯,山庄里有没有来信件或消息什么的。” “是,小的这就去。” 不多会儿,刘钱来报告说没有任何消息,云绯雨吃到一半突然没了胃口,勉强将一碗饭扒完,淡淡道:“收下去吧。” “是~” 站在窗口。望着细雨飘洒地街道小巷。孤单地感觉开始在心底蔓延。他到现在仍旧不明白男人为何不带他一起回去。不管如何。他地娘亲也是自己地大娘。而且两人现在又是这种关系。不是更应该随他一起回去探望吗? 而这已经一个月了。他回到山庄应该有些时日。可一封信一个消息都没有。虽然不想怀疑。但总感觉男人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云绯雨莫名地开始烦躁不安。 ‘咚咚咚~” 轻轻地敲门声从外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他转身望去。面上已恢复平静。“什么事?” “七少爷。有几位客人要见您。现在正在大堂候着。”刘钱恭敬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他走到桌旁。 “小的不清楚,但老板说他们自称您的旧识。” “哦?”云绯雨想了想,吩咐道:“把他们请到二楼包厢好好招待,我换件衣服就去。” “是~” 会是什么人,旧识?除了朝野里的,自己似乎在这里没有其他熟人,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对头云家人,而且现在还跟飏在一起,他们不可能会来找自己,那到底会是谁? 换好衣物,他满心疑惑的下到二楼,看见一间包厢外立着的刘钱,他走上前指了指,“里面?” 刘钱点点头,伸手掀开门帘,云绯雨迟疑了下,而后步入其中,当看见包厢里的人,他不禁惊讶道:“是你们?” “怎么,不欢迎?” 戏虐的调笑声响起,云绯雨回过神,激动道:“谁说不欢迎,你们对我来说可是贵客。” “小雨,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来延京这么久都不找我,今天听池副将说才知道你已经来了大半年,你还当我是兄弟不?” 看着那虎着脸的壮汉,云绯雨歉然笑道:“对不起铁牛哥,实在是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太多,而且”他看了看众人,苦笑,“我是云家人,找你们自然很不方便,毕竟云家和朝廷……” “云家是云家,你是你,我只知道你是夏雨。” 云绯雨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跪下,“皇上~” 穹子夜一把拉起他,“小雨,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从没把你当臣子看待,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当兄弟。” “我知道~”云绯雨微微一笑,“这个礼是臣子夏雨向您行的最后一礼,今后我只是云绯雨,如皇上您不嫌弃,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和兄弟,好不好?” 穹子夜深深看着他,眼中滑过一丝落寞,点点头,“好~” “好了好了,大家都肚子饿了吧,让小雨请吃饭吧。”池凤清笑嘻嘻的看着他。 韩铁牛急忙响应,“是啊是啊,小雨现在是大老板,得请我们大吃一顿才行。” 云绯雨望着他们,笑吟吟开口,“没问题,大吃几顿都行,现在就走吧?” “好~” 去了绯雨轩,才觉根本没有空位,云绯雨便将休息室的桌子整理出来,虽然有些拥挤,不过却没了那些骚扰视线,也安静许多。 酒过三巡,每个人面上都带了些许醉意。 韩铁牛吃了一大筷子菜,喝了一大口酒,大喊一声,“痛快。”而后放下碗,突然说:“小雨,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绯雨轩的老板,那那天的谣言都是真的吗?”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云绯雨笑笑,“真真假假各半吧,毕竟他们的确是因为我才起冲突。” “对了,那次掳走你的人难道就是魔教教主司宇圣?”池凤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嗯~” “他到底长什么样,三个人里就他最神秘,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戴着一副面具,从没人见过他的长相,难道太丑了不敢见人?”一直闷不吭声的宋子央突然开口,面上满是好奇。 “咳咳~”云绯雨急忙放下酒碗,捶着胸口不住大笑。 见他如此,宋子央更是不解,“难道很好看,但如果好看的话为什么成天戴面具?”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云绯雨扫视一圈,而后看向面色坦然的莫言,“莫先生,难道你见过圣的真面孔?” 莫白摇摇头,突然又说:“王爷见过。” “哦~”云绯雨明了的点点头,而后看向他,“莫先生,想必迹大哥跟你形容过,你来说吧,我不太会描述。” 莫白愣了下,随后笑眯眯的看着他,“真的要我说?” 云绯雨点点头,“我嘴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讲。” 莫白清了清了嗓子,“好吧,我就来给你们讲讲。”他抚着胡须笑呵呵的扫视一周,而后轻吐两字,“妖孽!” “噗~~~” “你、你们也太脏了,怎么全往菜里喷呢。”韩铁牛痛心疾的看着面前的菜,拿着筷子的手僵在空中。 云绯雨苦笑的不得擦了擦嘴角,“莫先生,您真是……”转而看向垮着脸的壮汉,“铁牛大哥,没事,再重新上菜就好,很快的。” 待重新换了桌菜,穹子夜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小雨,那个人到底什么样?难道比女人还美?” 云绯雨放下酒 头,脸上滑过的温暖碰触让他楞了下,当看见旁边人57错愕,便不在意的往后退了退,笑道:“是很美,美的让人形容不出,不过别听莫先生的,圣才不是什么妖孽,他一点都不象女人。” “啧啧,小雨,我可没说他象女人,我只是想说他长得很祸国殃民而已。”莫白看了眼仍在怔的穹子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来,尝尝这个木须肉。”云绯雨朝穹子夜的碗里捻了筷子菜,“你酒量不好,还是多吃菜的好。” 秀气的眉,黑亮的眼,挺直的鼻,润红的嘴,穹子夜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盯着那白皙如玉的脸颊,还有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小雨,你好美!” “啊?”云绯雨愣住,桌上的人也都瞅了过来。 穹子夜猛然惊醒,这才觉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嘿嘿,皇上,您还没见过小雨女装时候的样子,那才漂亮呢。”莫白笑眯眯的来了这么一句,面上露出一丝古怪。 “真的真的,小雨穿过女装?是啥样,真可惜,如果小雨是女子我一定要娶回家当老婆。”韩铁牛直嚷嚷。 “小雨要是女子根本就没你的份。”莫白白了他眼,突然又感叹道:“如果小雨是女子,现在和王爷都生了几个娃娃了吧。” 越扯越不像话,云绯雨顿时黑了脸,端起酒碗大喝,“都给我喝酒,不准再扯些有的美的,酒碗都端起来。” “好,喝酒喝酒。”众人齐举碗。 穹子夜心虚的四下瞅了瞅,还好还好,顺而看了眼莫白,心中起了疑惑,不明白他是看出来特意替自己解围,还是……心‘咯噔’一下,如果莫先生知道,那皇叔不就也会知道?又细细看了眼那人,见他仍旧笑眯眯的打趣喝酒,想着也许只是碰巧接话,便放下心,视线不由自主又瞟向身边之人,见他似乎也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心中不禁有些惆怅。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散去,而云绯雨也回到了客栈,当一个人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时,寂寞的感觉又从心头涌现,开始止不住的思念。 “算了,再等几天,可能刚回去很忙,再等几天也许就有信来。”黑暗中,他喃喃自语安慰着自己,缓缓闭上了眼。 这天,是聚会后的第五天,吃完午饭云绯雨正准备出去转转,刚拉开房门,却觉门口站着几人,而正对自己的那人抬起手似乎正准备敲门。 “你、怎么来了?”他不禁诧异。 “怎么,不欢迎我?”穹子夜笑吟吟看着他。 “说什么呢,欢迎还来不及。”云绯雨拉过他,吩咐刘钱,“去准备茶水和几碟点心。” “是~” “你们再外面候着。”穹子夜对身后两人吩咐。 “是~” 二人进入房屋,穹子夜四下打量一番,而后往床上一躺,“小雨,你这床好软,比我那床舒服多了。” 云绯雨坐在桌前笑道:“你那可是龙塌,我这只是普通的床,怎么个比法?” “切,言不由衷。”穹子夜侧过身,“我睡会先。” “诶,你跑来睡觉的啊?”云绯雨起身走到床边推了推他,见那人根本不动,只好帮他脱掉鞋子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而后坐到桌旁,听着那渐渐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他无可奈何的拿起意本食谱开始打时间。 天已黑,看着床上依旧酣睡的人,云绯雨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到床边推了推,“起来了,你晚上还睡不睡了?” “什么时辰了?”穹子夜伸了个懒腰,“睡的**。” “快酉时了,你是在这里吃饭还是回宫再吃,要在这里吃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 穹子夜眨眨眼,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在这里吃了,晚上我还要在这里睡呢。” “你不回宫?”正朝门口走的云绯雨立刻转身,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回,不过是明早再回。”穹子夜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云绯雨皱皱眉,“你身为皇上,不回宫住在外面,这样好吗?” “谁叫你不进宫陪我,我只好出来陪你了。”穹子夜一脸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云绯雨‘扑哧’笑出声,“你啊,外面看着是长大了,里面还是小孩子。” “我是不是小孩子,你来试下不就知道了?” 见他不服气的瞪着自己,云绯雨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看来我给的药还不错,继续努力。” 夜,二人并排躺在床上,穹子夜用胳膊碰了碰身边之人,小声唤道:“小雨,睡着了没?” 云绯雨翻个身背对他,“别吵我,困死了。”好一会又说了句,“睡不着数绵羊。” “绵羊?数绵羊就能睡着?”穹子夜小声嘀咕。 听着身边人呼吸渐稳,他又轻唤了声,“小雨~” 没有人回答,只有平缓悠长的呼吸声,心开始怦怦直跳,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将手轻轻搭到那人腰上,“小雨?” 依旧没有动静,他贴上那人后背,淡淡的清香飘入鼻中,他一直想象着能抱着他睡觉,一晚上也行,而今夜,这个梦想终于实现。 慢慢收紧手臂,将人搂进怀里,那人突然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去,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穹子夜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闻着那人身上的香气,还有那纤细柔软的腰身,他的心越跳越快,**如脱缰的野马般快要控制不住,很清楚应该立刻放开,却忍不住搂的更紧。 单纯的拥抱已经无法满足,亲吻顺着顶慢慢下滑,这是他的眉、这是他的眼、这是他的鼻……时间停了一下,他准确无误的含贴上那两片柔软,压了下去。 “嗯……” 唇齿纠缠间,细微的呻吟刺激的他浑身血脉沸腾,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坚硬的**不住在那人腿间磨蹭,想要他,想要立刻占有他。 下巴、脖子,拉开前襟,摸索着舔舐啃咬,寻找到那小小的突起,他一口含住。 穹子夜僵住身子,那无意识的一声轻吟让他猛然惊醒,**瞬间消逝,他轻轻掰开那人的手悄悄爬起坐到桌边,捂着脸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第二百六十章 最终抉择 日清晨,云绯雨醒来之际觉穹子夜的人早已不知去t要回宫早朝,便也未多想,而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三封快件分别朝三个方向秘密传送。(专业提供 半个月后,全国物价突然开始疯狂上涨,各地朝廷命官则不断遭人袭击,与此同时,穹子夜被朝廷文武百官逼迫立后,气的他早朝未退就甩袖而去。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该起身离去,而在此时,一人抚着胡须,满脸的凝重,“大家都散了吧,下官去劝劝皇上。” 不管新官、老官都认得此人是皇上的老师,众人起身拱手,“有劳莫御史了。” 见人离去,莫白眼中精光一闪,看来不光是王爷,他们都开始行动了,皇上啊皇上,您喜欢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轻轻叹了口气,他背手摇头朝后宫走去。 到达夜和殿,穹子夜正在大脾气,砸碎了一屋子的东西,莫白小心翼翼饶过那些磁瓦碎片,看着那颓丧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无奈。 “皇上~” 穹子夜有气无力的看了眼来人,“莫先生,你来了。”而后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本来是想好好规劝,但见他如此模样,莫白也不想再绕弯子,直接开口,“皇上,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穹子夜苦恼地皱起眉。摇摇头。而后气愤开口。“那些官员都混账。现在国事这么多。他们还有心思让朕立后。我看一个个脑子都被驴踢了。” “唉……皇上。其实立后是最好地解决办法。这样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莫先生。怎么您也逼朕?”穹子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莫白抚着胡须。定定看着他。“皇上。其实您很聪明。这些事差不多都同时生。您为何不好好想想原因呢?” “莫先生您知道什么?” “臣不便多说。皇上您好好考虑立后地事吧。