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传说》 逢凶遇吉星 第一章逢凶遇吉星 “下注?,下多得多,下少得少。下大下小全凭运气,输了归我,赢了归你。下啊,快下,还有没有要下注的?”庄家五十开外中等身材,很瘦,腮尖脸窄,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还有没有人下注?没人下,我就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哟,还有没有人下注?”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乡间场镇。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赌坊。 赌坊在镇子的东头,一个九柱的长三间门面,三间门面没有隔断。门面中摆了五个赌台,一个牌九台面,一个长牌(又叫川牌)台子,两个麻将台子,一个赌骰子的台子,每个台子周围都有人,骰子台子在正中间,台面宽大,围拢的人也最多。“没人下了,好,开!”庄家的手伸向骰盅。 “慢。”一个十六七岁的俊美白衣少年道。庄家见少年衣着华贵,神态高雅,年纪甚轻,心道:这是个有钱的主,赌场今天看来又有羊祜了。脸上堆着笑,道:“公子要下注么?” 白衣少年问:“怎么个赌法?”庄家一愣,原来是个雏鸟,“这里赌的是大小。三粒骰子掷出的点数,加起来算总数,大于九为大,小于九为小,正好是九点庄家大小通吃。”“赌注有没有规定?”少年问道。庄家道:“没有。上不封顶,下不定底。一文两文可赌,十万八万也接……”“我是说,除了金银,实物可以做赌注么?”少年问道。 庄家心里凉了半截,看起来衣着光鲜,原来是个穷小子,脸色一变,说“可以呀,房产地契都可以作价投注。公子要抵押房产还是地契?”青年道:“都不是。”庄家眼中精光陡现,怒道:“小爷是来拿我找开心呀?你啥都没有,还赌什么赌?没事干,就到一旁凉快去。”“是啊,快回家找你妈要钱去。”有人讥笑道,周围的赌客都大声哄笑起来。 “我用这个做赌注行么?”少年将手中用青布包裹着的物什放在赌台上,一层层地揭开,一柄宝剑露了出来。这是一把剑鞘上镶有宝石,剑柄上?有金丝的宝剑。众人见少年拿出名贵的宝剑,没有人再敢出声,先前叫他回家找他妈要钱的人也吓得缩了头。 庄家连忙道:“行,行,公子要押多少?” 少年问:“掌柜的认为能押多少?” 庄家端视了宝剑一会儿说:“三千两,行不行?” 赌客们听说这柄宝剑值三千两银子,都大吃一惊。 “未抽出剑来就敢抵押三千元,掌柜果然好眼力,好魄力。不过,光是剑鞘上的两颗宝石却也值得三千两,这把宝剑价值起码在万金以上,既然掌柜说押三千就三千吧。”少年慢条施礼地将宝剑拿起来,朝“大”押去。 “使不得,已经连开七把大了,要押小。”有人喊道。 “是吗?”少年道,“可是我已经下注,买定离手,是不能反悔的。掌柜,你说是不是?” 掌柜的心中大急,面上却镇定自若,道:“没开之前,都还是可以改的。” 少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男人做事不必犹豫不决,就买大,开吧。” 庄家的手有点抖,开出的骰子,四五六共十五点,大。 “哇!”“呀?”“啊?”赌客惊叫起来。买大的,异常高兴,买小的,叹息连连。甚至有人质疑为什么连开八把都是大?少年却一脸平和,好像赢输与他无关。其它台子上推牌九、赌大小、搓麻将、扯长牌的,听说这边有人一手输赢就是三千两银子,都静下来,伸长脖子看看豪赌的人长得什么样子,见到白衣少年,有的羡慕,有的叹息。庄家无可奈何,在台下的抽屉中取出银票,先兑了零星赢家,再将银票兑现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收好银子,拿起宝剑,向庄家道了声谢,转身就向赌场外走去。 眼看白衣少年就要跨出赌坊大门,庄家心有不甘地随口问了一句:“公子就走了么?不再赌一把?” 白衣少年回过头来笑道:“赌场还规定了要赌几把才准离开吗?” 庄家尴尬道:“公子说笑了,赌场哪会有那种规矩?在下是看公子手气极旺,劝公子多玩几手。” 白衣少年道:“我就想没有这么轻松吧。好,我就再赌一把,只赌一把。” 庄家顿时面露喜色:“好,就一把。” 少年看着庄家说:“不过,却不能由你当庄。要不,你掷出个九点,我就血本无归了。” 庄家问:“依公子的意思,该怎样赌法?” “也不用改变赌法,只是拿两副骰子、骰盅,我们同时摇动,也赌大小。”少年道。 “行,就依照公子的意思,我们谁摇出的点数越小,谁胜。”庄家道。 “好。”少年说,“宝剑和刚才我赢的三千两银子,共做六千两赌注。不然,恐怕我也是不能带走这三千两银子。” 庄家嘿嘿干笑两声:“公子果然是知晓规矩的行家。” 少年也笑道:“但是,这一把过后,我却是不能再陪了。” “这个当然,先说断,后不乱嘛。” 白衣少年仍是淡定地说:“开始吧。”伸手拿过一个骰盅,将三枚骰子装在里面,随手摇了两下,就放在台面上。 庄家刚竖起耳朵还没有来得及听,见少年放下骰盅,忙问:“公子可是反悔了?” 少年道:“反悔什么?我已经摇好了。等您呢。” 庄家一脸惊讶:“你摇好?” “好了。”少年果断道。 “好。”庄家拿起骰盅用盅口一揽,然后在空中不停地摇动,好一会儿,才飞快地将骰盅扣在台面上。“公子,请。”庄家打手势叫少年开盅。 “客不欺主,还是掌柜先请。”少年道。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庄家说着,揭开骰盅。只见三粒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的一粒是一点,赌客们大声尖叫,惊叹不矣。“公子,还开不开?就算你也只有一点,庄家为大,也是在下赢了。”庄家得意忘形地将宝剑拿起,抽出半截,只见精光闪闪,寒气逼人,“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宝剑。” “掌柜请慢。”白衣少年伸手揭开骰盅,哪里还有骰子,台面上只有一撮粉沫。 “骰子呢?哪去了?”“成粉了。”“一堆粉,哪是几点?”“没有骰子,就没有点数了。”“对,那就是零点,零点就是没有点,没有点当然是最小?。”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 庄家的脸上露出惊悚慌乱的表情,“你、你、你使诈……” 白衣少年一言不,目不转睛地盯着粉沫中几粒亮晶晶的东西,那是庄家灌注在骰子中的水银,骰子灌了水银就能随心所欲控制点数。 庄家显然也现了这一点,脸上一红,惭愧地道,“我输了。公子好手段。” 白衣少年道:“彼此,彼此,大家使用的方法不一样吧了。” 庄家付清了白衣少年的赌资后,白衣少年凭一把宝剑两把就嬴了赌场九千两银子,众赌徒无不万分羡慕。白衣少年笑问:“掌柜的,我可以离开了吗?” 庄家垂头丧气地道:“公子,请自便。” “且慢。”这时赌坊后上面的隔楼窗户上,传来声音。 白衣少年心中一颤,脸色倏变,“想用强么?” “公子想哪去了?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公子后堂喝杯茶,不知公子肯不肯偿脸?”随着说话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来到台前。 庄家连忙向白衣青年道:“公子,这是我们赌坊大掌柜。” 白衣少年见那老者身材微胖,面容慈善,回礼道:“不知大掌柜有何吩咐?” 大掌柜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请里面说话如何?”白衣少年见大掌柜彬彬有礼,心想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随他到了后堂。 “上茶。”老者和白衣少年分宾主坐下后,随着老者的吩咐,一个十五六岁的仆人打扮的俊美少年应声而入,他斟满茶水后,双手捧着走向白衣少年,忽然,仆童“啊”的叫了一声,脚下绊跚,手里的茶杯向白衣少年脸上飞去,人也向白衣少年怀中跌去。 白衣少年左手飞快接住茶杯,右手伸去想要扶他,只见仆童右手食指中指向胸口戳来,马上向横里一闪,右手顺势扣住仆童右手腕一撩一带,将他按在自己刚才的坐椅上,“没有跌到哪吧?”白衣少年装着不知,故意问道。 “多谢。”仆童口里称谢,双脚一剪,就要向白衣少年踢来,白衣少年手上暗用内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仆童动弹不得,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衣少年连忙放开手,道声“失礼了。” 老者却叫道:“容儿,这回你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还不向公子赔礼。” “是他弄疼了我,又不是我弄疼他,为什么不是他向我赔礼,却要我向他赔礼。”仆童扯下头的帽子,?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说。 白衣青年这才知道仆童是个姑娘假扮的,只见她面如凝脂,眼似秋水,长得十分的美丽。她脸上残留着泪水,却仍是一副倔强不服的神态,不禁莞尔。却听那姑娘对他说:“我刚才只是不小心,被你暗算了,我们重新比过,你不一定能赢得了我。” 白衣少年见那姑娘纯朴幼稚,也不与她计较,笑道:“是,姑娘武艺高强,在下自愧不如。” “叫公子见笑了,小女自幼丧母,在下对她不免娇纵一些,才养成了她的坏习惯。”老者道。 “原来是令千金,失敬,失敬。” “容儿,你先出去,为父要与公子谈点正事。”老者道。 那姑娘道:“爹,我也是大人了,你们谈事,我也要听。” 老者慈爱地说:“乖,你先出去,叫厨房准备酒菜,待会还要招待公子呢。” “好吧。”那姑娘对白衣少年说,“你一定要吃了饭才走哟。” 白衣少年见她可爱,回应说:“多谢姑娘了。” “你这是答应了?”那姑娘问。 白衣少年尴尬地正不知如何回话,老者道:“容儿去吧,公子答应了。” “好。”那姑娘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老者端祥了白衣少年一会儿道:“公子小小年纪内力却十分惊人,想必是出生名门世家吧?” 少年笑道:“大掌柜见笑了,晚生孤身行走江湖,盘缠用尽了,只好出此下策,到叫行家见笑了。” 老者道:“不知公子贵姓?” 少年恭敬地道:“免贵,姓王,草字之风。不知大掌柜找晚生有何事?” 老者皱起眉头苦笑道:“只因公子与我的故人长相实在太相像,所以才请公子一叙。不知……” 老者还没说完,却见刚才那姑娘跑过来道:“爹,我已经吩咐厨房了,二叔说他中午也来喝两盅,下午就不做生意了。”她见白衣少年与她年纪相仿,心中甚喜,对白衣少年道:“爹爹说你的内功很好,看你年纪与我差不多,能好到哪里去?我就不相信。要不,你在这里多留几天,我要好好和你比试比试。” 少年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认输。” 姑娘道:“还没有比试,你就自动认输,没有一点男人样。” 少年苦笑道:“姑娘教训得是。” 姑娘道:“我爹爹和二叔武功都好得很,你在这里多呆几天,我请他们教你一些功夫。爹爹和二叔都很疼我,我求他们,他们一定会教你的。” 白衣少年站起来道:“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还有事,告辞。” 小姑娘怒道:“大男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刚才你答应了我留下来吃午饭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走?” 白衣少年正想拒绝,见老者眼中有祈求之意,于是对小姑娘说:“小妹妹,我不走,吃过午饭再走,好不好?” 那姑娘转怒为喜,拍手道:“好,好,你要是多陪我玩几天就好了。妈妈去得早,爹爹和二叔他们又要做生意,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陪。”她一脸天真和无奈,忽然,她问“你刚才叫我小妹妹?那你就是我大哥哥,你今后要经常来看我哟。” 老者说:“公子有很多大事要忙,哪有时间经常来看你?” “我不管,他当了我的大哥哥就要经常来看我。”那姑娘说。 白衣少年见她说得可怜,就说:“好,大哥以后有时间一定多来看你。” 那姑娘高兴地拉着白衣少年的手,说:“多谢大哥哥。” 白衣少年想抽回手,但见那小姑娘天真无邪的样子,怕伤她自尊,只得由她拉着。 “容儿,坐下,我们和公子说说话。”老者问白衣少年,“王公子姓王,可与红村沟王家有渊缘?认不认识红村大侠王道正?”老者问,随即摇头道,“不会那么巧的。二十年前,在下到是有缘与红村大侠相识,哪会这么巧就遇见他的子侄呢。喔,对了,老糊涂了,在下胡人天,小女胡想容。” 少年马上站起来问道:“大掌柜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赌侠一贯胡?” “什么赌侠,就是一个赌棍。一贯胡也是几十年前朋友们送我的绰号,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记得。”老者眼里有无可奈何花去矣的无奈与悲凉。 白衣少年王之风立即拜道:“胡伯伯,小侄正是来至红村沟,道正公正是家父。” 胡人天跳起来,拉着王之风左看右看,突然大笑道:“象,真象你父亲年轻时的长相。我就是说嘛,不是名门世家的子侄后代,年纪轻轻的也不会有如此了得的内功,只一摇一晃,就将三粒骰子震烂了,哈哈哈。容儿,快过来,拜见你王家哥哥。” 胡想容诧异道:“刚才不是见过了么?怎么还要拜见?” 胡人天笑道:“你这孩子,刚才是刚才,那不算的。你王家哥哥就是为父经常向你提到的红村大侠的公子,也是你的世兄,要重新拜的。” 胡想容想了想,站起来向王之风一福说道:“小妹拜见世兄王哥哥。” “容儿,快去请你二叔来。”胡人天不等王之风回礼,便催促胡想容。 一会儿,与王之风对赌的二掌柜急匆匆跑进来,“大哥,这位公子果然是王家世侄?” 胡人天笑道:“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改不急脾气,你好好瞧瞧。” 那人双手抓住王之风的手臂看了半天,突然道:“象,真象红村大侠年轻时候的样子。” 胡人天道:“什么真象,他就是红村大侠的公子,之风世侄。”转头又对王之风说,“这是我的结拜兄弟周铁树,与你父亲也是相识。” 王之风忙拜道:“小侄拜见周伯伯。” “拜什么拜,多年没有走江湖了,不习惯了。”周铁树道,“这下容侄女有救了。” 王之风见胡人天皱了下眉,周铁树急忙打住话头。 “世侄,令尊身体还好吧”胡人天问。 王之风道:“托两位伯伯的福,家父身体很康健,只是这些年也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每每谈及江湖之事,却不知当年两位伯伯缘何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胡人天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却叫红村大侠操心了。世侄,红村沟王家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公子幼承家学,又一表人才,想来必定成家了吧?只可惜,我兄弟二人退隐江湖已久,没有赶来朝贺,真是过意不去啊。” 王之风一脸绯红道:“小侄还未成家。” “喔,可曾订亲?” 王之风道:“家父对小侄练功要求甚严,近几年又一直随师傅在深山里学艺,一年四季就我和师傅两人,从没见过外人,哪有时间考虑个人的事情,加之小侄也想趁年轻多在外历练历练,成了家总是多有不便。” 胡人天面带笑容:“好男儿志在四方,好,好。”周铁树更是一脸喜色。 “王哥哥,你最好迟些成亲,要不然,你老是来看我,嫂子会吃醋的。”胡想容天真地说。 “嫂子?哪个嫂子?”王之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胡想容说:“就是你的夫人啊。” 王之风脸上一红,道:“我哪来什么夫人啊?” 胡想容说:“现在没有,今后总会有啊。” 胡人天和周铁树便哈哈大笑起来。 胡人天见王之风面上挂不住,马上道:“世侄,王家本来就是四大武林世家,家学渊博,怎么还去向外人学艺?难道你师傅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王之风道:“对不起,胡伯伯,我出山时,师傅叮嘱千万不要提及他老人家的姓名,请见谅。” 胡人天道:“世外高人都有自己不同常人的习惯,当伯伯的自然理会。不知世侄现在要到何处去?可有什么急事没有?” 王之风道:“小侄只是想在江湖上随便走走,然后回家拜望双亲,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胡人天犹豫再三道:“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是否应允?” 王之风道:“请伯伯吩咐,只要小侄能办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侄儿也在所不辞。” 胡人天道:“那就多谢你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和你周伯伯有点事要办,不方便将容儿带在身边,我想请你将容儿带到朱家镇。朱家镇在此向东行约一百里,是个大镇,很容易找的。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天,我们办完事就会赶来与你们相会。” 王之风道:“伯伯放心,小侄一定照顾好容儿妹妹。” 胡想容道:“爹,你和二叔去办事一定要带上我,除了赌坊,我还从来没去过什么地方呢。二叔,你帮我求求我爹吧,只有你帮我,爹才会带我去的。” 周铁树眼睛一红,道:“容儿,这次二叔也帮不了你了。” 王之风见胡人天二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胡伯伯,小侄知道你们似乎有什么大事,虽然侄子本事低微帮不上什么大忙,也许也能替伯父分点忧呢。” “大哥,还是向他们说清楚好些,万一一个月后,我们到不了朱家镇,他们回来找我们,反到害了他们的性命。”周铁树说。 胡人天竖起耳听了一阵,脸色大变,道:“只怕是来不及了。他们来得好快哟。”他拉开墙上一个暗格,取出厚厚一叠银票递给王之风,急切地说:“快带容儿走,不管生什么事,千万别管,一个月后,如果我们到不了朱家镇,请你好好替我照顾容儿。” 胡想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紧张,知道事关生死,她道:“爹,我不会和王哥哥一起走的,要生要死,我和爹在一起。” 王之风也道:“胡伯伯,小侄虽然不才,也不会在这生死关头独自离开的。”“多谢王哥哥。”胡想容说着自然而然地拉住王之风的手。 “呜,呜……”忽然两声号角响起,第一声在一里路开外,第二声已经到了赌坊外面。 胡人天和周铁树脸色惨白,“现在就是想走也走还了了。世侄,待会儿只要一有机会,你就带着容儿冲出去,她是伯伯的命根子,她要是有什么闪失,可真要了伯伯的命了,拜托了。”胡人天有种托孤的味道,王之风不再坚持,郑重地点了点头。 “胡人天,周铁树,出来受死吧,不是当了缩头乌龟了吧?”赌坊中传来呼喊声,“一贯胡,铁猴子,当年的威风哪去了?你们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 王之风跟在胡人天和周铁树身后走出来,见赌坊中只有两个中年汉子,一个身材壮实身穿黑袍脸上有一道伤疤的黑脸汉子,伤疤从左额头伸向右脸颊,十分醒目,两只眼睛深沉阴冷。另一个身穿白袍面色惨白,额头突出,脸上看不出表情。 胡人天对来人道:“黑白无常,二十年了,你们还是阴魂不散?” 黑无常道:“胡人天,你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还不知道我兄弟二人的行事作风?” 胡人天道:“无常二鬼,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为害江湖。是我多言了,在下为躲避你们两个混蛋,闲居在这穷乡僻壤整整二十年,闷得老子都快疯了,今天正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一个了断。”胡人天说着朝王之风飞快地瞟了一眼,那意思就是待会动上手赶快带着容儿脱身逃走。 王之风虽然是第一次历练江湖,但在父亲和师傅的薰陶之下,对江湖上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见这两人就是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无常二鬼,知道突额的是老大白无常常佩家,有刀疤的是老二黑无常常佩业,心想,胡伯伯与这两人结下梁子,难怪躲藏了二十年,以胡伯伯的身手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铁猴子周铁树性子急燥,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动手的,也不多言,出手打出四道暗器,分袭黑白无常。暗器很特别,是大姆指甲盖大小的铁树叶。周铁树被江湖人称铁猴子,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铁字,而是因为他擅长暗器,武功轻灵如猿似猴,铁树叶又是他的招牌暗器。铁树叶带着强劲的破空声响,疾飞而去。 “来得好。”黑无常大喊一声,双手平展,向上掠起,黑袍随之展开,犹如一对巨大的翅膀,将四枚暗器全部卷起,同时,身体象一只硕大的毒蝙蝠向周铁树飞来。 “二弟小心。”胡人天提醒周铁树。周铁树知道今日之战事关生死,不待胡人天提醒,立即施展出生平绝艺“神猴破天拳”,一招神猴飞天,身如驼螺旋转升起,双脚连环踢向常佩业头顶。 常佩家负手而立,眼睛正眼也不瞧瞧众人,因为他知道铁猴子的武功跟常佩业相差太远,就是胡人天与周铁树联手,也不会对常佩业构成多大的威协,他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防止胡人天借机逃脱。至于王之风和胡想容,在他看来,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周铁树见常佩业伸出左手食指点向脚底的涌泉穴,冷笑一声并不变招,双脚仍然直踢过去,突然一股巨痛从脚下传出直达丹田,周铁树大惊之下借势腾空而起。心道自己鞋底暗藏铁板,黑无常的指力仍然透出险些伤了自己,狂傲之心顿时全无。 黑无常一指点出,险些折断手指,疼得他差点叫出了声,他吃了暗亏,还以为周铁树功力出想象,不待他变招,双手变爪去拿周铁树的脚脖子。 眼见铁猴子人在空中,无处可躲藏,他立即弯腰缩身,头朝下脚朝上,双掌凌空向黑无常击出。黑无常变爪为掌,迎了上去。四掌相对,传出一声闷响。铁猴子在上,黑无常在下,原本是铁猴子占着便宜,然而,只见黑无常夯实地落下双脚稳稳地占在地上,铁猴子却腾空飞起背脊重重地撞在屋梁上,然后直直地掉下来,人在空中就喷出一口鲜血。 胡人天抢上前去双手接着周铁树,只见他面如淡金,神情萎顿,显然也是身受重伤。只有两招,周铁树就变成这样,黑白无常武功之高,当真匪荑所思。 胡人天知道今天定难善了,恋恋不舍地回望了胡想容一眼,问道:“容儿,你怕死么?” 胡想容道:“爹爹,容儿怕死,但这两个恶人要杀你和二叔,容儿武功低微又不能替你们报仇,只好与爹爹二叔死在一起,容儿也不孤单了。” 胡人天道:“好孩儿。”转头对黑白无常道,“我们的恩怨今天一了百了,我们三人的性命你们尽可拿去,但不可伤及旁人。那少年与此事无关,如果你们放了他,我们三人任凭宰割。” 王之风道:“胡伯伯,我们两家是世交,怎么能说我是旁人呢?大不了,我们与无常二鬼决死一战。” 黑无常道:“小子,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我们了。” 王之风看着无常二鬼道:“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今天死,便是明天死,不是今年死,便是明年死,就算这几年不死,过得几十年也是要死的,除非象你们二鬼……” “我们怎样?”黑无常问。 王之风笑道:“你们嘛,活不到一万年,至少也得活一千年吧。” 胡想容惊愕道:“王哥哥,他们怎么能活到一千年啊?” 王之风道:“人怎能活一千年?但他们不是人啊。” 胡想容更加不解,问道:“他们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王之风微笑道:“他们也不是东西。” 胡想容问:“那他们是什么?” 王之风道:“你想啊,什么能活千年万年?” 黑无常心里也暗暗想,什么能活千年万年呢?却听胡想容道:“我知道了,千年的王八万年龟。王哥哥,你骂他们是乌龟王八蛋,对吧?” 王之风笑道:“容儿真聪明。”黑无常大叫道:“小崽子,你原来是绕着弯骂我们啊?” 这时,赌场外传来两声轻笑。 “谁?是谁在笑老子?”黑无常大怒,“有本事出来和你爷爷比划比划。” 赌场外闪进来五个身穿青衣头罩黑纱的女子,其中四人迅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站住,一人面对黑无常道:“我们没有笑你。”听声音年纪甚轻。 黑无常道:“那你们笑什么?” 年轻女子道:“我们笑千年乌龟万年王八蛋。” 胡想容见蒙面女子帮王之风,对她道:“姐姐,无常二鬼凶得很,你快到这边来。” 蒙面女子一愣,走到胡想容跟前,问:“你怕他伤着我?” 胡想容想看那女子面容,却被面纱遮得严严实实,只得朝她点了点头。 那女子道:“想不到你心肠到还好。” 胡想容说:“你帮我王哥哥,我自然要帮你?。” “原来如此。”蒙面女子道,“你喜欢你王哥哥?” 胡想容想也没想就说:“是啊,王哥哥对我可好了。” 蒙面女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偏头看了看王之风。 “你们?嗦完了没有?***,你们是什么人?”黑无常不耐烦地叫道。 蒙面女子仍是未理他,看着王之风,问道:“你是王之风?” 王之风点了点头,问:“姑娘是谁?怎知在下的名字?” 蒙面女子指着胡想容道:“她说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王之风先前见她讽刺黑白无常,虽不知她们是敌是友,却存了见分好感,这时见她对自己刨根问底,心里有些不痛快,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怎么问个没完没了?” 蒙面女子听出他口气不顺,道:“你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这个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王之风听她语气逼人,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姑娘既不是在下长辈又不是在下家室,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你……”蒙面女子被王之风噎得说不出话来,四角站着的女子齐声“咭”的一声轻笑,蒙面女子怒道:“不准笑。”“是。”那几个女子齐声道,接着伸手掩住嘴,身枝却不停地颤动,显是硬生生地逼着才没有笑出声,这四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也甚是年轻。 王之风不由得感到几分过意不去,对蒙面女子道:“对不起,在下刚才失言,还望姑娘海涵。”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王之风也不再说话,轻轻抽出宝剑,那是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宝剑,剑身不足三指宽,剑长二尺七八,确实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剑。 黑无常道:“好剑,可惜老子不用剑,要不然还真是一把好兵器。小子,出招吧。” 王之风双臂舒张,剑尖轻颤,剑式灵动飘逸,婉如碧水微波,轻柔舒展,徜徉缓行。 “耶?”五个蒙面女子轻声叫道。 “原来是洞庭湖张家的小子,原不怪有如此底气,好。”黑无常闪过来剑,一双肉掌与王之风战在到一处。 王之风不待招式用老,立即换招,时如死水微澜,时如春风拂柳,一套洞庭湖张家的洞庭剑法一路使来,行如风吹,动如摆柳,轻盈飘逸,宛如仙人起舞,不但把胡想容看得呆了,就连那几个蒙面女子,也不停点头。 王之风虽未占得便宜,却也勉强与黑无常打成平手。胡人天一面给周铁树疗伤,一面关注场中的打斗,他见王之风武功如此高强,生的希望又增加了见分。 黑无常也是没有想到王之风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功夫,眼见一套剑法行将使完,道:“小子,也不过如此,受死吧。”说着功力暴长,双手箕张,撩、拨、靠、打,如暴风骤雨般洒向王之风。王之风骤然感到巨大的压力几乎使他透不过气来,飞滑出四五尺远,躲开黑无常的攻击后,剑式骤变,招招大起大落,气势磅礴,一会儿象狂风暴雨,一会儿又波涛汹涌。黑无常料定王之风是洞庭湖张家子弟,未曾料到他突然之间使出武林四大家中另一家的剑法,铙是他武功盖世,突然之间也给逼得手忙脚乱,气得大叫“小子,你到底是哪家的子弟?” 王之风知道自己虽然一时不至于落败,主要是仗着四大家族的声势,出其不意而已,必竟与无常二鬼相比,自己的武功还差之甚远,叫道:“胡伯伯,你快带着二叔和容儿妹妹先走吧,我缠他们一会儿。快,快走。” 胡想容道:“王哥哥,我和你一起走。” 王之风道:“听话,快走。” 胡人天见自己的武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成为王之风的累赘,失去逃身良机,抱起周铁树,对胡想容说声“走。”就想离开。 “想走?”一直没有开口的白无常轻哼了一声,双手分别抓向胡人天和胡想容头顶。胡人天怀中抱着周铁树,无法还手,胡想容从未经历过如此生死大战,虽然她武功不弱,对白无常却没能力还击。 王之风见情势危急,也顾不得掩饰自己身份,立即使出家传绝学乾坤剑法,一招天地交泰,人如鬼魅倏地离开黑无常,剑尖颤出七朵剑花分袭白无常的长强、命门、中枢、灵台、神道、身柱、大椎七个穴位。这几个穴位都是督脉上十分重要的穴位,任何一个受到袭击,都有可能导致白无常当场身亡。 黑无常想要阻击却哪里来得及,急忙大叫,“老大当心。” 白无常武功比黑无常又要高出许多,王之风一剑袭来,他早已舍了胡人天二人,回身就向王之风抓去。 王之风一招逼退了白无常,胡人天父女趁机窜逃出了白无常的打击范围,黑无常立即就向胡人天父女缠了上去。 王之风不顾白无常的追击,一剑快似追风电闪,直削黑无常的左臂。眼看王之风如果真的削断黑无常的手臂,势必也要被身后追来的白无常毙于掌下,但他根本不顾自身安危,仍然直削黑无常。 “啊!”胡想容大叫一声,闭上眼睛,不忍看下去。 “不可!”胡人天大呼。 “你不要命了!”蒙面女子娇呼。 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就在这瞬间,黑无常收手向旁边飞跃而出。王之风仍然对白无常的追击不管不顾,剑尖始终对准黑无常,无论黑无常怎样纵跃,都摆脱不开。而王之风的身后,白无常也象影子一样跟随着他。黑无常身法如风,王之风怪异鬼魅,白无常如影随形,三人就象穿花一样在赌坊中绕来绕去。 黑白无常和王之风这三个人中,以王之风功力最弱,长久下去,吃亏的,必然是他。 “住手。”随着一声娇喝,五个蒙面女子挥剑杀入,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剑阵,将王之风与黑白无常隔开。王之风想去追杀黑无常自是不能,白无常想要追杀王之风更是不易。 “收剑。”为的蒙面女子叫道,另外四个女子立即住手,在那蒙面女子的左右两边一字排开,把王之风和胡人天等人与黑白无常分开。 “黑白无常,你们也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两人合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传出去不怕江湖上笑话吗?”领头的蒙面女子说。 黑无常道:“大不了把你们全部杀了,江湖上谁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赌坊外有人说道,“要想”犹在耳边,“莫为”已在十丈开外。 “神偷李元飞。”众人齐声道。 黑无常看了一眼白无常,白无常深思了一会儿道:“胡人天,把那东西交出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打消。” 胡人天道:“二十年前,我们兄弟就对你们说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偏不相信,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四处躲藏。到今天,你们仍然不肯罢手?” “野人谷主,冼啸海武功虽然不高,但自他出道以来可曾说过一句谎言?”白无常问道。 “那倒未曾听说过。”胡人天道。 “你们有那东西就是冼啸海说出来的。你也说了,他一生从未说一句谎话。”白无常冷冷地说,“何况,事后不久,冼啸海就被杀死在家中,野人谷野人庄上下七十余口无一生还,除了你胡人天外,你认为还能是谁做的?” 胡人天激动地说道:“你们说是冼啸海说的,你们亲耳听到的吗?” 黑无常道:“那倒没有,不过,江湖上都是这样传说,定然不会有假。更何况,要是你们没有那东西,为何要杀死冼啸海灭口?” 胡人天道:“我没有杀冼啸海,我本来也想找他出来与我对质,谁知我去的时候,野人山庄已经遭难了。” “一贯胡,你不用狡辩。”白无常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你在场,而冼啸海的心口还是热的,说明他刚刚断气。而野人山庄前后并无他人,不是你难道是我们?” 胡人天一脸茫然道:“二十年来,我也不断思考,其中奥秘我确实弄不明白。” “不管你怎样装傻充楞,今天不交出那东西来,你就别想走脱。”白无常道,“我们找了你二十年,单单凭你几句话就想打我们,你想得未免天真了吧?” 王之风道:“你们想怎样?” 黑无常道:“小子,没有你的事,不想死就赶快滚。” 突然,蒙面女子双手一扬,两声巨响后,整个赌坊就被浓烟笼罩。王之风的左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拉着,耳边传来很轻的声音“快走。”王之风听出来是为的蒙面女子,他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却听那女子又道,“你想救的人,有人救,快走。”他只得由她拉着,向远处飞奔。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场镇后的大山密林中,王之风正想开口寻问胡人天等人的下落,却听林子里传来胡想容的声音:“我要回去找王哥哥。”“凭你?你就少添乱了。”一个声音喝斥道。王之风听得出来,正是五个蒙面女子中的一人。“容儿,不要闹了,几位姑娘说你王家哥哥马上就到,你放心吧。”这是胡人天的声音。王之风大喜,就想抽出手向胡人天他们跑去。 “你就那么想见到她吗?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连句道谢的话都不说?”蒙面女子的声音有些异样。 王之风一楞,说道:“多谢姑娘。”转头又向胡想容的方向道,“容儿妹子,可好?” “是王哥哥么?谢天谢地,终于又能见着你了。”接着传来树枝折断的“啪啪”声响,王之风立即迎上前去。 “我以为再以见不到你了,呜,呜……”胡想容见到王之风马上扑到他怀里哭泣道。 “傻丫头,这不是见着了吗?别哭,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王之风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 “好好,王哥哥,你叫我不哭,我就不哭,我什么都听你的。”胡想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迹,却带着笑容。 王之风没有留意,身后的蒙面女子轻轻一声叹息。 作者题外话:请朋友们多关照支持,谢谢您。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深山藏古寺 第二章深山藏古寺 “哼!这么多人,自重些吧。”先前喝斥胡想容的那个声音又响起。 胡想容一惊,满脸绯红,迅放开王之风。 王之风一愣,也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胡人天旁边,问道:“胡伯伯,周二叔的伤怎么样?” 胡人天焦急地道:“内伤很重,平常带在身边防身的寻常伤药,起不了任何作用,必须要尽快找到医生医治。” “这附近可有高明的医生?”王之风问。 “我们在这里住了近二十年,附近的医生只能医一些伤风感冒之类的小毛病,这么重的内伤,他们一辈子见都没有见到过,更不说医治了。”胡人天说,“离此百里的朱家镇定然有能医内伤的医生,只怕二弟熬不到那里。” 王之风道:“这到不妨,小侄略懂一些医术,让我先看看。”他查看了周铁树的脉象,深思良久,缓缓对胡人天道:“胡伯伯,周二叔奇经八脉完全错乱,内脏受损严重,恐怕再高明的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胡人天心中难过,却也无可奈何,默默地看着周铁树垂泪。 王之风回身对蒙面女子中为的那人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一个蒙面女子道:“公子,这个时候才想起人家为你出生入死,今后可有得你好受哟。” 为的蒙面女子嗔道:“小倩,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是,小姐。没有人把我当哑巴,但有人却当你不存在呀。”小倩道。 “你还说?”为的女子声音中有了怒意。 “不说就不说,口是心非,心里想着口上却又不说出来,急死人了。”小倩嘟嚷道。 “公子见笑了,小丫头不懂事。”为的蒙面女子没有再理会她,对王之风道,“小女子姓张。” “原来是张姑娘。失敬,失敬。” “公子,敬什么呀?是尊敬还是相敬呀?”小倩问道。 “小倩姑娘说笑了。”王之风道,“张姑娘,不知接下来做何打算?” “你呢?”张姑娘问道。 王这风沉吟道:“无常二鬼肯定不会轻易死心,周二叔又是这个样子,目前,我只好暂时与胡伯伯他们一起,万一有什么事,多一个人总会好些。” “是啊。”张姑娘道,“但是这深山密林中却不是久留之地,要不,我们朝东走,前面三四十里有个古寺叫元觉寺,比较偏僻,黑白无常也难得找到。” “张姑娘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同行?”王之风问道。 张姑娘矜持道:“这深山周围除了刚才逃出的小镇外,最近的又能落脚的地方只有元觉寺,不同行也不行啊?” 这是一座原始森林,林木高大,杂草藤蔓密密匝匝,正午刚过时分,林中光线却十分暗淡,一行人慢慢在密林中穿行,行走非常吃力。申时末,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众人行了却不到三十来里。 “张姑娘,那元觉寺不知还有多远?”王之风问道。 “应该还有五六里吧。”张姑娘道,“很快就到了。” “哎哟。”胡想容叫了一声。 王之风立即赶过去问道:“怎么了?” “我的小腿上不知是被蛇咬了,还是被树枝扎了一下。”胡想容说。 山林太密,天色太暗,又不敢用火,怕引燃山火,王之风无法查看胡想容的伤口,就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在她的伤口上方扎起来,以防万一是蛇咬,免得蛇毒上侵。 “能不能走?”王之风问道,“要不,我背你。” “公子,我们来吧。”胡想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倩和一名蒙面女子就抢过来,一边一个扶起胡想容。 “谢谢两位姑娘。”王之风谢道。 “公子,我们扶胡姑娘,你谢我们干啥呀?”小倩嘴巴不饶人,“你是胡姑娘的什么人呀?” “胡伯伯与我父亲是世交,她是我的世妹。”王之风脸上绯红,幸好天暗,无人看见。 “呵。公子与胡姑娘这么亲热,我们还道你们私订终身了呢。”小倩口没遮挡地说。 胡想容听了小倩的话,心头甜丝丝的,心道,要是王哥哥也这么想就好了。 王之风却假装没有听见,匆匆忙忙赶到前面探路。 元觉寺。 在深山中,夜间看不清有多大规模,僧众却有十余人,屋宇也还不少。王之风他们走了三个多时辰的山路,已经累坏了。他向知客僧布施了五十两银子,要了五间厢房,从东到西,依次是胡人天和周铁树、胡想容、王之风、蒙面女子,安排好房间,又请寺僧去做点斋饭分别送到各人的房间里。 王之风先到胡人天房间探视了周铁树的病情,又到胡想容房间,查看她小腿上的伤到底是不是蛇伤。还好,胡想容只是被树枝扎了一下,伤口也不重,王之风嘱咐她待会吃了饭,早点休息,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闭目养神。 五个蒙面女子分住两个房间,此时,她们却都集中在张姑娘的房里。 “小姐,那姓胡的姑娘长得很美,你可要提防着点啊。”一个蒙面女子说。 “小红,胡姑娘再美美得过我们小姐吗?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另一个说道。 “小青,话不能这么说,胡姑娘无论家世和长相,当然没法和小姐比,不过,那胡姑娘却没有带面纱呀,小姐带着面纱,美不美有谁知道?” “对呀。小桃说得对,小姐的美貌人家又看不到。”小倩拍了一下手说,她把人家两个字声音拖得特长。 姓张的蒙面女子看起来十分焦躁,过了良久,才道:“总不成要把面纱拿掉?” “对。就是要把面纱拿掉。”四个女子齐声道。 张姓女子犹豫不决地看着那四个蒙面女子,一言不。小倩道:“小姐,你快下决心吧,我这就去把王公子请过来。” 张小姐一愣,“你请他来做什么?” “当然是请来聊解小姐相思之意呀,小姐还想干什么?”小倩调皮地说。 张小姐顿时脸上绯红,起身去捉小倩,“你这小丫头,人小鬼大,看我不撕你的嘴。” 小倩笑着转身向室外跑去,边跑边小声喊:“公子救命呀,小姐要撕我的嘴呀。” 王之风正在闭目养神,传来两声轻微的敲门声,他以为是僧人送斋饭来,连忙起身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请问姑娘,你找谁呀?” “当然是找公子你?。我家小姐有请公子过去叙话。” “原来是小倩姑娘呀。失礼了。”王之风终于从口音上听出小倩的声音。 “公子,请。”小倩似笑非笑地做了请的手势,嘴角和眼角微微向上翘起。 王之风有些不自在问:“请问小倩姑娘,你家小姐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小倩道:“公子,我只是个小丫环,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你叫我小倩就行了。至于我家小姐的事,你还是当面去问她吧。” 王之风同小倩来到张小姐的房间,只见张小姐已经摘除了面纱,一头长柔如绸缎,一张瓜子脸,粉白红嫩,两只眼睛水灵灵的,象深不见底的湖水,又黑又亮,樱桃小嘴红润细腻,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又有武林儿女的英气。如果把胡想容比做清纯天真的小家碧玉,张小姐却是绝色的大家闺秀,就连她身边的几个丫环也是或俏皮可爱,或聪明机灵。 “张小姐美若仙女下凡,在下自惭形秽。”王之风由衷地道。 “王公子是名门子弟,饱读读书,想不到也这般不庄重啊。”张小姐娇嗔道,话里虽有责怪之意,脸上娇羞却无责怪之色。 王之风道:“张小姐,请别见怪。在下语出真心,决没有别的意思。” “唉,谁又来责怪你了。”张小姐听王之风干赞她美丽心中十分喜悦,一想到他和胡想容的亲昵,又忍不住叹息。“王公子,你可能感到奇怪,你的什么事情我都好象知道一样。” “是啊,张小姐对在下的事知之甚多,而在下对张小姐却一无所知,这有失公平啊。”王之风叫屈道。 张小姐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眼里充满了好奇,道:“公子,可听说洞庭湖张家?” “原来张小姐是洞庭湖张家的千金啊,难怪武功又高,人长得又美,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洞庭湖一定是风光无限美丽的好地方。”王之风道,“要不然,哪里还会养育出张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丽呢。” 张小姐道:“你嘴巴这样会哄人,将来不知有多少姑娘会为你伤心落泪哟。”说完又是长叹一声。 王之风正色道:“孔子说:‘秀色可餐’,张小姐长得美,我真心称赞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一个人能时时流露真本性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张小姐欲言又止,很快转了话题,“公子,小女子张素素,你我也是世交,要是公子不嫌弃,就叫我素素吧,小姐长小姐短的叫着,听起来十分生分。” “好吧,素素,你们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离洞庭湖可是远着呢。” 张素素看了他一眼,说“你别忘了,我们都是武林四大家的后代,就准你历练江湖,难道我就不能吗?” 王之风高兴地道:“好呀,反正你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我们就结伴而行,等我先回家看看父母双亲,我们再一起去闯荡江湖,行不?我今天使的你们洞庭剑法也不知道对与不对,正好也请你指教呢。” 张素素听到王之风邀她一起闯荡江湖,心中狂跳不已,口上却说;“我可不敢指教你的功夫呀?” 这时,门外传来小倩和胡想容的争吵声。 “我家小姐和王公子在里面说话,你个小丫头片子跑去凑什么热闹?” “你才是小丫头片子呢,我就要进去看王哥哥。” “就不准你去。”“就要去。”“不准去。”“偏要去。”…… 张素素轻轻皱了一下眉,道:“小倩,请胡姑娘进来吧。” “是,小姐。”小倩狠狠地盯了胡想容一眼,将她放过去。胡想容也不示弱,向小倩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小倩气得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 胡想容进屋,见张素素异常美丽,惊讶得张大嘴,端视了半天才说:“姐姐,你太美了,美得像天上的星星,呵,不对,星星也没有你美,你美得像月亮。” 姑娘们总是喜欢别人称赞,张素素这样的大家闺秀也不能脱俗,本来她对胡想容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情绪,这时见她由衷的称赞自己,也不由得喜于言表,“胡姑娘,你也美得很呢!” “我可没法和姐姐相比,你是月亮,我呀,顶多就像就像……”胡想容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比喻,忽然,她道,“我顶多象一只营火虫。” 王之风和张素素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你就是一只营火虫。营火虫,营火虫。”跟进来的小倩叫道。 胡想容看了小倩一会儿道:“我是营火虫,你则是……” 小倩好奇地问:“我是什么?” “你是唧唧喳喳嘴不饶人的铁――嘴――鸡。”胡想容一字一顿地说。 小倩气得满脸通红,叫嚷道:“你才是铁嘴鸡,乌鸦嘴。” 胡想容指着涌进来看热闹的小红、小青和小桃说:“你看这三位姐姐就比你文静多了,就你一个话多得很,不是铁嘴鸡是什么?” 这时,寺中僧侣送来斋饭,张素素就叫僧人把王之风的一起送过来,大家边吃边聊,胡想容吵着也要在一起。僧人把胡人天和周铁树的饭菜送过去,其余的饭菜在张素素房间摆成两桌。张素素的几个丫环想把胡想容拉到她们一桌,胡想容死活不同意,偏要跟王之风在一桌,把几个丫环恨得牙痒痒的,又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王公子…”张素素道。 “素素,我都叫你的名字了,你也不用和我客气啊。”王之风道。 “那我就叫你……”张素素心里非常想与胡想容一样的叫他“王哥哥”,只是却叫不出口。 “素素姐姐,你大些还是王哥哥大些?”胡想容停下筷子问道。 张素素扭捏地说:“应该是他要大些吧。” 胡想容道:“素素姐姐,那你就和我一样,都叫他王哥哥吧。” “这……”张素素羞赧地看了一眼王之风,低头抚弄自己的衣角,心中对胡想容充满了感激。 “素素,又不是外人,你和容儿一样的叫法吧。”王之风所说的不是外人,是指都是武林四大家的后人,但听在张素素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连耳根都红了。 “是,王哥哥。”张素素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不过,第一声喊出来,以后就顺畅多了。 “王哥哥,你有几年没有回家探望过伯父伯母了?”果然,张素素大方地问道,不愧是名门大家,适应起来十分快和自然。 王之风算了算说:“十二岁离家,跟师傅学艺五年,不知不觉已经整整五年了,真想知道父母的近况。” 张素素道:“伯父伯母都很好,特别是伯母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显得非常年轻。” 王之风顿时感到奇怪,疑惑道:“素素,你怎知道的。” 张素素想起去年,红村大侠夫妇路经洞庭湖时,登门拜会她的父母,双方聊得很投机,父母竟然把自己许给红村大侠夫妇做儿媳,当时小倩听说后,悄悄来告诉她,她还万分不情愿,生怕自己这个未曾蒙面的夫婿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所以才背着父母偷跑出来,要一看究竟。哪知正巧与王之风碰上了,见他武功人品都是上选,心中窃喜不已。谁知,中间又多出个胡想容来,又让她头疼不已。她不好意思说出双方父母订亲之事,只得道:“去年伯父伯母曾到过洞庭湖与家父家母一叙,我有幸拜见了他们。” 王之风大为惊喜,细细地问了父母的情况,甚至连父亲有没有白,有多少白都反复询问,然后道:“素素,谢谢你。” “我又有什么好谢的?”张素素道。 王之风正色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现在虽然没有烽火,但是我五年思念父母之情,今天得你祥细告之,真是万分高兴,能不谢你吗?当然该谢啊。” 胡想容羡慕道“素素姐姐,你可好啊,连王哥哥的父母都见过了,不知我几时才有这等福气?” “营火虫,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小倩在另一桌叫。大家都是一楞,才明白她是在叫胡想容。 “铁嘴鸡,你有啥说的,就说嘛,又不是听不见。”胡想也嘴不饶人。 “你想不想知道怎样才能见到王公子的父母?想就过来,我告诉你,不想就当我没说。”小倩道。 “想,当然想?,你不能骗我哟。”胡想容明知小倩会捉弄她,还是忍不住走过去。 小倩悄悄附在她耳边说:“你给公子当丫环,公子回家时自然要带着你,那时王家老爷和夫人说不定会看上你,留你在身边当丫环,你不就能天天见着老爷和夫人了?” 胡想容也不生气,笑笑道:“不错,你想去给老爷夫人当丫环,只怕你们小姐不同意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小姐说一声,给你打个圆场?” “小倩,平时你与我们斗嘴总是我们输给你,现在你终于遇到对手了啊。”小红道。 “我看她年纪小,不和她一般见识。”小倩嘟着嘴说。 “只怕是你说不过胡姑娘吧?”小青道。 “是啊,小倩,把你平时的快嘴快舌劲拿出来嘛。”小桃也跟着起哄。 “啊――”声音仿佛来自胡人天和周铁树的房间,声音不大,而且短促,但大家听得清清楚楚,王之风和张素素立即起身向胡人天房间赶去。中间只隔着三个房间,他们赶到只是短短的的瞬间,但是,却被房间里的情景惊呆了。房间的门窗大开,桌上的饭菜还冒出热气,胡人天身体俯卧在地上,头颈被人硬生生扭断,脸朝上,双目圆睁,死相非常惨烈。周铁树是被掌击中胸口,伤上伤,气尽而死,也是双目圆睁,眼中却尽是惊恐之色。 王之风和张素素飞身掠上房顶,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房间里却传来胡想容撕心裂肺的哭叫。他们转身回到房间,顾不得安慰胡想容,细细查看胡周二人的伤情,良久,王之风站起来用眼光询问张素素,张素素摆摆头道:“周大侠因伤无还击之力,胡大侠是遭受突然袭击,一招毙命的。” 王之风点点头,道:“胡伯伯先遭人暗算,刚好被周二叔看见,那叫声是周二叔出的,紧接着他也遭受一掌重击。” 张素素道:“只是杀人的两招都太过普通,看不出任何门派的痕迹。” “不,凶手已经留下蛛丝马迹。”王之风道,“凶手能潜入房中不被胡伯伯现而偷袭他,说明凶手的轻功极佳;凶手能一招致胡伯伯丧命,他的手法很快,劲力也不小;在周二叔出叫声后,他还能重掌杀人再从容逃走,凶手是个胆大心细的狠毒之徒;凶手连杀两人,分别都只用了一招,凶手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信。有这几点线索,我们总能查出来的。” “公子,胡姑娘晕过去了。”小桃叫道。 王之风探了胡想容的脉搏,她只是遭逢骤变急火攻心,暂时晕厥,无甚大碍。便对张素素道:“素素,你在这里照看着她们,我到寺里查查。” 张素素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之风知道她担心自己,道:“放心,有事我会大声示警,你看着她们,千万不要再出任何漏子。” 张素素道:“小倩她们的武功我信得过,她们四人联手,就算我爹爹妈妈都奈何不了她们。反到是你,黑天瞎地的,谁知黑暗中藏着些什么?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王之风知道再劝也无益,嘱咐了小倩她们几句,就和张素素到寺庙暗查了一番。寺庙里共有庙堂、僧房、客房、伙房、杂物房三十间,西厢房十间,共十个床位,床铺上有被褥,应该有十个僧人。东厢房十间是客户,王之风他们住了五间,另外五间房门上锁,是空置的。后院七间房屋,其中两间相通是伙房,四间堆放着杂物,一间是茅房。前面是庙堂,中间一间是正殿,占有三间房屋的大小,左右两边是偏殿,各有两间房屋大小,十个僧人都在正殿中做晚课。 二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没有惊动僧人,悄悄回到胡人天房间。这时,胡想容刚刚醒来,见到王之风,扑在他怀里伤心地哭泣,王之风小心地安慰她,心里总感觉到寺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妥。 “王哥哥,爹爹和二叔死得好惨哟,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说没了就没了,我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了……” 王之风道:“容儿,节哀顺变,胡伯伯和周二叔去世了,我们慢慢查找仇人,寻找机会给他们报仇。” 胡想容哭道:“定是那黑白无常两个恶鬼,爹爹躲了他二十年,最终还是没有躲过……” “容儿,你知不知道胡伯伯是怎样与无常二鬼结上梁子的?”王之风问道。 “爹爹和二叔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他们总把我当成小孩子。”胡想容摇摇头说,想起她爹爹和二叔对她的照顾和疼爱,忍不住又掉下泪。 “无常二鬼似乎在向胡大侠讨要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似乎又与二十年前名噪一时的野人谷主冼啸海有关。”张素素说道。 “不错,师傅在说到江湖轶闻时,也曾提到,二十年前,江湖上一度盛传三百年前的‘武林传说’再现江湖,传说中除了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外,还有江湖各大门派失传的武功秘笈。不过,传言并未流传多久又销声匿迹了。”王之风说,“胡伯伯躲避无常二鬼整整二十年,难道这里边有什么联系?” “公子,什么武林传说?”小倩问。 王之风苦笑道:“师傅也说不清楚。据说三百年前,突然有一天,江湖上平地冒出了一个武林异人,没有谁知道他的姓名、长相、武功,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从他现身江湖后,江湖上原先的大佬们一个个地在与人神秘比武中死去,伴随着他们消失的还有他们生前巧取豪夺得来的巨额财产和他们横行江湖时的武功秘笈。这个异人在江湖上现身仅仅三年又神秘失踪,从此再无下落。虽然是历代口耳相传,却因为时隔数百年之久,谁也不知事情的真实性,于是,后来的人便把他称作‘武林传说’。” 张素素道:“二十年前,‘武林传说’再现江湖,二十年前,野人谷七十余人全部遇难,二十年前,胡大侠神秘失踪,黑白无常追踪二十年,向胡大侠索要东西,难道胡大侠的死真与‘武林传说’有关?胡姑娘,你看看胡大侠和周大侠的遗物中能现点什么线索么?” “我爹爹绝不会是做下野人谷灭门惨案的凶手。”胡想容急道,她爹爹是她心中的偶像,她不允许旁人在他离世后还要背上恶名。 张素素道:“胡姑娘,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胡大侠是凶手,只是猜想他是否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内情才被无常二鬼追踪的。” 王之风道:“遗物中肯定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小桃道:“公子如此肯定,那是什么道理?”接触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王之风的武功和人品已经得到了张素素的认可,四个丫环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小姐未来的姑爷。 王之风道:“素素,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一点不错啊。” “什么意思?”张素素问道,六双眼睛都盯着王之风。 王之风道:“素素,你秀外慧中自不待说,就连身边的几个小丫头也是如此的聪明玲珑啊。” 张家五女听了王之风的话,心中自是非常喜悦,胡想容心里却“咯噔”一下,非常难受。父亲新亡,她已经把王之风当成了未来的依靠,然而,她知道,论家世地位自己无法和张素素相提并论,论武功才智也无法和张素素相比,论相貌张素素也比自己好看得多,自己的前途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她心中一片茫然。 王之风道:“胡伯伯与‘武林传说’是否有关先不必说,就算有关联,那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不会放在身边,而是要收藏在一个十分稳妥的地方,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放在身边,杀害胡伯伯的凶手只怕早已搜过了。所以,我说遗物中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几个女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王之风继续道:“而且,杀害胡伯伯的凶手应该也不是无常二鬼。” “对,无常二鬼武功比我们都高,他们尽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我们相斗,没有必要实施偷袭。”小倩说。 小青接着道:“如果是无常二鬼,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轻易杀害胡大侠的。” 王之风暗暗地点了点头,这个轻微的动作却被胡想容尽收眼底,心想,事情确实如此,自己遇到事情就六神无主,连最简单的道理也想不到,比张素素的丫环都不如,今后要想得到王哥哥的重视就难上加难了。想到这些,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 “胡姑娘,事情已经生了,心里再难过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呀。”张素素劝道。 王之风突然站起来向寺庙正殿冲去,口中叫道:“那些僧人……” 张素素也跟着冲出去。 先前还在正殿做晚课的僧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王之风和张素素立即跑向僧人住的西厢房,十间房屋里仍是空空如也。二人在寺庙寻找了一周,连僧人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他们怕留在屋里的几人再出意外,匆匆忙忙赶回来,见胡想容她们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王哥哥,到底怎么一回事?”胡想容瞪大眼睛问道。 “这寺庙有古怪,那些僧人多半也是假的。”王之风说,“胡伯伯被害时,我和素素到寺庙各处查探过,当时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刚才,容儿大哭时,我才反应过来。” 胡想容更加疑惑,问道:“寺庙有古怪和我哭有什么关系呀?”张家的几个女子也是如此想法。 王之风道:“胡伯伯被害,容儿哭得死去活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寺庙里的僧人也应该被惊动呀。从人之常情说,再怎么样,他们都应该来问问情况吧?他们没有来过问,就很不合常理,要么是他们早就知道胡伯伯和周二叔的事,要么就是他们装聋作哑。” 小倩怒道:“我去把那些秃驴全部抓来,好好审问一番。” 张素素道:“就你性子急,要是那些僧人还在,我和王哥哥不早就把他们抓来了?” 小倩伸了伸舌头,没敢再搭腔。 “王哥哥,现在怎么办?”张素素小声问。 “敌暗我明,静观其变,待到天亮再说。你们都去休息,我留下来警戒。”王之风说,“素素,你们几个也不要回你们房间了,就在容儿和我的房间里休息,大家离得近点,有事也好照应。” 胡想容道:“我不睡,我要留下来陪陪我爹爹和二叔。” 王之风想了想道:“也好,待会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 张素素看了一眼胡想容,又看了一眼王之风,说:“小倩,你们几个先去睡吧,我还不困,待会儿我再过去。” 小倩明白自己小姐的心思,道:“公子,你和胡姑娘、小姐先去睡吧,我们几个留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叫你们。” 王之风道:“那就辛苦你们了。”张素素和胡想容到胡想容房间,王之风回到自己房里。 从门缝漏进来的微风,吹得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围座在八仙桌四方的小倩、小红、小青和小桃四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都有几分害怕,毕竟屋子里还有两个死人。 小倩伸伸腰,为了给自己打气,说道:“你们几个说说公子对小姐有没有意思?” 小红道:“有没有意思都好,反正我们老爷夫人已经把小姐许给了公子,他们早迟都会是一家,难道公子会不认帐?” 小倩说:“问题是公子并不知道这件事,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胡姑娘。” 小桃说:“是呀,公子对胡姑娘好得很呢。” 小青道:“公子对我们小姐也好呀,才见面半天就叫小姐的闺名呢。” 小桃道:“不错,小姐也叫公子‘王哥哥’亲热得不得了。” 小红道:“小桃,你背后说小姐的坏话,要是小姐知道了,不罚你才怪。” 小桃道:“我又没有乱说,他们一个‘素素’一个‘哥哥’的,难道不是亲热?” “笃笃”,响起两下轻轻敲门声。“谁?”四个姑娘紧张地站起来,手里握住剑柄。“是我。”王之风在门外道。四人紧崩的神经松下来,开门让王之风进屋。 “公子,你怎么不睡呀?”小倩道。 “睡不着,起来四处走走。”王这风说,“你们害不害怕?” “不怕。”小倩故作镇静地说,“我们几个跟着小姐在江湖上闯了一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呀?” “是吗?”王之风道,“我还道你们害怕呢,刚才我在门外看见的事,本来不想给你们说,怕吓着你们,你们既然不害怕就好。” 四个人立即紧张地问:“公子,你看到了什么?” “真的不害怕?”王之风问。 “不,不害怕。”只有小青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音,其余三人声音中明显带有恐惧。 王之风笑了笑道:“还嘴硬,姑娘家怕黑怕死人很正常嘛,偏要装出个大胆的样子。其实,外面那么黑,我能看见什么呢?就看见你们几个小姑娘在屋里唧唧喳喳地说话。” 四个姑娘如释重负,“原来公子是在逗我们呀,差点把我们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之风道:“其实,我刚才在外面就是看到桌子底下不对劲?” “啊!”四个姑娘惊叫一声齐齐跳开,惊恐地看着王之风,没有一个人敢往桌子下看。 住在隔壁的张素素和胡想容听到叫声,立即跑过来,问道:“什么事?” 王之风道:“我刚才在房间里想了很久,胡伯伯和周二叔遇害时,从周二叔出声音到我们赶过来,时间非常短暂,那时这个房间的门窗大开,我们是从门口进入,给我们的映象是凶手一定是从窗户逃走的。但事实是窗外一片漆黑,我们看不到,凶手也应该看不到。就算他熟悉地形,窗外有不少干枯的小树枝,他逃跑时定会踩上出声响,我们也应该听见才是啊。仔细想来,凶手并非是从窗口逃走的。” 胡想容急切地问道:“那是从那里逃走的?” “屋里的摆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床一桌,当时,我已留意了床下,没有异常。而这张桌子,正好放在屋中,周围又没有东西遮挡,根本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现在想来问题就应该在桌子上。” 众人往桌子看去,没有任何异常。 “一般情况,为了方便,家里的桌子总是一面靠在墙边,另外三方坐人,靠墙的那边桌上便于摆放东西。还有一种是家里人口较多,三方坐不下,就把桌子摆在屋的正中,便于四方坐人。” 众人见屋内的这张桌子正好是第二种摆法,并没有任何异样,王之风却并不急于说出他的想法子。又过了一阵,张素素道:“王哥哥说得有道理。这张桌子,看起来并无异样,其实它应该靠墙摆放才对。因为,来此借住的客人,不可能有很多人同住在一间房里,就算象我们先前那样一起吃饭,客人走后,僧人都应该把桌子放回原处才不碍事。而这张桌子,我们来时就是这样放置的。” 胡想容道:“要是僧人忘了呢?” 王之风道:“不会。我们一共要了五个房间,其余房间的桌子都是靠墙摆放的,怎么会独独忘了这个房间呢?” “原来如此。我们还以为桌子底下有鬼呢。”小倩道,“哎哟,不对,胡大侠出事后,这个房间一直没有离人,凶手还在桌子下面。” “那倒不会。”王之风说,“桌子下面定然有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 小倩听说凶手没有在桌子下,胆子又大了起来,招呼小红一起揭开桌围,桌子下方地面上果然有一块木板,伸手掀了半天,那木板动都没动,就连桌子也不能拉动。 王之风绕着桌子走了两圈,看见桌子一条腿的中部有一握大小比其它地方光滑,伸手握住轻轻旋转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木板便无声无息地打开,露出了一个黑黑的洞口。 王之风找来松枝做成两只火把,对张素素道:“素素,你在这里照看着,我和小倩下去探探,看里面有什么古怪。”他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小倩一只,点燃一只向洞里伸进去,没见异样,就先进入洞中,小倩也点燃火把,跟上去。 洞里是一条地道,三尺来宽,六尺来高,一条石阶路徐徐向下延伸,因为是在山中,地势高,洞内干燥,石阶上没有水迹苔藓之类的物什,为了防备暗器机关和敌人偷袭,王之风他们走得很慢。石阶伸到地下十余丈有一道厚厚的木门,木门关得严严实实。王之风怕门后有什么危险,把小倩挡在身后,左手持火把,右手推门,门纹丝不动,他查看了周围的石壁,没有现开门的机关,估计是从里面才能打开,他将火把交给小倩,要她向后退了三四尺,双掌力在门上,门出空响,但并未打开,他将功力增加到五层,再次击去,一声脆响后,木门应声而开,一间长约二丈宽约一丈的地下室呈现在眼前。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地下室的位置应该是在寺庙正下方三丈以下,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和一口很大的空箱子,室壁没有修砌,纯粹是自然挖成,四壁是坚硬的自然岩石,看上去很坚固,墙上插着几只未点燃的火把。整间石室四壁都有一道木门,他们刚才是从东厢房进入,这是东门,西门和南门后是用手臂粗的木棒闩着,东门后断裂的两截木棒也和其它两道门的闩门棒相似,从方位上判断,西门后通向僧人的住处,南门通向的是寺庙的正殿,这两道门是从室内上闩,唯独通向寺庙后方的石室北门没有上闩,那批僧人定是从北门逃走的。王之风想不通,假僧人花这么大的力气挖密室和暗道,难道就只是为杀害胡伯伯和周二叔?他们又怎么知道胡伯伯和周二叔一定会到这里来?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或许只是一种巧合? “公子,我们还要不要追?”小倩见王之风楞,问道。 “来都来了,总是要看个究竟的,走吧。后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用担心,危险主要在前面。”王之风说着,推开的北门。 地道平坦向前延伸了二十来丈,才缓缓向上又经过十余丈,头顶出现一块石板。王之风粗算了一下,现在的位置是寺庙后面十余丈的山坡上。他给小倩便了个眼色,叫她稍微身后退开,然后猛击石板,在石板飞起的瞬间,也从地道中跃起。他这一下原准备跃起两丈左右,以躲避敌人的袭击。突然,头顶被重重一击,险些晕倒,连忙挥剑护住身子,在空中向侧面移开,不料,身体又重重地撞在什么东西上,人也掉下来。借着地道里小倩火把传上来的微光,他才看清楚,这里是一个墓穴大小的石室,刚才是自己跃得太高头撞在墓穴顶上,不觉又气又好笑。地道里的小倩听见上面“噼噼啪啪”的声音,以为动上了手,左手拿起火把,右手提剑冲上来,看见只有王之风一人,忙问“公子,你受伤没有?敌人呢?” 王之风苦笑道:“哪来的敌人?这里只是一个墓穴。” 小倩问:“刚才噼噼啪啪是什么声音?随即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也跟着笑起来。头上没受伤吧?” “比敌人打伤还严重些。”王之风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头顶,手上果然有血迹。小倩将火把插在地上,拿出伤药站在他面前准备给他敷上。突然,王之风将左手将小倩紧紧搂在怀里。 “啊!”小倩又惊又惧,她的脸几乎与王之风的脸贴在一起,王之风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使她芳心狂跳不已。她只有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对异性产生兴趣的年纪,她从来没有和男子如此亲近,王之风身上的气息让她如痴如醉,但她明白,他是小姐未来的姑爷,是她未来的主人,“公子,你……” 王之风放开她,右手提剑指了指地上,她看见地上有一条毒蛇断成了两截,王之风的剑上还有丝丝血迹。原来他只是为了救我,不是……她心里怅然若失,脸上热,愣在那里。 “吓着你了?蛇已经死了。”王之风说,“你还说自己胆大呢,一条死蛇就吓成这样子。” 小倩不敢看他,默默地给他上好药,心里总在回味刚才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两人移开墓穴前面的墓碑,外面是黑漆漆的荒野,下方的寺庙里一个房间隐约有一丝灯光,在黑夜中出惨淡的微光。忽然,灯光灭了,良久不见灯光再亮起。王之风心中一紧,“你小姐她们出事了,快回去。” 作者题外话:如果你觉得小说还勉强可读,请你投票支持作者,谢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莫道女儿娇 第三章莫道女儿娇 在夜里,王之风和小倩不熟悉地形道路,不敢冒险从外面回寺,只有原着地道返回。 “小倩,别着急,你小姐她们不会有事的。”“嗯。”王之风见小倩默默地跟在自己后面一言不,只道她在担心张素素她们的安危,小声劝道,却全然不知小倩望着他的背影,满脑子都是刚才被他搂住有情景。 忽然,石室那边隐约传来空洞的脚步声,王之风立即熄灭了小倩手中的火把,地道中顿时一片漆黑,小倩心中害怕,不由自主地抓住王之风的左手。 “王哥哥,小倩。”“公子,小倩。” “是她们,她们没事。”王之风拉起小倩向前面跑去,边跑边回应。 到了石室,见张素素和胡想容她们一脸焦急,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下来了?” 小倩见小姐的眼睛看过来,连忙抽出被王之风拉着的手,尽管她心里万分愿意被永远地握住。 “我们见你们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怕你们出事,就……就……”胡想容抢上前拉住王之风哽咽道。 “怕我们回不来?”王之风问。 “嗯…”胡想容忙不停点头,“爹爹和二叔已经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王哥哥……” 王之风心中一阵悸恸,看见张素素也是一脸关切,向她微微点头,道:“大家都没事就好。” 他们把石室的西、北、南三道门全部闩上,出东门返回寺里。王之风把见到的情景向大家说了,大家都想不明白,是什么人费这么大的力气挖的地道?挖来干什么用?胡人天和周铁树到底是被谁下毒手害死的? 这时,天已经慢慢放亮,众人折腾了一夜,又是疲惫又饥饿,小倩说:“你们都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小红去煮点早饭。”说完拉上小红向后院的伙房走去。 王之风见几个姑娘脸露倦容,胡想容更是十分憔悴,对她们说:“去躺一会儿吧。” 张素素轻声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王之风点了点头,张素素和小青小桃就去休息了。胡想容却坚持要留下守着她爹爹二人,王之风道:“容儿,人死不能复生,胡伯伯泉下有知一定希望看见你快快乐乐的样子,你要好好爱惜身体,练好功夫,将来好寻访仇人,给你爹他们报仇雪恨。” “王哥哥,在赌坊的时候,我爹爹曾叫你带我到朱家镇去,是不?”容儿望着王之风说。 “没错,当时胡伯伯为了保护你,曾吩咐过我。”王之风说。 “爹爹说,要是他和二叔来不了朱家镇,叫我们千万不要回去找他们,并求你照顾我,对不?” “对呀,我也答应了胡伯伯。现在,胡伯伯他们去世了,我会遵守承诺,好生照顾你的,你放心好了,要是谁敢欺负你,哥哥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胡想容并未露出喜色,她忧郁地道:“要是将来欺负我的人是王哥哥你呢?” 王之风不解地看着她,见她一天之间经历了如此巨变,似乎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天真,心想,容儿是不是怄糊涂了呢?“我怎么会欺负你,你放心吧。” 胡想容轻声道:“王哥哥,你可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哟。”说完,闭上眼睛,静静地养神。 王之风看着她清丽憔悴的面庞,心中咯噔一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和我想的不一样?他想叫醒她,告诉她一定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但又怕是自己胡想,误会了她的想法,那岂不弄得大家都难堪?见她似乎已经睡着了,王之风脱下外衣轻轻地披在她身上,摇头走了出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胡想容睁开羞涩的双眼看了他一下,很快又闭上眼睛。 王之风在吃过早饭后,征得胡想容意见,在寺庙外面选了一块地将胡人天和周铁树二人就地安藏。又到寺里走了一遭,找到了僧人房通向石室和正殿通向石室的入口,又到后山查看了北门出口,仍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带一行人离开深山古寺。 早春二月,山风还带着一丝凉意。与昨天在密林中艰难穿行不同,今天下山的路极为宽敞,这条路是通往朱家镇的大路,路旁不时开出一些红红白白的小花朵,花朵上凝聚着小小的露珠,在朝阳下散出晶莹的光辉和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胡想容父亲新逝,脸上的忧伤随着美丽如画的自然风光渐渐地淡去,眼前的一切对她这个从来没有外出过的姑娘来说,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和诱惑。 “王哥哥,江湖是个啥样子的?”胡想容和张素素走在王之风的两旁,她好奇地问。 “这个,你就考住我了,没有人知道江湖是啥样子,也没有人能说清楚什么叫江湖。”王之风道,“有人说,江湖就是江河湖海;有人说,江湖是跑摊卖艺人的场所;有人说,江湖是好汉聚集的地方;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我也不知道江湖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倒同意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人人都知道江湖险恶,险恶的是什么?实际上就是人心险恶。人要是有了坏心,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 胡想容问道:“江湖既然险恶,为什么大家还要去闯江湖?就在自己家里多好。” 张素素忍不住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胡想容道:“那是什么意思?” 小倩也忍不住道:“不是吧?营火虫,你连这个都不懂?” “铁嘴鸡,我就是不懂,关你什么事啊?”胡想容道。 “哼,哼,不懂好,不懂好。将来要是人家把你骗去卖了,你肯定还会高兴得帮着数钱呢。”小倩气道。 “要卖也只有卖铁嘴鸡啊,成天叽叽喳喳的。”胡想容道,“素素姐姐,你以后卖铁嘴鸡时,我帮你数钱哈。不过,铁嘴鸡这么惹人厌,必定卖不了几个钱的。” “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倩气得一脸通红。 胡想容见小倩真的生气了,退回一步拉着她道:“小倩,对不起呀,开玩笑嘛,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最多下次你咬我时,我不吭声叫痛就是了嘛。” 小倩听了她前半段心中稍微舒服了点,谁知她又加了一句尾巴,反把自己骂着狗,气得哭笑不得,手一甩,脱开她道:“你才是狗呢。” “哎哟,小倩,对不起哈,我怎么能把你比成咬人的狗呢?要比也只能比喻成一只…”胡想容故意停了一下道,“可爱的,只会叫叫,不咬人的小狗狗哈。” 这下,大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之风道:“容儿,你这张嘴这么利害,只怕以后你会吃不少苦头的。” 胡想容道:“王哥哥,我倒不怕,有你在,我怕什么?我武功没有小倩她们好,打不赢,难道还不能在口头上占点便宜啊?” “驴子吃面粉,一张白嘴。”小倩讥讽道。 王之风怕她们争吵起来伤了和气,忙问道:“容儿,胡伯伯和周二叔的武功都不错,他们教你武功没有?” “教是教了的,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学得怎么样,不过,二叔说我把爹爹的赌术学得*不离十了。哪天没有事,我要找个赌场试试。”胡想容说。 张素素她们五个姑娘听说胡想容要去赌,顿时惊讶不已,都睁大眼睛看着她。 胡相容见她们这样,道:“从小,我爹爹和二叔只在赌坊中,我哪也没有去过,又没有人陪我玩,成天不是练武就是看他们赌博,看得多了,我自己也试试,二叔就叫爹爹教我了。后来,我每天都帮爹爹和二叔打理赌坊,养成习惯,要是一天不赌几把,心里反而很不舒服。” “好呀,容儿有这把好手艺,今后我们就不愁没有钱用了。”王之风说。 胡想容道:“但是,象王哥哥那样把骰子?成粉的本事,我可不会。” 王之风嘿嘿干笑两声道:“我也是盘缠用完了又不愿去偷抢,才出此下策的,你们可别见笑啊。我只道开赌场的都是些黑心无良的人,才到你家赌场去黑吃黑的。” 张素素她们都偷偷笑了。 “公子,你下山时,你师傅没有给盘缠呀?”小桃问。 “我和师傅一直住在深山里,吃的东西都是山里长的野菜野果或是野生动物,不需要钱的。下山时,师傅把他的全部家当都给了我了,一共才三两银子,我还没有用到十天就变成了穷光蛋。” “还不够我们吃一顿饭呢,确实够穷的了。”小倩道。 “呵,对了,容儿,胡伯伯给了很多银票,交给你。”王之风从身上摸出厚厚一叠银票递给胡想容。胡想容并不伸手去接,“爹爹交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反正我要用钱找你要就是了。” 小倩伸手抢去,看见全是千两以上的大票子,说:“这些银子少说也得二三十万两,你们不要我们要。小红、小青、小桃,胡姑娘给我们钱了,你们要不要啊?” “要。”几个姑娘知道小倩不想让胡想容把钱放在王之风身上,免得她成天都和王之风纠缠不清,嘻嘻哈哈地围拢上去。 “铁嘴鸡,你想得美,全部给你们,我和王哥哥要用钱怎么办?”胡想容不知是计,跑到小倩身边去抢。 几个姑娘正闹得欢,后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声音很急促,有三四骑,他们连忙让在路边。过了一会儿,有三骑健马飞驰而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个三十七八的妇人,身上都携带了刀剑。从他们身边过去时,仅仅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 “王哥哥,他们是不是江湖中人?”胡想容好奇地问。 “是。这三个人武功都不弱。”王之风道。 “有没有你的武功好?”胡想容又问。 王之风哭笑不得,道:“各有千秋吧。” “那和素素姐姐他们比呢?”胡想容紧追不舍。 “又没有比过,怎么知道?猪头。”小倩道。 胡想容正想回击,后面又来了一拨人,他们赶紧又让到路边。这拨人,也是三个,一个年轻男子,两个老者,也都携带着武器。 “前面定然有好戏看,可惜我们没有马,追不上他们。”胡想容初入江湖,对武林中人有着极大的好奇。 “那道不见得。”小倩嘴上斗不过胡想容,这时便想让她难堪,她向小红几个人使了眼色,四人飞身而起,向前奔驰。 王之风看了看张素素,她也有点跃跃欲试,便对胡想容道:“容儿,我们也跑吧。” 胡想容道:“我可没有她们快哟。”说完,也飞快跑起来,王之风和张素素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 小倩她们见胡想容追上来,立即展开全力,有如四道轻烟。胡想容初时还能勉强跟上,不到半个时辰,功力深浅就显了出来,她已经喘气不已,小倩她们却没有半点疲态,身边的张素素也气定神闲。王之风有心试一试声名显赫的洞庭张家的功力,左手携了胡想容,用了七层功力大步流星地奔走,很快就过了小倩她们。 胡想容正跑不动想停下来时,被王之风挽着,一股暖流缓缓从他手上传来,她心中说不出的舒坦,气息也渐渐平和。过小倩她们身边时,胡想容道:“跑快呀,铁嘴鸡…”谁知她一开口,气就岔了,弊得一脸通红。小倩几个人本来是要让胡想容难堪,她却在王之风的帮助下,跑得比自己还快,心里气愤不已,见她岔了气,又十分好笑。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刚才过去的一少两老,那三人见他们飞驰而来,也十分诧异,想不到几个年轻人年纪不大,轻功却是江湖一流。那三人挥鞭打马,想看看他们轻功到底有多高。王之风立即将功力提升到十层,虽然手上挽着一个人,但是并未被狂奔的健马拉下,又奔出二十来里,侧头看见张素素鼻尖上有细细的汉珠,便渐渐慢下来。 “王哥哥,你轻功真了不起,带着一个人,我仍然追不上。”张素素打心底佩服起自己未来的夫婿。 王之风也对张素素的轻功赞赏不已:“洞庭张家果然名不虚传啊,素素你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了呢。我们歇息一会儿,等等小倩她们吧。” 三个人就在路边座下,等了一会儿,小倩她们才到。“公子,你的轻功好了不起,老爷和夫人常夸我们轻功不错,谁知和公子比起来却差得太远了。”小倩气还没有调匀,就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却看着张素素。 “好叫你们几个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你们自以为是,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张素素说道。 “小姐冤枉啊,我们几个都没有长尾巴啊,怎么能翘到天上去呢。”几个姑娘又嘻嘻哈哈地闹起来。 这时,刚才那一少两老中的年轻人骑马跑了回来,来到王之风他们面前,下马抱拳道:“几位好功夫,在下佩服得很。” “兄台过奖了,请问贵姓?”王之风回礼道。 那青年道:“小弟黄金良,兄台贵姓?” 王之风向他一一做了介绍,问道:“黄兄,你们急匆匆地赶路,前面可有什么大事?” 黄金良道:“武林中的盛事,王兄还不知道?”王之风不好意思道:“小弟孤陋寡闻,正要请教黄兄。” 原来,这一带是著名的飞鹰帮地盘,飞鹰帮帮众众多,帮中好手如云,帮里十个分坛遍布大江南北,各坛坛主在江湖中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飞鹰帮帮主顾惜才据说人如其名,十分爱才,帮众中凡有一技之长者均能受到他的礼遇,江湖豪客在他的地盘上遇到什么难事相求,他也尽心尽力帮忙,因此在江湖中口碑甚好,至于他武功如何,反倒极少有人关注了。他虽然年近六旬,膝下却无子承欢,只有一女,还是四十多岁时所生,此女从小受到帮中上下宠爱,现今年方一十六,据江湖上盛传长得美若天仙,武艺也十分了得,却从不把天下男人看在眼里,曾经有不少武林世家、商贾和官宦子弟,因看重顾惜才的势力和财产前去提亲,无不碰了一鼻子灰。顾小姐却提出要比武招亲,由她亲自选择夫婿。 “招亲的地点就在前面的朱家镇,三天后,就是比武招亲的日期,江湖上有不少人赶来。”黄金良说,“只是不知道顾小姐有没有传闻中说得那么美貌和厉害。” 胡想容道:“那好耍耶,王哥哥,我们也去看热闹。” “是啊。王兄,一起去看看吧。赁王兄的武功品貌,如果参加比武,那顾小姐必定非王兄莫属。”黄金良道。 王之风道:“黄兄是去参加招亲大会的?” “参加比武招亲的不是声名显赫的,就是武功高强的,我可不想去丢人现眼,但是,师傅和父亲却硬逼着我去,我也没办法。”黄金良道。 张素素、胡想容几个姑娘听到黄金良叫王之风去参加招亲大会,心里很不痛快。胡想容道:“黄公子,你叫王哥哥去比武招亲,你不是就娶不到顾小姐了?” 黄金良道:“似王兄这般人品武功,小弟心甘情愿相让。” 胡想容怕黄金良在王之风面前再说三道四,便道:“黄公子,你这匹马好壮哟,你教我骑骑行不?” 胡想容天生貌美,这时又故意嗲声嗲气,黄金良那里能够拒绝,忙道:“好,好,胡姑娘想骑马,我一定尽心尽力教你。” 胡想容蔫然一笑道:“多谢黄公子。”黄金良骨头一酥,心道:胡姑娘长相甜美,声音又好听,肯定比那个故弄玄虚的顾小姐强,要是能娶到胡姑娘,爹爹和师傅定然不会再逼自己去娶一个没影子的顾小姐了。想到这时,黄金良连忙牵来马,扶胡想容上马,大现殷勤,张素素和小倩也都松了一口气。 “黄公子,你要用心教我哟,我是第一次骑马,不要把我摔下来哟。” “胡姑娘放心,我这马儿乖巧得很,我给你牵着,你放心骑。” 胡想容骑在马上,手抓马鬃,双腿一夹,喊声“驾。”那马立即向前冲去。黄金良手里抓住缰绳,一时不及防备,被马扭得差点摔倒。“黄公子,你可不能松手哟。”胡想容道。“你放心。”黄金良调整了步伐,跟着马跑起来,马蹄踏起的尘土直冲他的面门。 跑出十余丈远,胡想容抓住马颈上的鬃毛往上一提,马立即人立而起,黄金良跑得太快,收势不住,硬生生地撞在马屁股上,痛得“哎哟”叫出了声。“黄公子,你没事吧?”胡榻容问。“没事没事。”黄金良连忙回答。 远处的王之风他们都暗暗笑起来。 “没事就好,我们又往回跑吧。”胡想容说。“好好。”黄金良刚把马头调过来,马又狂奔起来,这次黄金良有准备,跟着往回跑。来来回回跑了十多趟,黄金良累得直喘粗气,脸上头上全是灰尘。王之风实在看不过去,才叫胡想容歇下来。 “良儿。”远处传来呼唤声。黄金良对王之风道:“王兄,家父叫我,我得走了,我们在朱家镇见。” “黄兄多保重。”王之风等与黄金良告别。 黄金良跑出十余丈又勒转马头跑回来对胡想容说:“胡姑娘,到了朱家镇我请你喝酒。”胡想容道:“我不喝酒。”黄金良一愣,道:“我请你喝茶。” 等黄金良走远了,王之风沉下脸说:“容儿,你刚才是故意整黄金良的吧?你本来就能骑马。” 胡想容见王之风脸色不对,低声说:“谁叫他那么令人讨厌啊,我就是看不惯他。” 王之风奇怪道:“黄兄人很实在,没有见他得罪你啊?你以后走江湖,要记住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要动不动就得罪人。”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胡想容并不认错,好象黄金良借了谷子还了糠一样。 “公子,那个小子不是好人,胡姑娘该收拾收拾他。”小倩道。“就是,就是。”另外三个也帮腔。 几个姑娘意见出奇的一致,倒令王之风非常诧异。“素素,那个黄金良真的令人讨厌么?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张素素心里暗骂他傻瓜呆子,口上却说:“姓黄的可能在打胡姑娘的主意吧。” “是吗?”王之风笑道:“好啊,容儿妹子,素素说黄公子看上你了耶。” 胡想容大怒,道:“凭他那个鬼样子,他再来纠缠,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王之风有些莫名其妙,几个姑娘为什么都讨厌黄金良呢?“其实,黄公子还是不错的,人长得英俊,对你也好啊。” 胡想容心中气苦,道:“王哥哥,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翻脸了啊。” 王之风见她真生气,也就不再说了。张素素听了王之风的话,心想,他和胡想容之间应该没有啥啊,要不然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又有些替胡想容难过,你一片深情,他却并不知道啊。想想自己,难道不是和胡想容一样吗?刚才那丝欢喜,瞬间即逝了。 几人一路再无多少言语。 朱家镇。 这的确是个大镇。是个三省交界的交通枢纽。 王之风他们来到镇外,就看见黄金良站在那里向他们来的方向张望,见到他们立即迎了上来。 “王兄,你们才到啊,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顾小姐招亲,朱家镇这些天来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到处人多得不得了,客栈也是人满为患,我们好说歹说,还多付了二十两银子,才让老板给我们腾出几间上房,也给王兄你们留下了五间,不知够不够?” 王之风见几个女子都黑着脸,也不敢犯众怒,道:“多谢黄兄好意,就不用黄兄破费了,我们还想四处转转再说,黄兄有事先忙去吧。” “王兄,反正住哪都是要住的,我们住在一起大家还能互相照应呢。”黄金良道。 王之风正感为难,却听胡想容道:“顾帮主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黄公子就不必操心了。” 黄金良吃惊道:“原来王兄果然和顾家有渊缘啊,难怪,难怪。那就祝王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小弟这就告辞。” 小倩气恼道:“也祝黄公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抱不得美人归。你请回去吧,顾帮主还等着我们开筵席呢。”她把“抱不得”说得很快,听着象“抱得”。 “好好,告辞,告辞,改天我再请诸位。”黄金良恋恋不舍地看了胡想容一眼,转身离开。 王之风苦笑一下,道:“各位小姐,现在我们应该前往哪里啊?” 胡想容抢着道:“我们先四处看看,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地方呢。” “土包子,这个小地方就算大,长沙又算什么呀?”外人一走,自己人又斗起来。 “长纱?长纱是什么东西?是织布用的很长的纱线么?”胡想容问。 “容儿妹子,长沙不是纱线,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是湖南的府。以后有机会,姐姐请你到长沙去玩,好不好?”张素素说。 “好好,素素姐姐,你可别忘了哟。”胡想容道,张素素朝她点了点头。 来到街上,胡想容见到什么都很希奇,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东一趟西一趟,害得大家跟在她后面四处乱窜。到了一个卖凤钗的摊子旁,拿起一个问王之风好看不,又拿一个问张素素好看不,放下来,重新拿了一个又问小倩好不好看,小倩道:“都好看,胡姑娘要不要多买几个?”胡想容道:“好好,那就卖六个,我们一人一个。老板,多少钱一个?” 那老板见她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道:“别人,我要卖六钱银子一个,姑娘卖得多,便宜点,算你五钱银子一个吧。” 小倩本来是说气话,没想到胡想容如此大方,见老板把两3钱银子的凤钗叫到六钱,道:“老板,你别以为我们不懂哈。钗有金、银、玉、铜、镶金、镀银、镶钻的,我们什么没见过?你这破钗,是碎银打造,手工粗糙,样式也老土,顶多值得二钱半银子,还敢对我们叫六钱,要不要我大声喊大家过来评评理啊。” 老板见遇到了行家,连忙道歉;“几位姑奶奶,对不起,小人瞎了眼,求你们别声张啊,小人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啊,请饶了小人吧。” “算了,我们走吧。”张素素说,“容儿妹子,要买金银珠宝要到大档口里去,路边摊子上都是些劣质的次品。” 胡想容这才不得不佩服张素素她们:“铁嘴鸡,你懂得还真不少呀。” “是啊,这算啥?还有很多你不懂的呢。”小倩得意忘形,突然反应过来,胡想容又在叫她铁嘴鸡,还击道,“营火虫,你就慢慢学吧。” 已经是午末,大家都饿了,就近找了一个饭馆,坐在靠窗的地方,伙计上来问道:“请问几位少爷小姐来点什么?” “先上一壶龙井茶。”小桃道。 “没有。”伙计道。 “碧螺春?” “没有。” “君山毛尖?” “也没有。” “峨嵋雪芽?” “还是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小桃不耐烦了。 伙计苦笑道:“只有本地土茶,那些高级茶叶,不要说卖了,本地人听都没有听说过。” “你早说不就完了。我们这有茶,你拿去用七分开的水冲泡,洗几下,倒掉,再加十分开的水,然后拿出来。”小桃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小桃走后,伙计道:“不好意思,本地偏僻,没有象样的好东西。请问吃点什么?” “荤菜来东安子鸡、麻仁酥鸭、焦盐兔片、玉麟香腰、子龙脱袍、五元神仙鸡、蝴蝶过河、金鱼戏莲。素菜要腐乳冬笋、炒素什锦。甜点要冰糖湘莲。汤就要龟羊汤吧。”小红一口气说完,见伙计愣在那里,又问道,“不是又没有吧?” 伙计尴尬道:“我们这里开的是百家店,做的是家常菜,小姐要的湘菜,确实没有,这里一年四季难得来几个湘客啊。” 小红道:“哟呵,你这伙计还是有几分见识嘛,懂得湘菜。你说说,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样的食材,我们自己做,多给你们加点钱。” 伙计道:“鸡鸭鱼肉,本地时令蔬菜还是比较齐的。” 小红道:“小姐,我们自己去做几个菜。”张素素点点头,几个姑娘就到后堂去了。 一会儿,小桃提着茶壶过来,先给王之风斟了一杯,再给张素素和胡想容斟上。 王之风端起茶杯,把盖子移开一点,轻轻嗅了一下,道:“清新。” 小桃脸上露出了喜色。 他再把盖子移开一半,吸了一下,道:“淡雅。” 小桃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 王之风把盖子全部移开,深深吸了一口茶上的热气,道:“圆润。” 张素素也有些惊喜。 王之风用嘴唇浅浅地品尝了下,说了两字:“微甘。” “公子,你再尝尝。”小红有点迫不及待。 王之风小小地酌了一口,道:“细腻。” “啊!”张素素和小桃轻声叫道。 王之风这时喝了一口茶,噙在口中,慢慢咽下,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怎么样,公子?”小桃急忙问道。 “沁脾。”王之风道。 张素素和小桃异常惊喜,问道:“公子可知这是什么茶么?” 王之风慢慢道:“可惜没有君山白猿洞的泉水,终是少了几分淳厚。不然的话,这雨前明茶不会比西湖龙井差。” 张素素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茶道如人道,茶道如剑道,懂茶的人,修为必不可限量。”这是她父亲的口头禅。 胡想容见他们说得热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多名堂啊,还不就是茶嘛。” “唉,金风玉露清明前,*啊。老夫二十年前曾有幸品尝,至今不忘那沁人心脾的芳香。姑娘,可否请老夫喝一杯?”邻桌一个衣著考究相貌清异的老者满脸渴望。 “不行。”张素素道。 王之风见那老者一脸失落,心中对张素素好生不满,再好不就是一杯茶吗?何必那样小气呢?却听张素素继续道:“要请就请老人家喝三杯,头杯香,二杯淳,三杯入道。只喝一杯,那倒不如不喝呀。” 老者大喜,不住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边说边将自己杯中的茶倒掉,又从怀中掏出上等丝绢把茶杯里里外外擦了个遍,生怕茶杯里的残物污染即将倒入的好茶。 王之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对老者道:“老人家,请过来一起聊聊。” “好好,多谢少侠,多谢姑娘。”老者立即过来坐到王之风身旁。 茶过三巡,老者万分兴奋,不停地夸赞“好茶,好茶。” “菜来了。”小倩叫道,端上两道菜,一道是豆腐,一道是肉丸子,看上去十分普通。 老者皱皱鼻子嗅了嗅,道:“茶好,菜更好,想不老夫今天居然有这等口福。老夫也不能白吃啊,伙计,取酒杯。” 伙计取来酒杯,老者从并不臃肿的衣服里变戏法一样摸出一个陶瓷?,给每人斟上一杯。 王之风不待端杯,便道:“起于山东汶口,扬于浙江绍兴,其名状元红、女儿红、花雕。桃之夭夭,花之早夭,只喝喜庆,不饮花雕。老人家,这酒藏了十七八年了吧?” 老者激动地拉着王之风道“小兄弟,来来来,老哥哥敬你一杯,你真是我的知己呀。” 王之风道:“老人家,晚辈可担当不起呀,晚辈敬你。” “不行。老夫最不喜欢俗套,你我相见如故,什么长辈晚辈的,让人束手束脚,你要是愿认我这个老哥哥,咱兄弟俩今天喝个痛快,你要是不认,老夫就把这酒全部倒掉,全当老夫放了一个大臭屁。”老者伸手就要去倒酒,王之风连忙挡住道:“那就多谢老哥哥了。” 老者大喜,端起杯与王之风一饮而尽。 胡想容心道,原来江湖上的人都是些疯子啊。张素素深知老者必不是平凡之辈,打心眼里为王之风结识高人而高兴。 “老人家,你和我王哥哥称兄道弟,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呀?”胡想容问道。 老者看了胡想容一眼,道:“你这小姑娘倒单纯得很,唉,有得必有失啊,你们也跟小兄弟一样称呼吧。” “你们光顾着说话喝酒,我好不容易做的菜都凉了。”小倩急得大叫。 “两道普通的菜,有什么了不起呀。”胡想容道。 “你知道什么?”小倩给王之风夹了一个肉丸,“公子请品尝。这可不是一般的肉丸子,它叫喷浆牛丸……” “哎哟,这是什么怪东西啊,烫着我的嘴了。”胡想容叫道。 张素素道:“这就是这道菜的特别之处,是小倩的拿手好菜。丸子是空心的,里边包着特殊的料浆,除了味道极好,吃的时候还会从里面喷出一股滚烫的浆汁,不知道的必定会烫着,知道了就会注意。如果怕烫,也可以用筷子把丸子先戳个洞,放掉里面的热气,也不会被烫。” “好名字,好心思。”王之风吃了一个喷浆牛丸道,“好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他们这桌如此热闹,所有食客都被吸引了,全都伸长脖子望着这边。店老板更是亲自过来服侍,以便从他们的言谈之中获益。 小倩又给王之风夹了一块豆腐。老者也夹了一块道:“姑娘,这叫怀胎豆腐吧?” 小倩吃惊道:“老人家,你怎知道?” 老者咬了一口道:“豆腐中夹肉馅,先用油煎炸到七八分熟,再用料汤煮到全熟,最后勾入芡粉起锅。香、脆、软、暖一样不缺,好菜。” 店老板拚命将各人所说一一记在脑中,其余食客也大为惊奇,有的甚至看着王之风他们桌上的菜流下哈拉子。接着,小青、小红、小桃各人做的菜也陆续端了上来,每人两道、三道不等,有荤有素,有甜点也有汤菜,各色菜式,或红或绿扯人眼球,或香或?吊人味口,整整摆了一大桌。 王之风吃得津津有味,老者脸上也冒出汗珠,胡想容也大呼过瘾,张素素偶尔尝一尝,小倩她们四个姑娘听到王之风的赞美,高兴得不得了,每一道菜的名字和做法都一一向王之风说来。用普通食材做出的这些菜,或做法精巧,或名字精美,无一不是上品,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令周围的食客羡慕不已。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大家酒足饭饱,老板因为获益匪浅,给他们打了七折。 出了饭馆,老者把王之风拉到一旁,悄声道:“王兄弟,老怪物还好吧?” 王之风大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茶、酒、剑三种绝艺,江湖无人匹敌,号称‘三绝老怪’。不是他,谁还能教出你这样精通茶艺酒道的徒弟来?”老者道,“你不用害怕,老夫李元飞,你师傅总向你提起过吧?” 王之风惊讶道:“原来前辈就是名振江湖的神偷李大侠呀,请恕晚辈有眼无珠。” “看看,又来了不是?刚才还老哥哥小兄弟的,现在怎么又变成前辈晚辈了,这不是乱套了吗?”李元飞道,“认了的兄弟还能反悔么?” “嘿嘿,这个总是不太好吧。”王之风不好意思道。 “老夫向来不理会俗套,旁人要说什么,由他说去。”李元飞道,“老弟是来参加招亲比武的?” 王之风道:“不是。顺道从此经过,看看热闹。” “我说嘛,身边美女如云,个个不凡,随便挑一两个,恐怕也比那顾小姐强吧?怎么会来参加招亲大会呢?” “老哥哥你别误会,小弟与她们清清白白,不敢有非分之想。”王之风将他与几个姑娘认识的经历一一说来。 “老弟呀,你虽无心,别人恐怕并非无意啊。我看来,那胡姑娘的父亲分明有将女儿托负终身之意,你如何能丢开她?张姑娘看你的眼神,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又是什么?就连那个叫小倩的姑娘对你也是十分的异样,你这一身的情债幸好没落到老哥我身上,否则,愁也愁死我了。” 王之风半信半疑:“不会吧?大家才刚刚认识了两天耶。” “男女之间的事情是很难说的,有些人相处一生却无半点情意,有的人只看上一眼就萌生情素,一切都是缘分。只不过有的是福缘,有的是孽缘。但愿你所种的是福缘,要不然,那三个女子随便那个都会让你头痛一生。” 王之风惊疑道:“老哥哥,那我怎么办?” “一切随缘,不强求,不强拒,顺其自然。”李元飞道,“你保重,老哥哥要走了。” “老哥哥,你要到哪去?不和我们同行么?” “老哥哥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人多反而不自在,更何况你那几个红颜知己,相互纠缠,我可不会夹在中间讨人厌。老弟你保重,记得通知老哥哥喝喜酒哟。”说完,迅消失在人流中,王之风顿感万分失落。 张素素见王之风一个呆立在那里,过来轻轻拉了他一下道:“王哥哥,人已经不见了,走吧。” “素素,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必定不是一般的人。”张素素道。 “他就是昨天在赌场救我们的人。”王之风说。 “神偷李元飞。”几个姑娘同时叫道。张素素说:“王哥哥,你初出江湖就与李大侠结义,可见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当真可喜可贺啊。” 胡想容问“王哥哥,你们说了这么久,都谈了些什么呀?” 王之风脸上一红,道:“没说什么,只是一般闲聊。” 六个姑娘看见他脸红,情知有所隐瞒,小桃道:“公子,李大侠不是叫你去比武招亲吧?” 几个姑娘都紧张地看着他,王之风认真看着胡想容、张素素和小倩的表情,她们确实一个比一个更着急,小倩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王之风道:“那能呢?婚姻大事,总是要先禀告父母才行啊。” 几个姑娘顿时轻松下来。 他们找了一间规模较大的客栈,要了五间上房,王之风、胡想容、张素素各住一间,小倩她们四个每两人住一间。 “死东西,竟敢哄我们说不好入住,再碰见他,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胡想容生气道。 小倩道:“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胡姑娘,黄公子还不是想多亲近亲近你呀。” “死铁嘴鸡,你喜欢他就去嫁他吧,我给你出嫁妆,省得一天到晚听到你的鸡叫声。”胡想容怒道。 小倩嘻皮笑脸道:“人家又不是喜欢我呀,黄公子喜欢的是胡大小姐。” 胡想容转身就朝外面走去,王之风连忙拉住她道:“容儿,你要干什么?” “我去挖了他的狗眼,打断他的狗腿。”胡想容气呼呼地道。 “人家又没惹你,你干嘛生气呀?”王之风不解道。 “我去收拾了他,免得他讨厌,也好叫铁嘴鸡闭上乌鸦嘴。”胡想容怒气难消。 王之风忍住笑,嗔道:“胡闹,快回去。” 胡想容很不情愿地跟着王之风回来,张素素等也掩嘴暗笑。 王之风道:“大家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走了几十里路,都去休息一会儿吧。” 胡想容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起爹爹和二叔的惨死,伤心不已。想到王之风心里又是一阵甜蜜,但素素姐姐好象也很喜欢王哥哥,我要不要跟她争?她救过我和王哥哥的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按理我不应该和她争的,但是,爹爹死了,二叔也死了,再失去王哥哥,我在这个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还不如死了的好。与素素姐姐争得来,又有点知恩不报,她不知如何是好。再想到小倩她们,她们都是素素姐姐的人,我和素素姐姐如果有争执,她们必然会向着素素姐姐。那个铁嘴鸡总爱和我作对,老是拿黄金良来嘲笑我,这该死的东西,要是造成王哥哥对我有什么误会,王哥哥一定不会理我,得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杀了黄金良?他也没有什么大罪呀,更何况,我还不一定打得赢他呢。想办法收拾他,把他整怕了,今后就不来纠缠我了,对,就这么办。想到此,胡想容悄悄起床,溜出了客栈。 作者题外话:如果你觉得小说还勉强可读,请你投票支持作者,谢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玲珑姑娘心 第四章姑娘的心事 一个时辰后,王之风被一阵呼叫声惊醒,穿衣出门,见胡想容提着剑在客栈里疯狂地追杀着黄金良。 “王兄救命呀。”黄金良见到他,脸色惨白地躲藏到他身后直喘气。 胡想容追过来,被王之风挡住,夺去她手中的剑。见到围观的人很多,把黄金良请到房中,又叫闻讯赶来的张素素把胡想容拉回屋里。 王之风给惊魂未定的黄金良倒了一杯茶,问道:“黄兄,怎么回事?” “我我我,我下午在你们客栈外经过,正好看见胡姑娘出来…”黄金良道。 “什么时候?”王之风心想,什么经过,定是一早就跟在我们后面,要不,怎么不从别的地方经过,偏巧出现在这里? “一个时辰之前。胡姑娘见到我就和打招呼,说正要找我,约我到镇外去谈谈。” “于是,你就和她一起去了?”王之风心道,容儿明明摆的是鸿门晏,你却高兴得屁巅屁巅地跟去。 “是,到了镇外无人的地方,胡姑娘就瞪着眼警告我,叫我从此在她眼前消失,要不然,她就对我不客气。我问她,我哪里得罪了她,请她说出来,我一定给她陪罪。她说我样子生得对不起观众,令她看了就生厌。我说见到我的人都说我长得英俊,我是第一次听到她说我长得讨厌,再说,就算我长得对不起大家,那也是我父母的责任,不能怪到我头上。胡姑娘就愤怒地说我嘻皮笑脸。王兄,我可全是说的实话,再正经不过了,胡姑娘为什么认为我胡搅蛮缠呢?” “后来呢?”王之风问。 “后来,胡姑娘再三警告我,要我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我问她,要是她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办?总不能怪我吧。她说,她见了我就讨厌,一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就算出现在我面前也要我赶紧离开,她不想见到我。王兄,你说这胡姑娘是不是很霸道呀。我就对她说,要是我不离开,她要怎样?她说,她好言相劝,我不听那就是自讨苦吃。我又问她,怎样为自讨苦吃?她说,她要挖我双眼,斩我双腿。我只道她在吓唬我,我们无冤无仇的,挖眼睛,斩双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说,你不用吓我,我也是会武功的。她说,是吗?拔出剑就向我眼睛刺来,我当她开玩笑,边腿边说,胡姑娘,刀剑不长眼,你先收起来好不好?她不但不听,反而越刺越凶。我见她不象说耍,只好拔剑迎战。她却说,这就对了,免得王哥哥说我欺侮手无寸铁的人。说着,招式一紧,不管不顾地向我眼睛双腿猛刺猛砍,本来我的武功并不比她低,但是她却招招不要命,我和她又没有仇恨,我可不愿和她拚命……” 王之风心道,你多半是舍不得和她拚命吧。道:“然后你就向我们客栈跑来?” 黄金良心有余悸道:“是啊,我见她只听你的话,不朝这里跑,还能到哪去?王兄,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胡姑娘?” 王之风道:“胡兄,你没有得罪她,只是昨天她父亲和二叔被人害死了,胡姑娘一时气迷心窍,见谁都当成仇人,小弟这里代她给你陪不是了,还望黄兄海涵。” 黄金良道:“那就怪不得她了,王兄你也别客气,过一两天等她气消了,小弟再来拜访你们,这就告辞了。” 送走黄金良,王之风来到胡想容房间,张素素问道“黄公子走了?” “走了。”王之风道,“容儿,你这次真的做得过份了哈,要是黄公子和你打起来,伤了他,就无端端地树了一个敌人。伤着你又怎么办?” 胡想容心想打他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却来说我的不是,心下气苦,放声大哭起来。 张素素她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王之风拍拍她的头,说道:“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去洗把脸,我们待会吃了晚饭去找一个赌场,让你显显家传绝艺。” “真的?”胡想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答应给小倩她们买银钗,不去赢钱拿什么买?” 王之风给小倩使了个眼色,小倩道:“营火虫,我可不要银钗,我要金钗。” 胡想容笑道:“就给你铁嘴鸡买银钗,给素素姐她们全部买金钗。” “好好好,银钗就银钗,总比没有好吧。”小倩说,众人都掩嘴微笑。 “你们笑什么?”胡想容好奇地问道。 大家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素素道:“容儿妹子,大家笑你衣服上有鼻涕。” “是吗?那你们赶快出去,我要换衣服。”边说边在身上找弄脏的地方。 大家笑得弯腰抱着肚子离开了她的房间。 华灯初上,满大街挂着大红的灯笼,把朱家镇的夜晚点亮成白昼。朱家镇是飞鹰帮总坛所在地,帮主的千金招亲,各家各户的门廷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布置也很喜庆,飞鹰帮的势力和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好漂亮哟,比我们镇上过大年还热闹。”胡想容高声叫喊。 大街上人流如织,除不少武林人物外,大多是本地民众,杂耍、摊贩、社戏应有尽有。人群中,不时见到三五个穿着飞鹰帮服饰的人在巡视,看见纷争立即上前调解。 胡想容看到一个中年人扛着一根四五尺长的竹竿,上半截扎着稻草,稻草上插满了一串串红艳欲滴的东西,她觉得十分新奇,跟着人家走了四五丈远。 那人停下来,看着她问:“姑娘,要买糖葫芦?” “这个叫糖葫芦呀?是做啥用的?”胡想容问。 卖糖葫芦的见她没有恶意,道:“这是吃的。姑娘没见过?” 胡想容摇摇头问:“好吃不?是啥味道?” 小贩说:“很好吃,又脆又甜又香,才五纹钱一串,姑娘买一串尝尝?” “好,买七串。”胡想容说着一个人递给一串。 张素素怕在大街上吃东西有损女孩形象,道:“容儿妹子,你吃吧,我不要。” 小青接在手里道:“小姐,我给你拿着。” 胡想容从身上的银票中挑出一张最小的递给小贩,小贩一看是壹仟两,吓得直摆手,道:“姑娘,别和小的开玩笑了,小的就是卖一百年糖葫芦,也卖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小倩拿出零钱递给小贩,对胡想容说:“营火虫,你好啊,你做人情我们付钱。” 胡想容道:“小气鬼,大不了我有零钱就还给你嘛。” 王之风问小贩:“老哥,是本地人吧?” “是啊,做点小买卖养家。”小贩回答道。 “顾帮主千金招亲,你们给顾帮主送多少礼?” “公子,你不知道,顾帮主可照顾我们了。他不但不准镇上的人送礼,还每家一两银子,叫大家帮忙把街上打扫干净,就连每家人门口的大红灯笼,也是顾帮主出钱做的。”小贩道。 “你们镇上有多少户人家?”王之风问。 小贩说:“应该有三百多户吧,顾帮主这次可破费了。公子,你们耍好啊,小的要去卖糖葫芦了。” “王哥哥,这顾帮主看来并非等闲人物啊。”张素素道。 王之风颇有同感,道:“一个帮会能得到当地人的敬重而不是惧怕,已然十分不易。能把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更是难能可贵。有机会的话,这人还值得一交。” 他们逛了两条街,看见一个赌场,王之风问:“容儿,要不要去试试身手?” “好啊。”胡想容高兴地道。 张素素说:“王哥哥,你们去吧,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们。” 王之风道:“你们为什么不去?” “女孩子不好到那种地方。”张素素说,“要是给爹爹知道了,定会处罚的。” “是啊,老爷说,姑娘家就得有姑娘家的样子,那种地方我们怎么能去呢?”小倩道。 “铁嘴鸡,我去了赌场难道就变成了男儿家了?什么那种地方不是女孩子去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想容生气道。 小倩道:“营火虫,我可不想和你吵架,这是我家老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胡想容冷哼一声,沉着脸。 王之风道:“去看看吧,也见识一下容儿的绝技,少玩一会儿,就出来。” 张素素不想逆王之风之意,但根深蒂固的观念又时转变不过来,犹豫不决。 “小姐,要不我们去看看,不行就马上出来。” 几个人进了赌场,赌场的规模比胡想容家原先的赌场大得多,又漂亮得多,胡想容象回到家里一样,这里转转,那里瞧瞧,说不出的亲切。赌客们见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几个美貌姑娘在赌场转悠,也都十分好奇。 最后,胡想容来到牌九桌旁。推牌九的有四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个四十几岁的大胡子,一个文弱的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老者打出一对杂五,下的大胡子和中年人都“睡觉”,青年手里有一对杂八,却没有要牌,扣下梅花和一张二四。老者收了牌,又出了一张红头一张高脚七,大胡子又睡觉,中年人的一个七点被关,只人继续睡觉,青年有一张梅花一张人牌,但他没有接牌,而是睡觉。胡想容摇摇头,带着几人离开牌九桌。 小倩轻声问:“营火虫,你怎么不推牌九?” “傻瓜,那老者和青年是一伙的,他们在抬轿子,那个大胡子和中年人钱再多也不够输的。”胡想容说。 “啥叫抬轿子?”小红问。 王之风道:“抬轿子就是在赌博中两个人联手做牌,赢其他人的钱,事后平分。” 小倩说:“那就是出老千哟。” 胡想容道:“只能叫作弊。出老千是偷牌换牌。” 他们来到骰子桌旁。骰子的玩法很多,有猜大小、五粒骰、七*、大话骰、二十一点、扯马股、玩三公、拔毛(*服)、伍拾壹佰……每种玩法里又有不同的花样,各种规矩由玩家先讲断后不乱。现在正有五个人在玩“三公”。三公就是每人一个盅三粒骰子,各摇各的,同时开骰,三粒骰子加起来尾数大的为胜。也可以用一只海碗一副骰子,每个玩家轮流掷骰,再比大小,这种玩法,可以杜绝在骰子上做手脚,相对公平一些。玩三公可以是两人对玩,也可以有多人参与。玩三公的输赢,可以不要庄家,玩家中所有小点子赔最大的点子。也可以定庄家,庄家分轮庄和长庄,轮庄就是大家轮流当庄,长庄就是一个人当庄,庄家吃小赔大,点数相同庄家为胜。 “王哥哥,你在我们赌场就是摇骰子赢了九千两啊。”胡想容说,“你用内功赢钱,虽然是赢了,也符合预先讲定的规矩,不过,毕竟不是靠赌技,总有些不令人信服。” 王之风道:“我又哪里有什么赌技,不靠耍诈,还不得饿饭呀。” “你也不算完全是使诈,赌博么,本身就是骗人的东西。只不过要让被骗的人心服口服,还是需要技巧的。”胡想容道。 王之风说:“掷骰子和摇骰子都是碰运气,还有技巧?” 胡想容说:“当然有?。无论是掷还是摇,全凭操作的人对骰子属性的了解和掌握,不同材料做成的骰子的重量、弹性、手感、声音、转动度等都是不相同的,这就影响到最终的点数。有的差异大一些,有的差异小一些,有的差异甚至只在毫厘之间,如果骰子没有做假,就全看操作的人平时掌握的熟练程度了。” 王之风惊诧道:“想不到小小一副骰子却有如此多的讲究。” 胡想容道:“这还是最基本的东西,高手不但能随心所欲地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还能根据别人的手形、力度、动作、形态看出你摇出或掷出的点数,甚至闭着眼睛听声音就能知道别人摇出的点数是多少。” “哇,吹牛皮吧?营火虫,不要光耍嘴皮子,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练练。”小倩道。 “好,就让你见识见识。”胡想容道。 她问那几个玩家:“你们玩多大?怎么玩的?” 其中一人道:“无庄,每手五两银子。” 另一人道:“姑娘想玩两把?” 胡想容道:“想是想玩两把,只是赌注太小了,我没有碎银子。” 一人问:“姑娘的银子有多大?” 胡想容取出五六张银票放在桌上,最上面的是张是一千两。 “姑娘大手笔,我可不敢奉陪。”有人道。 另一人接口道:“我也不敢。” 胡想容问剩下的三人:“你们呢?” 一个华服中年人见那俩人有点犹豫,说:“李公子,刘大哥,我们就陪这位姑娘玩几手吧,你们今晚手气不错,莫要错失财机会哟。” 那李公子看了看姓刘的说:“我平时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刘大哥,你和胥掌柜陪这位姑娘玩吧,小弟看看长长见识。” 姓刘的对胡想容说:“那好,我们就陪姑娘玩玩。姑娘要怎么玩法?” 胡想容道:“一碗一(副)骰,尾数,无庄,无虎豹么,赔最大,每手一千两。” 胥掌柜看了看胡想容,拿出一口海碗和三粒骰子,道:“姑娘可是行家呀。” 胡想容也不答话,伸手抓起骰子颠了颠,查验了骰子的真假和手感,道:“开始吧。” 胥掌柜道:“女士优先,姑娘先请。” “长者为尊,胥掌柜先请,刘大哥居次。”胡想容道。 胥掌柜知道胡想容在试探他的深浅,也不客气,抓起骰子,并不使用技巧,掷了一个四点两个六点,尾数为六,只是小数四五六中靠近大数的点,输赢面各占一半。姓刘的有点紧张,一把掷出个一二三,也是六点。胡想容也随手掷出,却是一个四四五,尾数为死数一二三中的三,胡想容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推过去,道:“两位运气不好,赢一把才各得五百两。” 小倩嘟嚷道:“傻子,自己输了一千两,还说别人运气不好。” 胡想容也不理她,道:“输家先掷,我就不客气了。” 姓刘的赢了五百两,心里高兴,说:“姑娘请。” 胡想容一把掷出二三三,八点,赢面已经较大了。该姓刘的了,他见胡想容的点数大,心里虚,用嘴在骰子上吹了一口气,掷下去,又是一个一二三,六点。胥掌柜抓起骰子颠了两下,掷出三个六点,尾数也是八点。姓刘的输一千两,胡想容和胥掌柜各得五百两。 “可惜不兴虎豹么,不然这把就是胥掌柜赢两千两了。”胡想容道。 胥掌柜道:“先说断,后不乱嘛。” 这把是姓刘的先掷,掷出个一二五,八点,姓刘的脸露喜色。胥掌柜第二,掷出个一三四,也是八点。姓刘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道,好不容易掷个大数,又要和姓胥的分钱。 “胥掌柜,高啊,不当出头鸟,不用挨枪打啊,还能得利。”胡想容笑道。 “姑娘说笑了。”胥掌柜面无表情。 胡想容一把掷出,是个二三四,九点,赢了两千元。 接下十几把,胡想容和胥掌柜互有胜负,打了个平分秋色,姓刘的却是手手输钱,他道:“我已经输了一方(万)八了,这把再输,我就没有钱陪两位了。” 胡想容道:“愿刘大哥马到成功,一手赢下两千两。” 姓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多谢,多谢。”双手捧着骰子摇了几下才丢下去,出来的却是三个一点,他垂头丧气地不再言语。 “哎呀,满堂红。”胥掌柜说,“可惜不兴虎豹么,要不然定是老刘赢。”边说边掷。 姓刘的生气道:“希望胥掌柜掷个三三四。”三三四是逼脚十,无点,双赔。 胥掌柜却掷的是二二四,八点。胡想容手腕轻抖,掷出一三五,九点,赢两千。 “我不玩了,手气背,输光了。”姓刘的抱怨道,他只当自己手气差,却不知自己遇上了两个高手。 胡想容问:“胥掌柜,怎么样?还玩吗?” 张素素和几个丫头虽然是世家出生,家底丰厚,却也没有见过这样不把银子当钱的荒唐赌法。小倩连忙道:“营火虫,你赢了近万了,见好就收吧。” 胥掌柜知道胡想容是高手,知道再玩下去,不定鹿死谁手,指着小倩道:“那位姑娘说得对,见好就收吧,姑娘。” 胡想容却道:“赌博嘛,玩的就是脸红,玩的就是心跳。要不,我和胥掌柜再赌一手,一把见输赢。”她数了数自己面前的银票,一共一万六千两,又道,“这是一万六,胥掌柜,我输了,这全是你的;要是你输了,再给我一万六,如何?” 胥掌柜本不想再和她赌,但他是开场子的,客人要赌,他又不敢不赌,否则,这赌场还能开下去么?只得道:“就依姑娘的。” “你疯了啊?营火虫。”小倩叫了起来。 胡想容不理她,对胥掌柜道:“你先请。” 胥掌柜抓起骰子,在左右手中来回倒腾,胡想容紧紧盯住他的手,防他偷换骰子,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紧紧闭住了呼吸。 胥掌柜倒腾了几下,用了一个穿花手法,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分别勾着三粒骰子,轻轻一捻就掷了出去,骰子在碗中转了半天才停在三个六上。 “豹子。”围观的人出一阵惊叹,要知道豹子在普通摇骰中是*点数,十分难得。 “可惜啊,胥掌柜忘了我们定的规矩。”胡想容道。 胥掌柜心里一沉,是啊,只想着掷个大的点数,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心里十分后悔,却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胡想容把骰子放在手心,递到小倩面前说:“铁嘴鸡,你吹一口气,待会赢了就给你买金钗子,要是给我吹输了,你就要赔我三万二千两。” 小倩躲藏到张素素后面道:“小姐,我可不敢,把我卖了也不值三万多两呀。” 胡想容明知她是叫张素素,却故意道:“你现在就想给我当丫环呀,叫得这样甜。可惜你胆子太小,吹口气都不敢,我可不要你。” “你想得美,我叫的是我家小姐,又不是你。你说我胆子小,哼。”小倩说着,呼呼朝骰子上吹了两口气。 胡想容手腕轻颤两下,把骰子丢出去的同时,小指勾了一下其中一粒骰子,三粒骰子叮叮当当落在碗中,一粒转了几下停在三上,第二粒又转了几下才慢慢停下来,也是三,第三粒骰子却始终没有停下的迹象。如果第三粒骰子是一,就是七点,她输。如果第三粒骰子是两点,两人打平。如果第三粒骰子是四点五点或六点,也是她输。只有第三粒骰子刚好也是三点,共九点,她才会赢。但是,第三粒骰子是三点的机会是六分之一,赢面不是很大,胥掌柜却不敢有丝毫轻敌之心,小倩她们也替她捏了一把汗,胡想容似乎一点都不急。 第三粒骰子越转越慢,看来就要停下来,分出胜负了。那骰子转到第一和第二粒骰子之间,表面上看已经现出了三点来,小倩她们都松了口气,胥掌柜却脸都绿了。眼看骰子要停在三上,却轻轻碰了一下第一粒骰子,第三粒骰子一侧,变成了五往上,胥掌柜三万多两银子失而复得,立时心喜若狂,张素素她们和围观的人,无不替胡想容惋惜。这时,奇迹却生了,第三粒骰子被第一骰子碰成五,在就要停下之际,又轻轻靠了一下第二粒骰子,第三粒骰子又变成三在上面,微微动了一动,最终停留在三上面。小倩、小青、小红和小桃激动得跳了起来,胥掌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那份失落难以述说。张素素也紧张得抓住了王之风的手,她到不是对那三万多两银子感兴趣,而是这种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惊险确实令人刺激。 胡想容收起银子,点出一万两交给小倩:“铁嘴鸡,全靠你吹那口气哈,这个你拿着去帮我们买几只金钗,钗子的事我可不懂。” 小倩道:“营火虫,牛皮还真不是吹的,你行啊。” “那是哟,……”胡想容得意忘形地正想吹嘘一番,王之风见胥掌柜脸色阴沉,不愿生事,拉着她就往外走。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身上有飞鹰帮标记的人,大声朝赌场喊道:“帮主有令:来的都是客,不准生事端。” 王之风不由得暗暗点头。 次日一早,王之风就被黄金良悄悄叫出去。 “黄兄,这么早,你叫我有什么事?” 黄金良陪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交王兄这个朋友。走,我请王兄喝早酒。”拉着王之风就向外面走去。 王之风跟着黄金良,却来到昨天中午他们吃饭的饭店。 饭店老板认得王之风,亲自过来接待:“公子早啊,昨天那几位小姐没有一起来么?”见王之风摇头,心头略有些失望,他还想着从几个姑娘那里掏宝呢。 黄金良掏出一碇银子交给老板道:“你昨天已经学得不少了啊,照着昨天那样,来一桌。” 老板尴尬地笑笑:“只怕小人做不出那几位小姐的美味。” 黄金良不耐烦道:“尽量照着做就行了,那几位可是大内御厨之后,量你也做不出那个味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的这就去做。” “黄兄啊,你昨天一直在跟踪我们?”王之风微笑道。 “小弟哪敢跟踪王兄啊,在大街上闲逛,正巧经过,碰上几位姑娘大展厨艺,好奇躲在大伙后面,见识了一番。” “黄兄学的是哪个门派的功夫?”王之风问。 “小弟幼承家学,后来又跟现在的师父学了几年。不怕王兄笑话,小弟也没有学到什么真功夫,这不是家学不行,也不是小弟师尊不行。一来是小弟偷懒,二来是小弟胆子小,见不得流血伤人的事情。” 王之风心道,见识过了,你武功比容儿高出许多,却被她追着逃命,不是胆小是什么?却说:“黄兄不必过谦。” “王兄,你报了名了么?” “报什么名?”王之风诧异道。 “原来王兄还不清楚啊?那顾小姐招亲,应征的人是要先报名的。报名者的身世、武功、年龄、身高、长相都要一一记录,顾帮主和顾小姐要从中筛选符合条件的人,编上号码,到时候擂台之上按号码排列顺序比武。” 王之风道:“搞得还挺复杂的嘛。” 黄金良道:“其实也不复杂。你想啊,顾小姐的美貌盛传江湖,来应征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想想自己的话可能有夸大,又道,“不说八百,就是三四百人,比来比去,也得好几天吧?” 王之风道:“那倒也是。” “再说了,不进行筛选,要是最终赢了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老头子,或是缺胳臂断腿的人,顾小姐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王之风失笑道:“还是黄兄想得周到。” “这个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是顾帮主和顾小姐他们想出来的。”黄金良说,“王兄好久去报名?” 王之风道:“婚姻之事,没有父母之命,小弟不敢自专。黄兄报名了?” “我还没有,原本是等到和王兄一起去报名的,王兄不去,不觉得可惜吗?我已经打听过了,那顾小姐确实是长得美若天仙。” 王之风道:“我就不去了,黄兄一定要抱得美人归哟。” 黄金良心想,美若天仙的顾小姐你看不上,难道……他想,要是你在意胡姑娘,我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不行一定要让你去报名,如果你真能得到顾小姐的亲睐,我和胡姑娘就有希望了。 “王兄,看那胡姑娘很听你的话,你们一定是青梅竹马吧?” “我和胡姑娘也仅仅只比黄兄你早认识了一天时间。” “不会吧?你们之间似乎是认识了很多年,再说,认识两三天,胡姑娘怎么对你百依百顺呢?而且还叫你王哥哥,多亲密。” “她这样叫是因为两家老人是故旧,我们算来应该是世交,我们真是前天才认识的。” “呵。”黄金良若有所思,“听口间王兄应该是西南方人吧?” “小弟老家在川中。” 黄金良惊道:“川中,你也姓王,难道王兄是武林四大家族的红村沟王家子弟?” “红村沟王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呀,小弟虽然不是红村沟人,但却与红村沟有些渊缘。”王之风既不想打着四大家族的名义行走江湖,又不愿撒谎骗人。 老板做的菜陆续端上来,黄金良大赞美味,却不知样式虽然与昨天相差无几,味道有着天壤之别。老板听了赞扬倒是高兴得不行。 “王兄,不知这胡姑娘的家世是什么样,能不能告诉小弟?” 王之风想胡伯伯既然涉及到武林传说,那倒是不方便公开胡想容的身世,道:“胡姑娘是武林名家之后,至于详细情况,今后黄兄有机会亲自问她不是更好?” 黄金良想了一下道:“王兄说得是,来来来,小弟敬你三杯。” 王之风和黄金良喝酒喝得欢,客栈里,几个姑娘却急得不得了。 “懒虫,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了。”胡想容起床收拾停当后,来敲王之风的门,见无人答应,推门,门没有闩,屋里没有人,只当他起来到客栈周围溜?去了,又到客栈四周找了一圈,没有见到,跑回客栈,见他的行李还在,心里踏实了一大截。她到张素素房间,告诉她王之风不见了。 张素素早已起床,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不能象胡想容一样随便进出男人房间,尽管王之风是她的未婚夫婿。 “他是不是到附近溜?去了?”张素素问。 “没有,我已经找过了,没见着人。”胡想容道。 “他的行李呢?” “在房间里。” 张素素悬着的心才落下来,道:“那他定是见我们没有起床,自己出去玩了嘛。” “那也该叫上我们一起去吧?”胡想容将信将疑道。 小倩几人也过来了,她叫小青去把伙计叫来。 “和我们一起的那位公子到哪去了?你们知道吗?”小倩问道。 伙计指着胡想容说:“那公子一大早就被这位姑娘昨天追的那个公子叫去了。” 胡想容生气道:“该死的家伙,老是阴魂不散。” “公子莫非是被黄公子叫去比武招亲了?”小红道。 “招你个鬼。”胡想容怒道,心中却突突地跳。 “公子有几位美貌如花的姑娘陪着,还要去招亲啊?”伙计有些不解,这公子胆子也太大了嘛,有家眷陪着还敢跑去招亲。 “关你屁事。”胡想容和小倩同时吼道,两人的眼匡都是红红的。 伙计道:“是是,小人多嘴,不过比武招亲明天才正式开始。” 小桃对伙计说:“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胡想容怒气冲冲地说:“我去找姓黄的算帐。” 张素素道:“王哥哥都还没有回来,那个姓黄的肯定也不在客栈,你去哪里找?” “那怎么办?” “等。除此无他法。” 胡想容道:“我们也得想个办法,收拾一下姓黄的小子。” “什么办法?”张素素说。“象你昨天拿起剑把他追得四处躲藏?” 小倩突然附耳到张素素前悄悄说了一阵,张素素点点头道:“小心点。” “是,小姐。”小倩答道,她叫上小青小红和小桃就向外走去。 “喂,你们到哪去?”胡想容问道。 “我们呀……不跟你说。”小倩故意逗她,边说边向外走。 胡想容急道:“素素姐,她们干嘛去呀?” 张素素道:“她们去买金钗。” “买个金钗还做得神神道道的。” 正午时分,王之风才从外面回来,几个姑娘正在等他一同吃午饭,他说从早上吃到现在,实在吃不下。 “王哥哥,你上午到哪去了?怎么不叫上我们呢?”胡想容道。 “黄公子一早就叫我出去喝酒,这人真有趣。”王之风便将顾小姐招亲的事儿向她们说了。 “公子,你知道朱家镇早先叫什么名字不?”小桃问。 “不知道啊,你知道?”王之风说。 小桃点点头说:“上午我听人说这朱家镇原先不叫朱家镇,叫高佬庄。所以啊,公子你不能去参加比武招亲哟。” “谁说我要去招亲了?”王之风说,“为什么以前叫高佬庄就不能去招亲?” 张素素和小倩小青她们轻轻笑起来,小红道:“公子,《西游记》中有一回书说道,那一日,唐僧师徒四人……” 王之风笑道:“小桃,你想骂我呀?” “奴婢不敢。”小桃也笑道。 王之风说:“你这个比喻,并不是骂来应征的人,那是骂的顾小姐,她要是知道你把她比成猪八戒,只怕要好好找你打一架哟。” “打就打,只怕顾小姐是高山打锣名声在外,其实是虚有其名,不经得打哟。”小桃话音未落,邻桌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一只筷子象箭一般地向她飞过来。小桃也不避让,手中两根筷子就去夹那一只筷子。 “使不得。”王之风见那只筷子来势凶猛,小桃一夹之下势必不能夹住,那筷子定会伤着她,于是,一边叫一边伸手把那只筷子接住。 那蒙面女子似乎有些意外,随后抓起一把筷子,用仙女散花手法向他们打来。 王之风怕伤着众人,闪身上前,双手连伸,用千手佛法手将筷子全部接住,道:“姑娘,素不相识,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何必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此狠手,要是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蒙面女子仍不答话,从桌上拿起柳叶单刀,一招刀劈华山,直取王之风头顶,王之风用右手里的筷子去拨她的刀面,左手点向她的天府穴。那蒙面女子招式不老,刀身一转又拦腰砍来。地方狭小,王之风怕躲闪后这女子去伤害张素素她们,左手变钩去啄那蒙面女子的手腕,那女子手一缩,刀身竖起,刀锋直削王之风五指。 “呛呛呛”几声,小倩她们四个拔出长剑,就想冲过去,张素素摇摇手,四个姑娘站定持剑注视着王之风和蒙面女子。胡想容见王之风空手对敌,有些吃亏,将他的宝剑抽出递过去,道:“王哥哥,剑。”王之风丢掉手中的筷子,顺手把剑拿着,直挑蒙面女子的面纱。蒙面女子手中的单刀横砍竖削,一刀快似一刀,瞬间就使出十七八招。王之风见那女子刀法轻盈,出招方位古怪辛?,怪异中又不失正派大气,知她必是出自于名师,防守中偶尔用一两招进手招式,迫退她后并不全力攻击。看起来是那蒙面女子占尽上风,实则王之风已立于不败之地。五六十招后,蒙面女子体力有所不支,隐隐传出几声轻微的喘息,王之风向后一跃,道:“姑娘,就此罢手如何?如若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下向你赔罪了。”说完,打了一躬。 “你叫什么名字?”蒙面女子冷冷问道。 “在下王之风,不知姑娘……” 不待王之风说完,蒙面女子掏出一碇五两的银子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胡想容气道:“一个疯女人。” 小倩道:“没有教养。” “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攻击小桃呢?”王之风自言自语,“小桃说,顾小姐虚有其名,她就出手,难道她是顾小姐手下?亦或是顾小姐本人?” 张素素道:“不会是顾小姐本人吧?她正在准备比武招亲的事,哪有时间出来惹事生非。” “如果真是顾小姐本人,江湖传言果然有假。”小桃道。 胡想容问道:“为什么?” 小桃道:“她的武功并不见得有多高啊?” 张素素道:“小桃,你平时嘴不乱说话的,今天怎么学起小倩来了?” 小倩一脸无辜道:“小姐啊,我又没惹事生非,你为啥老是拿人用挡箭牌呢?” 张素素笑笑道:“你平时不都是这样吗?我又没有冤枉你呀。”停了一下道,“若是单打独斗,你们四个没有一个能赢得了那个蒙面女子。” 小倩不服气道:“公子很少出招就把她累得喘粗气,她的武功也好不到哪去?” 张素素道:“她的招式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并没有出全力,只是点到即止,她喘粗气也是装出来的。你们没有看见她第一次打出那根筷子力道非常强劲,比我也不煌多让。” 王之风道:“素素说得有道理,真动手的话,我和她要分出胜负,起码在百招以上。” 实际上,王之风和那蒙面女子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又何止一百招能分胜负呢。这个蒙面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顾小姐,她没事到处闲逛,为了就是查看前来参加比武的人中是否有自己中意的对象。俗话说得好,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这顾小姐在和王之风的撕杀中,偏偏就看上了他,这才容忍相让。小桃不知道由于她的一句玩笑,将给她家小姐带来多少烦恼,又是江湖带来多少风波,要是她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敢再在背后乱说顾小姐的。 这时,一伙人吵吵嚷嚷地闯理来。走在头里的是黄金良,他看到王之风立即跑过来,拉着他的手道:“王兄,你一定得给我作证啊。” 胡想容见到黄金良脸色马上沉下来,张素素却一脸平静,小倩等人则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来人。 王之风看到跟在黄金良后面的除了他的父亲和师父外,还有七八个满脸怒气腰带兵器的汉子,问道:“黄兄,什么事啊?” 黄金良着急地说:“我和王兄分手后,刚刚回到客栈,他们就找上门说我偷了他们的标旗,你要给我证实上午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啊,我哪里有时间去偷他们的标旗啊。” 王之风向那几个怒目汉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几个汉子中一人怒道:“我们是威武镖局的,押送一批货物路经此地,昨晚和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我们保的镖放在院子里,派了两个兄弟看守。因为明天是顾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大家伙想看看热闹,一合计镖期有余,便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两天。今天上午一个兄弟去茅房,只有一个人看守,这个兄弟却给人用暗器打晕,待另一人从茅房回来,看见镖旗已经被人抢走了,立即通知我们,我们赶到院子里没有查出可疑的地方,也没有可疑的人出入。我们想大伙是初来此地,没有与人结下梁子,何况镖又未失,单单只失了镖旗,必是有人故意整我们。后来,我们一个姓曾的兄弟说,昨晚他与这姓黄的为一个小事有争吵,怕是姓黄的偷了我们镖旗。” 黄金良道:“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姓黄的偷了镖旗?想诬赖好人嘛.” 那汉子冷哼了一声:“所有的贼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贼。我们当时还怕错怪了好人,但我们叫老板打开他的房间,镖旗却藏在他的床下。不是他偷了的,难道我们镖旗会自己飞到他床下去?” 王之风对那汉子道:“这位大哥,你说你们镖旗是上午被人拿走的?” 那汉子道:“不是拿,是偷,是抢,还用暗器伤了我们一个兄弟。” 王之风笑道:“就算是偷。是上午什么时候?” “大约是已时初。”那汉子边回答王之风边恶狠狠地盯着黄金良。 王之风知道偷人镖旗等于倒镖局名声,事情非同小可,于是道:“黄兄今日晨时就来找在下喝酒,直至午时方毕,贵局镖旗在已时被偷,那时黄兄正和在下在饭馆中喝酒,没有离开过半步,在下一人说了不算,兄台可以到饭馆向老板求证啊。” 那汉子看着黄金良的父亲和师父道:“姓黄的要做贼,他可以故意制造不在场的假象,找他的同伙偷啊。” 黄父气道:“你们一口一个贼的,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偷了?” 那汉子道:“捉奸捉双,拿贼拿脏。贼脏都被我们找出来,还容你们抵赖?” 黄金良气道:“谁说我们抵赖了?” “好啊,终于承认了。”那汉子道。 “谁说我们承认了?我们又没有偷。” “你刚才说不抵赖,那就是承认了。”那汉子道,“姓黄的,男人大丈夫,为一点小的争执就偷我镖旗,辱我镖局,你说这事应该怎么了结?”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金良的师父道:“这位镖头,我们确实没有动过贵局的镖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呢?如果真是我们拿了贵局的镖旗,不会笨得放在自己房间等你们来搜吧?” 王之风心里格噔一声,扫了一眼胡想容她们。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无心柳成荫 第五章无心柳成荫 在王之风的注视下,小倩脸上露出俏皮的微笑,小红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镖局那汉子道:“你说得轻巧,有人栽赃,你拿出证据来哇。” 黄金良的师父道:“我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们干的,那还不是你们干的。”那汉子道,“你们既然有胆子偷镖旗,就必须给个说法。” “你想怎样?”黄金良问。 “你们偷了我们的镖旗,是你们到底要怎样?”镖局几个人全吼起来。 黄金良见对方人多势众,心头怵:“你们要干什么?拚人多嘛?” 那汉子怒道:“你偷了我们镖旗,侮辱镖局声名,还想在我们面前耍横耍赖吗?兄弟们,上。” 七八个镖师将黄金良三人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动手,王之风道:“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依在下看来,你们双方确实有些误会,何不座下来谈谈。” 那镖师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谈的?” 王之风笑道:“兄台,大家动起手来,难免有死伤,何必呢?” 那镖师道:“干我们这一行,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如有死伤,那是我们学艺不精,怨不得人。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偷我镖旗就是辱我镖局,今天纵然血溅当场,也得讨个说法。” 胡想容生怕打不起来,对那镖师说:“对呀,对呀,偷人镖旗辱人名声是该好好收拾,左手偷的砍左手,右手偷的砍右手,双手偷的两只手都砍了。” “多谢姑娘。”那镖师见黄金良和王之风熟悉,生怕他们出手相帮,听了胡想容的话,知道这伙人不会帮黄金良,气势更盛,道:“姓黄的,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帮你动手?” “我不愿动手,你也不能动手,因为我没有偷。”黄金良道。 那镖师不再多说,挥刀向黄金良右手砍去,黄父护子心切,连剑带鞘一起递过去,想挡住镖师的刀。他的做法很聪明,既要保住儿子的手,又要让对方知晓他没有恶意。他的算盘打得精,镖师也不笨,立即就有一人举刀把他的剑接住,双方马上就动上了手。 这时,两个身著飞鹰帮服饰的壮汉抢了进来,挥剑将双方隔开:“近日是本帮少帮主比武招亲的大喜日子,帮主知会前来本帮的各位英雄好汉:在喜庆期间,凡来朱家镇的各路朋友,都是本帮的客人,请给本帮一点薄面,在朱家镇喜庆时期放下恩怨,喜期一过,任凭行事,本帮决不再干涉。”这几句话,说得相当客气,实际上却霸道无比。如果有人不听招呼,要在此期间惹事生非,无疑是说就是与飞鹰帮为敌。威武镖局眼看要得手被飞鹰帮给挡住,心里虽然老大不痛快,却也无可奈何。 黄金良三人却是喜上眉稍,心想,待喜期将过,几人稍稍溜走,威武镖局也无可奈何。 最怄气的却是胡想容和小倩她们几个姑娘,待几伙人离开,胡想容道:“可惜了一场教训姓黄的那小子的好戏喔,就这样黄了。” “唉!”小倩她们也唉声叹气。 “容儿,又是你做的手脚吧,你怎么老是和人家黄公子过不去呢。”王之风说道。 “王哥哥,你错怪我了。不错,我是想看那姓黄的难堪,但是,这件事情绝不是我做的。”胡想容道。 小倩道:“公子,你不要怪营火虫,这件事情是我们几个干的。” “是你们?为什么?”王之风看着小倩她们,几个姑娘却低头不说话,他又看看张素素,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张素素故意把头偏向一边,也不去看他。 王之风自觉无趣,道:“唉,你们真是莫名其妙。” 比武招亲的擂台搭在飞鹰帮大门外的广场上,这是一个能容纳两千多人的场地。擂台用九根五尺高的木桩架起,方圆一丈五,四个角高高的旗杆上悬挂着飞鹰旗,擂台的后方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插满刀枪剑戟等兵器,前方正中是个供人上下的木梯。在擂台的后方有个大小相若的高棚,棚子里有两3排座椅,棚子与擂台是一条一丈长三尺宽的板桥相连。 王之风他们来到广场时,这时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人,有当地的民众,有江湖上的好汉,有官府维持秩序的衙役,有飞鹰帮的帮众,广场的外围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若大的广场显得有些拥挤。他们挤到擂台的前方,看见高棚中座着十多人,正中那个六十来岁的清瘦老者就是帮主顾惜才,他与王之风的想象有些悬殊,王之风原以为名震江湖的顾帮主应该是个身材魁伟,一脸威严的人,现在现却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紧挨着顾帮主的是一个容颜娇丽但又冷若冰霜的女孩,想来应该是顾小姐了,那顾小姐冷峻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王之风他们。另外十几个人据说是飞鹰帮请来做见证的绅士名流,王之风想父母不会来吧,仔细看时,没有现父母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了父亲的大弟子,自己的师兄严肃,显然,严肃也看见了他,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我大师兄也来了。”王之风兴奋地对几个姑娘说,他与大师兄已经有五年没见,大师兄一直以来对他十分的疼爱,他想,待比武结束,一定要好好和大师兄一述。 “那个是王哥哥的大师兄?”胡想容问。 “左边第三个。”王之风给好指道。 “二叔怎么也来了?”张素素小声道。 “顾帮主既然邀请了武林声望高的人来作见证,定然也有武林四大家的人嘛。”王之风道,“哪个是张二侠?” 张素素道:“你大师兄左边那个。” 王之风道:“留着一撮小胡子?” 小倩道:“那就是二老爷。”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从高棚中走到擂台上,道:“各位亲朋好友,本帮少帮主今日招亲,承蒙各位抬爱,前来捧场,本帮上下万分感谢。”他声音不大,但在这一千多人的杂音中仍然十分清晰,其内功之深,可想而知。“老朽舔为飞鹰帮的总管,没有照顾好大家,敬请原谅。”哦,他就是被江湖人称九尾狐的顾惜绿。“今天莅临本帮的贵客有少林派空字辈的高僧空如大师。”一个形容枯槁的大和尚站起来向大家点点头。“有武当掌门青松道长。”一个慈眉善眼的老道也站起来向大家辑。“有峨嵋派的安以琪女侠,华山掌门裴大侠,洞庭湖张家张二侠,红村沟王家徒严肃严大侠,中原李家李子流李大侠,岭南赵家赵国锐赵大侠……”顾惜绿一一介绍完后,道,“通过本帮审定,符合本次条件的武林英杰共有一十六人,按照报名先后分成八对比试,胜者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分成四对比武,胜者进入第三轮,依此类推,最后取得胜利的就是本帮未来的姑爷。本次比武,既是比武招亲,又是武林同行切磋,点到为止,禁止伤人,更不能闹出人命,结下恩怨。”顾惜绿停了停道,“本帮对在初审中审掉的朋友表示款意,每人赠银五十两。对在比武中淘汰的英雄,每人赠银壹百两。现在比武正式开始,第一场是河南李公子对漠北钱公子,有请郑公子和钱公子。” 河南李公子身著玄衣从人群中腾空而出,身子在空中轻巧地翻转了一圈落上擂台前,脚尖点了一下地面又一飞冲天,跃上擂台,抱拳向高棚施了一礼,又向台下施了一礼,站在台中央,等待对手。 漠北钱公子身材壮实手持一把大刀,一步一步走到台前,又一梯一梯地逐级向上攀登,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三寸厚的梯板在他脚夫下颤颤悠悠,显得很脆弱,他到了台上也不说话,挥刀就向河南郑公子砍去。 李公子用剑,他身法轻盈,见钱公子内功不弱,不与他硬拚,躲开钱公子一击后,绕着钱公子展开游斗,想以灵制拙,却不料钱公子身体虽然壮实,身法灵活殊不亚于李公子,他抱元守一,将一柄大刀使得大开大阖,无论李公子从哪个方位攻击都难以得手。 “王哥哥,这两人谁会取胜?”胡想容问。 “素素,你看呢?” 张素素道:“李公子内力稍弱,而且剑招中虚招太多有点华而不实,他如果老是这样游斗,体力耗费也大,如果我是钱公子,以不变应万变,终是能取胜的。” 王之风道:“我确认为李公子胜算要大些,他到现在为止用的都是些普通招式,根本没有用全力,如果他是中原李家的子侄,施展出李家的天绝剑法,钱公子必定落败。” 果然,在斗了三四招后,李公子拿出了家传绝学,笑指天南、逐鹿中原、诸侯混战一招比一招狠,招招凶猛辛辣,钱公子被逼得退到了擂台边缘,再退半步就会掉下擂台。忽然,李公子脚下踉跄差点跌倒,钱公子抓住机会,左手一掌拍出,击向李公子肩头,李公子双腿一盘,身子下座,剑尖斜刺,将钱公子的衣袖洞穿了两个窟窿,这场比武,是李公子赢了。 第二场是长白山那曲那公子对阵飞鹰帮朱雀坛坛主朱子虚。王之风十分好奇,这朱子虚年不过二十,居然是飞鹰帮十大香坛坛主。张素素道:“飞鹰帮十大香坛,内二坛为中央坛和刑坛,中央坛坛主是顾小姐本人,因此,中央坛在十坛中地位最高。其次是主管全帮戒律的刑坛。外八中,天、地、人、和四坛坛主是老人,朱雀、玄武、青龙、*四坛坛主据说都是年轻人,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年轻,只是不知道武功是否如外间传说的那样了得。” 王之风道:“能挤身江湖第一大帮的十大香坛坛主,武功定然也不会很差吧?” 张素素道:“近年飞鹰帮在江湖上声望日隆,大有取代武林四大家族的趋势。家父谈及当今武林局势,时常感慨不已。” 王之风道:“武林四大派四大家的格局已维持了百多年时间,期间其他门派虽然有时也出几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在江湖上引起不小轰动,但论及底蕴,四大派和四大家还是难以撼动的。” “只可惜八大豪门的后辈中,杰出人才屈指可数。”张素素叹道。 小倩道:“小姐,公子难道不是四大家族中的姣姣者?” “我又没有说他不是。”张素素脸红道。 王之风不好意思道:“我算什么姣姣者,象朱坛主这样的年纪轻轻的就名动江湖的人,才是才俊啊。” 第二场比武已经开始,那曲孔武有力,手臂粗壮,拳大如钵,一身横练的外功,一上手就是一套伏虎拳。伏虎拳原本是武当派的镇派拳法,武当门徒以习练此拳增长功力,后来流传到江湖上,练习的人数甚为广泛。这是一套以手法为主,以腿法为辅的拳种,带手、冲拳、反腿、三连环几种基本练习方法,讲究刚柔相济,式式逼人,有很强的实用性。朱子虚用的是一双长不过七寸的判官笔,判官笔是外门兵器,既可当兵器使用,又可当暗器使用,以穿、挑、点、刺、戳为主,点穴打位十分有效。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种兵器习练起来很难,在实战中危险性高,除了有过人的天赋,一般人很少使用。朱子虚不但使用判官笔,而且,他的判官笔比别人的更短,他的武功修为可见一斑。那曲一个左手炮拳,直捣朱子虚中宫,朱子虚右腿后撤,左笔点向他的曲池,那曲拧身使出猴形腿,提右膝起右腿右脚蹬出,踹向朱子虚头部。朱子虚身体横移,双笔连点带刺,打向他涌泉、昆仑、承山、委中四个穴位。那曲落右腿上左步,转身摔掌,使出二郎担山,双掌向朱子虚按去。这几招使得连贯圆熟,颇具火候,武当掌门青松道长看得连连点头。虽然那曲不是武当弟子,使出的拳法却源于武当,自然也算是为武当增了光。那曲攻了三招,朱子虚还了四笔,见那曲双掌按来,马上引腿盘步,身体下座,双笔举火烧天,那曲双掌按实必然自投罗网,双手劳宫穴正好落在判官笔上。那曲收回双手,趁朱子虚起身之机,上步打出右钻拳,拳劲十足,力如开碑,朱子虚凌空飞腿袭向那曲面门,落地之后就是穿花十八打,笔尖犹如神芒,在那曲身边织出一道大网,将他紧紧罩住。那曲象一只困在笼里的疯虎,左冲右突,一连十余招仍是不能摆脱朱子虚的约束。 王之风不由得赞叹,飞鹰帮的年轻坛主果然名不虚传,他要是有心伤那曲,只怕早已在他身上戳了七八个窟窿了。 高棚中,顾帮主和顾小姐脸上不露喜怒哀乐。到是其他各门各派暗想,飞鹰帮这几年声名日盛,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第二场比武,自然是朱子虚胜出。接下来的第三场是岭南赵家的赵公子胜,第四场是云南苗公子胜,第五场和第六场是飞鹰帮玄武坛坛主吕澄、青龙坛坛主段克强胜,第七场居然是黄金良胜,至此,飞鹰帮外四坛的年轻坛主已经有三人亮相,不少人猜测这最后一场定然会有飞鹰帮*坛坛主秦宏亮。 果然,九尾狐顾惜绿高声宣布:“第八场比试,是轮的最后一场比武,比武的双方是飞鹰帮*坛秦坛主秦宏亮,四川王家王之风王少侠。” 王之风突然感觉头脑中轰然一声炸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张素素、胡想容、小倩她们全都死死地盯住自己,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有个地逢钻进去。“我,我没有报名参加比武招亲。”说完,感觉到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我真的没有报名,也不想参加什么比武招亲。”王之风无奈地说。 高棚中,王之风的大师兄严肃听到王之风的名字,也是大骇。师父师娘给师弟订下了洞庭湖张家的亲事,虽然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但是,万一师弟取胜了,成了顾家的女婿,如何向张家交待?就算师弟没有取胜,订了亲的人还来参加比武招亲,对张家也是无法交待的啊。 “严大侠,你师父有两个公子么?”座在严肃旁边的张二侠问道。 严肃头脑一片空白,糊里糊涂地“嗯”了一声,张二侠这才放心下来。 “张二叔,你刚才问什么?”忽然,严肃问道,他也随王之风称呼。 张二侠心里有点不痛快,王家与张家结亲,你还是我的晚辈,怎么对长辈还漫不经心呢?仍然回答他道:“我问你师父有几个公子?” 严肃焦急道:“只有一个,就是之风师弟……” “你说什么?”张二侠陡然站起来,大声问道,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严肃诚恐诚惶地道:“张二叔,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王师弟一直在外学艺,到现在还不知道师父师娘给他订亲的事,我们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化解了,要不然会闹出天大的事情来的。” 张二侠冷静一想,是啊,张家王家飞鹰帮,江湖上三个赫赫有名的门派,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闹起来,不但会闹得江湖上腥风血雨,还会被江湖人耻笑。 擂台前,黄金良挤到王之风面前,讨好地说:“王兄,小弟对得起你吧,我报名时也顺便帮你报了名,顾小姐果然是天生丽质,这样的碧人儿只有王兄你才能相配啊。” 王之风和众女一听顿时傻了眼,众女错怪了王之风,马上把一腔怒气全部洒到黄金良身上,六人拔出兵器将他团团围住,就要下狠手。王之风却手脚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擂台上没人,擂台前却闹成一团,“惜绿,去看看怎么一回事?”顾惜才道。 严肃和张二侠已经先顾惜绿赶到,张素素一见到她二叔,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扑在他怀里哭起来。张素素边哭边悄声把黄金良自作聪明地给王之风报名招亲一事说了,张二侠心头的怒气才缓和下来,“你不用担心,你订亲在前,双方有父母之命,还怕那小子飞了么?” 这边,严肃把王之风拉到一旁道:“师弟呀,你出师下了山怎么不先回家看师父师娘,反倒自己跑来比武招亲呢?” “师兄,不是我要比武招亲,是误会。”于是便将自己下山后生的事向师兄一一说来。 “哎呀,你已经见着张家小姐了,那是再好不过。你可知道,师父师娘已经给你订下一门亲事,女方正是那张素素小姐啊。”严肃道。 这下轮到王之风大吃一惊,“她怎么没有给我说起?” 严肃道:“人家一个姑娘家,怎好意思给你说这事。好在张小姐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比武招亲一事又少出了一些麻烦。来,先和师兄过去拜见张小姐的叔父。” 王之风和大师兄来到张二侠他们跟前,向他施礼道:“侄儿王之风拜见二叔。” 张二侠仔细看了王之风一阵道:“比武招亲的事,素素已经对我说了,确实怪你不得。” 王之风看了张素素一眼,二人都已知道了订亲的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张素素红着脸,忸怩地和他对视一下,立即转过头去。 严肃道:“二叔,事关重大,还得请您老拿个主意。” 张二侠问王之风和张素素:“你们看怎么办?” “全凭二叔作主。”二人同时答道。 “飞鹰帮的面子不能不照顾,要不,之风就去参加比武。”张二侠道。 王之风、张素素、严肃和小倩同时惊叫:“这怎么行?” 张二侠笑道:“又不是叫你真比武,你只是去做个样子,输给对手不就行了嘛。当然?,红村沟王家的子侄,要输也要输得光彩些。比武有四轮,前三轮你可以放手一搏,也让我们见识一下素素未来女婿是不是配得上我的小侄女,最后一轮你输给对手,就万事大吉了。” 张素素听到二叔公开把她与王之风连在一起,耳根都红了。胡想容想不到王之风竟然已经名花有主了,一颗心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小倩心里也是酸酸的,极不好受。 王之风道:“我们这样做,要是飞鹰帮知道了真相,岂不更糟糕?要不,我们还是向顾帮主说明原委好些。” “现在向飞鹰帮说明,飞鹰帮和顾小姐的脸面更没地方放,不如不告诉他们为好。” 严肃也隐隐觉得不妥,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听从张二侠的安排。 “张二侠,到底怎么回事?”顾惜绿过来问道。 张二侠笑道:“没事,没事,几个小娃娃打闹。” 顾惜绿狐疑地看了众人一眼:“没事就好。” 秦宏亮与王之风身高相若,年龄稍长三两岁,但作为飞鹰帮独霸一方的坛主,显然要比王之风成熟老练,他的兵器是一把亮银枪,持枪立于擂台之上赫然有一股大将风范。他见王之风上了擂台,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心想:人虽长得英俊,却稍嫌稚嫩,也不知这个没有将天下男人放在眼里的少当家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居然动用了飞鹰帮里精英中的精英,要他们四大香坛坛主假装参与比武招亲配合这小子夺魁,到是希望他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要不然,少当家不被怄死,他们这帮手下也会被气死。 王之风上了擂台,朝高棚望了一眼,见一直冷若冰霜的顾小姐,脸上微微有了笑意,她身旁的顾惜才也显得来了精神。 “王公子,请。”秦宏亮道。 王之风回道:“秦坛主手留情。” 秦宏亮使的是岳家枪。岳家枪是宋朝抗金名将岳飞所创,岳家军在战场上以一套精妙绝伦的岳家枪杀敌保疆,立下赫赫战功。岳家枪是岳家拳械系列中占据要位置,技击方法独特,号称兵中之王。岳家枪动作古朴,招招制敌,一击必杀。进攻有刺、戳、点、扫、挑,防守上有格、拨、架、挡、淌。它的特点是防守和进攻融为一体,攻防一次完成,进攻中有防守,防守中有进攻,使敌人无还手之力,绝招有“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等。王之风一惊,不敢大意,立即使出王家乾坤剑法。 秦宏亮一枪刺来,王之风轻巧一闪,躲开来枪。秦宏亮这一枪本来应是试探性的一枪,见王之风躲开并不在意,踏上一步,又是一枪,王之风再闪过一旁,秦宏亮跟进又是一枪,连续三枪,王之风并未还击。秦宏亮一枪快似一枪,毫不留情地刺出八枪,王之风仍是一味躲闪,擂台之下的众女,高棚中的顾小姐、张二侠等人均在替他着急,严肃却一点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五年前,师弟就已经能够破解一般枪法了,这几招虽然快捷,却并不出奇。秦宏亮见王之风仍在躲闪,使出一招泼风轮,他的周围出现了百十条枪影,枪如车轮,飞旋转,直朝王之风?去,仿佛要将他辗碎压扁。顾惜才见他枪法精妙,脸上露着微笑,台下也不断有人高声叫好。却听噼噼啪啪象爆竹一样清脆的声音响起,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剑轮,已然不见了,在这一瞬间,王之风与秦宏亮已经交手七八招,攻的攻得漂亮,防的防得精彩。张素素和胡想容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王之风受到伤害,顾小姐脸上也展现出了笑容。张二侠也大叫一声:“好。” 王之风不再客气,施展出王家乾坤剑法中的神龙隐现,只见他身形诡奇,剑势腾起,有如一道轻烟,又似一股云雾,烟云翻滚,头尾清晰,隐隐约约有龙腾虎啸之气。秦宏亮点点头,这小子还是有货的,一招盘古开天,向隐龙打去,龙头避开枪击,袭向他的左肩,他向旁一闪,倒拖枪身,回环又是一抡,砸向龙腰。王之风立即飞身而起,脚踏连环,在枪杆上猱进三步,剑尖颤动,直取秦宏亮双目,这一招是乾坤剑法中的柔履虎尾。秦宏亮见王之风剑法怪异,不敢大意,运劲将枪杆上挑,想把他摔下来。王之风招式不变,剑尖仍指向秦宏亮双眼,逼得他倒退三步,回枪防护。 两人几招一过,擂台下、高棚中轰然叫好。 秦宏亮收起对王之风的轻视之心,专心对敌,抡圆刺直,狠点猛挑,把个岳家枪法挥得淋漓尽致,博得一片片欢呼,但王之风的乾坤剑法太过诡谲,他根本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这时候,秦宏亮十分犹豫,他如果再不出绝招,一来很可能在王之风剑下受伤,二来将会堕了飞鹰帮的威名,个人事小,帮威事大,要让,也会叫王之风赢得艰辛,才能更加显得两人都很有能耐。但是,如果他出了绝招,万一王之风抵挡不住,又不能向少当家交待。要知道,岳家枪的绝招是非同小可的,他在技艺练成之后直到为飞鹰帮建功立业,与人对敌之时仅仅只有两次使用绝招。一次是在八百里秦川中,遇上江湖上人见人怕的无常二鬼常佩业和常佩家,他凭借一招大漠孤烟和追风马,逃脱了黑白无常的追杀。另一次是受命辑拿本帮叛徒,号称无敌快刀的长老邱人智时,在被邱人智快刀斩伤的情况下,用绝招大漠孤烟把叛徒杀掉。而且,两次都是只使用了同样的一招。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顽童都会背的诗,其实已经明明白白地说明了,其后招长河落日比前招大漠孤烟更令人畏惧。长河落日令人恐惧到什么程度,秦宏亮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还从来没有用来对过敌。 正在秦宏亮犹豫不决之时,王之风使出了乾坤剑法中的第十三招天火同人,人如火把剑似火苗,烈焰熊熊,烧向秦宏亮。秦宏亮左躲右闪,都感到火焰燎烤到自己身上,银枪似乎也对无孔不入的火苗无可奈何。不能这样惨败,他心头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只见他疯狂舞动银枪,银枪带起的风声犹如万马奔腾,又似狂风怒号,仿佛从远处滚滚奔涌而来,轰轰烈烈,嘶吼连连,而银枪挥动的影子,又象是黄沙万里,迷迷蒙蒙,遮云蔽日,霎时间,让人感到天昏地暗,大漠孤烟名不虚传。高棚中、擂台下,无数的人激动得站了起来,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在想,这一招,我该怎样抵挡?关心王之风的众女子连大气也不敢喘,顾小姐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把秦宏亮千刀万刮,张素素只想飞到擂台上去替他挡下这万枪穿身的惨祸,今人意外的是王之风却突然之间失去了踪影。 “师弟,好样的,好一招天山?。”只听严肃大声喝彩。 秦宏亮也现对手消失了,注目一看,王之风竟然隐身在自己的枪影中,他随即大吼一声,昏暗的天空中乍然出现了一轮金灿灿的圆圆的日光,刺得人双目难睁,陡然,日光化着一条枪影,闪电般直刺王之风,大漠孤烟不见了,长河落日陨落了,一切都归于寂寞。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河落日,这就是今人窒息的致命绝招,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等待不可避免的悲剧。 一切归于平静后,人们看到的是秦宏亮长枪深深插入擂台之中,王之风剑尖直指秦宏亮的咽喉。没有人看到王之风是怎样躲开这致使一击的,也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将剑尖对准秦宏亮咽喉的。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就这样结束了,人们甚至忘记了喝彩。 第二轮比武,场是中原李公子对阵飞鹰帮朱雀坛坛主朱子虚,这场比武是武林四大家族的弟子对阵飞鹰帮坛主,其精彩程度远高于第一比武的前七场,但是,含金量与王之风和秦宏亮的比武相比,又大大不如,最终是朱子虚略胜一筹。第二场岭南赵公子对阵云南苗公子,岭南赵公子胜。第三场黄金良对阵飞鹰帮玄武坛坛主吕澄,黄金良的武功并不弱于吕澄,他一是心有所属自身不愿尽全力,二是实战经验不如吕澄老道,最终败阵。第四场比武在青龙坛坛主段克强和王之风之间进行,段克强受少当家的特别吩咐,不敢全力以赴,反倒使这场比武不如第二轮的前三场精彩,自然是王之风获胜。至此,前四名中,飞鹰帮占了两人,另外就是岭南赵公子和王之风。 第三轮比武只有两场,一场是朱子虚对阵赵公子,一场是吕澄对阵王之风。虽然还剩下一轮比武,张素素的心却忐忑不安起来,她非常希望王之风就在这一轮能够放弃,以免出现意外情况。与张素素有相同想法的除了胡想容和小倩两个芳心暗许的姑娘外,还有王之风的大师兄严肃和王之风自己。在严肃看来,师弟已经比过了两场,他的武功得到了武林同道的认可,也应付了招亲,并且,经过此役他的大名一定会在江湖上广为传播,该得到的已经得到,是到放手的时候了。王之风的想法更为简单,该应付的已经应付了,不需要再比了。只有张二侠却有不同想法,他认为王之风的武功招数精妙,但内功强弱还不为人所知,这场比武,王之风应该展现一下自己的内功了,最后一场输了就行。所以,当严肃悄悄征求他的意见时,张二侠道:“再比一场,最后放弃。” “王哥哥,不比了吧。”胡想容软语呢喃。 张素素看着王之风眼里尽是肯求,王之风点了点头,道:“这一场还是要比的,我不出力就行。”几个女子才放下心来。 “不行,要比,而且还要在内力上赢了那个吕澄,张家的女婿可不能在擂台上输给另人。”张二侠来到他们面前。 “二老爷,张家的女婿不能输,那最后一场也不能输哟,只怕张家的女婿从此变成了顾家的女婿。”小倩不满道。 张二侠道:“你这死丫头,占着素素宠爱你就无法无天了嗦,敢教训主人。” 小倩连忙道:“小倩可不敢教训二老爷,不过我说的是实话。” “二叔,王哥哥不能再赢了。”张素素也哀求道。 “你放心吧,小侄女,二叔保证你的如意郎君飞不了。这一场赢了,下一场就说身体突然不适,直接弃权,这样既赢了面子,又争了里子,岂不两全齐美?”张二侠笑道。 王之风无奈,只得打起精神比武。 吕澄的内力强横,他用的兵器是一根熟铜棍,俗话说“枪打一线,棍扫一片”,棍棒在实战中威力极大,杀伤力极强,但他知道自己只是陪衬,因此,并未想过要和王之风大战。不过,形势变化却不是他能掌控的,战端一开,王之风一改先前轻盈灵动,身法沉稳,步法滞涩,一招一式,内力从剑尖出,薄薄的宝剑与沉重的铜棍招招相交,并不惧怕躲闪,不一会儿,到是吕澄的熟铜棍上被宝剑砍出一个个缺口,让他心疼不已。他觉得每一棍打出去与王之风的宝剑相碰,都震得他手臂麻,心想,少当家果然眼光独到,这王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武功竟然不输给名震江湖的飞鹰帮四大坛主,无论是武功招数还是内功力量,丝毫都不逊色,依他现在的武功,再过得数年,只怕就会成为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了。其实,吕澄并不知道,以王之风目前的武功,本身就已经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缺少的仅仅是实战的磨练和临阵对敌的经验而已。要不然,一个刚出道的新手,怎能与无常二鬼对抗?又怎能破解得了岳家枪神鬼莫测的两大绝招?王之风也感到吕澄内力淳厚,每对一招,持剑的右手虎口就一阵阵热,他知道不能久拖不决,右手中的宝剑扣开铜棍后,跟进就用左掌打向吕澄的肩头,吕澄后退一步,躲开来掌,棍头顺势一挑,挑向王之风的劳宫穴,王之风手臂暴长抓住铜棍。二人都想向对方使力,又都不愿松手,两人就在铜棍上较起劲来。王之风不松手是为了用内力压服对手,吕澄却是不能松手。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武功上可以输给对手,兵器却不能叫对手夺去,如果失去兵器,那就是最大的耻辱。于是,二人变成了比拚内力的局面。这回最着急的却是顾大小姐了,她暗暗骂王之风道:傻瓜,以已之短,去拚别人的长处,简直不明智到极点了。但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张素素她们则怕王之风在比拚时受内伤,吕澄的内功在前几轮比武中已经让人见识了,还是有不少人替王之风担心,毕竟他是左手应对吕澄的双手。 铜棍在一点点的向内弯曲,顾大小姐的心却在一点点地下沉,王之风再不松开,很可能就此失败。她故意使劲咳嗽两声,想提醒吕澄,但在全力比拚之时,吕澄又怎么能听得见呢?“爹爹。”顾小姐再以顾不上矜持,想叫她父亲想办法。顾惜才却假装没有听到,朗声说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了不起。”也不知他是在称赞吕澄还是在称赞王之风,或许,两者皆有吧。 “爹爹。”顾小姐大急。 却听顾惜才道:“你急什么?不是已经分出胜负了么?” 顾小姐回头看时,却风王之风右手中的宝剑已经指向了吕澄的咽喉,这一来,输赢立判,王之风以一手对双手,还能用剑伤人,内力明显要比吕澄高。 另一场比武是朱子虚胜岭南赵公子,决赛在朱子虚和王之风之间展开。按张二侠的想法是比武之时,王之风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放弃比武,谁知,事情却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只见九尾狐顾惜绿走到擂台正中大声道:“今天本帮少帮主招亲的最后一场比武,对阵的双方是飞鹰帮朱雀坛坛主朱子虚对王之风王少侠,但是,朱坛主突然身体不适,决定弃权,因此,我宣布……” 这一招居然被飞鹰帮朱子虚抢先用了,这一来,不但王之风傻了眼,张二侠也被搞得手脚无措。 “等一等。”张素素果断跳上擂台。 “姑娘是谁,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现在,我宣布今天……”顾惜绿正要宣布结果,张素素抢先道:“各位武林前辈,各位同道,小女子叫张素素,是洞庭湖张家之女……” 此言一出全场轰动,洞庭湖张家为什么要来阻止这场招亲呢?光是两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就令所有的人好奇不已。 “张姐姐芳驾光临,小妹有失远迎,请张姐姐后面说话。”顾小姐不愧为飞鹰帮少当家,她飞身来到擂台阻止了张素素后面的话,然后对顾惜绿道,“大伯,比武结果暂缓宣布。”说完,她拉着张素素快回到飞鹰帮总部。 “大家且请稍等。”顾惜才看了一眼张二侠和严肃就下了高棚,向帮里走去,张二侠和严肃也尴尬地跟了进去。 飞鹰帮里,顾惜才、顾小姐、张素素、张二侠和严肃分宾主坐下,顾惜才沉着脸问道:“是怎么回事?” 张素素再也顾不得害羞,将张王两家如何订亲,自己怎样查探王之风,黄金良怎样替王之风报名参加比武招亲的事一一道来,道:“小女子早已与他订亲,他又怎能另娶她人呢?” 顾惜才十分生气道:“既是如此,为什么又要上擂台?” 张素素和严肃都尴尬地看着张二侠,张二侠讪笑道:“其实我和严大侠都是在比武即将开始时,才知道之风贤侄报了名的。当时就想退出,又怕于贵帮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叫他参加比武……” “张二侠说是为了顾及本帮面子,恐怕另有原因吧?”顾惜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要不然,王少侠怎会赢了一场又一场呢?” “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原以为比武有四轮,最后一轮让之风贤侄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弃权,却不知为何被贵帮抢先用了此招,倒叫我们措手不及。”张二侠道,他把责任全部推在飞鹰帮身上。 “张二侠的意思是小女比武招亲反倒碍到张二侠了?”顾惜才一句反问显得合情合理,但是,他心中清楚,就算王之风上台后不出全力,最终也会是他胜的。 “哪里,哪里?”张二侠道,“我们让之风贤侄全力比试头三场,也是为了给飞鹰帮壮气势啊。” 顾惜绿阴阴地道:“张二侠这一搅和,飞鹰帮好好的比武招亲弄得收不了场,不知张二侠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顾帮主,你说呢?”张二侠道。 “我有什么好说的,飞鹰帮比武招亲早已公告天下,各位也都是见证人,我们选出来的人,当然是飞鹰帮的姑爷?。”顾惜才既是为了自己宠爱的掌上明珠,又舍不得放弃王之风这样一个人才。 顾小姐见父亲坚持不让,芳心大喜。 “哪怎么行?”张二侠三人喊道,“张王两家早有婚约。” 顾小姐道:“张二侠,张姐姐,既然早有婚约,你们就不应该让他来参赛,既然来参赛了,就得按江湖规矩办。要不然,我飞鹰帮的面子往啊搁?我顾盼盼的今后还能立足江湖么?张姐姐,你我都是女人,女人这一张脸可是比性命还重啊,你说是不是?” 张素素道:“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但是,我和他的婚约又怎么办?” 顾盼盼道:“张王两家的婚约,江湖上无人知道,张姐姐可以退婚啊。” “不行。”张素素道,“飞鹰帮和顾小姐要的是脸面,难道洞庭湖张家和我张素素就没有脸面?” 张二侠和严肃不禁面面相觑。 “要不,我就和张姐姐之间也来一场比武?”顾盼盼道。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请投票支持吧,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谢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飞鹰帮惊变 第六章飞鹰帮惊变 “顾小姐,枉你还是大家闺秀,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张素素正色道,“我是不会和你比武的。” “张姐姐,小妹敬你来者是客,但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我家倒是一个很大的家,我却不是什么闺秀,江湖儿女,我向来不会装模做样。”顾盼盼毫不让步。 “婚姻大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因你顾小姐一句比武,就能拿来做儿戏?并不是我不敢与你比武,但我为什么要与你比武?”张素素严正地道。 “哟呵,张姐姐的婚姻是大事,小妹的婚姻到成了儿戏了?”顾盼盼不怒反笑,“比武招亲公告天下,王公子既然拔得头筹,理所应当是小妹的夫婿,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但是,王哥哥与我订亲在前,任何事都有个规矩吧?”张素素道。 “叫得真亲热。”顾盼盼道,“是啊,比武招亲有比武招亲的规矩,他既然是你的未婚夫,却又来参加比武,说明他心中没有你呀?” 张素素急道:“你,你,胡说。” 严肃道:“大家不要争吵了,还是快想办法,先把外面的场面应付过去再商量行不行?要不然这事传到江湖上,只怕对大家都不好吧?” 顾惜才道:“依严大侠的意思,应该怎样处理妥当?” 严肃道:“顾帮主,张二侠,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先由顾总管对外宣布,因比武双方身体不适,最后一场比赛择期再举行,大家都好有时间想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众人思考了很久别无良策,只得如此。 顾惜绿宣布最后一场比武延期举行,人们久久不愿散去,期望着能看一场好戏,因为,洞庭湖张家之女突然阻止飞鹰帮择婿,本身就给人带来无尽的遐想。但是,当王之风等被请进飞鹰帮总部后,看热闹的人不得不离开了。 飞鹰帮总部大院是按九宫八卦设计的,里面亭台楼榭塘池园圃层层叠叠,令人眼花缭乱。王之风一行,在飞鹰帮帮众的接引下,来到飞鹰帮忠义堂。忠义堂很大,可以容纳百余人。正上方是一张硕大的太师椅,太师椅前面是一条宽约丈余的通道,通道左右两边,各有一长溜座椅,座椅后面则较为宽阔。王之风见顾惜才座在太师椅上,顾盼盼座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上,接下来是顾惜绿。张二侠的位置是右边第一个,王之风的大师兄严肃座在第二个位置,挨着是张素素,小倩她们几个丫头进来后,马上站到张素素的后面。王之风上前与顾帮主见过礼后,就要往右边走去,顾盼盼道:“王公子,请这边入座。”王之风见他师兄点了一下头,就座到左边第三个位置,跟在他身旁的胡想容也随他座到了左边。 顾惜绿指了一下胡想容低声问王之风:“这位姑娘是……” 王之风道:“是晚辈一位世妹,胡姑娘。”他没有透露胡想容的真实身份。 顾惜绿站起来道:“本帮有要事与张二侠、张姑娘、严大侠和王少侠相商,暂且请胡姑娘和张小姐的几位同伴到客房休息,本帮如有待慢之处,还请原谅。” 胡想容不想离开王之风,王之风对她道:“去吧,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她才与小倩她们离开。 待胡想容她们走后,顾惜才道:“之风贤侄,年纪甚轻,武功如此了得,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呀。” “顾帮主过奖了。飞鹰帮在顾帮主的打理下,如日中天,名震江湖,帮中高手才俊人才辈出,实在是令晚辈敬佩。”王之风道。 顾惜才哈哈大笑道:“贤侄,不但武功出众,想不到口才也如此了得,盼儿呀,你真有眼光。” “爹爹。”顾盼盼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王之风接着却道:“晚辈这次冒昧参加比武招亲,搅了顾小姐的大好姻缘,实在是罪大恶极,请顾帮主,顾小姐责罚,无论怎样的责罚,晚辈决不敢有所推辞。”说完,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惜才道:“谁说你搅了盼儿的姻缘?你参加比武又夺了魁,倒是成全了这桩大好姻缘啊。” 王之风道:“晚辈不明白前辈是什么意思?” 顾惜才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比武胜了,你就是盼儿要找的夫婿。” “万万不可……” 王之风道还没把话说完,顾惜才道:“难道盼儿配不上你?” “顾小姐秀外慧中,美若天仙,怎么配不上晚辈?但是父母已为晚辈订下了一门亲事,晚辈怎敢另娶他人?是晚辈没有福气。”王之风道。 顾盼盼一脸焦急,张素素心里却十分甜蜜。 “如此说来,如果不是令尊令堂为你订下亲事,你是肯娶盼儿的了?”顾惜才问。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辈岂敢背了父母私自做主?” “那好办,本座这就派人到红村沟,请令尊退了张家亲事,然后再给你和盼儿订亲,如何?”顾惜才此言一出,张二侠和张素素顿时怒气上涌。 王之风道:“多谢顾帮主的好意,但是,家父是绝不会退婚的,晚辈也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 “你是说,无论如何你都是不会娶盼儿为妻??”顾惜才怒道。 “请恕晚辈不能从命。”王之风道。 “你既有婚约在身,又来参加比武招亲,比武夺魁又不娶我女儿,似你这等无信无义之人,本帮就算把你杀了,也不违背江湖道义。”顾惜才大怒,“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顾惜才话音刚落,飞鹰帮朱雀、玄武、青龙、*四坛坛主朱子虚、吕澄、段克强、秦宏亮应声而入,张二侠、张素素和严肃连忙拔出兵器,双方顿时对峙起来,眼看一场撕杀将起,王之风站起来道:“顾帮主,一个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为难无关的人,晚辈愿受任何处罚。”他转头对张二侠和张素素道,“素素,如果今生你我无缘,来生我再与你结为夫妻,你们走吧,收起兵器,不要乱动。” 张素素道:“王哥哥,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不会走的。” 王之风道:“此事与你们无关,飞鹰帮说得对,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吧?大师兄,请你带他们离开,并请带我给父母问安,孩儿不孝,请两位老人家保重,并请他们要以江湖大局为重,千万不要为孩儿报仇,因为这件事情是孩儿的错,不怪飞鹰帮,切记,切记。另外,大师兄,与我一道来的胡姑娘,请你代为照顾。” “你们再不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顾惜绿阴阳怪气地道。 “顾帮主,我这就回去请师父他老人家,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不要为难我师弟,我们走吧。”严肃拉着张二侠和张素素向外走。 “王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救你,飞鹰帮如果敢与你为难,我洞庭湖张家决不罢休。”张素素边走边说。 王之风被囚禁在一座小院里,除了不能走出院子,倒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居住的房间里有各种书籍供他翻阅,一日三餐也有酒有肉,生活舒适安逸,令他感到怀疑,这是被人囚禁么? 三天后,一个中午,王之风正在看书,响起了敲门声,“请进,门没有关。”说完,仍然埋头看书。 “临危不惧,确有大将风度。”是顾小姐的声音。 王之风抬起头笑道:“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既来之则安之嘛。”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开玩笑?”顾盼盼脸上看不出表情。 “能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快乐是死,忧愁也是死,我干嘛要不开心呢。” “你难道就不怕死?” “谁说的?”王之风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乎?” 顾小姐道:“那你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总不能一天到晚一副可怜虫样跪在顾小姐脚下,大声叫‘顾小姐饶命呀’。” 顾小姐“扑哧”笑出声来,“那你跪下叫呀?” 王之风道:“大小姐,你来找我就是想听我求饶吗?” “谁有空听你瞎胡闹。”顾小姐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个胡姑娘,烦死人了。” 王之风急道:“她怎么了?” “你这样关心她,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呀?”顾小姐盯着他道。 王之风无奈地说:“和你之间的事都还没有解决,我敢*烧身?她到底怎样了?” 顾小姐看了他一阵道:“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已经在大门口胡闹了三天三夜了。” 王之风大急:“我大师兄没有把她带走?” 顾小姐幽幽道:“谁的话她也不听,你大师兄要赶回去给你父母报信,自然不能陪她胡闹。你那个张小姐想带她走,她也翻脸不认人。” “顾小姐,我求你件事,希望你能答应。”王之风正色道。 “爹爹做为一帮之主抛开脸面求你娶我,你都不答应,你求我,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顾小姐是天人,世上比我强百倍的人多了去,你何必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 “我就是不喜欢森林,只喜欢你这棵树。”顾小姐果然是敢恨敢爱的奇女子。 王之风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呀。” 顾小姐决绝地说:“我就偏不信邪。我关你一百年,让你见不到其他女人,只能见到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对我动情。” 王之风笑笑,不与她争辩。 “你笑什么?” “我笑一百年后,就算我娶你,一个白老翁娶一个白老太,只怕耽误了儿孙呀。” “什么儿孙?”顾小姐问道,忽然,她回过神来,知道王之风的意思,脸上绯红,不好意思道,“没有正经。” “顾小姐,请你把胡姑娘带来见我一面,行吗?” “不行。”顾小姐道,“我自己的事还没解决,我可不想多一个情敌。” “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不是善良之辈,我也不会带她来见你。”顾小姐边说边走了出去。 一会儿,王之风就听见胡想容大骂:“不要脸,强抢民男。我不怕你,有本事你把我杀了,见不到王哥哥,我就和你死缠到底。” “你再闹,我就在你脸上划几道印子,让你王哥哥见了你,就象见了鬼一样,从此不想见你第二次。”顾小姐道。 “你、你、你敢,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胡想容的声音明显带着恐惧。 “你再乱叫,看我敢不敢?进去。”顾小姐用剑押着胡想容来到小院。 王之风连忙迎出去,见胡想容披头散,衣著凌乱,一脸憔悴仍是倔强不服的样子,王之风心中感动,叫道:“容儿。” 胡想容看见了他,顿时双眼放光,叫声“王哥哥。”向前跑来两步,竟一头栽到地上。 王之风抢上前,将她抱起,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用湿帕子给她把脸上的污渍擦洗干净,盖好被盖,爱怜地守在她身旁,等她醒来。 “要是你能这样对我,哪怕是一时半刻也好,叫我立时去死,我也心甘情愿。”顾小姐叹息道。 王之风无言以对,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座着。 “王哥哥,王哥哥……”胡想容叫了两声,一脸焦急,双手乱挥。 王之风连忙拉着她的手,见她是在说梦话,轻轻道:“容儿,我在这里。”胡想容这才平静地沉沉睡去。 “王公子,你很讨厌我吗?”顾小姐问。 “不,相反,我认为顾大小姐敢作敢为,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可是,你对张姐姐,对胡姑娘,甚至对小倩她们几个丫头都好得很,为什么就不能接纳我呢。” 王之风叹道:“顾小姐,素素是我的未婚妻,容儿是我的世妹,身世又可怜,我能对她们不好吗?其实,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顾小姐摇头道,“我可不想和你做朋友。” “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王之风道。 “我这辈子只和你做夫妻,不做朋友。”顾小姐异常坚决。 王之风见她老是把问题绕在这个上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胡想容道:“你做梦,王哥哥有素素姐姐,不会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原来,这时候胡想容刚好睡醒,听了顾小姐的话,立即骂道。 顾盼盼看了她两眼,道:“那你不是一样没有机会?。” 胡想容一愣,声音立即小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就不要装了,谁不知道你也想嫁他?我没有机会,难道你有机会?”顾盼盼不屑地道。 “你、你…”胡想容突然间被人道破心事,就象被人拨光衣服一样无地自容。 “我什么我?你给我老实一点,要是我心情好,说不定今后叫你王哥哥把你也收了,做个小妾。要是你和我作对,我叫你吃不了篼着走。”顾盼盼大言不惭道。 胡想容脑子一下子变得白茫茫一片,他收了我,他收了我,做一个妾,他收我做一个妾……她愣愣地看着王之风和顾盼盼,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王之风被顾盼搞得哭笑不得,只得对她说:“麻烦你叫人帮我弄点饭来好不好?你说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你还在逗她。” “我可没有逗她,我说的是实话。要是她不和我作对,看在她死心塌地地对你的份上,我也许真不在乎多一个人和我分你。”顾盼盼认真地说。 “你把我当成东西呀,想怎样分就怎样分?问过我吗?”王之风有点生气。 胡想容心中一跳,是呀,王哥哥会要我吗?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送点稀饭来。”顾盼盼朝外面吩咐道。 “送点好吃的东西不行吗?为什么只叫送稀饭来?”王之风生气道,“一桌好饭菜也把若大的飞鹰帮吃不穷吧?” 顾盼盼指着胡想容对他说:“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呀?饿狠了的人,头顿只能吃点稀饭,第二顿才能吃其它东西。头顿就给她暴吃好的,容易胀坏她。”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呢,对不起哈,错怪你了。”王之风陪笑道。 等胡想容吃完饭,顾盼盼对她说:“人你已见着了,走吧。” 胡想容还没有开腔,王之风问道:“你要把她带到哪去?” “我把她卖到窑子里去。”顾盼盼一本正经,王之风不敢开口,他不知顾盼盼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凭她果敢的性格,她什么事都敢做。 “我哪里也不去,王哥哥在哪,我就在哪,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胡想容道。 “哟火,他要上茅房,你去不?他要睡觉,你也要和他一起睡?”顾盼盼道,“我和张小姐鹬蚌相争,你却想渔翁得利是吧?” 王之风见她越说越难听,又问道:“顾小姐,你要把她带到哪去呀?” “难道你也想和她洞房不成?”成盼盼也生气道,“我带她到我那里,你放心了吧。” “谢谢你了。”王之风尴尬道。 “这个院子这么大,我就住隔壁。”胡想容道。 “你想住这里?那我可不放心。”顾盼盼道。 “这里守卫森严,她又跑不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王之风道。 顾盼盼看了他二人一眼,说:“我怕**烧起来,又怕馋嘴的猫儿偷腥。” 顿时把王胡二人羞得面红耳赤。 夜晚,?月当空。 王之风看书累了,走出房门到小院中散步。忽然,他期盼的笛声再次出现,笛声悠扬清脆,时如鸟语花香,时如鱼游小溪,王之风的心情随着笛声跳动,仿佛回到童年。 红村沟的竹林中,小溪旁,他跟在父母的身边,蹦蹦跳跳,用手中的棍子去捣树上的鸟窝,去赶池塘里的青蛙,他家那只小黄狗,也欢快地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猛然,那笛声一转,变成了让人愁肠百结的倾诉,吹笛人的心中似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和苦闷,一会儿燥动不安,六神无主,一会儿又幽怨无比,如泣如诉,叫人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王之风有着强烈的想跟随笛声,走进了吹笛人内心的愿望。 “请问,是谁在吹笛?”王之风问看守的人。 “是少当家的。”那人回答。 “你们有几个少当家?是哪个少当家?”王之风十分好奇。 “我们只有一个少当家,就是公子未过门的大小姐。”那人感到奇怪,“你不知道吗?” 王之风心中一震,问道:“你们少当家经常这样晚间吹笛吗?” “偶尔也吹,都是些高兴的曲子。象这种让人想哭的笛声,这才是第四晚上,大家都不知道少当家怎么了,我们很替她担心。”那人道。 王之风心情十分沉重,慢慢走回房间,他知道又是自己惹出的祸事。 “老弟,怎么样?还过得习惯吧?要不要老哥救你出去?”李元飞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老哥哥,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又惹祸了。”王之风拉着他的手道。 “飞鹰帮虽然犹如龙潭虎穴,但是,还难不倒你老哥我,我这就救你出去。”李元飞拉起就想走。 “不是这个。”王之风说,“我要想出去,他们也拦不住我,我说的是另外的事。” “什么事比飞鹰帮扣人还严重?” 王之风叹息道:“老哥哥,你那天说得对啊,我现在不是只惹上了三个姑娘,还多出了一个顾大小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兄弟,老哥哥我有一身偷东西的本事,江湖上人送外号叫神偷,你却比老哥哥更能偷呀,专偷姑娘的心。”李元飞打趣道。 “老哥哥,小弟都愁死了,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要不,都娶了。”李元飞道。 “那怎么行?这几个姑娘个个是人中之凤,我有幸能娶到一个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了,怎可贪心,祸害她人?” “要不,都不要?” “也不行啊,张姑娘是父母订下的亲事。” “那顾小姐还是你自己打来的姻缘呢,你又怎办?”李元飞问,“要不,干脆啥也不想,一逃了之。” “不行,我总得给顾小姐一个说法。” 李元飞道:“兄弟,不怕你笑,你这事啊,是剪不断理还乱,你自己想办法吧,老哥我是无能为力了。你在这里过得好,我就不担心了,老哥我去也。” 不等王之风回话,李元飞就从窗口飞走了。 上午,先是顾盼盼和胡想容来看他。不一会儿,顾惜才亲自来了,王之风连忙起身相迎,顾惜才打了个手势叫他坐下,然后对顾盼盼道:“盼儿,你和胡小姐先到院子里等一会儿,爹爹和王贤侄有事要谈。” 顾盼盼狐疑地看了她爹爹一眼,没有离开的意思,顾惜才道:“你怕我吃了他呀?放心吧,爹爹怎么舍得杀了自己的女婿呢。” “爹爹,如果你让王公子有一点委屈,我就离家出走。”顾盼盼道。 “盼儿,你放心,爹爹不会让你老公受委屈的。”顾惜才爷俩的话,让王之风无所适从。 “贤侄,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一个链坠,上面可有天玑二字?”顾盼盼和胡想容走后,顾惜才问道。 王之风大为惊讶,取下链坠道:“顾帮主,你怎知道?” 顾惜才拿着链坠,看了很久道:“你既然戴着这链坠,可知道这链坠的来历?” “晚辈不知,请顾帮主赐教。” “你父亲没有给你说过什么?”顾惜才问。 “家父说,今后无论是谁,只要拿出大小样式相同,上面有天枢二字的链坠,就叫我听命于此人,不可有半分疑虑。” 顾惜才从脖子上取下链坠,放到王之风面前,王之风拿起链坠对比了一番,看到顾惜才的链坠上是天枢二字,道:“顾帮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父叫我听你的命令?” “那你是听我命令还是不听?” 王之风道:“家父既有所命,晚辈怎敢不听?” 顾惜才沉吟良久道:“你父亲还有别的交待没有?” “没有。”王之风道,“家父说,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也是我王家的宿命。” “你想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请顾帮主示下。” “从现在起,你不要叫我帮主了。你叫我世伯吧,我们两家已有三百多年的渊缘了。” “晚辈不明白。” “世侄,可听说过岳元帅岳飞?” “岳元帅是抗金名将,民族英雄,晚辈从小就听父母讲过。” “南宋高中年间,金国侵我中华,岳飞元帅奋起抗金,取得一个又一个大胜,当时奸相秦桧勾结金人,妄图投降,岳元帅大怒,怒斥奸相,坚持抗金。秦桧得了金国许诺,说动昏君宋高中,以十二道金牌催岳元帅还朝,但是,岳元帅在半路就被奸相害死,天下英雄无不为之义愤,纷纷起来抗金抗朝廷。斯时,闹得最凶的,当数江湖八派十三帮,这八派十三帮的势力,足以对抗*的朝廷,奸相秦桧动用了高中身边最得力的七个侍卫,为的侍卫叫古侍月,手下有张、王、李、赵、胡、李六人,为保卫苟延残喘小朝廷,对江湖八派十三帮进行绞杀,并掠取了这八派十三帮的全部财产和武功秘笈,这一行动只持续了三年就完成。后来,古侍月良心现,并未将掠夺来的财富和武功秘笈交给朝廷,从此销声匿迹,这就是后来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武林传说’。” “原来‘武林传说’真有惹事啊。”王之风惊讶道。 “古侍月为了保住脑袋,也为了正义,没有回朝廷复命,而是与手下兄弟商量,将七人化整为零,分别定居于洞庭湖、四川、中原、岭南和全国各地,现在的武林四大家族实际上就是当年的侍卫之一,另外有一个姓胡一个姓李的侍卫作为闲人,居无定所,也是为了保存这批人的血脉。因古顾同音,古侍卫化名姓顾,成立了一个小帮会飞鹰帮,并约好以镶有七星的链坠为凭,听命于天枢,为国为民,不为朝廷不为私利。” “原来顾伯伯是当年的古家后人,侄儿先前多有得罪,请伯伯原谅。” 顾惜才道:“三百多年来,除我顾家,其余各人或许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 “顾伯伯,你放心,其它人我不知道,红村沟王家却从来没有忘记。” 顾惜才看了他一眼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曾一度流传‘武林传说’的故事,贤侄,你可知道为什么?” “小侄曾听家父和师父提及,却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大侍卫中姓胡的,我找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不过,消息却不知怎样被走漏,导致了一场极大的风波,连野人谷主都无端丧命。” 王之风道:“胡姓一族,是不是一惯胡,胡人天胡伯伯?” 顾惜才惊讶地看着他,道:“儒子可教,我没有看错你。不错,胡姓一族,就是胡人天,我和他谈话后,不知怎么走漏风声,‘武林传说’传遍江湖,我追问消息来源查到洗啸海,他什么也说不清,为了保守秘密,我只有……” “原来洗啸海是被顾伯伯……” “使命大于天,贤侄,你莫怪。”顾惜才道,“那时,我就知道,消息一定是从胡家和顾家走漏的。但是,又查了二十年,仍然没有头绪。” “顾伯伯,你知不知道,胡伯伯已经去世了?”王之风伤感道。 “你说什么?他在我飞鹰帮的地盘,谁敢动他?” “原来,胡伯伯一直受飞鹰帮的蔽护才活了下来。”王之风将胡人天和周铁树的事一一秉明,顾惜才万分痛惜,深思良久道:“看来问题出在我飞鹰帮是绝无疑义。胡兄弟可有什么遗言?” “没有。”王之风道,“胡伯伯只有一女,就是胡想容胡姑娘。” “是她?”顾惜才问。 王之风点了点头。 “最近一段时间,我见到朝廷锦衣卫的人频繁出入飞鹰帮的地盘,心头就有不祥的预感,因此,借着盼儿胡闹,本来是想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我自己来应承这摊子事情,不想贤侄你误打误撞来了这么一下,我当机立断又有了一个新主意。” 王之风道:“耽误了盼盼妹子的婚事,小侄万分过意不去。” “与你无关。”顾惜才道,“我顾家无子氏,二十年前,我就在考虑,这个传说怎样传承下去。盼儿招亲,我一来是为了给她找一好归宿,二来也是为了考查人选。因为,近期飞鹰帮朱雀、玄武、青龙、*俱有回报,朝廷可能对我帮不利,当你参加比武并有良好表现时,我就打定了主意。” “顾伯伯,但有报命,侄儿义无反顾。” 顾惜才笑道:“为了麻痹敌人,我故意扣留你,让敌人以为飞鹰帮、红村沟和洞庭湖三个门派即将有火拚,既为我安排后事争取时间,又为你今后铺平道路。” 王之风大急,“顾伯伯,你说什么?侄儿可挑不起这重担啊。” “你听我说。”顾惜才道,“问题出在飞鹰帮,是很严重的。‘武林传说’向来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因我膝下无子,曾向堂兄隐约有所透露,就是希望他将来把它传承下去。现在看来,顾惜绿可能是泄密的原因。因此,我想将天枢坠传给你,传说中的宝藏和武功秘笈由你掌握支配……” 王之风连忙叩头道:“请伯伯另选贤能,侄儿无能,不能担当这个重任。” “贤侄,我们的先祖忍辱负重,不为名利,难道到了我们这一代反而不如几百年前了?”顾惜才道,“我考查过七侍卫的后人,真正能不辱使命的,非你莫属,你再推辞,谁来完成先祖嘱托?” “顾伯伯……” “七侍卫第八代弟子王之风听命。”顾惜才举起链坠道。 王之风赶忙跪下道:“王之风听从祖师遗命。” “从即日起,由七侍卫第八代子孙王之风掌管武林传说,用于为国为民,如贪图私利,人神共奋,天诛地灭。” “为国为民,贪图私利,人神共奋,天诛地灭。”王之风誓道。 顾惜才将天枢链坠交给王之风,道:“从今天起,七侍卫后人由你调遣,令符就是天枢坠子,口令是‘为国’和‘为民’,七侍卫后人接令后必当赴汤蹈火,如不服从命令,就地格杀。” 顾惜才说完后,将一张藏宝图交到王之风手上,“宝藏和武功典籍都收藏在上面所示之地,贤侄,依老夫之意,你应该先认真习练收藏的武功典籍,才有能力保卫这批财富。” “顾伯伯,这批财富要保存到何时?”王之风不解地问。 “保存到该用之时。贤侄认为可以使用,便能使用,但是,必须是为国为民。” “呵。”王之风若有所思。 “贤侄,三百多年来,三个朝代,一直没有放弃对这批财富的追查,特别是武功秘笈,涉及朝廷的安宁,你要谨慎处之。” “顾伯伯,你认为怎样为好?” 顾惜才笑了笑:“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顾伯伯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有说,现在是你拿主意的时候了。” 王之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顾伯伯,那我和盼盼妹子的婚事……” “从现在起,你是七侍卫后人的头领,头领旦有所命,下属怎敢不从?贤侄自己看着办吧。” “顾伯伯,你刚才说,飞鹰帮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飞鹰帮为了保护‘武林传说’,派遣了大量弟子混入官府之中,其中职位最高的是现任总管顾惜绿的儿子顾家城,任到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不过,你最好不要与他联系,因为我怀疑泄漏消息的正是他们父子。” 王之风急道:“那顾伯伯你不是很危险吗?” “我考虑过了,只要‘武林传说’得以传承,我还有什么顾虑呢?”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盼盼妹子着想吧?” 顾惜才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作马牛,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不行。”王之风道,“顾伯伯,你不能死,盼盼妹子也应该开心幸福。” “自古忠义不两全,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王之风沉吟良久,咐在顾惜才耳边悄悄说了一阵,顾惜才惊问:“这怎么能行?” “顾伯伯,你如信得过侄儿,一切听侄儿安排吧。” 顾惜才想了想,“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王公子,爹爹和你谈了几个时辰,说了些什么呀?”顾盼盼问。 胡想容也睁大眼睛,道:“没有逼你和她成婚吧?” 王之风笑着敲了一下胡想容的头,道:“你这小脑瓜子一天尽想些什么东西呀?” 王之风对顾盼盼道:“请安排人到朱家镇四处叫喊‘老哥哥,小兄弟有事找你。’” 顾盼盼问:“那是什么意思呀?” “你只管去办就行了。”王之风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顾盼盼不屑道。 王之风看了她一眼,说:“要想救你父亲,你就听我安排。” 顾盼盼道:“你想我爹爹死了就没人逼你和我成婚呀?我爹爹好得很,不需要你操心。” 王之风正色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尽快去办,迟了的话,你父亲就有危险。” “你要是耍什么花招,我不会饶你。”顾盼盼说着,还是出去了。 “王哥哥,到底生了什么事?”胡想容问。 “容儿,你父亲是不给了你一条链坠?” 胡想容吃惊道:“你怎么知道?”说着,从脖子上取下链坠。 王之风一见,果然链坠上有“摇光”二字,这是北斗七星中最后一棵星的名字。“你收好它,记住,千万不要丢了。” 胡想容拿起链坠看了半天,递给王之风道:“既不是金又不是银,只不过手工细一点,有什么稀奇的?王哥哥,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王之风给她推回道:“这东西是你父亲用生命保住的,一定不能丢失,以后会有大用。” 胡想容见他说得郑重,使劲点点头。 “昨天晚上,你听没听见顾小姐吹笛子?”王之风问。 “听见了。”胡想容说,“她吹得好难听哟,我都听得想哭了。” 王之风道:“你以后要和她好好相处,顾小姐其实也挺可怜的。” 胡想容看着他道:“王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顾小姐?你要娶她吗?” “她和你一样,都是很好的姑娘,也很可怜。” 胡想容道:“你叫我对她好,我总是要听的。” 不一会儿,顾盼盼回来,看着他们道:“你们没有趁我不在就偷腥吧?” 胡想容一脸通红,道:“王哥哥,你还叫我对她好点,你看她都说些什么呀?” 顾盼盼大喜,问道:“胡小姐,容儿妹子,你王哥哥叫你对我好点是吗?他是怎么说的,你给学学行不?” “不行。他什么都没有说。”胡想容道。 顾盼盼忙拉着她的手说:“容儿妹子,你给我学学嘛,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给我说了,飞鹰帮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尽可以拿,行不?” “我什么都不稀罕。”胡相容并不领情。 “要不,我教你一套武功?”顾盼盼道。 “你的武功有王哥哥的好?”胡想容仍不买帐。 “那么,你想怎样?” 胡想容想了想,说:“你要叫我做姐姐。” 顾盼盼脸一沉就想作,转念一想,让你贪图一时嘴上的便宜,看我以后怎样收拾你,于是道:“行,胡姐姐,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从此以后,你都叫我姐姐。” “行。” “既然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以后你都得听我的。”胡想容又道。 顾盼盼气得桌子上就是一巴掌,“你有完没完呀?” 胡想容吓得赶紧闭上嘴,王之风却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到了初更时分,王之风急得屋里走转转。 “兄弟,等急了吧?这飞鹰帮实在厉害,我等了这么久,才找到空档溜进来。”李元飞道,“你叫飞鹰帮传信找我有什么事?” 王之风道:“我想请老哥哥帮我跑几个地方,传个信,不知老哥哥可否相助?” “兄弟交待的事,老哥我岂能推辞,说吧,给哪些人传信?” “给武林四大家族传信。”王之风定定地看着他。 “你脑子没坏吧?那是四大家族耶,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之风拿出天枢链坠交给他道:“事情紧急,以后小弟再慢慢向哥哥解释。你找到四大家族的头领,向他们出示链坠,并说‘为国’,如果他们回答‘为民’,你就叫他们点齐精干人马到朱家镇附近听命。如果他们没有答出‘为民’,你就什么都不要说,转身就走。办完此事后,立即到我这里来,辛苦老哥哥了。” 李元飞端详了王之风很久道:“老哥哥一定给兄弟办成此事,如有辱使命,老哥提头来见你。” “多谢老哥哥。”王之风深深鞠了一躬,李元飞连忙还礼,然后飞身冲入黑夜之中。 送走李元飞,王之风立即溜出屋,飞身上了屋顶,在稀微的月光下,他现飞鹰帮的总部是按伏羲八卦修建。观察了一下方位,他所居的院子,应该是兑宫中的一个院落,他仔细察看了兑宫布局,是按九宫格建筑,在上九的左肩上,他推断顾盼盼应该在斜下方,兑宫正中。根据建筑情况,王之风推断帮主顾惜才应该是居住在乾宫,而总管顾惜绿居住在坤宫,以应尾相接的八卦趋势。他想顾惜绿既有二心,不防到坤宫中走一遭,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没有横穿中心,而是利用夜色,他顺着离宫和震宫向坤宫靠近。离宫和震宫的格局基本与兑宫相似,也是按九宫格样式修建,所不同的仅仅是九宫中的各个宫格样式迥异,机关消息设置不同,这为他独闯坤宫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到了坤宫围墙上,他现坤宫中的守卫,远远比其它几宫要严守,各个关键位置上除了明哨,还在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设置了暗桩。他想如果顾惜绿没有二心的话,在这完备森严的飞鹰帮内,用不着下如此功夫吧?他正准备飞身下去,忽然现坤宫的中央格的建筑中有一条人影闪出,他想难道还有人在夜探坤宫?但见那人身手极为敏捷,似是对坤宫极为熟悉,对坤中的明哨暗桩也颇为了解,进退走避很是得体,难道是顾惜绿要出宫?他决定先跟上去看个究竟。那人出了坤宫,径直向飞鹰帮外飞去。到底是不是顾惜绿?他偷偷摸摸地出去要干什么?王之风既要躲避巡守人员,又要避开跟踪对象,不敢靠得太近,因此不能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顾惜绿,只能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出了飞鹰帮竟然朝着王之风他们当初来的方向跑去,这让他更加感到奇怪,难道元觉寺是顾惜绿建立的一个据点?如果真是那样,到是能解释得通的。胡人天的身份顾惜绿是知道的,平时摄于顾惜才的威势,顾惜绿不敢擅自去动胡人天,刚好那日胡人天等人自动送上门,顾惜绿是有可能铤而走险的,趁此机会也可以搜查他们身上是否有有用的东西,最终还可以把责任推给无常二鬼。 山路两旁树林茂盛,这给王之风的追踪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条件,更重要的是那人根本没有现有人跟踪,一到了山路上便放开脚步朝前赶。从朱家镇到元觉寺,只有四五十里地,以那人的轻功,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王之风计算了一下,他如果继续追踪下去,天亮之前是能够赶回朱家镇的,于是,他决定跟踪下去。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七侍卫后人(一) 一 那人到了元觉寺前,又回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现异常,飞身进入寺内。 王之风也跟着进了寺,藏身在寺院的一棵大树上,看见西院僧人住房中的第三间房里亮着灯,那人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问道:“是谁?” “是我。”那人回答,声音却不是顾惜绿的声音。 等那人进屋后,王之风溜下大树,躲到那间僧房的窗下,用手指沾上口水,戳破窗纸,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劲装汉子和一个僧人坐在桌前。 “刘大人,老太爷有什么新的指示?”僧人问。 王之风听到僧人称那人为大人,心想,那人是官府的人? 那刘大人道:“老太爷对擅自动了胡人天很是恼火,他说这里是我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据点,差点被我们毁于一旦。好在张家那几个女子已经走了,那小子和姓胡的女子又被飞鹰帮给扣着,否则的话,这个据点就不能再用了。” 僧人道:“我们还不是考虑到马上就要把飞鹰帮端了,才无所顾忌,要不,怎会去弄死那赌鬼?” 刘大人道:“老太爷说,原计划有变,叫我们按兵不动,等待他的指示。” “出了什么变故了?”僧人问。 “说起来,还得全靠那小子帮忙呢。”刘大人笑道,“也不知那小子那根筋不对,自己已经有了媳妇,还去参加比武招亲,比赢了又不愿娶顾大小姐,这才给顾惜才和飞鹰帮扣了起来。顾小姐这么美的人儿,看得老子都流口水了,他却不要,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呀?” “刘大人要是喜欢,拿下飞鹰帮后,可以去求顾大人和老太爷,让他们把顾大小姐许给大人呀。凭刘大人这些年给顾大人和老太爷鞍前马后效力立下的汗马功劳,刘大人还怕不能抱得美人归么?”僧人讨好地说。 “那也难说得很。”刘大人道,“飞鹰帮给那小子一搅和,牵动了飞鹰帮、红村沟王家和洞庭湖张家的恩怨,这三拨人马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吗?老太爷说这是天意要成全我们,叫我们等那几帮人斗得精疲力竭时,我们再收渔人之利。” 僧人高兴道:“老太爷英明,刘大人真是福将。” “老乔,老太爷交待我们那几拨人一定要注意隐藏好身分,你叫三个兄弟,明天一大早就分头通知他们。” 王之风这一晚的收获相当惊人,一是证实了顾惜绿果然有不二之心,二是顾惜绿和在锦衣卫当都指挥使的儿子勾结动用了官府的力量,三是锦衣卫在飞鹰帮周围布置了四伙人马,联络人是这个姓刘的锦衣卫和姓乔的假和尚,他立即返回飞鹰帮。 “王哥哥,起床了,太阳照着你屁股了。”次日一早,王之风还在睡觉,胡想容和顾盼盼就到了他的房间,胡想容拉着他的耳朵叫道。 “天亮了吗?我还以为是半夜呢。”王之风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 顾盼盼笑着道:“你还嫌早呀?有的人天不亮就起来了,只想早点来见你。” 胡想容道:“还说别人,自己不是多早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害得人想睡都睡不着。” “哎呀,昨天晚上睡得真香,顾大小姐多亏了你的笛声给我催眠啊。”王之风怕她们说些难听的话,故意想把话题岔开,却没有留意他这句话是在给成盼盼伤口上撒盐,说出口后,他立马后悔万分。 顾盼盼眼泪在眼睛中打转,只差一点就掉下来。 “对不起,顾小姐,我该死,请你原谅。”王之风诚心诚意道歉。 顾盼盼背过身体悄悄擦了眼泪。 胡想容没有注意到气氛变化,说:“是啊,她的笛声确实难听,一听我就想起爹爹的死,只想放声大哭。” 顾盼盼顺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向胡想容,胡想容头一低,躲了开去,大叫:“你干嘛呀?我又没有惹你,你打我干啥?” 顾盼盼一击不中,上前又向胡想容打去,胡想容并不服气,出手还击,两人就打成一团。 胡想容的武功已有相当的功底,在顾盼盼只是想出口气,而不是想伤她的情况下,她们打得还是棋逢对手的。王之风生怕二人打到最后不可收拾,顾不得穿上外衣,跳下床来将两人隔开,两人隔着他仍是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着,相互不愿住手。王之风故意一人挨了一拳,叫声“哎唷。”蹬在地上。 顾盼盼和胡想容才停止了战斗,蹬在他面前同时道:“你怎么样?”接着二人指着对方,道:“都怪你。” “哎唷。”王之风怕她们又打起来,又叫了一声,两人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后,仍然气鼓鼓地看着对方。 “你们神仙打仗,殃及我这个凡人了。”王之风一只手拉着一个坐在他左右两边,“你们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哪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又野蛮又泼辣,就象两只母夜叉。” 胡想容道:“王哥哥,姑娘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象素素姐姐那样温柔大方啊?” 顾盼盼是第一次被男人拉着手,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心中十分仰慕的男人,她只感到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慢慢地传来,流遍她的全身,让她有说不出的舒坦。至于王之风和胡想容说了些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顾小姐,请你马上把你父亲请来一下,我有要事和他相商。”王之风对顾盼盼说,见她没有反应,他摇了一下她的手,“喂,你在想什么呢?” 顾盼盼吃惊地问:“你说什么?” 王之风不解道:“你在想什么?” 顾盼盼脸腾地一下红了,轻声道:“没有想什么。” “顾小姐,你能不能请你父亲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顾盼盼看着王之风的眼睛,忸怩地说:“我也是有名字的,你能不能象叫她们一样,叫我的名字啊?” “可以呀,叫你盼盼行吗?”王之风道。 “嗯。”顾盼盼使劲点头道,“我也要象她们一样叫你,行吗?” 王之风有些奇怪,道:“称呼而已,随便吧。” “王哥哥。”顾盼盼小声叫了一声,站起来兴高采烈地叫她父亲去了。 走出小院,顾盼盼又走回来,拉起胡想容就走,说道:“我带你四处去转转。”其实,她是不放心把胡想容一个人留给王之风。 胡想容不想去,王之风道:“去走走吧,要是哪天要从飞鹰帮逃走,也好认得路嘛。” 顾惜才来后,对顾盼盼和胡想容道:“你们出去玩吧。” 王之风道:“顾伯伯,就让她们也听一下吧,这些事,迟早都是要让她们知道的,早知道,早有准备反而更好。” 顾惜才点了点头道:“头领吩咐,那就让她们听吧。” “头领?”顾盼盼和胡想容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 王之风把‘武林传说’之事向她们俩详细说了一遍,又把飞鹰帮目前面临的危险和昨天晚上见到的事情也细细说来。 顾盼盼和胡想容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到中间有这么复杂,愣愣地看着王之风和顾惜才。 “之风贤侄现在已经是七侍卫的头领了,你们今后一定要好好听他话,不要再给他添乱了。”顾惜才道,“你们俩也是姐妹,更得好好相处。” 王之风道:“顾伯伯,你手下现在有无绝对可靠的人?” “有。二十年前,我就怀疑帮内有内奸,所以,不惜代价培植了一批新人,这些人是我破格提拔的,他们都感激我的知遇之恩,绝对服从我和盼儿。” “是朱雀、玄武、青龙、*四大坛坛主?”王之风问。 顾惜才点头道:“贤侄真是洞察秋毫,就是他们。” “请顾伯伯安排他们暗中查访锦衣卫三处人马布置在哪里?但不能轻举妄动。我已经安排人员暗中调遣四大家族的精英来援,估计在一个半月内他们就会齐聚朱家镇周围,锦衣卫的人和元觉寺的据点,都交给他们处理。顾伯伯主要注意顾惜绿的动静,防止他狗急跳墙,抢先下手,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和顾惜绿生正面冲突,以防顾家城公开撕破脸,引起飞鹰帮和朝廷的对抗,那我们的处境就万分危险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正等着我们三家火拚,好坐收渔利,暂时不会有大的动作。” “头领,那我们做什么?”顾盼盼和胡想容已经热血沸腾了。 “你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原来是怎样的,现在仍然怎样,麻痹好顾惜绿,不要在老狐狸面前露了马脚,免得影响全盘计划。” 王之风说完,两个姑娘摇头道:“就这些?” “顾伯伯的行动肯定在顾惜绿的监视之中,你们越装得天真越好,顾惜绿不重视你们,到时你们才会有好的奇兵作用,这很重要哟。” 停了一会儿,王之风道:“七星中已有六星了,可惜‘开阳’的后代还不知是谁?” “天枢是顾家,天璇是洞庭湖张家,天玑是红村沟王家,天权是中原李家,玉衡是岭南赵家,开阳、摇光向来是自由漂泊的,为访到摇光,我花了整整二十年时间,最后才凭借一手魔幻赌术找到胡兄弟。至于开阳,这门人最擅长的是逃跑的功夫,可就难找得很。”顾惜才道。 “逃跑的功夫?”胡想容问,“那是什么功夫?” “逃跑?逃跑要快,变化要神秘,要难以让人抓住?”王之风自言自语道,他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他?” “谁?”几个人同时问道。 王之风说:“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会逃跑,轻功应该很好吧。” 顾惜才道:“不会是他,他的轻功确实独步天下,但此人胸无大志,不象个有担当的人,他不会是开阳的后人。” “你们说的是谁呀?”顾盼盼问。 胡想容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一边凉快去。”顾盼盼道。 “我就知道,神偷李元飞,王哥哥说他轻功是天下最好的,他还是王哥哥的结义兄长。”胡想容不服气道。 顾盼盼不相信地看着王之风和她父亲,顾惜才道:“我们说的就是他。” “丫头片子还不错嘛。”顾盼盼道。 胡想容得意洋洋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顾伯伯,你可知道,我安排谁去搬援兵?” “果真是他吗?”顾惜才有些吃惊。 “不错。”王之风道,“他是否是开阳的后人,倒是不难试出来。” “怎么试?”顾盼盼问。 王之风笑道:“先解决了眼前危机,以后再说吧。”众人点点头。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七侍卫后人(二) 二 一晃已经五十余天了,锦衣卫的三处人马藏匿地点,人员情况都被飞鹰帮查得清清楚楚。四大家族和李元飞却没有一点音讯,顾惜才十分焦虑,“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始终不相信李元飞。 “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毕竟四大家族分散在天南地北,消息送到已是需要时间的。再等十天,如果还没有动静,我们就另想办法。”王之风心里虽然着急,却不能表露出来,以免影响军心。他虽然只与李元飞有数面之缘,但他坚信不会看错他。 顾盼盼道:“要不要派人出去打听一下?” “怎么打听?”王之风道,“我吩咐了老哥哥秘密行事,四大家族的行踪必然很隐密,如果随便都能打听到什么的话,也就不隐密了。不要急,再等等吧。” 过了三天,李元飞终于回来了,王之风一见他,紧紧拉住他的手道:“老哥哥辛苦了,路上没有出什么状况吧?” 李元飞道:“为了不辱你的使命,老哥我最先走的是岭南赵家,因为他们路途比另外几家都远,等他们准备停当过来时,时间基本上与其他几家一至,以免有的早有的迟,反而多生事端。” 王之风道:“老哥哥想得周到,不知赵家是否应命?” 李元飞道:“什么考虑得周到,就是没有考虑周到才使事情差点搞砸。” 王之风忙问:“怎么回事?” “顾大小姐比武招亲,四大家族都派有人来,本来我也曾考虑过叫各派来人传信的,后来想到事关重大,你交待必须找到四大家族的头领,所以就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就到岭南。到了那里一打听,敢情赵国锐正是岭南现在的当家人,当时我肠子都要悔青了。要是一开始我就去找他,他们那时离开朱家镇才不过几天时间,路程也只有几百里,何至于耽误那么长的时间,眼巴巴地多跑了上千里路啊?” 王之风道:“怎么能怪老哥哥呢?我也没有想到赵国锐就是岭南赵家的当家人呀。” “我想,我不能坐到等他们,万一他们要一路游玩回来,那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因此,我立即返回,希望在路上截住他们。可是,都往回走了一半的路程还未见到他们的踪影,这下可把我急惨了,四处打听,原来,赵当家他们并没有返回岭南,而是改道向西南准备到云南拜访亲友,这一折腾,就多耗费了我二十余天时间,好在赵当家知道这回事情,他觉得所带人马不足,马上安排人回岭南调派人手,并立即动身和我一起赶往红村沟。红村沟王家的当家人王道正王大侠,二话没说,率同王夫人点了手下十三名弟子与赵当家日夜兼程地赶过来。” 王之风点点头,心道,很快应能见到父母了。李元飞比父亲都还年长十多岁,他没有对李元飞说起自己就是红村大侠的独子,是怕他见了自己的父母会觉得尴尬。 “好在洞庭湖张家和中原李家相距不远,现在四家人马都已经到了朱家镇周围集结待命。” “各家人数有多少?人员情况怎么样?”王之风问道。 “岭南赵当家一路同行本来有八人,派了一人回岭南调集人马,现在一共有七人,好在这七人武功最差的是参加比武的赵公子,你已经见过了,赵公子是赵当家的堂侄。红村沟王家一共十五人,武功都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中原李家当家人是李子流李大侠,带着他的公子李拓,就是那个参加了招亲比武的李公子,另有门人子弟三十二人,武功也都不弱。”李元飞顿了一下道,“洞庭湖张家嘛,情况就特殊了。” 王之风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李元飞捻着胡子笑道:“我是在洞庭湖到朱家镇的路上遇到他们的人马的。当家人张良带着一百一十号人马,浩浩荡荡杀奔飞鹰帮而来,是来救他家未来的女婿来了。这次洞庭湖几乎是倾巢出动了,据说,这全是张大小姐哭闹和小倩姑娘从旁帮腔的功劳。不过,这批人中却没有张二侠,他被当家的臭骂一顿后,罚他三年不准离开洞庭湖。兄弟,就凭张家对你的态度,你这小女婿只怕是当定了哟。” 王之风红着脸道:“老哥哥,还得麻烦你辛苦一下。” “你我是兄弟,有事你就说。” “请你告诉张当家,将元觉寺里的一十一人全部拿下,留下一半人手隐藏在元觉寺,另外一半人马后天到飞鹰帮索要被扣的人,闹得越凶越好,打得越凶越好,但是不能伤人命。张素素姑娘知道元觉寺在什么地方,张家人也太多到那里最好。”王之风安排王家、李家、赵家分别绞杀飞鹰帮探查到的另外三处锦衣卫人马,并交待千万不能让一个人逃脱,一个活口不留。各家的人马完成任务后,到元觉寺与张家留守人员汇合一处听候调遣。王家的人马后天也到飞鹰帮要人,也是闹得越凶越好,但要注意不能随便伤人。他一一作了交待,并详细说明了锦衣卫的人马藏匿之处和人员数量。 夜,静寂。 在表面风平浪静的背后,处处暗藏杀机。 锦衣卫暗中埋伏的四路人马数量并不算多,武功也不是很强,但是,他们与顾惜绿勾结在一起却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锦衣卫毕竟代表的是朝廷,江湖上再怎样厉害的门派和人物,不到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也是不敢公然与公门中人对抗的。何况,朱家镇锦衣卫还与飞鹰帮的大总管勾结,顾惜绿的势力到底培养到了什么程度,也无人知晓,所以,王之风不敢让飞鹰帮去剿灭他们,而是让四大家族暗中行动。其实,这也是顾惜才这么多年容忍顾惜绿逐渐坐大的原因。王之风知道凭武林四大家族精英的能力,要剿灭几个小股锦衣卫势力是不会有大麻烦的,他担心的是怕被顾惜绿现蛛丝马迹而影响了后天的计划,虽然,顾惜才加派了心腹在飞鹰帮内外巡视,王之风仍然有些放心不下。 王之风上次夜探顾惜绿的坤宫大院,被锦衣卫姓刘的引到了元觉寺,现在,他第二次来到坤宫大院。刚一进入院内,他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寒意,那是从内心深处冒出的一丝恐惧,他不明白是什么引的这种恐惧感。他自诩胆大包天,在与黑白无常拚命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怯懦,而这坤宫大院竟让他胆怯,他相信顾惜绿的武功还没有高强到令他胆寒的地步。那么,这坤宫中必然潜藏其他的危险。他小心翼翼地摸进生门,向左转七步直进九步,再右转七步,本来应该出现一个小小的门拱,然而门拱的地方却是一堵厚墙。他不敢造次,站在原地用剑向左一步的地方点了一下,原来还空旷的左面立即出现的一个亮晃晃的水潭,水潭十分宽阔,不能跃过,有半截墙体伸在潭中,他庆幸自己没有变成落汤鸡。再向右边一步的地方点了一下,瞬间有两只长箭不知从什么方位射来,他立即挥手将长箭接住,冷月下,两只箭上冒出兰幽幽的冷光,箭上涂有剧毒,显然右边也是不能通行的。看看眼前这堵墙,高不足七尺,他想,跃墙而过应该是出路吧?轻轻腾空飞起,奇怪的是不足七尺的矮墙仿佛随着他的飞起一起在长高,他大觉诧异,落地后,再一次飞起,而这一次,不要说是七尺的矮墙,就是两丈的高墙也能轻松飞跃,然而,矮墙仍然象没有顶一样横亘在眼前,他只得回落到地面。这明明就是一个九宫八卦格局,为什么却又变成别的了呢?难道第二次夜探坤宫,又要无功而返?王之风有些不甘,又怕打草惊蛇,决定原路返回。他气恼地用剑柄敲击了一下面前的墙壁,谁知,墙壁竟然消失了。这应该与九宫八卦是相同的,怎么又有如此的变化呢?他走过去,回头看时,那堵墙又立在了原来的地方。前面本来应该是一个小亭子的,亭子的地方却是一道长廊。王之风见坤宫里处处透着诡异,不敢直入长廊,而是,爬上长廊的廊沿,一步一步地向前摸去。走出七八步远,廊沿突然断裂,他重心向前,眼看就要跌到长廊上,手中的剑飞快地点了一下地面,借机重新飞起身子。身在空中的瞬间,他看到身下地面方圆一丈的地方,从地底冒出三四寸长的刀尖,密密麻麻地铺满地面。他大吃一惊,身体在空中横移了四五尺,飘然向地上落去,落下后,他已经是背上直冒冷汗。 再看周围,景物全非,先前的长廊不见了,自己身在一个假山林立的花园之中,面前有三条不知能够通往哪里的小道。王之风小心地从左边小道往前走,小道弯弯曲曲仿佛没有尽头,走了良久,终于有了岔道,仍是三条,他继续坚持走左边,又走了很久,前面再次出现三条岔道,他仍然在花园之中,仔细查看四下景物,原来,他走了半天又回到了起点,几次出现的岔道都是同一个地方。他感到好笑,换走右边的小道,但他的处境仍然没有改变,还是在花园中打转。王之风再次调整方向,走中间那条道路,走来走去,仍是走不出花园。他决定冒险飞上花园中最高的假山顶,假山顶部有一个品字开排列的三反尖刀,好在他手中有剑,在落下的瞬间将刀尖全部敲折,才勉强有一只脚站在山顶。这时他现自己处在一个小八卦阵的惊门中,他下了假山,出惊门,通过中央黄五自开门而出,心中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三个巡守人员,一个使棍的人未等他站稳,迎头就是一棍,他挥剑去格挡,那人长棍一收再猛刺过来,王之风胸口被重重刺上,这人力气不小,他顿时感到胸口闷胀,受伤不轻,一个用剑的巡守和一个用刀的巡守也从左右两边夹攻上来。这三个武功都不是很高,但三人相互配合威力不小,他不想在搏斗中弄出大的动静惊动顾惜绿,上手就使出乾坤剑法,意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然而,他的招式眼看就要刺中对方时,对手都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逃脱,对方的攻击也是在看似漫不经心中怪招层出不穷,让他难以防备。他身上至少中了两棍两剑,好在所中剑伤伤口不深,还不至于让他失去战斗力。当长棍再次迎面打来时,王之风身体左转,右手反手一剑,只听咔嚓一声,一截断棍掉在地上,他反身向后踢出一脚,这脚结结实实地踢在那人身上。那人的身体象铜墙铁壁一样坚硬,王之风感到自己的腿象是要折断一样疼痛难忍。他向前跨了一步,转身背靠刚刚走出的“开门”门框,和自己拚杀的三个巡守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地上还有一截断棍,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相信,没有人可以这样快地从他眼前逃走而不留痕迹,就是轻功独步天下的神偷李元飞也不能。他捡起地上的断棍仔细一瞧,那只不过是一截枯枝,哪来的什么断棍?再看地上,散落着不少树叶枝条,顿时心中大骇,敢情刚才惊险万分的撕杀,是自己与眼前这株古树在打斗。他上前摸着树身,果然刚才刺出的剑痕十分明显。王之风终于见识了他师父口中所说的奇门遁甲,他是在和自己幻想中的敌人作战,身上的伤也是在动弹中被树枝刺伤的。 坤宫并不大,但是,王之风花了很长的时间,还没有真正进入到的坤宫内部,只是在坤宫的花园中折腾了半天,这让他的自信心大打折扣。他师父在和他讲论阵法时,曾告诉他,老祖宗留下的阵法丰富多彩,无穷无尽,大致分三类,一种是武阵,主要用于比武取胜,诸如阴阳两仪阵,天、地、人三才阵,少阳、老阳、少阴、老阴四象阵,金、木、水、火、土五行阵,乾、坤、生、死、水、火**阵,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阵,乾、坤、巽、离、兑、艮、坎、震八卦阵,九宫阵、降星阵、十面埋伏等,最著名的是七星剑阵、少林罗汉阵等,这类阵法寄小于用,最少二人成阵,最多也不过百十余人。第二类是兵阵,主要用于大队人马作战,如十二都天门阵、九宫八卦阵、九鼎阵、七杀阵、长蛇阵、鱼鳞阵、鹤翼阵、百鸟阵、排空阵、五行八卦阵、战车阵、风火阵等,这类阵法注重气势和人数,对垒时如风暴降临气势恢宏,防守时如山如岳难以憾动,进攻时则是排山倒海势如破竹,两国两军交战善兵者善阵,无往不利。第三类是地阵,这类阵法主要是巧妙利用山水地形建筑等事物成阵,如迷宫阵、水牢阵、盘角飞檐阵、天绝阵、幽冥阵、桃花阵、竹林阵、云雾烟雨阵、八卦阵等,这类阵法大多都倾注有奇门遁甲。师父特别交待,无论哪一种阵法都不会是单一使用,而是阵中有阵,阵外有阵,明阵藏暗阵,阵阵连环,并充分利用天时、地利和人和,把人与自然?为一体,方能挥妙用。尤其是最为人乐道的九宫八卦阵,就是结合了天罡、奇甲、时令、地理、阵法的大统,变化万千,要小心应对。他当时心想,一个九宫八卦如此简单,何须认真,现在看来,九宫八卦阵变化确实无穷。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七侍卫后人(三) 三 坤宫大院本身是九宫八卦的坤宫,坤宫自身又是一个小九宫八卦阵,阵内每一个院落又是自成体系的小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门门相克相生,环环相扣相制,层出不穷。他只当成一个大宫格处理,难怪差点走不出困境。参透了坤宫布局,王之风心头豁然开朗,先前那股无名的恐惧荡然无存。但是,此时离天亮已经不远了,不得不再次放弃夜探坤宫大院。 元觉寺。 张良带着洞庭湖的人,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擒住了住在这里的锦衣十一人,其中就有张素素她们见过的十个假和尚,这帮锦衣卫人员中领头是王之风曾经见过的刘大人。此人是都挥使顾家城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叫刘裕。经过张家人严刑拷打,刘裕交待包括元觉的这批人在内,顾家城从锦衣卫一共派出了五十一人,分成四拨人马,分头住在朱家镇周围的不同地方,统一由他指挥,协助顾惜绿办事,四拨人之间由假和尚老乔联络。 张素素问:“赌侠胡人天和铁猴子周铁树是谁下的毒手?” 刘裕不敢答话,看样子是他亲自下手的。 小倩斩下他一只耳朵说:“你不说是不是呀?我们也学学你们锦衣卫对付人的手段,将你割三千八百五十四刀,让你凌迟而死,我看你嘴有多硬。” 刘裕手脚被捆,耳朵鲜血直流,痛得他大声唉嚎。小倩将割下的那只耳朵用剑挑起在火上烤出浓烈的焦糊臭,张素她们几个姑娘恶心得直想呕吐,连忙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你说不说?”小倩将烤糊的耳朵挑到刘裕面前,“你再不说,我就割另外那只了。” “姑奶奶,你杀了我吧。”刘裕惨叫道。 “想死得痛快,那哪行呢?你们锦衣卫的刑法可多了,你还没有试完呢,我们一种一种地慢慢在你身上试试,很好玩的,你别急着说啊。” 刘裕想起锦衣卫的十大酷刑,吓得浑身抖,求饶道:“我说,我说,是我下手的,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们了。”他也许是痛吓交织,脑袋出了问题,只知道锦衣卫的酷刑厉害,却忘了十大酷刑并不为小倩这个外人知晓,连忙交待。 张良听他交待,给他点了止痛止血的穴位。 “你们为什么要杀害他二人?”张素素问,“和他们有仇?” “没有仇。老太爷说……” “什么老太爷?”小倩怒道。 刘裕连忙改口:“是顾惜绿。他说,要从胡人天手上着落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叫我们随时监视胡人天的动静,但不能动他。那天,你们刚巧来了这里,我想,反正飞鹰帮的事情马上就要解决了,周铁树又受了伤,要是我们趁机把老…把顾惜绿要的东西找到,就能在顾大人,不,在顾家城那里立下一功,于是就…” 张素素道:“于是就杀了他们。后来,你们怎么又全部躲了?” “我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你们又来得快,加上现你们的功夫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怕耽误了正事,我们才躲起来的。” 张素素道:“难怪我们那天猜不出哟。” “你们简直是禽兽,把人命当儿戏,我杀了你。” 小倩挥剑就要杀刘裕,张素素拦住了她,道:“到时交给胡姑娘吧。” 小倩气得踢了刘裕两脚。 “好了。”张良道,“刘大人,你如果听话,我们可以少你吃苦头,你如果不听话,我手下的人要怎样的话,我可就不管他们了。” 小倩知道主人的意思,狠狠地挥了一剑,刘裕吓得一缩,道:“小人愿意听大侠的吩咐。” 张良示意留下张素素和刘裕,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刘裕才被押解出来,严加看管。 这时,有人通报红村大侠带人来访,张良和张素素立即迎了出去。 张良抢上前拉住王道正大声笑道:“亲家,我们又见面了。” “张大哥,你好,想死兄弟了。”王道正和张良都是清流儒雅之人,只是没有张良性子急。 张良转头对王夫人说,“亲家母越来越年轻了,以后和素儿走在一路,别人肯定会说你们是两姐妹的。” “张大哥,你说笑了。我和素素变成两姐妹,只怕最不愿意是风儿呀。” “叔叔,婶婶。”张素素红着脸上前见礼。 王夫人拉着张素素左看右看,然后说:“素素呀,你才是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和风儿见过面了,他对你可好?要是不好,婶婶打他屁股。” “王哥哥已经是大人了。”张素素道,意思是你还打屁股呀? “他到了八十岁还是我儿子,屁股也是打得的。”王夫人虽然四十多岁,但夫妻感情笃厚,王道正向来让着她,致使她当姑娘时的率性一直没有改变。 小倩几个姑娘笑出了声。 “来,来,跟婶婶讲讲,你们相处时他对你好是不好?”王夫人牵着张素素跟在张良和王道正直了屋。 “夫人对小姐真好,小姐好有福气哟。”小桃道,小青小红都点头,小倩的眼圈却是红的。 “亲家,为救风儿,我可是把张家全部搬来了。你带了多少人马?我们一起把飞鹰帮平了,让他们知道咱们四大武林世家不是好惹的。” 王道正和夫人对张家举家来救儿子,很是感谢,他却说:“张大哥,救风儿事小,我们还是等办完头领的正事后,再慢慢商量救风儿吧。让兄弟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两家居然是三百多年的世交啊。”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救的人,其实就是他们的头领,也是这次行动的策划人。 张良道:“头领的事是正事,救人难道不是正事?” “等了三百多年,才七星连珠,而且有朝廷锦衣卫参与其中,可见事情非同一般,风儿的事再大也大不过这个事情,等这事一了,我们再向飞鹰帮讨说法不迟。”王道正感慨地道。 “是啊,不知是何等大事?这头领又是什么人呢?”张良道。 “既来之则安之。头领召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张良问:“你们是刚赶到的?” “我们已经煮了一锅饺子吃了。”王夫人说。 “什么饺子?”张良不解。 王道正道:“头领吩咐办了一件小事。” “呵。”张良恍然大悟,“锦衣卫吧?你们的人员受损没有?” 王道正说:“还好,对方只有十人,我们有十五人。这些家伙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说出名头都能吓倒不少人,真正碰上硬手,他们抵不得事的,我们无一受伤。” “怎么?你们只来了十几个人?这点人手怎么够救人呀?”张良吃惊地说,“再怎样也得多带几十号人吧?” “岭南赵家赵大侠到访。”外面通报。 “他们也是七星后人?”张良和王道正对视一眼,站起来准备迎客。张良心头轻松不少,既然岭南赵家也是七星后人,救人的事又多了一分胜算。 “中原李家李大侠来访。”随着外面通报,张良和王道正大喜过望,名震江湖的八大门派中四大家族都七星后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振奋的呢?真不知另外三家又能带来什么奇迹?他二人连忙走出去迎接。 “素素,他们男人家要谈他们的国家大事,我们换个地方,摆摆我们自己的家事,不和他们瞎搅和。”王夫人说。 张素素立即带着王夫人去了隔壁的房间。 在王之风二探飞鹰帮坤宫大院的第二天,飞鹰帮外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是京城顾大人派来送家书的。在一个飞鹰帮伙计的带领来到坤宫大院,见了顾惜绿,那人跪下叩头,说:“小人洪涛向老太爷请安,顾大人向老太爷问安。” “免礼,洪大人请起。”顾惜绿假意伸手去扶他,暗中用了五层内力试探,那洪涛却动也未动,他的内力加到七层,那人才慢慢站了起来。 “洪大人,犬子可有家书?” “老太爷,请叫小人洪涛吧,小人在顾大人手下听差,老太爷这样的称呼可折杀小人了。”洪涛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顾惜绿道,“按厂里的规矩,是不能在外擅留片纸只言的,顾大人只是口信,并无家书。倒是老刘走得匆忙,给您老留下一封信。” “老刘走了吗?什么时候?”顾惜绿边问边展开信,信里说道: 老太爷: 大档头急召鹞鹰归巢,未及问安,请老太爷见谅。好在大事已如家兄所料,老太爷自能稳操胜券,更有洪涛兄从旁协助,必能马到成功。 刘裕拜上 顾惜才虽然是第一次见洪涛,但刘裕的信是真的,“老太爷”是顾家城手下对他的专称,“大档头”指东厂大当家刘大总管刘瑾,“家兄”是顾家城手下在外人面前对顾家城的称呼,“鹞鹰”则专指这次顾家城从京里调来的几批人马。他看完信后,对洪涛道:“老洪,大档头为什么急调人马回京?有什么大事么?” 洪涛道:“其实调鹞鹰来此,顾大人并未让大档头知道,几十号人马突然间消失,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顾大人这才急着叫老刘他们回去,这事连老刘他们已是不知道的,顾大人吩咐不能在老刘面前说起,小人一点口风也没露。” 顾惜绿点了点头。 “临来时,顾大人还不知道生了三派相争的事情,只叫小人协助老太爷权宜从事。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当好好利用。”洪涛说。 顾惜绿赞许道:“说下去。” “依小人之见,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闹不大。老太爷应该想尽千方百计挑起三帮的争斗,闹得越乱越好,要是能死些人,使几方的仇怨加深,再挑起飞鹰帮内部对顾帮主的不满,这时,老太爷站出来平息事态,谁不怯老太爷背后的顾大人和东厂?老太爷逼宫就顺理成章了。要是顾惜才还不知趣,不自动退位,说不得只好采取点非常手段。” “什么非常手段?”顾惜绿问。 洪涛做了一个斩的手式,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顾惜绿点点头,对儿子派来的这个手下大是赞赏。“一切有劳老洪了。” “愿为老太爷和顾大人赴汤蹈火。” 顾惜绿心想,鹞鹰虽然不能帮忙,自己通过二十年来的准备,帮中自己的势力已经越了顾惜才,背后还有锦衣卫和刘大总管做靠山,应该对付得了顾惜才了。儿子派来的这个洪涛,武功了得,计谋也不差,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下次见到儿子,一定要让他多提携这个洪涛,这人今后是个不错的帮手。 “老洪,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等这边的事情了结后,我亲自陪你进京见家城。”顾惜绿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我是把你当成心腹了,要是你能为我立功,我亲自到家城那里让他提拔你。 “多谢老太爷栽培。”洪涛感恩戴德地跪拜。 “起来,起来,我让你见两个人。”顾惜绿拉了一下手边的一根绳子,相连的左右两边房门打开,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娇艳女子,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男子。 “老爷啊,你这里有臭男人,还叫我过来做什么呀?你知道我不见外人的。”那女子说话声音很特别,又嗲又粘,好象有一股无穷的魅力,她边说边爬到顾惜绿的腿上坐着,一双葱一样白嫩的手臂蛇一样缠在他的头颈上。 洪涛十分尴尬,连忙转过头去。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神秘三叶花(一) 一 顾惜绿疼爱地拍拍她的头说:“是外人,我会让你见吗?他是家城的同僚,叫洪涛,以后就是他负责保护你和我了。”转头又对洪涛道,“老洪,你别见怪,她从来不见外人的,帮中兄弟都不知道她。她叫莲莲,专门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你们认识一下。” 洪涛抱拳道:“莲姑娘好。” “你怎么不看我,是我长得不好看么?”莲莲对洪涛说。 “姑娘美如天仙。” “那你怎么不看我呢?” “洪涛不敢。” “是怕我呀,还是怕老爷呀?”莲莲紧追不放。 “莲莲,别闹了,乖。”顾惜绿哄她道。 “不嘛,人家要让他看我嘛。”莲莲撒娇。 “好,好,好,老洪你看看她吧。”顾惜绿对她百依百顺,洪涛只得抬头看她,但见她眼里水一样的温柔,火一样的热情,然而,温柔热情的后面却又透出令人畏惧的冷漠。 “这位是韩得镖,你来之前,是由他负责这个院子的安全,武功不错,就是脑壳不够用。”顾惜绿的话解救了洪涛。 “韩兄好。”洪涛行礼问安。 “总管,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以前现在的?”韩得镖并不理会洪涛。 顾惜绿道:“现在开始,由老洪负责这里的安全。镖子,你该到分坛去见见世面了。” 顾惜绿的话里透出威严,韩得镖狠狠地盯了一眼洪涛。 顾惜绿并不理会韩得镖的感受,对他说:“你先带老洪去熟悉一下帮里的情况,回头你到天字坛老古董那里去当副坛主吧。” 飞鹰帮外八坛分成上四坛和下四坛,这天字坛是外八坛中的第一坛,在帮里地位很高,要当天字坛的一名香主至少要为帮里立下七八件极大的功劳,得到帮中上下的认可,而坛主和副坛主在帮里的地位可以说更是一下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是很受人敬仰的,能到天字坛当一名副坛主更是很多人的梦想。韩得镖是个外表憨厚内心细腻的人,但是,他却没有多大的志向,在他看来,总管的贴身保镖虽说没有表面风光的职位,其实是个至高无上的职位,可以知晓飞鹰帮核心层里很多秘密,可以办成别人难以想象的很多事情,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对于他来说,这就够了。他没有露出顾惜绿想象中感恩戴德的表情,这让顾惜绿很是惊讶。 洪涛在韩得镖的带领下,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把飞鹰帮了解了一个大慨,让他越看越心惊,越想越害怕,这飞鹰帮虽然不能说是龙潭虎穴,起码也是铜墙铁壁吧,特别是这坤宫大院,要是不熟悉的人闯进来,是根本不能走得出去的。回到坤宫大院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戌时,从这个时候起,外人不经允许是不能进入坤宫大院的,尤其中央五小院更是禁区,洪涛的职务就从这一时刻开始履行。 白天洪涛初见顾惜绿的那个房间是顾惜绿的书房,也是他处理帮中事务和会见客人的房间,左边是他和莲莲住房,右边是洪涛的住房,三个房间是相通的。白天,书房与住房的房门是关闭的,以免让外人现两边住房的格局。晚上三个房间相连的门则全部打开,以便有事时,洪涛能快反应。然而这打开的房门,也给洪涛带来无尽的苦恼。 莲莲约莫二十四五岁,她除了娇媚的长相,还有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她的周身上下每一个能够看得见的地方,都象是被艺术大师精心雕琢过一样,精妙绝伦,她的声音有说不出的魅力,能醉人,能勾人魂魄。 顾惜绿座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莲莲打着赤脚,穿一件半透明的宽大薄衫为他跳舞,随着舞姿飘动,她的身体几乎完全*地展现在座在书房门口警戒的洪涛眼里。有时候,莲莲甚至用风情万种的眼神勾引着他,十分具有诱惑力。顾惜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又好象无动于衷,他没有对莲莲的行为表示任何的不满,也没有对洪涛有“吃醋”提防的醋意。 莲莲跳的是一种印度舞蹈,她的双手腕和双脚踝上都带着响铃,身体象没有长骨头,头、手、颈、腰、腿蛇一样任意扭动、盘转,在她舞动的过程中,响铃也出各种美妙的音乐。 洪涛只感到她不是人,而是一只蛇精。 “老爷,我跳得不好看吗?” 顾惜绿微笑道:“莲儿跳得很好呀,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跳舞会比莲儿美了。虽说圣上有宫娥三千彩女八百,皇宫佳丽更是不计其数,但是,我敢肯定,宫中的喜乐班子中,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我的莲儿相比美,恐怕当今圣上也无福欣赏得到啊。” “那他怎么不认为我跳得好呢?”莲莲指着洪涛说。 洪涛连忙陪笑道:“莲姑娘跳得美轮美奂。” 莲莲走到洪涛面前,说:“你看我跳舞时心不在蔫啊?” 她鼓突的胸堂就在洪涛的眼皮前,他吓得不知所措。 “老洪,她就是这样,喜欢卖弄*,你别介意,以后慢慢会习惯的。”顾惜绿说。 “老爷,你这样说人家,小心我勾引他,给你送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莲莲扑到他怀里不停地扭动。 “好,好,只要你有哪个魅力,你就去勾引他吧。”顾惜绿在她的臀部扭了一把坏笑道。 小院传来敲门声。 “是哪个讨厌鬼,黑更半夜还来打扰我的兴致?”顾惜绿说道,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有紧急重大的事情,是没有人敢来到小院的。 “我去给你戴绿帽子了。”莲莲起身,想去开门。 “站住。”顾惜绿叫道,“你想送死呀?” 莲莲吓得停住脚。 “正事,你就不要参和了。”顾惜绿声音柔和下来。 洪涛起身走到院子里,问道:“谁?有什么事?” “我,天字坛易国?,有紧急事情向总管报告。” “什么紧急事情?” 门外那人道:“我必须见到总管亲自告诉他。” 屋里的顾惜绿道:“让他进来。” 洪涛打开小院门,将那人放进来。那人四十多岁,身材魁梧,洪涛将他身上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没有现兵器,转身关上院门,带着那人来到屋里,莲莲已经回到隔壁住房。 “你半夜三更跑来找我,有啥紧急事情?”顾惜绿问。 “想买给总管一个天大的消息。”易国?说。 顾惜绿问:“什么消息?” 易国?没有答话。 “你要什么价钱?” 易国?狡猾地说:“听说韩得镖当上了天字坛的副坛主,小的想请总管封我为地字坛副坛主。” 顾惜绿狠狠道:“你知不知道,在我面前从来没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 易国?恐怖地看了看顾惜绿和洪涛,说:“这个消息事关总管的性命。” 洪涛上前抓住他,“你说什么?” 易国?道:“有人想要总管的命。” “谁?” “我不敢说。” “你帮我顾惜绿,谁还敢动你?” “有一个人正密谋除掉你。” “这人是谁?”顾惜绿心中一惊,难道顾惜才已经现了自己的图谋。 易国?说:“我不知这人是谁,但是知道那人曾经找过韩得镖。”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惜绿眯着眼问。 易国?道:“韩得镖晚上喝醉了,说有人曾经找他一起除掉你,他没有答应,但是,你现在却鸟尽弓藏,觉得他没有用了,就把他赶了出来,早知如此,到不如当初答应那人。” 顾惜绿问:“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易国?问,“总管,地字坛副坛主?” 顾惜绿打量着他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当么?” 易国?讨好道:“全靠总管栽培。” 顾惜绿手一挥,洪涛上前就要结果易国?的性命,“带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免得人怀疑。” “总管饶命,小的不要当副坛主了,也绝不会泄露总管的秘密。”易国?连忙求饶。 “你还知道我的秘密?我有什么秘密?”顾惜绿问。 易国?为了保命,道:“韩得镖说总管想当帮主。” “你们有哪些在一起喝酒?” “只有小人和韩得镖。” “很好。老洪,去找韩得镖问出谁想除掉我,事情办得干净点。”顾惜绿说,“你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吗?” “知道。”洪涛点了易国?的穴道,将他押出坤宫大院。 一个时辰后,洪涛回到了小院。 “怎么样?韩得镖说没说?”顾惜绿问。 “在锦衣卫的酷刑面前不吐真话的人还没有。”洪涛说,“是天字坛坛主老古董。” “怎么会是他?”顾惜绿大惊。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洪涛问。 “他是我最得力的心腹,他这是为什么呢?”顾惜绿垂头丧气地道。 “据说他想当总管。”洪涛说。 “还有谁?他一个是没有这个胆量的,除非背后有人支持。” “韩得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几个老资格的人,他们说,顾惜才要把帮主之位传给顾盼盼,一个黄毛丫头好控制,除掉你后,飞鹰帮就完全掌控在那几个人手里。”洪涛说,“老太爷,那几个老家伙是谁?小的去把他们全除掉。” “鲁莽不得,让我好好理一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惜绿道。 “那几个老家伙是哪些?” “型坛坛主刑镜,天字坛坛主老古董,地字坛坛主唐朝中,人字坛坛主任和光,和字坛主何干,还能有谁?”莲莲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 “给你说过,女人家少参和正事。”顾惜绿一改平时的温顺,大声吼道。 “朝我吼有啥能耐?有本事去把那几个叛徒给治了啊?”莲莲冷若冰霜地道。 “莲姑娘,你就让老太爷冷静一下吧。”洪涛道。 “平时在我面前吹得如何的了不起,遇到事情却一筹莫展,算啥本事?”莲莲继续冷嘲热讽。 “老太爷,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洪涛没有再理会莲莲。 “型坛掌管飞鹰帮的戒律和惩处,是内二坛中的第二坛,在帮中地位甚高。刑镜性格孤傲,武功在帮中应排在前五位。上四坛的坛主分别是老古董、唐朝中、任和光、何干,这些人都是入帮几十年的*派,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境界,但这些人自恃功劳,相互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只有我和帮主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难道这些人是?” 顾惜绿点点头:“他们都不满意帮主这几年作用新人,怕危及他们的权力是地位,才被我抓在手里。” 洪涛道:“老太爷是否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们什么好处?” 顾惜绿道:“他们一个个都位高权重,还能给他们什么许诺?” 洪涛道:“顾大人在锦衣卫给我们说,男人追求的无非有三,一是权,二是钱,三是女人。他们虽然位高权重,难免不会有金钱和女人的要求,老太爷不作出承诺,难怪他们要生二心啊。” 顾惜绿在江湖上号称九尾狐,心机甚深,之所以没有对他的几个心腹作出承诺,一来是他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当他们是只会武功的粗人。二来是有儿子在锦衣卫作后盾,谁还敢不听他的呢。现在事情生了,他不得不佩服儿子的作法,更是对儿子这名手下也格外高看。“老洪,你认为目前,我们应该怎么办为好?” “无利不起早。”洪涛说,“对没有动摇的,根据各人的嗜好,或许以金钱,或许以名利,或许以女人,让他们对老太爷死心塌地。对主谋叛逆则不必留情,以绝后患。” 入夜,洪涛在迷糊之间,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他连忙摸出一粒特制的解毒药丸含入口中。这时,他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连忙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床前,他心里十分紧张,却仍然装着熟睡的样子。那人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他一动也不敢动。“老洪,老洪。”那人叫了两声,洪涛听出是莲莲的声音,心想,这女人也太大胆了,顾惜绿就在同一屋檐下,难道她是来……他不敢想下去。忽然,他感觉不对,这女人下的毒,既然能够迷住顾惜绿,当然也能迷住他,她决不会是来做那种事情的,他感到一阵羞怯,脑袋飞快地运转,她来干什么?她到底要干什么? 莲莲见洪涛没有反应,转身离开,走出了小屋。 洪涛仔细听她的脚步声,确定她已经走远,起身来到顾惜绿的卧室,见他正在熟睡,为了判断他是否装睡,轻声对他说:“老太爷,莲莲有古怪,小人去杀了她。” 顾惜绿十分钟爱莲莲,如果他装睡,听到要结果她的性命,一定会阻止,但是,他毫无动静。 洪涛立即出房追踪莲莲。 莲莲的轻功之高远远出了洪涛的预料,她在前面轻轻一晃,就奔出十多丈,他追过去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他怕这是顾惜绿设下的局,不敢去寻找,悄悄回到室内。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神秘三叶花(二) 二 一大早,飞鹰帮就炸开了锅。 王之风感到有些奇怪,天才刚刚放亮,难道洞庭湖张家和红村沟王家就已经闹上门了吗?正在他纳闷的时候,顾惜才急匆匆赶来。 “贤侄,昨晚飞鹰帮乾、坤、巽、离、兑、震、坎、艮八大院子的大门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 “什么标记?” 顾惜才道:“一朵鸡蛋大的红花,下面还有三玫红色的树叶。” 王之风心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是不是小孩胡乱画的?或是帮中那位兄弟闲来无事画着玩的?” “都不是。花虽画得简洁却极有章法,绝不是随便涂丫。”顾惜才道。 “顾伯伯有什么想法?” 顾惜才忧心忡忡地说:“以飞鹰帮的地形和防守,八宫门前被人画上标记尚不被现,这人不但精通阵法,而且武功奇高,要是飞鹰帮的敌人那就糟了,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呀。” 王之风道:“顾伯伯放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除暗中提防外,不必做过多的理会,我们按计划行事就行。” 顾惜才走后,王之风仔细回忆师父和父母给他讲的武林掌故和传说,想不出什么帮派或是江湖人物与三片树叶和一只花朵有关系的。 “老太爷早,莲姑娘早。”坤宫大院,洪涛醒来后,向顾惜绿和莲莲问安。 “昨晚睡得可好?还习惯这里吧?”顾惜绿问,他和莲莲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 “还好。”洪涛回答。 “我考虑老古董不会是帮主撑腰,因为很多事情,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伙人中,论武功、地位都是以刑镜为最,老古董背后如果有人撑腰,必是他无疑,只是要动他却是要大费周章。”顾惜绿说。 “有事禀报总管。”院子外有人叫道。 顾惜绿皱皱眉道:“把来人带进来吧。” 洪涛出去将人带来,那人道:“禀报总管,昨晚,有人在帮中捣乱,八宫都画上了一幅画。” 顾惜绿问:“什么画?” “带着三片红叶的红花。” “呵。”顾惜绿有点心不在蔫。 “帮主请你去议事。” “知道了,你去吧。”顾惜绿忽然问,“你刚才说,是什么花?” 那人道:“三片红叶的一朵红花。” 那人走后,顾惜绿叹息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洪涛问:“老太爷,什么事复杂了?” “我听家城说这三片红叶的花朵是一个叫三叶花的神秘帮会的标记,这个帮会在京城势力很大,锦衣卫都不敢轻易招惹,它怎会与飞鹰帮扯上瓜葛呢?” 洪涛却突然大喜道:“老太爷,刑镜没命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 “老太爷待会去见顾惜才,怂恿他派刑镜追查三叶花的事,再派小人协助,小人有把握在十二个时辰内将他做掉,然后再推到三叶帮身上。当然,小人在奋力抵抗中身受重伤也没能救下刑坛主。” “好主意。”顾惜绿击掌欢叫,“不过,老洪,刑镜的武功非常厉害哟。” “老太爷放心,逞强好斗是匹夫之勇,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对付一个人,小人还是有胜算的。” 飞鹰帮议事大厅,帮主顾惜才、少帮主顾盼盼、总管顾惜绿、型坛坛主刑镜、天字坛坛主老古董、地字坛坛主唐朝中、人字坛坛主任和光、和字坛坛主何干、青龙坛坛主段克强、*坛坛主秦宏亮、朱雀坛坛主朱子虚、玄武坛坛主吕澄齐聚一堂。 “各位兄弟,飞鹰帮面临建帮三百多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商量一个解决的对策。因盼儿比武招亲,结下了飞鹰帮和洞庭湖张家及红村沟王家之间的梁子还没有解决,昨天夜里竟有人夜闯本帮总部,在八宫都画上了奇怪的图案,不知哪位兄弟见多识广,能说出三片红叶的花朵是怎么回事?”顾惜才看着他的手下。 十大坛主你看着我,我盯着你,都是对这三片红叶的花儿不知根底。 “刑坛主,你江湖阅历深厚,难道连你也不知道?”顾惜才问。 “属下从没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刑镜回答。 顾惜才环顾众人,道:“其他兄弟有没有人知道?” 众人都摇头。 “大哥,家城在朝廷任职,不知有没有听说过?”顾惜才问顾惜绿。 顾惜绿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说:“我曾听家城说江湖上有一个非常神秘的帮会叫什么三叶花,他们的特殊标记就是三片叶子和一朵花。这个帮会主要在京城一带活动,他们很少涉足京城以外的地方,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并不为江湖中人知晓。但是,这个帮会据说很有势力,连东西两厂都轻易不敢招惹。这个标记,到底是不是三叶花的标记,我不敢肯定,因为我也没有真正见过。至于三叶花的更详细资料,我也不清楚。” “如果真是这个神秘帮会留下的标记,他们与本帮究竟有何瓜葛呢?”顾惜才道,“仅凭他们在本帮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就已经是难以应付的,各位兄弟有何良策?” 朱子虚道:“帮主,既然三叶花如此厉害,我们倒不能掉以轻心,属下认为,不管是不是三叶花所为,这件事都必须调查清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三叶花有什么了不起,要不然,江湖上怎么没有他们的名号?”吕澄道。 “吕坛主年轻有为,我建议帮主派他去调查。”老古董阴阳怪气地说。 “对呀,吕坛主一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任和光也附和道。 唐朝中和何干也不住冷笑。 “大哥,你看怎么处理?” “帮主,洞庭湖张家和红村沟王家得到我们扣留王之风的信息,近日也该到飞鹰帮了,这件事情涉及武林八大帮派中的三家,不可等闲视之,但三叶帮的事情也得抓紧调查,耽误不得。依我的意见,由帮主坐镇本帮,统领全局应付张王两家,帮中各坛做好应对准备。至于三叶花,我想刑坛主去调查最为合适。刑坛主武功高强,江湖阅历又深厚,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能应付得了,更何况,只是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临阵对敌,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近日,家城差了一名手下回来报平安,这人武功智计殊不输于人,对京城又了解,可以协助刑坛主行事。” 顾惜才望着刑镜:“刑兄弟,你认为如何?” “听从帮主吩咐。”刑镜道。 “那好,我们就分头行动,刑兄弟,你准备一下就出吧,不必再来辞行。”顾惜才道。 “报告帮主,洞庭湖张家人马到了,在帮外大呼小叫,要我们放人,不放人就踏平本帮。”有一个帮众急匆匆地赶来报告。 “来了多少人?你这么紧张。”顾惜绿问。 那人道:“有五十余人。” “本帮任何一个小香坛都不止千人,五十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何干道。 “那些人功夫都十分厉害,大门前的石狮少说有四五百斤,他们拿在手里就跟玩似的。”那人说。 “一些蛮力而已,不必害怕。”任和光说。 “报告帮主,红村沟王家人马也到了,正在外面闹事。”又一个帮众前来禀报。 “王家又有多少人马?”顾惜绿问。 “有十多个人。”那人回答,顾惜绿心里有些失望,怎么才这点点人马呢? “走,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老古董站了起来。 “不可造次,慢慢和他们商量,千万不要闹出人命。”顾惜才道。 老古董道:“帮主,别人都欺侮到咱们头上来了,我们要是示弱,今后飞鹰帮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呀?” “是呀,帮主,要打就打,难道咱们还怕他们不成?”几个坛主都大声附和。 “飞鹰帮放人!飞鹰帮放人!”顾惜才他们远远地就听见门外大声呼喊。 “张大侠、王大侠、王夫人,远来辛苦了,请里面喝茶。”顾惜才对张王两家的领头人道。 “顾帮主,小儿之风做事唐突,王某在此陪罪,请帮主先放了小儿我们再叙旧吧。”王道正道。 “放人,放人。”张王两家的人齐声喊道。 “顾帮主,飞鹰帮并不是鸡鸣狗盗的帮会,怎么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来,你到底是放人还是不放人,来痛快的。”张良道。 “张当家的,请你嘴里干净点,飞鹰帮并不是任人欺侮的。”顾惜绿道。 “放人,放人,放人。”顾惜绿的声音被张王两家的吼叫掩盖。 “素素,顾老头旁边那个女子就是他家小姐么?”王夫人问站在她身旁的张素素。 “她就是顾盼盼。”张素素回答。 “之风这孩子,难怪要去打擂台哟,这姑娘长得不比你差哟。”王夫人口没遮拦道。 张素素脸腾地红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要是风儿,也会去打擂的,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能让其他人给糟蹋了。”王夫人见张素素没有回话,突然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当然,我们素素也并不比她差哟。” 张素素简直哭笑不得,身后几个丫环也张大了嘴巴,愣愣地望着她们。 “胡姑娘被人劫持了,快拦住他们。”突然,飞鹰帮大院内传出喊声,紧接着,院墙内飞出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身穿白衣的人腋下还夹着一个人。 众人抬头望去,赫然是无常二鬼,他们冲出高墙,飞快地往山林逃去。 “截住他们。”顾惜才下令,飞鹰众人就向无常二鬼追去。 “快,快,追上他们,胡姑娘是王哥哥的世妹。”张素素对王夫人道。 王夫人一愣,我儿太*了嘛,啥时候又钻出一个胡姑娘来,而且还是世妹,幸好他爸不象他那么*。眼见张素素她们追了上去,也跟着向前跑去。 严肃也将情况向王道正和张良说了,二人带着众人也跟着飞鹰帮向无常二鬼追去。 原来,那日,王之风和胡人天他们被张素素救走,无常二鬼不甘心追踪了二十年的猎物就此消失,他们知道周铁树身受重伤无力远逃,就在附近搜索,却再以不见几人的踪影。他们先来到附近最大的镇子朱家镇,暗中查访,特别是到药店里买伤药的人,受到重点追查,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没见到王之风他们的影子,心想,王之风等人定是走了别的方向,又马不停蹄地到其它地方追踪。也是王之风他们运气好,无常二鬼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到了朱家镇。无常二鬼搜遍了赌场周围方圆百里,仍然没有看见王之风他们,等他们再回到朱家镇时,刚巧看见胡想容被顾盼盼从大门外带进飞鹰帮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暗探飞鹰帮,无奈飞鹰帮里的阵法机关太过神秘,他们始终没有得手,今天好不容易趁乱混进去,虽然找到了胡想容,却被飞鹰帮的人现,其它方位又逃不出去,只得硬闯大门口。 两人飞快地向前奔逃,眼看就要进入森林,正在暗自庆幸,忽然,一条人影箭一样飞到他们前面,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神秘三叶花(三) 三 “把人留下,你们走吧。”来人正是神偷李元飞。 “死老鬼,这个女娃与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来从中作梗?”常佩业怒道。 李元飞道:“我可不是鬼,是老偷儿,你们才是鬼。这女娃与老夫有渊源,你们再不快走,难道敢与飞鹰帮、洞庭湖和红村沟拚命吗?” “他们只是靠人多,单独来,黑白无常怕过谁呀?”黑无常说。 “谁不知道黑白无常心狠手辣,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劝你们赶快留下人,逃命吧。” 白无常向黑无常使了个眼色,黑无常就向李元飞冲去,白无常想趁机带人溜走。李元飞是老江湖,并不上当,摆脱黑无常的纠缠,又挡住白无常的去路。 “老鬼,你真当我们怕你么?”白无常将胡想容放在地上,挥爪向李元飞抓去。 李元飞避开后笑道:“老偷儿知道你们不怕我,我也不想与你们拚命,只是想留下那女娃子。” 黑无常也上前和白无常联手夹攻,李元飞只是一味地躲闪,偶像还攻几招,无常二鬼久攻不见效,追兵又越来越近,气得暴跳如雷。突然,白无常奔向胡想容左手抓起她,右手按在她头顶,道:“老鬼,你再不让开,老子就结果了她的性命。” 胡想容被无常二鬼点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头却恨死了无常二鬼,要不是他们让二叔受伤,爹爹和二叔也不会横遭惨祸。心里充满仇恨,却又无可奈何。 李元飞笑道:“白鬼,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么?要是你们舍得杀了这女娃娃,何必大费周章来捉她呢?” 白无常见威协失效,放下胡想容,立即又向李元飞杀了过来。 追赶的人中张良、王道正、王夫人、顾惜才第一批赶到,在无常二鬼四周站定方位。 “无常二鬼横行霸道几十年,臭名昭著,亲家,我们两个今天就来会会他们,你我一人一个,比比如何?”张良道。 王道正道:“张大哥的武功,小弟佩服得很,比就不用了,我们就来斗斗这两个恶人吧。” 张良截住黑无常,王道正截住白无常,四人就恶斗起来。 李元飞解了胡想容的穴道,张素素顾盼盼她们也陆续赶到,都向胡想容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张素素冷若冰霜地对顾盼盼说。 “素素姐姐,顾……”胡想容正想对张素素解释,顾盼盼知道事关重大,怕影响了王之风的计划,就对她摇摇头,胡想容立即醒悟,说,“多谢素素姐姐。” “来,我给你引见一个人。”张素素拉起胡想容来到王夫人面前。 “胡姑娘,这是王哥哥的娘亲。”张素素道,“婶婶,这是胡姑娘,王哥哥很照顾她。” “婶婶。”胡想容叫了一声。 王夫人仔细打量了她一会问:“姑娘,你和风儿是怎样认识的?” 胡想容将她和王之风相识的事详细道来,王夫人道:“原来胡姑娘是赌侠的千金,难怪素素说你是风儿的世妹,我还以为那小子又在哪里惹上了桃……”她本来想说“惹上了桃花”,忽然之间停下来,但是,几个人都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不禁脸上绯红。 “胡姑娘,你和风儿都被飞鹰帮扣住,你见没见过他,他还好吧?” 胡想容朝顾盼盼那边看去,顾盼盼一直也在关注她们这边,几个人的对话她全都听得清楚,她向胡想容使了个眼色,于是,胡想容道:“在飞鹰帮里,我是见到过王哥哥的,他还好,飞鹰帮也没有让我们吃苦头。” “那就好,要是他们敢为难风儿,我绝不饶他们。”王夫人边与她们说话,边注视着丈夫与白无常交手的情况,见白无常武功确实了得,便替丈夫担心起来。 无常二鬼仅以双掌与武林四大家族的张王两家掌门人的双剑相对,还让张良和王道正兀自守多攻少,让顾惜才和李元飞不禁皱紧眉头。 王夫人见丈夫守了七八招才还攻一招,抽出剑绕到白无常背后,大叫:“我刺你屁股。”白无常一惊跳开,回头看时,王夫人只是用剑比了个招式,并未真正进攻,他又向王道正攻去。王道正在夫人乱叫干扰敌人时,立即抢攻,扳回劣势,又与白无常打成平手。待到王道正处于下风,王夫人又剑招虚指,叫道:“我戳你后背。”白无常只得又向横躲闪,王道正马上又扳成平手。王夫人不时骚扰,白无常被她搞得心烦意乱,十分恼火,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等人忍不住偷偷暗笑。 张良与黑无常对阵也非常吃紧,小倩跟着王夫人学舌,也在黑无常身后乱叫。黑无常开始也被她吓了一跳,后来见她并不真出招,根本不理她。小倩有些生气,又叫:“我刺你后背。”果真向黑无常刺去。小倩和小红她们四人依仗的一套阵法,这套阵法要是使出来,黑无常还真奈何不了她们,但是,她仅凭一已之力和王夫人比起来,又怎可同日而语。黑无常见听见背后风声,反手抓去,擒住她的手腕,叫道:“老大,他们人多尽捣乱,我们还是走吧。”说完,把小倩拎起当兵器横扫一圈,向张良扔去,转身就冲出去。 白无常抢攻两招逼退王道正,飞身而起,人在空中道:“领教了,四大家族只占着人多,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夫人手一扬,叫:“看暗器。”一枚暗器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飞向常佩家。白无常并不在意,伸手接住道:“有什么了不起……”话未说完,突然“哎哟。”叫了一声。原来,王夫人听他侮辱四大家族,用剑尖挑起身边一泡野狗粪向他打去,白无常不知有诈,用手接住,却奇臭难闻,不禁叫出声来,惹得众人大笑不已,白无常气得飞快地向远处的小河奔去。 无常二鬼刚一离开,在场的人迅分成两个阵营,一边是飞鹰帮,一边是张王两家。飞鹰帮中顾惜才和顾盼盼俩父女,当然知道双方对垒是王之风安排做的戏,目的是要引蛇出洞,其他帮众见张王两家气势汹汹,帮主又过分软弱,心中十分不平。而张王两家虽然知道头领安排他们大闹飞鹰帮必有深意,却并不知道飞鹰也是七侍卫后人,何况他们扣留了王之风,闹起来做戏的成份反而更少,更真实。 “顾帮主,之风做事唐突,你们关也关了,我们也道歉了,请你放人吧。”王道正道。 “要放人可以,让姓王的小子先和我们少帮主成亲。成了亲,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自然会放人的。”老古董说。 “对呀,姓王的小子成如果一天不成亲,我们就一天不放人。”唐朝中附和道。 “从古到今,大家都只听说过流氓恶霸强抢民女,却从未听过强抢民男的。要不是亲眼见到顾小姐貌美如花,我还真怀疑她是不是瞎子或瘸呢。”王夫人道。 顾盼盼听到王夫人的赞美,心下万分喜悦。 任和光道:“王夫人,你儿子自愿参加比武招亲,我们可没有强迫他呀?” 王夫人道:“那是他不知道我们已经给他订了亲,你家小姐确实长得美,我家儿媳也不差呀。” 王夫人向顾盼盼招招手,道:“姑娘,你过来。” 顾盼盼愕然不知所措,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愣在当地。 “你过来呀。”王夫人又在叫她,她看见双方的人马都在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夫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顾盼盼问道。 王夫人将她和张素素拉到一起,左看右看,道:“都很美,谁也不比谁差,是吧?”她转头问王道正,“可惜我只有一个儿子,要不然,你们都给我当儿媳,大家就不用争吵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以为你是皇太后呀,都给你当儿媳?”何干挖苦道。 严肃见何干对师娘出言不逊,拔剑就向他刺去。 何干刚才已经见识过王道正的武功,这严肃是他的徒,武功也必不会差,他不敢待慢,连忙举刀相迎。王道正这些年极少在江湖上行走,王家与其他帮派之间的往来走动,都是指派严肃代表他去的,为此,严肃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有了不大不小的名头。不过,这些名头都是来自于红村沟王家徒的特殊地位,而并非是他通过拚命博来的。因此,为了真正让自己在江湖中闯出一翻天地,他出手十分狠辣,根本不留后路,招招都是搏命的招式。何干比严肃年长十余岁,心道,***疯子一个,谁愿与你这无名小辈拚命?他心中盘算如何对敌,手里的刀却毫不含糊,也是一刀狠过一刀。 严肃使的乾坤剑法招式精妙诡秘,何干经验老道,一个年轻气盛,一个功底深厚,双方人员都暗自点头。 顾惜才怕闹出伤亡误了王之风的事,快步走向两人,双手在两人面前一晃一挡,将二人分开,不偏不倚。他露出的这手功夫看似轻描淡写,实质上劲力招式都用得恰到好处,武功之强可见一斑。 “大家这样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才能解决问题呀?”顾惜才道,“洞庭湖张家、红村沟王家、飞鹰帮,同为武林八大帮派,谁要想轻易打败谁,那是万难的。不如由本帮作东,到帮里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如何?” 张良和王道正虽知他说得没错,但头领交待闹得越凶越好,于是,张良道:“要分出胜负也很容易,飞鹰帮一个帮主,一个总管,十大坛主,你们出十二人,我们张家和王家各出六人,十二对十二,公平得很,只需一两个时辰就能分出胜负。” 胡想容异常着急,因为她知道双方都是自己人,要是真正打起来,就等于自相残杀,但是,她又不能说明,悄悄溜到顾盼盼跟前,对她说:“你再不想办法就真打起来了。” 顾盼盼道:“我能想什么办法?他又不在这里。要是他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胡想容知道她说的他是王之风,问:“你派人回去问他嘛。” 顾盼盼笑道:“是不是你想回去见他呀?” 胡想容气道:“我是想见他了?咋的?如果双方有损伤,我看你怎么向他交待?要是伤着他父母,恐怕你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你以为四大家族都象你父亲那样不中用?” 顾盼盼这句话正说到胡想容的痛处,气得她转身就走,回到了王夫人身边。 “营火虫,你不是暗中投降叛变了吧?”小倩疑惑地说,“你和顾小姐说了些什么?” “铁公鸡,你在审我呀?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胡想容正在气头上,恨恨地道,却见王夫人张素素她们都盯住自己,连忙道,“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我只是叫她想办法不要让双方打起来。” “不动手,他们会放公子么?”小红说,“难道你不愿意把公子救出来?” “你胡说,我为什么不愿意救王哥哥,但是,他……”胡想容本想说“他何需你们去救?”,又不敢在这时候说出来。她这一迟疑,却让王夫人和张素素大为起疑。 “风儿到底怎么了?”“王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王夫人和张素素同时紧张地问。 “快说!”小倩卡嚓一下拔出长剑,小红小青小桃三人也迅拔剑对准胡想容。 张王两家和飞鹰帮还没有动手,这边自己人却先动手了,弄得其他人莫明其妙。 却见一直没有吭声的李元飞倏地窜过来,拉起胡想容就跑。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巧引蛇出洞(一) 一 李元飞曾拿着“天枢”链坠到四大家族传达过头领的指令,只有张良、张素素、王道正、王夫人和严肃见过他,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带走胡想容,却断定他没有恶意,但是张王两家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这老头与四大家族的牵连,见他掠走胡想容,立即进行围堵。飞鹰帮里也只有顾帮主父女二人知道李元飞和王之风的关系,其他人见帮主要的人再次被劫持,也加入了张王两家的拦截队伍,他们都搞不清楚,胡想容是这老头从无常二鬼手上拦截下来的,为什么现在他又要当劫持人? 李元飞能够拦住无常二鬼,张王两家和飞鹰帮的手下却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他带着胡想容左冲右突,没几下就冲出了包围圈。李元飞在江湖中以偷闻名,名声极其响亮,真正见过他的人却不多,做贼的人,有谁愿意人人都认得他呢?要不是严肃告诉王道正,连他也不知道李元飞的身份,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最气恼的当数九尾狐顾惜绿了,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的?权大计,竟被接踵而来的事情给搅得一塌胡涂,先是有人密谋要他的命,后是出现三叶花,无常二鬼横插一杆子,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轻功如此高强的怪老头。本来是要挑起飞鹰帮和张王两家火拚,自己好从中渔利,现在看来,三家不但没有起争斗,还大有联合救人的趋势,搞得他非常恼火。还有,洪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把姓刑的家伙给做掉了呢? 洪涛跟着刑镜离开飞鹰帮,一路北上,他知道刑镜是想到京城打听三叶花的情况,说道:“刑坛主,咱们这是要上京城吗?” “三叶花既然在京城一带活动,要查他们当然要上京城?。”刑镜道。 “等我们从京城打听消息回来,还不知三叶花在飞鹰帮闹成啥样子了呢?三叶花已经在帮中有所行动了,他们一定有人在附近,到不如,咱们先在就近查查看。”洪涛说。 刑镜一想也对,问道:“附近怎么查?” 洪涛道:“要想在飞鹰帮有所图谋,必须在附近建立一个隐蔽的落脚点,刑坛主,这周围有没有地势险要便于隐蔽的地方?” 刑镜想了一阵道:“朱家镇背后就是一座原始森林,虽便于隐藏,却不便于长期隐蔽,要长期隐藏既要能藏匿又要能生活,只有离此十里地飞鹰崖。飞鹰崖形似飞鹰,崖壁下有不少洞穴,大的可容纳百余人,小的也能容纳四五人,这些洞穴都是天然形成,样式奇特,有的相互相连,有的又自成一洞,如果预先储存下足够的食物,长期隐藏应该没有问题。” “有这么好的地方,飞鹰帮为什么不利用?” “飞鹰帮得名于此,飞鹰崖又是历代帮主遗骸存放之地,因此这里被列为飞鹰帮的圣地,除帮主以外,任何人不得擅入,违者格杀勿论。” “既然不能进去,怎么查?”洪涛道,“要是现有人进入禁地,飞鹰帮帮众也不能进去捉拿么?” “这倒是可以的,但是,必须先禀报帮主,经帮主同意方可进入,进入的时间长短也都要听从帮主安排。”刑天道。 洪涛非常感兴趣,问:“刑坛主进去过没有?” “入帮近四十年,帮主曾派我进去过一次,时间不到一柱香长。” “四十年才去过一次呀?刑坛主偷偷溜进去过没有?” 刑镜正色道:“洪大人,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 “如果有紧急情况,能不能先斩后奏?” “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规矩。” “刑坛主,顾帮主派你出来是为什么?” “当然是查三叶花的底细?。” “如果真在飞鹰崖现三叶花的踪迹,刑坛主进去应该是可以的。”洪涛说,“是帮主派给你干的事,你为完成任务进入禁地,自然也应该是受帮主指派啊。”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探险猎奇更是男人的本性,刑镜的心开始动摇,因为飞鹰崖实在是过于神秘。 “走吧,先去看看,说不一定那里根本就没有三叶花的痕迹呢。”洪涛催促道。 刑镜在前,洪涛在后,有几次他都准备下手,一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是他还想从他口中得出更多有用的东西,舍不得让他死得那么快。 