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暧昧》 后宫嫔妃序列表 六宫之首:皇后 正一品:贵妃、淑妃、贤妃、德妃 从一品:夫人 正二品:妃 从二品: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 正三品:贵嫔 从三品:婕妤 正四品:容华 从四品:婉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 正五品:嫔 从五品:小仪、小媛、良媛、良娣 正六品:贵人 从六品:才人、美人 正七品:常在、娘子 从七品:选侍 正八品:采女 从八品:更衣 希望对大家看书能有所帮助。 首发 古代时辰对照表 【子时】(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 【丑时】(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 【寅时】(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 【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 【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 【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 【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3时)。 【未时】(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 【申时】(北京时间15食至17时)。 【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 【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 【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 再讲一下更点,古代把晚上戌时作为一更,亥时作为二更,子时作为三,丑时为四,寅时为五更。 整理给大家,希望对看文有所帮助。首发 本书分卷介绍 第一卷:桃色任务 第二卷:意乱情迷 第三卷:勾栏妖娆 第四卷:缠绵缱绻 第五卷:绝世虐情 第六卷:凤凰于飞 亲们,本人实在对起名无能,暂时就定这个了,或许以后会想出更好的,到那时咱在换。 还有哦,一般情况下,上午九点左右我会修改一下昨天的章节,每天下午四点半发的才是真正的更新。特此告知大家,祝亲看文愉快。首发 上架了,感谢众亲~~ 今日接到上架通知,于是偶就得华丽丽的上架了。 明珠感谢一路上亲们的鼓励与支持,你们给偶的打赏,鲜花,甚至每一条留言,偶都相当珍视。是你们让我不再孤独,也是你们给了我前进下去的动力,当然更希望亲们不要因为偶上架了就抛弃偶……偶会竭尽所能,不辜负大家厚爱,编织出更加精彩的故事。 从今天起,偶也要加快速度了。从原来的每日二千字,努力到每日三千字,每六张粉红票偶会加更一章,或者订阅上升偶也会加更。 话说偶现在还没见过粉红票是什么样子呢?哪位亲亲让俺长长见识,也别让俺太寒酸了……好了,唠叨完毕……偶飘走了……首发 第一章 洞房花烛乌龙夜(上) 贝雪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满目热烈的火红将她吓了一跳。 咦,这是怎么回事?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是头上蒙着东西。惊疑不定的伸手将它揭去,瞬间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高大富丽的房间里,挂满红绸。红木镂花的窗棂上,贴着喜字。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楠木八仙桌,上有彩瓷的酒器,和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然而最抢眼的还是青铜卧狮烛台上,燃着的一对硕大的漆金双囍红烛。桌旁围着四个梅花锈墩,窗下摆着紫檀木妆台,房间最右侧还立着织绵牡丹屏风。 快速将屋子扫视一圈,她不由暗自纳闷,明明在办公室里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古代新房了?难道自己还是在梦里吗?她难以置信的摸摸这,摸摸那。当看到妆台上的葡萄纹铜镜时,身体登时僵在原地。 镜中女子身穿华美艳丽的凤冠霞披,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如画,气质淡雅婉约。犹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就像一潭波光潋滟的清洌湖水,纯静中带着些许从容气质,让人看一眼便会情不自禁的被其吸引。 极度震惊的贝雪,快速向前走近两步,伸手触摸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镜中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就是自己,可那真实的触感,却令她不得不信。 怔了半晌,贝雪从当机状态中回过神来。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莫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难道自己穿越了? 想到这,她惊愕的乱了方寸,欲大声喊叫,却被那满屋子喜庆的红色点醒。这是洞房,自己是新娘子。此刻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着办法的时候,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顿时慌的她六神无主。想躲藏起来,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那声音越来越近,急的团团乱转的她把心一横,干脆重又坐回床上,手忙脚乱的将盖头蒙在头上。 “嘎吱----”门声响起,一个人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她走来。 虽然那个人地脚步很轻。但每一步似乎都重重地踩踏着贝雪地心脏。让她紧张地透不过气来。不知道这个新郎。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是个翩翩佳公子?又或是草包兼白痴?反正一切都未可知。 忐忑不安地她将手拢在袖中。紧紧交握。仿佛在等待命运地宣判。 那人停在她地面前。默默片刻。这让贝雪更加紧张。须臾。右手突然被人抓起。骇地她急欲抽回。而对方手上骤然用了力道。使她根本抽不回去。那人用大姆指轻轻摩挲着贝雪白晳地手背赞道:“娘子地玉手纤长秀美。骨肉匀称。这是为夫见过地最美地手。” 听他地嗓音。判断他地年龄应该不会太大。不过被人这样抓着手。贝雪还是感到颇为不爽。急道:“放开我!” 男子故做委屈地打趣道:“娘子生气了。是因为夫回来晚了吗?为夫可是拜完堂连客人都没陪就先来陪你了。” 见他油腔滑调。贝雪忍不住伸手去揭盖头。倒要看看这个新郎地庐山真面目。她地手刚抬起来。便被男子腾地扼住了手腕。并快速点了她地肩井穴。 顷刻间,她的身子酸软的无法动弹。同时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声音,从容不迫在耳边响起,“呵呵,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当由为夫帮你才是。” 说着扶起她,从身后将盖头掀起。贝雪想回头,可身子却软塌塌没有半分气力。急的额头上都已泌出了细密的汗珠,大声惊叫道:“我怎么动不了了?” “为夫点了你的穴道。”他答的云淡风轻,仿佛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贝雪又气又急:“你……你要干什么?” “今日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你说为夫要干什么?”说着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红布,将贝雪的眼睛遮住系好。 他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贝雪一跳,大声嚷道:“喂,你干嘛点我穴道,为什么蒙我眼睛?快放开我!” 凑到贝雪耳边,他温言耳语:“为夫知道,娘子第一次定然害羞拘谨,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好玩的法子,娘子不觉的这样更有情趣吗?”他的声音很好听,而语气中却带着轻浮挑逗的意味。 一听这话,贝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这是什么命啊,穿越就穿越吧,结果连新郎都没看到就直接入洞房了。若是摊上个好的也就认了,糟糕的是,听这言词好像是个眠花宿柳的浪荡公子。羞愤不已的她,真恨不得回头给他个嘴巴。可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反抗那只是奢望。 顷刻,一双手伸向她的耳朵,贝雪的心跳骤然加速,恐惧一寸一寸侵噬着她全部理智,失声惊叫:“拿开你的手,你别碰我!” 男子的脸上始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轻轻摘掉贝雪左耳金镶钻流苏耳环收入怀中,然后从后边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肢,将脸贴到她的脖颈,柔声耳语,“娘子莫怕,为夫会很温柔的。” 巨大的惊惧,让她本能的脱口而出,“来人啊!救----”命字还没出口,男子的吻已铺天盖地的袭来,那灼热的唇,不断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弄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非礼进行中,自己却无计可施无法反抗。她的脑袋“嗡嗡”乱响,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血液也似乎停止了流动,就连呼吸都变的异常困难。 这时,一种淡淡的异香如鬼魅般钻入鼻孔,令她有一瞬的恍惚,只觉脑子里乱乱的,身体里仿佛有小虫在四处游走,麻麻的,热热的,本来抵触的心被那异样的感觉揉皱了,击碎了,反抗抵触顷刻烟消云散,竟不由自主的主动迎合起来。 那欲取欲求的姿态,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波光流转中他露出无限的陶醉与得意。 缠绵悱恻的吻,不断索取永不满足,只有两颗猛烈的心跳沉沉入耳,越来越急的呼吸扑面而来,令晕乎乎,飘飘然的贝雪几欲窒息。 直到她的脸有些发紫,男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开。转而咬住了她的耳垂,从脸颊顺脖颈蜿蜒下滑至锁骨,双手放肆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近而去解她的衣带。陷入迷醉状态的贝雪一下惊醒,仅存着理智让她挣扎出口,“不要----”可话一溢出喉咙,听起来却如同呢喃撒娇。 mz明珠初来乍到,心里有些忐忑,亲亲若喜欢本文,一定要收藏支持我哦,谢谢大家。 首发 第二章 洞房花烛乌龙夜(中) “真的不要吗?”男子低沉斯哑的声音诱惑般在耳畔轻荡,沉重炽热的吸呼扑打在脸上酥酥痒痒的,贝雪仿佛受了蛊惑,仅存的理智也瞬间崩溃。 “娘子,为夫回来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将屋内二人惊的魂飞天外,刚才的缠绵缱绻立时荡然无存。 也就在电光火石间,反应极快的男子,麻利的解开了她的穴道。贝雪只觉身子一轻,头上被什么东西盖住。等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到了床上,屋内快速安静下来。 “吱嘎----”似乎是有人用力将门推开了,迎面灌入的风中,夹杂着阵阵酒气。贝雪听到有一个人踏着纷乱的步子走了进来。 “咣当----”沉重的掩门声,惊的她心跳登时漏了半拍。 怎么又来一个?这个人是新郎,那刚才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又是谁?这一切是不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只觉心口一阵恶寒,仿佛在寒冬腊月被人兜头兜脸泼了一盆冷水。 一步,两步,三步……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极度恐惧的贝雪刚才都已经吃亏了,这次决不能再叫他接近。急忙的伸手掀去头上的盖头,却发现眼前还是漆黑,这才意识到眼睛上还蒙着眼罩,又胡乱的将眼罩摘下。 对面男子,三十左右岁的年纪,丰神俊朗,身材伟岸,醉酒的神态中带着一股邪魅之气。大概是让贝雪不同寻常的举动搞蒙了,此时正惊愕的望着她。 她哪有心思欣赏男子的俊美,一个键步蹿出老远,惊慌失措的夺门欲逃。怎奈门早已被男子进门时栓住,她不会开,急得胡乱拉扯门栓,却是无济于事。 见她要跑。男子冲上来一把按住了她地手。沉声喝道:“娘子你这是干什么?” 如被火烫。贝雪倏然抽手。快速跑到楠木桌边。双手抱胸惊惧地望着他颤声道:“谁是你娘子?走开。离我远点。” 对她如此激烈地反应。男子不以为然。这种情况他经地多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哪一个不乖乖听话?他地嘴角牵起一抹奸笑。慢慢朝她走来。 “你别过来!叫你别过来听见没有?” 贝雪地警告。男子全当耳旁风。根本不予理会。继续邪笑着靠近。 贝雪被吓地小脸煞白。慌乱中本能地抄起桌上地茶杯。大声警告:“再往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子没管那个,反而扑了上来,贝雪用力将茶杯向他掷去,他往旁闪身,顺利的躲过。那杯子落地,“啪----”的一声,碎瓷片四处飞溅,男子勃然大怒,“你----放肆!胆敢对本侯不敬!” 贝雪身子一震,更加慌张的不知所措,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立即逃出去,于是再次冲到门口。男子随后赶来,没等她逃脱,便被其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两个人急促的喘着粗气,就那样对视着。 他俊逸邪魅的脸离贝雪是那样的近,而此刻这俊美的脸却对她没有丝毫吸引力,反而觉的分外厌恶。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信,我根本不是你的娘子!”贝雪头如斗大,歇斯底里的怒吼。 男子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的神情布满阴云,寒声道:“能嫁给我永安侯,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况且即已拜堂,你就是我的娘子,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促狭的将脸靠近,“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爹求着本侯娶你的。” 他死死的盯着贝雪,目光中有火苗在呼呼闪动。被那种霸道的气势震住,贝雪一下被震摄住,正在其愣神的功夫,他却已强行吻上了她的唇。 羞愤不已的贝雪被他禁锢的死死的,挣扎不过,于是狠命用力一咬,“啊”永安侯痛的松了口。接着又狠狠用力踩了他一脚,趁他痛的无暇顾及自己,贝雪立即跑开。 从来都是人家巴结着永安侯,况且在这方土地,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威做福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又急又恼的他不顾脚疼,一瘸一拐的拨腿便追,二人便围着楠木八仙桌展开了拉锯战。 此刻,犹如困兽般在屋内团团乱转的贝雪,没有办法逃出去,只能一边和永安侯周旋,一边拼命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 果然经过一番大呼小叫,门口渐有人影走近。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贝雪呼救的声音更大了,不曾想那人趴门听听动静,捂着嘴“扑哧”一笑,转身离去。 希望破灭,此刻如同置身于老虎笼子,随时都有可能被老虎吃掉,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恐惧过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其僵持。 女孩子的体力毕竟无法跟男人相比,几个回合下来贝雪就有点体力不支,一不小心被永安侯抓住拖到床边,一把扔到床上欺身压住。有力的大手剥粽子般,没费吹灰之力,几下便扯开她的衣襟,露出贴身小衣。 这时永安侯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贝雪左胸上方锁骨的位置,眼睛发亮,兴奋的赞道:“娘子还真是风情万种,妩媚妖娆,哈哈本侯喜欢!” 顺着他的目光,贝雪扫了一看,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看到左胸上方好像有纹身,却看不清纹的是什么? 但此时来不及思考更多,贝雪趁机奋力推他,却被他抓住双臂,死死的按在两侧。因惊恐而骤然起伏的胸口,更令永安侯亢奋的热血上涌,猛然向下吻去。 眼见挣扎无望又无援手,生不如死的贝雪真恨命运太会捉弄人,为什么让她穿到这个倒霉女子身上?还让她摊上这么个霸道腹黑的夫君?看来这辈子算是毁在这了! 万念俱灰的她咬着唇,绝望的闭上眼睛,无奈的将头扭向一边,有晶莹滚烫的泪,顺眼角漱漱而出。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一口了! “叭----”耳边响起沉闷的声音,永安侯身子一震,重重倒伏到她身上。 她被吓的屏息蹙目差点晕厥过去。可半晌却不见有下一步的动作,缓缓睁眼,见永安侯一动不动正闭眼趴在她的胸口。羞怒的贝雪也不知哪来一股子冲劲,狠命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你没事吧?”一句温暖的话语传入耳朵。这才惊觉屋内还有其它人。 首发 第三章 洞房花烛乌龙夜(下) 寻音望去,只见床边伫立着一个身材瘦削,目光炯炯的年轻男子。他身穿黑色短打衣,手腕,脚腕,腰际都干净利落的紧紧束起,精明中透着股子干练。 四目相对,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将脸别向一边。惊愕片刻,贝雪忽然明白过来,赶快整理好她的衣衫。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即划过脑海,屈辱,不安,愤怒迅速燃起她胸中的怒火,她猛然向黑衣男子扑来,嘴里骂道:“好你个臭流氓,竟然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黑衣男子翩若羽雁向后一闪,她一下扑空,由于用力过猛,此时已收不住身形,向前踉跄几步,扑到旁边造型简练的落地铜鎏金鹤首明灯上。她一手撑地,一手顺势死死的抓着那鹤灯的脖子。 只听“吱----”的一声,那鹤嘴突然自动张开,缓缓伸出长长的舌头,舌头上竟放着一寸半大小的赤色锦盒。 此刻,贝雪忘记了站起,只傻傻的看着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锦盒发愣。 黑衣男子自然也被这样的意外吓了一跳,然而看到那锦盒,他的目光有一刹那不确定的闪亮。他走到近前,谨慎的从腰间拿出匕首,伸到锦盒下面,轻轻将它托起,好在什么机关暗器都没有。 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当看到盒中之物时,他的脸上瞬间溢出中大奖般的狂喜笑容,兴奋道:“怪不得寻遍侯府都找不到,原来竟然藏在这里,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见他那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贝雪的火气一下涌上脑门,爬起来迅速向其扑去。以为她要抢锦盒,黑衣男子板起面孔,一手挡住她一手将锦盒揣入怀中。 “好你个不要脸的人渣,不但偷人,还偷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贝雪认为该男子就是先前轻薄她的人,刚才的愤怒屈辱令她疯了似的在男子身上一阵胡打乱骂。 一听这话,黑衣男子恍然大悟。一把抓住贝雪的手腕蹙眉低喝:“姑娘,你认错人了吧?刚才可是我救的你。” 贝雪一怔,难道这屋内还有其它人?不,不可能!正牌新郎一进来,轻薄她的人就消失不见了,想必是躲了起来。于是咬牙笃定:“是你,你少抵赖,这屋内根本没有其它人。” 黑衣男子“嗤”地一笑。甩开她地手。讥诮道:“姑娘。那个人早跳后窗逃跑了。” 闻听此言她浑身一颤。这才惊觉。刚才她太激动都没注意。虽然这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像。但还是不太一样。这个男子地声音更清亮些。更何况离地近。她也没闻到他身上有那种奇异地香味。 贝雪暗暗吁了口气。然而另一个想法却又跳了出来。顿觉尴尬无比。结结巴巴地道:“你……你难道……一直在这屋子里?” 见他点头。贝雪脑子轰然炸开。这样不堪回首地一晚。他竟全然看在眼里?心念一动。面红耳赤地贝雪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保重吧!”黑衣男子得到了想要地东西转身欲走。 “诶……等等……”贝雪脱口而出。 他顿住身子,“姑娘还有何事?” 半晌,贝雪嗫嚅道:“刚才误会你了,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黑衣男子刚迈开步子,身后又响起她的声音,“那个……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她忐忑不安的低着头,声音渐次低下去,她不想嫁给腹黑侯爷,更不想把幸福葬送在这里。 黑衣男子讶异的转身,神色颇为凝重,黑玉般的眸子如一潭死水。贝雪感觉到他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良久,只听他一字一顿的道:“跟我走,你不后悔吗?” 贝雪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床上那个人,面色坚定的说:“我绝不后悔!” 他没吱声,算是默认了。转身向左侧的织锦屏风走去。 “哎……门在这里。”贝雪急忙提醒。 他不太的沉声问:“你走不走?”说着继续向屏风走去。 “真是个怪人!”贝雪嘟囔着跟上去。 屏风后面是个不大的耳室,里面摆设简单,正中是镂空雕花的熏香炉,旁边矮几上放着青铜阴阳鱼洗手盆,内侧角落里放着恭桶,墙壁上有三盏狮首壁灯。其实它就是古代的厕屋,等同于现代的卫生间。 黑衣男子伸手用力敲击中间那个壁灯三下,“吱----”角落里的地砖向旁移去,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来。 贝雪吃惊的捂住嘴巴,指着那地洞,“这……这……” 他淡漠道:“这是永安侯设置的逃生秘道,咱们就从这出去。”说完率先下入洞中。 不知道这男子是什么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晓得了人家的机关秘道?更不知道他拿走的那个锦盒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容不得贝雪多想,也管不了那么多,火烧眉毛,只顾眼前,把心一横,她也钻入洞中。 …… 月黑风高,秋风习习,寂静的夜偶尔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和几声狗叫。 现在已是三更天了,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贝雪跟着黑衣男子进了一座深宅大院。 借着微弱的灯火她将院子看了个大概,不由感叹:“这小偷家条件还算不错,可为什么好像入了无人之境一般看不到一个人呢?”带着满腹疑惑,两人顺畅的穿过前院步入中堂。 刚进正厅,一阵细细好闻的伽南香盈盈泌入心脾,令她紧张不安的情绪稍稍有所缓解。 抬眼见一男子,身穿松垮垮的月白素锦寝袍,墨缎般的头发随意披散脑后,正悠闲的靠在透雕云纹紫檀椅榻上闭目养神。那神闲闲意懒懒的姿态,和他淡定闲适的表情相得益彰,慵懒中透着股子放荡不羁。 男子旁边,环伺着两名十五六岁的绿裳俏婢。一个正用笋尖般的素手给其揉捏着肩膀,另一个蹲在旁边,乖巧的给他捶打着双腿,而他正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贝雪面露不屑,在心中暗暗鄙视,“哼,一个大男人让两个小姑娘揉肩捶腿,他也好意思?这定是个贪图享乐的纨绔少爷。” 这时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南公子,梓夜如约而来,让你久等了。”贝雪心中一惊,原来这不是他家,那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南公子好像没听到,自顾自的打了个哈欠,伸出右手,旁边俏婢很有眼色,急忙递上茶水。缓缓睁眼,他用茶盖滗着茶沫,目光不经意瞥到了贝雪,神色倏然一变,不过眸中的惊愕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他慵懒自得的姿态。 被那寒气逼人的目光扫过,贝雪隐隐感到不安,慌忙将头低下。乖乖,这样意懒神闲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凌厉的目光?强烈的第六感提示她,眼前男子定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所以她再不敢小觑人家了。 这时,懒洋洋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梓夜,看来你风流不减当年啊,妻儿被拘,这么快又觅得新欢了?” mz:亲们,喜欢记的收藏哦,谢谢大家。 首发 第四章 遇上无赖 一句话说的贝雪面红耳赤。低头见自己一身大红吉服,正宗新娘子打扮。可即使你误会了,也用不着这么刻薄的讽刺人家吧?没等梓夜辩解,贝雪便大声抢白道:“你胡说些什么?我跟他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跟南公子这么说话,他微微一愣,目光转到了贝雪身上,神情如天上的乌云变幻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那么看人干嘛?吓唬谁啊?她才不怕呢。贝雪极力装得很镇定的样子,倔犟的将目光迎上去,与他对视。心脏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梓夜并不在乎他的讽刺,只淡然道:“南公子说笑了,那个孟浪的梓夜已死,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和我的妻儿平安过一辈子。”同时转头道:“这位姑娘是永安侯新娶的夫人,我看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永安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将她带了出来。” 对于刚才自己的无理,南公子一点都没有愧疚心理。只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头道:“请问姑娘芳名?” 他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贝雪有点怵他本不想说,不过转念一想告诉他又何妨,于是大方的说道:“我叫贝雪。” 梓夜顿时一怔,狐疑道:“永安侯娶了安知府家的大小姐安彩灵,在齐丰镇是人尽皆知的,你怎么说自己叫贝雪呢?” 啊,露馅了!虽说她莫名其妙的借用了这个女子的肉身,但对于她的一切,她可是一无所知,只好慌忙改口,“哦是这样,我是叫安彩灵,贝雪是我的小名。” 同时也更加黯然,是知府家的大小姐又有什么用呢?逃出洞房,若回那个所谓的家,想必他们畏于永安侯的权势,也得将自己送回去吧。 梓夜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容的将刚才得到的锦盒掏出,“南公子,我带来了你想要的东西,请你话复前言。 接过婢女递上来的锦盒,打开看了看,南公子好整以暇的说道:“很好,不愧为第一神偷。既然你做到了,我自会遵守诺言,明天你的妻儿便会安然回到家中。”默默片刻,懒洋洋的道:“咱们后会有期吧。” 梓夜如释重负。不屑道:“本人会日夜祈求上天保佑。愿今生今世再也遇不上你这个瘟神。”说罢转身出门。可前脚刚迈出门槛。就听身后道:“等等----” 贝雪顿住身子。一种不好地预感袭上心头。梓夜也停下脚步。俩人回头奇怪地望着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怀好意地说:“丫头。若想走。先把欠我地一千两银子还了。” “什么?”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贝雪地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倍。愠色已浮于脸上。 “怎么?想赖账吗?”南公子剑眉一挑。斜睨着她。 这不摆明了讹人吗!贝雪差点被他那无赖样气地大吐血。点指着他怒道:“你……你……你简直不可理谕!我何时欠你一千两银子了?” 南公子悠然的抿了口茶,解释道:“梓夜是在帮我做事时,将你救出的,所以这人情应该是你欠我的,而不是他的。” 嘿!这个人颠倒是非强辞夺理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贝雪不由的气往上涌。 顿了顿,他捂嘴打了个哈欠又道:“这世间做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救你自然不能白救,看你也挺机灵,要么留下做我的贴身婢女抵债了事,要么拿出一千银子为自己赎身,我便放你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谁成想竟这般厚颜无耻。贝雪攥着拳头,不由气结。 梓夜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满的蹙眉道:“南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何苦为难一个女儿家?况且她是我带来我,我必须带她走。” “好啊,你把她带走,就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的妻儿。”南公子依旧懒怠的话语,波澜不惊的说出来,却带着实实在在的威胁。 “你----”梓夜气的脸色铁青,又担心妻儿安危,又不忍看贝雪留下为婢,左右为难起来。 这家伙,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先绑了人家妻儿让人去帮他盗宝贝,又强辞夺理逼迫自己做他的贴身侍女,现在又拿梓夜妻儿的性命进行威胁。 尽管她恨的牙根痒痒,但也清楚,必竟是梓夜将自己救出,总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连妻儿都不要了吧?反复掂量权衡,最终神色黯淡的妥协,“你放了他的妻儿,我留下便是。” “姑娘,你……”梓夜惊愕的望着她。 贝雪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口不对心的道:“放心,反正逃出侯府我也没有地方可去。能有个收留我吃饭的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这话时,她只觉自己的心拨凉拨凉的。老天,贝雪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觉醒来穿入洞房,差点被人xxoo。好容易逃出来,却被这么一个阴险怪异的人威逼,当他的侍女。难不成自己最近撞邪了吗?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自己遇上了呢?她愤怒,她悲泣,却又无可奈何。 慵懒的面容下,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梓夜放心,她这样机灵,我是不会苛待她的。”说着轻轻扫了一眼贝雪。 迎上他的眼神,贝雪一脸质疑,你不苛待我才怪?少假惺惺的! …… 晚上脱衣睡觉的时候,她看到了左胸前那个纹身,那是一串姿态婀娜,色彩艳丽的粉红色蝴蝶兰。整个图案纹的相当逼真细腻,就连花瓣上的纹路都纹的栩栩如生。白晳的皮肤跃上鲜艳的蝴蝶兰,更将她衬托的妩媚动人。 想不到古代人那么保守,这女子竟会在自己身上做纹身!贝雪又惊又喜,曾经羡慕过别人漂亮纹身,可她怕疼,使终没有勇气。却想不到自己居然穿到一个带纹身的女孩身上。 而且蝴蝶兰的花语是:我爱你,幸福向你飞来。寓意甚好,也算是给她倍受打击的心灵一点小小抚慰。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一连串的意外变故,让她无法坦然接受。原来穿越并不好玩,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和无法预知的未来,太多的不确定令她不安。多希望这一切只是场梦,等自己一觉醒来,便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到她熟悉的家人身边。 首发 第五章 第一次服侍公子 清晨,湛蓝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贝雪已哈欠连天的捧着漱口茶,和另一名捧着干净衣裳的婢女伫立在南公子寝室门外。 其实天还没亮,她就被同屋的婢女从被窝里拽起,絮絮叨叨的告诉她要如何伺候南少爷。此刻,她已在门外站了半个时晨了。 想想自己穿越来的身份,好赖不济也是知府家的大小姐,按说也该由丫环侍侯的。昨晚既然知道这一切,还硬要自己这个“白目”做他的婢女,不是摆明了要故意为难自己吗? 这个变态狂,为什么偏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想想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在心中叫苦不迭。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传来。贝雪一个激灵从自怜自艾中惊醒。身后捧衣的婢女斜了她一眼,催促道:“主人叫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依旧是伽南香的香气。而整个室内的摆设,古朴简约并不奢华,色调多以暖色为主,给人以温馨恬淡的感觉。 南公子正懒散的坐在红木床边。垂顺的黑发,修长的身材,俊逸的面容,在素白色丝绸寝衣的衬托下更多了一份祥和的气质。 若不是通过昨晚的事,贝雪事先对他有所了解。以他现在的神形,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个多么淡定的人。但不管怎么说,希望他一会不要为难自己才好。 捧衣的婢女将衣服放下,转身轻轻退了出去。“诶----”贝雪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望着她的背影欲将其唤回。 南公子伸了一个懒腰,慢条斯理的道:“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服侍我的事当由你全全负责。”说着示意她走上前来。 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她硬着头皮端着漱口茶走到近前。 头一次服侍别人。还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赖地男子。她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整个人像木偶似地紧绷着。而南公子却神情自若地漱口。没有一丁点不自在。 漱完口。指了指旁边地湿毛巾。贝雪双手捧到他面前。他却不接。抬起头。贝雪用眼光向他传递着信息:“喂。你想干嘛!难不成想让本小姐给你擦脸不成?” 南公子盯上她恼怒地目光。一脸大惑不解外加无辜地样子。像是在说:“你是我地贴身侍女。这是你应该做地。” 俩人在这微妙地氛围下默默片刻。南公子终于将脸一沉。冷冷地问道:“难道没有人教你怎么服侍主人吗?” 贝雪一窒。早上是有人教过。但也没说要帮他擦脸啊!况且她觉地为他擦脸。是件很丢脸很没面子地事。但看着他脸上浮现地不满。只能将火压了又压。暗叹一声。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自己身份卑微。什么男女平等。什么人格尊严。那些现代人地思想意识。还是暂时束之高阁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帮他擦完脸。他却颐指气使地命令。“过来。给我梳头。” 撇撇嘴,她无奈的拿起犀牛角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心里暗自琢磨,这头该怎么梳呢?记得古装电视剧里男子的头发一般在头上盘个髻,然后别个簪子,或戴冠,或扎头巾。可是自己不会啊! 正凝神思忖着,忽听南公子“啊”的一声叫。 原来她只专注凝思,浑然不觉犀牛梳下的头发已打了结,她一用力,弄痛了他。南公子的脸冷若冰霜,沉声道:“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连个头都不会梳。” 贝雪气的从后边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讥诮道:“你嫌我笨手笨脚的可以换人嘛!” 没想到南公子在铜镜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白眼,勃然道:“你想激本公子放了你,本公子偏偏不让你得惩。”接着翘起二郎腿,一副痞子样,懒洋洋的说:“奴婢贝雪,手脚粗笨扣一两,目无主子扣一两,现在一共欠本公子一千零二两银子。” “你----”贝雪盯着他登时哑然。眼前这个bt男,难不成掉到钱眼里了?他怎么这么不讲理!这银子越欠越多,自己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重获自由?贝雪气滞於胸,真恨不得掐死他以泄心头之愤。 南公子在铜镜中,盯着她那张气的铁青的小脸得意道:“看什么看,想让本公子再扣你几两银子吗?” 以后若他不满就扣银子,这日子还有法过吗?心烦意乱的贝雪气的都快抓狂了,却不得不暗气暗憋。 他的发丝又粗又硬,很有光泽。绾了半天贝雪也没绾好他的头发,后来干脆把头发拢到一起,用发带将其束好,梳了一个马尾巴辫。 左看右看,南公子质疑道:“这就是你为主人梳的头发吗?” 贝雪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该死的!本小姐连自己父母都没这么侍侯过,叫你占了大便宜,你还唧唧歪歪的。 见她气鼓鼓的不作声,南公子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摆成个“大”字道:“更衣。” 深吸了一口气,抖开衣服,贝雪帮他穿上。可她对那服饰不太了解,衣带系了觉的不对,改了重系,然后又觉的不对,反反复复,不知不觉已急的汗水涔涔。 突然南公子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轻蔑的说:“你还真是笨的可以!”然后自己系好衣带,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贝雪重重跺脚,“哼!拽什么拽?你以为谁爱侍侯你啊?早晚我要想办法逃出你的魔掌。” 南公子留给贝雪的印象就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她不由的猜想这样一个人,是当官的?还是富家少爷?还是其它的什么?有意和下人打听他的身份,而得到的答复都是,侍侯好你的主子,其它的一概别问。 吃过早饭,有人通知她收拾行装跟主人出趟门。她询问去哪?他们也缄口不言,这令贝雪十分诧异。他这人倒真是古怪的很,这么神神秘秘的隐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转念又一想,也好,这说不定这就是自己逃跑的机会。 首发 第六章 卑鄙的套牢你 时值初秋,秋老虎依旧猛烈。干燥的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夹道林立的树木萎靡不振,一切都在闷热中了无生气。唯有那仿佛不知疲惫的秋蝉,一声赛似一声的放声歌唱,直唱的你心烦意乱,急欲抓狂。 南公子带了八名身材矫健的佩刀随从,外加贝雪,一行十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上了路。 不知他要去什么地方?南公子不说,她也不敢问,只默默的跟着马车行走。怎奈,一同徒步的皆为男子,他们身体强健,步幅偏大。而她长的娇小,紧着踱步才吃力的勉强跟上。 烈日当头,贝雪虽折了叶子繁茂的树枝挡在头顶,但仍被日头晒的头昏目眩,汗流颊背。心情烦躁的她拿出丝帕擦拭汗水,却不经意间透过抖动的窗帘缝隙,看到了南公子坐在车内悠然自得的样子,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这是什么男人啊?一点都没有风度,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行人就她这么一个女子,都快晒成肉干了,也不说让人家上车避避暑。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狠狠的痛骂自己,贝雪啊贝雪,你蠢啊!这是古代,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在他眼中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他良心发现啦! 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要走,她只能咬牙坚持。这时窗帘一掀,南公子眯着眼,懒怠的道:“雪丫头,受不了了吧,上车避避暑吧!” 虽然不满,不过听他这么说,贝雪还是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然而刚上车,他突然掀起袍子下摆,将腿抬起随意的道:“车坐久了,腿有些酸,你帮本公子捶捶吧。” 汗!怪不得他会那么好心?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贝雪郁闷的蹲下帮他捶腿。边捶边在心里腹诽,臭东西,叫你装蒜!叫你摆谱!叫你神气!早晚叫你倒过来帮本小姐捶腿。 不知何时南公子睁开了眼睛,审视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像被人窥探到了心事,她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故做轻松的笑笑,“没……没什么?” 南公子打着哈欠又将眼睛闭上,嘟囔道:“你早上没吃饭啊?怎么一点劲都没有?” 正憋着气没处撒地贝雪。一听这话。握紧拳。卯足劲。使劲向他地腿砸去。“哎哟”这腿是什么做地。怎么这么硬呢!她痛地直抖手。抬眼却见人家跟没事人似地。脸上似乎还挂着意味不明地笑。不禁更令她懊恼。 突然。南公子地耳朵动了动。腾地睁眼掀开窗帘。向外张望。与此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八名随从已拨刀警惕地护在马车周围。 原来前方五十米开外。十多名手持利刃地黑衣蒙面人。虎视眈眈地挡住了他们地去路。 被他地反常举动吓了一跳。贝雪下意识地欲掀帘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南公子抓着衣领拉了回来。 这时。一个随从靠近车窗低声道:“主人。看来他们来者不善。一会小地带几个人在这里阻挡。叫二虎护送您离开。” 没等他表态。“嗖嗖嗖”马车后方传来破空之声。 众人大惊下急急回头,车后五十米开外,又现出十多名和刚才一样装束的蒙面男子。不用问,他们定是一伙的。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随从的话,贝雪也知道他们遇上了麻烦。 心知人家有备而来,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但也绝不甘心看着费尽心力得到的神药落入他人之手。 南公子脑子飞快的旋转,很快便有了主意。狠狠的撂下窗帘,倏的将贝雪拽坐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他又要发生什么神经,贝雪惊愕的盯着他竟忘记了反抗。 他从怀中掏出梓夜盗回的锦盒,一把塞到贝雪的手里。同时掐住她的下颌,迫视着她的眼睛,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字一顿的道:“锦盒之内是救命的神药,你带着它到甘泉镇融汇客栈。若三日后等不到我,就将它交于赵掌柜,跟他说这是回魂丹,他便明白怎么做了。” 不知为何,见他焦虑的样子,贝雪竟心生快意,眉毛一挑,戏谑道:“这么信任我啊?你不怕我拿着神药半路跑了吗?” 南公子深不见底的眼眸凝出森森寒意,仿佛要将她冰冻。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眼神,贝雪心里竟然毛毛的。 片刻,他唇角浮出了一丝冷笑,惋惜道:“安大小姐若想早日去阎王那里报道,那本公子也无话可说。” 听他似乎话里有话,贝雪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他将脸凑近,邪邪的一笑,玩味道:“你已中了本公子的毒,还敢不听话我的话吗?” 心头猛然一跳,却想不透他何时对自己动了手脚,莫不是他在诓骗自己?于是怒道:“你胡说!”而心中却没底了。 话音刚落,南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捏开了她的嘴巴,之后一抬她的下巴。只觉有个东西滑入自己喉咙,并顺势而下,同时一种怪异的味道溢满口腔。 心知不妙,慌的她抓紧喉咙,咳了几声,却怎么也咳不出来。 南公子放开她,拍拍手,得意道:“这回相信本公子没骗你吧?” “你好卑鄙!” 他不以为然的扬起头:“不毒不狠不丈夫。只要你乖乖按本公子的话去做,日夜祈祷我贵体安康,我没事,你便没事。” 都怪自己一时惩口舌之快,结果却招来被他套牢的无妄之灾,贝雪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此刻她顾不得多想,也顾不得与他置气,仅存的理智支配她赶快抠嗓,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南公子盯着她淡淡的道:“那药丸遇水便化,你就是将嗓子抠破也吐不出来了,还是省省力气吧。”略一沉思,又警告道:“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的回魂丹只能救病入膏肓的人,它可解不了你身上的奇毒。” 外面的黑衣人见他们停在那里迟迟不动,便一步步向他们逼来。 形势万分危急,他面色一肃,最后嘱咐道:“一会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喊叫,不要让对方发现车上还有人。”说完掀开车帘一角钻了出去。 见他露头了,那伙人止住脚步。南公子潇洒的掸一掸衣袖,依旧保持着放荡不羁的神采。懒洋洋的调侃道:“看来我南某人人缘还不错嘛!刚到贵宝地便有这么多人整装迎接了。” 首发 第七章 耳环换狐狸 对方领头之人口气不善的道:“少废话,乖乖交出回魂丹,我饶尔等不死,若不识相,别怪兄弟们手黑!” 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立即挑动了贝雪的某根神经,所有的不堪回首齐齐涌上心头。首发回想当晚,自己被冒充永安侯的采花贼在洞房污辱调戏,虽然被蒙住眼睛,但那声音她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是那个淫贼吗?她狐疑的将车窗掀个小缝,紧张的向外张望。但对方蒙着脸,根本看不他的真实面容。 这些人的耳目还真是灵通,昨晚刚得到回魂丹,今日就有人前来明抢。南公子剑眉一竖,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不错,回魂丹就在我手,有本事就来拿!” 话不投机,再不多言。刹时间,刀光剑影纠缠一处。 看似慵懒不羁的南公子,此时却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手中的长剑挽着一团团剑花,携着凶煞的戾气,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鲜血喷溅,惨叫不绝。 而他的随从们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贝雪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他们个个训练有素,武功超凡。有道是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对方人多势众,这场激烈搏杀,一时竟难分高下。 平时只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过这种厮杀镜头,今日亲眼目睹这样惨烈恐怖的血腥场面,柔弱的贝雪,早就吓的手软脚软魂飞魄散了。怕被人发现,她捂着嘴不敢出声,无力的蜷缩在马车一角,竟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人家以逸待劳,又人多势众。南公子心知想要脱身怕比登天还难,更担心时间拖的久了,车上的贝雪被人发现。 抽时机给对手一记扫堂腿,脚下却不经意的踢起一枚石子。不远处,拉车的白马中招,吃痛的“稀哩哩”一声长嘶,向东疾驰而去。蒙面人以为那是一辆空车,也没在意,任由它去了。 马车突然快速启动,巨大的贯力令车内猝不及防的贝雪,猛的向后倒去。后脑一下撞到了车框,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哗啦啦”地流水声。贝雪渐渐苏醒。只觉地头昏昏觉沉沉。痛地不行。她龇牙咧嘴地捂着涨痛地后脑。挣扎着坐起身子。 头这么痛。该不会是撞成脑震荡了吧?这马也真是地。好端端地发什么疯嘛。难道被那血腥地场面吓到了? 想到那么多人都来抢回魂丹。看来一定价值不扉。伸手从怀中摸出那个锦盒。打开见白衬上躺着一颗黑呼呼地药丸。 拿出看了看。又闻了闻。不过就是一颗普通药丸吗?真有那么神奇。可以让病入膏肓地人起死回生吗?哎!只可惜自己被那个坏家伙暗算中了奇毒。要不然把它拿出去卖了。自己也能在古代买房置地。使奴唤婢了。 想到这。她突然明白。南公子给自己下毒。不就是防着自己带药跑掉吗?看来唯今之计。只能先到甘泉镇地融汇客栈等他了。老天啊老天。千万保佑他别死。自己可不想这么窝囊地死去。 一顿胡思乱想后,也在车内缓的差不多了,掀开车帘,见拉车的白马正啃食着地上的青草。撑着酸痛无力的身子下车,只见自己正处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周围皆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 口渴难耐,闷热难当的她,几步奔到溪边,迫不及待的捧起清洌的溪水喝了个够。同时不断捧着泌凉的溪水,拍打在脸颊上,冰冰凉凉,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除去了燥热的暑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日头已经偏西,凭感觉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了。这地方山高林密,人迹罕至,离村镇的距离想必也不会近,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她只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办公室文员,也没什么野外生存经验。肚子饿了,想抓鱼烤着吃,可费了半天劲,连鱼鳞都没摸到。懊恼的直起身子,突然前方树林里,蹿出一个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挣扎了几下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以为是只兔子,顾不得穿上鞋袜,光着脚“蹬蹬蹬”跑了过去。到近前看清了,原来是一只后腿中了飞镖的狐狸崽,它全身的皮毛黑如墨缎,亮如抹油,小巧的耳朵,尖尖的嘴巴,葡萄般的眼睛,惊恐中透着狡黠。 贝雪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曾经养过猫,养过狗,还养过小兔子。今日一见这小狐狸小巧可爱,顿时喜欢上了它。 “小家伙,你一定很痛吧!”伸手试控性的想摸摸它,它却“呜呜”瑟缩着叫了两声,眼里满是敌意。怕它咬自己,忙缩回手,无奈的看着它,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你在干嘛?”身后传来一男子爽朗的声音。 这林中还有其它人?贝雪诧异的回头,见身后一前一后站着两名男子。 与其说话之人,生的神清骨秀,气宇轩昂。一袭浅蓝色银丝暗纹长衫随风舞动,潇洒俊逸中隐隐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时间有片刻的停滞,内心有刹那的悸动,这样奇妙的气场将二人包围,双方都不约而同被对方的神采气质所倾倒。 清风吹来,一片叶子从二人眼前翩跚掠过。如梦初醒,贝雪意识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呢,于是局促的收回目光,两片红云却悄悄爬上面颊。 男子也觉的自己有些失礼,不过他的窘迫转瞬即逝,很快镇定下来,温和的说:“姑娘,这小狐是我的猎物。” 贝雪回头看了看受伤的小狐狸。小狐很有灵性,也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求救似的冲贝雪哀号了两声。凄凉的悲鸣,听的她直揪心。脱口问道:“你要把它怎样?” 男子神色自然,不温不火的说:“云山墨狐的皮毛,光滑柔顺如婴儿肌肤,雨雪灰尘皆不能染,更奇的是,有它皮毛在的地方,蛇蚁毒虫皆退避三舍。所以说,它的皮毛是裘皮中的极品。” 虽没明说,贝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他只用镖打中小狐狸的腿,怕也是为了要一张完整的皮。 本想帮小狐求情,如今听说这狐皮竟这般珍贵,且二人又不熟识,怎好冒然张这个口。但看小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实在不能眼睁睁看其被人弄死剥皮。踌躇片刻,她心中有了主意。 冲男子莞尔一笑,恭维道:“我见公子神色间透着威严与大气,想必定是个胸怀宽广之人。这小狐乖巧可爱,我一见便觉十分投缘,不忍心见其被杀剥皮,不知公子可否大发慈悲,将它让给我。” 他的神色波澜不惊,只是微笑的看着贝雪不置可否。 见其并没断然拒绝,心知有门,急忙摘下耳上唯一的一只耳环,匆匆塞到男子手里,歉然道:“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你先收下,那边还有一辆马车,一起抵给你,若还不够,给你打欠条也可以。” 男子抿着唇,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这时,他身后的那个随从,上前嘲讽道:“姑娘,这狐皮少说也值上千两白银……”没等他把话说完,男子一扬手,他便噤若寒蝉不再出声了。 拿起耳环细细端详,男子郑重的问:“姑娘,你真决定用耳环换吗?” 贝雪点点头,心里却没底了,刚才那人说这小狐狸那么值钱,自己只拿小小的耳环换,似乎占了人家大便宜了。 男子朗声道:“好,君子乘人之美,小狐让给你便是。” “谢谢公子,你真是好人。”贝雪欣喜若狂,拍着手跳了起来。 却发现对面二人有些不对劲,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一看。 mz:亲们开头脑筋,猜猜他看到了什么? 首发 第九章 雨夜温情 不知不觉起风了,木炭被吹的格外闪亮。贝雪抱着小狐狸看看天空汹涌翻滚的乌云,感叹道:“看样子天真的要下雨了。”想想又担心的说:“喜顺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无痕沉着道:“他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事。” 正说着喜顺兴冲冲的从林中跑了回来。见他两手空空,头上还粘着两片树叶,贝雪更加疑惑:“喜顺大哥,你没事吧?” 此时乌云盖顶,远处有轰鸣的雷声滚过,风卷起树叶在身边呼啸,已是山雨欲来的架势。喜顺并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急道:“要下雨了,公子,贝姑娘,快跟小的走。” 三人在林中穿梭,已有稀稀疏疏的雨滴落下。很快,眼前现出一个用树枝搭建的窝棚。 一道闪电张牙舞爪的撕破苍穹,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过,密密麻麻的雨,便纷纷砸落下来。 喜顺忙让二人钻入窝棚。那窝棚不大,依着一棵一米来粗的古树而建。俩人靠着大树坐下。喜顺则坐在靠外的一侧,替二人遮风挡雨。 贝雪恍然道:“喜顺大哥,这窝棚是你刚才搭的吧!” 他挠挠头,“听主子说有可能下雨,小的怎么能见主人淋雨挨浇,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以防万一。” 未雨筹谋,凡事都给主子想到前头,这样的眼立见和办事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贝雪不禁对他萧然起敬。 电闪雷鸣中,风更狂,雨更盛,耳边皆是雨水拍打万物的“啪啪”之声。四周漆黑,也不知喜顺压了多少树枝,窝棚挡风遮雨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外面风声鹤唳。棚内自有别样温暖。漆黑狭小地空间里。贝雪抱着小狐狸只能和无痕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彼此地体温透过衣服融合一处。那样温暖。那样踏实。那样美妙。两颗燥动灼热地心。猛烈地跳动着。却都保持着镇定。默默不语。 这一天一晚地离奇经历。着实令她心力交瘁。外面“哗哗”地雨声此刻就像催眠曲。无痕身上好闻地龙涏香味。又舒缓了她地情绪。倦意袭来。渐渐睡熟地她。竟不知不觉歪到了无痕地肩膀上。 他闭着眼。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一动不动地任她依靠。 夜雨早在下半夜就已停了。晨曦初露。碧空万里。明亮地阳光透过树枝地缝隙。照在贝雪地脸上。将她从熟睡中唤醒。此时窝棚里只剩她一人。低头见怀中地小狐狸居然还在睡觉。不由暗笑。点着它地脑门嘲笑道:“小东西。原来你比我还懒啊。” 小狐狸懒洋洋地睁开眼。挣扎了一下。贝雪将它放到地上。出了窝棚。见无痕负手立于梧桐树下。那挺拔伟岸地背影透露着些许孤傲。 深吸一口清新地空气。正欲上前和他打召呼。他那清爽地声音却先传入耳朵。“贝姑娘醒了。昨晚睡地好吗?等一会喜顺将马牵过来。我们就上路。”虽然跟她说着话。无痕却依旧立在那里看着远方。没有回头。 昨天那样的雨夜,自己竟睡的很香很安心,她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开怀道:“嗯,很好。” 头顶树叶上有晶莹的水珠,从翠绿的叶片边缘,耀着太阳的光芒缓缓滑落。贝雪伸出玉手,“啪”那豆大的水滴在她的手中摔成水花,泌凉的感觉立盈于心,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俏美的容颜,顿时焕发出亮丽的光彩。 恰巧南公子转身看到了这一幕,顷刻间万物失色,只有沐浴在晨曦中那抹清纯的倩影,深深的印入心中。 贝雪抬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于是脆生生的叫道:“无痕大哥,有没有刀,借我一下。” 回过神的无痕,惊道:“你要做什么?” 走到他面前,贝雪伸出玉手,笑盈盈的望着他。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从袖中摸出一把金镶八宝珊瑚匕首。 贝雪拿在手里,跑到昨晚他们一起靠着的那棵一米来粗的梧桐树上,费力的刻下了“贝雪到此一游”六个大字,心中暗笑“嘿嘿”自己来破坏古董了。 无痕释然,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在她的字迹旁边刻道:“无痕到此一游”然后兴至盎然的说:“到此一游的不止你一个人啊!”俩人相视一笑。 …… 策略的与南翔,喜顺聊天。贝雪终于了解,这个时空原本是东面的傲来国、西面的西和国、南面的楚玉国、北面的风雷国四国并立。后来北面的风雷国被东面的傲来国消灭,就成了三国割据的状态。现在三国国君皆已称帝,属傲来国国力最强,她身处的就是傲来国。 身无分文的贝雪,带着受伤的小狐狸,厚着脸皮吃人家的,花人家的,无痕却丝毫不以为忤,欣然充当她们的衣食父母,这让她好生感激。 三日后的正午时分,他们到了甘泉镇的融汇客栈。原来融汇客栈是甘泉镇最大的客栈,一楼经营着酒楼生意,二楼才是供人歇脚打尖的客房。 时值正午,一楼大部分的餐桌都坐满了食客,酒香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更加觉得腹中饥饿。无痕将大厅扫视了一遍,询问道:“贝姑娘要在这里等人吗?” 见她点头,无痕露出欣然的笑容,“那我和喜顺就可以放心的回京城了,咱们先找个位置吃午饭吧。” “也好”她应着,却感到靠窗的角落里,隐约有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下意识的望过去,震惊错锷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喜。惊的是想不到他会比自己先到,喜的是他没事,自己这条小命也算是保住了。没错,靠窗坐的正是让她又惧又恨的南公子。 无痕和喜顺被热情的店小二引领到了旁边的座位,回头却见贝雪抱着小狐狸,傻傻的愣在原地。正欲唤她过来,却见她径直走到角落里靠窗的座位,和一男子交谈起来。 南公子同桌的还有两人,贝雪仔细一看,正是那八名随从中的其中两位。她不由暗暗吃惊,怎么只剩下两个了,那另外六名不会都牺牲了吧。 不知南公子到底给自己下的是什么毒,虽然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总觉的身体里已经安装了定时炸弹,只要南公子死了,自己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所以忧心忡忡担心了一路。 再见南公子,一如往昔,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懒散样子。贝雪兴奋道:“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首发 第十章 一诺千金 端起茶碗,南公子悠然的呷了一口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怀抱的小狐狸,脸色腾的一变,厌恶的质问:“你是在为我高兴,还是在为你自己高兴?” 贝雪的脸刷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这人怎么这样,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为自己高兴怎么了?难道还想让自己对一个给自己下毒的人,感恩戴德不成? 这时南翔放下茶碗,沉着脸责问道:“按说你应该比我早到才是,怎么落在了后头?” “你那破马将我拉到了深山老林里,我又没长翅膀,想快,快得了吗?”贝雪恼了,语气不善的冲他抱怨。 远处,一直注视他们的无痕,看到贝雪似乎跟那男子发生了争执,便带着喜顺走过来,关切的询问:“贝姑娘怎么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人家忽略了,忙道:“啊……没什么。你们先吃饭,我一会就过去。” 南公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无痕,神色复杂的问:“这位是……” 当着无痕的面,她压下满腔怒火,尽量平和的回答:“这位是无痕公子,路上承蒙他照顾,要不我现在还到不了呢。” 见此人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不似碌碌无为之辈。南公子收起自己的懒散样子,转尔肃然客气道:“我这婢女笨拙的很,一路定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南某在此谢过。” 说着拱了拱手,冲身旁的随从递了眼色,随从心领神会,马上拿出二锭元宝捧到他面前。 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无痕礼貌的浅笑着,对银子视若不见。抬手摸了摸贝雪怀抱的小狐狸,不温不火的道:“南公子过谦了,我与贝姑娘是朋友,帮扶照应是应该的。”顿了顿又温文有礼的说:“下午我们还要赶路去京城,既然贝姑娘是你的侍女,不知南公子可否批准她与在下吃顿离行饭。” 旁边的随从捧着银子,尴尬的看了看南公子。南公子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他将银子收起来。对于无痕的要求虽然心里不愿,但面子上总要过的去,只好故做大方的应允,“我虽是她的主子,但她也有自由,如果她愿意,南某没意见。” 这话说地真好听。贝雪腹诽着。却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特意拣了个背对南公子地位置坐下。喜顺勤快地给二人斟了茶。无痕漫不经心地道:“他就是你说地怪异地主子吧。我看你们刚才好像起了争执?” 贝雪满脸委屈地嘟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针对我。为难我。” 放下茶杯。无痕奇怪地问:“是什么原因让贝姑娘做了他地侍女?” 一听这话。她更感到憋屈。但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见她欲言又止地样子。无痕诚肯地说:“我们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却一见如故。是朋友。亦是知己。你若有事不必压在心底。若对无痕放心。可以诉与我听。若能帮。定不推辞。” 听他这么说,贝雪很是感动。是啊,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属他对自己最好了。他从不和自己计较得失,不像南公子,总是不断诓她,算计她。 面对这样真诚的朋友,自己亦当抱以赤诚才对,于是坦然道:“其实是我欠他人情,他要我拿一千两银子做为补偿,我拿不出,便要我做他的贴身侍女来抵债。” “这样啊!”无痕吃了一惊,抬头却见表面不堪在意的南公子,眼神竟时不时往他们这边飘。 无痕冲贝雪扬扬下巴,低声调侃:“他在看你,看来你的主子还挺关心你的。” “是吗?”贝雪回头,却见他正和手下说着什么,并没看自己。于是板起脸,嗔怪道:“无痕大哥竟拿人家开心。” 略思片刻,无痕突然郑重其事的说:“我愿助你脱离他,重获自由,你可愿意?” 贝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真的吗?”重获自由,那可是她的梦想啊,她可不愿跟着那样一个不讲理,还处处针对她的坏家伙生活在一起。 旁边的喜顺咽下口中的菜,自信的咐和:“我家公子说能帮你就能帮你。” 轻轻扭了扭手上的扳指,无痕云淡风轻的道:“你不是欠他一千两银子吗?我现在身边没有那么多,明日清晨便会派人将银子送来。” 盯着他,贝雪震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虽说是朋友,他将那么矜贵的小狐狸让给自己,已经足够意思了,现在又要拿银子为自己赎身,这样欠无痕公子的是不是太多了?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自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可她又多么渴望获得自由,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默默的垂下睫,感激道:“那我今后便是你的侍女了。” 无痕哑然失笑,不无严肃的说:“我拿姑娘当朋友,帮你是心甘情愿不带任何条件的。”想了想又道:“贝姑娘家乡在哪?自由后赶快回家去吧。” “呃……我家在齐丰镇,无痕公子费心了。”她答的是这俱身子的家乡。而自己真正的家,今生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无痕并不是随口一问,他早已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地名。 …… 送走了无痕公子。晚饭后,独自呆在房中的贝雪把小狐狸放在桌子上,高兴的逗弄着它,“小东西,咱们明天就能获得自由了,你高不高兴?” 小狐狸看着她,乖巧的眨了眨黑亮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贝雪也不指着它真能听懂自己的话,只是想有一个追诉对象。搬过凳子坐下,一边摸它一边置气道:“那个坏家伙还真能沉的住气,到现在也不来要他的宝贝还魂丹。我知道,他是在等我主动向他索要解药。”说着眯起眼看向一边,发狠道:“哼!想让我先低头,没门!看谁耗的过谁。” 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小狐狸用头磨蹭着她的手,像在给她鼓励。 贝雪喜出望外,伸手将它抱在怀里,点着它的脑门,调笑道:“原来你不是小呆瓜,你也蛮通人性的吗?” 它一听,挣扎着要离开她的怀抱。贝雪笑了,“你是嫌小呆瓜不好听吗?让我想想,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好呢?你是墨狐,叫小黑,太俗!不如叫小墨吧!这名好,就叫小墨。” 眨了眨眼,小狐狸扭动了两下身子不挣扎了,温顺的蜷在了她的怀里。 首发 第十一章 到底谁耍谁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贝雪暗自窃喜,“嘿嘿”你终于忍不住了吧!将小狐狸放在桌子上,也不管它听不听的懂,嘱咐道:“小墨,你老实待着,不许乱动啊。” 打开房门,不出所料,外面站着的果然是南公子。心中的得意化成了满面春风,她卖乖道:“公子有事叫奴婢去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南公子的俊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进屋后迎面看到桌子上的小狐狸,眉头微微一皱,转身盯着贝雪。贝雪则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茫然的问:“公子有事吗?” “把回魂丹还给我。”他开门见山的沉声道。 呵呵,终于撑不住了吧?贝雪笑吟吟的从怀中掏出,爽快道:“喏,给你。”可当他伸手来拿,贝雪却突然将手背于身后。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耍弄于他,南公子艰难的缩回悬于半空的手。双目凝霜,冷冷的迫视着她,气氛立时僵硬起来。片刻,一字一顿的道:“你敢耍我?” 虽然贝雪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那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淡然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慢条斯理的说:“请先把解药给我。”那神情没有一丝惧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跟我谈条件?” 贝雪故做委屈的颔首,低声嗫嚅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道公子贵人多忘事,只是想提醒一下罢了。”她明为服软,实则以退为进。 不过这招真好用,见她低头,南公子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这样吧,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伸手,你拿出回魂丹,我拿出解药。” 贝雪小心谨慎地说:“那你先把解药拿出来给我看看。”小心使得万年船。真怕他对自己使诈。 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南公子心里好笑。从怀中掐出事先准备好地一个小纸团。伸到她眼前:“丫头看好了。纸里面包着地就是解药。这回你放心了吧?” “一。二。三”俩人一齐伸手。各自拿回需要地东西。 南公子打开锦盒。拿出药丸闻了闻确认无误。将其收好。而贝雪剥开纸团。里面还裹有一层纸。心道:这解药包得还挺严实。于是层层打开。打到最后。除了纸还是纸。哪来地什么解药?她气地俏脸绯红。“你这无赖竟然使诈?” 见她气恼。南公子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来。她一跺脚。歇斯底里地大叫。“别笑了。快把解药给我!” 此刻。南公子那放荡不羁地懒散样子又浮现在脸上。幸灾乐祸说:“你对主子这般无理。还这么不听话。本公子决定等药性发作。折磨地你不堪忍受时再给你解药。” “你……”她被南公子的话激的眼前冒火,忍无可忍的上前便抓。南公子灵敏的钳住她的手腕,坏笑着凑近,“丫头,别自不量力,跟我斗可没你好果子吃。”说罢用力甩开她。 前一刻还在憧憬着得到自由,后一刻所有的希望全部幻灭。巨大的心理落差,加上穿越以来所受的委屈,酸楚,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她不顾形象的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号淘大哭起来。 见贝雪哭了,小狐狸急的在桌边一瘸一拐的团团乱转,并“呜呜”的叫了起来。 南公子愣了片刻,开怀大笑起来。这齐丰镇安知府家的千金大小姐,还真是率真,如此失仪的举动她也做的出来? 见南公子笑自己,她呜呜咽咽抽泣的更厉害了。忍着笑,南公子嗔责道:“你这丫头真是的,这么不禁逗。” 贝雪泪眼婆娑的抬头,没好气的向房门一指,“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是跟主子说话应有的态度吗?南公子皱了皱眉,还是有一丝不忍的说:“别哭了,你根本没有中毒。” 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迷蒙的看了看南公子,质疑道:“你胡说,你明明给我吃了毒药。” 捂嘴打了个哈欠,南公子懒怠的道:“当时情况危机,我怕你带着回魂丹跑了,才那么说的。其实我给你吃的是补气血的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的。” 真相大白,自己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觉的眼前的人太可怕了,他的一个小小伎量,就耍的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若常此以往,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出门前,南公子看了一眼桌上的焦燥不安的小狐狸,肃然道:“我讨厌带毛的东西!明天上路前,你想办法把它处理掉。”说罢转身离去。 …… 经过昨晚的事,更坚定了贝雪离开他的决心。 想想自己若能拿着一千两银子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在他的惊愕中潇洒离去,也算是出了这么多天所受的恶气。次日清晨,贝雪便早早的站在客栈门外,翘首以盼给自己送银子的人尽快到来。 早饭过后,还不见无痕的人前来找她?眼见南公子的随从,也在找人雇马车准备上路了,贝雪急的心如油煎。 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莫不是回去后无痕公子后悔了?不,不可能,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难道送银子的人路上有事耽搁了?对,一定是这样。 她心中充满期待,不断安慰着自己,更不愿轻易放弃这次机会。这时南公子的一个随从,过来传话,“公子等急了,叫你快点。” “哦,我好了,咱们走吧。”她心里急急想着对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走了两步,虚弱的跌坐在地,吓的那随从忙将她扶起,慌道:“贝姑娘,你怎么了?” “我头痛……啊……好痛……” 随从手忙脚乱的将她扶上床,飞快的跑了出去。 闻信赶来的南公子,见她倒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蹙眉道:“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搞成这副样子。” 贝雪气息柔弱的说:“那日马车突然启动,我的头撞到了车框上,应该是轻微脑震荡了。这些日子其实我经常头痛,一痛就动不得,现在怕是又犯病了。” “脑震荡”是什么病,南公子没听说过,不过听她说脑了被撞了还是有些担心的。但转而一想,自己同样时间紧迫,于是道:“你在马车上坐着不用走路,应该问题不大。” 首发 第十二章 华丽变身 贝雪急忙捂着头做痛苦状,顺嘴瞎掰道:“我现在头痛难耐,若在车上一晃恐怕忍受不了。”虚弱的喘了两口气,又可怜兮兮的哀求,“公子可不可以,等我头痛缓解一些咱再上路?” 睁眼偷窥,见他仍在犹豫,贝雪支撑起身体,有气无力的低诉,“若公子真有要紧事,差不得这一时半会儿,那奴婢挺一挺便是。”说着假意体力不支,手臂一软,趴在床上。 见她那副柔弱的样子,南公子就是再狠的心肠,也有些于心不忍。吩咐身边的随从去请大夫,然后悻悻的踏出门去。 一场戏怕是能拖上半天,贝雪长长出了口气,心急如焚的等待送银子的人快快到来。 南公子请来的大夫只诊出她身子虚弱,其它的也没诊出什么。一见要露馅,她便说自己这也痛,那也痛,还说人家是庸医,大夫被她忽悠迷糊了,便依了她,开了镇痛的药方。 拖到中午,她都望眼欲穿了,还是不见人来。而南公子一趟一趟的来看她,脸色明显越来越阴沉。贝雪那颗炙热的心渐渐凉了下去。知道自己已经拖不下去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上车前,见她还抱着小狐狸不放,南公子沉着脸不满道:“不是让你把它处理掉吗?” 心情异常低落的贝雪抱着小狐狸,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坚定道:“小墨的脚受伤了,我是不会抛弃它的。” 看贝雪一副失魂落迫的样子,南公子也懒的跟她争执,“好,不抛弃它也行,你要养着它,每月扣一两银子。” 贝雪默然上车,扣吧!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都欠你这么多了,还差再多一点吗? 赶了几天的路,当他们出了傲来国边境,踏上楚玉国的国土之后。南公子撩开窗帘,冲其中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伸手一掌砍在毫无防备的贝雪后颈。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随从用大黑布袋将她罩上,抬入车中。 …… 慢慢贝雪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感觉额头上有东西。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抓到了一块湿毛巾。她腾地翻身坐起。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紫檀木雕花秀床上。床头粉红色地绡纱账用灵芝玉带勾拢着。屋内举架颇高。摆设精致华美。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地富贵人家。 好奇地打量着陌生地环境。当目光触及到红木圆桌摆着地精美点心时。这才觉得自己此刻胃腹空空。饥饿难耐。 左顾右盼见屋内无人。她三步并做两步。快速扑上前来。右手刚伸出去。又顿在空中。没跟主人打招呼。这算不算偷吃?转念又一想。反正屋内无人。自己偷吃也没人看见。况且桌上点心这么多。随便吃几块应该看不出来地。 于是。抓起一块山芋枣泥糕塞进嘴里。那糕点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十分可口。再看桌上还有好几样不知名地精美点心。她忍不住十指大动。大快朵颐起来。 吃地正香。迎面进来一个端着水盆地粉裳少女。四目相对。二人脸上皆是讶色。偷吃被人发现。贝雪只觉得无比羞愧。倏地将手中糕点扔回盘子。神色慌乱地正欲措词解释。谁知那粉裳少女以为她把糕点扔回去是动了怒。吓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满脸慌恐的求饶:“奴婢不知道娘娘已经醒了,冲撞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本以为她会大声质问自己,或鄙视自己,谁成想她会给自己下跪,向自己救饶?摸不着头脑的贝雪,回头看身后无人,在确定她是跟自己说话后,音调立时升高了八度,指着自己的鼻子惊疑不定的问:“你……你叫我娘娘?” 那粉裳少女摸不透她为何会做此一问,仔细想了想也没叫错啊!于是更加紧张慌恐起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水盆伏首道:“是的,娘娘。”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诚惶诚恐的跪在自己面前,让贝雪着实不安,按下心中的疑惑,有什么话还是应该让她站起来再说。于是急急上前去扶,却吓的那女孩连连叩首:“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承担不起。” 自己和她认识吗,她竟然这么害怕自己?贝雪无奈的后退一步,怕吓着她,只好尽量柔声的说:“你快起来。” “谢娘娘!”粉裳少女忐忑不安的站起身子,垂首规规距距的立在一边。 贝雪正欲进一步盘问,突然外厅珠帘响动,紧接着进来两个人。扭头一看,为首之人正是南公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随侍。 南公子今日的打扮不同以往,他头戴四龙金冠,身穿明黄色团龙锦袍,腰系玉带,足蹬黑色绣金丝祥云纹的软靴,神情依旧如故,却隐隐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没待贝雪说话,粉裳少女早已屈膝跪地恭敬道:“皇上吉祥。” 她管南公子叫皇上?贝雪的眼睛腾的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忽然想起刚刚那少女叫自己娘娘来着,再一联想自己是在这张床上醒来的,莫非他对我…… 正暗自猜想着,南公子看到她却长出了一口气,焦急的神色立刻被淡定从容所替代,“你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见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 不会吧,他怎么会是皇上呢?贝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错愕的看着他,那探询的眼神不亚于再看一只怪物。半晌,质疑道:“你……是皇上?” 他一摆手,宫女太监都识趣的退了出去。昂首玉立,傲然道:“不错,朕就是楚玉国的皇帝南翔,如假包换。” 此刻,贝雪的脑袋就像有一群蜜蜂在开会,“嗡嗡嗡”的乱成了一锅粥。楚玉国的皇帝,不会缺侍女吧?他想方设法将自己弄进宫,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看上自己了?老天,不会吧!自己才不要和这个腹墨皇帝在一起。 南翔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楠木镂花高背椅上,望着胡思乱想,神游太虚的贝雪,意味深长的说:“从今以后,你的身份便是淑妃娘娘。” 贝雪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完了,这下真的死翘翘了!她又气又恨,怒道:“不,我不要!” 南翔淡然一笑,捧起茶碗轻抿一口,悠然道:“要不要,这可由不得你。” 首发 第十三章 皇帝的秘密契约 “你……你无耻!”羞恼的她,胸口一阵巨烈起伏。 在她的眼神里,南翔看出了她的忧虑。放下茶碗,懒洋洋的眯起眼睛,“你不必担心,朕没对你怎么样。”停了停又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朕非要找各种理由,甚至使用卑鄙手段强行将你留在身边吧?” 这话显然引起了贝雪的兴趣,她慢慢平静下来,盯着南翔,看其会做何解释。 南翔好整以暇的拂了拂袍袖,继续道:“就是因为你长的跟朕的尹淑妃实在是太像了,除了你的声音稍微比她甜美一些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贝雪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双手握紧拳头。这就是他为难自己的理由,多么可笑,只是因为自己和她的尹淑妃相像,她气的大叫:“因为你很爱她,忘不了她,所以你想找我做替身?” 仿佛触动了南翔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他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不错,朕是要你做她的替身,朕也一辈子忘不了她,不过朕从来没有爱过她。” 呵呵,这话说的有意思,不爱她却还忘不了她,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难道是……贝雪脑子灵光一闪,心中骤然雪亮。脱口道:“因为你恨她!” 一句话说到了南翔的痛处,他骤然起身,犀利的目光蓦然射向贝雪,眼中有莫名的激动,恨声道:“不错,尹淑妃不守妇德,和假冒太监的野男人私会,被朕当场撞见,激愤之下已将二人杀死。” 这个男子生气时身上传出的戾气,令贝雪心惊不已。不过也难怪,别说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就是平常男子也决接受不了妻子背叛的耻辱。心中一软,幽幽一叹,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接过茶,南翔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拈出桌上水晶花瓶里的金丝菊,贝雪一边把玩,一边奇怪的问:“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你恨她,杀死她也算一了百了,为何还要找个和她相像的替身摆在眼前,难道你整日对着我这副面孔,心里不难受吗?” 南翔面色一肃,不耐烦的道:“朕这么做自有朕的道理,你就老老实实的配合朕做好你的淑妃娘娘就是。” 这人真不爽快。要人家配合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不愿透露实情。不弄清事情地来龙去脉。没有一点好处。自己干嘛要心甘情愿地给你当枪使? 想罢她一边嗅着菊花一边看着南翔。怡然自得道:“你虽是楚玉国地皇帝。可我是傲来国地臣民。应该不受你地管辖吧?况且你要我配合都没拿出一点合作地诚意。要我如何答应你呢?” 没想到她这么难缠。更没想到她压根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与自己谈条件?南翔用森寒地目光审视着她。她也不逃避南翔地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有了与其谈判地筹码。 片刻。南翔神色一凛。“你好大地胆子。竟敢跟朕谈条件。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贝雪轻轻揪着花瓣。施施然地说:“民女贱命一条。皇帝若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不过我知道你想要地并不是我地命。” 这丫头竟不怕自己。“好好好”南翔连喊了三个好。一口气将茶水喝干。蹙眉道:“本朝有左右两位丞相。淑妃尹玉娇地父亲是当朝右相。兄长是安邦大将军。而朕刚继位不久……”说到这他话峰一转。“淑妃地死讯已被朕封锁。对外只说她得了传染病不能见人。你代替她无人会怀疑。” 南翔虽然说的不是很明,但贝雪也听明白了。他刚登基,右相把持朝纲,儿子手握兵权,被迫娶了右相的女儿,却发现她与人私通,激愤下杀死他们,待冷静后才明白这消息若传到右相耳朵里,尹家定然造反。 所以他封锁消息,巧的是遇到了自己这个和尹淑妃如此相像的人,所以才欲让自己代替尹淑妃稳住右相,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夺其权利,削其兵权。 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贝雪将手中的菊花扔到桌上,娇笑着凑上前,迫住他的眼睛,“那我帮你,我会有什么好处?” 见她活心了,南翔趁热打铁,邪魅的一笑,引诱道:“你欠我的帐咱们一笔勾消,等朕废了丞相收回兵权,便赐给你二千两银子,够你潇潇洒洒过一辈子了。” 贝雪巧笑嫣然的伸出四根手指,“不行,这任务太艰巨,我要四千两。” 本以为给二千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谁成想她倒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忍着气,扳回她一根手指,讨价还价道:“三千两” 哼!皇上富有四海,竟还这么小气抠门,贝雪倔犟的坚持,“不行,就四千两。”然后讨好的笑道:“我保证跟皇上好好配合,不叫别人看出一点破绽。” 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南翔就纳闷了,安知府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这么胆大没规矩,还这么刁钻市侩呢?敢挑战自己的权威,好,暂且依你,看自己以后怎么收拾你! 咬了咬牙,将胸中奔腾的怒气压了下去,沉声道:“好,四千,就依你。” 贝雪赶紧又被充条款,“这其间,我明义上是你的淑妃,实际上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许对我有非份之想。不许强行与我发生关系,否则我们的合约随时终止。” 南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不屑道:“你少自以为是,虽然你还算颇有姿色,但却不是朕衷爱的类型,况且朕后宫佳丽无数,怎么也轮不到你。” 他这样说,贝雪也不以为意。不过看他并不是心甘情愿,且当场又无见证人,到时他翻脸不认账怎么办?于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那咱们就算说定了,但口说无凭,还请皇上立张契约吧。” 南翔哼了一声,这丫头着实难缠,为了大计,先稳住她。行到外厅书好契约。贝雪看了看说道:“这样不行。” “你还想怎样?”南翔盯着她,像要将她吃了。 倏的抓过南翔的手,按在印泥上,又按在契约上,拿起一边吹着,一边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可以,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你我都要保密哦。” 首发 第十四章 冒牌淑妃巧立威 揣好契约,贝雪转头问道:“对了,你贵为皇帝,怎么会亲自跑到傲来国寻找回魂丹呢?” 南翔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神情满是哀伤,“母后千辛万苦,将朕从暗箭丛生的深宫中养大,没想到朕刚继位,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她便已经病入膏肓。” 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道:“听太医说天下间只有回魂丹才能治好她的病,而回魂丹是傲来国的一位有名的神医所制,现在他已死,秘方失传,听说世间所存不过三颗。朕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死去,巧的是近来一直大旱,朕便假借去太庙祈雨为名,悄悄去傲来国为母后寻药。” 原来是这样,真想不到他还这样孝顺。贝雪不由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说完他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又道:“昨晚朕一回宫便大降甘霖,百姓们以为是朕求来的雨,都欢欣鼓舞的大肆庆祝。何况朕的母后吃了回魂丹也大有起色,所以今晚朕要宴请群臣庆贺,后宫嫔妃有品的皆要出席参加。你贵为淑妃,也得准备准备。” 这么快自己就要进入角色了,她还真是有些忐忑。见其紧张,南翔玩味的调笑道:“怎么?怕了?刚才谁说保证配合好的。” 贝雪一窒,嗔道:“可是人家也不知道尹淑妃的脾气禀性啊?” 南翔“哼”了一声,“放心,一会朕派人给你送份有关她的资料,你先歇着,朕先走了。” 前脚他刚迈出门槛,贝雪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心急的在后大叫:“等等” 顿住身子,他不爽的问:“你又有什么事啊?” 知道他讨厌小狐狸,贝雪尽量把声音放温柔,轻声嗫嚅道:“那个……我的小墨让你弄哪去了?” 就知道贝雪不会将这事忘记。他朗声道:“放心。它现在好地很。只要你将今晚地戏配合好。明天朕就将它还给你。”听他这么说。贝雪提起地心总算落了地。 …… 看过南翔送来地资料。她这才知道右相地女儿尹玉娇。是正一品地淑妃。芳龄十七。喜欢地颜色是玫瑰红。喜欢地花朵是牡丹花。最爱吃地点心是榴莲酥。 她地性子骄傲轻狂。脾气不好。待人苛刻。经常因一点点小事责罚宫女。因其父兄权倾朝野。其势力盘根错节。皇上刚刚登基。出于大局地考虑。虽然看不惯她地行事作风。也是尽量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其它地嫔妃即使不喜欢她。大多也维持着表面地和善。 南翔皇帝地皇宫还没有立后。妃子中属尹淑妃位份最高。其次是左相地女儿冯昭仪和姚廷尉地女儿姚贵嫔。他俩也是皇帝最宠幸地妃子。 看完资料。贝雪喜忧参半。忧地是尹淑妃地性格跟自己大相径庭。她还真担心自己扮不好这个人。同时。她开始后悔当初上学时怎么没坚持学习表演专业。若自己地职业是演员。扮演好这么个角色应该不在话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罢罢罢!自己一直不是梦想着当演员吗?这下既然有了现成的舞台,那就让自己打起精神,为新奇的人生添上炫丽的一笔吧!同时也暗自窃喜,后宫无主,自己的位份最大,不用担心被别的嫔妃欺负,嘿嘿!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当条米虫,等混到了四千两银子,便可以出宫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午后,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王得槐,将紫云宫上下全部召到大殿门前,尖声传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紫云宫合宫之人侍主不利,导致淑妃染疾。现在淑妃虽然体愈,但仍罪不可恕,合宫上下全部到暴室服役。” 贝雪一惊,后来立即明白过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像,但时间长了,熟悉她的宫女太监定会看出破绽,换换新人是好事,看来皇上心还挺细。 宣完圣旨,王得槐恭敬道:“淑妃娘娘,皇上专门给您的宫里指派了掌事宫女宁露,和首领太监崔远山前来侍侯。” 这时一男一女走上前来给她嗑头见礼,贝雪装模作样的慢声道:“抬起头来。” 二人依言抬头。见宁露模样周正,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酱紫色宫女装,一看就是个机敏聪慧的人,贝雪很喜欢。再看崔远山方脸阔口,长的并不出挑,个子也不高,不过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可以信赖的稳重气质。 对于皇上给她挑的这俩人,她很满意。但她也不傻,知道这二人明着是来照顾她,暗地里其实就是皇上的眼线。 等王得槐一走,宁露,崔远山便带着全宫新来的太监宫女集体参拜,齐声道:“恭喜淑妃娘娘身体康愈,娘娘万福金安。”只见刚才还齐刷刷站在面前的一群人,瞬间跪倒一片。 看电视剧也许你没有什么感觉,不过亲自来体会这种场面,还是令贝雪很震憾。她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是兴奋?是害怕?是紧张?亦或都是。但她知道此刻她不是贝雪,她是骄傲自大的淑妃,她不能带出一丁点的紧张。 镇定镇定,她不断告诫自己,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忐忑。但她也知道,适当的沉默是对下人最好的威慑。