臣先告退。” 见他离去,穹子夜低头思索,突然想通什么似地面色苍白,转而青,最后双目赤红,握着椅把的双手青筋狰狞,咬牙切齿道:都是你们逼朕的,都是你们逼的。” 离开椅子大跨步走到床边,撕扯着身上的龙袍咆哮,“来人,给朕更衣。” 刚踏进客栈,林魁就急忙迎了上来,“七少爷,您回来了。” 云绯雨点点头,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停下脚步,“怎么了林叔,有事?” 林魁点点头,“上次那位公子又来了,现在在您房里,本来我想拦着,但他硬闯,想着是您朋友我也不好做的太过,所以……” 上次那位公子?这半个月只有穹子夜来了一次,应该是他,云绯雨明了的点点头,笑道:“知道了,林叔别怪,他有时候很孩子气的,我这就上去。” “是~”林魁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有些古怪。 推开房门,桌旁无人,他直接看向床铺,果然,那人正仰面躺在上面,出轻微的呼吸声。 “啧,又跑来睡觉。”云绯雨摇摇头,转身正待走到桌边倒杯茶喝,人却被拽到床上。 穹子夜抬腿将他压住,紧紧抱在怀里,将头埋进他颈窝,闷声闷气道:“小雨~” 本来想要推开,但听到他沉沉的嗓音,疑惑道:“怎么了?出事了?” 好半天,才听见那人‘嗯’了声,云绯雨拍拍他的手臂,“松开我,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不要,让我抱会。”穹子夜依旧不肯抬头。 云绯雨不觉好笑,“我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抱的。” “让我抱会。” 听他语气沉重,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加上以前两人嬉闹时经常抱着扭滚在一起,云绯雨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放软了身子,“好吧,跟我说说,谁惹你不高兴了?” 又是半天闷不吭声,好一会儿,穹子夜才终于开口,“他们~”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那些文武百官逼我立后。” 云绯雨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直到看见那人脸黑这才止住笑意,擦了擦眼角,推开他纵身坐起,一本正经道:“这是好事,你为什么生气?” 穹子夜不高兴的垮着脸,也跟着坐起身,“不喜欢,如果是你,你喜欢被人逼着娶媳妇吗?” 云绯雨摸摸下巴,“这倒是,不过你是皇上,立后也是迟早的事,现在不想的话你就好好跟他们说说,然后等有中意的人了再立也不迟,想那些大臣也不是冥顽不化的人,而且不是有莫先生帮你吗?让他帮你出出主意不就好?” “莫先生~”穹子夜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他也站大臣们那边。” “嗯?”云绯雨不解的挠挠头,“不会吧,是不是你听错什么了,莫先生不是一直站你这边的吗?” “哼!” 见他孩子气的别过脸,云绯雨笑了笑,而后起身倒了两杯茶,“来,喝点茶降降火气。” 穹子夜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定定望着他,“小雨,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云绯雨忍不住又开起来玩笑,但见到他一脸的黯然,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就是立后吗,其实我觉得立了也没什么啊,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不是吗?” “以前是有,那时候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现在……”穹子夜将杯中水喝尽,而后抬头看他,“我现在不想立后,因为我碰到了喜欢的人,我想堂堂正正的跟他在一起,而他们就是不想让我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每个人都逼我,非要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小雨,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有错吗?” 云绯雨拿开他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而后双手扶在他的肩膀,弯身与他平视,“你没错,错的是他们,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不过。”他突然顿了下,而后直起身子抚着下巴道:“你不会是喜欢上的是有夫之妇吧,这样恐怕就难办了。” “他没有娶妻。”穹子夜大声说,转而面红耳赤,忐忑不安的低下了头。 云绯雨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干咳两声,“你、喜欢的是个男人?” 穹子夜神色 看着他,“是、是个男人,我好喜欢他,想抱他、想t摸他、还想跟他……” “停停停~”云绯雨立马制止他,脸色:=“那个,你什么时候觉自己喜欢男人的,我记得你以前很排斥的。” “遇见你之后。” 云绯雨愣住。 “然后看见你和皇叔那天晚上……” “咳,知道了。”云绯雨立刻打断他,在心里松了口气,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开口,“我想你只是好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恋情还有那种事,毕竟立后是大事,你最好多想想,如果你觉实在放不下那人,就跟莫先生好好商量,跟大臣们慢慢沟通,想必他们会理解的。” “他们不会,永远不会,莫先生帮我是因为皇叔的关系,朝中大臣也都听皇叔的,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没用的皇帝。” 云绯雨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被迹大哥授意逼你立后?” 穹子夜抬头看着他,犹豫半天点点头。 云绯雨眉头皱的更紧,喃喃道:“迹大哥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跟他好好商量一下不行吗?” 穹子夜眼神闪了又闪,突然开口,“小雨,你是真的不懂吗,还是故意装糊涂?” “嗯?”云绯雨愣住。 腰身突然被搂住,紧接着唇上贴来两片柔软,看着那人炽热的眼神,还有面上毫不掩饰的**,云绯雨一把推开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都已经这样暗示了,你还不懂吗?”穹子夜气的怒吼,伸手想要拉回他,却被云绯雨迅闪过。 “皇上~” “说了叫我名字,你从来都不叫我名字。” “好好、子夜,你冷静点。”见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云绯雨绕到桌子另一边,想了半天才开口,“你说的喜欢的那个人,不会指的是我吧?” “怎么,要我吧心挖出来给你看?”穹子夜绕过桌子走向他。 云绯雨急忙窜到另一头,“子夜,你冷静点,别过来,我不想伤你。” 穹子夜停住步伐,双眼赤红,大声怒吼,“不想伤我就接受我,你能接受他们三个,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云绯雨苦笑,“子夜,我虽然喜欢他们三个,但是我没有接受他们三人,更何况,我一直都拿你当兄弟看待,我对你……根本没有那种感情,你可明白?” “感情不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吗?小雨,其实他们都不适合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云绯雨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子夜,我再重申一遍,我对你只有兄弟之情,完全没有那种感情,所以请不要再说了,否则。”他面上突然冰寒一片,“我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闻言,穹子夜面色顿时苍白,踉跄着后退两步,满脸的悲伤,“你刚才还说喜欢一个人没错,但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绝情,小雨?” 云绯雨神色一黯,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只好立在原地低着头,“你喜欢谁是没错,但你不该喜欢我,而且我心中早已有人,所以请你……” “我不放弃,永远不放弃,我就是喜欢你,就要喜欢你。” 突然冲到面前的人将云绯雨吓了一跳,脑袋‘哐当’撞到了墙上,晕乎乎的让他直犯恶心,唇上传来撕咬的疼痛,感觉到腰带被拉开,那人在撕扯他的裤子,想也未想,他一拳挥了出去。 看着那人捂着脸颊躺倒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朕?” “我、”云绯雨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后看向地上那人,当看见他嘴角的鲜血,忍不住上前拉起他,“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穹子夜没有做声,任由他拉起自己,突然伸手点住他的**位。 云绯雨僵住身子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人放到床上,感觉到衣衫被拉开,紧接着身上传来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他气的脸色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雨,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穹子夜抬起头,看见那人紧闭双眼,心中有些不安,“小雨~” 好一会儿,云绯雨才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开口,“只是一具身子而已,想要只管拿去,只是你记着,自此后我和你恩断义绝,再无半点情分可讲。” 穹子夜一听此话,抓住他的双肩开始剧烈摇晃,“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的对我这么绝情。” 听着他哀伤的吼叫,云绯雨有些心软,但一想到他喜欢自己的事实,立刻将安抚的话全部咽回肚中,已经一错再错伤了那三人,不能再错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穹子夜从他身上爬起,而后将他的衣衫拢好,在床边坐了半天,突然站起朝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云绯雨松了口气,虽然破釜沉舟说了那番话,其实他还真怕穹子夜来真格的,一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二是他心里也无法接受,而且,如果被那三人知道,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收拾了。 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门又被推开,云绯雨不禁有些奇怪,当看见走到床边的那人,他惊讶道:“林叔,你怎么上来了?” 看见他直挺挺躺在床上,林魁伸手点了两下,急忙扶他坐起,“七少爷,您没事吧?刚才看见那位公子脸色很不好的离开,所以有些担心,他对您做了什么吗?是不是为难您了?” “我没事,林叔~”长时间**位不通,感觉身体有些僵硬麻木,云绯雨动了动身子,起身走了两圈,突然说了句,“林叔,答应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诉飏,好吗?” 林魁愣住,讪笑道:“七少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 云绯雨转身凝视他,郑重道:“林叔,你们虽然奉我为半个主子,但我明白你们真正只听命飏,我也清楚他一直在我身边安插的有人,保护我顺便……监视我,我说的没错吧。” 见一切被道破,林魁也不好再隐瞒,只好说:“是这样没错,但七少爷您千万别误会少主,他 您所以才这么做的。” “嗯,我知道。”云绯雨笑笑,而后叹了口气,“林叔,飏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清楚,是我让他不安我也清楚,所以他这么做我从来没怪过他,但今天的事请您不要告诉他好吗?算我求您。” 看着他掀袍就要跪下,林魁急忙拦住,“七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折杀小人了,您别这样,我答应还不成。” “谢谢林叔~”云绯雨感激的笑笑,而后看了看身上褶皱的衣服,“我要出去趟,晚了我就直接在绯雨轩用饭,不用准备了。” 林魁犹豫了下,微欠身子,“是~” 迅换了外袍出,直奔亲王府。当莫白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顺而了然,“是为皇上来的?” 见他直接点明,云绯雨便也不拐弯抹角,点点头,“你们不要逼他,给他点时间,我想他只是一时迷惑,毕竟他先前很讨厌男人跟男人,不是吗,将他逼急了只会起反作用。” “他今天找你都讲明了?” “嗯~”云绯雨苦笑,而后抬起头,“你放心,我一直都把他当兄弟朋友,我也跟他说的很清楚,他现在只是逆反心理作怪,只要莫先生你多开导,不要强迫他,我想终有一日他会明白的。” 莫白抚着胡须点点头,“即使你这么说了,我会跟王爷解释。” “多些莫先生。” “不必谢我,其实、”莫白看了眼他,“给他压力的不止王爷,还有另两人。” 这段时间去酒楼也听到不少小道消息,云绯雨一直以为国内又开始混乱了,现在经莫白这么一提醒,立刻明白一切缘由,他点点头,“我明白了,飏那里我会去说,至于魔教那边……”他皱起眉,“我想办法就是。” “那好,这里我先替皇上谢过了。”莫白拱手欠了欠身。 云绯雨笑笑,艰涩开口,“一切都是由我而起,自然要由我解决。” 二人静默不语,好一会,他再次开口,“好了,今日前来的目的已达到,我就不打扰了,莫先生,皇上那里就请您多开导安抚下,我明日就离开延京,但愿回来时他已想通。” “离开延京,你去哪?”莫白心一突,急忙出声询问。 “云雾山庄~” “你都想好了,不再考虑下?” “嗯?”云绯雨纳闷的看着他,“考虑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莫白狐疑的上下看了看他,见他的确象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却被从门外传来的呼叫打断。 “先生、先生,皇上召您即刻进宫,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 莫白看他一眼,“想必是立后的事。” 云绯雨点点头,而后说:“莫先生,给他点时间,别逼他。” 见他满脸关心之色,莫白摇摇头,“小雨,你就是心肠太软,所以……唉,算了,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是不多嘴的好,走吧,我顺便送你出去。” “嗯~” 见天色还早,云绯雨去酒楼转了一圈,交代了些事情才回到客栈。 “七少爷,您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林魁急忙迎上。 “在绯雨轩吃过了,对了林叔,帮我准备好水和干粮,还有马匹。” “您要出远门?”林魁不解。 云绯雨点点头,“我明天出去云雾山庄,飏一直都没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 林魁眼中滑过一丝异彩,转眼即逝,沉思片刻,“七少爷,您先等等,小人回房取样东西,请您看过后再做决定。” 云绯雨不禁有些纳闷,但并未阻止,“好~” 看着手中薄薄的信封,他十分不解,“你说这是飏走前交给你的,说我准备回云雾山庄的时候再交给我?” “是~” “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林魁摇摇头,“少主只说,让您看完信再做决定。” “好,我知道了。”云绯雨拿着信,心情有些沉重,他总感觉这封信会让一切都混乱起来,有些胆战心惊,不敢轻易拆开。 回到房中,喝了几杯茶水定住心神,然而在看完那寥寥数语后,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最后一句在脑中不住徘徊,‘我等三人做出此约定,虽荒谬可笑,但请雨儿慎重思考,不必顾虑于我,你乐,我乐,你痛,我更痛,望雨儿慎思!’ 愣愣坐在桌边,直到门外传来刘钱的声音。 “七少爷,您睡了吗?” “没有”本能的回应,这时才觉天已全黑,而眼前则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嗓子干巴巴的很是难受,他咽下口唾沫,“什么事?” “没、没什么,就是老板让小的来问问您需不需要吃些宵夜。” 是担心自己有事吧?黑暗中,云绯雨扬了扬唇,淡淡道:“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是~” 对屋内的摆设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云绯雨走到床边和衣躺下,脑子似混乱、似空白,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做,只是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屋顶呆,没有丝毫睡意,只是呆。 猛然惊醒,才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睡着,睁开眼依旧看不见一丝亮光,天还未亮。 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信中的一切,重新选择的机会吗?嘴角浮起苦笑,幽幽叹息声从口中溢出。 “飏,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是想让我选择最爱的人,但是你可明白,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虽然我爱圣,但他耀眼的让我自卑,让我不敢坦然面对,而迹大哥太过温柔,如太阳般让人渴望,却又让人无所遁形,而只有在你身边时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能感觉到自己被渴望,所以,决定从来就没有变过,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你,即使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他们,我还是会选你,我云绯雨、只要有你就好。” 闭上眼,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下滑,云绯雨揪起被子蹭了蹭,在心中默念,我没事,我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故人来探 迷糊糊睡着,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想起昨夜的决定,始犹豫,去还是不去?还是再考虑几天?这个决定,关乎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圣”口中溢出最爱的名字,心又开:_见,自己真的能忍得住吗?可是,忍不住也得忍,云绯雨咬咬牙纵身坐起。 那个人那么耀眼,他能爱自己多久?如果哪一天他再次抛弃自己,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而飏需要自己,在他身边也很安心,就这样吧,就算选的不是最爱,但也许会更幸福,而迹大哥……只能对不起他了,他那么好,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自私也好,懦弱也好,只想保护自己,对不起迹大哥,对不起圣,对不起飏,对不起! 舒口气,迅穿好衣物,拉开房门就看见刘钱。 “七少爷早” 云绯雨点点头,“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顺便去告诉林叔,给我准备马匹干粮。” “是,小的这就去。” 坐在浴桶里,起伏不定的情绪渐渐平缓,不停的安抚自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但胸口那份痛楚却让人无法忽视,云绯雨沉下身子浸入水中,窒息到晕眩才冒出头,抹掉脸上的水,使劲拍了拍双颊,站起身,动作不再有一丝犹豫。 随意吃了些东西,云绯雨开始收拾衣物细软,敲门声响起。 “七少爷” “嗯。什么事?” “有位姑娘要见您?” 云绯雨皱了皱眉。姑娘?在这里自己似乎没有熟识地女子。会是谁?想了想。对着门口吩咐。“带到二楼包厢招待。我等会就去。” 等了半天。门外也没有回应。他不禁有些纳闷。“刘钱?” 是” 有古怪。云绯雨几个跨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刚要责问。但看见俏生生立在门口地女子。惊讶地张大了嘴。“梨、梨花姐?!”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的望着他。 云绯雨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急忙侧过身子,“梨花姐,进来快进来。”转而又看向刘钱,“去泡壶热茶,端些点心来。” “是,七少爷。” 雪梨花进屋,看见床上的衣物和摊开的包裹时,有些惊讶,“你要出远门?” 云绯雨点点头,而后问道:“梨花姐,你什么时候到的?这次出来做什么?” “爹把生意都交给我打理,走完一圈我就想着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雪梨花坐在桌前,笑眯眯看着他。 “哪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 待茶水糕点上来,云绯雨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准备什么时候走?” 闻言,雪梨花面色顿时黯然,“你不愿意见到我?” 云绯雨急忙摆手,“梨花姐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你能待多长时间,如果短的话我就晚走几天陪你在延京城转转,如果可以多待些时日,你干脆跟我一起去云雾山庄,路上可以走慢些,然后四处游玩一下。” 知道自己多想了,雪梨花轻叹一声,立刻爽朗一笑,“你要有事就别在意我,只是你为什么要回山庄?还有,怎么半天都没看见那个人?他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云绯雨面上闪过一丝落寞,立马用笑容掩盖,“他娘亲病了,所以回山庄了。” “哦”雪梨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而又问:“他娘亲也是你大娘,他为什么不带上你?你们关系这么好。” “事情、比较急迫,所以……呵呵”云绯雨勉强笑笑,立刻岔开话题,“梨花姐,你还没说能待多久,如果生意上的事情忙完了,干脆下午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嗯、不了,你要是很急就去吧,不用管我。”雪梨花对他笑笑,而后站起身子开始在屋里转悠,心中却在不住猜测,他们两人之间生什么事?小雨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难道被欺负了?那个混蛋,他要是敢对小雨不好,我就……我能怎么样? 她自嘲的弯起嘴角,雪梨花雪梨花,还不死心吗?事实摆在眼前,小雨不喜欢女人,该死心了,是啊,该死心了。 走到床边,看着那凌乱的衣物,不由自主就开始整理,“小雨,这都是要带的吗?那我折好了放包裹里,不要再弄乱了。” 谢谢”云绯雨下意识的回应,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晚几天再出,毕竟女子难得来一趟,而且还是专门来看自己,如果就这样抛开她去找云顷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总之都等了一个多月,再晚几天也没什么,做好决定,他抬起头看向女子。 “梨花姐,我想我还是晚……” 看见女子拿着张纸在细细品读,云绯雨看着眼熟,猛然想起是云顷飏留给自己的那封信,还不待他出声阻止,就听见雪梨花已经开口。“小雨,原来路上听到的谣言都是真的,你当真和他们……” 女子没有说下去,但面上的复杂神色却让云绯雨心中苦,他点点头,“都是真的,呵呵绯雨轩老板跟三个男人纠缠不清,内战混乱都是因他而起,他是乱世妖孽祸害,外面、现在是这么传的吧?” 看见他面上的黯然,雪梨花有些心疼,忍不住轻声安抚,“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那些人是因为嫉妒你所以造谣生事,不要往心里去。” 云绯雨摇摇头,微弯唇角,笑容看起来苍白而无力,“梨花姐,一切都是真的,虽然我想把这些事情隐瞒一辈子,但没想到上次那件事后,关注我的人中就猜到两年前那场混乱因我而起,虽然没有什么根据,可事实的确如此,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雪梨花有些震惊,虽然她对江湖中事并不怎么了解,但跟着杜冷走南闯北几年,那场混乱她也经历过。 当时记得谣传说那三人是因一绝色女子而争斗,但也听到是因一少年才引内乱,没想到就是眼前之人,其实上次自己就应该猜到,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呵呵跟他们一比,自己的感情,唉…… 整理下有些混乱的思绪,雪梨花扬了扬手中信,而后走到桌边坐下,“那你现在怎么办?我看这信上的意思是三个人做了约定,让你自己选择跟谁,是吗?” 云绯雨点点头,苦笑,“他们三个对我都很好,伤谁我都很难过,但是,这样拖下去只会伤害更深,所以我……准备去云雾山庄。” “那意思就是你选云顷飏?” 云绯 点头,神色黯然,“飏需要我,在他身边我也很开心t3好。” 雪梨花皱起了眉,看着他满脸的落寞,忍不住提高嗓门,“你真的开心?如果开心为什么露出难过的表情?” 云绯雨张了张嘴,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梨花姐,说实话,他们三个我都放不下,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另两人我心里就很难过,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婪很花心?” 雪梨花凝眉想了想,“花不花、贪不贪我不清楚,但对自己好的人存在不舍的情感,是人可能都会有些,而你心肠又太软,会思念他们担心他们也很正常,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能三个都选,你开心了,他们也了了心愿,岂不一举两得?” “啊?”云绯雨愣住,而后苦笑,“梨花姐,他们又不是女人,三个人在江湖上都有头有脸,怎么可能都选,而且感情也不能分割,虽然这样我会开心,但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雪梨花嗤笑一声,“那你的意思,对女人就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对男人就不行?” 听见女子满含怒气的话,云绯雨顿怔,急忙解释,“对不起梨花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嘴笨,不会说话,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雪梨花挥挥手,自嘲的笑笑,“别在意,我只是牢骚,其实我明白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大家也都习惯了,说实话,我看那些有权有势人娶妻纳妾根本不分男女,只要漂亮都恨不得弄回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三个都要,还是你怕他们不愿意所以不敢开口?” 云绯雨默然不语,虽然在这个世界看男人三妻四妾他早已习惯,但自己,他还从未想过什么三妻四妾,更何况是面对那三人,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强,这样的自己拥有一人就不错了,更何况一人都难以招架,哪还敢将三人都留在身边,或许潜意识有过这种念头,但心中却非常明白,那根本就是奢望,遥不可及的奢望。 摇了摇头,他轻叹,“梨花姐,不是他们愿不愿意的关系,而是这样对他们很不公平,这个世界也许三妻四妾很稀松平常,但我从未想过那么做,即使心里对他们都有情,可那么做只会伤他们更深,感情不能分割,虽然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呵呵” 那你就这样难为自己?”雪梨花眼中满是痛惜。 