飞鹰崖是一座高不见顶的绝壁断崖,外形象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崖前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流平缓,最窄的河面也有四五丈宽,很难渡过。 “怎样过河?游过去?”洪涛问。 “水里有怪兽。” “什么怪兽?”洪涛有些惊讶。 “土龙。” “什么是土龙?” 刑镜看了一眼洪涛,说:“血盆大嘴,长着密密麻麻的又长又尖的牙齿,四只象鸭子一样的脚,身上坑坑包包的很难看,一条长长的扁尾巴,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能一口吞下一头牛。” 洪涛有点不相信:“有多大,能吞下一头牛?有多少怪兽?” 刑镜道:“大的有一丈长,小的三四尺,有时一两只,有时是一群,凶狠得很,希望咱们不要遇上它。” 刑镜在河边劈下一截碗口粗细的树杆,砍掉枝叶,再将树杆分成三四尺长的两截,说:“待会我将木头丢到河中,如果没有异常,踩在上面跳过去。” 刑镜将一截树木扔到河中,洪涛见没有什么情况,正想飞身踏上去,刑镜一把拉住他,说:“再等等。”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硕大的头颅露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将树木含住,只咀嚼了两下就吐出来,那截树木已经变成了渣滓。洪涛吓得脸色惨白,心道,要不是刑镜拦着,自己必然已经成了怪兽的口中餐了。 刑镜捡起另一截树木,拉起他向前跑了七八丈,向河心扔去。“快,跟着我过去。”说完,飞身踩上河中的树木,再腾空飞到对岸。洪涛不敢停留,也学着他过了河,胸腔却还咚咚跳个不停。 “这是什么怪物,竟然如此厉害?”洪涛心有余悸。 “土龙又叫鳄鱼,性情残暴。我们离水边远点,那东西能上岸。” 洪涛回头果然看见四五只肥胖的怪兽爬出水面,缓缓向他们游过来。两人立即向崖壁靠过去,刚走出两三丈,听到喳喳喳的响声。 “响尾蛇。”刑镜紧张地说。 洪涛见他表情比见到鳄鱼还紧张,知道这种蛇一定比鳄鱼更可怕,四下张望,看到前面不远处一条粗大丑陋的蛇盘成一大圈,蛇头上的眼睛朝着他们,竖起不停地摇动,那喳喳喳的怪声就是从蛇的尾部出的。 “不要惹它,慢慢退走。”刑镜一步步向后退着,离开毒蛇三四丈远,才松了一口气。 “刑坛主,你以前来的时候,有没有蛇?” “有。但是,帮主有种特殊的蛇药,毒蛇闻到不敢靠近,反而会远远的逃走。鳄鱼虽然凶狠,在陆地上度很慢,响尾蛇就不一样了,这次我们没有药,这种蛇很毒,快如闪电,被它咬到,如果没有帮主的蛇药只能等死。看来,我们要无功而返了。” 两人回到了飞鹰崖对岸,洪涛在犹豫是否要对刑镜下手?毕竟他两次救过自己的性命。 这一趟折腾,两人体力消耗都不少,洪涛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刑镜,他们坐在河边慢慢吃起来。 “刑坛主,干粮好吃吗?”吃到一半,洪涛问。 “什么意思?”刑镜不解。 “你运运气,看看膻中、鸠尾、中脘三穴有无什么不对劲?” 刑镜运了一会气道:“没有呀?” “那你再用手指按一按试试。” 刑镜照做,道:“有点疼,怎么回事?难道中毒了?洪大人,本人刚刚才救过你性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着刑镜愤怒的表情,洪涛笑道:“刑坛主,咱们好好谈谈,你先别激动。” “和锦衣卫的卑鄙小人,没有什么好谈的,大不了一死,一了百了。”刑镜怒道。 洪涛仍不着急,轻言细语道:“刑坛主一世英名,难道想背着恶名死?” “你们太卑鄙了,九尾狐不会得到好报的。” 洪涛一愣:“总管待你可不薄呀?” 刑镜冷笑道:“要不是我有把柄被他抓住,他这种篡帮夺权的叛逆,早该被处死了。” “刑坛主别忘了,你自己也有参与。” 刑镜怒道:“刑某虽然犯有过错,但绝不会参与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行动,你们少把脏水往我身上?,我是不会受你们利用的。” 洪涛笑了:“刑坛主,跟着总管起事,到事成时候,你怎么也得落个副帮主或是总管之类的,你为什么要死脑筋呢?” 刑镜道:“不错,帮主这些年,重用年轻人,对我们这班老人是冷落了,但是,飞鹰帮能有今天却都是大家兄弟拚出来的,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岂能被卑鄙小人利用来夺权,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刑坛主既然对帮主忠心耿耿,为什么又不去告总管呢?” “唉。”刑镜叹气道,“那年,刑某去探望帮中战死兄弟的遗孀,酒后乱性和她有了私情,铸下大错,被九尾抓住把柄,刑某对自己的虚名看得太重,这些年来一直受他威逼,虽然早知他不会放过我,仍是没有勇气到帮主那里承认错误,以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刑镜正气地道:“勾结官府,谋害手足的事,刑某绝不会做,你不必说了,我已中你奸计中了毒,要杀要刮随你便。” 洪涛哈哈大笑起来。 飞鹰帮、洞庭湖张家、红村沟王家三家人马追着李元飞,却见他带着胡想容径直跑向飞鹰帮总部。这一来,除了顾惜才和顾盼盼外,所有的人都闹得摸不着头脑。张王两家的人马想闯进飞鹰帮,飞鹰帮帮众却不肯相让,三路人马又在飞鹰帮外形成对峙。 “放人,放人,放人。”飞鹰帮外的吼声此起彼伏。 顾惜才对顾惜绿道:“大哥,你带着上四坛的人马守住大门,千万不能让张王两家的人冲进来,我带下四坛的人到帮中搜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惜绿见三方又闹在一起,心中万分高兴,说道:“听从帮主吩咐。” 顾惜才回到帮中,急忙去见王之风。 胡想容见了他,立即问道:“顾帮主,外面打起来没有?” 顾惜才道:“还好。”将所有情况向王之风做了通报,问,“现在该怎么办?” 王之风道:“九尾狐派洪涛协助刑镜调查三叶花的事,说明他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圈套。他是想借机让洪涛除去一个他假想中的叛逆,等洪涛回来后,他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下一步他应该是除掉老古董了。等他把自己的两个心腹除掉,他就变成了断臂的老虎,我们再清除他就易如反掌。现在我们只能等,等他狗急跳墙。” “张王两家的人马怎么办?” 王之风道:“继续闹,配合九尾狐演好这场戏,到时,我自会派人通知他们下步行动。” 顾盼盼道:“王哥哥,要是大伯挑动双方打起来怎么办?” 王之风笑道:“那也要配合他演戏嘛,搞热闹点。” 胡想容生性就是爱热闹的人,她非常想跟出去,又怕引起双方误会,急得在屋里转圈圈。 “容儿,杀害你父亲和二叔的凶手抓住了。”王之风说。 “是谁?我一定要把他千刀成刮。”胡想容很激动。 “是一个叫刘裕的锦衣卫小头目。” “人呢?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胡想容急切地问。 王之风道:“他现在被关押在元觉寺中,有四大家族的人看守,逃不了。不过,现在你却见不到他,等飞鹰帮里的内乱消除后,再把他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不行,我等不及了,王哥哥,你派人把他给我押来好不好?”胡想容撒娇道。 “不好,不能因小失大,你再等几天。” “还要等几天嘛?” “我会派人逼九尾狐尽快动手,只要他原形毕露,事情就算解决了,快则一两天,慢则三四天。” 胡想容焦急地道:“太久了。” 作者题外话:天寒了,夜深了,感谢你还在读我的文章,请你记得多加一件衣服,别凉了,保重身体。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巧引蛇出洞(二) 二 顾惜绿将上四坛的人马在飞鹰帮外摆了一个四象阵,与张王两家的人马相对。他原本是要挑起两家与飞鹰帮的恶斗的,谁知,顾惜才把下四坛的人全部带去搜查劫持人质的人,剩下的上四坛人马,全是他以后要依靠的力量,他舍不得把这些人拿去送命,免得削弱自己的有生力量,这样一来,飞鹰帮外反而安静了不少。 顾惜才带着外四坛的人出来后,门外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张王两家的武林同道,很抱歉,劫掠胡姑娘的人虽然藏匿在本帮,但是,本人带着手下兄弟找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没有找到。不过,请大家放心,不是本人夸口,凭我飞鹰帮的防卫,定叫贼人进得来,出不去,胡姑娘是本帮请来的客人,自当由本帮找到,决不会少她一根头。”顾惜才道。 张良道:“顾帮主,我们相信你是条汉子,说话算话,胡姑娘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下,请你先放了张某的女婿王之风。” “王公子是本帮少帮主的夫婿,什么时候成了张家的女婿了?张大侠说话得有凭有据啊。”吕澄道。 “对,王公子是本帮娇客,洞庭湖的人好没道理。”飞鹰帮众喊叫道。 张良气恼道:“红村沟王大侠夫妇在此,他们亲口与我张家订的亲,难道还有假不成?” 吕澄道:“那只是你们两家临时串通一气,想来本帮捣乱。你们说你们两家订亲,有什么证据?但是,王公子参加少帮主的比武招亲可是武林皆知的,你们张王两家也有人到场见证,本帮秦坛主和在下都输给了王公子,这是事实,王公子是本帮娇客一点都不假……” “老太爷……”吕澄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叫声。 众人看去却见洪涛跌跌撞撞地走来,脸色苍白,嘴角还有几丝血迹。 “老洪,你怎么了?刑坛主呢?”顾惜绿连忙迎上去扶住他。 “刑坛主已经遇难了。”洪涛轻轻道,顾惜绿大喜,终于将背叛自己的主谋除去,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欢喜。 “先别说话,来,我给你疗伤。”顾惜绿把洪涛扶坐在地上,双掌抵住他背上的穴位,帮他运气疗伤,然而他探出洪涛并没有受伤,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顾惜绿还是催动内力,假意替他冶起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洪涛的脸色渐渐好转,顾惜绿才收回功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惜绿问道。 洪涛面带倦容道:“我和刑坛主受帮主的委派去调查三叶花的事情,刑坛主说,要上京城才能弄清真相,于是,我们就往京城方向走去。但是,刚刚行出二十多里地,我们就遭到一伙蒙面人袭击。” 洪涛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道:“那伙人,只有五个,一开始,我们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谁知,那五人个个身手不凡,他们中有两人进攻刑坛主,两个进攻我,另一人在一旁掠阵,并未加入。刑坛主对付两个人勉强打成平手,我却不是那二人的对手。刑坛主怕我们全军覆没,就将我身边的一人引过去,叫我回来报信,我不肯离开,刑坛主就大骂,说如果我们都死了,帮中兄弟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叫我一定报告帮主,袭击我们的就是三叶花。我本来还不想走,但见刑坛主身上已经多处受伤,我留下来不但不能帮他,带不回信息,还没有人替他报仇,只得离开。旁边掠阵那人见我想走,飞身上来就是一掌,我拚着挨他一掌,借势?下山坡,才得也逃脱,回头看时,刑坛主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 刑坛的弟兄听到坛主遇难,群情激愤,马上就要冲去为坛主报仇。 “回来。”顾惜才叫道,“那些人还会在原地等你们去找他们吗?知道是谁害死了刑兄弟,我们迟早能为他报仇雪恨,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刑兄弟办一场风光的丧事,你们下去准备吧。” 刑坛的弟兄悲痛万分,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恶气。 顾惜才沉重地道:“本帮有丧事,恕不留客。张大侠,王大侠,你们请自便,三天后,在下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张良和王道正只得带着人马离开飞鹰帮。 飞鹰帮坤宫中央小院,顾惜绿和洪涛刚走进他的书房,顾惜绿就迫不急待地问“老洪,刑镜武功不弱,你是怎样做掉他的?” 洪涛笑道:“老太爷,你别见笑,小人只是给他稍微加了一点点佐料在干粮里,他就任我摆布了。” “下毒?”顾惜绿问。 洪涛点头道:“在江湖名门正派看来,下毒是下作的做法。但在锦衣卫,我们讲究的是效果,而不考虑手段,反正都是一样的要人命。” “干得好,老洪,想不到你办事利落,说话也天衣无缝,将这一切罪名都推到三叶花身上。这三叶花早不来,迟不来,这时间来得正好,帮我顶下了这桩事情。” “回老太爷,还有好事。” “什么好事?” 洪涛道:“我一开始并没有将他杀死,而是要他交待到底是谁想谋害你老人家,他不肯就范,我用他一家的性命威协,终于叫他说出了真相。” “谁?” “老古董。他自讨在老太爷成事后,他大不了从天字坛坛主升到刑坛,位置没有多大变化,风险却要担不少,于是,他说动刑镜自任帮主,他则可以坐到老太爷现在的位子上。” “原来如此。”顾惜绿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还有哪些?唐朝中、朱和光和何干有没有参与?” 洪涛说:“刑镜也不清楚,他说具体的事情都是由老古董在操办联络。” “可惜刑镜知道得太少了,这几个人到底有没有掺合呢?这可是影响到我的大事啊。”顾惜绿忧心忡忡。 洪涛道:“老太爷不必烦心,你要是信得过小人,交给小人来办吧。” “你还有什么办法?”顾惜绿对儿子这个手下越来越离不开了。 “老太爷,马上派人暗中通知唐朝中、任和光、何干三人到这里来商量事情,一切由小人给你安排。” “好,老洪,全靠你了,事成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老太爷栽培。” 不一会儿,唐朝中、任和光、何干三人秘密来到坤宫。 “找你们来商量一个紧急事情。”洪涛说,“总管得到密报,有人背叛总管,要谋杀他。” 三个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人曾经是总管的心腹,你们想知道是谁吗?”洪涛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扫在谁身上,谁就不自觉地哆嗦一下。 “谁敢谋害总管,我唐某和决不饶他。”唐朝中道。 任和光和何干也赶紧表态。 洪涛见火候差不多了,道:“这人就是老古董,他想坐总管现在的位子,又怕你们相争,于是起了谋害总管和你们几位的歹心。” 顾惜绿道:“没错,所以,我找几位来就是商量一个对策。” “我们全听总管的吩咐,总管叫干啥我们就干啥,决不起二心。” “好,事情成功后,唐坛主和任坛主,你们就不是坛主了,是飞鹰帮的新任副帮主,你们所管各坛,仍由你们管。”顾惜绿道。 唐朝中和任和光大喜:“多谢总管,啊,不,不,多谢帮主栽培。” 顾惜绿微笑道:“何坛主,你就任本帮总管兼刑坛坛主吧。” 何干虽然职务没有副帮主高,但是,总管是个实缺,又掌握了生死大权的刑坛,也是大喜过望:“听从帮主教诲。” 顾惜绿看着几人的表情,对洪涛打心里佩服,道:“现在请老洪安排一下任务。” 洪涛抱拳道:“恭喜各位。” “同喜同喜。”几人连忙笑着回礼。 洪涛继续道:“明天,原帮主一定会召集大家商量办理刑坛主的丧事,任副帮主你瞅准时机,站起来报告原帮主,就说得到密报,有人想篡权谋反,必然引起骚动。唐副帮主,你的坐位离老古董最近,要趁他惊愕之际,突然出手袭击他,为防止他在众人面前乱说,可立时格杀,先清除心腹之患。” “如果老帮主还有中央坛、下四坛的坛主出手阻挡,我怎么办?”唐朝中问。 洪涛道:“这就要唐副帮主你务必一击必杀,不能留时间让他们思考,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老古董已经死透了,他们还能再说什么呢?” 唐朝中有些信心不足:“就算这样,他们必然会追究啊?” “我会在会场下毒,原帮主那帮人不会有任何抵抗能力。全都会束手就擒,你们想怎样编排就怎样编排了,实在不好找理由的话。可以往神秘的三叶花身上推嘛。” “老洪,真高。”顾惜绿这才知道洪涛的计策,他想不出还有比这更高明的计谋了。 “洪大人在会场下毒,我们也会中毒呀?”唐朝中道。 洪涛笑道:“唐副帮主放心,帮主早有安排。”他从身上摸出几粒药丸,说,“这是皇宫秘制万能解毒丸,百毒不侵,药性持续十二个时辰,每人一粒,为防止意外,大家现在就可服下。” 洪涛自己先服下一粒,又递给顾惜绿一粒,顾惜绿想都没有想就服下了,然后他分别给唐朝中三人,三人开始还有疑虑,但见顾惜绿服下,他们也马上服下。 唐朝中三人走后,顾惜绿心情大爽,吩咐莲莲做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老酒,万分激动地与洪涛和莲莲小酌几口。 不知是做菜累了,还是身体不佳,莲莲一晚上兴致不高,既没有给顾惜绿跳舞助兴,也没有*洪涛。 顾惜绿关切地问:“莲儿,你今天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莲莲叹息道:“老爷明天就要当帮主了,可是,莲儿却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真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顾惜绿笑道:“原来我的莲儿是为这个不高兴呀?明天,就是明天,我就名正言顺地让你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帮主夫人。” “真的呀?你不骗我?”莲莲喜悦道。 “不骗,不骗,骗你是小狗狗。”顾惜绿抚着她柔顺的头道。 “哎哟,老爷,你又在骂莲儿是小狗狗呀?”莲莲撒娇道。 “我骗莲儿,我就是小狗狗,汪,汪汪。”顾惜绿学了几声狗叫,惹得莲莲娇笑连连。 顾惜绿端起酒杯对洪涛说:“老洪呀,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是你是家城的得力手下,我一定不会让你走的,飞鹰帮其实真正需要的是你这种有头脑有智慧的人当帮主的。可惜,你这么能干,家城一定也离不开你啊。” “老太爷。无论是在你老手下还是在顾大人手下,小人都一样尽心尽力。”洪涛道。 “老洪,你可知道,老爷已经许我当帮主夫人了?”莲莲问。 “知道,恭喜莲姑娘。” “你还叫我莲姑娘呀?你不是知道我当帮主夫人了吗?” “是夫人,小人知错了。” 莲莲道:“儒子可教。不过,你这声夫人,却不够确切。也不知道你是在说张夫人呀,还是王夫人?或许你是在叫自己的夫人呢。” “不,不。小人叫的是帮主夫人。”洪涛对这个莲姑娘打心底有畏惧感。 顾惜绿怕莲莲把洪涛逼得太难堪,忙岔开话题:“老洪,明天我们拿下顾惜才后该怎么办?如果把他们杀了,只怕帮中众人会不服。留下他们始终都是后患,你说该咋办?” “老太爷不必担心,顾惜才要是不听话,可以用顾盼盼的性命威协他,顾盼盼是他的命根子,他敢不顺从?至于外四坛坛主,本来就令帮中老人不服,把他们降为副坛主,再派老太爷信得过的老人去当坛主,既可以令帮众臣服,又可以监视他们,这是最仁慈的了。如果真有谁捣蛋,也不妨杀一两人,杀鸡给猴子看,其余的人想来也不会有多在的胆子和作为了。等老太爷根基稳固了,再慢慢地一个一个收拾不迟。” “高,实在是高。”顾惜绿由衷地称赞道。 冷不防莲莲在旁说道:“锦衣卫果然心狠手辣。” “莲儿,你不能这样说老洪呀,要不是他出谋划策,你这个帮主夫人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是,老洪,来我敬你一杯。”莲莲端起酒。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如果我的小说能给你带来哪怕是一丝轻松和愉快,这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巧引蛇出洞(三) 三 二更时分,王之风和顾惜才都没有睡觉,他们在等一个人,这人就是神偷李元飞。 “贤侄,你能肯定顾惜绿明天一定会动手?” 王之风道:“会。一切都给他安排妥了,他伸手就能摘取帮主的桂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岂有不动心之理?” “如果按帮规处置这几人,我担心会引起帮里人心*,帮中兄弟只怕要有冲突。” “这点可以放心,有消息传来,三叶花是京城一带神秘帮会的标记,虽然不知他们卷入飞鹰帮到底所为何事,但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既然主动卷进来,我们当然也得好好利用一下了。” 顾惜才苦思良久仍不得要领,问道:“怎样利用?” 王之风道:“明天顾伯伯通知所有坛主一早到聚义厅商议刑坛主的丧事,派人把守好通往聚义厅的各个要道,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通过,里面生的事情,外面必然不会知道。你们拿下几个叛逆后,就地正法。对外称遭到三叶花偷袭,那几人为飞鹰帮力战而死,光荣殉职,对他们的家眷优厚抚恤,想来不会引起骚乱。只是便宜了这班逆贼,死后反而挣了一个好名声。” “只要不引起帮中内乱,其余的倒是次要的了。顾家城在锦衣卫任职,只怕他那关不好过。”顾惜才还有点不放心。 “不妨。据说,三叶花很有背景,锦衣卫也是轻易不敢招惹的。顾家城只是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他又有多大的能耐敢去摸老虎屁股?” 正说着李元飞悄悄溜进来。 “老哥哥,有什么新消息?” 李元飞道:“二号说,刑镜没有死,明天在关键时候,他可以出现。另外,二号说顾惜绿身边的那个叫莲莲的女人很奇特,他怀疑她就是三叶花的人,但没有现什么人与她联络过,估计是三叶花长期安插在飞鹰帮里的一个钉子,要小兄弟提防那个女人的动向,不能让她破坏了事情的展。” “好,有劳老哥哥再去通知四大家族,让他们各带十名精干人员,明天晨未之前务必潜伏于飞鹰帮外两里之内,如有意外,我会随时通知他们接应。” 飞鹰帮聚义厅。 顾惜才心情沉重:“各位兄弟,刑镜兄弟跟随本帮出生入死数十年,为帮里立下了无数功劳:二十五年前,在晋西一人独闯山西鬼窟,连败强敌十一人,身上留下大小二十一道伤痕,平定晋西,使本帮势力顺利延伸到山西;二十二年前,在京城大都,力拒无常二鬼,救了本帮性命;十九年前,在胶东半岛与海盐帮浴血奋战,为本帮受伤兄弟报了仇;十五年前……刑兄弟为本帮奋战九死一生,这样的好兄弟却离开了我们,我们一定要把他的身后事办得风风光光,以祭奠他的功勋。现在,请大家说说,我们该怎样办这场丧礼。” “帮主,本坛得到可靠消息,有人想?帮夺权为祸本帮,他想暗杀帮主总管和帮中功臣,刑坛主调查三叶花的事,也是他派人向三叶花通风报信,致使刑坛主遭到敌人的攻击不幸遇难,请帮主下令将叛徒就地正法。”任和光站起来义愤地道。 “是谁?”“将叛徒千刀万刮。”“杀死他。”众人怒吼。 顾惜才道:“任兄弟,叛徒是谁?” “是…他。”任和光突然转身指向老古董。 就在老古董愣神的一瞬间,唐朝中一掌拍到他头顶。这一掌,唐朝中用了十成的力道。老古董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滥砍糊里糊涂地做了亡魂,他到死都不明白,说好共同举事的兄弟,怎么会向自己下毒手?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老古董就死了。 顾惜才有些动怒:“唐坛主,你怎么不先问清楚再动手呢?这是自家兄弟的性命,怎么随便就杀啊?” 唐朝中见众人看着他,虽然知道洪涛会下毒,但是顾惜才几十年的威名,不是说没了就没了的,他见顾惜才盯住他,不禁有些抖:“帮、帮、帮主,属下是一时义愤没有考虑周到,请帮主责罚。” 任和光道:“帮主,属下认为唐坛主做得对,老古董叛谋本帮,人人得而诛之。” “对呀,要不是唐坛主抢了头功,属下也想亲手杀了叛徒。”何干看似在对顾惜才说话,实则是在向顾惜绿表中心。 顾惜才没有纠缠这个问题。问道:“任坛主。你说老古董意图谋反,可有什么证据?谋反之名不是随便乱说的,关系到自家兄弟的清白和名声。” 任和光一时语塞,看了一眼顾惜绿,顾惜绿立即假装捂住肚子叫道:“哎哟,我中毒了,有人下毒,一定是老古董下的毒,想把我们都毒死。哎哟,哎哟……” 顾惜绿叫起来,唐朝中、任和光、何干也跟着“哎哟,哎哟”地乱叫。 顾惜才试着运了运气,道:“果然有人下毒,大家不要乱动,先运功把毒逼出来再说。” 于是,全都静静地运功。 顾惜绿偷偷观察了顾惜才他们一会儿,他不知道洪涛下的毒有多厉害,到底能维持多久,生怕顾惜才他们真把毒给逼了出来,使劲运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假装把毒逼出来了。然后随手在唐朝中、任和光和何干身上拍拍点点,帮他们解毒。 这三人也真会演戏,站起来身来道:“多谢总管,还是您老的武功高强,不但这么快就解了毒,还帮我们解了毒,我们也帮帮帮主他们吧。” 几个人来到顾惜才、顾盼盼和外四坛坛主面前,出指在他们身上点了几下。 这个意外情况,可是王之风没有料到的,九尾狐还没有现出原形,顾惜才不能乱动,任由他们点了自己的穴道,顾盼盼和朱子虚、吕澄、段克强、秦宏亮见帮主没动,也任由唐朝中几人点了穴道。 顾惜绿见大事已定,给唐朝中他们使了个眼色,唐朝中和任和光就将顾惜才扶到聚义厅左手第一个位置上坐下,这个位置以前是顾惜绿坐的。 “帮主,你在这好好运功疗毒吧。”何干玩了一把幽默。 顾惜绿哈哈大笑走到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来,左挪挪右动动,再向后一靠,双手伸出放在椅沿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错,不错,这个位子上坐得高,看得远,真是不错。” 顾惜绿见顾惜才无动于衷,外四坛坛主和顾盼盼却气愤无比,对顾惜才道:“惜才,你说我几十年来对本帮有无贡献?” 顾惜才道:“有,大哥劳苦功高。” 顾惜绿道:“总算你还能说实话,既然我对本帮有功劳,按我顾家的帮规,帮主传男不传女,可是有的?” 顾惜才道:“有。” “既然如此,你膝下无子,本帮大位是不是该由我这个厶房来继承?”顾惜绿紧盯住不放。 “大哥是什么意思?” 顾惜绿有些激动:“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无子,帮主的位置应该由我这房人来传承。” 顾惜才道:“大哥,你可记得,二十年前兄弟年逾四十,仍然无儿无女,本以为老天要绝我这一房人,那一夜,我和大哥谈了很久,你还记得吗?” 顾惜绿深思了一会儿道:“那一次长谈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这样的倾心交谈了。” “大哥可知道为什么吗?” 顾惜绿摇头道:“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大哥你把不该外传的话说给了第三者。” 顾惜绿道:“是,我是把谈话内容说给了第三者,但他不是外人。” “我知道,你是说给家城了。”顾惜才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次谈话后,其实我就准备将来把帮主之位传给家城的。” “你说什么?”顾惜绿惊得跳起来。 “但是,你们却等不及,搞出后来那么多事情。”顾惜才没有理他,继续说道,“甚至不顾江湖规矩,暗中勾结朝廷,私下里?谋本帮大业。大哥,你是老江湖,我没有说穿,是盼你们能番然醒悟,谁知你们不但不收手反而愈演愈烈,你们这是为了什么呢?” “都是你逼的,以前,帮中大小事情你都放手让我去做,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和我商量,二十年前,你在一夜之间,收回了很多权力,让我进退不得,我才和家城商量逼你让位的。” “你们如果能够遵守我顾家帮规,又何须费如此多的心思和手脚呢。你们不遵守帮规,逼得我不得不防你呀?” 顾惜绿大叫道:“你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现在你在我的手中,识相的就主动退位,我会善待你和盼盼的。” 顾惜才无奈道:“大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醒悟么?” “我醒悟什么?自古以来成则为王败为寇,现在是我赢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再教训我?” “帮主,用不着给他说那么多,现在你是帮主,他们不听帮主号令,就用帮规处置他们。”何干献媚道。 唐朝中见何干抢了头功,他指着外四坛坛主道:“新帮主上任,你们谁愿效忠新帮主的,帮主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要是敢不听帮主号令,有你们好果子吃。” “呸。”回答他的是几泡口水。 任和光抽出长剑道:“你们不效忠帮主就宰了你们。” 秦宏亮等人只是怒目相视,并不屈服。 顾惜绿道:“任兄弟,先不要管他们,你们过来。” 唐朝中三人立即到中央通道上站定道:“参见帮主。” “好,好。”顾惜绿大喜道,“唐朝中从今天起任本帮副帮主,兼任地字坛坛主。” “多谢帮主。”唐朝中大喜叩谢。 “任和光任本帮副帮主,兼和字坛坛主。何干任本帮总管,兼刑坛坛主。” 聚义厅外突然闪进来一个人,道:“老爷,可别忘了我哟。” 顾惜绿诧异道:“莲儿,你怎么到了这里?你来干什么?” “老爷,你新任帮主,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对我的承诺?”莲莲道,“老爷,恭喜你?。” 顾惜绿笑得合不上嘴:“莲儿,也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帮主夫人了。” “多谢老爷。”莲莲来到顾惜绿的太师椅旁,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老爷,你不奇怪吗?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惜绿好奇道:“是啊,莲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外面的人没有阻挡你吗?” 莲莲鄙夷道:“那班废物能阻止我么?我把他们都这样点了穴道了。”她说着,飞快地点了顾惜绿的膻中穴。 顾惜绿大惊:“莲儿你怎么会武功?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一直都会武功呀。”莲莲天真地说。 “那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老爷没有问我呀。”莲莲摸着顾惜绿的脸轻轻道。 “你点我穴道干什么?别开玩笑了,给我把穴道解开吧。”顾惜绿心头隐隐有些害怕。 莲莲笑道:“老爷,你害怕了,是么?” 顾惜绿不知如何回答。 “莲姑娘,先把帮主的穴道解开,有事好商量。”唐朝中边说边走过去。 “好。”莲莲身体暴起,以令人难以想象的度弹向唐朝中,双手连挥,转瞬就点了他七八个穴道。 这几下兔起鹤落,唐朝中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 任和光和何干本能地退后一步,“莲姑娘,你到底要干什么?先放开帮主吧,有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追究,任你来去自如,如何?” 莲莲冷笑道:“这时候,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凭你二人能拦得住我?” 顾惜绿道:“莲儿,你到底是谁?我待你不薄呀。” “她是三叶花使者。”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莲莲大惊:“你是谁?” 作者题外话:写小说是兴趣,看小说是消遣。请你在看小说时别忘了时间,记得早点休息,免得明天上班无精打彩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飞鹰崖探险(一) 一 来人微笑道:“在下王之风,莲姑娘好。呵,应该叫莲使者才对啊。” 顾盼盼见王之风来到,芳心大悦。顾惜才也是松了一口气,顾惜绿等人却莫明其妙。 “原来你就是闹出不少事情的王之风,据说顾大小姐对你宝贝得不得了,在本姑娘看来并不怎样啊?”莲莲道,“只不过长得白净了一些嘛。” 王之风手指顾惜绿,讽刺道:“比起那糟老头来,如何?是不是要好得多?” 莲莲脸色倏变,很快又回复平静,道:“确实比他年轻有朝气。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莲姑娘处心积虑地到飞鹰帮长期卧底,不会是爱上这个糟老头吧?” “既然你那么聪明何不猜上一猜呢?”莲莲低呤浅笑道。 王之风道:“在下可不是神仙,莲姑娘的目的在下确实猜不透。” “我到飞鹰帮已经一年多了,从不见外人,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呢?”莲莲道。 顾惜才几人听说她到飞鹰帮已经一年多了,无不大吃一惊,就连顾惜绿的几个心腹也都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何况是莲莲姑娘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莲莲笑了:“你当着顾大小姐赞美我,不怕她吃醋么?” “飞鹰帮戒备森严,外人进得来出不去,就是能出去,也得多少闹出一点动静的。三叶花一夜之间出现在飞鹰帮八宫之中,还不被人察觉,这种本事除了神秘莫测的三叶花使者,还会有谁?” “有道理。”莲莲道,“你凭什么就断定是我而不是别人?” 王之风道:“因为那天晚上除了轮值的外,只有四个人在飞鹰帮内走动。” 莲莲惊问:“哪四个?” “第一个是易国?,第二个是洪涛,第三个是韩得镖,第四个就是莲姑娘你了。” “你在跟踪我?”莲莲气恼道。 王之风笑道:“在下轻功虽然不弱于姑娘,但要跟踪你而不被你觉,那就难了,在下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莲莲露出笑意:“你怎么不怀疑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而要怀疑我?” “因为当晚韩得镖就成了死人,死人是不能干任何事的,当然也不能到飞鹰帮里去画画了。” “你很有趣,难怪顾大小姐那么喜欢你,连我现在都逐渐开始喜欢你了,请说下去。”莲莲道。 王之风道:“多谢莲姑娘赞赏,接下来就没有趣了。因为,洪涛是在下的二师兄,易国?却是顾帮主的心腹。” 莲莲瞪大眼睛:“这么说,你和顾帮主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刑镜暗中支持老古董谋反也是你们定下的离间计?” 王之风笑道:“离间计是不错,老古董谋反却是真的。不过,他不是反叛顾惜绿这个糟老头,而是背叛顾帮主。” 莲莲愣了一下,问:“洞庭湖张家和红村沟王家又是怎么回事?不是也在演戏吧?” “那只不过是做给九尾狐看的,要不,狐狸的尾巴怎会这么快就露出来呢?” “如此说来,昨晚洪涛给他们的所谓解药和今天在这里下毒也是假的?” 王之风道:“莲姑娘的智慧殊不输于天下男儿。昨晚要不是给了他们假解药,恐怕莲姑娘又要下毒迷昏顾惜绿和洪涛,出来大闹飞鹰帮了。故意做这么一出戏,莲姑娘怕毒药在皇宫秘药面前失效,所以才忍到现在。同时,九尾狐他们也才敢放胆施为啊。” 顾惜绿大叫:“小子,你给我们吃的什么药?” “毒药。”王之风道,“不过还不会马上就死,你放心。” 莲莲指着顾惜才他们道:“他们被唐朝中他们几个点了穴道又是唱的哪一出?” 王之风道:“这倒是一个意外,满以为造成顾帮主他们中了毒的假象,老狐狸就可放心行事,谁知这人小心得很,生怕出意外,又点了他们的穴道。” 莲莲笑道:“王公子,人有时聪明过头了并不是好事。” “是吗?到要请教莲姑娘了。” 莲莲道:“飞鹰帮顾惜绿这几个人勾结锦衣,为害江湖也危及朝廷,本来嘛,我们只是想处死这几个反叛之人,还武林和江湖一个平静,顾帮主他们该干啥仍干啥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你们知道得太多了,那就只有一起陪葬了。人啊,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不过,这些忠告你们也用不着了,王公子,本姑娘真替你可惜啊。” 王之风道:“凭姑娘一人,自信能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 莲莲笑道:“加上你只有三个可以动手的人,一个是朱和光,一个是何干,还有你。” 王之风指了指顾惜才他们道:“他们呢?” 莲莲笑得更灿烂了:“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他们的穴道都被点了,你忘了?” “还有我们呢?”门外进来了两人,一个是刑镜,一个是洪涛。 “你们没有死?”莲莲有些惊慌。 王之风道:“使者都没有死,他们死了能瞑目么?” 莲莲气急败坏道:“你这狡猾的小子,还有什么底牌没有?” 王之风笑了笑,拍了两响,张良、王道正、李子流、赵国锐分别带着四大家族的精英鱼贯而入,这些人一进来就给顾惜才他们解开了穴道。 “算你狠。”莲莲说完,身子抖了两抖。 王之风怕她暴起伤人或逃走,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却见她面色渐渐变黑,很快就倒在地下一动不动。洪涛想去拉她身体查看,王之风忙道:“二师兄,动不得,谨防她身上有毒。” 莲莲一死,四大家族的人马立即退出去。 “顾伯伯,剩下的是飞鹰帮的家事,这里的事你处理吧。”王之风说完也退了出去。 “帮主,刑某辜负了你的信任,违反了帮规,以至这些年来受人威协利用,差点成了本帮的千古罪人,刑某不敢恳求帮主和本帮兄弟的谅解,愿领责罚。”刑镜跪下谢罪。 “刑兄弟,你先起来,你犯了帮规,本帮一定会按规矩处理,但是,现在要紧的是先处理三叶花和这几个叛逆,你的事待会再说。”顾惜才道,“朱坛主,你先去看看那个叫莲莲的三叶花死者是怎样自杀的,注意她身上的毒。” 朱子虚手上包了一层布,轻轻检查莲莲中毒情况,最后现她的毒药藏匿在一颗牙齿中,眼看逃脱不了,咬碎毒药身亡。这是一种毒性极其霸道的毒药,只要入喉,神仙难救。 “大哥,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么?”顾惜才痛心地问顾惜绿。 “事情败露,我说什么有用么?只求你们放过家城,他虽然参与了这件事,但是,他现在可以不算本帮的人,请你看在顾氏一脉的香火上,就饶了他吧,我愿受帮规处置。”顾惜绿道。 顾惜才道:“大哥,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看待,我会将你们风光大敛的,对本帮兄弟和帮外人,他们会把你们当成为了本帮命运与三叶花使者力战殉职的英雄,你们的家属子女,如果不再危害本帮,本帮一定会善待他们,这点你们放心。现在,你们自裁吧。” 顾惜绿、唐朝中、任和光、何干只得引刀自尽。 顾惜才传下号令,举帮为在与三叶花使者搏斗中殉职的总管顾惜绿、天字坛坛主老古董、地字坛坛主唐朝中、人字坛坛主任和光、和字坛坛主何干吊丧,并派人赴京城通知顾家城回家奔丧。 刑镜违犯帮规,杖责三十,撤销刑坛坛主职务,继续留在刑坛协助新任刑坛坛主秦宏亮。 至此,飞鹰帮内乱一举荡平。 王之风退出飞鹰帮聚义厅,来到客房,四大家族的大队人马,已经退出去,在飞鹰帮外等待消息,只有各派掌门人和少数地位较高的留在那里。见到王之风,张素素小声告诉她父亲,张良跳起来拉住他,“贤婿,飞鹰帮没有为难你吧?” 王之风和张素素顿时脸上绯红,“张伯父,多谢您带手下人马来援,小侄感激不尽。” “哈哈,还害什么臊啊,岳父也不叫一声,这边的事空下来,安排个时间把婚事给你们办了,免得以后又生枝节。” 王之风尴尬看了一眼张素素,对张良道:“多谢伯父。”然后去和李子流赵国锐他们见了礼,才来到他父母身边。王夫人早已等不及了,拉着他左看右看,然后拍的给了他一巴掌,把在场的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伯母,你打王哥哥干啥呀?”胡想容问道。 王夫人?了一把泪道:“不听话的东西,下了山也不晓得先回来看你妈和你爸,还在外面搞出这么多事来,连累了这样多的人,害得大家替你担心。” 王之风“嘿嘿”笑了两声:“孩儿不是毫未少吗?是不是啊爸?” 王道正笑笑:“没事就好。” “容儿,你的救命恩人呢?怎么不见他?”王之风问。 “你说你老哥哥呀,他在你屋里,说有事就去那里找他。”胡想容说。 王之风站起来道:“爸妈,你们陪各位叔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再过来。” 王夫人一把拉住他,“你又想惹啥子事?有了几个小妹妹,又钻出一个老哥哥,你规规矩矩地坐在这儿等顾帮主他们。” 王之风道:“妈,我真的有点事,待会陪你好不好?” “不行,一会儿又跑不见了踪影,我到哪去找你?” 王之风给张素素使了个眼色,张素素道:“伯母,他、他确实有事,他认的义兄还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王夫人道:“是吗?他还能认识什么大人物?看在你媳妇帮你说话的份上,你去吧,早点回来。” “王哥哥,我陪你一起去。”胡想容走过去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一起出去了。 王之风回到住处,李元飞正悠闲地躺在他床上睡觉。 “开阳听令!”王之风突然大叫一声。 李元飞一骨碌翻身起来道:“开阳敬听头领号令。”随后,从怀里拿出开阳链坠。 王之风大喜,一把抱住他,“老哥哥,果然是你啊。” 李元飞揉揉眼睛,道:“你猜出来了?” “顾伯伯找了你几十年,你连老江湖都骗过了,老哥哥,你真了不起。” “还不是给你逮到了。”李元飞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王之风道:“那是在饭店里,老哥哥硬要和我结为兄弟,我感到很奇怪。后来,顾伯伯从我戴的链坠上现了我的身份,我想老哥哥多半也是因此才和小弟结拜的。加之,顾伯伯说开阳最擅长的是轻功,天下有几人的轻功能高得过老哥哥呀?然而,最令我深信的是老哥哥不辞劳苦帮我传讯,要不是七侍卫的后人,谁有这份担当?” 李元飞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不过,当时和你结义倒并不全是因为你的链坠,更主要的是你我兴趣相投。” “老哥哥,你轻功天下第一,你要教我,我武功不好,老是受铁嘴鸡她们的气,你教了我轻功,以后呀,我打不赢她们就逃。”胡想容道。 李元飞看了她一眼道:“当初我有就有心收你为徒,可是,你要跟着小兄弟叫我,我总不能乱了辈份吧?再说,我的轻功岂是用来逃跑的?” 胡想容大急:“那怎么办?总不能老是受人欺侮呀?” 王之风和李元飞都是微微一笑,并不答理她。 “王哥哥,你帮我求求老哥哥嘛。”胡想容摇着王之风的手臂道。 “那你就拜老哥哥为师吧。” “那怎么行?我拜他为师,不是要叫你做师叔了,我才不干呢。”胡想容道。 “那你自己去求老哥哥吧。”王之风笑道。 胡想容道:“你帮帮我嘛,我求你了,王哥哥。” “求我干啥呀?我轻功又没有老哥哥好,你呀,放着大寺庙不敬,偏要进土地庙。”王之风道,“你的事以后再说吧。老哥哥,还得麻烦你帮我跑一趟。”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 如果你觉得本书还值得一读,请投票支持一下吧,谢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飞鹰崖探险(二) 二 王之风住处。 王道正进门后现王之风和胡想容坐在那里,道:“风儿,你在这干啥,快出去,待会大人们要这里商量重要事情,你和胡姑娘到你妈那里去玩吧,好好和你妈摆摆龙门阵。” “王伯伯,你把王哥哥赶去了,你们来这里也没有用啊?”胡想容笑着说道。 王道正看到王之风只是笑,并没有离开,心中顿起疑云:“头领也邀请了你啊?” “不是头领邀请他,他就是头领。”随后赶到的顾惜才道。 “这怎么可能?”王道正大惊,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张良、李子流、赵国锐也是绝不相信。 顾惜才见李元飞也在场,向王之风看去,王之风点了点头。顾惜才道:“从南宋绍兴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九,岳飞岳元帅蒙难之时算起,到今天的大明朝正德二年,当年皇宫七大侍卫的后人,时隔整整365年才在这里相聚。好在七侍卫后人们,都还没有忘记当年我们祖宗的约定,老朽代表古姓族人向各位兄弟表示由衷的感谢。” “原来你就是我们的头领啊,顾帮主,先前多有得罪,张某向你陪罪了。”张良急忙站起来躬身道。 王道正心细,指着李元飞道:“原来是顾帮主派这位兄长到各派送信啊?” “头领召集我们来此有何重大事件生么?”李子流问。 赵国锐道:“顾帮主,这是怎么回事?” 等众人不再议论,顾惜才道:“来,先给大家做个介绍,在下是当年古公侍月留下的一支,因躲避朝廷追捕改姓顾,属天枢。” 他指着张良道:“天璇张家一脉,洞庭湖张家张良张掌门。” “各位好。”张良道。 顾惜才又分别介绍道:“天玑王姓一脉,红村沟王家王道正王大侠。天权李姓一脉,中原李家李子流李掌门。玉衡赵氏一脉,岭南赵家赵国锐赵掌门。开阳李氏李元飞李大侠……” “哦,原来是神偷李大侠呀。”众人惊诧道。 李元飞连忙答礼:“老偷儿李元飞,大侠二字可不敢当啊。” 顾惜才指着胡想容道:“摇光一脉,赌侠胡人天胡大侠新近逝世,这是胡大侠的千金胡想容姑娘。” 顾惜才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顾某无能,致使帮中叛逆勾结朝廷锦衣卫,又惹上了神秘帮会三叶花,差点将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幸亏之风贤侄运筹帷幄指挥调度得当,不但帮我将本帮叛逆清除,还消除了锦衣卫和三叶花两个隐患。本次所有行动都是由之风贤侄亲自调度,传令请各位帮助的,也是之风贤侄,老朽可不敢居功。” 大家看着王之风都不敢相信。 王之风站起来拱手道:“劳烦各位长辈了,真是不好意思。” 顾惜才道:“由于老朽年迈昏庸,两个月前已经将天枢印信传给了之风贤侄,现在,他才是七侍卫真正的头领,大家一起参拜头领吧。” “参拜头领。”虽然,这一切来得既突兀又怪异,但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谁也不敢擅越。 王之风道:“小侄受顾伯伯所托,不敢推辞,但是小侄才德粗疏,今后还望各位长辈多多帮助提携。” 王之风是原头领亲自所选,四大家族中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未来的岳父,开阳摇光的后人又与之关系匪浅,李赵两人听说这次行动是他亲自指挥,将差点毁灭的七侍卫结盟又紧紧团结在一起,自是打心里敬佩,一齐道:“谨遵头领号令。” 王之风道:“听顾伯伯说,自南宋以来,宋、元、明三朝,皆因皇宫秘密档案记载,从来未曾停止过追查‘武林传说’的下落,一方面是朝廷觊觎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宝藏,更重要的是那些珍藏的武功秘笈,朝廷把它们视为威协朝廷安全的隐患。这次,锦衣卫插手飞鹰帮,三叶花卧底,据小侄判断,都跟‘武林传说’有极大的关系。因此,小侄认为我们应该弄清楚‘武林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有宝藏,不妨按照祖宗‘为国为民’的宗旨,在适当时候拿出来挥她的用途,也好卸下背了数百年的包袱。至于武功秘笈,大家不妨选择适合各家武功特点的进行修炼,也好使它更好地行侠仗义。不知各位前辈认为如何?” 事情太过重大,加之传说过于神奇,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胡想容见大家都不说话,大声说道:“我同意王哥哥的意见。” 沉默了一阵,顾惜才道:“我也同意头领的意见,但是,在‘武林传说’没有处置前,我们怎样有效地保护好她,十分重要。头领有什么想法?” 王之风道:“与人打架,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不进攻,再好的防守都有破绽,最终会挨打。只有在进攻中消灭敌人,才能保护好自己。顾伯伯曾对小侄说过,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因此,小侄想在此间大事一了后,带一帮人混迹于朝廷中,既能很好掌握朝廷信息,保护自己,又能在适当时候挥祖宗‘为国为民’的宗旨,不知是否妥当?” “我同意头领的意见。”张良知道王之风成了了头领后,心中非常高兴,但又不敢过分在众人面前表露,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敢再称呼王之风为女婿。 “我也同意头领的意见,但不赞成你亲自去冒险。”李元飞道。 “老哥哥,小弟既然担下了这副担子,怎能不身先士卒呢?”王之风道。 “风儿,在李前辈面前怎能没大没小的?”王道正见他称李元飞为兄,严厉地道。 “伯父,王哥哥和老哥哥是结义兄弟,不称老哥哥称什么?”胡想容道。 众人又是一惊,论年龄神偷李元飞比王之风的父亲还大十多岁,这两人竟然结义为兄弟。王道正心想:小姑娘居然也敢称李元飞为老哥哥,真是岂有此理。 “王大侠,李某与小兄弟结义不假,但是,各喊各叫呀。”李元飞道。 王道正一脸尴尬道:“李大侠太宠爱小孩子了。” “不知李掌门和赵掌门有什么好的想法?”王之风问道。 “愿听从头领安排。”李子流道。 赵国锐也道:“头领既然有好主意,我们就先去看看神秘的传说吧。” “那好,顾伯伯,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准备?”王之风问道。 “不知头领这次要带多少人马去?”顾惜才问。 王之风想了一下道:“既然是秘密,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我们在场的人吧。请各位长辈每派留下一两个得力弟子,在飞鹰帮暂且停留,一是方便后面进京的安排,二是真有好的武功秘笈,也好让他们先学学,其余的师兄弟们先行回去吧。小侄的身份也暂请各位长辈保密,免得耽误以后办事。” “谨遵头领号令。” 王之风随他父亲来到飞鹰帮客房,王夫人上前就扯住他的耳朵:“你小子,说去一会就来,害得老妈等了这么久。” 王之风大叫道:“哎哟,妈,你再不松手,我的耳朵就掉了,二天给你生个没有耳朵的孙子,你要不要啊?” 王夫人马上松开手道:“缺耳朵的孙子?那不是怪物么?”忽然想到王之风在骗她,伸手又去扯,引得大家大笑不止。 王之风赶紧躲开,问道:“妈,二师兄呢?我找他有点事。” “洪涛那孩子比你能干多了,这次混进飞鹰帮立了多大的功劳,你以为人家象你呀,就知道惹事生非,好好向你二师兄学着点,多干点正事。”王夫人道。 大家只是笑而不语,王夫人对王道正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王之风搂着她的脖子道:“妈怎么会说错呢?妈说的就是真理,一句顶一千句,哦,不对,是一句顶一万句。” 王夫人笑着打了他一下头:“要你拍马屁。” 各家当家的选定人员后,将其他人员遣散回去。王道正和王之风商量后,留下的是二徒弟洪涛。张良自然留下的是张素素,小倩四人也跟着留下来。李子流留下的是李拓,赵国锐留下的是赵公子赵宽。飞鹰帮不用选人,顾惜才就去准备开启“武林传说”的一应物资。 在大伙的翘期盼中,顾惜才于第二天下午把所有的东西才准备妥当,王之风吩咐大家好好休息,亥时出。 夜里,不等王之风召唤,顾惜才、李元飞、张良、王道正、李子流、赵国锐、胡想容七人早早地来到他的住处,王之风将顾惜才准备好的八个行囊分给大家,又给每个人一根长长的竹杆,道声“出。”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飞鹰帮。 王之风和顾惜才走在头里,李元飞受王之风暗中所托,走在胡想容身边,除了胡想容外,其余的人都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武功轻功俱颇为了得,但是,前面的王之风和顾惜才似乎并不着急,走得不紧不慢,后面的人就是再着急也无可奈何,特别是对手中拿着的竹杆感到好笑,竹子又不是什么希缺的东西,带着它干啥呀,还每人一根。 刚刚走出十来里地,到了一条河边,前面就停了下来,张良性急,走到前头问:“怎么回事?” 顾惜才道:“到了。” 其他人都已听到,在漆黑的夜里,除了眼前这条河的河面有一点白亮外,四处见不到有特别的地方。 “到了?”张良疑惑地问。 王之风道:“到了,在河对面。” 此时已是四月天气,虽在夜里,河水也不会很冷,众人听说在河对面,有人开始脱起衣服来。 顾惜才道:“不必*服,也不能下水,河里有土龙凶得很,待会大家听到我叫过河,立即用竹杆撑在河中跳过去。要快,地点要看准,不要落偏了,掉在水里就会没命。” 有人知道土龙的厉害,才晓得他备竹杆的用途。有的人没有听听过土龙,认为他故弄玄虚,顾惜才也不多解释,从行囊中取出几粒药丸叫大家放在身上,不能丢了。然后,又从里面掏出一只熟鸡,向五六丈开外的河面扔去。突然间,河里水声大响,紧接着,河面出现十几双亮亮的怪眼,有些还泛出红光,朝着那只鸡奔去。顾惜才连忙道:“快过河。”说完,双手握住竹杆顶端,将底端插到河里,身体腾空飞起,向对岸落去。大家也纷纷学着他的样子向河对面飞去,胡想容在空中腾起的时候,紧张害怕,身体就斜着向河心倒去,李元飞与她同时起跳,见她出了危险,伸脚将她踢向对岸,自己却又被弹了回来。河里的十几双怪眼,听到动静,飞快地游过来,李元飞来不及多想,再次把竹杆插向河心,纵身飞起,他刚刚越过河心,只听咔嚓一声,竹杆已被土龙咬断,他手上一轻,身体向下坠落,忙将手中剩余的竹杆点向河里,并借势飞过了河,众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忍不住赞叹他的轻功。 顾惜才点燃一只用松枝做成的火把,对大家说:“手里的竹杆千万不要扔了,回来还要用,现在大家跟着我,边走边轻轻用竹杆敲敲周围,这里的毒蛇很多,而且全是各种剧毒蛇,任谁被咬上一口都是要命的。不过,大家不用害怕,刚才给你们的就是驱蛇药,但是,要防止万一。” 经过刚才的土龙袭击,大家不敢再掉以轻心,紧紧跟在顾惜才和王之风身后,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果然,在火把光照下,草丛中,石头缝里,不时蹦出一条条模样怪异的毒蛇来。 这是河边湿地与大山之间的开阔地,本来应该十分好走,但是,在这片开阔地上东一堆西一堆的乱石头,顾惜才和王之风却不走平坦开阔的地方,总是绕着石堆东转西走,一会儿进,一会儿退,走起来十分艰难,大家费了好大的劲,汗水都涅透了衣背,才走出二三十丈远。到了一道石坎前,王之风让大家先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要爬山了。 “王哥哥,刚才明明有宽敞的路,为啥偏要走难走的路呀?好累人哟。”胡想容问。 王之风笑道:“河滩上那些乱石头,并不是随意丢弃的,那是很高明的阵法,叫九转?环阵,又叫鬼打墙。你看见的那些所谓宽敞的路,都是陷阱,要是不董阵法,走进去就会困死在里面。” 胡想容道:“几堆乱石头,有那么厉害吗?” “顾伯伯的飞鹰帮你见识过了,没有人带着你,你能随便走进走出吗?”王之风问她。 “飞鹰帮的房子太多了,象迷宫一样,是很难随便乱走。但是,这里就这几堆破石头,一眼都能看清楚,没有那样难吧?”胡想容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你在阵外当然看得清楚,进去了,却是另一番景象,完全与你现在看到的不相同,有句话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以后你慢慢学,就知道了,我们走吧。”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大家惊得全都跳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 感谢你对本书的关注和对作者的关心,因公出差,可能会有一两天不能按时更新,请原谅。 川煤广旺哎嗨哟哟 飞鹰崖探险(三) 三 随着这声巨响,漆黑的天空象被巨斧狠狠地劈了一下,瞬间闪出一道耀眼的亮光。 “原来是开雷了。”顾惜才道,大家虚惊一场,也都松了口气,随后却又叹息起来。所谓开雷,是指新的一年第一声炸雷响起。农谚道:正月开雷谷堆堆,二月开雷麦堆堆,三月开雷草堆堆,四月开雷黄土堆。意思是第一声雷在正月里响起,预示着当年风调雨顺,会有大丰收,稻谷多得成堆。二月间开雷,预示当年雨水较少,水田里插不上秧苗,稻谷会欠收,不过,雨水还是能满足土地里生长的作物,麦子会有不错的收成。三月间开雷雨水会比油贵,田地里都难有收成,只能长出荒草,会有很多人饿饭,是个灾年。四月间开雷,会遇上百年难逢的大旱,会饿死渴死很多人,到处都会看到埋死人的黄土堆。三百多年才七星连珠,马上又遇到大灾之年,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是上天叫武林传说重现天日,来赈救苍生黎民?大家的心一时沉重一时好奇,说不出是啥滋味。 借着刚才的闪电,大家看清楚现在正处在一处高耸入去的悬崖下面。 张良问:“顾帮主,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飞鹰崖,是飞鹰帮的祥地和禁地,也是飞鹰帮历代帮主埋藏遗骸的地方。”顾惜才道。 “难道武林传说就藏在这里?” “不错,武林传说就藏在飞鹰崖里。” 赵国锐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没有看见飞鹰帮派人看守呀?” 王道正道:“赵掌门,我们刚才经过的那条河,河里有土龙,土龙是十分凶残的动物,体大皮厚,刀枪不入,它的血岔大嘴能生吞下一头牛,更不用说一般人了,这样的地方,在老百姓的眼中就是死亡之地,谁还敢擅自闯入?就算碰巧过了河,又被河滩上的阵法挡住,根本进入不了崖下。我猜想,我们刚刚经历过的,只不过是皮毛,更险恶的机关还在后头。这比起派几十百把人来看守,显得既不张扬又管用。” 顾惜才道:“王大侠说得没错,土龙这东西,并非本地生长的,我想应该是七个祖先从外地弄到这里来,最后在这里生存繁衍下来的,河滩上的阵法和山上的毒蛇大致也是如此。” 李子流却问:“顾帮主,你们古姓一脉在这里几百年,又知道武林传说就在飞鹰崖,你们有没有去查看过。” “有。”顾惜才道,大家都以为他会否认,却没有想到他一口应承下来。 王之风怕引起误会和争执,连忙道:“我们上山吧。” 却听顾惜才继续道:“几百年的神秘传说,有谁会不好奇?但是,我们能想到的,我们的祖先当然也能想到,武林传说一定要七星聚会方能启动,要不然,有哪一家的人万一经不住诱惑,动了私心,想进去就进去,那还不乱套啊?” 李子流有些后悔刚才问的话,道:“顾帮主,你千万别多心,我只是随口问问。” 顾惜才笑道:“有什么多不多心的,这是人之常情,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问你的。不问清楚,口上我不说,恐怕心头逼都要逼死。” 大家都笑起来,七侍卫后人几百年未曾相聚,虽说大家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却并不知根知底,相互间难免存有防范之心,话一说开来,反倒没有了芥蒂。 李元飞用飞抓百炼索抛到那道高如城墙的石坎上,试了试,抓得相当牢固,就依次向上攀爬,爬上石坎,在火把下眼前出现了蜂窝状的石窟。这时,又一声惊雷响起,接着绿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下雨了,天又黑,这么高的悬崖万一失手就危险了。大家不如找一个洞子,先避避雨,顺便吃点东西,等天亮后再行动。”王之风道。 胡想容走得累了,马上就朝眼前的一个洞钻去,王之风一把拉住她道:“别忙。”说完,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洞里扔去,哐当一声响后没有了其它动静,顾惜才又将手中的火把伸向洞内,洞里也没有异常,王之风这才带着大家进了洞。 这个洞从外面看洞口很狭窄,进去后却见洞高约有七八尺,宽不过五六尺,进深两丈有余,洞子里端向右一拐,又出现一个大小相似的内洞,几人来到内洞,里面空气充足,又干燥,于是在洞壁上找了个小孔将火把插进去,坐下来边吃东西边等天亮。 反正闲下来也是闲着,王之风问道:“哪位长辈到京城去的时间多一点,对京城的风土人情可有什么了解?” 李元飞道:“老偷儿到是经常光顾京城,而且还经常光顾皇宫……” 胡想容本来已有睡意,听李元飞说他经常光顾皇宫,顿时兴奋道:“老哥哥,你经常到皇宫呀,我听人说,皇宫可大了,而且很好耍,你到皇宫去干什么?是皇帝请你去的么?” 李元飞笑道:“皇帝请我去偷他的东西呀?” 大家全部笑了起来。 胡想容道:“皇帝没有请你,你随便乱进皇宫,也没有人管吗?” “容儿,你让老哥哥慢慢说吧,你老是打岔,还想不想听故事呀?”王之风道。 “好,老哥哥,你说吧。” “老偷儿进皇宫,主要是贪图御厨做的菜好吃,忍不住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去,帮小皇帝的忙,帮他吃点东西,那么多的好东西,反正他也吃不完。吃饱后,顺手牵羊从宫里带一两件东西出来卖了,又四处去找好茶好酒喝。小兄弟,你是知道的,老哥哥没有别的嗜好,就是见不得好茶好酒,我和它们有仇,见到它们不消灭了,心里就象虫子爬,很难受。” 王之风想起他们初识的时候,李元飞贪杯的样子就想笑,道:“老哥哥,人各有爱好,没有什么不对呀。你说帮小皇帝吃东西,皇帝是个小孩子吗?” “当今的武宗皇帝叫朱厚照,年号正德,确实是个小孩子,继位已经两年了,才十六岁。”王道正说。 “他十四岁继承的皇位?这点大的小孩能干什么呢?”王之风不由得有些好笑。 “王哥哥,你比他大一岁耶,以后把他收过来当小兄弟,让他给我们端茶递水。”胡想容道。 “这么金贵的小兄弟,我怎么敢要?” 大家都不禁笑起来。 李元飞却道:“都说皇帝金贵,这个小皇帝却和一般百姓家的小孩子秉性差不多,要他帮你倒碗水,倒不是难事。” 大家都很诧异。 “朱厚照喜欢结交江湖异人,经常和他们一起吃喝玩乐,不分尊卑,全无皇帝架子,叫他帮着端一杯水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之风心中一动,一个主意逐渐酝酿。 天,渐渐放亮。 王之风一行人走出山洞,雨已经停了。他们站在石坎上,抬头向上看去,飞鹰崖直插云端,十分险峻。 “天啊,太高了,我们能上得去吗?”胡想容大叫道。 轻功绝顶的李元飞也不禁暗暗叫苦。 王道正问道:“要爬上顶吗?还有没有别的路?” 王之风道:“不会爬到顶上的,我们空手上去都难,祖先们那么多财宝怎么能运上去?” 大家一听不必上到山顶,心情一下轻松了。 王之风道:“至于是否有别的道路,祖先留下的地图上没有标注,我们只有按图上的标示行动了。” 图上一把竖立的勺子,标注在飞鹰崖上,最下面是摇光,最上面是天枢。他们先找到了摇光的位置,在离石坎三丈多高的地方,那里也是一个石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去也很容易,毕竟崖壁上有很多石洞可以落脚。 攀爬到了摇光,在洞外向里看去,洞不大,但很深,里面黑黑的,看不到尽头。 “要不是进去?”顾惜才问王之风。 “顾伯伯,你们探过此洞没有?” 顾惜才道:“我曾到过洞口,但并未进去过。主要是我不想让帮中其它人知道,而我一个人又怕里面有机关之类的东西,万一有闪失,反而因小失大。” 王之风点了点头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它只表明位置,便于最终确定天枢。二是它本身就是通往天枢的入口。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既然来了,总是要进行看一看的,哪怕是一丝线索也不能放过。” 大家都赞成。 入洞后,仍由顾惜才和王之风走在前头,张良和王道正都想把王之风换到后面去,王之风以要按图找路为由,坚持要在前面,他们知道他是要在七侍卫后人面前做表率,以此建立威信,便不再强求。洞里头三四丈还有阳光透进来,但到了四丈以后几乎没有了亮光,顾惜才便点燃火把。火把的火苗很旺,他们不担心洞内有秽气。 再向里走两三丈,洞身变得狭窄起来,并向旁边弯曲。拐过弯道,大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越往前走腥臭越浓烈。王之风抽出宝剑,对大伙说:“前面恐怕有毒蛇之类的毒物,大家拿好兵器以防万一。” 又前走几尺,洞子又向一旁弯曲。刚转过弯,看见地上有一条蛇的骨架。骨架粗大,长有两丈。他们不知去向这条巨螨是自己死的,还是被其它更凶猛的毒物杀死的,人人都提高了警觉。这时,腥臭也更为浓烈,并且特别的刺鼻。又向前走了一两丈,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两个酒杯大小不断闪烁着萤萤绿光的眼睛,眼睛两旁,有一对不停颤动的鲜红色长须。在火把的照耀下,走在前面的王之风和顾惜才看见,那东西头颅金黄全身鲜红亮,有碗口粗细,四五尺长,一节一节肉茸茸的,每个肉节上都长有一双既象脚又象刺的东西,怪异而丑陋,它高昂头颅,示威性的看着他们。 “那是什么?”王之风轻声问。 “金头火天龙,快退。” 后面的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听到前面喊声,立即飞快向洞外退去。 那怪东西身子象弹簧一样嘣地弹起,象流星般飞向离得最近的王之风。顾惜才手中火把一晃,抢上一步,挡在他前面。那东西侧身躲开火把,象一道绳索一样紧紧缠在顾惜才身上,火把被它的尾巴扫落在地上。 王之风手中的宝剑向那怪物头斩去,只听“当”的一声,犹如砍在铁板上,他的手震得麻,紧接着那怪物头上的长须象钢绳将他的宝剑裹住,任使多大的劲也抽不回来。 顾惜才被怪物缠住,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去的气,脸被闷得通红。 向外退的王道正看到情况紧急,立即退回来,但是洞里极为狭窄,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王之风抽不回宝剑,见顾惜才危急,双手丢了宝剑,紧紧箍住它的脖子,使劲向外拉拽。怪物的身体被越拉越长,顾惜才也被越箍越紧,情急之下,王之风将怪物头颅向上一推,张口咬向怪物的颈腹。怪物的头背极其坚硬,腹部却异常柔软,王之风一咬之下竟将它腹部咬穿,怪物的血顺着伤口急涌而出,灌进他的口中,为了救顾惜才,他也管不了有毒无毒,大口大口地吞噬着怪物的血,希望把它的血吸干,好救人。 “不可。”顾惜才和王道正大声叫喊,王之风充耳不闻。 一盏茶的功夫,怪物变成了空壳,王之风也“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暗藏的世界(一) 一 王道正爱子心切,上去想把王之风扶起,刚一触到王之风身体,就被一股强劲的内力弹开,他再次伸手去扶又是一股又灼又强的内力从王之风身上传来。掉在地上的火把依然在燃着,王之风一脸通红,头竖起,双目紧闭,嘴唇皲裂,似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返回来的众人见这个样子,也不知所措。 王之风意识清楚,就是动弹不得,全身火烧一样灸炽,身体内气力充盈又象快要把他撑破,“水……水……”他使出浑身力气,终于喊出两个字,但是,在场的人却听见象蚊子叫声一样弱,好在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胡想容忙从身上拿出装水的竹筒递给王道正,王道正将竹筒递到王之风的嘴上方,轻轻地给他滴了几滴。水一入喉,王之风顿时觉得有一股清泉流进自己的小腹,身体说不出的舒坦。他试着慢慢运气,将身上的内力渐渐纯纳入丹田,火烧般的痛苦也慢慢消退,过了一个时辰,他才站了起来。 “怎么样?”王道正问道。 王之风活动了一下身体,再没有什么不适,道:“还好。顾伯伯,那怪物是什么东西?” 顾惜才见王之风平安无事,反而容光焕,道:“恭喜头领,你的功力至少增加的有一个甲子,你先试试看。” 王之风随手向坚硬的岩石拍了一掌,只见碎石纷飞,岩石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不由得大奇,又是一掌拍去,这一掌他用了八层功力,响声反倒小得多,不过,那岩石却象面粉一样纷纷掉落,大伙无不替他高兴。 “顾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惜才道:“这东西叫金头火天龙。天龙就是蜈蚣,又叫百足虫或千足天龙,它与蛇、蝎、壁虎、蟾蜍合称五毒,它的毒性尤在五毒之。寻常的蜈蚣不大,一般只活六七年,但是,有两种蜈蚣却可以活到几百岁。一种是金头天龙,就是头部金黄色的蜈蚣,一种是火天龙,就是周身象火一样鲜红的蜈蚣。而刚才这只头部金黄周身火红的天龙,它就是传说中的金头火天龙,这种天龙,只在书上有过记载,据说它可以活到上千岁,凶猛无比,毒性奇大,药用后,却又是至宝。练功的人服了,至少可以增加一个甲子以上的功力,还百毒不侵。头领真是有福气,年纪轻轻,现在七侍卫之后数你功力最强了。” 王道正心中狂喜,道:“他傻人有傻福,顾帮主千万别抬举他。” 胡想容不知王道正是谦虚,急忙道:“伯父,王哥哥聪明得很,他不是傻子。” 大伙都忍不住大笑,胡想容道:“你们笑什么?他可一点都不傻呀?” 王之风也忍不住笑起来,对她道:“你才是傻子。” 胡想容不解地看着他,王之风道:“这个洞里应该不会再有毒物了,我们继续前走,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走出两三丈远,洞就到底了,里面除了金头火天龙留下的气味外,再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头领说得不错,看来,图中的七星仅仅只是个方位,真正的秘密还在天枢中。”赵国锐道。 于是,大伙退出洞子,回到洞外。 开阳在摇光头顶五六丈之地,几人不费多大的力气就上来了。四大家族的掌门认为既然七星只是标记方位,就不用再进洞去。王之风心想,来都来了,该看的还是得看,能现线索最好,就是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无非是多耽误点时间而已。顾惜才古家一脉在此居住了三百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当然想看明白,七星洞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也同意王之风的意见。对胡想容来说,只要是王之风的意思,她都举双手赞成,李元飞也认为该弄清楚。张王李赵四人只能同意,不过,张良提出,要每个洞子都探查清楚也可以,王之风却不能再冒险,大家也都赞成,并商量遇到与哪家对应的星座,哪家就领头,王之风只好服从大伙的意思。 然而,开阳中什么也没有,害得大伙白操心了一场,李元飞失望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是玉衡,由赵国锐领头,进洞不到两丈。洞子垂直向下形成一个深井的形状,赵国锐捡起一块石头向洞里丢去,过了好久才听见石头掉落水里的声音,大伙估计此洞应是与地下河相连的,赵国锐也有些失望,正准备向洞外走去,却听见深井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声音由小到大由弱到强,仿佛有千万只鸟从洞底向上飞起。 “快到洞外。”王之风叫道。 好在进洞不深,大伙很快撤出来。在洞外看见无数的红嘴大蝙蝠从底洞飞出,来到外洞,感觉到强烈的日光,掉头又往回飞,却与从底洞中不断涌出的蝙蝠撞到一起,下雨一样纷纷掉到地上,不一会儿,外洞中落下的蝙蝠越来越多,越堆越厚,外洞很快就被蝙蝠的死尸给封堵得严严实实。 大伙不禁面面相觑。 顾惜才道:“这是吸血鬼……” 胡想容听到鬼,赶紧躲到王之风身后,紧紧抓住他的手。 “吸血鬼就是吸血蝙蝠,这一带经常有走失的牛羊,第二天却只找到一幅骨架,有人怀疑是吸血鬼所为,又找不到它们藏在哪里,飞鹰帮也多次派出去人马想消灭它们,始终没有现踪迹,原来这些该死的东西竟然藏在这里,要是晚上遇到他们,必定是死路一条。” 王之风感到奇怪,祖先设置的这些陷阱难道仅仅是为防外人侵入吗?为什么又在七星标记中放置致命毒物?这是巧合还是真的是祖先所为?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决定任意找一个七星以外的洞子探一探。 在玉衡和天权之间,他们任意找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洞子,为了避免生意外,王之风坚持要走在前头,并让轻功高强的李元飞陪他,与大伙隔开了一段距离。李元飞手持火把,王之风手执宝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这是一个上洞,洞底就是洞口,洞子斜斜地向高处伸去,洞壁怪石嶙峋,凹凸不平,攀爬非常容易,爬了十多丈远,洞子露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口子,外面是白亮亮的天空。王之风计算了一下洞子上升的高度大约有七八丈,根据方位看,这个洞口应该是在天权附近,他从洞里探出身子查看,不禁笑了,右边不到一丈的地方,果然就是天权。 攀过悬崖,进入天权,天权里面也无异常,王之风想,难道真是巧合? 接下来是代表红村沟王家的天玑,天玑也没有现异样,大伙也都放心了,先前的两处洞穴,不过是凑巧被毒物占了而已。 然而,天玑到天璇的崖壁却是向内凹陷进去的,崖壁上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支撑可以攀爬,一行人愣住了。 “老哥哥,你轻功高强,上得去不?”胡想容问。 李元飞看着悬崖绝壁道:“七八丈高在平地是难不到我们的,只要有两个人帮我一把,用力往上托起,加上我自身的力量,可以轻易攀越。但是,现在这个位置,上面的边沿是向外突起的,在那么高的地方,又不能转弯向上,我也没有办法。除非是鸟儿,能真正飞起来,否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胡想容还不甘心。 “有,壁虎游墙功。”王之风道。 王道正和顾惜才同时叫道:“不行。”因为大家都知道,壁虎游墙功是依靠自己强大的内力把手脚吸附在墙上,慢慢向上攀爬。而这里内力最强的是王之风,他想施展壁虎游墙功爬上去。但是,谁敢保证攀爬出过程中不出意外呢?特别是到了顶端时,人纯粹是倒悬在空中的。 “爸,顾伯伯,你们不用担心,把绳索结在我身上,由你们拉着,随着我向上爬,慢慢放开,我上去后找个地方把绳索固定后,大家才能上去,要不然就半途而废了。再说,要是我真的掉下来,你们把绳索拉住,我也不会掉到崖下的,没有多大危险。我先上去试试,不行的话,我下来就是了。”王之风语气坚决。 大家见拦不住他,只得小心地给他结上绳索,另一端盘在地上,由王道正和顾惜才拉着,慢慢放开。李元飞、张良、李子流和赵国锐四人站在王之风身下保护。大伙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他。向上爬的时候,王之风爬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顶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倒悬着身体向外爬去,下面十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身体象一个悬挂在空中的布袋,双手双脚就象布袋的四角被钉在峭壁上,缓缓向外挪动,汗水从他后仰的脑袋上一滴滴的掉下,下面的人紧张得气都透不过来。他慢慢地爬向洞顶外沿,外沿已经出了天玑的洞口,突在悬崖外,张良他们只能看着干瞪眼。王之风的一只手慢慢搭在外沿上面,第二只手又跟着搭上去,身体一点点向上收缩,当他脚在下手在上,腰腹正好贴上外沿时,王之风停住了,下面的人听到了上面传来吱吱的猴叫声,大家的心一下收紧了。要是这时候,上面的猴子动攻击,王之风毫无还手之力,后果不堪设想。时间一点点慢慢流逝,王之风仍然没有移动半分,猴子的叫声也没有停歇。 在王之风前面是一只年岁不大的母猴,也许是太久没有人打扰了,那只猴子显得十分震怒,不断地向他出咆啸,意图吓退侵入自己领地的家伙,王之风当然没有办法后退,就与猴子僵持着。猴子吼叫半天,见入侵者不为所动,暴怒地跳起来,一爪抓向王之风头脸。王之风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左手和双脚牢牢地钉在崖壁上,右手使出五层功力向猴子拍去,一掌将猴子打得后退了四五尺,在猴子愣神的一霎时,右手飞快落在悬崖上沿,左手跟进,双脚松开,向上翻去。 在王之风双脚松开,身体悬空的瞬间,大家都以为他要掉下去了,全都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王之风上到上面,看见一块宽约六七尺的平台,平平地伸向天璇洞口,他刚刚站稳,那只猴子便朝他扑来。这下,王之风不比刚才身体贴在悬崖上,随手轻挥,又将猴子打翻在地,猴子连扑七八次,连王之风的身子都没有挨着,暴烈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退到洞口看着他。王之风感觉这只猴子模样可爱,有心收服它,他将手掌向猴子竖起,出内功,一点点的增加内力,猴子被他逼住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就浑身抖,显然是不能承受了。他慢慢收回部份内力,待猴子站起来想逃跑时,再次加力,又把猴子逼得躺下去,如此三次,那顽猴终于露出乞求神色。王之风放开它,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那顽猴顿时温顺得象一只小猫。 王之风找了一块突出的石头拴好绳索,又试了试,才向下喊:“顾伯伯,可以上来了。” 很快,下面的人顺着绳索攀爬到上面,那猴子对突然闯来这么多人很恼火,呲牙咧嘴地怪叫,王之风道:“不要叫,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那猴子似乎很通人性,心中虽然不爽,却没有再乱叫了。胡想容见它很听王之风的话,过去想摸摸它,它立即张牙舞爪地对她咆啸。 她退到王之风身边,拉着他问:“王哥哥,它怎么会听你的话啊?” 猴子见她拉着王之风,立即冲过来,在她手上咬了她一口,她丢开王之风跳到一旁,痛得大叫,猴子看着她露出得意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新的章节又与你见面了,如果喜欢请支持一下,投票、收藏,并欢迎交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暗藏的世界(二) 二 在地图上,飞鹰崖上竖起的北斗七星,象一把倒立的勺子,天璇和天枢之间,距离并不算远。天枢在天璇的左边不足六丈,位置基本平行,但疯窝状的岩洞却象商量好似的,集体失踪了,高高的崖壁突然光滑如镜,比起从天玑攀到天璇更加困难。 王之风看了看猴子,心想,如此光滑的崖壁,猴子是怎么上来的呢?他拍拍猴子的头说:“美女,你是怎样上来的?带我们去看看。” 猴子好象听得懂他的话,高兴地吱吱叫着。 胡想容被猴子咬了一口,有点生气,她见猴子听到王之风叫它美女,竟然很高兴,生气道:“臭美。” 猴子也冲着她又比又跳的乱叫。 “美女,快带我们走吧。”王之风说。 猴子这才转过身来,向洞内走去,一行人跟着猴子进洞,入洞不足一丈深,洞子就向左侧天枢方向拐去。洞里虽然起伏不平,大致还是平行前进的,不一会,来到一个透向悬崖的出口,王之风伸头向外一看,竟然现这个口子就是天枢的位置,从这向下望去,悬崖离地约有四五十丈高,向上望,仍是望不到顶。一行人大奇,外面看起来十分难以逾越的天璇天枢居然在崖壁内相连。 猴子美女带着他们向洞子里面走去,洞里逐渐暗下来,顾惜才点燃两只火把,自己拿一只和王之风走在头里,交给李元飞一只,让他走在最后。大约走了三四十余丈,前面隐隐有了亮光,他们都很好奇,难道这山洞之中另外有人?要不然,山腹之中哪来的亮光?光线渐渐变亮,他们暗中提高了警觉。前面光线更亮了,远远地看见有树木繁茂地生长,他们怀疑已经走到了飞鹰崖的后山,难道看起来十分雄伟的飞鹰崖,竟然就只是一道并不厚实的山体?很快他们就现自己判断上的错误,这里并不是飞鹰崖的后山,而是飞鹰崖的山腹。 飞鹰崖的山腹是空的,从上到下象是一口深深的竖井,顶上可以看见井口大小的天空,下面是黑坳坳的,看不清情况,井壁上长满各种树木。美女站在井边望着王之风,似乎是问他要上去呢,还是要下去? 王之风和顾惜才详细看了一会儿地图,地地图上标注的是向下的方向,王之风对美女向下指了指,美女就带着他们向下行走。他们在美女的带领下,盘旋而下,走了一个多时辰,头顶的天空起来越小,井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虽然,这里人迹罕至,杂藤枯枝缠绕,行走异常艰难,好在有美女带路,却少走了不少弯路。又过了半个时辰,头顶的天空变得完全黑暗,王之风测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到了酉戌相交时候,他们想歇下来,除了长在壁垒森严上的树木外,找不到能够休息的地方,只得继续向下走去。又下降了几丈,岩壁光秃秃的,除了偶尔有几枝藤蔓垂下,再没有了树木,下面是一个二十余丈见方的深潭,美女绕着深潭转了半圈,来到一块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显然已经到了与外面河道相平的地方了。 这是一块长不足一丈宽不过四尺的平台,王之风用剑刮开平台上的苔藓,看到有人为修造的痕迹,心中一喜,道:“不错,应该是这里。看,这块台子是人工修建的,大家找找看能现什么线索。” 于是,一行人,有的敲墙壁,有的刮平台,有的观察水潭,却怎么也找不到蛛丝马迹。王之风叫大家先别急,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胡想容挨着王之风坐着,美女硬生生地挤在他们中间,把他们隔开。胡想容心中生气,却害怕猴子镖咬它,只得忍气吞声。她没有去动美女,美女也倒没有为难她。王之风拿出行囊,从中翻出玉米馍,搬了半块递给美女,美女喜滋滋地吃起来。胡想容心中一动,拿出一块肉干喂到美女嘴边,美女不但不领情,还一巴掌拍来,把肉干打落到潭中。胡想容气道:“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还给我打掉?”美女不理她,自顾自地吃着玉米馍。大家看着美女总是和她作对,都笑起来。 “胡姑娘,它是怕你抢了它的情郎,在和你争风吃醋呀。”赵国锐笑道。 “赵掌门,赵世伯,您这么大年纪,怎么也开这种玩笑呀,你不是把王哥哥比成公猴子了吗?” 这下连王道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美女突然扔掉手中的玉米馍,站起来,抓住王之风吱吱叫起来。 “女婿,美女真是爱上了你耶,它拉着你准备拜堂了。”连张良也开起了玩笑。 美女越叫越急,众人现不对,顺着美女上肢的方向看向水潭,只见先前一平如镜的水潭中,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不会是土龙吧?大家心想。 王之风等纷纷取出兵器,紧张地注视着水面,美女偷偷躲藏到王之风身后。 随着水面漩涡散开,一个扁平的脑袋露了出来,拳头大的两只眼睛,泛着雾??的淡光,脑袋慢慢地伸出水面,足足有三尺大小,样子肥厚而笨拙,它缓慢地移动着脑袋的方向,最后将正面对着王之风他们,嘴巴象一条长长的细线环绕在头部正中。 “是娃娃鱼。”张良道。 “哪有这么大的娃娃鱼呀?光是脑袋都比娃娃鱼还大。”赵国锐说。 “哇,哇。”随着两声短促有力的叫声,那脑袋突然一摆,细线一样的嘴巴张开,脑袋倏地分成上下两半,两排雪亮如刀的牙齿阴森森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巨扇一样圆厚的舌头不停颤动了两下,嘴巴猛然合上,当的一声巨响,象铁锤狠狠地敲打在钢板上,震得人心尖尖都在抖。 “是娃娃鱼一样的怪物。”张良不敢再说哪是娃娃鱼。 “声音形状都象娃娃鱼,就是太大了,太凶了。”王道正说,“这是啥子怪物哟?” 那怪物的头突然昂起,猛地将身体露出水面七八尺,水面离平台只有三尺来高,怪物的脑袋几乎与王之风他们一样的高矮。它的身体的呈黑色,腹部却是暗红色,它好象没有颈项,脑袋直接长在扁阔的身子上,两只前爪子短促粗壮,每个爪子只有四趾,趾甲尖阔,样子怪异凶猛。 胡想容吓得直朝王之风身后退,却没有想到将躲藏在他身后的抖美女挤了出来。美女大惊,使劲将胡想容推开。不料,平台本来就狭小,胡想容在惊吓之中又没有防备美女的动作,她的身体一下就向水潭中倒去,王道正伸手去拉,却被胡想容一起带着倒向潭里。 那怪物身体正在向水中下沉,胡想容和王道正倒下后,正对着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嘴。王之风不敢多想,抢在二人之前,飞身扑入怪物口中,双手双脚用力撑开怪物的上下颌,阻止它将嘴巴合上。那怪物劲力大,上下颌使劲向内挤,王之风奋力向外推。 平台上的人赶紧将胡想容和王道下救上来,王之风和怪物却从水面消失了,水下不停地冒出巨大的漩涡,众人只能干着急。 王之风被怪物带着潜入水中,越潜越深,水下越来越冷,潜了两三丈深时,王之风感觉到怪物的身体碰到了潭底,潭里的水中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这是一条地下暗河,如果被怪物拖着进入暗河中,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腾出一只脚,使劲在怪物嘴里乱踢乱踹。怪物不停地在水里翻腾,想把王之风摔出来,王之风知道它钢牙的厉害,双手和另一只脚拚命将它的嘴巴撑开,另一只脚更用劲猛踩猛跺。折腾了好久,王之风的肺象要从胸腔炸开一样难受。如果再不将怪物收拾掉,他就是不被怪物吃掉也会闷死,他挺而走险,腾出右手,运劲指尖,直插怪物的咽喉。怪物的挣扎渐渐弱下来,右手不断的插抓。 在平台上的人看见水中不停地冒出漩涡,十分耽心,紧紧地盯着水面。一会儿,水中冒出的殷红的血水,血水越来越浓,大家也越来越心凉了。因为,王之风的宝剑留在平台上,血水肯定是怪物如刀的厉齿咬伤王之风后流出的。胡想容一屁股坐在平台上放声大哭,王道正等人也神色凄凉地呆呆而立,美女双前爪吊上平台上,不断用后腿搅动潭水,吱吱乱叫。 潭水渐渐恢复了平静,王之风还没有动静,王道正克制住内心的悲痛,想去将美女拉起来,美女呲牙咧嘴,不肯上来,他也颓然坐在地上。 忽然,水中冒出一串气泡,顾惜才惊喜道:“气泡,不是怪物的。” 大家立即紧紧盯住水面,很快,水面浮起一个庞然大物,众人心里顿时又凉了下来。正在大家失望焦急的时候,王之风的头冒出水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当他看到美女悬挂在平台上的身体时,不由得心中感动,向美女游去。 大家惊喜之余,立即将他救上来,并飞爪把怪物拉到平台面前,见那怪物竟然有一丈多长,身体上除了先前大家看到的两只四趾前爪外,后部还有两只五趾爪子,一条土龙一样扁楞的尾巴。 等王之风调匀内息,大伙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你受伤没有?”“下面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什么怪东西?”胡想容自然而然地拉住王之风的左手,美女这次没有对付她,它只是乖巧地爬在王之风的右肩头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王之风对他们说了水下的情况,大家担心还有这样的怪物出现,但都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王之风道:“是祸躲不过,何况,我们现在没有地方可以躲,先吃点东西再说。”然后,吩咐李元飞到上面去折些树枝扔下来,大家就在平台上燃起一堆沟火,王之风从怪物身上割下一块肉,在火上烤,那肉散出浓烈的香味。 美女闻到香味,忍不住轻轻抓搔王之风的头,王之风拍拍它的头道:“别急,待会要是没有毒,让你吃个饱。” 肉烤熟后,王之风先尝尝了肉的味道,肉质细嫩,十分鲜美,而且也没有毒,他说:“大家放心烤食吧,很好吃,没有毒。” 于是,大家纷纷在怪物身上割下肉来,用树枝串着烧烤。王之风将烤熟的肉递给父亲,王道正道:“这么大的怪物,哪里吃得完,我们自己烤,你吃吧。”王之风于是将肉递给美女,又去割下长长一大块在火上烤着。 胡想容手上的肉烤好后,分成两份,一份递给王之风,一份自己拿着,正准备吃,见美女吃完了,又给美女分了一份,也许是那肉太好吃,也许是经过刚才共同营救王之风,美女对胡想容不再排斥,接过来又吃起来。 那怪物实在太大了,大家才在它身上割了很少的一块就已经吃饱了。王之风舍不得把怪物扔掉,又带不走,让大家每人再割下一块带在身上,剩下的,先用飞爪拉着放在平台边,暂且不去管它。 这时,平台后的崖壁上被火烤得久了,掉一块浮土,一会儿又掉下了一块,接着,火堆旁的岩壁上浮土一块块地掉下来,露出了一个平展展的崖壁。王之风等人立即用兵器把那块崖壁上的浮土去掉露出了一道大石门的模样,他们从水潭里弄来水,把石门清洗干净,石门上出现了一个七星图案。 七星的位置上有七个小孔,小孔里还有不少的淤泥,他们小心地用水和小树枝清洗掉淤泥后,那七个小孔的样子完全现出真面目,居然和他们身上携带的七星链坠的形状完全相同。 李元飞大喜道:“七星链坠除了是信物外,竟然还是开启洞府机关的钥匙啊。” 胡想容迫不急待地将自己身上的链坠取下来,塞入摇光孔中,接着李元飞也将链坠塞入开阳中,赵国锐、李子流、王道正、张良依次将链坠插入相应的小孔,最后,大家静静地看着王之风,他手里拿着天枢链坠,似乎有些犹豫。 “大家想好没有?如果石门开了,也许会出现大家期待中的结果,也许‘武林传说’真的是一个传说而已,更有可能的是里面比我们先前遇到的更加凶险,希望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大伙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正当王之风准备将天枢链坠插入小孔时,身后的水潭中传来哗啦哗啦的巨大的水响声,大家回头看时,水潭中出现了七八只与刚才那怪物相同的东西,不停地翻滚,激起了滔天巨浪。众人大惊,现在要躲也没有地方躲,要逃也逃不开,王之风顾不得多想,飞快地将链坠插入孔中,顾惜才和王道正也将固定在平台边的那个死物放开,只见那七八条怪物蜂拥而来啃噬着那死了的怪物。 王之风把链坠插入小孔后,石门一动没动,水潭中的那只死怪物眼看要被吃完,那些怪物随时都可能向他们杀来。 众人大急,不断地拍打着厚重的石门,然而,石门依然毫无动静,水潭中的怪物却吃完了同类,飞快地向他们游来。 作者题外话:朋友们: 新的章节又与你见面了,希望你能喜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暗藏的世界(三) 三 王之风心里了动,叫道:“大家转动链坠。” 大家一听,立即将链坠按照七星运行的方位转动起来,果然,石门传出一声闷响,接着石门徐徐地打开,慢慢向上升起。 石门升起不到三尺,美女第一个跳进洞里,大家飞快地钻了进去,回头看时,那些怪物飞起来乒乒乓乓地撞在石门上,又弹回到水里,水花溅起飞入洞中,将众人的衣服打湿不少,却没有任何危险。 石门升到顶后,大家看到门厚至少三四尺,平整地镶嵌在石壁中,门内的右手边有一个圆圆的突起,旁边写着左转三圈字样,李子流怕怪物飞进来,马上转动那突起,石门砰的一声落下来,震得地面颤抖,石门上有“此门从此关闭”字样,王之风立即去转动石门,果然,无论左转右转,石门都纹丝不动,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祖先既然如此设计,另外留有出口,大家不必心急,慢慢找吧。”李子流正在内疚,听到王之风的话,也把心里的不安放下。 石门内的洞子有一丈宽阔,往前行不远,是一排逐渐向下延伸的台阶,王之风也点燃一只火把,走在前头,见火苗直立,说明洞内空气充足,心里也安定下来。走了一会儿,台阶又逐渐上升,然后是平坦的一段路,前面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这次大家有了经验,用链坠很快将门打开,门后同样有一个圆圆的突起,旁边也写着左转三圈字样,王之风心想,反正退路已经断了,就按照字样所示,将石门关闭,门后仍然有“此门从此关闭”字样。 这是一个三丈见方的石室,左右两边各有一道木门,左边门上面写着“武林至宝”四个大字,右边的木门在却是“粪土”二字,正对着的前面却是一道雕刻了七星图案的大石门,王之风判断,这里就应该是所谓的“武林传说”藏匿的秘室,而前面的大石门则应该是另一个出口。他走到对面的石门前,门边有一个能一手握住的石球,石球一半镶嵌在墙壁内,一半留在外面,旁边写着:“旋转三圈关闭此门”,但是,门后与进来的那道门相比,缺了“此门从此关闭”这六个字,他知道这应该是一道活门,从另一个入口是可以进出的。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与其余人按照启动其它石门的办法将那道石门打开,为了避免生意外,全部人马都退出石室,到石门外的地道,门外也有一个石球镶嵌在墙壁上,旁边也写着“旋转三圈关闭此门”,王之风按照提示旋转了三圈,石门徐徐落下,而不是先前那样瞬间关闭,王之风又与七星一起从外面打开石门,再次进入石室。 “两道门,先打开哪道呀?”胡想容问。 王之风道:“粪土那边是金银财宝,武林至宝那边是武功秘笈,你想先看哪边?” 胡想容道:“你又没有来过,怎么知道的?” 李元飞道:“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我老偷儿,偷了一辈子,连皇宫里的‘粪土’也偷过不少,到想先看祖先给我们留了什么样的‘粪土’?” 王之风笑道:“反正都是要看的,先看哪边都一样,那就先看‘粪土’吧。” 胡想容跑过去,伸手就要开门,顾惜才道:“慢点,注意机关。”胡想容连忙缩回手,楞在那里。 王之风道:“这里是核心密室,能够进来的,一定是七星后人,我猜这里反倒没有任何机关了。” “还是小心些好。”王道正着,来到粪土前,将门推开,果然没有暗器、飞箭之类的东西。 大家进了屋,屋子不大,一丈宽两丈长,一丈高,是标准的民房样式。屋里除了中间有一条两尺多宽的通道外,两边一层层堆码着大小不一的木箱,木箱上写着诸如:绍兴十二年三月初七洛阳金刀门黄金、绍兴十三年八月二十四云南点苍派白银等字样。他们随手从最上面取下一个木箱,木箱上写着:绍兴十四年七月十五四川青城派珠宝字样。撬开木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饰物,有的价值连城,有的却是极其普通。他们又选了一个写着“绍兴十二年二月初九关东**门黄金”字样的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块和金条。因为箱子太多,他们无法全部打开清理里面的东西,于是,退出来,向“武林至宝”房门走去。 这间房子的规模和“粪土”相当,不过屋里只有十三只小木箱,每只箱子上也都记下了时间和门派。他们详细一看,十三个门派分别是:河南嵩山少林寺、回疆追风门、四川青城派、云南点苍派、洛阳金刀门、陕西华山派、甘肃崆峒派、贵州苗岭派、四川唐门、关东**门、丐帮临安总舵、燕京形意八卦门、两淮盐帮。他们的的十分沉重,自己的祖先在三百多年前,居然因为垂死挣扎的小朝廷,与这么多的江湖豪门结怨,不但掠夺这些豪门的武林秘笈和金银财宝,还斩杀了各派的掌门人,致使抗击外敌的中华武林精英,遭受了沉重打击。 他们打开少林寺那只木箱,里面只有三本薄薄的小册子,分别是《易筋经》《洗髓经》《达摩拳经》,这几本书都是武林至宝,众人遏制不住内心狂跳,合上箱盖。又打开回疆追风门的木箱,里面也只有三本小册子,分别是《擒羊捕马诀》《千叶魔幻手》《斩仙刀》,李元飞忍不住拿起《擒羊捕马诀》翻看起来,越看越兴奋,简直爱不释手。 “头领,李家练的原来是追风门的《擒羊捕马诀》,老偷儿的偷技竟然是擒羊手法,逃命的轻功竟然是捕马的功夫,好笑好笑啊。”李元飞恋恋不舍地将书放回去。 王之风却道:“老哥哥,既然你与追风门有缘,一并将三本秘笈一齐收起,先参详参详,随后慢慢寻访追风门,看他们有无后人传下来。如有,就请你把三样东西完碧归赵,再想法传给他们,也好替我们祖先赎一二罪孽。如果他们没有后人,则请你将该门武学扬光大,用于‘为国为民’。” 李元飞大喜,道:“谨遵头领命令。”然后退到屋角,点燃一根火把,认真研读起来,至于其它宝贝,对他来说仿佛毫不相干。 一会儿,李元飞大叫道:“胡姑娘,你快过来。”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都围过来,李元飞道:“胡姑娘,你把你父亲教你的赌技和武功练一两手,让我看看。” 胡想容道:“老哥哥,你还没有教我轻功,就想学我家的赌术呀?你要改行吗?” 王之风知道李元飞叫胡想容露两手,必有其深意,道:“容儿,你就练练吧。” 胡想容说:“没有赌具,赌术是练不成了,我武功很差,你们不能笑我哟。”说完,就练了几招。 王之风看到李元飞一脸兴奋,轻声问道:“是不是和《千叶魔幻手》有渊源?” 李元飞点头道:“头领果然聪明剔透,虽然招式相差甚大,用意是想通的,应该是它。” 胡想容听到,马上停止了动作,道:“老哥哥,我们不但同是七星后代,功夫也同出一源,你不教我武功,看来是不行了。” 李元飞和王之风相视一笑,道:“早在同你们相识那天,我就知道与你这小丫头有缘,当时还想收你为徒,你偏要跟着头领叫我老哥哥,现在看来,师父当不成不说,还得代师授徒啊。” 王之风向胡想容使了个眼色,胡想容立即一福道:“多谢大师兄。” 李元飞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大家都替他们感到高兴。 顾惜才对王之风道:“头领,保护‘武林传说’的重任搁在了你的肩上,你应该好好选几样武功绝技练练,以防万一。” 张良也道:“女婿,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武功高强,智计又深,但是,多学一门武功,总是好的,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嘛。” 王之风道:“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但是,十三个门派的武功都博大精深,要我一个人学,这辈子恐怕都学不过来啊?虽然顾伯伯把重担压在我身上,但是,我们都是七星后代,大家应该同心同德才对呀。”他停了一下,继续道,“七星既是为了保护武林传说,更应该把传说扬光大,大家都不必拘泥于小节,分别查看一下适合各家武功的功夫,参详一下,尽量把新学的武功融合于自身的武功中,不要露出什么痕迹,要不然的话,只怕我们不但不能保护好武林传说,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祸事。因此,象少林、青城、华山这些大门派的武功,我们能参详知晓一些就很不错,学了却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大家都知道偷学别派武功的后果,因此,都只选择十三派中已经消失的门派的武功,或者是尚未消失的门派中失传的武功学习。 王之风见大家分别在练习选中的武功,他却仔细地查看起这个屋子来,若大的一间屋子,仅仅放了十三个小木箱,他觉得有些浪费,又有些觉得不合情理,查找了好久,并未现异样。百无聊赖中,他随手拿过一个木箱,却是装少林武功的箱子,三本武功秘笈都在里面。他心想,江湖上把少林武功传得非常了得,不知到底有何独特之处,拿着《易筋经》翻看起来,觉得易筋经并不神秘深奥,不由得边看边做。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大家都有些饿,纷纷从秘笈中抬起头来,却见王之风的头后仰从两腿间穿过,又扭转一圈,左手单手撑在地上,身体悬在空中,右手却还拿着《易筋经》看着,姿势十分怪异。在他的旁边,美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的姿势怎样变化,美女也跟着变化,一人一猴样子怪异滑稽。 胡想容“叽”的笑出了声来,顾惜才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吓得她马上捂住了嘴。大家又悄悄地练起来,等待王之风。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胡想容实在饿得受不了,停下来观看等待王之风。她现王之风双手交叉在腹部,双腿从后颈缠绕着头,身体缩成圆圆的一团,头上冒出一缕缕白雾,眼睛时红时绿不断闪光,顿时吓得不得了。赶紧到王道正身边,拉了他一下,然后朝王之风指指。王道正见王之风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他不敢轻举妄动,找到顾惜才和张良小声商量,其余的人也被惊动,看着王之风的样子,也都吓得不轻。 李元飞轻声说:“不要惊动他,顺其自然。” 但是,大家仍不放心,围坐在王之风周围,防止万一出现走火入魔,随时准备出相助。 突然,王之风身形舒展,身体一圈圈地拧动,向搓揉绳索一样,身体内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炸响。他旁边的美女的身体也在拧转,出的响声却不如王之风身上的声音清脆。接着,王之风和美女的身体象驼螺一样飞旋转起来。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红村沟王家(一) 一 王之风和美女转了几十圈,渐渐停下来,看着大伙紧张的神情,王之风十分感激,却道:“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看着平实无华的易筋经,居然能够改变身体的的筋骨。据二师兄说,三叶花使者莲莲姑娘,可以任意改变身体的形状,我当时并不十分相信,现在看来应该不会有假。但是,易筋经是少林绝技,祖先们得到这份秘笈后,少林是否还存有其它抄本都很难说,三叶花又是如何得到这个绝技的呢?实在想不出来。” 李元飞却说:“三叶花的那种武功,或许并不是易筋经武功。” “难道还有一门功夫与易筋相似?那是什么功夫?”王之风吃惊地问。 “如果我猜得不错,三叶花的这门功夫应该是来自印度的瑜珈术,它与易筋经功夫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易筋经和瑜珈都源自印度,易筋经是一门高深的内功和拳经,而瑜珈术只是一门改变身体形态的柔身术。”李元飞道,“我曾经看到有人在正德皇帝的豹房为他表演过这门功夫,至于三叶花使者是否用的是这门功夫,我没有亲眼看到,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我猜想应该*不离十。” 张良听说易筋经如此了得,又见王之风练起来十分容易,从王之风手里拿过《易筋经》道:“我也来试试。”说完便按照秘笈所述练了起来,却感到此功练习非常不易,一会儿就头浑脑涨,冷汗直冒,四肢无论怎样也不能圆环回转。 美女见到张良的动作和刚才王之风的动作大不一致,吱吱叫了几声,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张良练不成,本就尴尬,看到美女在嘲笑他,气不打一处出,挥手向美女打去。以他的武功,美女定难躲避,王之风心中十分心疼美女,又不好阻止未来的岳父,眼看美女就要挨打,王之风连忙转头不忍心看。却听到张良“耶”了一声,回头看时,却见美女不但躲开了张良那一掌,反而猱身上进,一爪抓向张良面门,这一爪快似闪电,出爪方位也非常怪异,张良被它逼得退了一步。这下子,所有的人都大为惊讶,要知道,张良作为武林四大家的洞庭湖张家掌门人,就算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想在一招之间迫他后退也是很难的,竟然被美女迫退。张良后退一步后,左手变爪去拿美女抓来的爪子,右手拍向美女腰腹。 王之风大惊:“张伯父手下留情。” 就在王之风出声求情一瞬间,美女收爪拧腰,身体一窜,后腿横打,踢向张良的的胸口,这一招正是易筋经中的武功,不但王之风大奇,大伙也感到不可思义。 张良见自己连一只野猴子都收拾不了,面子上更挂不住,抓、拍、点、打连出十来招,一招更比一招快。美女闪、转、腾、挪,避开他的招式后,连连还手,所用招式就是刚刚学到的易筋经拳功,一点也不输给张良。 大伙看得目瞪口呆,王之风心里也说不出的兴奋,美女学着自己练功,居然学会了易筋经,这恐怕算得上冠绝古今了吧?他有心观察美女的武功,所以,没有再出声阻止。 张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使出了内力,大家也渐渐退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猴大战。美女毕竟是初学窄练,在张良使出内力后,身形步伐渐渐显得沉重,行动也不如先前灵活。王之风估算了一下,美女现在承受的内力,已经远远出了自己收服它时所用的内力,大喜之下,上前隔开打斗的人和猴。 “伯父,请收手吧,美女已经受不住了。”王之风对张良道。 “女婿啊,你这美女不错,它除了内力稍弱一点外,并不输给江湖一般高手。”张良笑着道。他见美女跳到王之风肩头上,瞪着眼睛,不服气地看着他,他故意一瞪眼,“嘿”地吼了一声,美女一点不惧,站了起来。王之风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美女这才乖乖地坐下去。 张良讪笑道:“连一只猴子都能学会的易筋经,我这号称武林四大家族之一的掌门人居然学不会,看来,我们真的老了哟,这江湖是该你们年轻人的了。” 因为洞子的进口封闭,不能出去找柴草,身边带着的怪物肉却不能烤来吃,只有吃干粮。 吃饱后,胡想容又缠着李元飞教她武功,李元飞很想静下来认真研读秘笈,又想到,反正头领已经将追风门的秘笈托自己保管,以后有的是时间,于是,就认真教她。王之风看到千叶魔幻手十分好看,也在旁边跟着学起来。美女本来对别人不感兴趣,见王之风跟着李元飞比划,也站在一旁比比划划。李元飞每教一招,王之风只需要学一次就会了,美女却要学两三次,胡想容学得更久,还不能真正体会到动作的含意和要领。 后来,王之风干脆自己拿着翻看,象学易筋经一样边看边练,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将这套拳法学会。他将秘笈还给李元飞,自己在一旁边练边琢磨,美女仍然跟着他在学,他有意试试美女的记忆力,有几处故意做错,美女见他做错了,吱吱叫着拉着他,重新退回去再做,王心头甚喜,逐渐加快度,美女仍能跟上他的节奏,他心道,以后有时间,一定多教教美女,它可能还真是一个好帮手也说不一定呢。 学会了千叶魔幻手,王之风见大家仍然沉浸在学武的热情中,也不好叫停大家,只好又去学少林的《洗髓经》《达摩拳经》,这一次他没有象学易筋经那样认真,大多是只在心中默记心潮和招式,很少进行演练,终于等到大家再次想起吃饭的时候,王之风道:“各位尊长,武林传说已经证实,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真正将武林传说扬光大,第一,七星后代必须严格信守祖先承诺‘为国为民’,以保境安民为已任。第二,我们现在拥有的这十三派的武功浩如烟海,要想全部学完学会,非常不易,因此,大家不妨以三年为限,慢慢揣摩。三年之后,能寻访到原主的,定当想方设法送回去,不可起了贪念败坏我七星名声。第三,传说中的财富使用要用于‘为国为民’,且必须经七星商议确认,任何人不能妄动。第四,七星今后仍然各自独立,互不干涉。但是,凡是符合‘为国为民’的大事,七星务必相互援助,却要严守秘密,不可对外走漏风声,对自己门人子弟也要保守秘密。最后,武林传说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的规矩,因情况生变化,从此废除。” 大家知道,他所说的“情况变化”是指摇光只剩下胡想容一人,而天枢的下一代也只有顾盼盼而没有男丁,所以,规矩因此废除,大家都表示赞同。王之风就将武功秘笈根据各家的武功特点,进行了分配暂存。对于财富,到是没有过多操心,因为要使用必须七星聚会才行,需要使用时,大家相聚商量即可。 他们出了密室,关上大石门,沿着地道向前走去,仍然是王之风走在前面。 地道很宽,大多是利用天然洞道进行改造,少量的地方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足够三个人并排行走。地道洞壁边有一堆已经朽坏的木料,他们从朽木中找到一些或方或圆的木块,却不能判别这些废料是干什么用的,是如何留下来的。王之风查看地下,也是坚硬的岩石,看不出什么印记。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地道逐渐向下,四周由岩石变成了黄土,地面正中是一溜两尺左右的石板,他们估计黄土地道的地方,应该是走出飞鹰崖。从地道行进的方位判断,是向朱家镇去的。看着地上的石板,王之风心中一动,刚才看见的废料应该是独轮车,地上的石板或许是当年运送宝藏时的独轮车车道。黄土地道潮湿阴森,地面上的石板上长着暗黑色的苔藓类植物,不过,虽然潮湿,却没有积水,行走很方便。 “王哥哥,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出口呀?是不是走不出去哟。”胡想容问。 “你放心,哪有祖先会害自己后代的,这条暗道不是比来时好走很多了吗?”王之风说道。 胡想容又问:“那为什么来的路那样艰难?” 王之风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祖先故布疑阵,为的是考验我们是否有能力来取出这些宝藏?取出去后有没有能力保护和使用它们?我甚至在想,先前我们认为是巧合的险情,也是祖先有意而为。” 大家默默想了一阵,都觉得王之风的话很有道。 地道又逐渐上行,最后是用条石砌成的壁道,地道也比先前窄小了很多,顶端有一块大石板横在头顶。 “这里就是出口了,顾伯伯,这里大概在什么地方?”王之风道。 顾惜才闭上眼睛,想了一会道:“应该是朱家镇,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飞鹰帮内,但是,我想不出会在飞鹰帮的什么地方?” 王之风笑道:“用不着费神去想,打开地道口,不就知道了吗?”说完,在石板附近寻找起来,查看有没有能打开石板的机关。大家也跟着寻找,却一无所获。 王之风攀上地道壁的上部,叉开双脚,蹬在地道壁上,将头横着,耳朵贴在石板上,没有听到动静,双手上举,慢慢托起石板,轻轻移开,伸头看时,地道的出口在一间屋子里。他向下面打了一个手势,飞身上去,房间的房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屋内极为安静,象是一间书房。他回到洞口,又打了一个手势,顾惜才先跃上来,看了一下屋子,不禁哑然失笑。 随后上来的王道正问:“顾帮主,这是什么地方?” 顾惜才笑道:“这是我的书房。” 大家陆续上来,听了他的话都是一愣,最后忍不住笑起来,祖先的聪明才智当真不弱,转了一大圈,最后最顺利的地方就在眼皮之下,三百多年来,居然还未被人现。 顾惜才将石板推回原位,打开窗子,从窗口出去把房门打开,然后到小院中对守护的人道:“你去叫厨房弄一桌菜送到我书房来。” 那守护见帮主从院里出来,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帮、帮、帮、帮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的该死,没有看见帮主经过。” 顾惜才道:“不关你的事,你去通知厨房吧。” 很快,顾盼盼得到消息,先来到她父亲的书房,见王之风一干人全都在这里,也不禁愣住了。 王之风他们离开之前,各派掌门吩咐门下,叫他们在飞鹰帮歇着,他们要外出办事,少则耽误十天半月,多则耽误一两个月才会回来。真正知道他们行动目的的,却只有顾盼盼一个人。见他们全都在这里,顾盼盼狐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顾惜才道:“盼儿,你去告诉各家留下来的人,待会掌门人吃过饭就去见他们。” 吃饭的时候,王之风说:“各位长辈,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吃过饭,先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明天大家就各自回去。小侄也想趁些间歇,回一趟红村沟老家,和父母相聚数日,将到京城中办事,如果能够打进宫中,对武林传说将极为有利。” 张良道:“女婿,你到京城要耽误多久?” 王之风道:“说不清楚,如果能顺利进宫,或许将长期住在京中。” 张良对王道正道:“亲家,要不,我们趁这段时间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吧,女婿到京城把素素带在身边也名正言顺。” 王之风道:“伯父,我和素素妹子都还小,过段时间,等事情稳定后,再成婚心里也踏实一些。” 虽然王之风是张良未来女婿,但他现在却也是七星头领,他既然这样说,张良也不好反对。 赵国锐道:“头领,你到京里,身边也缺少人手,要不,把拓儿带在身边,让他给你跑跑腿吧。” 王之风道:“赵伯伯,多谢你的好意,此次进京十分危险,我看等事情稍有眉目了,再请赵拓兄来帮忙打理,你看怎样?” “也好,在这些期间,我也正好将参详的武功教他,把基础打牢一点。” “容儿,你就随我们一起到红村沟吧,路上也好叫老哥哥多教你点功夫。”王之风边吃边道,虽然每句话都是在与大家商量,然而在大家眼中,那却是传下的命令。 吃完饭,各人散去,王之风暂时留下来。 “顾伯伯,我们这一走,看守的任务就落到你老人家头上了,劳烦你多操心了。” 顾惜才道:“贤侄,你我都不是外人,客套话就不说了,你进京一定要注意安全,飞鹰帮历年暗中潜伏在京城的帮众不少,我交给你一个名单,有需用的时候,可以召唤他们,顾家城你要提防着点,尽量不要暴露你与飞鹰帮的关系。” “是。”王之风很感激。 “呵,对了,你进京准备带哪些人去?”顾惜才问。 “我要去。”外面闯进来一人,不容置疑地道。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 投票、收藏、表评论吧,你的观点,也许会被写入下一个章节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红村沟王家(二) 二 “盼儿,爹和头领商量要事,你来凑什么热闹?”顾惜才其实心中非常希望王之风能把顾盼盼带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幸好,她自己及时闯了进来。 “爹,没有外人在场,我才不管他什么头领不头领的,我只知道他是参加我比武招亲,赢来的夫婿,他到哪里,我自然要到哪里的。”顾盼盼道。 王之风很尴尬,对她说:“盼盼,你就在飞鹰帮帮你爹爹打理吧,京城里可是处处充满了危险哟。” 顾盼盼毫不犹豫道:“有你一起,我怕什么?” 王之风不好过份拒绝,道:“我要先回老家,等我到了京城你再来行不?” “不行,你回老家,我也要去,大家一路走相互有照应,不好吗?”顾盼盼回答很干脆。 王之风无奈,只得同意。 出了乾宫大院,顾盼盼把他带到他父母处,王夫人见到他就问:“你爸这几天有事,你跑到哪哪了,为什么不来陪我耍?” “妈,我这几天给你找宝贝去了。”王之风道。 “什么宝贝?”王夫人好奇地问。 “美女,过来。”王之风叫道。 顾盼盼一愣:“哪个美女?” 美女跑到王之风旁边,王之风轻轻摸着它的头,指着王夫人说:“美女,去。” 美女嗖的一声跳到王夫人怀里,王夫人吓了一跳,道:“一只猴子啊?你还哄我说是宝贝。” 王之风笑道:“妈,你可别小瞧它,它武功很高。” 美女听到王之风的话,嗖的一下跃到桌上,练起千叶魔幻手,王夫人和顾盼盼非常好奇,王夫人问:“哪来的?” 王之风说:“祖宗送的。” 王夫人啪地打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美女看到王夫人打他,腾空而起,扑向王夫人,双爪快连抓,王夫人吓得花容失色。王道正见过美女的厉害,将王夫人一拉,躲开美女的攻击。王之风连忙呼唤,美女才恨恨地回到他身边。 王夫人缓过劲来道:“什么美女哟,这么凶,是个泼妇。” 王道正道:“夫人,这猴儿对风儿好得很,你不要动不动就打他,谨防它伤到你。” 王夫人顺手就给了丈夫一下,气道:“我的儿子,我还打不得?” 王道正道:“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是美女不懂呀。” 顾盼盼意味深长地笑道:“伯母,只怕今后没有人敢欺侮王哥哥了。” 王夫人抡起手臂道:“我偏要打他,谁又能怎样?”说着,看了一眼美女,终于还是没有出手。 “妈,你想打就打吧。”王之风抱住美女,将头伸向他母亲。 王夫人笑道:“谁说我要打你。” 聊了一会儿,王之风叫顾盼盼把他带到张素素住的地方。 “公子,你终于来了,有人眼睛都望得快瞎了。”小倩在门外见到王之风,借着打趣张素素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小倩,你们小姐呢?” 小倩大声道:“小姐,你日夜思念的人来了。” “是王哥哥来了么?”屋里传来张素素的声音,显然承认了自己对王之风的思念。 经过比武招亲一闹,王之风和张素素的关系已经传遍武林,张素素见到他,显得非常激动,却也很大方,但是,看到他后面跟着顾盼盼,脸色一下就沉下来。 王之风笑笑,道:“素素,我来和商量一件事情。” 张素素听王之风有事和她商量,心中十分甜蜜,道:“王哥哥,有什么事,你吩咐下来就行了嘛。” 王之风道:“我准备与父母回一趟红村沟老家,然后到京城去,此行有老哥哥、容儿、盼盼他们,我想请你也一同前往,不知你能不能去?” 有胡想容一路,张素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胡想容的父亲已经去世,她对王之风又很依赖,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地方安顿她。但听到有顾盼具同行,心中却老大不愿意,迟疑半天没有开口。 “张姐姐,你不愿意同小妹在一起吗?也好,你先到京城去吧,我和王哥哥先到红村沟,再到京城与你们会合也行,至于京中的一切,我会安排帮众给姐姐打理好的。”顾盼盼道。 张素素大吃一惊,顾盼盼居然要到王之风老家去,这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王之风一眼,想从他口中求证,王之风点点头,算是默认。 张素素可不愿意她自己没有在场时,王之风与顾盼盼出双入对,犹豫了一下,道:“不知爹爹让不让我去?” “伯父那里由我去说就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们一早动身。”王之风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张素素很想单独与他相处,却知道在飞鹰帮这个环境中是不大可能的,只是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 次日一早,七星后代得王之风交待并未一一辞行,分别离开了飞鹰帮。王之风一行人,队伍却很壮观。王家来时只有十五人,事情了结后,先行遣回十一人,留下王道正夫妇和大弟子严肃、二弟子洪涛四人,这次一路同行的却另有王之风、李元飞、张素素和她的四个丫环、胡想容及顾盼盼,差不多与原来的队伍一样庞大了,不同的是来时是悄悄行动,回去却是大张旗鼓。 顾盼盼早已为大家准备好了快马,洪涛一路先行,为大家打前站,严肃在王之风对他耳语一阵后,也先行离开。王之风与父母并排而行,其后是顾盼盼、张素素和小倩她们,因王之风请李元飞多多指导胡想容的武功,他俩落在最后面。 王夫人看着后面的几个姑娘,笑着对王之风道:“风儿,我看这七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素互是你的未婚妻,顾小姐和胡小姐对你也死心塌地,你干脆把这几个姑娘一起娶了算了啊?” 王之风笑道:“妈,爸爸昨天给我说,他准备再给我找个二妈,他和你商量没有?” 王夫人一听,大怒,看着王道正喝道:“风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道正看到后面几个姑娘都在看他们,微微一笑,并不开口。 “你这死鬼。”王夫人伸手就向丈夫打去。 王之风哈哈大笑起来,王夫人这才明白上了儿子的当,挥手就要打他,看到他坐骑上的美女,立马把手收了回来。 “小姐,夫人真好玩。”小青小声对张素素说。 “你没有听见啊?夫人叫王哥哥把你们也娶了,你说好不好玩?”张素素讥讽道。 几个小丫头,顿时不敢再开腔。顾盼盼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心道,只要能嫁他,我才不管他有几个老婆呢。 胡想容见前面嘻嘻哈哈很是闹热,学起功夫来,便心不在蔫。 “胡姑娘,你现在是我的师妹了,有些话,当师兄的也该对你说一说。小兄弟是咱的头领,聪明能干,家世又好,围着他转的姑娘现在就有顾小姐和张小姐,她们个个身世显赫,武功好,智计又深,今后,还不知道他身边会出现多少这样的姑娘,你如果真想和他在一起,你就必须学会忍受这一切。除此之外,你还要学好武功,对他今后的事业有所帮助,这样才能抓得住他的心,要不然,就算得你所愿,时日一久,他终究会对你失去兴趣的。”李元飞语重心长地说。 胡想容沉默了一阵道:“大师兄,你说王哥哥会喜欢我么?” 李元飞道:“老偷儿只会偷东西,感情的事,我是不懂的,你们将来到底怎样,那是要看缘份的。” 胡想容若有所思。 又走了一段路,听到后面传来踢踏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一骑飞驰而来,却是严肃,他的马上还横放着一人,那人脸朝下,看不清面容。 “师弟,你要的人带来了。”严肃到了王之风面前说。 “谢谢大师兄。”王之风道,他转身对胡想容喊道,“容儿,你过来一下。” 胡想容虽然听进去了李元飞的话,忍住不去找王之风,听到他叫自己,心中仍是十分激动,当既驰马过来。 “王哥哥,你叫我?” “容儿,大师兄马上那人,你去把他拉下来。” “谁呀?”胡想容狐疑道,跳下马,去把那人拉下马,见他一脸惊恐,十分不解。 王之风道:“这人叫刘裕,是锦衣卫的一个小头目,他就是杀害你父亲和周二叔的凶手,交给你处置。” 胡想容激愤地抽出长剑,问道:“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爹爹和二叔?” 刘裕已被严肃点了穴道,一脸惊慌却说不出话来。王之风拍开他的穴道,他立即跪下叩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都是顾惜绿和顾家城指使小人干的啊……” 胡想容一脸厌恶,道:“那你就去和顾惜绿做伴吧。”挥剑刺穿了刘裕的咽喉,然后愣在那里。 大家见胡想容欲哭无泪的样子,都不知怎么劝她,王夫人下马过来拉住她的手道:“胡姑娘,你父亲去了,你再伤心他也活不回来,好在你亲手为他报了大仇,你父亲和周大侠也瞑目了。” “婶婶……”胡想容扑在王夫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王夫人等她哭了一会儿,拍拍她的背道:“你父亲没有了,今后,红村沟王家的人都是你的亲人,我们和风儿都会照顾你的,你不要伤心了。” “谢谢婶婶。”胡想容擦去眼泪,走到严肃面前,“多谢大师兄。” 严肃知道她是随着王之风在叫自己,道:“胡姑娘,元凶并不是我擒获的,要谢你得去谢张小姐她们。” 张素素道:“容儿妹子,都不是外人,你别谢来谢去的了。” “营火虫,你还要谢我哟,要不是我割了那家伙一只耳朵,他不会交待他行凶的。”小倩逗她道。 胡想容眼睛一转,走上前道:“铁公鸡,谢谢你。” 小倩得意洋洋道:“不客气。”话未说完,胡想容上前一步,身子一靠一拧,就将小倩摔了出去。 “铁公鸡,对不起哈,我不知道你的武功退化了。”这一招是胡想容新学的千叶魔幻手中一招,她想不到原本比自己武功高强的小倩,一下子被自己摔倒,吃惊之余,很是过意不去。 小倩爬起来气道:“恩将仇报,气死我了。” 大家都笑起来。 “你想打架,我陪你比划比划,敢说我的武功退化了。” 小倩说着,上前去要和胡想容过招,王之风想知道胡想容的千叶魔幻手练到啥样子,就没有阻止,张素素见王之风面带笑意,也没有阻止。 胡想容毕竟是新学的武功,虽然招式精妙,无奈基础不如小倩扎实,始终不是小倩的对手,几十招一过,她渐渐落入下风。 “擒羊捕马诀。”李元飞在旁边叫道。 胡想立即转身奔逃。 “想逃?”小倩追了上去 小倩追了一阵,胡想容越跑越远,她跑累了,大声叫道:“营火虫,你不要跑了,我追不上你,你怎么突然之间武功大进呀?” 胡想容停下来道:“铁公鸡,我只是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就以为功夫比我强,要不要我们再打过?” 小倩道:“我气都出不匀了,不和你打了,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进步这么快?” “铁公鸡,我告诉你,我的大师兄比你们洞庭湖张家名声一点不差,你今后少和我作对。” 小倩道:“你什么时候又钻出一个大师兄来?他是谁?” 胡想容扬起脖子叫道:“大师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李元飞很快到她面前:“师妹,你想问什么?” 胡想容看了一眼小倩说:“我学了新功夫,怎么还是打不赢她?” 李元飞道:“你初学窄练,功夫运用生疏,暇以时日,会有进步的。” 小倩却傻傻地站在一旁,心想,这丫头,怎么就钻出一个神偷师兄呢?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天天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红村沟王家(三) 三 红村沟坐落在川中蓬溪以北四十余里的浅丘丛中,背后的浅丘犹如青龙蛰伏,龙头前的村落叫青龙嘴,龙尾上的村子叫景南沟,两村守护着青龙环抱的红村沟。红村沟前有一条蜿蜒的小溪,小溪上有一座石桥,桥上有按照七星排列的七个孔,红村沟人都叫它七眼桥。 红村沟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百多户人家,不足千人,全部都是天玑的后代,因此,这里无论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是四五岁的顽童,人人会武功。王之风是长房长孙,年纪不大辈份却很高,很多白苍苍的老者都称呼他为叔爷爷甚至叔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把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你和公子成了亲,他们会叫你什么?叔奶?叔祖婆?”小倩打趣道。 张素素红着脸看了一眼王之风,见他四处跟人打招呼,显然和村里人十分热络。 村人听到王之风的未婚妻是洞庭湖张家的大小姐,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张素素到也大方得体,招呼客人,吩咐小倩等端茶倒水,应付自如。 胡想容和顾盼盼无所事事,信步走出王家院子。 她们来到村中的一个大石坝,这里是村子的中心,石坝平时是村民们晒粮食的地方,闲时却是他们相互切磋和表演功夫的场所。这个时节正是农忙的时候,大人们都到地里劳作去了,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和小孩子。这时,石坝中几个小孩正在对练,周围几个老人在对小孩进行批点。村子里经常有外路人来,或是求亲访友,或是拜师学艺,见到她们,人们也不避讳,该做什么照常做什么,她们看了一会儿,小孩们练的老师些基本功,无甚看头,又转身到村子中闲逛。 “听说之风参加了飞鹰帮大小姐的比武招亲,被顾大小姐选中,飞鹰帮和洞庭湖张家还差点为此生火拚。” “是呀,前些日子,掌门人接到音信后,带了十多个人到飞鹰帮,不晓得事情搁平没有?” “掌门人亲自出马,还有搁不平的事?这次张小姐和之风他们一路回来,可能是要办喜事了吧?” “另外还有六个姑娘,都美得很,不晓得又是哪些帮派的?顾大小姐在里面没有啊。” 她俩听到几个老太太话,胡想容偷偷看了一眼顾盼盼,见她并不觉得难为情,道:“大小姐,在说你呢。” 顾盼盼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我才懒得理会那么多呢。” “人家在问顾大小姐来没,你去告诉人家呀。”胡想容道。 “好,你等着。”顾盼盼道。 胡想容以为她只是说说,谁知,顾盼盼果然走到那几个老太太面前,问:“你们想不想知道顾大小姐的事?” 那几个老太婆看着她,不知她要干啥,其中一个道:“你是之风的朋友?知道顾大小姐招亲的事?” 顾盼盼道:“我知道,你们想不想听啊?” 几个老太婆来了兴趣,问:“据说顾小姐武功高强,人又漂亮又骄傲,单单只对我们王家的之风好,是不是啊?” 顾盼盼道:“确是如此,顾小姐是非王之风不嫁的。” “顾小姐是不是长得真的漂亮?”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请问姑娘,你是谁呀?怎么会和顾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呢?你们是姐妹吗?” 顾盼盼道:“我就是你们想知道的顾大小姐,我叫顾盼盼。” “啊?”那几个老太婆心理上根本没有准备,一时愣在那里,顾盼盼笑笑,转身就走。 “你疯了?王哥哥知道了,面子会挂不住的。”胡想容急道。 顾盼盼淡淡一笑,说:“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迟让大家知道,不如早让大家知道,省得他们背后瞎猜乱说。” “素素姐知道了怎么办?”胡想容和顾盼盼是下一辈中知道王之风是七星头领的仅有的两人,加上对他的情感极为相似,她们之间似乎又比与张素素之间多了一层亲近感。 “知道就知道吧,大不了我和她之间来一场比武。” 胡想容看着她的样子不象是随便说说,道:“你这样会让王哥哥为难的。” “有什么为难?大不了让他把我们都娶了,这样便宜他的好事,我们不反对,他还有什么话说?”顾盼盼一副沉着的样子。 胡想容又羞又喜,却不敢接话。 顾盼盼看着她说:“你不愿意?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娶我们,等他对张姐姐失去兴趣的时候,还不是要去娶别的女人?” 胡想容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盼盼不解,问:“你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王哥哥心里是怎样想的啊?”胡想容小声道。 顾盼盼果断地说:“我才不管他是怎样想的,他不娶我,就不能去娶别的女人。” 在胡想容这个单纯的姑娘眼里,顾盼盼简直就是疯子,但她又怎能体会得到统治千万帮众的飞鹰帮少帮主的铁腕呢? 在回到红村沟的头三天里,王之风每天很早就被师兄弟和村里的伙伴们拉出去,直至三更半夜才回到家里,几个姑娘整整三天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好在王夫人性情爽直,与她们每个人都谈得拢,她们到也不觉寂寞。 直至第四天早上,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来给王道正夫妇请安,看见王之风和父母在一起,都既吃惊又高兴。 “王哥哥,今天没有出去啊?”胡想容问。 “今天肯定是没有人请他去喝酒了,要不,他会不出去?”顾盼盼道。 王之风笑道:“离家五年了,儿时的伙伴和师兄弟们都生疏了,总得抽几天和大家连络一下感情吧?三天已过,我们也该商量一下进京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几个姑娘这才知道,他并不是每天出去胡混。 王道正问:“你有啥想法?” 王之风道:“我想过一两天就上路。” “五年没有见面,见面才几天你又要走?”王夫人眼圈红红的。 “妈,我会时常回来看你和爸的。”王之风搂着他母亲的脖子道。 “把你的爪子拿开,有媳妇的人了,还这样没大没小。”王夫人笑着想去推他,见美女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就没敢动。 “妈,要是你嫌寂寞,我给你留下一个人来陪你,好不好?” 几个姑娘一听,顿时心头大急,期盼着王之风不要留下自己,因为他当着父母的面说出来,谁都不好拒绝,更何况王夫人是未来的婆婆,谁又敢公然得罪呢? 王夫人道:“你把谁留下?胡小姐还是顾小姐?” “素素……” “公子,你和小姐是订了亲的,别的女人在你身边,小姐不在不合适吧?”王之风刚说了两个字,小倩抢着道。 王之风道:“我是说素素是要和我进京的,又没有说她要留下来啊。” 张素素和小倩才放下心来。 “容儿本来是可以留下来的,但是,她正在跟老哥哥学功夫,老哥哥又是必须要去京城的,容儿也只能跟着去了。”王之风道,胡想容见自己没有留下,很高兴。 顾盼盼见张素素和胡想容都能跟着进京,要留下的只有自己,忙说:“王哥哥,可以让小倩她们留下来陪伯母啊,她们都能干乖巧,伯母一定很开心的。” 小倩气得牙痒痒的,又不敢说话。 王之风摇摇头道:“小倩她们自小就跟素素在一起,把她们分开,会不习惯的。” 小倩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恨不得抱着王之风亲他两口。顾盼盼心中一凉,你留下我,等你前脚一走,我总是能骗得伯母让我离开的,想摔开我,门都没有。 王之风道:“妈,我把美女给你留下,让它陪你好不好?” 王夫人听说把美女留给她,连忙道:“不,不,不,你把它带走吧,我一个都不留,我想你们,就和你爸一起到京城看你们。” “美女,过来。”王之风叫道,美女跑过来,跳到他怀里,他摸着美女对王夫人说,“妈,美女很乖的,你留下它作伴,一定有趣得很。” “不要,不要。”王夫人双手乱摇。 王之风假意叹了一口气道:“你实在不要,我就只好带它走了。” 几个姑娘都偷偷笑起来。 又过了两天,王之风和几个姑娘与李元飞商量进京的事,并说要带这几个姑娘同行,李元飞很不赞成,他对王之风说:“小兄弟这次进京,主要是想接近皇帝,混入宫中。皇帝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做事稀奇古怪,又很好色,几个姑娘个个天姿国色,要是任何一个被他看到了,他会想尽千方百计弄到手的,到时候只怕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后悔莫及。” “他要是对我们不怀好意,我把脑袋给他砍下来。”顾盼盼道。 “顾大小姐,飞鹰帮在江湖中被尊称为八大帮会之一,但是,在朝廷眼里,再强大的帮会也都不值一提,如果帮会强大到威协朝廷的地步,那就离灭亡不远了,我们的祖……武林传说就是最好的例子。”李元飞本来想说“我们的祖先就是最好的例子”,突然想到张素素等人并不知道七星的详情,不过,顾盼盼还是听得很明白。 “难道朝廷就没有王法吗?”小倩道。 李元飞看了她一眼道:“王法?小倩姑娘知道什么是王法吗?” 小倩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元飞道:“皇帝的话就是王法。只要是那小皇帝看上的,就是朝中大臣的家眷,也不管人家是否婚配,都不会放过,何况一般百姓。” “王哥哥,那小皇帝这么坏,你还是不要去接近他了。”胡想容说。 “要说小皇帝坏,也说不上。他只是不遵守清规戒律,你说不能做的,他偏要做,你说该这样做,他偏要那样做。他没有皇室子弟的架子,心性到也和普通人家的子弟更相近。”李元飞道。 “王哥哥,那我们该怎样办?”张素素问道,她知道王之风会有好的主意。 “我们分批行动,二师兄先行,入京去购买一处大宅第,作为我们的落脚之处。”通过飞鹰帮卧底,王之风对二师兄洪涛大为赞赏,“老哥哥认得小皇帝,我和老哥第二进京,寻机接近朱厚照。素素,你们七个姑娘最后出行,待到你们入京时,二师兄差不多已经把住地弄好了。不过,你们可要易容哟,除了不要让小皇帝见到你们的真面目,也不能让他手下的狗腿子看见,免得多生事端。” “公子,你叫我们易容,易成老太婆行不行?”小倩问。 “行呀,只要掩盖了你们的花容月貌,易容成啥样子都行。”王之风说。 小倩笑道:“要是连你都认不出我们怎么办?” 王之风道:“那很好呀?说明你们易容术高明嘛。” 作者题外话:读者朋友: 明天开始连载第十三章《铁嘴断吉凶》,本章将揭秘用《易经》断吉凶的方法,请关注。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铁嘴断吉凶(一) 一 大明朝正德二年五月初,京城中出现一个铁嘴神算。铁嘴神算是个相貌清异的老者,他精通易理,善于测字卜卦,十算十准,从无差错。一个两尺宽三尺长的蓝底黄边招牌上,写着“铁嘴断吉凶”五个大字,下书“一人一事,日不过三”八个小字,大小十三个字,字字描金。他每日无论看相算命从不过三人,每人每次只问一事,一次收费不低于白银十两。而且,他有个怪僻,叫“三不算”。一是他收费很高,付不起费用的不算。二是付得起费用,他看不顺眼的也不算。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有钱阔佬,只要他看不顺眼,哪怕你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他也不会动心。第三是想以权势压人,逼他算命测字的,他宁愿死也不给你算。不几天,铁嘴老神仙的大名就传遍大街小巷,皇宫内外。 醉仙楼,是京城最大的客栈。前楼两层是酒楼,后面是住宿。因为铁嘴神判住在客栈内,每天都在酒楼给人测字卜卦,生意异常火爆。醉仙楼也特别为这个财神爷在二楼留下一下靠窗的固定位置,并免费为他提供食宿。为了能得到铁嘴神判一卦,每天天不亮,醉仙楼外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为的是抢占离老神仙最近的桌位。 辰时,醉仙楼二楼除了铁嘴神判那桌外,已经爆满。辰时末,铁嘴神判准时在桌旁挂出自己的招牌,伙计马上送上来热气腾腾的上等铁观音茶。热闹的醉仙楼立即安静下来,百多双眼睛紧紧地盯住老神仙。待他喝完第二道茶,邻近的三桌上,走过来三个人,一个公门模样的人先开口道:“老神仙,在下刑部大人坐下铁手捕快邓玉林,想请老神仙移步到大人家中一叙,您看……” 铁嘴神判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道:“老夫的规矩想必大人是知道的吧?” 邓玉林讨好道:“知道,知道,我们大人为老神仙准备了上好的龙井,想请您去品品。” “对不起,请回你们大人,老夫数十年的习惯改不了。”铁嘴神判说完,不再理会邓玉林,对另一个体态肥胖的人道,“阁下测字还是占卜?” 那胖子高兴得点头哈腰道:“老神仙,请您给我占一卦。” “想问什么事?”铁嘴神判问。 “问财运。” 铁嘴神判摸出三玫铜钱,在桌在一抛,三玫铜钱都是背上面下,为一个坤卦。 铁嘴神判道:“坤为内卦,问卦为男,属阳,时为少阳,组外卦为离卦,上离下坤是六十四卦中第三十五卦,火地晋。晋卦求财,卦象中上。锄地锄去苗里草,谁想财帛将人找,一锄挖出银子来,这个运气也算好。老板本是做生意的,二十岁上下继承祖业,祖业不大,初时生意一般。二十四岁到三十岁之间经营平淡,不但未见起色,甚至有衰落迹象。过三十后,由于老板讲诚信,赊欠别人钱物,能准时还上,别人有困难,你能体谅,准人赊欠,口碑较好,生意也越做越大。三十六岁时,想把生意做得更大,却不当位,反而不如头六年,连老本都搭进去了一些。现在,正是你生意艰难的时候,不是因为你贪心,是命运使然,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你因为扩大生意,过去的生意朋友向你借钱,你自己手头也无余钱,使你得罪了他们,在生意上当然也得不到他们的帮助,所以,现在生意做得很艰难。” 胖子激动地说:“老神仙,您真是神人,你说得全对。请问我现在生意的这种状况可有解救?” 铁嘴神判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道:“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既然你内心光明磊落,不是有意得罪朋友,他们终能谅解你的,不必后悔,也不必计较一时得失。该好好经营就好好经营,终究是会度过难关的。” “老神仙,请问我今后还有没有破败?” “世事都是盛极而衰,只有保持良好心态,能过且过,不盲目妄动,轻易决策,把摊子铺得过大,以至于最后反而成了烂摊子外,应该还是可以过得去的。否则的话,即使不失败,也会带给你耻辱。” “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胖子如逢大赦,掏出一碇约二十两的银子,满面笑容离开。 第二个是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铁嘴神判问他:“你想算什么?” “婚姻。”那男子面带愁容。 铁嘴神判打了一卦,仍是坤卦,道:“巧了,又是一个坤卦。” 酒楼上的人一听,都来了精神,刚才问财运是个坤卦,加问卦人的身份和时间,组成了一个晋卦。现在问的人也是男子,时辰也没有变化,卦象是相同的,问的事情却不相同,不知道铁嘴神判怎样解卦? 铁嘴神判道:“也是晋卦。你不是问自己的婚姻,而是问长女的婚姻?” 那人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你想以千金的婚姻作为晋升的敲打砖?” 那人眼睛放出金光,很快又恢复愁容。 铁嘴神判道:“欲攀侯门为进身,入得侯门身被捆,若能自然随缘分,必能觅得好郎君。” “老神仙,哪是什么意思?” 铁嘴神判微笑道:“令千金今年贵庚?” “十七。” “令千金?美如花,可惜……” 那人大惊:“可惜什么?” “可惜自幼体弱,至今并无多大改观。大人应该是朝廷命官吧?” 那人点点头,问道:“女儿的婚姻到底如何?”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原来这人是进士出身,在吏部混了十几年,只晋了一级半,现在才是一个五品同知,仕途不顺,就想搞裙带,想将女儿嫁给吏部侍?作孙媳妇,来换取自己升官财,无奈此女虽然容?娇美,却从小体弱多病,又怕如果到了男家不幸夭折,反而更误了前程,这才额外花了二十两银子,从醉仙楼老板手中买得这个离铁嘴神判近的桌位。现在听到铁嘴神判说女儿的婚姻不能如他所愿,更是愁苦万分。 铁嘴神判道:“令千金明年必能得佳婿,但此佳婿非彼佳婿。” “老神仙,这是什么意思?” “令千金自有她自己的缘分,你所求定然不会成事,如果强求,令千金恐怕活不过二十,既害了夫家,又丢了女儿性命。只要你不强求,不过份挑剔,虽然不能如你所愿,但却是你千金的好姻缘,仍不失是佳婿。” “原来如此。”那人面目稍展,付了十两白银。 邓玉林又凑了上来:“老神仙,你不能到大人府中品茶,那给在下卜一卦行吗?” “一人一事,日不过三,这是金字招牌,大人不想我失了招牌的话,请明日再来吧。下一位。”铁嘴神判喊道。 离得最近的第四桌上站起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丑老太婆,向他走来。并不是大家不想争抢,只是多日来已经了一个习惯,从老神仙左边第一桌开始,依次上来,如有人不顺神仙法眼,再依次推算,所以,酒楼里竟管有一百多人,谁都不敢乱来,免得犯了众怒。 “大妹子要算什么?”铁嘴神判问。 那丑老太婆道:“神仙啊,我想测一个字。”她的声音与年龄似乎很不相符。 “行啊,你写吧。”铁嘴神判将纸墨推过去。 丑老太婆接过纸笔,写了一个“花”字,道:“你给看看。” “大妹子要问什么?” “命运。” 铁嘴神判凝神道:“正月梅花旺,二月杏来早,三月桃花朵,四月牡丹艳,五月石榴红,六月莲高洁,七月蜀葵挺,八月桂飘香,九月*黄,十月木芙蓉,冬月山茶花,腊月玉玲珑。一时一花,命安排,大妹子的命运如桃花。” “怎么解?”丑老太婆问道。 铁嘴神判提笔在“花”字上面写下一个“三”字,道:“桃花红,李花白,桃李生三月。桃花红艳,*可爱,花期极短,过了花期,落英化尘泥,化作尘泥为护花啊。因此,桃花并非真是花,桃花只为背后花。” 铁嘴神判说完定定地看着丑老太婆,丑老太婆眼里闪过一丝怪异,随即平静地道:“背后花是什么花?” 铁嘴神判道:“此花日日盛开,花开不败,富贵万年花。” 丑老太婆一惊,道:“为什么我是桃花?” “桃之夭夭,夭为女娇,大妹子身为女子,身边也多为女子,女为美,为悦,这阴。大妹子之美就不说了……”铁嘴神判停顿了一下,周围的人见丑老太婆年老丑陋,他反而说她很美,都大笑起来,那丑老太婆却不露形色。“为悦者,女为知己者容,大妹子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男子。为阴者,阴,隐也。大妹子现在并非以真面目示人。” 丑老太婆伸手在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面皮,果然露出一副娇美容?,食客们大惊,既是惊叹丑女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美丽,又是惊讶神仙果然就是神仙,什么也瞒不住他。 “请继续说。”那女子道。 “花为草下藏着人和匕,人持匕藏匿草中,干的必然是不能见光的事情。”铁嘴神判的声音小得只有他和那女子才能听见,“不过,所做的事情是帮别人做的,你只是当了陪衬红花的绿叶。”他提笔又在“三”和“花”之间添了一个“叶”字,然后眼睛死死地盯住她。 纸上赫然写着“三叶花”三个字,那女子飞快地将纸捏成团,收了起来,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轻轻放在桌上,一句话未说,就转身离去了。 铁嘴神判回到后面的房间中,敲了敲房间的壁板,一会儿,隔壁过来了一个人。 “老哥哥,今天有什么收获?”来人是王之风。 原来,铁嘴神判是神偷李元飞装扮的。 他道:“今天两卜卦,一个测字,测字的是三叶花的人,她们果然与朝廷有牵连。” “呵?”王之风很感兴趣,“先说说两个卜卦的?你怎样给他们卜的卦?” 李元飞笑道:“第一个是一个胖子,他问的财运。第二个是个中年人,问姻缘。我给他们起出来的都晋卦。”李元飞把经过说了一遍。 王之风问:“你怎知道胖子二十,二十四,三十,三十六这几个命坎的呢?” 李元飞道:“很简单,这人是个胖子,他穿金带银,看样子就象个小老板。我说他二十岁上下继承祖业,他没有反对,说明我猜准了。” “要是没有猜准呢?” “祖业不单纯是产业,还包括祖宗传下的道德、品行、文化、家风、人脉关系等,这个永远不猜错。” 王之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问:“后面几个阶段呢?” 李元飞道:“这是人之常情。刚接下祖宗基业,什么都不会,头三年到五年,会老实做人做事,所以平淡。一当摸到了门路,就有了野心,想做大做强,结果由于经验不足,会害得举步维艰,甚至可能关门。过了三十,人变得成熟,做事稳当,生意自然会有起色。几年好日子一过,野心再起,又要瞎折腾,又会把自己推上绝路,老实下来后,又回归平稳,事情就这么简单。” “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中年人是朝廷中人?是给女儿看姻缘,而不是给他自己?” “每一种人在一个圈子混久了,说话做事都会留下那个圈子的印记,看出他是朝廷命官并不难,因为他有官腔。既然是官,三十七八怎会没有婚配呢?从年龄上看,他应该是为儿女的婚事操心,内卦是坤卦,第一爻为初六,应女,所以断定他为女儿姻缘。他面带愁容,说明在官场上混得不得意,这种人要嘛是没有靠山,要嘛是没有本事和不会为人。从他的样子和说话看,他属于没有靠山的人,如果不是想利用儿女婚姻做交易,又何必愁呢。” 王之风叹服道:“原来如此。三叶花呢?” “那姑娘装扮成一个五十多岁的丑老太婆,她易容术很好,差点连我都骗了。但是,她一开口,声音就出卖了她,尽管她尽力掩饰,又怎能骗得了老偷儿呢。加上她写字时,露出的手,纯粹是小姑娘的手。”李元飞道,“我进行了几次试探,那姑娘完全默认了,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呢。” 接着,他将事情的经过给王之风详细说了,问道:“小皇帝全主动来找我们吗?” 王之风笑道:“你说这个小皇帝喜欢奇人异能,他难道不对你这个铁嘴神仙感兴趣?如果三叶花真的和朝廷有牵连,不出三天,小皇帝就会主动找上门的。” 作者题外话:《易经》是中华瑰宝,也是一门科学,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从而繁衍万物。用易理、易数占卜、打卦、预测吉凶、未来,自古有之,体现了祖先的智慧。但是,小说毕竟是要情节的,所以本篇中老神仙的把戏,并非是易经真谛,而是唬人的玩艺,请请包含。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铁嘴断吉凶(二) 二 当天下午,小皇帝还没有找上门来,三叶花却找上门来了。一群面罩黑纱的女子来到醉仙楼,要将住房和酒楼全部包下,除了老神仙外,一个客人都不能留。 老板道:“客人已经入住,没有理由请别人出去。” 一个女子道:“就是王公大臣都得请出去。” 老板愁眉苦脸道:“要是没有理由,要想客人退房,除了不能收房钱外,还得双倍退还客人。” 他想借高房价吓退蒙面女子。一个蒙面女拿出十两黄金往柜台上一放,道:“这是赔给退房子的人的,我们包酒楼的钱另算,够了嘛?” 老板见到黄灿灿的金子,高兴得不得了,这碇金子足有十两,是酒楼一个月的总收入呀,并且房钱还要另外算,立即满面春风地说:“够了,够了,小人这就去叫客人退房,几位姑奶奶请稍等。” 老板挨个房间挨个房间地请客人退房,客人们虽然多有报怨,但看在双倍退还的银子上,都陆续离开了客栈,唯有王之风不理会,老板出到三倍的价钱,他仍无动于衷。 老板低声下气地说:“少爷,请您行行好吧,就算帮我一个忙,下次少爷来住店,小的保证分纹不收您的,行吗?” 王之风道:“不行,就算你退还一千倍的价钱,我也不会搬走的,我先来,她们后来,我为什么要让她们?何况,老神仙为什么就能住?” 老板无奈只得回复那几个蒙面女子:“除了老神仙外,只有一个客人不愿退房,我已经付他三倍房钱了,他还是不让,各位姑奶奶,我也没有办法了。” “走,你带我们去,看看是谁,有这么拽?”一个蒙面女子道。 老板见那几个女子杀气腾腾的样子,耽心双方打起来损坏他的东西,小心道:“几位,好说好商量啊,千万不要动手,要不然,小的损失就惨重了。” 老板带着蒙面女子来到王之风房门外,敲敲门道:“客官,有几位姑娘想见你。” “男女授受不亲,掌柜的,你告诉她们,我什么人都不想见。”屋里传来王之风懒洋洋的声音。 “砰”的一声响,一个女子早已踢开了房门,一行人冲了进来。 “姑娘家,没有一点温柔的样子,恐怕今后嫁不出去哟。”王之风站在窗边,背对房门说。 “你找死。”一个蒙面女子声音恶恶的,挥剑朝他走来。 王之风仍然没有转身,美女跳起来扑向走向王之风的蒙面女子。那女子挥剑朝美女斩去,美女躲开剑,转到她身后,嗖的一下跳到她背上。那女子使劲一躬身,反手向背后刺去。美女跳到地上,趁那女子起身之际,一把将她的面纱抓了下来。那女子大惊,她根本没有想到一只猴子有这样的能耐,连连向后退了三步。 “美女,算了。”王之风这才转身叫住美女,见被抓掉面纱的女子长相娇美,有些吃惊。 那几个蒙面女子见了王之风长得玉树临风,也是吃惊不小。其中一个道:“难怪有恃无恐,连身边的猴子武功都这样高强,你的猴子叫美女?” “是啊,它是心美,你们是貌美。”王之风微笑道。 那女子道:“你说我们貌美心毒?” 王之风仍然微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过,我的美女至少不会恃强凌弱。” “我们怎么恃强凌弱了?我们不是叫掌柜的给你退了双倍房钱吗?”还是那女子的声音。 “如果是你住得好好的,我给你双倍的房钱,强迫你搬走,你会搬吗?” 那女子一时语塞。 “同样,我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就要给你们挪地方?”王之风不紧不慢道。 那女子道:“你要怎样才肯让?” “都不肯。”王之风说得斩钉截铁。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多考虑一下,让我们行吗?” “不行。要是遇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们还会给他说这么多吗?恐怕早就把人打出去了吧?” 那女子也生气了:“你这人简直不识好歹。” 王之风道:“岂止是不识好歹,我还油盐不进呢。” “你看看这是什么?”那女子将一物扔向王之风,他将那东西接在手里一看,是一块铜铸的大内腰牌。 她以为王之风见了腰牌一定会忙不迭的搬走,谁知王之风却道:“这是什么?一块铜牌而已嘛。” 王之风将那牌子扔回去,铜牌到了那女子跟前,她正要伸手去接,那腰牌却“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腰牌一看,竟然傻了眼。 原来,王之风不但暗用内力在瞬间?去了腰牌上的“大内”二字,扔给她时又用了?环内力,在她在即将接住腰牌时,使腰牌掉到地了上。 那女子想不到王之风如此年青就有这么高深的内力,自讨自己这几个人,就算动手也捡不到任何便宜,于是问道:“阁下好手段,不知能不能见告真姓大名?” 王之风道:“在下王之风,来到四川红村沟。” 那女子道:“原来是武林四大家族的后代,不怪武功如此高强,还有恃无恐哟。” “姑娘贵姓?” “小女子姓蔡。” “蔡小姐,在下可以住在这里吗?”王之风仍然面带微笑。 “王公子请便,小女子打扰了。”说完,她们便退了出去。 “蔡小姐请慢,你们把在下的房门踢烂了,我的行李丢了怎么办?” 那女子转身看了他一眼,露出奇怪的笑容,她对掌柜道:“给王公子换一个上好房间,房钱我们给。” “多谢蔡小姐了哈。”王之风油滑地道。 几个蒙面女子走后,李元飞到他房间道:“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子,就是上午测字的女子,她的声音我认得。她们气势汹汹地来,为啥又同意你住下呀?” 王之风道:“我在她们面前露了一手,也许她们自认为不是对手吧?” “她们会不会暗中对你下毒手?”李元飞有些不放心。 “应该不会。一来她们讨不到便宜,二来嘛,既然小皇帝喜欢结交奇人,我这一手武功也不低,想来他也该见见我的。” “小兄弟,你很有自信呀。”李元飞笑道。 “是啊,我有自信,不自大,要不然这江湖也混不下去呀。”王之风道,“不知二师兄把住处办妥没有,待会我要出去一趟。老哥哥,你现在是神仙了,可不能象我们凡人一样随便乱走?。” “我还不是在为周文王钓大鱼呀,这活哪有我那活痛快?” “老哥哥,你别急,要是把大鱼钓到手,等你能大张旗鼓地出入宫中,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拿的事?” “那到是,你出去的时候,要防她们暗里跟踪,要是把你那些姐姐妹妹的暴露了,可不是好玩的。” “多谢老哥哥,我知道了。” 王之风走到醉仙楼前堂,平时开着的大门紧闭,只留下一扇小门出入,两个蒙面女子守在前堂门内,见他出来不罢可否。 “辛苦了啊,两位姐姐,劳烦你们给我们守门多不好意思呀。”王之风嘻皮笑脸地说。 那两个蒙面女子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理他。他出了门到处乱逛,没有现有人跟踪,又随意走了一阵,才向他与洪涛约好的地方走去。 天桥,这座建于元朝的汉白玉三梁四栏石桥,原本是为皇帝到天坛、先农坛祭祀修建的,桥北边东西各有一个亭子,桥身很高。通过近两百年的演变,天桥附近现在已经成为京城中江湖艺人的集散地,开硬弓、举大刀、抖空竹、舞钢叉、爬杆子、耍中幡、演绳技、崩铁链等,天下有的各种艺技杂耍,在天桥都能看得到,唱曲、说书、卖大碗茶、冰糖葫芦、磨刀、理、挖耳、修脚各行各业应运而生,十分繁华热闹,素有“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的美名。 王之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到了桥亭边,洪涛走来一把拉住他,道:“师弟,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了,怎么才来呀?” “二师兄,有什么事吗?”王之风见他很急的样子,问道。 “我到没有什么事,不过,你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大小姐们来了,整天吵吵嚷嚷着要找你,把人都急死了。”洪涛道。 王之风惊喜道:“她们到了多久?” 洪涛说:“幸好只有三天,我却如度过了漫长的三年,现在见到你,把你交给她们,我就算交差了。” “二师兄,给你添麻烦了。”王之风不好意思道。 “师弟,二师兄情愿象上次那样去卧底,你再不能把照顾这些千金大小姐的重担交给我了啊。走,去看看那宅子还满意吗?” “远不远?” “不远,就在正阳门附近。”洪涛拉着他,几乎是小跑来到正阳门附近的一座府第。 两个守门人是洪涛从红村沟带来的,三十多岁,一个叫王观照,一个叫王观建,两人是亲兄弟,是王之风的子侄辈分,见到他都叫“风叔。” “你们辛苦了。”王之风招呼道,转身对洪涛说,“二师兄,你想得真周到,哪个是管家?” 洪涛笑道:“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你,王观忠是管家。” 大门内是一道照壁,照壁后是一个不小的坝子,坝子后面平行着两幢房屋。 “这是前院,是管家、护院家丁和外来客人的住房。”洪涛说着带他穿过两幢房屋中间的通道,这里有一道隔墙,墙上开了一道双扇门,推开门进入内院,内院是一个品字型的三幢房屋。 洪涛说:“左边那幢住着胡小姐,右边住的是顾小姐,伙房设在胡小姐那边,内院的丫头老妈子,可以分住在左右两边的空房中。中间那幢大的,有十余间房屋,张小姐和她那四个丫头住了三间,正中是堂屋,空着的六间中,给你准备了一间住房一间书房。师父师娘他们来时,就可以住在剩下的空房中。就算几位小姐的父母都来了,内院仍是住得下的。” “多谢二师兄,你想得太周到了。” “师弟,我要交差了。”还没有等王之风明白过来,洪涛大喊一声,“师弟回来了。” 三幢房屋中有四间房门迅打开,七个姑娘涌了出来,洪涛逃似的离开了内院。 胡想容和顾盼盼从左右两边拉住王之风的胳膊,张素素则站在他面前,小倩四人站在张素素身旁。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胡想容和顾盼盼同声问。 “王哥哥回来了?”张素素虽然也只问了一句,却显出了她与众不同的心情。 王之风笑笑道:“你们在路上还顺利吧?” 张素素点点头,道:“先回屋里去吧。” 于是,众女蔟拥着他进了堂屋,王之风刚一落坐,小倩就沏了茶端上来。 “王哥哥,你回来了,要在家要多住天吧?”张素素俨然这里当成了家,也把自己摆在了女主人的位置上。 “回来看看你们,一会儿就要走。”王之风颇有歉意。 “这么快呀?”顾盼盼道。 胡想容问:“王哥哥,你不多在家住几天,好久又回来呢?” 王之风道:“老哥哥,今天已经钓到大鱼了,我想明天就能见到要见的人,这事耽误不得。至于多久能回来,要看事情的展,也许就在明天,也许是一两个月后。” 众女神色不免失望。 王之风安慰她们道:“都在京城里头,我就是不回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大街小巷中也能碰上呢。不过,你们要记住,出门要记得化装,见了我也不能打招呼。” “为什么不能打招呼?”胡想容问。 “防止被人识破你们呗。”王之风说。 “我们化了装,我们能认得你,你却认不得我们啊?”顾盼盼道。 “大家先去化装吧,今天化什么装,记得以后都不能改,让王哥哥看看,在街上见了,大家都知道。”张素素还没有说完,另外六个女子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她朝王之风笑笑,“王哥哥,你稍坐一下,我们马上就回来陪你。” 王之风拉着她的手说:“素素,我没在家,家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她眼圈一红,就势倒在他的肩头上:“我知道,你放心吧。” 王之风揽住她的肩:“容儿单纯,很多事情都不懂,盼盼性格好强,让不得人,你与她们相处要多担待一点,不过,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张素素知道王之风已经把她当成了女主人,心中十分感动,忍住泪水,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使劲地点头。 “哇,你们已经这样了,会不会怀上小娃娃啊?”胡想容第一个走进来,看到二人相拥,吃惊地问。 张素素满脸通红,飞快地离开王之风的怀抱。 王之风见胡想容一只眼睛高,一只眼睛低,十分滑稽,不禁笑起来,张素素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进来一个一脸刚毅,脸上有一道长长伤痕的女子。 “你是谁?”胡想容问,王之风和张素素也是一愣,要是在街上突然碰上,王之风绝对想不到她就是顾盼盼。 作者题外话:《铁嘴断吉凶》(三)预告: 神偷李元飞化装成算命测字的老神仙,引得武宗皇帝朱厚照来到醉仙楼,王之风通过与八虎之战,显示了高强的武功;李元飞通过神侃,“算”出了朱皇帝的身份,这两人得到朱厚照的青睐,借机混入宫中……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铁嘴断吉凶(三) 三 次日上午,王之风上了醉仙楼二楼,往天十分热闹的堂子,今天显得十分清静,摆放了二十多桌的大堂里,只坐了两桌人。一桌在楼梯口,坐了七个人,王之风一踏上楼梯口,就感觉到从那七人身上出的逼人气势。另一桌在老神仙的桌旁,一个身著紫衣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五官端正,眉角眼稍却流露出一股*不羁,他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那老者看似很瘦弱,眼神却很阴。因为李元飞经常偷入宫中盗食和盗宝,对小皇帝和他身边的人极为熟悉,从李元飞描绘的情形看,王之风断定那个紫衣少年应该就是朱厚照,另外八人肯定是被称为“八虎”的八人,那个瘦弱老人必定是“八虎”之的掌印太监刘瑾。 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和张永,这八人是武宗皇帝朱厚照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善于观?察色,随机应变,精通溜须拍马之道,深受朱厚照的信任,他们利用朱厚照年幼贪玩的特点,引诱他沉溺于骄奢淫逸中,自己趁机大权独揽,干预朝政,被朝中大臣称为八虎。因为朱厚照嗜武,这八人都有一身好武功。 王之风刚上了二楼,那七人中有一人反掌向他拍来,王之风顺手一掌回敬,那人坐着的凳子拍地断成两截,那人和同坐的人连忙跳起来,王之风漫不经心地继续前行,听到背后两股劲风响起,转身挥出双掌,偷袭他的两人噔噔噔地后退了三步,他却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那两人一退即上,一个出拳一个出爪分别向他的头和胸击来,他使出千叶魔幻手,以拳对拳,以爪对爪,后先至,“?”“啪”又是两声脆响,攻击他的两人再次退了三步。立在王之风肩头上的美女再以忍不住,趁那两人后退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飞身而起,伸爪向那两人脸上抓去,那两人来不及用力还击,抬手去挡美女的爪子,只听“吃吃”两声,那两人的衣袖被美女撕下半幅,手臂上也被抓出长长几道血印。好在王之风并未趁火打劫,否则,只怕两人非受伤不可。 “老魏,老丘,你们下去,让我来领教领教。”一个高大健壮的大汉站起来。 王之风听大汉的话,知道自己猜测无误,刚才那两人应该是魏彬、丘聚,这个壮汉的长相很象李元飞所说的马永成。 马永成在八虎中武功仅次于八虎之王的大太监刘瑾,他精通擒拿点穴绝技,他见魏彬和丘聚不是王之风的对手,便叫他们住手,想自己在小皇帝面前露两手,以便更加得到小皇帝的重用。 王之风为了获得朱厚照的青睐,好混入皇宫,决定用千叶魔幻手这个江湖失传的武功对付马永成。 马永成不愧是八虎中的第二高手,他欺王之风身体不如他壮实,出手就是一招锁喉功,伸爪就抓王之风的咽喉,粗壮的右臂上肌肉暴起,十分骇人。王之风身体微侧,右手刁住他的右腕用了一个小缠,想扭转他的右臂,哪知马永成手臂象铁一样粗硬,王之风竟然没有将他扭动,立即飞起右脚,踢向他的裆部,左掌顺势横切,直奔他的颈项。马永成在王之风拿住他右腕的同时,也使了一个小缠,想刁王之风手腕,见他松开右手,右腿和左掌同时袭到,右手顺势撩挡,左手切向王之风的右脚。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人就交手三招,王之风知他力大,不再与他硬拚,千叶魔幻手中的缠、背、卷、展、压、蹬、抱、转、锁、分、抓、推、搬、抠、托、合、点,一招招使来,轻盈跳脱,舒展大方。 这千叶魔幻手和擒拿点穴法,源本一家,不同地是出招的方位每每令人意想不到,出手的度极快,倒不象一般的擒拿术那样依仗身壮力雄。马永成一开始见王之风的招式虚招多实招少,并不怎样躲闪,结果是他不躲闪时,王之风的虚招就变成了实招,他躲闪时,王之风的实招又成了虚招,不一会儿就被王之风在左右手臂和脸部抓出不少血印,眉心也被重重戳了两指,要不是他头低得快,两只眼睛都报废了。他很快变招,使出一套太祖长拳。 太祖长拳,是宋太祖创的一套拳术,招式简单,舒展大方,实战效果很强,虽然一般初学武功的小孩都会这套拳,但是,在马永成这样的高手使出来,却显出了骇人的威势,一招一式,孔武有力,一拳一掌,呼呼生风,离两人较近的几个太监脸上都被他的拳风刮得生疼。 这一次王之风没有再客气,运劲于右手,抓住他打来的拳头,身体一拧,左臂弯曲,沉肘下压,向他右肘关节使劲击去。马永成先前见王之风力弱,被他抓住时并未在意,见他左肘击来,运劲想抽回右臂,哪知却纹丝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对手要将自己右臂折断,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然而,王之风在即将击中他的一瞬间,想到今后将会与这些人长期相处,不宜结怨,于是,轻轻一碰,就放开了他。 马永成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轻易地逃过了一劫,感激地对王之风道:“多承手下留情。” 王之风道了声“承让”,又向前走去,再没有人敢阻挡他了。他想,这些人必然已经从三叶花那里知道他的来历,要不然,为了小皇帝的安危,八虎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就要坐下,却听朱厚照招呼他:“这位兄台,武功高强,可否过来一叙?” 王之风当然是求之不得,笑道:“那就打扰兄台了。”说着,过去坐在朱厚照旁边。 “小弟王之风,川中人,请问兄台贵姓?”王之风假装问道。 小皇帝一伙人当然也知道王之风的来历,他也装着不知,道:“久仰,久仰,小弟姓朱名寿,安徽濠州人氏。” 王之风道:“安徽濠州,姓朱,朱兄可是与当今圣上同乡同姓啊。” 朱寿连忙岔开话题:“王兄来自川中,可知道红村沟王家?” 王之风道:“小弟正是来自红村沟王家。” 朱寿道:“红村沟王家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听说一套乾坤剑法十分了得,却不知王兄拳法也如此神通啊。” “朱兄过奖了。” 这时,李元飞出现在楼梯口,手中举着铁嘴神算的招牌,慢慢走向他的老位置,挂好招牌,叫道:“伙计,上茶。” 不一会儿,伙计从楼下端上沏好的茶,放在他面前,转身就要走。 “伙计,今天这里怎么没有往天的人多啊?”李元飞问。 伙计看了一眼朱寿道:“这位爷今天把这里包下了。” “呵。”李元飞似乎恍然大悟,站起来就要收拾行头。 朱寿连忙道:“你就是最近名声大振的老神仙?” 李元飞道:“老朽混口饭吃而已。” “老神仙请坐,可否替在下测一字?” 李元飞点了点头。 朱寿站起来,端着茶,走到他桌旁,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一”字。 李元飞问:“测什么?” “请老神仙测测在下是干什么的?”朱寿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李元飞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盯在那个一字上,良久,才睁开眼睛道:“大人高高在上,不是王爷,也是侯爵。” “为什么?” “大人这个字,看似是个一字,实则它是一把刀,说明大人握有生杀大权,要是大人生在皇家,那就不是握有生杀大权那么简单了。” 朱寿诧异道:“怎么讲?” “如果大人生在皇家,就凭这把气势如虹的刀,它就不再是刀了,而是一画开天地的太极,那大人必定是……” 朱寿急忙问道:“是什么?” 李元飞胆战心惊地说:“老朽不敢乱说,老朽还想多活几年。” 他虽然没有说出口,在场的人却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小皇帝和八虎也万分惊讶。 朱寿好奇心大起道:“在下重新写一个字。”他又沾上茶水在一字旁边写下一个二字,然后斜着眼睛看着李元飞。 “双刀在手,内斩奸?,外斩外寇,大人不但握有生杀大权,还掌着兵权,大人真是位高权重啊。” 朱寿急了:“这明明是个二字,怎么会是双刀呢?” “在大人眼里它是二字,在老朽眼里,它就是双刀,就是高高在上,如是中天的老阳(四象为少阳,老阳:=,少阴,老阴)。”李元飞道。 朱寿又飞快地写了一个三字,心想,看你还怎么解? 李元飞不紧不慢地道:“易经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能生万物者,天也,能替天生万物者,天之子也……” 突然,李元飞跳起来,爬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朱寿道:“你干什么?” 李元飞颤颤惊惊地道:“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之风也跟着跪下叩头。 “你乱说什么?不怕杀头吗?”朱寿心中佩服,口中却不承认。 “天之子,当然是当今天子,草民测字几十年,从来没有出差错。” 朱寿道:“你们起来说话。” “谢万岁。”李元飞和王之风站了起来。 “你说的,有的对,有的不对。本人为当今皇上御赐的大将军朱寿,确有生杀大权和抵御外寇的兵权。不过,本将军对你测的字还是不很相信,你再给本将军测测。”朱寿又在桌上写了一个四字。 “四是一个方框,里面一个儿字。方框为界限,儿为子,子为民,界限里面的人都是皇上的子民,万岁爷,您就不要再为草民了。” 朱寿并不说话,又写了一个五字。 “九五之尊。”李元飞不肯多说一字。 朱寿哈哈大笑,向刘瑾使了一个眼色,刘瑾也在桌上也写下个一字,道:“请老神仙给测测。” 李元飞假意看了一会那个一字道:“这位大人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辅大臣,必然是大内总管。”他边说又边端详了一会道,“这个一字,字力虽劲,却不绵长,大人应为一人一家,大人不应该是辅,而应该是大内总管,原来是刘大人?” 这下,小皇帝和八虎全被镇住了。 朱寿道:“他和我都是个一字,怎么解法却不相同?” “各人写出来的字,长短、粗细、轻重、浓淡、歪端、字体都是不相同的,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反应出写字人的前程、婚姻、财运、家庭、寿命等各方面的情况来,因此,才能预测吉、凶、祸、福。” “你既然这么会预测,你今天出门时,有没有给自己预测今天的吉凶祸福?”突然,朱寿在桌子上猛拍一巴掌,大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作者题外话:读者朋友: 请多多支持本书吧,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谢谢.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刘庄子双雄(一) 一 李元飞如果要逃,就算是八虎合围也未必能擒得住他,但是,在刘瑾和谷大用来拿他时,他一动没动。因为他知道,对于小皇帝来说,一个能推算预测祸福和未来的奇人,远比一个朝廷重臣更加重要,他是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毒手的。 “草民今天早上确实没有给自己算卦,不过,昨天草民给自己起了一卦,三天之内,草民不但没有危险,还会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李元飞道。 朱寿也笑了,说:“你这样自信?你既然知道朕是皇帝,你让朕暴露了身份,就不怕朕杀你吗?” “皇上英明天纵,堪比太祖皇帝,怎会与草民为难呢?草民还要向皇上讨赏呢?” “呵?你还想讨赏?讨什么赏?” “皇上让草民测身份,草民测准了,自然要向皇上讨赏啊?” 朱厚照挥了一下手,让刘瑾放开李元飞,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李元飞道:“草民费元理,淮南八公山人,自幼离家外出学艺,然后飘荡江湖,以算命测字谋生。” “淮南八公山,离朕的祖籍很近啊,朕的老乡,好,刘总管,赏二十两……” 李元飞立即跪下谢恩:“多谢万岁赏金二十两。” 朱厚照本来是要赏他二十两银子,却被他抢先叫出赏金,看着他道:“你怎知朕要赏你的是金子而不是银子?” 李元飞笑道:“一般人赏草民二十两银子也算不少了,万岁是怎样的身份,当然不会象平民百姓打赏那样啊。” 朱厚照点头叫刘瑾给了李元飞二十两黄金,刘瑾将两个小金碇递给他,意味深长地说:“还不快谢赏。” 朱厚照摆摆手道:“算了。”转头看着王之风说,“王公子此番来京是探亲访友,还是另有打算?” 王之风迟疑道:“回万岁,草民来京是想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耀祖宗。”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愿意跟在朕身边吗?” 王之风跪下道:“草民愿意跟随万岁爷。” 朱厚照道:“好,朕封你九品御前带刀侍卫。虽然只是个九品,朕允许你带刀行走,那又是很多品级高的侍卫不能比的了,等你以后有了功劳,再慢慢升你吧。” “谢主龙恩。”王之风叩谢道。 朱厚照看了一眼李元飞,道:“你愿意跟在朕身边吗?” 李元飞故作为难道:“古人云: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按说,万岁召唤是草民之大幸,但是,草民年近古稀,只怕误了皇上的事啊。” “大胆,你有几条命?敢不奉召?”刘瑾喝道。 “刘总管,不是草民胆敢不奉召,是草民怕年纪大,记性不好,万一误了万岁爷的大事,反而不好。”李元飞道,“能给万岁爷效命,那是我费家祖宗十八代积来的德啊,草民怎么会不愿意呢?” 朱厚照露出笑意,说:“老费,你放心,比武还有胜负输赢呢,算命测字哪能没有闪失?朕不怪罪你就是了。封你为翰林院待诏吧,从九品。” 李元飞谢过皇恩,朱厚照站起来对刘瑾道:“刘总管,他俩的事就交给你了。” 王之风和李元飞将朱厚照一行送出醉仙楼,李元飞将刚才得来的两碇黄金悄悄塞到刘瑾手中,道:“这是小人孝敬总管的,请总管多多关照。” 二十两黄金,相当于一千两银子,刘瑾并未言语,只是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王之风,然后随朱厚而去。 小皇帝一行人走后,王之风与李元飞相视一笑,李元飞道:“小兄弟,那刘瑾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你不给他送谢礼,只怕你的九品御前带刀侍卫的职位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王之风道:“我故意不给他送的,迟几天再说,我也好利用这几天时间,熟悉熟悉京城。” “小兄弟是为了多与张家大小姐她们相聚几日吧?”李元飞开玩笑道。 王之风笑笑:“小弟主要是想到文安去拜访两位英雄。” 李元飞道:“刘宠,刘宸?” 王之风点头道:“听说这二人自幼习武,善骑射,骁悍过人,又十分尚义,这样的英雄人物,不能不识啊。” 王之风当即辞别了李元飞,回到新买的府第。张素素她们见到他这么快又回来,十分高兴。 “事情办没办成?”张素素问。 王之风道:“办成了,见到了小皇帝了。老哥哥被封了一个从九品的翰林院待诏,或许就在这两天就要上任了,他就没有过来,要留在醉仙楼等吏部的批文。” “这小皇帝也太吝啬了嘛,从九品才多大的官呀?顾家城在锦衣卫任的是都指挥使,是个二品大员,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顾盼盼道。 王之风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为做官来的,官大官小又为何妨?再说,顾家城的官还不是飞鹰帮用银子买来的,对了,飞鹰帮每年给顾家城提供了多少银子?” 顾盼盼道:“具体的数目,我和爹爹都不清楚,一直是大伯在办,估计每年最少有六七千两吧。” 王之风笑道:“一年六七千两,近二十几年就是十多万两,这么多的钱,够买几个尚书当了,顾家城父子定是瞒着你们父女俩攒下了不少钱。” 顾盼盼睁大眼睛道:“不会吧?” “老哥哥说,广东巡抚刘宇向刘瑾行贿三万多两银子,刘宇就步步高升,现在,刘瑾还准备让他当吏部尚书呢。” “三万多两银子就能买个尚书当?顾家城贪污了飞鹰帮多少银子呀?”顾盼盼大吃一惊。 “那也不能说三万多两银子就真正能买到一个尚书。”王之风道,“广东巡抚刘宇本来就是从二品的地方大员,只是从外官到了朝廷重臣而已,品级仅仅是从从二品变成了正二品。” “王哥哥,小皇帝给你官职没有?”胡想容问。 “九品御前带刀侍卫,不过,还不一定能当成。”王之风道。 “为什么当不成?”胡想容问。 “老哥哥从小皇帝那里骗了二十两黄金,给刘瑾送了谢礼,他三天之内应该能得到吏部的批文。”王之风说,“我没有给刘瑾送礼,所以啊,那个九品侍卫还不定能当成。” “能不能当都好,四大家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一个九品官只相当于县衙里的主薄,不能当也没有什么。”张素素道。 “小姐,我们也给公子出几万两银子,让他买个尚书来当啊。”小倩道。 王之风笑道:“千万别买,我可做不来什么尚书呀,指挥使呀的,真正要买,还怕没有钱呀?” 胡想容突然想到武林传说中的宝藏,那要买多少个尚书呀?她问:“王哥哥,你如果去当了官,要多少时间才能回家呀?” “如果当个京官,当然是天天都住在家里?,要是外放,就说不清了。”王之风道,“我们不说这个了,小倩,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二师兄,我找他有点事。” 洪涛来后,王之风对他说:“二师兄,明天我准备到文安刘庄子拜访刘宠和刘宸两兄弟,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洪涛惊问:“你要去见刘六刘七?” 王之风道:“二师兄,有什么不妥吗?” 洪涛想了一会儿道:“师弟如果要在江湖上行走,去见见这二人也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师弟现在想在朝廷谋一官半职,我认为这二刘还是不见为好。” “为什么?” “刘六刘七虽然武功极好,为人又仗义,但是,这两个人脾气火爆,说不定哪天惹出事来,势必会连累师弟的。”洪涛道。 “能惹出什么事?”王之风问。 洪涛说:“武宗皇帝继位后,受奸宦引诱,不理朝政,只顾骄奢淫逸,大权现已落入八虎手中,朝中正直的大臣很多人受到清洗和*,直隶周围破产的农商也不在少数,文安已经陆续有人乱起来,或三五结伙,或十数人成队,要嘛邀路劫财,要嘛专门盗抢官府和大户人家。刘六刘七在文安赫赫有名,难保他们与这些事情没有牵连,要是真有牵连,师弟此时去拜访他们,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张素素道:“王哥哥,二师兄说得有理,现在暂时别去拜访二刘吧,再等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不迟。” 王之风想了一下道:“那好吧,这几天有空,就在京城好好逛逛。” 洪涛和王之风闲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出去了。 到了午饭时间,丫环在堂屋摆好饭菜,王之风、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入席准备吃饭,小倩等四人站在王之风和张素素身后,准备夹菜、盛饭。 王之风道:“在自己家里,哪有那么多的臭规矩,小倩,你们几个也一起吃吧。” 小倩道:“公子,我们哪有那福分啊,等你们吃饱了,我们一会儿到厨房去吃就行了。” “这么多菜,我们四个也吃不完,浪费了太可惜,来,坐好,大家一起吃吧,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用你们夹菜盛饭,你们这样,我反而吃不好。” 张素素见王之风是真心叫小倩她们同桌吃饭,就对小倩说:“公子叫你们一起,就一起吃吧。” 张素素腾出地方,坐到上席王之风的右边,胡想容和顾盼盼则坐在右手横席上,把下席和左边横席给小倩她们留出来,四人眼圈微红,感激地坐下来。小倩选了最后一个位置,因为那个位置紧紧挨着王之风。 “都是一家人,大家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就自己夹什么吧。”王之风道。 “公子,你喝不喝酒?”小倩突然放下筷子问。 “你们呢?”王之风来了兴致,问她们道。 几个姑娘见王之风有兴致,都道:“那就喝一点吧。” 小倩马上到厨房去安排,一会儿,厨房的丫环送来酒,见小倩她们也与王之风坐在一起吃饭惊讶得张大嘴巴。小倩看到她的样子,心里很幸福,她给大家斟上酒,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偷偷描了一眼王之风,说不出的感激。 “来,为我们在京城的这个新家,大家干杯。”王之风举杯与众女相庆。 胡想容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一杯下去,辣得她张大嘴巴,使劲用手扇嘴里的酒气,大家都笑起来。 “营火虫,酒好喝吧?”小倩有意逗她。 “好喝啥呀,又辛又辣,象马尿一样,难喝死了。”胡想容擦着眼角上辣出的泪道。 小倩笑道:“原来营火虫喝过马尿啊,知道马尿又辛又辣。” “铁嘴鸡,你才喝过马尿,就象你杯子中的那样。”胡想容回敬道。 因为胡想容是第一次喝酒,王之风叫她不要每次喝一杯,只饮一点点。小倩却不同意,要她三口喝一杯,胡想容也不示弱,果真三口一杯。待得大家喝了七八杯时,酒量的大小就显现出来了。张素素和顾盼盼脸不变色,心不跳,小倩四人却是脸红如胭脂。 王之风见此情形,道:“今天就喝到这吧。” 于是,四个丫头颤微微地站起来,要给大家盛饭,王之风笑道:“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吃过饭,顾盼盼对王之风道:“王哥哥,我想出去联络一下,飞鹰帮安放在京里的人员,你陪陪我,好不好?” “我也要去。”胡想容还没有等王之风开口,她就抢先说道。 王之风说:“我也正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吧,不过你先去化一下装。容儿,你们就不要去了,盼盼是要处理帮务,你们去不合适。” “那你要早点回来哟。”胡想容道。 “王哥哥,你对京城里的事还不熟,要小心安全。”张素素道。 王之风点点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顾盼盼化的装,果然是一道伤痕的刚毅女郎,王之风和她一起向外走去。 作者题外话:各位朋友:晚上好!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希望大家多对拙作提出宝贵意见,以便我在以后的章节中改进。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刘庄子双雄(二) 二 顾盼盼自从与王之风相识以来,从来没有单独与他相处过,今天有这样的机会,她怎能轻易放过,她并不着急办事,而是带着王之风在京城四处闲逛。 “盼盼,你们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呀?”逛了一个多时辰,王之风见她只是随意乱逛,有点怀疑。 顾盼盼侧头看着他道:“王哥哥,你不愿与我在一起?” 王之风一惊,道:“谁说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呀?” “那你是愿意和我单独呆在一起??”顾盼盼狡猾地问。 王之风不好回答,只是笑笑。 小皇帝封了王之风一个九品御前带刀侍卫,在顾盼盼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有些气愤,顾家城用飞鹰帮的钱,买到了一个二品大员,王哥哥的官位怎么也不能太低了吧?虽然,他们的目的只是为打探朝廷对武林传说的态度,以便灵机处置,而不是为了当官,但是官职太低了,总是让人感到不舒服。听王之风说,用钱可以从刘瑾那里买到官位,于是,她打定主意,出来找飞鹰帮安插在京城的人,要他们筹集资金,要为王之风买一个合适的官职。 “盼盼,待会你办完事,叫你的手下给素素送个信回去,就说你帮中事务需要我和你多耽误几天,我们悄悄到文安去走一趟,如何?” 顾盼盼正愁找不到理由与他多呆一会儿,听他这么说,十分高兴,却问:“你怎么不叫张姐姐或胡姑娘陪你去啊?” 王之风道:“二师兄说得不错,我现时去拜访二刘确实不合适,因此,我们此次前去是要隐瞒身份的。素素很理性,他知道我要去定然不会同意。容儿呢,又比较单纯,说不一定会暴露身份。” “王哥哥,你和张姐姐还没成亲就对她开始忌惮了呀?”顾盼盼笑道。 “你要找的人在哪里?”王之风故意转变话题。 “在永定门一带。”顾盼盼道。 “永定门离我们的住地很近呀,我们绕了这一大圈,反而离远了。”王之风道。 “人家还不是想多和你单独呆会儿。”顾盼盼羞涩地说,虽然她化了装,脸上看不出表情,耳朵却绯红。 王之风也有些感动,拉着她的手道:“盼盼,你这么好的姑娘,何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呢?你知道,我和素素已经定亲了啊?” 顾盼盼道:“我不管,你也是参加我比武招亲赢下的夫婿,这辈子,除了你,什么人我也不嫁。” 王之风无言以对。 永定门附近,一个小巷子里。 顾盼盼找到一家叫“去来客栈”的小店,他们刚一进店,伙计就迎上来。 “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既不住店也不打尖,来寻亲。”顾盼盼问。 伙计道:“客官要找什么亲戚?这里是开店的,你走错地方了吧?” “没错,你们老板是不是姓古?湖江人?” “是啊,客官是老板的什么亲戚?” “去告诉你们老板,说他老家的小叔来了。”顾盼盼道。 伙计进去后,一会儿,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看着顾盼盼和王之风问道:“二位是?” 顾盼盼道:“古叔叔,是我呀。” “原来是大……里面请,里面请,想不到你亲自来了。”那人激动地说,把他们请到屋里。 那人反身关上门,回身道:“古谚方参见大小姐。” “古叔叔,你不用客气,来,我给你引见一个人。”顾盼盼指着王之风道,“这是红村沟王少侠,以后,他来这里,古叔叔要当是我和爹爹亲自来一样喔。” 那人见到顾盼盼的神情,心中明白了几分,对王之风道:“王少侠,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需要什么尽管对老古说。” 王之风连忙回礼:“多谢古大叔。” “古叔叔,麻烦你给王哥哥准备一套旧一点的衣服。”顾盼盼又对王之风道,“王哥哥,你到隔壁去换一下衣服吧。” 王之风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到了隔壁,把身上的衣服换成旧衣服,又给自己易了容,然后等待顾盼盼。 在隔壁房间,古谚方道:“大小姐,帮主安好?” “还好,大伯和顾家城串通锦衣卫,意图谋夺帮中大权,幸得王哥哥用计将他们的阴谋挫败,将上四坛的几个和大伯一起谋反的人全部处置,要不然,你只怕见不到我们了。”顾盼盼将飞鹰帮生的事向古谚方简单扼要地说后,问道,“顾家城知不知道你们的情况?” 古谚方道:“不知道,我们这里一直是帮主他亲自管理,顾惜绿他们并不知道。” “那就好。”顾盼盼又对他作了一番交待,这才到王之风房间。 一进门,顾盼盼吓了一跳,王之风易容成了一个三多岁的大胡子,形象十分凶悍。她笑道:“英俊小生变成了恶汉子,这装化得不好,我给你重新收拾收拾。” 说着,她将王之风的装全部洗掉,在他脸上东捏西揉,一会儿,王之风就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成熟干练的青年,“你看看,比先前顺眼了吧。” 王之风照照镜子,说:“行,我们走吧。” 两人辞别了古谚方,出了店,伙计早已为他们准备了两匹马,他们就向文安方向驰去。 “盼盼,你给素素她们传信了吗?” “放心,张姐姐不会揪你耳朵的,我连你换下的衣服也给带回去了。” “那就好。”王之风道。 “什么那就好?是不揪你耳朵好呀,还是把衣服带回去的好呀?” 王之风假装没有听到,打马急驰。 “喂,王哥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走慢点吧。”顾盼盼追上来说,“王哥哥,到文安有多远?” “有两百多里,现在已经是申时了,今天白天,我们是到不了了,我们到固安去歇一晚,明天再到文安。” “固安又是哪里啊?” “固安在元朝是个州,大明洪武年间降州为县,属北平府管辖,一百年前又改属顺天府,那地方处在京城到文安的中间,是必经之路,很繁华。” 顾盼盼诧异道:“王哥哥,你又没有去过,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王之风笑道:“我是没有去过,老哥哥哪里没有去过呀?我有心到文安去,沿途的情况总是要打听清楚的。” “到固安有多远?” “一百来里吧。” “一百来里地,一个把时辰就到了,王哥哥,我们下马走走,好不好?”顾盼盼道。 “好。”王之风勒住马头,翻身下马,顾盼盼也下马和他并肩而行。 五月中旬,天清气爽,正是游历的好时候。 “王哥哥,要是我们能这样走一辈子,该多好啊。”顾盼盼柔情似水道。 “那还不累死我们呀?”王之风故做不懂。 “王哥哥,我是说,要是我们俩能永远在一起多好啊。”顾盼盼以为他没有听懂刚才的意思,又说道。 “那怎么行呢?你不管你爹爹了?我不要父母呀?”王之风继续装傻充楞。 顾盼盼终于明白不是王之风没有听懂,而是他有意打马虎眼,她叹了一声,道:“王哥哥,你真的就一点也没有看上我吗?我到底哪里不好呀?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王之风见再不能搪塞,轻声道:“盼盼,不是你不好,都是我不好。诚如你所说,我是有未婚妻的人,本不该来参加比武招亲的,我不来参加招亲,也不会耽误你的大好姻缘。” “王哥哥,这不能怪你,我和爹爹也从来没有怪过你。”顾盼盼停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你知不知道,就算不是黄金良阴差阳错地给你报了名,你也会出现在参赛名单中的。” 王之风不解道:“为什么?” 顾盼盼道:“说实话,帮中有不少少年英雄,象秦宏亮和朱子虚他们,对我的话如奉圣旨,也想方设法来讨好巴结我,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却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哪怕是一点点的情。但是,自从那次在朱家镇和你交手后,我象是中了邪一样,就认定你是我终身的幸福和依靠,就算没有黄金良给你报名,我也会把你的名字添上去的。” 王之风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 “你知道吗?为了你能胜出,一十六名比武的人中,飞鹰帮的坛主就占了四个。爹爹怕传到江湖上影响不好,为了你,我可顾不了那许多,缠着爹爹又哭又闹,爹爹也只好依了我。”顾盼盼越说越小声,与她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王之风感动地抓住她柔软的小手,轻声说:“盼儿,我有何德何能,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啊?” 顾盼盼身子一颤,望着他的眼睛:“王哥哥,我是心甘情愿的,为了你,哪怕是要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 王之风没有再说话,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将顾盼盼轻轻搂在怀里,顾盼盼激动得浑身颤抖。 “王哥哥,我好幸福,现在就算要我立时死去,我也不会遗憾了。”顾盼盼泪水长流。 王之风轻轻抬起她的头,为她擦去眼泪。 “盼儿,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傻话,你和我都要好好的活着,为我们背负的使命,也为我们自己。” “嗯。”顾盼盼使劲地点着头,双手牢牢地箍住王之风的腰。 是夜,他们在固安住了一晚,第二天,两人早早地上路,向霸州方向而去。固安离霸州只有六七十里,二不慌不忙,一路谈天说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霸州。他们没有在霸州多做停留,穿城而过,不一会就到了文安地界。 经过昨天的经历,王之风和顾盼盼的感情日近,顾盼盼显得满面春风。 文安是霸州治下,离霸州城七八十里地。进入文安后,路上拖家带口讨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开始的时候,王之风和顾盼盼见到老弱病残还多多少少地给予施舍,行出二十里不到,他们已经施舍了近三十两银子。因为他们预计行程不远,带的现银也不多,二人身上加起来剩下不到二十两了,他们没有再做善事。 “王哥哥,李大侠说小皇帝本性上还是个好皇帝,我看不然。”顾盼盼道。 “为什么呢?” 顾盼盼道:“这里是北直隶治下,离京畿这么近,讨饭的人就这么多,其他的地方,要饭可能会更多。皇帝属下的百姓要饭的人多了,说明皇帝当得不好。” 王之风若有所思,道:“你说得有道理,老哥哥也不会乱说,我想应该是小皇帝周围的人故意歌功颂德,只给他说好听的,没有把不好的传达到他耳朵里吧。” 正说着,路边的树林里跳出五条大汉,有的拿锄头,有的拿扁担,有的拿着菜刀,在大路上一字排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呔,我们是拦路抢劫的,放下你们的钱财和马匹,我们就放你们离开。要是舍不得钱财,就把命留下来。”手持菜刀的人大声叫道。 王之风道:“各位好汉,我们路经此地,没有前往宝山拜访,是我们失礼,不知好汉贵姓大名?仙乡何处?容我们日后拜访。” “俺杨……” “大哥,不能说,他们要是去报官,我们不是逃不脱吗?”持刀的大汉正要通报姓名,被拿扁担的人阻止了。 “他***,老子差点上了你的恶当,你这家伙还不快快放下钱财逃命去?”持刀汉子道。 王之风问:“各位身体健壮,为何不好生务农经商,偏要跑出来做这没本钱的营生呢?” 持刀人破口大骂道:“他***,你这家伙不提,老子还不气,你一提起来,老子周身都是气,要是田地能种得下去,哪个倒他娘八辈子的霉,要来干这缺德的事呀?” “各位既然晓得干的这是缺德事,为啥又要干?”王之风问。 拿扁担的人道:“大哥,那家伙鬼得很,他跟你东拉西扯的,就是不想拿出钱财来救济我们这些穷兄弟,他们再不交出钱财,不如把他们都宰了。” “我们从霸州来的这一路上,施舍了三十两银子,我们现在都快成穷光蛋了。”王之风苦笑道。 持刀人吃惊道:“你们在这短短的路程,就施舍了三十两银子?” 王之风点了点头。 持刀人道:“那你们走吧,兄弟们,把路让开。” 手拿扁担的人道:“大哥,不要相信他们,你看他穿的衣服旧旧的,他们哪会象有三十两银子的人啊,他这是说谎。” 王之风道:“你既然看见我穿着旧衣服,还来抢劫,就更不是好汉行径了。” 持刀人大声道:“罢了,罢了,管得你们说没说谎,你们都走吧,兄弟们,让路。” “多谢了。”王之风抱拳道,然后和顾盼盼策马而过。 “王哥哥,那几人的武功并不怎样,何必要跟他们费那么多的口舌呢,几下就把他们打了嘛?” “盼儿,出来混江湖当然比的是本事,强者为王嘛。不过,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也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总比来不来就动刀动枪好嘛。”王之风道。 顾盼盼低头道:“王哥哥,我知道了。” “喂,前面的人站住。”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王之风和顾盼盼回头看时,只见刚才手持菜刀的那人骑马追了上来。 作者题外话:朋友们: 祝大家年年有余,事少钱丰。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刘庄子双雄(三) 三 王之风和顾盼盼勒住马,停在路边。 “两位,我杨虎是专门来道歉的,刚才是我们不对,请两位多多包涵。” “杨大哥,你可把小弟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王之风不解道。 自称杨虎的人,跳下马道:“我姓杨,叫杨虎,刚才有两个兄弟从霸州回来,见到路上不少讨饭的人,他们都说今天碰上了两个活菩萨。我的兄弟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有两个活菩萨给大家分了很多银子,再一问相貌,果然和两位长相一样,我杨虎有眼不识好人,竟然还拦你们的路,真是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王之风见杨虎性情耿直豪迈,下马回礼道:“杨大哥,都是江湖兄弟,大家不必客气。” “兄弟,我读书少,不会说话,你们如果再遇到前面有人拦路,就说是我杨虎的兄弟,他们一定不会为难你们。祝你们一路平安,后会有期。”杨虎说完,跨在马飞驰而去。 “这杨虎到是使得结交的人。”王之风道。 顾盼盼道:“这人貌似粗陋,却不失豪迈,难为他专程跑过来道歉啊。” 一路行来,虽然又遇到过两起拦路人,他们照着杨虎所说,果然畅通无阻。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刘庄子,这是一个破败的村庄。村庄依山面建,零星分布在山脚下,看上去有百十户人家。他们向靠近路边的一户人家打听刘宠和刘宸,那家人愣是不知道。 顾盼盼问:“你们这里是不是叫刘庄子?” 那家的老太婆说:“是啊,我们这里就叫刘庄子。” “你们是不是文安刘庄子?” “你们是不是找刘六刘七呀?”那家的老头突然问道。 “对,对,我们就是找刘六刘七哥俩。”王之风道。 那老太婆问她的老汉:“刘六刘七啥时候又叫刘虫刘环的?” 那老头笑道:“什么刘虫刘环哟,刘六刘七的大名不是叫刘宠刘宸吗?” 那老太婆想了一阵道:“庄子里啥时有人叫他们的名字啊,久了都忘了。” 老头指着山脚靠里的一溜破房子道:“那就是刘六刘七他们家。” 王之风见那房子十分低矮破旧,象一坐废弃的老屋,问:“老人家,刘六刘七他们没有在家吗?” 那老头道:“在呀,上午我还看到他们的。” 王之风和顾盼盼辞别了那家人,向刘六刘七他们家走去,心里却不住打鼓,这两人在江湖中名气极大,住得却如此寒酸,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到了刘家,他们看到一个四十左右壮汉在劈柴,问道:“请问,刘宠刘六侠和刘宸刘七侠是住这吗?” “老六,老七,有人找。”那人头都没有抬,就叫道。 “哪个找我们?”从一间屋里走出两个人,两人年纪相近,大约在三十四五岁上下,两人都是方头大脸,身体健壮,只是一个稍微比另一人黑了一些。 王之风连忙迎上去,拱手道:“在下冯子旺,与……” 顾盼盼抢上前道:“我们夫妇二人行走江湖,久闻刘氏双雄大名,路经此地,特地前来拜访。” 王之风只得尴尬地笑笑,算是默认。 “我就是刘六。”稍微黑点的那人道,指着身边和砍柴的人说,“这是我七弟刘宸,那是我三哥哥刘慧,冯大侠冯大嫂,请屋里坐。” 王之风风李元飞昨天在皇帝面前把名字倒过来,再谐音叫费元理,他也跟着学,给自己取了一个冯子旺的名字。 进了屋,王之风现屋里比屋外更寒酸。一张用藤条?住断腿的八仙桌放在屋中间,几条板凳到是完整的,看来经常有人来坐。桌子上有一把烧得焦黑的茶壶,和几只破碗,碗倒是洗得很干净,除此之外,室内再无旁物。 “刘六侠和刘七侠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想不到生活如此简朴啊。”王之风道。 “刘某在江湖上虽有薄名,家里却十分贫穷,到叫江湖朋友见笑了。”刘六一点不觉得难堪,“冯大侠夫妇是哪里人氏?到这边有何贵干?” 王之风知道刘六刘七因家贫未曾读书,对他土洋夹杂的话也听得懂,说:“我夫妻二人是川人,在江湖上以卖艺为生,长年飘泊江湖,久闻刘氏双雄英雄仁义,顺道前来拜访。” 刘七给他们斟完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四川在西南,我听说那里一年四季山青水秀,气候也好,不比北方,一到冬天,冷得死人。”刘六道。 “刘六侠到过四川?怎么对四川这么了解啊?”王之风道。 刘六道:“四川我倒是没有去过,不过,那里有青城派、峨嵋派、红村沟王家这些大名鼎鼎的江湖武林的大门派,早些年还有神秘的唐门,武林中人是如震贯耳。” 顾盼盼想,要是你知道在你面前的就是红村沟的少当家,不吓死你才怪。 王之风道:“听说刘六侠,弓马本事十分了得,刘六侠能不能让我夫妇开开眼界啊?” “不急,好朋友来了,少不得相互要切磋武艺,不过,总得让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啊?待会吃了饭,大家再以武会友吧。”刘六道。 “六哥,听七哥说来客了啊?”外面一个粗嗓门叫道。 王之风和顾盼盼听那声音很熟,忽然想起是路上见过的叫杨虎的人。 杨虎闯进来看到王之风他们,顿时楞住了。 “杨大哥,我们又见面了。”王之风笑着道。 “哎呀,兄弟,原来客人是你们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杨虎将手里的两只野兔和一壶酒放在桌上,拉着王之风的手高兴地说道。 “杨兄弟,你们认识?”刘六诧异地问。 杨虎道:“六哥,你不知道,这位兄弟和大妹子从霸州过来,一路上救济了不少穷苦人,他们都把这位兄弟和大妹子当成了活菩萨。” 刘六大喜,道:“冯兄弟,弟妹,想不到二位竟然是菩萨心肠啊,失敬,失敬。” 王之风和顾盼盼不住地谦虚。 “原来兄弟姓冯啊,这位是弟妹?”杨虎问王之风。 王之风道:“小弟冯子旺,这是拙荆古芬芬,见过杨大哥。” “刚才真是对不起兄弟和弟妹,杨虎再次向你们赔罪了。”杨虎作了一辑。 刘六问:“杨兄弟,冯兄弟,是怎么回事?” 杨虎自责道:“我瞎了眼睛,竟然拦了冯兄弟和弟妹的路……” 王之风道:“误会一场,杨大哥,你不必放在心上。” 正说着,刘七端上一大岔菜,菜里零星有点肉食,大部份是蔬菜,他难为情道:“冯兄弟,弟妹,没有好菜招待,请见谅。杨兄弟,斟酒。” 杨虎道:“七哥,别急,我晓得你们这里没有啥好菜,就打了两只兔子过来,拿去整出来,我们陪冯兄弟和弟妹好好喝两盅。” 一会儿,野兔端上来,刘慧和刘六非要让王之风和顾盼盼坐上席不可,两人坚辞不肯,刘慧和刘六才坐到上席,王之风和顾盼盼坐在次席上,刘七和杨虎分坐剩下的两方。 六人用桌上喝茶的大碗斟满酒,刘慧道:“先敬冯兄弟和弟妹,远来辛苦。”说完将碗中酒一口喝干,亮了一下碗底,大家立即将酒喝下。 酒是京津一带喜欢的二锅头,劲很大,口感燥辣,第二巡的时候,王之风怕顾盼盼酒量弱,对杨虎道:“杨大哥,你弟妹酒量小,少倒一点吧。” “不行,朋友来了有好酒,我们虽然没有好酒,但大家一定要喝好呀。”杨虎说。 “相公,几位兄长既然诚心诚意,小妹今天拚着醉了,也不能不喝兄长倒的酒啊。”顾盼盼道。 王之风听到顾盼盼这样说,就不好再说什么。 “刘六哥,刘七哥,我们从京城一路过来,经黄村、固安、霸州这几个地方,庄稼长势都很好,也没有看见要饭的人,怎么一到了文安境内,种田地的人就少了,沿途乞讨的人却很多呀?是不是这边遭了什么灾?”王之风问。 “天灾是没有的,**却有。自从小儿皇帝朱厚照继位后,不理朝政,又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加上刘瑾等奸宦当道,四处掠夺,搞得民怨沸腾。黄村、固安、霸州这几个地方,虽然和文安都是北直隶辖地,但那边离京城近些,贪官还不敢肆无忌惮,文安这边就不同了,天高皇帝远,他们想干啥就干啥,很多商家破产了,现在搞得连农民都破产,无田地可种,种了也不够交皇粮,只有拖儿带女去要饭。”刘慧说。 杨虎道:“象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人,出去讨饭又没有人给,还要遭骂,就只好干起没本钱的买卖来。冯兄弟,弟妹,人都是要脸的,要是有出路,谁还想去干那事呀?” 王之风愕然,道:“离京城更远的地方,岂不是更没有出路?” 刘六道:“那倒不然,离京城太远了,奸宦的手伸不去,反而更好些。象文安这种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皇帝看不到,奸宦的手又伸得到,最是倒霉,不说把地皮都要刮三尺走,起码是经常遭勒索,老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 “来,大家喝酒,不说那些恶心的事了。冯兄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吃完酒,我们请冯兄弟给大家露两手,让我们也多点见识。”刘七酷爱武功,他催促道。 “好。”杨虎也叫道。 大家吃完饭,刘家三兄弟换上猎装,拿出几张硬弓,刘六取出一只递给王之风,道:“后山有野物,运气好的话,打一头狼回来,就是大家几天的生活。” “刘六哥,小弟对这个不在行。”王之风拍拍腰上的剑,说,“我用这个。” 杨虎直性子,道:“冯兄弟,宝剑用来比武打架是好东西,打猎还是弓箭管用,你拿着吧。” 王之风只好拿了弓箭,把箭壶斜背在身上,硬弓提在手中。 一行人就向山上走去。这几人轻功不高但擅长爬山路,耐力也很好,王之风内功精湛自然是不在话下,顾盼盼走得久了就有些吃力,王之风靠近她,伸出左臂揽着她的腰,不争不徐地跟在刘六他们身后。 顾盼盼在王之风揽住她后,基本上不出什么力,调匀呼吸后,索性将头靠在王之风的左肩上,任由他带着。 “相公……”顾盼盼轻声叫道,王之风怕引起刘六他们的怀疑,只得小声答应,顾盼盼却并无什么话要说。隔了一会儿,顾盼盼,又轻轻叫声“相公”,王之风只得又应她,如此反复,顾盼盼每隔一会儿,总要叫上一声,还不停地用头去蹭他的脸。王之风被她搞得心烦意乱,稍微用力揪了她一下,顾盼盼就使劲用头在他脸上回敬一下。 几个人到了半山腰上,刘六停下来,说:“冯兄弟好功夫呀,我们几个空手走起来都很累,你带着弟妹爬山,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佩服,佩服。” 顾盼盼赶紧离开王之风的怀抱。 几个人在刘六的指挥下,分别站在两箭远的在方,将那片山林围起来。 “喔……火、火,喔……火、火……”站定位置后,刘六开始喊山,接着,一个一个喊起来,王之风和顾盼盼也学着他们大喊,立时,就将围起来的那片山林中的鸟雀,野物惊起,在包围圈中乱串。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们: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皇帝的豹房(一) 刘六等人纷纷举箭射击,顾盼盼没有弓箭,她和王之风站在一起,见刘六等人闹得欢,激动得大声叫道:“相公,快,快,快射,好多山鸡和鸟哟。” 王之风仍然没有动,顾盼盼以为他不会射箭,就没有再催。突然,王之风飞快地取箭,上弦,张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顾盼盼见一只野兔顿时被钉在地上。 这时,包围圈中传来“吭吃,吭吃”的声音,一只野猪从草丛中现出身来,向杨虎的方向窜去,被杨虎一箭射了回来。它又向刘慧那边狂奔,刘慧也给了它一箭。野猪皮厚肉糙,挨了两箭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激起了它的野性,在包围圈中乱窜。在刘六的吆喝声中,包围圈渐渐缩小,几人又射了两箭,野猪狂怒,露出白森森的?牙,冲向刘七。再取箭已经来不及,刘七丢下弓,双手向野猪拍去,野猪身上的鬃毛象剌一样扎得他生疼,那野猪转身张开大嘴咬他。王之风见情况紧急,挥剑在野猪头上使劲一拍,趁它愤怒吼叫时,一剑剌进它颈项,剑从左颈进去右颈穿出,当场将野猪杀死。 刘七比刘六更加嗜武,本来想在王之风他们面前表现一下武功,却差点出事,惭愧地向王之风感谢救命之恩。虽然,刘七遇到一点险情,但是最终收获了一头野猪,众人非常高兴,刘氏三兄弟和杨虎兴高采烈地抬起野猪,大家一同下山。 回到庄子里,刘六刘七将野猪剥皮后,给每户人家都割了一小块肉,自己家也与其他村民一样只留下一小块肉,只比其他村民多了内脏和骨头,村民们领到肉后,也没有过多地客气,好象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刘六哥,你们打到野物都是这样,全村都有份吗?”王之风问,“你们自己怎么不多留一点?” 杨虎道:“他们呀,向来是这样,有了好东西,大家一齐享受,经常搞得自己揭不开锅。” “我们家虽然穷了一点,比起大多数村民来说还是好很多,至少,我们家都是青壮年,上无老下无小,中无病弱,找口饭吃还是要容易一些。”刘六边弄内脏边说。 刘慧已经到厨房生火,准备熬炖骨头,刘七却提着酒壳向村中走去。 杨虎从身上摸出了一小块碎银子道:“七哥,拿去把酒帐结了吧。” 刘七也不客气,接过银子又向前走去。 王之风想起霸州招募兵勇的事,问道:“刘六哥,我们从霸州过来时,看到文告,说是要招募丁勇,每月有八钱银子的工钱,你们都有一身好武功,怎么不去应招呢?” 刘六道:“孝宗皇帝那会儿,朝廷为抵抗外敌,在京津附近村民中养马,并由官府补贴,到小皇帝这儿马照养,补贴却没有了,不按规定养马还要坐牢,为此,官府抓了不少人,这就是迫使农民破产的主要原因。农民对官府已经失去了信任,对官府的招募谁还肯去呀?” 杨虎道:“也有人去受招,但要想被招用,要给招募的人送礼,至少要送三两银子,一个月才挣八钱,还要被盘剥,拿到手根本没有八钱,要送三两,本钱都难得挣脱回来。” 王之风道:“我是说嘛,杨大哥宁愿做没本钱的买卖,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呀。” 骨头炖好,酒也买回来了,大家又是喝酒畅谈,到酒足饭饱,王之风和顾盼盼坚持离开,摸黑往回赶。 行到半路,顾盼盼道:“王哥哥,你很想见二刘,见了面,说话也投机,为什么不留下来住一晚,偏要急着离开呀?” 王之风道:“都怪你嘛,就说我们是兄妹二人不行吗?偏要冒出夫妻来,晚上人家安排住处时,我们岂不穿帮吗?” 顾盼盼经他这一说,顿时又是羞涩又是甜蜜,轻声道:“相公,对不起呀,为妻可没有你想得周到啊。” 王之风听她软语呢喃,也是心猿意马,不知如何作答。顾盼盼将马轻轻靠过来,伸手来牵他的手,他就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慢慢由着马儿悠闲地走着。 到了霸州,王之风道:“盼儿,我们就在这住一夜,明天再往回走吧?” 顾盼盼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们敲开了一家客栈,“都小半夜了,两位住店呀?” “不住店,我们来干啥?”王之风道。 “两位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王之风有意吓顾盼盼,道:“一间房……” 果然,顾盼盼吓得颤抖着声音道:“王哥哥,那……那怎么成?” 却听王之风道:“一间房怎么住得下,当然是两间?。” 顾盼盼虽然放下心来,却也免不了有一丝失落。 待老板转身带他们去房间时,王之风促狭地对着她耳朵小声说:“妻子怎能不跟相公睡在一起呢?” 顾盼盼媚眼如丝,轻轻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悄声说:“等我们真正成了亲,我天天跟你睡在一起。” “不能提前吗?” “不…不,不…不行的,你…你…”顾盼盼羞喜交织,脸红得象鸡冠一样,双手直推王之风。 “哈哈哈”王之风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你也有怕的啊?” 顾盼盼这才知道王之风是故意在逗她,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道:“坏相公。” 王之风他们睡得晚,起得也晚,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李元飞早已等在那里。 “老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还没有去上任呀?”王之风吃惊道。 还没有等李元飞答话,小倩道:“公子,恭喜升官财!” 小青小红和小桃齐声道:“恭喜财,红包拿来。” 张素素和胡想容一脸笑意地站在旁边,看着他。 “怎么一回事?”王之风问。 “我的批文没有下来,小皇帝却先升了你的官了。”李元飞道,“小兄弟,你现在不再是九品御前带刀侍卫了,而是五品御前带刀侍卫了。这两天吏部每天上午都派人到醉仙楼找你,催着你去领取批文,这小皇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呀?” 见大家都盯着他,王之风道:“我也莫明其妙呀。”忽然,他看着顾盼盼道,“盼盼,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顾盼盼笑道:“王哥哥,你怎么认为是我做了手脚?” 王之风道:“飞鹰帮给顾家城买官,驾轻就熟,我当然会想到是你哟,那天你叫我陪你出去,原来是干这事呀?” 顾盼盼笑道:“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用隐瞒。只是没有想到,刘宇三万两银子能买尚书,我们三万两银子却只能买个五品官。” “顾小姐,你怎么不会算帐?刘宇是从二品到正二品,只升了半级,半级三万,一级就是六万两银子。王哥哥是从九品升到五品,升了四级,一级只花了七千五百两,划算了。”胡想容善赌,算帐快得很。 张素素笑道:“划算不划算都是这样了,总不能找刘瑾把钱退回来吧?顾小姐,多谢你哟。” “张姐姐,你多谢小妹干啥?我们大家还不是都为了他好呀。”顾盼盼道。 “老哥哥,你的批文还没有下吗?”王之风赶紧转移话题。 李元飞说:“我问了吏部来人,他说他不清楚,想是刘瑾见你出手大方,我太抠门吧。” 小倩道:“李大侠,你不是抠门,你怎么会抠门呢?你是一毛不拔啊。” 大家都笑起来。 胡想容道:“铁嘴鸡,你胡说八道,师兄送给了刘瑾二十两黄金,怎么叫一毛不拔呀?” “李大侠的二十两黄金是从小皇帝那里骗来的,小皇帝又是叫刘瑾出的,刘瑾最多是没有蚀财,怎么能说他得了二十两黄金呢?所以,我说李大侠是一毛不拔呀。”小倩道。 “有道理,老哥哥,我要是刘瑾,等我明白过来,都要收拾呀。”王之风笑道。 胡想容本来还想和小倩争执,见王之风赞同小倩的说法,只好不再做声。 “小兄弟,你好久到吏部去领批文?我是把信给你带到了哟,老偷儿又要回去静候佳音了。当…扯…当…扯,当当…扯…莫错过了佳期,造成终生恨啊,当……”李元飞口里哼着锣鼓,溜走了。 “公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晚上要喝点酒庆祝,庆祝啊,我去叫厨房做菜。”小桃说。 “什么大喜日子?你乱说什么?是你自己酒虫起来了,想喝酒吧?”王之风笑道。 小桃想到自己的话确实有毛病,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开。 “王哥哥,你走了两天,顾小姐帮中的事处理好了吗?”张素素问。 “张姐姐,已经处理好了,多谢你关心。”顾盼盼抢在王之风前头道,她生怕王之风说漏了嘴,暴露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那就好。”张素素对顾盼盼一直很冷淡,顾盼盼却不以为意。 胡想容道:“王哥哥,你什么时候去吏部,我要跟你去看看官府是啥样子的。” “营火虫,你想得美,公子去吏部,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要陪公子也是我们小姐嘛,啥时轮到你了?”小倩道。 胡想容不屑道:“你以为我不晓得,张姐姐去陪王哥哥,你自然也名正言顺地跟着了,你那点鬼心眼还瞒得了我?” 小倩的脸腾地红了:“你胡说。” “好了,争什么呀?王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们又吵个不休。”张素素道,几个人便不敢再开腔。 王之风见几个女子都听张素素的话,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张素素忽然现王之风在望着她,有些羞涩,脸上却露出浅浅的笑意。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 春风得意,事事称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皇帝的豹房(二) 二 皇宫太和殿。 王之风第一次见到百官临朝的情景,与坊间口耳相传的情况大相径廷。金鸾殿上,小皇帝坐在龙椅中,样子很随意,并不象戏文中说的那样端庄威严。龙椅宽大,小皇帝身材不是很健壮,坐在上面,看起来显得有些矮小和滑稽。 王之风站班的位置,在离皇帝两丈左右的大柱旁边,这个位置将百官叩拜的样子看得十分清楚,百官却不能看到他。 百官叩拜完毕,刘瑾喊道:“有事奏事,无事散朝。” “启奏皇上,老臣有事要奏。”群臣中一个老态龙钟的大臣站出来道。 “刘爱卿,你要奏什么事?”小皇帝显得十分不耐烦。 那老头道:“皇上,豹房不能再修了已经花了近二十万两银子了,再修下去,不知还有多少银子塞进这个窟窿中。中原一带多个省分在闹旱灾,有很多人流离失所,四处逃难,皇上应该想法救济灾民啊。” “中原遭灾了吗?户部胡爱卿,怎么你们没有报奏啊?”小皇帝问。 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站出来:“回禀万岁,河南确有灾情,但灾情是否严重,还不知道,为臣也派人下去调查,很快将有结果。” 小皇帝看着姓刘的老头,道:“刘爱卿,户部报奏与刘爱卿所说不符呀?” 那老头道:“据老臣所知……” “好了,刘爱卿,如果河南确有灾情,朕自当想法子的。”小皇帝袖子一拂,阻止了姓刘的老头。 “启奏皇上,为臣也认为刘大人所奏属实,皇上应该停建豹房。”又一个五十来岁的大臣出班报奏。 小皇帝还没有说话,一个六十来岁身体?胖的大臣走出来:“启禀万岁,李大人和刘大人所奏不实,河南有没有灾情与皇上建不建豹房根本是风马牛不相接的事情,怎能混为一堂呢。” 小皇帝笑道:“焦爱卿所言甚是,豹房与灾情是不能混为一堂,河南有灾朕想法救济,豹房却不能停建。” 姓刘的老头怒道:“焦芳焦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黄。” “刘大人,我怎么为叫信口雌黄呢?难道皇上不建豹房河南就不会生灾情么?”焦芳道。 “焦大人,你这不是信口雌黄是什么?刘大人是这样说的么?刘大人和我只是请万岁把建豹房的钱拿出来救济灾民,谁说河南的灾情是因豹房而起?”姓李的大臣道。 “河南出了灾情,万岁就不能建豹房?李大人不会再推演到河南出了灾情,皇上就不能吃饭吧?”焦芳一脸得意。 “不学无术。”姓李的人骂道。 焦芳道:“李大人,当着皇上的面你敢骂人?” 小皇帝趁众臣吵嚷之际,悄悄溜下龙椅,朝侧门而去,回头向王之风抬了招手,王之风也跟了过去。 “皇上,还没有散朝呀?”王之风道。 小皇帝道:“不理他们,一吵就是一两个时辰,让他们吵去。” “皇上这是要去哪里?”王之风问。 小皇帝狡黠一笑,道:“豹房。” “豹房?”王之风问,“皇上,这豹房是做什么用的,那个老头和另一个大臣似乎很反对。” 小皇帝道:“你知道反对朕的两人是谁吗?” 王之风摇摇头。 小皇帝说:“那老头叫刘健,内阁大学士,辅大臣,从英宗皇帝到现在,四朝老臣了,虽然忠于朝廷,但是,年纪太大了,迂腐得很。姓李的那个叫李东阳,内阁大臣,他跟刘健一样迂腐。” “原来是他们呀?”王之风恍然大悟。 小皇帝有些惊讶:“你知道他们?” “坊间流传,这两人和一个叫谢迁的人,是孝忠皇帝给皇上留下的肱股大臣。”王之风道。 小皇帝笑道:“他们要真是朕的肱股,只怕朕的两只腿就不能随便走动了。” 王之风不敢接口。 “你刚才问朕修豹房做啥用,豹房,顾名思义就是养豹子的房子。”小皇帝说,“从元朝到本朝,象房、虎房、鹰房都有,甚至还有羊房,又称为象坊、虎坊、鹰坊等。这帮老家伙成天都在讲祖制惯例,既然前面都有了,朕建一个豹房,也算符合祖制惯例,他们却又唠叨不休。还好,有焦芳他们帮朕搅搅局,要不然的话,不知又要闷到何时。” 王之风跟在小皇帝身后,在皇宫中东弯西拐,最后来到西华门外太液池的南岸,这里有一处一丈多的高墙围着的地方,四周很静,四名侍卫守在紧闭的大门前。 侍卫见到小皇帝只是躬身行礼,并未开口说话。一人侍卫在房门上拍了两下,大门旁边的一道小门打开,小皇帝和王之风从小门进去,里面的情形却让王之风大吃一惊。 高墙内,有好几栋房屋,其中有两处看起来很特殊。一处是东北角上的一个建筑,看上去有些象回人的清真寺,另一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四合院。这个四合院在高墙内的正中位置,空地上除了花草树木、假山亭台外,还有水池、廊道,在空地上不时有巡逻的小队,每队有五六个人。四合院的房屋房门全是向外开的,房门对着院外。这个院子有一道大门通向里面,门口有四人值守。进了大四合院,里面又是一个四合院,两四合院之间的宽度只有三丈来宽,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地面全是用青石板铺成。第二个院子比第一个院子要高出一层,是一楼一底的两层设置,朝外这面是背面,与第一重院落形成背对背的状态,两院之间也有人巡逻。第二个院子大门也是四个守卫。进入第二层院落,王之风不由一惊,里面居然有第三重院落。二三重院落之间也有三丈来宽,地面铺设的是白色大理石。第三重院落,看上去不是很大,却比第二重院落又高了一层。正面的大门两则各有三间房屋,对着第二重院落这面是背面,一二层都没有在背面开门窗,三层不但有门窗还有外楼栏。王之风想,站在这楼栏上,整个大院的三重院子里的情形将尽收眼底。 小皇帝来到三重院落的大门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快步迎了出来,跪下叩拜道:“臣钱宁参见万岁爷。” “老钱,里面整得怎么样了?”小皇帝似乎和那个叫钱宁的人很亲近。 “回万岁爷,快弄好了,只是还差些银子。”钱宁点头哈腰地说。 “还差十万两。” “太多了,朕最多再给你五万两,朝中不少老臣都在说三道四,再多给,更会惹得那帮人来对朕指指点点。”小皇帝说,“老钱,你要是花多了,不够的话,就只有你自己掏腰包拿银子来整了。” 钱宁苦笑道:“万岁爷,微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小皇帝静静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钱宁被小皇帝看得毛骨悚然,连忙道:“微臣尊旨。” “好久能够弄好,朕已经等不及想住进来了。” “恐怕还得两三个月吧。”钱宁说。 “不行,最多再等十天,十天后,要是朕还不能住进来,就把你脑袋割了当球踢。”小皇帝道。 钱宁不敢还嘴。 “带朕到里面看看去。” 钱宁连忙叫人打开大门。 门*,里面是一块大坝子,地面全是厚厚的青石铺成,上面却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铁笼子的高度与二楼齐平,铁笼子对着的每一个房间,房间与铁笼子之间都是和铁笼子一样的通道相连,房间里黑洞洞的象监狱,房间中是一个几乎与房间同样大小的铁笼子。内外铁笼子之间,在通道处有铁栅栏门。 不说守卫的人员,就是这铁笼子,一层又一层,被关在这里的人,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逃不了的,王之风打了一个寒颤。 小皇帝在钱宁的指引下,从进大门处铁笼子外面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楼栏,站在楼栏上,下面铁笼中的情形尽收眼底。小皇帝点了点头,返身随手推开一间房门,屋里桌椅书画床帐一应俱全。他又随便看了两间,房间里布置大同小异,小皇帝就朝三楼走去。 站在三楼的楼栏上,除了将底层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连二楼的情况也能全部收入眼中。小皇帝推开一间房门,里面比二楼房间要漂亮得多,各种金银器物,玉玩珍藏,名家书画,比比皆是,桌椅,床帐全是上品,甚至还有专供夫妻使用的逍遥椅等,把王之风看得目瞪口呆。 穿过房间,打开后门,站在外楼栏上,整个院落内外三层包括过道,全都看看得清清楚楚,院子外面的其它房屋的情况也能看到。 小皇帝十分高兴,道:“老钱,这里除了豹子外,什么都不缺了,你怎么还问朕要银子啊?” “万岁爷,这里缺的东西可多了,除了这观豹房外,清真寺、乐采房、值事房、议事房、养心房都还没有全部弄好,何况,这些院子里都是空的,还没有人呀?”钱宁道。 “好,你尽快去办,反正最多再等十天,朕就要到这里来住,要看到这里很热闹。” 小皇帝出了观豹房,又到清真寺去走了一转。 负责清真寺里的,是一个叫于永人,这人年纪约三十六七岁,长得有点不男不女,不过面皮还算措手白净。 清真寺殿堂楼亭,大小适宜,布局紧凑,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建筑群。寺院大门对面有大影壁一座,在正门牌楼上悬有“达天俊路”金字匾额,两侧有双重双字影壁。门内正中高耸着一座平面六边形的亭式楼阁,称为望月楼。大殿由三个屋顶环以围廊构成勾连搭形式,围廊上方有小型经文匾十余块,内部组成一个大空间。殿的最前面是一座六角形的攒亭式的窑殿建筑,内部穹窿结构,形状似窑,故称窑殿。窑殿顶上横壁的雕刻和绘画色彩艳丽。窑殿两侧各有一个雕空的窗棂,图案为*文,殿内前面两侧,挂有四个圆匾,殿内正中悬有金字匾额,并有主柱18根,组成了21个拱门,各处都写有古兰经文和赞圣的词句,经文字体苍劲有力,其中库法体较为突出。柱子上饰有蕃莲图案,皆为红地,沥粉贴金,精巧细致,完全按照原样油饰一新,殿内金光灿烂,彩艳夺目,显得十分庄严肃穆。殿内天花板上有描绘的赞词和真主的尊名,大殿里铺着供礼拜用的一排排洁白的毡毯。 清真寺的结构看起来远比观豹房复杂,内部的设置没有观豹房里的金银玉器多,豪华程度一点也不比观豹房差,甚至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庄严和肃穆。 “好,好,好。”小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 “多谢万岁爷夸奖,这全是钱大人的功劳。”于永献媚道。 钱宁也很高兴。 “老钱,你们加紧办。”小皇帝说完就和王之风一起离开了豹房。 他们刚出了豹房,刘瑾就赶了过来。 “皇上,您真在这里呀?” 小皇帝说:“你急着找朕干啥呀?他们还在吵吗?” 刘瑾笑着道:“他们见皇上走了,吵着也没趣,一会儿就走了。皇上,你这招真高明啊。” 小皇帝被刘瑾拍得浑身酥麻,骨头都软了,道:“刘爱卿,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仍照此办理。” “尊旨。”刘瑾道。 “刘总管,之风感谢栽培之恩。”王之风上前拱手道。 “王大人,圣上的安全全靠你了。”刘瑾笑眯眯地道。 王之风说:“全靠刘总管指导。” “王大人,老夫今晚请几个朋友给你接风,如何?”刘瑾问。 “怎好麻烦刘总管,卑职如何敢当?”王之风谦逊道。 “好,好,好,朕也参加,刘总管你安排一下,要不就安排在豹房,你去叫钱宁准备一下。”小皇帝说。 “尊旨。”刘瑾应声而去。 小皇帝等刘瑾走后,对王之风道:“王公子,你是武林四大家族的后裔,朕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大家按江湖规矩,在有人的时候,你是侍卫,朕是皇帝,在没有人的时候,你就不要给朕来那套繁文缛节,朕叫你王公子,你叫朕朱公子,也不要叩头跪拜那一套,朕一天见得多了,烦都烦死人。” “谨尊皇上圣旨。” “看看你又来了不是?朕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些在江湖中有声望又有真本事的人,朕拿你当朋友,你却不把朕当朋友。”小皇帝道。 “朱公子,就按我们的约定,有人时,你是皇上,我是侍卫,没人时,你我是朋友。”王之风心想,这小皇帝要么是真的单纯,要么是太孤独了。 “走,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大内禁宫,这地方大得很,要是你不注意,那天走错了,迷路是小事情,犯了大禁忌的话,连我都没法救你的。”小皇帝说着,拉起他的手就飞奔起来。 小皇帝的轻功在江湖中还不入流,但是,他为了不让王之风小瞧他,想在他面前显示武功,用尽全力飞奔。奔出一段后,脸红气喘,歇下来给王之风介绍,哪是太和殿,哪是中和殿,哪是保和殿,接下来是文华殿、武英殿、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奉先殿、皇极殿、斋宫、毓庆宫、重华宫等,甚至连养心殿、雨花阁、慈宁宫这些后宫都给王之风一一作了介绍,当然,要是小皇帝自己带着王之风走,恐怕要介绍三天三夜才能走完。王之风感他的至诚,暗中向他输度内力,使小皇帝在不知不觉中,奔跑如飞,还不知是王之风在帮他。 在皇宫奔走一了圈,小皇帝和王之风又回到了豹房。 这时,天已渐渐暗下来,豹房内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丝竹鼓乐声声不断。 王之风固然感叹皇家势力,小皇帝也大为惊诧。 刘瑾把筵席摆在了观豹房的二楼,这是一间能容纳二三十人的大房间,酒菜全部都已预备停当,只等小皇帝和王之风的到来,他们来了后,入坐妥当,刘瑾拍拍手,突然进来一群人,小皇帝固然看处瞠目结舌,王之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 春风得意,事事称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皇帝的豹房(三) 三 进来的是一群身着薄幔轻纱的色目女子,这些女子,眼睛又大又蓝,象深不见底的寒潭,水汪汪,亮闪闪。鼻子比中原女子高挺,胸部挺拔,腰枝却十分纤细,仿佛只有盈盈一握,个个都是腿长手嫩,非常迷人。 色目人是从唐朝开始对西部少数民族和外国人的称呼,意思是各色名目的人。他们包括了唐兀、乃蛮、汪古、回回、畏兀儿、康里、钦察、阿、哈剌鲁、吐蕃等民族的人种,也包括葛逻禄、苦里鲁、阿儿浑、合鲁歹、火里剌、撒里哥、密赤思、夯力、苦鲁丁、贵赤、匣拉鲁、秃鲁花、掘儿察歹、火里剌、甘土鲁、乞失迷儿(克什米尔)、哈剌吉答歹、撒儿哥人种,主要是黄种、白种人和混血人种,与汉人的长相有极大的不同。 参加筵席的有小皇帝、王之风,八虎中的刘瑾、马永成、高凤、谷大用,还有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焦芳、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家城。这些人中,除王之风外,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之人,平时也见过不少色目美女,但是,陡然间见到这么多的色目美女,仍然十分震惊,几个太监不用说,小皇帝、王之风、焦芳和顾家城不免看得脸红心跳。 这群色目女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小的也有十五六岁,她们有的吹竹笛,有的弹六弦琴,有的打手鼓,有的唱着异域风情的歌曲,还有的翩翩起舞,一时间,把个宴会搞得异常热闹。 “来两个人,过来给大家斟酒。”小皇帝随手一指,两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轻盈地滑到他面前,一个唇红齿白的娇小闺女身体一侧,就坐在小皇帝腿上。 “大胆。”刘瑾喝了一声,把那个女子吓得跳了起来,赶紧跪在小皇帝腿边,身子不停地抖。 “刘总管,你那么大声干嘛?看把人家吓成啥样子了?”小皇帝伸手将那女子扶起来,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为她擦去眼泪道,“别理他,来,给我斟酒。” 那女子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拿着小酒壶的手还控制不住的抖着,有一两滴酒洒在了酒杯外面。 小皇帝从她手中拿过酒壶,道:“还是我来吧。给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回大人,小女子叫苏里蔓,是回回人,家住甘凉州。”叫苏里蔓的姑娘显然不知道自己正坐在什么人的怀里,她们都把这伙人当成京中的达官贵人而已。 “你是怎样来到京城的?”小皇帝显然对她产生了兴趣。 “小女子家里穷,于大人回来招人手,说是京城里好挣钱,阿大和阿娜就让小女子和于大人进了京城。” “哪个于大人,于永吗?” 苏里蔓点点头。 “你们来京城多长时间了?” “三年了。” “挣到钱没有?” “每年我都能给阿大和阿娜带回去了二三两银子。”苏里蔓说。 “刘总管,这里的每位姑娘赏银三两,苏里蔓姑娘另加赏十两。”小皇帝对刘瑾道。 “是。谨尊大人吩咐。”刘瑾回道。 苏里蔓万分感激,想起来叩谢,小皇帝把她按在腿上没有要她起来。 “多谢大人,小女子敬大人一杯。”苏里蔓端起酒杯递到小皇帝嘴边。 小皇帝摇摇头,说:“我要姑娘喂我喝,不是用酒杯,而是用嘴。” 苏里蔓显然没有明白小皇帝的意思,小皇帝又说:“姑娘先喝到嘴里,再喂到我的嘴里,苏姑娘,你可愿意?” 苏里蔓顿时羞红了脸,略一迟疑,还是把酒喝在自己的小嘴里,闭上眼睛把嘴慢慢地凑到小皇帝嘴上。小皇帝将她的嘴含住,*着,酒就流到他的口中。吸完酒,苏里蔓刚想把嘴移开,小皇帝的舌头突然闯进她口中,乱搅,趁她惊讶之际,又将她的香舌吸到自己口里吮吸,手也在她的身体上轻柔地抚摸。苏里蔓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好一会,小皇帝的嘴才离开了她,道:“好香啊。”苏里蔓却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王大人,听说你与我顾家还有些渊源啊?”顾家城端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 王之风连忙站起来,双手捧杯道:“是下官不识相,搅了令妹的大好姻缘,还请顾大人多多体谅。” 顾家城年近四十,身材中等,长相与其父顾惜绿酷似,他微笑道:“看来,我顾家与王大人还是挺有缘分的。先前,王大人差点成了我妹夫,现在,大家又同为皇上效力,同在刘总管手下办事,以后大家相互多多关照啊。” “顾大人多多指教。”两人一饮而尽。 王之风斟满酒,对刘瑾道:“刘总管,感谢关照,下官不熟悉宫中和朝廷的规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刘总管关照。” “好说,好说。”刘瑾在醉仙楼见王之风不开窍,心中十分不满。谁知,他当天晚上就托人送上了三万两银子的厚礼,这可不是一般官员能送得起的,刘瑾心中万分激动,竟然不给小皇帝打个招呼就一下将他从九品升到了五品。他对王之风的武功和出手之大方,印象极其深刻,心想,这小伙,以后到是堪当大任的。 马永成也敬谢了王之风恩德,接着是谷大用、高凤和焦芳。 焦芳和顾家城是在坐人中除了皇帝外,品级最高的,任着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官居正二品,在朝廷内外都是一个炙手可热的权臣,他知道王之风是小皇帝亲封的御前带刀侍卫,职级虽然不能和自己同日而语,但是从小皇帝和刘总管对他的态度上看,这人必然有着特殊的才能和背景,因此,他并未将王之风当成低品级官员看待,相互吹捧十分热烈。 小皇帝十分高兴,对转头观看色目女子表演的众人道:“大家随意,尽兴,不必拘束。”、 见众人不敢接口,小皇帝对站在门边的钱宁招了招手,钱宁过来正要行礼,小皇帝向他使了个眼色,钱宁立即停住,小皇帝在钱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钱宁点头而去。 钱宁走到那群女子中间小声说了什么,她们中立即有几个女子向席间走来。一个容?娇艳的女子来到王之风身边,“公子,我来侍候你好不好?” 王之风听她的声音很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没有接话。抬眼望去,连太监刘瑾怀里都搂着一个女子,正感到诧异,那美貌女子轻轻在他耳边道:“皇帝下旨,连太监都要了女人,你想杀头?” 没等王之风开口,她已经坐在了王之风的腿上,用娇美的脸蛋摩擦着王之风的脸,小声道:“还没有想起我来吗?” 王之风正在脑海中搜索,那女子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道:“我姓蔡。” “原来是你?”王之风终于想起醉仙楼强迫他退房的三叶花姓蔡的女子,他正要询问,被蔡姓女子用嘴把他的嘴给堵上了。王之风身边不缺年轻美貌的姑娘,端庄的张素素,娇憨的胡想容,大胆美丽的顾盼盼,俏皮可爱的小倩,但是,他与她们都是从来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上次到文安,顾盼盼倾心表白已经让他难以自制,现在他与蔡小姐这样如夫妻间的亲热,身体陡然间起了很大的反应,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子也感觉到王之风的状态,将嘴凑在他耳边道:“飞鹰帮顾大小姐强抢你,你都不动心,原来定力并不高啊,想是那顾小姐长得不是很好看吧?”边说,边舔他的耳朵。 王之风被她撩拨得情难自禁,伸手想将她推开,谁知这些女子衣着穿得极少,根本就象没有穿一样,出手之处却碰到她柔软的*,吓得连忙缩回手。那蔡小姐将一双莲藕般白嫩的手臂,紧紧缠在他头颈,*紧紧贴在他身上。 在王之风想站起来的一瞬间,他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眼看着小皇帝和各位来给他接风的人,搂抱着美女们一个个先后离开,谁也没有在意他。王之风大急,口里却不出声音。 “宝贝,你别急,待会本姑娘会让你*的。” 见其他人一个个离开,蔡小姐一挥手,钱宁带着剩下的色目女子也悄然离去,蔡小姐也将王之风抱到了另一个房间,他穴道被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切只能任人宰割。 两个时辰后,王之风穴道终于自行解开,屋子里一片漆黑,他轻轻爬起床,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服,正在穿衣的时候,屋里的灯亮了,蔡小姐以手支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醒了,不再睡一会儿?” 王之风恼怒地盯着她:“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蔡小姐坐起身来,露出*的上身,王之风连忙转头不去看她。却听蔡小姐说:“你是我老公呀?难道你刚刚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王之风背对着他道:“我是有妻室的人,你也不是我的妻子,你到底是谁?” “回相公,贱妾蔡依娜,从昨晚开始,贱妾就是你的人了。”身后传来动听的声音。 “我没有问你的名字,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相公,贱妾是个女人,是你的女人。”那声音仍不急不燥。 王之风知道她不会说实话,赶紧穿衣服,想尽快离开这里。 “你要走吗?”蔡依娜问。 王之风没有再理她,加快穿自己的衣服。忽然,背后风声响起,他赶紧转身应敌,却见一床薄被向他飞来,蔡依娜赤身*地站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 王之风突然看见洁白的床单上,有点点落红,他不禁茫然。 蔡依娜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羞得飞身下床,抢过薄被披在身上。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很久,王之风道:“你是三叶花的人?” 蔡依娜想点头,但忍住没有动。 “三叶花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不要问,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之风紧紧地盯住她。 “如果我对你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信吗?” 王之风摇头。 蔡伦依娜眼神暗淡下去。 “你走吧,我们都把这事当成一场梦吧。” 王之风狐疑地看着她。 “你再不走,我可要改变主意了。你知道,昨晚是万岁爷下的旨,我请万岁爷赐婚,想来是能够得到皇上成全的。你再不走,说不定我真的会改变主意的。”蔡依娜眼中隐有泪痕。 “蔡小姐,你……” “快走。”蔡依娜怒道。 王之风只得转身离开,走出房屋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蔡依娜泪流满面地注视着他。 那一刻,王之风真想走回去问清楚他心中所有的疑问,但又怕回去后,再以抛不下,狠狠心,大步向前走去。 好在豹房没有在皇宫内部,不然,就算他是五品带刀侍卫,夜半任意行走,只怕也是不好交待的。 出了豹房,王之风漫无边际地乱走着,他需要梳理一下,今晚到底生了什么? 五月中旬的夜晚,天空一轮皎月洒下一片片的银辉,京城的夜,有如白昼。王之风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他就这样慢慢地随意走着。 “你就这样走到天亮么?”王之风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蔡依娜正跟着他。 “你来干什么?”王之风问。 蔡依娜没有说话。 “你这样做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蔡依娜仍然没有说话。 两人都没有了声音,静静地走了一阵后,蔡依娜轻声地说:“以后你恐怕再见不到我了。” 王之风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样,没有答话。 “三叶花是禁止有感情的,如果被她们知道我对你动了真情,我会被她们活活折磨死的。” 王之风一愣:“她们?她们是谁?” “你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以后关于我和三叶花的事,你都不要打听,记清楚了。”蔡依娜缓缓地说。 王之风心头有一股不祥的预兆:“你要到哪里去?” “回去,三叶花。” “你不是说她们不会放过你吗?” “那又能怎样?难道逃走?”蔡依娜说,“想脱离三叶花,除死外没有别的办法。” “三叶花到底是干什么的?后台是谁?” “我不会对你说的,何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只需要知道,连锦衣卫都不敢调查三叶花就足够了,不要再打听了。” 王之风的脑袋轰地一声响,难道三叶花是由那个人亲自创建和指挥的?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 再过三天就过大年了,提前预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顺心,阖家幸福,来年大。在春节期间,可能不能按时上传文章,敬请原谅。 再次感谢大家2o1o年对作者和《武林传说》的支持关心,希望2o11年再与大家欢乐相度。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独闯三叶花(一) 一 王之风其实并不需要象一般侍卫一样轮流值守,除了小皇帝特别召见外,他是可以不到皇宫的。由于有了蔡依娜的事情生,他已经三天没有入过朝了。 众女见他第一去皇宫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问他是否是受了小皇帝的气,他说没有。问他是否是身体不舒服,却又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毛病。 “容儿,这两天有没有老哥哥的消息?”王之风问。 “没有,要不要叫二师兄过去看看?” “不用,还是我自己过去瞧瞧吧。” “王哥哥,我陪你去吧。”顾盼盼想起前几天的甜蜜之旅,心中不住跳动。 “顾小姐,王哥哥和你俩个出去了好几天,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好事呀?你又想和他出去?”胡想容盯着顾盼盼道。 “胡姑娘,你不要乱说,我们清白得很。”顾盼盼明显底气不足。 “要不,由我们小姐陪公子吧?一天呆在屋里也挺闷的。”小倩说。 “好好,小姐陪公子,理所应当。”小青三人也叫起来。 王之风向张素素看去,见她眼里流露着渴望,于是道:“好,素素陪我走一趟吧,不过,别忘了易容哟。” 张素素点点头,吩咐几个丫环去化装,自己也到里屋开始易容。 胡想容的嘴嘟着道:“王哥哥,你都带了顾小姐和张姐姐出去玩了,下次轮到我了哟?” 王之风正想回答,见顾盼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便说:“再说吧。” “偏心鬼。”胡想容眼睛红红地道。 王之风和张素素六人来到醉仙楼时,李元飞正在口若悬河地给人测字。 “乾卦问名,上上之卦。象曰:困龙得水好运交,不由喜气上眉梢,一切谋望皆如意,向后时运渐渐高。你现在潜在能力尚未充分挥,只要进一步努力,克服骄傲自满情绪,进业修德,以渊博学识和高尚品质,一定能成究君子之名。”李元飞道,“十八岁前你寒窗苦读,十八到二十二求取功名,二十岁到三十岁你见过不少有名望地位的人,为你自己的前途铺就了一条坦途。但是,在此期间,你有时过分骄傲,也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测字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听着李元飞的点评,不住地点。 “目前,你正遇着一道坎,这道坎也可以说是命运安排,也可以说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置的。” “什么坎?”那人问。 李元飞笑道:“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 “请老神仙指点。”那人诚恐诚惶道。 “你对下属要求过分严厉,下属对你心中有所不满,而对上,又从心里瞧不起你的上司,致使你丧失了一次上升的机会。可有此事?”李元飞盯着那人的眼睛问。 那人长叹一声道:“确是如此,不知老神仙可有解救之法。” 李元飞道:“老神仙是没有解救之法的,不过,你自己却有解救之法。” 那人一愣。 李元飞道:“扬长避短。明知错在哪里,有意地去改正,不出一年,你的下属和上司都会对你有新的认识,那时再有机会,还怕轮不到你?” “请问老神仙,我在什么时候会有好的转折?” “你不如直接问我,你在什么时候能往上升。”李元飞道,“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办,不出三年,将会迎来好运,三十六岁后还将有大运大喜加身。但是,不管最后官运如何亨通,六十岁一过,必须急流勇退,千万不要舍不得位高权重,不然,只怕象干枝一样,一折就断喔。亢龙有悔,穷之灾也。切记,切记。” 李元飞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开口,那人意犹未尽,却不敢再多问。 接着,上来一个蒙面女子,那女子开口道:“老神仙,测个字。”这女子一开口,不但李元飞愣住了,远远坐着的王之风也是一愣。 那女子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桃”字。 “姑娘把上次的解辞倒还记得很清楚啊,测什么?” “测感情。”那女子回答很干脆。 李元飞把“桃”字看了良久,才道:“姑娘今年一十有八?” 那女子点点头,问:“你怎知道?” “姑娘这个字不是告诉我了吗?左边为木,木乃十八。” “感情呢?” “不妙,不妙。”李元飞道。 那女子紧张地问:“有什么不妙?” “老夫不便说。”李元飞摇摇头。 “但说无妨。” “真的无妨。” 那女子又点点头。 “右边的兆字,四点如花盛开,姑娘还在待字闺中?”李元飞问。 那女子道:“是。” “这就奇怪了。”李元飞小声说,“从字相上看,姑娘却怀有身孕。” “你说什么?”那女子陡然站起。 李元飞声音极小道:“姑娘站着,老夫的声音就要大一些你才能听得清楚哟。” 那女子立即坐了下来。 “兆字的中间是个什么字?姑娘该认得的。”李元飞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女子喃喃地说。 “而且应该是双胞胎。左边代表男,右边代表女。左边有两点,是两个男的,右边有两点,是两个女的。但两点有大小,左边是一大男和一小男,大男为父,小男为子,右边同样为一母一女,因此,双胞胎为龙凤胎。”李元飞道。 “那就是说,孩子和父母能在一起?”那女子十分紧张。 “那又不然。虽为一家,又被儿字分开,夫妻左右难聚。”李元飞说,“不过,姑娘可以放心,兆字的左边之木,为根,姑娘如能得男家庇佑,定然安稳,虽是聚少离多,终是一家人。” 那女子大喜,千恩万谢地离去。 李元飞现了王之风他们,算完三个人后,就回到后堂。王之风他们隔了一会儿,也起身来到他的住处。 “老哥哥,你的批文还没有下来?”几人打过招呼后,王之风问。 “小兄弟,老哥哥活得土都埋了大半截,好不容易才混到个从九品,叫你三万两银子一砸,就砸黄了哟。”李元飞开玩笑说。 王之风笑道:“我们砸出三万两,一年薪俸不足百两,这辈子怕是收不回来?。到是老神仙算一天的命,比个从九品一年的薪俸还高啊。” 小倩道:“是啊,李大侠,不用去当那个从九品了,算命很划算,要是钱多得收不过来,还可以叫你的师妹来帮你收钱呢。” 大家说笑一阵,李元飞忽然道:“三叶花那姓蔡的女子太奇怪了。” “怎么?”王之风问。 “她来问感情,才几天时间,那女子竟然怀孕了,还是个龙凤胎,你不觉得奇怪吗?”李元飞说。 “老哥哥,你不是胡说的吧?”王之风吃惊道。 李元飞道:“小兄弟,算命这东西有时是要胡扯,但是,也还是有一定的根据的。” 聊了一阵,王之风和张素素起身告辞,李元飞把他们送到房门口就没有再送。他们出了醉仙楼,走了一段路,王之风道:“素素,你们先回吧,我还要找老哥商量个事情。” 张素素听说他要商量正事,嘱咐他早点回来,然后带着小倩等人离开。 王之风回到李元飞那里:“老哥哥,请你帮我查查那个蔡姑娘住在哪里?越快越好,迟了恐怕要出人命。” 李元飞一惊,开玩笑道:“小兄弟,你不是孩子的父亲吧?看你那么着急。” 王之风尴尬一笑道:“老哥哥,小弟不想用公事来搪塞,来骗老哥哥,也许那孩子还真是小弟的。”他将小皇帝豹房里的事情向李元飞略略一说,道,“小弟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元飞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兄弟,这个忙老哥哥肯定会帮你的,不过,老哥哥也得劝你一句,鲜花虽美,多了也烦人啊,你已经有了好几个摔都摔不掉的姑娘了,再这样下去,以后怕是后院难安啊。” 张素素见王之风听到姓蔡那姑娘怀孕的消息后,脸上的变化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心中十分狐疑,待他半途折回,她支开四个丫环,悄悄跟在他的后面,将王之风和李元飞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她的胸口如遭雷击一样,心痛万分,差点跌倒在门外。 她趁王之风还没有出来,跌跌撞撞地离开醉仙楼。杀了那个贱女人?她心头冒出一个不敢想象的念头。 凭着洞庭湖独特的追踪技艺,她很快跟踪到了蔡依娜的住处。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大院,院子看起来还很陈旧,守卫也不严。她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深入到院子内部,找到了蔡依娜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独自垂泪的蔡依娜,突然现铜镜中多了一个影子,跟着后颈一凉,一柄利器架在了颈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蔡依娜惊疑地问。 “你是姓蔡?”张素素冷冷地问。 “我姓蔡,你又是谁?” “少话多,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不然,我立马取你性命。”张素素道。 蔡依娜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伤了我,相信你也逃不了?我的手和脚任意碰触一个机关,你马上就会陷于绝境。” “大不了我一命换三命,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因此,你给我老实一点好。”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蔡依娜心中大惊。 “你不懂吗?好,我告诉你,你和你的龙凤胎,是三条命吧?” 蔡依娜吓得险些站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怎么、知、知道的?是宫主派你来的吗?” “你别管我是谁派来的,现在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孩子的父亲是谁?”张素素问。 “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蔡依娜闭上了眼睛。 张素素稍微一用力,锋利的剑刃轻轻陷进她的颈中:“你宁死也不说,你的龙凤胎也只能跟你见阎王了。” 蔡依娜紧闭双目一言不。 “好,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这里是三叶花的分坛还是总部?” “原来你并不是宫主派来的人。”蔡依娜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回答我。”张素素的手又用上了一丝劲力。 “你既然知道这里与三叶花有关,你还敢来?无论是总部还是分坛,都应该是一回事,我劝你趁早走的好,时间一长,她们会现你的。” 张素素在没有见到蔡依娜时,只想杀了她,她现在成了自己手中物,反而下不了手,蔡依娜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她,她十分生气:“我最后再问你,三叶花的头领是不是宫主?三叶花与朝廷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比前两个问题更要人命,我更不能回答你。” “你找死?”张素素大怒。 铜镜中,张素素看到蔡依娜反而露出了笑容,她简直肺都气炸了,伸手点了她的穴道,从怀里摸出一玫药丸,硬生生地塞进蔡依娜的口中,狠狠地道:“你听说过腐肌败血丸吧?” 蔡依娜打了一个寒颤。 “这药丸不会要你的命,相反,你吃了它还会百毒不侵。不过,你脸上的肌肉会在二十四个时辰内迅坏烂,一脸又浓又臭的血腥,人人见了都会讨厌,就更别说你孩子的父亲了。当然,你的孩子也不会再有了,你会象入厕一样,使他们从你的身体里流掉。” “你,你,你,你是魔鬼。”蔡依娜惊恐地叫起来。 “不过,你如果听话,十二个时辰内,我还能给你解毒,你不会有任何伤害,现在就看你的了。”张素素十分冷峻。 “蔡香主,什么事?”室外有人问道。 张素素索性放开了她,自己没事人一样坐着,看着她。 “没事,刚才有一只蟑螂。”蔡依娜对外面道。 “呵。”外面回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蔡依娜这才回头看见劫持她的人,这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妇女,面庞还算清秀,眼睛却寒气逼人。 “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要这样对我?”蔡依娜心如刀绞,她并不是怕死,而是作为女性那丝本能的母爱,她不想让她的儿女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又从这个世上消失。 张素素冷冷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到底要怎样?”蔡依娜终于沉不住气了。 “把屋子围起来。”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阵脚步声,大约有二十来人,将蔡依娜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作者题外话:朋友们: 王之风和蔡依娜的那个事情暴露了,张素素知道后,气急败坏地独闯三叶花,想杀死蔡依娜,结果惊动了三叶花的人……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独闯三叶花(二) 二 “什么人竟敢闯入我帮禁地?快快?出来,待会留你个全尸。”还是那中年妇女的声音。 张素素站了起来,就要冲出去动手。 蔡依娜连忙拦住她,小声道:“你挟持我,慢慢退出去,千万不能来硬的,你不是她的对手。” 张素素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怕我死了,你的脸会溃烂?” “就算是吧,不过,你被她们抓住的话,下场会惨一百倍。”蔡依娜道。 张素素冷笑道:“你想恐吓我,然后再向我讨要好处?” 蔡依娜惊恐地道:“你不知道她们有多残忍,你才会说这样的话。” 张素素见她并不象撒谎的样子,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得与这事相牵连。” “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了。”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了。 “你想赶着去投胎吗?”张素素押着蔡依娜走去房间,虽然蔡依娜把那个中年妇女说得十分厉害,她仍然不是很相信,口中绝不饶人。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擅自闯进这里?”那个中年妇女带着面罩,外面包围她们的人也都带着面罩,不过,张素素看得出来,除了中年妇女外,其他人都是年轻的姑娘。 “你又是什么人?这里难道是皇宫大内吗,为什么进来不得?”张素素反问。 “这里是本帮重地擅自闯入者死,我是什么人,你见了阎王自然知道。”那妇女说。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张素素道。 “好,上。” 中年妇女说完,退到一旁,立即有三个蒙面姑娘冲向张素素。张素素左手抓住蔡依娜,右手中的剑一扬一圈,就听当当当三声响,那三人的剑被削断半截掉在地上。 “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下次断的就不是剑,是你们的手腕。”张素素道。她为了不暴露身分,使出的是王之风教她们的千叶魔幻手。王之风见千叶魔幻手玄妙精巧,变化多端,很适合女子习练,就把拳普改成剑法,教会了她们几个,不想今天一试,果然见功效。 那几个蒙面女子丢掉断剑,赤手空拳冲上来。张素素见对方人数众多,怕陷入车轮战,尽拣精妙的招式出手。然而,她一剑能够削断对方手中的长剑,对付手无寸铁的三个女子却显得非常吃力。这些女子身体似乎都异于常人,她们的手脚躯干能从异想不到的方位转弯,也能从张素素想象不到的方位对她进行攻击。她明明一剑刺向一个女子的肩膀,那女子身体蛇一样地扭曲,很轻易就躲开了她的攻击,在背对她的时候,手突然袭击过来,比正面打击的力度还大,还要准确。她左手拉着蔡依娜,右手持剑对敌,不一会儿就显得很吃力,几次差点中了对方的招。 旁边那个中年妇女,明知对手能够制服一名香主,武功必然不弱,三个一般门徒肯定是奈何不了她的,但是,见她武功怪异,招式精妙,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仍然大出意料,见她们不管怎样攻击都不能凑效,道:“你们退下。” 那几个女子退下后,中年妇女对张素素道:“想不到你还有点道行,你的武功叫什么?是哪个门派的?” “你又是谁?”张素素毫不退让。 中年妇女道:“我是这里管事的,你呢?” “你是不是宫主?” 中年妇女道:“要是宫主在,你就是有九条命都没了。” “那你是谁?” 中年妇女道:“我看你武功很好,你不要得寸进尺,你闯进这里干什么?” 张素素看着蔡依娜道:“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与你们帮会无关,如果你们硬要插手,我也不会客气。” “口气倒不小。”中年妇女道,又问蔡依娜,“你们怎么认识的?” 蔡依娜道:“我不认识她,也许是她认错了人吧。” “她说不认识你,你听清了?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也许你还可能有一丝活路。二是你擅闯本帮重地,挟持本帮人员,杀无赦。”中年妇女道。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张素素冷冰冰地说。 “好,我就来领教你的高招。”那中年妇女说完,身体一躬,箭一般地向她射来。 那中年妇女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象闪电。张素素不及招架,扯起蔡依娜向旁里一挪,避开了一击,还未等她还击,那中年妇女猱身上进,双手向她头脸抓来,她只得再次向横移动,脚步未停稳,又是一招攻到。那中年妇女招式并无特殊之处,只是度太快,快得令人窒息。张素素心想,凭真实武功,自己在没有蔡依娜这个累赘时,尚可与之一战,而且胜负难料。本来是想以蔡依娜作人质,现在,她反倒成了自己的累赘,使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三十六计,她决定走为上。在躲避中年妇女攻击的同时,她有意向院墙边退去。那些蒙面人似乎很了解她在想什么,她退向哪里,包围圈就移向哪里,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眼见形势不利,她不再退让,将蔡依娜挡在前头,用长剑攻击那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有所顾忌,度果真减慢下来,但是,每招每式却又带着凌厉的内力。张素素因左手抓着蔡依娜,右手又持剑,不能与之拚比内功,她只得将真气贯注剑尖,每一个招式也带着??啸声。不过,这样一来,却是大耗体力,对方人又多,时间一久,不要说被对方伤着,就是累也要累死,心头不禁暗暗着急。 她再次带着蔡依娜移动,但是,她移动的度和方位,中年妇女却能清楚地预判,她又处于被动的局面。拚着肩头上受中年妇女一掌,她也将中年妇女的左手腕刺伤。中年妇女被激怒了,不再管蔡依娜的死活,一招狠似一招地攻击着,出于本能,蔡依娜不得不拚命躲闪。蔡依娜对中年妇女的武功很是了解,她在躲闪中,带着张素素一一将中年妇女的攻击躲开,反而使张素素能够从容地对她进行攻击,形势又逆转过来。 张素素趁机向中年妇女猛攻七八剑,将她迫退,带着蔡依娜飞上墙头,眼看就要脱离三叶花的包围,却听一个年轻女子叫了声“回去”,一股劲风迎面袭到。 正在这危急之时,一道人影鹰隼般扑到,将那股内力接住。张素素趁机拉着蔡依娜跳出围墙,飞快地逃走。 帮张素素拦住敌人的是李元飞,在和王之风分开后,他立即四处寻找蔡依娜的踪迹,待他找到这里时,刚巧碰上有人攻击张素素,便替她挡下了这一掌。 “什么人敢管本宫的事?”那年轻女子也蒙着面。 李元飞因为受王之风安排想混进宫去,假扮铁嘴神判,在京城名声大噪,几乎妇孺皆知,因此,他出来打探蔡依娜的行踪时,也易了容,就连张素素刚才也没有认出他。他听到那年轻女子说到“本宫”二字,心想,她难道是神秘三叶花的宫主?从刚才所对的一掌来看,她的内功并不是很强,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什么公主?胆敢乱冒皇亲,你不要命了?”李元飞倒打一钉耙。 院子里的中年妇女和那群姑娘已经追出来,见到那女子立即躬身行礼:“见过宫主。” 那年轻女子摆摆手,说:“免。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妇女道:“回宫主,奴婢该死,蔡香主被人挟持,奴婢没有挡下来,请宫主责罚。” “好了,我也没有把她拦下,因为这人救了她。”宫主道。 那中年妇女和那帮女子立即把李元飞围了起来,李元飞微微一笑也不逃走,他正想趁机打探三叶花的消息呢。 李元飞被押进院子里,进了一个房间,那宫主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地道:“你和刚才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你们挟持我的人干什么?” 李元飞道:“哪个女的?我刚才从这里过路,你不问青红皂白,一掌就打了过来,你还想怪我啊?” “你说什么?你和那女的没有关系?”宫主惊问。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哪个女的,我只是从这里经过,你们就动手打人,难道没有王法吗?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们竟然这样无法无天,简直是岂有此理。”李元飞装得很无辜。 宫主死死地盯住李元飞的眼睛,想看出他有没有撒谎。 “你真的与那女的没有关系?”宫主问。 “我真的不认识她,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辈子没有撒过谎,你总不能叫我老来说谎吧?” 那宫主似乎也拿不定主意,看了中年妇女一眼。 中年妇女对李元飞说:“你要是骗我们,会叫你千刀万刮,你知道不?” 李元飞点点头道:“我和那女的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替她得罪你们?她又没有给我一点好处。” “你走吧。”宫主说。 “那不行,你们说抓我就抓我,说放我就放我,你们又不是官府,凭什么呀?”李元飞大叫道。 中年妇女脸一沉道:“你想生事吗?” 李元飞道:“不是我想生事,是你们无缘无故地抓了我,你们得给我赔偿,不然我就要报官,说你们乱抓人,让官府把你们这些人抓去,坐十年八年的牢房。” “容嬷嬷,赔给他二两银子吧。”那宫主说。 “你们打叫花子呀,二两银子?我几十年的清誉都被你们毁了,想赔二两银子了事,没那么便宜。”李元飞又叫起来。 “你想要多少?”那宫主有些不耐烦了。 “至少也得赔我一两银子,二两就想打我,哼,我才上当。”李元飞道。 宫主和那些女子一愣,心想,原来碰上一个傻子呀,忍不住笑起来。 “容嬷嬷,赔他一两银子,让他走。” “是。”容??递给李元飞一两银子。 李元飞不接,道:“想拿二两银子来哄我,我不要,我要一两银子。” 众女又是一愣,容嬷嬷又拿出一两银子来,李元飞这才接着,说:“这才是一两嘛。” 他走到门口,回过身说:“你们以后想抓我,又来哈,还是被抓一次,给我一两银子。” 宫主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待他走后,问了蔡依娜被挟持的事情,说:“你们要好好弄清楚,挟持她的是谁?为什么要挟她?” 容嬷嬷问:“宫主,这里被人现了,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换,今年都换了两个地方了,麻烦死人了,到时我给你们派一个高手来,做这里的警卫,听说他武功很高,还是武林四大家族的人。不过,你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没事也少和他搭讪,不要破坏了我三叶花的规矩。”宫主说。 “谨尊宫主吩咐。”众女道。 “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回去了。”宫主站起来。 “恭送宫主。”众人齐声道。 那宫主离开那栋院子,在大街上东走西逛,时不时地回头查看身后的情形,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时,才向皇宫方向走去。 李元飞离开那栋院子后,藏匿在附近,静静地守候,监视着院子里的情况。宫主出来后,在确认她后边再没有人的情况下,悄悄地跟踪她,见她进入皇宫后,才转身离开。 王之风回到家里,没有看见张素素,就问小倩:“你们小姐呢?” 小倩道:“你刚一走,小姐就叫我们先回来,说要与你一路回来,你没有见着小姐吗?” 王之风心道:糟糕。马上就向醉仙楼走去。走到半道上,碰上来找他的李元飞。 “老哥哥,事情糟糕了,素素可能知道了那件事了。” 李元飞道:“不是可能知道,而是已经知道了,还把蔡小姐抓走了。” “她把蔡依娜抓了?抓到哪去了?”王之风急切地问。 “先别忙说这事,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李元飞把无意中救了张素素和到三叶花的事情,向他一一说来,道,“三叶花的宫主进了皇宫,我怀疑她就是皇宫里的人,至于是什么身分,只有慢慢调查。从这些情况看来,三叶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包括她们的宫主,武功也不是很高,只不过它后面的主人身分特殊,别人不敢惹她们而已。现在,我们要不要去再探一下?” 王之风虽然担心张素素伤害蔡依娜,但是,作为七星头领,他不得不把公事放在第一位。 “现在是白天,我们就不去探了,不过我要去看看那地方,万一有事也好应对。” 王之风从三叶花院落回来,张素素还没有回来,他内心感到很不安,时不时地到门口张望。顾盼盼和胡想容见他坐卧不安,都不停地劝导。小倩她们几个丫环想出去找,王之风不允,若大的京城,要想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十分困难,要是她们出去四处乱闯,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作者题外话:下节预告: 神秘的三叶花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原来她们居然是……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独闯三叶花(三) 三 “皇兄,皇兄……”金銮殿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大声叫着,闯进来。 “公主,皇上没有在这里。”执守的太监回。 那姑娘问:“皇上不在这里,却到哪里去了?” “回公主,奴才不知道。”那太监说。 “皇上在哪儿你们都不知道,还要你们做甚,不如把你的头斩下来算了。”公主伸手去拉那太监的头。 这公主其实并不是小皇帝的母亲张太后所生,张太后一生只生了两子一女,除小皇帝外,其余都已早夭,唯一的公主是太康公主。此女是小皇帝的一个乳娘郭氏的女儿,叫乐儿。小皇帝的父亲老皇帝孝宗一生只有张皇后一人,皇室人丁不望,小皇帝幼时极为孤独,张皇后在偶然之中得知郭氏有一女,比朱厚照小一岁,就叫郭氏把乐儿领入宫中,陪伴他。谁知,这乐儿自小十分活泼可爱,张皇后对她十分喜爱,想起夭折的太康公主,不禁忧伤不已。孝宗皇帝夫妻感情笃厚,就道:“把乐儿收为义女吧,皇后你有人陪伴解闷,太子也有玩伴。”张皇后大喜,将事情对郭氏说了,郭氏更是大喜过望。从此,乐儿就在宫中养育,孝宗赐她“长乐”,所有的人都叫她长乐公主。 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乐公主与朱厚照在一起的时间长久了,也象他一样又好武又好玩,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在朱厚继位后,因年龄太小,怕朝中大臣不服,张皇后与小皇帝商量时,长乐在旁道:“皇兄,母后,要是朝中大臣与皇兄为难,就叫锦衣卫去收拾他们,我听到很多人一说到锦衣卫,脸都吓青了。” 张皇后笑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锦衣卫虽然令人害怕,但是,锦衣卫出面办的事,和你皇兄办事有什么分别?事情没有办成不说,反倒落人口实。” 长乐不服道:“母后,你偏心,皇兄比我大一岁,都当皇帝了,我怎么就是小孩子呢。” 长乐这话正好戳到张皇后的痛处,她叹了一声。 “要不,我们也学学江湖上那一套,由我出面悄悄成立一个帮会,招揽一些武林高手,要是有谁对皇兄不利,锦衣卫又不便出面,就由我出面来办好了。”长乐说道。 张皇后心中一动,小皇帝见有热闹自然十分赞同。于是,京城中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叫三叶花的神秘帮会,帮会的宫主当然是长乐公主了。 三叶花的人武功并不十分高明,但是,她们并没有真正与其它江湖门派一较高下,不需要多高的武功。要暗中除掉一两个不听话的大臣,她们还是有能力的。而对于象飞鹰帮这样真正的江湖门派,她们是没有能力公开对峙的,她们是通过长期卧底,来分化挑唆内部矛盾,引起内讧,达到削弱的目的。 这样一个长乐公主当然得到了张皇后和小皇帝的撑腰,就连权倾朝野的刘瑾对她也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比得罪小皇帝和太后的下场还要惨。 那太监被她揪痛了既不敢躲,又不敢叫,连忙道:“公主,要不你老人家到豹房去看看,说不定皇上在那里呢。” 长乐又拽了他两下,道:“说不定,说不定,要是豹房没有人,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长乐来到豹房,守卫见了她就象耗子见了猫一样,想是平时吃过她不少的苦头。 “皇上在这里没有?” “在,在,在。”守卫连声应答,忙不迭地带她走进去。 小皇帝见到长乐,吃惊地问:“长乐,你来这里干啥?” 长乐道:“皇兄,我有急事找你。” “什么急事要跑到这里来?以后,朕没有传你,不准到这里来,知道不?”小皇帝沉下脸道。 “尊旨。”长乐不高兴地道。 小皇帝这才问她:“啥子急事?” “三叶帮的地方又被人现了,还擒走了我们一个人。”长乐说。 “呵,什么人胆子这样大呀?敢在长乐太岁的头上动土,连你的人都敢惹?”小皇帝来了兴趣。 “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黄脸婆,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叫我给刑部打招呼海捕文书吧?”小皇帝讥笑她道。 “那就用不着了。”长乐道,“不过给京兆尹说声就行了,我还记得那个黄脸婆的样子,叫他们帮着查查。” “看来,三叶花还是不如朕的捕快啊。”小皇帝与长乐自幼相处,深知她要强的性格,故意激她。 “算了,不用你帮忙,免得你东说西说的。”长乐果然上当,“不过,我想问你要个人,你得给我。” “谁呀?” “王之风。” “你的消息还灵嘛,连他你都知道。” 长乐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我还知道八虎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要他干啥?” “三叶花的住地被人现了,我不想再搬家,今年都搬了三次了,我要他到那里给我们当守卫。” 小皇帝笑道:“你好大的味口呀,人家可是堂堂的御前带刀侍卫,你想要他去给你们当守卫?” “那又怎样?御前带刀侍卫还不是皇兄你给他封的,你不给他封,他什么都不是。”长乐撇着嘴说。 “你知道他是四大家族的后人吗?凭着这样一块金字招牌,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这些江湖人士未必看得上眼呢。”小皇帝说,“何况,以他年纪轻轻就能战胜八虎,这样高的武功,我可不想把他给你,免得你浪费了人才。” “不行,你一定得把他给我,哪怕是借给我一段时间都行,等他把那个黄脸婆给收拾了,我再把他还给你。” “先说断啊,借给你三个月,到时候必须还我。还有,在这三个月里,我这边有事的话,他还得过来听我的安排。”小皇帝道。 “皇兄,你算得太精了嘛。要是这三个月里,你这边天天都有事,我不是白借了吗?” 小皇帝笑道:“哪能天天都有事呢,最多一个月二十七八天有事吧。” “好啊,皇兄在故意逗我呀。”长乐说着伸手就向小皇帝打去。 “来得好,我们我们已有好久没有比试了,看看你的武功进步怎样。” 小皇帝说着和长乐动起手来。三十招一过,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算了,再打下去要累死你。”小皇帝喘气道。 “好,今天就放你一马。你好久把王之风交给我?” 小皇帝道:“明天吧,明天散朝后,你到我那里来带人。” 张素素一夜未归,王之风也一夜未眠,顾盼盼和胡想容也整整陪了他一夜。顾盼盼派出去的人,也还没有回来复命。 王之风却接到圣旨,皇帝要召见他,他作了一番交待就进宫去了。 王之风前脚刚走,张素素就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啊。” “小姐,你到哪去了?公子和我们等了你一夜。” “小姐,你哭过?眼睛都肿了,是不是老爷太太他们有什么事啊?” 张素素一脸惨白地看着她们,一言不。 “小姐,你可别吓我们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呀?”小倩焦急地问。 “素素姐,你怎么了?给我们说说好不好?”胡想容说,“你昨晚一夜未回来,王哥哥他好担心你,他也一夜未睡,坐着等了你一整夜。” 张素素看了她一会儿道:“是吗?” “是啊,皇帝要召见他,王哥哥临走时都还十分担心你……” “好了,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张素素下了逐客令。 王之风到了皇宫,太监叫他在侍卫房歇着,等皇上散朝后传见。王之风心里惦记着张素素,显得坐卧不安。侍卫房中有休息的侍卫,知道他是皇上亲点的五品御前带刀侍卫,都争着来巴结他。 好不容易等到散朝,已经近午时了。 “王公子,有一个人想请你去帮她一下忙,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她,希望看在我的份上,帮她一下,就算是帮我吧。”小皇帝见到王之风,对他说道。 “为臣尊旨。”王之风连忙领旨。 “王公子,我是以朋友身分求你的,你不要那样死板嘛。” “好吧,朱公子。是谁要我去帮忙?” 小皇帝道:“她马上就到,只是她的这个差事有些委屈你了。” 王之风还没有回话,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姑娘,正想开口对小皇帝说话,见王之风站在那里,就问他道:“你就是王之风?” 王之风看了一眼小皇帝,小皇帝点点头,微微一笑,王之风知道要他帮忙的就是眼前这姑娘,看样子她与小皇帝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道:“是。” 他刚应声,那姑娘飞身而起,拳脚并用,向他袭来。王之风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不敢随便还击,将气布全身。那姑娘的拳脚打到他身边一尺的地方,就向打到铜墙铁壁一样,再已不能前进半寸。她迅移动方位,不停地变换招式,连攻十余招,没有一招能沾上王之风的身体。 “果然有些门道。”那姑娘说,“皇兄,就是他了。” 王之风一愣,难道这姑娘就是侍卫们口中的?星?她是长乐公主? 果然,小皇帝道:“王爱卿,这是朕的御妹长乐。” “微臣参见公主。”王之风道。 “免了吧,皇兄已给你说了吗?到我那里当三个月的差?” “谨尊公主诣意。” “好,那就跟我走吧。皇兄,谢谢了哟。” 王之风跟着长乐到了长乐居住的坤宁宫,长乐说:“你等我一下,待会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王之风见她性格爽直,也不过多客套,点了点头,就站在外面等她。 不一会儿,长乐换了百姓装,并蒙上了面纱出来,对他说:“在外面要叫我宫主,不是公主,知道吗?她们没有人知道我的身分。” 王之风仍旧只是点头。 “你怎么象个傻子一样,问你什么你才答什么,你不会说话?”长乐道。 王之风头脑中始终牵挂着张素素的事,根本没有心情哄这个小姑娘玩,道:“公主想要微臣说什么?” 长乐一愣,说:“算了,不和你计较,一点情趣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长乐闷不住说:“我叫你去帮我守着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重要,千万不能让人来捣乱。尤其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黄脸婆,那黄脸婆凶得很,无缘无故地擅闯那个地方,还抓走了我的一个手下,要是你能帮我把她拿下,我让皇兄给你升官一级。” “多谢公主。”王之风道。 “不要叫我公主,要叫我宫主。”长乐纠正道。 “微臣是叫的宫主呀?” 长乐又是一愣。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我向关心支持我的你们,向川煤的全体同事祝福: 祝开年大吉,好运连连,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花齐争艳(一) 一 “你刚才是叫的宫主吗?”长乐问。 “是啊,公主。”王之风道。 “这次呢?是公主还是宫主?” “都一样吧,反正都是你,有什么分别?”王之风懒洋洋地道。 长乐不再和他计较,将黄脸婆的样子,仔细地对他说了一遍,问:“你记清楚了吗?” 王之风听她对黄脸婆的描述,越说越象易容后的张素素,对照李元飞给他说的宫主的情况,恍然大悟,原来长乐就是三叶花的宫主,她所说的手下是蔡依娜。于是答道:“听清楚了。” 长乐见他走神,说:“听清楚了,你就给我复说一遍。” 王之风就将张素素易容后的样子,说了一遍。 长乐吃惊道:“你怎么说得比我还清楚呀?” 王之风一惊,道:“微臣完全是按照公主所说的,重新说了一遍。” 长乐有些愣:“原来是我自己说的呀。” 王之风心想,你再了不起,又怎比得上我们这些混江湖的呀。 到了三叶花的院子,长乐给容嬷嬷和王之风分别作了交待,就回宫去了。 王之风对容嬷嬷道:“容嬷嬷,我有要事,要先回一趟家。” 容嬷嬷说:“宫主临走时特别交待,除她本人外,任何人叫你都不得离开这里半步,老身可不敢作主。” 王之风道:“我很快就回来,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事的。” “老身做不得主,请王少侠原谅。” “难道宫主一年都不来这里,我就一年都不能走动?” “宫主交待少侠要在这里三个月,三个月中是这样的,三个月满后,少侠就可自便。不过,宫主说,如果王少侠有什么事情,尽可吩咐,我们会给你办好的。” 王之风可不想让三叶花知道他在京城的住处和那帮姑娘。 张素素带着蔡依娜出了三叶花后,不知该到何处,就漫无目的地向城外走去,蔡依娜也只能静静地跟在她后面。 到了城外的小树林中,张素素站住,转身看着蔡依娜,说:“你很怕你们宫主?” 蔡依娜不知她要干什么,没有回话。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到你们那里,把你的丑事告诉你们宫主,你说她会放过你吗?”张素素从蔡依娜极力掩饰的神态中,看出了她的恐惧。 “大不了一死,随便你吧。”蔡依娜继续强硬。 张素素道:“那好,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我只需要到三叶花告诉你们宫主就行了。” “我的毒呢?”蔡依娜问。 “你根本没有中毒,那只是一玫寻常的伤药丸。”张素素道。 “你?”蔡依娜很生气。 张素素冷冷道:“你现在可以和我拚死一战了,你要是运气好胜了我,就万事大吉了。” 蔡依娜确实有这个念头,被张素素说穿后,反而心虚,不敢动手,“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整我?” “和你无怨无仇?”张素素反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他爹是不是王之风?” “你怎知道?”蔡依娜大惊失色,很快她知道自己情急之中已经承认了,不禁十分后悔,“你胡说什么?” 张素素冷笑两声:“果然是淫邪无耻。” 张素素拔出长剑,指着她:“拔剑吧。” 蔡依娜愣愣地看着她:“你是?” “你应该想得到,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身边多一个*妖邪的女人。” “不会吧?”蔡依娜想象不到,英俊潇洒的王之风竟然有这样了个老婆。 “是吗?”张素素随手抹去脸上的易容物,一个年轻、端庄、美丽的容貌出现在她面前,“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告诉你,他身边任何一个姑娘都比你美丽,就连丫环也比你强。” 蔡依娜尤如跌进深渊,骄傲的心一下子全没了。她闭上眼睛,说:“你动手吧。” “好,看在你身怀他的骨肉的份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并好生把你埋葬了,不会让你暴尸荒野。”张素素手中的剑,刺向了她的咽喉。 王之风到了皇宫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音讯,七星在就城中的势力整整查找了十天,仍然不知道他的下落和行踪。 李元飞已经收到刑部批文,他假借入宫叩谢皇恩的机会,也没有探听到半点消息。洪涛和红村沟的人马,在京城四处奔走打听,也没有消息。顾盼盼不但动用飞鹰帮在京城的全部势力,甚至还找到了顾家城,连顾家城的锦衣卫也没能查出王之风的下落。 李元飞把张素素叫到旁边:“张姑娘,你把蔡姑娘怎么了?小兄弟失踪是否与这件事情有关?” 张素素心中一惊,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半晌没有说话。 “张姑娘,请你权衡大局。” 张素素不得已带着李元飞向城外走去,他们越走前面越荒凉,李元飞的心也渐渐下沉,“张姑娘,你不是把蔡姑娘她……” 张素素依旧没有回话,又走了一阵,到了离京很远的一个小山沟中,隐隐约约有几间茅屋出现在山沟里。 李元飞顾不得张素素,飞身向前奔去。到了茅屋边,他的心咚咚跳个不停,他不希望蔡依娜生不幸,毕竟她还怀有小兄弟的骨肉。 “有人吗?”李元飞问。 “你是谁呀?”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你找谁?” “请问你是?”李元飞问,“这屋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呀,你找谁?” 李元飞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那要妇人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忽然看见远处的张素素,叫道:“小姐,快来呀。” “张妈,你进去吧,我晓得处理。”张素素道,又对李元飞道,“李大侠,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真把蔡姑娘杀了?” 张素素摇摇头,说:“跟我来吧。” 李元飞听说蔡依娜没死,寻找王之风就多了一分线索,立即跳起来,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把她杀了,只怕小兄弟的线索也就断了。” 张素素听李元飞这样说,心里又多了几分安慰,原来他是在担心他呀。 李元飞和张素素进了屋,屋里藏着一个地下室,蔡依娜被关在这里。 原来,当时张素素的长剑即将刺上蔡依娜咽喉的时候,突然想起王之风请李元飞打听蔡依娜时急切的表情。心道,要是我把姓蔡的贱女人杀了,他知道后一定不会原谅我,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于是,她重新点了她的穴道把她带到这里,这里是洞庭湖张家在京城外的一处秘密联络点。她想,先把她关起来,以后再想办法处理。 “张妈,去把她带上来吧。”张素素道。 一会儿,张妈带着铁链加身的蔡依娜来到屋里,蔡依娜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眼睛还不适应,没有看见张素素和李元飞,她对张妈道:“你们小姐呢?她叫你来杀了我是吧?” “小姐要问你话。”张妈道。 蔡依娜这才看清到张素素,她说:“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要杀要刮随便你,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张素素冷笑道:“他死了你管不管?” 蔡依娜大惊,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这女人凶是凶了点,要杀死亲夫,她还是不太相信,她只道张素素又在用计哐自己说出真话。 “蔡姑娘,还记得老夫吗?”李元飞问。 蔡依娜并没有见过李元飞的真面目,不过,他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她惊喜地道:“你是老神仙?” 李元飞点点头对张素素道:“张姑娘,可不可以先给蔡姑娘把铁链打开?” 张素素向张妈努努嘴,张妈去掉蔡依娜身上的枷锁。 “蔡姑娘,请坐,老夫有话和你说说。” 蔡依娜见李元飞与张素素很是熟悉,心中又警觉起来:“老神仙,有什么指教?” “王之风已经失踪十多天了。”李元飞单刀直入。 “老神仙为什么要告诉我?” “蔡姑娘,你和王之风之间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蔡依娜的脸顿时红了。 “在张姑娘带你走后的第二天,王之风被皇帝召入宫中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我们派了很多人四处打听,始终没有得到半点音讯,我们连皇宫里都打听过了,还是没有消息。”李元飞说,“我怀疑他的失踪与你有关系,因此,想和你商量一下。” “老神仙,你不是会算吗?你给他算算就知道了呀。”