心神定下来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目光灼灼的扫视着下面跪着的人。 众人皆依礼而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他们知道这主子可不是好侍侯的。听宫人们常讲,有时尹淑妃心情不好看谁不顺眼,即使没有犯错也会拉出去痛打一顿。这时看她默不作声,大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一个命运不济,被她看不顺眼,拉出去教训一通。 偌大的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被包围在这莫名其妙的恐惧氛围里。默默片刻,觉得火侯应该差不多了,贝雪这才脆声道:“本宫只养忠仆,不养白眼狼!如果没信心,没能力做忠仆,现在可以抬脚走人,本宫定不会为难追究。” 巡视了一圈,见一个个都僵在那里,无人动弹,更有胆小的额头上已泌出了细密的汗珠。贝雪见自己把众人折磨成这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其实自己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你们的,只是自己若不这么做,你们便会起疑心,谁叫咱们立场不同呢。 首发 第十五章 夜宴上的暗流 一瞬间的走神过后,她将狠厉挂在脸上,冷冰冰的道:“既然都愿意做忠仆,那大家就都留下,不过往后一旦让本宫发现谁敢身在曹营心在汉,做了吃里扒外的事情,可别怪本宫不念主仆情谊。” “奴才不敢,往后奴才们定当忠心护主,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众人发誓似的大声喝诺,她知道暂时将他们震住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最后不忘对大家恩威并施,每个人都赏赐了银子。 …… 今晚的夜宴,面对的可是满朝文武与后宫嫔妃,贝雪如临大敌,吩咐宫女按尹淑妃的喜好梳妆打扮。宫女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心谨慎的精心侍候,足足折腾了两个多点。 贝雪本就长的丽质盈盈,这一盛装打扮,便更加光彩照人,美艳绝伦。倒是那给她增色的满头珠翠,压得她连走路都要直直的挺着脖子,令她叫苦不迭。不由暗自怅然,女为悦已者容,悦已的人是否真知道女人的苦处呢?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天地间一派清平肃穆。贝雪带着宁露和几个宫女不急不缓的往今晚夜宴之地,上林苑中的万菊园溜达。 一路上,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无一不精致富丽,巧夺天工,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威仪。流连其中她只顾贪看这如画风景,竟忘了此行的目地。 宁露有些焦急的小声提示,“娘娘,夜宴就要开始了,其它宫里的娘娘嫔妃们怕是已经到了,咱们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贝雪柳眉轻扬,哂道:“你急什么?本宫心里有数。” 宁露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其实她在宫里谁也不认识,去早了怕言语间露出破绽。她是故意拖延时间晚些去呢。 就这样,一会看看花,一会瞧瞧鱼,反正她见了什么都觉的新鲜。宁露和其她宫女也不敢再多嘴,只得默默的在后边跟着。估计时间拖的差不多了,贝雪这才带着宫女赶往万菊园。 一进园子。萦萦绕绕。似有若无地淡雅菊香便将其包围。夹道满目皆是绚丽缤纷地八叶菊、蟹爪菊、矢车菊、雏菊、月下白……等等名贵品种。 白色、黄色、橙色、紫色……一片片。一簇簇。千姿百态。竞相开放。它虽不像牡丹那样富丽。也不似兰花那样名贵。但它高洁幽雅。傲霜抗寒。当真是别有一番独特美韵。 转过月亮门。前方豁然开朗。园中地树枝上。挂了一排排喜庆地大红宫灯。 正北。南翔身穿一身明黄色蜀绣飞龙在天长袍。头戴紫金王冠。正气宇轩昂地端坐在黄花梨海水江崖纹五屏式宝座上。 酒宴从皇帝地座席开始。一直绵延至园口数十米。依次排开地长几上都摆好了酒菜。点心。小食。此刻人们也已按品级坐好。看到这里。贝雪不由惊叹。这摆场着实不小! 自己姗姗来迟。她赶快上前恭敬行礼。“臣妾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南翔看着她,关切的问:“怎么?爱妃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南翔改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爱妃,她心里别扭,多少有些难堪。定了定神,微微福身,“是有一点,不过不碍事,让皇上挂念了。” “那就好,爱妃来的正是时候,咱们现在开席。”南翔说这话的时侯语气温软,接着又满脸宠溺的招手,“过来,坐到朕的身边。” 心知他在演戏给右相看,况且事先还有约定,于是极力配合,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还未及坐,南翔已伸手来接。 她迟疑了一下,可南翔是皇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总不能让皇上下不来台吧?笑着将手伸出去,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拉着贝雪的手,南翔使劲捏了一下,吓的她心头一跳。该死的,竟然趁机揩油!欲将手抽回,南翔却捏住不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半环着她的腰,摩抚着她的手,心痛道:“爱妃,你瘦了,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满朝文武大臣,后宫所有嫔妃,都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情意绵绵,虽然知道在演戏,可贝雪还是紧张的僵住身子,窘的面红耳赤。皇帝的手热热的捂着她的腰,她趁人不备悄悄往下扒南翔的手,南翔却将她搂的更紧了。 侧头看着南翔的眼睛,她抗议性的暗示道,你这戏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差不多就行呗! “爱妃大病初愈,朕知道你最爱吃榴莲酥,这是朕特地让御膳房为你做的,尝尝,合不合胃口?”说着南翔将一块莲榴酥塞进了她的嘴里,回应她的抗议。 那样的场合,贝雪也发作不得,况且有契约在先,为了小墨,为了四千两银子,为了以后的自由,罢了,反正是演戏,自己何必那样拘束,不就是想表现恩爱吗?自己干脆大方点,反被动为主动。 她巧笑嫣然的道:“皇上有心了,这榴莲酥甚合臣妾的胃口,臣妾还记得皇上也爱吃呢,来,一会皇上还要喝酒,先垫垫肚子吧。”于是将自己咬剩的另一半榴莲酥,递到他嘴边, 南翔一怔,显然没想到贝雪会这么做,只一瞬便反映过来,张口吃下含笑道:“还是爱妃更有心。” 此刻,贝雪只觉嫔妃座席上,一道道目光像一把把森寒利箭直戳上身。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鄙夷的……她也不以为意,把脸一扬,直接无视。 刚坐稳当,南翔左手边的一个美人便娇笑着开口,“一个来月不见,姐姐的嗓音倒比原先更加甜美了。” 只见她头绾灵蛇髻,上面簪着金翅镶钻蝴蝶步摇,身着云锦芙蓉花粉色襦裙。领口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彩色蝴蝶,步摇垂在额前的彩石流苏,衬着她那精致秀丽的容颜,增添了几分妩媚灵动之气。 好一个美人!贝雪见了不由赞叹。既然能和自己坐在皇帝身边,一定是最得宠的妃子,当然自己这个冒牌的不算。尹淑妃在宫中位份最大,坐在南翔身边无可厚非,资料上写着第二大的便是冯昭仪了,也是皇上最宠幸的,想必她便是冯昭仪吧。 同时也不惊讶她会做此一问。因为南翔曾说过自己的嗓音比尹淑妃甜美,既然他能听出来,其它人也定能听出来。所以贝雪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正好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消他们心中的疑问,也省的日后频繁解释。 首发 第十六章 真情?假意? 贝雪眉目含笑的愉悦道:“妹妹听出来了,看来皇上帮臣妾淘来的秘方还真是管用呢。”说着含情脉脉的看了南翔一眼,暗笑,哈哈叫你揩油……晚上等着你的爱妃跟你耍小性子吧! 南翔睨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轻而易举的,便将尹淑妃和她声音的差异转圜过去,更没想到她把自己抬出来,当了她的挡箭牌。 一旁的冯昭仪脸上依旧带着笑,而那笑却暗淡了好多。她嗔心了,平时皇上总是口口声声的说如何如何喜欢她,为何有那样好的方子不给自己,反倒给了人家? 贝雪抬眼向下巡视,见下面那群莺莺燕燕的妃嫔们,或纤秀,或丰满,或小巧……个个都是天生丽质,而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却都不肯屈居人后,无一例外的浓墨重彩,盛装出场。 再往下便是文武百官。这些人除了南翔以外,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而此刻她也好奇,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让皇帝都不得不小心应对的右相。 人已到齐,两边环侍的宫女们已将众人的杯中注满酒水。 皇帝举杯,意气风发的朗朗道:“朕去太庙,祈求先祖庇护楚玉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果然,先祖显灵,保佑天降甘霖;太后身体好转;淑妃恶疾消除。这样天大的喜事,朕要与众臣同贺。”说罢双手将杯高高举起,众人起身举杯,三呼万岁。 头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贝雪被那壮观的场面深深震撼。只是不知道这些表面平和恭顺的臣子们,到底有几个是忠心侍主的呢? 众人落座,歌舞乐伎徐徐入场。轻歌漫舞,觥筹交错间,一派喜庆祥和之色。 南翔左侧的冯昭仪,一会殷勤的给其斟酒,一会又给其剥葡萄皮,极尽讨好。虽然他心有不忍,却也摆出一副意兴阑珊之态,只是不住的往贝雪碗里夹菜,与其絮絮耳语,一副恩爱非常的样子。 当贝雪隔着南翔,对上冯昭仪那怨毒的眼神,她知道,这场宴会过后,自己便是众人眼热的对像了。看来往后的日子,自己真得加倍小心,否则一个不留神便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弄不明白。 拣了几个点心。她与南翔边吃边看祝兴地舞蹈。那舞蹈跳地也真没什么创意。不是舞袖就是转圈。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而在座地其它地人。或是和身边地人触耳交谈。或是独自酌酒。或是把盏赏舞。看似也都乐得其所。 突然。感到大臣地席位上有一双疼爱地目光看向自己。放眼望去。见一五六十岁地男子。身材高大。穿着酞青蓝丝织绵缎长袍。神情儒雅。气度不凡。 贝雪一惊。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看看他所坐地位置。再看他那眼神……哦。大概他就是尹淑妃地父亲当朝右相了。贝雪不能显示出自己不认识他。只好温和地回以微笑。 她没猜错。那正是右相尹坤。楚玉国除了最尊贵地皇帝。接着便是一下之下万人之上地丞相手握大权。虽怕专权。先皇帝设了左右丞相互相制衡。可现在地情况是右相结党营私。在朝中盘根错节。渐渐将势力作大。左相冯平。也就是冯昭仪地父亲。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权利早就被人家架空了。虽然他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一场歌舞已毕。左相冯平见自己地女儿被皇帝晾在了一边。自然心有不悦。低头喝着闷酒。而右相尹坤。见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地面。和自己地女儿如此恩爱。心下大为高兴。脸上也觉地有光。当下低声向身旁地赫内史耳语了几句。 片刻。赫内史上前朗声道:“皇上英名神武。乃天下百姓之大幸。不过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依臣之见。皇上当早日立后才是。” 南翔嘴角扬起了不易查觉的微笑,不动声色的拂了拂袖子,“今日自当欢宴,立后之事改日再议。” 赫内史偷眼看右相,右相微微颔首,他便退了回去。然这一切,南翔自然都看在眼里,只是隐忍不发。 在下边一直坐着的姚贵嫔,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可偏坐在皇帝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她不甘寂寞,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笑盈盈的站起,甜甜的道:“皇上,这样喜庆的日子歌舞看久了,也会让人生厌。不如咱们猜猜谜语,活跃一下气氛如何?”众人的目光成功被她吸引。 南翔饶有兴致的拍掌,“姚贵嫔这个提议好,那你就带个头出个谜语吧。” 得到皇上的首肯,她整了整衣裳,慢条斯理的说:“大家听好,我的谜面是,阎王爷写日记,打一句成语。” “鬼语连篇”场中有文官立即猜了出来。 见没难住大家她又道:“兄弟六七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全扯破。打一植物。” 这个比刚才的难,众人交头结耳的议论起来,这时左相高声道:“是大蒜”好好回味还真是大蒜,众人不由频频点头。 几次都没难住大家,姚贵嫔依旧保持着笑容,“嗯,这次我出个难一点的”停了停她道:“‘茅盾’猜一字。” 谜面一出众人开始思索,这时文官里有人问道:“是淡字吗?”姚贵嫔轻轻摇了摇头。 贝雪突然想到一个答案,不确定的问:“上下茅盾,是‘卡’字吗?”她的话音刚落,冯昭仪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大小茅盾是‘尖’字。”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姚贵嫔,姚贵嫔嘴角微翘,扬声道:“两位姐姐答的都很好,不过字谜只有一个谜底,妹妹这里的谜底是冯姐姐答的‘尖’字” 首发 第十七章 难解的谜面 贝雪不服气,认为自己的答案也是对的。抬头,见冯昭仪笑颜如花的瞥了自己一眼,得意中带着轻视之色。虽然知道她针对的是已经死去的尹淑妃,但心口仍旧堵了一口气。 “妹妹聪明,那我给妹妹出一个如何?”贝雪有意想为难她。 冯昭仪掩面“咯咯”笑了起来,那眼神好像再说,“好啊,你放马过来吧。” “好久不动,忽然一动,上面在动,下面在痛,打一活动。”这个谜面曾经将贝雪难住,所以她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四座皆惊,大伙都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她。 贝雪有些窘然,这才意识到他们大概是想歪了,但表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冯昭仪涨红了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难住了她,贝雪高兴,脆声道:“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一会的功夫赫内史高声问:“淑妃娘娘,谜底是钓鱼吗?” 贝雪嫣然一笑,称赞道:“不错,正是钓鱼。”大家细一琢磨还真是钓鱼,都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歪想面热。 皇上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赫内史说道:“爱卿脑子真快,不如你也出一个吧。” 得到皇帝赞赏,赫内史心下高兴,信手拈来一谜,“月亮走,我也走,打一成语。” 旁边一直观望的右相,突然不加思索的沉声道:“亦步亦趋” 皇上立即反驳:“不对。是上行下效。” 于是二人一齐看向赫内史。一边是贵为九五之尊地当朝皇上。一边是大权在握地顶头右相。这倒叫赫内史左右为难了。 见他吱唔。皇上不悦。催道:“谜底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右相盯着他面色一肃。“是啊。快说谜底。” 官场中。正道。邪道。中庸之道。看当官地自己怎么理解。愿意去走哪条。赫内史事故圆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唯图自保。现在朝中右相势力最大。他便依附其下。 谁都看得出皇上和右相明着猜谜。实则暗中较劲。刚才还热闹地万菊园。此刻就像烈火突然被冷水浇灭。刷地安静下来。渐渐有了一丝剑拔弩张地味道。 若知道皇上和右相会一起对他的谜面感兴趣,赫内史定然不会答应出题。他整个人定在那里,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连肠子都悔青了。 看着他怆惶无措,摇摆不定的样子,皇上的脸色越加难看,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众位爱卿觉得哪个才是正确的谜底?”凛冽的目光一一在众大臣的脸上扫过,所到之处,都无一例外的默默的垂下头来。 南翔摆明了要他们表出自己的立场,众大臣是谁都得罪不起,吱唔道:“呃,上行下效,亦步亦趋,似乎都不错。臣等愚钝,这个还是赫内史最清楚!” 这帮老狐狸,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又把球踢给了赫内史。 其实右相的“亦步亦趋”看起来好像很贴切,只是月亮在天上,人在地上,他把上下丢掉了。所以上行下效是对的,而这些个大臣心跟明镜似的,却故意含糊不清,居然没有人敢说皇上是对的。 见这事不好收场,也不能看着皇上下不来台,贝雪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皇上和右相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来解这个谜面,答的都对。但本宫认为‘月亮走,我也走’皇上的上行下效似乎更加贴切。”她瞟了赫内史一眼,“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 贝雪为皇上和右相解围的同时,又捎带着为赫内史解了围。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他连连点头。 南翔深深看了贝雪一眼,眸中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虽然她驳了右相的面子,但右相并没生气,看她的眼神颇有欣慰之色,似乎对女儿的做法甚感满意。 看来他很爱自己的女儿啊!这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他会记在心上,以后定给人家小鞋穿。 贝雪想罢只觉内心凄凉,看右相的面相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但看其做事却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是权利让他的人格膨胀?又或是以右相和国丈的身分倚老卖老?还是他真的有狼子野心?贝雪内心一惊,也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吧。可怜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呢! 见贝雪几句话,便四两拨千斤的将僵硬的场面化解,冯昭仪更是郁气难解,借题发挥道:“猜谜不好玩,听说姐姐唱歌好听,可惜我们没有福气听到,今天姐姐嗓子更胜从前,且又值这样喜庆的日子,不如高歌一曲如何?” 你们这里的歌我哪里会唱?她正欲推辞,南翔却来了精神,笑望着她赞成道:“这个提议好。”转头亲昵道:“爱妃,唱一曲助助兴。”其实南翔平时最钟爱的是冯昭仪,只是这场面,不得不冷落她,所以她好容易张口提议,便不好拒决了。 贝雪盯着他,用自己的眼神传递着信息,你好没良心,人家刚刚帮你解违,你竟和冯昭仪一起为难我。 南翔微眯双眼,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摆出一副不就唱首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皇帝发话,她不能抗旨,搜肠刮肚的想着应景的歌曲。可她会唱的大部分都是情啊,爱啊的流行歌曲,若拿到这来唱,人家不说自己哼唱淫词浪调才怪。 费了好一番脑筋,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此刻天色已暗,宫人们将树上高挂的大红灯笼点了起来。点点红球悬于四周,将夜色点缀的分外迷人。有秋风卷着淡淡清雅的菊香迎面而来,全身便说不出的舒畅爽快。 现在是初秋月夜,突然《但愿人长久》冒出了脑海,虽然这歌微微有些伤怀,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了。于是站起身来,清了清嗓,轻启朱唇缓缓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首发 第十八章 淡淡忧愁锁清秋 清澈纯静的嗓音伴着夜风花香,缓缓流入众人心田。大家的情绪也随着她袅袅婉转的声音回荡起伏。她唱的凄美,颇有味道。有几个抱着不屑态度的嫔妃停止了闲聊,还有口中正嚼着点心的文官也停止了咀嚼,大家都全神惯注的屏住呼吸。 一曲唱毕,鸦雀无声,贝雪并不奇怪,不是她自负,而是她清楚他们定没听过这样美妙的歌曲。见众人发怔,她也不唤回大家,慢慢施了一礼,轻轻坐下。不知谁喊了一声,“妙,实在是太妙了。” 众人纷纷回神,当下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她看到了南翔的惊讶,冯昭仪的懊悔,在场人的崇敬,内心有些小自豪,面上仍保持着平和的笑。 宴席直开到二更天众人这才散去。宴席上冷落了爱妃冯昭仪,皇上晚上自然会去她的云暖阁以示安慰,贝雪也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了紫云宫。 …… 南翔果然守信,次日清晨便叫宫人送回了狐狸小墨。 它的脚此时已好的差不多了,一看到贝雪,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立时放出亮光,并焦急的在笼子里蹿来蹿去。贝雪忙命人将笼子打开,小墨跳出笼子,如见亲人般,一下子蹦到她里,小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有暖流在她心中划过,她欢喜的将小墨捧起,用自己的脑门顶着它的脑门笑道:“小墨好乖哦!对了,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旁边送小狐狸来的内监,脸色腾的一变,委屈道:“娘娘,皇上特意交待让奴才一天三顿好吃好喝的照顾它,小的绝对没有丝毫马虎懈怠,可是它太多疑了,无论我们喂它什么它都不吃。” 贝雪失笑,这小东西咋就这么狡猾呢?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心痛的又看看它,脸上属实没有多少精神头。沉声问:“它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内监吓的脸都绿了,慌忙跪下叩首颤声道:“回淑妃娘娘,有……有三天了。” 只是随便一问。就把人家吓成那样。看来这尹淑妃确实威名远播啊!知道不怪他。贝雪也没追究。旁边地宁露颇有眼色。忙吩咐小宫女去厨房拿鱼。那小狐狸也只有贝雪喂它地东西。它才肯吃。 初入宫闱。贝雪对宫里地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新鲜。整天抱着小墨。让宁露陪着她在宫中闲逛。而她傲慢轻狂。名声在外。大家路上远远望见她便躲开了。实在躲不开。硬着头皮行过礼。也随便找个由头闪人了。大家像躲瘟神似地躲着她。这令她郁闷地都快内伤了。 …… 这日午后。秋高气爽。金色地阳光遍照大地。 贝雪身穿一袭鹅黄色罗纱长裙。懒懒地卧在紫云宫桂花树下地椅塌上。暖洋洋地空气溢满了丝丝香甜。她只用一支桃木祥云簪。将满头秀发随意绾着。轻柔地裙裾从塌上泻到地面。微风一吹。有零零散散地桂花纷纷飘落。当真是美人。美景。美不胜收。 不用辛苦工作。不用看老板脸色。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米虫日子。除了不受人待见外。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这时有“悉悉索索”裙裾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贝雪缓缓睁眼,见宁露手捧着黑色漆金托盘,上盛满了新鲜葡萄。那葡萄子粒硕大,颗颗饱满,挂着白霜凝着水珠,一见便令人垂涎欲滴。 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宁露盈盈笑道:“娘娘,这是奴婢在上林苑中的葡萄园新摘的葡萄,你尝尝,可甜呢。”说着摘下一颗细心的剥了皮,递到贝雪眼前。 张嘴吃下,酸酸甜甜,满口生津。她心情大好,随口招呼道:“别站着,快坐下,咱俩一起吃。” 宁露吃惊之余,慌忙将头低下,“奴婢不敢。” 她这才警醒,宁露在宫廷这种氛围的薰陶下,礼仪尊卑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就像自己吃东西有外人在场,总想礼貌的让一下一样。 所以也不强求,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絮絮道:“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还记得往年一到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就会买好多葡萄制成好喝的葡萄酒……”提到母亲,她的话戛然而止,愁绪顿时弥漫开来。想自己到这个时空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见她刚才还好好的,说话间脸色便难看起来,宁露担心的问:“娘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她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 “娘娘,你说的葡萄酒是用葡萄做的吗?”宁露满脸好奇的望着她。 “是啊”她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难道这里没有葡萄酒吗?” 宁露想了想,挠挠头,“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葡萄可以制酒。” 贝雪腾的站了起,兴奋道:“葡萄酒又好喝又有营养,睡前喝一杯不但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还可以美容养颜呢!反正闲来无事,本宫就酿些让你们尝鲜!” 这下紫云宫可热闹了,她指挥宫女太监们摘葡萄,捣烂,加糖,封存,折腾了好一气,最后封缸,放在了偏殿中的梧桐树下发酵。看着三大缸未来的葡萄酒,贝雪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是夜,有专门的宫女伺候她沐浴,帮她换上最细腻轻薄的丝绸睡裙。回到寝殿,她的神经一下子被那萦萦绕绕的淡淡馨香抓牢。顿住身子,急促的问:“今日殿中焚的是什么香?” 宁露道:“龙涏香” 她脱口而出,“这香甚好,以后天天焚它。本宫累了,你们退下休息吧!” 宫人们退下,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轻轻闭上双眼,深深吸着那泌人心脾的香味,一遍一遍就像永远都吸不够一样。不知不觉,思绪随着缕缕芳香,飘荡到了林中的那个雨夜。 树枝搭建的小小窝棚,为他们挡风遮雨,自己和他离的是那样近,他衣服上的香熏和现在殿中焚的熏香一模一样,不过再怎么像却还是少了点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首发 第十九章 皇帝霸占我的床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那日在篝火边,他温柔的为自己拭去面颊上的杂物,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摩他曾摸过的地方。一抹少女怀春的羞涩笑颜,慢慢浮上唇角。 片刻,想起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竟然放自己鸽子,脸色又骤然冷了下来。他曾亲口承诺要拿银子把自己从南公子手里赎出去,为什么最终没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想到这,心里一片凄苦惆怅。 “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沉浸在忧伤思绪当中的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正是皇帝南翔。她立即站了起来,像被人偷窥到了心事,慌乱局促的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翔的那张俊脸乌云密布,眉头蹙了蹙,沉声道:“刚到” 见他脸色不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猜测大概是谁惹着他了,或者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贝雪暗暗提醒自己,他毕竟是皇帝,天威难测,自己还是谨慎点,别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努力驱赶着心中的愁云,她嗔怪道:“这些奴才也真是的,皇上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南翔说着坐了下来,打开茶杯盖,见杯子空了,一脸阴郁的用手指“嗒嗒”点了两下桌子。 贝雪幽幽叹了口气,这皇上真是被人侍侯惯了,茶壶就在桌子上,自己顺手不就倒了?还非要人家来给他倒。贝雪腹诽着,却也不敢怠慢。 帮他倒好茶水,这才惊觉,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这么晚他到自己宫里干嘛?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皇上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南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没什么事,朕要在你宫里歇息。” 贝雪脑中登时警钟大响。急道:“皇上与我可是有约在先地。我地淑妃只是个名头而已。是不会侍寝地。” 见她又惊又怕又紧张。本来有些倦怠地南翔。顿觉颇为有趣。阴郁地脸上露出些许玩味地轻笑。逗弄道:“过了今晚你把契约一撕。当个实实在在地淑妃岂不更好?” “你……你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被气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别以为你是皇上。天下间地女子就都得奉迎巴结你。告诉你。我贝雪不是!” 这话说地有点重。南翔脸色变了三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丫头。朕跟你开玩笑地。你动那么大气性干嘛?” 对于他地反复无常。贝雪也不是领教一次两次了。还是不无担心地扬眉道:“那你为何而来?” 南翔闻听此言有些生气。自从夜宴上贝雪拿自己做挡箭牌。说声音变甜美全赖自己给淘地秘方。冯昭仪便仗着自己对她地宠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任性地撒娇撒痴。闹着要秘方。自己上哪去弄那子虚乌有地秘方?今夜又被她扰地不胜其烦。便直接来到紫云宫中故意气她。想给她个教训。让她有所收敛。 不过,这些原由,南翔不好和贝雪明说。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森然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看他是坚定要住在这里了,贝雪无奈,只好妥协:“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没有人时,贝雪在他面前是绝不会自称臣妾的。 “等等”他高声喝道。 “还有什么事?”贝雪扭头看着他。 “为了不让宫人乱嚼舌根,你必须跟朕住在寝殿里。”他的口气分明是命令,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他还真会找理由,贝雪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大叫:“那我们怎么睡?” “当然睡床上了,你若不愿意睡地上也行。”见贝雪气的脸都青了,他保证道:“放心,睡床上朕也不会碰你一手指头的。” 贝雪嘴一撇,小声嘟囔,“鬼才相信!” “你说什么?”南翔盯着她问。 “没说什么。” 南翔也不管贝雪同意不同意,便坐到她的楠木嵌玉石螺钿的雕花床塌上,伸脚嚣张道:“过来,给朕脱鞋。” 呵,他不但霸占自己的床塌,还欺人太甚的让自己给他脱鞋?他想的可真美啊!贝雪脾气上来了,气恼的“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不理他。 对于贝雪的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南翔不是不气的,但却不想因小失大。轻笑着自己脱掉鞋袜,双手抻过被子,刚将脚伸进去,突然满脸惊恐的跳到地上。他的举动着实将贝雪吓了一跳,心想这皇帝有什么毛病啊! 往床上一瞧,床上的粉缎喜鹊登梅锦被动了动。片刻,一个黑黑的睡眼惺松的小脑袋瓜,从里面探出头来,仔细一看,竟是她的宠物小墨。 “扑哧……”贝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看皇帝光着脚,站在地上惊恐狼狈的样子,她更是忍俊不禁。 南翔站稳了,一见刚才触到的毛绒绒的东西,竟是她的小狐狸,气的冲她怒吼:“别笑了!”然后指着小墨大声质问,“这狐狸怎么会在你的被窝里?” 知道南翔害怕带毛的东西,这一吓定然不轻,再看他暴跳如雷怒目而视的样子,贝雪更觉好笑,半晌,止住笑声,抱起小墨,理直气壮的说:“小墨喜欢粘人,晚上经常跑我床上睡觉,怎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你这女子简直是不可理喻。”南翔气哼哼的喊来宫女,叫人抱走小狐狸,换了床新被,也不搭理贝雪,独自上床躺下。 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贝雪格处警觉,她最担心南翔迷糊间把自己当成他的嫔妃,于是坐在绣墩上以手支颌,大眼瞪小眼不敢入睡,本想这样坚持一宿,可最终还是没抵过嗑睡虫的召唤,爬在桌上睡着了。 天微微有些放亮,贝雪在昏沉中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并且有一种淡淡的伽南香钻入鼻孔。这香……这香是南翔身上的!坏了,自己怎么就睡着给了他可乘之机呢?贝雪立即清醒过来,蓦的睁开眼睛,屋子虽然昏暗,但还是看清了南翔的那张脸。 首发 第二十章 珍婕妤的挑畔 此时,南翔已将她放到床上。激愤的她正欲挣扎喊叫,却被南翔快速点了穴道。她的身体立时僵住,焦急欲喊,却发现口不能言,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可恶!该死!这个邪恶的皇帝,今儿个本姑娘算是栽你手里了。 对上她那睚眦欲裂的眼神,南翔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朕怕你胡乱喊叫惊动了宫人。”说罢,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睡一觉吧,穴道一个小时后会自动解开。” 见南翔出去,贝雪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暗恨:好你个南翔,害我坐了一夜,现在大发善心了,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 站在朱壁宫墙内抬头望去,那片广阔无垠的碧海云天都成了方形。贝雪幽幽叹了口气,这里虽然锦衣玉食,可她最渴望的还是自由自在,信马由缰的日子。真不知这宫闱生涯何时才是个尽头。 宁露从身后过来提醒道:“娘娘,今日太后精神不错,各宫里的妃嫔都去给太后请安了,娘娘咱们是不是也要……” 贝雪知道自己在这深宫里是替尹淑妃活着,所以她该做的事,自己就得去做。轻轻把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于耳后,点头道:“好,准备准备,咱们也不能被别人落下。” 不习惯一出门身后便跟着一帮人,她只带了机敏稳重的宁露前去太后住的慈安宫。 转过上林苑听雨轩的回廊,远远便见斜刺里的芙蓉树下,一个女子带着两名宫女向她们的方向徐徐而来。那女子长的秀气白净,弱质纤纤,身穿一袭葱心绿的八幅罗裙,鬓边银簪上垂下的米珠流苏,随着她轻缓的步调左右摇曳,秀美中增添了几分灵动。 最与众不同的是,她见到贝雪,并不像其它嫔妃那样如见瘟神般慌忙躲避,而是大大方方迎面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嫔妾见过淑妃娘娘。” 她的举动令贝雪深感意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但也对她有了一份好感。 宁露见贝雪看到眼前女子一脸地茫然。也不觉奇怪。后宫女子多如牛毛。别说是不常和妃嫔走动地尹淑妃。就是皇上。除了几个常宠幸地。其它那么多都拉出来。多半也叫不出名字。 于是没等贝雪问。宁露便贴心地上前低声提示。“娘娘。她是柔夷轩从四品地傅婉仪。” 惊叹宁露机灵地同时。贝雪还是端着架子。抬手展颜道:“傅婉仪不必多礼。”她站直身子。低头保持着一副恭谨地样子。 看她走地方向也是去慈安宫。贝雪和颜悦色道:“听说太后身子骨好些了。本宫正欲给她老人家请安呢。傅婉仪和本宫一块去吧!” 她莞尔颔首。“嫔妾尊命。”然后规规矩矩退到一边给贝雪让路。 本打算一路和傅婉仪说说话。看这架势。不由感叹。自己是正一品。她是从四品。这中间差着几级。就连走路。她都得跟在自己身后。这话怕是也没什么好说地了。 太后的慈安宫座北面南,面阔九间,有宫女引领,穿过层层飞檐卷翘的院落,最后进到太后寝殿。 屋内满是浓烈的草药气味,贝雪轻蹙眉头,紧走两步和傅婉仪屈膝给太后请安。 “臣妾尹氏” “臣妾傅氏” “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吉祥,福寿安康。”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暗哑,没有多少底气。 站直身子,贝雪仔细观瞧,只见太后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白了近半,端正的容颜带着病态,却丝毫掩饰不住眸间的精光。 塌边,太后的外甥女,刚进宫的珍婕妤,身穿杏黄色苏绣折枝葵花襦裙,妆容精致,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飞扬跋扈的傲气,正坐在塌边亲自给太后揉捏着双腿。 抬眼看到贝雪也没起身,微微点头,算是见过礼了。旁边先来一步的冯昭仪和姚贵嫔,这时也给贝雪屈膝福身,贝雪赶忙将其搀起。 虽说太后精神好些了,但仍是病恹恹的一脸倦容。她伸手揉揉太阳穴唤道:“珍儿,快来给哀家揉揉,哀家头又痛了。” 珍婕妤立即停止了揉腿,让太后斜倚着自己,贴心的为其揉起了太阳穴。 环视着眼前正值青春年华的美貌妃嫔,太后想起了她的心结,幽幽叹道:“诶,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哀家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皇上登基不久,虽然以前昭容娘娘怀过一个子嗣,但……算了,不提她也罢。” 昭容娘娘是谁,贝雪不知道,猜想多半是失了宠的妃子。 这时太后的神情有些伤感,继续道:“你们现在都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当竭力多为皇家诞育子嗣才是,也让哀家早日抱上皇孙,安享天伦之乐。” 屋内嫔妃听闻此话,皆施礼道:“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似是累了,闭眼默默片刻,又睁眼看着贝雪,意味深长的说:“后宫暂未立后,你是正一品的淑妃,冯昭仪也位列九嫔之首,你二人要携手打理好后宫事务,为皇上分忧才是。”说完,吁了一口气,向众人摆摆手,“全都下去吧,哀家累了,想睡一会儿。”几位嫔妃一并退了出来。 正欲分手之际,珍婕妤突然看着冯昭仪问了句:“姐姐,听说皇上昨晚翻了你的绿头牌?” 好端端的,不知她为何做此一问,冯昭仪盯着她,“是啊,怎么了?” 她用手指绞着衣裙上的丝绦,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那皇上何故半夜三更去了淑妃娘娘的紫云宫呢?想来定是你没服侍好皇上吧?”她好像是在开玩笑,可话语中带却着奚落嘲讽的意味。 虽然珍婕妤比冯昭仪在位份上差了一级,但她是太后的亲外甥女,皇上的亲表妹,所以位份虽然不高,但有这层关系谁也不敢小觑,得罪了她。 她这个人平日就心高气傲,说话口无遮拦,能对冯昭仪说出这翻话,大家也不觉奇怪。 当着众嫔妃的面,这话深深刺痛了冯昭仪的心,也让她丢尽了脸面。她面红耳赤的指着珍婕妤:“你----” 大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真怕她一个忍不住,俩人再动起手来。 首发 第二十一章 绿香水榭的意外 珍婕妤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纯真,笑眯眯的望着冯昭仪。 看着她的笑脸,冯昭仪忍了又忍,自找台阶道:“珍婕妤真会开玩笑,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睡在本宫的云暖阁,本宫可不敢独得专宠,才劝皇上要雨露均沾的。” 宫里的娘娘,谁不愿意独得专宠,谁愿意把宠爱分给别人?姚贵嫔和傅婉仪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但不好当着冯昭仪的面笑。而珍婕妤却毫无顾及“扑哧”笑了出来,扭头对贝雪道:“瞧瞧,淑妃娘娘你还是沾了人家的光呢,可别忘了谢谢冯昭仪啊!”说罢竟毋自扬长而去。 谁都知道冯昭仪那么说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可珍婕妤却据此说事,挑拨离间的同时,羞了冯昭仪,也损了淑妃娘娘的颜面。 贝雪颇为尴尬,冯昭仪也有些发窘,姚贵嫔和傅婉仪虽置身事外,却也觉的很不自在。 这时姚贵嫔开口解围,“珍婕妤口没遮拦惯了,两位娘娘都别往心里去。 贝雪尽量平静的说:“快中午了,各自回宫吧。”说完,一干人等悻悻离去。 …… 这一日闲来无事,贝雪抱着狐狸小墨,带着两个宫女,到绿香水榭来纳凉赏鱼,路上她就觉的有些恶心,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来。身旁扶着她的一个宫女焦急道:“娘娘好端端的怎会作呕?”旁边另一个好像想起了什么,自作聪明的喜道:“呀!莫不是娘娘怀了龙种?” 她的话差点把贝雪雷吐血!怀龙种?笑话,自己跟他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也难怪,她们并不知道这些。于是面色一肃,瞪眼道:“不许胡说,本宫应该是早饭没吃对劲。跟怀龙种没有关系。” “哦”那宫女没想到娘娘是这样的反应,不敢再言语了。 绿香水榭一部分建在岸边。一部分伸入万鲤湖中。湖榭相映成趣。混为一体。 远远贝雪便见水榭中。莺莺燕燕一群女子。一边说笑一边凭栏喂鱼。近来贝雪也孤单坏了。想上前凑凑热闹。径直走了过去。 淑妃娘娘一进水榭。里面地人立即噤若寒蝉。忙不迭地躬身施礼。“娘娘吉祥。” 宫中真麻烦。见个面还要拜来拜去。她见众人基本都是位份比自己低很多地婉仪。小仪。贵人。常在。于是随意拂袖。示意众人起来。 众宫嫔束手束脚地恭敬站着。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水榭中更没有了刚才地欢声笑语。 扫了她们一眼。贝雪不禁怅然。看来当真是高处不胜寒!自己在这。与其弄地大家都不自在。还不如自己离开。她一边抚摸着怀中地小墨。一边高声道:“大家不要拘束。本宫只是路过这里。被笑声引来。你们继续。”说着转身欲走。 她脸上一瞬间的失落,被人群中的傅婉仪看到了,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她,“淑妃娘娘,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来跟嫔妾们一块喂鱼吧,这万鲤争食可壮观了。” 傅婉仪一带头,其它几位宫嫔皆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淑妃娘娘留下来吧。”虽然知道她们虚应其事,但众人齐声挽留,她也就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其中一个常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娃娃脸稚气未脱,一身桔黄色撒花宫装,可爱中更添了几分浪漫无邪。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贝雪怀中的狐狸小墨时,眸间闪亮,目光说什么也挪不开了。只见它一身又黑又亮的皮毛,小巧可爱的耳朵,机敏灵动的眼神,乖巧可爱的伏在贝雪怀里,怯生生的看着众人,那小模样,刹是惹人喜爱。 再看贝雪似乎也不像宫人们口中传说的那般,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便胆大的上前昵声道:“哟,这小家伙好可爱啊!”说着伸手欲摸,不料看似温顺的小墨,却突然做势欲咬,吓的她花容失色,惊叫着将手缩回。惹得众人“咯咯”直笑。 这下,气氛立时活络起来,贝雪看了看她,笑道:“你别看它温顺的看似无害,其实,小墨厉害着呢!” 傅婉仪上前,不无羡慕的说:“宫中人谁都知道,皇上最讨厌带皮毛的动物,什么猫啊,狗啊,这些东西宫中都是禁止伺养的。唯独准许娘娘养狐狸,可见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是其他人无可比拟的。” 贝雪温和的笑着不置可否。这其中的原由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无关宠爱,只因南翔要利用自己,就不得不做些妥协。 这时,众人簇拥着她来到水榭伸入水中的那端。傅婉仪抓起一把鱼食洒入水中。波光潋滟的湖水里,万鲤聚集,千头攒动,竟相争食,那场面像是在中水绽开一朵大大的金黄色的牡丹,搅的一池碎金荡漾。 众宫嫔此刻少了拘束,欢笑着指着哪条鱼最大,哪条鱼颜色最好,哪条鱼最能抢食…… 而贝雪怀中的小狐狸,突然不安分的挣扎着欲往下跳,贝雪无奈只好将它放到地上。 傅婉仪往水中洒着鱼食,不经意看到身旁贝雪微笑的侧脸,她将鱼食随手交给了旁边的小仪,向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贝雪说,“不怪皇上宠爱娘娘,娘娘的容貌气质更胜从前了。” 贝雪只顾看鱼,并没听清她说什么,问了句:“你说什么?” 突然有人惊叫,“娘娘,你快看,小墨这是怎么了?”脚下,小墨直直的盯着水中鲤鱼,左右踱步躁动起来。 刚才想摸小墨的那个常在,眨了眨眼猜测道:“它是不是想吃鱼了?” 贝雪被她的话逗笑了,冲着小墨叫道:“你要想吃自己抓去。”谁成想话音刚落,它真的“扑通”一下跳进湖中。 “小墨,你不要命了?”没想到它真的会跳,贝雪急的在岸边直跺脚,众人也惊的目瞪口呆。 水中成群的鲤鱼,被突然入水的家伙惊的四散奔逃。只一会的功夫,贝雪的心定了下来,只见小墨从水面露出个脑袋,嘴里叼着一条拼命挣扎的鱼,正四爪蹬刨的往回游呢。 首发 第二十二章 要命的下马威 傅婉仪兴奋的叫着,惊喜的冲水面一指:“娘娘,快看,小墨它会游泳啊!”贝雪的紧张立时被欢喜所替代,嗔怪道:“这小东西还真是调皮,早上都将它喂的饱饱的,这会子却搅了咱们喂鱼的雅兴。首发” 说话间,她突觉腹部像有人拿把刀子用力搅动一般,那肝肠寸断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弯着腰跌坐在地。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痛的都快无法呼吸了。 众位嫔妃刚才还沉浸在小墨带给她们的欢乐之中,贝雪突然的腹痛弄的她们措手及,直到她痛的跌坐在地,众人这才反映过来,七手八脚的上前来扶。而此刻,痛苦不堪的她,蜷成一团倒在地上不住的颤抖,大家拉不起来,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进宫探望太后的三王南翼正巧路过这里,见水榭处大呼小叫,好奇的走到近前,一见地上的贝雪痛成那副样子,惊道:“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见是三王爷,众人急忙低头,“刚才还好好的,娘娘突然就这样了!” 南翼一皱眉,喝道:“那还不赶快送娘娘回宫,快叫太医!” 傅婉仪和众位嫔妃为难道:“太医已经叫了。可是……娘娘她……我们拉不起来。” 此时贝雪的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全身上下不停抽搐。人命关天,情况危急,此处皆是慌了手脚的女子,唯他一个男人。南翼也管不得什么君臣礼仪,弯腰抱起贝雪,快步冲向紫云宫。众嫔妃“呼呼啦啦”一大群紧随其后。 贝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人撕裂了,巨大的痛楚,促使她双手紧紧抓着南翼的胳膊不放,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些许痛苦。南翼蹙着眉,顾不得被她抓疼的胳膊,只顾飞奔。 南翼将贝雪抱回,紫云宫上上下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太医得知消息一刻不敢耽误,立即赶了过来。请过脉后,眉头紧锁,急忙给贝雪服了碳灰,并灌了碱水,用鸭毛蘸花生油催吐。 这么大的事,也早有人报告了皇上,南翔急匆匆赶了过来,殿内众人纷纷施礼,他不耐烦的一挥手径直冲到床前。 只见床边地下被贝雪吐地一片狼籍。有宫女正在收拾。再看贝雪面色惨白。双眉紧锁。额边被汗水濡湿地碎发。一缕缕地贴在面颊上。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不醒人世。虽然昏了。但她地身体仍在微微颤栗。像是承受着巨大地痛苦。 因为她曾在融汇客栈为了拖延时间装病。说她脑震荡时常发做。一发做便痛地忍受不了。南翔以为又是如此。盯着太医。焦急地喝道:“淑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发作了?” 太医一听。紧张地躬身施礼。“回皇上。不是旧疾发作。”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地脸色。慌忙低下头去。知道这话说出去定是一记重磅炸弹。他踌躇片刻。结巴道:“淑妃娘娘她……她中毒了。”太医地声音不大。却语惊四座。众位嫔妃皆错愕地面面相觑。 “什么?”南翔一听就恼了。若贝雪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精心安排地这步棋算是毁了。冲动地上前一把抓住太医地衣领。大声怒吼:“她怎么会中毒?中地什么毒?还能不能救过来?” 太医胆小。被皇上暴怒地举动吓麻了手脚。愣愣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此情景。三王南翼上前拉开皇上地手。劝解道:“皇兄莫急。让太医慢慢说。” 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地汗珠。太医这才颔首道:“淑妃娘娘是中了断肠草地毒。断肠草又名钩吻、山砒霜。中了这毒后。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还有……” 皇上暴燥的打断他,“你少给朕啰嗦,朕只问你,这毒能不能解?” 太医吓的一哆嗦,“扑通”跪下道:“虽然微臣已为娘娘催吐,但娘娘中毒太深,况且现在瞳孔已在慢慢散大……”他没接着往下说,可言下之意是救不过来了。 究竟谁有那么大胆子,敢给淑妃下毒?猝不及防的变故令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南翔更是又气又急,想不到他的后宫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虽然贝雪平时刁钻任性,总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却也是他为了达成目地,硬把贝雪拉入宫的。若贝雪真在宫里被人害死,他心里没有一丝歉意那是假的。 不过更主要的是,不管贝雪的淑妃身份是真是假,有人竟敢给他的妃子下毒,他怎能不气? 南翔额头青筋暴跳,点指着太医厉声吼道:“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救不活淑妃,朕要你全家陪葬!” 太医跪在那里低着头,抖如筛糠。傅婉仪上前开导他,“太医,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稳了稳神,他突然眸间一亮,接着又迅速暗淡下去。傅婉仪焦急的催促:“太医,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他失望的说道:“一般中了断肠草的毒催吐后,用绿豆,金银花,甘草水煎后服用,方可解毒。但这方子现在用在娘娘身上怕不顶用,若再配以荔枝蒂与其相辅相成,或许可解断肠草之毒。” 喘了口气,他一脸的无奈,“只是我国不产荔枝,淑妃娘娘这情形大概熬不了多少时间,就算现在派人去它国寻找,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这番话无异于将刚刚抓住绳索的人,又重新推入深渊。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时,南翼突然松下了紧张的神情,出声道:“这可真是巧了,本王前天刚从西和国回来,听说荔枝蒂煮水可治太后迎风流泪的老毛病,就带回来一些,刚送到太后的慈安宫。” 皇上听罢喜出望外,一指身后的贴身内监王得槐,“快到慈安宫取些荔枝蒂回来。” 扭头又问南翼:“三皇弟怎么也在这里?” 南翼轻描淡写道:“臣弟给太后请安,路过绿香水榭,恰巧遇到淑妃娘娘犯病,便帮忙将其送回了紫云宫。” 首发 第二十三章 口蜜腹剑 取来荔枝蒂,宫女们将太医配好的药煎好,一匙匙喂贝雪喝下。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个时辰,见她全身不抖了,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太医长长松了口气,欣喜道:“娘娘命大,生命无碍了,只需细心调养,半个月便能恢复康健。” 皇上的心刚放下,火气却又蹿了上来。若淑妃这次被人毒死,右相怎肯善罢干休?到底是谁在给自己上眼药?攥紧拳头,南翔召来了紫云宫侍侯贝雪的掌事宫女宁露,和首领太监崔远山,疾颜厉色的指责他们:“朕信任你们,才派你们过来,你们就是这么服侍淑妃娘娘的吗?” 见皇上震怒,二人面色惨白,跪伏于地,嗑头如捣蒜,“奴才辜负了皇上的赏识,求皇上责罚!” 南翔哼了一声,甩袖道:“将这两个渎职的奴才打入暴室。” 能为其下毒,她宫里侍侯的这些人定然全都逃脱不了干系。于是又恶狠狠的道:“传朕口谕,将紫云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交由慎刑司严刑拷问,揪出凶手,朕要灭他九族!” ……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三天后,贝雪缓了过来,见身边伺候的全是生人,一问才知道因自己中毒,皇上已把她宫里当差的宫人全部抓了起来。自己到紫云宫不过月余,却接连换了两拔人,一时间贝雪唏嘘不已。 经过这场风波,她深刻感受到宫闱的险恶,虽然不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但却知道定是宫中与尹淑妃有利益瓜葛,或冲突茅盾的人。会是谁呢?冯昭仪,姚贵嫔,珍婕妤……她们都有嫌疑,都有可能。 现在想想她还是很后怕,若不是三王出手相助,此刻怕早已命归西天了吧?想到这,不禁对三王心怀一份感激。 因其胃肠受损,她不能吃生冷油腻的食物,只能喝些像清粥,燕窝之类清淡的流质食物,慢慢调养。 众嫔妃听说尹淑妃身体好些了。都谴人送来补品以示慰问。有些为显亲厚。都是亲自送来地。贝雪一概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与理采。 这日。宫人报说冯昭仪带着礼品前来看她。贝雪对冯昭仪地印象不是很好。听说她来了心中腻烦。沉声道:“就说本宫睡了。” 宫女下去不久。外殿便传来脚步声和宫女地劝慰声。“昭仪娘娘。淑妃真地睡了。若惊醒了娘娘可怎么好?” “本宫知道。本宫看一眼就走。”见那宫女还没闪开。冷下脸道:“你是怕本宫对你们主子怎么样吗?” “奴婢不敢!”那宫女见冯昭仪生气了。再不敢言语。无奈地退到一边。 “哟!真巧。姐姐也来看淑妃啊?”冯昭仪回头一看。见珍婕妤带着俩个手中捧着礼品地宫女。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今日,她身穿大朵牡丹蹙金烟纱罗裙,绾起的发髻正中,簪着镶嵌珍珠的紫金步摇,步摇垂下三颗硕大圆润的珍珠在眉心,珠光流彩,映的她娇俏的容颜更加妩媚。 还记得那日在慈安宫门外,她对自己的嘲笑和奚落,冯昭仪虽然厌恶她,但还尽量保持着表面的风度,不咸不淡的道:“嗯,是好巧。” 她们的话都听到贝雪耳朵里,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也就不装了。于是开口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那宫女大声答:“回禀娘娘,昭仪娘娘和婕妤娘娘来看您啦!” “请她们进来。” 进屋后二人福身见过礼,笑颜如花的冯昭仪来到贝雪床前,亲厚道:“亲眼看到姐姐没事,妹妹放心多了。”然后指着身后宫女手中的朱漆描金团蝠花纹的精致木盒,“这是皇上赏给妹妹的雪参,都说雪参补身子的效果是最好不过的了,今日便借花献佛,拿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珍婕妤嘴一撇,自伤道:“哟,冯姐姐拿这么珍贵的补品,妹妹的怕是拿不出手了。” 贝雪靠坐在软垫上,温莞一笑:“礼轻情义重,二位妹妹客气了。” 有宫女接过冯昭仪的礼物,珍婕妤也让宫女将她的一并带下去,“姐姐感觉好些了吗?”她上前坐到贝雪床边,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关切。贝雪微笑着轻轻点头。 看她一副病恹恹虚弱的样子,冯昭仪在旁边替她不愤道:“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给淑妃下毒?当真是作死!不过姐姐放宽心,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等揪出那个凶手,定将他碎尸万断。” 珍婕妤接话道:“是啊,那些奴才们真真是活腻歪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跟娘娘会有多大仇?保不齐是被谁收买了,想谋得娘娘正一品的淑妃之位呢?”说着竟用眼神有意无意的去溜冯昭仪。 冯昭仪被她瞅的激起了一身冷汗,这妮子,竟三番两次的当着淑妃的面挑拨离间,莫非她觊觎自己九嫔之首的昭仪之位,想借助淑妃之手铲除自己? 想到这,真恨不得上前将她撕碎。拳头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忍住了,沉着脸,斜睨着她:“珍婕妤,无凭无据的,这挑梭六宫不和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轻轻捻了捻戴在中指上的景泰蓝嵌彩石护甲,珍婕妤不急不缓的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只是随便猜测罢了,那么较真干嘛?” 而后站起身来,轻轻福身,“姐姐身子虚弱,妹妹就不打扰了,不过有道是明枪易逃暗箭难防,姐姐往后还是要多多留心身边之人才是。” 贝雪何尝听不出珍婕妤话中的意思,她暗笑,故意给自己和冯昭仪制造嫌隙吗?想利用自己铲除冯昭仪吗?珍婕妤的算盘打的倒好。 不过贝雪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样锋芒毕露,毫无顾及的与冯昭仪过不去,难道就不怕冯昭仪反抗吗? 同时她更感叹!后宫,这个嫔妃们你死我活的残酷战场,以前只在电视和小说里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她,此刻已身不由已的卷了进来,还差点因此丧命,所以更有了实实在在的切肤体会。 首发 第二十四章 皇后之位不稀罕 又过了两日,贝雪已经能下地了。皇上差人来通知,说右相会在巳时三刻进宫探望她,让她好生准备。这消息又让她头疼,又令她惶惶不安,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这样面对面和尹淑妃的父亲交流,要是一个不小心在他面前露了马脚,那自己就得上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想到这,贝雪强打起精神,不顾仍然虚弱的身子,吩咐宫女们帮她梳洗,并换上尹淑妃最喜欢的衣饰。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又在脸上扑了层厚厚的脂粉。 巳时三刻,右相来到紫云宫,一进门便施礼道:“为臣尹坤参见淑妃娘娘。”见他那么大岁数了还向自己下跪,贝雪还真是不习惯,急急上前扶住:“现在没有外人,爹爹不必拘礼。”示意宫女们退下,然后热络道:“爹爹,快坐下说话。” 坐定后,尹坤拉起贝雪的手,温声道:“娇儿,感觉身体好些了吗?”看着贝雪苍白的脸,他眸间闪烁的皆是慈父疼爱女儿的宠溺和怜惜之色。 一般女孩子若受了极大的委屈,突然见到亲人定会卸掉所有伪装,呈现出最软弱的一面。尹玉娇差点被人毒死,此刻内心一定是又怒又恨又委屈,见到爹爹定会与其诉苦。 为了表演真实,她需要哭,但也不能假哭被尹坤看出破绽。 不过当她想到自己穿越以来所受的委屈,想到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再见的父母,情绪腾的激动起来,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到尹坤肩头,委屈呜咽道:“爹爹,女儿差点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真实委屈的泪,一瞬间暴发的情感,深深触动了尹坤,他的眼圈也红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软而宠溺:“娇儿,爹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的娇儿最坚强,别哭了,爹保证不会再有人敢来害你了。” 自己是与皇上合着伙来欺骗他的,此时听着他安慰的话语,贝雪多少有一丝负罪感。不过转念,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你尹家独揽大权,把持朝纲,不知收敛呢?若换作我当皇上,我也自当容不得你。 伏在尹坤肩头抽泣了好一阵,抹了抹眼泪,贝雪这才起身,而这一哭泪水把脸上厚厚的胭脂全部冲开,再配上那双红肿如核桃般的眼睛,更显的凄楚憔悴。 一见宝贝女儿这副模样,尹坤又心痛又气恼,一拳狠狠的捶到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壶,茶碗都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他的怒吼:“到底是哪个坏了心肝的,竟敢对我尹坤的女儿下毒,若查出真凶看我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尸骨拉出去喂野狗!” 天下间做父亲地。眼看着自己地骨肉被人毒害。谁能不怒?对于他地反映贝雪并不意外。亲自给尹坤地茶杯注满了茶水。递到他面前。劝慰道:“爹爹不要担心。还好女儿命大。现在已无大碍了。” 接着继续道:“皇上已将紫云宫上上下下侍候地宫人。全都押到慎刑司严刑拷问。只是一个小小地奴婢哪会有那么大地胆子。这背后定有人主使。” “会不会是左相地女儿冯昭仪?她可是唯一可以跟你争夺后位地人。”尹坤将心中地猜测说了出来。 贝雪嘴角轻勾。一丝冷笑挂在唇边:“后宫地女人谁不梦想着当皇后?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害我地可能。” 死死地捏着茶杯。尹坤眼中露出难以熄灭地火焰:“哼!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吗?她们也配!这天下除了我尹坤地女儿能母仪天下外。其她人想都别想!” 他这话说地口气不可谓不大。贝雪内心一窒。却不得不顺他地话接道:“爹爹说地不错。后位一定非女儿莫属。” 站起身子,尹坤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决心道:“皇上登基不足一年,后位一直空悬,爹爹最近在极力联络众位幕僚,一至推举立你为后,也断了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的念想。” 立我为后?贝雪浑身一颤,正一品的淑妃已够让人眼热的了,若再被封为后,那不更成了众矣之地?况且她只想做条混吃混喝的米虫,等自己将四千两银子弄到手,再物色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到那时,便可以在古代快快活活,过逍遥自在的小日子了。 纷杂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她知道按尹淑妃的性子,一定是愿意当皇后的。所以现在要说不答应,定会让他起疑,贝雪略一沉吟,心中已有了对策,自信满满的道:“爹爹,皇后的位置早晚都是女儿的,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女儿现在另有打算。” 她见尹坤明显一愣,又加码道:“现在整个楚玉国,属我尹家势力最大,即使女儿当上皇后,人家也会说是皇上畏于丞相的权威,才册封女儿为后的……” 尹坤脸色一沉打断她的话道:“管他们怎么说?除了我女儿,谁还有资格母仪天下?” 贝雪又不厌其烦的耐心劝慰:“爹爹说的不错,现在女儿是正一品的淑妃,同时也掌着治理六宫的权利,其实也等同于皇后,不过就差了个册封而已。”然后低着头露出小女儿的羞涩情态:“皇上待女儿甚好,所以女儿想等怀了龙种,再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为后,也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尹坤一皱眉:“话虽不错,可你何时受孕仍未可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贝雪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左右摇晃着撒娇道:“哎呀,不差这一时半载的,明年开春,若女儿的肚子还没动静,爹爹再上表也不迟啊!”见他还不应允,贝雪昵声道:“好爹爹,你就应了女儿这回吧!”被她缠的没法,尹坤只好点头同意。 送走了右相,她一下子躺到床上,望着朱红色窗棂陷入沉思。 光鲜的深宫背后处处都是荆棘,她不信,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会斗不过那些没什么阅历的深宫女子!可转念又想,如果我爱南翔或许会为了自己的幸福争一争,而事实上,我和他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为什么要跟她们斗呢?跟她们斗又有什么意义呢?在这个问题上贝雪纠结不已。 首发 第二十五章 被他吃定 午后,天空的积雨云层层叠叠越积越厚,天色若迟暮般阴霾压抑,不知不觉中雨水便缠缠绵绵的下了起来。 头脑依旧昏沉,身体仍然虚弱。秋风瑟瑟,透过门窗吹到内殿,一重重垂下的天蓝色落地帏账,悠悠飘动,一个恍忽,仿佛以为置身于天际一般。 突然帏账巨烈飘动,伴着一股冷风从门口毫无防备的袭来,贝雪不由一抖,从浑浑愕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定晴一看门口站着南翔。 今日他身穿藏蓝暗云纹常服,头发只用简约的银冠束起,清爽中带了几分温润的气质。 “你来啦?”一见是他,贝雪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只是随便的跟他打着招呼。 “嗯,我来看看你。”他也没有自称朕,想来对贝雪内心是有歉疚的。 不等他问,贝雪就主动道:“右相今天跟我说要拉拢大臣上表,推荐立我为后,让我搪塞过去了,到明天开春,他都不会再提了。” 南翔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听起来并不稀奇。之后二人各怀心事,便是一阵沉默。 勾心斗角的深宫,贝雪早就不想呆了,她有了违约的想法。虽然他大概不会同意,但还是想试一试,于是率先打打破沉默:“我想……” “朕再给你四千两银子,做为你这次受苦的补偿。”没等她的话说完,南翔急急打断,将她的话噎了回去。 呵,还是这样盛气凌人,凝视着他,贝雪轻笑:“你觉得我的命就值四千两银子吗?” “你要多少。朕都给你。”他突然扬声道。 贝雪彻底被他地态度激怒了。嚷嚷道:“你以为本姑娘钻钱眼里要钱不要命了吗?若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我迟早得被人害死。人都死了要钱干嘛?” 南翔一窒。脸色阴沉如外面地天气。让人郁结。他压了压火气。将目光移向一边。郑重道:“这只是场意外。朕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地事了。” 那些暗算都是防不胜防地。你怎么保证地了?贝雪轻轻一晒。任性道:“我要解除契约。我要出宫!” 见自己耐着性子这么说。都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南翔那与生俱来地桀傲之气又窜了上来。腾地站起。冲她吼道:“朕想做地事没有做不到地。也没有人敢忤逆朕地意思。除非她蠢地不想活了!” 自己来到异世。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大魔头呢?贝雪气地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南翔坐到她床边,凑近恐吓道:“朕手中有一种太医刚刚研制出的药丸,据说服用的人会完全丧失意识,失去自我,乖乖听主人的话。可有一点不好,就是服用的人都会变的痴呆,如果你实在不配合不听话,那朕只有用这下下之策了。” 虽然上回他说给自己服药是假,可他的真真假假自己怎么摸得透呢?她也深知他的城府,谋略,心机,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紧紧抓着被子,指节都已经发白,贝雪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到她的惧怕之色,南翔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安抚道:“你是聪明人,定不会办糊涂事,以后解除契约的事想都别想。不过你也放心,等事成之后,朕给你一万两银子做为筹谢。”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是伟岸的,脚步是轻快的,就连心情都是舒畅的,只因教训了贝雪,他有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 跑也跑不了,如何面对今后的日子,切切实实的摆在贝雪眼前,她不想与嫔妃们争斗,更不愿稀里糊涂的被人害死。最终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原则,低调保持住自己的小命最最要紧,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敢欺负我,我就给谁好看! 同时她也深知在这宫廷里,若没有个可以信赖心腹是不行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机灵的宁露和稳重的崔远山最为可靠。 虽然这次自己中毒牵连了二人,但她知道他们是皇上派来的,定不会加害自己。于是向南翔替二人求了情。 宁露和崔远山被人从暴室里提出来,梳洗整齐换了身干净衣服来见娘娘,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同时自责道:“让娘娘遭此大罪都是奴才的失职,奴才罪该万死。” 十来日不见,俩人精神萎靡,整整瘦了一圈,裸露的手,脸,和脖子处都有明显的外伤,身上可想而知也一定是伤痕累累了。贝雪心中伤感,抬手道:“罢了,本宫知道你们对本宫是忠心的,以后多加小心就是。” 闻听娘娘饶恕他们了。俩人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依尹淑妃的性子不活剐了他们算便宜的了,怎么还会这么轻易的饶恕他们呢?旁边的宫女见状道:“娘娘宽恕你们了,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谢恩。” 俩人一同激动的叩首:“多谢娘娘,奴才的这条贱命是娘娘给的,往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娘娘的再造之恩。”她点点头,复了他们原来在紫云宫的职务。 而慎刑司关押的宫人,受刑不过已死了好几个了,可奇怪的是到这时仍无人招认。依南翔的意思要将他们统统杀掉,不过贝雪总觉得下毒的人只有一个,这样做未免太过,于是也求情免了他们的死罪,被分配到各宫做最低等下贱的冲洗恭桶的活计。 这场风波最终成了无头案。从此,贝雪也决定借此做回自己,不再装成淑妃那狠厉的性格。各宫对她中毒后突然转性,诧异的同时,多半以为她是怕手下人再暗害自己才这样做的。 在宫内里憋了半个多月,贝雪闷都闷死了。这一日天气大好,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去上林苑走走。 宁露搀扶着她,二人悠哉游哉的在上林苑里漫步赏景,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满目皆是如画风景,让人好生惬意。 漫无目地的闲逛,庭苑深深,不知不觉中,贝雪走到上林苑最僻静的玉竹园。 首发 第二十六章 风流王爷 这里环境清幽雅致,脚下小路是用鸡蛋大小的光滑鹅卵石铺就,夹道林立的都是三米多高的金镶玉竹,竹径通幽,阳光透竹泻下,置身于那一层层斑驳竹影中,如入奇妙的幻境。 从没见过这种竹子的贝雪,惊道:“这竹子是什么品种?怎么竹杆是黄的,有的叶子上还有黄白色彩条?” 宁露指着竹子解惑道:“娘娘,你看那竹杆呈金黄色,各节间有翠绿色的纵纹,一眼望去如根根金条上镶嵌了碧绿色的筷子一般,清雅可爱,所以人们称其为金镶玉竹。它可是竹中珍品。” 秋风扫过,路两旁清秀挺拔,高雅脱俗的金镶玉竹,在风中轻轻摇曳生姿,真有一种潇洒飘逸之感。而那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动听鸣响,更像是谁演奏了一曲美妙的音乐,让人听之,心驰飘荡,贝雪沉浸于此,频频点头。 宁露又体贴道:“娘娘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绕过前边的假山石,那里地方开阔,有可以供人歇脚的石凳。” 徐徐前行,转过假山,贝雪停住脚步。竹林深处,天光疏影下,一翩翩美少年身穿素色长衫,眉宇疏朗,神情闲淡的执了一卷竹简,坐在石凳上凝神思索。身后挺拔的竹林,将他俊秀的身影衬托的越加清爽,沉静中隐隐透出一种纯净气质。 “三王爷”宁露意外的轻呼,见贝雪一脸迷茫,她扭头伏上贝雪耳畔:“娘娘,当日就是三王爷及时将你送回紫云宫的。” 贝雪想起,彼时,她痛的受不了,哪有心思去注意他的模样,今日一见,原来三王还是个美男子呢! 自己得救,多赖他及时将自己送回宫,和他带回来的荔枝蒂。想到此,贝雪欲上前亲口道谢。却听得清脆的男声突然响起:“既然来了,为何鬼鬼崇崇的不敢现身呢?” 贝雪心中一动,原来他早发现我了,思虑着刚要迈出去答话。却从旁边青翠的竹林里,轻移莲步出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只见她头梳双丫髻,髻上别了一朵清新的秋海棠,一身合体的淡紫色宫装,虽然打扮简单,但她长相清纯甜美,身材婀娜多姿,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贝雪和宁露惊讶的停住脚步,重又将身子隐在假山后头。 “奴婢参见王爷。”那宫女缓缓来到他面前微微福了福身。便站直了身子。看样子似乎十分熟络。 放下竹简。南翼笑望着她。温和道:“本王等你许久。怎么来了还躲着不出来?难道在考验本王地耐心吗?” 那宫女轻瞄了他一眼。脸颊绯红。唇角含笑羞涩道:“王爷多心了。奴婢是见王爷看书入迷。不忍打扰。” 站起身。南翼来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地脸颊。眼中盛满脉脉柔情。温言道:“还是你最心疼我。” 他地抚摸令那宫女欣喜中带着一丝慌乱。俏生生向后退去。却被南翼一把拉回怀里紧紧抱住。她惊愕地望着南翼渴慕地眼神。突然反应过来。焦急地左右环顾。低嗔道:“王爷……这若让人看到……可怎么好?” 南翼用头抵着她地额头。诱惑安慰道:“莫怕。这个时辰园中不会来人地。”说着他炙热地唇。一点点。一点点。向她地红唇逼近。这一刻。那宫女痴痴望着他俊美地脸庞。感受着他温热地呼吸。和他浓烈地深情。一瞬间地意乱情迷。竟望了躲避。 直到他们的唇瓣碰触到一起,那宫女立时惊醒,总觉的这样不妥,挣扎着不敢大声喊叫,只好低声昵喃:“王爷……别……别……” 她的怯懦,更加深了南翼的征服**,于是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头,热烈深情的吻,缠绵悠长的一重重袭来,当宫女的抵抗一点一点被他的柔情蜜意分崩瓦解后,南翼倏的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旁边的草地上,欺身而上,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口。 那宫女在迷乱中却还保持着一分理智,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婉声道:“王爷,先别……”眸光流转中,她把眼神移到旁边,低声嗫嚅:“王爷会纳了奴婢吗?” 这个关键时刻,她提出什么他都会允的,南翼目光灼灼的保证道:“会会,一定会。”说着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衣带…… 假山后面的宁露和贝雪此时看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急急收回目光,不好再往下看了。 缓了缓,宁露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伏在贝雪耳上:“早就听闻三王风流成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贝雪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也笑了,出来散心,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看来想道谢只能改日了。于是低声道:“人家你情我愿的,咱们就别打扰了。” 二人轻轻往后退,准备离开。谁成想贝雪宽大的衣裙刮到了假山石上,“嗞啦”一声,惊的草地上的两个人慌张起身。 “谁----”南翼大叫。 汗,不想打扰还是打扰了,怎么会这样?贝雪和宁露极其无奈的现身出来。 一见是淑妃娘娘,南翼脸色微窘,旁边的宫女更是羞的将头深埋于胸,一张粉面红至脖颈,忙忙福身给贝雪见礼。贝雪挥手让她起来,也觉的颇为尴尬。 窘迫过后,南翼恢复如常,躬身施礼:“娘娘好雅兴,怎么到这僻静的玉竹园来了?” 见他如此,贝雪心下也松了不少,微笑道:“没事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这了。”然后斜了一眼旁边的宫女:“你是哪个宫的?” 以为淑妃要责罚她,那宫女急忙跪下:“回淑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柔夷轩的。” 贝雪摆弄着手中的银镶七宝护甲,闲闲道:“你不好好在柔夷轩当差,跑到这来干什么?” 那宫女脸色大变,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求救似的去看三王。南翼脸色变了变,忙道:“是本王让她来的。” 贝雪看着他微微发急的样子,呵呵一笑,话锋一转:“前些日子本宫中毒,承蒙王爷救护,在此向你道谢了。”说着向他福了福身。 首发 第二十七章 你是鱼 我是钩(上) 南翼一拱手:“淑妃娘娘何须客气,其实翼并没做什么,是娘娘福大命大。” 反正他们两情相悦,贝雪想做个顺水人情,笑盈盈的望着他,意味深长的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宫见这宫女机灵,不如赐给你,让她服侍你左右好了。” “谢娘娘!谢娘娘!”那宫女一听,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忙不迭的连连叩首谢恩。 南翼淡淡道:“那翼恭敬不如从命了。” …… 紫云宫中,南翔贴身侍侯的首领太监王得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贝雪屏退左右,他这才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条,恭敬的呈上道:“皇上命奴才将这个交给娘娘。” 皇上可真有意思,有事直接下旨不就得了,还麻麻烦烦的传什么纸条啊!贝雪一边想着一边好奇的将纸条打开,一见上面的内容,她的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起来。我就说嘛!他才不会白白让我把一万两银子轻松赚走呢?这个该死的腹黑皇帝,成心想活活把我折腾死? 也不知道皇上给娘娘的纸条上写了什么,王得槐一见娘娘脸色不好,关心的问:“娘娘不舒服吗?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 按下心中愤恨的怒火,贝雪一扬眉:“不必了,皇上现在在哪?” 王得槐微微颔首:“正和右相在秀荷湖垂钓。” 转身背对着他,贝雪沉郁道:“好,你先回去吧,告诉皇上,本宫一会就到。” 本来是要带宁露地。可想了想。她还是唤了崔远山带了两个小内监跟着。 秀荷湖是上林苑中最大地人工水景。湖上建有古朴淡雅地赏荷桥。远处“荷香亭”临水而建。依亭水榭伸向水中九曲回转。相互贯通。这里地景致。建筑。高低错落。与湖中盛放地清丽荷花相映成趣。混然天成。 远远地。贝雪便见如画美景中。有两个人正坐在水榭中安静垂钓。不用说。定是皇帝和右相了。 风姿绰约地荷花。在一汪碧水中散发着泌人肺腑地清香。使贝雪紧绷地神经稍稍有所缓解。按下惴惴不安地情绪。缓步上前。 这时皇上也看到了她。快步迎了上来。贝雪急忙屈膝福身:“皇上吉祥”南翔扶住她。趁人不备。低声嘱咐道:“纸条看过了吧。别忘了你这次来地任务。” “可是……”贝雪为难地刚要抗议。他却用大手握住了她地小手。兴奋道:“爱妃来地正好。朕和右相欲比赛钓鱼。你就来给做个裁判吧!”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硬是把她拉了过去。 右相尹坤站起拱手:“参见娘娘” 贝雪轻轻拂袖,“不必多礼。” 这时皇上打趣道:“爱妃,今天朕和右相比赛垂钓,一个是你夫君,一个是你爹爹,你做裁判可要一碗水端平啊!” 贝雪亲昵的捶了他一拳:“皇上净拿人家开心!好好好,臣妾保证不偏不袒就是了。”南翔微笑着,心道,这丫头入戏倒快。 钓鱼可是个慢功夫,皇上和丞相开始了正式比赛。一竿在手,二人静若处子,神情悠闲的注视着水面,都摆出一副不焦不燥,胜券在握的模样。 见此情景,贝雪想到了书画家郑板桥《道情》里面,那充满诗情画意的一句,“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往来无牵绊。”可眼前的二人,却把这充满趣味,充满智慧,格调高雅的垂钓,当成了互相较劲的手段。 怅然的站在水榭,一眼望去。波光潋滟中,朵朵盛开到极致的粉色莲花,如迎风而立的凌波仙子,身姿楚楚,美不胜收。水面,挤挤挨挨的的圆型荷叶青翠欲滴,偶尔会蹿出一条鲤鱼,激起水珠无数,点点落在荷叶上,轻轻滚动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这充满生机和情趣的美丽景致,此时已吸引不了贝雪的兴趣。她一门心思的想着,待会儿要不要照南翔的话去做。 水面的羽毛浮标动了动,右相脸上绽开了笑容轻呼“上钩了”说着手握钓竿往后一甩,一条一尺来长的鲫鱼摔在地上“活蹦乱跳”挣扎起来。旁边有内监赶快上前将鱼摘下放入竹篓。 “右相旗开得胜啊!”南翔看了看笑道。 他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嘴里却谦虚着,“皇上,俗话说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这才刚开始,胜负仍未可知。” 接下来右相接二连三,钓上来好几条鱼。再看他,眼角眉稍皆是欣喜的笑意。而南翔坐在那里半天,虽然一个都没钓到,却依然沉稳端坐,保持着一种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这时右相不免有些纳闷,忍不住问:“真是奇了,为何这么久皇上一条鱼都没钓到,莫非是鱼饵脱钩了?” “非也”皇上答的认真笃定。 “那是为什么?”右相这时也来了兴趣。 水波轻轻一动,皇上缓缓起竿。右相上眼一瞧,他的钓钩竟比自己的大了三倍。掩饰不住满脸的疑惑抬头道:“皇上,你这是……” “因为朕只想钓大鱼。”皇上答的干净利落。却隐含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懂得的寓意。 右相眼中精光一闪,不以为然:“大鱼一般很少到近岸浅水处,且多年生长的大鱼刁滑成性,非常难钓。” 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皇上的眸光深遂悠远,片刻,沉声道:“朕就是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转眸盯着右相,“朕不在乎眼前的利益。因为朕相信,只要有耐心,什么样的鱼都能够钓到。” 皇上在点他,在暗示,他听的明白,连忙点头:“是,皇上胸有沟壑,眼光独到,微臣实在愚昧。” 南翔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平静的说:“不管怎样,今日你赢了。”放下鱼竿,他似乎随意的问道:“近日朝廷大臣连名上表,说应该放开土地限制,准许百姓自由买卖,对此事,右相有什么看法?” “呃……”右相一边斟酌一边说:“我朝限制百姓将土地随意转让,本是为了保障百姓的利益。不过,这政策放宽对急需用银子的百姓倒也是一项便利,同时对朝廷的税收也是有好处的。” 首发 第二十八章 你是鱼 我是钩(下) 对百姓有好处?应该是对你们好处更大吧!土地政策一放开,当官的,有钱的,必定都会想尽办法剥夺老百姓手中的土地,到那时国家还不乱套了? 南翔敛一敛衣袖,不动声色的道:“百姓乃国之根本,土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如果他们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随意变卖,那他们以后的生计怎么办?朝廷不能为了一点税收因小失大。首发” 右相早就知道皇上是这个意思,但这政策开放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他也不愿意出面阻挠,只好油滑的敷衍:“皇上说的有道理。只是众位大臣群情滔滔,放开土地限制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怕不好安抚。” “所以朕打算让丞相去开导那些,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南翔终于道出了他的最终目地。 “这个……皇上之命臣定当尽力,不过……”右相苦着脸,做出极其为难的样子。 “不急,你慢慢考虑。”南翔打断他,怕他将话说死。同时趁他不注意,瞧了贝雪一眼,好像在说,快点,你还磨蹭什么?对上南翔的目光,贝雪心头一颤。一脸为难的盯着水面,怎么都下不定决心。 知道她肯定不情愿,南翔悄悄将右手探出衣袖,倏的弹出一枚石子,正中贝雪右腿腿弯,她一个身子失衡“扑咚”一声掉入水中。 “救命啊……救……”她是旱鸭子不会游泳,一入水便本能的挣扎呼救,可一张口,湖水便不停的往她嘴里灌,呛得她呜咽着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惊慌失措的在水中上下扑腾。宽大的衣裙浸水后相当沉重,越是挣扎,越是拖着她往水下沉去。 四周皆是碧绿清凉的湖水,此刻的贝雪就是那沧海一粟,无论如何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害怕,她难受,她无助,她心中暗叫,崔远山你们怎么还不下来救我啊?南翔,你也眼睁睁看着我被水淹死吗?我若真被淹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一见淑妃落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上第一个抢先跳入水中。右相见女儿落水,更是心急火燎的在岸边团团乱转,不过他只能这样,因为他不会游泳。 连续呛了好几口水,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就在她放弃挣扎时,被快速入水的南翔用左臂夹住,拖出了水面,岸边众人七手八脚将贝雪拉上岸来。 “娇儿。醒醒。千万别吓唬爹。你快醒醒……”情急之下右相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见她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吓地他不住拍打着地贝雪脸颊。焦急呼唤。 知道呛水时间久了会窒吸而亡。南翔顾不得一身湿漉。冲上前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按压她地胸口。“咳咳咳”贝雪吐出呛入肺中地湖水。幽幽地睁开眼睛。 见他在按压自己地胸口。贝雪又气又恨。利用自己也就算了。还总趁机占人家便宜。可恶。可恶。太可恶了!只是她现在又冷。又难受。实在没有精神也没力气和他计较。 “娘娘醒了……”旁边地宫女太监们兴奋地大喊。 南翔停手。转尔抱着她将自己地脸贴上她地脸颊。大喜道:“爱妃你没事……太好了……”他地举动是那样自然亲昵。他地怀抱也很结实温暖。不过在贝雪看来。他就是在占自己便宜。 你还有完没完了?贝雪气地胸口一阵巨烈起伏。不待她挣扎。南翔已将她抱起。亲自送回了紫云宫。 太医给诊过脉,说救护及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时南翔装模做样的问:“爱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到湖里去?” 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若不是你想在右相面前演这出戏,我何故如此。气归气,但她头脑却是清醒的。自己这水也不能白落,顾全大局,总得将戏演下去。于是施施然的说:“刚刚在水榭处,见面前飞过一只蜻蜓,臣妾一时兴起伸手去抓,导致身体失重,才不小心落入湖中的。”接着垂睫自责:“都是臣妾不好,让皇上和爹爹担心了。” 南翔将她脸颊上粘着的一缕一缕的碎发,慢慢的拨到一边,用宠溺的口吻嗔责道:“你可真是的,以后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了。”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贝雪在他的漆黑的眸间看到了自己面庞,一个恍忽差点沉溺到他的柔情中去,心中一动,快速疑开目光,却对上右相那饱含爱女深情的眼眸,贝雪极力扯出一抹笑颜:“爹爹,不必担心,娇儿已经无碍了。” 南翔转身对右相道:“刚才朕跟你讲的事,愿你回去好好考虑,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右相这次没有再推诿,而是神色复杂的应下了。 满朝文武多半是右相的党羽,南翔知道开放土地政策是右相默认了的。他虽贵为皇上,却是孤掌难鸣,不得不想办法在右相身上打开缺口,知道他素来疼爱女儿,这才出了这么个下下之策。 当右相看到自己不顾龙体安危,亲自下水去救他的宝贝女儿时,右相一点都不被触动那是不可能的,想他应该会仔细斟酌自己的意见。 果然,三日后,因为右相的口风转变,朝堂上大多数人的立场也发生了动摇,多数人都倒向了皇上一边。最终,土地开放政策便如皇上所愿,暂时搁置了下来。 通过这件事,让他更直面的感受到了右相在朝中的影响力,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剥夺丞相权力的决心。 …… 深秋十月,秋风阵阵,正是百花调零的季节。紫云宫后殿花园中的几株醉芙蓉,却开的团团簇簇,如火如荼。之所以被称之为醉芙蓉,是因其花朵颜色一日三变,晨起粉白,午后浅红,暮时深红,就像美人醉酒一般,它是芙蓉花中的一个品种。 园子里的醉芙蓉亭亭如华盖,偌大的树冠几乎覆盖了半个园子。贝雪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正托腮,如痴如醉的赏着那艳若荷花,形态优美,竞相争妍的芙蓉花。 此时她未施粉黛,只穿了件丁香色淡雅月华罗裙。如意髻上簪了只白玉凤头钗。一身打扮虽然简约朴素,却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清新优雅的气质。 正当她沉醉在如厮美景中时,却有小内监神情慌张的来报,说冯昭仪求见。平时除了必要的应付,她甚少主动登门。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有什么事吧? 首发 第二十九章 都是狐狸惹的祸 见内监神情不对,贝雪一挑眉,“你有什么尽管说。”那内监一躬身,吞吞吐吐的道:“奴才见昭仪娘娘手下的人拿着笼子,里面竟然关着娘娘的宠物小墨。” “什么?”贝雪有些惊讶,后来一想,是啊!是一上午都没看到小墨了。冯昭仪抓它来见我,莫非是它闯了什么祸吗? 贝雪正想着,冯昭仪却已等不及内监回话,径自带着人找了过来。来到近前,冷着脸微微福身:“见过淑妃娘娘。”她没有自称嫔妾,也没如平日一样虚伪的管她叫姐姐。 自从中毒,贝雪一直很低调,不愿和她们多来往,更不愿与其结怨。今日见她虽然故做沉稳,却掩不住眼角眉稍的怒气。贝雪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声音尽量平和的道:“冯昭仪不必多礼。不知冯昭仪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说着往她身后溜了一眼,见她身后的内监手提着笼子,里面果然关着小墨。此时它那机灵活泼的劲头已经没有了,只是蔫蔫的待在里面,巴巴的瞅着贝雪,那样子十分凄楚可怜。贝雪想不透,它现在怎会如此老实? 冯昭仪也不废话,沉着脸开门见山的道:“想必淑妃娘娘一定奇怪,我为何会抓你的宠物来见你。”说着向后一摆手,有内监端来一盖着黑布的朱漆木质方盘。 她伸手掀开黑布,上面躺着一只约九十公分长的琉璃金刚鹦鹉。它身体的羽毛呈夺目的鲜红色,翅膀蓝黄相间,尾巴蓝红相间,面部是白色的没有羽毛,只是它眼睛紧紧闭着,两只脚蜷缩在腹部,已经死了。 看着已经断气的鹦鹉,冯昭仪满脸都是悲痛和愤怒,转头死盯着她,寒声道:“淑妃娘娘的狐狸咬死了我的鹦鹉,因为它是娘娘的宠物,嫔妾不敢擅自处置,所以交由娘娘,想必娘娘定会给嫔妾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墨咬死了她的鹦鹉?怎么会呢?贝雪狐疑的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小墨,恍然明白,怪不得它在笼子里那么老实,看样子八成是被她们打的。想到这,一股火气渐渐涌上她的胸口,别说她不信小墨会咬死鹦鹉,即使真是小墨咬死的,她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睨着冯昭仪,她冷笑道:“你的金刚鹦鹉都赶上我的小墨大了,它怎么可能咬死它?况且平时本宫都命人将小墨喂的饱饱的,它是不会出去打食儿的。” “你……”冯昭仪没想到她会抵赖,护短,恨声道:“听淑妃的意思是不打算秉公办理了?” “小墨根本没咬你地鹦鹉。你要我如何秉公?”贝雪抱着肩膀。理直气壮地扬起头。从上次中毒之后。她就说过。以后再不会让人欺负。包括她地小墨。 想不到贝雪地态度那样强硬。冯昭仪咬着唇。气地浑身发抖。伸手指着她。“既然你存心护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腾地回身。对身后内监吼道:“你们把这臭狐狸给本宫拖出来乱棍打死!” 怒火中烧地贝雪。大声厉喝:“我看谁敢?”毕竟她地淑妃位份在昭仪之上。那些宫人也不敢违抗她地命令。 见自己宫里地人都被淑妃吓住。冯昭仪更是怒发冲冠。