云绯雨微微一笑,“总要经历这么一次,长痛不如短痛,而且时间一长,他们也会慢慢忘记我,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也会将以前的一切都忘掉,专心跟飏在一起。” 真的能忘记吗?雪梨花看着他脸上那极为勉强的笑容,不知该夸他,还是说他傻,不过他们之间的事,不是自己这个外人能干涉的了的,算了。 捻起一块糕点,小口品尝,当一块进肚,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而后看向对面那不知在想什么的男子,淡淡开口,“准备下午就出吗?” “啊?”云绯雨回过神,笑道:“你难得来一趟,我陪你在延京城里四处转转,上次没来得及,这次好好补偿你。” “可是你不是很急?” “没事。”云绯雨不在意的轻笑,“都等了一个多月,再多等几天也无妨。” 雪梨花看着他,而后点点头,“那好吧。”突然又开口,“对了,小雨,能不能” “嗯?”云绯雨看着她面上的期盼,有些不解。 “能不能把你和他们三人之间的事给我讲讲,可以吗?我一直都很好奇。” 见她一脸渴望,云绯雨微微一笑,“你想听就给你讲,只不过很长,也许要讲很久,你要听吗?” “要” “那好吧。”他喝了口茶,随着回忆视线渐渐飘忽,面上一片迷离…… 经不住女子的纠缠,二人秉烛夜谈,直到深夜寅时,云绯雨才将这几年的经历大概讲完,当然隐瞒了一些无法出口的事情。 “小雨,你这几年的经历,可以用四个字形容。” “什么?”云绯雨喝了口茶提神,挑眉看着依旧一脸精神的女子,不禁暗自奇怪,她赶了一天的路,哪来这么强盛的精力? 动、魄!” 云绯雨又喝了口茶,笑笑不语,突然站起身,“梨花姐,很晚了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到城里转转。” 见他面上有些疲惫,雪梨花急忙站起身,“嗯,那好吧,你也早些休息。” 送到门口,当云绯雨拉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刘钱时,不禁愣住,“刘钱,你怎么还站这里,为什么不去休息?” 刘钱恭敬道:“小的看七少爷一直没睡,怕您有需要,所以就一直候着等吩咐。” 云绯雨头疼的看着他,随后看了看身边女子,“对了梨花姐,你来时林叔应该给你安排好住处了吧?” “嗯,安排好了,说是上次住的房间,什么‘天字、一号房’。” 云绯雨转向刘钱,“正好,你就带梨花姐去‘天字一号房’吧,然后去休息。” “是,小姐请随小的来。” 见二人离去,云绯雨转身进屋,关好门,回到桌边坐了片刻,虽然精神有些疲惫,但心里却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这么多年,他从未将自己的经历跟任何人如此详细的讲过,就是那三人他也一样,毕竟面对一个人讲跟另一个人的事情怎么也讲不出口,而雪梨花,这个曾经喜欢过自己的女子,爽朗的性格让他极为欣赏,跟她侃侃而谈与三人间的感情纠葛,没有丝毫尴尬和难为情,也许,这就是红颜知己的感觉吧!躺于床上,长长吁了口气,不多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雪梨花有些睡不着,她从未想到他这几年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几番生死,还好他活着,不然杜姨定会非常伤心,而且,他如果真的不在了,那三人定会更加疯狂,这个世道,恐怕要因此混乱荒芜,还好他活着。 可是那封信那个约定,他们真的能遵守?争夺了这么多年,真的能放开?既然彼此都放不下,为什么不能都在一起?既然爱他,为什么逼他痛苦选择?只因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可笑,她不禁冷嗤一声,“就让我来看看,是你们的自尊面子重要,还是心爱的人重要,哼!”(,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小姐’娶‘妻’ 眼已是一个月后,夜岚十八年的一月十八日这天,沉t7军府突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七少爷,该出迎接新娘了。”门外传来催促声。 云绯雨淡淡应了句,“嗯,知道了。” 看着铜镜里那人,面若白雪,唇似红樱,在一身大红喜服映衬下,更显得娇艳明媚,若不是明显的新郎装束,还以为是哪家即将出阁的大小姐。 一抹苦笑隐隐浮现,云绯雨轻轻叹了口气,扯了扯身上有些刺眼的喜服,走出房间,今日是他和雪梨花成亲的日子,也是和那三人做个了断的日子。 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西街的小院,雪梨花就在那里等待。 叫门、塞红包,跟真正的娶亲没有两样,云绯雨陷入一丝恍惚,似乎眼前的一切不是在演戏,他是真正的新郎,而雪梨花是真正的新娘,心没来由的开始慌张。 劈啪的鞭炮、震天的锣鼓,将云绯雨猛然惊醒。 “七少爷,已经到将军府门口了。”一路跟随的刘钱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哦”云绯雨急忙翻身下马,对前来恭贺的不管认不认识的都拱拱手、说上两句,“同喜、同喜” 当媒婆将一段红绸塞入他手中,轻轻拉扯了下,轿中女子被人小心搀扶来了出来,大红喜服红盖头,他又开始犹豫,这样做到底好不好?怔忪间,却被众人连呼带喝拥进了喜堂。 看着那笑眯眯坐在上座地莫白。还有桌上摆放地莫言灵牌。随着媒婆一声高呼。“新人行礼”心一下子提到嗓眼。 这样行吗?这样可以吗?即使是假地。但如果真行了礼。梨花姐地名声……他看了看身旁不动声色地女子。攥着红绸地手心满是汗水。 “一拜天地” 见女子没有一丝犹豫。云绯雨咬咬牙。掀袍跟着一起跪下。可还未等他膝盖落地。就听见几声大喝同时响起。“不准拜!” 喜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回。当看见门口立着地三人。不禁议论纷纷。 莫白双眼眯起。突然笑呵呵道:“欢迎欢迎。原来是九亲王、云少主和教主大驾光临。快来人。带三位贵客入席。然后婚礼继续。” “莫先生”迹无涯凝声冷喝,双眼直直盯着默不作声的云绯雨走上前,而后转向莫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白轻抚胡须,轻笑道:“王爷一看不就明白了,我大哥的义子,也就是我侄儿夏雨今日娶妻,有什么不妥?” 迹无涯皱紧眉,转而又看向那低头不语的人,叹了口气,“小雨,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感觉到几双灼热的视线射向自己,云绯雨将头埋的更低。 “雨儿,逃避不是办法,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雪梨花,告诉我真相。”云顷飏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沉声开口。 “罗嗦什么,先将他带走再说。”看着那大红的喜服,司宇圣心情异常烦躁,上前就要抓云绯雨。 “够了你们!”雪梨花一把抓下大红头巾挡在云绯雨身前,竖眉怒瞪,“我和小雨是你情我愿,没有什么真相不真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们喜欢他有什么用,你们都是男人,你们能嫁给他吗?” 三人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云顷飏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她,“你明知道他不喜欢你,缠着他有意思吗?” 雪梨花也不生气,娇笑道:“那又如何,等我和小雨成亲后再慢慢培养感情,有了孩子我想他会很快忘记你们的。” “你……无耻!” “哼,无耻又如何,比你们好,一个个都想着将他占为已有,小雨对这种挣来抢去的生活厌烦了,他只想娶妻然后过平淡的日子,有本事你们嫁给他啊。” “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司宇圣阴测测开口。 “想伤梨花姐就先杀了我。”云绯雨跨前一步,将女子护在身后,冷冷扫了三人一眼,而后偏过头,“莫先生,我们继续吧。” “雨儿” 莫白愣了下,看了看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三人,唇角微微上扬,点点头,“好,继续行礼。” 众人回神,媒婆清了清嗓子,高喊,“二拜” “等一下。”迹无涯突然开口,刚才他就一直在思索女子前后说的两番话,而后又注意到莫白那意味不明的笑容,脑中一片通明,笑吟吟道:“听梨花小姐刚才的意思,小雨只是想娶房妻子过平静的生活,至于是谁都无关紧要是不是?” 雪梨花脸微红,“我、我有这么说过吗?” 看见她的神色,迹无涯更加肯定了脑中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能否请梨花小姐割爱,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也懂,何不将小雨让于我……” “那你愿意嫁给他吗?”雪梨花打断他,双目如利剑一样射向他。 迹无涯温文一笑,毫不犹豫的开口,“我愿意!” 众人呆滞,云绯雨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迹大 ……” “小雨,给我这个机会好吗?”迹无涯柔柔一笑,“我想陪在你身边,能天天看着你笑,听见你的声音,听你叫我迹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以吗?” 云绯雨有些惊讶,其实他从未奢想能娶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毕竟三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但此刻听见迹无涯的这番话,他怎能不感动。 看了看莫白,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见两人都用眼神催促他赶快答应,他红着脸诺诺道:“迹大哥,委屈、你了。” 自从明白这是出戏,迹无涯也明白这是莫白给自己制造的机会,这是唯一能留在小人身边的机会,他怎能再放手,欣喜的窜上前,一把将云绯雨抱进怀里,“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好了好了,”雪梨花拉开二人,笑眯眯道:“亲热的话等晚上洞房再说。”而后拍了拍迹无涯的肩膀,“王爷,我看好你,比另两个好多了。”说着冷眼扫了下另两个呆立不动的人,突然大声吆喝,“来人来人,快将新娘子送进房内好好梳洗一番,动作快些。” “雪、雪姑娘,还要打扮?”虽然答应嫁,但被称呼为新娘子,一听到还要梳洗,迹无涯脸顿时黑了一半。 “当然,你是新娘子啊。”雪梨花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喜服脱掉,和几个妇人一起推着他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我也嫁。”云顷飏走到与云绯雨面前,深深凝视他,“雨儿,为了你,我也什么都愿意做,别人能为你做的我能为你做,别人不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说完,他没有一丝犹豫的跟上那群妇人,走出了房门。 云绯雨呆住,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而后扭头看着莫白,一脸的忧虑,“莫先生,这样好吗?这样对他们是不是……” “这都是他们自愿的,你不必愧疚什么,有得必有失,他们很清楚这个道理。”莫白抚着胡须淡淡开口,而后看向堂正中那依旧一动也不动,将表情完全掩盖在银质面具下的那人,突然笑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教主大人?自尊和一辈子的幸福,到底什么比较重要,想必教主大人很明白,不是吗?” “这主意是你出的吧,这些人也都是你找来演戏的,对不对?”司宇圣环视一圈,冷冷看着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莫白面色突然黯然,“只是我不想再看见有人跟我一样,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觉为时已晚,和心爱的人阴阳相隔,你、是不会明白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我知道”司宇圣看了眼低头不敢看他的小人,“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非要将我们三人凑一起?” “呵呵,其实我开始也不赞同,但听到雪姑娘的话,我也觉得你们一起是最好的办法。”莫白顿了下,而后双目灼灼的看着他,“其实我想反问教主大人一句,如果这次约定你输了,你真的会信守诺言,再不见小雨,真的会放手?” “当然……不可能”司宇圣咬着牙回答。 “我猜就是,也只有我们的傻王爷才会相信你们的话。”莫白淡然一笑,突然冷下面孔,“那你可知道,你们这样挣来抢去,谁最伤心、谁最难过?” 司宇圣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黯沉,“我知道。”他突然转过身背对着两人,语气苦涩,“雨儿,他们能为你做的,我也一样可以。” “圣”怔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云绯雨突然转身,“莫先生,停止,一切都停止,我不要这样,我不想强迫他们,这样对他们太残忍,他们都那么要强,不能……” “小雨,冷静点。”莫白起身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其实这只是个开始,拜堂成亲并不代表什么,他们想走,你觉得有人能拦住他们吗?” 云绯雨想了想,而后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放不下他们三个,他们三人又都不愿放开你,为何不给你和他们一个机会,如果有人实在无法忍受四人在一起,我想他是会自动退出的,那时候,你就是想留恐怕也留不住了。” 一听此话,云绯雨顿时黯然,莫白拍拍他的肩膀,“我只说如果,说不准你们以后会相处的很融洽也不一定呢?别多想,他们既然能放下自尊嫁给你,这就是个好开端,可以看出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毕竟他们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做到这步真的很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我明白,他们为我牺牲太多了。”云绯雨轻叹一声,而后苦笑,“当初怨老天为何给我这样的身份给我这样的命运,现在才明白,老天待我真不薄,让我同时得到他们三人的爱,只是,太委屈他们了。” “委不委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也许是他们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偿还也不一定。”