蔡依娜防线甚牢。 “豹房、表演、点穴、强迫、月夜、跟踪……”李元飞缓缓地说。 蔡依娜大羞大急:“老神仙,你不要说了,我相信你了。” 李元飞笑笑:“我不是老神仙,是之风兄弟的结义兄长,叫李元飞。” “原来是李大哥,请问你为什么怀疑他失踪跟我有关系?” “三叶花背景特殊,你是她们的香主,你被人擒了,她们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在你被擒之前曾与小兄弟相处,她们要调查,肯定会从他查起。”李元飞说。 蔡依娜深思了一阵问:“你们想了解什么?” “我们想了解三叶花的真实背景和宫主的相关情况。” “他也曾反复问过我,我没有告诉他,不是我不想告诉他,确实是我们知道得太少,没有多少可以告诉他的东西。”蔡依娜缓缓地说。 “蔡姑娘,没有关系,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们多少,或许真能找到一些线索呢。”李元飞道。 “三叶花是由宫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出面组建的,她后来就成了三叶花的宫主,至于她在宫中的真实身分,恐怕只有容嬷嬷一个人知道,因为容嬷嬷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三叶花的事连东西两厂、内行厂、神机营、大内都不敢招惹,宫主的身分和权力一定很高。”蔡依娜说,“我们要执行什么任务,都是宫主或者容嬷嬷亲自安排,对于三呈花到底是干什么的,连我这个香主都不知道,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三叶花都是些什么人?”张素素问。 “三叶花里的人大多数是色目人,而且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她们大多家境贫寒,被父母卖给京城里的二大人……” “什么是二大人?” “二大人是色目人中在京城人头广,关系宽的有能耐的人。二大人把她们买来后,从小教会吹、拉、弹、唱、杂耍、武功中的几门绝技,然后侍机卖给达官贵人,赚取更多的钱财。三叶花成立时,专门到二大人手中挑选了好苗子,再请人教武功。教武功最厉害的是一个印度女人,此外,就是容嬷嬷和宫主自己。” “你们宫主武功并不高呀。”李元飞说。 “是,但是,权势可以弥补武功。宫主和容嬷嬷之下是使者,使者下面是香主,然后才是帮众。” “你们被抓后,帮里要怎样处理?”这是张素素最关心的。 “帮里的规矩很严,有人想脱帮,除非是死,否则,买卖你的二大人和你的家人全部会受牵连。不过,三叶花待遇很好,有吃有穿,每年还要几两银子,没有人愿意逃跑。” 张素素惊问:“有吃有穿,每年几两银子,就叫待遇很好?” 蔡依娜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很多人家里,穷得一家人只有一条好裤子,一床被子,就连过年都吃不饱一顿饭,饿死病死一个人,就跟死了一只鸡一只猫一样寻常。有吃有穿,每年还要几两银子,难道不是好日子?” 张素素突然之间非常同情她。 李元飞道:“蔡姑娘,你认为小兄弟失踪可能跟三叶花有关吗?” “我也说不上来。”蔡依娜说,“李大哥,你能算,帮忙算一下不行吗?” 李元飞被她说得哭笑不得。 “要不然,我回三叶花去探探消息。”蔡依娜说。 “不行。”李元飞断然拒绝。 “李大哥,连你也要关我?你说你和他是结义兄弟?”蔡依娜十分伤心。 “蔡姑娘,你误会了。三叶花的帮规既然很严,你回去一定凶多吉少,我不同意你回去,是怕你出危险。”李元飞道。 蔡依娜这才露出了笑容。 “张姑娘,你是我小兄弟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的命就是这样生着的,除了蔡姑娘,你清楚,还有我师妹,顾大小姐,小倩那丫头,哪个不是对他一往情深?今后还不知会生些什么,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啊。现在,蔡姑娘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你总不能连他的骨肉也杀了吧?要是那样的话,你想,他会原谅你吗?” “我不知道,你不要说了。”张素素歇斯底里地叫道。 蔡依娜吓得一动不敢动。 等她心情平息后,李元飞道:“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弟媳,老哥哥不劝你,但是,你今后是一家之主,你要学会宽容和忍让,否则,你们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停了一会儿,李元飞道:“张姑娘,蔡姑娘的事,交给老哥哥处理可好?” 张素素不置可否。 李元飞对蔡依娜耳语一番后,才和张素素回到城里。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花齐争艳(二) 二 入夜,三叶花大院。 王之风和往天一样,在大院里巡视了一周,望着漆黑的院子,不禁讪笑摇头。这些姑娘已经完全把安全交到了自己手中,放心大胆地进入了梦乡,对他这个出身武林的御前带刀侍卫没有一点戒心和防范之意。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追查三叶花,追来追去,竟然追成了三叶花的守卫。看来这三叶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就是长乐公主和小皇帝闹着玩玩而已,顶多是在关键时刻充当一下小皇帝的帮凶,杀个把不听话的毫无武功的大臣。不过,他清醒地知道,再怎么看不起她们,却千万不能得罪她们,以免引火烧身。如果和她们相处好了,没有一点江湖经验的公主,反而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否则,自己也不会甘心真的听她的命令的。 王之风正准备回房休息,突然现一道黑影从远处向这边奔来,那黑影行动之快,殊不输于神偷李元飞。王之风不禁十分诧异,京城中居然除了老哥哥外,还有这样的轻功好手?他迅移动到那黑影奔来的方向。待那黑影即将落脚到墙头之时,抢占了黑影要落脚的位置。那黑影“耶”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无人的地方,怎么就突然钻出了一个人来了呢?那黑影见到有人占去了他落脚的位置,在空中双指连点,企图将墙头上的人打落下去,以免自己掉下去。 王之风从这声叫声中,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但是,他并不动声色,迅出招封堵了来人的招式。来人没有将对手迫退,吃惊不小,身体在空中横移两步,想躲开对手。王之风立即抢上两步,仍然挡在他面前。来人力气将尽,再不能站住脚,势必会掉下去,连忙双掌挥出,攻击墙头上的人。他知道凭对方武功,他是伤不了对方的,只不过是想利用对方还击的机会,借力升起。 王之风知道来人打的什么主意,待他双手就要击中胸口的一瞬间,双脚牢牢钉在墙上,上身向后弯曲,使出一个铁板桥的功夫。来人双掌击空,心知不妙,身体平平飞出,胸腹全部暴露在对手的上方,暗叫一声“不好”,果然,胸腹同时被墙头上的人击中。 来人后悔莫及,心道,三中花从哪里冒出这样一个高手?都怪自己大意轻敌,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自己只怕要命丧三叶花了。却不曾想到,墙头上的人所谓的击中他胸腹,只是用了一股柔和的内力将他身体轻轻托了一下,并未下毒手。 “老哥哥,半夜三更的,你到这里来干啥?”王之风小声问道。 来人正是李元飞,他只身夜探三叶花,就是想到这里查探王之风的下落,却被王之风逮了个正着,两人都是又惊又喜。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老哥哥,你来这里干啥?” 两人都抢着问对方。 李元飞道:“你失踪了十多天,大家都很着急,四处打听你的消息,连顾粗城那里都不知你去了哪里。今天白天,我和张姑娘找到蔡姑娘,问了一些三叶花的情况,才决定到这里来碰运气,看能不能得到你的消息。你果真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送个信回去?” 王之风连忙道歉,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元飞,问:“素素和蔡依娜的情况怎样?” “张姑娘对你和蔡姑娘的事非常生气,把蔡姑娘抓去,关在张家在京城的一个据点的地下室里,幸好她没有下毒手,要不然,只怕你后悔莫及。”李元飞道,“开始几天,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生闷气,任谁劝她,她也不听。后来你很久都没有回来,她才着急了,顾不得自己生气,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现在,虽然她对这事仍然耿耿于怀,却也没有时间生气了。” 王之风愧疚道:“我实在对不起她。” “这事也不能怪你,主要是蔡姑娘是色目人,不懂得我们汉人的规矩,以为和她们色目人一样,你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你就是她的男人了。唉,这蔡姑娘其实也挺可怜的,六七岁时就被父母卖到京城,后来又被选入三叶花,从此充当了一名马前卒。据她说,宫主极有可能是宫中一位有权势的人……” 王之风道:“这些我都查清楚了,三叶花的宫主就是长乐公主,真正的幕后者是张太后和小皇帝。” “难怪有这么大的势力。”李元飞道。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次素素轻而易举地就把她们的香主给掳走了,三叶花就是为这事才请我来给她们当守卫的。” “什么?你在这里给她们当守卫?” 王之风苦笑道:“长乐怕素素这个强敌再来捣乱,求小皇帝让我给三叶花当三个月的守卫,还不能离开半步。要不然,我在这里干啥?” “原来如此,怪不得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哟。” “老哥哥,现在蔡依娜怎么样?” “还能怎样?她听说你失踪了,冒着生命危险,相回三叶花来打听你的消息,被我阻挡了。现在,她还在张家的据点中,等我的消息?对了,你想怎样安置她?”李元飞问。 王之风深思良久,道:“老哥哥,说实话,我对她并无多少好感,不过,不过,她有了孩子,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啊。”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先送她到红村沟,等她把孩子生了再说吧?” 王之风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元飞很快将王之风的消息告诉了张素素她们,带着洪涛去了张家在郊外的据点。 “李大哥,他怎么样了?有消息吗?”蔡依娜见到李元飞,迫不急待地问。 “蔡姑娘,你放心,是小皇帝派他去办一件事情,大约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蔡依娜手捧胸口,不停地说:“谢谢真主,谢谢真主,谢谢真主,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再以不担心孩子一出世就见不到父亲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蔡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李元飞道。 蔡依娜早就看到了站在李元飞身边的洪涛,但是,他是什么人,来干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切地知道王之风还活着,并没有遭到三叶花的毒手,她就万分高兴。在她心目中,三叶花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们都亲眼看到过宫主下令处置犯了大错的帮众。至今想起被剥了皮还惨叫不断的那个小姑娘,她仍然浑身颤栗。 “蔡姑娘,这位是小兄弟的二师兄,叫洪涛。” 蔡依娜一愣,上前问好:“二师兄好。” 洪涛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蔡依娜和王之风的关系,心中对这个*的小师弟也无可奈何。 “蔡姑娘好。” 李元飞道:“蔡姑娘,我和小兄弟商量过,想让你先到他老家去,一来有他的父母照顾你,二来也好把孩子生下来,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蔡依娜万分高兴:“真是他让我去的么?” 李元飞点点头,道:“他请他的二师兄亲自护送你回去。” 蔡依娜热泪盈眶,不停道:“好,好,好,我愿意去。李大哥,你费心了。二师兄,小妹十分感激。” 洪涛摇头,道:“蔡姑娘,你不必客气。”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摇头叫蔡依娜不客气呢,还是对小师弟的所为感到不屑。 又一个夜晚到来的时候,三叶花又迎来了个不之客,这个客人就是二进三叶花的张素素。她知道三叶花里全是是年轻美貌的姑娘,王之风要在这里与她们相处三个月之久,她可放心不下。要是再出现一个蔡依娜那样的姑娘,她可能会气得疯。于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独闯三叶花来了。因为王之风在这里当守卫,她并不怕被人觉,不过,她为了看看王之风是否监守自盗,还是利用自己曾经来过这里的有利因素,悄悄地摸进来。 院子里的房屋很多,她不知道王之风住在哪间房里,加上夜半时分,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只能一间一间地慢慢查找。她几乎将整个院子全部都找了一遍,仍未现王之风的踪迹。她在查找的时候,只要现是女人的房间,就匆匆而过,并未认真查看。现在院子都找完了,却没有现王之风,她心里不住地突突跳动,难道分真在那个女人的房里?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隐隐感到后颈有一丝风吹来,还带着淡淡的热气,她心里一惊,向前窜出一丈远,回头看时,什么都没有,她还道自己太紧张,有点疑神疑鬼。忽然,那丝气息再次在后颈吹起,她没有动,屏住呼吸,真切地感到那不是幻觉时,猛地反掌后撩,并迅转身,仍然没有现任何人影。她不由得感到害怕,难道是鬼?她想到鬼,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微微颤抖了一下,迅逃离了三叶花。 张素素没有找到王之风,心里更加不踏实。第二天晚上,她再次来到三叶花。这次,她查看得十分仔细,女人的房间也认真查看,查看人家床上到底睡的是几个人,有没有王之风?还是一无所有。但是,昨晚那丝气息在她查探完后,再次出现了,她仍然没有现那气息从何而来,只得再次逃离了三叶花。 回到府中,张素素越想越不对劲。李元飞不会撒谎,那么,王之风就应该在三叶花才对。李元飞那么好的轻功,都能被他现,自己这两晚上在三叶花待的时间并不短,没有理由不被他现啊?何况,那丝气息绝不会有假,如果是敌人,自己不可能逃得脱。唯一的理由就是,那气息是他的。他从自己一到三叶花就现了自己,悄悄跟在自己身后,还和自己开玩笑。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忽然,她心里一惊,他始终跟着自己,为什么不愿与自己相见呢?她决定,明晚再去三叶花,一定要解开自己心中的迷团。 张素素猜想确实没有错,在她一进三叶花时,就被王之风现。他不知道她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老哥哥既然告诉了她们,自己在三叶花守卫,她还鬼鬼崇崇地东找西看,难道她放不下蔡依娜的事,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可就遭了,这里毕竟是三叶花重地,要是两人在这里闹起来,被三叶花帮众知道了,一定不会有好事。于是,她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从她查找的情况看,他确信她是在找自己,为了不惊动三叶花的帮众,他便装鬼把她吓退了。没想到,她仍不死心,又来三叶花夜探。甚至连那些女子的床上都认真查找,难道她怀疑我与三叶花的这些姑娘有染?王之风不禁心中有气。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是啊,自己是有媳妇的人,还去参加比武招亲,身边漂亮姑娘一个又一个,个个又都与自己纠缠不清。到京城时间不久,还和人家姑娘上床,不但上床,连孩子都怀上了,要是换着自己,自己能相信这样的人吗?答案是肯定的。王之风只能苦笑。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花齐争艳(三) 三 “顾小姐,你说王哥哥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呢,就算皇帝派了他的差事,未必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啊?”胡想容道,“如果有睡觉的时间,趁此机会悄悄溜回来看一眼总是能够的吧?都在京城中又不是很远。” 顾盼盼一直对张素素十分礼让,但是,张素素从来不给她好脸色,她也失去了耐性,加上她认为王之风之所以长时间不能回家,是由于张素素无缘无故地招惹三叶花造成的,便不满地道:“要不是有的人给王哥哥添乱子,小皇帝能派他去给那些小丫头当守卫吗?” “顾小姐,这里不是飞鹰帮,轮不到你指手划脚,要教训人,回你的飞鹰帮去教训你手下吧,我们可不是你的手下。”张素素还没有开口,小倩听到她责怪自己的小姐,就出言顶撞。 顾盼盼大怒:“臭丫头,你是什么身分,敢这样和我说话?” 小倩并不示弱:“我是洞庭湖张家的丫头,我们小姐将来是红村沟王家的少奶奶,我当然也会随小姐到王家当丫头。我到是想知道,顾大小姐在王家是什么身分,敢在王家号施令?” “你……”顾盼盼被气得脸色铁青。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胡想容连忙劝道。 张素素想起李元飞说的话,正想约束小倩,却听顾盼盼道:“臭丫头,你给我听清楚,本小姐将来也会是王家的少奶奶,你给我放老实点。” “顾小姐,你自封的吧?公子可是在你比武招亲这时亲自拒绝了你的哟,你忘了,我们可没有忘。”小倩讥讽道。 顾盼盼不怒反笑:“是吗?你可知道前一阵我和王哥哥到哪里去了?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小倩道“你和公子到哪里去的?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张素素胡想容等也都盯着她,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王之风对她有什么承诺。却见顾盼盼一脸幸福地回想往事,对她们的表情和动作根本不加理会。 小倩见她出神的样子,心中有气,大叫了一声:“喂!” 顾盼盼这才回过神来,“你大呼小叫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你和公子前些日子到了哪里?公子给你说了什么?”小倩再次问道。 顾盼盼并不生气,笑道:“就不告诉你,急死你,气死你。” 张素素见顾盼盼的样子并不象撒谎,心里更是毛浇火燎的,她对小倩道:“小倩,不要没大没小。” “小姐……”小倩很委屈。 张素素摸摸她的头,道:“好了,他没在家,我们大家闹起来成什么体统?还不叫外人笑话呀?” 顾盼盼本以为张素素要帮小倩的忙,要与自己吵起来,想不到她却这样说,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道:“张姐姐,刚才我很着急,说话没有轻重,对不起啊。” 张素素本还想搭理她,转念一想,却道:“算了,我又没有计较。” “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没有吵起来。”胡想容不识时务地道。 “营火虫,你很希望大家吵起来吗?”小倩气呼呼地说。 “铁嘴鸡,我可不想和你吵,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象什么吗?” “你原来象一只铁嘴母鸡,现在却象一只斗败了的铁嘴公鸡。”胡想容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死营火虫,我撕你的嘴。”小倩跑过去追胡想容。 胡想容边躲边笑道:“铁嘴鸡,我的嘴是肉长的,经不起你撕,你自己的嘴是铁做的,撕不烂,你撕自己的吧。” 小桃喜静,见她们吵闹,出其不意地大叫一声:“公子回来了。” 所有的人都静下来,看向门外,眼里放着光彩。没有看见王之风的影子,又把头全部转向她。小桃见犯了众怒,连忙道:“是我看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大家泡茶。”说完,飞快地逃出屋去。 “唉!”众女子忍不住叹息,毫不掩饰心头的失望。 “素素姐,王哥哥不能回来看我们,我们能不能悄悄去看她呀?”胡想容问。 “不行。要是再给他惹出事来怎么办?”张素素道。 “我们又不惹事生非,只是去看看他。”胡想容说。 “不行。他要是生气呢?”张素素问。 胡想容想想也有道理,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顾盼盼心想,你知道三叶花在什么地方,你不准我们去,说来定,背着我们自己偷偷地跑去呢,于是,她留了一个心眼,暗中盯紧张素素的动静。 夜里,张素素待大家睡熟后,悄悄飞上房屋,顾盼盼却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一前一后地朝着三叶花院子飞奔而去。 王之风远远地现了两个人影向这边奔来,他藏匿好身体,注视着那两个人影。前面是张素素,她又来干什么?待两奔得近了,他看清后面那人是顾盼盼,她怎么也来了?她们是一前一后,肯定不是一路同来,定然是顾盼盼这丫头现了张素素的行踪,偷偷跟来的。王之风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她们。 张素素继续重复往天的动作,然后等待那丝气息,然而,今天那丝气息却没有出现,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顾盼盼见张素素挨个房间挨个房间地寻找着什么,一点也不象来与王之风幽会的样子,暗暗骂自己多心,悄悄地向来时的方向退去。由于她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在退走的过程中不小心踩响了一小截枯枝,张素素箭一般地射过来。 顾盼盼躲闪不及,被张素素看得清清楚楚。 “你跟踪我?”张素素声音很低,但非常冷峻。 顾盼盼尴尬地说:“我以为你背着我们悄悄来和王哥哥约会呢。” “你现在满意了吗?”张素素的声音仍然很冷。 王之风怕她们吵起来,飞身过去,一手拉住一个腾空而起,来到围墙外。张素素和顾盼盼见了他十分激动,王之风怕张素素飚,假装生气,先制人,沉声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顾盼盼顺势伏在他肩头上,轻声说:“我和张姐姐想你了,来看看你,你生气了啊?” 张素素却尴尬地站着,一肚子委屈,竟不知从何说起。 王之风也顺势将她拉过来,扶着她的腰说:“素素,对不起。” 张素素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轻轻抽泣起来。 “张姐姐,你那么想见王哥哥,怎么见到了又不高兴,反而要哭呀?”顾盼盼不解地问。 张素素哭得更伤心。 王之风不好开口,轻轻用手拍着她的后背,隔了一会,他轻轻拧了一下顾盼盼,说:“盼盼,你到一边去,我先和素素说几句话,好不好?” 顾盼盼本来十分不情愿,被他一拧,想起去文安的路上,两人之间的卿卿我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王哥哥终究还是对我好些,张姐姐虽然和他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妇,他对张姐姐的态度却没有对我的好。于是,恋恋不舍地点头离开,站到两丈以外。 “素素,对不起,你知道我当时是身不由己的。”王之风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替她擦去泪水。 张素素这才抬起头,细细地看着他:“你前天晚上就知道我来过,为什么连续两个晚上都躲着不见我?” 王之风想不到她会问这话,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不敢见你吗?” 张素素说:“你事情都敢做出来,还说不敢见我?” 王之风只得傻笑,并不作答,他知道,这种事情越说就会越说不清。 好在张素素也不敢过分把他逼急了,又问:“那你前些日子和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她指了指顾盼盼。 王之风又是一惊,道:“我和她没有干什么呀?” 张素素被他搂在怀中,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听他又不说实话,心中生气,张嘴就咬住他的耳朵。王之风痛得疵牙裂嘴,但有顾盼盼在旁边,又不敢叫嚷,轻声道:“轻点,别咬掉了。” “就要咬掉,免得他去四处招惹不三不四的烂女人。你再不说实话,我真咬掉它。”张素素狠狠地说。 “好好,我说实话,你先放开吧。” 张素素这才放开他。 “上次我们商量,准备去看文安二刘,你和二师兄都不同意,正好那天盼盼要出去办事,叫我陪她一同前去,事情办完后,我们就去了文安。不过,在二刘面前,我们没有暴露身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夜里你们没有干点什么?”张素素仍不安心。 “能干什么?什么也没有干。”王之风苦笑道,背上了贼名声,恐怕是再也摔不掉了。 “那她为什么比捡到金元宝还高兴?” “我怎知道?你去问她呀?” 张素素见他不肯说实话,张嘴又向他耳朵咬去,这回王之风有了准备,哪能让她再咬着?身体向后一仰,头一偏,想躲开。不料,张素素被他抱着,重心被带动,张开的嘴一下印在了王之风的嘴上。 王之风一愣,想起被蔡依娜亲嘴那又怪又甜蜜的感觉,立即学着蔡依娜的样子,将张素素的嘴唇?住。张素素陡然间象失去了知觉,头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睁得大大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盼盼隐隐约约地听到王之风和张素素似乎说到了她,忽然又好一会儿没有了声音,回头看时,只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两张嘴也帖在了一起,她十分诧异,走过来问:“张姐姐,你和王哥哥在干啥呀?” 张素素吓得推开王之风,将头扭到一边,双手将脸捂住。 “你张姐姐牙痛,天黑又看不见,我只好用舌头帮她探探。”王之风哄她道。 “真的呀?张姐姐,你的牙还疼不?”顾盼盼面向张素素道。 “不疼了,我用舌头给她医好了。”王之风道。 张素素再也忍不住,卟地笑出声来了。 “王哥哥,你的舌头真厉害,还能医牙痛。”顾盼盼虽为武林第一大帮的少帮主,毕竟年纪不大,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只在朦胧中听人说起,她并不真正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所以信以为真。 王之风也觉得好笑又好玩道:“是啊,盼儿,要是你牙痛,我也帮你医用舌头医,好不好?” “你敢。”张素素转过身来捉住他的耳朵道。 “张姐姐,你的牙痛,王哥哥用舌头给你医好了,为什么你不让他为我医呀?”顾盼盼非常不解地问。 “他不是在医牙痛。”张素素脱口而出道,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致使性错误。 “不是医病,那你们在干什么?”果然,顾盼盼紧追不舍。 “他,他耍流氓。”张素素脚一跺,说道。 顾盼仍然似懂非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意,不禁?然心动。 王之风见张素素阴霾散尽,一手一个将她们揽在怀里,说:“好了,你们回去吧,免得被三叶花的人现,又要节外生枝。” 两个姑娘都恋恋不舍,王之风亲了一下张素素,顾盼盼道:“这就是耍流氓啊?”话未说完,她的嘴也被王之风亲了一下,顿时激动得不能自持。 王之风把她们推开道:“走吧。” “三叶花全是年轻女子,王哥哥,你可要自重,要是你再敢乱来,我不会饶你。”张素素在他肩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王哥哥,我和张姐姐明天晚上又来看你。”顾盼盼说完,和张素素联袂而去。 王之风看着她们远去的背景,想着家中娇憨的胡想容,调皮的小倩,心头甜甜的。想起被二师兄送回老家的蔡依娜,顿时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 “温香暖玉,还不错吧?” 王之风被身后冷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暗暗责怪自己,忘乎所以,居然放松了警惕。 “容嬷嬷,想不到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喜好偷看年轻人的事啊?”王之风并不回头地先制人。 “呸,谁爱看你们哪些破事?”容嬷嬷道。 “那你躲在后面干什么?”王之风转身道。 “我不想管你们那些破事,但是,我们的安全我不得不操心。你把你那些女人带到这里,对我们的安全就构成了威协。” 王之风笑了:“第一,我们是在院子外面,她们并没有到里面,也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对你们没有丝毫影响。第二,我现在负责守卫这里,没有人闯进来,这里很安全。第三,这里不是皇宫大内,院子外面并没有禁止行人通行。容嬷嬷,你过分操心了吧?” “总之,你在这里和你那些小妞约会就是不行。” “好了,容嬷嬷,你也回去休息,我要去巡查了,万一真有什么人,趁我们在这里争吵时闯进来,容嬷嬷,你可要负责啊?”王之风说完,倏地离开了,留下容嬷嬷在那里愣。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皇太后张氏(一) 一 王之风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之期,又回到小皇帝身边。 这日上朝,有都御史上奏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纵容家人鱼肉乡里,激起了民怨,请皇上派人彻查。小皇帝问:“爱卿所言可有夸大成分?” 那御史道:“微臣接到地方上的报告后,又派人进行了核实,奏章上所奏事实,并无虚假。” 小皇帝显得迟疑起来,望着李东阳道:“李爱卿,你有什么好法子?” 李东阳出班奏道:“皇上,微臣认为朝廷应该派钦差去查明事实。再做打算。” 这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当今皇帝的亲舅父,张皇太后的同胞兄弟。在孝宗皇帝期间,李东阳、刘健和谢迁等人,因当时的张皇后大力推举,才一步步受到孝宗皇帝的重用,直至当上内阁大臣和大学士,他们虽然都对二张两个外戚的飞扬跋扈十分反感,但是,念及张皇后的知遇大恩,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张皇太后虽然品行端庄,知人善任,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护短,对她的这两个不成气的兄弟十分关爱。孝宗皇帝那会儿,就曾有大臣因上奏张氏兄弟的罪行,要求严惩以正朝纲,差点丢官送命,李东阳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小皇帝当然知道自己母后的性格品行,更清楚两个舅舅的为人,他也十分头痛。 “就依李爱卿之言,焦爱卿,这事你去办吧。” “微臣尊旨。”焦芳领了圣意。 “众爱卿,还有事上奏吗?” “微臣有事启奏圣上。”谢迁出班,手捧奏折。 “呈上来。”小皇帝道。 刘瑾走过来,要从谢迁手上接奏折,谢迁手一缩,道:“我自己晓得上呈。” 刘瑾闹了个大红脸,?尬地站在那里。谢迁手捧奏折,亲自送到小皇帝手中。小皇帝打开奏折,只见上面写道: 臣与内阁及六部三十四人,联名奏请圣上处斩阉党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及钱宁、于永十名罪犯。十人犯罪一十七条,条条都罪不可赦。罪一,引诱圣上贪图享乐,荒废朝政。罪二,心怀不轨,意图独揽朝政,为所欲为。罪三,大肆贪污索贿,聚敛钱财。罪四,结党营私,败坏朝纲。罪五…… 小皇帝越看越惊心,道:“散朝,谢爱卿、李爱卿和刘爱卿你们留下,朕有事和你们商量。” 众臣见皇帝看了谢迁的奏折,马上宣布散朝,并留下三个阁老,知道有大事生,尽皆惶惶。只有联名上奏者心知肚明,暗中窃喜。 待众人散去,小皇帝挥手让刘瑾和所有执事太监、侍卫全部出去,王之风转身正要离开,小皇帝当着刘瑾的面对他说:“王爱卿,你留下,替朕查看一下,有偷听者,杀无赦。” “尊旨。”王之风道。 刘瑾本来准备偷听,但知道王之风武功高强,势必瞒他不过,只好悻悻地离开,心中却不断打鼓,这皇帝自幼由自己服侍,对自己十分信任和依赖,今天连我都要回避,难道谢迁所上奏折中的事与我有关?是什么把柄落到这老东西手上了呢?正在刘瑾惊疑不定之时,有小太监找到他,说吏部焦大人求见。 刘瑾连忙离开金銮殿,回到他的住处。 焦芳一见他就连声道:“刘总管,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呀。” “焦大人,当今皇上英明神武,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的?”刘瑾心知焦芳所说之事定然与自己有关,故意东扯西扯。 焦芳道:“刘总管,你就不要打马虎眼了,内阁和六部三十四人联名奏请圣上杀你们,你还藏什么心眼啊?” “你说什么?三十四人联名要求杀我?”刘瑾大惊。 焦芳见刘瑾害怕,心想,不趁此机会吓吓你,只怕万一你侥幸活下来,今后还不在我面前更凶啊?“不错,不单纯是你,八虎全在被杀的名册中。”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刘瑾问道。 “他们给你们罗织了十七条罪状,条条都是死罪,只怕这次你们是凶多吉少啊。我来告诉你们,是叫你们早有准备,谢大人今天上的奏折,就是奏的这个事情。” “多谢焦大人,容老夫日后相报。”刘瑾说完转身就跑。 “谢爱卿,你们上的折子中,第一条就是朕受刘瑾他们引诱,荒废朝政。朕继承大统近两年,天下太平,四海称颂,朕什么时候荒废朝政了?”金銮殿中,小皇帝十分生气。 “皇上,刘瑾唆使皇上建造豹房,耗费国库甚巨,中原等地天旱无收,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 “中原大旱,朕正在准备接济,与朕建造豹房有什么关系?”小皇帝打断了谢迁的话。 “据微臣查核,国库空虚,皇上拿什么接济灾民?” 小皇帝一愣:“谁说国库空虚了?国家税额充盈,江南富庶,中原虽然今年遭灾,头几年却是连年丰收,老百姓哪家没有积蓄?难道连一个灾年都过不了?” 李东阳见谢迁和皇帝争执,怕冲淡了主题,道:“皇上,刘瑾一伙结党营私,朝廷内外人人切齿,皇上如不及早铲除他们,只怕要祸国殃民啊?” “是啊,皇上,朝中大臣十有*提起刘瑾一伙,无不又惧又怕,比见皇上还敬惧啊。”刘健帮腔道。 小皇帝吃惊道:“你说什么?刘瑾难道比朕的权势还大?” 李东阳想,看来皇上对刘瑾还是有所提防的,把刘瑾的罪说得再多再大,不如说他已经威协了皇权来得有效,于是道:“不错,朝廷中文武百官见了刘瑾比见皇上还恭敬,民间知道刘公公大名的,也并不比知道皇上的少啊。” 小皇帝有些惊疑。 刘健见这一招有效,也紧紧扣住不放:“皇上亲封的官员,只在朝堂上对皇上谢恩一次,而对刘瑾却是既要送谢礼,每年还要送年贡,进京还要专门去拜望他呀?” 小皇帝不信:“他们的官是朕给的,他们为什么要对刘瑾那么怕?” 谢迁道:“皇上的恩旨很多都是由司礼监转达给内阁,或是司礼监草拟转交六部,刘瑾就是利用这个权力,受皇上封赏的人,如果不去拜谢他,他就会拖着不给办理,皇上封了也是白封,而真正让人记住的却是刘瑾。” 小皇帝大怒:“岂有此理,这个刘瑾如此胆大妄为,朕如何留他?” “多谢万岁准奏。”刘健等三人连忙叩头山呼。 小皇帝一愣:“准奏什么?” 忽然想起自己气头上说“朕如何留他?”不由得傻了眼,但是,说出来的话又无法更改,于是,眼珠一转道:“刘瑾既有野心,朕如何能再留得他在身边?罚他到南京,没有朕的召唤不得入朝,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刘健等人面面相觑,大声道:“皇上刚才不是要斩了刘瑾吗?怎么又变卦了?” 小皇帝狡黠一笑,“朕刚才说了要斩他吗?没有吧?” 三人仔细一回想,皇帝确实没有说要斩刘瑾,又再三陈述杀刘瑾振朝纲的重要,不杀刘瑾如何如何后患无穷,小皇帝始终有所犹豫。 这时,有慈宁宫太监来报:“太后请皇上过去商量要事。” 小皇帝趁机道:“各位爱卿,你们对朝廷,对朕一片忠诚,朕和太后是知道的,就这样吧。”说完,起身离去。 刘健等三人心有不甘,决定再次连络大臣,明日上朝继续弹劾刘瑾。 王之风跟着小皇帝前往慈宁宫,在门口正巧碰上长乐公主,立即上前见礼。 “王大人,你在我那里时,整天闷闷不乐,一回到皇兄身边就容光焕呀,难道本公主对你不好?” “公主说笑了。”王之风讪笑道。 长乐道:“我请皇兄升你的官,现在皇兄给你升到几品?” 王之风略一楞神道:“为皇上和公主效命是微臣的份内之事。” 公主笑道:“原来皇兄还没有给你升官呀?皇兄,你再不给他升官,他还以为是我说话不算数呢。” “好好好,长乐说升就升吧,回头我给他升官就是。”小皇帝笑道。 “不行,你不能搪塞我。”长乐对王之风道,“你和我们一起进去,皇兄不听我的,我请母后帮忙。” 王之风正感为难,听小皇帝说:“那就进去吧,你还没有见过太后,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 皇太后还不到四十岁,看上去十分年轻,眼神却很凌厉,仿佛能看透人心,王之风上前叩拜道:“微臣给太后请安,祝您福寿康宁,越来越年轻漂亮。” 太后、小皇帝、长乐公主都是一愣。 “大胆,太后面前你也敢放肆?”小皇帝见王之风口出不敬之言,生怕太后生气,立即喝叱道。 “完了完了,本来是要你来领赏的,平时见了我都闷声不响,今天见了太后,谁叫你见到太后还胡说八道呀?”长乐心里嘀咕道。 王之风见太后和自己的母亲年纪相若,想起与母亲的嘻戏,突然出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心里也暗道糟糕。 谁知,太后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问道:“你叫什么?” “微臣王之风,拜见太后娘娘。” “你今年几岁了?” “回太后,十七。” “喔。你在朝廷任的什么职?”太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回太后,皇上封微臣五品御前带刀侍卫。” 太后来了兴趣:“你会武功?是哪一个门派的?” “微臣川中红村沟王家,家传武功。” 太后想了一下,道:“红村沟王家,哀家似乎曾听人说起过。” “那是江湖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在江湖上很驰名。”长乐连忙吹捧,免得太后降罪杀他。 “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什么飞鹰帮搞比武招亲,是不是你给搅黄的?” 王之风惊讶地想,她位处深宫怎会知道这事?忽然想到三叶花的莲使者,果然三叶花是眼前这三人手中的工具。 “微臣胡闹。” “原来你就是那个打赢擂台又不要人家的人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长乐很惊讶。 太后瞪了她一眼,又问:“你和皇儿年龄差不多,你愿意为皇上效命吗?” 在太后心中,三叶花毕竟不是正规的武林门派,如果能够笼络到江湖四大家族的红村沟王家,就控制了王家和洞庭湖张家,那时,朝野之中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孤儿寡母呀? “微臣誓死效忠皇上,效忠太后。”王之风知道,这个时候敢不效忠,必定是死路一条。 太后终于露出笑容:“很好,皇儿,我看就让他去给顾家城当副手吧,任都指挥同知,御前带刀侍卫的品衔也留着,进出宫也方便。” 小皇帝并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不但没有责怪王之风,还一下子给他升到从二品的官员,口上却说:“就按太后的办吧。” 王之风也同样不明白太后为什么给自己升官。 “还不快谢太后和皇上恩典。”长乐在他后腿上踢了一脚。 王之风连忙叩谢。 “你先到外面候着吧。”小皇帝对王之风道。 “是。”王之风正要退出去。 太后心想,送佛送到西,干脆就把这个人情做大,让他一辈子都感恩戴德,听命于皇儿,于是道:“王爱卿,你不用出去,就在这里一起商量吧。” 这下子,不但王之风,就连小皇帝和长乐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皇太后张氏(二) 二 太后不再理会他们,对小皇帝道:“皇儿,听说今天有御使参奏寿宁侯和建昌伯?” 小皇帝?尬地道:“是啊,母后你的消息可灵通啊?” “皇儿打算怎么处置?” “皇儿派吏部尚书焦芳先去查查情况,回头再说。” 王之风心想,这太后怎么会关心起两个只有爵位没有实职的人来呢?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他们姓张,太后也姓张,难道他们和太后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你一定要派人认真查查,可别冤枉了好人啊?”太后的话意味深长。 “皇儿知道了,母后。”小皇帝脸上有些不高兴。 张太后见此情景,声音温柔地说:“皇儿呀,你父皇驾崩后,朝廷里有多少人反对你登基,你两个舅舅在外面可没有少为你操心呀,做人不能知恩不报呀?再说了,现在反对你的人也不少,你要是自断手脚,形势对你岂不是更不利吗?” 王之风这才知道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是太后的亲兄弟,难怪太后会暗示小皇帝保护这二人。 “皇兄,母后说得对,要是有人故意找咱们的麻烦,我就派人去咔嚓。”长乐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行吗?连自己的人还被别人捉去了呢。”小皇帝笑道。 长乐一脸通红,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怎么回事?”太后问。 长乐不好意思说,小皇帝道:“她手下一个香主被人抓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所以然。” 太后惊问:“不会是有人蓄意而为吧?” 小皇帝说:“应该不是,我叫刑部和锦衣卫都去查过,抓走人的那个黄脸婆再以没有出现过,或许只是凑巧而已。” “那就好,长乐你可要小心些,别一天只顾玩。”太后道。 “是,母后。”长乐应道,手指王之风说,“今后有啥事,我就找他。” “那可不行,他现在是真正的朝廷大员,重要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陪你玩闹啊。”小皇帝说。 “反正我当着母后向你请了旨的,以后,我可不再给你请旨了。”长乐赖皮地说。 王之风被封为从二品都指挥同知的事,迅传到都指挥司衙门,顾家城吃惊不小,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一下子升到都指挥同知的位置上呀?自己当初送了十多万两银子,还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爬到那个位置的。而且听说不但是小皇帝,就连太后和公主对他都是青眼有加,小瞧他不得。马上命人置办酒席,给王之风接风。 张素素等人听说太后和皇帝给王之风升了官,而且升了大官,胡想容和小倩都非常高兴,张素素和顾盼盼却很担心,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张素素把他拉到旁边,问道:“是不是你又在公主身上惹下了*债啊?” 王之风惊道:“你说什么呀?” “那为什么太后和小皇帝会无缘无故地给你升官呢?”张素素紧盯不放。 “我也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才怪。”张素素始终不相信他。 “我相信王哥哥。”顾盼盼走过来说。 “你懂什么?就晓得讨好他。”张素素不屑道。 “讨好他怎么了?我不讨好他,难道你要我去讨好别的男人?”顾盼盼道。 “都是你们把他惯的,四处沾花惹草。今后给你们带一大屋子女人回来,看你们怎么办?”张素素气道。 “好呀,那才热闹呢。”顾盼盼并不在乎这个,张素素却以为她有意在惹自己生气。 “好好好?你知道他连孩……”张素素气得想把王之风和蔡依娜的事说出来,王之风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见王之风脸色不愉,才后怕起来,要是自己说出来,他会怎样?还会理我么? “还什么呀?”顾盼盼问。 “还问?”张素素将矛头对准她。 “我又没有惹你,你冲我什么火呀?”顾盼盼道。 张素素转头不想理她。 胡想容也走过来,说“你们有什么秘密呀?要背着大伙?” “没事,没事,大家都回去吧。”王之风强?欢笑道,他心中也禁不住问,难道素素所说是真的?那可怎么办才好呀? 胡想容道:“铁嘴鸡,王哥哥升了官,你们不去亲手准备几个菜呀,大家好好庆祝一下吧。” 小倩见自家小姐和公子闹别扭,有意想让他们多沟通,说:“好呀,我们每家都出点人手吧,飞鹰帮出顾小姐,胡家出营火虫,张家就我们四个,你们给我们打下手,我们四个负责炒菜,一会儿就好。” “行。”胡想容很爽快。 顾盼盼知道小倩耍心眼,也只当不知道,说:“好呀,张姐姐,你先陪陪王哥哥吧,我们走。” 待几人走后,张素素依偎在王之风肩头道:“王哥哥,对不起哈,我也是怕失去你才这样做的。” “素素,我知道。”王之风连自己都很烦恼,他当然能够理解张素素的心情。 “你不生我的气吧?”张素素黑黑的眼睛看着他。 “我很生气,我气得要咬你两口,象你咬我一样。” 张素素听了前半句,很是吃惊,听到后半句,才知道他又在调笑,心头又高兴又难过,说不清是啥滋味。 王之风说完,搂住她向她嘴唇找去。 “没正经,她们都在呢。”张素素伸手挡住他。 “你的意思是她们不在就可以啊?”王之风笑道。 “也不行,我们还没有成亲,那能那样子啊?”张素素笑着说。 “那天在三叶花外面,我们不是已经那样了吗?” “那是你流氓。” “我今天也要流氓。” “不要啊,我要叫人了哟。”张素素笑道。 “你叫吧,把小倩她们全都叫过来看嘛。”王之风惹她。 “你真是流氓。”张素素小手不断地打在他胸前。 王之风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素素,我和你商量一个事。” 张素素以为他又要开玩笑,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说真的。”王之风说,“年底,我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张素素吃惊地问。 “我想年底我们就成亲。”王之风郑重地说。 “当初,父亲叫我们成亲后再到京城来,你不同意。现在才过三个多月,你怎么又提这事,你不是哄我开心吧?”张素素问。 “当初是因为我怕有危险带给家人,不想让你们担惊受怕。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想我们成了亲后,你也能更放心些。”王之风道。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张素素道,想起王之风四处招蜂引蝶,自己真的很不放心,问,“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吗?” “有。素素,我们既然是未婚夫妻,我不应该瞒你。”王之风说,“我考虑过了,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太后和长乐公主真有那种想法,我们成了亲,自然会断了她们的后路,堂堂的公主,总不能给人家做小吧?” “你和我成亲,她们怎么办?”张素素问。 “什么她们怎么办?” “我是说胡姑娘顾小姐她们,还有你那个蔡姑娘?” “你说呢?”王之风想把难题交给她。 张素素并不傻,道:“她们又不是我惹上的,你问干什么?” “是啊,容儿盼盼她们还好一点,蔡依娜还有六个多月就要生孩子了,孩子出世后有妈妈没有爸爸也是不行的啊。” “你不会是为了给蔡依娜名份,才把我给带上的吧?”张素素突然说。 王之风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真是那样,当初盼盼逼婚,我还能不答应她?” 张素素想想也有道理,忧心忡忡地说:“如果我和蔡依娜与你先成婚,胡姑娘还好说一点,只怕顾盼盼那一关你过不去。” “先不忙说她们,你愿意年底前和我成亲吗?” 张素素犹豫道:“我听你的就是,只怕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他们面前不好说。” 张素素并不知道王之风是七星头领,以为父母会难为王之风。 王之风道:“你同意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张素素忸忸怩怩地说:“你这么花心,你就能知道我父母一定会同意把我嫁给你?” 王之风见张素素同意,心情大爽,又开始逗她:“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你怎知道?”张素素惊问。 “他们都想早点抱外孙嘛。”王之风大笑。 “臭流氓。”张素素笑骂道。 “现在我们可以了吗?”王之风朝她伸出嘴。 “救命呀!”张素素捂住他的嘴,突然大叫一声。 小倩她们四个丫头和顾胡二人转眼就冲了过来,见到只有他们二人,并不见敌人和任何危险,疑惑道:“小姐,什么事呀?” 张素素抿嘴笑道:“刚才有只很大的蟑螂跑过。” “对对确实有只蟑螂,很大的。”王之风也圆场道。 顾盼盼看到张素素和王之风的神情,走到王之风旁边,在他耳边轻声道:“王哥哥,你又在张姐姐面前耍流氓是不?” 王之风趁人不备,在她身上拧了一把道:“胡说。” “我知道的,你瞒不了我。”顾盼盼笑靥如花。 张素素显然已经听到顾盼盼的话,你顿时红了,轻轻剜了王之风一眼。 这时,前院来人通报,都指挥使司的一个叫吴兴的经历上门求见同知大人。 王之风问:“来人说什么没有?” 通报的人说:“吴经历说是受顾大人所托,请你到摘星楼给你接风。” 王之风听到“接风”二字,想起上次刘瑾给他接风,最后弄出了蔡依娜的事来,不禁头皮麻。 张素素看着他,想的也是同一件事情,心里很不愿意他去。 胡想容也道:“这个顾家城也太不识相了,偏偏在这时候来请,王哥哥,你不能不去么?” 顾盼盼道:“不行,必须得去,以后你得和他共事,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应付的。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去,顾家城狡猾得很,你要提防着他。” “顾大小姐,你不是又要拐带公子潜逃吧?”小倩道。 顾盼盼并不理会小倩,说:“我去不合适,你们去更不合适,那种场合不是姑娘家呆的。要不,请二师兄陪你去一趟吧?” 王之风道:“也好,我正想把二师兄安排进都指挥使司,他陪我去正好,也让他先认识一下都指挥使司的人。” 王之风叫上洪涛来到前院,见到来人吴兴。 吴兴立即起身见礼:“卑职吴兴参见同知大人。” 王之风见他远比自己年长,扶起他道:“吴大哥不必客气。” 吴兴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连声道:“王大人太客气,卑职不敢当,不敢当。” “吴大哥,顾大人都请了哪些人作陪呀?”王之风问。 “回大人,都指挥使说今天本司衙门给同知大人接风,大家也好认识认识。”吴兴猜不透王之风是什么意思。 “吴大哥,我想多带一个人去,不知方便不方便?” 吴兴连忙道:“大人要带人去,那是太好了,不知是夫人还是小姐?卑职马上准备马车。” 王之风道:“就不麻烦吴大哥了,我想带的是这位,我的二师兄姓洪名涛,请吴大哥多关照。” “洪大侠,久仰,久仰。”吴兴抱拳道。 “吴大人多关照。”洪涛还礼。 三人出了门,看到一个太监骑马跑来,到了他们面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王之风王大人的府第在哪里?” 吴兴问道:“公公是哪个宫里的?找王大人有什么事?” 那太监看了一眼吴兴,说:“本人是慈宁宫的,太后传见王大人,你们知道他住哪里么?” “公公安好,我就是王之风,不知太后有何事召见。”王之风问。 那太监下了马,看王之风太年轻有些不大相信,问:“你真的是王大人?” 王之风点点头。 “太后有什么事召见王大人,奴才们哪敢问呀?王大人见了太后不就清楚了吗,请。”那太监说。 王之风请吴兴回去禀报顾大人,说太后传召,今天可能不能赴宴了,他日后设宴陪罪。 吴兴道:“顾大人交待一定要请到王大人的,要不,卑职和洪大侠到宫门口等候大人,等大人出来我们再一起走?” 王之风看吴兴的神色,请不到自己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于是道:“那就有劳吴大哥了。”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皇太后张氏(三) 三 王之风随太监进了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太后道:“王爱卿,哀家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请太后吩咐。” “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顾家城,这个人你知道吗?”太后问。 “回太后,以前曾听人说起过顾大人,三个月前,微臣曾见过顾大人,却并未有深交。” “顾家城这人武功很好,心机也深,不善表现喜怒哀乐,你和他交往要提防着他一点。” “谢太后提点。” “另外,哀家有一件事情要你留意查一下,这件事情可能与顾家城有关。”太后说。 “请太后明示。” “你听说过武林传说吗?”太后问,马上又摇头笑道,“你的年纪太小了,怎么会听说呢?” “微臣确实没有听说过。” 太后说:“三百多年前,大宋朝廷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姓古,他偷走了宫中一部非常珍贵的秘本,那是讲述如何当个好皇帝的书,然后潜逃出宫,就一直再无音讯。这本书,对皇家来说是十分重要的,黎民百姓得去却毫无价值,皇家一直在追查书的下落,二十年前,得到一点线索,好象与飞鹰帮有关。顾家城是飞鹰帮总管的儿子,从他身上可能会查出一些东西来,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王之风如果不清楚武林传说的真实情况,定会被太后所惑,故意问道:“太后,既然是皇家秘本,怎么又叫武林传说呢?” 太后想不到他有如此一问,道:“那个姓古的侍卫武功很好,在江湖中是有声望的,皇家要找这本书,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查,所以杜撰了一个武林传说的名字。” “喔,原来是这样,那个姓古的侍卫难道想当皇帝?要不然,他偷这本书干啥?” 太后道:“都隔着几个朝代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哀家也不太清楚。你可记牢了,这个事情不可对第二个人说起,也只能暗中去查,不能打草惊蛇,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请太后放心,臣一定不会让太后失望的。” “好了,你这就去吧。” “臣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王之风退了出来。 王之风经过太和殿时,听到里面大放悲声,心中吃惊不小,急忙来到太和殿前,问值守的侍卫:“里面怎么有痛哭声?谁在里面?” 值守的侍卫认得他,又知道他刚刚升了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对他甚是恭谨,道:“回大人,刘总管和马公公公他们在里面瑾见皇上。” “他们哭什么?还哭得这样伤心?”王之风又问。 那侍卫摇头道:“里面的事,卑职就不知道了。” 王之风心想,刘瑾他们哭得如此伤心,莫不是小皇帝听了谢迁谢大人他们的意见,真的要杀刘瑾他们的头?对于王之风来说,杀不杀刘瑾,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不想去操那份闲心,只要朝廷不追查武林传说,或者说朝廷追查武林传说时,不追查到七星头上,他是不会过问的。 出了皇宫,吴兴立即带着他和洪涛向摘星楼奔去。 摘星楼和醉仙楼都是京城著名的酒楼,十分气派豪华。 顾家城抢上来拉住他的手道:“王兄弟,你能来都指挥使司与哥哥一起承担这付担子,哥哥就轻松多了啊。” “小弟年轻识浅,还请顾大人和各位同僚多多指教。”王之风道。 顾家城把都指挥使司另外一十人,一一向王之风做了引见。王之风这才知道,都指挥使司衙门,连同自己在内一共一十三人。除都指挥使顾家城外,有都指挥同知二人,从二品;都指挥佥事四人,正三品;经历一人,正六品,就是接他来的吴兴;断事一人,正六品;副断事一人,都事一人,都是正七品;司狱一人,从九品;还有一个吏目,无品级。 “顾大人,卑职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希望不要见笑。”王之风道。 “王兄弟,自己人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王之风道:“小弟以前听说顾大人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我们的都指挥使司是不是锦衣卫呀?” 顾家城道:“都指挥司就是锦衣卫,既是皇上的禁军又可以侦察辑拿不法之徒。” “多谢顾大人指点。”王之风说道,又将洪涛引见给都指挥使司的人。 顾家城、王之风、另一个同知和四个都指挥佥事坐一桌,其余的人坐一桌,三巡酒刚过,大家就相互敬起来,王之风是今天的主角,有点应付不?,好在他武功精湛,内力甚强,几碗酒也是难不倒他的。 顾家城脸色通红地问:“兄弟,当初听说你拒绝了舍妹盼盼盼的婚事,后来又听说盼盼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啊?” “顾大人,当初参加比武招亲,是因为小弟不知道父母也给小弟订下了一门亲事。令妹武功人品都是上选,小弟怎敢拒绝,是小弟不敢高攀呀?”王之风道。 “后来呢?现在盼盼是不是和兄弟在一起啊?”顾家城的笑有些怪异。 王之风道:“顾小姐和一帮朋友,目前确实在府中,不过,小弟和顾小姐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顾家城笑道:“兄弟,你不必担心,为兄还真想玉成你们的好事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在朝中,你我是同僚,在朝外,我们是?舅,是真正的兄弟,你说该多好啊。” 王之风嘿嘿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顾大人,卑职的师兄洪涛,也想在锦衣卫里谋个职,不知顾大人能不成全?” “洪兄弟呀?”顾家城看看王之风又看看另一桌的洪涛,说,“既然兄弟开口了,那还能有什么说的?” “多谢顾大人,来,小弟再敬顾大人一杯。”王之风端着酒杯站起来。 顾家城摇摇头,说:“兄弟,你敬顾大人一杯,顾大人就不喝了。兄弟如果敬为兄一杯,那怕是毒药,为兄也干了。” “好,小弟敬顾大哥一杯。”王之风爽快地道。 洪涛显然已经听到了王之风和顾家城的话,端着酒杯走过来,道:“在下感激顾大人栽培,敬大人一杯。” 顾家城饮下后问吴兴:“吴经历,你看有什么合适的职位给洪兄弟安排一下,我们再慢慢向上呈报。” “卑职尊命。”吴兴站起来回应。 王之风和洪涛再次表示感谢。 “兄弟,舍妹既然在你府中,哪天有空,为兄去看看她。”顾家城道。 “小弟恭迎大哥。” 十几个人闹到子夜,顾家城悄悄对王之风道:“兄弟,大哥今晚请你去依红楼放松放松?” 王之风连忙道:“小弟不甚酒力,想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小弟请大哥可好?” 顾家城笑道:“兄弟是怕让舍妹知道吧?” 王之风道:“大哥说笑了。” 回到家里,张素素和众女都还在等着他。 “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呀?”王之风诧异地问。 小倩端上一盆清水,将面巾打湿再挤干,递给他道:“公子,洗洗脸吧,小姐她们是怕你在外面不老实呀?” “我有什么不老实的?”王之风一脸绯红地说,幸好喝酒把脸喝红了,才没有让她们觉。 等他洗完坐下后,小倩站到他背后轻轻给他揉搓肩膀、头部,他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胡想容见状道:“王哥哥,很舒服么?” “真舒服。”王之风由衷道。 小倩十分高兴,揉搓更细心。 “我也来给你捶捶腿吧。”胡想容将他的左腿向左边抬起,轻轻捶打,“舒服么?” “舒服。” “我也来帮你捶右腿。”顾盼盼走到他右边,把他的右腿向右边抬起。 “你们想把我五马分尸呀?”王之风叫道。 大家都笑起来。 “盼盼,顾家城说哪天有空要专门过来看你。”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顾盼盼惊问。 “你道锦衣卫都是只吃干饭不干事的呀?他在京城要想查找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同意他过来了?” “他是顶头上司,他要过府探访,我能拒绝吗?” “不该让他来的。”顾盼盼忧心忡忡。 王之风一惊,问道:“有什么不妥?” “我们现在这样子,我见了他怎么说呀?” 王之风道:“你担心这个呀?要不,我和你今晚就洞房吧?他来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顾盼盼没有想到王之风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开这样的玩笑,又羞又急,使劲在他腿上扭了一把,王之风痛得大叫。 “对呀,顾小姐,你今晚就和公子洞房吧。”四个丫头哄笑起来。 胡想容信以为真,急道:“那怎么成?要洞房也是张姐姐先和王哥哥洞房吧?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呢。张姐姐,你说是吧?” 张素素正不知如何回答她才好,却听小倩取笑胡想容道:“营火虫说得对呀,先是我家小姐,然后是营火虫,再后是顾小姐。营火虫,你是这个意思吧?” 胡想容一愣,随后反击道:“不错,最后是你们四个,一个都跑不脱。” 小青小红小桃立即叫起来:“胡姑娘,我们可没有惹你,你说我们干嘛呀?” 王之风怕众女越争越尴尬,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去吧。” 众女这才散去。 内阁华盖殿、谨身殿、文华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六部吏部、兵部、户部、工部、刑部、礼部尚书,两院左右都察御使,三司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右布政使、留守司留守、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和都指挥同知都是要上朝的。以往,王之风是御前带刀侍卫,入朝是为皇帝护卫。现在,他也是朝廷大员,是以都指挥同知上朝的。 朝堂一开,谢迁第一个出班奏事,内容仍是头天的内容,请求皇帝斩杀阉党刘瑾一伙。 接着李东阳、刘健也出班附和。 有眼尖的人现,每天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瑾,今天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在奏折上签名的大臣纷纷出班,要求皇帝准奏。就连没有在奏折上签名的部分大臣,见奏事方势力极大,心想刘瑾一伙这回是在劫难逃了,也站到奏事廊中。两边的站班廊里,反而显得空空荡荡。 王之风与站在前面的品王爷、爵爷、宗人府大员、三公、三孤、三师、三少等文武大员相比,官小位卑,没有人注意他站在什么位置,也不会有多少人关心他站在什么位置,他反而落得清闲,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纷争。 “众位爱卿,大家所奏之事,朕也知道,先回班吧。”小皇帝等大家争论完了,才话道。 众臣纷纷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候皇帝的旨意。 “众位卿家,你们所奏之事朕已经认真看了。朕知道你们忠心耿耿,尽皆为了朝廷,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 小皇帝停顿了一下,众臣都想迫不急待地知道下文。 “你们所说刘瑾等人的第一条大罪状,就是‘引诱圣上贪图享乐,荒废朝政’,这不是连联也给骂上了吗?” 刘健等人心中暗叫糟糕,虽然奏折上所述全都是实,但是,确实没有顾忌到小皇帝的感受,只怕刘瑾这家伙这次又要逃脱死结了。几人对视一眼,不禁摇头叹气。 “朕想问问你们,自朕临朝以来,天下太平,国富民强,朕荒废过什么事?”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接口。谁敢当面锣对面鼓地跟皇帝叫板:你就是荒废朝政,你就是贪图享乐。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皇帝见众人无话可说,道:“没有吧?你们也说不出来是不是?” 小皇帝继续道:“你们说刘瑾‘心怀不轨,意图独揽朝政,为所欲为’,事实呢?刘瑾有哪件事情是背着朕暗中捣的鬼?你们说他‘大肆贪污索贿,聚敛钱财’,他贪污了多少银子?在什么时候贪污的?也说不出来吧?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朕知道,刘瑾这一年多来,确实很张扬,得罪了你们中的不少人,这是他的错。但是,你们却不该拿朝廷纲常来泄私愤吧?” 小皇帝居然会把脏水倒在上奏大臣的头上,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刘健、谢迁等人气愤不已,其余众臣却担惊受怕。 王之风暗想,这小皇帝不简单,一个恶人先告状,就将这帮大臣弄得服服帖帖,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小皇帝先打了大臣一顿板子,接下来应该是再抚摸两把,哄哄他们了不起。 果然,小皇帝接着道:“刘瑾张扬跋扈,得罪大家,理应给大家认错,过后,朕不希望有人再提此事。刘瑾,出来给大家道个歉吧。” 刘健突然抢出来,大声道:“皇上,阉宦刘瑾在孝宗皇帝时期,本已犯下死罪,先皇饶他不死,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继续为恶,皇上不除此人,终将养虎为患。” 小皇帝脸色聚变,眼看刘健触怒君威,群臣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宫帷希奇事(一) “刘健,你真的要和朕作对,让朕难看吗?”小皇帝怒道。 “微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眼看奸宦为害朝廷,臣不得不说啊,皇上,微臣怎敢与皇上作对呢?”刘健傲然不服。 “你既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朕叫不要再提此事,你为何老是揪住不放,不是让朕难看又是什么?” 刘健伤心至极,老泪纵横,哽咽道:“皇上,微臣老迈昏庸,体弱多病,已无甚用处了,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刘健此话一出,群臣动容,小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谢迁怕小皇帝一怒之下做出过激的事来,出班奏道:“皇上,刘大人自二十七岁中进士,侍帝三朝,为朝廷奔走近半百,今年已七十四岁高龄,恳请皇上准刘大人所奏告老还乡。” 小皇帝有了台阶,自然赶紧借驴下坡,道:“刘爱卿,劳苦功高,朕虽舍不得你离开,念你确实体弱,朕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朕准了。” “臣叩谢圣恩。”刘健爬下“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看着刘健远去的背影,众臣无不测然。谢迁心道,小皇帝既然重用阉宦,自己留在朝中也是徒然,不如随刘健一起辞官而去吧。 “启奏皇上,微臣已也花甲,近感做事力不从心,丢三拉四,有头无尾,生怕有负圣恩,恳请皇上准老臣也告老还乡吧。” 小皇帝刚刚平息的怒意又涌上来,想了想,如果真为刘瑾等人得罪了这帮老臣,只怕今后尊严难树,于是,压住怒火道:“谢爱卿既然坚辞,朕也准奏。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再作辞奏。” 刘瑾虽然在朝堂上给群臣道歉,但见一下子除去两个劲敌,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他暗暗记下参奏他的人的名字,司机报复。 刘瑾之所以能保住性命,全靠焦芳通风报信。他得到焦芳的信息后,立即召齐八虎商量,到小皇帝面前痛哭流涕,历数对小皇帝的忠心。小皇帝身为太子之时,自幼受刘瑾服侍,刘瑾看好这只潜力股,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把朱厚照服侍得舒舒服服。朱厚照继位后,能信任他们也是这个原因。小皇帝本来就不想杀他们,而是要把他派到南京旧宫,这时见他们哭得伤心,想起小时候,刘瑾对他的好,于心不忍,竟赦免了他们。八人见小皇帝赦免了他们,并不满足,居然怂恿小皇帝将司礼监和东厂交给刘瑾掌管,将西厂交给谷大用掌管。这一来,刘瑾不但没有被搬倒,反而手中权势更重。 司礼监是内宫官署,有掌印太监一人,秉笔太监*人。百官向皇帝上书,要先送内阁,由内阁辅臣做出初步的处理意见,叫做“票拟”,再交给皇帝批阅。皇帝用朱笔在奏章上批示,叫做“批红”。有时皇帝心情不好,不想批阅奏章,便让司礼监宠信的太监代笔,这就给了太监胡作非的可乘之机。司礼监的太监还有一个其他部门无法比拟的特权:传达皇帝旨意。有时由秉笔太监记录下皇帝的话,然后让内阁起草,或者由太监口头传达给有关大臣。这就直接给宦官造成了篡改圣旨的机会。刘瑾升为司礼监的主管,为他专横跋扈、排斥异己、打击报复提供了重要资本和手段。 东厂主要监视朝廷官员、名人士绅等各种政治力量,并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于那些地位较低的*,不经司法审判,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朝廷高级官员或者有皇室贵族身份的反对派,东厂在得到皇帝的授权后也能够对其执行逮捕、审讯。 东厂的侦缉范围非常广。东厂获得的情报,可以直接向皇帝报告,相比锦衣卫必须采用奏章的形式进行汇报,要方便的多。朝廷会审大案、锦衣卫北镇抚司拷问重犯,东厂都要派人听审;朝廷的各个衙门都有东厂人员坐班,监视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一些重要衙门的文件,如兵部的各种边报、塘报,东厂都要派人查看;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价格,也在东厂的侦察范围之内。刘瑾掌管司礼监和东厂,权力之大普通朝臣无人能比。何况,可以随意侦缉锦衣卫、东厂、大臣,并且不经皇帝批准直接逮捕朝廷大员的西厂也由一丘之貉的谷大用掌管,刘瑾的权势已经达到令人恐怖的地步,参奏他的这些官员,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刘健刚刚走出午门,谢迁就赶上来,大叫道:“刘大人慢点,等等我呀。” 刘健转身见谢迁追上来,心头感激万分:“谢大人,你不上朝,赶来送老夫,这份恩情,老夫记下了。” 谢迁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下官这是来和你携手同行来了。” “你?” 谢迁点点头:“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抱拙归园田。方宅十馀亩,草屋*间。榆柳荫後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刘健和以陶渊明诗,眼角泪花隐现。 两人携手而去。 散朝后,王之风与成家城同行,一路走都有顾家城熟悉的官员和他打招呼,顾家城无一例外地都把王之风介绍给了对方。 王之风虽然是今天才初次临朝,但是,他的名声却极为响亮,毕竟别人奋斗几十年,还要顺风顺水才能爬到他今天的高位,而他只用了短短三个多月时间,就达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顶峰,他不想出名都难。有些官员羡慕他升迁如飞,必然有很过硬的后台,想方设法来结识他。也有一些官员觉得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全凭裙带而得势,对他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却也不愿得罪他。 到了都指挥使司,王之风看见洪涛已经在这里了,有些诧异。 洪涛说,一大早,吴经历就来通知他到任,目前给了他一个千户所挂职的从六品镇抚,在都指挥使司行走。 在都指挥使司里,都指挥佥事以上都是有单独房间的,这些单独房间既是书记又是住房,每人三间,王之风的房间已也于昨天就给他准备好了。佥事以下就没有这个特权,不是都指挥司的房屋不够,而是品级不够。 王之风虽然在都指挥使司任职,但他并不经常到这里,主要是他不习惯锦衣那种飞扬跋扈的作风,随意侦察,任意缉拿官员人等,朝廷惯例如此,也不是王之风能改变的,更何况,他也不是这里的头,就是想改变什么也是无从下手的。俗话说,眼不见为静。眼不见,心就不烦,所以,不是顾家城和司里的同僚有事找他,他一般都不会到这里来。这里的信息,有二师兄洪涛在,他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王之风不到都指挥使司,到是隔三四天散朝后,就到小皇帝身边走一圈。 自从豹房修建起后,小皇帝每天散朝就往豹房溜去,有时甚至是通宵达旦,乐此不疲。孝静皇后夏氏开始还能容忍,时日久了,心中就升起不满之意。 孝静皇后夏氏要比朱厚照大五岁,在他十三岁时,夏氏被立为太子妃。那时的太子年纪幼小,对男女之事不甚了了,夏氏却已年届十八,正是含苞欲放之时,是夏氏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他对夏氏也很依赖,常常叫她“姐姐”。朱厚照继位后,夏氏顺理成章地被册立为皇后。继位一年多,朱厚照又先后册封吴氏为淑惠德妃,册封沈氏为荣淑贤妃,他与她们关系都很好,但时日一久,新鲜感一过,朱厚照总是不安于现状。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小,小不如偷。世上的男人大邸都是如此,家花不如野花香,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是自己的乖。豹房中各色美女应有尽有,天天都做新郎,夜夜都入洞房,小皇帝岂有不留恋的。 这日散朝,小皇帝留下王之风,又准备到豹房。忽然间,皇后进来了。王之风参拜过皇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就退出朝堂。 “皇上,你有好多天都没有到臣妾那里了,臣妾都不记得皇上长什么模样了。今天,臣妾专门来看看皇上。”已经二十一岁的夏皇后对朱厚照说。 “姐姐,你原来在朕当太子的时候就对朕说,男人应以事业为重,不能为儿女私事误了国家大事啊?”朱厚照道。 “没错,臣妾是这样对皇上说过,但是,除了江山社稷的大事外,还有很多该干的其他事情,也不能耽误啊?”夏皇后羞羞答答地说。 小皇帝故意装蒜,说:“都干了的呀?比如说给母后请安,比如说吃饭睡觉,比如说踢球狩猎,比如说读道德文章,朕一样没有少干呀?” 夏皇后大急,心想,这缺心眼,要是再不给他说明白,只怕又要落空了。 “皇上,你忘了,你当太子的时候,每天最想干的事是什么呀?”夏皇后脸色红红的说,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小皇帝假装想了想,说:“那时候,朕最想干的事就是快快长大,长大了就不受父皇管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夏皇后急道:“皇上那时白天想快快长大,晚上,晚上皇上最想干什么?” 朱厚照说:“那时候总想快快长大,却总也长不大,害得朕白天也想,晚上也想,甚至连做梦都在想。” 夏皇后急得满脸通红,不知该怎样诱导他了。 小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姐姐,你在烧呀,脸都烧红了?传太医。” 皇后眼看再不明说,太医一来,他又要溜了,连忙道:“皇上,臣妾不是烧,是想你想的。” “喔,姐姐想朕呀,想朕干什么?”朱厚照仍想装蒜。 夏皇后再不给他机会,忸怩地说:“臣妾想皇上象当太子的时候一样,每天都抱着姐姐才能睡觉。” 小皇帝见再以赖不了,就说:“好,今天朕就陪姐姐,哪儿也不去了。” 夏皇后大喜。 “不过,每天都抱着姐姐可不成呀,淑惠德妃和荣淑贤妃她们就有意见啦。”小皇帝又说。 夏皇后一愣,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小皇帝想了想说:“朕倒是有一个办法,每天都能陪你们。” 皇后听说有办法让小皇帝每天都陪着自己,迫不急待地问:“皇上有什么好办法,快快说来听听?” 小皇帝摇摇头说:“不行呀,还是不说的好。” 皇后央求道:“皇上弟弟,你说给姐姐听嘛,好不好?你说嘛。” 小皇帝还是摇头道:“不说好,不说好,说了你也不会同意,还要骂朕。” 皇后忙说:“只要我的皇上弟弟每天都能和姐姐在一起,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同意?又怎么会骂皇上呀?” “姐姐真的会同意?”小皇帝故弄玄虚。 “嗯。”皇后点头。 “姐姐真的不骂朕?” “姐姐怎舍得?”皇后伸手抚摸着小皇帝的脸。 “是姐姐硬要朕说的,不是朕想说?”小皇帝再次问。 夏皇后眼含秋水,点点头。 小皇帝道:“那朕就说了?” 他越是装模作样,皇后越是着急,道:“皇上弟弟,你说吧,臣妾什么都依你就是。” “好,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每天晚上朕和皇后,还有淑惠德妃和荣淑贤妃都睡在一起,大家岂不是天天都见面了?用不着隔几天才见得到一次。” 皇后听到小皇帝的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宫帷希奇事(二) 二 自古以来,无论黎民百姓还是皇亲贵族,夫妻间的事都是世上最绝密的,甚至比国家机密还机密,哪有人荒唐到把这种事情公开做的道理?孝静皇后幼受廷训,三从四德根深蒂固,对“七出”之条的第三条“淫,去”更是牢记心中。小皇帝是她教会的,但那是夫妻间正常的事情。现在,皇帝要她与淑惠德妃和荣淑贤妃同床共侍,那不是犯了“七出”是什么?她呆呆地望着小皇帝。 “皇后,皇后。”小皇帝见她吓得不轻,边叫边摇晃她的肩膀。 隔了好一会儿,皇后才缓过气来,看着小皇帝道:“皇上,我,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你要这样对我?” 朱厚照道:“姐姐没有犯错啊?” “那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皇后问道。 “朕怎么了?朕对姐姐还和从前一样啊?” “那皇上为什么要叫臣妾做那腌?的事情?”皇后看着小皇帝的眼睛,生怕他说出的话中不真实的成分。 “姐姐,那事怎能叫腌?呢?从朕是太子的时候开始到现在,我们不是一直在做,而且我们都做十分开心啊?” 皇后见他没有欺骗自己,道:“那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怎么能和皇上所说的相比啊?” 小皇帝见皇后放松警惕,问她:“朕和姐姐是不是夫妻?” 皇后点头道:“是。” “那朕和姐姐之间做那事算不算腌??” 皇后摇头。 “朕和德妃是不是夫妻?”小皇帝又问。 “是。” “那朕和德妃之间做那事算不算腌??” 皇后又摇头。 “朕和贤妃是不是夫妻?” 皇后点头。 “那朕和姐姐之间做那事算不算腌??”小皇帝继续追问。 皇后又摇头。 “那不就对了?朕和姐姐、德妃、贤妃都是夫妻,做那事是应该的,是天伦之乐,怎么就成了腌?的事了?你说是不是啊,姐姐?”小皇帝穷追不舍。 皇后被她搅得头昏脑涨,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姐姐刚才说,只要我们天天都能在一起,你什么事都依朕,现在朕说出来了,就当姐姐依了朕了,姐姐想和朕每天都在一起吧?”小皇帝前面的话说皇后同意了他的办法,后面又问她想不想每天都在一起。皇后想摇头,又怕他认为她不想每天和他在一起。想点头,又怕他认为自己同意与德妃贤妃三人共侍。一时间,弄得进退维谷。 小皇帝却不给她更多的时间思考,马上传太监将德妃贤妃接到皇后的宫里。然后回身扶起皇后道:“姐姐,我们走吧,要是迟一会儿,有不识趣的大臣来找朕,今天又陪不成你了。” 皇后本来不想走,听到后面一句话,赶紧起身和小皇帝一起走回寝宫。 德妃和贤妃几乎同时到达,见到小皇帝和皇后,连忙施礼。 “免了吧,今天朕有空,叫两位爱妃到皇后宫中,我们一起聚聚。今就是天塌下来,朕也不管了,只陪朕的皇后和爱妃。”小皇帝说。 两位妃子不知内情,听说皇上陪她们一整天,立即欢呼雀跃,万分高兴。 民间流传,皇帝是上天之子,称为天子。皇帝的女人则是上天给他派来的仙女变的,专门来服侍他的。这话很夸张,不过,皇帝的女人却是从全国年轻貌美的姑娘里,花中选花,美中选美,挑出来的,全都是比花还美丽的女人,皇后、德妃、贤妃都是这样的女人。德妃与朱厚照同年,刚满十六岁,就象一朵刚刚开放的牡丹,娇美艳丽。贤妃则比二人要小一岁多,还不满一十五,就象一朵长在山岭上即将开放的山茶花,盈盈欲滴。而皇后则如盛开的红玫瑰,热情奔放,又不失温柔端庄。大家围坐在案前,把小皇帝看得眉开眼笑。 “皇上,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臣妾们也跟着乐乐吧。”德妃问。 “问皇后吧,皇后是皇宫之中主,今天的高兴事是皇宫的事。”小皇帝促狭道。 皇后的脸腾地红了,看看德妃,又看看贤妃,就是张不开口。 贤妃年幼,还不懂得宫廷中争风吃醋的玩意儿,她与皇后和德妃相处都极为融洽。她抱着皇后的膀子摇晃道:“皇后姐姐,皇上说让您给我们说,您说吧,是什么高兴的事,让皇上这样开心?” 德妃也睁着亮亮的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的嘴唇动了动,看着小皇帝,仍然没有说话。 “皇后姐姐,你说吧,高兴的事,大家一起高兴嘛。”贤妃又说。 “还是皇上说吧。”皇后终于开口道,脸色十分古怪。 小皇帝道:“皇后是后宫之主,不安排后宫之事,还叫什么皇后呀?还是你说吧。” 皇后无奈,只得小声道:“皇上叫咱们三个人一起陪他睡觉。” “好耶,人多,挤在一起热闹。每天晚上,我的寝宫那么大,床也那么大,我一个人睡,很害怕,大家在一起睡,我就不怕了。”贤妃没有听懂皇后话里的含意,高兴得跳起来。 德妃却是听懂了的,不过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从皇后口中说出来,看看皇后,又看看小皇帝,见他们没有说笑的意思,脸也腾地红起来。 除了贤妃外,每个人的脸色都怪怪的。 “德妃姐姐,你的样子好怪哟,是不是烧了?”贤妃伸手去摸她的脸。 小皇帝和皇后都笑起来,德妃更不好意思。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贤妃睁大眼睛问道,“说是有高兴的事,又不告诉我,你们自个儿却乐得不得了。” 这下,连德妃都忍不住笑起来。 皇后和德妃心里又是抵触又有燥动不安的期待。 王之风见小皇帝和皇后离去,知道今天算是躲过了,不用去豹房。想到豹房,他总是又恐惧又期待。不禁想起身在老家,准备生孩子的蔡依娜,不知父母对她态度如何?他想,母亲是会对她好的,只要看见漂亮的女孩子,母亲都会想要人家做儿媳妇,所以,母亲应该对蔡依娜会不错的。父亲很正统,或许,他会不喜欢这样一个色目儿媳妇,不过,父亲很怕母亲,只要母亲对她好,父亲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偷偷笑起来。 “王大人,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是长乐公主的声音。 “是公主啊?今天没有去照看你的三叶花吗?”王之风道。 “嘘”公主将右手食指竖起来挡在嘴上,说,“你小声点,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整个宫中知道三叶花宫主是本公主的,连你在内,一共只有五个人,你让别人知道,以后就还好办事了。” 王之风吃了一惊,皇帝、太后、公主和自己,还有一个是谁?这些人物是自己无法比拟的,他反而希望自己不知道才好。 公主见他吃惊,道:“容嬷嬷是把我从小带到大的,我没有去的时候,帮里的事都是由她在打理,她当然知道我的身分,皇兄和母后就不说了,连皇后都是不知道的。” “你们也不应该告诉我。”王之风道。 “为什么?你不想知道么?”公主以为让王之风知道这个秘密,是皇上、太后和自己对王之风的恩典,确不知道,越少知道皇家和秘密,越是安全的道理。 王之风摇摇头。 公主有些不高兴,说道:“你和我来,我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王之风拒绝道:“公主的差事下官已经办好了,皇上旨意只有三个月,现在早已过三个月了。” 长乐不悦道:“你这人怎么知恩不报呢?那天要不是我叫你随我去见太后,你能当这么大的官吗?” 王之风道:“下官不是当大官的料,正想请公主帮下官降降,降到原来的位置最好。” 长乐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别人想升官,你却想降官。” “别人是别人,下官是下官,下官和别人不相同。”王之风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就想走,他不想再和公主及三叶花打交道,是怕被张素素不幸言中,再惹麻烦。 “你站住。”公主怒道。 王之风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 “王之风接旨。”公主大声叫道。 王之风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违背圣旨,只得停下来。 “上次,在母后寝宫,本宫已经当面向皇上和太后请旨,你要随时听本宫吩咐,否则,你就是抗旨不尊。”长乐得意地说。 王之风道:“下官当时并没有听见皇上允诺,对不起了,公主,下官失陪。” “你,你,你敢,本宫皇兄撤你的职。”公主气急败坏。 “谢谢公主成全。”王之风微笑道,他想只要能拒绝她一次,下次她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哪知这公主脾气十分要强,你越是这样,她偏要那样。 “本宫告诉,今天本宫就是要你陪我不可,你说没有皇上圣旨,你和本宫一道,到皇兄那里领旨吧。” 王之风不敢过分放肆,只好跟着她,向皇后寝宫走去。 一路上侍卫和宫女见了长乐,飞快地躲到旁边。到了皇后的寝宫外面,只见两个宫女爬在门缝上向里张望,并未现他们到来,长乐好奇也爬上去看,很快她一脸通红地转过身来,王之风不知生了什么,也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两个宫女现他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长乐一言不,飞快地朝外面走去。王之风也逃已似的,跟在长乐后面离开。 离开皇后寝宫很远,王之风才回过神来,他朝着午门方向走去,准备出宫回家。 “喂,你到哪里去?”公主的脸仍是红扑扑的。 “出宫呀?回家呀?”王之风诧异地道。 “你还想活命不?”长乐问。 “下官又没有犯事,我为什么不活命?”王之风问。 “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公主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公主看见什么了?”王之风其实看到小皇帝和三个后妃在床上胡闹,他也算是半个过来人了,他非常清楚小皇帝他们在干什么。不过,他很聪明,一个反问,就让长乐无言以对,她能把看到的讲出来吗?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长乐不相信地问。 王之风装得很纯洁:“下官站在公主的背后,下官只看见公主的头,其余什么都没有看见。公主,你看到什么希奇事了,给下官说说好不好?” 公主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没有看见就好,本宫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王之风暗暗笑:“公主,你去请旨,怎么还没见到皇上就走了啊?” 长乐剜了他一眼道:“废话多。” 王之风道:“公主没有请到圣旨,下官就走了哟。” 王之风本来是要奚落她,哪知这长乐竟然犯了牛脾气,道:“你想溜?没门。跟我去见太后,本宫就不相信,今天请不来旨意。” 王之风终于知道大内侍卫、宫中太监和宫女,为什么把她当成魔星的了,原来她还真是不死不休啊,只得哭丧着脸,跟着她去见太后。 “你是自觉跟我走,还是真要去见太后?”快到慈宁宫时,长乐回身问道。 “姑奶奶,下官服了,自觉跟你走吧。”王之风无可奈何地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没有当初,哪有现在呢?” “原来你并不是哑巴嘛,为什么不愿和本宫说话?” “公主想要下官说什么,下官就说什么吧。” 长乐道:“那你就给本宫说说,你比武招亲的事吧。” 长乐带着他向三叶花走去。 “下官当时正好路过飞鹰帮所在地,并不想参加比武招亲,是一个朋友暗中替下官报的名,后来就糊里糊涂地上了擂台,又糊里糊涂地赢了两场,进了决赛,正准备弃权,谁知对方竟然先弃了权,下官就糊里糊涂地成了胜利者。” “太简单了,说详细一点。”长乐道。 “把哪里说详细点?”王之风装模作样地问。 “你为什么不想去参加比武招亲?听说那顾大小姐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呀?” “婚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官未得父母允许,所以不想参加比武招亲。至于那顾小姐是不是江湖上的美人,与下官没有关系。” “好小子,我们四处找你,你却躲藏到京城中来了,胡姑娘呢?快把她交出来。”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宫帷希奇事(三) 三 王之风抬头看见黑白无常正挡在前头。 “无常二鬼,别来无恙吧?” “他们是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无常二鬼?”长乐吃惊地问。 “不错,小姑娘,你是这小子的小娘子吗?你知不知道胡姑娘在哪?”黑无常问。 长乐一脸惊讶:“什么胡姑娘,本……本姑娘不认识。” “原来这小子没有给你说呀?他的女人多得很,我们就碰见过五个,包括那个胡姑娘,你不要被他骗了,知道胡姑娘在哪里,就告诉我们吧,我们重新帮你找个好郎君。”黑无常大声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收拾他们。”长乐道。 长乐在宫中和三叶花都颐指气使惯了,明知黑白无常是江湖的黑道高手,还顺口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在几个月前,王之风肯定会拉起她就逃。现在,王之风也想检验一下自己这几个月功夫的进展。于是点头道:“好。” 黑无常在胡想容家的赌坊,被王之风不要命的追着跑,事后想起十分生气,他的武功比自己差太多,自己居然被他追得四处躲闪,让白无常嘲笑了很久。现在,他还没有动手,王之风居然送上门来,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小妞,看我怎样收拾你老公。”黑无常说着,挥起一双鬼爪子就向王之风抓来。 黑白无常之所以能令黑白两道闻名丧胆,除了二人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外,最重要的是他们令人生畏的武功。两人内功强横,练的又是阴毒无比黑风毒沙掌,出招快捷无比,掌中带有巨毒,稍不留意就会被他们暗算。 王之风的内功本来不弱,自从练了少林易筋经后,内力上升快不说,更为关键的是他已经百毒不侵,所以,对于黑无常之战,他也信心十足。 黑无常双爪挥到,他不躲不闪,以千叶魔幻手迎了上去,挡住了黑无常的攻击,顺势使出右摘星换斗,直击黑无常的前额。黑无常伸手格挡,王之风招式早变,右手顺势而下,击他小腹,待他躲闪之际,左手横揽,拍向他腰间。黑白无常的武功特点,本来就有一个快字,这时感觉王之风的招式似乎比他还快,心中十分诧异,这小子几个月时间不见,武功进步倒还很快,上次被他不要命的打法逼退,今天一定不能重蹈覆辙,立即加快了度,与王之风以快打快。王之风的招式小巧,黑无常的招式霸道,以小巧对霸道,重在轻盈。以霸道对小巧,则重在力道,一力敌十勇嘛。 转眼之间,两人就交换了十余招,把长乐看得瞪大眼睛,心道,原来江湖上的武功如此了得呀,自己整天还以为武功高强,与这两人动手的话,自己最多只能抵挡三招,三招以后,就只有束手就擒了。其实,长乐也太不自信了,被两人的快招给吓着了。对敌双方,又岂能只由一方任意进攻,另一方只能全力防守呢?一味的防守,而不去进攻,不管武功多强,最终也是会落败的。长乐之所以有这样的念头,主要是她从来没有与人真正动过的,在三叶花,在宫中,无论是侍卫还是太监,又亦或是她的手下,谁敢和她真正交手?她不但缺少实战的经验,也缺少实战的胆量和气魄。 “不要和他比快。”白无常道。 黑无常想,是啊,他竟然比我还快,比快我是比不赢了,但他内力不如我,打我两下我挨得住,我打上他一下,他肯定挨不住。于是,他不再理王之风的攻击,只顾自己怎样打得到王之风。 “啪”,黑无常左肩挨了王之风一掌,痛得他差点叫起来。“啪”,胸口又挨了一下。王之风并未用尽全力,因为,他本来是用的虚招,见黑无常没有躲闪,才顺势来了一下,否则,就算黑无常内力高深,也是经不住他全力一掌的。 “打得好,再多打几下。”长乐高兴地叫道。 白无常阴阴地看了她一眼。 王之风果然又打中了黑无常几掌。 黑无常气得“哇哇”大叫,双手?环,如狮子抱球,然后猝然推出。王之风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力,挥起双手迎了上去。 一声轰然大响,两双手出便牢牢地粘在了一起,形成了比拚内力的架势。 白无常露出了笑容,因为,从几个月前的交手中,他知道黑无常的内力要比王之风高出许多。 黑无常的内功极为霸道,犹如奔腾的江河水,滔滔不绝地向他涌来,王之风立即将内力一点点地提升,挡住了涌来的内力。黑无常只用了七层内力,以为能将王之风伤在掌下,谁知涌过去的内力却被山墙一样的内力给弹了回来,这让他吃惊不小,这小子不但武功有了展进,连内功也精进了许多,要是再不使出全力,恐怕又要叫老大笑话了。于是,交内力一下子提升到九层。王之风被黑无常突然提升的内力压得将手缩回了半尺,马上也将内力提起来,慢慢地压了回去。黑无常万分惊讶,这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内力?马上将内力提升到十层。王之风立即感觉到惊涛骇浪一般的内力,狂泄而来,在这内力中有一丝钢硬的内劲象铁杵一样,一杵一杵地冲击着他的心房,使他差点就承受不住。他知道,这铁杵一样的内劲才是黑无常真正的杀招。当即屏住呼吸专心对敌。这股内劲确实是黑无常屡战屡胜的杀招,但是,他并不知道,这股内劲中所含的剧毒更是可怕,要不是他练过易筋经而百毒不侵的话,他此时已经成了黑无常手下的又一个冤魂。王之风被他一下一下地杵得十分难受,猛地将余力提起,倾尽全力向他冲去。黑无常的全部内力都用在攻击王之风上,被他突然一冲,招架不住,向后退出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王之风也并不好受,他虽然没有受伤,心房却被杵得疼痛不已,体力消耗也十分巨大。 “好小子,你武功进步如此之快,是不是得到了传说中的武功秘笈?”白无常向王之风走上去两步。 “你要干什么?你们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长乐大急。 “你们是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人,你要是心疼他,你可以和他一起上嘛。”白无常道。 王之风内力不继,没有理他。他知道长乐的武功是远不如对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尽快恢复内力,才能挡得住他,要不然的话,不但自己性命不保,长乐也将十分危险。他先前还认为自己习练了易筋经后,武功已经十分了得,应该不惧黑白无常了,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十分的幼稚,无常二鬼称雄江湖几十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小子,交出秘笈,饶你不死,否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无常一步步地走向王之风。 长乐唰地一下抽出宝剑,挡在王之风的前头,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白无常嘿嘿笑了两声,一掌向她拍来。 长乐果然没有实战经验,见白无常的手拍过来,挥剑就朝那只手斩去,却斩了个空。白无常的另一只手已经抓到了她的腰部,好在她和三叶花的女子们都学过印度女教师教的印度功夫,腰一扭一旋,躲避开了,挥剑向白无常拦腰砍去,见白无常躲过,劈脸又刺。 白无常没有看见过印度功夫,这几下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不过几招一过,他看得明白,她只不过身体转动怪异了一些,武功其实并不是很高,于是,他不再和她罗嗦,右手一引,左手将她的宝剑拍飞,右手顺势把她抓起来,摔到一边。 长乐被摔得“哎哟”叫了一声,王之风抬头见她并无大碍,继续运功,恢复内力。 “小子,别尽想好事,再问你一次,你把胡姑娘藏哪里去了?你的武功是不是从秘笈中学来的?”白无常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见他没有开腔,心想不如先点了他的穴道再慢慢考问,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向他肩井穴点去。 就在白无常即将点中王之风的一瞬间,王之风不顾受伤,挥起拳头,狠狠砸在白无常的小腹。 白无常做梦也没有想到王之风会不顾性命的反击,被一拳头打得向后飞了起来,正好落到长乐的身旁。 王之风这一拳,用尽了他的余力,但是,他咬着牙齿,坚持站了起来。他知道,要是他不站起来,白无常虽然受伤不轻,还是有能力杀了他的。 白无常见王之风站起来,果然十分吃惊。他生性多疑,不敢再造次,身体暴起,点了旁边的长乐的穴道,把她抓在手中。 “小子,你要你老婆就拿秘笈来换,我给你三天时间,过三天,嘿嘿”白无常不再说话。 “过三天怎样?” “先奸后杀。”白无常恶狠狠地吐出四个字,转身对黑无常道,“我们走。” 王之风眼睁睁地看着无常二鬼将长乐掠走,却无可奈何。他调息了一阵,立即赶回住处,张素素等人见他神情萎顿,忙问他生了什么事。王之风道:“我把长乐给弄丢了。” “谁是长乐?”几个女子同声问道。 “长乐就是三叶花的宫主,小皇帝的义妹。”王之风说。 几个女子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会把她弄丢了呢?” 王之风便把碰上无鬼的事情说了一遍,众女知他没有受伤,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现在怎么办?把公主给弄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顾盼盼问。 “找,还能怎么办?”王知风说。 “我让飞鹰帮在京城的兄弟帮着找吧。”顾盼盼道。 “来不及,无常二鬼只给了三天时间。”王之风说。 “三天过后呢?”胡想容问,她对无常二鬼十分恐惧。 “先奸后杀。” 几个女子都打了一个寒颤。 张素素忧心地说:“无常二鬼说到做到,要不叫锦衣卫出面查?锦衣卫人多势众,无常二鬼再怎么厉害,也不敢轻易招惹朝廷的。” “那也不行,要是让锦衣卫知道了,当朝公主被人掳掠,那还不惊天动地啊?”王之风道,“洞庭湖张家的追踪之术闻名江湖,我想请小倩帮一下帮忙,和我一起去追踪无常二鬼。” 张素素道:“还是我和你去吧。” “我们也去。”顾盼盼和胡想容道。 王之风摇头道:“无常二鬼都受伤不轻,我还还能对付。再说,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拚命,主要靠智取,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众女一听,才没有再争。 王之风找到洪涛,叫他告诉顾家城,帮他在小皇帝面前告假,就说偶尔身体不适,需要告假有三天。洪涛走后,王之风辞别众女,带上小倩去追踪无常二鬼的踪迹。 “公子,长乐公主好大的年纪了?”出了府第,小倩问道。 “年纪和追踪有关吗?”王之风问。 本来小倩只是随口问问,见王之风很惊奇,也故弄玄虚道:“是啊,年纪不一样,向上的气味也不一样,万一弄错就不好了。” 洞庭湖张家的追踪术重在痕迹上,虽然也有气味追踪,但是,那是象张良和张二侠等高手才能施展的,就连张素素也是不会。当初张良要教张素素,她觉得有些气味怪怪的,闻着不舒服,就没有学,几个小丫头的追踪术是张良教张素素时,她们在旁边跟着学会了的。张素素都不会气味追踪,小倩她们当然也就没有学到了,不过,一些简单的气味追踪法,她们还是知道的。 “长乐比小皇帝小一岁,应该是十五岁吧。” “那就好。”小倩心想,十五的姑娘太小了,公子应该不会和她扯上那些关系的,但是,她却忘了自己也并不比长乐大多少。 “什么那就好?”王之风问。 “她还小,无常二鬼不会把她怎样的,公子放心吧。”小倩连忙掩饰道。 二人先奔赴长乐被掠走的地点,小倩认真查看了无常二鬼和长乐足迹的大小、深浅和方向,然后指着逃走的方向道:“公子,他们是从这边走的吧?” 王之风点点头。 “两个大脚印,一个沉重,一个滞涩。沉重的是受伤不轻的黑鬼,滞涩的是稍微有伤的白鬼,还有一个小脚印,步幅忸怩,她应该是行动不是很方便的长乐公主,三人都是步行,走的时间又不长,很容易追上的。”小倩看着脚印说。 王之风本来对追踪之术不太相信,这时见小倩的分析与他亲眼所见完全相同,这才佩服起来。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再到霸州城(一) 一 黑白无常带着长乐向前走去,见王之风没有跟来,白无常心里犯起嘀咕,他没有跟来,是不是受伤很严重?要不要回去把他也擒住?或者,他是故意让我找回去,趁我不在,老二又受伤之机,来抢夺这个姑娘? “老大,你我纵横江湖数十年,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想不到今天我们竟然栽在这个毛头小子身上啊,我受了伤不要紧,想不到老大你也受了伤啊?”黑无常经常遭白无常嘲笑,今天两人好不容易半斤对八两,黑无常抓住机会也把他奚落一番。 “还自称是江湖高手,打不赢就用卑鄙手段威协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长乐虽然被点了穴道,行动受限,嘴巴却不饶人。 “谁说我们是英雄好汉了?”黑无常问。 长乐一惊,是啊,黑白无常在江湖上恶名昭著,又有谁会说他们是英雄好汉呢?“反正打不赢别人,你们在江湖上的脸丢大了。” “那有啥希奇?几个月前,那小子被我们打得四处躲藏呢,现在算他胜了一回,我们才扯平嘛,又哪里丢脸了?”黑无常忍住伤痛和长乐争辩。 “小姑娘,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药铺?”白无常对京城不是很熟。 长乐本来不想给他们说,忽然心中一动,道:“到处都有药铺,不过,穿过前面两条街,往左有一家叫同仁堂的药铺很是有名,大夫也是名医。” 三人便朝着长乐说的同仁堂走去。 同仁堂不大,收拾得却很干净,只有一个大夫和一个抓药的丫头,见到三人进来,大夫立即起身寻问。 长乐道:“他们病了,我带他们来看病,大夫,你要好生看哈,看错了的话,小心你家三丫头的性命。” 大夫和那抓药的丫头一楞,大夫马上给黑白无常切脉,那抓药的丫头却进了里屋。 正在大夫给他们开方子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了一群蒙面女子,将黑白无常他们团团围住,白无常手快,一把将长乐抓在手中。 “小丫头,是不是你搞了鬼?”白无常问道。 “哪里呀,我不是一直被你们看着的吗?”长乐一开口,那帮蒙面女子就显得激动起来,因为她们已经听出来了自己宫主的声音。 “快通知容嬷嬷。”有个女子叫道。 原来,这个同仁堂是三叶花设在城中的一个探点,长乐所说的三丫头等,实际上就是双方的暗号,那抓药的小姑娘,本身也是三叶花的。他们一开始没有认出长乐,是因为长乐平常见她们的时候都蒙着面,今天以真面目示人,反而他们认不得。 “放下你们抓着的人,饶你们不死。”见到宫主被抓,这群女子非常气愤,她们并不知道抓宫主的是谁,要不然,她们也不会这样嚣张。 “走。”白无常说了一声,拉起长乐就向外闯。 三叶花的姑娘投鼠忌器,不敢乱动,黑白无常往哪走,包围圈就围到哪里。又过了一会,容嬷嬷和四名锦衣卫也追了上来。 “黑白无常,你们放人吧,锦衣卫不会为难你们。”一个锦衣卫道。 “这丫头跟你们锦衣卫有什么关系?要你们来插上一手?”白无常问。 “你别管这个,赶快放人,锦衣卫大队人马马上就到,你们再不放人,到时候想走都走不脱了。” “哼,锦衣卫有啥了不起?还不是占着人多势众,有官府撑腰?” “你知道就好,要是和官府作对,还容得了你二人活到今天?” “老大,把这丫头放了吧,我们要来也没有用。”黑无常受伤重,万一双方动上手,他想逃走,恐怕很难。 白无常也觉得奇怪,王之风这小子的女人,锦衣卫怎么来插手呢。正在他准备放长乐的时候,看见王之风和小倩远远地从街角走来,立即改变了主意,挟持着长乐向城外退去。锦衣卫四人见黑白无常带着公主向城外逃窜,生怕再也追不上他们,立即张弓搭箭,准备射击。 王之风见此情景,马上抢上前去挡住他们。 那几个锦衣卫的人见是王之风,赶紧报告道:“禀报王大人,黑白无常挟持了公主。” 王之风道:“知道了,我就是为此事而来。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晓得处理。” “王大人,你一定要求救宫主。”“请王大人救我们宫主。”“王大人,这两个人凶得很啊,别叫他们伤了宫主。” “知道了,你们全部都回去吧,我一定把你们的宫主救回来,你们人多,万一惹得这两个魔头性起,我就不敢保证生什么事了。” 众人听他如此说,只得离开,容嬷嬷却再怎么样也不肯走。 “容嬷嬷,你要留下也行,但是,一切都必须听我的。”王之风正色道。 “好好,只要让老身留下来,老身全听王大人的。” 黑白无常见王之风一来,锦衣卫和那些蒙面女子全都撤退了,心想,这小子居然还和锦衣卫扯上关系,看来小瞧不得。 王之风任由他们出城,向城南方向逃去,他和小倩容嬷嬷只远远地跟着,既不追得太近,又不能离他们太远,以免他们逃离视线。走了很久很久,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王之风叫小倩和容嬷嬷留在后面,他只身上前,到黑白无常十余丈远的地方停下道:“两位,走累了吧?累了就坐下来歇歇,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拿东西来换人,其他一律免谈。”白无常道。 “你们就不想知道我武功为什么进步这样快吗?” 黑白无常顿时睁大了眼睛,黑无常道:“想知道,你说吧。” “那你们又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吗?”王之风再问。 白无常见锦衣卫都听他的,正感疑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王之风,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你拣我们不知道的说吧。”黑无常性急。 王之风逗他道:“你们有哪些不知道呢?” 黑无常一想,是啊,我们有哪些不知道呢?他愣愣地望着白无常,“老大,我们有哪些不知道?” 长乐被惹得笑了起来。 “你现在是什么人?”白无常问了一句自以为高明的话。 “我现在还是王之风,难道能变吗?” 白无常听他一说,也觉得自己问得有问题,黑无常却笑道:“我还以为老大比我聪明呢,原来和我一样笨。” 王之风道:“你们听好了,本官是皇上亲封的都指挥使司同知,从二品的朝廷大员,谅你们也不懂。这样告诉你们吧,我就是锦衣卫里的大头儿。” “你?”黑白无常都不相信。 “我再告诉你们,我还是皇上亲封的御前带刀侍卫。”王之风摘下挂在外衣里面的锦衣卫和侍卫腰牌,朝着他们道,“你们看清楚了?和我作对就是和锦衣卫作对,和朝廷作对,只要下海捕文书,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任你逃到天涯海角,都绝无葬身之地。” 王之风道:“当然,你们如果按照江湖规矩,我也绝不会拿朝廷来压你们,大家各凭本事,解决恩怨。如果你们采用卑鄙手段,比如挟持人质等,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你果真是朝廷的人?”江湖上,不是万不得已,没有谁愿意公开对抗朝廷,黑白无常也不例外。 “王之风向来说一是一,决无半分谎言。”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武功为何进步神?” “大内之中,无论是武功秘笈,还是武林高手,难道比不上江湖门派吗?” “老大,这小子果真是朝廷的人吗?”黑无常问。 白无常再无怀疑,又问:“胡姑娘呢?我们想向她打听点事,你放心,我们决不伤她一根毫毛。” 王之风冷笑道:“有本事,你们去找啊?还不放人?” “我们就信你一次,要是你撒谎,或者说话不算数,你也别怪我们不客气。”白无常道。 “只要你们按照江湖规矩,我王之风随时奉陪。”王之风道。 白无常将长乐的穴道解开,道:“姑娘,你走吧。不过,你不要相信这小子,他的女人多得很,别受他骗。” 长乐走到王之风面前,王之风正准备行礼赔罪,长乐甩手就是一耳光。 小倩可不管她是不是公主,打了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比打在她脸上还疼,飞身上前,甩手也打了长乐一耳光。 “你是谁?胆敢对我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长乐大怒。 “我管你是谁,谁敢动我家公子一个手指头,我决不饶她。你那么有本事,被人抓了,为什么还要我家公子来救你?你给无常二鬼说出你是谁,让他们放了你嘛?”小倩斗嘴斗不赢胡想容,其他人则难与其争锋。 长乐何曾受过如此抢白,飞身扑上前想打小倩,小倩毫不示弱,也准备和她干起来。 王之风连忙把小倩拉开,容嬷嬷虽然认为小倩对公主无礼,但也觉得公主有些过分,心想,王大人把你从两个恶鬼手中救出来,你不谢人家也就算了,怎能再打人家呢?于是,也上前将公主拉住。 “你们走吧,我没有你们那么卑鄙,不会乘人之危。不过,下次见面,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王之风对黑白无常道。 黑白无常有伤在身,正是怕放了人质后,王之风他们再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现在听王之风这样一说,心里终于踏实了。 “好,下次我们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两人转身离去。 “公子,出城这么远了,这里是哪里呀?”小倩问。 王之风算了算路程道:“再往前应该是霸州了,往京城方向去,应该是固安。” 他抬头看看天色道:“今天我们是回不了京城了,公主,前面霸州是个州府,如果住那里,明天回京要多走一些路。往京城方向是固安县城,却没有霸州繁华。公主准备今晚住哪里?” “那就到霸州吧。”公主说。 一行人就向霸州而去。 “公子,你到过霸州吗?怎么对这里好象很熟啊?” 王之风想起上次和顾盼盼之行,心头又泛起涟漪,他不知道张素素是否对几个丫头说起过那事,既不好承认,也不便否认,道:“霸州是京城的南大门,我作为都指挥同知,当然要熟悉京城周边的情况?。” 小倩一路之上显得很兴奋,不停地和王之风说这说那,走在前面的长乐公主却是沉默寡言,王之风只道她是受到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上前道:“公主,前面就是霸州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府衙吧,那里比外面安全些。” “随便吧。”长乐闷闷不乐。 霸州知府听到手下禀报锦衣卫来人,只道又是刘瑾手下前来打秋风,懒洋洋地来到外面,见到一行人一男三女,更加以为是锦衣卫的人拖家带口来刮地皮,有气无力道:“下官拜见上差,不知上差是?” 王之风将外衣角掀开,露出了御前五品带刀侍卫和都指挥同知的腰牌,那知府一见,顿时吓得腰膝酸软,双腿?地一声跪下道:“卑职参见同知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请大人莫怪。” 因为公主离京是件大事,所以,王之风并未向知府透露公主的身分,只对他说道,公主是一位比自己还尊贵得多的贵人。 那知府有些不太相信,口上没有说出来,心里却道,就凭你一块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的牌子,在京城之外都是见官大一级,还不必说从二品的指挥同知,谁能比你更尊贵啊? 知府置办了两桌酒席,一桌由知府夫人陪王之风所带的三位女眷,一桌由知府请来两名州同知和霸州千户所的一个正千户两个副千户陪王之风。女眷那桌,容嬷嬷根本不敢入坐,小倩更是不愿与她们同桌。王之风坚持要等女眷那桌吃完后,才肯入席。知府终于知道,王之风所说比他还尊贵的话,并无虚假,却不敢胡猜乱问。 等公主她们吃完,到后堂休息,王之风他们才开席,小倩没有在公主那桌吃饭,王之风叫她与他们同席,小倩也不推辞。知府到也长眼,将王之风和小倩安排在上席,其余人等,依次入坐。 能与王之风同桌吃饭,同凳而坐,小倩心里说不出的甜蜜,更是十分感激知府的安排。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再到霸州城(二) 二 席上自有府中的丫头挟菜斟酒,这些原本是小倩为王之风干的活,现在有专人来干,小倩挡住丫环,仍然亲自给他挟菜斟酒。 俗话说:要想巴结上司,不如巴结上司的老婆,巴结上司的老婆,不如巴结上司的情人,巴结上司的情人,不如巴结上司的儿女。陪同的州府官员,听小倩对王之风的称呼和行为,好象是主仆,看两人的神态又似十分亲密,虽然不敢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确定两人交情匪浅,于是,在巴结王之风的同时,更不忘奉承和赞美小倩。她何曾享受过如此奉为上宾,受人追捧的待遇,差点乐得心都跳了出来。 席间,王之风问起霸州的风土人情,民风民俗,大家因见他二人平易近人,又十分豪爽,都抛开官场那套虚情假意,畅所欲言,气氛十分热烈。 “知府大人,我们初到之时,你们似乎并不很热情,那是什么缘故?”王之风想起初到之时,知府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似有说不出的厌倦,于是问道。 知府一愣,立即站起来,躬身赔罪道:“王大人,真是对不起,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多多原谅。” 其余陪同官员听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知道知府初时对王之风很冷落,都暗暗替他担心。 王之风起身请知府坐下后,笑道:“大人请放心,本官如果生大人的气,也不会有如此一问,本官只是感到有些奇怪,我们既是初次见面,应该没有恩怨,大人何以当时有厌烦之意?” 知府叹了一声道:“王大人有所不知,这霸州离京城要远不远,要近不近,对外乡人来说,这里也算是京畿重地了,但对京城来说,这里却是偏远地方,常有京里的官员到此盘剥,锦衣卫也时常到此。不接待吧,又怕得罪上司,搭理得来,又害得我们苦不堪言,所以一听到京城来人,大家都感到毛骨悚然。王大人,卑职确实不是针对大人您呀,不信,大人可以问问同知和千户他们。” “是啊,是啊,一听到京城来人,我们都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别处为官,偏要在这上不去下不来的地方当差呢?”“知府大人绝不是有意要难为大人,这点卑职等人都可以作证。” “知府大人,你放心好了,我家公子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他呀,只是感到好奇才问问。”小倩道。 “多谢姑娘美言。”知府对小倩此番解围也是心存感激,却不知她是在投桃报李。 王之风惊讶道:“各位大人,京城的人如此这般地胡作非为,你们难道没有向皇上递奏折?” 千户道:“大人是卑职的顶头上司,说直了也不怕大人生气,锦衣卫的所作所为,大人是知道的,我们敢得罪吗?其余官员就更不肖说。就算大家联名写道折子上去,能不能到达天听都难说得很,反倒给自己找下麻烦来。” 王之风想起三十四人联名弹劾刘瑾的事,也点点头,道:“各位大人,大家都不要说这些不痛快的事,来,喝酒。” 众官见他确实没有计较,都高兴地举杯同饮。 “霸州地面上有个文安刘庄子,大家听说过没有?”王之风想起上次探望二刘,随口问道。 “知道,那里还有两个有名的人物呢。”千户道。 王之风道:“大人说的是刘六刘七吧?” 一个州同知惊讶地问:“大人也知道他们?” 王之风笑道:“岂止知道,数月前,还有幸承他们热情款待,还有一个叫杨虎的,他也是文安的吧?” 千户道:“杨虎也是文安人。” “这几个人都有很大的名气,要是招到官府来当差,恐怕地方上也会多些安宁,否则,这些人一旦不安分,地方上恐怕会乱起来的。” 知府道:“多谢大人提点。” 王之风道:“本官也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的。” 大家谈天说地十分投契。 这时,容??来对王之风道:“王大人,我家小姐请大人过去说话。” 王之风见时辰也已不早了,举杯表达了谢意,然后就跟着容??往长乐那里走,小倩也跟着在他后面。 “小倩,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回京城呢。” 小倩怪怪地看着他道:“公子,我要跟着你,那丫头古怪得紧。” “有什么古怪?”王之风不解。 “反正我要替小姐看着你,不能让那丫头占你的便宜。” 王之风不禁失笑,却无言以对。 长乐看到小倩与王之风同来,十分不高兴,问她:“你来干什么,我又没有叫你来?” 小倩道:“我当然是来服侍我家公子的呀,公子到哪里,我自然也到哪里嘛。” 长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王之风怕她们半夜三更地吵起来,忙问:“公主叫下官来,有何吩咐?” “没事了,你们走吧。”长乐气呼呼地说。 “公主晚安,下官告退。”王之风说完,带着小倩退了出来。 “公子,你要少与那丫头单独相处,她怪异得很。”小倩担心地说。 “小倩,你想得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小倩道,“公子,你想呀,三更半夜地叫你到她那里干啥?见到我同行就不舒服。还有,见了你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之风笑道:“好了,那里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王之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女儿家心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事情,我确实搞不太懂。” 他们回到前厅,几个做陪的官员已经离去,知府还等在那里,见他们回来,连忙吩咐丫环分别带他们去休息。 王之风经过一天的劳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小倩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是担心长乐趁她睡着后又把公子叫过去,一会儿是席间众人对她众星捧月一样的奉承,一会儿又是王之风的言行举止,心里时酸时甜时担忧…… 王之风一大早起来,见到小倩双眼红肿,吃惊地问:“你病了?要不要紧?” 小倩又羞又甜地道:“没有,只是有点择床铺,半晌睡不着。” “喔,没病就好。”王之风道。 吃完早饭,王之风向知府告辞回京,几个昨晚陪他的官员一一前来辞行,并有礼物奉上,王之风好言婉拒,慨不收受。这并非他不喜欢钱财,而是自幼的习惯。武林四大家族在江湖上不单地位显赫,财力也极其雄厚,吃、穿、玩、用,无一缺少,所以,他对钱财看得并不重要,要不然,武林传说中那巨大的财富对他来说恐怕也难不心动。 他感念几人的热情,临行前才悄悄告诉他们,公主的身分,几人大惊失色,连忙重新参拜,并对王之风感恩戴德。要知道,官员能够为皇室成员效劳,那可是祖宗八代烧高香也不一定能轮得到的好事和荣耀。 出了州府衙门,门外三个身著公衣的人立即上前拜谢,王之风定睛一看,他们却是刘六、刘七和杨虎,王之风惊道:“刘六哥,刘七哥,杨大哥,你们这是?” 那三人仔细一看,现千户大人口中的王大人,原来竟然是数月前见过的冯兄弟,尽皆大喜。原来,昨晚,王之风提及刘六他们后,等公主传召王之风时,几人商议,将三人连夜召入州府作捕头,另兼千户所十户。虽然都是未入流的小头目,可对于刘六三人来说,却是断然不可信之事,朝廷大员怎会亲自过问他们这些山野村夫的闲事呢?直到这时,心中的疙瘩才解开。 因公主在一旁催促,王之风这才告辞,刘六等人则坚持把他们送出霸州十里才肯返回。 “王大人,想不到啊,地方官员对你比对我这个公主还好。”长乐道。 “公主,你别误会,下官是怕公主暴露身分,没有给他们说起,他们不知道你就是皇上老大你老二的公主大人啊?” 长乐一愣,问:“什么叫皇上老大我老二?” “这么笨还当公主?”小倩嘲笑道。 “你聪明,你说那是什么意思?”长乐怒道。 “那就是说皇上是最大的,除了皇上,笨蛋是最大的。”小倩昴起头,慢悠悠地说。 长乐非常气愤小倩又拿她无可奈何,想到王之风夸她是一人这下万人之上,又暗自高兴。 “你现在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了,怎敢还这样无礼?” 小倩不屑一顾道:“你是公主又怎样?我一不求你升官,二不求你让我财,三不求你饶我的罪责,我为什么要对你低三下四?”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杀死你就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是吗?动不动就拿朝廷来压人,我更瞧不起你。有本事,我们刀对刀枪对枪地来一场,看是你杀得了我,还是我杀得了你?” 长乐被小倩气得肺都快炸了,大声道:“好,我就陪你玩玩。” “先说好,你要是输了,必须认输,不能死皮赖脸。”小倩道。 “你她妈的才死皮赖脸。”长乐破口大骂。 众人全部都楞住了。 长乐也想不到自己会突然骂起人来,看看王之风,见他正奇怪地看着自己,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想不到出身高贵的公主,居然比我们这些丫环的素质还低呀?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小倩大笑道。 长乐的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简直下不了台,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心头却把小倩恨得牙痒痒的。 容嬷嬷求助地看着王之风,希望他约束小倩,不要让公主太难堪。王之风心想,恶人还要恶人磨,公主这臭脾气,如果不让小倩磨磨她,她还会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来。于是,他向容嬷嬷摇摇头,示意她别管。 长乐见王之风不帮她,就连平时心疼自己,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容嬷嬷也不帮自己出头,就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鼻子酸酸的,差点流下泪来。 跳下马道:“死丫头,有本事下来跟本……本姑娘比试比试,耍什么嘴皮子呀?” 小倩见王之风没有阻拦之意,叫了一声“好”,跳下马,就和长乐动起手来。 说实话,长乐和小倩两人的武功各有所长,长乐的武功比小倩诡谲,小倩历练江湖时间比长乐长,江湖经验老道,两人基本上是半斤对八两,打得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伤不得谁,却谁也不服谁,斗得一百多招后,两人都累得直喘粗气,又谁都不愿住手。 容嬷嬷再次把目光投向王之风,王之风这才上去道:“还没有打累啊?要不要继续打?你们要继续打的话,我和容嬷嬷就先走了,我们到固安去吃午饭,你们打完了再慢慢过来。” 他边说边把二人分开,两人虽然还不服气,但是也怕王之风他们真的走了不管,于是,都只是气呼呼地看着对方,并没有继续纠缠。 四个人虽然骑马而行,霸州离固安也不远,但长乐和小倩一路纠缠,到了固安已经是中午时分,王之风不想应付官场上那些客套虚礼,和长乐商量后,随便找了一家好一点的客栈吃中午饭。 出于宫廷的礼仪,王之风叫小倩安排了两张桌子,一张是长乐和容嬷嬷,一张是自己和小倩。容嬷嬷说什么也不敢和公主同桌吃饭,只是站在她背后服侍。而王之风这一桌,他和小倩两人说说笑笑,十分融洽。见此情景,长乐“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生着闷气。 “公主,怎么了?”容嬷嬷小声问。 王之风和小倩也转头看着这边,不明所以。 长乐在容嬷嬷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一会儿,容嬷嬷过来对王之风道:“王大人,公主请你到她那边用膳。” “不行。她不要以为自己了不起,她想凑热闹就自己过来,凭什么要公子过去?”王之风还没有开口,小倩大声道。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再到霸州城(三) 三 王之风想了一下道:“公主,下官怎敢不顾朝廷规矩,和公主你同桌吃饭呢?不过,公主要到下官这边来,下官可不敢拒绝啊?” 他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容嬷嬷看着长乐,长乐点点头,王之风连忙把上席给她腾出来。 长乐到了王之风他们这边,容嬷嬷立即叫伙计将两桌的菜并在一起,长乐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倩却一脸不高兴,长乐假装没有看见,吃得很香。 “公主,你和我们这些下人一桌吃饭不怕丢了身分吗?”小倩怄气不过,故意找碴。 长乐笑道:“王大人是朝廷从二品大员,可不是什么下人。”她的这话也暗藏机锋,既抬高了自己和王之风,又贬损了小倩,真不愧从小生长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词锋犀利,反应敏捷。 王之风怕两人再起争执,道:“吃饭吃饭,下午好赶路呢。要是象上午这样走法,我们今天晚上都回不了京城的。” “王大人,这固安虽然是一个县,却并不比霸州差啊?”公主道。 王之风道:“其实,在元朝的时候,固安本来就是一个州,到本朝才降为县的。” “好好的州府,为什么要降为县啊?”长乐道。 “这得问你的老祖宗去,公子怎么知道?”小倩并不知道长乐是太后认的义女。 “为什么要问我的老祖宗?”长乐不解。 “本朝开国皇帝不是你老祖宗么?他降州为县的,只有他才知道是什么道理嘛。”小倩道。 “原来如此。”长乐对小倩已经心存畏惧,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她又没有王法,不受朝礼约束,令她头疼不已。她想与小倩和解,道:“小倩姑娘,其实你人挺不错的,武功又好,长得也很美丽。” 长乐突然的转变令小倩无所适从。 “干嘛呀?又想给我下什么套吗?”小倩睁大眼睛问。 “下什么套呀?以前我们俩又不认识,无怨无仇的,干嘛非要你掐我一爪,我抓你一把呢?”长乐显得很真诚。 小倩并不受她感染:“你没病吧,突然转了性子?你还是那个刁蛮的长乐公主吗?是不是黑白无常昨天把你吓傻了,还没缓过劲来?” 长乐面露笑容道:“我清醒得很。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服侍你们公子多少年了?” 小倩看她确实好象对自己消除了敌意,反而就象正在和敌人恶斗,突然间敌人变成了朋友一样,不知所措,道:“能不能给你说,要看我家公子同意不?” 长乐笑着看了王之风一眼道:“王大人,有什么保密的么?” “公主,你不要吓我,下官神经衰弱,经不得你吓的,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好了,下官受不了公主礼贤下士的样子,怪吓人的。”王之风道。 连容嬷嬷在旁边都忍不住抿嘴想笑。 “小倩姑娘,你家公子已经同意了,你可以给我说说么?” 小倩道:“又不是什么秘密,说就说吧,我服侍公子已经有半年多了吧。” 长乐惊讶道:“才半年多呀?你是怎样认识你家公子的?” “我和小姐出来找公子,然后认得的。” “你小姐又是谁,你们找你家公子干啥?” “我家小姐是公子的未婚妻,你说小姐找公子干啥呀?”小倩道。 “是那个洞庭湖张家的小姐吗?” “你连这也知道?看来我家公子对你不错呀,什么话都给你说。”小倩对长乐说话,眼睛却看着王之风。 “这个呀,你就不要冤枉你家公子了,他见了我,什么话都不肯多说,我是从别处听来的。”长乐这倒是实话。 “公主,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啥?”这是小倩第一次称呼她为公主。 “也没有什么,我见你对你家公子挺忠心的,忍不住好奇,你不见怪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小倩道。 “你来服侍你家公子,你家小姐呢?谁服侍她?她也来京城了吧?”长乐问。 “你简直象查户口的,祖宗八代的事情都要查清楚啊?” 长乐笑道:“不愿说就算了嘛,定是你家小姐不喜欢你了,才把你支开,叫你来服侍你家公子的。” 小倩急道:“你胡说,我家小姐也在京中,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的。” 王之风心中感叹,毕竟是宫里出来的,看起来十分单纯,心机却如此之深。 “吃好了吧?吃好了就上路吧。”王之风对公主有了反感之意。 小倩去结过帐,大家就朝京城走去。 路上,长乐和小倩再没有争吵了,不过长乐始终缠住小倩打听关于王之风的事情,小倩对她仍然十分提防,什么也不肯多说。不过由于公主的纠缠,她也失去了和王之风亲近的机会。 到了京城,天色尚早,王之风准备先送长乐进宫,长乐却始终不愿意,一会说帮中尚有事处理,叫王之风陪她过去,一会又说,想在城中逛逛,王之风只得陪着她,以免再出意外,小倩也一路同行。 天色渐晚,长乐却叫容嬷嬷先回宫中,万一皇帝和太后问起来,好帮她打打掩护。 “公主不回宫中,要到哪里去?”容嬷嬷问。 “本宫想到王大人家中看看。”长乐说。 “万万不可。”王之风、小倩和容嬷嬷同时叫道。 “有何不可?听说洞庭湖张家的小姐貌若天人,本宫好奇,前去看看有何不妥吗?”长乐振振有词。 容嬷嬷猜不出公主这两天为什么很反常,真以为象小倩所说,被黑白无常吓坏了,道:“公主,天色已晚,王大人这两天为你奔波辛苦,也挺劳累,想早点休息,我们改天再来探望王大人吧?” “是啊,公主,你不累,我们可累惨了,你回去吧。”小倩也附和道。 “谁说都不行,我今天非去不可。”长乐又犯了牛脾气。 “公主,下官家里很脏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去打扫一下,然后再来请公主好不好?”王之风道。 长乐摇头道:“我不喜欢刻意布置,就想现在去。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回宫,就在外面玩。” “你是公主,应该懂得礼仪,哪有象你这样的?”小倩来了火气。 “我向来都是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也没有叫你家公子请客,只是去看看而已。” 小倩道:“你再这样我就大声呐喊,让大家都来看公主的无奈德行。” “你喊吧,反正别人也认不得我。”长乐真正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好了,公主既然非去不可,那就去吧。”王之风道。 “还是王大人通情达理。”长乐道,“你住哪?我们走吧。” 王之风带着长乐和小倩刚到了前后院之间,张素素、顾盼盼、胡想容和小青她们就得到消息,迎了出来。 “王哥哥,你回来了?”“公子,我马上倒茶。”“王哥哥,那公主救出来没有?”……众女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 “呵呵,王大人,想不到你金屋藏娇,竟然藏了这么多美女呀?比皇上的后宫佳丽还多。”长乐见众女子说个没完没了,笑道。 众女这才注意到王之风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女子,都惊讶地看着她。 “王大人,让我来猜猜哪个是张家大小姐。”长乐倒是很大方。 小青小红小桃三人和小倩穿著相若,很容易区分,张素素、胡想容、顾盼盼三人则个个美若天仙,各有各的气质,长乐看了很久,委实难以判断,笑道:“王大人,她们都很美丽,我确实不能认出来,还是你介绍一下吧。” 王之风道:“大家过来拜见公主。” 众女一听,都吃惊不小,他怎么把公主带回家了呢? 王之风把张素素等人一一介绍给长乐,长乐听到顾小姐,忙问:“哪个顾小姐?是飞鹰帮的顾大小姐么?” 小倩见王之风和顾盼盼显得有些尴尬,道:“你管得太宽了不?难道姓顾的只有飞鹰帮顾家一家么?” 长乐道:“小倩姑娘,你怎么老是和我过不去呢?我们不是相处很好么?” 小倩道:“我看不惯你那个样子,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别人家的事你都那么感兴趣干嘛?” “好好好,小倩姑娘不高兴,我不问行了不?”长乐对王之风道,“王大人,已经过了宫里的用膳时间,你不能叫我空着肚子回去饿一夜吧?” 张素素没有想到小倩为什么对公主那样排斥,把她拉到一边道:“小倩,她真的是公主?” 小倩道:“如假包换。” “她到我们这里来干啥?王哥哥为什么不先送她回皇宫呢?”张素素又问道。 小倩气道:“小姐,你可不能冤枉了公子,这丫头疯得很,我们赶都赶不走她,没办法只好带她回来了。” 张素素不放心地问:“她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谁知道呀,象只赖皮狗,撵都撵不走,气死人了。” 张素素若有所思,道:“你对她那样无礼,她竟然不生气?” 小倩来了精神,说:“小姐,我还打过她一个耳光呢。” 张素素惊道:“你打了她?” “是啊。”小倩把这两天的经过一一向张素素禀明,张素素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四个丫头的厨艺确实一流,不但饭香菜美,而且度也极快,一会儿就把饭菜做好了,九个人挤在一张大桌子上吃起来。 “王大人,你家的厨子手艺很好,比御厨做的还好吃呢。”长乐吃得津津有味。 “是吗?那公主就多吃一点吧。”王之风笑道。 “王大人,哪天把你家厨子借一下,到宫里去教教御厨做菜,行不行?”长乐问。 “恐怕不行。”王之风说。 “为什么呀?能够到宫里做御厨的师傅,可是名利双收啊?” “希罕么?”小倩道。 长乐更加不懂,睁大双眼看着王之风他们。 王之风指着小倩四人笑道:“这几个就是大师傅,你问她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长乐的眼睛睁得老大,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们,一副惊疑不信的样子。 “这些菜真是你们几个做的?” 小倩等人并不理她。 长乐忽然道:“小倩姑娘,你真了不起,武功好,做菜也好,哪天教教我行不?” 小倩很干脆,只说了两字:“没空。” 张素素实在看不过去,道:“公主,你是金枝玉叶,怎能干这些粗活呢?” 胡想容倒觉得公主爽直,说:“公主,你难得吃一次民间的饭菜,偶尔吃一次自然觉得很香美,久而久之还不是一样的。” 顾盼盼因为怕暴露自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吃完饭,王之风叫上小倩,一起送长乐回宫。 长乐道:“宫门已经关闭了,回不去的,今晚就在王大人家中住一晚吧。” 众女没有开口,王之风坚决不同意,道:“如果宫门关闭,我们就送公主到三叶花。” “那里防守薄弱,王大人不怕我再被黑白无常抓走?到时候只怕又要麻烦你受苦受累了。”长乐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终于叫张素素知道小倩说的撵都撵不走是怎回事了。 “公主放心,下官自会到锦衣卫调集重兵保护公主安全的。”王之风说。 长乐见实在不能赖皮了,只得起身离开。 “张小姐,我改天再来看你,顺便也请小倩姑娘教我做几道拿手好菜,告辞了。” 张素素已经知道了她的秉性,连客气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她哪天真的又找上门来。 “素素姐,这公主也和百姓家的寻常姑娘差不多哈,没有啥神秘的嘛。”胡想容说。 张素素一脸忧虑,没有回话。 顾盼盼见状问道:“你没见王哥哥对长乐的态度生硬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翰林院遭难(一) 一 焦芳奉旨调查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回京后,不是先向小皇帝交差,而是直接入宫求见皇太后。 “焦爱卿,你此次奉皇上旨意调查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可现他们有祸害百姓之举?你可不能因为他们是哀家的兄弟,就法外开恩,祸乱朝纲哟。”太后双眼盯住焦芳道。 “禀太后,寿宁侯和建昌伯品行端庄,微臣并未现他们有御史参奏的鱼肉乡里的行为。”焦芳道。 “那就好,焦爱卿,明日朝上需如实上奏。”太后笑道。 “是,是,微臣决不会姑息养奸,但是,也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焦芳唯唯诺诺道。 次日上朝,焦芳回复小皇帝。 “微臣经多日调查,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并无劣迹。” “既然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并无恶行,此事就不必再究了。” 上奏的都御史想出班辨奏,被身边的人一把拽住,悄声道:“你不要命了?皇上没有追究你诬告之罪已经是开恩了,你还要自投罗网?” 那御史情绪激动,显得十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散朝后,小皇帝叫刘瑾到翰林院传召老神仙费元理,刘瑾本可以随便叫一个小太监去的,但是他想起前些日子参奏他的大臣中,翰林院也有人签名,气不打一处出,你小小的翰林院居然敢搅和到这事中,不给你们点?色看看,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于是,带了一名小太监耀武扬威地向翰林院走去。 翰林院初建于唐,原先叫翰林学士院,主要是为朝廷招揽各种艺能之士,而又以擅长诗词歌赋者优先录之,后来逐渐展到草拟圣旨文书,参与政治军事研究,为朝廷提供决策,使得翰林院显得越来越重要。到正德皇帝之时,将前代之翰林学士院正式定名为翰林院,而与杂流诸如方术伎艺等供奉之事脱离干系。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备皇帝顾问,主官为翰林学士,下有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修撰、编修、检讨等官,另有作为翰林官预备资格的庶吉士。翰林院定为五品衙门,翰林官品秩甚低,却被视为清贵之选。翰林若得入直文渊阁参与机密,则更是贵极人臣。翰林院大学士虽然只有五品官职,却在入朝伴君时,位列四品官员之前,翰林院的地位可见一斑。因此,大多数在翰林院供职的官员无论品级高低,都显出一股不同于一般人的清高和孤僻。 刘瑾到了翰林院,满以为要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谁知,他到哪个地方,里面的人仅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人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小太监以为众人不认得刘瑾,假装咳嗽几声,道:“司礼监主管、提督东厂的刘总管到。” 众人仍未理会。 这下刘瑾的脸上就挂不住了,他虽是太监,但因在内宫中担当要职,又常在皇帝身边服侍,连本来与他平级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家城都要向他跪拜,更不要说其他朝廷大员了,有谁见了他刘瑾敢不施礼的?然而,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居然没有人买他刘瑾的面子,这比在奏折中签名更加的可恶,刘瑾的怒火腾腾地烧起来。 他走屋子里,来到离他最近的一个人面前,尖着声音问道:“在做啥呢?” 那人头也没有抬,答道:“在做事。” “咱家问你在做什么事?”刘瑾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在做该做的事。”那人也很犟。 刘瑾一把抢过来,见那人在详考一本元朝宫仪制,书中有句“正礼仪以正纲纪”下面被划了一道红线,问:“是你画的?” 那人眼睛一翻,爱理不理地说:“是我画的又怎样?” “你认为这句话说得好还是不好?”刘瑾问。 那人挖苦道:“很好,没有礼仪就没有规矩,象一个阉人动不动就要让别人跪拜,这就是没有礼仪,没有规矩,必会败坏朝纲。” 刘瑾强忍怒火道:“你是说元朝比本朝好?” 那人明知刘瑾在给他下套,兀自道:“前朝的东西未必每一样都比本朝的差,本朝的东西未必全部都比前朝好。” “你叫什么名字?”刘瑾问。 “很不幸,与你原来同姓,不过还好,你现在改姓刘了。我叫谈清。”谈清讥讽道。 周围的翰林们又是替谈清担心,又觉得他挖苦刘瑾很是解恨,忍不住悄悄笑起来。 “你们都给咱家听好?,谈清公然诬蔑本朝,为前亡朝叫好,说本朝不如前亡朝,这是叛国,他是前亡朝的余孽。”刘瑾大声叫道。 刘瑾有心陷害谈清,不管他怎样作答,都必将落入刘瑾的瓮中。如果谈清说那句话不好,刘瑾必然会说他教唆人们不守礼仪,不守礼仪就是不守法度,不守法度就是鼓励人们造反,一样是条大罪。 “刘瑾,我不怕你胡乱栽赃,就是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你,我说的是‘前朝的东西未必每一样都比本朝的差,本朝的东西未必全部都江堰比前朝好’,并未说过前朝比本朝好。”谈清道。 “大家听听,他还不是说前亡朝比本朝好么?”刘瑾道。 “刘公公,你想栽赃嫁祸吗?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谈大人并未乱说,皇上面前我们都可以作证。”有人叫起来。 “是啊,要想害人也得想个好点的法子嘛。” “他大字不识得几个,能想出好点子?” “是啊,不学无术,专靠拍马屁。” “上次没有把他送上断头台,真是可惜。”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刘瑾越听越气,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和谈清同流合污,公然聚众对抗朝廷,要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众人听他把“聚众对抗朝廷”的罪名强行安在大家头上,非常愤怒,围着他,要他说清楚。 小太监趁人们不备,偷偷溜之大吉。 这边越闹越凶,整个翰林院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八十号人,挤满了这个小院落,听了里面的人转述生的情形,一个个义愤填膺。 “刘瑾,你狗屁文章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到翰林院来指手划脚?” “刘瑾,似你这种连祖宗都不要的无耻之徒,还要不要脸呀?” 刘瑾一张嘴怎能敌得过这几十号人?尤其是有人骂他连祖宗都不要,更是戳在了他的心尖尖上。原来,刘瑾本是陕西兴平人,本姓谈,六岁时被太监刘顺收养,改谈姓刘,后净身入宫当了太监。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此说事,现在居然被人公开辱骂,气得双腿颤抖。 正在这时,来了一大群厂卫,将翰林院围得严严实实。东西两厂的番子和锦衣卫合称厂卫,东厂是刘瑾直接掌管,西厂在上次八虎哭帝后,交由谷大用掌管,锦衣卫在顾家城手上,这两家的人马,刘瑾也当做自己的人用。他见厂卫到来,立即指挥他们大肆抓捕人员,让他丢尽了脸的谈清,围堵他闹得最凶的人,上次签名弹劾他的人,一个没有放过,抓了二十多劳多人。 翰林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拦得住之些如虎似狼的厂卫,除了带走的二十多人,其余的没有被捕的,不少人也被打得伤痕累累,斯文扫地。 “你们给咱家听着,这事还没有完,在厂卫调查事情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和离开,否则按叛国潜逃罪论处。”刘瑾气势汹汹地带着人离去。 王之风因为这天没有到都指挥使司衙门,小太监以刘瑾名义调动锦衣卫的事,是洪涛带回来的消息。 “这些书生,又无权又无势,居然敢公然羞辱刘瑾,勇气虽然可嘉,方法未必得当,简直是自投罗网。”顾盼盼道。 “王哥哥,你能不能设法救救一下这些人?”张素素道。 胡想容道:“是啊,他们也怪可怜的。” 王之风道:“刘瑾既然成心要整翰林,他一定会把这些人关在东厂的牢房里,东厂自成体系,除小皇帝外谁也干涉不了,要救这些人确实很困难。” “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小倩道。 “铁嘴鸡,你说是哪个?”胡想问。 “长乐。”小倩只说了两个字。 “你家小姐象送瘟神一样,好不容易才把她送走了,你又想去请神?”顾盼盼笑道。 张素素沉吟道:“如果真能把那批人救出来,倒也值得,就怕请了神,许了愿,受苦的仍受苦,受难的还受难。” 王之风道:“我也想过,不过把握性不大,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时间上来不及。” “什么办法?”张素素问。 “老哥哥。让他以测字的名义促使小皇帝过问此事,但是,这要等机会,谁知小皇帝好久传召他?等小皇帝传召他时,说不定这批翰林已经有不少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王哥哥,这个倒好办。小皇帝不是喜欢热闹吗,明天散朝,你去串促他到京城外去玩,他一定会同意。你假意说不知道此行是否吉利,需要找老神仙算一卦,问题就解决了。”顾盼盼道,飞鹰帮的少当家确实不同凡响。 “好主意,救出翰林,然后随便带小皇帝到京城外哪里走一趟都行。” 王之风说完,众人都道好,他立即出门去找李元飞。 “王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我也向师兄请教几个武功上的问题。”胡想容说。 众女都知道她想和王之风单独出行,不过,她的理由确实确实正当,让人无可辨驳,她跟李元飞学习武功是众所周知的事,就连王之风如此高强的武功也未必能够帮得上忙,他们所学并非是同一种武功。 “好吧。”王之风道。 两人出了门,胡想容自然而然地抱住王之风的左臂,与他并肩而行。 “皇上,前些日子微臣去了一个地方,十分好玩。”散朝后,王之风对小皇帝道。 “有什么地方还能比朕的豹房好玩吗?”小皇帝问道。 王之风道:“那又是不能相比的,就好象牡丹花和玫瑰花,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香,不能只说牡丹花好,也不能只说玫瑰花好,而牡丹不好一样。” 小皇帝说:“有道理,说来听听,你去的是哪里?都有什么好玩的?” “微臣去的那个地方叫霸州,离京城只有一百六七十里。” 小皇帝问:“是不是京畿门户的那个霸州,在京城南边?” “对对,皇上你去过?” “朕没有去过,不过京畿门户还是要知道的。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你给说说?” “皇上,霸州城外有两怪,外人常常被吓坏;洞内汨汨冒热水,野火无故烧起来。” “呵呵,还真是好玩,你把这两怪详细给朕说说。” 王之风慢条斯理说:“第一怪说的是霸州城外有一些很小的洞眼,一年四季不断地向外冒水,水不大,但是常年不枯竭。最奇怪的是流出来的水不是冷的,而是热的,就是大冬天结冰下雪,那水照样很暖乎。有人就在洞眼旁边挖出一个大坑,洞眼里流出的热水汇聚到坑里,人们就用这水淘洗蔬菜,洗衣服和洗澡,十分方便。” “你见过吗?真有其事?”小皇帝问。 “臣见过,而且用那水洗手,确实是热的。虽然臣是热天到的霸州,那水却有些烫手。”王之风说,“据说,古时候,霸州有一穷书生,家里十分贫穷,冬天的时候洗手洗脸全是从河里舀冰水。那一年,书生在河边一边舀水一边读书,不留神掉到河中差点淹死。刚巧有个仙女从此经过,感念书生读书用功,将来必成大器,对他产生了爱幕之意。于是,仙女施展法术,把冷水变热,书生才没有被冻死。再后来,那仙女偷偷下凡嫁给了已经当官的书生。霸州现在还流传着一种习俗,有找不着媳妇的老光棍,只要经常到那热水里洗澡,一定应能娶到称心的媳妇。甚至,有些大姑娘小媳妇也常常到热水里洗澡。” 小皇帝高兴道:“果然是一怪,朕哪天也要去洗洗。还有一怪是什么,快快说来?”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感谢您对本小说的关注,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是作者的动力。祝您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翰林院遭难(二) 二 “另一怪是霸州外的野地里,经常无缘无故地烧起一把火,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鬼火,后来现野地的缝隙里,有一股气冒出来,如果有人不注意将火星子溅到到那气上,气就会燃烧。在大热天,因天干物燥,加上太阳高照,野地里枯萎的野草也会燃起来。”王之风道。 小皇帝道:“这第二怪却不如第一怪有趣,王爱卿,你那天陪朕去看看。” “好呀,皇上,把老神仙费元理叫来,让他给皇上测测什么时候是出行的黄道吉日,微臣就陪皇上去吧。” “好啊,那你马上传费元理觐见。”小皇帝道,突然他象想起了什么,问刘瑾道,“朕差点忘了,昨天朕叫你传费元理,怎么最后没有音信呢?” “皇上,奴才昨天去翰林院,正巧现一批翰林在妄议朝政,说当朝不如前亡朝,于是,奴才就抓了几个议论最凶的,正在调查,就把皇上交待的事给耽误了。”刘瑾道。 “秀才嘛,难免要讲评时政,只要不聚众造反,刘总管你就不要过分为难他们,给点教训就行了。”小皇帝道。 “奴才尊旨。” 王之风带着李无飞重新回到太和殿。 “老神仙,朕准备出京一趟,你给朕测测什么时候可以出行?” “请皇上赐一字。”李元飞道。 朱厚照从龙案上拿起笔,写了一个“霸”字,王之风知道写的是出行地霸州,刘瑾将字幅递给李元飞。 李元飞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此行的目的地,找不出好日子。” “什么意思?” “皇上,这个字上面是个雨,下面一个革字和一个月字,月是代表时间,革是除去,开革的意思,那就是说没有好的日子。” 小皇帝道:“难不成朕这一辈子都不能到朕想去的地方?” “那倒也不是,只是眼下有阻碍。” “眼下有何阻碍?” “皇上,人为什么要流泪呢?” “朕的出行与人流泪有关系?” 李元飞道:“人伤心则泪流,天伤心则雨下……” 小皇帝笑了:“老神仙,朕叫你测的是出行的日子,你东拉西扯,一会儿是人流泪,一会儿是天伤心,与朕问的事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皇上,请听老朽慢慢道来。”李元飞不紧不慢说,“皇上的这个字,上面就是一个雨字,雨,代表的是天伤心,天伤心才要下雨。这天伤心是因为天底下有冤屈生,老天看不过眼才流泪的,这就阻碍了皇上出行。” “什么冤屈能阻碍朕的出行?总不会是民间有两口子打架,妻子挨了打,惊动了上天吧?”朱厚照取笑道。 “那怎么会呢?如果老天爷为两口子打架的事都要伤心一回,只怕老天爷的眼睛每天都是肿的。”李元飞笑道。 “那是怎么一回事?”小皇帝也笑了。 “大凡老天爷伤心,一是有人受了天大的冤屈却伸冤无门,老天爷看不过去了,要为他伤心流泪。前朝有一出戏叫《感天动地窦娥冤》,皇上看过吧?” “看过,看过,斩窦娥时,老天为她的冤屈降下六月飞雪,后来还是她老子窦天章为她伸的冤,果然有道理。”小皇帝喜欢看戏,当然记得这出戏。 “第二是受冤屈的人多了,怨气浓烈,影响了老天爷的情绪,他也要流泪。”李元飞道,“老天爷心情不好,才不给皇上吉日。” “原来如此,是哪个王八蛋给朕惹事生非,王爱卿你叫都察院给朕查查,着即回报。”小皇帝道。 “微臣尊旨。”王之风领旨。 东厂牢房。 其实不是真正的牢房,只是东厂用于临时关押所谓人犯的地方。 被刘瑾所抓的二十多个翰林,一个个皮开肉绽。 刑房中,刘瑾坐在桌旁,一个小太监站在他身后,两名东厂缉事恭敬地站在旁边。 “厂公,开始了吗?”一名缉事问。 刘瑾点点头。 “带人犯。”一个缉事大声叫道。 很快,一个翰林被两名厂卫架了进来,到了刘瑾面前。 “还不拜见厂公?”一名缉事喝道。 那翰林头一昴,傲然而立,瞅也不瞅刘瑾一眼。两个厂卫将他的头扭向刘瑾,拿住他的双手向下按。那翰林被按得跪在地上,双眼怒视着刘瑾。 “你们为什么要替前亡朝翻案?”刘瑾尖细着嗓子问道。 “呸!”那翰林吐了他一口,并不答话。 刘瑾也不生气,说:“你只要好好悔过,本督是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我们大家都是在为皇上效忠嘛。” “我无过可悔,悔什么过?”那人道。 “你们支持谈清,谈清在替前亡朝翻案,你们也就是在替前亡朝翻案,还说无过可悔?”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谈翰林并不是在替前亡朝翻案。” 刘瑾道:“他说前亡朝比本朝好,还不是在替前亡朝翻案么?” “谈翰林只说前朝未必每样都比现在差,现在未必每一样都比前朝好,谁说这是替前朝翻案了?你断章取义,整我们,难道我们不知道吗?”那翰林大声道。 “你知道什么?”刘瑾笑眯眯地说。 “都是因为我们平时见了你没有叩头跪拜,你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妄想嫁祸给我们。” “呵,按朝廷惯制,你们见了本督自然也该叩拜施礼的,本督自讨并未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叩拜呢?”刘瑾非常想知道答案。 “哼,一个阉人,斗大的字都识不得几个,只不过凭着溜须拍马才得到圣上的信任,想叫我们跪拜,那岂不是侮辱斯文?”那人笑道。 “大胆。”一个缉事挥鞭抽向那人,那人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大红血痕。 “好好,打得好,再来。”那人大叫。 “你不怕痛?”刘瑾慢条斯理地问。 “本官死都不怕还怕痛?有种你就打死我。” “你想我打死你,死后博取一个好名声吗?”刘瑾问。 那人不再搭理。 刘瑾轻微动动下颌,两名缉事和厂卫就将那翰林打得死去活来,眼见再打就要要了翰林的命,刘瑾道:“拖下去,换一个。” 换上来的人仍然与之前那人一样,任刘瑾和厂卫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认输屈服,那人又被拉了下去。 “这些人都是这样的吗?”刘瑾皱起眉头。 “回厂公,大都差不多。”一人回道。 “我到要看看读书人的骨头是不是铁做的。”刘瑾道,“带谈清。” 谈清被带上来了,他的情形与其他翰林并无二致。 “谈翰林,你说说,为什么不屑与本督同姓?” 谈清自讨不能活着逃出刘瑾的魔爪,也就不管不顾,道:“你这奸贼,祸国殃民,不得好死,比宋朝秦桧还恶毒,我自不屑你这恶贼同姓。” “好,好,骂得好,你不怕死,本督就成全你,也不打你了。”刘瑾道。 谈清没有想到刘瑾居然让他少受皮肉之苦。 “你不是骂本督为阉人吗?本督会将你家中男子全部象本督一样割去,充入宫中为奴。女的吗?”刘瑾想了想指着厂卫道,“全部赏给你们为官妓吧,当然了,那些又老又丑的女子,送给窑子做杂役吧。” “你这万恶的阉人。”谈清大喝一声,咬舌自尽了。 刘瑾笑笑道:“谁说他们骨头硬,还不是被本督几句话就吓死?太便宜他了,死得这样快。” “厂公英明。”几个手下媚笑道。 “再去挑几个骨头最硬的过来,顺便把他们最心疼的儿女或妻妾也挑一两个来。”刘瑾道。 “是,厂公。”两名缉事立即应声而去。 过不多时,又一名翰林被带进来,这人三十多岁,神情傲然。 “你叫什么名字?”刘瑾问。 那人不答。 “厂公问你,你是耳聋还是嘴哑,怎么不说话。”一个厂卫吼道。 “你不屑与本督说话是不是?”刘瑾又问。 那人还是不答话。 刘瑾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喝茶,仿佛在等待什么。又过了一阵,一个缉事进来,在刘瑾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刘瑾道:“带上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姑娘被带了进来,“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有犯王法。” 突然,那姑娘见到那个翰林,叫道:“爹爹,你犯了什么事呀?妈妈和家里的人全部都被抓了。爹爹,你救救我呀,我不想坐牢。” 那翰林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那姑娘就被拉到刘瑾面前。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刘瑾笑眯眯地问。 “回大人,小女子谢忱晨,你是这里管事的么,我爹爹犯了什么法?” “你爹爹犯了罪还连累你们,你说他该不该死呀?” “大人,请你饶了我爹爹吧,我给你磕头了。” “晨儿,你要给他磕头,爹爹没有犯法,是他冤枉爹爹的。”谢翰林对女儿说,“晨儿,你怕死不?” “爹爹不怕死,晨儿也不怕死,爹爹,这位大人为什么要冤枉你,我们和他有仇么?” “有,是国仇,不是家仇,这奸贼祸国殃民。”谢翰林道。 “呸,原来是个奸贼,我不求你了。”那姑娘正色道。 “好,很好。”刘瑾道,他问厂卫:“你们说,这姑娘长得还可以吗?” 厂卫不知他的意思,不敢回答。 刘瑾又道:“要是你们看得起,现在就赏给你们,就在这,当着她父亲的面。” 一个厂卫听了刘瑾的话,上前一把撕下那姑娘的衣服。那姑娘吓得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大叫:“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你们这些遭天打雷劈的畜生,你们快住手,住手。”谢翰林双手被?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嘴里不停地大叫。 厂卫没有理他,三把两把就把谢忱晨的衣服全部脱掉。 “救命呀,救命呀,爹爹快救我,爹爹……”谢忱晨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 “叫吧,喊吧,你叫得越大声,厂卫越兴奋。”刘瑾变态地看着谢姑娘雪白的*说。 “刘瑾,你这个遭天杀的,你快放开她,放开我女儿。”谢翰林眼中喷出万丈怒火。 “你不是不屑和我说话的么?你求我干什么?”刘瑾笑眯眯地说。 “啊……”谢忱晨一声惨叫,声音极度的屈辱,极度的痛苦,极度的悲愤。 “刘公公,刘总管,我给你磕头,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求求您了。”谢翰林见两个厂卫把他女儿手脚分开,按成一个“大”字,一个厂卫正爬在她身上蹂躏着她,忍不住求饶道。 “你现在不嫌迟了么?”刘瑾阴侧侧地说。 “刘总管,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女儿吧,你放了她吧,求你了……”谢翰林双眼滴血,有气无力地道。 “爹爹,啊……爹爹,救命……啊……好痛哟,救命呀,啊……爹爹……”谢忱晨悲惨地尖叫,一个厂卫完事后,又换上另一个厂卫。 “你们这些遭丧尽天良的畜生,畜生啊,你们放过我女儿吧,忱晨,爹爹对不起你,是爹爹害了你啊,忱晨……” “好,好,好,翰林有什么了不起,你的女儿还不是被糟蹋了,拿出你的骨气去保护她嘛,你们很了不起呀?”刘瑾看着谢翰林父女俩兴高采烈地说。 谢翰林已经没有力气求饶和痛骂了,他呆呆地看着四五名厂卫,一个接着一个地糟蹋自己的女儿,女儿的叫喊声也渐渐地弱下去。 “忱晨,忱晨,晨儿……”谢翰林见女儿直挺挺地趟在地上,身下污秽不堪,他双目圆睁,紧紧地盯着刘瑾。 “怎么样,是你骨头硬还是本督手段高?”刘瑾余性未尽地说,“把他们拉出去,再换一个进来。” 两个厂卫解开谢翰林身上的绳子,押着他朝外走去,经过刘瑾身边时,谢翰林猛然挣脱那两个厂卫,一头朝刘瑾撞去。 刘瑾猝不及防,被撞得摔了出去。 谢忱晨一动不动地趟在地上头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一条胳臂搭在她身上,把她从恶梦中拉回到现实,她转头见刘瑾倒在身边,陡然间,翻身而起一把抱住他,张口就咬。 作者题外话:祝朋友们健康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翰林院遭难(三) 三 “哎哟…”刘瑾痛得大叫一声,正要翻身起来,谢翰林猛虎扑食般地扑到,抱主他也是一口咬下去。 刘瑾虽然武功高强,这时被谢翰林和他女儿抱住一时也挣脱不了,厂卫抢上来想拉开谢翰林父女,谁知两死死地抱住他,就是不松口不松手。 “你们这些蠢材,拉不动就杀了他们,砍断他们手臂嘛。”刘瑾疯狂地大叫。 厂卫只得将谢翰林父女二人杀死,然而,他们的手臂仍然紧紧抱住刘瑾没有松开,谢忱晨正面对着他,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死死地盯住他,虽然眼里已经没有了光泽,却满含怨恨。刘瑾尽管歹毒,也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不信地叫道:“快拉开他们,拉开他们。” 厂卫费了很大的力气,仍然搬不开他们的手臂,只得将他们的手臂斩了下来,刘瑾才得也脱身,看着地上的残肢和身上的血迹,他大叫道:“疯子,他们是一群疯子,本督不想再见到他们了,把为的几个死硬分子削去功名撵出翰林院,其余的都调往旧京吧。” 刘瑾所说的旧京是大明朝开国之初的京城石头城。建文四年,燕王朱棣动“靖难之役”攻入京城南京,命令士兵将皇宫团团围困。建文帝令人点火焚烧皇宫,然后仓皇出逃,不知所终。这场大火使奉先殿等宫殿毁于一旦。明成祖即位后,迁都北京,南京虽有陪都之名,但政治地位及繁华程度已是明日黄花,故宫也废弃不用。明成祖之后,皇帝常把那些不听话的臣子明升暗贬地打到旧京中任职,旧京又被时人称为废都。 倒来是刘瑾心肠好,饶了这批人,而是这次被抓的翰林实在太多,他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杀了。加之朱厚照叫王之风传令都察院,彻查谁在制造冤屈,万一抓翰林的事真被捅到皇上那里,虽说自己也能把小皇帝胡弄过去,却也不太好办,毕竟自己才刚刚被这批家伙弹劾过。 刘瑾虽然处理迅,但还是被御史葛浩在朝堂上上奏皇帝。 “启奏皇上,微臣奉命调查制造冤情者,现已有结果。”葛浩道。 “葛爱卿,是什么冤情,如实奏来。”小皇帝问。 “东厂提督刘瑾日前在翰林院抓捕翰林共二十五人,其中两人现已死亡。五人被刘瑾削职为民,罚没家产。其余一十八人,每人罚米百石,罚俸一年,尽皆撵到旧京去了。”葛浩奏道。 “刘总管,葛御史所奏是否属实?”小皇帝问站在朝堂旁边服侍的刘瑾。 “启禀圣上,葛御史所奏并无虚假。”刘瑾叩头道。 小皇帝以为刘瑾要托词推诿,谁知他竟一口承认,道:“他们所犯何事?” “回皇上,刘瑾仅仅因为翰林们见了他不叩拜问安,便寻机报复。”葛浩道。 “皇上,葛御史所奏不实,事情是因翰林们对本朝不满,说本朝不如前朝。”刘瑾躬身说道。 大凡皇帝都怕别人说自己无能,朱厚照也不例外,听刘瑾如此一说,怒问:“他们是怎样说的?” 刘瑾道:“奴才奉皇上之命去请老神仙费元理,到了翰林院,见翰林谈清正在批注前亡朝的宫仪制,并在正礼仪以正朝纲这句话的下面画了一道红线,奴才问他什么意思,他竟然说本朝不讲礼仪,朝纲混乱。奴才当即予以斥责,不想那谈清居然辱骂奴才,还说皇上不明事理,受奴才唆使,败坏朝纲,奴才不敢复述……” 葛浩道:“胡说八道。皇上,那刘瑾入了翰林院,见没有人对他叩拜行礼,大动肝火,见谈清在正礼仪以正朝纲这句话的下画了一道红线,就问他,‘你说这句话是好呢还是不好?’谈清道‘前朝的东西未必每一样都比本朝的差,本朝的东西未必全部都比前朝好。’刘瑾就诬蔑他说本朝不如前朝好,翰林们替谈清报不平,刘瑾就调来厂卫,将二十五名翰林抓了起来,请皇上明鉴。” “皇上,葛御史与被拿的谢翰林私交甚笃,他曾托人送奴才三十两银子,要奴才帮忙替谢翰林开脱,被奴才严辞拒绝,想不到郭御史因私废公不成,竟然挟公私泄愤,请皇上圣裁。”刘瑾装着委屈道。 “刘瑾你这个奸诈小人,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三十两银子,要你替谢翰林开脱了?”葛浩大怒,高声质问。 “皇上,郭浩所送银两奴才已也带来,请皇上查验。”刘瑾从身上掏出三十两银子,递到朱厚照手中。 朱厚照拿着银子左瞧右瞧并没有什么特别,道:“刘总管,银子都是一个样子,朕看不出来这银子是葛御史送给你的啊?” 小皇帝本来是想替葛浩开脱,谁知葛浩道:“皇上,你可不能被这奸诈之徒蒙骗呀。” 朱厚照不悦道:“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么轻易就被人骗?” 李东阳深知葛浩性情耿直,怕他多说惹祸,出班奏道:“皇上,刘总管和葛御史各执一词,一时也难以理清,不如此事容后再论。” 朱厚照道:“也好,就准李爱卿所奏。” “皇上,阉人刘瑾胆大妄为,为祸不浅,事实清楚,不容置疑,请皇上惩处。”葛浩叫道。 “皇上,葛御史想将奴才置于死地,奴才有理也说不清,请皇上替奴才做主。”刘瑾声泪俱下,装得十分可怜。 “葛御史,朕已经准了李爱卿这奏,此事容后再议。”小皇帝的脸色极为难看。 “皇上如不处置刘瑾这个奸人,微臣不愿再与这奸人同朝,免得污了微臣的耳目,请皇上允许微臣辞官返乡。”葛浩大声武气地说。 “葛御史,是在威协朕吗?”小皇帝生气了。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远小人而近君子。”葛浩道。 李东阳心里连叫糟糕。 果然,小皇帝怒问道:“葛御史是在骂朕远君子而近小人?” “微臣可没有说。”葛浩的意思很明显,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 “好好,朕既然是远君子近小人的皇帝,满朝文武都是小人,葛御史一个人是君子,众人皆醉唯你独醒,朕自然是远之的。来人,将葛浩削职为民,杖责三十,逐出朝廷。” “皇上息怒,不必为这点小事伤了龙体,交给奴才去办吧。”刘瑾献媚道。 小皇帝明知刘瑾会折磨葛浩,但气他不识好歹,点头道:“准奏。” 刘瑾向执事太监努了一下下巴,执事太监上前拉着葛浩道:“葛御史请吧。” 葛浩怒气勃勃地跟着太监走出朝堂。 散朝后,刘瑾迫不及待地来到东厂牢房,葛浩果然被关在这里。东厂的缉事番子们见刘瑾到来,马上抬出杖刑用的条案,选了一根结实的梢棒,准备给葛浩用刑。 “你们怎能在这里给葛御史用刑呢?到宫门外吧。”刘瑾道。 杖刑本来是一种羞辱性的惩罚,大多在皇宫内执行,而且允许受刑者垫上毡毯被盖之类的东西,减轻受刑时的击打力量,避免伤害身体。刘瑾为了立威,故意把行刑地点改在宫门外,而且将葛浩衣服剥尽,按在刑案之上,却迟迟不肯用刑。 “刘瑾,你这个奸贼,只要你打不死老子,老子睁大眼睛等着看你的下场,你这个阉人。”葛浩怒骂不止。 刘瑾道:“葛浩,你以为你还是御史吗?还在耍威风?给本督把他的臭嘴堵住。” 立即有厂卫拿来核桃,塞进葛浩的嘴里。葛浩怒目圆睁,却叫骂不出口。 宫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朝中官员,有黎民百姓,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刘瑾见时机成熟,叫道:“行刑。” 一个膀大腰圆的厂卫抡起梢棒,狠狠地朝葛浩屁股上打去。 “一――”一个厂卫站在旁边大声地记着数,他的声音拖得老长,等第二棒都打完了,他的“一”字才数完。 “二――”记数的厂卫故伎重演。 葛浩挨了七八棒,身上就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打得三十棒上,记数厂卫仅数到二十棒,施行厂卫又记记兴起梢棒,全力打下,看热闹的人中挤出一人伸出胳臂一挡,只听“啪”的一声,结实的梢棒断成了两截。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扰行刑,违抗皇命?”刘瑾没有想到有人替葛浩强出头。 那人看上去身材中等,并不魁梧,力气却不小,一下将梢棒折断。等他转过身来,刘瑾吃了一惊,道:“王守仁,你不在贵州任职,跑回京里干什么?” “刘公公,皇上下旨杖责葛御史三十,三十之数已足,为何还要擅动私刑?”那个叫王守仁的汉子,约莫三十四五,他义正辞严地问。 “三十了么?记数不是只记了二十吗?谁说三十了?”刘瑾道。 “刘公公说只有二十,这里可是几百双眼睛看着,大家都可以作证,如果有人擅改圣意,只怕也是不好向皇上和天下人交待的。”王守仁一点也不畏惧刘瑾。 “是三十了。”“三十,三十,三十。”围观的人齐声呐喊。 刘瑾本是要葛浩多受刑罚,不料被王守仁阻止,周围几百人也大声作证,只得作罢,道:“既已行刑三十,那就罢了吧。” 厂卫便将葛浩放开。 “王守仁,你为什么不在贵州任上,私自潜回京城?”刘瑾问道。 这王守仁祖籍浙江余姚,是成化十七年辛丑科状元王华之子,自幼勤学骑、射、兵法、武功、文章,弘治十二年进士出身,曾被授兵部六品主事,是不可多得的全才。当时,朝廷上下都知道他是博学之士,但提督军务的太监张忠认为王守仁以文士授兵部主事,便蔑视守仁。一次竟强令王守仁当众射箭,想以此出丑。不料王守仁提起弯弓,刷刷刷三箭,三三中,全军欢呼,令张忠十分尴尬。王守仁做了三年兵部主事,因反对宦官刘瑾,于明正德元年被廷杖四十,谪贬贵州龙场驿丞。 “刘公公,我小小一个驿丞不归你管吧?”王守仁不再理刘瑾转身去扶已经站不起来的葛浩。 “多谢王大人救命之恩。”葛浩忍痛道谢。 “葛大人不必客气。”王守仁还礼道。 葛浩是因为翰林鸣不平遭受非难,翰林院也有不少人在围观人群中,慑于刘瑾的权势不敢出面,这时,见王守仁出头,他们十分羞愧,纷纷出来搀扶葛。 刘瑾见大势不可控制,怕生出民变,只得带着厂卫离开。 王之风也在人群之中,见葛浩伤势甚重,立即掏出自备伤药,迅给他敷上,葛浩疼痛立减,连声道谢。 “多谢王大人,多谢王大人。” 王守仁见王之风年纪甚轻,一开始并未在意,及至见到众翰林对他也敬畏有加,这才认真打量起他来。 王之风给葛施完药,转身对王守仁抱拳道:“王兄,小弟佩服得很。” 王守仁还礼道:“听葛御史对兄弟的称呼,咱们是本家呀,不知兄弟?” 王之风道:“此处非谈话之地,如蒙王兄不弃,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好。”王守仁爽快地道。 两人辞别了葛浩和众翰林,携手而去。 葛浩被众翰林送回京城家中,见家里已被刘瑾派遣的东厂缉事抄了,除几床被褥和几件衣服外,稍微值钱一点的家当全部被抄没或是被毁坏,好在家里的人员并无大碍。几个翰林凑了十余两银子给他,才勉强能够作为回到老家的盘缠。 然而,让他没有想象到的是,时隔不久,刘瑾收了他仇人的贿赂后,找了个由头,硬是从几千里路外的葛浩老家浙江上虞,又将他押进京中,再次杖责三十才算完事。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是今年过年最后一天,希望大家快乐如意,心情天天象过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女闹京都(一) 一 “张小姐,门外有个蒙面姑娘求见。” 王之风府第,外面院传进信息。 “蒙面姑娘?她要见谁?”张素素问。 “她要求见张小姐和小倩姑娘。” “还要见我?那是谁?”小倩问,她只是张素素的贴身丫头,还没有遇见有人专门拜访她的,不禁有些奇怪。 “不会是长乐吧?”胡想容和顾盼盼同时道。 张素素心里一惊,这丫头莫非真的纠缠上了王哥哥? “小姐,我去看看,要真是她的话,我把她轰走。”小倩道。 张素素点头道:“如果真的是她,好言劝走也就是了,她毕竟还是公主嘛,不能太过分了。” “是。”小倩向小青三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同时来到大门外。只见门外摆了五付担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一个载面纱的女子背向大门负手而立。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小倩问道。 那女子转过身来,道:“小倩姑娘,是我。” 小倩听出她果然是长乐,不高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倩姑娘,我是来拜你为师的,想跟你们学做菜。”长乐道。 “我可不敢当,你请回吧。”小倩道。 “小倩师傅,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看,我是真心诚意的,菜食都买好了。”长乐指着五付担子道。 “对不起,我没空,你走吧。”小倩冷冰冰地说。 “真没得商量?”长乐问。 “莫得商量。”小倩语气坚决。 “那好,你叫王大人出来接旨。”长乐道。 “公子在上朝,还没有回来。”小倩道。 “那就叫你们小姐出来接旨吧。”长乐说。 小倩道:“你的那套把戏玩不通了,我家小姐无职无爵,她不奉旨。” 长乐一楞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王大人吧。” “随你的便。”小倩四人返身进去关上大门。 “铁嘴鸡,是不是长乐?”胡想容问。 “是呀。” 张素素问道:“她走了没有?” 小倩道:“那么容易打她,她就不叫长乐了。” “那她现在在干啥?”顾盼盼问。 小倩说:“她说她要在门外等公子回来接什么旨?” “圣旨?”张素素惊问。 “可能是吧,她开始还说要小姐接旨,我说小姐无职无爵不奉旨,她就说她在门口等公子回来。”小倩道。 张素素伸手敲了她脑门一下道:“违抗圣旨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你怎么这么糊涂?” 小倩道:“她一会儿说要跟我学做菜,一会儿又说要传旨,我想她多半是见我不同意她进来,就假传圣旨的。” “不管是不是假传圣旨都要去弄清楚,万一真是圣旨到,不奉旨杀你的头,还要连累王哥哥给你陪葬啊。”顾盼盼也赞同张素素。 小倩不服:“我敢打赌,她一定是假传圣旨。” “我们又莫法到皇宫里去核实,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假传圣旨?”胡想容问。 “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假传圣旨。”小倩道。 “好了,我们出去看看吧。”张素素和众女一同走了出来。 “喂,你说叫我家小姐接旨,圣旨呢?”打开门小倩就对长乐嚷道。 长乐没有想到小倩她们去而复返,而且张素素也出来了。她认定,既然张素素是王之风的未婚妻,这帮女子必然是以张素素为大,于是上前道:“张小姐,前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张素素听她自称“我”而不是“本公主”或“本宫”,已知她确无圣旨,而且是以江湖之礼相见的,也不不参拜,道:“不知公主来寒舍有何贵干?” 长乐道:“上次吃到小倩师傅做的菜,十分可口,回去对太后说起,太后也很想尝尝,欲请小倩师傅进宫做几道菜,我知道小倩师傅不愿进宫,就替她谢拒了太后。太后却始终耿耿于怀,今日闲聊,又谈及此事,太后便命我前来跟小倩师傅学学,也好一饱口福,还请张小姐应允。” “哈哈哈,今天终于让我们找到胡姑娘了。”一声大笑,黑白无常从对面房顶上飞身而下。 “你两个冤魂又来了啊?不怕我家公子再把你们打成重伤吗?”小倩道。 “我们那天是中了你家公子的暗算,去把你家公子叫出来,咱们再打过。”黑无常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胡想容问。 “全靠这位蒙面姑娘给我们带路,要不然,要找到你胡姑娘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黑无常说。 “唰”的一下,张素素等七女十四道目光全部盯着长乐。 长乐大急,说:“黑鬼,你胡说什么?我好久带你们来的?” 黑无常道:“我和老大找了胡姑娘好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你们的住处。刚才,在街上正好看见这蒙面丫头,知道她也是王之风的女人,心想,只要能找到王之风的住处,就不愁找不到他的女人,果然是这样啊,你们说,我们聪明不聪明?” 张素素等人听了,哭笑不得。 “无常二鬼,那天王哥哥饶了你们的性命,你们怎么又来了?”张素素道。 “我们和王之风说好了的,大家都按照江湖规矩行事,今天我们是正大光明地上门挑战,可没有违背江湖规矩。”黑无常道。 “你们趁我家公子不在家,上门偷袭,还敢说是正大光明按江湖规矩吗?”小倩道。 “他在不在家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找他,我们找的是胡姑娘。”黑无常道,“胡姑娘,我们想问你几句话。” 胡想容一直认为,父亲和二叔周铁树的死是黑白无常一手造成的,对他们简直恨之入骨,但武功不如他们,对他们无可奈何,便道:“你们想问就去问我爹爹和二叔吧,我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黑无常一楞,道:“你爹爹和你二叔不是死了吗?我们怎么去问他们?” “你们到阴朝地府去,不就能见到吗?想问什么,他们都会告诉你们的。”胡想容道。 “你耍我们呀?”黑无常道,“那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 “你们动脚都不怕,还怕你们动手?”胡想容打不赢他们,口头上的便宜还是要占的。 黑无常象鬼魅一样倏地冲过来,伸手就要抓胡想容。胡想容这几个月跟着李元飞练习千叶魔幻手,武功大有进展,挥手就切向黑无常的手腕。黑无常见她手法极快,右手缩回,左手闪电般伸出,又朝她抓去。那知她根本就不招架,右手食指和中指,倏地戳向黑无常的双眼。人的眼睛是难以修练的,无论你武功多么高强,内力多么强悍,眼睛总是十分脆弱。黑无常见她戳自己的眼睛,连忙收回左手竖在鼻梁中间,右手回撤,与左手架成十字手,防护她的攻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快乐,幸福安康。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女闹京都(二) 二 张素素见黑无常与胡想容斗起来,立即指挥小倩四人将白无常与黑无常隔开,防止他们二人连手。白无常并未阻止,因为他相信自己和黑无常的武功,只要王之风不在,她们是拦不住他们二人的。 王观照和王观建见到胡想容与黑无常打起来,生怕她受到伤害,抢过来道:“胡小姐,让我们来对付他吧,你去歇息。” 胡想容正在吃紧,听了他们的话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她与黑无常武功相差太远,想要逃出黑无常的攻击范围也是相当不容易。 王观照和王观建见胡想容脱不了黑无常的拳脚范围,挥起拳头就向黑无常攻去。两人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不过,红村沟的人武功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加之他们是洪涛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内力都有几分火候,拳头打出来带着强劲的风声。 黑无常心想,连看门的都有如此功力,红村沟王家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视,他舍了胡想容,照着来拳双拳打了出去。只听“??”两声响后,王观照和王观建两兄弟后退了五六步,才站稳了桩子,黑无常却是纹丝未动。 “好,再来。”王观照叫道,两兄弟挥起拳头又向黑无常打来。 又是“??”两声响起,黑无常仍然没有移动脚步,王观照两兄弟却退得更远。这次他们一连退了七八步,心头也象被人用铁锤敲击一样难受,两人不敢再与黑无常硬碰硬,施展开拳脚和黑无常斗起来。 不出二十招,王观照胸口挨了黑无常一掌,被打得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王观建也被折断右臂。 管家王观忠看见来人凶恶,带着红村沟的护院子侄,早已在大门外观战,见王观照和王观建落败,立即组成一个乾坤剑阵将黑无常围住。红村沟王家以乾坤剑法闻名江湖,数百年不衰,剑法自有独到之处,除此而外,红村沟的乾坤剑阵作为镇派之宝,同样不可小视。乾坤剑阵可以根据敌人强弱、敌人人数来决定自己的阵法,少则三四人成阵,多则数百人成阵。阵法以八卦阵为主阵,按六十四卦的卦象排列,辅以阴阳五行和天罡地支,使阵法变幻无穷,神鬼莫测。王观忠带着七人,摆出的是一个基本剑阵――八卦剑阵,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十分重视黑无常了。只见八人脸带杀气,长剑挥舞,剑光闪烁,闪转腾挪,开合自如,进退趋避,声势骇人,将黑无常困在阵中。 张素素一见,心头镇骇,原以为小倩她们四人的阵法防御十分严密,连父母都难以突破,是十分了不得的阵法了,想不到红村沟的剑阵却有如此威势,不但防守严密,进攻也十分凌厉。当即将胡想容拉到自己面前,让小倩她们认真观摩红村沟的剑阵。 黑白无常与武当七星剑阵、青城天罡剑阵、少林罗汉阵都交过手,对红村沟的八卦剑阵并没有多少担忧和畏惧。黑无常伸手就向阵中一人抓去,他自认为这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小事。眼看右手即将触到那人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剑林,八柄长剑象森林一样横在他面前,无论他从哪个方向动手,八柄长剑都会象一个绞盘一样将他的手臂绞断。他“耶”了一声,退后两步,八柄长剑如影随行,跟着压了上来。他向横里一挪,八柄长剑又横向移动过来,仍然指着他。他忽然想起,在赌坊中和王之风交手的那次,由于一招失了先机,最后竟被王之风在背后追着逃窜,连转身都难,十分狼狈。现在这个剑阵与王之风当时追击他,颇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度没有王之风当时快捷,却比王之风的追击更具有威胁。黑无常试着攻击了六七招都未能凑效,马上将内力提起,一拳一掌内劲十足,试图用内功克制剑阵,谁知,他的内力碰到剑阵竟然全数被拦了回来。原来,这剑阵攻防之中相辅相成,进攻时全力进攻,防守时也是全力防守,八人犹如一人,步调一致,八力合一。黑无常以一已之力对付八人之力,难怪内力碰到剑阵就象碰到铜墙铁壁一样坚固,怎么也攻不进去。 白无常见黑无常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飞身而出,冲向剑阵。剑阵倏然分开又倏然而合,将白无常也困在阵中。 白无常进来,对剑阵来说,既不多什么,也不少什么,一如之前的样子,按照八卦的规律继续运转起来。白无常心想,我进来都十分容易,就算破不了阵,出阵也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是王观忠有意放他入阵的。因为,对王观忠和剑阵来说,除非是对方熟知阵法和对剑阵的破绽了如指掌,否则,就算再多一两人进来,也是一样。 黑白无常背靠背地站在阵中,挥舞拳脚向剑阵起攻击。剑阵象一个巨大的漩涡,不停地旋转奔走,白无常一拳头打出去,原来的目标已经消失,后面的人紧跟而上,拳头就打在两人之间的空隙处,毫不着力。而剑阵仍然严丝合缝,未有破缺。白无常心中一动,又是一掌,打向第一人和第二人之间的空隙处,刚好第一人走过,第二人上来,这一掌就要打在第二人的肩头上。第二人左手一翻,接住白无常的这一掌,第三人的手掌立即搭在第二人背上,第三人的手掌也搭在了第二人的背上,依次下去八人左掌全部与其他人的身体相连,八人的内力也合在了一处。白无常犹如击在坚硬的岩石上,掌心震得生疼,想撤回掌时,不想被八人的内力粘住,不但撤不回来,身体还被旋转的八人带着飞跑起来,看起来十分怪异。 黑无常眼见白无常被带起来,扑上去想拉住他,竟然也和白无常一样,被粘着跟着跑起来。 胡想容看着觉得有趣,不禁大声叫好,顾盼盼好觉得好笑,唯独张素素看得大骇,心想,要是贸然和王家对敌,被他们的剑阵困住,自己是肯定脱不了身的。 “把他们全部围起来,一个也不许走掉。”随着一声大吼,三十多名捕快一涌而上,将所有的人围在核心。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幸福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女闹京都(三) 三 “你们要干什么?”长乐见几十人捕快涌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她们围住,不禁怒道。 张素素和顾盼盼等人,也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些捕快。 “天子脚下,皇城之中,你们这些人竟敢无法无天,聚众斗殴,扰乱京城治安,违犯王法,还不该把你们拿下吗?统统给我拿出下。”一个捕头模样的人道。 “你们是顺天府的人还是刑部的人?”长乐问。 那捕头模样的人“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这小姑娘倒还懂得一些,知道我们不是刑部的人,就是顺天府的人,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们是九门提督府或者直隶总督府的呢?” “九门提督府和直隶总督府中的人,都是士兵服装,你们是捕快服装,乌龟王八各有各的模样,怎么会认不得?”长乐骂道。 那捕头见长乐骂他们,怒道:“你这丫头,藏头缩尾,想来不是好人,到象是那见不得人的乌龟王八,给我把她拿下。” 两个捕快上前想逮捕长乐,只听“啪啪啪啪”“乒乒乓乓”响声不绝,长乐给了两名捕快每人正反各一耳光,然后将他们摔了出去。 王观忠见被捕快围住,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停止剑阵,?立观看。黑白无常却趁机冲了出去,几名捕快去追,黑白无常早已不见了踪影。被捕快围住的,只剩下长乐和王家众人了。 “好呀,竟敢公然拒捕,反了,反了。兄弟们,若然有人再拒捕,一律格杀勿论,听清楚没有?”那捕头叫道。 “听清楚了,若然拒捕,格杀勿论。”几十个捕快齐声喊道,这些人平时在公堂之上喊威,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几十人同声喊出,果然声势骇人。 “且慢,请问你们到底是哪个衙门的?”虽然捕快人数比王家人多出十多个,但真正动起手来,他们又何尝是王家这些武林中人的对手呢?不过,张素素可不愿给王之风惹麻烦,于是问道。 “哪有犯人审问官差的?真是好笑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那捕快笑道。 众捕快也大声笑起来。 长乐气不过,倏地闪过去,抓住那捕头的肩井穴,一把把他提了过来。 “袭击官差,罪加一等。”那捕头虽被捉,嘴却硬。 长乐顺手反手又是两耳光,那捕头的脸顿时肿起来,他不敢再吃眼前亏,只是恶狠狠地看着长乐。 “你是不是在想,等会儿抓住我,一定要叫我好看,要好好折磨折磨我?”长乐问道。 不想那捕头颇为硬气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今天就让你见认一下马王爷的三只眼。”长乐嚓的一声抽出剑来,就向那捕头刺去。 小倩知道长乐虽然对付不了黑白无常,要杀死一个小小的捕头却就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立即伸剑将她拦下。 “你干什么?”长乐怒问道。 “大小姐,你不怕杀了他,我却怕你给我家公子惹麻烦啊。”小倩又转头对那捕头说,“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竟敢招惹她?”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管她是谁?”那捕头道。 “可惜她不是王子,不能与庶民同罪,她是比王子厉害百倍的人。你不怕她杀了你,可是你老娘和妻小却怕啊,你想知道她是谁吗?”小倩问。 那捕头有些狐疑道:“她是谁?” 长乐以为小倩要揭穿她的身份,抢着道:“姑奶奶是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杀人狂花。” 那捕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没听说过。” 他的这话却把长乐的鼻子都气歪了。 “你们到底是刑部的还是顺天府的?”长乐再次用剑指着那捕头问道。 “嗖”一只长箭疾如流星般飞来,射掉长乐手中的长剑,那捕头趁机往地下一倒,几个翻滚就逃脱了,回到了捕快之中。 这时,只见大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道的是一个副将模样的将官,他手握硬弓,一马当先,瞬间就冲到众人面前。 “马大人,快擒住他们,这些人聚众闹事在先,拒捕袭击官差在后,其中还有一个人,是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杀人魔王,叫杀人狂花。”那捕头对领兵的将官说。 马副将指挥手下人百余骑兵将众人围住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聚众生事,还是拒捕袭击官差?” 张素素上前道:“马将军请了,我们都是钦赐御前五品带刀侍卫、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王之风王大人的家人,因遭匪人袭击,正在抗敌,并未聚众闹事。到是这位官差大人,带着几十号人马来,不但不缉拿凶手,维护一方安宁,反而放走凶手,还要逮捕我们,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望马将军见告。” “你们说是王大人的家人,你们有什么凭证?你们之中有个杀人狂花是谁?”马副将问。 长乐上前问:“你是九门提督府的,还是直隶总督府的?” “马大人,她就是杀人狂花,你小心。”那捕头大叫道。 马副将提马后退两步道:“本将军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你就是杀人狂花吗?” 红村沟众人一时哭笑不得,长乐本是随口编造来吓唬那捕头,这时确被他们当真,简直是百口莫辨。 马副将见众人不说话,又问道:“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王大人家人?” 众女一直听从王之风之命,为了避免被小皇帝盯上,每次出门都经过了化装易容,外人还真认不得他们,这事除了王之风自己外,有谁能证明呢? 马副将道:“那就请诸位随本将军回九门提督衙门吧,希望你们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否则,本将军的手下可要动粗哟。” 长乐眼见要被抓,径直走向马副将,马副将见她朝自己走来,意图不明,又听捕头说她是杀人魔王,反手取箭张弓,道:“停下,不然本将军就要动手了。” 长乐见过他刚才射落自己宝剑的劲力,不敢造次,停下来道:“马副将,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手中,又向前走去。 “站住,有什么东西交给本将军看,放在地上吧。” 长乐摇摇头。 “那你抛过来吧。” 长乐仍然摇头。 “你要怎样?”马副将十分怀疑。 “这样东西只能交给马副将看,其他人看不得。”长乐道。 “马大人,你不要相信她,谨防她突然袭击。”那捕头道。 马副将正有此想法,更是不让长乐靠近。 长乐大怒,却把一腔怒火全部在那捕头身上,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一块鸡蛋大的石头踢向那捕头,“?”的一声正中捕头的脑门,那捕头被砸昏了过去。 马副将见她凶悍,嗖嗖连两箭,全部射在长乐脚边,以示警告。 “全部不准动,统统拿下。”马副将叫道。 作者题外话:每天一句亲切的问候,让您好心情持续很久很久。 祝读者朋友,天天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女闹京都(四) 四 “慢。”张素素知道长乐要让马副将见的东西,必然是能够证明她身份的物证,于是走到长乐面前小声道,“你要让他看什么东西,交给我吧,不然大家都要去坐牢了。” 长乐将一枚三叶花标志交给张素素,张素素来到马副将面前将手掌微微展开,只让马副将一人能看得清楚。谁知,马副将是新近从京外调来的,对三叶花的事并不知情,笑着对长乐道:“你神秘兮兮的,是要送这个给我么?什么意思?定情物啊?” 张素素暗叫糟糕,她知道,以长乐的脾气,马副将是非倒霉不可的了,怕她暴起伤人,立即挡在马副将的前头。她原意是要保护他,却不曾想到反而害了他。长乐身体一拧一拐,蛇一样滑行几步,绕开张素素,腾空而起,一柄匕插入马副将的心窝,直至没柄。如果张素素不挡在马副将前头,凭他快捷的手法,箭阻止长乐,是完全办得到的,可惜马副将新调入京城不久,因口无遮拦,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瞬间就命丧黄泉。 马副将意外死亡,令双方都震惊不已,他手下的兵士全力向王家人绞杀过来。这次提督衙门的士兵们是动了真格的,因为朝廷规定,将军战死,士兵除了歼灭敌人获得胜利外,生还者一律按逃兵处置,除自己被杀头外,还要连累家人,他们不得不拚命冲杀,意图将在场的人全部杀死,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没有人下命令,没有人指挥,更没有人督战,士兵们按照平时的操练,有条不紊地结成战斗队形,轮番向长乐他们进行冲杀。官兵虽然只有一百来人,在战场上算不得多,但是在习惯了单独拚杀的武林豪杰面前,却又是一番不同寻常的威势,更何况骑兵战斗,人喊马嘶,气势惊人。 长乐和张素素一方,当然也不会引颈就戮。张素素指挥王家护院子侄组成剑阵,且战且退,逐渐向城外退去,心想到了城外的荒郊野地,众人要逃生,自然比在城里要容易得多。 顾盼盼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到也不觉惊慌。张素素和小倩五人却是顾不得惊慌,小倩四人受张素素嘱咐暗中保护长乐,张素素要冷静应对事情进展。胡想容心里想到,这么多官兵,只怕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王哥哥了。反到是长乐,从来没有经过拚命撕杀,加上阵仗又大,不禁吓得心惊肉跳。好在红村沟王家带出来的人虽然在江湖中说不上个个武功高强,但是,要对付一般的官兵和捕快还是游刃有余的。官兵用的是战斗队形,王家人用的是剑阵,在人数不是十分悬殊的情况下,剑阵反到占着不少便宜。两股人马成了弱追强之势,这主要是张素素要大家尽量不要伤人,以点穴的办法,减弱官兵的人数和力量,再图脱围,否则,可能这一百来名官兵早就命丧黄泉了。 不一会儿,官兵就倒下二三十人,但是,其余人马仍然人人奋勇争先。那捕头见势不妙,派出人员分别通知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卫指挥使司、千户所、刑部、直隶总督衙门、顺天府等,凡是与京城守卫、缉凶缉盗有关的衙门,都一一派人通知,刹时间,京城四处硝烟弥漫,号角齐鸣,铁马金戈,一派如临大敌的景象。 一队队捕快,一支支队伍迅集结,向张素素素和长乐她们退走的方向合围过来。 京城外兵营的哨楼上,了望的兵士见城门白天关闭起来,城中队伍调动又异常,不知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赶紧向守军将领报告,将领没有得到兵部和相关各方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动,结合好队伍,随时准备待命出击。 长乐见官兵和捕快层层叠叠地涌过来,心头越来越慌张,毕竟士兵和捕快们是认不得谁是公主的,万一被他们乱刀分尸,不但死得不值,而且死得十分窝囊,于是,她准备孤独一掷,她问张素素道:“张小姐,我们能不能逃得出去?” 张素素道:“难说得很。官兵和捕快越来越多,如果能不顾他们的性命,自然是能走得了的,但是,我们不能乱杀无辜。” 长乐咬咬牙道:“张小姐,请你传令下去,只要能突围出去,杀伤杀死官兵和捕快一律免于刑律。” “公主,他们都是皇上的兵哟,你要考虑清楚?”顾盼盼道。 “皇兄和太后那里由我去交待,不会累及你们任何人。”长乐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张素素大声对王家家丁和各人道,“分散突围,确保自己不受伤害,如有必要,可斩杀官兵和捕快。” 王家人逼了半天的怒火终于得到释放,只见他们呼地一声散开队形,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向外冲突,官兵和捕快哪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被他们逃脱出去。 张素素和小倩四个丫头为了保护长乐,只能聚集在一起,她叫胡想容和顾盼盼各自突围,她们哪里肯自己逃命,于是,八女一起行动。 因为王家家丁已经分散,官兵和捕快就把目标集中在她们身上,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杀人狂花”,更是不能放她们逃脱,于是,跟在她们后面穷追不舍。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们幸福安康,天天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女闹京都(五) 五 顾家城得到信报,立即调遣一百名都指挥司里的锦衣卫奔赴现场。锦衣卫是皇帝的卫队,既有侍卫那样高强的武功,又有军队那样的战斗素质,这一百人到了现场后,顾家城顿时傻了眼。因为,在这八名女子中,他是认得顾盼盼的。顾盼盼现在跟在王之风身边,王之风又是皇帝和太后亲自任命的,杀了顾盼盼,显然是在王之风面前交不了差的,那么他势必要和王之风反目成仇,凭皇帝和太后对王之风的垂爱,吃亏的必然是他自己。不杀顾盼盼等人,万一顾盼盼被抓后供出他是飞鹰帮派到京城做卧底的,他仍然是死路一条。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八名女子中那个蒙面女子的身份,又引起了他的怀疑,长乐公主出宫的时候,经常就是蒙面出行,而且,她近段时间和王之风在一起过,难道真的是长乐?如果是她,她怎么会和官兵刀兵相见?如果不是她,那么她又是谁? 还没有等顾家城想明白,也没有等他拿定主意,第二队支援人马已经赶到,他们是来自五城兵马司的骑兵队,这支队伍约有五百余人,人人腰挎大刀,手挽硬弓长箭,将顾盼盼她们、九门提督府的士兵和锦衣卫全部围在中间。 “放下刀剑投降,否则格杀勿论。”带队的将军大声喝道。 因为有九门提督府士兵的疯狂进攻,长乐她们就是想放下兵器也不行,眼见一个士兵挥戈刺向她,她挥剑挡开攻击,顺势一剑向那士兵刺去。 嗖,破空声大作,一只长箭劲射而来。 长乐有了先前被射掉宝剑的经历,这次如何能再让人得逞,她闪身躲开,顺手牵羊,抓了一名士兵挡在前头。 “快快投降,再不投降,我们就进攻了。”那将军道。 顾家城心道,先把人截下来再说,万一那蒙面女子真的是长乐公主,自己且不是立了一功?于是命令锦衣卫道:“把那八个女子通通拿下,但千万不能对她们有所损伤,否则,军法论处。” 锦衣卫虽然十分奇怪,但是仍然立即执行命令,冲入人群中把八个女子与九门提督府的士兵隔开,并把长乐她们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长乐和顾盼盼显然已经看到了顾家城,本来想对他说明长乐的身份,但是,顾家城却偏偏站在包围外面,离长乐她们隔着老长一段距离。这是他故意耍的小手段,他想只要把这些人带回都指挥使司,无论那蒙面女子是不是长乐,他都能立上一功。不是长乐的话,他指挥锦衣卫擒获闹事之人,自当立了头功。是长乐的话,他从乱军之中救出长乐公主,当然居功至伟。叫他现在就放了公主,哪有到自己衙门里再放功劳大呢?所以,他有意远离她们,不与她们正面接触。 可惜的是,顾家城并不了解长乐的性格,她见锦衣卫围上来,只道他们也是来和自己作对的,加之,她清楚锦衣卫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稍不留意就会被他们杀死,于是,对张素素她们道:“锦衣卫毒辣得很,别要让他们抓到。” 众女一听,公主对锦衣卫尚且畏惧,何况她们呢?几个人立即施展全力与锦衣卫拚命,锦衣卫因有顾家城的命令,不敢伤害她们,瞬间就有七八名锦衣受伤,而且,伤势不轻。 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将军,有心立上一功,不想被顾家城抢了先机,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冲开锦衣卫去捉拿人犯,眼见锦衣受挫,立即张弓搭箭,连环三箭射向出手狠辣的蒙面女子。那军官是行武出身,武功倒不见得有多么高明,但是,臂力强劲,尤善骑射,所开硬弓在四五百斤,这三箭之强劲,连顾家城也是望尘莫及。不过,这时的顾家城却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箭法了,他的头“嗡”地响了一声,大叫道:“这回完了,脑袋掉了。” 那将军听到顾家城的叫声,面露微笑,心想,你得不了头功,也不致于掉脑袋吧?他却不知道,他的长箭是射向谁的。如果他知道的话,此时只怕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了。因为,成祖皇帝朱棣动靖难之变,夺得皇位后,生怕后世之人学他,滥杀自己的子孙,于是定下特别规定,凡未经皇帝颁旨,杀害皇室成员者,以谋反罪论处。长乐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家血脉,名义上却是公主,当然也是皇室成员。那将军如果射杀了公主,自然是难逃死罪的,在场诸人,同样没有谁能脱得了干系。 就在顾家城悲叹之时,两条人影闪电般地从空中飞扑下来,打掉了五城兵马司军官射出的长箭,救了长乐一命。 “王大人?” “王哥哥。” “公子。” 八个女子齐声叫了起来。 顾家城定睛一看,见王之风和一个中年汉子站在八女前面,长乐也安然无恙,激动得差点给王之风跪下来,连忙抢上前来紧紧握住王之风的双手,说不出话来。 王之风朝他点点头,转头大声道:“都指挥使司奉命办理此案,其余人等一律不得插手过问,请大家各回本衙等候圣意。”他用了内功,虽然现场人员众多,声音嘲杂,但他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伟到每个人耳中。 原来,王之风与王守仁在酒楼上饮酒畅谈,相见甚欢之时,勿闻京城之中号角不断,王之风到京城时间不久,还不明所以。做过兵部主事的王守仁很快判断京城中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立即和王之风飞身上了屋顶,观察军队和捕快的行动方向,然后联袂向这边奔来,正赶上那军官准备开弓射击,来不及向王守仁说明情况,只叫了“救人”两字就和王守仁冲了下来,幸亏及时救了长乐一命,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断头流血。 五城兵马司的那个将领,显然不愿将眼看到手的功劳拱手让人,加之陆续赶到的卫指挥使司、千户所、刑部、直隶总督衙门、顺天府等人马,没有人有回转之意。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们事事顺心,吉祥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女闹京都(六) 六 “顾大人,其他事情容后再说,是不是先把这一干人等带回都指挥使司?”王之风对顾家城道。 “好,好,都带回都指挥使司。”顾家城道。 各部、司、府亲临现场的人员,以顾家城的正二品品衔最大,加上锦衣卫在人们心目中如狼似虎的地位,再没有人敢出头了。 锦衣卫蔟拥着长乐等人正要向都指挥使司返回,突然,九门提督府的那一百名兵士挡在前头,大声怒吼:“严惩凶手,为马将军报仇。严惩凶手,为马将军报仇。” 这一来,本来要打道回府的各路人马就站在原地,静观事态展,想看都指挥使司怎样处理。 顾家城脸色铁青,提起内力道:“此事已由都指挥使司接管,叫你们回去,你们听见了吗?” “严惩凶手,为马将军报仇。严惩凶手,为马将军报仇。”那一百名兵士仍然振臂高呼,根本不理会顾家城,并且不断向锦衣卫压过来。 锦衣卫和九门提督府的人员都是一百名,双方人数相当,论军事素质,相差不多,论武功,锦衣卫却强过提督府兵士很多,不过,提督府兵士涉及到身家性命,群情激愤,又骑着马,势气旺盛,锦衣卫反而显得弱了不少。 “你们是不是九门提督府的兵士?谁是带队的?”顾家城压住怒火问。 “回大人,他们是九门提督府的,带队的马将军已被杀人狂花杀死了。”被长乐捉住过的那个捕头道。 成家城一愣,随即道:“你是那个衙门的?叫什么名字?” 那捕头道:“回禀大人,卑职是顺天府的捕头,叫侯德威。”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九门提督府的人?马将军被杀人狂花杀死又是怎么回事?”顾家城问。 侯德威为了显示自己的功劳,道:“卑职接到报告说有人聚众闹事,带人赶到闹事地点,准备将她们带回顺天府,这伙人不但拒捕,还袭击官差,马将军带人来援,被这伙闹事人中的杀人狂花给杀死了。” “谁是杀人狂花?”顾家城问。 侯德威指着长乐道:“就是那个蒙面女子,这女子凶悍得很,大人可要提防她呀。” 顾家城明白了一个大概道:“很好,待会你也随本官到都指挥使司,协助调查。” 侯德威以为能立下大功,兴高采烈地应承。 顾家城自然知道九门提督府的兵士担心什么,他大声道:“九门提督府的官兵兄弟们,你们先行回府吧,本官当着卫指挥使司、千户所、刑部、直隶总督衙门、顺天府等部司府衙门的人众,向你们承诺,马将军殉职一事与你们无关,朝廷决不追究你们保护长官不力的责任,你们放心好了。” 一个小队长驱马出来道:“大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本官是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顾家城。”顾家城又指着王之风道,“这位大人是都指挥同知、皇上钦赐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王之风王大人,你们可相信了?” “顾大人,王大人,我们百来人的性命和家人的生死全部掌握在两位大人手中,希望你们说话算数。”那小队长道。 “你们放心,本官回衙门立即将情况告诉九门提督,向他说明事情经过,不会连累你们的。”顾家城道。 九门提督府的兵士才腾开道路,放锦衣卫过去。 回到都指挥使司,顾家城悄悄将王之风拉到一旁,问道:“王大人,请你告诉我,蒙面女子果真是长乐公主吗?” 王之风点点头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 顾家城大喜,道:“多谢王大人,请王大人快快随我去参见公主吧。” 王之风摇摇头道:“顾大人,参见公主到不必忙在一时,反正她还要在咱锦衣卫呆些日子的……” “什么?公主还要在这里呆些日子,那太好了。”顾家城道。 王之风苦笑道:“公主杀了马将军,这事可不好办啊,当然得在牢房中呆上一些日子,难道大人想立即放了她?” 顾家城始终想的是巴结讨好公主,竟然忘了公主身上背着杀人之罪,这事惊动了卫指挥使司、千户所、刑部、直隶总督衙门、顺天府等部司府众多的衙门,搞得京城惊天动地,恐怕要想瞒下来是十分不易,弄不好不但讨好不了皇室,还会被其他衙门联名参奏,最后落得羊肉没有吃到,反而惹来一身骚。想到这里,他顿时呆住了。 王之风见他呆,没有惊动他,来到关押长乐她们的地方,支开守卫,问她们道:“你们有没有受伤?” “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还好,没有人受伤。”张素素道。 “王大人,我们会坐牢吗?” “王哥哥,好久放我们出去?”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闹得京城惊天动地,鸡犬不宁的,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杀死朝廷命官,知不知道这是重罪,还想出去?”王之风道。 众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小倩问:“公子,不会杀我们的头吧?” “难说得很,惊动了这么多的衙门,哪个衙门都是做不了主的。” 长乐突然道:“王大人,你去给他们说,人是我杀的,不关她们的事,把她们放了吧,要杀要刮,我一个人担着。” “那怎么行,有架大家打,有祸大家担,你以为我们都象你们皇家的人那样薄情寡义呀?”小倩叫道。 “是啊,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吧。”众女齐声道。 长乐大受感动,紧紧抓住小倩的手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有这番心意,我长乐领情了。不过,祸是我闯下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连累你们的。小倩姑娘,万一我真的活不了,我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干什么呀,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小倩惊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周末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虎起内讧(一) 一 长乐恳切地说:“小倩姑娘,我这一辈子没有求过人,更别说求皇兄和太后以外的人,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小倩看了看张素素和王之风,见他们微微点头,说道:“那好吧,不过,不要太难了,太难了,我可帮不了你,还说我不讲信用,不守承诺。” 长乐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似乎很是犹豫,最后,终于下了决心,道:“你得跪下个誓,我对你说的事情,你不会向第三人透露。” “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小倩道。 长乐看了她一眼摇头叹道:“唉,都怪我看错了人,丫头就是丫头,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更不懂得做人的信义。” “你胡说八道,丫头怎么了?丫头不是人吗?我哪里不守信义了?”小倩气愤道。 王之风暗笑道,小倩终是斗不过长乐的心计的,她又上当了。 长乐道:“你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不认帐,这是讲信义吗?我可没有冤枉你半句吧?” 小倩气道:“答应就答应,大不了一死,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她跪下道:“我小倩誓,决不会将长乐公主告诉我的事情向第三人透露。” “好,好,你还算讲信用。”长乐笑道。 “什么还算不还算的,我本来就讲信用,有什么事你说吧。”小倩口上如此说,心底却道,要是小姐问我,我说不说?应该不会说的,毕竟人还是要讲信誉的。但是,如果是公子问呢?那可不一定了,我不说他定会生我气的,那还是说了的好。 她正在胡思乱想,却听长乐道:“既然叫你誓不告诉第三人,我自当悄悄告诉你的,哪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呢?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王之风听她们说得不耐烦了,道:“现在关键是要弄清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想办法救你们,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王之风没有注意牢门背后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出了牢房径直来到顾家城的书房。 顾家城正坐在书桌前沉思,王之风没有打扰他,自己坐下来等着。隔了一阵,顾家城从深思中醒来,看见他,对他道:“王大人,你看这事怎样处理?” “属下谨尊大人教诲。”王之风道。 这时,一个锦衣卫进来报告:“禀报顾大人,东厂刘公公派人前来询问情况。” “你带来人到接待室休息,我们一会儿到。” 顾家城刚打走报信人,还没有来得及和王之风商量,第二波报信人又来了。 那人见王之风也在场,道:“禀报顾大人,王大人,西厂谷提督派人前来询问情况。” “你先把来人安顿好,我们一会儿就去见他。”顾家城道。 “顾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 顾家城还没有说话,外面就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锦衣卫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刘总管都不放在眼里了,顾大人呢,我倒要问问他,还知不知道规矩了?” 顾家城脸色十分难看地站起来,王之风连忙对他摆了摆手,他又坐了下去。 “请外面的公公进来说话。”王之风走到门边说。 外面那太监本来是一脸怒意,忽然见到王之风,不禁一愣,尴尬地笑道:“王大人也在呀?” 那太监姓赵,叫赵祥光,是刘瑾的心腹之一,和王之风是见过面的,他对顾家城可以不顾忌,对王之风却不能不顾忌。因为,顾家城要想单独见皇帝,向皇帝禀报重大机密,必须要经过刘瑾同意和安排,而王之风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御前带刀侍卫,他能随时随地见到皇帝,他在皇帝身边的机会,并不比这些太监少,所以,尽管那太监是刘瑾的心腹,也是不敢在王之风面前耍威风的。 “赵公公请里面说话。”王之风微笑道。 “王大人不必客气。”赵祥光走进屋来。 “赵公公请坐。”顾家城也起身礼让。 “顾大人,刘总管差咱家来问问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事?听说,你抓回了几个人犯,不知审了没有?”赵祥光问。 顾家城不动声色地说:“还没有来得及呢,我们刚回来,赵公公你们就到了,要不,我们一走问问人犯?” “我们?咱家不是一个人吗?”赵祥光说,突然他问道,“还有哪些人来过了?” “请谷提督那边的公公过来一起商量。”顾家城大声对门外道,立即有人过去请西厂的太监。 那西厂的太监过来,见到赵祥光,一愣道:“赵公公早啊,想不致你们消息也如此灵通啊?” 赵祥光讥讽道:“温公公以为东厂都是只吃干饭不干事的吗?” 温太监道:“谁说的?西厂经常都在关注,要是东厂的人都是只吃干饭不干事的,还容东厂生存到今天啊?” 皇帝为了制衡东厂势力,成立了西厂,并赋于他们调查东厂的权力,这一直是东厂和刘瑾心头的一根刺,刘瑾的职位虽然比谷大用高,谷大用却不见到一定要卖刘瑾的帐,东西两也一直是貌合神离,时有摩擦。温太监戳到了赵祥光的痛处,令他一时无言以对,恨恨地剜了温太监一眼。 “两位公公来得正好,一干人员都已带回了都指挥使司,请两位公公主审。”顾家城说,“带侯德威。” 侯德威进来后,向顾家城和王之风施了一礼,对两个太监却没有在意。 顾家城指着两个太监对侯德威道:“侯捕头,这两位是刘总管和谷提督的心腹,把你见到的事情,一一说来吧。” 侯德威将事情经过详细说出,他到没敢添油加醋,因为,几个女子曾经说过她们是王之风的家眷,而王之风现在又在场,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放肆的。 师爷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做好记录,让他看过签字画押后,顾家城就叫他到接待室等候。 “王大人,侯德威说那些女子自称是你的家眷,你看过没有,是不是你的家眷呀?”温太监问,他也是和王之风相熟的。 “温公公,待会你见了就知道了。”王之风道,“顾大人,让蒙面人和两位公公见见吧?” “好吧,王大人,你去一下吧。”顾家城道。 “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还要王大人亲自去提审啊?”温公公惊讶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事事顺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虎起内讧(二) 二 王之风带着长乐来到顾家城书房,刚进门,温太监见她蒙着面,就问:“这就是那个杀死马将军的杀人狂花吗?王大人,顾大人,这么危险的人物,怎么不给她戴脚镣手铐呢?” 他见两人眼神怪怪的,以为他们看穿他怕死,心想,顾家城和王之风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有他们在场,杀人狂花就是再凶,料想也必不能伤人,于是,对长乐大耍威风,喝道:“杀人狂花,见了咱家和几位大人,还不下跪么?” 赵祥光看到长乐的打扮,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正在愣神,却见顾家城站起来,走到长乐面前跪下道:“微臣参见公主,事非得已,只得权宜行事,还望公主见谅。” “什么?公主?杀人狂花?” 温太监还在楞,赵祥光却抢着过来跪下叩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让公主受惊了。” 温太监仔细一看,她不是长乐公主这魔星,还能是谁呢?自己刚才瞎了狗眼对她乱吼乱叫,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禁吓得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赵祥光见温太监的样子,心中十分高兴,故意道:“温公公,咱们做奴才的,见了公主怎么不施礼呢?” 温太监听了赵祥光的话,更是十分惊慌,想站起来参拜,刚一站起来,马上又软了下去,他不敢再靠在椅子上,使劲侧了一下身体,倒在地上,口中不断道:“公主饶命,奴才有眼无珠,刚才没有认出您,请公主放过奴才吧。” 长乐冷笑道:“温良友,温公公,好大的威风,起来给本宫戴脚镣手铐呀?”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温良友不停地叩头求饶。 长乐没有理他,对顾家城道:“顾大人,杀九门提督府那姓马的,是本宫所为,与其他人无关,你先将她们全部放了。” 顾家城十分为难,迟疑未答。 “顾大人,本宫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本宫叫你把她们全部放了,杀人的事是本宫一人所为,与她们无关。”长乐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赵祥光大急,道:“公主,杀人可是大罪,你怎么可以随便承认呢?承认不得啊!” “怎么承认不得?”长乐道,“本宫杀他,是因为他该死,他想射死本宫。他一共射了本宫三箭,第一箭,本宫用宝剑隔挡,把宝剑都给本宫射掉了;第二箭和第三箭,因为本宫躲得快,射到本宫脚前面。要不是本宫有武功,只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他还出言侮辱本宫,本宫不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本宫不成?” 王之风心道,马将军所射三箭,头一箭意在阻止她对侯德威行凶,后两箭是怕她行凶,阻止她靠近,同样是三箭,在两人口中,却成了截然不同的目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长乐所道不实,不过,她这样说,倒也不失为自保的好办法。 “公主放心,奴才马上回去禀报皇上、太后和刘总管,不要说那姓马的想杀害公主,他就该死,就算他侮辱公主,也是该死的。奴才这就回宫,公主,请您稍等一会儿。”赵祥光说完,转身就走。 温良友比起赵祥光来,一开始就棋输一着,不但没有讨好到公主,反而弄得自己得罪公主。这时,见赵祥光又抢得先机,心想,再不出非常手段,自己没面子是小事,让西厂输给了东厂,谷提督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对顾家城道:“顾大人,咱家不能再让公主在这里受苦了,要带公主回宫,有天大的事情都由西厂顶着,如果杀头掉脑袋,由温良友去顶替公主。” 长乐本来是想好好收拾他一番,见他说得如此郑重激昂,也就作罢,说:“温公公,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本宫自会处理。” 温良友见自己的苦肉计成功,心中狂喜,终于逃脱了魔星的处罚,面上却装得万分难过,道:“公主,请恕奴才这次不能尊从您的旨意。奴才看着公主在这里受苦,心如刀绞,说什么也得请公主回宫去,奴才这心里才踏实。” 长乐当然知道这些太监是想讨好皇兄和太后,他们未必会真的对自己披肝沥胆,于是道:“好了,你先回去,本宫不要和顾大人商量事情。” 温良友道:“奴才请公主多保重,奴才一定会来接公主的。顾大人,请你多多照顾公主,要是公主在这里受了一点点委屈,西厂是不会答应的。” 顾家城心中气愤却又无奈,并不理他。 待温良友走后,长乐又道:“顾大人,本宫叫你放了张小姐她们,你怎么不动呢?” 杀死朝廷命官也不是小罪,惊动了这么多的衙门,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怎能随便放人呢?顾家城不好回话,拿眼看着王之风,希望他能说句话。 “公主……”王之风刚开口,就被长乐打断。 “王大人,事涉你的家眷,你最好别过问,否则,无论你怎样做,都会给别人留下口实的。”她瞅了顾家城一眼道,“顾大人,王大人为官不久,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你为官几十年了,本宫说的没错吧?” “公主说得对。”顾家城无奈道。 “本宫说得对,你还不赶紧按本宫说的办?” “公主,下官有下官的难处啊!下官和王大人既是同僚,又是兄弟,下官怎不想放了她们,何况,舍妹也在其中,下官怎敢枉法循私?”顾家城道。 长乐惊异道:“顾大人的妹子也在其中?是那个顾姑娘吧?到底怎么回事呀?” “舍妹,就是几个月前比武招亲的顾盼盼,她现在在王大人府中,今天也和公主在一起。” 长乐瞪大眼睛道:“原来是她呀,本宫倒是没有想到。王大人,本宫记得上次你对本宫说过,顾大小姐的事好像与你无关呀,怎么你不老实呢?” 王之风嘿嘿笑了几声并不回话。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家庭幸福,工作顺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虎起内讧(三) 三 刘瑾和谷大用先后接到手下报告,公主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九门提督府的一个将军,还自称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王,现已被都指挥使司羁押,并且惊动了刑部、都指挥使司、卫指挥使司、九门提督府、直隶总督府、顺天府、千户所、五城兵马等众多的衙门,他们感到事关重大。这长乐虽然并非真正的公主,但自幼与皇帝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又深得太后宠爱,人是不能不救的,救得来又非常的困难,谷大用急匆匆地跑去找朱厚照,而刘瑾却到了太后那边里。 “皇上,公主在外面杀了人。”谷大用对朱厚照道。 “长乐怎么会杀人呢?”朱百照有些吃惊,只当她是失手误杀了人,说,“多给死者家里一些银子,把事情处理好,不要激起民怨。” “皇上,恐怕不行的。公主杀的是九门提督府的一名将军。” “有什么不行?厚葬死者。查一下死者的子女,赐个官职。”朱厚照道。 “公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很多的面,杀死那个将官的。”谷大用说。 “你一次说完行不行?”朱厚照有些恼怒。 “是,是,奴才该死。公主是当着顺天府数十名捕快和九门提督府一百多名官兵,自称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王,杀死那将军的,而且还惊动了刑部、都指挥使司、卫指挥使司、九门提督府、直隶总督府、顺天府、千户所、五城兵马等众多的衙门,现在被羁押在都指挥使司衙门。”谷大用说。 朱厚照大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慈宁宫。 太后对刘瑾道:“长乐怎会滥杀无辜?定是那姓马的该死。” “太后说得对,公主也说,那姓马的想杀死她,射了她三箭,还把她的宝剑射掉了,要不是公主会武功,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刘瑾道。 “这还了得,妄杀皇室子孙是重罪,长乐只杀了他一人,已经是开恩了,怎么能把她关起来,锦衣卫是越来越糊涂了。你马上去把人给哀家带回来,不得有丝毫的闪失。” “谨尊太后诣旨。”刘瑾应道。 锦衣卫牢房中。 “喂,公子叫你过去干什么?是不是你皇兄和母后派人来,叫他们放了你呀?”小倩问长乐。 “是来了人,不过,不是皇兄和母后派来的人,而是东厂和西厂的两个太监。”长乐道,“我给顾家城说,人是我杀的,不关你们的事,叫顾家城放了你们,那家伙说,事情还没有查清,不能放人。” “你说没说哟,不要编一些好听话来骗我们哟?”小倩并不领情。 长乐有了怒意:“小倩姑娘,我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连累你们。” 小倩不屑道:“已经连累了,还说绝不连累我们?” 长乐被小倩说得无言以对。 “小倩,不要再说了,公主也不是有意要这样的。”张素素道。 长乐忽然道:“顾小姐,那顾家城自称是你的兄长,但是,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怎么看重你们的兄妹之情呀?” “我与他只是堂兄妹,不是亲兄妹。”顾盼盼道,她只是没有说出,顾家城如果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救我们? “公主,王哥哥可在想办法救我们?”胡想容问。 长乐道:“顾家城想把王大人拖进泥塘,被我阻止了,叫他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管。” “你是什么意思?你连累了我们,还不让公子想办法救人,要我们给你陪葬啊?”小倩怒道。 顾盼盼道:“小倩,公主是对的。我们这些人都跟王哥哥有关系,无论他做对做错,都会遭人诟病,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长乐道:“飞鹰帮的少当家毕竟与众不同,见识确实过人。” 几人正在闲聊,王之风过来叫她们跟着他走。 “公子,是不是放我们出去呀?”小桃问。 王之风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呀?我和顾大人商量了一下,你们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日子,总不能天天关在牢房里吧?” 张素素走上前道:“是到你的房间里住么?” 王之风点点头,说:“只有三间房屋,住八个人是挤了一些,不过,比住在牢房里好点。” “王哥哥,不会影响到你吧?”顾盼盼有些不放心。 “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大不了我们再做回无官无职的老百姓嘛。” 众女子听到王之风宁愿为了她们放弃高官厚禄,无不感动万分,唯独长乐闷闷不乐。 王之风将她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手下人早已将一应用具全部备办齐全,三间屋子,每个房间两张床,张素素、长乐一间房,一人一床;胡想容和顾盼盼一个房间,也是一人一床;小倩她们四人一个房间,因为不能放下四张床铺,只能两人挤一床了。虽然她们不能离开都指挥使司衙门,却可以在王之风住的这个小院里随意走动,就和住在家里没有什么分别,众女子十分开心。 到了开饭时间,因为名义上是坐牢,饭就是由都指挥使司提供。锦衣卫知道这些女子是顶头上司王之风的家眷,又有顾大人的妹子在里面,本来就想方设法做出可口饭菜来讨好,加上公主的原因,顾家城又是特意吩咐,锦衣卫干脆就到大酒楼叫来掌勺的大师傅,亲自上阵,做出的饭菜就特别有一番滋味,除了好饭菜,还有好洒好茶,送到王之风的房间,摆在一张八仙桌上。 八个人坐下来,胡想容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叫起来:“哎呀,铁嘴鸡,比你们做的菜味道还好耶,这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 站在后边服侍的锦衣卫偷笑道:大酒楼的名厨手艺当然不错?。 “饭香菜美,又住在王哥哥的屋子里,这样坐牢,我愿意坐一辈子。”胡想容道,“铁嘴鸡,你呢?愿意不?” “呸呸呸,乌鸦嘴,再好也是坐牢,我可不愿意。再说,换一个地方让你坐牢试试?”小倩道。 唉!张素素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叹气。 “小姐,你怎么不吃了?”小青不解地问。 “不知他今天要在哪里吃饭?”张素素幽幽地说。 想起王之风,众女都停了下来,往天的这个时候,可是他与大家有说有笑地在一起吃饭喝酒啊。 “这位大哥,你可知道王之风王大人现在到哪去了?”顾盼盼问在旁边服侍的锦衣卫。 “大小姐,小人可不敢当啊,您就叫小人郑满吧。”那个叫郑满的锦衣卫,显然知道各人的身份,说道,“王大人和顾大人,到宫里去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身体健康,神清气爽。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虎起内讧(四) 四 皇宫,司礼监。 刘瑾召集内官廿四衙门中的主要官员,研究营救长乐的办法。内宫二十衙门是指内宫十二监和四司八局。十二监是司礼监、内宫监、御用监、司设监、御马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四个司是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八个局是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乙、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宫女也有六个局(尚宫、尚仪、尚食、尚寝、尚功等),每个局下设四个司。内宫二十四衙门中以刘瑾主事的司礼监权利最大,因此,刘瑾也俨然是内宫大总管的身份,众太监对刘瑾是敬畏非常。八虎中的其他七虎,和刘瑾一样,原本是朱厚照任太子时的东宫太监,在小皇帝继位后,大权在握,对刘瑾的颐指气使,渐渐有些看不惯。更何况,谷大用等人的权力并不比刘瑾小,更是不愿忍受他的呼喝斥责。 “受太后诣旨,此次营救长乐公主由司礼监统一谋划,其他衙门一律听从咱家调遣,包括所涉各人管辖的东西厂、神机营、卫队等,大家有没有意见啊?”刘瑾问道,但是,他并不给各人说话的机会,又道,“没有意见,咱家就开始调派了。” “刘总管,你奉了太后诣旨,那就你们司礼监全力去营救公主嘛。我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能救出公主就是谁的本事,我们可不想为他人做嫁妆。”张永道。 “不错,应该这样子。”马永成等人也出声附和。 刘瑾生气道:“你们翅膀都长硬了,连太后的诣旨也不尊了?” “太后是要救出公主,我们救出公主就是尊旨,太后又没有叫我们一定要听刘总管的指挥啊?”四司八局的管事不敢违逆刘瑾的意图,十二监可就不一定了。 刘瑾将眼光投向谷大用。 谷大用职位没有刘瑾高,但是,谷大用任职很多,独自掌管两监和西厂、神机营等,不但有京畿守卫大权,还有西厂更是凌驾东厂之上,早有与刘瑾分廷抗礼的打算,只是觉得机会不恰当。现在,刘瑾遭到众人反对,自己又握有皇上振救公主的旨意,觉得机会到来,见刘瑾看他,就说:“刘总管,咱家也认为大家说得有道理,只要能救出公主,形式上的东西,不必太计较了吧。” 刘瑾原指望谷大用帮他说话,谁知谷大用竟然另人用心,刘瑾怒道:“好好好,大家都这样说,咱家也不勉强,你们记好,救不出公主,你们人人都脱不了干系。” 望着众人冷笑而去,刘瑾气得满脸通红。他走出司礼监,感觉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与以往大有不同,那眼神中满含讥讽和不屑,走过人群也感觉如芒刺背,这是他任东宫太监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他认为,造成他今天威信尽失的是内宫十二监的管事,要不是他们和自己喝对台戏,哪会生这种情况呢?他要想办法好好收拾这些家伙。 “刘总管,现在该干什么?”赵祥光问。 “调集人马监视都指挥使司,严查进出人等,一是要保护公主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严防其他人将公主带出去,否则,我们就白忙一场了。” “明白。”赵祥光点头而去,刘瑾的心头渚算好受了一点。 次日朝堂上,都察御史上出班启奏:“圣上,昨日有人在京城闹得惊天动地,还杀死一名九门提督府的将军,请圣上准允刑部会同九门提督府和顺天府彻查。” “为什么要刑部会同九门提督府和顺天府彻查呢?人是都指挥使司擒获,由他们审理不是更好吗?”朱厚照道。 都察御史道:“顺天府最先现案子,自始至终他们都有捕快在场,理应由他们参审。九门提督府死了一名将军,他们更应该参与审理。这个案子太大,恐怕不是九门提督府和顺天府能审理得了的,自然应由刑部主审。” 朱厚照笑道:“都指挥使司制止闹事有功,现在在爱卿眼中倒成了不相干的了?” 都察御史不便说出被擒获的女子与顾家城和王之风的关系,不愿正面与他们突出,逼了好久才道:“微臣怕有人循私舞弊。” 李东阳怕小皇帝绕圈子,道:“皇上,据都察院调查,被擒获的人中,与顾大人和王大人都有关系,按本朝法令,他们自应回避,该案交刑部主审最是合适。” “顾爱卿,王爱卿,李阁老说人犯与你们有关系,可属实?” 顾宾城出班道:“回禀万岁,舍妹确实在其中。” “启禀皇上,人犯之中并无与微臣相关的人员。”王之风道。 朱厚照一惊,难道王之风为了自保,连公主和未婚妻都要出卖吗?他脸色一沉,道:“你回答之前可要想清楚,犯欺君之罪,可是重罪哟。” 王之风笑道:“回万岁,罪犯之中,确实与微臣没有任何关系。不过,都指挥使司昨天解救回来的被误围误困人员,却和微臣关系匪浅,她们中有微臣的未婚妻,也有至交好友,无一不是熟识。” 朱厚照道:“王爱卿,你的说法怎么与都察院的说法完全相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大伙说说?” “昨天,趁微臣上朝的时候,微臣的家眷和朋友遭到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顺天府捕头侯德威带着三十多名捕快起来,微臣的家眷和朋友向他表明身份,请他们协助捉拿凶手。侯德威不但不揖拿凶手,让凶手从容逃脱,反而指控微臣的家眷和朋友扰乱京城治安,想捉拿她们。臣的家人再次寻问他们是刑部还是顺天府的人,他们并不告知,还四处向有关衙门谎报情况,最终导致后来众多出动的情况。”王之风道。 都察御史道:“王大人说得头头是道,马将军的死,你又怎么解释?” “马将军的死,微臣也很难过。不过,他企图杀害微臣亲友中的一个特殊客人,才导致他身亡的。当时,这个特殊客人拿出表明身份的物证,马将军因入京不久,并不认识这个物证,反而向她连射三箭,要不是她有武功,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悲剧……” 都察御史道:“王大人是说马将军的死是咎由自取??” 王之风并不作答。 “那么,请王大人说出那个特殊客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有多特殊?”都察御史紧逼道。 “皇上,请恕微臣不便在此说出那人身份。”王之风道。 朱厚照看了君臣一眼,道:“准奏。”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快乐。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虎起内讧(五) 五 “皇上,皇上,如此凶案,岂能不了了之啊?”都察御史道。 朱厚照笑道:“朕说过就此了之吗?” 那都察御史一愣:“微臣愚鲁,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着宗人府会同西厂审理此案,其余人员只能配合,不得插手。”朱厚照道。 宗人令和谷大用立即上前领旨。众人这才知道,那蒙面人确实身份特殊,因为宗人府是专门管理皇室宗族的谱牒、爵禄、赏罚、祭祀等项事务的机构,由宗人府主审,那个特殊的人必然是皇室成员,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嫔妃还是公主,不过,以向来行事的作派,确定是公主无疑。王之风刚才说杀死马将军避免了更大的悲剧,果然有些道理,那马将军要是将公主射杀,死的就不会是一个人了,那上奏的都察御史吓得冷汗淋漓,大气都不敢出。 朱厚照见众臣无事可奏,手一挥,刘瑾唱道:“散朝。” 不料,户部却站出来道:“启奏万岁,中原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灾民四散,涉及临近的晋、鲁、陕及两淮地区,饥民为求温饱,已经开始小规模地抢劫富户和驿站、户所等官府机构,如果再不救济,任其展,恐怕激起民变啊?” “中原一带受灾人口有多少?救济金需要多少?”朱厚照问道。 “中原一带受灾人口不下百万之众,救济资金至少应在二百五十万两以上……” “二百五十万两,人均都有二两五了,需用那么多吗?”朱厚照惊问。 “皇上,虽然人均二两五,看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是,二两面三刀五是远远不够的,除了灾民现在的生活,干旱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加上明年的种子等用度……” 朱厚照打断户部的话,道:“好了,二两五就二两五吧,国库还有多少盈余?” “微臣查过,国库资金现在不足三百万,如果救灾用去二百五十万,只怕……” “是啊,剩下不足五十万两,军饷、朝奉、朝廷用度还怎么开支?各位爱卿,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 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知小皇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焦芳见刘瑾朝他使眼色,一时不明所以,刘瑾很隐蔽地伸手到怀里做了一个掏的样子,焦芳恍然大悟,出班奏道:“启禀皇上,国家有难民之不安,民之不安社稷危亡,既然关乎社稷安危,做臣子的又怎能置身事外,让皇上一个人操心呢?微臣愿尽微薄之力,自愿捐银壹千两,以解燃眉之急。” 朱厚照大喜,嘉勉道:“爱卿仍国之栋梁也,只是爱卿虽然有心,一千两对于灾民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啊?” 焦芳道:“皇上,社稷存亡匹夫有责,臣认为六品以上的京官,都应该为灾民捐助,微臣建议六品捐一百两,五品捐二百两,四品捐三百两,三品捐五百两,二品捐一千两,一品及品以上的两千两,如果愿意多捐则不限。” 他这一说,群臣无不愁眉苦脸,小皇帝却乐得全不拢嘴,道:“焦大人的提议,各位爱卿觉得有无不妥?” 朱厚照明着是征求大家的意见,实则是已经同意了焦芳的意思,只不过他想让大家自己说出其不意来,免得日后给臣下留下口实。群臣也知道,既然皇帝都也同意,反对也没有作用,还要落个不讨好。于是,有人小声附议。 “李爱卿,你是三朝阁老了,焦爱卿的提议,你觉得可行吗?”小皇帝问李东阳。 “皇上,要说给灾民捐助是肯定应该的,但是,各人的薪俸不同,各家的条件不一样,只怕有些官员凑不出这笔捐助啊?”李东阳说的是实话,但是小皇帝却不爱听。 “那依李阁老的意思,各品序捐多少合适?” 李东阳道:“那也不一定,有钱的多捐一些,没钱的少捐一些吧。” 朱厚照不悦道:“李阁老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呢?” 李东阳不卑不亢道:“抽臣既算不得有钱的,也算不得没钱的,但是,在朝为官几十年,这一千两的捐银还是出得起的,不过,其他的人就难说得很啊。” 刘瑾知道李东阳是上次参奏自己的主谋之一,趁皇帝对他不悦之际,挤兑他道:“皇上,奴才虽是个太监,也还懂得为民分忧的道理,李大人说好多人可能捐不出来,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平常皇上给大家不菲的薪俸,到了关键时候,怎能不为君分忧呢?奴才也捐两千两吧。” 众人暗暗骂道,好你个刘瑾恶贼,你大肆贪污受贿,谁有你的钱多?这时候出来装好人,还要拉大家下水。 “众爱卿还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朱厚照问,见众人没有说话,道,“那就按焦爱卿的提议办吧。朕也要带头捐啊,朕就捐出五千两吧。刘公公,你下来后,传朕旨意,皇宫里无论长幼品级人人都要捐。” 散朝后,王之风待众臣散去,对小皇帝道:“皇上,本来微臣是有办法帮皇上筹集上百万两银子的……” 朱厚照一听顿时眼睛都绿了,忙问:“你有办法筹集上百万两?” 王之风故做为难道:“本来是有办法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朱厚照焦急地问:“为什么?” “能够出银子的人,现在不方便啊。” “有什么不方便?你说说。” 王之风道:“皇上知道,飞鹰帮、洞庭湖张家和微臣的红村沟王家,在江湖上颇有地位,如果我们三家各捐二三十万两,再号召江湖门派捐出一些,百万之数还是容易凑到的。” 朱厚照大喜,道:“是啊,王爱卿,还是你想得周到,朕就准你去办吧。” 王之风摇摇头道:“现在不行啊,办不成。” 朱厚照惊问:“为什么?” 王之风道:“臣之所以能说动飞鹰帮和洞庭湖张家捐银子,主要是由于张家小姐是臣的未婚妻,顾家小姐与臣十分交好,但是,她们现在都还羁押在锦衣卫里,等待审案,哪能随便离开呢?” 朱厚照想了想,笑道:“你原来是绕着弯子想救你的红?知己啊?” 王之风也笑道:“臣确有此心思,皇上不是也一样在想办法救长乐公主吗?不过,臣所说捐银之事确实非她们才能办成啊。”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身体健康,家庭幸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八虎起内讧(六) 六 朱厚照道:“你们送来的笔录,朕认真看过,事情确实也不能怪她们。这样吧,朕下旨将她们无罪开释吧。” 王之风道:“那宗人府和西厂怎样审理呀?” 刘瑾在救公主的事情上没有争赢西厂和谷大用,听皇帝说要先行放人,立即附和道:“皇上圣明,公主杀死马副将是他咎由自取,叫西厂和宗人府审理,只不过是给群臣一个交待而已。现在为救灾民,采取非常手段,提前放人,这是大义所在,谁都不能有异议的,王大人你就放心吧。” 王之风看了看朱厚照,见他点了点头,立即跪下谢恩:“多谢皇上恩典,微臣还想向皇上借一个人。” 朱厚照道:“借人?借谁呀?” “借老神仙费元理。他能掐会算,如果有他从旁协助,江湖上捐银子的人一定更多。” 朱厚照道:“准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王爱卿如果不能给朕筹集到一百万两银子回来,朕可要叫西厂好好审审你那些红?知己啊。” 王之风道:“皇上放心,微臣愿以人头担保。” 朱厚照拟下圣旨,交给王之风道:“朕等你回来给你接风洗尘。” “谢皇上。”王之风拿出了圣旨,兴高采烈地出宫。 “刘公公,你认为王之风真能筹集到那么多的银子吗?”王之风走后,朱厚有些不踏实地问。 “回皇上,王大人所说应该不会虚假,他总不敢欺君吧?”刘瑾道。 “希望如此吧,不过,朕还是不能把希望都全部放在他身上,要是他能给朕凑到五六十万两银子,朕也就心满意足了。”朱厚照若有所思道。 “皇上提前释放了公主她们,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只怕所涉及的众多衙门会有异议,也难保西厂和宗人府不会将内中隐情透露出去,那样一来,皇上可就难了。”刘瑾道。 “依你的意思,应该怎样办才妥?” 刘瑾故意深思良久才道:“宗人府虽是专门管理皇室宗族的谱牒、爵禄、赏罚、祭祀等项事务的机构,却又没有西厂的侦缉手段,西厂侦缉手段虽然不错,却是权力有限,要是有一个机构同时具备西厂和宗人府的能力和职权,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啊。” 朱厚照大感兴趣道:“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要不然,你就考虑考虑,搞一个这样的机构吧。” 刘瑾大喜,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立即跪下谢恩。然后道:“皇上,要搞这样一个机构,就要起一个好一点的名字,请皇上赐教。” 朱厚照道:“宗人府管皇室内部,又要有东西厂的行动能力,就叫内行厂吧。” 刘瑾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道:“皇上,内行厂主要由谁来任提督?” 朱厚照想了想,道:“内行厂提督由你任吧,事情由朕亲自过问。” 这就是说,刘瑾的内行厂直接对皇帝负责,除皇帝以外,上至所有王室公卿,下至普通黎民百姓,内行厂都是有权彻查的,他真正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王之风手捧圣旨回到了都指挥使司,见顾家城正焦头烂额地坐在书房中,问道:“顾大人,在为何事愁呀?” 顾家城道:“兄弟,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要称呼大人了。为兄这不是在愁你的这些家眷亲友吗?今天皇上把她们交给宗人府和西厂审理,我担心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比不得在自家兄弟的掌握之中啊。” 王之风作为七侍卫头领,自然知道顾家城是怕万一顾盼盼把他混入朝中一事抖了出来,那他就身家难保了,但是,仍然装着不懂的样子,道:“她们又没犯法,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哎呀,兄弟,你是不知道东西两厂的利害,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他们要救长乐公主,又要能对众多衙门有所交待,必然会找人当替死鬼的。西厂的手段之利害,任你是铁齿钢牙,也能将你的嘴撬开的。”顾家城一脸忧虑,其实他心中已经悄悄打定了主意,为求自保,在顾盼盼被带走之前,他会采用非常手段,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当然,王之风是想不到顾家城会有如此想法的。 “顾大人不必担心。” 王之风从怀中掏出圣旨,刚一展开,顾家城立即跪下呼道:“微臣顾家城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之风把他扶起来道:“顾大人,皇上给下官了一道密旨,着即办理,需要带上一干人等。至于长乐公主,下官想请大人亲自护送入宫交给皇上,不知可否?” 顾家城做梦也没有想到,难题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还把护送公主入宫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对王之风更是刮目相看,连忙道:“行,行,兄弟吩咐为兄一定不负所望。” 王之风道:“还有一事,希望顾大人切记,在她们面前千万不能提及圣旨一事,尤其是公主,她要是知道皇上将她们无罪释放,一定不肯回宫,定然要在外面继续胡闹,要是再惹出带来,只怕下官和顾大人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顾家城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他知道此事确实是非同小可,于是道:“兄弟放心,我一定将公主平安送交到皇上手上。” 等顾家城带走公主后,王之风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急匆匆地对七个女子道:“大家快跟我逃命吧?”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心想事成,顺风顺水。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面对面交锋(一) 一 “朝廷要杀我们吗?”众女齐声惊问。 “现在来不及跟你们解释,先出去再说吧。”王之风道。 “王哥哥,我们还要易容不?”胡想容问道。 “你臭美什么什么呀?逃命要紧嘛。”小倩挖苦道。 胡想容道:“我才不臭美,是你不想易容。要是给小皇帝瞧见,看上了你,正好免了你的死罪,又攀上了高枝,说不定我们都跟着你沾光哩。” “你胡说八道。”小倩在王之风面前,最不喜欢别人拿她的终身大事向其他人开玩笑。 “你们先收拾收拾,我出去办点事。”王之风道。 张素素怕他出去有危险,道:“你要小心些,快点回来。” 王之风点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吧。”顾盼盼说。 “不用了。” 王之风找到洪涛,叫他马上到李元飞的住处,告诉李元飞半个时辰后在南门相见。并告诉他,自己有事要耽误一段时间,近期让他照看一下府第,告诉家丁,没有事了,叫他们不必害怕。洪涛走后,他又到吴兴那里,叫他赶快为自己准备九匹健马。吴兴脑袋一热,不安地道:“王大人,你不是要带着那八个女子私自逃跑吧?” 王之风逗他道:“你看象吗?” 吴兴打量一番看不出问题,又不敢断定,不知如何是好。 王之风道:“吴大哥你放心,我要是逃跑,你给我备马,那不是连你脱不爪子吗?我怎么能害自家兄弟呢?” 吴兴见他说得真诚,笑道:“王大人见笑了。” 王之风回到张素素她们身边,众女果然全部易容,正在焦急地等待他。 “都收拾好了嘛?”王之风问。 “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吗?”张素素问。 “现在就走。”王之风说。 “要是皇帝派人追杀我们咋办?”小桃颤惊惊地问。 “你们害怕吗?”王之风问。 胡想容和几个丫头点头,张素素摇头,顾盼盼则说:“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很好,有我在,天塌下来有人撑着,你们不要怕。”王之风拍着胸口道。 众女大是感激,跟着他到了都指挥司门口,吴兴已准备好了九匹健马,看到他们出来,心中一惊,王大人果真是潜逃吗?众女见到有九匹马,也是一惊,他还要带着公主潜逃吗?王之风也不解释,指挥众女骑上马就向南门方向而去。 刚跑出十余丈远,就被四个汉子拦了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要干啥?”王之风喝问道。 那四人中有人道:“王大人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得王大人。王大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你们既然认得我,还敢阻拦?” 那人傲然道:“莫说是王大人,就是品级比王大人还高的人,我们也是要拦的,请王大人把这几个女子交给我们吧。” 王之风心想,敢如此跟御前带刀侍卫、锦衣卫头领说话的,不是东厂的,便是西厂的。东西两厂人员,都是从卫司、都司、户所挑选出来的精英,除了武功高强,品级也不低,他们向来凌驾于都指挥使之上,自然也不在乎王之风的官职了。东厂刘瑾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有旨在身的,绝不会来干傻事。那么这伙人必然是西厂的了,不如趁他们不肯亮明身份,好好修理他们一番,叫他们长点记性,以免以后时常来找麻烦,同时,也可以挑动都指挥使司和西厂之间的矛盾。 “你们想要留人?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给我打。”王之风话未说完,众女已经冲上去。 西厂番子武功虽然高强,这七个女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七对四,很快那四人便被打得躺在了地上。 “点了他们的穴道。”王之风怕这几个人这时出声亮明身份,反而不好玩。 吴兴看到王之风他们被人拦下,也不知自己帮着备马是对还是错,不敢耽搁,立即向另一个同知报告,那同知一听事态严重,大声道:“兄弟们,王大人坐骑在都指挥司家门口被拦,这还了得,快跟我出去。” 同知的意思很明白,不管王之风是什么动机,都先以保护他为名,把他请回来。万一王之风真是想逃跑,既然回来了,那就算没有逃成。万一他不是逃跑,锦衣卫的头领在自己家门口,更不能受外人欺侮。 锦衣卫们一听,立即冲了出来,看到的却是阻拦之人遭到众女子的痛打,他们全都是会家子,看得出来这几个女子的武功十分高强,于是,乐得在旁边瞧热闹。 王之风看到西厂四个番子被打得差不多,叫张素素她们点了四人的穴道,提到另一个同知脚边,道:“大人来得正好,有几个歹徒,胆敢在我都指挥司门前拦路抢劫,败坏我衙门的名声,请大人带回去好好落,兄弟我先告辞了。” “王大人这是去哪里?要不要等顾大人回来打个招呼?”那同知和王之风品级相同,也是上了朝的,知道皇帝的旨意是要把人交给宗人府和西厂,而且,退朝时,王之风去见皇帝,他却没有这么幸运,所以,并不知道释放众女的事情,职责所在又不得不问。 “大人是不是担心我私放人犯啊。”王之风笑道。 那同知尴尬地笑笑。 王之风取出圣旨悄悄让那同知一看,同知吓得就要跪下领旨,王之风连忙拉着他,小声说:“皇上交待的是一件秘密事情,大人最好不要声张,要是走漏了消息,只怕你和我都保不住吃饭的家伙。” 那同知用手捂住嘴,不住地点头。 王之风指着地上的四个家伙笑道:“那就请大人好好审审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告辞。” 王之风走后,吴兴跑上来问道:“大人,王大人是带人潜逃吗?” 同知道:“老吴呀,要是让王大人听见你这样说他,只怕有你好受的,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不?堂堂正正的从二品同知加御前带刀侍卫,他用得着逃吗?” 吴兴道:“那就好,那就好。”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周末愉快,身心健康。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面对面交锋(二) 二 王之风带着七女,不急不徐地往前走着。 “素素,你们张家最擅长的是追踪术,我们现在也被人跟踪了,你们现没有?”王之风问。 “谁?在哪里?”胡想容紧张地问。 “容儿,不要回头,免得打草惊蛇。”王之风说。 张素素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一共两伙人,少的一伙两个,武功较高,多半是厂卫。多的一伙四个,虽然身手敏捷,武功却不见得很好,想必是九门提督府的兵士。” “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解决了?”顾盼盼问。 “他们爱跟就让他们跟着吧,反正只有六个人,对我们也成不了威协。”王之风道。 小倩道:“那怎么成?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居然被跟踪了,还不砸了张家的招牌?前面大街拐角处,我们四个留下,你们打马前行,越急越好,他们追上来时,就是被我们收拾之时。” “好,但是不要伤他们的性命。”王之风道。 “听从公子吩咐。”几个丫头调皮地道。 他们慢吞吞地走到大街拐角的地方,前后的视线刚好被割断,四人立即把马缰交到王之风他们手里,飞身下马,隐入人群中。王之风他们也立即打马急驶,马蹄声踢踢踏踏地急促响起。 后面跟踪的人听到前面马蹄声急,只道王之风他们要逃,全力追了上来,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是武功高强的那伙人,他们只顾看前面的马匹,却没有注意到马上少了几个人,很快就被隐藏在人群中的小倩她们点翻在地。隔了一会儿,另外四个也气喘嘘嘘地跑到。 “你们才来呀?”小倩问。 那四人一愣,问:“你们是?” “真笨。”骂声刚起手也就到,那四人也应声倒地。 “还想跟踪我们?回去跟你师傅多学几年吧。”小倩骄傲地说。 “那也不见得。”旁边一人道。 “你是谁?”小倩立即跳开问道,小青等三人也迅集聚在她身边。 “和他们一样,也是跟踪你们的人。”那人戴着一个斗笠,前面的沿子压得太低,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想干什么?”小倩问道。 “道理很简单,想把你们抓回去。”那人说。 “你做梦。”小倩四人同攻同守,结成剑阵。 “果然有些门道,不过你们碰上了我,是你们的不幸。”那人边说边与小倩她们交手,口说手不停,双方攻防都很严密。 小倩四人的剑阵,连洞庭湖张家的掌门人张良夫妇联手都难以攻破,所以,她们对自己的阵法信心十足,只要不求进攻,要自保是十分容易的,于是,她们巧妙地与那人周旋着。 那人似乎也不着急,悠闲地与小倩她们缠斗,虽然伤不到她们,她们要想走脱也不容易。 走了两条街道还没有见到小倩她们回来,张素素心里有些不踏实,道:“王哥哥,小倩她们应该回来了,还没见到人,是不是出了意外,我们回去看看吧。” “好。”王之风他们勒马回身,又向来路走回去。 远远地看见小倩四人正和一个戴斗笠的人斗在一处,那人的武功,很是不弱。 “耶,那人是从哪里来的?他的武功并不比我父亲差呀。”张素素惊讶道。 王之风也没有见过那人,道:“这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是一流高手了,他并未尽全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会是等我们吧?”顾盼盼道。 “你们慢慢过来,我先去看看。”王之风将手中空马的马缰交给胡想容,纵马而去。 “喂,请问阁下,是在等在下吗?”王之风问。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是西厂的吗?”王之风问道。 那人抬起头来,是一张灰白的脸,约有五十多岁:“你一眼能认出我的来历,不错,很不错。听说你的武功很好,咱家想试试?” “很好。”王之风既想挑起锦衣卫和西厂的矛盾,自然不会放过教训西厂番子的机会,他飞身下马道,“请吧。” 王之风在飞鹰崖上因救顾惜才,吞食了金头火天龙,不但使他增加了一个甲子的功力,还变得百毒不侵,后来又烤食过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史前蝾螈,练了少林不传绝学易筋经,使他的武功神飞进,在上次与顶尖黑道高手无常二鬼的搏击中,他大占便宜,最终吓退无常二鬼。今天对付西厂一个无名之辈,尽管他知道那人武功不弱,他仍自信满满。王之风不大瞧得起那人,那人也不大瞧得起他。心想,任你武功再高,十几岁的年轻娃娃,内力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吧? 于是,那人上来就是一掌,用了七层功力。王之风为了耍他,把功力提到与他相应的层次,挥手接了一掌,一声闷响后,两人各退了一步。那人立即上前又是一掌,这次用了九层功力,他相信这一掌,王之风一定不能承受,谁知,两掌相交后,又是各退一步。那人十分惊骇,第三掌却将功力提到了十二层,心想,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然而,那人用尽全身力气打出的这一掌,在触到王之风手掌时,陡然变得无声无息,就象一粒尘埃掉到大海一样。正在他惊讶之时,王之风的内力如潮般汹涌而来,那人就象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在经过小倩身边的时候,他反掌拍出,正中小倩的胸口,那人借这一掌之力不但削减了他所受的掌力,更是稳住了身形,立足后,他将小倩抓起,向王之风投来,道:“领教了,告辞。” 王之风顾不得追赶敌人,接过小倩,只见她面色惨白,嘴角溢血,显然受伤不轻。 “公子……” “别说话。”王之风将她坐放在身前,双手掌抵在她背心,用内力探视了一番,现她内脏受损严重,立即给她度气输功,一柱香时间过去,小倩吐出一口黑血,脸色也渐渐有了好转。 王之风和张素素商量,决定将小倩留在京城养伤,小青留下来照顾她。他把小倩送回府第,告诉她安心养伤,不出一个月,将会康复。 “公子,我伤好后,到哪里去找你们呀?” “你哪里都不要去,我们办完事后,很快就会回来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二师兄洪涛,他自会帮你处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家庭幸福,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面对面交锋(三) 三 王之风安顿好小倩,立即赶到南门,与张素素她们会合。李元飞早已到了,他请李元飞立即通知七星掌门人,在一个月之内赶到飞鹰帮,有要事相商,李元飞受命先离开,然后,他带着张素素、胡想容、顾盼盼、小红和小桃也向飞鹰帮赶去。 “王哥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胡想容问。 “到飞鹰帮。”王之风道。 “我们还会回京城么?”顾盼盼问。 “你们还想不想回来呀?”王之风问她们。 “京城里虽然繁华,却不见得是个好地方,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王哥哥,你虽然是朝廷里的大官,今天为了救我们,肯定惹恼了小皇帝,说不一定已经招来了杀身之祸呢。”张素素道。 “张姐姐,我们费了那么多的周折,王哥哥才升到从二品的官员,总不能就此打退堂鼓吧?”顾盼盼道。 胡想容道:“顾小姐,我倒是赞同素素姐的意思。就象这一次,长乐杀了马将军,皇帝终是不会叫她去抵命的,到头来,我们却成了替死鬼。这京城还不如赌场有趣,要我选的话,我情愿呆在赌场也不愿呆在京城。” “胡姑娘,你喜欢赌,叫王哥哥给你在京城开一间大赌场如何?”顾盼盼道。 “好呀,到时候,我当老板,你来给赌场当保镖,有谁敢在赌场生事,飞鹰帮的少当家还不把他碾成肉泥呀。”胡想容道。 “你想请我当保镖,你把赌场的利润至少要分一半给我,否则,我是不会去的。” 胡想容说:“全部把利润交给你都行,只要我有得玩,钱要不要都无所谓。我真正需要钱时,找你赌上两把,还愁没有钱用吗?” 一行人出城后,小红和小桃二马当先,跑在前头,王之风等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跑出一段路后,见王之风他们相距甚远,立足等他们赶到后,小红问:“公子,我们这是逃命,怎么不跑快一点?” “跑快跑慢都是一回事,他们要追,你跑得再快都是能追上的,我们又何必跑那么快呢?”王之风说。 “逃得了一时是一时嘛。”小红道,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只是口头上没有说出来。 王之风看几个人的神色都很担心,道:“你们也不必过分担心,我们这次要是能筹集一百万两银子给小皇帝,他就不会再难为你们了。” “一百万两?”几人吃惊地问。 “是啊,一百万两。” “我们的命也太值钱了嘛,他开口就要这么多?”顾盼盼道。 “不是他开口要的,是我主动给的。不要说是一百万两,就是要两百万两,三百万两,也得给,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出事吧?”王之风说的是实话。 几个人更是万分感激,张素素道:“王哥哥,一百万两不是小数,你到哪里去弄呀?” 武林传说的宝藏只有七星掌门才知道,胡想容父亲去逝,她自然成了掌门之一,张素素和顾盼盼反而是不清楚这个秘密的,所以,她们很担心。王之风不想让她们知道更多的事情,道:“慢慢想办法吧,王家出一点,张家出一点,飞鹰帮捐一点,再向武林中募捐一点,不是就筹集齐了吗?” “飞鹰帮可以筹集三十万两左右吧,张姐姐,你们张家能筹集多少?”顾盼盼道。 张素素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家财力并不差,要拿出三五十万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张素素却没有权力自作主张,她道:“我也不清楚。” 胡想容道:“你们怎么忘了我呀,我身上起码还有二三十万两吧。” 小桃道:“胡姑娘,你身上有多少钱,自己都不知道吗?什么叫起码还有二三十万两吧?” 胡想容不好意思道:“我身上的钱是父亲出事前交给王哥哥的,那次从元觉寺出来后,王哥哥就交给了我,我又没有什么用,放在身边也没有去清点,因此,到底有多少连我也不知道。” “你们都别担心,我自己会想办法,就算需要张家王家和飞鹰帮这几家募捐,也由我来说,你们不必为难。”王之风的话让张素素大是放心。 “还有一个事情,早就想给大家说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一并对大家说了吧。”王之风道。 “公子,什么事呀?”小桃问,几个女子也都看着他。 王之风沉吟道:“我和素素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年底成亲。” 张素素没有想到,王之风在这个时候把成亲的事说出来,显得很妞妮。小红和小桃欢喜得大叫:“恭喜小姐大喜,恭喜公子大喜。” 胡想容和顾盼盼虽然满脸羡慕,也很大度地对他们表示祝贺,毕竟王之风和张素素是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的。 王之风心想,纸是包不住火的,蔡依娜的事情迟早都得让她们知道,要是在各家的父母面前说出来,难免会使大家显得尴尬,不如趁早说了为好。于是,道:“年底不只是我与素素成亲。” “还有谁?”顾盼盼和胡想容不禁问道。 “素素,还是你给她们说说吧。” 王之风说完,缓缓打马前行。 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左右两边都是官道,到飞鹰帮应该走左边的道路,王之风正想拍马左走,突然右边道上隐约传来一声吼叫,他凝神一听,似乎有人正在打斗,立即牵转马头向右边驰去。 作者题外话:祝天天快乐,事事顺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面对面交锋(四) 四 跑了五六里,看见前面官道上有两帮人马正在撕杀,一方看起来用的是华山派的五云剑法,另一边倒象是中原李家的天绝剑。华山一边有七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使李家天绝剑的只有四个人,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你们怎么会我华山武学的,快说,要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华山派里一个人问道。 “天下武学本属同源,有的招式各个门派都有,你能说是谁的招式吗?”李家人中有人回道。 “普通的基本招式确实是这样,但是,有的招式却是一个门派区别于其他门派的杀着,那是绝不会相同的。你们刚才使出的几招,就是我华山派秘不外传的招式,你们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王之风想起在飞鹰崖里,对祖先掠夺来武功秘笈的处理,中原李家正是拿的是华山派的武功秘笈,定是李家这几名弟子不慎露出破绽,被华山门人察觉,才打了起来。他想自己得为李家化解掉这段恩怨,要不然,很可能会出现大麻烦。 “喂,兄台,你的这话也对,也不对?”王之风策马而到。 华山弟子道:“兄台是?” 王之风道:“在下王之风,请问兄台贵姓?” 华山弟子道:“在下何大伟,华山门下第二代弟子,有幸得见王少侠风范。” 何大伟指着身边七人道:“这些都是在下的师兄弟。” “幸会。”王之风抱拳道。 “刚才王少侠说,在下的话,也对,也不对,在下愚鲁,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望王少侠指教。”何大伟道。 王之风道:“何兄,不管哪个门派的武功,起码有十之七八的招式都是与别派招式相同的。就以你华山著名的五云剑法,*剑法,铁针剑法,朝阳一字剑法为例,哪一套剑法中不是含有七八层的基本剑招,另外只有两三层的独门招式。这些基本剑招,在各派的剑法中,只是招式名称叫法不一样吧了,你说是不是?” 何大伟想了一会儿道:“有道理,那二三层各派的独门功夫总不会错吧?” 王之风摇摇头道:“在下要说的关键就在这里。刚才在下见何兄与他们过招使的是五云剑法,在下在旁学得几招,不知对与不对,请指教。” 王之风拔出剑来,将何大伟使过的招式一一演练出来,剑招式之纯熟,功力之深厚犹如习练了几十年一样,连何大伟也自愧不如,他的那帮师兄弟更是目瞪口呆。 “何兄以为如何?”王之风微笑着问。 “王少侠也会我派的五去剑法?”何大伟狐疑地问。 王之风道:“要说会,也会,要说不会,也不会。” “什么意思?”何大伟问。 “我使的招式与何兄的招式并无二致,这是会,但是,用功运劲的方法却又截然不同,这是不会。何兄可懂了?”王之风问。 “还请王少侠赐教。”何大伟谦虚地说。 “再保密的招式,只要用得几次,别人也是能学去的,就象我刚才用的招式就是跟何兄学的。”王之风道。 何大伟惊骇地看着他道:“王少侠果真是刚才学到的?” 王之风点点头,道:“不过,我只能学到招式,却没法学习华山的内功心法,驾驭这些招式,依旧用的是我原来的内力,这就是不同。” 何大伟恍然大悟,受益匪浅,诚心道:“多谢王少侠指教。” 王之风笑道:“何兄客气了。” 王之风转身对李家弟子道:“敢问几位兄台,可是中原李家的世兄?” 李家一人道:“在下李石英,不知王少侠是否是红村沟王家的王之风王少侠?” “李兄请了,小弟正是。” “难怪,家师对王少侠推崇备致,果然是一代英雄啊。”李石英由衷赞道。 “李兄过奖了,李掌门可好?”王之风问道。 “好好,多谢少侠记挂。家师经常与我们谈起王少侠,说少侠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李石英说,其他三名李家子弟也都过来见礼。 “李兄,你们怎么与何兄他们交上手的?”王之风问。 李石英道:“说来不好意思,我们几个师兄弟一路走来,闲着无事,就谈起武功来,说到华山武功,最大的两个特点,一个奇,一个是险,然后,便将华山剑法使了几招出来,不巧,正好被何大侠他们看见,硬说我们是偷学了他派的武功,为此起了争执,双方才动起手来。” “还好,幸亏没有伤着人,要不然,李家和华山派的梁子就算结定了。”王之风道,“各位,告辞,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王之风返回三岔路路口,他不知张素素她们是否已经过去,径直向左边官道走去。 向前走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他的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就算顾盼盼和胡想容生气不理自己,张素素也应该会留下来等的,怎么她们五个人一个都没有见到呢?难道她们还没有过来?这似乎也不太可能,自己调解李家与华山弟子相争的事,差不多也有一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张素素也应该向她们说清楚了,自己与蔡依娜的那点事啊?不过,他并不十分担心,张素素和顾盼盼的武功,已经可以列入江湖一流高手行列,胡想容这几个月来,武功进步也神,比起张顾二人也不煌多让,小红和小桃两人,缺少两个搭档,武功肯定会大打折扣,只要不与人单打独斗,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样想着,他继续向前走,到了一个镇上,看看天色不早了,于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王之风放下行李,出了客栈,在街上信步闲逛。镇子不大,一柱香的时间就从头走到了尾,到了街边一个卖混沌的摊子旁,他坐下来。 卖混沌的是一个老者:“少爷要来碗混沌不?” “来一碗,多加些辣子上。” “好的,就来。”那老者手脚很利索,做这活儿,应该有些年头了。 老者给王之风端来一碗,放在面前,道:“少爷,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王之风尝了一口汤,点头道:“味道不错。” 王之风正吃着,又过来了两人,也坐下要了混沌。这两人手中一个提着带鞘的刀,一个提着带鞘的剑,脸上都含有杀气,王之风并未理会,仍旧一口汤一口混沌地慢慢品尝。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快乐,事事顺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面对面交锋(五) 五 很快两碗混沌端了上来,那老者满脸堆笑地道:“两位慢慢用。” “好辣哟!”带刀人喝了一口汤,哇地大叫一声,口中的汤喷出,正朝站在旁边的老者脸上喷去。 “很辣么?”那老者低头来看碗里的辣子多少,刚巧躲过了带刀人喷出的汤汁,“我还道你们都象旁边这位客人一样,喜欢吃辣的呢,还多给你们放了一勺辣子。我这就去把汤重新换换。” “好烫哟。”带剑人喝了一口汤,也哇地大叫一声,口中的汤喷出,无巧不巧地也正喷向正要去端碗的老者,眼看那老者这次再也躲藏不过,王之风正要起身将他拉开,谁知那老者脚下一绊,立足不稳,竟然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又将带剑人喷出的汤汁躲掉。 这两下看似无意,实是有意的交手,令王之风这个大行家都不禁侧目。那老者已过六旬年纪,身手依然如此敏捷,而两个吃混沌的人,以气驭力,以汤作武器,攻击老者的手段,也不失高明。 带刀剑的两个人立即站起来,拔出刀剑对准那老者道:“蒲老怪,你还要装吗?” “不装就不装,老夫也装厌烦了。”那老者本来坐在地上的,他顺势后仰,双脚踢向带刀剑两人的手腕,那两人缩回手,挥起刀剑又向蒲老怪的双腿斩去,在这一瞬间,蒲老怪一个鲤鱼打挺已经站起身来,抽出混沌挑子上的扁担,连削带打,朝那二人打去。带刀人一刀砍来,蒲老怪伸出扁担一挡,咔嚓一声,扁担被砍成两截,带剑人一剑对着蒲老怪的胸口剌来。蒲老怪以一敌二,手中又无称手的兵器,很是吃亏,边打边退,眼看就要退到墙角了,刀剑齐齐袭来,蒲老怪已然不能幸免了。王之风抓起两只筷子,正准备当暗器打出去,救蒲老怪,不想,他又故伎重演,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但躲开了刀剑袭击,还把双手的断扁担当成判官笔,直点二人小腹,带刀剑的两人没有防到他这一着,硬生生地被点倒在地。 蒲老怪站起来,踢了那二人两脚,道:“乳臭未干的两傻小子,居然还想来拿我,真是不自量力。”他走到王之风面前,道,“看在你抓起两只筷子想当暗器打出来救我的份上,你的这碗混沌,算我蒲老怪请了。” “多谢。”王之风淡淡地说。 蒲老怪道:“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王之风道:“没有兴趣。” “喔。”蒲老怪有些失望,道,“我装成卖混沌的,装了十几年,平时生害怕被人识破身份。今天,被这两个瘟神给识破了,反正我也不想再装了,好不容易想对人说说,谁知你又不感兴趣。” 王之风见他神色落寞,道:“你如想说,就自个说吧,有人听也好,没人听也好,反正你都是不在乎的,你在乎的只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蒲老怪想了一会儿道:“你说得不错,我正是这样想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全都写在你的脸上,还用得着问别人?”王之风道。 蒲老怪一惊,说:“真的写在脸上了么?”他跑到混沌担子旁边,在洗碗用的盆子里一照,没有现异常,对王之风笑笑道:“原来你是在逗我呀。” 王之风现他的笑容有些怪异,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我叫蒲老槐,原是刑部的一名捕头,因为不善于交际,也不喜欢多说话,大家都叫我蒲老怪。十几年前,奉命捉拿一个潜逃官员,当时朝廷给他安的罪名是盗窃皇宫珍宝,然而,经过我整整两年的追查,现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蒲老怪神态婉如回到了十几年前,“那官员原本是要个翰林院的编修,在编撰前朝纪事的时候,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涉及到几百年前,宫廷中的一桩公案,而这桩公案的真伪并不足为信。但是,朝廷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不使消息走漏,朝廷准备向那个编修下手,那编修倒也不是书呆子,听到风声后,立即潜逃,朝廷使下海捕文书缉拿他。我费尽周折,终于把他捕住,想不到事情竟大出意料,灰心丧气之下,放了那翰林,也不回去复命了。然而,朝廷却以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竟连我也不放过,这两人就是一直以来追查我的人。” “那是什么公案?”王之风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武林传说。”蒲老怪道。 王之风尽管已经知道,但是,听到蒲老怪亲口说出来,还是吃惊不小。 “你现在说出来,他们两人已听到,你不怕今后你的麻烦更多吗?” 王之风说完,没有听见蒲老怪的声音,回头看时,蒲老怪一脸怪笑,一动不动地坐在摊子旁边,望着天空。 他心里一惊,上前探了一下蒲老怪的鼻息,蒲老怪已经断气了。再看地上躺倒的两个人,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死去的。王之风十分惊惧,这三人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毒害死,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要不是自己百毒不侵,现在倒在地上的绝不会是三具尸体,而是四具尸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事事顺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面对面交锋(六) 六 他没有东张西望,四处寻找,因为,他知道,下毒人的本领十分高明,武功也自不弱,这时候想必早已逃得不知所踪了。 猛然,他担心起张素素她们来,先前自己只道她们武功高强,并未在意,要是她们也遇上下毒的高手,只怕再强的武功都难以抵挡的。 王之风立即跑回客栈,叫伙计牵出马来,跳上马就向来路奔去。 离开刚才的镇子只有七八里路,王之风就遭到了第一次伏击。伏击他的,有三个人,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左右两边的道路旁各一人,头顶的树枝上蹬着一人,三人同时从不同方向同时向他袭击,他没有让对手出第二招就将他们全部杀死,他没有时间跟他们耗,他要去救张素素她们。 又走出四五里地,他遭到第二波的攻击,也是三个人,用的是三张硬弓,每人连环射了九箭,二十七支长箭,组成一道箭网,无论他怎样躲藏都难逃被射的结局,他立即藏身马腹,二十七支长箭,瞬间就将一匹健马射成蜂窝,好在他又安然逃过了一劫,那三名神箭手,被他反掷回去的三支长箭钉在路旁的草丛中。 王之风为了节省时间,杀死三名神箭手后,他一头扎进了路边的丛林之中,向来时的方向搜索过去,不到十里的路上,果然还埋伏着三处人马,他没有惊动他们,很快到了那个三岔路口。 在这里,潜伏着十余名高手。王之风从背后偷袭,一一将他们制服,点了穴道,解下他们身上的腰带,将他们倒吊在树上。他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也不去问他们。他只是想知道张素素她们在哪里,有没有被这些人擒住?他将其中一人的穴道解开,道:“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和你?嗦,你老实告诉我,我的几个女伴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爱干啥就干啥吧。”那人道。 “好。”王之风说了一声,立即对他实施分筋错骨。这分筋错骨点穴手法,就是强用内功逼迫被点穴人的真气逆转,使身受之人无论是肌肉还是筋骨,在被点穴期间,不该缩的地方缩,不该涨的地方涨,酸、麻、胀、痛、痒,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又要不了命。那人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痛入心菲,痒入骨髓。实在酸痒难忍,想咬舌自尽,王之风早已防着了他这一着,又点了他的“噬合”穴,他想自杀都不能。那人拚命忍了一阵,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王之风根本不再去问他,换了一个人,问道:“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我的那些女伴在哪里?” 换上的人很聪明,道:“她们被毒倒后,全部关押在离此三里远的一个村庄里。” “被毒倒?有没有生命危险?”王之风问。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失去了武功。” “有多少人看守?” “大约有十来人。” 王之风道:“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你敢骗我,你会比他们的下场更惨。” 除了答话人外,王之风对被抓住的其余人,全部用了分筋错骨手法。这些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整人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今天,碰到比他们更狠的角色,霎时间,哀嚎不绝,一声比一声凄厉,在黑暗的夜里,堪比恐怖的修罗场。 王之风来到村子里,四处黑灯瞎火,他不知道张素素她们被关在哪里,便飞身上房在村里飞快地绕了一圈。他现有三个地方,有武林人士的气息。一个是村口的一户人家,他悄悄摸进去,原来那里是华山门徒何大伟他们借宿之地。第二处是离村口不远的另一户人家,他再次潜入时,现是李石英四人借宿之地。 最后一处,是村外的一间不大的庙子。 一圈低矮的围墙,围着四五间破落的房屋,最大的那间是庙堂,半幅泥塑神像还没有完全坍塌,前面有一张残破的神案,案上一盏如豆的油灯。在幽暗的光影下,王之风看见张素素、胡想容、顾盼盼、小红和小桃几个姑娘悉数倦坐在地上。她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馒头,但是,没有人动过。她们的手脚都没有被?,也不见看守她们的人。 王之风知道,那些人现在正躲在他还没有现的角落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因此,他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哥哥。”“公子。”几个女子见到他,眼里流露出喜悦的光芒。 “你们还好吧?”王之风微笑着问道。 “还好。”张素素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事就好。”王之风突然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气,脑袋忽然间出现短暂的空白,人也摇摇欲坠,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脚步,企图走得平稳一些,但是,他的腿就象是别人的一样,有些不受他的控制,又软又绵,只走了七步,他就跌坐在张素素她们面前。 几个女子见他出现了和她们一样的情况,知道他也中了毒,想挪动到他面前来,却浑身无力,身体半点也不能动。 “王哥哥,是我们连累了你。”张素素道。 王之风苦笑道:“谁说是你们连累了我?我倒认为,是我连累了你们呢。” “管他谁连累谁?要死,死在一起,要活,也一起活,这不比什么都强么?”顾盼盼毕竟是经历过飞鹰帮生死考验的,对生与死看得都很轻。 “顾小姐,我们死了没有啥,王哥哥死了可不行啊,他死了,那两个小家伙一出世就见不到爹,多可怜啊。”胡想容有过切肤的丧父之痛。 王之风笑道:“你们放心,老神仙给我算过,我要活九十多岁,我死不了,你们也死不了的。”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夜枭似的笑声响过,从黑暗中走出十来人,为的就是白天与王之风对掌,并打伤小倩的那个戴斗笠的人。 “白天你逃得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的姓名,现在你怎么又来了?”王之风讥讽他道。 “白天你很威风,现在起来再与我对两掌?”那人毫不觉得丢脸。 “你有种把我身上的毒解了,我们再对几掌试试?”王之风道。 那人道:“我有毛病呀,已经把你拿住了,还会再放你?” 王之风冷笑道:“用下三烂的手段,就算把我擒住,你也算不得英雄。” 那人笑道:“比武功胜你,也是胜,下毒胜你,也是胜,最终都是为了擒获你,现在目的达到了,手段只不过是个过程而已,并不重要,并不重要。更何况,我自己也从来就没有说我是个英雄,因此,英雄也好,狗熊也好,达到目的最好。” “白不休,江湖上人人都在四处找你,原来你却给自己认了一个干爹,把自己藏起来了啊?白不达呢?他怎么没有来?”王之风突然问道。 那人失色道:“你说什么呀?谁是白不休?谁又是白不达?”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天天快乐,百事无忧!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不死不罢休(一) “不达目的,不死不休。白不达和白不休,你们两个家伙真不长劲啊?江湖上堂堂的一代宗师巨匠,居然躲藏起来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想不到啊。”王之风摇头道。 “嘿嘿”又是两声干笑,那个叫白不休的道:“你年纪轻轻,知道的江湖掌故倒也不少啊?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就应该知道,你们所中之毒,只有我们才能解开?” “知道。”王之风道,“但是,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们想把我们怎么办?” “这很简单,把你们交给想要你们的人。”白不休说。 “只怕你们办不到。”王之风道。 “为什么?”白不休问。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中毒。”王之风一跃而起,一下就点了他的穴道。 白不休倒在地上道:“你点了我的穴道也没有用,因为她们中了毒,压根就没办法行动。” “没关系,她们走不动,就由你们抬着走不是更省事吗?”王之风笑道。 与白不休同来的几个人,见白不休被王之风出其不意地点倒,大吃一惊,白不休和白不达兄弟两人,是江湖中少有的用毒高手,王之风居然能够中毒后还有余力伤人,这份功夫确实令人恐怖。他们立即将王之风围起来,两个使剑的挥剑剌向王之风。 王之风因要顾忌张素素她们,不敢放手而搏,加之他的对手武功本就十分高强,几招过后他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身上受了两处轻伤。 “王哥哥,你不要管我们,你先走吧。”张素素和几个女子见他处境危险,叫道。 “这时候想走已经晚了。”白不休已经被同党救起,他走到张素素她们面前,用剑点着张素素的咽喉,对王之风道,“王大人,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要不然,你的这些家眷们可就要吃亏了。” “白不休,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她们为好,我们之间的事,用我们的办法来解决,如果拿她们的性命来威协我的话,我会很看不起你们,也不会再对你们手下留情。”王之风道。 “你忘了,我们只要目的不问手段吗?”白不休道。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免得到时候你后悔。”王之风道。 “你有什么本事就尽量使出来吧。”白不休看似神情轻松,实际上内心十分警觉。 “好。”王之风一声怒吼,使出了红村沟王家的乾坤剑法。只听叮当两声,与他动手的两人手中长剑掉在地上,紧接着,两人被摔出数丈开外,重重地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剩下的人见王之风?悍,先想到的是抢到胡想容她们面前,挟持着她们当人质。 白不休一伙,一共十人,被王之风摔出去两人,还剩下八人,人质只有五个,三个跑得慢的,没有抢到人质在手,瞬间就被王之风斩杀。 “我告诉过你们,不要拿她们的性命来威协我,你们偏不听,这就怪不得我了。”王之风长剑一挥,一道美妙的弧线在眼前绽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伸出,离他最近的挟持着顾盼盼的那个人,咽喉上出现了一点胭红。 王之风走上前去,将那人的头轻轻一推,那人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顾盼盼因为身上中毒,没有力气,失去了挟持人的依托,也向后倒去,王之风伸手将她抓住,扶坐在地上,然后直起身向前跨出一步,白不休等人见他凶狠,颤抖着声音道:“你别过来。” 王之风慢慢地跨出第二步,那伙人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们甚至在刚才没有看见王之风出招,但是,他们的同伴却已经死于非命,这是一个无言的震慑,也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 “王大人,你就算把我们全部杀死,你也救不了她们的,我们做一笔生意如何?”白不休的底气不足了。 王之风再次踏上一步,挟持小桃的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已经被吓死了,小桃也倒在地上。王之风将小桃扶坐好,又直起身体。 “王大人,你再逼我们,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你不如放过我们,我把毒给她们解了如何?”面对死亡的威协,白不休终于妥协了。 王之风停下脚步道:“好,我就信你一次。” 白不休等人如释重负,赶紧放开张素素等人,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五粒白色药丸交给王之风,道:“一人一粒,半个时辰后毒性全解。” 王之风给张素素等人服下药,白不休道:“王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王之风道:“你们给我记住了,如果以后谁还还敢再拿我家人威协,我绝不会象现在这样轻易饶他。” 白不休干笑两声道:“王大人,你既然也猜出我们的来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王之风蛮横地说:“我不管那么多,有本事大家明枪明刀地干,要是谁敢暗算我,我不会叫他好受,滚吧。” 白不休等人如逢大赦,转身作鸟兽散。 “慢。”王之风突然道。 白不休等人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立即停下来,白不休脸色惨白道:“王大人,你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王之风冷笑道:“你们也配么?我是叫你们一路去把你们那些同伴带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他们。同时,给你们的头带个信,如果他再在背后动我,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随着声音响起,谷大用带着三个走进来。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们天天快乐,事事顺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不死不罢休(二) “王大人,想必你知道咱家就是他们的头,你有什么话当面对我说不好么?” 王之风瞧也不瞧他,道:“我以为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谷提督呀?” 谷大用怒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要以为皇上宠你,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竟敢骂咱家不是东西。” 王之风道:“谷提督,那么你是什么东西?” “你,你,你简直是目无王法,给我拿下。”谷大用道。 白不休等人才从死神手里逃脱,可不敢再去捋老虎的胡须。 谷大用见没有人动,喝道:“白老大,怎么不动手?” 白不休道:“厂公,白某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再丢人现眼。” “怎么?你们交过手了?”谷大用惊问。 见白不休他们点头,谷大用轻声对他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三人“嘿”了一声,抽出长长的尖刀,高高举起,双脚象踩风火轮一样,不住地踏动,瞬间就攻到王之风面前。 王之风见那三人一开始就很阴鸷,暗中就有留意,听到谷大用轻声给他们说话,心头便提高了警惕,及致见到他们的兵器不同于中原兵器,更是小心防范,当他们冲到面前时,他挥剑使出一招八方风雨会中州,将四面八方全部防范起来,那三人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不风了。王之风一愣,一时不明所以。陡然,背后风声响起,他也不转身,反手一撩,利剑探出,听到当的一声脆响之后,一切重归平静,敌人的踪影又消失了。王之风屏住呼吸,立即感觉左右两边似乎有人的气息,他马上向后撤出一步,果然,两道幽暗的刀影从两边闪出。王之风倏地出剑,连点两下,地上立即出现几滴血迹。他不由得大骇,这是什么武功,人在哪里?要是这样的人暗中实施偷袭,仍你武功多高强,在不知不觉间都会命丧黄泉。 看不见敌人,就好象瞎子一样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不敢大意,保持住不动的姿势,全凭心灵感受,去感知敌人的存在。忽然,他现神案上的灯火火苗,向左边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他判断有敌人在向左边移动,挥剑向左扫去,长剑尖似乎受到了阻力,王之风立即用力一搠,果然,左边的敌人现身了,那人腰上中了剑,伤口不大,但是很深,有鲜血喷出。那人没有再隐身,闪到一旁去裹伤口。 还有两个敌人。 王之风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前面地上有一丝微尘溅起,他举剑朝前斜斜劈出,又是当的一声,眼前一个敌人现身闪在一旁。他正想追击,身后又响起风声,马上向旁纵开,回剑反击,刀剑相交,王之风手臂震得麻,这个敌人的臂力十分强劲。他不再给敌人隐身的机会,施展开乾坤剑法,如水银泄地般地展开攻击。 那两人失去先机,也失去了隐身的机会,真面目暴露在王之风面前,只能全力与王之风撕杀。 王之风对敌人的招式套路毫不知情,同样,敌人对他的剑招也是十分不适应,双方打得极其别扭,四五十招一过,王之风感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体力不断地透支。但是,他知道,敌人并不比他好受。 忽然,他灵光闪现,想起了擒羊捕马诀里对捋手,突地将剑交左手,身体一拧一旋,右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膀子顺势向外一送,那人便被他摔出圈外,另一人一愣,不相信地看了王之风一眼,转身跳开,跑到先前受伤者的身边悄声说了几句,三人向王之风躬身行了一礼,飞快地冲入黑暗的夜色中,根本不顾谷大用的大喊大叫。 王之风持剑一步步走向谷大用。 “你要干什么?”谷大用退后一步,故作镇静地问。 王之风举剑直逼谷大用的咽喉,道:“我先就告诉过你的,有本事冲我来,不要耍手段,现在我就陪你动动手,活动一下筋骨。” “王之风,咱家是皇上亲封的西厂提督,神机营总管,你难道想不顾王法吗?”谷大用声色俱厉。 王之风嘿嘿冷笑两声道:“谷公公,谷提督,你们经常枉顾王法,滥杀无辜,我偶尔为之,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也不为过吧?” 谷大用手中现在的牌已经打尽,他深知象王之风这样的江湖武林人物,一旦脱离了朝廷王法的羁绊,只要你武功上不能胜过他,那你就会变成他砧板上的肉,他想把你怎样切就会怎样切的,至此,他才真正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王大人,有事好商量,有话好说,我们谈谈,行吗?”谷大用差点跪下来。 “谷公公,你认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王之风一步步地走向他。 谷大用只感到裆下一热,双腿不住地颤抖,他武功本来也不弱,这时却连一丝抵抗的心理也没有,只是恐惧地瞪大眼睛看着王之风。 “王大人,咱家平日里和你没有过结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咱家?”谷大用想不明白。 “谷公公,谷提督,你们经常假借圣旨胡作非为,残害贤良,你们有对别人讲过为什么吗?今天,我也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是啥样的吧。”王之风道,“不过,我可以满足你临死前的要求,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第一,今天是你派人来追杀我,而不是我找你生事。你想要我死,我必然会让你先亡。第二,我告诉过你们,既然要选择我们相互对立,可以各凭武功计谋,但是,不准用我的家人来威协我,否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谷大用连忙道:“王大人,关于咱家追杀你们确实是事实,但是,咱家端着西厂的饭碗,就得干西厂该干的事,追查此事是奉了皇上旨意的,你也是在朝为官的人,应该知道朝廷的规矩,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至于用你家人威协你,这是西厂向来的行事作风,不是单纯这样对你的。” 王之风冷笑道:“是吗?你说得比唱得好听,妄想又借皇上的旨意来蒙骗吗?可是,你知道皇上给我的密旨吗?我杀了你,可以上奏皇上,是你阻扰圣意执行,这是你们经常用的计俩吧?” 谷大用张大嘴,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王之风从怀里拿出圣旨,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道:“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至于西厂的作风,那是你西厂的,我王之风也有我的规矩,谁敢坏了我的规矩,那也只有死路一条,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谷大用和八虎在朱厚照登基后,渐渐大权在握,养成了刚愎自用的性格,今天遇到了比他还强横的人,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的含意了。 “你受死吧。”王之风叫了一声,挥剑就向谷大用斩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不死不罢休(三) 谷大用心里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绝无幸免了,他心如死灰,紧闭双目,等待王之风快剑的到来。 白不休等人,本来已经被王之风放过,这时见他连谷大用都敢杀,生怕他为了灭口,将自己这伙人也斩草除根,心中的恐惧难以形容。 “慢。”就在王之风宝剑接触到谷大用脖子的瞬间,顾盼盼叫道。 谷大用的脖子已经感觉到了冰冷的剑意,突然又从死神的手里溜了回来,顿时冷汗如雨。 “王哥哥,算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事,你就放过他们吧。”顾盼盼并非是同情谷大用,而是想让王之风借机震慑谷大用,然后留着他,比杀了他更加有用。 王之风略一迟疑,已经懂得了顾盼盼的用意,他故意看看顾盼盼,又看看谷大用,道:“盼盼,放了他?只怕纵虎伤人啊?” 顾盼盼当然懂得王之风的用意,连忙道:“谷公公不会是以怨报德的人吧?” 生死关头,谷大用不敢不低头,忙道:“王大人,请你放心,从今以后,我西厂和神机营,绝不会再为难王大人和贵眷的。” 王之风道:“谷公公,西厂的手段向来阴狠毒辣,你明着不怎样,谁知你会不会暗地里下毒手呢?” “王大人,你放心,只要贵眷属在京中,谁敢动她们一下,你拿我谷大用问罪。”谷大用的这话无疑是在告诉王之风,今后你的家眷在京城中的安全由我西厂和神机营负责,谁都不敢动她们的,王之风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好。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勾销,如果还想继续玩,请记住我王之风的规矩。”王之风说完,带着毒性已解的众女子扬长而去,留下谷大用等人在原地呆。 “你们没事了吧?”王之风担心张素素她们身上的毒性是否全部解去。 “刚才我们都试过了,余毒全部去除。”张素素道,“王哥哥,你下午到哪里去了?我们只道又要被抓回去坐牢呢。” “放心吧,从现在起,有西厂给你们当保镖,你们安全得很。”王之风说。 “王哥哥,刚才你为了我们,真的要杀谷大用吗?他可是小皇帝身边的红人啊?”胡想容问。 王之风笑笑,并不答话,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道理。 张素素走到他面前悄悄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王哥哥,我给她们说了蔡依娜的事了。” “她们怎么说?”王之风很紧张。 “她们不同意你与她成亲……” 张素素还没有说完,王之风就吃惊道:“什么?” 顾盼盼和胡想容听到王之风的叫声,立即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王之风尴尬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张素素却道:“王哥哥怕你们阻止他和蔡小姐的好事,心情很紧张。” “素素,你?”王之风没有想到张素素会揭他的底,有些气恼。 张素素却笑道:“王哥哥,你放心吧,她们不同意你和蔡小姐成亲,能行吗?蔡小姐生了孩子后,孩子叫谁做爹爹呢?” 王之风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太性急,没有听张素素把话说完,造成了一场虚惊,他大喜,搂住张素素就亲了一口,顾盼盼打趣道:“王哥哥,又耍流氓了。”胡想容却看得目瞪口呆。 王之风带着众女子,向先前住宿的小镇方向走去,快到三岔路口时,众女子远远地听见时强时弱的鬼哭狼嚎声音,不禁头皮麻。 “王哥哥,前面有鬼,我们改道吧。”胡想容道,其他几个也有相同想法。 王之风道:“哪里有那么多的鬼?就算是鬼,鬼也怕恶人啊。” 众女子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到了三岔口,见到被倒吊在树上的人出哀叫,她们都明白,这定然又是王之风的杰作。胡想容见他们可怜,对王之风道:“王哥哥,把他们也放了吧?” 王之风解了他们的穴道,这伙人除了老实回答王之风问话的那人外,其他人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全都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前面还有几起埋伏的人马,你去叫他们赶快滚蛋,不要挡了我的路。”王之风对那个能够行动的人说,那人连声答应,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果然,王之风他们一路行来,先前埋伏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到了镇上,天已经快亮了,由于张素素她们一夜未眠,尽皆显得疲惫不堪,王之风便吩咐客栈的伙计做了饭菜,大家吃饱后,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未时,王之风和大家商量,决定在这里再住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他们吃过午饭,就到镇上闲逛。 这个镇离京城不足百里之遥,因此,镇子虽然不大,也算是比较繁华。 胡想容看到一家赌场,顿感十分亲切,拉着王之风的手就往里走,张素素和顾盼盼也只得跟着进去。 赌场中只有四副台面,两副牌九,两副摇骰子。每个台面前都有十多人,吆五喝六,十分热闹。见王之风和一群美女进来,赌徒们都十分诧异,不过,赌徒究竟是赌徒,很快又沉浸在各人的赌面上。胡想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显得十分熟悉,完全跟在家里一样,王之风也不禁摇了摇头。 胡想容最后选了一个摇骰子的台面,问庄家:“赌注有大小限制吗?” 庄家道:“没有,多大都可以。” 胡想容取出一万两银子,对王之风道:“王哥哥,我们只赢一万两银子就行了,开赌场的也不容易,赢多了,只怕他们赔不起。” 她本来说的是实话,但是,在庄家听来,她纯粹是在挑衅。 “姑娘,你要是有本事,尽管使出来,不要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赌场也会赔你的。”庄家冷冷地说。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事事如意! 咱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不死不罢休(四) “老板,你就不要斗气了,我是为你好。”胡想容道。 那庄家更加生气,道:“姑娘,你是来赌的,还是来找碴的?” 胡想容摇摇头,说:“老板,你火气太大了,开门做生意,和气能生财嘛,火气太大了,有时候要吃亏。” “姑娘,你以为你是谁呀?是赌神还是赌圣?居然教训起我来?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庄家被激怒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没兴趣知道。”胡想容说,随手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押在“大”上。 “还有没有人要押?没有人押,我就开了?”庄家问道。 赌徒们见胡想容押得很大,没有人再敢把几两十两的小钱往赌台上放。 庄家伸手开骰,三粒骰子是二三三,八点大,庄家赔了胡想容一千两。 庄家将骰子铲进骰盅,抖手就摇。 胡想容见的手势,知道他想摇“叠骰”。“叠骰”就是将几粒骰子全部叠在一起,只有最上面的一粒骰子计点,这种骰点,一般都是摇小数。于是,她在庄家停手后,将自己的一千两本钱和赢来的一千两,都押在小上。 庄家冷笑一声,开骰后,果然是叠骰,只不过最上面的点数是六,称为独豹,为大。 庄家将台面上的两千两银票收到自己面前。 “有点意思。”胡想容笑起来。 庄家又将骰子铲进骰盅,手腕轻抖。 胡想容根本就不去看他,她闭上眼睛,仔细听着骰子碰撞骰盅的声音,静静地等待庄家落盅。 庄家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难道这女娃会传说中的“听声辩点”法么?见她年纪甚轻,一脸稚气,说什么也不象啊。不过,他不敢大意,又使劲地摇了一会儿,才停住手。 胡想容抽出三张一千两的银子,押在“大”上。 庄家露出不可思义的表情,她到底是碰巧,还是真有“听声辩点”神技?他不敢判断。 庄家没有开盅,却拿出三千两银子赔给她。周围的赌徒惊讶得高声尖叫,有人不服,要庄家开盅看看。庄家无奈,开盅后,三粒骰子是三三三,九点大,众人这才叹服。 庄家再次将骰子铲入骰盅,这次他没有使用任何手法,摇出来的数是大是小,连庄家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胡想容是否还能押对大小。 胡想容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六千两银子放在“小”上。 庄家开盅后,三粒骰子是一二二,五点小。庄家终于知道遇到了高手,乖乖地赔了六千两银子,至此,庄家一共输了八千两。 “算了,原准备赢你一万两的,现在赢了八千两,也差不多了。” 胡想容收起本钱,将赢来的八千两,顺手递给小红道:“拿去做零用钱吧。” “谢谢胡姑娘。”小红道。 几个人出了赌场,顾盼盼道:“胡姑娘,你有这手好手艺,我们以后就不愁钱了。” 胡想容道:“我爹爹说,任你赌技再高,都是不了财的。” 顾盼盼道:“怎么会呢?你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就赢了八千两。照这样下去,一天赢几万两银子,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一年下来,就是几百万两啊。” “应急,赢点钱可以,图热闹,赢点钱也可以。但是,如果把赌博当成职业,想财致富,那是要伤阴德害子孙的,不能干。”胡想容道,“再说,干任何一行都是有规矩的。开赌场是做生意,做生意必然有输赢,但是,输赢要有度。你要赢别人的,也要赢得合适,赢多了,人家承受不了,最后,双方可能会兵绒相见。” “还有这样的规矩啊?”连王之风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一个老头走过来悄悄对王之风他们说:“你们闯祸了,还不快逃,待会恐怕就走不了了。” 王之风道:“老人家,你说我们闯祸了,闯什么祸?请您指点。” 那老头道:“几位客人是外地人吧?” 王之风道:“是啊,我们不是本地人。” “难怪你们敢去赢赌场那么多钱,本地人谁敢啊?”那老头说。 “请老人家说详细点。”王之风道。 那老头说:“这个赌场,叫快乐赌场,老板叫刘祥合,他的一个亲戚在京城里当大官,他在这一带是有名的豪伸,他有一手好武功,手下还养了一帮打手,势力很大,据说他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外号叫鬼手刘。他不赢你的钱,已经是你烧高香,你还敢去赢他的钱,那不是老虎嘴里拔毛么?” 王之风故做紧张道:“我们现在已经赢了,怎么办?” 那老头叹了一口气道:“以前也有象你们一样不知情的,要么被老板和他手下人找个借口痛打一顿,赢去的钱还得乖乖的交回去。有不识相的,被老板诬告一个罪名,官府就把人拿了,最终还得又赔银子又坐牢。” “他不是恶霸么?”顾盼盼怒道。 “姑娘,你小声点,要是给他们听到了,连我老头子都会受连累的。”那老头紧张地说。 王之风和几个姑娘对视了一眼,大家都点了点头。 “老人家,谢谢您好心,我们走了,您老保重。”王之风辞别了那老头,带着几个姑娘又重新向赌场方向走去,他却没有看到,那给他们通风报信的老头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庄家见王之风他们去而复返,不禁一愣,道:“朋友,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一口饭吃,今日留一线,明日好相见啊。” 王之风并不领情道:“你们开赌场是开门做生意,我进来赌,是给你们送财,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庄家见他们语气不善,道:“几位朋友,请到内堂喝茶,刘某如有什么得罪朋友的地方,待会置办酒席给各位赔礼,如何?” “不必,你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我们,只是我们兴趣来了,想赌几把,老板要是不想做生意,那就把赌场的牌子摘了吧。”王之风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他们就是来踢场子的。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事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不死不罢休(五) 庄家的脸上挂不住了,嘴角轻微地抽搐,他沉声道:“朋友,刘某可是以礼相待,请不要逼人太甚。” 王之风叫胡想容拿出十万两银子,拍在赌台上,咄咄逼人地道:“这是真金白银,老板,你接还是不接?” 庄家瞟了一眼,冷冷道:“刘某做的是小本生意,客人的生意太大了,刘某无能为力。” 王之风道:“那老板你是不做生意??” 庄家心一横,道:“不做。” “那好,盼儿,取下招牌。”王之风喝道。 “是。”顾盼盼就了一声,飞身出屋,将赌场的牌扁摘下来,拿到王之风面前。 庄家飞起身子,从台面后面向顾盼盼冲来,人在空中,十指?张,双手连连招,从不同角度向顾盼盼抓去。胡想容立即起身挡在顾盼盼面前,也是双手连,瞬间挡住了庄家抓出的七八爪,出手的度和力度,一点也不比庄家差。王之风和张素素看得连连点头,心中暗自赞叹李元飞对胡想容的指点和帮助。赌徒们见双方打进来,吓得飞快地逃出了赌场。 胡想容想不到自己能轻松接下庄家的招式,信心大增,施展出擒羊捕马诀的武功,招招抢攻,一时间,竟把庄家逼得手忙脚乱,连退三四步才稳住了阵脚。胡想容的招式精妙,但是她这是学了擒羊捕马诀后初次与人交手,运用还不灵活,失去了很多赢得比武的机会。庄家的武功也算不弱,但是他实战经验丰富,十余招后,渐渐控制住了局势,反而把胡想容逼得步步后退。王之风为了让她提高实战技巧和经验,并未出手帮她,张素素和顾盼盼见王之风没有动,不知道王之风的意图,也没有出手。 胡想容和庄家因为练赌技的原因,武功特点都是小擒拿的手法,突出的是快、准、狠、稳的特点,一个经验老道,一个招式精巧,双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不分轩致,十分激烈。 这时,赌场外闯进十多个带着兵器汉子,见到庄家和胡想容动手居然没有占到便宜,心中十分惊骇。 “刘大哥,不必慌张,兄弟们来助你。”一个持刀的汉子见顾盼盼手里拿着赌场的牌扁,挥刀就向她砍来。 小红和小桃挺身而出,将持刀汉子接住,三人打成一片。 那十多人见状,一涌而上和王之风、张素素、顾盼盼动上了手。虽然王之风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要对付四五个人,他们却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心想,这只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而已,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一动上手,他们才觉自己的判断出现了极大的失误。这些人虽然武功算不得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人人武功都自不弱,有几个人的武功甚至比赌场老板的武功还要高出许多。王之风三人还好,小红小桃和胡想容的情势却要危险得多。 胡想容与庄家本来打得旗鼓相当,却有一个持刀人加入进来,和庄家联手攻击胡想容,她武功招式还不够熟练,对阵庄家已经是不大容易的了,多了一个人来与她为敌,而且白晃晃的刀子闪着冷冷的寒光,她心头就有些慌张,顾得了庄家就顾不上刀子,顾得上刀子就顾不上庄家,几招之后,便已险象环生,回头王之风他们,他们也被敌人围着,抽不出时间来兼顾她,这使她更加心虚,连连出现险情。 小红和小桃两人平常很少与人单独交手,她们与小倩、小青四人向来是联手对敌,不管敌人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她们始终如此。现在小倩和小青不在,她们倚重的阵法不能用了,只能凭借自身的武功与敌人相拚,这就令她们的武功大打折扣。好在两经常一起对敌,相互间的攻防保护做得还不错,与她们对敌的人,武功明显高出她们很多,一时之间却也拿她们没有办法。不过,三十招之后,小红和小桃内力不足的弱点就显现出来,她们的身法明显不如先前灵活,小红几次都差点被那持刀人砍中,处境越来越危险。 顾盼盼一开始并没有将敌人放在眼里,她本来是使双刀的,却左手仍然提着赌场的牌扁,只用右手抽出单刀与围攻她的对阵,使她凌厉泼辣的刀法也是大打折扣,虽然敌人短时间里不能伤她,她也很难有效地对敌人展开进攻。一个敌人一棒向她打来,她见那人势大力沉,横身移动,左手举起牌扁隔挡,右手中的刀向另外两人挥去。那人的铁棒砸来,见她举起牌扁隔挡,猛地将棒头向旁边一斜,一棒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又高高地弹起。那人一愣,举棒又向她砸来,她再次举起牌扁隔挡,那人又将铁棒向旁边砸去。顾盼盼不明所以,挥刀向他砍去,那人举棒相迎,刀棒相交,溅起一丝火星。另一个人持剑冲过来,刺向她的小腹,她来不及躲闪,左手一转,用牌扁隔挡,持剑人在刺到牌扁的瞬间,将剑收了回去。她终于明白,那些人是怕损坏了赌场的牌扁,于是,她将赌场的牌扁作为自己的盾牌,轻松地与敌人对决。 和张素素对阵的几个敌人,武功比与顾盼盼对敌的人要高,而且人数也要多些,但是,她并不求伤敌,而是紧守门户,将洞庭湖剑法舒展地使将出来,看上去十分悠闲飘逸,敌人也拿她毫无办法。她见小红和小桃吃紧,想要靠过去帮她们,围攻她的人似乎现了她的意图,一招狠过一招,使她也无余力帮助小红她们。 王之风见胡想容越来越危险,与他交手的敌人武功又强,一时半会冲不到她身边,大声对胡想容道:“容儿,智取,用轻功。” 胡想容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眼看对方一刀砍来,自己已是万万不能幸免,拚着被砍掉胳臂的危险,左手举起去挡对方的快刀,右手飞快伸出,想去捏碎敌人的喉咙。与她对阵的使刀人,见到她凶狠的打法,有些胆怯,在略一迟疑间,胡想容的右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颈部。庄家见情势危急,大吼一声,一掌拍到她的面门,逼得她舍了持刀人,与庄家对了一掌。庄家为了救人,是全力一击,而胡想容本已是力气将尽,又是仓促应对,这一掌,她吃亏不小,差点被打得闭了气。幸亏王之风及时提醒,她立即使出李元飞的独门轻功倒蹬青萍,借助庄家的一掌之力,向后退开,摆脱了庄家和持刀人的追击,在人群中左一拳头右一脚,东打两掌西打一拳,庄家和持刀人在她后面不停地追逐,却始终撵不上她,气得在她身后不停地大呼小叫,很快将场中局势搅得乱七八糟。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家庭幸福,万事顺心!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不死不罢休(六) 胡想容在奔走中跑到小红和小桃跟前,“啪”地给了与小红她们对阵的人一个耳光。那人虽然没有被打痛,面子上却挂不住,舍了小红小桃就朝胡想容追去。胡想容的轻功已经得到了李元飞的真传,尽管有三个人围堵她,却连她的衣角都沾不上。 小红和小桃失去了敌人,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张素素靠过去。 胡想容象一只蝴蝶一样,在赌场中四处飞跃奔跑,把追她的三个人带得象驼螺一样,反而把他们自己的人撞倒了好几个。那个挨了他耳光的人,身形略显笨拙,跑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靠着赌台喘气。她三转两绕,奔到那人面前,抬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那人举刀砍来,她又跑得不知踪影。等那人正要歇息,她奔回来,伸手又打了一耳光。那人被她如此三番的折辱,气得双目喷出火来,大声道:“臭丫头,老子前世欠了你的债吗?你要如此折磨我,有种你把我一刀宰了,你要是再这样折磨我,别怪我乱骂。” “你要是乱骂,我就撕你的嘴。”胡想容边跑边道。 那人被她整害怕了,听到要撕他的嘴,立即仍下刀,双手将嘴牢牢捂住。 小红和小桃见此情景,羡慕得不得了,王之风和张素素也忍不住好笑。 庄家见自己一方人虽然比对方多出许多,但是,对方的武功却比自己这边任何一个人都强,再打下去,也是徒增烦恼和羞辱,于是大声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说。” 庄家那边的人立即住手,王之风本来并未想过要伤人,只是听了报信老者的话,想惩戒一下赌场,现在目的达到了,对方停下来,他也就住手不动,张素素和胡想容也停下来。唯有顾盼盼一直使惯了双刀,刚才打这么久,只用了右手刀,觉得没有打过瘾,将左手中赌场的牌扁抛向空中,然后腾空而起,双手挥刀,在空中连连斩出十余刀,将赌场的牌扁全部斩成了巴掌大的碎片。她落地后意犹未尽,手起刀落,将面前三寸厚的赌台双刀斩成了三块,神情之凶悍,让刚才与她对敌的人不寒而栗,他们这才知道,王之风这伙人并没有全力与他们相拚。 庄家神色凄然道:“刘某不知在哪里得罪了各位少侠,但请说出来,由刘某一人承担,请你们不要为难其他不相干的朋友。” “刘大哥,兄弟与你同生共死。”刚才被胡想容戏弄的那人显然已存死意。 “刘大哥,兄弟们愿意与你并肩作战,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十几个人道。 王之风看见这帮人在生死荣辱之际,仍不愿舍了庄家而去,心想,庄家说不一定并不象报信老头说的那样恃强凌弱,难道那报信的老头所说不实?那老头刚才还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中,现在,那老头却不知所踪,王之风心里不禁有些不踏实。 “掌柜的,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在京城当大官?”王之风问。 庄家不解道:“少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之风盯着他道:“有,还是没有?” “有。”庄家道,心想,难道他们是因为他,才来找我麻烦的?“如果你们是因为他才来找我的麻烦,相信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用多说,有什么招,我全接着。” 顾盼盼一听,顿时火起,就要作,王之风赶紧拦住她,他听出庄家话中有话,正色道:“我们并不知道你在京城中当大官的亲戚是谁,只是听说你们依仗京官的权势胡作非为,现在我想知道两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否则,我们绝不会再客气。” 庄家一愣,道:“你们真的不是因为我在京城的亲戚得罪你们,才到这里来捣乱的?” “我们既然敢砸你的招牌,还会隐瞒其他事吗?”王之风毫不留情道。 “好,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如实相告。” 王之风道:“第一,我们听人说你们利用京官亲戚的势力,在赌场仗势欺人,只能赢别人。别人要是赢了你们,你们就会找借口收拾人家,甚至抓人坐牢,可有此事?” 庄家哈哈哈大笑,道:“真是希奇,谁对你这样说的,我愿意与他对质,如果我真是这样恶劣,任你们处置,绝无怨言。” 那十多个帮手听了,也忍不住摇头好笑。 王之风仔细观察他们的神态,并非作伪,对报信老头的话又打了几分折扣。 “第二,你说如果我们是因为你在京城在当官的亲戚来找你们的麻烦,那我们就不是好东西,我想请掌柜的讲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王之风问。 庄家傲然道:“你刚才说我利用亲戚的权势仗势凌人,我告诉你们,如果真有其事,不需要你们出面,恐怕我的亲戚早就将我们抓去坐牢了。他老人家一生为官清正廉明,疾恶如仇,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丑恶之事。我不但没有沾到他半分光,反倒因为他生性耿直,得罪不少人,需要我们暗中保护他。” 庄家指了指帮他的这帮人,继续道:“这般兄弟,也是因为敬佩他老人家的为人,自愿入京暗中保护他的,你可以问他们,就知道我是否说谎。” 王之风惊讶道:“你的这个亲戚,如果真如你所说,今天的事,我们不但会赔礼道歉,赔偿你的损失,还会在今后保护你的那个亲戚,你清楚,以我们的武功保护他,应该比你们更合适。请你告诉我们,你的这个亲戚是谁,他究竟是否如你所说一样清正廉明,疾恶如仇?” 在庄家正要开口时,一声轻微的暗器破空之声响起,一枚蓝幽幽的暗器向庄家飞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好心情,事事好顺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自己寻死路(一) 王之风见那枚暗器闪着蓝幽幽的光,知道是带毒的暗器。暗器的人明显是想杀死庄家,嫁祸给王之风,从而挑起王之风与庄家亲戚的矛盾,他来不及多想,抬脚将散落在地上的一粒骰子使劲踢起,骰子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向暗器追去。 在暗器离庄家咽喉不足一尺的地方,骰子后先致,将暗器击得斜斜飞落在地上。 在王之风踢骰子打暗器的同时,张素素和顾盼盼如风一般向暗器的方向追去,那是赌场偏厅的一个角落,一个熟悉的背景一闪就向远处奔逃。 “站住。”张素素喝斥一声,那人跑得更快,张素素展开轻功就追。 顾盼盼轻功不如张素素,她站定下来,将右手的单刀当着暗器打了出去。单刀带着呼啸声,直奔那人的后背而去,那人回头看来时,张素素和顾盼盼见那人正是给他们报信的老头子。 那老头见单刀来势凶猛,向旁避让两步,去躲单刀。在这短短的瞬间,张素素追上了他,挥剑朝他刺去,那老头眼见不能逃跑,只得回身与张素素打起来。 顾盼盼慢悠悠地走过去,拾起刀来,见张素素与老头子撕杀并不吃亏,也不动手,站在那老头逃跑的方向,防他脱逃。 这时,王之风和赌场老板及其他人,也从赌场中跟了出来。 “掌柜的,你认得这个老头吗?”王之风道,“就是他说你们仗势欺人的。” 赌场老板刘祥合看着那老头道:“这个人我认得,他是西厂的白不达,他还有一个兄弟叫白不休。” 王之风一愣,道:“原来是他?” “西厂历来与我在京城中为官的亲戚政见不同,白不达兄弟二人不止一次到我这里捣乱,所以,我们认得他们。”刘祥合说。 “请问,贵戚是哪一位?”王之风越不解。 刘祥合见王之风语出真诚,确实没有恶意,道:“刘公讳健。” “原来是刘阁老,那就难怪了。”王之风道。 白不达和白不休两兄弟,是药王白病除的儿子。白病除医术高强,武功和人品也不错,江湖上的汉子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难免受伤,只要找到白病除,他总是尽心医治,从不为难病患,颇受江湖人士的敬重,被尊为药王。白不达和白不休幼承家学,一身用药本领出神入化,武功也接近江湖一流高手,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宗师级人物。但是,两人脾气暴燥,疵仇必报,并未象乃父一样得到江湖人士的敬重。药王逝后,两人的拙劣品行暴露无遗,不去研究治病救人,反而专心琢磨用毒害人。江湖中人,不管是谁得罪他们,也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会想尽千方百计报仇雪恨,直至他们认为报了仇为止。后来得罪的江湖人士多了,引起了公愤,有正义之士联络一批人,想收拾他们,谁知不慎走漏了风声,还没有等到这些人去找他们,他们反而先找上门,把这些人一个个全部杀死,从此在江湖上挣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不死不休恶名。前些年,两忽然间从江湖上消失,没有半点音讯。江湖中有人传言,这两个人是被仇家给杀了。也有人说,他们因为仇家太多,害怕有人报仇,躲起来修练绝世武功去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去暗中投靠了西厂。 王之风仔细回想蒲老槐和两个跟踪的捕快之死,应该是白不达下的毒,因为那时候,白不休还在村庄中看押张素素她们。但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已经放过白不休他们,白不达为何还要来离间自己与刘祥合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素素,他是白不达,尽可下狠手。”王之风对张素素道。 张素素武功比白不达高,听了王之风的话,立即施展杀着,将白不达逼得手忙脚乱。 白不达想施毒,却腾不出手来。眼见张素素招招紧逼,他妄图拚着受伤,也要施放毒药。他抬起左臂,去挡锋利的宝剑,右手迅伸到怀中。张素素既然知道他是白不达,当然不会给他放毒的机会,见他右手伸入怀中,剑锋一转,直刺他的右臂。白不达躲闪不及,锋利的剑穿透了他的右臂,直刺进右肋部。他悍不畏死,对张素素的攻击不管不顾,右手不能再动,左手又迅向怀里伸去。张素素大怒,拔出白不达身体里的宝剑,全力向他的右手腕斩去,只听咔嚓一声,白不达的左手便被齐腕斩断。白不达十分凶悍,尽管受到重创,他仍然腾空而起,双脚连环向张素素踢来。 顾盼盼看得极为恼怒,双刀飞斩,将白不达的双腿砍断,白不达一下瘫软在地上。 王之风走上前对白不达道:“我本来已经饶了你们,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死呢?” 白不达恶狠狠地说:“你难道忘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不死不休且是受你欺辱的?从来都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你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哼!” 王之风也不生气,讥讽地问道:“现在呢?是你不放过我们,还是我们饶不饶你?” “你们别得意,有你们好受的。”白不达面目峥狞,断去的四肢血流如注,看上去十分可怖。 王之风心想,既然不死不休不甘受辱,白不休必然也会在暗中进行阴谋活动。自己虽然百毒不侵,并不惧怕,但是,药王后人的下毒本领,可不是父母和其他亲友能够抵挡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之风问。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白不达狞笑道。 王之风道:“我知道你抱着必死之志,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在江湖中还有比死更可怕,更让人难受的法子。我敬重你也是条汉子,如果你老实告诉我,白不休在干什么的话,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会叫你死又死不了,生又不如死的。” “有本事尽管使出来,看你爷爷我能不能受得了?”白不达狂傲地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自己寻死路(二) “那我就万全你吧。”王之风说完,飞快地点了白不达几处穴道,防他自杀,同时,也帮他止住了流血。然后解开他的衣服,从他身上搜出很多小药瓶,里面的药到底是什么,王之风也认不得。又仔细搜了一阵,在贴身衣服的夹层中找到了两本薄薄的小册子。一本叫《药王心经》上面记载的是各种奇伤怪症的医治方法,另一本叫《药王毒经》上面记载的是武林中各种毒药的配制方法、中毒后的症状和解毒方法,这两本经书,可以说是药王的医学精髓,也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宝,王之风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白不达见王之风把两本经书揣在怀中,气得双目圆睁,却又无可奈何。 王之风揣好经书,道:“你这本《药王毒经》中记载的毒药,有的能使人丧失心智,生不如死,本来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但是,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让你知道,除了毒药外,武功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先,让你尝尝笑的滋味吧。”王之风说完,点了白不达的“笑腰穴”。 “笑腰穴”是控制人笑神经的穴位,该穴被点的人会忍不住大笑,直到精疲力竭虚脱而亡。以白不达的武功和医理,按说一个小小的“笑腰穴”是奈何不了他的,但是,王之风封了他多处穴道,他的内力完全消失,再加上他四肢被断,失血太多,此时的抵抗能力不不如婴儿。他一开始还能勉强闭住气息,不一会儿就闭得一脸通红,不得不张开嘴吸一口气,谁知,他一张嘴,气还没有吸入,“哈”,口里就出一个单调奇怪的短促之声。他连忙又将气闭住,一会儿,他想吸气时,又出“哈”的一声怪声,既不象叫又不象笑,十分奇特,又令人毛骨悚然。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哈”“哈”的怪声起来越频繁,最后,他实在忍不住,索性放开喉咙大笑起来,笑声由弱到强,越笑越响,越笑越怪,听着是笑声,却又十分凄厉,他眼角的泪水牵线似的往下掉。一柱香后,笑声变成了嘶哑的干嚎,干嚎由强变弱,直至抽搐,出来的气多,进去的气少,再这样下去,白不达应付精尽而亡。 王之风马上解了他的“笑腰穴”,问道:“比你们的毒药如何?” “远……远……不……及……”白不达断断续续地说道,毫不认输。 “好,那现在让你尝尝分筋错骨法。”王之风立即施展分筋错骨点穴法。 白不达还没有缓过气来,又尝到万蚁钻心的滋味,任他是铁打了汉子也承受不住,立即象杀猎一样嚎叫起来。 刘祥合一帮人虽然痛恨西厂厂卫,但看到王之风的手段似乎又很残忍,有人竟然忍不住转头不愿看白不达的惨相。 王之风又问道:“白不达,你愿不愿意说?我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我会割掉你的舌头,反正你不想说话,留着舌头也没有用。既然手脚和舌头都没有了,留着耳朵也没有多大用处,耳朵也割掉吧。耳朵都割掉了,鼻子明显也不相称,鼻子也削平吧。眼睛呢,眼睛我会给你留下一只的,否则,你什么都看不见,还怎么生存呀?我可舍不得你就这样痛快地死去的,我会把你象狗一样关在铁笼子中,每天派人拉着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游街示众,让人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不死不休是什么下场。” 王之风抽出宝剑道:“说,白不休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王之风的手扬了起来,白不达虽然不怕死,但是,听到王之风描绘的景象,饶是他狠毒无比,也不敢再在王之风面前耍横耍?了。 “我说。”白不达终于投降了。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性。 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弱者永远都是别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性。 无论你曾经多么强大,多么凶狠,当你遇到比你更加强大和更凶狠的人时,你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一条可怜的毛毛虫都不如。 现在的白不达就是这样,当王之风磨掉了他的狠劲后,他就比毛毛虫更可怜了。 “白不休现在正在贵府,准备下毒对付贵府的人员。”白不达道。 “希望你没有骗我,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按照刚才对你说的处置你。”王之风道。 白不达可怜兮兮地说:“如果我还敢骗你,我也不会求饶了。” 王之风没有再理他,转身对刘祥合道:“刘大哥,对不起,是小弟冒犯,这里先向你陪罪。刘阁老是我一直都很敬重的人,我会履行我先前许下的诺言。现在,请你先帮我一个忙,把白不达看管一下,我先回京救人,其他事情容后一一详细告知。对了,我是武林四大家族红村沟王家之后王之风,不过,我也不瞒刘兄,我也是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兼领御前五品带刀侍卫。其他几位有洞庭湖张家的大小姐,飞鹰帮少当家,赌侠胡大侠的千金,大家过来拜见刘大哥。” “拜见刘大哥。”几个女子向刘祥合施礼道。 “哈哈哈,江湖武林红村沟王家、洞庭湖张家、飞鹰帮、赌侠都是名震江湖的帮派和人物,我当然相得过你们,你们放心去办事吧。白不达我会好生看管,不会让他随便死掉的,其他事情,等你们凯旋时,咱们再详谈。”刘祥合道,他似乎对王之风的官家角色并不看重,而是对武林各家却颇为敬重。 “那就多谢刘大哥了。”王之风说完,带领众女子飞身上马,向京城急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王之风他们,刘祥合眼神十分复杂,虽然王之风他们是受骗才到他的赌场捣蛋,但是,武林大家盛气凌人的态势却也表露无遗,他不禁暗自摇头。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自己寻死路(三) “刘大哥,他们真是武林四大家族和飞鹰帮的人吗?开始时的态度好横哟。”被胡想容打耳光的那人道。 “哼,你们根本没有见过他们真正横蛮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白不达冷笑道。 “是吗?他们还有更横的时候?”那人不相信道。 “你们知道前几天八女闹京都的事吗?”白不达不屑地问。 “知道,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死了一个将军,会不知道吗?这事与他们有关吗?”刘祥合大感兴趣。 “岂止有关,本来就是那几个女子干的,这件事情惊动了京城中刑部、都指挥使司、卫指挥使司、千户所、东西两厂、九门提督府、顺天府等,凡是负责京师保卫、治安的衙门,没有哪一个没有出去,但是对她们却无可奈何,那份狠劲凭你们能想象得到吗?”白不达旨在说出王之风他们的凶狠和不讲道理,意图让刘祥合他们放了自己。 然而,白不达没有想到,在刘祥合他们这群江湖人士看来,王之风一伙反而成了不畏权势的江湖豪杰。 “这也没什么?还有吗?”刘祥合故作不屑道。 “你们知道王之风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吗?”白不达见他们并未重视,又问道。 “他干了什么?总不会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吧?”刘祥合道。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算什么狠角色?他有本事连皇上身边的红人、西厂提督、神机营总管兼领司礼监秉笔大太监谷公公都敢杀,对你们只是打一顿而已,已经是够客气的了?”白不达说。 刘祥合等人十分兴奋,因为他们知道八虎为害朝廷,是刘健先想除去的对象。敢于与谷大用等奸?作对并杀他的人,应该是了不起的英雄,幸好自己武功不如他们,否则,只怕要铸成亲者痛仇者快的大祸来。 “谷大用被杀了吗?” “那倒没有。” “为什么?” “因为谷提督向他们求饶,并保证再不与他们为难,这才侥幸逃过一劫。”白不达作为谷大用的手下,想起谷大用最终当了软骨头,也觉得很没面子。 “连权倾朝野的谷大用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真乃大英雄也,我挨他们几个耳光,也是一种荣幸。”被胡想容打的那人开怀大笑,“大哥,王少侠回来的时候,兄弟我一定得敬他们几杯。” “祥瑞兄弟,好汉子!”武林中人向来重气节,宁死不辱,何况还是是女人所辱,更是不能容忍的。刘祥合一直担心被打的刘祥瑞想不开,现在见他的样子,心中的包袱终于落地了,由衷地赞叹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赞叹刘祥瑞拿得起放得下是好汉子,还是在赞叹王之风他们敢于挑战权贵是好汉子?或许都有吧。 出现这种情况,大是出乎白不达的意料,他不由得垂头丧气,不再住声。 王之风一行快马赶回京城,天已经全黑了,城门已经关闭。 “守城的兄弟,我是都指挥使司同知兼领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王之风,有紧急事情回城,请开城门。”王之风运起内功朝城楼上喊道。 城楼内出来了三个守城兵,举着火把想照城门外的人,但是天黑,城楼又高,根本看不清楚。有人道:“果真是王大人么?我们看不清楚啊?” “你们等一下。”王之风把两道腰牌取下来,交给胡想容,“我在下面送你一程,你能上去么?” 胡想容估算了一下城墙的高度道:“城墙约有三丈五,你助我一臂之力,上去应该不难。” 王之风道:“好。”然后对守城的士兵叫道,“我派上来一个人,带着我的令牌,你们查验后立即打开城门。” 城楼上的人虽然心中怀疑王之风能派人上来,却终是不敢得罪他,道:“请王大人派人上来吧。” 王之风托着胡想容的双脚,运力往上一推,胡想容借机运用李元飞教的蹬云步,身体如一道轻烟向上拔起,在过城头三四尺的地方,腰肢一拧,轻巧地落在城头上。 守城的士兵仿佛看到仙女凌空踏步而来,吃惊得张大嘴巴,忘了说话。 胡想容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两道牌子递上去,道:“喂,请查验王大人令牌。” 守城兵卒才缓过神来,匆匆看了一眼,忙不迭地吩咐城内守军打开城门。 大门一开,王之风一行立即如旋风般冲进去,胡想容的坐骑也被王之风牵着进了城。 胡想容从城楼凌空飞下,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坐骑上,一起飞奔起来。 城上城下的士兵看得瞪大了眼睛,甚至忘了关上城门。 王之风一行飞快地向正阳门附近自己的府第奔去,快到自家的那条大街时,他勒住马,挥手让众女子停下来。 “王哥哥,怎么了?”张素素问道。 “大家下马,你们牵着马慢慢过来,我先过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王之风小声道,把手中的马缰顺手递给了张素素。 “我和你一起去?”张素素道。 王之风摇头道:“你们留在后边,容儿轻功好些,和我先去。” 胡想容十分兴奋,将马缰也递给了小红。 正在这时,暗处冲出两个人来,低声喝道:“是谁?” 王之风也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少废话,西厂在些行事,闲人快快滚开。”那两人道。 王之风心中一愣,轻声怒问:“我是王之风,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人一听是王之风,立即吓得颤声回答:“王大人,白老二挟持贵眷属,谷提督正在和他谈判,要他放人。这周围都被西厂封锁了,禁止闲人进入,以免伤了贵眷。同时,谷提督要我们负责监视白老大的行踪,白老二说他会回来。” 王之风顿时放下心来,这说明小倩她们暂时还没有事,于是,道:“白老大已经回不来了,你们把马匹帮我们看好就行了,其他事情我们自会处理。” 那两人顿时检了一口气,他们连东厂刘瑾都不畏惧,只怕两个魔星,原先是最害怕长乐公主,因为她经常找他们的麻烦,不过,现在他们命里的第一魔星已经不再是长乐了,她虽然令人畏惧,却还不要命。而王之风连谷提督都敢杀,他们这些厂卫当然更不在话下了,所以,提起王之风的名字都令他们感到胆战心惊,他才是真正的魔星。这魔星现在并没有因为家眷被挟持,而找他们的晦气,他们自然感到庆幸。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自己寻死路(四) 王之风带着众女子一路悄悄回到府第,路上不停地有西厂人员盘问,见到是他再不敢出大气。到了家,看到厂卫将府第团团围住,默不作声地等待里面的结果。进了家门,有西厂人员上前招呼,王之风摇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只见谷大用站在前后院门外,与里面的白不休对话:“白老二,咱家已经答应了王大人,负责他的家眷在京城中的安危,你现在这样做,是把咱家住火坑里推呀?你们两兄弟投奔咱家后,咱家一直以来对你们关照有加,并不曾有负于你们,你们岂不是以怨报德吗?” 白不休在里面道:“谷提督,我们兄弟二人投奔你,是为了抱住你这棵大树不受人欺负,你虽然对得起我们,可是,现在你连自己都被王之风欺负了,还能保护我们吗?你既然不能帮我们报仇,我们自然会以自己的方式报仇的,因此,你也不要阻止我们。从今之后,我们再不是西厂的人了,也用不着听谷提督的命令,你请回吧。” “白老二,你不听咱家的劝告,你真以为咱家不敢动你吗?” “我知道谷提督的手段,要杀死我十分容易,不过,如果我死了,王之风这帮家眷的毒也就没有人能解了,有他们给我陪葬,我也不冤枉啊。”白不休道。 “你药王的后代虽然厉害,不过大内御医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相信那么多的御医还抵不上你白老二一个人。” “哈哈哈,那谷提督怎么不动手呢?你是信心不足吧?” 王之风终于明白白不休只不过在自己家人的身上下毒而已,他忽然想到从白不达身上搜出来的《药王心经》和《药王毒经》,他们二人是兄弟,都是继承了药王的医理,那么他们用毒也应该是相通的。想到这里,他心头豁然开朗,信心大增,只要不让白不休伤到小倩她们,解毒应该不是难事。 “白老二,你知道王大人的行事作风,你这样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谷大用说。 “他呀,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说不清楚呢?你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我倒要劝谷提督,不如你我趁机杀了他的这些家眷,出出我们心头的恶气。等老大杀了王之风他们,大家岂不皆大欢喜?” 谷大用冷笑一声道:“王之风岂是你们白氏兄弟能够对付得了的?你就不要做梦了,趁早放人吧。” “不死不罢休的名号岂是白叫的,他有他的原则,我们有我们的作风,看谁狠得过谁?”白不休狠狠地说。 “看谁狠得过谁?”王之风一声怒吼,身体如鹰隼掠过内墙,直扑白不休。 不但白不休没有想到,就连谷大用也没有想到,王之风居然从天而降。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王之风身在空中,长剑脱手飞出,狠狠地将白不休钉在他身边的木柱上动弹不得。紧接着,王之风落地后以疾风骤雨般的手法,将白不休要穴封了七八个,他并未住手,又是一掌直拍白不休的头顶。 “使不得,解毒。”谷大用大惊,连忙阻止,他生怕王之风不明白家眷中毒,以为他要将白不休杀死。 王之风并不理会,一掌拍下去后,将内力从白不休百会穴灌入,直透他的奇经八脉,将他的内力武功全部废掉,这才拨出钉住白不休的长剑。 “你不是要和我比狠吗?”“唰唰唰唰”四剑,王之风斩掉了白不休的双手双脚。 “你杀了我,我也不怕,反正有人给我陪葬。”白不休心知不能幸免,兀自嘴硬。 “唰唰唰唰”又是四剑,白不休的双耳、鼻子被削了下来,一只眼睛被刺瞎。 “我告诉过你,你偏不听,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边说边挑开白不休的嘴,将他的舌头也削断,防他自杀。 “谷提督,麻烦你请御医将他治好,一定要让他活着,活得猪狗不如。”王之风道。 谷大用和西厂厂卫吓得脸色惨白,“王大人,贵眷属中了他的独门毒药,只怕……” “你放心,他们死不了,我有药王的《药王心经》和《药王毒经》。”王之风笑道。 白不休身受惨刑,并未昏厥,突然间听到王之风说有的《药王心经》和《药王毒经》,知道他老大白不达多半凶多吉少了,更令他受不了的是利用毒药害人的阴谋不能得逞,顿时昏了过去。 谷大用听见能够救活王之风的家眷,他就不会迁怒于自己,顿时也放心下来,连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谷公公请你马上叫一个御医过来一下。”王之风道。 “御医早就随同咱家过来了,传御医。”谷大用道。 王之风到内院查看,见小倩、小青、以及王观忠等家丁丫环全都中毒躺在内院,好在除了毒以个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一行人,正在扶他们坐起来。御医颤颤惊惊地走过来,先给小倩号脉,查看中毒情况。 王之风见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立即掏出《药王毒经》到旁边认真研读。如果王之风没有一点医学基础,高深的药王医毒,他无论如何是看不懂的。不过,“十武九医”这句话,正合王之风的情形。“十武九医”,意思是说,十个练武的,有九个懂得医治。练武之人在练功和与人拚杀中难免会受伤,如果不会医、不懂医,只能坐以待毙,为了及时自救和救助亲友,练武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学些医理。有的仅仅只学丹方,有的学跌打损伤治疗,有的只学练毒解毒,有少数人则是病、伤、毒等全部都学,王之风刚好就是全部都学的这类人,他的医理颇有基础。当初铁猴子周铁树受伤太重,又在逃亡途中,缺少必要的救治药物,才导致后来的悲剧,并不是他无法医治。他把毒经中中毒状况匆匆忙忙看了一遍,马上到小倩面前,为她号脉,问诊。他根据她的症状,他默想了一阵毒经上的毒药,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她中的什么毒。 “公子,有救么?”小倩见他半响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踏实。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自己寻死路(五) 王之风笑笑,说:“你放心,你要死了,我拿我的命赔给你。” 小倩一愣,道:“我死都死了,你拿命怎样赔我啊?” 王之风道:“我赔你死,不是赔你吗?” 小倩却理解为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同命鸳鸯,心中无比激动。她原本内伤甚重,现在又中了毒,加上王之风无意中在言语上的刺激,竟然昏厥过去了。 那御医见到小倩昏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解毒的本领在御医中是最好的,但是,象药王后人这样的专业用毒高手下的毒,他仍然是无能为力的。 王之风问御医:“太医,他们中的毒,从症状上看是不是相同的?” 御医道:“从症状脉象上看,似乎是中的同一种毒。” “那就好,要不然,就得多费功夫了。请你说说,根据你的诊断,他们的症状应该是怎样的?”王之风有意要从御医那里证实自己的判断。 御医道:“舌红、目赤、脉象悬滑、周身无力、无法自由行动,有黑线由中冲至劳宫、大陵、内关一路上行,现以至臂中,这明显是毒气运行的线路,好在是慢性毒药,不会一下下致命。不过,黑线很深,说明毒性十分强烈,如果行至曲泽会出现眩晕,行至天泉会出现呕吐,随着毒性上行中毒症状会不断改变,每上行一分症状就会加重一分,如果黑线行至膻中,就说明毒性深入肺腑了,那时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王之风点点头,问道:“太医可有办法救治?” “王大人,虽然下官能够判断毒性大小强弱甚至走势,说实话,下官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医治,只能减缓毒性行走度,不能彻底清除毒性。”御医惶惶地说。 “太医,药王的药理医理的确深奥,他的后人要下毒,那必然不是一般的毒,你虽不能彻底清除毒素,但能够准确判断毒性已经很不错了,你不必内疚。”王之风道。 王之风按照药王毒经上的治疗方法开了一张方子,交给御医,说:“麻烦你按照药方抓药,就能解毒。” 御医想不到王之风会把药方交给他,心中狂喜不已。要知道,药王的特殊药方,是武林和医家梦寐以求的宝贝,得到它,可以深研细读,举一反三,治疗相似疑难杂症,将终身受益无穷。他连声道:“多谢大人,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亲自抓药煎药,保证不会把大人的秘方透露给第三者,保证按大人的疗法尽快治好贵眷属。” 王之风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谷大用见王之风解决了这场危机,他也算完成任务,前来向王之风告辞。王之风挽留他喝酒,谷大用哪敢多与他接触,生怕在哪无意中得罪他,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客气了几句,带着西厂的人和白不休,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御医按照王之风给的药方,从皇宫太医院内抓了最好的药物,亲自煎药,然后照料中毒的王家人员喝下。中毒者喝了药后,不到半个时辰,均感到腹中翻腾,有强烈的下泄感觉,御医知道这是解药起到了作用,只要排泄出来就会轻松很多。果然,中毒的人在排泄后,毒性差不多已经去掉多半,只是因为中毒和腹泄,他们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御医又按王之风吩咐,为病人熬了绿豆稀饭,每人限量进食半碗,然后卧床休息。两个时辰后,御医再次给病人服食了解药,余毒基本上快要清除干净。当服过三次解药后,毒性全部消除,只是精神并未恢复到中毒前的状态,休息一两天将完全康复。御医对王之风更是感恩戴德,不住的道谢。 小倩本来身受内伤,身体极其虚弱,加上被不死不休的毒药折磨一番,显得更加孱弱,见王之风和张素素又来看她,知道他们又将远行,心里十分不舍。 “公子,小姐,我真想跟你们一起去,可是,我现在这样子……” “小倩,你就安心养病吧,以后出去的机会多的是呢。”张素素安慰她道。 王之风也道:“你什么都不要想了,身体养好,还怕没有你们出去玩的机会么?现在,你们有西厂的人暗中给你们当保镖,安全得很,在家里不用担心。” “嗯。”小倩连连点头,眼角还是忍不住湿润,差一点就流出泪来。 张素素知道小倩暗地里喜欢王之风,心想,反正他已经有了蔡依娜、胡想容和顾盼盼,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小倩,何况如果小倩今后真的也是他的人的话,这么多的女人难免不争风吃醋,小倩那时至少会站在自己的一边,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成全他们呢?于是,她道:“王哥哥,我出去看看行李准备得怎样了,你陪小倩多聊聊吧。” 王之风和小倩自然也心知肚明,暗自感激她的好意。 张素素出去后,王之风坐在小倩的床边,拉住她的手,说:“你好好养病,什么也别多想,我们把事情办完了会尽快赶回来的。” 在飞鹰帮附近的元觉寺,王之风是为救她不被蛇咬,无意中抱了一下小倩,致使她情根深种,而现在,王之风是有意拉住她的手,这情景,无数次的出现在小倩初开的情梦中,她向往着哪一天能真正地拉住情郎的手,一起闯荡江湖,畅游大千世界,她设计过无数的牵手方案,每一种遐都曾令她暗处激动不已。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真实地被梦中情人相握,居然来得是这样的坦然和自在。尽管如此,她也激动不已,脸上飞起红霞,心口咚咚地鼓荡,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被王之风握住的柔软的小手,也用力反握住他,生怕他从此在她面前消失。 王之风见她神态反常,以为是她身体虚弱,毒性没有清除干净,连忙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摸她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你怎么了?”王之风轻声问道。 “公子……”小倩娇柔地叫了一声,迅用空着的手将王之风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无限深情地抚摸着,嘴不住地喃喃自语。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自己寻死路(六) 王之风虽然没有听清她究竟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小倩对他的深情并不亚于张素素和胡想容、顾盼盼她们。张素素和他是明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她对他的爱意,可以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不会被别人诟病。胡想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十分依恋,心中早已有了托付终身的念头,也有意无意地表露出来。顾盼盼则是敢作敢为,不但口头上要说出来,行动上也毫不掩饰,她只要认定的事,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唯独只有小倩,由于是张素素丫环的身份,爱恨情仇全都只能藏在心里,不敢有丝毫的表露,那份刻骨铭心的相思相恋的煎熬,却不是其他几个女子所能体味得到的。不过,王之风却能感觉到,他仍由她轻轻按住自己的手,不停地抚摸。 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呼吸越来越急促,口中不停地轻声呼叫:“公子,公子,公子……” 王之风大为动容:“小倩,你怎么了?我在这里啊。” “公子,公子,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小倩好吗?小倩求你了,只要你让小倩留在你的身边,小倩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尽心尽力服侍你。小倩不敢与小姐她们相争,小倩不敢要任何名份,哪怕是给你当一辈子的丫环,只要在你身边,只要能够天天看到你的影子,小倩都很快乐,很幸福……” 小倩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一片迷离,根本没有看着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跟自己的内心对话,那神情既痛苦又幸福,既深情又迷惘。 王之风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心酸,自己对她们每个人似乎都很喜欢,都很不舍,但是,却从来没有象她们对自己那样揪心的爱恋,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自己不爱她们?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浪荡*的人?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他伏下身子,在小倩的嘴角轻轻一吻,小倩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她从梦魇般的幻景中回到了现实,见王之风在吻她,激动得一下子晕了过去。 “你明知她身体很弱,还让她这样激动?唉,女人,这就是命啊。” 王之风被站在身后的张素素吓了一大跳,慌忙站起来:“素素,我、我……” “王哥哥,你什么也不用解释,我知道的。”张素素温柔地说。 “素素,你们都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姑娘,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受任何人欺侮,我一定要让你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王之风感激地道。 “王哥哥,其实女人要的幸福十分简单,那就是你真心对我们。至于其他的如金钱、名誉、地位这些东西,我们其实并不在乎的,以武林四大家族、飞鹰帮,这等赫赫声威,要什么没有呢?我们只想和你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或者是与一起过平常人家那样的平常日子,只要大家平安,这就是幸福。”张素素感叹道。 “对,张姐姐说得对,武林四大家庭和飞鹰帮,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大家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顾盼盼和胡想容也进了屋。 “你们也来了。”王之风有些尴尬。 “我们再不来,王哥哥你耍流氓恐怕要把小倩吓死的。”顾盼盼笑道。 “你……”小倩正好这时醒来,听到顾盼盼的话,又羞又急,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要不要我们转过身去,让你公子再对你耍一次流氓?”顾盼盼笑道。 “公子,小姐,她、她、她……”小倩向王之风和张素素求救道。 “盼儿,你就不要再逗她了。”王之风红着脸道。 “哎哟,王哥哥,这么快就向着她了啊?那我们几个今后还怎么过得下去啊?”顾盼盼取笑道。 张素素怕把王之风弄得下不了台,道:“好了,不要再闹了。小倩,你安心养病吧,我们要走了。” “小姐,公子,你们要早点回来呀。”小倩恋恋不舍地看着王之风和张素素道。 “铁嘴鸡,早点养好病,我们回来好和你吵架。”胡想容道。 “我等着,你们要平安地早点回来。”小倩道。 “你是要王哥哥早点回来,还是要我们早点回来?”胡想容刁难道。 王之风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道:“还不走?就你话多。” 胡想容不敢与他顶嘴,伸出舌头对小倩做了一个鬼脸,和他们一起向门外走去。 这时,外院来人通报:“长乐公主求见。” 王之风听了大吃一惊,叫来人出去回报,说他们已经离家外出好些天了。然后带着张素素她们,迅从后院的小门悄悄出去。 王之风他们刚刚离开,长乐就闯进后院,果然,后院除了养病的小倩和小青外,就是几个内院的丫环和老妈子。 “小倩,你家公子呢?”长乐问道。 “公子和小姐他们出去游玩,已经好几天了,你找公子干什么?”小倩有气无力地说。 长乐先前只顾着找王之风,并未注意到小倩的样子,现在看着她形容憔悴,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没什么,受了点小伤,又中了点毒,不过,没有大碍了。”小倩说。 “耶,居然有人能把你打伤,那人一定武功很强吧?”长乐一直认为自己武功很了不起,在她看来,小倩能和她打得不分输赢,小倩的武功也十分了得,能把小倩打伤的人,武功当然是非常高强的了。 “他的武功也不算了不起,在我家公子的手下,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小倩淡淡地说。 “你是说,那人是在你家公子面前伤你的?多久的事?”长乐反应很快。 “已经好多天了。”小倩反应也不慢。 “需要我帮你报仇吗?”长乐问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汤阴济灾民(一) “多谢,我不需要你帮我报仇,公子已经给我报仇了。”小倩道,忽然她问长乐,“土话说得好:‘不贪图锅巴,不会围着灶台转’,你大现殷勤,不会是有什么不轨之图吧?” 长乐笑道:“我对你能有什么不轨之图?我又不是男人。” 小倩正色道:“你不要跟我打哈哈,你对我虽然没有不轨之图,对我们公子呢,有没有不轨之图?” 长乐一愣,道:“我对他能有啥不轨之图?要地位,他有我高吗?要名声,他有我响吗?要金钱,他有我多吗?” 小倩从长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也觉得她说得在理,但是,从内心深处,她并不认为长乐说的是真心话。 “那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家公子?” 长乐反问道:“谁说我是来找他的?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 小倩将信将疑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长乐问道。 “我在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答应了什么事?”小倩不解道。 “在都指挥使司衙门的牢房里,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你还记得吗?”长乐问。 小倩道:“记得。但是,你当时并未说是什么事。” 长乐道:“我现在就要你兑现自己的承诺……” 小倩略一思索道:“你等等,我记得当时你说,‘万一我活不了,我求你一件事’,我才答应的。现在,你不但活着,而且连毫毛都没有伤着一根,你没有死,那个承诺当然不能算数了。” 长乐惊讶地看着小倩,道:“我原本以为你仅仅是个武功不错,信守承诺的丫头,现在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了,凭你这份机智,那件事还非你莫属哩。” 小倩明知长乐这样夸她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她毁约,但是,人总是有虚荣心的,听见别人夸奖,心里仍然十分高兴,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长乐说:“我想让你当三叶花的宫主,你知道什么是三叶花吗?” 小倩是听说过三叶花的,那是一个由朝廷掌控的神秘组织,她曾听到公子和小姐他们说过,但是,她很聪明,故做不知,说:“三叶花?那是什么样的花?” 长乐道:“你要记得当初你过的誓,我们今天的谈话,你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三叶花不是一种花,她是京城一个十分神秘的帮会,这个帮会里的成员都是武功高强的女子,她们的领叫宫主,我现在就是这三叶花的宫主。” “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知道的,你不用再说了。”小倩道。 “我给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当三叶花的宫主。”长乐看着她道。 “第一,我不想当那个什么狗屁宫主;第二,我也当不了那个狗屁宫主。所以,你不用给我说三叶花的事情。”小倩道。 “因为你不知道三叶花是干什么的,所以,你才这样说。要是你知道三叶花是干什么的,有多大的权力,相信你愿意干的。”长乐很自信地说。 小倩说:“不管她是干什么的,也不管她权力有多大,我都不会干,你不必给我说这些。” 长乐脸一沉道:“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那可由不利你了。” 小倩倔强道:“大不了你杀我的头,我说不干就是不干。” 长乐冷笑一声道:“杀你的头还不简单,不过,并没有那样便宜,你家小姐、公子都会因为你而掉脑袋的,你知道吗?” “关我家公子和小姐什么事?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小倩焦急地道。 长乐严肃地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看关不关你家公子和小姐的事?三叶花是皇上亲自领导的一个秘密组织,只要进了三叶花,你就终身不能背叛三叶花,否则,你就是背叛皇上,那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小倩急忙道:“我又没有加入三叶花,也不想加入,怎么能说我背叛呢?你不用强加罪名恐吓我。” 长乐道:“自从你那天答应我那件事开始,你就是三叶花的成员了,因为,那天我要你答应的就是当三叶花的宫主,你是答应了的。” “可是,那时候你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不能算数的。”小倩急忙说。 “你以为朝廷的事象小孩过家家吗?说了可以不认帐,那还叫什么金口玉牙?再说,你如果不是三叶花的成员,知道了三叶花这么多的秘密,一样是难逃死罪的。”长乐看着她说。 “你这不是屈打成招吗?哪有这样的道理?”小倩不服道,“这些秘密,我并不想知道,叫你不要说,你偏不听,现在又来赖我?” “道理?什么是道理?道理和王法都是皇上定的,他说的就是道理和王法,你知道吗?你不要太天真了。三叶花的宫主你还不想当,你知道宫主有多大的权力吗?东西厂、锦衣卫你知道吗?他们只不过是太监刘瑾、谷大用以及顾家城掌管的一个组织,上至朝中大臣,下至黎民百姓,谁不敬畏如虎狼?而三叶花是皇帝亲自掌管的,刘瑾、谷大用之流算个屁呀,听到三叶花宫主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朝中大臣了。”长乐说,“只要你听从皇上的吩咐,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想怎样就能怎样,你知道吗?” 小倩瘪着嘴,不屑道:“三叶花的宫主那么了不起,上次黑白无常捉了你,为什么还要我家公子来救你呀?” 长乐脸红道:“那些江湖野人哪懂得王法啊?要是他们懂得王法,就是借给他们一千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动我的。” 小倩见推辞不掉,只得道:“皇帝叫干啥就干啥,难道他叫我去杀人,我也得去?” “不错。”长乐果断地说,“皇帝叫你去杀的人必然有该杀的道理,你就得去杀,不杀就是抗旨,就是背叛。” “既然该杀,为什么不交给刑部去审理后,再杀掉?为什么要叫三叶花去杀?”小倩逼问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汤阴济灾民(二) “有些事情我要给你交待清楚,要不然,你脑袋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掉的。”长乐说,“三叶花的一条基本原则就是:服从命令,只能做,不能问。有些东西是不该让你们知道的,你就不要多问,问了会惹祸上身。” 小倩十分郁闷,推又推不掉,问又不能问,不管对错还只能照办,那不是成了傻子吗? “要是皇上让我去杀公子和小姐,我也得照办吗?”小倩问。 长乐一愣,说:“当然必须照办,皇上的吩咐就是圣旨。” “那怎么行?”小倩急道,仿佛皇帝已经下了杀死公子和小姐的圣旨一样。 “那怎么不行?难道你敢违抗圣旨?不过,事情并不会那么凑巧的,皇上怎么会下旨杀他们呢?”长乐说。 “说了半天,三叶花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还是没有给我说。” “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三叶花就是替皇上办事的秘密组织,只服从皇上管,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长乐道。 “替皇上办什么事?” “该办什么事,皇上到时自会派人通知你的。” “三叶花有多少人?” “等你病好了,我自会带你到三叶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你交待清楚,现在你就安心养病吧。” 小倩道:“你当宫主当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当了?” “按皇家的规矩,公主是不能到外头抛头露面的,我是公主,自然不能老是在外面象江湖中人一样杀来杀去,自然是要找人来当的。”长乐说。 “三叶花里的人一定不少,为什么你不选她们,反而要选我?” “因为我现你有这个能力,她们没有。” “三叶花里谁的武功最高?你吗?” 长乐想了想道:“应该是我吧。” 小倩忍不住笑道:“你的武功还算最高的,三叶花也不见得强能到哪里?” 长乐脸红道:“很多事情并不只是靠武功就能解决问题的,还需要权势和智慧。” “也有很多事情,是必须依靠武功才能解决的,比如说上次你被黑白无常擒住,要是你武功高强,他们就会拿你毫无办法。”小倩道。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武功可以学,权势却不是随便哪个都会拥有的。”长乐说。 “三叶花为什么都是女的?”小倩问。 “因为三叶花是我组建的,我总不能每天都和哪些臭男人打交到吧?”长乐说。 小倩道:“三叶花成员武功那么差,还能办成什么事?以后你不当宫主了,可不可以招男的?” 长乐想了一阵道:“到没有规定三叶花一定非女子不可,你为什么想到要招男的?” 小倩道:“既然我不当宫主都不行,我可不想让人捉去。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武功高强,又符合其他条件,我看都是可以的。否则,凭三叶花成员现在的武功和实力,想在江湖上立足,想办成事,只怕门都没有。” 长乐思考了很久道:“你这个意见倒是很好,不过,我可作不了主,要皇上点头才行,我会向皇上禀报的。” 王之风他们躲开长乐,从后门溜了出去,出了京城,到了刘祥合的赌场。 双方把说开,冰释前嫌,王之风叫胡想容拿出两万两千两银子,两万两赔偿赌场损失,两千两请刘祥合把白不达医好后,将他仍到京城大街上,让他自生自灭。刘祥合见他们豪爽耿直,说什么也不肯收银子,反而留他们在赌场中喝酒,王之风和胡想容再三给刘祥瑞赔礼道歉,刘祥瑞却道:“王少侠,胡女侠,你们再这样就把我们当成外人,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啊。” 王之风也就不再提及此事,放开情怀痛饮,当日大醉,在小镇上歇了一夜。 次日,他们一大早就辞别了刘氏兄弟,一路南行,向飞鹰帮方向行进。 这天,他们来到了河北西路彰德府磁州地面,这里虽然是河北治下,却已经就是中原大地了,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大旱带来的重灾气息。路上,逃难的人群象潮水一般,不断向京城方向涌去。很多乡村里除了富户人家外,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贫穷人家都携家带口外出讨饭去了。就连平时热闹非凡的市集,也显得冷冷清清。王之风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找遍了镇子,才在镇北边找到一个小饭店,店铺十分简陋。 时已中午,店里除了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外,根本没有食客,王之风他们到时,掌柜的也懒得起身招呼。 “店家,有什么吃的?”小红问,这一路行来,王之风他们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小红和小桃安排的。 “这大天干的,能有米饭和炒菜吃已经很好了,还能有什么好吃的?你们要吃饭么?”掌柜懒洋洋地说。 “当然要吃饭?。不过,先给我们泡一壶茶来。”小桃说。 “这位姑娘,吃饭可以,泡茶可就难了,中原天干,水比油还贵啊。”掌柜道。 “贵?有好贵?”小桃问。 掌柜的道:“一壶茶比你们吃一顿饭还贵。” “你说说,到底多少钱一壶茶?” “也不多,二两银子吧。”掌柜掌柜说。 “什么茶?” “本地土茶。” “你抢人啊?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也不过二两银子,你们一壶本地土茶就要卖二两银子。”小桃气愤道。 “姑娘,你可知道,我们吃的水,是专门顾人从几十里外的太行山挑回来的?一个人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上路,要天黑后才能挑回来,在路上抖动溢出一部份,回来时不过大半担水了。辛苦还不说,有时遇上饥渴的灾民,甚至把水抢得一滴不剩,我们还得请保镖,你说这水能不贵吗?”掌柜的愁眉苦脸地说。 “小桃,二两就二两吧。”王之风说,“掌柜的,我们看到好多地方人都逃得差不多了,官府没有管吗?” “管?怎么管?县太爷想管也没有办法啊?朝廷没有银子救济,县衙哪来的钱?何况我们这里还不算重灾区,你们要是再往前走,到了河南境内,那才叫惨,说十室九空,一点不为过。剩下的那一室,虽然有钱有粮,日子也不好过。”掌柜的叹气道。 “有钱有粮,日子还不好过?哪是为啥?”胡想容问。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汤阴济灾民(三) “你有钱有粮,别人没有啊,灾民饿慌了,还不抢吗?家产粮食又不能随身携带,要是能随身携带,恐怕就连剩下的那一室也*了。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灾民和土匪打劫,那日子你说难过不难过?” 王之风心情十分沉重,问:“你们这一带有人抢劫吗?” “谁说没有呢?我们这里本来就是汉、蒙、回、苗、藏、维、满、壮等多民族杂居的地方,平时没有灾荒都有土匪,更何况是大灾之年,现如今,盗匪四起,非常猖獗。” “你们开店的,怕不遭抢?”顾盼盼问。 “也怕也不怕。”掌柜道。 “怎么说?”顾盼盼十分好奇,在她看来,掌柜的并不会武功,他怎么会不怕呢? 掌柜的仿佛看得懂她的心思,道:“不怕,是因为土匪抢劫也有土匪的规矩,他们一般都是抢官府和大户富户,不会抢我们这些鸡毛小店,他们知道即或是抢了我们也没有多大的油水。俗话说,盗亦有盗,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王之风点了点头。 掌柜的继续道:“怕,是怕灾民。他们饿慌了,渴慌了,为了活命,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蝼蚁尚且贪生,何况灾民是人呢。” 说话间,饭菜已经端了上来,一小盆蔬菜和星星点点的肉食混炒成大杂烩,一小钵米饭,仅够六人吃个半饱,不过,他们知道在大灾面前,这已经算不错的食物了。 吃过饭,掌柜算下来,要收取三两五钱银子,小红和小桃嫌贵,王之风则叫她们付了帐。 “公子,那掌柜的太黑了,茶饭加在一起,根本用不了三钱银子,却收了我们那么多,你怎么还叫我们付帐呢?”出了饭店,小红和小桃报怨道。 王之风笑笑,道:“虽然贵是贵了点了,我们终归还是有得吃的嘛,你们看看路上那些灾民,吃没有吃的还不说,渴了,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的,我们比起他们来,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十八层地狱啊,我们知足吧。” “王哥哥,话可不能那么说。灾民没有吃喝,确实比我们惨,但是,我们也不能让黑心老板把钱赚去了啊?他赚了钱,又不会给灾民分一点,要是我们把多给老板的钱,拿来分给灾民,不是更好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素素道。 “是啊,张姐姐说得有道理,我也赞同。”顾盼盼道。 “那好吧,下次我们坚决不多给,看到特别贫困的灾民,我们也适时接济接济。”王之风道。 再往前走,到了汤阴境内,这里已经是中原腹地,果然是赤地千里,满目苍夷。王之风不禁万分感叹,想不到岳飞的家乡竟然荒凉到如此程度。武林传说,本来就是因他而起,现在到了他的家乡,说什么都得去凭悼这位民族英雄,并且,一定要赈济汤阴百姓。 “怒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王之风慷慨高歌。 “王哥哥,这里是岳武穆的故里吗?”张素素饱读诗书,听王之风吟唱岳飞的《满江红》,不禁问道。 顾盼盼和胡想容都是知道《武林传说》的来历的,听到张素素这一问,自然也知道这是岳飞故里了。 “是啊,这里正是岳武穆故里,他的家乡在永和乡孝悌里,虽然与我们行进的方向不一至,但是,我想多走几十里路,到那里去看看,你们如果愿意去,大家就一起走,你们要是不愿意去,就在县城里歇下来,我去孝悌里去走一走。” 顾盼盼和胡想容当然想去,张素素更是敬仰岳飞的民族气节,也愿意前往。 一行人问明方向,就向岳飞故里走去。 汤阴境内以平原为主,几十里地一眼就能望到,乘快马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永和孝悌里。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庄子,乡人大都姓岳,也有少数张姓和王姓人家。王之风他们进了庄子,庄中只有二三十个人,他们问明庄中族长的住处,径直来到族长的家。 族长是个七十多岁,姓岳的老者。 “老人家,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路过贵县,专程前来拜谒岳武穆故里,不知鄂王可有后人传下来?”王之风恭敬地问。 族长道:“远客既来,可惜中原遭灾,无甚好酒好菜款待,英子,烧一壶茶来。” 王之风他们一路行来,已经知道这一壶茶,在旱灾长达大半年之久的中原大地来说,比山珍海味更为珍贵,他连忙拦住叫英子的十来岁的小姑娘,道:“老人家,你这么贵重款待,我们可承受不起呀。” 族长道:“难得几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先祖,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要是不好好接待客人,对得起你们大老远来拜谒先祖么?” 王之风又惊又喜,道:“老人家是武穆后人?” 族长道:“庄子里大多姓岳,都是先祖忠武王留下的血脉,早先也有汤、程、张、王等七八个外姓。不过,说起来他们也不是外人,他们都是当年岳家军的后人。后来年辰久了,外姓人逐渐回去认祖归宗,只有张、王等少数外姓人并未走完。唉,要是再这样干旱下去,也保不定人家是要走的。” “老人家,我们想先去拜谒岳武穆,回来再请教,你看……” 那老人带着他们穿过几幢房屋,来到一个既象庙宇又象祠堂的地方,道:“这就是岳庙,专门供先祖后人祭拜的,也是我们的祠堂。” 王之风见庙堂门楣上写着“太师庙”三个大字,怀疑老人是不是年岁太大,人也糊涂了,道:“老人家,我们是想拜谒岳武穆,而不是什么太师,您是不是记错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汤阴济灾民(四) 族长笑道:“客人不必多疑,这就是岳庙。先祖被害二十一年后,绍兴三十二年,追复原官,以礼改葬。淳熙五年,赐先祖谥号武穆。嘉定四年,追封鄂王。宝庆元年,改先祖武穆谥号为忠武、又赐太师。只因武穆的谥号最早,所以被广为传记,鄂王、忠武和太师,记得的人反而不多了。” 王之风脸红道:“对不起,老人家。岳武穆被追赐为武穆、鄂王和忠武,晚辈到也记得,确实忘了被赐太师一事。” 族长大度地说:“难得你们年纪轻轻,知道得已经不少,客人不必在意。” 王之风随族长进庙,庙里正殿中果然雕塑着一尊巨大的武穆塑像。塑像栩栩如生,要不是塑像比人大太多,他甚至会怀疑那就是岳武穆本人站在那里。他连忙跪下叩拜,张素素一干女子也跪下叩拜。 礼毕,他们在族长的引导下,参观了岳庙,然后又回到族长家中。 “老人家,旱灾之前,庄子里有多少人?”王之风问。 族长想都没想道:“今年清明会,吃会时,全庄三十四户人家,男女老少一共一百一十四口人。” “现在呢?” 族长叹了一口气道:“天灾来时,有两个老人没有挨过,已经走了。还剩一百一十二人,逃难又走了八十四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八人了。” 王之风见老人的眼里有泪花浅起。 “老人家,走了的人还会回来么?” “故土难离呀,要是能够生存,他们谁还愿意背井离乡呢?虽然老夫动庄子里人相互救助,不过,乡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这该死的老天,还不知道要干旱多久?希望走出去的人,在灾荒过后都能平安回来。”族长声音哽咽。 “老人家,如果要度过灾荒,每人需要多少银子?”王之风问道。 族长道:“按干旱一年来算,每人大约需要三两银子,节衣缩食就能度过灾年。不过,要确保来年耕种,种子、肥料、农具杂七杂八下来,又得每人耗去将近一两银子,唉,全庄算下来,就是近五百两银子,可是,现在把全庄所有的资产加在一起也不足半数呀,都怪我这个当族长的无能,才让大家流离失所。” 王之风又问道:“老人家,汤阴全县有多少人口?” 族长道:“汤阴全县连官府的人在内,应该不足八万人,客人问这些干什么?” 王之风笑笑,又问:“老人家,如果现在要把离家出去讨生活的人找回来,能找到么?” 族长道:“离家出走的人,都必须要有去处,我才放心让他们走的,要找回来,虽然费时费力,却也不是难事。” “有去处是什么意思?”王之风不解道。 族长说:“凡是要离开的人,都必须向我说明,他们要去哪里?到了那里后,是投亲靠友,还是去卖艺。如果没有地方可去的,与其出去也是饿死,还不如死在家里,免得做孤魂野鬼。” 族长拿出一个泛黄的小本子,王之风接过来翻看,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满了人名,每个人到哪里,有几人同路,去投亲的,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都记得清清楚楚。更多的人,只记下到哪里,最后只有两个字“卖艺”。 王之风有所不解,问道:“老人家,这么多人卖艺,他们都有什么技艺啊?” 族长脸红道:“不瞒客人说,他们哪里是去卖艺啊!虽然,我们孝悌里数百年来,一直继承了先祖好武之风,人人都会几手武功,但是,武功和江湖卖艺打把式是大不相同的。我记下卖艺,仅仅是为了照顾乡亲们的脸面,让大家不难堪,实际上,他们出去就是去讨饭的。” 王之风大喜,道:“太好了!老人家,不瞒你说,晚生等人颇有家财,又十分敬重岳武穆的民族气节,因此,我们打算为岳武穆故里尽一分绵薄之力,准备给你们庄子资助一千两银子,帮助你们度过灾年……” 族长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道:“客人,你不是拿老朽开玩笑吧?” 王之风诚心诚意道:“老人家,这种事情,晚生怎好拿来开玩笑呢?你放心吧,我们说的是真的。” “真的?”族长仍然不信。 王之风道:“是真的,不但我们要资助贵庄一千两,整个汤阴县都是武穆故里,我们也是要资助的,不过,我们身边没有带许多银子,先暂且资助汤阴县二十万两救救急吧,虽然人均摊不到三两银子,总能解决眼前的困难的。” 族长见他语气真诚,不象说慌哐人,大叫道:“英子,快快鸣锣,召集村人,咱们庄里来了活菩萨。” 英子正在和王之风的美女玩得起劲,听到吩咐,连忙问:“爷爷,活菩萨在哪里?” “快快,快鸣锣。”族长激动得全身直打哆嗦。 英子跑到屋里,拿出一面铜锣,哐啷哐啷地敲起来。 很快,留在庄子里的二十多人全部来到族长家里,青壮年手里还拿着锄头扁担等物什,以防不测。 “族长,有什么事吗?”有人问。 族长点看了人数,见大家都到齐了,他才开口道:“大家快快跟着我跪下,拜谢活菩萨。”说完,马上跪下向王之风他们叩头,庄人虽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见庭长跪下叩头,也连忙朝王之风他们跪下。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您老这样,可要折晚生的寿啊?”王之风连忙扶起族长,张素素她们也将其他人扶起来。 “使得的,使得的,我孝悌里的人,今后在先祖庙里也为你们点上长明灯,你们是活菩萨,不会折寿,会长命百岁的,老朽不单单是为庄子里的人向你们磕头,而且也为全汤阴的百姓为你们磕头。”族长对王之风说完,这才转身对村民说,“乡亲们,这几个活菩萨知道咱们受灾,向庄里捐助了一千两银子,大家算算差不多每人十两银子了,再大的灾难,我们也能度过,感谢活菩萨啊。” 村民一听,顿时炸开了锅,又有人跪下去,磕头叩拜。 族长挥了挥手,让大家静下来,接着说:“活菩萨不单单捐助我们庄里,还连整个汤阴全县的百姓都救了,他们给我们汤阴县捐助二十万两银子。乡亲们,大家想想,二十万两啊,他们不是活菩萨是什么呀?” 二十多人顿时大声高呼“多谢活菩萨!多谢活菩萨!” 王之风道:“乡亲们,大家不必介意,岳武穆当年为保家卫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为武穆故里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请大家不必介意,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胡想容马上取出一千两银票当众交到族长手中。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汤阴济灾民(五) 族长颤微微地接过银票,转身进屋,拿出一个挂着锁的老旧木匣子,慢慢打开。王之风瞟了一眼,见木匣子中有五六两碎银子。族长将碎银子全部倒出来,交给一个叫二牛的壮年道:“二牛,你马上到县城去卖点好酒好菜回来,我们一定要好好款待几位活菩萨。”他又对另一人道,“三虎,你和二牛同路,快去快回,顺便通知一下曾知县,请他来接活菩萨。” 王之风连忙拦住二牛,对族长道:“老人家,灾荒之年,你们日子过得很苦,不必去劳神费力了。我们马上到县里去一趟,办完事后,还要赶路,以后有机会还会来打扰你们的。” “那怎么能行,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孝悌里的百姓虽然穷,无以为报,这顿饭是一定要吃的,要不然,你叫我们怎么能安心呢?”族长道。 二十几号百姓也极力挽留,坚不准走,王之风他们只得留下来。 二牛和三虎走后,乡人们都聚集在族长家里,妇女们生火做饭,男人们挑水劈柴,打扫卫生,然后搬来桌椅,在院子中摆了四张桌子,庄子里洋溢着一派喜气。 族长和族中的几个长者,将王之风一行请入正中的一张桌子坐下,族长亲自坐在末席作陪,其余的长者坐到旁边的桌上陪王之风他们说话。王之风坚请族长坐上席,族长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和张素素只得在上席坐下来,依次是胡想容、顾盼盼和小红小桃。 不一会,一大壶茶提上来,村妇在王之风他们面前摆好碗,给每人满满斟了一碗茶。另一桌上的长者面前也摆上了碗,不过,他们的碗里,茶水只有很少的一点。王之风等人十分过意不去,要将碗中的茶水分给他们,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要。 “敢问几位恩人高姓大名啊?”族长恭敬地问。 王之风考虑这次以个人的名义救济汤阴百姓,动静实在是太大,迟早都是要被朝廷知道的,为了避免被朝廷里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件事情来攻击他,同时也不让朝廷起疑,他决定不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于是道:“老人家,不是我们不愿意说自己的姓名,而是确有不方便之处,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们都是正派人家的子女,我们钱,来路也是干干净净的,决不会给汤阴百姓添任何麻烦。” 族长赶紧起身道:“恩人想到哪去了?我们怎敢怀疑恩人的钱来路不正呢?我们只是想知道恩人们的姓名,让子孙后代都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既然恩人们有不方便之处,我们当然能够理解的。再说,几位恩人相貌堂堂,正气凛然,怎么会是坏人呢?” 王之风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夸奖了。” 正在这时,庄外响起了马蹄声,族长道:“定是二牛三虎他们和曾知县到了。” 邻桌的几个长者站起来走到院门边去迎接,王之风他们也站起来,族长连忙请他们坐下,道:“几位是大恩人,应该曾知县来拜访你们的,请坐,请坐。”族长自己也没有起身,王之风他们只好坐下。 “哪几位是汤阴百姓的救命恩人?”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闯了进来。 “曾大人。”门口的几个老者道。 那曾知县对几个老者点点头,径直走到王之风他们这桌旁,对族长道:“岳翁,请问哪几位是汤阴百姓的大恩人?曾某要代表汤阴八万百姓给他们磕三个响头。” 族长指着王之风他们道:“曾大人,这几位就是咱汤阴百姓的大恩人,他们要给咱县捐助二十万两银子。” 曾知县显然已经从二牛和三虎口中知道了捐助的事情,不待族长说完,他立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王之风他们磕了三个响头,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几个人,也跪在曾知县身后,给王之风他们磕头。 王之风身为朝廷从二品大员,受知县磕头叩拜是礼所应当的,也就坦然受之。 曾知县磕头后站起来,问道:“请问几位恩人贵姓?” 族长知道王之风他们有顾虑,道:“曾大人,请坐下说话。”边说边将曾知县拉到他身边坐下。 “曾知县,我们的姓名无所谓,关键是请曾知县善用救灾款,真正使它能起到救助百姓的作用。”王之风道,“容儿,给曾知县二十万两吧。” 胡想容似乎对钱财确实没有什么概念,她既不问王之风以后还不还她,也没有对王之风擅自动用她私人的财物表示任何不满,在她看来,只要是王之风说出来的话,她都应该听从,不应该有丝毫的疑虑。她马上从怀里掏出银票,点数目,顾盼盼也帮她重新清点了一次,确认无误后,胡想容将银票交到了王之风手上。 王之风将银票递给曾知县,郑重地说:“曾知县,这二十万两银子,是汤阴百姓的救命钱,请你费心,按人计。我把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胆敢贪污侵占百姓的救命钱,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躲藏在哪里,我都会取他项上人头。” 正在这时,一群麻雀从院子上空飞过,王之风一使眼色,五个女子腾空而起,在众人愣神的一瞬间,胡想容一手捉住一只麻雀重新落坐,张素素长剑上串着的两只麻雀还在垂死挣扎,顾盼盼双刀上各有一只死雀,就连小红小桃也一人刺死一只麻雀掉在地上。 孝悌里的人都是岳飞和岳家军的后代,人人都有一手武功,见王之风手下的五个年轻女子露的这手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境地,十分震惊。愣了片刻,忍不住鼓掌叫好。 曾知县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他带来的人中除了一名师爷外,都是县里的衙役和捕快,这些人都是会武的,他们对几个姑娘的武功也是由衷的佩服。 “恩人放心,曾某就是舍了头颅也要把救灾款用到百姓身上,有了这笔救灾款,如果曾某还不能让汤阴百姓安居乐业,曾某也无?苟活于世,请岳翁和全县百姓监督。”曾知县道。 “好,我也替武穆故里的乡亲多谢曾知县了。”王之风抱拳道。 曾知县赶紧回礼。 很快,饭菜就端上桌来,县里来人,孝悌里的众乡亲,整整挤了四桌。 菜并不很丰盛,但是,这已经是天旱以来,孝悌里人唯一吃饱的一顿饭了,大人小孩比过年还高兴,众乡亲轮番上来给王之风他们敬酒。 曾知县和县里的师爷、衙役和捕快,也不停地向王之风他们敬酒。但是,县里来的人,却只是端着酒碗做做样子,没有一人真喝。 “曾知县,你们怎么不喝?”王之风不禁起疑。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汤阴济灾民(六) “不瞒恩人,自从天灾生以来,朝廷并未下拨一钱银子的救灾款,很多百姓迫于生计,不得不干没本钱的买卖,汤阴也不太平。恩人捐助的这笔救灾款数额实在太大,如果我们喝了酒,将这钱弄丢了,就害了全县八万百姓,我们就会变成千古罪人,所以大家不敢喝酒,怕误事啊。”曾知县道。 王之风不由得对曾知县另眼相看,心道:他官虽然不大,却肯真心为老百姓办实事,有机会一定向皇上和吏部推荐,这样的官不用,还用什么样的官呢? 筵席一直开到黄昏,王之风一行向乡亲们辞行,族长和乡亲再三挽留,曾知县也诚意邀请。这么大一笔救灾款,王之风也不放心由曾知县他们带回去,万一在路上遭遇不测,那可是要了汤阴百姓的命了,于是,名义上答应了曾知县的邀请,实为护送救灾款安全抵达县城。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乡亲们也逐渐离开了族长的家。 王之风他们行前,族长非要相送不可,没办法,王之风他们只得答应。 谁知,到了庄子外面,孝悌里二十几个乡亲并未离开,他们人人手持火把,牵着王之风他们的马等在那里,一定要把王之风他们送到县城。不管王之风他们怎样推辞,乡亲们始终不肯答应。 “恩人,这也是汤阴百姓的一点心意,你们就让他们送吧。”曾知县恳求道。 王之风见无法推脱,也只能同意。于是,孝悌里的百姓牵马执蹬,亲自将他们送往县城。 一路上,几十齐声高喊“汤阴百姓感谢大恩人!汤阴百姓感谢大恩人!” 路过的村庄,老百姓不知生了什么事情,都涌出来看热闹,孝悌里的乡亲便将王之风他们为汤阴捐款的事向大家说出来,于是护送的队伍越来越庞大。有的村庄还把锣鼓也拿出来,边喊边敲锣打鼓,还未到达县城,护送的队伍已经多达近两千人。到了县城,人们有意绕着县城走了一圈,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县衙时,已经有了数千人之多,眼见着王之风他们进了县衙,人们依依不舍地站在县衙外,高声呼喊“汤阴百姓感谢大恩人!汤阴百姓感谢大恩人!”久久不愿离去,令王之风他们感动不已。 曾知县立即将银票存入库中,加派人员守护,安排妥当,才回头张罗给王之风他们接风洗尘。王之风对曾知县更加深了印象,他没有先安排给王之风他们接风,反倒令他欣喜不已,这说明曾知县是能分出轻重缓急的人。 夜里,王之风睡不踏实,悄悄起床,在县衙里搜寻一遍,未现任何异常。他正要回房休息,隐约听到县衙外面传来轻微说话声和锯、砍木头的声音,他心中一紧,难道有人想打灾银的主意? “王哥哥,是什么声音?”王之风回头看时,张素素、顾盼盼和胡想容全部来到了他身后。 “我也不知道,我们出去看看。”他说。 “恩人,你们放心休息吧,没有事的。”这时,曾知县和捕头听到他们说话,也赶了过来。 “曾知县,你们没有睡觉吗?”胡想容问。 “回恩人,我们怎能睡得着啊?”曾知县笑道。 “曾知县,外面是什么声音?”王之风问。 曾知县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睡觉了,你们放心,没有事的,那是老百姓自动在外面守护灾银。” 王之风狐疑道:“怎么有砍伐声音?” 曾知县说:“或许他们利用晚上时间在做点木活吧!” 王之风他们想想也有道理,就不再理会,又回屋休息。 王之风他们虽然夜里曾起来过,但是,练武之人早起的习惯并没有改变,天一亮,他们都起了床。见他们醒来,立即有服侍的人端来洗脸水,侍候他们洗漱后,把他们请到客厅,曾知县和夫人陪他们吃过早饭,王之风便向曾知县辞行。 曾知县将他们送到县衙大门口,刚一打开门,便见门外黑压压地站满了老百姓,见到他们,立即齐声高喊:“汤阴百姓感谢大恩人!汤阴百姓感谢大恩人!” 王之风他们大吃一惊,赶紧向百姓问安。 曾知县指了一下县衙对面,悄悄对王之风他们道:“恩人请到那边看看。” 王之风和张素素她们一愣,见昨晚还是空旷的地面上,一夜之间平地立起了一座庙宇。庙宇规模不大,修得也不是很精致,显然是时间太仓促的缘故,庙宇的门楣上有三个大字:恩人庙。 “这是什么意思?”王之风不解地问。 曾知县道:“几位恩人,先去看看再说吧。” 王之风他们疑惑地跟着曾知县走进庙里,见到庙堂正中雕塑着六个骑马的人,正中那人肩头上有只猴子,王之风仔细看看,那人竟然与自己颇有几分神似。再看两边的人,左边第一个很象张素素,她旁边那人,象极了顾盼盼,顾盼盼的旁边是小桃。右边那个姑娘,明显是胡想容,胡想容旁边是小红。六个雕像的上方,一块大扁上雕刻着:“汤阴百姓的大恩人:猴侠”十个大字,显是王之风他们不肯透露姓名,便以王之风肩头上的猴子做标记,取名“猴侠”。 张素素她们见了也大为惊讶,小红和小桃高兴地到那几个雕像前指认:“这是公子,这是小姐,这是……” 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见王之风脸色不善,都站在他旁边。 “曾知县,我们捐银子是为了救济汤阴受灾的百姓,你竟然擅自动用百姓的救命钱,来搞这些莫明其妙的玩意,我真是高看你了。”王之风愤怒地说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追风派传人(一) 曾知县正要解释,却见孝悌里的族长急忙上前道:“恩人,你这是错怪了曾知县了。” 王之风十分惊讶,马上扶住他道:“老人家,您怎么又来了?” 族长道:“老朽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去,恩人们进了县衙后,全县百姓十分感念你们的恩德,商量着要给你们修庙立碑,我们便将曾知县请出来商量,曾知县说,只要不动老百姓的救命钱,乡亲们要表示感激,他也支持。于是大家商量,有力的出力,有技术的出技术,有多余木料就出木料,这些材料全是老百姓自愿拿出来的,没有动用一分银子,更不敢动用百姓的救命钱,请恩人放心,也请接受汤阴百姓的一点心意。” 王之风和张素素她们听了事情的经过,尽都感动得眼圈红红的。 “曾知县,对不起,是我们错怪了你,也感谢全县的百姓对我们的厚爱。”王之风一手拉住族长,一手拉住曾知县说。 “恩人,请你们不必介意,曾某要是为这点小事生气,那还对得起你们的一番好心吗?汤阴的老百姓也不会放过曾某的。”曾知县道。 王之风怕在汤阴耽误得久了,更给百姓添麻烦,立即向前来送行的百姓辞行,骑上快马向城外飞驰而去,他们身后却传来“恩人慢走,猴侠长命百岁!”的高呼声。 他们一口气奔驰了几十里,回头已经看不见汤阴县城的影子,这才慢慢地行走。 “想不到我们只为老百姓做了这点好事,他们竟然感恩如此啊。”王之风感叹道,“要是朝廷能积极救灾,有谁愿意不顾性命打家劫财呢?” “王哥哥,我们练武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今天我们做到了。”张素素向来十分理性,今天居然也很激动。 “是啊,想不到汤阴的老百姓对我们这么好。”胡想容也感慨地说。 “胡姑娘,王哥哥把你父亲留给你的财产,全部用来救济老百姓,你不心疼吗?”顾盼盼问。 胡想容睁大眼睛道:“心疼?我没有想过。反正我也不需用钱,揣在身上还是负担呢。” “胡姑娘,要是你以后想用钱,又没有钱,怎么办?”小桃问。 “我和你们在一起,又不需用钱。就算以后真的需用钱了,我就到赌场去赢吧。”胡想容说。 “是啊,我们都忘了,你还有生财之道呢。”顾盼盼开玩笑说。 “容儿,把你的钱差不多全用完了,你真不后悔?”王之风问。 “有什么后悔的?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行了,多了也莫得用处。何况,这钱能救八万百姓呢!”胡想容说。 王之风听了她的话,十分开心,说:“容儿真是善良的好姑娘。不过,也不能让你吃亏,这钱算我借你的,到时候我会还你。” “王哥哥,我没有要你还呀?老百姓都把我们的像塑起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把钱往回拿吧?”胡想容道。 “理是理,法是法,借是借,要是要,借的钱当然是要还你的?。”王之风笑道。 “胡姑娘,你这回是赚大了,人情也卖了,钱又没有失,早知道啊,我也该在身上揣上个三五十万呀。”顾盼盼调侃道。 胡想容急道:“我又不是老哥哥,又算不到会生这事的,你以为我是故意做假人情呀?” 大家见她急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胡想容愣了半天,才对顾盼盼说:“原来你是故意在逗我呀?” 大家更是大笑不止。 “胡姑娘,你拿出那么多的钱,还剩下多少啊?”小红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胡想容怕她们又捉弄她,警觉地问。 小红说:“不干什么,就是想知道胡姑娘的身家是多少?” 胡想容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处?” “不说就算了嘛,我还不想知道呢。”小红不满道。 “容儿,其实我也想知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银子?昨天本来想给汤阴捐助二十四万两的,他们人均才能分到三两,但是,又怕你没有那么多。差几万两,终是美中不足啊。”王之风道。 胡想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我数数。”说完,她跳下马,坐在路边,从怀里掏出银票,数起来。 王之风他们也下马歇着,等她。 一会儿,胡想容道:“王哥哥,还有十二万五千两,我们要不要回去,再给汤阴捐助点?” 王之风道:“再回去也不太好,反正我们筹到钱后,朝廷还要给各地拨款的,那时汤阴就足足有余了。” “胡姑娘,不错啊,三十二万多的身家,算富豪了。”顾盼盼道。 “再多还能多得过你们飞鹰帮?你们随便哪个堂口,都比我富呀?”胡想容说。 顾盼盼说:“那是不错,不过,算到人头上,你又比我们富多了。” “胡姑娘,你要把钱保管好哟,谨防哪天我们劫富济贫喔。”小桃说。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你就只管来试试。”胡想容现在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了,单独对付小红她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她一点也不怕。 因为离与李元飞约定的日子尚早,王之风他们并不急于赶路,早歇晚走,一路走走停停,行进十分缓慢。 这天,在路上看到不少难民向北涌去,一开始,王之风他们并未在意,后来现难民表情十分兴奋,感到很奇怪,就拦住一伙人。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追风派传人(二) “老乡,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王之风问。 其中一个人道:“听说汤阴出了活菩萨,专门救助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我们这是到汤阴去的。” 王之风和张素素她们一愣,问:“你们听谁说的?” 那人说:“前两天从汤阴那边传来消息,叫汤阴的人回去领救灾银子,每人二两五。我们还以为是朝廷下了灾银,也想回家去领,派人回去一打听,朝廷并没有给我们拨灾银,只是汤阴那边出现了活菩萨,给了汤阴二十万两银子。既然是菩萨,当然不会只救汤阴的百姓?,所以大伙一合计,都朝汤阴去,运气好的话,也会碰上菩萨的。” “你们是哪里人?” “我们是原阳县的。” 王之风一愣,说:“原阳到汤阴三四百里路,要是你们去了,没有碰上活菩萨怎么办?” 那伙人显得信心不足,有人说:“碰上了是我们运气好,碰不上是我们运气孬,怪不得人,反正是逃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也不在乎多走几百里路。” 王之风感到十分为难,救吧,又救不过来,不救吧,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这帮人去了,来回七八百里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年老体弱的人,这一折腾,说不一定还会因此丧命。 “我们不和你们说了,我们还要赶路呢,万一去迟了,说不一定活菩萨真的走了啊。”那伙难民说。 “你们认识那个活菩萨吗?去了怎么找他?”王之风问。 有难民笑道:“活菩萨不是一个,是几个人,其中一个还带着一只猴子,汤阴那边又把他们叫‘猴侠’。” 说完转身急急忙忙地向北边走去。 “容儿,我想和你商量个事。”王之风道。 “王哥哥,你是不是想救助他们?要用银子,拿去就是了。”胡想容将银票掏出来,全部交给王之风。 王之风并没有接银子,说道:“我确实是想救他们,只是灾民太多,我们的能力也有限,不能完全救过来的。这样吧,银子还是放在你那里,我们再救一些困难大的,让他们传出消息,说‘猴侠’已经离开了汤阴,免得害他们白跑路,花去的银子,仍然算我借你的。” “王哥哥,我又没有要你还,你想怎么用,用多少都行。”胡想容说。 王之风点点头,朝那伙难民高声喊道:“老乡,你们转来,我们知道猴侠在哪里。” 那伙难民一听,急忙跑回来:“小哥,你没有骗我们吧?你们认识猴侠?知道他们在哪里?” 王之风笑道:“我们正是从汤阴那边过来的,见过猴侠,猴侠现在已经离开汤阴了,你们再去会跑空路的……” 有人大失所望,有人焦急地问王之风:“你们知道猴侠他们去了哪里吗?” 王之风摇摇头说:“猴侠,来无踪,去无影,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难民中有两个年纪大的老人失望至极,忍不住失声痛哭。 王之风悄悄对胡想容道:“每人给两三两银子吧。” 胡想容急道:“王哥哥,我这里全是大银票,没有散银子,怎么办?” 张素素道:“小红,把你们身上的碎银子拿出来,看有多少?不够,我们就凑一下吧。” 王之风高兴地说:“对啊,到城里,我们再去换零。” 几个人把身上的碎银子全部拿出来,一共二十多两,这伙难民有十来人,每人能分到二两多。 “老人家,你们不要伤心了,你们虽然见不到猴侠,我们这里有点银子,能帮大家解决点困难,你们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在外面跑了。碰上其他要到汤阴的人,你们也给他们说一下,猴侠已经离开了那里,免得大家白跑路。”王之风他们将碎银子分给这些灾民。 灾民们虽然没有看到猴侠,却在这里碰到了活菩萨,感激涕零,跪下磕头,大声呼喊:“感谢菩萨,感谢菩萨。” 王之风他们不敢久留,骑马飞驰而去。 灾民中有人见到王之风的马上有一只猴子,突然回过神来,激动地叫起来:“猴侠,猴侠,他们是猴侠!我们遇到猴侠了,感谢猴侠活菩萨。” 众灾民远远看去,果然看见王之风马上的猴子,激动无比。 这日,王之风一行到了河南开封。虽然,中原大地旱灾严重,不过作为七朝古都的开封,却是莺歌燕舞,表面的繁华不亚于京城。酒楼妓院里富人达官一掷千金,街头路边讨饭要饭的贫苦灾民可怜兮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时近中午,王之风他们准备找个饭店吃饭,小红和小桃见他们连日来经过的都是重灾区,吃也没有吃好,住也没有住好,好不容易到了繁华都市,坚决要求到豪华的饭店吃饭。王之风他们自然明白小红和小桃的心思,也就没有过分阻止。 这是一家上下两层的大酒楼,看上去十分豪华,王之风他们还没有走到门前,就有伙计跑过来殷勤接待。刚到大门口,一群讨饭的也围上来,请求施舍。伙计怕讨饭的得罪客人,连忙驱赶,但是讨饭的有六七个人,撵走这个,那个跑过来,撵走那个,这个又跑过来,伙计疲于奔命却又无可奈何。 胡想容见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手中捧着一个残缺的大海碗,碗里很干净,就象好久都没有盛过食物一样。男孩瘦骨玲丁甚是可怜,就对伙计说:“伙计,你先去端一碗大米饭,一份炒菜,给小男孩,待会我们一起付帐。” 伙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去吧。”胡想容道。 伙计回过神来,还是有些不相信,看看小男孩,又看看胡想容。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少爷。”小男孩还算机灵,不停地道谢,眼中流露出喜悦。其余的灾民都很失望,羡慕地看着小男孩。 王之风见些情景,对胡想容道:“容儿,好人就做到底吧,干脆请他们一起到里面,给他们上一桌,让他们都吃一顿饱饭吧。” “好呀,王哥哥,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胡想容说,又对那几个灾民说,“你们都跟我们进去吧。” 那几个灾民先是不敢相信,见张素素、顾盼盼她们也点头,才知道遇上了好事,高兴得不得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到这么好的饭店吃饭,争先恐后地朝饭店里钻。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臭要饭的,竟敢钻进来,给我打出去。”饭店里有人吼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追风派传人(三) 王之风马上走到头里,见一个壮年人正在凶神恶煞地将那几个灾民往外赶,问道:“你是谁?” 那壮年见王之风衣著华丽,气势逼人,立即点头哈腰地道:“我是这里的掌柜,客官要吃饭么?我们这里饭店。” “既然是饭店,为什么要把客人往外赶?”王之风问。 那掌柜一愣,对王之风道:“没有啊?客官里面请,请!”转身又凶狠地对那些灾民吼道,“还不快??” 王之风不快悦道:“掌柜的,到你们这里吃饭还要分人么?” 掌柜的不解,媚笑道:“客官说笑了,来吃饭的我们都欢迎,怎么会分人呢?” “那就好,他们都是我请的客人,大家都进去吧。”在掌柜的愣神的一瞬间,几个灾民全都进去了。 到了里面见大堂中雕梁画栋,金壁辉煌,十分气派,仅角落里还有两张空桌子,那几个灾民竟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食客们见突然涌进一伙灾民,有的面露厌恶的表情,有的大声喝斥,有的叫喊掌柜的把要饭的撵走。 “别怕,跟着我们。”王之风他们领着几个灾民穿过人丛,来到那两张空桌旁。 王之风对灾民道:“你们放心坐下吧。” 等灾民坐好,王之风他们在另一张桌上坐下,小红高声道:“掌柜的,过来。” 掌柜的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王之风恳求道:“少爷,跟您商量个事,能不能请几位贵友挪个地方,我们单独给他们开一席,其他客人都不满了。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接待他们。” 王之风还未开腔,顾盼盼将双刀“啪”地拍在桌上,大声说:“有谁看不顺眼,可以?出去啊,为什么要让他们换地方?” 掌柜的见顾盼盼样子凶恶,不敢再说话。 小红掏出一碇二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说:“掌柜的,来两桌好菜,每桌按十两做。” 其他食客见他们的气派,摸不透他们的来路,不敢再开腔,都闷头吃饭,原先十分热闹喧嚣的饭店,顿时显得很安静。 一会儿,伙计陆续将菜端了上来,小红向伙计要了酒,也给灾民那桌要了酒,对他们说:“你们放心吃喝,慢慢吃,别着急,不够的话,叫掌柜加菜就是了。” 那些灾民确实是饿慌了,菜刚一上来,就抢着吃,那个小男孩看上去很斯文,他每一个菜都是先夹一筷子到那只破碗里,然后才自己夹着吃,夹到碗里的菜,始终没有动一下。 王之风很好奇,过去问他:“小弟弟,你夹在碗里的菜怎么不吃呀?” 那小男孩以为王之风说他多吃多占,羞红了脸,嚅嚅道:“我、我、我没有多吃。” 王之风微笑着说:“小弟弟,我没有说你多吃呀,你们能吃多少,今天就使劲吃,管够管饱。我是问你,你碗里的菜为什么不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男孩这才放了心,犹豫着小声问:“少爷,我少吃一点,待会,我能带走一点吗?” 王之风一愣,问:“你怕下顿挨饿么?” 男孩摇摇头,眼睛里有泪水,轻声说:“我想给我妈妈带一点回去,我妈妈生病了,几天都没有吃到东西了。” “你妈妈呢?她在哪里?生病了为什么不医?”忽然,王之风想到,饭都没有吃,又哪里来的钱医病呢? 小男孩说:“我妈妈在不远处的一个破房子里。” “你爹爹呢?他为什么不管你妈?”胡想容不知啥时也来了。 “我爹爹早就死了,只剩下我和妈妈出来逃难。”小男孩说。 胡想容说:“你到我们那桌吃吧。”她将小男孩拉到这边桌上,“你放心吃,不用给你妈妈留菜,留着一会儿就凉了。待会走的时候,给你妈妈做热的带过去。” “谢谢小姐,谢谢公子。”小男孩眼里泪光闪闪。 几个人轮流着给小男孩夹菜。 王之风问:“你妈妈得的什么病?” “妈妈说,她没有力气,头晕眼花。”小男孩停下筷子说。 王之风想了想,问:“你见到你妈妈是什么时候吃过饭的?” 小男孩想了一下说:“四天前,我们讨到过一个馒头,妈妈吃了一少半,我吃了一多半。” “这几天你们都没有讨到饭吗?”张素素问。 “讨到的,都很少,妈妈说她肚子不舒服,不想吃,都叫我吃了,我不吃妈妈就生气,我就吃了。”小男孩说。 大家一听,明白小男孩的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见食物少,怕饿着他,哄他说吃不下,倒真把自己饿病了。 小男孩见他们没有说话,问王之风:“少爷,我妈妈得的什么病?能治好吗?” 王之风摸着他的头道:“你妈妈的病,我能治好,你先吃吧,待会我们和你一起去看你妈妈。” 小男孩一听,马上放下碗说:“少爷,我已经吃饱了,请你去给我妈妈看一下病吧。” 王之风见他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点了点头,对张素素道:“你们招呼他们吃饱,但是,不能吃得太多,要不然会被撑坏肚子,我和容儿先去看看这孩子的妈妈。” 王之风对胡想容说:“你叫掌柜的马上熬一碗八宝粥,用食盒装好,带走。” 刚好,饭店有八宝粥,也不用临时熬煮,盛了两大碗装在食盒中,交给胡想容。 王之风和胡想容跟着小男孩来到不远处的一坐废弃的破屋,小男孩远远的就兴奋地叫起来:“妈妈,妈妈,我给你带医生少爷回来看病了。” “小豆子,今天讨到吃的了吗?你这孩子,咱没有钱,看什么医生?”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妈妈,今天遇到少爷和小姐,我吃得很饱,还给你带了吃的回来。”小豆子说。 “你吃饱了么?”屋里的声音也有些兴奋。 王之风和胡想容随小豆子进屋,见到一个不到三十的女子,面黄肌瘦,一脸病容地躺在屋角的乱草中,见到他们进来,吃惊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追风派传人(四) “妈妈,这就是给我买吃的的少爷和小姐,少爷是来给你看病的。”小男孩说。 那女子连忙道谢:“多谢小姐和公子给我孩儿买吃的。我的病就不劳烦你们了,谢谢,谢谢。” 胡想容道:“大嫂,有病不治怎么要得呢?” “我、我、我,小病,熬一熬就过去了,不用治的。”那女子说。 “大嫂,我们不收你诊费的,你放心,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王之风道。 那女子不相信自己会走好运,不肯伸手。 王之风道:“大嫂,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你听说过猴侠吗?我们和他是朋友。” 那女子眼睛一亮,问:“你们认识猴侠?你们真是猴侠的朋友?” 王之风点点头,胡想容问:“你听说过猴侠?” 那女子眼里充满了渴望,连忙道:“猴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汤阴都给他们修庙了,我们这些难民哪个不想碰上猴侠呀?” 王之风道:“这就对了,我们虽然不是猴侠,但是是他们的朋友,你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那女子连忙伸出手来。 王之风给她把了脉,笑着对她说:“没什么病,你是为了孩子,饿的。” 那女子不好意思地点头,说:“灾年,讨饭都难啊,与其饿着孩子,不如给他留条生路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万一你有什么事,孩子不就更没有人照顾了吗?”王之风道。 “少爷,我妈妈的病能治好吗?”小男孩急切地问。 王之风说:“没事,你妈妈用不了两天,病就全好了。” 胡想容打开食盒,将八宝粥端出一碗递给那女子:“大嫂,喝了吧。” 那女子连声称谢,又对小男孩道:“小豆子,你吃点,妈妈吃不完。” “妈妈,你吃吧。我吃得好饱好饱,小姐和少爷给我们买了好多的好吃的哟,我以前都没有见过。” 王之风不禁摇摇头,对那女子说:“小豆子确实已经吃了,不过,这碗粥,你只能吃一半,剩下的,隔一个时辰再吃。每次都不能吃多了,要不然,恐怕你真会撑出病来的。” 那女子听了王之风的话,连忙道谢,然后一口气就将八宝粥喝下一半,仍然意犹未尽,却被王之风阻止了。 那女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好意思道:“让你们笑话了,这几天确实太饿了。” 胡想容说:“大嫂,我们不会笑你的,这两碗粥你留着慢慢吃,别着急,食盒也是不用还的,你们以后带回家去用吧。” 那女子一听到回家,眼神顿时暗淡下来。 胡想容从怀里拿出她这几天换零的碎银子,放在她的手中,说:“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带着小豆子回家去吧,好好过日子。” 那女子做梦都想不到会遇到象猴侠这么好的人,连忙叫“小豆子,快快,给大恩人磕头,感谢大恩人救命恩情啊。” 王之风和胡想容阻住他们,胡想容对小豆子说:“小豆子,好好照顾你妈妈,我们走了。记住,有人敢欺负你们,你们就说是猴侠的朋友。” 王之风他们走出屋好远,才听见那女子反应过来,高声叫道:“感谢猴侠,感谢活菩萨。” 王之风和胡想容相视一笑,心情畅快极了。 “王哥哥,你说今后猴侠会不会名满江湖?”胡想容好奇地问。 “肯定会,不过,容儿,我们救济受灾的老百姓,可并不是为了那些虚名啊?”王之风道。 胡想容牵着他的手说:“王哥哥,我知道的,猴侠就算名气再大,还能大得过武林四大家庭么?如果我们真的是为了贪图虚名,也用不着大把大把地花银票呀?多杀几个坏人,多找少林、华山、峨嵋这些大门派打上几架,远比花这么多的银子划算嘛。” 王之风心中暗道,容儿说是单纯,其实非常聪明,点头道:“是啊,看着那么多的老百姓受苦,朝廷又拿不出钱来救济,真替老百姓心焦啊。” “王哥哥,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今后猴侠真的名声大振了,你说猴侠到底是谁呀?” “你尽去琢磨那些闲事干啥?老百姓认为是谁就是谁吧。”王之风道。 “那到是。”胡想容说。 王之风和胡想容回到酒楼,那一桌灾民已经离开。张素素见他们回来,又叫伙计上了两个热菜,几个女子陪着王之风边喝酒连问小豆子母亲的情况。王之风和胡想容把那边的事说了,她们也跟着替小豆子高兴。 他们酒足饭饱,小红叫来掌柜结帐,一共只用了十二两银子,退回他们八两。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伙人,八个卫士模样的人,前面四个,后面四个,中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那小伙子无意中向王之风这边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以没有移动,张素素她们个个貌美如花,美若天仙。那小伙子醉眼朦胧地指着她们,对身边的两个家丁说:“赵福钱绿,你们两个,去把那几个漂亮的妞给爷带回去,爷要好好享用。” “是,爷。”赵福和钱绿点头应道,两人走到王之风他们面前,对王之风说:“我们爷看上了这几个妞,没你的事,赶紧走开,要不然,你小子恐怕会没命的……” 顾盼盼脾气火爆,没等他们说完,甩手就给了他们一人一耳光,然后抓起赵福就向那小伙子扔去,张素素也抓起钱绿扔了过去。 “哈哈哈,够味够辣,爷喜欢,你们还不去把她们给爷带过来?”那小伙子见卫士被打,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想得到张素素她们。 那些卫士听到主子的话,马上拨出兵器围过来。 王之风不想生事,轻声说:“我们走。” 一行人躲开卫士朝门口走去。 那小伙子见王之风他们想溜走,快步抢到门边堵住他们的去路,那老头一言不,始终跟在小伙子的身后。 “滚开。”小红和小桃走在头里,见他把门堵住,边骂边伸手去推。 “呵呵,原来几个美女都是小辣椒啊,好好好,爷喜欢,好喜欢哟。”那小伙子嘻皮笑脸地说,眼睛流氓兮兮地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追风派传人(五) 小红小桃大怒,拨剑就剌。认知那小伙子武功极为高强,站在那里双脚不动,用两只手轻描淡写地就将小红小桃的招式化解了。他的卫士也与张素素、胡想容和顾盼盼她们动上了手。王之风见那些卫士人虽然多,武功却不如他们的主子,知道他们不是张素素她们的对手,也就没有出手,只是观察小红小桃与那小伙子的战况。那小伙子似乎不急于将小红小桃击败,有意与她们戏耍一样,见招拆招,并不反击。王之风看到小红和小桃不是那小伙子的对手,轻轻拍了一下肩头上的美女,美女箭一样射出去,在那小伙子的脸上捋了一把,顿时将他脸上抓出五条血曹。 那小伙子杀猪一样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叫道:“我的脸啊――” 小红和小桃想趁机向他下狠手,却被一直跟在小伙子后面的老头挡住。那老头只用一招,就将小红和小桃点倒在地,王之风虽然离得很近,却也来不及救援。 那老头点倒小红和小桃后并没有出手,而是定定地看着王之风。王之风见他眼睛温润,精华内敛,知道是个高手,就指着那小伙子对他道:“先看看他的伤吧?” 那老头点点头,转身去查看那小伙子的伤势,王之风趁势解开小红和小桃的穴道,那老头也没有阻止。 “公子,那老头是鬼,会妖法。”小红说,脸上还露出恐惧的神色,小桃也吓得话都不敢说。 “你才是鬼哟,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人家是顶尖高手。”王之风说。 那老头听了王之风的话,略一回头,望了他一眼,又去给那小伙子伤口敷药,王之风也没有阻拦。 “师父,会毁容么?”那小伙子带着哭声问道。 “大男人,还不如我们姑娘家,受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小桃终于缓赤气来,鄙夷地说。 那小伙子憎恨地看了王之风一眼,没有再嚎叫。 那老头给小伙子敷好药,站起来,对王之风说:“出手吧。” 王之风摇了摇头,说:“我们并不生事。” 老头看着王之风,奇怪地道:“难道你们就想走么?” 王之风笑道:“那当然。” “他的伤怎么办?”老头问。 “那是他咎由自取。”王之风道。 那老头想了想,又看看那小伙子,似乎很犹豫。 “师父,你要替我报仇啊!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嘛,我是你的徒弟,他们伤了我,就是瞧不起你这个当师父的啊?”小伙子挑唆道。 “不错,你动手吧。”老头对王之风说。 王之风道:“我不想动手。” 那老头想了想说:“那就把那只猴子留下吧。” “不行。”王之风斩钉截铁地说。 老头一愣,问:“你还是选择动手?” 王之风伸手摸了摸美女的头,说:“我既不愿动手,也不会把猴子留下。” 那老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王之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师父,那猴子要留下,那五个女子也要留下。”小伙子峥狞地说道。 “留下猴子,你们走吧。”那老头并没有理会小伙子,仿佛他这样已经对王之风他们有天大的恩赐了。 王之风仍然摇头。 那老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就来抓蹲在王之风肩头上的美女。美女身体一躬一弹,从王之风左肩跳到右肩。与此同时,王之风伸手格挡,老头的右手,那老头右手与王之风左手相触,左手却向美女伸去,王之风连忙伸出右手格挡,瞬间两人交了两手。 “不错,还有些门道,年轻人中能强过你的不会有几个。”老头赞扬道。 “多承夸奖。”王之风说。 两人口说手不停,刚好一句对话,就交手四五招。王之风暗暗吃惊,这老头到底是谁?武功比黑白无常还高,自己还练过擒羊捕马诀,出招都没有他快,要是在半年前,恐怕早已输了。 那老头也对王之风另眼相看,不足二十岁年纪,武功居然能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着实不简单。 两又走了十多招,都在一个快字上做文章,不过,谁也奈何不了谁。 小红小桃见王之风和那老头打起来,她们对王之风的武功毫不怀疑,于是带着美女加入了张素素她们的阵营。 张素素和顾盼盼,一开始就将赵福和钱绿扔了出去,以为他们武功有限,谁知真正交手时,现这八人的武功均非庸手。恐怕是他们最初对这个弱女子没有在意,被顾盼盼两耳光给打蒙了,才被两人轻松扔出去的。她们以三对八,显得很吃力。小红小桃加入进来后,形势并没有改观,因为她们的武功与卫士相比实在差得太远,反而要张素素她们分心来照顾。好在美女武功并不输于张素素等人,而且,她的招式来源于少林易筋经,十分怪异,卫士与她对决往往吃亏不小,这才使她们逐渐与八个卫士战成了平手。 胡想容忽然想起与刘祥合、刘祥瑞他们那一战,自己在落入下风之后,王之风提醒用轻功,瞬间就改变了战局,于是又故伎重演。她强攻两招将身边的对手逼退后,立即施展轻功,在人群中穿梭来往,东打一拳,西踢两腿,顿时将场面搅乱。张素素、顾盼盼和美女趁她扰敌之机,抓住机会,连连伤了三四名卫士,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并不影响八个卫士的战斗力,只是使他们心气受到极大干扰。 “结阵。”赵福叫了一声,八名卫士立即靠拢,结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式。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追风派传人(六) 张素素、顾盼盼和小红小桃都是玩阵法的行家,心想:你八个人结阵,大不了就是八卦阵、八仙阵、八门金锁阵等几种而已,这几种阵法,除胡想容和美女外,她们都是玩得十分熟练的,应该不足为虑。 然而,那八人所用阵法竟然与她们想象的阵法完全不同,一会儿一字排开象是一字长蛇阵,一会儿一头回撤又变成双龙出水阵,一会儿中间突起似乎又象天地人三才阵,她们正要去攻打,阵式再次变化,形成四门兜底阵,还没有让她们反应过来,三个卫士后退,五人向前攻击,阵式又变成了五虎群羊阵。 胡想容不懂阵法,被他们东绕西转,顿时整得头昏眼花,轻功也失去了作用,要不是张素素和顾盼盼出手相救,她几次都差点着了卫士的道。 张素素和顾盼盼知道,不管什么阵法,都是有阵眼的,阵眼上的人就是阵法的指挥者,象中枢一样,只根破了阵眼,阵法就会不攻自破。但是,她们看了半天,这八个人每组成一个阵式,处于阵眼位置上的人都不相同。这个阵式刚一成形,正要去攻击时,阵形马上又生了变化,让她们无从下手。而对方却利用她们不知道阵形变化的弱点,不停地向她们展开攻击,顿时将她们迫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王之风和那老头之间也打得十分激烈,招式上双方都占不到任何便宜,百招过去了,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那老头越打越心惊,自己几十年来颇为自豪的独门武功,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年轻后生。这后生的武功,看起来与自己的武功颇有渊源,手法和武功特点非常相似,他一开始甚至怀疑,自己这一门,并不是只剩下自己这一分支。他曾经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在江湖上四处寻访,并且和无数的武林人士拚杀过,目的就是要看自己这一门武功还有没有传人,最终他确信,这门独特的武功,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人了。他留心观察王之风的动作,试探他的内功,又感觉到招式和用法与自己这门武功大相径庭,又象是完全不同的武功路数,他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王之风也与老头有相同的想法,他曾一度认为,这老头就是三百多年前,被自己祖先血洗的回疆追风门传人。后来,现两人的武功虽然有一些相似之处,本质上的区别仍然十分明显。 在双方打斗中,谁也没有现那个小伙子悄悄离开了饭店。 那老头眼见在招式上占不到上风,渐渐增加了内力,但是,他原本出手快捷的特点,没有因为内力增强而减弱,反面显得更具有攻击性。王之风见他提升了内力,也相应增加自己的内功,两仍然打得旗鼓相当。那老头的内力越来越强,招招都有很大的杀伤力,王之风始终将内力提到与他相当的地步,除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那老头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自认为,自己也不具备打败那老头的能力,在与老头的对决中,王之风磨练了临阵对敌的经验,受益匪浅。 那老头久攻不下,心中渐渐烦燥起来,将内力提升到了九层,双掌向王之风拍来,王之风也不躲闪,举手相迎,啪的一声巨响后,那老头退了三步才稳住桩子,王之风也后退了三步,不过他的三步要比那老头的三步大些。即便是如此,也令那老头万分震惊,要知道自从他六十岁之后,虽然极少与人交手,但是,交手的时候,也罕有人能接住他使出九层功力的袭击。 “不错,再来。”那老头说。 “好。”王之风只说了一个字,因为他要赶紧调息内力,迎接那老头全力攻击的一掌。 那老头身子一扭,将全部内力运于右掌,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王之风拍来。王之风不敢待慢,也将全力集中到右掌,向老头击去。双掌在空中一交,只听啵的一声,两人都迅向后退去。那老头退后三步,然后单脚立地,身体旋转一圈,将王之风的内力全部卸掉,王之风却连续后退了七步才停了下来。这一下,高下立判,显然已是王之风输了。不过,他并没有输在内力上,而是输在对敌的经验上。那老头后退三步后,借助身体的旋转化解了王之风的内力,而王之风却是硬扛住老头的内力后退,自然会比老头多退出四步。 “你们走吧。”虽然是王之风输了,那老头也知道,如果再继续拚命下去,鹿死谁手,还真正是个未知数,于是对王之风道。 “素素,我们走吧。” 张素素她们听到王之风的叫声,停下手,回头看时,王之风和那老头已经罢手了。那八个卫士见老头点头,他们也停下来。 王之风恭敬地对那老头道:“晚辈王之风,请问老人家贵姓?” 那老头愣了一下,说道:“冷漠。” “冷前辈,后会有期。”王之风拱手说,然后带着张素素她们出了饭店。 刚一出门,见先前请他们吃饭的那几个穷民和小豆子都站在门外,见他们出来,连忙跪下叩谢。 “多谢猴侠救命大恩。” 王之风和胡想容知道是小豆子告诉灾民的,也不再否认,叫胡想容给了在场的灾民每人三两银子。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大队骑兵朝这边飞驰而来。王之风一愣,难道城里有什么大事生?因为他知道,除了军事调动外,骑兵的大队人马是禁止在城中穿行的。如果不是军事调动,那就必然是有大事生。 眼见骑兵越来越近,队伍的前头跑出十余丈后,倏地勒住马,兜了转来,将王之风六人团团围住。 张素素她们曾经在京城中被多个衙门围捕过,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现在又被大队军队包围,心中十分不安。 “请问将军,你们是哪个将军的属下?有什么事?”王之风虽然在京城为官时间不长,对军队的事还是知道不少,他问那个领头参将模样的人。 “他娘的,胆子不小,还敢盘问本将军啊?”那个参将骂道。 王之风正要询问那参将,忽然看见在饭店中遭遇的小伙子骑着马混在队伍中,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那小伙子定然又是哪个公子王孙,要不然的话,怎能随便调动军队呢? “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听候落,不然的话,本将军将下令格杀勿论。”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开封府骚乱(一) 王之风见这只队伍军容整肃,人数不下两千,心知自己这几人要想突围出去,必然会造成损伤,而且自己又没有犯法,随便到哪里都不怕,于是,对张素素她们道:“放下兵器,他们不能把我们怎样的。”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免遭皮肉之苦,聪明。”那参将见她们放下兵器,笑道。 “请问将军,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犯了哪条王法?”王之风问。 那参将道:“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到了提督府还怕没有你们说的机会吗?把他们绑了。” 王之风等人任由他们捆绑,并不挣扎。随后,他们被带到河南提督衙门,将他们投入牢房中。 眼见王之风他们被抓,那伙灾民万分焦急,有人急得大哭起来。 小豆子急得蹬脚道:“哭有屁用,你们是大人,不晓得想办法吗?” 那几个灾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小豆子见他们想不到办法,?了他们一眼说:“我回去找我妈去。” 这伙灾民也许是病急乱投医,都静静地跟在小豆子的后面。到了破房子,小豆子推开门进去,带着哭声道:“妈妈,快想想办法,猴侠被官兵抓走了。” 小豆子的妈妈大吃一惊,问:“他们犯了什么法?官兵为什么要抓他们?” 小豆子和灾民都摇摇头,并不知道猴侠犯了什么法,也不知道官兵为什么抓他们。 “不管怎样,猴侠是咱们灾民的救命恩人,恩人出了事,大伙儿都得想办法营救,要不然我们就是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了。”小豆子妈妈说。 “是啊,我们也想救猴侠,只是不知道怎么救啊?” “我情愿自己去替猴侠坐牢,也不愿意让恩人受罪呀,只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只有几个人,官兵黑压压的一大片,打又打不过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我们只有几个人?”小豆子妈妈问,“汤阴数万百姓都受到猴侠的振救,怎么能说我们只有几个人呢?” 小豆子突然说:“妈妈,你是说叫我们去通知汤阴的老百姓?” 小豆子妈妈道:“我儿子真聪明?对,就是要想办法通知灾民,对他们说,我们的救命恩人猴侠有难,叫大家赶快营救。” “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汤阴县离开封府少说也有五六百里路吧,我们到那里去叫人,等大伙来到开封,来回一千多里,要走几个月时间的。” “是啊,要是我们去叫人的时候,官府对猴侠不利怎么办?” 小豆子妈妈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们拿个主意出来啊?没有更好的主意,就只有这样办了。受过猴侠恩惠的灾民又岂止是汤阴百姓啊?我们大伙儿就不是汤阴百姓,还不是受了猴侠的大恩。” 小豆子妈妈见众人没有说话,又说道:“现在要救大恩人,我们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先凑点钱,选一个身体好的人出来,到街上去买一匹马,立即赶往汤阴,沿路高喊‘猴侠有难,大家快到开封府救人’,听到的人越多,来的人肯定越多,救恩人的希望也越大。剩下的人,咱们每天都到街上去喊同样的话,让大家都知道猴侠有难。还要派两个到官府门口去打探消息,一有官府对猴侠不利的动静,大家都到官府去喊话示威。现在大家先凑钱买马吧,我家出五两银子,你们也出点吧。” 小豆子妈妈将五两银子拿出来放在面前,有人痛快地掏银子,也有人显得有些犹豫。 小豆子妈妈脸一沉道:“人活的是良心,大家想想你们身上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现在要救猴侠,你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犹豫的人被小豆子妈妈一数落,顿时羞愧万分,立即去掏钱,小豆子妈妈对拿出钱多的,只留下一两,其余的一律给他们找回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出了银子后,大家清点了一下,一共十二两。于是,大家选出一个壮年人,查问清楚他的家庭住处和姓名,要他誓后,小豆子妈妈才把十二两银子交给他,吩咐他赶快去买马然后到汤阴,买马剩下的银子,就当作盘缠。 “你如果这一趟把事情办成了,不但汤阴全县百姓会把你当成大恩人,所有受过猴侠恩惠的人,都会把你当成大恩人的,我和儿子在这里先给恩人磕头了。”小豆子妈妈拉着小豆子给那人跪下去,其他的灾民也跪下来。 那人十分感动,连忙将大伙扶起,说:“我也是受了猴侠大恩的,大家都是为了猴侠出力,不必这样。请大家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汤阴县内,一定把消息带到汤阴。” 那人说完,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到官府打探猴侠消息的事就由我和儿子去办吧,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小豆子妈妈说,其实,别人去,她不放心,“你们就到街上去大喊‘猴侠有难,快到提督府救人’,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有什么事,大家就到提督府衙门前找我们,大家分头行动吧。” 小豆子搀扶着他妈妈一路向河南提督府衙门走去,因为小豆子妈妈身体还十分虚弱,他们走得很慢,这时,街上已经传来了“猴侠有难,快到提督府救人”呼声,小豆子妈妈脸上露出了笑容。 “妈妈,我们能救出猴侠他们么?”小豆子十分关心的就是这个事。 “儿子,能不能救出猴侠他们,妈妈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受了猴侠的大恩,有一分希望,我们就要尽一分力量,不到最后的关头,绝不放弃。你以后长大了,做人做事都要这样,才对得起妈妈,对得起猴侠他们呀。” “妈妈,你放心,我以后长大了,也要象猴侠他们一样,专门为贫苦的老百姓办事。” “小豆子真懂事,你是妈妈的好儿子。”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开封府骚乱(二) 小豆子和他妈妈快到提督府衙门的时候,提督府衙门那边已经传来了嘲杂声音。 “儿子,扶妈妈走快一点,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是猴侠他们出事了啊。” 小豆子几乎是拖着他妈妈来到了提督府衙门外,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灾民。小豆子妈妈忙问旁边一个灾民:“大哥,这里生了什么事呀?” 那灾民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也是逃难的灾民吧?” “是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难来的呢。”小豆子妈妈说。 “咱们灾民的活菩萨猴侠被提督府抓了,大家听说后都到这里来,要提督府放人呢。”那灾民说。 前面有人高呼:“放了猴侠,放了猴侠!” 那灾民马上跟着高喊:“放了猴侠,放了猴侠!” 那灾民见小豆子两母子没有喊,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喊?” 小豆子妈妈非常高兴,连忙说:“我们喊,我们喊,放了猴侠,放了猴侠!” 那灾民见状,这才对他们露出了笑脸。 “大哥,你们也受过猴侠他们的恩惠么?”小豆子妈妈问。 那灾民不好意思地说:“那到没有,不过,咱们这些灾民谁不想遇上猴侠呀?猴侠救了那么多的人,就算我无福遇上他们,只要他们有难,我也一样要来出一份力的。” 小豆子妈妈笑着说:“大哥真是好人呀!”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问道:“大妹子,你们遇上过猴侠么?” “叔叔,我妈妈病了,还是猴侠他们给治的呢,猴侠说,我们和他是朋友。”小豆子一脸自豪地抢着说。 “哎呀,大妹子,你们真有福气,居然遇上了猴侠,还和他们成了朋友。”那灾民羡慕得不得了。 小豆子妈妈宽慰他道:“大哥,你不必灰心,只要大伙能把猴侠救出来,你也一定能看到他们,他们可好了,真正是咱灾民的活菩萨,我和儿子要不是遇上他们,我这条命多半是丢了啊。” 那灾民听说能见到猴侠他们,十分兴奋,不住地说:“多承大妹子吉言,多承大妹子吉言。” 又有人高喊:“放了猴侠,放了猴侠!” 他们也跟着大声喊起来。 小豆子妈妈见衙门前的灾民越聚越多,只要有人呼喊,其余的人都跟着大声呼喊,心知救出猴侠的希望也越来越大,心里十分高兴。 “放了猴侠,放了猴侠!”的声音此起彼伏,随着灾民的增多,喊声也越来越大。 提督府内,提督正在和那小伙子以及他的师父冷漠推杯换盏,忽然,有士兵进来通报:“报告大人,衙门外突然间聚集了不少灾民,还不断高声呼喊,叫什么放了猴侠。” “乱棍轰走就行了嘛,屁大一点小事还来报什么报?”提督道。 “大人,恐怕不行啊?”那士兵为难地说。 “为什么不行,区区几个灾民还能翻天?多调点人马,把他们轰走,真是莫明其妙。”提督不悦道。 他见那士兵还楞在那里,吼道:“你没有听见吗?多调点人马把灾民赶走。” “灾民人很多。”那士兵嚅嚅道。 “很多?有多少?能有几千人吗?”提督对那士兵十分不满。 “回大人,恐怕有两三千人。”那士兵道。 “什么?两三千人?”提督吃了一惊。 那士兵点头道:“有两三千人。” “他们要干什么?是不是要聚众造反?”提督惊问。 “他们叫放了什么猴侠的人。”士兵说。 提督有些莫明其妙,问:“猴侠?谁是猴侠?我们有没有抓过这人?” “我们派人查过,没有叫猴侠的人。”士兵说。 提督道:“那你们去给灾民说,我们没有抓过叫猴侠的人,叫他们散去吧。” 那士兵还是没有动,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那小伙子和冷漠。 “两位,你们慢用,下官去去就来。”提督见士兵似乎有话要单独对他说,于是向那小伙子和冷漠告辞,同士兵一起走出来,到了屋外,提督问士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士兵点头道:“大人,我们刚刚抓了一男五女,还关在牢房里,没有来得及审问,他们里面是不是有人叫猴侠呀?” 提督道:“那你们派人去问嘛。” “问过了,那几个人刁得很,他们说除了大人你外,谁问他们,他们都不会说什么的。” “有这回事?”提督感到很奇怪,“走,我这就去问问,看他们到底是哪路神仙。” 提督和士兵来到关押王之风他们的牢房,那士兵对王之风他们说:“我们提督大人有话问你们,起来回话。” 王之风他们根本不予理会,仍然坐着。 “你就是提督?”王之风问。 各省提督是正二品的官员,他见王之风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先盘问起他来,觉得十分可笑,道:“本官就是河南提督……” 王之风未等他说完,又问:“我们犯了什么法?你为什么要抓我们?” “是我审问你们还是你们审问我啊?”那提督问王之风。 王之风道:“你既然是提督就应该知晓我大明例律,我们没有犯法,你下令胡乱抓人这是一错;审问人犯应该到公堂,而不是私设公堂,这是二错,一错再错,可见你这种官是枉法的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不但不为民做主,还枉法害民,难道你就不怕朝廷的监察御史们弹劾你吗?” 那兵士喝道:“你敢辱没朝廷大员,不要命么?” 王之风等人理都懒得理他。 那提督见王之风熟知法令,不禁心中打起小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呀? “有人说你们无故伤人,到提督衙门来报告,我们该不该抓人?”提督问道。 “不该。”王之风斩钉截铁地说,“打架斗殴扰乱治安应该由开封府衙门过问,你提督衙门的职权是疆土防卫,打架伤人是你们管的么?” 提督见王之风知晓法令,强辨道:“提督衙门也有协助地方捉拿盗匪的职责。” “不错,你们有权协助府衙,但是除了上峰命令外,你们无权单独行事。”王之风咄咄逼人。 要是一般的人敢这样跟提督说话,只怕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了。提督见到王之风的阵势和派头,不敢动粗,问道:“你们几个人里头有没有人叫猴侠?” 王之风十分警觉,问道:“你问猴侠干什么?” “你先别管这个,本官问你们,你们里头到底有没有人叫猴侠?”提督说。 王之风略一思索,道:“我们几人没有一个人叫猴侠,不过,我们都和猴侠有一定的关系。” 提督问:“你们都和猴侠有关系,是他的朋友么?能不能告诉本官,猴侠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之风心想:难道朝廷里有人利用他们赈济灾民的事,向小皇帝进了什么谗言,给自己遭来了灾祸?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开封府骚乱(三) 提督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问道:“你先告诉本官,猴侠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之风想: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于是道:“猴侠是一心想救济和帮助灾民的侠客义士,救助过千千万万的灾民,被灾民们视为活菩萨和大恩人。” “原来如此。”提督沉思道。 隔了一会儿,提督又问:“你们这里真没有一个人叫猴侠?” 王之风因为不知道提督到底是什么意思,道:“我们几个没有哪一个叫猴侠。”因为猴侠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六个人。 “那就好。”提督说完,转身走出了牢房。 王之风他们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王哥哥,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个提督为什么单单只问猴侠的事?”张素素有些担心。 “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懒得去操那些空心。”王之风道。 忽然,顾盼盼道:“王哥哥,你听,好象提督衙门外很嘲杂,是什么声音?” 几个人静下仔细辨听,隐约传来的喊声中似乎有“猴侠”两个字。 “四个字,什么猴侠?”张素素道。 “是八个字,不是四个字。”胡想容说。 王之风示意她们不要争论,运起内功,仔细倾听了一阵,道:“既是四个字,也是八个字。素素说得对,在猴侠两个字前面还有两个字,重复喊了两遍,也就是八个字了。” “在猴侠前面还有两个字,不会是杀了猴侠吧?”小红突然道,“公子,他们是不是要杀了我们呀?” 几个女子被她这一说,都吓了一跳,定定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笑道:“我们又没有犯法,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外面有很多人在喊‘放了猴侠,放了猴侠!’不知道是哪个晓得我们的身份,又知道我们被抓了,就组织起人,要提督府放人。” “王哥哥,很多人是多少人?”胡想容问。 顾盼盼白了她一眼说:“王哥哥和我们都关在这里,他怎么知道有多少人?他又不是神仙。” 王之风笑道:“听声音大约有两三千人吧。” “哎呀,那么多人呀?是哪个这么大的本事,找来这么多的人呀?”胡想容惊喜地说。 “要是这里离汤阴近的话,我一定认为是汤阴的老百姓,但是,现在这里离汤阴那么远,应该不会是汤阴的百姓。到底是谁,我也弄不清楚。”王之风说。 “他们既然喊放了猴侠,肯定是我们救过的灾民。”胡想容说。 “这是用屁股都想得到的事,还用你说呀?关键是到底谁在救我们?”小红说。 王之风和张素素她们都笑起来,胡想容气道:“小红,你的屁股还能想事情呀?肯定与其他人的屁股不一样,来让我们看看你的屁股到底是怎样的?” 胡想容说着就向小红走去,小红现在打不过她,只得东躲西藏,她轻功没有胡想容好,牢房又小,不几下就被胡想容捉住,做势要去解她的裤子。小红吓得面无人色,大叫道:“小桃,快来帮我。” 小桃说:“你都打不过胡姑娘,我也打不过她,怎么帮你?” “小姐救命,公子救命呀!”小红吓得一脸通红,不住地大声呼救。 “你别忙叫他们,等我把你裤子扒下来,你再叫他们来看你不同寻常的屁股吧。”胡想容说。 “胡姑娘,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小红双手紧紧地拽住裤腰。 王之风见小红着实吓得不轻,说:“容儿,小红已经道歉了,你就饶了她吧。” 胡想容这才住了手。 小红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眼睛也不敢看王之风,低声道:“多谢公子。” “什么?你只谢王哥哥,不谢本姑娘饶你,那还是让大家看看你的屁股吧。”胡想容道。 小红吓得连忙道:“多谢胡姑娘,多谢胡姑娘。”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看守的狱卒不知生了什么事,过来招呼道:“在牢房中不得随意喧哗,听到没有?再闹就给你们上刑。” 小红一肚子的气正不知如何泄,就对狱卒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那狱卒走到牢房门口,问:“什么事?” 小红手臂暴起,从门栏栅上伸出去,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伸出去,啪啪啪地扇了他几个耳光,说:“我们的事你也敢管,不要命了?” 王之风和张素素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也没有阻止,让小红出了心中的气。 那狱卒被打后,还手又不法还,只得干受着。另外两个狱卒见状拿起棍棒冲过来,王之风和张素素立即站到门边。 “站住。”王之风一声大吼,那两个狱卒顿时不敢再动。 小红泄够了,将那狱卒使劲往后一推,道:“把眼睛放亮一点,滚。” 那狱卒被摔了一个跟头,翻身起来,看着小红他们,不敢再多言语,因为,王之风顶撞提督的事,他们是见到的,连提督都奈何不了的人犯,他们敢怎样呢? 胡想容知道小红是因为受了她的气,才找狱卒麻烦的,走过去对她说:“小红姑娘,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的要扒你裤子呀?” 小红本来已经出了气,这时再被胡想容提及,想到自己在公子面前丢人,又伤心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胡想容见她这样,一时不知所措。 王之风向张素素使了个眼色,张素素走过去道:“小红,大家都是开玩笑,你不必介意,胡姑娘也给你赔礼了,王哥哥和我们都不会笑你的,算了吧,啊?” 小红抹了眼泪,偷偷地看了一眼王之风,见他正对自己轻轻地点头,顿时羞得低下了头,不再哭泣。 “好了,雨过天睛了。”胡想容说,她又对着小红的耳朵小声道,“要是晓得扒你裤子令你这么难为情,我真的不会这样吓你的。” 小红正感到心头一宽,却听胡想容继续道:“我就只扒你的衣服算了。” 小红顿时惊讶得张大嘴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只见胡想容对她嫣然一笑,她也不知胡想容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心想,不管怎样,自己今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开封府骚乱(四) 提督府衙门外,提督亲自出来向灾民说明情况。 “乡亲们,你们散去吧,我们没有抓过你们所说的猴侠,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的猴侠象什么样子。如果你们不散去,我们将以聚众闹事的罪名逮捕你们,大家还是散去吧。”提督说。 “他在说慌,我们亲眼看到提督府抓走猴侠的。”小豆子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稚嫩。 “一个小孩子的话大家能信么?”提督问。 “还有我们,我们也是亲眼看见的,那小孩子没有撒慌,撒慌的是提督大人。”人丛中有六七个人道。 提督不可思议地道:“你们也亲自看到的吗?我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抓的猴侠?” “一个多时辰前,你们提督府的人马在悦悦酒楼外抓的人,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一个灾民道。 提督道:“你们说的是那一男五女,六个年轻人吗?” “大家听到了,提督已经承认他们抓了咱们的活菩萨猴侠了。放了猴侠,放了猴侠!”一个灾民说。 “放了猴侠,放了猴侠!”灾民听到提督亲自承认抓了一男五女,那正是传说中的猴侠,于是群情激愤地喊起来。 提督道:“本督亲自问过,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叫猴侠,你们搞错了,散去吧,本督概不追究。” 小豆子妈妈在小豆子的搀扶下,走到前面,对提督说:“大人,他们中是没有一个人叫猴侠,因为他们全部都是猴侠,请你高抬贵手,放了猴侠吧。要是猴侠他们犯了什么法,民妇愿意替他们顶罪,那怕是杀头,民妇也愿意。” “放了猴侠,放了猴侠!”灾民又吼起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本督有话要问。”提督叫道,灾民们又暂时安静下来。 “你说那一男五女都是猴侠,你见过他们吗?”提督问小豆子妈妈。 小豆子妈妈毫不畏惧,道:“民妇见过猴侠中的两个,民妇的命还是他们救的。” 提督又问:“既然你只见过两个人,为什么说他们六个人都是猴侠?” 小豆子妈妈说:“猴侠在汤阴县救了全县百姓,汤阴还给他们立了庙,他们本来就是一男五女,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 提督看了看其他灾民,问:“猴侠真是六个人吗?” “对,六个人和一只猴子。”灾民们大声道。 “还有一只猴子?”提督彻底糊涂了,牢房中那一男五女身边果然是有一只猴子的,难道他们果真是猴侠?如果真是猴侠,自己为了巴结他一个人,得罪的可是全天下的老百姓啊,要是激起民变,只怕到时候就算朝廷不来追究,自己也会被老百姓打死的。 “放了猴侠,放了猴侠!”灾民们又吼起来。 “请大家安静,本督想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容本督再去问问,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提督说完,转身回到衙门中。 提督带着几名士兵,直奔牢房,开门见山地问王之风:“你们几个都是猴侠,猴侠并不是一个,对不对?” 王之风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就没有再隐瞒,笑道:“对,我们都是猴侠。” 提督一听,顿时心里乱起来,又问道:“你们救了汤阴全县的老百姓,他们还给你们立了庙?” “那是老百姓的一片心意,我们也不愿意他们那样做。” “你们是怎样救他们的?”提督有些不相信。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见汤阴百姓遭灾,又敬佩岳武穆的民族气节,就向汤阴百姓捐助了一点银子,使他们能够顺利度过灾年。”王之风淡淡地说。 “好大的口气,你们的捐助能让全汤阴百姓顺利度过灾年?”提督明显不相信了。 “那也没什么。我们几个都薄有家资,捐二十来万两银子,那也是轻松的事。”王之风仍然很平静。 “你们捐二十万两银子?”提督惊得张口结舌。 胡想容道:“岂止二十万两,我们这一路走过灾区,所救济灾民的银子,已经快三十万两了。” 提督更是大惊,难怪灾民越聚越多呀?但是,猴侠他是不敢擅自放的,因为,那个人他也是得罪不起的。 提督急匆匆地赶回筵席上,对那小伙子和他师父说:“两位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让你这样着急?天要垮下来了么?”那小伙轻描淡写地问。 “那几个人抓不得,他们是猴侠。”提督额头上汗出来了。 “猴侠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为什么抓不得?”那小伙子问。 提督将猴侠的事说了,那小伙子道:“不就是几个穷要饭的在外面嚷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他们赶走就行了嘛。” “只怕不是好糊弄的,不到两个时辰,灾民就聚集了两三千人,要是不放人,只怕灾民会越聚越多,到时候万一弄不好,就要激起民变的。”提督为难地说。 “几个灾民算哪根葱?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人,坚决不能放,有什么事,爷顶着。”那小伙子说。 “那是不是请爷让王爷写个手谕,要不然,下官可不敢担当啊。”提督也不笨。 那小伙子十分不悦,叫道:“赵福钱绿。” “爷,有何吩咐?”赵福钱绿应声道。 “你们两个立即乘上快马,把爷被人打伤的事告诉王爷,请他出一道缉拿凶手的手谕,尽快地给爷拿回来。”那小伙子说。 “是,请爷放心。”两人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提督大人,这下你放心了吧?”那小伙子讽刺道。 “嘿嘿,请爷谅解。”提督十分尴尬。 “坐下来喝几杯酒吧。”那小伙子招呼道。 提督只得陪他们。 不时有士兵进来报告:“禀报大人,灾民要求释放猴侠。”“禀报大人,灾民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有四五千人了。”“禀报大人,灾民要大人出去回话。”“禀报大人,灾民已经有七八千人了。”随着士兵带来的消息越多,提督如坐针毡,他抬眼望去,那小伙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也无可奈何。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开封府骚乱(五) 到汤阴送信的人骑着快马连续三天三夜没有睡觉,饿了,就在马上啃两口干饼子,渴了,见到什么污水也只管喝上两口,又连忙赶路,边跑连叫:“猴侠有难,快到开封府营救。” 第三天中午,那人终于来到汤阴县境内,老百姓听到他的喊声,立即围上去。 “你是谁?猴侠怎么了?” 那人忙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汤阴县,猴侠有什么难?” 那人听说到了汤阴县,十分激动,说:“猴侠被开封提督府无缘无故地抓了,快去营救他们。” 那人说完,竟然昏了过去。老百姓立即做成担架,将他抬起直奔县衙,并派出人马到各乡各地告知民众。 曾知县听了乡民说担架中的人是报信人,立即请来医生,给他诊治,医生把脉后,曾知县连忙问道:“这人有碍么?” 医生道:“大人放心,这人连续奔波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又累又饿又渴,歇一两个时辰后,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在曾知县等待报信人醒来的时候,孝悌里的族长和众乡亲已经来到了县衙,其他乡镇的乡民们已都在陆续往县城赶来。 “曾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开封提督为什么要抓猴侠?”族长问。 曾知县道:“岳翁,大家稍安勿燥,报信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跑来给咱们报信,说明事情重大,但是,我们也得让人好好休息一阵吧。现在,大家情况都不明,待会问明再做道理。” 隔一会儿,族长又问:“曾大人,报信的义士醒来了吗?” “他才刚刚昏过去,再等等吧。”曾知县话虽如此说,到底忍不住还是派人去看。 查看的人回来说:“还没醒。” 隔不多一会,族长又问:“那义士该醒了吧?” 曾知县只得又派人查看,如此这般,隔不多大一会儿,就要去探查一番。 庭长实在等不住,干脆就到报信人睡觉的屋子里坐等,曾知县和几个乡贤也只得和他一起过去。 等了一个多时辰,报信人终于醒来了,见到众人,连忙问:“这是哪里?给汤阴百姓把信带到没有?快叫他们去营救猴侠。”他边说,连起身,准备下床。 曾知县连忙拦住他,叫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饮水和食物,对他说:“这里就是汤阴县衙,义士请先吃点东西,喝几口水再说吧。” 那人端起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并不吃东西,说道:“大家快去救猴侠他们吧。” 族长和曾知县详细问明了猴侠被抓的情况,问道:“开封提督府为什么要抓猴侠他们?义士听说没有?” 报信人说:“当天,猴侠请我们吃饭,其中一个小孩的母亲病了,男猴侠和一个女猴侠饭都没吃完,就去治病,我们吃了饭出来后,那个小孩来告诉我们,请我们吃饭的就是猴侠。我们都很激动,就等在外面,准备再向他们道谢。不一会,里面似乎有人打架,一个年轻人好象受了伤,跑出来后,不一会儿,他就带着提督府的人,把猴侠他们给抓了。” “老朽敢肯定,那年轻人是提督的什么人,依仗权势惹事生非,被猴侠他们教训后,借机报复。象猴侠这样的人品,且是生事的人?就算猴侠教训寻年轻人,也必定是年轻人有该教训的地方。”族长激动地说。 曾知县点点头道:“岳翁说得有道理,不过,就算是打架斗殴,也不该提督衙门管啊?这里面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那我们怎么办?”族长问。 曾知县沉思一阵道:“由本县将猴侠的功绩和恩德如实陈述,分别用八百里加急文书上报朝廷和开封府,请朝廷和开封府出面救猴侠他们。” “老朽的祖先忠武王当时立功甚伟,朝廷一样害了他。曾知县,你的办法,老朽不反对,但是,光依靠朝廷也是不行的。各乡各镇的爷们,如果你们想救猴侠他们,就请回去组织人马,咱们连夜出,到开封提督府去说理,看他们凭什么抓猴侠?”庭长说。 “好,咱们就回去组织人马,汤阴八万百姓,猴侠要坐牢,咱们陪他们坐牢,猴侠要杀头,看朝廷是不是要把汤阴全县灭种。”乡贤们激愤地说。 “大家有事好商量,千万不能干傻事。”曾知县道。 “曾大人,你要顾忌前途,咱们不强求,但是,猴侠是咱全县百姓的大恩人,我们就是掉脑袋,也要救出他们,也请你不要阻拦我们。”族长道。 “岳翁,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曾某也想救猴侠他们,但是,全县的老百姓老的老,小的小,能经得住几百里路的折腾吗?要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不但没有救出猴侠他们,反而会令猴侠难过。如果大家真的要到开封府去,不妨选一些年轻身体好的去。人数也不宜过多,有两三千人就好,毕竟咱们是去说理的,而不是去打架和闹事的。如果真要闹事,凭猴侠他们的武功神技,只怕提督府的士兵也是抓不住他们的。”曾知县道。 “曾大人的话也有道理,各位乡亲,回去组织人吧,老弱病残的都留下来,其余有多少人是多少人,两三千人到开封去,还站不够一条街,太少了。”族长说。 “那就五千人吧?”曾知县道。 “五万。”族长说。 “八千?”曾知县道。 族长:“五万。” 曾知县:“一万?” 族长:“四万五。” 曾知县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两万,不能再多了。” 族长:“三万,不能再少了,再少了只怕汤阴百姓也不会答应。” 曾知县叹气道:“那好吧,要选出领头的,一路上的吃喝拉撒要安排妥贴,不能出现意外。到了开封后,行动要有统一指挥,设想要周到,不能给猴侠他们添乱,不要搞得人没有救出来,反而再搭进去一批人。” 族长笑道:“曾大人放心吧,我们自会安排妥当的。”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开封府骚乱(六) 酉时,汤阴县衙外,聚集了五万百姓,曾知县见这阵势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他再次召集乡伸商量,又筛选掉一万的老弱病残,剩下四万人谁也不愿意留下。曾知县没有办法,只好服从大家的意见,全部到开封,但是,他提出一个苛刻要求,这次到开封营救猴侠,所有费用县衙一律不管,因为,县衙只有猴侠捐助的二十万两银子,而这笔钱是猴侠指定用于救灾用的,坚决不能用于其他事情。乡伸们经过合计,也同意曾知县的条件,所有到开封的人吃用,全部由民众自筹。商量妥当,曾知县将各乡各镇按人数编成队,每队一个队长,十队为一伍,每伍都由乡伸当作伍长,队长和伍长管理队伍。由汤阴县的师爷任总负责任人,协调调度指挥全县四万人的队伍。孝悌里的岳三虎担任联络官,负责传信和联络。岳二牛担任后勤官,负责全体人马的饮食起居。涉及关于营救猴侠的所有事项,必须由伍长以上的人商量决定。一切事项安排好后,队伍连夜出,他们大都带了七天的干粮,这些粮食,都是由汤阴百姓自筹集的。 队伍每百人配备一鼓一锣,每千人一面大旗,上书“营救猴侠”四个大字,每隔五里敲锣打鼓一次,并高呼“到开封营救猴侠”。 队伍每天赶路生百里,头两三天还好,人数增加不多,到了第四天,沿途加入的灾民已经多达两万余人,岳三虎骤然感到压力骤增,因为当初只是按照四万人的规模准备的“粮草”,突然之间增加了两万多人,吃的问题就很难解决。师爷召集伍长商量,大家认为离开封府只有两天路程,口粮分着吃,也能够解决,但是,到了开封府后,又该怎样解决,大家心里都犯了难,不过,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有到了开封府再想办法。 第六天中午,汤阴县和沿途灾民到达了开封城墙下,人数已经达到了七万之众,守城军士见如此庞大的队伍敲锣打鼓地兵临城下,不敢放行,一边连忙紧闭城门,一边派人通知城防、府衙和提督衙门。 汤阴队伍见城门紧闭,担心猴侠安全,有的主张强行爬墙进入,有的主张派代表与守城军士谈判,有的主张迂回到其他城门进入。师爷召集开会,决定还是按正常程序,先派人进城与开封府取得联系再说。 于是,师爷来到城下,对守城军士说:“汤阴县师爷奉曾县令之令,有八百里紧急公文,必须马上送达开封府,请开城门,如果有误军机,由守城军士负责。” 守城军士不敢擅自做主,又不敢不开城门,道:“城外情况不明,我们不敢开城门,汤阴县使,该当如何?” 师爷道:“可放吊桥,只允许我一人通过。” 士兵:“如果乱民涌入怎么办?” 师爷道:“我保证绝不会放一人入城,我以汤阴八万百姓性命担保。” “好,如果有什么乱子,由汤阴负责。” 吊销徐徐放下,果然,只有师爷一人通过,师爷进入城门后,吊桥收起,城门立闭。 “快,快马带我到开封府衙门。” 守城军士立即牵来两匹快马,一人陪着师爷直奔开封府衙门。 小豆子妈妈和聚集在提督府衙门外的三四万灾民,已经坚守到第九天早上,还不见汤阴方面的回信,已经开始燥动不安了,小豆子妈妈找了一些年纪大,有威信的灾民,请大家再等等,汤阴百姓一定不会忘记猴侠的,等他们到了后,大家再做打算,造成不能因小失大,不但救不了猴侠,反面害了猴侠。灾民通过商议,如果明天汤阴百姓再不到,他们就要冲进提督府救人。小豆子妈妈心想,拖得一天是一天,道:“如果明天酉时,汤阴还没有来人,一切听凭大家做主。但是,明天酉时之前,造成不能妄动。” 正在大家商量之际,派在四门的探子回报:“汤阴方向来了,六七万人,被守城军士挡在城外。” 在提督衙门外的灾民听到情况后兴奋异常,一窝蜂地涌向北门,根本不听小豆子妈妈他们约束。 开封府北门城内城外骤然间聚集了十万之众,开封府、河南提督府、河南巡抚衙门陡然如临大敌,想派兵*,各府衙门兵力总和又不足以压制住灾民。住扎在城外三十里的绿营兵马又被灾民阻住,不能得到音讯,顿时乱成一锅粥。 正在这时,开封府陈府尹带着汤阴县师爷,急匆匆地赶到提督衙门。 与此同时,守城军士来人报告:“北门城内城外无数灾民正在攻打北门,北门支持不到一个时辰,请提督大人示下。”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各方大角逐(一) 河南提督知道事情闹大了,对报信的军士说:“命令守城官,不准打开城门,攻城者按敌匪格杀勿论。” “慢。”开封府尹道,他看了一眼报信的军士。 “你先出去等一下吧。”提督对那军士说。 “周大人,本府刚刚接到汤阴的紧急公文,请你看一看吧。”府尹将汤阴曾知县的公文交给周提督。 周提督仔细验看了公文,顿时觉得十分难办,因为公文提到,汤阴县已将同样公文以八百里加急呈报了朝廷,朝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周提督是摸不准的,因此,他不敢擅自做主。 “陈大人,公文是谁送来的?”周提督问。 “这位是汤阴县岳师爷,是他亲自送来的。”陈知府指着岳师爷道。 “岳师爷,汤阴过来的百姓是你带过来的吗?”周提督问。 岳师爷一愣道:“回大人,不是我带过来的,是老百姓自觉来的,曾知县拦都拦不住。不过,老百姓是为他们的大恩人猴侠而来,不是来骚乱的,因此,他们到还不是蛮不讲理。” 岳师爷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深知官场“有过就推,有功就抢”的陋习,把汤阴县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并且给开封提督衙门留下尾巴,那意思是你们要是不抓猴侠,他们也是不会千里迢迢地从汤阴跑到开封来的。同时,也说明了他还是能约束汤阴百姓的。 周提督和陈知府也是官场老油子,岂能听不懂他的话? “伏大人,你看现在这个事应该怎样处理?”周提督问河南巡抚。 “愿听周大人差遣。”伏巡抚更是老奸巨猾,他和周提督都是二品地方大员,他却把自己避开,人是你提督府抓的,干得好,我不和你抢功劳,搞出了乱子,也是你提督府的事,与巡抚衙门无关。 “各位大人,依小人的意思,还是把城外百姓放进城来为好。数万人马在城外,吃喝得不到保障,是很容易激起民变惹出乱子的。”岳师爷道。 “这两伙人马合在一起过十万人,要是全都进了城,他们在城中捣起乱来,岂不更加糟糕?谁能保证不出乱子?”周提督道。 “如果善加引导,或许还不至于激化矛盾。如果不放他们入城,恐怕骚乱马上就起了,请周大人和伏大人三思。”陈知府道。 一直没有来得插话的那小伙子突然道:“周大人,你的职责就是要保境安民,现在有人要攻打开封府,你们还犹豫什么?把这群叫花子打走,不就行了吗?” 周提督当初一心想巴结小伙子,这时见事情闹大了,他还坐着说话不嫌腰疼,气不打一处来,道:“勾爷,泾王的手谕只是叫捉拿伤害勾爷的凶手,却没有叫下官攻打老百姓啊?” 那小伙子碰了一个软钉子,顿时张口结舌,他弄不明白,几天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周提督,今天怎么居然敢顶撞自己? “周大人,请您决断,要是迟了,说不定真闹出乱子呢?”陈知府道。 “岳师爷,你如果能保证汤阴百姓进城后不骚乱,本督可以打开城门。”周提督道。 岳师爷说:“数量如此众多的灾民,如果不解决好他们的吃喝,闹事的事谁都不敢保证。” 周提督看着伏巡抚说:“伏大人,能不能接济一下灾民?” 伏巡抚苦着脸说:“周大人,你是知道的,中原大旱,不但老百姓苦,官府也穷啊?粮食到是能够挤出一些来,不过,需要周大人出一道手谕。” “什么意思?”周提督问。 “官仓里还有粮食,不过,那是军粮,如果要动用,绿营将领和提督大人是有权的。”伏巡抚道。 周提督心中暗骂老狐狸,恨不得上前踢他几脚,他强忍住内心的火气,问:“陈知府,你那里能帮忙解决一些吗?” “周大人,只要有你和伏大人同意,官仓的粮食可供十万人只一个月时间。”陈知府道。 周提督道:“伏大人,能向你借一部份粮食吗?” “行啊,有周大人手谕,借多少都行。”伏巡抚不动声色。 周提督虽然有权动用官仓里的粮食,但是,那必须是战争需要,如果没有战争,他也是不敢擅自做主的,他之所以求助伏巡抚,目的只是要巡抚和知府资助而已,现在皮球踢到自己脚边,他是不能乱踢的。 “依小人之见,解铃还需系铃人。”岳师爷道。 “怎么说?”周提督问。 “事情因抓猴侠而起,只要放了他们,灾民自然就会解散离去,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么?”岳师爷道。 “不行,泾王有令,必须严惩凶手,谁要是私自放走人犯,那就是与朝廷作对。”那小伙子道。 “敢问这位爷是?”岳师爷问。 周提督道:“这是泾王的内兄勾晓?,勾爷,他是泾王妃的亲哥哥。” “失敬了,请问勾爷,猴侠他们犯了大明律例哪一条?为什么连当今圣上的十二皇叔都惊动了?”岳师爷不卑不亢地问。 “那几个刁民殴打伤害皇亲,按律当斩,你说能放了他们吗?”勾晓?家族是沂州有名的富户,又仗着泾王的权势,他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王爷。 岳师爷也是岳武穆的后人,虽然只是一个师爷,骨子里就有一股子不惧权势的祖先遗风,他见勾晓?眼神跳脱轻浮,脸上有伤,知道定是他惹得猴侠出手教训,才受伤的。便说道:“以猴侠的人品,是不会随便出手伤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争气的公子王孙招摇撞骗惹恼了猴侠,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看勾爷的面相,是绝对不会干这种败坏皇家风气的事情的。” 岳师爷的话一出口,提督、巡抚、知府尽皆失色,生怕他招来杀身之祸。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欢迎对小说进行评论。感谢您对作者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敬上 各方大角逐(二) 勾晓?被岳师爷挤兑得满脸通红,张口无语。 “报――守城士兵和城内灾民生打斗,已经有人受伤了,守城官请示周大人命令。”又一个军士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周大人,请拿主意。”陈知府沉不住气道。 周提督对岳师爷道:“岳师爷,劳烦你和本督走一趟,去看看。” “小人谨遵周大人吩咐。” 周提督没有再理会伏巡抚和陈知府,带着亲兵和岳师爷向北门驰去。 伏巡抚和周提督虽然明争暗斗,但是,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是不敢待慢的,当即与陈知府一起也紧紧跟随在周提督他们身后,来到了北门。 北门前,城内的四万灾民和守城的军士剑拨驽张地对峙着。守城军剑戟森严,寒光闪烁,剑戟对准渐渐压上来的灾民。灾民们虽然赤手空拳,却占着人数众多,声势浩大,不停地吼叫:“开门,开门,开门。” 周提督他们爬上城楼,见城外汤阴百姓听见城里的声音,也在蠢蠢欲动,立即对岳师爷道:“岳师爷,你赶快让汤阴的百姓停下来,咱们再说其他的事,要不然,局面不好控制的。” “好。”岳师爷也不客气,站在城楼上先对外面喊道:“汤阴的父老乡亲们,我是县衙的岳师爷,请大家稍安勿燥。现在提督府周大人、巡抚伏大人、知府陈大人都已到了城楼上,各位大人正在商量开城门的事,请大家等一等。” 城内城外十余万民众,声音嘲杂,但是,岳师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大家耳中,武功之高,内功之强,就连周提督也不得不佩服。 岳师爷又对城内的民众喊道:“城内的众乡亲父老,我是汤阴县衙门里的师爷,这次我和汤阴几万百姓来到开封,也和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是为了营救大恩人猴侠。现在,各位大人正在商量开城门之事,请大家安静,不要乱动,以免生不必要的误伤。” 岳师爷喊完话,城内城外,顿时安静下来,守城军士也都松了一口气。 周提督、伏巡抚和陈知府看到这阵势,知道不开城门势必引起骚乱,于是决定打开城门让城外的汤阴百姓入城,不过,这十万人马会合在一起后,到底会生什么事,没有人敢保证。 城门打开后,城内灾民见到汤阴百姓的队伍整齐,旗帜鲜明,一对比自己乱七八糟的队伍,都感到惭愧,主动让开道路正中,让他们先走,然后自觉地跟在后面。 到了提督府前面,汤阴的百姓按照队形席地而坐。到汤阴报信的那个义士找到小豆子妈妈和城内灾民的领头人,把他带到汤阴这边,两边领头的一见面,十分激动。 “岳师爷,你们到了,我就不用操心了,救猴侠就全靠你们了。”小豆子妈妈说。 岳师爷他们早已从报信人口中,知道了小豆子妈妈为营救猴侠奔波的事,对她十分敬佩。 “大妹子,你过谦了,要不是你派人告诉我们,汤阴还蒙在鼓里呢。”岳师爷说,“不知猴侠他们现在的情况怎样?” 小豆子妈妈道:“我们这些天一直在留意提督府里的动静,没有听到对猴侠他们不利的消息。” 岳师爷十分欣慰,道:“那就好,只要猴侠他们还安全,就有办法营救他们。大妹子,城中这几万人马,这几天的吃饭问题,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小豆子妈妈叹气道:“这些全是灾民,人数又众多,借又借不到,讨也讨不够,每天派几百人出去讨饭,回来过后大家分着吃。开封的百姓听说是救猴侠他们,也都还算大方,不过,毕竟人太多了,越到后来,讨到的食物越少,昨天只吃了很少一点,今天甚至还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讨到吃的。” 岳师爷道:“汤阴这边,原本只有四万人,带了六七天的干粮,路上又有两万多人加进来,粮食一下子就显得十分棘手,虽然我们也每天控制食物分,到今天已没有了食物。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吃饭,要不然,饿慌了,是谁都约束不住的。” 大家都有同感,却没有好的主意。 岳师爷道:“我想,我们应该选出几个代表,一起去提督府找周提督,只谈两个事情。一是在猴侠没有放出来的时候,让官府解决大家的粮食问题,不能让大家没有吃的。二是我们要到牢里看猴侠他们,至于释放猴侠他们的事,后一步再和提督府谈。” 小豆子妈妈说:“只怕官府不会同意给咱们粮食呵。” 岳师爷道:“试试吧,他们其实也是怕大家骚乱的,要是骚乱起来,只怕他们的乌纱帽也难保。” 商量妥当,几个领头的分别到各自的队伍中打了个招呼,几十面锣鼓敲了三通,十个代表才起身来到提督衙门口。 “劳烦通报一声,汤阴县岳师爷求见周大人。”岳师爷对守门的军士说道。 军士早已得了提督吩咐,岳师爷求见一律放行,道:“请岳师爷里面说话。” 岳师爷跟着军士往里走,其余几个代表却被守门兵拦住不让进。 “他们都是我的伙伴,一起求见提督大人的,请让他们跟我进去吧。”岳师爷说。 守门兵没有得到提督允许,不敢擅自放人进去,道:“岳师爷要带他们进去的话,请你稍等,容我们禀报周大人。” 岳师爷道:“去吧。” 灾民不知道岳师爷他们被阻的原因,“咚咚咚咚”地擂起鼓来。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各方大角逐(三) 一会儿,通报的士兵回来道:“周提督请各位里面说话。” 他们跟着士兵到了提督衙门,周提督、伏巡抚和陈知府知府全都在那里。 岳师爷跪下叩头道:“拜见各位大人。” 陈知府道:“岳师爷和众乡亲请起,你们来见周大人不知为了何事?” 岳师爷道:“这几位是十万灾民的代表,他们恳请各位大人在释放猴侠之前,给灾民一口饭吃。” “岳师爷,你是知道的,提督衙门的粮食都是由朝廷按人数配给,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呀。”周提督想搪塞过关。 “周大人,小人虽然知道,可是十万民众不知道呀?要是饿死了人或者是灾民们饿慌了,难免他们不做出出格的事来,请周大人三思啊?”岳师爷说。 周提督道:“本督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提督府确实没有粮食接济大家,你叫我怎么办?” “很好办,放了猴侠,我们自然会离开,不会再给官府添麻烦。如果官府不放猴侠他们,我们坚决不走。现时,我们还能约束民众,久了,灾民打砸抢,甚或是冲击官府都是难免的,只怕那时候周大人更不好办了。”小豆子妈妈说。 “反了,反了公然威协官府,想造反吗?”勾晓?大声道。 “是他,就是他带人抓走猴侠的,他是罪魁祸。”一个灾民在猴侠被抓当天正在现场,他认出勾晓?后,大声叫了起来。 小豆子妈妈一听,立即问勾晓?:“你是谁?” 伏巡抚不满周提督独自讨好泾王,最终弄出这么大的事,自己好事没有粘到边,出了漏子却要大家一起杠,于是故意道:“这位是当今圣上的十二皇叔泾王的内兄,也就是泾王妃的亲兄长勾爷。” “勾爷,请问猴侠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要抓他们?”小豆子妈妈不懂朝廷里的事,也不晓得称谓,听伏巡抚说了一大串,她只记住最后几个字,于是问道。 “他们殴打皇亲。”勾晓?说。 “猴侠殴打哪个皇亲了?” “他们殴打的就是爷,你们看,爷脸上还有伤呢。”勾晓?道。 小豆子妈妈道:“猴侠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了勾爷你呢?” 勾晓?一愣道:“我又不是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打爷,谁知道啊?你们去问他们嘛。” 小豆子妈妈说:“勾爷,你没脸说出来,让民妇来说吧。你见几个女猴侠长得美,想强抢他们回去,这才自讨苦吃的吧?”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谁也不知道事情竟然因此而起,纷纷盯住勾晓?。 勾晓?怒道:“哪里来的刁妇,竟敢诬蔑你勾爷?” 小豆子妈妈道:“这事我们查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么?枉你还是皇亲国戚,简直是给皇上丢脸。” 勾晓?暴怒,大喝一声:“给爷把这刁蛮婆娘拿下。”飞起身体就朝小豆子妈妈扑去,挥起手掌向她头顶凌空拍去。 “不可伤人!”周提督、伏巡抚和陈知府齐声叫道。 岳师爷见勾晓?暴起行凶,倏地挡在小豆子妈妈前头,举掌相迎,啪的一声响后,勾晓?向后翻去,岳师爷后退了三步才稳住桩子。 “勾爷好武功。不过,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似乎……似乎……”岳师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勾爷,请您冷静,万一伤了人,恐怕就不能善了了。”陈知府说。 “几个臭要饭的,有什么好怕的?”勾晓?飞扬跋扈道。 “几个人是没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激怒了十万灾民,只怕不需要他们动手,就能把这里的人踩成肉泥啊。”岳师爷道。 “他们敢公然造反,定斩不饶。”勾晓?凶狠地说。 “反正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饿死是死,杀头也是死,有人敢欺压我们,大不了大家一起拚了。”灾民代表大声吼道。 “把这些臭要饭的全都给我抓进来。”勾晓?也吼叫道。 赵福等人看了一眼他们的主子,又看看周提督等人,没有敢轻举妄动,毕竟这里不是泾王的地盘。 “各位大人,你们都看见的,这个姓勾的才是真正的元凶,请各位大人严惩凶手,放了猴侠,要不然,我们决不答应。”小豆子妈妈刚才虽然经历的生死攸关的一瞬间,但她毫无惧色。 “严惩凶手,放了猴侠!严惩凶手,放了猴侠!”灾民代表大声吼起来。 周提督不满地看了勾晓?一眼,说:“勾爷,请你们到后堂休息。” 勾晓?知道周提督是为了给他台阶下,但是,他仍然不愿意就此离开,生怕他一走后,周提督他们经不起灾民的纠缠,把猴侠给放了。 “爷不走,看他们能把爷怎样?”勾晓?道。 “勾爷,请你们到后堂休息。要是勾爷不走,这十万人进来时,我们可没有能力保护勾爷的。”周提督已经极度不满了。 “严惩凶手,放了猴侠!严惩凶手,放了猴侠!”灾民代表又大声吼起来。 勾晓?一伙被提督府军士“请走”后,周提督对灾民代表说:“大家都知道,中原大旱,提督府的粮草确实不宽余,这样吧,我们每天向灾民提供三两食物,如何?” “不行,大家已经饿了很久了,三两粮食还不够塞牙缝,每人每天至少要六两粮食。”灾民道。 周提督苦笑道:“每人每天三两,一天下来就是三万斤粮食,只怕提督所有的粮食加起来也不够两天吃,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粮食呀?”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各方大角逐(四) “这个我们管不着,只要周大人放了猴侠,严惩凶手,我们立即撤走,大人也就不为难了。”小豆子妈妈道。 “不瞒大家说,猴侠本督是不敢放的,因为泾王有手谕,至于你们所说的凶手,他是泾王妃的兄长,本督更是没有权力惩办他的,还请大家尽快离开开封府才是上策。”周提督说。 “不释放猴侠,不严惩凶手,我们决不会离开开封府。要杀头,要坐牢,我们十万灾民一起陪猴侠。”灾民代表道。 伏巡抚见灾民并不善罢干休,说:“岳师爷说,汤阴县曾知县已经将猴侠的事禀报了朝廷,请大家相信皇上和朝廷会还猴侠一个公道,大家还是早早散去吧,何苦大家要挤在开封府挨饿呢?” “大人,可不是我们想在开封赖着不走,只要你们释放猴侠,严惩凶手,我们决不在开封停留。”小豆子妈妈道。 “各位大人,灾民的粮食每人每天三两确实是不够的,如果六两有困难,至少每人每天不能少于半斤粮食,再也不能少了,否则的话,我们这几个人,真的不敢保证灾民不闹事啊。”岳师爷说。 周提督将伏巡抚和陈知府请到一旁商量了好一阵,才走过来道:“本督和两位大人商量了,既然岳师爷说给灾民每人每天提供半斤粮食,我们也只能尽量解决。不过,话说回来,粮食是吃一两少一两的,能吃几天是几天了,到时候希望大家体谅官府的难处。” 岳师爷和几个灾民代表一合计,只能先答应着。 “周大人、伏大人和陈大人如此爱惜百姓,小人替灾民们表示感谢了。另外,我们几个想看看猴侠他们,还请各位大人恩准。”岳师爷道。 周提督看了看伏巡抚道:“你们去看猴侠,这到是可以的,不过探监有探监的规矩,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多谢提督大人成全。”岳师爷道。 周提督派了几个人,带着灾民代表来到牢房。 王之风他们见了岳师爷等人,十分吃惊:“岳师爷,你们怎么来了?” 岳师爷道:“汤阴全县百姓十分牵挂猴侠,派了岳某领着数万百姓到开封营救大恩人。” “岳师爷,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被提督衙门抓起来的?”顾盼盼心急火燎地问。 岳师爷指着小豆子妈妈道:“这位大妹子得知你们被河南提督府抓住后,派了一个义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到汤阴报信,曾知县和孝悌里的老族长他们商议,一路以八百里加急文书向朝廷报告恩人的功绩,请朝廷营救。一路由老朽带着四万人马连夜向开封进,在路上又有两万多群众加入,费了一些时日,今天才到达开封,和大妹子组织的四万余人会合,要求提督他们释放猴侠,严惩肇事凶手。” 王之风他们虽然知道有百姓在营救他们,却不知道在这短短十来天时间就聚集了十万之众,而且,四万百姓还是从几百外的汤阴县赶来,一路辛苦劳累自不必说,要是民众与官府生冲突伤着他们,那就太对不起百姓了。 “感谢乡亲们,我们有何德何能敢劳烦乡亲们啊?”王之风十分激动,张素素等人也真诚谢过灾民代表和十万乡民。 “这位大姐是?”王之风指着小豆子妈妈问,他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认识了一位了不起的巾帼英雄。 小豆子妈妈上前拉住王之风和胡想容道:“恩人,你们被提督抓的那天中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来给小女子看病,还赠送了十两银子啊?” “你是小豆子妈妈?”胡想容高兴地问。 “是啊,是啊。”小豆子妈妈连忙点头。 “大姐的病可好了?”王之风想不到他们无意之中救下的却是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多谢恩人记挂,已经全好了。恩人,你们在牢中没有吃苦吧?”小豆子妈妈问。 “多谢大姐操心,提督府到还没有亏待我们。大姐,岳师爷,这么多人到开封,大家吃什么呀?不要饿倒人哟。”王之风道。 岳师爷笑道:“恩人不必操心,周提督、钛巡抚和陈知府他们也是怕大家闹事的,他们同意每天给大家半斤粮食,这样反而比灾民出去讨饭还好得多。” “看来周提督他们还不至于?良心,今后就少算他们一笔帐了。”王之风说。 岳师爷听他话中有话,道:“恩人可知道与你们打架的是谁吗?” 王之风说:“这几天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吃喝不缺,只是没有开堂审理,所以,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路神仙,居然能够调动提督府的兵马。” 岳师爷道:“他是泾王妃的兄长勾晓?。” “原来是他呀?难怪那么飞扬跋扈吧。”王之风摇摇头道。 “恩人也听说过泾王?”岳师爷问,他对王之风他们的身份也有所怀疑。 “泾王朱??是当今圣上的十二皇叔,就藩沂州,勾晓?跑到开封来干什么?”王之风问。 岳师爷见他对朝廷的事十分了解,想问又不便,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古怪。王之风也现了,他笑了笑问:“岳师爷,我对朝廷的事情很清楚,想必你们都想知道我们几个的真实身份吧?” 岳师爷想起在汤阴时,无论汤阴百姓怎样询问,猴侠他们都不肯说,知道这里面必然有什么顾忌,于是道:“恩人们不便告知,我们也不敢相询。”心底下却想:他们肯定也与朝廷有所牵连。 “岳师爷,当初我们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实则是因为捐赠汤阴百姓的银子,数量较大,怕引起朝廷的猜忌。现在,这个事情搞得这么大,朝廷定会派钦差大臣来的,我们就是再想隐瞒,也是不能的了。”王之风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各方大角逐(五) 岳师爷和小豆子妈妈他们听到王之风说到这里,知道大恩人的真实身份马上就要揭晓了,都十分激动。 王之风道:“在下王之风,武林四大家族红村沟王家的子弟。” “啊――原来是王少侠呀,幸会,幸会。”小豆子妈妈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听了王之风的话,到不觉得什么,岳师爷却是好武之人,对江湖人物却是十分熟悉的,吃惊不小。 王之风指着张素素等人,一一介绍:“洞庭湖张家大小姐张素,飞鹰帮少当家顾大小姐顾盼盼,赌侠千金胡小姐胡想容,小红姑娘和小桃姑娘。” 岳师爷被惊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想不到,救济汤阴百姓的猴侠,居然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几大门派少侠和侠女,由衷赞道:“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啊,佩服佩服。” “岳师爷,各位乡亲,在下同时也是官府的人,这次路过贵处,实际上是受皇命到各大帮派筹集救灾银子,好用于中原救灾。提督府那天抓我们时,如果我们亮明身份,他们也是不敢抓人的。就是怕朝廷误会,我们才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想不到却给乡亲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实在是对不住。”王之风道。 王之风虽然承认了官府身份,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官职,主要是锦衣卫在大家心目中的映象太糟。 岳师爷赶紧说:“王大人太客气了,你们给百姓捐助了那么多的银子,百姓自该感激你们,更何况,你们些行是为了筹集银子,救济更多的灾民啊,大恩大德,百姓怎能不回报呢?千万不要说给我们添麻烦的事了,不然,我们真是无地自容啊。” “猴侠也是朝廷里的人么?”还有灾民没有明白过来。 岳师爷连忙解释说:“是啊,猴侠他们既是侠客义士,又是奉命筹集银子救助灾民的钦差大人啊。” “恩人是钦差大臣,提督还敢抓人?”灾民不解。 “恩人给我们捐助是用的私人的钱,怕引起朝廷的误会,没有对提督他们说出自己是钦差。”岳师爷说。 “钦差打了泾王的亲戚,会被杀头吗?”小豆子妈妈还是不放心。 “大姐,你放心,他们不敢把我们怎样的。”胡想容对小豆子妈妈说。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担心了。”小豆子妈妈并不在乎王之风他们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他们是救命恩人。 王之风道:“岳师爷,我想麻烦你一个事。” 岳师爷连忙说:“王大人尽管吩咐。” 王之风道:“我想请岳师爷帮我到中原李家,找一下他们的当家人李子流李掌门,帮我给他送一封信,越快越好。” “王大人你放心,中原李家离此不远,最迟今晚就能送到。”岳师爷说。 “那就谢谢岳师爷了。”王之风道。 “大姐,请你和这几位老乡,叫外面的老乡们不要轻举妄动。叫大家等两三天,我们和老乡们见个面,亲自向大家道一声谢。另外,我们的事情,你们放心好了,不必操心。” 岳师爷和小豆子妈妈他们告别后,他给汤阴的伍长简单交待了一下,立即乘马向中原李家奔去。 李子流得到李元飞的信息后,收拾妥当,正准备明天出,到飞鹰帮。 深夜,忽然接到有人来访。李子流感到十分意外,谁会半夜三更来访呢? “在下是汤阴县衙门的师爷,姓岳,深夜打扰李掌门,十分抱歉。”岳师爷道。 李子流感到奇怪,自己并不曾识得这岳师爷,他半夜三更来是为什么呢?“岳师爷辛苦了,请稍坐,吃点霄夜再谈。” “不了,李掌门,在下是受王之风王少侠之托,前来送信的。”岳师爷将王之风的书信递给李子流。 李子流接过信问狐疑地问道:“岳师爷什么时候见过王少侠的?他还好吗?” “王少侠被河南提督府抓了,现在正被关在大牢中。”岳师爷道。 “你说什么?近日不少人到开封府营救猴侠他们,难道王少侠就是猴侠?”李子流大惊,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且还派出李石英等人到开封府打探,准备待机营救救助灾民的义士。但是,李石英他们只知道猴侠,却并不清楚猴侠的真实姓名。 岳师爷见他神色焦急,说:“李掌门放心。王少侠确实是猴侠,不过,他们并无危险。” 接着,岳师爷把王之风他们被抓的事详细告诉了李子流,李子流才放心下来。拆开信,见上面写道: 李世伯: 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今侄路过贵乡,原准备前来拜访,但由于出现一点小意外,暂时不能脱身,容日后再到贵府给世伯问安。侄现急需白银三十五万两,请世伯尽快想办法帮办一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运到河南提督府外,详情日后见面再告。 世侄王之风敬上 “岳师爷,请问王少侠要银子干什么,不知你知道么?”李子流看完信后道。 岳师爷十分惊讶:“王少侠是向李掌门借银子么?在下到是不知。” “岳师爷,待会用过霄夜后,请在舍下暂歇,明日,在下与岳师爷同到开封去一趟。”李子流对岳师爷说。 “就不打扰李掌门了,在下还要回去给王少侠回话呢。” 李子流笑道:“也不用急在一时,明日上午,我们就能出。” 岳师爷想了一下道:“那就叨扰了。” 次日上午已时,岳师爷正在焦急之时,李子流来请他出。 岳师爷来到大门外,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十多名李家弟子骑着马分列马车两旁,另有两匹空马,一匹是昨天自己骑过来的,还有一匹,显然是李子流的。他也没有多问,上了自己的马,一行人就向开封府急驰而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各方大角逐(六) 傍晚时分,李子流他们就到了开提督府门前,见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李子流心中冲满着震撼。 这时,八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人大声吆喝道:“快闪开,钦差大臣到,叫周提督出来接旨。” 瞬间,那八人就到了提督府大门口。 守护的士兵听说钦差到了早就有人到里面通报消息,很快,周提督、伏巡抚和陈知府就出来了。 “河南提督迎接钦差大人。”“河南巡抚迎接钦差大人。”“开封知府迎接钦差大人。”三人对钦差道。 “你们都在这里,到省得咱家派人通知你们。”钦差道,“接旨吧。” 待三人跪下,钦差长声道:“奉天承运……接汤阴知县文书,猴侠救济灾民,功绩甚伟……着司礼监秉笔、西厂提督谷大用前往河南调查事件,安抚百姓……” 原来,皇帝派来的钦差是谷大用,他宣读完圣旨,周提督三人谢恩接旨后将谷大用等人接到衙门里。 “周提督,将你们擒拿的一干人等全部提来,本钦差到要看看是谁有这天大的面子,不但聚集了这么多的人马,还惊动了圣上。” “谷公公,旅途劳苦,请休息一晚,明天再见那伙人吧,下官和伏大人、陈大人,今晚先为公公一行接风洗尘。”周提督道。 “圣上担心得很,先见见那几个人吧。”谷大用说。 周提督立即安排士兵去提人。 “谁是钦差,爷想见见。”勾晓?从后面转出来道。 谷大用见他年纪甚轻口气不小,正想作,周提督马上道:“谷公公,这位是泾王妃的兄长勾晓?勾爷。”又对勾晓?说,“这位是司礼监秉笔、西厂提督谷公公,皇上派来的钦差。” 谷大用甚得司朱厚照宠爱,根本没有把一个不得势的藩王放在眼里,更何况勾晓?只是泾王的大舅子而已,只对勾晓?拱拱手。勾晓?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根本不知道朝廷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只以为妹夫是王爷,还是皇上的亲叔父,除了皇帝就应该是妹夫大,除了妹夫就是自己大,也没有把一个太监放在眼里,见谷大用没有向他请安,心里老大不高兴。 “谷公公,你一定得好好治治那几个刁民的罪……” “报,人犯带到。”勾晓?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禀报声。 “带进来。”谷大用道。 当人犯进屋时,谷大用顿时头皮象炸开了一样,怎么会是他们? “见了钦差和各位大人怎么下跪行礼?”勾晓?怒声喝道。 谷大用被勾晓?的声音惊醒,立即下坐对王之风道:“王大人,怎么会弄成这样?” “谷公公,我们又见面了。”王之风笑道。 周提督、伏巡抚、陈知府和勾晓?见谷大用离席迎接,知道王之风决非常人,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谁让你们胡乱拿人的?还不快快给王大人他们打开镣铐?”谷大用大声怒喝道。 周提督马上吩咐给王之风他们去掉镣铐。 “王大人,你们快请上坐。”谷大用道。 这一来,就连勾晓?也被吓蒙了,谷大用是钦差,他还要请人犯上坐,这人犯到底是什么人呀?很快,他心想: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殴打皇亲,也是死罪,见谷大用要将他们让到上,立即道:“谷公公,他们是殴打皇亲的凶手,你怎么能解开他们的镣铐,还请他们上坐呢?” 王之风他们并不理会他,自顾坐了下来。 谷大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勾晓?道:“勾爷,王大人没有杀你,只怕是泾王在家替你烧了高香的吧?” 勾晓?怒道:“谷公公,你什么意思?” 谷大用坐下后,慢悠悠地说:“勾爷,你知道他是谁吗?” 勾晓?不屑道:“难道他是天王老子?” 谷大用又看了他一会儿,将勾晓?看得背上冷,然后才说:“他是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兼领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皇上、太后和公主身边的第一红人,朝廷从二品大员王之风王大人,身携秘密圣旨,有先斩后奏特权的皇上密使。” “那又怎样?朝廷的从二品能大得过泾王的品王爷么?”勾晓?仍然不服。 周提督知道,以谷大用位列八虎、权倾朝野的地位,连他都对王之风毕恭毕敬,自己这祸事当真闯得不小,连忙向王之风等人叩拜道:“周某愚昧,擅自捉拿皇上密使,请王大人治罪。” 伏巡抚和陈知府不像周提督是以军事武功拚出来的功名,他们深知朝廷法令,王之风身揣密旨,比起一般的钦差大臣来,地位确实要高得多,不但见官大一级,更是有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擅自捉拿钦差,以大明律,就是公然造反,要是再耽误了皇上吩咐的秘密使命,不掉脑袋都是不行的。想到这里,两人赶紧也下跪叩头请罪。 提督衙门外面,李子流见朝廷钦差到了,生怕于王之风不利,连忙与岳师爷商议,要求立即求见提督大人。在岳师爷和小豆子妈妈的安排下,所有的锣鼓立即敲进来,三通声响后,李子流提促内力高声叫道:“十万灾民代表、中原李家李子流等,求见提督周大人――” 有谷大用和王之风在场,周提督不敢再自作主张,谷大用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了王之风而来,都等王之风话。 听见李子流的声音,王之风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也不客气,对谷大用等人说:“谷公公,各位大人,我们出去看看吧?” “全凭王大人做主。”谷大用说。 一行人跟着王之风出了提督衙门。 来到大门口,王之风对李子流道:“世侄拜见李世伯。” 李子流见他和众女平安,朝他点点头,轻声道:“事情办妥。” “多谢李世伯。”王之风说完,面对十万灾民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连日来对王之风和众同伴的关心,大家受苦了。” 灾民见王之风肩头立着一只猴子,身边又有五个美女,知道他们就是猴侠,万分激动,大声高呼:“猴侠!猴侠!猴侠!” “请大家静一静。”王之风道。 等灾民静下来后,王之风继续道:“朝廷知道,因中原大旱,使大家受苦了,我这次就是受万岁差遣,为中原百姓筹集救灾款来的。今天,又筹集到一批赈灾银两,由朝廷钦差谷公、提督周大人、巡抚伏大人、开封知府陈大人,现在当场给大家,无论男女老幼,每人三两银子,请大家领到灾银后,立即离开开封府,返回家乡好好过日子。” 王之风之所以说是朝廷给大家的,目的就是要让小皇帝知道,他们是以他的名义赈灾的,避免误会,也为小皇帝换得好名声,他自然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当然了,答应他的一百万两银子,还得给他。 “多谢猴侠,多谢朝廷,多谢万岁爷――”灾民万万想不到,他们真心诚意来救猴侠,竟然救出这样的结局,真是好人有好报,人人都是万分激动。 “遇上活菩萨了啊――” 灾民高兴得不得了,却把谷大用和周提督他们吓坏了。十万灾民,每人三两银子,那就是三十万两啊!王之风他们被关在牢中十余天了,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财从哪里弄?他是不是关糊涂了?周提督甚至想到:王之风气他无缘无故受关押,故意给自己出难题,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 “王大人?”谷大用、周提督、伏巡抚齐声惊叫起来。 作者题外话:将此章节献给兄和*兄等支持关心作者的朋友们!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泾王朱??(一) 王之风听到谷大用他们尖声惊叫,回头问道:“谷公公,什么事?” “王大人,你叫我们给灾民分银子,银子在哪里?一时之间怎么凑得出如此庞大的数目啊?”伏巡抚颤颤惊惊地问。 “是啊,王大人,这样的大事,可不能开玩笑啊。”谷大用也紧张地说。 “你们看我象开玩笑吗?”王之风问。 谷大用走到他面前小声道:“王大人,三十万两银子啊?在哪里?更何况,你答应皇上为朝廷筹集一百万两,还没有看到影子呢。” “谷公公,你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王之风道。 虽然两人说话甚轻,周围的人还是听见了,都睁大眼睛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对李子流道:“李世伯,麻烦你了。” 李子流点点头,向马车走去。一会儿,李家人将马车赶到提督衙门口,然后从车上将一箱箱银子搬下来。 箱子打开后,一碇碇亮闪闪的银子展现在大家面前,站在前面的灾民看见后,大声高呼:“猴侠!活菩萨!猴侠!活菩萨!” 王之风连忙道:“这是皇上给大家的救灾银子。” 岳师爷当然知道王之风的心思,立即叫道:“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灾民也跟着高呼:“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之风脸上现出了微笑,将银两亲自交割给谷大用和周提督,道:“各位大人,这是三十五万两银子,请各位大人辛苦一下,分给灾民,剩余请给开封府的贫苦百姓。在下请岳师爷和这几位代表监督,如果有人贪污侵占赈灾的救命钱,请别怪在下心狠手辣。” 谷大用领教过王之风的手段,连忙道:“王大人放心,谁敢贪污一两银子,咱家立即取下他的人头。” 王之风趁着谷大用他们商量分方案时,向李子流使了个眼色,悄悄向场外走去。 走出不远,谷大用追了上来,道:“王大人,你要走了么?” 王之风道:“是啊,谷公公还有事吗?” 谷大用道:“王大人这是去哪里?” “去给皇上筹集那一百万两银子啊!”王之风说。 谷大用将他拉到一旁,说:“王大人,勾晓?的事怎么了?” 王之风道:“谷公公是皇上派来的钦差,专门处理这件事情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谷大用看不出王之风的喜怒,他知道王之风的性格,情愿得罪一个不得势的王爷,也不愿得罪自己命中的?星,以防他以后找自己的麻烦。 “谷公公,没有事的话,我们走了,再会。”王之风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世侄,此处离舍下不远,请到李家一聚,明日我们同行如何?”李子流问。 王之风道:“那就给李世伯添麻烦了。不过,我还得先回一趟提督衙门。” 李子流以为他要去找勾晓?的麻烦,道:“要带几个帮手么?” 王之风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说:“世伯还记得宝库里那些武功秘笈么?” 李子流忽然听他说起这事,不知道是什么用意,说:“记得。” “勾晓?的师父叫冷漠,我和他交过手,最初,感到他的武功与擒羊捕马诀同出一门,在交手中仔细看,又似差异很大。在牢中,我反复思索,总觉得他的武功与擒羊捕马诀有极大的渊源,我想去找找他,弄清楚差异是由于几百年来的改进,还是真不是同源。”王之风说。 李子流点头道:“我们在城门外等你。” 王之风给张素素她们简单交待了一下,就准备离开,胡想容一定要跟着去,她说,她练的武功和擒羊捕马诀也有极大渊源,要去看个究竟。 两人悄悄来到提督衙门,将冷漠约了出来。 “王大人,虽然你是朝廷要员,我也不会怕你。我知道你不会善罢干休的,大不了咱们再打过。”冷漠道。 “好。”王之风道,“容儿,你先向冷前辈请教吧。” 胡想容也不说话,上前就用擒羊捕马诀上的武功与冷漠打起来,她与王之风最大的不同是,她的招式比王之风熟练得多,内力却远远不足以与冷漠抗衡。由于她已经得到李元飞的轻功真传,这足以弥补她内力上的不足。 冷漠心想:他们现在要来找回面子,决不会轻易让放过自己的,反正你官大,就算现在避过今后也躲不了,不如放手与他们一搏。于是,他也全力以赴与胡想容纠缠在一起。 在王之风眼里,冷漠的招式并不比胡想容强,他只是在打斗中使用了内力,使得胡想容有所顾忌,不能与他正面相拚,看起来较为吃亏。不过,胡想容的轻功非常高强,纵跳闪躲,极为灵活。冷漠的招式眼看就要打在她的身上,她总是能在最后关头躲开,形成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冷漠和胡想容斗了六七十招,王之风见胡想容额角有了细汗,于是上前将他们隔开。 “冷前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汉人还是回人?”王之风问。 “汉人回人都是人,没有谁比谁高一等或低一等。”冷漠的声音就象他的名字一样,钢硬而生冷。 “如果你是回人或家乡在回疆的话,在下想请教一件事情。”王之风道。 冷漠心想,反正他要对付我,我就是不说,凭锦衣卫的能力最终也是能查出来的,不如如实说了,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回人,家乡在回疆,不过,你问了也是白问,老夫无亲无戚无师无友,你想害也害不了。” 王之风并不理会他的态度,问道:“冷前辈既是回疆之人,可曾听说过回疆追风门?” 冷漠看了他一眼问:“听说这是一个消失了三百多年的门派,你怎么知道的?” “前辈可曾听说过追风门有传人留存下来?” “你打听追风门的传人干什么?”冷漠仍然语气生硬冷淡。 “在下与追风门顾有些渊源,想寻找追风门的传人。”王之风说完,接着道,“擒羊者,罢身于前,对冲迎接,双手擒角,回身于背,夹腰?力……” “你怎么知道擒羊捕马诀的?”冷漠十分震惊,脱口而出。 王之风笑道:“冷前辈就是回疆追风门传人吧?” “知道擒羊捕马诀有什么希奇?我们还会擒羊捕马诀武功呢。”胡想容道。 “你们还会擒羊捕马诀的武功?快使出来,我具瞧瞧。”冷漠的脸上露出了惊喜。 “哈哈哈。”胡想容象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周末愉快!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泾王朱??(二) “你笑什么?难道你们不愿意?”冷漠急切地问。 这一来,连王之风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你们能够让我看一下真正的擒羊捕马诀上的武功。”冷漠道。 “你不是早就看见过了吗?那天王哥哥在酒楼上与你拚斗,用的是擒羊捕马诀。今天,我和你打,用的仍然是擒羊捕马诀上的武功。”胡想容说。 “你们用的就是擒羊捕马诀?”冷漠吃惊地问,然后闭眼思索道,“不可能,不可能。真正的追风门擒羊捕马诀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何况,内功大异,招式、用法也全然不同,怎么会是擒羊捕马诀?” “冷前辈,我们确实用的是擒羊捕马诀上的武功,只是我们并没有修练追风门的内功。”王之风道。 “我在江湖上与人比武打架几十年,就是为了寻找追风门的传人,江湖上的名家高手,我也会过不少,虽然互有输赢,却从来没有看见有人会追风门的武功,你们的武功是谁教的?你们与追风门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追风门的传人?” 从认识冷漠开始,王之风与冷漠之间的对话,加起来也没有他刚才一次问话多。 “冷前辈,你到底与追风门是什么关系?”王之风没有回答冷漠的话,而是追问他的严厉。 “我就是追风门唯一的传人,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与追风门的关系了吗?”王之风年纪轻轻,武功与冷漠不相上下,他非常希望王之风也是追风门的传人,这样的话,追风门也就不会在江湖中消失了。 王之风说:“几个月前,我们偶然得到了三本武林秘笈,这三本秘笈都是回疆追风门的武功……” “三本追风门的秘笈?是什么?”冷漠显得十分紧张又十分兴奋地打断王之风的话。 “《擒羊捕马诀》《千叶魔幻手》《斩仙刀》。”王之风说。 “《擒羊捕马诀》《千叶魔幻手》《斩仙刀》?你是说,你们得到了《擒羊捕马诀》《千叶魔幻手》《斩仙刀》?”冷漠的身体激动得有些颤抖。 王之风点了点头。 “秘笈在你们身上吗?能不能让我看看?”冷漠不安地问。 “现在不行。秘笈在一个朋友身上,我当时托他寻访追风门的后人,就是想将武功秘笈交给他们。”王之风道。 “当真?你当真要将《擒羊捕马诀》《千叶魔幻手》《斩仙刀》交给我?”冷漠不敢相信。 胡想容不悦道:“以王哥哥的武功,还贪图你们追风门的几本秘笈吗?他说要交给你就是要交给你,你还怀疑什么?” 冷漠不敢多言,怕真的惹恼了他们,他们不将秘笈交给自己,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请问王大人,你们是怎样得到秘笈的,能不能告诉我?”冷漠对武功秘笈的来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冷前辈,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了,因为这里还涉及其他一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王之风说。 冷漠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他是知道武林中的禁忌的。“王大人,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王之风非常理解冷漠的心情,道:“我的朋友叫李元飞,除非他来找你,你想找他是不太可能的。” “李元飞?神偷李元飞?”冷漠吃惊地问,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多次想找李元飞比武,李元飞却并不买帐,他轻功不如李元飞,追又追不上,只得作罢。 “不错,正是他。”王之风道,“几天后,我将与他相见,如果你想早点见到秘笈,不妨与我们同行。要不然,你到京城正阳门附近在下的住处等他,一个月后,他去那里找你。” 冷漠如何等得到一个月以后,他略一沉思,道:“王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与神偷在哪里相见,数日后,我去那里找你们?” “也好,我与神偷约好在飞鹰帮相见。”王之风说。 冷漠忽然冷静下来,望着王之风道:“王大人,你把追风门如此珍贵的秘笈交给我,不会没有目的吧?” 王之风这一下十分反感,冷冷地道:“冷前辈,你的武功不会比晚辈高多少吧?如果有事相求,晚辈也不会费这么多周折。凭武林四大家族在江湖上的地位,办不成的事情,却也并不多。” “武林四大家族?”冷漠十分疑惑。 “对。晚辈就是红村沟王家长子。”王之风骄傲地说。 “那王大人为什么要将追风门的秘笈交给我呢?”冷漠很不解,追风门的武功虽然说不上武林至宝,但是,几百年前在江湖中却也是响当当的武功,练武之人有谁愿意把一套好的武功秘笈随便给人呢?更何况,这三个秘笈是追风门从不外传的镇派之宝。 “这三本武功秘笈虽然不错,却并非是晚辈的东西,自然应该交给它的主人。同时,晚辈虽然不才,所习武功却也不见得就比追风门的武功差,要来也无多大益处。”王之风道。 “对不起,王大人,是我多心了,请原谅。”冷漠道,“数日之后,再到飞鹰帮相见,告辞了。” 王之风了却了一件心事,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携了胡想容向城外走去。 冷漠回到提督衙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王之风、胡想容他们年纪轻轻,武功奇高,更难得的是人品端正,可惜他们并不是追风门的传人。虽然,自己临老即将得到梦寐以求的祖先真传,但是,追风门人才凋零,仅剩下自己一人,恐怕要愧对祖先了。勾晓?这么多处来对自己执礼甚恭,口称师父,泾王也对自己优厚有加,自己却一直不愿教他真正的追风门武功,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弟子,并不是他资质不佳,而是自己不喜欢他的人品,万一他真的成为追风门的传人,非但不能将追风门挥光大,可能还会令追风门蒙羞,现在是时候作决定了。 想到这里,冷漠站起来,向勾晓?的房间走去。 作者题外话:请朋友们支持,作者感激不尽.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泾王朱??(三) “师父,你老人家有事叫我一声就是了,何劳您亲自过来呢?”勾晓?见冷漠到他房间,立即起身让坐道。 “你把赵福、钱绿他们叫来吧,我有话说。”冷漠道。 勾晓?虽然不知冷漠的用意,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将赵福他们叫了进来。 冷漠见人都到齐了,才对勾晓?道:“勾公子,我们相处有十余年了吧?” 勾晓?很早就想拜冷漠为师,冷漠总以各种借口搪塞,一直不肯答应,现在冷漠这样问他,他心中一喜,难道这糟老头子想通了,要收我为徒?不过,地点不对呀,起码应该在泾王府吧?那样的话,泾王对老头子打?也要多很多呀?这老头在王府生活了十来年,看来还没有开窍。口上却道:“师父,整整十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瞬就物是人非了,我到勾府的时候,土才埋在胸口上,后来又与你一同住进了泾王府,现在土都埋到脖子上了,没有几年好活了。”冷漠道。 “师父,你身体健康身子硬朗,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勾晓?说,“不过,师父呀,你一天天的年纪大了,将来真到了百年,一身好武功难道不想传承下去吗?” 冷漠并不接他的话题,说道:“勾公子,这十年来,多承王爷和你的照顾,我们虽无师徒名份,其实已有师徒之实,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该走了……” 勾晓?大惊:“师父,您要走了?到哪里去?是不是我哪里没有照顾周到呀?您说出来,我一定改。” 冷漠看了他一眼,说:“不是你和王爷没有照顾周到,是我年纪大了,该回故土等死了。” “师父,您别走,我给您养老送终。”勾晓?急忙劝道。 冷漠摇摇头说:“人老了总是希望回到出生的地方,才算得上落叶归根啊!勾公子,你也不用再劝了,赵福他们八人武功不弱,能够保护好你的,你们还是早点回泾王府去吧,外面总是没有王府安全的。” 勾晓?知道老头子的脾气,遣将不如激将,眼珠一转,面露不屑道:“师父,您不是怕了那个叫王之风的从二品官员吧?” 冷漠微微一笑道:“勾公子,缘分既然已尽,再多说也是徒劳,何不早做返程打算?” “师父,您既然决定离开王府回故乡,何不与弟子一起回到王府向泾王辞行,泾王一定会送师父一笔不菲的养老费的。”勾晓?想将冷漠骗回去,看看他妹夫能不能设法挽留。 “勾公子,这些年,泾王和你也给过我不少银子了,省吃简用,养老还是够的,不敢再向泾王讨?了。”冷漠又对赵福等人交待说,“公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尽快起程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 勾晓?见实在无法挽留,说:“师父,您准备好久离开?” “早晚都是一样,就现在吧。勾公子,王之风那里如果他没有再追究,你也不要再纠缠了,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冷漠道。 “那怎么行?难道他打我就白打了?”勾晓?不服道。 冷漠摇了摇头,说:“那个王之风的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没有看见连八虎之一的谷大用,对他都敬畏有加么?言尽于此,我也不再多说了,你们保重吧。” 提督衙门外彻夜灯火通明,十万灾民在提督府士兵的指挥下,依次排队领取赈灾银子。谷大用、周提督、伏巡抚和陈知府坐在旁边监督,岳师爷和小豆子妈妈他们十个灾民代表,也在一旁协助,已经到了卯时初,还有三万来人没有领到赈灾款,但是,银两充足,没有人担心自己领不到。领了银子的灾民,由提督府士兵护送连夜护送出城,城门虽然大开,却是只准出,不准进。一来是怕灾民领到银子后不愿离开,再在城里生事。二来是怕有灾民混水摸鱼,反复领取灾银。 谷大用站起来打了个喝欠,周提督连忙道:“谷公公,要不,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不会出事的。” “是啊,谷公公,您放心,有我们看着呢。”伏巡抚和陈知府也知趣地道。 “那好,咱家就四处走走,把这该死的瞌睡赶走。”谷大用带着手下离开了现场。 “你们这个去看看勾晓?那帮人在干啥?”谷大用吩咐手下道。 很快,手下人回报:勾晓?和他的手下都在梦周公。 谷大用说:“你们去几个人,好好和勾晓?谈谈,王大人那边是要有交待的,不然,我们的脑袋恐怕要搬家。对了,你们找勾晓?时,最好不要心动他的手下人。” 一柱香以后,到勾晓?那里的几个人回来小声道:“督主,那勾晓?十分顽固,他不愿意认罪,悬梁自尽了。” 谷大用“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也太想不开了嘛,不过,这样也好。勾晓?的事,大家也不用管了,自有提督府了结的。” “是。”那几个人回道。 谷大用又回到了分灾银的现场。 “谷公公,咋不休息呢?”周提督讨好地说。 “不了,不了,走走,提提神就行了。”谷大用道。 早晨,灾银分渐渐进入了尾声,正在这时,勾晓?的手下赵福呼天抢地地跑来,对谷大用和周提督他们禀报道:“谷公公,周大人,我家公子、公子他……” 周提督不耐烦地问:“你家公子他又怎么?” “我家公子他悬梁自尽了。”赵福抽泣道。 “真是的,这大忙的时候,他也不看看时间,偏偏选这个时候。”周提督报怨道。 谷大用道:“周大人,你陈知府去看看吧,这儿有咱家和伏大人呢。这勾公子也真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 周提督和陈知府来到勾晓?的房间,钱绿等人全部守在这里,勾晓?已经被取下来,平躺在床上,双眼外突,舌头长伸,颈上有深深的勒痕,已经死透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事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泾王朱??(四) “你们是好久现勾公子悬梁自尽的?”周提督问。 赵福道:“早上我们起床,我和钱绿到公子门外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我们叫他也不见回应。推门也推不开,我们怕有意外,赶紧把门撞开,进来一看,公子高高地悬挂在梁上。我们立即叫来孙寿他们,一起把公子放下来时,公子已经死了。” 陈知府查看了一下现场,立即派人通知仵作验尸。他和周提督就对赵福等人进行查问。 周提督:“你们公子为什么要自尽?” 赵福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知府:“昨天你们什么时候与你家公子分开的?” 赵福:“昨晚我们公子心情不好,大家陪他喝酒,喝到亥时,我们我们一起离开的,今天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陈知府:“你们公子昨天心情不好?” 钱绿:“是,公子的师父离开了他,再怎么挽留也没有留住,所以公子十分不开心。” 周提督:“你家公子的师父,为什么要离开你家公子?” 赵福:“冷师傅说,他年纪大了,要落叶归根,回故乡。” 陈知府:“你家公子为什么不让冷师傅把他送回王府?” 赵福:“公子没有提,冷师傅到是说了。说我们八个人,完全有能力保护公子的安全,要我们尽快地把公子送回去。” 陈知府:“你们公子和他的师傅关系如何?学艺几年了?” 赵福:“冷师傅其实并不是公子真正的师父,他到勾府和王府十年了。王爷和公子对他待若上宾,要他教公子的武功,但是,冷师傅虽然教过公子不少武功,却一直不肯让公子拜他为师,到现在都是如此。” 陈知府:“冷师傅为什么不愿收你家公子当徒弟?” 赵福:“我们也不知道。” 陈知府:“冷师傅对你家公子如何?” 赵福:“这到跟其他师徒没有什么两样,冷师傅话不多,外表看起来很冷峻,对公子却不错。” 这时,仵作过来道:“启禀提督大人,陈大人,勾公子确实死于自缢,死亡时间应该在卯时。” “卯时?”周提督和陈知府同声问道。 仵作:“是。” 周提督:“是自缢还是他人所害?” 仵作:“现场看不出他人所害的痕迹,应该是自缢。” 周提督和陈知府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提督府的士兵过来通报:“禀报周大人、陈大人,灾银已经分完了,谷公公和伏巡抚请两位大人到前面说话。” 周提督和陈知府到了前面,谷大用和伏巡抚正在喝茶,见到他们,谷大用问:“周大人、陈大人,勾公子是怎么回事?救活没有?” “禀谷公公,根据仵作查验,勾公子是自缢身亡的。”周提督道。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却去寻死,这勾晓?是不是这里有病呀?”谷大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陈知府说:“据勾公子的卫士说,昨天勾公子的师父离开了他,他心情很不好,卫士们陪他喝酒喝到亥时,才散去。谁知勾公子想不开,睡觉睡到卯时,又爬起来自缢了。” 陈知府把卯时说得特别的重,周提督当然也听得出来,因为,卯时正是谷大用离开大家的时候。离开虽然只有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凭谷大用手下西厂厂卫的能耐,就是杀死十个勾晓?再伪造现场也是来得及的。 谷大用不动声色地说:“他果然是脑袋有毛病,睡了几个时辰都还想不开。不就是走了一个师父吗?天下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何必为一棵大树放弃一片森林呢?这个师父走了,再找下一个嘛,犯不着寻死啊。” 周提督和陈知府见谷大用不露形色,心道:谷大用与勾晓?无冤无仇的,应该不会是他吧?他虽然卯时离开过,也许那仅仅是巧合呢?想到这里,两人顿时放宽了心。 周提督道:“请问谷公公,现在勾公子的事应该咋办?” 谷大用打了一个喝欠道:“勾晓?死在你提督府上,虽然是自缢身亡,与你们没有多大的干系,但是,泾王膝下只有勾王妃给他生下的一个独苗苗,因此,泾王对勾王妃宠爱有加,对她的话,总是言听计从,她的兄长死了,定然会找到泾王哭闹的。加上泾王本身就十分护短,只怕这事不会与你们善了的,你们商量着办吧。咱家辛苦了一个晚上,也该休息休息了。” 沂州泾王府。 “王爷,你的手谕已经出去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听到开封方面的回音,是不是提督府不卖咱们的面子哟?”十七岁的泾王妃勾晓晓问泾王朱佑?。 “他敢,老子剥了他的皮。”二十一岁的朱??长相清秀,脾气却十分火爆。他受封那年,朱厚照刚刚出生,他认为是这个皇侄的出生给自己带来了好运,所以,对朱厚照十分钟爱,受封到任后,他一共回京三次,加在一起,在京城呆的时间五个月零三天,但是,他和当时的太子,后来的皇上在一起的时候就过了四个月,叔侄感情十分深厚。去年,孝宗驾崩,朱厚照继位,曾有不少大臣和皇亲勾结,妄图阻止朱百姓照荣登大宝,朱??第一个跳出来,拥护朱百照。朱厚照继位后,专门下旨令泾王入京觐见,叔侄二人更是相谈甚欢,朱厚照还特旨通告,泾王可以不加禀报调动各省兵马。如此殊荣,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要不是祖先有规矩,说不一定朱厚照还会调泾王入京主事。正是由于与皇上感情深厚,又有无上殊荣,泾王的性格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火爆。 勾晓晓长相娇美,又为朱??生下唯一的一个王子朱厚?,使朱佑?泾王一支能得以延续,颇受泾王宠爱。加上当初泾王初任之时,勾家是沂州富,在财势上独霸一方,对泾王颇多关照,后来,勾晓晓成了泾王妃后,在沂州,勾家就是泾王府,泾王府就是勾家,两者几至不可分割,所以,勾王妃的话差不多就是泾王的指令。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探探消息?” “报――”泾王还没有回话,一声长报,打断了勾王妃的声音。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泾王朱??(五) “什么事?”朱??问道。 “报告王爷王妃,赵福钱绿他们回来了。”王府卫士报告道。 “都回来了么?”朱??问。 “都回来了。”卫士说。 王妃问道:“勾爷呢?” “勾爷也回来了。” “他回来怎么不来见我们?”王妃奇怪地说。 卫士低头说:“勾爷在外面,他不能进来了。” 朱??哈哈大笑道:“爱妃,你兄长多半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不敢来见咱们,咱们出去看看吧。” 勾王妃嫣然一笑:“多谢王爷关爱。” 朱??携了勾晓晓的手,两人走出厅门,还没有见到勾晓?他们,朱??皱起眉头说:“爱妃,你兄长又在捣什么鬼?难道要咱们到大门外去迎接他们不成?” “王爷,您就多多担待一下吧,妾身的兄长向来就是这样,要他一下子改过来又很难,请您看在臣妾的份上,将就他一下吧。” “好好好,爱妃说了,本王还有什么不肯依从的呢?走咱们去看看他又给咱们添了什么惊喜。”朱??说。 勾王妃将娇美的脸蛋在朱??肩膀上靠了靠,柔情似水道:“王爷,您对臣妾一家的恩情,臣妾终身不忘。” 报信的卫士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一声也不敢吭。 到了大门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白色的丧车,然后是八个穿着丧服的卫士跪在丧车的两边。 “王爷――”勾王妃哀叫一声,身子就向地下软下去。 朱??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将勾晓晓扶住。 “这是怎么回事?赵福、钱绿,你们朱爷呢?”朱??瞪大眼睛大声问道。 “回禀王爷、王妃,朱爷他、他、他过世了。”赵福胆颤心惊地说。 朱??睁大眼睛问道:“出去还好好地怎么会就过世了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绿说:“朱爷他是自缢身亡的。” 朱??搀扶着勾王妃到灵车旁,揭开盖在勾晓?身上的白布,看到勾晓?眼睛突出,面目浮肿,颈部有一条黑色的痕迹,样子十分骇人。 勾王妃见到兄长的死状顿时晕了过去。 “先将你们朱爷抬进王府,搭好灵堂。”朱??说完,抱起勾王妃直进了王府,叫来医生给她诊治。 “不碍事的,王妃只是急火攻心,开一贴药,调养两三天就会痊愈。”医生道。 送走医生不一会儿,勾王妃便悠悠醒来,大哭道:“王爷啊,你要替臣妾的兄长报仇啊,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害了他啊……” “爱妃,你别伤心,本王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来人!”朱??叫道。 “王爷,请吩咐。”一个卫士进来道。 “传赵福钱绿这帮家伙。”朱??吼道。 “是。”卫士连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赵福、钱绿、孙寿他们全部进来,齐刷刷地跪在朱佑?和勾晓晓面前。 “说说,你们的朱爷是怎么去世的。”朱??。 赵福、钱绿他们便将勾晓?到开封,怎样遇见王之风他们,灾民怎样营救猴侠,谷大用他们怎样到来,以及勾晓?自缢的事一一道来,其中到极为真实,不敢有所隐瞒。 “这么说来,你们朱爷真是自缢的?”朱??问。 “奴才等人在朱爷去世的那晚,确实没有现什么异常。开封府的仵作验看现场和朱爷的情况后,也说朱爷是自缢身亡的。”赵福回道。 “王爷,以家兄的性情是不会自缢,他怎么会自缢呢?一定是有人害他,求王爷做主。”勾晓晓又哭起来。 “爱妃别着急。”朱??拍拍勾晓晓的手说。 “你们朱爷当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冷师傅离去,朱爷很不开心,当晚还叫我们陪他喝酒解愁,一直喝到亥时,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朱??深思一阵问道:“那个叫王之风的人是怎样放出来的?” “是谷大用他们到来后放的。”钱绿说。 “谷大用和王之风相熟?”朱佑?问。 赵福:“不但相熟,而且谷大用似乎是非常害怕王之风。” 朱??十分惊讶:“谷大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权倾朝野的八虎之一,他怕王之风?” 赵福点了点头说:“提督衙门把王之风他们押上来后,谷大用见了十分吃惊,赶紧让王之风坐了上。对了,冷师傅临走的时候,也叫朱爷不要再去惹王之风,说他的势力大得很,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朱??道:“王之风在你们朱爷出事那晚上,在什么地方?” 赵福说:“王之风被谷大用放出来后,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提督府,据提督府的军士说,他们是和中原李家的掌门人李子流一道走的,很可能去了李家。” “王之风被你们朱爷抓起来关了十余天,他就这样算了?没有找你们朱爷的麻烦?” “没有。我们也问过朱爷,朱爷说,他一个小小的从二品怎么能跟王爷相提并论?定是怕了王爷才偃旗息鼓的。”钱绿道。 朱??摇摇头道:“王之风是锦衣卫的头目,以锦衣卫办事的风格,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冷漠说他的势力很大,叫你们朱爷不要再招惹他。那么冷漠的离开应该与王之风有关,他要么是屈服于王之风的势力,怕惹火烧身才被迫离开的。要么是因为王之风许给了他非常特殊的利益,他答应离开的。有冷漠在你们朱爷旁边,任谁也不能轻易伤害得到他,王之风如果要剪除你们朱爷,先是要把冷漠调开才行。” 赵福道:“王之风当时不是走了吗?” “也许那只是障眼法,造成他不在场的假象。”朱??说。 “王爷是说朱爷是王之风害死的?”赵福和钱绿吃惊地问。 朱??道:“本王也不敢肯定,不过,王之风的嫌疑很大。也有可能是谷大用派人做的。” 赵福和钱绿更加吃惊:“谷大用?他明知道朱爷是王爷的至亲,他敢吗?再说,他与朱爷又没有过节,为什么要害朱爷?”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泾王朱??(六) “你们说,谷大用说王之风是皇上、太后和公主身边的红人?谷大用都很怕他?”朱??问。 “谷大用确实是这么说的,他看起来是很害怕王之风。”赵福说。 朱??问:“当天晚上,谷大用他们住在哪里的?” 赵福回忆道:“王之风不知从哪里弄来三十五万两救灾银子,请谷大用、周提督、伏巡抚和陈知府他们分给灾民。银子一直分到第二天早上,谷大用他们一夜没有睡觉。我们现朱爷出事后,去报告周提督他们,谷大用和周提督他们都还在给灾民分银子。” “这么说,当天晚上,提督府的守护并不是很严了?”朱??问。 赵福道:“这个,奴才们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先下去吧。”朱??挥手让赵福他们离开。 “王爷,到底是谁害死了家兄啊?”勾晓晓荡然地问。 “以你兄长的性格和为人,就算走了冷漠也是不会自杀的,他肯定是被人害了,不过,到底是王之风还是谷大用就不昨而知。”朱??说。 “那怎么办呀?难道家兄的仇就不报了吗?王爷呀,家兄死得好惨呀……”勾晓晓又哭起来。 朱??道:“爱妃你放心,不管凶手是谷大用还是王之风,总之都是因为王之风与你兄长的纠纷而起,本王一定除去王之风,为你兄长报仇的。” “多谢王爷,臣妾替家兄给你磕头了。”勾晓晓跪了下去。 朱??连忙拉起她道:“爱妃,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我夫妻一体,他们敢害你兄长,就是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本王到要会一会这个从二品,看他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京城豹房中,小皇帝朱厚照坐在观豹房三楼观豹台上,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美丽的色目女子,三个人的周围,有焦芳、顾家城、顾佐、李逊学、刘瑾、马永成、张忠等一批臣子和太监。小皇帝的眼睛紧紧盯着楼下的铁笼,兴奋地等待着。 二楼观豹台上,钱宁举起手中的一只小旗,叫了声:“放勇士和镖师!”底楼躲在写着“勇士”“镖师”字样的两只小铁笼外的侍卫用绳子拉开两个小铁门。随着两声吼叫,两只花斑豹从小铁笼中冲出来,在大铁笼里对视着。 “吼、吼、吼,吼、吼、吼!”楼上楼下顿时响成一片,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两只豹子在众人的吼叫声中,同时向对方冲去。勇士前肢扑在镖师的身上,镖师身子一摔就将勇士摔翻在地,镖师的毛也被勇士揪下两撮。镖师大怒,趁勇士立足未稳,张口就咬向它的脖子。勇士挥起一只前肢,使劲向镖师的脑袋扇去。镖师腾空而起,躲过勇士的一击,落地时,双后肢向后一蹬,勇士再次被击倒在地。勇士立即翻身起来,冲过去,张口咬了镖师臀部一口。镖师顿时被咬得鲜血长流,它向前一窜,摔开勇士,返身就冲回来。勇士站在原地,镖师是奔跑过来的,两豹相撞,勇士被撞得飞了起来。待勇士落地后,镖师奔上前去,两只前肢牢牢地将勇士按在地上。 朱厚照兴奋得站起来,大声叫道:“勇士,起来,勇士,起来!” 大臣、太监、色目女子全部都跟着他叫道:“勇士,起来,勇士,起来!” 每个人都象打了鸡血一样,疯狂而兴奋。 勇士挣扎了几下,始终没有挣脱,“勇士,起来,勇士,起来!”响声不绝于耳。 钱宁怕败了皇帝的兴趣,手中的小旗向左摇动一次,马上又向右边挥两次。站在铁笼外的侍卫,立即将手里细长的竹杆伸进铁笼里,将镖师赶开,勇士趁机翻起来。 侍卫收回竹杆后,镖师立即又向勇士扑去,两只豹子又撕咬在一起,伴随着扑斗撕咬的激烈进行,“吼、吼、吼,吼、吼、吼!”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勇士的体力越来越弱,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嘴之力。又斗得几个回合,勇士返身就向自己的小铁笼奔去,镖师意犹未尽,紧紧跟在后面追过去。 勇士逃回小铁笼后,侍卫立即拉动绳子,将小门关上,把勇士和镖师隔开。 “哦――”人们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钱宁将预先准备好的一只活兔子,从大铁笼顶上的一个大空隙中丢进去,镖师立即扑上去,三两下就将兔子逮住,然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地大块朵颐。 “谁敢下去斗斗镖师?”朱厚照问。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焦芳、顾佐、李逊学等文臣更是吓得双腿哆嗦。 “谁敢下去斗镖师,输了,朕赏赐黄金十两。要是赢了,朕就赏赐黄金五十两。”朱厚照悬出赏金。 在重金之下,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但是,一想到刚才镖师凶狠残忍的样子,又胆怯地沉住了气。 “朕平时花了那么多的银子,难道就养了你们一帮胆小怕死的废物吗?”朱厚照生气地大声叫道。 还是没有人开口。 “顾爱卿。”朱厚照喊道。 “臣在。”顾家城应道。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臣、臣、臣,在、在。”户部尚书顾佐以为皇帝要叫他出去和豹子拚斗,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朱厚照听到结结巴巴的声音,正要火,一见顾佐尿了裤子,马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顾爱卿,要是让你上战场,你一定会投降敌人的啊。”朱厚照大笑着对顾佐说。 “臣该死,臣该死。”顾佐面红耳赤。 其他的人也都在暗笑,转念一想,要是皇上点名让我去斗镖师,自己会不会和顾佐一样?想到这里,立即闭上了刚才还咧开的嘴。 朱厚照不再理会顾佐,转头对顾家城说:“顾爱卿,要说到武功,还得归你们锦衣卫了,你和王之风王爱卿都是锦衣卫的头,又是武林名门出身,武功自然要高出他人一筹了啊?” 顾家城明白朱百照的意思,立即道:“臣愿一试,去斗斗镖师。” 突然,一个声音道:“皇上,微臣愿意斗斗镖师,请皇上恩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两难的诀择(一) 小皇帝寻声望去,原来是钱宁在二楼上请旨,高兴地说:“好好,钱爱卿,你去试试,不管输赢,朕都赏你五十两黄金。要是你不行,顾爱卿再去。” “臣遵旨。”钱宁领旨后,取出一截带花纹的短木棍,从二楼下到底层。其实,钱宁武功并不高,他之所以敢自告奋勇,主要是在由于平时训养豹子时,已经将每只豹子的脾气秉性摸透了,也用手中的三木棍把这些豹子打怕了,关在这里的豹子,见了他,特别是见到那截带花纹的短木棍,就怕钱宁打它们,就拚命地躲。这个秘密,小皇帝和其他人是不知道。在其他人不敢出面的时候,他主动提出来,好让小皇帝对他另眼相看,只要取得小皇帝的信任,今后少不了的荣华宝贵。 “钱爱卿,要不要铁棍,你那根木棍可能不抵用哦。”小皇帝见他只拿了一截短棍,很替他担心。 “谢主隆恩,微臣就用木棍。”钱宁道。 钱宁叫侍卫打开大铁拢的门,钻了进去,所有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镖师正在啃食自己的战利品,见有人胆敢打扰,立即长啸一声,抬起头来,见到钱宁,镖师一愣,没有看见自己畏惧的木棍,往天被打的愤怒瞬间被激出来,它咆啸着向钱宁冲了过来。 钱宁心想要拍马屁逗皇帝开心,做戏就要做足功夫,如果一开始就亮出杀手锏,镖师势必会吓得不敢过来,于是,他把短木棍背在身后,没有让镖师看见,镖师果然上当,向他冲来。虽然,他做足了准备,但是,见到镖师的冲过来的气势,心中还是禁不住直打小鼓,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失了手,别说荣华宝贵,就是连小命都要丢在这里了。不过,此时此刻,已经轮不到他卖后悔药了。在镖师冲到面前的一瞬间,他身体一侧,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小皇帝和在场的人,见他躲过了一劫,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轰然叫好。 镖师见到钱宁躲开,十分愤怒,转身人立而起,举起两只前爪,向他头顶落下。钱宁见镖师气势汹汹,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藏在背后的右手,猛地挥出,短木棍重重地击打在镖师的头顶。镖师被打得疵牙咧嘴,这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它张开血盆大嘴正要咬向钱宁,猛然看到他手中的木棍,吓得转身就跑。钱宁哪里跑得赢豹子,不过,看到钱宁追着豹子奔跑的情景,小皇帝却非常开心。 不一会儿,钱宁就累得停下来直喘粗气,但是,镖师却远远地躲在一边,紧张地注视着钱宁手中的木棍。 小皇帝见此,立即道:“钱爱卿,行了,你出来吧。” “臣遵旨。”钱宁应道,从铁笼中钻了出来,心想,要是那镖师有人的智慧,这时跑过来,自己就凶多吉少了。好在畜生就是畜生,始终是不能与人相提并论的。 “钱爱卿,过来听封。”小皇帝十分高兴。 钱宁来到朱厚照面前跪下道:“叩见万岁爷。” “钱爱卿忠勇仁义,封五品豹房总管,赏黄金五十两。”朱厚照道。 钱宁大喜过望,他本来只是为取悦小皇帝以图日后辉煌腾达,却没有想到宝贵竟然来得这么容易,一下子把他这个八品芝麻小官提升到五品官员,五品是知府一级的官员了。开始那些跃跃欲试的侍卫,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钱宁进去后,并没有多大的危险,为一点小事,竟然连升三级,要知道,侍卫的最高品级也不过是四品呀?尤其是顾家城、刘瑾、马永成、张忠一批武功高强的人,更是觉得钱宁真是走了狗屎运。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钱宁山呼道。 这时,高凤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来到小皇帝的身边,悄悄说了几句,小皇帝心情大爽,道:“呈上来。” 高凤呈上一封奏折,朱厚照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臣时时思念皇上对臣的大恩大德,恨不得马上到皇上面前,给皇上磕头请安。但是,祖制规定,潘王未得圣上允许,不可擅自离任进京,奈何?今,臣恳请圣上,允诺臣回京,向皇上、太后叩头,以解臣对皇上有想念之情…… 臣朱??叩拜 朱厚照见泾王言词恳切,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自己的想念,不禁眼眶潮湿,对高凤道:“朕准了,着泾王即刻进京省亲。” “奴才遵旨。”高凤接过奏折,退了出去。 数日之后,泾王朱??带着十余名卫士,风尘仆仆地进了京,到了宫门前,向侍卫出示的皇帝准予入京的圣旨,叫住通报的侍卫,道:“不要通报,本王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刚好那个侍卫对泾王支持小皇帝登基的事十分清楚,微微笑道:“王爷,请。” 朱??受封之前在皇宫生活了整整六年,对皇宫非常熟悉,径直向金銮殿走来。一路上,侍卫见了他要参拜,他悄悄地制止,并让侍卫不要出声。到了金銮殿,朱??见小皇帝正在埋头批阅奏章。心想,小皇帝才刚刚十六岁,就挑起了朱家天下的重任,而自己十六岁时,还十分不懂事,四处惹事生非,不禁大受感动,给小皇帝惊喜的念头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大叫一声:“臣朱??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抬头看到朱??爬在地上叩头,立即跑过去拉他,亲热地叫道:“十二皇叔。” 朱厚照扶起朱??,陡然见他脸上泪痕斑斑,不解地问:“十二皇叔,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流泪了?” 朱??擦了眼泪咧嘴笑道:“臣看见皇上,心里高兴,禁不住流下泪来,到叫皇上担心了。” 朱厚照见他一脸至诚,笑道:“十二皇叔,朕也好想你哟。你来了就好,多在京里呆些日子,好好陪陪朕。” “多谢皇上。” 朱??又要跪下谢恩,朱厚照拉住他说:“十二皇叔,咱叔侄二人,不要来那么多客套。走,朕带你去给太后请安,她见了你也一定很高兴的。” 果然,他们到了太后寝宫,太后见了朱??和小皇帝携手而入,又是惊讶又是高兴。 “泾王,你怎么进京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两难的诀择(二) 朱??立即跪下道:“臣好久没有见到皇上和太后,十分想念,幸蒙皇上恩准,专程进京给皇上和太后叩头来了。” “难得你时常记着皇上和哀家,起来说话。”太后道。 “谢太后恩典。”朱??站了起来。 小皇帝拉着朱??坐下后,太后道:“厚?会走路了吧?还乖吗?” 朱厚?是朱??唯一的儿子,在朱厚照登基一月后出生,朱??没有想到太后开口就问自己的儿子,心里万分高兴,这说明太后和皇上没有拿他当外人,纯粹就是自家人在拉家常。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道:“多谢太后记着,厚?虽然只有一岁多,都已经会跑了。臣时常对晓晓说,皇上降生那年,臣粘着喜气被封为泾王。皇上登基厚?又乘着喜气出生,我们一家天大的恩典都是出自太后和皇上。” 太后被他说得笑容满面:“勾王妃还好吧?下次你叫她带上厚?,来宫里住几天陪陪哀家。” 朱??立即叩谢道:“臣替晓晓叩谢太后恩典,臣下次带她们来服侍太后,尽尽臣的孝心。” 太后笑道:“那可多谢?。你一路劳顿,先下去歇息,晚上陪哀家和皇上用膳吧。” “是,是,臣遵旨,谢太后。”朱??知道能陪太后和皇上用膳,这是做臣子的天大恩典。 “母后,儿臣先带十二皇叔下去歇息了,待会再来陪母后。”朱厚照说。 “去吧。”太后道。 朱厚照和朱??出了太后寝宫,喜笑颜开道:“十二皇叔,走,朕带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玩。” “好玩的地方?”朱??问。 朱厚照并不多言,只是喜滋滋地带着朱??往前走,不一会,就来到了豹房。朱厚照象孩子一样将观豹房、清真寺、乐采房、值事房、议事房、养心房一一向朱??作了介绍,言谈之间就象一个小孩子有了好东西,向伙伴们炫耀一样,兴奋之情写满脸上。朱??识趣地时不时惊叹赞赏,小皇帝兴致勃勃地道:“十二皇叔,要不是母后留你陪膳,今天晚上朕就在这里给你接风洗尘。” 朱??大喜道:“皇上,明天散朝后,皇上让臣在这里来见识见识如何?” 朱厚照道:“也好,朕叫钱宁安排一场搏豹比赛,让你看看。” 朱??问道:“什么是搏豹比赛?” 朱厚照饶有兴致地说:“搏豹比赛就是让两只豹子比武,分出胜负后,再由人与取胜的豹子比赛。豹子与豹子比武十分激烈,但是,人与豹子比武更要的是胆量和气魄,一样的扣人心弦。” 朱??听得专心致志,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搏豹比赛。 朱厚照当然也明白他的心思,道:“十二皇叔,反正你这次也不急着回去,在京城多呆些日子,豹房里的希奇玩意都会让你见识的。” “谢主隆恩。”朱??赶紧谢恩。 “十二皇叔,朕给你说过,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就不用那套俗礼了。”朱厚照帮做不高兴道。 朱??连忙说:“是,皇上。” 晚上,太后寝宫。 御膳房送来膳食没有按惯制,也没有按时令,而是由太后吩咐制作,茶点三碟、菜四色、汤三品,外加鲜果四盘。仅从数量上看,这样的晚膳确实并不见得丰盛。不过,朱??见到那四色菜时,却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因为四色菜分别是烩三事、蒸鲥鱼、麻辣兔丝和烹河豚。 烩三事,又叫三事,用海参、鳆鱼(鲍鱼)、鱼翅为“一事”,肥鸡为“一事”;猪蹄筋为“一事”,“三事”混合,用小火烩煮成一道汤汁醇浓、滋味鲜厚的菜肴。烩三事的制法是将肥壮母鸡宰杀,沿脊背处剖开,去除内脏,洗净,入沸水锅中略焯取出,洗去血污,入锅煮熟待用。将鱼翅和蹄筋洗净,分别放入盛器,加酒、葱、姜、清水少许,上笼蒸酥取出,滗去汤汁。鲍鱼洗净,入锅,加酒、清水,煮软取出切成圆形片状。海参去除泥沙,用清水洗净,入沸水锅中略焯,去除腥味。最后,将肥鸡、猪蹄筋、海参、鲍鱼、鱼翅全部放入大砂锅或陶罐内,加酒、葱、姜、醋、花椒、盐、豆豉、鸡汤和清汤,上火烧沸后,转用小火烩煮一二小时,至食物酥烂,汤汁浓稠即成。食用时,另用餐具盛装上席。成菜汤浓,鸡肉肥鲜,香味浓郁,蹄筋和鱼翅、鲍鱼软烂而有弹性,汤肉共食,滋味异常鲜洁肥美。 烹河豚,用河豚鱼、芦根、荔枝壳加调味烧制而成。烹河豚,又叫赤鲑、吹肚鱼、气泡鱼、胡夷鱼。历史上一直列为名鱼。苏东坡曾有“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的名句。河豚之美,其一美于西施乳,即雄鱼之白,其嫩胜于乳酪。其二美于鱼皮,其软糯过鳖裙。鱼皮要反过来卷着吃,因为正面有细刺。其三才是鱼肉。对于河豚,历来有两种看法:此鱼甚美,但有毒,只要烹制得法,用物制毒,解其毒,可食;河豚剖治,去眼、去子、去尾鳍、血,洗净,切为条状。先入少水,投鱼,烹。熟透,用甘蔗、芦根制其毒,荔枝壳制其刺软。续水,再烹。然后加入胡椒、川椒、葱白、酱、醋调和,其味香肉嫩,十分可口。 麻辣兔丝,就是将兔子宰杀,剥洗干净,去骨切丝,用鸡汤小火煨制,加黄酒、酱油、葱、姜汁、花椒末调味,当汤汁煨靠将尽时,用绿豆淀粉勾芡即成,味鲜香。 蒸鲥鱼,即清蒸鲥鱼。鲥鱼是鱼中上品,色白如银,肉嫩肥鲜,历来被列为席上珍馐。我国古代四大美鱼就是指的黄河鲤鱼、伊洛鲂鱼、松江鲈鱼和富春江鲥鱼。“芽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鲈鱼。”“五月鲥鱼已至燕,荔枝芦橘未应先。赐鲜遍及中官弟,荐熟谁开寝庙筵。白日风尘驰驿路,炎天冰雪护江船。银鳞细骨堪怜汝,玉箸金盘敢望传。”“六月鲥鱼带雪寒,三千江路到长安。尧厨未进银刀脍,汉阙先分玉露盘。赐比群卿恩已重,颂随*遇犹难。迟回退食惭无补,仙馔年年朝大官。”都是赞扬鲥鱼的美味和珍贵。为了从江南将新鲜鲥鱼运到北京,需要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打鲥鱼,供上用,船头密网犹未下,官长已备鞍马送。樱桃入市笋味好,今岁鲥鱼偏不早。观者倏忽颜色欢,玉鳞跃出江中澜。天边举匕久相迟,冰填箬护付飞骑。君不见,金台铁瓮路三千,却限时辰二十二?打鲥鱼,暮不休,前鱼已去后鱼稀。搔白官人旧黑头,贩夫何曾得偷买?胥徒两岸争相持,人马销残日无算。百计但求鲜味者,民力谁知日益穷?绎亭灯火接重重,山头食藿杖藜叟,愁看燕吴一烛笼。”鲥鱼被定为贡品要吃新鲜,三千里路要在两天不到的二十二个时辰内运到,并且要保持新鲜,是何等之难啊!蒸鲥鱼的制法到不是很难:去肠不去鳞,糁江茶抹去腥,洗净切作大段,铴锣盛,先铺薤叶或茭菜或笋片,酒、醋共一碗,化盐、酱、花椒少许,放滚汤内炖熟,即食。 这些都是宫中难得的名菜,平常的各种庆典、节气如能这四道菜中的一个,也经令人万分期待了,今天,太后和皇上竟然为他备齐了四个菜品,如何不令他感动呢?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两难的诀择(三) “多谢太后,多谢皇上恩典,微臣感激不尽。”朱??谢恩道。 “泾王,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客气,来,尝尝菜的味道可否可口。”太后比朱??大,她给他夹了一筷子麻辣兔丝。 朱??连忙站起来道:“多谢太后。” 太后微笑道:“坐下吃吧。” 她看着朱??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道:他在皇帝登基的事情上出了大力,现在却不居功,哀家和皇上给他一点小小的恩慧,他居然感激成这样。有功而不自居,有恩而全力相报,知道畏惧,知道心存感激,是可造之材,可堪大用。 几人边吃边谈,十分投机,朱??心想趁着皇上太后高兴,此时不想办法奏明,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于是,敬过皇帝和太后三巡酒后,话语渐渐少起来。一开始,太后和皇上都没有在意,时间稍微一长,便被两人觉了。 “十二皇叔,是菜不合口味吗?”朱厚照问。 “没有呀?菜很香,很好吃。”朱??故做惊讶道。 太后观?察色,知道他有心事,道:“泾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没有,没有。臣一时走神,请太后、皇上恕罪。”朱??口上虽然如此说,脸上的表情却装得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和激动。 “泾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都是一家人。”太后道。 朱??心想自己要是再推诿,恐怕真要错过机会了,立即离坐,跪在地上道:“请太后、皇上恕罪,臣此时在想:臣蒙太后和皇上恩宠,在这里快活逍遥,晓晓却一个人在家哭泣,实在有负于她了。” 太后心道:他能在自己荣宠的时候,记着自己的妃子,说明他们之间感情笃厚,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过,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嘛。于是笑道:“哀家已经对你说了下次来京的时候,把泾王妃和厚?带上嘛,起来喝酒吧。” 朱??跪在地上流泪道:“臣打扰太后和皇上的雅兴了,罪该万死。但是,晓晓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朱厚照大惊:“十二皇叔,勾王妃得了重病么?朕派宫里最好的御医去给她医治,你放心吧。” “多谢皇上,只怕是医不好了。”朱??叹气道。 “泾王,起来坐下说话。勾王妃到底得的什么病,怎么会医还好呢?”太后问。 朱??爬起来,流着泪道:“她其实没有病,只是她的亲哥哥被人害死了,她与她哥从小感情深厚,突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才一病不起,臣想了很多办法,也请了不少名医,始终都没有效果,只怕、只怕她活不了多久了。” “勾王妃的哥哥被人害死了?”太后十分震惊。 小皇帝也震怒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害死十二叔的内弟?” “是被叫猴侠的人害死的。”朱??显得十分伤心。 “猴侠?”太后和小皇帝都是一惊。 朱厚照想:这猴侠究竟是何许人?前有汤阴县专门为他八百里加急奏报,后有开封府数万灾民为他聚集闹事,这人为什么要向灾民放巨额银两,难道是收买民心,图谋不轨?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道:“十二叔,你的姻亲被人害死,不管他是谁,朕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太后正想阻挡,小皇帝已经把话说出了口,朱??更是顺着竹杆往上爬,立即中下谢恩:“臣谢万岁隆恩,臣替晓晓向万岁和太后磕头,感谢皇上和太后为晓晓的亲哥伸冤。” 太后趁朱??磕头之机,看了朱厚一眼,对朱??道:“泾王,如果你的姻亲真是被人害死,皇上就是不话,哀家也会为你伸冤,如果内中别有隐情,恐怕也不好办啊。” 朱??知道太后话里有话,说:“臣怎敢欺瞒太后和皇上,勾晓?他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太后道:“泾王,都说了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跪来拜去的,起来吧。” 小皇帝终究不如太后沉得住气,问:“十二皇叔,这猴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是怎样害死你姻亲的?慢慢说来听听。” 朱??道:“月前,勾晓?到开封游玩,那是中午,在一家饭店不知怎么与猴侠生争执,既而打架,猴侠武功高强,晓?他自然不是对手,被打成重伤,适逢提督府士兵碰上,就将猴侠拿出了。猴侠的同伴就煽动灾民围攻开封府。后来,朝廷派谷大用到开封,谁知,这谷大用和猴侠居然是旧识,就把猴侠给放了。放了也就放了吧,这猴侠居然在当天夜里把晓?给害死了。而开封知府、河南巡抚、河南提督不知是为什么竟然说晓?死于自缢,而以臣对他的了解,他是决不会自缢的。晓晓正是因为此事,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才一病不起的。” 朱厚照问:“猴侠和谷大用是旧识?他是谁?” 朱??道:“他叫王之风。” “是他?”太后和皇帝同声问道。 “是。听说此人势力十分庞大。”朱??道。 朱厚照心道:朕叫你去给朕筹款,你竟然敢私自放款,取悦民心,对朕简直不放在眼里,要是长久下去,那还了得?怒喝:“来人呀?” 在外侍候的太监立即进来道:“奴才恭请圣旨。” “着及传河南提督、巡抚、开封知府、谷大用、王之风一干人等入京,不得有误。”朱厚照道。 太后明知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是,在泾王面前,又不便阻止,只得任他下旨,到时再作道理。 传旨太监急匆匆地出了太后寝宫,正要赶往司礼监,不想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传旨太监抬头一看顿时三魂吓脱了两魂,跪下道:“奴才冲撞公主,请公主饶命。” 长乐自从王之风他们走后,没有人陪她疯,一天无所事事很是无聊,太监侍卫们又千方百计地躲着她,去找小倩吧,她又好象天生就对她很排斥,这时好不容易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她怎会轻易放过传旨太监呢?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两难的诀择(四) “你为什么要撞本宫?”长乐笑咪咪地问。 “奴才该死,奴才瞎了狗眼,请公主饶命。”传旨太监吓得魂不附体,因为,长乐要折磨人时,总是露出一副笑相,她凶狠的时候,反而十分轻松,要么挨一顿打,要么挨一顿骂就能过关。 “你为什么不长狗眼?你长着人眼反而没用,不如把你的眼睛挖了,安上狗眼肯定还管用些。”长乐笑道。 “公主,请放过奴才吧……”传旨太监竟然吓得大哭起来。 长乐怒道:“没出息的奴才,挖了你的眼睛又不要命,嚎什么嚎?你再嚎,本宫马上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传旨太监见她果真去按拔剑,吓得一只手捂住嘴,怕哭出声来。一只手捂住眼睛,怕她的侠和他的眼睛亲密接触。 长乐见他把嘴和眼睛都捂得严严的,生气道:“本宫长得丑么,你竟然不愿看本宫?你不屑与本宫说话么,把嘴捂得那么严?” 传旨太监不知该如何回答,既不敢松开手,又不敢轻易回话。 长乐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更加愤怒,道:“你再不把你的狗爪子拿开,本宫就先把你的两只爪子砍掉,再挖你的狗眼。” 传旨太监知道她向来说到做到,立即放开手,爬下磕头,额头离地面不过两三寸,口中不住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愿意为你做牛做马,请公主饶了奴才吧。” 长乐见挖不到他的眼睛,又见他说得可怜,就说:“那好,本宫也不挖眼砍手,只要你给本宫说出一个让本宫不再计较的理由,本宫就饶了你。” “皇上命奴才着及传旨河南提督、巡抚、开封知府、谷公公、王之风王大人进京,奴才见皇上说得很急,也就走得急,这才冲撞了公主,请公主放过奴才吧。”传旨太监的头仍不敢离开地面。 长乐皱了皱眉道:“皇上一下子传这么多人干啥?” “奴才也不知道。”传旨太监道。 “你长着耳朵不听事,长着眼睛不见事,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留你的眼睛耳朵干啥?不如都割了吧。”长乐说。 “好像是泾王向皇上和太后状告王大人害死了勾王妃的哥哥,王大人他们还私自赈灾,收买人心,对朝廷十分不利。皇上很震怒,这才传他们,说是要给泾王妃伸冤。”传旨太监立即乖乖地说了出来。 长乐大吃一惊,随后道:“你滚吧。” 传旨太监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长乐也立即转身,出宫到三叶花去找小倩。小倩的伤势早已经痊愈,长乐也把三叶花交给她打理,自己乐得轻闲。 “宫主。”长乐到了三叶花大院,一个热带的姑娘看到她,招呼道。 长乐对她点点头道:“我也不是宫主了。你们宫主呢?她在吗?” 那姑娘道:“新宫主已经出去了,宫主您到里边坐坐,我们派人去找新宫主。” 长乐心想:小倩不在三叶花,必是回到王之风的住处了。道:“我不进去了,我这就去找你们宫主,如果她回来,叫她赶紧到正阳门王家府第,我有急事找她。” “是,宫主。”那姑娘恭敬地答应道。 长乐又马不停蹄地向王之风住处赶去。到了王家府第,红村沟的守门弟子见到她,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也就任由她进入了府第。 “小倩,小倩,快出来。”长乐刚进院子就大喊道。 “你怎么一点淑女形象都不顾呀?大喊大叫成什么体统?”小倩果然在家里。 长乐道:“你要是知道生了什么事的话,你也一样不会是淑女的。” 小倩心头一激灵道:“难道是公子出事了?” “公主,不会是新皇帝驾……临了吧?”小青也从屋里走出来道。她本来想挖苦长乐,说“不会是新皇帝驾崩了吧?”忽然想到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于是,立即改口。但是谁都听得出来她要想说的是什么?不过,长乐并没有跟她计较。 “你们公子出大事了。”长乐说。 “出什么大事?没有危险吧?小姐他们呢?”小倩和小青几乎是同声问道。 “你家公子和小姐,他们先是被河南提督府抓进牢房,十万灾民却聚集开封府,差点引起朝廷和民众的对立……” “难道最近江湖上传闻十万灾民救猴侠,就是救他们呀?公子和小姐谁是猴侠?可惜我因伤没有赶上啊。”小倩很为自己没有能赶上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婉惜。 长乐白了她一眼道:“你就别感叹了。灾民的事情,虽然后来谷大用去解决了,也把他们放出来了。但是,现在泾王却告他们害死了泾王的妻兄,皇上和太后已经下旨,要河南提督、巡抚、开封知府、谷大用和你们公子回京,皇上答应为泾王的妻兄伸冤,王之风这下可闯大祸了。”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有什么大祸?只要公子和小姐他们平安就万事大吉。”小青道。 小倩也有同感,用眼睛盯住长乐,等她说危险在哪里。 长乐见她们这样子,生气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认为本宫在撒谎?” 小倩虽然一直不怎么拿长乐放在眼里,但是,自从当上了三叶花宫主后,知道了朝廷的一些规矩,无形中也在她心中筑起了一道等级的墙,所以也不敢象原先那样,在长乐面前过份放肆,问道:“公子和小姐到底有什么危险?” 长乐十分不明白,她们怎么就不懂呢?“泾王亲自进京告状,皇上下旨叫王之风他们回京,这还不危险么?”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两难的诀择(五) 小倩道:“皇上叫公子他们回京,或许只是了解情况呢?” 长乐忽然知道她们为什么不明白了,道:“你们不知道,泾五和皇上感情好得很,泾王在皇上登基上对皇上有很大的支持,皇上和太后都是很感激的,皇上答应给泾王妃伸冤,就一定有人是要被杀头的,如果真是王之风他们害死了人,只怕是在劫难逃的。更严重的是王之风他们私自赈灾,皇上认为他们收买民心,对朝廷十分不利,已经引起了皇上的猜忌,恐怕更难善了。宫廷的斗争本来就是这样,这个秘密,我是不该告诉你们的。” 小倩见她说得如此慎重,问道:“那该怎么办?” 长乐茫然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着叫你们尽快通知你家公子,要他们早做准备。” “你的皇帝哥哥是怎么当皇帝的?有了灾荒不主动去救百姓,有人拿钱出来帮他救人,他还猜忌什么?”小青不满道。 长乐无奈地说:“你们不是朝廷中人,不知道朝廷的规矩。在朝廷中不管你这事做得再好,你都不能动摇皇上的威信,否则就如同造反一样是天大的罪。” “那不是不讲理吗?就以这次公子和小姐他们赈灾来说,如果不是他们赈济灾民,灾民饿慌了,是要起来造反的,他们这是在帮皇帝的忙啊。”小青兀自不服道。 “灾民如果真起来造反又另当别论,现在灾民不是还没有造反吗?”长乐道。 “好了,不要再争吵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要让公子小姐他们晓得处境危险。”小倩说,“我和小青马上出,去找公子他们,小青,你去准备一下马匹和盘缠。” 待小青走开后,小倩对长乐道:“三叶花我又得交回给你了,宫里的消息还请你多留意,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可以到都指挥使司,找公子的二师兄洪涛,我们马上就要出了。” 长乐道:“我还没有到江湖上去历练过,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找王大人。” 小倩道:“那不行,你走了三叶花怎么办?” 长乐道:“我想过了,三叶花交给容嬷嬷就行了,反正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倩略一沉思说:“还是不行,你走了,宫里有什么消息,谁帮我们打听?” 长乐虽然非常想和小倩她们到江湖上去走一趟,但是,小倩说得确实有道理,她只能作罢。 “要不要多带几个人去,三叶花的人你是可以任意调派的?”长乐问。 “不用了,人多了反面没有人少走得快,你先回去吧,我们也要走了。”小倩说。 “你们要连夜出吗?”长乐问。 小倩点了点头。 长乐道:“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的,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也不会误事。” “多谢你了,我们还是要连夜走,要不,晚上也是睡不踏实的。”小倩很难得地对长乐客气道。 谷大用是小倩和小青离开京城的第二天回京复旨的。 “谷公公,开封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朱厚照问。 “回万岁爷,确实有十万灾民聚集开封府,不过,这都是因为河南提督乱抓人造成的,奴才到了开封后,放了猴侠,灾民也立即散去,他们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谷大用道。 朱厚照大惊,问道:“有十万之多?汤阴县不是说只有三四万人吗?” “汤阴方面确实只有三四万人,其他地方的灾民陆续有人参加,最后就有了十万人。” 朱厚照倒抽了一口凉气,十万之众,要是闹起事来,如何了得?“那猴侠是王之风吧?朕叫他去帮朕筹措银子,他倒好,居然私自放灾银,收买人心,还将朕放在眼里吗?” 谷大用一回宫,立即就到小皇帝跟前复旨,还不知道泾王进京告状的事,听到皇帝语气不善,立即道:“皇上,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猴侠确实是王大人不假,不过,他不是私自赈灾的。他在汤阴捐赠二十多万两银子,从汤阴到开封,一路上又捐赠了十余万两。奴才到开封府将他放出来后,他又捐助了灾民三十五万两银子。他捐赠的这些银子,都说是皇上和朝廷分派给灾民的,灾民对皇上和朝廷可是感恩戴德得不得了。在开封的那三十五万两银子,还是奴才帮着放的呢。” 朱厚照听说王之风是以他和朝廷的名义给灾民的银子,心里的火气渐渐平息下来,问道:“他从哪里弄来这许多银子?” “奴才也不知道,在开封府捐的银子可能是中原李家出的,当时中原李家的掌门人李子流押送的银子。”谷大用见皇帝怒意渐去,道,“皇上,当时真还多亏了王大人捐助的这几十万两银子,要不然,奴才和河南方面还真不知怎样处置那么多的灾民为好。” “那些灾民领到银子后,都到哪里去了?”小皇帝问。 “灾民领了银子,都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边走边山呼万岁,对皇上和朝廷救济他们感激涕零。” “王爱卿,又是怎样被河南提督抓进牢房的?”小皇帝提到王之风时的称呼都变了。 谷大用道:“王大人一行有六个人,除了他外,还有五个年轻姑娘,那日,他们在开封吃午饭,正巧与泾王妃的家兄勾晓?在一家酒楼,勾晓?见王大人同伴长得美貌,便叫手下人强抢,被王大人他们打了一顿。勾晓?就用泾王的腰牌找到河南提督,提督府不知道王大人身价,又慑于泾王的权势,就派兵就把王大人他们抓了起来。” 朱厚照道:“原来是这样的,王爱卿他们没有说出身份吗?” 谷大用道:“提督府的兵马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人抓了就放在牢房没有过问。凭王大人他们的武功,要是动手的话,是能够轻易走脱的,他们没有动手是怕伤着人。” 朱厚道感兴趣道:“灾民们怎么又叫他猴侠?又是怎样知道他被抓的?”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两难的诀择(六) “王大人在救济灾民时,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身边一直带着一只猴子,所以,灾民就把他叫着猴侠了。他被抓时,又被认出他的灾民现,这才演出了一出灾民救猴侠的戏来。” 朱厚照心想,他救灾民而不留名,看来并不是有意要收买民心,而救他也是灾民自的,不是他在幕后策划的,心里的包袱一下全放了下来。 “他在救济灾民的时候,真没有说出名字来?”朱厚照进一步证实道。 谷大用一愣道:“汤阴县再怎么套问,王大人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和真实姓名,奴才也问过许多灾民,他们确实不知道猴侠的名字。” 小皇帝脸露喜色道,瞬间又阴沉下来:“他答应替朕筹措一百万两银子,却也不该未得朕允许就胡乱放吧?” 谷大用笑道:“皇上放心,王大人说,他答应给皇上筹措的一百万两银子,依然一分不少地要给皇上凑齐。” “他真的如此说了?”小皇帝惊喜地问。 “奴才怎敢欺骗皇上,王大人确实如此对奴才说的。” 小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来人。” “恭请圣意。”有一个太监立即进来,正是昨天那个传旨太监。 “朕昨天叫你去传的旨,你赶快到司礼监,看他们出去了没有?要是还没有下,暂时停止。”朱厚照道,他可不想白白损失一百万两银子啊。 传旨太监一愣,不明白小皇帝为什么朝令夕改,但是仍然快步跑了出去。 “谷公公,后来勾晓?死了,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王之风害死的?”朱厚照紧紧盯住谷大用问。 “皇上,奴才以人头担保,勾晓?绝对不是王大人害死的。”谷大用道,他敢用人头担保,因为勾晓?是他派人整死的。 朱厚照问:“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谷大用道:“王大人在奴才将他放出来后,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开封,勾晓?是死在王大人走后的六七个时辰。” 朱厚照道:“王之风难道不会藏匿在开封城里?” “奴才派人查过,王大人确实是被放出来后不久就走了的,而且,他当晚住在中原李家。” 朱厚照不解道:“难道勾晓?真是自缢死了的?” “勾晓?过可是泾王妃的兄长,谁敢不认真查案?开封府的仵作查验过,确实死于自缢,河南提督、巡抚、开封知府和奴才这么多人,亲自审查,不敢马虎。” 朱厚照问:“他为什么要自缢?” 谷大用道:“奴才和开封府也查了,勾晓?身边有一个武林高手叫冷漠,跟了勾晓?整整十年,勾晓?一直想拜他为师,冷漠始终没有答应。据说十年间,勾晓?和泾王用尽各种办法想笼络冷漠,冷漠一直不为所动,只是教过勾晓?一些武功。那晚,冷漠突然向勾晓?辞行,不再教他,他苦苦挽留,冷漠仍然离开,勾晓?想不开,喝了不少酒,半夜三更就自缢了。” “也不至于呀?天下武功高强的人多了去,勾晓?不会为一个冷漠自缢吧?”朱厚照说。 “奴才一开始也这么想,后来又想,应该不单单是冷漠的离开造成他的自缢。”谷大用说。 朱厚照:“还有什么原因?” “奴才想,这勾晓?平时仗着泾王横行霸道惯了,给王大人教训后,他敢叫河南提督抓人,却被奴才给放了,他必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冷漠的离开,他更加心灰意冷,加上酒喝醉了,神智不清,这几方面加在一起,他自缢也就不足为奇了。”谷大用说。 朱厚照想了一阵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还需要找到相关当事人问个清楚,特别要找到那个叫冷漠的人,弄清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勾晓??” “据说那个冷漠说,他年纪大了要落叶归根。” “为什么早不走,迟不走,偏偏那个时候走?而且,他一走了,勾晓?就死了?”朱厚照已经想好了怎样给泾王一个交待。 “皇上的意思是?”谷大用问。 朱厚照道:“泾王到京城里来找朕,泾王妃因为勾晓?的突然死亡,染上了重病,如果不找到真凶,泾王妃将命不久已,朕总得要给泾王一个交待吧?” 谷大用背上冒出了冷汗,心想,要是皇上老是纠缠不休,万一将自己查出来,那就糟糕了。 “皇上,其实象勾晓?这种人死有余辜,他将王大人关起来,差点坏了皇上的大事呢。” “那也得要给泾王一个交待。”朱厚照的语气不容置疑。 “奴才明白。” 这时,那个传旨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回禀万岁,昨天的那道圣旨已经下了。” “刘瑾这奴才,该他急办的事偏偏拖拖拉拉,这次的事,他又办得如此之快,该当如何是好?”朱厚照大急。 谷大用见小皇帝着急,又听他对刘瑾不满,道:“皇上,是什么事如此着急呀?” 朱厚照道:“朕昨天下旨,叫与勾晓?一案相关的全部人员急召回京。现在看来,此事果真与王爱卿无关,他还要替朕筹集银子呢?” “皇上,奴才到一个主意。”谷大用说。 “什么主意?快快说来。”朱厚照惊喜道。 “皇上,奴才这个主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刘公公昨天才把圣旨送出去,只隔一天时间,派他去追回来也是来得及的。”谷大用说。 朱厚照笑道:“你这主意确实不怎么好,不过,还管用。行,就这样办吧。” 传旨太监立即又到司礼监传旨。 朱厚照道:“谷公公,冷漠的事就交给你办了。” 谷大用道:“奴才遵旨。”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万雪花银(一) 飞鹰帮。 七星后人时隔数月,再次相聚,大家都十分激动。王之风与顾惜才把各家掌门人请到顾惜才的书房里,王之风道:“今天请各位世伯、老哥哥和胡姑娘到这里,是有一件大事与大家商量。今年中原地区遇到百年难逢的特大旱灾,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朝廷又拿不出足够的银子来救济灾民。我想,祖先留下《武林传说》,是要我们为国为民,现在正是时候,因此,我在没有与各位世伯商量的情况下,就斗胆答应小皇帝,帮他筹集一百万两银子,用来救济灾民。” “头领,只要用途正大,按照祖先的遗嘱,头领是有权做主决定,顾某支持头领的做法。”顾惜才先表态道。 “大家也许不知道,中原大旱,确实十分凄惨,差不多十室九空了。为了生存,很多百姓迫不得已还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现在盗匪甚至比百姓还多,就连临近的直隶、晋、鲁、淮等也受到波及,实在是惨不忍睹,我也同意头领的做法。”李子流说。 岭南赵家掌门道:“头领,只要是按祖先的意思办的,我们坚决支持。” “我也支持头领。”胡想容作为“摇光”一门唯一传人,也做了表态,不过,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她却不敢再把王之风称为“哥哥”了。 其后,李元飞、张良、王道正也纷纷表态支持。 王之风道:“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待会我们就开启宝库,拿出一部份珠宝,兑换成白银,再交给朝廷。另外,从京城一路走来,我们见灾民生活困难,就向胡姑娘和李世伯借了一些银子,用于救济灾民……” 张良道:“头领,借钱当然是要还的,又不是你私自挥霍了,也该用宝库里的银子。” 大家已经听李子流、胡想容他们说起了王之风一路的经历,也一致支持用宝库里的财宝还清借款。李子流和胡想容不要偿还,王之风坚持要还,他们只得服从。 王之风带着大家进入宝库,取出所需宝藏,然后委派李子流、赵国锐两人押运银子进京,除了两家带过来的十余人外,又从飞鹰帮精心挑选的三十余名高手。分派妥当后,王之风把他父母带到住处,问:“爸妈,二老身体还好吧?” “好好,儿子,你看我和你爸身体都结实得象牛一样,你还好吗?在开封牢房里没有吃苦吧?”王夫人好不容易逮到与儿子单独相处的时间,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王之风笑道:“妈,只要你和爸好,我就什么都好。” 王夫人激动得眼睛潮湿了。 “夫人,儿子好好的与我们相聚,你哭什么呀?”王道正说。 “要你管,我就想哭,你做啥子哇?”王夫人大声对丈夫说。 “妈,你想哭就哭吧,不过,哭多了老得快哟。”王之风向他爸使了个眼色道。 王夫人立即擦了泪水道:“你叫我哭,我偏不哭。” 王道正和王之风都笑了起来。 “你们两父子原来是在合伙逗我呀?”王夫人道,“儿子,你都要当爸的人了,还这样作弄你妈吗?” 王之风听他妈说到这事,顿时不知怎样向父母解释。王夫人见到他尴尬的样子说:“你不必说什么了,你二师兄把蔡依娜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对我们说了。” 王之风更加尴尬,连忙道:“妈,她还好吧?” 王夫人有意逗他,问:“她?她是哪个?你问的是哪个哟?” 王之风故意道:“妈,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就把她接到京城去,免得你和爸看着她生气。” 王夫人一愣道:“不准把她弄走,好不容易要见着孙子了,你把她接到京城,我看什么呀?” 王之风嘿嘿笑了两声,王夫人知道又上当了,也不在意,说:“儿子,蔡小姐年后就要生产了,你总得给她个名份吧?要不然,你的儿子女儿今后也是无名无份的。” 王之风这才郑重地说:“爸,妈,我准备年底和素素把亲事办了,同时也和依娜成亲,这样问题就解决了,你们看行不行?” “好呀,一次娶两个,外带一儿一女,要得,要得。”王夫人十分高兴。 王道貌岸然正想了想,说:“虽然这是个解决的办法,只是不晓得张家人是啥意思?” 王之风说:“我和素素商量过,她也同意这样办。张伯伯那里,请爸去提亲,看他有啥想法,然后再商量。” “也只有这样办了。”王道正马上就过去找张良。 王之风和他妈正在等待消息,张素素却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王之风问。 张素素脸一红,正要回答,王夫人却道:“素素,过来挨到我坐。” 张素素刚坐下,王夫人又道:“你和风儿年底就要成亲了,明年也象蔡姑娘一样,给我生两个孙子哟。” “伯母……”张素素娇羞地叫了一声,将头藏在王夫人的怀中。 “有啥子害羞的嘛,女人迟早都是要过这关的。”王夫人拍着她的头说。 王之风见到母亲和素素亲如母女,十分欣慰,脸上正露出微笑,张素素却在王夫人的怀中,趁她不注意,瞪了王之风一眼,那意思是:你到高兴,一下子娶了两个。王之风立即合上微张的嘴,正危禁坐。 半个时辰过去了,王道正还没有回来,王夫人和张素素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素素,你父亲不会不同意吧?”王夫人问。 张素素虽然向父亲说起过蔡依娜和王之风的事,她父亲当时未罢可否,她现在也不禁怀疑起是否是父亲不应允。看王之风时,他却象事不关已一样,张素素心中十分气恼,你图快活,现在惹出事来,还跟没事人一样,万一父亲不同意,你叫我怎么活呀…… “小姐,小姐。”小红和小桃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还没有到王之风的住处就大声叫嚷。 “什么事?”张素素一惊,立即站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万雪花银(二) “恭喜小姐,恭喜公子。”小红和小桃跑进来,对张素素和王之风道,看到王夫人也在场,立即闭了嘴。 小红她们虽然没有说出来,张素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激动得身子一软,有些摇晃。王之风立即上前去扶住她,问道:“没事吧?” 张素素悄悄在他手臂上扭了一下,小声道:“都怪你。” 王之风趁王夫人在与小红她们说话时,悄悄道:“要是你不愿意,我就去给张伯伯说。” 王之风说完,放开她,假意向外走。张素素大急,赶紧拉住他。却见他眼角有笑意,知道他又在作弄自己,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扭了两把。这两下用力很大,王之风痛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张素素盯了他一眼,眼神道:活该,谁叫你作弄我的? 一会儿,张良和王道正携手而来,张良见张素素和王之风都在这里,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就对王夫人大着嗓门道:“亲家母,恭喜了。” 王夫人已经听小红和小桃说了,也是满面春风地说:“同喜,同喜。张大哥,以后小妹也叫你亲家了。” 张良、王道正夫妇都高兴地大声笑起来,张素素羞得站起来就要向门外走,张良道:“素素,你就不要走了,趁你公公婆婆都在,我们大家把你和风儿的婚期确定下来,也好通知亲朋好友。” “爹爹――”张素素想不到她父亲说得这样直截了当,又是大羞又是大喜。 “哈哈,我们素素不好意思了。”张良的嗓门一直都很大,张素素向王之风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其他地方。 “伯父,侄儿和素素的婚期,全凭你们几位长辈做主。”王之风道。 “风儿,你现在开始,不能再叫我伯父了,要记得改口,叫岳父。”张良喜气洋洋地说。 “是,岳父。”王之风倒也大方。 王道正和张良忙着推算年底的吉期,王夫人则拉着张素素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王之风也时不时地向张素素做着鬼脸,张素素又是高兴又是害羞,每当王之风向她做鬼脸的时候,她都忍住笑,剜他一眼,心里却偷偷地乐着。 “亲家,腊月初二和腊月二十六都是黄道吉日,你看选哪天?”张良问王道正。 王道正道:“腊月二十六离过大年没有几天时间,各路宾客来了之后就不能赶回去过年了,我看就定在腊月初二,张大哥,你看行不行?” “行,当然行,就定在腊月初二吧。”张良道,忽然,他问王道正:“亲家,离腊月初二不足一个月时间了,我们回去要几天时间,还要给亲朋好友请柬,只怕来不及啊?” 王道正笑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就在飞鹰帮写好请柬,派出带来的弟子立即去送,时间是足够的。亲家,你也不用回去了,和我们一道去红村沟。亲家母那边,请你写个贴子,我派人送过去,请她与张二侠他们一道过来就行了。” 张良道:“那不行,素素嫁到贵府,我们好歹也得给她置办一份好的嫁妆吧?” 王夫人大笑道:“亲家,你和亲家母也不用劳神费力去准备什么嫁妆了,你们能够把素素这样的好闺女嫁到王家,我们就高兴得不得了了。王家只有风儿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我们想女儿都快想疯了,素素嫁过来后,她既是我的儿媳妇,也是我的乖女儿,要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给她呀?” 张良也非常高兴,道:“素素以后还多承亲家母管教了。” 王之风和张素素也是打心底高兴。 张素素见小红向她挤眉弄眼,小桃也在偷笑,心里又甜蜜又生气,暗骂道:你两个鬼丫头,看我不收拾你们。 王之风和张素素即将成亲的消息很快就在飞鹰帮传开,七星后人各家掌门人纷纷来向王张两家道贺。 “王哥哥,你和张姐姐要成亲了,你们成亲是不是每天都只陪着她呀?”胡想容问,她心里既为两人祝福,又莫名地泛起一股失落。 李子流、赵国锐、李元飞、张良、顾惜才和王道正夫妇,都知道王之风与几个女子关系非浅,见王之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正要替他解围,却听张素素道:“胡姑娘,王哥哥是男儿家,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怎么会每天只陪着我一个人呢?再说了,王哥哥今后还要靠各位长辈扶持,靠兄弟姊妹们帮衬哩。” 顾盼盼道:“是啊,要是王哥哥乐不思蜀,每天都只想沉醉于张姐姐的温柔乡里,我们就把拉出来。” 大家一听,立即大笑。 “报告帮主,外面有一个叫冷漠的老头求见神偷李大侠。”朱子虚报告道。 王之风正在尴尬之际,听说冷漠到了,立即道:“我和老哥哥出去迎客。” 王夫人问:“谁是冷漠呀?” 王之风假装没有听见,朝外走去,他知道胡想容会向大家说明的。 王之风和李元飞随朱子虚到了飞鹰帮大门外,冷漠快步迎上来道:“王少侠,老夫守约前来拜会。” 王之风心道:真不愧是老江湖,他居然没有称呼自己的官职。于是道:“冷前辈,请里面说话。” 冷漠看了一眼朱子虚,道:“不必客气。” 朱子虚见冷漠看他,知道他们有话不好当着自己的面说,对王之风道:“王少侠,你们慢慢聊,恕兄弟失陪。” “朱兄,请自便。”王之风客气道。 待朱子虚走后,王之风对李元飞道:“老哥哥,这就是小弟向你提起的冷前辈。” 李元飞年纪比冷漠要小些,但他的大名在江湖上如雷贯耳,只是对冷漠点了点头。 “冷前辈,这就是神偷李大侠。”王之风对冷漠介绍道。 冷漠见李元飞神情冷淡,也只是礼貌地点头招呼。 “冷先生,这是你们追风门的《擒羊捕马诀》《千叶魔幻手》《斩仙刀》,请你收好。”李元飞拿出武功秘笈递给冷漠。 冷漠并未伸手去接,问道:“李大侠,是否翻看了这三本秘笈?” 李元飞一愣,要知道,在江湖中未经主人允许,偷看、偷学、偷练他人的武功,是犯大忌讳的。轻则被废去武功,毁去双眼,重则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心想:难道还你秘笈还不罢休?怎的如此不知好歹?要是我们不还给你,你能怎样?冷冰冰地说:“不错,全都看过。” “那好,让冷某来领教李大侠的追风派高招。”冷漠话音未落就向李元飞扑去。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万雪花银(三) “看你能将李某怎么样?”李元飞心中气恼,却不开口,出手就和冷漠打在一起。心道:你不是要领教追风门的武功吗?我就用新学的武功和你过过招,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于是将《擒羊捕马诀》上的武功使了出来。李元飞所使的《擒羊捕马诀》与王之风和胡想容使出的,又大大的不同。胡想容招式较为熟练,内力却远远不足,招式精奇,力道不足,难以形成强烈的杀伤效果。王之风则是内力充盈,但是招式生疏,有杀伤力,却不见奇诡。而李元飞不但招式精熟圆润,连绵不绝,叫人难以防范,而且,内功不弱,加之轻功独步天下,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攻击冷漠。 王之风一开始本想阻止二人,但想到两人的武功各有所长,谁要想伤谁都是很难的事情,李元飞比走冷漠稍微强一些,让他杀杀冷漠的锐气也不错,不如让他们斗斗,自己最后把他们分开就是,免得伤了和气。 其实,冷漠并不是因为李元飞翻看了武功秘笈而生气,要找李元飞的麻烦。他年轻时候曾有几次想与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偷交手,始终未能如愿,现在,好不容易见着神偷本人,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再则,追风派三种失传绝学秘笈一直放在李元飞身上,冷漠完全有理由相信,凭借练武之人对武功秘笈的特殊喜爱,李元飞一定对三种功夫进行过研究,以李元飞的名头,也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因此,他想通过与李元飞交手,看看这三种武功到底有多么了不得。所以,一开始他就拿话将李元飞套住,要看领教追风门的绝学。在与胡想容交手中,胡想容是利用轻功逃避他的追击,而在与李元飞交手中,李元飞是配合自己的轻功来攻击他,使冷漠终于见到了两个完全不同层次的效果。虽然他被李元飞击中多处,内心却十分高兴。 李元飞见《擒羊捕马诀》虽然能够逼得冷漠守多攻少,但是,要想战胜他仍然十分困难,于是,招式一变,立即使出千叶魔幻手。千叶魔幻手与李元飞武功本来十分相近,他使出来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武功一样得心应手。 王之风也是第一次看到李元飞用千叶魔幻手与敌人拚斗,便认真留意他的招式和用法。李元飞的身体好象被千万条手臂包裹,招式每每从想象不到的方位攻向冷漠,令他防不胜防。才十余招过后,王之风就听到李元飞击中冷漠的噼啪声,声音响起的密度越来越大,响声也越来越闷,这说明李元飞击中冷漠的拳掌都带着不小的内力,而冷漠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老哥哥,请住手。”王之风怕伤着冷漠,大声叫道。 李元飞这才停手,退出战圈。 王之风马上走到冷漠面前,问道:“冷前辈,没事吧?” 冷漠咳嗽两声,平息了一下气息,才道:“没事,没事,多谢李大侠成全,让老夫一了多年的心愿,也见识到了真正的追风门绝学。可惜,可惜老夫功力不够,不能承受,以致不能领教李大侠使出第三种绝技。” 王之风和李元飞这才知道他并非是不知好歹,想找李元飞算偷学武功的帐,而是赶忙实意地向李元飞领教。 李元飞感到自己刚才下手重了些,有些内疚,走上去抱拳道:“多有得罪。” 冷漠笑道:“李大侠,还记得三十多年前,有个人从贵州开始纠缠你,跟着你从贵州到中原再到京城,要找你比武的事么?” 李元飞一愣道:“是你?” 冷漠笑道:“是我。那时候老夫四处找知名的武林人士比武,倒不是想扬名立万,而是为了从比武中寻找我追风门是否还有遗存。给李大侠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最终没能如愿,直到今天才让老夫了了几十年前的心愿。” 李元飞有些哭笑不得,但想到他寻找门人的毅力,也不由得添了几分敬佩。 “李大侠,不好意思啊,老夫现在要向你讨要秘笈了。”冷漠带着歉意说。 李元飞将秘笈递给了他。 “多谢王少侠,多谢李大侠。”冷漠接过秘笈,十分诚恳地称谢,“李大侠,老夫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请教,希望你能指点。” “冷先生武功高强,说笑了。”李元飞道。 冷漠急道:“李大侠,老夫是真心向你请教的,还望不吝赐教啊。” 王之风与冷漠接触不多,觉得他性情虽然看似冷漠,但从寻找追风门传人可以看出,他也是性情中人,于是对李元飞道:“老哥哥,如你有空,与冷前辈多多切磋到也无妨。” 李元飞见王之风说了话,也只得点头。 冷漠大喜:“多谢两位。” “冷前辈,进去坐坐?”王之风道。 冷漠显得有些犹豫,略一迟疑后道:“那就打扰了。” 三人进得屋来,王之风将各人作了引见,冷漠似乎对四大家族和飞鹰帮并不怎么热情,反到是和胡想容谈得十分投机。 次日一早,李子流、赵国锐率四十余名武林高手,押着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上路。其中三辆马车是押送到京城的一百万两银子,另一辆是还李子流的三十五万两。 “风儿,不会出问题吧?”王道正还有些不放心。 “不会。”王之风道,他没有告诉父亲,他将五品带刀侍卫的腰牌交给了李子流,告诉他腰牌既是进京交差的凭证,必要时候也可以用来就近到官府人马,当真是万无一失。 张良道:“武林久负盛名的两大家族一大派三派共同押送,哪个毛贼敢打主意哦?”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万雪花银(四) 送走李子流和赵国锐,王之风也准备向顾惜才辞行,环顾人群却不见了胡想容。胡想容是非常喜欢凑热闹的人,李子流一行热热闹闹出行,这么多人相送,她居然能够沉得住气,不来看闹热,王之风感到十分奇怪。他悄悄问张素素:“今天早上,你看见容儿没有?” 张素素道:“没有啊。”说完,她也在人丛中找了一遍,也没有看见,说问王之风:“王哥哥,胡姑娘那么喜欢热闹的,怎么不见她呀?” 顾盼盼见他二人东张西望,过来问道:“你们在找什么呀?” “盼儿,你看见容儿了吗?”王之风问。 顾盼盼道:“看见了,胡姑娘本来是要来送行的,那个冷漠说找她有事,就叫她过去了,现在应该在帮里。” 王之风这才放心了。 这时,胡想容从飞鹰帮里走出来,到王之风面前,轻声道:“王哥哥,我有话给你说。” 王之风见她妞妮,知道她只想给自己一人说,便说:“容儿,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他这样一说,张素素和顾盼盼就不好意思再跟过去了。 “容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嘛。”王之风奇怪地问。 “王哥哥,我不能跟你去喝你和张姐姐的喜酒了。”胡想容面色忧郁地说。 王之风一惊,难道自己和素素成亲,对她打击太大,她故意要躲着?他小心地问:“容儿,这是为什么啊?” 胡想容道:“王哥哥,你放心,我不是对你和张姐姐成亲不满才不跟你们走的。你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对我好……” 王之风狐疑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到红村沟?” 胡想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冷前辈,他……” 王之风大吃一惊:“冷前辈怎么了?” “冷前辈要我给他当徒弟,我不肯,他就给我跪下,说追风门的武功目前只有四个人会,他和老哥哥年纪都大了,只有你和我才能将这门武功扬光大。你是武林四大家族的子弟,又是朝廷命官,武功也不弱于他,你是不肯放弃自己的武功的,只剩下我了,要是我不答应当他的徒弟,把追风门的武功延续下去,他就对不起先人,不如死了算了。”胡想容说。 王之风道:“于是,你就同情他,答应跟他学习追风门的武功?” 胡想容摇摇头说:“我舍不得和你分开,又不忍心他跪下,就对他说,我要和你商量,你要是同意,我才答应他,你要是不同意,我不去是了。” 王之风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既不想离开自己,又不忍心让一个老人下跪,不但可爱而且单纯善良,道:“容儿,我其实也舍不得你离开,不过,冷前辈确实值得敬佩,为了延续传承门派,居然不惜给晚辈下跪,求人给他当徒弟。他武功高强你是见到了的,你如果愿意,我也同意你跟他学武功。好在以你的聪明智慧,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年时间,你就能学会他的武功,那时,我们又能相见了。” 胡想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王哥哥,对不起了,不能去看你当新郎的样子,那定是十分的俊俏。” 她一脸的神往。 王之风本来想叫她过完年,再跟冷漠去,又想,她要是参加自己与素素的婚礼,必定又会心中更加难过,于是,说:“容儿,我今天不走了,再和你在这里好好聚一天,明天我们再动身。” 胡想容听后,十分激动,道:“王哥哥,你对容儿太好了,容儿这一生一定对王哥哥忠贞不渝。” 因为在众人面前,他们不敢有过多亲昵的举动,只能用眼睛传递各自内心那分情感。 “喂,你们两个,一会儿在路上亲热不行啊?大家都等着你们,准备出了呢。”顾盼盼走过来说。 “盼儿,你去告诉大家,今天不走了,明日一早回红村沟。”王之风说。 顾盼盼见他眼睛红红的,轻声问道:“王哥哥,你怎么了?” “冷前辈收了容儿做徒弟,她要跟冷前辈走了,这一去恐怕要两三年时间。”王之风沉重地说。 顾盼盼这才看见胡想容眼睛也是红的,就问:“胡姑娘,你不去参加王哥哥的婚礼了?” 胡想容看着王之风没有说话,顾盼盼道:“王哥哥,让胡姑娘参加完婚礼再跟冷前辈走也不迟呀?” “容儿,你看呢?”王之风问。 胡想容想了一会儿说:“王哥哥,那我去和师父商量一下吧。” 王之风点点头,胡想容又到飞鹰帮里面去了。 顾盼盼问:“王哥哥,还告诉大家晚走一天不?” “等等再说。”王之风的意思很明显,要是胡想容不跟他们走,就晚一天起程,要是胡想容要与他们一起走,马上就可以起程。 “王哥哥,你明明舍不得人家走,干嘛不留下她呀?” “盼儿,容儿的性格没有你坚强,我还不是怕她参加婚礼心里难过嘛。” “那有什么难过的,反正迟早老师要嫁给你的嘛,只不过时间稍晚一些而已。” 王之风看着她道:“盼儿,真是难为你们了,谢谢你们能理解我。” “王哥哥,只要你心里有我们,我们就很高兴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令人伤感的话好不好?走,到那边去,张姐姐还在等我们呢。” 王之风顺着顾盼盼指的方向看去,见张素素不时地向这边看一眼,却始终没有走过来。王之风和顾盼盼走过去,对她说:“素素,你和岳父今天走还是明天走?容儿要跟冷前辈学艺,如果她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就准备在这多耽搁一天,明天再走。” “你好久走,我们就好久走吧。”张素素说。 “也好。”王之风道。 这时,胡想容出来说:“师父同意一起参加王哥哥和张姐姐的婚礼,过完年,我再跟他走。” “那好,我们今天就起程。”王之风说,“素素,我们又要隔十几天才见面了,你要多保重。” “我晓得。王哥哥,你也要多保重哟。”张素素道。 王之风和张素素他们回到人群里,给双方长辈说了。大家互道珍重,准备起程,远处却有两匹快马飞驰而来。 大家心里一惊,难道李子流他们刚走出不久就出事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万雪花银(五) 待两匹快马来到面前,才现是小倩和小青两个人。 “小倩,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生了什么事?”王之风和张素素迎上去问道。 小倩和小青疲惫不堪,下了马,小倩道:“幸好我们赶得快,刚才碰上李大侠和赵大侠他们,他们说你们今天要回去了,叫我们赶快一点。” “生了什么事?”王之风和张素素将小倩和小青扶下马问道。 “公子、小姐,长乐公主从宫中探听到,泾王进京向小皇帝和太后告状,说公子害死了泾王妃的兄长勾晓?。小皇帝下旨让刘瑾传河南提督、巡抚、开封知府、谷大用和公子立即进京,要亲自调查杀害勾晓?的凶手,为泾王伸冤。长乐说,小皇帝和泾王的感情很深,一定会杀人的,叫公子尽快想办法。”小倩道。 王之风吃惊地问:“勾晓?死了吗?怎么死的?” 小倩狐疑地问:“勾晓?不是公子杀死的么?” 张素素笑道:“他敢杀人还会不承认吗?” 小倩道:“那我就放心了,吓死我了,害得我和小青这一路昼夜兼程地跑,累死我了。” “小倩小青,谢谢你们了,放心吧,勾晓?的死与我们无关,小皇帝也不会把我们怎样的。”王之风说。 “小倩,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勾晓?是怎么死了哩。”顾盼盼说。 “听长乐说,他是在谷大用放你们出来的次日早上自缢的。”小倩道。 “那为什么又要赖在王哥哥头上?那时候,我们全都在李家呀。”顾盼盼说。 “泾王和泾王妃说,勾晓?不会自杀,定然是有人害死他,害死他的人就是公子。其余的事情,长乐也不清楚。”小倩说。 “他不会自杀,我们又没有杀他,难道是鬼杀的?”顾盼盼道,张素素也搞不懂。不过,王之风心中却雪亮,他知道,勾晓?肯定是被谷大用杀死的。但是,谷大用为什么要杀他,是怕在我面前交不了差,还是故意要嫁祸给我? “你们出来的时候,谷大用他们还没有回京吗?”王之风问。 “长乐说,谷大用还没有回来。” “王哥哥,现在该怎么办?”张素素十分担心,怕小皇帝传召王之风,一来二往,中途再一耽搁,就会影响到婚期。 王之风当然明白张素素的想法,道:“素素你放心,我还没有收到圣旨,不用管他。就算收到,我上一道奏折,说明事情经过就行了,小皇帝看在那壹百万两银子的份上,也是会等年后再说的。我们还是分头准备吧。小倩和小青跑这一趟十分辛苦,她们就不和你一起走了,免得来回受累,和我一道去红村沟吧。” 张素素想想也对,道:“小倩、小青,你们两个要好好服侍公子哟。” 小倩和小青有些愣,问:“小姐不与公子一道走吗?” 顾盼盼说:“你们小姐要回去准备嫁妆,一个月后就和你们公子成亲了,那时日日夜夜都会在一起的。” “真的呀?”两人惊喜地问。 张素素点点头,小声说:“腊月初二。” “恭喜小姐,恭喜公子。”两人齐声道,小倩停了一下道,“恭喜顾小姐。” 顾盼盼一愣,说:“你恭喜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要成亲。” 小倩心里一喜,原来公子只是和小姐成亲,没有和胡姑娘、顾小姐成亲。她假装没有听到顾盼盼的话,对张素素道:“小姐,我们还没有给老爷问安呢。”说完,拉着小青就向张良走去,留下顾盼盼在原地楞,她为什么要恭喜我呢? 胡想容和冷漠从飞鹰帮里走了出来,胡想容向王之风点点头,王之风知道她要与自己同行了,就对还在楞的顾盼盼道:“盼盼,你去准备一辆马车,铺上被盖,让小倩和小青她们坐车好生休息一下。” “好。”顾盼盼说,“王哥哥,又不是我和你成亲,她为什么要恭喜我呢?” 王之风一笑,说:“你待会自己问她吧,我也不知道哩。” 王道正虽然将王之风婚礼的一切准备都交给了大弟子严肃去办,自己这一行人可以不慌不忙地慢慢往回赶,但是,他仍然有些不放心,毕竟婚礼办不办得好,不单纯是王家一家的事,还涉及到洞庭湖张家,甚至七星。王之风是七星头领,要是办不好,遭人诟病,可能会影响他以后在七星中的威信。再则,他又是朝廷从二品的大员,虽然没有通知官场上的人,难免不会有官场中人员到场,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他向夫人提出:“夫人,我们先走一步,让风儿他们后面慢慢跟来如何?” “不行,好不容易和风儿见上一面,我才不和他分开呢。再说了,万一小皇帝派人来传他,我们不在场,他怎样应付?”王夫人道。 “你在场又能怎样?难不成把传旨的人杀了?”王道正无奈地问。 “如果传旨的人不通商量,非要带风儿走,说不得也只好走这着棋。”王夫人说。 王道正大惊:“这样一来,你不但帮不了风儿的忙,反而会害他的,他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吧。我们回去还得做很多准备,蔡依娜的嫁妆也只有夫人才能置办得了啊。” 王夫人听丈夫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子,想想道:“也是啊,依娜这孩子,又不遭风儿的待见,但好歹她给我们王家会生一儿一女,那可是立了大功劳的,虽然不能说一定要与素素的嫁妆相比,总还是要说得过去吧?” “对啊,如果不是夫人亲自操办,谁还能办得如此恰到好处呢?”王道正又送了一顶高帽子。 “那好吧,我们两先走。”王夫人高兴地说。 他们对王之风说了情况后,两人打马先行,王之风带着胡想容、顾盼盼、小倩、小青和冷漠随后也向红村沟走去。 李子流和赵国锐带着一百万两银子,顺利抵达京城,按理他们应该将银子直接送往户部府库交缴,因王之风事先有交待,因此他们将银车开到了宫门外。 禁宫侍卫见到一行人手持兵器,押着几辆大车开过来,不知道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顿时十分紧张,一边派人通知统领,一边组织人马做好战斗准备。数十名侍卫手持弓箭一字排在宫门前,领头的小队长大声喝斥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百万雪花银(六) 李子流一挥手,队伍停下来,他打马上前道:“这位官爷,草民是中原李家李子流,同岭南赵家赵当家的,有事进宫求见皇上,劳烦官爷通传。” 武林四大家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李子流和赵国锐更是大名鼎鼎,他二联袂而来,必然是有大事,那小队长道:“李当家和赵当家求见圣上不知所为何事?” 李子流道:“受王之风王大人所托,押送壹百万万银子,要亲自交给皇上。” “你们受王大人所托,可有凭证?”王之风虽然为官不久,由于八女闹京都声名显赫,加上要杀谷大用的事悄悄传开,厂卫对他是十分敬畏的。 李子流下马,将王之风的御前五品带刀侍卫腰牌递了过去。那小队长验看后,这才放下心来,道:“请两位当家的稍候,我们这就去通传。” 报信的侍卫来到金銮殿向朱厚照请安后道:“启禀皇上,王之风王大人……” 朱厚照一听王之风三个字头都大了,王之风这么快回朝,可能是筹措的那百万两银子泡汤了。而且,这个时候泾王正在京城,他俩一见面势必死掐,这怎么是好?他还没有听完侍卫的话,就抢着问道:“王爱卿回京了吗?” “回皇上,王大人倒没有回来,他派了中原李家和岭南赵家两家的当家人,押送了一百万两银子,已经来到宫门外,说是要亲自交给皇上。”侍卫道。 朱厚照大喜,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侍卫道:“王大人派中原李家和岭南赵家的两位当家,押送一悲两银子已到了宫门外,要亲自交给圣上。” 朱厚照想不到王之风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而且还能派动江湖上与红村沟王家齐名的李家和赵家当家人,令他大感意外,更叫他欣慰的是王之风并没有回来,不会与泾王见面,他就省了不少心。 “你随朕走一趟太后寝宫,再回去传吧。”朱厚照说完,起驾慈宁宫。 他径直来到太后那里,一脸喜色,躬身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有什么喜事呀?看你高兴的样子,给哀家说说。”太后笑问道。 小皇帝坐下后道:“母后,今年中原大旱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儿臣本想好好救济一下灾民,怎奈灾民人数甚众,所需庞大,而且国库空虚,直至今日都未能实施。” 太后道:“听说救济灾民需要三百万两银子,国库加起来都不够?” 小皇帝道:“正是。” 太后道:“今天,你的大难题解决了?” “太后真是诸葛亮在世啊,你怎么算到的?”小皇帝吃惊地问。 太后笑道:“一切都写在你的脸上,别人还会不知道吗?” 小皇帝一愣:“写在脸上?没有啊?” 太后更是慈爱地笑起来:“你啊,从小就是这样,一有事全都表露在脸上,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事,只要往你脸上一瞧,还不清清楚楚的吗?” “原来如此,还以为太后会算呢?”小皇帝也笑起来。 “是哪个帮你筹到银子了?筹措了多少?”太后问。 “太后猜猜?”小皇帝淘气地说。 太后知道小皇帝派出王之风为他筹措银子的事,为了让他高兴,故意道:“哀家可猜不着,还是皇上告诉哀家吧。” “太后猜出嘛?”小皇帝撒娇道。 “好,哀家试试,是刘瑾?” “他?不对。” “谷大用?” “也不对。” “李东阳?” “还是不对。” 太后为难道:“那哀家就猜不出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帮皇上解决难题呢?不会是王之风吧?” 小皇帝高兴地跳起来:“太后,你真行啊,就是王爱卿帮朕筹措了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这么多啊?”太后故做惊讶道。 “还不止呢?他还以朕的名义,给灾民捐助了六十多万两呢。” 这下连太后都有些吃惊了,这么多的银子,他难道有宝藏?莫不是“武林传说”落在了他的手里?但他年纪轻轻,上次又盘查过,应该不会呀?“他从哪里弄来这许多的银子?” 小皇帝得意地说:“朕就知道太后有些一问,他是从武林中弄来了。” “武林中?他年纪轻又无声望资历,武林中的人会买他的帐?”太后问。 “怎么不会?他还派了中原李家、岭南赵家两位当家,亲自把银子押送进京,现在就在宫门外候着呢。”小皇帝笑逐颜开地说。 太后更是惊讶不已,他凭什么有如此大的号召力,难道仅仅是因为王家在江湖上的声望和地位? 小皇帝见太后愣,道:“母后,儿臣请你帮忙出个主意。” 太后这才回过神来道:“皇上英明非凡,还需要哀家出什么主意啊?” “母后,十二皇叔怀疑王爱卿害死泾王妃的家兄,这事该怎么办呀?十二皇叔对咱有恩,咱不能知恩不报?但王爱卿武功高强,势力又大,连中原李家、岭南赵家都听他的,他还是洞庭湖张家的未来女婿,今后武林四大家族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再加上对他倾心的飞鹰帮少当家,武林半壁江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朝廷能用好他,对江山社稷是天大的好事,儿臣可不想失去这样的人才啊?”小皇帝说。 太后看了他半天,才欣慰地道:“皇儿,你长大了,知道思考江山社稷之事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万事顺心,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相约共白头(一) “母后,那十二皇叔和王爱卿之间的事应该怎样处理?”小皇帝问。 “皇上的意思呢?”太后问道。 “儿臣既不想对十二皇叔不做交待,也不想失去王爱卿。儿臣想找个人顶罪,把十二皇叔那里摆平了事。”小皇帝道。 “皇上,哀家大体上是赞同你的意思的,不过,有个事情,要提醒皇上。”太后若有所思道。 “什么事情?请母后告诉儿臣。” “先皇在世时曾说,做皇帝难,难就难在与臣子的相处上,一定要做到恩威并施,才能让臣子服啊!”太后语重心长地说。 小皇帝问:“母后的意思是?” “王之风势力和能量如此之大,皇上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 “皇上一定得好好查查,王之风如果真是杀害泾王妃家兄的凶手,皇上就要利用好这个把柄,把王之风牢牢控制住,让这个把柄成为高悬在他头上的剑。他如果全心全意地为皇上办事,那自然是好事,要不然,皇上随时可以把这把剑从他头顶掉下去的。” 小皇帝大喜:“儿臣懂了,多谢母后教诲。” 忽然,小皇帝问道:“要是泾王妃家兄不是王爱卿所害又当如何?” “皇上就要好好利用泾王的势力钳制王之风了,趁他势力还没有丰满壮大之机,打、压、捧结合,让他对皇上有所畏惧,今后才不致于不好管束。”太后心里有一丝隐忧。 “儿臣懂了。就象儿臣小时候不听话时,母后先打儿臣几巴掌,让儿臣害怕,然后又给儿臣拿几块好吃的点心,让儿臣觉得母后是最疼儿臣的。”小皇帝真是聪明人。 “有这样的事吗?哀家可记不起来了呀?”太后故作不解地说,心里却道:孺子可教也。 小皇帝道:“母后忘了吗?儿臣却还记得呢。” 太后淡淡地笑笑:“皇上,李赵两家的当家还等着召见呢?你去吧,不妨多拉拢他们,如果能把他们从王之风手上拉到皇上手上最好,不过,事情得慢慢来,不能急,更不能露出痕迹。” “是,多谢母后指教。”小皇帝站起来。 出了慈宁宫,小皇帝对报信的侍卫道:“传见李子流、赵国锐。” “是。”那侍卫转身出去通报去了。 李子流和赵国锐正在焦急地等待,见通报的侍卫出来,马上迎了上去。 “请问官爷,皇上怎么说?” “皇上传见两位当家的,请把兵器留在宫外,跟我进去吧。”侍卫道。 要不是李子流和赵国锐是王之风派来的,任他们在江湖上有多么尊崇的地位和声望,到了宫里他们却什么也不是,宫里的这些侍卫太监正眼也不会待见。要想去通报,你得先给银子,否则,谁会为你白跑路呀?通报完后,你还得给银子,要不然,他们不会告诉里面的消息,消息也是要用钱买的。你要进去见皇上,还得他们给你带路,皇宫这么大,没有人带路,是绝对找不到该去的地方的,说不一定还会闯进不该进的地方,而遭来杀身之祸,因此,你还得给钱。给少了,他们看不上眼,给多了,又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即或是皇帝召见,也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见到皇上的。正因为他们是王之风派来的人,所以才没有人敢狮子大开口,胡乱要钱。 李子流和赵国锐随侍卫东拐西绕,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来到金銮殿。沿途的恢宏气势和震慑人心的建筑自不必说,光是这金銮殿,就令两人震服。金銮殿早期称奉天殿,永乐皇帝年间建成,琉璃金瓦,双层四脊,百兽仙人,精工雕琢。殿前玉阶栏桥,地势高爽,两旁麟德殿、翰林院相拱卫,人在其前行走,显得十分渺小。两人在侍卫的指导下进入金銮殿,不敢东张西望,远远看见一个少年端坐高台,立即跪下叩头,三呼万岁。 “两位英雄平身。”前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李子流和赵锐站起来,偷眼望去,这是一个比王之风还小的少年。 “两位英雄,可是受王之风王爱卿所托而来?”那个叫皇帝的少年问。 “回万岁,草民李子流、赵国锐,正是受王大人所托,为皇上运送赈灾银子而来的。”李子流道,他们已经受王之风指点,熟悉了宫中规矩和应对方法。 “王爱卿可好?”小皇帝问。 “王大人很好,这里有王大人奏折一封,请皇上御览。”赵国锐双手将王之风的奏折举过头顶,有太监立即上来取了,呈奏上去。 朱厚照打开奏折,只见上面写道: ……臣幸不辱命,已筹措百万灾银,请李掌门和赵掌门运送京城,灾银之中,飞鹰帮捐助二十万两,岭南赵家捐助二十万两,中原李家捐助二十万两,洞庭湖张家捐助二十万两,四川红村沟王家捐助二十万两……另,微臣希皇上准臣告假一年,臣之长辈为臣定下亲事,年前即要成亲……臣假满之日,再入京叩谢万岁圣恩…… “哈哈,王爱卿要成婚了么?”朱厚照问。 “王大人婚期定在腊月初二。”李子流道。 “哦。两位英雄是怎么认识王爱卿的?” 李子流按王之风教的道:“王大人派人传信,说皇上爱民如子,想救济中原受灾百姓,怎奈国库不足,请草民等上报天恩*百姓之苦,献捐银两。于是,草民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终于,奏足百万之数,送到京中。” “你们是在什么时候见到王爱卿的?”小皇帝问。 “草民接到王大人书信,于十月二十三日在开封府衙门口见到王大人的,当天,草民就请王大人到草民的李家庄,彻夜长谈,直至天明。赵当家却是在数日之后,到飞鹰帮帮与王大人相见的。”李子流按照王之风的意思把日子说得清清楚楚。 “哦,李英雄是在十月二十日与王爱卿见面的吗?” “是,当时还有朝廷的谷公公、河南周提督、伏巡抚和开封知府陈大人在场。”李子流道。 “这么说,李英雄见到王爱卿后,你们一直在一起?” “是。” “王爱卿带了哪些人和他同行?” 李子流道:“有洞庭湖张家大小姐张素素姑娘,有飞鹰帮少当家顾大小姐,有赌侠之女胡姑娘,还有张小姐的两个丫头,他们一共六人。” 朱厚照盘算半天,心道:勾王妃的兄长看来真不是王之风所害,难道真如谷大用所说,他是自缢的?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相约共白头(二) “李英雄,赵英雄,朕替中原百姓谢谢你们了。传谷大用。”朱厚照道。 谷大用很快来到金銮殿。 “谷公公,替朕好好招待两位英雄,下去吧。”朱厚照道。 李子流和赵国锐随谷大用出了金銮殿,在谷大用的带领下,办完灾银交接,就向谷大用辞行,谷大用为了化解和王之风之间的恩怨,稳固相互的关系,硬要留下李赵二人,二人只得应付,答应在京城逗留一天就返回家乡,准备腊月初二的贺礼。临行前,他们到正阳门王之风府第,通知洪涛,王之风成亲的消息,洪涛又留他们耍了一天,这才离京。 金銮殿。 朱厚照坐在龙椅中,殿中站着河南提督、巡抚、开封知府、谷大用和泾王朱佑?。 “各位爱卿,朕今天叫你们来是想了解一下十月二十三日在河南提督府生的事情,就从谷公公到场开始说起吧。”朱厚照看着众人道。 谷大用先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奴才领旨后当日带人到了河南提督府,立即提审周提督他们关押的人。待那一干人等到了大堂,奴才现,原来他们关押的竟然是皇上秘使王之风王大人,经过询问,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泾王妃兄长勾晓?喝醉酒后,遇上王大人的女伴,意图强抢她们,因此,双方大打出手,勾晓?就跑到提督衙门叫来兵马将王大人他们抓了。于是,奴才就当堂将王大人和他的同伴放了。王大人筹集了三十五万两灾银,请奴才和周提督他们一起放给灾民,因为灾银数额巨大,灾民人数众多,放灾银一直持续到十月二十四日早上,奴才和周提督、伏巡抚、陈知府一直没有离开过现场。直至勾晓?带来的卫士前来通报他的死讯,奴才等人才知道的。” 周提督、伏巡抚、陈知府也进行了大体相同的陈述。 朱佑?见众人的陈述对他想给勾晓?报仇并不利,道:“你们都在灾银放现场,说明提督府内守卫必然松懈,那王之风自然会有机可乘害死勾晓?的。” 谷大用道:“泾王倒可放心,事后奴才曾派西厂厂卫做过调查,王大人一行当时就离开了开封府,前往中原李家,然后一直没有回过开封,他是没有时间害勾晓?的。再则,经过开封府的仵作当着诸位大人的面验尸,勾晓?确实死于自缢,也应该与王大人无关啊?” 朱佑?怒道:“谷公公,你身为皇上钦差,就应该秉公办事,才不会辜负皇恩,怎么你一味地替杀害勾晓?的凶手开脱呢?” 谷大用不急不徐地道:“泾王说奴才替凶手开脱,意思是奴才和王大人合谋害死了勾晓??” 朱佑?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谷大用道:“既然泾王这样认为,何不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证据,奴才还可以说是泾王害死了勾晓?的呢。” “你这狗奴才,当真是胡说八道。”朱佑?暴跳如雷。 “泾王,你冷静一些。”朱厚照道。 朱佑?这才气哼哼地没有说话。 朱厚照又问陈知府:“陈爱卿,当日开封府仵作验尸,可是你亲自安排的?” 陈知府道:“是微臣亲自安排的,勾公子是泾王的姻亲,微臣等不敢待慢。那个仵作是开封府最好的仵作,从事这一行已经三十余年了,经验十分丰富。” “周爱卿、伏爱卿,你们当时确实在场吗?” 周提督和伏巡抚道:“臣等当时确实在现场,亲眼看着仵作验尸的,臣等用脑袋担保,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作弊。” 朱厚照沉思一会儿道:“你们凭什么断定勾晓?死于自缢?” 陈知府道:“一是勾公子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中毒、内伤的迹象;二是室内门窗完好,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三是室内没有打斗的迹象;四是他带来的卫士就住在他的左右两边房间里,如果有异常,他们应该会察觉,臣等询问过他们,当晚并无异常生;五是经过询问卫士,勾公子当晚心情十分不好,加上醉酒的原因,自缢是完全可能的。” 朱厚照问:“你说勾晓?心情十分不好,那是为什么?” 陈知府道:“臣等通过勾公子的卫士了解到,勾公子平日里十分骄横,这次与王大人的争斗中,他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谷公公就把王大人放了,他心里十分窝火,此其一。其二是,勾公子身边有一个高手叫冷漠,跟随他十余年,勾公子一直想拜他为师,当晚冷漠因思念故土,离开了勾公子,勾公子心情十分低落,还叫了卫士陪他喝酒直至子时,众卫士才离开。” “皇上,以臣对内兄的了解,他绝不会自缢的,请皇上为臣做主。”泾王把谷大用及河南各官恨得不得了。 “泾王,你别急,朕自会审理清楚的。”朱厚照道。 “谢主隆恩。”泾王道。 朱厚照问:“泾王,那个叫冷漠的人是什么来头?他和勾晓?关系如何?” 朱佑?道:“冷漠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武林高手,十年前,勾王妃之父出了高价聘请他到府上,专门教内兄的武功。这人言语不多,外表看似十分冷漠。十余年间,臣和内兄待他亲如长辈,他待内兄也犹如子侄,他们感情非常深厚。” “勾晓?的卫士说,冷漠是因年迈思归而离开勾晓?的,泾王你怎么看?”朱厚照问。 “之前,冷漠确实有几次提及年老思归,都因臣与内兄苦苦挽留,他才留下来,此次离去应该是归乡不假。”朱佑?道。 “可不可能是冷漠杀害了勾晓?呢?”朱厚照问。 “皇上,臣不懂你的意思?”朱佑?惊讶地问。 “泾王,朕亲自问过中原李家掌门人李子流,他也证实,谷公公把王之风放了后,王之风与他一起到了李家庄,而且在此后的很长时间,他都一直与王之风在一起,王之风应该没有杀害勾晓?。”朱厚照笑着说。 朱佑?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从众多的证据看,王之风是没有杀害勾晓?的,而且,王之风明知勾晓?是他泾王的内兄,也应该没有杀害他的胆量才对呀?“这就奇怪了,冷漠是绝对不会害勾晓?的,他们感情一直很好,难道他真的是自缢的?” 朱佑?既象是在问自己,又象是在问朱厚照。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相约共白头(三) “小倩,你家小姐和公子成亲,你为什么要恭喜我?”顾盼盼骑在马上,把头伸向马车问。 “我说了吗?顾小姐是不是听错了哟?”小倩一本正经地说。 “你怎么没说?你说了的,你家公子也听见了的。”顾盼盼不解,刚刚说的话,怎么一会儿就忘了呢? “小青,我真说了的呀?”小倩故意记不清似的,向小青核实。 小青看了看顾盼盼又看了看小倩,说:“小倩,好象你说了的哟。” 小倩这才承认,道:“顾小姐,你真不懂我为什么要恭喜你呀?” “是呀。”顾盼盼道。 “公子与小姐成了亲,下次不是就轮到你和胡小姐了吗?”小倩笑道。 “你这鬼丫头,恐怕是为了探听你家公子这次成亲都有哪些,是不是只把你忘了吧?”顾盼盼突然反应过来。 小倩被顾盼盼猜中了心事,脸腾地红了起来,嘴上却道:“顾小姐,你想嫁公子,可不要把我拉来作带头呀?” “哈哈哈。”顾盼盼大笑着策马前去。 “小倩,你真是象顾小姐说的那样吗?”小青眨着眼问道。 “你别听她瞎说。”小倩道。 小青道:“我看顾小姐没有瞎说,是你口头上不承认吧?” 小倩没有再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倩,其实你也不用着急,我看公子对你好得很,小姐似乎也知道你喜欢公子的事,倒不如你也学学顾小姐把话挑明了吧?” 小倩道:“那哪能呢?我们虽然是小姐的丫环,小姐却从来是把我们当成姐妹,老爷夫人也对我们恩重如山,我喜欢公子是在和小姐抢男人,也是恩将仇报,大不应该的,如果再把话挑明了,你说小姐该怎样想啊?” 小青想了想道:“也是啊,要不然,你干脆找个男人嫁了算了,自己把路断了,也就少了不少的忧愁。” 小倩幽幽地说:“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是,但是……” 小青见她半天不说话,道:“但是什么呀?你说话真是急死人。” “我曾经努力不去想公子,可是,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想,却又忍不住偏偏要想他。我担心,要是真的找个人去嫁了,还是要想公子,你说,那样我还是人么?反倒成了不守妇道被人唾弃的*了。与其那样,还是不嫁人的好。” “你说得也有道理。”小青道,“我听说,这次公子除了与小姐成亲外,还要和蔡小姐成亲。” “是啊,蔡小姐有了身孕,眼看就要生孩子了,再不成亲,那孩子生出来算怎么一回事呀?” “耶,小倩,我给你出个主意,保管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小青说。 “什么主意?你能有什么主意?”小倩懒心无肠地说。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要听随便你。”小青一本正经地说。 小倩见她说得认真,道:“那你说说。” “到时候,事成了你要记得感谢我哟?”小青吊她味口。 “好好好,姑奶奶,你要我怎么感谢都成。” 小青神秘地说:“你把耳朵附过来,我悄悄告诉你,要是别人听见就不灵了。”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小倩果真将耳附了过去。 小青道:“其实也简单,就是学蔡小姐那样,和公子生米做成熟饭,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你……”小倩又羞又气,从被窝中伸手去搔她的痒痒。 两女便在车上嘻嘻哈哈乱成一团,恰巧,王之风过来探看她们,问道:“怎么还没有睡呀?是不是车上睡不习惯?” 小倩大羞,立即将头藏在被窝中,却听小青道:“公子,有人想着你,始终睡不着。” 小倩就在被窝里掐她,小青夸张地大叫:“公子,有人在掐我,好疼呀?” “你们好好睡吧。”王之风笑笑就离开了。 小倩的心却咚咚地半天跳不停。 “王哥哥,你和张姐姐成亲,小倩这丫头生怕把她忘了啊。”顾盼盼笑道。 王之风开玩笑道:“盼儿,我可是韩信用兵啊,你以后会不会吃醋?” 王之风本来认为女人天生就是醋坛子,谁知顾盼盼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道:“韩信用兵多多亦善,我才不会吃醋呢?只要我也是一兵,我就知足了。不过,你的其他兵就难说了哟,你就不怕她们起来造反呀?” “她们要造反,我就派你去*。”王之笑道。 “你想得倒美,我为什么要帮你*受苦受难的姐妹们?再说了,我也打不过她们呀?” 王之风只得嘿嘿干笑。 “王哥哥,你现没有?胡姑娘好象心中很不快活,到底是怕与你分开两三年呢?还是不满她这次没有和你成亲呀?” 王之风抬头看去,胡想容和冷漠走在一起,似乎冷漠已经在开始教她武功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探究一番?”顾盼盼调皮地问。 “好呀,那就麻烦你了。”王之风喜道。 顾盼盼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要我帮你可以,你给我什么好处?” 王之风一愣:“你要什么好处?” “是不是我说了,你都能办到?”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你要是叫我给你摘一颗天上的星星,我可办不到。” “没有那么难?而且也很容易。” 王之风见她眼神闪烁,道:“那你说说?” 顾盼盼小声道:“我要你对我耍流氓。” 在三叶花的时候,王之风亲张素素,顾盼盼当时还不懂,问他们在干什么?张素素说,他在耍流氓。后来,顾盼盼明知道亲吻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想起当初被王之风第一次亲吻,总是激动不已,所以,仍然把亲吻说成耍流氓。 “现在?”王之风吃了一惊。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相约共白头(四) “就是现在。”顾盼盼道。 王之风轻舒猿臂,将她从马上提到自己的马上,把她拥抱在怀中,张嘴就向她吻去。顾盼盼想不到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来真的,又羞又激动,赶紧把他推开,道:“好了,好了,我帮你就是。” 顾盼盼上了自己的马,双腿一夹,便朝胡想容奔去。 “胡姑娘,你在向泠前辈学武呀?” “是啊。”胡想容道,“师父想多教我些时间。” 顾盼盼道:“冷前辈,磨刀不误砍柴功,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呢?” 冷漠道:“那倒是,胡姑娘,顾小姐找你玩,你就去吧。” “是,师父。”胡想容说完,调转马头,跟着顾盼盼。 “顾小姐,你找我不是只为玩吧?” “胡姑娘真是聪明得很,不过,可不是我想找你。”顾盼盼笑道。 胡想容心中一动,问:“谁找我?” 顾盼盼道:“你知道是谁想找你的,何必故意装蒜嘛。” 胡想容脸一红道:“他有事吗?”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总把事情藏在心里,你想什么可以直接对他说呀?干嘛打哑谜让他猜?你看把他急的。”顾盼盼道。 “他急什么呀?” “他见你心事重重,一脸不开心,很是担心。想问你,你又老是和你师父在一起,他又莫法把你硬从你师父身边叫走。” 胡想容道:“我也没有不开心。” “算了,你也不用跟我说了,你自己去跟他说吧,要是把他急坏了,只怕小倩那丫头要起来跟你拚命。” 胡想容愣愣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你看我干啥呀?我脸上又没有花,王哥哥脸上才有,你去看他吧。”顾盼盼在她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胡想容的坐骑就朝王之风跑去。 “容儿。”王之风见胡想容骑马过来,迎了上去。 “王哥哥,是顾小姑将我的马打过来的。”胡想容不好意思地道。 王之风装出很伤心的样子说:“你不想见到我么?” 胡想容不知王之风是计,立即分辩道:“不是的,王哥哥,不是这样的。” “容儿,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和我说的,你为什么不想见我啊?” “王哥哥,你没有什么做得不好,我也是很想你的。”胡想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容儿,那你为什么心事重重,一脸忧郁呢?” “唉――”胡想容叹了一口气。 王之风将坐骑靠过来与她并排,伸手拉住的一只手道:“容儿,我知道,这次与素素和依娜成亲,伤害了你和盼盼她们,都是我不好。” 胡想容又叹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睛里一片灰蒙。 “容儿,我们下马走走好不好?” 胡想容轻轻点点头。 顾盼盼见他们下了马,骑马过来将他们手里的马缰接过去,牵着马向前走去。王之风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却抿嘴偷笑了一下。 “容儿,素素前次已经给你们说了,我知道与蔡依娜成亲,你们都有心结,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孩子总得要有个名份吧?希望你谅解。” 胡想容的手被他握着,心里既充满温暖,又感觉无限失落。 “王哥哥,当初听张姐姐说,你与成亲,总觉得你们是名正言顺,心里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不过,最近几天见你们婚期临近,心里酸溜溜的,很不好受。想想蔡依娜也和你成亲,就更加不是滋味。我也知道,你不和她成亲,你的孩子就会受人歧视,那是万万不行的。不过,就是幻想你的新娘要是我该有多么幸福哦。”胡想容幽怨地说,“王哥哥,我明明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总怕自己等不及,你不会笑我吧?” “容儿,你千万别瞎想,有什么等不及的呢?你现在不到十七岁,就算你跟冷前辈学艺三年,已才十九岁呀?” “可是,那时候,你的孩子都已经三岁了耶?”胡想容说。 “那更好啊,等你和我有了孩子,他们也能照顾弟弟妹妹了。”王之风道。 “王哥哥――”胡想容娇羞地钻进他的怀抱。 王之风看看顾盼盼和小倩她们乘坐的马车在前面很远的地方,周围也没有别人,低头就向胡想容吻去。胡想容一愣之下,很快热情地回应起来…… 他们赶上顾盼盼她们时,顾盼盼见胡想容一扫先前的阴霾,显得容光焕,悄悄对她道:“胡姑娘,你又与王哥哥偷腥,谨防会怀上小孩哟。” 胡想容一下子羞得无地自容。 “不过,如果那样也好,生米弄成熟饭,你也可以象蔡依娜一样插队了。”顾盼盼促狭道。 “顾小姐,你可不能乱说哟,我和王哥哥是清清白白的。”胡想容急忙辩白道。 顾盼盼一撇嘴道:“谁知道呀,你们两个鬼鬼崇崇地躲在后面,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事情不能干呀?” “我誓,要是我……” 胡想容正要誓证明自己的清白,王之风走过来替她解围,道:“容儿,你别理盼儿,她是有意逗你的。” “好啊,王哥哥,你真是新人拜过堂,媒人就扔过墙。刚刚把你们撮合好了,你就把我忘了?”顾盼盼不满道。 王之风趁人不备,偷偷在顾盼盼腰上摸了一把,顾盼盼十分怕痒,“嘻”地笑了一声道:“流氓。” “好好,我就来耍流氓。”王之风笑着就去追她。 小倩这时正好醒来,见到王之风和顾盼盼追逐嘻戏,立即嗑了两声。 “王哥哥,你的小丫头吃醋了,你还要追我吗?”顾盼盼大笑道。 王之风这才不好意思停下来,转身问小倩和小青道:“你们睡醒了?” “是啊,公子,我们可是睡了好久哟。”小倩说。 “才几个时辰而已。”王之风说。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相约共白头(五) 王之风一行人,慢条斯理地往回走,一路上足足走了半个月。到达川中蓬溪县时,离婚期仅仅只有十五六天时间。进入县城的各个路口都有一个大棚,棚楣上写着“红村沟王家迎宾处”,每处都有七八个人对来宾进行登记,引导。王之风他们到时,也被红村沟王家的弟子现他们,立即飞马报回去。 “恭喜师弟(师兄),欢迎各位亲朋好友莅临红村沟!” 离红村沟口的七眼桥还有五里路,第一批接站的六名弟子就将他们接着,牵马缓行。每走一里地,就有一批接站弟子,每批都是六人,从前一站的弟子手中接过马缰,带路前行。 “王哥哥,为什么每批弟子都是六个呢?是什么规矩呀?”胡想容问。 王之风还没有答话,小倩道:“你笨呀,六六大顺,顺利、顺当、顺心、顺意、顺风、顺水、万事大吉,当然是图个吉利嘛。” 胡想容白了她一眼道:“图吉利非要六个人吗?派两个人是好事成双,三个人是三羊开泰,四个人是四季财,五个人是五福临门,七个人是七星高照,八个人是八方来朝,九个人是久久平安,十个人是十全十美,百个人是百子千孙,为什么就只要六个人?” 接站的弟子见两人争得有趣,都笑起来。 小倩道:“你说不是仅为了图吉利,那你说是为什么?” 胡想容道:“我不知道,我才问嘛,不象有些人不懂装懂,自以为是。” “我说就是图吉利,要不然我们请公子评理。”小倩不服道。 胡想容毫不认输:“评理就评理,我还怕了你?” 王之风听她们吵了半天,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批都是六个人。他向顾盼盼看去,希望她能给个合理的说法。 顾盼盼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六个人,他们每人负责接待我们一个吧?” “九师兄,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道:“师弟,顾大小姐说得对,就因为你们是六个人。大师兄吩咐,每批弟子都要服侍一个客人,让客人有到家的感觉。” 王之风感激地说:“辛苦各位师兄师弟了。” “师弟,这是师兄弟们该做的。要说辛苦,还有一个人才是真正的辛苦啊。自从大师兄回来,传出师弟要成亲的大喜事后,那人每天就挺着大肚子,一早就到七眼桥上来等候你,直至天全黑了还舍不得回家,就连师父师娘也把她劝不回去。这么多天风雨无阻,那才叫做辛苦。”九师兄说,“师父师娘没办法,干脆就从七眼桥开始,修了一条长廊,说是为了迎接宾客,其实,大家都知道,师父师娘是为方便她走路而修的。师弟,你可要好好地对人家哟。” 除了冷漠外,王之风一行都知道这人是谁。到了七眼桥,果然看到蔡依娜站在长廊尽头的七眼桥上,翘张望。远远地,她见到王之风的身影,急忙向他走来。 王之风见她身体笨拙,行动不便,快步上前,扶着她道:“依娜,你好好地在家休养嘛。” 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语,顿时让蔡依娜激动不已。她想象过两人见面时,或许王之风对她横眉冷眼,或许对她不理不采,但是,王之风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她打开了心结。他的话里虽然略带责备,更多的却是自然流露的关心,这充分说明了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她的嘴唇颤动了几下,似乎是想叫他或者是想说什么,但是,她最终只是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胸前。 “你过得还好吧?”王之风问。 “好,很好,老爷和太太对我都很好。”她说。 “什么老爷太太?”王之风不解地问。 “就是你的爸爸和妈妈。”蔡依娜因为没有名份,自感地位远远配不上王之风和他的家庭,于是从进入王家开始,一直就把王之风的父母称为老爷和太太。 王之风不禁哑然失笑。 “以后不要再这样叫了。” 蔡依娜虽然知道再过十多天就要和王之风成亲,但是,她却不知道,王之风是因为他父母的压力还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得不与自己成亲。她从来没有敢期盼王之风会真正爱她,她觉得自己只要象母亲一样,能够嫁得一个男人,让自己一辈子有依靠就行了。正是如此,她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把他父母叫老爷太太外,还能叫什么? 王之风见她迷茫的样子,有些心疼,轻声道:“我们很快就要成夫妻了,你当然应该把我的父母叫公公婆婆了。” “嗯。”蔡依娜使劲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吧。”王之风扶着她,慢慢往家里走。 “蔡小姐,恭喜你。”顾盼盼走过来道。 蔡依娜一愣,看着顾盼盼,道:“谢谢。” 王之风对她道:“这是飞鹰帮少当家,顾盼盼小姐,你们以后多亲近亲近。” “顾小姐,欢迎你到王家做客。”蔡依娜倒也大方。 接着,王之风又把胡想容、小倩和小青给蔡依娜做了引见。蔡依娜见到这些女子个个花容月貌,又与王之风十分亲昵,心里也猜出*分。她虽然怀了王之风的孩子,但是,她知道,这些女子长年在王之风身边,感情一定比她与王之风之间深厚得多,如果今后自己不能好好与她们相处,王之风定然会向着她们而不是自己,于是,她对她们都极为客气。 行人长廊宽逾一丈,高逾丈五,上为小青瓦屋脊形顶,下为青石板铺路,每隔一丈左右是一对雕漆廊柱,每对廊柱的横梁上都挂着一对大红灯笼,此时是白天,灯笼没有点燃,如果一到晚上必然是十分耀眼。长廊除了不能遮风外,能避雨遮阳,两边都有条凳,可供路人歇息。长廊之下还能通行马车或是两匹快马并行,非常气派。 顺着长廊进入村中,村道干净平整,家家户户门楣焕然一新。顾盼盼心道:当初在朱家镇设擂招亲,飞鹰帮也曾每户三两银子整理街道,营造喜气,那时自己十分欢喜,但是和今天红村沟相比,就显得十分小家子气了。到了王家大院,里里外外更是修葺一新,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 王之风派人安顿好冷漠,自己带着众女子,来到大厅拜见父母。 “孩儿给父母大人请安。”王之风道。 “给伯父伯母请安。”胡想容和顾盼盼道。 “给老爷夫人请安。”小倩、小青也上前拜见。 王道正虽然一脸喜色,倒也还沉得住气,王夫人却不管那么多,哈哈一笑,跳起来,奔过来就拉住王之风,说:“我们回来好多天了,你小子倒安逸,一路*快活,耍到今天才走拢,还以为你忘了婚姻大事呢。” 王夫人无意的一句话,却把与王之风同行的四个女子羞得面红耳赤。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相约共白头(六) “风儿,你们一路风尘劳顿,先下去洗洗脸,喝喝茶,休息一下,晚上我和你妈为你们接风洗尘。”王道正见众女尴尬,解围道。 “那好吧,妈,我一会儿再来陪你哇。”王之风说完,趁王夫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带着众女马上离开。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陪妈多说一会儿话都不行啊?”王夫人人无奈地说。 “夫人,你说话应该注意啊,你看把胡姑娘、顾小姐她们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王道正微笑着说。 “我怎么哪?我又没有乱说。”王夫人不服道。 王道正也不和她争,只是微微一笑,就想息事宁人。王夫人人却不干,说:“明明儿子是要陪我的,你却把他撵走了。” “风儿才回来,累了,该休息不?”王道正问。 “他累什么?四个美女陪着他*快活。”王夫人道。 王道正说:“你还不承认乱说,这不是乱说么?” 王夫人道:“我哪里乱说了,他不*快活,你想抱孙子呀?做梦吧?” 王夫人的思维奇特,王道正也不和她争,说:“蔡依娜大着肚子天天在村口等他,他总该安慰安慰她吧?你老是把他留在身边,他们想说说话都没有机会。” 王夫人嘟着嘴道:“哪个又陪我哇?” 王道正侧耳听了一下,外面没有人,笑道:“我来陪你嘛。”伸手去抱她。 王夫人咭地笑了一声躲开道:“我才不要你陪呢。” 胡想容顾盼盼她们都来过王家,对王家也很熟悉,也不要丫环带,各自就到上次来住过的屋里去了。小倩和小青则是先将王之风的行李放到他屋里,给他沏好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之风见自己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被褥干净清爽,象是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感到十分奇怪。见蔡依娜站在旁边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 “你收拾的?” 蔡依娜点头道:“丫环要收拾,我不让她收拾。” 王之风握住她的手问:“你住在哪里?” 蔡依娜牵着他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王家大院内,除了前面两进是大院落格局,由王之风的父母住,也作为接待宾客的地方。后面全都是若干独立的小院子,每个院子大小不一,有的七八间房屋,有的十余间,而且是按照八卦阵法修建的。蔡依娜的住处也是这样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离王之风的院落却并不远,环境也很优雅。王家专门给她配了一个丫环和一个老妈子,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丫环负责贴身侍候,老妈子主要照顾生活。没有客人时,蔡依娜是跟着王之风的父母一起吃饭的,如果有客人,或者不方便时,前院就会来人告诉小院自己做饭。 王之风随蔡依娜进了她的房间,丫环和老妈子沏好茶就悄悄退了出去。蔡依娜真正单独和王之风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且,那时候王之风对她又十分反感,她以色目人真率的性格,随性而为。现在,她就要成为他的媳妇了,她反而不知该怎样和他面对。她比王之风年纪要大一两岁,不能象张素素她们那样叫他“王哥哥”,也不能象在豹房里那样叫他“王大人”,顿时显得很局促。 “依娜,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叫我?”王之风问。 蔡依娜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是。” “都要成亲了,叫什么不是一样?随便吧。过来,让我看看儿子和女儿。”王之风笑着说。 蔡依娜顿时轻松下来,缓缓走到他面前。 “按你们汉人的习惯,我把你叫相公,好不好?” “好呀,叫相公也行,叫老公也行,反正都是孩子他爸嘛。”王之风为了减轻她的心里压力,故意开玩笑道。 谁知蔡依娜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的,不能叫老公,成了亲后才可以叫,还是叫你相公好。” 王之风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伸手抚摸着她凸起的肚子,感受着胎儿跳动的迹象。 “衣服太厚了,你感觉不到的。”她捉住王之风的手,朝衣服里面引。冬天的气温很低,王之风的手也很冰,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王之风连忙把手抽出来,蔡依娜顿时心里一凉,他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他的老婆。却见王之风双手互相搓着,还用嘴朝手上哈热气,直到感到手不冷了,才伸进蔡依娜的衣服中。她顿时又惊又喜,原来他是怕冻着我了。 “相公。”蔡依娜温柔地叫了一声,将脸贴到他的脸上去。 “我感到儿子和女儿在给我打招呼了,他们在动呢。”王之风说。 蔡依娜没有搭话,闭上眼睛,双手搂住王之风的脖子,用心感受他的抚摸。 “相公,今天晚上,你过来陪陪我和孩子们好不好?我们都很想你。”忽然,蔡依娜在王之风的耳边轻声说道。 王之风一愣,没有说话。 “再过十几天,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到那时,你就安心去陪张小姐吧。在张小姐没来的这段时间,你陪陪孩子们好不好?”蔡依娜哀求道。 “要是让爸妈和容儿她们知道,会笑我们的。”王之风有些犹豫。 蔡依娜不解道:“他们为什么要笑我们?孩子的父母一起陪孩子,不对么?” 王之风知道色目人的习惯和汉人的习惯大不相同,一时半会又不能给她说得清楚,就说:“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蔡依娜问。 王之风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喜欢让其他人知道。” “好好,相公不喜欢让其他人知道,我就不让其他人知道,只要相公高兴,你叫我干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蔡依娜欢喜地说。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隆重的婚礼(一) “公子,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早上,王之风在自己的小院中练完一套拳法,正要擦汗歇息,小倩端着茶走过来问道。 “晚上当然在睡觉呀?”王之风道。 小倩沉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你在睡觉,不睡觉想干什么?当*大盗么?我只是想问公子,昨天晚上在哪里睡觉?” 王之风一愣,难道这丫头昨晚现了什么吗?但是,他仍然嘻笑道:“在床上睡呀,这么冷的天,你不会是睡在地上吧?” 小倩眼眶一红,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能随便过问公子的事呢?公子也不必要对一个丫环说什么的。” 她将茶盅递到王之风手上,转身就走。 “小倩,等一等。”王之风道。 “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小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想问问你家小姐的事?”王之风说。 “公子现在还能想起我家小姐,真是难得,还以为你忘了小姐呢?”小倩讽刺道。 王之风也不生气,说:“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小倩一副不信任的样子,说,“在京城,背着小姐和姓蔡的女人鬼混,孩子都有了……” 王之风尴尬地说:“那是意外,我后来也给你家小姐说清楚了的。” “说清楚有什么用?还不是生米都做成了熟饭了。”说到生米做成熟饭,她忽然想起,小青在马车上让她和王之风也生米做成熟饭,顿时芳心大乱,低下头偷偷看了一眼王之风。 “小倩,我和素素就快成亲了,还不知道她的兴趣爱好,以后难免会生口嘴,你帮我一个忙,把她的事告诉我,好不好?”王之风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小倩不得不回答的事情上来。 “当然行啊,谁不希望公子和小姐和睦恩爱呀?”小倩果然上当,高兴地说。 “那我们去屋里谈,好不好?外面够冷的。” 小倩见他在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练功服,确实是有些冷,就点点头。 两人进了房间,小倩将王之风的衣服从床头拿过来抖开,站到他后面,王之风自然地伸出手去穿衣服,穿好后,小倩女到他前面帮他扣扣子。 正在这时,顾盼盼推门进来,一下愣住了。 “小倩,你昨天晚上在陪你公子睡觉吗?” “顾小姐,你不要乱说,我是刚才才给公子送茶来的。”小倩急忙道,还端起来热茶给顾盼盼看。 顾盼盼道:“我才不管你们那些事,你情他愿就行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倩见顾盼盼并不相信,道:“顾小姐,我和公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请你相信我。” “我想象的什么样呀?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分说的呢?我又不吃你俩的醋。”顾盼盼越是这样说,小倩越要分说清楚。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小青嘛,我昨天晚上是和她住在一个房间的。” “我干嘛要去问,都说了,我不吃你们醋的。真有这回事,我去问小青,她还不是要帮你说话?何况,就算和她住在一个屋子里,你半夜三更也可以悄悄跑来的呀?” “谁半夜三更跑到哪里去呀?”胡想容也进了屋。 “小倩正在给我说,她昨晚没有陪王哥哥睡觉。”顾盼盼笑道。 “没有陪就没有陪,为啥还要给人说?这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是小偷么?”胡想容大惑不解。 “哎呀,顾小姐,你怎么越说越乱了?”小倩说。 顾盼盼仍旧微笑:“小倩,我可没有乱说一个字哟?你确实在给我说,你昨晚没有陪王哥哥睡觉嘛。” 胡想容道:“小倩,那你是哪天晚上陪王哥哥睡觉的?” “我哪天晚上都没有。公子,你倒是说话呀?”小倩大急。 胡想容来了劲,说:“你晚上没有陪,是白天陪的??” “白天也没有陪。公子――”小倩真正急了。 “你们几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我说话的时候吗?”王之风问道。 “那你现在给她们说,免得把我当成什么人似的。”小倩气恼道。 “你们三个都陪了我的……”王之风说。 “啊―”三个姑娘同时惊叫起来,相互不可思议地打量着。 “你们叫什么呀?等我把话说完嘛。”王之风道,“你们三个都是好姑娘,都陪着我说话解闷,一起闯江湖了的。你们以为是陪什么呀?” 三个姑娘这才知道王之风在逗她们,顾盼盼向胡想容和小倩使眼色,要一起收拾王之风,小倩畏惧地摇头,不敢应承。胡想容和顾盼盼趁王之风不注意,两人同时出手点了王之风的穴道。 “你们要干什么?”王之风惊问。 顾盼盼和胡想容也不答话,将他抬到床上,给他盖好被盖。顾盼盼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说:“王哥哥,你乖乖地睡上一天吧,天冷,屋里暖和,被窝里更暖和。” “你们这是干什么?”顾盼盼和胡想容相视一笑也不说话。 “我们走吧。”顾盼盼说着就拉着两个女子往外走,小倩走到期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王之风心想,再不认错,她们就走了,待会父母来看到的话,脸就丢大了。马上道:“容儿,盼儿,小倩,你们都是好姑娘,是我错了,不该捉弄你们,放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王哥哥,我们都是为你好,床上多暖和呀,你乖乖睡吧。”顾盼盼媚笑道,“每隔两个时辰,我们会来照顾你一次,给你喂吃了,又不用你动手,多好呀。” “盼儿,平时你很乖的,今天怎么不听话了呀?”王之风道。 顾盼盼不理他。 “容儿,你平时是好温柔的姑娘,今天干嘛要跟盼盼胡闹呀?放开我好不好?” 胡想容说:“王哥哥,你老是捉弄我们,这次我也不好帮你了,顾小姐同意的话,我也就同意放你的。” “盼儿,你真的要我在床上躺一天吗?那样好难受的,你乖,放了我吧,我跟你耍流……” “王哥哥,你想让我连你的哑穴也点了吗?”王之风本来要说“我跟你耍流氓”的,被顾盼盼及时打断。 “小倩,连也不帮我?”王之风故做可怜道。 小倩犹豫道:“我又打不过她们两个。” 王之风看软的不行,马上皱眉道:“哎哟,我肚子疼,我要上茅房,哎哟,哎哟。” 隆重的婚礼(二) “王哥哥,你就别装了,我们不会信的。”顾盼盼笑道。 王之风道:“真的,我肚子好疼,要上茅房。” 他说完,闭上气,不一会儿,脸上的?色就变得没有血色,额头上还冒出汗珠子来。 “荧火虫,顾小姐,公子恐怕真是肚子疼呀,你们快放开他吧?”小倩还说就边走过去帮王之风解穴。但是,她和胡想容、顾盼盼的武功比起来,要逊色一些,自然是不能解开穴道的。 胡想容见王之风一脸难受,马上过去将他的穴道解开,王之风身体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叫疼,这下子,顾盼盼才着了急,马上跑过去,伸手想替他揉揉肚子。 “对不起呀,王哥哥,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忽然,顾盼盼现王之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正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王之风双手齐出,点了她和胡想容的穴道,然后,哈哈笑着站起来,道:“还是小倩乖,小倩,过来。” “公子,什么事呀?”小倩来到他身边。 王之风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说:“还是你心疼我,来亲一个。”边说就边向小倩亲去。 小倩顿时激动万分,上次她受伤中毒后,身体十分虚弱,王之风一吻,让她昏厥过去,事后她万分后悔,没有真正享受到他的爱意。今天,他居然在大众面前亲我,好幸福哟。 “王哥哥,你厚此薄彼,为什么要点我们穴道,去和小倩亲热?还说她昨晚没有陪你,谁信呀?”顾盼盼大声道。 小倩正在幸福时刻,又被顾盼盼提及昨晚陪睡之事,立即将王之风推开,轻声叫道:“公子―” 王之风看着顾盼盼笑道:“仇不隔时,报得好快,盼儿,你看我对你耍流氓来了。” “不要啊―”顾盼盼高声尖叫,心里却十分期待。 “少爷,老爷和夫人请你和各位大小姐过去。”有下人在小院门口喊道。 “好,就来。”王之风一边应承,一边将胡想容和顾盼盼的穴道拍开,“这次便宜你们两个了。” 顾盼盼穴道解开后,搂住王之风的脖子笑道:“我不想让你放过我,你处罚我吧。”说着将嘴嘟着,向王之风凑过去。 王之风在她嘴唇上一碰,捏了一下她的腰,道:“好了,爸妈在叫呢。” 顾盼盼最敏感的是腰,被王之风捏了一下,“咭”地笑了一声跳开了。 “风儿,刚才县城来报,你岳父和素素他们昨天晚上到了城里,一起去看看他们。”王之风他们到了后,王道正对他说。 “把他们接过来就行了嘛,未必要住在县城?”王之风道。 王夫人笑道:“你懂个啥?你岳父他们就是要住在县城里,要等到成亲那天你才能把他们接过来。” “为啥现在不能接过来?”王之风问。 “必须要等到成亲那天去接,要不然就会不吉利,这是祖先传下来的规矩。”王道正说。 王之风又问:“那蔡依娜呢?也要搬到县城去,住到成亲那天?” “那倒不必,把她现在住的院子当成她出嫁的地方,坐着花轿出门绕着村子转一圈,再回来,就行了。”王夫人说。 “那多麻烦呀。”王之风苦笑道。 “麻烦也要那样办,要不然……” “要不然就不吉利,我知道了。”王之风抢过他母亲的话道。 “知道就好,我们去看你岳父和你新媳妇吧,胡姑娘和顾小姐,你们愿意一起去就一起去,要想在家呆着也行。”王夫人说。 “我要一起去。”顾盼盼道。 胡想容也说:“我也是。” 于是,王道正夫妇,带着王之风胡想容、顾盼盼、小倩、小青和几个徒弟一起飞驰进城。 “小倩,你家小姐到了,你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公子?。”顾盼盼对小倩说。 “不能陪就不能陪,小姐来了,我和小青自然要去陪小姐的,公子就交给你们了。”小倩并没有听出顾盼盼的“陪”是什么意思,她这样一说,等于承认昨晚上在陪王之风睡觉。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哇,昨天晚上你陪你们公子睡觉。”顾盼盼大笑道。 “你说什么呀?小倩昨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她怎么会去陪公子呢?”小青说。 “你不知道,她是等你睡着了才悄悄走的,今天一大早,我和胡姑娘到你家公子那里,还看见她正在给你家公子穿衣服哩。不信你问胡姑娘嘛。”顾盼盼笑着说。 “真的吗?”小青问小倩,“生米煮成熟饭了?” “嗨,小青,你怎能相信她们而不相信我呢?”小倩说。 小青打量着她道:“这个事情可就难说得很。” 因为王之风和四个姑娘走在最后,他父母和师兄弟们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说话。 “我懒得和你们说了。” 小倩打马去追王夫人他们,却听小青在后面叫道:“恭喜你哈。”她也装着没有听见,并不理会。 到了县城,他们直接到张良他们住地,这里是王家在县城里置办的一处房产,是一个不算小的院子,佣人家丁一应俱全。王家在县城置办的房产有四五处,这里只是其中的一处。其他的房产,或是开了店铺,或是租借给了别人。只留下这一处,作为他们在城里落脚的地方。 张良夫妇、张二侠、张素素他们,听到王道正一行到了,立即迎出来。 “亲家,亲家母,张二侠,你们辛苦了。”王道正夫妇向他们问安。 王之风和张素素也向双方父母及长辈请安,寒喧完毕,大家进了屋子。 双方长辈在一起交谈,王之风和张素素他们一帮小辈,就到另一间房屋喝茶。 小倩和小青好久没有与小姐相聚,显得十分亲热,问长问短说个不停。 顾盼盼道:“小倩,你们别老是霸占着你家小姐,我们去看看新娘子的嫁妆。” 张素素便带着大家到另一间房屋,大门打开,除了中间的通道外,一间屋全是嫁妆。拆开打捆的龙凤雕镂红木双层大床一张、黄梁木衣柜四个、梳妆台一个、落地铜镜一个、红木太师椅八张、大理石屏风一组四个、江南织锦绸缎被套、棉被、羊毛毯子、鸳鸯枕头各四套、银盆四只、铜盆四只、金银饰四大盒、四季衣物鞋帽六担、景德镇瓷器茶具、碗盘若干……最名贵的两件都是用大锦盒包装好的物件,张素素打开其中一件,一个通体滋润瓷白的羊脂瓶呈现在众人眼前,瓶子不大,四尺来高,大肚细颈,晶莹剔透,十分精美。 “小姐,老爷舍得把羊脂瓶给你做陪嫁呀?”小倩的声音有些颤抖。 隆重的婚礼(三) 本来胡想容和顾盼盼她们认为,一个看似花瓶的东西,包装保护得如此之好,有些不以为然,听到小倩声音颤抖,知道必然是一件十分珍贵的宝贝。 胡想容问道:“这是什么呀?” 张素素道:“听说是从海外买回来的装饰品,叫羊脂瓶。” “一个瓶子而已。”顾盼盼不懂得这些东西,随口说道。 “顾小姐,你知道这瓶子老爷有多珍爱吗?整个张家除了老爷和夫人,连二老爷、小姐都是轻易看不到这个瓶子,就更别说摸一下了。”小倩不满道。 “再好还不是一个瓶子?”顾盼盼道。 “一个瓶子?你知道这个瓶子值多少钱吗?”小倩问。 “多少钱?” 小倩伸出五个手指,骄傲地说:“湖南巡抚出这么的银子,老爷都没有卖给他。” “那是多少?五十两还是五百两?”顾盼盼问。 小倩等四个丫头顿时大笑起来。 顾盼盼道:“笑什么?难道一个瓶子能值五千两银子?” 小桃道:“顾小姐,不是五千,也不是五万,是五十万两银子。” 顾盼盼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声问:“怎么这么贵啊?” 胡想容说:“我要离远点,打碎了的话,我可陪不起。” 大家都笑起来。 张素素打开第二个锦盒,一株红光闪闪似树非树似花非花的物什露了出来,这个东西高不过三尺,宽不过两尺,看上去十分喜人。大家不敢再乱猜,静等张素素揭晓答案。 “这个叫红珊瑚是深海中的东西,听说同样的重量,它比黄金还要贵些。”张素素说。 顾盼盼拈了拈说:“至少有二十斤吧?” “二十五斤六两。”张素素道。 “哎呀,王哥哥,你财,娶一个媳妇一次财,要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大明朝的富了。恭喜,恭喜,恭喜财!”顾盼盼道。 张素素和几个丫头一脸的满足。 “不过,我以后嫁给你,你是不了财的,我可没有张姐姐这么好、这么多的嫁妆啊。”顾盼盼话锋一转说道。 王之风有些哭笑不得。 胡想容却在暗自想,是啊,张家、顾家势力庞大,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我却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如果我嫁给王哥哥,没有象样的嫁妆,王哥哥自然不会说什么,他的父母口上不说,心里多半要小瞧自己,张姐姐和顾小姐她们也会瞧不起我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暗然神伤。 “素素,你和岳父这么远运了这样多的嫁妆过来,路上够辛苦哟?”王之风道。 “还好哪,我给爹妈说,王家要什么没有呀?不用拿东西过去的。爹妈都说,王家虽然啥都有,那是王家的,张家是张家的心意,他们偏偏要拿,我也没办法。”张素素说话很得体,既把王家抬举了,又把张家也捧了一番。 “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今天大家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去安排?”王之风问。 张素素和顾盼盼啥山珍海味都吃过?对吃虽然讲究,却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胡想容却道:“铁嘴鸡她们做的饭菜,我最爱吃。” “营火虫,你干脆把我买去给你当丫环算了,我天天给你煮饭吃。”小倩气道。 胡想容尴尬地说:“我穷得很,买不起你。” 小倩说:“你有三十几万身家,怎么会穷呢?” 早前胡想容也以为三十多万两银子已经很富有了,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富有,张素素一件还不是最贵的嫁妆,就值五十万两,自己这三十几万又算啥呢? 王之风道:“要不,我叫厨房给你们准备一顿四川特有的饮食,有谁不喜欢吃辣椒的?” “好啊,越辣越好。”小倩她们叫起来,湖南人大多都喜欢辣。 “容儿和盼儿呢?” “还行吧。” 王之风道:“那就好,这种吃法是以麻和辣为主的吃法,越麻辣越有味道。” 王之风到厨房告诉厨子,准备一桌火烧麻辣菜。 到了中午,大厅摆了两桌。一桌是熟食,一共十三道菜品,凉菜三味:一味是烧腊,又叫卤菜,是卤猪耳朵;一味是张飞牛肉,实际上也上卤味;还有一个是夫妻肺片。热菜八道,红烧鲍鱼、鱼香鳝段、辣子鸡、香酥子排、大刀回锅肉、干烧虎皮辣、麻婆豆腐、芡炒莲白。一味点心是四川锅魁,一个素三鲜汤。另一桌菜的内容与熟食略有差异,但是所有的菜全都是生的。 王之风请父母、岳父岳母、二叔二婶就坐到熟食那桌,张良要叫王之风与他们同桌,王之风道:“素素已经是一家人,我也不用陪她,但是,胡姑娘和顾小姐她们是客,我和素素就到旁边那桌陪她们吧。”张良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勉强。 王之风这桌,按照在京城里的老规矩,从上席开始,依次是王之风、张素素、胡想容、顾盼盼、小青、小红、小桃,最后是小倩。小倩她们见张王两家老人都在场,不敢入坐。王之风有意说给另一桌上的长辈听,大声道:“小倩,你们都坐下,在王家不讲那么多规矩,你们站在身边,我反而吃不下。” 小倩她们仍不敢入坐,张良是急性子,道:“姑爷叫你们坐你们就坐下吧。” 小倩四人谢过双方长辈后,这才落坐。他们坐好后,厨子端来一个象锅又不是锅的东西放在桌子正中间。那东西是铜铸的,有四只小脚,锅里是大半锅油料,锅中间有个圆筒子,里面燃烧着青干炭,火势很雄却不见火苗。厨子又在圆筒中加了几块干炭,将筒顶用一个能透气的盖子盖上。不一会儿,锅里就沸腾起来,顿时异香扑鼻。厨子在锅里放上一些生菜后,又给桌上每人面前的空碗里加上葱、姜、蒜、香菜沫、芝麻粉、食盐、香料、辣酱等十多种佐料,待锅里再次煮沸时,将锅中的汤舀到佐料碗中,小半碗即止。 又煮了一会儿,王之风道:“大家请。”随即从锅里夹了一块菜放到张素素碗中,说:“尝尝看好不好吃。” 张素素挑起菜,吹了两下,放到嘴里,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胡想容她们本来想夹菜的,看到张素素的样子,马上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张素素细细地嚼了会儿,慢慢地吞下,叫道:“太好吃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隆重的婚礼(四) 胡想容和顾盼盼这才争先恐后地去夹菜。 “夹了菜先放在碗里搅拌几下,碗里的佐料才会沾到菜上,味道更好。”王之风说。 几个姑娘照着他说的,然后再吃,吃了第一块,迫不及待地去夹第二块。 王之风笑道:“大家别急,菜有的是,慢慢吃饱,不要烫着了。” 几个人连吃了好几口菜才停下来,大呼好吃。 王之风问:“什么味道?” “四个字:麻、辣、烫、香。”胡想容说。 小倩反驳道:“错。是八个字:麻、辣、烫、香,太好吃了。” 胡想容破例没有反驳她。 张良他们一开始听到这边的叫声,心里很不舒服,心想,素素也是的,平时在家里是怎么教你的,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怎么不注意形象呢?张家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用得着那么夸张吗?后来,那边桌上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便道:“素素,你们说得那么好吃,给爹爹夹一块过来尝尝。” “是。”张素素道。 “张小姐请坐,小人来吧。”厨子说着,重新拿了一口碗,放好佐料,夹了一碗菜端过去,放在张良他们桌上。 张良挑了一块菜,吃了后,也忍不住惊呼:“太好吃,大家尝尝。” 果然,张夫人和张二侠夫妇也称赞不已。 “亲家,这是什么菜呀?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张良问。 “这种吃法是最近才在四川兴起的,因为锅中烧火,边煮边吃,又麻又辣又烫又香,川人都叫它火锅,也只有喜欢吃辣的,才能吃出它的美味来,要不是喜辣,定然会被辣得泪水长流。火锅的菜品其实很普通,不过,汤和料却十分讲究,各种配方不一样,味道也有差异。”王道正说。 “好好好,要是风儿和素素的婚筵也吃火锅,就太好了,又好吃又暖和。”张良说。 王道正为难道:“材料都好备,唯独就是缺少锅子,火锅就是在川内也只是少数人才吃得起的,一时之间,恐怕找不到这么多的锅呀?” 张良道:“能想到办法吗?” 王道正说:“这次宾客少说也有百来桌,需要一百余口火锅,就是把全川加拢来恐怕也凑不齐。” “真是可惜,要不然,风儿和素素的婚筵可能会成为旷古烁今的婚筵啊。”张良遗憾道。 “不过,凑几口锅还是能轮到的,可以把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长者聚集在一起,单独开席。”王道正道。 “也好,如此一来,四川的火锅从此就要名扬天下了。”张良道。 “亲家和亲家母既然喜欢火锅,我们现在就把桌上的菜撤掉,重新开一席吧。”王夫人说。 “好呀。”张良兄弟两对夫妇同声道。 于是,王道正这一桌也变成火锅,这顿饭直吃到未时末才结束。 王道正夫妇和王之风、胡想容、顾盼盼告辞离去,小倩和小青留在张素素身边。 农历腊月初二卯时,红村沟就已经醒来,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家家户户都点燃灯火,头一天安排好的挑夫、轿夫、吹打帮子全部聚集在王家大院。吃完早饭,在王之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县城进。 到了县城,红村沟安排在城里的弟子一起来到张素素她们住的院子里,鼓乐齐鸣,然后又是燃放鞭炮,鼓乐、鞭炮一直响到辰时整,王之风才进入张素素的房间将她背出来,送到花轿中。 又是一通鼓乐,到了辰时一刻整,王之风手一挥,八人抬的大花轿立即起轿,王之风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喜衣,胸挂大红花伴在轿旁。然后是张良带着送亲的人骑马跟在后面,他们之后才是吹打的鼓乐帮子,最后是丰厚的嫁妆跟随。由于嫁妆实在是太多,前面王之风和花轿已经出了城,嫁妆却还没有抬出来完。待到全部人员和嫁妆都上了路,前后绵延了六七里地。 这时,天已经放亮,所至之处村民竞相争看,王家专门安排了四个弟子给路旁观看的村民喜钱,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两枚铜钱,一路走来,热闹异常。 张素素坐在花轿中,悄悄将轿帘揭开一条小缝,观看热闹场景。忽然,轿子颠簸了几下,她差点坐不稳当。她以为是道路不平,稳住身体后仔细一瞧,现道路十分宽敞平坦,她正感觉奇怪,花轿又颠簸起来,而且还颠簸得十分厉害,竟然比晕船还今人难受。她忽然想起王之风告诉她,抬花轿的人为了逗新娘子取乐,会故意颠轿,令新娘子难受,但是,那怕把新娘子颠出轿外,花轿却绝对不能着地,否则,就违背了抬轿一行的规矩。在这一带,抬轿的和被抬的新娘子甚至会斗智斗勇。想到这里,她平息心气,很快就掌握这几个抬轿人颠轿的规律。他们颠轿时,都是要喊喜号的,喜号中藏有暗号,暗号一起,轿子就颠起来,而且,不同的暗号,颠轿的方向也不同。当颠轿的暗号再起时,她知道左前方要向下落,右后方向上起,其余方位保持平衡。于是,她脚上运劲顺势向左前方踏去,左前方抬轿的两人根本没有想到,瞬间感到压力骤然增加,差点吃不住力坐到地上,赶紧用力稳住身体,暗暗责怪右后方的人用力不当。右后方的人,也在暗中责怪左前方的人不听号令,差点折了他们的腰。当颠轿暗号又响起时,这次是左后方下落,右前方上抬。张素素改变上次用力方向,运劲向右前方踏去,右前方的人想抬没有抬起来,左后方的人想落没有落下去,抬轿的八人之间不免又相互暗自抱怨。如此反复数次,抬轿的八个人终于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再造次。 张素素恼他们先前乱颠,并不轻易放过他们。她一会儿用力踏前,一会儿又用力踏后,这样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用劲,虽然八人是专业轿夫,也多少会一些武功,仍然是吃不住,大冷的天,不一会就累得汗水长淌。他们不但要防着张素素使怪,还要八人密切配合才行,神经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按照轿行的规矩,又不敢轻易出口求饶,因此十分辛苦,暗自祈求新娘子大慈悲。 王之风见到轿夫紧张吃力的模样,知道他们吃了张素素的暗亏,不禁心中笑,谁叫你们去惹一个武林高手的?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隆重的婚礼(五) 张素素见轿夫们服软规矩了,折磨了他们一会儿,也失去了再斗的兴趣,便放过他们。 迎亲的队伍在已时过到了七眼桥,王家的鞭炮又响了起来,一直响到迎亲队伍全部进了王家大院,王之风也在村中长老的指导下按照程序将新娘子背入厅堂。 然后,又是一套吹打鼓乐帮子响起,王之风立即赶到蔡依娜住了小院。这里也是喜气洋洋,蔡依娜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正等着他的到来。送亲的队伍是红村沟里亲近的乡亲,迎亲的人里有胡想容顾盼盼等人,加上车夫、挑夫,整支队伍也有百余人。蔡依娜的嫁妆是王夫人亲自为她操办的,数量、规模、档次与张家相比,也不遑多让。 王之风不敢背蔡依娜,怕挤压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抱起她送进八人大花轿后,自己也骑上马跟在花轿旁,出了小院,再从王家大院的侧门出来,绕着村子慢慢转了一圈,鞭炮鼓乐一直没有停歇,用了半个时辰,这支队伍才再次回到王家,从大门进去。 王之风从花轿上将蔡依娜抱到厅堂,离吉时已经差不多了。 喜筵从厅堂一直摆到大院内,整整一百二十余桌,好在王家大院足够的大,不然,还得开第二轮席。宾客中少林、武当、华山、峨嵋、四大家族、飞鹰帮等门派悉数到齐,他们和江湖中有名望的武林人士都被安排在厅堂中的席桌,还有不少其他武林人士以及附近的乡亲大都安排在院内。王之风因为当心武林人士与官府中人生不愉快,因此,没有邀请官府中人参加婚礼。不过,四川提督、巡抚听到消息后,还是派人到贺,当地州县衙门知府知县则是亲自到场祝贺。京城都指挥使司,另外一个同知也带了吴兴等二十余名锦衣卫,带着锦衣卫全体人马的贺礼赴筵。 顾盼盼见婚礼场面十分热闹,也很兴奋。胡想容也一扫先前的担忧,露出了笑容。她在看过张素素的嫁妆后,一直很自卑,认为父母双亡,对自己亲如父执的二叔也去了,如果自己将来和王之风成亲,要嫁妆没嫁妆,要势力没势力,必然会场面冷清,十分无趣。但是,在看到蔡依娜虽然单身,却依然无限风光地嫁给了王之风后,她感到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王家能这样对待一个来历不很正经的儿媳妇,尚且如此优厚,更何况自己还是七星后代,比起蔡依娜之前与王家的关系来,不知又深了多少呢。于是,她和坐在身旁的顾盼盼又说又笑,出出自内心的笑声。 一阵激悦的鼓乐之后,婚礼主持人李子流大声道:“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红村沟王家王之风少侠和洞庭湖张家张素**侠、回疆蔡依娜小姐成亲的大喜日子,在下有幸为他们主持婚礼,感到万分荣幸,在下代表王张蔡三家,对今天致贺的所有宾朋表示万分感谢,同时也祝三位新人白头偕老,一生幸福。现在,请证婚人飞鹰帮顾帮主证婚。” 顾惜才走到前面,简明扼要地说:“证婚人飞鹰帮顾惜才今天在此证明:王之风、张素素、蔡依娜三人的婚姻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具文定下聘礼,符合大明律令,婚姻合法有效。恭喜恭喜,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百子千孙。” 李子流待顾惜才下去后,道:“请新郎父亲红村大侠王掌门为新人主婚。” 王道正到了前面也十分简洁地对来宾表示感谢,希望新人成婚后夫妻恩爱,孝敬长辈,勤俭持家。 李子流见吉时已到,高声道:“吉时已到,三位新人一拜天地――” 王之风居中,张素素在左,蔡依娜在右,缓缓转身向外跪下,对天地叩头。王之风见蔡依娜行动不便,伸出右手将她扶住,同时,也伸出左手将张素素扶着,不偏不倚,手中的力量却偏向蔡依娜。这一个细节却蔡依娜感动不已,张素素同样觉得王之风对自己精心呵护。 “二拜高堂――” 三人又向坐在大厅正中的父母跪拜。 “夫妻交拜――” 这次是王之风在左侧,张素素和蔡依娜在右侧,双方对拜下去。 “礼成,请新郎揭下新娘的盖头。” 王之风双手同时揭下张素素和蔡依娜的盖头,两个美丽的新娘娇羞地出现在宾客面前,两人都是神情激动。 “新人向父母敬茶,从此就进入男方家门,成为王家儿媳妇。父母喝下媳妇敬的茶,从此认下儿媳妇。” 小倩、小青和小红端上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王之风三人,他们跪下高举茶杯:“请公公婆婆喝茶!” 王道正夫妇接过茶,在每人的杯子中尝了一口就递还他们,然后从丫环手中接过喜钱,给三人每人一对十两重的金元宝。 “多谢公公、婆婆。”张素素和蔡依娜同声叫道。 “好好好,起来吧。”王道正夫妇喜得合不拢嘴。 王道正夫妇、张良夫妇、三个新人七人在主桌,王道正夫妇坐在席,接下来是张良夫妇,张素素和蔡依娜坐第四方,王之风一人坐在下,空余一个坐位。方少林空如、华山裴掌门、峨嵋、武当、锦衣卫同知、知府、及四川提督和巡抚的代表从主席次桌,顾惜才、赵国锐、李子流、李元飞、张二侠夫妇、胡想容、顾盼盼坐第三桌,李子流还在站在前面主持,尚未入席,其余宾客依次入坐。 “现在,请各位宾客入席,开席――” “慢――”一声尖利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 在场的宾客近千人,无不十分惊奇:谁人吃了豹子胆,居然敢阻扰武林中最有权势的婚礼?何况,江湖武林上的精英几乎齐聚在此,任你是谁,要来这里捣乱必然会自取其辱。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隆重的婚礼(六) 顾惜才和张二侠听到叫声,拍案而起,准备出去将捣乱之人打掉。却听王之风高声道:“谷公公亲临到贺,在下实不敢当。” 谷大用带着四人从外面快步走来道:“咱家给王大人道喜。” “谷公公客气了,请入席。”王之风指指身旁的空位道。 “王大人,咱家肯定是要讨杯喜酒吃的。不过,先别忙,咱家给你带来了一份天大的厚礼。”谷大用道。 宾客们听了暗骂道:太监就是太监,哪有自己送一份礼,还要自夸是天大的厚礼的?可见此人厚颜无耻到了何种程度,纷纷露出不屑的神色。 谷大用也不理众人的反应,伸出手来,跟随便将一个长条形的布袋递上来。谷大用小心地打开布袋,取出一件东西,慢慢展开后,尖着嗓子叫道:“王之风接旨。” 王之风立即离席跪下,应道:“臣王之风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余人众也只得跟着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御前五品带刀侍卫、都指挥同知王之风,武功高强,体察民心,代朕赈济中原灾民,救民于水火,并号召武林为灾民募得巨额善款,以解燃眉之急,实属忠臣所为。在其成亲之际,御赐‘武林第一家’牌扁,以示嘉勉。钦此。正德二年腊月初二。” 谷大用念完圣旨,说:“王大人,接旨吧。”他将圣旨交给王之风后,门外又有四人抬着一块金光灿灿的牌扁进来。扁上“武林第一家”五个大字虽然写得并不甚好,却也雄浑有力,顿时引得在场的人大声惊叫,羡慕不已。更是有人心生不满:你红村沟王家,虽然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财雄势大,王之风也当上了朝廷从二品大员,但是,你王家却也未必就称得上是“武林第一家”。 眼看父母和岳父岳母将牌扁接了,王之风的心情却变得十分沉重,这小皇帝是练武之人,是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的,却偏偏给自己送来这样一块牌扁,王家今后在江湖上岂不成为众矢之的,后患无穷?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很快冷静下来,道:“谷公公辛苦,请坐。” 谷大用笑道:“王大人请,咱家给你带来的这份礼物,算天大的厚礼吧?” 王之风哭笑不得,安顿谷大用坐下后,转身面对群雄道:“各位来宾,各位武林前辈,各位英雄豪杰,今日在下成亲,承蒙皇上恩宠,赐扁一道,但是,红村沟王家与江湖同道一样,仅仅是普通武林人家,此扁所书实不敢当,但是又不敢违抗圣意,还请大家见谅。” 王之风一席话,顿时让不少人心里平衡了很多,心道:还好,你小子还没有狂妄到无知的地步。少林空如、华山裴掌门等人也不禁暗自点头。 大家重新入席就坐,王之风向谷大用引见了同桌的父母、岳父母后,指张素素和蔡依娜道:“这两位都是内子,张素素和蔡依娜。” 谷大用见过张素素,上次八女闹京都有她的份,知道是不好惹的角。对蔡依娜,他感觉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蔡依娜见他盯了自己一眼,怕他认出自己,十分担心,连忙低头吃菜。王之风见状道:“谷公公,我这位内子你也是见过的。” “对不起,咱家也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谷大用说。 王之风伸出三个指头,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谷大用吃惊道:“三……” “不错,她以前确实是在那里,现在,却只我的内子。”王之风抢过他的话道,那意思十分明显,她现在脱离了三叶花了,任何事情都有我罩着,不能乱动她一根毫。 蔡依娜不知谷大用和王之风之间的事情,只道他是皇帝身边当红的太监,要是身份暴露,给宫主知道了,她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正想竭力掩饰,王之风反而把事情挑明,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吃惊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却笑着对她说:“别怕,就是有天大的事情,自有为夫替你担着。” 蔡依娜见他表情虽然轻松,眼神却不容置疑,只得点了点头。 坐在次桌的都指挥同知也过来给谷大用打招呼,他虽然和王之风同为同知,却不敢象王之风那样在谷大用面前装腔作势,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之风带着张蔡二人,起身向父母和岳父岳母敬过酒,再向谷大用敬酒。主桌的酒敬完后,王之风又领着两人到第二和第三桌敬酒。由于参加婚筵的人实在太多,不能挨桌去敬,三人斟满酒,一字排开,双手捧起酒杯,王之风道:“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来参加在下的婚礼,我夫妻三人敬大家一杯,聊表敬意。” 其余百多桌的人全都站起来同声祝贺。 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王家大院门口传来,紧接着,九个蒙面女子缓缓进入大院。 “风儿,这是谁呀?来吃喜酒还用得着蒙面吗?来得又迟。”王夫人报怨地问。 “管她是谁?来者都是客,风儿,迎客吧。”王道正毕竟与他夫人想法不同。 虽然来人蒙着面,见到来人渐渐走近,蔡依娜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也露出惊惧。 “别怕,没事的。”王之风安慰她道。 “依娜,你不用害怕,今天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能把你怎样的,你已经是王家媳妇了,所有的事都由王家给你担着。” “多谢婆婆。”蔡依娜依然不相信谁能奈何得了来人。 除了蔡依娜,同时感到吃惊的还有小倩和谷大用,她怎么来了?她到底要干什么?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川煤广旺机制哎嗨哟哟 洞房花烛夜(一) 张素素、顾盼盼、胡想容也认出了来人。 “感激你能来参加小女子的成亲典礼,请入席。”张素素站起来对领头的蒙面女子道。 那女子朝张素素点点头,眼睛从王之风瞟起,看到谷大用时,谷大用立即站起来,嘴张了张却没有叫出口。那女子目光不再停留,依次看向张良夫妇、王道正夫妇,最后将目光定在蔡依娜身上。 “本……姑娘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你居然大模大样地坐在这里,见了本姑娘也不起来打个招呼。”那蒙面女子道。 王夫人站起来道:“姑娘如果是来做客的,我们欢迎你,如果是来生事的,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那蒙面女子目光犹如两道寒光,透过面纱射向王夫人,冷冷地问:“你是谁?” 王之风马上站起来道:“这是家母,你来了就请坐吧。” 那女子这才从王夫人身上收回目光,对王之风说:“你成亲了,怎么不请本姑娘吃喜酒?” 王之风道:“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两位是内子张素素和蔡依娜。” 那女子正要落坐,听到这话,立即起身指着蔡依娜道:“她也是你的家眷?” 却见小倩快走来道:“你不要太过分,蔡小姐是我家公子的娘子。” 小倩这话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蒙面女子,你不能轻举妄动。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女子问小倩。 “我当然早就知道的。” 蒙面女子声音十分气恼:“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姑娘?” 小倩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自有主张。” 听了两人简短的对话,不但在场的宾客不知所云,就连知道她身份的王之风和谷大用等人,也感到莫明其妙。 那蒙面女子听了小倩的话,顿时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王之风和谷大用等,都感到非常奇怪。那女子怒气正不知如何作,见谷大用站在她旁边,挥手就摔了他一个耳光,吼道:“还不给本姑娘?到一边去。” 王道正等人知道谷大用权倾朝野,竟然被人当众羞辱,十分震惊,却见谷大用捂住被打肿的脸,一言不地退到旁边。 “你适可而止吧!”王之风不满地说,然后将谷大用安排到次桌,都指挥同知和知府急忙起身给他让坐。 王之风回到主桌,蒙面女子已经气鼓鼓地坐在了谷大用先前的位置上。 王之风使了个眼色,蔡依娜站起来为蒙面女子斟上酒,王之风道:“我们夫妻三人敬朱姑娘一杯酒,感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也祝朱姑娘平安快乐,来,干杯。” 朱姑娘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端起酒杯,忽然她看到站着的蔡依娜肚子外突,惊问:“她?她?她……” 蔡依娜连忙扯扯衣服想掩饰,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羞涩地低下头。 王之风却微微笑道:“朱姑娘,请!” 朱姑娘恨声道:“你很好,很好。”然后一扬头将杯中酒全部倒进口中,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大声道:“斟酒!” 跟着她来的女子马上上前给她斟满。 朱姑娘端起杯什么话也不说,杯到酒干,连喝了五六杯。小倩将斟酒的女子拉开,将酒壶提在手里,并未再斟。朱姑娘见半天没有人斟酒,怒道:“为什么不斟酒。” 小倩轻声说:“怕你装酒疯,给热闹的婚礼添乱子。” 朱姑娘听到是小倩的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喝喜酒你也不准吗?” 小倩听她语音哽咽,透过面纱,见她似已泪水婆娑,小声说:“我先扶你到里面去休息一下吧。” 朱姑娘似乎不想走,王之风也轻声说:“请到里面先休息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再来看你。” 朱姑娘这才小倩的搀扶下,朝内院走去。她却没有现,一道怨毒的目光狠狠地扫了她的背影一眼。这道目光是从谷大用眼睛里出来的,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仍然被第三桌上目光敏锐的李元飞捕捉到了。李元飞是老江湖,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却也不禁对谷大用怨恨的目感到畏惧。 王之风和张素素、蔡依娜的婚礼虽然有此两个小插曲,却并不影响大局,宾客们纷纷猜测那蒙面女子的来历,却不得要领。她连权倾朝野的谷大用都敢打,而且谷大用还不敢吭声,莫非她是皇妃? 王夫人忍不住悄悄问王之风:“风儿,那个野蛮女子是谁呀?” 王之风看父亲和岳父岳母虽然没有开口,却也是一脸的期待,想知道那女子的来历,于是,沾着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长乐公主”。 王夫人吃惊地张大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难怪那样刁蛮哟,她为什么要火?” “我也不知道。”王之风尴尬地说,其实他心里十分明白长乐火的原因。 “王哥哥,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吧。”张素素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王之风本来不想进去,见到蔡依娜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想,蔡依娜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如就此做个了结也好,于是道:“好吧,依娜,你和我一同进去。” 王之风搀扶着蔡依娜到了内院,长乐在上次小倩她们住的那个小院休息。两名女子守在小院门口,王之风和蔡依娜与她们是相识的,对她们说:“我们去看看公主。” 那两个女子将他们放了进去,望着蔡依娜的背影,两个女子露出又羡慕又妒嫉的眼神。 进了院子,又有两个女子在院中巡视,两人站在长乐的门口,王之风猜想,另外两应该和长乐在房中。这八个女子都是三叶花的帮众,王之风曾为三叶花守护过三个月,蔡依娜也曾是三叶花的香主,自然都是老熟人,不过,这几个女子并没有出口和他们打招呼,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王之风和蔡依娜也只是点头回应。 到了长乐的门口,王之风道:“公主,下官给你请安来了。” 正在屋里生闷气的长乐听到王之风的声音,示意把门打开,正准备起身,忽然看见他身后的蔡依娜,顿时脸色大变,怒气勃,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用劲向蔡依娜砸来,茶杯带着呼啸声,径直向蔡依娜凸起的肚子奔去。 洞房花烛夜(二) 坐在长乐旁边的小倩,没有防着长乐有此举动,来不及阻止,眼看茶杯就要击中蔡依娜的肚子,而蔡依娜身怀六甲行动笨拙,更是不能躲闪,不由得惊叫起来。蔡依娜也吓得目瞪口呆,直楞楞地站在那里。 王之风随手一抄,将茶杯接住,瞪大眼睛看着长乐,手里使劲,将茶杯捏碎,道:“我告诉过你,依娜是我的妻子,你还这样?” 长乐见他眼里怒气腾腾,不禁十分害怕。那两名三叶花帮众看见王之风骇人的样子,生怕他向长乐动粗,“唰唰”两声拔出剑来指着王之风,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王之风伸指连弹,两柄剑顿时脆断,吓得那两个女子后退了一步,长乐也心惊道:“你要干什么?” 小倩不知道王之风是要吓唬长乐还是真要动手,一时也不敢乱动。 蔡依娜见到王之风为了她,不惜要与公主动粗,心下十分感动,但是,她知道如此一来,王之风将会后患无穷,于是,上前一步,拉住王之风的手,轻声叫了一声:“相公―” 王之风回头看见她眼里充满柔情,且有阻止之意,神情才缓和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蔡依娜说,“相公,我们去给公主敬酒吧。” 说完,她拉着王之风到了公主的面前,道:“依娜给公主请安。” 长乐见王之风收起了怒气,又神气起来,冷哼了一声,并不搭腔。 “公主,多谢你大驾光临,下官夫妇敬你一杯水酒。”蔡依娜斟上酒后,王之风道。 长乐一眨不眨地看着王之风,并不接酒,眼神中充满了忧伤和无奈,甚至还有不甘。 “公主,公子和蔡小姐在敬你酒呢?”小倩提醒她道。 长乐这才端起酒杯,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蔡依娜是三叶花的人?” “知道。”王之风说。 “你既然知道,把我的人弄走了,招呼总该打一个吧?”长乐说。 “是下官的错,下官向公主赔罪。”王之风装得十分诚恳。 “你知不知道,三叶花的人如果不经同意,擅自离开三叶花会有什么后果?”长乐毫无表情地问。 “不知道。”王之风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长乐说:“那我告诉你吧,三叶花的人,未经同意离开三叶花,视同背叛。对叛徒的处置有很多种方法,有的生不如死,有的甚至诛连九族。” “没有那么严重吧?”王之风道。 “我不是和你说笑,蔡依娜背叛三叶花,让她自己说吧,该领什么样的处罚。”长乐道。 蔡依娜道:“公主,我违背帮规,是我一人的事,请你不要为难相公和王家,这事与他们无关,公主想怎样处罚我都领受。只是求公主宽限一年,一年后,我到公主跟前领死。” 长乐冷笑道:“你打的好算盘,再等一年,你已经为他生下孩子了?” “求公主恩准。”蔡依娜要下跪求情,被王之风拉住。 “我对你说过,你现在是我的娘子,有什么事,都有我呢。” 王之风对长乐说:“公主,你不会做得如此绝情吧?” 长乐恨恨地问:“是你绝情不是我绝情?” “求公主放过依娜。”王之风道。 “你能给我一个,我不该绝情的理由吗?你说得出来,我就放了她。”长乐讥讽地看着王之风说。 “下官曾为三叶花当了三个月的守卫。”王之风说。 “这一点点事,能与背叛相抵吗?”长乐不屑地说。 “是差了一些。”王之风道,“不过,我曾经救过公主一命,一命换一命可以了吧?何况公主的命那样高贵,抵得上蔡依娜十条性命的。” “是吗?但是,在有的人眼里,只怕不及蔡依娜的万分之一吧?” 王之风讪笑道:“公主说笑了。” “你看我有心情说笑吗?”长乐问。 “公主身份高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荣华富贵,羡煞天下之人。公主还能不天天开心快乐的,怎么没有心情说笑啊?”王之风说。 “王之风,你别给我油腔滑调的,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长乐脸都气白了。 “是公主要我说的,我说了,公主是不是就同意?”王之风一点都不生气。 “你做梦!”长乐气道。 “我说了又不算数,那还是公主说说看。不过,不要把条件开高了,价钱高了我可买不起。” “你、你、你是无赖。”长乐骂道。 “多承公主赞赏,不过,无赖比我还要坏一些,我比无赖要好一些。”王之风嘻笑道。 除了长乐和蔡依娜外,小倩她们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你比无赖更坏更可恶,刚才居然为了她还想杀我。”长乐气得身子抖。 王之风连忙道:“公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哟,我哪敢杀公主呀?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死罪,我这脑袋就不保了。” 长乐冷笑道:“你现在想起才后怕?先前那要吃人的勇气哪去了?” “公主,冤枉啊!我听人说,人肉是酸的,不好吃,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吃人的。”王之风夸张地做着磕头作揖状。 长乐见他滑稽的那样子和无赖的腔调,终于忍不住“吃”的笑一了声,马上又板着脸。 可是,小倩和三叶花的两个女子再以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出去,我要和他好好谈谈。”长乐对几个女子说。 三叶花的两个女子马上就离开了,蔡依娜看了王之风一眼,王之风点点头,她也走了出去,小倩却坐着没有动。 长乐对小倩说:“你也出去吧。” 小倩道:“那我可不放心,留下公子在这里,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长乐脸一红,说:“大天白日的,你们又都在外面,我能把他怎样?” “这可是你说的哟?你要信守承诺。”小倩道。 长乐本想火,但想到小倩从来就不怕自己,万一把她*了,她把三叶花宫主交出来,自己还真拿她没有办法,于是不耐烦地说:“我在干什么,自己知道,你快走吧。” 洞房花烛夜(三) 等小倩出去后,长乐仔细端详着王之风问:“你知不知道,上次泾王进京告你的状,我很替你担心?” “多承公主关照,下官感激涕零。”王之风说。 “你知不知道,皇兄送你的贺礼是我缠着皇兄送的?” 王之风心道:原来还差点误会是小皇帝故意嫁祸,竟然是你干的好事。他苦笑道:“多承公主关照,下官感激涕零。” 长乐以为王之风不知道牌扁利弊,阴笑道:“你收到皇兄御赐的‘武林第一家’牌扁,很荣耀是吧?但是,你知不知道,‘武林第一家’也是会给你们王家和你带来无穷的后患?要是没有母后、皇兄和本宫给你罩住,恐怕你们王家在江湖上是难以立足的?” 真是长乐这丫头想出的主意,还是太后、小皇帝和她商量的?想借机控制我和王家,从而听命于他们? 王之风道:“多承公主关照,下官感激涕零。” “所以,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要不然,为这‘武林第一家’的称号,你王家门前天天都有打杀。”长乐笑了。 “多承公主关照,下官感激涕零。” 长乐忽然怒道:“你反复就只有这一句,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别的话说吗?” “公主为什么要嫁祸于我?” 长乐说:“你简直把好心当驴肝肺,本宫是想好好保护你,你却说本宫嫁祸于你?” “公主不嫁祸,我也用不着公主保护的。” “你难道不想和皇家攀上,荣华富贵一辈子?这可是别人梦寐难求的呀?”长乐惊讶地问。 “可是,我和别人不同,荣华富贵什么都是浮云。” “那你为什么要入朝为官?”长乐仿佛听到天外之音一样。 “那是机缘巧合,并非本意。” “你简直就是个怪物。”长乐道。 “我就是我,别的什么都不是。” 长乐沉默了很久,叹了一口气问:“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是不会放过蔡依娜的。” “这么说,公主开恩不追究蔡依娜了?”王之风高兴地问。 长乐心想他要是对我有这么好,我死都值了。 “那要看你是不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王之风道:“我向天上的浮云起誓:我一定老实回答公主的问题。” 长乐惊讶道:“为什么向天上的浮云起誓?” 王之风哄她道:“这是我们这一带最郑重的誓言。” 长乐迷茫道:“还有这样奇怪的事?好,我问你,你觉得本宫和蔡依娜谁更好?” 王之风虽然并不喜欢蔡依娜,但是,她既已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总是要真心对她的,不过,为了满足公主的虚荣,他道:“公主比她好万倍,你出身高贵,权重势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长乐道:“不说家庭和出身,就说我和她两个人。” “公主知书达理,气质高贵,仪态万千,就象牡丹花。她却有一股野气,象山坡上的野花,也没法和公主相比。” 长乐问:“她比我长得美丽?” “公主是世上最美丽的姑娘。” “她比我善良温柔?” “公主柔情似水,她略解风情。” “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逗我开心,想让我放过她?”公主问。 “王之风再一次向天上的浮云起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内心。” 长乐再次沉默。 良久,她问:“那你为什么娶她,而不要我?” 王之风没有想到她如此直截了当,愣了一下说:“公主,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掏地洞。公主是谁?是当今皇上的御妹。我是谁,我就是江湖一草莽。我们根本就是两种人,怎么可能呢?我和蔡依娜就不一样了,我们都是草根。” 长乐睁大眼睛看着他:“其实,我也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 “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想都没有那样想过,更不用说去这样做。”王之风把头转开,不和她对视。 “你终究还是嫌弃我。”长乐幽幽地说。 “我不敢嫌弃公主,公主是金枝玉叶。” “好吧,我今后也不会再缠你了。但是,如果我有事找到你,也希望你能够帮我。” “公主放心,你吩咐的事,我会尽心尽力的。”王之风道。 “那就好。” “公主,蔡依娜的事,算了吧?”王之风问。 “本宫还能怎样?难道真要拆散你们?”长乐叹气说。 “多谢公主成全,下官和蔡依娜感激不尽。”王之风这一次是真的自内心的感激。 长乐默默地注视着他,内心充满了空虚和寂寞。 王之风看着她伤感的样子,转移话题道:“公主,你刚才在大厅里羞辱谷大用,他和刘瑾这帮人,都是十分小气又阴狠的,你今后可得提防着他一点啊。” 长乐一愣:“他一个奴才,难道还敢噬主?” 王之风担心道:“公主还是小心一些好。” 长乐十分惊喜:“你能为我担心,我十分高兴。” 王之风道:“能为好朋友操心,也是做朋友应尽之责吧。” 长乐眼神一暗,随即又是一亮,说:“你还能把我当成好朋友,也算不错。要是真有哪天,我被人害了,你能为我报仇么?” 王之风道:“公主一定会健康长寿的,请不要过份忧虑。” 长乐坚定地问“我是问假如真有那一天,你会不会为我报仇雪恨?” “公主是皇帝的御妹,如果真是那样,恐怕轮不到我出面,皇上就已经给你报仇了。”王之风笑道。 “说来说去,你总之是不愿意的。”长乐伤心欲泣。 王之风怕再次惹恼了她,于是说:“谁说的,我当然会义不容迟地为公主报仇的。” 长乐的眼泪掉了下来,不过,这次是出自内心的感动。 洞房花烛夜(四) 冬天,天黑得早,戍时,红村沟从行人长廊到村子各处,所有的灯笼就亮起来,把喜庆的山村照得犹如白昼。张素素新房的桌上,一对大红蜡烛亮亮地燃烧着。 张素素单独住着一个小院,院子里里外外装饰如新,王家将原来所有的家俱都撤走,换上了张家的陪嫁,两件最珍贵的嫁妆羊脂瓶和红珊瑚,也放在张素素睡房的密室中,密室里还存放着她母亲悄悄给她的十万两银票的私房钱。除银票王之风不知道外,张素素对他没有任何秘密。 因为小倩小青小红小桃四个丫头,作为张素素的陪嫁一起入住王家,王家没有再为她增加丫环和老妈子,小倩她们也就随她住在小院中。 由于今天的宾客非常多,小倩就到前院去打了招呼,晚上自己在小院中做饭,吃过饭,收拾好锅碗,在屋中生起了一盆干炭火,屋里顿时暖意浓浓。 “小姐,今天晚上,姑爷是到你的房里,还是到蔡小姐房里呀?”小桃问道。 张素素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也琢磨过很久,她和蔡依娜都是今天与王之风成婚,他到谁的屋里都是对的,甚至还有可能因为陪宾客通霄饮酒,谁的屋里都不会去。她又不好问他,也没有机会问他。 “可能会到蔡小姐那边吧,她有身孕,你们姑爷应该先照顾她的。”张素素说,但她心里仍然十分期待王之风到她屋里来。 “那怎么行?蔡小姐早就和姑爷洞房了,今天晚上怎么也该到小姐的房里来的,我去找姑爷。”小倩说,她们已经全部改口叫王之风姑爷了。 张素素羞道:“不能去,你若去了,别人还以为是我叫你去的呢?” “管他谁说啥呢,我要去叫姑爷。”小倩道。 “不许。”张素素有些生气。 “好好好,小姐不许就算了嘛。我要去上茅房,肚子吃坏了。”小倩捂着肚子说。 “小青,你陪着她去,不准她乱跑。”张素素道。 “是,小姐。”小青和小倩一同走出屋子。 “小青,你不会不帮小姐吧?”小倩问。 小青说:“小姐不让我们帮她。” “那是小姐不好意思。小姐待我们亲如姐妹,我们不帮她,难道看着她难过吗?” “那就帮吧。” 小倩说:“好,你到茅房那里给我打掩护,我马上去找姑爷。” “你要快点,要是让小姐知道了,会生气的。”小青说。 “知道了,?嗦!”小倩不耐烦地说。 小倩到了前厅,看见王之风和宾客正在喝酒笑谈,正犹豫要不要走过去时,王之风看见她,叫道:“小倩,你过来一下。” 小倩马上走过去。 王之风把她拉到一旁,悄悄说:“你回去告诉小姐,我亥时准到她那里。” 小倩大喜:“多谢姑爷。” 王之风一愣,一时还适应不了她改变的称呼。 小倩转身要走,王之风又对她说:“麻烦你顺便到蔡依娜那里,告诉她一声,叫她早点休息,我明晨寅时再到她那里。” 小倩嘟嚷道:“半夜三更到处走,也不怕别人把你当小偷呀?” 王之风笑笑,回到酒桌上。 小青见小倩很快就回来,惊讶地问:“没有见到姑爷,还是不敢去见他呀?” 小倩故意黑着脸说:“回屋。” 到了屋里,小倩仍然黑着脸,对张素素素说:“小姐,我去见姑爷了。” 张素素张张嘴想问情形,看到她脸色不对,心知,多半王哥哥今天晚上要陪蔡依娜了。虽然自己也曾想到过,但仍不免很失落,说:“你们都早点回房休息去吧。” 却听小倩道:“我们都走了,亥时姑爷来了,谁闹洞房呀?” “你说什么?”张素素惊喜地问。 “姑爷说,他亥时准时来入――洞――房――”小倩笑起来。 “你这丫头,看我收拾你。”张素素一下子感到幸福到顶峰。 “小姐,你是新娘子,要端庄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能随便动手打人哦?”小倩大笑着躲开,小青等也高兴得不得了。 “你这样刁钻古怪,等你成婚的时候,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张素素眉开眼笑道。 小倩笑说:“那是以后的事。小青,我们来商量一下,看今天怎样收拾新郎官吧。” “他真的说了亥时准到么?”张素素还不十分放心。 “小姐,你就安心做快乐的新娘吧,姑爷亲口对我说的,还叫我去告诉蔡小姐,寅时要到她那里。”小倩说。 “那你快去给蔡小姐说呀!”张素素非常高兴。 “小姐,干脆我们等姑爷上了床,把他的衣服藏起来,他没有衣服,就不能到蔡小姐那里去了?”小桃说。 “那样的话,你们姑爷和蔡小姐都会恨我得不得了。再说,他*服上床,你们藏哪里呀?”张素素笑道。 小桃傻傻地说:“我们藏在你的床下。” 小倩忍住笑说:“好好,待会儿小桃就藏在小姐的床下,我们在外面接应你?” “为啥是我一个人藏在床下?”小桃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怕床垮下来砸着,你不怕呀?”小倩说。 小桃走过去摇了摇床,说:“这床很结实,不会垮的。” 大家全都笑了起来,就连张素素也觉得,小桃实在是傻得太可爱了。 几个人嘻笑一阵,张素素催促小倩到蔡依娜那里报信,小倩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蔡依娜处走去。 到了蔡依娜那里,也是两只火红的蜡烛啪啪燃烧着,蔡依娜和两个下人也在谈论今天的婚礼,见到小倩来了,蔡依娜起身让坐:“小倩姑娘,你来了,请坐吧。” “我就不坐了,蔡小姐,姑爷让我给你说,叫你早点睡。” 小倩故意留下半句话,想看看她的反应。谁知蔡依娜平静地说:“多谢你了,请你转达张小姐,天冷,注意不要凉了。” 小倩没有看到蔡依娜失望的样子,自己反而觉得十分无趣,又道:“姑爷说,他要寅时才到你这里来。” 蔡依娜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很快又平静下来:“请你告诉你们姑爷,叫他今晚好好陪你家小姐,天冷,不要跑来跑去,免得生病。” 小倩见她满脸诚意,倒敬佩起她来,不禁为刚才自己想捉弄她感到羞愧,她却并不知道,让王之风不过来,是蔡依娜和王之风早就达成的想法。 小倩歉疚道:“蔡小姐,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洞房花烛夜(五) 亥时快到了,张素素的心越来越忐忑,几乎已经坐卧不安了,又焦急又期待,又害怕又激动,她怕小倩她们看出她的不安,说:“小倩,你们先回房去休息吧。” “不,我们还要闹洞房呢!”小倩说。 “不准闹。” “就要闹,新婚三天无大小,这三天,我们不听小姐的。”小倩调皮地做着鬼脸。 “你敢?”张素素虎起脸说。 “你不要吓我们,要不然,待会我去给姑爷说:姑爷,小姐叫你今晚不要到她那里,去好好陪陪蔡小姐吧,明天再到她那里去。”小倩逗她道。 “你敢?我打你这疯丫头。”张素素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小院门口传来王之风的咳嗽声。 小红和小桃立即按照事先商量的,跑到屋门外拦着。小倩和小青赶紧插上门,等在门后。 “小红、小桃,你们还没有睡呀?”王之风来到门口。 “姑爷,我们睡了谁来闹洞房呀?”小红说。 王之风诧异道:“你们闹洞房?小毛孩子闹什么洞房,快回去睡吧。那些要来闹洞房的师兄弟、乡亲和客人,全都被我用酒灌醉了,现在全爬在桌上起不来。你们还想闹,要不要我灌你们喝酒呀?” “姑爷,小倩说,你要进去也行,不过得按我们的规矩,否则,她叫我们不让你进去。”小桃说。 “小桃,你这丫头,就知道出卖我,不是我们商量好的吗?怎么就变成了我说的?”小倩在门内说。 “好,我就按你们的规矩办,说吧,有啥规矩?”王之风豪情万丈。 “也很简单,姑爷回答上三个问题,我和小红就把路给你让开。”小桃说。 “问吧。” “第一:姑爷说说你第一次和小姐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王之风道:“在赌侠胡人天胡伯伯的赌场里。” “第二:你第一次见到小姐的真面目是在什么地方?当时,你认为小姐美吗?” 王之风说:“第一次见到你家小姐的真容,是在我们从赌场逃到元觉寺的那天晚上。见到你家小姐的真面目后,她惊若天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天下还有如此美貌的姑娘。” 张素素在屋内听得心旌动荡,万分高兴。 “第三:你第一次和小姐亲热是在什么地方?是怎样亲热的?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王之风嘿嘿地笑了两声,叫道:“素素,她们的问题我回答不?” “不许回答。”张素素在屋里叫道。 “听见没有?你们小姐不准我回答,让开吧。”王之风得意地说。 “不行,新婚三天无大小,我们这三天不听小姐的。”小红坚持说。 王之风想了想道:“有道理,新婚三天无大小,好吧,我告诉你们。” “不准说。”张素素又在屋里叫。 “娘子,没办法呀,我不说,她们就不让路,我就见不到你,还是向她们坦白吧?”王之风无奈地说,“我和你们小姐第一次亲热,是在一个夜晚,在一个神秘的院子里,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至于怎样亲热的嘛,我和你们学学当时的样子吧……” 王之风说着,作势要与小红和小桃亲热,吓得两人赶紧逃开。屋里张素素却急道:“不准乱来。”王之风嘿嘿笑了两声,走到门前,伸手推门,屋里屋外的女人,这才知道又上了他的当。 他敲了几下门,小倩在里面说:“你骗那两丫头容易,骗我们就难了,姑爷,你不用白费心机,老实回答问题吧。” “好,你们说吧。”王之风道。 “第一,你和小姐成亲后,家里的事,是你听小姐的还是小姐听你的?” 张素素也竖起耳朵认真听,想知道王之风怎样说。 “事情归我管,我又归她管。”王之风道。 小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就是你们小姐管我的意思。”王之风迅说道。 “姑爷,你耍赖,这是第一个问题。”小青道。 “你们快点啊,春霄一刻值千金哟。”王之风夸张地道。 “小姐,姑爷等不及了呢?”小青说。 “疯丫头!”张素素骂道。 “小倩,小姐也等不及了,骂我们耽误姑爷呢,快问吧。”小青说。 张素素被她说得无法答腔。 “姑爷,你和小姐准备生几个儿女?” “这要看你们小姐的了,她能生多少是多少。” 两个小丫头毕竟只是姑娘,顿时不知怎样应答。 “第三个问题,姑爷是准备一战成名还是广种薄收?” 这是成人在闹洞房时经常提的问题,意思是问,新郎是要第一晚上就让新娘子怀孕,还是要花很多天才能怀孕?两个小丫头不懂,见其他新郎在回答时十分为难,就捡了来。 王之风一愣,立即道:“一战成名,每战都有收获。” 张素素羞喜交加,低下头。小倩和小青却一脸荡然,小青问小倩:“放不放姑爷进来?”小倩也不知道该怎样办?就说:“放吧。” 门打开,王之风哈哈大笑走了进来,说:“几个小屁孩,也想学大人闹洞房?知道闹洞房是什么意思吗?再不快点出去,准备连你们一起办了吗?” 这句话,小倩小青是听懂了的,飞快地逃了出去,张素素却狠狠地?了他一眼。 王之风将门闩上好,向张素素走去,张素素十分紧张,双手掩胸,脱口说道:“你、你、你别过来。” 王这风走到桌旁,将早已准备好的酒壶提起,满满斟了两杯酒,笑道:“素素,过来,我们喝一杯交杯酒,从此,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张素素畏畏缩缩地走过来,王之风扶住她的肩头道:“你不用紧张害怕的,来我们先喝酒。” 两人喝完交杯酒,王之风悄悄在她耳边道:“四个小丫头都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藏在床上去,把蚊帐放下来,悄悄说话,免得她们听见,好不好?” 张素素十分紧张,一时没有主意,顺口应道:“好。” 说完后,立即知道上了王之风的当,他已经抱起她走向床去。 洞房花烛夜(六) 王之风将张素素放在床上,放下蚊帐,回身就向她吻去,很快,她也热烈地回应着。过了一会儿,她感到身体触碰到另一个热热的身体,伸手一摸,才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两人的衣服全脱了下来,惊吓得尖叫一声。王之风立即用嘴将她的嘴堵住,待她稍微平静才放开她,小声说:“你要让外面几个丫头听到呀?”张素素一动不敢动,王之风又与她亲吻起来。 隔了一会儿,张素素轻轻推了推王之风,小声说:“王哥哥,你去把灯灭掉好不好?” “那哪成呢?新婚之夜,红烛是不能灭的,否则,会不吉利。再说,灭了灯,我怎么能看到美丽的新娘啊?” 张素素连忙用枕头遮住自己的脸,不敢让他看见。王之风手嘴齐动,抚摸、亲吻遍她的全身,张素素也由羞涩变得激动不安,紧闭双目,张大嘴巴,双手用力抓住床单,双脚崩直蹬在床上,身体微微上躬,直喘粗气。 隔了一会儿,张素素又是一声短促的惊叫,很快便没有了声音。紧接着,蚊帐象狂风巨浪中的风帆,不停地摇摆,风浪久久不能散去…… 小倩四人躲在门外,门窗完好,墙面如新,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听到张素素两声短暂的尖叫外,什么也没有听见,她们又转到窗子下面偷看偷听,还是一无所获,心想,洞房花烛夜也不过如此,哪有什么好玩的?殊不知,此时此刻,王之风和张素素二人,到达的是人生最美最妙最浪漫最幸福的境界。 “小姐,姑爷,我们去睡了啊?”不懂事的小桃突然叫了一声。 风雨之后,正在享受和回味无穷欢乐的张素素,被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还没有走嘛?” “我们这就走了,小姐姑爷早点歇息。”外面道。 张素素还没有完全退去红潮的脸上,顿时又布满了红云,轻轻捏了一下王之风,说:“都怪你,让我丢人现眼。” 王之风微笑地看着她,一言不。张素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来问:“王哥哥,我刚才象要升天一样,只想大喊大叫,也不知叫出来没有,小倩她们听到了吗?” 王之风幸福地看着她,并未回答,双手又在她身上游走。张素素渐渐感到全身再次热,又酥又麻又痒,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伸出双手,也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主动将他朝身上拉来…… 时间很快到了寅时,王之风恋恋不舍地说:“素素,你和依娜都是我的新娘,我不能厚此薄彼,我要过去了哟。” 张素素虽然食?知味十分不舍,也得爬起来给他穿好衣服,反而安慰他道:“王哥哥,我们来日方长,也不缺这一早一夕,你到蔡小姐那去吧,不要凉着了哟。” 王之风见她自己都没来得及穿衣服,忍着冻,为他打理,十分感动,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她美丽的*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十分诱人,忍不住伸手去摸。 张素素轻轻打开他的手,娇笑道:“你又想干嘛?那边还有人等着你呢?不要在这边累着了,跑到那边光想着睡觉,不晓得安慰人家。” 王之风笑道:“她是孕妇,哪能呢?我现在就想你来安慰我。” 张素素连忙将他推出去,关上了门,才媚声说:“明晚我等你。” 王之风到了蔡依娜的小院,院门没有上闩,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还没有走到蔡依娜的房门外,房门就打开了。蔡依娜仍然穿着嫁衣,探头轻声问:“是相公么?” “是我。”王之风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责备道,“我不是派人给你传信,叫你早点休息么,怎么还没有睡呀?” “小倩姑娘给我带来信的,相公要来,我要是睡着了,多不好呀?”蔡依娜道。 王之风把她扶坐下后,问道:“你一直都在这坐着?” 蔡依娜道:“我在桌旁坐了一阵,冷了就到床上去的,刚才听到你进院子的声音,才下了床。” 王之风将她扶到床上坐好,给她倒了一滴酒,自己倒了满杯,和她喝了交杯酒后,才上到床上,帮她脱去嫁衣。 “依娜,从今日开始,你我就是正式夫妻了。” “嗯。” “以前,我对你不好,你也不必生气。今后,我会学着心疼你、爱护你的,也会学着尝试适应你们的风俗习惯。” “谢谢相公。”蔡依娜枕在他的肩头,手在他的身上爱抚。 “你不要乱动啊,要不然,待会*焚身咋办?”王之风笑道。 “相公,我们是夫妻了,你想咋办就咋办吧。”蔡依娜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耳垂。 “那不行,我妈今天专门给我打了招呼的,怕我弄坏了她的孙儿孙女啊。” 蔡依娜内疚道:“相公,对不起啊!好在还有张小姐呢,要不然,真不知咋办才好?” 王之风脑袋里突然想起在皇宫里,那天他站在长乐身后,看见小皇帝和他三个后妃在一起的场景,心中一动,也伸手在蔡依娜身上爱抚,嘴也凑了过去。 不一会儿,蔡依娜就连声娇喘:“哎哟,相公,不要啊,我受不了哪,你不要逗我了……” “我看见小皇帝和皇后、皇妃,他们用嘴……”王之风小声将在皇宫里看到的事,慢慢地说给她听。 蔡依娜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那也行?” “我也不知道,试试吗?”王之风问。 蔡依娜是色目女子,不似中原女子那样保守,虽然不太相信,却充满了好奇,道:“相公,那我们就试试吧。” 正月是新年(一) 辰初,小倩她们四个丫头,就到张素素房门外“哔哔剥剥”地敲起来。 “小姐,起床了,早晨要到老爷和夫人房里敬茶的。” 张素素昨晚睡得很迟,正在做美梦,听到要去给公公婆婆敬茶,马上翻起来穿好衣服,将门打开。 四人丫头鱼贯而入。 小青:“你!” 小红:“你!” 小桃:“你!” 每人只说了一个字,张素素不知她们在搞什么鬼,诧异地看着她们。 最后一个进屋的小倩突然道:“别过来!” 连起来,正是张素素昨晚脱口对王之风说的“你、你、你别过来!” 张素素顿时大羞:“你几个,还不快来帮我梳妆,要是误了时候,看我怎样收拾你们。” 于是,几个人立即动手,帮她梳头、化妆、倒水洗脸、整理床铺。小倩在整理床铺时,现一块三尺见方的白布铺在床上,正中间殷红如花。她惊呼道:“小姐,血,血啊!” 张素素一脸又羞涩又骄傲地说:“别动它。” “是。”小倩茫然道,其他几个丫头也好奇地跑过去看。 “小姐,是哪来的血?”小桃问,她年纪最小,什么也不懂。 “那是女人的珍宝,如果没有它,丈夫会冷落你,在婆家就会一辈子也抬不起头的。”张素素道。 那一块普通白布上的血迹,确实是女人的珍宝,白布上的落红代表了新娘在姑娘时代的贞洁和完美无缺,它会被新娘珍藏一辈子。如果新婚夜晚,白布上没有落红,说明了新娘在姑娘时代已经失贞,要么被无情的赶回娘家,要么一辈子受尽丈夫和婆家的凌辱,甚至连婆家的清明会都没有资格参加。失贞女人生下的儿女,也会被婆家嫌弃,与母亲一样抬不起头。在新娘子成婚的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如果不亲自来验看,婆婆就会派贴心丫环来验看,看这块白布上到底有没有落红。有些婆家甚至在第二天一早,将这块有落红的白布,拿了出去,故意凉晒在院子里显眼的地方,向亲朋好友和乡里乡亲宣扬,自己的儿媳妇是贞洁烈女,以此来炫耀门风。 张素素在母亲的教导下,自然是懂得这些的,于是,她没有让小倩她们乱动。 果然,张素素还没有梳洗完,王夫人就带着一个丫环过来了,走进屋里,眼睛直直地向床上看去,见到那块有落红的白布,王夫人脸都笑烂了。 “素素呀,昨晚睡得还好吗?” 张素素连忙起身让坐:“婆婆早!” 几个丫头也问安道:“夫人早!” “大家都早,素素,风儿呐?”王夫人问。 “婆婆,王哥哥到蔡小姐那边去了,我正准备叫上他和蔡小姐,过去给公公婆婆敬茶呢,哪想到,婆婆却先过来了哩。”张素素道,她从婆婆脸上已经看出,婆婆对她这个儿媳是满意的。 王夫人笑道:“茶就不敬了,收拾好,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我先走了。” “婆婆慢走!”“夫人慢走!” 蔡依娜的小院,也是辰初,丫环和老妈子准时敲响了她的房门。 “少夫人,起床了,要给老爷和夫人敬茶,不能耽误久了。”丫环和老妈子往天将她叫的蔡小姐,今天也改了称呼。 “知道了。” 蔡依娜应了一声,推了推王之风,道:“相公,起床了。” “才睡呀?再睡一会吧?”王之风眼睛都没有睁。 “那你睡吧,我要去给公公婆婆敬茶。”蔡依娜穿好衣服,下床开了门,丫环和老妈子立即进来帮她收拾。 王之风这才懒洋洋地起了床,哈欠不断,双眼又红又肿。 蔡依娜和王之风刚刚收拾完毕,小倩也过来叫他们了。趁蔡依娜等人没有注意,小倩在王之风耳边轻声道:“你、你、你别过来。” 王之风一愣,随即知道她在学张素素昨晚的话,对她悄悄说:“你在洞房花烛夜时,要对我说什么呀?” 小倩大羞,迅逃开。 吃过早饭,客人陆续告辞,因年关将近,王道正夫妇也没有过多挽留,送走一批批客人,留下来的已经不多了,公主带来八人,洞庭湖张家还有十多人,谷大用带来八人,加上飞鹰帮、中原李家和岭南赵家,所有宾客只余六十多人。因公主还在,谷大用执意要辞行,王之风给八个随从一人二十两赏钱,给谷大用二十两黄金,谷大用不敢要,千辞万拒,最终还是收下。 此后两天,客人们相继回去,只剩下胡想容师徒、顾盼盼还留在王家,日子相对平静下来。王家又开始准备年货,因为今年确实是个喜庆年,儿子学艺数年来,第一次回家过年,还添丁进口,一下子娶了两个媳妇,翻年后,马上又要添孙子孙女,所以,王家的年货准备得十分丰富,喜庆之气丝毫未减。 王之风仍然住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与两个新媳妇合住。按照王道正夫妇的意思,是要叫他与张素素合住一个院子的,毕竟,张素素是明媒正娶的媳妇。王之风却坚持要自己住一个院子,连丫环与下人都不要,因为,他认为自己与张素素住到一起后,要到蔡依娜那里过夜就会不太方便,就连白天,胡想容和顾盼盼要过来耍也是不方便的。 不过,张素素和蔡依娜也很凑趣,除了晚上,白天无事时,全都聚集在王之风的院子里。小倩便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接人待物,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样样全干,张素素知道小倩的苦心,让她就留在王之风院子里,免得来回跑,这样一来,小倩反倒成了与王之风接触最多的人,小倩非常感激。 张素素和蔡依娜之间互相称姑娘时的称呼,王之风听了怪怪的,笑道:“你们都已为*,那还是什么小姐啊?是小媳妇了。” 胡想容一帮姑娘忍不住抿嘴笑起来,张素素和蔡依娜却望着王之风。 王之风道:“也怪我没有给你们立个规矩,害得你们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今天,就给你们定下规矩吧。” 众女一听,顿时静静地看着他,这不单纯是给张素素和蔡依娜立规矩定名份的事,与她们的将来也密切相关。 正月是新年(二) 王之风道:“我们家,进门都是妻,没有妾,两头一般大。” 妻和妾是有极大差别的,妻是正统,是家庭经济等家庭内部事务的总管,是家族参与社会活动的成员。妾则是旁枝,是侧室、偏房,在下人面前是主子,在丈夫和正妻面前则是奴婢,她们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正因为如此,一干女子听说进了王家门都是妻,无不暗自窃喜。 “但是,总还有个先后吧。素素和我订婚在先,就是大姐,依娜和她同一天与我成亲,就排第二吧,不要再张小姐过去,蔡小姐过来的,你们说是不是?” 王之风将年纪小的张素素排在年纪大的蔡依娜前面,分明体现了张素素正妻的地位,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说:“王哥哥说怎样就是怎样吧,我没有意见的。” 同样,蔡依娜也是激动万分,她根本没有想到王之风能给她妻而不是妾的名份,她还能再去与张素素争大小么?她马上起身,向张素素盈盈一拜,道:“小妹拜见大姐!” 张素素连忙还礼:“二妹。” “小姐,也后我们是把你叫大少奶奶呢?还是继续叫小姐啊?”小桃问。 王之风道:“素素是你们的小姐,你们仍然可以这样叫她,依娜嘛,你们就叫二少奶奶吧。” “是,姑爷。”几个丫头道。 “你们不要叫我姑爷,也不要叫我少爷,还是象原先那样叫我公子吧,我已经习惯了。”王之风说。 “是,公子。”几个丫头又道。 王之风笑道:“看来我这家里,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军营了,你们几个异口同声地说话,和军队士兵没有什么两样了。” 顾盼盼笑着说:“韩信用兵多多亦善嘛,军营有什么不好?” 王之风知道她在挤兑他,只是笑笑,并不接腔。 “师弟,师父请你过去一趟。”严肃在小院门口喊道。 “师兄,我马上就来。”王之风正好躲过了尴尬。 “师兄,我爸找我有什么事啊?”王之风问。他知道,新婚时期,在一般情况下,父母都是不会找他的,这次父母找他,而且是大师兄亲自来叫,必然有重要事情。 严肃是个沉稳的人,不爱多言语,他说道:“也不是啥大事,你到了师父那里,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来到前院,王道正夫妇正等着他:“风儿,城里的弟子回报,有几起人马,在打听红村沟在哪里?最初,他们还以为是没有赶上你婚礼的客人,后来从那些人的言谈中,现那些人与王家不但没有交情,而且是不服‘武林第一家’,来找王家比武的,你看这个事情怎样处置?” “爸,妈,你们的意思呢?”王之风问。 “我和你大师兄他们商量过,你大师兄和我的意思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不动武把事情搁平最好。”王道正说。 “大多数的师弟认为应该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免得以后经常有人来挑衅。”严肃道。 王之风问:“怎样才能不动武又把事情搁平?” 王道正说:“我们找你来正是要商量这个事的,你有啥好主意?” 王之风想了一会儿道:“爸,给城里的师兄弟们捎个信去,不妨叫他们给那些人指明路径,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办吧?” “你准备怎样办?”王夫人问。 王之风笑道:“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就不灵验。放心吧,我不会伤了江湖上的和气的。” 王道正见他这样说,道:“那你去办吧。” 王之风回到小院里,张素素问:“公公婆婆找你有什么事?” 王之风说:“有几伙人到了城里,正在打听红村沟在哪里,想来抢夺‘武林第一家’的头衔。” 顾盼盼在桌子上一拍,骂道:“他娘的找死呀?胡姑娘,我们去把他们料理了。” 胡想容说:“你急什么?王哥哥自有安排的。” 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到王之风身上。 王之风道:“小倩,我想请你和小青小红小桃四人,帮我演一场戏。” “好呀,公子,你要我们怎么演戏?”小倩问道。 王之风道:“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就是你们几个和我到长廊上去等着,等那些人来了,故意找碴生事,和他们打起来,然后用武功把他们吓跑,但是,只准吓他们,不能伤着他们,更不能杀人,免得结下冤仇。” 小青说:“公子,敢来挑战的,必然都是些高手啊,我们几个的武功,能抵挡得住人家不,都成问题,哪能把人家吓跑呀?” 王之风笑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的,你们放心,也不会有人伤着你们。不过,我却要装成王家的小斯,记着了,不要暴露了我的身份。” 张素素笑道:“我明白了,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看到一个下人都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他的主人不知道武功有多高深?自然就要打退堂鼓。” 王之风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还真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呢?说不得也只能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小倩和几个丫头都有些兴奋,问:“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不急,你们先到前院去找那里的丫环,让她给你们弄几套农村小村姑的衣服换上,再和我一起到村口去。” 不一会儿,小倩她们四人果然打扮得和一般村姑一样,手里还提着借来的篮子和镰刀等工具,王之风则打扮成一个牧童,牵头牛与她们一起到了村口。 七眼桥边,有荒地也有庄稼地,王之风把牛放在荒地上吃草,自己掏出一只竹笛悠闲地吹起来。小倩和小青篮子里装着几棵白菜和葱蒜,坐在长廊的凳子上假装歇息。小红和小桃则在菜地里除草扶苗,静静地等待前来挑战的人。 过了半个时辰,前面传来了马蹄声,王之风侧耳一听,听出有十多匹马,朝村子这边跑来,王之风立即吹了一激昂的曲子,告知小倩她们做好准备。 很快,那一批人马来到七眼桥边,并不减慢度,就想踏进长廊。 “站住。”小倩和小青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跳到路中间,拦住了奔过来的人马。 正月是新年(三)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见有人拦马,飞快提起马缰,那马人立而起,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陆续停下马。 “喂,两个小姑娘,你们拦住我们的马干什么?” 小倩一语双关地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长廊是人走的,而不是畜生走的?” 那老头奇怪地问:“这么宽的长廊,两匹马都能通过,为什么不让畜生走?” “不让畜生走就是不让畜生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小倩不屑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老头道:“我是川南竹海帮的,叫黄道德。后面这些朋友是川北铁牌帮、还有唐门、巫山派的,听说红村沟是‘武林第一家’,我们来看看到底有多少斤两?” 小倩叹了一口气道:“川南川北,你们这帮人呀,是南北,不是东西。” “谁说不是东西啊?巫山派就是川东的,唐门就川西的。”那老头说。 小倩见那些人没有听懂,说:“就算是东西,也不是好东西。” 这一回,就是再笨的人,也会听懂了。黄道德忽然想起一开始,小倩说长廊不能让畜生通过,多半也是在骂他们,脸色一沉,说:“小丫头,嘴里为啥不积德呢?张口就骂人。” 小倩道:“我骂的是不长眼的畜生,又不是骂人。也不称称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敢到红村沟来撒野?红村沟连三岁的小孩都会几手,更不说老爷和少爷他们了。” 黄道德说:“如此说来,姑娘也会几手??那我们就不算欺人了。姑娘,老夫领教了。” 小倩不待他把话说完,挥起镰刀就向他颈项上割去。 黄道德在川南一带名气很大,他是竹海帮数一数二的高手。曾经在盐城一人独斗二十多个流氓,打得那些流氓屁?尿流,从此名声大振,几十年来威名不倒,因此,也养成了他老子天下第一的坏脾气。这次在成都,听人说小皇帝赐给了王家‘武林第一家’的牌扁,心中很不服气,单枪匹马地来到蓬溪,想去找红村沟王家挑战,正好遇上同样不服气的铁牌帮、唐门、巫山派的人马,于是相约而行。此时,他见小倩出手狠辣,心下暗自吃惊,一个山野小姑娘都有如此武功,看来,红村沟能够位列武林四大家族,确实是有过人手段的。不过,小倩却不给他多想的时间,唰唰唰连环三招,顿时将他逼得手忙脚乱。 小青见小倩动上手,提起镰刀也冲了上去,准备和她一起打黄道德,却被黄道德身后铁牌帮的一个人接住。 小红在地里叫道:“哪里来的歹徒,居然敢在红村沟撒野?”她和小桃飞快地从地里冲出来,向人群冲去。 四派人马看见她们的身手,都吃惊不小,却又不得不迎战。小倩四人合在一起,在那伙人中左冲右突,指东打西,很是得心应手。 王之风见她们把那伙人逼得东躲西藏,毫无还手之力,不禁暗笑,这样的武功还想来争抢“武林第一家”的名誉?他牵着牛,慢悠悠地走过来,说:“这样的武功,还不及红村沟十来岁的小孩,也敢来争抢‘武林第一家’?” 一个唐门中人见他年纪不大,以为好欺侮,冲过来向他打出一拳。王之风随手一挥,将那人的拳头捉住,把他远远地扔了出去。那人在空中,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心里暗叫糟糕,这一下不死也要摔成重伤的,谁知落地之时却是双脚着地,而且力道不轻不重,就象是自己轻轻跳了一下一样,稳稳地站在地上。 这伙人见王之风轻描淡写地将唐门高手打掉,不由得万分惊骇。却见王之风从怀中抓出十几只绣花针,朝空中一洒,那些针便向雨一样从天上落下来,扎在每个人持握兵器的手上,只听噼噼啪啪的声音后,那些人的兵器全都掉落在地上。 “针上没有毒,捡起你们的兵器离开吧,不要再到这里来惹事生非了。要是给老爷和少爷他们撞见,你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王之风说。 那伙人武功本自不弱,但是,在王之风手下却没有人能走得过三招两式,慑于王之风的威势,他们捡起兵器飞快逃走了。 “公子,我们还没有打过瘾,戏就演完了,真是可惜啊。”小桃说。 “一个牧童武功都如此高强,红村沟王家真不愧是四大家族之一啊,谁还敢来老虎头上搔痒?”小倩说。 王之风对小倩投去赞赏的目光,说:“四个村姑的武功也不错啊,把人家四个门派十几个人耍弄得团团转。” 五人都大笑起来。 回到家中,王道正夫妇和张素素她们全都等在大厅,听了小倩等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事情经过,顾盼盼道:“可惜我没有在场,要不然,会好好教训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胡想容道:“顾小姐,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哪有王哥哥的主意高啊?真说得上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 王道正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比明刀真枪地与人比武好。” 王之风在人群中没有看见蔡依娜,小声问张素素:“蔡依娜呢?她怎么没有过来啊?” “还有二十来天她就要生了,为了稳妥,我让她就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免得摔着碰着。”张素素说。 王之风满意地点点头,对张素素道:“她院子里可以再多派两个丫环去,人手少了怕忙不过来。” 张素素笑道:“你放心吧,公公婆婆还怕有个闪失还抱不成孙子孙女呢,婆婆已经多派了人手了。” 正月是新年(四) 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王道正、王夫人带着王之风和张素素挨家挨户走访村民,家庭富裕的,送上一份年礼。这年礼,大多是一幅刺绣或是一幅春联。家庭贫困的也送上一份年礼,这年礼与送给富户的年礼,有着显著不同,这份年礼有十斤米面,三斤猪肉,两斤自酿的米酒。特别困难的家庭,王家还要送上三五两银子。到了中午,每家的当家人按照惯例,是要到掌门人家中拜年的。送来的贺礼,也有不同,富户一斤猪肉,贫困人家一斤干面,最穷的人家一个白面馒头。王家置办的年饭却十分丰富,俗称十大碗。蒸肉一碗,每碗十块,每块约二两生肉与米粉调料和匀,上面铺垫少量的盐菜,用大蒸笼蒸熟,翻过来倒入海碗中,盐菜成了底菜,肉在上面,这道菜,一般是不会吃的,无论是穷人富人,都会带回去与家人分享,寓意为蒸蒸日上,代表明年的生活会更上一层楼。第二道菜是红烧河鱼,取意年年有余。第三道菜为清蒸全鸡,一般来说,鸡的重量大约在四五斤左右,取意要勤敛鸡(节)约,辛勤持家。第四道菜为香酥全鸭,是下酒的好菜。第五道菜是蒸肘子,肥瘦均匀,皮糯内瘦,十分可口。第六道菜扣肉,第七道菜是大白菜煮酥肉,第八道菜是蒜苗炒回锅肉,第九道菜是米豆腐炒腊肉,第十道菜是麻辣香肠。农村有一句土话叫“大人望逢场,娃儿望过年”,大人辛苦劳作,逢场天,可以到场上去做买卖,人能轻闲一天。娃儿一年到头难得吃上一顿好饭菜,过年的时候,无论家里再穷,也要让家人吃饱吃好,所以娃儿望过年时能把肉吃饱。其实,大人又何尝不是与娃儿一样呢?所以,十道菜全部是浑菜。十大碗足够二十个壮汉吃饱吃好,而八仙桌每桌八人,吃下去的菜,不足一半。吃不完的,桌上的人,可以用桌上的碗,将菜食分了带回家去,热一热,再与家人分享。 正是由于菜食丰富,无论贫富均吃得十分开心,向掌门及其家人敬酒,也都出自内心的真诚,一顿饭吃了近两个时辰。多数人都迫不及待地赶回家里,分享从族长家中带回去的美食,也有贪杯者,酒到醉时,连爹娘都会忘,何况是老婆娃儿?这时,王道正就会派人将贪杯的人强送回去,当然,也不会忘了给他带上该带的那一份食物。 王之风张素素和胡想容、顾盼盼他们,在应酬完乡邻敬酒后,很快就离开了筵席,对于桌上的十大碗,他们是吃不下去的。做做样子后,回到王之风的小屋,自有精致的饭菜。张素素她们想吃麻辣火烧菜,蔡依娜即将临盆,不宜吃燥辣的饮食,只能依了她。不过,孕妇是不能熬夜的,晚上守岁的时候,厨房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麻辣火烧菜,几个女子也就没有过多的怨言。 大年三十晚上,王家大院里无论儿、媳、客人、下人,在晚饭前全都到大厅给王道正夫妇拜年,王道正夫妇自然也准备了红包,每个拜年的人都有一份。客人和新媳妇的红包是最丰厚的,一般都不低于十两银票,家人的红包又叫压岁钱,大约五两银子。下人的红包却是两份,一份是当年没有结算完的工钱,一份是约二两银子的过年钱。拜完年,完红包,大家才坐下吃真正意义上的团年饭。 热热的火盆,香浓的亲情,在酒与祝福中慢慢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时正,随着王家点燃第一枚火炮,紧接着,全村的火炮也陆续响了起来,半个时辰后,村庄重归寂静。 王家大院里,王道正夫妇和下人们都陆续入睡,蔡依娜也被王之风劝去睡了。王之风的院子里却热闹起来,浓浓的火烧菜香味,迷漫在小院里的每一个角落。 “张姐姐,今天晚上,你和王哥哥就别想好事了,我们要通霄达旦地吃火烧菜哟。”顾盼盼对张素素说。 “顾妹妹,你放心吃吧,我们也没有想今晚睡觉的。”成亲近一个月了,张素素也变得大方起来。 “你不想睡觉,是你啊,王哥哥恐怕要怨恨我们的。”顾盼盼抿嘴笑道。 “盼盼,来喝一杯,把你的嘴堵上。”王之风向顾盼盼举起酒杯。 “堵上就堵上,我还怕你呀?”顾盼盼举杯与王之风相碰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待王之风喝干后,顾盼盼又连敬他五杯。 “公子,你喝了顾小姐敬你的五杯酒,也要喝我们敬的呀?”小倩说。 “来来来,每人五杯,决不参假。”王之风道。 胡想容为难道:“王哥哥,我可喝不了五杯酒,要是喝醉了,就丢人现眼了。” “行,你喝二杯,我喝五杯。”王之风说。 胡想容连两杯也喝不下去,求饶地看着王之风。王之风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说:“这样好不好,我喝五杯,你倒五杯,每杯你只尝一口,剩下的我替你喝了,如何?” 胡想容正要点头,小倩说:“那不得行哟?营火虫的酒,你要帮着喝,我们的酒你帮着喝不?” 王之风道:“容儿不是不能喝酒吗?你们怎么能和她相比啊?” “说来说去,公子就是偏心,你不帮我们也就算了,你和小姐是夫妻,你该帮她喝吧?”小倩撇着嘴说。 王之风抬眼看去,张素素眼含秋波正抿嘴微笑,王之风想到这些日子来,与她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心中激荡,说:“好,我也帮素素喝五杯。” “王哥哥,那不成了你一人喝酒,我们看呀?还是我陪着吧。”张素素怕王之风喝多了伤身子,举杯与他对饮了五杯。 “小倩,你不是要和我喝吗?来哇。”王之风举起了杯子。 忽然,小倩面露惊惧双手抱胸,对王之风叫道:“你、你、你别过来!” 正月是新年(五) 王之风、张素素和另外三个丫头只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张素素脸上红云飞起,?了小倩一眼,埋下头假装吃菜,小青三人却哈哈大笑起来。 “王哥哥,你又在悄悄对小倩耍流氓吗?”顾盼盼问。 胡想容见王之风手并没有乱动,马上伏下身子,朝桌子下面看去,王之风的脚也没有乱动。她起身对顾盼盼道:“你冤枉王哥哥了,他没有乱动啊?” 四个丫头更加忍不住大笑,就连张素素也忍不住笑起来。 “张姐姐,你们笑什么?王哥哥确实没有乱动嘛。”胡想容说。 顾盼盼道:“好啊,你们背着我和胡姑娘,做下了什么暗号暗语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是我和她不知道?” 胡想容仿佛才回过神来,说:“对啊,王哥哥、张姐姐,你们可不能背着我们啊?” 王之风见胡想容和顾盼盼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逗她们道:“当然得背着你们啊,要不然,那成何体统呀?” “不行,一定得让我们知道。”顾盼盼说。 “不行,一定不能让你们知道。”王之风说。 胡想容见王之风说得一本正经,心想,王哥哥终究是对张姐姐和她的四个丫头比对我和顾小姐好啊。她眼神一暗,端起酒杯连喝了五杯,还没有等大家回过神来,她已经醉倒在桌上了。 大家都莫明其妙,王之风只得把她抱进卧室。他的卧室分成前后两个半间,前面半间是书房,有一张大龙床,盖垫被褥一应俱全,读书累了,他可以躺在床上休息。后面半间是真正的卧室,他本来想将她放在书房的床上,却嫌书房的被盖稍微薄了一些,就把她放到卧室里自己的床上睡下,给她盖好铺盖,又出来和大家痛饮。 半夜时分,小倩小青小红小桃相续醉倒,张素素和顾盼盼想将她们扶进去睡下,站起来时,双腿软,只得坐下,由王之风将四人抱进去。王之风的酒劲也渐渐作起来,就将四人放在最近的书房里的床上,给她们脱下鞋子,盖上被盖。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说:“才喝了多少酒,就醉成这个样子。”见没有人答理他的话,向桌旁看去,张素素和顾盼盼也已醉倒。他不禁苦笑起来,又去抱张素素。 见书房里床上已经睡不下了,就将她抱到卧室中,给她盖好被子后,正要出去抱顾盼盼,张素素却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脖子喃喃道:“王哥哥,我、我要……”王之风大惊,仔细看时,却是张素素在说醉话,不禁十分好笑,掰开她的手,又向外走去。 他将顾盼盼抱起来,放到张素素的旁边,也给她盖好被盖,这才走到外屋桌旁,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些酒,毕竟是没有了先前的欢声笑语,他渐渐觉得索然无味。夜晚的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来,他感到身上一阵寒意,酒劲也不断上涌,好不容易将酒意压下去,困意又不停地侵袭。他站起来向卧室走去,猛然现床上睡满了人,又朝外屋走去。拉开房门,准备换个地方睡觉。一股寒气扑灭,刚刚压住的酒劲再也压不下去,张嘴哇哇地吐了几口,顿时感到全身酸软。他立即退回屋里,关上门窗。又向卧室走去,到了床边,看见最里面还有一个空位能睡下去,迷迷糊糊地脱了衣服,跨过外面的人,钻进里面的被盖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之风感到半边身上没有盖着被子,向中间挤了挤,顺势就将手伸向张素素内衣里,?忽中感到张素素身子一震,然后就没有了动静,迷糊中他象平时一样,在张素素身上挑逗着,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就沉重起来。王之风闭着眼睛,将她的衣服脱掉,就朝她身上爬去。 “不要……”他没有等她再出第二声,就用嘴把她的嘴堵上了…… 然后,王之风又沉沉地睡去。 大年初一的早上,王之风感到嗓子干渴,头痛欲裂,连忙爬起来想找水喝,这时,他的酒劲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忽然现自己没有穿衣服,惊骇得飞快将衣服穿好,跳下床来。回头看时,床上张素素和顾盼盼睡得正香,心里顿时安定下来,心想还好,要是被她们知道了,只怕又免不了生出一番事端来。逃出卧室,见到小倩四人睡在书房中,心里十分惊异,胡想容呢?她去哪里了?他不停地回忆昨晚的经过,越想越心惊,额头上竟然冒出豆大的冷汗。天啊,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怎对得起胡伯伯和周二叔呀?他的心仿佛要炸裂,说不出的痛。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她,那怕被她杀了自己,也心甘情愿。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书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桌旁,他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容儿,真的是你么?” 那身影,慢慢地转过来,正是双眼红肿的胡想容。 王之风顿时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谢天谢地,真的是容儿,容儿平安无事。”王之风喃喃自语道,泪水从他的双眼中奔涌而出。 胡想容慢慢走过来,将他扶起,替他擦了眼泪,默默地注视着他。 王之风看着她一脸的平静,心又提了起来,要知道,任何女孩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不可能是如此平静的。 “容儿,你不要吓我,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不能抵抹去我的罪过呀,但求你千万别想不开呀,容儿!”王之风的泪水再次奔流而下。 “王哥哥,你在哪里?”屋里传来了张素素的声音。 王之风和胡想容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哥哥,你在哪里?”张素素的声音有些惶恐。 “张姐姐,王哥哥出了什么事?”顾盼盼也被惊醒了。 “公子?公子出了事么,小姐?”小倩等几个丫头也醒来了。 正月是新年(六) “张姐姐,王哥哥和我正在外面说话呢。”胡想容道。 听到胡想容开口说话,王之风的心再次落下来。 “王哥哥,你在外面么?”张素素的声音平静下来。 “是啊,你们都醒了么?”王之风尽量平静地说,并向胡想容投去感激、歉疚的目光。 “你进去吧。”胡想容小声地说,王之风如听到了天籁之音,连忙进到屋子里。 “你们不多睡一会儿?”王之风问。 “你一晚上没有睡觉吗?累不累?”张素素拉着他的手,心痛地问,“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和你在一个大森林中行走,走着走着,天渐渐黑下来,眼前一片雾??的,忽然间,你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急得大喊起来。” 张素素脸上仍然残留着先前的焦急,王之风更是惭愧,道:“梦是反的,不用怕。” “喂,你们把我当成了隐身人啊?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盼盼说。 张素素连忙将他的手放开,忽然,她眼睛紧紧盯住王之风的脖子,王之风低头一看,脸都绿了。原来,自己肚子上除了顾家的天枢链坠外,还赫然挂着胡家的摇光链坠。摇光链坠一直以来都是挂在胡想容脖子上的,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它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己的脖子上来呢?王之风也不明白。 顾盼盼躺在床上,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也看见的摇光链坠,她是知道“武林传说”宝库秘密的,大声道:“胡姑娘,你把链坠送给王哥哥了啊?” 胡想容快步走进来,平静地道:“是啊,过完年,我和师父就要到回疆了,今后要想再见到王哥哥一面就非常难了,就把链坠送给王哥哥作个记念。” 王之风猜测,多半是昨晚自己睡着后,胡想容悄悄给自己戴上的,听了胡想容的话,张素素也没有再说什么。 “王哥哥,你出去吧,我们要穿衣服了,你不出去,难道想偷看啊?”顾盼盼说。 要是往天,王之风一定会以牙还牙,和她调笑几句,今天,王之风却不敢再在胡想容面前与别人女子嘻笑,他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待众女子收拾完毕,他们一道去给王道正夫妇拜早年,然后,王之风又到蔡依娜的院子里,探望她,见一切都还好,这才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刚到院子门口,小红提着食盒,走出来,道:“公子,小姐叫我给二少奶奶送些食物过去,早饭马上就好,我去了啊。” “小红,谢谢你哟。”王之风由衷地说,小红微笑一下,快步向蔡依娜的小院走去。 “公子回来了,准备开饭?。”小倩见王之风走进院子,大声叫道。 院子已经收拾干净,昨晚呕吐的东西已经彻底打扫,踏进屋来,也见不到早上的杯盘狼藉。两盆旺旺的碳火,将室内烧得温暖如春。饭菜很快端上来,没有人再提喝酒的事,小倩她们几个人给大家盛好饭,就只等小红回来了。 小红回来后,大家入坐就餐,因为昨晚酒都喝得太多,味口都不太好,吃得也少,吃完饭,张素素问:“王哥哥,今天是大年初一,虽然大家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也是不能睡回笼觉,要不然,一年到头都不平顺。所以,你给拿个主意,我们今天怎么玩啊?” “去城里玩吧?”顾盼盼说。 王之风本来想找个机会单独与胡想容谈谈,却见她有意躲着自己,于是道:“那好吧,我们都去城里。” 王之风对父母说要到城里去玩,王夫人说:“去吧去吧,反正你已有好几年没有到城里玩过了。” 他正要走出父母的门,王道正冷不丁地说:“不能在城里过夜,记得早点回来,多抽时间陪陪依娜,她就快生了。” 王之风连忙应道:“晓得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城里,八个人先到落脚点把马匹交给下人拴好,这才出门去玩。 蓬溪县在东晋永和十一年始置巴兴县,唐永淳元年建唐兴县,天宝元年,唐兴县改名为蓬溪县。县城是沿着芝溪河修建的,河的西北边是一条长约五里的大街,从北到西,依次叫上河街、中河街和下河街。河的东南边根据地形分成四条街道,分别是东街、北街、西街和南街。连接河两岸的是一座气势宏伟的三拱木楼桥,叫飞云桥。飞云桥东面与东街相连,西北面在上河街和中河街的接壤处。飞云桥两侧是蓬溪最热闹的地段,王之风带着众女朝飞云桥走去。 “喂,小姐,你听这声音好象我们家乡的《龙船调》哟。”还没有到飞云桥,小倩就激动地说。 “(女声唱)正月里是新年哪咿吆喂,妹儿我去拜年哪呵喂,金哪银儿梭,银哪银儿梭,那阳雀叫啊捎着鹦哥啊捎着鹦哥。(女声白):妹儿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吗?(男声伴):我来推你嘛!(女声唱)梢公你把舵板哪,妹儿我上了船,啊喂耶唑,啊喂耶唑,将阿妹推过河咯哦嘿――” 张素素一听,果然有几分湖南龙船调的味道,唱腔却又有所不同,所配乐器也大相径庭,她不解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道:“这是蓬溪的彩莲船,亦称“划旱船”、“花船”,大都在春节期间和大型文艺活动中表演。由幺姑、艄翁两人表演。随着锣鼓,艄翁随后划船上场,两人边歌边舞,配合默契,组成轻松欢乐的双人歌舞。” “那不是和龙船调的表演一样么?”小倩惊讶地说,然后快步向前走去,小青、小红、小桃也跟着往前跑。 张素素虽然没有跑,脚步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 沿海有敌情(一) “(女声唱)二月里是春分哪咿吆喂,妹儿我去探亲哪呵喂,金哪银儿梭,银哪银儿梭,那阳雀叫啊捎着鹦哥啊捎着鹦哥。(女声白):妹儿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吗?(男声伴):还是我来推你嘛!(女声唱)艄公你把舵板哪,妹儿我上另外的船,啊喂耶唑啊喂耶唑,将阿妹推过河咯哦嘿――” 王之风一行到了“花船”边,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姑娘模仿水上行船的动作,手腕摇,腿下颤,腰勤伸,身挺拔,舞姿柔美,声音甜润,眼波妩媚,十分诱人。她身边表演的艄公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化妆成白胡子老梢公,舞蹈动作如“划船步”、“吸腿划船”等,贯以川剧中矮子的身法,与么姑的行舟飘游相呼应。形象地表演船在水上,时而平水泛舟,潇洒飘逸;时而破浪行船,起伏浮沉。舞蹈以悠荡开始,又以悠荡结束。艄公如小丑一般夸张大胆的表演,与娇羞的幺姑相应成趣,加上川剧锣鼓和二胡伴奏,极具浓郁的蓬溪民间特色。 “(女声唱)三月里是清明哪咿吆喂,妹儿我去上坟哪呵喂,金哪银儿梭,银哪银儿梭,那阳雀叫啊捎着鹦哥啊捎着鹦哥。(女声白):妹儿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吗?(男声伴):还是我来推你嘛!(女声唱)艄公你把舵板哪,妹儿我上另外船,啊喂耶唑啊喂耶唑,将阿妹推过河咯哦嘿――” “花船”表演从正月唱到腊月,唱腔唱词变化不大,幺姑和艄公的动作却或夸张、或大胆、或搞怪、或逗趣、或端庄、或娇柔,根据每月所表述的内容来定,“每月”都不能重复,把张素素和小倩她们看得如痴如醉。 表演终了,张素素等人还舍不得走,王之风道:“走我带你们去奎阁大坝看车车灯。” “什么叫车车灯?”张素素问。 “车车灯又称逗幺妹、跑旱船。是从采莲船展来的,表演形式也有所不同。表演者是三个人,一个人演幺妹,一人演小花脸,一个人演车夫或艄翁。也有七个人表演的,除了幺妹、小花脸和艄翁三个人外,增加四个手执灯笼的“报子”(打场人)。灯班均由乡村表演技艺较高的老艺人领头,串联一些爱玩灯的人,临时组成车车灯队,春节期间四处玩灯,春节一过即行解散。车车灯的表演,先由小花脸手执花折扇跑场,逗出坐彩车、手舞彩巾的幺妹(多为男扮),然后即兴编唱各种与节庆、农事、民俗有关谐趣之词,以幽默逗乐为主。幺妹在车船内手把车沿,随唱词作出前后仰俯摇摆动作,面露娇羞忸怩状。车夫或艄翁按曲调节拍作推车划船状。小花脸领唱后,其他人帮腔伴唱。每唱完一段后,在锣鼓声中走转元宝、挽蚂蚁、筛莲花等传统套路变换队形。唱段有腔、数腔两部分。唱词多属上下结构,句句押韵,以七字句居多,常附加衬字、嵌词,曲调重复演唱。伴奏乐器有二胡、月琴、三胡、四胡、锣、鼓、四面板等。”王之风说。 小倩说:“为什么要用男人演幺妹?姑娘不够吗?” 王之风笑道:“不是姑娘不够,而这个节目的可看处就在于以男人演姑娘的滑稽和逗趣。” 奎阁大坝是下河街河边的一块天然大平坝,可容纳数千人,是大型活动场所。车车灯虽然逗趣幽默,张素素和小倩她们却总觉得不如花船的唱腔亲切,看了不多一会儿就没有多大兴趣,好在奎阁大坝中各种各样的杂耍很多,到也不觉无聊。 他们来到一个耍猴戏的摊子前,忽然,王之风肩头上的美女跳到场中,将拴猴子的绳索从耍猴人手中抢了过来,将那只猴子放掉。耍猴人大怒,破口大骂,却见美女飞身而起,将耍猴人撞了个四脚朝天,逗得周围看热闹的大笑不止。 “公子,美女这是怎么了?”小桃问。 王之风道:“那耍猴的欺侮了美女的同类,它看不顺眼呗。” 耍猴人翻身起来,挥动手中的藤条劈头盖脸就向美女打去。美女一脸不屑,待藤条到了面门,才挥爪子将藤条抓住,任耍猴人怎样使劲也夺不回去。耍猴人挣得一脸通红,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十分狼狈。 “美女,放手,伤人。”王之风叫道。 美女听到王之风的叫声,突然松开爪子,耍猴人失去拉力,又是一个四脚朝天。围观的人还以为是耍猴人故意安排逗乐,又笑起来,纷纷往场地中间扔铜板。 耍猴人这次爬起来学乖了,不敢再对美女动粗,尴尬地站在场地中间,不知所措。美女骄傲地看了耍猴人一眼,又跳到王之风肩头上。王之风叫小倩给了耍猴人五钱碎银子,转身向别的地方走去。被美女救出来的那只猴子,偷偷看了耍猴人一眼,嗖地向前一窜,跟着王之风他们跑去。耍猴人愣愣地看着,却不敢去追。 忽然,有人叫道:“是红村沟王家的大少爷,锦衣卫同知大人。” 红村沟王家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本来就声名显赫,又与洞庭湖张家联姻,势力更加庞大,已经是轰动武林的大事了。王之风又当上了朝廷的从二品大员,与四川提督、巡抚一样的大官,这在蓬溪这样的一个小县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听到有人认出来,周围的人就向王之风他们涌去,想看看在朝廷里当大官的人到底长得咋样?耍猴人心想,怪不得连猴子都与众不同哦,原来是猴侠的猴子。先前那痛恨的心情瞬间就平静下来。 王之风一行快步往前走去,忽然,胡想容回过身,飞进人群中将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人擒住,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问旁边一个中年人:“你看是不是你的钱袋?” 那中年人摸了一下怀里,顿时急道:“是,是我的,怎么在他的口袋里呀?” “当然是他偷你的?。”胡想容笑道,将钱袋还给那中年人,“把他押去县衙吧。” 那中年人接过钱袋,摇了摇头,说:“多谢姑娘,人就放了吧。” 胡想容十分不解,问:“为什么要放了他,他可是偷了你的钱袋呀?” 沿海有敌情(二) 王之风走过来,在小偷肩头上拍了一下说:“我点了你的穴道,你以后要是再偷东西,心口必定会痛得死去活来的,记住了?” 那小偷在被王之风拍时,就感到身上麻了一股,又听说点了他穴道,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王之风说:“我点你穴道又不要你的命,只要你不再偷东西,和正常人是一样的,你急什么?难道还想再偷吗?不想坐牢就赶快走。” 那小偷翻身起来一溜烟地跑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王哥哥,你为什么要放了小偷?是你的熟人么?”几个人离开人群后,胡想容问道。 “我的熟人中确实有偷东西的,而且还是非常好的朋友。不过,刚才那人,我可不认识。”王之风笑道。 “什么?你居然和小偷做朋友?”胡想容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王之风道:“老哥哥不就是神偷吗?还是你师兄呢。” “真笨!”小倩道。其他人都笑起来。 胡想容突然回过神来,知道又被王之风耍了,又好气又好笑,说:“你放了刚才那人,难道你怕他是老哥哥的徒弟么?” “凭他那点本事,也配给老哥哥当徒弟?只怕连你这个师姑都要给气死哟。”王之风说,“被偷的人不敢送小偷去衙门,说明他是认得小偷的,知道小偷心狠手辣,怕以后报复,才说放了他的。” “公子,你点的什么穴道?为什么那人只要偷东西就会心口痛,不偷东西又和常人一样,真有这样的穴道吗?”小倩不解地问。 王之风见张素素和顾盼盼也十分想知道,说:“这我倒是没有骗他。你们想啊,一个人在偷别人东西的时候,总是做贼心虚,生怕被人现,他的呼吸就会急促,心跳也会加快。如果点他某个穴道,使他心跳加快时,突然出现血液停止或倒流,是不是就会心痛难忍?” “原来如此。”顾盼盼道,“我们还以为你有特异功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偷别人的东西,就让他什么时候心痛呢?” 王之风笑道:“哪有那么多特异功能哟,知道是什么穴位吗?” 小倩说:“公子这样说来就简单了,心经上有好几个穴位都是可以的。” 王之风笑道:“儒子可教也。” 他们也不回城里的院子,玩到未时末才找了个饭店吃中午饭,吃完饭后,又逛了半个时辰,这才回家。 初四,胡想容就找王之风,说是要与师父一起到回疆去了,王之风再三挽留,胡想容执意要走,王之风只得道:“容儿,记住我们的三年之约,不论如何,最长不过三年,你就要到京城或是回红村沟找我,我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的。” 胡想容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平静,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月十四人下午,蔡依娜忽然腹痛如绞,王夫人立即叫丫环请来接生婆,全府上下烧热水,煮红糖水,准备襁褓,十分繁忙。 “相公,痛死我了,好痛哟――”蔡依娜紧紧拉住王之风的手不放。 “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坚持一会就会看到你的小宝贝了。”王之风安慰道。 “王大人,请你出去吧,男人看到女人生孩子会走霉运的。”接生婆说。 王之风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正在这时,王夫人走进来,对王之风道:“风儿,你出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又帮不上忙。” 蔡依娜不得不放开手,见王之风走到门边,大声说道:“相公,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请你养育好我的孩子啊――” 王之风正要转身,被王夫人推了一掌,笑道:“女人哪个不生孩子啊?要死要活的干啥?就象下一个蛋一样,用力一挣,就生下来了。” “王哥哥,你就要当爸爸了,先恭喜你哟。”王之风走出屋,张素素、顾盼盼和小倩她们全部都等候在门外。 “你们都来了?”王之风诧异地问。 “我们不来,待会你当爹,高兴昏了,谁来抬你啊?”顾盼盼打趣道。 “是啊,公子要当爸爸,你了儿女把小姐叫什么啊?”小倩问。 王之风一愣,他确实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很快,他说:“依娜生的孩子,当然是叫依娜妈妈,叫素素大妈?。以后素素生的孩子,叫素素妈妈,就把依娜叫二妈嘛。” 张素素羞道:“你拿我来说事做什么?” “是小倩问的,又不是我要说。你也别害羞,总是要生娃儿的嘛。”王之风说。 “就不给你生,急死你。”张素素低头说。 “走走走,我们俩马上回去加把劲,让你也早点生。”王之风逗她,伸手要去拉她,吓得张素素飞快躲开。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响起,所有的人顿时象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站住。 “是婴儿在哭吗?”王之风在心里问道。 “哇――”又是一声哭声,屋里的接生婆大声报喜道:“恭喜老夫人、少夫人,是个小少爷。” 屋里的丫环也连忙跑出来,向王之风报喜:“恭喜少爷,二少奶奶生下一个小少爷。” 王之风只知道傻笑,张素素连忙赏了丫环一两银子。 “多谢大少奶奶。”丫环欢喜得又奔到屋里。 大家都在等第二个孩子出生,可是,过了半个时辰,屋里还没有动静,这下,王之风急坏了,打小红到屋里去看究竟。 小红很快出来说:“公子,小公子长得真像你耶。” “小红,蔡依娜怎么样?第二个孩子生了没有?”王之风迫不及待地问。 “二少奶奶没事,第二个却还没有生。公子,我看了二少***肚子,不象还有孩子的样子啊?”小红说。 “你懂个屁,你又没有生个孩子,怎么知道肚子里有还是没有哇?”小桃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小倩她们轮流跑了几次,蔡依娜都没有再生孩子的迹象,就连王夫人也认为只有一个孩子了,张素素、顾盼盼都不免为王之风感到惋惜。这时,蔡依娜却又叫起来了。 很快,又是一声婴儿啼哭,迟到了一个多时辰的胎儿,珊珊来临。接生婆高声报喜:“恭喜老夫人和少夫人,是个千金小姐。” “恭喜少爷,恭喜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又生了个小姐,二少奶奶、小少爷、大小姐都平安。”屋里的丫环又跑出来报喜,刚才张素素赏了她一两银子,这次她学乖了,报喜时连张素素也一块叫。 王之风听到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十分高兴,又叫张素素赏了她一两银子。 那丫环报了两次喜,得的赏钱比一年的工钱还高,喜得嘴都合不拢。 沿海有敌情(三) 王家接连不断的喜事乐坏了全家人,王道正传下话来,全府客人,每人赠送一件饰物,家丁丫环加一年工钱,所有的弟子也每人有一个不菲的红包。 王之风至此之后,每天晚上在张素素房里过夜,白天差不多全都泡在蔡依娜屋里,抱抱女儿,逗逗儿子。 蔡依娜还在坐月子,又一个喜讯在王家传开,大少奶奶张素素也怀了身孕。王之风欣喜若狂,马上安排人手,将他自己住的院子好好收拾了一番,将张素素接到他的院子里住,并计划等蔡依娜满月后,也接到一起,免得大家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好在他的院子到也不小,加上丫环下人,也并不拥挤。 然而,还没有等到王之风实施他的温柔计划,一纸皇命就召他火回京。 这次出行却显得有些冷清,身边只有顾盼盼和小倩两人。到了京城,王之风与两女分手直接到宫中觐见小皇帝。 小皇帝这次到很正规,没有在豹房见他,而是在金銮殿里。 “王爱卿,朕知道你是新婚,本不愿动用你的,不过,事情紧急,朕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才行。”朱厚照看着他说。 “微臣一切谨遵皇上旨意,不知皇上要派臣什么活?” “去年以来,江浙上书,沿海一带时有不明身份的人洗劫渔民船只,后来甚至登陆洗劫沿海村庄,除了抢劫外,还肆意杀掠,有些渔村已经绝迹了。”小皇帝道。 王之风气愤道:“是谁如此伤天害理?” “朕派了刑部干员和锦衣卫高手数十人到那里协助查办,居然连这些人都遭了毒手,不过,从锦衣卫人员死前留下的只言片语中现,这伙人的武功与国术完全不同,多半不是朕的子民。” “皇上的意思是?”王之风不解道。 “朕找过朝廷中的大学士商量过,他们估计是东瀛人干的,据说,东瀛的武士叫什么忍者来着?”朱厚照道。 “东瀛其实也有十八般武艺,弓术、马术、枪术、剑术、居合术、短刀术、水泳术、十手术、手里剑术、含针术、?刀术、炮术、捕手术、柔术、棒术、杖术、镰刀术、忍术,忍者是习练忍术的人,他们十分神秘,但是,他们的地位远远没有武士高。”王之风道。 “太好了,我就说找对了人嘛,王爱卿懂得这么多东瀛的玩意儿,要胜东瀛人自不在话下。”朱厚照兴奋地说。 “那倒不见得臣一定能打赢东瀛人,虽然臣知道东瀛的武术类型,却从来也没有见过,更不说是和他们对阵了。不过,既然他们如此残忍地抢掠,臣定会舍命与之相拚既报皇恩又保百姓。”王之风道。 “好,王爱卿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能臣,你要多少人马粮晌?朕马上吩咐兵部户部准备。”朱厚照问。 “皇上,东瀛人只是小股流匪,不是去打仗,再说臣也不懂打仗。因此,人员不宜过多,有百十来人足够了。不过,臣准备在江湖上招募武功高强之士,还请皇上恩准。”王之风道。 朱厚照一时犹豫不决,如果朝廷派兵马,把东瀛人打赢了,那是朝廷的功劳,如果王之风自己去招募人马,打输了,朝廷要给他扛罪名。打赢了,功劳又是他自己的。 王之风当然明白小皇帝的心思,又道:“虽然只有百来人,毕竟是朝廷的兵马,臣还想向皇上要几个能人,由他们当任队长。至于粮晌,由于人手不多,臣到是能自筹的。” 朱厚照听到王之风说招募来的人马是朝廷兵马,那么打赢了,自然也是朝廷的功劳,更何况,朝廷还不花一分银子,自然十分欣喜,道:“朕准了,五品以下的朝廷官员,王爱卿想要谁,直接到吏部要人。” “谢主隆恩!”王之风道,“臣告辞。” 王之风先到都指挥使司向顾家城说明领旨出京之事,回到正阳门府第,派人通知李元飞火赶到。 “老哥哥,数月不见,一切安好?”王之风笑问。 “兄弟,好好,万事大吉。”李元飞说。 王之风当然知道李元飞的意思,朝廷并示打“武林传说”的主意。 “老哥哥在京城过得可舒心?” 李元飞苦笑着摇头道:“那倒没有闯荡江湖来得痛快。” 王之风笑道:“那老哥哥想不想在到江湖上去闯闯啊?” “那太好了。兄弟,那事不办了?”李元飞问。 “也不是不办,只是慢慢来而已。”王之风道,“现下江浙一带有东瀛人烧杀抢掠,非常残忍,小皇帝要我到那里去处置,我准备在七星门下抽调百来个精英去办这事,老哥哥,你看如何?” 李元飞道:“东瀛的倭寇居然敢侵我中华,该迎头痛击,老哥哥全力支持你。” “多谢老哥哥,麻烦你,到岭南知会一下赵家赵掌门,请他派出二十名干员与你一道,尽快赶到宁波府,我们在那里汇合。”王之风道。 李元飞走后,王之风安排小倩通知洞庭湖张家派出二十名高手,带二十万银子立即赶往宁波。顾盼盼亲自回飞鹰帮带二十名高手,筹款二十万,尽快赶往宁波。 沿海有敌情(四) 王之风又在京城王家子弟中选出二十个人,由洪涛带领跟随自己出,临走前又到都指挥使司向顾家城要了吴兴和郑满两人。 出了京城,王之风交待洪涛带人东行宁波,自己带着吴兴和郑满则兼程南下,赶往中原,亲自拜访李子流。 到了中原李家说明来意,李子流执意要亲自带自己的子弟兵,王之风考虑到此行危机四伏,没有同意,便由李石英带二十名高手和王之风向李家借来的二十万两银子,随王之风出征。 待数路人马全部到齐时,已经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江浙一带的提督、巡抚、海防将军都已经接到起行密令,要他们全力配合王之风的行动,于是,都暗中前往宁波与王之风协商密议。 从与当地的官员谈话中,王之风了解到,去年四月间,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员,突然闯到正在岱山岛外,将正在那里打鱼五条鱼船洗劫一空,然后迅离开。一个月后,又是这伙人,在同一地点洗劫了七八条鱼船,渔民报官后,官府通知海防军,海防军有意识地加强了这一带的巡逻。果然,海防军在去年六月在岱山岛外拦获了两艘可疑船只,每艘船上有七八个人,人人都佩带了一长一短两把刀。长刀刀身狭长微弯,单面刀刃,刀柄长,样式与大明使用的兵刃完全不同,小刀仅及长刀的一半多一点。海防军虽然也只有两艘船舰,但是远比可疑船只巨大,人数又多,船上还有炮火,可疑船只被迫停船。可是,当海防军派人上船检查时,可疑船上的人员立即动手,将去查船的士兵全部杀死,然后开起船就没命地逃跑。海防军用炮火将可疑船只打沉一只,另一只却侥幸逃脱。 当地官府以为从此平安无事了,不料,七月间,离岱山岛较近的秀山岛,以及沿岸的小葫芦岛、元山岛、铜头岛相续遭到袭击。这次,歹徒不但抢劫财物,还杀了不少人。根据幸存者的描述,抢劫杀掠的人武功极为高强,都是佩带双刀。因为秀山岛与铜头岛相差六七百里远,生抢杀时间又离得非常近,不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很可能是六月份逃脱的那条船上的人将消息带回去后,引来了东瀛人的报复。王之风估计报复的人至少有两起人马,一起袭击秀山岛和小葫芦岛,另一起人袭击元山岛和铜头岛。从元山岛和铜头岛的位置看,或许是三伙人所为。 从去年七月间到十月初,三个多月时间,从秀山岛到铜头岛沿线,在海上作业的渔民被抢杀数十起,那伙人甚至还登陆海岛进行杀戮,有两个离陆地远、人口又希少的小岛上,竟然被屠戮一空。 因为海疆辽阔,歹徒人数又少,海防军和地方官府虽然派出了大量的人力进行清剿,却无异于大海捞针,起不到任何效果。那些歹徒看见大明军舰和军队就躲开,等军队和军舰一离开,他们又出来烧杀抢掠,遇到小股的捕快人马,就当场绞杀,一时之间闹得鸡犬不宁,使官府和海防十分头痛,只得上报朝廷。朝廷派出了刑部和锦衣卫二十余人到江浙,结果差点全军覆没,仅有数人逃得性命。一直到去年十月中下旬,天气寒冷,东瀛人才停止行动。 眼看今年又到了开渔季节,江浙官府和海防再次上奏朝廷,小皇帝便派王之风挂帅出征。 王之风和海防将军江浙官府商量后,请海防将军有意识地加强小葫芦岛以北、铜头以南的巡查,将东瀛人的活动空间压缩在两岛之间的不足三百里的海域范围。又请两岛之间宁波府派出大量探子,组织渔民探查该地域范围里的东瀛人活动情况,不准私自采取任何行动,只要将消息及时传给他即可。 海防将军很明白王之风的意图,但想到他只不过区区百来号人马,要控制这样广阔的地域海域,不禁为他担心。官府各级人员则认为王之风年纪轻轻,并无多大的能耐,只不过,王之风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又不得不听命于他,却并没有对他报多大的信心和希望。 王之风也看出海防将军和官府人员的心思,却并不过多说明,又将信息传递、相互连络、支援的方法核实后,大家分头做准备。 待海防将军和官府人员走后,王之风将各家人马召到一起。飞鹰帮由顾盼盼率二十名好手,中原李家由李石英率二十名好手,红村沟王家由洪涛率二十名好手,岭南赵家由赵公子率二十名好手,洞庭湖张家由张二侠率二十名好手,加上王之风、李元飞、吴兴、郑满,一共一百零九人。在这一百零九人中,只有岭南赵家和洞庭湖张家这四十二人通水性,其余六十七人全都是旱鸭子,虽然武功高强,却不会水,也不懂水,甚至还有不少人,坐船就晕,吐得一塌糊涂。这群人要是在陆地上与人撕杀,必定如猛虎下山,势不可当。但是,现在要与东瀛人在海中拚杀,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王之风派张二侠着张家人马,在杭州府捕快的协助下,分散到沿海各渔村摸情况。赵公子带来的二十人都委为小组长,每人带五个其他门派的人,练习坐船,以三天为限,三天期满,不能有人再晕船晕水。王之风、李元飞、吴兴、郑满,无一例外。 三天后,所有人员分乘二十只小鱼船,在海上演练、撕杀,果无一人再晕船。于是,王之风又命众人习练水性,掌握在水里撕杀的本领。 所有的人武功都极高,内力也好,单独潜伏在水中的时间也长,缺乏的只是不懂水性和游泳的技巧,在赵家人的指导下,仅仅十天时间,人人都学会了潜水和水里撕杀的本领。这比王之风预想的时间要快得多,他十分高兴,又从海防将军处调来四十余名水兵,叫宁波府在渔民中招募了四十个经验丰富的渔民,把这一百八十余人分成了二十个小队。每队九到十人不等,一个赵家人,一个张家人,两名水兵,两个渔民,然后是其他门派的人,每队配备了一艘官府征用的鱼船,然后浩浩荡荡地杀奔大海而去。 沿海有敌情(五) 王之风并没有把所有的人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布置在小葫芦岛和铜头岛之间。两岛之间,不到三百里长,二十艘鱼船分散开后,每艘相隔仅十四五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左右都能看得到自己人的船只,既便于消息传递,也便于相互支援。 为了不走漏风声,王之风下令,所有小队都按照渔民的办法,认真捕鱼,静静地等待即将来临的考验。 当地的渔民知道朝廷派来了武林高手在保护他们,也都放心出海。王之风的队伍混在真正的渔民中,更是毫不显山露水。海防军也按照王之风的吩咐,加强了海上巡查,盘问可疑船只和人员。 一晃到了四月十几,海防军见没有东瀛人骚扰,就有了些松懈。连王之风的队伍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今年东瀛人不敢来了? 正在这时,奉命在小葫芦岛附近的张二侠听到秀山岛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这响声既象炮声,又不象炮声。张二侠知道有了敌情,向自己带的小队出命令:务必要把凶手堵在小葫芦岛和秀山岛之间,如能活捉最好,如不能捉活的,就坚决把来犯之敌斩草除根,不能让人活着逃回去。全队人马苦等了这些天,终于现敌人,都十分兴奋,两名水兵和两个渔民,按照先前的分工,把船开得飞快,向秀山岛方向靠过去。 小葫芦岛距离秀山岛有六七十里,张二侠将鱼船开到从秀山岛通向外海的中心航道,再向里行驶,行了三十余里,秀山岛清晰地呈现眼前,既没有看到有船只从里面逃出来,也没有再听到炮声,甚至连巨大的军舰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怀疑先前是不是听错了。 “张二侠,还往不往里走?”有人问。 张二侠说:“先在这里等一会,注意监视海面动静,不能让船只和人员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行动小组人员立即站在有利位置,监视四周海面。天气晴朗,能见度极好,海面也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异常。张二侠却并没有因为表面的平静而放下心,反倒觉得有些诡异。 半个时辰后,张二侠下令全向秀山岛开去。 离秀山岛还有五六里,隐约听到岛上传来哭喊声,张二侠心中一凉,难道真的出事了? 鱼船靠岸后,张二侠留下一个渔民和一个水兵看守船只,其余人员全部跟他向哭喊处奔去。 出事地点在秀山岛北面海岙外湾的海岙村,这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鱼村,正是葫芦岛方向的视线死角,难怪张二侠他们先前没有现。这时,只见小小的海岙村一片狼籍,几户人家的房屋几乎全部被人弄倒,家畜牲口全部被生生杀死,三个老人两个孩子也没有逃脱厄运,只有当时外出不在村子中的十余人幸免于难。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干的?”张二侠愤怒地问。 一个渔民说:“吃过早饭不久,我正在整理今年出海的用具,滩头边上的人家传来呼救声,我跑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伙身带双刀的歹徒正在行凶,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们昨年出海遇到过东瀛人,认得他们的打扮,他们都是魔鬼,杀人越货胡作非为。官府已经通告,见了东瀛人就尽量想办法向官府报告,但是武功又高强,谁能逃得过他们的手掌心啊?我想,我们死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要尽快报告官府。我本来想回躲藏的,忽然在床下摸到一个罐子,顿时有了让官府知道的办法。原来,那个罐子是我们做的土炸弹,准备用来炸鱼的,于是,我又从床底下爬出来,将炸弹点燃,扔了出去。心想,只要有人听到响声就会去报告官府的。哪曾想,这响声一起,那伙人愣了一下,飞快地逃走了……” 张二侠听他说了半天,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委,问道:“那伙东瀛人有多少人?” 那渔民说:“我数了的,有四个人到岸上杀人,一个人看船,一共是五个人。” “他们杀人时用的刀还是剑?”张二侠又问道。 “刀不象刀剑也不象剑,柄很长,刀忍前头稍微有点弯。” 张二侠又问:“他们从哪里逃走的,我们在外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他们逃走时,我远远地跟在后面,看见他们是穿过岱山岛的岱山水道走的。”那渔民给张二侠他们指认了方向。 张二侠见秀山岛的东北边有一长溜各种岛屿,那些东瀛穿过岱山水道后,一来是没有人想得到他们放着大航道不走,偏偏走小道,想拦住他们都很难。二来是就算有人现他们,想去追赶,他们也可以利用那些密密麻麻的岛屿作掩护,顺利逃走。张二侠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小组的人,大家都万分气愤。 “张二侠,我们追吧,赶上他们,把东瀛人都杀死,为渔民们报仇。”这些豪侠纷纷请战。 张二侠摇摇头道:“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要追,是追不上的,只有白费力气。”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东瀛歹徒从容逃脱吧?渔民的仇怎么报?”除了上岸的那个水兵和渔民外,其余的人都不满张二侠的说法,“就算追不到也要追追,试一试嘛。” “迅上船,马上离开秀山岛。”张二侠大声命令,然后飞快朝鱼船跑去。 “张二侠,你要走就自己走,我们要去追东瀛人。”有人叫道。 “对,张二侠,恕难从命。”有人跟着嚷起来。 因为王之风在编队时,充分考虑的是水性和武功搭配,因此,编好的队伍就来自于各个门派,而不是一个门派的人在一起。这些人要么是雄霸一方的豪杰,要么是各帮派中杰出的皎皎者,各帮派的掌门严令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王之风的调遣,他们不敢违背掌门人的指令,心中却并不是出于自愿。这时候,张二侠不顾追敌报仇,反而要撤离,更是火上浇油,令他们心中的怒火腾腾燃烧起来,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张二侠。 沿海有敌情(六) 张二侠见情况紧急,大声叫道:“王少侠有令,不服从命令者,军法从事,赶快上船,到四姐妹岛外拦截敌人,如果有谁不服从命令,耽误战机,就地正法。” 众人本来以为张二侠摔手不管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他是要去拦截敌人,再加上谁也不敢背上作战不力,遗误战机的罪名,于是飞快地跟在他的后面向鱼船跑去。 上了船,张二吩咐全力向外海开去,然后对大家说:“我知道大家想杀敌立功,但是,大家想一想,他们走了几个时辰,我们再快能快过他们吗?与其那样白费功夫,还不如我们赶到他们前头,到外海去堵截,他们见没有追兵,也许会慢慢下来,反面给我们了堵截的时间,说不定还会凑效。” 大家这才知道误会了张二侠,几个先前起哄的人都来道歉,张二侠道:“算了,都是想杀东瀛歹徒,大家的心情我是理解的。” 这是一艘不大的帆船,满帆航行,也用了不少时间才四姐妹岛外,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金色的余辉洒落在海面,犹如铺满了黄金,每个人都没有心思欣赏美丽的海景,紧张地注视着西奎岛与四姐妹岛之间的海面。直至天色完全暗下来,也没有现东瀛人的影子。 “各位英雄,现在出现两种可能,一是东瀛人已经先我们一步,逃走了,我们只能无功而返。还有一种可能是,东瀛根本就没有逃走,而是躲藏在岱山岛到四姐妹岛之间几十个岛屿上中的某一个岛上,等明天白天再行动。现在请大家商量一下,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张二侠说完,大家便议论纷纷。 “我们全过来,没有看见敌人的影子,说明敌人没有逃脱,还在这一线的岛屿上。” “那也不一定,我们耽误了几个时辰,敌人是有很多时间逃走的,说不一定是我们没有赶上呢?”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我真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样,有本事把东渡人找出来呀?” “到哪里去找呀?就算他们没有逃走,这一线的大小岛屿有几十个,晚上只要他们不生火,我们就是从岛边过,也不会现他们的呀?” 一个渔民说:“我们找不到他们,让他们来找我们呀?” 张二侠脑子灵光一闪,道:“对呀,这位兄弟说得很好,让他们来找我们呀。东瀛人的目的不就是想抢劫吗?我们把导航灯点亮,装成打鱼回岛的渔民,顺着这个方向往岱山岛行驶,要是他们还在这一线的岛上,见我们只有一条船,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打劫的。” 大多数人听了都很激动,有人却问:“万一他们真走了,或是就算没有走,却不出来打劫我们怎么办?” 张二侠笑道:“最多不过我们白辛苦了一个晚上嘛。” 于是,鱼船上点亮导航灯,不急不徐地从西奎岛与四姐妹岛的中间航线,向内海方向赶去。一路行来,平安无事,到了半夜,眼看从四岛折返岱山岛的路程已经走了一半,还没有现敌情,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报任何信心了。 张二侠道:“向左边靠吧,找个小岛歇息。” 于是鱼船向航道左边靠拢,一个不大的小岛呈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岛?”张二侠问。 当地渔民回答:“这个岛叫菜花岛。前面不远的那个岛叫洽洽岛,左边那个叫大鸭掌岛,刚才过去的两个小岛是小龟山,小龟山左边的叫小板岛。” 张二侠细想了几个小岛的排列,道:“我要是东瀛人,就藏匿在这几个岛上,进退逃跑都容易,又很难被现。” 鱼船快行到岸边时,张二侠轻声说:“大家守都呆在船上别动,等我上去看看再说,我下船后,把船退回去三丈,注视船周围的动静,不要鹰没打着反被啄了眼。” 他带了一个人,跳上沙滩,借着朦胧的月光,警觉地向前走着,双耳双眼察探着岛上的动静。要是在平时,这个不大的岛屿,张二侠一口气就能绕着小岛转一圈,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大意,稳扎稳打,慢慢地从北到南搜寻。尽管走得很慢慢,不大一会儿,还是把这个小岛走出了头,未现任何敌踪,他的心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他们便由南向东绕着小岛走,准备回到北边停船的地方。这时,同行的人站在沙滩上小便。顺着小便的方向,看着地上的脚印,忽然现地上不止两个人的脚印,吓得蹲在地上,仔细察看起来,张二侠也赶紧蹲下查看。 地上确实不止他们两人的脚印,还有两个的脚印与他们行进的方向相反,是从东向南练兵行的。从留在沙滩上的脚印看,很新鲜,最多不过只过了几个时辰。张二侠向同伴打了一个手势,两人顺着另外两留下的脚印勘查,那两是从西北上的岛,也是穿岛而过,到了东边,再绕向南边,脚印断在了南边的沙滩上,而菜花岛的正南边不远是大鸭掌岛。难道是东瀛人的脚印?他们是不是栖息在大鸭掌岛? 望着前面不足两里的大鸭掌岛,张二侠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悄悄叫同来的人,赶紧回船通知其他人员,把导航灯灭了,悄悄把船开过来,不要弄出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那人走后,张二侠静静伏在沙滩上,监视着对面的动静。 很快,船就开了过来,张二侠小声吩咐:“快靠近大鸭掌岛,绕岛走一圈,现东瀛的船的话,马上动手,不要弄出响声,很可能他们只会留下一两个人看船,其余人在岛歇息。干掉船上的人后,两个老乡和两位官兵兄弟,你们把两艘船都远远地开到海中间,不能让东瀛抢船逃走,其余的兄弟都跟我上岛,咱们好好地跟***东瀛人干一场。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大家齐声回答,声音很小,却十分激动。 击败东瀛人(一) 不到两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张二侠他们果然看见一条不大的风帆停在沙滩旁,风帆却是落下的。他们的船要比东瀛人的船大一些,靠不过去,张二侠一挥手,除安排看船的四人外,其余人都纵身跳下船,直扑东瀛人的风帆。然而,船上却没有人。两个人将风帆向自己的鱼船推去,船上留守的人,立即将两艘船开离大鸭掌岛。沙滩上敌人的脚印一共是五个人的,队员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从人数上看,与秀山岛老乡说的一样,应该是东瀛人。张二侠轻声对大家说:“是东瀛人,双方都是五个人,一对一,互不吃亏,大家小心了。” 张二侠带着四位高手,呈扇形顺着沙滩上的足迹迅向前奔去。 十多丈路后,他们来到一个山坡上,前面出现一个不大的洞口,张二侠留下三人守住洞口,带着一人将小岛快搜寻了一遍,没有现其他地方可能躲藏有敌人,立即回到洞口边,捡来不少柴草,堆在洞口,将柴草点燃后扔进洞里。很快,洞里付出惊呼声,立即有人从洞中飞出。 一个队员就要上前去擒拿,张二侠飞快伸手将他拉住,仔细一看,飞出来的并不人,而是一件衣服,跟在衣服后面的却是一柄短刀。要是没有张二侠这一拉拽,那个队员必遭暗算。 “该死的东瀛狗。”那队员气愤地又向洞里扔进两把柴草。 张二侠他们握紧兵器,守在山洞的两旁。洞内经过一开始的惊慌后,反而安静下来,虽然不断地往里面扔柴草,里面也是浓烟滚滚,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 “张二侠,这洞是不是有另外的出口?”有人问。 张二侠道:“不会。这岛很小,里面的烟很大,如果另有出口,浓烟也会从那个出口冒出来的,现在岛上只有这里冒烟。大家不要心急,再等等,看他们耐心好呢,还是咱们耐心好?” 现在东渡人就在洞子里,可以说是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拿,大家一改往天的郁闷,心情十分畅快。 又过了一会儿,有队员找来几块石头,使劲朝里面扔。扔到第四块时,似乎砸中了人,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大家彻底放心了,山洞真的没有出口,东瀛人还在洞里。于是,三个守在洞口,两个人去捡拾柴草和石头,点燃的柴草和石头轮番向洞里扔去。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有两个东瀛人实在忍不住从洞里冲出来,刚出洞子就被张二侠他们斩杀,洞子里再没有人冲出来了,洞内洞外就这样僵持到了天亮。 张二侠他们没有再向洞里扔柴草和石头,而是向洞内喊话:“出来投降吧,你们还有一丝活路。要是再不出来投降,一律格杀勿论。”喊了三四遍,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张二侠,是不是东瀛人听不懂咱们的话哟?” “管他呢,再喊两次,不出来,咱们就冲进去。”张二侠说。 又喊了两次,洞里还是没有动静。 “留下两人守在外边,两个人跟我冲进去,注意保护自己,不能生擒就斩杀。”张二侠道。 “是。”四名队员见这次出征收获很大,对张二侠非常佩服。 张二侠带着两人冲进洞里,现洞子并不大,也不深,洞子里的三个东瀛人早已死去。不过,他们并不是被烧死和烟熏死的。三个人的死想十分难看,三个人都跪坐在地上,头、衣服被烧得东烂一块西烂一块的,有一人还被石头在脑袋上砸了一个洞,但是,这些都不是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每人从心窝到小腹都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流了一地,双手握住的刀,还深深地插在小腹中。洞角里码放着一堆东西,里面有几袋淡水和一些食物,有少量的鱼干、鱼脯,还有一些碎银子,银元宝只有两碇,一碇底部落款是大明景泰,一碇是大明成化,成化是当今皇帝朱厚照的爷爷宪宗皇帝朱见深的年号,可见这两碇银元宝是东瀛人从渔民手中抢夺去的。 “把人都抬出去吧。”张二侠说,“可惜没有抓到一个活的,东瀛的情况问不到了。而且,我们也没有和东瀛人真刀实枪地干过,不知道他们出了名的忍术,到底是什么样子,真可惜。” 虽然不能得到更多东瀛人的信息,毕竟特别行动队第一次就收获了全歼五个敌人,而自己却无一伤亡的好效果,令最初不大看得起他们的地方官府和海防军,对他们刮目相看。消息传开,秀山岛及沿海的百姓大受鼓舞,对王之风的特别行动队感恩戴德,把他们一个个传得神乎其神,说他们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专门来收拾东瀛人的。 吴兴和杭州府、海防军联名向朝廷奏报了这次战斗的功绩,并将缴获来的东瀛人长刀五把、短刀五把作为战利品,一并呈报朝廷。 朱厚照在收到奏报后十分兴奋,在朝堂上将奏报全文宣读,以鼓舞朝中大臣士气,吩咐司礼拟旨对王之风和特别行动队进行嘉勉。这道圣旨还没有来得及出,第二份奏报又呈了上来。奏报称:王之风率特别行动军在元山岛附近海域围住东瀛人三条船,共二十人,经过苦战,二十个东瀛武士全部被歼,缴获东瀛船只两条,各种武器五十余件,特别行动军负伤五人,战死二人。 朱厚照在收到这份奏报时,正在豹房看斗豹,兴奋之余却又十分惋惜。 “皇上,王大人又有捷报传来,是喜事啊,皇上怎么反而不高兴呢?”谷大用问道。 “喜事虽然是喜事,可是终是没有抓获俘虏,要是抓几个活的来,就好了。”朱厚照说。 “皇上想要俘虏干什么呀?”谷大用不解。 朱厚照笑笑指着铁笼中的豹子说:“朝中传说东瀛忍者十分神秘,要是抓两个活的,朕就把他们与豹子关在一起,看看是豹子凶些,还是忍者凶些?” 刘瑾献媚道:“皇上要活的还不容易,给王之风下一道圣旨,让他必须抓两个活的送回来,不就行了?” 朱厚照喜道:“行,就这么办吧,这个事就交给刘公公办了。” 刘瑾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击败东瀛人(二) 在张二侠他们斩杀五个东瀛人的战斗后,王之风召集各小队队长总结战斗的得失后,认为特别行动军张二侠小组虽然在这次战斗中获胜,但是,特别行动军现在的部署还是存在问题的。表面上看几百里海域可以相互守望和照顾,实际操作中,并未起到相互支援的作用,如果敌人不是五个人,而是十多人,张二侠的小队很可能反而会成为敌人的盘中餐,那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于是,他将原来的部署作了新的调整,张二侠率六条鱼船,共五十四人,镇守小葫芦岛,巡查附近海域。岭南张公子率六条鱼船,共五十四人,镇守南田岛,负责附近海域。王之风自己则率八条鱼船,共八十一人坐镇元山岛,负责附近海域,并居中策应。 特别军会议第二天,各小队正在按预定方案调遣,忽然,从元山岛东面的外海开来了两艘鱼船,这两艘鱼船与特别行动军的鱼船大小相仿。一开始,王之风他们还以为是出海捕鱼的渔民,待那两艘船走拢时,才现是东瀛人的船只。王之风他们有四艘船在一起,他立即通过暗号通知特别行动军伺机而动。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两艘船靠近王之风他们的船只后,东瀛船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跳上了王之风他们的鱼船,而且每个船上来了四个人,东瀛把王之风他们当成了普通的渔民。 王之风他们船上,每船是十个人,除了两个渔民和两个水兵外,其余的都是武林高手,以六敌四,自然是王之风他们占了上风。 从海防军抽调来的水兵本来武功也不弱,与真正的武林高手相比,他们又差得太远,根本不能帮王之风他们的忙,但是,他们比起江湖人士来,又多了几分兵法策略,见到王之风他们占了上风,于是,水兵打着信号,四艘船立即形成合围之势,将两艘东瀛船只围在中间,防止他们趁乱逃走。同时,水兵按照联络信号打出旗语,在附近水域巡视的另外四艘鱼船也飞快赶了过来,在先前四船的外面,又形成了一层包围圈,使东瀛船只插翅也难逃了。 外围四条船上的豪杰见里面打得热闹,哪里闲得住哦,他们飞身上了王之风他们的鱼船,三个甚至四个人对一个东瀛人,有些人插不上手,就纵到东瀛人船上去。东瀛人船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看守船只,特别军来了人数很多,不一会儿就将守船的东瀛人解决了。 来到特别军船的东瀛人已经有人战死,没有死的都是浑身伤痕累累,他们武功虽然不错,却敌不过特别军人数众多。王之风见大事已定,退出战圈问从当地挑选来的渔民:“有谁懂得东瀛人说话?” 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懂得东瀛人的话。王之风心想,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叫道:“东瀛人,你们听着,放下武器投降,你们还有活路,否则的话,死无葬身之地。” 却听一个四十来岁,脸上有两道刀疤的东瀛人大声叫道:“死了死了的,大大的不投降。你们是什么人的干活,为什么武功大大的好?” 王之风见有东瀛人会中国话,虽然说得很不好,却能听得懂,心中大喜,他学着东瀛人的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的干活?到中国来干什么的活?” 王之风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没想到那个刀疤东瀛人却听懂了,说:“我们是大日本帝国武士,来中国报仇的干活。你们什么人的干活?” 王之风道:“你们未经我国允许闯到我国烧杀抢掠,是强盗是凶手。” 刀疤说:“你们才是凶手。我们一开始只是抢你们点东西,你们就向我们开炮,害死我们的武士,我们要报仇。” 王之风道:“是你们跑到我国来抢劫,还是我们跑到东瀛去抢的?” 刀疤道:“你们国家大,东西多,我们抢你们很少一点点,算不得什么,但是,你们却打死了我们的武士,你们是凶手。” “难道你们抢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王之风又怒又好笑,简直是强盗逻辑。 “你们有,我们没有,自然要抢你们了,谁叫你们明朝人武功不如我们好的?”刀疤振振有词地说。 王之风气极,道:“你是说武功好就该抢,武功不好就该被抢了?” 刀疤神色傲然道:“哟西。” 王之风道:“在大明朝,外人来抢我们的东西,就该死,你们罪有应得。你说你们武功好,尽量使出来,看看谁的武功好?” 刀疤一脸鄙夷道:“当然是我们武功比你们好,你们只是占着人多,要是一对一,一定是我们赢你们。” 王之风怒极反笑,问:“你们这些人中谁的武功最好?” 刀疤骄傲地说:“我的武功最好,他们的武功次好。” 王之风问:“什么是次好?” 刀疤指着其余的东瀛人说:“我的武功比他们好,他们比我的武功不好,他们比你们武功好,你们武功比我们不好。” 王之风听他?里?嗦说了半天,总算明白刀疤自夸武功高强,糟蹋明朝武士的武功低,说道:“你说你们武功好,我们只是占着人多势众,是不是?” 刀疤:“哟西。” 王之风道:“好,你是你们武功最好的,我是我们这里武功最差的,我和你一对一,看是大日本武士的武功高,还是大明朝武士的武功高,你敢不敢?” “你是武功最不高的?”刀疤问。 “哟西。”王之风学他道。 刀疤摇头道:“你不配和我比武,叫你们武功最高的人出来和我比吧。” “按大明朝的规矩,规矩,你懂不懂?”王之风有些哭笑不得地问,见刀疤点头,又说,“你要先赢了我,才配与比我武功好的人比武,你懂不?” 刀疤说:“好,我先赢你,再胜比你武功好的人,我要把你们全部打败。” 王之风冷笑道:“既然是比武,我们就要立下规矩,如果你赢了我就可以与我的同伴比武。要是我赢了你,你又怎么说?” 刀疤看了王之风一眼,不屑地说:“你赢不了我的,只有我能赢你。” 击败东瀛人(三) 王之风道:“万一我胜了你怎么办?” “万一你也胜不了我。”刀疤十分自信。 “如果我胜了你,你们就要向我大明朝投降。”王之风不再和他?嗦。 刀疤摇头道:“大日本武士只能战死,不会投降的。” 王之风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说:“你出招吧。” 刀疤没有任何试探,挥起长刀就向王之风拦腰斩去。在他看来,王之风与他对阵简直是自寻死路。这一刀有雷霆万钧之势,又快又狠。刀疤的长刀似刀非刀,似剑非剑,比刀身窄,比剑身宽,还比中原的刀剑都长,刀身泛着蓝滢滢的寒光。他的招式也与中原的刀法剑法大不相同,看起来倒象是棍法中的横扫千军。这一招对王之风来说构不成任何威协,以他宝剑之利,他完全相信能够削断刀疤的的长刀,但是,他没有去斩刀疤的兵器,他要想尽可能地多了解东瀛武术,就要让刀疤尽量多的出招。于是,向后退了两步,躲开长刀,又猱身上进,宝剑直逼中宫,向刀疤胸口刺去。刀疤身躯微侧,长刀竖起,隔开王之风的宝剑,顺势斜挂,自下而上地向王之风撩去。 在王之风与刀疤拚杀的时候,中原豪杰并未停止对其他东瀛人的攻击。在重新调整部署后,顾盼盼与王之风调整在了一起,此时,她手舞双刀和一个飞鹰帮豪杰合力与一名东瀛人相斗,那东瀛人武功也自不弱,力战顾盼盼二人仍不落下风。顾盼盼见两人久战不下,怕其他门派的人笑话,她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双刀只攻不守,泼妇一般直取那东瀛人的左臂。那东瀛人见她气势汹汹,扭身回刀就向她斜肩砍来。“少当家小心。”她的同伴呼叫一声,纵身上前,拦在她的前头。说时迟那时快,顾盼盼的将东瀛人左臂砍下的同时,东瀛人的长刀也砍进了她的同伴的左腹,而她同伴的长剑也在这一时间刺进了东瀛人的心脏,顾盼盼的同伴和东瀛人同时陨殁。顾盼盼看到同伴已死,心下大怒,挥起双刀将那个东瀛人斩成了肉泥,其余的东瀛人见到顾盼盼犹如疯子一般,不禁胆寒。有两个武功较差的东瀛人见没有生还的希望,干脆放弃抵抗,被行动军豪杰杀死。有几个受伤倒地不能再战的东瀛人,趁行动军不备,拔出身上佩带的短刀,剌进了自己的心脏。除了与王之风拚命的那个刀疤外,还有一个东瀛没有死的东瀛人。王之风怕这些江湖汉子杀得性起,把那个东瀛杀死,连声叫:“不要把那个东瀛人杀了,留下活口。”刀疤听了王之风的话,也叽哩咕噜地喊了起来,王之风他们听不懂刀疤在说什么,正在思索时,却见另一个东瀛人门户大开,将长刀高高地举了起来。红村沟弟子王观照见有机可乘,迈步上前,长剑直进,剌向那东瀛人的小腹。 “快闪。”王之风虽然在与刀疤对阵,却观注着场上的局势,见到王观照举剑剌向东瀛人,一下子明白了刀疤刚才的话,是叫那个东瀛人与敌人同归于尽,立即出声阻止王观照。不过,已经在迟了,那东瀛人见王观照的长剑剌来,不躲不闪,等王观照剌进他胸口的一瞬间,才将高兴的长刀猛力劈了下来。王观照剌中敌人,正暗自高兴,听到王之风的叫声,知道有危险,正想躲闪时,只觉头皮一凉,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王观照的长剑从东瀛人胸口剌进去,从背后穿出来,东瀛人虽然死了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而王观照被东瀛人的长刀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死状十分惨烈。 王之风知道王观照的死,间接是刀疤造成的,他本来有心留下刀疤一条活路,这时怒不遏,厉声对刀疤说:“你不是说大明朝的武术不如东瀛人的武术吗,现在,你小心看着,我要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中国武术。” 刀疤与王之风斗了一百余招,见他一味的躲闪,不知道王之风是有意在探东瀛武术的家底,还道他偶尔还一两招,虽然十分精妙,却并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这时听王之风的话,心想,你只要不躲闪,和我真枪真刀地打,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你杀死。 然而,还没有等他把美梦做完,王之风就施展出王家绝技乾坤剑法,他的身影犹如一道轻烟,缭绕在刀疤的身边。顾盼盼和飞鹰帮的豪杰,这次是第二次见到王家的乾坤剑法。第一次见到乾坤剑法时,是王之风在顾盼盼的比武招亲大会上。当时,他用乾坤剑法将飞鹰帮外四坛坛主之一秦宏亮打败,让他名震江湖。不过那时的王之风和现在的王之风从武功上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那时他使出的乾坤剑法,凶悍凌厉却有失圆润,加上临敌经验不足,曾一度受困于秦宏亮的岳家枪法。而现在他使出的乾坤剑法,在顾盼盼和在场的高手看来,凌厉不减,一样凶悍无比,却几无任何破绽,顾盼盼打心眼里感到万分敬佩。其余门派的豪杰,当初受命于各自的掌门,让他们必须服从王之风的调遣,从心里是不太看得起王之风的,认为他只不过是占着武林四大家族的长子长孙,承袭了家族的福荫,并不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时,见到王之风施展的剑法,不由得心想,要是我和他过招,能够走上多少招?却没有一个敢想,我能用多少招打败他? “啊――”刀疤惨叫一声,长刀“哐当”一声掉在船板上,与长刀一同掉下来的还有刀疤右手的五个指头。这不但让群豪不敢相信,就连刀疤自己也不相信。刀疤右手握住长刀,五个指头在刀柄的不同方向,他们想像不到王之风究竟是用怎样的出剑方位和力道,才使不同方位的五根指头在一招之下断掉。刀疤也极其凶残,右手五指断掉后,仅仅叫了一声,就闭上嘴。左手抽出身上佩带的短刀,凶狠地朝王之风扑来。 击败东瀛人(四) 王之风挥剑又将刀疤的左手五个指头削断,又是哐当一声,刀把的短刀也掉在了船板上。刀疤并没有因双手十指被削断而停止攻击,他反而更加凶恶地扑向王之风。 王之风讥讽道:“你说东瀛武术比中国武术厉害,你把双刀丢了干什么呀?” “你使诡计,你应该是你们之中武功最好的,你骗我,你说你是武功最不好的。让我轻视你,上了你的当。”刀疤不服道。 “就算我不骗你,凭你这点本事,能胜得了我吗?东瀛武术也不过如此。”王之风不屑道。 “我只是三级武士,你胜了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不要说我们柳生大师兄,就算是柳生门里的二级武士你也胜不了,你们明朝武术远远不如大日本武术。”刀疤虽然失去了十指,对于日本武士来说,那只不过是小伤,他仍然拚命扑向王之风。 王之风十分气恼,边说边挥剑,他自己每说一句话,剌刀疤一剑,刀疤每说一句话,他砍刀疤一剑,不一会,刀疤就遍体鳞伤,身上几乎没有一快完好的肌肉,使刀疤的样子显得十分峥嵘。 “我听说你们东瀛武士人在刀在,刀失人亡,你现在双刀都失去了,你还算是武士吗?”王之风其实也不知道东瀛武士的规矩,他只是依照明朝江湖武林的规矩杜撰出来的。谁知,刀疤听了他的话,短暂地愣了一下,中门大开,高兴血淋淋的双手,再次拚命向王之风扑来。这时,王之风想要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恼怒刀疤凶残,故意不杀他,羞辱道:“你已经不是武士了,值不得我杀你。”说完,他收回宝剑,提脚将刀疤踢到船角。 刀疤趁势翻身跃进水中,水里顿时冒出一阵红液。有水兵想下去追捕刀疤,王之风道:“不必理他,他伤势很重,到水里也是活不了的。万一他侥幸逃回东瀛,也好让东瀛人知道,我们大明朝的英雄豪杰的厉害。” 经过清点,东瀛人这次共来了两艘船,二十人,十九人或战死,或剖腹自杀,一人跳水下落不明。特别行动军死亡两人,受伤五人,受伤的人伤势都不是很严重,医治休养两个来月就会痊愈。 王之风军队大败东瀛人的消息传开,沿海军民振奋不已,渔民们载歌载舞大庆三天,热闹不输于过大年,王之风和特别行动军更是威名大振。 王之风仔细回想当天的战斗,牺牲的两人,一个是由于顾盼盼的不冷静造成,一个是自己大意丧身,两人的死都是可以避免的。至于受伤的五个人,关键是一开始对东瀛武林不了解,而受的伤。因此,他细细回忆当天的战斗,冥思苦想,详细推敲了几天,把刀疤和其他东瀛人使过的招式揉合在一起,创出一套东瀛长刀刀法,然后将驻守在南田岛和小葫芦岛的各小队的队长,全部叫回元山岛。 将与刀疤战斗当天的情况向大家做了通报,各队队长亲耳听到王之风的陈述,远比先前的简单通传更加激动。 “东瀛人真是丧心病狂,宁死不降不说,还要搞什么剖腹自杀,也不知他们是怎样想出来的。”张二侠联想到大鸭掌岛的战斗,虽然全歼了东瀛人,其实并没有真正与他们好好过招,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十分窝囊。 岭南赵公子道:“听说东瀛有两个十分有名的武术流派一个叫柳生流,一个叫伊货流,原来这次歼灭的竟然是柳生流的武士,看来,东瀛武术也不是传说中那样神秘嘛。” 王之风知道,如果不打消大家的轻视之心,今后难免还有惨剧生。站起来对张二侠道:“二叔,我们到外面去切磋切磋。” 张二侠不知王之风是什么意思,心想,他叫我去切磋,必有深意,于是,站起来跟在王之风身后,王之风出门时,顺手从墙上取下一长一短两柄东瀛刀。各小队长虽然也莫明其妙,也只得跟着出门。 “二叔,注意了。”王之风说,待张二侠点头后,他长刀一挥就向张二侠拦腰斩去。张二侠见他刀法凌厉,不敢大意,举剑相隔。王之风不等招式用老,竖刀斜挂,躲开他的宝剑,径直向他撩去。张二侠一惊,不知道王之风使的到底是刀法还是剑法,只得连忙后退。王之风并不给张二侠反攻的机会,一连七八招使出来,顿时把张二侠逼得手忙脚乱。围观的群豪,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的拚斗,心下不住地问,这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怪异? “赵公子,你也一齐上吧。”王之风道。 要是在以往,群豪一定会认为王之风狂妄自大,现在却谁也不觉得,他叫赵公子一齐上有什么不妥。张二侠的武功在洞庭湖张家仅次于掌门人张良,在江湖上也是数得着的高手,居然给王之风攻击七八招而无还手之力,无论是张二侠还是群豪,无不大惊失色。 赵公子听到后立即挥侠加入战斗,两大高手与王之风相斗,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参加了元山岛海域战斗的各队队长,见到王之风使出来的武功是东瀛人的武功,不禁又惊又奇。王之风和张二侠、赵公子又斗了十余招,张二侠和赵公子都只是疲于奔命,守多攻少。二十余招过后,张二侠和赵公子,数次险象环生,要不是王之风手下留情,他们必定已经受伤。斗到三十六招时,王之风卖了一个破绽,中门大开,双手持刀高兴,赵公子见机会难得,踏步上前,直剌王之风胸口。谁知王之风陡然后退一步,轻巧躲开来剑,长刀带着风声直劈而下,朝赵公子头上砍去。 “啊――”群豪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击败东瀛人(五) 正在群豪大惊之时,王之风长刀一斜,重重地砍在地上,半截刀身没入泥土之中。还没有等群豪回过神来,王之风飞快丢下长刀,从腰间拨出短刀,再次向张二侠和赵公子冲去。短刀所用的招式与长刀所用的招式大同小异,张二侠和赵公子这次全力以赴,头二十来招,两人虽然仍落于下风,却比第一次从容得多了。二十招以后,逐渐搬成平手,可谓棋缝对手,激烈异常。到了第三十六招,王之风又高兴短刀,赵公子和张二侠没有再上当,分从左右夹击,顿时将王之风的招式化解。 王之风并没有停止,举起短刀又向两人斩杀过去。张二侠和赵公子因为已经熟悉了王之风的刀法路子,很快转攻为守,逼得王之风步步后退。王之风退到长刀前,他将短刀交到左手,右手拨出地上的长刀,双刀齐舞,长刀短刀互为攻守,很快就将张二侠和赵公子逼了回去。待三十六招使完,双方战成平手。王之风停下来,跳开几步,收起双刀。 “二叔,你有什么想法?”王之风问。 张二侠琢磨了一阵说:“这套武功虽然精妙,但是,比起中原武功来说,机巧灵动还是稍有不如。不过,由于它与中原武功路数不同,一开始时,不知内情的人势必会吃亏。” 王之风点头道:“对,正是如此。所以,我们遇到东瀛人时,一是不能盲目自大,以免生悲剧,这次牺牲的两个弟兄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吃的亏。二是不要过分担心,只要熟悉了他们的路数,我们就有机会战胜他们。” “王少侠,你这套东瀛武功从哪里学来的?”张二侠不解地问,他在公事面前,一律这样称呼王之风。 其实,除了参加了元山岛海域战斗的人,其他的豪杰都想知道。 “在元山岛海域战斗中,东瀛人的武功一开始也使我们吃了不小的亏,事后,我把他们的武功路数整理成现在这样子。这次叫大家回来,就是要让大家晓得一个大概,以免再上当。不过,这些武功只是东瀛武功的一小部份,临阵对敌之时,会有很大的变数,不可一成不变。”王之风说。 “王少侠,我现在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与东瀛交手一次就能把他们的武功记下来,佩服,佩服。”赵公子真诚地说。 “赵公子客气了。”王之风道,“我现在就把这套武功教给大家,回去后,大家也把所有兄弟都教会。” “是。”所有的小队长应声道。 特别行动军是从各门派选出的皎皎者,各小队长又是从这些皎皎者中选出的将才,学东瀛人的这套武功又十分用心,不到一天就全部学会,令王之风十分满意。王之风又向海防军要了不少弓箭配给各小队,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各小队队长要返回去时,朝廷派来的钦差来到了元山岛。这钦差不是别人,正是东厂、内行厂提督、司礼监领太监刘瑾。 刘瑾宣读完圣旨后,对王之风道:“王大人,你们特别行动军这次可露脸了啊,皇上对你们大加赞赏。” “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除害,本来是英雄豪杰的本色,至于露脸,我们到是没有想过。何况,这次是与东瀛人交手,是拿性命换百姓平安的事,没有谁想拿生命换脸面的。”王之风正色道。 群雄对刘瑾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的事是有耳闻,对他的到来并没有显得多热情,听到王之风的话,一起轰然叫好。 刘瑾脸上有些挂不住,又道:“皇上交待,叫王大人捉几个活的东瀛人回去。” 王之风道:“本来我们也想擒几个东瀛人,好了解东瀛的情况,可是,东瀛人实在是太凶残了,宁愿自尽也不投降,两次战斗都没有留下活口。” “王大人,捉几个活的东瀛人,那可是皇上一定要要的哟。”刘瑾阴阳怪气地说,那意思是你不活捉几个东瀛人就是不遵圣旨。 正在这时,有探子来报,离元山岛七八十里的海域,现一艘从东瀛方向开过来的可疑船只。不待王之风下令,群豪已经奔了出去,很快到达各人所在的鱼船上待命。从小葫芦岛和南田岛分别过来了载小队长的一艘鱼船,加上驻守元山岛的八只鱼船,王之风有十艘船只调配,为了让张二侠和赵公子他们经历与东瀛人的实战,王之风将元山岛的鱼船留下七只,自己带着张二侠和赵公子他们乘船出海,准备到铜锣岛外二十来里的海域等候敌船。 “王大人,带上咱家,咱家是皇上派来的钦差,也是特别行动军的督军,要亲自到前面去看看。”刘瑾带着四名手下急匆匆地赶到。 “刘公公,时间不等人,再说了,你们有四个人,都上船的话,我们就要下去四个人,战斗力会受影响的。”王之风说。 “王大人,咱家一定要去。”刘瑾语气坚定。 王之风想了想,对顾盼盼使了一个眼色道:“顾少当家,你安排一条船,带刘公公他们来吧。” 顾盼盼本来就是惹事的人,见刘瑾在王之风面前耍钦差架子,心里十分不舒服,只是碍于王之风才没有作,现在,王之风授意整治刘瑾,她暗自高兴得不得了。 “刘公公,请你稍等,我去安排一下。”顾盼盼说完,朝留下来的一艘船走去。 在八女闹京都时,刘瑾就认得了顾盼盼,知道她是顾家城的堂妹,也是王之风的红颜知己。这女子是不受朝廷约束的江湖草莽,胆子比天还大,他心里有些打鼓,却又不便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理他,因为,王之风带着三艘船早已出海了。 等了好一阵,顾盼盼才走过来,对他说:“刘公公,请。” 刘瑾跟着顾盼盼走到海边,指着一只小鱼船说:“刘公公请上船。” 刘瑾睁大眼睛,对顾盼盼道:“顾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坐这样一条小破船?” 顾盼盼一本正经地说:“刘公公,我没有开玩笑,我们是坐这条船。” 刘瑾眼睛都气绿了,大声说道:“咱家是钦差,怎么能坐这样一条船呢?” 顾盼盼也不生气,道:“刘公公是钦差,应该坐大轿的,不过,这里是海,莫法坐轿啊?” “咱家不是要坐轿,那里还停着不少大鱼船,怎么不让咱家坐那些船去?”刘瑾指着特别行动军停靠在海边的船只不满地问。 顾盼盼笑道:“刘公公原来是想坐那些船呀?我刚才问过他们,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刘公公坐。” “反了啊,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咱家坐?”刘瑾大怒。 击败东瀛人(六) “刘公公息怒,不是他们敢得罪刘公公你,而是他们不敢开船。” 刘瑾听了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又问:“他们为什么不敢开船?” 顾盼盼道:“特别行动军有纪律,非战斗情况,谁擅自动用船只,按军令一律处斩,他们没有得到主帅的命令,自然不敢开船?。” “原来如此。”刘瑾释然说,忽然,他道,“不对呀,王大人不是叫你安排的吗,怎么说没有主帅命令呢?” “我是有主帅命令,他们却不听我的呀?”顾盼盼无奈地说。 “走,咱家去跟他们说。”刘瑾说完就向特别行动军船只走去。 到了那些鱼船面前,群豪却守在船舷边,不准他们上去。 “咱家是钦差,你们为什么不准我们上去?”刘瑾气愤地问。 “主帅没有下令,刘公公请回吧,不要为难我们当差的啊,违抗军令是要掉脑袋的。”群豪道。 “咱家有皇命在身,代表的是皇上,你们不听我的就是违抗皇命,一样要掉脑袋。”刘瑾气势汹汹地说。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群豪毫不妥协。 “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拿下。”刘瑾气急败坏地吼道。跟在他身边的四个厂卫都听说过王之风要杀谷大用的事,他们可不敢在王之风的地盘上造次,但是,刘瑾下了命令又不敢不听,便装模作样地去拨兵器。群豪见状,“嚓嚓嚓”全部把兵器亮了出来,顿时吓得四个厂卫不敢动弹。 “刘公公,再不走,恐怕赶不上了,何必跟这些草莽一般见识呢?”顾盼盼苦笑道。 刘瑾无奈,只得气哼哼地跟着顾盼盼上了小鱼船。这条船上有四个渔民打扮的人,他们其实都是顾盼盼从洞庭湖张家和岭南起家挑选的水性最好人。 “刘公公,你就将就一些吧,这条船还是我好说歹说才从渔民那里借来的呢。”顾盼盼道。 刘瑾怒气还没有平息,也没有搭理顾盼盼。鱼船不大,坐着十个人,显得有些挤。等大家坐好后,船迅向大海中划去。一开始还很平稳,到了海中,随着不大的波浪,鱼船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很快,刘瑾和四名厂卫就感到天旋地转,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难受万分。接着,就吐得天翻地覆。 “刘公公,你们还好吧?”顾盼盼问。 刘瑾刚要张口,一股海风吹来,顿时将他噎得不住地咳嗽,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海、海……真、他……妈的,不、是、是……人呆、呆……的地……方” “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过一阵子就好了。”顾盼盼说。 鱼船又开始颠簸起来,刘瑾和四个厂卫满脸卡白,又不停地吐起来,吐到最后,连清水都没有了,只是一阵阵的干呕。 鱼船已经开到了离岛十里开外,王之风他们的鱼船清楚地出现在眼前,刘瑾的心仿佛才有了作落。正在这时,一个三四尺高的海浪打了过来,鱼船被掀上浪尖,船头高高地翘起,船尾却在浪谷,顿时吓得刘瑾五人惊呼不断,赶紧爬在船上,双手牢牢地抓住船舷。忽然,船头跌入浪谷,船尾翘在浪尖,就象要钻进水里一样,刘瑾惊恐万分,心想,咱家的老命要丢了啊。果然,鱼船在下落之时,向横里一转,顿时底朝天翻了过来,船上的人全部落入水中。 很快五颗脑袋冒出水面,相视一笑,顾盼盼打了手势,五人将鱼船又翻了过来。 “吃些苦头就差不多了,别叫他们淹死。”顾盼盼说。 五人立即钻进水中,把刘瑾他们捞起来。刘瑾五人双目紧闭,肚子滚圆,仿佛死了一样。顾盼盼他们一摸五人的脉搏,都还在跳,又是相视一笑,将他们翻转过来,脸朝下躺在船上,用脚在刘瑾他们背上不轻不重地踩了几脚。刘瑾五人便哇哇地吐起来,吐了好一阵才睁开迷糊的眼睛,眼前只看到黑乎乎的船板,更不辨东西。 “妈呀,咱家是不是死了?”刘瑾大惊。 “刘公公,刚才船翻了,要不是兄弟们舍命相救,刘公公和各位大人只怕真的去见阎王?。”顾盼盼道。 刘瑾听到顾盼盼的声音,心想自己的老命总算捡回来,谢天谢地,千万不要再碰上海浪啊。其实,刘瑾等人哪里知道,凭这伙人的本事,就算是再有多大的海浪,也是不会轻易翻船的。 “多谢顾小姐救命之恩。”刘瑾想爬起来,顾盼盼脚稍一用力,鱼船就向一边侧去,刘瑾吓得赶紧爬下,不敢乱动。 顾盼盼见把刘瑾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再整治他们,鱼船不一会儿就到了王之风他们的船队面前。王之风他们见刘瑾五人爬在船上不敢动弹,用眼神寻问顾盼盼,顾盼盼做了一个鬼脸,朝王之风笑着点了点头,王之风他们忍不住想笑。这次,刘瑾学乖了,整死都要到王之风他们船上去,不敢再坐顾盼盼的鱼船。因为前方已经出现了敌船的影子,王之风没有再推辞,叫四个队员把刘瑾他们换了上来。 这时,敌船离王之风他们仅有一里多路的距离,他们赶紧把刘瑾等人推进船舱,然后出来做出打鱼的样子,引诱敌人。 那艘敌船靠近王之风他们后,并没有急于来抢劫,而是绕着几艘船走了一圈,见并无异样,这才径直开到赵公子的船边,两个东瀛人跳到了赵公子的船。 “你们要干什么?”赵公子故意胆颤心惊地大声呼问。 王之风他们的船队立即散开,准备合围东瀛船只,东瀛船上的人还以为王之风他们想逃跑,只听有人叽哩咕噜地吼了几声,东瀛船飞快地开到王之风船队面前,而且,不断从东瀛船上有人跳到王之风他们的船。王之风细细数了一下,跳到张二侠船上的有三人,跳到赵公子船上的有两人,跳到自己船上的有两人,更可笑的是,东瀛人见顾盼盼的船小,只去了一个人,但是,这人一跳下去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顾盼盼一掌打爬下,被另外几个豪杰结结实实地摁住了。 扬威东瀛岛(一) 当王之风的船队对东瀛船形成包围的同时,跳到船队上的东瀛人,也在同时被生擒活捉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跳进的是陷阱。这些人中不乏去年到大明海域来烧杀抢掠的歹徒,在他们的映象中,明朝的渔民都是待宰的羔羊,谁也没有想到一上明朝鱼船,就被点了穴道。留守在船中的两个武士,看见船只被包围,心里十分奇怪,这些渔民怎么不逃走,反而敢来围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还没有等他们明白过来,就有四五名特别行动军的豪杰飞身上了东瀛船只,没有几个回合,这两名东瀛人也被生擒住。 王之风带着战俘和战利品返航,到了元山岛总部,他叫来杭州知府衙门留守在这里的一个懂东瀛话的师爷,然后提审了一名东瀛人。 “你叫什么名字?是东瀛哪里的人?”王之风问,师爷将他的话翻译成东瀛话,那个东瀛人却并无反应。 “你们到中国来干什么?同来的还有多少人?”王之风又问,师爷再次译了,东瀛人还是没有反应。 王之风以为那东瀛人是聋哑人,又重新提审了一个东瀛人,这个东瀛人与第一个东瀛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王之风有些怀疑师爷是不是真懂东瀛话?不过,队了师爷外,其他人更不懂东瀛话,他只得再换一个人来。这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长相看上去很清秀斯文。 “你们东瀛柳生新阴流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武士,他脸上有两道刀疤,你认不认得他?”王之风故意换了一个话题,师爷还没有翻译时,那青年明显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当师爷翻译后,那青年反而面色沉静,一言不,与先前两人样子差不多。这一下他们就露出了马脚来,王之风知道不是师爷不懂东瀛话,而是东瀛人故意装着听不懂,想蒙混过关。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而且,你还懂中国话。我现在问你,你如果不老实回答,我会叫你吃不少苦头。”王之风说,他叫师爷不用再翻译了。 那青年一脸平静,仍然一言不。王之风点了点头,张二侠走过去就用分筋错骨手法,点了那青年的穴道,那青年顿时冷汗直流,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如果你想开口说话,我们马上解了你的穴道。”王之风说。 那青年忍了好久,开口说道:“明朝武士不过如此,远远不及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你们有本事为什么不明枪明刀和我们干嘛?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们,你们根本不配武士称号。” 王之风讥笑道:“明朝武士除了不会剖腹自杀这门高武功,其余的都比日本武士强得多。” 那青年怒道:“八格亚路,有本事放开我,我与你比武。” “你是我手下败将,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要求。”王之风冷若冰霜地说。 “你们并不是用武功而是用诡计擒了我们,凭什么说我们是你手下败将?哼!”那青年尽管痛痒难忍,兀自不服。 “解开他的穴道。”王之风对张二侠道。 那青年穴道解开后,眼神凶狠地看着王之风,原本清秀的脸显得有些变形。 “你说我们是用计擒你们就不配称作武士?”王之风问。 那青年狠狠地看着王之风,满眼不屑的样子。 “你们日本的武士跑到中国来杀死很多手无寸铁的渔民,难道你们日本武士就是这样在不懂武功的渔民面前,显示你们的武夫的吗?这种比海盗还凶残的人,也配称作武士吗?”王之风冷冰冰地问。 那青年愣了一下,说:“我们只是为了抢你们一点东西,你们就用大炮打沉了我们的船,还害死了我们的武士,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杀死你们的人?” “在东瀛,你们武士也是可以随便到百姓的家里抢东西的吗?”王之风问。 “我们为什么要抢自己人的东西?何况,日本很小,没有中国的东西多,抢你们一点点东西,你们还是远远比我们的东西多,又算得了什么呢?”那青年认为他们到中国来抢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中国的东西远远比日本多。 “如此说来,你们是该抢中国人的东西了?”王之风问。 那青年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既然如此,中国人杀死几只东瀛狗,也算不了什么?因为,东瀛狗也多的是,反正也杀不完。” “八格亚路!”那青年大骂。 王之风抓起桌上的一只毛笔,嗖的一声打过去,那青年竟然躲闪不了,刚解开的穴道再次被封住,动也动不了,骂又不出声。 “把二十只东瀛狗全部押到院坝中来,叫附近的乡亲都来看看东瀛狗的下场。”王之风说完就朝院子里走去。 东瀛人被押到院子里后,王之风将这二十人全部用了分筋错骨,这些人忍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就痛得满院子打滚。元山岛上只有十来户人家,男女老少三四十人,听说特别行动军抓了二十个东瀛强盗,纷纷涌到特别行动军总部,想狠狠痛打他们,谁知到来一看,那些东瀛人痛苦万分,正声嘶力竭地哀嚎,无不拍手称快。等那些东瀛人受了两三个时辰的折磨后,王之风拍开他们的穴道,问道:“现在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愿意投降?” 筋疲力尽的东瀛人,没有一个开口。 “既然你们都是一帮死不改悔的恶魔,那么,就是用再残忍的手段对付,也是不为过的了。”王之风说着,身体一飘,又将二十个东瀛人逐一点穴道,防止他们咬舌自尽。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把豌豆大小的药丸,先给十个东瀛人喂下。这些药丸叫化骨丹,是从不死不休身上搜出来了的,据药王毒经记载,吃了这些药后,人的身体就会生意想不到的变化,然后除了知道痛以外,什么意识都会没有了。王之风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歹毒的药物,也不知道到底会生什么情况,但是,今天他实在忍无可忍,才用在东瀛人身上做试验,他叫人将东瀛人身上的衣服扒掉,便于观察。 喂下药后,王之风迅解开这十个东瀛人的穴道,看他们的身体究竟会生怎样的变化。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个东瀛就出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情况,竟然将在场的所有人吓得目瞪口呆。 扬威东瀛岛(二) 只见那吃了化骨丹的十个东瀛人,身体象蛇一样,不停地扭曲,身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颤动,脸上的表情竟然比用了分筋错骨手还要痛苦一万倍。不一会儿,他们全都慢慢地瘫软了下去,在地上象肉虫子一样的蠕动。王之风走过去拉起一人,感觉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骨头,肉也没有了弹性和硬度,要不是被皮包着,很可能会变成一滩肉。他刚一松开手,被他拉起的那人就象一件人皮衣服,一下子就堆在地上,很快又变成一条肉虫的形状。王之风想不到化骨丹如此歹毒残忍,暗自誓今生再不用这些毒药。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得脸青面黑,动也不敢稍动,刘瑾和四个厂卫,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虽然那十个人是敌人,王之风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没有吃药的十个东瀛人,那些人见他的目光掠来,顿时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有两个东瀛人甚至被活活吓死了。 “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先前那个被提审的东瀛青年竟然吓得大哭起来。 “刘公公。”王之风的声音有些沙哑。 “王、王大人,咱、咱家在、在…”刘瑾声音颤抖地应道。 王之风有些奇怪,扭着看了他一眼,刘瑾竟然吓得后退了一步。 “刘公公,你不是说皇上要几个活的吗?这几个没有吃药而且还活着的东瀛人,都交给你带回去吧。”王之风说,“这八个东瀛人,你都带走,我会叫杭州知府派人护送你们。” “是,是,多谢王大人。”刘瑾颤颤惊惊地说。 王之风派人将八个东瀛人和刘瑾他们送到杭州府,再由杭州府护送入京。 “风儿,你那药太歹毒了。不管怎样说,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毒药,都是有违侠义道的,以后还是少用为好。”张二侠将王之风拉到屋里,郑重地说。 “二叔,我也不知道这药歹毒到这个样子。东瀛人虽然可恨,毕竟也是人,今后,我绝不会再用这样歹毒的药。现在这十个吃了药的人不知怎么办才好?”王之风忧郁地说。 “能不能用药医治?”张二侠问。 王之风摇头道:“骨头都全部软化了,只剩下皮肉,是没有办法医治的。” 正在这时,李元飞也闯了进来,冷眼看着王之风说:“小兄弟,好手段啊?” 王之风脸腾地红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李大侠,你错怪他了。他也不知道药物如此厉害,他刚才已经誓今后再不用此毒药了。”张二侠连忙解释道。 李元飞紧盯住王之风,似乎是在向他求证,王之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元飞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那十个吃了毒药的人怎么办?”李元飞问。 “老哥哥,我和二叔也正在商量,请你给出个主意吧。”王之风十分诚恳。 李元飞道:“这些人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杀又不能杀,医又医不好,真是成了烫手的山芋,摔也摔不得,扔也扔不得,确实难办得很。” 张二侠怕增加王之风的压力,道:“实在不行,把他们杀了就是,他们杀中国人的时候,可没有想到渔民是否有还手之力呀?” 王之风一言不,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他说:“既然是烫手的山芋,我们何不让山芋去烫敌人的手呢?” 张二侠和李元飞一愣,随即明白了王之风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起来:“好主意,既让他们去烫敌人的手,又给东瀛人以警告,一举两得,好,好主意。” “这里离东瀛很远,这个山芋怎么能交到东瀛人的手上啊?”张二侠问。 “既然很远,东瀛人就不该来犯。既然他们能到中国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到东瀛去呢?小兄弟,这事就交给老哥哥来办吧。”李元飞说。 王之风摇头道:“老哥哥,你的话很对,不过,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让老哥哥去冒这个险,还是我亲自走一趟为好。” “不行。你是主帅,特别行动军离不开你,我去走一趟吧,也好见识一下东瀛风光。”张二侠道。 王之风道:“二叔、老哥哥,你们都别争了,我想去走这一趟,还有另外两个意思。一是东瀛人认为大明朝比他们富有,他们来抢掠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能会长期来骚扰沿海渔民,我们光是这样防范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一趟,想查看一下沿海到东瀛的航道和其他情况,说不一定哪一天会用得着的。第二是和我们交手的东瀛人武功有限,如果此去能够与东瀛高手过招的话,我们能够对东瀛武术有更深的了解,做到有备无患。” 两人想了一阵,张二侠道:“风儿,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不阻止你了。不过,你得把我带上,你现在的武功比二叔高很多,但是,二叔在你身边的话,如果有什么事情,二叔会保护好你的,要不然,你岳父,我大哥,还有素素那丫头都是不会饶我的。” 王之风十分感动,却坚决拒绝了张二侠的好意。李元飞刚想开口,王之风就阻止了他,说道:“二叔,我走后,请你坐镇元山岛总部,代我指挥,不要对外透露我去东瀛的消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老哥哥,烦请你协助二叔处理相关事宜,二叔对官府的事情不太清楚,你有翰林院侍读的身份,在官府眼中,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如果需要的话,你出面去办理,要比二叔方便得多。” 两人见王之风交待下来的事情十分重要,也不敢再做推拒。 “风儿,你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二叔这就去给你办。”张二侠的眼角隐有泪迹。 王之风笑道:“又不是去与敌人拚命,只是去扔山芋而已,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二叔,你帮我找四个水性好的人同行即可。” 扬威东瀛岛(三) 王之风是在夜深人静时出的,除了张二侠、李元飞外,只有同行的四个张家弟子知道此行的目的。第二天一大早,顾盼盼来找王之风,见他住处门窗紧闭,还上锁,以为王之风到海边去了,就到海边去找他,也没有看到人影。寻问昨夜在海边值守的卫兵,才知道王之风于昨天深夜乘船出海了,而且船上还有十个吃了药的东瀛人,至于王之风要到哪里去,卫兵也不知道。她心里不住地问,他到哪里去了?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连我也不打个招呼?她越想越不对劲,急忙跑回总部去找李元飞。 “老哥哥,王哥哥到哪里去了?”顾盼盼问,她也和胡想容、张素素她们一样,随王之风称呼李元飞为“老哥哥”。 “小兄弟在他的房间呀,你找他干啥?”李元飞和张二侠受王之风嘱咐,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泄露他出行的消息,故作惊讶地说。 “没有在房间里,我问过海边的卫兵,说他连夜出海了,你肯定知道他到哪里去了?”顾盼盼盯着李元飞问,她不相信李元飞不知道王之风的去向。 李元飞道:“顾小姐说笑了,你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我一个糟老头子,凭什么知道呀?” “老哥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你和他是兄弟,他有什么事能瞒着你吗?”顾盼盼说。 “兄弟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出来吧?他到哪里去,我确实是不知道的,我骗你干什么呀?”李元飞装得很像。 顾盼盼见他不像在说谎,转身就向张二侠那里跑去,李元飞忍不住暗笑,暗道,想从我这里打听出来,没门。 顾盼盼到了张二侠那里,直截了当地问道:“张二侠,王哥哥到哪里去了?” “你问这个干啥?”张二侠漫不经心地问。 “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顾盼盼说。 “王少侠去哪里,为什么要给你说呀?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该有他的自由吧?”张二侠不紧不慢地说。 顾盼盼知道张二侠一定是清楚王之风的去向,但是,她可不能逼迫他说出来,因为张二侠既是张素素的长辈,又是王之风昨天宣布的特别行动军副总指挥,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她都不能把张二侠怎样,虽然张二侠的话有点冲,她也只能忍着。 “张二侠,你是长辈,又是名震江湖的大侠,应该大人大量吧?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初比武招亲的事生气是不是?”顾盼盼道。 张二侠按王之风的计策,端起架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免顾盼盼纠缠,谁知顾盼盼却以为他假公济私,顿时涨红了脸,说:“顾小姐,我张某虽然品格不是很高尚,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 “那张二侠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哥哥到底去了哪里呢?”顾盼盼毫不妥协。 “这是军事机密,顾小姐不要随便打听。”张二侠道。 “好一个军事机密,说来说去,你还是借机报复嘛。”顾盼盼紧紧盯住不放。 张二侠忽然明白,顾盼盼是在用激将法,笑道:“顾小姐,你也不用再激我了,我确实知道王少侠的去处,但是,我肯定是不会告诉你的。” 顾盼盼见计俩被揭穿,说:“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他。” 顾盼盼出了张二侠的房间,就向海边走去,径直上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鱼船,叫在船上待命的特别行动军开船,特别行动军没有得到指挥部命令不敢擅自行动。顾盼盼就将不听话的人驱逐下船,换上从飞鹰帮带来的人,正准备开船,张二侠和李元飞得到报告后,匆匆赶来。 “顾小姐,不经过指挥部随便动用军船,是严重违反军规的事,你知不知道?”张二侠想不到顾盼盼如此胆大妄为。 “我不用你的船就是了,我自己去租民船。”顾盼盼带着人下了船。 “那也不行,你和这些兄弟都是特别行动军的成员,没有命令,也不能擅自行动,否则,一样是违反军规军纪。”张二侠说。 顾盼盼看了张二侠一阵,一字一句地说:“张二侠,张副总指挥,从现在起,我们退出特别行动军,我和飞鹰帮的弟子不再是特别行动军的成员,可以了吧?” 张二侠想不到顾盼盼会做出如此决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李元飞道:“顾小姐,特别行动军是小兄弟组建来对付东瀛人的,你这样闹,不是拆小兄弟的台吗?如果其他门派的人也来学你,你说小兄弟会怎么想?不要再胡闹了,回营吧。” “对呀,顾小姐,你难道不为王少侠考虑吗?回营吧,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张二侠说。 顾盼盼这才气冲冲地回营去了。 “李大侠,顾小姐是口报心不服,可能还会生出其它事来,你说怎么办好?”张二侠问李元飞。 李元飞苦笑道:“小兄弟的这些红颜知己,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包括你侄女张小姐在内,除了他,还是谁能约束得了她们?” 张二侠也只有苦笑。 “要不,我们就干脆告诉她算了?”李元飞说。 “王少侠反复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的,要是告诉了顾小姐,她反而非要追去不可,又怎么办?”张二侠十分为难。 “小兄弟这一去确实很有危险,顾小姐如果真要去,我想不妨就做个顺水人情,也可以在必要时候接应小兄弟。”李元飞说。 “只怕顾小姐过去不是接应,而是与王少侠一起闯闯东瀛?。”张二侠说。 “那样也好,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量。” “那好吧,我们回去就找她谈谈。”张二侠说。 扬威东瀛岛(四) “你们说什么?那么危险的事,你们居然叫他一个人去干?你们一个是他的叔父,一个是他的结义兄弟,竟然对他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顾盼盼听到张二侠给他说了王之风的去向后,大怒道,“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管你们势力有多大,飞鹰帮决不会善罢干休。” “顾小姐,你冷静一下。这次行动是小兄弟决定的,我和张二侠要与他同行,他坚决不允,也是他叫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怕要影响军心。”李元飞道。 “顾小姐,我们现在找你来,正是因为不放心王少侠的安危,你向我们脾气,就能解决问题吗?坐下来,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吧。”张二侠说。 “还商量个屁,赶紧给我派船,我要去找他。”顾盼盼也顾不得张二侠是长辈,冲口说道。 张二侠心知她挂念王之风的安危,倒也不和她计较,拿出一份航海图递给她,说道:“王少侠用的是这份海图,你带上它,我给你挑选四个精通水性的张家弟子,两个经验丰富的渔民,你去接应他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不可莽撞,能不与东瀛人生冲突就尽量不生冲突,确保安全回来。” “知道了。”顾盼盼也觉得自己太过心急,有些不好意思。 “你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张二侠道。 王之风和顾盼盼离开特别行动军已经有半年时间了,仍然没有音讯,张二侠和李元飞急得不得了,可是,面对茫茫大海,他们也无可奈何。他俩轮番带领船队出去寻找,依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不敢对特别行动军通报情况,更不敢对朝廷通报王之风他们的消息。他们能做的,就是依然守口如瓶,依然不停地带着船队出海打听消息。好在王之风走后的这半年时间里,再以没有东瀛人到沿海来骚扰和捣乱。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间,张二侠和李元飞已经做好了王之风和顾盼盼遭遇不测的准备。这时,朝廷派谷大用来宣旨,说东瀛的天皇派使者来大明出使,愿与大明建立和睦友好的关系。一开始,小皇帝和朝廷官员不知东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急召在贵州任职的王阳明回京商议,王阳明通过讲道和请东瀛使者喝酒,从东瀛人口中探出,数月前,东瀛人在东瀛岸边现一条来历不明的鱼船,船上有十个东瀛武士全身瘫软,东瀛人想尽办法也治不好他们的怪病。与此同时,东瀛各大武术流派的掌门人相继收到挑战书,与他们比武的是一对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女,两人武功都很高,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功是东瀛各大门派见所未见的,因此,不少门派都输给了这对男女。尤其是柳生新阴流输得极惨,掌门被打成重任,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被废了武功,整个东瀛岛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惊动了天皇。东瀛皇室怀疑是柳生新阴流到大明惹了什么祸,最终导致大明武士的报复。皇室派人追查,果然柳生流在去年今年派人到大明抢劫杀掠,今年派出去的人,除了十个瘫软的废人,无一返回。天皇曾派出人马清剿这两个男女,可是一无所获,反而遭来了更严重的报复。因为,这对青年男女在开始时,只打伤了柳生流的人,却并未杀人。清剿后,这对男女反而在比武时,痛下杀手,致使十多个东瀛武士丧命。于是,日本天皇这才迫不得已派人到大明修好。 “张副指挥,是不是你们派出去的人马?王大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谷大用问。 张二侠和李元飞听到谷大用带来的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知道,那一对蒙面男女,必定是王之风和顾盼盼无疑,他们居然还活着,而且在东瀛创下了如此丰功伟绩,难怪自从他们走后,再也没有东瀛人来骚扰了。 “谷公公,在东瀛叱咤风云的那对男女,不但是特别行动军派出去的人马,而且那男的就是王之风王大人本人。”张二侠骄傲地说。 谷大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果真是王大人本人?”他内心充满了无比的震撼,心想:幸好当初自己见机得快,没有继续与王之风作对,他竟然敢单枪匹马去挑东瀛人的场子。要是自己继续和他作对的话,只怕脑袋早已搬家了。 “不错,正是王大人本人。”张二侠和李元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果然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啊。”谷大用由衷地说,“张二侠,请你想办法通知王大人及时回来入京面圣。” “谷公公,这恐怕很难。我们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王大人。”张二侠说。 “那也是要想办法的。皇上已经答应与日本人修好,不能再在日本搞下去,免得东瀛人说我们大明不讲信用。而且,按照交往礼仪,大明是要派人回访日本的。皇上已经确定了王大人为副使,出访日本,他不回来,这怎么是好?”谷大用焦急地说。 “谷公公,王大人没有回来,你焦急也没用,现在已经是九月间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按渔民的规矩,是不再出海的,王大人带有渔民随行,应该在这一两个月就会回来吧。”张二侠说。 “使团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王大人进京后立即出,哪里能再等一两个月呀?”谷大用说。 “迟早一两个月又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王大人痛揍东瀛人,他们会与大明讲和修好吗?”张二侠说,他可不懂什么国家礼仪。 “要不,谷公公先回去奏明皇上,等王大人回来后,就叫他立即入京如何?”李元飞毕竟是朝廷中人,知道朝廷的一些规矩。 “也只有如此了。”谷大用说。 王之风和顾盼盼大闹东瀛的事经过张二侠和李元飞有意宣染,很快在杭州府、海防军和江浙百姓中传开,人人欢欣鼓舞,个个笑逐颜开。特别行动军这才知道自己的主帅消失了大半年,而且在东瀛做出了轰轰烈烈的壮举,也都扬眉吐气,十分自豪。 扬威东瀛岛(五) 因为东瀛人不敢再来侵犯,特别行动军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王之风回来,张二侠把小葫芦岛和南田岛的所有船只都调回了元山岛大本营。他将现有十八条船分成两批,每批九条船,分别由他和李元飞率领,十天轮换一次,尽量向靠近东瀛的海域驶去,查探王之风和顾盼盼的情况。 这天,轮到李元飞在大本营坐镇,小倩派人到元山岛捎信说,胡想容从回疆带消息来,叫王之风无论如何都要到回疆走一趟。李元飞问是不是胡想容出了什么事?带信人说,他们也不知道,胡想容只是派人到京城王之风的府第,因为王之风和洪涛都在江浙沿海,府第里的事,差不多都是由小倩在照应。小倩本来是想亲自过来的,但是京城里没有人主事,小倩这才没有过来。小倩也只是按照回疆来人的口述转告,并不知道胡想容那边有什么事情。不过,从回疆带信人的神态看,胡想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李元飞这才放下心来,心想,有冷漠在一起,就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也不会占到多少便宜。便对京城来人说,王之风还没有回来,待他回来后,一定及时转告。替胡想容传信的人才走两三天,小倩又派人来传信,这次是红村沟王家王道正夫妇传信叫王之风必须赶回老家,因为张素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加之王之风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已经快一岁了,还没有取大名,要他回去商量。李元飞又将情况如实向来人通报,等王之风回来就告诉他。 轮到李元飞出海的日子,他带着船队刚离开元山岛不足三百里,远远地看见一只船队从东北方向开来,李元飞连忙命令手下打旗语,寻问来船是什么人?从旗语知道,船队是张二侠的船队,李元飞让他们问张二侠为什么还不到期就擅自撤离?对方传来消息说,总指挥已经回来了,他们是与总指挥一同回来的。李元飞抵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将消息告诉船队,所有的人都万分兴奋。两只船队汇合后,王之风和顾盼盼站在船头,向大家道谢问好。特别行动军激动得大声高呼,霎时间,欢呼声响彻云霄,十九条船成飞雁队形排开,一路高歌回到元山岛。吴兴和郑满立即奔赴杭州府和海防军通报消息,杭州府和海防军一面派人向上通传,一面组织人员欢迎特别行动军凯旋。 因为东瀛人主动派使节修好,特别行动军的使命就寿终正寝了,按照杭州知府和海防军总督的意思,他们想在杭州为特别行动军举行盛大的欢送会,王之风没有答应,他将东瀛人那边的情况详细给官府和海防军做了介绍,然后留下张二侠与他手下的四员水性好的猛将,将特别行动军遣散后,带着张二侠、李元飞、顾盼盼、洪涛、吴兴、郑满及张二侠的四名子弟,连夜向京城进。 数日后,他们顺利抵达京城,王之风让洪涛将张二侠等人带到府第休息,李元飞、郑满、吴兴分别回衙报到,王之风自己马上入宫晋见小皇帝。 “王爱卿,辛苦你了。他***,你真安逸,居然跑到东瀛去走了一番,东瀛娘们漂亮不?你得好好给朕说说。不过,你先给朕说说,你在东瀛是怎样把他们搞得鸡犬不宁的?真他***长了我大明威风,好样的。哈哈哈――”朱厚照一见到王之风根本不要他参拜,拉住他的手说个不停。 “皇上,臣此次奉命组建特别行动军,总算没有辜负皇上重托,已经完成使命,明天就去兵部交缴兵符。”王之风知道兵符对于朝廷来说,是不可大意的事情,它代表着兵权。 “兵符的事不着急,你先给朕说说东瀛的情况。”朱厚照说。 “臣遵命。”王之风将在江浙抗敌、把吃药的东瀛武士送返东瀛、在东瀛挑战各大流派、被日本追辑以及东瀛的风土人情等,一一向朱厚照禀报,整整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 朱厚照认真听了情况后,问:“日本派使节来我朝修好,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 “皇上,东瀛人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我朝比他们富裕,遍地黄金美女,鼓励他们长大后到我朝来抢好东西。虽然,这次日本派使节修好,那是由于东瀛武术界受到重创,一时间难以重振旗鼓来我朝捣蛋,但是,他们根深蒂固的侵略思想是难以改变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说得也是,不过,总算会有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了。好了,今天我们就不再说这些事情,你辛苦了快一年,朕今天晚上在豹房为你设宴庆功,让你看一出好戏。”朱厚照道。 “谢主隆恩。”王之风叩谢道。 “走,我们现在就去豹房。”朱厚照拉起王之风就朝豹房走去。 王之风对豹房有种天然的排斥,也不知是由于第一在豹房生与蔡依娜的事留下的阴影,还是其它原因,反正,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不过,小皇帝下旨,又不能不凑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朱厚照安排他看的好戏,竟然是刘瑾带回来的东瀛武士与豹子的搏斗。被擒获的东瀛武士象豹子一样,被关在观豹房底楼的铁笼中。随着一鼓响,两个厂卫拽着一条铁索,想拉开一间关着东瀛武士的铁栅栏门,那武士在门内使劲地拉住,不想让门打开,却敌不过两名厂卫的力气,铁栅栏门被拉开了,那武士只能走出小铁笼。 “他可以不出来啊?”王之风说。 朱厚照笑道:“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是不出来的,钱爱卿就将豹子赶进小铁笼子里。小笼子太小了,豹子起威来,东瀛人跑都没有地方跑,被咬死两个,这些蛮子终于听话了,不用吆喝,他们自己就自觉地走出来了。” 王之风数了数,果然只剩下六个东瀛人了,这些人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想来在这几个月中,吃尽了苦头。 厂卫又将一头豹子放出来,那豹子见到大铁笼中的东瀛人,闪电般地就冲了过去,一人一豹就缠斗在一起。四五个回合下来,东瀛武士身就被豹子抓出一条条血痕,豹子嗅到血腥味,顿时兴奋起来,腾空飞起将东瀛武士扑了个四脚朝天。 扬威东瀛岛(六) 豹子落地后,张嘴咬向东瀛人的喉咙,东瀛人连忙用双手握住豹子的颈项,使劲向外撑住,一人一豹就这样僵持住。豹子的耐性不如人强,人的力气却不如豹子大。豹子一点点地将头下压,压到离东瀛武士的脸只有两三寸的时候,东瀛武士又慢慢将豹子头推开。如此反复三四次,东瀛人眼看就要吃不消了,厂卫正准备放第二个东瀛出来时,却听王之风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只见那东瀛人双腿收到腹前,猛地蹬出,一招懒兔搏鹰,一下子就将豹子蹬出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东瀛武士心里奇怪,怎么明朝有人懂大日本话,刚才是谁救了我?他抬起头四处寻找刚才指点他的人,王之风这才看清楚,那东瀛就是当初被自己审问过的年青人。 “你是在找我吗?”王之风用日本话问。 “你是谁?怎么会说日本话?”那青年显然没有认出王之风。 “你叫什么名字?”王之风问。 “我叫松下次?,你到底是谁?”松下次?问。 “松下次?,你是柳生大师兄还是柳生二师兄门下的弟子?”王之风问。 “我师傅是柳生大掌门的第三弟子,你认识我大师伯和二师伯吗?”松下次?见到王之风与明朝的朝廷官员在一起,还以为他们有获救的希望。 王之风笑道:“我不但认识你们掌门人,也认识你大师伯二师伯和你师傅。” 松下次?喜道:“请问你是谁?你既然与柳生流有交情,能不能带信也大日本帝国,叫他们派人来救我们,明朝人统统都是坏人,把我们当成牲口。” 王之风见朱厚照把东瀛人当成动物,本来心中有些不忍,想把他们放了,但是,听到松下次?贼心不死,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烧起来,冷笑道:“小日本是不会来救你们的,你们柳生流也是不会来救你们的,因为,你们掌门被人打成了重伤,你师傅和两个师伯也被人废了武功,伊贺流、天神真杨流、示现流、天然理心流无不受到重创,谁还有能力来救你们?” 松下次?根本不相信,说:“除了天皇陛下,没有谁有能力使这么多门派受创,再说,我们大掌和师傅他们武功盖世,谁能胜得了他们?” “我。”王之风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松下次?仔细看了一阵仍然没有认出王之风,王之风道:“在海上,我捉到你们时,你不是说,我们是用计谋而不是凭武功战胜你们的吗?我专门到东瀛去了大半年,用真正的武功挑了你们小日本十多个武术流派,你们掌门是我打成重伤的,你的师傅他们也是我废了他们武功的。” “八格哑噜――”松下次?气得大声怒吼。 “你也不用吼叫,没有用的,你们天皇被我们打怕了,专门派了使节到大明来求和修好,他们也是不会再救你们了。”王之风道。 “八格哑噜――”松下次?怒骂一声,冲到那头豹子跟前,那豹子刚站起来,见仇人冲来,张口就朝松下脖子咬去,松下次?并未反击,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就被豹子咬断,谁都没有来得及阻止,松下次?就命丧黄泉了。关在铁笼子里面的豹子们嗅到血腥,看见猎物也吼叫起来,不停地用爪子抓骚着铁栅栏。剩下的五个东瀛武士也认出了王之风,都愤怒地吼叫起来,不停地怒骂。王之风也不生气,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把玩起来。顿时,刚才还万分愤怒的东瀛武士,一个个面露惊恐,不敢再出一点声音。刘瑾和东瀛对王之风手上的那个瓷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那个瓷瓶就是装有化骨丹的瓶子。但是,谁都不会知道,其实那个瓶子,只不过是一个空瓶子而已,瓶子里的歹毒药物已经被王之风倒掉了。现在,那瓶子里装的仅仅是一种和化骨丹?色相同的清淤解毒药物。 朱厚照开始听到王之风和松下次?说话,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两人的表情也明白了一个大概,直至松下次?求死,到现在东瀛武士对他手中的瓶子畏惧莫名,朱厚照才有机会开口说话:“王爱卿,你和东瀛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要寻死?” “皇上,那东瀛武士叫松下次?,是日本著名的武术流派柳生新阴流现任掌门的第三代弟子,他听到臣会说日本话,又知道臣认得他的掌门人和他师傅,便异想天开,叫臣给日本人带个信回去,叫日本官府来救他们,他还大骂我大明人都是坏人。臣就告诉他,日本官府和武术界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因为皇上的特别行动军把东瀛人打怕了,他们派使节前来求和修好。想是那松下次?自以为是,认为日本比大明强,现在听到他们败了,一时想不开吧。”王之风说。 “原来如此。”朱厚照说,眼睛却看着王之风手里的小瓷瓶。 王之风假装没有看见,把玩了一会儿就准备将瓶子收起,却听朱厚照道:“王爱卿,你那小瓷瓶很特别,给朕瞧瞧。” 王之风很是大方,将瓷瓶递给朱厚照,朱厚照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不出有什么奥秘,忽然想起刚才刘瑾看到瓶子的时候,脸色也是大变。