顺手夺过旁边内监手里用来教训小墨地那根木棍。欲伸到笼子里打死它。一见那木棍。小墨吓地“嗷嗷”直叫。惊恐地在笼子中到处乱蹿。 那凄厉地叫声。令贝雪心中揪痛。她伸手攥住木棍。怒瞪着冯昭仪:“你敢动它一根毫毛。我要你好看!” 冯昭仪也不示弱:“好。我今天非弄死它不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便往回夺木棍。贝雪怎能容她伤害小墨。一拉一扯中。俩人像拔河似地较上了劲。 旁边的内监宫女们见二位娘娘动起了手,吓得面如土色,急的不停跺脚,却没一个敢上前拉架。 两人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似要将对方化成灰烬,最终贝雪见冯昭仪有些体力不支,暗笑,久居深宫,还是缺乏体育锻练!她突然犯坏:“想要,给你。”说着一松手,冯昭仪正使着劲呢,巨大的力道令她“蹬蹬蹬”倒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坐在地。 拍拍手,贝雪正得意呢,却听身后一声喝斥,“两个妃子当着众多宫人的面打架,成何体统!”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南翔走了过来。 他蹲下扶起痛叫不止的冯昭仪。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心疼道:“媛媛,你没事吧!”一见皇上来了,她像见到救星一般,伏在南翔怀里委屈的号啕痛哭。 真是倒霉!平日皇上没事根本不来她宫里的,怎么今日偏偏赶的这么巧? 抱着冯昭仪,南翔轻轻拍着她的背,抬头责问贝雪:“淑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等她说话,冯昭仪抢先道:“皇上,淑妃娘娘的小狐狸咬死了臣妾最爱的金刚鹦鹉,臣妾来找她理论,她不但不承认,还动手将臣妾推到地上。”她抹了抹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南翔本就讨厌小墨,听冯昭仪这么一说,更是忍无可忍,不待贝雪辩解,便传旨道:“来人,把这狐狸给朕处理了。”冯昭仪听罢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慢着!”贝雪一下就激了,挡在笼子面前,那些宫人自然不敢上前。 南翔审视着她:“你想干嘛?抗旨吗?” “臣妾怎敢!”早就知道皇上最宠爱冯昭仪,可也不用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吧?怒不可遏的贝雪,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秀眉一挑,大声道:“皇上连问都不问,就单听冯昭仪的一面之词吗?” “呃……淑妃你有何话说?”南翔面色一凛,就知道动她的小墨,她不会善罢干休。 逼视着冯昭仪,贝雪咄咄道:“你口口声声说本宫的小墨咬死了你的鹦鹉,请问谁看到了?可有证据证明?” 冯昭仪一时张口结舌,她手下的人并没亲眼看到小墨咬死鹦鹉,只不过发现鹦鹉死时,恰巧它出现在那里,便认定是小墨咬死的。 “当着皇上的面,你可不能说谎蒙蔽圣聪啊!”贝雪用犀利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首发 第三十章 寿宴斗礼 这时南翔扶起冯昭仪。她紧握双拳,不服气的大叫:“这还用谁看到吗?鹦鹉脖子上的咬痕就能证明。” 贝雪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冯昭仪在强词夺理吧!既然没人看到,谁知道你的鹦鹉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转而又疾言厉色道:“冯昭仪无凭无据,就跑到我紫云宫里无理取闹,以下犯上,皇上难道都不管吗?” 她的一番辩白把皇上闹蒙了,尽管自己再心疼冯昭仪,可她必竟没讲出个理来。况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南翔也不好袒护,同时他也忌惮着右相,只好违心的责备冯昭仪,“媛媛,你也太没有规距了,事情都没弄清楚怎么来就跑来指责淑妃?朕罚你闭门思过,好好长长记性。” “皇上……我……”她委屈的正要替自己辩护,南翔立即打断,“好了,朕看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然后挽起她的手,“走,朕陪你回去。” 他们渐渐走远,贝雪隐约听见南翔跟冯昭仪说:“媛媛,别跟她计较,你若喜欢鹦鹉,改日朕再寻个更好更漂亮的给你……”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贝雪蹙起鼻子,“哼,虚伪!” …… 自从太后吃了南翔费尽心机寻回来的“回魂丹”后,身体真的一天天的康复起来。十月十九是太后的寿诞,皇上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置办,让太后乐呵乐呵。所以近来,整个皇宫都在为这件大事而忙碌。 贝雪知道现在三宫六苑,都在互相打探别人会送什么东西给太后。她们绞尽脑汁,各出奇招,唯恐自己的礼物没有新意,被别人比了下去。身为淑妃,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的,她不想落了俗套,想送点特别的东西给太后,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最近一直闭关修练她的独门创意。 十月十九很快就到了。慈安宫内的树木屋檐上,挂满了喜庆的剪纸,彩带,寿字宫灯。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处处洋溢着寿诞的喜气。楚玉国三品以上的官员,嫔妃,齐聚一堂来为太后贺寿。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太后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已不似平日病怏的姿态。她身穿黄缎万福万寿精美华服,高髻上簪着缀满宝石的紫金桃型步摇,脖上那一串圆润硕大的珍珠项链,衬得她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皇帝南翔头戴四龙戏珠金冠。身穿明黄色五彩金龙十二章吉服。与太后并肩端坐。底下后宫嫔妃。文武大臣。济济一堂。 众人到齐。他起身拱手:“儿臣祝母后生辰快乐。福寿天齐。”众人躬身齐呼。“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地合声惊天动地。响彻云宵。直欲将殿顶掀起。 “好好好”太后笑容满面频频点头。拉着皇上地手坐下。然后冲下面微微抬手。“众卿平身。”落座后。没待其它嫔妃有所动作。珍婕妤便带着一个手捧木盒地宫女率先上前。“今日太后大寿。臣妾给太后准备了一份礼物。” “好啊。珍儿给哀家准备什么了?”太后乐呵呵地看着她。 打开黑漆描金牡丹盒子。珍婕妤拿出一把黄水晶如意。旁边有内监捧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太后在手中把玩着。只见那如意制作精巧。一端呈云朵形。手柄微曲。通体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乃是极为珍贵地吉祥之物。 太后本就喜欢珍婕妤。今日她又送了这样一件祥瑞讨巧地物件。太后更是满意。望着她满脸慈爱地道:“这礼物哀家甚为喜欢。珍儿有心了。来人啊。赏!”珍婕妤讨了个头彩。满心欢喜地领赏退下。 平日淡然如水,不太喜欢出风头的傅婉仪,这时却一反常态,带着两个宫女盈然出列,“太后寿诞,臣妾亲手给太后绣了一副花开富贵,祝太后身体康健,富贵吉祥。”又微微颔首道:“只是臣妾手脚笨拙,恐绣的不好,不过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还望太后不要嫌弃。”说着身后的宫女将宽约一米,长一米五的雪白素锦徐徐展开,一副阳光下怒放的妖娆牡丹跃于眼前。 大朵大朵色彩艳丽的牡丹,或粉红,或嫣红,或明黄,在绿叶的衬托下,娇艳无比。加之画面上几只翩然飞舞活灵活现的蝴蝶,使整个画面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太后,皇上,众位大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绣品所吸引,无不为绣工的精妙绝伦而赞叹。就连平日自以为女红不错的嫔妃,也不得不在这幅作品面前低头。 太后颇为满意点头,“傅婉仪以针作画,将富贵的牡丹绣的如此巧夺天工,且寓意也好,赏。”这时皇上开口称赞,“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改日给朕绣个香囊吧!” 傅婉仪闻听此言,受宠若惊,脸上晕起一抹红霞,忙忙福身,“臣妾遵命。”贝雪冷眼旁观,原来她并不像平时表现的那般平和淡定。能够不显山不露水的厚积薄发,以一副刺绣,得到太后赏赐,皇上侧目,此人也非等闲之辈。 这时,她便好奇了,怎么冯昭仪今日没动静啊!自己是不是要抢在她前头呢?想着便有意无意的往她那边扫视,对上贝雪的目光,她抢先一步起身出列。贝雪心中好笑,嗯,都说好戏在后头,那我就压轴吧。 一见冯昭仪,皇上微笑着问:“爱妃为母后准备了什么寿礼?” 她恭谨的低着头,慢慢将礼物呈上。众人上眼一瞧, 是一只精细雕琢的白玉杯。那玉质温润洁白,没有任何装饰花纹,杯子整体线条流畅,极其优雅朴素。 太后生辰,送只杯子是何寓意?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冯昭仪偷偷看了一眼父亲左相冯平,见其点头鼓励,她面色坦然,温声道:“太后贵为国母,金银珠宝什么都不缺,您的身体健康才是最最重要的。”然后垂下睫,“臣妾的礼物虽没有珍婕妤的贵重,也没有傅婉仪的精美,但用这玉杯盛水洗眼,可以袪眼疾,令双目清彻明亮。” “哦”太后半信半疑的道:“哀家怎么没听说玉杯有此功效?” 首发 第三十一章 小魔女震全场 冯昭仪连忙道:“太后,它看似玉杯,但不是玉杯,它是用药石‘冰髓’做的,用它盛水后,不过半柱香时间,水中就会吸收冰髓的药效,变成淡绿色。用此水洗眼,可以袪除各种眼疾。臣妾已找人试验过,效果颇佳,这才敢献给大后的。” 太后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抬头愉悦道:“嗯,还是冯昭仪最孝顺,最有心。重赏!” 冰髓这种药石众人都有所耳闻,今日得见,不由交头接耳,啧啧称奇。她这番心思,足以将众人的寿礼给比了下去。贝雪也不得不佩服她这细腻的心思,不过对此她并不以为意,因为她和冯昭仪走的不是一条路线。 就在贝雪思忖着自己要不要现在上场时,这时皇上已经点起了名:“淑妃坐了半天了,怎么也不把你的寿礼献上来啊!”来了,他倒什么事都忘不了自己。 贝雪盈盈起身,“皇上,请容臣妾准备一下。” 片刻,换了一身装束走上殿来的她,穿的是人们从来都没见过的粉色公主裙。那是贝雪自己设计的裙子,她本想设计成红色的泡泡裙,或小礼服。可是那裙子要露半截大腿,她担心古代人接受不了。况且自己又是淑妃身份,当着群臣的面那么穿,不遭众人攻击诽议才怪。费尽脑汁后,她用层层叠叠的粉色烟纱,制成了长摆迤地的公主裙。 只见那蓬起的裙摆上坠满了闪亮夺目的水晶,身后系着可爱的蝴蝶结。头上已除去繁复的假发和珠钗,只戴了个简单美丽的花环,三千青丝柔顺的披散身后,俏脸薄施了一层淡淡的桃花妆,越发显的清新优雅。众人目光一亮,顿时被她的奇装异服,和清纯甜美的气质所吸引。 淡然一笑,她轻轻施礼,“臣妾准备好了。”见她换衣服,太后就知道是歌舞,看她这身打扮,却猜不出她会跳什么舞,于是好奇的点头,“那就开始吧!” “啪啪啪”她冲门外打了三声响指,十几个身穿火红缎万福衣裳,头扎冲天小辨的小孩,手拿拨浪鼓,欢天喜地的奔进大殿。没等众人反映过来,欢快喜庆的锣鼓声骤然响起,那些小孩自动围绕在贝雪周围,摇头晃脑的踏着欢快的鼓点,舞动起来,煞是惹人喜爱。 贝雪和小朋友们一边跳着,一边用自己清脆甜美的嗓音唱道: 恭喜恭喜恭喜你 祝福祝福在心里 大家团聚在一起 欢歌又笑语恭喜恭喜 铺天盖地祝福语美好情意在传递 好事好运好心情排着队等你 一祝健康好身体二愿春风又得意 三让福星带给你意外的惊喜 恭喜恭喜恭喜你 祝福祝福在心里 喜气福气围绕你 万事都顺意 恭喜恭喜恭喜你 祝福祝福在心里 大家团聚在一起 欢歌又笑语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hi~ 本来她觉得给太后祝寿唱《祝寿曲》最合时宜,只是她歌词记得模糊,所以最后还是选了孙悦那首歌词又好,又欢快喜庆的《恭喜恭喜》 为了增加气氛,她也知道太后岁数大子,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又特地得了南翔批准,从大臣家找来十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伴舞,果然,太后一见那些个天真活泼的小孩,一张张无忧无虑的笑脸,一个个跳的颇为认真,姿势却不很到位的样子,直乐的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而大臣们看到自己家的孩子能给太后祝寿献舞,也是满心欢愉。 音乐间隙,她停止歌唱,开始随音乐不停旋转。青丝随着舞动飞扬起来,姿态轻灵若仙。同时小朋友们围着她,高兴的摇着拨浪鼓。片刻,她的旋转慢了下来,手中却突然在大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多了一条丝帕。 就在众人错愕之迹,她笑着摇了摇手,其中一个小孩调皮的上前一把抢走,其它小孩这下不干了,一拥而上去抢那小孩的丝帕,大概是不愿让他们争抢,贝雪微笑着接连从握着拳的右手中,不停的,一条条,抽出好多丝帕分给他们。 殿内众人搞不清她的手里怎么会藏有那么多条丝帕,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不错神的看着她。 这时所有的小孩都得到丝帕了,只有一个没得到,她跑到贝雪面前,眼中满是渴望之色。贝雪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已经没有了,那小孩不相信的掰开她的手指,果然右手没有丝巾了,那孩子立时坐到地上,捂着眼睛摇着头,不依不饶的蹬着腿,做哭状。 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贝雪将她抱起,又一个旋身后右手虚空一抓,握豢送到小孩面前,然后一边吹,一边捻动手指,无数雪白的纸屑就像无数小小的蝴蝶在大殿中翩然飞舞。那孩子破涕为笑,大家拍着手蹦跳起来,一时间场面极其温馨热闹。 贝雪是个好学的人,虽然她什么都会点,但却都不是很精。有一段时间她迷上了魔术,所以买书钻研过,也上专卖魔术道具的地方学习过。没想到这下却派上了用场。 古时候的业余生活都很单调,哪有电影,电视剧,小品,相声……她别出心材,用歌舞加魔术,演绎了一场活灵活现的情景剧,一下震惊了全场。众人惊讶的望着那不可思议的场景,再看贝雪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会法术的九天仙女般崇敬。 突然,一个小孩吹了声口哨,这时贝雪的小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吓的众人从沉醉中回过神来。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小墨立即在她身前停了下来。 乐声这时转成了《铃儿响叮当》的活泼曲调。贝雪双手向下一挥,小墨立即就地卧倒,她左臂划圈,小墨就在地上“骨碌”打了个滚,那样子憨态可掬十分逗人,而它的眼神只注视贝雪,其它人皆视若不见。 伴舞的小孩见此情景都欢喜的蹦跳拍手。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这样的表演更是让他们诧异,况且这小狐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一点都不害怕,还会乖乖配合主人表演,真是奇了! 旁边两个小孩拿出一条绳子摇了起来,打了个响指,贝雪冲绳子一指,小墨听话的跑过去有模有样的跳起绳来,她当时排练是让它跳十下的,可这次小墨却失误了,在跳第九下的时候被绳子绊的,华丽丽的摔了一跤,顿时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首发 第八章 篝火醉人 阳光下,一双裸足现在眼前。玲珑如玉的脚趾,圆润粉红的指甲,几缕细小的草叶从趾缝中调皮的钻出,越发显的那脚洁白剔透,小巧可爱,让人有种欲握在手中的冲动。 古代女子的脚是不可被男人随便看的吧?想到这,她不自在的用左脚踩住右脚,男子微微歉然,忙道:“姑娘快快将鞋穿上!” “哦”她应着,急急跑去河边。 穿好鞋袜归来的贝雪,见小狐狸虚弱的趴在草地上,腿已经被人包扎好了。抬头探寻似的去看男子,男子笑着点点头。 她心中一暖,扭头再看小狐狸,眼中已没有了刚才的机敏劲,一副受伤小兽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蹲下身,试探的去抚摸它。它好像明白是贝雪救了它,竟温顺的没有反抗。 心疼的抱它入怀,感激的看着男子轻声道:“我叫贝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他迟疑了一下:“呃……你叫我无痕吧!”接着指了指身旁的随从,“他叫喜顺,从小一直跟着我。”贝雪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 无痕疑惑的问:“贝姑娘怎么独自一人来这深山之中?” 一边抚摸着小狐狸的背毛,她一边叹息,“我跟主人出来,路遇劫匪走散了。” “不知你家主人是……?” “呃……这个……”自己是被南公子赖去当奴婢的,对于他的情况一概不知。可自己既是奴婢却不知道主人是谁,这似乎又说不过去。 见其吱吱唔唔。知其必有难言之隐。无痕急忙转移话题:“贝姑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她长出了一口气:“我要去甘泉镇” 无痕目光一亮。开怀道:“巧了。我去京城正好路过甘泉镇。如姑娘不嫌弃。不如我们搭个伴一路同行可好?” 穿越到这个陌生地朝代。她两眼一抹黑。只知道去甘泉镇。却连甘泉镇在哪。怎么走都不知道。若能有这样一个人一路同行。当然求之不得。她欣然应允。 …… 云山地密林中有袅袅炊烟扶摇直上。那是溪边草地上贝雪。无痕。喜顺三人围坐在篝火边烤鱼所致。 虽然初见,但贝雪对他二人颇有好感。如今坐下来一块野炊,少了拘谨,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烤鱼的香味。他们各自执着穿鱼的木棍,架在火上烤。那烤鱼的“滋滋”声,柴禾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温馨热闹起来。 旁边趴着的小狐狸此时也来了精神,抬起头小鼻子一动一动,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火上的烤鱼儿。 贝雪轻笑着腾出手,宠溺的摸摸它,“这小东西,刚才都喂它鱼了,看样子好像还没吃饱似的。” 小狐狸“唔唔”两声,似乎不满她的嘲笑。 这时无痕拿过她手中的木棍,很自然的将自己烤好的鱼递了过来。她一怔想推辞,见无痕笑着示意自己拿着,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下了。 只听他嘱咐道:“小心烫!”贝雪没想到他竟这般细心,还这般有风度,跟那个可恶的南公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心念一动,便微微有些局促,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她不停的去吹烤鱼,待心绪缓和一点,这才小心剥下一块放在嘴里。虽没有任何调料腌渍,但鱼肉却保持了最原始的鲜味。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鱼。 日落西山。天边大片大片的晚霞,就像红色、橙色、黄色等颜料倾泻在宣纸上,随意混和晕开,宛如一副美丽无匹的抽像画。那整体的色彩,神韵,气势,让人无比赞叹。 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下,吃着这样的晚餐,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贝雪畅然道:“这晚霞好美啊!对了,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天气一定不错。” 无痕似笑非笑的抿嘴道:“我还听说,日没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哦!那这两种说法岂不茅盾?”贝雪茫然的看着他。 “天气本就变化无常,没定论的。”无痕波澜不惊的道。 喜顺转动着手中叉鱼的木棍,有些担忧,“晴天当然好,若下雨那咱们可就遭殃了。” “没关系,我那有马车,咱们可以到车上避雨。”贝雪说着往林边一指,众人回头,却不见马车,只有无痕和喜顺拴在树上的两匹马。 手指僵在半空,她难以置信的嗫嚅道:“我的马车明明停在那里的?怎么没有了呢?” 喜顺转过头,“我们过来时就没见到马车。” 她一拍脑门:“定是那马趁着无人看管,自己溜走了。” …… 太阳下山了,湛蓝的天空如湖水中滴入了墨汁,一点点暗沉下来。 喜顺借口说去林中再拾些柴禾,起身离开了。河边篝火旁就只剩下贝雪,无痕和一只是吃饱了缩成圆团睡觉的小狐狸。 夜色下,凉风习习。无痕挑了挑篝火,扭头问:“贝姑娘可吃好了?”当看到她的脸时,俊朗的面庞瞬间绽出难以抑制的笑意。 “公子笑什么?”贝雪被他笑的满脑子问号,多少有些不自在。 看她局促的样子,无痕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调侃道:“这是打哪来的一只小花猫啊?” 意识到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她顿时满头黑线,忙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自己吃鱼时很注意的,怎么还是弄脏了脸,唔……自己的美好形象算是毁了。 擦完脸,见无痕依旧忍俊不禁。她懊恼,没擦净吗?急忙又擦了两下。 以为这回总行了吧,谁成想无痕的笑意更浓了。她的脸灼热起来,暗叫,贝雪啊贝雪,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太平洋上去了。急欲起身去河边洗洗,却被无痕一把拽住。 篝火的映衬下,俩人就那样凝视着。无痕的眼中盛满温柔与宠溺,没有一丁点拘谨,就像他们早就相识一样,那样熟稔,那样自然的伸出大姆指,轻柔的在她嘴角抚了一下。 贝雪的心不安份的“咚咚”直跳,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不是说古人都很保守吗?看来保守的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啊。 虽说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算不得什么,可为什么在那一刻自己放任了他的举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首发 第三十二章 你醉我也醉 贝雪忍着笑,一拍手,它有些笨拙的立起身子,向太后作了三个揖,这时小孩们也随着音乐快速向贝雪身边聚来,摆最后的造型。首发作揖后,小墨掉头跑回来,跳到她身上,等从贝雪怀中转过头时,嘴里已叼了一卷红布,一甩头,红布打开,上面用黄丝线龙飞凤舞的绣着“祝太后生辰快乐,笑口常开”几个大字。 这一场新鲜奇特,富有创意又别俱一格的表演,在楚玉国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南翔也只知道她给太后准备了节目,原想无非就是歌舞什么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不透,这丫头她脑子里怎么会装着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会那么的与众不同?至此,他对她的好奇越来越浓。 久居深宫的太后,生平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玩的演出,她乐不可支的喊了声“好”“啪啪”鼓起了掌,这一带动,群臣响应,殿内顿时掌声雷动。 “淑妃今日可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了。”太后喜逐颜开的望着她。 贝雪恭敬的福身,“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臣妾祝太后生辰快乐,笑口常开。” “刚才那抽不完的丝帕,和那满天飞舞的纸屑是变戏法吧?淑妃是怎么做到的?”太后饶有兴致的问。 早知她会做此一问,贝雪嫣然道:“刚才臣妾融在歌舞里一起表演的是变戏法,也叫变魔术,它的趣味就在于它的神秘。若把谜底揭开就没有意思了,不过如果太后非常想知道,臣妾私下里可以告诉太后。” 听她这样说,太后也不便强迫,看着皇上道:“嗯,淑妃这样有内秀,怎么哀家从来都没发现呢?”一眼扫到她怀中机灵的小狐狸,指着笑道:“怪不得皇上单单允许淑妃养带毛的宠物,原来她有本事将它调教的这般听话,当真难得。” 对贝雪除了给予正常的赏赐外,太后又把自己脖子上那串价值不扉的珍珠项链摘下来赏给了她,这令所有在场的嫔妃眼热不已。 自己的女儿露脸,右相自然春风满面,洋洋得意。他扫了一眼左相,左相将目光移到别处。接下来又有其它的嫔妃敬献礼品,可都没有一个能比贝雪的新鲜有创意。 寿宴开席,丝竹鸣响,歌舞不断,太后毕竟岁数大了,支撑没多久就退席了。见太后寿诞过的开心,孝顺的皇上心情也格外舒畅,和大臣们尽情欢宴,几番频频举杯后,在场众人也多生了几许醉意。 贝雪意兴阑珊地独自小酌。看着官场众生相。盘算着找个什么理由尽快脱身。忽然。她发现三王南翼正神色忧郁地独自畅饮。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地样子。 旁边镇南王。也就是特地赶回给太后贺寿地二王爷南飞。拍拍他地肩劝慰道:“三弟。知道你今日心里难过。不过身体要紧。少喝点。” 贝雪心下奇怪。虽然太后不是他地生母。可是听说他母妃早逝。他是太后亲手养大地。怎么这样喜庆地日子。他会这么忧伤呢? 这时带着三分朦胧醉意地南翔看到了贝雪。亲热地招呼道:“爱妃。来朕身边坐。”贝雪心脏猛地一缩。看来今日又躲不过了。 硬着头皮别别扭扭地坐到他身边。南翔地右臂随意地搭在她肩膀上。左手握着她地手。一边端详一边好奇地说:“让朕看看爱妃地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凭空变出那么多有趣地东西?” 他身上很热。浓烈地酒气中带着专属于他地伽南香。将贝雪团团包围。她紧张地僵着身子。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个不停。手上用力往回抽。却被他死死握着抽不回去。不用往下看。贝雪就已经感受到嫔妃席位上。那一道道嫉妒羡慕地目光。 南翔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戏谑道:“朕听到了你紧张的心跳,你该不会对朕动心了吧?”呸呸呸,本姑娘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腹黑皇帝呢!心慌意乱的贝雪,定了定神,伏在他耳边,不答反问:“没必要次次演戏吧?难道就不怕你的冯昭仪吃醋?” “朕有什么好怕的,是她怕朕不理她才对。”然后一边抚摸着她的手,一边自顾自的称赞:“爱妃的手很软,很漂亮。”因为离的远,众人不明所以,以为他们耳鬓厮磨的在说情话。 贝雪晕了,是啊,他是皇帝,女人有的是,他才不会真正在意谁呢? 这时,看到桌上的酒杯,贝雪灵机一动,无比温柔的娇声道:“皇上,臣妾敬你一杯。” 终于南翔放开了她的手,接过杯子,一口喝掉。贝雪用眼晴不住溜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将手拿开。 她嫌麻烦没换装,依旧是那身特别的装扮,这让已有几分醉意的南翔,感觉是在搂着一个异国女子,酒精的刺激让他有些兴奋,“来,爱妃也陪朕喝一杯。”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往她嘴里灌。贝雪喝的急,差点呛到,呼吸有些急促。南翔的手臂顺势滑到她的腰际,将她搂在自己身前。 说是做戏,我看你就是借醉占人家便宜!贝雪压抑着心里的火气,依旧笑颜如花的凑到他耳朵旁,却冷冷的道:“把手拿开!”南翔但笑不语,却将手搂的更紧,以做回应。 好,欺负我不能反抗是吧?存心跟我找别扭是吧?那小女子今天就给你点厉害瞧瞧!有些微醉的贝雪,胆子也大了起来,将手悄悄伸到桌案下,一下掐住了他的大腿。 “啊----”南翔吃痛,忍不住叫了出来。 喝的醉醺醺的大臣们,有的没注意,不过还是有些听到了,转头看向皇帝。南翔睨了贝雪一眼,对大家扯出一抹苦笑,“啊!朕突然想起,二王回朝带回不少特产,一会派人给大家分分。”贝雪心内好笑,看来也没太醉啊,反应倒挺快的。 群臣重又回到声歌宴宴之中。他错愕的望着怀中的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自己是九五之尊,是皇帝,这丫头竟敢掐他。 尽管贝雪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被他搂在身侧,俩人的脸还是离的很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感觉的到。贝雪扬起小脸,目光不惧,一脸的得意。 首发 第三十三章 月夜迷情 南翔黑黑的眼瞳,隐隐燃着野蛮的火苗。首发小样儿,我还不信制不了你。较劲似的用力揽紧了她的腰,俩个人的身体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的大手几乎握住自己半个腰肢,那力道勒的贝雪有点疼,她气的咬着唇,掐着南翔的腿狠狠拧了一下,南翔浑身一颤,痛的蹙起眉毛,“你好大的胆。” 贝雪眉梢一挑,笑的有些诡异,微微轻嘲:“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咱们彼此彼此吧。”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顺手拿起酒杯端到他面前,哄劝道:“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不说,若让人家看出破绽可就不好了。” 南翔紧盯着她,那眼神像要将她吃掉,半晌,伏在她耳边,咬牙道:“放开朕。” “你先放开我。”贝雪嘴角牵起一抹坏笑,想起他将自己打到水中去差点被淹死,便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当着群臣的面,南翔不能无缘无故的冲她发火,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 她借机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的站起,恭恭敬敬的道:“皇上,臣妾身体突感不适,请容许臣妾先行告退。”南翔心里憋气,表面却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拂手道:“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心里却道:小昵子,跟我抗衡你还嫩点!今天暂且让着你,以后朕有都是机会收拾你。 …… 十九月亮八分圆,满天繁星如水钻。夜风很凉,贝雪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身体燥热,精神亢奋,被凉风一吹倍感舒适。她把其它人都打发了,带着宁露在上林苑里吹着小风,赏着夜景。 月华如轻柔的白纱笼罩大地,为秋夜增添几分神秘的色彩。她和宁露在上林苑随意散步,想起皇上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宁露,感到了她的异样问道:“娘娘你在笑什么?” “啊……没……没笑什么。”被他欺压了这么久,这次让终于让他吃鳖,贝雪着实暗爽了一把,心情格外畅快,可她却不能和宁露说。 凉风飒飒分外清爽,一会的功夫,酒意渐退,她便感到有些凉了。见她抱着肩,宁露劝道:“娘娘,夜已深了,不如咱们回宫休息吧。” 意犹未尽地贝雪。将散落在额前地发丝别回耳朵。望着月亮。“今晚夜色很美。我睡不着。想再呆一会。” 宁露贴心地说:“更深露重。那奴婢去给娘娘取件衣服来吧。” “好。本宫在前边地荷香亭等你。” 见她离去。贝雪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往荷香亭方向走去。路旁。几株丹桂开地正盛。甜香怡人地气息在凉凉地空气中恣意飘荡。贝雪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驻足攀枝嗅香。真是分外惬意。 忽然。听到远处有衣袂摩擦地声音。并伴着轻轻地脚步声。她好奇地张望。见远处一个女子向这边走来。 这么晚?会是谁呢?难道也像自己似地喝多了睡不着。出来看夜色地吗?她急忙隐在丹桂树后。走地近了。看清楚了。月光下一纤巧瘦弱地绿衫宫女。走路如弱柳扶风。一边走。一边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 大半夜,慌里慌张的,她想干什么?好奇心大盛的贝雪,打算隐藏不动,静静观察。可是那宫女颇为警惕,竟然眼尖的发现了她,愣了片刻后转身欲走。 “站住”她大喝一声,从丹桂树后走了出来。那宫女哆嗦了一下,转身见是淑妃娘娘,登时吓的面无血色,半晌才反映过来,忙忙心虚的行礼,“奴婢参见淑妃娘娘。” 贝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严厉的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三更半夜,鬼鬼崇崇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回娘娘,奴婢是云暖阁的。”那宫女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道:“呃……昭仪娘娘喜欢桂花的香味,奴婢特来给娘娘折些回去插瓶。” “云暖阁不是有桂花吗?怎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折?再说既然要折,为何白天不折,非要三更半夜里来折?”贝雪沉着脸,心道,你糊弄鬼吧! 听她这样问,那宫女心里一松,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因为娘娘喜欢丹桂,云暖阁栽的却都是银桂。”顿了顿又道:“至于晚上折,是因为昭仪娘娘喜欢闻着桂花的香味入睡,白天折早了就不香了。” 折桂花用得着像做贼一样,怕被人看到吗?贝雪知道她在说谎,不过看样子再怎么问她也不会说实话。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于是道:“你折吧!别让冯昭仪等着急了。”那宫女得令随便折了几枝,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事蹊跷,却怎么都猜不透有何玄机,索性继续往凉亭里走。 路过旁边的一座假山石,黑暗中,突然有一男子蹿出来抱住了她的腰,含糊不清的道:“云儿,你怎么才来,你让我好等?” 夜深人静,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失声尖叫,却被那男子一把捂住了嘴,紧张道:“别叫,别叫,让别人听见不好。” 贝雪“唔唔唔”拼命摇头,挣脱不开。那人舌头有些打卷的道:“你保证不叫,我就放开你。” 狂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腔子,怒力让自己镇定,贝雪权宜的点点头。见她果然不挣扎了,男子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贝雪这时趁机大叫:“喂,你搞错人了,我不是小云,快放开我!” 那人全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对她的警告允耳不闻,只顾死死的抱着她,用炙热的脸颊,不断去摩蹭她的脖颈,沉醉在自己的情感之中无法自拨。 这是谁啊,喝多了耍酒风吗?竟然胆大的敢与宫人私会?真是不要命了!贝雪大怒,使劲的去掰他的手,只是他虽醉酒,可力气却大的很,贝雪掰了半天不但没掰开,反而被他越勒越紧。 他不断在口中碎碎昵喃:“云儿……云儿……我好想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眷恋,死死抱着贝雪,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首发 第三十四章 心结 听着那有些大舌头,又有些低沉暗哑的话语,她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呀!她想起来了,这声音,这不是三王南翼的声音吗? 她脑袋“嗡嗡”做响,宁露曾说过三王酷爱与宫女们**风流,她也曾亲眼见到过,又联想起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个鬼鬼崇崇的宫女,这才明白,那宫女八成是来跟王爷私会的。首发 他喝醉了,天又黑,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宫女?天啊!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乌龙的事情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知道南翼现在失去理智,说什么都是徒劳,贝雪拼尽全力挣扎又挣不脱,最后急中生智,抬起右脚狠狠踩了下去,“啊”南翼吃痛放开了她。这一痛也让他从酒醉臆想中清醒过来。双眼迷离的端详贝雪片刻,顿时神色肃然,结结巴巴的道:“淑……淑妃……怎么是你?” 贝雪不悦的沉着脸:“要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南翼吱唔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娘娘,假山后面好像有动静。”外面突然传来的喊声,中断了二人的对话,也将二人吓得不轻!一个是淑妃,一个是王爷,深更半夜在这里独处,这要是被人撞见,难免传出闲话,到那时,任你满身是嘴也分辨不清啊! “你去看看。”一个尖细的女声不紧不慢的说道。贝雪听出来,说话之人正是与自己不对付的冯昭仪。 那宫人提着灯笼,一步步向假山走来。一会的功夫,只听她回报道:“娘娘,没发现什么异常。”软轿中的冯昭仪一摆手,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稍倾,贝雪和南翼长长出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 经过贝雪的一踩,兼冯昭仪的一吓,南翼的神智已比刚才清醒了很多,他躬身道:“刚才翼失礼冒犯了淑妃,请娘娘莫怪。” 虽然他喝多了。月色下依旧神采俊朗。潇洒不凡。贝雪地气稍稍消了点。随口问道:“你口中地小云。是云暖阁地宫女吗?” “不是”一提到小云地名字。南翼满脸皆是眷恋与痛苦之色。 没想到自己料错了。贝雪继续刨根问底。“那是?” 南翼转过身。清冷地月光洒在他身上。更显凄楚哀伤。默默片刻轻声道:“她是我地妻子。”说完一步步向前方地荷香亭走去。 妻子。看他地语气就知道他很爱她地妻子。可他怎么会抱着别地女人叫他妻子地名字?莫非她……嗯。他一定有故事。贝雪缓步跟在他身后。想弄个究竟。 秋风瑟瑟。湖水泛着清冷地月光粼粼闪闪。斑驳地光亮倒映在他地脸上。阴暗变幻中。彻骨地哀伤更加无处遁形。 想起他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贝雪心中对他刚才的无理,已经释然。柔声道:“你很爱她对吗?”见他默默,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吐露心事,于是又诚心开解道:“今夜不如就把我当做朋友,把你的不开心与不快乐全都讲出来,我愿意听,愿意与你分享,也愿意为你保守秘密。” 她真诚的话语打动了南翼,目光迷离的望着一湖残荷,他敞开了封闭许久的心扉,娓娓讲起了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 彼时南翼未及弱冠,没有开府。一天,闲来无事,便在上林苑放风筝,谁知好端的风筝竟然断线,他按迹去寻,路过浣衣局,忽见一排排层层叠叠的白纱中,一抹俏丽的倩影正捥着衣袖,掂着脚尖,吃力的晾着白纱。 南翼见她身材娇小晾的吃力,便上前帮她把衣绳拉低。女子扭过头来,没想到眼前的男子是那样俊雅不凡,她怔怔的凝视着他,竟忘了道谢。 对上那一弘纯静的秋水,南翼也片刻失神。其实她长的并不十分美丽,只是她身上那一种清纯不染纤尘的气质,莫名其妙的吸引了他。 后来,她被太后身边的苏姑姑相中,就被调到慈安宫侍奉茶水。南翼经常到太后宫中请安,知道了她叫绣云。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又是一见钟情,于是他们时常到僻静的玉竹园约会,互诉衷肠。 渐渐南翼发现她虽然地位卑微,却乐观开朗,温柔中又不失坚强,相处的越久,越是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她。后来他向太后挑明此事,并要娶她为正妃。因绣云身份低贱,太后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她做正妃,并且侧妃,庶妃都不许,只能做侍妾。 绣云得知此事,并没生气,而是宽慰郁闷的南翼,“你的心意绣云领了,只要能在你身边,守着你,看着你,做侍妾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名份的。” 她的温柔懂事,使南翼非常感动,他向她承诺,“以后我都不会再娶,即使你是侍妾也和正妃无异。” 甜蜜温馨的日子没过多久,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太后的外甥女李蓉相中了南翼,太后便将她许给南翼做正妃。他当然不允,这时皇上却下了圣旨给其赐婚。 无法违抗皇命,违心的将李蓉娶进门,也是将她晾在了一边。而进门后,李蓉见不得南翼和绣云恩爱,仗着正妃的地位,处处刁难绣云,为了不让南翼烦恼绣云全都忍下了。 后来在绣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她趁南翼不在府中,寻个由头罚绣云下跪,结果导致她流产,继而又大出血不治身亡。 当得到消息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南翼真恨不得将那恶毒的贱人千刀万剐,因着太后的情面,最后悲愤的,一纸休书将她休回了娘家。从此他便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放逐自己,轻狂此生。 听他讲完心酸的故事,贝雪非常感叹,原来看似风流不羁的三王爷,曾经竟是那么专情的一个人。于是总结道:“再后来,你恨他们瞧不起绣云宫女的出身,所以专与宫女相好,皇上和太后因为觉得亏欠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南翼痛苦的狠狠一拳捶在凉亭中的朱漆木柱上,“哼!那有什么用?我的绣云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永永远远的离开我了。如今,我的灵魂已随她而去,活着便如同行尸走肉。” 怪不得他今天喝那么多酒,原来是想妻儿了。不过他那痛彻心肺的无奈与苦楚,和对绣云执着浓烈的爱,深深感染了贝雪,伸手拿开南翼捶在柱子上已经渗血的手,安慰道:“我想绣云在天上,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为她这么痛苦难过,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活着,只有你过好了,她才会得到安息。”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望着贝雪的眼睛,他看到了理解,信任,与鼓励,也一下子从他的执念中醒悟过来。 “娘娘”宁露拿着衣服走了过来,见凉亭里三王也在,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急忙施礼。 贝雪怕宁露多想,看看天歉意道:“是本宫打扰了三王赏月,天色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去了,三王也早些休息吧。”南翼如何不晓得她这么说的意思,点了点头,目送二人离开凉亭。 首发 第三十五章 逼孕 寿宴上傅婉仪得到了皇上的侧目,也从那时起,南翔竟然流涟于她的柔夷轩整整数十日,不翻其它嫔妃的绿头牌。以前他都是一直比较注意雨露均沾的,这样专宠一人的情况,还从来都没有过。傅婉仪的盛宠一时间,盖过了所有嫔妃的光彩,也渐渐超过了昔日皇上最爱的冯昭仪。 虽然冯昭仪嫉妒怨恨的要死,但却聪明的一直隐忍不发。而其它嫔妃明里不敢说,暗地里都骂傅婉仪狐媚惑主。同时有好事者将此事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特地找南翔谈了一番,不让他专宠一人弄的六宫嫉妒不合,南翔这才有所收敛。 初冬的头一场雪,纷扬飘落,宫中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好消息----冯昭仪怀孕了。 皇上和太后高兴的不得了,各种赏赐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到云暖阁。一时间,贺喜的都快将她云暖阁的门槛踏平了。也因着她怀孕,皇上只要有时间,便到她宫里嘘寒问暖,对其疼爱更胜从前,渐渐去傅婉仪那里的次数便少了下来。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对于宫里发生的一切,贝雪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她只想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直混到自己自由的一天。 不过现在冯昭仪怀孕,着实让她伤了一番脑筋。自己去看她吧?因先前有隔阂着实不愿,但不去吧?自己坐在淑妃这个位置上,面子上还总要过得去的,况且全宫上下的人都瞅着呢!后来,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精心准备了礼品,到了云暖阁,没想到皇上也在,就连平日总针对她的珍婕妤也在。不知道他们三个聊着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皇上吉祥!”一进门贝雪福身给南翔请安。 南翔笑道:“爱妃不必多礼。” 珍婕妤和冯昭仪都起身给贝雪见过礼,大家落座后,冯昭仪这才热情的招呼道:“淑妃来的正是时候,你若不来,嫔妾还打算给你送过去呢。”说着掰了一瓣石榴,“快尝尝,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她说的热络,就像从来都没有过嫌隙一样。 接过石榴,贝雪释然的笑笑,“冯昭仪好福气,怀了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姐姐在此恭喜了。”听她如此说,冯昭仪更是喜的眉开眼笑。 接着贝雪又嘱咐道:“现在你是有身子地人了。记得要好好保养身体才是。天凉了。多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了。” 旁边地珍婕妤摸着自己地小腹。无不羡慕。毫不掩饰地喃喃道:“姐姐真是好福气。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地福气。”说着拿眼睛去瞟南翔。南翔坏笑着凑近与她耳语。“珍儿别急。朕今晚就和你造小人儿去。” “呀!皇上你好坏啊!”珍婕妤说着捶了她一拳。脸颊浮出两朵红云。 他声音虽小。可还是让贝雪和冯昭仪听到了。冯昭仪脸色微变。多少有些抻心。而贝雪憋着笑。尽量不让自己失仪。 见她们神情诡异。南翔意识到她们可能听到了。于是讪讪地干咳两声。贝雪急忙岔开话题:“皇上。冯昭仪怀了子嗣。按例应该晋封一品。该封妃了。”反正她觉得。早晚都是要封地。不如自己提出来缓和下彼此地矛盾岂不更好。 “对对对。只顾高兴竟把这事忘了!”皇上温柔地望着冯昭仪:“媛媛。贤良淑德。秉性谦和。又为朕第一个孕育子嗣。谁都比不上你有福气。朕就赐封号为福。让内务府择吉日。行册封礼。” 听罢此话,冯昭仪的眼角眉梢皆是无法言语的笑意。在古代,宫中女子都把封号看的极其重要,更何况楚玉国后宫里,竟没有一个有封号的妃子,这次给她开了先河,还是皇上亲口赐的。先有了身孕,又荣获这样大的殊荣,你说她怎能不喜? “恭喜福妃了。”贝雪和珍婕妤微笑着走着过场。她笑颜如花,忙谦虚道:“快别这么叫,这不还没册封呢。” 珍婕妤抚了抚衣袖,嫣然道:“皇上都下了口谕,册封只是个仪式罢了,你现在已是名正言顺的福妃了。” …… 是夜,贝雪刚要歇息,就听外面的王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该死的,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不会是又被某个妃子气着了,跑我这来躲清闲吧?好在自从那次他来霸床后,贝雪己命人搬了张软塌备着,要不然,今天怕又得坐上一宿了。暗自猜测着,无奈的披好衣服,起身接驾。 皇上今天穿了一身简洁的月白色常服,腰系美玉,显得温文尔雅,有些像个斯文的书生。不过再看他那毫无表情的脸,深不见底的眼,那感觉便全都没有了。 进屋后见南翔摒退左右,贝雪立即警惕的问道:“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独自坐在屋内的黄花梨长背靠椅上,南翔阴郁的道:“右相今天旁敲侧击的怪朕这段时间冷落了你,这不朕就上你这来了。”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之意,也带着几许无奈之情。 贝雪心想,这右相还真能搅浑水,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贝雪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了,皇上何时能削掉右相的权利啊?”这才是她此时最关心的问题,若南翔一辈子扳不倒右相,那自己岂不是要在宫中老死? 喝了口茶,南翔望着她:“快了,只要你乖乖配合,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十月左右就差不多了。” “真的?”闻听此言,贝雪喜出望外,终于可以有个盼头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贝雪,意有所指的说:“朕已经和右相达成了协议,只要你怀孕生个男孩,朕立其为太子,以后让他继承皇位,他便愿意交出手中权利,并配合朕将朝中官员机构改革。同时朕也答应,待他放权后,给他荣耀无比的侯位,但不掌实权。” “你……你什么意思?”刚才的欣喜立时化为乌有,贝雪只觉得心口有些透不过气来,这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生个孩子吧? 首发 第三十六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没听明白吗?只要咱俩生个孩子,右相愿意放权,这样你也可以早点拿银子走人。”南翔这时站了起来,唇角轻扬,脸上带着一丝放荡不羁的诡笑。 “不行!”惊讶错锷的贝雪,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断然拒绝。 对于她的拒决,南翔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坏笑,用深遂的透着猎人狡黠的目光,不注的审视着她。 这时的贝雪强烈的意识到了危险,她是真害怕了,心乱如麻的后退两步,急道:“当初,我只是答应你在宫里好好替淑妃活着,可没说要替你生孩子!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南翔凝视着她,一点点向她逼近,脸上露出轻狂之色,傲然道:“有何不可?你的孩子会被立为太子,以后便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这可是多少女人连做梦都盼不到的好事。” 此时的贝雪已吓的小脸煞白,惊恐的望着他,机械似的连连后退,恨声道:“你是皇帝,就以为天下间的女子都会主动投怀送抱吗?你少自恋了!不管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跟我没关系,我贝雪不稀罕!” 引以为傲的尊贵地位和权利,竟入不了这丫头的眼,怎么会这样呢?当初两人契约合作的时候,她不还市侩的和自己讨价还价吗?哼哼……你这是在装蒜吧?他依旧向贝雪逼近。 慌了手脚的贝雪忙不迭的往后退着,忽觉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心头一跳,原来已经退到了床边。 南翔趁机如猫捉老鼠般一下子扑了过来,巨大的力道容不得她反抗,就已经被扑倒在床上。 双手抵床,撑起身体,南翔目光烔烔的盯着身下,那个已经吓的魂飞魄散,忘记反抗的人儿,气势凌人的继续诱惑,“到那时你就是太后,万里河山,天下财富都在你的脚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贝雪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早有细汗涔涔冒出。 眼前之人。初遇时。整日松松垮垮。一副怡然自得地慵懒表情。进宫后便与往昔截然不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皇帝那与生俱来地桀骜不驯与霸气。此刻他地气概更胜以往。这令贝雪很是心惊。 不过。她没有做武则天地野心。不愿过勾心斗角地日子。更不想被那些名利戴上枷锁。于是盯着南翔无比坚定地说:“这些我都不稀罕!” “哦”南翔饶有兴致地问:“那你稀罕什么?”他炽热地目光中。蕴涵着一丝贝雪看不懂地情绪。 望着他。贝雪认真地说:“我是个平凡地女子。只想找到属于我地真爱。平安幸福地过完此生。” 都这个时候了。她没有矫情地必要。她地坚定。她地话语。她地与众不同。再一次深深震动了南翔。看来自己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唇边渐渐荡起一抹笑容。接着那笑容越来越大。南翔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被他跳跃性。反常地举动吓傻了。贝雪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难道说。自己地那番话很可笑吗? 望着她一脸茫然,南翔腾的站直身子,走到桌旁负手道:“别紧张,既然你不想把握这大好机会,只有将机会让给别人了。”停了片刻继续说:“你嘛……就假怀孕吧?” 贝雪刚坐直身子,用手抚着狂乱不已的心跳,便被他的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假孕?这么荒唐的要求亏他想的出来? “我没听错吧?皇上让我假怀孕?到时候你让我上哪弄个孩子出来?”贝雪一迭声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接着又补充道:“若被人发现,到时再扣我个欺君之罪,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呢?” 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南翔憋着笑,胸有成竹的沉声道:“你想的可真多,这些都不用你来操心,现在对外宣称你怀有身孕,也就和冯昭仪的日子差不多,到时朕会将她的孩子抱给你,就说是你的孩子,并立他为太子。” 贝雪质疑道:“若福妃生的不是男孩,是个女孩怎么办?况且她会同意吗?你怎么跟她说?” 南翔面色肃然,“若生女孩怨你命运不济,只能再等下一次嫔妃生产的机会。”又道:“至于福妃那朕自有办法,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负责假装怀孕别让人看出破绽就好。”接着继续保证:“等朝堂上的局势安定以后,朕自会放你走的。” 这家伙心眼真多!看样子他早就谋划好了。也不知道刚才他是动真格的,还是吓唬自己? 一般假怀孕都是妃子们争宠的手段,到他这,却变成了削掉丞相权利的手腕,厉害!反正对贝雪来说,这方法总比让她真怀孕要容易接受。所以为了能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腹黑皇帝,她当然会全力配合。 俩人秘密协议好细节问题后,见他还没有要走意思,贝雪催促道:“皇上,你还不去珍婕妤那里吗?一会她该等急了。” “呃……” 正事办完了,本打算在她这多坐一会儿,问问那日她的魔术是怎么变的,可没等他张口,贝雪便大声冲门外嚷道:“王公公,皇上摆驾翠芳园。” 对自己下逐客令,这宫里恐怕也只有她敢这么嚣张。懊恼的瞪了她一眼,南翔一甩袖子出去了。 …… 次日依计,贝雪装成难受呕吐的样子。宁露找来了平时专门给淑妃娘娘把平安脉的王太医。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当与王太医目光相交的刹那,放心了,因为王太医冲她眨了眨眼,分明是提醒她不用担心。 果然,把过脉后,王太医便眉飞色舞的恭喜她有喜了,接着紫云宫所有的宫人都兴奋的给她嗑头道喜。 贝雪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假怀孕,这不是在毁自己的名誉吗?可逼到这份上了,她也没有其它选择。只能装成很喜悦很高兴的样子,给全宫上下都分发了赏赐。 淑妃娘娘有孕,消息一传开,轰动全宫。先前去福妃宫中道喜的人也都照例来恭维她。把贝雪扰的是不胜其烦,因福妃怀孕而替女儿忧虑不已的右相,此时更是高兴的无以复加。 首发 第三十七章 雪夜小可怜 福妃一直觊觎着皇后的宝座,本以为等自己生下孩子母凭子贵,再加上南翔的宠爱,越过淑妃当上皇后应该不是难事。 而随着贝雪的怀孕,不但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就连原本应属于自己的光彩,也一下子都让贝雪抢走了,这令她很是郁闷。 短短几日,后宫双喜临门,南翔龙颜大悦,下旨大赦天下,百姓跟着欢欣鼓舞。贝雪也被晋封为贵妃,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南翔特赐号为殊,与福妃同日册封。 因为没有皇后,封妃大典便由太后亲自主持。宫中嫔妃进位的册封时常有,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六宫佳丽云集观礼,红带丝绸挂满殿堂,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息。 贝雪和福妃身穿内务府缝制的崭新礼服,在丝竹和鸣中,端正仪态,目不斜视,款款而来。在典仪官的唱喝与众妃嫔们的羡慕中,太后给二人颁了金册,授了印玺。 晚上的合宫欢宴开在了庆丰殿,当然有喜的福妃和假孕的贝雪是今晚的主角。 贝雪穿了一套玫瑰紫龙凤呈祥夹棉交领襦裙,飞云髻左边斜插了三支刻着繁复花纹的玳瑁发钗,髻中还簪着一朵金制的怒放牡丹,外加鬓边的点点花钿,和双耳上的流苏耳坠,衬的她更加雍容华贵。 虽然这样艳丽的盛装打扮不是她所好,但为了应付场合,不喜欢也不得不这么穿。 福妃和贝雪较着劲,当然在装扮上也要胜她一筹。今日福妃身穿喜庆华丽的海棠红珠联璧合锦缎襦裙。高绾的望仙髻上,插着展翅欲飞的点翠嵌珠翟鸟步摇,那翟鸟嘴衔流苏,三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垂在眉心,流光溢彩,珠光宝气下,更显得她肤白胜雪,分外妖娆。 二人神采奕奕的分别坐在南翔身边。后宫嫔妃三品以上有宠的全部到齐。因是家宴,外臣只有尹玉娇的父亲右相尹坤,和冯媛的父亲左相冯平在场,其余的并未邀请。 席间歌舞升平,谈笑风声,好一派热闹景象。 “啪啪啪”南翔击了三掌。有宫人用朱色漆盘呈上一碟切好地新鲜水果。摆在他面前地玉案上。 南翔喜形于色。献宝似地说:“两位爱妃有了身孕。定然爱吃酸地。这可是朕特意派人到西和国弄来地罕有水果。爱妃尝尝味道如何?” 很少见他这样开怀。看来福妃怀孕。真是令他发自内心地高兴欢愉。贝雪心情也略略放松。只希望他今日开心。不要太难为自己才好。 清新地果香幽幽传来。令人闻之心身愉悦。贝雪一惊。这不是……往桌上地瓷碟中瞄了一眼。嗨!真是柠檬。我当是什么宝贝水果。原来是柠檬。不用吃。光看。她地口中就已酸水四溢了。 福妃想是没见过那水果。一脸地疑惑地问:“皇上。这是柑桔吗?好像颜色不对啊?再说柑橘也用不着拿刀切啊?” 南翔拍拍她地手。讲解道:“这叫益母果。听说味道奇酸。有身子地人最喜食了。本国是不产这东西地。这是西和国特有地水果。” “哦,皇上费心给臣妾弄来的,那臣妾定要尝尝了。”她开心的拿起一瓣,闻了闻赞道:“嗯,这味道好好闻。” 吃下后,更是频频点头,“臣妾最近吃什么都觉得没味,嗯,这个酸酸的真好吃,很开胃,而且吃完后还唇齿留香呢。”福妃看南翔的目光都充满了无限深情,然后嗲声嗲气的撒娇道:“皇上,你真是对臣妾太好了。”说罢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 南翔开心不已,亲自又拿了一半给她:“都说酸儿辣女,媛媛如此爱吃酸的,怀得一定是位皇子。媛媛爱吃,一定要多吃点。”说罢又拿了一瓣递给贝雪,“爱妃你也吃啊!” “哦”贝雪慢吞吞的接过,心道,这玩意酸死个人,也就是福妃怀孕了才觉得它好吃,正常人谁受得了啊!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不吃,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酸酸的汁液溢满口腔,贝雪蹙着鼻子,摒着呼吸,几乎无法下咽。可对上大伙探询的眼神,她不得不强撑着摆了张爱吃的笑脸,天知道,她早就酸的快吐酸水了。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复杂表情,南翔喜悦的脸上有一丝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及时捕捉到他那奸诈神色,贝雪恨的牙根痒痒,好一个狡猾的男人,赏福妃水果的同时,又故意捉弄了自己。 不行,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说不上一会儿,他还会像头两次那样占自己的便宜。况且真正怀孕的是福妃,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一个冒牌的,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 想罢,她捂着胃,“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爱妃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南翔一脸关切的问。 贝雪苦着脸站起道:“皇上,臣妾突觉胃部不适,请容臣妾回去休息。” 南翔早就猜出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过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挽留,有些无奈的又有些失望的说:“这样啊,本来今日是庆贺你与福妃怀孕与册封之喜,你要是不在还真是遗憾。”牢牢盯着贝雪的眼睛,假仁假义的道:“不过到底身子要紧,回去传太医瞧瞧,好好休息。” 出了大殿,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殿内歌舞欢腾,殿外万籁俱寂。雪就是那样安静的,轻轻的下着,落在地上,仿佛能听见“簌簌”之声。 冬天来了,她多渴望在这寒冷的季节,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为她抵御严寒。可是站在这迷茫的雪夜,辉煌的皇宫,她只感到万分孤独,只觉得分外寒冷。宁露这时帮她披上绛紫色呢绒大氅道:“娘娘,咱们走吧!”贝雪心事忡忡的默默上了轿辇。 行至半路,隐约听到一女子“嘤嘤”的哭泣之声,那哭声时远时近,时断时续,在漆黑的夜色里分外凄凉。 贝雪从伤感中回过神来,命人停下轿辇,叫人去查看是谁在半夜里哭泣。 半晌,有人带了一个小宫女走上前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那女孩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头梳扁平小髻,一身水绿色宫女服。头上身上已满是雪花,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冻的,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怯生生的跪地给贝雪见礼。 首发 第三十八章 宝贝宫女 “把头抬起来。”贝雪轻声道。 那女孩缓缓将头抬起,通红的脸蛋上布满泪痕,眼睛也已经浮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宫女在宫中的地位很低,看来一定是受欺负了。贝雪不由心生怜惜,柔声问道:“刚刚是你在哭泣吗?”那宫女垂下头,用蚊呐似的声音说了声“是” “为什么半夜哭泣,有什么委屈讲出来。” “我……我……”她嗫嚅着似有难言之隐,不敢讲。 宁露脾气急,在一旁咤道:“殊贵妃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有什么就说,嗑巴什么?” 那宫女吓得浑身一抖,低首道:“不敢隐瞒贵妃娘娘,奴婢是云暖阁负责洒扫的宫女。今日在福妃册封的大喜日子里,笨手笨脚的打碎了福妃最爱的花瓶。福妃说这样的好日子碎了东西不吉利,就派安公公将奴婢暴打了一顿。” 缓了口气,她用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奴婢做错了事,受罚是理所应当的。可听说福妃明天要把奴婢送到暴室去。”她带着哭腔颤声道:“宫中谁都知道,去了暴室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奴婢难过悄悄躲在这里哭泣,却没想到惊扰了贵妃娘娘。是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宁露盯了她半晌,突然插嘴道:“你是……我怎么看你眼熟呢?” 那宫女听她这么说,脸上倏然变色,大力的揉捏着自己衣角,“奴婢……奴婢不敢隐瞒……奴婢曾在紫云宫侍侯的……因为……因为娘娘上次中毒的事而被关到了慎刑司。在后来……”话还没等说完,只见其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不醒人世。 旁边随行的太监大叫到:“娘娘她晕倒了!” 想不到她曾经竟是自己宫里地人?上次中毒那件事。牵连了太多无辜地人。可最后真正地主谋至今仍逍遥法外。 见她因伤心难过。寒气入体。外加以为冲撞了自己这个所谓地贵妃娘娘。又惧又怕昏倒了。这般可怜至及。贝雪动了恻瘾之心。叹了一口气道:“把她带回紫云宫等她醒了再说。” 宁露赶忙阻止:“娘娘。她可是云暖阁地。咱们就这么把她带回去。怕是会得罪福妃吧?” “得罪福妃又如何?咱们总不能看着她在这冻死吧?”不就是打碎了一个花瓶吗。用得着将其打一顿。还要小题大做地送到暴室吗?贝雪觉地福妃做地太过分了。 见她毫不在乎。宁露不免有些替她担心。但也不好再说。只好遵命去做。 回到紫云宫。吩咐宫女给她熬点姜汤祛寒。并顺带看看她身上地伤势。大约一盏茶地功夫。有人回报说她身上都是荆条抽打地伤痕。尤其是后背。几乎都没有好地方了。其状掺不忍睹。 在这拜高踩低的后宫里,没权没地位,那性命就如同草芥,没有人会将你放在眼里。贝雪哀其不幸,便让宫人好好照顾她。 至此,她便留在了紫云宫。福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想必觉得范不上为一个奴婢和殊贵妃翻脸。 那宫女名唤珠儿,伤好后自然对贝雪感激涕零。而且她性子温顺,待人谦和,工作勤奋,深得全宫上下的口啤,贝雪也很赏识她,准许近身服侍。 现在的贝雪什么都不怕,就怕福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自己便不能如期离宫了。所以关心则乱嘛,她一厢情愿的想与其修好,相互间也有好个照应。于是经常带上好的补品去看望她,嘱咐她要小心保胎。 虽然贝雪的心是好的,但福妃却以为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每次她前脚刚走,后脚礼品便全被扔掉。至此,她终于幡然醒悟,自己怎么那么傻,站在福妃的角度,早就把同样有了孩子的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还怎么会与其交好。 于是,贝雪再也不自讨没趣,但却依然担心其它嫔妃会害福妃的孩子,只好派崔远山在云暖阁内部,收买了两个可靠的人为眼线,暗中注意云暖阁的动静。 数九寒冬,大雪纷飞,一片萧条。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后宫里,各宫关起门来过各宫的日子。 紫云宫中,贝雪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将橘皮扔到炭盆里,满屋子立时腾起阵阵清香之气。身后,珠儿正乖巧的给她揉捏着肩膀。 外厅门响,宁露抱着小墨走了进来,抱怨道:“娘娘,小墨实在太野了,这大冷的天它跑到后园去捕麻雀,这不,奴婢唤它回来,它还不愿意呢!后来几个小太监一块围追堵截这才将它捉住。” 说着她将小墨放在地上,双手不住的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刚被放下,小墨就欢快的奔贝雪扑来,一下蹿上她的怀抱。 摸着冰凉带着寒气的小墨,贝雪发现它的皮毛光滑如初,丝毫没沾染雪迹,暗自赞叹,怪不得它如此值钱,这身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于是高声道:“它啊,不听话总出去撒欢,就仗着自己有一身好皮毛。” 盯着小墨黑漆漆的大眼睛,指着它的脑门,贝雪又故意吓唬道:“本宫这手脚啊,一到冬天就冰凉。若你再不听话,可别怪本宫心狠,剥了你的皮毛做手套。” “嗷唔”小墨惊恐的叫了一声从她身上跳下,竟独自钻到床下,露出两个可怜兮兮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大家,弄得三人忍俊不禁。在紫云宫,她的小墨能听懂她的话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寂寂深宫里,有这样的一个开心果陪伴,也令她的日子过的没那么枯燥。 宁露这时一跺脚,“你看我这记性,内务府通知让奴婢去领大伙的月例,奴婢竟给忘了。”贝雪冲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被小墨弄凉的双手,“那你快去吧。” 待宁露离去,珠儿这才温声道:“听说用红花和艾叶加水煮开,泡手泡脚,可以通经活血,治手脚冰冷很有效,但这里面有红花,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不能用。太医院的十全大补汤和八珍汤也管用,可也因着娘娘的身孕不能用。” 贝雪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绕啊绕的想说什么。停了停,她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信的神采,“不过奴婢有办法,治好娘娘手脚冰冷的毛病。” 停止搓手,贝雪转头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珠儿有条不紊的说:“这毛病是因为体虚,血液循环不畅所至。只要坚持按压阳池穴,涌泉穴,劳宫穴,月余便可好转。” “你会按摩?”贝雪多少有些惊讶! 她微微颔首,“是,略懂皮毛。” 贝雪笑着一弹她的脑袋瓜:“小小年纪懂的还挺多!好吧,那本宫就让你试试。” 首发 第三十九章 结盟 珠儿娴熟的按过她手心的劳宫穴,手背的阳池穴,贝雪觉得不光手脚,似乎全身都跟着暖和了起来。首发 当珠儿脱掉她的鞋袜,按压她脚心的涌泉穴时,贝雪一激灵,不禁绷紧了神经。她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中,仿佛有这样的一幕,如果她没记错,做足底按摩是会让孕妇滑胎的。 怎么会这样?她怔怔的盯着珠儿,只见其面色平和坦荡,很认真的给自己做着按摩,看不出一丝做亏心事的紧张和不安。虽然贝雪无孕,不怕她按,但她的这一举动,不得不让贝雪心存一份疑心,跟芥蒂。 …… 后宫真是风云变幻,傅婉仪随着福妃的怀孕而渐渐失宠。嫔妃间又一次明争暗斗后,姚贵嫔最终抓住了机会,成了皇上的新宠。 这一日,沉寂许久的傅婉仪突然带着礼品到访,令贝雪有多少些诧异,自己这宫里平时少有人来走动,她既然主动登门示好,想必定有所求。 有宫女将傅婉仪引进殿来,贝雪一瞧,月余不见,她还是那样温婉可人。一身暗纹合欢花黛绿色长裙,满头青丝简单的绾成归顺髻,斜斜插两支碧玉簪子,再无其它繁复装饰。耳上小巧精致的珍珠耳坠,为她淡雅的妆容提亮不少。这一身打扮虽不出挑,也不失礼。 一进门她便笑盈盈的福身,“贵妃娘娘吉祥。” 贝雪抬手道:“傅妹妹不必多礼,来人,看坐。” 待她坐定后,贝雪不勉感叹,“诶,我这宫里啊,平时也少有人来,这天寒地冻的真是无趣,都快把人闷坏了。” 见贝雪对自己不见外,也不拿架子,傅婉仪慢慢放松下来,俏皮道:“谁说不是呢!这不妹妹就跑来陪你解闷了。”俩人相视一笑。 “人家说夏饮龙井。冬饮普洱。”贝雪扭头吩咐旁边地宫女。“快去把头些日子。太后赏赐地普洱茶沏上来。” 傅婉仪双手捧着青花玲珑瓷地茶杯在胸前。低头趁热闻香。并不住地用手揉搓。氤氲地水雾袅袅上升。映得她秀气地容颜更添几分柔媚。轻啜一口。淡淡浅笑。“这茶喝上一口满口生津。让人回味无穷。真乃珍品!” 贝雪随意道:“妹妹若喜欢。一会走时带些回去。” 她谦卑地低下头。“嫔妾怎么好夺人所爱。” “客气啥”见她一直捧杯揉搓。又问道:“妹妹冻手吗?” “是啊。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凉。”她不在意地冲贝雪笑笑。 喝了一口茶,贝雪惺惺相惜道:“咱俩一样啊,我也是呢,不过最近好多了。我宫里有个宫女叫珠儿,她会按摩,只要她给你按按手,按按脚,全身上下都暖和。改天让她帮你也按按,可管用了。” “什么?”傅婉仪神色一凛,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贝雪惊道:“你说她给你按脚?这宫女可靠吗?一般人可能不懂,但嫔妾的姨娘会按摩,嫔妾听她说过,怀孕的人做足底按摩很容易滑胎的。” 虽然贝雪已经有了警觉,也吩咐宁露派人监视珠儿,可是一段时间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今日经傅婉仪这样又一提醒,她如哽在喉,还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珠儿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想起雪夜中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起宫女们说她的满身伤痕。贝雪倏然醒悟,珠儿可是云暖阁的人,她会不会为了接近,取得自己的信任,与福妃联合使了一出苦肉计,最终目地就是要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 如果真如自己推测的这样,那她给自己按脚并不是无心,定是有意的了。只是福妃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好处,能令她不惜冒死前来残害自己? 见贝雪久久不语,也不如料想中的吃惊,傅婉仪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娘娘” “啊”她从思忖中回过神来,定下心道:“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多谢妹妹提醒。”见她不愿多谈,傅婉仪也乖巧的闭口不提。 旁人哪里知道自己是假孕?在她们眼里,自己位份最高,还怀有子嗣,这已足够让人嫉妒眼热的了,所以暗地里千方百计的害自己滑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傅婉仪就没有这个心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好心的提醒自己? 这时,傅婉仪放下茶杯,垂睫自伤道:“诶,这深宫中步步是陷阱,处处是暗箭,得宠吧,人人嫉妒。不得宠吧,人人欺负。贵妃娘娘位份最大,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依旧有人敢从中作梗,更何嫔妾这小小的从四品婉仪,人家根本都不会将嫔妾放在眼里,羞辱欺负那也是家常便饭……” 贝雪越听越觉她话里有话,疑惑道:“妹妹何出此言?怎么,谁欺负你了?” 她面露怒色,继续道:“娘娘久不出门有所不知,现在姚贵嫔的势头如日中天,气焰也是相当嚣张,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想起刚来时她给大家出灯谜的事,贝雪一笑,“她为人是好显摆。” “何止是好显摆那么简单,她根本就是侍宠而骄,目空一切。”傅婉仪提到这事有点激动,脸色微红,“皇上近日公务繁忙,每次都是召她去神清宫。本来接她的凤辇春恩车走上林苑的万菊园直接就到了,可她非要绕个大弯,从福妃的云暖阁,珍婕妤的翠芳园,嫔妾的柔夷轩等处,招摇而过,她这不是掩人吗?” 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气息,她又无可奈何的道:“姚贵嫔骄傲,连带着她手下的奴才也蛮横,前些日子,因为琐事,她手下的太监对嫔妾宫里的太监大打出手,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一个小小太监竟也敢藐视嫔妾,还不是姚贵嫔在后面替他撑腰。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往后日子该怎么过了。” 傅婉仪说完,心情郁结难舒,满脸都是戚戚之色。难得见这么柔婉的一个人,对别人大发牢骚。想必也真是被姚贵嫔欺负苦了。 贝雪把玩着茶盖,开解道:“她那样招摇树敌太多,终归对自己的声誉有损。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皇上不会总宠幸她一个人,等皇上转移了视线,她自会收敛行径。” “娘娘说的是。”傅婉仪不失时机的道:“在宫中,嫔妾孤零无依,只觉与娘娘特别有缘,不知道高攀一声姐姐,娘娘是否愿意。” 首发 第四十章 红梅傲雪惹尘埃 寿宴一见,便知外表柔弱的傅婉仪心机颇深。今日再见,更是令贝雪刮目相看。怪不得知道珠儿为自己按摩,她便直言不讳的提醒示好,原来是有备而来,意图靠上自己这棵大树,以求蔽护。 谁都想把日子过好点,她是聪明人,在这深宫里知道抓住时机,知道保全自己。虽然自己不会在宫中久呆,但这宫闱深深,保不齐会被人算计。也好,反正多个人多条眼线,互相借力有何不可。 想罢贝雪笑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啊!你怎么还说这样见外的话。咱们互相照拂,以后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之前傅婉仪心里没数,也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贝雪竟然如此好说话,此时她激动不已,热络的拉着贝雪的手,表态道:“姐姐,以后妹妹就是你的人,有什么你不好去说,去做的事,都交给妹妹去办,妹妹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滴水不漏。” 贝雪回拍她的手,客气道:“也没有什么要你办的事,深宫寂寞,时常来陪姐姐说说话就好。” ……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贝雪还是没发现珠儿有任何不轨行迹。宁露建议将这不可靠的丫头打发了,或寻个由头治她的罪。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着另外一番打算的贝雪没有同意,她要耐心等到珠儿露出马脚的一天。 傅婉仪自从和贝雪结盟,便三天两头的往她宫里跑,而且每次来都不空手,不是带补品,就是带些好玩的小玩意儿。都说礼多人不怪,她不得不承认,傅婉仪心思慎密,礼数周全,真的很讨人喜欢。 连日以来的大雪绵绵不休。这一日,天气终于放晴。傅婉仪兴冲冲的来到紫云宫,邀她去上林苑共赏梅花。 算算在紫云宫里也闷了有数十日了,贝雪欣然同意。二人各带了两名宫女,朝上林苑的梅园走去。 凉凉的空气干净清爽,深吸一口让人的精神倍感振奋。天空堪蓝,万里无云,放眼望去,满目皆是银装素裹的美妙世界。金色和煦的阳光,映在皑皑白雪上,反射的光芒,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闲庭信步。虽离梅园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远远已能望见一片一片地梅树。火红地梅花在白雪间。好似一团晚霞。那样明快地颜色对比。让人见之即有愉悦之感。 走地近了。便有阵阵清幽淡雅地香气迎面扑来。但见眼前苍劲地枝条上。红梅傲雪。开得正艳。有含苞地。有吐芯地。但更多地是凌寒怒放地。 一见那妖娆妩媚。恣意而开地梅花。贝雪地心情格外喜悦。傅婉仪也是开心不已。拉着她地手兴奋道:“姐姐。你看这梅花开地多好看。不如折上几枝回去插瓶吧!” 贝雪脸上绽开笑容。“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 寂静地梅园中“扑啦啦”顿起鸟飞地声音。原来是她们地对话。惊动了梅枝上栖息地几只麻雀。花枝摇曵中。火红地花瓣伴着纷扬地雪花。从树上簌簌而落。那点点火红地花瓣。躺在树下没被踏上一个脚印地白雪中。极其鲜活生动。 俩人笑盈盈地对视一眼。让宫女们在路边等着。兴趣盎然地亲自踏雪。寻梅。折枝。 贝雪折的基本都是些含苞欲放的花枝,傅婉仪大多挑的都是已经盛开的梅花。一会的功夫,各自都挑心仪的梅花折了一把。 踩着脚下“咯吱”做响的积雪,心情愉悦的踏出梅园。在外等侯的宫女们,细心的为各自的主子披上大氅。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俩人回头一看,只见姚贵嫔身披胭脂红灯芯绒的大氅,里面穿着米白色金线攒珠的绵裙,裙裾轻动中,藕合色鸳鸯戏水的弓鞋,若隐若现的露出裙外。再看她右手牵着身穿降紫色锦缎常服的皇上。二人正神采奕奕的向她们这边走来。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上他们。待其走近,贝雪和傅婉仪忙福身给皇上请安。 以前姚贵嫔每次见到贝雪都是规规距距的请安,可这次却大大咧咧的稍稍点了点头,算是礼过去了。因为傅婉仪位份较低,所以福身给她见礼,她却连正眼都没瞧人家,这让傅婉仪颇为尴尬。 近日来,只听傅婉仪说姚贵嫔如何如何,今日一见,她这般倨傲南翔也不闻不问,可见对其的纵容程度。贝雪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笑道:“真巧,皇上和姚妹妹也来此赏梅啊?” 南翔随口道:“冬儿一大早便吵着要朕,陪她来看红梅傲雪。”说着情不自禁的看了姚贵嫔一眼,满眼皆是无法言语的爱意。 冬儿是姚贵嫔的闺名,傅婉仪听皇上叫的这般亲切,脸色渐渐阴沉。而姚贵嫔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傅婉仪,娇笑着颔首,“皇上竟拿臣妾开心,明明是皇上要臣妾来陪着散心的,怎么这会又成了臣妾要皇上陪的呢?” “就你好较真儿。”南翔一刮她的鼻子,嗔责中多是宠溺。 看着他们甜蜜,傅婉仪极力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可袖中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 姚贵嫔看到贝雪身后的宫女,拿着一束含苞待放的梅花,伸手一把夺在手中,笑呵呵的赞道:“呀,好漂亮的梅花,这个给本宫拿回去插瓶吧。” “这……这个……”那宫女吓的望了贝雪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傅婉仪早已面沉似水,伸手拿过身后宫女手中的梅花,递到她面前:“姚姐姐若喜欢梅花,这束全开的给你,把这个拿回来。” 见她伸手来夺自己手的中的花,姚贵嫔往后一闪,巧笑嫣然的闻着那半开的梅花道:“全开的花不好,香气都跑掉了。本宫就要这半开的,回去插上待其全开,满屋芬芳那该多好。” 傅婉仪柳眉一挑,语气不善的质问,“那可是贵妃娘娘亲手折的花,你想拿去,难道也不问问娘娘同不同意吗?” 她神色一变,辨解道:“我不知道这是贵妃娘娘的。”但花已拿到手中,送回去总觉的丢面子,握着那花,她有些踌躇犹豫。 首发 第四十一章 绾君心 自己精挑细选的一束梅花,就凭姚贵嫔一句话便要霸了去,贝雪怎会愿意? “妹妹喜欢梅花,不如自己去折吧。”贝雪从容不迫的伸手,从她手中拿过自己的花,然后向南翔福身,淡然道:“臣妾先走一步了。”傅婉仪朝南翔福了福身,也跟着贝雪离去。 身后,姚贵嫔不甘心的挽着南翔的胳膊,撒娇撒痴道:“皇上,臣妾好喜欢那束花。” 南翔拍拍她的背,“冬儿喜欢,咱们自己折去。”说完见她依旧怏怏不乐,小嘴撅起老长,于是冲贝雪喊道,“殊贵妃留步。” 刚要走出园子,闻听此言贝雪顿住身子。南翔走过来,拿过她手中的梅花,略带歉然的道:“爱妃这束梅花送给朕吧,一会朕派人多折些。给你送到紫云宫去。” 傻子都知道他是替姚贵嫔要的。狠狠瞪着他那张欠扁的脸,贝雪咬咬唇,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出了梅园,傅婉仪终于憋不住了,“哼,你看她现在都骄傲成什么样子,小小的贵嫔连姐姐的东西都敢抢!” 见贝雪沉默不语,她又道:“好好的赏梅兴致都让这个讨厌鬼给搅了!” 平白无故,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去,贝雪心里怎能不气!况且现在自己名义上还是这个宫中位份最大的贵妃,若传出去脸面上也不好看。 见她还不言语,傅婉仪急了,“姐姐,难道你能忍受她对你的不恭敬?” 贝雪是想息事宁人,可是树欲静,而风会止吗?若此事今日自己忍下,那明日,无聊的嫔妃们不但会笑话自己,而且还会以为自己好欺负。不争馒头,咱争口气,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唇边露出似有若无地冷笑。姚贵嫔。你这样跋扈不就是仗着皇上地宠爱吗?今日你抢走贝雪一束花。来日贝雪让你失掉皇上爱。想罢看了看身边地傅婉仪。心头有了主意。意味深长地问:“妹妹想得宠吗?” 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弄地傅婉仪有些怔神。片刻反映过来地她。半喜半忧地道:“姐姐竟拿妹妹开心。刚才那情景姐姐也都看到了。皇上现在可最宠爱姚贵嫔。”接着谦卑地低下头去。“像妹妹这样。庸庸碌碌。无才无貌地女子。是根本入不了皇上眼地。” 贝雪拉起她地手。语重心长地道:“妹妹不要妄自菲薄。前一阵子。皇上不是还最宠幸你吗?四季更替。花开花谢。风水总是轮流转地。”望着远处如画地风景。继续认真地说:“妹妹天生丽质难自弃。只是需要契机罢了。姐姐有信心帮你复宠。” “多谢姐姐抬爱。”她柔婉地脸蛋上闪着受宠若惊地光亮。 贝雪携起她地手。“走。咱们回宫细说。” …… 南翔刚刚下朝,便有太监来报,说殊贵妃请他到紫云宫去一趟,问是什么事,那太监也不晓得。自从贝雪入宫,她还是头一次主动找他,南翔感觉新鲜,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丫头开了尊口。 进了紫云宫,发现宫里冷冷清清,直走到第三层院落他也没看到一个人。不由暗自纳闷,她在搞什么鬼,这人都到哪里去了? 惊疑不定的来到正殿门口,这时也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宫女福身道:“皇上,娘娘在殿里等您多时了。”说着示意让他进殿。 神情困惑南翔,抬脚上前,身后贴身尾随的太监,却被宫女拦下,“娘娘说只有皇上才可以进来,劳烦公公在外等一会儿吧。” 南翔莫名其妙的走进正殿去,暖暖的热气包裹着淡雅的馨香迎面扑来,驱散了他身上凉凉的寒气,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 举目眺望,偌大殿堂内的布局已不同以往,前方垂满层层叠叠的粉红色绡纱帐,殿顶吊着好多纱质的桔红色宫灯,暖暖的色彩,柔和的光亮,莹造出一种梦幻朦胧的意境。 正在他发怔之际,殿中响起了丝竹之声,紧接着一段婉转悠扬,似泉水般泌人心田的美妙乐声缓缓而来。 寻音望去,只见贝雪吹着一种奇怪的,他从没见过的乐器盈盈而出。那乐器上端是个小葫芦,下端并排有三根长短不一的金黄色竹管,尾端还坠着一条红色的中国结流苏。 她全身只穿了一袭素色纱裙,满头青丝用一支桃木祥云簪绾着,那身装扮简单朴素,犹如一位纯美的小家碧玉,让人见之顿生亲切。 她吹的是葫芦丝名曲《月光下的凤尾竹》那优美动人的音色,似甜甜的少女在耳畔低吟浅唱,轻柔细腻,回旋婉转,令听者有一种温馨愉悦,余味无穷的感受。 沉浸在醉人乐声中的南翔,惊讶的望着贝雪款步而此,却不知其到底有什么目地。 走到他身边,贝雪示意他往前看。南翔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层层绡纱后面,现出一身穿雪白烟纱长裙,身材玲珑曼妙的女子背影。 她满头秀发绾成简单的小髻,上面插着两支鲜艳的孔雀尾羽。轻薄飘逸的宽大裙裾,上面用彩色碎珠和绿丝线,绣成繁复精美的孔雀羽毛图案。 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另外三根手指直直的翘着,做出孔雀的手势举过头顶。左手则提起裙裾一角在身侧,那拉起的裙子薄如蝉翼,形如蝶翅,整个人那气势就像只高傲的孔雀仙子。虽然只看到个背影,不过单单是这窈窕体态,便已足够让南翔浮想联翩了。 前奏已过,韵律渐起。那女子放下裙摆,双臂舒展开来。手,臂,肩,摆出玲珑的三道弯造型。随着乐声,双手配合着柔肩,拱肩,抖肩等动作,不断灵敏的变化着。 音乐慢慢欢快,舞者随乐声转身。隔着层层绡纱,也因为上妆的缘故,南翔一时没有认出那个人是谁。凝视良久这才认出来,此人正是柔夷殿的傅婉仪。 今日,贝雪特意给她化的烟熏妆,腮晕红霞,唇点胭脂,孔雀蓝的眼影渲染出狭长深遂的凤眼,更显的那张婉约白晳的俏脸风情万种。 首发 第四十二章 风云再起 这支孔雀舞是模拟孔雀优美的姿态而做。每一个典雅流畅的动作,都表现出了孔雀的轻盈活泼,灵秀婀娜。尤其是伴着葫芦丝清丽的声音,更突显出它的美感和意境。 南翔呆呆的站着,痴痴的望着,有一种前所未有无法言喻的震撼。 随着傅婉仪的快速旋转,一曲终了,她旋坐于地,宽大的裙摆荷叶般散在地上,右手做出孔雀的手势摆在头顶,微微颔首,悠然的像一只就要沉睡的天鹅。 这时贝雪暗地里安排好的宫女拉动机关,南翔眼前的绡纱账,便一层一层的自动打开。看着面前的美人越来越清晰,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失魂落魄般,慢慢走上前去。 傅婉仪含情脉脉的望着皇上,满眼皆是浓浓深情。走近了,南翔将她从地上拉起,抚摸着她的脸颊,就像在抚摸一件宝贝,“今天……你真美……” “皇上……”傅婉仪很激动,动情的扑到他怀里,感觉着久违的气息。 为了杀姚贵嫔的威风,帮傅婉仪复宠,贝雪可是煞费苦心。根据她的描述和草图,宫廷御用乐器师做出了贝雪想要的葫芦丝。然后她又把脑海中有些模糊的孔雀舞的动作,经过自己的研究琢磨,重新编排后,教给傅婉仪。 今日为了衬托她的美,贝雪特地没怎么打扮。同时她也很争气,这支孔雀舞跳的确实不错!这时再看南翔的神态,便知此番苦心算是没有白费。 拉着傅婉仪的手,南翔问道:“你如何学的这么别俱一格的舞蹈?” 她看着贝雪,柔声道:“这都是姐姐教给臣妾的。” 贝雪巧笑嫣然的上前,“傅妹妹见皇上忧心忧神,整日为国事操劳。她心疼皇上,想为皇上排解烦闷,便整日烦我,让我帮她想办法,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孔雀舞。” 南翔听罢感动不已。抚了抚傅婉仪地肩膀。“还是你最体贴朕。”然后看着贝雪。赞道:“爱妃能编排出这样优美地舞蹈。真乃当朝才女。” 贝雪囧啊!自己有什么才?不过是来自比这里先进不知多少倍地二十一世纪。借鉴了人家地舞蹈而已。 这时。他又看到了她手中地葫芦丝。探究道:“爱妃。这是什么乐器啊。竟能吹出那样美妙地旋律?” 贝雪轻笑道:“这叫葫芦丝。刚才那首曲子叫月光下地凤尾竹。” 这丫头总是能搞出让人意想不到地东西。南翔心里想着嘴上不由赞叹:“爱妃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后宫女人地命运大都系在了皇帝地身上。所以争宠是她们唯一地出路。不过这条路到底有多血腥。多凶残。多坎坷。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真正体会。今天皇帝能把你捧上天堂。明天也可能叫你去下地狱。至此。南翔又迷上了傅婉仪。自然把姚贵嫔冷落到了一边。 通过这件事,贝雪深刻体会到,皇上的爱如朝露,来得快去的也快。他不会将自己的真心给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做为皇上的女人真的很悲哀。 贝雪帮傅婉仪复宠,成功打击了曾经轻视自己的姚贵嫔。这件事在宫中产生轰动的同时,也让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厉害,所以对她更是敬畏有加,这令她很是满意。 然而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原本不和自己走动的嫔妃,近来都主动上门巴结,目地是渴望能像傅婉仪那样得到殊贵妃的提携,这让她多少有些烦闷。 …… 时间如流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贝雪见冯昭仪的肚子有点显,自己的肚子也不能这样平平坦坦啊,于是稍稍往肚子上绑了点东西,装样子。 外面冰天雪地,缩手缩脚的冬日,尤其适合窝在暖暖的屋子里。辰时用过早膳,无所事事的她,便用从傅婉仪那里学来的刺绣方法,继续绣她的手帕。 殿中青铜透雕莲枝纹博山薰炉内,燃着她最爱的龙涏香,那幽幽馨香缕缕不绝,每每闻到这味道,她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到温暖,也总会情不自禁的去想那个一见钟情,却放自己鸽子的人。 绣着绣着,指尖一痛,扎到了手。她郁闷的把针别在绣布上,将手指含在嘴里。 这时,左侧殿门下的棉帘轻动,小墨探着脑袋,从外面钻了进来。那是贝雪专门让人给它留的狐狸洞,以便让它在紫云宫来去自由。 一见小墨,贝雪兴奋的冲它拍拍手。小墨精明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并有没像以前那样高兴的跳到她怀里。它有这样的反应,主要是因为贝雪近来常常折磨它,这小家伙聪明极了,怕被蹂躏。 见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贝雪起身来抓它,小墨掉头就跑。几个回合下来,还是不幸的让她逮住了。此时,异常兴奋的贝雪掐住小墨的身体,举到眼前恐吓道:“怎么最近老躲我?想被剥皮吗?”小墨眼里满是恐惧和焦灼,挣扎了两下却被贝雪掐的更紧了。 “今天玩什么呢?要不我教你跳舞吧!”说着将它放到桌子上,然后掐着它的两只前爪一边上下摆动一边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小墨心不在焉的将脑袋扭向一这,满眼皆是抗拒不了的无奈,像个木偶似的任凭她摆弄。 这时门开了,宁露挑棉帘进入殿内。之所以没有通报,是因为贝雪把她看成自己人,所以给她特权,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进门不用通报的。 一见是她,贝雪闷闷的道:“你看小墨,傻呆呆的,一点都不精神。” 看了看可怜的小墨,宁露有些同情:“娘娘又拿小墨找乐子了,不过看它好像很不开心啊!” “是吗?”贝雪用手将它托起,盯着它的眼睛,“小墨不开心吗?” 看着贝雪的举动,宁露若有所思。近日来她就发现娘娘不大正常,面色总是红扑扑的不说,而且精神也时常处在亢奋当中。 于是不无担心的问:“娘娘最近的身体有没有感到不适?” “不适倒没有,不过近来手脚不凉了,反而还会时常发热。”说着话,她终于放开了小墨,小墨如蒙大赦,纵身跳到地上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ps推荐好友的小说《恋上魔神》书号1288122闹书荒的亲亲去看看吧。 首发 第四十三章 猫捉老鼠 宁露忧心的说:“突然如此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况且娘娘现在怀着龙种更得小心,奴婢这就去请太医。”不等贝雪同意,她就自作主张的出去了。 假孕的事除了皇上和太医,其它人一概不知,宁露当然也不知道。看着她那副焦急的样子,贝雪会心一笑,坐在椅子上,手却不由自主的敲击着桌面。 王太医很快就到了,那是南翔专门指派给她的,所以不会揭穿她假孕的事情。 宁露在一旁跟王太医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娘娘最近面色泛红,身子发热,而且特别兴奋,不知道这正常吗?” 他听罢凝神给贝雪诊脉。稍倾,神色大变,抽手问道:“这症状有多久了?”隐隐感到不安的宁露注视着他,“有十来天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拧着眉,严肃的说:“依微臣看来,娘娘的症状,应该是摄入了麝香所至。麝香是活血之物,同时具有强心作用,可以振奋精神。娘娘之所以会脸红,会燥热,会兴奋都是因此所至。” 闻听此话,宁露大惊失色,焦急的叫道:“那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王太医看了贝雪一眼,贝雪冲他眨眨眼睛,他意会,忙道:“哦,孩子现在无碍。” “娘娘的饮食奴婢一直小心照顾着,怎么可能摄入麝香呢?”稍微放下心来的宁露,喃喃质疑道。 怎么摄入的,不是饮食那是……贝雪突然想起,麝香不但是名贵的药材,还是上好的香料。