莫白突然眯起眼,倾听片刻,转而拍了拍手,“好了各位,演戏演全套,都热闹起来,新娘子就要来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生死决战 抑的空气,沉闷的饭桌,半个多月一直如此,云绯雨t3辩不清嘴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埋头扒饭,自己错了吗?果然贪心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嘲讽的笑意挂上嘴边,心中的苦涩越来越浓烈,连带着嘴里香甜的米饭也变得难以下咽。 “小雨,怎么光吃饭,来,多吃点菜,看你最近都瘦了。”迹无涯似乎没看到另两人的冷脸般,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鼻子一酸,云绯雨没敢抬眼看他,只是‘嗯嗯’两声,勉强将碗里的饭吃完,丢下一句,“你们慢吃”就匆匆离去。 看着那消失在门外的纤细身影,迹无涯将筷子‘啪’的放到桌上,“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如果不喜欢大可离去,摆这种脸给谁看?” 两人冷冷看他一眼,一前一后站起身,就准备离去。 “站住”迹无涯冷喝,“今天就把话讲清楚,司宇圣、云顷飏,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非要这样折磨他开心?看他难过你们心里就好受了?” 二人默然不语,云顷飏突然转身坐回桌边,“也好,今天就把话讲清楚。” 司宇圣冷眼看了看二人,回到桌前坐下,“说吧,怎么样你们才会离开。” “你还在异想天开?”云顷飏冷笑一声,“我实话告诉你,小雨就是选,也不会选跟你在一起的。” “哼,是吗?要不要现在去问他?” “好啊。问就问。我怕你了不成。” “够了!”迹无涯气地大吼一声。“问问问。你们除了逼他选择。有替他考虑过吗。啊?你们一心只想着自己。没看到他这些日子越来越瘦。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吗?” “迹无涯。我可没你那么虚伪。”司宇圣眯眼冷笑。“想要将他占为己有。不想他被别地男人碰触有什么错?难道你看着他与别地男人打情骂俏还能笑地出来?” 迹无涯深深凝视他一眼。讥笑道:“司宇圣。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其实你最爱地根本就是你自己。”见那人就要火。他语气突然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落寞地苦笑。“你说地没错。看着他与别地男人打情骂俏我地确笑不出来。心很痛很痛。但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爱上了他。这辈子也只认定了他。而他” 他看了看二人。“虽然他最爱地不是我。但我知道他心中有我。这样就够了。”想起小人用温软地声音叫自己地时候。男人眼中绽放出绮丽地色彩。嘴角扬起好看地弧度。“只要他开心比什么都好。而你们。”他眼神一厉。“如果到现在还不了解爱地真正含义。还要继续逼他做选择伤害他地话。我是不会放过你们地。” “你能们接受他跟我们再一起?”云顷飏突然插口。面上满是不解。 迹无涯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说了,只要他开心就好。” 云顷飏再次默然不语,而司宇圣则‘噌’的站起身,冷冷道:“那是你自以为是,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你能接受并不代表我也能接受,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既然将话说开了,干脆就做个了断,如何?” “你想怎样?”迹无涯面上乌云密布,说了半天这个人还是不懂,叫他怎能不恼。 司宇圣看了看二人,纤薄得红唇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生死、定输赢!” 迹无涯怒火滔天,一巴掌拍的桌上的碗碟‘噼啪’乱响,“你怎么还如此冥顽不灵,到最后谁最伤心你知道吗?” 司宇圣嫣然一笑,“这你不用担心,如果我赢了,我一定会让他忘记这一切,包括你们。” “哼,你还真有自信!”云顷飏冷眼横瞥一眼,内心却矛盾不已,想要独占那人,却又不愿看到他痛苦,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美目轻扫,司宇圣扬起眉,面露讥笑,“怎么,你们都没自信吗?既然如此,何不就此认输离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迹无涯咬着牙恶狠狠道,真想将眼前此人狠狠揍上一顿,但一想到那人悲伤的面孔,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将双手握的死紧。 “胆小鬼,怕死就直说。”司宇圣冷下面孔,“既然你们都没胆子接受,那我只好将他带走,想必,你们也不会有意见吧。” ‘啪哗啦啦’ 随着云顷飏一掌落下,桌子被劈成两半,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个粉碎,他双眼冒火,瞪着眼前之人,“你说谁是胆小鬼?想将雨儿带走,过了我这关再说。” 甚、好。”司宇圣一字一句道,转而瞄向一脸铁青的迹无涯,“王爷意下如何,如果不接受,就当你自动退出,如何?” 沉沉的笑声从迹无涯口中溢出,他咬牙切齿道:“既然教主坚持,迹某奉陪就是,本王还未怕过谁,哼!” “那就好,不过先说好了,此次一战,生死定输赢,你二人可有意见?”司宇圣看向两人 们都默不作声表默认,他紧接着说:“还有,为了防5生,希望两位都将最得力的部下带上,一是防止外人打扰,二是防止通风报信,此次,我们一定要分个输赢。” “如你所愿”迹无涯甩袖踏出房门,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在心中轻叹,雨儿,对不起,虽然不想让你伤心,但司宇圣那厮逼人太甚,我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希望他真正能明白你的心。 茫然走在街道上,云绯雨不知何去何从,错了吗?一切都错了吗?连梨花姐走时都露出后悔的表情,说悔不该出了这个主意,让他现在更加为难。 为难?是啊,为难他们了,也许他们从未认识过自己,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云绯雨停住脚步,脸上传来冰凉的湿意,下雨了吗?仰头望了望天,脸上又传来冰冷的触感,算了,回去吧,躲能躲的了多久,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该解决的也总要解决,他转过身,朝将军府的方向慢慢走去。 回到府上时衣服已被淋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呆,到底该选谁?该放弃谁?他依旧不清楚,但必须做个了断了,他深吸一口气,朝门外吩咐,“来人。” “在,少爷有何吩咐?” 了断、要做了断,苦涩在心中蔓延,他艰难开口,“去……帮我把他们三人请来。” 小厮愣了下,转眼便明白他说的是谁,弯身恭敬道:“是” 静静的等待,过了有一两刻钟的样子,小厮才气喘吁吁的回来。 “少、少爷,三位大人都不在。” “不在?”云绯雨心中没来由的开始慌张,都去哪了,走了,不可能,就是走迹大哥一定会跟自己打招呼,压下心中的恐慌,他凝声问道:“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小的跑了一圈,后来从收拾饭厅的翠花、玉梅说,三位大人似乎起过冲突,因为她们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现饭厅的桌子断成两半,碗碟也全都被摔碎。” 闻言,云绯雨心‘咯噔’一声,他立刻明白,出事了。 火急火了的就要冲出门,突然想起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自己该去哪找?人海茫茫,仅凭自己一人该如何找?僵住身子,心顿时跌入谷底,无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们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办?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见一人呼唤,“小雨,怎么就你一人,王爷和他们呢?” 云绯雨茫然抬起头,看到朝自己缓缓走来的那人,想也未想的就扑了上去,语无伦次道:“他们,莫先生,快帮我,他们不见了。” 莫白一愣,看着他满脸的惊恐,忍不住轻声安抚,“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深吸口气,云绯雨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颤抖的声音仍旧暴漏了他惶恐不安的内心。 “是这样,中午我吃晚饭就出了门,刚回来得知他们都不在,然后从收拾饭厅的丫鬟那得知他们在我走后似乎起过冲突,莫先生,迹大哥不会突然不见的,你该清楚他的性子对不对,一定出事了,快帮我找他们,从我出门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快找他们,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拜托,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 “好,你别急,我这就回府安排人马找他们,找到用烟雾弹告诉你位置。”说完,莫白纵身掠起,迅朝王府奔去。 云绯雨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回过神立刻朝旁边小厮吩咐,“给我备马,快去。” “是” 城东五里外一片废墟处,一群人将此地团团围住,而在他们后面的废墟内,有三人正斗得昏天暗地。 只听见‘嘭’的一声,迹无涯撞倒身后的残墙,大吐一口鲜血,而后捂着胸口艰难站起,怒视二人,“你们当真要置我于死地?就不怕小雨知道会恨你们一辈子?” 云顷飏犹豫了下,扭过头不看他,而司宇圣冷笑一声,“放心,雨儿不会有机会知道事实真相,我只会告诉他,是你愿赌服输自此再不见他。” “你……”迹无涯攥紧拳头,看了眼不远处被制服的三名手下,缓缓站直身子,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渍,吸口气压下不住翻涌的气血,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就算我死,也不会将小雨交给你,司宇圣,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他!” 两人如利剑般冲向对方,迅交战在一起,而司宇圣眼角瞄到站在一旁不动的云顷飏,顿时明白他又在打退堂鼓,立刻大喝,“云顷飏,你别忘记你现在跟我在一条船上,此人不除,雨儿将会知道一切,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云顷飏一惊,犹豫半天,提气飞进战斗圈内,对不起雨儿,就算你恨我,我依旧不能接受你身边同时有其他男人,对不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润嗓甘露 马在城内疯狂奔跑,听不见周围的叫骂声,只听见自t3膛的心跳。 绵绵细雨迷失了眼,脸上冰冷一片,是雨?是汗?还是哀伤心痛的泪?他此刻已完全不知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有事,迹大哥,不要有事,飏,不要有事,圣,你们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你们、千万不能有事。 “啾嘭”一条带着红色长尾的烟火窜上高空,云绯雨愣了下,立刻扯动缰绳掉转马头,迅朝东边的方向奔驰而去。 响动同时传到了激战中的三人耳里,司宇圣不安起来,手上动作更厉,大喝道:“云顷飏,动作快点,可能被现了。” 迹无涯面气喘吁吁,有些狼狈不堪的躲避着二人的进攻,咬着牙坚挺,现在不能死,还不到死的时候,我一定要让小雨看清楚司宇圣的真面目,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配得到小雨的爱。 快,再快点!云绯雨扬着马鞭不停的抽打,出了东城门遥遥看见三名骑马的侍卫,他簇马迎了上去,“你们是莫先生派来的?” “是” “找到他们了?” 领头一人开口,“应该是。” 云绯雨微一皱眉,那人紧接着说:“因为被不少魔教教徒和水天阁的人围住,根本不清里面状况,但能听得见里面的打斗声,很激烈。” 是他们,肯定是他们,压住心中的恐慌,他立刻开口,“快带我去。” “是” 急促杂乱地马蹄声传来。黄焋心惊。来了吗?刚才看见那冲天地烟雾。他就明白事情终究要败露。其实他极不赞同教主这种做法。但看见教主那阴沉地眼神。他一句劝阻地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静静守候在这里。听命阻拦一切意外。包括那人。 果然、还是找来了。看着那从马背上跳下地人。他迎了上去。“小雨。不要去。即使你去了。什么也不会改变。” 云绯雨吃惊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相信这段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沉声道:“黄大哥。我问你一句。他们是不是因我而争斗。” 黄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否认。 “既然跟我有关。那我一定要去。”云绯雨绕过他。可还未走几步。就被层层叠叠地人群拦住。“让开!” “对不起,云公子,这是教主的命令。”白裘面无表情的挡在他面前,心中其实有些恼火,这世上比他漂亮的人多了,教主为什么非他不可? 刚想火,但知道眼下不是脾气的时候,云绯雨朝右边走了几步,看着与魔教中人完全不同装束的一群人,问道:“你们是水天阁的?” “回七少爷,小人是水天阁的副阁主水鹰。” “认得我就好。”云绯雨死死盯着他,压沉嗓音,“你该明白我的身份,让我进去。” “对不起七少爷,您虽是云家人,但我们只听命于少主,抱歉,小人不能放您过去。” “你……”云绯雨气的说不出话来,顺而一旋身后退两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心急如焚,也不管是不是自家人,云绯雨马力全开,挥舞着拳头朝众人扑去,旋身、踢腿、横扫,不多会儿,就打倒一大片。 