于是拿眼神瞟了刘瑾一眼,刘瑾似是无意地点了一下头,朱厚照知道这瓶子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便对王之风道:“王爱卿,朕很喜欢你这个瓶子,可否舍得送给朕呀?” 刘瑾听了朱厚照的话,内心顿时狂喜,心想,只要小皇帝从王之风手里要来这瓶子,自己总是有机会盗到的,要是在王之风手里,自己连做梦都别想了。如果自己把这瓶药搞到手,今后谁还敢跟我为难呀?他尽量压制住心里的激动,一眨不眨地看着王之风,生怕他拒绝。谁知,王之风道:“皇上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那瓶子里的药……” 刘瑾赶紧咳了一声,朱厚照道:“药当然也是装在瓶子里嘛。” 王之风笑笑道:“皇上说装在瓶子里就装着吧,那只不过是些清淤解毒药而已。” 刘瑾暗笑道:你骗鬼去吧! 仁慈留后患(一) 筵席散去后,王之风刚一离开,朱厚照就赶紧把刘瑾叫到密室,拿出小瓷瓶问道:“刘公公,王爱卿这瓷瓶并没有什么特别啊,你和东瀛人似乎对这瓶子感到很恐惧,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皇上,王之风这瓶子里,装的就是那种能让人变成蛇一样的药物。”刘瑾说。 “是你说他给东瀛吃了,东瀛人就变成蛇人的那个药?”朱厚照问。 刘瑾点了点头,朱厚照吓得赶忙把瓶子扔了出去,刘瑾飞身而起,赶快将瓶子抓在手里,气喘吁吁地说:“我的老祖宗耶,这可是宝贝呀,扔不得,扔不得的。” 接着,刘瑾就将元山岛看到的一幕,详细说给朱厚照听,朱厚照道:“难怪你和那些东瀛人一见到这瓶子就十分恐惧,果然是宝贝。” 刘瑾嘿嘿干笑两声,把瓷瓶递给了朱厚照。朱厚照斜着眼睛,看看刘瑾,又看看手里瓶子,一言不。刘瑾心里有些毛,他不会是想叫我试毒药吧?想到这里,刘瑾顿时冷汗直冒,脸色变得惨白。 “刘公公,你怎么了?”朱厚照漫不经心地问。 “没、没怎么。”刘瑾连忙回答,心想,得赶紧找个人来当替死鬼吧,要不然,万一落在我头上就惨了。说道:“皇上是不是想找人试试这药呀?奴才马上就办。” 刘瑾说完,也不等朱厚照话,转身出去,不一会,刘瑾和钱宁就带着一个东瀛武士来到朱厚照的房间。 那武士进来看到朱厚照手里的小瓷瓶,顿时瘫软在地上,他本来已经被刘瑾点了穴道,手脚酸软,被瓷瓶一吓,更是浑身无力,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说东瀛人狼子野心,横蛮得很,怎么这样没有骨气呀?”朱厚照说。 那东瀛人虽然听得懂他的话,却恐惧得张大嘴巴,不敢回答。朱厚照倒出一粒药丸,交给刘瑾,刘瑾拿着药丸塞进东瀛人的嘴里,在他胸口拍了几下,药丸滑进东瀛人的肚子里。朱厚照和刘瑾、钱宁静静地观察着东瀛人的动静,等待奇迹的生。然而,过了好久,他们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东瀛人也惊讶得不停地用手捏捏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朱厚照不满地拿眼睛看了刘瑾一眼,刘瑾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刘公公,你不是告诉朕,这药丸很厉害的吗?怎么回事呀?”朱厚照黑着脸问。 “皇上,想是那王之风欺君,拿假药来骗皇上,可不关奴才的事啊?”刘瑾说。 “是吗?可是,王爱卿自始自终没有说这药如何厉害,还说这是寻常的化淤解毒药,他哪里欺君了?倒是刘公公反复对朕说,这药能把人变成蛇。现在,这药没有你说的那效果,刘公公,是谁在欺君啊?”朱厚照问。 刘瑾知道朱厚照的心思,是想要那种把人变成蛇的毒药,偏偏又不开口,故意栽赃自己,想让自己为他搞来这种毒药。于是道:“皇上,奴才不敢欺君,王之风真有那种药,如果皇上秒信,奴才一定想办法从他那里弄来,也好证明奴才所言无虚。” 朱厚照故做生气的样子道:“朕就信你一次,三天之内,要是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不要怪朕了。” “奴才遵旨。”刘瑾赶忙叩头,和钱宁一起带着东瀛人离开。 王之风的府第。 “公子,小姐快要生了,你回去不?”小倩问道。 “小皇帝派我出使东瀛,可能就在这几天出,回是回不去了。”王之风一脸愧色。 “公子,你也不必担心,有老爷老夫人他们在,小姐不会有事的。”小倩说。 王之风写了一封家书,派人送回老家,家书中说自己奉命出使东瀛,无?兼顾家中烦请父母多操心照顾张素素,至于一双儿女的名字,也请父母赐名。对于张素素和蔡依娜也有提及,无非是要她们孝敬公婆,好好哺育孩子之类。令他放心不下的是胡想容,她一般是不会派专人进京送信的,她派人来说明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倩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说:“公子,胡姑娘那里,你也不要担心,她武功不弱,又有她师傅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要是你不放心,我替你走一趟吧。” 王之风心想,胡想容派人来叫他亲自去一趟,又不透露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必然是胡想容不想让他们两人以外的人知道的,就算小倩去了,也未必能起到作用,于是对小倩说:“还是等我从东瀛回来再说吧。” “你不放心我去?”小倩不高兴地问。 王之风笑道:“我对你都不放心,还能放心谁呀?” 小倩转怒为喜,轻声道:“公子,你和顾小姐去东瀛的消息传回来,我好担心……” 王之风很感动,正准备和她说说知心话,顾盼盼走进来道:“不好意思哈,打扰你们了。” “我们又没有干啥子,啥打扰不打扰的。”王之风和小倩都是面色绯红。 顾盼盼嘻嘻一笑,说:“那就好,我生怕打扰你们呢。王哥哥,大太监刘瑾来了,硬要见你。” “他来干什么?我不是才回来吗?”王之风不悦道。 顾盼盼见王之风不高兴,脸也黑下来,说:“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你不高兴见他,我去把他撵走就是了嘛。” 王之风马上拉住她:“我又没有对你火,你也用不着赌气,我去见见他吧。” 顾盼盼黑着脸跟在他后面,到了会客室,刘瑾苦着脸说:“王大人,你可把我害苦了啊。” 王之风道:“刘总管,我不是刚回来吗,哪里害你了?” 刘瑾道:“王大人,你不知道,上次在元山岛你把东瀛收拾得服服帖帖,回来后,咱家特意向皇上禀报了你的功绩,皇上十分高兴,这才任命你为副使出使东瀛……” “多谢刘总管的好意,下官内子近日即将分娩,正走不开,还请刘公公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就说下官不是当使节的料,免了下官这趟差事吧。”出使外国是两头都讨好的美差,刘瑾本来想拿些说事,套得王之风领情,对他提出的要求不好推辞,谁知,王之风如此回答,竟让刘瑾尴尬得不知如何接招。 刘瑾干笑两声道:“皇上派王大人出使东瀛,那是皇上对王大人的恩典,王大人怎能推辞呢?对了,王大人,上次咱家向皇上禀报,你用药将东瀛人变成蛇人,皇上非常三兴趣,想见识一下,不知王大人……” 王之风终于看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难怪朱厚照对自己的小瓷瓶感兴趣呢,刘瑾这一趟也必定是朱厚照叫他来的。 仁慈留后患(二) “刘公公,不瞒你说,那药是药王后人留下来的,我当时也不知道药性奇特,所以将十粒药全部喂给东瀛人了,要是知道那药有如此功效,我绝对舍不得全部浪费在那些东瀛饭桶身上呢。”王之风如果照实说他把毒药扔了,以刘瑾和朱厚照之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此,他说只有十粒药丸。 刘瑾当时明明见到王之风倒出的药丸不只十粒,现在他既然这样说,也不能把话挑明了,免得把关系搞僵,反而适得其反。 “王大人,能不能再搞一些那种来,皇上也只是想看个希奇?”刘瑾眼巴巴地说。 “刘总管,要是我能配制这种药丸,我一定会多配一些给你,但是那是从不死不休那里得来的,我也没有秘方呀?”王之风遗憾地说。 “王大人,你就算帮咱家一个忙吧,咱家一定记得你的好处的。”刘瑾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到求人的滋味了。 “刘公公,王哥哥说没有就是没有,你?里?嗦干啥呀?”顾盼盼才不管刘瑾是什么人呢,刘瑾在元山岛海域被她和特别行动军收拾得很惨,后来还要承她的救命恩情,听她如此说,也不好多说,起身告辞。 刘瑾虽然没有从王之风那里要到毒药,却从他那里知道了毒药的来源,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以李东阳为正使,王之风为副使的大明使团第二天就离京出使东瀛,王之风带着张二侠和张家的四个高手随行,以策万全。 刘瑾没有从王之风那里没有要到化骨丹,不过知道化骨丹是白不达和白不休兄弟俩研制的,暗中下令东厂和内行厂尽快搜寻这兄弟二人。两厂百多号人马,虽然是秘密出动,却也闹出不小的动静,又哪里瞒得过一直暗中相互监视的西厂呢?谷大用很快查明了刘瑾要找白氏兄弟的原因,他可不能让刘瑾在皇上面前讨好,更不希望刘瑾得到药王的秘方,那样一来,刘瑾将会如虎添翼,西厂更是要受他的排挤,于是,也暗自派出人马,司机将白氏兄弟控制在自己的手下。 当初,王之风制服白不达白不休兄弟二人,本来是想除去这两个江湖祸害,转念一想,其父一代药王,也为武林做了不小好事,加之白不达和白不休几成废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心一软就将两人放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这一念之仁,差点使自己后来命丧白不达之手。白氏兄弟虽然歹毒,却也算兄弟情深,白不休没有了双手双脚,耳朵鼻子和舌头,完全是一个废人,还有一只右手的白不达并未舍他而去,两人被门头沟中门寺住持天暝和尚救起,藏匿在中门寺中。白氏兄弟的父亲药王曾经救过天螟和尚一命,现在遇到药王后人落难,他当然会救助。好在白不休虽然完全成了废人,白不达却还还能说能动,有家传医技在身,两兄弟的伤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治愈了。两人想到出道以来,不择手段拚下了“不死不休”这个名震江湖的名号,最终毁在王之风手里,恨不能把王之风千刀万刮。 中门寺地势偏僻,历来香火不旺。天螟和尚却是有道高僧,有不少信徒,寺庙衣食到也不愁。白不达兄弟俩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成天在寺里跟着天螟吃素,实在是很不习惯。天螟也是知道的,只是要满足白氏兄弟的要求却是很难。一来庙里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们罢买好吃好喝,二来庙里也是不允许沾荤腥的。白不达就开了一些药方,叫天螟和尚按方抓药,做成药丸,专医别人医不了的疑难杂症,想不到生意却出奇的好,不说日进斗金,起码收入十分可观。天螟和尚虽然是和尚,也是凡人一个,凡人谁不爱钱财?见到白不达为寺庙赚了不少钱,就在寺庙之后十余丈远的地方新建起一个小院,将白不达和白不休安顿在那里,还为他们找来了两个下人,取名白福和白寿。白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白寿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白不达见白寿聪明机智,做事也勤快,就问白寿:“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都死了。”白寿说。 “死了多久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你爹妈死后,你这些年跟着谁生活?”白不达问。 “要饭。”白寿说得很直接,一点都没有羞赧之意。 “要饭吃得饱不?” “有时候吃得饱,大多数时候饿肚子。有时候一些富人不给饭吃,还放狗出来咬我。”白寿挽起裤腿,白不达看见他腿上有不少伤疤。 “你恨不恨那些放狗咬你的人?”白不达又问。 白寿仿佛认为有钱人放狗咬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说:“我为什么要恨他们?有些小财主还专门欺负我们,有一次我脑袋被一个小财主打了一个洞,医生还说我怕是活不了了,结果我也活下来了,我都没有恨过那个小财主。” “你为什么不恨他们?” “他们有钱有势力,我也没办法,打又打不过他们,恨也没有用。” 白不达满意地笑笑,说:“以前你被人欺负,是因为你没有钱没有势力又打不赢别人,对不对?” 白寿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做有钱有势力又有武功的人?只有你欺负别人,别人不能欺负你?”白不达说。 白寿眼睛一亮,随即摇头说:“我想是想,又没有神仙帮我,我怎么会成为有钱有势力又有武功的人呢?” 仁慈留后患(三) “只要你愿意,自然能成。”白不达说。 白寿连忙说:“我愿意,我愿意。” “你如果拜我为师,听我的话,我不但能让你有钱有势力,还要教你一身高强的绝世武功。”白不达说。 白寿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自己都成这个样子,还说什么帮我成为武功高强的人,说道“老爷,你就不要逗我了,只要能让我吃饱,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白不达看了他一眼,右手撑地,身体腾空而起,落下时,重重地在条?上拍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子断成了两截,白寿看得目瞪口呆。 “你想不想学?”白不达问。 “拜见师父。”白寿甚是机灵,跪下咚咚咚地磕头。 “不要急,你想学武功,那是很辛苦的事,你要想好,要是你半途而废,我就会要你的小命。”白不达厉声说。 白寿打了一个寒颤,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只要师父能教我武功,我不再受别人的欺负,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下人的活你也不用再干,专心学武功吧。” 白不达开了几个方子,交给白寿,让白寿把药抓回来后,叫白福起了一个怪灶,又买回一口奇大的锅,用大锅把药熬了两个时辰,再冷却一阵,叫白寿爬到锅里。白寿不解地看着白不达,见白不达没有理他,只得忍住烫,蹲在锅中。锅里的药渐渐冷下去,白寿刚刚好受一点,白不达又叫白福加柴,烧一阵见白寿实在受不了,又停下来。如此反复,一天十二个时辰,连吃饭睡觉都在药锅里,还把锅里的药当成茶喝。直到第十天,熬了二十副药,白不达才让白寿出来。 白寿以为这下受苦受完了,谁知白不达在白寿身上又摸又捏了好一阵,说:“再泡三天。” 白寿只得又乖乖地爬回锅里,因为已经泡了十天,白寿倒也不觉得十分难受。又泡满三天后,白不达又在他身上摸了一阵,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教他认穴道,学医理,过了两个月时间,才开始教他武功。白寿这小子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无论是武功还是医道、用毒,一说就会,一教就懂,从不要白不达说第十遍。白不达心中大喜,心里却愤怒地呐喊:王之风你等着,不出两年,我定要叫你比我白不达还惨十倍百倍。 “师父,我学的武功管用吗?”白寿不放心地问。 白不达看了他一阵说:“有没有用师父说了不算,你到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家里去,找他们打上一架试试就知道了。” 白寿怯弱地说:“欺负我的都是财主人家,他们家里有狗也有家丁,要是我还是打不赢,岂不又被他们打一顿?” “你以前挨了多少次打?”白不达问。 “记不得了,有时一天都要挨几次。” “那不就结了?以前每天都挨打,这次打不赢,大不了再被打一次嘛。” 白寿不得已才离开了小院,到了门头沟一户地主家门外,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惹事,这时,那家地主的儿子牵着一条大狗出来,看见以前被自己欺负的小要饭又在门口,手里的绳子松开,那条大狗立即咆啸着向白寿奔来,白寿习惯性地置身就跑。但是,他哪里跑得过狗呢?那狗很快就追上了他,张口就向他腿上咬来来,情急之下,他反腿就是一脚,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出现了,那条狗被他踢得飞起一丈多高,落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小财主急忙跑过来看时,那条狗已经死了,他气急败坏地扑向白寿:“你这个臭要饭的,居然敢打死我家的狗,本少爷要你给狗抵命。” 小财主比白寿大两三岁,个子也比他高大壮实,白寿以前被他欺负,心中对他十分畏惧,见他扑来,不自觉地后退躲闪。小财主连续扑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到白寿,心头怒火中烧,拚命向白寿冲来。白寿躲过了小财主最初一阵凶狠的猛攻后,逐渐放平心气,开始用白不达教他的武功,才用了一招小缠手,就刁住了他的手腕,向前一引一带,就将小财主摔了一个饿狗抢屎。白寿大喜,对自己的武功信心大增,待小财主爬起来,又很快将他打爬下,反复四五次,小财主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大门口值班的两个家丁看见小主人被要饭的打了,那还了得,要是不赶快给小主人报仇,只怕他们要被老财主打得死去活来,他们提起长棍就向白寿冲过来。白寿踢死那条狗,他认为是碰巧,打赢了小财主,小财主毕竟与他年龄相当,两个大人拿着棍子冲来,他真正感到害怕。不过,那两个家丁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冲过来就用乱棒朝他身上招呼。他只好收起恐惧,专心应付。眼见一根棍子劈头打来,白寿躲闪不及,抬起右臂去挡,“咔嚓”一声,他心里暗叫糟糕,定然是自己的手臂被打断了,然而,手臂却不是很疼。抬头看时,自己手臂完好无损,那根木棍却断成了两截。打他的那个家丁顿时吓得楞住了,心想这臭要饭的,今天是鬼魂附体了呀,怎么这样凶喔?白寿害怕他又打自己,趁他楞神之际,一拳头打向那家丁胸口。那家丁惨叫一声倒飞出去一丈多远,嘴里直喷鲜血。另一个家丁见状不妙,大呼“打死人了啊――”转身就朝院子里跑去。小财主见白寿凶猛,吓得全身直抖,惊恐地看着白寿,不停地叫嚷:“你别过来,别过来,别……”白寿瞪了他一眼,小财主顿时又瘫坐在地上。 “你别打我,我给你磕头,你别打我,我不敢再欺负你了……” 白寿的信心不断地膨胀,他终于知道了操纵别人命运的好处,他没有再理睬磕头的小财主,转身就走。 “我教你的武功管用吗?”白不达见到白寿回来,明知故问。 白寿什么话也没有说,跪下咚咚咚地给白不达磕了三个响头,才爬起来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说:“师父,我把财主家那条凶恶的狗一脚踢死了,又把小财主打得爬在地上起不来,两个家丁来打我,我一拳头把一个家丁打飞了,另一个家丁吓跑了。” 谁知白不达冷冷地说:“那算得了什么?他们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人,要是打赢了武林高手,那才叫本事?” “谁是武林高手?”白寿问。 白不达咬牙切齿地说:“王――之――风――” 仁慈留后患(四) “师父,那个王之风的武功比你还高吗?”在白寿心里,师父就是无所不能的高手。 白不达眼睛里充满了怨毒,说:“我和你师叔变成现在这样子,就是王之风下的毒手,你要好好学武,今后去给我们报仇。” 在白寿看来,师父给他饭吃,给他衣穿,还都他学武功,使他不再受人欺负,师父比他的父母还要亲,那个王之风把师父和师叔害成这样子,那他一定是恶人,坏人,我学好武功后,一定要为师父和师叔报仇。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师叔报仇的。” 白不达想了想说:“王之风的武功,你是不过了,从今天起,我就教你用毒,你把武功和用毒结合起来,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白寿听到师父说他打不过王之风,不服气地说:“师父,我一定要打败他,我就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 白不达暗自得意,自己这个乖没有收错,说:“江湖上,除了武功,用毒、用计、暗算什么办法都可以用,只要能打赢敌人、占用敌人,是不择手段的。” “是,师父。”白寿虽然点头答应,心中却暗暗誓:我一定要用武功打败王之风。 这天,白不达正在教白寿练功,以往不十分安静的中门寺却传来嘲杂的人声,一开始,他们都没有在意,后来吵闹声越来越大,白不达十分烦燥,对白寿道:“你去看看,是什么事?” 白寿本来是小孩子,喜欢热闹是他的天性,他早就想到寺院里去看热闹,却不敢开口,此时,师父叫他去,他高兴地蹦了起来。到了寺院,见四个人正在对住持和尚天螟动粗。 “说,看没看见那两个人?”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问。 白寿心想,这几个人很凶,他们要找谁呀?却听天螟说: “施主,你们既然说那两个人没有腿,没有腿怎么会走到我这破庙来呢?” 大胡子说:“这一带的乡民说,你经常卖药给他们,专医疑难杂症,要不是药王后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你还不认帐?” “老纳也略懂医术,卖点药,补贴庙里开销,也是正常的,老纳没有见过什么药王的后人。” 白寿想,他们找什么药王的后人,跑到这里来为难老和尚干啥呀? “那两个人,一个手脚全无,一个只有一只右手,你真没有见过?”大胡子问。 白寿吃了一惊,敢情他们是在找师父和师叔呀?老和尚是师父的朋友,他们为难老和尚,我一定要帮老和尚的忙。 “没见过。”天螟平静地说。 “你要是骗我们,我们会剁掉你的手脚的。大家搜搜看,寺庙里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大胡子说。 “不准搜。”那几个人正要动手搜查,白寿跳了出来。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大胡子见一个小毛孩子来胡闹,吼道。 “老兔崽子,你流一边去。”白寿学他道。 大胡子想不到一个野孩子竟然敢骂他,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白寿一低头,顺手一个耳光扇过去,大胡子被打了个正着。虽然不太疼,面子却丢大了,他堂堂的东厂厂卫小头领,让一个小毛孩子打耳光,他今后还能在东厂混吗?他愤怒地追打着着白寿。白寿毕竟年龄太小,力气不如人,在大胡子的追打之下,除了拚命躲闪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他手下的另外三个人见到头领挨了耳光,也吃惊不小,这小孩敢情还会武功呀?天螟和尚本来想方设法在替白氏兄弟隐瞒,谁知白寿不知好歹地跳出来,这一来,就把白不达他们暴露了,他不禁摇头。趁东厂几个探子注意力都放在白寿身上,他偷偷逃出来,跑到白不达院子里报信。 “白施主,你们赶快逃命吧,东厂的探子找你们,现在正在寺庙里和白寿打了起来,再不逃恐怕就来不及了。” “东厂探子找我们?他找我们干啥?”白不达问。 “不知道,不过,看他们来意不善,你们还是早点逃吧。”天螟说,“老纳已经尽力了,保护不了你们了。” 白不达心想,自己与东厂和刘瑾并无过节,他们找我干什么?应该不会是想对自己不利,否则,凭东厂的手段,也不会现在才找到。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宽,说:“别怕,我们到寺庙里看看。白福,把车子推过来。” 白福马上推来一辆独轮车,把白不达抱进车里,朝寺庙推去。刚走出院子两三丈,前面突然钻出两个人,挡住去路。 “白老大,一向安好?” “曹虎曹豹,怎么是你们?”白不达吃惊地问,这两人以前曾是他在西厂时的手下。 “谷提督很是挂念白老大,叫我们来接你们回去。”曹虎说。 “庙里也是西厂的朋友?”白不达问。 “不是,是东厂的皮武他们。谷提督听说刘瑾他们四处找你们,怕对你们不利,就派我们出来找你们,以便保护你们。”曹虎说。 白不达心想,自己曾经为谷大用卖命,当王之风对自己下毒手时,他不但不帮忙,反而当帮凶,他会安好心保护自己?他不动声色地说:“多谢谷提督还记得我这个废人。不知东厂为什么要捉拿我们?是王之风买通刘瑾了吗?” 曹虎说:“不知道,王之风现在正在出使东瀛,至于东厂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麻烦,谷提督说,他会调查清楚。你现在就跟我们走吧。要不然,皮武他们来时,就走不了了。” “好,我跟你们走,可是,白老二怎么办?他无手无脚,一会儿皮武他们过来,他岂不任人宰割?”白不达问。 “你先跟我们走吧,回头我们再派人来救他,要不然,你们一个都逃不掉。”曹豹说,一下子就把西厂的意图暴露了,白不休既不能动又不能说,是废人一个,西厂是不会在意他的生死的。白不达虽然残废,但是口能说,手能写,对西厂还有利用价值。 “好,我跟你们走。”白不达说。 曹虎曹豹两兄弟马上走过来,曹虎将他抱起准备放到曹豹背上,在这一瞬间,白不达出手如风,同时点了曹虎曹豹两人的穴道,然后跃回独轮车中。 “白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曹氏兄弟大惊地问。 仁慈留后患(五) “问我干什么,还不如问问你们自己干什么?老子落难的时候,谷大用来管过老子吗?现在居然说要保护我,去你娘的吧?”白不达笑着说,“把老子当成三岁小孩呀?老子横行江湖的时候,你们他们的在那里呀?” 曹氏兄弟见计谋败露,道:“白老大,你不是失去武功了吗?” “嘿嘿,老子要不是装成失去武功,能活到今天吗?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待会回来再说吧。白福,走,到庙去。” 白不达和天螟、白福来到庙里,白寿正在跟大胡子皮武打斗,白寿练武时间不足一年,虽然白不达用药改变了他的身体机能,使他的武功突飞猛进,但是,内功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打在皮武身上,皮武当成搔痒,皮武打在他身上就疼得他痴牙裂嘴。因此,他只能一味躲闪,抽空子给皮武来一两下,一时半会,皮武居然不能奈何他,白不达满意地露出微笑。 “皮武,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怎么放着正事不做,反而去欺负一个小孩子呀?”白不达说。 “白老大,你稍等一会,待我收拾了这小兔崽子再说。”皮武道。 “呵呵,皮武真有出息,居然有本事欺负老子才教了不到一年的徒弟。”白不达冷笑道。 皮武一楞,问:“他是你的徒弟?” “白寿,还不过来,你怎么是人家堂堂东厂厂卫的对手呀?”白不达说。 白寿连忙跑到白不达面前,说:“师父,他欺负徒儿。” “谁叫你不长眼睛,敢去招惹东厂呢?”白不达讽刺道。 皮武尴尬地笑道:“白老大,我又不知道他是你的徒弟,不过,这小兔……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你们费心费力找我,不会是来和我徒弟比武吧?”白不达阴损地说。 “哪能呢?是厂公想请白老大和白老二加盟东厂。”皮武说。 白不达注意到皮武说了一个“请”字,并且也没有抛下白不休,说:“刘总管找我干什么呀?我只是废人一个,又有一个强敌,那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皮武道:“刘总管既然请你,他老人家总会安排好的。” “刘总管有什么条件?” 皮武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白老大自己去和刘总管谈吧。” 白不达阴笑道:“谷大用也派人请我了。” 皮武一愣:“有这回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白不达一挥手,白福就推着他向住的小院子走去。 远远地,白不达感到一丝不祥的预兆。 “快,快进院子。” 皮武四人听到白不达的叫声,迅冲到院子里,里面却迷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们警惕地进了房间,突然大声叫道:“白老大,白老二死了。” 等了一会,仍不见白不达进来,他们出了门,见白不达默默地眼望天空,一言不。 “白老大,你没事吧?”皮武问。 白不达收回目光,说:“是曹虎曹豹兄弟干的,我以为他们只有两人,原来,他们至少来了三个人,不然,谁给他们解穴?是我疏忽了。” 皮武问:“他们为什么要杀白老二?” 白不达没有理他,对白福白寿说:“就在院子旁边挖个坑,把白老二埋了吧。” 料理完白不休的后事,白不达问皮武:“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银子?全借给我吧?” 皮武四人拿出全部银子,不足四十两,白不达全部交给天螟,说:“你拿着这些银子,重新找个地方吧,这里不能再住了。” 然后,白不达带着白福白寿随着皮武他们向京城而去。从中门寺到京城,有大路小路各一条,白不达坐的独轮车在小路上走不了,需要大路才能走。皮武四人一边两个,守护着白不达,他们知道曹虎曹豹兄弟会带人在半路截击白不达,所以走得十分小心。 曹虎曹豹本来就对白不达十分忌惮,刚才又遭了一回暗算,要不是暗中埋伏着一个同伴,只怕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们杀死白不休后,打算暗中再刺杀白不达,东厂的皮武四人又紧紧跟在他身边,使他们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曹虎吩咐同伴赶紧回去通报谷大用,自己和曹豹两人暗中跟着白不达向京城方向行去。 东西两厂在京城和四周布下的明桩暗哨很多,西厂的信息很快传回谷大用那里,谷大用为了不让刘瑾的阴谋得逞,他是不能让白氏兄弟落到东厂手中的。他派出十名高手拦截白不达,并密令,如果不能将白不达抢到手,就将他杀死,绝不能让他落到刘瑾手中。刘瑾的行动没有逃过西厂的耳目,西厂的行动同样也没能逃过东厂的耳目,刘瑾亲自带了八名手下向中门寺方向起来。 仁慈留后患(六) 西厂十名高手埋伏在白不达进京的候庄子,等待白不达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忽然,京城方向传来小队人马奔跑的声音,暗桩同时也传来消息,刘瑾亲自带领八个人赶来。西厂人员马上蒙上面罩,备下弓箭。刘瑾的人马穿庄而过,西厂人员并没有动手,他们的目标不是刘瑾而是白不达,何况,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肚量敢袭击刘瑾。一柱香的时间,刘瑾再次带着人马返回了候庄子。他们刚进入庄里,一只长箭带着强劲的风声,飞向白不达。皮武举剑将长箭打落,向射箭的方向奔去。其余的人马继续簇拥着白不达向前走。才走了三四步,又是一只长箭射过来,一个东厂厂卫又向射箭的方向冲去。刘瑾的队伍又走了四五步,另一个方向再次射来一只长箭,一个东厂厂卫正准备去追击,却被刘瑾拦住。 “不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走我们的。”刘瑾说。 西厂高手本来就是想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刘瑾手下调开,然后趁乱抢走白不达,此时给刘瑾识破后,立即现身,向刘瑾他们冲去,两起人马就打在一起。西厂十名高手加上暗中跟随的曹虎曹豹,一共十二人,东厂加上刘瑾一共十三人。本来双方武功不相上下,但是,刘瑾这边的人马要保护白不达,不能全力与敌人作战,这就让西厂人员稍占上风。 刘瑾也明白袭击他们的是西厂的人员,但他并不说破,说破了反而会不好办。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于是,闷头撕杀。白不达坐在独轮车中冷眼旁观,既不言语,也不帮忙,甚至连西厂番子挥刀在他头项乱舞的危险状况下,他也没有出手,他要看刘瑾到底对他有几分诚意?又一个西厂番子长剑直刺,径直奔向白不达的胸口,白不达仍没有抵抗躲闪,守在他身边的东厂人员,因受敌不能分身相救,眼看长剑离白不达胸口不足半尺,说时迟那时快,刘瑾竟然将手中宝剑当成暗器,脱手向袭击白不达的那个西厂番子打去。那西厂番子没有相到会生这样的情况,躲闪不及,被刘瑾的长剑贯穿了胸腹,当场死亡。 西厂番子见刘瑾杀死了一个同伙,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拚死向东厂人员冲杀,一时间兵器挥舞,血肉横飞,战斗进行得十分惨烈。东厂人员人数虽多,却没有人象西厂番子那样拚命,竟然有些招架不住。刘瑾手中没有了武器,被一个西厂番子逼得连连后退,情况非常危急。如果刘瑾这时喝破西厂人员的身份,是没有人敢向他下手的,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因为,一当刘瑾喊破西厂人员的身份,那么说明刘瑾明知对方是西厂的人,还要大开杀戒,是有意斩杀异己,那是犯了弥天大罪的。当然,如果对方不是西厂的人,而是其他任何人,情况又另当别论。刘瑾和谷大用同为八虎,都是朱厚照的心腹亲信,刘瑾想要象对待翰林院那帮书呆子那样栽赃嫁祸西厂,他又还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更何况,东厂西厂和内行厂名义上都是由朱厚照直接领导的,他可不敢去赌这一把。刘瑾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他的脸上开始冒出了汗珠。刘瑾的手下见到主帅身处险境,却又自顾不暇,非常焦急。 白不达看到刘瑾在激斗中不顾个人安危,舍了兵器救他,心想,看来刘瑾远远比谷大用看重自己,自己也该出手了。他却并不知道,如果刘瑾不救他就拿不出化骨丹,在皇帝面前也是交不了差的,刘瑾救他也是在救自己。 白不达对白寿说:“出手吧。”俩人就边打边向刘瑾身边靠过去。白寿使用的是白不达教的武功,白不达却以毒为主,凡是被他击中身体的人,不一会儿就毒性作失去了战斗力。他们靠近刘瑾时,白不达已经杀了两人。西厂番子想不到白不达虽然残废却武功依旧,更对他用毒十分忌惮,见他连杀两人,顿生怯意,瞬间就逃得干干净净。刘瑾也不下令追击,任由他们逃走,他的主要目的是白不达而不是西厂那些番子。 “白老大,想不到你雄风依旧啊?”刘瑾笑道。 “多谢刘总管夸奖,白某还不至于一无是处。”白不达知道刘瑾费这么大的周折来找他,必然有求于他,因此,他显得不卑不亢。 “哈哈,药王的后人,名震江湖的白老大,就算再怎么样,也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嘛。”刘瑾说。 “刘总管,你找白某有什么事嘛?”白不达只字不提刘瑾的救命之恩。 “白老大,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跟咱家回京慢慢说话吧。”刘瑾说。 白不达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 一行人一路进京,没有再受到袭击。 刘瑾将白不达安排在东厂在京城中的一处秘密地点,禀退左右,坐下来对白不达说:“白老大,你可能很想知道,咱家为什么要费尽千辛万苦地找你吧?” 白不达说:“刘总管,请说吧。” “明人不说暗话,咱家找你是想让你给咱家练点药。” “什么药?” “比如化骨丹之类的药物。”刘瑾眯缝着眼,望着白不达说。 “刘总管也知道化骨丹?”白不达有些吃惊,那药是他俩兄弟花了十多年时间才练成的,还没有来得及用就给王之风抢去了。想到王之风,白不达十分愤怒,气血上涌,仿佛要冲破胸腔。 刘瑾见他脸色数变,以为他舍不得,说道:“要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咱家也会尽量满足你的。” 白不达心中一动,如果利用刘瑾之手,帮助自己铲除王之风这个大敌,那就好了。不过,王之风无论是在朝廷还是武林中,地位都举足轻重,不知道刘瑾有没有这个胆量?就算他有这个胆量,他会帮自己吗? “白老大,你不会说自己不会练制这种药吧?”刘瑾见他半天没有说话,问道。 “刘总管,你要这种药干什么?”白不达问。 “咱家曾见过有人使用这种药,效果很好,咱家觉着好奇,也想弄点来玩玩。”刘瑾故作轻松地说。 千里寻芳踪(一) “刘总管为了好玩,差点连性命都丢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白不达说。 “人嘛,各有各的爱好,咱家就爱好这些希奇古怪的玩意,至于代价大小,咱家从来是不去考虑的。”刘瑾老奸巨滑,济滴水不漏。 “刘总管能给白某开多高的价钱?”白不达将皮球踢了回去。 “做买卖自然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白老大尽可以开口,说出价钱来,我们再商量。”刘瑾说。 白不达想了一阵说:“第一,我要一处既宽敞又安全的地方,外人不得擅自来打扰。” 刘瑾说:“这个容易,京西香山是咱家一个秘密场所,那里离京不算远,也不算近,外人是绝对不能靠近周围五里范围的。” “第二,白某所需银子和药物必须随时满足。”白不达说。 “每年给你两万两银子,足够你花销的。至于你所需药物,大内太医院里所有的药物,只要不一次拿走完,应该也不是大问题。”刘瑾道。 “第三,我还要十个根骨好的小娃娃,年龄在三岁到八岁的。” 刘瑾笑笑,说:“这个也容易。白老大不会是拿这些小娃娃来炼药吧?” 白不达心中一动,说:“化骨丹是有灵性的神药,至于怎样炼制,用什么药,刘总管你最好别管也别多问,否则,白某怕得罪神灵,炼制不出来。” 刘瑾心里一颤,你在咱家面前装神弄鬼,总有一天要你好受,嘴上却说:“行。不知化骨丹要多长时间才能炼好?” 白不达不动声色地说:“快则大半年,慢则一两年也说不一定,甚至可能要一二十年,那是要看天意的。” “不行。”刘瑾斩钉截铁地说,“最多三天,三天后咱家就要拿到化骨丹。” 白不达忍不住笑了,说:“刘总管,这可是炼丹,不是开药方煎药,哪有那么简单?要不然,这世上又哪来的仙丹啊?化骨丹虽然不是仙丹,却比仙丹更难炼制,三天的时间,就是神仙也是炼不出来的。” 刘瑾也街道炼丹不比其它事情,他之所以催得如此急,是另有打算的。“化骨丹你一时半会儿炼不出来,咱家可以多给你一些时间,不过,你先得给我一些比如能让人迷失心智的药物。” 白来达想了想道:“要让人迷失心智,用**香、*之类也是可以的,任何一个练武的人都会配制啊?” 刘瑾不屑地说:“咱家要一般的*还需要来找你呀?咱家要的是那种无色无味,吃下后,表面上和正常人完全一样,只是吃药的人却要完全听命于人的药。” “好吧。”白不达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交给刘瑾说,“这个药叫收魂丹,能达到你说的那种效果。” 刘瑾毫不怀疑收魂丹的效果,更不怀疑白不达在搪塞他,将药收好道:“化骨丹是一定要要的,越快越好。” 刘瑾拿了药,迅来到豹房,他要试试收魂丹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叫守卫擒来一个东瀛武士,给他服下一粒收魂丹。那武士吃下药后,并无多大变化,刘瑾竟然有些担心,是不是白不达给自己拿出错了药?他仔细观察了一阵,现那武士眼神变得温顺了许多。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认知那武士却恭敬地弯腰答道:“回大人,小人叫长谷川。” 刘瑾大喜,问道:“你们到中国来干什么?” “我们到中国来是为了抢财宝和女人。”长谷川说。 “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掌人派我们来的。” “你们是什么门派?” “我们是柳生阴流的,小人是掌门人第三弟子的徒弟。” 刘瑾:“关在铁笼中的人都是是你们柳生流的?” “是。” “你们想不想获得自由?” “请大人成全。” “那你们听咱家的命令么?” “小人愿服从大人。” “你愿意听我的命令,你的那些同伴却不一定愿意啊?”刘瑾意味深长地说。 “小人愿意去劝他们服从大人的领导。” 刘瑾:“要是他们不听你劝说呢?” 长谷川脸色一沉道:“谁敢不服从,小人就杀了他。” 刘瑾深知东瀛武士宁死不屈,又万分团结,心想,正好叫一个人来试试,于是说:“好吧,咱家先叫一个人来,你劝劝他。” 一会儿,又一个武士被带来,长谷川就和那个武士叽里咕噜地说起来,刘瑾不懂东瀛话,就仔细观察两人的神情。长谷川神色凝重,那东瀛武士更是面沉如水,不一会儿,两人越说越激动,似乎在争吵,而且声音越来越高,到了最后,长谷川似乎动了肝火,大声说着什么,好象是在警告对方,那武士却是一脸鄙夷,长谷川看似恼羞成怒,再次大声说着什么,那武士鄙视地转过头去,并不搭理,长谷川大叫一声,冲上前去,照着那武士头顶就是一掌拍下去。那武士显然没有料到长谷川会杀他,眼色中充满不解和惊异地死去。 “大人,那家伙不听劝,小人只好杀了他,请大人处罚。”长谷川并没有杀死自己同胞的难过,反而是觉得没有完成刘瑾交给他的任务而感到内疚。 刘瑾心里狂喜,口上却说:“好好,现在你们还剩下五个人,你就当队长吧,在咱家手下做事,财宝女人咱家都会给你们的。” “嘿!”长谷川挺直身体叫了一声,见到刘瑾不解,赶忙应道,“是。” 刘瑾没有得到化骨丹虽然有些遗憾,却从王之风口中得到化骨丹来源于白不达,在救白不达的过程中尽管差点受伤,不过,最终成功得到了白不达和白不达的收魂丹,进而收服了难以训化的五个东瀛人,使他们成为了自己的傀儡,他认为这笔买**直接得到化骨丹更加划算。刘瑾将长谷川叫到面前轻声给他说了一会儿,长谷川就从豹房中消失了。豹房总管钱宁看到刘瑾提人放人,却不敢有半句说辞。 千里寻芳踪(二) 王之风出使东瀛回来后已经过了一年多时间,他向朱厚照告假,然后和顾??一起,回到红村沟。进了王家大院,先去拜见父母,王道正问了一些朝廷和东瀛的事情,王夫人则拉着他问长问短,正在高兴之时,张素素和蔡依娜带着孩子们过来了。 “王哥哥。”“相公。”张素素和蔡依娜都十分激动,碍于父母在身边,却不敢过份表露。 王之风看到两人也是满脸喜色,笑着问道:“你们都好吧?” “好是好,就是小姐和二少奶奶天天都很想公子。”小青在旁插嘴道。 王之风看着三个小丫头越地漂亮了,笑说:“你们有没有照顾好小姐和二少奶奶啊?要是没有照顾好,回头我再收拾你们。” “公子放心,我们可把小姐、二少奶奶和两个小少爷、大小姐照顾得好得不得了。”三丫头嘻嘻哈哈地说。 “欢欢、乐乐、晓风,快过来叫爸爸呀,你们平时天天都吵着要爸爸,爸爸回来了,你们咋不到爸爸那里去?”王夫人对几个小孩说。 王之风看到蔡依娜身边依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男孩虎头虎脑,女孩文静羞涩,张素素手中抱着一个小孩,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王之风走过去,想拉大点的两个小孩。“你们叫什么名字?”那小女孩手一缩躲在蔡依娜后面,轻声叫道:“妈妈。”那男孩却任由王之风拉着,说:“我叫王晓欢,你是哪个?” 王之风笑道:“你叫欢欢?爷爷给你取的名字好不好听?” “我叫王晓欢,小名叫欢欢,你是怎么晓得是爷爷给我取的?”欢欢好奇地问。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听不?”王之风问。 “你先告诉我,你是哪个,我再告诉你。”那小孩一点也不吃亏。 “我是王之风。”王之风逗他道。 “妈妈,王之风是哪个?”那小孩转头问蔡依娜。 “欢欢,快叫爸爸,你爸爸的武功好得很,你不是要跟爸爸学功夫吗?快叫呀?”蔡依娜说。 “他叫王之风,不是叫爸爸,他不是我爸爸。”小男孩摇头说,他的样子十分严肃滑稽,惹得大家大笑不已。 欢欢见大家笑他,又问王之风:“你真是我爸爸吗?” 王之风抱起他:“当然?,你再不叫我,我就要走?。” 那小男孩想了一下说:“好,我叫你,你就不能走??”见王之风点头,他脆生生地叫道:“爸――爸――” 王之风忍不住亲了他一口,转头对小女孩说:“乐乐,哥哥都叫爸爸了,你叫不?”小女孩看了他一眼说:“你又没有抱我。”王之风一愣,将她抱了起来。乐乐才轻声叫道:“爸爸。” 王之风大喜,对张素素手中的孩子说:“你叫晓风?也过来爸爸抱,好不好?” 张素素将晓风递给他,他坐着抱三个孩子,倒也不吃力。 “晓风,叫爸爸。”张素素说。 “爸爸。”晓风的声音很奶气,却十分清亮。 “真乖。”王之风高兴得合不拢嘴。 陪父母摆了一阵龙门阵,王道正心知他们小夫妻有很多话要说,就对张素素和蔡依娜说:“风儿路途辛苦,你们先回屋歇息吧。” 王之风他们才起身告辞,回到他的小院里,蔡依娜母子三人和张素素全都住在这里。小青和小桃、小红要带三个小孩出去玩耍,好让王之风他们说话。晓风赖在王之风怀里不肯离开,晓欢却说:“小青阿姨,我要守着爸爸,要不然他走了,我又看不到了。” 王之风眼眶一热,说:“欢欢乖,乐乐乖,晓风也乖,你们跟阿姨出去耍吧,爸爸不走,留下来陪你们。” “爸爸说话要算数?”欢欢盯着他说。 “爸爸说话一定算数。”几个小孩这才跟小青她们出去了。 “素素,依娜,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几年,我不在家,辛苦你们了。”王之风一手搂着一个说。 “王哥哥,家里有公公婆婆,什么都不要我们操心,带孩子也有小青她们帮着,辛苦是说不上的,只是,只是……”张素素说。 “只是什么?”王之风一惊,问道。 “只是你在外面,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或是东瀛,都险恶得很,我们日夜都在替你担心。”张素素说,其实她最初是想说,“只是我们都很想你。”因为,蔡伦依娜在旁边,总觉得说不出口。 王之风这才放心下来,问道:“孩子们都乖吧?” “都很乖,就是一天到晚总是吵着想要见你。”张素素和蔡依娜几乎同声说道。 “你们呐,有没有想我?”王之风问。 “没有。”张素素脸红道,在王之风肩头上轻轻咬了一口。 “相公,大姐是不好意思说,她其实很想你的,每天我们都在一起说你,说到你时,大姐老是走神,她是很想你的…”蔡伦依娜说。 张素素娇嗔道:“不许说。”蔡依娜马上住口,抿嘴微笑。 王之风心中一荡,问:“素素想我,你想我没?” 蔡依娜毫不避讳道:“相公,我当然想你呀,你是我相公呀?” “你是怎么想的?”王之风促狭地问。 “我和大姐每天白天也想,晚上也想,都盼你早点回来,我们一家团聚。”蔡依娜说。 “王哥哥,你这次回来后要带我们到京城吗?”张素素问。 “恐怕不行。”我为难地说。 “为什么呀?”蔡依娜也十分惊讶。 “还在江浙抗击倭寇的时候,容儿就从回疆派人带信到京城,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到回疆去一趟,还是小倩派人到前线来通知我的。当时走不了,后来回到京城,又被小皇帝派到东瀛去,连素素生晓风时都没有回来了,就更不用说到容儿那里去了。容儿那里必然有什么让她为难的事,要不然,她也不会派人来找我了,所以,我这次先回来和你们聚一聚,然后就准备到回疆去一趟。”王之风说。 “是啊,欢欢乐乐都已经两岁多了,你也该给胡姑娘她们几个一个名份了,要不然,还让人以为我当大姐的把你霸占着呢?对了,你这两年多,没有在外面粘花惹草吧?”张素素问。 “我有一对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哪里会去干那些蠢事呢?”王之风笑道。 “你真没有?我可不信,其他人不说,顾小姐一天都在你身边,你能忍得住?”张素素说。 “我现在就忍不住了,现在就要。”王之风开玩笑道,伸手向张素素身上摸去。 千里寻芳踪(三) 张素素嘤咛一声,吹气如兰地说:“王哥哥,现在是白天,不要啊,晚上好不好?” 王之风本来是开玩笑,却听到张素素口气不坚决,知道她很想和自己亲热,说:“我就现在要。” 张素素被他双手撩拨得心虚气急,看了一眼蔡依娜,不再说话。 “相公,你和大姐先谈谈,我去看看孩子们。”蔡依娜站起来要走出去,王之风一把将她拉住,说:“依娜,你也不要走,去把门插上吧。” 蔡依娜看着一脸惊愕的张素素,说:“相公,我还是先出去吧?” “去把门关上吧,我有事给你们说。” 蔡依娜见王之风说得郑重,忙关上门,回到王之风身边。 “那是我进朝廷不久,有一日,上完早朝,长乐公主来纠缠我,叫我陪她,我不听她的,她就用小皇帝的圣旨来压我,说她是奉了皇帝的圣旨来找我的。我当然不肯相信她,她知道皇帝下朝后会到皇后的宫里去,就硬要把我往皇后寝宫里拉,我怕在宫中拉拉扯扯被太监宫女们取笑,就跟她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到了宫门口,守门的卫侍不让进去,说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长乐当然不会理会,偏要硬闯,侍卫不敢拦她,只得放她和我进去。到了皇后住的屋子外面,长乐正要张嘴叫皇帝,看见两个宫女扒在门缝上往里看,她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见到宫女那个样子,知道皇帝和皇后在里面必然有很好玩的东西,立即住口。悄悄走过去站在宫女的后面,也朝里面看去,很快,她呼吸和宫女一样,变得急促起来,满脸通红,红到了耳根后面。我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也凑上去看……”王之风停了一下说,“素素,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张素素摇头说:“我又没有看见,怎么知道?”忽然,她现蔡依娜面带桃花,眼含春意,表情十分怪异,问蔡依娜:“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呀,你的表情怎么这样奇怪?” 蔡依娜看了看王之风,只是笑。她当然知道,洞房花烛夜,王之风就给她讲过,而且他们还试着学了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春心勃,用脸在王之风脸上轻轻地摩擦。张素素看得莫明其妙,不住地催促要王之风快点讲,王之风就将小皇帝、皇后、皇妃的事情慢慢地说了。张素素听到后,就象当初蔡依娜听到时一样,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欲说还羞,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我还认为是小皇帝荒唐。后来在朝中才知道,在我大明,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是三妻四妾,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于是每次都把妻小召在一起。”王之风说,“甚至在新纳妾的晚上,原配和老公还要专门给新人做示范,教她。” “羞死人了,王哥哥,你不要再说了,我、我……”张素素喘息道,忽然,她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又中了王之风的圈套,他和蔡依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的衣服解开。她惊叫一声,双手将衣服拢起,抱住胸口。 王之风也不强迫,只是搂住她,在她耳根、后颈、脖子等慢慢亲吻,双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张素素想推开他,又舍不得,不推开,又有蔡依娜在场。正在十分为难的时候,却看到蔡依娜抱着王之风疯狂地亲吻,蔡依娜的双手也在他身上摸索。王之风似乎受到刺激,转身与蔡依娜纠缠在一起。张素素想走,双脚却不听她的使唤,不走,他们这样手口齐动,简直又太疯狂,太刺激了。张素素只感到口干舌燥,身上象着火一样,心里狂跳不已,连胸口露出来也不曾察觉。王之风和蔡依娜纠缠一阵,转身又抱住她,张素素想挣扎却浑身无力,蔡依娜和王之风一起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张素素想喊叫,嗓子干渴得要冒烟,喊也喊不出来,只得闭上眼睛,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妈妈――”三个人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休息时,门外突然传来稚嫩的叫声,张素素吓得飞快地爬起来,慌乱地四处找衣服。蔡依娜却从容得多,她先是将张素素的衣服递给了她,然后才穿自己的衣服。张素素从蔡依娜手中接过衣服,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低头匆匆忙忙穿戴整齐后,正要去开门,看到王之风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赶紧又和蔡依娜去给他穿戴。王之风的双手又不老实地在俩人身上游走,张素素躲了几次,见蔡依娜根本就没有躲,也就不再管他。 “妈妈,爸爸――”门外又传来孩子们的叫声。 蔡依娜见张素素十分紧张,逗她道:“大姐,是晓风在叫你呢。” 张素素脸红得象火,狠狠地?了蔡依娜一眼,说不出心里是忧是喜。仔细一听,果然是晓风在叫,随口道:“风儿,妈妈就来了。” 蔡依娜一愣,笑道:“大姐,公公婆婆把相公也是这样叫的,你在叫谁呀?” 张素素也是一愣,跟着也笑起来,看着王之风说:“我在叫风儿呀?” 三人都笑起来张素素残存的一丝尴尬也在笑声灰飞烟灭。 “你去开门。”张素素对蔡依娜说,她毕竟还有几分羞涩。 蔡依娜笑笑道:“好,我去。” 门开后,蔡依娜问小青:“小青姑娘,几个孩子怎么这么快就吵着回来呀?” “他们几个呀,一开始还不叫公子,只一会儿没有看见,又吵着要见爸爸,我们哄都哄不住,只好把他们带回来了。”小青说。 欢欢乐乐跌跌撞撞地奔到王之风面前,伸手要他抱,王之风把一双儿女抱起来,一人亲了一口:“欢欢乖,乐乐乖。” “爸爸,抱抱。”被小桃抱着的晓风看到哥哥姐姐都被爸爸抱着,瘪起嘴带着哭声说。 王之风连忙将欢欢乐乐抱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把晓见接过来,也亲了他一口:“晓风也乖,来,爸爸抱。”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度过了几天,这天晚上,王之风、张素素和蔡依娜三人亲热后,张素素道:“王哥哥,你现没有,这几天,顾大妹子好像有什么心事,整天闷闷不乐的?” “是吗?这我倒没有在意呢。”王之风说。 “相公一天到晚都和我们亲热,顾大小姐当然要吃醋?。”蔡依娜说。 张素素说:“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哟。” 王之风一惊,问:“你的意思是?” 千里寻芳踪(四) “我和依娜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顾大妹子这几年跟你出生入死,四处奔波,要名分没名分,要好处没好处,你要知道,人家可是堂堂的飞鹰帮少帮主啊,她图的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张素素说。 王之风道:“那该怎么办?” 张素素嗤地笑出了声,说:“你问我怎么办,我晓得你怎么办?她又不是我招惹的。” 王之风一愣,问:“依娜,你说该怎么办?” “大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可不敢乱说。”蔡依娜说。 “素素,你帮我嘛。”王之风又对张素素道。 “我可帮不了你,我又不是你,也不是男人。”张素素说。 王之风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知道她在捉弄自己,也不再说什么,双手只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不一会儿,张素素就开始喘粗气,伸手来推他:“王哥哥,你才那个了,又想要啊?身体要紧喔。”王之风也不理她,手仍然在她身上乱摸。张素素被撩拨得不能自禁,也热情地回应。这时,王之风却停下来,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张素素吃惊地问。 王之风狡黠地说:“我在想盼盼的事到底该如何是好?” 张素素狠狠地扭了他一把说:“这个时候,不准东想西想的。” 王之风假装疼痛,大叫了一声说:“我脑子里藏不住事,自己也控制不了要去想啊?” 张素素这才知道王之风故意在逗她,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怎么办吗?我告诉你好了。”说完,翻身压在了他身上,道,“你把她也给办了不就完了?” 王之风大喜,道:“多谢娘子。” “相公,你就不谢我啊?”蔡依娜满面春风地问。 “要要要,两个娘子都要谢,一个也不能拉下。”王之风边说,边把手伸到蔡依娜身上,三人又是胡天胡地一番。 次日,王之风找到顾盼盼,说:“盼儿,你这几天好像很不开心啊?” “是啊,你一天只顾自己快活,哪里还记得我呀?”顾盼盼流泪道。 “我记着你了啊?走哪里都把你带在身边的,素素和依娜两个,一两年才见到一次。”王之风说。 “把我带在身边有什么用,我还不是啥都没有得到?”顾盼盼十分委屈。 “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都给你买回来。”王之风故意装着不懂,逗着她玩。 顾盼盼又气又急,说:“用钱买得到的东西,我还用得着你给我买呀?我要你娶了我,我也要像素素姐和蔡依娜一样,给你生个我们俩的儿子。” “儿子多不好呀,要是象我一样四处粘花惹草,不知要害了多少良家姑娘?”王之风愁眉苦脸地摇头道。 顾盼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却听他道:“要生就给我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 “王哥哥,你同意娶我了?”顾盼盼大喜,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飞走似的。 “哎哟,我的手杆被你捏碎了呀,好痛哟。”王之风夸张地叫道。 “对不起,王哥哥,你刚才说的不是在哄我高兴吧?”顾盼盼放开他的手臂,轻轻地给他吹吹被捏的地方。 “你愿意嫁给我吗?”王之风问。 “愿意,愿意,我愿意嫁给你。”顾盼盼激动得身体颤抖。 “那好,我们就去找爹妈商量吧。”王之风拉起顾盼盼就向王道正夫妇的房间走去。 “现在就去么?”顾盼盼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你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我、我、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盼盼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爹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个事?”到了前院堂屋,王之风对他父母道。 顾盼盼轻声打过招呼后,就羞涩地躲到王之风身后。 “什么事?”王道正问。 “我想娶盼盼过门,爹妈,你们看要不要得?” 王夫人听说儿子想娶顾盼盼过门,激动地站起来,正想说话,被王道正按在凳子上。“你和你顾伯伯商量过没有?” “还没有。”王之风老实地答道。 “顾小姐才貌双全,能当我家的儿媳,我和你母亲当然求之不得,不过,只怕你顾伯伯舍不得。”王道正看了一眼躲藏在儿子身后的顾盼盼说。 “伯伯,伯母,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愿意万全我和王哥哥的婚事,爹爹是会同意的。”顾盼盼再也顾不得害羞,冲出来说。 “顾小姐,风儿已经娶了素素和依娜,只怕顾帮主会觉得委屈你,不肯将你许给风儿的。”王道正说。 “伯伯,要是爹爹不同意我和王哥哥的婚事,我就和王哥哥私奔,叫他一辈子都见不我。”顾盼盼说。 王道正大惊,不知说什么好,王夫人却拍手叫道:“盼儿,好样的,伯母支持你。” “谢谢伯母。”顾盼盼感激地说。 王道正和王之风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走过来,拉着顾盼盼,抚摸着她的秀道:“素素和依娜都不分大小,你嫁到王家来也和她们一样,不分大小,怎么能委屈我们盼儿呢?你说是不是?” 顾盼盼依在王夫人怀里点头道:“谢谢伯母。” “谢啥子?嫁过来早点给我生个孙子吧。”王夫人笑道。 王道正知道顾盼盼的心事,才故意拿话套她,见她愿意嫁给儿子,也不怕受委屈,才笑眯眯问:“风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到飞鹰帮提亲?” “爸爸,可能要缓些时候。一年前,容儿就带信来叫我到回疆去一趟,当时小皇帝又派我到东瀛,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看她。我想过些时候,先去把她也接回来,估摸着她学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吧。等她回来,再去飞鹰帮提亲。”王之说。 “哈哈哈,我儿子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着地里啊。你把容儿接回来,是不是想让她和盼儿一块成亲?”王夫人大笑道。 王夫人口没遮拦,王道正生怕顾盼盼听了不舒服,却听顾盼盼道:“王哥哥,到时候干脆把小倩那丫头一并娶了吧,免得隔两年又办一次,多麻烦呀?” 这一次连王夫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了。 千里寻芳踪(五) 转眼将,王之风已经在家里呆了三个月了,他还不想走,却是张素素担心胡想容那边有事,和蔡依娜逼迫他尽快到回疆去走一趟,顾盼盼也盼望早点进门,也在旁帮腔,王之风这才恋恋不舍地出行。 王之风一人一骑不日来到回疆府宁夏卫,按照胡想容当初相约的地点,在宁夏府西北二十余里的地方,找到一个叫冷家坨的村子。王之风进村打听冷漠的住在哪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谁叫冷漠。从村东走到村西,从村南问到村北,仍然没有人知道,王之风不禁有些焦急。他反复向村人描述冷漠的年龄和长相,仍然没有人知道。看到他焦急的样子,热情的回民也替他捏了一把汗。 “两年前,冷前辈还带着一个十六七的姑娘来到这里,那姑娘姓胡。”王之风急匆匆地掏出胡想容派人送来的书信。 一个壮汉听说他要找的人两年前还曾带着一个外地姑娘,忽然问:“你是不是找冷老大哟?” 王之风听到有一丝线索,十分激动,忙问:“冷老大叫什么名字?” 围观的回民笑道:“这冷老大到底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外出,几十年一共回来过两三回,回来也不和村里人打招呼,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都已经死了,哪个还记得他的名字哟。” “那个冷老大在外是做生意还是干什么?他会不会武功?”王之风问。 “不知道。说他做生意嘛,穿得又不好,说他不做生意嘛,他好像又不缺钱用,不知道他到底在外做什么。至于武功,没有看到他使过。”村里人说。 王之风:“哪个姑娘长得什么样子,你们还记得不?” 回民:“只记得那姑娘长得很美,到底什么样子却说不好。喔,对了,去问问大阿訇吧,他也许知道你要找的人叫不叫冷漠。” “请问大阿訇住在哪里?”王之风问。 “走吧,我带你去。” 王之风随着那个回民壮汉来到一处小院,指了指院里说:“大阿訇就住在这里,你自己去问吧,我们一般是不敢打扰他的。” 王之风向壮汉道谢后,来到院门外敲了敲门,问道:“请问大阿訇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又敲了几下门,再次出声相寻,还是没有动静。他以为大阿訇没有在家,正要打退堂鼓时,看到那壮汉朝他指了指院子里。王之风会意,又敲门寻问,等了一阵还是不见有人回应。他伸手推门,门是从里面扣住的。他不再客气,纵身跃起,飞过墙头,进了院子中。这个院子里面,只有一溜三间房屋,中间一间门开着,屋中间放着一把太师椅,一个七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正坐在椅子打盹。 “请问老人家,你是大阿訇吗?”王之风这次用上了内力,大声问道。 “你是谁呀?怕我老人家听不见吗,用这么大的力气?”那老头揉揉眼睛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心里好笑,我在院子外连问了三次都没有人回应,要不是用内力,只怕还叫不醒你呢?口上却说:“晚辈王之风,有事请教大阿訇。” “你要问事?问什么事?”大阿訇指指门槛,让他坐下,王之风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 “晚辈想请问大阿訇,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叫冷漠的人?” 大阿訇看了他一眼,抬头望了天空很久,才问:“你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 王之风心中一喜,看来容儿提供的地址没有问题。 “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大阿訇狐疑地看着王之风,似乎并未相信他的话。 王之风连忙解释道:“我和冷漠前辈相处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对他了解不多,没有成为朋友,当然,我们也没有过节。” “那你找他干什么?” “晚辈的一个好友是冷漠前辈的徒弟,她两年前约晚辈来些相见,因晚辈一时脱不开身,到现在才来,晚辈其实是想见到好友。” “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么?” “对对对,请大阿訇相告。”王之风激动得身体有些颤抖。 大阿訇摇头道:“他们都不在这里了……” “那他们去了哪里了?”王之风又急燥起来。 “你说的那个冷漠,我们这里的人都叫他冷老大,知道他名字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了。他比我小八岁,在我十三岁那年,冷老大的父母双双见真主去了,没有多久,冷老大也不见了踪影,十几年后,他回来过一次,是回来拜祭父母的。那年我二十七岁,他是多少岁来着?” “他十九岁。”王之风说。 大阿訇掰着指头算了一阵,说:“对,他那年十九岁,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之风苦笑了一下,并不答话,大阿訇又说:“那回他回来还不到一天就走了,村子里没有几个人见着他。他第二次回来时,却隔了三十年,我都五十七岁了,他那一年是……” “四十九岁。”王之风想尽快知道下文,飞快地说。 “对呀,差一年他满五十,却还是孤身一人回来,不出三天又走了。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害怕他在外为非作歹,给村子带来灾祸,因此,大人们都没有把他的事告诉后辈。还好,虽然大家提心吊胆,不过,终究他没有给村子惹祸。”大阿訇慢条斯理地说。 “他这一走差不多又是二十年,两年前,他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开始,大家以为是他的闺女,后来想,他们年纪悬殊太大,那姑娘应该是他的孙女吧?大家以为他年纪大了,这次回来是养老的,不会再走了,谁知,才过了半年,就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王之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千里寻芳踪(六) “一天早晨,我们还在睡觉,突然,从冷老大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叫声像狼嚎一样,让人?得慌。我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都向他家涌去想看个究竟。到了他的家门外,只见冷老大伸长脖子望着天空,不住地嚎叫,那叫声根本就不像是人的叫声,又凄厉又愤怒,真透云霄,久久不息。他的样子更是扭曲得可怕,双眼血红外突,额头上青筋暴露,要吃人的样子。大伙都不敢过去,等他叫声停了很久,我才过去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囔囔自语……” “他到底说了什么呀?” “好像是说‘完了,走了,走了,完了’,仿佛都是那四个字。仍我们怎么相寻,他都没有开口,一动不动地在门前站了一整天,我们都以为他疯了。当天晚上,冷老大家起了一把火,等大家去救火时,已经来不及了,冷老大家早已烧成了灰烬……” “那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呢?”王之风全身冰冷,颤抖着问。 “从那天早上起,我们就没有看见那姑娘,起火后,连冷老大都失踪了……” 王之风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地上。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起床走出屋外,现自己是在大阿訇的家里。 “大阿訇――”王之风叫了一声。 “年轻人,你醒来了?我给你看过,是急火攻心,休养两天就没事的。”大阿訇说。 “大阿訇,请问,那个姑娘是不是死了?” 见到王之风垂头丧气的样子,大阿訇咧嘴笑道:“我们查看过冷老大家的灰烬,里面没有人骨头,那姑娘和冷老大应该都还在人世。” 王之风心痛欲裂,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大阿訇,请问冷老大和那姑娘是几月间到的贵庄?” “大约是三月间吧。” “起火时间是几月间?” “应该是八月间。” 王之风从怀里掏出胡想容的书信,那上面时间是五月间初十。五月初十到出事,有整整三个月时间,如果当时自己能亲自接到信,胡想容必然不会出现意外。对了,难道容儿已经预知会出什么大事,才通知自己的吗?那么,她为什么不明言呢?如果明言,自己虽然在东瀛,但是,无论哪里接到消息,都是会全力去帮她的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想不明白。 “大阿訇,从那时以后,你们再以没有见到过冷老大和那个姑娘吗?” “没有。”大阿訇摇头说,“不过,听人说,好象有在安化王朱??的王府外看到过冷老大的背景,但是,看到的那个也不敢肯定。” “多谢大阿訇訇指点。”王之风向大阿訇行礼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冷家坨。 王之风一路风餐露宿,用三天时间才赶到安化,他没有冒然去闯王府,而是在安化城里找了一家客栈,要了食物吃饱后,住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直至子时,他才起身潜入安化王府。 地处西北边陲的安化王府,房屋二三十间,虽然也算得上气派豪华,但与京城中重楼叠障的王府比起来要逊色很多,尽管如此,在黑夜中要探究一个人,也是十分困难。王之风在府中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现。他就将王府的马厩点燃,大叫一声“走水了――”,然后迅飞身潜到院子中那棵最高的胡杨树上,暗中观察王府里的情况。他藏身的那棵胡杨有七八丈高,藏匿在树上,整个王府的情况尽收眼底。这时,只见一要黑影从王府东边的小院中飞起,到了房顶四处张望,没有现可疑之处,那条黑影又绕着王府转了一圈,才放慢脚步往回走。那黑影经过王之风藏匿之处时,王之风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人正是他要找的冷漠。王之风叫又不好叫,喊也不好喊,他马上摘下两片树叶捏成一小团,向冷漠头上打去。 冷漠心想一王府失火只不过是个意外,正想回去睡觉,陡然间听到暗器袭来的声音,头一偏,伸手将暗器接住,却是一团树叶。他心里一惊,能够将树叶捏成团当暗器打的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这人没有用真正的暗器伤自己,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他有意无间地向王之风藏匿的树上望了望,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去将那人惊走,还是叫人来一起擒下那人?正在他犹豫的时候,王之风又打来一团树叶,然后飞离了胡杨,向王府外奔去。冷漠略一迟疑,也紧紧跟着他奔出王府,再继续向前跑去,瞬间就出了安化城。 冷漠追得急,那人也跑得快,冷漠慢下来,前面的人也跟着慢下来,两人之间始终相隔七八丈的路程,直到出了王城五六里,来到一个圆圆的小土山顶,那人才停下来。 “阁下是谁?引老夫到些有何贵干?”冷漠上了山顶,在那人身后两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道:“冷前辈,是我,王之风。” “王少侠,你深更半夜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白天来找不行吗?”冷漠说。 “冷前辈,晚辈也不知道前辈是否真在安化王府,所以只好黑夜试探,还望原谅。”王之风道,“容儿跟前辈学艺已经两年多了,我这次来是想接她回去了,还望前辈恩准。” “你说什么?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干嘛来倒打一钉耙呀?”冷漠的声音又是吃惊又是愤怒。 “冷前辈,你说什么,晚辈听不懂,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王之风也十分惊惧。 冷漠也从王之风声音中听出不对,连忙问:“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川北铁牌帮(一) 王之风的头轰地炸响,结结巴巴地说:“冷、冷前辈,你别、别乱开、开玩笑,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 冷漠见王之风语气焦急,不禁一下跌坐在地上。 “冷前辈,容儿呢?容儿在哪里?”王之风见到冷漠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她到哪里去了?她会到哪里去呢?她到哪里去了?”冷漠显得十分的痛苦。 “冷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之风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问道。 冷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那年,我带着她回到家乡冷家坨,本来是想将一身本事传给她,使我追风门有人传承。她很聪明,学得也极其认真,寻常人半年才能学完的东西,她只学一个月就会了,我暗自高兴这个传人是选对了,心想,我从此就可以不再漂泊江湖,在家乡养老了。谁知,只过了两个来月,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学什么都不专心,前边学后边忘,练功也常常偷懒,要是不督促她,她根本就没有心思练功。有时候甚至整天整天坐着呆,叫她都不知道回应。一开始,我以为她是离开你后不习惯,后来现她竟然整天坐卧不安,心里仿佛藏着极大的心事,问她,她也不吱声,只说没有什么事。越到后来,她的情况越糟糕,有时竟然几天都不练一次武……” “那是在什么时候?”王之风问。 “大约应该在四月底五月初吧。”冷漠说。 王之风心中突突乱跳,那正是容儿给自己写信的时候,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冷前辈,在此之前,容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有没有对你说起?” 冷漠摇头道:“他能遇到什么事?我们和外人根本就没有接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连门都很少出的,她不会遇到什么事情的。” “后来,她不但不练功,还每天一大早就到村口坐着,呆呆地向南张望,似乎是在期盼什么?又似乎是在等人?一坐就是一整天。我想,她应该不会是在等你吧?日子久了,劝她也不听,我就没有再管她,心想,她熬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谁知,又这样过了三个月,有天早上我起来后,没有看到她,以为她又到村口去了,就没有多想。正准备去做早饭,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张用镇纸压着的字条,她竟然不辞而别了。”冷漠重重地叹息道。 “那中八月间吧?”王之风凄凉地问。 “对,那天是八月十四。”冷漠说,“我漂泊一生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传承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虽然时间很短暂,我对她却象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谁知,事事难料,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使我一生心血付之东流,当时心中的怒火,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我当时想把她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却又不忍心下手;想把她追回来,强迫她学武,又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她心不在这里,人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一把火将老屋烧了,再一次背井离乡,到了安化王府混饭养老。” 王之风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从怀里掏出胡想容的书信递给冷漠。冷漠将火折吹燃,颤抖着双手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将纸条递回王之风手中,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条,交给他。 王之风燃起火折,只见字条上写道:“师傅,请恕徒弟不孝,没有能了却师傅的心愿,但是,徒弟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师傅原谅。徒弟走了,请师傅保重。徒弟:胡想容拜笔。” “她竟然没有去找你,她到哪里去了?”冷漠惊疑地问。 “或许,容儿是来找过我的,只不过,她没有找到我……”王之风将自己江浙抵御倭寇和出使东瀛的事,对冷漠大略说了一下,道:“她来找我是不会找到的,但是,她可以找我父母呀?还有那些熟识的武林前辈,无论谁出面,她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会给她化解的,她怎么没有去找他们?” “她连自己的师傅都不告知,你认为她会去找其他人吗?”冷漠说。 是呀,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王之风也想不明白。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王之风毅然道,“冷前辈,晚辈替容儿说声对不起,告辞了。” “你到哪里去找她?”冷漠问。 “不知道,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到。”王之风说。 冷漠想了想,说:“老夫和你一起去找吧。” 王之风又惊又喜:“多谢冷前辈。” “也不必相谢。要是当初老夫冷静一些,去找她,说不一定今天会是另一种局面呢!”冷漠自责地说。 “冷前辈,你说容儿会去哪里?”王之风问。 “她要找你,只有两个去处,一是你的老家,一个是京城,我们分开走吧。我往京城方向找,你往你的老家方向找,那么大的一个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冷漠说。 “多谢前辈指点。前辈到了京城,请到京城正阳门旁‘王氏府第’歇脚,那里是晚辈在京城中的住宅。不管找不找得到,晚辈都十分感激前辈的盛情。”王之风说。 冷漠苦笑道:“老夫倒是希望能找到她。” “多承前辈吉言,还请前辈及时将消息传给我。”王之风说。 两人分手后,王之风回到客栈,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始终想不明白,胡想容到底遇上了什么难事?他完全相信冷漠的话,因为,从冷漠数十年寻访追风门人的毅力来看,就是把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也未必动心,因此,他不会对胡想容不利。同时,从大阿訇口里也证实冷漠没有说谎。那么,容儿为什么要找自己?她究竟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呢?难道她遇上的事,真的连自己的父母、顾伯伯,甚至老哥哥都不能说,只能让自己知道,那会是什么事?她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川北铁牌帮(二) 王之风一路南行,所经之地无论村庄、城镇都详细打听,寻找胡想容下落,这一路走来十分缓慢,用了近两个月时间,才走到川侠交界的重镇广元府境内。 广元府古称苴国,秦吞苴、伐蜀、灭巴后,在苴国治地建立葭萌县。魏、蜀、吴三国鼎力时期,设汉寿县是蜀汉抗曹伐魏的军事要塞。唐朝设利州府,后设都督府,是女皇武则天的出生地。到明朝初设广元府,是川陕甘的要塞重镇。王之风走在古栈道上,忽然想起铁牌帮就在广元府,铁牌帮虽然在江湖上叫不响名号,在川陕却十分活跃,南至阳山北至汉中,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如果能够请到他们帮忙寻找,比起自己一个人找起来肯定会更加容易。两年前川南竹帮黄道德联络川东巫山派、川西唐门和川北铁牌帮,曾试图来红村沟抢夺“武林第一家”的名头,虽说那时自己曾手下留情吓退他们,而且连铁牌帮到底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不过,难免人家不会记下这个过节,也不知他们肯不肯帮自己?他想来想去,除此之外,并无良策,只得去碰一碰运气。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王之风心想,这栈道修筑在悬崖峭壁之间,路又窄小,连自己这样的武功在栈道上的危险之处,都要牵着马慢慢行走,居然有人敢骑马飞奔,要不是武功绝顶高强,就必然是有天大的急事,否则,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但是,他仍然将原本很窄的路面尽量让出来。只见一个满脸疲惫不堪的中年汉子从后面冲了过来,他所骑的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四蹄晃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支持不住掉进深渊,到时候,那汉子和马都会粉身碎骨的。王之风正想提醒那汉子,却见那汉子到了离王之风一丈多远的地方,竟然飞离马背,落在王之风的马上,顺手将手中一碇五十两的银子塞在王之风手上,沙哑着说:“你的马我买了。”说完就想从王之风手中夺马缰,王之风却牢牢抓住,并不松手。 “我的马不卖。”王之风说。 那人一愣道:“五十两银子可以买两三匹上等好马,何况,我的那匹马也是你的,你赚大了呀?” “我不缺钱,不需要赚你的。”王之风说。 “兄弟,我有急事,能不能打个让手,将你的马卖给我?”那汉子问。 “我也有急事,耽误不得。你那匹马已经不能跑了,你给我再多的钱都没有用。不要说买两三匹好马,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你叫我到那里去买马呀?” 那人见王之风说得在理,说:“兄弟,我是铁牌帮三当家郑澜。你听说过铁牌帮没有?” 王之风心头一亮,点了点头。 那人又说:“我确实有急事,需要你的马,你能不能让给我,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你说是我郑澜的朋友,你就是向他们要十匹好马,铁牌帮也会给你的,还会感谢你让马之恩。” “江湖上骗子多得很,我又不晓得你是不是郑澜,更不晓得你是不是铁牌三当家,要是遇到骗子,你叫我去找哪个?” 郑澜急得抓耳扰腮,不知如何是好,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把马卖给我?” “我不卖。”王之风软硬不吃。 “那就对不起了,兄弟,得罪之处,容后赔礼。”郑澜说完,左手向王之风肩头上点来,右手顺势就想抢夺马缰。 王之风身体一侧,顺手一掌向郑澜胸口拍去,想把他推下马。他有意要在这个铁牌帮三当家面前显露身手,再将马让给他,有了这个人情,就不怕铁牌不帮自己找胡想容了。然而他忘了,这是在悬崖峭壁间的栈道上,马的另一边是望不见底的深渊。郑澜摔下马后就是一声尖叫,向悬崖下坠去。王之风惊出一身冷汗,飞身而起,想去拉他,却哪里来得及?他忽然看到栈道右前下方离栈道三四丈高的地方,有一块突在崖壁外面的大石,立即飞身而下,抓起郑澜,向那块大石头上落去。 郑澜惊叫一声后,人在半空万念俱灰,正在闭目等死之时,忽然感到被人抓住,睁眼一看,只见前下方有一块突起的大石,心知一定是刚才那年轻人出手在救自己,生的希望由然而生。但见那块石头虽大,却极不规整,俩人这么大的冲力落上去也很难站得住脚,最终免不了掉下深渊的下场,刚刚燃起的生命希望之火,瞬间即逝。 “放开我,你自己保重吧。”郑澜说。 王之风没有理他,人在空中调整好角度,看准落脚点,双脚稳稳地踩在大石上,身体一旋,将郑澜按在大石靠里的一面,紧紧贴在岩壁上,自己也借机稳住了身体。郑澜死里逃生,浑身无力,要不是王之风将他撑住,只怕一样会掉入深渊。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郑澜感慨地说,“劫后余生,全拜恩公所赐,今后只要恩公所令,郑澜誓死效命恩公。” “先不说这些,我们上去再说。”王之风打断郑澜说,“你能不能上去?” 郑澜抬头看上面的栈道,足足有四丈高,更难的是栈道刚好在大石的正上面,要从栈道外沿翻入,十分困难,他自知能力有限,只得老实地摇头。 “那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王之风说完,转身向大石最外沿走去。 郑澜看着王之风的举动,知道他的意图,不禁为他提心吊胆,心想,要不是自己强要他的马匹,哪会生出这种种事端来?万一恩公为此丢掉性命,自己真会后悔莫及。 “恩公――”郑澜叫了一声。 王之风转过身来,见郑澜满脸关切地道:“小心!”王之风微微一笑,腾空而起,象一只大鸟向上飞起,力气将尽之时离栈道还有三四尺远,眼看王之风就要掉下来,郑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川北铁牌帮(三) “喂,郑当家,接住了。”忽然,从郑澜头上传来了声音,随即,一根手臂粗的藤条也从栈道上放下来。 郑澜大喜,惊问道:“恩公,是你吗?” “上来吧。” 郑澜听出是王之风的声音,立即抓住藤条往上爬。爬上栈道,郑澜跪下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道:“多谢恩公。” 王之风将他拉起来,道:“不用客气,你不是有急事吗?我的马你先骑吧,到时我到铁牌帮来要就行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恩公多担待。恩公的马,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要了。”郑澜苦笑道。 旋即,郑澜问道:“还没有请叫恩公的高姓大名,请恩公赐告。” 王之风道:“郑当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要恩公恩公地叫了,在下姓王,草字之风。” 郑澜一愣,问道:“恩公可是红村沟王少侠,锦衣卫王大人?” 王之风点了点头,郑澜惊道:“王少侠少年成名,威震江湖,当初我们谈起,还道王少侠不过是靠了祖辈的福荫,原来恩公果然是英雄少年啊。哈哈哈,今后,要是谁还敢怀疑恩公,我郑澜就跟他拚命。” 王之风见他性情耿直,颇对自己的脾气,问道:“郑当家,你刚才那么匆忙,到底有什么事啊?” 郑澜脸上立即现出忧色,道:“不瞒恩公,我汉中分舵与陕西秦岭帮生了一些争执,本来双方都谈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秦岭帮突然变卦,暗中派出大量人马,意图对我帮不利,我这才着急回总舵搬援兵,因为事情紧急,刚才才自不量力对恩公用强。” 王之风心想,秦岭帮在秦岭一带也是势力庞大,胡想容如果回红村沟,也要通过他们的地盘,自己要是能够化解铁牌帮和秦岭帮的恩怨,争取两派人马帮自己一起找胡想容,那样岂不事半功倍?于是道:“郑当家……” “恩公,你要是再这样叫我,郑老三可就无地自容了,恩公叫我郑三吧。”郑澜说。 王之风道:“那我们都别瞎客气了,我叫你郑三哥吧。” 郑澜受宠若惊,也立即改了称呼,道:“王少侠,您太客气了。” “郑三哥,你要回铁牌帮总舵,来回还得花不少时间,要是你信得过,我和你一起走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把事情说开解决了。”王之风说。 郑澜没有想到王之风愿意出面帮他们化解,仅仅是一个红村沟的招牌,就抵得上十个百个铁牌帮,更不用说王之风还是锦衣卫的头子,何况他和飞鹰帮、洞庭湖张家又有极深的渊源,在江湖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他能出面帮忙调解,铁牌帮的这场危机自然也会迎刃而解了。 “王少侠,不管这场恩怨能不能化解,我铁牌帮今后都对王少侠惟命是从。”郑澜道。 王之风注意到先前救郑澜时,他是以个人名义愿意誓死效命,而现在,他却是以铁牌帮的名义报恩。暗道,这人是个恩怨分明,绝不滥用私权的人,值得一交。 “郑三哥,那我们走吧。”王之风道。 郑澜忽然道:“王少侠,你刚才不是说,你还有急事吗?耽误了你的事,郑三可就罪过大了。” 王之风道:“我在寻找一个失踪了两年多的朋友,生怕她出现意外,所以才着急找她。现在既然郑三哥这边有事,寻找朋友的事暂时放一下,我想也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也不急在一时。” 郑澜一听,打从心眼里佩服不已,暗自誓,待此事情一了,就是上天入地,铁牌帮也要帮他把那个朋友找到。因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朝王之风点了点头,转身又向汉中方向走去。 “郑三哥,你骑我的马吧。” 郑澜停下脚道:“那怎么行,王少侠是帮我帮化解恩怨的,我怎么还能让你走路,我骑马呢?” “退回去走几十里,那里有个关叫什么关来着?”王之风问。 “五丁关。”郑澜不解地说。 “对,到了五丁关,向守关士兵买一匹马不就行了?”王之风说。 郑澜正要说,士兵是不会卖马的,忽然想到他是锦衣卫的头子,他要一匹马,守关士兵哪还敢不给呢?道:“那请王少侠骑马到五丁关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哪里用得了那么麻烦?你赶紧上马吧。”王之风说完,快逾奔马,一溜烟地向前奔去。 郑澜只得骑马追赶,他不敢让马跑疾了,怕王之风累着。谁知,王之风跑得十分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郑澜的视线中,他这才打马疾驰,可是,却再没有看见王之风的身影。待他跑到五丁关时,王之风已经牵了两匹快马等在了那里。 从五丁关到汉中城两百多里路,两人整整跑了三个时辰,到了西关大街铁牌汉中分舵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街上到处都是铁牌帮巡守人员。郑澜见秦岭帮还没有动攻势,不禁松了一口气。帮众知道他是回去搬救兵的,见他只带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回来,不由得又是紧张又是气馁。郑澜依照王之风的安排,也没有将他介绍给帮众,只是吩咐伙房做了最精致的饭菜端上,陪王之风用完晚饭,请他到后堂休息。然后才到前院,召集分舵的几个香主,了解这几个时辰中秦岭帮的动静。 “各位兄弟,这几个时辰秦岭帮有什么动静?”郑澜问。 “三当家,秦岭帮秘密调动人马欲对我帮不利,三当家本应该回去向帮主禀报,搬救兵的,为什么三当家却去而复返呢?”汉中分舵的香主贯开山质问道。 “贯香主,其他的事情待会再说,现在我想知道秦岭帮到底有什么异动?”郑澜说。 “三当家,汉中分舵是兄弟们去血拚出来的,三当家置本帮安危不顾,虽然你职位比在场的兄弟们高,只怕大家也是不会服你的。”贯开山大声道。 郑澜吃惊道:“贯香主,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只想请教三当家有什么良策退敌,要不然,三当家也不会只身回来?”贯开山冷笑道。 郑澜见几个香主副香主手按刀柄,面色不祥,惊问道:“难道你们怀疑我出卖本帮?” “属下不敢,请三当家给个解释。”贯开山表面谦恭,语气却咄咄逼人。 川北铁牌帮(四)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大家就会知道的。”郑澜苦笑道。 “到时候,只怕我们已成了秦岭帮手下的冤魂死鬼了吧?”贯开山说。 “对,请三当家先给我们交个底,大敌当前,免得自己兄弟产生误会。”另外几个副香主异口同声道。 “兄弟们,现在我真的什么也不能说。不过,请大家相信,我郑澜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绝不会做对不起本帮的事。”郑澜道。 “三当家,我们和你一起为本帮打基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我们当然愿意相信三当家,不过,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不得不倍加小心。”贯开山说。 “是啊,尤其是三当家和二当家之间……谁能保证三当家不会假公济私呢?何况,汉中分舵对我帮来说,重要性并不比总舵低呀?三当家如不说明情况,兄弟们万不得已只怕要得罪三当家?。”一个副香主说。 汉中在汉中平原中部,汉水上游,北倚秦岭,南屏大巴山,历史悠久,是汉家的祥地,自秦惠文王置汉中郡,为秦三十六郡之一,迄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汉王刘邦以汉中为祥地,筑坛拜韩信为大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逐鹿中原,平定三秦,统一天下,成就了汉室天下四百多年,自此,汉朝、汉人、汉族、汉语、汉文化等称谓就一脉相承。三国时期,汉中是魏蜀两国兵戎相见的主战场,老将黄忠在汉中定军山下刀劈夏侯渊,骁将赵云汉水之滨大败曹军,刘备自立为汉中王;一代名相诸葛亮在汉中屯兵八年,度过了他一生最为呕心沥血的岁月,六出祁山,北伐曹魏,鞠躬尽瘁,最终归葬定军山下,其安息地武侯祠,被称为“天下第一武侯祠”。这里是丝绸之路开拓者张骞的故里、四大明造纸术明家蔡伦的封地和葬地,三国大将魏延葬地。韩信、诸葛亮、曹操等帝王将相曾在这里建功立业。李白、杜甫、陆游、苏轼等伟大诗人曾探访、辗转或生活在这里。明洪武三年,改为汉中府,领两州:金、宁羌,统辖十四县:南郑、城固、洋、西乡、褒城、凤、沔、略阳、石泉、汉阴、平利、洵阳、紫阳、白河,其中南郑为附郭。洪武四年,府治西设汉中御守千户所,十三年改为汉中卫,领左、右、中、前、后五所,隶属陕西都司。正因为汉中是川陕甘交界的重镇,铁牌帮对汉中分舵是非常重视的,三当家郑澜才被派在汉中分舵坐镇。 铁牌帮是川北第一大帮,帮主曾庆城是个庸碌的人,帮中大小事务,全部依仗两个副帮主贯开贵和郑澜处理,贯开贵和郑澜由于处事作风不同,经常生一些摩擦,为了避免兄弟之争,郑澜主动向帮主请求坐镇汉中。汉中分舵离广元总舵远,郑澜大刀阔斧地整顿,励精图治,施展自己的治帮之才,数年间,汉中分舵声名大振,展迅猛,势头已经盖过了总舵,这就引起了铁牌帮二当家的警觉。暗中嘱咐自己的堂兄贯开山留意郑澜的举动。平时还没有什么,今天,贯开山和几个副香主忍不住将话挑明了,郑澜却气得胸如重锤击打,一阵疼痛。 “各位兄弟,郑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要是兄弟们怀疑郑某出卖本帮,尽可动手,郑某绝不还手。” 这一来,贯开山等人反倒犹豫起来,场面顿时十分沉闷和尴尬。 “大敌当前,却出现窝里反,功臣也成了叛徒,可笑呀可笑,小帮会就是上不得大台面。唉―”随着一声叹息,王之风大摇大摆地走进议事厅中。 几个副香主听到王之风的话,抽出刀剑将他围起来。 “你到底是谁?和三当家是什么关系?竟敢侮辱本帮?” “不可乱来……”郑澜焦急地道。 “大家别乱动。”贯开山毕竟是香主,他听到王之风话里有话,加上对三当家也只是怀疑而已,连忙阻止几个副香主。“这位少侠,请你把话说得明白些,行吗?” 王之风随手拨开刀剑,走到郑澜前面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才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大家有兴趣,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有一天,在一条荒无人烟的险峻山道上,一个满脸憔悴眼神焦急的汉子,快马奔驰。那条道路,一面是高耸的悬崖峭壁,一面是万丈深渊,别人只敢牵着马从上面走,那汉子却是骑马飞奔,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安危。他的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跑不动了,那汉子还在不停地催马前行。忽然,他看见前面有人牵着一匹马行走,那汉子掏出五十两银子要买行人的马,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行人当然不愿意买掉自己的马。那汉子买不成,求不得,只好动手强行索要,交手中,那汉子不慎坠下悬崖,差点粉身碎骨。被行人救起后,那汉子自然十分感激,愿意今后以死相报。当行人知道那汉子是为救帮中危难才出手抢马时,敬佩他的气节,愿意帮他调解双方的恩怨。那汉子对行人的举动更是感激万分,这才以全帮的名义感谢行人。” 王之风顿了顿,看着贯开山等人说:“一个为帮中大事不顾个人安危的人,一个恩怨分明不滥用帮中职权的人,在自己的帮中竟然被属下视为叛帮之人,这种帮会确实是上不得台面的。你们说是不是?” 贯开山双目注视着王之风,又看看郑澜,忽地跪下道:“三当家,属下以下犯上,按帮规三刀六洞,无辜怀疑三当家,自当断一臂,以求你原谅。请三当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振救本帮危难。”说完,他唰地拔出匕,向自己的大腿刺去。 其余几个副香主,也齐向郑澜跪下,学着贯开山的样子拔出匕。 “使不得。”郑澜大急,叫了一声,想去阻止,却哪里来得及呢? 川北铁牌帮(五) 就在贯开山匕即将刺入大腿的一瞬间,他只觉手腕一麻,手中的匕不见了,抬头看时,只见王之风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四把匕,对郑澜说:“三当家的,这几把匕挺锋利的,送给你做个记念吧。” 贯开山回头看几个副香主,他们左手拿着匕鞘,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才知道王之风就是愿意帮忙调解的高人。 “多谢少侠。”郑澜恭敬地说,接过匕,走到贯开山他们面前,将匕还给了他们。 “各位兄弟,大家都起来吧。大家也是为本帮安危着想,才急了一些,这事就此过去,今后谁也不得再提起。” “三当家……”贯开山等人眼里噙着泪花。 “贯香主,请把秦岭帮的情况说说吧。”郑澜说。 “是。”贯开山的神态十分恭敬。 “你们商量吧,我可要去睡觉了。”王之风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站起来。 “少侠请。”郑澜没有喊出王之风的姓氏。 贯开山等人也毕恭毕敬地退在了一旁,给王之风让出路来。 “三当家,这位少侠是谁?他的武功简直高得出神入化,他怎么把匕从我手里夺去的,我都没有看见?”一个副香主问。 郑澜微笑道:“少侠不愿此时透露他的姓名,我也不便说。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他的身份是你们难以想象的,我们这辈子能认识他,那是几辈人修来的福气。” “他真的能帮我们化解和秦岭帮的恩怨吗?”那副香主问。 “他出面如果都不能化解,就没有人能化解了。”郑澜说,“不管能不能化解,他的这份恩情,本帮都是要记住的。” “是。”贯开山他们应道,心里却在不住地思索,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次日一早,郑澜亲自来请王之风吃早饭,敲了半天门,却没有听见王之风的回应,他想,凭王之风的武功,不要说敲门,就是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惊他的,难道他一早就出去了?他推开门,王之风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伸手一摸,被褥中还有一丝余温。他出来后,派人到附近寻找,不见王之风踪影,正在着急,帮中兄弟来报,秦岭帮的大队人马已经现身,从东南北三面向西关大街合围而来。 郑澜问:“他们到了什么位置?有多少人?” 探子道:“南北两路人马刚刚出,每一路大约有一百五十人。东路已经快到古汉台了,这一路有两百来人。三路人马前行的目标似乎都是东西大街交汇的演兵场。” 郑澜叫道:“贯香主,留二十人防守分舵,其余一百人随我到演兵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手。” “是。”贯开山应声而去。 郑澜也顾不上再找王之风,带着人马向演兵场走去。铁牌汉中分舵只有一百二十余人,而秦岭帮的总坛就建在汉中东关大街,人数是铁牌帮汉中分舵的四倍有余,声威势力都较汉中分舵强大。以前双方也时有纷争,不过最后双方达成一致,以东西大街交汇的演兵场为中心,以横贯南北的天汉街为分界,西边属于铁牌帮,东边属于秦岭帮,这样,秦岭帮实际控制了包括东关、南关、北关在内的汉中城的三成中的两层。郑澜带领人马来到演兵场时,秦岭帮的三路人马已经在演兵场上列好阵势,不过,秦岭帮虽然气势汹汹,却仍然遵守双方的约定,没有过界。郑澜心中一喜,也将人马排成四象阵。 然后,骑马来到阵前,对秦岭帮一拱手道:“庞帮主,你我两帮素来交好,为一点小事,大家本来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卦的呢?” 对面阵中跑出一骑,马上那人看上去十分干练,来到阵前道:“郑老三,你铁牌帮打伤我帮兄弟,本来你们赔点钱就算了,可是,现在被你们打伤的兄弟已经一命呜呼了,那就不能用钱了结的……” 郑澜眉头一皱,道:“请问阁下是谁?” 那人不屑道:“本人章云苏,秦岭帮副帮主。” 郑澜大声问:“庞帮主,这位章英雄果然是你帮副帮主么?兄弟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你郑老三没有见过的事,多了去,本人这些年一直在外闯荡江湖,很少在帮中,就是本帮兄弟,也没有几个人识得本人,何况是你?”章云苏说。 郑澜见秦岭帮帮主庞曲周点了点头,心想,这姓章的不懂事,难道连你庞帮主也不懂事,对我一口一个“郑老三”,也太不把我铁牌帮放在眼里了。 “姓章的,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们三当家是铁牌堂堂的三帮主,请你放尊重点。”贯开山见对方侮辱三当家,忍不住叫了起来。 “铁牌帮算得了哪根葱?本人才没有放在眼里呢?”章云苏道。 “你姓章的又算得了哪根葱……”贯开山回驾道。郑澜连忙挥手阻止贯开山。 “章副帮主,你刚才说贵帮受伤的兄弟不治身亡,能不能让我先祭拜,然后再谈其他的事情?”郑澜问,显然他不相信伤者会突然去世。 章云苏回头望了一眼,大声道:“帮中兄弟听清了,这郑老三居然怀疑咱们讹诈他们,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我们能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吗?他们打死了我们的兄弟,我们绝不罢休,交出凶手,血债血还!” “交出凶手,血债血还!”秦岭帮群情激愤。 郑澜和贯开山他们听说死了人,尽管不是十分相信,却也不敢一味否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等秦岭帮喊声平息后,郑澜才道:“章副帮主,不管怎么说,人死为大,还请让我们先祭拜死去的兄弟吧,至于其他事情,待会儿再说,行吗?” “不行,你们打死了我帮兄弟,用不着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血债血还!”章云苏道,他身后的秦岭帮众又叫起来:“交出凶手,血债血还!”。 郑澜见章云苏油盐不进,大声说道:“庞帮主,你我相交多年,铁牌帮和秦岭帮也向来交好,难道非要刀剑相向吗?” 川北铁牌帮(六) “郑当家,按说我们两帮……”庞曲周一句话没有说完,章云苏咳嗽一声,庞曲周又道:“郑当家,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帮兄弟被你们打死,你们自当交出凶手给吹死去的兄弟抵命。” “庞帮主,能不能让我们先祭拜去世的兄弟?”郑澜觉得庞曲周今天的举止与往常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却弄不清楚,只得再次重复刚才的话。 “我、我……”庞曲周忽然昏了过去。 “兄弟们,帮主伤心过度,扶帮主回去休息。”章云苏说完,转头对郑澜道,“郑老三,你们再不交出凶手,就休怪我们人多欺侮人少了。兄弟们,我数到三,他们再不交出凶手,大家就放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吧。” “是。”五百秦岭帮众齐声应道,声势吓人,铁牌帮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一――”章云苏数道。 眼看一场大仗不可避免,郑澜的心狂跳不已,不由得在人群中寻找王之风。 “二――”秦岭帮的帮众纷纷拔出刀剑。 王之风还没有踪影,郑澜只得挥手示意铁牌帮应战,铁牌帮众也纷纷拔出刀剑,等待章云苏的“三”字出口,就展开撕杀。可是,等了好久,章云苏的“三”字都没有喊出来。郑澜以为毕竟是两帮大规模械斗,必有大量死伤,章云苏不得不多加衡量。仔细看时,却见章云苏举起右手,一直没有放下,身体在马上也一动不动,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正要开口寻问,秦岭帮也有人现了章云苏的异常,有人高声叫道:“章副帮主也让铁牌帮害死了,给章副帮主和死去的兄弟报仇,冲啊――” 霎时,秦岭帮众就燥动起来,正在这千钧一之际,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从演兵场旁边的仁和大酒楼顶上飘然而下,轻巧地落在两帮之间的空地上。 “大家稍安勿燥。”那青年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刺耳,也不大声,但在这五六百人的吵闹声中却显得十分清楚,众人立即安静下来,郑澜和贯开山他们脸上也露出了喜色。因为,这青年人正是他们的救星王之风。只见他手一挥,章云苏身体立即动起来,愤怒地大声喝问:“你是谁?打我的穴道干什么?” 在场的人这才知道,章云苏是着了他的道。 “你又是谁?你想干什么?”王之风看着他问道。 “我是秦岭帮副帮主章云苏,你到底是谁?”章云苏道。 王之风道:“你既是秦岭帮的副帮主,就应该知道,在你之上还有帮主,帮中大事应该由帮主拿主意。但是,帮主都没有开口,你就替帮主把话说完了,这还是一个副帮主吗?只怕是太上帮主吧?” “你胡说八道,你少挑拨离间。”章云苏道。 “你既是副帮主,就应该明辨是非,你说你帮兄弟死了,铁牌要祭拜也是情理之中,为什么不同意呢?是不是那个兄弟并没有死,你只是以此做文章,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王之风又问。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章云苏暴跳如雷。 “既然那位兄弟确实死了,何不让铁牌帮人到他灵前请罪呢?”王之风微笑道。 “好,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兄弟们,把死去的兄弟抬上来。”章云苏道,立即有人回到东关大街去抬人。 郑澜见章云苏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道,难道真的死了人?王之风本来也是一愣,见章云苏嘴角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冷笑,他的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原来,王之风一大早起来,就悄悄在汉中城里转了一圈,了解到两帮的地盘分界后,就在仁和酒楼上坐下喝茶。本来他是想在双方火拚之前,显露武功震慑双方,然后再从中调停的。却不想秦岭帮的这个副帮主章云苏的行为,有些出正常情况。何况,五六百人的械斗,对于汉中卫来说,那应该是一件大事情,官府和兵营中却没有人出面制止,这也太不合情理了。于是,他不动声色,暗自观察事态展,直到双方要动手之际,才用暗器点了章云苏的穴道,制止双方动手。虽然,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凭直觉,他现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一会儿,秦岭帮的人将死者抬上来,放在演兵场的空地上。郑澜和贯开山等人看到死者确实是原先的伤者,正要祭拜,却被王之风拦了下来。 “郑当家的,你们确定这人是与你帮兄弟打架的人吗?” 郑澜沉重地点了点头。 “铁牌帮是哪位兄弟与死去的兄弟打架,在场没有?”王之风问。 “没有在场,我将他留在了分舵中。”郑澜说,他有意想保护自己的兄弟。 “他们打架时,铁牌还有没有弟兄在场?”王之同问。 “有,还有两个人。”郑澜说。 王之风又问章云苏:“秦岭帮当时还有人在场吗?” “有一个,现在就在这里。刘老六,你过来。”章云苏说完,一个秦岭帮众走到王之风面前。 王之风对郑澜说:“去把打架的那个兄弟和在场的人都叫过来吧,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更不能给人家杀人灭口哟。” 贯开山见王之风说得郑重,就对郑澜道:“三当家,属下去接吧。” 郑澜想了想,点头小声道:“贯香主小心。” “三当家放心,要是有人胆敢从中作梗,属下便扭下他的脑袋。”贯开山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章云苏一眼,章云苏装作没有看见,也不搭理他。 贯开山把打架和在场的三人接来后,王之风问他们和秦岭帮在场的那人:“当时,你们四个都在场吗?” “在。”四人回答。 再遭牢狱灾(一) “你还记得你们当时打架的情形吗?”王之风问打人的人。 那人见自己闯下迷天大祸,虽然帮中兄弟想方设法在保他的命,他却不愿连累兄弟们,于是,大声说道:“是我焦进宝打死人的,与铁牌帮无关,只要不连累帮中兄弟,要杀要刮我决不说二话。” “难道替人受过背黑锅,你也愿意?”王之风微笑道。 “你说什么?”焦进宝惊讶地问,郑澜等人也大吃一惊。 “如果真是你打死人,秦岭帮要你偿命那也无可厚非,只怕有人故意杀人嫁祸给你,再利用这事挑起两帮械斗,自己从中取利,你不就成了冤大头吗?”王之风对洪进宝说,眼睛却看了一眼章云苏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挑拔两帮关系?”章云苏恶狠狠地问,他刚才吃了王之风的亏,知道武功不如王之风,否则,他早就动手了。 “章副帮主,刚才是你一心一意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命令秦岭帮和铁牌帮撕杀,怎么反倒说是我挑拔两帮关系呢?”王之风笑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章云苏知道说不过王之风,他避开王之风的话题,紧紧抓住王之风的身份不放。 “我嘛,就是一个过路人。俗话说,大路不平旁人踩。章副帮主既然有理,还怕别人过问?” “谁说我怕了?死去的兄弟就在这里,这是铁证,还怕你们赖?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死人说成活人?”章云苏得意地说。 王之风没有再理章云苏,转头问焦进宝者:“你和死者当时用了些什么招式,你还记得不?” 焦进宝指着刘老六说:“我和刘老六、刘老七兄弟向来交好,那天我们相约在仁和酒楼喝酒,三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这时,我帮又来了两个要好的兄弟郝爱民和范缜,大家在一起又喝了不少。爱民给刘老七敬酒,刘老七不喝,双方就争执起来。我想大家都是好朋友,吵闹起来伤和气,就去劝他们。刘老六,你当时也劝了,是不是?” 死者刘老七的哥哥刘老六点头。 “刘老七已经喝高了,骂我说,我和他关系那么好,不帮他说话,反而帮外人。我说,你和老六是我最好的朋友,爱民范缜又是本帮兄弟,我怎么能帮偏架呢?刘老七就用左手抓住我的衣领,右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大家都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情愿他捅我一刀子,也不愿他打我一耳光。于是,我就打了他一拳,他就倒下了。”焦进宝说。 “你用左手还是右手打的?”王之风问。 焦进宝说:“右手。” 王之风问:“你这一拳头,打在他什么地方?” 焦进宝说:“他左手抓住我的衣领,我的右手在外侧,打的是他的左肩头。” 王之风问:“刘老六,刘老七是你的兄弟,焦进宝是你的朋友,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哟。” 刘老六点了点头。 “焦进宝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他有没有说谎?”王之风问。 “就是他说的那样。”刘老六说。 “你确定焦进宝只打了刘老七一拳头,而且是打在左肩头上的?”王之风问。 “是。”刘老六道。 王之风又问郝爱民和范缜:“你们当时也在场,他们两人说的话有没有出入?” 郝爱民和范缜说:“就是那样的。” 王之风大声道:“大家都听清了没有?焦进宝只打了刘老七一拳头,而且是打在刘老七的左肩头上的。大家都是练功之人,知道左肩头上挨一拳头,是不会致命的,刘老七的死,显然与焦进宝没有关系,因此,刘老七不是焦进宝打死的。至于刘老七到底是怎样死的,在下不敢妄下断言,秦岭帮可以请仵作查验,总会弄明白的。章副帮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章云苏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我们也是看到自家兄弟被人打死,一时悲愤,没有详细调查就来找铁牌帮算帐。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这事就此揭过吧,秦岭帮的兄弟,大家散去吧。” “章副帮主,刘老七虽然不是焦进宝打死的,但是,刘老七却真的死了,我想章副帮主还是报告庞帮主认真查一查,把刘老七的死因弄清楚为好,免得他死得不明不白。”王之风说。 “多承指教。”章云苏指挥人将刘老七的尸体抬走,一时间,秦岭帮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焦进宝“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对王之风道:“多谢少侠救了小的一命,也解救了两帮危机。” 王之风将他扶起来,道:“焦大哥,不必客气,相识也是一种缘分。” 郑澜、贯开山等也相续过来谢过王之风的恩泽。 回到西关大街汉中分舵,郑澜、贯开山他们又一次相谢,王之风道:“郑当家,秦岭帮那个章副帮主有点古怪,只怕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你们可要提防着点。” “我也觉得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听说秦岭帮还有一个姓章的副帮主,他好象是突然之间冒出来似的。”郑澜说。 王之风道:“你们两帮在汉中城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两帮生这样大规模的械斗,官府和卫所都没有出面制止,你不觉得更奇怪吗?” 郑澜愣愣看着王之风。 “这说明你们两帮之间的矛盾,官府或是卫所有人插手。”王之说,“秦岭帮那个庞帮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澜说:“庞曲周在川陕甘一带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做事果敢,也讲义气,今天却不知为什么总是藏头缩尾的,与他平时的为人大相径庭。” “只怕他是受人控制,身不由己。”王之风笑道。 “不会吧?秦岭帮的势力比铁牌帮还大,就是连武林八大门派中的华山派,也是不敢小觑的。”郑澜说。 “他好象很怕那个章云苏,要嘛,他是有什么把柄被姓章的拿住了。要嘛,就是那个姓章的大有来头,庞曲周不敢公然得罪他。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王之风说。 再遭牢狱灾(二) 王之风和郑澜他们正在摆龙门阵,铁牌帮汉中分舵的一个副香主,领着三个老头进来,向郑澜点了点头。郑澜问:“少侠,你要找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王之风道:“是女的,两年前,十七岁。” 王之风看见那三个老头在三张桌子上铺好宣纸,准备好笔墨,一言不地看着自己,不解地问:“郑当家,他们是?” 郑澜说:“他们是汉中城里最有名的画师,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画人物,请他们来,看能不能给少侠帮上点忙。” 王之风十分感动,心想,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他也不多客气,把胡想容的长相、身高、特点一一详细地说了出来。那三个画师边听边画,不时地还问了一些情况。画了两个时辰,三人终于放下手中的笔。 “也不知画得像不像,请郑当家的指点。”三人道。 郑澜拉着王之风来到三张桌子旁,认真地观看三幅画,头两幅画,画上的姑娘形象与胡想容十分相似,神态却差了一些,第三幅画神态与胡想容有七八相似,相貌出入却较大。郑澜和三个画师不住地观察王之风的表情变化,待他看完后,都忍不住问道:“可像少侠的那位朋友?” 王之风闭上眼睛,想了一会道:“每一幅画和第二幅画,样子很像我的朋友,神态却有些出入。第三幅画将我朋友的天真纯洁是画出来了,样貌又不太相像。如果把三幅画改一改可能会好些。” 三个画师立即根据王之风的描述,一起商量修改方案,争论了很久,最后由第三幅的画师执笔,三个人共同完成了一幅新画。王之风只扫了一眼,就兴奋地叫起来:“对,对,就是她,我要找的人就是她。” 郑澜和画师们见王之风认可,都十分高兴。郑澜请三个画师按照这幅画的原样,多临摹风幅出来。三个画师说:“郑当家,画画和临摹不同,我们虽然能够画出这位姑娘的样子来,要是叫我们再画,必然会走样的。城里有几家专门临摹古画名画的店,他们搞临摹是很有水平的,如果请他们临摹的话,又快又不会走样。” 郑澜马上就安排贯开山和三个画师一同去办理,要他们越快越好。 到了晚上三家画店已经临摹出了百来张画,郑澜连夜派人将画像拿到临近的川陕甘各府县张贴。 第二天一早,王之风出了铁牌帮汉中分舵,到街上闲逛。走过西关正街,上了西大街,见不少人朝演兵场方向涌去,他不知出了什么事,也跟着人群向前走,到了演兵场边,看到胡想容的画像赫然张贴在墙头。在画像旁边还有一张启示,说如果有人提供画上姑娘的准确信息,铁牌帮将给付十两银子的酬劳,如果根据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人,铁牌帮将酬谢黄金十两。王之风不禁微笑起来。忽然,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自己,他想,莫不是容儿?他在人群中搜索,却没有现暗中盯视的人。难道是章云苏派出的人在盯梢?他又一次在人群中搜索,还是没有现丝毫线索。不过,他感到,藏匿在暗中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他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慢慢地挤出人群,向东大街走去。 王之风一路走走停停,东看西瞧,暗中观察身边过往的行人,仍然没有现线索,而盯梢他的眼睛却始终跟随着他。出了东大街,前面就是东关正街,是秦岭帮总坛所在地,那双阴魂一样的眼睛还在盯住自己。王之风灵机一动,抬腿就向秦岭帮总坛大门走去。 “请问少侠有何贵干?”守门人问。 王之风知道昨天化解两派纷争,两派中人认得他的必然不少,也就不以为意,道:“我想拜访庞帮主,不知庞帮主在吗?” “少侠请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守门人说完,转身进了大门。 等了一会儿,只见庞曲周急匆匆地迎出来,老远就叫道:“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少侠请。” 王之风拱手道:“冒然打扰,还望庞帮主见谅。”说完,他跟着庞曲周进入秦岭帮,这时,他感觉盯梢的眼光消失了。他想,盯梢他的人应该不会是章云苏,至少不会是章云苏本人。 “请问少侠贵姓?”分宾主坐下后,庞曲周问。 “免贵,姓王。”王之风道,“一大早闲来无事,随意溜?,到了这里,就冒然来拜访庞帮主,失礼了。” “王少侠,昨天你化解了两帮恩怨,避免两帮火拚,庞某感激还来不及呢。”庞曲周道。 “那倒不必,不过,庞帮主,就算真是铁牌帮的人失手打死秦岭帮一个兄弟,以两帮向来的交情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啊?”王之风笑道。 庞曲周苦笑道:“刘老七的家人要求严惩凶手,做为帮主,我总得给本帮兄弟一个交待呀。” 王之风心想,庞曲周初次与自己打交道,自然是信不过自己的,很多话也不可能与自己深谈,他突然道:“章云苏副帮主真的是秦岭帮副帮主吗?” 庞曲周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道:“是啊,章副帮主这几年一直在外办事,所以,很多人都不认得他。” “庞帮主自己呢,也认识他不久吧?”王之风又是一个突然袭击。 “喔――”庞曲周尴尬地应了一声道,“我和章副帮主认识很有些年头了。” 王之风加深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这庞曲周果然是在章云苏的控制中,他没有再谈下去,站起来道:“庞帮主,打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可到铁牌帮找郑当家,告辞。” 庞曲周忽然有一丝犹豫,但很快就灰复了平静,道:“多谢王少侠。” 出了秦岭帮大门,王之风又感受到暗中关注自己的目光。他想不管是谁,既然在暗中盯梢自己,迟早是会找上门来的,懒得理他。于是,他大摇大摆地向北关方向走去。 再遭牢狱灾(三) 越往北走,王之风感觉盯住自己的目光越近,到了北关正街时,他忽然感到浓烈的杀气。最初,他还以为是居住在北关的卫所里散出来杀气,后来现杀气是从三个方向冲着自己来的,这三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都可以列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他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也就没有过多地在意。此时的大街上,人还十分稀少,要想近距离地攻击他,敌人必然要露出真面目,离远了,攻击手段就十分有限。然而,他想错了,在一间房顶上,射来三只箭,分袭他的上中下三路,听声音,他知道射箭人要不是内功高强,就必然是臂力过人。三只长箭当然伤不了他,他闪开身体后,看见原来站立的地方,三只长箭只剩下箭羽露在地上,箭身全部没入街心的地下。接着,又是长箭一只接一只地射来,只只长箭都是又快又疾。同时,身前身后,一刀一剑也在间不容之间杀向自己。攻击自己的两个人都是皂衣蒙面,只有一对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王之风一边还击一边想,这两个蒙面是认识自己的人,不然,他们不会蒙着面。而且,在汉中,除了郑澜以外,是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这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会是谁?与自己有什么过节?王之风与两个蒙面人交手瞬间交手二十余招,双方堪堪战成平手。但是,房顶上那个射箭的人,总是在关键时刻,时不时地偷袭他两箭,迫得他不得不一心三用,略落下风。王之风和这三人在大街上闹出不小动静,按理说,汉中卫里的将领和军士早该出来制止了,但是,三人苦斗百余招后,仍然没有看见兵营里有人出来。他想,要是真的有敌人来袭,这汉中卫恐怕也只是聋子的耳朵――一个摆设,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房顶上射箭的人,见到自己的同伴半天拿不下王之风,飞身下了房顶也加入战圈。那人也是皂衣蒙面,他的兵器就是手中的一把硬弓,他以弦作刃,或砍或割或弹或拉十分灵活,又以弓为柄,打、砸、挂、劈、推、挡,极其强横,武功竟然比先前两人还要高出不少。尽管如此,王之风反面觉得轻松不少。射箭人的武功虽高,却毕竟他的箭才是令人更加畏惧的。他舍已之长来与王之风面对面交手,王之风少了顾忌,自然是求之不得。袭击王之风的三个人,武功仅仅比王之风弱了一点点,射箭人的武功甚至与王之风只有微弱的差距。按说三人联手王之风应该早就败下阵来,不过,或许正是由于这三个人经常在一起,他们之间演练得太多,相互支援配合太过密切,看似没有什么漏洞和缺陷,却反而限制了三人的挥,各自都不能把最好的武功施展出来,这才让王之风有机可乘。 武功一道,有时候就如相隔一张薄薄的纸片,这张纸片没有捅破之前,对纸片背后看不见的东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旦捅破了这张纸,万事都迎刃而解了。王之风只比那三人的武功高出这么一点点,他就能利用三人的弱点。而那三人却不明白先前两个对一个时,王之风显得十分吃力,加进来一个高手后,为什么王之风反而显得轻松得多。虽然三个蒙面人奈何不了王之风,王之风同样也没有把握打败那三人。他思索着那三人全在一起,虽然不能全力挥各自的武功特点,却真正没有什么漏洞可以抓住。要想战胜他们,自己只有假装不敌逃走,那三人追赶时必然有前后,自己就可以乘机各个击破。于是,他故意装成内力不继的样子,又拚斗了十余招,他返身就向前奔跑。 那三个蒙面人见状立即追了上来,可是,还没有跑出十丈远,汉中卫的大门打开了,一队百骑队呼啸而出,高声叫道:“哪里来的歹徒,敢在兵营重地捣乱,通通不准乱动,否则,格杀勿论。” 百骑队好象早就等在兵营里一样,一出来就将王之风和那三个蒙面人团团围住。 “扔下兵器投降,反抗者杀。”骑兵高呼。 王之风见那三个蒙面人没有做任何反抗,心想,自己毕竟是朝廷大员,也不怕进汉中卫,于是也没有抵抗,一个骑兵收了王之风的宝剑,四五个人用刀枪逼住他。正在这时,先前未予抵抗的三个蒙面人,突然难,打倒身边的骑兵,抢过马扬长而去。那些骑兵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那三人跑得远了才举箭射击,不过,已经太迟了,那三个蒙面人转眼就跑得无踪无影了。 王之风被带进卫指挥所,投进牢中,他不禁苦笑。短短两三年时间,他是第二次进监牢了。上次在开封提督衙门的牢房里,还有张素素她们五个陪他,这次却是孤家寡人。想到张素素她们,胡想容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心头。容儿,你在哪里?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为什么不去找我父母和老哥哥呢?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嘿,小子,在想什么呢?不是在想媳妇吧?”看守问。 王之风嘿嘿一笑,说:“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在想媳妇。” “你小子当真是做梦娶媳妇啊,尽想好事情。”看守说。 “老哥,你们为什么抓我?”王之风问。 看守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守,又不是抓你的人。他们抓你,多半是你小子犯法了嘛。” 王之风见看守健谈,说:“我没有犯法呀?我在街上走,有三个蒙面人袭击我,我打不赢他们,正要逃跑,百骑队的人就将我拿了,反而让想杀我的凶手逃走了。” 看守说:“如此说来,你还真是没有犯法呢,关一两天就会放你的。” “既然没有犯法为啥还要关我一两天?不能马上放吗?” 看守笑道:“你还年轻,不懂规矩,哪能抓错就放呢?只要是抓了,错的也是对的,不关你两天,卫指挥所和总兵的脸往哪搁呀?” 再遭牢狱灾(四) 王之风装模作样地惊叫:“老哥,你们这不是枉法么?明明知道抓错了人,还得为了面子多关一两天。要是真的犯了王法,那又该怎么办呀?” 看守摇头笑道:“要是真犯了法,你不死也得脱一层皮。看你的身子这样单薄,恐怕三十过堂棍你都挺不过去。” 王之风道:“过堂棍是啥?我只听说过杀威棒。” “你没有当过兵,当然不知道?。你说的杀威棒,是官府过堂时,站在两边的捕快衙役手拿梢棒,不停地敲击地面,口头还喊‘威武’,先从声势上给罪犯一个下马威,那叫杀威棒。军营里不兴那玩意儿,用的是军棍,士兵犯错要打军棍,犯人提审要打三十过堂棍。杀威棒是虚张声势,过堂棍是实打实挨。” “要是打错了呢?” “打错就打错呗,哪个衙门还没有几件冤假错案?难道你还要让官府的大老爷或是军营里的将军给你磕头认错?” “如此说来,关我一两天还是开恩??” “那是嘛。要是你惹事生非,就算你没有错,把你抓进来,关上一年装载,哪个又能怎样?” 王之风说:“老哥,会给我过堂么?” 看守说:“我不晓得,要看他们到底是为啥抓你进来的?” “老哥,会打我的过堂棍么?” “我就不晓得了,要是你真没有犯法,或许不会吧?” “要是他们又不放我,又不提审我,我该怎么办?”王之风问,他在开封提督府就曾有这样的遭遇。 “那就慢慢等吧。” “要是他们把我给搞忘了,我不是要坐一辈子牢吗?” “那也是有可能的。听说甘肃巡抚衙门里就曾生过这样的事,一个人被抓了后,关了四十年,最后死在牢中,衙门一查这个人的资料,原来是个抓错了的人,丢在牢中忘了放,一关就关到了老死。” “他们的家属没有向上告吗?” “那人正好是个孤人,没有亲人。” “他本人在坐牢期间没有申诉吗?”王之风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告诉过你吗?一申诉,就要过堂,过堂就要挨过堂棍的。当兵的手重,下手又狠,三十过堂棍,老弱病残是受不住的。与其被活活打死,不如住在牢里有吃有喝到老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嘛。”看守叹了一口气说。 “老哥,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过堂。”王之风说。 看守吃惊地问道:“你疯了,三十过堂棍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之风央求道:“老哥,麻烦你了,我媳妇和我赌气跑了,我要去找他,如果我去迟了她就要和别人私奔,等不得的。” 看守笑道:“两口子赌气,哪会就私奔哟?你不要弄起来整嘛。” 王之风说:“我媳妇在嫁我之前,本来有一个相好的,她父母嫌那人穷,硬把她嫁给了我。为此,她经常和我吵架。昨天晚上吵架时,她还对我说,要跟那人私奔,今天早上起来她就不见了,不是去私奔是什么?我才急着要出去找她的。” 看守见他说得认真,就对他说:“你想好哟,受不受得了三十棍?要是受不了,就不要自己找麻烦。” 王之风哭丧着脸道:“老哥,我花光了家财,好不容易才娶到一个媳妇,他要是跟人私奔了,我人财两空,还不如死了的好。” “小子,是你叫我帮你通传的,要是你挺不住死了,可别来缠我哟?”看守说。 “老哥,你放心,我只记你的恩,不会以德报怨的。”王之风说。 “那好,你等着吧。”看守转身出去了。 看守出了牢房,走了十多丈远,拐进一间屋子里。屋里有四个人,见他进来,一个长着鹰勾鼻子的人问道:“浦大人,怎么样?那小子没有喊叫吧?” 原来那看守是汉中卫的镇抚,他笑道:“大人,你说那小子如何了不得,其实,我看呀,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怎么回事?”鹰勾鼻子问。 “他居然以为我真的是看守,还给我编了一个故事,说什么媳妇要跟人私奔,求我通传给他过堂,好早点出去。”蒲镇抚忍不住笑说。 鹰勾鼻子旁边那个三角眼来了兴致,说:“你给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蒲镇抚就将他和王之风在牢房中的对话学了一遍,几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三角眼说:“要不我们将计就计,让那小子先挨三十军棍再说?” 鹰勾鼻子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忘了主公的话?主公要我们遇上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你把他逼急了,收拾不住怎么办?我们只是为了不让他胡乱插手主公的事,关他几天就算了。” “要是他胡闹呢?”三角眼问。 “不要理他,他总逃不出去。”鹰勾鼻子。 三角眼道:“你们怕他得不得了,要是依我的,干脆把他杀了算了。” 鹰勾鼻子教训他道:“你就是一个沉不住气,做不了大事的人。杀他容易,他背后那些庞大的势力怎么办?主公有多少大事要做,哪会有时间去应付那些人?” 三角眼心中虽然不服气,却也没有再争辩。 “十三,你去看守那人吧,不管他说什么,你只是装聋做哑,等十四把铁牌帮和秦岭帮控制了后,我们再放他。”鹰勾鼻子对三角眼说。 “十四,你赶快去办你的事吧,要抓紧,越快越好。” “是。”那个叫十四人,赫然就是秦岭帮副帮主章云苏。 “十二,你要多留意军营的动向,不要出纰漏。”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人说:“知道。” “大人,我呢?我干点啥?”蒲镇抚问。 “蒲大人,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你配合我们完成任务,将来整个提督巡抚当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鹰勾鼻子说。 “多谢大人栽培,多谢大人栽培。”蒲镇抚献媚道。 再遭牢狱灾(五) 王之风正在等看守回来给他通报消息,等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看守,这看守就是叫十三的三角眼。 “喂,大人,先前那个老哥呢?”王之风问。 十三没有回应。 “大人,我要过堂。” 还是没有回应。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依然没有回应。 王之风心想,多半遇到了一个聋哑看守,这回他没有了脾气。他慢慢地观察着牢房的情况,这是一间屋中屋。进来之前,从外面看上去和其它房屋没有多大的区别,房间里面却大不一样。房间分成前后两截,前半截是型堂和看守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门口的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那是看守坐的地方。屋子的后半截是牢房,牢房其实就是一个大小与后半截房间一样大的铁笼子,铁笼子上的铁棍很粗,凭人力是无法撼动的。他想,这倒和小皇帝的豹房差不多,无论多高的武功,进了这笼子都是难以逃脱的。他不禁苦笑,自己把东瀛人捉了交给皇帝,皇帝把那些俘虏当成动物关在里面,让他们与豹子比武,想不到自己也有进铁笼子的一天。他想,自己暂时逃不出去,就老实呆着吧,好好把事情的经过理一理,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铁牌帮汉中分舵和秦岭帮素来交好,刘老七的死与焦进宝没有直接的关系,秦岭帮却不认真查明刘老七死因,还要与铁牌帮火拚,这于情于理都不相符。秦岭帮主庞曲周看上去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他不会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事,唯一的可能性是他受人控制,自己也做不主。那个叫章云苏的副帮主,连郑澜等人都不知道,说明他不是真正的秦岭帮副帮主,从他在两帮火拚时的表现看,他是凌驾于庞曲周之上的,那么,控制庞曲周的人应该是章云苏。而章云苏的武功,看起来并不比庞曲周高多少,单是以武功他是控制不了庞曲周的,因此,章云苏控制庞曲周的手段只有两种,一是他手里握有庞曲周不可告人的把柄,以此来威协庞曲周。二是他背后有令庞曲周恐惧的背景,使秦岭帮和庞曲周家人受到致命的威协,庞曲周不得不受他的控制。而两个帮会大规模械斗之时,无论是汉中卫还是汉中府,都没有出面制止,那么,章云苏在兵营或者官府中是有关系和背景的。自己受蒙面人袭击时,汉中卫里的官兵没有干涉,那可能是因为他们认为三个蒙面人能战胜自己,在自己假装逃跑时,官兵却迅出来捉拿,显然也是有预谋的,是怕自己逃跑了。那三个蒙面人逃跑时,官兵反应很慢,也许也是刻意安排,或者说,那三个蒙面人本身就是军营里的人。由此看来,章云苏的背景就是汉中卫,难怪庞曲周不敢反抗。自己与汉中卫向无瓜葛,他们却来捉拿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化解了铁牌帮和秦岭帮的恩怨,破坏了章云苏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才会针对自己。那么,这个章云苏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挑起两帮争斗的目的是什么?王之风却想不明白。 忽然,王之风暗叫一声“糟糕”,章云苏他们既然处心积虑地阻止自己插手这件事,现在他们把自己抓起来,只怕铁牌、秦岭两帮必定要遭殃了。 郑澜起来后,到王之风房里拜访,又没有看见他,心想,高人就是高人,总是神出鬼没,也没有多在意,他找到贯开山他们,正在了解画像张贴的情况,吩咐他们尽量多临摹一些画像,张贴范围再大一些,一定要找到画像中的人,才能报答大恩。正在这时,有帮众前来报告,章云苏着两百来人又向铁牌帮过来。 “他们到哪里了?”郑澜问。 “已经到了东大街,今天比昨天看起来还要凶。”帮众道。 “继续探。”郑澜说。 帮众答应后,匆匆离开。 “三当家,这章云苏究竟安的什么心呀?昨天明明说得清清楚楚的,他们今天怎么又来了?”贯开山说。 郑澜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在江湖上混,如果不讲规矩,且不乱套?贯香主,你结合三十名兄弟,我们去看看。告诉其余的兄弟加强戒备,不可妄动。” “是,三当家。”贯开山马上出去安排。 当郑澜他们带着人手出不久,在西大街上就碰到了章云苏带来的人马,他这才感到形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以往,两帮有争执,大家都非常遵守约定,在双方交界的演兵场集结对峙,就连昨天也是这样。然而,今天章云苏他们却打破规矩,径直踏进了铁牌帮的地盘,想必章云苏是有备而来,故意挑起事端。 “章副帮主,你们怎么不守规矩,任意踏进我帮地界?”郑澜问。 “什么你帮我帮的?难道你们的人从来就没有踏进秦岭帮的地盘?”章云苏问。 “那倒不是,大家都生活在城里,往来是正常的,不过,你们却大规模集结来到我帮地盘,那又不一样了……” 郑澜还没有说完,章云苏就抢着说:“有什么不一样的,既然你们能到我帮地盘上,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到你帮地盘上来?” “章副帮主,你这是强词夺理,庞帮主呢?请他出来说话。”郑澜说。 章云苏冷笑道:“凭你一个三当家,想和我们帮主说话?我章某能够与你说话,那都是高看你了。” “章副帮主,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你昨天今天屡屡侮辱我们三当家,要不是看在两帮的交情上……” 郑澜见贯开山马上要把话说僵,道:“贯香主,稍安勿燥。章副帮主,你带人气势汹汹地闯到我帮地盘,到底是为啥?” 章云苏正愁没有合适的借口,贯开山却把话送到他嘴边,他暗中笑得合不拢嘴,根本没有理会郑澜,挑衅地问贯开山:“要不是看在两帮的交情上,你想怎样?” 贯开山逼住一肚子火,就想作,但见郑澜轻轻摇头,装着没有听见,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理会章云苏。 章云苏见贯开山没有上当,又道:“我还以为铁牌有什么了不起哟,原来不过是些缩头乌龟。” 再遭牢狱灾(六) 贯开山本来就是火爆脾气,要不是郑澜压着,他早就作了,此时,章云苏如此侮辱,他再以忍不住,指着章云苏骂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竟敢跟老子这样说话?” 虽然贯开山暴跳如雷,但是,他只针对章云苏,而并没有涉及秦岭帮,秦岭帮的帮众倒也不象铁牌帮帮众那样愤怒。 章云苏听到贯开山骂他,也不生气,笑道:“乖儿子,你才几年没有见到你爹爹,就认不得了吗?” 贯开山比章云苏看上去还要大几岁,章云苏竟然把他喊儿子,秦岭帮很多人都笑出了声。 贯开山暴怒地飞起身就向章云苏扑去。 王之风在牢房正急得团团转,忽然他听到两声“吱吱”的叫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他不敢相信,连忙运起内力,“吱吱”的叫声十分清晰地从十多丈的地方传来。他大喜之下,也“吱吱”地叫了几声。一会儿,一条?影闪电般地冲进牢房,看守十三还没有回过神来,头顶被重重地拍了一掌,他顿时晕了过去。王之风喜道:“美女,钥匙。”然后,连比带划,总算给美女交待清楚,美女从十三的腰间扯下钥匙交给他。王之风用钥匙打开铁笼门,美女冲进来,跳上他的肩头,在他头上脸上又摸又拍,显得十分兴奋。王之风也拍拍她的头说:“我们先出去再说。”美女立即安静下来。王之风将十三拉进牢房,点了他的穴道,又和他换了外衣,他感觉到十三的衣袋里似乎装有东西,伸手一摸,竟然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面罩。他现这个面罩很眼熟,略一思索,现这面罩和袭击他的三个蒙面人的面罩完全相同,他忽然反应过来,卫指挥兵营果然与两帮纠纷相关。这时,他也来不及多想,将面罩戴在头上,就向兵营外走去。兵营里的士兵见了他也不过问,于是,他顺利地走了出来。 美女带着他朝演兵场方向跑去,他到了演兵场,赫然看见顾盼盼、小青、小桃三人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她们看见美女过来,顾盼盼立即跑过去抱住她,急切地问道:“美女,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知道王哥哥就在附近?你见到他没有?”小青、小桃也是一脸焦急地期待着。 王之风心中感动,快步走到她们面前。 “你是谁?想干什么?”顾盼盼厉声问道。 美女却高兴地跳到王之风肩头,顾盼盼疑惑道:“是王哥哥么?” “你们怎么来了?”王之风轻声问。 顾盼盼听到王之风的声音,立即扑到他怀里,叫道:“王哥哥,你把我忘了么,怎么一走几个月没有一点消息?是不是你不想娶我了呀?” “公子。”小青和小桃也上前见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王之风临出之前告诉顾盼盼,自己这一去多则两个月,快则一个多月就能回到红村沟,等他回来后,就和顾盼盼一起去飞鹰帮提亲。他这一走,顾盼盼掰着指头算日子,天天盼他早点回来。张素素和蔡依娜都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也不再叫她顾大小姐,只是不知道王之风会把她排在第三,还是把胡想容排在第三,也不敢随便乱叫“三妹”或“四妹”,而是改口叫妹妹。张素素倒是好言安慰她,蔡依娜却是却笑她道:“妹子,你以前天天和相公在一起,才隔几天啊,你就想他了吗?”顾盼盼也很大方,回击道:“我是想他了,怎样啊?难道你们就不想?”几个女人每天的话题大多是在王之风身上,倒也不觉寂寞。转眼过了两个多月,王之风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信,张素素深知王之风的武功了得,倒不担心。蔡依娜简直是把王之风当成万能的真主一样,也不为他担心。顾盼盼却不一样,约定的日期过去了,她忍不住吵闹着要去找王之风,张素素和蔡依娜劝不住她,只得去给公公婆婆说了。王道正夫妇也劝不住,只好同意她去找,张素素就把小青小桃两个交给她,路上也好做伴。王夫人道:“盼儿,你把美女带上吧,她很有灵性,说不一定还能帮上忙呢?”于是,三人带着美女一路向北方寻找过来。走到汉中城里,美女就开始燥动不安,几次脱离顾盼盼的控制想跑,顾盼盼知道王之风很宠爱美女,加上美女小气记仇,她不敢对美女用强,只得把她哄住。到了演兵场时,美女突然跳下顾盼盼的马背,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三女大急,又想到美女有灵性,或许她知道王之风就在附近也说不一定。三人又是焦急又是期待,直至见到了王之风,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盼盼、小青、小桃,我的事等会儿再给你们说,现在先跟着去办一件急事。”王之风说完,就沿西大街向铁牌帮汉中分舵方向跑去,顾盼盼她们立即紧跟在他后面。 贯开山被章云苏激怒,也顾不了后果,暴怒地飞身而起,向章云苏扑去。郑澜心道,这下遭了,两帮拚命势所难免,汉中分舵很可能遭受毁灭性灾难。章云苏则大喜,老子想了好半天的借口居然没有用到,这呆瓜主动送上门来是再好不过的了。就在贯开山击向章云苏的一瞬间,一条人影从秦岭帮后面飞起,双掌一推,将贯开山震回原地。郑澜见此情景,赶紧过来托住他。 “贯香主,伤得重吗?” 贯开山向来自恃掌力雄浑,在接触对方掌力时,感到对方内力深不可测,心想,原来天外果然还有天,对手的内力不知要比自己强多少倍,这回不死也要被打成重伤。听到郑澜问他,他运了一下内力,顿时惊得张大嘴巴。 “贯香主,你怎么了?”郑澜焦急地问。 “我没事。”贯开山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桩无头案(一) 章云苏正要去接贯开山的招,忽然从身后冲来一个人,将贯开山打了回去,来人所用招式和力道都十分骇人,他不由得一惊。看到是十三,他心里非常不高兴,心想,十一安排我来这里办事,我已经挑起了两帮的争斗,要你来横插一杆子,到时候争功劳,还不和我抢头功?但是,十三排在他前面,排在前面的就比排在后面的大,他也不敢说什么,心道,看看十三下一步该怎么办?谁知,十三什么也不说,转身朝他勾勾右手食指,那意思是要叫他到面前去。他想,你这样叫我到你面前,不是成心要告诉别人,我们是一伙的么?难道十一又有什么新主意,不需要我再装成秦岭帮副帮主了?不过,他仍然走了过去。刚到十三面前,十三就飞快地打了他两耳光。 “你干嘛要打我?十一派我来办事,与你有什么相干?”章云苏气愤地问。 十三又是两耳光,仍然一句话没有说。 章云苏后退两步道:“十三,你不要认为你排在我前头,我就会怕你。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大不了闹到十一那里,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理由打我?” 十三没有说话,上前两步又要打章云苏,章云苏再以忍不住出手还击。 “十三,我已经忍你好久了,每次有功劳你都来和我抢,这次又是这样,事情刚要办成功,你就迫不及待,我不会再让你了。论武功,论才干,你哪一样及得上我?还不会拍马屁,才排到我前面去的。今天,我就好好领教领教你的高招。”章云苏怒声说,边说边打,瞬间就交手二十余招。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十三的武功怎么比平时高出了许多?而且,他使用的招式也和平常大不相同。仔细一看,对手虽然穿的是十三的衣服,身材高矮却不相同,这人哪里是十三啊?他大骇,厉声问道:“你是谁?十三呢?” 王之风从章云苏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十一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头,被关在牢房中的人是十三,十三是袭击自己的三个蒙面人中的一个,那么,从排号上看,袭击自己的三个蒙面人就是十一、十二和十三了。章云苏说十三排在他前头,如果没有第五人的话,章云苏就应该是十四了。但是,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后台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十四,你办事不力,十一叫我将你就地处决。”王之风尖着嗓音道。 “你是谁?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章云苏见来人穿着十三的衣服,又不是十三本人,但听到来人将他的代号喊了出来,又说出十一的代号,不禁将信将疑。 “十一怕十三解决不了你,所以叫我穿上他的衣服,你还有什么话说?”王之风问。 “我要见十一。”章云苏怒吼道。 “十一不会见你的,你不但把事情办砸了,还招惹来外人,你的身份暴露了,只有死。”王之风继续套问。 “十一、十二、十三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把那人奈何得了,却怪在我头上,不公平,我要向主公申诉。”章云苏更加愤怒。 王之风知道他说的“那人”就是自己,但是“主公”是谁呢?正在王之风思索之时,忽然听到强劲的呼啸声自己这边传来。他知道又是袭击自己的蒙面人中用弓箭的人,在用长箭射他,他们这么快就现自己掉包了吗?他来不了多想,身形换转,躲开来箭。哪知,那箭却不是射向他的,而是射向章云苏,章云苏也没有想到长箭会射向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时,那只长箭已经贯胸而出,章云苏也就此气绝。 原来,鹰勾鼻子十一不放心十三一个人看守王之风,他来到牢房查看,没有看见十三,正要火,忽然现关在牢房中的王之风面朝里趟在地上,看似睡着了一般。他感觉不太对,立即叫人来用备用的钥匙打开牢房,翻过趟在地上的人时,赫然是十三,他连忙将十三救醒。 “怎么回事?那人呢?”十一问。 十三揉揉眼睛,看见自己穿着王之风的衣服,趟在牢房中,而王之风却不见了。头顶还隐隐作痛,伸手摸了摸,回忆当时的情形说:“我在牢房中,忽然听到他‘吱吱’地叫了几声,当时正感到奇怪,不知他唱的哪出戏?忽然,一道?影闪电般地冲进来,在我头顶拍了一巴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跑了么?” 十一想了一会儿说:“千算万算,我们算漏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唉――” “什么?”十二问。 “你们忘了,他还有一个外号?”十一说。 “猴侠。”十三说。 “不错。他那只猴子据说是有灵性的,武功也不下一个一流高手,袭击十三的,多半就是那只猴子。”十一说,忽然,他大叫一声,“以他的性格,他没有来找我们报仇,只怕十四那边要遭殃,我们赶快去。大家见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与他生正面冲突。” 十一等三人火赶到两帮对峙地点,正赶上王之风在套问章云苏,三人大急,暗骂章云苏是不长脑袋的笨蛋。越到后来,章云苏透露出来的秘密越多,当他提到“主公”二字时,十一怕他暴露机密,只得痛下杀手,将他射杀。 王之风见章云苏被杀,知道是三个蒙面人杀人灭口,本来想去追凶手,又怕秦岭帮不明事理,导致两帮火拚,就没有去追。他查看了一下章云苏,已经死透了。 秦岭帮帮众,虽然对这个最近才突然冒出来的副帮主不太了解,不过,副帮主被人杀死,对一个帮派来说,那也是天大的事情,他们纷纷亮出兵器,大叫着要给章云苏报仇。王之风连忙几把扯掉身上的外套,大声叫道:“大家安静,这个章云苏并不是你们真正的副帮主,他是混进秦岭帮的奸细,也是这次挑起秦岭帮和铁牌帮血拚的凶手,大家不可受蒙蔽。” 两帮人马见到王之风,郑澜和铁牌帮的人大喜过望。秦岭帮的人马,不知道他的来历,当然不会信他,有人大叫道:“他是和铁牌帮一伙的,大家不要信他,给副帮主报仇,冲呀――” 一桩无头案(二) 王之风心想,自己对章云苏的身份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秦岭帮的人怎么会相信自己单方面的说词呢?正在着急这时,三个姑娘飘然而入,挡在王之风前头。 “都给姑奶奶站住,谁要是敢乱动,杀无赦。”顾盼盼双刀在手,冷峻地说。 秦岭帮先前冲动的人,见到她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安静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来管秦岭帮和铁牌帮的事?”秦岭帮有人问道。 “本姑娘是飞鹰帮顾盼盼。”顾盼盼又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并不多说一个字。 听到“飞鹰帮顾盼盼”这几个字,两帮人马都愣住了。这可是一字千钧的金字招牌啊!飞鹰帮是江湖八大门派之一,是最大的帮会,名头不弱于武林领袖的少林派,也不低于武林四大家族。顾大小姐是帮主顾惜才的独生女,以武功高强貌美如花名冠武林,几年前的比武招亲,武林中无人不晓。随红村沟王家王之风在江浙抗击东瀛人、到东瀛挑战各大流派,打得东瀛向朝廷求和,更是成为武林广为流传的佳话。一般武林人士,要想见到她都比上青天还难,这时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很多人不禁又是敬佩又是感慨,想不到她竟然比传说中还要年轻美丽,都愣愣地看着她。有人猜想,她和这几个姑娘都挡在那个年轻人前面,难道他就是红村沟王之风王少侠? 王之风本来不想暴露身份,但顾盼盼危急之中已经自报了家门,自己再不说出身份,只怕就太江湖礼数了,于是大声说:“在下是红村沟王之风,请大家相信,章云苏确实是奸细,只怕刘老七兄弟也是章云苏害的,故意要嫁祸给铁牌帮,从而挑起两帮争斗,从而达到掌控两帮的目的。” 两百多号人马听到王之风自报家门,其震撼并不压于顾盼盼。贯开山等人想到郑澜的话,“这辈子,我们能见到这样的人物都是福分,更何况他还亲自为我们两帮调停。”心想,难怪三当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村沟王少侠武功盖世,抗击倭寇,挑战东瀛,扬我大明国威,这才是真正的侠客,他说的话,我们当然应该相信,大家说是不是啊?”郑澜道。 “是――”铁牌帮三十人大声应道。 “我郑澜在这里郑重誓,刘老七兄弟的死确实与铁牌帮无关,如果秦岭帮和庞帮主看得起,我愿意协助一起查明刘老七兄弟死因真相,为他报仇。”郑澜说。 秦岭帮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王之风等双方人马平静下来,说道:“在下虽然知道章云苏是奸细,但是,他的来历我却还不清楚,可惜他被同伙杀人灭口了,要不然,得好好审问一番……”说到杀人灭口,王之风突然一激凌,大叫道,“不好,庞帮主呢?庞帮主来没来?” 秦岭帮有人说:“庞帮主没有来,我们都是章副帮主叫来。” 王之风急道:“庞帮主受到章云苏的控制,想必知道他们一些来历,章云苏阴谋败露被同伙灭口,只怕庞帮主也凶多吉少,秦岭帮的兄弟,赶快回去看看你们帮主吧。” 秦岭帮的人一听,顿时转身往东关正街跑去。 “只怕已经来不及了。”王之风看着远去的人流,叹息道。 “见过王少侠,见过顾少当家。”郑澜、贯开山和铁牌帮汉中分舵的三个副香主上前郑重见礼。 “大家不必客气,先前没有告知身份还请大家原谅。”王之风说。 顾盼盼只是拱拱手,并不说话,除了王之风,她才懒得搭理旁人呢。 “这两位是?”郑澜见小青小桃气质不凡,不敢失礼,问道。 “洞庭湖张家小青姑娘、小桃姑娘。”王之风说。 郑澜和贯开山他们又与小青小桃见礼。 趁人不注意,小青厥起嘴对王之风说:“公子,我们现在可是红村沟王家的小青、小桃姑娘啊?” 王之风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她们随张素素陪嫁到王家,的确应该是红村的人了,红着脸说:“对不起,下次不会说错了。” “王少侠,请到鄙帮坐下说话。”郑澜邀请道。 “郑兄,先前我被汉中卫抓到他们那里关起来,说明汉中总兵也是知道那伙人的来历的,我想先到那里去看看,希望他还没有被那伙人杀掉。” “要是他被人杀了,算他幸运。他敢把你抓起来,看我不好好修理他。”顾盼盼道。 王之风朝她一笑,说:“盼儿,要不你和小青、小桃先到铁牌帮歇息,我马上就回来?” “不。”顾盼盼轻声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 王之风心知她舍不得与自己分开,就对郑澜说:“我们待会再过来拜见郑兄。”然后,带着三女朝汉中卫所走去。美女跳到王之风肩头,轻轻地依偎着他。 “王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也不带信回来?”顾盼盼抱着王之风的手臂,边走边问。 “容儿,失踪了。”王之风暗然道。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了呢?她是怎么了?”顾盼盼吃惊地问。 小青、小桃听说胡想容失踪,也十分震惊,见王之风郁郁寡欢的样子,小青安慰道:“公子,胡姑娘跟冷前辈在一起,他们武功都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王之风苦笑道:“冷前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顾盼盼这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王之风原意是找回胡想容后,一并娶她们两人的,现在胡想容失踪,只怕自己的婚事又不知要拖到哪年哪月了?忽然,她兴奋地说:“王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有办法找到胡姑娘的。” 王之风大喜,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我吧?” 顾盼盼却忽然问道:“王哥哥,要是我失踪了,你着急不?找我不?” “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失踪?”王之风说,“盼儿,快告诉我吧,怎样才能找到容儿?” 一桩无头案(三) 顾盼盼没有回答他,又问道:“王哥哥,要是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胡姑娘,你娶不娶我?” “盼儿,我不愿骗你,这段时间,我没有想过别的事情,我只想尽快把容儿找回来。”王之风确实没有想过太多的事情,他现在唯一就是想把胡想容找回来。 顾盼盼沉默了好一阵才说:“王哥哥,我知道你为胡姑娘的事烦恼,你放心,我说过能帮你找到胡姑娘,就一定能找到,现在,先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再说吧。” 他们来到汉中卫所前,两个站岗的士兵认得王之风是早上抓进兵营的犯人,没有看见他出去,他怎么从外面进来呢? “你是怎样逃跑出去的?”那两个士兵提着长枪跑过来,要抓王之风。 顾盼盼上前顺手反手地给了那两个士兵几个耳光,王之风怕她伤人,连忙喊住她:“盼儿,不可伤人。” “你这个恶婆娘,竟敢伤人。”两个士兵提枪就向顾齿盼剌去。 王之风左手将两柄枪头抓住,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其中一个士兵,那士兵接过腰牌验看后,赶紧将牌子还回来,道:“大人,小的不知是大人驾到,请恕罪。” 另一个士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王之风松开手后,举枪又向王之风剌来,先前那个士兵连忙将他拉住道:“这是御前侍卫大人,赶快放手。” 王之风道:“请进去向你们卫镇抚通报一声。” “是,是。大人,里面请。” 两个士兵打开大门,高声唱道:“御前五品带刀侍卫大人驾到。” “御前五品带刀侍卫大人驾到。”王之风他们进了大门,中门那里也传来向内通报的声音。 历来都有一种说法,宰相身边的狗都是七品官,何况御前侍卫是皇帝身边的人。卫镇抚虽然也是五品官,与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然而,王之风他们过了中门,仍然没有看到镇抚出迎的身影。王之风心中一凉,这个镇抚多半也遭灭口了。他加快脚步,向内走去。到了镇抚门口,见门外站着几个士兵和一个将官模样的人,问道:“你们镇抚呢?” “报告大人,镇抚在里面,我们已经向镇抚大人通报了,里面却没有回音。”一个士兵说。 “把门打开吧,你们的镇抚可能已经死了。”王之风说。 “不会的,蒲大人早上还是好好的。”那几个士兵并不相信王之风的话,却依然将房门推开,开门的士兵马上惊叫起来:“蒲大人果然已经死了。” 王之风看见早上与他说话的那个看守双目紧闭,脑袋下陷半边,身子歪斜在坐椅上,指着那看守问道:“他就是你们的镇抚?” 那几个人见顶头上司突然死了,早吓得六神无主,听到王之风问话,马上回道:“回大人,他就是蒲大人,早上……” 王之风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摆手道:“我知道了,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向陕西都司衙门上呈,蒲大人突急病暴亡。” 那几个士兵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蒲镇抚明明是被人害死的,他们做为下属,保护不力,是要受到追究的。侍卫大人叫他们上报病亡,那是救了他们的性命。 “你们的副镇抚呢?”王之风问。 “回大人,卑职就是。”那将官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王之风问。 “回大人,卑职叫凌刚。” “凌大人―”王之风叫道。 “卑职不敢,请大人吩咐。”凌刚态度极为谦恭。 “最近一段时间,汉中卫所里来的是哪些人?”王之风问。 “一个月前,卫所里来了四个人,是蒲大人亲自接待的。四个人好象有极深的背景,蒲大人对他们言听计从,至于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只有蒲大人知道,蒲大人没有告诉?职,卑职也不敢多问。”凌刚说。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王之风又问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蒲大人也没有交待,只吩咐我们一切听众他们调遣。”凌刚说。 “早上,在卫所外面抓我,也是他们安排的?”尽管王之风心中有了答案,他仍然问道。 “是,早上与大人交手的三个蒙面也就是他们。蒲大人吩咐,如果他们赢了,就叫我们不要管。如果大人你赢了,就叫我们把大人抓起来。”凌刚后悔地说。 王之风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说:“你们处理蒲大人的后事吧,朝廷没有派人来之前,凌大人就多辛苦一些,汉中卫就交给你了。” 凌刚大喜感激地道:“多谢大人栽培。” 王之风他们出了卫所,径直来到秦岭帮,庞曲周也和蒲镇抚一样遭遇了不测。而十一、十二、十三这三个人,仿佛一直不曾出现过一样,凭空消失不见了。他虽然感到遗憾,但是,秦岭帮和铁牌帮的撕杀总算平息下来。回到铁牌帮汉中分舵,王之风准备向郑澜告辞,继续寻找胡想容。 郑澜却将他悄悄拉到一旁,问道:“王少侠,冒昧地问一下,你要找的胡姑娘与公子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王之风不明白郑澜为什么要这样问。 “胡姑娘是单身还是有其他亲人?” “父母双亡,单身一人。” 郑澜又问道:“胡姑娘可曾婚配?” 王之风红了脸,他越感到郑澜的问话有些奇怪,问道:“郑兄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郑澜道:“王少侠不必介意,多了解一些情况,找起来可能容易一些。” 王之风想想也有道理,说道:“她还没有婚配。” “王少侠,已经两年没有和胡姑娘见过面吗?” “是啊,已经两年多了。”王之风忧郁地说。 “在这两年中,胡姑娘会不会已经成婚呢?”郑澜问。 王之风见郑澜问得离普,不悦道:“决无可能。” 郑澜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最后又面带笑容道:“那就好。” 一桩无头案(四) 王之风和顾盼盼他们向铁牌帮众人告辞,走出大门,正要上马,远远地来了一顶八人大轿,王之风也没有在意,正准备上马,美女却突然从他肩头上跳了下来。 “美女,不要调皮,我们走了。”王之风对美女说。 美女没有回到他的肩头,反而使劲扯他的衣服,不让他上马,王之风生气道:“美女,你再不上来,我们就不要你了。” 顾盼盼却走过来说:“王哥哥,先前你问我有什么办法找到胡姑娘,我没有告诉你。你现在想不想知道?” 王之风喜道:“想,盼儿,你告诉我吧。” 顾盼盼指指美女说:“我也没有好办法,不过她有。” 王之风一愣,道:“她?” 顾盼盼便把美女怎样找到他的事,给他说了,道:“伯母说,她是有灵性的,果然不假,要不是她,我们肯定是找不到你的。” “你的意思是上她帮我们找?”王之风问。 “是啊,王哥哥,美女不愿走,说不一定她感觉到了胡姑娘呢。” 王之风四下里一望,周围的人事全都收入眼底,哪里有胡想容的一丝半点影子和气息?他苦笑道:“那怎么可能呢?” 美女又在扯他的衣服,顾盼盼说:“王哥哥,也不急在一时,不如看看美女要干什么吧。” “那好吧。”王之风跟着美女走了几步,美女见他懂得她的意思,放开王之风就向那台八人大轿跑去。 王之风跑了几步,忽然站住,问郑澜:“郑兄,这抬轿的是贵帮兄弟,不知桥子里是什么人?” 郑澜迟疑了一下道:“王少侠,这轿子里确实有一个人,与你要找的人十分相像……” 王之风生气地说:“郑当家怎么不告诉在下呢?” 郑澜赔笑说:“那人虽然与少侠要找的胡姑娘十分相像,却必定不是她。” “你怎么知道?”王之风更加生气。 “少侠要找的人是个单身姑娘,轿子里却是有一个孩子的妈妈,她们肯定不是同一个人。”郑澜说。 王之风这才知道郑澜先前问胡想容情况的意思,脸色也松弛下来,赔笑道:“郑兄,得罪了,兄弟找人心切,请原谅。” 这时桥子离他们非常近,他们的对话,轿子里的人听得很清楚。王之风见美女在围着大轿转,心想畜牲就是畜牲,总是没有人的思维。他三步两步跑过去,抱住美女说:“美女,不要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去找容儿。” 美女不肯走,在他怀里挣扎,想跳下去,王之风却紧紧地抓住她,上了马,和顾盼盼他们疾驰而去。 他们打马疾驰近百里,美女仍然在他怀里胡闹,王之风停下对顾盼盼道:“盼儿,这美女是不是病了,她总不安静?” 顾盼盼道:“王哥哥,你先把她放下来看看。” 王之风依言将美女松开,美女跳下马,又去扯他的衣服,似乎是想把他往回拉。顾盼盼感到十分奇怪,将王之风悄悄叫到一旁,问道:“王哥哥,你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胡姑娘那个了?” 王之风红着脸讪笑道:“哪有的事,盼儿,你不要乱想了。” “王哥哥,这关系到能不能找到胡姑娘,你一定要说实话。”顾盼盼严肃地说。 王之风见她说得郑重,不禁心生疑窦,说:“这与找容儿哪能扯上关系呢?” “王哥哥,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只怕来不及了。”顾盼盼大声道。 王之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她神色凝重,只得小声承认道:“那年大年三十晚上,我喝醉了,就……不过,盼儿,我们只有一次,真的。” 顾盼盼气道:“王哥哥,这个时候没空跟你说那些,铁牌帮大门前那轿子里的人就是胡姑娘,还不赶快回去?” “你说什么?”王之风大惊道。 “快走。”顾盼盼气呼呼地说完,也不再理王之风,勒转马头就向来路奔去。王之风只得跟着往回跑,美女在他怀里顿时安静下来。小青、小桃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回跑。 王之风几次想与顾盼盼并排奔跑,也不知顾盼盼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将马行驶在道路正中,他始终没能挤上去。好不容易奔到一段宽敞的大路上,王之风夹紧马肚子,马儿使劲奔行了几丈远,他终于与顾盼盼并马而行。 “盼儿,那轿子中真是容儿吗?” 顾盼盼没有理他,双眼盯着前方,继续奔跑。 “盼儿,我和容儿那一次真的是我喝醉了,请你相信我。” 顾盼盼仍然没有搭理他,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王之风讨了个没趣,只得默默地跟在顾盼盼后面。 一行人跑回铁牌帮汉中分舵门口,也不等守卫通报,径直闯了进去。 “王少侠,顾少当家,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郑澜见到他们,吃惊地问。 “郑兄,请你告诉我,先前在门口大轿里的人呢?”王之风来不及多解释,直截了当地问。 郑澜笑道:“你说她呀?昨天,帮里的兄弟在驿道旁边的村庄里,张贴胡姑娘画像的时候,那个女子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在人群中看热闹,她挤到前面问‘这画里的姑娘这么值钱,是谁在找他呀?’兄弟们说‘是本帮的恩人,一个年轻少侠。’那女子又问‘那少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当时帮里的兄弟还不知道王少侠的名字,就如实说了,那女子说‘既然是你们帮的恩人,怎么能不知道名字呢?’帮里的兄弟见一个山村女子对这事感兴趣,就多留意了她一下,忽然觉得她十分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怎么你看上去很面熟呀?’忽然,那女子抱着的小孩指着画喊道‘妈妈,妈妈。’有村民也道‘古大嫂,你还真像画里的人哩。’帮里的兄弟这才现,那女子确实与画上的胡姑娘非常相像,认真把她与胡姑娘的画比了又比,越看越像。就问她到底是姓胡还是姓古,有没有一个与画像人相同的姐妹,那古大嫂……” “郑当家,那女子现在到底在哪?”顾盼盼见郑澜半天说不到主题,而且,越听越觉得那女子就是胡想容,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一桩无头案(五) 郑澜有些尴尬,王之风却说:“盼儿,听郑兄把话说完吧。郑兄,请接着说。” 郑澜笑笑道:“古大嫂还是说自己姓古,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见过画上的姑娘。帮里的兄弟怕误了王少侠的事,好说歹说,一定要请古大嫂来本帮一趟。古大嫂最后终于同意,回去收拾了几样东西后,本帮兄弟也顾了一台大轿将她抬过来。先前,王少侠说她不是要找的人,我叫贯香主给她十两银子,派人将她送回去,她却坚决不收银子,也不要人送,说自己晓得回去。你们前脚刚走,她带着孩子也走了。” 王之风越听越惊心,问道:“郑兄,胡…古大嫂,是回去了还是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知道,我马上去问问。”郑澜见王之风和顾盼盼脸色,知道那个所谓的古大嫂一定就是他要找的胡姑娘,也顾不得多想立即就走了出去。 屋内顿时沉默下来,气氛十分沉重。 “胡姑娘明明姓胡,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姓古呢?”小桃不解地问。 “胡字的半边不就是古么?你真笨。”小青说。 “你聪明?那你说,她明知道公子在找她,先前我们离轿子那样近,她为什么又不出声,也不出来相认呢?”小桃反唇相讥。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我怎么知道?”小青愣了半晌,实在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 其实,不但是小青想不出来,就连王之风也想不出来,他期待地看着顾盼盼,希望她能解答,她怎么知道轿子里的人就是胡想容。顾盼盼生了半天闷气,这时也想通了,正要开口,小桃又问小青:“胡姑娘抱的孩子是她的还是谁的?如果是她的,她从哪里来的孩子?” “我不知道,公子,胡姑娘难道嫁人了?”小青问。 王之风的脸腾地红了,霎时,先前所有的疑问都全部解开了。那年,容儿跟着师傅到了回疆,专心学艺,很得冷前辈的赏识。几个月后,她忽然现自己已经怀孕了,就无心再练武功,也不敢再练武功,生怕怀孕的事情被人现。她不敢告诉师傅,也不敢告诉老哥哥,更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她终日惶惶,度日如年。这件事情,她只能告诉自己,而那时,自己又在东瀛,她天天盼自己的到来,最终却没有等到。到了八月间,眼看分娩在即,实在无法回避,她才离开冷前辈,向自己老家走来。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走到红村沟?更不知道她当初挺着大肚子,只身一人,历尽了多少辛苦磨难?想到这里,王之风泪流满面,十分痛心,他哽咽道:“容儿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 小青黄不接小桃见王之风的样子,顿时吓得手脚无措。一路上没有理睬他的顾盼盼,见他十分伤心,轻声说:“王哥哥,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胡姑娘还活着,我们要尽快地找到她才是当务之急。” 王之风泪眼婆娑地看着顾盼盼,说:“盼儿,我们能找到她么?先前,我没有认她,她一定生气了,她不会原谅我的。” “王哥哥,先前你又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她,怎么能说你没有认她呢?”顾盼盼说,不过她心里也没有底,胡想容是因为生王哥哥的气,才没有相认呢,还是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相认?如果是生气,她又为什么要到铁牌帮来?如果是羞于在众人面前不便相认,那么,这两年她又为什么不来找王哥哥呢? “那她为什么不出来相认啊?”王之风问。 顾盼盼故做轻松地道:“王哥哥,我们先别想那么多好不好?找到胡姑娘,你亲自问她吧。” “能找到他么?”王之风可怜兮兮地问。 顾盼盼心中一痛,王哥哥这样一个威震东瀛,叱咤武林的英雄,为了情居然痛哭流涕,哪里还像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呀?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明明知道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自己不也是放着好好的飞鹰帮少当家不当,偏偏要跟他浪迹天涯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王哥哥,能找到的。胡姑娘失踪两年多都能找到,她这才离开了几个时辰,我们就是把汉中城翻个底朝天,也能把她找出来。” 郑澜急匆匆地走进来,对王之风说:“王少侠,本帮兄弟没有看到古大嫂到底往哪里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现她的那个兄弟,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那里,说不定她回家了呢?” “多谢郑兄。”王之风由衷地感谢。 “王少侠,你对本帮的大恩,我们都没有说谢,你又何必客气呢?我们走吧。” 一行人随铁牌帮的那个兄弟,催马疾行,很快就到了汉中西北五十余里的驿道旁那个村庄,径直带他们向古大嫂住的地方走去。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那个兄弟顿时傻了眼,呆呆地望着不远处还冒着青烟的废墟一言不。 “容儿――”王之风似乎明白了什么,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摔下了马来。 “王哥哥――” “公子――” “王少侠――” 顾盼盼、小青小桃、郑澜他们几乎同时失声叫起来,飞身下马,向王之风跑去。 一桩无头案(六) 王之风倒在地上脸色青紫,双目紧闭,顾盼盼知道他是气急攻心,急忙将他扶住,双掌抵在他的背心,运起内力徐徐地输入他体内。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顾盼盼头上冒出了丝丝热气,她察觉到王之风体内有一股真气乱窜,始终没有归入丹田。她的内功远没有王之风的内功强,是不能顺利将那道真气引入他的丹田的。如果那道真气不能进入他的丹田,他不会醒来,时间一长,就会对他造成伤害。要把那股真气导入他的丹田,她就必须孤独一掷,在一瞬间将她的内力挥到极致,强行将那道真气压迫住,并迅引入他的丹田中。不过,这样做的话她和王之风两人都存在极大的风险,要是王之风体内的内力在那一瞬间自然抵抗,而她又没能压住那道真气,她将会受到自己出的内力的反噬,同时还有来自己王之风体内内功的冲击,弄不好,她就会就此殒命。而王之风也会因被诱的内力无法约束,横冲直撞,造成他受内伤,甚至还可能走火入魔。她拿不定主意,是冒险一搏,还是不要冒险?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郑澜已经看出端倪,无奈自己的功夫比起王之风和顾盼盼差得太远,帮不上忙,急得不停地搓手。 小青小桃一开始并不太在意,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公子和顾盼盼的武功高强,后来现顾盼盼脸色的变化,感觉事情并不象她们想象得那样轻松,也十分着急。当顾盼盼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时,她俩再也忍不住,也顾不得自己武功远不如他们,小青向小桃点了点头,两人立即坐在顾盼盼背后,伸掌抵在了她的背心。 顾盼盼还没有来得及做最后的决定,她的内力已经逐渐在减退,当她现这一情况时,更是万分焦急,忽然,两股并不算强的内力输入了她体内,并通过她的身体进入王之风体内。得到了内功补充,顾盼盼十分惊喜,她慢慢将三股真气凝聚在一起,再去试试王之风体内那道真气。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的这股真气竟然将他的那道真气缓缓地引向了他的丹田。当她再次确认那道乱窜的真气进入他的丹田,她顿时累得软了下去。 王之风突然嗑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也醒了过来。 “容儿――”他嚎叫着连?带爬地冲向废墟,双手不停地在废墟中乱刨,试图将胡想容从废墟里刨出来。 正在顾盼盼和郑澜他们束手无策这时,附近看热闹的村民陆续走过来。 “请问,你们知不知道这屋里原来的主人在哪里?”顾盼盼拖着疲惫的身体问村民。 有个村民说:“古大嫂今天回来后,收拾好东西,然后放火烧掉了她住的这房子,就带着孩子走了。” “古大嫂没事吧?”顾盼盼问。 “没事,火是她自己放的,哪能烧着人呢?”村民说。 顾盼盼连忙将王之风拉起来:“王哥哥,你听到没有,胡姑娘她没事?” 王之风一时不能适应这份惊喜,愣愣地看着那村民。 顾盼盼又问:“你们知道古大嫂到哪去了吗?” 村民摇头说:“古大嫂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们问她为什么烧了房子,她说,以后不再在这里住了。问她是不是找到了她的亲戚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流泪。问她要到哪里去?她说,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找亲戚?是什么意思?”顾盼盼问。 那村民说:“两年前,九月二十几头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骑马的姑娘,她长得十分好看,到了村里,找到村头的东嫂,说她是外出找亲戚的,现在生病了,想在村里住一段时间,问有没有人要卖房子,她想买。刚好二妞娘要搬到闺女家养老,她的房子要卖,那姑娘就把二妞她娘的房子买了,住下来。过了一个月,她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还是东嫂服侍她坐的月子。东嫂,你来说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人群中出来说:“你们是不是她要找的亲戚啊?” 王之风连忙说:“是,我就是她要找的亲戚。” 东嫂看了王之风一阵,疑惑地问:“你到底是他的亲戚,还是她的老公呀?” 顾盼盼说:“都是吧,后来怎么样?” 东嫂不满地看了顾盼盼一眼,对王之风说:“你既是古大嫂的老公,她要生孩子了,你还不照顾她?是不是被哪个骚狐狸精迷住了,不管她,才害得她挺着大肚子在外奔波呀?” 王之风十分尴尬,无言以对。顾盼盼却眉毛一楞,凶悍地问:“你说什么?” 东嫂看到她样子凶狠,又带有兵器,顿时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 “东嫂,你误会了,我当时在外地,没有在家,也不知道她怀孕。多谢你照顾她,请问后来怎么样?” 东嫂见王之风和气,又说:“她到村里后,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我,住下来后,有什么事,她都来找我帮忙,我才知道她姓古,生了孩子后,我们就叫她古大嫂。她坐月时,买菜煮饭,烧水,洗衣服全都是我帮的忙,就连生孩子时,请接生婆的也是我帮忙的……” “东嫂,你虽然帮了古大嫂的忙,人家也没有亏待你呀?要不是古大嫂给你钱,只怕你穿的裤子连屁股都遮不住哟。”有村民说,其余村民也笑起来。 东嫂红着脸说:“我说了古大嫂亏待我了吗?人家古大嫂人就是好,哪象你们这些人见不得别人过几天好日子。” 村民哄笑一阵后,东嫂继续说:“古大嫂娃满月后,我以为她又要走了,古大嫂说,要等娃长大些再说,娃小,经不得路上巅簸,这一住就住到昨天。铁牌帮的人来张贴画,我们看画像上的人,明明就是古大嫂,但那姑娘却姓胡。后来,古大嫂去了铁牌帮,我还以为她找到了亲戚,谁知今天回来,她却说找人的不是她的亲戚。她就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说不在这里住了,唉,真是可惜。” “东嫂,是不是可惜古大嫂走了,你没有钱用了呀?”有人取笑道。 “是又怎么样?古大嫂愿意给我,她咋不给你们呢?”东嫂红着眼反驳道。 春风吹呀吹(一) “东嫂,那娃叫啥名字?”王之风的眼睛又红了,他忍住泪问。 东嫂说:“古大嫂把娃叫风儿,娃的大名,有时她叫想风,有时又叫恨风,我问她到底给娃取的什么大名,她说,等见了娃的爸,让他给取,她只给娃取小名……” 王之风再以忍不住,转身流下了泪水。 “东嫂,古大嫂朝哪个方向走的,你知道不?”小青问。 东嫂摇头说:“村子离驿道有一里多路,古大嫂不要我送,她又骑着马,跑得飞快,朝着驿道上去的。至于上了驿道,她向哪里走,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有没有人看见古大嫂是朝哪个方向去的,如果有人知道,请告诉我们,我们酬谢二十两银子?”顾盼盼问。 村民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笔横财会落到谁的头上?然而,过了良久,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王哥哥,我们走吧,找胡姑娘要紧。”顾盼盼轻声对王之风说。 王之风擦去泪水,从小青那里要了五十两银子,转身对东嫂说:“东嫂,多谢你这两年对容儿…对她母子的照顾,大恩不言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东嫂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古大嫂的老公竟然给了她这么多的银子,她瞪大眼睛看着银子,却不敢伸手接。 王之风将银子塞在她手里说:“今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到汉中城里找铁牌帮郑当家,请他给红村沟王家带个口信,王家一定想办法帮你。” “那怎敢麻烦铁牌帮,麻烦郑当家呢?”东嫂不敢相信地说,铁牌在这一带家喻户晓,郑澜更是威名赫赫,哪是一般老百姓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东嫂,你以后有事就到汉中找我,我就是郑澜。”郑澜对东嫂说。 村民都吃惊地看着郑澜,心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郑当家呀?幸好,我们没有得罪古大嫂,还有这个东嫂,要不然,只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位是红村沟王家王少侠,御前带刀侍卫,他就是古大嫂要找的亲戚。”郑澜指着王之风对东嫂说,他之所以向村民们说了王之风的这个官职,是因为老百姓对皇帝从骨子里就十分崇拜,对皇帝身边的人也觉得是通天的万能人物。 村民们这回更是万分震惊,想不到古大嫂竟然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她能在村子里住上两年,那是全村人的福气,等王之风一行走后,村长还召集村里长者商量,在胡想容住过的地方,立下了一块碑,铭记下胡想容的事迹。 王之风和郑澜他们兵分多路,从驿道旁的这个村子出,向周围追踪了三天,仍然没有现胡想容的踪迹,知道胡想容一定是有意在躲着自己,心想,只要容儿母子平安,我定能把他们找回来的,现在最要紧的要查清,是什么人渗透进了汉中兵营,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挑起铁牌帮和秦岭帮的纷争,达到控制两帮的目的,那还算是小事。要是有人企图控制军队,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那就千万马虎不得。他将继续寻找胡想容的事委托给郑澜,带着顾盼盼三人离开了汉中。 “王哥哥,你不再找胡姑娘了?”顾盼盼十分担心自己的婚事。 “盼儿,你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容儿,今年我都和你成婚。不过,现在是重要的事,是找出进入汉中兵营的十一、十二、十三是什么人?他们的后台是谁?意图是什么……” 王之风还没有说完,顾盼盼就抢着说:“王哥哥,你现在是告假期间,军队的事,有皇帝和他的那些大臣去去操心,关你什么事呀?” 王之风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办法给顾盼盼解释清楚,虽然她也是统领一方的人物,不过,那毕竟是江湖上的帮会,与江山社稷之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就算是给她说明白,也不见得她会理解。于是说:“盼儿,你和小青、小桃先回红村沟吧,告诉父母和素素他们,我把这里的事情办好了,马上就回去。” “不行,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你又想把我丢在一旁呀?回家报信的事,小青和小桃去办就行了,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顾盼盼说。 王之风想了想,道:“也好,小青、小桃,辛苦你们?。” “公子,你和顾小姐要注意安全哈。”小青道。 送走小青、小桃两人,顾盼盼问:“王哥哥,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那伙人做事十分隐密,他们在汉中只接触了卫所和秦岭帮,又把知情人都杀了灭口,要查确实很困难,汉中卫里是查不出什么线索了。悄悄到秦岭帮去看看吧,或许能有收获。”王之风说。 “现在就去?” “哪能大白天去查呢,出城找个地方休息吧,晚上再到秦岭帮去看看。” 两人骑马顺着驿道向西安方向前行,走出十多里路,向山林里拐去,在林地中找了一个地方将马拴好,就地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树林外的驿道上传来了刀剑声,王之风立即醒来,推了推顾盼盼,然后指着树林外面。 “王哥哥,有好戏,我们去看看。”顾盼盼说,王之风点点头,两人悄悄摸到树林边缘,远远地看见一男一女在打斗,另一个男人站在旁边。 “那是黑白无常,那女的是谁,使的好象是回疆追风门的武功。”王之风小声说。 顾盼盼玩笑道:“王哥哥,你想你的容儿想得入迷了吧,见了会武功的女人都象胡姑娘啊?她的武功哪里是追风门武功呀?” 王之风仔细一看,她的武功与追风门武功似是而非,果然不是正宗的追风门的武功,不禁失笑。 “胡姑娘,想不到你已经嫁人了啊?你武功虽然有进步,可还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可就不客气了,要是伤着你手中的孩子,可别怪我哟。”顾盼盼的玩笑还没有说完,就传来黑无常的说话声。 王之风和顾盼盼都大吃一惊,难道那女的真是容儿? 春风吹呀吹(二) “我告诉过你们,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也不认识什么胡姑娘,更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宝藏,你们两个冤魂不散,老是缠着我干啥?”那女的说。 王之风和顾盼盼听那女的声音有几分与胡想容相似,又不完全相象,离得远又看不清楚容貌,两人就暗自向打斗的地方移动。 “胡姑娘,虽然你易了容,我们还是能认得的,我们是谁?是江湖上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黑白无常,你想骗我们可不容易。”黑无常道,“不过,胡姑娘,你确实是有本事的,害得我们找了你两年多,才把你找到。” “你这个疯子,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再纠缠,我就要叫人了啊?”那女的说。 “胡姑娘,你是不是嫁给王之风了,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呀?”黑无常四下里看了看,试探地问。 “我不认识王之风。”那女的又说。 王之风和顾盼盼已经离打斗的地方很近了,他们不敢再往前走,怕被武功高强的黑白无常现。他们仔细地看那女子,脸型和身材比胡想容略胖,长相却完全不同于胡想容,王之风不免大失所望。 “王哥哥,她与胡姑娘长相差得太远,为什么黑白无常说她就是胡姑娘呢?”顾盼盼问。 王之风心里也很奇怪,他摇头道:“看看再说。” “胡姑娘,你不要再装了。我们查得很清楚,你两年前从红村沟跟冷漠到回疆学艺,八月间离开回疆,九月间到的汉中,在那里住到今天上午。”黑无常得意地说,“我们查得清楚吧?全靠王之风和铁牌帮帮我们查找,要不然,我们真的还难得查到你的……” 王之风大惊,这几天,难道黑白无常都在暗中跟着自己?自己怎么没有觉?他们只是为了找到胡想容还是与十一、十二、十三有关? “老二,少说废话,快点动手。”白无常道。 “老大,你又说不能伤了他,怕姓王的小子报复,我不下重手,怎么赢得了她呀?”黑无常不服气地说。 那女子听出黑无常有不敢伤她的意思,立即弃守只攻,先前的劣势顿时被扭转过来。 “老大,我要用绝招了,伤着她,你不能怪我。”他也不等白无常回话,立即使出内力,招招狠狠地向那女子身上招呼。那女子顿时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他伤着。 “王哥哥,要不要我先去帮忙?”顾盼盼问。 王之风点点,顾盼盼立即提起双刀,冲了过去,口中大喊:“黑白无常,枉你们是江湖上成名前辈,竟然不顾江湖规矩,向一个手抱孩子的妇孺动手,本姑娘看不过去,要来打这个抱不平。” 黑无常大声叫道:“老大,你说姓王的小子不会来,姓顾的女的都来了,他一定会来的,怎么办?” 白无常立即将顾盼盼截住,对黑无常说:“先把这两个小妞拿了再说。” “可是,要擒住她,我只能伤她,要不然就擒不住。”黑无常说。 “拿出下,少废话。”白无常的意思是只要拿住人,伤不伤她已经顾不了了。 顾盼盼勉强还能抵挡白无常,先前那个女子因为手里还抱着孩子,却已经很难挡得住黑无常了,顾盼盼想去帮忙,又自身难保,大急道:“王哥哥,你还不出来,她已经抵挡不住了。” 黑白无常和那女子都是一惊,不由得四下里一瞟,却没有现人影,黑白无常更是加紧了攻势,那女子却看不出高兴还是失望。顾盼盼见黑无常差点打中那女子,又高声叫道:“王哥哥,快来。” 黑白无常又是一愣,见还是没有人出来,黑无常道:“顾姑娘,你就不要虚张声势了,姓王的小子要是与你同来,还不早就动手了?” 王之风听到顾盼盼叫他,并没有马上出来,他想,胡想容就算是易了容,改变了声音,武功是不会改变的,在一般情况下,想要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还能做到,在事关生命安全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原有的武功暴露出来。他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才没有出来,而是继续观察那女子的武功。当然,他也准备随时在她危急的时候出手相救。 黑无常半天拿不下那女子,心里十分急躁,使出了黑白无常的成名绝技鬼爪十八。这套武功阴毒无比,曾令多少天下英雄魂飞魄散,那女子眼见不能再抵挡,就要丧命当场。王之风正要出手,忽然,那女子剑势一变,以剑作刀,使出了地地道道的回疆追风门的斩仙刀,顿时缓解了黑无常的攻势。王之风心中狂喜,这世上能使斩仙刀的,只有四个人,冷漠、李元飞、自己和胡想容,那女子不是胡想容还能是谁?他不敢再拿胡想容的性命开玩笑,立即飞身入场,将黑无常接了下来。 “容儿,你到旁边歇息,看我怎样收拾他。”王之风满面春风地对那女子说。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那女子极力否认。 突然,她怀中的小孩愣愣地看了王之风一阵,奶声奶气地指着王之风叫道:“妈妈,爸爸,爸爸――” 王之风不禁吃惊,心想,小孩怎么知道的?那女子却再以开不了口。 黑无常的内力已经提高到了八成,爪影狂舞,不停地攻向王之风,王之风也不再与他周旋,以硬碰硬,针锋相对,两人成了比拚内力之势。黑无常一掌拍到,王之风迎上去还击一掌,一声闷响后,两人更退一步。黑无常又是一掌,王之风再接一掌,两人又是各退一步。 “老大,这小子不怕我的毒掌,怎么办?”黑无常问。 白无常与顾盼盼相对,一直在留意黑无常与王之风的战况,他也感到吃惊,王之风不单掌力不弱于老二,他竟然还不怕老二掌中之毒,这就十分奇怪了。 “黑无常,来而不往非礼已,你也接我两掌吧。”王之风说完,甩手就是一掌,黑无常也硬接下来,两人各退两步,王之风不禁对他的内功暗自钦佩。 春风吹呀吹(三) “再来一掌。”王之风说完,又是一掌。这次,黑无常不敢造次,他上一掌就已经尽了全力,不敢再硬接,他身体一旋,将王之风的掌力化去,就向白无常身边靠去。王之风明白他的意图,想将他和白无常隔开,又怕他趁机偷袭胡想容,于是,干脆不再追击。 “白无常,还不住手吗?”王之风看着白无常道。 白无常心想,王之风能胜过老二,他的武功自然不比自己差多少,加上他身边这两个女子,就算自己和老二联手,也不见得能讨到多少便宜。这次看来又要落空了,只有等下次的机会,他跳出战圈,对王之风说:“我们还会来的。” 王之风笑道:“随时恭候。” 黑白无常飞快地离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王之风转身笑呤呤地看着那女子道:“容儿。” “你认错人了。”那女子冷冷地说。 王之风并一不在意,对她怀中的小孩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爸爸,我叫……” 那女子黑着脸,对小孩子大声道:“不准说。” 那小孩嘴一瘪,就想哭,王之风忙哄道:“小宝乖,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哟。” “我叫风儿,不叫小宝。”那小孩纠正道。 胡想容的伪装这下彻底暴露无遗,王之风连忙从她怀里抱过孩子,问:“风儿乖,你为啥晓得我是爸爸呀?” 小孩看了一眼胡想容,见她没有开腔,就说:“妈妈画爸爸,教我认爸爸。” “乖儿子。”王之风心神一荡,亲了儿子一口,顺手搂过胡想容,“你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为什么当年不找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胡想容挣脱开王之风的搂抱,激愤地说。 “胡姑娘,你误会了,你派人到京城送信,小倩马上又派人到江浙送信,不过,那时候,王哥哥正在东瀛跟东瀛武士拚命,哪里接得到你的来信呀?”顾盼盼过来说道。 “难道这两年他都在东瀛?为什么等到今天?”胡想容怒道,她伸手想从王之风手里抱过儿子,“风儿,跟娘走。” 那小孩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见他妈妈怒,又想哭,王之风连忙哄儿子。顾盼盼却挡在王之风和胡想容之间,说:“胡姑娘,你也太急了吧?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火?” 胡想容没有抱到儿子,就冲顾盼盼道:“顾大小姐,你武功比我好,我也不怕你。你也是女人,你要是也象我一样,在那种日夜崩溃面临绝望的困境,正需要他的时候,却看不到他的影子,你就不会乱充好人了。” 顾盼盼道:“不管如何,你也得弄清事情原委吧?王哥哥历经生死,从东瀛回到江浙,又被皇帝派去出使东瀛,回来后便立即告假回家,还没有怎么歇息,马上就到回疆找你,你还要他怎样?” “我能要他怎样?我能把他怎样?都是我自己命苦,我自作自受,呜――”胡想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妈妈,你别哭,风儿也不哭。”风儿从王之风手里伸出双手,想去抱他妈妈。 王之风趁机将胡想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顾盼盼向王之风使了一个眼色,朝树林指了指,就向他们先前休息的地方走去,那意思是你好好哄哄她,我去牵马。 “容儿,对不起,让你和孩子受苦了。”王之风待她哭声渐小,轻柔地说。 胡想容止住哭声,张口朝王之风肩头上狠狠咬去。王之风痛得大叫一声,随即静静地等她泄。 “妈妈,不咬,爸爸痛。”风儿说。 “风儿乖,爸爸不痛,风儿听妈妈的话吗?”王之风忍着巨痛,问儿子。 “风儿听妈妈的话,妈妈哭,风儿也不哭。”儿子说。 王之风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风儿,妈妈为啥哭?” “妈妈看着爸爸就哭。”儿子说。 王之风又是一愣,随即明白,胡想容一定是看着自己的画像哭泣,他哽咽道:“容儿,都怪我,我只道有冷前辈在你身边,你就一定会安全的,我没有想到……你受苦了。”他伸手抚摸胡想容的脸颊,触手之处甚是异样,知道那是易容物,正想给她揉搓掉,胡想容却抬起手,三两下就把脸上的东西抹掉。顿时,她原本秀丽的脸庞露了出来,虽然有些憔悴,仍然掩饰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胡想容见王之风如痴如醉地看着自己,霎时间,脸上就飞起了红云。 “有什么好看的?”她嗔道。 “容儿,你好美,我一辈子都看不够。”王之风由衷地说。 胡想容正要说话,忽然现王之风肩头鲜血直流,顿时焦急起来,马上从怀里掏出伤药准备给他止血,隔着衣服十分不方便,她飞快地解开他的上衣,只见肩头被咬得血肉模糊,她竟然心痛得又哭起来:“你干嘛不躲开呀?” “容儿,你和儿子这两年受尽的磨难,我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赎回你们受的罪孽,我就是掉下一条膀子也是值得的。” “你不要再说了。”胡想容边哭边给他治伤。 正在这时,顾盼盼牵马回来,看到王之风肩头上的伤,一把推开胡想容,她麻利地给王之风上药,嘴上却道:“你也太狠毒了嘛。” 胡想容又是尴尬又是后悔地站在旁边,一言不。 “盼儿,你别怪容儿了,她们母子这两年实在是太艰难了。”王之风说。 “王哥哥,你也不用替她掩饰,我还不晓得你吗?只要是把她找回来了,哪怕要你的命,你都舍得的。”顾盼盼不满地说。 “盼儿,你在山上看到黑白无常他们走远了没有?”王之风故意转移话题。 “没有看见,大概走远了吧?”顾盼盼果然上当。 顾盼盼上好药,问道:“王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还去查那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胡想容不解地问。 春风吹呀吹(四) 王之风道:“回头再慢慢告诉你。盼儿,我们先回汉中吧,好不容易见着儿子,总得先和他聚聚吧?” 顾盼盼一抿嘴道:“是要好好和你儿子他妈妈聚聚吧?” 王之风笑道:“那是当然。”胡想容却红了脸。 “你要注意另一个肩头,不要再给咬烂了。”顾盼盼说。 “顾小姐,你和王哥哥也都有孩子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胡想容问。 顾盼盼一脸绯红:“呸,你乱说什么什么呀?” 胡想容一脸茫然地望着王之风。 王之风说:“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你们不怕有孩子?”胡想容吃过这个苦头,她心有余悸地问。 顾盼盼愤怒地说:“胡姑娘,你再乱说,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以为都象……” 王之风怕两人闹起来,连忙说:“容儿,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和盼儿一块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胡想容羞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不说话。 “王哥哥,她不愿意,我跟你回去成亲吧。”顾盼盼说。 “谁说不愿意了?”胡想容大急,抬头见顾盼盼怪笑着看着她,知道又上了当。 “王哥哥,她说她愿意。”顾盼盼笑道。 胡想容这次学乖了,说:“我也没有说愿意。” 王之风知道终于雨过天晴了,也不再问,说道:“我们先到汉中吧。” 两女点了点头,王之风问儿子:“风儿,爸爸抱着骑马,好不好?” 儿子看胡想容点头,就说:“爸爸抱。” “王哥哥,住铁牌帮汉中分舵还是住客栈?”顾盼盼上马后问道。 “住别人那里不方便,住客栈吧。”王之风说。 “我就知道你会选客栈,别人那里确实不方便。”顾盼盼阴笑道。 “顾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呀?”胡想容问。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顾盼盼大笑道,“我先去给你们找客栈,你们慢慢来。” “王哥哥,顾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呀?”胡想容紧追不放。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王之风也笑起来。 胡想容更加不解:“为什么非要到晚上才知道呢?” 王之风被她搞得彻底无语了,心想,容儿虽然已为人母了,不过,毕竟于男女之事却还是一张白纸,今后,得让素素和依娜好好教教她才行。 “容儿,儿子都两岁了,你怎么不去找我呀?”王之风说。 “我带信给你,你又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去找你?再说,我们还没有成亲,就有了儿子,谁知你父母会不会认我呀?”胡想容说。 “容儿,你太傻了。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能娶到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生怕你不愿意娶给我呢?怎么会不要你?”王之风觉悟地说。 胡想容看着他深情的目光,仿佛两年来所受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又怎晓得?要不然,我能熬到现在?只怕早就去找你了。” “那天在铁牌帮外面,你明明听到了我的声音,又为什么不相认,还一走了之呢?”王之风不解地问。 胡想容沉默了一会道:“王哥哥,你道我不想认你吗?那时候,看到你的身影,我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恨不得扑到你的怀里,静静地休养,把两年多的劳累全部洗去。我正要出来叫你,你却对美女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王哥哥,你知道吗?当时我只觉得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怕风儿受苦,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容儿,对不起。都怪我笨,没有想到你已经有了孩子,所以才以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王之风难过地说。 胡想容怕他难受,问道:“你后来又怎么想到是我的呢?” 王之风苦笑道:“哪里是我想到的?多亏了美女和盼儿,不然,你我依然天人永隔。” “美女和顾小姐?怎么回事?”胡想容好奇地问。 “美女感觉到是你,她不肯离开,我强抱着她跑,一路上她都十分不安分,我以为她病了,盼儿却说把她放下来看看。放下她后,她硬要把我往回拉,盼儿就怀疑起来。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是不是和你那样了……” “哪样了?”胡想容的眼睛十分清纯。 王之风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隔了一会儿,见胡想容还在等他回答,只得说:“就是和你做夫妻了。” “不要告诉她。”胡想容顿时大羞,连忙说道,她却忘了自己都有孩子了,不做夫妻之事,孩子又从哪里来呢? 她见王之风盯住自己,羞涩一笑,问:“你没有告诉顾小姐吧?” “不告诉她,怎么能确定是你呢?一开始,我也不承认,盼儿说,我如果不说实话,就找不到你,我只好说了。” “哎呀,羞死人了。”胡想容脸红得象天边的晚霞。 王之风伸过一只手,将她的手拉住,两人都不再言语,幸福却洋溢在脸上,仿佛他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妈妈,尿尿。”睡在王之风怀里的风儿,已经醒来,胡想容连忙将手从王之风手中抽出来。 王之风他们回到汉中城的消息,很快被铁牌帮帮众报到郑澜那里,他率领贯开山和几个香主来到王之风他们住了仁和酒楼,非要接他们到铁牌帮住不可。王之风再三婉谢,郑澜只得作罢,在酒楼安排了最昂贵的筵席,为王之风找到胡想容庆贺。 散席后,王之风送走客人,问顾盼盼:“盼儿,我的房间呢?” 顾盼盼朝胡想容母子的房间努努嘴,笑着说:“去吧,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不好吧?我们还没有成亲呢?”王之风讪笑道。 “你又不是头一回,在我面前你就少装蒜了。”顾盼盼没好气地说。 “既然也不是头一回,再多一回又有啥?今晚我到你房里。”王之风为了掩饰尴尬,嘻皮笑脸地说,假意伸手去拉她。 “哎哟――”顾盼盼大骇,推了王之风一把,跳进房里赶紧将门闩上。 春风吹呀吹(五) 王之风吓退顾盼盼,来到胡想容房前,推了一下门,里面闩着,他就轻轻敲了两下。 “谁呀?”胡想容问。 “是我,容儿,你睡了吗?”王之风问。 “还没呢,王哥哥。”胡想容本来已经脱了衣服躺下,连忙起身披着衣服来开门。 王之风进屋后,趁胡想容转身之机,悄悄把门关好。 “儿子睡了?”他没话找话。 “睡了。” 他到床前,看儿子睡得香甜,弯腰在儿子额头上吻了一下。儿子在睡梦中以为有虫子在额头上爬,伸出小手使劲在他吻的地方搓揉。看到儿子逗人的样子,王之风和胡想容对视一眼,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容儿,地上冷,你到床上去坐着吧。”王之风心想,胡想容不通世事,得慢慢引她。 胡想容从床上起来,果然有些冷,抱歉地笑了一下,就到床上去坐着,用被盖盖住腿脚。 一时之间,两人竟然没有话题。 胡想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王哥哥,下午你和顾小姐都说,我晚上就知道了,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王之风想笑又怕被她识破,假装地上很冷的样子,不停地搓手跺脚,还向手上哈热气。 胡想容愣了一下,歉意地说:“王哥哥,要不你也到床上坐吧。”她向里挪挪。 王之风心中大喜,却不表露出来,淡淡地说:“好吧。”脱了鞋子,上床与胡想容并排坐着,顺势将她搂在怀中,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胡想容闭着眼睛,将头靠在他的胸堂,享受着她早该有的爱抚。 “容儿。” “嗯。” “容儿。” “嗯。” “容儿。” 胡想容以为王之风叫她有什么事,却听他反复叫着,睁眼仰头看时,王之风却深情地注视着她。她这才知道,他是为了表达爱意,并没有什么事要说。于是,又幸福地闭上眼睛,轻声应道:“嗯。” “我爱你!”王之风说。 胡想容身体一颤,转身紧紧地抱住他,哽咽道:“王哥哥……” 王之风府身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一路向下,朝她的红唇吻去。胡想容在短暂的矜持后,也热烈地回吻起来…… **之后,王之风笑呤呤地说:“容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公,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胡想容还没有从极度的喜悦中醒来,也没有听清王之风说什么,但觉得,只要是他说,无论是什么都是对的,就点点头应道:“嗯。” “老婆。”王之风用鼻子擂着她的鼻子叫道。 “嗯。”胡想容应道。 “老婆。” “嗯。” “你怎么不叫我呀?”王之风问。 “王哥哥。”胡想容悄声叫道。 “不对。”王之风摇摇头说。 胡想容一愣,不解地看着王之风。 “我叫你老婆,你该叫我老公呀!” 胡想容虽然害羞,却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将头一缩,嘴唇贴在他的胸口,小声叫道:“老公。” 两人都静静无声地享受着幸福的时刻。 “容儿,你睡着了吗?”隔了好一会儿,王之风问。 “没哩。”胡想容忽然撑起半个身子,望着王之风说,“老公,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顾小姐说的,‘晚上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呢?” 王之风一下子被她搞得几乎崩溃了。 “老公,你说嘛。” 王之风实在无可奈何,苦笑道:“老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白痴呀?” 胡想容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可不是,我的赌术,你都不会呢。” 王之风实在无言以对,说道:“晚上你就知道的意思是,我和你晚上要做夫妻之事,我们刚才都做了,你还不知道呀?” 胡想容看着他,突然问:“你和顾小姐商量好的么?为什么你们都懂,我却不懂?” “容儿,我和你做夫妻,去和盼儿商量什么呀?” “那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也象师兄一样,会算不成?”胡想容越来越迷惘。 王之风见实在不能和她说清楚,就问她:“容儿,那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我酒喝多了,和你做夫妻之事,你怎么没有吭声啊?” 胡想容说:“那时,我在睡梦中,梦到太阳象一只柔软的手,在我身上抚摸,摸得我心里热烘烘的,又舒服又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从梦中醒来。醒来后,现我的衣服已经被一个流氓拔光了,而且,那个流氓还在我身上……” 王之风嘿嘿地干笑两声:“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在你的家里,除了那个流氓,哪个还敢来找死呀?再说,你身上的味儿,我们几个哪个不熟悉?”胡想容白了他一眼说。 “我当时是酒喝多了。你为什么不叫喊呢?是不是你也想呀?”王之风促狭地问。 胡想容狠狠地?了他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在欺负我,还假装喊‘素素,素素’。我刚要喊,你就用嘴把我的嘴堵住。我刚想推你,现身边还有人,顿时把我三魂吓掉了两魂,我哪里还敢动呀?真想不到,你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竟然色胆包天,简直是个大流氓。” “要不是我色胆包天,哪能娶到你这个国色天仙般的老婆呀?”王之风得意地说。 “你不是有意的吧?”胡想容忽然一本正经地问。 王之风害怕又和她纠缠不清,岔开话题问道:“容儿,你说实话,当时,你想不想?” 胡想容说:“我们都有孩子了,也不能瞒你,我当时是想来着。” “现在呢?”王之风专注地看着她。 胡想容点了点头,忽然说:“老公,我们忘了闩门,快去,要不然,顾小姐来看到就不好了。” 王之风嗤地笑出声来:“你现在才想到关门呀?我早就关好了。” “你什么时候关?”胡想容惊讶地问。 “我进门就关好的。”王之风笑道。 “你果然是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呀?臭流氓,大流氓……” 春风吹呀吹(六) 次日一早,王之风和胡想容起床,给儿子穿好衣服,她刚把门打开,看见顾盼盼依在门框上,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看着她,胡想容大方地道:“顾小姐早啊!” “还早啊?都快中午了呢。”顾盼盼说,“胡姑娘今天气色很好呀,春风满面,人也比昨天滋润了不少。” “顾小姐说笑了,进来坐吧。”胡想容将顾盼盼让进屋里。 “盼儿,这么早有事么?”王之风问。 “王哥哥,我想问我们是回红村沟呢,还是继续去查十一那伙人的下落?” 王之风说:“我正想找你们两个商量这事,你们看怎么办好?” 胡想容昨晚听王之风给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从她内心说,她是不想又和王之风分开的,不过,她并不擅自拿出主意,静静地看着王之风。 “你的主意呢?”顾盼盼反问。 王之风说:“按说,我应该先送容儿回红村沟,再去找十一他们的下落,不过,这一来二去要耽搁不少时间。我想请你送容儿母子回去,我先去查查,很快就回去。” 顾盼盼说:“不要说十一那伙人还躲藏在暗处,就是黑白无常两人,我和胡姑娘都是对付不了的啊?” “我请郑当家他带人护送你们。”王之风说。 “对付一般人还可以,遇上黑白无常,郑澜他们也只能白送死。”顾盼盼说。 王之风想了想,道:“那就先回红村沟吧。” 一行人,吃过早饭,骑上快马向红村沟走去。 不日,回到红村沟,王道正夫妇和张素素他们,见胡想容回来,都十分高兴。 “风儿――”王夫人叫了一声,想不到王之风、张素素的儿子晚风、胡想容的儿子风儿,三人竟然一齐应声。王夫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王道正虽然稳重,却也忍不住抿嘴微笑。小一辈的人,都感到好笑,又不敢笑,只得逼着。 “这是谁呀?”王夫人指着胡想容的儿子问。 “是我和容儿的。”王之风脸皮虽厚,在父母和众人面前仍然红了脸。 “好好好,乖孙孙,来奶奶抱。”王夫人大喜,把风儿抱过去。 蔡依娜一直以为自己和王之风未婚先有孩子,心中总觉得会被张素素她们看不起,这时听到胡想容不但有了孩子,而且这孩子还这么大了,顿时涌起同病相怜的亲近,过去拉起胡想容的手,说:“胡姑娘,你回来就好,我和大姐又多了一个姐妹呢。” 胡想容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妈妈,我叫风儿,怎么他也叫风儿啊?”晓风指着风儿说。 王之风一愣,对父亲说:“爸,请你给风儿起个名字吧。” 王道正问胡想容:“容儿,这孩子也叫风儿?” “是,伯父。”胡想容低头说。 “你还叫我伯父呀?”王道正笑道。 胡想容看着王之风不知如何是好,王之风道:“你当然也得象素素和依娜一样叫公公和婆婆?。” 胡想容却叫不出口,王道正说:“暂时叫不出来就算了。容儿,你没有给他起大名?” “没有?”胡想容说。 王之风忽然想起胡想容借住的村子里,东嫂说过,胡想容有时把儿子叫想风,有时又叫恨风,他知道胡想容的心情,于是说:“爸,要不给他取名想风吧?” “想风?”王道正问。 “对,容儿的名字里有一个想字,我的名字里有一个风字,全起来叫想风也不错啊。”王之风说。 顾盼盼和胡想容都知道,王之风取想风的真正用意,听他这样了解释也觉得能够说通,顾盼盼看了一眼胡想容,暗自笑。胡想容见王之风替她掩饰,心中满是感激。 王道正说:“虽然没有取辈份‘晓’字,也是可以的,那就这样吧。两个孩子小名都叫风儿,是容易搞混淆的,不过,时间久了就好了。对了,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王之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晓风就抢着说:“爷爷,我要当哥哥,我已经有欢欢哥哥了,就是还没有弟弟,他当弟弟。” 想风在刚到家,对大家都不熟,在***怀里,瞪着眼看着晓风。 “风儿,不是你想当哥哥,就能当哥哥,要看哪个大些,哪个就是哥哥。”张素素给晓风说。 “我大。”晓风说。 “确实是晓风大十天。”王之风说。 “呵,我当哥哥?。”晓风十分高兴。 “晓风,你当哥哥了,要向欢欢哥哥和乐乐姐姐照顾你一样,照顾弟弟哟。”王之风说。 晓风高兴地点头,然后到奶奶身边,拉着想风象大人一样说:“弟弟,走,哥哥带你去耍。” 大家都笑起来。 本来王之风隔天就要去追查十一那伙人的下落,王夫人非要他与胡想容和顾盼盼成了亲再走,胡想容和顾盼盼当然也希望这样,王之风想,胡想容孩子都两岁了,应该有名有份才对,顾盼盼这几年陪自己出生入死,更应该让她实致名归,于是,留下来与她们成亲,这一来又耽误了几个月时间。待他能够离家时,已经是次年的春天了。 他再次踏上北上的征途,张素素、蔡依娜、胡想容因为要带孩子,他身边只有顾盼盼一个人跟着。 顾盼盼与王之风成了亲,此次随行,心情与以往大不相同,看什么都是顺眼的,脾气似乎也好了不少,整天又说又笑,快乐得象一只蝴蝶。 “盼儿,明年的这个时候,要是我再远行,只怕你就不能陪我了。”王之风自然明白她的心情,逗她说。 “为什么?”顾盼盼吃惊地问。 “不为什么。”王之风欲擒故纵。 顾盼盼纵身从自己的坐骑上飞起,落到王之风的马上,挨着他的后背坐下后,咬着他的耳朵问:“你说不说?” “你们几个呀,还是素素温柔一些,依娜是霸王硬上弓,你和容儿都是狗变了,爱咬人,只有素素不动手动脚。”王之风笑道。 “我也没有动手动脚,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我是君子,只动口。”顾盼盼笑道。 不要挡我路(一) 王之风道:“你呀,明年就要当妈了,还是这样调皮吗?” “谁说我明年要当妈?我可不象大姐二姐三姐她们那样,一天到晚都窝在屋里,围着娃转。我要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这样多快活呀!”顾盼盼说。 “女人嘛,迟早都是要过这一关的,躲也躲不掉。你不趁早生孩子,等素素她们孩子大了,跟着我在外闯江湖,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岂不更寂寞?” “那我就不生孩子,让大姐她们去多生一点。” 王之风笑道:“你尽说些孩子话,哪个女人不想当母亲呢?” “那好办呀,以后哪个姐妹生得多,我就从她那里领养一个,又能当妈妈,又能跟着你,还不会受痛。”顾盼盼说。 王之风道:“还不说我的爹妈,只怕岳父也不会同意,你们顾家长房不是就绝后了吗?” “我生了孩子顾家长房仍然绝后呀?再怎样生,都是帮你们王家生的,又不是给顾家生的。”顾盼盼厥起嘴说。 “要不,你生两个,大的姓王,小的姓顾?”王之风说。 “为什么要大的姓王?小的姓顾,我偏要大的姓顾,小的姓王。”顾盼盼说。 “那你还是准备生两个??”王之风笑道。 顾盼盼说:“谁说我只生两个了?我要生就生很多很多儿女,比大姐她们加起来还要多,只留一个跟你姓王,其余的全都让他们姓顾。他们兄弟姐妹吵嘴打架,我们顾家的也不会输给你们王家的。” 王之风哈哈大笑道:“盼儿,你这辈子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只能专心致志地生儿女耍了。” “做不成就做不成,我要生了他们,就不能让他们受气呀?” 王之风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转头想看她表情,嘴却刚好贴在顾盼盼的嘴上,顾盼一惊,马上飞身回到自己的坐骑上。 “你怎么又走了?”王之风问。 顾盼盼笑呤呤地说:“我怕你耍流氓呀!” 两人正在嘻笑之际,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王之风和顾盼盼将马靠路边行走,把另一边腾出来,让来人走。谁知前面来的两骑人马远远地大声叫喊:“前面是王之风王大人吗?” 听到来人是女人声音,顾盼盼嘲笑道:“王哥哥,又是你的兵么?” 王之风眉头一皱,心想这半路上又有谁认得我呢?但听对方语气急促,回道:“正是,你们是谁?” “王大人快救命,我们是宫主派来找你的,有人要追杀我们。”有个女子道。 王之风见她们身后,远远地冲来四骑人马,立即纵马上前,将她们隔在身后,顾盼盼也驰马来到他身边。四骑人马冲过来,看见王之风和顾盼盼,似乎准备不及,竟然愣住。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杀她们?”王之风问那四人。 “你又是谁?我们与这两个女子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你也管不了。”有一人说。 王之风嘿嘿一笑说:“既然碰上了,不论管不管得了,总之都是要管一管的,你们为什么追杀她们?” “小子,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们?,动手。”一人叫道,四个人立即动起手来。 四个人的武功极是了得,比顾盼盼还要强得多,与自己相比,只怕也在伯仲之间,王之风和顾盼盼以二对四,明显落入下风。好在四人要想分身去追杀两个女子,却也不能。 “小子,你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我们四个的对手,只要你们不再插手这件事情,赶紧离开,我们会放你们俩一条生路的。”对方有人说。 “可是,我们已经插手了,做事情怎能半途而废呢?”王之风揶揄道。 “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们只是看你武功还不错,本来可以在江湖上好好闯一番的,就此死了有些可惜。”那人说。 “多谢你的好意,既然如此,你们也离开吧,我们双方罢战,避免死伤,岂不更好?”王之风道。 “不行,这两个女子,我们是要定了的。”那人说。 “你们为什么要追杀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王之风问。 “这不是该你管的,人啊,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王之风忽然心神一动,问道:“你是几号?十一他们呢?” “什么几号?又什么十一十二的?”那人有些莫明其妙。 王之风见他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笑道:“我把你们当成另一伙人了,对不起。” “既然你认错了人,就趁早收手离开吧。”那人说着往后跳开,另外三人也跟着他跳开。 顾盼盼喘着气,到王之风身旁。那两个女子,顿时紧张起来,一个女子把一封书信拿出来,要交给王之风:“王大人,我们真的是宫主派来的,这里有宫主给你的信。” “且慢,你到底是谁?”四人中有人大声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王之风。” “你就是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王之风?”那人问道。 “正是在下。” 那四个人脸色陡然数变,显然他们是知道王之风的,只是他们没有看见过他。现在知道眼前人就是王之风,令他们十分为难,撤离吧,又觉得王之风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于心不甘。不撤离吧,又有人专门给他们打招呼,遇到王之风千万不要轻易招惹。如果非要招惹不可,必须做到有一方不能有活口。他们从心理上已经对王之风产生的惧怕,心想,自己这方四人是没有能力杀掉他的,不如就此撤离为好。他们也不再说话,勒转马头,打马向来路奔去。 王之风还想问话,见他们去得远了,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他转身问那两个女子:“你们是谁?谁是你们宫主?” 一个女子将书信递给他道:“我们是三叶花的,这是宫主给你信。宫主说,你看了信,什么都会明白的。” 王之风心想,好不容易才摆脱长了乐这丫头,她怎么又找上门来。接过信展开看起来。 信却不是长乐写的。 不要挡我路(二) 信的内容是: 公子:长乐公主已经失踪,她失踪前一个多月,专门将一封书信放在我这里,说只要一个月没有看见她,就想法将她写的信交给你,你自会知道做什么。现在,连同长乐公主的信一并派人送来。 小倩敬上。 另一个女子见他读完信,又从身上取出一封信交给他。王之风展开,查看落款,果然是长乐写的。他连忙从头看起来: 王大人: 你还记得你大婚之日对我的承诺么?恐怕你兑现承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或许,在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最近,我身边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令人感到恐惧和不安。我的三个贴身宫女先后离奇死亡,一个死于暴病,一个意外跌倒再也没有爬起来,一个却是死因不明。新换上的宫女,一个个白天都十分不正常,到了夜晚却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太医给她们检查,说是夜游症。换了几批宫女,都是这样,我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有鬼。这一段时间,我始终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时刻盯着我,怎么都躲不掉。因为我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找出害我的人,我并不希望你给我报仇,只是一定要把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找到,免得他害皇兄和母后。拜托。 长乐。 “小倩是你们宫主?”王之风问。 那两个三叶花的女子点头。 “你们是在什么时候被先头那四人追杀的?他们追杀你们干什么?”王之风又问。 “我们出了京城就感觉被人盯梢,于是故意改走天津方向,好不容易甩脱盯梢的人,才又向西南折返而来。到了咸阳,我们遇上了刚才那四个人,偶尔听到他们侮辱本帮,我们就……”那女子低下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王之风心想,三叶花在京城中叱咤风云,朝野上下连提都不敢提她们的名字,竟然有人胆敢侮辱她们,这些平时骄纵贯了姑娘,哪还会受得了,不出手才是怪事。他微笑道:“于是,你们就想出手教训他们?” 那两个女子,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我们又不知道她们武功如此高强。” “江湖上打打杀杀是正常的事,他们又为何如此远距离的追杀你们?”王之风问。 “一开始,双方打起来,我们的武功远不如他们,就逃跑,眼看要逃脱了,忽然他们又追上来,问我们是不是三叶花的人?我说,你们既然知道我们是三叶花的,还敢来追我们,不想要命了?谁知那人说,你们是不是到四川的?我们都很吃惊,他又问我们,是不是来找你的?我们见他们来者不善,赶紧逃命。于是,他们就一路追了下来。” 王之风先前还道是长乐故弄玄虚,现在看,长乐应该是真的出事了,暗中害长乐的人,显然是怕长乐向自己求助,才派人截击她们的。 “你们认得我?” “你是我们三叶花的姐夫,还为我们当了一个月的守卫,我们当然认得你?。”一个女子说。 “姐夫?” “是啊,蔡香主不是从三叶花出去的吗?你当然是我们的姐夫呀?”那女子兴奋地说。 王之风不禁莞尔,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依娜,她叫古丽。”较瘦的女子说。 “你们就与我们一路,我们马上进京。”王之风说。 阿依娜和古丽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王之风见阿依娜和古丽脸色疲倦,走出不多久,就在一个小镇上早早地住下来,要了吃的,吃饱喝足后,对她们说:“你们被人千里追杀,逃得也挺辛苦的,回房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上路。” 两个女子脸一红,阿依娜道:“多谢姐夫。” “去吧,去吧。”王之风笑着说。 “王哥哥,你对她们挺好的呀?是不是因为那个阿依娜和二姐同名,你才爱屋及乌呀?”待两女走后,顾盼盼打趣道。 “你吃醋了?”王之风问。 “去,我才不吃醋呢。”顾盼盼说,“我只是看你对她们那么好,以为你想二姐了呢?” “没有呀?有你陪在我身边,我谁也不想。” “你没有想二姐还对她们那样好,是不是看上了她们?这两个妞长得还不赖,要不要我给你促合促合?”顾盼盼笑着说。 “不要,我们今晚上就好好合合吧。”王之风也逗她。 “不要。”顾盼盼说,心里却十分期盼天色快点?下来。 半夜时分,王之风听到十丈开外的屋顶,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响,他知道那是夜行人弄出来的,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他轻轻捏了一下身边的顾盼盼,顾盼盼迷糊道:“王哥哥,你又要吗?才刚睡下呢?” “有夜行人。”王之风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顾盼盼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 “待会你去阿依娜她们屋里,保护她们,我到外面去看看。”说完,飞身从窗口上出去了。 王之风飞出窗口双手抓住房檐翻了上去,快潜到屋脊边,见两条?影已经来到离自己藏身之处不足五丈,他从怀里摸出两枚绣花针,无声无息地向?影打去。那两人突然遭袭,腿弯处一软,齐齐向房下滚去,落到地上,伸手一摸,是绣花针,不禁大惊。他们不知道王之风还用暗器,只道暗中还伏有高手,东张西望了一会,没有现动静,竟然进退两难。原来,那次王之风对付铁牌帮、巫山派、唐门和竹海帮一众妄人后,觉得用绣花针做暗器十分管用,从此,身上总带着不少绣花针,因为他很少用,就少有人知道。他看到两人的样子,正想笑,忽然看见另外两条人影,飞快地到了阿依娜她们房间前窗旁。他的绣花针打不到那样远,又不知顾盼盼是否已经到了她们屋里,正要下去,却听到“乒乓”两声,两条人影飞了出来,知道是顾盼盼所为,方才放心下来。 那两条人影正要再次冲过去,却被从房上掉下去的两人拉住,掠过客栈的墙头,消失在?暗之中。 不要挡我路(三) “那俩丫头没事吧?”王之风回到屋里,顾盼盼很快也回来了。 “没事,我过去时,她们睡得正香,直到把那两个蟊贼打走,弄出响声,她们才醒来,还不住地问怎么回事。”顾盼盼笑着说。 “睡吧。今天晚上应该安静了。”王之风说。 “王哥哥,来人是谁?” “就是白天那四个追杀阿依娜她们的人。” “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肯定与长乐的事情有关。” “他们武功那么高,要不要我传信从飞鹰帮调几个高手过来?”顾盼盼问。 “不用了。他们武功虽然很高,脑筋却不够用。”王之风笑道。 “为什么?”顾盼盼问。 “阿依娜她们是来给我传信的,现在已经传到了,还去对付阿依娜她们,有用吗?说明他们不知变通嘛。” “那他们应该对付你??” “要是我,我就这样办,睡吧,不说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次日上路,王之风问阿依娜和古丽:“昨晚睡得还好吗?”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说:“多谢姐夫和顾小姐,要不是你们,我们恐怕糊里糊涂地做了冤死鬼呢。” “也难怪你们,被人追着跑了这些天,吃饭睡觉都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任谁也会好好睡上一觉,哪怕炸雷落在头顶也不会醒的。你们还好,雷都没打一个,就醒来了,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嘛。”王之风说。 “姐夫,难怪蔡香主那样喜欢你哟,又善解人意,又会哄人,明明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经你这一说,还真有道理呢。”阿依娜笑道。 “是啊,姐夫,蔡香主还好吧?”古丽问。 “还好,她也很掂记你们呢。” 阿依娜是个活泼的姑娘,马上问:“姐夫,你们的小孩很可爱吧?” “欢欢和乐乐都很听话,也很乖。”说到孩子,王之风一脸的幸福。 “欢欢乐乐?那就是欢乐了,姐夫,你和蔡香主一定很幸福吧?”阿依娜说。 “是啊,我们很幸福。你们也早点找到意中人,成家吧。”王之风说。 “我们哪有蔡香主那样的福气呢?”阿依娜和古丽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 忽然两声强劲的破空声响起,是两只长箭射向他们,王之风拨出宝剑将长箭挑开,对顾盼盼道:“是十一他们?” 又是一一排箭射出过来,被王之风一一挑开。 “十一、十二、十三,你们出来吧,躲躲藏藏干什么?”王之风叫道。 “好小子,你知道得不少啊?仅从箭声就能听出是我。”从路旁的树林中走出了三个蒙面人。 王之风笑了:“我正愁找不到你们呢?你们来找我正好呀,我还有几个问题没有问呢。” “只怕你没有机会问了。”十一说。 “为什么?”王之风十分淡定。 “你今天会去见阎王,哪还有机会问我?”十一说。 “既然如此,还不把你们的面罩取下?” “我为什么要取下?你想知道我们是谁,就到阎王那去问吧。”十一说。 王之风说:“你们自信能赢得了我?” “那当然。”十一说。 王之风倒是一愣,才相隔不久,难道他的武功有突飞猛进的提高?“那就动手吧。” 十一仍是以弓为武器,与王之风斗在一处,数招过去,王之风没有现他武功有什么进步,笑道:“你口气如此之大,我还以为你又学会了几个绝招呢?原来还是如此呀?” “打败你就够了,学那么多干什么?”十一说。 “你蒙面是为了怕我认出你,我们是认识的,对吧?”王之风边打边问。 十一没有说话,王之风又问:“你既然自信今天能打败我,我败了,正好任凭处置,你为什么还要戴面罩?是对你自己武功不自信吧?” 王之风不管他回不回话,继续说道:“你们上次在汉中逃走,回去后被你主公狠狠地骂了一顿吧?你们为他拚命,他还骂你们,还为他卖命干啥?” 王之风每说一句话,双方都飞快地交手数招。“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汉中镇抚和秦岭帮帮主,是怕泄露秘密吧?你们有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之风口说,手不停,边打边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开口,你们的主公也会认为你们泄露他的秘密的,因为我已经知道你们叫什么了。你们都是以数字为代号的,你的武功在你们的组织里,连前十名都排不进,你主公要杀你这样一个人,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因为,在他心里,你的地位并不高,死上几个也算不得什么……” 十一刚开始并不在意王之风说话,但是,越到后来,越觉得他说得有理,事实也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们这次没有完成任务,还暴露了不少秘密,连主公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一号骂了个狗血淋头,命令他们回来阻击王之风进京,否则,就会要他们的命。他越听心越惊,手上不禁慢下来,被王之风抓住机会打了两掌。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有本事就与我决一死战。”十一怒道。 王之风笑道:“说到你心坎上了吧?有本事你就拿下面罩,我们真刀实枪地干一场,藏头缩尾地象个缩头乌龟,一点也不象男人。” 十一被他逼得大怒,道:“十二、十三,取下面罩,今天我们就好好与他拚一场。” 十一跳开几步,几把撕下面罩,露出鹰勾鼻子来,十二和十三也将面罩拿下。王之风见看守他的三角眼也赫然在内,笑着问十三:“你原来不是聋哑人呀?你叫十二还是十三?” 十三翻着白眼说:“我叫十三,今天让你去见阎王。” 藏在树林中的另一人不禁摇头暗骂:真是***几个笨蛋。 不要挡我路(四) 王之风见这三个人自己并不认识,心想,他们为什么要蒙面,是怕今后被自己认出来么? “说吧,你们的主公是谁?” 十一被王之风气糊涂了才拿下面罩,刚一取下就万分后悔,听见王之风的问话,道:“你休想再从我们口里得到什么,动手吧。” “你们不说也行,我找画师把你们画下来,四处找人打听,总会知道你们是谁的。”王之风笑道,他这招是从郑澜那里学来的。 “上。”十一肺都气炸了,他没有想到王之风会想出如此狠毒的一招,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三人是死定了。不如和他拚个你死我活,或许还有机会。 三人霎时将王之风围住,双方激烈地搏杀起来。顾盼盼提起双刀,凶狠地杀进去,与王之风并肩作战。因为,十一、十二、十三已有了拚死的决心,王之风和顾盼盼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早已不似在汉中卫所前那样轻松。 阿依娜和古丽看到王之风他们吃力,也顾不得自己武功与他们相去甚远,也冲进战团,她们以其独特的武功路数,给十一他们造成了一些紧张,双方以四对三,打成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又战了五六十招,内力强弱就区分出来了,阿依娜和古丽气喘吁吁,顾盼盼额头微微见汗,十二、十三也已脸色青。王之风心想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三十招,阿依娜和古丽必然受伤,顾盼盼也支持不到五十招。十三则想,对方三个女子虽然快要支持不住了,十二十三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是这五人都躺下,那么就剩下自己与王之风相对了,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王之风的锋芒,三人合力将三个女子解决掉,再回头合力对付王之风。他吹了一声口哨,趁王之风愣神的一瞬间,三人就将三个女子围了起来,把她们与王之风隔离开。 藏匿在树林中的人,不禁点点头。 王之风很快现十一他们的意图,也向武功最弱的十三冲去,运起内功,挥掌拍向十三的后背。突然,十一抢上前来,右掌接住王之风拍来的右掌,左掌依旧向阿依娜拍去。 王之风大叫一声:“你找死。”两掌一接触,王之风陡然感到无边的压力。原来,在他与十一对掌的一瞬间,十二的左掌抵住十一的胸口,右掌拍向顾盼盼。十三的左掌抵住十二的胸口,右掌拍向古丽,七人在一瞬间形成了比拚内力这势。十一十二十三三人的内力加起来,本来就比王之风四人的内力高,加上王之风没有提防他们出此怪招,上了当,胸口犹如受到重击,显然已经受了内伤,抬眼看顾盼盼也是如此。而阿依娜和古丽竟然直接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剩下的五人,以二对三,当然落入下风。王之风不敢用尽全部内力,怕十一他们借势将他的内力传到顾盼盼身上,那样的话,顾盼盼必死无疑。正在僵持中,忽然一声大笑从树林中传来,接着一个蒙面人飞一般地向他们扑来。王之风大骇之下,左掌飞快地向十一打去,趁他吃惊内力松懈的一霎那,运起全部内力反击过去,十一三人和顾盼盼顿时受伤倒地。与此同时,新来的蒙面人双掌已经拍到,王之风正是旧力失去,新力未生之际,他飞快地坐倒在地,抢得这一闪即逝之机灰复内力,然后再次奋起全身劲力,举掌相迎。 一声闷响之后,就是“噗噗”两声轻响,王之风和蒙面人都喷出一口鲜血。在蒙面人看来,王之风已是强弩之末,他应该轻易就将他打伤的,没想到,在双掌就要相触之时,王之风突然坐下,蒙面人一愣,劲力就泄了一大半,而这时,王之风的双掌又挥了起来,他只得用余力拍下去。这样一来,反而成了王之风有备出掌,蒙面人仓促应战,双双受伤。 王之风心知自己此时的内力远不如对手,他强忍着巨痛,站起来,就向蒙面人走去。蒙面人大惊,转身向树林中奔逃。十一三人见此情景,也顾不得伤势,翻起身踉跄地向树林跑去,这正是王之风想要的效果。敌人一下子全部逃走了,他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他缓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纳入口中,然后,静静地运功疗伤,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王之风的内力灰复了一小半。他顾不得继续医治,站起来,看到顾盼盼正在疗伤,就没有去打扰她。他到阿依娜身边,将一粒药丸喂在她口中,又喂了古丽一粒药丸,将两人扶起,双掌分别抵在二人背后,运功替她们疗伤。当两人吐出瘀血后,知道两人的性命无忧,他才停手,向顾盼盼走去。 “王哥哥,你没事吧?”恰好顾盼盼运功完毕。 “还好,你没事吧?”王之风关切地问。 “我没事了,这几个人太厉害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顾盼盼想站起来,还没起到一半又跌坐下去。 “不要逞强了,来,把这粒药丸吃了。”王之风将药丸塞进她口中。 “这是什么药?”顾盼盼问。 “是我根据药王医经配制的伤药,功效比少林大还魂丹还好,你再运一会儿功,把药性吸收了,好得快些。”王之风说。 顾盼盼赶紧又运起功来。 此时树林之中,先前被吓跑的蒙面人,跑了一阵后,心想,王之风先后与十一他们拚比,又与自己对掌,就算他武功再强,也不可能的内功强大到如此地步,或许是上了王之风的当。于是,他又悄悄溜回来,隐藏在树林中偷看王之风的伤势,要是王之风伤重的话,他就伺机向王之风下毒手。他回来时,正好看见王之风给阿依娜她们疗伤,顿时吓得又缩了回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王之风的内功何以高到如此程度?看来,要凭武功胜他是难上加难,只得另谋出路才能迫他束手就擒了。 不要挡我路(五) 阿依娜和古丽受伤甚重,她们武功底子也远不如顾盼盼和王之风,不能象他们那样快灰复,王之风诊断她们至少得躺在床上养伤两个多月,就近请铁牌帮照顾她们,然后和顾盼盼继续前行。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峡谷,谷底是湍急的河流,河流两边是万仞悬崖,道路就建在悬崖峭壁之间,这就是川北著名的明月峡栈道,王之风和郑澜就是在此相识的。再次走在这条栈道上,王之风感慨颇多。 “盼儿,上次我和铁牌帮三当家郑澜就是在此相识的,他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只是武功略低了一点,要不然,一定会是叱咤江湖的英雄。” “王哥哥,你武功高强,能入你法眼的,江湖上又能有几人?”顾盼盼说。 “至少有几个巾帼英雌我就惹不起。”王之风说。 顾盼盼一愣:“哪几个?” “第一个是精通追踪术、剑法出神入化的洞庭女杰,莲花仙子张素素。” “你说大姐呀,那倒是,要是得罪她,只怕你连家门都进不了,要成为流浪儿哟。”顾盼盼笑道。 “第二个是惊世骇俗的异域奇女子,回疆女英雌,出尘仙子姓蔡名依娜。” “嗤”顾盼盼轻笑一声道:“第三个是赌技群、又十分白痴的级女赌神,姓胡名想容。” 王之风笑道:“不错,第四个是行事果敢、脾气暴躁、威震东瀛、统领飞鹰帮众豪杰的少当家,她呀,姓顾名盼盼,绰号叫――” 王之风故意停顿了一下,顾盼盼听到三个姐姐的绰号都很好听,急切想知道他会给自己取什么引号,急忙问:“绰号叫什么呀?” “女――张――飞――”王之风一字一字地长声说。 顾盼盼生气道:“王哥哥,大姐二姐都是美丽的仙女,三姐也是女赌神,为什么给我起个女张飞?我有那么鲁莽和丑陋么?” 王之风道:“谁敢说我们盼儿鲁莽和丑陋,我就砸烂他的头。你美若天仙,气质华贵。叫你女张飞,是说你武功高强、行事果决不输于男人啊?” 顾盼盼娇羞道:“我又哪有那么好哟?” 王之风见以往冷若冰霜的顾盼盼,居然也有娇柔的一面,不禁心旌动荡,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顾盼盼见他这样子,也是一惊,叫道:“王哥哥,你想干啥哟?这可是大白天??” 王之风嘿嘿一笑,并不言语,顾盼盼立即打马向前飞奔。 两人一前一后,向前飞驰,转过一道弯,忽然现前面有十多骑人马拦住去路。那些人密密地挤满了栈道,象是故意阻拦他们似的。王之风现情况不妙,立即高声叫道:“盼儿,快退。” 他的话音刚落,一排长箭就射了过来。他长身而起,将顾盼盼拉下马,躲在她的坐骑后面。“噗噗噗噗”一阵响声后,坐骑被射成了马蜂窝后轰然倒地。趁此间隙,他拉起顾盼盼跃回到他的坐骑后面,刚刚藏好,又是一阵长箭射入马身的声音,他的坐骑也倒了下来。 此时,王之风和顾盼盼离前面那伙人有十五六丈远,对方手持强弓,他们处在对手的打击范围之内,自己却没有打击敌人的能力,要想继续藏匿在马尸体后面,只能倒卧下去,那么,他们将遭到敌人持续不断的射击,十分危险。要想退回去,后面还有约四五丈远的距离才能转过拐弯,在通过这段路时,他们一样暴露在敌人的打击之下,那密如飞蝗的长箭是难以躲避的。 “王哥哥,怎么办?”顾盼盼也看出险境。 王之风飞快地抽出宝剑在岩壁上斩下几块拳头大的石头,拿在手里对顾盼盼说:“我用石头打他们,等他们惊慌之时,马上退回去。”说完,他站起来,用力打出一块石头,石头带着呼啸声朝那群人飞去。因栈道狭窄,不便躲闪,石头狠狠地打在最前面的那匹马头上,顿时,那马脑浆迸裂,倒下悬崖,马上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呼叫,也随马坠下深渊。对方果然引起片刻的慌张,顾盼盼趁势飞跑,对方隐藏在后面不能被王之风砸着的人,立即举箭射击,王之风左手持剑,跟在顾盼盼后面,不停地拨动来箭。敌人现他们的逃跑企图,就想追来,王之风右手用力打出第二块石头,那十多骑人马立即停下,不敢冒然追赶,只用长箭不停地射来。王之风边退边挡,好不容易退回拐弯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好险!”王之风坐在地上说。 顾盼盼拿出丝巾给他擦了脸上的汗,问道:“王哥哥,他们是想阻止你入京的,现在马没了,他们又有强弓,我们怎么办?” 王之风他们身后是一条又长又直的栈道,如果他们一旦失去了现在这个拐角,就会无险可守,任凭对方宰割,所以他们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而栈道上面是万仞悬崖,插翅难飞,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更不能涉水而过,当真十分危险。 “现在只能坚守,别无他法。”王之风苦笑道。他站在死角处,时不时地打出一两块石头,阻止对方攻过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等待奇迹的生。 王之风他们的水囊和干粮都挂在马身上,已经有大半天没有东西吃,也没有水喝,两人都是又渴又饿又累。 “盼儿,要不你往回走,到铁牌总舵求助,只是这一回去有百余里,要辛苦你了。如果运气好的话,碰到过往的商旅,你可以先向他们要点吃喝,再借他们的马,这样就轻松得多。” “王哥哥,那你呢?”顾盼盼焦急道。 “我嘛,只能守在这里等你?,你放心,他们也奈何不了我。”王之风笑道。 顾盼盼心想,也只有他才能守得住,当下也不再说话,在王之风嘴唇上亲了一下,转身就向来路走去。 不要挡我路(六) 过了一个多时辰,王之风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因为与敌人方向不同,他也懒得睁开眼睛。那马蹄声到了自己前面渐渐放慢的脚步,最后竟然停了下来。马上的人翻身下马,落在他身前,他感到那人身法轻盈,武功不弱,似乎是个女子。紧接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顾盼盼一手拿着一块肉脯,一手拿着水袋,笑盈盈地盯着他。 “盼儿,你怎么回来了?”王之风惊喜地问。 “王哥哥,你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我慢慢告诉你。”顾盼盼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你吃没?”王之风问。 顾盼盼笑道:“哪有守着鱼儿不偷腥的猫呀?我早就吃饱了。” 王之风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盼盼笑道:“你吃慢点,别噎着。王哥哥,我运气真好,走到半道,遇上两个穿铁牌帮服饰的人,我告诉他们我和你遇到了危险,需要他们帮助。那两人定是得过郑当家的吩咐,立即将身上的食物和饮水全部交给我,还给了我一匹马,让我给你送回来。另一个人,马上返回总舵报信去了。” “那就好,盼儿,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不,王哥哥,你休息,我来监视他们。”顾盼盼说。 “还是你休息,我隔一会儿要砸他们一下,要不然,他们会冲过来的。” “我也可以砸他们呀?” 王之风道:“各人的内力不同,你砸他们,他们能感觉得到,那伙人武功不弱。” 顾盼盼便不再争了。 过了几个时辰,那伙人显然也失去了耐性,想硬冲过来,王之风又狠狠地砸过去几块石头,那伙人又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等到铁牌帮的人来到,是二当家贯开贵亲自带的队,听说与王之风他们为难的人有十多人,他们就来了三十个,每人都配备了硬弓长箭,想从气势和人数上压倒对手。 “王少侠,感谢你对本帮的大恩,谁敢与你为难,就是我铁牌帮的仇人,请你和顾少当家歇息,待我们去给你们把绊脚石搬开。”贯开山道。 “贯当家的,多谢前来相助,只要借得我们几把硬弓和一些箭,那伙人就不足为虑了。”王之风深知前面的人大有来头,铁牌帮如果明着帮自己,只怕会惹来灭帮之祸。 “王少侠,铁牌帮虽然是小帮会,或许根本帮不了你们的忙,但是,这份心意我们是一定要尽的。”贯开贵以为王之风瞧不起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 “贯当家误会了,如果瞧不起贵帮,我们也不会向你们救助了。不瞒你们说,前面那伙人可能有朝廷背景,你们如果出面,只怕会引来灭顶之灾。”王之风郑重地说。 “本帮是少侠你救下的,现在你们有危险,我们就更不能不管了,大不了和他们拚个鱼死网破。王少侠,你想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贯开贵眼里满是期待。 王之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偷梁换柱吧。” 他向贯开贵要了两套铁牌的服饰,与顾盼盼换上后,再易容混在铁牌帮人群中,然后骑上马向前奔驰。 挡在道路中的那伙人陡然间看见一大群人冲过来,领头大叫道:“所有过客一律不准通过,我们在此办事,要命的,赶紧回去。” 贯开贵也大声喊道:“铁牌帮的路都敢挡,你们不要命了?赶紧让开,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兄弟们,准备动手――” “是!”三十多号人马齐声呐喊,并且弯弓搭箭,对准那十多人。 那伙人看到贯开贵他们毫不示弱,不要说双方对垒,就是这几十号人冲过去,在这悬崖峭壁之间,挤都会把他们挤下深渊,顿时有些犹豫。 贯开贵看顾准机会,叫声“走!”三十多号人马就向前缓缓行进。那伙人看这阵式,赶紧向贴近岩壁的里边让去,眼睛却紧紧盯住身边过去的人,看看王之风和顾盼盼是否混在里边。 王之风和顾盼盼顺利过关,贯开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走出几十里,贯开贵将人马分成两半,一半交给王之风,护送他到汉中,自己带一半回总部。王之风辞谢,不肯再给铁牌帮添麻烦。 贯开贵笑道:“王少侠,我分一半人马给你,一来是为了护送你们,二来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我们过来是三十二人,如果回去三十人,那伙人反而会怀疑。分一半后,他们就没法核对了。” 王之风再三向贯开贵道谢后,两帮人马分道扬镳。王之风和顾盼盼因为易了容,又混在铁牌帮中,一路再无麻烦,顺利抵达汉中。 到了铁牌帮汉中分舵,再次与郑澜相见,郑澜悄悄把王之风拉到屋里小声问道:“王少侠,你还不知道吧?” 王之风见他神色奇怪,道:“郑当家,知道什么事呀?” “我说出来,请你不要生气。”郑澜小心地说。 王之风愈加奇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少侠,以许是刑部搞错了,要不就是有人诬陷你……”郑澜碍口似羞地说。 王之风一惊,问:“不会是刑部海捕文书通辑我吧?” 郑澜点了点头。 “通辑文书上怎么说的?”王之风反倒十分镇定,他知道,他查的这伙人,一定触到什么人的痛处了,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文书上说,王少侠有两桩罪,一桩是滥杀朝廷命官――汉中镇抚,其实我们知道,浦镇抚是那伙蒙面人干的,我们还能为你向朝廷作证,替你洗刷冤情。不过,第二桩就严重了,说你向朝廷举荐反贼刘六、刘七,该当与反贼同罪。” “你说什么?刘六、刘七造反了?是霸州刘六、刘七吗?”王之风大惊。 寻找幕后人(一) 郑澜沉重地点点头,说:“刘六、刘七也于月内造反了,听人说在北直隶一带闹得很凶,跟随他们造反的已经有六七千人,还有几个叫齐彦名、杨虎、刘惠、赵?、邢老虎的也跟刘氏兄弟搅和在一起,朝廷非常震怒。” 王之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刘六、刘七确实是他推荐给霸州衙门的,如果这事被人抓住利用,他确实难逃干系。 “郑当家,多谢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要不然,糊里糊涂地送了命,还不知道为什么呢?郑当家,我们这就告辞,打扰了。”王之风站起来准备和顾盼盼离开。 “王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铁牌帮还是怕铁牌帮出卖你们?”郑澜脸色十分难看。 “郑当家,我把你当朋友,才不愿连累你们,造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我和你都不能拿铁牌帮上下的性命开玩笑,你说是不是?”王之风笑道。 郑澜脸色缓和下来道:“王少侠,你后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暗中进京,调查事情真相,然后去见皇帝,总会把事情搞清楚的。” “要不要我们给红村沟报个信,让红村大侠有所准备?” “多谢,不用了。就算是朝廷要问罪,一时半会也是不能对红村沟怎样的。” 王之风和顾盼盼辞别郑澜等人,乔装继续向京城进。 “王哥哥,这次幸好我们没有把美女带来,要不然,再怎么化装,美女也会使我们暴露的,她可是猴侠的标志啊?”顾盼盼见王之风心情抑郁,逗他道。 “盼儿,这次进京,可能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我想你最好还是回红村沟,也好给父母捎个信,让他们有所准备。”王之风忧心忡忡地说。 “再大的危险还能大得过我们在东瀛吗?那时,全东瀛的武林高手都来追杀我们,我们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还不是一样挺过来?”顾盼盼说。 “我主要是想你回去照顾你大姐她们,她们都带着孩子,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早做安排嘛。”王之风故意给她分派任务,想让她回去。 “王哥哥,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才这样说的。公公婆婆名震武林,大姐她们个个又十分了得,智谋武功都不输于我,我回去能帮得了他们什么?说什么我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坐牢、砍头都不会分开。”顾盼盼十分坚定。 王之风也不再坚持,两人到了京城,看见城门盘查甚严,除了九门提督府士兵守卫外,还有锦衣卫、厂卫、刑部捕快混在人群中,观察过往行人。 “王哥哥,看来整你的幕后之人,对你可是花了大力气的哟。”顾盼盼道。 王之风并不看她,说声:“走。” 两个人牵着马,大摇大摆地向城门走去。他们这一路行来,每隔两三天就要变换一种容貌,路上都很顺利。此时,顾盼盼装成一个四十多岁的黄脸女人,王之风化装成比她大三四岁的壮汉。 “你们是哪里人?到京城干什么来了?”守卫盘问道。 “总爷,俺们是从山东来的,到京城中来玩玩。”王之风操着一口流利的山东话,他跟随师父三绝老人学艺五年,也把师父的口音全部学会了。 “你呢?”士兵问顾盼盼。 “总爷,俺老公是山东人,你说俺是哪里人呀?”顾盼盼也学着山东话,她的山东话却是王之风在路上教的。 “到京城来干什么?”士兵问。 “不干什么,也不会去杀人放火,就是俺们没有来过京城,到处走走瞧瞧。”顾盼盼说。 “少?嗦,走吧。”士兵皱起眉头。 “多谢总爷,有空到山东来做客,俺们两口子给你做东。”顾盼盼说。 “走吧,走吧。”士兵不耐烦了。 “老公,俺们现在到哪里去呀?”进了城,顾盼盼问。 “老婆,听说天桥很热闹,去那里走走吧。”王之风说。 两人就向天桥走去,一路仔细察看,没有现有人跟踪,在天桥闲逛了半天,就向正阳门方向走去。远远地看见王氏府第周围布满了探子,有的装成摆摊的小贩,有的装成卖艺的江湖艺人,还有来回不停闲逛的闲人。 “老公,你们朝廷就养的这些废人啊?一点都不专业,远不如飞鹰帮的兄弟。”顾盼盼小声讥笑道。 王之风也不禁摇了摇头。 “老公,俺们成了流浪儿了,有家不能归啊。”顾盼盼一直在用山东话与王之风说话,王之风有些忍俊不禁。 王之风说:“找个地方住下吧,晚上我到三叶花去找小倩。” 顾盼盼说:“老公,我也要去。” “人多容易被人现,你就在客栈住下吧。” 顾盼盼半是撒娇半是威协道:“我要和你同去,不然我回去给大姐她们说,你深夜跑到三叶花去耍流氓。那里美女成堆,你又有前科,大姐她们可不象我一样开通喔?” “盼儿,你还有心开玩笑啊?”王之风苦笑道。 顾盼盼眨着眼睛说:“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说真。” 王之风没有再搭话,找了一家离三叶花近一点的客栈住下。进了屋,顾盼盼过来腻在他怀里说:“王哥哥,你生气了?” “我哪有时间和你生闲气,我是在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动用了那么多的人马来捉拿我?” “想到没?” “那有那么容易?要说服小皇帝下圣旨,还能动用刑部、九门提督、锦衣卫、厂卫这一大堆机构,这人肯定和小皇帝关系十分亲近,而且还要权高权重,我确实不敢做出判断。” “要是长乐在宫中就好了,可以让她去打听。” “我怀疑幕后操纵的人,是故意把长乐害了,断了我在宫中的眼线。”王之风说。 顾盼盼却说:“说不一定是你去查长乐的事,触动了那人的底细呢?” “也有可能,一切自当晚上见到小倩就会有分晓,毕竟三叶花在京城活动能量是很大的。” 寻找幕后人(二) 入夜,王之风悄悄靠近三叶花的神秘大院,他借着夜色在大院外绕行一圈,在八卦方位上分别现潜伏的暗哨,他不禁暗自赞叹,小倩这个宫主,比起长乐那个宫主来,确实要高明得多。至少,目前的防守布置相当得当,如果不是遇上高手,很可能随时都会被现的。他躲开暗哨,从死角进入了大院内。院内的防守比院外更加严密,他甚至找不出可以躲开守卫的死角,于是,他摸出几枚绣花针,打了挡在他前面的守卫的穴道,来到以前长乐住的房间窗下,轻轻叩了两下窗框。 “谁?”里面有人问,是小倩的声音。 “小倩,是我。” “公子――”小倩的声音万分惊喜。 小倩迅打开窗户,王之风飞身而入。小倩立即扑到他怀里,激动地说:“公子,真的是你吗?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王之风用力抱了抱她,将她推开道:“小倩,先把灯点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嗯。”小倩连忙穿好衣服,才把灯点亮。然后,深情地注视着王之风,现王之风易容成一个壮汉,不禁一愣,随即释然。 “长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之风问。 小倩眼神暗淡下来,说:“以前里面有什么事要我们办,都是长乐出来传话,她出事前曾来找过我,给了我一封信,叫我一个月没有看到她,就派人把信送给你。还说,她可能要出事,我问她到底要出什么事,她也说不清楚。我感觉到她似乎很害怕,就安慰她说,你是公主,在宫里谁还能把你怎样?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等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我就悄悄派人到宫里去找于嬷嬷。公子,你还记得于嬷嬷么?她一直是跟着长乐的,长乐失踪这一个多月,也没有看到她。” 王之风点了点头。 “我派去的费了很多周折才找到了她,可惜……”小倩表情十分失望。 “怎样?” “她疯了,脸上眼里满是惊惧,口里不停地念叨着‘鬼、鬼’,什么也问不出来。” “她现在在哪里?” “当时,她还住在长乐原先住的坤宁宫,长乐失踪,于嬷嬷疯了后,我们和宫里的联系就断了,现在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王之风尽管心理有准备,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糟糕,掩饰不失望地说:“如此说来,你们也不知道长乐更确切的情况,也没有办法进宫探查了?” “是。”小倩歉意地低头说。 “小皇帝和太后知道长乐失踪不?” “我们查不到,不晓得他们知道不。” 王之风想起长乐说他成婚那天给了她承诺,忽然想起当时谷大用对长乐憎恨的眼神,问道:“你们听长乐说起过谷大用没有?” “没有。”小倩说,“公子,你的家我们也不敢去保护……” 王之风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我知道。” “公子,你一个人来京城的吗?住在哪里?”小倩关切地问。 “我和盼儿一起来的。小倩,我原准备过一段时间,和你商量我跟你的事,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又要成泡影了。” “公子,不管朝廷说你造反也好,是大官也好,甚至是讨口要饭的花子,小倩的心都和公子在一起。有好日子没有公子,那日子也是苦难,有公子,再苦再累小倩也是幸福的,小倩一切都听公子的安排。” 王之风没有再说话,他将小倩拥入怀里,给她长长一吻。 “小倩,你们在京城,听到的事情多,知道刘六刘七他们为什么要造反吗?” “听说,刘六刘七在霸州府立了很多功劳,朝廷赏赐给他两兄弟不少钱物。刘瑾有个家人叫梁洪,这家伙仗着刘瑾的权势,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有次到霸州游玩,听到刘六刘七得到的赏赐颇丰,便向他们索取金银财物,被刘氏兄弟严辞拒绝。梁洪索贿不成,又丢了面子,恼羞成怒,暗中向刘瑾诬告刘氏兄弟是畿南强盗。刘瑾偏信谗言,派都御使柳尚义画影图形,调兵缉捕。刘六、刘七听到消息后怆惶逃匿。官军找不他们,就到文安刘庄子村,把刘家抄掠焚烧一空,并逮虏了妻孥。刘氏兄弟被逼入无路可走的绝境,只好落草为寇。” 王之风心中一动,如果不是谷大用对长乐动手脚,会不会是刘瑾?他们两人都是有能力做大动作的。不过,他很快就否定自己的想法,这两人要想讨得皇帝和太后欢心,是不会轻易去招惹长乐的,除非长乐碰到了他们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 “小倩,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王之风知道不能再从三叶花获得有用的线索,就向小倩辞行。 小倩大惊:“你就要走了么?” 王之风点头道:“我还会来看你的。” 小倩忽然道:“公子,要不你和顾小姐都到三叶花来住吧,这里一般是没有人敢来查的。” 王之风笑道:“盼儿来尚可,我来就不合适了,这里全部都是些姑娘,我一个大男人来这里,成什么体统?” 小倩眼睛闪烁了几下,想笑,终于还是忍住了。她本来想让王之风也改换成女装躲在这里,想象王之风换装后的样子,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更何况,要公子这样一个大英雄化成女装,那简直是对公子的侮辱,就没有说出口。 “公子,我想找你,到哪去找啊?” 王之风深情地看着她道:“小倩,在非常时期,你和我尽量少接触,这样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不怕,我也不怕。”小倩坚定地说。 王之风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没有固定住地,等几天,我会选个地方买个院子,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吧。” 王之风辞别了小倩,悄悄潜回客栈,顾盼盼一把抱住他,笑道:“老公,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呢?” 寻找幕后人(三) 王之风笑道:“盼儿,你怎么还是南腔北调的呀?我听着好肉麻哟。” 顾盼盼之前一直把他叫“王哥哥”,白天为混进城,才叫他“老公”,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只有这样叫才真正象是他的老婆,因此,很喜欢称他为老公。 “老公,你不喜欢我这样叫吗?我真是你老婆哟。” 王之风见她喜欢这样叫,就说:“老婆,你想怎样叫都行呀,我都喜欢。” 顾盼盼嘿嘿笑了两声,说:“你到了美人窝,不偿鲜就回来呀?” 王之风笑道:“谁说我没有偿鲜呀?” “真的呀?那我得检查检查。”顾盼盼的手便不老实起来。 次日一早,王之风和顾盼盼结了帐,径直往正阳门外走去,在“王氏府第”斜对面不远处,置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独立院子。站在院子的楼阁上,能清楚地观看到王氏府第的前面和大院中的情况,他们十分满意。两人商量,为了尽量不让人知道他们的真相,也不请丫环。王之风到车行买了一架马车,临走时假意说不会驾车,请车行老板帮他找一个车夫。 “是临时帮你驾回去,还是长期帮你驾车?”老板问。 “临时驾和长期驾是什么意思?”王之风装着不懂。 老板笑道:“临时驾就是帮你把买的马车驾回贵府,长期驾嘛,就是找来的人从此就是你的车夫,想什么时候出行,他就什么时候为你驾车,只是你得付工钱。” “俺家里就俺和老婆两个,都不会驾车,你就帮我找一个长期的吧。” 老板向伙计吩咐了几句,伙计就出去了,不一会儿,领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看样子身板还硬朗。 “郭老头是个孤老头,老伴早年去世,又没有儿女。原先在一个大户人家帮人赶车,他技术很好,又快又平稳,后来那家人嫌他年纪大了就不要他,又无积蓄,又无子女,他现在正愁一日三餐呢。我和他是几十年的邻居,你就算做做好事,赏他一碗饭吧。车钱,我可以让你一点。”老板说。 王之风看那老板说得真诚,又见那郭老头相貌忠厚,除了年纪稍微大一点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就问道:“你要多少工钱?” 郭老头本来也以为王之风不会要他,听他问话,顿时受宠若惊,不停地说:“工钱是小事,老爷你随便打小人一点就行了,只要小人三餐无忧,就别无他求了。” “你也别老爷小人的叫,你比俺年长,俺就叫你老郭,俺姓冯,你叫俺冯掌柜吧。”王之风说。 “是,是,老爷说怎样叫就怎样叫。”郭老头点头哈腰地说。 “你的三餐饮食自然是俺管了,每年冬春还各有一套新衣,包括鞋帽。每月工钱八钱银子,直到你做不动了,俺按你在俺家里的年限,一年给你一两银子的养老费。” 王之风刚说完,郭老头就跪下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嘴里不住地念叨:“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王之风连忙将他扶起来,见他满眼泪花,对他说:“老郭,俺们不兴这一套,你不是俺的下人,只是俺的伙计,知道不?” 车行老板没有想到王之风如此大方,也替郭老头高兴,说什么也要少收王之风五钱银子。 王之风坐上马车,由郭老头驾着往家里走,果然是又快又平稳。回到家,王之风叫顾盼盼出来和郭老头相见,郭老头忙不迭地叫她:“夫人”,把顾盼盼喜得不得了,当场赏了他一两银子。此后几天,他们无事很少出门,都在楼阁上观察王氏府第周围的动静。到了三餐时间,不是去饭馆吃饭,就是叫郭老头出去买东西回来吃,郭老头和他们吃的完全一样。开始两三天,郭老头十分高兴,后来心想,老爷夫人对我这么好,我也要尽点心才是。他们这样吃法,就是再好的家底也会吃垮的呀?得提醒提醒他们。 这天晚上,王之风又叫郭老头出去买东西回来吃,他将一两银子递到郭老头手里,吩咐买些什么吃的,说完后,见郭老头迟迟没有动静,就问:“老郭,你还有什么事吗?” 郭老头鼓起勇气说:“老爷,小人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王之风一愣,随即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郭老头说:“俗话说,坐吃山空。老爷夫人家里虽然富有,象这样长期下去,总有亏空的时候呀?” 王之风笑问:“那你的意思呢?” “老爷如果请个丫环,买菜回来做饭,要节约很多钱呢。”郭老头看着王之风说。 王之风想了想,说:“也好,你就去办吧。” 第二天,郭老头果然从附近的乡下找来一个叫四凤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顾盼盼和她聊了一阵,见她到也机灵,也给她开了与郭老头相同的工钱,那小丫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马上动手收拾院子,买菜煮饭,洗衣扫地,十分勤快。 一个月后,王之风给郭老头和四凤开了工钱,四凤向顾盼盼请半天假。顾盼盼心里极不舒服,才来一个月,就要请假,以后不知有多少事呢?王之风问她请假干什么?她脸红了好一阵才说,家里穷,她挣到工钱,准备给父母拿回去。顾盼盼知道错怪了她,就叫郭老头驾车送她一趟,等她见了父母,再一同回来。四凤感激涕零,想给顾盼盼磕头,被她拦住。 王之风忽然对顾盼盼说:“老婆,俺们好些没有出去逛了,不如出去走走,顺便送四凤吧。” 顾盼盼听说要到外面走,十分赞同。于是,他们坐着马车,一路出了京城,到了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村庄,就是四凤家。四凤父母见到女儿找到这么好一个主人,高兴万分,非要留他们吃饭不可。顾盼盼见四凤家里确实很穷,就拿出二两银子叫她去买东西。那丫头倒也懂事,硬是不接,顾盼盼虎着脸吓她:“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也不用再到我家去了。”四凤才接下银子,买了酒菜后,又将剩余的银子交给顾盼盼,顾盼盼说:“剩下的,都留给你父母吧。”一家人千恩万谢了好久才收下。 寻找幕后人(四) 从四凤出来,上了入京的大路,不一会儿,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 “前面的马车,把路让开,不要挡住我们的道。”远远的听到有人喊叫。 顾盼盼就想作,王之风赶紧拉住她,说:“这声音好熟,在哪里听到过?” 顾盼盼经他一说,也觉得这声音是听到过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他们把后面车窗帘子揭开一条缝,向后张望,后面的人赫然是十一他们一伙人。王之风和顾盼盼两人对视一眼,又向外看去,竟然在十一那伙人中看见了另一个令他们震惊的人。那人就是顾盼盼的堂兄,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家城。两人大惊失色,难道,顾家城就是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要找的幕后之人? 晚上,王之风又到三叶花,告诉小倩他们现在的住地,并把白天遇到的事情简单对她说了,叫小倩帮他查查顾家城与宫中谁人接触最多。 “公子,躲藏在背后害你和长乐的人难道是顾家城?” “今天我想了一整天,顾家城背后应该还有人。顾家城虽然位记权重,在宫外可以一手遮天,如果宫里没有后台或内应,他要想搞这么大的动静,是万万不能的。你帮我查查他与宫时谁接触得多些,就可以顺藤摸瓜。” “公子,顾家城到是经常入宫,不过宫里面的情形就不好查了。”小倩说。 王之风说:“你大大方方地派人到宫里把于嬷嬷接出来,于嬷嬷本来就是三叶花的人,宫里应该是没有人敢阻拦的。然后,大张旗鼓地在京城寻找名医为于嬷嬷治病,隔几日,不管她病情有没有好转,你都叫人散布她病情好转的消息。定会有人坐不住的,你明白吗?” 小倩道:“明白,公子,这就叫引蛇出洞。” “对,接于嬷嬷的时候,要把可疑的人和事都记下来。”王之风说,“顾家城那边,不能掌握他在宫里的情况,你就多派些人手,看宫里谁来和他联系。” “我明白了,公子。”小倩道。 小倩按照王之风的安排,派人到宫里去接于嬷嬷,因为有三叶花的令牌,到没有人敢阻拦。去接于嬷嬷的人故意向坤宁宫里的宫女求见公主,宫女告诉她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过公主了。三叶花使者又问,太后和皇上很久没有见到公主,不着急吗?宫女说,太后也曾问起过,但知道公主爱玩,不知又偷偷跑到哪里去了,待她玩够了,总会回来的,也就没有过多的过问,皇上却不曾问起过公主。 小倩把这些消息告诉王之风,王之风认为,皇帝和太后肯定还不知道公主失踪的事,让小倩想办法告诉皇帝和太后。 从小倩遍请名医为于嬷嬷治病的第一天起,三叶花院子的大街拐角处就来了一个老年乞丐,破烂的衣衫,凌乱的头,肮脏身体,一只残破的讨饭碗,一截短竹棍,他倦缩在街角,脸上露出可怜的神情,却不开口乞讨,好心人仍给他的铜板、碎银子被他捡起揣在身上,施舍的饭菜却没有见他动过。他的异样早已引起了三叶花的注意,帮众将情况报告给小倩,小倩悄悄地观察了一阵后,心中却阵阵痛楚,她强忍住泪水说:“一个老乞丐,随他去吧。”帮众还想说话,小倩一挥手,她们顿时不敢再说啥,心里却奇怪道:明明是形迹可疑的人,宫主怎么就不管呢?她们哪里知道,小倩已经认出那老乞丐就是王之风乔装的?三叶花得了小倩的吩咐,一日三餐都送给老乞丐一碗干净的饭菜。 第三天,在老乞丐不远的地方,又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乞丐。 “大爷大婶公子小姐,你们行行好,赏小乞丐一口饭吃吧!”小乞丐声声哀求,催人动容。 王之风一开始没有太在意,后来听小乞丐中气十足,脸色红润,不禁起了疑心,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谁派来的卧底?于是,就留心观察起来。他现那小乞丐喊声虽然凄楚,眼神却没有半分哀伤,偶尔还露出一丝精光,不住地打量进出三叶花的人等。王之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向小乞丐招了招手,小乞丐明显不耐烦,但还是走了过来。 王之风指指面前地地下,叫他坐下,那小乞丐坐下后,王之风将自己破碗里的铜板和碎银子捡起来,交到他手里,声音苍老地说:“娃,你把这些拿去吧,回去叫你父母给你学一门手艺,将来长大了也能混口饭吃。你年纪轻轻的,总不会想一辈子讨饭,受人欺负吧?” 那小乞丐似乎没有想到王之风有此一举,一时不知所措,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父母。” 王之风眼里充满怜惜地伸手抚摸着他脏兮兮的头,说:“可惜的孩子!你家里没有亲人了吗?” 那小乞丐眼睛有些湿润,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了。” “小小年纪就自己讨饭养活自己,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王之风慈祥地问。 王之风的话,似乎一下子勾起了那小乞丐很多回忆,他仰头望天,半晌没有说话。 这时,三叶花又给王之风送来饭菜,王之风道谢后,接过饭菜递给小乞丐:“娃,你吃吧。” 小乞丐一惊,问道:“你呢?” 王之风叹了一口气说:“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吃吧。我老叫花,活一天是一天,多吃一点少吃一点又有啥关系?不过是吊吊命吧。” “爷爷,你吃吧,我不饿。”小乞丐的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你吃吧,到时候不吃饭哪有不饿的道理?”王之风更将饭菜放在他的手里。 小乞丐见推辞不掉,就将饭菜倒了一小半到自己的碗里,把多的交给王之风。王之风又将碗中的饭菜倒给他不少,端起碗说:“吃吧。” 两人就吃了起来。 “好吃不?”王之风问。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香最好吃的饭菜。”小乞丐说,几滴眼泪从他的眼里掉出来,落入碗里。 这个细节没有逃过王之风的眼睛,心想,这小孩看起来是真正的乞丐,只不过被人利用而已,自己得好好开导他,免得将来走上歧途。 寻找幕后人(五) “你叫什么名字?”王之风问。 “爷爷,我叫小寿子。”小乞丐说。 “小寿子,好啊,健康长寿,你会长命百岁的。” 小乞丐咧开大嘴,天真地笑了一下。 这时,两顶轿子来到三叶花门口,从一顶轿子上下来两个三叶花的蒙面女子,另一顶上下来下来的是几个名医,小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人。 “看啥呢?看美女又是蒙面的,你又还小。看医生,你又不懂。”王之风笑道。 “嘿嘿。”小寿子干笑两声,没有转过头来。 王之风故意道:“我知道你羡慕人家,你好好去学一门手艺,今后同样会受人尊敬,过上好日子的。” 等三叶花的人进了屋,小寿子才转过头来,对王之风道:“爷爷,要是我今后达了,我会回报你的。” 王之风笑着摇头说:“算了,我还能活几年呀?再说,我又没有为你做什么,你回报我干啥?” 小寿子说:“爷爷,我讨饭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象你这样真心对一个小要饭的,我当然该回报你?。” 王之风语重心长地说:“小寿子,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俗话说,施恩不望报,是施恩人的美德。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受恩这人的美德,切不可学那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做人做事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这才是堂堂正正的人,才会受人尊敬,否则你就是再有权势,也会受人唾骂的。” “这个我懂,岳飞受人尊敬,秦桧受人唾骂。”小寿子说。 “对呀。那你说说岳飞为什么受人敬重,秦桧又受人唾骂呢?”王之风问。 “岳飞保家为国,秦桧祸国殃民。”小寿子说。 王之风问:“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小寿子说:“是书场的说书先生说的。” 王之风点点头:“天底下又有几个岳飞那样的大英雄?有几个秦桧那样的大奸臣?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为人正直诚恳、善良、勤劳,不损人利己,都是值得尊敬的。为富不仁、欺男霸女、欺善怕恶,损人利己,是非不分,助纣为虐这些都是不会受尊敬的,顶多大家怕你,当面不敢说,背后却一样骂你。你讨饭的时候,一定也遇上过不但不同情你,反而会打你骂你的人吧?” 小寿子点点头。 王之风说:“那些人就是为富不仁的人。你恨他们不?” “恨!我还找过一个人报仇的。”小寿子恨恨地说。 “其实,你也不必恨他们。人各有各的活法,他为富不仁,你不和他打交道就行了,没有必要一定要去报仇的。人活在仇恨之中,也不是好事情。” 小寿子想了想,睁大眼睛问:“爷爷,要是有人害得你师父终身残废呢?找他报仇不?” “那也要看情况,如果你说的这个师父是罪大恶极的人,让他终身残废,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害人,是为民除害,你能去找好人报仇?如果,那个师父是被坏人害了的,当然应该去报仇?” 小寿子听得似是而非,王之风知道他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完全领会的,又问:“小寿子,你有没有仇人?” “我没有……不过……” 王之风也不催他,让他慢慢想,隔了一会儿,小寿子才说:“我的长辈却有一个仇人,这个仇人很厉害,长辈我要以后帮他报仇。” 王之风见他逐渐被自己引了出来,说:“小寿子,我不知道你的长辈是谁?也不知道你说的厉害仇人是谁?不过,你自己得想清楚,看清楚,万一错杀好人,那就是助纣为虐了,等你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弥补不转来了,那时你会终身后悔莫及的。所以,报仇之前,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哟。” 小寿子着重地点点头说:“爷爷,我知道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吃饭时间,三叶花又给王之风送来一碗饭菜,王之风又将饭菜给小寿子倒了一多半。 “爷爷,她们为什么要给你施舍饭菜?” “她们多半是看我老头子可怜吧。” “那她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是好是坏,要各人去体会的。有时候坏人也偶尔会一两次善心,甚至于会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假装好人。好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但是,他们不是象坏人那样,专门去做坏事的。他们或者是无心之失,或者是受人蒙蔽才会做错事,吃饭吧。”王之风说。 天渐渐暗下来,王之风站起身来,小寿子知道他要回歇息的地方,问道:“爷爷,你明天还来吗?” 王之风笑道:“这里面的人良心还好,又有同情心,明天我当然还要来。小寿子,你也早点回去吧,免得你的长辈担心。” “嗯。”小寿子转身离去,王之风本来有心跟着他去探一探,谁知,小寿子刚过了另一个拐角,就传来两骑马蹄声,他不禁摇头叹息,因为他知道,那里一定早已有人等着小寿子。在京城中,他是不敢明目张胆施展轻功去追奔马的。 王之风回到新家,洗漱完毕后,吃过饭不久,小倩就来了。 “公子,你怎能受那样的委屈呢?”小倩哽咽道。 “小倩,那算什么委屈?又不累又不苦,还有你们给送吃送喝,那可是皇帝过的日子呀?”王之风玩笑道。 小倩一愣,说:“要是那样也算皇帝过的日子,天下哪还有那么多人争皇帝当啊?” “我还真没有骗你,本朝开国皇帝,太祖皇帝不是乞丐出身的吗?”王之风说。 “老公,你当皇帝,我岂不成了皇妃了?”顾盼盼笑道。 “四少奶奶。”小倩忙跟顾盼盼盼打招呼。 “小倩妹子,你也不要叫我四少奶奶了,叫我四姐吧。老公说,要不是遇上这档子事,他早跟你成亲了。”顾盼盼拉着小倩的手。 小倩羞红了脸,偷偷描了王之风一眼,见他正好与自己对视,而且点了一下头,于是,轻声叫道:“四姐――” “这不就对了。”顾盼盼笑道。 王之风怕小倩难堪,问道:“有没有什么消息?” 小倩抬头说:“今天宫里有一个太监到锦衣卫都指挥司,那个太监叫赵祥光。” 寻找幕后人(六) “赵祥光?他是刘瑾的手下。”王之风说,“你们八人闹京都时,他到锦衣卫来过。” “难道顾家城的后台或者内应是刘瑾?”顾盼盼惊问。 “如果是他们两联手,够朱厚照忙一阵子的。”王之风说。 “为什么?”顾盼盼和小倩齐声问。 “刘六刘七被逼造反,小皇帝派谷大用去*。朝廷内外唯一能与刘瑾抗衡的就是谷大用,他这一走,刘瑾就横行无忌了,还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王之风说。 “那个荒唐皇帝岂不是十分危险?”顾盼盼问。 王之风说:“那到不然,刘瑾也好,谷大用也好,不管再怎么闹腾,还是一个太监,他们都是要依附皇帝才能生存的,没有皇帝,也就没有太监了。” “要是他们自己想当皇帝呢?”顾盼盼想起顾家城的父亲顾惜绿,为了当帮主不惜背叛自己的父亲,妄图篡帮夺权,当时全仗王之风才识破顾惜绿的阴谋,平息了飞鹰帮的风波。 王之风笑道:“太监篡权的自古有之,太监篡位的,我还没有听说过。” “公子,篡权和篡位有区别吗?”小倩问。 “当然有区别?。就象现在,大太监刘瑾、谷大用等人,利用皇帝对他们的信任,欺上瞒下,干些本来不该他们干的事,比如打压群臣,栽脏陷害,祸乱朝纲,这就是篡权。篡位是他们把皇帝赶下台,自己当皇帝。如果刘瑾想要当皇帝,只怕他离死路就不远了。” “老公,人的野心鼓胀后,那可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呢?”顾盼盼说。 “那也得要证据啊,不能诬陷人吧?”王之风说。 “他们还不是一样诬陷你,说你举荐反贼,这还说得过去,刘六刘七确实是你推荐给霸州府的。说你滥杀朝廷命官,汉中卫的蒲镇抚是你杀的么?”顾盼盼说。 “四姐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倩问道。 “老公,你还不如小倩妹子聪明呢?”顾盼盼说。 “那是嘛,我王氏一门女杰,万事都不用**心,我还那么聪明干啥?”王之风笑道。 “还是要我们当家人才能拿主意的,我们只是说了耍而已。老公,现在怎么办?”顾盼盼问。 “盼儿,小倩,你们飞鹰帮和洞庭湖张家都在京城中布有眼线,设法通知他们多探听京城中各方面的情况。小倩你再告诉老哥哥,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让他多探听宫里的消息,三叶花多留意顾家城的动向。”王之风说。 顾盼盼和小倩连忙应承,王之风接着道:“小倩,你的职责很重,既不能让三叶花里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又要让她们查情况,非常难。