真是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如梦初醒的她懊脑的一拍脑门,“王太医,你快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殿里的香熏上?” 仔细检查过香灰渣,王太医果然从里面发现了麝香燃烧的痕迹。按下心中的怒气,贝雪嘱咐太医不要向外声张,也先别告诉皇上。 等王太医退下。宁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失职。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贝雪吃惊地看着她。忙道:“宁露。你这是干嘛?麝香又不是你下地。快站起来说话。” 为了不打草惊蛇。贝雪并没有将珠儿调离自己身边。而是原来她做什么。现在还让她做什么。不过饮食上。自己一直小心提防着。谁成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即使你已经对她产生怀疑。最终还是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得手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麝香混到了自己地龙涏香里。她很聪明。份量下地少根本闻不出来。可是药物吸入身体积少成多。便有了危害。是自己太大意了。也是自己低估了这小丫头地能力。 惊疑不定地宁露。委屈道:“奴婢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就连睡觉也是有人轮番看守地。怎么还是疏忽地让她钻了空子?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将她抓起来?” 贝雪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银白色地世界。思忖片刻道:“宁露。你去叫崔远山将大家都召集到院子里来。” 一会地功夫。办事雷厉风行地崔远山。就将紫云宫上上下下几十个宫女太监全部聚齐。这些人规规矩矩地在院子里站着。彼此间传递着茫然无措地眼神。 足足让她们在寒冷的天气里站了半个时辰,贝雪这才披着大氅让宁露扶出来。 自从娘娘中毒脱险后,待人便十分随和,今日突然这么兴师动众的集合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众人摒息站好,心里不免都敲着小鼓。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贝雪心里也是不忍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下人欺负住。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他们都深深埋着头,一个个冻的通红的面孔上,有一道道白色的雾气从鼻间呼出,天气寒冷的程度也可见一斑。 贝雪的脸色,冰冷的如此时的天气,寒声道:“今日突然把大家召集来,是因为紫云宫里出了奸细。” 说完故意停下,冷冷的看着众人。那些太监宫女震惊之余,一个个如木雕泥塑般忤在那里,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奸细。她特地留意了一下珠儿,见其双手死死交握在身前,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表情。不由暗叹,她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很好。 接着,贝雪好整以暇的给大家解惑,“今日王太医在龙涏香里发现了麝香,我想本宫不说你们也明白麝香的功效。” 此话一出,院内鸦雀无声,众人一时间仿佛被寒冷的天气冻住了,就连呼出的白雾都少了许多。 贝雪冷笑一声,转而疾言厉色的怒咤:“平日本宫可待你们不薄,为何黑了心肝,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谋害本宫的孩子?” “扑通扑通”众人吓得一起跪倒,“娘娘息怒,奴才冤枉啊!” 她“哼”了一声怒喝:“本宫就不晓得,你们怎么都不长记性,是不是又想让本宫换人,将你们全都打发到慎刑司去。”众人更是慌恐的连连叩首。 一见吓的差不多了,她语气稍缓,“本宫也知道,你们不可能连成一气来害本宫,可你们想想,一条鱼腥了整锅汤,那这汤还能要吗?本宫若找不出那个居心叵测的人,那大家只好连坐,全到慎刑司去尝尝那七十二道刑罚的滋味。” 见众人吓的直打哆嗦,她平缓的道:“本宫言尽于此,为了不连累大家,是谁做的,现在主动站出来可以从轻发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腹诽:是谁吃了豹子胆,敢给娘娘下麝香,自己不想活,也别连累大家啊!这个人太缺德了,怎么还不站出来? “既然无人承认,那好。”贝雪淡然一笑,“崔远山,你带上两个人给本宫搜,看看谁的屋子里藏有麝香?”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回来,一无所获。贝雪也不惊讶,这种违禁的东西自然要藏的隐秘。 目光巡视众人一圈,最终落到了珠儿站的方向,恨声道:“不要以为东西藏的好,本宫就没有办法揪出你。” 口风一转又道:“不过大家主仆一场,今晚子时以前,那个人若主动站出来,本宫可以饶她不死,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要本宫亲手揪出来,那本宫定要将她碎尸万断,让其死无全尸。” 首发 第四十四章 捅破窗纸(上)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连个大气都不敢出。首发沉吟片刻,贝雪道:“今日之事,在没有水落石出以前,谁也不许出去给本宫胡说。若让本宫知道谁口风不严,透出去只言片语,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殿内,贝雪捧着南瓜型白铜暖手炉,坐在椅子上沉思。宁露递过一杯热茶,疑惑的问:“娘娘,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搜查,奴婢想定是珠儿没错,直接把她送到慎刑司严刑拷打,还怕撬不开她的嘴吗?” 贝雪分析道:“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上哪里能弄到麝香那么名贵的香料,所以这背后定有主谋。” 悠然的喝了一口热茶,继续道:“我们若没有真凭实据便处置了她,人家会借机发难,说本宫乱用私刑,皇上虽不至重责本宫,不过也犯不上落人口实?所以本宫要么不做,要做便要让人心服口服。” 放下茶杯,左手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自信的扬起头,“本宫断言,今晚她定会主动拿出麝香,所以不在这一时半刻。” 见宁露半信半疑的样子,贝雪在她耳边低言几句,她的脸上慢慢绽出原来如此的笑意。 是夜,三更时分,宁露一进门,便心悦诚服的喜道:“娘娘神算,她果然中计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交给贝雪,” 打开红布,见里面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刻花银镯子。贝雪粗略的看看,也没看出什么,但她知道这镯子肯定不一般。 这时宁露接过,仔细观察了一下,在镯子上轻轻一拧,“娘娘你看,玄机在这。”贝雪上眼一瞧,原来那镯子是空心的,内侧有米粒大小的眼儿。宁露拿到桌子上轻轻晃动,便有好些粉末从里面掉出来。 她沾了一点拿到鼻下嗅了嗅,失声惊叫:“娘娘这果然是麝香,你快离远点。” 倒退了两步,贝雪恍然大悟。原来那丫头每次焚龙涏香的时候,都事先将镯子上的机关开好,镯子随手晃动中,麝香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动掉入熏炉里。能想出这样精妙绝伦的办法,看来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深吸一口气。贝雪坐到椅子上问道:“她把这东西藏哪了?” 宁露一边用红布包起镯子。一边说:“经过娘娘白天地一番恫吓。做贼心虚地她怕被发现。便在三更天趁人熟睡地时候。悄悄将手镯藏在了后花园地树洞里。” 小狐狸终究逃不过猎人地手心。贝雪满意地点头:“很好。她没发现你吧!” “没有”宁露微微轻嘲。“她还以为自己做地神不知鬼不觉呢。” 次日。紫云宫里地太监宫女们。听说昨晚没人去向娘娘领罪。担心娘娘真如昨日所言。将他们全部送到慎刑司。一个个吓地如惊弓之鸟。慌恐不安。 用过早膳。精力充沛地贝雪在殿中端然而坐。对宁露道:“去把珠儿给本宫叫来。我倒要看她如何向本宫解释。” 稍倾,珠儿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宁露进了殿。见贝雪神色肃然,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心头不由一紧,急忙跪下叩首,“奴婢给娘娘请安。” 贝雪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色晦暗,眼袋发青,想必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好。此时跪在下面,虽然尽量保持着镇定自若,但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些许不安。贝雪并没叫她起来,而是突然问道:“珠儿,本宫平日待你如何?” 她颔首盯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恭敬道:“娘娘救过珠儿的命,待珠儿甚好。” 小丫头还真是会演戏,贝雪陡然发怒,直截了当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加害本宫?” “娘娘奴婢冤枉啊,自从来到紫云宫,奴婢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做什么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疏忽。”她边说边连连叩头。 见她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贝雪心里就有气,当初她就是靠这个博得了自己的同情,这次还想来这套吗?冷冷的盯着她,贝雪讥诮道:“是尽心尽力谋害本宫的孩子吧?” 珠儿神色大变,伏地委屈道:“奴婢慌恐。” “慌恐吗?”贝雪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把麝香下到本宫的龙涏香里,怎么不见你慌恐呢?” 此刻珠儿面如死灰,双手死死的交握在一起,极力否认道:“不知娘娘是听谁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那抵死不认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贝雪,“好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冲宁露一使眼色,宁露从怀中取出一红布包着的东西塞到珠儿怀里,珠儿惊疑不定的打开,当看到里面的银镯子,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贝雪迫视着她,气势凌人的质问:“这可是你的镯子,镯子里藏有麝香,你还有何话说?” 珠儿脸色煞白,手一松,镯子落地,发出清亮的响声,接着骨碌到了桌子下边。知道大势已去的她,慌乱过后,反而镇定下来。抬头直视着贝雪,也不自称奴婢了,而是平静道:“珠儿无话好说。” 按说事情败露,她应该惊惶失措,应该紧张恐惧才对。如此平静的姿态,倒令贝雪十分诧异。气氛在一瞬间的凝滞过后,贝雪冷着脸,沉声追问:“福妃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会让你冒死前来加害本宫?”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珠儿轻蔑的一笑:“她答应给我纹银一百两,不过我没要,我想要的就是能来到你身边,让你失掉孩子,让你过痛不欲生的日子。” 贝雪大愣,这弦外之音好像颇为怨恨自己。联想到自己上次中毒,她也是在自己宫中,莫非……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想到这,贝雪不确定的问:“这么说来,上次断肠草的毒也是你下的?”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珠儿也没有任何顾虑,索性一口承认:“不错,是我下的,没想到你命大活过来了。” 首发 第四十五章 捅破窗纸(下) 凶手终于浮出水面,心中的怒气翻滚而来,贝雪怒吼:“本宫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加害本宫?” “我们无怨无仇吗?”珠儿脸上瞬间腾起无穷无尽的忿恨,盯着贝雪的眼睛里似有火苗在忽忽蹿动。 接着咬牙切齿道:“我看娘娘你是贵人多忘事吧!还记得年初,曾经侍侯你梳头的敏儿吗?当初是你叫她给你梳飞仙髻的,结果只因皇上说你梳飞仙髻不好看,你便把气撒在了敏儿身上,将她活活打死。” 珠儿的话令贝雪极度震惊,自己到宫里来代替尹玉娇才不过几月的时间,这些事自己哪里知道。现在,尹玉娇的孽债,无形中都落到了自己头上,南翔啊南翔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这时,珠儿激动的胸口剧烈起伏,继而凌厉的盯着贝雪,“敏儿,她是我的亲妹妹。她死的那样凄惨,那样冤枉,你这恶毒的妇人,我要为她报仇!”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珠儿快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腾的向贝雪扑来。 这样的意外来的太过突然,快得让贝雪来不及反映,她就已经冲到了眼前。明晃雪亮的匕首近在咫尺,贝雪脑中一片空白。站在一旁的宁露反甚快,奋不顾身的上前夺刀。 只听“当啷”清脆的金属落地声音在屋内分外响亮。原来崔远山比宁露反映更快,一见情势危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掷向珠儿的手臂。 宁露顺势抓住她的胳膊,她奋力挣扎反抗。这时崔远山上前,三下五除二反扣其手,将其制住。珠儿疯了似的叫骂着:“尹玉娇,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等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下人直呼主子名讳,这是大不敬,不过此时的珠儿连命都豁出去了,还在乎这个吗? 惊魂稍定的贝雪怒视着还在不断咆哮的珠儿,一时间心绪难平。眼前的珠儿,以为自己是害死她妹妹的仇人,三番两次处心积虑的害自己,她怎知道真正的尹玉娇已经死了,她报仇搞错对象了。 “殊贵妃这宫里怎么这么冷清啊,照顾的宫女都到哪里去了?”外面突然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将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阵纷杂地脚步声传来。有宫女扶着太后。两旁跟着南翔和珍婕妤走了进来。平日都很少踏入自己宫中地。今日怎么都来了。贝雪有些局促地给太后和皇上请安。 其实这事也巧。今日太后突觉在慈安宫待地憋闷。便让珍婕妤陪着四处走走。半路遇上要来紫云宫地南翔。结果太后也跟着来了。说是要看看怀孕地殊贵妃。 太后看了看殿内地情形:崔远山钳制着珠儿。宁露扶着贝雪。地上还躺着一把匕首。她惊愕地问:“这……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贝雪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但并不想把这事闹大。更不想惊动太后。因为这其中牵连福妃。虽然她有心害自己所谓地胎儿。但对贝雪而言。福妃肚子里地孩子。关系到自己能不能早日出宫。所以自己会容忍福妃。暂时不去动她。 “呃……太后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贝雪向崔远山使眼色。示意他快将珠儿带下去。有眼立见地宁露忙上前扶太后落座。 谁成想刚走到门口。却听珠儿高声喊了一句。“太后。殊贵妃犯了欺君之罪。”这一嗓子弄地殿内众人莫名其妙。贝雪和南翔地脸色刷地变了。隐隐感到了不安。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太后刚刚坐稳,忽又站了起来。 珠儿缓缓转身,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珍婕妤,然后狠剜了一眼贝雪,朗声笃定:“太后,皇上,你们都让殊贵妃给骗了,其实她根本没怀孕,她是为了得宠而假装怀孕!” 珠儿近来就一直纳闷,自己给她做过足底按摩,又给其下了那么长时间的麝香,按说一般的孕妇早该流产了,可她却啥事没有,便对她的胎产生了怀疑。今日东窗事发,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何不借太后皇上在此,赌一把。若她真的假孕,那自己临死也将她一军,既使不被打入冷宫,也得因此失宠!自己也不枉丢性命。 站在旁边的南翔闻听此言,立马火了。这宫女在这胡说不是搅自己的局吗?“大胆奴才,竟敢诽谤贵妃,来人给朕拉出去砍了。”崔远山借机赶紧往出推她。 “慢着”珍婕妤突然喝住了崔远山,然后不平道:“这丫头当众抵毁娘娘实在可恶,然而她凭什么会这样说呢?太后,这有关皇嗣的问题,可马虎不得!” 不怀好意的看了贝雪一眼,嘴甜心苦道:“再说,也不能让贵妃蒙受不白之冤啊!”言外之意就是要太后检验一下贝雪是否真的有孕。 “啪----”南翔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大怒道:“什么不白之冤,一个奴婢的信口雌黄你也信?” 南翔是真的怒了,那雷霆万钧的气势,满脸驱不散的阴霾,吓的珍婕妤一缩脖子。想不到皇上竟那么维护殊贵妃,又气又急的她,不敢拂逆皇上,只好躲在太后旁边不再言语了。 妃子为了争宠而假装怀孕,这在宫中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太后看看南翔,又看了看贝雪,继而目光又移向了她的肚子,眼神中不自觉也多了一份狐疑。 贝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珠儿会狗急跳墙,她这一赌,自己心里还真没了底。好在皇上在此,必竟暂时俩人还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出糗吧?心里虽然慌乱忐忑,可脸上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从容,尽量不让太后看出破绽。 这时太后沉着脸,盯着珠儿问道:“你可有证据?” 珠儿粲然一笑,反问道:“太后,若真怀孕怎么会吸了一个多月的麝香而不滑胎?” “什么?殊贵妃吸了一个多月的麝香?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太后震惊的无以复加,不由的去看贝雪。 宁露在旁边赶紧道:“太后你别听她胡说,麝香是珠儿下的,她意图谋害皇子不成,又反咬娘娘假孕,可见其心何其毒辣。” mz:太后在此,亲们猜猜贝雪假孕的事会不会因此曝光?记得在书评区回贴,明天揭晓答案,猜对奖十五分哦。 首发 第四十六章 傩祭 旁边的南翔,听说珠儿胆敢谋害皇子,还欲挑破贝雪假孕的事,破坏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首发早已经大动肝火的他,怒不可遏的抽出身后侍卫的佩刀,大吼道:“该死的贱婢,敢残害朕的孩子,朕送你上西天。” 没等珠儿继续火上浇油,那刀便猛然刺入她的心口,鲜血喷溅而出,她的前胸顿时殷红一片。 刷的一下,殿内空气凝结,大家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吓呆了。珠儿脸色惨白,疼痛让她的神情几近扭曲。在倒地之前,目光涣散的盯着贝雪,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有人会替我报仇的。” 她的眸间,依然有挥之不去的恨意。可怜的人儿,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恨错人,害错人了。贝雪无奈的闭上眼睛,自从被南翔胁迫入宫代替尹玉娇,身处漩涡中心,各种麻烦不断,几次三番险些赔上性命。挽惜珠儿被仇恨夺去了生命,也觉的自己满腹委屈,一时间心绪纠结难舒。 南翔转身,声音森寒的道:“拖出去。”旁边有侍卫上前将其拉出殿外。 太后神色复杂,冷冷的总结了一句:“敢害哀家孙儿,死有余辜。”然后轻轻坐回椅子。珍婕妤吓的瞠目结舌,听太后这么说,缓过神来勉强附合,“太后说的是。” 倒了杯茶,宁露给太后递过去。她喝了一口,整了整思绪,还是有些疑惑接着问:“那贱婢既然给殊贵妃下了麝香,为何一直无碍呢?” 宁露全力为贝雪辩解,“那是因为娘娘身体健朗,又有祖先庇护,才没让小人得惩,没有滑胎。”贝雪不由感动,她一直都是护着自己的。 珍婕妤在旁边不失时机的搅浑水:“无论如何,还是请太医给娘娘看看吧,若真没事,咱们是不是也能安心!”话说的好听,实则是想让太医检验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孕。 南翔神绪颇为激动,暴怒道:“朕前些日子还与贵妃同眠,她的肚子真大假大,谁有朕清楚,看什么看?”说着狠瞪了珍婕妤一眼。 珍婕妤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虽然心中窝火,却也不得不低下头去。南翔动怒,说的也在理,见此情景太后不好再说什么,稍坐一会便带人离开了。 一场风波以这样地方式收场。珠儿惨烈地死去。南翔用自己地权威。维护住了贝雪假孕地事实。感慨万千地贝雪坐在诺大地殿宇中。轻声问:“宁露。你觉地我坏吗?” 深吸了一口气。她认真地说:“以前宫人们都传扬娘娘嚣张跋扈。不过自从奴婢跟着娘娘以来。奴婢觉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娘娘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故意装狠地。其实娘娘心地很好。”她停顿片刻。小心道:“要不然也不会收留珠儿。” 贝雪长叹一声。拉住她地手。“今天谢谢你。” 她谦卑地低下头。“这是奴婢应该做地。” ……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到腊八节了。在楚玉国管腊八节叫腊日祭。按例。宫中要举行盛大地傩祭1。来祭拜傩神2。目地是驱逐疫鬼。祈求五谷丰登。百姓安乐。 辰时刚到,宁露就带人呈来刚出锅的腊八粥,几样精致的点心和小菜。贝雪一看,那腊八粥做的真是讲究,五谷里掺有红枣,莲子,桂圆,杏仁,松子,核桃……等十几样干果,并且还将果仁雕成了小动物的图案,不吃光看,就足够让人赏心悦目,垂涎三尺了。 吃过腊八粥,她吩咐道:“宁露,叫膳房腌点腊八蒜,除夕吃饺子用。” 宁露一怔,“饺子?”她一下反过味来,这个朝代管饺子不叫饺子叫娇饵,于是忙说:“就是娇饵。” “哦,那腊八蒜是什么?怎么做?”宁露还是一脸的迷茫。 泡腊八蒜是北方的一种习俗。她以为这里既然有腊八粥,也会有腊八蒜,没想到自己想错了。于是莞尔一笑:“其实很简单,你去叫人将紫皮蒜剥去外皮,浸入米醋中,装入小坛封严,等到除夕启封,蒜瓣碧如翡翠,酸辣适口,是吃娇饵的最佳佐料呢。” “真的吗?奴婢还真没吃过腊八蒜,真想尝一尝。”宁露面带羡慕之色,“娘娘,您知道的可真多。” 贝雪轻笑着不置一词。自己来自现代,在文化,饮食,见地等方面自然胜他们一筹,但这是她的秘密,自然是不会说的。 巳时,皇上率领文武百官在玄虎门外临时搭建的祭台上,举行庄严隆重的傩祭仪式。傩祭主要是由祭祀和演出两大两部分组成。 在傩鼓3声中,经过请神,迎神,祭神,送神后,祭祀部分算完成了。接下来的演出主要由百姓自发组织的,他们皆带着各式面具,出演傩戏,花车,旱船,舞龙,舞狮等节目。参加演出的人员,加上看热闹的百姓,总计不下数千人,那场极其面盛大恢宏。 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活动,南翔也允许宫中的嫔妃们站在玄虎门的城楼上观祭,看节目。 大冬天的本就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赶上这样盛大的场面,妃嫔们也都不畏寒冷,云集城门楼上看热闹。 因为要指导宫女们腌腊八蒜,贝雪是姗姗来迟的。妃嫔们一见殊贵妃来了,都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把最佳的观赏位置让给了她。 站在城楼上鸟瞰下去,熙熙攘攘,数千人头攒动。表演节目的大都戴着奇异的面具,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有稻穗,手杖,锣鼓等,不修边幅的且歌且舞,有种原始人跳舞的味道。 古人对祭祀都是很迷信的。贝雪虽然觉得愚昧不信这些,但入乡随俗,自己也得心存一份理解与尊重。不过第一次看这种乡土古老演出的她,还是觉得新鲜好玩。 其它嫔妃更是扒着城垛,一个个看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有的看到新鲜有趣的表演,会兴趣盎然的指给身旁的同伴们看。她们高兴的,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注释: 1傩祭:古代腊月驱逐疫鬼的仪式。傩,nuo读二声,与挪同音,即是一种巫术活动。 2傩神:是太阳鸟,在古代被认为是光明的象征,代表人间正气,祭拜它可以驱逐疫鬼,祓除灾邪。另外,人们还视其为嘉禾之神,祭拜它更能保佑风调雨顺,水稻丰收。 3傩鼓:驱除疫鬼仪式中敲击的鼓声。 首发 第四十七章 云暖阁闹鬼事件 看着百姓嫔妃们欢欣愉悦的神情,想想自己此时的身不由已,贝雪有些怅然若失。首发她的目光不自觉的穿过人群,望向远方。眼里只有宽广辽阔的大地,蔚蓝无垠的天空。自由的天地就在眼前,却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自己怎么睡一觉就穿到了这个地方,自己为什么要穿到这个地方?至今对她来说,这都是个谜。不管怎么说,她希望老天能够眷顾自己,让自己早日离开宫廷,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 “腊八节”过后,宫里便拉开了春节的序幕。前朝勤政的南翔皇帝和大臣们忙着处理朝政上收尾的工作;乐舞司准备练习着国宴上的助兴节目;内府局忙着采买置办宴会、朝拜、祭祀等等,各种过年要用的东西。尽管数九隆冬的腊月里天气寒冷,却丝毫不影响宫中越来越浓的新年氛围。 腊月十五的夜晚,大约二更天时分,此时正值人定,人们大都歇息入眠。紫云宫中,睡梦中的贝雪,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寝殿随侍的宫女赶紧从外间进来,将室内掌起了灯。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响起了宁露的声音,“娘娘,云暖阁传来话,说福妃受到惊吓晕倒了。” “什么?”贝雪大惊披衣而起,开门急问:“什么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受惊吓呢?她腹中的胎儿有没有事?” “消息刚刚传回来,俱体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晓。听说现在云暖阁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待她说完,贝雪就冲了出去,“快,跟本宫前去看看。” “娘娘,你再穿件衣服。”见贝雪头也不回的往前急奔,宁露忙嘱咐身后的两个宫女,“快跟娘娘过去。”然后飞快进屋拿起大氅也跟了上去。 远处,一行人提着大红宫灯迎面走来,走近才瞧清,正是欲赶往云暖阁的南翔。他今晚是宿在傅婉仪的柔夷轩,看其头冠微歪,穿戴不整,想必也是听闻消息匆忙赶来的。 身后,宁露快步追了上来,将大氅披在她身上。她顾不得给皇上行礼,只是焦急的问:“福妃到底怎么了?” 南翔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焦灼,“朕也不清楚,听宫女说福妃撞见鬼了。” “撞见鬼了!”没待她反应过来。南翔已经疾步远去。来不及多想。她忙率人跟上。 云暖阁此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宫女太监们都神情慌张地站在院内。有些无措。 一进寝殿。帐幔重重。暖暖地空气中飘荡着难闻地草药味。丁香木雕百福纹床塌上。福妃披头散发。双手紧抓着胭脂红龙凤锦被。掩住半张脸。瑟缩在床地一角。此时地她刚从昏迷中醒来。露在外面地容颜苍白如纸。目光闪烁不定。满脸皆是惊恐之色。 床边有宫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地汤药。太医则站在旁边焦急地劝道:“娘娘你冷静点。药煎好了。咱们先喝药吧……” 见此情景。南翔几步扑到床边。心疼道:“媛媛。你这是怎么了?” 福妃一见皇上来了。突然扑到他地怀里。死死抱着他地腰尖声惊叫着。“鬼。鬼。皇上。云暖阁有鬼!” 贝雪心下大惊,同时也很纳闷,福妃好端端的怎么被吓成了这副样子?在她看来,什么鬼,哪来的鬼,八成是有人在捣鬼。 南翔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不怕不怕,有朕在此,媛媛不怕。”她的情绪在安抚中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珍婕妤扶着太后也匆匆赶来了,屋内的人欲给太后施礼,她一摆手,“都勉了吧!”看了看床上颇为狼狈的福妃,关心的问:“媛媛,宫女说你看到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皇上,有鬼,真的有鬼……臣妾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接着……接着……”她的眼前仿佛又现出了刚才那厉鬼的样子,于是惊恐的扑到南翔怀里,抓着南翔的衣服,惊惧的哽咽,“接着一个披头散发,满面是血的白衣女子,站在窗外,向臣妾笑……” 失控的情绪使她不由自主的颤抖,额间冷汗涔涔而下。南翔紧紧抱着她那发凉的身体,不住抚摸她的后背。缓了半晌,福妃瞪大眼睛,继续说道:“听到臣妾的喊声,宫女太监们都赶了过来,结果却什么都没见到。你们说不是鬼,会是什么?” 太后盯着她,一脸的疼惜之情。南翔伸手拂去她额头上的凉汗,开解道:“或许是梦,或许是你的幻觉。” 福妃立即反驳,“不,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是真的。” 见她这个样子,属实是吓的不轻。贝雪问旁边的太医,“福妃的身体要不要紧?孩子受没受影响?” 太医躬身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福妃娘娘受惊过度,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好在娘娘身体底子不错,虽然惊吓导致胎气不稳,不过服几副安胎药好好静养,应该无碍。”、 想了想又道:“不过,以后娘娘可不能再受刺激,情绪也要保持平稳,这样腹中的胎儿才能顺利成长。” 孩子无碍就好,太后,贝雪和南翔同时松了口气。这时珍婕妤在一边建议道:“不如请方相氏来云暖阁做场法事驱鬼吧,赶走邪气和不干净的东西,才有利于福妃保胎。” 太后赞同的点头,“珍儿说的有道理。” 珍婕妤又道:“一般怀孕的人身体虚弱,最易招惹邪气入侵,反正做一回,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依臣妾看,殊贵妃的紫云宫明日也不能落了。” “还是珍儿想的周到,嗯,皇上你看呢?”太后说着去看南翔。南翔点头,“这事明天就办。” 一开始贝雪就看出珍婕妤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先前经常和稀泥,搅浑水,故意在自己和福妃之间制造茅盾,这回她又想干嘛?按说她应该巴不得自己和福妃流产,怎么会那么好心的提醒太后和皇上,让方相氏来做驱鬼法事呢?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贝雪暗暗对此事上了心。 首发 第四十八章 荷包中的猫腻 第二日,巫师方相氏1奉皇命,率领十二兽2,先到云暖阁驱鬼逐疫后,又来到了紫云宫。首发 只见身材魁梧的方相氏,打扮颇为怪异。他头顶熊皮,四只黄金打造的金眼睛用银索串连,分别布置在鼻子两边。一身褐色上衣,下穿红色裙子,左右手分别挥舞着盾和戈。两旁跟着十二兽,他们身穿铠甲,挥剑发矢,执戈狂舞。在方相氏的带领下,逐个房间里狂呼狂叫,驱赶鬼疫。 这么狂吼吼就能驱鬼,贝雪压根就不信。待他们折腾完毕,散去之后,她好奇的看着巫师临走时悬挂在紫云宫门口的两块,长六寸宽三寸的桃木牌,奇怪的问:“宁露,这是什么?”。 “回娘娘,这是桃符3。”宁露嘴上答着心里却犯嘀咕,这么常见,每年都要挂的东西,娘娘怎么会不认识呢? 一提桃符二字,贝雪想起王安石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桃符啊!” 知道桃符是避邪的东西,贝雪像看文物一样仔细观瞧。只见两块桃木牌上分别刻着坦胸露背,黑髯虬须,头生两角,凶神恶煞样的男子。她不解的问:“这上面刻的两个人是谁啊?” 宁露满脸疑惑,娘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但不认识年年要挂的桃符,就连家喻户晓的门神都不认识?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恭敬的给其普及常识,“娘娘,左面的是神荼,右面的是郁垒。他们是门神,是一对最擅长捉鬼的亲兄弟。” 这时她向旁边的宫女一摆手,那宫女拿来两个一寸见方的红布荷包,她拿在手里对贝雪说:“这是巫师走时留下来的,一个让娘娘贴身佩戴,一个让挂到窗子上,这样做可保母子平安,百邪不侵。” 珍婕妤大献殷勤介绍来的巫师,贝雪可不敢掉以轻心。她特意全程派人监视,就怕他们在自己的宫里动手脚。 最后巫师只留下这两个荷包和那块桃符,桃符挂在宫门口应该没多大问题,可这荷包未勉让她生疑。于是警惕的吩咐宁露,“去找太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违禁的东西。” 其实即使没有违禁的东西她也不会用,但总要将事情弄清楚。不为别的,就为福妃肚子里的孩子。 宁露很快就回来了。摒退左右报告道:“娘娘。经太医检验。巫师留下地荷包里只是些辟邪地朱砂。没发现有毒或可以致人滑胎地东西。” 朱砂地主要成份不是流化汞吗?而且它见火即能析出水银。这东西虽是辟邪之物。但它有大毒。孕妇怎么能够佩戴?难道珍婕妤与方相氏串通。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害自己和福妃肚子里地孩子吗? 她马上否决掉自己地想法。记忆中直到明清时期。古人还没有完全认识到朱砂地毒性。一直都认为是无毒地。皇上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不是还让方士用其炼制丹药吗? 这个历史上都没记名地时代这么落后。想必也是不知道地。要不刚才宁露怎么说太医检查过。说朱砂没毒呢。 所以要说珍婕妤特意用朱砂。来害自己和福妃有些说不过去。她越想越觉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无法识破其中地玄机。心里倍感焦燥不安。 “娘娘。你在想什么?”宁露见她发怔轻声唤道。 “本宫对这荷包总放不下心。”她对宁露毫不掩饰自己的疑心。 宁露善解人意的拿起荷包,“既然这样,那奴婢将它扔掉便是。” “等等”她还没看到过天然的朱砂,于是接过荷包,将里面的朱砂倒了出来。只见那朱砂呈颗粒状晶体,颜色鲜红,有光泽。拿起闻了闻,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心情烦闷的将荷包往桌子上一掷,逆着阳光,看到荷包上腾起了一层灰雾。她心中一动,立即拾回,“宁露,拿剪刀来。” 用剪刀几下将荷包剪开,里面夹衬里掉出了一些褐色的粉沫。原来秘密在这里,哈哈,终于让自己发现了! 宁露瞪大了眼睛,“这……原来这荷包里竟有猫腻?” 贝雪伸手,欲沾点,看看是什么东西。宁露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娘,让奴婢来。”宁露沾了点,用手捻了捻,放在鼻下,没闻出什么特别气味。见其一脸茫然,贝雪心下明了,道:“看样子这不是寻常之物,拿去问问太医,看他知不知道。” 一盏茶的功夫,宁露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娘娘,太医说这是紫箩的粉沫。” “紫箩是什么?”她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娘娘,太医说紫箩是一种比麝香还厉害的堕胎草药。如果女子的屋子里有它,时间久了女子便会不孕,若是孕妇的屋子里有它,不出一个月便会引起流产。”宁露缓了口气,“这东西没有味道,不容易被人发现,这些该死的巫师,真是活腻歪了!” 想不到这里竟有这么邪恶的草药。贝雪狠狠的一拍桌子,好个恶毒的珍婕妤,果然是居心叵测。 “娘娘,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来给您主持公道。”宁露铁青着脸说着就要走,贝雪意识到福妃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这草药这般邪恶,得敢快知会她一声才好。于是唤住宁露:“皇上那不急,先摆驾云暖阁。” 见殊贵妃一脸的沉重,匆匆而来,福妃未勉有点意外。 宫女们敬上茶水,贝雪绷着脸不耐烦的冲她们挥袖,“本宫和你们娘娘有话要说,你们先到门外侍侯。”后宫殊贵妃最大,宫女们谁敢不听话,依次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见她脸色不好,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福妃心中一揪,给其下麝香的事,不会是珠儿供出自己了,所以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吧?想到这多少有些紧张局促。 看福妃的肚子略有点显,精神也不是太好,贝雪展颜牵起一抹微笑,怕将话说急了刺激着她,于是斟酌着问道:“巫师方相氏是不是给了妹妹两个辟邪的荷包?” 注释 1方相氏:宫廷特设专职驱疫赶鬼的军官,是宫廷傩祭的主角。其实就是巫师。 2十二兽:也称十二神,做驱鬼法事时,是由人带着十二兽的面具来进行的。它们的名字是甲作、胇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位神兽。分别要吃鬼虎、疫、魅、不祥、咎、梦、磔死、寄生、观、巨、蛊等十一种鬼。 3桃符:桃木有“鬼怖木”之称。古人在桃木板上分别刻上神荼、郁垒二神的图像,悬挂于门首,用以驱鬼避邪,祈福灭祸。 首发 第四十九章 除夕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福妃打了哈欠,因为昨日没睡好,本打算要睡一觉的,可现在殊贵妃来了,自己不接待,礼节上也说过不去,只好强打起精神看她究竟有何目地。 “呃……咱们现在都身怀有孕,外来的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本宫是将那两个荷包放到库房里了,不知道妹妹打算如何处置?”贝雪不想把话说明,因为昨晚太医说福妃不能再受刺激,怕直说,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所以试探性的问问,若她不用,自己也不用多废口舌了。 殊贵妃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这多少让福妃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巫师留下来的荷包,戴不戴是自己的事,她干嘛跑来多管闲事,为自己着想吗,没有理由啊?不过听出她不是为了珠儿的事找自己麻烦,暗中还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谢姐姐关心。荷包我已让太医看过,没有问题。姐姐太过谨慎了,戴着它可以辟邪,何乐而不为呢?” 见福妃执意要戴,贝雪有些发急,看来不将事情讲明她是不会听自己的,没准还会怀疑自己不让她戴辟邪的东西是居心不良呢。 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的说:“太医昨晚嘱咐妹妹不要动怒,要心境平和,所以接下来姐姐跟你说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激动。” 福妃正喝着糖水,听了她的话,停下来,迷惑的凝视她,“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妹妹承受的起。” 贝雪从怀中掏出那个被自己剪开的荷包,“想必妹妹的荷包跟我的一样吧?”见其没有反驳,应该是没猜错的。 接着讲道:“妹妹只检查了里面的朱砂,却没检查这荷包,其实这荷包的夹层里藏着紫箩,你若佩戴在身上,不出一个月便会滑胎的。” 福妃的神情顷刻凝滞,将信将疑的唤来宫女剪开她的荷包。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剪开一见果然不虚,怨恨愤怒还是抑制不住的浮在了脸上。 “我想妹妹应该是个能经住事的人,所以特来提醒。”贝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安慰,“妹妹千万不要动怒,凡事都要替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贝雪地一番话。说地福妃羞愧难当。她曾经利用珠儿对人家地孩子下手。而人家知道荷包有问题却急三火四地前来提醒。现在看来。她地狭隘和人家地大度一比。简直是一个乌鸦。一个天鹅。顿时臊地满脸通红。 然而有人这么处心积虑地害自己。羞愧窘迫立时化成了愤怒:“我就说嘛。珍婕妤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和那巫师串通一气。将绊子下在这了。”她双手紧握。“我要向皇上告发她。让皇上把她打到冷宫去。” 贝雪劝道:“你跟皇上说珍婕妤与巫师串通害你。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她一指桌子上地荷包。 “这只能证明巫师有罪。并不能证明珍婕妤有罪。”贝雪看着她分析道:“况且。珍婕妤既然做了。便不会轻易让人抓住把柄。即使将巫师方相氏抓起来。他也可以推说这荷包不是自己做地。责任便由手下人承担了?” 福妃眉毛一拧。“那你地意思就是我们不追究了?” “不是不追究,只是时辰未到罢了。”贝雪沉稳的说:“妹妹现在应该处处谨慎,好好安胎才是。等生下皇子,她怕都不在是你的对手了。” 眼前的人是殊贵妃吗?她以前可没有这种心机和城府啊?福妃想不明白,不过今天这事,自己还是感激她的。 说来事情也怪,自从巫师方相氏做完法事以后,福妃宫里真的安安静静,没再听她嚷嚷见鬼了。 …… 大年三十,皇上在盛和殿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国宴。参宴的有朝堂上的大臣,后宫中的嫔妃,皇亲贵胄和外国使节。 盛和殿檐下设有丹陛大乐1,所有参宴人员各就各位,皇上升座,众人给皇上行叩礼,丹陛大乐立时奏响,那场面盛大庄严,蔚为壮观。 国宴结束后,晚上掌灯时分,宫廷家宴要吃的年夜饭又在庆丰殿举行。席间都是皇上自家的人,没有外臣。太后和皇上坐在主位,接下来是殊贵妃和福妃,对面是王爷和王妃。其它的嫔妃同样也按位份大小依次而坐。 年夜饭,团圆饭,丰盛的年菜摆满长几,席间的气氛热闹非常。家宴没有右相在场,也不用演戏了,南翔自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为难贝雪。 今日是她离开父母独自在外,也是身处异世过的第一个新年。此刻,看着皇上的一家人笑语宴宴,热闹喜庆,令本来就没有归属感的她倍感孤独。她想家,想母亲包的饺子,父亲做的红烧肉,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然而这一切终归都离她远去了。浓浓的思念开始侵噬她的灵魂,心中的惆怅便越发的深沉了。 “殊贵妃怎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想什么呢?”贝雪抬头,见和自己说话的正是三王南翼。他身穿湖水蓝万世如意锦袍,腰系玉带,头饰王冠,风流倜傥一如往昔。 自从上次与他在荷香亭一叙,宫里便再也听不到他与宫女私会的议论之声了,想必他认识到自己那么做很荒唐吧!今日见他孤身一人,也没带王妃侍妾,看来还是放不开曾经的爱人。 贝雪礼貌的欠身微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时光过的太匆匆了。” 旁边响起了太后略带苍老的声音,“殊贵妃小小年纪就学会伤春悲秋了,感叹时光过的太匆匆应该是哀家才对。”她慈爱的看着贝雪,转尔鼓励道:“你现在身怀有孕,应该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这样宝宝才会在你的肚子里健康成长,哀家可还等着抱皇孙呢。” “是,臣妾谨尊太后教诲。”她嘴上应着,可心里却想:等自己的不可能了,等抱福妃的还差不多。 太后悠然的端起桌上的酒,轻抿一口,蹙眉道:“都说清河进贡的酒好,在哀家看来也不过如此,赶不上岭南米酒好喝。” 贝雪想起了初入宫闱时自己酿造的葡萄酒,于是说道:“太后,臣妾在秋天的时候自制了不少葡萄酒,不如拿来给太后尝鲜。” 1丹陛大乐,是一种宫廷音乐,在重大的典礼仪式上进行演奏。它是按规定的乐器进行演奏的。乐器有:大鼓、方响、云锣、箫、管、笛、笙、杖鼓、拍板等二十多件。 首发 第五十章 葡萄酒VS腊八蒜 “哦,葡萄酒?”太后显得颇为好奇,“是用葡萄做的酒吗?哀家从来都没喝过,好不好喝?”在座众人也是满脸新奇,在楚玉国从没听说有人用葡萄酿酒,不知那酒的滋味如何。 贝雪颔首,“是用新鲜葡萄加糖做的,味道特别好,臣妾相信太后一定会喜欢的。”她与身后的宁露耳语几句,宁露便带着几个宫女走出殿外。 稍顷,宁露带着几个人搬了几坛子酒进来,酒封一启殿内香气四溢。刚才还饮酒畅谈的众人,都不由将目光移到了酒坛上。 宁露将酒倒在精美细腻的白玉杯里,恭敬的呈给太后。那酒液在凝脂般的白玉杯中,呈鲜亮的玫瑰红色,被殿内灯光反射,便有光影轻轻晃动,很是诱人。太后捧在胸前,不用刻意去闻,就已经感受到,那香甜浓郁萦绕不散的芬芳。但因着此酒鲜艳的颜色,却让她有点犹豫不敢下口。 看出她的顾虑,贝雪倒了一杯自己先行喝下,莞尔道:“它之所以呈现玫瑰的红色,是因为葡萄皮发酵的缘故所至。太后您可以放心喝。” 见她喝酒,太后惊道:“殊贵妃身怀有孕怎么喝酒?” 贝雪“扑哧”笑了,自己哪来的什么孕啊!她不由看了一眼南翔,南翔却把目光转到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她无奈的扭头对太后道:“少喝一点葡萄酒不碍事的,它的酒精度数并不高。” “酒精度数是什么?”太后不解的问。 “呃……” 在古代还没有酒精度的概念,自己好多嘴啊,一不小心给自己找麻烦了。她忙解释:“这酒是果酒,其实也就跟饮料差不多。”突然想到他们可能连饮料是什么都不知道,赶忙又修正,“啊……就是说这酒像果汁一样不上头。” 她的一顿模糊辨白弄得太后头晕脑涨,不过听她的意思就是说这酒喝着肯定没事。于是试探性的抿了一小口。在座众人集中精神,都紧张的看着太后,也好奇这酒到底好不好喝。 太后抿了一小口含在嘴里。酸甜细腻地甘露带着醉地香气。先在唇齿。舌间。最后在整个口腔弥漫开来。她脸上地笑容如被风拂动地湖水。渐渐荡漾展颜。将酒咽下。仍有余味绕口。令她回味不已。不禁喜悦地赞叹。“好。好喝。真好喝!” 贝雪其实也担心这酒不合太后地口味。不过她本人是很喜欢喝葡萄酒地。她认为女人应该都喜欢葡萄酒。因为那是属于女人地酒。如今见太后满意。紧张地心情这才放下。 太后笑望看着她:“此酒香气芬芳浓郁;滋味酸甜醇和;口感细腻浓厚。真是太奇妙了。殊贵妃。本国应该没有这种酒。你这是打哪学来地?” 给太后呈上酒水时。她已经想到太后会做此一问。于是早就想好应答地对策了。 此时成竹在胸地说:“回禀太后。这是臣妾无意中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地。尝试着做了几次。发现此酒风味独特。正好今秋葡萄盛产。臣妾就多做了点。有好东西当然不能自已藏着。所以拿出来跟大家分享。” 穿越对她地一大改变。就是表演能力。和撒谎能力明显提高了。若有朝一日他还能穿回去。那当一名演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太后想起寿宴上她变的戏法,赞道:“殊贵妃真是有才,总是能给哀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见在座其它人也一副垂涏欲滴的样子,太后吩咐宫女们给每个人都倒上。众人捧着那玫瑰红的液体,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便有人好奇的喝下,最后果然都啧啧称奇,赞叹不绝。 见众人喜欢,贝雪心下不免高兴,于是向旁边的宫女招手,便有宫女端来一个朱漆方盘,上面扣着金漆彩绘的罩子。贝雪笑道:“皇上,太后,臣妾还有一样新鲜东西要给大家尝尝。” “哦,爱妃,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吗?”南翔注视着她,满脸的其待。众人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拿出来的又是什么? “这是臣妾做的。”贝雪说着掀开罩子,众人上眼一瞧,原来托盘上的粉彩坑盘中,盛的竟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绿色的大蒜瓣。大蒜怎么会变成绿色呢?众人不免奇怪。 看到大家疑惑不解的表情,她打起精神,仔细的介绍道:“这是腊八蒜,是腊八那天淹制的。此蒜酸辣适口,是吃饺饵的最佳左料。当然用其佐酒,配饭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贝雪让宫女先给太后和皇上,然后又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分了一瓣。 皇上夹起来,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那蒜瓣如翡翠般通体莹绿,他脸上露出疑虑之色,迟疑的看向贝雪,“爱妃,这蒜怎么是绿色的?” 看来他也和太后一样,担心有毒啊!贝雪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还真得费点口舌打消他的疑虑。于是轻轻福身,“回皇上,它是用剥了皮的紫皮蒜,加入米醋中泡制的。之所以会呈现绿色,全是因为醋泡的缘故。皇上尝尝味道如何?” 南翔迟疑着慢慢将蒜放入口中,他在咀嚼,众人的目光带着探寻的意味,投射到他身上。 他苦着脸眉头一皱,对上贝雪那殷殷的眼神,抻脖艰难的咽下去,勉为其难的道:“爱妃这腊八蒜,味道……呃……不错,味道很不错。” 看出他吃的勉强,贝雪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也清楚,头一次吃,吃不习惯这味道也属正常。他没说不好,那是大过年的给自己面子,。 南翔这时道:“众卿都尝尝殊贵妃的手艺。” 大家闻言满怀期待的动筷,之后的表情便是各有不一了。有吃对口的频频点头称赞风味独特。有吃不对口的便拧着眉,趁无人注意时偷偷吐掉。看着众人的表现,贝雪也不在意,毕竟众口难调嘛,自己没想他们会都喜欢,只是大过年的,拿出来让大家尝尝鲜,调节一下气氛罢了。 晚宴在戌时结束,撤掉饭菜,再换上的便是瓜果,点心,茶水等。因为除夕要守岁,所以乐舞坊也准备了不少节目供大家消遣。 挨到了亥时,因为贝雪在紫云宫里安排了其它节目,所以故做身体不适状,太后便恩准她可以不用守岁,让其早些回紫云宫休息。 mz:除夕夜看似过的平静,可是对贝雪而言,却蕴藏了一场意外的麻烦…… 首发 第五十一章 别俱一格的犒劳 出了庆丰殿,外面清凉的空气使她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首发虽然今日是大年三十,天上没有月亮。不过宫内的廊檐,甬道,石栏,四处都挂满大红灯笼,却将整个宫廷照的亮如白昼。 回紫云宫途经梅园,梅花那清幽暗香,惹的贝雪一时兴起,没让宫女动手,而是自己亲自折了几枝。 一进紫云宫,宫女们一涌而上,有的接过梅花插瓶,有的给其解下大氅,还有的递上热乎的暖手炉。贝雪开心的笑着,看着大家忙的不亦乐乎,侍候的体贴入微,心中不禁感慨:人就是这样,你用真心待别人,别人也会拿真心回报你。 收拾妥当,贝雪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回娘娘,早就准备好了,奴婢们都在大殿等着您呢。”旁边的宫女清脆的答道。 一进紫云宫正殿,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令人倍感舒适。殿中一共摆了四张圆桌,桌上皆是精美丰盛的菜肴。此刻,宫人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已在此恭候多时。一见贝雪进门便齐刷刷的跪下高呼:“娘娘吉祥。” 她微微抬手,“都起来吧!”坐到主位后,见他们都站着,于是和颜道:“别站着,大家都坐吧。”可他们仍面面相觑,无人敢坐。 贝雪把脸一沉,“怎么,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他们迟疑着,却不敢违背,都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 在贝雪看来,自己穿越千年来到这里,跟他们主仆一场是难得的情谊。如今他们和自己一样,在这盛大的节日里却不能和家人团聚。所以才别出心裁的给全宫上下搞了一次聚餐。但必竟贵妃与奴才们一起吃饭,传扬出去会惹人诽议。所以开宴前,特意嘱咐宫人将宫门关好。 杯里盛上葡萄美酒,贝雪抖搂精神举杯说道:“你们到本宫手下当差时间不长,但你们对本宫的忠诚与尽心尽力,本宫都看在了眼里。” 贵妃体贴下人,并愿意屈尊降贵的和他们聚餐,这在楚玉国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过,主子现在的处事风格与以往判若两人,行为见解更令人无法琢磨,众人受宠若惊之余,不免也心怀一份忐忑。 见大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又道:“平日本宫虽然对大家严厉些。不过本宫也是秉着赏罚分明地原则来办事。今日是大年三十。本宫特赐宴让大家吃顿热乎地年夜饭。也希望大家聚在一起能过个快乐地团圆年。餐后。每人可到宁露那里领个压岁地红包。” 一番话说地他们心里热呼呼地。急忙站起谢恩。 由于宁露担心贝雪肚子里地“孩子”不让她喝酒。她只好以茶代酒与大家喝了两杯。见自己在座。他们终归是拘束放不开。于是坐了一会便先撒了。将“战场”交给了他们。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晃动。贝雪警觉地叫了声“谁----”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回答。她心下奇怪。宫门已命人关闭。宫内所有地太监宫女都让她打发在正殿吃团圆饭。按说应该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刚刚这个人影会是谁呢? 她狐疑地起身。开门来到外面四处张望。今日整个宫里灯火长明。雪亮一片。虽然驱走了满天阴霾。不过那光影却是虚幻飘渺。总有置身梦境地感觉。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她蹙着眉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于是回屋带好门。当她转身目光触及到床塌时。顿时吓地心跳漏了半拍。“啊”她反件反射地叫了出来。 原来南翔不知何时,如鬼魅一般来到了她的屋子,正悠然的坐在她的床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实在是让她惊讶不已。她不停的抚着胸口,尽量让恐惧的情绪缓解下来,十分不满的冲南翔吼道:“你想吓死人啊!你怎么进来的?” 南翔略微有些醉意,懒散的靠着床板,歪着脑袋,理直气撞的说:“你以为把门关上就关得住朕吗?在这后宫,朕想去哪就去哪。”说话间,他看贝雪的目光中带着耐人寻味的审视。 贝雪琢磨不透,大家都在庆丰殿守岁,他跑自己这来做什么?更看不惯他那副倨傲的样子,于是嘲讽道:“是啊,是关不住,我都忘了,你会武功嘛!”走到楠木桌前,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拨亮桌上的蜡烛,“皇上不和太后妃嫔们守岁,来我宫里有什么事吗?” 早已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不敬,南翔也懒得与她计较,起身直言不讳道:“看你找借口老早就离席了,朕不知是何原因,有些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的心眼多着呢,真的只是这样吗?贝雪假装打了个哈欠,缓和了语气,“皇上你也看到了,我之所以退席是打算早点休息罢了。” 南翔背过身去,负手望着窗外,“别瞒朕了,紫云宫正殿,宫女太监们的聚餐,应该是你安排的吧,否则他们才没有那个胆子!”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自己还装个啥劲?于是点头,“是啊,一年到头了,年终犒劳一下大家也是应该的,我怕惹人诽议所以才关起门不让别人知道的。” “嗯,算算你为朕卖力也有几个月了,朕也应该犒劳你一下。”听他这么说,贝雪惊异的抬起下颌,“哦,皇上想犒劳我什么?” 南翔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看你今日兴致不高,郁郁寡欢,大概是想家了。朕给你带来了傲来国特产庵波罗果?希望能解你的思乡之苦。” 贝雪一见手中金黄色呈肾脏形的水果,暗自好笑,什么庵波罗果,这不就是芒果吗?难道他来紫云宫最终的目地就是来给自己送水果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他的行为,着实令贝雪费解。 虽然傲来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乡,不过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惊愕之余,她还是垂睫,诚肯的说:“皇上费心了,谢谢你。” “嗯,朕是爱民如子的,你好好配合,争取咱们的计划早日成功,你也能早日回到家乡去。”南翔掸了掸袖子又道:“朕出来有一阵了,得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贝雪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让崔远山他们给你开门。” 他一摆手,“算了,朕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去吧。” 首发 第五十二章 意外不断几多愁 初一至初五,虽然朝廷各个机构放假不办公,不过还是有场面非常宏大的朝贺之礼。首发后宫嫔妃,同样按例也要给太后请安。 卯时一刻,贝雪就起床了。宫女们伺候她穿好衣服后,她照例打开妆台上的抽屉欲取香囊佩戴。可抽屉打开,她却大吃一惊,急急的问屋内的宫女,“本宫的香囊呢?你们有没有看见?” 平日里她就把香囊当宝贝似的不让任何人动,脱衣前会自己摘下放好,穿衣后也会自己拿出挂在腰间。宫女们个个知道她的脾气,根本连碰都不敢碰,垂首道:“娘娘,奴婢没看到啊!” 没看到,她稳了稳神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日更衣时,仿佛就没有看到香囊。意识到香囊可能是丢了,她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惊出一身凉汗。 其实丢个香囊倒不至于让她如此失常,只是那香囊里可装着她与南翔的秘密契约。所以她担心香囊被有心人拣到拿去做文章。要是事情搞大,南翔保不齐为了面子,对她来个丢卒保帅,到那时,她的人头想不搬家都不成了。 焦急不已的贝雪,匆匆带上两个宫女照昨晚回宫的路,仔仔细细一路寻到庆丰殿,也没找到她的香囊。 回到紫云宫,宁露见她一副垂头丧气,失魂落迫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娘娘,不就是丢了一个香囊吗?改日奴婢给你做个更好的。” 宁露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呢?她勉强冲宁露笑了笑,无力道:“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忙吧!” “那好,奴婢去了,娘娘别想太多。”说着轻轻退了下去。 一个人静下来,把这事想的越细,她越觉得害怕。若拣到契约的人,将自己假扮尹玉娇的事,捅到太后那里,有皇上从中斡旋,或许可保无虞。但若将此事捅给右相,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以想象,当右相知道皇帝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并且找个假的来代替,还将其耍的团团转,不把他的肺子气炸才怪。倘若他因此造反,那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到那时自己岂不间接的成了千古罪人? 这件事搞地她心烦意乱。彷徨无措。就连给太后请安都是敷衍了事。太后见她气色不好。以为她身体不适也没挑理。反而嘱咐她好好好休息。安心养胎。 一连数日过去。宫里如故没有任何动静。这种出奇地平静反尔令她更加地惶恐不安。她实在纳闷。不知拣到香囊地人到底是何用意。她也曾想过将此事告知皇上。却更怕皇上发现此事败露。先杀了自己灭口。所以只能踌躇着隐忍不说。 正月初八二更时分。贝雪被心事困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容易熬到三更。刚刚眯着。却在朦胧中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她腾地从睡梦中惊醒。心头一阵狂跳。 隐约听到远处有纷乱嘈杂地声音。透过窗棂见西南方向亮光冲天。心中大动。那方向不是云暖阁吗? 没待她回过神来。就听宁露在门外焦急地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云暖阁出事了。” 贝雪地心“咯噔”一下。披衣而起冲到门外。“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云暖阁今晚又有鬼魅做祟,福妃受到惊吓,现在腹痛不止。而且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也被那鬼吓昏了。”宁露一脸慌乱,着急起来语速很快,犹如蹦豆。 闻听此话,她意识到大事不妙,急急带上宁露往云暖阁奔去。 一进云暖阁,贝雪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极度压抑的沮丧气息。殿内,太后、皇上、珍婕妤、傅婉仪等人已先她一步到此。此时,一个个面带忧虑之色,尤其是太后和皇上一脸的乌云密布。 她进门便焦急的问:“福妃怎么样了?” 他们脸色难看,都默不做声,只有傅婉仪冲她皱了皱眉,意思是事情不太妙。 太后见她来了,把脸一沉,厉声责备宁露,“殊贵妃身怀有孕跑这来凑什么热闹?还不赶快扶你家主子回去!” “是太后,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扶娘娘回去。”宁露说着扶贝雪往回走,太后的话谁敢不听,无奈贝雪只好回去。 就在转身的功夫,她的眼睛瞄到阻隔内室的纱账后面,是太医和宫女惊慌忙碌抢救福妃的身影,她心头一凉,已然意识到了事情的结果。 四更天,云暖阁传来消息,福妃小产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贝雪的心情还是相当的复杂沉重。出宫的盼头随着福妃孩子的小产,只能暂时搁浅。她为福妃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怎么不吓别人专吓福妃呢?这件事背后一定暗藏蹊跷。黯然神伤后,她下决心一定要揪出这个,间接阻碍了她出宫计划的罪魁祸首。 …… 福妃小产后,宫里流言四起,都传宫内有鬼,专门半夜出来找替死鬼,弄得宫里人心慌慌,杯弓蛇影,夜晚都无人再敢出门。皇上只好下旨让巫帅们在宫内做法,赶鬼,一时间把宫里搞的污烟障气,草木皆兵。 福妃小产她没必要再装下去了,本来想这几日寻个由头,也谎称自己小产算了。而不明真相的太后,痛失了福妃肚子里的孙儿后,反而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贝雪身上,吃穿用度,贡品补品,什么都紧着她来。太后如此对她,反倒让她有些不忍再去打击太后,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晚些日子再说。 贝雪抽时间曾看过福妃几次,福妃的精神和**皆受到了巨大打击,一直卧床,萎靡不振。 正月十五上元节,因皇上刚刚丧子,整个宫廷没有了欢宴歌舞,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沉郁的阴霾之中。 贝雪早早的便躺下了,在心里分析着福妃小产之事。珍婕妤是她首要怀疑的对像,其它嫔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终归一切都是要讲证据,她觉的那个“鬼”一定是人假扮的。所以要想揭开一切,一定要先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人。 首发 第五十三章 拿出杀手锏 …………o(n_n)o喜欢就请收藏吧o(n_n)o………… 到底该从何处下手呢?贝雪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已。 看着被子旁边蜷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小墨,她吁了口气。感觉有些倦了,索怀闭上眼睛不想那些烦心的事,惭惭昏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小墨“唔唔”警惕的叫声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小墨黑亮的眼睛正盯着窗棂的方向,浑身上下的毛都紧张的立了起来。 贝雪惊异的望向窗外,“啊----”眼前的情景吓的她惊声尖叫,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只见窗棂上赫然现出一张面无血色,阴森可怖的女子面孔。一头干枯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却遮不住吐露在外一尺多长的鲜红舌头。 清冷月光下,那睚眦欲裂的眼神,那冷酷暴戾的神情,宛如一把来自幽冥的刀,狠狠戳到了贝雪的心上,令她毛骨悚然,魂飞天外。 “娘娘,出什么事了?”贝雪的叫声惊动了宫里的人,大家喊叫着冲到了她的寝殿外。 宫女太监们的叫声,将她从过度惊惧中拉了回来。稍稍定神后,再看窗外,可怖的鬼影早已消失不见。 “娘娘……娘娘……”崔远山,宁露在外叫了两声,见贝雪没应,便带人冲了进来。只见她有些虚脱的靠在床板上,额头上冷汗涔涔。宁露忙上前用丝帕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迭声的问:“娘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给您看看?” 贝雪抓住她的手,“放心,我没事。”然后看了看满屋子的太监宫女,有气无力的道:“本宫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大家都回去睡吧。对了,宁露和崔远山留下来。” 压根也没打算瞒他俩地贝雪。待其它宫人退下。便将刚才地所见讲给他俩听。二人听罢都是大吃一惊。宁露思忖了一会分析道:“怎么会这么蹊跷。那鬼给福妃吓小产后就再也不去云暖阁了。反倒来我们紫云宫?很明显。它这是冲着娘娘和福妃地孩子来地。依奴婢看。这鬼八成是人装地。” 贝雪点点头。摸摸她地头发。“跟本宫想到一块去了。不过那鬼地模样真地好吓人。可见福妃还真是吓地不轻啊。” 崔远山一握拳。忿然道:“娘娘。奴才这就带人搜查。一定将这个怪力乱神地妖人揪出来。” 贝雪轻轻抬手。“你主要带人看看宫里有没有在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又嘱咐二人。“在紫云宫查查就好。记住要守口如瓶。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其实她本想借此说事。说自己被鬼吓到了以至小产。可转念一想。如里那所谓地鬼是冲孩子去地。那说孩子流产了。他就不会再露面了。所以现在说流产还不是时候。只好再忍耐一段时间。直到把那个“鬼”引诱抓到为止。 崔远山带着一群小太监也没查出什么线索。不过冷静下来地贝雪心里已然有了数。那“鬼”目地没达成。就会再次露面地。所以她精心布了一个局。就等着那“鬼”往里钻呢。 一日、两日、三日……她在等待中煎熬。 直到第五日的午夜子时,那鬼果然没让贝雪失望,阴森可怖的尊容,又再度出现在她的窗外。不过这一次,“鬼”一现身,院内便灯火通明,早已准备好的宫人们,拿着棍棒从四处一拥而上。那“鬼”一见情形不妙,纵身跃上房顶,三纵两纵消失在夜色里。 崔远山带人去追,可哪里还能觅其踪迹!于是,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回来复命,本以为娘娘会责怪他们,没想到贝雪只淡然说了句:“崔远山留下来,其它人跪安吧。” 慌恐不安的崔远山跪在地上,以为娘娘要重罚他,喏喏道:“娘娘放心的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奴才去办,是奴才无能办砸了事情,辜负了娘娘的期望,求娘娘责罚。” 凝神望着桌上的烛火,贝雪平静的说:“本宫早就想到他轻功一定不错,否则宫门已闭,他怎么会进来呢?所以这不怪你们。” 崔远山心下一松,可仍旧一脸迷惑。贝雪继续道:“若你们能直接抓住他,那咱们就省劲了,若抓不住,那本宫只好用杀手锏叫他现出原型。” “娘娘,什么是杀手锏?”宁露在旁边插嘴问道,崔远山也是一脸的茫然。 “杀手锏就是取胜的绝招。” 贝雪这总是不经意流露现代词语的习惯,还真是给她找了不少麻烦,每每都得给这些古人讲解一遍。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懒怠道:“折腾半宿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本宫带你们抓鬼去。” 次日寅时,天刚放亮,贝雪抱着小墨,带着宁露和崔远山出去捉“鬼”。 一出紫云宫,她把小墨放到地上,聪明的小墨抬起鼻子在空气中四处嗅着,半天没确定方向。 宁露担心的问:“娘娘,小墨能行吗?” 贝雪沉稳的点点头,“别急,本宫相信小墨的嗅觉。” 原来她以前怕小墨吃生鱼拉肚子,于是命宫女们将鱼蒸熟,然后用锅炒干,制成鱼松给小墨拌饭。而它真的特别喜欢吃那鱼松,无论你将鱼松藏到哪里,它都能找到偷吃。 所以贝雪利用它的这一特点,制订了抓“鬼”计划。把原本小墨爱吃的鱼松进一步焙干制成鱼粉,然后每晚把鱼粉洒到窗下,只要那“鬼”一来,脚上沾到鱼粉,凭着小墨灵敏的嗅觉,一定会带他们找到那个在宫中作祟的妖人。 这时小墨确定了方向,一路嗅着,向西北方向走去。他们跟着小墨,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离宫廷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荒凉偏僻。 终于,它在一座陈旧的殿宇前停下。贝雪抬头一看,门上的匾额朱漆斑驳,上面隐约可见昭台宫三个冰冷的大字。此时宫门紧闭,不远处有几株枯树,衬得那宫殿了无生气。 她惊异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宁露一看是昭台宫,脸色微变,“娘娘,这里是冷宫,住的都是些犯了错误的宫嫔。” 原来这就是冷宫啊!看来那装神弄鬼的妖人八成就藏在这里。贝雪看了一眼身后的崔远山,他立即会意上前敲门。 首发 第五十四章 冷宫里的疯女人(上) …………o(n_n)o喜欢就请收藏吧o(n_n)o………… “扑啦啦……”他的敲门声惊起了枯树上栖息的一群乌鸦,黑压压的乌鸦在空中展翅盘旋“哇哇”怪叫,让人倍感阴森凄凉,更觉得此处是个不祥之地。 崔远山连敲带喊,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里面才有人应声开门。 开门的是两个小太监,他们长的面黄肌瘦,发髻凌乱,并且衣衫不整。高一点的太监脸上挂了彩,有几道新鲜抓痕,还在渗着鲜血。矮一点的肩头与衣袖的连接处破了一条口子,像是被人硬扯破的。看二人如此狼狈的样子,应该是刚跟人打过架,还来不及拾掇。 虽然他们不认识殊贵妃,不过一见她的穿着打扮,便知是宫里位份显贵的娘娘。惊诧之余赶紧磕头请罪:“娘娘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求娘娘恕罪。” 崔远山忍不住在旁边大声喝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怎么敲了这么半天才来开门?” “呃……那个……”俩人对视一眼,抬头对上崔远山恼怒的眼神,不敢不如实回答,“奴才早已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只是昭容娘娘的疯病突然犯了,见谁打谁。奴才被其纠缠,所以怠慢了娘娘,求娘娘看在奴才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饶过奴才吧!” 这就对了,想必他二人是为了制服昭容娘娘,才弄的这般狼狈,不过这昭容娘娘是谁啊?记忆中好像从没听说过。这些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贝雪面无表情的一抬袖子,“罢了,你们起来吧!” 这时见小墨仍旧提鼻子在空气中嗅着它最爱的鱼粉味道,慢慢向里走去。贝雪领着崔远山和宁露急忙跟上。那俩小太监不敢阻拦,只好硬着头皮尾随其后。 跟着小墨来到了后殿的一个僻静的厢房,那厢房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缮了,房上的瓦片多有缺失破损,窗棂上糊的窗纸有的也已破损,被风吹的“呼呼”直响。厢房的门半开着,小墨灵敏的跳过破损的门槛,钻入屋内。 刚一进门,就听里面有一女子大声尖叫,“来人啊……玉皇大帝下凡了,快来人放开我,我要拜见玉皇大帝……”小墨大概是被她的喊叫吓到了,倏的一下从屋内蹿出来,跳到了贝雪怀里。 贝雪抚了两下小墨地背毛。打趣道:“小墨什么时候变成玉皇大帝了。”然而心里却有数。屋内说话疯疯颠颠地女子。大概就是昭容娘娘了。 抬脚正欲踏进门去。那两个小太监突然上前劝慰道:“娘娘。屋内地昭容娘娘疯了。而且容貌未加修饰。恐污了娘娘地凤眼。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崔远山一下推开二人。“娘娘要做什么自有主张。岂容你们多嘴。走开!” 贝雪踏进屋子。屋里阴暗干冷。几乎和外面无异。刺鼻地煤油味和一种难闻地怪味充斥鼻腔。呛地她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仔细打量。屋内倒是宽敞。几乎没什么像样地家具。透过前面地烟灰色幔账。隐约可见有一人。被绑在床边地一张破旧不堪地梨木高背椅上。有风从破损地窗棂外刮进。灰色地幔账翻卷着发出一阵凄凉哀婉地呜咽。让人闻之。顿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女子穿了一身洗地退了色地紫色棉袍。长长地头发垂在身侧。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仅仅从她露出地另半张脸也可看出。那未施粉黛地眉眼长地极其娟秀。应该是个标致地美人。只是刚才和小太监挣扎时碰伤了头。此时。血液从她地右前额蜿蜒而下。像是爬了两条红色地小蛇。看起来更让人触目惊心。 发现有人进来了,她抬起头,目光涣散的望着贝雪,然后朝她“嘿嘿”傻笑,“仙女姐姐真好看,仙女姐姐是不是来接我上天的?我都准备好了,我要上天,要上天……” “叫什么叫,老实点!”其中的一个小太监冲她疾颜厉色的一吼,她吓的声音渐小,可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另一个小太监赶忙上前介绍:“娘娘,她就是昔日的昭容娘娘,一进冷宫没到三天就疯了,如今被皇上打入冷宫快一年了。” 有道是洛佩的凤凰不如鸡,昔日的昭容娘娘,如今一个小太监都敢对其吆五喝六,可叹人心凉薄势力,可叹红颜薄命凄苦。 小墨一路将贝雪领到了这个屋子,虽然眼前的这个人看着是个疯子,不过第六感却强烈的提示她,装神弄鬼之事十有**与她有关。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且她身处冷宫,绝对有动机去谋害皇上的孩子。所以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于是贝雪与她对视,希望能从她的目光中证明自己的推测。她也望着贝雪,神情无比呆滞,然后头一歪,痴痴的道:“皇上你来了,我终于盼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说着她冲左右欢喜的喊道:“老鼠兄弟,蟑螂妹妹,皇上来接我们啦,你们快点出来啊!” 见此情景,宁露在旁边无比感慨的叹了口气:“曾经皇上最宠幸的娘娘,而且还怀过子嗣,如今却落的这般下场。” 这时昭容娘娘听她如此说,突然激动起来,身子不停的在椅子上左右挣扎,弄的椅子“吱吱”做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子。 “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昭容娘娘凌厉的目光,蓦的盯上贝雪,令她后背一阵发麻,不由眉头一皱。她怀过子嗣,却没保住,那她更有动机伤害别人的孩子。疯子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她一定是在装疯卖傻。 贝雪思忖着仔细观察着她的举动,终于看出了破绽。虽然她装作很失常的样子,可那椅子一要倾倒,她便会故意装做摇晃累了,将力气放小。一次两次可能以为会是巧合,可好几次都是如此。贝雪心里更加笃定,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蒙蔽自己。 贝雪也不上前阻止,轻轻抚着小墨的背毛,只是笑望着她,“你不累吗?累了就歇一会吧!” 首发 第五十五章 冷宫里的疯女人(下) 她眼中有一瞬间的迷惘,但口中仍旧不断呓语:“虫虫飞,虫虫飞,虫虫带我去高山,带我去江河,带我去……” 一个人的独角戏应该很不好演吧?贝雪也不打算搭理她,就在旁边静静的冷眼旁观,看她最终能演到什么时候。首发 半个时辰过去了,贝雪的举动令昭容娘娘摸不着头脑,也看出其来者不善,于是讪讪的停了下来,把眼睛一闭,沉默不语,与贝雪杠上了。 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贝雪唇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把小墨交给宁露,然后让宁露和崔远山到外面等候。 漫不经心的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贝雪凝视着昭容娘娘,“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害福妃和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她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说话,可贝雪分明看到她浑身抖了一下。 缓步走到旁边脱漆裂纹的桌子前,贝雪好整以暇的轻声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本宫知道你是装的。” 见其咬唇沉默,跟她玩死猪不怕开水烫。贝雪的脸上立时挂上了狠厉之色,“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想你也知道,若要你开口,办法多的是,可本宫还是希望你自己说。”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结。昭容娘娘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睛,眸间退却了刚才的焕散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的沉静。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疯,你怎么知道装鬼的是我?”她微微抬头审视着贝雪,语气淡默的没有一丝温度。 终于承认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贝雪得意的笑了,“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有也是人装的罢了。是你去紫云宫脚下沾上了鱼粉,本宫才一路寻到这的。”这屋子属实够冷,她将发凉的双手拢在袖里,继续道:“一个疯子怎么会有目地的装鬼吓人,所以看到了你,本宫就已猜出你在装疯。” 昭容娘娘颓然地将头低下。那神色几近绝望。“看来你比冯昭仪……啊不。现在应该叫福妃。你比她更厉害。以后我也不用白费力气。有你跟她抗衡。足够了。” 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贝雪心情不悦。沉声道:“我不屑跟她抗衡。也不需跟她争宠。” “是啊。你现在位份尊贵又怀有子嗣。自然不屑与其争宠。”昭容娘娘抬起头。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着。“可福妃这个人阴狠毒辣。也许在你不经意间就会落入她地圈套。你可知。一进冷宫。就等于下了地狱。看看我现在地境遇你就明白了。所以我警告你。福妃不得不防!” 她字字句句针对福妃。看来二人结仇颇深!贝雪抓紧机会追问道:“你进冷宫想必是跟福妃有关吧?所以你恨她。才要吓掉她地孩子?” 听完贝雪地话。她地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没错。我恨她。是她害死了我地孩子。是她与占卜师联合起来。说太后体弱都是我命硬克地。然后又设计让皇上误解我。最后才被打入了冷宫。” 气愤难抑地她。脸上地肌肉都有些扭曲。整个人有点微微颤抖。“我地不幸都拜这个贱人所赐。所以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一口一口将其吃了。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福妃曾经这样对她,她心中的忿恨可以想象。不知道福妃在对人家孩子下手的同时,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自食其果。看来因果循环果然不虚,做人还是应该多做些善事。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于是继续问:“福妃与你有仇,你吓掉她的孩子有情可原,可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昭容娘娘咬着牙,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我恨皇上听信谗言,不念旧情,将我打入冷宫,我的孩子既然没生下来,那么其它人更别想将孩子生下来!” 贝雪眉头一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如何忍心连累无辜?” 她冷笑着,神情悲泣的辩白,“哪有什么无辜,试问无辜如我,在冷宫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生不如死的日子,皇上为何忍心不闻不问!”她凄然的望向窗外,又忿忿道:“我要忍受孤独寂寞的折磨,还要忍受奴才们的脸色。你说,这样的日子要我如何忍受?” 听着她历数自己的种种苦楚委屈,贝雪的心情颇为沉重,更深一步了解到深宫女子的哀怨情仇愁。 讲完了压抑在心里的话,昭容娘娘神色凛然,不畏道:“我岂图害你的孩子,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无怨无悔,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只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说着哀伤的闭上了双眼。 昭容娘娘的一次复仇,阻碍了贝雪的出宫计划。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子,她一时心潮澎湃。不过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对昭容娘娘的怜悯大过于怨恨,毕竟二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要逼死她呢? 想到这,贝雪上前将捆着她的绳子解开,她讶异的盯着贝雪,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干什么吗?” “放了你啊!”贝雪说着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她更加愕然的望着贝雪,结巴道:“你……你……假怀孕?” “所以往后你不用费心的再去吓唬我了。”贝雪对她亮出了底牌。 “你是为了争宠才这样做的吗?”昭容娘娘不敢确定的问。 贝雪轻轻一叹,“恰恰相反,我是为了早日离开宫廷才这样做的。”看到她满脸不解的神情,知道无法跟她说清,于是扯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轻功啊?” 见贝雪对自己并不追究,她的神情已放松了许多,“小时候因我体弱多病,父亲便送我去习武,以图强身健体,轻功就在那个时候练的。进宫后,为显得自己更秀气,更闺秀风范,所以从没向别人透露过我会功夫。” 原来如此,看着她耳朵上,手上的冻疮,贝雪不由替她难过,这样貌美又会武功的女子,当过更潇洒的日子才对,是宫廷改变了她的命运。 临走时贝雪交待看守冷宫的宫人们好好照顾她,又命人给其送了冻疮膏,和一些御寒的银碳,棉衣等物。 mz:这两章可能让亲亲感觉有些拖,不过这个昭容娘娘对贝雪是有用的,接下来大家就知道了。 首发 第五十六章 梦魇 福妃的孩子没有了,贝雪也没必要再装怀孕了,和南翔达成一致意见后,做了个流产的假象,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了。 二个妃子接连流产,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加之本就体弱,最终生了场大病。福妃得知殊贵妃的孩子也没有了,像是得到了安慰,反倒从忧伤之中解脱出来。其它的妃嫔因为又有机会生皇长子,自然暗自窃喜。 她们如何去想,贝雪不堪在意,如今契约丢失的事才是最让她挂心的。 只是最近,不知道是每天想的事情太多,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晚上睡觉经常会做同一个梦。 梦境中,她置身于雾气氤氲的空间里,而那个空间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以外,只有满天驱不散的雾气。与此同时,每次在她极度恐惧的时候,隐约中总会出现一抹黑色身影,贝雪想弄清他到底是谁,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每每更是心力交瘁,满头大汗的从梦魇中醒来。 对于一直重复做这样奇怪的梦,她归结为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所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这日晨起,新来的小宫女服侍贝雪梳头,虽经老宫女调教过,但因新上岗心里发慌,还是不小心拽疼了贝雪。宁露这时从外面进来,接过她手中犀牛角的梳子,责备道:“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明天去膳房打杂吧!”然后亲自为贝雪梳头。 宁露是紫云宫的掌事宫女,这些宫女都归她管,自然有权处置这些小宫女,贝雪信的过她,也撒手让她去管,所以并不干预。 “最近宫里有什么事吗?”此时正是贝雪坐小月子期间,除了傅婉仪经常来看她,陪她解解闷儿外,并不和其它妃嫔们接触。于是了解各宫情况自然就交由宁露和崔远山办了。 宁露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道:“最近宫里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冷宫那边,昭容娘娘好像是病了,听说病的还不轻呢!” “病了,什么病?上次见她除了有点冻疮外好像并无什么大病啊!”贝雪奇怪的问。 停下手中地动作。宁露答道:“听宫人讲她经常胸闷心口疼。因已被打入冷宫。无人愿意为其看病。现在不知道俱体是什么病。” “这宫里地人真是势利眼。位高权重就使劲巴结。身份卑微就不闻不问。再怎么着皇上也没夺了她昭容地位份。总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吧!”贝雪突然转身。高声道:“来人!去把崔远山叫来。” 崔远山很快赶来。她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就说是本宫吩咐地。让他们出个太医给昭容娘娘看病。” “是”崔远山应声退了出去。 心情稍稍放下。贝雪左右看了看。随口又问:“对了。一早上没有看到小墨了。不知道它又跑哪疯去了。” 听她提起小墨。宁露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手上梳头地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感觉到她地变化。贝雪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宁露欲言又止。 这让她更加奇怪,“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风格。” 咽了口唾沫,宁露试控性的说,“娘娘,昨晚奴婢路过你的寝殿时,在窗外好像……似乎……看到小墨在咬你的手。” 贝雪听罢“咯咯”笑了起来,转身摸摸她的头,“也没发烧啊,你怎么说糊话,小墨怎么会咬我?” “可是奴婢明明看到它咬你手指了!”宁露挠挠头,委屈中还带着一丝迷惑。 “定是你眼花了,小墨是不会咬我的,况且你看我的手,完好无损,哪里有受伤的痕迹?”贝雪将双手伸出,手心手背都在她眼前展示了一番。 “奴婢怎敢欺骗娘娘,奴婢是真看见了!”宁露茫然的嘟着嘴:“只是奴婢刚要开门进屋,眨眼却发现它正蜷在你身边睡觉。奴婢现在也很纳闷,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贝雪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了。 因为近日以来一直休息不好,这天傍晚,用过晚膳后,她早早就睡下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那虚空幻境般的迷茫白雾中。 周围照旧异常寂静,恐惧却没有头几次那么猛烈。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如无头苍蝇般漫无目地的四处乱闯。 这时,一道眩目的幽蓝光芒,电光火石般凌空而至。那蓝光在婷婷袅袅的氤氲白雾中显得异常诡异。只见朦胧胧胧,如梦似幻的雾气中,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矗立前方。 贝雪心头一紧,又来了,这次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纠缠自己有什么目地? 那抹身影一如继往的在雾色中渐渐远去…… “哎……这是哪?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贝雪照旧抬脚便追。但和头几次一样,任凭她用尽吃奶的力气,那人却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突然间,天地昏暗下来,紧接着狂风卷起飞沙走石,刮的贝雪睁不开眼,她不得不停住脚步,用袖子捂住眼睛。 稍倾,风停了,天亮了,快的让她以为刚才那只是场幻觉。 移开袖子,猛然发现,那抹黑色身影不见了,而刚刚还空旷的地面却突然多出一个破败不堪的院落。 那院前杂草丛生,白色的墙皮斑驳中已经发黄,朱红色的大门现在看起来已成了粉白色,兽头门环锈迹斑斑,墙头青灰色的瓦片所剩无几。 当她看到门楣上那青黑色的门匾时,不由倒退两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黑色的门匾上写着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义庄。 醒目的白字配在黑漆匾上,看得她心惊肉跳,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吱嘎----”义庄大门在她毫无防备之际,意外的打开了。 尖厉的声音,惊的她毛骨悚然。恐惧的想往后退,可刚抬起的脚却像施了魔法般向前迈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 贝雪顿时慌了,心下更加恐惧,努力向后试图挣脱束缚拉回身体,但却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向磁铁般牢牢牵引着她,一步、二步、三步、双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进去…… mz:亲们因为今天母亲过生日,偶喝多了,所以比平时晚更了几个时辰,亲亲莫怪,好了,偶实在太难受,爬下去了…… 首发 第五十八章 焚香秘术 如何让那个腹黑皇帝爱上她,这个课题实实在在的摆到了贝雪面前。首发她知道唯有得到南翔的心,才算真正完成“恶鬼”交给她的任务。可是,对于一个拥有嫔妃无数的皇帝来说,想得到他的感情那可比登天还难。 男人喜欢追逐,不喜欢被追逐,主动出击往往得不到好的效果。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贝雪决定另辟蹊径,做回真正的自己,用自己的个性魅力来吸引他主动靠近。 “娘娘,崔公公有事求见。”宫女在门外的喊声将她从沉思中唤回。 贝雪深吸了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首领太监崔远山进门施礼后站起,贝雪见他神色颇为凝重,开口问道:“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崔远山躬身,神情凄然的轻声道:“回娘娘的话,昭容娘娘今早去了。” “去了,去哪了?”贝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崔远山加重了语气,“昭容娘娘今日归天了。” “什么”贝雪惊的立即站起。上次只听宁露说昭容娘娘病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几天的功夫竟然突然死亡了,怎么会这样呢?压下心中的震惊,贝雪疑道:“上回本宫不是让你请太医为昭容娘娘看病吗?难道太医没给看?” 崔远山低着头,“回娘娘的话,太医给昭容娘娘看过后,说她经常胸闷心痛是得了心绞痛,而且也给她开了治疗的方子,并嘱咐她情绪要保持稳定,尤其不能发怒激动。” 没想到她得了心绞痛,贝雪知道心绞痛若发病是很急的。 崔远山缓了口气。继续道:“今天奴才依旧按娘娘往日地吩咐去给她送银碳。进屋却见她捂着胸口。躬在床上痛苦不堪。可她看到奴才进来。却忍着痛指着旁边地枕头。奴才以为枕下有药丸之类地可以缓解。于是掀开却什么都没看见。” 大概是想起了昭容娘娘当时痛苦地神情。他眉头紧锁。又道:“昭容娘娘拼着最后地力气告诉奴才。说枕头里有个东西让奴才交给娘娘。说这东西对娘娘有用。再后来没等奴才去找太医。昭容娘娘就去了。” 这时崔远山从怀里拿出个红布包着地东西交给贝雪。“这是奴才从昭容娘娘地枕头里发现地。” 她接过打开红布。只见里面包着一本书。那书纸页已经发黄。不过还算完整。书皮写着“焚香秘术”几个字。随便翻了几页。里面大概记载地都是制作各种薰香地方法。功效等等。 昭容娘娘入了冷宫。竟还如此珍视这本书。看来这书不是一般地珍贵。她拿着《焚香秘术》心里很不是滋味。扭头看着崔远山。“昭容娘娘好好地。若没诱因怎么会犯病?是不是那些宫人怠慢她惹她生气了?” 崔远山急忙回答:“有娘娘您照应着她。那些宫人怎敢再对她放肆!” 贝雪眉头一皱,“那会是什么原因?” “娘娘有所不知,去年的今日就是昭容娘娘小产的日子,奴才大胆猜测,她八成是忆起了自己的孩子,伤心激动才至发病。”崔远山虽然也是猜测,却是合情合理的。 贝雪凄然长叹:“自古经颜多薄命!”然后嘱吩崔远山,“交待下面,就说本宫说的,让他们厚葬昭容娘娘。”这也是贝雪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 闲来无事,贝雪翻开昭容娘娘留给她的《焚香秘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记载的香药用法真是太全了,方式涉及内服、佩戴、涂敷、熏烧、薰蒸等多种用法。 而且这些香药综合药性,按君、臣、佐、辅、配伍后,可以制成各种剂型、各种形状的香品。功效也各不相同:有日常起居专用的,有读书写字专用的,有琴棋书画专用的,有卧室专用的。 