水鹰双眼一眯,虽然知道眼前之人是一年多前名震一时的大英雄夏雨,但只知道他有一身蛮力,却不知道他拳脚如此灵活,看来不动真格的不行了。 可还未等他出手,一黄一蓝两条人影同时窜了过来,云绯雨感觉到脑后来风,急忙弯身躲过,当看清楚两人时,面上顿时起了怒意,“黄大哥、李大哥,你们当真要拦我?” 黄焋别过头,“对不起,小雨” 李蓝风冷冷道:“抱歉,这是教主的命令,我们身为属下不得不从,希望云公子配合,毕竟你受伤了我们也很难向教主交代。” 云绯雨怒极,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步滑上前就朝二人攻去。 二人不敢硬拼怕伤了他,只能不住后退,而云绯雨一门心思想要尽快进入包围圈,加上心中怒气翻腾,下手根本不讲情面,就在两人要招架不住时,一条白色人影悄无声息的窜到他背后,瞬间点了他的**道,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啧,早这样不就不用这么费事了。”白裘白了二人一眼,转身回到位置站好。 “放开我!”云绯雨怒吼。 黄焋稍喘片刻,走上前一步,低声道:“对不住了小雨,你安静会,再过一会儿就结束了。” 云绯雨异常悲哀,自己果真无用,太无用,他悲伤的看着眼前汉子,“黄大哥,你告诉我实话,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人死?” 看 红的双眼,黄焋觉自己根本无法骗他,低头‘嗯’后别过头,“这跟你无关,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吗,跟我无关吗?”云绯雨突然沉寂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呵、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如果真的与我无关,那我怎么样是不是也与你们无关?梨花姐,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吗?虽然我还信誓旦旦的向你保证说今后一定会好起来,可是我食言了,许是你早就料到我有今日,所以才将那个交与我,对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好累!迹大哥一个云绯雨,根本不值得你们如此,不值得,该结束了。 “黄大哥,我想回去休息,能帮我解开**道吗?”云绯雨平静开口,看着他微笑。 黄焋看着他,犹豫不决。 见他如此,云绯雨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再闯了,你们有这么多人,我再闯也闯不进去,而且你不是说了,那是他们的决定,与我无关,不是吗?” “可是……” 见汉子还是犹豫不决,云绯雨立刻明白他的心思,轻笑道:“你怕我回去自寻短见?那这样吧,我就在旁边休息,你把我**道解开,我这样站着很累也很冷。” 望了望四周,没有地方躺也没地方坐,加上天气寒冷,想到他这样一直僵站着的确不妥,而且他还没有内功护体,黄焋点点头,“好吧,不过小雨,不要做让我为难的事,好吗?” 云绯雨冲他笑笑,“我明白你的难处,你放心,我就站旁边。” “嗯”黄焋伸手解开他的**道,一脸紧张的盯着他,边的一块巨石靠了上去,然后再无其他反应,这才安下心来,但双眼依旧紧盯着他不放。 注意到几双视线都盯着自己,云绯雨嘴角勾笑,低头喃喃自语,“云绯雨云绯雨,你看看,这么多人都怕你死掉,是不是该高兴?证明他们很关心你是吗,可你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怕冷似的将手探进怀里,摸到那个带着体温的玉制小瓶,在心中轻念,梨花姐,谢谢你! 不动声色的双臂抱在胸前,将瓶塞拧掉,那几双视线依旧在,他勾了勾唇,突然仰头将瓶中之物全数倒进嘴里,清甜的滋味,还挺好喝。 微笑着看着那几人迅窜了过来,李蓝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厉声道:“你刚吃了什么?” 云绯雨推掉他的手,笑吟吟道:“别紧张,嗓子有些干,是甘露,不信你闻闻,很香的。”说着将小瓶递给他。 李蓝风接过凑到瓶口闻了几下,狐疑的看了看他,然后又闻了几下,面色有些古怪,但更多的是不解。 “我没骗你李大哥,真的只是甘露。”云绯雨笑呵呵的看着他,忍住腹部突起的被烈火焚烧似地痛楚,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它是甘露,本名也就叫甘露,我没必要骗你。” “希望你没骗我,你应该清楚我的医术,只要你没断气,就是全身残废我也能将你治活。”李蓝风冷冷开口,而后转身离开。 几人缓缓走开,云绯雨突然伸手抓住最后离开的壮汉的袖子,低着头沉声开口,“黄大哥,陪我说说话,好吗?” 黄焋犹豫了下,随后点点头,“好” “谢谢!” 然而,两人却相对无语,只是并排靠在巨石上,好一会儿,云绯雨菜开口,“黄大哥” 听见他带着颤音的声音,黄焋注意到他身体在微微抖,不禁轻声问,“很冷吗?我叫人去给你拿件袍子吧。” “不用”云绯雨艰难开口,冰火两重天,刚才是炽热的火焰焚烧五脏六腑,而现在,体内一片冰冷,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结冰。 “黄大哥”用尽力气抬起沉重的脑袋,云绯雨面带微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请帮我告诉他们,云绯雨今生欠他们的,来世、再一一偿还。” 看着那缓缓软倒的身子,黄焋这才觉到不对,惊叫,“蓝风、蓝风,快来,小雨出事了。” 李蓝风迅窜了过来,看见那人面若金纸,唇苍白无色,冷哼一声,“考验我李蓝风的医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想在我眼皮底下寻死,是多么可笑的事。” “别说那么多了,你赶紧医治他,我去找教主。”黄焋将人交给他,一转身便跑没了影。 一进废墟内,看见一人从半空掉落下来,另两人紧跟着挥掌就要拍上,黄焋大叫,“教主,小雨出事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家人(完结) 见最难缠最碍眼的人就要毙于掌下,司宇圣异常兴奋‘小雨出事了’传进耳中,整个人顿时僵住,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颤声道:“他、怎么了?” “他……服了毒药。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黄焋艰难开口。 话音刚落,两条人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而躺在地上那人则捂紧胸口死死的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奈何体内的真气消失殆尽,此刻他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黄焋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这边,立刻窜上前掏出一粒药丸先塞进他嘴里,低声道:“王爷,您别动,我这就去将您的属下放了,你们赶紧走。”说完,一步就窜出老远。 嘴里传来带点苦味的药香,迹无涯知道是治伤的药,虽然跟黄焋接触过一段时间,感觉他为人敦厚老实,但怎么说也是那人手下,此刻却背着他们教主搭救自己,难道不怕受处罚?他很是不解。 不多会儿,就见三人悄悄跑了过来,看见地上的他立刻扶起,夜风开口,“王爷,我们趁乱离开吧。” 迹无涯没有回应,直接开口询问:“小雨、他怎么样了?” 三人顿时默然不语,夜风再次开口,“王爷,您伤势严重,现在离开比较好,不然被现就糟糕了。” 直觉感到不对,迹无涯压心中的不安,沉声又问一遍,“告诉我,小雨怎么样了?” “他……”看见夜风暼来的视线,夜澜立刻闭上了嘴巴。 “说!咳咳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迹无涯苍白的脸愈加透明的没有血色。 “他、死了!”夜澜忍不住开口。 “你……说什么?”迹无涯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感觉到胸口闷地喘不过气。紧接着腥涩地液体不断从喉间涌出。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软地倒下。 “王爷”三人惊叫。 ‘哒哒’地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三人警觉地转头看去。当看见来人。立刻面露欣喜之色。“莫先生。” 莫白纵身跳下马。一步窜近。看见迹无涯地状况。颤声道:“王爷他。怎么伤成这样?” 夜风冷冷开口。“是被那二人联手所伤。他们想置王爷于死地。” 莫白面色一寒,身上杀气顿显,好一会儿才又恢复常态,“嗯,我知道了,这里交给我,你们立刻带王爷回府疗伤。” “是”夜澜、夜涟架起迹无涯即走,先生,云公子死了。” 莫白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点点头,“这我知道,刚才过来时看见那边一片混乱,所以才能这么顺利进来,趁现在,你们立刻离开吧。” 夜风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三人转身离开。 待三人走远,莫白面容古怪的看着那片吵杂之地,双眼眯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云顷飏,把小雨还给我。”司宇圣一步步逼近,双眼赤红的看着那紧抱着小人不撒手的男人。 云顷飏紧紧抱着怀中已经冰冷的躯体,绝望的冲他怒吼,“休想、你一辈子休想,雨儿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给,谁也不给。” 所有人都紧盯二人,战争一触即。 “你们都不用争了,小雨是我的侄儿,他的尸体、当然由我这个当叔叔的带回去安葬。”莫白从人群中挤出,凉凉开口。 “你胡说,雨儿是我的,他没有死,没有死,雨儿没有死……”云顷飏抱紧怀中之人,满是爱怜的看着那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雨儿、醒醒,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云雾山庄,再也不出来了,我们回家。” “云顷飏,把雨儿还给我,他要跟我回凤凰山,雨儿爱的是我,把他还给我。”司宇圣疯狂大叫,双眼死死盯着他怀中的小人,象一只狩猎的野兽,似瞅准机就要随时扑上去。 这两个人……莫白摇了摇头,性格都太偏激,不能再刺激他们了,他轻咳一声,而后朗声开口,“云少主、司教主,如果你们想要小雨活过来,就将他交给我。” 两人一听,同时转头看向他,面上带着一份迷茫、带着一份不解,更多的是期望。 “不可能,他心脏、呼吸都已经停止,即使神仙下凡也难救。”李蓝风忍不住开口。 莫白轻轻一笑,“七日内我将他救活,信不信随你们。” “你……真的能救活雨儿?”云顷飏向前走了一步,狂乱的神色已渐渐平复,面上满是悲伤,却带着丝丝期望。 “可以”莫白郑重点点头。 “可是”云顷飏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李蓝风,连药王的儿子都救不活雨儿,他真的能行? 似乎明白他的疑惑,莫白直视他,一脸的坦然,“我的救治方法自然与普通方法不同,云少主,如信得过我,就请将小雨交给我,七日后你来看就是。” 云顷飏看看他,又看看怀中没有生气的小人,犹豫着、迟疑着缓缓走上前。 “云顷飏,他是迹无涯的人,你真的相信他能救活雨儿?”虽然很想相信此人的话,但司宇圣却更相信李蓝风的医术,他说没救的人,怎么可能救活? 云顷飏顿了下,又开始犹豫不决。 “呵既然两位不相信,莫某也不想再说什么,云少主,我虽然和小雨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我大哥是他义父,小雨下葬之时请通知我一声,我要为我这可怜的侄儿送行,告辞” 等一下”云顷飏唤住他,疾步走上前,面带迫切,“t他,让他活过来,救他。” 看着面前满脸哀求的男子,莫白轻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将他逼入绝境? 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要带他回王府救治,七日内不要来打扰我,否则后果由你们自负。” 头一次想救的人在面前死去,李蓝风非常不甘心,而现在有人竟然在他面前说七日内能将死人救活,他不禁有些不服气,“你真的能救活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看你怎么救治?” 莫白没有着恼,只是微笑,“我说了我这方法与普通救治方法不同,在外人面前施展如果失去效果。”他转向云顷飏,“云少主,小雨是你亲弟弟,他的生死,就由你来做决定吧,信我就将他交与我,不信,那在下就告辞了。” 云顷飏定定看着他,好半天才点点头,“那好,我将他交与你,七日后我到王府接人,不过”他口气一转,双眼冒出寒光,“如果你救不活,我不仅会将王府移为平地,更会血洗夜皇宫。” 呵呵,威胁我?莫白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人接过而后淡淡开口,“七日后,恭贺大驾。” 目送那人离开,云顷飏懒得看司宇圣一眼,招手叫人撤退。 “云顷飏,你当真相信他?”身前掠过一条人影,司宇圣挡于他面前。 云顷飏冷冷看着他,“相信他比相信你好,我就是三番两次相信你,才将雨儿逼着服毒自杀,司宇圣,你根本不配得到雨儿的爱,他爱错你了,因为你心里只有自己。” 司宇圣顿时恼羞成怒,“难道只有我逼他,你没有?如果你不是有私心,你会赞同我的提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云顷飏一僵,神色顿时黯然,“你说的没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雨儿,所以,等他醒来,只要他想做什么,我定会全力支持,只要他开心就好,但是你。”他轻笑一声,“你恐怕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司宇圣,你无可救药了。” 一掌拍出,云顷飏瞬间飘开丈远,冷冷看着他,“司宇圣,你还不明白吗,雨儿最讨厌的就是我们争斗,我没兴趣再跟你纠缠下去了,如果你想不透,今后就不要再接近雨儿,因为,我是不会再让你伤害到他的。” “我们走”一声呼喝,云家人迅撤退,只剩下以司宇圣为的黑衣人立在原地,在刺骨的寒风中一动不动。 “嗯……” 床上传来一声轻吟,莫白迅站起,看着那人半睁的双眼,“王爷,您醒了?” 