这阵子,你们要注意有人行剌于嬷嬷,当然,我还会继续在三叶花外面协助你们。对了,今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小乞丐叫小寿子,他是被人派来打探三叶花消息的,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不过,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受人利用,你们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公子,你就不要到那里去了,我们多派些人手盯紧一点就行了。”小倩心疼地说。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王之风抚摸了一下她的秀说,“你先回去吧。” “嗯。”小倩恋恋不舍地应道。 “小倩妹子,说真的,我真想留你在这里,不过现在不是很合适。”顾盼盼想了一下道,“要不然,等你和老公成了亲,四姐我多让你两个晚上,算是我给你的贺礼吧。” “四姐,看你都说些啥呢?羞死人了。”小倩说完飞出了窗外。 顾盼盼推了王之风一把,道:“还不去送送?” 王之风也跟着飞出去。 王之风和小倩联袂而行,在接近三叶花大院的时候,看到一条黑影在三叶花外潜行,两人打了一个手势,分头向那条黑影包抄过去。待到近前,王之风才现那条黑影居然是日间认识的小寿子。他向小倩摇手示意她不要管,然后,从地上摸起两个小石子攥在手中,悄悄向小寿子接近。 小寿子正在暗中观察三叶花的岗哨情况,想躲开守卫溜进里面察看,晃勿之间只觉后颈一凉,似乎有人将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顿时吓得不敢动弹。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动静,他慢慢转头,身后却什么也没有,伸手一摸,后颈上有水迹,心想,原来上树上滴下的水滴,却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他移动了一下位置,忽然,后颈上象有什么在爬行,以为又是树上的虫子掉下来,反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有,回头看时,身后也没有人。他又将头转回去,刚一转回,又觉得有东西在爬,反手又去摸,仍然什么都没有。小倩潜伏在暗处看着王之风戏弄小寿子,差点笑出声来。如此两三次,小寿子一下子回过神来,身子象蛇一样嗖地窜出老远。他显露的这手武功,不但让小倩大吃一惊,连王之风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小年纪,轻功就如此了得。王之风心想,自己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单纯从轻功上看,并不比他高明多少,看来,这小家伙并不象自己先前想的那样简单。 小寿子窜出去后,并未停留,身体又向一旁滑开一丈多远才停下,转身察看。仍然没有现人影,他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再停留,纵身向远处飞走。 王之风想试探他的武功,手中两粒石子弹出,打向小寿子双腿的“阴谷”穴。小寿子在向前飞跃时,听到石子破空声,身体一团,瞬间落在地上,躲开了石子的袭击。王之风不禁暗叹,小寿子又飞身逃跑。 王之风向小倩示意后,朝小寿子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小小少年?(一) 王之风一路跟着小寿子,出了城向西郊跑去。跑出二里地,小寿子突然转过身来,道:“是哪位前辈跟我开玩笑,请现身吧。” 王之风心想,这小子到也有些鬼聪明,明知自己在跟踪他,却不动声色,到现在才停下喊破,难道他在此有接应的人?他闭住呼吸查探周围,果然在小寿子身边现有四个潜伏的人。这四人呼吸悠长,气息若有若无,如果不是刻意探听,根本就听不出来,显见隐藏的四人武功都不弱。 “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道,你拦我干什么?”王之风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好在他此时的装扮与白天的老年乞丐完全不同,声音也是用内功逼住了的,他到不担心小寿子认出他来。 “你从城里一直跟踪我到这里,还说什么各走各的道?”小寿子说。 “小家伙,这条道是专门给你家修的?为什么你能走,我就不能走,还说什么我跟踪你,我跟踪你干什么?”王之风问。 “半夜三更的,有你这么闲逛的吗?你到底跟踪我干什么?” “你这小家伙就奇怪了,许你半夜三更四处走,就不许我半夜三更四处走?这又是哪家的道理?” 小寿子道:“我走这条路是回家,你走这条路到哪里去?千万不要跟我学,说你也是回家哈。” “我走这条路干什么,为什么要给你说?难道你是官府么,连别人走路都要管?”王之风问。 王之风见小寿子一时语塞,又道:“我看你一个小孩子,深更半夜乱跑,不是偷就一定是抢,才不是好人哩。” “好,我说不过你,就算你有理,你先走吧。”小寿子让开道路。 王之风一屁股坐到地上,说:“我想什么时候走,那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听你的?” 小寿子愣了,说:“好好好,你先歇会儿,我走了。” 王之风见他向前走,站起来又跟着他。小寿子走了几步,停下来说:“你是专门和我作对吗?” “谁说的?”王之风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总跟着我?”小寿子火了。 “我走得好好的,是你把我拦下来,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王之风问。 “你再跟着,我就不客气了。”小寿子转身又走。 王之风仍然不急不徐地跟着。 小寿子突然转身一拳头向王之风打来,王之风故意将胸口朝他拳头上撞去。紧接着借他打来之力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叫一声,闭目装死。小寿子似乎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跑过去探了一下王之风的鼻息,见他没有了呼吸,又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脉搏也停止了跳动,顿时,万分后悔,一下坐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 隔了好一阵,小寿子才说道:“你们出来吧,帮我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藏匿的四人从暗处走出来,王之风差点惊得站起来,那四人居然全是日本忍者装扮,其中一人还是他在海上捉到被朱厚照关在豹房中的一人。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小寿子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任是王之风聪明绝顶,他也想不出其中的奥秘。被王之风抓住过的那人走过来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抽出长刀想给王之风补上一刀,被小寿子拦住道:“我已经无端打死了他,不要再侮辱他的尸体了。” 那四人飞快地挖好一个坑,将王之风放进去,用泥土把他埋住。幸好是仓促之间,又是用长刀挖的坑,坑很浅,要不然,真够王之风受的。 五人将他埋好后,隐约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王之风不敢掉以轻心,他怕东瀛人去而复返,就在坑里呆着。果然,一柱香后,他又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绕着他的坟墓转了一圈,似乎没有现异常,才放心离去。待那脚步声走远,王之风飞快地从土里拱出来,三两下重新垒好坟墓,又朝他们行走的方向追去。 王之风这一追,竟然追出五十余里,来到西山之上。他在朝中时,就知道香山是一处秘密军事重地,方圆十里不得有人进入,擅入者格杀勿论,这里到底是什么机构,谁在把持?他一路躲开明关暗卡,入得山中。香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黑夜之中要找几个人却是犹如大海捞针,他一时竟犯了难。心想,要是把美女带在身边就好了。 正在王之风焦急时,从他刚才走过的上山道路上,传来细微的行走之声,来人脚步很急,也许是没有想到有人敢闯山,也就没有隐藏身形,王之风立即闪身躲藏在道旁的一株大榕树后,待那人走过去,便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 那人走了二三十丈远,前面小弯道上传来很轻但却十分严厉的声音:“老大在此。” 那人答:“家中人两口。” “贵干?” “问诊。” 问话的人就没了声音,那人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王之风想不明白,眼见前面的人已经过去,他不敢多停留,只得硬着头皮硬闯。 “老大在此。” 王之风道:“家中人两口。” “贵干?” “问诊。” 暗处的人一愣,道:“宫里刚才才有人经过,怎么又有人来?” 王之风大着胆子道:“不该问的,别问。小心小命。” 暗哨便不敢开腔。 王之风急忙追赶先前那人。 那人每到一个关口,都会有暗哨喝问相同的话,那人答话也完全相同,王之风忽然明白“家中人两口”是一个宫字,这宫肯定就是皇宫。“老大在此”和“问诊”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还想不明白。 他跟着前面的人到了山林深处的一个大院,因为院子只有刚才那条路进出,一路都有人把守,大院反而守卫不严。那人拍了三下院门,有人提着灯笼把门打开,将灯笼向来人脸上一照,王之风看到那人竟是刘瑾手下的太监赵祥光。 “赵公公,内面请。”开门人和赵祥光看上去很熟。 “老大睡了没有?” “还没有呢。” “那就好,我还怕耽误他睡觉呢。” 王之风心想,难道刘瑾在这里? 小小少年?(二) 王之风趁他们进院时,飞身上了院墙。看到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有九栋房子按照九宫格分布在院中,每栋房屋之间都是曲折的?廊相通。这个九宫阵在王之风眼里,远不如飞鹰帮总部那样恢宏和复杂,不过那些?廊却也是按照阵法修建的,他相信里面一定还藏有不少机关。因此,他不敢造次,施展轻功,利用院子里的树木,从空中跟随赵祥光两人前行。两人东拐西转,来到正中那栋房子前。接应人大声向内通报道:“‘家中人两口’有客到访。” “进来吧。”里面有人叫道,房门也打开,王之风看到房里正中的太师椅上赫然坐着白老大白不达,他的身后站着刚才埋他的四个东瀛人,而小寿子竟然也在那里。 “参见白老大。”赵祥光躬身道。 王之风还没有听见白不达的说什么,房门就关上了。他藏身的是一株大榕树,枝繁叶茂,差不多把这个院子全部覆盖住,有一枝树枝刚好搭在白不达的房檐上。他顺着树枝到了那栋房子的房檐,一个倒挂金钩双脚挂在房檐上,身体弯下来,双手撑住房屋的挑梁,将头探向通风窗,从窗缝中看着屋里的情况。 “白老大,刘总管问你炼有丹药成了没有?他有急用。”赵祥光问。 “你告诉刘公公,我炼成后自然会派人给他送去,炼丹又不是烧窑,哪有那么容易呀?”白不达有些不悦。 “刘总管说,白老大一拖再拖,都拖了几年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刘总管还说,要是生孩子,一年生一个,都该生四五个了。”赵祥光毫不退让。 “再等三个月吧,三个月后你再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白不达说。 “刘总管说,等不了那么久。”赵祥光说。 白不达脸色数变,道:“一个月,再快的话,你告诉刘公公,我可不敢保证效果。” 赵祥光犹豫了很久,终于道:“好,就依你。白老大,咱家可是提着脑袋回去给你担保哟,你要是一个以后还不能不把药制好,咱家也得陪你见阎王了。” 白不达见他松口,笑道:“你放心,我还想保住自己吃饭的脑袋呢。” 赵祥光出去后,白还达对小寿子说:“你继续说吧。” “是,师父。”小寿子道。 王之风心想,原来小寿子是白不达的徒弟啊?那么他所说的长辈也应该是白不达了,而他的仇人自然就是自己了。 “那个高手长得啥样我都不知道,他打我两石子后,我就跑了。后来,我就出城往本跑,出了城的时候,我现后面有人跟来,我怕是那个高手,打不赢他,就没有声张。”小寿子指着东瀛人道,“直至到了他们接应我的地方地停下来。” “白寿,跟踪你的人是不是那个高手?”白不达问,王之风才知道小寿子叫白寿。 “我不知道。在城里好象没有人跟踪,出城的时候才现跟踪的。” 白不达又问:“出了城后你跑得快还是慢?” 白寿道:“不算快,也不慢。” “一般没有练过武功的人,能追得上你吗?” “应该不会吧?”小寿子说。 “那那你的人和那个高手应该是一个人。” 白寿惊叫道:“师父,不会的。跟踪我的人,我只打了他一拳头,他就死了。师父,我打死人了。” “那人真的死了?”白不达问东瀛人。 “死了,埋了。隔了很久,我又回去看过,是死了。”被王之风捉住过的东瀛人说,那个东瀛就是被刘瑾用药**的长谷川。 “师父,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白寿愧疚地说。 白不达不耐烦地说:“打死一个人算什么?何况,那人肯定没有死,他是装死骗你们的,说不定他已经来到这里了。” “不会的,那人真的死了。”白寿说。 长谷川四人也道:“不可能。” 白不达也不理他们,叫道:“来人――” 门外立即进来两人,白不达对他们说:“去查查今晚有几个人上山。” “是。”两人回答后离去,白不达这才转身对长谷川道:“你们再去查查,看埋着的那个死人还在不?” 长谷川四人也立即离开。 白寿还想对白不达说什么,白不达道:“白寿,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打探消息呢。” “是,师父。”白寿无奈地走出房间。 王之风见不能再探听到有用的东西,加上他对这里地形不熟,又是是深夜,弄不好就会迷路,他连忙起身,原路而行,向山下走去。 王之风回到住处顾不上顾盼盼撒娇,详细地梳理所见所闻来,刘瑾和顾家城相互勾结,害长乐,阻止自己进京,给自己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白不达在给刘瑾配制一种毒药,这一切该怎样串起来?刘瑾和顾家城,谁是主,谁是从?是因为怕自己调查长乐被害,才给自己加上罪名、阻止进京?还是怕长乐在宫中给自己当内应,才害长乐的?白不达给刘瑾炼制的丹药是什么?会不会是化骨丹?他要这种药干什么?还有那个叫长谷川的东瀛人为什么会在白不达这里?他身边其余的东瀛人是从哪里来的?忽然,王之风想起长谷川他们站在白不达身后的样子,当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头,现在仔细回想,才知道,不对头的地方是长谷川他们的眼神晦暗,视线空洞,难道他们是被白不达用药物控制住的?他更联想到,如果长谷川他们是被药物控制住的,那么于嬷嬷是不是也是由于被人下毒才变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王之风飞快地取出《药王毒经》详细地看起来。他平时很少用到《药王心经》和《药王毒经》,虽然知道这两部经书是武林人士梦昧以求的至宝,却是极少翻看,对里面的内容知之甚少,一时之间,要想找出一个所以然到也难上加难。 小小少年?(三) 三叶花外,王之风扮的老年乞丐依,然无精打采地坐在拐角的地方,小乞丐白寿却珊珊来迟,他径直走到王之风面前,叫了一声“爷爷”,便不再说话。 “小寿子,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好好地去一门手艺吗?”王之风故作生气的样子。 白寿羞愧地低下头,欲言又止的样子,王之风道:“小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爷爷,我一个朋友无意之间杀了一个人,他很难过。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他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只是想教训一下对方,谁知一拳就把对方打死了……”白寿的眼泪忍不住要流下来。 王之风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说:“小寿子,你的朋友虽然不是有意要打死别人,别人却真是死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是该承担责任的。” “要他去坐牢抵命吗?”白寿不解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渴求。 王之风摇头说:“按说,坐牢自然是应该的,抵命却又不必,毕竟你的朋友不是有意杀人。” 白寿点头。 “不过,你的朋友误杀他人后,能后悔,说明他还不是一个坏人。” “嗯。”白寿点头道,心中似乎得到莫大的安慰。 王之风趁热打铁地说:“昨天,听你说你长辈要你给他报仇,你现在觉得该不该替他报仇?” 白寿惊讶地问:“为什么不报仇?” “你觉得你长辈的仇该报?” “该。” “那你朋友杀了人,死者的子女该不该来找他报仇?” 白寿激顿时哑口无言。 “有些仇必须报,有的仇却不一定要报。”王之风微笑道。 “我不懂。”白寿已经把王之风当成了自己的亲爷爷。 “象你朋友打死人,你希望死者的亲戚子女来找你的朋友报仇吗?” 白寿摇头。 “你不希望别人找你的朋友报仇,你为什么偏偏要去找别人报仇呢?”王之风说,“但是,国仇国恨去是必须报的。” “国仇国恨?” 王之风主说:“国仇国恨就是外国人来欺负我们的同胞,杀害我们的同胞,与我们结下的仇。岳飞元帅受人敬重,就是因为他不计较个人的恩怨,一心抗击金人,保护百姓。秦桧身为宰相不但不支持岳元帅,反面还与外国人勾结,害自己的同胞,该死。” 白寿打了一个激凌:“怎样叫和外国人勾结?” 王之风明白白寿的心思,说:“和外国人做生意,交朋友,平等互利,这不是勾结外国人。利用外国人来杀害自己的同胞,来损害国家的利益,就是勾结外国人。” 白寿听了久久没有说话,王之风也不去打扰他。 隔了很久白寿才抬起头来,望着王之风说:“要是我生在岳元帅的时候就好了,也可以杀敌立功。” 王之风道:“这倒不是生在什么时候的问题,你听说过本朝的特别行动军吗?” 白寿摇头说:“没有。” “就在正德二年,江浙沿海来了一群东瀛人,他们在那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残害我沿海渔民。朝廷得到报告后,组建了一只特别行动军,他们都是江湖上有血性的汉子,到了江浙把东瀛人打得屁?尿流。行动军的总指挥和他手下的一个女英雄甚至跑到东瀛去,将东瀛各大门派打得大败。东瀛皇帝只得向我朝皇帝求和修好,实质上是投降我朝。你说,特别行动军是不是英雄豪杰?” 白寿听得热血沸腾,大叫道:“打得好,他们是英雄。爷爷,总指挥象不象岳元帅一样?你知不知道,那是总指挥是谁?” 王之风笑道:“他怎么能跟岳元帅比呢?” “比得的,比得的。爷爷,那个总指挥叫什么名字?”白寿激动地问。 “听说他叫王之风,有人又称他为猴侠。” “王之风?”白寿大惊。 王之风问:“怎么你认得王之风?” 白寿摇摇头,愣了半天才问:“爷爷,王之风是英雄,和他有仇的人,是不是都是坏人?” 王之风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象王之风这样为同胞孤身入虎穴的人,决不会是坏人。” 白寿一脸茫然。 一整天,白寿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观察来往行人也不似开始那样认真,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白寿就急匆匆地分手了。 白寿回到香山,装都没有换,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白不达身边问:“师父,你的仇人是不是叫王之风?” 白不达看了他一眼,说:“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没有记到?” “师父,我记到的,我是想问有几个王之风?”白寿问。 “还能有几个?一个都把我和你师伯害得这么惨。” “王之风是不是当过特别行动军的总指挥,杀过东瀛人?” 白不达疑惑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寿心中已经确认了乞丐老爷爷所说不假,但是,他却不想连累老乞丐,便说:“我在三叶花门口听人说的。” “不要听别人胡说。”白不达道。 “师父,东瀛人是不是杀过很多渔民?”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吧。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听别人说起,就随便问问。”白寿道,他指了指长谷川四人问,“他们也是东瀛人吧?” “做好你的事情,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就算他们杀过很多渔民,与你我有啥关系?他们现在不是听我们指挥吗?”白不达严厉地说,“去吃饭,好好练功,将来还要为师父报仇呢。” 白寿没趣地离开了白不达,吃过饭后,他却始终没有心思练功。王之风是英雄,师父的仇,我还替他报不报?不替他报仇,我的一身武功是师父教的,我学了武功却又不听师父的,是不敬长辈。要是听师父的,去找王之风报仇,我是不是就变成了秦桧一样的坏人? 小小少年?(四) 一夜没有睡好的白寿,第二天来到三叶花大门口时,却没有看到老乞丐,他以为老乞丐迟一点会来,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看到老乞丐的身影,白寿就有些焦急起来。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看到老乞丐,白寿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到周围的几条街上去找了一转,也没有找到。心想老乞丐是不家里有事,或者是生病了,为什么他今天没有来呢?在等待中度过了一天,白寿希望明天能看到老乞丐。 当新的一天到来时,白寿还是没有看到老乞丐,他心中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问老爷爷住在什么地方呢?万一他病了怎么办?虽然只是认识短短的几天,白寿却对老乞丐有了莫明其妙的亲近和牵挂。 以后几天,白寿都没有见到过老乞丐,他心里忽然一惊,老爷爷是不是传说中的神仙变的,专门来点化自己的?要不然,自己怎么忽地认识了他,他又忽地不见了?象是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三叶花大门口突然放起火炮来。几个蒙面女子边放火炮边不住地念叨:“菩萨保佑,于嬷嬷总算有了好转了。菩萨,请你保佑于嬷嬷完全康复,我们一定给你烧香……” 晚上,小寿子将于嬷嬷病情好转的事告诉了白不达,白不达心中暗想,这怎么可能呢?不过,他却不想让于嬷嬷泄露什么秘密,要不然,很多人头就要落地,包括自己的人头。 “小寿子,你带长谷君他们到三叶花去。”白不达等白寿点头后,又对长谷川他们说,“你们到三叶花去把那个于嬷嬷杀掉。” “嘿。”长谷川四人应声答道。 王之风在三叶花外当了几天老叫花子,除了白不达派出的小寿子一路,没有现其他的威协,就装扮成外来名医,到三叶花内部,以给于嬷嬷诊病为由,在三叶花住了下来。在这几天里正好认真读了从白不达那里得到的《药王心经》和《药王毒经》,然后对照两经给于嬷嬷诊治,现于嬷嬷的病,确实是受到极度惊吓造成的,脑袋里神经已经生严重病变,不可能再医治好。于是才授意小倩放出话来,说于嬷嬷的病已经有了很大好转,让小寿子将消息传给白不达,看他们后一步要采取什么行动。并吩咐小倩晚上加强戒备,防止白不达一伙偷袭。 夜里,白寿和长谷川他们还没有走到三叶花十丈以内,就被早已重兵防守的三叶花现。 “谁?”一声清脆的喝声响起,长谷川他们自然知道被誉为人现了。 “我们拖住他们,你去把那个老太婆杀了。”长谷川对白寿说。 白寿当然也知道,长谷川是在替师父传话,只得趁乱溜进三叶花。他刚进大院内,耳边就传来声音:“小寿子,你回去吧,不要滥杀无辜。” “谁?”白寿大惊,谁会知道我的名字?他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现人影,又准备向里走。 “小寿子,你回去吧,你已经打死过人,难道还想再杀人?”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回他听清楚,说话的人是那个老乞丐,自己只对他说过,朋友无意之间打死了人,他怎么知道是我打死?他又四下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老乞丐的人影,顿时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这老爷爷一定是神仙变的。 “老爷爷,你在哪里?小寿子想见你。”白寿急切地说。 “你先回去吧……” 白寿飞身朝出声音的地方掠去。 “你想见我,明天……” 白寿听到声音离最初的地方起码有*丈远,他再次向声音方向扑去。 “明天晚上子时,你到你打死人的地方,自然会见到我的。”那声音这次却在白寿的身后响起,他甚至还感受到后颈上还有一丝热气,他倏地转身,身后仍然一无所有。 “老爷爷,你到底是神仙,还是被我打的人变的鬼?”白寿大惊失色。 “我当然不是鬼?,如果是鬼,你还有命在吗?快回去吧。”那声音又回到先前说话的位置。 白寿顿时兴奋起来:“爷爷,那你是神仙??” 却再也没有听到回答。 白寿正要四处去找,三叶花两个姑娘冲了上来。 “哪里来的混小子?” 三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王之风藏匿在暗处观察双方打斗情况,白寿的武功,纯粹出自于药王一门,招式精湛,步伐、轻功都不弱,内力也还不错,唯独缺乏的就是临敌经验,他在两个三叶花的逼近之下,也并不慌张,沉着应战。三叶花两个姑娘武功也自不弱,要想打赢白寿,虽然不要费些力气,却并不很困难,她们事先得了宫主的关照,不能伤了那个小孩子,所以才与白寿周旋了很久。其中一个姑娘心想,又不能伤他,他又不走,这场架不知要打多久?忽然,她灵机一动,喝道:“好小子,是你啊?你每天假装在我们大院门口讨饭,原来是来踩点,想偷我们的东西呀?我们还道你可怜,竟然送饭给你吃。我们真是瞎了眼,救济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坏东西。” 白寿见被人喝破身份,本来就心虚,再听到骂他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坏东西,想起,老乞丐说过:人要活得有尊严,不能当忘恩负义的小人。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是啊,她们每天都给我饭吃,我还来杀她们的人,确实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想到这里,他羞愧地,转身跃出院墙,也不管长谷川四人,一路向香山飞逃。 长谷川四个人见到白寿逃走,也不知他得手没有?想到已经暴露了身份,就算没有得手,要想再去剌杀于嬷嬷,也是难上加难,他用东瀛话喊了一声“走。”就想逃跑。 “截住他们。”王之风道。 小倩和七个三叶花成员立即将长谷川他们围住。 “你们不是被关在豹房中吗?是怎么逃出来的?”王之风从黑暗中走出来问。他仍然是易了容的,声音也故意用内功逼得变了形,除小倩外,没有人能认得他。 长谷川大惊:“你是谁?” 小小少年?(五) “你们是怎么到白不达那里的?”王之风问。 “你到底是谁?”长谷川惊得目瞪口呆。他虽然被刘瑾的收魂丹控制,不由自主地听从刘瑾的指挥,但是,他并没有丧失思想。江湖上类似的毒药,可以使人丧失意志,从而听从施毒者的控制,而被中毒的人同时也失去了意识,象一具行尸走肉。收魂丹不同,它不但能让中毒者受控,还具有自己的思维和思想,这就是收魂丹的独特之处,更是药王的厉害之处。 “你们和我打一架不就知道了?”王之风说着,顺手从三叶花成员的手中拿过一柄宝剑,向长谷川走去。 三叶花那个姑娘只感到手中一轻,宝剑就被人夺去,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正要上前去抢回宝剑,小倩向她摇了一下手,她就愣在了那里。 王之风走到长谷川前面,以剑作刀拦腰向他砍去,长谷川一惊,举刀来迎,王之风不等招式用尽,侧身横跨,变砍为撩,长剑直掏长谷川裆下,长谷川双手握刀下按,想阻隔长剑,王之风剑尖回收,右腕一抖,长剑向外挂去,切向长谷川肩臂。 “柳生阴流。”长谷川惊呼,向后掠退。 王之风如影随行,举剑平剌,长谷川横身让开,仍就双手握刀竖立直挡,想踏进中门,侧击王之风左肋。王之风双脚盘绕,身体弯转,回剑挑向长谷川咽喉。 “东军流?”长谷川大骇。明明是柳生阴流剑道,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东军流的招式呢? 王之风没有等他叫完,飞快使出真影流剑术,只使得四五招,刚好等他叫完,马上又换成了直心影流剑术,仍然是使出四五招,又变成另外一种东瀛剑道。长谷川只有招架躲闪的份,口中不断地惊呼: “神道流。” “神道无念流。” “当流。” “示现流。” “哎哟,心形流。” “唉,铁人实手流。” 长谷川叫到后来,已经跟不上王之风的剑法了,王之风把代表东瀛十多个著名剑道流派的绝技,每种都使出几招,长谷川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另外三个东瀛人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因为从王之风所使各派的绝招看,有些甚至比那些门派的高手还要娴熟,他们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到底是谁?就是连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也是不能尽悉别派绝招的。 王之风这所以会用东瀛人的绝招,是由于他与顾盼盼独闯东渡时,不断向东瀛挑战,从东瀛人那里学来的。每学会一门东瀛人的功夫,王之风都要仔细琢磨好几天,直到将它们全部记下来,练得十分熟练时,再去找另外一个门派挑战。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突然使出一两招东瀛人的绝招,对方必然会大吃一惊,趁对方愣神的一瞬间,王之风又会扳回劣势。有时,他甚至是用东瀛这个门派的武功去对付那个门派,中间偶尔又穿插中原武功,往往使对手猝不及防,输得又是别扭又是窝囊,还不得不认输。 长谷川见对手使用的武功,全部都是自己国家的武功绝技,自知自己的武功与对手有天壤之别,心想此人应该是本国前辈高人,后退两步握住刀柄,刀尖朝下,抱拳鞠躬,用东瀛话道:“晚辈长谷川拜见前辈。” “你们到*来干什么?你们的掌门知道吗?”王之风也用东瀛问。 “晚辈原本是受掌门之命到*来抢东西的,不慎落入了*人之手……” 王之风故作愤怒地骂道:“八嘎,你忘了什么是武士?” “请前辈息怒,那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晚辈们想殉国都不行。但是,晚辈没有投降他们,他们甚至把晚辈们当成畜生,关在铁笼子里,高兴时,还让晚辈们与豹子比武。幸亏后来有人救了晚辈等人,这才脱离了牢笼。”长谷川诚恐诚惶地说。 “既然脱离了牢笼,为何还要替*人卖命?你身为帝国子民,你还有脸见祖宗吗?”王之风厉声喝斥。 “晚辈受人药物控制,身不由己。”长谷川低头道。 “谁控制你们?是不是救你们的人?”王之风问。 “是。” 王之风眼看就要问出事实真相,心里狂跳不已,又道:“那人是谁?” “是――”长谷川正要回答,忽然警觉起来,自己和前辈说了这么久,*人为什么不进攻呢?环顾四周,见三叶花的人仍然围着自己这伙人,却没有动静,心中顿时十分不安,难道这人也象王之风一样,是个精通东瀛话的明朝奸细?对了,他刚才还从三叶花出来,叫截住我们,他到底是不是奸细?他如果是奸细,他出神入化的东瀛剑道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他真是奸细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是谁?”王之风见他半晌没有说话,问道。 长谷川本来只是略有怀疑,王之风这一催问,反而弄巧成拙了。 长谷川嘿嘿一笑道:“前辈既然如此高的武功,王之风横行大日本帝国时,前辈为何不出来阻止?” 王之风一愣,随即道:“老夫当时正在闭关,并不知道此事。” “前辈既然已经来到了*,又为何不去找王之风算帐,替帝国武术界讨回公道?”长谷川道。 王之风心想,此人倒也不笨,道:“老夫正在寻找那个*人,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长谷川听到这里又拿不定主意了,这人到底是我帝国前辈,还是*奸细?他想不管怎样,还得试探一下再说。 “王之风被明朝朝廷通辑,已经躲藏起来了,晚辈也不知道他藏匿在哪里。不过,王之风的老家在四川红村沟,那是搬不走的,前辈怎么不学他那样,去将*武林门派打败,也为帝国武林报仇雪恨呢?” “老夫怎样做,要你来教吗?控制你的到底是谁?”王之风的语气十分冷厉。 小小少年?(六) “前辈,晚辈想请教一个问题,前辈到底是帝国哪个门派的高人?”长谷川问。 王之风冷冷地说:“老夫的事,你们这些后辈不要过问,对你们没有好处,你现在告诉老夫,谁用药物控制了你们?” “前辈,请恕晚辈无礼,晚辈不知道前辈到底是何身份,晚辈也不会再多回答前辈的问题了。”长谷川不卑不亢地说。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你们就乖乖就擒吧。”王之风说完就走向长谷川四人,他先前是为了套问长谷川的话,才向他们展示自己所学的东瀛武功,现在,既然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他也就不会再和他们客气了。 长谷川想反抗又没有那个能力,还害怕他真是帝国的前辈高人,得罪不起,在他们愣神之际,王之风飞快地点了四人的穴道。 白寿逃回香山,不敢去见白不达,径直躲到自己的房间里。然而,两个时辰后,白寿还是被叫到了白不达的面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谷川他们四人呢?”白不达严厉地问。 “师父,我在三叶花又碰到了一个高人,刚进院子就被他现,他要杀我易如反掌……” “哪里有那么多高人?而且次次都被你碰上?”白不达根本不相信白寿的话。 “师父,是真的。”白寿将他在三叶花内的遭遇说了一遍,不过却没有告诉白不达,那个高人就是前几天与他一起讨饭的老叫花,也没有透露他与老叫花相约之事。 白不达听了白寿的描述,说:“如此说来,你第一次进三叶花遇到的高人和这次遇到的高人是同一人??” 白寿一愣,沮丧地道:“我不知道,两次我都没有看见他。” “两次都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还是连人都没有看到?”白不达问。 “连人都没有见到。”白寿说。 “你感觉有人吹气在后颈,回头也没有看见人影?” “是。” 白不达对自己亲自栽培的徒弟,武功十分自信,心想,就算是我武功巅峰时期,要想躲过白寿的目光,也是不可能的。江湖上有这样轻功的人也不多见,不过,江湖上的人也不屑为朝廷效力,难道是朝廷暗中在三叶花里伏下了高手?朝廷在三叶花伏下高手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皇帝起了疑心?他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长谷川他们呢?”白不达问。 白寿说:“我被人追赶逃走,他们是看见的,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啊?” 白不达心想,既然三叶花有高手,长谷川他们岂是能够轻易逃得了的?但是,那个高手为什么偏偏又放过白寿呢?绝对不可能因为他是小孩子而放了他。 他朝白寿挥挥手,白寿知道自己终于躲过了挨骂这一关。 “来人。”白不达叫道。 很快,一个人走进来,叫了一声“白老大。” 白不达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他,说:“明天一大早你进宫一趟,告诉刘公公,三叶花里有高人,他吩咐的事情,没法完成。” “是。”那人退了出去。 一乘毫不起眼的小轿悠悠地出了京城,向香山行去,一路上明岗暗哨无有阻挡。轿子到了香山神秘大院仍不停下,径直向里面走去,直至白不达住的那幢房屋门前,轿子才落下。刘瑾从轿子里走出来,也不要人通报,推开白不达的房门,走了进去。 隔了一阵,白不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叫白寿过来。” 白寿很快来到白不达的房间。 “白寿,你把在三叶花见到的事情向刘公公说说。” 白寿就将二探三叶花的事又说了一遍。 “刘公公,是不是朝廷派的大内侍卫中的高手?”白不达问。 刘瑾摇头道:“刘六刘七已经把皇帝搅得觉都睡不着,哪有时间来过问这些小事?” 白不达有些惊讶:“刘六刘七两条小鱼,也能掀起波浪?” “小鱼?刘家几个兄弟,还有杨虎、齐彦名、邢老虎这些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短短的时间就聚集了数万人马,河北、河南、山东数省遭殃,前线不断告急,朝廷正心急如焚呢。”刘瑾道。 “恭喜刘公公。”白不达笑道。 “喜从何来?”刘瑾盯住他问。 白不达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还不是喜事?” “白老大,咱家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啊?”刘瑾道。 白不达脸色一整,道:“刘公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几年你从我这里拿去了不少药吧?” 刘瑾道:“那是小皇帝贪玩,拿去耍的,与咱家可没有什么干系。” “刘公公,皇上是贪玩,偶尔想起来要几粒药丸耍耍,也是说得过去,他不会一天到晚都逼着我去练制那些希奇古怪的毒药吧?他要想杀谁,还用得着费这番功夫,偷偷摸摸下毒,去威胁别人?” “白老大,既然你已经知道,咱家也不妨实话实说。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知道得太多,他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你知道是什么路吗?”刘瑾冷笑道。 白不达一点也不慌张,笑道:“知道,那就是死路,因为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 刘瑾道:“你既然知道,还敢胡言乱语?” “除了公公你说的那条路,另外还有一条路。”白不达毫不退让地盯住刘瑾。 “什么路?” “利益共享,风险同担。” 刘瑾不露声色,问道:“什么意思?” 白不达说:“合作。我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你得给我相应的报酬。” “你能助咱家什么?”刘瑾问。 “我能给你练制你想要的所有药物,你想叫谁成什么样,他就会变成什么样。”白不达说。 刘瑾平静地摇头,并不言语。 白不达见他的神情,又道:“我可以帮你除去你最不愿碰到的人。” “谁?” “王之风。” 刘瑾笑了:“咱家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不愿碰到他?是你自己想利用咱家报私仇吧?” “我自然也有报仇的心思,不过,公公难道不怕他坏了你的好事?”白不达冷笑道。 刘瑾脸色倏变,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咱家讲条件?” 内阁李东阳(一) “刘公公,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古皆然,我只不过是想帮你,也算不得和你谈条件。”白不达并没有理会刘瑾的脸色。 刘瑾眯着眼道:“白老大,你要搞清楚,咱家现在已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而你呢,却是什么也没有,咱家用不着亲自杀你,把你扔到街上,要杀你的人多了去。” “刘公公,你虽然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总还在人下吧?那人高兴的时候,你是大内总管,权倾朝野。要是他那天不高兴了,只怕你在他眼里却是什么都不是,他仍然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白不达眼睛紧盯住刘瑾。 刘瑾的眼皮不经意地跳了一下,过了一阵才说:“你是在推咱家跳崖。” 白不达听他口气松动,劝道:“刘公公,你现在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如果这一步跨出去了,你就会标秉史册。要是不跨出去,始终是别人主宰着你的命运。当然?,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冒一定风险的,没有风险,又哪来的千秋大业?” “一个刘六刘七动摇不了朝廷的根基。”刘瑾若有所思。 “一个刘六刘七是动摇不了朝廷的根基,但是,据我所知,这几年四川、直隶、山东、河南到处盗匪四起,朝廷的根基早已是风雨飘摇,这是天时。刘公公你身居高位,权重朝野,这可以算做地利。现今无论朝廷之中,还是民间百姓,提起皇帝,没有几个人畏惧,而提起刘公公你来,却是没有敢说半个不字,这是人和。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还等什么?”白不达说。 刘瑾不动声色地问:“事成之后,你要什么?” “我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什么奢求?如果刘公公开恩,赏我一个江湖武林盟主,朝内有刘公公。江湖上,我也能帮你控制那些刁民,岂不是一举两得?”白不达说。 刘瑾显然没有想到白不达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还以为白不达想当个尚书内阁大臣之类的,今后在朝中,甚至可能会以功臣自居,令他难做,那样的话,那会令他大费周章,说不得会想法将白不达除去。现在白不达提出当武林盟主,正好回避了两人碰面,朝廷要控制一个武林也不用费多大力气。 “好,咱家就依你。” 白不达装着大喜道:“草民叩见万……”他看了一眼白寿,又道,“叩见刘公公。” 刘瑾心中大喜,脸上却没有表露。知道他愿意是要叩见“万岁”的,只不过,现在有旁人在场,不便说出来,也朝白寿看了一眼。 白不达当然知道刘瑾的心思,连忙道:“白寿是我的徒弟,他又还小,不会知道这些的。” 刘瑾便没有追究,白寿却不知道他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又捡回了一条性命。 “白老大,你估计三叶花那个高手会是谁?”刘瑾问。 “江湖之中,没有愿意为朝廷躲到三叶花当守护,我想是不是还是来自大内之中?”白不达说。 刘瑾突然向白寿抓去,危急之中,白寿身形一缩,倏地纵到屋角,刘瑾长身而起,紧追不放。 “刘公公,手下留情。”白不达急忙叫道。 刘瑾并不理会,伸手又向白寿抓去。白寿虽然不敢还手,却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一个旱地拔葱,直飞上梁,刘瑾也跟踪而致。白寿双脚一蹬,人向箭一样射向门口。等刘瑾追到门口,白寿已经冲出了门外,一溜烟地消失了。 刘瑾转身笑道:“你这个乖不错,就是到了江湖上,也不会吃多大的亏。” 白不达不解地问:“你这是?” “我只是试一下他的武功,据我所知,大内之中,能在白寿后颈吹气,又不被他现的人,恐怕还没有。” 白不达这才知道刘瑾确实是在试探白寿的武功。 “会不会是皇帝暗中找来的高手?” 刘瑾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更怀疑他是我们一直没有查找到的王之风。” “如果是他,怎么办?”听到王之风的名字,白不达也是面色沉重。 刘瑾道:“如果他真的躲藏在三叶花,确实是很难办的,三叶花暂且不能动她。不过,他真的藏在那里也好,至少他不会出来坏事。咱家会在三叶花外布下重兵,只要他从里面出来,就格杀勿论。” 白不达道:“也只有这样了。不能到三叶花里面去,三叶花里面的其他人出来,咋办?杀还是不杀?” “不要管她,也不要动她们。她们虽然有特权,却无实权,构不成威胁。” “长谷川那四个人可能会是后患,如果他们死了还不打紧,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只怕会对大事不利。”白不达忧心忡忡地说。 刘瑾也是一愣,说:“咱家自会派人去处理。” 入夜,白寿躲开众人,早早来到约好的地方,等待他心中的神仙到来。也还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有人问他:“你来了?” 白寿吓得往前纵了出去,回头看时,却是他最想见的老乞丐。 “爷爷――”他叫了一声扑到王之风怀里。 王之风拍拍他的后背,说:“你很想见我吗?” 白寿使劲占头,却说不出话来。 “别急,有什么想对我说,慢慢说吧。”王之风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爷爷,你是神仙吗?”隔了很久,白寿抬头问。 王之风摇头道:“这世上哪有神仙啊?我当然也还是神仙。” “要是你是神仙就好了。”白寿叹气道。 “为什么?”王之风好奇地问。 白寿看着他说:“有人要杀我,还要杀王之风,要是你是神仙就能救我们。” 王之风更加奇怪,问:“谁要杀你?杀你干什么?” 内阁李东阳(二) 白寿犹豫了一阵还是对王之风说了实话:“爷爷,我叫白寿,其实不是乞丐。我原先是乞丐,后来有人把我买去服侍人,我就莫名其妙地当了人家的徒弟,还给我取了白寿这个名字。” 他看王之风并没有惊讶,继续说:“后来,有人要杀我和师父,一个叫刘瑾的太监救了我们,师父就给刘瑾练药。前些日子,刘瑾派人来叫师父派人给他探听三叶花的动静,师父就派我去,我在那里认得了你。我两次探得三叶花动静后,今天刘瑾来了,和师父说了一些我还明白的话…” 王之风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白寿就将刘瑾和白不达的话转述出来,王之风越听越心惊,这不明明是要造反么? “他们说要杀王之风,爷爷,你说王之风是英雄,他们要杀王之风,那他们是不是坏人?”白寿问。 “你说呢?” “我也还知道。”白寿低头道。 “刘瑾为什么又要杀你?” 白寿摇摇头,脸上露出惊恐。 王之风想了想,说:“刘瑾如果真的想杀你,你是逃还掉的。我想,他应该不是真心杀你,而是在考查你的武功。至于他考查你的武功的真正原因,我就还太清楚了。” 白寿吃惊地问:“你说他不是想杀我?” 王之风点头道:“他真的想杀你,你还能逃跑得了吗?只怕他一声令下,他不用动手,你师父也会杀你的,哪里能容你走脱。” 白寿想了一阵,松了一口气,说:“爷爷,你能不能通知王之风,告诉他刘瑾要杀他?” “我试试吧。”王之风笑道,“你师父叫你杀王之风为他报仇,你怎么还要保护他呀?” “他是好人,是英雄,就要保护他。”白寿毫不犹豫地说。 “你师父的仇不报了?”王之风笑问。 白寿抓了抓脑袋,不知如何回答,尴尬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道:“你能为他人作想,又把你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你把我当成了朋友,我也交你这个朋友。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白寿不好意思说想,也不愿说不想。 王之风转身除去脸上的易容装,笑道:“你还叫我爷爷吗?” 白寿眼前出现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禁呆住了。 “我就是你原来要杀,现在要保的王之风。”王之风对白寿说。 白寿惊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你、你、你真是王之风?” 王之风将御前侍卫的腰牌递给他,白寿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递还回来,悠悠地说:“你是我师父的仇人,又是我崇拜的英雄,我该怎么办?” 王之风道:“你该怎么办,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师父和刘瑾他们想谋朝篡位,知道什么是谋朝篡位不?” 白寿打了一个寒颤,惊恐地看着王之风。 “谋朝篡位就是想用阴谋诡计推翻现在的皇帝,自己做皇帝,是大奸臣、大反贼干的事情,是要诛九族的。”王之风说。 白寿大急,问:“我该怎么办?” 王之风说:“你要嘛跟他们同流合污,今后阴谋败露时,还落得象秦桧一样的下场,不但被杀头,还遭人唾骂,遗臭万年。” “不,不,我不要那样,我不要那样。”白寿焦急地说。 “还有就是告他们,你就能立功,这样,你不但不会成为反贼,反而会是英雄。”王之风说。 白寿道:“但是,师父教我武功,又供我吃供我穿,我去告他,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王之风笑道:“你师父教你武功,供你吃供你穿,对你是有恩的,如果你师父不谋反,你自然应该报答他,孝敬他。但是,现在你师父和刘瑾他们是在谋朝篡位,那就是大逆不道,不但会害得国家*,老百姓流离失所,还会害得很多人丧命。你不能因为他对你的一点小小恩惠,就与他们同流合污,甚至助纣为虐。你告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祸国殃民,不但不是忘恩负义,而且还是大义灭亲,是老百姓的恩人,是朝廷的功臣。” 白寿道:“那我向谁告他们,向官府还是皇帝?” 王之风摇头道:“刘瑾位高权重,党羽遍地,你想向皇帝告,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你到官府告,他的党羽又会告诉他,到头来,你不但没有告倒他,反而还会丢了小命的。” “你是御前侍卫,你能够见到皇上,你带我去见皇上吧?”白寿突然道。 王之风苦笑道:“刘瑾怕我阻止他们谋反,陷害我杀人和谋反,他们正在四处捉拿我,我现在都成了‘罪人’,哪里还能进得了皇宫哟?” 白寿急道:“那怎么办?” “你现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仍然回到你师父那里,记下他们说些啥,做些啥,到时候,他们阴谋败露时,你再出来作证,指控他们就行了。不过,你要放聪明一些,千万不能让他们生疑,否则,他们会伤害你的性命。”王之风说。 白寿郑重地点头。 王之风又道:“如果有什么急事,你到三叶花去给她们说,她们自然会带你找到我的。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三叶花,那里其实已经被刘瑾的人盯住的。” 白寿神情凝重地看着王之风,隔了好久才说:“等几年我要和你比武。” 王之风一愣,随即说:“行啊,你好好练武功吧,现在你的武功,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几年后,希望你能赶上我。” “嗯。”白寿应道。 “我们分开吧,注意安全。”王之风说完,身形一晃,就消失在白寿面前。 白寿看着王之风的背景羡慕万分,心想要是我哪天也能有他那样的武功,我也要学他,抗击东瀛人,当民族英雄。 夜。 京城,一处大院。 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墙头,进入院内。黑影在院子里搜寻一阵,径直来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外,轻轻撬开窗户潜入屋内。屋里一个相貌清瞿的老人,正在读书,丝毫没有看到那条黑影已经到了他身边。 “李阁老――”黑影叫了一声,那老人吓得弹起身来。 内阁李东阳(三) “李阁老,休要惊慌,下官王之风有要事与阁老相商。”黑影从暗处走到灯前。 那老头是三朝*内阁大学士李东阳,他看了易容后的王之风一眼,道:“你真是王之风?” 王之风揭去面罩,露出本来面目。 “深夜前来打扰李阁老,实非得已,还请阁老谅解。”王之风打躬道。 李东阳知道王之风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而且武功高强,不过,他并没有惊慌,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坐下说吧。” 王之风也不客气,坐在凳子上,李东阳重新坐到书桌前,将书放在桌上,轻轻拿了一下桌上的镇纸,似乎要把书压住,随即又没有拿。王之风已经出道好几年,算得上是老江湖了,对李东阳的这个动作,并没有怀疑,然而,就在他要开口说明来意之时,忽然一声轻响,从王之风头顶掉下了个铁笼将他罩住。他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铁笼非常坚固,要想逃脱十分困难。王之风吃惊之下,并未反抗,道:“李阁老,现在我可以和你商量了吗?” 王之风的镇定,倒让李东阳暗自吃了一惊,微笑道:“王大人,不管怎样,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老夫不得不这样做。你有什么事,说吧。不过,说完之后,老夫还得将你交给刑部,请你还要怪老夫。你曾经也是朝廷命官,知道老夫这样做,也是职责所在。” 王之风笑道:“说完之后,李阁老如果认为还该将下官交给朝廷,下官自然也不会怪你的。” 李东阳点了点头,似乎很欣赏王之风的态度。 王之风先从在汉中调解秦岭帮和铁牌帮的纷争说起,怎样遇到十一一伙人,汉中蒲镇抚之死,到三叶花派人送信,有人阻止自己进京一一道来。 “公主失踪之事,朝廷中并未流传开,到底是不是失踪了,也不得而知。另外,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阻止你进京?”李东阳问。 “下官也不知道。下官曾经猜测两种可能,一个是他们阻止下官进京调查公主失踪之事。另一个是本来就想阻止下官进京,被公主现,才导致公主失踪的。”王之风说。 李东阳道:“就算公主失踪了,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去调查?” 王之风当然不会将公主纠缠自己的事情拿出来渲染,他苦笑了一下道:“皇上曾经派下官给公主当了一个月的侍卫,下官也曾救过公主的性命,这在东西两厂和锦衣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这样说来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只能说他们怕你调查公主的失踪。你说还有另一种可能,是他们本来就要阻止你进京,这又是为什么?” “李阁老,能够让汉中镇抚听命的人,应该不会是等闲人吧?下官插手秦岭帮和铁牌帮纷争,调查十一那伙人,也许触到了不该碰触的人的神经吧?” “你认为所谓的十一那伙人,背后会是谁?” “下官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王之风说,“在宫中是刘瑾,在朝中是顾家城,在江湖上还有一个曾经是西厂头目的人,他是药王的后人,叫白不达。” 李东阳并不敢苟同王之风的一面之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在京城外,曾经看到顾家城与十一那伙人在一起,也派人到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街门前调查,刘瑾手下有个叫赵祥光的太监,频繁出入都司街门。至于那个白不达,被刘瑾安置在香山秘密住所,为刘瑾炼制毒药,这是我亲自探查到的。”王之风说。 “刘瑾和顾家城、白不达勾结的目的是什么?”李东阳盯住王之风问。 “谋朝篡位。”王之风道,他白寿告诉他将刘瑾和白不达密谋的事说出来。 李东阳眼皮跳了一下,慢声说:“王之风,谋朝篡位可是大罪,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王之风严肃地道:“李阁老,我现在是朝廷通缉的罪犯,又在你的撑控之中,我还能乱说么?刘瑾、顾家城,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内总管,一个是朝廷大员,我如果诬赖他们,有几个人肯信?又有几个人敢信?” 李东阳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你的证据呢?” 王之风本来想将白寿说出来,但想了一下又道:“我没有证据,刘瑾和白不达密谋事,当然不会让人四处宣扬。”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李东阳问。 “李阁老,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王之风无奈地说。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王之风道:“这事确实太过匪夷所思,我知道不能令你相信,不过,凭阁老在朝多年的所见所闻,相信你能够判断我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李东阳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反复思索着王之风的每一句话,他不敢完全相信王之风的话,也不敢不信他的话,因为,谋朝篡位实在是天大的事情。过了很久,李东阳才问:“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现在是朝廷要犯,不能公开露面,更不能进宫,我只是想请阁老想办法,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王之风说。 李东阳一愣,道:“你很会推卸责任,把这天大的难题摆在老夫面前,让我想办法。” 王之风笑道:“李阁老是三朝*,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还能难得住你?” 李东阳又是一愣,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官居从二品,果然是有些门道,懂得无声无息地给别人戴高帽子,还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 “李阁老过奖了。” 李东阳又问:“如果你来处理,会怎么办?” 王之风道:“我要是阁老,先要核实公主是否真的是失踪了,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如果能将公主找到,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李东阳颔道:“如果找不到公主呢?” “至少证明我说的话,有一半你可以相信了。”王之风说。 “然后呢?” “朝廷中总还会有不少象李阁老这样的忠正之士吧?”王之风反问道。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朋友,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吧!祝大家家庭幸福、工作顺心、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内阁李东阳(四) 李东阳摇头说:“你那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刘瑾加害翰林院时,几十个大臣联名上书,还没有将他参倒呢。” 王之风却道:“也不完全是为了参倒刘瑾。” 李东阳望了一下王之风,等他继续说下去。 “刘瑾既然想利用盗匪四起之机谋朝篡位,李阁老先应该联络忠正的大臣,做好防范的准备,一当刘瑾有异动,不妨先下手为强。如果他没有异动,李阁老不妨利用此时,暗中查证,找到刘瑾谋反的证据,再参他,他想推也推不掉了。” “你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再说,现在朝野上下刘瑾党羽遍布,谁还敢老虎头上搔痒?到时候,羊肉没有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李东阳冷眼道。 王之风知道李东阳是在考验他,道:“都御史杨一清杨大人,曾被刘瑾摘贬逐出朝廷,他是不怕刘瑾的。” 李东阳暗自点头,口上却说:“杨御史能有多大作为?” 王之风笑道:“之前,合朝廷数十位大臣之力也没有把刘瑾怎么样,光靠杨御史一人那更是不足以对抗刘瑾的。” “还有谁?”李东阳问。 “八虎。”王之风只说了两个字。 李东阳大惊,道:“你想让我去送死呀?八虎自来相互勾结,相互包庇,和他们联合对抗刘瑾,不是送羊入虎口,自找死路吗?” 王之风笑了。 李东阳怒道:“你笑什么?” 王之风说:“我并没有叫李阁老与虎谋皮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东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缓和下来。 “刘瑾位高权重,生怕八虎中的其他人在皇上面前争宠,分散和削弱了皇上对他的恩宠,从而失去手中的权利,素来对其他七虎打压排斥,就连谷大用掌握西厂,他都不舒服,又另建内行厂凌驾于东西两厂和锦衣卫之上。八虎虽然相互勾结,却又相互倾诈。李阁老完全可以加以利用,挑唆他们狗咬狗,达到分化他们,为我所用的目的。”王之风说。 李东阳将王之风看了很久,才说:“王大人,不管怎样说,老夫都是不会放你的……” 王之风不待他说完,就道:“李阁老这里很安全,下官还不想离开呢。” “那就好,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就委屈你在这里耽搁耽搁。”李东阳说。 王之风心中暗骂老狐狸,表面上却笑道:“全凭李阁老安排。” 顾盼盼见王之风一夜未归,到也不着急,她对王之风的武功是放心的,就算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现他,也奈何不了他的,更何况他是去找内阁大臣李东阳,更不会生意外。然而,一个白天过去了,还没有看见王之风的身影,顾盼盼就坐不住了。她径直来到三叶花,找到小倩,对她说:“王哥哥可能出事了。” 小倩大惊,问道:“怎么一回事?” “他昨天晚上出去找李东阳,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顾盼盼说。 “走,我们俩到李阁老家里去看看。” 两人联袂而出,守在三叶花外面的东厂和内行厂的探子见是两个姑娘,也就没有阻拦她们。到了李东阳家大院外,她们现这里守卫森严,难以偷偷进入,小倩心一横,也顾不了许多,拉起顾盼盼直奔李东阳府第的大门。到了门前,小倩伸手使劲地拍着门环。 一会儿,大门打开,两个家丁走出来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见李阁老。”小倩道。 “我家老爷已经睡了,他明早还要上朝呢,两位姑娘请回吧。”家丁说完就想关上大门。 小倩连剑带鞘伸进两扇大门之间,大门关不上,家丁不耐烦地说:“想用强吗?你们既然知道这是李阁老的府第,还敢来此撒野?” 小倩冷笑一声,也不言语,另一只手却递了一样东西进去,交到家丁手中,另一个家丁将灯笼凑上去,看见是一只令牌。一面刻着一只三叶花,另一面刻着的却是朱厚照题写的“如朕亲临”四个字,下边一行小字是“特令工部监制赐御妹长乐”,两个家丁立即跪下,将令牌高举过头顶,还给小倩。小倩也不理他们,拉起顾盼盼径直进了大院。原来,那块令牌是朱厚照亲自让工部给长乐制作的,长乐把三叶花宫主之位传给小倩后,也将令牌传给了她。两个家丁见她们进了大院,一人赶紧打着灯笼给她们照亮,引路,另一人却飞快地跑向李东阳住房报信。 “启禀老爷,公主驾到。”家丁在外面通传。 李东阳正在与王之风交谈,听到禀报,不解地看了王之风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长乐公主的确已经失踪,又何来的公主呢?王之风却想莫非他们将三叶花的宫主听成了公主?难道是小倩来了,她怎知我在这里? 还没有等李东阳回话,顾盼盼和小倩已经到了。顾盼盼心急,双手使劲按在门上一推,将李东阳的房门门闩折断。房门打开,她看见王之风被关在铁笼中,怒火中烧,抽出双刀,直奔李东阳,口里大骂道:“老匹夫,枉你贤名卓著,原来居然是虚有其表。” 王之风听到顾盼盼的声音,又惊又喜,大声喝道:“盼儿,不可鲁莽。” 顾盼盼双刀就要落在李东阳头上之时,听到王之风的叫声,手腕一抖,双刀斜砍,将李东阳的书桌砍掉了两块。李东阳从阎王手中捡回一条性命,兀自吓得冷汗直冒。顾盼盼跑到王之风面前,双刀向铁笼斩去,只见火星四溅,铁笼和双刀都完好无损,她又砍了几刀,仍然没有见效,就想冲过去找李东阳的麻烦。王之风道:“盼儿,不要乱来,李阁老正在和我商量刘瑾的事呢。”接着又向小倩招呼,“你也来了?” 小倩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她和顾盼盼都是三叶花打扮,蒙着面,李东阳知道她们是三叶花成员,却明知问道:“两位姑娘是谁,找老夫何事?” 小倩将令牌递给李东阳,他一看,立即跪下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倩一侧身,没有受他叩拜,道:“李阁老请起。”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朋友,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吧!祝大家家庭幸福、工作顺心、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内阁李东阳(五) “多谢公主。”李东阳起身说。 小倩说:“我不是公主,公主早就失踪了。” 李东阳正奇怪,他今天明明查到公主失踪的事,现在居然又冒出一个公主来,听到小倩的话,忙问:“那姑娘你是?” “公主亲自任命的三叶花宫主。”小倩说。 “原来如此。”李东阳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愿见到魔女一般的长乐公主。随即他对顾盼盼道:“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女英雄顾大小姐??” “糟老头,赶快把铁笼打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顾盼盼并不买帐。 小倩听到王之风两次阻止顾盼盼,心知其中必然另有原因,对李东阳道:“请李阁老先把人放出来吧。” 李东阳摇头,无奈地将王之风放了出来,小倩手中的令牌,相当于皇帝的圣旨,他资格再老也是不敢违抗的。 “你没事吧?”王之风刚被放出来,顾盼盼抢上前去抓着他问。 “没事,李阁老这里挺好的,很安全。”王之风笑道。 虽然如此,顾盼盼这口怨气还是没有出出来,她转身用刀指着李东阳道:“你身为三朝*,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你你本该为江山社稷作想,王哥哥来找你商量制止刘瑾一伙谋反之事,你怎么反而倒把他关了起来?” 王之风心想顾盼盼不懂朝廷里的事情,半天给她请不清楚,只得道:“盼儿,李阁老并没有关我,是我们商量好的计策,你不要再怪李阁老了。” 顾盼盼一愣,盯住李东阳道:“是么?” 李东阳只得苦笑道:“听说顾大小姐的外号叫女张飞,果然名不虚传啊。” 顾盼盼听他能够说出王之风与自己开玩笑时取的外号,心想,老公连这事也说给他,多半他们所说不假,自己确实鲁莽了一些,连忙给李东阳赔礼:“李大人,对不起,小女子鲁莽了。不过,你们既然商量好计策,也该捎个信给我们吧?” 李东阳哭笑不得,王之风忙问:“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有没有人跟踪?不会给李阁老惹来麻烦吧?” 李东阳心想,自己囚禁了王之风,他还为自己着想,看来,他所说应该不会有假。 “四姐见你一天一夜没回去,又没有捎口信,怕你出意外,我们就找到这里来了。”小倩说,“我们也有注意,路上没有人跟踪,他们要对付的目标是你,我们反倒轻松不少。” “那就好,我生怕你们被跟踪,连累李阁老呢,他可是江山社稷的栋梁,不能出意外的。”王之风道。 李东阳大受感动:“王大人,你太抬举老夫了,咱们做臣子的,只不过为皇上和朝廷尽职而已。” “李大人,你就不要酸溜溜的了,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顾盼盼不耐烦地说,忽然她指着王之风,又加上一句,“李大人,你还会关他吗?” 李东阳笑道:“王大人如果不心甘情愿,谁能关得住他?” 他这倒是老实话,如果王之风想逃走,李东阳这个铁笼他也是能想办法脱困的。王之风听了李东阳的话,知道自己不必再留下做人质了,道:“李阁老,我每隔一两天就会来请教一次,如果有急事,可直接派人到三叶花,她们会找到我的。” 李东阳颔点头。 王之风三人告辞出来,一路直奔他的新宅。 朝堂上,文臣武将齐聚一堂,朱厚照懒心无肠地坐在龙椅上,执事太监刘瑾尖声大呼:“万岁有旨,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默默地站着,没有人开口,刘瑾见状喊道:“退……” “且慢,皇上,微臣有本启奏。”站班大臣中走出一人,正是内阁大臣李东阳。 “李爱卿,有何事启奏?”朱厚照这几一段时间被刘六刘七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轻闲下来,正在暗自高兴没有大臣烦他,谁知这李东阳却不识时务。 李东阳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举过头顶,刘瑾走过来接去,呈交给皇帝。 朱厚照打开一看,立即惊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众大臣不知那是何物,见皇帝大惊,尽皆失色,生怕又有什么祸事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刘瑾斜眼一看,腿竟然颤抖起来。连刘瑾都吓成这样,群臣更是惶恐,大气都不敢出。 “李爱卿,这、这、这是从何而来?”朱厚照好半天才缓过气来问道。 “启奏皇上,微臣也不知道。微臣家人说是昨天下午一个陌生人送来的,他当时忘了,今天早上臣要上朝之前,家人才想起交给微臣的。” “刘公公,你来宣读吧。”朱厚照无力地说。 刘瑾一愣,他没有想到朱厚照会叫他来宣读,这是一篇安化王朱??的檄文。早在数日前,就由兵部送到内宫司礼监,刘瑾见檄文中说他唆使皇帝不理朝政,骄奢淫逸,列举了刘瑾玩弄权术,祸乱朝纲的不少罪状,他不敢将檄文交给皇帝,而私自压住,妄图蒙混过关。谁知,今天还是被李东阳呈交给了皇帝。刘瑾自己宣读自己的罪状,是极其具有讽刺意味的,刘瑾尽管吓得胆颤心惊,又不敢抗旨,只得拿起檄文,颤抖着念起来。 群臣初时一愣,稍微缓过气来又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确实太滑稽了。好不容易等刘瑾把檄文宣读完毕,他低头退到一边,不敢朝皇帝看上一眼。不过,刘瑾却在暗中偷偷观察群臣动静的表情,他的眼睛射向哪里,哪里的大臣赶紧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这让刘瑾感到十分满意,心想,自己还是具有威慑力的。 “众卿家,你们怎么看这事?”朱厚照问,群臣不敢接腔。毕竟刘瑾的权势太大,谁也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是怎样,万一象上次弹劾刘瑾他们一样不了了之,反而会遭来刘瑾等人更加严酷的报复,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朋友,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吧!祝大家家庭幸福、工作顺心、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内阁李东阳(六) “刘公公,你怎么不说话?”朱厚照见大臣们都不言语,便问刘瑾。 刘瑾听到皇帝又叫到他,顿时吓得双脚跪下,不住地叩头道:“皇上明鉴,奴才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不敢有半点过错。安化王朱??意图造反,诽谤奴才,强加罪名,是为了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请皇上为奴才做主。” 刘瑾早在藏匿檄文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他的话,说出来可谓滴水不漏,朱厚照暗自点头,群臣也不禁暗骂,真是一只老狐狸。 “兵部,朱??现在动静如何,你们知道吗?”朱厚照问。 兵部尚书王敞出班回奏:“微臣日前已收到安化王朱??檄文,已送入内府。臣又派人八百里送加急文书给宁夏、陕西两路防军,要他们加强防范,并报奏事态,现在还没有回音。” “很好。王爱卿,如有奏报及时呈来。”朱厚照嘉勉道。 “微臣遵命。”王敞回到朝班。 朱厚照问刘瑾:“刘公公,兵部奏折怎么没有呈给朕?” 刘瑾胸有成竹地说道:“回万岁,内府文书奏折堆积如山,奴才一时尚未来得及过目,因此未曾呈奏。” 朱厚照想想也对,自己天天呆在豹房,令人头痛的奏折都是交给他筛选后,才呈上来的,他一时没有看到,也不足为奇,便道:“吏部,可有消息传来?” 一个年过五旬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儒士,此人乃吏部尚书加太子少保衔的一品大员张彩。张彩进士出身,先被授兵部主事,因其高冠鲜衣,貌白?修伟,须眉蔚然,词辩泉涌,*倜傥,又敢顶撞劝告刘瑾心腹焦芳、刘宇等人,声名颇著,甚得上下推崇。在朝时间久了,被刘瑾赏识,重用,升赏甚快,直至一品,也是位极人臣,对刘瑾更是忠心耿耿。他早已接到地方奏报,安化王谋反,但由头是他的大靠山刘瑾,他怎敢呈奏皇帝呢?于是,他出班回奏:“启禀万岁,吏部尚未收到任何消息。” “都指挥使司也没有得到消息吗?” 顾家城出班道:“启禀万岁,都指挥使司也未收到消息。” 朱厚照对李东阳道:“李爱卿,你看这事如何了?” 李东阳见皇帝并未深究刘瑾,知道他还要继续重用刘瑾,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把刘瑾搬倒,说道:“安化王造反已是事实,现在最要紧的先派人剿灭叛军。” 刘瑾满以为李东阳又要拿檄文做文章,弹劾自己,却没有料到,李东阳根本就没有与自己纠缠,不禁一阵错鄂。 朱厚照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朱??要造反,也只有剿灭他了。大家议议,看谁领军前往。” 群臣顿时议论纷纷,好一阵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李东阳为了实施后一步计划,抢前道:“皇上,微臣推举御吏杨一清为统帅,张永为监军,领兵进剿叛军。” 朱厚照道:“众位爱卿,对李爱卿的举荐有什么看法?” 带兵打仗既有权又有威,还能吃缺额、军晌,战打胜后又能得到升赏,本来是一桩天大的美差,平日里众大臣都会抢着去,或者推荐自己的门生子弟去。现在却没有谁愿意去了,一来是因为刘六刘七两个普通反贼,就弄得朝廷骑虎难下、精疲力竭,现在是安化王爷造反,岂是刘六刘七一帮刁民比得的?谁也不敢去冒这个险。更何况事涉权倾朝野的刘瑾,弄不好不但身败名裂,还会害了身家性命,哪个敢来趟这一趟浑水?对李东阳的举荐,众大臣自然举双手赞成。 “既然众位爱卿均无异议,朕就准李爱卿所奏,封杨一清为三边总督、平叛将军,张永为监军,领兵二十万,前去进剿。内府尽快拟旨,各司府街门准备兵马粮草,择日出。” 刘瑾这次破天慌地没有向杨一清索贿,很快就把圣旨拟好,交给杨一清。 杨一清接了圣旨,到兵部领了兵符,径直来到李东阳家里,进门就大叫:“李大人,你为什么轻易就饶了刘瑾那奸贼?” 杨一清是两都御吏,之前曾两次总制延绥、宁夏、甘肃三边,抵抗瓦剌、鞑靼两个蒙古部族,悉知边防事务,对安化王封地更是熟悉。他曾受刘瑾陷害入狱,蒙李东阳搭救才沉冤得雪,对李东阳深为感激,两人又义气相投,十分交好,所以在李东阳面前也不拘小节。虽然,他知道李东阳善谋,不追究刘瑾必有深意,但是,仍然忍不住问。 李东阳笑道:“你来得正好,不然,我还要去找你呢。” “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杨一清又问。 “你先别急,来,我让你见一个人。”李东阳说着,将杨一清领进房里。 “什么人值得你隆重介绍?”杨一清边走边问。 “杨大人,别来无恙?” 杨一清刚一进屋,前面就传来问候声。他突然看见王之风在场,一时愣在那里。 “怎么是你?” 王之风笑着道:“杨大人没有想到吧?” 杨一清看了看李东阳,又看了看王之风,心知,李东阳在这个时候叫王之风与自己相见,必然涉及安化王和刘瑾中的一方。问道:“你是为安化王还是为刘瑾而来?” “杨大人不愧是文韬武略的全才,佩服,佩服。”王之风笑道。 “杨大人,先坐下来慢慢谈。”李东阳道。 三人落坐后,李东阳叫王之风将刘瑾谋朝篡位的事情一一道来。杨一清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愤怒,待王之风说完后,他拍案而起,大叫道:“我现在就去把那恶贼抓来,一刀砍下他的狗头。” 策反张监军(一) “杨大人,稍安勿躁,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李东阳将杨一清按在凳子上。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那奸贼谋朝篡位罪该万死,一刀砍了就得了。”杨一清道。 “如果有那么简单,何必费如此多的周折呢?你忘了数十名大臣联名弹劾刘瑾的事吗?”李东阳说。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手中有兵权兵符,下令去把那斯抓了就行了。”杨一清说。 “皇上明显不相信刘瑾会谋朝篡位,要是叫你拿出证据呢?”李东阳问。 杨一清看着王之风说:“王大人不是有证据吗?” 王之风苦笑道:“下官确实查到刘瑾、顾家城和白不达密谋勾结,但是要拿出直接证据却也万难。” 杨一清睁大眼睛道:“那要怎样才能搬倒刘瑾那奸贼?” 李东阳笑道:“你终于回到了正题,这就是我们请你来商量的目的。其实,举荐你出任平叛将军、张永任监军,就是王大人的主意。” 杨一清不解地说:“我出任三边总督、平叛将军,离开朝廷,朝中又少了一个和刘瑾作对的人,岂不更便宜了他?还有,那个太监张永也是八虎之一,并不是什么好鸟。” “管他什么鸟,只要对铲除刘瑾有利,就是好鸟。”李东阳说,接着,他把与王之风商量的计谋向杨一清说出来,“你认为如何?” 杨一清想了一阵道:“虽然这个计谋不见得能有效,总比没有强,只好如此了。” 王之风看了一眼李东阳,李东阳明白他的心思,又说:“这次为了确保成功,也是保护你的安全,王大人就扮着校尉与你随行。如果张永入瓮,那就算他运气,如果他不入瓮,为了保证不泄露秘密,说不得只好把他解决了,到时往叛军身上一推就行了。” 杨一清点了点头。 杨一清和张永带领二十万官兵,浩浩荡荡地杀奔安化王而去。官兵行进了三天,这日宿营后,杨一清派人将张永请到中军大帐。 “张公公,下官有一件机密大事与你商量。”杨一清说。 张永一惊:“安化王打过来了?” “那倒不是。”杨一清笑道,“不过,这件事比安化王选择还要可怕。” 张永听到安化王没有打过来,自己性命无忧,心想,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又能怎样?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 “有人要谋朝篡位。”杨一清说。 张永并不惊讶:“安化王造反,不就是想谋朝篡位吗?” “下官不是说他。”杨一清说。 张永道:“除了他还有谁吃了豹子胆?” “这*倾朝野,而且一直隐藏在皇上身边。”杨一清说。 张永一惊,跳起来道:“是哪个狗头,咱家扭断他的脖子?” 杨一清不动声色地看着张永说:“刘瑾。” 张永一听,顿时跌坐下来:“不可能,他怎么会谋朝篡位呢?” “确是如此。” “不会的,刘总管虽说飞扬跋扈了一些,却应该没有谋朝篡位之心的。”张永说。 “为什么?”杨一清问。 “他重权在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还谋朝篡位干什么?何况他是、是、是不能当皇帝的。”张永本来想说,何况他是太监,哪有太监当皇帝的,想到自己也是太监,这两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张公公,刘瑾却不这么想呀?”杨一清道。 “那他是怎么想的?”张永反问道。 杨一清避开他的话,说道:“本来你和刘瑾、谷公公他们都是皇上的旧人,被人称着八虎,颇受皇上重用。但是,刘瑾却不愿你们分享皇上的恩宠,千方百计地排挤打压你们,妄图一人得享皇上隆恩,好一手遮天。” 张永道:“咱家可不觉得受刘总管打压呀?” 杨一清笑了,道:“张公公,这个时候你就不用打哑谜了,谁不知道刘瑾曾要把你黜旧京,为此,你还在皇上面前痛打刘瑾一顿,最后还是谷公公受皇上旨意,为你们摆酒说和?” 张永想起自己当时痛打刘瑾的样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说道:“我打了他一顿,他也没拿我怎样,不正是说明他没有排挤我们吗?” 杨一清也笑道:“张公公,那你现在的权势能和刘瑾比吗?” 张永一阵沉默。 杨一清继续道:“谷公公总督西厂和禁军营,好不容易可以与刘瑾分庭抗礼,刘瑾却想尽千方百计说动皇上,又在东西两厂之上建了一个内行厂由他自己统领,连东西两厂都要监视调查,这不是在打压你们又是什么?刘瑾现在在皇上面前一人独大,你们其余七人却难望其项颈。你们都是皇上故旧,为什么只让他一人风光?” 张永沉思良久说:“皇上待咱家等也不薄啊?” “是啊,皇上待公公是不薄,但是,那是皇上对公公你们的恩宠,不过,能与刘瑾相比吗?” 杨一清等了一阵又说:“如果搬倒刘瑾这个奸贼,公公既是为朝廷除害,又是皇上立功,公公的前途绝非现在可以比拟的呀?” 张永不禁?然心动,望着杨一清道:“咱家总不能无中生有,诬告他吧?再说,刘瑾权势熏天,哪是那么容易倒台的?” “只要公公愿意与我一起搬倒刘瑾,下官自然会让公公知道刘瑾谋朝篡位的事实,是不会冤枉和诬告他的。”杨一清说。 张永反而吃了一惊:“杨大人真有刘瑾谋朝篡位的证据?” 杨一清拍拍手,一个校尉走了进来,到了张永面前,行礼道:“参见张公公。” 张永见自己并不认得此人,问道:“你是谁?” 那校尉?去了易容装,露出本来面目,赫然是朝廷正在缉拿的罪犯王之风。 张永大惊,腾地从椅子跳了起来,转身就想跑,王之风倏地挡在他面前,道:“张公公,请坐。” 张永见识过王之风的武功,知道他抗击倭寇独闯东瀛的传奇,也知道他将谷大用收拾得服服帖帖,更知道他把不死不休兄弟变成废人的手段,哪里还敢再逃? “王大人,咱家和你向无恩怨,你、你、你要干什么?”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策反张监军(二) 王之风笑道:“张公公放心,下官不会伤害你一根毫。相反,会助你一臂之力,剪除刘瑾这奸贼。因为,下官也是受刘瑾陷害,才被朝廷通缉的。” 张永见王之风没有恶意,这才放下心来,问道:“王大人是被刘瑾陷害的?他为什么要陷害你?” 王之风道:“因为我撞破了刘瑾伙同顾家城、白不达等人谋朝篡位的事,他想杀人灭口,自然要陷害我了。” “刘瑾果真谋朝篡位?”张永问。 “是啊。”王之风说,他又将刘瑾、顾家城、白不达等人相互勾结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永道:“王大人虽然亲自看到,却没有拿得出手来的证据,就算对皇上说了,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的呀?” 杨一清和王之风心想,张永说的也不无道理,刘瑾颇受皇帝赏识,岂是随便哪个一说,他就能信的? 张永见杨一清和王之风半晌没有开腔,他反而害怕起来。他在宫里呆的时间很久,对于宫帏和朝廷中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自然十分清楚,一旦你知道了真相又不能结一团,别人怕你泄露秘密,就只有杀人灭口一途了。如果杨一清和王之风想不出办法,恐怕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自己,免得留下后患。在宫外,尤其是在军营中,有一个武功盖世什么都不怕的牛犊子王之风,有手握重兵的三边总督、平叛将军,他是逃不掉的。所以,他非常希望杨一清和王之风能尽快地想出办法来,他才会安全。 王之风见到张永忐忑不安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思,对他道:“张公公,你放心,不管事情最终是什么结果,我和杨大人都会保护你安全回宫的。” “多谢王大人,多谢杨大人。”张永知道江湖上的汉子最重的就是承诺,王之风现在虽然被朝廷通缉,但是他是红村沟王家的子弟,是正宗的江湖人士的秉性,得到他的承诺,那就表示除了他不会加害自己外,还不会允许他人加害自己,那就等于拿到了在江湖上的免死牌,岂有不高兴之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要委屈张公公了。”王之说。 张永一惊,以为王之风要对自己不利,忽然想到他刚才作了承诺,不会就这样变卦的,于是装得十分大肚地说:“王大人有好办法但说无妨,只要能搬倒刘瑾那斯,就是让咱家掉一层皮,也在所不辞。”他心想,我拿话把你堵死,大不了我受点苦,总不至于丢了命吧? 王之风笑道:“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张公公要在皇上面前演一出苦肉计,而且必须演得逼真,我想皇上是会相信你的话的。” 张永见自己也不需要受皮肉之苦,更是高兴,问道:“到底是何计策?” 王之风说:“张公公,你和刘瑾都深受皇上喜爱和重视,如果张公公向皇上奏报刘瑾谋朝篡位时,以自己的性命作保,皇上不得不信。” “你的意思是?”张永不解。 “这次杨大人和张公公带兵平叛,必能一举荡平安化王一伙反贼,张公公就是朝廷的大功臣。如果趁去给皇上禀报之时,张公公可以拿安化王的檄文做文章,说安化王之所以造反,是由于刘瑾祸国殃民造成的,这时再揭刘瑾谋朝篡位的阴谋,皇上必能有几分相信。”王之风说。 杨一清和张永都点了点头。 “如果皇上还不完全相信,张公公就以性命作保,说绝没有冤枉刘瑾,你可以以死证明,并装做寻死的样子。你才为朝廷立下大功,皇上怎会让张公公死呢?何况皇上向来宠爱张公公,必定不会让你死的……” 张永有些犹豫,抢着道:“要是皇上真让咱家死呢?” 王之风笑了,说:“张公公放心,杨大人和你在一起,他会出面阻止你,并向皇上呈情,你哪里还会伤一丝一毫?” “妙计。”杨一清附和道,“如果皇上为保护张公公,松口同意捉拿刘瑾,张公公务必雷厉风行,一举擒下那奸贼。只要拿下刘瑾和他的同伙,不愁审不出真相。” “正是如此。”王之风道,“只要刘瑾倒台,皇上必然会更加重用公公,朝中大臣受刘瑾压制贯了,张公公忽然之间为大家报了仇,又哪有不拥护支持公公的呢?仅仅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张永被杨一清和王之风说得心动,慨然应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张永叹道。 杨一清心知他是指目前还缺平定安化王叛乱这一功,笑道:“公公放心好了,这股东风一定会准时吹来的。” 三人抚掌大笑。 一路无事,大军不断向前开进。这日来到了陕西地界,杨一清告诉军兵离叛军越来越近,要大家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全力开赴战场。 杨一清刚布置完毕,忽然有快马飞报,他立即将王之风和张永请到中军帐中。 来人是宁夏骑兵将军仇铖帐下校尉,他直帐报道:“奉仇将军令,前来报告大人。” “仇将军?是仇铖吗?”杨一清曾任三连总督,对宁夏、延绥、陕西等地军事民情十分熟悉。 “回杨大人,是仇铖将军。”校尉早在帐外就看到三边总督杨的帅旗,进来一看更是老熟人原总督杨一清,于是回道,“仇将军叫小人报告,安化王朱??已也就擒,叛乱已经平息。” 杨一清、张永喜得从坐椅中跳了起来。 “可有仇将军书函?”杨一清问。 校尉从怀中掏出书函,有帐前军士接过去递给杨一清,杨一清展开年后,交给张永,两人看完相视一笑。 “请坐下说话。”杨一清对校尉说。立即有人端来凳子,校尉告罪后,坐了下来。 张永迫不及待地问:“朱??是怎样被擒了?”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策反张监军(三) 仇铖手下的校尉就将安化王叛乱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安化王朱??一直非常安分,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然而,他却遇到了一个萨满女巫,这个女巫为了找一个靠山展自己的势力,就骗安化王说,他有真龙之气,是当天子的命。安化王从来没有这样的野心,也没有这样的奢望,对女巫的话并没有放在心里。女巫却不死心,不但向朱??灌输天意,还向安化王封地周边的官员灌输天意,久而久之,朱??是未来天子的谣言也有不少人开始相信。因为,当今皇帝朱厚照至今尚无龙脉传承,那么,安化继位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最相信的是一个叫孙景文的生员和宁夏都指挥周昂。于是,这两人经常在安化王朱??耳边鼓噪,还联络了一批官员为安化造势,意图在安化王荣登大宝之时,自己也能分得好处。时日一长,安化王也就动了心思。事有凑巧,其时,刘瑾说动朱厚照实施新的军田税制,将原来租给戍边的士兵种植的军田,大大提高税额,致使戍边士兵怨声载道,躁动不安。为了及时收齐税租,刘瑾实行了严苛的惩罚,或是下令责打,或是下令抓人入狱,更是激起了边军的愤慨。孙景文和周昂就利用边军的不满情绪,蓄意煽动士兵,并加紧鼓动朱??。朱??在这些人的鼓动诱惑下,终于下定了谋反的决心,采用几个心腹的计谋,于五月十二日在一座中设宴,将周边官府和军营的六品以上的官员请来赴宴。宁夏总兵姜汉、镇守太监李增等人不知是计,欣然赴宴。这批人刚一入席,叛军士兵就手持兵器闯进来,将赴宴的大小官员团团围住。周昂大声宣布朱厚照骄奢淫逸,刘瑾祸乱朝纲,天下盗匪四起,民不聊生,安化顺应天命起事。愿意为安化王尽忠效命的,一律加以重用,不愿跟随安化王的,将就地正法。姜汉、李增等人明知这是安化造反,当即怒斥安化王,被叛军士兵当场杀死,其余官员哪敢不从?同时,周昂还派出兵马,将对安化王不满,没有来赴宴的巡抚安惟学、少卿周东及一批执掌兵权的将领全部杀害。宁夏骑兵将军仇铖素闻周昂一伙的野心,也托病没有赴宴,在叛军来杀他时,他假称愿意为安化效命,得保性命和官职。 派出的士兵杀了不服从安化王的官员和军官后,对他们的妻妾和府中女子先奸后杀,将他们的财物洗劫一空,还放火焚烧所属街门,并趁机占领城镇要塞,又将抢得的数以万计的金币和财富充做军费,招兵买马,一时之间,安化封地周边所属官府、军队全部归降安化王,使他名声大震。安化王朱??更是把自己当成天子,分封文武百官。还让孙景文等人撰写檄文,列数刘瑾罪状,分各处官府军队和朝廷,希望得到他们的响应和支持。然而,各处官府和军队官员因为惧怕刘瑾的势力,无人敢响应,尽管如此,安化王朱??也大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威震关中。 陕西总兵得到安化造反消息之后,立即派兵前往平叛,因不知叛军底细,不敢冒然进军,将官兵屯集于黄河东岸,修筑防御墙壕,防止叛军东进。同时,将附近储存的粮草全部焚烧一空,以免为叛军所用。 朱??听说陕西兵马前来进剿,顿时慌了神,虽然叛军人数十分庞大,领兵将领却没有几个是真心归顺他的,也没有人愿意领兵去与朝廷军队生死相拚。正在朱??惶惑之时,仇铖出来献计道:“王爷,我军刚刚起事,军心激昂,士气正旺,而陕西兵马远道而来,兵疲马乏,应当调集大军,趁朝廷兵马立足未稳之时动攻击,定可将他们击败。这样既壮我军威,又巩固了我方地盘,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听到仇铖的计策,朱??大喜,除了留下叛军主将周昂和孙景文一帮心腹外,只留下少数卫兵,王城里的其余兵马悉数派出去与陕西官军交战。 待王城里的兵众都到了前线,城里十分空虚,仇铖暗中安排心腹结集人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安化王朱??的王府,将他的卫兵和周昂、孙景文一干亲信全部斩杀,然后生擒朱??。又派人到前线告诉叛军士兵,主将周昂伏法,朱??被擒,城中叛军已经全部铲除。叛军士兵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军心涣散,四处溃逃。陕西官兵趁势追杀,死伤不计其数,余众投降,官兵进到王城。安化王朱??历时十九天的叛乱,至此荡平。 “仇将军和陕西来的将军因为要在城里处置叛军之事,不便前来,请杨大人和张公公恕罪。”校尉说。 杨一清大笑道:“仇将军计智过人,力挽狂澜;陕西官兵,剿匪及时,抓住了战机。安化王的阴谋才没有得逞,仇将军和陕西官兵立下如此战功,何罪之有?本官和张监军将如实向朝廷奏报,为你们请功行赏。” 张永也是十分高兴,不打仗,至少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想要的东风竟然这样就吹上了门,也将仇铖和陕西官兵大大表扬了一番。 杨一清和张永带兵来到王城,仇铖和陕西将领齐来参见,杨一清先将朱??关入牢房,命人严加看管,不能让他自杀和被人谋杀抢夺。然后提出“只诛恶,胁从不究”,阻止和纠正了仇铖和陕西官兵对待叛军一律斩杀的做法,漏网叛军纷纷来降,零星作乱也随之烟消云散,宁夏的局势很快安定下来。杨一清又奏请朝廷免去宁夏一年的税赋,也得到了朝廷的批准,朱??的叛乱彻底根除。 诛事忙完,杨一清和王之风、张永商议,由于他任三边总督,加之安化王叛乱刚刚平息,不便回京,由张永带着二十万大军,押解朱??回京复命,王之风暗中保护,并一再叮嘱,要完成诛刘大计。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策反张监军(四) 刘瑾在顾家城和白不达等人的力促下,加快了篡权步伐,谁知,天不遂人愿,朱??竟然还没有等到朝廷大军到达就被生擒,消息传到京城,刘瑾破口大骂朱??无能窝囊,坏了他的好事。听到张永已经带兵返京,更是加快行动,准备暗杀朱厚照,先立自己重孙为帝,等事情平静后,再取而代之。也是刘瑾没有当皇帝的命,正在他紧锣密鼓加紧准备时,他的兄长又新逝,刘瑾忍不住长叹。 顾家城却对他道:“刘总管,安化朱??用了一招请君入瓮,将当地大小官员请去赴宴,然后在宴席上将他们一网打尽。刘总管何不也学学这一招呢?” “你的意思是?”刘瑾问。 “抢在大军回京之前,一举将朝廷文武官员拿下,朱厚照一个孤家寡人,还怕他翻得了天?” “怎样拿下?” “刘总管兄长去世,你选一个日期下葬,并请朝中文武百官到时祭奠,你在那里埋伏下人马,等他们到来时,动手将他们全部拿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顾家城道。 刘瑾大喜,吩咐顾家城安排人手埋伏,他自己却忙着知会文武官员。 香山。 刘瑾的心腹赵祥光又来到白不达那里。 “白老大,刘总管要的化骨丹可曾炼好?” “赵公公,刘总管已经确定下日期了?”白不达问。 赵祥光点头。 白不达:“什么时候?” “九月初十。”赵祥光说。 “什么由头?” “给刘总管家兄下葬。” “要化骨丹有何用?” 赵祥光说:“刘总管说了,到时将所有文武官员全部拿下,必然有不听话的,就给他们吃几颗化骨丹,看其余人还敢反抗不?” “好,终于要动手了,我的仇也快报了,哈哈哈――”白不达长声而笑,随即将一个药瓶递给赵祥光。 这一幕恰巧被白寿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赶紧溜下山,径直朝城里奔去。快到城门口时,忽然想起不对,自己这个样子进城,一定会被刘瑾的爪牙现,说不一定还到不了三叶花门前就被他们杀死了。想到这里,他溜进附近村庄偷了一套破烂衣服换上,又在脸上涂抹了一些尘土,把脸弄脏,头弄乱,扮回老本行混进城里。 来到三叶花门大院外,他果然现有不少人在那里闲逛??,知道是刘瑾派的探子。他扯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大爷大婶,公子小姐,可怜可怜吧,施舍小叫花一口饭吃吧。” 到了三叶花门前,看到一个蒙面姑娘刚好从外面回来,他几步抢上去抓住那姑娘的手,道:“请小姐赏口饭吃吧,小人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那姑娘正要喝斥他,忽然感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于是说道:“小叫花,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拿些剩饭出来。” “多谢小姐。”白寿喜道。 那姑娘进了大门,摊开手掌一眼,是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有要事求见宫主。那姑娘心想他能说出宫主,必然大有来头,赶紧找到小倩,将纸条交给她。小倩看完后,问:“人呢?” “在大门口。”那姑娘说。 小倩来到大门口,见是王之风给她说过的那个叫白寿的小孩,于是,对他说道:“小孩,我们院子里差一个小斯,你愿意干不?饭管你吃饱。” 白寿装着十分高兴地说:“只要管饭,我愿意干。” “那你就跟我进来吧。”小倩说。 白寿就跟着她进了院子,他们说话都很大声,故意让监视他们的人听到,那些人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进了院子,白寿迫不及待地说:“我要见王之风。” 小倩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小孩真不懂事,王之风是你叫的吗?口上却道:“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他没有在京城中。” “那就遭了。刘瑾要暗害朝廷大臣。”白寿焦急地说。 小倩也吃了一惊,问:“怎么一回事?” 白寿道:“我要见王之风。” “他真的没有在京城中,他到宁夏去了,你赶快告诉我吧。”小倩说,“他走的时候,不是给你打过招呼了吗?叫你有急事就给我们说呀?” 白寿想了一阵也没有好的主意,只得将白不达和赵祥光说的话,告诉了小倩。小倩马上安排其他姑娘照顾白寿,她自己立即出门而去。 小倩径直来到李东阳府上,因为此前小倩和顾盼盼曾到他府上找过王之风,现在已经是熟人了。她把刘瑾意图在九月十日将朝中大臣一网打尽的阴谋告诉他,她知道他会处理,也没有做过多的吩咐,就向外走去。 “宫主,请你想办法通知王大人。”李东阳追出来道。 小倩点头。 她离开李东阳府第,又到王之风隐密住处找到顾盼盼,两人骑上快马,火向宁夏赶去。这日,行至直隶、河南、山西三省交界的地方,看到前面旌旗浩荡,数十万大军迎面而来,小倩和顾盼盼不禁吓了一跳,再看大旗上却是平叛大军的标志,心才放了下来,两人打马奔向大军。 “嗖嗖”两箭射到她们面前,接着,军队的先锋官带着两名士兵冲上前来。 “是哪里来的大胆女子,竟敢冲击我平叛大军,你们不要命了?”先锋吼道。 “将军,我们是京城来的,有事要见你们的主帅。这是的令牌,请将军过目。”小倩驰马上前,将三叶花宫主令牌递给先锋官。 先锋官接过来一看,立即将令牌还给小倩,双手抱拳道:“末将参见公主,请公主原谅末将不能下马行礼。” 小倩还了一礼,问:“将军,主帅杨大人可在?” “回公主,杨大人留在边地,现在是张监军督率全军。”那先锋说。 “张监军,可是内务府张永?”小倩问。 “正是,公主请。”先锋官让开道路,将小倩和顾盼盼引至中军。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策反张监军(五) 张永听到前哨来报,“公主驾到”,不禁十分奇怪,因为,从王之风那里听到公主早已失踪,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公主呢? “张公公,是宫主。”王之风知道一定是小倩,对张永说,也不管张永是否弄清公主和宫主。 “接驾。”张永听到王之风的话,也不问事情原由,大声吩咐道。 “迎接公主大驾――”中军大声报道。 “公公,这时京城来人,必然是大事生,先叫大军原地休息,把中军大帐竖起来吧。”王之风说。 张永马上传令,中军大帐刚刚竖起来,小倩和顾盼盼就到了,两人都蒙着面,张永看不清面貌,按过令牌验证后,立即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之风知道俩人身份,并未叩拜,见张永参拜,不禁相视莞尔。 “张公公请起,民女不是公主。”小倩道。 张永起来,不解地望着王之风。 “她是三叶花的宫主,是长乐公主的心腹。”王之风说。 张永这才释然。 “小倩、盼儿,你们为何事而来?” “公子,刘瑾定于九月十日起事,现在京城危急,朝廷处于非常状态,请你快想办法。”小倩急道。 “什么?”王之风和张永同声惊问。 小倩就将刘瑾要在九月十日将朝中大臣一网打尽的阴谋说了出来,又说:“我们出京前已经知会了李大人,只怕李大人独木难支啊。” “刘瑾果然要谋朝篡位。”张永忍不住道,也不知内心是高兴还是惋惜。当初他答应杨一清和王之风,是由于当时情势所近,施出的保命招数,从内心深处,他是不相信刘瑾会谋朝篡位的。 平叛大军离京城还有十天的路程,现在,离九月十日只有五天时间,情势十分危急。 王之风和张永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老公,到底怎么办啊?”顾盼盼忍不住问道。 张永吃了一惊,抬头望了王之风一眼,王之风尴尬地笑笑,说:“拙荆顾盼盼。” 张永一愣,随即道:“原来是顾少当家,失敬。” 顾盼盼可不客气,道:“张公公,你现在是主帅,赶紧想办法吧。” 张永无奈地看了一眼王之风,道:“王大人,你看该怎样办?” 王之风道:“张公公,刘瑾既然把谋反的日子定在九月十日,你不妨写一封奏折,说九月十日你要进宫向皇上献俘,让刘瑾知道平叛大军九月十日回京。二十万大军驻扎京师,对刘瑾应该是天大的震慑。” 张永知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二十万大军要想在五日内抵达京城,却是万万办不到的。 “大军如何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赶回去?” 王之风道:“大军当然不能在五日内赶到,但是,一两万人的先头队伍要赶到,却不是难事。” “你的意思是调集两万精兵先赶回京城外驻扎,对刘瑾形成威慑,大军再加紧往回赶?”张永问。 “对。公公的奏折刘瑾也必然不会准许,但是,先头队伍如果如期赶到,刘瑾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正好给了大军回程的时间,等大军全部回京,公公再入宫献俘,并向皇上说出刘瑾谋朝篡位之事,皇上必会应允公公的意见。”王之风说。 张永当即采纳王之风建议,先写了一封奏折,以十万火急军情报送就师。然后,调集两万精锐人马连夜驰援京城,并督促大军火开拨向京城进。 待张永布置妥当,王之风对张永道:“公公,你大军在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只管昼夜兼程向京城前进就行了。但是,京城之中情势非常紧急,我就要先走一步了,京城一有什么动静,我就会派人与你联络的。” “王大人这就要走了么?”张永似乎没有想到王之风会离开。 王之风点了点头,道:“你在军中,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到了京城,我自会安排人护送你入宫,刘瑾和顾家城就是想对公公下手,也不会有机会,你放心吧。” 张永被王之风看破心事,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大人费心了。” 王之风和顾盼盼、小倩离开平叛大军,也朝京城奔去。小倩还好,顾盼盼却不高兴地说:“老公,你这一走,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给家里来个消息,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你白天黑夜都只晓得赶路,你是不是对盼儿没有兴趣了啊?” “有啊,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们可不是小别,而是久别了啊,我怎么会不想你们呢?我只想抱着你啃你两口,可是,刘瑾那奸贼偏偏要捣乱,不给我们给机会,你不能怪我,要怪你就怪刘瑾吧。”王之风道。 顾盼盼一愣,小倩却“嗤”地笑出了声,说道:“四姐,待公子把刘瑾拿下,你好好打他一顿,问他为什么要坏你的好事?” “好啊,小倩,你还没有嫁给你家公子,就处处帮他,要是你嫁给了他,你们两个伙起来,还能把其他姐妹放在眼里吗?我可要想好,好好给大姐说说,让她给个主意,看要不要让你这丫头进门。”顾盼盼威胁道。 小倩心头一紧,虽然明知顾盼盼在吓她,还是赶紧道:“四姐,小妹可没有招惹你呀?你对公子不满,要不要我帮你,我们两个把他擒住,让你先打他一顿出出气?” “你说得好听,真叫你帮我把他打一顿,你舍得吗?”顾盼盼没好气地说。 小倩一本正经地说:“舍得,只要四姐你高兴,就是把小妹打一顿,小妹也愿意。” 王之风一下笑了起来,顾盼盼也忍不住跟着笑,说:“你呀,为了嫁你家公子,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对不?” 小倩红着脸,望着王之风悠悠地说道:“四姐,女人这一辈子,其实有什么图头,还不是为了嫁一个自己中意的郎君,让后半生有个人依靠?小倩是这样,四姐又何尝不是这样啊?” 王之风和顾盼盼都沉默下来,好一阵后,王之风道:“倩儿,等刘瑾这奸贼伏法后,不管朝廷还通没通缉我,我都先和你成亲。” “公子――”小倩感到一阵眩晕。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策反张监军(六) 已经到了九月八日,刘瑾请遍了朝中大臣参加他兄长的葬礼,李东阳还没有看见平叛大军的影子,虽然他暗中知会了不少大臣,让他们不要去,他却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原因,那些大臣慑于刘瑾的权势,既不答应不去参加,又没有说一定要去参加,这让他十分着急。他本想孤独一掷,在朝堂指出刘瑾谋朝篡位,却又没有证据,不但不会令人相信,反而还会象刘阁老、谢迁一样,遭到皇帝的贬摘,甚至是为此丧命。其实,这些他都不惧怕,怕的是自己付出了代价,刘瑾却还屹立不倒,在朝中继续害人,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正在他万分为难之际,王之风、顾盼盼和小倩终于赶回来了。 “王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朝廷中的大臣都被刘瑾请遍了,老夫去劝他们不要赴约,没有一个人肯正面回应,老夫正着急呢。”李东阳顾不得礼节,也没有让坐,开门见山地说。 “李阁老请放心,平叛大军即日便抵京师,量来他刘瑾也会忌惮三分。”王之风道。 “即日是哪一日?九月十日之前能回来么?”李东阳不放心地问。 王之风还没有看见过李东阳如此失态过,他微笑道:“能,也不能。” “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儿戏呀?”李东阳更加焦急。 小倩和顾盼盼都忍不住想笑,李东阳也不管那么多,紧盯着王之风。 “大军在九月十日是一定赶不回来的,二十万大军行军不可能象小股人马那样快。不过,先头队伍两万精锐,定能在九月十日前驻扎在京城外。”王之风说。 李东阳总算松了一口气,请王之风他们坐下说话,并叫家人上了茶。 王之风又道:“我已叫张公公递上了奏折,要求九月十日这天向皇上献俘……” 李东阳道:“张永同意合作吗?” 王之风点头道:“同意了。” “他随先头队伍赶回来么?” “不会。杨大人留守边关,二十万大军还要张公公节制,他不会随先头队伍赶回来。” 李东阳搞不懂了,问道:“那你们还要在九月十日献俘?” 王之风说:“九月十日献俘,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不单是张公公赶不回来,刘瑾也不会同意九月十日献俘的。这只是告诉刘瑾知道,二十万平叛大军在九月十日将抵达京师,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大军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王之风道:“我估计可能在九月十三、十四两天吧。李阁老这两日,不妨四处散布平叛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在朝堂上也故意把话题朝上面引,迫使刘瑾忌惮。下官则要监视顾家城和锦衣卫的动静,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李东阳紧紧抓住王之风的手说:“王大人,难得你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深明大义,不计个人得失,待刘瑾这奸贼事了,老夫一定奏请圣上,为你讨封。” 王之风志不在此,也就没有把这事看得过重,听了李东阳的话,只是微微一笑,道:“多谢李阁老。” 张永的献俘奏折也在王之风抵京的同一天到达京城,很快送达内阁,内阁大学士焦芳偷偷将奏折压下,匆匆找到刘瑾,刘瑾看后大惊。当天下午,刘瑾、新提拨为文华大学士的顾家城、锦衣指挥杨玉、石文义、吏部尚书张彩、内阁大学士刘宇、刘瑾的妹夫礼部司务孙聪等人,聚集在焦芳府上。刘瑾将张永的奏折拿出来让大家过目后,问道:“各位有何良策?” 杨玉是王之风任锦衣同知时的另一个同知,在顾家城提拨后,被刘瑾提拨起来任锦衣卫指挥的,他为了向刘瑾表功,先道:“主公,干脆由下官派人去把那不懂事的张永结果了,免得他碍事。” 石文义也附和道:“是啊,主公,就让锦衣卫来办这件事吧?”石文义是在王之风被朝廷通缉后,提拨的锦衣卫同知,他这样说,既是在向刘瑾尽忠,又是在维护顶头上司杨玉。 两个锦衣卫官员说话了,刘瑾问顾家城:“顾大人,你的想法呢?” 顾家城道:“暗杀张永是不可能的,他手上有二十万大军,再高明的杀手,再有效的杀招,都难越过二十万大军的人头,所以,杀张永是不可行的。” 刘瑾等人暗自点头。 顾家城又道:“不过,不能杀他,却可以想办法阻止他进京。待主公拿下朝廷一帮大臣后,区区一个张永也就不足为虑了。” “主公,顾大人的主意不错,不妨试试。”孙聪虽然是刘瑾的妹夫,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却也只能将刘瑾称为“主公”了。 刘瑾问:“各位以为如何?” “全凭主公决断。”张彩的马屁拍得很响亮,只要是你说的,无论对错,我张彩都会全力以赴。 内阁大学士焦芳和刘宇却一直没有作声,刘瑾只得问道:“焦大人、刘大人,你们以为如何?” 刘宇说:“在目前,只有阻止张永入京一途了,不过,怎样阻止,怎样才能阻得住,下官还没有想好。” “焦大人,你呢?”刘瑾再次点了焦芳。 焦芳道:“其实要阻止张永进京不是难事,难的是怕朝廷文武百官听到张永和平叛大军回京的消息后,不再惧怕主公,而拒绝参加葬礼。这样一来,主公的计划仍然会全盘落空。” “不错。”刘瑾赞赏道,“焦大人,你先说说,应该怎样才能阻止张永入京?” “非常简单。”焦芳说,“假造圣旨,就说皇帝身体不适,不能激动,让张永缓些时候再入京献俘。反正都到了关键时候,也不怕用些非常手段,更不怕事后有人来查。” “对呀,此计甚妙。焦大人就是高明,将来一定是辅大臣。”刘宇抚掌叫道。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天天开心,万事如意,梦想成真! 九月十三日(一) 焦芳暗自得意,用眼角瞟了一眼刘瑾,见刘瑾笑眯眯地,知道他是赞赏自己的建议的,他故做谦逊道:“刘大人过奖了,咱们都是为主公出力,哪敢不尽心尽意啊?” 刘瑾高兴得直点头,刘宇见状暗暗骂道,先前还以为张彩是个马屁精,谁知你焦芳拍起马屁来,比张彩要高明万倍。却听刘瑾说道:“阻止张永进京的事,就这么办。焦大人、你和刘大人商量,连夜拟好圣旨派人给张永送去,拖得一时是一时。” “是,主公。”焦芳、刘宇齐声回应。 “至于封锁张永大军进京的事,杨大人和石大人,你们就辛苦一下了,坚决不能让张永和平叛大军的消息透进城来。”刘瑾说。 “是,请主公放心,如有消息走漏,我们献上项上人头。”杨玉和石文义大声道。 刘瑾看了一眼张彩说:“张大人,朝中那些不听话的人,你就去想想办法?。你不妨暗示他们,如果他们不去参加葬礼,今年的吏考,恐怕会被脱去帽子的。” “主公放心,下官一定会说服他们的,如果有谁敢不来,下官就请顾大人把他们?来。”张彩道。 刘瑾笑道:“你的算盘倒是打得精细,不过,顾大人还有他自己的事情,他要随在咱家身边,随时传达各种消息和处理紧急事件,你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刘瑾他们在焦芳府上密谋的事,被王之风安排的洞庭湖张家、飞鹰帮两帮人马同时探到,但是,两帮好手在大白天却无法进入到焦芳的家里,因此,并不知道刘瑾他们密谋的内容。而白不达身有残疾,刘瑾根本就没有通知他参加,从白寿那里也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王之风和李东阳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小倩来了。她告诉了两人,焦芳家密谋的内容,不禁令王之风和李东阳十分惊讶,又不得不佩服三叶花的手段。李东阳和王之风针对刘瑾他们的阴谋,也做了相应的部署,由李东阳继续联络朝廷忠正之臣,三叶花暗中保护朝廷重臣,王之风则率领江湖好汉对刘瑾的内行厂、东厂及锦衣卫搅局,迫使他们无瑕顾及其余。分配停当,王之风和小倩就从李东阳家消失了。 到了九月九日中午,平叛大军先头队伍还没有影子,刘瑾一伙自是十分兴奋,而李东阳和王之风却焦急万分,王之风向李东阳打过招呼,独自出城,去查探先头队伍的情况。他快马奔驰了七十余里,终于见到了先头部队的踪影。原来,他们三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到了这里,却被刘瑾派出来假传圣旨的人给挡住,动弹不得。王之风虽然专门派了人在城外截杀假传圣旨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他立即找到了先锋官,先锋官出前就得了张永的指令,叫他到了京城一切听王之风调遣。王之风到来,先锋官连忙将情况向他做了禀报。 “去把那个假传圣旨的人带来。”王之风道。 立即有士兵过去将那人叫来,那人到了帐前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嘟囔道:“又有什么事啊?打扰咱家休息,你们这些当兵的,真是粗鲁,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礼仪。” “钦差大人,对不起啊,打扰你了。”王之风慢悠悠地说。 那假传圣旨之人是东厂的一名厂卫,他是认得王之风的,当然对王之风的行事作为也是十分清楚,听到王之风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吓得转身就想跑,被先锋官一把抓了回来。 “钦差大人,你要到哪里去呀?”先锋官揶揄地问。 “我、我、我,王大、大、大人……”这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只要听话,我是不会为难你的。”王之风笑道。 那人听到王之风不会杀他,象鸡啄米一样使劲点头。 “那你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吧。”王之风问,“是刘瑾派你来传旨的?” “是,是厂公派我来的。” “他派你来传什么旨?” “圣旨。” “圣旨上说的什么?” “圣旨说叫平叛大军暂缓进京,圣上身体有恙,待圣上康复后,再准进京。” “这道圣旨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厂卫眼睛一眨道:“回王大人,小人并不知道,只是厂公叫小人传旨,小人不敢抗旨。” 王之风眼一瞪,厉声问道:“你真不知道圣旨的真假?” 厂卫顿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连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圣旨是假的,是刘瑾叫焦芳和刘宇拟的,圣上并不知道。” 王之风语气缓和道:“刘瑾为什么要阻止大军进城?” “刘瑾说,是怕大军进城影响给他的兄长下葬。刘瑾说,入葬之时,如有兵、刑相冲,很不吉利,会犯着他的后辈。”厂卫道。 王之风心想,刘瑾也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每一个人,厂卫恐怕只知道这些了,对先锋官道:“把他刚才的话都记下了?” “记下了。”先锋官说。 “让他画押吧,好生看着他,不要让他跑了。” “是。”先锋官就道。 料理完这件事情,王之风叫先锋官命令队伍全开进。 到了天黑之时,两万精锐队伍抵达京城城门外,在王之风的授意下,先锋官将人马分成两队,分别在城门两边安营扎寨,并且两万人的队伍却按十万人安营。安顿好大军后,王之风命令放了十响礼炮,向城中通告已有十万大军抵达城下。 平叛大军到达的消息早已被刘瑾派出的人马传到他的耳中,刘瑾不敢相信大军到得如此神,问道:“到了多少人?” “看样子有十万人马。”探子报告说。 “胡说八道,按照大军行进的进程,张永最多只能派出五千人的队伍先期到达,怎么可能有十万人马?”刘瑾怒道。 探子不敢搭腔。 刘瑾恼怒道:“再探,查仔细一些……” “嗵嗵嗵……”刘瑾的话还未说完,十声号炮响起,刘瑾顿时瘫倒在椅子上。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投票,支持作者 九月十三日(二) 刘瑾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他站起来道:“来人。” 立即进来两个厂卫和一名小太监。 “随咱家到城门去看看。” 一乘小轿出了宫门快步向城门跑去,到了城门下,守城官看见是刘瑾连忙行礼。刘瑾也不敢打开城门出去查看,快步蹬上城墙,只见城墙外面,座座连营,灯火通明,甚是壮观,细数之下确有十万之众。每个帐外都有两人把守,各帐之间不时有一队队士兵在巡逻,守卫森严,军纪整肃,刘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走吧。”刘瑾只说了两个字,转身就向城楼下走去,把守城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刘瑾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先到了顾家城的府第,进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匆匆离开,回到宫里。 三叶花于当天晚上,将刘瑾撤销逮捕大臣的行动报告给了李东阳,李东阳高兴差点跳了起来。王之风也于晚上潜回城中,与李东阳碰头,认为刘瑾在大军的威慑下,撤销了谋反行动,对于朝廷和平叛大军班师回朝,都是十分有利的。王之风认为,既然刘瑾暂不1行动,李东阳在朝堂上也没有必要再去激怒他,以免狗急跳墙。 九月十日,早朝上,群臣已经得到平叛大军回朝的消息,纷纷向朱厚照道贺。朱厚照十分高兴,问道:“大军既也回来,杨一清和张永如何不来向朕复旨?” 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人接口。过了好一阵,李东阳才道:“启禀万岁,据微臣所知,杨大人留守在边关,二十万平叛大军由张监军率领班师回朝。平叛大军分两批抵达,第一批十万大军已于昨晚抵达,张监军带领第二批十万大军和朱??,将于近日返京。” 朱厚照笑逐颜开地说:“这就难怪,朕还道张永回来迟迟不进宫复旨呢。” 李东阳扫了一眼刘瑾,见他面色铁青,双眉紧皱,眼中满是怒意,不由得心头暗笑。 “刘公公,你随时了解张永的消息,只要他一回京,马上叫他来见朕,朕要给他庆功。” “奴才遵命。”刘瑾弯腰应道。 李东阳再瞟刘瑾的一干党羽焦芳、刘宇、顾家城、杨玉等人无不垂头丧气,他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散朝后,他一路哼着小调出了宫门。 “老爷,今天皇上赏赐了?”他家的马车师傅问。 李东阳笑道:“没有啊,不过,比圣上赏赐更令人高兴。” “这小人就不懂了。”马车师傅摇头说。 李东阳也不理他,心想,这事能对你说吗?独自哼着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小调上了马车。 九月十日在平静中度过。 九月十一日又在平静中度过。 九月十二日,刘瑾忍不住哀叹,因为,他已经从各个渠道打听到,先期抵达的不过是两万先锋队伍,哪里来的十万大军?他心中大骂:***,要是老子听从白不达的话,九月十日起事的话,三天时间,整整三天,什么事情没有摆平?可恶的张永,竟然给咱家唱起空城计来,你看咱家今后怎样好好收拾你?他心头骂归骂,气归气,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先头队伍已经到达了好几天,谁知道大军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他虽然也曾派出去不少人,不过这些人要么是出不了城,要么是出了城的也都有去无回。他不明白,暗中到底有谁在和自己作对。顾家城、杨玉、石文义一帮人忙活了半天,也都是白忙活,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令他有劲没处使,有气无处撒,闷得十分难受。 九月十三日申时,京城外传来十八响惊天动地的礼炮声,朝廷文武百官都知道这是张永回京的信号,朱厚照听到炮响,赶紧到了金銮殿,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张永押着朱??及心腹何锦、丁广一干犯人入宫晋见。朱厚照大喜,令内阁将朱??的罪状公告天下,朱??及其子弟人众先关入天牢。当晚,朱厚照设宴为张永庆功,由刘瑾、谷大用、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作陪。席间朱厚照与张永相谈甚欢,刘瑾本来十分恼怒,又醋意大,喝得几杯酒竟然醉意不断袭来,于是,提前告退。等刘瑾离开后,张永起身离席到朱厚照席前,跪下叩头。朱厚照正在不解之时,却听张永道:“皇上,奴才请皇上将叛逆刘瑾拿下,以安国之基石。” “张监军,你这是怎么了,喝酒喝得好好的,为什么提起此事?”朱厚照问。 张永从怀里拿出朱??的檄文递上去道:“皇上,其实这次安化王造反,全是刘瑾激起的。” 朱厚照本来是看过檄文的,还是接了过来,望着张永道:“刘瑾做事有时候虽然狠了一些,不过,他和你们一样对朕还是忠心耿耿的,哪来的谋反之心?” 张永见皇帝果然不相信刘瑾谋反,按照事前与杨一清、王之风商量好的办法,历数刘瑾结党营私、打击*大臣、贪污受贿、肆意歪曲圣意、欺上瞒下、大权独揽、骄纵家人为恶、逼迫安化王谋反、逼迫刘六刘七造反、私授官职等数十条罪状,还特别说了刘瑾为独揽大权,连在座七虎都不放过,对七虎打压排斥,并列举刘瑾曾想将自己配旧京,为了控制朝廷内外,另建内行厂等。 因为张永所述,在正德元年朝廷大臣弹劾刘瑾时都已说过,朱厚照并不相信,道:“张监军,这些事,在几年前不是都查无实据吗,怎么又提出来?” 谷大用心想,这是一个搬倒刘瑾的大好时机,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刘瑾这斯还得作威作福,于是,率先离席,跪到张永身边道:“皇上,张监军所说是实,刘瑾确实有谋朝篡位之心,皇上虽然念及故人之情,却也不能不顾社稷安危啊,请皇上下旨捉拿刘瑾。”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投票,支持作者 九月十三日(三) 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见谷大用出来帮张永,朱厚照的信心似乎有些动摇,心想,谷大用身为西厂提督、禁军统领、平定刘六刘七的统军元帅,张永此次又立下赫功劳,他们日后必能得到皇帝重用,要是自己再不赶快帮腔,只怕今后想分一杯残羹都难。于是,纷纷离席,跪下肯求皇上捉拿刘瑾,整肃朝纲。 朱厚照没有想到刚才他们八人还有说有笑,相互敬酒,转瞬之间,这七个人却把矛头一致对准了刘瑾,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奴才查得刘瑾近日勾结内阁大学士焦芳、刘宇、文华殿大学士顾家城、锦衣卫指挥使杨玉、石文义等人,联络江湖败类白不达等密谋造反,原想在九月十日,刘瑾替其兄下葬的时候,将朝廷文武百官一网打尽。奴才迫不得已才用两万精锐号称十万大军先期抵京,否则的话,只怕……” “你说什么?刘瑾想在九月十日谋反?”朱厚照差点跳起来。 “奴才句句实话,绝不敢欺瞒皇上,皇上要是不相信,奴才愿意以死明志。”张永说完,起身低头弯腰,就要向金銮殿的龙柱撞去。 朱厚照大急道:“张监军,且慢――” 谷大用连忙抱住张永的腿,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也纷纷阻拦。 好不容易等大家安静下来,朱厚照半信半疑地说:“既然刘瑾谋反,那就把他看管起来,不准他乱动,明日交给朝议吧。” “奴才遵旨。”张永道。 “散了吧,朕也有些醉了。”朱厚照无趣地说。 “奴才等告退。”张永七人退出金銮殿。 到了殿外,张永拦信谷大用道:“谷总管,请借四个武功高强又绝对忠诚的厂卫吧。” 谷大用明知张永是用来囚禁刘瑾的,也不多说,立即将西厂四名顶尖高手交给张永,并吩咐他们绝对服从张监军,如有违逆,一律处斩。 张永带着四名高手,还有些不放心,又到侍卫处调了二十人跟随。到了刘瑾的住处,他先让侍卫将刘瑾的住处围住,正要带西厂四名高手入内,忽然从刘瑾的院内冲出六人来,这六人全部都用的东瀛长刀。侍卫对东瀛人和东瀛兵器已经不再陌生,因为,在王之风带领特别行动军抗击倭寇时,曾缴获了不少东瀛武器,有好几个东瀛人还被关在豹房内。他们见到这六个使东瀛兵器的人,虽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国人对东瀛倭寇的敌视,使得他们同仇敌忾,十名侍卫立即将东瀛人团团围住,其余人仍是紧紧守住刘瑾住处的各个出口。 “将这些倭寇拿下,如有反抗,杀无赦。”张永下令。 侍卫们如虎似狼,地向东瀛人展开撕杀。张永带着四个高手,并未做停留,闯进了刘瑾的院子里。 “张永,你想干什么?”刘瑾打开房门瞪住张永问道。 张永嘿嘿一笑,道:“不干什么,咱家奉旨前来捉拿反贼刘瑾。” 刘瑾一愣,大骂道:“放屁,刚才咱家不是和你一起陪圣上饮酒吗?圣上何时给你下旨了?” “刘瑾,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不要做无谓挣扎,否则……”张永指了指四个高手道,“他们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要是伤着你刘公公,那就不划算了。” “你敢。”刘瑾吼道。 “把他拿下。” 随着张永一声令下,四个高手倏地冲上去,将刘瑾控制住。 “咱家要见圣上,张永你这挨千刀的,你假传圣旨,诬陷咱家,咱家不会放过你的。”刘瑾声撕力歇地叫喊挣扎着。 “要是刘公公有什么不舒服,你们不妨好好招待招待他。”张永不紧不慢地对四个高手说。 刘瑾听了张永话,这不明明是要这四人整我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果然不敢乱挣扎。但是,他仍旧大喊:“咱家要见圣上――” “你做梦吧。这时候还想皇上来救你呀?你还是老实点吧,你哩。”张永讥讽地说。 “张永,咱家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陷害咱家?”刘瑾愤怒地问。 “刘公公,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有什么话,明天在朝上对圣上和满朝文武大臣说吧。”张永说,接着他对四个高手道,“把刘公公押进屋里吧。” 他们刚进屋,一名侍卫进来报告:“禀张监军,外面六个东瀛人全部被歼。” “没有活口?”张永问。 “那些东瀛人顽固得很,宁死不降。”侍卫说。 “可惜,又少了一个指证刘贼活证。”张永说。 刘瑾先前还希望那六个东瀛人能将外面的侍卫打掉后,再进来救自己,听到六人已经死了,不禁暗骂,怎么咱家手下全都是他妈一些饭桶呀?听到张永说少了一个活证,又暗自感到高兴,心想,到时候咱家总能在圣上面前找到说辞的。 刘瑾还在做梦,张永对报告的侍卫说:“留下一半人马在外面守护,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其余的人,全部都进来,跟咱家一起看看,刘公公这些年都收藏了什么好宝贝。” 刘瑾听到要操他的家,杀猪般地嚎叫:“张永,你这不得好死的东西,你断子绝孙呀――” “刘公公,你我都是太监,断子绝孙自是当然?,难道你还想把你的宝贝接起来?”张永笑道。 四个高手和报告的太监想笑,又碍于张永的面子,不敢笑,都逼着。张永见状道:“想笑就笑吧,哪有和尚怕别人骂秃驴太监怕人家说断子绝孙的?” 他这一说,那几个人忍不住都大笑起来。刘瑾没有想到张永会如此糟蹋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 报告的侍卫出去,很快带着九个侍卫进来。 “你们好好的给咱家仔细找找,墙壁、地角、箱柜、房梁一处都不要放过。”张永说。 “是。”侍卫们应声答道,马上如虎似狼地在刘瑾的屋里翻找起来。 半个时辰后,侍卫们都回到张永这里,除了几件古玩、一二百两银子外,别无长物。张永不觉有些奇怪,刘瑾这些年大肆贪污受贿,哪里才只有这点收获呢?他看了刘瑾一眼,刘瑾眼含笑意道:“张永,咱家廉洁奉公,你失望了吧?”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投票,支持作者 九月十三日(四) 张永不理他,又道:“再找。” 侍卫们立即四处散开,查找起来。 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侍卫们还是一无所获。张永这下有些慌了,刘瑾却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讥讽张永道:“张永,你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觉了,好好回去想想,明天怎样给圣上一个交待。” “闭上你的臭嘴。”这下轮到张永怒了。他在刘瑾屋里走来走去好几圈,仍然想不到一个好办法。 “张永,你就是把地下踩出几个坑来,也是没有用的。咱家清白得很。”刘瑾继续调笑张永。 “把地下踩出坑来?”张永抬头望了刘瑾一眼,对侍卫说:“挖。掘地三尺也要给咱家找出证据。” 刘瑾听了面容一下子僵住,笑容还尴尬地残留在他的脸上。侍卫们再次展开行动,果真掘地三尺,不过,仍然是一无所获。刘瑾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张永却气恼地坐在椅子上。从刘瑾几次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贪赃所得一定藏在院子里,但是,到底藏在哪里呢?院子里被侍卫反复搜查了多次,该找的地方找了,该挖的地方挖了,什么都没有现,该怎么办? “好生给咱家看住他。”张永吩咐完侍卫和四个高手,就匆匆离去,也不管刘瑾在身后大声讥笑。 张永带着一名贴身太监,出了宫门径直来到三叶花,见到小倩后,他直截了当地说:“咱家要见王大人。” 小倩也不多言,转身出了三叶花,过了一阵,小倩将王之风带到张永面前。 张永见到王之风,马上说道:“王大人,刘瑾那奸贼已经被拿下了……” “刘瑾已经被拿下了?”王之风和小倩惊喜地问。 张永点头道:“可是,咱家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奸贼贪来的赃物,明天不知怎样向圣上交待才好?” 王之风道:“张公公,别急,你把事情慢慢说来,肯定会有办法的。” 张永便将擒拿刘瑾和操他家的事,一一向王之风说了。 “刘瑾在宫外还有没有窝点?”王之风问。 “刘瑾在宫外没有住所,不过,他的兄长在京城是有家业的,刘瑾日常很少到他兄长家去。”张永说。 “很少是多少?一年几次,还是几年一次?”王之风问。 “每年的四时八节吧,如果没有皇上召见,他都会去,平时却基本上没有去过。”张永道。 “张公公,现在,我和你先到刘瑾在宫里的住处去看看吧。不过,你看,我现在还是罪犯身份,恐怕很难蒙混过关……” 王之风还没有说完,张永就叫他的贴身太监将衣服脱下交给王之风,道:“你和咱家一路,想来也没有几个人敢认真查的。” 王之风随张永到了刘瑾的住处,刘瑾还被四个高手和侍卫看押在房中没有让他睡觉,他见张永又回来,奚落道:“张永,你还不死心么?你老是这样搅和,还要不要咱家睡觉呀?” 王之风一直低头跟在张永后面,又是穿着太监的衣服,刘瑾并没有重视他,他听了刘瑾的话后,抬头道:“刘公公好。” 刘瑾大惊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侍卫和西厂四个高手见到王之风也是大惊失色,王之风笑道:“刘公公,你搁忘了东西,张公公叫我来帮你找找。” 刘瑾大叫道:“张永,你勾结朝廷重犯,咱家要向圣上参你一本,你等着瞧吧。”接着,他又对侍卫和西厂高手道,“你们快快把王之风拿下,他是罪犯,朝廷一定会重赏你们的。” 那些侍卫和西厂四个高手,抬了一下眼皮,没有任何动静。 刘瑾大叫:“反了,反了,你们全部都是反贼的同伙,要与反贼同罪。” 王之风嗤地笑出了声,说:“刘公公,你还是省些力气吧。”他不再理会刘瑾,对四个高手说:“你们把刘公公带到院子里来吧。” 张永手一挥,侍卫和西厂高手押着刘瑾随王之风到了院子里。王之风先前听了张永的介绍,知道刘瑾一定在院子中暗藏了机关。所以,他在进院子的时候,就仔细观察了院子里的布局。现在,他站在院子当中,再次认真琢磨了一阵,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凉亭上,东瞧瞧西看看,然后伸手在一根柱子上摸索起来。摸了半天也没有现异常,王之风有些奇怪,按照院子里的阵法看,如果有机关,是应该在这根柱子上啊?怎么会没有机关呢? 刘瑾看到王之风带他们来到院中凉亭,心一下子就冷了,当他看到王之风在柱子上摸索半天没有结果,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正想讥笑王之风的时候,看见他伸手去摘挂在柱子上的鸟笼,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王之风在柱子上没有找到机关,再次仔细观察亭子的情况,忽然现一只鸟笼突兀地挂在那里,他一下就笑了。伸手去把那只鸟笼摘了下来,只听嗒的一声轻响,原本光滑的那根柱子上,突然冒出一个小圆块。他在小圆块上按了一下,小圆块很快又回到柱子里面,还原成光滑的柱子。然后,再无其它动静。等了一阵,没有异常,王之风叫道:“赶快回到屋里去。” 他们刚进屋,就看见原先平整无瑕的正面墙壁上露出了一道小门。张永大喜,拿起桌上的灯盏就想向里面走,王之风一把拽住他,提起一张凳子扔进门里,只听咔嚓一声,两把长刀从门内两个方向砍下来,将凳子劈成三截。张永吓得面无人色,心想,要不是王之风拽住自己,自己已经是刀亡魂了,赶紧向王之风谢过救命大恩。王之风淡淡一笑,走到门边,伸手到门内右侧摸索一阵,才道:“大家进来吧,跟在我的后面,不要乱动。”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投票,支持作者 九月十三日(五) 王之风从张永手里拿过灯盏,迈进门内,只见里面是一条黑暗的通道。通道极为宽敞四壁都是青石垒成,触手坚硬,地面是青石台阶,逐级向下延伸,他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或在左边或在右边墙上,敲几下或是按几下,再向前走去。张永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四个高手押着刘瑾紧随其后,最后才是几个侍卫。大家因为先前看到双刀劈凳子的样子,不敢稍有乱动,生怕触碰到机关。一行人拾级而下,约走了*丈深通道不再下行,平行左进三四丈就到了尽头处,一道大铁门横在眼前。铁门上没有锁,门的正中是一个龙头图案,王之风在门上和四壁墙面都没有找到机关。张永却忍不住了,大声道:“刘瑾,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老实交待吗?机关在哪里?” 刘瑾头一侧,装聋作哑,并不理会张永。在他侧头的一瞬间,王之风看到他颈项上有一条链子,链子的下半部藏在衣服里面,不知道链坠是什么样子。他忽然想起武林传说的宝库,是用链坠做的钥匙,心中一动,仔细查看门上的龙头图案,果然,现龙头图案的双眼有些细微的差别。龙头上的左眼十分完整,而右眼眼珠上有个小孔,因为孔内是黑色的,与眼珠的颜色十分相近,不仔细还真看不出差别来。他暗自一笑,想不到自己老祖宗几百年前用过的机关玩意,现在还有人继续在用。他走到刘瑾身边,一把扯下刘瑾颈项上的链子。 “你干什么?”刘瑾惊恐地问。 “借你的链坠一用。”王之风笑道。看了看链坠的样子,形状有些象太监们的“宝贝”,只是大小不同而已,看其粗细,应该能插入龙头的眼珠里。王之风揶揄地道:“刘公公,你身上失去了的东西,还要造一个假的挂在脖子上呀?” “是什么东西?”张永好奇地问,伸头看见是“宝贝”样的东西,不禁脸上一红,赶紧退回去。 众侍卫和西厂高手看见也都忍俊不禁。 “刘公公好计谋呀,就是被人现也最多认为你是怀念而已,根本想不它有其他用途的。”王之风说。 在场的人听到王之风话中有话,都不禁愣了,那假货还能有真用途?正在大家疑惑之际,王之风将那“宝贝”插进龙头右眼之中,大铁门就缓缓打开了。 众人手持灯火向里一照,顿时惊得呆若木鸡。 只见门内是一个很大的石砌大屋,里面正中位置放着一张硕大的虎皮大椅,除了中间一条通道通向椅子外,两边堆满了甲胄武器、黄金、白银、各种珠宝,因其数量实在太多,这些东西全都堆码在地上,并没有装进箱笼里。在灯火的映照下,金银珠宝闪出瑰丽耀眼的光芒,使整个屋子金壁辉煌,炫目不已。就连王之风这样见识过大场面的人,都震撼得大气也不敢出。先前他还以为武林传说中的宝库应该是了不得的了,现在与刘瑾的宝库相比,简直就是小筮见大筮,根本没得比头。 “乖乖,刘瑾呀刘瑾,你真是太行了,你这里的金银财宝抵得上好几个国库了呀,你这该死的。”张永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听不出到底是妒忌还是愤怒。 王之风却在想,建这个通道和大屋工程相当浩大,这是在宫里,刘瑾是怎样办到的?挖暗道和大屋的泥土到哪里去了?这些石料又是如何运抵宫内,而没有被人察觉的呢? “王大人,你看该怎么办?”张永显然已被这阵仗吓得不轻,一时之间毫无主意。 “难得见识如此大阵仗,先让大家见识见识吧。”王之风说。 一行人就涌进屋里,东张西望,惊羡万分,有的甚至用手摸摸这个拿拿那个,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东西无一不是宝贝。西厂四个高手也心动不已,想去看又怕刘瑾趁机逃脱,干脆点了刘瑾的穴道将他提进来扔在椅子上,然后,四处瞧看。 尽管密室里金银珠宝不少,王之风总觉得还缺少了一点什么,一时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在大家对金银财富*不已的时候,却在寻找心中隐约的疑虑。刘瑾这么多的东西,不会连一个帐本都没有吧?对,没有看到帐本,那么这个密室里肯定还会有其它机关,还另藏有密室。那么,密室是在这间大屋里,还是在大屋外?他回想了一下刚才进来的每一个细节,密室在外面的可能性不大。他四下环顾,这些甲胄武器金银财富,从搁的位置来看,平时是很少搬动的,密室不会在武器珠宝后面。剩下的就只有这一条通道和那张椅子了。他快步走上去将刘瑾从椅子上揪下来,扔到地上。张开双臂,想把那张椅子搬开,谁知,竟然没有搬动,他又用力搬了下,还是没有搬动。低头查看,原来椅子是镶在地面石板上的。 “王大人,你在干什么?”张永觉王之风行为不对,过来问道。 “张公公,你们座椅子喜欢把它与地面连在一起吗?”王之风笑问。 “谁说的?那不是有毛病吗?连在一起又不好座,又不好搬。”张永道。 “恰恰就有人有毛病,你不觉得奇怪吗?”王之风向刘瑾的椅子指了指。 刘瑾听了他们说话,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还以为设计高明呢,原来有这么大的漏洞,自己竟然没有想到,真是该死。其实,这又哪能怪他呢?要怪只能怪王之风的思维太不同寻常了。 张永查看了一下椅子,果然现与众不同,问:“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有啊,一屋子的金银珠宝,竟然连一个帐本都没有,那不是告诉别人,这屋子里还有密室吗?”王之风说。 刘瑾简直气得快要吐血了,王之风,你***是人还是鬼呀?老子当初就吩咐手下不要招惹你,你偏偏来招惹咱家,逼得咱家对你动手。现在,咱家什么秘密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提,你简直就是魔鬼。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投票,支持作者 九月十三日(六) 侍卫和西厂高手听说还有密室,都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王之风的动静。 王之风将虎皮椅子上的虎皮掀了起来,露出椅子的真身,这椅子是金银珠宝雕铸镶嵌而成的龙椅,既宽且阔。椅身是一条盘卷金龙,龙头微抬悬于后靠背之上,龙眼圆睁,龙须戟张,甚是威武。椅子的两边扶手是龙的两只前爪,椅身镶嵌大量的明珠、宝石,十分气派肃穆,令人不敢仰视。王之风心想,这把龙椅的价值,已经远远出了满屋子的金银财富。 张永和侍卫厂卫们看见这张龙椅,一个个颔垂臂,不敢妄动。 “嘿――”王之风大吼一声,才将他们惊醒。各人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低头走开。王之风因为没有搬动椅子,他就围着椅子找起来,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动动那里,无意中触动了龙的右爪,龙椅便缓慢地旋转起来。 “大家快向后退――”王之风叫了一声,顺手从旁边的兵器里抽出一只长枪,注视着龙椅的变化。随着龙椅的转动,龙椅背后一道暗门慢慢地打开。暗门后是一条比起先前的通道还要宽敞的通道,通道里黑古龙咚的,看不到尽头,王之风不敢乱动,对张永道:“张公公,恐怕这条暗道是通往宫外,这里有许多的甲胄和武器,只怕通道的尽头是刘瑾的秘密窝点。我们这几个人,只怕是少了一些,最好再抽调一二十人手来。” 张永马上吩咐侍卫领班道:“赶紧回去再调四十名侍卫,二十人守在刘瑾院子里,任何人不得进出,凡不听命者,一律当场处斩。其余人全部下来,跟随咱家到刘瑾的老巢去去,记得多带些火把来。” 侍卫领班领命而去,其余人就地休息,不一会儿,侍卫领班带进来三十个侍卫。 “院子里有多少人值守?”张永问。 “先前有十人,现在增加了十人,一共二十个。”领班说。 “走吧。”张永点头对王之风说。 王之风从侍卫手里拿了一只火把,在前面开路,其余的随后跟进。暗道虽然宽敞,但是却非常长,不知走了多久,还没有走到尽头,张永有些心虚,问王之风:“王大人,快走出头了吧?” 王之风说:“应该不远了,先前我们走的暗道是平的,现在已经逐渐在往上走了,应该快到出口了。大家不要弄出动静,免得惊动上面守护的人。” 张永赶忙吩咐下去,四十多号人马除了轻微的沙沙脚步声响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上行了十余丈,来到一个洞口,王之风在洞口找到机关,将机关按动后,头顶的石板打开。他手提火把跃出洞口,原来是在一间屋内。这间房屋似乎是书房,通道和出口的设计与武林传说几无二致。王之风招手将大家喊上来,吩咐四个高手、张永,在书房中看押刘瑾。四十名侍卫立即到院子里,迅将院子全部控制起来,如有反抗,但杀无妨。他自己则马上出了院子,查看院子周围的情况,但见院子门眉上书写着“刘氏府邸”几个大字,却顾不了那么多,先把周围的情况查看一番,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金戈铁马,不禁一愣。这刘瑾意图谋朝篡位,怎么就只有这一点点能耐啊?他摇摇头,回到院子里,四十名侍卫已经将院子里所有的人控制起来,集中在一起,男女老少不足百人,张永和四个高手押着刘瑾也等在那里。 “张公公,这是什么地方?”王之风问。 张永道:“这是刘瑾兄长的家,咱家还感到奇怪,为什么刘瑾和他的兄长来往甚少,原来,却是暗通款曲啊。” 王之风:“张公公,刘瑾谋反罪证凿,请你做主。” 张永在皇帝跟前以死明志,本是无奈之举,现在抓住刘瑾的谋反的证据高兴得不得了,大声对侍卫领班道:“将刘瑾的家人全部收押天牢候审,留下十人看守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皆不可乱动,一切听候圣上裁定。” 剩余的人等,跟着王之风回到暗道,各宫里走去,王之风边走边关闭机关,以防刘瑾的宝藏被人偷盗窃取。回到皇宫,已经是凌晨寅时,快到上朝时间了。 “张公公,烦请将下官送出皇宫,其余的事情,请张公公处置,尽量让皇上处死刘瑾这恶贼,否则,张公公以后在宫里,可能就要被刘瑾整得死去活来的了。”王之风对张永道。 “王大人放心,刘瑾这次是死定了。王大人蒙冤受屈之事,咱家也定会在圣上面前分辨清楚,尽快还王大人一个清白。”张永道。 王之风淡淡一笑道:“多谢张公公。” 王之风出了宫门飞来到李东阳家,李东阳正要上马车,准备早朝,看到王之风到来,迫不及待地问:“王大人,找到刘瑾那斯的密室没有?” “李大人放心,一切如愿,刘瑾不但依法数不清的金银财富,还打造了不少甲胄武器,并且从宫外挖地道进入宫中,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王之风道,“刘瑾兄长的家眷和下人,已经全部擒获,被张公公关进天牢。” 李东阳大喜:“刘瑾呢?” “谷大用的西厂派了四名高手看押,谅他逃不掉。”王之风显得有些疲惫。 “王大人,老夫今天定要奏请皇上,赦免王大人之罪,你先回去休息吧。”李东阳道。 王之风道:“李阁老,下官无罪,何须赦免?” 李东阳一愣,随即道:“对对,王大人何罪之有?老夫定请圣上替你*招雪。” 王之风拱手离开,李东阳又哼起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小调,一路向宫里行去。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投票,支持作者 大奸恶伏诛(一) 九月十四,早朝。 执事太监马永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万岁,奴才有事奏报。”张永从金銮殿外进来道。 朱厚照昨天晚上酒喝得多,现在还懒洋洋的。 “张公公,你有什么事?” 张永道:“万岁派杨一清杨大人和奴才领军平叛,朱??造反已经平息,叛朱??抓获,余下何锦、丁广等一干犯人及叛贼眷属,除在平叛中杀死的以外,另有一百三十二人,如何处置?” 朱??叛乱之时,朝廷大臣除李东阳外,其他人都被朱??的王爷身份和刘瑾的权势薰天吓倒,不敢象往常一样争抢平叛主帅,朱厚照心里是十分明白的。为此,他一方面同意李东阳的奏请,派李一清为帅,张永为监军,调集二十万大军征讨叛逆,并下旨甘肃、陕西各路驻军全面配合朝廷大军平叛,从军事上进行了严密部署。另一方面命令内阁将朱??的罪行公告天下,号召民众起来抗击叛逆,争取民心。同时,又制定了恶必办,协从不咎的策略,以安抚民心,避免被朱??裹胁当地民众与朝廷全力对抗。虽然,朱??很不经打,还没有等平叛大军到达,就已被擒下,但是,朱厚照认为这是他当皇帝以来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因此,他是有兴致和群臣说起平叛之事的,笑问众臣:“众卿家意下如何?” 朱厚照的这点小心思,大臣们都是清楚的,焦芳先出班道:“朱??叛乱,全凭圣上决策英明,调度指挥得当,才使叛贼束手就擒,圣上天纵英明,无人能及啊。” “是啊,要不是皇上公告天下,安抚民心,说不定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卷入叛乱呢,皇上是千古明君,堪比太祖啊。”刘宇不甘落后拍马屁道。 朝中一些正直大臣听到两人马屁拍得当当响,却没有说出到底应该怎样处置朱??一干人众,不禁皱眉,却又忌惮他们和刘瑾的势力不敢出声反对。 朱厚照被两人拍得周身酥麻,一脸笑意,群臣见状更是争先恐后地出班拍马屁,李东阳和张永十分焦虑,担心这样拍来拍去把正事给耽误了。于是,李东阳出班道:“皇上,朱??造反固然不得民心,皇上运筹帷幄却是致胜的关键,按大明律,朱??和一干反叛理当赐死,其家眷充为仆役。” 朱厚照心情大悦,立即应允。 李东阳接着道:“皇上处置的犯臣,请封赏在平叛中立下功劳的功臣。” 朱厚照道:“李爱卿,你和张公公先拟一道折子,看看哪些人该封赏?” “微臣和张监军也有商议,宁夏总兵府游击将军仇钺应居功,奏请皇上封赏。” 朱厚照道:“仇钺机智过人,行动果敢,着升都督佥事、宁夏总兵官,封咸宁伯。” 张永见仇钺从游击将军一下子升了这么高,心想,杨一清和王之风之计果然不错,自己的好处一定少不了,当下跪下道:“奴才替咸宁伯叩谢万岁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朱厚照道,“三边总督、平叛将军杨一清恪尽职守,着即还朝升任户部尚书,封太子少保,赐金币五百。” 满朝文武此时早已后悔不已,心道:要是早知道朱??如此窝囊,自己也该去争这个平叛将军的。李东阳奏道:“皇上,张监军身为平叛大军的监军,在平叛之中应与杨大人同功,在杨大人留守?土时,带二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功不可没,请皇上封赏。” 张永听到李东阳提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当的一下又跪了下去,道:“奴才为皇上效忠,理所应当。” 朱厚照笑道:“张公公,平身吧。” “谢皇上。”张永起身,心中忐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封赏咱家吗? “张永听封。”朱厚照道。 “奴才在。”张永又想下跪。 朱厚照笑道:“待会一并谢恩吧。” “是。” “封张永之兄张富为泰安伯,弟张容为安定伯。赐张永金牌一道、银币一千,岁禄加至三百石。” 朱厚照再无下文,张永心里十分失落,转念一想,自己虽然没有加官进爵,自家兄弟两人被封伯爵,也算天大的恩宠了,于是再三叩谢圣恩。 “宁夏总兵府平叛有功人员各行升赏一级,着吏部办理。”朱厚照又道,“张公公,朕昨晚下旨叫你将刘瑾好生看管,今日交朝议,刘瑾现在何处?” 张永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清楚地记得,皇上昨天明明是说:“既然刘瑾谋反,那就把他看管起来,不准他乱动,明日交给朝议吧。”他昨晚吃了不少酒,竟然自作主张,不但把刘瑾“看管”起来,还抄了他和他兄长的家,并把他兄长遗霜及一家人下到天牢,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刚刚得了封赏要被褫夺不说,自己还要招来横祸,毕竟这是欺君呀? 朱厚照见张永半天没有回应,又道:“张公公,刘瑾呢?” 张永连忙说:“奴才已经将他‘看管’在他的住处,等候圣裁。” 刘瑾的一纵党羽,这时才知道他已经让皇帝给“看管”起来了,顿时有些惊慌,焦芳、刘宇、张彩、顾家城等人,想是不是刘瑾谋反的事情败露了?但是,看起来又不象呀,为什么没有把我们抓起来呢? 李东阳已经从皇帝和张永的对话中,知道张永昨晚的行动其实已经出皇帝的旨意,于是,再次出班奏道:“启奏圣上,刘瑾勾结外臣谋反,罪大恶极,理当抄家问斩,请圣上明断。” 还是焦芳反应快,知道刘瑾谋反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暴露,出班奏道:“启奏圣上,刘公公效忠圣上,辛苦操劳,偶有失误也是正常,如果刘公公确有失策,请圣上看在刘公公为大明操劳的份上从轻落。”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关注,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大奸恶伏诛(二) 此时,就是再笨的人都已经知道该怎么保住刘瑾了,何况,刘宇、张彩、顾家城、杨玉、石文义等刘瑾的党羽,个个都是官场老油子,一个接一个出来为刘瑾求情开脱。其余大臣怕又遭遇上次弹劾的尴尬,不敢出声。张永自己心虚,也不敢力争。剩下李东阳真正是独木难支,也无可奈何,只有等等皇帝裁决了。 “众爱卿,大家也不要争吵了。内阁拟朕旨意,将刘瑾往旧京吧,刘瑾实行的新税制和其他政令一律废止。” 张永想起王之风,马上道:“皇上,还有不少忠臣义士被刘瑾*蒙冤受屈,肯请皇上恩准替他们招雪吧。” 朱厚照想了一下对李东阳道:“李爱卿,你就一并办理吧。” “臣领旨。”李东阳道。 朱厚照向马永成点头示意,马永成大声道:“退――朝――” 直到此时,焦芳一伙刘瑾的党羽才松了一口气。 群臣倒退而出,朱厚照正要起身离开龙椅,忽然看见李东阳和张永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下奇怪又坐了下去,等众臣出了金銮殿,才问道:“李爱卿,张公公,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张永跪下道:“皇上,昨晚奴才奉旨看管刘瑾,刘瑾却意图逃跑,奴才带人追赶,却不想查出了一桩惊天大案……” “什么惊天大案?”朱厚照心想,你还不是想添油加醋把刘瑾逼死,会有什么惊天大案? “皇上要亲自去看了才知道,奴才不敢说。”张永故弄玄虚勾起朱厚照的好奇心。 “说吧,朕赦你无罪。”朱厚照有些不满了。 “奴才真的不敢说。”张永不停叩头。 朱厚照也不好过分逼他,道:“那你带朕去看看吧,朕就不相信有什么惊天大案。李爱卿,你陪朕一起去瞧瞧热闹。” 张永迟疑道:“皇上,只怕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朱厚照的脸色十分难看。 “奴才是为皇上安危着想,奴才想请一个人陪着皇上一起去。”张永说。 “在宫里有什么危险?难不成刘瑾在宫里藏有伏兵?你要谁陪朕一起去?”朱厚照一口气说道,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真是英明,刘瑾那恶贼,真的在宫中藏有伏兵。”张永说。 朱厚照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东阳道:“皇上,张公公所言不虚。” “连你也知道?为什么朕不知道?”朱厚照疑惑地问。 “昨晚张公公追赶刘瑾现了刘瑾通往宫外的密道,不敢擅自主张,皇上又刚刚睡下,也不敢来打扰,就来找微臣商量,所以,微臣知道。”李东阳说得滴水不漏。 朱厚照听说刘瑾住处有密道与宫外相通,惊得脸色铁青,连忙问:“密道堵上了没有?” “密道没有堵上……”张永道。 “那你为什么不堵上?”朱厚照十分担心自己的安全。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调集大内侍卫,重兵把守。”张永说。 朱厚照这才放心下来,问:“你要谁陪朕一起去?” 李东阳道:“王之风王大人。” “王之风?他不是举荐反贼刘六刘七,还杀死汉中镇抚吗?”朱厚照问。 李东阳道:“皇上,这些都是因为王大人现刘瑾谋反,刘瑾故意陷害他的。昨晚要不是王大人,只怕刘瑾要在宫犯下逆天大罪呢。” 李东阳这话摆明就是说,要不是王之风,只怕刘瑾昨晚会谋杀你呢?朱厚照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张永将王之风昨晚如何破解刘瑾密室密道之事一一说来,随后请朱厚照为王之风*招雪。 朱厚照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隔了很久才说:“张公公,传朕旨意,王之风官复原职,马上入宫晋见。” “奴才领旨。”张永领旨转身出了宫去。 朱厚照和李东阳等在宫中。朱厚照仍然不太相信刘瑾真的要谋朝篡位,只盼王之风尽快入宫,好陪他去看个究竟。朱厚照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张永从宫外把王之风带来。 “罪臣参见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之风叩拜道。 “王爱卿,你的事情,李爱卿和张公公都给朕奏报了,你是被刘瑾冤枉的,朕亲自给你*,官复原职。”朱厚照说。 “谢主隆恩。”王之风道。 “你也不必谢来谢去,马上带朕去刘瑾那里看看吧。”朱厚照站了起来。 “臣领旨。”王之风、李东阳、张永随朱厚照一起向刘瑾的住处走去。 朱厚照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安全,想多叫几个侍卫跟着,王之风道:“皇上放心,有微臣在,皇上绝对安全。” 到了刘瑾的住处,侍卫见到皇上驾到,纷纷跪下行礼,朱厚照挥手让大家不必行礼,跟在张永的后面进了刘瑾的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有侍卫,守卫森严,如临大敌,朱厚照十分满意。 “皇上,皇上救救奴才吧,张永伙同朝廷要犯王之风,要将奴才置于死地。皇上,请你看大奴才多年服侍皇上,为皇上操劳的份上,救救奴才吧,皇上――”刘瑾看到皇帝到来,跪行到朱厚照的跟前,抱住他的双腿,放声大哭起来。 朱厚照想起还是太子时期,刘瑾和张永他们对自己精心维护,生怕出现任何一点差错而导致失去东宫太子之位。登基之时,很多大臣反对,皇室中也勾心斗角,妄图阻止自己登上大宝,刘瑾他们也想方设法帮助自己。当了皇帝这几年,自己不喜看奏折,也是刘瑾帮助自己批阅奏章,自己才能玩得逍遥快活。刘瑾虽然做事霸道,但是,一直以来对自己还是非常忠心的,之所以没有按张永、李东阳他们的奏请将刘瑾处死,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于是,他对刘瑾道:“刘公公,你的事已经经过朝议了,你到南京去养老吧。” 刘瑾被张永和王之风他们拿住了罪证,本来已是报着必死之心,见到朱厚照只不过死马当成活马医,碰一下运气,谁知朱厚照竟然答应他不死,他心想,只要不死,总是会有机会的,于是,当当当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呼道:“谢主隆恩。” 张永、李东阳、王之风却叫苦不迭,又无可奈何。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关注,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大奸恶伏诛(三) 王之风打开刘瑾密室机关,露出进入密室的地道,先前守护的几个侍卫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王之风率先进入地道,朱厚照紧跟在他后面,一路起来,他对刘瑾在宫中修建如此大规模的密道,震惊不已。进入密室后,朱厚照与张永王之风昨天晚上刚见到时一样,无缘震撼。 “刘公公,你家底丰厚呀?”朱厚照对被押进来的刘瑾道,他的话里有几分揶揄又有几分妒嫉。 “皇上明鉴,奴才哪里用得着这许多金银财富?这些都是那些大臣送给奴才的,奴才一个子也没有花,全部存放在宫中,等皇上急需之时,奴才是要献给皇上的。”刘瑾道。 朱厚照明知他撒谎,心里却忍不住兴奋,朕正缺银子花呢,你说是送给朕的,那正好,朕就搬入私库吧。 “你说是要献给朕的?” 刘瑾赶紧道:“奴才真的是要送给皇上的。” 朱厚照道:“那好,都给朕搬到内库去吧。” “奴才领旨。”张永道。 朱厚照来到那些甲胄面前,皱起眉头,问:“刘公公,这也是准备给朕穿的么?” “回万岁,奴才确实是给皇上准备的,奴才一心为皇上安危作想,生怕哪天有个紧急的事情,侍卫们穿起来,也好保护皇上。”刘瑾居然连脸都不红一下。 李东阳他们听得目瞪口呆,朱厚照也是一愣,又指着龙椅问:“这个也是给朕准备的?” 这话明显是在嘲讽刘瑾,哪知刘瑾一点也不介意,接口道:“奴才还不是真心为皇上作想,万一有哪天,皇上需要在密室中议政,总不能坐在一般的椅子上吧?” “刘瑾,你为朕真是煞费苦心呀,想得如此的周到,连朕要在密室中理政都想到了。你还替朕想到了什么?”朱厚照又气又怒地问。 “奴才为皇上分忧,那是奴才的本分,皇上不必夸奖奴才。”刘瑾厚颜无耻地说。 朱厚照怒极,并不理会刘瑾,对张永说:“张公公,把这些甲胄都交到兵部吧。” 张永领旨。 朱厚照随手从龙椅右边的铠甲的腰间,抽出一柄宝剑,见寒光闪动,十分锋利的样子,将宝剑又插回剑鞘。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在通往刘瑾家兄家的密道旁边,又露出一个小暗室来,暗室里只有一只不大不小的箱子。箱子表面雕龙画凤,镶珠嵌宝,溜金描漆,一看就异常珍贵。刘瑾见箱子露出来,顿时瘫倒在地上。 “打开。”朱厚照知道箱子里必然藏着天大的秘密,要不然,刘瑾不会吓成这样子。 刘瑾已经面无人色,动弹不得,王之风看了看箱子上的锁,与密室大门的锁十分相似,从张永那里要来刘瑾的“宝贝”钥匙,插入锁孔,箱子打开了。王之风见最上面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而且,经常看见刘瑾在皇上左右时,手里拿的也是这把扇子。他拿起来打开,仔细检查,竟然现扇子中藏有一个机关,按动机关,嗒的一声,扇口冒出来一把匕。王之风将扇子递给朱厚照,朱厚照显然已经看出来,这是刘瑾常用的扇子,心想,他如果没有谋反之心,为什么要在扇子中装在机关?要是他行刺朕,朕如何能防得了?他一言不,将扇子交给身边的侍卫。王之风又从箱子中拿出一件东西,看似一件折叠好的衣服,他将衣服抖开,赫然是一件龙袍,大小长短皆与刘瑾身材十分相似。已经无需任何言语了,就是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是刘瑾为自己准备的龙袍,他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朱厚照的眼里冒出怒火。王之风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帐本,随手翻开,不禁吓得呆了。 “王爱卿,怎么回事?”朱厚照见王之风脸色有异,问道。 “皇上,请你过目。”王之风将帐本递给朱厚照。 朱厚照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记满了何年何月何日,何人因何事,送给刘瑾多少金银,多少珠宝。这些当然不足以令王之风感到震撼,朱厚翻开最后一页,只见那上面记到:合计黄金二百五十万两,白银五千二百万两,珍宝细软、古玩字画一百三十二万件。朱厚照也被惊呆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刘瑾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富裕千万倍。他啪的一声合上帐本说:“将刘瑾这个反贼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说完,朱厚照转身离去,甚至连刘瑾通往宫外的密道都给气忘了。 张永、李东阳、王之风三人,大气也不敢出地跟在朱厚照身后,出了刘瑾的院子,径直向金銮殿走去。 朱厚照愤怒的是自己事事都在维护刘瑾一帮故人,刘瑾这斯竟然还是要造反。你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地位甚至比李东阳这个辅大臣还要高,这些朕都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胡作非为,危及朕的江山,朝廷大臣数次弹劾你,朕都替你挡了,你还不知足,真是个该死的东西。想到刘瑾贪污受贿的金银财宝,比整个朝廷和宫里加起来,都还要多不知多少倍,心中又是十分妒嫉。你贪占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最终还不是被朕拿回来了,你用得了多少?想起数也数不清的财富尽归自己所有,他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想着自己今后也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再也不必为动用国库被一帮大臣数落了,到了金銮殿的时候,朱厚照的气差不多全消了。 “李爱卿,王爱卿,你们回去吧,刘瑾的事情,明日朝在再议。”朱厚照对李东阳和王之风说。 “皇上……” “没事,没事,你们走吧,朕想冷静地想一想。”朱厚照催赶他们道,他想把这两人撵走后,实施后一步计划。 “张公公,你去替朕看看,李爱卿和王爱卿走了没有?”朱厚照待李东阳和王之风走出一阵后,对张永说。 张永不知道皇帝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但是,还是跑出去查看。一会儿,张永回来道:“回万岁爷,李大人和王大人已经出了午门。” 朱厚照点头道:“你去多叫些侍卫,把刘瑾宝库中的金银珠宝全部都搬到朕的内宫库房。” “奴才领旨。”张永应道。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关注,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大奸恶伏诛(四) 九月十五日。 早朝。 朱厚照对群臣说道:“昨天,朕叫内阁拟一道圣旨,把刘瑾往旧京养老,众位爱卿还记得吗?” 除李东阳、王之风和张永少数人外,大家都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不敢回话。朱厚照道:“朕本来念他跟随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知这贼子居然包藏祸心,不但私造武器甲胄、龙袍、龙椅,从宫中挖地道通向宫外,意图谋朝篡位。而且还在他平时手拿的折扇中暗设机关,藏匿匕,想行刺朕。张公公,把刘贼那把匕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是。”张永左手托住一个盘子走到群臣面前,右手从盘子中取出一把折扇,举起来让大家看。 群臣看那把扇子确实是刘瑾平常所用的,不过,扇子折叠起来,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张永将左手里的盘子,交给殿上的一个小太监。双手慢慢地将扇子展开,把两面都向群臣展示,也没有任何异样。这时,张永伸手在扇子上的机关上按了一下,霎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匕就从扇子里弹了出来。 “啊――”群臣无不大惊。 从古到今,为了确保皇帝的安全,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嫔妃、甚至是皇子,都是不准携带兵器见皇帝的,否则,一律以行刺皇帝论处。谁能想得到,刘瑾这斯把兵器藏在扇子中,天天带着兵器见皇帝呢? 张永将扇子收起,又转身从前面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套龙袍,展开让群臣看过,将龙袍收好,放回箱子中。 李东阳和王之风心想,现在,皇上应该让张永向群臣展示刘瑾的帐本了,谁知,朱厚照却道:“兵部王大人,张公公昨天交给了你多少甲胄呀?” 兵部尚书王敞有些颤抖,因为张永交给他的甲胄,正是他从兵部府库中精心挑选出来送给刘瑾,他道:“回圣上,甲胄一千套,兵器一千把。” “张公公,告诉诸位爱卿,你交给兵部的甲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是奴才奉皇上之命,从反贼刘瑾住处的密室里搜出来的,李阁老和王之风王大人也参与了搜查。”张永说。 大多数大臣这才注意到王之风今天也上朝了,然而,顾家城、杨玉、石文义却是一早就看见了王之风,心中都忐忑不安。特别是顾家城,心想,这王之风真是福大命大,我多次派人截杀他都无功而返,就连我亲自出马,也让他给溜掉。现在,他来上朝,明显是皇帝已经撤销了对他的通缉。看来,再不溜走,我就要命丧黄泉了。 “众位爱卿,刘贼谋反罪证确凿,大家议议,看怎么办?”朱厚照说。 全体大臣一致沉默,没有人开口。 朱厚照见没有人说话,脸有不悦,道:“你们平时对刘瑾十分不满,甚至责怪朕袒护刘瑾,现在,刘贼罪证确凿,你们怎么反倒没有话了?” “皇上,刘贼谋逆,应交刑部和大理寺公开审理后,按律处置。”李东阳说。 朱厚照问:“众爱卿还有何意见?” 见没有人说话,朱厚照又道:“朕准李爱卿所奏,刘贼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会审,张永代朕监审,明日就将公堂设在午门外吧。退朝。” 李东阳和王这风都觉得朱厚照没有提及刘瑾的钱财,感到十分诧异,又不便过问,所以一直没有开口。他们刚走出午门,张永就追了上来:“李阁老,王大人,你们慢走。” 两人回身,问:“张公公,皇上有事找我们吗?” 张永摇头道:“不是皇上找你们,是咱家想与两位大人商量审理刘贼一事。” “呵。”李东阳道。 “两位大人,你们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移步到司礼监如何?” 李东阳与王之风对视一眼,点头道:“请公公安排。” 二人就随张永到了司礼监。 这里在刘瑾被抓之前,一直是由刘瑾把持的,刘瑾被抓后,张永作为抓获刘瑾的功臣和皇帝的代言人,实质上已经掌控的司礼监。众太监见到张永、李东阳、王之风三个人到来,纷纷起身行礼,张永三人回礼后,到了一间静室。 “李大人,王大人,皇上下旨命咱家监审刘瑾,如何审理是好?”张永问。 “张公公,你是皇上的故旧,又常年伴在皇上身边,最能体察圣意,何必要多此一举来问我们呢?”李东阳说。 “圣意当然是要体察,不过,刘瑾谋反牵扯的人肯定不少,咱家可不好把握啊?”张永说。 “公公可以与刑部刘?刘大人、大理寺卿商议,老夫和王大人却不便多说。”李东阳道。 张永脑子转得也不慢,说:“搬倒刘瑾可是二位大人和杨大人的主意呀,你们不能把咱家推到台前就撒手不管了吧?” 李东阳并不买帐,说道:“刘瑾那斯谋反,要行刺皇上、推翻朝廷,作为臣子,保护皇上,搬倒刘贼,我们责无旁贷。现在,刘瑾倒了,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是要按圣意办了。圣上下旨叫公公监审,公公自当监审,我们咋能再插手呢?再说了,搬倒刘贼,公公立了大功,皇上对公公的封赏也不薄呀?要是公公将接下来的事情办好,说不一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意外收获?”张永问。 “是啊,刘瑾留下的势力空间,总得有人要去填补吧?”李东阳只说了一句就住口,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给张永。 趁张永愣神的时候,李东阳给王之风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离开,张永却还沉浸在想象之中。 出了宫门,王之风问:“李阁老,刘瑾余党甚多,张公公恐怕确实难得应付啊?” 李东阳笑道:“王大人,皇上想要吞下刘瑾的财产,又要避人耳目,摆明就是不想再要我们掺和,你我何必要去粘惹呢?至于刘瑾的党羽,张永比你我更清楚,他之所以想拉咱们进去,是不想一个人承担得罪人的风险啊。”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关注,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大奸恶伏诛(五) 九月十六日。 午门外。 一个简易的公堂。 公堂上,刑部尚书刘?端坐正中,左边是太监张永,右边是大理寺卿,公堂两边是王公大臣。 刘?看看人到得差不多了,将惊堂木一拍,道:“带人犯。” 刘瑾很快被带上来,按照惯例犯人上堂是要跪下的,刘瑾却傲然而立,根本不把主审官员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人此前在他的眼中连猪狗都不如,现在居然还敢来审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不跪,主审官也没有硬要他跪,充当衙役的侍卫更不敢叫他跪。 刘?道:“刘瑾,我等领旨开堂审理你……” 刘?还没有说完,刘瑾就抢过话头说:“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审我?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谁没有受过咱家的恩惠?有种的都给咱家站出来?” 刘瑾虽然已经是阶下囚,但是,他的虎威犹在,他的眼睛看向哪里,哪里的王公大臣就低头朝后退,没有人敢与他目光相接,更没有人敢做声。 “有谁胆敢来审咱家?”刘瑾一声大吼。 刘?、大理寺卿和张永,都差点吓得坐到地上。除了西厂那四个看押刘瑾的高手外,连侍卫们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气氛陡然间异常沉重起来,仿佛掉一粒绣花针在地上都如炸雷一般的炸响。 张永见局面变成这个样子,不知该如何收场?他明知李东阳和王之风不会出现在这里,仍然忍不住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他们。然而,他最终还是十分失望。他偏头看了看刘?,只见他脸色惨白,眼光无神。大理寺卿则更为夸张,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滴下来。张永非常同情他们,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惧怕刘瑾啊?要不是李东阳、杨一清和王之风三人诱惑,就是借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与刘瑾作对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哪怕就是装模作样也得硬撑下去,要不然,只怕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了,最后弄得鸡飞蛋打,功亏一篑,那就很不划算了。于是,他硬着头皮道:“刘瑾,你休要嚣张,咱家是奉旨监审。咱家问你,你的住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武器甲胄?” 刘瑾斜了张永一眼,不屑地道:“张永,你***,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呀?咱家已经亲自向圣上说明了,是为了保护圣上用的,你还来问什么?” 张永心想刘瑾在密室中确实是向皇上说过的,一时语塞,愣愣地看着刘瑾。 刘瑾也阴笑地看着他,似乎是说:你娃儿想搞老子,还嫩了一点。 张永看见刘瑾的表情,知道他压根没有把自己瞧在眼里,一时气往上冲,厉声问道:“那些武器甲胄既然是保护皇上用的,为什么要私自藏在你的住处?” 刘瑾嘿嘿一笑说:“张永,咱家以前就知道你弱智,却不知道你如此弱智。那些武器甲胄不放在咱家那里,难道拿去放在皇上的寝宫?放在朝堂之上?” “那你在扇子中暗藏兵器,也是保护皇上么?”张永问。 “那是当然。”刘瑾道。 张永本来还想问他秘道的事情,心想,这家伙总是有说辞的,弄不好,他不但不是谋朝篡位的反贼,还会把自己标榜成忠君爱国的功臣,反而收不了场,还是不和他玩为好,于是道:“刘贼,皇上亲自查验过你谋反的罪证,也在朝廷上与大臣议过,你谋反罪证确凿,无需狡辩。把刘贼押下去,关入天牢,等候圣裁。” “张永,你这个狗贼,你勾结叛贼王之风,千方百计想把咱家整死,你才是真正的反贼。你想整死咱家,无非不是为了从咱家手上把权夺过去,你好在朝野大权独揽……张永,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你……” 随着刘瑾的骂声,张永的心不断地抽紧,满朝文武更是不敢吭声,直到刘瑾被带走,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朱厚照听到审理刘瑾的情况后,不禁万分惊讶。 “众大臣都十分惧怕刘瑾?” 张永:“是。” “有没有人出来责问刘瑾?” 张永摇头。 “传李东阳、王之风。”朱厚照面色十分难看。 王之风的海捕文书已经撤销,在正阳门外的王氏府第已也还给了他,他和顾盼盼恢复了原貌,被官府驱逐的王家子弟又陆续回来。 “少爷,你被官府通缉,院子已被官府查封过,现在重新住回来,要放鞭炮驱邪,还要请客朝贺,要不然,不吉利。”管家王官忠说。 王之风到不觉得有那么邪乎,顾盼盼却说:“要的,要的,商铺开张都要选个黄道吉日的,何况是住人哟,管家,你安排吧。” “是,少奶奶。”王官忠应道。 王官忠刚出去不一会,又回来了,还没有等他开口,王之风问:“还有什么事吗?” “少爷,宫里一个公公来传旨,说皇上要立即召见少爷。”王官忠说。 “不见,他有事就来求你,没事又通缉,不去见他。”顾盼盼不满地说。 王官忠吓了一跳,这不是不奉召吗?那可是要杀头的呀?这少奶奶果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啊。 王之风笑道:“是刘瑾假传圣旨,又不是皇上传的旨。” “他如果不是昏君,刘瑾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我看你还是把官辞了算了。”顾盼盼说。 “长乐还没有找到,等找到她再说吧,我先进宫去了。”王之风说完走出去。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关注,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大奸恶伏诛(六) “李爱卿、王爱卿,刘瑾这老家伙真是太狡猾了,你们给出出主意。”朱厚照见到他们,也不要他们行礼参拜。 张永将审理刘瑾的情况说了一回,朱厚照看着李东阳和王之风,等他们说话。 “皇上,刘瑾把持朝政多年,势力庞大,手段毒辣,朝中大臣素来惧怕他,不敢出来指证也是正常的。至于刘瑾这斯,谋反罪证确凿,不需要再审,皇上下旨,将其处置即可。难的是,刘瑾党羽众多,是一网打尽还是只办恶,这才是值得深究的,弄不好,只怕要引起朝廷震荡。”李东阳说。 “两位爱卿有何良策?”朱厚照问。 李东阳道:“皇上,不妨采用平定朱??叛乱的策略中。恶必办,胁从宽大。” “李阁老此计甚妙。”张永附和道。 朱厚照见王之风一直没有开口,问道:“王爱卿,你以为如何?” “回万岁,李阁老所说不错,不过,对于恶,却须严惩严办,否则,达不到警示的效果和作用。”王之风说。 “王爱卿的意思是指什么?”朱厚照问。 “谋朝篡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对于刘瑾及几个心腹不但不可轻饶,而且应该用大明最严厉的酷刑。要不然,对其余胁从人员并不一定会赶到震慑作用。” “有道理。”朱厚照说,“刘瑾的心腹都是哪些人,张公公你好好查查,再回复朕。” “是。”张永道。 “皇上,其余尚可缓一缓,有一个人却刻不容缓,否则,只怕被他逃脱。”王之风道。 “谁?”朱厚照问。 “顾家城。”王之风说,“顾家城,武功高强,父母已经过世,无所牵绊,如果不及时缉拿,他必然会潜逃。等他逃走后,要想再捉拿他,就不容易了。” 朱厚照想了想道:“王爱卿,那你就去捉拿顾家城吧。” 王之风道:“皇上,最好是张公公去捉拿他为好。” 朱厚照一愣,问:“你怕回去不便向你家的女张飞交待吗?朕下的旨,你往朕身上推,她也不会拿你怎样的。” “回皇上,臣与顾家城有一些渊源,由臣去捉拿他,只怕会引起江湖上的非议。再说,臣想尽快找到长乐公主,以免她遭遇不测。”王之风道。 “准奏。”朱厚照叹气道,“朕也很想长乐了,好在母后还不知道长乐失踪,以为她到宫外疯去了。要是母后知道她失踪,只怕要急病的,你们千万不要让母后知道啊?” “臣遵旨。”李东阳、王之风道。 “张公公,刘瑾收押天牢,你就执掌司礼监的印信吧。”朱厚照说。 张永虽然已经实际掌控了司礼监,不过,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皇上亲口下旨,他大喜,跪下谢恩。 却听朱厚照说:“东厂、内行厂两厂撤销了吧,两厂人员交一部分给西厂,剩余的都交给都指挥司。” “奴才遵旨。”张永没有想到皇上会撤销东厂和内行厂,这样一样,无论如何他的权力都不会过刘瑾了,心中不免有些遗撼。 朱厚照又对王之风说:“王爱卿,你把长乐找回来后,就去都指挥使司任都指挥使吧。杨玉、石文义两人都是刘瑾和顾家城推荐的,把锦衣卫交给他们,朕可不放心。” 王之风跪下叩头道:“臣叩谢皇上恩典,不过,臣却不是当官的料,待找到长乐公主后,臣请皇上恩准臣辞官回家,臣家中父母年迈需要臣尽孝,妻儿又多,需要要臣尽责。” “你――”朱厚照万万没有想到王之风会当面推辞,十分震怒。 李东阳、张永更是没有想到王之风有此举,见皇上震怒,李东阳连忙道:“王大人,辞官一事,待把公主找到后再议不迟。皇上,臣等告退。” 说完,拉着王之风就退出了金銮殿。 “王大人,你是怎么搞的?你在平定安化王叛乱和揭露刘瑾谋反中,为皇上和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封你为锦衣卫指挥使,那是正二品的官员,和尚书是相同的,你为什么要推辞?”李东阳问。 王之风笑笑说:“李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不适应朝廷这种尔虞我诈的生存方式,这里,本来就不是我这种江湖莽汉来的地方。” 李东阳道:“江湖上不是一样尔虞我诈么?” “江湖上虽然更讲究弱肉强食,不过,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中人似乎比朝廷大臣更加讲信用,我还是更适合于在江湖中生存。” “谁说的?你要知道,正二品,是一般官员混一辈子已达不到的品级。就算是能员,也不知要在官场上历练多少年才升得上去?然而,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正二品了,还能说你不适应在朝廷生存吗?”李东阳说。 “可是,人各有志,勉强不得。下官志不在官场,李阁老也不用多劝了。”王之风道。 “王大人,你知不知道,刘瑾为什么能在朝廷横行无忌?”李东阳站住,严肃地问。 王之风摇头道:“李阁老,下官既然想辞官,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自然也不用探讨朝廷之事了。” 李东阳道:“你不想说,我来告诉你吧。刘瑾之所以肆无忌惮,主要是朝廷中缺少象王大人你这样有勇有谋,英雄果敢的忠臣。” 王之风苦笑一下道:“李阁老过奖了,下官愧不敢当。” “老夫一辈子可很少刻意夸奖他人,我说的是实话。”李东阳道,“现在朝廷里,中正之士也是有的,但是,他们要么是正直耿介却缺乏谋略,要么是忠诚却缺乏胆略,所以,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王大人,你就不同了,抗击倭寇,单枪匹马挑战东瀛,谋划搬倒刘瑾,何况你武功高强,对手都会忌惮你几分,你是朝廷的栋梁之材,怎么可以说辞官就辞官呢?难道你就不怕朝廷之中会出现第二个刘瑾这样的人?” 王之风忍不住大笑:“李阁老,我王之风算得上哪根葱呀?朝廷之中,有你这样的三朝*,有杨大人这样正直果敢的大臣,何愁霄小呢?”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关注,请投票、收藏支持作者。 顾家城潜逃(一) 郭老头和四凤这些天,天天都在门口张望,盼着自己的主人回来。四凤看见对面王氏府第里进进出出的高官,眼睛睁得圆圆的,露出十分羡慕的神色。 “郭大爷,对面那家人的主人好年轻哟,听他家的丫环说,是锦衣卫里最大的官。”四凤对郭老头说。 “丫头,不准你与对面的人来往,锦衣卫里没有一个是好人。”郭老头说。 “我只是和那家人的丫头说过话,又没有和那个官接来往,再说了,人家那么大的官,哪能跟咱们这些下人说话呢?”四凤不服气道。 “和那家的丫环也不能说话。”郭老头凶狠地说。 “为什么?”四凤也大声问。 “主人待咱们这么好,你还去羡慕别人家,就是对主人不忠,那家人里没有好人,你和她们接触,就是不义,所以,不准你和他们说话。”郭老头说。 四凤听到郭老头说她不忠不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质问道:“你凭啥说我不忠不义?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主人的事了?你凭什么管我?” “反正你和对面的人打交道就是不忠不义,你是我找来的,主人不在,我就该替他们管好这个家。”郭老头说。 这时,王之风刚好回到府前,看到郭老头和四凤在门口张望,想起这些天因为忙,没有顾得上给郭老头和四凤他们作交待,骑着马径直走过去。 “老郭――”王之风叫了一声。 郭老头看了他一眼,拉着四凤转身进屋,将门插上。 王之风一愣,这郭老头是咋回事?忽然,他想起自己和顾盼盼雇用他们时,都是易了容的,现在恢复了原貌,他们自然是认不得的,不禁一笑。正要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雇用他们的人,忽然,他灵机一动,心想,自己现在因为不接受皇帝的封赏,说不一定还会遭遇到不测,不如暂时就不告诉他们吧,让那里成为自己的一个秘密点,岂不更好? 王之风回到家里,顾盼盼问:“那小皇帝找你干什么?” 王之风道:“他要我去捉拿顾家城。” “你答应了?” “没有,如果答应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呀?” 顾盼盼点点头。 “小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那到没有。不过,他封我当锦衣卫指挥使,我没有答应他,他很不舒服。”王之风说。 “老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朝廷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把长乐找到后,干脆辞官吧,然后把小倩娶进门,我们夫妻就在江湖上逍遥快活,还不比你当这个朝廷命官强?”顾盼盼说,“你要是真想过过权势的瘾,飞鹰帮也交给你当帮主,一个人领导红村沟王家和飞鹰帮两大江湖门派,那是何等的威风呀?要是你还嫌不够,我给大姐说,叫她动员她爹爹,把洞庭湖张家也交给你吧。” “盼儿,你看我是贪恋权势的人么?如果贪恋权势,我就答应小皇帝了。二十出头就当上了朝廷二品大员,今后还不混个公侯呀?”王之风说,“当再大的官,能和我这几个如花美眷相比吗?” 顾盼盼眼含秋水,深情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问:“老公,怎样才能找到长乐那丫头呀?” 王之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长乐失踪定然与刘瑾这厮谋反有关,如果不能从他口中得到消息,就只有你堂兄顾家城了。” “真希望早点找到长乐,我们就好早点离开京城。”顾盼盼说。 刘瑾的党羽自然有张永和李东阳去管,王之风想,找到长乐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还是先把小寿子接出来吧,免得他受到牵连。于是,他对顾盼盼交待一下,就向香山走去。 到了香山脚下,王之风看到不少西厂探子散在各个路口,他叫了一个人过来问道:“香山上刘瑾的窝子还没有端吗?” 西厂的人知道王之风已经官复原职了,也不敢对他有所隐瞒,说:“张总管还顾不过来处理这里的事,就请谷提督派我们来这里把守,不可随便让人走脱,我们只是在这里看着。” “这几天,这里有什么动静没有?”王之风问。 探子说:“没有啥大动静,山上有三人下来,都被我们拿住了,关在厂牢里。” “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没有?”王之风问。 “没有,拿住的都是几个下来想找刘瑾询问情况的成年人。” 王之风本以为这里的窝子已经被端了,他既可以把小寿子带出来,又可以在这里看能不能找到长乐的信息。现在却没有端掉,让他感觉有些为难。这里的事情是张永做主处置,他是不宜插手的,就是他想插手,目前也没有人手来处理。他虽然官复原职,锦衣卫现在依然是杨玉和石文义把持,他是不可能随便调用人手的。于是,他对探子道:“这山上有一个叫小寿子的小孩,是我安插在山上的探子,如果他下山,你们不要为难他,更不能伤害他。” 那探子点头应承。 王之风悻悻地转身离开,走出不到一里地,身后便传来喝斥声和兵刃碰撞声,他连忙勒转马头,向回跑去。远远地,他看见在汉中兵营见过的十一、十二、十三还有几个东瀛人,正在与西厂探子拚杀。十一他们一伙有七人,西厂探子却象忽然间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竟有十五人。西厂以二敌一,自然显得十分轻松。王之风也就没有加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热闹。此时,十一右手持硬弓,左手持长箭,与西厂的两名探子打在一处。他用弓背挡住用刀的厂卫砍来的一刀,顺势一横,用弦去切割用剑的厂卫,左手里捏住的长箭当成短枪,剌向用刀的厂卫,两名厂卫被他一招就逼得向后退去。厂卫平时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江湖上,都是嚣张惯了的,此时,被一个不知名的人一招逼退,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在王之风这样的侍卫加锦衣卫身份面前,更是十分难堪,于是,刚一退开,又倏地冲上前去。 顾家城潜逃(二) 在两名厂卫后退的一瞬间,十一并没有跟踪而至,反而向后退开,反手从背在背后的箭壶中抓出两只长箭,与原先一只一起搭在弦上。两个厂卫不知道他长箭的威力,还在往前扑,眼看要遭,王之风大声提醒道:“留意长箭!”两个厂卫听到王之风的警告,立即凝视而立,见三只长箭呼啸着飞来,两人躲开一箭,分别用手中的刀剑去击打另外两只长箭。使刀的厂卫势大力沉,虽然将一只长箭磕在地上,却也将他的手震得酸疼,心中惊骇不已,愣愣地看着十一。用剑的厂卫功力要比用刀的厂卫差一些,他用劲去挑长箭,感到十分沉重,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长箭的箭羽掠过,他竟然握不住手中的长剑,长箭竟将他手中的长剑带得飞了出去。十一看到王之风站在场边,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的,也没有继续攻击厂卫,叫了一声:“撤!”十二、十三和东瀛人全都紧攻一招,乘厂卫后退之机向回撤去,退到香山上。 十几个厂卫见到王之风,都过来拜见,那两个与十一交手的厂卫,更是对他千恩万谢。 王之风回到京城,立即去见张永,想告诉他香山是刘瑾的一个巢穴,藏有不少高手,如果不立即铲除,可能会导致里面的人逃走,从而危害朝廷,危害江湖。然而,司礼监告诉王之风,张永已经带着人马到锦衣卫去了,是去捉拿顾家城的。叫他在司礼监等候,张永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张永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他却一脸沮丧。王之风已经猜到几分,问道:“张公公,顾家城逃了?” 张永不好意思说:“王大人当真算得不错,顾家城那厮逃走了。不过,咱家已经知会刑部,下海捕文书,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咱家也要把他抓回来。” 王之风苦笑了一下,心想,以顾家城的武功,不要说刑部那帮捕快,就是锦衣卫和西厂厂卫,三五人恐怕也是难以奈何他的,他这一逃脱,江湖上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雨了? “张公公,下官来找你是想请你立即调集人马捣毁刘瑾在香山的巢穴,那里有不少高手,刚才就差点让他们走脱,要是不快点下手,恐怕又要象顾家城一样。”王之风道。 “刚才,那里生了什么事?”张永吃了一惊。 王之风就将十一他们一伙人冲卡的事对他说了,张永大怒,喝道:“传调大内侍卫一百名,立即跟咱家到香山。” “是。”司礼监一名太监应道。 “慢。张公公,一百名侍卫可能少了一点,最好将平叛大军再抽调一千人……” 王之风还没有说完,张永就紧张地抢着问:“那里的高手有那么厉害吗?” 王之风摇头说:“那里确实有几个不错的高手,不过,也不至于一百名大内侍卫都奈何不了他们。下官曾经去探过香山,那里山路曲折,密林森森,易守难攻,就算攻上去了,那些人往密林中一藏,一百个侍卫去林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十分困难。如果调集一千军队,搜山就容易得多。” 张永道:“原来是这样啊?好,请王大人与咱家同去如何?” “正有此意。”王之风道。 一千一百名士兵和侍卫来到香山下,张永将一千名士兵派到进出山的要道把守,他和王之风率领一百名侍卫,朝山上进攻。令人疑惑的是他们居然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很快就到了王之风曾经探查过的山中神秘院落。院落中一切如旧,唯独不见了人影。从山下的探子口中,他们知道,山上的人没有逃下山。于是,他们分了八十名侍卫到山林中搜索,王之风和剩下的二十名侍卫一间屋接一间屋地挨着搜查,希望能从中找出一点线索,他目前最关心的是长乐是否还活着。眼看一间间房屋搜过去,没有搜查的房间越来越少了,除了房间中一些不值钱的家当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连白不达炼制丹药的炉、碗、臼、?、坛等都是全部被毁损了的,各种药材也都被焚烧干净,王之风越来越失望了。就在王之风几乎丧失信心的时候,侍卫推开了一间房门,里面有几个大铁笼子,笼子中还关着一些儿童,一个个显得很痴呆,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王之风抢上前去,用宝剑削断锁链,让侍卫把这些儿童放出来,却没有一个小孩出来,看来是在铁笼里呆习惯了。王之风伸手拉出一个小孩,把了把他的脉,知道是被药物控制住心性,他又拉出一个,从脉象中知道,这个小孩仍然是被药物控制了心性,不过,两个小孩的脉象却完全不同,说明控制他们的是不同的药物。他暗自惊心,不断从铁笼里拉出小孩,那些小孩身上的药物居然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他知道这是由于白不达把这些小孩当成了试验品,来试验他的药物,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恶行,王之风怒不可遏,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将白不达杀掉。王之风冲出房间,打开还没有搜查的四个房间,有三个房间和刚才是一样的情况,几个房间里的小孩加在一起有百来人,他赶紧叫张永派人将这些无辜的孩子送到京城,请御医医治。最后一间房屋里没有人,只有一只大铁笼,这只铁笼却比其它房间里的铁笼大了许多,铁笼里还有一间床铺,床铺上的被盖也很干净,还折得整整齐齐。铁笼的门是敞开的,他走了进去,在床铺中翻找,没有找到有用的物件,不过,他却感到被盖中散出来的气味,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气味,而且还有几分熟悉。张素素、蔡依娜、胡想容、顾盼盼、小倩、小青、小红、小桃,包括他的母亲王夫人,一个个与他相处过的女子的气味,从他的头脑中过滤,又一个个被他否定。 她会是谁? 顾家城潜逃(三) 王之风拿起被盖嗅了嗅,转身冲出去,找到张永道:“张公公,快传令搜山,公主在他们手上。” “公主在他们手上?”张永吃惊地问。 “是,公主被白不达他们挟持了,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王之风说。 张永马上向身边的传令兵道:“击鼓,命令大军全力搜山。” 不一会儿,山上传出三通鼓响,紧接着,山下也传来鼓声,一时之间,山上山下人声鼎沸,虽然只有一千一百人,同时吼叫起来,却也是声势骇人。王之风心想,这山上应该是以白不达为的,他虽然武功很高,但是腿和手均残缺,行动起来应该是要受到限制,尤其是在山林之中,更不可能象正常人一样行动,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香山并不大,最高的山峰是钟乳峰,也不算高,白不达想要长时间藏匿在山中的可能性很小,因此,他不会向高处躲藏,很可能会悄悄向某个出口移动,然后起突然袭击,冲破士兵的阻挡逃出山去。从白不达居住的院子要出山,有四条道路。向西,爬过钟乳峰再下山,这一路十分险峻艰难,以白不达的身体情况,从西边突围是不可能的。向东,是进京的大路,也是进出香山的主路,白不达明知有重兵把守,他如果往东边走,必然会钻进官兵的口袋,他是不会笨到拿着鸡蛋碰石头的。往南,即使是逃出香山,进入中原大地后,白不达也也会受到江湖和朝廷的连手追捕,难有立足之地,相当于自取灭亡。那么剩下唯一的道路就是向香山北面逃窜,这边下山之路平缓,很适合白不达的逃跑,如果逃出了山,又可以向塞外逃匿,只要到了塞外荒芜之地,朝廷也会拿他没有办法,江湖人士也懒得再赶尽杀绝,他就算逃过了灭顶之灾。王之风冷笑一声,纵身向北面追去。 王之风蔽住呼吸边快前行边探查周围动静,一口气前行了五十余丈,忽然,他看见前面三四丈远的密林中,埋伏着三个人,他迅抽出宝剑,使出乾坤剑法冲过去,正要点那三人的穴道,现那三人穿的却是侍卫服装,立即收手低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却没有听到回答,他踢了身边侍卫一脚,那侍卫仍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知有异,用脚尖将那侍卫挑转过来,面目朝上,见侍卫双目紧闭,面色青紫,早已没有了呼吸。见此症状,他知道侍卫是中了剧毒身亡,难怪没有出一点声响。不过,侍卫中毒却证实了他的判断,白不达正是从此经过的。他查看了周围的树木,现白不达是将毒药布在北行的道路及两旁树木上的,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却剧毒无比,非常隐蔽,很难察觉,无论人畜,不论是吸入内脏还是沾在身上都会即刻死亡。王之风暗自惊心,心想,要不是自己机缘巧合,成了百毒不侵之体,恐怕此时也与地上的侍卫一样,成了白不达手下亡魂。好在有毒的地带只有丈余宽,三丈来长,危害不是很大,只要用水将毒带冲洗一下,就能将毒渗入地下,不再危害他人。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他怕后面的人不知道,中了白不达的招,白送性命,立即用剑在路旁的大树上刻下:“此处有剧毒”,并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向前追去。 走出有毒地带不远,王之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他小心的探查周围,却没有现任何痕迹。他一步步向前挪动,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那气息中带着沉重的杀气,让他不禁暗自惊心,敌人的武功似乎比他还高。他想不到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是谁,既然武功比自己高,为什么不出来和自己一战呢?穿过几株大树,王之风看见在前面是一个相对平坦地林子里,十多个人呈扇形展开,面对自己。这十几个人中,白不达被两人抬着,小寿子站在他旁边,在白不达后面,站着一个身罩黑衣的人,黑衣从头到脚,十分宽大,连面部都被遮拦,只露出两只眼睛,紧盯住王之风,王之风先前感觉到的杀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出来。挨着是被两人制住的长乐公主,长乐眼神闪烁却说不出话来,看来是被点了穴道,王之风不知道她是否被白不达下药?在长乐旁边是十一、十二、十三三人,十一手持强弓,搭着五只长箭对准王之风,脸上看不出表情。在扇形的边缘,分别有四名身罩黑衣的人员。 “王之风,你来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正好,我们今天老帐新帐一齐算吧。”白不达一脸憎恨。 王之风笑道:“白老大,之前,我饶你不死,谁知你不知悔改,还继续为恶,丧尽天良,挟持公主,甚至用小孩试药,你真是该死。” 白不达怒道:“王之风,你不要把自己说得多仁义,那些小孩的帐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王之风一愣,道:“是吗?我倒是愿闻其详。” 白不达道:“我兄弟俩在西厂呆得好好的,你兴风作浪,我们奉命来捉拿你有何不对?你却将我们害成这个样子。要不是你,谷大用不会与我俩兄弟为难,老二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投奔刘瑾,就不会受他节制,为他炼药,也就不会有那些小孩子受难。总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老大,亏你还是药王的后人,居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王之风义正辞严地说,“你们受谷大用之命来与我为难,原也不怪你们。但是,祸不及妻儿,这个简单的江湖规矩难道你都不懂么?如果你们光明正大来与我打杀,输赢生死自当听天由命,但是,你们却没有这个胆量,竟敢拿我家人和朋友作要挟,你就是该死。包括现在,居然又将公主当成人质,你们要多卑鄙就有多卑鄙,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顾家城潜逃(四) “王之风,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今天要你血债血还,你怎样对我俩兄弟的,我就加倍还给你。”白不达浑身颤抖地说。 王之风道:“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我全接下,不过,你们先放了公主。” 白不达冷哼一声道:“你少打如意算盘,你有本事打赢我们,这小丫头还不由你带走?” “你们也不要打如意算盘了,想用公主做人质吗?我只要长啸几声,数千大军瞬间就到,你们就插翅难飞。你想报仇,我会成全你,前提就是放了公主。否则,一切免谈。”王之风毫不退让。 白不达听了王之风的话,脸上阴晴不定,现在王之风只有一个人,自己这边却有好几个高手,王之风是万万不能抵挡的,这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错过这个机会,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不能报仇了。正如王之风所说,如果不放长乐,王之风只需运功大叫几声,成千上万的士兵立即就会蜂涌而到,那些士兵侍卫一人吐一泡口水都会将自己这边的人淹死。但是,万一放了长乐,大军赶到后,他们没有了人质,就更是死路一条。他正犹豫不决之时,却听王之风说:“如果你们放了公主,我可以暂时给你们一条生路,至少,今天我不再为难你们。” “师父――”站在白不达身边的白寿轻轻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干什么?”白不达问。 “师父教我武功,叫我长大为你报仇,师父,咱们应该光明正大报仇才对啊?”白寿装着不解地说。 白不达愣了一下,凝思片刻,挥手道:“放了长乐那丫头。” 挟持长乐的两人正要松手,白不达后边的黑衣人道:“不行。” 他这一开口,王之风马上听出他是谁了。他笑道:“顾大人,张公公正在四处捉拿你呢,原来你躲藏在这里来了啊?你逃就逃了吧,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顾家城见王之风识破了他的行藏,三两下脱了黑袍,露出本来面目,憎恨地问道:“王之风,为什么你几次三番总要和我作对,坏我的好事?” “顾大人说哪里话?说来你是我大舅子,在都指挥使街门,你又是我顶头上司,我从来不曾拂过你的意,我什么时候坏过你的事?还请指教。”王之风故做茫然地说。 “王之风,你不要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却查得清清楚楚,当初,你伙同顾惜才害死我父亲,却推到三叶花身上,可有此事?”顾家城问。 王之风本想继续赖在三叶花身上,但是,当时的三叶花是长乐当宫主,长乐现在又在他们手上,他再赖的话,长乐定不能幸免,于是笑道:“你父子都是一丘之貉,父亲长反骨,儿子也长反骨,父亲背叛帮主,儿子背叛皇帝。你们为什么不好好想想,顾帮主对你父亲不薄,在飞鹰帮,除了帮主就是他大,要权有权,要势力有势力,为什么要背叛帮主?你一介武夫,皇上对你委以重任,官居朝廷二品,为什么还要跟随刘瑾那阉人谋反?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 顾家城道:“你总算亲口承认了,我父亲是死于你们的阴谋中……” “你错了,你父亲是死于我们之手,不过,我们可没有玩阴谋,搞阴谋诡计的是你和你那该死的父亲。”王之风针锋相对。 “哈哈哈”顾家城怒笑三声,道:“王之风,今天我就老帐新帐和你一起算,不管是你也好,还是处处帮你,跟我们捣乱的长乐也好,今天都难逃一死,你们记住了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周年。” 顾家城身上陡然杀气膨胀,周身关节嘎嘎作响。 “顾大人请慢。”白不达赶紧制止道。 顾家城盯住他问:“怎么了?” “顾大人,我们还没有从他身上找到‘武林传说’的秘密呢?”白不达说。 “只要飞鹰帮还有活口,杀了他,我们一样能找到‘武林传说’。”顾家城说。 “但是,只怕我们今天真的走不出香山啊?”白不达说。 “有你这样的废人拖累,当然走不出去,没有你,我就能走出去。”顾家城阴狠地说。 在白不达一愣之间,顾家城手起刀落,顿时就将白不达的头斩了下来,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白不达兄弟背弃药王家规,追逐权势,为害江湖,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的同伙之手。抬着白不达的两人身上浅满了白不达的血,却被顾家城的凶悍吓得一动不敢动。白寿见到师父被顾家城杀死,知道他还会下毒手,飞快地冲向王之风身边,想寻求保护,顾家城哪里会让他逃脱,风驰电掣地追上来,举刀砍向白寿。此时,王之风距白寿有三丈远,任他轻功再高,想冲上去阻挡都已经来不及,立即将左手上的剑鞘当成暗器打了出去。 剑鞘带着呼啸声,向顾家城迎面打来,他不得不收住刀,将头一侧,躲开王之风的袭击。就在这一瞬间,王之风身如鬼魅倏地上去,拉住白寿,又倏地退了回去,仿佛不曾动弹过一样。十一他们一伙人看到王之风显露的这手轻功,不禁呆了。 顾家城见王之风把白寿抢去,跟着就冲上前去,挥刀向王之风猛砍。顾家城的武功源自飞鹰帮,飞鹰帮作为江湖第一大帮,除了人才济济外,还有一套令江湖武林不敢小觑的看家功夫,那就飞鹰刀法。飞鹰刀法并不奇诡,在江湖上却一点也不比武林四大家族武功名头差。飞鹰刀法不以招式取胜,而是刚劲凶猛,招招制敌,一副与敌人拚命的架式。练习飞鹰刀法,先要练得一身过硬的内功,才能将刀法练成,一当练成后,象顾家城、顾盼盼他们,便轻易挤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王之风虽然屡有奇遇,武功高强,但与顾家城这样基础扎实,功力深厚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存在着明显的差距,难怪他从一开始就不断地感受到顾家城身上浓烈的杀气。 顾家城潜逃(五) 王之风的武功和声名,在江湖上远比顾家城响亮,主要是由于王之风领导特别行动军抗击东瀛倭寇,又与顾盼盼独闯东瀛岛挑战东瀛武林,为大明武林赢得的声誉,受到江湖豪杰的敬重,再加之他对敌人向不心慈手软,素令敌人胆寒。顾家城则一直深居朝廷,并没有在江湖闯下多大名头,锦衣卫虽然是以心狠手辣出名,毕竟不是顾家城亲自动手,所以,他到底有多高的武功,就连顾惜才和顾盼盼也是不清楚的。这时,两人斗在一起,顾家城每刀都十分平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花架子,让人看得真真切切,王之风刀来剑挡,刀剑相交,火星四浅,二十余招后,王之风就感到手臂酥麻,手中的宝剑也越来越重,知道自己的内力不如顾家城精纯,再这样硬碰硬地打下去,自己张是会落败的,自己败了不打紧,长乐和小寿子就会性命难保。于是,他想换一种打法,不与顾家城硬碰,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却很快就落空了。顾家城看似平常的刀法,却因为他充沛的内力展现出巨大的威力。在王之风眼里,无论他从哪个方向躲闪,都被顾家城罩在刀影里,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得硬头皮又硬接了顾家城几刀。当顾家城再次举刀砍来,王之风推剑一挡,趁机后撤一丈有余,想与顾家城拉开一点距离,再施展乾坤剑法,然而,他刚刚站定,顾家城又如影随行地跟了过来,王之风根本就没有喘息之机,只得再次举剑相迎。两大高手全力相搏,刀锋剑气纵横,一圈圈地散开,在场的人武功稍低一些的人已经受不了那种压迫感,一步步地向后退却。 十一、十二、十三他们难得见到如此激烈精彩的打斗,全神贯注地看着王之风和顾家城过招,谁都没有注意到小寿子却悄悄地离开了那里。 小寿子见王之风渐渐落入下风,自己又帮不上忙,想跑出去帮王之风叫帮手,又怕被十一他们现,好半天不敢乱动弹,直到两人越斗越凶,杀气越来越重,人们不自觉地后退时,小寿子才迎来了机会,他也不停地往后退着。不过,其他是被迫后退,后退得极慢极有限,而他却是有意大步后退,退得又快又远,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边观察在场人的动静边后退,直到退到再也没有人能看见的时候,才转身撒腿向香山中他们先前住的大院跑去。 到了大院外,看见很多侍卫和官兵,立即大叫道:“你们哪个是领头的?” 侍卫见到一个小孩子,正感诧异,听他问话,都奇怪地看着他。 “哪个是领头的?王之风王大人被顾家城一伙围住了,十分危险,你们快去人帮他。”他怕侍卫和官兵不去帮王之风,又说,“公主也被顾家城抓了,你们快去呀?” 侍卫们知道王之风武功高强,连东西两厂的人都害怕他,听到小孩说他被顾家城他们围住都不相信,再加上,这山中无缘无故地冒出来一个小孩,更让人觉得可疑,一个侍卫叫道:“这小孩有古怪,把他抓起来。” 几个侍卫立即围过来,要动手抓他。这时,听到报信的张永从院子里出来,大声叫道:“住手。”几个侍卫才没有扑过去。 “小孩,你说王大人和公主被顾家城他们围住?”张永问。 白寿见他能够阻止侍卫,知道他是有权的太监,就说:“是,王大人和公主都被顾家城他们围住了,很危险,再不去帮他,他和公主都要被顾家城和东瀛害死的。” 张永听到他说出公主,知道消息可能是真的,但是还不敢十分确定,问道:“你是谁,和王大人是什么关系?” 白寿焦急地说:“我和王大人十分熟悉,待救了他们,他自然会给你们说的,快点走吧。” 张永不敢再耽搁,立即带着几十名侍卫跟在白寿后面,向王之风他们那里走去。路过有毒地带,白寿指着有药的地方,告诉大家躲开毒药,张永看到树上有王之风的留字,更加相信白寿,嘱咐侍卫赶快向前奔跑。 长乐看到王之风心中升起了脱离苦海的希望,她知道王之风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智过人,她对他信任有加。及至见到顾家城斩杀白不达,又与王之风狠斗在一起,而王之风的武功显然不及顾家城,从一开始就落入下风,直到最后,差不多只有招架之功时,长乐的心降到了冰点。与心情不同的却那八个黑衣人,他们都是东瀛人,而且好几个还是被王之风俘获的东瀛人,见到王之风不敌顾家城,十分高兴。他们虽然被刘瑾和白不达下了药,受到刘瑾和白不达的控制,但是,他们的心智并未丧失,对王之风的憎恨也不下于刘瑾、白不达和顾家城,他们希望顾家城能够将王之风杀死,以报被俘之辱。 顾家城又是一刀砍向王之风,王之风身体微侧,抬起沉重的手臂,宝剑斜举卸去顾家城大半的内力,仍然挡不住顾家城的冲击,后腿了三四步。 “王之风,如果你说出‘武林传说’的秘密,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会叫你象白氏兄弟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顾家城说。 王之风仍然脸露微笑道:“大舅子,你就别做梦了,哪里来的什么秘密呀?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那个秘密,你从哪里给朱厚照开来的一百万两银子?”顾家城说,“你知道锦衣卫查案的能力,我查过了,你说是武林四大家族捐助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再说,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四大家族凭什么听你的号令?” 顾家城潜逃(六) 王之风确实低估了顾家城,他没有想到,顾家城表面上没有追究顾惜绿的死因,其实却在暗中调查,而且还连向小皇帝捐助的事都一起查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武林传说’的,如果一旦承认,将会后患无穷。 “既然你都调查了,如果真有‘武林传说’,你也应该查到啊,还来问我干什么?”王之风反问道,“‘武林传说’根本就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事情,你何必瞎费心思呢?” “你不说,我就让你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吧,反正顾盼盼和顾惜才他们还活着,有人会说的。”顾家城挥起刀,砍瓜切菜般的砍起来,刀刀威猛,招招狠辣,一刀凶过一刀,一招狠过一招,如暴风骤雨般撒向王之风。王之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来不及使用自己擅长的乾坤剑法,只能见招拆招,硬碰硬地抵挡。好在顾家城招式并不奇诡,否则,王之风恐怕会分心二用,那就抵挡不住了。其实,顾家城是深知王之风的家学渊源的,他内功比王之风内功强横,但是仍不敢托大,一开始就抢攻,让王之风疲于奔命,无法使用自己擅长的功夫。尽管如此,顾家城抢攻了半天仍然没有将王之风拿下,心里也暗自着急,要是此时来了王之风的援军,今天恐怕就要白费力气了。因此,他才边打边引王之风说话,意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趁机杀了他。然而,王之风从一开始就露败象,却一直坚持到现在,顾家城仍不能将他怎样,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心想,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要是再过得十来年,自己决不会是他的对手,这就更加坚定了顾家城斩杀王之风的决心。 顾家城再也顾不上了,施展出他最后的绝招――开天辟地。只见他手中的刀在一瞬间就幻化成无数的刀影,那无数的刀影又在一瞬间凝聚成一道彩虹,这道彩虹上顶天下立地,雷霆万钧,气势如虹,向着王之风头上劈来。 王之风看着劈来的大刀,觉得无论自己怎样躲闪都逃不开那一刀,去硬接招吧,那一刀的功力似乎比刚才顾家城的功力增长了一倍有余,那是自己绝对承受不了的。他感到一阵绝望,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吗? 忽然,他想起在东瀛与柳生大掌门对决的情景。那一次,他和顾盼盼被柳生派十多名高手围困,他与柳生派三大弟子武功相当,而顾盼盼明显比他们武功低,为了不让顾盼盼受到伤害,他接受了柳生门三大弟子的车轮战,仗着自己略知东瀛武术而东瀛人不了解中原武功的优势,废了柳生门三大弟子的武功,这激起了柳生大掌门的怒火,他一上来就用绝招想将即将筋疲力尽的王之风斩杀。那里候,与今天一样,王之风几乎无还手之力,心想自己死了倒不打紧,顾盼盼免不了要落到东瀛人手中,自己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如果他和柳生大掌门同时受创,至少,顾盼盼还有一丝逃跑生还的机会。于是,他并不招架抵挡,当柳生大掌门的长刀就要落到他头顶时,以闪电般的度,奋起余力,将宝剑剌向柳生大掌门的咽喉。柳生大掌门根本没有想到,王之风会用这样的招式与他同归于尽,他当然不想在占着绝对优势的时候,为了杀死敌人自己也跟着死亡。他想回刀格挡,已经来不及,只得舍弃斩杀王之风的念头,收回长刀,身体横移,然而,终是慢了一步。王之风的宝剑虽然没有剌中柳生大掌门的咽喉,却剌中了他的颈项。柳生大掌门当场重任倒地,而王之风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今天的情景与那时的情景十分相似,王之风在绝望之余,并不希望自己还有那时的好运气,但是,如果在自己被顾家城杀死的同时,能够伤他的话,那么公主获救的希望也就会大大地增加。想到这里,王之风如法炮制,并不抵抗,等顾家城的刀快落到自己头上时,飞快剌向他的咽喉。果然,顾家城也象柳生大掌门一样,万分惊愕,不过,顾家城毕竟是中原武林有数的高手之一,在生死瞬间,他在同样放弃斩杀王之风的情况下,上身后仰,来了一个铁板桥,与此同时双脚前蹬,身体蛇一样快向后滑动,远远地躲开了王之风致命的一击。由于要躲避王之风拚命一击,顾家城收回击向王之风的内力,反被自己的内力所噬,他站直身体后,只觉得胸如锤击十分难受,一口鲜血差点就吐了出来,他象看怪物一样看着王之风。王之风又一次经历生死,浑身疲软,冷汗直冒,内力几乎耗尽,简直快要站立不住了。见到顾家城看着他,他不知道顾家城已经受伤,心想,要是他此时再过来,只需一根手指就能把自己戳倒,我一定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否则后果定然十分凄惨。于是,他强做镇定,眼睛紧盯住顾家城。两人相互提防,直视对方,谁也不敢妄动。 长乐眼见顾家城风云色变的一刀斩向王之风,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听到十一他们“呵”的一声惊呼,心想,必定是王之风被顾家城劈成了两半,伤心地流下了眼泪。然而,好半天再没有听到动静,她颤颤惊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却惊喜地看到王之风还好好地站在那里,顿时睁大眼睛,再次流下喜悦的泪水。 “快,快,就在前面。”小寿子的声音从前面的树林里传来。 “快点,不能走脱一个反贼。”张永大声吆喝道。 “是。”几十个侍卫齐声回答。 顾家城听到张永的声音,立即转身就跑,十一、东瀛人他们看到顾家城逃跑,也跟着向西逃窜,架着长乐的两人也架起长乐就跑。 “留下公主――”王之风拚尽力气叫了一声。 架着长乐的两人一哆嗦,丢开长乐向前奔逃。 伴君如伴虎(一) “在这里。”随着小寿子的叫声,张永和几十名侍卫冲了过来。 “王大人,你怎么样?”跑到王之风面前问道。 王之风见救兵到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对张永道:“快去解开公主的穴道。” 众人朝王之风望的方向看上去,只见一个女子背朝大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是公主么?”张永问道。 王之风点点头,张永赶紧跑过去,边解穴边道:“奴才救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长乐手脚刚能活动,甩手就给张永一耳光,怒道:“你们这些奴才,平日里本宫没有少照顾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倒把本宫给囚禁起来,刚才要不是王大人及时赶到,顾家城那逆贼只怕也把本宫给害了。” 张永哪里知道,长乐把对刘瑾的怨气泄在他身上,愣了一下,陪笑道:“是奴才办事不力,让公主受委屈了。” 长乐却不再理他,跑到王之风身边,焦急地问:“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王之风苦笑道:“倒没有受伤,只是累得站不起来。” 长乐听到王之风没有受伤,脸露喜色,很快,她又怒气冲冲地转头对张永说:“还不快去把顾家城和刘瑾这两个逆贼抓起来,本宫要剥了他们的皮。” “是。”张永陪笑应道,又对侍卫大声说,“公主吩咐去抓顾家城那逆贼,还不快去?”说完,他带头向西边追去,其实,他是为了躲避刁蛮公主才飞快离开的。 众侍卫全都怕公主找晦气,也都想跟着张永离开。却听长乐道:“留下几个人,赶快弄一幅轿子来。” 跑得慢的四个侍卫只得悻悻地留下,然而,这里是山林之中,一时之间又哪里找得着轿子?都楞在那里。长乐又要朝侍卫们火,王之风知道她的心意,连忙说:“不碍事,稍侍休息,恢复一*力,我自己就能走的。”长乐这才挨着坐了下来。 王之风见小寿子站在那里,紧盯着白不达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就叫道:“小寿子,你过来。” 白寿走过来不解地看着王之风。 “你是不是想安葬白不达?”王之风问。 白寿点头。 “去吧。”王之风说。 白寿就走到白不达的尸体旁,用剑在地上挖洞,他人小力气不足,林地又硬,挖了半天,只挖了一个小坑。 王之风对几个侍卫道:“几位兄弟,去帮小寿子一下吧。” 侍卫们心里虽然不愿意,也不好驳王之风的面子,更怕把王之风当成宝贝的长乐公主,于是都走过去帮小寿子埋葬白不达。 “公主,是谁把你抓到这里来的?他们抓你干什么?”王之风心中一直没有解开这个结。 “是刘瑾这个狗奴才。”长乐恨恨地说。 “他为什么要抓你?是不是你撞破了他的秘密?”王之风问。 长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我也问过他们,他们都不给我说。” 王之风有些奇怪,问道:“那你给我留的那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我身边确实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有三个贴身宫女,她们也都是三叶花成员。一个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晨却没有起床,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太医说是暴病身亡。一个走路时,不小心意外跌倒,再也没有爬起来,我就弄不明白,摔一跤会死人吗?另一个更离奇,居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新换上的宫女,一个个白天都十分不正常,到了夜晚却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太医给她们检查,说是夜游症。换了几批宫女,都是这样。也太奇怪了吧?那些宫女在别的地方都没有夜游症,偏偏到了我这里就有了?我就怀疑这里面有鬼。而且,那一段时间,我始终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时刻盯着我,怎么都躲不掉。因为我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长乐说,“直到被刘瑾这奴才抓了,我才知道是他搞的鬼,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我平时爱捉弄他们,他就这样整我吗?” 王之风问:“在那之前,你和刘瑾之间有没有生什么事?” 长乐道:“没有呀?” “比方说,你是否对刘瑾或是他身边的人有过特别的举动?”王之风问。 长乐想了很久才说:“你这一说,我还真记起来一件事。有一天晚上,我带着两个宫女从三叶花回宫,路过文华殿看到前面似乎有个人影,心想宫里有规定,不是皇上太后召见,任何人都不得单独在宫里行走,以免有人行刺皇上和太后。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单独一人在宫里随便行走?就带着两个宫女去追赶,追了一阵,那人影却不见了。我们三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宫女说‘那人影象是刘总管。’我说‘没有看清楚就不敢乱说,要是皇上和太后知道,是要杀头的。’另一个宫女说,‘奴婢也觉得象刘总管。’我们当时为了弄清究竟,还悄悄去探了刘瑾住处的。到了那里,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以为刘瑾睡了,又悄悄走回我的寝宫。过后,也没有往心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刘瑾才害我的呀?” 王之风问:“那件事情过了多久你的寝宫出的怪事?” 长乐说:“没有几天,也许是两三天,也许是三四天,反正我也记不得了。” 王之风问道:“十有*,刘瑾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害你们的。和你一起追赶人影的两个宫女,死没有?” “死的三个宫女里头有那两个人。”长乐不解道,“我们又没有肯定是刘瑾,更没有去给皇上和太后说,他为什么还要害我们?” 王之风笑道:“那段时间,刘瑾正在加紧谋反,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影响到他的‘大事’,既然你们已经点到了他的名字,说不定哪天会说漏嘴呢?他只好斩草除根了。” “原来如此,害得我不明不白地被他关这么久,我一定要他好受。”长乐愤怒地说。 伴君如伴虎(二) 张永和侍卫们终究没有追到顾家城,就连十一、十二、十三和几个东瀛人都给逃了,只抓到了几个小喽?。不过,大家并没有后悔,毕竟抓住顾家城只是件小功劳,是莫法与救出公主这个天大的功劳相提并论的。 长乐回到宫中,恍如隔世,沐浴打扮后,先到太后寝宫请安。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长乐了,看到她突然出现在眼前,高兴地问:“你这个疯丫头,又到哪里玩去了,给哀家说说,都有些啥希奇事?” 长乐嘴一瘪,扑到太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太后拍拍她的后背问:“谁让你受气了,说出来哀家给你做主?” 长乐泪水涟涟地起身道:“母后,儿臣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太后不知道公主失踪之事,还道她又在自己面前撒娇,不以为然地说:“哪有那样严重的事,你给母后说说,到底怎么了?” 长乐道:“刘瑾意图谋反,被儿臣和两个宫女撞见他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宫里行走,他为了杀人灭口,将服侍儿臣的宫女全部害死,还将儿臣抓起来,关到香山上的一个铁笼子里,派白不达和顾家城一帮坏蛋看押,还想杀死儿臣……” 长乐说得虽然简单,太后却听得胆颤心惊,心想刘瑾这狗奴才真是胆大妄为,连公主都敢掳掠,简直把朝廷王法当成儿戏,要是他掳掠的是皇上和自己,该当如何是好?公主被掳,为什么没有人给自己禀报?她强压心中愤怒,对宫女道:“去请皇上过来一趟。” 宫女应声而去,太后又问了一些长乐被囚禁的事后,不停地安慰她。朱厚照过来后,陡然间见到长乐,十分惊喜。他与长乐虽不是亲兄妹,却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十分深厚。不过,他还是先与太后见礼,正准备询问长乐,太后却开口问道:“皇上,公主被人掳掠,你知道不?” 朱厚照脸红道:“回母后,儿臣开始不知,后来却是知道的。” 太后不悦道:“那为什么哀家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嫌哀家老了,你也长大了,可以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朱厚照一听,心想,太后怎会有如此想法?连忙道:“母后,儿臣不想让母后知道长乐失踪一事,是怕母后为她担心,伤了母后的身体。儿臣今天能够登上大宝,全仗母后的功劳,儿臣怎会不把母后放在眼里呢?” 太后听到朱厚照这样说,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说:“那也该给哀家说一声吧?要是长乐被刘瑾那奴才害了,哀家岂不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朱厚照嘻皮笑脸地说:“长乐是我大明朝的公主,宝贵吉祥,哪有那么容易给人害的?何况还有太后的福星高照,她就更不容易被奸人害了。长乐,你说是不是啊?” 长乐看到皇帝和太后都很关心自己,由衷地感到欣慰,听到皇上问她,她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却露出笑容,不住地点头道:“多谢母后和皇上关怀。” 太后也笑了,隔了一阵,太后严肃地说:“皇上,刘瑾那奴才如此目无王法,竟敢谋朝篡位,掳掠公主,还想杀她灭口,一定要按大明最严厉的刑罚处置,要不然,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还当咱娘俩是好欺负的。” 朱厚照也有此想法,马上应承道:“儿臣按母后的意思办就是了。” 却听长乐在旁边叫道:“母后,还有儿臣呢?” 太后一愣,问:“还有你什么?” “母后说‘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还当咱娘俩是好欺负的’,还有儿臣,应该是咱娘仨。”长乐道。 太后大笑,道:“对对对,还有我大明朝堂堂的长乐公主,应该是娘仨。” 长乐眨了眨眼睛道:“母后,儿臣还能回来孝敬您,多亏了王之风王大人,请您让皇兄封赏王大人吧。” 太后知道长乐心里一直放不下王之风,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之风对长乐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长乐摇了摇头。长乐却并不知道太后所想,还以为她不愿意封赏王之风,便撒娇道:“母后,儿臣可并不是出于王大人救了儿臣的私心呀?听说,揭露刘瑾谋朝篡位阴谋的,正是王大人、李阁老、杨大人和张永,而且王大人当居功。他保住了咱大明朝的江山社稷,皇上和太后连封赏都舍不得吗?太小气了吧?” 太后“嗤”地笑了一声,说:“哀家没有说不封赏他呀,你这样着急干嘛?” 长乐也不管太后的话里有揶揄的味道,马上对朱厚照道:“皇上,太后都同意封赏了,你就下旨封赏他吧,不能太小气?。” 朱厚照脸露苦笑,却一言不。 长乐见朱厚照没有开口,拉住他的手臂摇晃道:“皇上,王大人可是大明的功臣呀?皇上不想封赏他吗?” 朱厚照仍就苦笑不答,长乐还要缠磨他,太后却现不对劲,问道:“皇上,有什么问题吗?” 朱厚照才说:“王之风捉拿刘瑾有功,朕已经封过他了,可是,他却抗旨拒封,朕正愁这件事情怎么了结呢?” “有这样的事?”太后和长乐几乎同声惊问。 “朕封他做都指挥使司指挥使,他却说自己不是做官的料,还说在救出长乐之后就要辞官回乡。”朱厚照道。 “皇上,你是不是给他封小了?”长乐睁大眼睛问。 “小?”朱厚照反问道,“他才二十出头,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朝廷二品大员,相当于尚书了。除了世袭爵位外,要晋升到这个级别,至少要为朝廷出力三十年以上啊?” 长乐翘着嘴,不屑地说:“在朝廷混日子,哪怕一百年又如何?王大人在朝时间虽然不长,可是立下汗马功劳的,比那些混日子的尚书、将军强多了呀?” 朱厚照心想也有道理,不过,嘴上却说道:“那也不敢一步登天吧?” 伴君如伴虎(三) 朝廷下皇榜,痛陈刘瑾的滔天罪行,定于于九月二十七日在宫门外对刘瑾施凌迟之刑。 九月二十七日这天,京城之中万人空巷,而宫门外刘瑾行刑的地方却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与刘瑾有仇的,将宫门围得水泄不通。巳时,一辆囚车载着刘瑾在二十名捕快的押送下来,缓缓向到宫门外走来。看到刘瑾,激愤的人群就涌过去,向刘瑾扔烂菜叶、烂鞋子,有人想扔石头,被人拦住道:“不要扔石头,要是砸死那奸贼,岂不便宜了他吗?”想扔石头的人这才住手。在捕快的劝解下,人们慢慢让出一个通道,刘瑾的囚车所过之处,离得近的不停地向他吐口水,离得远的为了泄心中的怒火,不停地高呼“杀死奸贼!杀死奸贼!”刘瑾全身已经被口水湿透了,头上、脸上、身上、囚车上,到处都是烂菜叶,但是,他仍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对愤怒的群众十分藐视,他的神态激起了更大的愤怒。捕快好不容易才将刘瑾押到行刑地点,这里早已垒起一个两丈见方,五尺来高的土台,土台上竖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有不少环形铁扣。捕快将刘瑾弄上土台,除去他身上的锁链,将他按在十字架上,先用铁环扣住他的脖子,接着是手腕、腰、脚脖子等,刘瑾被固定在十字架上之后,捕快全都退下土台,土台上只留下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他是刑部最有名的刽子手――刑一刀。他向坐在土台后半截监刑的张永点头示意,张永站起来,再一次宣读了刘瑾的罪行,然后扔出行刑签,道:“行刑――” 刑一刀立即脱掉外面的罩衣,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十分奇怪的衣服,衣服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刀子,大的如菜刀,小的只有一只手指的长短宽窄,大水的刀子不下三五十把。他人好些刀子中挑了一把略带弧开的小刀,拿在左手之中,右手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左手中的小弧形刀将刘瑾的衣服扭扣轻轻挑起,用右手中的小剪刀将扭扣一颗颗剪掉,然后用弧形刀从刘瑾的衣领处挑起,用剪刀顺着肩膀手臂将刘瑾的衣服慢慢剪开,左边剪完又剪右边,当右边最后一剪刀剪下后,刘瑾的上衣唰的一下全部掉到了地上。接着,刑一刀又用剪刀从刘瑾的腰部外侧开始,顺着腿杆向上剪他的裤子,很快,刘瑾的裤子也掉在地上,刘瑾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数万人的目光下。尤其是刘瑾的“宝贝”处,有一块巴掌大的奇丑伤疤,看了令人作呕。土台下人群中立即传出了“嗷嗷”的尖声嘲笑,刘瑾原本桀骜不驯的眼中顿时露出惊恐羞辱。刑一刀根本就没有看一眼刘瑾,将弧形小刀和剪刀重新放回原处,又拿出一把筷子长短,只有一头有指甲盖大小刀刃的怪刀,左手在刘瑾的头上拍了两下,右手中的刀子飞快地在刘瑾的双眉处轻轻一划,刘瑾双眉处居然被切下了两条一寸长短,细如针线般的肉丝来。令人奇怪的是刘瑾既没有叫喊疼痛,伤口处又没有血流出来。正在众人惊叹之时,刑一刀右手又飞快地动了几下,从刘瑾的双肩处拉出两条肉丝,紧接着是胸脯,双手和双肘。直到第十条肉丝拉出来时,刘瑾才吓得尖声呼叫。接着,刘瑾高声怒骂,一会儿骂小皇帝忘恩负义,一会儿骂张永栽脏嫁祸,一会儿骂受过他恩惠的朝廷大臣。张永对刘瑾的怒骂既不还嘴,也不看他,刑一刀仍然有条不紊动着刀子,很快,十字架上便挂了百十条从刘瑾身上切出的肉丝。刘瑾眼看自己的肉在一点点地减少,身上到处是刀口,万分惊怖,恐吓刑一刀道:“刑一刀,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这样折磨咱家,咱家变鬼也不会放过你!咱家会变成厉鬼,让你子孙十八代都不得好报!” 刑一刀十分镇定,并不理会刘瑾,依次从刘瑾的背、臀、腿、脚一刀一刀划下去,象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样认真而专注,挂在十字架上的肉丝也越来越多。 “刑一刀,你快快咱家一个痛快,要不然,咱家要对你子孙下死咒了。”刘瑾睁大双眼,无比惊恐地威吓,见刑一刀仍然无动于衷,便大声诅咒道:“刑一刀,你***是畜生,你如此缺德,丧心病狂,你的子孙今后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你也不得好死……哎哟,痛死咱家了,刑一刀,你***不是人啊,哎哟――” 也不知刑一刀耍的什么手段,开始一直没有叫痛的刘瑾,在诅咒完刑一刀后,竟然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一个时辰后,刑一刀停下来,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头,将刀子正反两面仔细地擦了一遍,才象宝贝一样地收好。一屁股坐在土台上,摸出烟袋,慢慢地卷了一袋烟,惬意地抽着。抽完烟,他将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收好烟袋站起来,对观看的人说道:“刘瑾这个奸贼无恶不作,罪恶滔天,天下百姓深受其害,在场的人中,被这奸贼害得家破人亡的不计其数,我知道大家都想剥他的皮,吃他的肉,今天,就成全大家吧。哪个想要吃这奸贼的肉报仇的,请到台前来,一文钱买奸贼一丝肉,有没有人买,肉不多,要买就快一点,迟了就买不到了。” “刑一刀,咱家操你十八代祖宗,你简直不是人,是魔鬼啊!刑一刀,你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得生啊!刑一刀,你这个魔鬼――”刘瑾听到刑一刀要把他的肉卖给人生吃,比见到魔鬼还要恐怖,尖声怒骂。 台下沉寂了片刻,立即有人挤到台前,递上一文钱,道:“刘贼,家父是翰林院学士,被你这奸贼强加罪名活活打死,今天,我只你的肉,也算为家父报了大仇,苍天有眼啊――”那人接过一条肉丝,放到嘴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背过身却忍不住“哇哇”地呕吐起来。 伴君如伴虎(四) 尽管最先买肉的人吃下去后就呕吐,却总算有人开了先河,买刘瑾的肉吃的人立即蜂涌而至,刑一刀生意异常的火爆,就连刑一刀和张永都没有想到,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在大明朝是绝对禁止吃人肉的,吃人肉的罪与“谋反、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这十恶大罪是同等的。这是因为太祖皇帝年轻时家乡闹灾荒,民不聊生,野草、树皮、观音土都吃光了,当地民众为了活命,就偷偷吃死人肉,展到后来,死人肉吃光了,实在找不出来可以吃的东西,有不法之徒甚至故意杀人吃肉。太祖皇帝由于饥饿所迫,为了活命,曾象当地人一样偷吃过死人肉,当了皇帝后,为赎当年的罪责,就颁旨禁止吃人肉,以免当年的悲剧重演。这时张永和刑一刀见买肉的人多了不禁害怕起来,虽然,他们都知道民众是由于愤怒憎恨刘瑾,才生吃他的肉以报仇雪恨,不过,这毕竟是有违国法的,他们就愣在那里。买肉的人等得不耐烦,有人就丢下一文钱,自己登上土台去十字架上取肉吃,有了榜样,其他人也跟着效仿,不一会,十字架上刘瑾的肉丝就被抢购一空。没有买着肉的人心里十分不甘,他们大多数都是受过刘瑾*的被害者家属或亲人,见别人已经报过仇了,而自己的大仇尚未报,纷纷要求再刮刘瑾,而刘瑾却已经被愤怒的民众疯狂的举动吓得晕了过去。但是,民众的要求却不能得到满足。因为,凌迟这种刑罚就是民间传说的“千刀万剐”,他是一种极其残忍而又极其讲究的刑罚。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也不一定非要受此刑罚,而是实在是罪大恶极,民愤难消或皇家忍无可忍,才会被叛这种刑罚,刚好,刘瑾既惹民怨又惹皇家愤怒,才招致这种酷刑的。说凌迟残忍是由于受刑者要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时间长达三天三夜,多一刀不行,少一刀也不行,刑没有行完,时间没有到,犯人死了也不行,犯人所受的痛苦可想而知。说凌迟是极其讲究的是因为这多长的时间,动这么多刀,还不能让犯人死去,刽子手不但要懂得人体生理结构特点,还必须要有高的技巧,否则,只怕犯人光是流血都会流尽,哪还撑得住三天?于是,一般来说,第一天是一千刀,也就是五百条肉丝。第一天行刑后,犯人的皮肤将去除三成中的两成,而犯人的肌肉内脏根本不会受到损伤,犯人还能吃些粥类的食物。第二天也是一千刀,五百条肉丝。第二天行刑后,犯人的皮肤全部被剥掉,四肢的肌肉基本上没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犯人还能说话。最后一天是一千三百五十七刀,其中一千三百五十六刀,是六百七十八条肉丝,犯人还活着,除了内脏和头颅内之外,基本上只是一副骨架,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是最后剌入犯人心脏,结束犯人罪恶一生的一刀。因此,尽管民众要求再对刘瑾动刑,张永和刑一刀都是不允的。 就这样,刘瑾受刑三天,才结束了罪恶的生命。刘瑾伏法后,接着是清理刘瑾的党羽,张永经过查核,确定了内阁大臣焦芳、刘宇、曹元、大学士顾家城、吏部尚书张彩、侍郎柴升、李瀚、户部尚书刘玑、侍郎韩福、兵部尚书王敞、侍郎陆完、陈震、刑部尚书刘?、侍郎张子麟、工部尚书毕亨、侍郎崔岩、夏昂、胡谅、礼部侍郎李逊学、旧京户部尚书张?、礼部尚书朱恩、侍郎常麟、刑部尚书刘缨、工部尚书李善、侍郎张志淳、都察院副都御史杨纶、佥都御史萧选、顺天巡抚刘聪、应天巡抚魏讷、宣府巡抚杨武、保定巡抚徐以贞、大同巡抚张?、淮扬巡抚屈直、两广巡抚林廷选,操江巡抚王彦奇、前总督文贵、马炳然、大理寺卿张纶、少卿董恬、丞蔡中孚、张桧、通政司通政吴?、王云凤、参议张龙、太常寺少卿杨廷仪、刘介、尚宝卿吴世忠、丞屈铨、府尹陈良器、府丞石禄、翰林院侍读焦黄中、修撰康海、编修刘仁、检讨段炅、吏部郎王九思、王纳诲、给事中李宪、段豸、御史薛凤鸣、朱衮、秦昂、宇文钟、崔哲、李纪、周琳等,其他郎署监司又十余人。涉及朝廷内外各省、部、司、监等重要部门数十个,涉及文臣武将人数多达近百人。这份名单不但把小皇帝朱厚照、皇太后吓了一大跳,就连张永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难怪刘瑾这厮胆敢谋反,大明朝的大半壁江山居然都落入了他的手中,他不谋反反而是不正常的事情了。 朱厚照见刘瑾党羽众多,如果一杆子全部打掉,势必会引起朝野震荡,动摇朝廷根本,与皇太后商量后认为,铲除刘瑾主要是王之风、李东阳、杨一清、张永四人的功劳,现在刘瑾党羽太多,其他人已经不太靠得住,只有找这四个人商量才能解决,于是,急召杨一清入京觐见。杨一清入京后,朱厚照立即传旨王之风、李东阳与杨一清同时入宫议政。但是,此时,朱厚照依然没有忘记他的安乐窝豹房,把这次议政地点定在豹房议事房中。 王之风一听到皇帝召见,而且是在豹房里,顿时头皮都麻了,不过,他却不敢公然违逆朱厚照的旨意,只得跟着传旨太监规规矩矩地出门。 “老公,不会再带一个六妹回来吧?”顾盼盼把他送到大门外,揶揄地笑道。 “王夫人,王大人是去觐见皇上,又没有说要给王大人赏赐,能带什么‘溜玫’回来?”传旨太监不解地问。 王之风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朋友: 因为最近几天有特殊事情,没有及时更新,在此致歉,祝朋友们万事顺心。 哎嗨哟哟 伴君如伴虎(五) 王之风还没有见到皇帝就被人截下了,截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被他救出的长乐公主。 长乐并不知道皇帝要召见王之风,远远地看见太监领着他向金銮殿走去,立即赶过来将他拦下。 “王大人,我正想专程到府上感谢救命大因,赶巧在宫里碰上你,今天,我一定要设宴答谢。”长乐并没有因为王之风的拒绝而死心,她只是由于公主的身份被王之风拒绝,勉强克制自己,为自己保留了一丝自尊,才没有再来纠缠王之风。然而,这次遭刘瑾劫持后,又是王之风不顾性命来救她,原本就没有熄灭的爱火,又重新燃烧起来,而且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激烈,正在盘算用什么方式才不会引起王之风反感,恰巧碰上了他,她自然不会轻易错过机会的。而且她还故意没有把自己称本宫,而是自称“我”,原来的刁蛮习气已经收敛无遗。 王之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传旨太监道:“公主,皇上急召王大人有要事相商,待会皇上召见完后,王大人再去拜见公主吧。” 长乐对王之风收敛了脾气,并不等于她对所有人收敛了脾气,她和王之风之间说话,哪里能容一个太监指手画脚?顿时就爆了,飞起一脚将传旨太监踢得?了出去,转身对王之风笑逐颜开地说:“王大人,你别误会,设宴答谢你是母后的意思,皇兄那里,我自会派人去知会的。” 王之风瞧了传旨太监一眼,传旨太监眼里露出焦急的神情却不敢开口,于是他道:“公主,皇上确有急传召,待会儿皇上传召完毕,下官亲自到太后寝宫请安,你看如何?” 长乐见王之风答应她赴宴,高兴地说:“王大人,我在太后寝宫等你哟。” 王之风点了点头。 公主激动地转身吩咐宫女道:“快传御膳房,准备宴席在太后寝宫开宴。” 王之风到金銮殿时,张永站在朱厚照身边,李东阳、杨一清已经等候在堂下,王之风向两人点头示意一下,就要下跪叩拜朱厚照,朱厚照摇手道:“免礼。” “谢主隆恩。” “王爱卿,今天朕召见你们三位,是由于刘贼已经伏诛,他的党羽怎样处置,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朱厚照道。 “皇上圣明,全凭皇上圣裁。”李东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把皮球踢了回去。 杨一清性情耿直,根本不象李东阳那样打太极,大声奏道:“皇上,刘瑾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的党羽亲属都该一律处斩,以免留下后患。” 朱厚照也不言语,向张永示意,张永就将写有刘瑾党羽的奏折从龙案上取出,走到李东阳面前,递给他,李东阳拉开一看,里面是长长的名单,也不禁吓了一跳。他大声地念了出来:“内阁大臣焦芳、内阁大臣刘宇、内阁大学士曹元、大学士顾家城、吏部尚书张彩、吏部侍郎柴升、吏部侍郎李瀚、户部尚书刘玑、户部侍郎韩福、兵部尚书王敞、兵部侍郎陆完、兵部侍郎陈震、刑部尚书刘?……” 冗长的名单,显赫的地位,每念到一个,杨一清眉头就皱一下,王之风却不动声色。好不容易等李东阳把名单念完,朱厚照道:“杨爱卿,你有什么想法?” 杨一清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众多的人众,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一会儿看小皇帝,一会儿又看一眼李东阳和王之风。 朱厚照风杨一清眼睛瞟向李东阳,就问:“李爱卿,你是三朝*,你说说看?” 李东阳仍是一副不急不徐的样子:“全凭皇上圣裁。” 朱厚照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李东阳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神态自如。 “王爱卿,你有何看法?” “回皇上,刘瑾谋朝篡位与安化王造反都是谋逆大罪,在处置安化王事件中,皇上睿智过人,不但很快平定了叛乱,还迅稳定了安化王封地上随波逐流不明真相的人群,这得益于皇上恶必办,胁从宽大的策略。微臣想,处置刘瑾党羽也可以用这个办法。刘瑾这次虽然还没有象安化王那样闹出大动静来,不过,在他的党羽中,全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廷重臣,如果处置面太大了,势必会造成朝廷动荡,从而动摇江山社稷。因此,臣想,刘瑾的亲属中不清楚刘瑾谋反的,可以宽大处理,知道刘瑾谋反还参与的,则可杀之。在朝廷大臣中,很多人都其实仅仅是惧怕刘瑾,才不得不跟他同流合污的。真正愿意跟他谋反的,应该也不至于有如此众多的人。所以,臣认为,跟刘瑾谋反的人,不妨依大明律处斩。被迫跟随刘瑾,而并不知道刘瑾谋反的人,可以根据情况贬谪、外放、戍边、甚至削职为民,永不录用。这样,既惩办和震慑了叛逆,又能确保不生大的动荡。”王之风说。 朱厚照边听边微微点头,待王之风说完,他问杨一清道:“杨爱卿,你觉得王爱卿之意如何?” 杨一清早已经回过神来,仔细倾听了王之风的话,虽然觉得不无道理,但是,总感到如此一来,太便宜了刘瑾的一众党羽,道:“张公公所列出的这些人,平日里对刘瑾比亲爹还亲,现在刘瑾死了,死无对证,每个人都不会承认自己跟刘瑾谋反,那又怎样办?” 张永想将刘瑾的势力连根拔起,以免今后有人对他制肘,于是附和道:“杨大人说得对,除了顾家城畏罪潜逃,承认谋反外,包括焦芳、张彩、杨玉、厂文义他们,谁都知道只要承认罪行就会被杀头,他们一定不会承认的。” 朱厚照想想也有道理,忍不住又问李东阳:“李爱卿,你以为如何?” 伴君如伴虎(六) 太后面前的宫女到金銮殿来催促了好几次,朱坦陈照不得不匆匆了结朝事,放王之风过去。 王之风到了太后寝宫参拜完毕,太后赐座,王之风便在太后对面坐了下来。他看到坐在太后旁边的长乐眼含春水,羞意盈盈,脸色红扑扑地看着他。他心里一愣,这丫头又在什么神经?不是说好大家是朋友的吗,她怎么不宜和这种眼神看我?难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正在王之风揣测之时,太后却说话了。 “王卿家,听长乐说,顾家城要杀她,你拚了命的救她,哀家很是感激。你知道,哀家的亲生公主不幸早夭,哀家对长乐视如已出,你救了她就等于救了哀家一样。” “太后言重了,救公主是微臣应尽的本分。”王之风道。 太后微微一笑道:“不管怎样说,哀家还是要赏赐你的。” “多谢太后恩典。”王之风道。 “王卿家,哀家把长乐赏赐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哈,她可是哀家的心肝宝贝呀。”太后笑呤呤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差点跳了起来,太后的脸上虽然露着笑意,眼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深意,王之风不知太后到底安的什么心,但是从太后的眼神中,他察觉到一丝毁灭之气,他心里一颤,难道自己不答应,太后就会杀了自己?他忽然想起,在寻找长乐之前,朱厚照封他为锦衣卫指挥,被他拒绝时,朱厚照的眼里也有这样一丝杀意。他心里后怕起来,自己倒不怕什么,可是父母、妻儿、武林四大家族,势必会受到连累。刘瑾被凌迟,就已经释放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如今的朱厚照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顾玩乐,不顾江山社稷的小孩子了。为了大明的江山,凡是不听话的,心存异想的,对朝廷会构成威胁的,都将难逃一死。想到这里,王之风立即叩谢道:“多谢太后恩典,微臣一定善待公主。不过,臣已有了四个妻子,第五个妻子即将过门,公主肯屈居下嫁,微臣只怕会委屈了公主。” 公主原本十分担心再次被王之风拒绝,没有想到他却很痛快地应承下来,心中十分激动,不等太后开口,她就抢先道:“我不怕委屈,我宁愿做一个幸福的平凡女人。张小姐、蔡依娜、顾小姐、胡姑娘她们这样的女中豪杰都不怕委屈,我又有什么怕的?” 太后当然知道长乐的心意,但是,却不想让她就这样嫁给王之风当妾,于是道:“王卿家,不管你已经娶了几个女子,还准备娶几个女子,但是,长乐作为我大明的公主,她必须是正房大妻,其他人都要排在她的后面,服从她的管教。” 王之风面露难色道:“禀太后,按照王家的规矩,进门都是妻,没有妾,不分大小,几头一般大。不过,为了方便,却是按照进门先后排顺序,公主、公主……” “她怎样?”太后不悦道。 “臣该死,不过,臣不敢欺瞒太后和公主,公主只怕要排在第六了。” “你说什么?长乐肯下嫁给你,是你王家十八代祖宗修来的福气,你竟然要她排到最后?你已娶了四房妻室,尚能说得过去,居然还将第五的位置留给一个尚未过门的人,她是谁?难道她比公主还要金贵?”太后怒道。 太后不怒,王之风摸不清她在想什么,还会诚恐诚惶,小心应付。这一怒,他心里反而踏实下来。因为,从太后的语气中,他已经知道,太后实际上是同意公主排在第五的。 “那女子根本无法与公主相提并论,不过,微臣答应她在前。太后也不希望微臣当一个不讲信义的人吧?”王之风将皮球踢了回去。 “你……”太后十分恼怒。 长乐却笑着拉住太后的胳臂摇了摇,撒娇道:“母后,你就不要再难为王大人了,儿臣也不在乎排在第一还是第六,反正儿臣始终是母后的女儿。” “你呀?古人说,女生外向,果不其然。你都还没有嫁他,就向着他来和母后为难了。”太后借着长乐的台阶顺势而下。 “母后,儿臣哪里又向着他了?儿臣还不是怕母后现在逼着他,今后他却在儿臣身上找平衡吗?”长乐眉开眼笑地对太后说,眼睛却始终看着王之风。 “他敢?要是他对哀家的皇儿不好,哀家就下旨休了他。”太后道。 “母后,那可不行,母后下旨休了他,儿臣怎么办呀?”长乐急道。 太后笑道:“还说没有向着他呢?现原形了吧?” “母后――”长乐大羞。 第二天早天朝。 张永当着朝廷大臣呈上奏折,斥焦芳、刘宇、张彩、曹元、顾家城、杨玉、石文义、张文冤、赵祥光等人为刘瑾谋朝牌位的死党,请求皇上将一干人与刘瑾亲属二十余众处斩。另有涉案数十人,提请皇上撤职和贬谪外放。经朝议,朱厚照下旨将张彩、曹元、杨玉、石文义、张文冤、赵祥光六人下狱,择日与刘瑾亲属十五人闹市处斩,着刑部缉拿潜逃的顾家城。大学士焦芳、翰林院编修刘仁、侍读焦黄中、户部尚书刘玑、兵部侍郎刘震削籍为民,其余人等尽皆贬谪外放。 早已等候在金銮殿外的侍卫听到朱厚照的圣意,立即冲进朝堂,将张彩等人锁了送入狱中,又将被削籍为民焦芳等人朝服剥下,驱逐出京。 只三天时间,被贬谪外放的官员就在西厂的监视下离京。又过月余,一批新任官员陆续到任。 这日,朱厚照在朝堂上对群臣宣布,奉太后诣旨,招都指挥使、太子少保王之风为长乐公主的驸马,择日大婚,群臣纷纷向皇上和王之风道喜。 神鹰陨落(一) 太后亲口将长乐许给王之风的事,王之风没有告诉顾盼盼和小倩,尽管俩人都不会说他什么,他却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朱厚照在朝堂上宣布后,下了朝,不少文武官员都涌到了王氏府第来道贺。王之风见隐藏不住了,才碍口似羞地向顾盼盼和小倩做了坦白。两人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半晌无语。 “公子,我要去找长乐,她把三叶花交给我,自己却跑来挖墙角,我要把三叶花还给她,还要找她算帐。”隔了好久,小倩站起来一脸阴沉地说。 王之风不由得愣愣地看着小倩,不知所措。 “对,五妹,四姐支持你,要不然,你老五的位置恐怕要被人抢走了。”顾盼盼也站起来。 眼看两人就要冲出去找长乐,王之风顿时急了起来,情急之下叫道:“喂,盼儿,小倩,你们快回来,长乐不会抢小倩的位置,她排在小倩之后。” “她愿意做小六呀?”小倩一脸惊讶地问。 王之风已经说漏了嘴,就不再顾忌,道:“太后要让长乐当老大,你们其余的都做小,我不干,惹得太后动怒,还是长乐出来打的圆场。” “嗤――”小倩笑了起来,“公子,长乐还真是有股韧劲呀,不把你弄到手,誓不罢休。不过,看起来,她是真的喜欢你,要不然,也不会委屈自己,愿意当小六呀?” “你这个死丫头,看我怎样收拾你。”王之风终于知道是小倩和顾盼盼在逗他玩儿,他伸手去抓小倩。 小便连忙逃到顾盼盼身后,叫道:“四姐,你再不管他,我要给小姐连你一起告啊?” “禀报少爷,李阁老、张公公、杨大人到。”管家王观忠来到后院报告。 “知道了,马上就来。”王之风应声道,又对顾盼盼和小倩说,“别闹了,你们也跟我一起出去吧。” “公子,我去不合适吧?”小倩迟疑道。 “怎么不合适?都是熟人呀?”王之风说。 “老公,五妹是说,她现在还没有名分,出去不合适。”顾盼盼说。 “谁说没有名分,我不是说了吗,小倩是老五,长乐是老六?”王之风说。 “但是,但是……”小倩没有说出口。 “哪有多但是啊?”王之风怕让李东阳他们等得久了,失了礼仪,拉起顾盼盼和小倩就走。 小倩自从当了三叶花宫主后,见外人时,都是戴了面罩的,长乐转送给她的宫主腰牌却是悬挂在前摆。那个腰牌在朝廷中,一直都是长乐的象征,无人不识。 他们走出来后,顾盼盼和小倩跟在王之风后面,上前与李东阳三人见礼,李东阳三人陡然间见到公主在此,不禁一愣,心想,长乐这丫头还真是迫不及待啊,皇上今天才宣布她与王之风的事,她到好,竟然就急匆匆地跑到王府来了。不过,他们素知她行事怪异,也就不足为奇,随即参拜道:“下官参拜公主,公主吉祥。” 小倩侧身让开道:“李阁老、杨大人、张公公,三位不必客气。” 三人见“公主”不受他们的礼,还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要捉弄他们,听到她说话,又觉得这丫头今天不但懂礼了,而且连声音也激动得变了,难道婚姻的魅力,能瞬间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品行?正在他们疑惑之时,王之风向他们介绍道:“李阁老、杨大人、张公公,贱内顾盼盼,大家已经认识了。这位小倩姑娘与下官已有白之约,不久将完婚。” 李东阳和杨一清还在想,长乐这丫头怎么取了“小倩”这样一个老土的名字呢?张永却吃惊地问:“王大人,这位不是公主?” 李东阳和杨一清听到张永的话,顿时惊讶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摇头道:“不是。” 李东阳大惊,问道:“当初到老夫家里来救王大人的,也是这位王夫人和这位姑娘吧?她怎么会不是公主呢?” “当初擅闯李阁老家的,确实是她二人。”王之风道,三叶花虽然在朝廷无人不知,但是,三叶花里面的事情却不是谁都可以知道的,因此,他说,“小倩是公主的化身,她可以代表公主做任何事情。” 王之风这样一解释,反而使李东阳三人更加糊涂,不过,他们深知朝廷规矩,也就不敢胡乱打听了,然而,张永却惊道:“王大人,这位姑娘可以代表公主做任何事情,难道连公主与王大人成婚也能代表吗?” 王之风玩笑道:“也能吧?” 张永、李东阳、杨一清三人大惊,睁大眼睛看着王之风和小倩,不知所措。 见到他们的样子,顾盼盼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小倩没有想到王之风也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介绍给外人,看到他将朝廷重臣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心想,原来朝廷大臣也不过如此呀? 张永沉不住气,焦急地说:“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这是欺君啊,你知道不?” 王之风道:“公公请放心,没事的。下官已经禀报过太后了。” “太后岂能与你一样胡闹?”张永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 “哈哈,张公公,你可要倒大霉了。李大人和杨大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敢说太后胡闹?”顾盼盼是个惹事的主,逮到张永的错处,大笑道。 张永被顾盼盼这一说,知道自己犯了错,连忙道:“王夫人,咱家可没有说太后胡……是说太后不会……” 顾盼盼不动声色地问:“张公公,你说话怎么不清不楚的?什么叫太后胡?太后又不会什么呀?” 张永这次学乖了,他不再顾盼盼的当,对王之风道:“王大人,你可不能乱说?咱家回宫是要向太后禀报的。” 这时外面闯进来一个人,冲张永道:“张永,你又在这里耍什么威风?你敢逼王大人,你不想要命了?” 张永见到来人,顿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李东阳和杨一清也赶紧目前参拜。 神鹰陨落(二) “公主,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驸马爷为难啊?”张永道。 长乐笑着向王之风三人点了一下头,又对张永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向母后告王大人的状么?给本宫主说吧。” 张永为难地看了王之风一眼,王之风对长乐说:“公主,刚才张公公正和我们说笑呢。” 长乐见王之风帮张永求情,问道:“是吗?” “是,是。”张永连忙回答。 长乐这才放过张永,走到顾盼盼面前。她知道,王之风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狠,自己虽说是公主,在她们这些江湖儿女眼里,自己恐怕还比不上一个村妇,她不想与她们失和,否则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于是,她主动招呼道:“顾大小姐,一向可好?” 顾盼盼斜了她一眼,道:“也不懂点规矩,将来,怎么能与姐妹们相处呀?” 长乐一愣,看着顾盼盼,道:“还请指教。” 顾盼盼笑道:“这还差不多嘛。你不久就要嫁进王家了,按王家的规矩,你该叫我一声四姐。” 长乐在太后将她许给王之风时,就知道这个规矩,张素素为大姐,蔡依娜为二姐,胡想为三姐,顾盼盼当然为四姐了,她想,嫁鸡随*,还是入乡随俗的好,果然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四姐。” “还好。”顾盼盼又指着小倩说,“这是你五姐。” 长乐虽然知道王之风还有一个未过门的红颜知己,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小倩。心想,这野丫头居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然摇身一变成了鸡变凤凰,而且还排在自己的前头,让她怎么也想不通。不过,这丫头却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自己不与她友好相处,与她生争执,她家小姐张素素是老大,定然会全力向着她。再则,她与王之风感情极深,王之风也必定不会帮自己的。心中虽不情愿,还是只得叫道:“五姐。” 小倩并未出声,只是还了一礼。 李东阳三人本来准备在王之风府上痛饮一晚,以解铲除刘瑾这些天来的紧张与劳累,现在长乐来了,他们就不敢多做停留,向王之风和长乐道喜后,匆匆离开。其他一些想来巴结王之风的朝廷大臣,见李东阳三人离开,也只得恋恋不舍地向王之风和长乐辞行。 王之风将众人送到大门口,不经意间看到对面自己买的小宅子的大门拉开一条缝隙,四凤羡慕地从门缝中向这边张望,就走了过去。四凤见到王之风向她走来,连忙将大门关严。 “四凤――”王之风叫了一声。 四凤在门里一愣,那大官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多半是他府上的丫头说的。 王之风又道:“四凤开门。” “我不认得你,不能开门,要不然郭大爷要把我赶走的。”四凤在里面颤颤惊惊地说。 王之风说:“那你去把老郭叫来吧。” 随着一阵脚步,四凤慌张的声音响了起来:“郭大爷,不得了了,对面那个大官找来了,快来呀。” 随即传来郭老头的声音:“又没犯法怕他们干啥?” “那、那、那个大官好怪哟,知道我叫四凤,还让我把老郭找来,郭大爷,他怎么知道我们的?” 王之风好半天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就将嗓子变成当初的样子,大声叫道:“老郭,开门――” “是老爷回来了。”老郭的声音充满了惊喜,接着王之风听到一串脚步声和郭老头教训四凤的声音:“叫你好好做家务,你偏生去瞧人家的热闹,老爷回来都不知道。” 大门很快打开,郭老头只瞟了王之风一眼,就四处张望,寻找主人。四凤跟在郭老头后面,出得门来,怯生生地看了王之风一眼,就四处张望。王之风有趣地看着他们,并不言语。郭老头见没有人,回头问四凤:“丫头,刚才明明是听到老爷的声音,怎么就没有人呢?你听到没有?难道是人老了产生幻听吗?” “郭大爷,是老爷的声音,我也听到的,不会错。”四凤肯定地说,接着,四凤看了王之风一眼,立即露出惊慌的神色,悄悄把郭老头拉到一旁,小声说,“郭大爷,老爷是不是被那个大官害了哟?” 郭老头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王之风一眼,心想,锦衣卫里当官的坏得很,他来找我们,我们没有理他,刚巧碰上老爷回来,给他拿了出气也说不一定呢。 王之风见郭老头看他,他就朝郭老头一笑,谁知郭老头并不理他,将头转到一边,假装没有看见。接着,郭老头和四凤又四处张望。 “你们找什么呢?”王之风又变成最初和他们接触时的声音。 “老爷――”郭老头和四凤陡然转过身来叫道,看到只有王之风站在那里,不禁十分疑惑。 “是您在说话吗?”郭老头狐疑地问道。 王之风笑道:“老郭,不是我,还有谁呀?” 郭老头吓得退了一步,连声问:“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我家老爷的声音?” “老郭,不是给你说了吗?叫你不要叫我老爷,叫冯掌柜就行啊?”王之风说。 郭老头惊讶得双手直搓,颤颤惊惊地说道:“果然是老爷你呀?你怎么又年轻了,还是朝廷的大官呢?”回头见四凤还愣在那里,马上对四凤说,“老爷回来了,丫头,你还愣着干啥?老爷,快回家吧。” 郭老头把门口让开,忽然想起对面的府第要比这里气派豪华,竟然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老郭,实不相瞒,当初我是受刘瑾那奸贼*,朝廷到处捉拿我,我只得乔装改扮。现在,刘瑾死了,我也用不着再装了。前些日子,本来想着暂时不忙与你们相认,以便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又好躲回来。见你们天天在门口张望,于心不忍,所以,才出来相认,你们不会怪罪吧?”王之风笑着解释道。 郭老头乐得傻呵呵地干笑,四凤却仍然有些不信,问道:“大人,你真的是我家老爷吗?” 王之风道:“四凤,你父母还好吧?” 四凤听到王之风这样问,才惊喜地跳起来,大声道:“你果然是老爷呀?” 神鹰陨落(三) 四凤见惯了对面王氏府第的繁华,对那里羡慕得不行,现在知道了两边都是自家老爷的,十分激动,忙问:“老爷,对面也是咱们的家,我可以到那边看看吗?” 王之风笑道:“当然可以,随时都行,只要你愿意,就是到那边去住也行啊。” 四凤迫不及待地说:“那我现在就想去看看。” 王之风向对面的守门人招了一下手,那边就过来一个人,到了王之风面前,叫了一声:“大爷――” 那人也是王家子侄,王之风对他说:“这边也是我的院子,四凤姑娘想过去看看,你把她带到四少奶奶那里去吧。” “是。”那人垂道道,又对四凤道,“姑娘请。” 四凤高高兴兴地去了对面,郭老头却迟疑地对王之风说:“老爷,感谢你的照顾,我人老了,也做不动什么事了,想向老爷告辞……” “老郭,你想休息几天是不是?行呀。对面的人多,我叫一个过来看几天,等你回来,他再过去。”王之风说。 “不是,老爷,我是想说,我不再做了。”郭教养有些伤感地说。 “为什么?我们夫妻待你不好,还是哪里得罪了你?”王之风惊讶地问。 “老爷和夫人待小人很好,只是小人年纪大了,不想拖累老爷和夫人。” 王之风这才明白郭老头的意思,对他道:“老郭,当初我请你当伙计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的吗?你能做到哪天是哪天,实在动不得了,我给你养老费,那时候说的话,现在仍然管用。人嘛,总是该讲点信义的,我说过了话怎能不算数?你现在要走,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郭老头含着眼泪道:“老爷,都说锦衣卫是虎,锦衣卫的官是狼,小人现在才知道,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老爷夫人就是坏人堆里的好人,我老郭今生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老爷夫人的大恩啊。” “老郭,你??嗦嗦地说了半天,把我都搞糊涂了。不要想那么多,这个院子,你就帮我当管家吧。”王之风笑道。 “是,老爷。” “那边的管家是我的一个侄辈,年纪却一大把了,莫事时,到那边走走,你们会谈得来的。” “多谢老爷。” 王之风回到家里,小倩已经张罗好饭菜,王之风、顾盼盼、小倩、长乐在王之风房里开了一席,内院的丫头妈子在厨房做了一桌,家丁护院在前院有两桌,不过,丫环老妈子和家丁护院,要等王之风他们这桌基本上不要人服侍时,才能开饭。吃饭前,王之风派人到对面院子去把郭老头叫过来,让他与王观忠他们一起吃。四凤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缠着服侍王之风他们的丫环,要到王之风房里帮忙,实际上是要见识一下场面,那丫环不干,四凤软磨硬泡,总算同意让她到王之风屋外偷偷看一下,却被顾盼盼现。 “四凤,你鬼头鬼脑地干啥呀?”顾盼盼问。 四凤红着脸走进来,吓得不知所措,同意她偷看的丫环吓得差点跪了下去,连声解释道:“她、她、她想、见识一下少爷和夫人们吃饭的样子”。 小倩是丫环出生,她很同情没有见过世面的四凤,说道:“吃饭不都是一个样子吗?想看就进来吧。” “多谢五少奶奶。”四凤大喜,虽然她从其他丫环那里知道小倩还没有和王之风拜堂,不过那只是迟早的事。 小倩脸一红,道:“还要乱叫,叫我小倩姑娘吧。” “是五少奶奶。”四凤道。 顾盼盼“噗”地笑出声来,道:“四凤还真是一个踏实的姑娘啊?” 四凤还道顾盼盼在夸奖她,高兴地说:“多谢四少奶奶夸奖。” 这一来连公主和王之风都笑了起来。 王之风四人边吃饭边商定小倩和长乐的婚期。 “长乐,要不你到红村沟来,和小倩同一天办吧?”王之风说。 “王哥哥,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怕皇兄和母后不会同意,皇室的规矩是相当多的,皇上或许会下旨在京城完婚。”长乐也学众女子一样把王之风叫哥哥。 “现在离年底仅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如果分成两次办,天远地远地来回折腾,只恐怕今年会有所不便。”王之风道。 几个人想来想去都没有好主意,长乐忽然说:“要不,我请母后下一道诣旨,给你和五姐赐婚,都在京城里办,一起办的可能性反倒大一些。”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太后会不会同意很难说。再者,就算太后同意了,父母、张素素他们全都要进京来,拖儿带女,定然十分劳累……” 长乐见王之风同意她的观点,非常高兴,还没有等王之风说完,她就说:“母后那里,我去缠她,她会同意的。老太爷、老夫人和大姐他们能来京,一定会很热闹。王哥哥怕他们中途辛苦,我叫宫里的侍卫太监去沿途服侍。” 王之风苦笑道:“还有一桩是,在京城办婚礼,只能是朝廷中人参加,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就多有不便了。” 顾盼盼道:“是啊,要是江湖上的豪杰酒喝多了,闹起事来,恐怕皇上和你母后的脸上过不去。” “那该怎么办?分开办忙不过来,合起办又不行,难道真要拖到明年去?”长乐十分着急。 “长乐,把你许也老公,是不是你去纠缠太后,缠来的哟?”顾盼盼忽然问道。 长乐一愣,脸上顿时飞起红霞。 王之风怕长乐尴尬,道:“长乐,今晚你早点回去,看看太后和皇上是啥意思,我们再商量吧。” “嗯。”长乐应道。 次日,王之风刚上朝回来,就见顾盼盼等在大门口,见到他,跑过来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王之风大惊,以顾盼盼的性格,不是天大的事情,她是不会掉眼泪的,到底生了什么事? “盼儿,怎么回事?”王之风急切地问。 神鹰陨落(四) “老公,我爹爹被人害了。”顾盼盼放声大哭道。 “你说什么?你爹爹被人害死了?谁说的?”王之风惊问道。 “早上,你刚刚上朝去了,我们在京城的据点就来说人,爹爹被害了,他们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刑坛坛主秦宏亮派来的人,说爹爹是被顾家城害死的。”顾盼盼边哭边道。 顾惜才对王之风有知遇之恩,对于他的死,王之风深受打击,但是,他不能在顾盼盼面前表现出来,他冷静地问:“派人过去了吗?” “我核实消息后,就请二师兄带了王家五名弟子和飞鹰帮在京城中的五名高手先行去了。”顾盼盼说的二师兄是王之风的二师兄洪涛。 “好,盼儿,你也不必过分悲伤,你好好收拾一下,我马上进宫去向皇帝告假,我们连夜出前往飞鹰帮,至于顾家城,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他,给你报仇。”王之风说。 “嗯。”顾盼盼连连点头。 “对了,派人叫小倩过来一下,等我回来。”王之风说完,骑上马又向皇宫奔去。 王之风来到金銮殿门口,值事太监通报进去,朱厚照听到王之风求见,道:“快传。” 王之风进殿,朱厚照阻止他参拜,道:“王爱卿,朕正要叫人传你入宫,想不到你就来了,是长乐等不及派人给你通报的消息吧?” 王之风一愣,道:“公主没有派人叫微臣,是微臣有事求见。” 朱厚照笑道:“看来果真是天意啊,散朝后,太后和长乐来这里,与朕商量你和长乐的大婚之事,她们刚刚离开不久你就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不是天意是什么?” 王之风焦急地道:“皇上,微臣和公主的婚事,容后再谈,微臣想向皇上告假半年。” 朱厚照不悦道:“有什么事能大得过你和公主的大婚?” 王之风并不理会朱厚照的脸色,说:“皇上,顾家城潜逃回飞鹰帮,害死了微臣岳父、飞鹰帮帮主顾惜才,如果不及时将顾家城缉拿归案,他定会在江湖上掀起巨浪,恐怕还会危及大明江山社稷,为此,请求皇上恩准微臣告假陪同贱内去处理飞鹰帮相关事宜,并请皇上下旨督促刑部尽快缉拿顾家城。” 朱厚照眯着眼道:“顾家城已经离开了朝廷,他能对朕的江湖造成什么危害,王爱卿不会是假朕之手,替你岳父报仇吧?” 王之风心里十分不满,不过却不能表露,他说:“皇上,如果要找顾家城报仇,以飞鹰帮和红村沟王家在江湖上的实力,已经足够了,何必借皇上和朝廷之力呢?但是,皇上恐怕还不知道,微臣从江浙捉回来关在豹房的东瀛人的去向吧?” “刘瑾对朕说,那些人自杀了,难道没有死?”朱厚照问。 王之风摇头道:“不但没有死,而且刘瑾还让白不达为他炼制了能控制东瀛人的药物,这些东瀛人吃了药后,全部都听从刘瑾的命令,成为他的死士……” 朱厚照大惊:“这该死的恶贼。” “还不仅如此……” 朱厚照惊问:“还怎样?” “微臣又抓获了几个为刘瑾卖命东瀛人,不过,他们中有的人却不是最早抓获的那批人。” “那是什么意思?” 王之风道:“微臣也不清楚,据微臣分析,应该是刘瑾又从东瀛请来了其他高手,这批人并未全部落网。” “难道他们也与顾家城有联系?”朱厚照还算聪明。 “不但有关系,而且联系还很紧密,说不定就由顾家城替刘瑾直接指挥东瀛人的。”王之风说。 “王爱卿,你是危言耸听还是真有其事,你有没有证据?”朱厚照有些毛骨悚然。 王之风道:“微臣怎敢欺瞒皇上?被微臣捉住的东瀛人,现在关在西厂牢中,皇上自可去看看,是否是原来的那批人?另外,刘瑾手下有一批人是有编号的。汉中蒲镇抚遇害就是这批人里的十一、十二、十三、十四所为,十四已经被臣所杀,十一、十二、十三却仍然在逃。臣亲眼看见顾家城与十一他们在一起,因此才有所怀疑。臣认为,编号为第一的,就应该是顾家城本人,第二到第十很可能就是东瀛人。” “东瀛人有九个之多?”朱厚照惊问。 “或许还不只九人,或许没有九人,这只是臣的推测。”王之风说。 “王爱卿又抓了几个东瀛人?” “四个。” 朱厚照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接着,又说,“朕可以下旨催促刑部加紧缉拿顾家城,但是,你与长乐的大婚是不能耽误的。太后已经下诣,准许你和你的五夫人与长乐一起举行婚礼,地点就在京城,日期是腊月初八,这是不能更改的。现在离婚期仅有两个月,朕准你去飞鹰帮处理那里的事,但是,你必须要在婚期前赶回京城,否则,朕也不好向太后交待。” 王之风脸露苦笑,又无话可说。 “对了,朕准你特别调派锦衣卫与你随行,尽快处理好飞鹰帮的事。” “微臣谢皇上恩典。”王之风只得告辞。 回到家里,小倩和顾盼盼已经等得十分着急。 “老公,皇帝准你告假没有?”顾盼盼急切地问。 小倩也很焦急。 “准是准了,不过,只有不足两月的时间。”王之风道。 “这皇帝真***不是人,咱们为他卖命,他连假都不多给几天。”顾盼盼大怒道。 小倩吃惊地看着顾盼盼,她虽然知道顾盼盼脾气火爆,但是,象这样泼妇似的骂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禁看着王之风。 “盼儿,你别着急,这次倒不是皇帝有意为难咱们,而是我去见皇帝之前,太后和长乐刚刚与他定好了我和长乐的婚期。”王之风说。 “定好也不行,死人为大。”顾盼盼大声道。 神鹰陨落(五) 王之风拉着顾盼盼,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盼儿,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太广,也不是皇帝一个人能做主的,再说,这次一起成婚的还有小倩,也是太后赐婚。好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到飞鹰帮安顿岳父,处理帮中大事,也是来得及的。而且,皇上还准了我的意思,督促刑部加紧缉拿顾家城,另外,皇上特许我带锦衣卫回飞鹰帮办事。你放心休息一晚,明天上午我准备一下,中午出,昼夜兼程赶回飞鹰帮。” 顾盼盼听说有小倩一起成婚,加之王之风安排得很妥当,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小倩听说太后赐婚让她与长乐一起跟王之风成婚,激动万分,她终于等到了憧憬了千万次的时光。 “四姐,你放心吧,公子是会帮你报仇的,如果用得着,三叶花也随时听你调遣。”小倩对顾盼盼说。 “谢谢你了。”顾盼盼回道。 “小倩,明天我和盼儿去飞鹰帮,其他的事情就顾不过来。我写一封家书,你派人送给爸妈,越快越好,他们自会安排来京和宴请宾客的事。至于婚礼的筹办,请朝廷大臣赴宴的事,皇上和太后会安排内务府办理,这倒不需操心,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和长乐商量着办。江湖上的豪杰来京城赴宴,也请你关照,不要让他们惹出事来,尤其是不要与朝廷生冲突。” “公子,你和四姐放心吧。”小倩道,“顾家城武功高强,人又阴险,我倒是十分担心公子和四姐的安全,造成不要遭到他的暗算。” 王之风和顾盼盼听了小倩的话,十分感动。 “你也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次日中午,王之风携顾盼盼,带了五十名锦衣卫的高手,骑了快马出,一路除了短暂的饮食和休整外,并不停歇,数日之间就到了飞鹰帮。 远远的看到飞鹰帮呈现出一片白色,挽联、白花、花圈、白灯笼到处都是,气氛也显得相当沉郁。飞鹰帮外值守的帮众见到王之风和顾盼盼,吃惊之下,大声叫喊起来:“少当家和姑爷回来了――” 很快,从飞鹰帮大院里出来一大群人,他们是秦宏亮、朱子虚、吕澄、段克强一帮飞鹰帮各坛坛主,见到顾盼盼和王之风,人人都没有言语,只是流泪对二人参拜,当他们感觉两人身后的五十个穿着便装的锦衣卫都是一流武功高手时,不禁心中充满疑问,少当家和姑爷从哪里一下子找来这么多高手?因为他们与洞庭湖张家和红村沟王家的人都有接触,就算这两家的高手加在一起,也是不如这五十人的。但是,少当家和姑爷没有给他们介绍,他们也就没有多问。 “我爹爹呢?”顾盼盼流着泪问。 “帮主在聚义厅安息,少当家和姑爷请。”秦宏亮在前面带路,顾盼盼和王之风跟在后面,被飞鹰帮坛主簇拥着向里面走去,而五十名锦衣卫不待王之风吩咐,就自动散开在飞鹰帮外,一方面是警戒,另一方面也是在搜寻顾家城留下的蛛丝马迹。 聚义厅,现在布置成了顾惜才的灵堂,大厅里挂满了白幡和挽联。一幅巨大的?框画像挂在聚义厅里面正中的墙上,画像中顾惜才的形象栩栩如生,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进出大厅的每一个人,画像的四周白花簇拥。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材用板凳支撑着放在大厅中央,棺材底下点着长明灯,棺材前面点着十只白烛和十六柱香,香烛的前面一个大盆里燃着纸钱。十几个和尚正在灵堂中做着法事,穿着孝服的帮众跪在灵柩的前面。 “爹爹――”顾盼盼一声惨叫,跪倒在灵灵柩前面。 王之风也随着她跪下,不停地叩头。在王之风的心里,除了父母、师父外,顾惜才的地位是最重的。想到自己当年在飞鹰帮误打招亲擂台,闯下天大的祸事,作为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第一大帮帮主顾惜才,不但没有为难自己和红村沟王家,反而将七星头领传给自己。其后,明知自己对顾盼盼无意,还是让她跟着自己闯荡江湖出生入死。这份胸襟,这样的胸怀,不得不让他肃然起敬,这份恩情,堪比山高水长,他从内心里感激这个岳父。叩拜完顾惜才,他又和顾盼盼对帮众叩拜答谢。他怕顾盼盼过分伤心,将顾盼盼拉起来,对秦宏亮等人拱手道:“还请各位长辈弟兄祥告岳父被害的经过。” “姑爷、少当家,请随我来。”秦宏亮说着,领着顾盼盼和王之风来到顾惜才的房里,朱子虚等内外坛的坛主也随他们进来。 待众人落座,秦宏亮才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正是我值守,我带着几个巡逻人员在帮内巡查,大约丑时三刻,我们巡逻到老帮主的院外,隐约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我们都感到十分奇怪。老帮主从来不在他的院子里会客,也不在这里与帮中兄弟谈事情,有事他都是在聚义厅里和大家商量,今天怎么会在里面与人交谈呢?而且,这么晚,他也不会找人谈话呀?不过,老帮主武功盖世,又是在帮中重地,想来也不敢有人在老虎头上捋须,我们虽然好奇,却也没有过多在意。当我们正要离开之时,忽然听到‘??’两声闷响,接着传来老帮主沉闷的怒吼声,我们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能在半夜三更到老帮主院子里袭击他的人,必然是武功十分了得又熟悉地形的人,我不敢大意,立即传声示警,并带着巡逻的兄弟冲进老帮主的院子里。刚进院子,就看见顾家城从老帮主的屋子里冲出来,我和他对了一掌,被他震得口吐鲜血,他也趁机冲出院子。随同的兄弟想要去追,我知道他们不是顾家城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再则,老帮主到底怎样了,尚不得知,于是叫住了他们,一同到老帮主的屋里。老帮主穿着睡衣,倒在地上,见到我们后,拚尽全力只说了几个字就去了。” “我爹爹说了什么?”顾盼盼热泪长淌地问。 作者题外话:祝读者朋友们国庆快乐,全家幸福 神鹰陨落(六) “老帮主说‘告诉小姐姑爷,提防顾家城’。”秦宏亮道。 顾盼盼再次失声痛哭。 待顾盼盼哭了一阵,朱子虚道:“我们听到秦坛主示警后,迅起床,朝老帮主的院子里奔来,也与顾粗城遭遇了。那家伙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仗着地形熟悉,并不与我们纠缠,和每个人最多对得一两掌,他就奔逃,帮中兄弟根本就阻不住他。他在奔逃中,还伤了十余名帮里兄弟。少当家、姑爷,是我们没用,请责罚我们吧。” 朱子虚虽然言语不多,但是,王之风能够想象得到当时他们拦截顾家城的场景,那必定是招招定生死的拚斗。他见顾盼盼神志?忽,于是对一干人道:“各位长辈、各位兄弟,你们为飞鹰帮出生入死,为保护岳父已经尽了全力,何来责罚?顾家城的武功高强,兄弟们能够在与他拚斗中活着,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不久前,我也曾与他有过一场拚斗,就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多亏来了救兵,才幸免于难。所以,大家不必内疚。我和盼盼感谢大家为家岳所做的一切,感谢大家对飞鹰帮所做的一切。”王之风说完,向大家深深地施了一礼,各坛主也纷纷还礼。 “秦大哥,不知道岳父大人的葬期定下来没有?”王之风问。 “姑爷,还没有定呢。大家都在等少当家和你回来拿主意。”秦宏亮道。 秦宏亮的一声“姑爷”叫得王之风十分尴尬,他说:“秦大哥,各位,请大家不要再叫我‘姑爷’了,叫我之风比姑爷亲热得多,称一声小兄弟也行。” 吕澄十分憨厚,道:“王少侠说得对,我也觉得叫姑爷好拗口哟。” 要不是老帮主新逝,只怕众人都会笑起来,秦宏亮是刑坛坛主,除顾盼盼的中央坛外,他的地位最高,见到众人均以为然,于是说:“恭敬不如从命,那今后大家就把姑爷叫少侠吧。” “谢谢秦大哥。秦大哥,为岳父丧的事,知会了江湖各大帮派了没有?” “飞鹰帮已经了武林贴,一方面知会老帮主被害的消息,一方面恳请武林同道帮助缉拿顾家城。附近的一些小帮会也有人来本帮吊丧,各大江湖门派也就在这几天应该陆续到了。” 王之风见秦宏亮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禁暗自赞叹。于是对大家道:“顾家城这恶贼勾结阉党意图谋朝篡位,阴谋败露后潜逃,朝廷正在四处缉拿他,想不到他却跑回来害了家岳,那厮武功高强,请大家留心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随我和盼盼来的那五十人,是皇帝派给我缉拿顾家城的锦衣卫高手,大家可以不必理会他们,免得生出什么误会来。” 众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五十名锦衣卫,竟然抵得上两三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门派,皇家的实力果然不能小觑。其实秦宏亮他们并不清楚,现在的锦衣卫实际上是原东厂、内行厂和都指挥使司合起来的,谷大用的西厂只在其中挑选了少数人员,而这五十名锦衣卫,更是王之风从整个锦衣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他们的实力当然是不敢小视的。而这些,王之风也是不会无故地在飞鹰帮众豪杰面前炫耀的。 过后两三天,顾盼盼仍然十分惨痛,无心打理飞鹰帮的事情,秦宏亮等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得来找王之风商量。王之风考虑到自己虽然是七星头领,又是飞鹰帮少当家的丈夫,如果要过问飞鹰帮的事,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武林传说这样的高度机密,却不是飞鹰帮众坛主能够知道的,当真去插手飞鹰帮的事务,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想法,因此,他真诚地对秦宏亮等人道:“秦大哥,朱大哥,盼盼现时不便打理帮中事情,我一个外人也合适处理贵帮的事情,帮里的事,就劳烦你们多多费心了。” “王少侠,你说哪里话?你是飞鹰帮的姑爷,老帮主又无子,女婿当半子,你怎能说自己是外人呢?”吕澄心直口快地说。 秦宏亮道:“王少侠,少当家目前无心打理帮中之事,自然应该由你拿主意了。你放心,无论是从老帮主当初对少侠的评价,还是少当家对少侠的一片真情,由你来处理帮务,兄弟们必然会全力以赴的。” 王之风急忙道:“秦大哥,万万不可如此,之风确实不敢担当。” 秦宏亮见他真心推迟,道:“王少侠,要不,你就和大家一起商量如何?” 王之风不便再推辞,只得点了点头。 王之风除了与飞鹰帮众坛主商量帮务,也不停地了解锦衣卫对顾家城的追踪情况。到了第三天,河南李家掌门人李子流带着七八人来到飞鹰帮,接下来几天,洞庭湖张家掌门张良、岭南赵家掌门赵国锐相继来到,他们知道顾老帮主一死,七星肯定会有事情商量,所以,掌门都是亲自前来。接着,少林寺、华山派、峨嵋派也吊丧的人也都来了。唯独不见红村沟王家的人,王之风不禁心里打鼓,顾家城憎恨自己揭穿了顾惜绿和他的阴谋,除了飞鹰帮,他最想害的就应该是红村沟王家了。父母这时尚未到达,难道顾家城已经在红村沟下手了?正在这时,神偷李元飞已也到了,王之风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李元飞不待王之风开口请求,道:“小兄弟,你放心,老哥哥这就替你走一趟。” “多谢老哥哥。”王之风一辑道,“还请老哥哥带十二名锦衣卫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信不过老哥哥?” “老哥哥误会了。小弟想,如果我父母都来飞鹰帮,家里只有素素、容儿她们几个,唯恐她们江湖经验不足,着了顾家城的道,请老哥哥带二十人去,是把他们安置在王家好保护容儿她们。” 李元飞这才笑着应承。 作者题外话:国庆快乐,家庭幸福,万事顺心。 少林派发难(一) 红村沟王家王道正夫妇接到飞鹰帮送来的武林贴,知道顾惜才遇害,十分吃惊,问来人道:“顾家城不是在京城为官吗?他怎么跑回飞鹰帮害人?” 送信人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武功太高,害了老帮主,伤了帮中十几个兄弟,几个坛主和兄弟们围追堵截,还让他给逃走了。” 王道正和王夫人更是吃惊不小,飞鹰帮的坛主,在江湖上个个都是顶尖高手,顾家城在受围攻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那会是多么恐怖的武功呀?风儿盼盼也在京城中,定然是他们与顾家城之间起了冲突,顾家城才会回飞鹰帮杀害顾帮主的,那么,风儿和盼盼他们不会有事吧?两人担忧地对视一眼,王道正不好明着问,就道:“老帮主逝世的消息,你们少当家知道不?” 送信人说:“帮中兄弟已经进京送信去了,少当家和姑爷这会儿可能已经到家了吧。” 送走送信人,王道正召集张素素、蔡依娜和胡想容到大厅,将顾盼盼父亲的噩耗给她们说了,大家都唏嘘不已。 “四妹知道噩耗必然十分伤心,爸妈,我们家哪些过去吊丧?”张素素问。 “你爸就是找你们来商量的,你们看谁去合适?”王夫人道。 蔡依娜和胡想容都看着张素素,张素素道:“顾帮主过世,爸妈都应该过去,我和三妹与四妹素有感情,也是应该过去的,只是几个孩子带过去恐怕不合适。” 王道正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从顾家城杀害顾帮主看来,他似乎与风儿和盼盼之间有天大的仇怨,果真如此的话,顾家城也一定会到红村沟来捣乱的。我只怕我和你妈这一走,万一顾家城来了,你们几个恐怕应付不了。” “爸,你放心吧。我们三个武功虽然不算很好,但想来三人联手还是能对付顾家城的。”张素素自信地说。 王道正摇头道:“我也不是说你们的武功不好,你们就是单独到江湖上去,也是不会吃亏的。可是,顾家城不同,飞鹰帮来报信的人说,飞鹰帮几个坛主围攻顾家城,他伤了飞鹰帮十几个人,还全身而退。如果他的武功真的如此厉害,不要说你们,就是我和你妈遇上他,我们联手也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张素素几人听到这里,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那不是王哥哥和四妹的处境也十分危险??”胡想容问。 “爷爷,哪个坏蛋敢欺负我爸爸,我带弟弟们去打他。”晓欢说。 “欢欢,不要捣乱,爷爷奶奶和大妈他们在商量正事。”蔡依娜连忙叫住晓欢。 “妈,我没有捣乱,我要去帮爸爸打坏人。”晓欢委屈地说。 “欢欢乖,等你长大了,再去帮爸爸好不好?”张素素抚摸着他的头说。 “好,欢欢听大妈的。”晓欢乖巧地站到了一边去。 看着几个媳妇和睦相处,又相互关心,王道正夫妇不禁笑容满面。 “顾家城的武功虽然恐怖,不过,你们也不必为风儿他们担心,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连一个顾家城都应付不了,那也太莫出息了吧。”王道正虽然口头上这样说,不过是安慰几个媳妇吧。“至于,到飞鹰帮,我想除了我和你妈外,容儿两娘母也一同去吧。” 胡想容听说让她同行,十分高兴,因为,在那里就会见着她日夜思念的王哥哥。张素素和蔡依娜虽然不知道父母为何要带上胡想容,却也不多问。 “红村沟的防备工作,我们走之前,自然会安排妥当的,素素,你和依娜也不用担心。” “是,爸爸。”两人同声道。 王道正夫妇安排好红村沟的防备,这才带着胡想容母子和五个弟子向飞鹰帮进。因为想风还不能单独骑马,胡想容和想风就乘坐马车,行进就比骑马慢了许多,所以,红村沟王家离飞鹰帮路程不算太远,反而迟迟未到,这才引起了王之风他们的虚惊。 想风懂事后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见到什么都新鲜,不停地问这问那,他揭开车窗帘子,问王道正:“爷爷,我们是不是能够见到爸爸?” “风儿,你想不想见到你爸爸?” “想呀,我要跟爸爸学武功,帮他打坏人。”想风说。 “那好呀,等过几天见到你爸爸,就叫他教你吧。”王道正说。 “爷爷,你的武功厉害,还是我爸爸的武功厉害?”想风天真地问。 “风儿,不准乱问爷爷。”胡想容教训他道。 “容儿,孩子好奇,问问有啥打紧?”王道正又对想风说,“你爷爷老了,比不上你爸爸了。” 想风十分激动地问:“那就是我爸爸比爷爷厉害??” “风儿,不准对爷爷没有礼貌。”胡想容严厉地说。 王道正笑道:“风儿现在的武功确实比我强得多,又有啥好忌讳的?自己的儿子嘛,出息越大,当父母的越是感到骄傲,难不成还会怕儿子比自己有出息?” 胡想容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王夫人骑马过来,笑着对想风道:“风儿,你长大后,也要好好练功,将来比你爸爸更有出息,也给你爸爸和你妈多讨几个媳妇回来。” “妈,看你都说些啥呢?风儿还这么小。”胡想容不好意思地道。 王夫人只是嘿嘿地笑。 “奶奶,什么是媳妇?好不好耍?讨来做什么?”想风好奇地问。 “媳妇是讨来给你……”王夫人正要说下去,胡想容怕她又乱说,忙道: “风儿,奶奶逗你玩的。” 一群人正在有说有笑之时,王道正忽然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王夫人打马上去问道:“怎么了?” “大家快围拢在一起。”王道正紧张地指挥大家团在一起,过了不一会儿,远远地传来隐约的马蹄声,这马蹄声十分沉闷。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大家的心一阵紧似一阵,这是大队人马奔行的阵势,又急又狠,听得出骑马者有着高的驾驶技术和雄浑的武功。 少林派发难(二) “爷爷,是不是坏人来了?”想风虽然人小,却十分聪明。 “不知道。”王道正说,“待会儿如果动起手来,大家保护容儿和风儿,前往飞鹰帮,这里有我和你们的师娘抵挡。” “师父师娘,你们保护三师妹和小风走吧,这里由弟子们挡住,哪怕是死,我们也绝不后退半步。”几个弟子道。 “听从命令,来人不是你们能够抵挡得了的,就是我和你们的师娘,也只是挡得一时是一时,千万不要犹豫。”王道正命令道。 “爸爸,妈,我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各位师兄,请你们待会将风儿带到飞鹰帮,交给他爸。”胡想容说。 “容儿,你不听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媳妇。”一向大而化之的王夫人严肃的对胡想容说。 “妈――”胡想容叫了一声。 “听话,不准再多说了。”王夫人道, 胡想容从来没有看到过婆婆火,她感到十分委屈,却又不敢多说,只得流泪点头。 转瞬之间,数十骑就冲到了面前,王道正和弟子们早已拔出兵器,严阵以待。 “前面可是红村大侠?”马队的后面有人高声叫道。 王道正听声音十分耳熟,心中一喜,连忙回道:“正是王某,不知是哪位高人询问?” 听到王道正的回答,数十骑人马陡然停住,马上众人一齐对王道正等人拱手,齐声道:“参见王大侠。” 王道正并未放松警惕,惊讶地问道:“各位是――” 却见先前开口询问的人奔上前来,惊喜地道:“王大侠,可找到你们了……” 还没有等王道正夫妇答话,胡想容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师兄,是你么?” 来人正是神偷李元飞和王之风派出的二十名锦衣卫,李元飞听到胡想容的声音,也是十分惊喜:“师妹,你也来了?” 虽然是一场虚惊,王家众人却是吓得冷汗淋漓。 “李大侠,怎么是你?这是怎么一回事?”王道正对儿子的这位义兄并不敢有丝毫待慢,除了他年龄比李元飞小十多岁外,李元飞在江湖上也是盛名着著,更何况,两人都是七星后人,算起来还是同辈。 “王大侠,王夫人,先替你们引见引见,这二十名高手都是小兄弟派来保护你们的。”李元飞指着锦衣卫道。 王道正见这二十人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十分惊诧,李元飞没有说明他们是什么人,他也不便问,于是对众人拱手道:“劳烦各位,辛苦了。” 二十人只是拱手还礼,并不多说话。 王道正正要询问王之风的情况,想风却从车上跑下来,拉着李元飞道:“大师伯,你见到我爸爸没有?” 李元飞一愣,问:“小家伙,你是谁呀?谁是你爸爸?” 却见胡想容满脸通红过来道:“大师兄,这是你师侄想风。” 李元飞大喜,抱起想风道:“原来你是想风呀,都长这么大了?真乖。你爸爸在飞鹰帮里,等两天你就能见到他了。”转头又对王道正道,“小兄弟怕你们遭到顾家城的暗算,特地叫我们来接你们的。” “李大侠辛苦了,风儿和盼盼还好吧?”王道正问。 “放心吧,他们都好。只是见你们迟迟未到,替你们担心,才让我们来接你们,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李元飞笑道。 王道正将李元飞拉到一边,悄悄问道:“李大侠,这些人是谁?他们武功很高,风儿从哪里请来的?” 李元飞道:“王大侠放心,他们都是小兄弟的部下,是锦衣卫中的高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李大侠,风儿盼盼是不是与顾家城结下了梁子?” “小兄弟揭穿了刘瑾和顾家城谋反的阴谋,刘瑾伏诛,顾家城潜逃,他自然会认为是小兄弟坏了他的大事?。”李元飞道,“皇上和太后已经将公主赐给了小兄弟,同时完婚的还有洞庭湖张家的小倩姑娘,也是太后赐婚,婚期就在腊月初八,地点就在京城中。” “那怎么来得及?”王道正愕然道。 李元飞道:“王大侠倒不必担心,小兄弟已经安排好了。” 王道正想了一会儿道:“李大侠,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什么事?”李元飞问。 “风儿要在京城成婚,我们都是要去了,素素也是要去的,要是在平时,也没有什么。但是,现时顾家城潜逃,四处找风儿的晦气,我们办完飞鹰帮的事再回去的话,势必时间上来不及,要是让素素她们单独上路,只怕又会给顾家城提供捣蛋的机会,你帮我想想这个事情怎样办才好?” 李元飞想了一会道:“要不,就派十个锦衣卫的人去护送她们如何?” “方便吗?”王道正问。 李元飞道:“他们是小兄弟的手下,只怕平时难得有机会巴结上司,现在叫他们去护送上司的家眷,只怕人人都要争着去呢。” “如此甚好。”王道正喜道。 李元飞回到锦衣卫那里,将护送张素素的事情说了,果然锦衣卫人人都想争这趟美差。李元飞只得随意点了十人,由王道正的一个弟子带着他的书信,领着十名锦衣卫去了红村沟。其余的人随王道正夫妻和李元飞一起,向飞鹰帮进。 不数日,王道正一行到了飞鹰帮,得到帮里探子报来消息的顾盼盼和王之风,早早地等候在飞鹰帮外,见到他们,两人忙跪拜二老,王夫人将顾盼盼拉起来道:“盼盼,节哀顺便,王家会替你出头的,你就放心吧,顾家城那厮一定逃不会报应的。” “妈――”顾盼盼伏在王夫人的肩上痛哭。 “四妈,你不要哭,等风儿长大了给四妈报仇。”想风在***指使下,过来拉住顾盼盼的手直摇。 “风儿?”顾盼盼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哭,忙擦干眼泪,不解地问。 少林派发难(三) “四妹。”胡想容也过来拉住她。 “三姐,这孩子是想风?”顾盼盼问。 胡想容点点头。 “都这么大了啊?”顾盼盼俯身将想风抱起来。 想风伸出小手给顾盼盼擦了一下眼睛,说:“四妈不哭,风儿长大了给你报仇。” “风儿乖,叫爸爸没有?”顾盼盼忙将孩子的注意力转到王之风身上。 “爸爸――”想风果然将手伸向王之风。 胡想容和想风的到来,让王之风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忙把想风抱起问:“风儿,你怎么也来了?” “是爷爷奶奶要我和妈妈来的,哥哥、二哥和姐姐也想来,爷爷不让。”想风骄傲地说。 “你听爷爷***话没有?” “风儿听话。” “和哥哥姐姐吵架没有?” “爸爸,哥哥姐姐都喜欢风儿,风儿也喜欢他们,我们没有吵架。” “真乖,来,爸爸想一个。”王之风在相见脸上亲了一下。 想风忙将他的头推开,说:“爸爸的胡子好扎人哟。” 想风的童趣连这一段时间伤心的顾盼盼都舒展开了眉头,王夫人看在眼里,将顾盼盼拉到一边说:“盼盼,你父亲去世,本来我都不该说这话,但是,看到你刚才的样子,我又不得不说。” 顾盼盼一惊:“妈,你想说什么?” “想风这孩子怎么样?”王夫人问。 顾盼盼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答道:“风儿很乖呀?” 王夫人话题一转道:“看得出你很喜欢孩子,自己早点生一个吧。” “妈,看你说啥呢?”顾盼盼娇羞道,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大家都朝她们看过来,顾盼盼见到大家朝这边看,红着脸低下了头。 相见之后,王道正夫妇到灵堂拜祭顾惜才。 王之风和顾盼盼将父母安顿好后,将胡想容母子接到他和顾盼盼的住处。王之风悄悄问胡想容:“容儿,你想我了没有?” 胡想容抿嘴暗笑,悄声道“没有。” 王之风装出很失望的样子,胡想容连忙附在他的耳边说:“我骗你的,我很想你呢。” “我也是。”王之风故做惊喜道。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一眼,胡想容将他推了一把,把他推到走在前面的顾盼盼身边,顾盼盼正要问他,他和胡想容说的什么悄悄话,王之风却抢先问道:“刚才在门外,妈给你说了什么,你那么大的声音?” 顾盼盼想起王夫人的话,耳根一下就红了,妞妮地说:“不知道。” “你不说,我就去问妈。”王之风说。 “你敢。”顾盼盼娇嗔道。 “四妹,你在欺负王哥哥呀?”胡想容问。 “三姐,我没有,是他欺负我。”顾盼盼说。 “他怎么欺负你了?是不是他经常对你耍流氓呀?”“耍流氓”已经成了他们夫妻间调侃的暗号。 “连你也来帮他欺负我?”顾盼盼威胁说,“慎防我不要你们住在一起。” 胡想容一惊,心知自己虽然排在顾盼盼前头,但是她的脾气却连大姐都要让三分,我还是少惹她为妙。 “四妹,我可没有欺负你,你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 顾盼盼阴阴地一笑,说:“还是这招厉害。” “哪招?”胡想容一愣,问道。 “不让你和他……嘿嘿”顾盼盼并未说完,胡想容一下子明白过来,作势要打她的样子。 “爸爸,妈妈要和四妈打架了。”想风焦急地说。 王之风三人再以忍不住笑起来,这是顾惜才去世后,顾盼盼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顾惜才下葬后的第三天,是飞鹰帮新帮主加冕的日子,参加葬礼的各派门人又就成了参加加冕典礼的宾客。 飞鹰帮的白事用品已经全部撤去,内外装饰如新,午时初刻,随着一阵阵鼓乐,宾客在司仪的引导下缓缓进入飞鹰帮议事厅。少林高僧空如大师、武当掌门青松道长、华山掌门裘大侠、红村沟王道正夫妇、洞庭湖掌门张良夫妇、中原李家掌门李子流、岭南赵家掌门赵国锐、峨嵋派徒安以琪女侠等鱼贯而入,在佳宾席入座,然后是观礼的其他江湖门派,包括川北铁牌帮、汉中秦岭帮等数十个江湖门派的掌门或长老,待众人入座,能容纳二百多人的聚义厅显得十分拥护,各门派的二三代弟子,只能在聚义厅外的大坝中入座。 “鸣炮――”随着秦宏亮一声长唱,飞鹰帮内外,鞭炮齐鸣,惊天动地的响声持续了一柱香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请新帮主进场入座――”秦宏亮又是一声高呼。 只见顾盼盼在飞鹰帮内外坛各大坛主的簇拥下,走进聚义厅,经过长长的通道,来到聚义厅正中的大椅前。 “恭迎帮主就座――”秦宏亮高声道。 “恭迎帮主就座――”飞鹰的所有坛主,齐齐地跪在地上,高声呼喝。 顾盼盼稍做妞怩,就跨出几步,座在帮主的大椅上。 “飞鹰帮各大坛主参见帮主,弟子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祝帮主带领本帮兄弟建功立业,祝本帮昌隆兴盛。”各坛坛主道。 “兄弟们请起,大家辛苦了。”顾盼盼道。 坛主们起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秦宏亮道:“各坛弟子入内参见帮主――” 很快,十名飞鹰帮弟子走进来,跪下参拜道:“中央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中央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请起!”顾盼盼道。 中央坛参拜完刚走出门,又进来十个人,跪下道:“刑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刑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天字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天字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地字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地字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人字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人字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和字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和字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青龙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青龙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朱雀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朱雀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玄武坛弟子参拜帮主,恭贺帮主,玄武坛誓死效忠帮主,誓死效忠飞鹰帮,飞鹰帮昌隆兴盛。” “礼成――”秦宏亮道,“本帮正式通告江湖各大门派、各位武林豪杰,从即时起,飞鹰帮帮主名讳上顾下盼盼,还望江湖同道今后多多往来,共谋武林义举。接下来,请帮主答谢宾客。” “且慢――”一个不大的声音响起,顿时,群雄震惊,是谁敢在飞鹰帮帮主加冕典礼上捣乱? 少林派发难(四) 在帮派的加冕典礼上阻止别人上任,如果不是有天大的怨仇需要先理清外,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加冕之人的品德能力有质疑,一种是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帮派看在眼里,故意借此捣乱。大家向说话之人看上去,却现是少林派的高位空如,这就更令人震惊了。少林派历来被视为武林领袖,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在今天的特殊场合,少林高僧竟然出声阻止,江湖豪杰岂有不震惊的道理。他们一个是江湖上最大的帮会,一个是最大的门派,不管是什么原因,两派相争,必然会在江湖上掀起滔天巨浪。江湖豪杰都忍不住猜测,有的怀疑两派暗中结下了冤仇,有的认为少林可能对顾盼盼荣登帮主之位看不过眼。但是,飞鹰帮各坛坛主却怒气勃。 “空如大师,贵派是有意与飞鹰帮为难吗?”作为今天的司仪,飞鹰帮刑坛坛主的秦宏亮,怒问道。 “秦坛主,贵帮帮主今天荣登大位,贫僧受主持之托,前来观礼恭贺,岂敢捣乱?不过,主持让贫僧先向顾施主请教一件事情。”空如这话摆明是说,趁现在江湖武林还没有承认顾盼盼是帮主之前,要让她对少林“请教的问题”给一个交待,否则,少林派是不会承认她这个帮主的。 “大师既然是受主持大师嘱托来观礼的,那就请大师先让帮主答谢宾客后再说其他事情吧。”秦宏亮这样说,已经给足了少林面子,要是其他帮会这样搅局的话,只怕飞鹰帮早就动起手来了。 空如摇头道:“主持叫贫僧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问。” “空如大师,你要想清楚,这样做,对贵我两帮派会有什么后果?”秦宏亮仍然压住火气。 “主持没有做交待。”空如丝毫不受秦宏亮的威胁。 “大师一定要与本帮过不去吗?”秦宏亮道。 “贫僧只想问顾姑娘一句话。”空如形容枯稿,脸上看不出表情。 眼看就要说崩,张良站起来道:“空如大师,今天是飞鹰帮帮主的大喜日子,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该待会儿再说吧?你们两帮可是江湖上最大的帮会呀?” “是啊,空如大师,有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吧?”李子流也道。 “可是主持确实叫贫僧向顾姑娘请教一个事情呀?”空如虽然吃惊洞庭湖张家和中原李家为飞鹰帮出头,却并不退却。 “空如大师,堂堂一个飞鹰帮,不会在一时之间消失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庙有和尚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岭南赵家赵国锐见少林没有给张家、李家面子,心里就来气,你少林派再强,也不该恃强凌弱吧?于是,他说话就很不客气。 “少林派是武林领袖,但是,也不能优势欺人吧?如果少林派要胡乱捣蛋,铁牌帮虽微不足道,也不惜鸡蛋碰石头,向少林派讨个公道。”郑澜站起来道。 “对呀,少林寺不能恃强凌弱呀?秦岭帮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空如武功高强却应变能力不够,他想,主持说最多可能红村沟王家会出面调停,现在王家还没有出面,怎么竟然会激怒四大家族和江湖上其他门派呢?要是把主持交待的事情办砸了,还成为武林公敌,那少林寺的面子就丢大了。 王道正离空如近,看到他的表情,连忙站起来道:“空如大师,荣登大典本来就是好事,出家之人应该与人为善,大师是不是受了谁的挑唆呀?” 空如见王道正也满含责怪之意,不解地道:“少林寺又不是捣乱,只是想问一件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大师既然不是有意的,秦坛主,继续吧。”王道正道。 秦宏亮连忙道:“有请帮主。” 顾盼盼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道:“家父新逝,感谢各位武林前辈、英雄豪杰前来凭吊,在此小女子表示万分感激。小女子,承蒙本帮兄弟抬爱,今天荣登帮主之位,感谢各位观礼,飞鹰帮愿与各位武林同道一起,兴盛江湖,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既然今天小女子当了帮主,飞鹰帮要立足江湖,当然也随时会接受霄小之徒和心怀不轨之辈的挑战。”顾盼盼这话摆明也是对少林派空如的回应,知道她脾气的人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道她性子的人,却生怕少林空如当场与她闹起来。她停了停,又说,“现在本帮任命秦宏亮为飞鹰帮副帮主,代表帮主全权打理本帮事务。” 秦宏亮根本没有想到顾盼盼会封他做副帮主,还全权打理帮中事务,吃惊地看着顾盼盼,见顾盼盼微微点头,他才走到顾盼盼面前道:“誓死为帮主效命,为飞鹰帮效命。” 朱子虚、吕澄、段克强一帮坛主也站起来大声道贺:“恭喜秦副帮主。” 张良、李子流马上起身道贺:“恭喜顾帮主、恭喜秦副帮主。” 赵国锐也起身道贺。接着各大小门派都向飞鹰帮两位新帮主道喜。等众人道喜完,王道正夫妇也起身向顾盼盼和秦宏亮拱手道喜:“恭喜顾帮主、秦副帮主。” 顾盼盼连忙躬身还礼,秦宏亮也是躬身答谢。 最后只剩下少林派的空如还在愣,张良道:“空如大师,你不是有事要问顾帮主吗?” 空如一个激凌,只得起身道:“贫僧代表少林寺,恭喜顾姑娘当上帮主,恭喜秦副帮主。” “大师有礼了。请问大师,空行大师托你问什么,小女子必然知无不言。”顾盼盼说。 “其实,主持师兄是想向顾帮主请教一桩三百年前的事情……”空如说。 顾盼盼笑道:“大师,三百年前,小女子尚未出生呀?大师是不是想问三年前的哟?” 顿时聚义厅里响起一阵嘲笑。 然而,七星后人却心惊不已。 少林派发难(五) 空如并不理会他人,说:“主持师兄收到消息,说三百年前,贵帮祖上与鄙派颇有渊源,师兄想请教顾帮主,此事可属实?” “大师,出家人与人为善,你怎么反复为难小女子呢?”顾盼盼回来后一直为父亲的事伤心,王之风还没有来得及把七星的事情告诉她,所以,她倒用不着刻意去做掩饰。 “顾帮主,贫僧何曾为难过你?”空如不解地问。 “小女子当我飞鹰帮的帮主,碍着少林了么?大师出来阻止,不是为难我是什么?小女子才二十来岁,你向我打听三百年前的事,不是为难我又是什么?”顾盼盼问。 “顾帮主,少林派和贫僧确实并无阻止你当帮主的意思,只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顾帮主年纪小,你从来就不曾听老帮主说起过你祖上的事么?”空如问。 “家父与小女子说起的事情很多,不知大师到底想听到什么?”顾盼盼问。 空如犹豫了大半天,不知该不该在此将武林传说的事情公开,最后道:“关于飞鹰帮祖上与我少林的渊源?” 顾盼盼看着空如一脸期盼,却漫不经心地说:“少林是武林领袖,本帮祖上哪敢高攀?小女子从没有听到家父提起这方面的事。” “顾帮主,你虽年纪不大,可是作为一帮之主,可要敢担当啊?”空如有些着急。 “大师放心,不单是小女子,飞鹰帮上下都是敢于担当的,要不然,飞鹰帮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顾盼盼冷笑道。 “这…这……”空如竟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看来,顾盼盼确实没有说谎。 “大师如果没有其他指教,就请大家入席吧。”顾盼盼没有再理会空如。 热闹了好几天,众宾客纷纷向顾盼盼和秦宏亮辞行,在宾客离开飞鹰帮时,王道正夫妇才向各大门派和武林豪杰放请柬,邀请大家腊月初八进京参加王之风和小倩、长乐公主的婚礼。武林四大家族和李元飞,早已暗中接到王之风的通知,并未提出辞行,待其他人走后,七星后人王道正、张良、李子流、李元飞、赵国锐、胡想容、顾盼盼在王之风的带领下,来到顾惜才生前的住房里,胡想容转身关上了房门。顾盼盼正要悄悄询问王之风,为什么将大家带到她父亲的房间来,却见众人一齐拱手对王之风道:“参见头领。”其中还包括公爹王道正,这让顾盼盼更加惊讶。 “盼盼,你很奇怪吧,大家为什么跑到你父亲的房间里来?”王道正道。 “是啊,爸爸,这到底是为啥呀?你们怎么都叫王哥哥头领呢?”顾盼盼十分好奇。 王道正说:“亲家突遭横祸,定然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要不然,空如大师质问你时,你必然会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空如那秃驴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把人搞糊涂了。”顾盼盼道。 大家都轻笑起来,胡想容道:“四妹,幸好是你,要是我,还真会被空如大师问倒呢。” “你们一个二个打什么哑谜呀?真是急死人。”顾盼盼性急地说。 “盼盼,你听说过武林传说吗?”王道正问。 “听说过,不过那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与空如的问题和大家都有关吗?”顾盼盼简直不敢相信。 “不错,这世上确实真有‘武林传说’。三百多年前……”王道正将事情经过向顾盼盼说了一遍。 “爸爸,我爹爹怎么没有对我说过?”顾盼盼问。 “我们的祖先当初血盟时,曾经给定‘武林传说’传男不传女,亲家没有给你说,多半是这个原因。”王道正道。 “那三姐也是女的,为什么她能知道?”顾盼盼不服气地问。 “盼儿,容儿的爹也没有对她说过,因为胡伯伯这房人只剩下她一人了,我在征得各位长辈的同意,才告知她的。现在,岳父大人过世了,这不,我们也告诉你了吗?”王之风向顾盼盼解释道。 “好呀,王哥哥,三姐,你们有这么大的秘密居然藏得住,没有告诉我?”顾盼盼不可置信地说。 “顾帮主,你也还要责怪风儿了,这是祖先留下的规矩,到现在素素都还不知道呢。”张良说。 顾盼盼?了一眼王之风和胡想容,不再说话。 “盼儿,你让秦大哥当飞鹰帮的副帮主全权打理帮中事务,哪是什么意思?”王之风突然转了话题。 顾盼盼妞怩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责怪他,你还不懂我的心思吗?但是,王之风现在以七星头领的身份问她,她只得说:“就是让他代行帮主职责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会长期不在飞鹰帮里?”王之风又问。 顾盼盼白了他一眼,说:“是。” “盼儿,现在这里就是武林传说的出入口,这里非常重要,出不得任何事情……” 顾盼盼不等王之风把话说完,就抢着道:“你想让我长期住在飞鹰帮,那可不行,你是头领也不行。要知道,你的头领还是我爹让给你的呢?爹爹刚去了,你就想把我撇下呀?” 众人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才听明白,顾盼盼感情是不想离开王之风,都抿嘴想笑,但是,王之风是头领,顾盼盼又是一帮之主,大伙只得拚命忍住。 “谁说我要撇下你呀?”王之风惊讶地问。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顾盼盼忽然也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帮主了,做事未免太急躁,应该等他把话说完,弄清楚他的意思再说嘛。 “我是说,这间屋子非常重要,你要想办法加强这里的守卫,任何人不经过你的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就连副帮主秦大哥也是如此。”王之风说。 顾盼盼见王之风并不是要找个借口,把她困在这里,顿时羞红了脸,低声道:“对不起,头领,刚才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就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爹爹的遗物,帮中子弟不得进出打扰就行。” 王之风点头道:“这次空如大师难,想必是顾家城这厮捣的鬼……” 突然,顾盼盼哇地呕吐了一口。 “这里有毒?”胡想容叫了一声,群雄大惊。 少林派发难(六) 王之风飞快地抓住顾盼盼的脉搏,群雄都摒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俩。很快,王之风放开顾盼盼的手,对众人道:“没事,大家放心。” “王哥哥,四妹是吃坏了肚子么?”胡想容问。 王之风摇摇头,微微一笑。 “呵,我知道了,四妹是有喜了。”胡想容大声叫道。 王道正一听,顿时期待地看着王之风。王之风本来不想对大家说,但见父亲期盼的眼光,只得点头。 “恭喜亲家,你又要添子孙了。”张良忙向王道正道喜。 “同喜,同喜。”王道正眉开眼笑地说。 李元飞、李子流、赵国锐也向王道正和王之风道喜。胡想容道:“四妹,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顾盼盼满脸通红,说:“我又不晓得生个啥?” 王道正高兴地说:“儿女都好,都是王家的子孙。” “爸爸,我和王哥哥商量过的,第一个儿子要姓顾,为顾家延续香火。王家也有不少子孙了,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顾家却不一样,要是没有人延续香火,顾家就要绝后了。”顾盼盼直截了当地说。 王道正一时十分尴尬,不知如何作答。王之风却笑道:“黄瓜都还没有长蒂呢,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啊?” “四妹,那按你的说法,想风也应该姓胡??哪有那样的道理啊?”胡想容觉得顾盼盼简直是在说梦话。 王之风赶紧道:“这些都是家事,我们以后在家里慢慢商量,也不怕各位前辈笑话,还是说正事吧。顾家城已经知道了‘武林传说’的事,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请大家想想办法,看怎样解决?” “少林派在顾帮主就位大典上难,难道也是为‘武林传说’?”赵国锐问。 王之风道:“应该是为这件事。顾家城想要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来动摇飞鹰帮的根基,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有挑拨其他门派与飞鹰帮为难,自己才能从中获利。” “他***,顾家城这小子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秘密的?”张良问道。 “岳父,顾家城此前是锦衣卫指挥使,其后又是文华殿大学士,宫廷的绝密档案他是能接触到的。当然,如果没有其他方面的信息,他也不可能从浩如烟海的皇家绝密档案中查找到的。”王之风说,“盼盼的爹爹曾对我说过,他因为严守祖先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曾打算将七星头领传位给顾惜绿的,因此,隐约之间向顾惜绿透露了一些意思,不过,却没有完全对他说得清楚。这才导致顾惜绿和顾家城迫不及待,要篡夺飞鹰帮。他甚至怀疑,顾惜绿与黑白无常有勾结,赌侠也是因此才遭到黑白无常追踪,最后惨死在锦衣卫手中的。” “把顾家城抓起来,象刘瑾那奸贼一样凌迟处死。”想到父亲的死,胡想容仍是义愤填膺。 “顾家城那厮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李元飞问。 顾盼盼说:“他害死爹爹后,本帮秦副帮主、朱坛主、吕坛主、段坛主四大高手联手也没有擒下他,反而被他打伤,还伤了十多个兄弟。就连王哥哥曾经和他交手,也差点遭他毒手。” 对王之风的武功,七星掌门人都是十分清楚,比他们都还高出一大截,竟然连他也险遭毒手,顾家城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风儿,你是什么时候与顾家城交手的?当时的情形如何?”王道正对王之风的武功十分放心,他想,风儿输给顾家城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那是在不久之前……”王之风将当时在香山与顾家城一战的情况向大家说了,道:“顾家城使出的飞鹰刀法,古朴、舒展、实用,招式并不诡异,只是他的内功高强,使出来后威力极大,一旦被他抢攻,内力比他弱的人,几乎就很难有还手之力。我当时曾想用乾坤剑法、擒羊捕马诀或是洞庭剑法与他周旋,他是却根本没有变换招数的机会。我想,顾家城的武功应该比黑白无常的武功还要高些。” 大家听了后不禁面面相觑。 王之风见大家无话可说,又道:“其实,顾家城还要好对付一些……” “难道还有比他武功高强的对手?”张良吃惊地问。 王之风并未下面回答他,而是问道:“大家这几天都看到了,飞鹰周围有三十来人,他们的武功如何?” 李子流好奇地问:“头领,其实我们都想知道,不过你没有知会,大家也不好开口,那些人的武功当真很不错,每一个的都与我们的武功差不多,从哪里冒出这多的高手呀?” “他们原先有的是刘瑾东厂的厂卫、有的是内行厂的,不过,现在都归锦衣卫。锦衣卫里象这样的高手,起码不下一百人,他们在江湖上或许默默无闻,但是,他们如果到了江湖上都能成为一方霸主,而他们都是朝廷网罗的人才。”王之风说。 “皇帝自然是怕江湖上的好汉找他晦气,才养了这么多的鹰犬啊。”赵国锐道。 “那到不全是,皇帝如果不出宫,江湖上的豪杰要想到宫里去找他,只怕还没有找到皇帝就被侍卫给杀死了。宫里的守卫森严,地方又大,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皇帝的?我想,皇帝养他们主要还是用来*不听话的大臣和江湖人士的。” “王哥哥,难道皇帝想对付我们吗?”胡想容十分玲珑。 “刘瑾和顾家城都是知道武林传说的,当时我在香山救长乐时,顾家城也当她的面问过我,只怕皇帝和太后也从她的口中知道我们与‘武林传说’有关。如果是那样的话,朝廷始终会把我们当成一块心病的。”王之风的话让群雄心情十分沉重。 达摩院长老(一) 顾家城从京城逃出来后,对顾惜才和王之风恨之入骨,他一刻不停地潜回飞鹰帮,利用自己对飞鹰帮里地形和防卫的了如指掌,潜入乾宫大院内,趁顾惜才出去之机,翻遍了乾宫大院也没有找到一丝有用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气馁,因为他知道既然是机密,那就不是轻而易举能找到的。他静静地坐在顾惜才的屋子里,等待顾惜才回来。 顾惜才由于很久没有见到女儿女婿,就召集各坛坛主回来议事,想把飞鹰帮内的事情向大家简单交待一下,然后到京城去一趟,除了看望女儿和女婿外,他也想看看安排在京城里据点的兄弟。他与大家商量完后,已经是亥时,又叫厨房弄来霄夜与大家一起吃,直到子时才回到乾宫大院内。走进大院,他就感到一丝异常,不过,他并未过多的担心,一来这里是飞鹰帮重地,不是任谁都能随便能进出的。二来,就算有什么异常,他对自己的武功也颇为自信。 顾家城听到顾惜才的脚步声走进内院,他慢条斯理地点上灯,背对门口站在屋中。 “你是谁?”顾惜才走进来问道。 顾家城慢慢转过身来,满脸堆笑道:“二叔,是我,家城。” “家城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坐下说话。”顾惜才道,他对顾家城的突然出现,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二叔,我这次是悄悄潜回来的,妹夫之风和盼盼妹子出事了。”顾家城神秘地说。 顾惜才心想,盼儿和风儿要是出事了,飞鹰帮在京城的探子第一时间就会把消息传回来,也用不着你亲自跑一趟呀?他却故作紧张地问:“风儿和盼儿出了什么事?要紧吗?” 顾家城见了顾惜才的神情,道:“二叔知道之风杀死汉中镇抚,被朝廷通缉的事吗?” “知道,风儿带信说,他是受人陷害的。”顾惜才道。 “他确实是受人陷害的。刘瑾和谷大用争权夺利,之风卷了进去,被谷大用陷害。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还不算什么。最致使的是,现在刘瑾谋朝篡位的阴谋败露后,让皇上给处以凌迟之刑。谷大用更是借此大做文章,排斥异己,之风被定为刘瑾的同党,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顾惜才心中一紧,他虽然知道王之风痛恨阉党,但是,在争权夺利的斗争中被人陷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顾惜才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没有逃过顾家城的眼睛。 “二叔,之风和盼盼现在被关在天牢中,皇帝准备将他们处斩,后来听说之风和什么‘武林传说’有关,说,只要之风献出‘武林传说’就可以赦免他们的死罪。二叔,真的有什么‘武林传说’吗?”顾家城似是不在意地问。 顾惜才的心一下就踏实下来,心想,你娃儿还是心急了,露出了狐狸尾巴来。要是你不这样心急,作为父母,谁不替自己的孩子担心?说不一定我还真会上你的当呢。 “‘武林传说’?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古老传说吗?江湖中谁不知道那个传说呀?不过,这么多年来,有谁真正见过那个东西?”顾惜才道。 “二叔,之风和盼盼怎么办?如果没有‘武林传说’,他们必定是要遭杀头的呀?”顾家城焦急起来。 顾惜才反而笑了起来,道:“家城呀,你也不必为他们担心。古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 “那也不能看着他们受死呀?” “你放心好了。我听说当今天子年少聪慧,风儿和盼儿既然是蒙冤受屈,他一定会查清事情真相的。如果风儿当真跟刘瑾那奸贼混在一起,他就是忠奸不分,那么就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顾惜才正义凛然地道。 “那盼盼妹子呢?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顾家城说。 “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盼儿嫁给了之风,她就应该恪守妇道,有苦同吃,有难同当了。”顾惜才毫不为之所动。 此时,顾家城才知道顾惜才根本就没有相信他的话,然而,当他最初说道王之风被谷大用陷害的时候,顾惜才分明是相信了的。那么,自己的错误出现在哪呢?他怎么看透自己的谎言的?他把刚才的言行飞快地回味了一遍,并未现破绽。心想,顾惜才真是只老狐狸。他决定另辟蹊径,于是,大义凛然地责问道:“二叔,难道你们这些当帮主、掌门的都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和权势,就六亲不认,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出卖吗?枉我不顾性命,悄悄潜回来为你报信,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欺世盗名的人。二叔,如果你不救之风和盼盼,看你以后有何脸面面对江湖豪杰?有何脸面再做我飞鹰帮的帮主?” 顾惜才等他说完,漫不经心地说:“好了,家城,你也不用再演戏了,说说你来的真实目的吧?” “二叔,侄儿好心好意担当天大的风险回来给你报信,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出言不逊呢?我哪里对不起飞鹰帮?又对不起您了?”顾家城装着委屈地说,脑子里却飞快地打着主意。 “家城,你非要我把事情挑明么?”顾惜才冷冷地问。 “我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二叔您尽管说出来吧?”顾家城还没有想好主意。 顾惜才作为江湖第一大帮会的帮主,顾家城心里的小九九怎能瞒得过他?他摇头讥讽道:“你还没有想好后一步怎么办吧?就你和你父亲那点才智,也想兴风作浪?” 顾家城见已经撕破了脸面,也就不再装了,道:“你终于也承认了,家父是你和王之风害死的。”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咎由自取?家父一生为飞鹰帮立下了汗马功劳,到头来却被你勾结外人害死,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难道这就是你对本帮功臣的手段?”顾家城峥狞地咆哮道。 达摩院长老(二) “不错,你父亲是为本帮立过一些功劳,我也对得起你们,让你父亲当总管,在飞鹰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为你花钱买官,而且官至朝廷二品大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本来也是想将本帮大位传你们的,可是,你们却等不得,非要叛帮篡位,难道我和飞鹰帮就束手待毙?”顾惜才训斥道。 “我父亲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不甘心。王之风这坏小子居然又来坏我好事,不但将刘公公送上了断头台,还将我逼得走投无路。要不是他,我哪会沦落到今天?”顾家城睁着血红的眼睛,仿佛要将顾惜才和王之风吃掉一样。 顾惜才笑了:“这么说,是你勾结刘瑾那奸贼谋反,被风儿挫败了?风儿真是好样的。” “勾结刘瑾?他配么?我只不过想利用他而已。本来我支使他谋反,待他阴谋得逞后,才以为皇帝报仇的名义,杀死那阉人,从他手里把皇位夺过来,这样就名正言顺了。谁想,王之风那坏小子处处与我作对,要不然,今天坐在皇位上的就是我顾家城,你们这些贱民,见了我都要三跪九叩,三呼万岁,那是何等的荣耀啊――”顾家城的眼里闪出绿莹莹的贪婪之光。 他这一说,着实把顾惜才狠狠地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顾家城野心彭胀一至于厮,他紧紧地盯住顾家城的眼睛,只吐了三个字,就将陷入癫狂的顾家城拉回了现实。 “你配吗?” “你说什么?”顾家城恼怒地问。 “你想当皇帝?你配吗?”顾惜才嘲笑道。 顾家城激动地说:“我为什么不配?朱元璋还当过和尚,当过叫花子,他都能当皇帝,我为什么不能?孝宗、武宗他们有什么能耐?他们就是给老子提鞋子,老子都瞧不起他们。他们只不过命好,生在了帝王之家,一生下来就是当皇帝、当王爷的命,哪怕他是瞎子、呆子。你说这公平吗?我顾家城哪点不比他们强?又哪点不配当皇帝?” “你别把话题扯远了,也还要再做黄粱美梦了。说吧,你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顾惜才不想再与他?嗦。 “你和王之风欠我父亲和我的太多,就是把你们一个个凌迟处死,也不足偿还我的损失,不过,念在你是我二叔,我们还有血缘的份上,只要你们交出‘武林传说’,我就可以既往不咎,恩怨从此勾销。”顾家城看着顾惜才道。 “家城,我看你的脑子真是坏了,梦都还没有醒来。”顾惜才怜悯地说,“你也不想想,不要说根本没有‘武林传说’,就是有,你想我会把他交给你吗?”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宝贝女儿女婿?你也不顾飞鹰帮的安危?”顾家城*裸地威胁道。 顾惜才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马牛。风儿和盼儿的命运,不是我能包办的,我也就不为他们操空心。当然,他们的命运,也不是你能主宰的,你也还要过分高估自己。至于飞鹰帮嘛,几百年来能立足江湖于不败,我想也不是谁说灭了就能灭的,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现有这样的人。说到我自己,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还有啥可担心的?” “你――”顾家城大怒。 顾惜才却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家城,如果你还是顾家子孙,就去投案吧,堂堂正正地死,总比象丧家犬被人追着四处躲藏强。” “你这顽固不化的老东西――”顾家城站起来,挥掌就向顾惜才拍了过来。 顾家城的这一掌带着雷霆之势,顾惜才竟然无法躲闪,他这才知道顾家城的武功已?化境,只得仓促举掌相迎,“?”的一声闷响过后,顾家城一动没动,顾惜才的坐椅却散了架,他连忙站起来,胸口有如铜锤重击,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还没有等他缓过气来,顾家城又是一掌拍到。顾惜才想举掌抵抗,双臂象灌了铅一样,异常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顾家城的一掌顿时重重地击在顾惜才的胸口,顾惜才象放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顾家城本来想上前当场结果了成都的性命,秦宏亮却已经带人冲了进来,他眼见顾惜才不可活了,也就没有再下手,立即向外冲去。击倒秦宏亮,又从朱子虚他们的包围中从容逃脱。他知道,飞鹰帮必然有了防备,要想再进去就难了。他准备到红村沟将王之风的父母和妻小一干人杀掉,忽然想到,就算把王之风的家人杀了,也不过是报仇而已,自己主要目的是为了武林传说,不如挑动江湖上各门派与飞鹰帮和红村沟王家的纷争,自己再从中渔利。想到这里,他马不停蹄地奔向少林寺。 到了少室山下,顾家城明知自己不能堂堂正正地上山拜访,正在愁之际,看见两个小和尚从山下往山上走。他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赶紧选了一处道路狭窄的地方横躺在路上,紧紧闭上眼睛装睡。不一会,两个小和尚又说又笑的走到他跟前。 “喂,师兄,这里咋躺着一个?”年纪稍小的瘦和尚问年纪稍大的胖和尚。 胖和尚走到顾家城面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说:“还有气,是不是睡着了?” 瘦和尚道:“哪有睡在路中间的?是不是这人生病了?” 胖和尚又号了号顾家城的脉,对瘦和尚说:“这人没有病。喂,施主,请你让一让,你挡住道路了。” 见到顾家城没有动,胖和尚又大声道:“施主,请你让一让。” 瘦和尚上前推了顾家城两下,说:“施主,请你让一让。” 见顾家城还有昏睡不理,瘦和尚对胖和尚说:“师兄,从他身上跨过去吧?” “要是他醒来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瘦和尚笑道:“你看他睡得象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从他身上跨过去,他哪会知道?” 胖和尚想了想说:“要是惹出麻烦,师傅罚我们担水扫地,我的那份,你做?” 瘦和尚楞了一下,说:“师兄让我做,我就做吧。” “施主,施主――”胖和尚又叫了两声,见顾家城还是没有理,抬腿就从顾家城身上跨过去。 瘦和尚见师兄跨过去,也抬腿想从顾家城身上跨过,忽然,腿弯象被虫叮了一下,一下子就跨坐在顾家城身上。 顾家城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吃惊地问瘦和尚“你坐在我身上干什么?” 胖和尚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呆了。 达摩院长老(三) 顾家城象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惊叫道:“好呀,你们竟然从我身上跨过的?” “没、没、没……”瘦和尚语无伦次地说。 “还不承认?你现在都还坐在我身上的呢?”顾家城显得十分愤怒。 瘦和尚想爬起来,却被顾家城一把拽住,道:“少林寺的和尚竟敢如此欺负人,你们的师傅难道没有对你们说过吗?从别人身上跨过去和扇人耳光一样,是对别人最大的侮辱?” “施主,对、对、对不起,我们喊了好久,施主都没有醒。”胖和尚赶紧解释。 “没有醒,你们就能从我身上跨过吗?你们少林寺太欺负人了,我倒要看看武林领袖是如何教徒弟的?”顾家城指着胖和尚说,“回去把你们的师傅叫来,如果不给我磕头道歉,我就把这小和尚的裤子脱了,吊在镇子里,让大家来评评理。” “施主,是我们错了,我们给你磕头认错,请你放了师弟吧――”胖和尚跪下啪啪磕了几个头。 “不行,一定要你们的师傅给我认错,连徒弟都不会教。” “施主……” “你再?嗦,我马上就将他的裤子脱下,拉到镇上去,还不快去叫你们的师傅来?”顾家城做势要脱瘦和尚的裤子。 “是,是,我马上就去,施主,请你别难为我师弟。”胖和尚吓得连连应承,转身飞快地向山上跑去。 顾家城点了瘦和尚的穴道扔在旁边,然后闭目养神,等待鱼儿上钩。 不一会,胖和尚领着四个四十来岁的和尚匆匆走来,其中一个手持小臂粗的熟铜棒,模样甚是威猛。胖和尚指着顾家城对那个大和尚说:“师傅,就是这位施主。”又对顾家城说,“施主,这是我师傅。” 大和尚打量一下顾家城道:“施主请了,何必跟小孩子开玩笑呢?” 顾家城见他身上肌肉结实,太阳穴鼓突,知道大和尚有一身横练的好武功,不过,这条鱼太小,不是自己想钩的鱼,于是,眼睛一睁,道:“谁有空和你们开玩笑,你们少林寺,连起码尊重人的道理都不讲吗?竟然从我身上跨过,还坐在我身上。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你给我磕头赔礼吧。” 这大和尚是少林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他强忍怒气道:“施主,你那套把戏,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何必在行家面前装模作样呢。” “岂有此理,少林寺竟然欺负了人还要恶人先告状,我倒要看看少林寺到底有几斤几两,敢如此枉顾道义。”顾家城站起来,装得跃跃欲试的样子。 “哈哈,原来又是一个想借少林出名的狂徒啊?”大和尚笑起来,跟在他身边的另外三个和尚也笑了起来。 大和尚道:“施主,你既然想挑战少林扬名立万,何不早说,搞那么多过场干啥?我成全你,先放了我的徒弟吧。” “有本事,你就来把他领走。”顾家城不屑地说。 “施主,这是你自找的,还要怪少林以强凌弱呀?”大和尚满脸笑意。 “不要光卖嘴皮子。” “好。”大和尚举棒就向顾家城头上砸来。 顾家城也不用兵器,更不想多与他纠缠,伸手就将铜棒接住。大和尚大喜,双手用力一挥,想将顾家城挑起来,谁知顾家城纹丝不动,大一惊,加大力气再次上挑,顾家城仍然没有动,他这才知道遇上了高手,双手向回一拉,想将铜棒从顾家城手中抽回去。顾家城不想浪费时间,单手用力回拽,大和尚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铜棒上涌来,震得他虎口麻,铜棒竟然脱手飞出。另外三个和尚见大和尚兵器被夺,拔出兵器就想动手。大和尚赶紧拦住,对顾家城道:“贫僧甘败下风,请问施主高姓大名?” 顾家城双手将熟铜棒拿起随意扭动,铜棒一会儿弯一会儿直,那铜棒在他手里就象面条一样听话,玩了一会,他将铜棒扭成麻花状抛给大和尚,道:“你还不够问我的资格,叫你们明事理的人来和我说话。” 大和尚接过铜棒,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向寺里奔去。 大和尚回到寺里径直奔到方丈室,将铜棒送给住持空行,什么话也没有说。 空行拿起铜棒,看了一阵,没头没脑地说:“内功不错,不过,还不是强大到无法战胜,说说,是什么人?” 大和尚这才开口道:“师祖,那人不但能把铜棒扭弯,还能拉直,铜棒在他手里就象面条一样。” “有如此了得?”空行道,“那是怎样一个人?” “四十多岁,貌不惊人。他不肯透露姓名。” “知道了,去把你空闻师叔祖他们叫过来吧。”空行说。 很快大和尚悟法就请来了藏经阁座空闻和达摩院长老空如,这两人和空行是少林寺仅存的三个空字辈的高僧,不是天大的事情,空行一般是不会叫人去打搅他们的。 “师兄,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大事吗?”空如虽是达摩院长老,却形容枯槁,根本没有高僧的样子。 藏经阁座空闻一副平静的心态,他相貌慈善,心宽体胖,不知根底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他是绝世高手。 “悟法,把事情跟你师叔祖们说说。”空行对自己的徒孙说。 “是,师祖。”悟法就道,“刚才我的两个小徒弟从镇上回来,走到山下的路上……” 悟法说完,空行将麻花一样的铜棒递给空如,空如拿在手里,双臂运力,慢慢将铜棒拉直,道:“也不是很难嘛,师兄何必如临大敌呢?” 空行微微一笑,并不说话。悟法却大急,道:“师叔祖,那人把铜棒扭弯又拉直,拉直又扭弯,毫不吃力。”言下之意是:师叔祖,你拉直太吃力了。 空如一惊,望着空行。空行道:“我看过,确实有数次扭曲的痕迹。空闻师弟,你读的书多,通晓各派武功,可知来人是哪个门派的?” 达摩院长老(四) 空闻看了一阵铜棒,道:“师兄,那人没有用武功,纯粹以内力为胜,看不出哪个门派,不过,此人的内力比我们三人都要强些。” “此人只有四十多岁,武功就如此高强,不知是哪个门派如此了得?”空如羡慕地说。 “先还要去羡慕别人,此人摆明是故意来找碴的,现在我们怎样应对?”空行问。 “那还不好办?一个人打不赢,就上两个人,两个人打不赢,就上三个人,江湖还没有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都对付不了的人吧?”空如毫不在意地说。 “那少林寺的脸面不是丢尽了吗?”空行摇头道。 “师兄,我倒觉得空如师弟说得有理,如果此人成心来挑我少林,我们却和他讲江湖规矩,被他一一击败,知字辈和悟字辈的只能任人宰割了,那时连门派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脸面?”空闻道。 空如见空闻支持他,十分高兴,道:“空闻师兄说得有理,再大的规矩都不如我少林的安危重要啊。” 空行想了想道:“也只有如此了,我们去瞧瞧吧。” 空行三人随大和尚悟法一起到了山下,悟法老远就指着顾家城对空行说:“师祖,就是那人。” 空行三人边走边打量顾家城,却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浅,要不是听了悟法描述,三人绝对不会相信顾家城身怀绝世武功。 “施主,贫僧空行请了。”到了顾家城面前,空行双手合十道。 “你是少林方丈空行大师?”在顾家城眼里,空行也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僧人,要不是他名声在外,顾家城很难将眼前之人与名震江湖的少林方丈联系在一起。 空行指着空闻空如道:“这是老纳的师弟,藏经阁座空闻和达摩院长老空如,请教施主高姓大名?” “空行方丈,因在下有要事相告,又不便上山拜访,只得出此下策,得罪了,先还你徒孙吧。”顾家城说完,一脚将身边的瘦和尚踢向空行。他这一脚,看似没有用力,但是,瘦和尚却象箭一般地飞向空行。 “大胆!”空如见他踢向瘦和尚那一脚所用力道,完全可以踢死一头牛,瘦和尚哪里经得住他的一踢啊,不禁出声吆喝。 空行见瘦和尚向他飞来,不敢用内力强行去接,那样的话,瘦和尚将会受到两股强大内力的冲击,必然当场丧命。不接的话,瘦和尚砸在地上也会摔得粉身碎骨。无论是那种结果,少林寺都会颜面尽失。容不得他多想,瘦和尚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他只得伸手,用了一招柔拳中怀中抱月,身体半蹬,双手伸出将瘦和尚环抱住,同时侧转,卸掉了顾家城强劲的内力,并顺势将瘦和尚轻轻推出两三步,与此同时,将瘦和尚被封住的穴道解开,然后拧腰回身,再将自己承受的力道化去。这几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空行已经是全力施为了。瘦和尚稳稳地站在地上,立即道:“多谢高祖。”空闻见空行脸色微变,知道他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连忙道:“师兄,你的内力越见高深了。”空行在空闻说话的片刻,很快调息了自己的内力,待空闻说完,他才微微一笑道:“师弟,当着这位施主的面,自己人恭维自己人,也不怕外人见笑?” 顾家城不知道空行已经用尽了全力,见他轻松地接住瘦和尚,顿时收起狂傲之心,拱手道:“空行大师果然是武功精深,佩服,佩服。” “施主见笑了。不知施主找老纳有何事?”空行问。 顾家城看了其他人一眼,对空行道:“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施主有话何不当着大家的面说?”空如怕顾家城趁与空行单独在一起时,对空行下毒手。 空行见顾家城脸上有一丝不屑闪过,立即道:“施主,请。”说完,将顾家城带到旁边的山坡上。 空闻和空如担心空行的安危,却又不敢擅自跟过去,都紧张地在下面等待。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见到空行安危从林子中走了出来。 “师兄,那人是谁?他人呢?”空如急忙上前问道。 空行脸色沉重地说:“先回寺里吧。” 到了寺里方丈室,空如又迫不及待地问:“师兄,到底什么事呀?” 空行没有理会他,而是问空闻:“空闻师弟,你还记得本派生在两百多年前的一桩大事吗?” 空闻一愣,随即道:“那是在南宋时期,大奸贼秦桧害死忠臣岳元帅后,江湖上十几个帮派为了为岳元帅讨回公道,联名上书朝廷,要求惩治秦桧。然而,事隔不久,凡是参与声讨秦桧的帮派掌门人,阴一个阳一个地,不是被人斩杀,就是被人打死,而且,各帮派的镇派武功秘笈和金银财宝,也都凭空消失。各帮派虽然全力调查事情真相,可是,几百年过去了,全无任何音讯。于是,那便成了一桩无头案,也成了涉事各帮派的一大心病。师兄,你是不是问的这事呀?” 空行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近三百年了,历代住持已经没有抱任何希望了,谁知今天、今天又……唉――” “师兄,刚才那人和那桩无头案有关?”空闻的心情十分激动,少林派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易筋经》就是在那次事件中丢失的,至今没有找回来,致使少林派在这两百多年里,总也出不了绝世高手,如果能找回《易筋经》,那真是少林寺天大的喜事。 “据他说,飞鹰帮的祖先就是制造那个无头案件的行动负责人,也是江湖传言的‘武林传说’拥有人。”空行似乎是还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靠性。 “师兄,那人是谁?他怎么知道的?他有证据吗?”空如问。 达摩院长老(五) “那人不肯透露他的姓名,而且据我观察,他的面貌也也是易了容的,并不是他的真正相貌。不过,他说飞鹰帮帮主顾惜才有一次醉酒后,向飞鹰帮前总管九尾狐顾惜绿说起过此事,说‘武林传说’向来传男不传女,顾惜才无子,为了让‘武林传说’得以延续,才为女招亲,以达到传承‘武林传说’的目的。九尾狐听到这件高度机密的事情后,自知顾惜才会杀人灭口,于是又将此事悄悄告知自己的儿子,后来,九尾狐果然蹊跷而死。那人又说,顾惜才怀疑顾惜绿将机密告诉了他儿子顾家城,于是,又派自己的女婿王之风打入朝廷,想方设法排斥诬陷顾家城,最终使顾家城被朝廷通缉。从那人的讲述中,倒也有可信之处,不过,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空行道。 “那人会不会就是顾家城?”空闻问。 空行说:“我也曾这样怀疑过,不过,他没有承认。” “那我们怎么办?”空如问。 “那人说,顾家城为了替父报仇,也将顾惜才杀了,还说过得几天,少林寺将会接到飞鹰帮的丧帖,如果我们不相信,可以向飞鹰帮的新帮主求证。” “无凭无据怎么求证?”空闻道。 空行说:“如果飞鹰帮果真出丧帖,我想这事就有大半的真实性。空如师弟,你带几个人去吊丧,办完顾惜才的丧事后,肯定会有新帮主的加冕仪式,你在飞鹰帮新帮主加冕成为正式帮主前,一定要新帮主给一个交待,如果他们真是‘武林传说’的拥有人,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空如道:“师兄,那怎么行,这是江湖大忌呀,这不是明摆着和飞鹰帮过不去吗?” 空行笑道:“我正是要利用这个江湖大忌。你想呀,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谁愿意出此下策?我们出此下策,就是要让江湖上的人不好插手,也让飞鹰帮新帮主知道,少林寺不会善罢干休,说不定会逼近他们说出来呢?” “要是江湖上其他门派插手咋办?”空如问。 “凭少林寺的金字招牌,应该是没有插手的,他们最多就是看看热闹而已。要说有人干预的话,红村沟王家和飞鹰帮是姻亲,他们也许会出面调停,但是,肯定不会强出手的,你放心去办吧。” 空如在顾盼盼的加冕仪式上不但没有讨得一丝便宜,还让他差点下不了台,这让顾家城十分恼火,满以为煽动少林去搅局,自己能够从中渔利,哪知少林寺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只得亲自出马,司机与王之风再次决战,逼他说出“武林传说”的秘密。因为在香山的一战中,顾家城占尽了便宜,他知道王之风还不是他的对手。他原本打算擒下王之风众多妻儿中的几个,以此来要挟他。想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并非是顾家城忽然之间回心转意,变得正大光明起来。而是,他和厂卫们一样,深知谷大用擒住张素素等人要挟王之风的后果。如果王之风真的不顾一切与他拚命的话,他觉得很不划算,王之风的性命能和自己相比么?自己是块玉,王之风充其量是片瓦,何必拿自己高贵的生命与王之风作赌注呢? 其实,一直以来,顾家城都没有离开过飞鹰帮所在的朱家镇。他以高的易容术,躲过了飞鹰帮、锦衣卫无数次的搜捕和巡查,监视着飞鹰帮的动静,因此,他对飞鹰帮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当江湖上各门派纷纷离开之时,他却现四大家族并没有同时离开,他感到有些诧异,但是,此时是白天,他无法潜入飞鹰帮查看,让他有些干着急。忽然,他预感到四大家族有可能是七星后人,加上飞鹰帮有五家,那么,另外两家是谁?他想得头皮麻仍然不得要领,干脆不去想,只是观察着摇笔杆飞鹰帮的各色人等。看着少林达摩院长老空如垂头丧气地带着三个人离去,他不禁摇头叹息,又有些好笑。这空如空有一身好武艺,却被顾盼盼那丫头片子耍得不知所措。忽然,他想空如是到飞鹰帮来问罪的,虽然没有问出名堂,如果把空如杀了,再嫁祸给飞鹰帮,那会是怎样的情形?霎时间,顾家城的脑袋里闪过少林派在空行的带领下,倾巢而出,大举向飞鹰帮寻仇,两派人马杀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血流成河的场景,顿时兴奋异常。从心里喊道:“顾家城,你太有才了,我太佩服你了。”于是,他立即尾随空如一行离开了朱家镇。 “师叔,咱们这一趟遭飞鹰帮姓顾的那丫头好一顿洗刷,想起来就生气,我少林派何曾受过如此窝囊之气啊。”与空如同行的是二代弟子中的知根知底两人,还有一个三代弟子悟理。 空如听了知根和尚的话并没有作答,他也考虑回去后,怎样向方丈师兄交待。 “是啊,师叔祖,我们少林弟子今后在飞鹰帮众面前,恐怕要低人一等了。”悟理抱怨道。 空如心想,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证据来为难飞鹰帮,给人家问得说不上话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对于这等天大的机密,他是不能对眼前的这几个徒子徒孙说的,只能把一肚子的火窝在心头。 “师叔,咱们为啥要为难姓顾的丫头?”知底问。 空如的火一下子就窜起来,怒吼道:“你们闭上嘴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知根知底见空如火,马上就不敢开腔,悟理心里不服,暗道:还是达摩院长老呢,只晓得在我们面前火,有本事你去问冲着姓顾的丫头火,去对飞鹰帮火嘛。 顾家城远远地随行,听到几个和尚的对答,差点笑出了声。走得七八里地,到了山中小路,顾家城在路中央画了三只展翅的飞鹰。这是“飞鹰帮在此办事,闲人回避”的意思。然后加快脚步追上了空如四人,他越过知根知底和悟理时,随手点了他们的穴道,三人没有防备大天白日的会有人偷袭,并且,以他们和顾家城的武功差距,就是防备,又岂能防得住? 达摩院长老(六) 空如真不愧是高手,虽然顾家城出手如风,瞬间点倒知根知底三人,他已也听出后面生了情况,而且,听出敌人袭击三个弟子所用的招式,他心大惊,敌人出手如此狠辣迅捷,武功十分高强,自己不要说回身相救,稍微慢一点都会遭到毒手。于是,他向前一跃,在空中转过身来面对着来人。 “你是谁?为何要偷袭我们?” 来人并不答话,从腰间抽出一把快刀,缓缓地举起来。空如手中没有兵器,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用过兵器了。因为,在江湖上,能迫使少林“三空”动兵器的人不多,各大门派的掌门、黑白无常都是有这个能力的,但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不会与他们动手,黑白无常又不敢轻易招惹少林,所以,兵器对空行、空闻和空如这“三空”来说,带在身边反而多余。二十年前,空如用的兵器是一根粗壮的铜棒,长八尺,重五十斤,猿猴棍、风火棍、齐眉棍、大杆子、旗门棍、小夜叉棍、大夜叉棍、少林棍、小梅花棍、云阳棍、劈山棍、阴手棍、阳手棍、五虎擒羊棍等近二十套少林棍法练得精熟,任何一套棍法使出来,都会令各路江湖高手丧胆。但是,今天,当他看到敌人举起大刀时,他后悔了。看来人举刀的架式,他是刀手中的皇帝,气势威严,仿佛君临天下,让人不敢稍动。他想,不要说自己手中无兵器,就算手中有兵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对手即将砍来的这一刀。他赶紧力凝双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手的刀锋,在这一刻,他甚至不敢再开口说话,怕一分神之间,被对手的大刀劈成两半。空如一身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打败过不少成名的英雄豪杰,却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灰心。就连当初他刚出道之时,以一根铜棒力敌颇负盛名的狼牙三匪时,也没有如此胆怯。顾家城一刀直劈,向空如头顶斩来。空如只觉得对方内力犹如翻江倒海般奔腾不息,以自己为中心,一丈以内都笼罩在对方的一刀之中,躲无可躲。于是,也不求变化,使出达摩十八手,不退反进,前行两步踏入中宫,左手反撩,想去阻挡顾家城握刀的手腕,右拳带着雷霆之势,直捣顾家城胸口。顾家城右手回缩,收回大刀,左手变拳,直直地打出去,与空如的右拳碰在一起。一声巨响之后,顾家城后退了一步,挥刀又向空如横砍过来。空如一拳打在顾家城拳头上,蹬蹬蹬地退了三步才稳住桩子。见顾家城又挥刀砍来,待刀致腰际半尺之时,脚踩莲花腰身拧转,躲过来也,转到顾家城大刀刀背右侧,抬脚就向顾家城腋下踹去。顾家城立即回刀斜挂,锋利的刀刃张开,等待空如的脚?。空如大惊,立即收脚。顾家城攻出两招,空如却只使得一招半,双方都用上了真气,在招式之中灌注内力,双方都是硬碰硬。顾家城内力比空如强,他当然乐意,而空如内功不如顾家城,加上手无兵刃,躲又躲不开,被迫以已之短应对他人之长,大是吃亏,显得十分狼狈。顾家城得理不饶人,空如退一步,他跟一步,退两步,他就跟进两步,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一招一式无不虎虎生威,让人看得分明却又招架不了。五十招过去,空如身上已经被砍出七八条伤口,鲜血湿透了袈裟,看上去十分恐怖。顾家城本来想尽快结果了空如的性命,又想,既然做戏就做得象一点吧。便将飞鹰刀法又使了二十余招,又在空如身上添了两三道伤口,这才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空如再以无法抵挡,倒在血泊之中。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老纳下毒手?”空如睁开无神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问。 “我是顾家城,就是到少林给你们报信的人。本来指望你能够为难一下飞鹰帮,可是,你太无能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只好送你去西天见你们的佛祖了。”顾家城面无更夫说。 “‘武林传说’也是你编造的……”空如一句话还没有问完就咽气了。 顾家城摇头道:“还道出家人不贪不嗔四大皆空,原来也是哄人的,命都没有了,还想到‘武林传说’,真***六根未净。” 顾家城回过头来,将知根、知底、悟理三个和尚一一斩杀后,在他们身上擦干血迹,慢慢将刀收入刀鞘中,正要转身离去,忽然,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又爬在地上,将耳朵帖在地面听了一阵,马上站起来,故意一声惨叫,然后就迅消失在密林之中。 顾家城在山路中央画上飞鹰帮办事符号不久,华山派裘掌门带着门人弟子四人,也走在这条道路上。华山与少林本来不在同一个方向上,裘掌门因要到河南探访一个好友,才与空如他们走上了同一个方向。 “师父,你看路中间有三只飞鹰。”走在前面的一个华山弟子勒住马,回头对裘掌门道。 裘掌门提马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图画,皱眉道:“这是飞鹰帮在此办事,大家下马歇歇。” “师父,为什么我们不继续走?”同行的弟子何大伟问。 “这是江湖上的一个特殊规矩,凡某一帮派需要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办特别重大的事,又不想让无关人员知道,就会在那个地方周围画上一些特别的符号,告知江湖朋友,请大家关照,不要打扰,这个符号就是飞鹰帮办事的特殊符号。”裘掌门道。 “那我们要等多久?不会无限期地等下去吧?” 裘掌门道:“那倒不会,一般是两到三个时辰,过三个时辰,就可以走了。” “我们要在这里等三个时辰呀?师父,还有没有其他的路绕过去?”何大伟问。 还没等裘掌门说话,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糟糕,快进去。”裘掌门说完,打马就向前冲去。 传音入密(一) 裘掌门带着何大伟等弟子冲进来后,看到一条人影隐入山林之中,他本来想追上去。但见少林空如大师一行倒在血泊之中,顿时停住马,跳下马背,跑到空如身边:“空如大师,你怎么了?”见空如没有回应,伸手将空如扶起,却现空如已经断气,身上还热热的。他放下空如,又到知根知底和悟理身边查看,三人已也气绝身亡,身上都还散着热气,显然,刚才逃走之人,就是凶手。但是,空如是少林得道高僧,是“三空”之一,武功盖世,一个人想把这四个人同时斩杀,明显是不可能的,那么,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条人影,最多只是凶手当中的一个。凶手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死空如大师?刚才所出的那声惨叫,定然是空如临死之前的叫声。 “师父,空如大师他们都死了?”何大伟问。 裘掌门惋惜地点了点头。 “谁能杀得了他们?空如大师可是少林三大高僧之一呀?” “不知道,杀死他们的,应该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裘掌门说。 “空如大师在飞鹰帮顾帮主的加冕仪式上出言阻止,会不会……” 裘掌门不等何大伟说完,就阻止道:“无凭无据,不准乱猜测。”他虽然口上如此说,心里也认定是飞鹰帮暗中下的手,因为,从四人身上的刀伤看,应该是飞鹰刀法所为。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何大伟问。 裘掌门想了一下说:“大伟,你带着几个师兄弟赶紧到飞鹰帮报信,这里是飞鹰帮的地盘,由他们出面处理比较合适,我在这里等你们。” “师父……”何大伟明显不放心把掌门人一个人留在这里。 裘掌门道:“放心去吧,为师虽然没有空如大师的武功高强,但是,却没有与什么人结下仇怨,你们不用担心,快去吧。” 裘掌门的话分明是说,我和飞鹰帮没有结仇,你们不用担心。何大伟这才带着三个师兄弟,跨上马背,向飞鹰帮飞驰而去。何大伟和三个华山弟子急匆匆地赶回朱家镇飞鹰帮大院,飞鹰帮值守大门的兄弟看见,十分奇怪,问道:“何大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老哥,我们奉掌门之命来求见顾帮主,烦你通报一声。”何大伟焦急地说。 “请你稍等。”值守人中一个人就跑到帮里,找到了新任副帮主秦宏亮,说明事情原委。 宏亮十分奇怪,不是刚走吗?有什么事值得裘掌门亲自派人来?他迅到了门口,问何大伟:“何大侠,听说裘掌门派你来本帮,不知有何要事?” “秦副帮主,少林派空如大师一行四人全部遇害了,家师正看护着空如大师的遗体,命我等火来贵帮报信。” “有这样的事?空如大师他们不是才走不久吗,怎么会遇害?何大侠是不是弄错了哟?”秦宏亮大惊道。 何大伟将看到的情况向秦宏亮说了,秦宏亮立即回帮,跑向乾宫,站在大院外大声禀报:“秦宏亮有事求见――” 七星后人正在为朝廷这块心病担忧,顾盼盼听得到秦宏亮的声音,说道:“秦副帮主,请进来吧。” 秦宏亮快步到了院内顾惜才的屋里,见到武林四大家族都在这里,对大家拱了拱手,就对顾盼盼道:“启禀帮主,华山弟子何大伟三人受裘掌门委托,前来本帮报信,说少林空如大师一行全部遇害了。” “这怎么可能?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空如大师一行四人全部遇害?”众人同声惊问。 秦宏亮道:“何大伟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害死了空如大师他们,他们说,见到飞鹰帮办事的特殊符号后,刚刚停下不久,就吸到一声惨叫,冲过去时,空如大师他们已经遇害了,现场没有看到一个凶手。” “什么?飞鹰帮办事的符号?本帮可有派出人员在空如大师遇害的地方办事?”顾盼盼问。 “空如大师遇害地点离本帮不远,应该不会在那里‘办事’。”秦宏亮说。 “秦副帮主,你马上去问一下各坛兄弟,然后到大门口,我们一起去看看。”顾盼盼说。 “是,帮主。”秦宏亮转身离去。 “王哥哥,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盼盼问王之风。 王之风想都没有想就说:“是顾家城栽脏嫁祸。” 王道正似乎有些不相信:“风儿,顾家城的武功真的如此高强,能够一人杀死空如大师一行四人?” “空如大师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顾家城是有这个本事的。”王之风说。 群雄心里沉甸甸的。 顾盼盼和群雄到大门口时,秦宏这已经等在了那里。 “赵世伯、李世伯,请你们也一起去一下吧。顾家城既然有心栽脏嫁祸,必然会故意留下一些对飞鹰帮不利的证据,请大家一起去,将来也好对少林作个见证。”王之风请求道。 “风儿,就是你不叫我们去,大家也是要去的,空如大师被害,我们岂有不去凭悼的?”张良道。 “是啊,一起去吧。”李元飞、李子流、赵国锐都道。 “多谢各位长辈。”顾盼盼施了一礼。 在何大伟的带领下,群豪很快到了空如遇害的地方。 “裘掌门――”众人与裘掌门打过招呼,就去察看空如等人的情况。 空如一行死状极惨,所有的伤口都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飞鹰刀法造成的。 “顾帮主,空如大师是在贵帮的地盘上遇害的,请向少林报丧吧。”裘掌门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空如大师的死,你们飞鹰帮是脱不了干系的。 “裘掌门,据何大侠说,你们当时听到了一声惨叫,不知――”顾盼盼问。 “不错,当时确实听到叫声后,我们才冲过来的。”裘掌门道。 “裘掌门当时是骑马跑过来的还是走路过来的,不知是快还是慢?”顾盼盼又问。 裘掌门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道:“骑马,跑得很快。” “从留下飞鹰帮符号那个地方离出事地点不足百丈,裘掌门你们骑马过来,又来得很快,可曾看见凶手?”顾盼盼问。 裘掌门道:“看到一条人影消失在树林中。” “你确定只看到一条人影吗?” 裘掌门点了点头。 “裘掌门,以你叱咤江湖数十年的经验,你认为杀害空如大师的凶手是一人,还是不只一人?”顾盼盼问。 传音入密(二) 裘掌门不假思索地说:“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凶手?” 顾盼盼道:“那以裘掌门的身手和经验,怎么只看到一条人影呢?” “这……”裘掌门不知如何作答,忽然想到,飞鹰帮难道想嫁祸于我,好洗脱他们的嫌疑?陡然间,他神色大变,厉声道,“顾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杀害空如大师他们的凶手是我不成?慢说我的武功与空如大师相比自愧不如,而且,少林华山素来交好,空如大师和我又没有半分恩怨,我有什么理由危害他们?” 王之风道:“裘掌门,请稍安勿躁。请大家再来看看知根大和尚的衣服。” 裘掌门心道:你们尚未到来之前,我何止看过一遍两遍?我倒要看看你王之风怎样包庇飞鹰帮?于是,和众人一起围到知根的尸体旁边,又看了一遍,并未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道:“王少侠,知根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是吗?”王之风指着舌根胸口说,“知根、知底、悟理三人都是一刀毙命,他的伤口在胸口,血从胸口喷出后,应该散在前襟,和知底、悟理刀口周围喷洒的血迹一样吧?但是,知根的手臂上却有血迹,这血迹还是成片状,显然不是伤口的血喷过去的。同时,知根手臂没有任何伤口啊?” 胡想容见众人都不说话,就问:“王哥哥,那说明了什么?” 王之风对她点了一下头道:“这说明,凶手是在舌根的手臂上擦干净了刀上的血迹。” 王之风看了一眼裘掌门,见他微微点头,又说:“那么,知根就是最后一个被杀死的人。空如大师应该死在舌根之前,甚至死在知根知底和悟理之前。” “为什么?”这下连顾盼盼也不懂了。 “如果空如死在知根他们之后,他不可能让凶手从容不迫地,一刀一个杀死他们。既然知根是最后一个被杀的,凶手能又能从容杀死他们,应该是空如大师先被凶手杀害后,再加害他们的。”王之风说,“空如大师身上伤口多达数十处,知底悟理他们却除了伤口周围外,其他地方没有血迹,这就说明他们没有参加凶手与空如大师之间的厮杀。那他们为什么又不帮自己的长辈呢?” “凶手是先点倒了他们三个,再和空如大师拚杀的。”胡想容道。 “不错。正是如此。舌根知底武功也不弱,不可没有反抗而被干净利落的一刀杀死,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被人点了穴道。”王之风说,“如果叫声是知根的,裘掌门来得很快,凶手不可能在来得及擦刀上的血迹。因此,我断定,叫声是凶手故意出的。” “王少侠的意思是凶手只有一人?”裘掌门对自己的判断开始动摇了。 “不错,他故意引得裘掌门等人过来,好让你们从刀伤上证明是飞鹰帮所为。再加之空如大师之前曾阻止过盼盼加冕,让人认为飞鹰帮有杀人动机。”王之风道。 群豪都点头赞同。 “谁有如此能耐,杀得了空如大师?”裘掌门惊问。 “顾家城。”王之风说。 “顾家城?”裘掌门惊问,“九尾狐顾惜绿的儿子,在锦衣卫任指挥使的顾家城?” “正是他。”王之风道。 “他为什么要杀害空如大师?”裘掌门问。 “顾家城父子心怀颇测,顾惜绿想篡帮夺权被老帮主揭穿,顾家城伙同刘瑾谋反被朝廷揭穿,受到朝廷通缉,他就将怨恨对准飞鹰帮和在下,老帮主就是顾家城害死的,他还想方设法挑拨武林各派与飞鹰帮及王家关系,以达到他报仇的目的,他杀害空如大师就是想嫁祸给飞鹰帮。”王之风说。 裘掌门仍然有几分不相信:“顾家城一人能杀死空如大师?” “裘掌门,空如大师能一人力敌飞鹰帮秦副帮主、朱坛主、吕坛主和段坛主吗?”王之风问。 秦宏亮、朱子虚、吕澄和段克强四人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各大门派掌门都不敢小觑,不说一人力敌四人,就是一人能力敌他们之中的两人都是不可能的事,空如武功再高恐怕也是办不到的。裘掌门道:“空如大师与如果以一对四,自是必败无疑。” 王之风道:“可是,顾家城以一敌四,还伤了他们四人,从容而去。” 裘掌门成分震惊:“顾家城的武功竟然比少林‘三空’的武功还高?” “在下不好评价,不过事实确是如此。”王之风道。 “如此说来,空如大师果真是被顾家城害的了。”裘掌门自言自语地说。 “裘掌门,武林四大家族可以作证,飞鹰帮确与此事无关。”赵国锐道。 武林四大家族任何一家在江湖上都是一言九鼎,现在四家都愿意与飞鹰帮作证,裘掌门还有何话可说?他再执迷不悟的话,可能将引起四大家族和飞鹰帮的联手抵制,那么,华山派今后在江湖上就会麻烦不断。 “顾帮主,对不起,裘某多有得罪。”裘掌门向顾盼盼赔礼道。 顾盼盼连忙还礼:“裘掌门,不必客气,飞鹰帮还有事相求,希望裘掌门伸出援手。” “顾帮主客气了,但说无妨。” “今日之事,势必会引起本帮和少林之间的误会,还望裘掌门帮忙作个见证。”顾盼盼期盼道。 裘掌门道:“愿为武林平安尽力。” 顾盼盼连忙道谢。然后吩咐秦宏亮立即准备四口上等棺木和四辆马车,准备将空如四人送回少林寺。 王之风、顾盼盼与群雄商量,由王之风、秦宏亮带着四大家族和华山派的联名书信,运送灵柩到少林寺。王道正夫妇和李元飞、胡想容、顾盼盼等人同行赴京参加王之风和小倩、长乐的婚礼。 王之风一行立即出奔少林寺而去。 传音入密(三) 从飞鹰帮到少林寺,马车只有十来天的路程,王之风为了不耽误腊月初八的婚期,一行人早出晚归,七天就直到了少林寺。看到空如等人的灵柩,少林派上下悲痛欲绝。 “秦副帮主,贫僧师叔是在贵帮地盘上被害,飞鹰帮难道就想这样了事吗?”执法堂座知性是空行的徒,也是少林寺二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因天资极佳,深得‘三空’喜爱,名义上是空行的弟子,实际上空闻空如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子,全力栽培,因此他对空如的死甚至比空如的徒子徒孙还难过,虽然他也看过四大家族和华山联名书信,却并不似空行空闻那样好打整,气势汹汹地质问秦宏亮。 “按照知性禅师的意思又该怎么办呢?”秦宏亮不卑不亢地问。 “你们说是顾家城害死师叔,难道就是顾家城,你们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贫僧还认为是因为师叔阻止你家帮主加冕,飞鹰帮愿意杀害师叔,然后再嫁祸给顾家城的。”知性咄咄逼人地道。 “武林四大家族和华山裘掌门有联名书信,可以证明空如大量的死与本帮无关。”秦宏亮道。 知性冷笑一声道:“如果少林寺想栽脏嫁祸,一样可以找来一大堆假证人。” 秦宏亮不想与知性纠缠,就对空行道:“方丈大师,照知性禅师的说法,堂堂四大家族和华山派岂不成了弄虚作假之辈?” 有四大家族和华山派的作证,空行完全相信空如的死与飞鹰帮无关,不过,空如到飞鹰帮没有得到少林想要的东西,反而还白送了性命,这让他万万不能接受,身为少林方丈,他却不能不顾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和地位,正好知性出来与秦宏亮胡搅蛮缠,他想要是能借此逼得飞鹰帮作出一些妥协,说不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于是,他并没有出声阻止。这时,秦宏亮指名道姓地问他,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秦副帮主,按说,有四大家族和华山裘掌门的联名书信,空如师弟被害就不该由飞鹰帮负责,不过,知性的话也确有几分道理,秦副主,大家慢慢商量如何?” “素闻少林空行方丈德高望重,如今看来,名不符实啊。”王之风摇头叹道。 “请问这位是?”空行问。 因为事情生在飞鹰帮的地盘,虽然王之风同行,书信中却并未提及,秦宏亮还未来得及将王之风向空行等人作引见,知性就开始难,加上王之风一直没有开口,所以,反而被空行等人忽略。 “这位是我家姑爷王之风王少侠,因帮主身体不适,特请王少侠与在下同行,护送空如大师回寺。”秦宏亮道。 空行空闻都吃了一惊,他就是抗倭英雄王之风? “王少侠何出此言?”空行平静地问,凭王之风只身挑战东瀛武术界,为大明争光这事,空行显然对他比对秦宏亮尊重得多。 “大师,晚辈请问作为江湖九大门派之中的红村沟王家、洞庭湖张家、中原李家、岭南赵家还有华山派,他们一向在江湖上一言九鼎,可曾有背信撒谎之处?”王之风问。 “江湖九大门派,哪一派不是顶天立地?否则,又怎能立足江湖?”空行明知王之风设套又不能回避。 “那也就是说,四大家族和华山派的证言,也能够证明飞鹰帮与空如大师遇害为富毫无关系?”王之风道。 空行可不能再象对秦宏亮一样耍赖,只得道:“老纳并示将空如师弟遇害怪在飞鹰帮头上。” 王之风也不客气,说:“既是如此,秦副帮主和在下已经完成使命,这就告辞。” “王少侠,贫僧听说你独闯东瀛,为国争光,十分佩服,想向少侠讨教一二,不知可否?”知法见空行不好与飞鹰帮和王之风过分较真,站起来道。 “天下武功出少林,在下十分愿意向少林偷师几招,还望方丈不要责怪。”王之风貌似谦逊地说。 “王少侠英雄盖世,还望少侠手留情。”空行微笑道。 “请。”王之风对知法打了一个手势。 “请。”知法摆了一个罗汉拳起手势,等待王之风进招。 王之风为了表示对少林的尊重,抽出宝剑,展开王家独有的乾坤剑法,闪转腾挪,绕着知法转动起来。两三圈后,王之风开始进招,长剑一点,知法正想闪避,王之风已经绕了过去。他本来可以在知法背后出手,但是,他却转到知法前面,向他胸口剌出一剑,知法正要抵挡,王之风又转走了。如此打打转转,打也不真打,转也不是真转地走了几圈,知法十分恼火,认为王之风纯粹是在戏弄他。他气上心头,全身内力劲爆,骨节啪啪作响,然后,也不管王之风怎样转圈,向着王之风的影子及可能奔跑的线路,一拳拳地狠狠砸去。然而,他连王之风的衣角也没能沾着,三五十拳后,知法有些轻微的喘息。王之风不等他停息,又上前剌出一两剑,对他进行*,知法只得又向王之风起一轮猛攻。又是三五十拳,知法已经大口喘息起来。王之风飞转动两圈,突地停下,知法在王之风的带动之下,却仍然没有停止,继续转了一圈,听见少林弟子的惊呼,才停下来,看见王之风似笑非笑地站在对面,他怒吼道:“王少侠,难道你就只胡逃命的本事吗?” 王之风心想,如果不显露两手,今天势必难以善了,于是,还剑于鞘。 知法见王之风将剑插回鞘中,双眼圆睁,不解地看着他。王之风不加理会,双掌一错,倏地上前,一掌拍向知法胸口,知法后退一步,举掌还击,王之风也不变招,仍然拍了过去。双掌相交,“?”地一声大响,所有的人都惊叫起来。 传音入密(四) 两掌相触后,知法象精雕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起一丈多高,又直直地摔了下来,趟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少林众弟子还没有看出所以然,十分惊讶他们的执法堂座到底是怎么了?空行和罕闻却非常震惊。知法是少林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内力武功仅次于‘三空’,王之风能一掌将知法打得爬在地上,他的内功高强到了何等地步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王少侠武功高强,老纳事领教一下少侠的高招。”空闻道。 王之风心想,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少林派今后始终会纠缠飞鹰帮,顾盼盼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于是道:“大师请赐教。” 空闻见王之风没有拿出兵器,对他说:“少侠请亮出兵器吧。” 王之风想,空闻闻名江湖,必然本领高强,自己如果托大不用兵器,不但会于已不利,更是看不起前辈英雄,于是,抽出宝剑,剑尖朝下,双手一拱,行了一礼后,马上施展开王家的乾坤剑法,一招神龙隐现,身体如一道轻烟袅袅而起,绕着空闻螺旋盘绕。乾坤剑法是红村沟王家的成名绝技,空闻、空行都是见到王道正使过的,王道正使出的乾坤剑法,圆润通灵,波谲云诡,剑尖灌注了内力,威力十分强大。而此时王之风使出来后,却轻灵飘逸,与王道正相比,差了几分霸气。空闻不知道,王之风的内力已经远其父,到了力由心生的地步,随时可以将内力挥到极致,而不必在打斗过程中浪费体力,还道他内功不如父辈。当即使出太祖长拳,与王之风相对。太祖长拳相传是宋太祖所创,动作舒展,招式鲜明,步法灵活,不拘陈迹,刚柔相济,虚实并兼,行拳过步,长打短靠,爆力强。此拳因宋太祖而名动江湖,但却不是秘不可宣的拳法,自宋朝之后,大凡练武之人,大都将太祖长拳作为练习基本功的起手拳法,正因为如此,虽然太祖长拳也有很大的实战价值,却很少有高手在生死相搏时使用这套拳法。空闻却因为低估了王之风的实力,做出了令他后悔的选择。虽然象空闻这样的顶尖高手使出来,看似平实古朴,一招一式却含有巨大威力。不过,要用来对付王之风,那就大错特错了。王之风见到空闻使出太祖长拳也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待空闻使了双抄封天、冲步双拳、回双刁、魁星踢斗四招后,叫了一声:“空闻大师,小心了。”然后,用了一招乾坤剑法中的风行天上,原地拔起五六丈高,身体翻转,头下脚上,舞动宝剑疾如流星地从天而降,宝剑灌注了王之风的内力,带着强劲的啸叫声,呼啸而来,直击空闻,在王之风下方五丈方圆的地方,布满了强烈的杀机。少林的二三代弟子见到如此强劲的内力,被迫得步步后退,远远地躲开王之风的杀意,就连空行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步。与王之风交手的空闻大师,见王之风腾空而起,抬起头来,只见头顶一大片天空中布满了锋利无比的剑尖,每一柄宝剑上都有着他不能抵挡的强劲内力和杀机,每一把剑都能将他置于死地,他顿时泪如雨下,感觉到无论自己怎样躲闪都不能逃过宝剑的追杀,而自己手中无又任何兵器,一双肉掌是万万不能挡住宝剑的。他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用双手双臂去阻挡缓解王之风的剑势,舍掉双手双臂,保住性命。二是保全自己的身体完整,舍掉性命。但是,无论哪一种选择,对于空闻这样的少林纸高手来说,都是他不能接受的,眼看空闻就要丧身在的剑下,空行大喝一声:“王少剑手下留情。”紧接着,从身旁弟子的手里抢过一条铜棒,流星赶月般飞身进入王之风的剑阵中,使用了一招八方风雨会中洲,只见数十条棍影将空闻护住,抵挡着那满天的剑尖,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象暴雨打在荷叶之上,同时一声咔嚓大响之后,一切重归于平静。 少林弟子见到空行挡住王之风的绝杀之剑,空行和空闻都平安无事,顿时暴出一阵喝彩声。然而,空行却脸色惨白地走到王之风面前,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 “空行大师客气了。”王之风弯腰还礼道。 原来,空行抢入剑阵之下,举棒相挡,王之风在铜棒上剌出二十剑后,心想,如果空行再来向自己挑战,岂不又要应付一阵。于是,大力将铜棒斩成两截后,剑尖顺势下挑,在空行心口处剌出一剑。这一剑是借斩断铜棒的余力,一气呵成,空行因抵挡王之风上一招式,来不及变招,见到剌向他心口的剑尖,顿时心如死灰,只道这次死定了。然而,王之风却只做了一个剌心口的姿态后,立即收剑后退,这快如闪电的招,仅有空行和空闻两大高手才看得出来,而其余的少林弟子,又哪里知道他们的方丈是从阎王爷手下捡回了一条性命呢? “王少侠,老纳空闻当初听到你独闯东瀛,为大明争光,当时也不过佩服少侠的勇气而已。现在,老纳是真心佩服少侠的武功品行了。少侠既是说飞鹰帮与空如师弟遇害无关,老纳和方丈师兄自是信了,决不会再与飞鹰帮纠缠。至于先前的失理之处,还望少侠和秦副帮主见谅。”空闻态度真诚地说。 “空闻大师武功盖世,晚辈只是投机,欺大师手无兵刃才占得便宜。如果大师一开始就用自己擅长的兵器,或是,晚辈也不用兵器与大师过招,那么晚辈就无便宜可占了。”王之风说。 虽然空行和空闻明知自己就算用了擅长的兵器,也不见不输给王之风,但是,对王之风的气度却心存感激。 “王少侠,请进寺喝一杯茶。”空行邀请道。 “不敢打扰方丈和空闻大师,如果方便,请于腊月初八到京城参加晚辈婚礼。”王之风将本来交给空如的喜帖,亲手交到空行手中。 空行打开帖子,看到王之风与长乐公主和小倩奉旨成婚后,道:“少林一定来恭贺少侠。” 传音入密(五) “王少侠,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少林寺岂肯善罢干休。”秦宏亮感叹道。 “秦大哥,你太客气,你能为盼盼多分忧,兄弟感激不尽。”王之风真诚地说。 “王少侠如此说来,倒叫秦某十分汗颜。”秦宏亮说,“对了,王少侠,兄弟我武功修为不够,没有看出空行空闻是怎么输的,能不能说来听听,也好让兄弟长长见识?” 王之风道:“其实,两位大师并未输。” 秦宏亮知道空行空闻如果没有输给王之风不会前倨后恭,必是王之风顾忌少林颜面不肯透露,也就没有再问。 下了嵩山,秦宏亮因为要返回飞鹰帮为王之风和公主的大婚准备礼物,王之风便与秦宏亮分手只身赶赴京城。 这一日,刚过保定府五十余里,远远看到前面三十余名汉子护送着三辆马来向京城方向行进,虽然只是看到背影,王之风也能断定这三十余名汉子武功极为高强,其中二十人的武功竟然不比自己的父母差,其余人员在江湖中也能列入准一流的高手,王之风不禁大吃一惊,不知这三辆马车中坐的是哪家达官贵人,竟然有如此众多的高手护卫?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领头照应队伍的那人武功并不是最好的。王之风不想在路上耽搁,也不愿节外生枝,他懒得操心别人的闲事,正准备催马前行,越那一伙人。或许是因为听到后面急促的马蹄声,领头的人回过头来向后张望,却令王之风十分惊喜,那人原来是自己的大师兄严肃。他再仔细看时,武功高强的二十人竟是自己带出来的锦衣卫高手,其他的人则是大师兄带的红村沟弟子,那么三辆马车之中必然是张素素和蔡依娜及自己的儿女了。王之风惊喜万分,正要招呼大师兄,却见严肃已经转过头去,他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是易容化装,难怪大师兄认不得自己。王之风大喜之下,决定也给张素素和蔡依娜一个惊喜。他用传音入密的办法,先是对张素素轻声道:“素素,你还好吗?”接着又对蔡依娜说:“依娜,我想你。” 离京越来越近,张素素和蔡依娜的心也越来越激动,再过几天,她们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男人了。 “风儿,你想爸爸不?”张素素问儿子。 晓风说:“妈妈,我想爸爸,我要叫爸爸带我到皇宫里玩,哥哥姐姐说,皇宫里大得很,到处都是金银珠宝。” 忽然张素素的耳边传来王之风的声音:“素素,你还好吗?”她非常激动,正要回答,突然想到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仔细一听,却什么也没有了,难道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 “风儿,你听到有人说话吗?”她不敢对晓风说听到你爸爸的声音了吗? “没有呀,妈妈?你听到谁说话了?”晓风惊奇地问。 “没有,妈妈只是随便问问。”张素素心情不禁有几分失落。 蔡依娜的马车上,欢欢乐乐两个孩子闹了一阵渐渐累了,一边一个伏在她怀里睡觉。“依娜,我想你。”她的耳边飘来令她*的声音,“老……”她刚要开口叫“老公”,那声音陡然消失了,她摒住呼吸仔细倾听,仍然没有声音,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素素,你怎么不理我呀?”正在张素素失神的时候,王之风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这回她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她告诉自己。她飞快地揭开马车的窗帘,向外张望,她们的大队人马正在正常行走,没有一点王之风来了的迹象。 与此同时,蔡依娜的耳边也再次传来了王之风的声音:“老婆,你怎么不理我呀?”是老公来了,“欢欢乐乐,快醒来,爸爸来了。”蔡依娜连忙叫醒儿女。 “妈妈,爸爸在哪里?”两个小家伙一下子醒了过来。 蔡依娜连忙揭开窗帘,却看到张素素也正揭开窗帘四处张望,问道:“大姐,你也听到他的声音了?” 张素素神色紧张地点了点头:“你也听到了?” “是啊,他人呢?”蔡依娜激动地问。 张素素却肝胆俱裂,难道他遭遇了什么不测,心中放不下我们,灵魂跑来问候我们?她颤抖着声音叫道:“大师兄,请你过来一下――” “弟妹,有事吗?”严肃看到张素素脸色惨白,神情紧张,连忙问道。 “大师兄,王哥哥来了吗?”张素素紧紧盯住严肃问。 “没有呀?师弟没有来。” 严肃的话音刚落,张素素就号啕大哭起来。 “妈妈,你别哭,妈妈,你别哭。”晓风哭着劝道。 “弟妹,到底怎么了?”严肃也大惊失色。 第三辆马车中的小青、小红、小桃三个丫头听到张素素的哭声,飞快地跑过来,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我和大姐都听到王哥哥叫我们了,问我们怎么不理他,大师兄,是不是他出了事了?”蔡依娜见到张素素大哭,心里也紧张万分。 “师弟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高强,连师父师娘都不如他,你们放心吧。”严肃安慰道。 “不是的,大师兄,王哥哥定然是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听得非常清楚,不会有错,是他在叫我,是他在叫我,呜――”张素素又哭起来。 “二弟妹,你真的听到了吗?他对你说了什么?”严肃也觉得奇怪,问蔡依娜道。 “他第一次对我说‘依娜,我想你。’第二次对我说‘老婆,你怎么不理我呀?’,大师兄我没有听错。”蔡依娜见事态严重,不敢隐瞒。 严肃大惊之下,忽然想起一伯事情来,那是王之风学成下山后,从飞鹰帮回到红村沟,他们一起摆龙门阵时,师父曾经问过师弟:“三绝老人有一绝技,不知你是否学到?”师弟问:“什么绝技?”师父说:“传音入密?”师弟当时笑道:“爸,师父虽然教过我,不过,那是要有很强的内功才能用呀?现在我内功还不够,没法用。”想到这里,严肃大叫一声:“师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动用家法了――” 传音入密(六) 王之风本来想给张素素和蔡依娜一个惊喜,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他觉得对不起她们,想立即出来相认,又对张素素这个素来严肃的老婆有几分害怕,于是就想躲过一阵子再说。哪知却被大师兄严肃识破,他虽然是朝廷大员,又是严肃的师父的独子,武功也远比严肃高强,但是,他却不敢不听大师兄的。不得不?去脸上的化装,尴尬地催马上前,锦衣卫们见到他立即高声叫道:“王大人――”,王之风红着脸向大家点点头,走到马车前,叫了一声“大师兄――”,连张素素和蔡依娜看都不敢看一眼。 “师弟,你看你都干的什么好事,把弟妹们急成啥样子了?要是你不好好处理,待会就等着家法吧。”严肃不苟言笑地说完,转身走开。 等严肃走开后,王之风向蔡依娜使了一个眼色,蔡依娜明白那是叫她帮忙劝说张素素,朝他轻轻点头。王之风走到张素素马车旁,拉住她的手道:“素素,你还好吧?” 张素素使劲抽回手,放下窗帘躲回马车中,理也不理王之风。 小青三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王之风一眼,知趣地走开。 “妈妈,爸爸回来你怎么不高兴呀?”晓风奇怪地问。 王之风下马,钻进马车,一手抱起晓风,一手抱住张素素,厚着脸皮问道:“风儿,想不想爸爸?” “想,我想爸爸带我进皇宫。”晓风说。 “好,爸爸有机会就带风儿去皇宫玩。”王之风转头对张素素说,“素素,我也很想你们,你们呢?”搂着张素素的那只手,背着晓风的视线在她身上胡乱摸索。 张素素扭动身体想躲开他,睁大眼睛怒视着他就要火,蔡依娜却带着两个孩子挤上车来。 “大姐,王哥哥终于来了哈?欢欢乐乐,快叫爸爸。” “爸爸-”两个小孩跑过来依在王之风身边。 “欢欢乖,乐乐乖,风儿乖,就是你们的大妈不乖,才见到爸爸就想火。”王之风嘻皮笑脸地说。 张素素再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伸手拽住王之风的耳朵,王之风故意“哎哟,哎哟”地叫。 “大妈,不要打爸爸。”欢欢乐乐紧张地说。 晓风在王之风怀里,连忙伸手去搬张素素的手。 蔡依娜却笑呤呤地站在一旁,痴痴地望着王之风。 “你老实交待,出去这么久,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是不给长乐和小倩那两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张素素故意虎起脸问道。 “大妈,什么是小妖精?要吃人不?”欢欢经常听得到奶奶给他们讲故事,故事中的小妖精都是些狠毒的魔怪,有的还要吃人,他听大妈说爸爸被妖精迷住非常担心。 “欢欢不怕,小妖精不会吃小孩,专门迷坏人的。”张素素瞪了王之风一眼说。 “小妖精吃爸爸不?”欢欢还是很紧张。 王之风低下头亲了一下欢欢的额头说:“儿子,不要担心,大妈逗你们的,你大妈和妈妈都是爸爸的小妖精。” 张素素和蔡依娜两人听了骨头都酥了,王之风放下晓风,将张素素和蔡依娜一手搂住一个,轻轻在她们耳边说:“我想你们。” “老公,我也想你。”蔡依娜道。 张素素则矜持得多,只说了“我也是”三个字,脸就红得象红布。 “你也是什么呀?我可不懂。”王之风嘻笑道。 “孩子们在,叫我怎么说呀?”张素素更加害羞。 “儿子女儿们,把眼睛闭上。”王之风说,三个小孩立即将眼睛闭上。王之风趁此机会深深亲了一下张素素,又亲了一下蔡依娜,两人也热烈回应了一下都马上分开,生怕被小孩见到。 “哈哈,爸爸没有给我们带礼物,他偷偷和妈妈、二妈亲嘴。”哪知张素素和蔡依娜她们怕被小孩看见,结果还真被晓风看见了。他原以为爸爸叫他们闭上眼睛,要给他们拿礼物,等了一阵不见动静,就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竟然看见爸爸他们亲嘴,感到十分好奇,就叫了出来。 王之风笑道:“谁说爸爸没有给你们礼物,来,一人亲一个。”张素素和蔡依娜却差得无地自容,都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之风亲三个孩子。 一会儿,小青敲了几下车门,说:“小姐,我们来带晓风他们。” 张素素没有做声,小青知道这是默许,就上车对欢欢乐乐和晓风道:“欢欢、乐乐、晓风,下来跟阿姨们坐车,爸爸妈妈有事商量。” 欢欢乐乐稍大一些,懂事地下了车,晓风却说:“我不,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风儿乖,听阿姨的话到了京城,爸爸给你和哥哥姐姐买好多好多的冰糖葫芦吃。”王之风说。 “我还要到皇宫。”晓风又再次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爸爸答应你。” 晓风这才不情愿地跟着小青下了车。 还没有等车门关好,王之风就迫不及待地将张素素和蔡依娜拉到自己的怀里。 “素素,依娜,我好想你们。”王之风的手在两人身上胡乱摸索。 “不要啊,老公……”蔡依娜娇喘地道。 “王哥哥,不行,不……”张素素也面红耳赤。 周围都是武林高手,张素素心里十分想要,却仍然坚定地将王之风的手拉开。 “素素,你怎么了?”王之风不解地问。 张素素怕王之风涎脸,故意生气地问:“你不是说过不去粘惹长乐的吗,怎么又要和她成亲?” 王之风以前确实曾这样说过,现在被张素素问到,尴尬地不知如何说才好。 “大姐,老公娶公主必然有他的苦衷,你就还要生气了嘛,反正老公对我们姐妹都很好的。”蔡依娜也以为张素素真的生气了,劝慰道。 张素素故意虎起脸道:“就你滥充好人?他已经讨了我们四个,我也答应把小倩给他,他竟然还嫌不够,还要娶第六个,哪晓得他以后还会不会娶第七个第八个呀?” 边将江彬(一) 蔡依娜见线素素火,不敢再开腔,眼看场面又要尴尬起来,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王之风,有本事你出来与我一战,象缩头乌龟一样躲着干什么?” 王之风听到是顾家城的声音,顿时对他感激得不得了,心想,要不是他来挑战,我正不知如何化解尴尬呢? “是顾家城。”蔡依娜紧张地说。 “素素,依娜,你们不用怕,有我呢?”王之风说完,站起身来,张素素和蔡依娜都从锦衣卫口中知道,王之风曾经与顾家城有一战,那一战还差点要了王之风的命,两人顿时紧张起来,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不愿放开。 “别担心――”王之风挣开她们的手,下了车,两人也跟着下了车。 王之风下车后,看到锦衣卫有四五个人骑马上前想去捉拿顾家城,立即阻止了他们,对顾家城道:“大舅子,你想单独与我一战,今天我成全你。” “有本事,叫你那些喽?不准帮忙。”顾家城道。 王之风明知顾家城怕自己这边人多,仍然回头对大伙道:“今天谁都不准出手。” “不行。”张素素冰冷地道,“对顾家城这种败类,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义字是怎样写的。” 顾家城冷笑两声,并不言语,定定地看着王之风。 王之风明智顾家城用的是激将法,不过他确实也想检验自己到底与顾家城有多大的差距,因此,他严肃地说:“我说过,今天与顾家城单独一战,任何人不得插手。” 张素素见王之风神情严肃,不敢再说话。严肃本来也想相劝,看到王之风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开腔。 王之风见没有人再说什么,就向顾家城走去。他上一次吃了顾家城的亏,这次学乖了,准备抢占先机,边走边抽出宝剑,到了顾家城前面,也不再多说废话,出手就是一招碧水微波,身似微风拂柳,剑似凤凰点头,瞬间刺向顾家城身上七大要穴。张素素见王之风用的是洞庭剑法,心想,他怎么不用自己最擅长的乾坤剑法,那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么?不禁更加紧张。锦衣卫二十号高手大多数是第一次看到王之风的武功,见他身姿曼妙,剑法灵动飘逸,都大声喝彩。而在顾家城的眼中,王之风的剑法虽然高,却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大刀呼的一声直直向王之风的宝剑砍来。王之风上次与他对阵后,回去专门向顾盼盼学了飞鹰刀法,这一段时间也反复琢磨,对飞鹰刀法也有了一定的研究,虽然谈不上破解,起码不会象上次那样手脚无措。他不待招式用老,立即剑锋一转,使出中原李家剽悍狠辣的天绝剑法中的闻风丧胆,只见他对顾家城砍来的刀毫不在意,既不躲又不闪,飞身向刀锋迎去,手中的长剑如同白虹贯日,直刺顾家城的咽喉。这纯粹是两败俱伤的不要命打法,顾家城的刀当然能够将王之风劈成两半,王之风的剑同时也会从顾家城的咽喉刺入,看这阵势,必将洞穿顾家城的颈项。张素素、蔡依娜、严肃和锦衣卫全都惊叫起来。顾家城没有想到上次还毫无还手之力的王之风,今天竟然抢攻了两招,而且这两招还分别是不同门派绝技中的精华,两招之间风马牛不相及,他却在难以想象的瞬间完成了转换,不由得大吃一惊,后退一步,侧身横移,躲开王之风的攻击。王之风的险情也在顾家城横移的时候解除,心道,上次让你捡了便宜,今天我终于把你也逼退了。紧接着,他使出岭南赵家的怒海剑法中的混沌初开,身形暴起,长剑在空中犹如惊涛骇浪般挥出,那一道剑气仿佛是一把开天劈地的巨斧,要将这个混沌的世界劈开。顾家城来不及躲闪,王之风的长剑已经从窜劈下来,他只得举起大刀,奋力相迎。只风刀剑相加之际一簇火星浅出,接着是一声巨响,王之风借着反震之力再次飞上两丈高的空中,他只觉得自己虎口麻,手腕酸软,遥中的长剑有如千钧,就要脱手飞出,他咬紧牙关才把长剑握在手中。顾家城却在这一击之下后退了三步,也感到手腕木,他表面十分平静,内心却成分惊异,王之风的内力何以提高如此迅?王之风抢攻三招偿到了甜头,人在空中,又施展开乾坤剑法中的飞龙在天,双手握剑从空中之字开盘旋而下,向顾家城快杀来。顾家城被激起怒火,释放出全部内力灌注于大刀,寒光闪闪的大刀带着凌厉的呼啸,向王之风斩去。这一刀令锦衣卫二十名高手也暗然失色,他们中的很多人以前都是在刘瑾的东厂和内行厂办事,锦衣卫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顾家城因为对刘瑾奴颜屈膝,也被他们看不起。然而,今天他们看到顾家城和王之风的搏杀,没有人再敢对顾家城或王之风存有轻视之心,他们纷纷猜想,要是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对阵的是自己,那么自己能不能接下这惊天动地的几招。王之风见顾家城来势凶猛,剑尖在他宽阔的刀面上一点,再次借力腾起,躲过了威力无比的进攻。他本来想使用与空闻对阵时的风行天上这一招,因为顾家城手中有兵器,这一招奏效不大,反而还颇费内力,于是施展开神龙隐现,绕着顾家城转起圈子来。顾家城虽然内力雄浑,但是,王之风轻功高妙,两人倒也谁也奈何不了谁。 顾家城的飞鹰刀法以古朴平实,他却浑厚的内力与刀法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不但威力无比,而且几无破绽。王之风则用捕马擒羊决中的身法和步法,配合四大家族的精妙武功,看似悠闲地与顾家城缠斗,根本不再与他硬碰。两人就这样打了一百余招,都未见到内力衰歇的败象,王之风信心大增,顾家城却有些心虚,心想,要是这样耗下去,待我内力不济之时,锦衣卫那帮人要是上来围剿我,我岂不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顾家城双臂高举,作出大力向王之风劈来之势,王之风脚尖点地,嗖地一声退出一丈有余,顾家城则并不转身,双脚飞快前蹬,人就象鸟一样向后飞去。 “顾家城要逃跑――”有人大声喊起来。 边将江彬(二) “王之风,我会再来找你的。”顾家城边向后飞走边说道,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退入密林之中。 “王大人,要不要追?”一个锦衣卫头目过来问。 王之风喘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内力道:“不用了。” 张素素和蔡依娜见到王之风疲惫的样子,连忙过来扶住他。 “王哥哥,先回车上歇歇吧。”张素素说。 王之风点了点头,又向关切他的大师兄微微一笑,就被张素素和蔡依娜扶进了车中。张素素掏出丝巾给王之风擦去汗水,王之风缓过劲来道:“要是顾家城不逃跑,再和我斗二三十招,不需要他来杀我,累都要把我累死。” “以后不准再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去和人打赌。”张素素见王之风无事了,才现在这大冷天里,自己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王之风笑道。 一直以来都是顾盼盼陪着王之风出生入死四处征战,张素素和蔡依娜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生死相搏的场面,看着王之风与顾家城的搏杀,她们比自己亲自历经生死更惊心。 “你是好好的,可我和二妹却差点死了。”张素素没好气地说。 王之风一惊:“谁敢动你们?我一定要他受到惩罚。” “是你。你只顾自己打得痛快,完全不顾我们是怎样为你担心的?”张素素的眼眶里噙着泪水。 王之风心中一荡,将她俩搂在怀里,一边亲一下,道:“让两位老婆大人担心,来,我补偿一个。” “你真是坏得很,才脱险,就这样啊?”蔡依娜说,嘴上却热烈地回应着王之风的长吻。 张素素又是害怕、又是担忧、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又是思念,实在忍不住嘬起王之风的耳垂使劲一吮,王之风吓了一跳,生怕张素素咬他,见她只是*,大喜,返身抱起她亲吻起来。因为在王之风的记忆中,张素素向来矜持,哪怕是夫妻之间正是浓情的时候,她也很少主动,现在,她居然如此疯狂,如何不令他欣喜若狂呢?然而,张素素很快清醒过来,红着脸推开王之风,轻声道:“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到家了呢。”她的意思非常明显,虽然大家都想要,却不能在马车上乱来,只能到了京城家中才行。王之风心想,是啊,在马车周围全是高手,他们只要在车里有异常,大家都会知道的。于是,三人克制着自己,坐在车中述说着彼此的思念。 保定府离京城不算太远,一行人赶到京城之时是冬月二十八,离王之风的婚礼还有十天时间,京城中却已渐渐露出了些许过年的味道。张素素还不觉得怎样,蔡依娜和孩子们却显得十分激动。蔡依娜离京后是第一次返京,而且也是第一次到王之风在京城的家中,她怎不激动呢?一行人慢慢朝正阳门方向走去,到了王氏府第所在的前门大街,王之风和张素素十分惊讶,只见前门大街修饰如新,一派喜气。更令他们惊讶的是王氏府第的牌扁已经换成了驸马府,而且原来的府第两边的大院也成了驸马府的一部分,驸马府内所有的房屋都进行了改造,基本上是按照红村沟王家大院的格式设置,分成了很多精致的小院落,使驸马府显得极为气派。王之风将她们送回了家,见过自己的父母后,立即入宫晋见。到了皇宫才知道皇帝又在豹房中,于是,先到太后寝宫拜见太后。 “王爱卿,你岳父顾老帮主的事情可了结了?”太后问。 “多谢太后关怀,基本上也处理好了。”王之风道。 太后问:“飞鹰帮现在怎样?” “飞鹰帮由贱内顾盼盼任新帮主,但她指定了一个姓秦的才副帮主全权打理帮中事务。” 太后笑道:“女子担任江湖上大帮派的帮主,在本朝是第一个,哪天倒要见见这位与你勇闯东瀛的女中豪杰。” “是,微臣隔几日带她来给太后请安。” “你还没有见过皇上和公主吧?” “皇上在豹房,微臣一会去给皇上磕头。” 太后微微一笑:“长乐呢?” 王之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太后却叫道:“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呢?” “母后,你就知道拿儿臣寻开心。”长乐一脸娇羞地从帏缦后走了出来,嘴里和太后说着话,眼睛却始终看着王之风。 “微臣参见公主――”王之风在太后面前不敢失了礼数。 长乐连忙拦住他:“王大人免礼。” “谢公主。” 长乐拉住王之风的手舍不得放,太后轻咳两声,长乐这才放开他,坐到太后身边。 三人聊了一会儿王之风起身请安告辞,太后知道他要去见皇帝也就没有再留。王之风前脚出了太后寝宫,长乐后脚就跟了出来,羞涩地说:“王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王之风拍拍她的肩头道:“再等十天,你我就要成夫妻了,何必急在一时呢?我现在要到豹房去见皇上。” 长乐道:“那我在宫门口等你,和你一起去驸马府。王哥哥,驸马府你还满意吗?那是我亲自守着工匠改造的。” 王之风拉着她的手说:“太豪华了。” “你是驸马,应该的。”长乐说。 “好了,你回去吧,不要等我了,皇上不知道要留我多久呢。”王之风说。 长乐点点头,王之风放开她的手,就向豹房走去。他当侍卫时,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对宫里的情况十分熟悉,也不要人带路,宫里的侍卫、太监们见了他也纷纷行礼问安,很快就穿过皇宫,来到豹房。 边将江彬(三) 王之风现在已经成了皇家第一大红人,守卫豹房的侍卫也不多问,对王之风说:“皇上在里面看江大人操练。” 王之风一愣:“哪个江大人,操练什么?” 侍卫说:“江大人叫江彬,一个月前从边关回京向朝廷呈送边关军情,得到皇上厚爱,授了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留京供职。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在豹房为皇上操练兵马。” “豹房里操练兵马?”王之风十分好奇。 侍卫抿笑道:“王大人进去看了自然知道,小人也说不清楚。” 王之风到了豹房里面,看见观豹房底楼的大铁笼里,一个在大冬天里仍赤?上身,满身都是伤疤的青年,正在指挥十个侍卫操练战场上小队人马冲锋搏击的阵法。令人奇怪的是十个侍卫的而后另有二十名宫女也在东施效颦地学着,她们手中拿着木棍木枪之类的“武器”,见到前面的侍卫怎样做,也跟着怎样做。尽管是木制武器,对于这些常年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宫女来说,也无异于重达千钧,一个个累得直喘粗气。有一个宫女实在累得很,动作有些缓慢,没有跟上其他人的节奏,那个满身伤痛的青年马上跑过去,在她身上抽了两鞭,喝斥道:“跟上。”那宫女眼中不但没有露出恨意,反而充满恐惧,一言不地跟着前面的人动起来。王之风感到十分奇怪,这人多半就是侍卫说的江彬,不过他也太大胆了吧,竟敢殴打宫女。要知道宫里有规矩,除了皇室中人,其他任何人是不得打宫女的,就连那些管事太监,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殴打宫女的。因为,说不一定哪一天,她们中的某个人,忽然被皇上临幸了,那可是一步登天成了妃子,那么,以前殴打她的太监或管事,必然就要倒大霉了。 “王爱卿,快快上来,看看江彬替朕操练的娘子军。”王之风正在胡乱猜想,却听到朱厚照的声音。 王之风连忙跑到楼上,拜见他,朱厚照将他拦住道:“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没有外人的时候,你我不必行君臣之礼。来,先瞧瞧,我的这批娘子军如何?” 王之风心想,就她们这个样子,哪象是娘子军啊?说是戏台上的戏子还差不多,不要说让她们上战场打仗,恐怕一看到战场惨烈的厮杀都会吓得屁滚尿流,自己那几个老婆,才真正是娘子军呢。不过,王之风却没有说出来。 “王大人――”站在朱厚照身边的钱宁和于永和王之风打招呼。 王之风点了点头,坐在朱厚照赐的坐位上和他一起观看操练,一柱香后,江彬见那些宫女实在是动不了,道:“男兵继续操练,女兵休息一会儿。” “江彬,你上来,朕给你引见一位英雄。”朱厚照叫道。 江彬上来后,朱厚照指着江彬对王之风说:“这是朕亲兵教头,兵部郎中江彬。” 王之风对江彬拱了一下手,并未言语,江彬似乎有些不悦,王之风也懒得理他。 朱厚照又指着王之风对江彬道:“太子少保、御前五品带刀侍卫、锦衣卫指挥使、驸马王之风王大人。” 江彬先前脸上的不悦一下子全无踪影,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媚笑:“原来是只身闯东瀛,扬我国威的王大人,下官江彬参见王大人。” 王之风淡淡一笑,道:“江大人客气。” “王大人,你不知道,在我们边军中,一提起王大人,大家都景仰你是大英雄,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江彬道。 王之风看一下江彬身上的伤疤,心想,此人是个善于钻营的小人。大冷的冬天赤身露体,露出伤疤,无非是对人炫耀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立过军功。对自己前倨后恭必定是因为自己是驸马,而不是因为自己挑战东瀛,再说了,自己挑战东瀛的事,江湖中那是人人传扬,军营中就难说得很。于是话里有话地道:“江大人一身的伤疤,那才是为国立功的明证。” 江彬听到王之风夸奖他,顿时喜形于色,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王大人武功盖世,名扬四海,下官以后还多多向大人请教。” “江彬,你会战场上的阵法,王少保却是武功了得,你们各有所长,以后可以想到切磋,下去操练吧。”朱厚照道。 “微臣遵旨。”江彬躬身后退,同时不忘向王之风媚笑了一下。 “王爱卿,你岳父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朱厚照这才想起问王之风。 “多谢皇上恩典,已经办好了。臣还去了一趟少林,今天刚回京。”王之风道。 “去少林?” “是。少林达摩院长老空如大师代表少林到飞鹰帮吊丧,回去的途中被顾家城杀害,还嫁祸视给飞鹰帮,微臣受委托与飞鹰帮副帮主一起,送空如大师的遗骸回到少林,并向少林解释空如大师遇害的事。” 朱厚照惊道:“空如是少林三空之一,武功盖世,被顾家城杀了?” “是,顾家城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了,逃出去不久,就接连杀害了老顾帮主和空如大师两个江湖顶尖高手。微臣实在担心顾家城恫吓威逼江湖各帮派,从而掌控江湖,到时只怕会危害朝廷。”王之风道。 朱厚照眼皮一跳,看了王之风一眼,说:“照你这样说来,锦衣卫、西厂、刑部都没有人能抓捕顾家城了?” “那倒不是,双拳难敌四手嘛,只要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能联手,顾家城也是可以捉拿归案的。”王之风说。 朱厚照想了一下道:“那你明天到刑部传朕旨意,叫他们全力缉拿此贼,需要到各部府抽调高手,朕都准了。” “微臣遵旨。”王之风道。 朱厚照话锋一转问:“你去见太后和长乐没有?” “微臣到宫里,执事说皇上在豹房,微臣就顺道先去给太后和公主请安了。” “那好,你今天晚上没有事了,朕给你接风洗尘。于永,去把你训练的那帮女子挑几个过来。”朱厚照对于永道。 “奴才遵旨。”于永转身要走。 王之风却心惊不已,正要推辞,朱厚照又对于永道:“于永,朕还差点忘了,听人说,你家千金貌若天仙,远胜西施、貂婵,明天带来让朕开开眼界。” 于永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边将江彬(四) “皇上,微臣今日刚回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微臣这就向皇上辞行。”王之风道。 朱厚照一愣,道:“你有什么事?你大婚的事,朕和太后早已下旨,内务府自然知道安排,朝廷大臣到时都会前来朝贺的?” 王之风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微臣父母和一大堆妻室儿女这次都进京来参加婚礼,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办。” “那也不少今天这一个晚上呀?前段时间,你受刘瑾、顾家城*,受到通缉,四处躲藏,朕今晚为你接风洗尘,算是对你的补偿吧。”朱厚照说。 王之风无法再拒绝,只得应承。 不一会儿,江彬训练完毕,直挺挺地站着向朱厚照禀报道:“启奏皇上,男女士兵训练完毕,请皇上训示。” “好了,让大家休息吧。”朱厚照道。 侍卫们还好,一个个宫女却累得坐在地上。 “皇上,请移驾乐采房。”豹房总管钱宁道。 一行人出了豹房,来到乐采房。于永已经安排下歌舞,在歌妃舞妃的欢歌慢舞中,朱厚照、王之风、钱宁、江彬、于永边饮酒边笑谈。于永在朱厚照叫他把女儿带进宫后,一直闷闷不乐,他知道朱厚照贪淫好色的品行,他将女儿带进宫,必然是送羊入虎口,但是,皇帝既然开了金口,他又怎能拒绝?钱宁一直以来都在与于永争宠,见到于永的样子,他暗处开心不已。他怕皇上忘记征召于永之女的事,故意笑道:“于大人,坊间传言令千金貌闰如花,就边皇上在深宫也闻大名,这是于大人的神气呀?恭喜,恭喜。” 于永肺都气炸了,又无计可施,表面上还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道:“多承皇上赏识。” “是啊,于永,明天你一定要记得带来哟。”朱厚照十分期待地说。 “是,是,奴才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于永面带笑容心焦急。 钱宁却看着于永露出灿烂的笑容。这钱宁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皮肤白嫩,面如冠玉,一双凤眼如媚如丝,十分诱人,稍加打扮简直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朝廷之中无人不知道,钱宁不但是豹房总管,还是朱厚照的断袖情人。在朱厚照与宫女、歌舞妃大被同眠之际,钱宁有时也会参与,朱厚照在她们身上泄得无精力时,也会令钱宁代他在女人身上杀伐。因此,想到能够将于永的女儿弄来服侍皇上,自己也有机会上于永的女儿,钱宁心里十分的受用。心想,你于永岂是能与我争宠的? 于永看到钱宁的样子恨不得拿刀将他捅死,忽然,他离开座位,来到朱厚照身前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 “于永,你这是怎么了?”朱厚照问。 “皇上,你老人家对奴才和奴才的家人恩比天高,情比海深,奴才一家就粉身碎骨也难报皇上大恩……”于永一把鼻滴一把眼泪地说,样子十分真诚,王之风要是不知道详情,也会被感动。 “于永,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朱厚照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皇上也。皇上,奴才想请你收奴才为义子,让奴才一辈子服侍皇上。”于永道,他的年龄要比朱厚照大得多,却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让王之风等人震惊不已。在于永想来,皇上向来荒唐,自己这个主意虽然荒唐,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要是他真的收自己当义子,女儿就是他的孙女了,哪有爷爷与孙女*的?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朱厚照在愣了一会儿后,竟然道:“好,于永,既然你如此真诚,朕就收你为义子。” “儿臣叩见父皇,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永再三叩拜。 江彬反应十分捷,离席到朱厚照身边跪在于永旁边,道:“皇上,你不能厚此薄彼呀?皇上收了于大人作义子,也收下江彬吧,江彬愿意为皇上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朱厚照觉得十分好玩,大笑道:“好好好,朕也收你做义子吧。” “多谢父皇。”江彬谢恩道。 “你们都起来吧。”朱厚照春风满面。 钱宁伸出*的手指,指着于永和江彬,对朱厚照嗔怒道:“皇上,你都收了他们两个,也把奴才收了吧。” 朱厚照笑眯眯地看着钱宁说:“你说收了,就收了吧。” 钱宁也不起身谢恩,伸头在朱厚照脸上亲了一口:“多谢皇上。”然后朝于永翻了一个白眼,意思是你要跪下叩求,我却不需要,我还是比你高一等。 王之风见到钱宁和朱厚照肉麻的样子,恶心得想吐,他举杯对朱厚昭道:“恭喜皇上收得三个义子。”然后一口喝下杯中酒,才将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又吃得几杯酒,王之风见钱宁与朱厚照已经粘在了一起,趁机告辞,江彬和于永也知趣地离开乐采房。 出了豹房,王之风长长地出了几口气,将心中的浊气吐了出来,心情才好了一些。穿过皇宫,很快到了宫门口,守卫的侍卫见到他连忙打开宫门,刚出了宫门,一个人影飞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王哥哥,你怎么才出来呀?我在这里都等你几个时辰了。”长乐娇媚地搂住他的脖子说。 “你在这干嘛?都深夜了,怎么不回宫歇着。” “人家想你嘛。”长乐的脸在王之风脸上摩梭。 “不要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你回去吧,我们就快成亲了,成亲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的。” 边将江彬(五) 时,于永又是兴奋又是郁闷地出了皇宫回到家里,他老婆和女儿还亮着灯等他回家。 “老爷,你回来了?吃了饭没有?”于永的老婆问他,他们虽然是回人,来到京城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一切都学着汉人的习惯。 “吃过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老爷没有回来,我怎么敢先睡下?”他老婆说。 “爹爹,你回来了,我要去睡了,困死人了。”于永的女儿于菲道。 于菲年方二八,身材高挑苗条,浑身上下曲线玲珑,十分诱人。一张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瓜子脸上,两只黑葡萄般明亮闪烁的眼睛,象两口不见底的深潭,高高的鼻梁,弯弯的小嘴,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颦一笑无不打动人心,她在京城的色目女子中是出了名的第一大美人。本来在这个年纪已该为人妇了,也有不少色目年轻人看中了她,来向于永求亲,于永都没有答应。他在京城尤其是在皇宫中,见过不少汉人大臣权势熏天,他认为那才是叫人上人的生活,他虽然被皇帝封了个六品官员,但在汉人眼中,他还是异类。这让于永对汉人憎恨不已,又无可奈何。他暗下决心要给女儿找一个汉人大臣的公子,再不济也要找一个品级低的年轻汉人官员。然而,他的算盘打得再响,却没有一个汉人来向他提亲,更不用说汉人大臣或官员了。因为,在汉人眼中,色目人都是劣等的民族,根本不配与汉人通婚,就连一些年纪大的汉臣,原配死了要续弦,也不原找年轻漂亮的色目女子。看着走向自己房间的女儿,于永脸上露出了无奈和伤感。 “老爷,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呢?”于永的老婆问。 “我是在为菲儿担心。”于永懒心无肠地说。 “老爷,菲儿要是不敢嫁汉人,我看还是早些把她嫁给回人算了。”于永的老婆是懂得他的心思的。 “现在就是想让她嫁给回人也不容易了。”于永叹息道。 “凭老爷的名望和财富,那些穷小子还不争着抢着来娶菲儿呀?” 于永看了他老婆一眼道:“你知道什么?皇上让我明天将菲儿带进宫,让他看看。” 于永老婆高兴地叫道:“恭喜老爷,我们菲儿就要当皇妃了。菲儿――” “爹爹,妈妈,叫菲儿来干啥呀?”随着于永老婆的呼叫,于菲又走到他们房间里。 “你就快当皇妃了。”于永老婆高兴地搂住女儿左看右看。 于永却皱着眉头道:“你乱嚷什么?谁说菲儿要当皇妃?” “老爷不是说皇上看中了咱们菲儿吗?”于永老婆不解地问。 “皇帝看没看中菲儿咱先不说,就算他他看中了,菲儿也是当不了皇妃的。” “为什么?”于永老婆茫然地问。 “汉人一直以来都自视高贵,向来看不起咱们,大明的皇帝又怎能让一个色目女子当皇妃呢?”于永道。 “爹爹,你不是说当今驸马、朝廷重臣王大人也娶了一个色目女子吗?皇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当皇妃?”于菲问。 “王大人是江湖出身,皇帝却不是。”于永道,“再说,皇帝十分好色,菲儿要是给他看见,一定不能逃脱他的魔掌的。到时候,不但没有当成皇妃,还得赔上自己的清白,果真如此,菲儿的一生就毁了。”于永焦急地说。 于永老婆和他女儿于菲这才知道问题十分严重,他老婆急忙道:“老爷,你要想办法救救菲儿呀?千万不能害了她一辈子呀?” 于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今天我认了皇帝做义父,就是希望他以为自己是菲儿的义爷爷,才不会对菲儿下手……” “什么?老爷认皇上为义父?”于永老婆非常吃惊,她知道皇帝不到二十岁,而老公已经三十多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认二十多岁的人当义父,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呀?忽然想到,这是老公为救女儿才这样的,马上问道,“皇上能放过菲儿吗?” 于永摇头道:“后来,我也想了很久,只要皇帝看见菲儿,是绝不会放过她的,菲儿远比皇帝的那些皇后妃子们漂亮。再说,皇帝只要看上那些大臣的妻女,都会想方设法地把人家弄进宫来糟蹋了,他又怎会善心放过菲儿呢?” 于永是从来不与妻女说皇宫中的事情的,今天迫于无奈才说了出来。 “那些大臣不恨他吗?”于菲问。 “恨又有什么用?除非他们想家破人亡,脑袋搬家,否则,都只能忍气吞声,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于永说。 一家三人陷入沉寂之中,仿佛在默默等等灾难的降临。 突然,于永站起来道:“菲儿,你去打扮得漂漂亮亮,待会爹爹会带一个人来,你要想办法引他对你产生好感,他或许能救你度过难关。孩子妈,你精心准备几个菜和好酒,最好把那个特别的酒拿出来,让来人多喝一些。” “用来对付……”于永的老婆还没有说完,于永就点头。 “你们都好好准备,我一会儿就回来。”于永说完,匆匆离开了家。 冬夜的京城,十分的寒冷,于永坐在封闭的马车中还是不停地跺脚搓手。马车在京城中穿过两条大街,来到一个不太起眼的院子前停下来,他下车来到门前举手响亮地拍起门来。 “谁呀?***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呀?”里面传来粗鲁的骂声。 “是我,于永,江大人睡了吗?”于永在外面道。 “是于大人呀?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干嘛呀?” “今天有喜事,睡不着,来请江大人过府喝两杯。”于永说。 “请于大人稍等一下,我正穿衣服呢。”里面的声音顿时透出喜悦。 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于大人,什么喜事竟然让你夜里睡不着觉呀?” 边将江彬(六) 于永道:“江大人,请上车,我们边走边聊。” 从小院里走出来的,是皇上新近封赏的兵部郎中江彬,他在任职兵部后,其实一直在豹房帮朱厚照训练亲兵,与于永天天见面,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恶感,这时忽然接到于永的邀请,虽然感到有些突兀,但是,想到在于永家中做客,必然能够见到他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女儿,于是欣然前往。 “于大人,是什么喜事呀?”江彬好奇地问。 于永笑道:“江大人,你我今天都被父皇收为义子,那可是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分呀,难道不是喜事?论起来,咱俩还是兄弟呢?” 江彬一愣,赶紧道:“那是,那是,真正是天大的喜事。”心中却道,收你这个色目人为义子,那是皇上一时的兴趣,而我却不一样,我一定要好好利用皇上义子的身份,加官进爵,光耀门庭。 “不瞒江大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想请江大人帮我一起参详参详。”于永故做神秘地说。 果然,江彬对不住诱惑,道:“于大人还有什么事?” “江大人,你今天已经听到了,父皇想看看我家女儿……”于永停了下来。 “那又怎样?”江彬问。 于永轻笑一声,道:“江大人,你是真不懂呀,还是装不懂?” 江彬迷茫道:“于大人,我还真是不懂,请你指教。” 于永故作高深道:“父皇那是看上我家菲儿,要是哪天我家菲儿得到父皇的宠爱,说不定还会被封个妃呀、后的,那我就是国仗了。” 江彬是边将,不懂得朝廷中很多的规矩,听了于永的话后,心里一惊,我还道这个色目人不懂谋略,他竟然还有如此大的野心?“于大人,令千金是否有传说中的美丽呀?不要到时候不但没有得到父皇封赏,反而还落得一个欺君之罪呀?” “江大人,我心里也是没有底,所以,这不是来请你去见见我家菲儿,帮我参详参详吗?”于永道。 “于大人的千金叫菲儿?”江彬问。 “江大人也不是外人,对你说了也无妨,反正你今后在皇宫见着我家菲儿的时候也多。她叫于菲,今年十六岁,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婀娜多姿……不说了,再说,江大人还以为我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好在一会儿,江大人就会见到菲儿的。” 江彬听了于永对于菲的描述,暗中吞了一下口水,期待着马车赶快跑到于家,让他早点见到传说中的美人。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于家门口。 于永的老婆出来开门让于永和江彬入内。 于永家的客房里,一盆红红的炭火烧得正旺,桌上已经摆上了六七道菜肴和一壶美酒。江彬并没有在意酒菜,眼睛四下里扫去,一脸的期盼。于永和他老婆却相视一笑,微微点头。 “江大人,请坐,孩子他妈,快去叫菲儿出来拜见江大人。”于永将江彬安排坐下,吩咐他老婆道。 “菲儿,出来拜见江大人。”于永的老婆长声叫道。 “来了――”于菲人还没有出来,一声蚀骨媚魂的声音就让江彬情不能禁。 随着声音响起,于菲身穿一席白色狐皮大衣,款款走来,江彬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于菲,心里直呼:仙女,仙女,真是仙女啊。 “小女子于菲拜见江大人――”于菲向江彬请安,江彬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女子于菲拜见江大人――”于菲又说。 江彬还是直直地看着她,她嫣然一笑,就在江彬身边坐下。拿起酒壶为江彬和于永斟上酒,也为自己斟了浅浅半杯。 “江大人,于菲敬你一杯。”于菲端起酒杯。 于永敲了敲桌子,江彬才从痴迷中醒来。 “江大人,小女敬你酒呢――”于永笑道。 “呵呵-”江彬赶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江大人,小女可入得了父皇的法眼?”于永微笑问道。 江彬心中一下子冰凉,尴尬地看看于菲,又看看于永,心想,要是我能娶得此女,就是让我即时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但是,她却是皇上的。 于永在进入豹房之前就是以训练色目女子卖到达官贵人家中为生,京城中的尔虞我诈见过太多,练就了一套观颜察色的本领,对于江彬这样的菜鸟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更何况,江彬是那样的露骨。 江彬一边迷恋于于菲的美色,一边对于菲不属于自己耿耿于怀,对于永、于菲敬酒,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不一会就有了醉意。除了眼睛不离开于菲外,还有意无意地用手去触碰于菲的身体,于菲也假意装着不知,任他作为。 “孩子妈,去把我珍藏的那壶好酒拿来,让江大人好好品尝品尝。”于永道。 于永老婆立即拿来一个青花酒壶,揭开盖子,顿时只觉香气四溢。 “好酒――”江彬已经喝麻了,一手搂住于菲的腰,一手从老婆手里拿过酒壶,举过头顶,将壶中酒往嘴里灌,不一会,一壶用于对付不愿听众主人命令渗了大量*的酒,就被江彬喝干了。 又喝得两三杯,江彬身上的药性渐渐作,先前只是规矩地搂着于菲的手,开始不安份地在于菲身上摸索。 于永向于菲使了一个眼色道:“菲儿,江大人已经喝高了,你扶他到客房休息吧。” 于菲心知肚明,道:“江大人,菲儿扶你去休息,醒醒酒。”也不等江彬回答,一条玉臂从江彬腋下穿过,半扶半拉地把江彬拽走了。 “老爷,能行吗?”于永老婆担心地问。 “你放心吧,江彬逃不出菲儿的手掌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于永道。 于永老婆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老爷,这个江大人到底是什么官呀?” “他原本只是一个六品的边关小将领,一个多月前,他从边关回朝廷向皇上禀报军情,被皇上看重,升任五品兵部郎中,留京任职。” “才比老爷高一个品级呀?”于永老婆有些不屑。 “你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五品官,今后前途却不可限量,皇上非常赏识他,还将宫里的侍卫和宫女交给他训练。”于永道。 于永的老婆这才不再说什么。 “你去看看菲儿他们怎么样了?”隔了一会儿,于永对他老婆说。 请旨劝刘六(一) “老爷,老爷,菲儿和江大人正在……嘻嘻……”于永的老婆兴高采烈地跑来对于永说。 “这就好,这就好。”于永也十分高兴,“待会儿,等他们办完事,我们一起过去,你要装得寻死觅活十分伤心的样子,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啊。” “菲儿终于能嫁汉人官员了,这样值得高兴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装得不伤心的样子?”于永老婆十分不解。 “那你怎样向皇上交差?”于永问,“女人家,就是头长见识短,待会儿我怎样说怎样做,你和菲儿都要配合我,知道不?” “知道了。”尽管于永老婆什么也不明白,但是,她仍然这样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老公是回人里面最聪明的人,他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 “你再去看看他们完事了没有?”于永在屋里度着步。 于永老婆很快又回来,笑着对于永道:“老爷,他们还没完事呢。江大人,人年轻,就是不同,比你厉害多了。” 于永一瞪眼,他老婆立即住嘴不敢再言语。 “你到那里守着,他们一完事,你就大叫着冲进去,不要让江彬穿衣服,我马上就过来。”于永说。 “是,老爷。”于永老婆笑着走了出去。 于永左等右等都没有听到他老婆的叫声,实在忍不住向女儿的房间走去,见到他老婆正爬在门缝边向里张望,走过去在他老婆肩上一拍,轻声问:“他们完事了没有?” 于永老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于永看到她的一只手还在自己的裆里,暗骂一声:**。抬头向屋里看去,江彬竟然还在于菲的身上不停地动着。他狠狠地踢了老婆一脚,转身就走。于永老婆连忙爬起来,跟在他后面,羞愧地说:“老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 “**,你还不快点去守着,难道想让我们一家人的脑袋都搬家吗?”于永低声怒骂道。 “是,老爷。”于永老婆只得又转身守在女儿房门外。 “真主啊――”于永好不容易等到了老婆的叫声,立即冲向女儿的房间,见到江彬正从女儿的身上下来,无力地躺在床上,女儿则用被子盖住了身体,连脸都蒙上了。 “江大人,江彬,你都干了什么呀?你这缺德鬼呀,我好心请你来喝酒,你却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你害死自己不要紧,你连我全家都害死了呀?你可知道,我家菲儿可是要当皇妃的呀?”于永大哭大骂起来。 江彬借着酒劲,完全没有想到后果,这时听到于永哭道“我家菲儿可是要当皇妃的呀?”,立即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看到自己*的身体和痛哭流涕的于永夫妇,再看看旁边露在被盖外的青丝,想到自己刚才的痛快,江彬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顿时,紧张地望着于永不知所措。 “江彬,皇妃被你糟蹋了,你、你、你――”于永假装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彬,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好酒好菜地招待你,你却毁了我女儿的前程,毁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呀――”于永老婆也不失时机地怒骂。 江彬见自己还光着身体,忙揭开被盖将身子藏了进去,不想却挨着于菲光滑的肤肌,想要躲出来,又不好意思又不舍得,正在为难之际,却被于菲转身抱住,两人的身体紧紧帖在一起,江彬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又再一次被点燃。 “于大人,祸是我闯的,父皇要杀要刮由我顶着,决不连累你们一家人。”江彬道。 “你说得轻巧,菲儿已经被你玷污了,我们还能拿她交给皇上吗?你拿什么保证皇上会放过我们?”于永伤心欲绝。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江彬脑中闪过,是啊,于菲不能完整地交给皇上,不但于永一家人在劫难逃,就连自己也会被皇帝砍头的。不如将于永一家人全部杀死,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罪,自己还可以受到皇帝的重用,升官财。想到这里,江彬的眼里闪出一丝凶光。 江彬眼神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于永的眼睛,他立即道:“江彬啊,要不是我已经给皇上呈报说,今天晚上让你来帮他过目,明天就把菲儿带到宫里,我们还能哄骗皇上,说菲儿得了急病身亡。现在,谎也不能撒了,人又不能交,你说这该怎么办啊?我的真主啊――” 江彬听了于永的话,眼里的凶光顿时灭了。 “江彬,你束手就擒吧。我要把你交给父皇,让他落。”于永凶巴巴地说。 “不要,不要,爹爹,妈妈,我不要江郎去送死。”于菲从被窝里露出脑袋,大声道,她的身体仍然和江彬的身体缠在一起。 “女儿呀,你本来是当皇妃的命,现在给他糟蹋了,眼看我们一家人性命都难保了,你怎么还为他说话呀?”于永咬牙切齿地说。 “爹爹,女儿现在已经是江郎的人,他死了,女儿怎么办呀?我不要江郎死。”于菲将脸紧紧帖在江彬的胸堂上。 “女儿,总不能我们一家全都给江彬陪葬吧?”于永道。 “于大人,要不我们连夜逃跑吧?请你相信,我会一生一世对菲儿好的,哪怕为她讨口要饭,我也心甘情愿。”江彬说。 “你连皇妃都据为己有,你当然民居呀?我们呢?我们却什么都没有了,官位没有了,奉禄没有了,女儿的妃子也没有了,只剩下被朝廷无休无止的通缉和追杀,真主,我的命好苦呀――”于永又哀嚎起来。 于菲在被窝抚摸着江彬,江彬被她父女三人搞得浑身难受万分,他咬牙忍住道:“于大人,那你说该怎么办?” 于菲舔了一下江彬的胸口,又把伸出来道:“是啊,爹爹,你说怎么办?”说完,她又缩回头去,继续在江彬胸口舔着。 江彬忍住于菲的引诱,眼睛死死地盯住于永,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今后,但教他有所命,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去做。 “于大人,只要你能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把菲儿许配给我,江彬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请旨劝刘六(二) 于永看了他一眼,道:“江彬,你已经糟蹋了未来的皇妃,还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誓――”江彬想站起来,想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顿时又尴尬缩了回去。 “爹爹,我相信江郎。”于菲伸出头说完后,又把头缩回去,手和舌头都在江彬身上忙活。 “老爷,你就想想办法吧,枉然我们都会没命的。”于永老婆也赶紧相求。 于永看着江彬道:“江彬,看在菲儿娘俩的份上,我就想想办法,但是,希望你记住今晚的话,要一辈子对菲儿好,她从皇妃变成你江彬的妻子已经就非常委屈了,你不能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是,于大人,我一定办到。”江彬赶紧表态。 “还有,今后在朝廷中,你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你明白吗?”于永又问。 “知道了,爹爹,江郎一定会听你的话的。”于菲又伸出头来说。 于永却盯住江彬,于菲的手在江彬最敏感的地方抚摸了一下,江彬一个激凌,连忙道:“请放心,江彬,一定对于大人惟命是从。” 于永这才道:“穿好衣服出来吧,我们商量商量,看怎样把这场难关度过。”说完,他拉着老婆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江彬想起身,于菲的手却在他身上抚摸,让他如沐春风,舒坦万分,不过,毕竟保命比什么都重要,他对于菲道:“菲儿,我会一生一世地爱你的。我们起床吧,你爹爹还等着呢?” 于菲这才放开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江彬看到她的身体,再次被惊呆了。 “江郎,快快起床吧,菲儿今后是你的了,你爱怎样看就怎样看,爱怎样办就怎样办。”于菲嫣然一笑,江彬只觉得浑身酥软。 “老爷,菲儿终于嫁给了汉人官员,接下来怎么办?”回到客厅,于永老婆问道。 “马依霞。”于永只说了三个字,于永老婆就笑逐颜开。原来这马依霞是于永隔壁马家的姑娘,马家也是回民,马依霞与于菲同是十六岁,长得天生丽质,娇媚可人,她父母也是攀龙附凤之辈,想给姑娘找一个汉人官宦之家,却始终不得。于永在回民中名气极大,马家曾多次求他帮女儿找个好人家,于永连自己的女儿都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帮别人呢?马家以为他不肯帮忙,就让马依霞拜于永做干爹,以图将来能给她带来福音。 “老爷,你真是太有才了,让马依霞冒充我们的女儿,又不得罪皇上,又给菲儿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于永老婆道。 于永嗔怪道:“我们怎能让别人冒充女儿去欺骗父皇呢?依霞这孩子本来就是我们的女儿嘛。” “爹爹,妈妈――”这时,于菲和江彬穿好衣服过来了,于菲一脸满足和幸福。 “于大人-”江彬站在于菲身边叫道。 “什么?”于永问。 江彬一愣,于菲却拉住他道:“江郎,爹爹是要你叫他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江彬这回反应还真快。 “你们都坐下吧。”于永指着凳子道,待大家都坐下来,他又说:“我有一个干女儿,她叫马依霞,与菲儿同岁,长得也还耐看,明天只有拿她去向皇上交差了。” “岳父大人,要是父皇现了怎么办?”江彬问。 于永白了他一眼,说:“依霞本来就是我的干女儿,干女儿也是女儿吧?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家还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江彬,你在皇上面前造成不要说漏了嘴。” “是,岳父大人。” “从明天开始,马依霞就不叫马依霞了,叫于依霞。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江彬和我将依霞送进宫去见皇上吧。”于永说。 次日一大早,于永和江彬带着于依霞进了宫。 “爹爹,皇宫真的好大好漂亮哟。”于依霞感慨地说,她心中充满着无限有向往和美好的憧憬。 “乖女儿,爹爹为了你可是费心了苦心,你今后受到皇上的宠爱,一定要记得爹爹这番心血啊。”于永道。 “爹爹,你放心,女儿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恩情。”于依霞道。 于永再次嘱咐道:“你一定要记得,你是我的女儿,如果不是我的女儿的话,皇上是不会宠幸你的,还可能带来杀身之祸,千万切记。” “女儿记住了,爹爹。”于依霞道。 “还有,关于菲儿,也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否则,皇上知道我还有一个女儿,说不定就不会要你了。” “嗯。” “爹爹平时也教了你不少,要想皇上宠爱你,你就必须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去取悦皇上。爹爹就不能再帮你了,一切都全靠你自己,知道不?” “爹爹,女儿知道了。”于依霞娇羞地说。 一行人到了豹房,于永将于依霞安顿好后,就等皇帝下朝。然而,直到未时,已经等得心急火燎的于永、江彬和于依霞三人都还没有见到朱厚照的影子。 原来,朱厚照在朝堂上收到兵部的呈报,说刘六刘七造反势如破竹,军情告急,请朝廷增援。朱厚照与群臣商议增兵驰援一事,直到午时末才散朝。他也不回皇后寝宫,就在御书房用膳后,批阅了几份奏章后,就觉得烦闷,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考虑是到皇后宫里去,还是到淑惠德妃或荣淑贤妃寝宫。忽然,他想起昨天曾经叫于永将他女儿带到宫中来,也不知于永那家伙带来没有?想到这里,他没有惊动执事太监和外面的侍卫,悄悄从御书房角门溜了出去,直奔豹房。 豹房侍卫见到他正想高声奉驾,朱厚照摆摆手,侍卫就不再唱呼。 “于永那厮来了没有?”他问。 “于大人一早就到了,在里面等候皇上。”侍卫回答。 朱厚照:“他一个人来的么?” 侍卫:“还有江彬江大人。” 朱厚照以为于永没有带他女儿来,脸色一下就变得有些难看,本想拂袖而去,又想,这家伙居然敢不奉旨,老子进去一定要好好吓吓他,于是,沉着脸进了豹房。 请旨劝刘六(三) 一路走来站班、巡查的侍卫见到他脸色阴沉,都远远地避开。来到观豹房前,见江彬今天也没有给他训练亲兵,怒气再次上升,忽然,他听到三楼上自己的房间传来几声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出。蹲蹲蹲地爬上楼,一脚踢开房门,却见于永、江彬和一个绝色美人坐在他的房里。那绝色美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娇美的容颜略显苍白,诱人的双眼满是惊恐地看着他,模样楚楚可怜,朱厚照一下子就被那美人吸引住了。 “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永、江彬见到朱厚照立即参拜。 那美人似乎是被吓住了,却一动不动。 于永见朱厚照没有搭理他和江彬,只是盯住于依霞,便道:“霞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给万岁爷磕头。” “是,爹爹。”于依霞娇弱地站起来,款款下拜,“民女于依霞给万岁爷请安。” 朱厚照听她声音十分动人,人又长得如花似玉,又听她把于永叫“爹爹”,心想,这就是于永的女儿,传说中那貌似天仙的回族第一大美女了,果然是名符其实,心中的怒气顿时全消,伸出双手将于依霞扶了起来。 “你叫于依霞?”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 “嗯。”于依霞道。 “刚才吓着你了吧?” 于依霞嫣然一笑道:“皇上,你好威猛哟。” 看着美人这媚骨酥心的一笑,朱厚照十分舒坦,再听到她夸奖自己刚才怒是威猛,心想,此女不但貌美,而且还善解人意,对她十分喜爱。拉着她柔嫩的小手走到龙椅前坐下,才对于永和江彬道:“你们起来吧。” “谢主龙恩。”两人站了起来。 朱厚照笑呤呤地看着于依霞,嘴里却问于永:“于爱卿,这是你的女儿?” 于永赶紧答道:“正是小女依霞。” 朱厚照拍了拍于依霞*的小手道:“好好,确实美若天仙,生得如此女儿,朕该有所奖励才对。于爱卿,朕就封你为礼部五品郎中,仍留豹房任职。” “多谢父皇恩典。”于永高兴地谢恩。 江彬暗想皇上要是见到菲儿,那还不灵魂出窍呀?自己够福气的了,白得了一个能当皇妃的美人,还能平安无事。 “江彬,你今天为啥不训练兵马?”朱厚照问。 “回父皇,于大人叫奴才过府与他一起护送于小姐入宫,并在此等候父皇。”江彬道。 “呵,呵,这么说来,你也有功劳了?”朱厚照笑起来。 “为皇上效力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敢邀功。” 朱厚照道:“朕给你记下了,等你再有功劳,一并封赏吧。” “谢父皇。” 朱厚照看了看于永和江彬,对于永道:“于爱卿,朕和于小姐十分投机,朕想……” 于永抢着道:“父皇,儿臣和江大人还有事要办,这就告辞。” 朱厚照笑道:“去吧。” 于永江彬前脚才跨出门,朱厚照就迫不及待地将于依霞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不要,皇上,不要啊――”于依霞羞意浓浓地假意挣扎,屁股却不停地在朱厚照大腿根上蠕动。 “依霞,你太美了,朕很喜欢你,朕不会亏待你的。”朱厚照怀抱温香软玉,加上她屁股不停地在敏感地方蠕动,顿时*如焚,一手环住于依霞的细腰,一手就去抚摸她的*。 “皇上,民女可是良家女子,皇上这样子,民女下半生咋办呀?”于依霞继续在朱厚照身上蠕动,双手环住朱厚照的脖子,似推还迎。 朱厚照心想,如此忠贞的女子,十分难得,更是喜爱得要命。“依霞,你放心,朕不但要你的下半身舒坦,还会让你的上半身舒坦的,你的全身朕都包了。” “哎呀,皇上,你好坏哟,尽说些流氓话,民女、民女……嗯,嗯……皇上,皇上,你不要摸了,民女好难受哟……” “朕的宝贝,朕的心肝,朕也很难受……”朱厚照边说边趁于依霞不注意的时候,将她剥成了“肉粽子”。 “啊――”于依霞待朱厚照完成了他想做的事后,才象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一声惊呼,一手捂住自己的*,一手捂住羞处。 “哈哈哈――果然是白玉无暇呀,朕的美人,朕的乖乖,来,朕会带给你无穷的快乐。”朱厚照将于依霞抱起走向龙床。 当朱厚照和于依霞在三楼上龙凤颠倒时,二楼侍房中,于永一脸灿烂,江彬在回味昨晚的缠绵和快乐,朱厚照的粉头豹房总管钱宁却一脸铁青,一言不。 “钱总管,小女以后还多承你关照提携啊。”于永道。 钱宁以为于永故意在讥讽他,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瞪起双眼盯住于永:“于大人,有一句话叫住一人得道什么升天来着?” 于永现在虽然也和钱宁一样,都是礼部郎中,官居五品,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钱宁的手下,又知道钱宁和皇帝的特殊关系,所以,明知钱宁是拐着弯来骂自己,却故意装糊涂,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钱宁“嘿嘿”一笑,似乎占了天大的便宜,对于永道:“于大人,说不定将来我还要靠你于大人提携呢?” 于永连忙站起来道:“钱大人,你不可乱开玩笑,于永原来是钱大人的属下,现在也是钱大人的属下,将来一样靠钱大人您呢。” 钱宁见于永态度谦卑真诚,心中的恶气才消了下去。 “于大人客气了。” 江彬见钱宁态度傲慢十分不满,本来想挖苦钱宁一番,但见于永的样子,只得忍了下去。 钱宁不知道江彬和于永的关系,故意对他说:“江大人,你是皇上近日提拔的红人,说不一定哪天我和于大人都要粘你的光哩。” 江彬这时实在忍不住,道:“钱大人,我江彬是武将,只懂得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我这官品也是父皇看到我满身的伤疤,对我的奖赏,我可搞不来那些溜须拍马投机钻营的事情,钱大人怎么会粘我的光呢?” 请旨劝刘六(四) “好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爷在侍候父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这皇宫的大门是朝北还是朝南,你敢讥讽钱爷?”钱宁气得浑身抖。 江彬还想挖苦他几句,于永向他使了个眼色,道:“钱大人,江大人,大家都是在为父皇做事,何必伤了和气呢?父皇今天心情非常高兴,要是大家闹起来,影响到父皇的兴致,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钱宁本来还想不依不饶,听到于永说怕影响皇上的兴致,顿时冷哼一声不再开腔。 两个多时辰后,侍房的铃铛响了起来,这是皇帝传召人服侍的信号,三人立即起身快来到三楼。皇帝的房门并没有关上,三人却不敢抬头观望。 “钱宁(于永、江彬)服侍父皇。”三人低头禀报道。 “都进来吧。”朱厚照说。 三个人这才敢抬头,只见朱厚照容光焕地坐在龙椅上,于依霞小鸟依人地伏在他的左腿旁边,两人的脸上都是春意盎然却又略带疲惫。于永、江彬知道大功告成,内心十分宽慰,钱宁看着朱厚照和于依霞,却是一脸的失落。 朱厚照见到钱宁的样子,拍拍自己的右腿边,说:“钱宁,你过来。” 钱宁也不管于永和江彬在场,兴高采烈地走过去,也如于依霞一般,伏在朱厚照的右腿上。这时,他看着于永和江彬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自豪和炫耀。 “于永,你去交待一下,朕今晚就在这里用膳。江彬,你也辛苦一天了,早点回家吧。” 于永和江彬连声奉旨,退了出去。 “岳父大人,小婿就先走一步了。”江彬心里盼着早点与于菲见面,不待于永回答,转身尽一般地离去。 于永看着江彬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王之风大婚在即,七星各派人马已也到达京城,王之风请各派派出精干人员,在京城各处暗中巡查,防止有人蓄意挑起事端。同时,嘱咐已经担任锦衣卫同知的二师兄洪涛,领着人马加强了驸马府周围的保卫,一当驸马府有异常,在极短时间内就能得到至少三十名锦衣卫高手的增援。另外,介于王之风的特殊身份,刑部、九门提督衙门、京师卫所等衙门也都有意加派了京城治安保卫力量,一时之间,京城中尤如铁桶一样,十分安全和牢固。 “公子,管家说李阁老和杨尚书来访,请你到客厅去一趟。”王之风和张素素、蔡依娜、胡想容、顾盼盼、小倩及长乐正在王之风的小院里聊天,小青跑来通报道。 “又是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老是跑来扫人雅兴呀?王哥哥,你坐着陪大姐她们,我去把他们打走。”长乐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李东阳和杨一清打扰,十分恼怒。 “是啊,长乐,你去把李大人和杨大人抓到天牢中去关一段时间,要不然等你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们也会来打扰的。”小倩道。 “他敢?”长乐怒道,忽然听到大家都笑起来,这才知道小倩在讥讽她。 “五姐,小妹可没有得罪你呀?这次还是我向皇兄和母后相求,他们才同意你与我同时大婚的呀?”长乐道。 “哟呵,你的意思是要我对你感激流涕是嘛?”小倩不屑地道。 长乐委屈地说:“小妹不敢,不过,五姐你也不该拿小妹开刷呀?” 张素素心想她一个公主能够处处忍让已经很委屈的了,要是再不给她一个台阶下,恐怕以后大家十分难相处,于是笑道:“好了,六妹,五妹也只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不必太认真了,她们几个向来都是这样子的,你拿我开玩笑,我拿你开玩笑,要不然,大家一天到晚多闷呀?” 长乐看看大家的表情分不清真假,又看着王之风,王之风轻轻点了一下头,长乐这才阴转晴。 “你们先聊聊吧,李大人和杨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一来,说不定朝廷又有什么事呢,我这就去看看。”王之风说。 长乐本来想说,你已经给皇兄请假了,朝廷又不是你一个人,不必理会他们。但见张素素等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终于没有再多嘴。 “李阁老,杨大人,刚刚下朝,还没有吃饭吧?”王之风问。 “我们两个听说王大人已经回京,这不,就来向你讨杯喜酒喝,没有打扰到你吧?”李东阳笑眯眯地说。 “两们大人能来舍下,那是下官的荣幸,欢迎还来不及,怎么能说打扰呢?”王之风笑着吩咐准备酒菜。 “个多月没有到贵府,王大人这驸马府可比原来气派多了啊!”李东阳夸赞道。 “这都是公主少不更事,胡乱讲排场,下官可是不知情的,两位大人可别在朝堂上参下官一本啊?”王之风玩笑道。 “岂敢,岂敢,王大人说笑了。”杨一清面色忧愁,却故意装出笑容。 正说之间,酒菜陆续上来,王之风给两人斟上酒,自己也端起酒杯:“两位大人,请!” 席间,李东阳和杨一清不说来意,王之风也装做不知道,只谈些江湖和民间趣事。杨一清三两下吃饱喝足停下杯筹,拿眼察看李东阳,李东阳却是不急不徐地吃喝,还端起酒杯,道:“杨大人,这么美味的酒菜,你怎么就不吃了呢?” “李大人,火烧眉毛了,你还不着急,你慢慢吃,我可闭不住了……” 王之风明知故问道:“杨大人,你闭不住了?是要上茅房吗?下官这就叫人带你去。” 李东阳嗤地笑出声来,幸好嘴里没有东西,要不然,一定会喷得满桌子都是。 “嘿”杨一清叫了一声,道:“我哪里是要上茅房呀?今天在朝上,兵部说……” “杨大人,下官正在筹备婚礼,朝上的事就让皇上和各位大人费心去吧。”王之风微笑着将杨一清挡了回去。 请旨劝刘六(五) “王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杨一清不满地道,“天下安危系于已任,我们作臣子应该为皇上分忧,为江山社稷作想呀?” “杨大人,下官是一介莽夫,不懂得治国安邦之道,只求无过就行了。”王之风仍然不紧不慢。 “来来来,喝杯酒,好香好美的酒呵,王大人,你这里有如此好酒,老夫说不得要经常来叨扰啊。”李东阳举起酒杯。 “请!”王之风也端起酒杯,看到杨一清气鼓鼓的没有动,笑道,“杨大人,何必跟美酒过不去呢?来,下官敬两位大人。” 杨一清见王之风和李东阳干了杯,只得一口将酒吞下。 “李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下朝的时候不是说得好好的,来找王大人商量对付刘六刘七造反的事吗?怎么你只顾饮酒,却忘了正事啊?” “是吗?老夫哪时说的?”李东阳不解地问。 杨一清道:“下朝的时候。” 李东阳:“老夫都说了些什么?” “兵部向皇上禀报刘六刘七势头凶猛,已占据了霸州附近多个地方,朝廷剿匪大军接连吃了好几个败仗,现在军心涣散,战斗力弱,请求朝廷增援。在朝堂上,大家都畏惧刘六刘七势大,不敢担当,连皇上都恼火得很。下朝后,你喊上我说是到王大人府上来商量,怎么就不记得了?”杨一清道。 李东阳揉了揉眼睛道:“老夫好像是说过,又好像没有说过,年纪大了,记不清了。” 杨一清急了,道:“李阁老,你怎么没有说呀?要不然,我们巴巴地跑到王大人府上干嘛,难道真为了一顿酒菜?” 王之风笑了,说:“李大人,杨大人,你们也不必演双簧了。下官虽说任的是武官职务,却从来没有正式带过一天兵,打过一天仗,对于剿匪的事,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谁说的?王大人年轻英俊,志大才高,连东瀛人都被你打怕了,平定安化王叛乱,也有你天大的功劳,你怎么能说没有带兵打仗呢?”李东阳道。 “李阁老此言差也,年轻英俊与带兵打仗毫不相干……” 王之风还没有说完,李东阳抢着道:“老夫这不是在夸你吗?年轻英俊为什么与打仗无关?肯定是在关系的。” 王之风忍不住笑道:“李阁老,打仗不是比武招亲……”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自己比武招亲赢回来一个顾盼盼,立即住嘴,却见李东阳在偷偷抿笑。又说:“打东瀛人凭的是武功,平定安化王是杨大人和张监军的功劳,跟下官没有什么干系。” “谁说跟你没干系?听说刘六刘七是王大人举荐给霸州的,这解玲还需系玲人呀?”李东阳盯住王之风道。 王之风脸色一正道:“不错,刘六刘七确实是下官举荐给霸州府的,不过,要是没有刘瑾栽脏陷害,他们也不会官逼民反呀?与下官有什么相干?” “王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当初,你将刘六刘七举荐给霸州,确实没有想到他们日后要造反,你没有错。要不是刘瑾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反,这也是事实,更不能怪你。不过,现在刘瑾这奸贼已经伏法,刘六刘七势力却越来越大,已经危及朝廷根基了,王大人岂能再袖手旁观?”李东阳问。 “下官确实无打仗之能呀?”王之风的话有所松动,杨一清这才不得不佩服李东阳这只老狐狸。 “老夫也不是想请王大人带兵打仗,而是想请你通过与刘六刘七相识这层关系,去劝降他们,如果双方能就此罢兵,免了战火纷争,老百姓就少了生灵涂炭,这岂不是天大的功劳?”李东阳望着王之风。 “那要是刘六刘七不受降呢?”王之风问。 “有一丝希望就尽一分力量,如果他们当真不降,要顽抗到底,那就是爹死娘嫁人,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李东阳道。 王之风想了一阵道:“李阁老,杨大人,可否容下官再想想?” 李东阳笑道:“虽然是危机一场,也不是火烧眉毛的急事,王大人尽管想清楚,马上就是你与公主的大婚之期,你想去冒险,皇上和太后恐怕也不会同意呢,等你婚后再说吧。” “王大人,希望你能马到成功。”杨一清喜形于色地道。 王之风只有苦笑的份。 李东阳站起来抖抖衣服,对杨一清道:“杨大人,你吃饱喝足了吗?” 杨一清一愣,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干脆不予作答。其实,从一开始,杨一清就只顾去劝王之风,他并没有吃多少酒菜,现在肚子正饿着呢。 “杨大人要是吃饱了,我们就告辞吧,免得公主待会又要埋怨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解风情,光耽误她与王大人的时间。”李东阳说。 “那就告辞吧。”杨一清不情愿地说。 两人站起来与王之风辞行而去。 “王哥哥,那两个老东西找你干什么呀?”王之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长乐就迫不及待地问,众女也露出寻问的神色。 王之风道:“刘六刘七现在声势浩大,朝廷告急,他们动员我去劝降刘六刘七。” “这两个老东西,那么危险的事,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去,偏偏要跑来找你?我看他们就是没安好心。”长乐气道。 “老公,你答应了?”顾盼盼是见过刘六刘七的,明知此行会让王之风十分为难,而且又非常危险。 “还没呢,我说要好好想一想再说。”王之风说。 “是得好好想一想。”顾盼盼若有所思地说。 一转眼,就到了次年的正月十五,过完这一天,年就算过完了,王之风就考虑是时候去一趟刘六刘七的大营了。在头年腊月初八,他与小倩和长乐成亲,婚后十来天,他就有意要去劝降刘六他们,却离过年的时日太近,几个夫人都舍不得这时出去,他心想,难得一家人在京城团聚,也不争这十多天时间,于是就搁了下来。 晚上,王之风和六个夫人带上四个子女及小青、小红、小桃、四凤四个丫环,看完花灯闯过元宵后,小青她们将孩子带去休息,王之风召集六个夫人道:“明天上朝后,我就要向皇上请旨去劝刘六他们投降,这一去快则十余日,慢则月余,素素,家中大小事,你多和姐妹们商量,要防止顾家城偷袭。” “老公,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也认得刘六他们。”张素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顾盼盼就抢着道。 请旨劝刘六(六) “四妹,你有孕在身,不能四处奔波,你就安心在家休养吧。”张素素道,“王哥哥,素素与你同行,我们夫妻二人一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商量,好吗?” 张素素满含深情,王之风知道她不放心自己独自去冒险,要与自己同生共死,心里十分感动。 六个夫人说是不分大小,其实张素素在她们心目却是名符其实的老大角色,她吩咐顾盼盼在家休养,顾盼盼不敢再讨价还价。长乐不去求王之风,却对张素素道:“大姐,也带上我吧,多一个人多就分力量。” 张素素笑道:“六妹,带上你只怕刘六他们把你做为人质,朝廷就要花大价钱了。” 蔡依娜名为二姐却始终不敢与其他姐妹争长论短,胡想容心里知道王之风该让谁去谁才能去,也不开口。小倩却说:“小姐,还是我与公子一起去吧,家里这一大摊子事情也离不开你呀?” 王之风道:“大家都别争了,这次就我一个去,凭我对刘六他们的了解,他们是不会把我怎样的。再说了,就算他们想怎样,也奈何不了我的,你们都放心好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六个夫人不再说什么,都定定地看着王之风,等他安排。 “素素、依娜和容儿,你们留下来,其他的都到盼儿那里休息吧。”王之风笑道,大家都知道王之风的意思,是要在上下半夜分别以一敌三,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顾盼盼她们就走了出去。 下朝后,待众臣散去,王之风截住又要溜走的朱厚照:“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朱厚照笑道:“你有事不在朝堂上说,难道有啥好玩的不能让那帮老家伙知道?” 王之风苦笑道:“不是……” “既然不是啥好玩的,你就跟朕到豹房去说吧。不瞒你说,你虽然一次娶了两个老婆,可远远没有朕有福气。”朱厚照的心早已飞到豹房中于依霞的身上去了,他边走边说,王之风只得跟着他往豹房走。 “微臣哪能和皇上比福气呢?”王之风讪讪地说。 “朕不是说的那个福气,而是说的是艳福。”朱厚照毫不掩饰道。 王之风一愣,问:“艳福?” “是啊,朕最近得到了回族第一大美女了,你去看看,保管你会羡慕朕的。”朱厚照就象小孩子捡到宝贝对他的同龄人炫耀一样。 王之风无奈地说:“微臣恭喜皇上了。” 朱厚照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说话的语气言不由衷,是不相信朕的话了?不过,这也难怪,你没有见过朕的大美人,朕敢保证,那一定是你见过的最美的美人。” 王之风心想,我那六个夫人个个艳绝群芳,随便哪个都是貌美如花,赛过西施、貂婵,你在皇宫这个小小的天地中,又能见得到什么美女呢?他不禁摇了摇头。 到了豹房中的观豹房,还在二楼上,朱厚照就大声叫起来:“宝贝,依霞,朕来看你来了。” “皇上,民女好想你哟。”王之风随即听到一声蚀骨媚魂的声音。 朱厚照三步并作两步走,几步就跨上了三楼,王之风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刚上到三楼,王之风就看见一个容颜娇美,*媚人的姑娘站在房门旁迎候。 “依霞,来认识一下,这是驸马王大人。”朱厚照指着王之风对地依霞说,又向王之风道,“朕给你说的美人,于依霞,比你的那些夫人漂亮百倍吧?” 王之风将朱厚照和于依霞大大奉承了一番,才转入正题,朱厚照到也爽快,立即准奏。 王之风出了宫,李东阳和杨一清正等在宫外。 “王大人,皇上准奏了?”两同声问道。 王之风做出一副苦相,半晌没有说话。 李东阳和杨一清以为朱厚照没有准奏,都哀声叹气。 王之风折磨了他们很久才道:“两位大人,你们可是把下官往虎口里推呀,要是这一去,下官丢掉性命事小,辜负了皇上和两位大人的重托,那可叫下官颜面尽失呀!” “皇上准奏了?”两人大喜道。 王之风这才点头说:“准了。” 李东阳道:“王大人出马,一定马到成功,老夫和杨大人恭候佳音,等王大人凯旋之时,老夫定当为大人擦靴拭尘。” 王之风回到府上略做交待,骑上骏马就向霸州前线进。刚过固安,王之风就嗅到了浓浓的硝烟味道,他不禁十分震惊,这里离京城并不远,难怪李东阳和杨一清要下那么大一番功夫,促成自己去劝降刘六刘七。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却没有在固安歇脚,而是星夜向谷大用的大军所在地霸州进。到了霸州,已经是深夜,守城军士在城楼上喝问:“谁?” “朝廷钦差,叫谷总督前来接旨。”王之风道。 军士见他单身一人,心想,朝廷钦差都是风光出行,他这个钦差怎会是一个人夜半而行,必定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于是喝斥道:“胡说八道,你再不?,我们就放箭了。” “请通报谷总督,朝廷钦差到,他自会前来。”王之风深感军士的警觉,也不生气,只是好言相对,这更令守军怀疑,哪有钦差对下等士兵说“请”的?当下不再开腔,几只箭就朝王之风射来。 “守城的大哥,不要乱放箭,快快叫你们谷总督出来。”王之风大声道。 回答他的却是又一排长箭,他只得勒马后退,离开弓箭的射程。 “各位大哥,你们再不通报,我就不客气了啊!”他越喊,守军的箭射得越密。王之风无奈之下,捡起一只长箭深深地插在地上拴好马,腰身弓下,箭一般向城墙冲去。 守城士兵没有看见过跑得这么快的人,吃惊之下,一边敲响警锣,一边不停地向王之风射箭。王之风在快奔跑中,一边躲闪长箭,一边不停地用双手抓住箭,他很快到了城墙下,将手中长箭用手打出去,数十只长箭从城墙下方一人多高的地方开始,直到城墙顶部深深扎进城墙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在墙体外。然后腾空而起,把插在城墙上的长箭当成梯子,飞快地向城墙上冲去。 孤身闯敌营(一) 守城士兵见长箭根本射伤不到王之风,立即吹起报警信号,待王之风冲上城墙后,十多个士兵将他团团围住,刀枪剑戟不停地向他身上招呼,王之风知道他们把自己当成敌人,也不动怒,更不还击,只是见招拆招不让自己受伤。缠斗了一会儿,几只人马陆续赶到城门下,因为城墙上地方狭小,不能上来更多的人,都在下面列出战斗队形,准备迎战。又过了一会儿,一只十多人的小队快赶到,城下列队的士兵连忙让出一条道路,那十多人迅冲到城楼上。 “什么人?竟敢闯我城池?”王之风听出是谷大用的声音。 “谷总督,王之风奉旨前来公干。”王之风道。 谷大用愣了一下,大叫道:“住手,快快住手。” 围攻王之风的士兵不解地停止了攻击,茫然地退到了一边。 谷大用快步走过来道:“王大人,你怎么深更半夜来到这里?” 王之风微笑道:“谷公公,我从京城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可否先到你帐中吃点东西,我们边吃边谈吧。” “那敢情好,请都把你请不来呢。”谷大用笑道,转身训斥守城军士,“你们没有长眼睛吗?这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驸马爷王之风王大人,你们也敢攻击,不要命了?” “不怪他们,谷总督,你的部下警觉性真高呀!”王之风道。 谷大用见王之风没有怪罪之意,反而还夸奖他的士兵,心里十分高兴,客气几句后,笑骂守城士兵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东西,还不谢过驸马不杀之恩?他要是真的与你们动手,只怕你们死过十回都不止了。” 王之风来到谷大用帐中,谷大用吩咐人上了酒菜,陪王之风吃饭,王之风边吃边对谷大用说明来意,谷大用惊问:“王大人要到刘六刘七营中去?” 王之风道:“此去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未必就能成功。” 谷大用心想,那刘六刘七凶悍得很,你只怕是赵巧儿送灯台,有去无回,不禁暗自叹息。忽然,他想到,王之风此行来过自己营中,要是他有三长两短,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要说他那批凶猛的婆娘,就单是长乐那丫头一人,恐怕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王大人此行,公主可曾知道?” 王之风道:“知道。” 谷大用不解:“她会放你去冒险?” “大丈夫做事,哪能瞻前顾后?”王之风道,“今晚来叨扰谷公公,主要是此去一路之上都是两军交战之地,为了避免误会和麻烦,请你派一个将我送出了我方地界。” “王大人奉的是皇命,咱家自当照办。” 次日一大早,谷大用派出一名副将陪同王之风向文安方向而去,走出二十余里,那副将道:“王大人,末将只能送你到此了,再往前走就是敌军的地盘,你一路小心。” 王之风谢过那副将后,驰马向前奔去,不一会儿,迎头碰上一小队巡逻的刘军手下,这队人马有十人,都骑着战马,王之风看到战马身上有官府的烙印,知道那是从官兵手上夺去的。那十人看到王之风,冲过来将他围住。 “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问。 “你们是谁的手下?刘六?刘七还是杨虎?”王之风问。 “大胆,竟敢叫我们总指挥的名字?你是什么人?”那小队长斥问道。 王之风笑道:“你们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你不告诉我们,莫怪我们把你当奸细抓起来。”小队长说。 王之风见他们有的用刀,有的用剑,还有的用的是铁棒,武器参差不齐,一看就不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笑道:“你们想抓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我想打败你们那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动手。”小队长马上命令自己的手下,十个人举起兵器就向王之风身上招呼。 王之风心想,朝廷正规兵马被这伙人经常打得大败,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之处。于是,随手从他们一人手中抓过一柄剑来,两三个回合就将他们的兵器全部打落在地。这伙人兵器被打掉后,其中一人飞马而去,王之风知道这人是回去报信的,也没有阻拦。其余九人并不逃走,虽然赤手空拳,仍然将王之风团团围住。 “我说过,要打败你们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你们信了?”王之风问。 “那又怎样?”那个小队长道。 “如果我要杀你们同样不费吹灰之力,你们为什么不逃跑?” “哈哈哈――”那小队长大笑,仿佛王之风在说梦话,“逃跑?我们既然敢造反还会怕死?” 其余八人也都讥讽地看着王之风笑。 “先前那人是回去报信的吧?”王之风问。 “你既然知道,还敢放他走,你的死期到了。”小队长道。 王之风笑道:“我要走,量你们也挡不住。不过,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叫来什么厉害人物。” 小队长一伙人本来担心王之风识破他们的计谋后逃走,听他不走,顿时安心不少。 过了一会儿,王之风远远地看见一杆大旗向这边奔来,旗上有两行大字:“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混沌之天”。他一愣,元末红巾军领袖韩山童的战旗上有“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的标语,这杆战旗将“重开大宋之天”改成了“重开混沌之天”,两字之差,意义迥异,看来刘六刘七手下还果真有能人呀。战旗之下却只有四骑人马,奔行在前面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儒雅青年,手持一柄长长的大刀,他后面三人,一个是刚才回去报信之人,一个手举大旗,一个手持铁棒,四人转瞬之间就冲到了王之风他们面前。儒雅青年看了王之风一眼,又看看同伙掉落在地上的兵器,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向小队长看过去,眼神中充满疑问。小队长向儒雅青年点点头,儒雅青年又重新审视起王之风来。 孤身闯敌营(二) “请问阁下是谁?”儒雅青年问王之风。 “你又是谁?”王之风反问道。 “我是赵疯子,你呢?”儒雅青年倒很干脆,王之风却不知道赵疯子是何方神圣。 原来,这赵疯子,真名赵?,字怀中,是文安一个在学的生员。他天生臂力奇劲,自幼习文好武,为人又慷慨豪爽,在文安乃至霸州都是小有名气的。在刘六刘七起事之初,因为两人都是农民,除了武艺高强外,并不懂得兵法谋略,军队纪律松散,和一般土匪并无多大差别,经常烧杀抢掠。这一日,赵?带着妻女外出,在一条河边,远远地看到刘六刘七的队伍过来,为躲避兵祸,他和妻女藏身河边芦苇丛中,不幸被刘六刘七的兵士现,搜了出来。赵?的妻子颇有几分姿色,当场被兵士按住欲行非礼,赵?大怒,挥起拳头左冲右打,一群兵士无人敢挡,纷纷四下逃窜,有两个跑得慢的兵士,被赵?单拳击得脑浆迸裂气绝身亡。刘六刘七大军赶到,将赵?一家三人擒住。刘六喝问:“你是何人,胆敢在义军面前撒野?”赵?瞪大眼睛怒斥道:“好一个呆瓜强盗,连你赵爷赵疯子都不认得么?”刘六刘七素来敬佩侠义之士,听到他就是闻名霸州的赵疯子,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肃然起敬,亲自替他松绑,诚恳地说道:“刘某兄弟素闻先生大名,曾想亲自前去拜访,不意今天在此相识,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原谅。如今世道,贪官污吏,满布朝野,我等原本也想做安分守纪的良民,却被逼得走投无路,无奈之下才做此买卖,也是想苟延残喘图个活命。今得先生到此,若肯入股相助,指示一切,我情愿奉令承教。”赵?道:“要我入股,却也不难,只须听得我几个意见。”刘六见赵?愿意入伙,心中大喜,说:“先生但有所命,刘某兄弟,无不遵从,先生请讲。”赵?道:“你们既是被逼无奈才起来造反,就应该懂得穷苦百姓的苦难,制定军队纪律,严格约束兵士,从此不得扰民,不得再奸淫掳掠,否则的话,你们与朝廷的蛮兵、山野的土匪,又有何两样?”刘六刘七听他说得有理,欣然应允。赵?见刘氏兄弟是可塑之才,立即回家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两个兄弟,又在村里招募了一百兵士,浩浩荡荡地投奔义军。果然,刘六刘七两兄弟对赵?言听计从,制定军规军纪,只杀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对贫苦百姓入秋毫不犯。从此得到广大老百姓的支持,义军很快聚焦数千人众,声势鹤起,在与朝廷兵马的对抗中屡屡取胜,势如破竹,震惊京师。朝廷除了派出谷大用总督征剿外,还先后派出了伏羌伯毛锐、右佥都御史陆完、边将总兵许泰,并调京师及宣府、大同、延绥等地军队前往*。然而,义军却越战越勇,人数越打越多,现在以逾万人。 赵?见王之风不知道自己的名号,心想,他不过是一年少不更事的小年轻,也不生气,问道:“这些兵器都你打掉的?” “正是我打掉的。” “不错,武功很好。听说你要找刘总指挥,找他有什么事吗?”赵?问。 “见到刘六刘七,我自会对他们说,旁的不相干的人,我不会说的。”王之风道。 “你认识刘总指挥吗?”赵?问。 “见到他们后,你自会知道,你不必来套问我。”王之风笑道。 赵?眼珠一转道:“我并不是要套问你的话,我只是想弄清楚,你是刘总指挥的朋友还是敌人,免得万一是朋友,伤了彼此的和气。如果是朋友,我们会将你奉为上宾。如果是敌人,或者是奸细,那我们可就不会客气。” 王之风道:“你不必再煞费苦心了,随你怎么想,怎么做,没有见到刘六刘七,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赵?无奈,跳下马道:“那就对不起阁下了。” 王之风见他跳下马后,并没有拿马背上那把大刀,也跟着赤手空拳地跳下马来。 “小心了。”赵?说着,挥起拳头就向王之风打来。 王之风见他用的是普通的太祖长拳,心想,又遇到一个象少林空闻一样的狂人了,也用太祖长拳相对。两拳?的一声砸在一起,两人各退两步,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赵?自知自己臂力人,因不明对方身份,怕伤着朋友,只用了六七层功力,尽管只有六七层力量,这一拳也足可以打死一头壮牛,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和自己功力相当。王之风是来劝降的,他定然不会先打死人,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这人是刘六刘七的手下,看在刘氏兄弟的份上,他也是不会伤赵?的。因此,他只用了五层功力,心想,待对方不能接住时,自己自会将内力卸掉。然而,当两拳相触的一瞬间,王之风感受到了赵?强劲的功力,所以,就毫无保留地将这五层内力砸了出去。 “好好好,再来一拳。”赵?的雄心被激了起来。 “来吧。”王之风淡淡一笑。 “?!”两只拳头又砸在了一起。这次,赵?知道王之风力量不弱于自己,以下大奇,我是天生臂力神奇,难道他也是这样,当下将力量提升到*层。而王之风却只敢将内力提升至七层。两拳相碰,两人都被震得拳头钻心地疼痛,手臂也酸软,王之风退了三步便稳住身形。赵?却退后四步后才勉强站住,看到王之风没事人一样,他强忍疼痛,不服输地道:“再来一拳?” “好!”王之风道。 这一下,赵?知道自己不可能对王之风造成伤害,就将内力提升至十层,全力向王之风挥去。王之风却将内力挥至八层,两拳想碰的一瞬间,他预计两人的内力又是基本相若。这样硬碰硬的打法,自己虽然会疼痛难忍,却不会造成伤害,而对方却难说得很。于是,王之风一触即撤,横移一步稳稳站住。赵?在双拳相触时,顿时感到对方的内力如大海般奔腾不息,暗叫糟糕,没有想到王之风的内力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打出去的力量没有着落的地方,拳头带着人,径直向前冲去。 孤身闯敌营(三) 赵?一直冲出一丈有余,这才刹住脚,回头看了王之风一眼,眼神十分复杂,既有对王之风手下留情的感激,又有对王之风内力强横的不解。 “阁下……”赵?正要开口说话,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大家都扭头张望,只见从赵?刚才来的方向急急地奔来一人。 “先生,可把来犯之敌收拾了?”那人边跑边问。 赵?心中一喜,问道:“是杨头领么?” “是,先生,敌人被拿下了么?”转眼之间,来人已经冲到了面前,跳下马,向赵?拱手行礼。 “你怎么来了?”赵?问。 “兄弟奉总指挥之命前来协助先生,刚到营里,听营里的兄弟们说来了闯营的,特来助先生一臂之力。闯营人呢,拿下没有?”来人问。 赵?指了王之风一下道:“这位朋友在这里。” 来人转身看到王之风,大吃一惊,双手揉了揉眼睛,抢上一步,抓住王之风的手,哈哈大笑道:“王兄弟,是你啊?” “杨大哥,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王之风笑问。 “好好好,兄弟可好?”来人正是当初王之风和顾盼盼到文安探访刘氏兄弟时结识的杨虎。 “托杨大哥的福,小弟还过得去。” “怎么,你们是熟人?”赵?问。 “先生,来,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杨虎拉着王之风到赵?面前道,“兄弟,这是义军的军师赵?先生。先生,这位就是总指挥经常提到的大英雄王之风,王大人。” 杨虎虽然口上把王之风叫王大人,却一点也没有记起现在王之风是朝廷中人,与义军是对头。赵?心里却咯噔地声,王之风现在已经是驸马了,和皇帝是一家,他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 “赵军师,了不得呀?‘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混沌之天’,雄心壮志,气势如虹。更难得的是赵军师,文武全才,这要是在朝为官,只怕不当上大将军也会当上宰辅。”王之风道。 赵?时常听刘氏兄弟和杨虎谈起当今武林和英雄人物,对王之风敬佩不已,知道他孤身闯东瀛的事,又听说他们的大仇人刘瑾也是王之风和李东阳、杨一清、张永共同拿下的,更是十分开心。他们在京城中的探子,对王之风这样的重要人物,也是十分留意,前几天还带回消息说王之风当了驸马。他刚才的话里,似乎是有劝降之意,难道他是来劝降的?想到此,赵?的心情一下就凉了。 “王大人,久仰,久仰。” 王之风见他神态变化也不以为意,对杨虎道:“杨大哥,小弟想拜见刘六哥和刘七哥他们,不知……” 杨虎热情地道:“总指挥他们也很想念王兄弟。先生,我们先请王兄弟到营中如何?” “也好,先请王大人到营中再详谈。”赵?心中不大愿意,却也不便擅自做主拒绝,但是,他始终把王之风称为王大人,而不是按朋友和江湖规矩称呼,有意表明义军与朝廷的对立关系。 王之风与杨虎、赵?来到前面义军营中,兵士奉上热茶,赵?客套几句后起身离去,暗自在军中挑选了二十余名孔武有力又会一些武艺的的兵士,吩咐他们:“你们准备好刀斧埋伏在中军帐外,待会儿,我会骗开杨头领,大家听到我摔茶杯的信号后,立即冲进来将王之风杀死。” “大哥,这恐怕有些不妥吧?那王之风是总指挥的朋友,我们杀了死,岂不是陷总指挥于不义?到时总指挥说不定还会和我们翻脸的?”赵?的二弟道。 “是啊,军师,这样不妥吧?”其余的人也道,这些人都是赵?从自己村庄带出来的子弟兵。 “你们知道这个王之风来干什么吗?”赵?深沉地说,“他是替朝廷当说客,来劝总指挥投降的。大家与我一同出来投奔总指挥,是为了什么?不会只是为了图好玩吧?朝廷昏庸,贪官污吏横行无忌,哪有我们老百姓活命的路子呀?我们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推翻朝廷,自己坐江山,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好日子过。现在,王之风来劝总指挥投降,要是不杀了王之风,万一总指挥耳根一软,听了他的话,投降朝廷,我们这些都是要被诛九族的。就算朝廷不杀头,我们还得过回原来那种吃不饱,穿不暖,又受人欺压的苦日子。倒霉的可是我们大家呀?你们愿意回到从前吗?” “不愿意。”众人纷纷表示。 “大哥,要是总指挥追究起来怎么办?”赵?的二弟问。 “大家放心,一切有我。我会劝服总指挥的,他再不高兴,王之风都已经死了,他还能怎样?只能硬着头皮和朝廷对抗了,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赵?道。 待一切准备妥当,赵?派人将杨虎请出来道:“杨头领,王大人既然是总指挥的朋友,我们就不应该再劳动他的大驾,不如请你走一趟,去将总指挥请到这里来吧?” “军师,哪用那么麻烦呢?我带王兄弟过去见总指挥不就行了?”杨虎道。 “杨兄弟有所不知,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右有,人之心不可无。王大人虽说是总指挥的朋友,毕竟他也是朝廷的大官,要是让他跑到总指挥那里,义军的军情部署这些军事机密,就会被他看到,万一他透露给了朝廷,那不是要了义军兄弟们的命吗?”赵?道。 杨虎抓了抓脑袋道:“不会吧?” 赵?笑道:“按说,杨头领和总指挥的朋友是应该信得过的,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真是朝廷派来的奸细,这个责任杨头领敢承担吗?那可是数万兄弟的性命啊?” 杨虎吓了一跳,道:“兄弟听军师的,不过……” 赵?笑道:“你放心,总指挥和杨头领回来之前,我一定按贵客接待王大人。” “嘿嘿,军师就是军师,兄弟想什么你都能知道,我这就去给王兄弟知会一声,马上去请总指挥。”杨虎道。 “你放心走吧,王大人那里,我自当告诉他,反正这里离总指挥不远,隔一阵子,又会见面的,何必那样麻烦呢。”赵?道。 “那好吧,就麻烦军师了。”杨虎说完,立即骑上快马出营而去。 孤身闯敌营(四) 赵?回到帐中,坐在王之风对面道:“王大人,杨头领请我转告一声,他去总指挥过来与你相见,请你在蔽处稍等一会儿。” 王之风一愣,看着赵?道:“是军师的调虎离山计吧?” 赵?十分佩服王之风心思慎密,点点头道:“实不相瞒,正是如此。我想请问王大人,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军师这样聪明,何不猜上一猜?”王之风微笑道。 “可是来劝总指挥投降的?”赵?问。 “军师为什么要这样猜?” 赵?严肃地道:“王大人,我没有时间和你打哑谜。是与不是,请你给个准信,以免错杀无辜。” “军师想杀我?”王之风问。 “你如是来访友,我们当你是贵客,你如是来替朝廷当说客,那么我们就不会对你客气,自然要杀你,免得总指挥误信谗言。”赵?道。 王之风道:“军师如实相告,要是我撒谎骗你呢?” “总指挥和杨兄弟如果交到撒谎骗人的朋友,那是我义军的不幸。不过,既然总指挥和杨兄弟都把你当成朋友,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个敢担当人汉子。”赵?严正地说。 “军师真是了不起的人才,可惜朝廷之中少了你这样的聪明之士。不过,军师想要杀我,恐怕也不容易。”王之风道,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赵?的话,却也已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自己正是来劝降的。 “是吗?王大人也太过自信了吧?”赵?道,“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单打独斗,我们这里确实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看在你是总指挥的朋友的份上,我们也不会使用下毒、暗杀这些低贱的伎俩。王大人,请门口看看吧,你放心,我没有叫动手,他们是不会随便动手的。” 王之风也不禁佩服赵?的磊落,起身走到帐门一看,只见门外二十名刀斧手,紧握兵器,瞪大双眼,竖起耳朵,正在等待赵?的号令。稍远,数百名兵士手持强弓,弯弓搭箭,将大帐团团围住。王之风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冲破二十名刀斧手的包围,也会被弓箭射成筛子。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回身道:“难怪朝廷兵马屡屡败在你们手上,军师果然是治军有方呀,这么多的人马调动,不但在眨眼之间完成,而且还丝毫没有闹出动静,了不得,了不得。” “王大人,赵某也算对得起朋友了。”赵?说完,就要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扔。 “军师,拿好了,摔碎多可惜呀?”王之风已经看出赵?是以扔茶杯为号,倏地上前将刚扔出手的茶杯又放在赵?的手中。 “军师,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我是武林四大家族之后。虽然你布置周密,我也确实闯不出你的大帐,但是,我却能够对付得了你。我只需将你作为人质,你的手下还敢对我用强吗?” 王之风将茶杯递还到赵?手中的时候,赵?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要是王之风不是将茶杯递还给他,而是向他下手,他无论如何都是无还手之力的。在王之风说话之机,赵?又将茶杯扔出,然而,茶杯刚刚离开他的手,又被王之风给塞了回来。再扔,再塞。王之风一句话说完,茶杯在两人手中已经转换了四个来回。 “哈哈哈哈――”赵?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不再扔茶杯,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王大人,赵某现在才真正佩服了你,先前交手时,我还以为你已经尽了全力,仅仅是比赵某武功高出那么一点点,原来是王大人一直手留情啊?” “多承夸奖。”王之风边说边留意赵?的动作。 守在帐外的兵士久未见赵?出信号,也不敢妄动。 “王大人,你放心好了。既然杀不了你,那便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也不能强求,坐下喝茶吧。”赵?说着,将茶杯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王之风也随之坐下,但是,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趁王之风刚要落座之机,赵?突然挥臂将茶杯猛地向后一扫,茶杯顿时飞地撞向墙壁。王之风不及,立即鬼魅一样上前,拿住赵?的穴道,将赵?抓在手里。与此同时,茶杯当的一声在墙壁上摔得粉碎。 “冲呀――”二十名刀斧手立即冲进屋里。当他们看到赵?被王之风捉住时,顿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家快上,不要管我,杀了王之风就是为义军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赵?道。 王之风见赵?说话,立即加大内力,逼住他,不让他开口。 “你们谁敢妄动,我就扭断他的脖子,快快退出去。”王之风大声道。 刀斧手投鼠忌器,看看两人,慢慢地退了出去。 “军师,我还道你是个讲信义的人,原来却不过是虚有其表呀。”在刀斧手退出去后,王之风讥讽道。 “王大人,你可要搞清楚,这是两军交战,不是江湖厮杀,怎能与敌人讲义气和规矩?大丈夫做事,但求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无愧于天地良心,何须拘泥于细枝末节。”赵?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奸诈之气。 王之风怒意顿消,道:“不管怎样说,我是要请军师护送一下了。” 王之风又用内力逼住赵?,不让他说话,然后拉着他走出帐外。 “你们军师已经答应护送我去见刘总指挥,请大家让一让,免得伤及和气。”王之风目光如炬地盯住众人,拉着赵?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任谁都能看出赵?是被王之风挟持,却谁也不敢出手,兵士们慢慢地向后退着,包围圈也随着王之风和赵?慢慢地移动。军营安静得可怕,仿佛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引得惊天动地。这时,无论是王之风和众兵士都感到十分紧张,要是谁承受不住这可怕的杀气,突然之间情绪失控,那必然会引起灾难。 孤身闯敌营(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王之风和众兵士在大冷的冬天都出了汗。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赵?知道是杨虎带着刘六刘七他们回来了,他惋惜而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感觉到军营中的异常,杨虎三人快马加鞭地冲过来,看到王之风挟持着赵?,刘六远远地高声呼叫:“王兄弟,请你手下留情,不可伤了我军师――” 听到刘六的声音,义军兵士神情顿时松了下来,王之风也松了一口气。刘六三人很快奔入大营,兵士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大家都把兵器放下,不准乱动。”刘六命令道,兵士全部垂下手,解除战斗状态。刘六跳下马,快步走到王之风和赵?面前。 “王兄弟,军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刘六紧张地问。 王之风放开赵?,对刘六刘七抱拳笑道:“六哥,七哥,你们放心,军师正准备护送小弟前去拜访两位哥哥呢。两位哥哥可好?” “总指挥,你们来了。”赵?问候道。 刘六、刘七和杨虎虽然粗心,但是却也不笨,听到王之风说赵?护送他,自然不会相信,但见双方并未受到损伤,也不再多说。对王之风拱手回礼道:“王兄弟,哥哥听说你做了驸马,还准备进京恭贺呢,可是,兄弟们怕哥哥我粗鲁,到了京里会给兄弟添麻烦,就不让我去,真是一大遗憾呀。” 王之风知道刘六向不说谎,暗自震惊,他居然想到京城参加自己的婚礼,幸好没来,不然,肯定会闯下滔天大祸。 “两位哥哥有此心意,小弟已经十分领情了,多谢两位哥哥。” 刘六拉住他的手道:“走,到里面坐下谈,都站在着,这哪是待客之道呀?” 一行人来到帐中分宾主坐下,兵士重新沏上热茶,双方才开始叙旧,刘六刘七对王之风当年的举荐之情,再次表示感激,刘六话锋一转道:“兄弟,哥哥可对不起你了,不但没有混出个名堂,现在反而还成了朝廷眼中的反贼,甚至还连累兄弟受到朝廷通缉。” “六哥七哥,这不能怪你们,都是刘瑾这奸贼祸乱朝纲,官逼民反,你们才不得已而为之。”王之风道。 “兄弟能理解哥哥的苦处,哥哥真是非常感激。”刘六刘七道。 “哥哥,你们想过没有,当时虽然是被迫的,但是长此以往象现在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呀?”王之风说。 “兄弟,你知道我们现在是朝廷眼中的反贼,历朝历代都是要诛九族的,我们能回头吗?开弓没有回头箭呀?”刘六说。 王之风笑道:“事情也还是那样绝对……” “王大人,你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呀?你现在是朝廷重臣、当今的驸马爷,我们能与你比吗?就算是象你这样的重臣和抗倭英雄,半年之前,还不是一样被忘恩负义的朝廷,象丧家犬一样的追杀吗?”赵?生怕王之风说出劝降的话,赶紧阻止他。 说到朝廷的昏庸,杨虎就来气,大声说道:“不错,这个朝廷已经象是烂透心的?子,只剩下一具空壳了。我这里给大家说个笑话吧。前些时候,我带人攻打一个县城,我们包围了那个县城,县城与外界的联系全被我们切断,眼看县城就危在旦夕了。那个县官不但没有想办法求援,也没有组织军民与我们开战防守,而是做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大家猜猜看,他在干什么?” “他做了什么?”刘七问。 “他在遍请城中军民,为他已经死去八年的父亲做阴寿……” “做阴寿?”刘六不解地问。 杨虎笑道:“就是给他父亲做寿,但是,人已经死了,不能做阳寿,不只能做阴寿。” “哪有这么怪的风俗呵。”刘七也笑了。 杨虎说:“其实做阳寿也好,阴寿也好,那只是一个幌子,他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借机敛财。最可笑的是,我们攻进城的时候,那县官正忙得不亦乐乎地数着他贪来的钱财。我气他当官不考虑老百姓的生死,只顾自己财,一刀就将他砍了。” “杨兄弟,你生他的气干什么?要不是他贪赃枉法聚敛钱财,你哪有那么容易就攻破城池的?你应该感谢他呀。”刘七笑道。 王之风听到这里,脸上象火烧一样,为贪腐的朝廷官员感到羞愧。 “王大人,这就是你们朝廷官员,这样的朝廷还能为百姓干事吗?还能让老百姓生存吗?我们不造反,就只有等死了。”赵?说。 “军师说得对,朱厚照那小儿,据说不务正业,整天荒淫无道,大兴土木,淫邪玩乐,任用阉宦,*忠良,不然也不会出现刘瑾这样的奸人了。”刘六说道。 王之风也不着急,等他们一个泄对朝廷和朱厚照的不满,待他们泄完了,他才说:“六哥,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会有好人有坏人,有昏君也有明主;一根树子上结出的果子,有酸的也有甜的;一个妈生出的孩子,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强的也有弱的,有好的也有坏的,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就以当朝来说,有奸佞也有忠臣,刘瑾、张彩之流自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李东阳、杨一清、刘健、谢迁这些大臣,也是忠心耿耿,刚正不阿。这些我们都不必多说,我想说的是,无论怎样,六哥你们造反,朝廷必然就会*,双方自然会战争不断,且不说双方死伤无数,最遭殃的,却是贫苦百姓啊。他们会因战争失去家园,失去土地,失去亲人,失去性命。小弟这一路从京城走来,所到之处田园荒芜,尸横遍野,十室九空,那一份凄惨,叫人忍不住落泪。小弟相信,象这样的事情,也是六哥等侠义之辈不愿见到的吧?” 孤身闯敌营(六)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沉默了好久,刘六才道:“兄弟,你的苦心,当哥的自然明白,你是为哥好,也是为贫苦百姓作想,但是,朝廷会这样想吗?贪官污吏会这样想吗?就算不打这场战争,老百姓就会好过吗?肯定不能,因此,这场战还是要打下去。当哥哥的,读书少,不懂得多少大道理,也不会说话,不过,当哥哥的信命。既然老天让这场战打起来了,那就是天意,天意如此,又何必逆天行事呢?那就顺其自然吧。” 赵?大喜:“总指挥真不愧是总指挥,既然狗皇帝荒淫无道,搞得*人怨,老天要他灭亡,百姓要他灭亡,我们起来造反,那自然是顺天意应民意的义举了。王大人,你有一副侠义心肠,不如你也入伙吧,我们一起推翻腐朽的朝廷,创建一番功业,为天下的老百姓做一番好事,这岂不是最好的行侠仗义?” 杨虎心粗,听了赵?的话,立即喜道:“是啊,王兄弟,你也入伙吧,我们兄弟意气相投,又能长期相聚,每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是何等的惬意啊?” 王之风不禁苦笑,道:“杨大哥,请原谅小弟,小弟既没有六哥七哥和杨大哥的豪情,更没有赵军师的雄心壮志,入伙也好,推翻朝廷也好,这些事情,小弟从来也不曾想过,今后也不敢去想,小弟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人朋友都平安幸福。” 王之风语气真诚,言辞之间露出对刘六他们的担心,刘六刘七也是大受感动。 “王兄弟,不管将来如何,我刘六能结交到你这样一个朋友,那是我终身的荣幸。”刘六的眼眶有些湿润。 “六哥,兄弟还是想劝你向朝廷投降吧?至于,六哥和弟兄们的身家性命,兄弟自当竭尽全力保全。”王之风望着刘六道。 刘六看着王之风道:“王兄弟,你就不必再提此事了,为兄心意已决,绝不会再走回头路的,今后是生是死,是祸是福,全都交给老天吧,让他来替我们做主。不管怎样,我刘六一辈子拿你当兄弟。兄弟,或许今天是你我今生最后一次,以兄弟和朋友的身份相聚,我们今天不醉不归。他日,万一我们在战场上相遇,那也是各为其主,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说好吗?” 王之风见大事已去,不可挽回,道:“好,小弟今天就陪各位兄长喝个痛快。” 忽然,刘六象想起什么事似的,道:“王兄弟,还有一个事,我差点忘了,你认识一个叫顾家城的吧?” “顾家城?”王之风惊问,“六哥也认得他?” “春节前几天,顾家城来闯营,当时我、老七、杨兄弟还有七八个兄弟,十来个人一起,才将顾家城拿住,他武功很高,说是来投奔义军的。我们知道他曾经是锦衣卫的头,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见我们不相信他,就说你设计陷害他,逼得他走投无路,就离开了朝廷,但是,你还不放过他,怂恿朝廷发出海捕文书追缉他。”刘六道。 王之风一笑道:“顾家城现在怎样?” 刘七道:“他有一身好武功,这对义军来说,是十分难得的人才,但是,他看起来太阴沉,目前,我们还不敢让他担任重要职务,暂时将他留在营中。” “你们相信他的话吗?”王之风问。 “他说得合情合理,虽然不敢全信,却也不能不信。”刘六老实地说。 王之风就将顾惜绿和顾家城父子串通,妄图篡夺飞鹰帮,被王之风挫败的事说了。 “当时,我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想还是被顾家城发现,但是,这家伙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与我们打交道,小弟后来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呢。”王之风又将顾家城伙同刘瑾,妄图谋反的事,也一一道来。然后道:“站在六哥你们的角度,顾家城是想推翻皇帝,与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是合作伙伴。但是,兄弟想提醒六哥,顾家城阴险狡诈,你们要提防着他一点,免得到时候吃亏上当。” 刘六道:“原来顾家城是如此狡诈之人,多谢兄弟提醒。” 王之风在无意之间,发现赵?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知道赵?还不死心,但是,有刘六在,他应该也不会拿自己怎样。尽管如此,王之风丝毫没有放松对赵?的警惕。 这一顿洒直喝了两个多时辰才结束,刘六、刘七、杨虎和赵?亲自将王之风送出军营,王之风骑上马向众人拱手告辞,见赵?眼神焦急,心想,我这就要走了,军师虽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却也拿自己毫无办法。 王之风骑马走出才一箭之地,忽然,路旁的草丛中,陡地跳出一个人来。 “王之风,你受死吧,记得明年今日是你的祭日。” 王之风见到是顾家城,这才想起赵?当时眼睛中的亮光,以及送自己出来时焦急的神态,原来是他听说了自己和顾家城是死对头,才暗中知会了他,想借刀杀人。容不得王之风多想,顾家城已经举刀砍到,王之风飞快地跳下马,拔剑相迎,两人就战到了一处。 刘六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回营,将顾家城偷袭王之风的事看得清清楚楚。杨虎要上去阻止,刘六连忙拦住了他。 “总指挥,王兄弟可是咱们的朋友,又是专程来探访咱们的,他在这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说得过去呀?”杨虎焦急地说。 刘六笑笑道:“你不要小瞧了王兄弟的武功,他敢只身闯东瀛为国争光,他必有过人之处,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呢?” 杨虎不安地问道:“要是王兄弟不敌顾家城呢?我们帮不帮他?” “到时再说吧。我们走近一些,看看这两个大行家的武功身手,杨兄弟、军师,咱们可要多学些啊。他们一个得了最大帮派飞鹰帮的真传,一个得了四大家族中大名鼎鼎的红村沟王家的真传,能够看到两人之战,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刘六边说边向王之风和顾家城走去,杨虎他们也只得跟了过去。 武林传说txt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再战顾家城(一)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王之风自从成亲前在回京的路上,与顾家城一场大战后,提升了不少信心。这一个多月,又与顾盼盼一起,探讨了飞鹰刀法中诀窍,对飞鹰刀法更加了解。回顾两次与顾家城生死大战,他发现,顾家城武功高强,是高强在内力上,飞鹰刀法中很多精湛的技法,他反而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他想,自己的内力不能在短时间内赶上顾家城,那么只有从武功技法上熟悉他,超越他,这样才能使自己不至于吃太大的亏。于是,这一次与前两次交手不同,他并没有象第一次一样被动挨打,也没有象第二次一样一味地抢攻,而是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与顾家城缠斗,只是不与他硬拚。这样一来,王之风大多数时候是采取守势,抽空冷不丁地反击几招,显得比第一次和第二次拚杀要冷静从容得多。 顾家城见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王之风的武功提高神速,心想,照此下去,过不了多久,自己便不是他的对手了,那时候要想再杀他,简直就是梦想。因此,击杀王之风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出刀的速度和力度不断增强,刀刀都能听到丝丝的尖啸声。 刘六、刘七和杨虎,这时才见到了顾家城的真实武功,心想,要是他闯营时,用尽全力与自己几个相拚,虽然自家这边有十来个人,那也还不是他的对手,这厮果然够阴险的。 赵?见到王之风的武功也是惊心不已,他要是真的想杀自己,自己又怎能抵挡得了?武林九大门派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自己原先还以为武功有多了不起,现在看来,在这些真正的高手眼中,不过如儿戏一般,他不禁苦笑摇头。见到顾家城占了上风,他也不敢再奢望顾家城能够击杀王之风了。 顾家城见王之风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将刀法使得更快,想迫使王之风无奈之间接招,哪知王之风根本不加理会,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间躲过自己的攻击,仿佛他能预判自己的招数一样,不禁有些奇怪。忽然,他想到顾盼盼,一定是这死丫头将飞鹰刀法传给了他,要不然,他怎会是自己的对手,又怎能抵挡得了自己呢?想到这里,顾家城刀势陡然一变,使出一套怪异的刀法来,顿时就将王之风迫得手忙脚乱。王之风见他的这套刀法,似乎是很熟悉,但是又十分陌生,出刀用力全然不走寻常路子,怪异骇人。他想,这到与自己当初接触东瀛武功时的情景有几分相似。于是,王之风也施展开自己根据东瀛武功编撰的功夫,以剑代刀,举剑直劈,不等顾家城来招架,又上步斜挂,剑忍就向顾家城切去,顾家城一愣,推刀抵挡,王之风又横向穿剌,他明知自己的内力不如顾家城,就剑走轻灵,纯以招式对敌,速度奇快。他剑法又诡异,又快捷,顾家城一时捉摸不住他的动机,不能再逼近他倒退,两人又成了不胜不败的架式。再斗十余招,顾家城发现王之风用的是东瀛太刀法,冷笑一声,不再顾忌,他的那套刀法更加凶猛起来。原来,顾家城受命刘瑾管理指挥刘瑾的暗杀队,队里就有八个东瀛武士,他经常与东瀛人在一起,对东瀛武功有了一定的了解,王之风自编的那套功夫,虽然是以东瀛武功为基础,却是以中原武功为灵魂,因此,既不完全象东瀛武功,又不完全象中原武功,所以才令他一时无策。弄清了王之风的这套武功出处后,顾家城就象王之风展开杀手。同样,在顾家城弄清了王之风的武功后,王之风也摸清了顾家城的武功,他实在忍俊不禁,难怪自己对这套刀法又是陌生又是熟悉呀,顾家城是将飞鹰刀法的招式反着在使。 “大舅子,你就没有别的武功了吗?一套飞鹰刀法被你正着使了又反着使。”王之风讥讽道。 顾家城道:“不管什么武功,能对付你的就是好武功。” 王之风笑道:“大舅子,权势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权势,你不惜丧失人格,六亲不认,叛主逆上,现在连妹夫也想杀?” 顾家城也不生气,道:“王之风,你想活命,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你必须交出那个秘密。” “什么秘密?你勾结刘瑾谋朝篡位的秘密吗?已经被朝廷公之于众了,你想隐藏都隐藏不了呀?”王之风说。 “你少给我装蒜,你不说,我会从飞鹰帮的其他人那里知道的,只是到时我就不会饶你了,你要想清楚。” “大舅子,我原先只道你脑子有问题,才野心勃勃。现在看你的嘴巴也有问题,简直是鸭子死了嘴壳硬,你还是先打赢再说吧。” “好,我就先杀了你。”顾家城说完,就将内力提升到十层,向王之风砍来。此时,两人已经斗了两百多招,内力都已经呈现出减弱的状态,这对顾家城来说,还要好得多,因为,他的内功比王之风深厚雄浑。王之风斗了两百多个回合,虽然他没有与顾家城硬碰,不过内力消耗也是十分严重,头上早已冒出了热气。 刘六见两人武功高绝,生怕一个不慎就伤着人,他可不愿这两人有谁损伤。作为王之风是朋友,他自然是不想让他受伤的。顾家城虽然阴险,但是他武功奇高,留在军中也是会有用的。于是,他叫道:“王兄弟,顾兄,住手吧,不要再打了。” 王之风虽然不愿再打,顾家城却不愿意住手,刘六喊了两次,顾家城都没有理会,他就有些生气,大声道:“顾兄,王兄弟是刘某的客人,客在主家被人欺,那是我主人没有当好。你要是再不住手,我们可就要出手了。” 顾家城见刘六生气,心想,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那势必会遭人讨厌,对于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实现自己计划的目的,必然也会有所阻碍,这才不得不停手。不过,他却并没有打算放过王之风,不惜说出王之风知道“武林传说”的秘密,想挑动刘六他们一起对付王之风,待得到宝藏后,自己再用计把刘六一伙了结就行,说不定还能顺手将他们的势力夺过手呢? “总指挥,你可听说过‘武林传说’?”顾家城问。 武林传说txt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再战顾家城(二)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什么‘武林传说’?”刘六问。 “几百年前……”顾家城将武林传说的事,向刘六他们说了,道,“总指挥,那个宝藏内的金银财富无数,我知道总指挥你们不是贪财的人,但是,义军不断发展壮大,却需要大量的资金呀?如果用这些金银财宝来为义军购粮、添衣、置办兵器,义军岂不如虎添翼?” 众人心里都是一动,赵?更是心花怒放,却故意道:“一个传说中的东西,谁知是真是假呢?顾大侠,你不是想借刀杀人吧?” 顾家城冷笑道:“家父正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顾惜才和王之风害死的,怎么会有假?我确实想杀王之风为家父报仇,不过,以我的武功完全可以做到,不需要假手于人。” 赵?笑道:“顾大侠,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顾大侠刚才说,如果得到‘武林传说’的宝藏,会用于义军的发展和战争?” 顾家城心底冷笑一声,道:“顾某现在只想先替家父报仇,宝藏对顾某来说,那只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多之无益,军师大可放心。” “顾大侠可否与赵某击掌为誓?”赵?期待地问。 顾家城也不言语伸掌与赵?相击。 王之风冷静地注视着赵?和顾家城,待他们击掌,看向刘六、刘七。刘六刘七两人似乎十分为难,义军要与朝廷开战,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钱,如果能够拥有宝藏,真正是如虎添翼。但是,这宝藏却是意气相投的兄弟所有,他如何能开口,更不能强夺。何况,就是自己想巧取豪夺,王之风身后不但有红村沟王家、洞庭湖张家、飞鹰帮这些江湖豪门,而且还有朝廷和锦衣卫等势力,只怕自己也未必能如意。想到这里,刘六心中一宽,反正不可得,不如顺势把人情做得大一点。 “军师、顾大侠,不管王兄弟是否拥有宝藏,我和他是兄弟,决不会打他的主意。而且,此次王兄弟是专程来探访我的,在义军的地盘上,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刘六严肃地说。 刘七道:“王兄弟,七哥我亲自送你到边界,谁想打你主意,除非从七哥尸体上踏过去。兄弟,我们走。” 王之风见刘六刘七以义为重,大是感动。也不再客气,上马与刘七并肩而行。 眼见王之风远去,顾家城十分焦急,赵?却笑道:“顾大侠,总指挥是不让王之风在义军的地盘上出事,但是,总指挥却并没有说在任何地方都要保护他的生命呀?” 顾家城大喜,就想追上去。 “等等。”赵?道。 顾家城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赵?打了两声口哨,很快从军营中冲出二十余骑身披战袍带着精良武器的精兵,赵?跳下自己的马,将马递给顾家城道:“这马和二十名兄弟,顾大侠带上吧,或许到时有用呢。” 刘六明知赵?是为义军,而且也顾全了自己与王之风的义气,不好再干预,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家城也不多说,对赵?和刘六一拱手,带着人马飞速而去。 王之风和刘七,一路边走边谈,不多时,就到了两军的对垒地带前沿。 “王兄弟,七哥就只能送你到此了,你一路多保重。”刘七道。 “兄弟感谢七哥六哥的盛情,七哥,你也多保重。”两人惺惺惜别。 王之风走出不远,身后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看,顾家城带着一队人马正朝自己追来。他认得那些人马都是赵?的兵马,心想,这赵?和顾家城终于还是追来了。逃跑吧,在他的字典里还没有这两个字。不跑吧,他连顾家城都打不赢,顾家城后边还有一队精兵。正在他犹豫之时,从官兵地盘这边也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一杆“许”字大旗向这边飞快移来,是边关总兵许泰,王之风心里一喜,他怎么会如此凑巧呢? 来人确实是总兵许泰,他带着百骑队飞驰而来。 “王大人,末将奉命来接大人。”许泰远远地道,他身边的百骑队,也呈战斗队形向顾家城和二十名精兵围上去。 顾家城见势不妙,叫了一声“撤”,就带着人马往回退却。许泰见王之风平安无事,也鸣金收兵。 “许将军,你们怎么来了?”王之风诧异地问。 许泰道:“王大人走后,谷总督就令末将带着百骑队在此巡视,随时准备接应大人。” “多谢将军。”王之风道。 谷大用见到王之风平安归来,十分高兴,留他在营中住了一晚。王之风将顾家城投靠刘六的事告诉了谷大用,并告诉他义军军师赵?是个不简单的人,叫他小心防范赵?和顾家城两人。次日一早,王之风回京向朱厚照复命,李东阳和杨一清听到劝降没有成功,都大失所望。王之风的几个夫人,看到他平安归来十分高兴,她们才根本不去理会朝廷的军政大事,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们就感觉那是天大的幸福。听说朱厚照放了王之风半年的假,小倩和长乐叽叽喳喳地吵着要王之风带他们去闯江湖,张素素、蔡依娜和胡想容有孩子,不能随便走动,顾盼盼有身孕,也要多休息,王之风也想在家里享享齐人之福。长乐就去磨张素素:“大姐,你和二姐、三姐、四姐都出生武林世家,小妹只是听说江湖上十分精彩,却从来也不曾见识过,你就让王哥哥陪我去一趟江湖吧。” 张素素心里虽然不太乐意,却也过分逆了长乐之意,以免伤了姐妹们的和气,只得道:“王哥哥,小倩和六妹都想出去走走,你就带她们去走一趟吧。” 王之风还有点犹豫,蔡依娜心想,自己能有今天的幸福,在很大程度上,也算是长乐网开一面的,于是,也帮腔道:“相公,你就依了公主这一回吧?” 王之风这才同意,长乐和小倩十分高兴,她们也能与自己的丈夫仗剑江湖了。 武林传说txt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再战顾家城(三)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长乐见张素素和蔡依娜帮忙,王之风才同意与她和小倩到江湖上去走一遭,便投桃报李地邀请张素素等人到皇宫游玩,无奈张素素和蔡依娜她们整死不答应,长乐并不知道,她们是害怕遇上她那好色的皇兄,就请王之风帮忙动员张素素她们,王之风笑道:“她们几个呀,是江湖儿女,不懂得宫里的规矩,怕触怒皇上和太后的龙颜……” 长乐急忙道:“不会的,不会的,皇兄和母后都很好,即使是大姐她们有什么做错了的,皇兄和太后看在王哥哥和小妹的份上,也是不会为难她们的。” 张素素笑道:“六妹,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最主要的是我们自由贯了,不愿受宫里规矩的约束,就不去了。” “六妈,大妈她们不去,你就带我们去吧,二妈说,皇宫里有很多好玩好吃的,欢欢哥哥、晓风哥哥、乐乐姐姐和我都想去呢?”想风期盼地说。 长乐见张素素她们不愿到宫里去玩,也不知她们是否愿意让几个孩子去玩,就不敢擅自做主,看着张素素和王之风。 王之风笑道:“长乐,几个孩子早就缠我带他们到宫里去,我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要不,我们两个就带他们去见识见识吧?” 长乐听到王之风要和自己一起带孩子进去玩,高兴得不得了。当即就叫管家准备了一辆大马车,由郭老对驾车,她和王之风带着四个孩子直奔宫里而去。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不准马车进宫,长乐大怒,要打侍卫,幸被王之风拉住,那几个侍卫才幸免。长乐还不依不饶,对侍卫道:“你们几个不准马车进宫,看在驸马爷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本宫就不再为难你们。但是,和家四个少爷小姐年纪很小,走不动路,你们抱着他们跟着吧。” 侍卫无奈,只得出来四个人,抱起欢欢他们跟在王之风和长乐后面。 “六妈,这就是皇宫呀?”晓风问。 长乐脸一红,说:“是呀,这就是皇宫。”在家里,几个孩子这样叫她,她还不觉得什么,到了宫里,当着侍卫的面,晓风这样叫,她就有些不好意思。 “皇宫是你的家么?”欢欢问。 长乐说:“皇宫是皇帝住的地方,六妈以前也住在这里,这里也算是我的家吧。” “嘿嘿,这就奇怪了,是你的家,那些人为什么不准马车进来呢?”想风人小鬼大地说。 “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不管是谁进了皇宫,都得按照这里规矩办,六妈、爸爸都不例外。所以呀,你们几个小东西,到了里面一定要听六妈的话,不要乱说乱动,好不好?”王之风道。 长乐正不知道怎样给孩子解释,王之风却帮她解了围,她羞怯地看了王之风一眼,又对欢欢说:“欢欢,你是大哥哥,待会六妈代你跟皇帝讨赏,你记得要磕头道谢哟?” “六妈,你帮我讨赏,弟弟妹妹们有没有?”欢欢问。 长乐说:“按照皇宫里面的规矩,皇帝只赏长子,你弟弟妹妹就没有了。” “皇帝太小气,我也不要他的东西了。”欢欢生气道。 王之风知道长乐是想给孩子讨封赏,虽然他并不在乎,不过也很感激她这份心意,道:“欢欢,六妈是要向皇帝给你讨一个官,你要听六妈的话。” 欢欢诧异道:“让我当官?有爸爸的官大吗?” 长乐和王之风都笑起来。 进到宫里,长乐要先到金銮殿去见皇帝,王之风笑道:“皇上此时应该不在殿中。” 长乐吃惊道:“王哥哥,你怎么知道?” 王之风心想,皇上这几天正迷恋于新宠,恨不得不上朝呢,怎么会在朝堂上?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我也是猜想吧。” 长乐最终还是带着孩子们到了金銮殿,她一定要向皇帝讨封,这样才对得起大姐二姐。正如王之风所料,皇上并未在殿中,四个小家伙见了皇帝见大臣的金銮殿,一个劲地摇头道:“不好玩。” 又向太后的寝宫走去,到了寝宫外,长乐才让四个侍卫离开,带了王之风和孩子进去拜见太后。 太后见到长乐和王之风来,本已十分惊诧,又看他们还带着四个孩子,更是惊诧。 “驸马,这几个孩子?”太后问。 长乐扑到太后怀里撒娇道:“母后,这几个孩子都是我家少爷小姐,欢欢乐乐,快来给太后磕头。” 四个孩子倒也乖觉,齐齐地跑在地上,边叩头边说:“拜见太后奶奶――” 太后一愣,问:“你们叫哀家什么?” “太后奶奶,什么是哀家?”想风自幼不怯场,奶声奶气地问。 太后大笑:“这几个孩子有意思,哀家就是我的意思,懂不?” “懂!”几个孩子齐声回答。 “你们几个刚才叫我什么来着呢?”太后问,她们没有再用“哀家”了。 “我们叫你太后奶奶。”几个孩子几乎又是齐声回答。 “为什么这样叫我?”太后好奇道。 欢欢说:“爸爸和六妈说你是太后,你是六妈的妈妈,我们就应该叫你奶奶,所以,我们就你太后奶奶。” “六妈?”太后惊问。 “母后,他们说的六妈就是儿臣。”长乐娇羞地说。 “呵――”太后若有所思,看看几个孩子,道:“你们起来吧,来告诉奶奶,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欢欢,王晓欢。”“我叫乐乐,王晓乐。”“我叫风儿,王晓风。”“我也叫风儿,王想风。”四个孩子依次骊太后道,长乐也在旁边给太后说,谁是谁生的。 王之风看到太后一脸慈祥,似乎是十分喜爱这几个孩子,他想可能是因为长乐的原因,太后爱屋及乌吧。其实,他哪里知道,孩子们把太后叫奶奶的时候,太后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朱厚照已有了一个皇后两个皇妃,在豹房内外还有数不清的女人,但是,说来也奇怪,皇帝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为他怀上龙种,这令太后十分焦急。要知道,龙种可是延续江山社稷的希望啊!她暗中吩咐太医,为皇帝调配了不少药物,叫皇后和皇妃暗中给他服下,但是,一晃数年过去了,龙种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此时,几个孩子叫她奶奶,怎能令她不激动呢? 武林传说txt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再战顾家城(四)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等四个孩子报完名字,太后越发觉得他们乖巧可爱,十分欢喜,叫宫女拿出最好吃的点心,让孩子们吃。 “母后,我家少爷小姐,可爱不?”长乐问道,她也看出太后也喜欢这几个孩子。 “可爱,可爱,哀家十分喜欢。”太后笑道。 长乐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眼珠一转道:“那母后怎样打赏他们呀?” 太后知道她的心意,故意逗她道:“你这孩子,跟母后也想耍心眼?要是他们是你的儿女,哀家就封男的骑尉,女的为公主,可惜不是你生的呀?” 长乐赶紧起身领着几个孩子一齐跪下道:“儿臣多谢母后恩典,儿臣替儿女们叩谢母后盛恩。” “你――”太后吃惊地看着长乐。 长乐狡诘地说:“母后,你知道他们把儿臣叫什么吗?” 几个孩子以为太后不知道,齐声叫长乐:“六妈――” 长乐笑说:“他们把儿臣叫妈,自然是儿臣的儿女了,母后封赏过了就是金口玉牙,更改不得了。” 太后愣了一下道:“好好好,你这鬼东西!那哀家就封三个男孩为都骑尉,女孩为乐乐公主吧。” 长乐和王之风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谢完恩,长乐生怕太后反悔似的,马上吩咐太监到礼部和吏部,传太后诣旨,太后笑道:“你对四个小家伙那么好,说明你很喜欢孩子,你几时也生他几个吧。” “母后,哪有那样快呀,儿臣才刚跟驸马大婚不久呢?”长乐羞涩地说,眼中却透着无比的幸福。 “哈哈哈,想不到长乐也有害羞的时候呀?”太后大笑道,“驸马,公主可是从来都刁蛮贯了的,你要多担待她一点呀?” 王之风连忙道:“太后请放心,公主非常贤惠的,臣也决不会让她受委屈。” 太后道:“你能这样,哀家也就放心了。对了,你的其他几个夫人呢?为什么不带她们到宫里玩?” “多谢太后恩典,她们都是江湖草莽出生,不懂得宫里的规矩,公主也曾力邀她们进宫,她们怕给皇上和太后添乱,不敢前来。” 太后道:“都是一家人了,哪有什么规矩?以后有机会带她们来让哀家看看,听说她们个个都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呀。” 三人聊了一阵,四个孩子也很乖,晓风道:“太后奶奶,二妈说,宫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们怎么没有看见呀?” 太后笑道:“晓风,你听说宫里有啥好玩的?我叫她们带你们去玩。” 四个孩子想了一阵,都摇摇头,一时想不起来。 太后说:“走我带你们去御花园里看看,那里有很多的花草,还有假山、亭子,对了,还有秋千,河里还有金鱼、鲤鱼。” “好耶――”晓风和想风都叫起来,欢欢却说:“谢谢太后奶奶。”乐乐则安静地依偎在长乐身边。 太后站起来,宫女们立即过来,有的搀扶太后,有的去抱四个小家伙。 到了御花园,玩了一阵,王之风怕太后疲劳,就向太后请辞,太后要留他们用晚膳,长乐道:“母后,儿臣会时常回来看你的,孩子们出来太久的话,大姐她们要担心,我们就回去了。” 太后看着长乐和王之风恩爱,几个孩子也十分喜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心里非常羡慕,想到,要是哪天,皇帝也给哀家生几个皇孙,也让哀家享享天伦之乐,那比什么都幸福了。见长乐和王之风还在等她回话,就说:“你们去吧,时常带着这几个小家伙来宫里玩。” “多谢太后。”“多谢母后。”王之风和长乐说完,就向宫外走去,太后宫里的几个宫女抱着四个孩子,把他们送到了宫门。 上了车,长乐十分高兴地对王之风说:“王哥哥,我真没有想到母后这样大方,我原本想能够替欢欢讨个封赏就不错了,怎知他们四人都有。乐乐最划算,居然封了个公主。” “六妈,乐乐公主和不是和长乐公主一样啊?”乐乐羞涩地问。 王之风和长乐都是一愣,随即,长乐道:“是啊,乐乐公主,长乐是公主,乐乐也是公主,都是一样的。” 王之风道:“公主,你说太后为什么这样喜欢这几个小孩子?” 长乐想了想,忧郁地道:“多半是母后想皇孙了,你比皇兄大不了几岁,你都儿女成行了,皇兄却还没有子嗣呢?皇兄要是没有子嗣,他百年之后就会后继无人,江山就要落入他人之手。” 王之风心想皇家就是与寻常百姓不同,想到太后对几个儿女的喜爱,心头一暖说:“也不着急,皇上年纪还小,今后会儿女成群的。” 长乐道:“我倒是希望借你吉言,早日了却的心愿。” 到了前门大街,王之风和长乐远远地听见喜炮放个不停,从车窗伸头一看见到放炮的是驸马府,心里都十分奇怪。 “老爷,公主,是咱们家放炮呢!”郭老头喜滋滋地说,王之风等他如长辈,他也真心希望王家喜事多多。 驸马府门口的人,看到王之风的马车转过街角,就朝里面呐喊:“少爷和六少奶奶回来了――” 王之风他们的马车刚在大门口停下来,张素素就带着蔡依娜、胡想容、顾盼盼和小倩,笑呤呤地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王之风和长乐,都喜悦不已。 “大姐,咱们家又有啥喜事啊?”长乐问。 小倩逗她道:“皇上下旨,又给公子赐了一门亲事,六妹,你说是不是喜事?” 长乐一愣,然后气呼呼地说:“我要去找皇兄。” 张素素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六妹,你别听五妹瞎说,她是逗你的。多谢你呀,给欢欢乐乐他们讨得了封赏,这可是大喜事呀!” 长乐白了一眼小倩,心里十分自豪,问道:“大姐,你们怎么知道的?” 张素素笑道:“礼部和吏部的文书已经送到一个多时辰了。” 蔡依娜和其他几个女人,把欢欢乐乐他们从车上抱下来,蔡依娜道:“欢欢,快带弟弟妹妹给六妈磕头,多谢六妈为你们讨赏。” 长乐连忙拦住,看到顾盼盼渐渐隆起的肚子,道:“四姐,你快快把孩子生下来吧,有机会,小妹也请皇兄和母后给孩子封赏。” 顾盼盼笑道:“又不是我想生就能把他生下来的,再说了,我可不要封赏,一封赏,孩子就要随王家姓了,顾家不是白辛苦一场?” 王之风和张素素她们都笑了起来,小倩道:“四姐,你怕王家和顾家争孩子,你就一胎生他十个八个,大家一人分一半,不是就不会争了?” “小倩,你这死丫头,居然敢骂我是母猪呀?过来,我要打你屁股。”顾盼盼笑骂道。 武林传说txt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再战顾家城(五)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过得两天,一切收拾停当,王之风就带着小倩和长乐出了京城,准备回一趟红村沟,这是她俩与王之风成亲后,第一次以王家媳妇的身份认祖归宗,两人都有些激动,一路上与王之风携手相伴,慢慢欣赏湖光山色,甚是甜蜜恩爱。他们走了二十余天,眼见就要到达四川地界,张素素派人追上他们,送给王之风一封密信,信是张素素和顾盼盼联名写的,说是中原大侠李子流的弟子李石英,在无意之中探知顾家城带着刘六手下一千名精兵,乔装打扮,向飞鹰帮方向而去,恐怕是对飞鹰帮有所不利。李子流已经秘密通知了四大家族,并带着高手驰援飞鹰帮,叫他们先去飞鹰帮一趟。 “公子,家中有事么?”小倩等王之风看完信后问道。 “不是,顾家城带着一千名刘六手下的精兵,乔装打扮要去对付飞鹰帮。”王之风道。 “这该死的奴才。”长乐骂道,“王哥哥,我们怎么办?” “先到飞鹰帮吧,红村沟只能改日再回去了。”王之风说完,三人立即改道飞鹰帮。 王之风心想,有四大家族的人在,顾家城带去的人马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要紧的是要将刘六手下的这一千人马全部消灭,对刘六刘七进行震慑,否则,只怕今后还会出现类似的事情。于是,他带着小倩和长乐,来到飞鹰帮所在地千户所,向正千户亮明身份,要他立即召集人马,随他去打顾家城的人马,那千户见王之风没有朝廷的兵符,有些迟疑,长乐大怒:“你奶奶的,皇上养你们这些兵,难道只是为了好看?现在刘六那反贼手下的人马,已经到了你的地界,你全然不知情不说,还敢拒不出兵征剿?” 那千户是个正五品的官,官职虽然远比不上王之风,但是,王之风却没有朝廷的兵符和兵部的印信,他是有理由拒绝的。长乐虽然与王之风同来,王之风却没有向他引见,他见长乐骂他,不服气地问:“你是谁?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长乐从怀里拿出皇帝赐给她的令牌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宫不但可以骂你,还可以杀了你。” 千户看到“如朕亲临”的皇上御赐令牌,立即跪拜参见。 “有皇上的令牌,可调得兵马?”长乐气道。 “调得,调得。”千户赔罪后,立即调集人马,虽名为千户,在他手下却有两千余人马,立即跟着王之风向飞鹰帮而去。 原来,那一日,顾家城带着二十名精兵追杀王之风,被总兵许泰的百骑队吓退后,闷闷不乐地回到赵?营中,刘六、刘七和杨虎都还等在那里,问明情况后,刘六出了一口长气,也不知他是因为王之风平安返回松了一口,还是因为没有得到宝藏叹了一口气。赵?看出刘六心里的纠结,道:“总指挥,你对王之风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现在是该考虑宝藏的事情了。” “按顾大侠的说法,那宝藏在王兄弟手中,我能怎么办?”刘六无奈地道。 “总指挥,首先,这宝藏并不是王之风的,是他祖先从各大门派手中夺去的,他物归原主也好,还是被别人夺去也好,总之,那宝藏不是王之风的。其次,义军现在确实需要大量的资金,我们应该想法把宝藏取到手。三是王之风已回京城,我们到飞鹰帮去索要宝藏,不会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果总指挥心怀仁厚的话,我们就当是借他的,大不了今后夺取江山后,总指挥加倍还他就是。所以,属下认为夺取宝藏刻不容缓。”赵?侃侃而谈。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不与王兄弟拚命,又解决了义军当务之急,今后多还他一点,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杨虎想只要不和王之风动手,什么事都好商量。 刘六问刘七:“老七,你的看法呢?” 刘七道:“军师说得也很有道理,义军现在非常需要钱财。” “军师,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把宝藏弄到手?”刘六问。 赵?见刘六同意,笑道:“这就全靠顾大侠了。” 顾家城见大家都看着他,就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带着人马剿灭飞鹰帮,逼他们说出宝藏的秘密。” 刘六摇头道:“飞鹰帮纵横江湖数百年,树大根深,势力盘根错节,岂是说剿灭就剿灭的?” “那道不难。”赵?说,“江湖门派一般都只懂得一对一的拚杀,咱们的人却会打仗,在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算他们武功比咱们高强,也不会是咱们的对手。” 刘六点点头,说:“话虽如此,据说飞鹰帮人强马壮,数量众多,咱们要派出多少人呀?这边还要和官兵打仗。” “飞鹰帮确实人数众多,但是,留在总坛的只有几百人,其余都分散在各分坛,只要把总坛拿下来,他们那些人就会象没有根的浮萍,是一盘散沙,就好对付了。”顾家城说。 “顾大侠,如果请你带人去飞鹰帮,你需要多少人马?”刘六终于下定了决心。 “五百到一千人。”顾家城心里大喜。 “好,就给你一千人,不过,请你一定要带他们平安而去,平安而回,如果实在不行,宝藏可以缓一步再说。因为,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子弟兵,他们都是义军的骨干,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刘六郑重地说,“军师,你帮顾大侠安排一下吧。” “是,总指挥。”赵?也十分高兴。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再战顾家城(六) 赵?从义军中挑选了一千名精英,因为到飞鹰帮路途遥远,义军士兵都是化装后暗中行事,免得中途受到官兵的袭击。顾家城将这帮人分成若干个小队,分散行动,到飞鹰帮附近在集结,他特别叮嘱,途中任何人不得饮酒,以免酒醉误事。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遵守规矩,几天过去,见一路毫无危险,警惕也就逐渐放松了。这一日中午,一个小队十来人在一家偏僻的小饭店吃饭,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想要一点酒喝,小队长说什么也不同意。那人看了看饭店里,除了他们外,只有一个江湖汉子在吃饭,就对小队长小声说:“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事,我们只喝一点点,不多喝,不会误事的。”小队长其实也想喝酒,轻声道:“要是顾大侠知道了,会以军法论处的。”那人嗤的一声,不屑道:“他算什么?一个朝廷叛徒,也敢来管咱们,要不是总指挥和军师交待,我才不尿他那一壶呢!”那小队长偷眼看了旁边的江湖汉子,小声道:“你小声些,要是被人听见,咱们都会丢掉性命的。”那个江湖汉子正是李子流的弟子李石英,他一开始也没有在意这群人,后来见他们神秘的样子,就暗中留心,不想却听出他们是刘六手下的义军,本来,这也不关他什么事,但是听到“朝廷叛徒”“顾大侠”这些字样,不禁联想到顾家城身上。这顾家城可是飞鹰帮发了武林帖追杀败类,他就更加仔细地探听,果然给他探听到,顾家城带着义军想剿灭飞鹰帮的事,他觉得情况重大,立即赶回向李子流汇报。顾家城怎么也没有想到百密一疏,会在酒上泄露了秘密。 顾家城带的义军既要避开朝廷的耳目,又要防止江湖人士街道消息,一路之上躲躲藏藏,行进十分缓慢,李子流发出秘信后,七星后人因为事情紧急,尽都昼夜兼程,所以,七星后人反而比顾家城和义军早到达飞鹰帮。秦宏亮得到信息后,立即召回各分坛精英,包括七星高手在内,飞鹰迅速集结了一千二三百人,严阵以待,等待顾家城和义军的到来。 说来也巧,顾家城的集结地点就在飞鹰崖下。因为义军人数众多,到了飞鹰帮的势力范围内,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只有这个地方是飞鹰帮的禁地,帮众才不敢随便乱闯,义军集结在这里也不容被人发现。而且,飞鹰崖离飞鹰帮总坛只有七八里地,偷袭飞鹰帮也能达到突袭的效果。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和义军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七星看在眼里。 飞鹰帮聚义厅。 “秦副帮主,红村沟剿灭了四个十人小队。”王道正道。 “多谢王大侠。”秦宏亮道。 “洞庭湖张家也剿灭了四个小队。”张良说。 “中原李家剿灭了五个。”李子流说。 “赵家只杀了三十个人。”赵国锐有些不甘心,他路途远,来得迟,杀的人少。 “老夫不愿杀人,只抓了二十个活口。”李元飞慢条斯理地说。 王道正笑道:“还是李大侠了不起,我们每家好几个人,才杀得几个小队,你一个人却生擒了二十人啊!” 大家都对李元飞赞口不绝。 “各位前辈,你们剿灭的敌人,加上敝帮剿灭的,共计三十个小队,也就是三百人。帮中探子来报,到今天下午,陆续到达飞鹰崖下面的敌人,正好是七十个小队,也就是说敌人已经全部到齐。不过,却没有发现顾家城那叛贼的踪迹,请各位长辈给出个主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宏亮问。 众多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有的主张放敌人到飞鹰帮内关门打狗,有的主张主动出击把敌人围困在飞鹰崖下然后再消灭,各说各有理争论不休。争论了好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王道正身上,这一来是因为他是王之风的父亲,二来他与飞鹰帮是亲家,秦宏亮虽然是飞鹰帮的主事副帮主,大家都觉得他的资历还浅了一些。 “请秦副帮主指挥吧,红村沟王家坚决服从你的指挥。”王道正道。 “王大侠,请你老调度吧,你就不要再为难晚辈了。”秦宏亮。 王道正还想推辞,张良大声道:“亲家,大家都是为了打败敌人,总得有人出来统一指挥吧?要不然,各顾各的,恐怕敌人没有被消灭,反被敌人消灭了。你就不要推了,不然,我帮你指挥。” 大家都笑起来,请王道正主持剿敌。 王道正只得道:“既然大家信任,我也不再推辞了。顾家城武功高强,现在又还没有露面,说不一定正藏在哪里搞鬼呢?我想请李大侠负责探查顾家城的踪迹,查到以后,由我、亲家、李掌门、赵掌门和李大侠,我们五人一齐对付他,对这样的败类,我们也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他武功再高,我想我们五人联手也是能够对付得了的。” “好!”张良拍手叫好,其余人心想,也只能这样才能对付得了顾家城,都点头同意。 王道正接着道:“飞鹰帮各坛对集体作战很有研究,对付飞鹰崖下的敌人,我想请秦副帮主统一指挥各坛兄弟进行围剿。四大家族带来的弟子,也由秦副帮主分到旗下各坛,由各坛坛主指挥杀敌。至于是关门打狗,还是前去围剿?我想,要是等到他们前来进攻,一是大家都有准备,死伤会更多,而且也怕在交战时,对飞禽帮总坛造成毁损。因此,我认为,还是趁敌人立足未稳,又在等待那些不能到的敌人之机,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效果反而会好些。” “王大侠,我们什么时候出击?”秦宏亮问。 “秦副帮主如果准备妥当了的话,最好今天晚上就出击。一来,夜晚黑暗之中,飞鹰帮里的兄弟对地形熟,敌人人生地不熟,对于我们有利。二来,我曾听老帮主说过飞鹰崖下的河里有土龙,可以利用晚上敌人不知情,让土龙也帮帮忙。三来,敌人根本没有防到我们会袭击他们,势必惊慌,士气低落。”王道正说,“秦副帮主和各位掌门,你们以为如何?” 意外的灾难(一) 入夜,飞鹰帮九大香坛和七星人马,携带好各种武器,悄悄出发,来到了飞鹰崖下的河对面,秦宏亮留在岸的这边,将九坛人马列好阵势,王道正则带着张良等高手和选出来的三十名好手,悄悄渡过河去。 哨兵在王道正这些高手眼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用暗器将几个哨兵解决后,冲进敌群中就是一阵砍杀。敌人没有想到会遭受袭击,顿时乱成一锅粥。 “大家不在乱动,点起火把。”王道正他们听出是顾家城的声音,立即向顾家城靠过去。 火把已经亮了起来,敌人很快就组织起队形,王道正他们不能再进行偷袭,故意转向就向河边冲去。 “想跑,没门。”顾家城几个起落就冲到他们前面,将他们截住。 王道正也不打话,冲到顾家城面前挺剑就刺。 “原来是红村大侠呀?我正愁找不着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你教的好儿子,今天先拿你替他还债吧。”顾家城说着,挥刀砍向王道正。 “顾家城,还有我呢。”张良也举剑过来相帮。 “你是谁?”顾家城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虽然对江湖掌故了如指掌,却并没有见到过象张良、李子流他们这些人。 “洞庭湖张良。”张良口说手不停。 “好,我今天就斗一斗两大江湖掌门,看看你们到底有何了不起的本事。”顾家城豪情万丈地说。 “你错了,还有我们。”李子流、赵国锐也仗剑而上。 顾家城也不用再问,他从他们拿出的剑招就知道他们是谁了,心里不禁一惊,四大家族掌门联手,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是对手啊? “四大家族在江湖上名声显赫,原来是以多欺少得来的呀,佩服,佩服。”顾家城讥讽地说。 “对付你这样的败类,不需要跟你讲江湖规矩,因为,你眼里根本就没有规矩。”张良道。 “很好,很好,那就让顾某今天一起领教四大家族的绝学吧。”顾家城也不再说话,运起神功,与四大掌门斗了起来。 李元飞见四大掌门与顾家城相斗并不落下风,就与渡过河的三十名好手一起渐渐向河边退去,有两百名义军士兵也跟着追了过去,把李元飞和三十名好手压缩在河边,意图把他们走进河里。李元飞深知河中凶险,但是,敌人压了过来,又无路可退,只得在河边坚守。王道正四人虽然与顾家城相斗占据着上风,但见敌人越来越多,势必会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顿觉不妙,立即向李元飞他们靠近。顾粗城知道他们的想法,心想,也好让你们挤在一起,我们再象赶鸭子下水一样,让河里的土龙吃了你们。 对岸的秦宏亮发现王道正他们形势危急,立即命令九坛人马点亮火把,齐声大吼。义军兵士突然发现河对岸有上千人马,顿时惊得忘了中间还有河流阻隔,吓连连后退。王道正他们趁机在秦宏亮的接应下,渡河返回。 “快快,截住他们,对面的人马过不来,中间河里有吃人的土龙。”顾家城急得不停的大声命令兵士,有几十个兵士清醒过来,向河边追去。却被秦宏亮组织的弓箭手射倒十余人,其余兵士又赶紧退到秦宏亮他们的射程之外。 这样耽搁了两次追击的机会,王道正他们和过河的三十名好手全部安全回到了对岸。王道正急忙察看人员情况,有二十个好手身上受了伤,好在都是些皮外伤,王道正这才放心下来。 “难怪连官兵都抵挡不住刘六刘七的士兵,这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全部挑选的好手过河,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受伤。”王道正赞叹道。 张良却不服气,说:“亲家,你也不用长他人志气嘛,我们这一趟收获也不小呀,起码杀死了他们四五十人呀?” 王道正摇头道:“我们三十几个高手,还是偷袭人家,才杀死四五十人,实在是难以启齿呀?” 众人想想,也不禁脸红起来。 “秦副帮主,今晚就亮起火把在此安营扎寨吧。请你多加派人手监视对面,一是不能让他们过来偷袭我们,二是不能让他们溜走。” 秦宏亮道:“王大侠放心去休息吧。飞鹰崖地势怪异,除了这正面外,另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他们逃不了的。晚辈安排的是玄武坛的兄弟值守,他们个个臂力强劲,强弓硬驽,敌人只要敢渡河,就会被他们全部射成马蜂窝。” 王道正听说是玄武坛值守,顿时放心下来。这玄武坛有一百二十人,个个练得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法,本领最小的,也能一次射出三只长箭,本领高强的,最多可以一次射出十只长箭。敌军如果想渡河逃走,在河面上时,既要防止下面的土龙,又要提气运功,根本不可能挡得住玄武的杀戮。 王道正他们过河后,顾家城清点人员,竟然被杀死四十三人,受伤五十余人,将近损失一百人的战斗力,令他十分气恼。忽然,他有一股不祥的预兆,到今天为止,一千人的队伍,只到了七百人,还有三百人呢?难道是被飞鹰帮杀了?他们是怎样知道消息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自己带来的这一千人,就凶多吉少了。对,肯定没有到达的人已经被杀死了,连四大家族的人都赶来增援,这说明了什么?顾家城脑子里一时激动,一时害怕。激动的是,武林传说的秘密应该是真的,要不然,四大家族怎么会如此快速来增援飞鹰帮?害怕的是,四大家族和飞鹰帮联手,那么自己带来的人马,将会在劫难逃。他不敢将消息告诉那些兵士,否则的话,只怕飞鹰帮还没有来攻打,这些兵士就会吓得四散而逃了。 一夜无话。 天亮后,飞鹰崖下顾家城带来的兵士,见到两倍于自己的人马,住扎在对岸,将自己包围起来,顿时就炸开了锅。 “顾大侠,你说这里是飞鹰帮的禁地,飞鹰帮的人不敢前来,这里很安全,为什么我们会被包围起来?”有人质问顾家城。 意外的灾难(二)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我们还没有去攻打飞鹰帮,飞鹰帮居然就先找上门来,真是奇怪得很。”顾家城道。 “是吗?不会是有人设套出卖我们吧?”一个百夫长阴阳怪气地说。 “你说什么?”顾家城暴跳起来。 “干嘛,想杀人灭口吗?”百夫长毫不示弱。 “你刚才说谁出卖你们?”顾家城怒睁双眼问道,仿佛只要百夫长回答得不满意,他立即就会将百夫长打死。 百夫长也睁大眼睛盯视着顾家城:“人是你带的,藏身的地方是你选的,为什么我们会被敌人偷袭?”另外几个百夫长也刷地站到那名百夫长身边,防止顾家城暴起伤人。 顾家城见这架势,如果自己动粗,立即就会激起兵变,他看了一眼随他一起带队的千夫长,问道:“连你也相信是我出卖了你们吗?” 那千夫长倒还有几分头脑,道:“顾大侠,各位兄弟,大家都不必相争了,依我看来,我们这次确实是走漏了消息,但是,我敢断定不会是顾大侠。顾大侠与义军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再说了,顾大侠想剿灭飞鹰帮报仇,现在仇还没有报,他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 百夫长这才冷静下来。 顾家城不懂带兵,他只得放下身段,问千夫长:“我们现在被飞鹰帮和武林四大家族包围了,应该怎样办?” 千夫长道:“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拚死突围一条路,否则,他们不需动手,等我们弹尽粮绝时,饿都要饿死。” “飞鹰帮和武林中人,个个武功高强,人数又比我们至少多一倍,突围只怕是凶多吉少。”顾家城沉重地说。 千夫长笑道:“这倒不必担心,那些武林人物擅长单打独斗,两军交战却是我们的强项,我们有把握击溃他们。” 顾家城吃惊不小,睁大眼睛看着千夫长,看他是不是被敌人吓傻了在说胡话,却见几个百夫长情绪高昂,在千夫长的召集下商量突围,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河对岸,飞鹰帮和武林豪杰,也正在观察敌人的情况,商量歼灭敌人的计策。 “秦副帮主,河虽不宽,敌人没有船只和渡河工具,要想渡河也很困难。河里却有土龙,他们又不能下水,所以,只要坚守住这边河岸,就能困住敌人,不需要去进攻他们,等他们饿得站不起来时,我们再过去岂不手到擒来?”王道正说。 秦宏亮道:“王大侠说得是,大家放亮眼睛坚守,不要让敌人逃脱。” 张良道:“可惜的是,少打了一场架,不过瘾。要我说,冲过去砍杀,把敌人消灭了,那才痛快。” 李子流笑道:“张掌门想打架还不容易,过去和顾家城干一架,又回来就是了嘛。” 张良受他一激,大声道:“你道我不敢是不是?” “呀,快看,敌人在干什么?”监视敌人动静的飞鹰帮朱雀坛坛主朱子虚大声道。 大家回头看去,只见那几百个兵士每人抱起一块石头朝河里扔,扔完后又回去抱来再扔。 “不好,敌人想要填河。”有人叫道。 王道正一惊,仔细观察,果然,敌人的目的就是想填河。飞鹰崖下石头多的是,这条河既不宽也不深,水流也十分平缓,六七百为了逃命的兵士,不顾一切地抱石填河,很快就会将河填起来的。 “玄武坛的弟兄们,射杀敌人,阻止他们填河。”秦宏亮大声吩咐道。 “杀――”吕澄大叫一声,玄武坛一百多只长箭就向敌人射去。 敌人似乎早已防备到了这一招,只见几十个敌人举起手中的石头,顿时形成一道厚厚的石墙,飞鹰帮射出的箭,除了少数几只从石缝中穿过,伤了几个人以外,其余的都叮叮当当地射在石墙上。后面的兵士来到石墙后,将手里的石头从石墙后扔进河里。 飞鹰帮这边,玄武坛的兄弟和武林豪杰们看到敌人的举动,顿时傻了眼。眼见石墙一尺一尺地向前移动,河面变得越来越窄,人人都干瞪眼,着急万分。 “哈哈,老子正嫌没有架打呢,这些家伙居然自己就要送上门来,正合我意。”张良大笑道。 “是啊,既然阻止不了他们,就让他们填吧。反正我们从多,两个杀他一个,还有打不赢的?秦副帮主,待会儿,等敌人把河填满后,顾家城还是由我们几个对付,飞鹰帮的弟兄就杀那些士兵吧。”王道正说。 “好。”秦宏亮应声道。 一条三四尺宽的石路很快就从洒中冒了起来,石头之间有很大的缝隙,流水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在道路接通的瞬间,兵士们大吼一声“杀――”就潮水般地涌了过来,到了河岸上,原来凌散的队伍,眨眼之间就变成六个方队,举起兵器向飞鹰帮席卷而来。飞鹰帮九大分坛立即迎上去,有的一个坛接住一个方队,有的则是两坛人马接住一个方队。无论一是坛人马接住一个方队,还是两坛人马接住一个方队,在人数上都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且,飞鹰帮里人人都会武功,但是,在这场看似我众敌寡,胜负优劣显而易见的厮杀中,各坛却抵挡不住兵士的冲击,不少人身上都受了伤,不停地后退。 顾家城一开始并不相信这六百多名兵士能够冲破飞鹰帮的拦截,他漫不经心地躲在最后面,心想,要是冲不出去,反正是要退回来的,何必那样着急呢?谁知事情真的如千夫长所说,兵士们当真将人数众多飞鹰帮众和武林豪杰冲得不停地后退。他信心大增,立即冲到队伍前头,想带着队伍离开。然而,他刚一露头,王道正张良他们就冲上去将他围住。 顾家城被四大掌门围住,寸步难行。兵士们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四大家族带来的好手加入战团后,仍然没有扭转战场的局面,六个方队不断地向前推进,众豪杰却怎么也挡住他们,而且还不停地有人受伤,眼看再前进得二三十丈,兵士们就会进到山林之中,那时,人再多也奈何不了他们,秦宏亮大急却没有丝毫办法。 意外的灾难(三) 顾家城眼看兵士渐渐接近山林,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自己带来的人马,不会全军覆没,还能再继续回到刘六刘七那里,利用他们的势力。难过的是自己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反而还不如那些原来在自己眼中一纹不值的反贼。在王道正四人的围攻下,他不慌不忙地施展开飞鹰刀法,一刀一势十分凶悍,王道正四人虽然内力远不如他,也不如王之风,但是,每人只接他一招就能在旁人的帮助下缓过劲来,他们一人接招,三人攻击,倒也只是有惊无险。 李元飞的任务是与王道正他们一起对付顾家城,但见他们虽不能胜,也不至于败,就算自己加入进去,对顾家城也构不成威胁,干脆就在旁边偷懒,观察敌我双方势态,眼见飞鹰帮和武林豪杰,挡不住兵士方队的冲击,站起来向走在最前面的方队冲过去。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响起,伴随着战鼓的是震耳欲聋喊杀声,紧接着,从前方冲出来一千多朝廷官兵,王之风、小倩、长乐也出现在官兵之中。飞鹰帮众见到了王之风,知道那些朝廷官兵是他调来的,顿时轻松下来,在官兵杀到时,就把那六个方队的敌人让给了官兵。 顾家城看到王之风带着官兵出现,立即把飞鹰刀法反着施展,他这种用法曾经把王之风逼得手忙脚乱,今天再次施展出来对付四大掌门,果然是一招见效,四人摸不透他的招式来历,无法抵挡,战团立即被他撕开一个口子,他脚踩风火轮一样,飞快地向山林逃去。四大掌门追赶不及,李元飞正在去援助飞鹰帮的途中,也来不及回来拦截。王之风虽然骑着马,离得太远,又有双方数千人马阻隔,也不能拦截,顾家城很快就消失在了荒野。 朝廷官兵在千户的带领下,向刘六的兵士扼杀过去。千户所的兵马都是朝廷正规的军队,战斗素质高出义军兵士一大截,那些先前在武林豪杰面前,还威风十足的义军兵士,在这支朝廷军队面前尤如螳臂当车,被官兵肆意蹂躏掠杀,看得连这些终日在刀尖上打滚,舔血过日子的江湖豪杰也不禁侧目。 王之风三人打马跑到王道正他们面前,先向赵国锐、李子流行了礼,才拜见岳父张良和自己的父亲。张良四人要向公主行礼,长乐连忙拦住。 “爸爸――”小倩和长乐叫王道正。 “倩儿,公主,你们都还好吧?”王道正问。 “都好,妈妈来了没有?”长乐向王道正问王夫人。 “她要是来了,见到你们还不高兴得要命啊。”王道正笑道,“素素、欢欢他们也都好吧?他们没有跟着来?” 另一边,小倩正和张良谈得欢。 “小倩,你都是女婿的媳妇了,今后不要再叫我老爷了,不然,你小姐……你大姐和女婿他们都要骂我的,你叫我、叫我……”张良也不知该怎样叫才好。 王之风笑道:“岳父大人,要不,你就收小倩为义女吧,她和素素本来就情同姐妹。” “这个主意好。”张良喜道,突然道:“哎呀,不行――” 小倩听到老爷要收她做义女欣喜万分,突然又听张良道“不行”,顿时惊愕得不知所措,王之风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张良。却听张良道:“我两个女儿都嫁给了你,你这臭小子岂不占尽了张家的便宜?” 王道正、李子流和赵国锐都哈哈大笑起来,小倩羞涩地低头轻轻叫了一声“干爹――”就躲到王之风的背后。 “亲家,恭喜你收了义女。”王道正道喜。 张良道:“还不是便宜了你王家,都成了你王家的媳妇。”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禀报公主、王大人,敌军也全部覆没,战场敌军尸体共七百具,兵器七百件。”千户过来报告。 “千户大人,数清楚了吗?只有七百具敌军尸体?”王之风问。 “回大人,确实是七百具尸体。”千户不解地望着王之风。 王之风皱了皱眉,问李子流道:“李世伯,石英兄探得的是来了一千敌人,怎么会少了三百人呢?” 秦宏亮和李元飞走了过来,听到后,秦宏亮笑道:“王少侠,没错,一千个敌人,一个都没有少,只是走脱了顾家城那叛贼。” 王之风见群雄面露笑容,问道:“怎么回事?” 秦宏亮指着王道正等人道:“还有三百敌人,早就被各位前辈消灭了。” 王之风这才放心下来,对千户道:“我方伤亡多少?” 千户说:“士兵殉职六十六人,伤八十人。” 王之风道:“千户大人,请你按朝廷惯例安抚伤亡,我和公主立即写一封奏章,请大人派人送到朝廷吧。” 好在军中有师爷,笔、墨、纸、砚也是随身携带,王之风很快就草了一份奏章,叫长乐也画了押,交给千户道:“千户大人,看看还需要写什么?” 那千户一开始并不同意发兵,长乐拿出御赐令牌后,他才不得已发兵。现在打了胜战,心想,王之风不向朝廷奏自己一本已经就万幸了,功劳肯定是不敢想的。谁知,王之风在奏章中却说,千户尽忠职守,一心为朝廷,为皇上分忧,在探知刘六刘七反贼一千人马入境后,立即组织千户所兵马,全歼敌人精兵一千人,其中,百夫长九人,千夫长一人,已方兵马死伤仅一百四十六人。请皇上奖赏有功之臣,抚恤伤亡士兵。千户看完,十分感激,不住地向公主和王之风千恩万谢。 意外的灾难(四) 消灭了来犯的敌人,春宏亮自会向顾盼盼报信,王之风和小倩、长乐辞别众人又向红村沟而去,王道正和红村沟来援的弟子,不会不懂风情地跟王之风他们凑在一起,双方分道而行。 “王哥哥,可惜这次消灭刘六的人马你不让我参加,我连一场架都没有打成。”长乐不满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害得我都没有架打。”小倩埋怨道。 因为这次不是一般的打架,而是打仗,王之风不敢让长乐冒险,嘱咐小倩看管她,小倩也因此没有参加战斗。 “不就是想打架吗?我满足你们不就行了?”王之风笑道。 “真的?打谁?”长乐非常高兴,在她看来,打架就象在宫里殴打太监、侍卫和宫女们一样,只有她打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敢打她的。 小倩知道她最怕的是白不达和黑白无常,因为她曾被这几个人抓住,吃过他们的苦头,现在白不达已经死了,她畏惧的人就只有黑白无常,白了她一眼说:“打黑白无常。” 果然,长乐一哆嗦,问道:“他们在哪里?”还四处张望寻找。 小倩讥讽道:“还成天想惹事生非呢,听到黑白无常都吓成这样子?” 长乐身为公主能处处忍让已经难能可贵了,小倩始终还是与她作对,这令她十分不满:“五姐,我处处让你,你不要以为我怕你。” “你不怕我又能怎样?难道你敢跟我打?”小倩激怒她道。 “打就打,谁怕谁呀?”长乐说。 两人说着就动起手来,王之风也不干涉,停住马看她们动手。小倩是张家的丫头,自幼在张素素练武时,她与小青她们都跟着学,张良见她们颇有天赋,也就象教张素素一样教她们,毕竟是名家调教出来的,虽然没有师德名分,却也学得几分真传,一套洞庭剑法,也有六七分火候。长乐却不一样,她的武功都是从侍卫、太监和三叶花的教师那里学来的,招式不能说不精妙,却缺乏牢固的根基,最要命的是教的人不敢严格要求,学的人也不勤学苦练,因此,她的武功大多都是徒具其表,她哪里是小倩的对手呢?小倩不攻她其他地方,只用剑尖在她脸上比来画去。长乐生怕小倩在她脸上弄出伤口,留下伤痛,每每伸剑隔挡之时,小倩的招式又变了,害得她疲于奔命,三四十个回合后,就累得气喘吁吁,脸红心跳。小倩却悠闲自在,尤如玩耍一样。长乐越打越气,突然,她将剑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我又没有伤着你,又没有打你?”小倩不解地说。 其实,王之风没有阻止她们,就是要让长乐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有多差,好认真练武,将来万一自己不在她们身边,她们也能够自保。而长乐不知道王之风的用意,以为王之风还没有从心里接纳她,明明是小倩生事,王之风不但不教训她,反而让她来欺负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这才大哭起来。 待她哭得差不多了,王之风才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问道:“你很委屈是吗?小倩欺负你,我都不说句公道话。” 王之风将长乐搂在怀里,她想,王哥哥毕竟还是心疼我的,心情稍微平和了一下,听到王之风这样问她,顿时,又大声哭了起来。 小倩看到长乐大哭,不知王之风会不会数落自己,正在忐忑之间,见王之风走过去问长乐,听了王之风的话,更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你为什么会受小倩的欺负呢?主要是你吵又吵不赢她,打又打不赢,所以,你怕她,是不是?”王之风问。 长乐想,是啊,要是我打得赢她,再加上我公主的身份,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不敢欺负我的。她正哭之间,却没有回王之风的话。 “你要是不想再受她欺负,就练好武功吧。”王之风替她擦了泪水。 长乐恨了小倩一眼:“她武功比我好很多,我怎么能赶得上她?” “我教你呀?”王之风笑道。 长乐大喜,骄傲地看了小倩一眼,心想,王哥哥亲自教我武功,我今后就不再受你的气了。 小倩在旁边脸都白了,伤心欲绝地看着王之风和长乐,原来,公子喜欢她毕竟比喜欢我多些,谁叫人家是公主,自己却是一个丫环呢? 王之风搂着长乐走到小倩面前,微笑着问她:“你很伤心,是不是?” 小倩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王之风伸出另一只手也把她搂在怀里,道:“其实,你们六个人,都是我的致爱,对你们每一个人,我都是一样的对待,甚至比对自己的性命还重,因此,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但是,我不可能随时都和你们在一起,一刻不离地保护你们,你们明白吗?” 小倩和长乐不知道王之风究竟要告诉她们什么,但是,王之风的情意,她们是十分明白的,两人都点点头。 “在你们六个中素素武功最强,盼儿武功最狠,容儿跟冷前辈学了武功后,进步也相当快,她们三个人到了江湖上,都是可以列入一流高手了,除非象各大门派的掌门、黑白无常、顾家城这样的顶尖高手,她们是不会吃亏的。而你们两个和依娜,武功还差得很,尤其是长乐,你的武功甚至还没有登堂入室,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又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如何能够自保?”王之风对长乐笑道,“说不定又会被人抓去呢?” 长乐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王之风说:“所以,从现在起你们都要好好跟我学武功,要是不认真,我可是要打你们屁股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两个女子的脸腾地就红了。 “只要学好武功,就只有你们欺负别人,还怕别人欺负你们?”王之风说。 “知道了,王哥哥,我一定要打赢五姐。”长乐自信地说。 “那咱们就比比,看到时候,谁打败谁?”小倩也不服输。 意外的灾难(五) 自此,王之风每天都教她们武功,她俩倒好,一有空就去练,不然就是两人相互切磋,倒把王之风凉在了一旁。不过,令人欣喜的是,两人的功夫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进步的速度连王之风都有些吃惊。尤其是长乐,除了在临敌经验不如小倩外,其他都不输于她,这就更迫使小倩不停地练功。可惜的是,两人的内功却不能速成。王之风为了使她们的内功提高快一些,一路上都在认真思索,自己几年前误食了金头火天龙的血,内力暴增,要是再有一只金头火天龙就好了。不过,这样的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急也急不来。正在他准备放弃时,忽然想,奇珍异兽可以增加功力,其他珍宝呢?比如雪莲、灵芝一类的药物?想到这里,他立即掏出《药王心经》翻看起来。在此之前,他也曾翻看过《药王心经》,不过次数不多,而且都是万分紧急时,临时抱佛脚,根本没有认真看过。这次,趁给小倩和长乐找增功药的机会,加之两人为练功没有来纠缠他,他就认真仔细地阅读起来。 《药王心经》很薄,只有几十页,却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中介主要是人体结构、筋络、穴位、发病机理、通络方法等,与父亲和师父教的武功机理同属一脉,却深奥得多,很多东西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他越看越兴奋,越学越震惊。他曾经听师父“三绝老人”说,如果练内功,能练到脉脉相通,就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他问:什么是脉脉相通?师父说;人身有十二经脉、任脉、督脉、冲脉,这些经脉自成体系,各自运转,内通五脏六腑,外达四肢百骸。练武人有的练内功,有的练外功,内练血气、外练练筋骨。之所以这样,是由于各人体质不同,有的适宜练内功,有的适宜练外功,很少有人做到内外兼修。他问,怎样才能做到内外兼修?师父说:除非打通全身经络。他问:怎样才能打通全身经络?师父笑道:如果我知道,我就打通了。王之风惊道:师父也没有能打通全身经络吗?师父说:没有。据我所知,这个世上很少有人打通全身经络的。能打通几大脉中任何两种脉之间的通道,已经就了不起了。特别是任脉、督脉、冲脉之间,更是难以通畅。如果能将这三脉与十二经脉全部打通,那就必将会练成盖世奇功了。药王心经中不但更加详尽地阐述了经络之间的关系,也对用武功和药物打通经络做了一些推断,不过,药王在上篇中,并没有记载他最终这样做了没有?效果如何?王之风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但是,他并不急于去看下篇,而是将上篇反复默记,消化和理解,并在自己身体上进行摸索、演练。因为,对他自己而言,也只是分别打通了十二经脉与任脉、十二经脉与督脉的联系,就算练了少林易筋经,也只是使已经通畅的经脉更加通畅,使经脉能够在瞬间变形移位,四肢百骸按自己的意志做短暂的扭曲,并没有能够将还没有通畅的经脉之间打通,要是按照药王的设想,哪将会是什么样子?王之风不敢设想。 “王哥哥,你看看我这一招是不是练对了?”长乐叫了两声,王之风都没有回答,奔到他面前一看,王之风象老僧入定一样,似乎根本就不受外界的干扰,长乐吓住了。 “五姐,快过来。” “干啥?”小倩听到长乐紧张的声音,立即跑了过来。 “你看王哥哥――”长乐惊骇地指着王之风。 “公子-”小倩轻轻地叫了一声。王之风没有回答,小倩就伸手去拉他,王之风一下就栽倒在地上。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小倩也焦急起来。 隔了好一阵,王之风才醒过来,看到小倩和长乐焦急的样子,笑道:“你们怎么了?” “公子,你刚才怎么了?”小倩问道。 “我刚才在想药王心经里面的东西,你们就把我呼醒了。” 小倩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没有感到异常,这才放心下来,拍着胸口说:“你把我们吓死了。” 王之风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关心,也不说出来,起身道:“我们今天不走了,到山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几天。” 小倩和长乐也不多问,牵了马离开大路,跟着王之风向深山里走去。 这里已经是川北地带,离红村沟王家只几百里的路程,王之风之所以没有回家,而是选择进山,是怕回家后要陪父母,不能安心钻研药王心经,他现在正读得心痒痒的,不想就停下来。到了山里,王之风找了一个隐秘的深山峡谷,在峡谷的溪流边搭建了两间简易房子,临时住了下来。也不急着教小倩和长乐武功,让她们先把之前的东西练熟,自己又读起药王心经来。一日三餐也不管,自有两个夫人或打些兔子、山鸡和小溪里的鱼来烤着吃,或是采摘野果充饥,或是挖些野菜、山药来煮食,这样过了半个月时间,王之风终于把药王心经从头到尾记熟读透,他花了十几天,把药王毒经也揣摸了一遍,这才起身向屋外走去。 进了山,前后一个月时间,每天学心经毒经,连天上的太阳也没有见着一回,这时走出屋子,只见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十分惬意。小倩和长乐两人为了不打扰他,走到离屋子远远的地方去练功,他侧耳一听,判明方向后向她们走去。走过一片小树林,见小倩和长乐正在练习剑法,小倩练的是洞庭剑法,而且有了七八分火候,长乐的乾坤剑法也有六七分火候,她们的差异是由于小倩的洞庭剑法从小就开始练习,而长乐的乾坤剑法则是王之风近期才教的,两套剑法,一个轻盈飘逸,一个波谲云诡,王之风不禁暗自点头赞叹。 意外的灾难(六) “好!好!”王之风赞叹着走出了树林,两个夫人见到他,愣了一下,丢下剑就朝他奔来。 “公子-”“王哥哥-”两人脸蛋红扑扑地扑到他怀里。 “不错,你们进步很快。小倩,你的剑法武功都快赶上素素了。”王之风道。 “公子,我哪能赶上大姐呢?”小倩听到王之风赞扬她,心里乐滋滋的。 “你只是内力还不如素素而已。”王之风说。 “王哥哥,我呢?”长乐见王之风没有夸奖她,急忙问道。 “你也不错,短短时间,就已得到了乾坤剑法的真传,暇以时日,你也会成为武林高手的。” “那我和五姐,现在是谁的武功好呢?”长乐娇媚地问。 王之风笑道:“小倩基础扎实,你进步很快。” 长乐搂住王之风脖子道:“王哥哥,你说嘛,到底是五姐武功好些,还是我的武功好些?” 王之风看到两女刚刚练功,面色潮红,额头上有些微的细汗,嘻笑道:“这个时候,我可不想知道你们谁的武功厉害,我却想知道,你们床上的功夫谁更厉害。”说完,搂住两人,就势倒在草地上。 “公子,不要啊,大天白日的,要是被人看见多不好呀?”小倩想翻起身来,被王之风紧紧抱住。 “深山老林中,人迹罕至,哪会被人看见啊?都一个月了,难道你们不想啊?”王之风问。 “王哥哥,五姐不想,我想,嘻嘻。”长乐高兴得不得了。 “呸,就你脸皮厚,还是公主呢,也不知道害羞?”小倩笑骂道。 “公主咋的?公主就不想?连皇兄和皇后他们也……”长乐想起那次与王之风一起,偷看皇上和皇后、皇妃们在宫中的事,嗤地笑出了声来。 王之风知道长乐笑什么,逗她道:“公主,你是不是当时就很想和做那事呀?” 谁知长乐却大方地说:“是啊,那里看到皇兄和皇后他们*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了。要不然,过后我为什么总想见你,你却反而不理我。” “我们今天就象那个样子,也让你们两好*一下……” 王之风还未说完,长乐就用软绵绵的樱桃小嘴堵住了王之风的嘴。 这时,三人拴在屋子旁边的马,传来一阵阵惨烈的嘶鸣。三人立即跳了起来,朝家里奔去,远远地看到三匹马疯狂的拉扯着缰绳,仿佛受到极大惊吓似的,挣扎着想脱离羁绊逃命,然而,它们的周围却没有发现凶兽之类的东西,三人非常奇怪。忽然,从谷口方向传来野兽的哀鸣的奔跑声,瞬间,大群大群的野猪、黑熊、猴子向谷里奔来,好像谷口方向有比它们凶猛万倍的猛兽在追赶它们。王之风三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知道,连大批的野猪和黑熊都感到恐惧的,一定是极其危险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屋里,抓起包裹飞身出屋,招呼小倩和长乐上马奔逃。三人挥剑斩断马缰绳后,三匹马也随着大批的野兽疯狂地向山谷深处逃去。他们骑在马上看到四周全是逃命的豹子、野猪、黑熊、猴子、野兔、毒蛇、麂子、山羊,这些平时难得在一起的动物,对身边的天敌似乎全不在意,只想尽快逃离这里,这令他们三人感到万分不解。这时,谷口方向传来隆隆的闷响,这响声似乎离得很远,又似乎离得很近,王之风回头看时,只见谷口方向有一股黄烟冲天而起。随即,大地震颤,他们几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满天飘起的黄沙,兔子、麂子、山羊一类的动物都吓得爬在地上不敢动荡,只有豹子、黑熊、野猪、毒蛇一类的猛兽还在亡命地奔逃。所幸的是,王之风三人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战马,见惯了战场上惨烈的厮杀,没有吓倒,还在没命的奔驰。又跑出了十余里,到了峡谷的尽头,这里三面都是万丈绝壁,再也无路可逃了,王之风三人和那些逃命的动物才停下来,惊恐地注视着谷口方向。 只见谷口上空遮天蔽日的尘土弥漫,待尘土渐渐消失,王之风他们朝峡谷的出口处看去,却因为离得太远,中间又拐了几个弯,什么也看不到,看到的却是峡谷陡峭的山崖满目疮痍,惨不忍睹。小倩和长乐吓得花容失色,心想,要是再迟得一步,自己三人可能已经葬身在了乱石之下。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小倩颤抖地问道。 王之风摇摇头,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哥哥,这是地震。”长乐却道。 “什么是地震?”小倩和王之风同志问道。 长乐回忆道:“在我七八岁时,有一年夏天中午,我和皇兄在太子府玩耍,忽然之间,宫里的房子全都摇晃起来,放在桌子上的茶碗也全都掉在地上,我和皇兄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好多大人也倒在地上,把我们全都吓坏了,以为是天要垮了,父皇也吓得不得了,把宫里的人都叫到御花园里,不准进屋,怕房子倒了砸着人。等把事情安排妥后,父皇就派人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了晚间,钦天监的一个老头进宫禀报,说是离京城两百多里的蓟州发生地震,倒了不少房子,也砸死了很多人。父皇就问钦天监那老头,啥子是地震?那老头说,地震就是地底下在动,引起了地面摇晃。王哥哥,今天就象那次一样,不过,今天比那次更加凶险,那次离我们有两百多里,这次离我们只有几里路……” 长乐还没有说完,大地又强烈地摇晃起来,王之风赶紧叫大家下了马,抱住身边的大树。他们周围那些野兽又都惊恐地叫了起来,想跑又没有地方跑,想逃又逃不出去,只能无奈地睁着恐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谷口方向。 山中岁月长(一) 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峡谷陡峭的山崖上不断有石块滚落下来,又在王之风他们和群兽中引起了一阵惊慌。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隔不多时,大地不再摇晃,等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又是一阵摇晃,好在以后的摇动,一次比一次减弱,王之风三人的心才平服不少,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他们平静下来后,凶兽们也平静了不少,惊吓过后的饥饿一阵阵袭来。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王之风他们立即转头去看,却见一只豹子扑倒了一头山羊,其余的山羊便四散逃走,猴子们也惊觉地飞身爬上树,他们三人的马却被豹子和黑熊扑倒咬得血肉模糊。 “快上树!”王之风叫了一声,发现危险的长乐和小倩就立即纵身而起,向面前的大树上飞去。与此同时,树下的各种野兽也躁动起来,拚命地追逐它们的猎物。有几只体形庞大的黑熊,走到王之风他们栖身的树下,围着大树转了起来,边转悠边看树上的三人,接着,那几只黑熊就用庞大的身躯撞击他们栖身的大树。王之风和小倩栖身的大树分别都有两人合抱那么大,撞击他们树的几只熊撞了一阵,树身只是轻轻的抖动着,那几只熊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长乐栖身的树只有碗口粗细,黑熊撞一下,树就晃悠一阵,长乐在树上吓得大喊大叫。 “公主,别害怕,你只要抱紧树杆,就没事。那根树虽然不是很粗,黑熊要撞断也不容易。”王之风安慰道,黑熊能不能把树撞断,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长乐那棵树在黑熊的撞击下,左右摇晃起来,慢慢地树身开始倾斜,要不了几下要倒下了。 “王哥哥,快救我。”惊慌起来。 “公主,你别乱动。我跳下树时,你那边那只黑熊一定会来追我,你马上跳下来,重新找一棵大树爬上去,听见没有?”王之风道。 “听见了。”长乐的声音在发抖。 “那你看好要重新上去的大树,一定要快。”王之风焦急的道,因为长乐的那棵树马上就要倒了。 “公子,你不能去。”小倩说完,飞身下了树,大吼一声,想把那只黑熊引过来。果然,那只黑熊舍了长乐,就向小倩冲去。 “公主快走。”王之风大喊一声,也跳下树,向小倩奔去。 那黑熊和王之风几乎同时奔到小倩面前,王之风一把将她推开,叫声“上树。”另一掌就向黑熊身上打去,只听“?”的一声,王之风倒退了三步,黑熊却只是晃了一晃,人立而起,伸掌就向王之风拍来。王之风见黑熊力大,不敢捋其锋,向旁一闪,黑熊一掌猛拍在地上,巨大的响声震得王之风耳朵轰响,小倩却趁机回到树上。王之风闪到一旁,挥起拳头用足十层功力向黑熊背部打去,又是一声巨响,王之风拳头发麻,手腕疼得象要断了似的。那黑熊挨了两掌,似乎被激怒了,看似笨拙的身体飞快转过来,张嘴向王之风颈项咬来,它呼出的带着强烈腥臭的气息,直喷王之风的脸上,他几乎想要作呕,闭住气,嗖地退出一就远。 “公子,快上来。”“啊,王哥哥――”长乐和小倩指着王之风身后,连声惊叫。 王之风回头一看,只见先前撞他和小倩树后,离开的那两头黑熊正向他奔来,三只黑熊从三方将他围住。王之风大惊,飞身而起,从前面黑熊的头顶飞过,落在它身后,落地后又飞快地向先前栖身的大树奔去,三只黑熊凶猛地在他身后追赶着。到了树下,王之风看准一棵手臂粗的树枝,纵身抓去,就在熟地的瞬间,身一头黑熊张嘴咬住他的靴子后跟,他手抓住树枝时,另一脚朝后蹬去,挣脱了黑熊的纠缠。他正感到幸运时,忘记手中的树枝粗细,咔嚓一声,树枝断了,王之风象断线的风筝一样,朝地面掉去,下面三头黑熊正张开血盆大嘴等着他。 小倩和长乐惊得灵魂出窍,却因为离得远,来不及救援,齐声惊叫起来。 王之风落到半空,身体飞速翻转,用手中的树枝向地面撑去,借势弹了起来,撑在地上的树枝,在他丢手后,被三头暴怒的黑熊咬成了几截。黑熊又在树下撞了一阵,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王之风待树下没有危险后,挪动到长乐的树上,小倩也跟着过来,三个人短短一天之内经历了数次生死,紧紧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王哥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马没有了,到处都是毒蛇猛兽,我们连树都不敢下去。”长乐凄凄地问。 “长乐,你只顾着自己,贪生怕死。有公子在,就算是死了又能怎样?至少,我们不能同生却可以共死嘛。”小倩严厉地斥责长乐,“公子为救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他可有一句怨言?” “五姐,我、我……”长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好了,都不要说了。有你们的老公在,还怕出不去吗?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王之风脸上笑着,心里却一筹莫展。 小倩发泄了对长乐的不满后,心情也渐渐冷静下来,望着快全黑下来的天,道:“是啊,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之风仍然笑着道:“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连一头黑熊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很多猛兽呢?要是我们老在树上呆着,不要说毒蛇猛兽,饿都会把我们饿死的。都怪我,好好的有家不回,偏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害得你们跟着我遭殃。” “公子,现在说那些干啥呢?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们的老公,你要到哪里,我们自然也得跟着,认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小倩道。 “说得也是,现在要是有个家就好了。唉,不说家,就是有个洞,让我们躲一会,也是心满意足的。”王之风叹道。 忽然,长乐道:“王哥哥,我知道哪里有山洞。” “在哪?”王之风和小倩惊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