但这也只是一般用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香还有:让人手软脚软的香,干扰人神智不清的香,令人产生幻觉的香,驱疫治病的香,至人昏迷的香,催人**的香……不胜枚举。 贝雪大乐,这可真是个宝贝,若学会运用香药,那么对于她这个没有武功的女子来说可是大有助益的。 她曾怀疑昭容娘娘是制香高手,也问过崔远山,可崔远山却说,在宫内没听说她会制香,贝雪便猜测她一定是千方百计得到这《焚香秘术》却没来得及学,就被打入冷宫里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决定好好学学这焚香秘术。 于是她开始闭关半月,在宫内专心配伍试验各种香药。而制香常用的香药约有130余种,遇到有些香药宫内没有的,只要她开口,凭着殊贵妃的权利,负责采购的哪敢不办?所以一切进展的相当顺利。 南翔听说贝雪近来整日闭宫不出,不知道她又耍什么妖蛾子。正好今日下早朝没什么事,索性过来看看。 一进紫云宫,宫人要进去通禀,被他制止了。他信步来到正殿无人,来到寝殿还是无人。迎面遇到小太监,听小太监讲殊贵妃在三进院边上的东暖阁里。 不知道她整日不出宫到底在干什么,南翔更加好奇的往里走去。一进东暖阁,里面却空无一人,屋子里靠墙摆着柞木雕花架子,上面满是用木盒装着的各类香药。旁边的长条方桌上,放着各种制成的香饼,香丸,香片等等。 这丫头怎么会的东西那么多,竟然还会制香!南翔随手拿起长条方桌上颜色最艳的粉红色香饼扔到彩瓷镂空的薰炉里,想看看她制的香怎么样。 刚盖好薰炉盖子,一绿裳宫女挑开门帘,贝雪随后一手抱着小墨,一手提着裙裾迈步进来。抬头突见南翔在此,怔了怔,惊讶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有些日子不见你了,今日得闲,顺便过来看看。”南翔一边说,一边拈起她桌上配好的香片,放在鼻下嗅了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会这手?” “呃……随便配着玩的。”她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到别处。 这时南翔一眼看到了她耳垂上的红斑,奇怪的问:“你的耳朵怎么多出一块红斑?” 那是恶鬼给她下的诅咒,贝雪无奈的摸摸耳垂,只能装做无所谓的样子道:“睡一觉就这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不必担心。” 首发 第五十九章 暖情香 贝雪配好香药后,也奇怪书上说的那种能致人手软脚软的香药,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本想用宫女去试,可又不想让人家知道她会这招,所以想来想去决定先用小墨做试验。巧的是,她出去找小墨的空档,南翔却到她这里来了。 “皇上,这里地方小,不如去前面大厅吧!”贝雪制香的东暖阁原本是不让任何人进的,怎耐她的命令能约束宫人却约束不了皇帝,只好想办法让他离开。 “不必了,朕觉的这里挺好。”南翔仿佛看穿了她的小伎量,一下坐到旁边的梨木圈椅上,极有兴趣的问:“这香该怎么制,有什么讲究,不如你给朕讲讲吧!” 见其不走,贝雪无奈的将小墨放到地上,只得应付:“皇上,这香的配制是很有讲究的,要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场合和用途来进行调制。” 她拈起桌上的一块茶色香饵,“这香叫雪中春信,虽然看着不起眼,但燃起来会令闻者有如沐春风,身处梅园之感,更有神清气爽脱胎换骨般的奇妙感受。”她将香饵放下又拈起一块米白色香片,“这香叫冰山云雾,当你读书或昏昏欲睡时燃此香,会令你振奋精神,头脑灵光如刚刚初醒,记忆力也会变的特别的好……” 看着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解着各种香的功效。南翔翘起二郎腿,半眯着眼睛,听得兴致盎然,虽然嘴上不置一词,眼里已流露出欣赏之色。 讲着讲着贝雪突然感觉意识开始混乱,浑身一阵发热,脸也越来越烫,她停下来,用手摸了摸脸。当与南翔的目光相接,不由浑身一颤,因为南翔深邃的瞳孔里带着痴迷的光芒,不知凝视了她多久。 此时此刻,望着贝雪,南翔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心笙动摇不已。 怎么会这样?贝雪抬头注意到旁边矮几上的薰炉里,正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她攒足力气奔过去打开炉盖,脑袋“嗡”的一下,糟糕!那燃了一半的正是她配出来的暖情香。 天啊,他燃什么香不好非燃这个,这下被他害死了。来不考虑更多,贝雪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离开这间屋子,她怕时间晚了,自己和南翔都会自不由已……。 怎耐想的挺好,可刚转身脚下却如踩棉花般,踉跄几步差点栽倒。南翔虽然中香,可身手还算敏捷,立即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此时。两人地身体滚烫不已。粘在一起像要将对方燃烧一样。南翔地目光霸道中带着渴求。当迫上贝雪好看迷离地双眸。更是溢满了炽热地火焰。 被那深情款款地目光注视。贝雪差点沦陷进去。然而她并没有完全丧失自我。于是努力挣扎着。“喂。你清醒点。快将我放开。” “爱妃别动。你再动朕快受不了了。”他地语调是前所未有地温柔。话音刚落便将她搂地更紧了。 南翔自然并没有完全丧失意志。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身体地渴望被唤醒了。况且对着一个迷一样。一直与他抗衡地女子。他地征服**。加上暖情香地催持。使他不愿放弃。甘愿放纵。 两个人地胸腔贴地是那样紧密。“咚咚”狂跳地心脏像在进行一场激烈地比赛。虽然南翔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可这表面地平静会维持多久呢?随着体内暖情香地积累。俩人怕都控制不了自己。意识到这一点。贝雪拿出了全身地力气向外喊道:“来人啊!来人!” 外面有两个宫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应声进来。一见皇上正抱着殊贵妃。呆怔地停住脚步。脸色绯红地低下头。有些进退两难。贝雪本想让她们把门窗打开。可没等开口。南翔便大声吼道:“脑袋不想要了吗?都给朕滚出去!”那俩宫女吓地立即掉头退了出去。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见宫女被南翔喝走了,又不松开她,已经有些心意迷乱的贝雪努力保持着一份清醒,一边挣扎一边喊叫,汗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她的反抗,立时挑起了南翔极力压抑的**。兼之暖情香的药力在二人体内越积越多,南翔索性无所顾忌的放肆起来。猛然吻住她的唇,一刹那,贝雪的脑子瞬间短路,什么思想和杂念都没有了,只有那种奇异愉悦的感觉游遍全身。 南翔的吻霸道至极,几乎不给贝雪喘息的机会。她闭着眼睛,暖流却如潮水一波胜似一波。直到她的舌头被吮麻了,有些痛了,这才缓过点神来,倏然睁开眼睛,却对上南翔满意的,沉醉的,深不见底的眼眸。 不行,不可以,贝雪你要冷静!她的理智在不断告诫自己,却无法抵挡那身体本能的冲动。 南翔的唇就像果冻一股很滑很柔软,贝雪无心流连,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用力狠心一咬,腥咸的味道立时溢上两人的口腔。 疼痛让他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清明,如贝雪所愿他的唇轻轻放开了自己,只是接下来,他却大力的将贝雪推到了长条方桌上,战场转移到了她的脖颈。 南翔的力气很大,连吻都是那样用力,贝雪的脖子被他毫无章法的啃了个遍。她使劲晃了晃越来越迷糊的脑袋,努力压制着身体的冲动,想让自己更清醒点。 她被按着动弹不得,当头歪到长条方桌右侧时,迷乱的目光却看清了桌上不远处青花瓷碗中的醒神香。那香是碎碎的粉沫,虽然不能完全解暖情香的药效,但可以缓解人一时的神智。 像见到救命稻草般她努力伸手去抓,尽管拼尽全力,却还差半寸距离眼睁睁就是够不到。 南翔依旧不停与她亲昵温存,贝雪的毅志已经完全要崩溃了,想放弃抵抗,耳边却响起恶鬼的那句“不要**……不要……否则三天后你会死的……” 心中虽然明白后果,眼下却身不由已了。她闭着眼,手因无力而渐渐蜷了起来。 首发 第六十章 春波涌动 俩个人一度陷入迷醉,南翔一边亲吻一边解开了她的衣领。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在屋内的小墨突然跳上长条方桌,用嘴巴将醒神香拱到贝雪手边。但暖情香吸的太多,她已经陷入情动无法自拨。 小墨焦急的用嘴蹭蹭她的手,她毫不理会。通人性的小墨为了唤醒主人,张嘴照她的手咬了一口。 痛!让贝雪又恢复了理智,见小墨把醒神香已拱到了手边,她拼尽全力抓了一把抹到南翔的脸上,又往自己脸上抹了抹。 醒神香浓烈的味道直通七窍,令人闻之立时清醒。南翔安静下来,看着她的目光中没有了刚才的意乱情迷,贝雪趁机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门外的宫女不明所以,见娘娘冲出来站立不稳,马上上前来扶。 贝雪皱着眉无力道:“快进去把门窗打开,把薰炉里燃着的香灭掉,再找人把皇上送回乾坤殿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暖情香虽有催情的作用,却不如口服的春药药效猛烈,所以只要远离薰香半个时辰,症状便可自动消失。 次日清晨,贝雪一觉醒来觉得脖子不舒服,走到镜子前托着脸左右照了照,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脖子上被南翔种了好多或深或浅的“草莓” 想起昨天在东暖阁里的事,贝雪的脸不由滚烫起来。虽说那件事纯属意外,但自己又不是他的嫔妃,不能轻薄完就这么了事。 想到这贝雪慢慢握起拳头,决定找个机会给他点警告,省得日后他再得寸进尺。眼下自己算是没法见人了,本想在紫云宫中静养几日“草莓”便会下去,可巧的是正午时分,太后不知何故忽然宣她到慈安宫去一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应付。 一进慈安宫,贝雪才发现正殿里还真是热闹,福妃、珍婕妤、傅婉仪等人都在。一见她进来,众嫔妃都站起向她施礼。 她摆了摆手。扫视一圈却不见太后。而且这个点也不是请安地时候。不禁有些奇怪。就在这时。有太监前来传旨。请她们到后殿去。 后殿内摆了一张两米二地大圆桌。桌上摆满了丰盛佳肴。太后坐在首位。内穿米黄色锦缎深衣。外罩宝石蓝掐金丝对襟背子。虽说前段时间因为接连痛失未出世地皇孙病了一场。不过现在看气色应该是恢复地差不多了。 贝雪从一进门就觉得有一道熟悉地目光向她投来。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太后地右边还坐着皇帝南翔。他今日身穿铁锈红锦缎常服。一如往昔气势十足。可当二人目光相接地瞬间。又都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收回。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太后地左边坐着三王南翼。此时也不知他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笑得前仰后合。一见妃嫔们进来了。高兴地招呼她们落座。 因为位份问题。贝雪愿不愿意也必须得坐在皇帝身边。离南翔坐地近了。她越发地感觉不自在。南翔虽然表面镇定自若。可心下波澜暗涌。又有谁知道呢? 太后见人到齐了。开口道:“今日立春。冷日子没几天了。哀家总感觉近来宫里冷清。所以找你们过来热闹热闹。以后天暖了。你们也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别总窝在自己宫里。” 嫔妃们站起齐应,“太后说的是,臣妾们记下了。”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落座后,眼尖的珍婕妤一下看出南翔的下唇浮肿,大惊小怪的心痛道:“皇上,你的嘴怎么了?” 她这一叫,惹的在座众人都朝南翔望去。他脸色微变,有意无意的去瞥贝雪,贝雪当然知道那是自己咬的,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一想到自己脖上的印痕,内疚感顿消,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看他窘迫贝雪心情舒畅,脸上挂着浅笑,自顾自的摆弄着衣服上的丝带。 见其幸灾乐祸,南翔心里恼火,面上却不露声色,轻描淡写的道:“是朕吃饭时不小心咬了唇,不要紧,爱妃不必担心。” 反应能力蛮快的嘛!对于他这个借口,贝雪只能低头强忍着笑意。等再抬头时却发现三王南翼正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探询。她有点不好意思,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太后这时道:“别总顾着说话,立春了要吃春盘,都动筷吧!” 贝雪往桌上一瞧,桌子正中的金色大盘中摆着薄饼、葱丝、青红椒丝、还有各式炒好的银芽、韭菜、笋丝、肉丝、蛋丝……盘中用萝卜雕成栩栩如生的金鸡玉燕做装饰,极其好看。 她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春盘,跟现代的春饼差不多,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席间,嫔妃们都极力逗太后开心,心怀鬼胎的南翔和贝雪自然是少言寡语,只是埋头吃饭,这一切自然都没躲过南翼的眼睛,他冷眼旁边,心下在做另一番打算。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草莓”,贝雪特意围了一条桔红色云锦围巾。可那云锦很滑,总会慢慢滑开,怕被人看到笑话,她只能经常把围巾拉紧。 太后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随口问道:“殊贵妃很冷吗?要不将围巾摘了吧!” 天是不冷,屋内也暖和,但她却不能摘只能敷衍,“臣妾最近特别畏寒,不碍事的。” “这样,让妹妹帮你重新围一下吧!”坐在贝雪下垂手的福妃做势要去摘她的围巾。她忙慌乱的往旁边闪身,围巾却突然滑开,脖子立即露了出来,她们的举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座的人都看到了她脖上的“草莓” 有不少嫔妃马上明白过来,但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有沉稳的不吱声装作没看见,有轻浮的作势咳两声,转头捂嘴偷乐。 感觉到众人怪怪的目光,贝雪羞的满面通红,急急将围巾围好,却发现南翔的唇角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哼!这个小器的家伙,可算找到机会打击报复了,心里有气无处发泄的她,不管不顾的在桌下狠狠踩了南翔一脚。 “唔----”他的脸色一僵,痛的哼了一声,又怕引起大家的注意不好解释,于是腾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但脚上的痛却一波一波的传了过来。 在宫里也就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南翔专喜欢吃嚼不烂的筋,专喜欢摘带刺的玫瑰,越有难度他越有斗志。他就不信,自己这堂堂一国皇帝,还会降不住一个小丫头? mz:今天看到亲们的祝福很高兴,在此也祝追文的亲们双节快乐,天天开心。 还有亲留言希望偶双更,本想在书评区回复的,只是**规定节日期间号不满一千分不能发评,所以就在此回复了。 其实偶也好想双更啊!可现在还是力不能及,不过亲亲放心,偶会努力尽量提高自己的速度。最后感谢亲们一直追明珠的文,鞠躬,闪人。 首发 第六十一章 秋后算帐 太后见南翼开席前还逗自己开心,现在不知为何又心事忡忡,殃殃不乐的独自喝酒,关怀道:“老三,别光喝酒,多吃点菜。” 南翼冲太后微微一笑,神情里依旧满是落寞。太后知道阳光开朗的他之所以性格会变的如此怪异,都是自己乱点鸳鸯谱惹的祸,所以平日对他格外关爱。 一晃离绣云去逝也有几年光景了,他一直胡混也不正式娶个妻室,太后心内颇为不安。好在这几个月他突然转性不再和宫女们幽会,这倒让太后以为时间冲淡了他对绣云的思念,便又开始惦记起他的婚事。 “老三,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王府上上下下也需要一个女主人打理才是,应该考虑再纳一位妃子了。”太后想来想去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也是点到即止,怕说重了起了逆反效果。 南翼沉默半晌没说话,有意无意的轻扫贝雪一眼,颔首道:“让太后费心了,儿臣谨遵教诲,有合适的定不会错过。” 未时宴席散去,难得太后心情很好,其它嫔妃都陪着她说话。贝雪可没那个心情,也没必要去巴结太后,于是寻了个由头就先出来了。 回紫云宫路过上林苑的听雨轩,远远的就见一男子安静的伫立在长廊边,正出神的望着远方景物,温暖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他身上,明暗对比中使整个人焕发出异样的神彩。 走的近了贝雪看出那是南翼。她抬起右手示意宫女们在原地等候,独自一人走了上去。 走到近前,贝雪不禁感叹!真是今时不比往日,曾经在竹林深处,天光疏影下手执竹简的恬淡男子,如今在夕阳的照射下虽然依旧风姿不凡,但却掩不住眉目中深深的落寂。 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贝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三王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南翼依旧看着远方,脸上绽出笑容,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变成翱翔天空的鸟;徜徉大海的鱼;潇洒自在的风;悠然娴静的云。” 他地声音清亮如泉水。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这诗情画意地描述不免勾起了贝雪一直以来地情怀。她莞尔一笑感慨道:“是啊。我也想变成快乐向上地小草。翩然飞舞地蝴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样地日子该多么惬意。” 南翼转过头目光闪亮。“那咱们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贝雪笑地灿烂。可几秒钟就敛起笑容。遗憾地道:“但梦想归梦想。现实却总是残酷地。” 不错。现实是残酷地。他被点醒了。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稍倾试探道:“娘娘好像并不满足于现在地生活?难道现在地生活不是娘娘想要地?” “呃……”其实这还真不是她想要地。可对着三王不好说这样地话。于是避重就轻道:“自由地生活谁都向往。有道是有得必有失。自己调整好心态就行了。” 南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话峰一转,“听说娘娘不但歌唱的好,吹萧也是最拿手的,有时间翼可否与娘娘请教一二?” “这个……其实……”贝雪根本不会吹什么萧,为难的想回绝他。“娘娘不必谦虚。”他打断贝雪的话,极力坚持,“若不答应那就是看不起翼。” “三王别这么说,我水平有限,到时候别笑话我就行。”推脱不过贝雪只得先应下来,暗自打算有时间得学习一下吹萧。 简单寒喧几句后贝雪带人先走一步,南翼一直目送她消失在长廊尽头。 …… 御书房中南翔批阅着近期的奏折,可心却怎么都定不下来,他烦闷的将奏折一合,“啪”的扔在桌上。 自从贝雪进宫,压根没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这让一直骄傲自大的南翔超级郁闷。平日对于贝雪的言语犯上他可以不计较,但寿宴上被掐了腿,慈安宫被踩了脚,若再不给她点颜色,那她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南翔索性起身,负手窗前思忖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心中有了主意。 贝雪正在紫云宫逗小墨玩,忽然接到皇上口谕叫她去御书房。不知道好端端的叫她去御书房干嘛?不过想必也没什么好事! 一进御书房,只见南翔身穿盘领窄袖玄色长袍,头戴远游冠,腰系玉带,足蹬明黄飞龙纹皮靴,长身玉立于窗前,眺望窗外景物。 贝雪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满腹狐疑的走近几步福身施礼,“皇上吉祥。” 半天没有回应,贝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他依旧看着远方将自己生生晾在这了。贝雪腾的站直身子,心里明白过来,看样子他是想秋后算帐啊!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吗?”气不顺的贝雪说话有点冲了。南翔仍然是雷打不动的沉默。 切,拽什么拽,以为这样就能把本姑娘震住吗?贝雪冲他挥挥拳,又吐出舌头冲他做鬼脸,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与对他的不屑。 谁成想他早不回头,晚不回头,好像算准了此时贝雪在搞小动作一样,腾的转过身来。吓的她立即收起玩劣,急忙恭恭敬敬的站好。 南翔也不吭声,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摸不透南翔的意图,这下是真有点紧张了,双手揉捏着衣襟局促不安,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到处乱撞。 “你刚才在干什么?”南翔的语气冷冽中透着霸道的威严。 “呃……刚才……有点热呵……”她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能用这蹩脚的借口自我解嘲,并不时用手帕扇风作出热状。 见她刚才的嚣张之气顿消,南翔心情大好,缓和语气亲近道:“朕独自批阅奏折实在无趣,想叫爱妃陪朕聊聊天。” 他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在让人吃不消,话音刚落,贝雪调头便走。 “你往哪走?给朕站住----”身后传来南翔喝斥的声音。 御书房内没有其它人,南翔还管她叫爱妃,她便以行动抗议自己的不满,半真半假的道:“我给你找爱妃去。” mz:亲们猜南翔会用什么招术对付贝雪,而贝雪又会如何反击呢? 首发 第六十二章 梨花带雨 南翔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冷声道:“做朕的爱妃很委屈你吗?” 贝雪谦卑的低下头,带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皇上,我们只是合做关系而已,你不要想的太多了。况且现在无外人在场,我们更没有必要演戏。”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不冷不热,他越有兴趣主动靠近。贝雪的任务是要得到他的爱,但贝雪更知道什么叫吊胃口,什么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有用尽全力争取到的,他才会倍加珍惜。 听完贝雪冰冷的话语,南翔的神情波澜不惊,踱着方步坐回龙椅,居高临下道:“能清楚记得自己的职责,好,很好。” 贝雪迷惘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翔抬起下颌,“你可知这御书房一般是不允许女子随便进来的。”他双手拄着玉书案,眯起眼睛,“所以朕给你这个特权,以后你要经常出入这里,朕要让右相看到你与朕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的样子。” “行,没问题。”贝雪爽快的应着,心下暗自窃喜,自己的情网还没张开,他便傻呼呼的往枪口上撞,这样也好,倒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南翔向椅背上一靠,不怀好意的看着贝雪:“你出入朕的御书房也不能在旁边站着,总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看着他那张阴柔的脸,贝雪的神经一下又绷紧了。端茶倒水有宫女太监,他该不会打算让自己给他柔肩捶背吧?若真是那样,自己也不会让他好受的。 看出她在那打小算盘,南翔微微一笑,“磨墨你会吗?” 贝雪被他的话气到了,嘴一嘟,没好气的道:“皇上也太小看人了吧?磨墨谁不会啊!” “是吗?朕用墨要求很高地。墨汁必须细腻浓黑。”他悠然自得地掸了掸衣袖。“现在随侍地小太监磨出来地墨。朕可一直都不满意。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要不然示范给他们看看。” 听他这么说贝雪有点犹豫。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呢? 见她不语。南翔凝视着她。用轻蔑地口吻道:“怎么。刚才说地挺好。现在不敢了?原来你是在吹牛啊?” 被他一将。贝雪来了犟劲。脖子一挺。“哪有?不就是要浓墨吗?多磨一会不就行了。” 见她应了。南翔喊道:“来人。去把盘鱼关进贡来地澄泥砚拿来。” 南翔地口谕下去。不一会。小太监捧着一方新砚台放到玉书案上。贝雪一瞧。那砚台形状椭圆。颜色呈蟹壳青色。质地滑润细腻。上边刻着栩栩如生地双龙抱珠图案。她虽对砚台不懂。但也知这砚定是上等好砚。 南翔传来两个平日侍候他用墨的小太监道:“平日你们的墨磨的不是太淡,就是太粗糙,今日就让殊贵妃亲自给你们演示墨要如何才能磨的更好,你们都认真看着,好好学习。” 平日皇上对他们磨的墨好像也没什么意见啊!俩个小太监听皇上这样说不由面面相觑,不过天威难测,皇上让学习,他们也不敢怠慢,皆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态度。 贝雪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她也不能反悔。 南翔这时抬举道:“殊贵妃磨墨是很有心得的。她跟朕说过,要想磨出好墨,首先用水要少,然后轻轻按压,细细长研。”说着向贝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示范。 砚台旁边放着莲瓣小金碗,里面盛着清水。因为有两个小太监正看着呢,贝雪虽不清楚他的用意,但也只能按他说的,舀了一小勺水倒在砚台里,拿起玛瑙研棒,细细研磨。 “你们都看好了,磨墨要像殊贵妃一样,要轻而慢,垂直在砚上打圈儿,不可以斜磨或者直推……”南翔一反常态,一边喝着茶,一边做起了讲解。 他是担心自己不会磨墨所以在旁边指点吗?那他又何必让自己做这番演示呢?正想着,南翔又道:“等爱妃把墨磨研好,朕亲自给爱妃画一副肖像如何?” 有其它人在场,贝雪不好驳他的面子,笑道:“那当然求之不得了,多谢皇上。” 她手上动作没停,却慢慢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热,那种难受的感觉,有些像切洋葱时辣眼睛的感觉,可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闻到辛辣气味。眨了眨眼试图阻止眼泪流出,可眼泪却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聪明的她立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南翔圈拢她研墨,原来是在墨里动了手脚故意让她遭罪。 贝雪刚要停下,却听南翔道:“这墨想磨好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一般也要连续磨个二三百圈。”他的声音轻快中带着得意,“爱妃,不要停啊!朕可等着用你亲手磨的墨为你画像呢。” 贝雪抬头瞪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连眼里的怨念也被泪水淹没了。 但当着小太监的面,贝雪又不好抗旨,她咬着牙瞪着南翔一圈一圈的磨着,泪水“噼啪”掉进砚台里。那俩小太监原本只看着砚台,突然发现情形不对,扭头见殊贵妃哭了,互相对视一眼,知趣的低下头去。 南翔计谋得惩,一边喝茶,一边洋洋自得道:“朕不过是要给爱妃画副像,爱妃竟感动的垂泪,可见朕在爱妃心目中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爱妃放心,朕会将你画的美美的。” 两个小太监一听这话,恍然大悟,也就不大奇怪了。贝雪则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恨这可恶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随着不断的研磨,砚台里的墨汁变的丰肌腻理,光泽如漆,越发的浓黑。 因磨墨所需时间比较长,贝雪的手早已累酸了,她真想一摔玛瑙研棒转身离去,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只好在心里把南翔诅咒了千遍万遍。 而南翔只是想用这个小教训,打打她的嚣张气焰,希望她日后有所收敛。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柔弱中带着一份小女人的倔强,南翔的心也微微有些动摇。其实此时只要她开口服软,南翔便可以不让她遭罪太久。只是她倔强的很,实在受不了,就把眼睛闭上将头扭向一边,硬是咬牙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将墨给磨好了。 首发 第六十三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南翔摒退了那两名小太监,御书房内就剩下他们俩个人。贝雪停止了磨墨,眼睛的刺激立即消失,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迎上南翔复杂的目光。 寂静的御书房中,有两道谁也不服谁的目光,在紧张沉闷的氛围下相互碰撞。不知过了多久,南翔最先移开目光,他用毛笔蘸满贝雪磨好的墨汁,静平的说道:“朕答过要帮你画张像的。” “哼”贝雪傲慢的扬起下颌,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不----希----罕----”然后倏然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南翔怔在那里,直到贝雪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内,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停晚时分,皇上的贴身太监给贝雪送来一副画,她打开一看,正是她磨墨垂泪时的画像。想必这是她走后,南翔凭记忆画出来的,虽然形不十分象,但却十分神似。旁边还用行书题了句“莫道梨花带雨惹人怜,实则玫瑰带刺难采撷。” 没想到他给自己这样的评语。贝雪“扑哧”一笑,自语道:“算你识相!” 立春过后紧接着就是雨水。这个节气最显著的特征便是,雨水增多,天气回暖,草木萌动。 贝雪经常一个人坐在殿中,盯着外面绵绵的细雨,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回敬可恶的南翔。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计划渐渐在她心中成型。 这一日,南翔正和右相在御书房内商讨国事,有太监进殿禀报道:“皇上,殊贵妃求见。” 南翔先是一怔,继而扬手,“准了,让贵妃进来。”扭头见右相有些吃惊,他从容道:“右相不必惊讶,朕已下过旨,殊贵妃可以随时到御书房陪王伴驾。” 右相脸上绽出笑容,拱手道:“皇上英明。”南翔付之一笑,并未答话。 片刻。略施粉黛地贝雪。脸上洋溢着甜美地微笑。迈着灵秀地步伐款款而至。 她今日内穿雪缎襦裙。外罩嫣红色粉蝶对襟背子。乌云般地青丝绾成简单地如意髻。上面簪着几颗圆润硕大地珍珠做装饰。婉约纯静地气质如出水芙蓉般让人心动。她地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地碧裳宫女。 走入御书房。贝雪微微福身:“皇上吉祥。” 南翔一副和蔼可亲地模样。轻轻抬手。“爱妃免礼。” 贝雪站直身子。右相则依君臣之礼拱手道:“参见贵妃娘娘。”贝雪忙伸手搀住他:“右相不必多礼。” “爱妃可有些日子没过来陪朕了。”南翔地口气带着嗔怪。却也透出无比地亲昵来。 贝雪顺着他的腔调,无比委屈的道:“皇上前些日子给臣妾画了一副画,臣妾可是喜欢的不得了。这些日子臣妾琢磨着也要给皇上一份惊喜,所以没倒开空来。” 实际上,她没想出治南翔的办法,才不会过来等着被南翔修理呢!今日若不是胸有成竹,她也不会来。 “哦”南翔一下坐直身子,目光闪亮的望着她,“不知爱妃给朕准备了什么礼物?” 贝雪从袖中摸出个东西,拉过南翔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他刚要拿起来看,贝雪忙按住他,暧昧的笑道:“皇上莫急,这礼物要等没人的时候,你一个人看才好。” 她好端端的要送自己礼物,还不让现在看,这丫头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鬼?南翔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右相在此,这丫头配合的还算不错,他也不能拆台掉链子。于是将手中之物收入袖中,冲贝雪一笑,温声道:“好,朕听你的。”而后对右相道:“她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总爱跟朕捉迷藏。” 见二人异常恩爱,好像还喜欢弄些小情调。右相做为长辈,自然为他们高兴,也不好做什么评论。 贝雪又善解人意道:“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臣妾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好份内的事,尽量服侍好皇上。” 她回身指着宫女手中的紫砂茶壶,“这是臣妾亲手为皇上泡制的乌龙茶,喝它可以解渴提神消除疲乏。臣妾知道皇上喜欢喝二道茶,所以第一道已经倒掉。今日正好右相也在,都来尝尝臣妾的手艺吧。” 贝雪亲手倒了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南翔盯着那茶心里直犯嘀咕,自从上次给了她小惩罚以后,她再也没踏足过御书房半步。今日现在不请自来,并且又礼物又茶水的大献殷勤,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名堂吗? 多疑的南翔不由凝神盯着贝雪,却见她镇定自若,与右相说着话,没有一丝紧张之感。可她越是这样镇定,南翔的心里却越来越没有谱,端着那茶迟迟没喝。 这时右相已经将茶喝尽,看着贝雪眼里满是慈爱之色,连连点头赞美:“嗯,这茶好,入口有如梅似兰的清香,滋味更是浓而不涩,醇厚回甘。好,好啊!” 贝雪莞尔一笑,又往他的杯子注了半杯,“喜欢多喝点。” 抬头见他不喝,贝雪明知故问:“皇上怎么不喝啊!”他一窒,没等回答,贝雪又巧笑嫣然的开起玩笑,“是嫌臣妾的茶不好?还是怕臣妾给你下毒?” 有道是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贝雪知道他心存戒备,所以故意在右相面前这样说。虽然他有顾虑,也不会不给右相面子。贝雪的终极目标就是让他把茶水喝下去。 不过南翔毕竟是一国之君,虽说是一句玩笑话,可这么说话毕竟有失礼仪。右相看着贝雪一皱眉,目光中已带了批评的味道。贝雪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南翔用轻松加宠溺的语调道:“无碍,爱妃跟朕调皮惯了。” “那皇上就把茶水喝了吧,也不枉费殊贵妃的一番心意。”不管怎么着,右相最后还是帮自己女儿说话的。 一时间南翔有些进退两难,喝吧,他担心贝雪给他动手脚。不喝吧,右相都带头喝了,现在又开了口,他还不好驳右相的面子。 最后见右相喝过茶没啥反应,于是暗暗赌了一把。咽了口唾沫,凝视着贝雪,深情款款道:“爱妃特意给朕沏的茶就是有毒,朕也喝下。” 贝雪不自然了笑了笑,被他肉麻的话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首发 第六十四章 气死人不偿命 南翔先小心翼翼的轻抿一口,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见右相和贝雪都盯着他,只好一口气将其喝下,点头道:“爱妃冲的茶就是好,果然滋味甘美。” 见他喝下,贝雪窃喜不已,意味深长的说:“那当然了,这可是臣妾为皇上精心研制的。” 她话中有话,虽说目光中的狡滑得意之色转瞬即逝,可敏感的南翔还是及时捕捉到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与此同时,南翔只觉嘴内渐渐泛起了一股苦味,而随着那苦味越来越浓,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可再看旁边的右相,依旧颇有滋味的饮着那茶,什么不适神情都没有。南翔心中一紧,不知道同样喝了茶水的右相为何没有不适。而他却偏偏着了道。 趁右相不注意,他的脸寒的如万年冰山,冷冷的瞪着贝雪,不知道她到底往自己的茶水里下了什么,为何刚喝下去没感觉,而这后反劲的苦味竟比黄莲还苦。此时,他觉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泡在了胆汁里,难以忍受的苦味令胃肠不断翻腾,直欲作呕。 看到原来俊美他现在一脸苦瓜相,贝雪心里相当解气,巧笑嫣然的故意冲他抛了个媚眼,愉悦道:“皇上和右相都议了半天国事,不如臣妾给皇上讲两个小笑话放松一下心情吧!” 她也不管南翔有没有心思听,兀自道:“有个小偷偷了只鸡,拿到河边去拔毛。当地县衙的差役经过,小偷忙将鸡扔进河,并向差役解释:这只鸡游泳呢,我在帮它看衣服。” 讲完见右相面带微笑,而南翔神情怪异,她又道:“这个不好笑哦,那臣妾再讲一个。话说有一个人养了一只非常厉害的鹦鹉,与它关在一起的鸟都被它给打死了。主人一生气,就弄回一只鹰和它关在起。” 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过一段时间,等主人再来看它时,笼子外面挂着鹦鹉的毛。主人道:小样,这回嚣张不起来了吧。可再仔细一看,笼子里躺着的竟是鹰。而鹦鹉则光着身子说:这孙子真够厉害,不脱光膀子还真打不过它。” 贝雪讲完这个好玩的笑话,右相已不顾形象的笑的前仰后合。南翔苦的直咧嘴,又被她的笑话逗的忍俊不禁,还不想让贝雪看他的笑话,于是那强忍的扭曲夸张表情,与皮笑肉不笑有得一拼了。 贝雪被他复杂的搞笑表情,逗的“咯咯”直笑。南翔又气又恼,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笑也笑够了。右相这才注意到南翔地变化。关心地问:“皇上你怎么了?” 南翔蹙着眉没待说话。贝雪在旁边一脸恍然大悟地抢着道:“皇上是不是咽炎犯了?”然后转头吩咐宫女。“快去拿杯温水来。” 南翔此时嘴苦地不得了。正欲喝点水漱漱。宫女将水拿来。他“咕噜噜”喝下。水在嘴中时苦味真地得到了缓解。可当水一咽下。那苦味又如猛兽般猛烈反扑而来。并且比刚才还要苦上百倍。 贝雪忍不住偷笑。她下地药可是越喝清水药劲越大。见南翔难受。心里更是痛快地不得了。那日南翔可是让她流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地眼泪。今日她要加倍找回来。看南翔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她了。 不过。她也知道得趁着右相在早些脱身。要不等右相走了。南翔不把她吃了才怪。于是摆也一份贤良淑德地样子道:“快到巳时三刻了。臣妾还答应要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讲故事呢。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右相商讨国家大事了。臣妾先行告退。” 南翔蹙着眉。咬着牙。看出她想溜。只不过右相在此。投鼠忌器。只好无奈地成全她。 出了御书房,贝雪拍了拍手,心里别提多解气了,就连走路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一下午,南翔被折磨得够呛。等他嘴里的苦味渐渐缓消失时,已差不多黄昏时分了。这时他想起贝雪还给他一个小礼物呢。于是伸手从袖中摸出来。那是一个用纸折成的精致小船,上面写着“请打开”三个字。 南翔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小纸船,到底要不要打开看,心里犹豫不决。思虑半晌,到底按奈不住好奇,还是决定打开看个究竟。 不过疑心颇重的他怕贝雪在折纸里动手脚,便叫小太监动手把折纸打开。见没有什么粉沫之类的东西,小太监也没有不适,他这才放心接过。 只见一张纸被贝雪分成了四格。第一格画的是一个小女孩咬牙切齿的在掐一个小男孩的大腿,小男孩痛的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可怜兮兮的望着小女孩。旁边还有精练的对白。男孩旁白:你干嘛掐我?女孩旁白:小子,戏演过头了,这就是惩罚! 第二格是一小女孩神气的痛踩一小男孩的脚,贝雪夸张的把小男孩哭出的泪水画的如喷泉般暴涌。女孩旁白:小子,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揩油了?男孩旁白:饶我这一次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三格,是贝雪有了治理南翔的办法后,根据想象预先将效果图画出来了。 画上是:小男孩手中端着茶杯,张着大嘴,苦得龇牙咧嘴。小女孩在旁一手掩嘴偷笑,一手摸着小男孩的头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女孩旁白:我精心给你准备的,怎么样,这茶好喝吧!男孩旁白:丫头你够狠,我服了,彻底服了。 第四格,空白的纸上画了一个问号,一行小字写着,故事有待开发…… 贝雪不擅长绘画,那可是她画了好多张才从中挑选出最满意的一张。她用简练的几笔线条,将人物和故事勾勒的易懂,传神。而这个漫画小故事,画的都是她让南翔吃鳖的事,南翔又不傻,岂会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仔细将整幅漫画看完,南翔真是又气又怒又好笑,生气是因为她居然画画来嘲笑自己,还向自己示威。好笑的是因为画中的男孩女孩实在是被画的太可爱了,而且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他的不满,他反倒觉得很有趣。 首发 第六十五章 疑窦重生 天气逐渐转暖,贝雪在紫云宫里待的都快发霉了,这一日心血来潮,便想去柔夷轩看看傅婉仪。 进宫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是傅婉仪到紫云宫来看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柔夷轩呢。 刚进门,傅婉仪便春风满面的迎了出来,“姐姐大驾光临,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好让妹妹准备准备。” 贝雪抿嘴一笑,“你我也不是外人,妹妹何需这么客气。”二人说着话走进内殿。 坐定后,傅婉仪吩咐宫女沏来最好的茶,和贝雪最爱吃的几样点心。她一边给贝雪倒茶一边欢快的道:“其实姐姐不来,妹妹也要过去的。” “哦,那可真是巧了。”贝雪捋了捋头发,随意问道:“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啊?” 傅婉仪歪头盯着她,“姐姐没觉出自己丢了东西吗?” 贝雪的心脏猛烈一缩。是啊,装着她和南翔秘密契约的香囊,在年三十晚上丢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为此她一直寝食难安。今日傅婉仪作此一问,莫非……她拣到了吗?或是有什么线索? 贝雪的神色带着几分凝重与不安,对旁边的宫女道:“本宫与你们娘娘有话要说,你们都先下去。”宫女们福了福身,轻轻退了出去。 她的这一谨慎举动倒把傅婉仪吓了一跳,凑近疑惑的问:“姐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妹妹的吗?” 见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贝雪有些郁闷。不过此时贝雪最关心的还是丢失的那个香囊,于是低声问道:“东西被你拣去了吗?” 傅婉仪点点头:“是啊!刚才本想亲自给姐姐送去呢。谁成想姐姐竟自己来了。” 贝雪喜出望外。忙道:“在哪里。快给我。” 傅婉仪一边剥着红泥花生一边道:“这个东西又不值什么钱。姐姐怎么这般重视?” 是不值什么钱。可它事关重大啊!看样子她可能没看到香囊里面地东西。贝雪心头稍稍一松。沉稳地道:“带久了。总是有些感情地。” “也是。看来姐姐还挺念旧地。”傅婉仪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个东西交到她手上。贝雪低头一瞧。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那是一支桃木祥云簪。根本不是她丢地香囊。 “你拣地就是这个?”贝雪失望地问。 “是啊!是宫女拾到的,已经有些日子了。妹妹记性不好,总忘记给你带过去。今天正好你来了,还给你。”东西失而复得,本该高兴才是。贝雪不合常理的反应,让傅婉仪疑窦重生,她眨眨眼睛,“难道姐姐丢的不是这个?”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贝雪急忙改口,“啊……没错……就是这个。” 那个桃木簪是她的,只是一个既不名贵,又没什么意义的簪子丢了,她并不会去特别在意。可那香囊就不一样,往大了说关系江山社稷的安危,往小了说也关系到她的个人命运,叫她如何不心心念念。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傅婉仪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多嘴,只是招呼她吃点心,东拉西扯的唠一些开心的事情。 坐了一会儿贝雪便从柔夷轩出来了。正午时分,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特别舒服。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忽闻一阵淳厚柔和的箫音若隐若现的传来。那曲调低沉委婉中带着缕缕忧伤,让人听了有种心痛的感觉。 贝雪驻足,是谁在这里吹箫呢?她寻音走去,转过一处假山看清了。原来有一男子正站在荷香亭里吹箫。 男子身穿一袭暗银花素色长袍,手执白玉箫,神情专注的注视着远方,细腻缠绵的曲子就是从他手指的跃动中流淌而出。春风拂起他的衣袂,他的发丝,那神采风度犹如嫡仙般傲然出尘。 从他的侧影中,贝雪看出那正是三王南翼。在这里吹出这样抒情忧伤的曲子,想必又在想念心中的爱人吧!贝雪不由叹息一声。 箫音在她的叹息中嘎然而止。南翼回头见到贝雪,眼里有莫名的愉悦,朗声道:“娘娘何时来的。” “刚刚路过这里,被你的箫声招来的。”说着她走进荷香亭,“三王好雅兴!”她转过头赞道:“你的箫吹的很好。” 南翼恭敬道:“娘娘过讲了,要说吹箫,翼在娘娘面前那可是班门弄斧!翼还盼着娘娘指点迷津呢。”说着双手把白玉箫捧到了贝雪面前。 吹箫她不在行,虽然上回经过南翼提起有心学习,可是前段时间光想着如何对付南翔了,学箫的事并没放在心上。 将箫接到手中,仔细看了看,那白玉莹润无暇,光洁细腻,不禁由衷的称赞道:“真是一把好箫。”然后递回南翼手里,推诿道:“箫我好久都不吹了,技艺已经退步了,现在我更喜欢吹葫芦丝。” 南翼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饶有兴致的说:“虽然翼不知道葫芦丝是什么乐器,不过翼想这乐器既然能让娘娘喜欢,一定比箫更好听。不知翼可否有幸听娘娘吹奏一曲。” 贝雪一直觉得与南翼挺投缘的,俩个人也说的来,所以把他当朋友,并没有真正的把他当作王爷。于是爽快的答应了,随后吩咐宫女回紫云宫去取她的葫芦丝来。 宫女拿来葫芦丝,贝雪对南翼道:“这就是葫芦丝,也叫葫芦箫,它演奏出的乐曲不像箫那么低沉,而是亲切婉转,轻柔细腻,十分动听。” 说完她凭栏远眺,望着被春风揉起如绸缎般光滑细腻的湖面,不禁心情也柔软起来,缓缓闭上眼睛,静心吹起葫芦丝名曲《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看着贝雪专注的神情,美丽的倩影,听着悠然动人的乐曲,南翼一时间有些沉醉。春风轻轻掠过荷香亭,一下吹走了他的愁绪,慢慢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认真倾听那天籁般美妙的音乐。 荷香亭里,无论是演奏的人,还是倾听的人都沉浸在悠扬的乐声之中。于是,荷香亭内便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温馨醉人的淡淡情怀。 首发 第六十六章 代理皇后 一曲终了,沉浸其中的贝雪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南翼还在闭眼聆听,像是没有听够,又像是在回味。贝雪刚要开口唤他,他却出声道:“你知道翼在你的乐声中听到了什么吗?” “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贝雪好奇的望着他。 “你的音乐中有有蔚蓝的天空,有美丽的小鸟,有清凌的湖水,有茂密的森林。总之翼感觉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是人们向往的地方。”说完他睁开眼睛,目光却比平时亮了好多。 他的乐感简直是没得挑剔,贝雪惊讶之余展颜一笑,“不错,这曲子就叫有一个美丽的地方。”接着钦佩道:“若不是熟通音律,怎么会对这曲子的意境有这么深的体会?刚才却还妄自菲薄,看来班门弄斧的人是我才对。” 南翼谦和道:“娘娘谬赞了,翼实不敢当。”他望着贝雪的目光中充满了倾慕之色,“娘娘的葫芦丝是翼平生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 看到他的眼神,贝雪心中一紧,有些局促的将目光移到湖水上,“三王过誉了。” 俩人一同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南翼话峰一转,关怀道:“娘娘刚进亭时,眉宇间带着些许愁绪,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本来觉的掩饰的挺好,没想到还是让细心的南翼看出来了。但无论如何这是秘密,她是不会说的。于是调皮的眨眨眼,摸摸脸颊,反问道:“哪有,你看我像有难事吗?” 南翼不置可否,我行我素的开导道:“记得翼喝醉的那晚,也是在这里,你曾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若你需要帮忙,只要开口,翼决不推辞。” 曾经因南翼的荔枝蒂贝雪得以活命,如今南翼一番话真诚的话语,更令她感动,她相信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冲南翔嫣然一笑,“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记下了,需要帮助时,一定第一个就来麻烦你,到时可不要嫌我烦哦!” 她地笑令人有如沐春风地感觉。她地调皮更是让人心情愉悦。此时她就如同一个邻家女孩。没有半点殊贵妃地架子。她地亲切可爱。让南翼有种想要刮她地鼻子冲动。但心里却明白。自己没有资格那么去做。 只好道:“若真那样。翼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嫌麻烦?”二人相视而笑。 与南翼分手后。回到紫云宫。没想到皇上已在宫里等她半天了。不知道南翔是不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贝雪忐忑不安地福了福身。“皇上吉祥” 南翔面无表情地问:“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去哪还得事先跟你报备吗?贝雪地脸色撂了下来。“没去哪。随便转了转。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 南翔愁眉不舒。沉声道:“右相今日联合众位大臣上奏。催朕早日立后。” 原来不是找她麻烦的,贝雪的心情放松下来。想起去年右相就说过,最迟今天春天一定要让她当上皇后,看来右相已经展开行动了。贝雪试探性的问:“那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南翔斩钉截铁的道:“朕打算满足右相的要求,立你为后。” “什么,立我为后?”贝雪的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皇后乃一国之母,要德才兼备,要母仪天下,我可当不了,皇上还是另选它人吧!” 见她拒决,南翔眉毛一竖,王者那不容忤逆的气势立显,“朕说你行你就行,别忘了契约上你可明明写着会全力配合朕的,所以这个皇后你必须得当。” 贝雪最讨厌被人逼迫,可每一次他都是这样逼迫自己。贝雪一下子上来了拧劲,扬起下颌赌气道:“那皇上不怕我把你的后宫搅的鸡飞狗跳吗?” 南翔盯着她,嘴角带着轻视,“朕看你当殊贵妃当的挺老实,当皇后你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就当人家是病猫!不把你的后宫整得天翻地覆,你是不会晓得贝雪厉害的。 贝雪诡异的冲他一笑,“既然这么相信我,那皇上就瞧好吧!我保证将你的后宫治理的风声水起,嫔妃们相亲相爱,让你安安心心的专心朝政,没有后顾之忧。” “你口气倒不小,那朕拭目以待了。” 其实南翔的目地就是把她摆到皇后的位置上,稳住右相,然后一点点再把右相势力削弱,也没指望着贝雪会有啥作为,只要后宫不出大乱子就行。 殊贵妃要被册封为皇后的消息一传开,宫里的妃子羡慕的同时也都知道,人家背后有右相这个靠山,她们当然无法跟人家比。可最不甘心的自然是左相的女儿福妃,她是一直觊觎皇后宝座的,怎奈大局已定,她也只能独自黯然。 册立皇后是非常重大的事情,皇上为她赐号“殊慧”,下旨诏告天下,普天同庆,并将册后大典定在了三月十八。 当日贝雪头戴朝冠,上饰翠龙九条,金凤四只。中间一龙口衔大珠,上有翠盖,下垂珠结。珠翠云四十片,大小珠花各十二支,翠细十二支装饰两鬓。 周身着隆重的大红礼服,上织十二对翟鸟纹。领边,衣襟侧边皆是织金色小云龙纹。腰间玉带用青包绮裱,描金云龙,上饰玉饰十件,金饰四件。下面是深青地镶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的蔽膝。整个人装饰起来足足重了十多斤。 不过照镜子一看,整个人真的一下子端庄稳重起来,一国之母姿态立现。贝雪不禁感慨,自己到古代不到一年,升级还真是快。先是淑妃,再是殊贵妃,现在马上就要当母仪天下的殊慧皇后了。这本不是她的人生,可命运的旋涡却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在宫门口接她去庆丰殿受册的仪仗已经列好,贝雪深吸一口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庆丰殿,贝雪在喜庆祥和的丹陛大乐中受了金册和金玺,受了群臣朝贺,按规制表谢后又去朝见皇太后。皇帝会群臣,群臣上礼。作为皇后,贝雪要会见外命妇,最后皇帝皇后,一块谒庙1。按一系列的仪制做下来,皇后的册封礼足足折腾了一天。 注释: 1谒庙:古时帝后等外出或遇有大事,例须谒告于祖庙,称“谒庙”。 首发 第六十七章 小女子改造后宫 按例贝雪不能再住紫云宫了,而是迁居到了中宫凤仪殿。首发她也知道现在成了殊慧皇后,要掌管宫中大小一切事务,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着吃粮不管穿的米虫日子了。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她毫不畏惧,依旧乐观的,信心百倍的去面对一切。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坐上皇后的宝座这三把火要怎么烧,她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贝雪总觉的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很可怜,他们长期处在压抑的状态之下被人奴役,而且在这深宫里性命脆弱的好比蝼蚁,无意得罪了哪个主子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人不会因为地位低下而无欲无求,而没有感受。既然她有机会说了算,于是第一把火就从改善宫女太监们的福利下手。 以前他们一年只可以回一次家。贝雪将其改成每个季度可以回家探亲一次。然后又派人统计了他们的生日,生日当天给一天假,并额外给二两银子的赏钱。所有宫人逢年过节月例双倍,并且将宫女们出宫的年龄由原来的二十五,提前到二十二。 这一连串太监宫女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福利政策,对提振宫人们的工作态度和积极性是可想而知的。她的形象也一下子在宫人们的心中树起,无不有口皆碑的感激称赞。 因为平日里贝雪就发现宫里不必要的浪费太多,于是她的第二把火便是开源节流,提倡节俭。可以重复利用的就不要用一次就丢,可以回收利用的当然也要物尽其用。晚上可以少点几盏灯,每餐可以少上几盘菜,她以自己做表率,众嫔妃莫不效行。 殊慧皇后大手笔出台了这一系列的政策,南翔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同时也暗自竖起大姆指。想不到这丫头年纪轻轻还真有一套,看来原先自己还真小瞧她了。 贝雪烧了两把火,那最重要的第三把火,她便决定在嫔妃身上下刀。在她看来,后宫里的妃子整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半是没事闲的。所以得让她们忙碌起来,让她们没有精力去算计别人。 动过一番脑筋的贝雪,心里有了打算。她画了长袖衣裤的草图,交给制衣局,然后吩咐裁剪师傅到各个宫里去给嫔妃们量体裁衣,并索要她们的鞋码。 众嫔妃都在静观殊慧皇后变法,而现在皇后好端端的要给她们集体做衣服,就更令她们摸不着头脑了。 依礼嫔妃每天要到皇后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这一日。凤仪殿内。贝雪与她们寒暄一阵后。转移话题道:“本宫给大家专门特制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大家拿回去后。明日卯时穿好到凤仪殿集合。” 说完有宫女捧着叠好地粉缎衣裳和黑地绣碎花软底布鞋。给每个嫔妃分了一套。众嫔妃面面相觑。拿着衣服和鞋不知皇后是何用意。但也没人多嘴。揣着糊涂各自回了自己地处所。 次日清晨。嫔妃们准时在卯时来到凤仪殿。她们往殿内一站。如花美女清一色地粉缎衣裤。那叫一个整齐。 这样地装束在楚玉国还从来都没有过。她们穿在身上未勉都有些不自在。不过看殊慧皇后跟她们穿着一样地装束。心里有多少怨言也都得咽到肚子里。 贝雪清了清嗓。朗声道:“有道是生命在于运动。大家久居深宫。也不注重锻练身体。抵抗力下降体质自然羸弱。从今日起。本宫亲自带领大家锻练身体。等你们地身体素质上来了。也能更好地伺候好皇上。” 望着大家错综复杂地惊讶神情。她肃然道:“因为穿宫装不方便运动。所以本宫特意给大家做了这套衣服。以后每日锻练身体地时候大家都要穿这个。” “臣妾遵命。”众人神情各异,齐声应着,却不知道皇后是要带她们如何锻练。 贝雪将众人领到上林苑的万菊园,命她们分几列排开,然后布置任务:“考虑到大家初次进行锻练,运动量不易过大,今日围万菊园跑一圈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众人嘴上不敢质疑,却都用眼神传递着信息。皇后娘娘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那万菊园占地面积少说也有几千平呢,围着跑一圈,那可要小命啦! 但不满归不满,谁也不敢公然违抗皇后的命令。乖乖的跟她做完热身后,跑步正式开始。 一群娇生惯养的娘娘,出门坐轿,连走路甚至都要人扶,何时做过这样激烈的运动?不出五分钟,全部累的气喘嘘嘘香汗淋漓。 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贝雪虽然想的挺全,就是忘了交待她们别戴过多的头饰。如今这一跑,一个个环翠叮当,发髻松散。贝雪回头一看她们的形象,活像一群丢盔卸甲的流兵。 见有些人已有欲弃权的表现,她放慢脚步,严声喝斥:“不许停,快快,都给本宫跟上。” 皇后娘娘发话,谁敢不听?就算有人跑岔了气,也不敢停下,只能捂着肚子艰难前进。 她们一边用手帕扇着风,一边咬牙坚持。到后来只觉腿如灌铅般沉重,体力好点的,仍在贝雪身后机械式的向前跑着,只是那速度其实也和走差不多了。体力差点的则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腿,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实在体力不支的,干脆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耍起赖来。 贝雪停住脚步,回头命令大家起来继续。大家却你一言,我一语,叫苦连天的抱怨起来。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们不想跑,是臣妾们实在跑不动了。” “是啊是啊,就让我们歇一会吧!” “哎哟我的腿是不是折了?” “哎哟我肚子好痛啊!” ……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却没想到她们连五百米都坚持不了。贝雪恨铁不成钢的大声命令:“不行,都给本宫起来,完不成今天的任务谁都别想回去。” 见皇后生气了,众人怨声载道的互相搀扶而起,拼着全力踉跄的向前奔去。 这里面最娇气的莫过于珍婕妤,又跑了大约两分钟,她实在跑不动了,索性站住说什么都不再跑了。见她停下,其它的嫔妃便又开始动摇。 贝雪第一天组织她们锻练总不能半途而废,再说万事开头难,大家坚持一段时间适应后,慢慢就会好的。 所以她不能让珍婕妤影响了士气,沉着脸命令道:“珍婕妤快点跟上来。” 首发 第六十八章 杀鸡儆猴 珍婕妤满脸通红,一边擦汗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强烈抗议道:“皇后娘娘,这哪是锻练身体,这不是要人命吗?反正我不行了,说什么我都不跑了。” 她竟敢跟皇后这么说话,这不是公然挑战皇后的权威吗?嫔妃们在旁边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一直以来珍婕妤仗着太后和皇上对她的宠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宫里面的嫔妃们也没人敢招惹她。如今贝雪当了皇后,她明里顺从,暗地里也是不服贝雪的。 想到她曾经明里暗里的给自己下绊子,如今又当众忏逆自己的意思,看来是时候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贝雪冷冷的盯着她:“怎么其它人都能坚持,而你就不行?”继而柳眉微挑,“跑不完这圈,谁也不准回宫!” 双方一下僵持住了。贝雪虽然年轻,但此时还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珍婕妤怎么得罪的起皇后,她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众嫔妃愣在原地,不知道她会如何收场。 渐渐从激动中冷静下来的珍婕妤,与贝雪对视片刻后,咬着唇什么都没说,迈步向前跑去。 小样歇菜了吧!见其妥协,贝雪得意的催促大家,“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跑起来,难道都不想早些休息了吗?”谁成想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珍婕妤忽然倒在地上。 众嫔妃吓了一跳,冲过去扶起她拍脸的拍脸,呼唤的呼唤,还有人喊道:“皇后娘娘,她昏过去了,怎么办?” 贝雪一蹙眉,平时没见她有什么毛病,怎么会跑几步就晕倒了呢?不过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唤人将其送回翠芳园,叫太医给她看看。 极度缺乏运动地嫔妃们。咬牙坚持跑完一圈。然后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叫苦不迭。 看着她们。贝雪心道:这才哪到哪啊。好戏还在后面呢!她清了清嗓。大声宣布。“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下午未时到凤仪殿准时集合。” “还跑啊!”有人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语气里有掩饰不住地不满。 贝雪望着大家道:“不跑了。本宫教你们跳健美操。” “啊!”众人意想不到原来跑步才只是个开始。后面居然还有节目。 “啊什么啊。谁都不许请假。不许迟到。”贝雪冷着脸。还真有股子威严劲。 “皇后娘娘,什么是健美操啊?”有年纪小一些的嫔妃问道。 “下午你就知道了。”贝雪一挥手,“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身份级别高一些的嫔妃有轿辇接送,稍差一些的或是由宫女扶着,或是三三两两的相互搀扶着各自回各自的处所。 下午健美操的课程,嫔妃们就是再累,也不得不拖着酸痛的身子前来学习。而珍婕妤却派了一个宫女告知,说她病了需要静养,不能参加。 平日里没听说珍婕妤有什么病,早上她突然昏倒,贝雪一直心存疑虑,怀疑那八成是她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如今她又借此不来,真是不识时务。贝雪决定倒开空,好好治治她。 凤仪殿内,贝雪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喊着口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嫔妃们听说学这个可以健美体形,而且这健美操又是集舞蹈,健身,娱乐为一体的体育活动,既新颖又独特,她们来都没接触过。相比之下更有兴趣做这个,倒比跑步认真多了。 折腾了一天,不光她们累,贝雪也觉得很疲惫。不过这样过日子倒是挺好玩挺有趣的,至少每天她都有事情做了。 一连三天,嫔妃们忍着身体的酸痛坚持锻练。而珍婕妤却一直抱病不参加。 第四天上午,翠芳园寝殿内,珍婕妤披头散发的卧在床上,见殊慧皇后带着一群嫔妃来了,急忙挣扎着要下地行礼。贝雪抬手道:“珍婕妤身体有恙,不必多礼,好好在床上躺着吧。”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意识到贝雪带着这些嫔妃来看她,想必是来者不善。她脸色不大自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 贝雪坐在红木高背椅上,开门见山的问:“太医诊断你得的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有好转?” 她用手按着太阳穴,很痛苦的道:“太医说臣妾得的是头风病,建议不让做剧烈运动,何时好转太医说要看臣妾的体质。” 贝雪微微一笑,珍婕妤,你最好是真有病,假使你耍小聪明企图欺瞒过关,那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扭了扭手上的掐金丝珐琅镶彩石护甲,贝雪闲闲的问:“哪个太医给你看的?本宫见你不像是头风病。”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太医院的李太医看的。”她心内紧张,面上却没带出分毫。 贝雪端起茶吹了吹茶沫,随口道:“去把李太医给本宫传来。” 一会的功夫李太医到了,上下打量着他,看年纪也有四五十岁了。贝雪轻声问:“是你诊出珍婕妤得了头风病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珍婕妤得的是头风病。”李太医躬身,低着关,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放下茶杯,贝雪意味深长的问:“你能确定吗?”他神色一凛,情不自禁的看了珍婕妤一眼,沉默片刻下定决心似的说:“微臣确定。” “头风病可不是小病,为确保不误诊,来人,传宋太医到翠芳园再为珍婕妤好好瞧瞧。”贝雪的话音刚落,珍婕妤立即吓的脸色煞白。 她本想装病求太后开口给她特权,让她可以不用参加锻练,怎耐事不凑巧,太后这两天闭关念佛谁也不见。这会见事情要败露,急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李太医医术高超,还是别麻烦宋太医了。” “李太医的医术高不高明,一会大家就知晓了。”看到她的反应,贝雪心里已有了十成把握。 “皇后娘娘饶命,微臣该死,微臣有罪。”见事情不妙,冷汗涔涔的李太医手足无措的“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嗑头如鸡叨碎米。 “你有什么罪啊?”这在贝雪的意料之内,并不吃惊。 “婕妤娘娘她……她没得头风病。” 李太医满脸懊悔,脑门触地“怦怦”做响,“都怪微臣一时糊涂,收了婕妤娘娘二百两银子,才按她的要求说她有头风病的。微臣本无意欺瞒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恕罪。” 事情彻底败露,珍婕妤气急败坏的从床上跳下,指着李太医的鼻子大吼,“你……你胡说……本宫何时指使过你?” 都这个时侯了,她还嘴硬?贝雪淡淡一笑,“珍婕妤你自己说,要不要将宋太医请来?”珍婕妤脸色苍白,立时哑然。 大好的杀鸡儆猴机会,贝雪怎能不用。她腾的起身,冷声道:“珍婕妤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即日起降为珍容华,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李太医押到慎刑司打三十板子,逐出太医院永不录用。” 珍婕妤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丢了婕妤的位份,还在众嫔妃面前丢尽了脸。望着贝雪一行人的背影,咬牙切齿恨道:“皇后很了不起吗?等着吧,今日之耻我一定会报。” 首发 第六十九章 倾情豪赌 珍婕妤自从降成了珍容华后,嚣张气焰立减。首发每日例行的锻练也不敢再缺席了。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宫里的所有嫔妃、宫女、女官皆归她管。而且新上任整肃后宫自然要立威。珍婕妤不知深浅自己往枪口上撞,太后得知此事虽然心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贝雪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宫女太监们工作热情高涨,大家有目共睹。同时她别出心裁的每日带领嫔妃们锻练身体,这在楚玉国更是史无前例的创举。朝廷内外无一不对这位俱有创新精神的皇后竖起大指,称赞她贤良淑德,不愧为六宫表率。做为国丈,右相自然引以为豪。 这日用过晚膳,宫女们将残席撤下,宁露端来茶水道:“娘娘,喝点茶水袪袪油腻吧!” 贝雪点点头,伸手接过。这时小墨探头探脑的从门外走进来。一见小墨,她来了兴致,放下茶杯拍手道:“小墨,大半天没见你又跑哪去了,快过来。” 小墨颠颠的跑过来,贝雪伸手将它抱起,讥诮道:“哟,这小家伙个子不见长,倒是比以前重了不少。你看这毛,也比以前更黑亮了。” “娘娘你不知道,它可精了。”宁露眼里带着喜爱之色,碎碎道:“自从您当上皇后,它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经常跑到御膳房偷吃,而那些宫人知道它是你的宠物,根本没人敢撵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偷吃。并且它吃完就睡,你说能不胖吗?” 贝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点指着它的脑袋瓜严肃道:“小墨啊小墨,你聪明的都快**精了!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胖下去不减肥,我就不要你了。” 也不知道小墨听没听明白,它只一个劲的往贝雪怀里钻,弄得贝雪直痒痒,只好强行将它从怀中拉出来,“不用跟我撒娇,撒娇也没用。”然后将它放到地上。 小墨走了两步,回头讪讪的望着贝雪,忽然在屋内左跑右跑的来回撒起欢来。 宁露忍俊不禁的道:“娘娘你看,它还真听话,这就锻练起来了。”她的话和小墨的搞怪举动惹得贝雪一阵欢笑,开心不已。 直到小墨跑累了。疯够了。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宁露见时辰不早了对贝雪道:“娘娘该休息了。奴婢帮你卸妆吧!” “好”贝雪也有些倦了。坐在妆台前。任凭宁露在身后帮她卸着头饰。 她闭上眼思虑着要不要再给嫔妃们加点运动量。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也可能是春困地原因。她闭着眼睛没等宁露卸好头饰。竟慢慢进入了浅眠状态。 头不自觉地往下一沉。她立即惊醒。睁眼蒙蒙胧胧地通过面前地铜镜。看到有一男子正站在她身后。她顿时骇地魂飞天外。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回身盯睛一看原来是皇帝南翔。 她闭上眼睛。不停抚着狂乱地心跳。片刻后睁眼大叫。“人吓人是要吓死人地。你什么时候来地?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看着她一惊一乍。大惊小怪地样子。南翔没回答她地问话。而是讥笑着戏谑道:“真没想到。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赶明儿自己也吓他一下试试,看看他胆子比自己大多少? 待气息稍定,贝雪走到靠窗的降香黄檀圆桌旁坐下,赌气似的道:“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不会又想在我这里睡觉吧?” 南翔走过来,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望着她神气的回敬道:“不错,朕就是来你这睡觉的。” 贝雪一窒,继而右手抵着下颌:“我就不明白,皇上三宫六苑妃子那么多,总跑我这,跟我抢床干嘛?” 南翔阴着脸不满的道:“你这丫头真是刁钻古怪,朕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先报怨起朕来了?” 他的话把贝雪搞迷糊了,自己帮他把后宫治理的风声水起,他找自己算什么帐?于是歪头颇为不解的问:“此话怎讲?” 凝视着贝雪,南翔半真半假的赌气道:“你把朕的妃子弄的一个个腰酸腿痛,都没精力服侍朕了,你说朕不来找你算账找谁去?” 他今天这样说话,和平时判若两人,有些孩子气,倒蛮可爱的。贝雪抿嘴一笑,“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些妃子平日都缺乏体育锻练的。不过你放心,她们肌肉酸痛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会好啦。” 贝雪挠挠头,有些歉意的道:“呃……那啥……皇上还是忍忍吧。” “朕忍不了。”南翔阴笑着站起来,“既然你把朕的爱妃弄的都不能服侍朕了,那朕就只好便宜你了。” 这个人的脸皮可真是厚吖,想占便宜还弄的好像是他吃亏了似的。贝雪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做出防守的姿势,“打住,你不要对我有非份之想。” 在南翔看来,这样一个优秀女子摆在眼前,她美貌与智慧并存,柔弱却不失坚毅。要说没有一点非份之想那真是假话。南翔剑眉一扬,嘴角挂着一丝风流不羁的浅笑,“我有非份之想,你又能耐我何?” 贝雪沉声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能把皇上如何,可你得到了我的人,却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皇上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行尸走肉有意思吗?” “说的好,倘若朕既要得到你的人,也要得到你的心呢。”南翔说着一步步凑了过来。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征服的。”贝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直被南翔逼到了妆台边上,再也无路可退。南翔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不相信朕有那个能力吗?” 在皇宫里与狼共舞,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吃掉,紧张的贝雪迅速想着对策,突然心头一亮,转头用目光与南翔对峙。 柔声挑畔道:“皇上既然这么自信,那不如跟我赌一把如何?” “哦,怎么个赌法,说来听听。”南翔目光闪亮,显然有了兴趣。 “我们就赌看最后谁会被对方征服。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的满足赢的一方三个要求,前提是,这三个要求不能是伤天害理的事。”贝雪知道男人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而且南翔自视甚高,一定会不服自己,所以他一定会同意的。 “这个有点意思!那朕赢定你了。” 贝雪心头大喜,他果然上钩了。而后优雅的扬起下颌,巧笑道:“呵呵,不要那么早就讲大话。好心忠告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南翔哂道:“丫头不大,口气倒不小,谁会让谁万劫不复还未可知,我们走着瞧。” 贝雪把脖子一挺:“走着瞧就走着瞧。” 首发 第七十章 征服?谁怕谁 夜深了,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虽然贝雪迁到了凤仪宫,但她依旧在屋内靠窗的位置摆了张软塌。也幸好有了这张软塌,她才不至于向上次那样在椅子上坐一宿。 此时,南翔舒服的躺在她的香檀木嵌八宝大床上,她只好委屈的卧在靠窗的软塌上。寂静的屋内只有烛火在轻轻跳动,空气中更有一丝异样的味道。二人闭着眼睛不约而同的假装熟睡,暗地里却各自盘算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好半天,贝雪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的有些累了,她想翻身却不知道南翔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却见南翔正痴痴的望着她,她忙又将眼睛闭好,心中不勉有些慌乱。 她细小的动作被南翔发现了,南翔的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有些意味深长的问:“你也睡不着吧!” “你不睡觉总看着人家干嘛?”被南翔看穿,她不好再装下去了,瞪着南翔以质问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南翔用手支着头,斜睨着贝雪,“你不让朕碰你,难道还不让朕看你吗?你这丫头也太霸道了吧!” 见他没正经,贝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南翔一愣惊道:“你要干什么?” 贝雪没搭理他,趿鞋下地从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块香片,然后扔进青瓷彩绘博山炉里点燃。 “你燃的是什么?”上次尝试过她制的香的厉害,南翔蹙着眉有些抵触。 “给你燃点清心寡欲的香,省得你大半夜睡不着觉。”贝雪拍拍手,又躺回她的软塌道:“好了天不早了睡觉吧,谁再说话谁是小狗,晚安。”说着拉过锦被将自己盖好,然后转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了他。 她的话弄的南翔哭笑不得,雪缎绣牡丹花的锦被裹着她的背影,乌云般的青丝恣意洒在软塌上,带着一种别样的妖娆美态。南翔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躺回枕头,闭上了眼睛。 次日早膳。贝雪发现满桌子上都是她平时爱吃地菜。她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宁露道:“回娘娘地话。这是皇上临走时特意交待御膳房制地。说你辛苦了。得多补补。” 这么快就展开行动了?看来他是想对自己展开攻心术啊!只是就他这点小手腕。还不能够俘虏自己芳心大动。贝雪撇撇嘴对宁露说:“把这些菜送到其它嫔妃宫里。跟她们说这是皇上赏地。” 宁露有些迟疑。“娘娘这样好吗?” 贝雪面色一凛。“有什么不好。按我说地去做。” 用过早膳后。贝雪便听到外面乱哄哄地。没等她问。宁露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欢喜道:“娘娘。皇上命王公公送来二十盆鲜花。那花可好看了。娘娘您看摆在哪里合适?” 又送东西来了,原来南翔只会用这招博人欢心啊!贝雪一抬手:“走,带本宫去看看。” 一进院子,贝雪便闻到阵阵芬芳的甜美花香。再看院内摆了两排鲜花,有黄的、蓝的、淡紫的、桃红的,盛开的花序端庄整齐,艳色纷呈,在光洁鲜嫩的绿叶衬托下,恬静典雅,别有情调。那花她认识,那是风信子,一种很美的花。 送花来的王公公嘴也甜,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这花本国是没有的,这是是西和国特使带来的,相当珍贵,一共就带了二十盆,皇上命奴才全给娘娘的凤仪宫搬来了。” 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娘娘的。” 贝雪接过打开,只见里面写着:“好花赠伊人,愿博伊人笑。”看来南翔有进步啊,知道用纸条表心意了。 贝雪本想像上回似的不接受他的示好。可贝雪是爱花的,一看到花心情都会变的特别的好。而且南翔的攻心术拍到了正地方,看看那美丽的鲜花都送给别人,她还真舍不得,况且她也不能让南翔的征服行动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一般人鼻子碰灰的次数多了,一般都会选择退却。虽然南翔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但一味拒绝就没意思了,偶尔给他一点甜头,燃起他的希望,燃起他百折不挠的斗志,这样才更有意思。而且千辛万苦得到的战利品,他也会倍加珍惜和满足。 贝雪淡然一笑,轻声道:“把这些花都搬到到本宫的殿里去吧。” 王公公临走,贝雪也交给他一张纸条,“把这个交给皇上,说本宫很喜欢这些花。” 南翔听王公公说贝雪这次收了他的东西,并且还给他回了一张纸条,他颇为高兴,满怀期待的将纸条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竟然什么内容都没有。 一头雾水的南翔一把将纸揉成团,自言自语道:“这女子,真是难以琢磨。” …… 自从贝雪当上皇后,后宫就没消停过。她看跑步和健美操嫔妃们渐渐适应了,于是安排她们跳绳,踢健子。然后在她的指导下又让工匠们做出了呼啦圈,羽毛球,嫔妃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慢慢开始喜爱上了运动。 运动可以强健体魄,可以让人开朗豁达,放松心情。经常在一起运动,生活不在单调,勾心斗角变的少了,团结和气的氛围越来越浓了。整个后宫的风貌在贝雪的调教下,就像春天欣欣向荣的景色,开始焕发出蓬勃的朝气。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上林苑里的草木都发出了嫩芽,贝雪的日子也过的顺风顺水。 这一日,她在带领嫔妃们跑步时,脚下不小心踩到了石子崴了脚。大家七手八脚的过来扶她,正好三王南翼经过,几步走上前来,蹙眉关怀道:“皇后娘娘,你的脚怎么了?” 见是三王,贝雪故做坚强摆摆手,“刚才跑步时崴了一下,不碍事的。”可往前一走,却又痛的直抽气。 南翼急道:“娘娘别乱动。”然后又对旁边的小太监道:“快去把凤撵抬过来。” 首发 第七十一章 抱着你招摇 “皇上驾到----”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直捣众人耳膜。众人回头一看,南翔正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皇上吉祥”嫔妃们急忙给他行礼。南翼也抱拳躬身,“参见皇上。” “好了,都起来吧!”他看了看南翼,“三王也在?” 南翼微微垂首:“是,臣弟要给太后请安,正好路过此处。” 南翔这时抬头见傅婉仪和姚贵嫔一边一个正扶着贝雪,而贝雪踮着脚尖不敢着地,严肃的问道:“皇后的脚怎么了?” 贝雪轻声道:“刚才不小心崴了一下。” “崴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不行,得赶快请太医看看。”南翔虽然出口责怪她,但语气中十足的疼惜之情,却毫不掩饰的带了出来。 贝雪一时间有些吃惊他的反应,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他。这时傅婉仪在旁边道:“皇上别急,宫人们已经去抬凤辇了。” “抬了,在哪呢?等他们抬回凤辇,黄花菜都凉了!”南翔焦急的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将贝雪打横抱起,她身体失重,本能的抱住南翔的脖子,同时也被南翔猝不及防的举动弄慒了。 二人对视,相顾无言。片刻后,贝雪这才反应过来,臊的面红耳赤,急道:“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南翔用命令的口吻道:“别乱动,朕送你回宫。” 他身后新来地小太监低声提醒着:“皇上。刚刚不是说要给太后请安吗?” 南翔停住脚步。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那小太监吓地急急打自己一个嘴巴。“是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 他哼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贝雪一步步向前走去。 越过南翔地肩膀。她看到众嫔妃地震惊与嫉妒。然而当目光与南翼相接。她不由心中一紧。南翼地眼中盛满了复杂地情绪。如果她没看错地话。那眼神里有浓浓地无奈和痛苦之色。 他怎么会有那样地表情?贝雪猜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看自己和皇上表面地“恩爱”。惹地他想起曾经地爱人了吧! 皇上何时抱着一个女人这样招摇过市过?他们所到之处。宫女太监们都跪地相迎。看到众人奇异地目光。贝雪面色绯红。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在他怀里不安份地挣扎着。轻声道:“大家都看着呢。你快放我下来。” 南翔反而将她禁锢的更死了,小声戏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样就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贝雪不承认,想了想又反击道:“原来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啊?可惜皇上的如意算盘打错啦!” 他沉声问:“什么意思?” 贝雪抬头望着他,“一般的温柔体贴是征服不了我的。” “是吗?”南翔没在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知道南翔不会将她放开,也为了躲避众人目光,她只好将脸埋在南翔胸前。说实话,一开始她很紧张,后来发现南翔的怀抱很结实,很温暖,躲在里面竟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她一下一下默默数着南翔的心跳,害羞紧张的情绪渐渐缓解下来。 伏在他怀里,贝雪乖巧的像一只温驯的小猫。男子保护弱小的使命感充分膨涨,南翔将她抱的更加平稳,就像在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凤仪宫内,有宫女小心翼翼的帮她把鞋袜脱了下来。南翔一瞅,脚踝处已经红肿。大声吼道:“太医怎么还没到?”话音刚落,太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他跑的满头大汗,南翔也没责备他只是急道:“快看看皇后的脚伤严不严重?” 太医看过后回禀道:“皇后娘娘的脚只是扭伤肿胀,微臣先用米酒调和三七粉敷于肿涨处,再开点活血止痛的药给娘娘。好好休养,估计有个月余就会好的。请皇上,皇后娘娘放心。” 南翔松了一口气,而有他在贝雪总觉的不自在,忙催道:“我没事了,皇上快去给太后请安吧。” “好,那朕下午再来看你。”说完又交待宫人们好好照顾贝雪,这才放心的离去。 平时冷漠腹黑的南翔,一下子对贝雪这么好,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软绵绵的靠在床上,转而一想,这个人最会演戏了,今天看似心疼的举动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可她的任务必须让南翔爱上她。而现在到底有多大胜算,她心里还没有数。 次日,因脚受伤了贝雪只能在凤仪宫休养。午后,有小太监来报,说三王求见。 贝雪正闲的无聊,听说有人登门拜访忙道:“请三王进来。” 今日南翼身穿一袭水蓝缎窄袖长袍,腰系革带,上垂美玉,进门便拱手给贝雪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三王不必多礼,来人,看座。”贝雪得知他来,知道自己躺在床上于礼不合,于是让宁露扶着她坐在屋内黄花梨透雕靠椅上。 南翼坐定有宫女上来茶水,他看着贝雪关怀道:“娘娘的脚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贝雪淡然一笑,“还是有些涨痛,不过照比昨天好多了。” 南翼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白瓷瓶,“这里装的是七合丸,对治疗跌打损伤有特效。娘娘每日服一颗,不出七天脚伤即可痊愈。” 太医说她要一个月才能好,若真如他所说七天痊愈,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贝雪眼前一亮,接过瓷瓶倒出一颗,只见那药丸如指甲盖般大小,黑黑的,闻了闻,还有股子怪味。她半信半疑的问:“这药丸真有那么神奇吗?” “当然,这是神医胡九天制的。”南翼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神医胡九天是谁,不过神医制的药应该差不了,况且南翼又是一片好心,她怎么能不领情,于是感慨道:“这样不能行动的日子真难过,果真如此我现在就吃。” 说着拿出一颗放到嘴里要用水漱,南翼忙道:“这药嚼着吃效果才好。” 贝雪只好放下水,开始嚼,可那药越嚼越苦,味道难吃极了。她蹙着眉头,斤着鼻子,差一点点就把药吐出来了。 见她那副模样,南翼在旁边劝道:“良药苦口,娘娘忍一忍就好了。” 首发 第七十二章 风信子醋味浓 贝雪一闭眼,一抻脖,好容易将药咽下,南翼忙细心的递过水来。首发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杯,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皇后的仪态了,咧着嘴吐着舌头,叫嚷道:“这药好难吃。” 早有准备的南翼,从袖中掏出个纸包,打开后递到贝雪面前,“吃点梅子解解嘴中的苦味。” 贝雪拈了一棵放到嘴里,酸甜的味道立时驱散了嘴里的药味。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平时没见南翼有吃零食的习惯,这次怎么随身带着梅子,难道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贝雪狐疑的看着他。 看到她的眼神,南翼便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轻描淡写的道:“太后最近嘴里总没味,本来是带给太后的,现在便宜你了。”听其这么说,贝雪呵呵一笑,立时松了一口气。 从进门南翼就注意到她屋内摆着的风信子了,此时指着那两排花问道:“娘娘你这养的是什么花?翼从来都没见过,此花真漂亮。” 看到他提花,贝雪一下来了兴致,放下梅子热情的介绍道:“这花叫做风信子。它的花语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富人生。但它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另一种说法是,风信子代表重生的爱。” 重生的爱,说到这四个字,贝雪忽然想起南翼这些年来,一直沉浸在对绣云的执念中无法自拨,这花语送给他倒是不错的。 况且做为朋友,她也希望南翼能从痛失爱人的阴霾中解脱出来。于是好心提议:“见你也是爱花之人,不如我送你两盆,希望你可以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 南翼一直微笑着听着她侃侃而谈,但听她最后那句开始崭新的爱,便浑身一振,盯着贝雪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压抑着内心激动,喃喃自语道:“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贝雪鼓励的冲他笑笑。在南翼眼中,那笑如同夏日的微风,带着迷人的花香,陶醉的同时,也扰乱了他沉寂已久的心扉。 见其只是凝视着自己久久不语,贝雪轻咳一声,调侃道:“三王发什么愣啊,不会是因为我送了你几盆花,就高兴的傻掉了吧!” 南翼回过神来有些微窘。起身施礼:“皇后娘娘地话。翼记下了。翼只要一盆就够了。” 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多拿。在跟自己客气。贝雪便道:“这么多盆呢。要不我每种颜色各送你一盆吧。” “皇后娘娘。翼养花从来都只养一盆。所以。一盆就够了。”他对贝雪深施一礼。极其认真郑重地样子。 自然见他那么说。贝雪也不好勉强人家。所以尊重他地选择。轻声感叹道:“看来你养花和你做人一样。够专一地。那好。你挑一盆最喜欢地吧!” “娘娘最喜欢什么花?”南翼一边端详着那些花一边问。 “蝴蝶兰。”贝雪脱口而出。 “蝴蝶兰,翼见识有限,还真没见过此花,不过既然娘娘喜欢,必然十分好看。”他随口问:“娘娘最喜欢什么颜色?” 贝雪支颌想了想:“嗯,我什么颜色都喜欢,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桃红色。”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今日翼要做一把小人,决心夺你所爱了。”说着一指最外边的那盆花,“翼就要这盆桃红色的风信子。” 贝雪大方的一挥手:“没问题,三王喜欢尽管拿去。” “那翼就不打扰了,娘娘好好休养。有时间翼再来看你。”与贝雪告别后,他捧着那盆花转身离去。 南翼前脚刚走,南翔后脚就进来了。他冲宫女们一摆手,大家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然后看着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茶,阴沉着脸问:“怎么,皇后这里来客人了?” “哦,刚才三王来了。”贝雪如实作答。 “他来做什么?”南翔话语中带着不耐烦,脸色像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没还似的那么难看。 这个人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贝雪暗暗猜测着,嘴上却淡淡的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我的脚。” 南翔腾的转身,质问道:“那你怎么把朕送给你的风信子送给他了?” 原来他都看到了,刚才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来问。哦,明白了,贝雪调笑道:“既然都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皇上这么生气,莫不是吃醋了?” 南翔的脸色一僵,冷声道:“朕有什么好吃醋的,只不过你现在名义上是朕的皇后,自然应该检典自己的行为。” 看他这表情就是吃醋了,竟然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不过那句‘检典自己的行为’可把贝雪气着了,她立即反嘴相讥:“我行为怎么了,不就是看到三王也喜欢风信子,就送了他一盆嘛,这有什么好检典的?皇上,是你自己思想不单纯吧?” “你……你这丫头简直是不可理喻。”南翔本是来看她的,结果憋了一肚子气,甩袖踏出门去。 见他暴怒的样子,贝雪抿嘴一笑,先前还不敢确定,现在看来自己已有六分把握可以赢他了。 日子过的很快,七天后,贝雪的脚真的奇迹般的痊愈了。看来南翼没有骗她,这七合丸果真是神医配出来的神药,疗效神奇。 自从上次因风信子南翔与贝雪闹不痛快后,他便再也没来看过贝雪。贝雪不由暗暗鄙视他,一个大男人心眼还真是小的可以。 这日上午,她喝着茶水,吃着御膳房送来的榴莲酥,竟意外的从里面吃出一张纸条来。她急忙摒退左右,好奇的将其打开。见里面写着一排小字,“今日午时,上林苑桃园,不见不散。” 这是谁啊,神神秘秘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想来想去,觉得除了南翔,没人会跟自己玩这套把戏,可他有事直接找自己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再者,听说他今天要接见西和国特使,怎么会有时间约自己去桃园呢? 