待视线清楚,大脑思路渐渐清晰,忆起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止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迹无涯睁着红的双眼,哑着嗓音开口,“莫先生,小雨在哪,我想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看见他如此模样,莫白心中酸楚,“王爷,您好好养伤,过几天我就带小雨过来见你。”紧接着补充了句,“他没有死,你放心吧。” “真的?”黯然无光的苍白脸颊顿时亮了起来,迹无涯有些激动,挣扎着就要起身,“带我去见他,我现在就想见他。” “王爷”莫白有些无奈,强行将他按:他也没用,他现在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迹无涯一愣,“莫先生,你不是说小雨没死吗,怎么什么跟死了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白抚着胡须叹了口气,“其实那所谓的毒药是雪姑娘给小雨准备摆脱你们用的,在她走前才将此事告诉我。” “嗯?” “是这样。”莫白看向他,“那次婚礼过后,雪姑娘觉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因此在临走前就给了小雨一瓶药,告诉他是无药可医的毒药,但雪姑娘却来告诉我那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封闭人的所有感官,在外人看来那人就跟死了无异,其实三日后服药之人就会自己醒来。” “她为什么这么做?”迹无涯不解。 莫白轻叹一声,“将你们撮合到一起后,看着你们水火不容的样子我们都有些后悔,雪姑娘心疼小雨,但她也不能长久待在这里,于是给了小雨那瓶药,然后委托我,如果小雨喝下那药就证明他非常不开心,让我送他远离你们,重新开始生活。” “原来、如此。”迹无涯嘴角挂起苦笑,“也许,雪姑娘说的没错,远离我们,他也许会更快乐些。” “我不这么认为。”莫白淡淡开口,“离开喜欢的人,怎么会过的开心?他本就放不下你们,只是这次那两人做的太过才将他逼急,不然怎会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我看那两个人该受些教训了。” “莫先生,你、”迹无涯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莫先生,还是不要告诉小雨,他听了只会难过,而我、最不想看见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唉、王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您应该很明白不是吗?怎么现在被人欺负成这样您还……” “只要小雨开心就好。”迹无涯似乎有些疲劳,缓缓闭上眼,嘴角不住上扬。“他的笑容很美、很温暖,所以,我想保护他的笑容,永远!” 转眼半年,时至八月中旬,亲王府的池塘边上,一人正在舞剑,而另一人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静静看着他,面上挂着宠溺的笑容。 “好了,来休息会喝杯凉茶。”迹无涯站起身,待那人走进,接过他手中的剑而后 递给他,拿过桌上的面巾轻轻为他擦去汗水。 “是不是很热?”迹无涯摸了摸他通红的脸,拉着他坐下,“来,我给你扇扇。” 享受的眯起了眼,云绯雨突然夺下他手中的扇子扔到一边,起身就跨坐到他的腿上,低头含住他的唇就开始热烈亲吻。 “唔……小雨?” 云绯雨稍稍离开,手却探进他的衣内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细腻柔韧的胸膛,小声低语,“他们在看。” 迹无涯按住他四处点火的小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好了,都已经半年了,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还不准备理他们吗?” 云绯雨皱着眉头看他:“迹,你就是心太好了,他们那样对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原谅他们了?你原谅我可没原谅呢。” “唉……雨儿,我知道你这么做心理并不好受,所以放下吧。”迹无涯爱怜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亲那嫣红的唇,“乖,去跟他们说说话,这半年多他们真的变了不少,你也该看的出来,如果是以前看到我们这么亲热,不冲上来也早被气跑了,现在还能站那不走,去吧,去跟他们说说话。” “可是”云绯雨担心看着他,“我怕他们再使诡计伤你。” 迹无涯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抚着他的头轻声开口,“放心,他们不会再做那种事了,想这半年的煎熬他们也吃到了苦头,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去吧。” 云绯雨有些感动,紧紧抱住他,“迹,你真好、真好。” 迹无涯回搂着他,没有说话,面上一派安详宁和。 看着那温馨和谐的画面,树下两人对望一眼,都长长叹了口气,落寞的转过身,正待离去,却听见一声大喝,“站住!” 看着那逐渐走近的小人,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半年多了,他头一次正眼看他们,头一次主动接近他们,头一次、跟他们说话。 “雨儿” 半年多没有理会他们,看着他们渐渐消瘦的脸,云绯雨很是心疼,但是一想起从莫白那听到的事,怒火就不住上涌,这两个人竟然卑劣到联手想杀死迹大哥,生气,他真的很生气。 “你们知道错了吗?”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语气,但,的确是在跟他们说话。 司宇圣和云顷飏对望一眼,象小学生般连连点头,面上还挂着激动的笑容,雨儿,终于肯理他们,跟他们说话了。 “嗯,知错就好,晚上过来吃饭。”说完,云绯雨转身即走。 这样就走了?两人顿时傻眼,可怜兮兮的在身后叫了声,“雨儿” 那人没有停下,依旧在往前走,两人相对苦笑,却只能静静看着他离去,不敢跟上前一步。 身后没有动静,云绯雨疑惑的回过头,当看见那两人站在原地不动,面上带着不舍和苦涩,心中一软,大喝,“站那干什么,怎么还不跟上来。” 二人闻言,顿时欣喜若狂,急忙跟了上前,却和他保持三步距离,依旧不敢靠的太近,生怕引起他的反感。 真是、两个笨蛋,云绯雨叹口气,转身走近二人,左右看了看,然后朝他们勾勾手指,二人不解。 云绯雨无奈的翻个白眼,两手各抓一缕头往下拽了拽,二人不由自主勾下头弯下腰,他张开双臂搂住两人脖子,蹭着他们脸颊轻声道:“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做了,你们谁受伤,我都会心疼!” “……雨儿,对不起!” 三人抱做一团,直到有人带笑轻唤,“站了半天,你们也应该累了,过来坐下喝杯凉茶解渴吧!” 两人抬起头看了眼石桌前那白衣飘飘的男人,不太自在的别过头,云绯雨来回瞅瞅他们,一手拉过一个,“走,去跟迹大哥道歉。” 四人坐定,迹无涯给每人满了杯凉茶,笑吟吟道:“喝吧。” 云顷飏端起杯子看了半天,突然举起,“迹兄,云顷飏以茶代酒,正式向你道歉,那日,真是对不起!” 迹无涯笑笑,举起杯子喝尽。 司宇圣拿着杯子犹豫不决,心中忐忑不安,云绯雨见他半天没动作狠踢一脚,然后拿眼睛恶狠狠的瞪他。 “我……” “好了,喝完这杯茶,大家以后是一家人,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迹无涯举杯将茶喝尽,然后微笑着看着他。 司宇圣心中感动,捏着杯子的手颤了两下,而后开口,“多谢、你能原谅我。”说着,举杯干尽。 “嘿嘿……嘿嘿……”云绯雨突然放下杯子,起身绕着桌子转了两圈,然后一人脸上亲了一口,用色色的目光来回扫视一圈,“老婆们,今后相公一定会好好疼你们的。”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看着他,云绯雨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转身即跑,三人没有追赶,但云顷飏的声音却凉凉传来,“雨儿,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被追到哦!” 脚下一个踉跄,云绯雨差点跌倒,没有回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后面有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娘啊,快来救救你可怜的儿子吧! 别走开,还有番外o(_)o 后续一 迟来的娃 秋九月,云绯雨等人搬到酒楼后的新庄已过了一个多 这日午后,几人一如既往的又跑到湖边的树荫下歇息,下棋的下棋,看的看,睡觉的睡觉。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将军”放下棋子,莫白身子往后仰了仰,端起棋盘旁的茶水小抿两口,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白衣男子,“王爷,如何?” 迹无涯将棋局看了又看,随着一阵风儿刮过,如玉的面容荡起一抹轻笑,“这局我认输,再来。” “好” 司宇圣拿着本斜靠在躺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刚捻起一粒葡萄准备塞进嘴里,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吟,想也不想,他食指轻弹,晶莹剔透的葡萄就如利器般向斜塌旁的青衣男子射去。 那人脑袋微偏,未看到他有任何动作,袭来的暗器就被夹于白皙修长的两指间,他缓缓回头过头,晃了晃手中之物,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司宇圣,葡萄是用来吃的,不是玩的,小心被雨儿骂哦。” 看着那人得意洋洋的神情,司宇圣放下手中本,狭长的双眸轻轻眯起,绝美的面容露出甜腻腻的笑容,三分清纯、七分妖艳,薄唇微动,“云顷飏,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挑衅吗?” 云顷飏微微一笑,“可以,不过现在没空跟你斗。”转而又看向榻上熟睡之人,看着那细腻如瓷的精致面孔,还有那娇艳的红唇,忍不住伸手轻抚,眼中火光渐浓。 “不准扰他,没看见雨儿在睡觉吗?”司宇圣‘啪’的将重重扣在椅背上,坐起身子怒瞪。 云顷飏不悦的扬扬眉,回过头,“我又没把他弄醒你着什么急,而且今天是我的日子吧,我想做什么还要你管?” 两人争吵地声音越来越大。莫白抚着胡须不住摇头。迹无涯皱起眉。正待开口。一声迫过一声地呼唤从远处传来。“七少爷、不好了。七少爷。不好了……” 几人同时扭头看向来人。云顷飏遮住塌上小人地耳朵。面露不悦。“什么事慌里慌张地。小声点。没看见七少爷在午睡吗?” 那人吓地扑通跪下。而后结结巴巴开口。“有、有个、小孩、要见七少爷。可、可他又、又不说、叫什么。直、直闯进、酒楼。阻拦他、他地人。不是笑、就、就是哭。不然就、就躺、躺在地上、打滚。他、他就……” “啧。原来跑这来了。你这小子腿脚到快。还好我在你身上下了追引香。” 稚嫩地声音。老道地语气。紧接着一个小小地身影落入众人眼中。 粉嫩嫩地脸颊。乌溜溜地大眼。润红地小嘴。一身宝蓝小褂。如从天而降地仙童般可爱。众人不禁都在心中感叹。好漂亮地小娃娃。只是那眼中地诧异和瞬间涌起地戒备之色。却让人感到怪异。 “小家伙,你是谁?”迹无涯站起身,走到距离他五步之外,听那仆人刚才所言,眼前小童恐怕很是不简单,应该是个用毒高手。 倚晨看着眼前几人不由得暗自心惊,这几人气息沉稳,功力恐怕都在自己之上,让他根本看不出深浅。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眨巴眨巴眼,“我找我爹”随后便悄悄后退,突然开始大喊,晨儿来了,爹你在哪啊?” “臭小子,闭嘴!”司宇圣一声冷喝,一粒葡萄‘嗖’的射进他嘴里,堵了个严实。 “唔咳咳咳”好不容易咳出那堵在嗓眼之物,倚晨破口大骂,“你个混蛋王八蛋,想谋杀小爷,看我不……” “小晨?”一声疑惑从众人身后传来,几人同时回头,看见云绯雨坐在斜塌上,迷茫的睡颜上满是困惑。 “小雨”倚晨飞身就要扑上前去,只见眼前一花,一人就已挡于面前,他怒冲冲的抬起头,却瞬间愣住,刚才没注意看,此刻才看清楚刚才袭击自己之人的相貌,不禁脱口而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噗……” “啊哈哈哈” 司宇圣整张脸全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眼冒寒光,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倚晨抱紧他的手大力挣扎,心中不禁万分懊恼,刚才瞬间被此人气势吓倒,竟然忘记了躲闪,该死! “圣,放手。”云绯雨急忙扑了上来,一把夺过被憋的面红耳赤的小家伙,怒喝,“你做什么,他只是个小孩子,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可是他……” 云绯雨冷冷扫他一眼,转而抬起小家伙的下颚,看着他纤细的脖颈上的一道红痕,轻轻抚摸,“疼不疼?” 听见那一个倚晨已明白几人是谁,这一路上他听到的不少,但他并不是个听信谣言之人,此刻亲眼见到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心中有些愤慨不满,但一听到日夜思念之人的温软细语,便再也不出脾气来。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会立 云绯雨的怀抱,着实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对待,但面t眈眈的几人,他双手一勾,紧紧抱住云绯雨的脖子,小嘴委屈的瘪了瘪,亮晶晶的大眼眨了眨,立刻水光盈盈。 “爹,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晨儿想你了!” 云绯雨顿时僵住,另几人也全都愣住,感觉到身后几道探索怀疑的视线,他急忙就要解释,“小晨,那个……” “爹,你一走就是四年,娘因为思念成疾已经去世了,晨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会不要晨儿了吧?”倚晨打断他,而后斜眼看了看三人,小嘴撇着撇着,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小子,一来就给我惹事?感觉到背后几道要吃人的视线,云绯雨本想立刻解释,奈何一看到怀中小家伙泫然欲泣的眼神,爱心盖过理智,解释的话语忘的一干二净,抱紧他就开始柔声轻哄,“小晨乖,不哭,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乖,不哭哦。” 