既然想不明白,去了不就知道了。于是她抱着一肚子的疑窦,准时去了桃园。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桃花的盛花期,大片大片的桃花在明媚的阳光下,开的灿烂热烈,远远望去如霞似雾。她让宫女们在园子门口等候,一个人走了进去。 首发 第七十三章 暗恋晒太阳 桃园里很安静,顺着彩石小径信步深入。头上是一碧千里的蓝天,眼前是美丽怡人的景致,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清香。 微风吹的花枝轻触,“沙沙”声过后,枝头那粉红色的花瓣,如蝴蝶般翩然飞落。眼前这样赏心悦目的美景,怎能不让爱花的贝雪心情愉悦? 在桃园中流连忘返了好一阵,她才想起此行的目地。东张西望,没见人影,于是又往桃园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弯,前方现出一片空地,空地上生着一颗杏树。在美丽的桃园中赫然看到这么一棵“鹤立鸡群”的杏树还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那杏树直径差不多有半米多粗,庞大的树冠开满杏花,犹如一把巨大的花伞,虽然粉白的杏花没有桃花那般俏丽,但清雅气势却也不逊于桃花。 杏树横生的侧枝上拴着秋千,树下有石桌石墩。旁边有一男子,头戴玉冠,身穿一袭明黄色深衣,负手玉立在杏树下,极目远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贝雪已感到他身上的那份淡淡的哀愁,和难言的孤寂。 南翔果然在此等着自己,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又要搞什么把戏?贝雪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来以牙还牙的机会到了。于是蹑手蹑脚的悄悄接近,“啪”的一拍男子肩头,调皮的大声叫道:“嗨!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原本这样去拍皇上是很失礼的。要不是因为南翔上回不声不响进了她的屋子,把她吓到了,还嘲笑她是胆小鬼,贝雪也不会憋着一口气,逮着机会蓄意报复。 男子身子一颤,蓦然回首,却将贝雪吓的倒退了一步。原来此人不是她认为的南翔,而是三王南翼。 她怎么都没想到,南翔南翼兄弟俩的背影竟如此相像。此时拍错人了,她瞠目结舌的杵在原地,窘的一塌糊涂。半晌缓过神来讶道:“怎么是你?” 突然被人打断思绪。南翼也唬了一跳。见她还做此一问更是惊愕。“不是我。那你以为是谁?” “啊……我以为……”贝雪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三王怎么在这里?” 他凝视着贝雪严肃地道:“在这里等你啊!” “等我?”贝雪马上反应过来。“那个纸条是你给我地?” 见南翼轻轻点头。贝雪着实有些意外。她一脸迷茫地问:“三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南翼鼓足勇气。欲把刚才在心里反复练习地话说出来。可一对上贝雪明亮地眼睛。却又莫名其妙地将话咽了回去。转身将目光移向别处。口不对心地道:“这里地桃花快谢了。翼是想请娘娘看桃花地。” 费尽心机约自己出来,不会是只看桃花那样简单吧?不过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人家既然不说,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她索性不去追问。 缓步走到杏树下,坐到秋千上感慨道:“这里的桃花的确很美。对了,我还要谢谢你给的药呢,若不是你的药,恐怕我现在还不能出门,也就与这美丽的桃花失之交臂了。” 南翼一脸真诚的说:“娘娘不必跟翼客气,该称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将翼点醒,翼还会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荒唐下去。” 见话题有些沉闷了,贝雪一摆手,“我们还是不要谢来谢去的了,你忘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着双手抓住秋千两边的绳子,向后退了几步,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今日她穿着雪白色烟纱长裙,头发用碧玉百合簪绾着一半,披着一半,秋千荡起,青丝飘扬,衣袂飞舞,更有粉白色的杏花纷纷飘落。她带甜美的笑,在这落英缤纷的杏花雨中,犹如飘逸出尘的花仙子般纯美可爱。 南翼看着贝雪怔怔出神,他原以为除了绣云,他不会再爱任何女子了。可逐渐的,他却被贝雪秀外慧中的气质和乐观向上的性格所吸引。每次与她四目相对,南翼的心会莫名其妙的悸动,心情也会不受控制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暗恋的种子在心中一旦生了根,发了芽,便开始疯长起来, 南翼无时无刻的不盼着能够看到她,哪怕只是单单的看着,幸福的感觉也会淡淡的萦绕心头。可越是这样,他越加害怕,因为他们的身份不能逾越。所以他一直努力压抑扼杀着自己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老天让他看到了希望。而贝雪送他那盆代表重生的爱的风信子,彻底点燃了他心里的火种。 不想再忍受暗恋的心酸苦涩,他要捅破那层窗棂纸,哪怕被她拒绝,可真的面对贝雪,还是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张这个口。 此刻他只能没话找话道:“娘娘将后宫治理的井然有序,皇上真是好福气, 贝雪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说:“三王何必羡慕旁人,我想只要你能放下过去,你的真爱会在不远处等着你的。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南翼此时就是这样的痛苦心境。 他不好直说,于是旁敲侧击道:“娘娘,曾经有一个人他失去了爱人,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爱了,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值的他再次投入感情的女子,他该怎么办?” “三王在说自己吧,你不要有心理包袱,放开过去,勇敢去追。”贝雪一直拿他当朋友,虽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却压根就没往自己身上想。于是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笑嘻嘻的问:“那个人是谁啊?要不要我帮你牵线啊?” 见其不解自己的意思,南翼急了,把心一横,大声道:“那个人就是你。” 贝雪正荡着秋千,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惊的浑身一抖,双手没抓住绳子,一下被秋千甩了出去。 南翼手疾眼快,一点脚,纵身将其接住。四目相对贝雪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电到,只觉脸颊火烧火燎的发烫,她手足无措的挣开他的怀抱,不知该如何应对,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娘娘留步”南翼急声喝住了她。 贝雪顿住脚,呼吸紊乱而急促,轻轻转过身子,“三王刚才……是开玩笑的吧?” “翼是有些唐突,吓到娘娘了,不过翼并没开玩笑,翼说的都是真的。”他有些忐忑,却一脸的真诚。 “你是三王,我是皇后,我们之间怎么可能?”贝雪本能的抗拒着。 “你若不是皇后,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有可能了?”他目光灼灼,意有所指的问,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这个……这怎么可能?”贝雪更加局促和慌乱。 首发 第七十五章 美人出浴 御书房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南翔和南翼兄弟俩相互对峙着。首发 南翔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你是朕的皇弟,做事要考虑自己的身份。今日之事朕自然不会多想,但让别人看到传出闲话,那可有失皇家的脸面。” “是,臣弟记下了。”对于皇上的敲打,南翼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只是淡淡的,一副接受批评的模样。 “那就好。”南翔深吸一口气,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这时南翼恭恭敬敬的拱手,认真道:“皇上,臣弟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成全。”他可是很少求人的,南翔微微眯眼,“什么事说来听听。” 他抬头大大方方的抬头道:“臣弟想请皇上赐婚。” “哦,这么说你有心上人了?”南翔一下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难道是他误会三王了?想到这有些欣喜,盯着南翼调侃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有本事,让三弟冰封的心融化了?” 南翼咽了口唾沫,目光带着向往,“她聪明可爱,她乐观坚强,她叫贝雪。”说这话时毫不掩饰内心的钦慕之色。 南翔全身一颤,眼中的惊疑之色转瞬即逝,脸上依旧保持着他贯有的,波澜不惊的冷淡神情,故做沉稳的问:“贝雪是谁,哪家姑娘?” 南翼斩钉截铁说:“她就是现在的皇后。” 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话一说出来,南翔再也沉稳不下去了,剑眉一挑,以雷霆万钧之势霍然站起,难以置信的怒喝道:“三王,你在胡说什么?” “皇上息怒。”虽然皇上怒了。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继续道:“皇上不必瞒了。臣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臣弟知道尹玉娇是贝雪假扮地。她不是你地妃子。所以臣弟才敢求皇上成全地。”说着不卑不亢地又深施一礼。 这事除了南翔和贝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南翼是怎么知道地呢?惊讶不已地南翔想不明白。寒着脸。沉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地?” “臣弟无意中拣到了娘娘地香囊。而她把你们地契约正好放在了香囊里。才使臣弟了解了这一切。”南翼微微颔首。继续道:“所以等约定事成。贝雪恢复自由之后。还请皇上为臣弟赐婚。” 南翼今日已看出。皇上八成对贝雪是动了真心。况且皇上疑心重。已经对他有所查觉。要费尽心力地遮遮掩掩。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事情挑明。变被动为主动。 这一招果然厉害。本来南翔是想给他点警告。让他离贝雪远点。没想到现在事情反了过来。 不但点明了贝雪现在根本不属于他。还主动要他为其赐婚。而他又不能责怪南翼什么。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南翔思忖片刻咬着牙,“她名义上是朕的皇后,朕不会将她赐给你。”默默片刻又无奈道:“至于契约完成后,她是想回傲来国,还是愿意嫁给你,那都取决于她自己,朕不好替她做决定。” “也好,那不麻烦皇上费心了,臣弟自己把握机会。”南翼又一拱手,“若没有其它的事臣弟先行退下了。” 在南翔眼中,贝雪明明就是他的猎物,结果现在多出一个人来跟他抢。而且这个人又是他的亲兄弟,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烦燥郁闷过。 …… 夜幕胧罩下的凤仪宫安静祥和。贝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皇上只是找三王说说话,并没对他怎么样,贝雪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用过晚膳后有宫女专门侍侯她沐浴,她让宫女在门口待命,自己一个人泡在宽大的浴盆里洗着玫瑰浴。 贝雪洗澡从来都不喜欢有太强的光线,便让人把灯火都包上了一层粉纱,室内的光线立即变的温馨柔和起来。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玫瑰甜醉的气息,她泡在温暖的水中,身心一下得到了完全的放松,心情也变非常愉悦。 大约泡了半个小时,正想起身穿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她从水中站起,一只脚刚刚迈出浴盆,门猛然被人推开了。 南翔来势汹汹的闯了进来。雾气缭绕,柔和的粉色光晕中,展现在眼前的是如丝如缎,肤白胜雪的妖娆身姿。 那一刻,他惊呆,本来要找她麻烦的气势也消失不见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痴痴望着,刚刚出浴的美人。 做梦都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更没想到南翔会突然进来。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贝雪,惊的魂飞魄散,本能的双手护胸,快速缩回水里,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见他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看,羞怒万分的贝雪伸手快速操起地上的鞋子,一边扔向南翔,一边大声骂道:“色狼,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南翔条件反射的左右一闪,躲了过去。 见手边再无东西,慌乱不已的贝雪又怕他冲过来,一手护胸,一手不断的向南翔泼水,“大色狼,出去出去,快出去……” 先前南翔被她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这时头发衣服都被她淋湿了,顿时从倾倒中清醒过来,急忙转身逃离是非之地。 贝雪丢了契约却没跟南翔说,白天还对他出言不逊,越想越气的他,干脆摆驾凤仪宫来找麻烦。在门口他没让人通禀,而自己找来,却误打误撞闯进了贝雪的浴房。 见其出去,贝雪慌里慌张的穿好衣服,本以为南翔回去了,可回到寝殿,却发现他正坐在自己的寝殿里。 贝雪穿着杏黄色缎袍,头发披着,发梢还滴着水珠。浴后红扑扑的脸颊,纯美中透着可爱。四目相对,两人又都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 南翔本是带着火来的,经历了刚才的事,再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说什么都发不起来了。 从没有过这样慌乱感觉的南翔,迟疑的说:“刚才……朕不知道你在洗澡。”言外之意不是故意的。说完又后悔了,女人他看的多了,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要急着解释? 故意的也好,不故意的也好,反正都让你看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贝雪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淡然道:“皇上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板着脸,“是有事,今天我们要好好谈谈。”说着冲门外击了三掌,有宫女端着酒菜鱼贯而入,整齐的摆到了桌子上。 首发 第七十六章 今夜为你放下自尊 ------------喜欢就请收藏吧----------- “你这是……”贝雪惊讶的望着他,“我都已经用过晚膳了。” “朕还没用过晚膳,过来陪朕喝两杯。”南翔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酒后会乱性,谁敢陪你喝?但这话贝雪又不能明说,只好委婉的劝道:“皇上,喝酒伤身体,要不喝点茶吧。” “朕说喝酒就喝酒,站着干嘛,过来坐下。”他又拿出了王者毋庸置疑的口气来命令贝雪。 贝雪一蹙眉,只好无可奈何的坐下。南翔把侍侯的宫女都摒退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执起酒壶,斟满酒水递到她面前。 见她一脸戒备,并不伸手去接,南翔又往前一递,肃声道:“不用害怕,朕既然敢跟你打赌,便不会对你用强。” “好,那就陪你喝一杯。”贝雪迟疑的接过,深吸一口气,与他的杯壁轻轻一碰,扬头喝下。南翔又要给她倒,她却将杯口捂住,推辞道:“最近我胃不好,不能多喝酒。” “那好,你坐在这里陪着朕就好了,朕自己喝。”实际他心里有好多话想问贝雪,却因为身份,面子等等原因不好张口。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来。 贝雪静静坐在旁边看着他,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沮丧和失落。怕这样下去他会喝多,于是夹了一口菜放到他的碗里,轻声道:“这样喝酒会醉的,吃点菜吧。” 南翔心中一动,停了下来,微微抬头凝视着贝雪,“你这是在关心朕吗?” “呃……是地。”贝雪又补充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看着你醉地。何况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南翔此时无比讨厌“合作伙伴”这个词。他不想与她合作。他要占据她心中最重要地位置。心情异常烦燥地南翔自嘲地笑笑。继续喝他地酒。仿佛只有痛快地喝酒才会缓解他心中地苦闷。 看着他反常地疯狂地喝酒。贝雪有些忐忑。半开玩笑地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是受刺激了。被你刺激了。南翔心里恼怒。却又不想冲她发火。索性不理她继续喝他地闷酒。 “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怎么光喝酒什么都不说话?”贝雪眨眨眼睛。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南翔抬起头。目光如电。直截了当地问:“你喜欢三王吗?” 贝雪被他问的一愣,原来他是因为这个烦恼,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爱上自己了呢?贝雪不敢肯定,因为南翔太会演戏,没准这样做是征服她的一种手段,她要冷静,不能上当。 于是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南翼,而是浅笑着模糊道:“这是我的私事,皇上还是不要过问的吧。” 见她回避,南翔的眸子渐渐深沉,阴着脸,“咕嘟咕嘟”又喝了三杯。 不知何时,外面开始起风了,窗棂纸被吹的“呼呼”作响。天迹隐隐传来滚滚的雷声。 要下雨了,看来南翔今天又不能走了。贝雪心中一沉,知道不能再看着他这么喝下去了,一但一会儿醉的失去理智,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于是伸手夺过酒壶,柔声劝道:“天不早了,皇上明日还有早朝,别喝了,早些休息吧。” 南翔抬起头,阴柔的脸上目光迷离,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说:“你陪朕喝最后一杯,朕就听你的。” 他突然这么跟贝雪说话,虽然让贝雪很不自在,但还是举杯应道:“好,说话算数哦!那这最后一杯,祝你早日夺回大权,祝我早日获得自由。”说着一口气喝下。 贝雪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却没想到这话刺痛了南翔。他拄着头,痛苦的闭着眼睛,夺过酒壶使劲喝了一大口,声音嘶哑的说:“你说朕是不是特失败,身为皇上却受大臣控制?” 他身上那种浓烈的挫败感,令贝雪愕然。以前南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强势的,何时说过这么自卑的话。刹那间,贝雪的心被触动,轻声安慰道:“高处不胜寒,这不怨皇上,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会更好的。”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雷声隆隆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已有雨点在“啪啪”敲打窗棂了。 “嗯,外面下雨了?”南翔抬起头,起身欲到窗口看看。但他坐的太久腿麻了,加之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已微醉了。刚走两步,不小心踩到袍角,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见他要摔跤,贝雪赶快上前扶住了他,将他拖回到椅子上。却被南翔一把抱住了腰身。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惊慌失措的贝雪急忙推他,他却把脸贴到贝雪胸前,低声道:“不要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仿佛怕贝雪跑了似的,他将她禁锢的死死的,哑着嗓子开始碎碎念,“朝堂事,后宫事,天下事,事事都要朕来管,朕每天都觉的好累,累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他如此说,贝雪推他的手停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继续道:“可是,既然父皇将江山交给朕,无论再苦再难朕都要将江山治理好。现在朕必须削弱右相的权利,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分崩瓦解他的势力也并非一蹴而就。”他的脸不停在贝雪身上蹭着,“朕整日都在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朕是孤独的,没人能够理解朕……” 想不到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贝雪的心软了,推他的手渐渐松开。抚着他的头发,柔声细语道:“你不孤独,我理解你,我会帮你夺回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 南翔心中温暖,却没表现在脸上,他的内心更希望贝雪会一直陪着他。 这时窗棂上白光一闪,“咔嚓”一声惊雷,吓的贝雪全身一抖。感到她的颤抖,南翔将她禁锢的更紧了。 过了一会,见他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贝雪劝道:“皇上,你喝多了,去床上躺着吧。” “不,我要一直抱着你。”南翔抱着她就是不放。 这皇上喝多了怎么像个耍赖皮的小孩子?她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一般,柔声打趣道:“乖,不听话,再不理你了。” 南翔的唇角绽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将手松开。 贝雪费力的将他搀到床上,扶他躺好。转身没走两步,却被他反手一把捞到床上。他脚一踢床边纱帐的带钩,嫣红色的纱帐,轻飘飘的散落下来。 mz:哈哈,贝雪该如何应付他呢?南翔会得手吗?大家充分发挥想像吧……敬请期待下一章。 首发 第七十七章 莫道不** ------------敬请收藏------------ 他的行动太迅速了,还没等贝雪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滚到了床里边。首发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贝雪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惊恐的挣扎。 南翔抱着她不松手,邪魅的浅笑着,“别怕,朕只是想抱着你睡觉,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刚才还装可怜,现在又露出本性了,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贝雪才不相信他的话,狠狠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口气坚决的道:“那也不行。” “朕看你害怕打雷,想给你点安全感,既然不领情,那朕也不为难你。”说着松开了她。 “谁要你好心,我根本不怕打雷。”贝雪的话音刚落,“轰隆”又是一声响雷,吓的她浑身一哆嗦。 南翔玩味的笑着,伸手又来搂她。吓的她翻身往床里躲,却被南翔一把从身后搂住,将嘴贴在她耳边调笑道:“别逞能了,有朕抱着你,你就不会害怕了。” 虽然南翔承诺过不会对她怎么样,可被这个危险人物抱着,她始终不放心啊!低头一眼瞄上南翔的胳膊,于是冷不防抓来欲咬。谁成想南翔早就防着她这手呢,抽手道:“你属狗的,怎么总咬人呢?” 贝雪没理他,趁这空档翻身欲起,却不幸的又被南翔手疾眼快的抱住,他俯在贝雪耳畔,严厉警告道:“你若再不老实,朕可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到那时后果自付。” 贝雪这才感到他呼吸急促,身子热的烫人。贝雪脸一红,紧张的弓着身子,心跳以每分钟一百二十下的速度猛烈狂跳。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动了,只能任其搂着。同时不断祈祷上天,希望他能够说到做到,不会强迫自己。 其实他地怀抱结实宽广。躺在里面温暖舒服。尽管殿外电闪雷鸣。贝雪却真地不那么畏惧了。 南翔抱着她。把脸埋进她地头发里。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沐浴后玫瑰香甜地气息。他很激动。却极力控制着自己。因为怀里地女子。是他最为珍视地。他想要。但他更要她心甘情愿。 风雨交加地午夜。粉红色地纱账里充满了奇异地情愫。贝雪在伽南香混着淡淡酒味地氛围里。一直挺着挺着不敢睡去。可到后来还是没有毅力地睡着了。 让一个男人和自己喜欢地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而男人能挺住不动心思。那还真是不太容易。 迷迷糊糊中。贝雪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与早已分手多年地男朋友。在公园地暮色下第一次亲吻。那是她地初吻。缠绵羞涩中盈满甜蜜。心情悸动下忘忽所以。虽然早已分手。但那个略带笨拙地初吻。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 她在梦中回味着。吻着吻着却发现不对劲。“男朋友”地吻根本不笨拙。而是很娴熟地样子。此时正缠着她地舌头打圈圈。 与此同时,她觉得脸颊有些痒,于是慢慢睁开惺松的睡眼,眼前出现的是南翔近在咫尺的脸。而她的身子已不是睡前弓着的了,而是平枕在南翔的胳膊上,他半撑起身子,正俯身忘情的吻着她。 贝雪羞怒的血往上涌,立即伸手推他。南翔的呼吸急促,粗重,依旧陶醉的闭着眼睛,一把将她搂紧,强暴的翻身将她压住。 刚才南翔怕弄醒她,吻的还如轻风细雨般缠绵。而贝雪的抗拒却将他的**在一瞬间点燃,他轻咬吸吮着贝雪的舌头,强行掠夺着她芳泽,无论贝雪如何摆头抗拒,最终都逃不开他热烈的攻势。 不可否认,南翔的接吻技术很好。虽然她心里抗拒,但身体已无法抗拒。到后来,竟被南翔吻的有些迷糊,有些意乱情迷。 南翔睡醒一睁眼,就见睡梦中的贝雪,娇嫩的红唇一动一动,他便忍不住只想偷偷亲一下,可这一亲竟一发不可收拾,处于情动中的他,已经有些不能自持了。 他一手擎着贝雪的头继续热吻,另一只手已不安分的滑到她胸前,胡乱的解着扣子。一颗,两颗,三颗……他顺着贝雪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去,双手不停的往下剥贝雪的衣服。 白晳的肩膀裸露出来,只剩一件单薄的贴身小衣遮体。他越来越激动,身体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了。 而这一刻,“不可以**于他,不可以……”恶鬼的声音萦绕耳畔,猛然将贝雪从云端拉回人间,她身子一颤,清醒过来,见衣服都被南翔脱去一半,真想立即给他一嘴巴。可这体位没法打,于是伸手照南翔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啊……”南翔痛的起身,贝雪借机推开他,掩好衣服,骂道:“你不是说不碰我的吗?你说话不算数,不要脸,大色狼!” 让贝雪一掐,南翔也清醒过来,本没想侵犯她的,可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了。此时见贝雪骂自己,他也不恼,反而略显委屈的说:“你怎么了,刚刚可是你努着小嘴勾引朕的,怎么说朕是色狼?” “你胡说!”贝雪有点心虚,该不会真是自己睡梦中……不会的,得了便宜倒打一耙,是他的一惯作风。 南翔捂嘴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到贝雪胸前似乎有纹身,由于刚刚太过激动没顾的上看,于是毫无预兆的又将贝雪扑倒。 “大色狼,你还没完了?”贝雪恐惧的捂紧衣服大叫。 他双手撑起身子,邪笑道:“猫捉老鼠,抓住了并不咬死,而是先玩够了,什么时候吃视心情而定。”又将脸凑近,“现在你是朕的老鼠。你让朕看一下你胸前纹的什么?朕今天就考虑放过你,否则……嘿嘿……” 他的奸笑让贝雪不寒而栗,这个冤家真叫人头痛!不从?他不会放过自己。诶!今天真是栽了,贝雪咬咬牙,“君子一言” 南翔接到:“驷马难追” 贝雪无奈的闭上眼睛,南翔轻轻打开她的外衣,只见左胸上方,锁骨的位置纹着一串,姿态婀娜,栩栩如生的粉红色蝴蝶兰。 鲜艳的花朵与白晳的皮肤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明艳,妩媚。南翔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了一下,没等贝雪反应过来,他已伸手将衣服拉好,有些奇怪的问:“傲来国不产蝴蝶兰,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纹身?” 又被他偷吻,贝雪有些恼火。而这纹身,她穿越来这身子就带着,她也不知道这花是怎么纹上去的,于是没好气的道:“不产并不代表没见过!” 南翔微微一笑,“这花只有风雷国才有,它是风雷国的国花,可惜十六年前,风雷国被傲来国灭掉了。”他奇怪的看着贝雪:“你不会跟风雷国有什么关系吧?” 贝雪连连摇头,“你也太会联想了吧,我是傲来国的人,跟风雷国有没什么关系?” 南翔靠在床栏上,漫不经心的说:“朕开玩笑的,看把你急的?” 说着话已到了寅时,外面的风雨早已停息,该上早朝了。他有些恋恋不舍的起身下床,扭头道:“你再多睡一会,朕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首发 第七十八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自从南翔在贝雪这占了一宿的便宜之后,他仿佛着了魔,上了瘾,接连几晚都在凤仪宫过夜。首发虽然他并没对贝雪怎样,但夜夜被其搂着,这也足令贝雪恼火。 三王南翼依旧与贝雪走的很近,聊天谈心,嘘寒问暖,还经常送一些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哄她开心。贝雪也不拒决,主要想以此刺激南翔,希望他早些向自己举旗投降。 南翔看在眼里恼在心上,每次只要南翼送给贝雪东西了,他都会较劲似的送一个比南翼更好的东西给贝雪。而贝雪对他的态度却是若即若离,暧昧不明。高兴时会将礼物收下,不高兴时会原样退回去。 有时会温柔体贴的亲自做点心,给他送到御书房,有时也会因为一些小事跟他使性子耍脾气。每次冷战贝雪不理他,都是他最先绷不住,主动与贝雪说话,而贝雪同样聪明的知道要见好就收,真真让南翔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一次在御书房无人的时候,贝雪坐在他对面媚笑着蛊惑道:“皇上,据我观察,你的心已经被我俘虏了,不如主动投降,满足我三个愿望吧。” “胡说,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南翔面色一凛,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深遂,却死要面子硬撑。 贝雪巧笑道:“那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 …… 春暖花开的季节,嫔妃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没事到花园里玩乐赏花,好不自在。 太后近来身体调养的不错,皇上是个孝子,为了逗母后开心,便让上林苑的百乐苑准备节目。他要求皇亲贵胄,后宫嫔妃,必须一起陪太后看马戏杂耍,大家也顺便一起乐呵乐呵。 百乐苑是一处皇家玩乐的演艺场所,集马戏,杂耍,歌舞,于一体,占地面积二十多平方公里,楼阁殿宇映掩在如荫绿树中,是个极其优美雅致的地方。 他们观戏地地点设在百乐苑中央。一大片开阔地绿草地上。座位摆在南面黄瓦赤柱地长廊下。此时。看戏要吃地茶水。各色点心。小食等都早已摆好。 宫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嫔妃们众星捧月般将太后簇拥到百乐苑。各自按位份坐好。 都快开戏了。贝雪才姗姗来迟。她走到太后面前。福身道:“因为要统计宫里地用度。儿臣来晚了。希望没扰了太后地雅兴。” 太后今天心情好。笑着摆手。和蔼可亲地说:“后宫地事情都是由你来操劳。哀家怎么会怪你呢?快点坐吧。一会好戏就开始了。” 贝雪环顾了一下。只见嫔妃们今天皆浓墨重彩。盛装出场。一个个如百花般争奇斗艳。极其养眼。而她今天其实并没怎么打扮。淡淡地桃花妆。一身樱草色襦裙。吉祥髻上斜插两枝玲珑剔透地白水晶发钗。耳上戴着珍珠耳坠。就是这样素雅地装扮。反而将她清新纯静地气质彰显地淋漓尽致。 她地座位是跟皇上摆在一起地。刚坐下皇上便将身子凑了过来。“你今天很美。” 贝雪低声道:“皇上说笑了,你看众位嫔妃哪一个不美?” 南翔深情的望着她,“在朕眼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在座离的近的嫔妃不勉听到此话,皆神情落寞的自怜自艾。只有珍婕妤精致的脸上浮出一抹阴笑,若无其事的嗑起瓜子来。 自从与他睡过后,虽说没有夫妻之实,可他却不把贝雪当外人了,近来更是越发的贫嘴。 贝雪将头扭向一边,装做没听见,却忽然瞥见隔着几排座位的南翼,那怅然若失的目光。她心中一沉,知道南翼此时的心情一定不好过,但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暗暗叹了口气。 开场的舞蹈过后,舞女撤去,马戏在“当当当……”响亮的锣声中来开了序幕,众人都停止了闲聊,将目光投向场地中央。 头一个节目是“透剑门伎”其实就是马跃刀山。地上分隔成八组三米见方的,倒插着的刀剑,阳光下剑林森森,寒光闪闪,令人望而生畏。 表演者是一青衣小伙,他牵着枣红色小马,在离剑林十五米开外处停下。稍做整顿,拍拍马脖子,然后翻身上马。 长廊下的人们看着那小伙要在如林的刀剑下奔过,都不禁屏息凝神,为小伙捏了一把汗。 “唏哩哩----”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小伙纵马冲剑林奔去。风吹的他衣衫猎猎,飒爽英姿,犹如驰骋疆场的将军。他驾马奔腾跳跃,转眼间跃过剑林,人马无伤。 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且对于人马配合的默契要求相当高,即使练成,如果表演时马儿受惊,踏偏,那人马皆性命休矣。太后见其平安,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带头叫好,下面顿时掌声一片。 小伙一拍马腹,马儿竟跪下向前点了三下头。太后大喜,喊了声“赏”小伙立即下马谢恩,然后乐滋滋的牵马下去了。 接着又有驯虎、驯蛇、吞刀、吐火、耍猴、走绳索等奇巧异技的表演。令久居深宫,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嫔妃们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贝雪来自现代,当然比这更好看的杂技啊,马戏啊,她都看过,只看了一会便觉的没什么新意了。 意兴阑珊的左顾右盼,见众人都看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便暗自琢磨,若让她们穿到现代去看一下真正马戏团的演出,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时口有些渴了,拿起茶杯见杯中无茶,没等说话,旁边有眼利见的宫女便拿起茶壶为其倒茶。 “好……”也不知道场内演了什么精彩节目,大家连连叫好。那宫女岁数小,禁不住诱惑,好奇的侧头看了一眼,而手上的茶壶也偏了。 “啊……”烫人的茶水一下子倒到了贝雪的手上,她忍不住叫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向她这边望来。 那宫女回神,一看烫到了皇后,惊的魂飞天外,慌忙放下茶壶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隔着几排座的南翼见贝雪被烫,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站起。可一见南翔抓过贝雪的手,心疼的小心吹着,他又缓缓坐回椅子,有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失落,慢慢蚕食着他的心。 多亏那茶水放置了一会,不是滚开的。贝雪的手虽被烫红了,但不至于起泡。 “感觉好点没?”南翔的语气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嫔妃们惊讶的看着皇,其中不乏有人这样想,若被烫就能得到皇上的垂怜,那真希望被烫的人是自己。 “好多了。”贝雪知道南翔对她越好越亲密,南翼就会越难过,于是轻轻将手抽回:“皇上,我没事了。” 南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宫女,恨声下旨:“没用的奴才,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贝雪惊愕的望着他,就这么点小事不必将人打死吧?忙道:“她也不是故意的,随便罚罚就得了。” “不行,伤了皇后罪当死……”他话没说完,看到贝雪有点急怒的瞪着他,又改口道:“既然皇后开口了,那就免了死罪,拉到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南翼见皇上对贝雪如此关心,默默起身,落寞的离开了看台。 首发 第七十九章 “捉奸”在桌 -------敬请收藏------- 贝雪的手烫的并不重,南翔却执意吩咐小太监取来獾子油,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的,亲自给她抹上。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她切实感受到南翔不是在做作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关心她。 那一刻,南翔不加掩饰的举动,和真挚细腻的情感,颠复了他在贝雪心目中卑鄙,冷酷,腹黑的形象。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有可爱,温柔的一面,但他似乎只是对自己才会如此。 女人必竟心柔似水,贝雪对他平静的心湖,也难勉被他的温情吹出涟渏。 小小插曲过后,马戏依旧继续。贝雪忽然发现南翼不见了,她幽幽叹了口气,便无心再看下去了。于是借口身子不舒服先行离开。原本皇上要送她回宫,被她以皇上皇后双双离开会扫太后兴致为由,拒绝了。 百乐苑里森林覆盖率很广,各式建筑散落在森林之中。贝雪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在林间走着,看着枝叶繁茂的树木,听着婉转悦耳的鸟啼,郁结的心情稍稍有所好转。 路上经过一处凉亭,见亭外芍药花开的鲜艳多姿,反正没什么事,也不急着回宫,于是在里面歇脚,赏花,逗留了好一会才离开。 出了凉亭,拐了两个弯。忽见前方有一男子正靠在树上闭目沉思。忧郁的神情和周身散发出的孤独感,令贝雪心中一缩。她顿住了,因为那正是南翼。 她有话想对他说,便扭头吩咐身后的两个宫女道:“刚才凉亭外的芍药花很漂亮,你俩回去挑色艳朵大的采回两捧,本宫在此等着你们。” 宫女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待其走远,贝雪怀着复杂的心情,径直走到南翼面前。听见声响他睁开眼睛,见到是贝雪,眸间闪出一丝惊讶的光芒,不过最先开口问的却是那句,“你的手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 贝雪冲他笑笑。“不疼了没事。三王怎么不看马戏独自到这儿来了?” “那里太吵。翼喜欢安静。所以就先出来了。”他答地云淡风轻。却不知心下已经酸苦异常。 其实贝雪也是没话找话。南翼对她地情。她是知道地。怎么会不明白南翼是因为她地缘故。才会没有心思看马戏呢? 当初怕失去他这个朋友。贝雪一直没有把话说清楚。可现在看着他这样痛苦。贝雪动摇了。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些说清楚为好。这样暧昧不明未勉太伤人了。 一阵沉默过后。经过强烈地心理斗争。贝雪终于鼓足勇气。望着南翼认真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希望你能想开些……其实我……”话没说完。只觉头上好像不对劲。似乎有人在拽她地头发。 她停了下来。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瞧。“啊……”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地她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跳到旁边。却不幸踩到石子。身子又向后仰去。多亏南翼身手敏捷及忙抱住了她。才勉地摔这一跤。 俩人站定,只见将贝雪吓的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竟是一只猴子。那猴子尾巴勾着树干,悠然自得的倒垂在树枝上来回晃悠着。手中把玩的正是贝雪的水晶发钗。 这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弄他们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猴子。 这时,猴子一个荡身站上了树干,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拿着战利品准备开溜。它冲俩人挑畔似的一呲牙,然后三纵两纵,跳出十米开外。 南翼和贝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撒腿去追。那猴子四肢灵活,在林间上窜下跳,游刃有余,见俩人撵不上,时不时还抓着树枝使劲晃悠,停下等他们。 俩人对猴子穷追不舍,最后猴子钻进路边供人歇脚的品月阁内。俩人也径直追了进去。 阁内不大,就是一个单间,里面阵设着几件简单的家俱,但收拾的倒是整洁干净。旁边的桌子上置着薰香,满室淡淡的清雅之气。 俩人环顾四周也没发现那只猴子,而此时贝雪的头发没有了发钗的固定,再加上刚才一跑,已经完全散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 南翼情不自禁的上前,帮她把散落在前额的发丝别在耳后,她不自然的看向旁边,局促道:“咱们还是赶快找那只调皮的猴子吧!” 屋子本来不大,其实一眼就看到底了。他们不死心的找了个遍,也没发现那捣蛋猴子的踪影。 贝雪奇道:“真是怪了,明明看它进来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 “是挺奇怪的,给你先用这个把头发绾好吧。”南翼拨下别着自己头冠的玉簪递给她,刻意不管她叫娘娘。 “那你的头发怎么办呢?”贝雪迟疑道。 “我没事,你别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了不好。” 他说的有道理,贝雪伸手去绾自己的头发,蓦然觉的身子的力气像被人全部抽走了一般,手不禁一松,玉簪“啪嗒”落到地上,而她的身子更是软若无骨的向下瘫去。 南翼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急道:“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突然觉的浑身没劲,一点力气都没有。”贝雪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翼抱着她慌了神,因为只要手上一松力,她就会向下滑去,这该如何是好?焦灼万分的他正想着办法,只听贝雪催道:“有人暗算我们,你别管我,快走……”虽然她身子无力,但头脑却异常清醒。 “不行,你现在不能动,我不能抛下你不管。”南翼同样心惊,但话语却异常坚定。见他不听自己的话,贝雪哭的心都有了,心急如焚用尽全力命令道:“现在不义气用事的时候,你快将我放开!快!” 她现在的情形,一放开就会瘫到地上。但听她有些恼了,南翼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打算将她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再出去找人。可刚放到桌子上手还没松,就听暴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贝雪心头一凉,知道事情糟糕了。 首发 第八十章 囚爱 ----------------敬请收藏---------------- 尽管知道大事不妙,南翼还是努力保持镇静,轻轻将贝雪放开,扭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皇上、太后、众嫔妃,皆在门口惊愕的,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们。俩人虽说没什么,但这样被人看到,也不禁面红耳赤,窘迫异常。 原来马戏结束后,众人回宫正好路过这里,本打算歇歇脚再走,却意外看到三王抱着皇后正往桌子上放。说实话,看到这种场景,十个人得有九个都会误会。 “老三,你……你们怎么可以……”太后看到他们发际凌乱,举动亲昵,气的浑身颤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说罢呼吸越发气促。福妃和姚贵嫔见此情景,赶快上前抚她的前胸为其顺气。 见太后劫怒,南翼紧张的慌忙解释:“太后您误会了,其实翼与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她突然……” “够了,不要砌词狡辩了!你当大家都是瞎子不成?”皇上在旁边忍无可忍,蓦然出声打断他的话,脸上那腾腾肃杀之气,让人不由胆颤心惊。 众嫔妃也是头一次看到皇上动这么大的怒,一个个吓的目瞪口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皇帝是个最爱耍大牌的职业,这样的场面,他吃醋,他嫉妒,他愤怒,更觉颜面无光,激愤下,也有些失去理智。 皇上知道南翼喜欢贝雪,可贝雪是否喜欢南翼,他一直弄不清楚。今天贝雪说身体不舒服想提前回宫,还不让他送,如今看到这种场景,生性多疑的他,免不了怀疑他们早就约好了? 而且近来他越来越喜爱贝雪,怎么会让别人夺去爱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气愤地握紧拳头。咬牙道:“传朕口谕。三王目无君王。以下犯上。大坏纲常。即日起贬为庶民。” “皇后……”他狠狠盯着依旧躺在桌上地贝雪。目光愤怒而复杂。“皇后品行不端。有失妇德。即日贬入冷宫。管理六宫地权力暂交福妃代理。” 圣旨传下去。众人震惊地同时。也都听出了端倪。实际上皇帝明显是偏颇地。三王一撸到底。贬为庶民。而皇后虽被打入冷宫。可并没夺去后位。管理六宫地权力虽给了福妃。可有心人也听出来了。他说可是暂时地。 “皇上。我和三王是清白地。这事情另有隐情。请你给我时间解释。”贝雪躺在桌上艰难地道。 此时她已明白猴子夺了她地发钗。将她和三王引到这来。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她知道那个人对付地是自己。如今连累了三王心里异常难过。 南翔现在哪里听地进去。怒道:“你还不起来。躺在那里做什么?” 贝雪颇为无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起不来。” 南翔心中一惊,难道真的错怪他们了?他神情稍缓,看着贝雪娇弱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但当着众人的面,依旧要拿出皇帝的威严,即便错了,也不能承认。 虽说三王不是太后亲生的,但却是她从小一手代大的,怎么着也有着一份深厚的母子情。对于今天这事她生气归生气,但要说从此就将三王贬为庶民,她还是接受不了。 于是劝道:“皇上,看来此事疑点重重,不如这样,先将皇后禁足在凤仪宫,把三王关在府中闭门思过。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定夺不迟。” 照比刚才,皇上已经冷静了许多,看贝雪的样子,这事好像另有隐情,所以也没再做反驳,算是默认了。临走时他又下旨,将这间屋子封上,没有他的批准,谁也不许踏入半步。 贝雪回到凤仪宫不久,身子无力的症状就无药自愈了。自从进宫,今天算是最丢脸的了,她越想越憋气,究竟是谁能做出如此巧妙的布局,煞费苦心的暗害她呢?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被她揪出来,她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傍晚,太后的慈安宫灯火通明。殿内,太后和皇上坐在上座,一些位份高的妃子站在旁边。贝雪和三王则跪在阶下,整个殿内一派紧张沉闷之气。 南翔的脸,寒的能冻死个人,紧盯着阶下的两个人冷声道:“说说吧,今天白天在品月阁内,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雪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冷静的将她回宫时在路上遇到三王,然后被小猴子抢去发钗,追到品月阁,又莫名其妙的浑身无力,三王怕其摔倒,却被大家误会了,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待其讲完,南翼在旁边点头:“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当时翼只是想把娘娘放到桌子上,然后出去找人的。” 贝雪又镇定的说:“皇上,太后,如果臣妾和三王真有什么的话,绝对不会傻到选在大家回宫路过的地方,更不会傻的连门都不关。”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南翔,“是有人居心叵测,要陷害臣妾和三王,皇上圣明,请皇上明查。” 南翔表面已比白天沉稳许多,他心里希望贝雪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没有证据,他使终将信将疑,打消不了心中的疑惑。于是板着脸,声音毫无温度的说:“你们下去吧,事情的真相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偌大的凤仪宫,如今成了贝雪的牢笼。两天过去了,也不知道皇上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不过人家既然敢下手,一定不会留着把柄让别人查,看来查到的希望不大。 其实她对当不当皇后并不看重,只是因此连累了三王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不管有多困难,她都要想办法将此事弄清楚,洗清她和三王的清白。 贝雪在品月阁突然浑身无力,如果说一早就中了药,可怎么会那么巧在别的地方不发作,偏偏在品月阁里发作?如果说在品月阁里中了药,那是怎么中的?为什么三王没事,而她却有事?这一切疑点重重,让南翔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亲自带人到品月阁查了个底朝天,却没查到丝毫线索。 理了理思路,他又从猴子下手。抓来百乐苑里所有的猴子让贝雪和三王辨认。只是那猴子又没什么明显特征,站在一起看着都是一个样,上哪能认的出来? 最后南翔把专门负责驯猴的几个人都抓了起来,却意外的发现其中一个驯猴人在出事当晚就失踪了,不用问也知道被杀灭口了,就此所有线索全断。 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虽然南翔不忍,但他也只能继续将贝雪囚禁在凤仪宫内。 首发 第八十一章 小女子的伎俩 ----------------敬请收藏---------------- 贝雪被囚期间,整日分析她是如何中招的,各种假设和可能性她都想过,最后还是觉的应该是在品月阁内中的药。 当时她和三王进屋时什么都没碰过,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通过呼吸中的药,她想起了当日屋内燃的薰香,通过气味她能辨出,那是纯正的天竺香。 这香是室内专用香,清香宜人,宫里很普遍,也不名贵,更不会至人瘫软。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万般无奈下翻开了昭容娘娘留给她的《焚香秘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犹如暗夜里点燃了一盏明灯,立时驱走眼前所有的迷雾。 南翔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去看贝雪,但心却在无时无刻的牵挂着。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南翔的掌握之中。最近听说她心情郁结,郁郁寡欢。南翔便每天焦虑的坐立不安。 后来又听说饭量减少,食欲不振,他更是焦燥不已,吃饭同样食不甘味。但他却忍着心疼与思念,暗地里吩咐御膳房给贝雪调着花样,做她喜欢吃的膳食。 可恶运似乎偏偏缠绕着她,头些日子又听说她犯了头痛病。太医查不出病因,开的镇痛药也一点都没效果。这下南翔更是如百爪挠心般难受,任他再怎么坚韧,最终还是熬不住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又一次华丽丽的翻墙了…… 那已经是三更天了,凤仪宫里只点了几盏照明的宫灯,昏暗中一片寂静。南翔轻车熟路的摸到了贝雪的寝殿。 本以这为么晚了她一定睡着了,没想到殿内却还亮着灯。窗棂纸上映出她伏案看书的娇俏倩影。 站在窗外南翔的心情复杂极了。这些日子不见贝雪,心里对她的思念与牵挂如野草般疯长。虽然俩人皆在宫中,但事情没弄清之前,他却不好前来看望。于是那份思念带着隐隐的痛,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血液,沉入骨髓,如影随行,时刻折磨着他。 如今,贝雪与他只隔着一道门。本想看一眼就走的南翔,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推开门,略带责备的道:“这么晚了,身体还有病,怎么不好好休息,看什么书啊!” 来了。终于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天天晚睡。为地就是等他。现在听到身后熟悉地脚步。和关怀地话语。贝雪抿着嘴。脸上绽放出欢喜地笑容。 她被囚禁。侍侯她地宫人自然也不许离开凤仪宫半步。所有吃穿用度等。都有专人付责送。但贝雪还是想办法从宫人口中得知。皇上调查百乐苑地事。现已陷入僵局。 她忧心不已。想把她地发现告诉皇上。但自从被禁足。南翔就再也没来看过她。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 尽管如此。她不想坐以待毙。她知道机会总是创造出来地。所以假装心情不好。食欲不振。莫名头痛等。如果南翔喜欢她。得知她过地这般不好。那么对于南翔来说便是一种折磨。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尽快浮出水面。贝雪才有机会把自己知道地告诉他。 而此时。南翔地到来。证明贝雪地做法没错。 等她回头时。已经很好地将笑容敛起。看到南翔。略带惊讶。淡淡地讽刺道:“皇上就是与众不同。有大门不走。总喜欢夜半翻墙。” 原以为关了她这么些日子,性子总会收敛,却没想到她一点都没变。于是凝望着她,语气略带冷漠的道:“都是你逼的。” 贝雪盈盈一笑,“那可不见得哦!你若不把我关起来,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翻墙来看我。” 被她戳破,南翔一怔,背着手走到窗边,嘴硬道:“你少自做多情,朕不是来看你的。这些日子朕去查百乐苑毫无进展,只是想再问问当日的细节,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 南翔长身玉立在眼前,依旧丰神俊美,只是整个人的精神却比平时差了好多。肤色暗淡无光,眼眶也有些发青。不用问,一定是近来殚思竭虑,休息不好的缘故。 他是因找不到为自己洗刷清白的证据,忧虑过重才这样的吗?贝雪心中幽幽一叹,有道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能怪谁,这是他自找的。 贝雪指着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然后轻声道:“皇上莫愁,我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有了抓住幕后黑手的办法。” 她煞有介事的向南翔勾勾手指,南翔疑惑的探身靠近,她低声将自己的新发现讲给他听。南翔越听目光越亮,又惊又喜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贝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轻合起桌子上刚才看过的书,“这个皇上就不用问了,你就照我说的话去做,一定会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 见她不想说,南翔知道,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此时再看她的精神头,南翔质疑道:“你……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像有病?” 见他神情困惑,贝雪憋着笑,肩膀微微颤动着调皮道:“我当然没病了,只是我不装病,你怎么会来啊?” “鬼精灵,这是欺君之罪!”南翔用手指一戳她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宠溺。 “那就废了我好了,反正当皇后一点都不好玩,还挺累人的。”贝雪幽幽抱怨着,她说的可都是心理话。 “你越不想当,朕越要让你当,皇后之位非你莫属。”南翔的话气也是十分坚决。 “好好,都随你。”贝雪不想与他分辩,见天色不早了,劝道:“皇上这些日子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南翔迟疑着像是不想走的意思,贝雪忙往外推他,“快走吧,不然让宫人发现你,你的颜面何存呢?” 这句话果然有效,南翔痛痛快快的往外走,刚到门口却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亲了一口。 他的行动太过迅速,贝雪惊的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噌”的跳上殿顶,消失在夜色里。留下贝雪一个人站在门口发愣,久久回不过神来。 首发 第八十二章 莫让浮云遮望眼 ----------------敬请收藏---------------- 三天后,上午巳时,所有嫔妃接到太后懿旨,准时聚在慈安宫内。 此时,太后没到,一头雾水的嫔妃们正在相互议论着,猜测着,不知道太后兴师动众的把大家召集而来,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随着太监的高声唱喝,殿内立即安静下来。嫔妃们都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好。 皇上和太后升座后,皇上向下扫视了一圈,问身旁的小太监,“让你通知皇后和三王没通知吗?怎么人还没到?” 话音刚落,贝雪和三王先后走入殿中。众人看到他们立即明白了,太后叫她们来,必然跟百乐苑风波有关。 人到齐了,太后神情凝重的首先开口:“上次百乐苑的事疑点颇多,通过这些日子的彻查,如今已有了结论。”嫔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事皇上会如何盖棺定论。 太后继续道:“皇上已经查出,那日是有人在品月阁里的天竺香上动了手脚,才致使皇后浑身瘫软。”此话一出,嫔妃们一下骚动起来,她们交头结耳,议论纷纷,猜不透是谁活腻歪了,敢做如此疯狂之事。 这时太后面色一沉,声音陡然拨高,“楚玉国的后宫,竟有人无视宫规律法,敢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陷害皇后和三王!哀家今日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继而转头对皇上道:“那个人是谁?皇上快点说出来吧!” 南翔目光凌厉的扫视着下面的嫔妃,殿内刹时如无人般安静,同时那颇为沉重的压抑感,也令嫔妃们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们埋着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即使心里没鬼,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心中也不由打起了小鼓。因为她们知道,陷害皇后和三王,又令皇帝如此蒙羞,以皇帝的性子,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杀头,灭门,试问谁能不怕? 南翔望着他地如花美妃们。猝不及防地寒声吼道:“谁做地。自动站出来!别让朕当着大家地面。点你名字!” 嫔妃们吓地一哆嗦。被南翔雷霆万钧地气势唬地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心里不由都在诅咒。这个人是谁啊?既然皇上都知道了就赶快站出来吧。害地大家跟着一起遭罪受折磨。 殿内静悄悄地。气氛异常压抑。半晌过去了。嫔妃们如同木雕泥塑般杵在原地。无一人站出来认罪。置身事外地贝雪见此情形。也不由赞叹此人心理素质超好。 因为往日情份。南翔总想给那个人一个主动承认地机会。而此时。见那人不识抬举。他地耐性也瞬间消磨怠尽。不禁有些恼了。横眉立目严声喝斥:“福妃。你可真沉地住气。还不快给朕站出来!” 嫔妃们地目光“刷”地落到了福妃地身上。福妃一愣神。立即出列。错愕地盯着皇上。急道:“皇上莫不是怀疑臣妾吧?” 看着她一脸无辜地模样。南翔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福妃还这样沉着冷静。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大地本事和心计呢?” 听皇上这样说,福妃惊的“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慌恐无辜的分辩:“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敢对天发誓,并有没陷害皇后,臣妾冤枉啊!”说着连连向皇上叩头。 原本在贝雪心目中嫌疑的最大的并不是福妃,如今见皇上查出是福妃干的,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贝雪还是多少有些意外。 福妃越不承认,南翔越是生气,恨声道:“现在你还装无辜,朕看你是不见棺才不落泪!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宫人捧着银托盘,呈上一巴掌大的蓝色桑绢绸小口袋。南翔抓起掷向下边跪着的福妃,“这东西可是在你寝宫里找到的。” 小口袋“叭嗒”落在福妃身前,她惊疑不定的伸手拾起,摸着里边好像有东西,倒在手上原来是些浅褐色的粉沫,她疑惑的看着南翔:“皇上,这是……” “这幻芳草可是你陷害皇后的法宝,怎么现在又装作不认识了?”南翔带着鄙夷的眼神嘲讽道。 福妃吓的汗水涔涔,脸色苍白如纸,一叠声的道:“皇上,这东西臣妾从没见过,这不是臣妾的东西,况且臣妾与皇后无冤无仇,臣妾怎么会陷害皇后,这是有人栽脏嫁祸。” “证据呢?”南翔问道。福妃登时哑然,因为她根本拿不出证据。 太后对宫中争宠看的多了,如今见证据摆在眼前,她还百般抵赖,出声道:“难道福妃就一点都不觊觎皇后的宝座?” 福妃一窒,不过又以最快的速度辩解道:“臣妾只想一心侍侯好皇上,对名份并不看重,请皇上和太后明查。” 在南翔心中,此时已证据确凿,无论她再说什么,南翔都觉的她在砌词狡辩。 “行了,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吗?这幻芳草与薏苡仁相克,只要人服食了薏苡仁后再闻到它,便会浑身瘫软无力。” 他怒不可遏的恨声道:“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每天早上喜欢喝薏苡仁粥。于是你费尽心机,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事先将幻芳草掺到了天竺香里,又想办法把皇后和三王引到了品月阁,至使朕误会了他们。” 他的犀利目光,狠狠的盯着福妃,“你为什么这样做,刚才你说与皇后无冤无仇,难道真的是觊觎皇后的宝座吗?枉费朕平日对你宠爱有加,你太让朕失望了!” 原来是这样,在场所有嫔妃都瞠目结舌的望着福妃,均想不到她有如此心思,能设下这样巧妙的圈套。 而此时,慌乱无措的福妃,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泪花盈盈的大叫:“不……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 南翔神色寒若冰霜,不想在与其纠缠,下旨道:“福妃以下犯上,阴险善妒,即日起褫夺封号,贬入冷宫。”其实这也就是福妃,她曾经为南翔怀过子嗣,南翔再狠也还顾念以前和她的情份,若换成别人犯了事,早就杀掉泄愤了。 他神色缓了缓,又看向贝雪和南翼,“百乐苑的事,都是福妃在设计陷害。事实证明,三王和皇后是清白的。所以先前的禁令解除,即日起恢复身份和自由。”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巨大的变故让福妃陷入前所未有的慌恐中,她委屈的不住哀号。 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还好意思喊冤枉?南翔将头扭向一边,不耐烦的摆手道:“拉下去!”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贝雪,忙站出制止:“慢着----” 首发 第八十三章 以蝶为证 ----------------敬请收藏---------------- 贝雪大大方方的上前道:“福妃虽说有些心高,可平日作风却是谦和有礼。既然她口口声声喊冤枉,这里边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谁都没想到皇后会为陷害她的人求情。殿内所有的人,皆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福妃更是激动的目光闪亮,生怕错失了这个翻身的机会。一晃肩膀,甩开押着她的两个人,扑到贝雪脚下。拉着她的衣襟,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急道:“皇后明鉴,这东西不是臣妾的,臣妾属实冤枉啊!求皇后为臣妾做主。” “你快起来,是你做的跑不了,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冤枉你。”贝雪轻轻将她拉了起来。 南翔此时有些气恼,主意是贝雪出的,现在查到了始作俑者,又当众否定他的判断。心里不勉有些发堵,老大不愿意的说:“皇后是说有人栽赃福妃吗,那证据呢?” 低头从地上拾起蓝色桑绢绸小口袋,她仔细看了看,然后在眼前晃了晃,“它就是证据。” 话音刚落,众人皆一脸惊愕,这个东西不是证明福妃有罪的吗,怎么又能证明福妃是被人栽脏的呢? “其实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看出众人的疑惑,她一边在手里把玩着小口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就像这幻芳草,虽说这是从福妃宫里搜出来的,但这东西却绝对不是福妃宫里面的。” 见她这么肯定,南翔一愣,追问道:“何以见得?” 她继续有条不紊的说:“装幻芳草的口袋是桑绢绸,它是前一阵子浣城进贡来的,一共就六匹,六种颜色。臣妾将它们分给了最得皇上宠爱的几个妃子,其中那匹蓝色桑绢绸就分给了珍容华。”贝雪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珍容华一眼。 巧地是珍容华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相撞。惊地珍容华面色一凛。慌乱地将目光收回。 上次贝雪把太后地外甥女。从婕妤之位降成了四品容华。太后因自己外甥女自身有错。所以并没干涉。而今日见皇后地矛头又对准了珍容华。太后可沉不住气了。不满地冷声道:“那皇后地意思是此事与珍儿有关?” “太后。臣妾没这么说。只是这蓝色桑绢绸别人没有。只有珍容华有。难免让人生疑。”她看了看福妃又道:“况且福妃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地。既然事情有疑点。咱们总要细细查清楚。总不能冤枉了人家!” 她扭头望了珍容华一眼。平心静气地说:“有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做过自然不怕查。珍容华。你说是不是?” 近来皇帝搜查各宫。做贼心虚地她怕被皇上发现。于是派人将幻芳草悄悄放到了与其不合地福妃宫中。今日。眼见事情就由福妃扛下了。却没想到忽然又来了个惊天大逆转。让细心地贝雪发现了其中地破绽。 尽管这样。珍容华还是镇定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皇后不信。查查便是。”之所以敢这么硬气。是因为她心中有数。皇后就是把整个翠芳园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丝毫证据。 明明给福妃定了罪,又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峰回路转了。嫔妃们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暗暗猜测,皇后八成什么都查不到。 贝雪这时莞尔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臣妾也相信珍容华的人品,但为了让福妃心服口服,皇上,太后,请移驾翠芳园吧!” 太后的脸色越加阴沉,眉头一皱,反驳道:“都去翠芳园做什么,派个人去搜不就得了。” “臣妾自有道理,请皇上太后移驾。”贝雪明白珍容华宫中肯定没有幻芳草了,谁去搜都搜不到。她之所以让大家皆去,自是另有目地。 见她如此坚持,太后情不自禁的与南翔对视一眼。南翔点点头最后拍板:“好吧,就依你。” 太后、皇上、皇后、诸位嫔妃齐聚翠芳园,这阵仗令翠芳园里的宫人们有些慌恐。贝雪吩咐太监搬来桌椅放到院子里,让太后和皇上坐下。其它嫔妃们没坐的份,只能雁翅排开站在左右。 贝雪针对太后的外甥女,太后十分不满,半晌见其没什么动作,放下手中茶碗讥讽道:“皇后不派人搜查幻芳草,难道就是叫我们到这里来晒太阳的?” 贝雪微微颔首,安慰道:“一般人是查不到幻芳草的,臣妾已派人找帮手去了,太后稍安勿燥!” 旁边,珍容华则嗤之以鼻,暗道:今天任你找来再强的帮手,也甭想在翠芳园找到一丁点的幻芳草。注意到她的神情,贝雪也不以为然,等一会自己见招拆招,直指她的死穴,她就不得意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有太监拿着个细竹编着的大笼子,里面装的全是翩然飞舞的蝴蝶。嫔妃们见此,皆一脸的莫名其妙。太后更是质疑道:“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贝雪点头,“正是” 在场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她,不知道皇后这怪异举动的背后,暗藏什么玄机。 关子卖的差不多了,贝雪这才向众人解惑:“其实臣妾也是最近才知道,幻芳草除了与薏苡仁合用可以至人浑身无力外,它还有另一种功效,就是放过它的屋子,半年内不招虫蚁,若放进虫蚁也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看着笼中美丽的蝴蝶,她继续道:“所以,若幻芳草真的出自翠芳园,必然会留下痕迹。臣妾现在就将翠芳园内的每间屋子都放入蝴蝶,关好门窗。一柱香后,哪间屋子里的蝴蝶全部死掉,就证明哪间屋子曾放过幻芳草。” 珍容华一听此话,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她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她恨,恨她的家势容貌;恨她的荣耀后位;恨她的聪明才智;更恨她越来越得皇帝宠爱。无穷无尽的恨意深入骨髓,直至心底。 而其它嫔妃本来是担心她查不到的,谁成想她会用这样一种独具匠心的方法来查。所以也都拭目以待,看最终的结果将会如何? 首发 第八十四章 皇后很雷人 ----------------敬请收藏---------------- 宫人们按照吩咐,将蝴蝶放入翠芳园的每一个屋子里。众人在焦灼中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有宫人回报说,只有珍容华寝殿里的几只蝴蝶死掉了,其它屋子里的都没死。 果然让贝雪言中,皇上勃然大怒,“啪”的一墩手中的茶杯,“珍容华你好大的胆子,陷害皇后不说,还栽脏福妃,你真是邪恶至极。” 珍容华早有心理准备,立即跪倒,百般委屈的娇泣:“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宫里根本没有什么幻芳草,皇上不能因为几只蝴蝶定臣妾的罪啊!” “是啊,皇后说的这个方法可靠吗?蝴蝶死了,万一是偶然呢?”这样的结果虽然让太后意外,但她更心疼外甥女,还是在一旁主动帮腔。 “是不是偶然咱们一试便知。”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贝雪自然有办法对付,“只要将蝴蝶同样放到,先前皇上在福妃宫里找到幻芳草的那个房间。若一柱香后,蝴蝶也死了,就证明臣妾所言不虚。” 她说的属实有道理,皇上应允了。一柱香过后,见宫人跑了回来,太后坐直身子,急忙问道:“怎么样?” “回禀太后,蝴蝶都死了!”这结果又一次佐证了贝雪的说法。 旁边的珍容华早就想好了对策,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抵死不认。委屈的匍匐到太后面前,拉着她的衣襟嚎啕大哭,“上有天,下有地,臣妾没有陷害皇后,臣妾是清白的,太后要为臣妾做主啊!唔……” 她的一通哭天抹泪,弄的太后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皇上在这下怒了,大吼道:“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见皇上吼她。她地哭声嘎然而止。无辜加可怜地望着南翔。嗫嚅道:“皇上你不相信臣妾?” “你寝殿里地蝴蝶都死了。难道你还觉地自己是清白地吗?”南翔生气时地那种气势。总会无形中带给人压力。 珍容华咬着唇盯着皇上。因生气呼吸已有些紊乱。任性道:“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臣妾就……以死明志!”说着出人意料地突然向旁边地宫墙奔去。 “珍儿……”太后失声大喊。在场地众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理智。都惊地瞠目结舌。 这里还属南翔手疾眼快。他随手操起桌上地茶碗。一下掷到珍容华地腿弯处。她腿一软。没等撞上墙。便狼狈地摔倒在地。嫔妃们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她起来。 她依旧又哭又闹。胡搅蛮缠地在那里不断挣扎。寻死觅活。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陷害过皇后。 珍容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要寻短见,这招真够厉害!众人也都被她的行径弄的迷糊了,难分真假。太后和皇上对这个撒泼耍赖的珍容华也很头痛。 这时,眼看见到曙光的福妃,怕珍容华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事情再生变故,也急忙跪到前面大呼冤枉,这下场面异常混乱,事情一时间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贝雪,不得不承认珍容华够狡猾。 而贝雪明白,她屡次与自己作对,积冤已深,放过她,下回还不知道她又出什么坏点子对付自己。所以这次贝雪不会手下留情,略微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轻“咳”一声贝雪开口道:“珍容华和福妃都觉得自己冤枉,但肯定有一个是在说谎,皇上,臣妾有办法让那个人现出原形。” 话音刚落,效果明显,现场一下安静下来。皇上正被今天这事弄的焦头烂额,催道:“皇后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方法,尽管用出来。” 得到许可,贝雪将身旁的内监拉到一边交待了几句。不大一会,有宫人陆续捧来石头,垒起灶台,又有人抱来柴禾填在灶内,还有宫人抬着一口油锅放在了灶上。 所有的人,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得不感叹,这个皇后做事,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福妃和珍容华此时也不喊冤了,只是愣愣的看着贝雪的举动,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 “将火点上。”贝雪从容的下令,灶火燃起,一会的功夫油锅翻开了。 “皇后,你在这架油锅干什么?”太后看着那翻滚的油锅,一脸的惊疑不定。 “这油锅里还有鸡蛋呢,它可以为我们找出说谎者。”贝雪一伸手,旁边有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递上了毛笔。 她用毛笔在自己的左手中心画了个怪异的符号,展示给大家道:“皇上,太后,只要手上画了这个测谎符。说实话者,将手伸进油锅捞鸡蛋,便一点都不会被烫坏。说谎话的,不但捞不出鸡蛋,还会将白嫩的玉手烫的布满血泡。臣妾就用此方法,来测试福妃和珍容华,到底是谁在说谎。” 众人都被她有些变态的方法,惊的呆若木鸡,雷的外焦里嫩。珍容华和福妃听说要炸她们的手,更是吓的魂飞天外,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见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贝雪呵呵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也只有这样才会更有效果!她微微福身:“皇上和太后不信?那臣妾就示范给大家看。” “慢着!”见她要伸手在翻滚的油锅中捞鸡蛋,南翔绷着一张脸,倏然出声制止。 贝雪自信的,调皮的冲他眨了下右眼:“主意是臣妾出的,臣妾自然要示范给大家看,证实臣妾所言不虚,方法可行。” 她举起画了符的左手,又道:“臣妾向大家保证,油锅测谎绝对不是儿戏,而且真实可靠。臣妾是否说谎,大家上眼看。”说着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将手伸进那滚滚油锅。 “啊……”一瞬间吓的在场众位嫔妃惊声尖叫起来。捂眼的捂眼,扭脸的扭脸,还有的反应迟钝,就傻傻的愣在那里。 太后更是吓目瞪口呆,皇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南翼向前奔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贝雪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的在锅里捞出了一枚鸡蛋。甩了甩手上的油,冲旁边的小太监招手。那小太监简直都看傻了,吃力的咽了口唾沫,迟疑的上前将毛巾奉上。 mz:写了这么久的文,偶还没见到小红花长什么样子呢,失望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想呼吁一下,哪位亲亲有花,撒给俺呗…… 首发 第八十五章 疯狂 ----------------敬请收藏---------------- 贝雪擦完手上的油,将手前后翻转给大家看。首发只见那手安然无恙,一点被烫的痕迹都没有。 实际上锅里不是纯粹的油,是两份油加一份醋的混合体。因为醋与油的密度不同,醋沉锅底,而油则浮在上面。又因为它们的沸点不一样,醋到四十度就沸腾了,从而引起油的翻腾,实际上锅中的温度也只有四十多度,那样的温度只是稍微烫一点而已,根本烫不伤手的。 嫔妃们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今亲眼见证了贝雪的说法,便对她这个测验谎话的方法深信不疑。 “这回大家相信本宫说的话了吧?”贝雪说着执起毛笔,走到珍容华和福妃面前道:“把手伸出来,本宫要给你们画符了。” 虽说贝雪做了试验,但看着那不断翻滚的油锅,要说不心悸不害怕那是假的。 见俩人又惊又惧迟疑不定,贝雪扬颌揶揄道:“怎么都不敢伸手,难道不想证明自己清白了吗?” 俩人神色一变,贝雪又伸出左手,现身说法,“看好了,只要没说谎,画完测谎符伸入油锅就会像本宫一样安然无事。你们都说自己冤枉,那么现在就是证明清白的时候!” 这番话说动了犹豫不决的福妃,她不想入冷宫受罪,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一狠心缓缓伸出手来。 心里有鬼的珍容华,从一开始就在做强烈的心理斗争。这时见福妃将手伸了出去,抬头再看贝雪满眼的怀疑目光,她知道此时此刻若退却,就等于不打自招。她的右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将手伸了出去。 福妃的手拨凉拨凉的,贝雪给其画好测谎符后又拉过珍容华的手。她的手因紧张害怕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并且下意识的往回缩。 贝雪紧紧拉住她地手。一边画符。一边恐吓道:“本宫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个说谎地人。这白嫩嫩地手进油锅一炸。就会筋骨相连而皮肉却分离开来。能看见森森白骨被碎肉薄薄地包覆着。肉被炸地翻开。鲜血流到伤口处。还可以听到和伤口处残留地滚油。相互融合发出地滋滋声。那情形。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她说地绘声绘色。众人眼前都浮现出手被炸地皮开肉绽地一幕。这恐怖地描述。惊地珍容华面如死灰。一把将手抽回。同时福妃也被吓坏了。抑制不住地恐惧之色已挂在了脸上。 贝雪面色一肃。最后通碟道:“本宫劝说谎者应该识时务。现在站出来主动承认。可以免了滚油灼手地痛苦。” 不甘失败地珍容华咬着唇不置一词。此时此刻。心里地痛苦与纠结可想而知。 见珍容华还硬撑着不低头。贝雪高声道:“既然都那么自信。那好。本宫数一二三。你俩一齐到油锅中捞鸡蛋。” “一”贝雪这就查起了数。在场所有地人目光都投到中央。绷紧了神经。福妃和珍容华望着那滚滚翻开地油锅。有些头晕目眩。全身地血液似乎也跟着那滚油翻腾起来。 “二”她的声音再次想起。俩人面色一凛,如同赴死一般全身上下皆已汗湿。 “三”那声音如同催命符,使俩人紧绷的神经险些断裂。 珍容华死死盯着滚油,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顺鬓角滑落。她的右手在油锅上方,一上一下,不断的比试着,却说什么都不敢下手。 而福妃知道,她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以证清白。狠狠心紧闭双眼睛,皱着脸把心一横,猛然将手伸进油锅。 “啊……”由于福妃太紧张,刚入锅还没来的及感受那油的温度,便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一下子跳到旁边,使劲甩手。 这一叫不要紧,至使本来就极度惊惧的珍容华彻底崩溃了。她将手倏然收回,“噔噔噔”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此时,发现手没事的福妃,大喜过望的狂叫:“我的手没事,太好了,我没说谎,我的手没事……”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再清楚不过的了。太后惊愕的望着珍容华,难以置信的问:“珍儿,这一切真是你做的吗?” 事到如今,她再抵赖也是没有用的。她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理了理鬓发,承认道:“不错,是我做的。” “百乐苑中驯猴的人,也是你杀掉灭口的?”贝雪不失时机的追问。 事情真相大白,她反倒比刚才镇定许多,“不错,也是我做的。” “啪----”清脆的茶碗掷地声,唬的众人一哆嗦。南翔蹭的站起,怒喝:“珍容华,枉朕平日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你品行如此恶劣。陷害皇后不说,竟还嫁祸福妃,真乃卑鄙至极!” “我卑鄙?我为什么卑鄙?”被皇上当众辱骂,心高气傲的珍容华脸上挂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大叫:“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你身上。可现在不知道尹玉娇用了什么狐魅手段,迷的你心里眼里只有她!如今她一个人抢走了所有人的光彩和宠爱,难道她不卑鄙吗?” 珍容华的情绪越发的颠狂起来,突然转头看向贝雪,“甚至她与三王多有暧昧,皇上都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大胆,你竟敢侮辱朕!”南翔像一座火山般倾刻暴发了,几步上前,“啪”一个耳光抡过去。 这一下打的太狠了,珍容华毫无悬念的扑到在地。脸上火烧般疼痛,耳朵嗡嗡作响。半晌才缓过劲来。 南翔转身回到座位,恨声道:“珍容华性如蛇蝎,阴险歹毒,罪不可恕,现褫夺封号,赐毒酒一杯。” 对福妃他只打入冷宫,如今轮到自己却是赐死,珍容华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捂着脸,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失望愤恨的盯着南翔。 无穷无尽的恨在心中升腾而起,她丧失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叫:“好,皇上要我死,那我就拉着皇后一起死。”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将头上的银钗拨下,猛然向贝雪胸前刺来。 “嘶----”整个院子一片抽气声。因为珍容华离贝雪的距离比较近,刹那已到眼前,而此时,贝雪想躲来不及了。 首发 第八十六章 告诉你个秘密 ----------------敬请收藏---------------- 命悬一线之际,一直在旁边默默无闻的南翼,突然扑了上来,抱住贝雪往旁边闪去。与此同时,珍容华的银钗一下子扎进南翼右臂。 扎错人了,有些疯狂的珍容华一愣神,拨回银钗,又朝贝雪奋力扎去。 南翼忍着巨痛将贝雪推到一边,伸手死死的握住了珍容华的手腕。她拼尽全力企图挣脱,南翼的手加大了力度,她手腕吃痛手一松,银钗落地。南翼反扭她的胳膊,顺势一把将她推开。 她向前踉跄几步,还没站稳身子,就听南翔大吼道:“来人,将珍容华给朕抓起来。” 心知杀不了贝雪,又不愿喝毒酒悄无声息的死去,疯狂的她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向殿前的石柱撞去。 “呯”的一声闷响,白玉石柱上顿时绽开一朵触目惊心的鲜艳血花。她的身子顺着石柱向下滑去。这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就闪电般的结束了。 “珍儿----”太后身体本就不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烈场面一刺激,立时背过气去。嫔妃们更是惊的六神无主,手忙脚乱的将太后团团围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急声呼唤,她“哼”了一声,这才缓过气来。 这时,执迷不悟的珍容华,虚弱的侧靠在石柱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声音飘忽的道:“皇上看到了吧,三王可以拼了命来保护她?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嘲笑,头一歪,咽了气。 临死还不忘给贝雪扣帽子!贝雪抚额,幽幽叹了一口气。害人就是害已,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今日之事以罪魁祸首畏罪自杀而平息,但此事的一波三折,和惊心动魄,实在令所有的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更对皇后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 …… 亲眼看着自己地外甥女如此惨烈地死去。太后受了强大打击。大病了一场。 自从翠芳园地那场风波过后。每当南翔一个人地时候。想到当日南翼奋不顾身地去保护贝雪。想到珍容华临死前说地那番话。他清楚贝雪现在还不属于他。更担心有一天。贝雪会从他地身边飞走。于是强烈地危机感。越发让南翔不安起来。 这日三更凤仪宫内。睡梦中地贝雪。忽然觉地有一只手在轻柔地抚摸她地脸颊。她被惊醒。借着窗外皎洁地月光。看出坐在床边地俊美男子正是南翔。 她地神经瞬间绷住了。下意识地捂紧被子。惊道:“你什么时候来地。你来做什么?”与此同时闻到南翔身上有着一股酒味。便更加紧张起来。 南翔今日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道:“好久没搂你睡觉了。朕想你了。今晚不走了。”他地声音在暗夜里有些飘忽。突然拽过被子地一角。钻了进去。 他总是这样强势,做什么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贝雪气的大叫:“出去,这是我的床,你上小床上睡去。”边说边手刨脚蹬的往出踹他。 可暗夜里她踢的有些不是地方。南翔怎么会让她踢到,机敏的双腿一绞,夹住了她的腿,用手指一刮她的脸蛋,在她耳边低声调戏道:“往哪踢?踢坏了你以后可要守寡的。” “闭嘴,谁要你胡说八道!”贝雪的脸“唰”的红了,不停捶打着他的胸口。 南翔翻身坐到她的身上,双手抓住她的手握在胸口,借着酒劲道出了纠结好久的心里话:“雪儿,朕承认朕输了,朕被你征服了,既然被你征服,你就要对朕负责。” 皇上主动认输,这让贝雪相当意外。然而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南翔那疾风暴雨般的狂吻已猛烈袭来。她奋力抵抗惊叫,“不行,不可以!” 南翔此时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得到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才会踏实。 贝雪清楚,若对南翔**她的结果将会如何。她一边挣扎一边想着办法。而她的挣扎却激起了南翔更强烈的**。这一点反倒让贝雪有所顿悟,她将头偏向一边,突然不动了。 这反常的举动果真引起了南翔的注意,他顿了一下继续进行,见贝雪还是不动。他停了下来,抬头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贝雪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许实话实说他能放了自己,于是直视着他,认真的说:“皇上若想要我的命,那你就继续。” 南翔眉头一皱,“这话说重了吧,朕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你的命!” “可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要我的命。”贝雪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报怨。 “此话怎讲?”南翔被她弄的有些糊涂了。 贝雪叹了口气,悲凄道:“我中了诅咒,是不可以**的。” “扑哧”闻听此言南翔笑了起来,调侃道:“即使想找借口也总得找个差不多的,你现在的借口未勉太不高明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贝雪急的额头上冒了汗。 在他看来,贝雪鬼主意太多,而且这话太匪夷所思,所以压根不信。“刺啦----”他依旧我行我素,一把扯开了贝雪的衣服,一头向下吻去。 贝雪吓的身子一颤,紧紧闭上眼睛,再没动,也没挣扎。因为她知道南翔一定要她,挣扎也是徒劳。 她要用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来改变南翔的心意。如果南翔不中招,那是自己玩火**,她也只能愿赌服输,听天由命了。 酝酿片刻感情后,贝雪毫无征兆的,平静的对激动的南翔说:“等我死后,你要把我葬在百花园里,让我时时能看到美丽的鲜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着有晶莹滚烫的泪,漱漱而落。 女人的眼泪,对喜欢自己的男人来说就是一把利刃。见她哭了,听她说着那样沉重的话,南翔心中一痛,停了下来,用手抹去她的眼泪斥责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要你死了!” 见有效果,她趁机期期艾艾的进一步说服:“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身中诅咒,你若强要了我,我真的会死。”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补充道:“不信咱们掌灯,我给你看看恶鬼给我留下的记号。” 首发 第八十七章 彼岸花·封住爱 ----------------敬请收藏---------------- 还有记号?见她不像说谎,南翔重视起她的话来。首发若真如她所言,这可事关生死,还是先弄清楚为好,别因一时兴起害死了爱人,那岂不追悔莫及? 他恋恋不舍的坐起身子,戏谑道:“好,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敢巧言骗朕,一会看朕怎么收拾你!” 南翔下地掌了灯,殿内一片明亮。想到刚才他对自己……贝雪脸一热,局促的转身整好衣服。 他嘴角微翘,故意逗弄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朕又不是没看过?” 想到那日洗澡全被他看光光,贝雪有就十分懊恼,如今他还好意思拿这个跟自己开玩笑?贝雪操起枕头扔向他,“你给我闭嘴!” 接住枕头,南翔也没怒,走到她近前将枕头扔到床上,掐住她的下颌道:“朕可给你机会了,你若证明不了自己的话,朕一会可就不客气了。” 贝雪一把扒开他的手,气哼哼的趿上鞋,坐到妆台旁,指着左耳垂上豆大的红斑道:“这就是那恶鬼给我下的咒诅。” 南翔凑近,用手拈着她的耳垂仔细一看,红斑中有妖异浓艳的红色细丝,若隐若现组成一种奇怪的图案。他一拍脑门,“哦……朕想起来了!正月在你的东暖阁,朕就发现你耳上的红斑了。朕还问过你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贝雪点点头,“皇上好记性,我就是那个月被恶鬼诅咒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恶鬼为什么给你下诅咒?”南翔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她自然不能把实情讲出来。只好绞尽脑汁地杜撰:“是这样地。正月里我经常做恶梦。后来有一日。梦到一个鬼将我引进义庄。那鬼说他与我有缘。所以才会与我通灵。” 她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干渴地喉咙。继续道:“他找我地主要目地。就是让我帮他杀死一千对童男童女。然后收集他们地魂魄供他练功。助他成为鬼王。我不同意。他就诅咒我孤独终老。永远都不能和心爱地男人一起。**就会死亡。” “什么。竟有这等事?”南翔狐疑地盯了贝雪半天。盯地她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这个多疑地人是否会相信她地说辞。 “来人!”南翔突然朝外大喊。当值地小太监站在门外正打着磕睡。听到喊声激灵惊醒。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传朕口谕。立即准备轿辇。接端公到凤仪殿来。”南翔背着手。神色肃然。 贝雪一愣。这三更半夜地。他又抽什么风?忙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说她被诅咒,南翔心焦的一刻都不想等了,一定要立即将事情弄个清楚。于是沉声道:“不行,朕等不了明天,朕一定要今天弄清楚。”然后转头对小太监说:“赶快去,限你一个时辰,务必把端公接来。” 端公是干嘛的?该不会是不信自己的话,请的诸如巫师之流来检验自己的话吧!贝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那巫师水平怎么样,别再看不出什么来,那事情就糟糕了。 那宫人办事倒挺快,没出一个时辰就把人接来了。 只见两个青衣小童扶着一个八十左右岁,身穿青灰色长袍,发须花白的削瘦老者。他有些驼背,相貌平平,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 若此人真是南翔请来的巫师,那贝雪心中多少有了点底。必竟他岁数大了,知识的沉淀和经验的积累,都应该颇为丰富,所以也应该能看出自己的问题。 贝雪猜的没错,端公是楚玉国最有名,最具影响力的巫师。本是宫廷御用,因为岁数大了,去年刚由徒弟接班,今年六月份就准备离开京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了,此时还没成行。 虽然被皇上一个口谕,从温暖的被窝揪到凤仪宫来。可他没有半点不满情绪,恭恭敬敬的给南翔施过礼后,神情泰然的问:“皇上这么急着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的南翔早就迫不及待了,忙道:“皇后在正月里,耳上突然多出块红斑。端公给看看这红斑是不是有什么说头?”他故意没把事情说清楚,就是想看看端公说的会不会和贝雪一样。 经端公仔细看过那红斑之后,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皇上,皇后中了最毒的恶灵诅咒。只是草民看不出那恶灵到底诅咒了皇后什么?” 看她没骗自己,南翔脸色一变,疑惑的问:“什么是恶灵诅咒?” “恶灵诅咒就是来自幽冥界最强大的恶灵,召唤含有怨气的孤魂野鬼,使用他们的怨气得到的力量,并加以利用,以达到自己的愿望。” 他微微蹙目:“其实诅咒有很多种方式,多以巫蛊,召邪来降祸于所恨之人。但这些方法的施术者都是活人。恶灵诅咒就不一样,它的施术者是冥界的恶灵,这恶灵多半生前带着巨大的恨,成为恶灵后仍念念不忘要报复,才会对人进行诅咒。” 听他讲完,南翔心中一寒,焦急的问:“那有办解吗?” 端公轻轻摇头,“诅咒中,尤以恶灵诅咒最为厉害。况且那恶灵诅咒皇后以后,怕被人解开,特地用地狱之花‘彼岸’给皇后在耳朵上打了封咒,所以再想解开,势比登天啊!” “彼岸花?”贝雪有些惊愕。看来他真是见多识广,不但看出来她中了诅咒,还看出了其中的名堂,这下不怕南翔不信,真是帮自己大忙了。 端公道:“没错,不信皇后娘娘仔细看那红斑中的图案,那正是红色彼岸花。” 她跑到镜前仔细一瞧,果然,果然是彼岸花,怎么自己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楚玉国端公的巫术是无人能比的,他都说无人能解,让南翔一下子有些彷徨惊道:“难道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端公捋着胡须沉思片刻,抬头看了南翔一眼,试探性的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南翔立即催道:“有办法快说,只是什么?” 端公咽了口唾沫,神情颇为凝重,却又不得不说,“皇后中的是来自冥界的诅咒,唯有法力强大的镇国之宝‘七彩乾坤珠’能解。” 他望着南翔费力道:“可是……太祖有训……妄动镇国之宝轻则招来灾祸,重则国运衰退,有覆国之险。滋事体大,皇上三思!” 南翔闻听此言倏然一惊。他刚登基一年多,江山大权还没握稳,怎能妄动镇国之宝? mz:难题来了,南翔会用镇国之宝来解贝贝身上的诅咒么? 首发 第八十八章 出宫计划 ----------------敬请收藏---------------- 其实“七彩乾坤珠”是上古时期落入凡间的神器,共三颗。它的法力强大,相传谁得到它谁就能成为人君,事实证明,果真如此。现在它就落在楚玉国,西和国,和傲来国三个国君的手里。 同理,谁若能得到三珠,就能一统天下。所以三国严密守护本国镇国神器的同时,也都互相觊觎着它国的“七彩乾坤珠”。 南翔沉默片刻,皱眉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这个……” 端公以手抚额想了想又道:“听说西和国有位道行高深的方士,人称逍遥叟。江湖传言此人奇门法术样样精通,降妖捉怪无所不能。前些年西和国大旱,他设坛祈来三天三夜的大雨,使旱情得到缓解。百姓们都称他是神仙转世,西和国国王还尊他为国师,但他性格孤傲,与人寡和,视金钱权利如粪土,拒绝入朝。” 听他将此人讲的神乎其神,南翔眼前一亮,“莫非他可以解除皇后身上的恶灵诅咒?” “放眼望去,当今世上,也只有他的法术称的上登峰造极。”端公眼皮一垂:“至于他有没有办法解除皇后身上的诅咒,草民不敢妄下结论。” 眼前仿佛有了一丝曙光,南翔忙问:“那他仙居何处?” “他居无定所,喜欢云游四方。不过近些年他年纪大了,外出云游的次数少了,一般都在清凉山闭关修练。”端公肃然看着南翔,“只是听说那清凉山,外有障气,内多奇虫异兽,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逍遥叟之所以会选在那里修练,也是为了躲避世人纷扰。” 南翔望着窗棂外的暗夜,不由深吸一口气。看来要解开贝雪的诅咒,还真是难上加难呢。 古人是信鬼神一说地。待端公走后。贝雪凝望着南翔。为了证明先前说地话。施施然地轻声道:“这回相信了吧?那鬼之所以会用彼岸花做封咒。是因为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听到这样凄凉地话语。南翔心中如同被人揪了一把般难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下颌抵着她地头。“不。不要拒绝朕。这不是你地命运。” 贝雪一怔。直直地被他抱着。耳边响起了他暗沉却充满深情地承诺:“朕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开诅咒。朕会努力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地女人!” 他会为自己动用镇国神器吗?还是去寻找难以觅踪地世外高人?不管他会怎么做。他这样向自己做出承诺。如何会不感动? 此时此刻。依偎在他宽阔温暖地怀抱里。贝雪地心软了。心中抗拒地坚冰在慢慢消融。真欲沉溺其中。不想自拨。 …… 自从贝雪把自己被诅咒的秘密告诉南翔后,就发现他突然变的特别忙碌。不是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就是和大臣们商讨事情,整天都见不着他的影儿。 对于他的反常,贝雪猜测多半是跟自己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最后到底会选择哪种方式来给自己解除诅咒?不过估计他应该不会为自己动用护国神器,多半是吩咐全国的秘探,打听逍遥叟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南翔突然春风满面的来到她宫里。坐定后,贝雪递过茶水问道:“看你好象很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喜事吗?” “嗯,朕跟你说,你一定很高兴。”他说着,冲旁边侍候的宫人们摆了摆手,众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莫不是找到逍遥叟了?听端公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吧!贝雪歪头盯着他,心里暗自猜测着。 南翔淡淡的望着贝雪,脸上带着坚定的神彩:“朕那晚承诺你的,要帮你解开诅咒。所以朕决定带你去清凉山,寻找逍遥叟。” 他心中清楚,逍遥叟不是楚玉国臣民,而且还是对金钱权力嗤之以鼻的世外高人。若想让人家帮忙,最好还是拿出诚意来。另一方面,他要亲自去一趟西和国,当然还有着他另外一番打算……。 然而对于贝雪来说,他没动用护国神器这是意料之中,但他要亲自带她去找逍遥叟却在意料之外。贝雪感念的同时,也有些难以置信,眨眨眼睛不确定的问:“你带我去,真的吗?” “君无戏言,你怀疑朕会骗你?”南翔把脸拉了下来,却挥不去眸间淡淡的暖意。 他该不是异想天开吧?要去西和国找逍遥叟,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再说他走了,楚玉国怎么办?贝雪张了张嘴,却不能那么说,只能质疑道:“可是……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离开皇宫?” 南翔无奈的一戳她的脑袋,“平日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傻了?” 见她还是一头雾水。南翔解释道:“主意朕都想好了,明天朕就和大臣们说先祖托梦向朕警示,楚玉国将有大难,需要皇上和皇后一起到太庙沐浴斋戒,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祈祷满九九八十一天后,灾祸才可化解。然后我们就借此机会,前往西和国寻找逍遥叟。” 至此贝雪才明白,原来他最近忙来忙去就是为出宫做准备。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宫廷,贝雪兴奋的拍着手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宫闯江湖了!” 见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南翔心中也无比愉悦,朗声道:“出宫办正事,闯什么江湖!你准备准备吧,三日后动身。” 贝雪静止下来,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疑惑道:“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不在,宫中的事情怎么办?” “朕决定让三王监国,右相和左相同时辅佐。”南翔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三王一直闲散,对朝政没有野心,手中更无兵权,成不了事。右相位高权重,现在又成了国丈,虽然狂傲点但还不至于造反。左相更不用说,根本不足为患。但他还是未雨绸缪,暗地里做好了万里有个一的准备。 如今贝雪也被南翔燃起了希望。不单为解除恶灵诅咒,更希望逍遥叟可以有办法帮自己摆脱恶鬼的控制。 mz:今天收到小红花,心里那个乐啊!谢谢牧沄和悠然给俺撒花,来,让我抱着亲一个。 推荐两本小说《冥神的莲花》书号1249936 《异世之逆天妖女》书号1261116 首发 第一章 踏入西和国 ----------------敬请收藏---------------- 在成行的最后一晚,贝雪亲自收拾好所有出宫要带的东西。想着明日就可以走出牢笼,激动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这时感觉脚裸处痒痒的,低头一看是小墨在她脚裸处蹭痒,她笑着伸手抱起小墨,“你也睡不着了?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伺候她的宫人早就被她打发回去休息了,她一个人抱着小墨走到后花园。此时,夜静人寐,月华织成柔曼的轻纱,将整个花园笼罩其中,有种身处幻世的别样感觉。清凉的夜风在园中掠过,地上便有参差斑驳的花枝倩影,轻轻晃动。 信手折下一朵白色紫心的小花放在鼻下,一边嗅着淡雅的幽香,一边回想着进入宫中的种种经历。 天空满月的周围,绕着淡淡的薄云,虽不能朗照大地,却给世界带来另外一中朦胧的美。她轻抚着小墨,“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宫了,你高不高兴啊?”然后轻叹一口气,感慨道:“多希望我们从此自由,再也不回到牢笼里来了。”小墨的头往她怀里钻了钻,像在回应她的话。 静静在花园中站了许久,感觉有些凉了,这才回去休息。 她离开花园后,不远处的树影下轻步踱出一个人来,月光洒在他身上,英俊中透着无尽的落寞,此人正是南翔。 今夜是在宫中最后一晚了,他要把公务全部处理好,预计会睡的很晚,便没有招妃子侍寝。 可是处理好所有的事他又睡不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凤仪宫。宫门关了不要紧,他翻墙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就驾轻就熟了。 刚进来就见贝雪往后花园里走,他也没打搅,在后面悄悄跟着。如今听到她把后宫比做牢笼,还说再也不想回来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第二天是皇上皇后进太庙为国祈福地日子。三王率领左右相及文武百官前来相送。 各种繁复地仪式过后。司仪官高喊。“吉时已到。请皇上皇后入太庙----” 三王拱手高声道:“皇上皇后洪福齐天。心系万民。兼之先祖庇护。定能保地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臣等恭送皇上皇后。企盼功德圆满。早日回朝。” 众人跪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地目送下。南翔牵着贝雪地手缓缓步入太庙。然而她脑中盘旋地。却是南翼刚才看她那复杂无奈地痛苦眼神。 不知他手臂上地伤。好地怎么样了?当初在百乐苑。想把事情和他说清楚结果没成功;后来在翠芳园。他舍命相救。让贝雪无法张这个口;如今皇上让他监国。贝雪明白。这个时候更不能跟他讲这个了。此时。也只能带着一份内疚暂时逃避这段感情。 身后太庙的大门重重关闭,预示着从这里开始,贝雪将离开宫廷,踏上向往已久的江湖。 太庙有皇上皇后驾临,守卫严密自不用说。他们日常起居向天祈福都在万福殿中。除了指定的几个太监外,其它人根本不许进入。南翔也早已对贴身太监王得槐交待好了一切。 入夜,京城郊外。南翔和贝雪从太庙中的秘密通道中出来,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车的两个人都是身强体健的男子,贝雪知道,既然能被皇帝选中带上,定然是身怀绝技的。 车子缓缓启动,贝雪不放心把小墨自己扔在宫中,所以也特意把它带上。此时抱着它与南翔并肩坐着,心一下轻松起来。扭头见南翔也在看她,两人不觉脸上都绽起了笑容。 她一直向往自由,出宫当然最最开心。而对于南翔来说,能够暂时远离纷扰的朝堂,沉闷的深宫,与心爱的人一起游历江湖,虽然是带着任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游历,但这并不影响他轻松愉悦的好心情。 收回目光,贝雪问道:“对了,路上我们怎么称呼啊?” “以夫妻相称就好了,住在一起还方便。”南翔微微凑近,眯起眼睛,那放荡不羁的神情,令贝雪觉得,以前认识的南公子又回来了。此时退去皇帝霸气,神闲意懒,有些坏坏感觉,这才是真实的他吧! 不过在宫中他便宜占的还少吗?出宫还想占,想的美!贝雪咤道:“没正经,谁跟你夫妻相称?”说着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啊……”他捂着肚子,越发的放纵,怪叫着,“你敢谋杀亲夫。” “谋你个头!”贝雪向来不把他当皇帝,这一出宫就更无所顾忌,斜睨着他:“我们就以兄妹相称,你要敢瞎说,小心……”贝雪秀眉一挑,脸上带着一缕奸笑。 “小心什么?”他疑惑道。 贝雪伸出姆指和食指,做个掐的动作,用威胁的口气道:“小心身上起紫包!” 南翔下意识的一摸大腿,寿宴上被她掐了一把,青紫半个月才下去,导至每个侍寝的嫔妃都会问他是怎么弄的,后来碍于颜面,那段时间便不在临幸任何人了。 宫廷中她敢那么做,宫外她当然更肆无忌惮了。南翔抱起膀,没在理她。 …… 抄最近的路经过几日奔波,他们终于踏上了西和国的国土。其实西和国和楚玉国,虽然国土面积差不多,但两国的饮食、文化、风俗等迥然不同,地理风貌也不一样。楚玉国属于平原地貌,西和国则多山多水,人也比较豪放、热情、不拘小节。 在路上就听说西和国今年要举办选贤大会,一进西和国街头巷议的也是这件事。之所以这么引人观注,是因为这次选贤大会与以往不同,不但有文选,还有武选。并首次允许其它国家的有识之士参会,只要有能力最终入选,前三名不但能得到价值不菲的赏金,西和国国王还会为其加官进爵。 这一创举可是前无人后无来者。各国不少感觉才华被埋没的人,都纷纷来到西和国,跃跃欲试。 贝雪是最爱凑热闹的了,到此赶上这样的盛事怎会不去先睹为快?可最后一打听,距离选贤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南翔和贝雪决定先去清凉山找逍遥叟,等正事办完,回来再看选贤大会也不迟。 今天不知哪位亲又送了俺一朵花,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是谁,不留名的亲,谢谢你哈!还有,天突然就变冷了,亲们一定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推荐好友新书《天上掉下个俏红娘》书号1387738闹书荒的去看看吧! 首发 第二章 榆树村的怪事 ----------------敬请收藏---------------- 他们虽是赶路,但并不匆匆,其实也和游山玩水差不多。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感受一下当地风俗和美食。虽然那些民间食物在选材上和调料上没法和宫廷相比,但他们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尝些粗淡朴素之食也觉新鲜。 一路上贝雪如出了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说笑笑,与南翔更是经常别别扭扭,吵吵闹闹。不过这些小插曲倒调计了旅途的单调,也增进了彼此的感情。 这日下午,他们走到了榆树村。时值五月中旬,立夏已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贝雪掀开窗帘,见村口有一棵百年老榆树,繁茂的树冠如一把巨伞,遮天蔽日,郁郁葱葱,一串串成熟的榆树钱在枝叶中垂了出来,被风一吹来回摆动,别有一番美态。 她不觉回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姥姥家的后院,和邻居家的小孩儿爬树,摘榆树钱吃的经历。等长大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吃榆树钱了。如今一见,她兴奋的指着外面大叫:“那有榆树钱,快,停车停车!” “什么榆树钱?”南翔向外看了看。 这个皇帝久居深宫还真是什么都不懂!贝雪指着榆树:“你看那树上挂着长长的,一串一串的,像不像串起来的铜钱呢?那是榆树的种子,就是榆树钱。” 车子停下,贝雪开心的跳下车,却望着满树榆树钱犯愁了。那榆树又高又直,离地最近的树枝也有五六米的距离,根本够不着。 “我要榆树钱。”她手指着树枝,无奈的看着南翔。 一路上南翔都很骄纵她,一般她提的要求,只要能满足都不会拒绝。南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万忠,万忠心领神会踮脚飞身跃起,瞬间摘了两串榆树钱,双手捧到贝雪面前。 贝雪欣喜地拿过。摘下一片放到嘴里细嚼。果然还是当年地味道。 原以为她是看榆钱好看才让摘着玩地。却没想到她要这东西居然是为了吃。南翔惊奇地看着她:“这个……能吃?” “是啊。你尝尝好不好吃?”贝雪递了一串过来。然后把一串榆钱从梗上撸下。“我教你啊。这个要这么吃才能吃出感觉来。”她把榆钱塞到嘴里。一手捂着嘴嚼。一手示意南翔照做。 这个东西会好吃么?南翔迟疑地将榆树钱塞进嘴里。 榆树钱中含有大量水份。通过咀嚼。会有甜丝丝地汁液溢满口腔。感觉特别清爽。俩人对着咀嚼。贝雪咽下榆树钱笑呵呵地问:“怎么样。感觉很爽吧!” 南翔一顿。“爽?” 呀!一高兴口无遮拦了,现代词语说给古董听,他们怎么会明白,看来以后得注意了。贝雪把目光转到边,“爽,就是很痛快的意思。” 正说着话,一道黑影突然蹿上来,“噌噌”几下就蹿上了树。几人定睛一看,原来刚才急着下车,贝雪也没抱小墨。见无人理它,它就自己跑下来撒着欢爬到了树上。 头一次知道小墨居然会爬树?贝雪又惊又喜,怕它掉下来,就在树下喊:“小墨快下来,你上树干什么?” 小墨向下看了看,逆反似的竟钻到了密密的树冠里。平时它挺听话的,这回是怎么了?正在贝雪焦急时,只听树冠里传来怪怪的声音,接着便有串串榆钱纷纷掉落。 贝雪一下由忧转喜,原来它是在给主人摘榆钱呢!有时贝雪都怀疑小墨是不是成精了,怎么会这么善解人意,这么会讨人喜欢? 这时随从万忠和万诚反应过来,提起袍子下摆在树上接着。“好了好了,够了,小墨你快下来吧。”贝雪在树下叫着。 茂密的树叶中,小墨探出脑袋试图转身回去,可树枝一摇晃,爪子一滑,一个没抓住,竟直直的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小墨……”贝雪大惊失色,这就要跑过去接。 南翔拉住她,一纵身将小墨平安接住,送回到她怀里。 “你个小不点,没本事还想讨好主人?上个树还能掉下来,真是笨啊!”贝雪嘴上责怪,却用下颌亲昵的蹭着它的脑袋。 榆树下另外一侧,支着个茶摊,茶摊里坐着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南翔也注意到了那个茶摊,想了想道:“现在天气正热,咱们过去喝口茶歇歇脚。” 那个茶摊很简陋,只摆了几张桌子和几条长凳。他们拣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这才发现茶摊里坐着的人有些没点东西,好像只是坐坐歇脚。有的只点了盘花生米或瓜子干吃。 见到这种情况,他们心中奇怪,想不透大热的天,为何没有一个人喝茶解渴?而且茶摊坐着的人倒不少,说话的却很少,一派死气沉沉的怪异感觉。 四个人坐定后,万忠冲摊主叫道:“先来壶茶,再给上些吃食。” 摊主有些为难:“吃食还有花生米和瓜子,茶水没有。” “没有茶水,你这不是茶摊吗?”万忠黑着脸质疑。 此话一出,“唰”茶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看得几个人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摊主手握抹布,上下打量着他们。 “啊,怎么着?” “怪不得不了解情况,我这是茶摊没错。”他颇为无奈的摇头,“诶,如今水贵如油,茶水早卖不起了!现在就是给大伙提供个歇脚填肚子的地儿。” 贝雪忍不住问道:“你们这里很缺水吗?” 此言一出,茶摊内的人不断摇头,唉声叹气!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婆婆开口道:“我说姑娘,你们是不了解本地情况啊!我们这里水是不缺,但都不能喝。” “不能喝,为什么?”贝雪瞪大了眼睛。 “这里的水喝了会让人腹痛不止,轻则持续十天,重则半月。身体若差一点都能被痛楚折腾死,大夫又看不出是什么毛病,所以没人敢喝啊!”摊主摊开双手,无奈的抱怨着。 “就是就是。”众人同声附和着。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们的井水有问题?”贝雪好奇的继续追问。 摊主坐在椅子上,“大家也都这么猜测,可找人看过了,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贝雪和南翔对视了一眼,南翔问道:“那你们现在喝的水都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都是从镇上花高价买水来喝。” “其实不光我们村,周围几个村也都如此。” “诶,水那么贵,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纷纷抱怨开来。 谢谢官倌和"┃莣了哭的鲜花,偶会努力的,亲们真是太好了……感动中…… 首发 第三章 江湖变态男 --------------------敬请收藏-------------------- 正说的热闹之际,忽闻一阵清脆的铜锣声。众人寻声望去,见远处有人拿着铜锣正“当当当”的敲着,身后兴高采烈跟着男女老少一大帮人。 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群中就有人按捺不住喜悦之情,欢天喜地冲他们大喊:“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唐公子今日在村中施水!大家快来,跟上,去晚了可就没份了。” 听说有如此好事?茶摊内歇脚的人毫不犹豫,纷纷站起响应号召,有的也许是太兴奋了,蹭的从凳子上站起,弄倒了凳子也顾不得去扶,心急火燎的加入那支队伍,生怕晚一步没水喝似的。 就连茶摊摊主也撇了摊子,撒腿跟了上去。眨眼功夫,茶摊内只剩下他们几个。 开铺施粥不稀奇,贝雪在电视上总能看到。不过这施水倒是头一次听说,嗯,绝对的新鲜!于是忍不住提议道:“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在这水贵如油的地方,能大方的为百姓施水,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南翔站起道:“好,咱也去凑个热闹。” 一路上闻风而来的人像滚雪球般越聚越多,等到了目地地也有百十来号人了。 那里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十几个大木桶,每个木桶旁都站着一名男子。为首的是一名紫袍男子,贝雪仔细一瞧,此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匀称,仪表堂堂。 敲锣人点头哈腰的冲紫袍男子道:“唐少爷,小的已按您的吩咐,把人都给您叫来了。” “好,你组织大家排队。”紫袍男子抱着膀,神情冷淡,一副酷酷的模样。 一会儿地功夫。百姓们将队伍排好。唐少爷身边地小厮站出。洋洋自得道:“今日可是我们家少爷地生辰。少爷高兴。决定拿些水来免费送给大家喝。我想你们心里也清楚。这些水要用来卖。那可值二千多两银子呐!” 接着又严肃道:“规定每人只有一碗。就地喝光。不许带走。听明白了吗?” 老百姓根本承受不起高昂地水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都舍不得花钱买水喝。因此也都处在极度缺水状态。每人一碗水。不算多。不过解渴还是够了地。大家满脸感激。一口同声道:“明白了。多谢唐少爷恩典!” 施水开始了。大家排着队。前边地人喝完。后边地人上来。大家都是一口气将水喝干。然后仰头。碗底朝天。控到最后一滴入口。才会恋恋不舍地将碗放下。 看唐少爷那淡漠地样子。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真诚地帮助大家。但能舍出那么金贵地水白分给大家喝。即使是做秀。也是提倡这样地秀多一些。 这时万忠拉过喝完水地老伯问道:“大爷。他是干什么地?怎么这么大方?” 老伯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他可有名啊!他是本地首富唐老爷家的二公子唐飞焰。” 这时唐飞焰发现贝雪等四人在不远处站着,并没过来喝水。他不由多看了四人几眼,转身对身旁的小厮低语了几句。 那小厮朝贝雪等人走来,走到近前恭敬道:“我家少爷说天气炎热,请几位过去喝口水。” 说实话,贝雪南翔大半天都没喝水还真是渴了。不过却不太好意思跑去喝人家的水。南翔婉拒道:“你们家公子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不渴,多谢。” 但那小厮却不走,一个劲的劝。唐飞焰见几个人不肯过来,便带了四个人走上前来,回身拿过一个小厮手中的水碗递给南翔,热情道:“在下姓唐,看你们是路过此地吧?既然赶上在下施水,喝口水解解渴再走不迟。” 人家亲自将水送来,盛情下,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南翔只好接下。 唐公子又接过身后小厮的水碗,递给贝雪:“姑娘,来,喝口水吧。” 贝雪伸手接住水碗,可他却不松手。贝雪一愣,就在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拿碗的手在碗下悄悄伸出中指,勾了贝雪手指一下,贝雪大惊,手一松,水碗“啪嚓”落地。 “你……”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放荡,贝雪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因为他的小动作是在碗底下,别人根本看不到。南翔不明情况,不过也觉的贝雪不对,忙问:“怎么了?” “碎了一个碗而已,姑娘不必过意不去。”唐公子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贝雪对他先前良好的印象一落千丈。不过见其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轻声回应南翔,“没……没什么……” 唐飞焰又拿水碗递到贝雪面前。离的近了,觉的他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浓浓的邪气,贝雪沉着脸,不客气的冷冷拒绝:“不必了。” 他讪笑了一下,将水碗递回小厮手中。 这时水已全部分光,百姓们聚过来纷纷向其道谢,唐公子昂首挺胸,满脸得意之色。就在众人转身要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捂住肚子弯腰大叫:“哎哟我的肚子…… “啊……好痛……” “哎哟!我也痛!” 众人纷纷捂着肚子跌坐在地,呼痛之声此起彼伏。更有严重的蜷着身子在地上来回翻滚。 贝雪和南翔吃惊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没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哈哈哈”旁边的唐飞焰见众人痛苦不堪的样子,忽然狂笑起来。那声音尖啸阴寒,令闻者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想若刚才喝了他的水,那也会和这些人一样。“啪----”南翔一把将手中的水碗摔到地上,剑眉倒竖,怒目喝道:“卑鄙!你往水里下了药!” 唐飞焰依旧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半晌才收起笑容,不屑道:“是啊,下药怎么了?” 你下药还有理了?贝雪气不过,怒视着眼前这个卑鄙的人:“你不是施水给大家吗?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他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轻“哼”一声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么金贵的水自然不是白给他们喝的。痛一阵只是代价,不过他们是不会死的。” 他回头对身后小厮道:“这么多人哀号,是比抽打猴子好玩多了。”接着又是一阵狞笑。 zm:感谢芒果糯米糍,紫色记忆之痕的打赏,谢谢所有亲们的鼓励,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首发 第四章 你是我的女人 态,真是个变态!他“施水”居然是为了满足变态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品质真是恶劣到了极至! 贝雪狠狠的瞪着他,眼中满是鄙夷厌恶之色。唐飞焰嘴角挂着轻浮的笑,放肆道:“姑娘那么深情的看着我,莫非被我唐某人的翩翩风度打动了?” 就你,还风度?真是变态加自恋!还在这里恶心人?贝雪差一点被他雷吐血。还没等贝雪反唇相讥,又听他回头问身后的小厮,“对了,昨天让你们找的人,给本少爷找到了没有?” 那小厮赔笑道:“少爷,找了,还没找到符合您标准的人选。” 唐飞焰一摆手,“那好,不用找了,我看这姑娘就不错,一会拉回去给本少爷做暖床丫头吧!”说着又暧昧的看了贝雪一眼。 贝雪狂晕啊!干嘛!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强抢民女吗?还是见他们不是本地人,感觉好欺负?真是嚣张的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 “无耻的东西,闭上你的臭嘴!”见心上人被人如此侮辱,早已忍无可忍的南翔,立时暴如雷,猛然挥拳打了过去。 没想到唐飞焰身子还挺灵活,倏然往旁一闪身,竟躲过了一拳。 “动这么大怒干嘛?”他站稳身子邪魅的笑道:“这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嗯,其实有关系,本少爷也不介意……” 南翔气的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握地“咯咯”作响。万忠和万诚赶紧道:“公子息怒,对付这种败类别脏了您地手,把他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敢侮辱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找死!”二人说罢猛地蹿上前来。 见主人要挨打。唐飞焰手下那十来号人也不是吃素地。竟然都怀揣利器。拨刀“呼啦”一涌而上。将万忠万诚围在当中。二人挥剑血拼。怎耐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若不是二人功夫好。早就被人家剁成肉泥了。 见此情景。南翔更是火冒三丈。拨出身上配剑。向唐飞焰刺来。他往旁边一闪。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支九节鞭。与南翔斗在一处。 虽然他是富家公子。可没想到武功不凡?南翔要快速取胜还真有难度。 此刻。百姓们倒在地上叫苦连天。两伙人混在一起火拼。一时间场面混乱堪。 贝雪抱着小墨心如火烧。可她不会武功。干着急也帮不上一点忙。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这么斗下去早晚得吃亏。她努力想着对策。忽然目光落到了她们乘坐地马车上。贝雪一下子有了主意。 快步跳上马车,将小墨放回车厢中,一手抓起马缰绳,一手拿起马鞭,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 那马吃痛,打了个响鼻,向打斗的人群狂奔过来。同时贝雪在车上大喊:“大哥,万忠,万诚快点上车!” 马车来的太急,众人顾不上打斗,纷纷向旁边躲闪,万忠万诚趁机跳上车子。贝雪又驾车朝南翔和唐飞焰奔来。而此时反应过来的那些打手们又掉头追来。 唐飞焰自然不愿让他们就这么跑了,死死缠住南翔不放。见此情形,万忠伸手从怀中掏出三支梅花镖,瞧准机会向唐飞焰打去。 他幸运的躲过了两支,可第三支却不幸的打在了左腿上。他招式一乱,南翔趁机跳上马车。 “快,抓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给我跑了!”唐飞焰在后边大声怒吼着。 那些打手们得命对他们穷追不舍。有的腿脚快,追了上来,欲截住他们。万忠,万诚,南翔一刻也不敢马虎,极力抵挡,厮杀。其中一个打手杀红了眼,一刀向贝雪砍来,就在这万分危急地时刻,手疾眼快的南翔一把搂过贝雪,那一刀正砍到了南翔右臂上。 万忠见罢,疯了似的将手中长剑猛力一掷,正插入那男子胸膛。而万诚则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马儿疯狂的奔腾起来。两条腿终归跑不过四条腿地,最后,终于将那些打手甩在了身后。 见南翔的袖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贝雪十分焦急,慢慢挽起他地衣袖,见长约二寸,深有半寸的刀口,赫然现于眼前。外翻的刀口还不住的往外冒血,见她吓的面色苍白,虽然痛彻心肺,南翔依旧故做轻松的摇摇头:“没什么,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这还小伤?”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贝雪心里难受,忙扯下裙子底衬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止血。”说着帮他进行了简单地包扎。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加深了了解,贝雪越来越发现南翔这个人外冷内热,虽然有时会十分小心眼, 实是个很有人格魅力地人。如今又为自己挡了一刀贝雪感动不已。 …… 一路狂奔,日落西山之际,他们到达了昌图镇。 自从水不能喝了,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是在昌图镇买水。贝雪想到唐飞焰是本地首富家地二公子,想必这一本万利的水生意都是他们做地。 虽然猜测这里没准还在唐飞焰的势力范围内,但天色渐黑,南翔又受了伤,一天没喝水的几个人,渴的嗓子也快冒烟了。真是走不下去了,不得不抱着侥幸心理,在此住下。 一般生意人将生意做大后都会涉猎很多,没准客栈生意唐家也会做。贝雪心细,所以决定避开大客栈,找一些小客栈来住更加稳妥。于是他们在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 镇上的客栈不像榆树村的茶摊经营不起茶水,不过一问价格也真够让人瞠目结舌的,买一茶壶水的价格能买二斤肉了。 不光水贵,因为做饭要用水,客栈里的饭菜也比平时贵上好几倍。 好在他们身上的银两绝对不缺,贝雪让小二找来郎中,给南翔又重新包扎了伤口。 晚饭过后,万忠和万诚都回房休息去了。想起白天的事,贝雪对躺在床上的南翔道:“那个姓唐的还真是可恶。我猜各个村里的井水不能喝,八成就是有人为了谋利,使的卑劣手段。若镇上的水都是唐家所卖的话,那整个事情就有可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南翔赞同的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 见他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贝雪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一刀明明是应该砍在自己身上的,如今他替自己遭罪了。心疼的嗔怪道:“你怎么那么傻,谁要你为我挡刀的?你是皇上,若真为我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面对你的臣民呢?” “知道吗?看到你为我难过我很开心。”南翔目光柔和,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伤害,为你挡刀我心甘情愿。” 这么煽情感人的话,哪个女人听了会不心动呢?一股强大的暖流立时涌上贝雪心头,人都是感情动物,日久难免生情。况且一直以来他对贝雪的深情,贝雪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心扉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完全的为他敞开。 贝雪不知该如何回应,抓住他的手回避道:“胡说些什么,受伤了还这么贫!” 南翔反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我知道你的内心并没有完全接受我,不过我的这里装的可全是你。希望有一天,我也会住进你的心里。” 贝雪局促的慢慢将手抽回,“好了,天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早点起来赶路。” 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发现小墨不见了,贝雪急忙出去寻找。 在楼上找了一圈也不见小墨踪影,她这下有些急了,匆忙的跑到楼下,一路寻到客栈后院。 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楼上没住满,后院更是无人居住。院中满是各种草木,淡淡的月光如水倾泻,渲染出静谧祥和的夜。 贝雪四处张望,忽听草丛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她丈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借着月光上眼一瞧,她紧张的心立时放下了。只见小墨正撅着屁股,两个前爪认真卖力的刨着什么。 “小墨,你在干什么?”贝雪在后面忍不住道。 小墨回头看了看贝雪,居然没理她,然后又继续不停的刨着。 贝雪这下奇怪了,刨什么这么起劲?走到近前强行把小墨抱起来,一看地上,已被小墨奋力抠开碗口那么大的坑了,坑的最低端是一个小洞。 咦,这该不会是老鼠洞吧?它没吃饱吗? 是了,平时在宫里吃的好,它嘴谗,最爱吃鱼粉,但路上上哪给它弄鱼粉去,所以最近它都不怎么爱吃饭。 “你啊,如今也会自食其力了?”贝雪抓着它的小爪,相互拍拍抖掉上面的泥土。它却挣扎着还想下去挖老鼠。贝雪用冷冷的目光瞪着它,它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抱着它贝雪准备回屋睡觉,却看见院子中央有一口井。白天听到茶摊中百姓们的话,她就觉的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一直怀疑村中的井水被人下过药。她便狐疑的走到井边,向井下望去。 mz:明珠今日上架,感谢亲们的订阅支持o((o~~(,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章 梦入玄机 深的水井,映着清冷的月,平静一如往夕。首发 贝雪皱着眉,双手掐起小墨,习惯性的与其唠叨:“你说这井水会有什么问题呢?是被人下了药,还是被什么污染了?可是古代也没有化工厂啊?诶!我有心想帮帮他们,可惜咱没有那个本事啊!” 小墨的眼睛贼溜溜的眨了眨,可能是被她掐的不适了,又开始胡乱挣扎。无奈,贝雪只好将它放下。见井上有辘轳,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致人腹痛的水到底是什么样子。 慢慢将木桶摇到井下,糟糕的是她根本就不会打水,那桶浮在水面上怎么都下不去。左右来回摆动半晌,好容易进去点水,于是缓缓将水桶摇了上来。 桶里的水只盖住了桶底,她用手捧起一点闻了闻,没什么异味,借着月光看起来还是很清澈,颜色也不异常。不管井水是被人下了药,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反正这水肯定是有问题的! 正在她望着手心的水思忖之际,只听脚下“咚”的一声响。她回过神来,扭头见小墨已将木桶扒倒,正趴在那里喝水。 “小墨,这不能喝!”贝雪大惊失色,急忙喝斥它。 这水能致人腹痛不止,它喝了会不会也会腹痛?贝雪又气又急做势欲打,小墨吓的闭上眼睛,背起耳朵,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见它如此,贝雪的手也下不去了,只是轻轻拍了它一下,责怪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淘气呢?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墨像个做错了事地孩子,乖乖的一动不动,抬头怯生生的看着贝雪,贝雪心头一软,也就不忍心再说它了。 客栈里人们早已睡去。静悄悄地房间内。贝雪担忧地抱着小墨。守着它。就怕它会肚子痛。 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墨在她怀里已经睡熟。没有半点不适症状。看来那水对狐狸没用。应该没有事了。贝雪地精神一放松。便也打起嗑睡来。 朦胧间眼前出现一团白雾。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能摸索着向前走着。耳畔忽然传来悠扬绵长地钟声。等白雾渐渐散去。自己竟置身在一处清静庄严地寺庙内。 宏伟地大雄宝殿院内。摆着硕大地铜制方鼎。里面高低错落。燃着信徒们敬上地香。鼎盛地香火丝丝缕缕弥漫在周围。与清远秀丽地环境相衬。如入神仙幻境一般。让人身心清静。 络绎不绝地香客。怀着虔诚崇敬地心。排着队在铜鼎前地拜垫上叩拜。起身后还会欢喜地到香案上精美地象牙圆筒中。抽走一支绣片。 贝雪颇为好奇。因为母亲信佛。曾带她参加过庙会。一般拜完佛都会往功德箱里捐钱。却从没见过拜完佛还可以往回拿东西。她拉住一个妇人打听道:“我见大家拜完佛都会从象牙圆筒中拿走一支竹片。请问这是何故?” 那妇人双手合十道:“那是观音灵签,抽完后可以到方丈那里解签。 只要你与佛有缘,心有所求,必会与签相和。” “真有这般神奇?”贝雪有点不信。 “姑娘不信可以试试。”妇人说完转身走了。 试试就试试!贝雪上了三柱香,跪到拜垫上,虔诚的祈求佛菩萨明示:榆树村地水祸到底是什么原因,有没有方法可解?说完心中所求,拜了三拜,也依样画葫芦,在象牙圆筒中抽了绣片,把绣片交到方丈那里,方丈给了她一张纸条。 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贝雪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 耳边传来公鸡破晓声音,她一激灵从梦中惊醒。睁眼天已放亮,见小墨还在怀中睡的香甜,心里彻底放心了。 这时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梦又浮于眼前。贝雪禁不住喃喃自语:“灵,太灵了,怎么会这么灵验呢?” 原来梦中她在寺庙中求的事,纸条上果然一一应验,不但写明了水中被下的是什么药,还说明了用什么药可以解除。这梦难道只是巧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真实?贝雪一时间也是惊疑不定。 她慢慢平静下来,决定要按纸条上的方法试试,万一真地解了水中的毒,那将有多少人受益啊! 匆匆找到店小二,让其帮忙买了一斤半夏回来。她也不知道梦中地事情是否靠谱,这不是小事,若大张旗鼓的说出去,万一不好使,岂不让人家笑话?所以也没跟大家说,想自己先试验一下,于是趁无人悄悄将半夏扔到了井里。 可事不凑巧,她地这一行为居然被路过后院的店小二看到了。那店小二 喝:“哎……你鬼鬼樂樂地往我们家井里扔什么呢?大声质问:“我们的井水不能喝,是不是你从中动的手脚?” 他这一喊不要紧,引的店内不少人都聚过来看热闹。 这都哪跟哪啊!明明想做好事,却让人家以为自己图谋不轨!贝雪无奈转身,只好实话实说:“你们别误会,我放的是中药半夏。” “是吗?你往我们家井里扔半夏做什么?”店小二脸上挂着质疑,摆明不信她的说辞。 大清早的听到后院吵闹,刚起床的南翔,万忠,万诚,也聚了过来,一见他们吵吵嚷嚷都冲着贝雪,南翔阴着脸不爽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店小二指着贝雪:“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目地,往我们井里下药。” 见人家言之凿凿,南翔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探询的看着贝雪。 知道不得不把事情讲明白了,贝雪稳了稳神,缓缓道:“你们喝了井水,之所以会腹痛不止,是因为井中被人放了幽兰草。此草毒性很大,每口井只需放二钱幽兰草粉沫,就会让整口井中的水皆无法食用。”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刚刚往井中放了半夏,是因为它能解水中幽兰草的毒。” 她的声音不大,却语出惊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实际上,他们早就怀过是井水有问题,可却没人能看出其中的门道。如今见她讲的头头是道,看起来又信心十足,便也有些半信半疑。 贝雪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次次却又给人以意外,南翔早已领教过了,却还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时有人站出质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好办,咱也不能光听她嘴说,让她喝点水,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旁边有人出点子。 “对!赞同。”又有人随声附和。 “好,你们打水吧!”都到这个份上了,贝雪也不想跟他们计较。 有人立时挽起袖子上前打水,那业务是相当熟练,三下五除二,满满一桶水上来了。想起昨晚自己鼓捣了半天才打上来不点水,贝雪多少有些汗颜! 人的生活是离不开水的,他们自然希望贝雪说的是真的。这时更有勤快人拿来了水瓢,贝雪舀起水,心里多少还是忐忑,万一这梦中的指示不对,那自己就遭殃了。 不过又一想,做事怎么可以前怕狼后怕虎?抬头望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她把心一横刚要喝,“哎……”南翔究竟有些不放心,出声阻止。贝雪摆了个okk的手势给他,低头“咕嘟咕嘟”把半瓢水都喝光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众人愕然的看着她,一分,两分,三分,半个小时过后,见贝雪依旧平安无恙,满院子的人欢呼雀跃起来,“没事,她没事!太好了……” 南翔紧张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贝雪也不由启齿轻笑。 这时先前那个误会她的店小二上前便拜,“姑娘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刚刚冤枉姑娘了,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贝雪忙拉他起来,“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效,所以才没敢事先声张,这不怪你。”她又环顾四周开心道:“经过试验,这个方法确实有效。以后大家再也不用花高价买水了。” “唔……昨晚觉没睡好,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捂嘴打了个哈欠,贝雪借口走掉了。 回到客房,南翔忍不住问她是如何得知了井水中的秘密。贝雪对他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将昨晚的梦讲给他听。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南翔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贝雪破解了一直困扰此地百姓的难题,消息一经客栈流出,百姓们奔走相告,消息以几何速度快速蔓延开来。 店老板感激贝雪对昌图镇百姓的恩德,把他们的食宿费全免了。还有不少百姓为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各自带上土特产品纷纷到客栈中送给贝雪。更有甚者抓着活鸡活鸭来了,热情的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想帮他们个忙而已,贝雪根本没想要他们给自己什么回报,况且他们还要赶路,怎么能带这些东西?所以一一婉言谢绝。可出门的时候,车上还是被热情的百姓塞满了东西。 zm::亲们有什么问题和意见尽管给我留言,我很愿意与大家交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六章 惊心动魄 路上,自愿前来的百姓,众星捧月一般为他们送行。首发雪南翔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百姓们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自然也不好驳了大家的心意。 眼瞅着再走一段路,就可以走出昌图镇了。谁成想迎面过来一支队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府衙办案的差役。 贝雪一眼看到与差官并排的男子。心下不由紧张起来,暗叫“不好”原来此人正是在榆树村,与他们产生磨擦的唐家二少唐飞焰。 这可真叫冤家路窄,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正想着,差官把脸一沉,耀武扬威的冲老百姓吼道:“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聚众闹事吗?” 刚刚热闹欢腾的场面,瞬间沉寂下来。百姓们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有些惊愕的望着差役。 这时唐飞焰身边的一个小厮,指着贝雪等人理直气壮的道:“官爷,就是他们几个,不但阻止我们为百姓施水,还用暗器伤了我们家少爷,打伤我们七八个人,现在可不能让他们跑了啊!” 恶人先告状啊!嗯!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可真不是盖的!想必欺压百姓的伎俩在平日就已练的驾轻就熟了。 那个差官恭顺的冲唐飞焰点了点头,保证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秉公执法,还您公道。”扭过头他又换了一副嘴脸,撇着大嘴对贝雪等人一副居高临下地模样,摆谱道:“打架斗殴可是要吃牢饭的,是要小爷亲手抓你们呢,还是你们乖乖跟小爷走呢?” 见他对主人拿腔做势,万诚愤怒道:“这位官爷,说话前要把事情搞清楚!”说着一指唐飞焰,“是他先对我们小姐出言不逊,才致使双方打起来的。况且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打架斗殴只抓我们不抓他们?你们不是欺负人吗?” “臭小子。我如何办案用地着你教吗?你哪来那么些废话?”那差官不耐烦地向后挥手。“看来你们是想拒捕。兄弟们给我上!” 衙役们连唬带吓地对百姓们一顿吆喝:“闪开闪开。想要命地都给我闪开。一会别溅你们一身血!” 唐飞焰与官府勾结。横行乡里。百姓们早就看不下去了。这次要抓走他们地恩人。有胆大地大声喊道:“他们找到了水祸地原因。是我们地恩人。你们不可以抓走他们!” 那差官一听就恼了。怒斥道:“嘿!这哪有你们说话地份。找死是不是?识趣地滚一边去。否则统统抓进大牢吃板子。” 百姓们虽然愤愤不平。但必竟惧于衙役们地权势和嚣张气焰。只得纷纷退闪开来。四散奔去。衙役们和唐飞焰地手下顺势把他们地马车包围起来。 南翔等人怎会束手就擒?他让贝雪在车上呆着不要下去。然后带着万忠万诚跳下马车。拨剑与其斗在一处。 怎奈,任你武功再好,可对方人多势众,刚打倒这批,又冲上另一批,让你应接不,无法脱身。 唐飞焰更是趁此机会,纵身跳上马车,把贝雪从车上掠下。 “你放开……放开我!”贝雪的胳膊被他抓的生疼,拼命挣扎着。 见主人被抓,小墨突然从车上蹿出,一下跳到唐飞焰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他一口,企图救出自己地主人。 “啊……”唐飞焰虽然被咬,却还死死抓着贝雪不放。用另一只手揪住小墨的背毛,将它用力甩了出去,小墨在空中划了个弧度被甩出老远,落地后又顺势滑出二三米。 “小墨……”见自己地宝贝遭受如此虐待,贝雪怒急攻心,一股冲劲袭遍全身,用力抬起被唐飞焰抓住的胳膊,照他的手腕咬了下去。这一口含着无尽的恨意,下口相当狠。 刚被狐狸咬一口,又被贝雪咬一口。唐飞焰相当郁闷,而此时他却反常的大叫:“啊……好舒服……美人使点劲……”贝雪一下就蒙了,难道他不痛吗?这个人还真是变态!就在贝雪愣神之际,他却一把揪住贝雪的头发将她扯开。 望着手腕上冒出殷红色地鲜血,他却翻了脸,气急败坏的怒吼:“敢咬本少爷,我看你是活地不耐烦了!”抡圆了巴掌,向下打来。 南翔一边招架纠缠他不放的衙役,一边注意着贝雪地情况。见唐飞焰把贝雪从车上拉了下来,就已经心急火燎的欲上前来救,怎奈被衙役们拖住根本无法脱身。 如今,见贝雪要挨打,杀红了眼地南翔怒不可遏,疯了般大吼一声。而此刻,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身边的衙役了,不管不顾的往出冲去…… 尽管万忠万诚竭尽全力护 ,可是他整个精神都在贝雪身上,导致后背连中三刀没觉出痛,一门心思的过来救护贝雪。 面对此情此景,南翔的后背每中一刀,贝雪的心都会猛烈抽痛,那痛让她无法呼吸,眼眶不由一热,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唐飞焰觉出脑后生风,只好暂时收手,往旁闪身,南翔一剑刺空。 这时衙役们又冲过来,如蚂蝗般盯住他们不放。南翔手臂上的伤本来就没好,如今又身中数刀,体力已然不支。而万忠和万诚也早就挂了彩。没几个回合,几个人全被活捉。 唐飞焰趾高气扬的走到南翔面前,冷哼道:“自不量力的家伙,敢得罪本少爷,我保证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然后冲身旁的小厮一努嘴,小厮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交到差官手上。唐飞焰又道:“这小妞本少爷要先带回去,他们几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利落点!” 那差官拿着银票,乐呵呵的保证道:“唐二少放心,小的心里有数。” 见他们如此无法无天,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贝雪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可此时被俘,当真是无计可施。 绝望中往往会孕育希望。就在此时,从四面八方一下涌出男女老少无数百姓。他们手执五花八门的“武器”,有锄头,铁锨,还有擀面杖,烧火棍……一窝蜂的将衙役们团团围住。 这人山人海的涛涛阵势,衙役们还是头一次见过,差官强自镇定,朝百姓们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 百姓中有人大喊:“这姑娘可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他们抓去。” “说的是,放了恩人,放了恩人!”百姓群情激昂,举起手中“武器”齐声高呼起来,那喊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衙役们和唐飞焰的手下被这摄人的气势吓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们迟迟不表态,更是有人振臂高呼:“乡亲们冲啊!我们要把恩人救出来。” “截住,快截住他们。”差官吓的面色铁青,急急命令道。 衙役们虽横,可面对如此多的百姓,有些甚至还是他们的亲戚朋友,他们如何下的去手?况且百姓势如潮水,挡也挡不住,一下便将他们冲散了。 有百姓从衙役们的手中夺下贝雪南翔等人,送到车上催道:“我们暂时拦住他们,但也只能拦住一时,恩人快走。离开昌图镇,离开唐家二少的势力范围,你们就安全了。”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贝雪和南翔感激的无以复加!经历如此场面,南翔更加感叹,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算真正领教了! 万忠和万诚急忙拨转马头。贝雪这时想起了她的爱宠,走了不能把小墨扔下啊!她突然叫道:“小墨,我的小墨呢?谁看到了我的小墨?”见众人惑,她忙道:“就是一只黑色的小狐狸。” “哦,它在那棵树上呢!”有热心的百姓一指前边不远的枫树。 贝雪一见,小墨果然正站在树叉上,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小墨我在这呢,快下来。”贝雪欣喜的冲它招手。见到主人,小墨目光闪亮,立即从树上往下爬,后来嫌爬太慢,在离地不远的时候干脆跳了下来。 小墨上车后,万忠,万诚这才驾车飞奔而去。 南翔身中数刀,此时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没有力气。贝雪抱着他,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心里五味杂沉,异常难过。 跑了一天,他们离开了昌图镇,到了炎城。按说这里已不在唐家的势力范围内了,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首先便是请郎中给南翔看伤。 此时的南翔并没有失去意识,郎中给他看伤,他说什么都不让贝雪进屋。贝雪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看了难过,才这么做的。这也使贝雪更加心痛,更是忍想知道他的伤势,所以悄悄在外扒窗偷看。 隔着窗纸,见郎中正在给南翔剪衣服,原来因为结痂,血已将衣服都粘在了身上。郎中用热毛巾敷了一会才将粘在身上的衣服掀去。 此时,南翔背上的三道刀伤,最长的差不多有一尺,最短的也有半尺,又红又肿,还渗着鲜血,让人见之触目惊心。 想到他为了救自己拼命突出重围,想到他中刀后仍然义无反顾的样子,贝雪的手狠命的抓着窗框,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七章 缠绵 内,郎中正在给南翔上药。首发他趴在床上双手抓紧是痛的忍不住抽气。 客房外,贝雪使劲眨了眨眼,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的痛让贝雪实在无法平静。最后还是忍不住冲进屋去,夺过郎中手里的药叫道:“你不会轻一点吗?” “姑娘,我已经很小心了。”郎中略显委屈。 “好了,都出去吧!药我来上。”觉出自己刚刚说话有些冲,贝雪缓和了语气。 见她突然闯进来,南翔明显一愣,责怪道:“不是不要你进来的吗,怎么不听话?快出去,这些让他们来做就行了。” 他为自己受伤,却还担心自己会为此难过。 贝雪有些激动,语气坚定的道:“不行,今天你得听我的!”继而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还不赶快出去!”屋内的人只得都退了下去。 平时她都比较随和,今日见她如此反常,南翔用探询的眼神看着她。 贝雪掩饰的笑笑:“那个……男人笨手笨脚的做些体力活还行,上药这活还是女人最在行。” 知道她从来都不听自己的,南翔也不再坚持,乖乖的趴在那里让她让药。 虽然俩人在一起睡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贝雪还是头一次见到南翔**上身。他身材很好。比例匀称。宽阔结实地后背上。三条异常醒目地刀伤与身体及不协调。 坐在床边。贝雪捏了一撮药粉慢慢洒在伤口上。药粉蛰地伤口疼痛。他却忍着不吭声。细心地贝雪明显感到了他全身紧绷起来。知道他很痛。贝雪忙俯身用嘴吹气。以此来缓解他地痛楚。 近距离看到他背上地伤。比刚才在外面看到地更为可怖。这可都是为了自己才受地伤啊!贝雪吹着吹着……眼前如过电影一般浮现出他为自己奋不顾身地样子。贝雪又感动又心痛。鼻子不由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眼眶。一滴滴落到南翔地背上。 “你哭了?”感到背上地灼热。南翔回过头来。 “我突然觉地好难过。你地伤口是不是很痛?”贝雪强忍地情绪在这一瞬决堤了。她不停地自责。“都怨我。都怨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出宫。更不会受这么多地伤!” 南翔趴着够不到贝雪地脸。只好伸手拉住她地手。轻声安慰:“别难过。郎中说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伤着筋骨。养两天就好了。”接着深情地说:“知道你会为了我伤心难过。知道你这眼泪是为我掉地。知道我在你心中还有些份量。我很开心。这伤受地值了!” 见他如此说,贝雪心里稍微轻松一点,抹了抹眼泪,嗔道:“好啊,我难过你就开心?满身是伤,居然还不忘贫嘴?” 现在南翔的身体行动不便,需要人来照顾。而此次他们是秘密出行,南翔一个随身地太监都没带。万忠,万诚,主要职责是护卫,侍候人根本不在行。 考虑到他是为自己才至如此,况且郎中还说他的药每隔三个时辰要重新上一次,晚上喝水等都需要人来照顾。贝雪便义无反顾地主动留下来,南翔吃惊的同时更多了几分欣喜。 他小心翼翼地往床里挪了挪道:“给你点儿地方,时间不早了,上来睡觉吧!” 屋子里就一张床,贝雪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便无所顾忌地上了床,也学着南翔的样子,乖乖的趴在床上。 两人互相望着,南翔眼里带着笑,问道:“我背上有伤不敢平躺,你干嘛学我?”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陪你趴着睡啊!”贝雪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又懊恼道:“那个唐飞焰真是可恶,我们遇上他算是遇到衰神了。” 南翔的目光深沉起来,一字一顿的道:“唐飞焰,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两个人趴在枕头上对视,片刻后,南翔忽然道:“给我点力量吧!” “什么?我怎么给你力量?”一时间贝雪没明白他的话。 他凝视着贝雪,一点点将嘴巴凑了过来。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想与她有亲昵举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有些迟疑,但却没的躲避。 唇与唇相接,电光火石般的酥麻触感游遍全身。南翔轻轻的摩擦,鸟啄似的轻吻挑逗,不禁令贝雪心焦起来。 他一手撑着身体,用另一只手托起贝雪的下颌,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轻柔缠绵的舔着她的牙,她的上颚,她的舌头两侧。摩擦让贝雪的神经末梢充分得到了刺激,那迷人心智的缠绵,会让两个人有种融合在一起的奇妙感受。 随着吻的深入,南翔煽 般轻咬她的唇,她的舌,力度恰到好处,不痛,却足贝雪的情绪被煽情的挑逗起来,逐渐急促的呼吸,伴着情不自禁细微的“嗯嗯”声,更刺激的南翔兴奋起来。 亲吻,南翔的技术一流。由一开始的柔缓抒情,再到软硬兼施,直到荡气回肠的热吻,逐步“升级”渐入佳境,让人欲仙欲醉,欲罢不能。强烈的欢愉,更拉近了彼此心灵的距离,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若不是贝雪被诅咒,若不是身体有伤,南翔怕又忍不住了。还好是趴着,不至于丢丑,也不会尴尬。 两人直到手臂支撑不住身体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双双趴在床,调整着深沉的呼吸,互相对视着。 刚刚没有拒绝,是不是代表爱上他了?还是因为感动才至如此?贝雪纠结,迷茫,有些迷失自我。 望着南翔眼中那化开的深情,她低声道:“好了,力量给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呢!”说罢将脸扭到边。 三天后,经过贝雪的细心照料,南翔背上的伤消了肿结了痂。考虑到时间有限,只要不做剧烈运动,赶路应该没问题,所以他们又朝清凉山进发。 这日下午日落西山之际,他们终于顺利的到达了浩月城。听说清凉山就在浩月城附近,因为不知道俱体怎么走,再者端公曾说此山外有障气,内多奇虫异兽,冒然前往恐怕不妥。 南翔便在路边的一个烧饼摊前买了两个烧饼,然后借机打听道:“请问,清凉山该怎么走?” “你要去清凉山?”卖烧饼的小哥颇为惊讶。 “是啊,怎么了?”南翔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是想到清凉山找逍遥叟吧?”贝南翔点头,他热心的道:“有好多外地人怀着各种目地,都想进山找他,可是几乎都因山外的那层障气给挡住了。我跟你说,那障气是有毒的,吸的少会浑身无力,吸多就会死忘,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 南翔一皱眉:“那障气那么厉害?难道一点破解的方法都没有吗?” “破解的方法没听说过。”那小哥凑近他们神秘的说:“不过因为想上山请逍遥叟的人太多了,有些唯利是图赚的小人,当街兜售自称可以防障气的药,实际上那都是糊弄人的。我悄悄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上这个当啊!最后还是劝你们,别去清凉山冒这个险了,多少人想上山都上不去呢?” 南翔点头,“嗯,谢谢小哥,你还是跟我说说怎么上清凉山吧?” 见他这么劝,他们还是信心坚定,那小哥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从浩月城的南门出去后,顺着小路一直前行,当走到一处三岔路口,走右边的小路,继续走三里地就到清凉山下了。” 问清了路,他们掉头离去,却听到身后那小哥幽幽的叹息,“诶,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 这句话一下子给贝雪的心里蒙上了阴霾,南翔一无反顾的为她解除恶灵诅咒,可若真有个什么闪失,她怎会心安理得? 见贝雪越走越慢,南翔停住脚步,“你怎么了?” 贝雪嗫嚅道:“要不……我们不去清凉山了吧!” 南翔面色一肃,“不行,我们到西和国的目地就是找逍遥叟,都已经到地方了,怎么可以不上山?” “可是……” “你别多想,世上万物皆相生相克,障气不可能没有办法解除,放心好了。”南翔心里也没底,却在给她吃定心丸。 这时一个男子上前搭讪道:“你们是在为上不了清凉山发愁吗?” “你有什么办法吗?”南翔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其三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瘦如竹竿,其貌不扬的一个人。 绣竿男“嘿嘿”一笑,“办法我倒没有,但可以给你们指点迷津。” 听他如此说,南翔和贝雪一下来了精神:“哦,此话怎讲?” 那男子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道:“时值饭时,不如我们找家酒楼坐下细说吧!” 南翔和贝雪对视了一眼狐疑起来。此人故弄玄虚,该不会是江湖上专门骗吃骗喝的骗子吧?不过好容易有点线索,又不愿轻易放弃,反正他们不差钱,请他吃顿饭也没关系。 绣竿男将他们带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几个人靠临窗的桌子坐下,点好的酒菜上齐后,竹竿男二话不说,自顾自的山吃海喝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五十七章 红颜亦毒药 刚进停尸房,迎面传来阴森森的冷气,伴着一股腐臭味,绞得她胃肠一阵翻腾。光线透过窗子形成一束束光柱投射进来,在光柱里可以看到四处飘荡的灰尘,更显诡异。 停尸房里停放着大约五六十俱朱红色棺材。地面四处散落了很多稻草,梁顶墙角随处可见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从棺盖上那半寸厚的灰尘上看,这些棺材停放的年头可谓不短,不知道棺材里躺着的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身处寂静的停尸房中,入耳的只有她“怦怦”狂乱的心跳!突然,一只毛绒绒黑色的蜘蛛挥舞八爪,赫然悬于眼前。 惊的贝雪“妈呀”一声跳到旁边,正欲夺门而逃,“咣当”身后房门腾的自动关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屋内光线骤然暗淡,无数尸虫从四面八方快速袭来。 那尸虫通体黝黑,每只都足有三厘米长,扁平的身子爬的相当快。也搞不清它们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还是从棺材里钻出来的,反正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来势汹汹转眼已至近前。 贝雪只觉头皮阵阵发麻,浑身上下已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正在她魂飞天外不知所措之际,一阵刺骨的阴风扫过,蓝光如鬼火般幽幽一闪,那抹黑色身影奇迹般的现身了。他只轻轻挥了挥衣袖,成千上万的尸虫便停止了攻势,四散奔逃。 贝雪满怀感激的欲上前道谢,却发现他脚不沾地的飘浮半空。贝雪硬生生顿住脚步,惊恐万分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干脆空灵的声音,轻轻在空气中回荡盘旋,“丫头,这还用问吗?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贝雪只觉一股凉气从脊背直蹿到头顶,全身上下的汗毛无一不根根竖起。她本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如今亲见,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极力控制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缠我?” 阴冷摄人心魄的声音再次响起:“丫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吗?今天我可以给你答案。” 没错。这是贝雪一直想不通。一直耿耿于怀地事情。今日听他这么说。贝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情绪一下激动起来。“难道这事跟你有关?”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地气场。扬声道:“不错。是我勾你穿越地。” 此言一出。贝雪激灵灵打个了冷颤。原来所有地不幸。都拜眼前这个恶鬼所赐。控制不住心中地怒气。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恶鬼凄厉地声音中带着无穷无尽地怨气。“因为这义庄里地人都是因你而死!因为千百年来你欠了我太多。现在是你该偿还一切。为自己赎罪地时候了!” 贝雪立时被他地话震蒙了。须臾。才战战兢兢地问:“你说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你开玩笑地吧?那个……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却好像不愿将话挑明。话峰突然一转:“你现在只需乖乖按我地话去做。弥补你曾犯下地过失。以后你便会明白一切。” 他的话令贝雪更加不安,追问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转过身,他目光如炬,“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南翔的宠爱,但光得到宠爱还不够,还要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是这其间你不可**于他,等这一点办到了,我在告诉你为什么。” 贝雪连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恶鬼居然会提出这么荒唐无礼的要求。要她得到那个腹黑皇帝的宠爱,并且还不可以**,这可能吗?皇帝想要的女人,有哪一个能够逃脱,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南翔的妃子,南翔若霸王硬上弓,她能阻止的了吗? 真不知道这个鬼为什么给她这么变态棘手的任务。怒视着恶鬼贝雪讥诮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摆布?” 恶鬼哈哈大笑,轻蔑道:“若你愿意在这里生生世世陪着我,那么,随你的便。” 贝雪心脏猛然一缩,看样子他不达目地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见其沉默,恶鬼知道震慑起了作用,接着说:“宫廷不比别的地方,你要夺得三千宠爱在一身,同样会集三千怨恨于一身,所以我才给了你这么长时间熟悉宫廷,现在你有了宫斗经验,更能在后宫立于不败之地。我给你半年时间,你必须将此事办成!” 老天,这任务已经够让她头痛的,没想到恶鬼还给她加了期限,立即抗议道:“半年太短我完成不了,况且他也不会爱上我。” “你不必太过担心,其实南翔对你是有感觉的,只要你认真花点心思。”恶鬼说罢沉吟片刻,继而道:“这样,再给你延长半年,以一年为期,你务必要完成任务。”话音刚落,他一扬手,一道红光立即射向贝雪左耳,快的让她来不及躲闪。 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恶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已被我下了诅咒,倘若**三天后必死,等你完成任务,我会把咒解开的。” “你----”贝雪刚开口,他突然冷冷的打断,“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 他的身影一点点在空中消散,最后回荡在耳畔的便是那句,“不要**……不要……”随着他的隐退,义庄顷刻消失,眼前又是一片白雾。 贝雪突然从梦魇中惊醒,心脏“突突突”狂跳不止,耳边一直回响着恶鬼的话。 虽然是场匪夷所思的梦,可这梦太过真实,令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她纠结于要不要照恶鬼所说的话去做,可潜意识里一直希望这个梦不是真的。 后半夜,因心里有事,她一直躺在床上翻煎饼,直到黎明,才昏昏沉沉的眯了一觉。 等她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大亮。起床后,专门侍候洗漱的宫女,将拧好的湿毛巾递给她,却突然惊道:“娘娘,你的耳朵怎么了?” “本宫耳朵怎么了?”贝雪奇怪的望着她。 “娘娘耳垂上多出一块红斑。”那宫女说着将妆台上的铜镜拿到了她的面前,“娘娘你看。” 贝雪一照镜子,可不是吗?左耳垂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斑,细一看,红斑里似乎还有些稀奇古怪的纹路。忆起昨晚梦境中恶鬼射出一道红光正是打在她的左耳上。她心头一紧,看来梦境里的事情都是真的,恶鬼果然给自己下了诅咒。 见她神游太虚,宫女在旁唤道:“娘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你先出去吧,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贝雪无力的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回想恶鬼所说的话。她实在不明白,义庄里的人怎么会因自己而死,自己又欠了恶鬼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哪百辈子的事情?不过现在最让她头疼的便是那恶鬼交给她的棘手任务。 mz:从这以后,本文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主要是南翔和贝雪的碰撞,敬请期待。 首发 第七十四章 横刀夺爱 ----------------敬请收藏---------------- “怎么不可能?”南翼迫视着她,讲出了令她震惊不已的话,“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尹玉娇,你和皇上的恩爱只是表面的,是演给别人看的,实际上你们只是一种合作关系。” 贝雪被他的话一席话击慒了,这么秘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脑子一转,心中已有了答案,盯着他,求征道:“是你拣到了我的香囊?” 南翼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贝雪这下彻底明白了,怪不得香囊丢失了,宫里一直风平浪静,怪不得他从不讶异自已的“奇思妙想”原来他拣到了香囊,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晓得了自己不是尹玉娇。 她正想着,南翼继续道:“本来打算把香囊还给娘娘的,只是翼一见到香囊,便如同见到娘娘本人,所以翼一时贪心便留到了现在。” 他长出一口气,“前些日子,娘娘送了一盆风信子给翼,见花如见人。翼今日就将香囊完璧归赵。”说着从怀中掏出香囊还给贝雪。 香囊被他拣去是再好不过的了,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面对南翼的赤诚,心乱如麻的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幽幽一叹,“既然你知道了一切,请你为我保守秘密。” “这个自然。”南翼抓住她的肩膀,深情凝望,探询道:“你是自由的,你不是皇上的人,翼可以得到你的垂青吗?” 他眼中的热切期盼,令贝雪感到无所适从。虽然他很优秀,很专情,是个好男人,可贝雪一直把他当成朋友,也正因为如此,她无法一口回绝暗恋自己许久的人,因为那样太残忍,太伤人。 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贝雪只好采取迂回政策,歉意的看着他,“现在我有契约在身,必须要尽责任将尹玉娇扮好。请你理解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南翼自然不会逼迫她,轻轻点头:“那好,只要你明白翼的心,翼就满足了。”同时抓着她肩膀的手不觉用力,一字一顿的保证道:“请你记住,翼会一直等着你的。” …… 天气总是变幻莫测。阴雨天和冷空气在毫无预兆地情况下持续了一个星期。气温也下降了十来度。 这场倒春寒。使地宫里不少人都患上了感冒。因贝雪规定嫔妃们天天要锻练身体。她们地身体素质都有所改善。这次嫔妃中患感冒地并不多。 每日晨昏定省1是晚辈对长辈地必修课。听说太后也感冒了。贝雪便命人煨好鸡汤。亲自送了过去。 之所以送鸡汤是因为她穿越前在网上曾看到过。欧美一些国家地人。患感冒后第一件事不是求医问药。而是煨鸡汤来喝。因为鸡汤里有多种氨基酸。可以有效地增强人体对感冒病毒地抵抗能力。 太后听贝雪说喝鸡汤对感冒有好处。便命人天天给她炖鸡汤喝。 从慈安宫请安出来,路过环境清幽的绿香水榭。贝雪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便把宫女们打发回了凤仪宫,一个人站在水榭中望着悠然的鲤鱼,思虑着该如何处理好她与三王的关系。 明亮的阳光洒在碧绿的水面上,闪出无数耀眼的光芒。四周的空气清凉且湿润,贝雪出神的望着水面神游太虚。一会的功夫,觉的有点冷,双手抱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低头的瞬间,发现水面倒影中有一男子的身影。倏然回头,见是南翼,她讶道:“三王何时来的?怎么都不说话。” “看你出神,翼不忍心打扰。”他说着麻利的脱下衣服,给贝雪披上,心疼道:“春季气候多变,早晚出门要多穿点衣服,感冒可是很难受的。” 衣服上有淡淡的苏合香,带着他的体温,披在身上暖融融的。贝雪心中感动,但头脑却是理智的,忙往下脱,“三王,这可使不得,若让宫人看到影响不好,你快将衣服穿上。” 南翼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又将衣服重新给她紧了紧,有些任性的说:“放心,这里没有其它人。” 没等贝雪再度推辞,岸边一声压抑的话语猛然传来,“谁说这里没有其它人?” 二人一愣,转头见岸边站着南翔,不由慌乱起来。此时,他把贴身随侍的两个小太监留在了岸边,独自走了过来。 到近前,面无表情的一把扯下南翼披在贝雪身上的衣服,扔回其手中,淡淡的道:“朕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这么替朕照顾她的吗?” 南翼面色一僵,局促不安的低下头,不置一词。 南翔脱下自己的衣服,细心的披到贝雪身上,一把将其搂了过来,责怪道:“天这么凉,没事跑出来吹什么风?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他在搞什么,这么些天都不理自己,现在倒关心起来了。 贝雪心里赌着气,见他当着南翼的面,这样搂着自己更觉的异常窘迫。她晃着肩膀试图挣开,但却招来更为有力的禁锢。 南翔挟持着她往回走,然而没走几步,突然停下,转头道:“下午到朕的御书房来,朕有事和你说。” “臣弟记下了。”南翼只是淡淡的应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贝雪却心中一紧,这个腹黑的小器鬼,该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对南翼怎么样吧?想到这不免为南翼担起心来。 离开绿香水榭,一路默默无语。贝雪越想越气,凭什么他总是企图强势的控制自己?离水榭远了,她停住脚步,望着南翔那张冰冷的脸,轻吐了三个字:“放开我。”南翔凝视着她,仿佛故意跟她较劲,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放开我!”贝雪又加重了语气。 他的眸子越加阴沉,仍然无动于衷。见其不放,贝雪猛的朝他脖子咬去。唬的他向后一闪,贝雪轻松的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征服吗?皇上别白费力气了。”她拿下南翔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一把丢给他,掉头离去。 自从上回闹别扭,南翔一直绷着不去找她。可奇怪的是几天见不到她,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 今日路过绿香水榭,遇见这样一幕,虽然他尽量保持风度,还是让贝雪的举动气的火冒三丈。他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更坚定了降服贝雪的决心。 注释: 1晨昏定省:晚间服侍就寝,早上省视问安。旧时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 首发 第八章 做人要厚道 雪南翔等人连筷子都没动,望着他那副恶死鬼脱生的种上当的感觉。不过他们认可被骗,也不愿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别看绣竿男精瘦,可吃起饭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桌上的酒菜皆已被他风卷残云,洗劫一空。 绣竿男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剔着牙。看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南翔这才道:“你也吃饱喝得了,刚才说可以为我们指点迷津,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他不拘小节的支起右腿,把脚踩在椅子上,身子向前探了探道:“你们想上清凉山,应该向去过清凉山的人讨教方法才对。” 万忠在一旁嗤之以鼻,“这还用你说?关键是现在还没听说有这样的人。” 绣竿男一撇嘴,“你没听说并不代表没有。” 被他嘲讽了,万忠脸上有点挂不住,刚要回敬他几句,南翔咳了一声,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听你的意思,你知道谁上过清凉山?”南翔开口问。 “不错”他颇为自豪的扬起头。 “是谁?”南翔贝雪不约而同的问道。 “你俩还真默契!”竹竿男扔掉牙签。“我曾向他保证过不说地。现在要我违背诺言说出来。除非……”他挠了挠下巴。“除非你再给我十两银子。” “供你一顿饭就不错了。还要想银子。我看你是得寸进尺!”万忠脾气火暴。气地一拍桌子。南翔看了他一眼。他立时偃旗息鼓闭口不言了。 绣竿男连忙赔笑。解释道:“要不是被债主逼地没法。我也不会这么做地。现在要我违背诺言把他说出来。这么重要地消息只要十两银子。已经够便宜地了。” 原来如此。贝雪一边抚摸着怀中地小墨。一边道:“我们怎么知道你给地消息是正确地。若是你随便说出个人来。就蒙了十两银子去。岂不太便宜你了?” 绣竿男急道:“不瞒你们。那个人是我家堂叔。他与逍遥叟是好朋友。如何上山更是了如执掌。我敢对天发誓。我说地都是真地。” 若有去过清凉山地前辈给指点迷津。那可是再好不过地了!可他说地到底是不是真地? 见贝雪和南翔对他的话半信半,他又厚脸皮道:“若你们不放心,明天我可以亲自带你们当面与他对峙。至于你们是否有本事让他把破除障气的方法告诉你们,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不过若带你们去,我就和堂叔撕破脸了,你们可得给我五十两银子才行。” 为钱出卖朋友,出卖灵魂地人多了,他为了钱出卖堂叔也不是不可能。见他不像说谎,南翔点头:“好,明天若证实你堂叔真去过清凉山,我一定给你五十两银子。” 绣竿男乐的合不拢嘴,搓手道:“公子真爽快!这酒楼二楼有客房,你们就住这里吧,明天我就到这里接你们。” 一切说定后,南翔贝雪等人就在酒楼住了下来。夜晚贝雪出屋,无意间看到南翔开门放走了一只信鸽。他必竟是楚玉国的皇帝,离宫定然关心国家大事,猜测他是与宫中联系,贝雪也没多嘴去问。 第二天,绣竿男如约前来,将他们领到城北一处僻静地院落前。 大门上方,黑色的匾额上写着“赵府”二个烫金大字。门口的两只一米半高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整个宅子地建筑风格高大宏伟,白墙灰瓦,给人一种古朴厚重感,站在这样的建筑下会让人肃然起敬,不知道这座宅子的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贝雪对绣竿男道:“能住的起这么大的宅子,看来你堂叔也不是个普通人呢?”于是有些怀地问:“你如何敢与你堂叔撕破脸皮。” “是啊,他曾经辉煌过,可现在专心种花养草,归于平淡了。”对于贝雪的质,竹竿男不慌不忙地道:“他可是有名铁的公鸡,瓷仙鹤。与他做亲戚一点光都沾不上,还不如不做。” 南翔点头道:“快去叩门吧!” 经过守门地通禀,他们被带到了后院的花厅里。花厅正中地黄花梨浮雕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发福,目光矍铄,神色泰然。 绣竿男给他的堂叔施过礼后,指着身后的几个人道:“堂叔,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想找你商量点事。”又对南翔等人介绍:“这就是我堂叔赵渡,早些年在江湖也是有一号的……” 赵渡轻咳了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还提它做什么?”说着淡淡向下扫视了一眼,“既然是客,来人,看座上茶。” 贝雪和南翔坐下,万忠,万诚站在其 南翔开门见山的问:“赵老伯,听说您去过清凉山属实?” 赵渡本来半眯着眼睛,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听着。此时听到南翔的话,立时睁开了眼睛,冷声冲竹竿男道:“是你将事情说出去的?” “堂叔,他们有困难想找逍遥叟帮忙,我一时心软,都怨我一时嘴快。”绣竿男低着头,摆出十分自责的样子。 贝雪有些奇怪,他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应该极力否认才对,却想不到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诶!就知道你这破嘴,什么秘密到你这都不是秘密了。”赵渡很是气恼,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南翔恭敬的站起抱拳道:“我们冒昧前来,打扰了赵老伯,还请见谅。但我们务必要去趟清凉山,所以想向您请教破解障气的方法?” 赵渡满脸犹豫,顾左右而言它:“茶都快凉了,你们怎么都不喝啊?” 他这样一说,南翔贝雪不好不给面子,只得端起抿了一口。然后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满意的答复。 有道是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赵渡借口说要考虑一下,东拉西扯的迟迟不表态。 片刻后,贝雪只觉浑身乏力,手一软茶碗掉在了地上,“啪----”茶碗碎裂的声音分外刺耳,小墨惊的从她怀里跳了下去,钻到了对面的椅子下。 “怎么了?”南翔扭头看她,却忽然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与此同时,身后万忠和万诚的脖子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两把钢刀。 转瞬间的变故,令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南翔怒目而视:“赵老伯,既然不愿意告诉我们破除障气的方法,那就算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一男子张狂的笑声从内厅传了进来。 紧接着有人挑珠帘大步走了进来。 南翔和贝雪定盯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此人正是唐飞焰。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路上总如蚂蝗般盯住他们不放? 一进花厅,赵渡连忙站起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然后站在旁边拱手道:“阁主,我已按您的吩咐将他们拿下。” 贝雪一怔,阁主?他不是富家公子吗?怎么又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阁主? 这时,竹竿男生怕阁主忘了他的功劳,忙道:“阁主,我可是绞尽脑汁,费了好多唇舌才把他们骗这来的。”又大献殷勤的将茶水送到他面前,“阁主喝口茶吧。” 唐飞焰“啪”给了他一脑瓜皮,训道:“你脑子被驴踢了?这茶水有药你还给我喝?” 绣竿男被拍的恍然大悟,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阁主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他冲旁边的下人一挥手,“快去给阁主沏点新茶来。” 至此,贝雪和南翔都明白了,原来竹竿男和赵渡利用他们发愁上不去清凉山,设了一个巧妙的套给他们钻,幕后黑手就是唐飞焰。 见南翔和贝雪吃惊的样子,他悠然的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几位,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无耻小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又落入他的手里,南翔恨的牙根痒痒,可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唐飞焰一指贝雪:“上次我都说过了,我要她做我的暖床丫头。你若同意把她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你做梦!”敢有人跟他抢贝雪,那不等于抢他心肝一样吗?南翔死也不会同意的。 唐飞焰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如今你们都小命不保了,还敢跟本阁硬气,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呗!你是什么阁主?有两个臭钱自封的吧!”万忠脾气大,虽然被架着脖子动弹不得,但见主子被辱仍然愤怒的回击。 见表现的机会又来了,竹竿男跳出来一瞪眼:“你们真是有眼无珠,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可是凌霄阁如假包换的阁主。” 凌霄阁贝雪没听说过,可南翔散布在西和国的秘探,传回的情报中有提到过。凌霄阁阁主做事独树一,古怪,变态,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原本凌霄阁是个小帮派,自从他接任以来,势力越做越大,如今这个江湖组织在西和国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影响力。 实在没想到西和国之行,无意中招惹的竟是这么一个难缠的刺头。 mz:这回南翔和贝雪还能逃掉吗?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呢?凌霄阁阁主真的只想让贝雪当暖床丫头吗?咳咳~~且听下回分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九章 无耻的TX 翔犀利的目光凝着无穷无尽的恨意,盯唐飞焰一字“你敢动她一下,我发誓,把你的凌霄阁连窝端了。首发” “哼!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唐飞焰面若冰霜,一抖袍袖:“来人,除了这姑娘,其它人都给本阁拉下去砍了。” “慢着!”见南翔,万忠,万诚性命攸关,贝雪焦急的大喝一声。 不知道唐飞焰为何死死纠缠她不放?但南翔是楚玉国的皇帝,为给她解诅咒千里迢迢来到西和国,还三番两次的救她于危难,她怎么可以看着南翔因她送命? “你把他们放了,我愿意留下来。”贝雪急的满头大汗。 唐飞焰像听笑话一般,讽刺道:“小美人你太天真了!你要把事情搞清楚,你们的命都在本阁的手里,你愿不愿意都得留下来,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本阁谈条件。” “是,我没资格。但我告诉你,他们要是死了,我立即咬舌自尽!”别看贝雪外表柔弱,但骨子里却带着坚毅。