看着那几人要喷火的眼神,倚晨极为辛苦的忍住想要爆笑的冲动,小手搂的更紧,拿自己粉嫩的脸蛋不住磨蹭云绯雨白皙如玉的脸颊,舒服的眯起眼,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赶路的劳累也顷刻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对了,小晨,你一个人来的?老头呢?” 突然想起就看见他一人前来,云绯雨忍不住出声询问,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正待再次询问,身边却传来迹无涯的声音,“雨儿,他已经睡着了,怕是赶路累了,放塌上吧。” 侧脸瞄了瞄,小家伙头枕在他肩上,双眼紧闭,卷卷的睫毛轻颤,呼吸平稳悠长,的确是睡着了,云绯雨轻‘嗯’了声,缓缓转身,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斜塌上,然后盖上小被,看着小家伙眼下的青影,爱怜的轻轻抚过,“小不点,累坏了吧?” 一直静立在旁边的两人已经快忍不下去,云顷飏沉声开口,“雨儿,他到底是谁?” “我儿子”云绯雨站起身看向几人,看见他们面上的错愕,微微一笑,“今后也是你们的儿子。” “雨儿、他当真是你的、儿子?”司宇圣无法相信,伸出的手指轻颤。 云绯雨看了看他,点点头,“嗯,既然他都喊我爹了,当然就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同样也是你们的儿子,圣,以后可不准再欺负他了,你可是当、父亲的人了。” 三人漠然,迹无涯突然开口,“雨儿,我刚才听见你叫他小晨,他是不是就是你提到过的毒王欧阳玉前辈的孙子?” 云绯雨笑眯眯的点点头,而后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两人,小声嘀咕,“两个笨蛋,小晨都八岁了,我才二十,我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还是迹大哥聪明。” 声音虽小,但两人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云顷飏盯着塌上小家伙看了半天,忍不住询问:“雨儿,你说他八岁了,可我怎么看都像四、五岁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云绯雨也仔细观察一番,不禁奇怪起来,“那年我见到他时他三岁,我走的时候他刚满四岁,算算走了四年,应该八岁了,怎么看起来还这么小,是有些奇怪。” 几人围着小家伙琢磨半天,云绯雨突然一把挥开众人,“好了,等他醒来问就好,别把他吵醒了,还有。”他扫视一圈,“我收他当养子你们没意见吧?” 司宇圣皱皱眉,“他不是还有爷爷,又不是没人要的孤儿,你想养孩子我给你找,绝对比他可爱比他听话。” 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云绯雨有些无奈,走上前揽住他的腰,“圣,你跟一个八岁的孩子斗什么气,他只是个小孩子啊,而且他那话并不带贬义,我的圣这么美,一般人见了当然会惊讶,好了好了,别气了,气坏了我会心疼的,不气了好不好?” “那……亲亲我,我就不气了。”司宇圣回抱住他撒娇。 “真拿你没办法,这么爱撒娇。”云绯雨好笑的看着他,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而后在他唇上轻触立刻离开,低吟,“好了,不准生气了哦。” 小人能再几人面前如此,司宇圣非常满足,抱紧他,“好,一切都听你的,雨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雨儿的。” 云绯雨拍拍他的背,而后轻轻推开看向另两人。 迹无涯微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我也这个意思,你喜欢就好。”云顷飏附和,面上满是柔情蜜意。 云绯雨看看三人,眼中闪过一道异彩,笑吟吟开口,“那好,你们可不准反悔哦,从今往后,我就是小晨的爹,而你们就是小晨的娘,听清楚了没,迹大娘、司二娘、云三娘” 三人脸、顿时齐黑,跟锅底可媲美。 后续二 好想长大 倚晨一直睡到晚饭前才醒。/ 饭桌上,他一边扒饭一边暗中思考,眼下这几人都不好对付,看来只能以小孩子身份接近小雨,不然……他悄悄看了眼对面几人,见他们都一脸的平静,但视线却时不时扫向自己,里面充满探究和疑惑,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怀疑也没用,只要小雨不怀疑就好,迟早从你们手中夺走小雨,他在心中嘿嘿直笑。 “想什么呢?”头顶传来声音,紧接着后脑挨了一巴掌,“饭都扒到桌子上了。” 倚晨有些无奈,起床就被人收为养子,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他忍了,但此刻什么状况?教育儿子的父亲?自己要扮演乖乖牌吗?感觉到对面射来的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他心思一转,立刻抬起头,瘪着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云绯雨心一阵阵的疼。 一把将他抱上身,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哄劝,“小晨乖,爹爹不说你了,乖乖不哭,不过吃饭时候要专心,粮食得来不易,不能浪费,知道吗?” 倚晨嘴角抽了抽,却没有辩解,认命的点点头,而后撒娇,“爹爹喂我。”说完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嫣红猛瞅,不住吞咽口水,好想吃。 云绯雨不疑有他,端起碗,“好~” 看见对面几人眼中闪动的火花,倚晨心里直乐,他舒服的往身后一靠,双眼微微眯起,而后张开嫣红油光的小嘴,一口一口吃掉带着那人气息的饭菜。 一碗饭吃完,云绯雨摸了摸他微鼓的小肚子,轻声问:“还吃不吃了?” 倚晨摇摇头。 将脸、手都用温暖的湿棉巾给他擦干净,看着他打了个小哈欠,云绯雨捏了捏他润红的脸蛋,“又困了?真是小猪。” 倚晨转了个身。横在他怀里抱着他地腰就往他怀里钻。小手探进他地衣襟。小脸直蹭他地胸口。虽然隔着一层衣物。但那柔软温暖地触感让他很是贪恋。 “雨儿。我看他困了。我送他回去睡觉。”云顷飏猛然站起。看着那臭小鬼在自己宝贝怀里又摸又捏占尽便宜。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云绯雨被他地动作吓了一跳。看了看怀中小家伙。愣愣地点点头。“也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爹爹。我要跟爹爹在一起。我要跟爹爹在一起。”半睡半醒地倚晨突然大哭大闹起来。 臭小子。想分开我地小雨。没门。当我不知道。你想支开我然后跟小雨那个。哼。现在小雨是我地。以后都别想再靠近他。 “乖乖。不哭。爹在这儿。爹在这儿。” 云绯雨抱着他轻声哄劝,看着对面的男人面带歉意,“飏,他刚来对这儿对你们都还不熟悉,过几天等他适应了就好,抱歉,晚上我……” 话没有说完整,但云顷飏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恼火万分,恨不得用视线杀死那讨厌的小鬼,但面上却只能挂起宽容的微笑,“没事,身为他的爹,我们会一起帮他适应这里。” “谢谢你,飏~”云绯雨冲他笑笑,而后站起身,看了看怀中似乎睡着的小家伙,“我先送他回房去了。” “好~”几人应声。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云顷飏这才坐下,看了看两人,“你们怎么看那小鬼?真的只是八岁的孩子?” 司宇圣轻哼,“跟一个小孩子争宠,你好意思。” 这个人的冷言冷语不是一天两天,云顷飏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平日倒也没什么跟他斗斗嘴好玩,但今天却有些无法忍受,试想足足等了六天才能跟宝贝聚聚,却被突然来的小鬼打乱,他怎么能不生气。 一拍桌子,碟碗都跟着颤了两颤,“司宇圣,你眼睛瞎了吗,我就不信你没看见那小子看小雨的眼神,那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吗?你想打架直说,我奉陪。” 眼见两人又要起争执,迹无涯急忙打岔,“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其实我也觉得那小家伙有问题,他看小雨的眼神……”他看了看二人,“我感觉就像是在看自己情人一般,那的确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即使是爱慕,孩子的眼神也是单纯的,但他的眼中充满了欲念,你们察觉到了吗?” 两人点点头,司宇圣紧接着开口,“难到是练功走火入魔返老还童?还是吃了什么药从大人变小孩?对了,干脆让蓝风给他诊断一下就知道了。”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那小子可不好应付,既然是毒王的孙子,恐怕浑身都是毒。” “无妨,我不怕毒。”司宇圣嫣然一笑,“这样,晚上趁小雨睡觉时候把他抓出来,白天小雨一直护着不好下手。” “嗯,也好~”三人互相看了看,一致通过,在他们心中雨儿是共有的,却也只是他们三人共有,其他人等,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不得靠近。 一回到房间,倚晨就精神起来,云绯雨不禁有些诧异。 “咦,你没睡着?” 他嘻嘻一 着云绯雨的脸‘吧唧’就是一口,蹭着他的脸颊撒娇|了,小雨,你想不想我?” “啧,小骗子。”云绯雨拍了下他的小**,对他们的行为并不甚在意,以前就经常被他亲来亲去,只认为他是喜欢亲近自己,并未往其他方面想。 “想不想我,快说。”倚晨捧住他的脸,深深凝视着他。 云绯雨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想,怎么不想,小晨晨这么可爱。” 有些不满他说话的语气,但倚晨却也懒得多说,直接将自己的小嘴朝那两片柔软压去。 “嗯……”云绯雨愣了下,随后就要将他拎开,奈何小家伙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他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了小家伙,只能任由他在自己嘴里舔舔吸吸。 是小雨的味道,日夜想念的味道,倚晨忘情的亲吻着,可越亲越不对劲,因为对方根本没有丝毫回应。 退开稍许,他睁开眼,正对上那人清澈明亮的双眼,和平静的看不到一丝波澜的面孔,他不禁轻呼了声,“小雨?” 云绯雨突然伸手将他的脸颊向两边开拉,直到他疼的眼冒泪花,哇哇乱叫,这才放开他,随后一边揉着那被捏的通红的脸蛋一边训斥,“跟你说了多少遍怎么还没记性,亲吻要长大的时候跟喜欢的人做,你现在才八岁,起码也得到十五岁成年后,以后老老实实的不准随便跟人亲亲,知道吗?不然打你小**。”说着,重重朝他**拍了巴掌。 “我喜欢你才亲的。”倚晨揉揉被打疼的**,不满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云绯雨亲亲他的小脸蛋,“就像这样,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亲你,不过,这跟我说那种喜欢还有你刚才的亲吻不同,你的那种亲吻只能跟爱的人做,等你长大碰到心爱的人就会明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他语气一转,问道:“小晨,老头他人呢?你是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的?” 倚晨有些不高兴,但却明白再继续下去只会引起他的怀疑,闷声闷气道:“老头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谷里,后来饿的没办法我只好出谷,谁知道一进小镇就有人直接找上我,说是老头交代好的,让他把我送到这里来。” “老头他为什么一个人跑了?怎么一点都不负责任。”云绯雨皱起眉,而后摸他的小脸心疼道:“路上还好吗,有没有饿着,有没人欺负你?” 倚晨摇摇头,“没,那个大叔对我不错,而且我现在已经练武,老头的毒术医术我已经学会,老头说除非有人不要命了才来招惹我。” 看着那灿烂的小脸,云绯雨皱起眉,想起小家伙找来时候酒楼那个人仰马翻,捏了捏他的脸蛋轻斥,“小晨,以后不许随边对人下毒,听见没?不然以后家法伺候。”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手。 倚晨嘟起嘴,蔫蔫道:“知道了。” “这才乖。”云绯雨脱下他外面的小褂,“睡觉吧。” “嗯~” 看着那软绵绵的小小身躯,云绯雨爱怜的抱进怀里,突然又问:“对了小晨,我就奇怪呢,你今天应该八岁了,怎么还这么点,老头不给你弄饭吃吗?” 想起那事他就恨的牙痒痒,但也怪自己,如不是自己太过相信老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倚晨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他真的不给你弄饭吃?”云绯雨声音扬了起来。 “不是的。”倚晨摇头,“是吃了种药才变成这样。” “什么药?” 看着他满脸的关切,倚晨感觉心暖暖的,虽然想将实情告诉他,但告诉他实情他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不要的好,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天天都想亲他抱他,将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他就不会再让自己靠近了吧? 见小家伙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云绯雨更加好奇了,“小晨,到底是什么药?” “嗯……是种长身体的药,现在这样是暂时的,过段时间久好。”倚晨淡淡道,紧接着打了个哈欠,不想他再问下去。 “哦~那就好。”见他困了,云绯雨也不再追问,将被子盖好,“睡吧。” “嗯~” 闭眼躺在床上,鼻子里充斥着诱人的体香,倚晨有些心猿意马,但也只能想想,现在这个身体,唉…… 自做虐不可活,就讲的是他吧,当时明明想要的是快长大的药,却没料到那药根本没助他长大,反而抑制他的生长,好在现的及时停止了服用,现在身体已经慢慢恢复生长,过段时间就应该可以完全恢复正常,只是,在出山前长大然后出来吃掉小雨的愿望落空了,彻底落空了,他好想哭,能看能摸不能吃,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这该死的小孩身体,真的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