恼怒下,语气中透着威胁,她只有一个目地,就是让南翔他们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唐飞焰千方百计的抓她所为何故?但她敢赌,唐飞焰一定不会轻易让她死掉。 想不到她如此刚烈,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在贝雪身上。南翔更想不到她会如此,心痛道:“雪儿别犯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唐飞焰先是一惊,而后将脸拉的老长:“你这是在威胁本阁吗?” 因为这个男人很变态。无法用常理理解他。贝雪心里没谱。内心慌乱。表面上却努力保持镇静。“唐阁主话说重了。威胁我不敢。我只想让你放了他们。” “好。那本阁就给你一个机会。”他冲竹竿男道:“去把本阁养地宠物拿来。”贝雪一下紧张起来。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片刻。绣竿男捧了一个大约三十厘米见方地盒子放到桌子上。那盒子上面蒙着黑布。当他将黑布掀开。立时将贝雪惊地脸色煞白。顿觉一股凉气从脊背倏然蹿到头顶。身上地汗毛无一不根根倒竖。就连南翔。万忠。万诚看着。也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原来黑布罩着地。是一透明地玻璃缸。里面爬了七八条约六七寸长地蜈蚣。蜈蚣是多节肢动物。两侧长有好多爪子。光看着它们在里面簌簌地爬着。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地了。 那蜈蚣不知是何品种。扁扁地身子又黑又亮。头和触角是鲜艳地红色。每一节有一对金黄色地脚。那脚上还带着锐利地勾子。分叉地尾巴是黑色地。像一把剪刀。 看着他们在里边爬着。扭曲着。巨大地腭牙一张一合。真叫人触目惊心。 看到贝雪被吓的面无血色,唐飞焰的唇边带着一丝阴笑,“你不是想救他们吗?只要你把手伸进去,喂饱我的宠物,我就放了他们。” 唐飞焰真是个变态狂,亏他能想出这样地招数来。贝雪只觉一阵眩晕,她天生最害怕长条的,一节一节好多爪子的虫子,更何况这么大地蜈蚣她还是头一次见过,要她把手伸进去,简直比要她命还难。 强烈的内心挣扎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心里明白,南翔等人的命都在唐飞焰手里,杀与不杀都在他一念之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南翔有事。 于是她努力说服自己,死都不怕,还怕几条蜈蚣吗?想想南翔为自己抛弃朝堂来到西和国,想想他为自己挡刀时的奋不顾身,贝雪一下有了勇气和力量,下定决心道:“唐阁主说话是否算数?” 唐飞焰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堂堂凌霄阁阁主,说话哪有不算数的道理?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贝雪看了一眼南翔,南翔心痛冲她咆啸,“你疯了!不可以……不可以答应他!” 痛苦纠结的贝雪,此时此刻根本不会听他的,无奈的收回目光,“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去,把解药给她。”唐飞焰扬头对竹竿男道。 绣竿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拿到贝雪鼻下,一股辛辣之气马上传入鼻孔,片刻功夫,贝雪只觉全身渐渐有了力气。 恢复了体力,她慢慢站起,缓缓走到放着装蜈蚣盒子的桌子旁。 唐飞焰这时走到她跟前,从盒子里抓出一只蜈蚣突然伸到她面前。那蜈蚣张牙舞爪,触角上下摆动,吓地贝雪连退数步,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本阁养的蜈蚣可都是喝人血食人肉地。除了主人外,只要碰到生人它们都会疯狂蚕食。”他邪笑着,一边把玩 ,一边道:“你可真想好了,这手一伸进去,不但要食之苦,而且蜈蚣的毒性有可能要了你地命,即使能活过来,你这白嫩嫩的手也就报废了。” 那蜈蚣在他手上爬着,在他指缝里钻来钻去。贝雪只觉地恶心,眼前站着的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个变态的魔鬼!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贝雪,双手捂着胸口,感觉呼吸都变的异常困难。 可是她不这么做,南翔就活不成了。平抑了好一会恐惧的情绪,她硬着头皮费力的走上前来,想伸手,可手上似有千斤重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胳膊抬起来。 “雪儿,你疯了!住手!快住手!”南翔急的恨不得一下扑上去拦住她,可是他的身子动弹不得,那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令南翔痛苦不堪! “小姐,不要啊!快停手……”万诚实在看不下去了,可心有力使不上,只能心焦的在旁边呐喊。 万忠则气的在旁边张口大骂,“唐飞焰你个禽兽,畜牲,你不得好死!”拿刀抵着他的男子,用另一只手冲他腰间一戳,“你他妈给我闭嘴!”万忠被人家点了哑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贝雪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们越是不让她做,她却越要做,她要救他们,她不要他们死,哪怕是牺牲了自己。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蜈蚣,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包围,心中紧绷的弦随时随地都会可能断裂。她别过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慢慢将手伸了出去。她的手颤抖的厉害,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身为皇帝,如今却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但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还需要女子牺牲来救护自己,贝雪的行为让他感动,但他怎能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子被蜈蚣咬食。 而此时,眼见着贝雪的手就伸进去了,那一刻强烈的挫败感,让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不要----” 与此同时,贝雪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她浑身一颤,转过头来。见唐飞焰在玻璃盒子的上方抓住了她的手。 “你……”贝雪不明白他此时阻止,是何用意。 唐飞焰用大姆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你的手若被我的宠物咬个好歹的,怎么给我做暖床丫头?”他暧昧的盯着贝雪,“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当着众人的面亲我一口,我就放了他们。” 这是在故意刁难羞辱自己。贝雪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你无耻!” “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珍惜,那算了,来人……” “哎……先别……”要杀南翔正中贝雪软肋,一时间她左右为难。亲吧,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亲吧,南翔他们又性命攸关。 此时,南翔被唐飞焰的话气的火冒三丈,大声怒骂:“唐飞焰你个无耻之徒,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又朝贝雪叫道:“雪儿,不要!他是个小人,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我不要你为我这样!” 贝雪摇了摇头,回应道:“不……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去试!” 古代人也许把这看的很重!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我们不放纵,但也不会像他们那么封建,亲一下又如何?若能救得三条人命,别说亲一下,就是亲一百下也值啊! 走到唐飞焰眼前,贝雪直视着他:“这回你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吧?” “不会,只要你亲了我,我就放了他们。” 贝雪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脸靠近……,在场所有的人瞬间摒住了呼吸。 望着清雅秀美的脸越来越近,一股淡淡清甜的幽香传了过来,唐飞焰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间骤然加快。柔软的触感在脸上稍事停留,贝雪又木然的将脸移开。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救自己,被逼无奈去亲吻别的男人。南翔的眼中蹿着炙热的火苗,那种感受比砍他十刀八刀更令他痛苦。 唐飞焰迫视着贝雪,突然道:“你心中有他,这样不行!做我的暖床丫头心中不能有旁人,一定只能装着我。”他脸上浮出一抹奸诈的笑,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话,“所以他们不能留,必须死!” 原本还抱着幻想,此刻果然被南翔说中。被人戏耍,贝雪顿觉一阵眩晕,刚刚所有的忍耐,妥协,羞辱一下迸发出来。 她紧咬银牙,“卑鄙小人,我跟你拼了!”说罢,猛然扑了过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十章 暖床丫头要反抗 飞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本阁压根就没说自己是子!”说罢抬起胳膊在她头上一扭,她被带的一个旋身,双手被唐飞焰反扣背后,动弹不得。 唐飞焰将脸凑近,带着调戏的意味:“没想到小美人还挺泼辣!”贝雪气的脸都青,使劲晃着肩膀却挣扎不开。 这时他冲手下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他们拖远点杀掉!” 贝雪快被他气疯了,此时恨不得将目光中的愤怒化成利器,杀死他!对上贝雪恼怒绝望的眼神,他也没有完全无视,假惺惺的大发慈悲:“不过看在小美人的面子上,就给留个全尸吧!” 万忠,万诚被人家架着脖子推了出去,南翔也被他的手下拖起往外拉。 受制于人,身不由已。贝雪,南翔只能互相望着彼此,目光中闪动着痛彻心扉的无奈与不舍,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子在剜他们的心脏,痛的人根本无法呼吸。 难道就这样分开了吗?贝雪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而这一刻确确实实注定是生离死别。心为何这样痛,就像有人要抽走她的灵魂。她蓦然发现,原来曾经不屑一顾的南翔,已不知何时悄悄占据了她的心。 而此时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贝雪泪如雨下,痛苦的摇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梗在喉中说不出来,最后只喊出那句:“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看着她哭,南翔的心都碎了,全身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哀伤与不舍,“不……是我没保护好你……今后的日子,照顾好自己……” 南翔消失在门口,花厅立即沉寂下来。贝雪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她咬着唇,无奈的闭上双眼,一串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潸然滑落。 此时。只听唐飞焰大声叫道:“原来这还猫着一个。快将它抓住!”贝雪一惊。猛然想起小墨还在屋中。她地心马上揪了起来。 小墨正在不远处地椅子下面猫着呢!唐飞焰地手下一齐向椅子冲去。小墨极其灵活。在椅下来回穿梭。那几个大活人根本抓不住它。 见此情形唐飞焰骂道:“一群废物。连个畜生都抓不住!”说着腾开右手向怀中摸去。 贝雪马上反应过来他要用暗器打小墨。倏然用力往他身上一撞。阻止他用暗器。并大声叫道:“小墨快跑。快----” 小墨几个跳跃。躲开了那些人地追捕。跑到门口。回头望了贝雪一眼。 “快跑”贝雪焦急地催促。它深深地看了贝雪一眼。听话地调头离去。 抓住了贝雪,跑了只狐狸,唐飞焰并不在意。他点住贝雪的穴道,得意道:“盼啊盼,本阁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如今寻到了你,本阁的霸业指日可待!”接着便是一阵嚣张的狂笑。 赵渡和竹竿男带领大家齐声道:“恭喜阁主,贺喜阁主。” 他的狗屁霸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贝雪怒道:“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身子前倾,“小美人,晚上你就知道了。” 接着对赵渡道:“赵舵主,你带人下去准备。还有把她一同带下去,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贝雪被关进一间小屋子里,她的嘴被堵着,手脚被绑着。想着南翔现在可能已经被他们杀死,无法抑制地悲伤,漫天席地,疯狂袭来。 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与他相遇,被他拐骗到宫里,虽然那样的生活并不是贝雪想要的,甚至一直盘算着有朝一日离开他,摆脱他的掌控。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多半年的朝夕相处,虽然经常较劲,嗑绊,吵闹,但这里面也自有一份温情跟甜蜜。现如今,两人就这样天人永隔,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 沉浸在南翔已逝地悲痛中,贝雪哭的昏天黑地,忘了时间,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吱嘎----”门开了。 因为哭过,贝雪眼睛红肿干涩十分不适。她艰难的睁开眼,努力眨了眨定睛一瞧,为首的是一粉裳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唇红齿白,姿容俏丽。身后还跟着一帮人,有的拿着浴盆,有地提着水桶,还有四名婢女捧着衣服毛巾等洗漱用具。 粉裳女子指挥着众人将浴盆放在屋子中央,身后提着水桶的下人将水一一倒进浴盆里。那水不透明,竟是黑褐色,倒入浴盆后,满屋子顿时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待一切弄好,粉裳女子把其它人都禀退了,只留下了那四名婢女。 看着贝雪一头雾水 ,她开口冰冷的道:“在凌霄阁,只要你乖乖听话罪,明白吗?” 这口气跟唐飞焰一个腔调,贝雪听了就十分不爽。 粉裳女子冲其中地两个婢女一使眼色,那两个婢女上前解开了贝雪身上的绳索,贝雪忙伸手拿掉了堵在嘴里地东西:“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粉裳女子一副高傲的样子,“我是凌霄阁大小姐凌冰。”接着便十分气恼地道:“奉阁主之命,伺候你沐浴的。” 凌霄阁地大小姐,莫非是唐飞焰的妹妹?可他们怎么不是一个姓啊?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让大小姐来伺候自己沐浴?她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婢女已经上前去脱她的衣服。 “哎……你们干什么,住手。”贝雪抓紧衣服不让脱。 就知道她不会配合,凌冰一挥手,四个婢女一齐上前,将贝雪团团围住。不到一分钟,她的衣服就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全部剥光了。 虽说屋子里面都是女人,但被强行剥的一丝不挂,贝雪十分窘迫,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她们又一齐将贝雪拖进了浴盆里。那澡水是浓浓的黑褐色药汤,一入水,贝雪便被难闻的中药味,熏的脑仁生疼。不知道这药汤到底具有什么功效,反正泡在里面,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如沸腾了一般加速流动起来。 凌霄阁的人做事都很变态,贝雪不满的大声抗议,“这是什么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凌冰没理她,对身后的婢女道:“泡一个时辰以后,给她穿好衣服,送到阁主的寝房。”然后转身走出房去。 贝雪的脑袋“嗡”的一下,唐飞焰说要她当暖床丫头,可暖床丫头需要泡药水吗?他到底是什么目地?面对无法预知的命运,贝雪心乱如麻。 一个时辰过后,她们帮贝雪把衣服穿好,送到了阁主寝房。怕她逃跑或自杀,贝雪手脚又被绑了起来,门口还有专人看守。 屋子里静悄悄的,贝雪坐在床上打量着陌生的环境。高大宽阔的房间里,布置简单,并不奢华。她的目光忽然停留在窗下的长条桌上。 只见桌上放着的玻璃盒里,翻滚乱爬的正是先前看到的蜈蚣。玻璃盒旁边摆着一个铜盆,盆里盛满了碎冰。再往下是一捆绳子,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贝雪的心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这变态到底要干什么?这些东西该不会是给自己用的吧?她越想越害怕,如果唐飞焰要残忍的虐待自己,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只是现在她成了待宰的羔羊,就连死怕也成了奢望。 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吧?贝雪不甘心啊!她曾看过那么多穿越小说,女主都是在古代活的风声水起,或成就了事业,或成就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轮到自己就是这个样子? 心灰意冷的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与南翔分别的那一幕。他都要失去生命,却还嘱咐自己好好活下去。是啊,自己怎么可以放弃呢?为了他这句话,也该好好的活下去,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找唐飞焰为南翔报仇。 坚定的信念鼓励她努力挣扎着试图挣脱绳子,可是她被绑的太紧,根本挣不开。 她左右环视,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能助她把绳子磨断。看来只能蹦到桌子旁利用那把刀了。但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也被绑着,刚一站起,由于无法掌握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不知道唐飞焰会什么时候过来,若他回来了,贝雪怕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此时,她根本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痛,强烈的意念支撑着她努力滚到了桌子旁,背对着桌腿上的棱角,调整好角度,拼尽了吃奶的劲奋力的磨擦着。 因为害怕唐飞焰随时会进来,贝雪紧张的要命。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通过努力,她终于磨断了一根绳子,接着用力扭动双手,绳子渐渐松开,又赶紧解放了双脚。 虽然身体自由了,但门口有人守着,她又不会武功,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可时间不等人啊?贝雪在屋内望了一圈,焦急的寻思着逃跑的办法。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红烛上。 她拿起红烛,扔到床上,火一沾易燃的床榻,烈焰立地升腾起来。贝雪赶紧猫到门旁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观察动静。 mz:亲们猜猜,贝雪跑的掉吗?唔~~泪奔泪奔~~召唤粉红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十一章 心慌一夜 烧起来的烟雾,顺着门缝钻了出去。门口守卫的人:回头见阁主寝室着火了,立即慌乱起来,急忙推门进屋。 他们的进入,导致室内的空气一下流通起来,床上的大火便燃烧的更旺了。 他们负责看人,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望着眼前的熊熊烈火,有一个守卫突然反应过来,焦燥的一拍大腿:“坏了,阁主让我们看着的那个姑娘还在床上呢!” 另一个急的直跺脚,声音有些颤抖,“她被绑着动不了,该不会葬身火海了吧?可是火中好像没有啊?”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势上,贝雪悄悄从屏风中钻出,向屋外跑去。这时那两个人听到了脚步声,回头见到贝雪逃出去的背影,连忙大叫:“喂,站住,别跑!”紧接着随后便追。 借着夜色的掩护,贝雪不敢走大路,尽往些犄角旮旯的小路跑。可上天似乎总要跟她过不去,刚跑出没多远,迎面竟走来了几个巡夜的。 那两个守门的喜出望外,冲他们大喊:“兄弟们,快劫住那姑娘,千万别让她跑了。”前有敌人后有追兵,此时的贝雪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的她,只得向旁边的一片树林跑去。 这个赵府其实是凌霄阁的一处秘密分舵,贝雪这时不知不觉中跑到了赵府的后园。 园中树木枝繁叶茂,假山,亭台,楼阁,高低错落映掩其中。因障碍物较多,导致视野并不十分开阔,倒对贝雪躲避追捕有了些益处。 知道这么跑下去,早晚得被他们追上。贝雪见旁边有一处茂密地树丛,便闪身藏了进去,希望可以暂时躲过追捕,缓口气。 “人哪去了。刚才明明还在这呢?”追上来地人。疑惑地嘟囔着。 “走。咱们再到前边去看看!”其中一个小头目。一挥手。大家向前追去。 贝雪摒了半天地气。见他们跑远。终于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那伙人却突然折了回来。并地毯式地挨个在树丛中搜寻。 她地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这么下去自己根本藏不住了。可是好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可以再被人抓回去?这下她是真慌了。回头见身后便是一池墨绿色地潭水。树丛是藏不住了。实在没办法。看来只有藏身潭水中了。 想到这。她悄悄向潭边移去。借着树丛地掩护。成功下到水中。 岸边搜查地脚步声离潭水越来越近。杯弓蛇影地贝雪。生怕在岸边浅水中还不保险。努力向水下潜去。越往下。潭水越发地冰凉。她只想在水下多呆一会儿。等岸边地人散去。再悄悄上岸。 可不幸的是,她的脚被潭底一簇茂盛的水草缠住,好在她水性够好,也没有慌乱地挣扎,而是镇定的去解缠在脚上的水草,这其间她意外的发现,拨开水草,后面居然是一个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天然甬道。按捺不住好奇,她游进去想看个究竟。 那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甬道,在水下就像进入幻界一般奇妙,越往前游,眼前越亮,最后甬道一下开阔起来,贝雪不知不觉中游到了一处小池。她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岸再说。 因为在水中呆的太久,一上岸,她便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她定下神来,只见自己身处的竟是一个白色地石洞。那石壁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安静中带着些许神秘。 回头见那已然恢复平静的一方池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浑身散发着荧荧白光正盯着自己,吓的贝雪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再看水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她长出了一口气,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周围万籁俱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上那虚幻飘渺的白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还是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怎么都想不到,误打误撞到水潭下躲避追捕,会意外的发现这样别有洞天的隐秘场所。 凌霄阁潭底设了这么个怪异隐秘地石洞,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穿越前凭借电视小说对江湖的了解,她脑海中浮现出两种东西,一种是武功秘籍,一种是金银财宝。嗯,反正都是好东西。就是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可以逃命的出口。想到这她反倒不害怕了。 “有人吗?”她试着喊了一声。 话音在洞中婉转回荡,半晌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寂静。看来洞中无 地心情稍稍 那石洞一直往里延伸,不知道俱体通向哪里?她壮起来,想进去一看究竟。 警惕的顺着石洞往前走,石洞分出好几条岔路,贝雪拣最右侧地向前走去,刚走不远却发现是个死胡同,可仔细一瞧,挡在面前的整块石头,边缘是有缝隙地,如果没猜错后面应该是一间石室。若真如自己所想,一定会有机关可以开启石门。 她在石壁上下敲击着,不知碰到了哪里,只听“嘎吱吱----”门被开启了。 贝雪有些兴奋,没准这里面会有武功秘芨呢!最好是可以速成的那种,以后就只有自己欺负别人地份,没有受人欺负的份了。忐忑的走了进去,结果却发现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的向前走了数步,这才发觉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墙壁上却明显被凿出了一间一间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都有石门挡着。 哈哈,原来在这里,还有这么多?贝雪敲了敲嵌在石壁上的小格子,果然通过回声,发现里面是空心的。 她在墙壁上摸索着,敲打着,试图找到打开小格子的机关,但半天却一无所获。 贝雪犯愁了,盯着石格思忖着,若有个什么东西能撬开石板就好了,可是她现在披头散发,连个发钗都没有。只是好奇心重的她,弄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不甘心啊!于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石板,这才发现石板上下边缘有轻微的划痕。 贝雪顿时恍然,这石板应该是左右开的。她双手放在石板上往左推,没推动,又试着往右推,果然将石板推开了。贝雪大喜过望,原来这么简单就能打开,看来是自己把它想复杂了。 只是当她迫不及待的往里瞧时,却又立时泄了气。原来一尺半见方的石格里,不是什么武林秘芨,更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只是一些书信竹简之类的东西。 贝雪草草的将每一个石格里的东西浏览了一遍,不由大吃一惊。石格里藏的全是西和国位高权重的高官,和各大将军见不得光的**和证据。 更令贝雪吃惊的是不但西和国,就连傲来国,楚玉国的高官也有涉猎。并且十几年前被傲来国吞并的风雷国的资料,他也弄的一应俱全。 看来唐飞焰这个变态野心不小啊!只是这些东西对贝雪没啥用,她最关心自己怎么能逃出去。 出了这间石室,顺原路反回刚才的岔道口,又朝左侧的甬道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一种古怪的味道钻进鼻孔,有些呛人,她皱了皱眉,怀着好奇的心情继续往里走。 一步,二步,三步,每走一步,石洞都会传出空灵的回声,那声音在静静的洞中,显的格外刺耳,直击她紧绷的神经。 越往里走,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虽然如此,可强烈的好奇心依然驱使她一探究竟。 拐了个弯,阵阵寒凉迎面而来,怪味更加浓重,她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前方渐渐豁然开朗,宽大的石室正中整齐的摆放着几俱人的骨架,骷髅头空洞的眼眶,残缺的牙齿,皑皑的白骨,在石壁幽光的映衬下,显的分外阴森恐怖! 石室两侧的架子上,挂着几十张彬彬如生的人皮面具。每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仿佛都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啊……”贝雪头皮发麻,大脑一阵眩晕,灵魂险些出壳。 她惊恐的往回狂奔,并时不时的回头,就像那些骷髅,随时都会跑上来取她性命一样。她太紧张了,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还摔了一跤。 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贝雪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她捂着疼痛的膝盖,只好扶着石壁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不知她扶着石壁走时,又触到了什么机关,只听“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旁边的石壁突然自动打开一道门。 贝雪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这意外的状况,差点没把她惊的跳起来。 惊恐的捂着狂燥的心跳,看着那打开的石门,更害怕里面还会有稀奇古怪吓人的东西,所以她说什么都不敢进去。可是转念,又担心里面会有能走出凌霄阁的出口。左右为难之下,犹豫许久,权衡半天,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进去看看。 当她扶着石壁进入石门后,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十二章 命犯桃花 目鲜红的丝绒帷帐,刺激着视觉神经。帷帐不透明端一直垂到地面上,看不到后面遮住的是什么东西。 贝雪有些发,站在那里迟迟不敢上前。 要不要掀开帷帐一看究竟呢?经过了好一番心里斗争,她不停鼓励自己,反正进都进来了,怎么也要看一下。于是,做足了看最恐怖情景的心里准备,缓缓掀开了帷帐。 帷帐正中,一道直径约两三米的白色圆形光柱从石室顶端,一直射到地面。而光柱中,正伫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银袍男子。 瞬间,贝雪惊愕的摒住呼吸,傻傻的怔在原地。 她之所以会这么失态,不光是因为石室中突然多出一个人,还因为这个男子的相貌,风采,神韵,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最出众的一个。 他俊美挺拔,气质若仙,五官更是精致的无可挑剔。 贝雪被他的神彩所吸引,只觉周围的景物瞬间失色。同时也不住暗叹,老天真是太眷顾他了,怎么把他生的这般妖孽?这要是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男子的目光清澈如水。此刻,正神情淡泊的注视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过了许久,贝雪才猛然回神,不由气恼自己怎么这般庸俗,看到美男居然犯起花痴来。可心下另一个声音却在反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看一看又不犯法,有什么呢? 俩人互相对视着。因为摸不清对方地底。谁也没有先吱声。 他是谁?居然出现在这么隐密地地方?老天。他该不会是凌霄阁地吧?这个想法跑到脑中。贝雪害怕了。调头就要走。 “姑娘留步!”见她要走。男子忽然开口。他地声音不大。却清越温和。没有半点敌意。 他地话像有魔力一般。使贝雪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狐地回头道:“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地。” 见她如此客气谨慎。又见她披散着头发。有些小狼狈地样子。男子心里有了底。给了她一个阳光般地微笑:“原来你不是来逼供地。” 他这一笑。犹如夏夜吹来裹着花香地微风。即使是在这种让人窒息地地方。也令贝雪有了一种心旷神怡地感觉。 “逼供?”贝雪被他的话弄的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这么说你不是凌霄阁地了?” “凌霄阁?”男子脸上掠过一丝茫然。 “怎么你身处凌霄阁的秘室里,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吗?”贝雪也觉此事有蹊跷,于是又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神色微黯,轻声道:“我是被人下了药,醒来时便在这里了。”他望着贝雪,“既然姑娘也不是凌霄阁的,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一听这话,贝雪真是五味杂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对了,你手脚又没被绑着,为什么不跑啊?” “姑娘有所不知,虽然看我好像没有束缚,其实在这光柱里我根本无法动弹。”男子神色平和,言语里有着淡淡的无奈。 “哦,为什么?这光柱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此时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威胁,贝雪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叫琴光阵,白色的光柱是受这把瑶琴控制地。”男子说着眼神往旁边一递。贝雪顺着他的目光,见旁边不远处的紫檀木桌上,果然置着一把古琴。 得知他与自己一样,同样身陷l+。贝雪不由对其生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有什么方法可以破阵吗?” “只要用这把瑶琴弹奏‘天光疏影’便可破阵。”他说完,目光灼灼的望着贝雪。他的目光太有杀伤力了,贝雪心中一动,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天光疏影”她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弹了。虽然上学时母亲曾逼她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琴,只是她觉着无趣也没好好学。如今这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只能一脸无奈的道:“可是这曲子我不会啊!” 男子想了想道:“那我哼给你听,你能弹吗?” “看来只能如此,我试试吧!”贝雪走到琴边坐下。那琴前广后狭,弦有七根,黑漆板面上有流水断纹,是一把上好的古琴。 男子哼着“天光疏影”地调子,贝雪在心中根据他哼的曲子,右手投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拨弄半天,调子就是找不对,她心中这个悔啊!若知道穿越能用上,当初就应该好好学习才是。 “别急,慢慢来。”见她心浮气燥,男子不时的安慰鼓励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摸索着 天终于拨对了一个音调。这时,罩着男子地光晕立分,见有效,两人欣喜不已。男子一遍又一遍的哼唱,贝雪一次又一次地找音。 随着她音调拨对的次数越来越多,罩着男子地光晕越减越淡。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琴光阵破除了。 脱离了束缚,男子缓步走到贝雪面前,躬身道:“在下西城,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贝雪好了。”男子身上没有了白光罩体,站在面前便觉地很真实,那神采风韵却依旧不减。贝雪无心欣赏他的俊美,焦虑道:“西城大哥,既然在此相遇,也是一种缘份,别提什么谢不谢的,咱们赶紧寻找出口吧,要不然等他们来了,我们便都跑不了了。” 西城点头,两人出了石室,开始寻找出口。因为左侧和右侧的甬道贝雪都走过了,她带着西城走中间的那条。 可奇怪的是,他们顺着甬道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连一个石室都没看到,而且这甬道仿佛越走越长,永无尽头一样。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贝雪早就累了,并且那条摔伤的腿,因长时间走路也有些不听使唤,她站住扶着墙壁,焦燥的道:“西城大哥,你说这条通道会通向哪里,怎么这么长啊?” “我感觉出口就在前方,贝姑娘,咱们再坚持一下。”见她走不动了,西城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去。 不知为何,虽然两人才刚认识,但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早就相识的老朋友一样,轻松自然,没有拘束,心里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贝雪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但被他拉着,走起来不用扶着墙,真的不会那么吃力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甬道终于有了尽头。贝雪见走了这么久,居然又是个死胡洞不禁心灰意冷,“完了,看来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西城不置可否,也不骄不燥,伸出手指放到嘴边做出禁声的动作。 贝雪安静下来,不解的看着他。这时西城侧耳细听,片刻道:“你听” “听什么?”她有些紧张,莫非凌霄阁的人进来了吗?若是那样就糟糕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只觉周围好安静,什么异常的声音都没有。 而西城的神色却渐渐喜悦起来,“听到风声了吗?” “风声?”贝雪惑的摇了摇头。 西城望着贝雪,坚定的道:“贝姑娘,我敢肯定,出口一定就在这里。” “真的吗?”贝雪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失望的情绪立时烟消云散,迫不及待的道:“那我们赶快寻找出口的机关。” 两个人在石壁上摸索着,敲打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碰到了哪个机关,挡在眼前的石壁忽然慢慢向上开启。一股清凉的风夹着野草的气息迎面扑来,而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浑沌的黑暗。 西城一把拉住贝雪跑出了石洞,只听身后那道石门,“轰隆隆”又自动关上。 四周皆是无穷无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贝雪不解说:“西城大哥,这是出口吗?怎么这么黑啊?” 他想了想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贝雪算了算,自己潜入水潭时大概是一更多一点,在石洞中停留了几个时辰,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她一拍脑门,“怪不得,现在是夜间啊!可这又是哪里呢?” “应该是山洞之类的。” 两人随身都没有火折子,西城只能拉着贝雪摸黑往前走,那个山洞居然是七扭八拐的,走出大约十几米后,他们才在一片一人多高的杂草中,钻了出来。 今日正值初八,月亮的形态是上弦月。但上弦月只在前半夜能看到,半夜时分便没入西方了,所以后半夜,天还是漆黑一片,很是吓人。 因为怕凌霄阁的人发现追来,虽然出了石洞,俩人也不敢马虎,趁着黑夜,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他们也没有一个目标,唯一的目地就是想离凌霄阁的势力范围远一点。 许久,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见贝雪气喘嘘嘘,体力不支,西城停下道:“你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再走吧。” 两人靠坐在一棵大树上,等气喘匀了,贝雪又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心:“西城大哥,你是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 mz:本书最第一美男,亲们猜猜,他的身份~~ 第十三章 不带这么玩人的 被凌霄阁关在那么隐密的地方,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搪塞,贝雪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这时西城道:“贝姑娘家在哪里?等天亮后,我先送姑娘回家吧!” 一听到“家”这个字,贝雪就分外难过。本来在异世还有南翔可以依靠,如今他走了,天大地大,自己的家又在何处?贝雪茫然了,抑制着难过的情绪,勉强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我没有家。” 西城明显一愣,也没问贝雪原因,而是语气诚恳的道:“江湖险恶,姑娘独自一人太危险了,若不嫌弃,不如先同我一起回定都。” 贝雪心中一暖,想自己一没武功,二没银子,一个女子如他所说,实在不好混。加之心中莫名其妙对他的信任,随即点头:“多谢西城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肩并肩坐在树下,夏夜的风带着草木的芬芳,时不时的掠过大地。贝雪的几偻发丝不经意扑打到西城的脸上,柔滑的发丝,不经意间,拂动了平静的心湖,渐渐泛起了圈圈涟。 “嚎……”漆黑静谧寂的夜,远远飘来人的嚎叫声。西城,贝雪同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一股凉气游遍全身,贝雪首先反应过来,“狼,这是狼的叫声!”并本能的抓紧了西城的胳膊。在这里遇到狼,又时值深夜,根本不会好运到遇到人来救他们。所以预示着,他们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了。 西城心里同样明白他们此时此刻地危险处境,他一把抓紧贝雪地手,镇静道:“别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快走,远离狼群。”于是拉起贝雪,往狼嚎叫的反方向跑去。 可是两人越跑,越觉的狼的嚎叫声,离他们越来越近。隐约感到暗夜里,四周潜伏了好多的只狼,贝雪仿佛看到了那一双双闪着绿光,窥视的饥饿眼睛。 夜太黑。根本瞧不清脚下地路。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一点都不假。西城拉着她在林间穿梭。突然她身子一滑。虽然西城拉着没摔倒。但关键时刻脚却崴了。痛地她无法再跑下去了。 而此时。树林中阵阵沙沙地响声。越来越清晰。那应该是狼群接近地声音。 此时。贝雪心都凉了。这也许就是命吧!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忽然一把甩开西城地手:“我们不能都死在这。别管我了。你快跑!” 一个女孩子在这样危机地时刻。竟有这样大地勇气。西城心内大怮。尽管他也害怕。但若把她扔下。那自己还叫男人吗?于是不由分说。一把将贝雪拉起。坚定道:“不行。我不会抛开你地。”说着不管贝雪答不答应。拉着她地手一转身。弯腰背起她。飞快地向前跑去。 他们只是初识。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独自逃命。可他没那么做。他地坚定。不容不得自己反驳。抱着他地脖子。趴在他宽阔地背上。贝雪感动地无以复加。茅盾地怕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葬身狼口。 长长柔软地头发。跳跃在西城地肩头和脸颊。西城撒开腿飞快地跑着。身上莫名地动力十足。贝雪时不时地回头张望。身后树林地草丛里。大约有十几条身影在向他们靠近。 此时,西城却突然不跑了,慢慢将贝雪放了下来。贝雪纳闷的向前一瞅,顿时惊地魂飞魄散,原来近在咫尺的是悬崖峭壁,他们已无路可逃了。转再看,十几头野狼已从林中现身,一步步凑了上来。 那些野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贝雪似乎看到了他们狰狞的凶相,和饥饿的哈喇子。 西城和贝雪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那份恐惧和紧张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怎么办?”贝雪无力的问了一句。 就是死,也应该有个全尸,西城干脆的答道,“跳崖”贝雪心头一跳,可他们还有的选择吗? 跃跃欲试的狼群中,头狼率先扑了上来。没等贝雪有所反应,西城已紧紧拉住她的手,纵身跳下了悬崖。 黑夜吞噬了两个年轻人,山顶懊恼不已的狼群,今夜不得不继续饿肚子了。 …… 贝雪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房间里。四周皆是泥做的墙,棚顶的房梁还露在外面。窗下有一张旧桌子,和两张椅子。旁边是一个木柜,对面的墙边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间屋子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 “你可醒了?”一个的姑娘拿着水壶,一进门就看到贝雪醒了,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环境,陌生的人,令贝雪有些发蒙。半晌,想起当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着。 仔细打量着门口的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唇红齿白,眉目清秀。贝雪轻声问:“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和爷爷打渔时在水中发现的你,这才把你救了起来。”女孩说话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 在水中发现自己的,莫非崖下是湖泊?西城,西城呢?怎么不见他?贝雪急道:“那你们在水中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 女孩摇了摇头,“没看到。” 担心起西城的安危,贝雪立时心焦起来,而此时她动一下,都觉得头晕目眩。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祈祷上天保佑他也能平安脱险。 “你怎么了?”见她十分忧伤的样子,女孩开口问道。 “我没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贝雪说着想坐起来,女孩按下她:“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别客气,安心养伤就是。”她又俏皮的道:“我叫夕瑶,你呢?” 贝雪冲她微微一笑,“我叫贝雪” 就这样,她在夕瑶家住了下来。这个家只有夕瑶与爷爷两个人,平日以打渔为生,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过的平淡安心。 夕瑶十六,比自己小两岁,都是姑娘家,两人很谈的来,相处十分融洽。 可是陷在南翔逝去的伤痛中,让贝雪心情郁结难舒。同时担心下落不明的小墨,和生死未卜的西城,于是忧虑与烦闷更盛。不过,在夕瑶和爷爷的细心照料下,贝雪身上的伤很快全部好了。 她知道,总这样住在人家家里也不行啊!于是最近一直盘算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这一日,她正帮夕瑶晾衣服,只听村中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 还没等俩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伙人手里拿着钢刀,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小头目,手里拿着鞭子,见到她俩,“嘿嘿”邪笑道:“我说,这两妞长的不错!来人,拉回去,山上寂寞,晚上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那些人一听来了精神,纷纷上前来抓。可怜贝雪和夕瑶两个弱质纤纤的姑娘,被人家没费吹灰之力就给抓了起来。 “你们这帮天杀的土匪,快放开她们!”这时夕瑶的爷爷从外面赶了回来,见此情景气的须颜倒竖,顺手抄起大门旁的扫帚,冲那帮土匪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嘿,你个老不死的,敢打老子!” 那个土匪头子往旁一闪,一把抓住扫帚柄用力往前一带。爷爷必竟年纪大了,体力根本无法与年轻力壮的土匪相比。此刻,爷爷“蹬蹬蹬”猛的向前踉跄几步,重重的摔倒在地。 “爷爷”贝雪和夕瑶同时惊叫起来,俩人拼命挣扎着,想过去扶爷爷,可土匪的手如老虎爪子,死死的钳制住她们,所有的挣扎皆是徒劳。 爷爷摔的很严重,半天都没爬起来。这时土匪们强行将二人捆住手脚,有人到屋内搜了一圈,爷爷家很穷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半袋粟米,他们也没放过。 地上的爷爷眼见着本就不富裕的家被土匪洗劫一空,又见孙女和贝雪还要被他们掠走,使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又要与他们拼命。却被土匪头子一脚又踹倒在地,爷爷一阵呼吸急促,试了又试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们这帮混蛋,王八蛋,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贝雪怒急大骂。 “爷爷……”夕瑶心疼爷爷,对土匪的恶行气的抓狂,可被人绑着却又无计可施。 路口停着三辆马车,土匪们将俩人扛到一辆马上,车上装的都是被他们俘虏的姑娘。另两辆拉着从村民家里抢来的粮食财物,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十五六个土匪押着车马财物,往山寨赶。贝雪等人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 看着车上惊吓过度的女孩子,贝雪又气又恨。古代的治安真是不敢恭维,土匪明火执仗的抢劫老百姓,官府居然都不站出来管管。 可是气归气,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暗自嗟叹,真是流年不利! 那些好色的土匪,一边走,眼神一边不住往车上姑娘的身上飘,飘的姑娘们个个心惊胆颤,毛骨悚然。因为她们清楚,被这帮恶狼抓上山,后果不堪设想! 土匪头子也不住打量着车上的姑娘们,他色眯眯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贝雪身上 第十四章 有缘刀口来相会 这些个小妞就属她俊俏,老大是不是看上她了?”其匪看出点门道来,不失时机的问。 旁边另一个土匪道:“老大,你不是跟大辣椒保证过,不再碰其它女人了吗?不如把这妞,赏给兄弟们吧!” 这小子竟敢揭他老底,土匪头子心中恼火,刷子眉倒竖,发狠道:“你听谁说的?大辣椒她要敢跟老子呲毛,老子他妈把她休了!”然后霸道的一指贝雪:“这妞你们谁都不许碰,剩下的随你们挑,乐呵够了,还照例把她们都卖到妓院去!” 每次劫着漂亮的妞他们都捞不着,几个小土匪嘴上不说,心里却多有怨言。怎奈他是老大,他们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土匪的话令车上所有的女孩子惊恐到了极点,对于她们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是最恐怖的梦魇。 贝雪的小心肝更是颤了又颤,人家穿越,成就的是华丽丽的穿越之旅,怎么轮到自己,命运竟这般不济?若当真会被这群土匪糟蹋,她宁愿当初从悬崖上摔下来时,直接摔死! 那些个土匪,个个粗俗的不得了,一谈起女人,便眉飞色舞的打开了话匣子。言语措词更是没遮没拦,听得车上的姑娘们面红耳赤,心惊胆战。 他们志得意满的一边往回走,一边嘻嘻哈哈的闲扯皮。这时前边开路的两个人回报道:“老大,打前边过来了两个人,看样子像过路的外地人,看衣饰应该是个有钱的主,你看我们是不是……”那小土匪脸上带出一抹奸诈之色。 土匪头子向前瞅了一眼,迎面走过来的男子气度不凡,一身上好的素色暗花锦袍,身后跟着个跟班,那跟班身上的衣料都比他们的好。 “好啊,钱财多多益善嘛!”他将大手一挥,“既然他们撞枪口了,那就一块捎上吧!” 得了命令地小土匪。把腰杆一挺。拦住了路人地去路:“你们俩个给我站住!看什么看。就说你们呢!” 素袍男子身后地跟班不屑道:“怎么着?光天化日下。想打劫啊?” “哟呵!算你小子聪明。爷爷就是想打劫!”土匪中地小头目一副天是王大。他是王二地嚣张表情。 那跟班厌恶地嘲讽道:“嘿。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抢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足。你们也太贪心了吧?” “贪心。没错。爷爷就是贪心。怎么着?”小头目地气焰相当骄狂。一点都没把两个路人放在眼里。 贝雪等几个女孩子听说他们还要打劫路人。气愤地同时纷纷回头观看。只是前边两辆车上地物品挡住了她们地视线。她们根本看不到。 这时,素袍男子开口道:“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太平!刚刚处理了一拨,这又来了一拨。我看有必要把前边那伙山贼,打劫我们地下场告诉他们?” 跟班立时扬声道:“土匪头子的腿被少爷打骨折了,其它小匪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这些土匪闻听此言,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们俩?这口气还真不小。”那个小头目将头一扬挑畔道:“信不信小爷一个人便能将你们俩个制住!”说罢挥舞钢刀上前。 这时素袍男子地随从拨刀,抢步欺身上前迎敌。没几下,小头目就被人家踹了一个跟头。众匪见人家有两下子,便不敢再轻敌了,纷纷挥刀将两人围在当中,准备群殴。 其实那些土匪哪有什么真功夫?都是只会点三脚猫的唬人功夫,三五成群的拉帮结伙,跑到山上站山为王。对付普通老百姓有点用,可是对付真正武功高强的人,全都晕菜了。 混战中,隔一会,便有一个土匪被踢了出来,没出几个回合,七八个人全被打倒。他们有地抱着腿,有的捂着胳膊,痛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哭爹喊娘。 见今日遇到了硬茬,惹不起,咱总躲的起吧?土匪头子不敢小觑人家,指挥着众匪驾车欲跑。 既然招惹了自己,想跑就没那么容易。男子不愿再多费事,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他飞身上前劫住土匪头,那土匪头子也不甘心示弱,抽刀与男子战在一处,可不幸的是,他的武功也不比他地手下好哪去,没出几个回合便被男子用剑抵住了喉咙。 见老大被抓了,这下土匪们全都歇菜了,一时间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命令道:“让你的手下把刀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五十米。” 土匪头子稍一犹豫,脖子就被男子手上的利剑划破了,血立时流了下来。没法 自己没人有本事呢?他只好认栽,急声大叫:“你们么,还不照大侠的话去做!” 老大发话了,那些小土匪只好乖乖放下武器,往后退去。 这时被吓的脸色惨白地土匪头子,结结巴巴的服软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侠,大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地这回吧……”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男子意有所指的说:“不过,我也不能白放了你。” “车上地财物还有美女,都是大侠你的了!只要给小地留条小命就行。”土匪头子早就没有了刚刚的威风,此时胆怯懦弱的像只老鼠。 “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你们这般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理当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他眼中寒光一闪,“或者胳膊或者腿,你看留哪个好?”敢惹自己,男子今日一定要教训他们。 土匪头子吓的满头大汗,紧张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带着哭腔求饶道:“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小的要是废了,他们可怎么生活啊!” “说的倒是可怜!那好吧,我也大发一回慈悲。”男子抽回剑,却反手在他头侧一扬。“啊……”随着土匪头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只耳朵掉在了地上,他痛的捂住耳朵拨腿就跑。 男子的随从在后大喊:“哎……这只是个小小的惩罚,记得下次再做坏事之前,想想今日丢掉的耳朵!” 土匪们都被吓破了胆,头也不回,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男子和随从看到车上有好几名女子被绑着,上前一一为其松绑。当男子为贝雪松绑时,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都呆愣在那里,彼此对望着,心中五味杂陈。 刚刚就觉得那声音耳熟,可是贝雪怎么努力都看不到。 现在看清了,原来真的是他,曾经放自己鸽子的无痕。 这样的见面那样的让人意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他相逢时的场景,都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而无痕也没想到,此次西和国之行会遇到他日思夜想不断寻找的人。那一刻的目光对视,渲泄着两人自分离以来,所有暗压在心底的情绪。 “贝姑娘,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回过神来的无痕公子有些激动,快速将绑着贝雪的绳子松开,又拿掉了堵在她嘴中的布条。 “啪”获得自由的贝雪,不容分说,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举动震的张大了嘴巴,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动手去打恩人?莫不是刚刚被土匪吓的神经错乱,脑子不清楚了? 此时,贝雪心中气恼。若不是当日他对自己失信,自已又怎么会被南翔拐到宫里?以至于后来他无可救药的爱上自己,为帮自己解除诅咒而被唐飞焰杀死? 一想到南翔的死,贝雪的火气就不可抑制的蹿了上来。只是冲动打过他后,贝雪多少又有些后悔。 无痕若想躲,贝雪根本是打不到他。可是这半年多的时间,信守承诺的无痕,总觉的自己失约有负于她。如今又见她过的这般不好,还险些被山贼抓到山上糟蹋,无痕的心里也如刀绞一般难受,贝雪给了他一巴掌,倒让他心里舒服的多了。 贝雪怒目而视,“大骗子,当日你为什么骗我?” 这时无痕的跟班喜顺上前解围道:“贝姑娘,你误会我家公子了。其实这事情令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南翔也活不过来了。贝雪没那么容易原谅他,理也不理,转身就走。 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两个人是认识的。夕瑶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姐姐,我看你和这位公子有误会,不如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贝雪忍不住回头看了无痕一眼,对夕瑶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赶快回去看爷爷。”一语点醒了夕瑶,想到爷爷,她也不劝贝雪了,两人手挽着手匆匆往家赶去。 因为话没讲清楚,无痕自然不会轻易离去。看出她们着急,无痕给喜顺使了个眼神,喜顺忙让姑娘们上车,驾着马车随后追来:“快,上车,这样更节省时间。” 想想那土匪给爷爷的最后一脚是那样的重!贝雪也顾不上与他置气了,两人上车,马车一路飞奔回村子。 远远便见爷爷还趴在院子里,贝雪和夕瑶心头一凉,车子停到门口,飞快的跳下车奔了过去idianm 第十五章 衣衫下的柔情 起趴在地上的爷爷,夕瑶和贝雪不住的呼唤,“爷醒……爷爷……”可爷爷紧闭双眼,面色苍白,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情形,贝雪颤抖着伸手,往爷爷鼻下一探,神色腾的大变。夕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不用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抱着爷爷放声痛哭。 因为夕瑶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去了,家里也没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无痕和喜顺便留了下来,帮助她们料理爷爷的后事。 入土那天,在爷爷坟前,贝雪和夕瑶哀伤的烧着纸钱。 看到夕瑶哭成了泪人,想到夕瑶以后也和她一样孤零无依,贝雪心中一阵难过。对着爷爷的坟头道:“爷爷,你和夕瑶救了我,我都还没来的急报答你们的恩德,你就匆匆走了。我知道你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夕瑶。” 她伸手拉住了夕瑶的手,继续道:“爷爷,贝雪今天向你承诺,从此以后,夕瑶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关怀照顾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仇的。” “姐姐……”听贝雪这样说,悲伤无助的夕瑶感动的一把抱住她痛哭起来。贝雪轻抚着她的背,俩人无依无靠,同命相连,此时更觉分外亲近。 无痕在旁边看着她们,想不透贝雪为何会跑到西和国,想不透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最近一直忙于处理爷爷的后事,俩人根本没机会好好谈谈。 …… 离夕瑶家不远有一处竹林。这日午后,阳光明媚,贝雪如约来到绣林。远远便望见一抹挺拨伟岸地身姿,映掩在翠绿地竹林深处。 若不是南翔死了。再次与一见倾心地男子相遇。贝雪一定开心地心花怒放。只是现在……心结无法打开。贝雪也无法原谅他。 只是听喜顺口口声声说此事另有隐情。经过了这几天地缓冲。贝雪冷静下来。也想听听他到底为什么放自己鸽子。 缓步上前。贝雪不咸不淡地道:“找我何事。现在说吧?” 无痕神色平和地转过身。也不与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其实那日。我一到京城就派人去客栈给你送银子。只是路上他们被山贼抢了。还遭遇了不测。得知情况。我当即又派人给你送。只是银子送到时。你们都已经走了。”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贝雪。轻声道:“于是。从那时起。我便一直都在找你……” 听出他言语中地无奈与失意。贝雪无奈地笑笑。老天太会与自己开玩笑。银子都送来了中间却还会有岔头。以至于自己后来地命运全部改变了。 见她笑,无痕凝视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当初无痕是主动要拿银子来帮她地,没必要骗她,所以无痕的话贝雪是信地。 仔细想想这些不可抗力也怨不得无痕,误会解除了,贝雪对他的态度也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轻叹一声道:“什么叫造化弄人,当是如此吧!” 正说着话,绣林响起一阵“沙沙”声。贝雪双手捂头,抬头见晴朗的天空竟下起了太阳雨。 “淋雨容易伤风,把这个披上。”见下雨了,无痕立即脱掉外衣,披到贝雪头顶。 “那你……” “我没事,这雨应该下不大,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吧!”怕贝雪将衣服还给他,他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可是半路,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一朵积雨云,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啪啪”砸在无痕的脸上,溅起一小摊水花,然后汇流成小溪向下滑落,同时也致使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个傻冒,把衣服给她了,自己却挨浇。贝雪撑起衣服,凑到他身边,欲拿出一半给他遮雨,“你矮一点嘛,人家够着费劲!” “我没事,你自己遮吧!”怕俩人遮雨,衣服不够大会浇到贝雪,所以无痕坚持不用。不过贝雪的举动却令他心中却暖洋洋地。 “你不用,那我也用了!”贝雪说着就要把衣服还给他。 “好吧,真是犟不过你。”接过衣服,无痕双手撑在头顶,护着贝雪往前跑去。 路过一个小山丘,山丘旁边有一个两米来高的大石头,见雨没有要停地意思,俩人只好暂时到大石头背风的西侧避雨。 靠坐在石头后面,虽不能完全遮住雨水,但总比在外面淋着要好地多。 俩人靠坐在一起,无痕依旧撑着衣服,为贝雪挡风遮雨。久违的龙涎香混着男子特有地气息,又一次萦绕在身旁,不禁让她怦然心动。 这是她一见倾心的男子,心中的情种一旦种下,便会在适合的条件和环境下生根发芽。此时的贝雪有点拘束, 足无措,头脑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无痕敏感的感受到了她的局促,寻找话题道:“贝姑娘,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离开甘泉镇,你和南公子去哪了?现在怎么又来西和国还被土匪抓去了?你一直跟着的那位南公子呢?” 想起这些,贝雪神色黯然,简单扼要的把自己的经历跟他讲了一遍。但她隐瞒了南翔是楚玉国皇帝的身份,只说南翔是个富家公子。 听完她的讲述,无痕颇为感叹,“可惜南公子这个人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你现在完全自由了。” “是啊,是自由了。”想不到这自由却是以南翔的生命为代价得来的。 “可是你一点都不快乐。”无痕一眼就将她看穿了。 他的话一下触动了贝雪的心,泪水涌出眼眶,肩膀不由抽动起来。这是一个感性,柔弱的女孩子,有时尽一句话就能拨动她的情绪。 无痕自然的揽她入怀,“想开些,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怀抱,有让人想赖在里面不出来的感觉。知道她现在是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无痕将她搂的更紧了。 上次他们就那么错过,无痕一直抱憾。这次他再也不会对贝雪放手了,温声安慰道:“没关系,南公子走了,还有我,我陪你去清凉山。等你的恶灵诅咒解除了,跟我回傲来国,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 贝雪的眼泪一对一对的落下,他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吗?这么突然,让自己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无痕将衣服披在俩人头顶,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掉她的眼泪,贝雪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可是……清凉山外的那层障气我们进不去。” 无痕将她搂紧,“放心,我有办法进山。” “真的?”贝雪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看他的神情却是一本正经,不容置疑。 “可是,这样会不会担误你的事?”贝雪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无痕一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不会的。因为我也要到清凉山去找逍遥叟。” “咦,这么巧?”她颇为奇怪的道:“那你找他有什么事?还有你怎么知道对付障气的方法?” “避除障气的方法是一位上过清凉山的朋友告诉我的。”无痕有些迟疑的道:“我找逍遥叟没什么大事,就是向他请教一些事情。” 不管他是真有事找逍遥叟,还是故意这样说让自己心里好受。反正有他陪着,贝雪的心里分外踏实。 雨依旧不停的下着,俩人依偎在一起,窝在衣服里,望着天空纷落的雨滴,更觉别样温馨。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俩人坐在那里久久未动,眷恋着此刻的温情。 无痕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交给贝雪:“这个送给你,以做防身之用。” 贝雪拿起仔细一看,认得,当日俩人就是用这把金镶八宝珊瑚匕首,在梧桐树上刻的字。她忙推辞,“这个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无痕按住她的手:“收着,在我眼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珍贵。” 夜晚,见夕瑶睡着了,贝雪悄悄拿出无痕给她的那把匕首,忽然在匕首的手柄处发现上面有字。她拿到烛光下细看,上面并排刻着:贝雪,无痕,两个人的名字。而那字迹,和当日两人在梧桐树上刻的笔迹一模一样。再翻过来,另一面并排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样子这是他早就花了心思准备的。贝雪双手把剑握在胸口,脸上浮出幸福的微笑,心里有一颗甜甜的蜜糖在慢慢融化。 …… 爷爷生前曾帮贝雪,向周围的村民打听过西城的下落,可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贝雪现在也不抱希望了,她只希望天佑好人,保佑他能够平安脱险。 一切事情安顿好后,贝雪,夕瑶,无痕,喜顺,一行四人,一起动身赶往浩月城。 一路无话,又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贝雪心情相当复杂,除了要找逍遥叟解咒,还要寻找失散了的小墨。如果可能,她还想找到南翔的尸骨,把他带回楚玉国,让他魂归故里。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无痕便让喜顺拿银子,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赵府下人口中,问出南翔他们的下落。喜顺去了不久就回来了,一进门就道:“大事不好,那个赵府不存在了!” 屋内众人吃了一惊,夕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喜顺大哥,怎么不存在了,你慢慢说。” 喜顺一口气把茶喝干道:“赵府被烧,现在已成一片废墟了。”qiddianm 第十六章 宝贝你不会劈腿了吧 府被烧?这个消息太让大家震惊了!贝雪忙问:“事?” 喜顺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听人说是初八那天晚上。烧得可惨烈了,当晚映红了半边天呢!” 初八,那不是她从凌霄阁逃跑的那天晚上吗?难道是因她点燃了唐阁主寝室的床引起的?怎么可能呢?赵府那么多人,怎会眼睁睁看着不救?撑死把那间寝室烧了,也不至于将那么大的宅院整个都烧了吧? 想到这,贝雪难以置信的道:“难道他们都没救火吗?怎么可能全被烧了呢?” 喜顺继续说:“听百姓们说,当晚有一伙武功高强的蒙面人闯到赵府抢劫,赵府的人全面迎敌,还是被人杀了个落花流水,所以没有及时控制住火势,才至使宅院被烧。如今赵府付之一炬,早已人去宅毁了。” 什么样的强盗竟敢跑到凌霄阁的分舵去滋事,还有本事将他们杀的落花流水?想必事情不会像百姓们传说的那样简单。 凌霄阁可恶,被毁掉了贝雪心中痛快,可凡事有利就有弊,凌霄阁的人全部遁走,她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南翔的下落了。伤心无奈之下,她只好决定先找小墨。 第一天,他们在把浩月城大街小巷,走了个遍都没见到小墨的影子。第二天,他们又去了浩月城郊外,同样没有找到它。 夏夜,用过晚饭,贝雪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后院的枫树下,望着满天璀璨的繁星,想着南翔找不到,小墨也找不到,心中不免难过忧虑。 看到她独自坐在树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无痕了解她此时的心情,轻轻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贝雪凝视着他。语气中带着无力感:“无痕大哥。你说我们还有可能找到小墨吗?” 无痕伸手用力握住她地手。似乎要将自己地力量统统传给她。温声道:“雪儿。想开点。或许明天我们就能找到小墨了。” 他地手很温暖。那热热地体温。顺着手指暖入心底。可一想到南翔。她便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于是慢慢将手抽回。“但愿吧!” 次日。因为找不到小墨。贝雪总觉地方向不对。想到小墨那么聪明。也一定会寻找自己。猛然。她想起上次来时住地那家客栈。小墨会不会到那里等她?想到这。她迫不及待地让大家收拾东西。 夕瑶惑道:“姐姐。什么事这么急?” 贝雪一边收拾自己地衣服。一边道:“我们不住这家客栈了。我们换一家。” 待大家都收拾好了,她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上次和南翔等人一起住过的客栈。 店小二一见来了生意,急忙笑着招呼:“几位客官住店吧?是来上房,还是标间?” 贝雪扬声道:“我要楼上靠右侧,最里边的那两间房。” 店小二点头哈腰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那两间房已经有人住了,要不小的给你们找两间更好地吧!” 贝雪就是奔那两间房来的,因为她和南翔上回来住的就是那里,她坚定道:“那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要那两间房。” “这个……”店小二挠头,十分为难的样子。 见他为难,贝雪沮丧的看了看无痕。无痕便对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就帮个忙,帮我们调到了房间,自然不会亏了你的。”他回头瞅了喜顺一眼。 喜顺忙从袖中掏出一块散碎银子交给店小二,“麻烦小二哥了。” 一见有小费,店小二不再推辞,欣然应允道:“那好吧,我去试试,能不能成我可保证不了啊!” 喜顺连声道:“多谢,多谢。” 一会地功夫,店小二下来了,无奈的将银子塞回喜顺手中,“几位客官,楼上的两位爷都不愿意将房间让出来,人家先入为主,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将人家硬拉出来吧?” 见事情有些棘手,无痕想了想又道:“那再麻烦小二哥告诉他们,只要将房间让给我们,他们的房费我们全包了。” 喜顺将银子塞到店小二的怀里:“无论成不成,这银子都是你的了,麻烦再跑一趟吧!” 真想不透他们为什么非要那两间房,不过既然有银子赚,再跑一趟也无妨。 可是当店小二再次下楼,又是满脸失望之色。 虽然根据他地脸色猜出了结果,喜顺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怎么样?他们还是不肯吗?”店小二用力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嫌银子少吗?”喜顺继续追问。 真是见鬼了,这两伙客人怎么都那么奇怪?店小二抬头道:“他们说,他们不差钱,无论 多高的价,人家都不换!” 闻听此言,贝雪等人面面相觑。喜顺则不满的叫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通情打理!” 因为收了他们的银子,见他们非那间房住不可。店小二虽没把事办妥,却也好心建议道:“不如几位上去亲自跟他们谈谈,或许会有转机。” 最近真是办什么事情都不顺,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否极泰来呢?贝雪幽幽一叹:“看来只能这样了,无痕大哥你说呢?”见她不想放弃,无痕当然支持,轻声道:“全听你的。” 一行四人上了二楼,店小二帮着敲门道:“客官,开门!” “你烦不烦,我说不行就不行!”里面传出一男子沙哑暴怒地声音。 店小二努力说服道:“呃……客官,要不你先把门打开,他们上来想和你好好谈谈。” 门“咣”的一下,被猛然拉开了。男子像吃了枪药一般,朝他们怒吼道:“没什么好谈地,都走开,别来烦我!” 说着就要将门关上,无痕一把将门抵住,男子这才抬头注意门外的几个人。而当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之后,他地目光登时定格在贝雪身上,手慢慢将门拉开,心跳忽然加速,脸上涌出激动的神采。 贝雪也看清了眼前地男子,那一瞬只觉自己的神经都快错乱了! 是南翔,站在眼前的居然是南翔?我的天,贝雪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真的是他。然而今时不同往昔,他整个人显的十分憔悴,嘴角也起了火子。看来他这些日子过的很是不好。 悲喜交集的贝雪兴奋的冲上,一把前拉住他的手大叫,“你没死,你活着,太好了……你活着……” 不顾门口站着那么多人,南翔激动的猛然拥她入怀,下颌抵在她的脖颈上,哑着嗓子道:“雪儿,我可找到你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都担心死了……” 他的双臂紧紧禁锢着贝雪,仿佛稍一松开,心上人便会消失不见一样。以至于贝雪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可这样的拥抱,让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南翔真的还活着,贝雪心里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南翔还活着,贝雪会不会和无痕回傲来国,便成了未知数。喜顺在旁边看到自己主人那一脸阴郁的不快之色,轻轻“咳”了一声。贝雪这才想起无痕等人还站在门口呢,急忙挣脱了南翔的怀抱。 一时间,众人皆有些尴尬。夕瑶很乖巧,见此情形忙上前道:“姐姐,原来你们相识啊?给咱们介绍一下吧!” “啊……夕瑶,你管他叫南大哥吧!” 贝雪对南翔道:“她叫夕瑶,我新认的妹妹。”回头去又看无痕,有些不自然的道:“你们……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无痕虽然心里难受,但南翔平安,贝雪便会卸下心理包袱,还是大度礼貌的冲南翔点头示意。 南翔依然记得当初贝雪对无痕印象颇好,所以对其心存芥蒂,不明白他们此时怎么又走到了一起? 虽然一直以来,贝雪并没亲口答应他,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俩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眼见贝雪就要接受他了,可如今无痕的出现,对他来说无是一种莫大的威胁,南翔心中怎会痛快?他冷着脸,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店小二这时乐了,“原来大家都认识啊!那这就好办了。” 无痕心中同样不快,但却颇识大体,抬手说道:“小二哥费心了,告诉厨房,备些好酒好菜端上来,今天大家团圆值得庆贺一下。” 大家围坐一桌,因为南翔和无痕无形中的敌对,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怪异。贝雪只好带头活跃气氛:“来来来,为祝我们平安团圆,大家把杯都举起来。” 夕瑶很懂事,附和道:“是啊,姐姐说的不错。”于是众人都把杯举起,干了一杯。 坐下后,贝雪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的团:“南大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凌霄阁,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之所以叫他“南大哥”,因为怕在无痕面前暴露了南翔的身份,无痕只知道他姓南,叫什么并不知道。所以南翔的名字贝雪是避而不叫的。 而不叫翔,因为叫翔太亲昵,又怕无痕难受,所以就改口叫了南大哥。南翔心中明白,自然也没计较。 mz:亲们有任何意见和想法,欢迎到书评区给我留言,让我能及时了解你们的想法,也更好的将文写下去,鞠躬,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十七章 针锋相对 下筷子,南翔说道:“那日被他们拉下去后,没等不知从哪蹿出几个黑衣蒙面人,莫名其妙的把我们救走了。” “只是这样吗?他们是谁,为什么救你们?”见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完了,贝雪怎么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于是狐的将目光扫向万忠,万诚。 俩人视若不见,低着头不说话。南翔继续道:“他们没留下姓名,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救我们,也许是碰巧遇见,打抱不平吧!” 打抱不平?谁那么有魄力跑到人家庄院里打抱不平?这是什么逻辑?贝雪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细一想,也许因桌上的人太多,南翔不愿意讲出实情吧。所以她也就不再问了。 这时,南翔看了看桌上的无痕和夕瑶,惑的问:“雪儿是怎么从凌霄阁逃出来的?又是怎么与他们遇到一块的?” “哎……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贝雪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自己的经历简单扼要的讲了一遍。 凌霄阁分舵的水潭下,居然还有那样一个隐秘的石室,这让南翔吃了一惊。 后来她被狼追捕,跳下山崖,还险些被土匪抓上山去,这样险象环生的经历,听的南翔相当揪心。 不过好在经历了那么多,此时她已平安脱险。只是听说无痕知道上清凉山的方法,会与他们一起上山,南翔心中十分发堵。 讲完自己的经历,贝雪双手握着杯子问道:“对了,南大哥,这些日子你看到小墨了吗?” 南翔摇了摇头:“没有。” 小墨颇通人性。又与贝雪朝夕相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地深厚。此时高兴之余。还是有些失落。不勉担心道:“也不知道小墨现在到底在哪?它还那么小。又被人养惯了。独自在外流浪不知道混地怎么样?会不会被人抓住剥皮。或被狗啊。狼啊之类地欺负?” 见她那么关心小墨。夕瑶劝慰道:“姐姐别担心。明天我们再继续找。” 无痕见不得她难过。脑筋转了转。忽然道:“雪儿。不如这样。明天我们给小墨画影图形。张贴在各个路口。重金悬赏见过小墨能提供线索之人。这样一定能找到它。” 贝雪目光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只是……” 无痕马上明白了她担心地是什么。立即道:“银子你不用担心。我这有。” 想想一路上的花费都是人家出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好总让你破费?” 无痕冲她淡然一笑,随口道:“你与我还分彼此吗?” 贝雪一窒,这话不知该如何去接,立时有些尴尬。 按说无痕说话从来都很有分寸,今日当众这么说,摆明了是故意说给南翔听地?贝雪暗自生气,真应该罚他到墙角去反省! 她悄悄用眼睛去溜南翔,南翔闻得无痕地话,早已面凝冰霜,瞪着无痕道:“我们家小墨丢了,不劳烦无痕公子破费。悬赏的银子我南某还出的起。”此言一出,一下子有了针锋相对的味道。 南翔之所以把小墨认成是自己家地,主要是在暗喻,贝雪也是他的。无痕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放下筷子,不温不火的道:“南公子,这跟银子没关系,我只是要帮雪儿地忙,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见他如此,南翔憋着火却又不好发出来,转言道:“哼!画影图形你也未必就能找到小墨。” 无痕自如的掸了掸袍袖,嘴角带着浅笑望着南翔:“那你有更好我办法吗?” “这个……”南翔登时哑然,却不甘服输,逞能道:“我自然有更好的办法。” 无痕满脸自信的道:“那好,那就看我们谁能先找到小墨。”南翔要面子,自然也不能被他将住,点头应承,“好,就这么定了。” 见俩个人说话充满了火药味,贝雪头都大了。知道他们如此完全是因为她,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平衡好他们地关系。 这顿饭,贝雪吃的如同上刑,十分难受。饭后各自回屋,见贝雪坐在床边愁眉苦脸的样子,夕瑶挨着她坐下,关怀道:“姐姐看样子好像不开心啊!” “没有啊,就是有些累了!”贝雪说着一头仰到床上。 夕瑶煞有介事的摆出了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还骗我,我看你是为情所困吧?” 贝雪被她的模样逗笑了,施施然地道:“瑶瑶,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等找到小墨,我们要一块去清凉山,可是他们好像不能和平相处!” “他们可都是因为你啊!” 到她身边,撑起身子“嘻嘻”笑道:“姐姐真有魅力慕你!” 夕瑶调皮活泼地性子还真对贝雪脾气,贝雪双手伸到头顶抻了个懒腰:“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若喜欢,两个都给你!” “姐姐好坏!竟拿人家开心!”夕瑶说着就来呵她痒。 俩个女孩在床上打闹起来,半晌闹累了,夕瑶问道:“说真地姐姐,他俩都挺不错,你会选谁共渡一生呢?” 是啊,自己到底该选谁呢?无痕一见倾心,当然从心底里喜欢。南翔朝夕相处,也积累了很深的感情。一个是爱她地,一个是她爱的。这下贝雪为难了,摇摆不定的她使劲一吹额头上的碎发,纠结道:“诶!你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 …… 次日,无痕与南翔两人因为寻找小墨悄悄较劲。无痕带着喜顺雇了不少人,在浩月城的大街路口贴满了小墨的画影图形。而南翔也带着万忠,万诚两个人,一大清早就上了街。 到了晚上,俩人均一无所获。不过见他们为了帮自己找小墨那么上心,贝雪感动的同时内心更加纠结。 二更天,她独自来到客栈后院的园子里。晴朗的夏夜,明月当空,夜色撩人。桂树下站着一男子,清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整个人衬托的有些桀骜,有些神秘。 光看背影,贝雪就知道那一定是南翔,于是缓步走了上去。 “你来了?”南翔依旧背对着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走到他身旁,贝雪也抬头看着那圆圆的月亮:“万忠把你的纸条给我了,我怎么会不来?这么晚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会。”南翔转头凝视她,目光中有抹不去的爱意。 感受到他火热的目光,贝雪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依旧望着月亮,问出心中的虑:“那天你没说实话吧?我不信别人会平白无故的救你?” 南翔唇角微扬,“你这么聪明,就知道瞒不过你。”他默默片刻继续道:“那是一直暗中保护我的隐衣卫,只是我命令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绝不可以现身。” 真是狡兔三窟,未雨绸缪!怪不得只带了两个侍卫他就敢放心大胆的出行。贝雪歪着脑袋又问:“百姓们口中传的,夜闯凌霄阁分舵抢劫的黑衣蒙面人,不会也跟你有关系吧?那场大火是不是也是你放的?” 他神色怅然,轻声道:“那天因为担心你,除了隐衣卫我又调了一些人,夜间去袭击凌霄阁分舵,希望可以救出你。”他眉头微蹙,“只是当日翻遍了整个凌霄阁分舵,也没找到你的下落,索性一把火就将他们的老巢给烧了。” 能把凌霄阁的人打的落花流水,想必他招集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而这些人一定是他在西和国培植的势力。由此可以看出,他战略目光深远,是一个胸怀大志,欲开疆拓土,成就一番丰功伟绩的皇帝。 想起那日之事,南翔怒由心生,他握紧拳头,浑身升起一股戾气,恨声道:“可惜让唐飞焰等人跑了,不过这笔帐我早晚都要讨回来。” 夜风吹的贝雪发丝飞扬,衣袂飘动,夜色下自有一番别样美态。南翔望着她,想到无痕要与他们一路同行,想到贝雪从没承诺过他什么,心中莫名感到不安,忽然抓住贝雪的肩膀,十分不自信的冒出一句:“雪儿,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吧?” “我……”他突然的行为令贝雪有些局促,这个问题贝雪从没好好考虑过,望着他焦灼,期盼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贝雪久久不与回应,南翔热切的目光,渐渐冷却下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道:“你不说,我当你是默认了。”继而握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松了力气。 本以为南翔要放开她,谁成想南翔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覆上了她的唇。 这么突然的举动事先毫无预兆,惊的她瞪大了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南翔的吻带着一股霸气,攻的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因为被南翔抱的太紧,贝雪只能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试图用力推开他。 而此刻,南翔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正在贝雪不知该如何摆脱他的侵犯之时,南翔却又轻轻将她放开,食指一刮她的脸颊,宠溺道:“雪儿,今天真温柔,真乖!”(,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十八章 给你惊喜 18.gif 是怎么了?没吃错药吧?贝雪被他反常的言行,:蒙。 忽然注意到南翔的目光,总有意无意的往她身后瞟,贝雪狐的回头,只见无痕正站在后院门口望着他们。 贝雪顿时恍然,南翔刚才那是故意做给无痕看的。 这让她非常尴尬,脸颊立时如火烤般滚烫起来,“无……无痕大哥……” 南翔倨傲的扬起头,“原来这里还有其它人啊?”然后走到贝雪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我们应该找个更隐密一点的地方才是。” 这样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贝雪盯着南翔,气恼的用力去搬他搂在腰间的手,可是贝雪的力气无法与他抗衡,根本就搬不动。 虽然尽量保持着风度,可面对如此强烈的挑畔,做为一个男人怎会无动于忠?无痕俊朗的面庞带着无可抑制的暴怒,高声断喝:“放开她!” 见他生气,南翔心中痛快,趾高气扬的道:“我说无痕公子,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她老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搂我的女人,不干你的事吧?” 这样令人头痛的场面,当真是头一回遇到,紧张慌乱的贝雪忙道:“你……你别胡说八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啊!他这是不玷污自己的清白吗?同时更担心无痕忍受不住刺激,俩个人因此再打起来。 南翔这时将脸凑近,戏谑道:“你忘了,当时还是你先主动的!” 贝雪更晕!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还有胡编乱造地本事?如今被他这么一说。自己怕是百口莫辩。贝雪又羞又恼。真想抽他一巴掌。可是体位不对。抽不上。被南翔半环着身子又挣不开。只好拿出了自己地看家本事。张嘴朝南翔肩膀咬去。 又来这手?南翔真是哭笑不得。当然也不会让她咬到。往旁一闪。贝雪这才挣脱束缚。 南翔却得意地。气死不人偿命地对无痕显摆:“我地雪儿就是这样。爱耍小性子。平时最爱咬人。可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还没完了?越说越没谱。贝雪差点气晕倒。 他这么做。其实不过是在无痕面前证明贝雪是属于他地。要无痕知难而退。不要打贝雪地主意。死了追她地心。 不管南翔地话是真是假。反正无痕听在耳中。痛在心上。他眉宇间有凝聚不去地高高在上地霸气。毫不退让地道:“她是谁地女人不是你我说了算地!” 无痕深深望了贝雪一眼,“只要她愿意,我随时都会带她离开。” 由此可看出,南翔这一番功夫算是白费了!原本想刺激无痕,结果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而自己却受了不小的刺激!南翔攥着拳:“你别做梦了,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无痕淡然一笑,自信道:“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好了!” 俩人这是明枪明火的杠上了。贝雪一拍脑门,他们现在水火不容,往后也绝对不会成为好朋友。 …… 他们都说要帮贝雪寻找小墨,也都各自下了功夫,可三天过去了仍没有任何进展。 这日清晨,众人洗漱完毕准备吃饭。大家都坐好了,只有南翔和他的两个随侍,万忠,万诚迟迟未到。 大家都很饿,等了好一阵还不见其下来。贝雪只好道:“瑶瑶,你去喊南大哥他们一声,让他们快点下来吃饭,大家都等着他们呢!” “好”夕瑶刚刚站起,就见南翔春风满脸的大步走了进来。万忠和万诚在后面跟着,万诚手里还捧着个大号的,黑色莲枝纹的漆器食盒。 见南翔地开心都写在了脸上,夕瑶笑嘻嘻的道:“南大哥一大早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看你好像很开心啊?” 走到桌旁,南翔冲身后的万忠一挥手,万忠便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都撤了下去。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没吃呢?”对于他们的姗姗来迟,贝雪本就不满,如今见他们一来就把桌上的饭菜全撤了,于是更加生气了。 “就你事多!”南翔一捏她的鼻子,“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给大家加道菜。” 贝雪超级郁闷,自从和无痕回来之后,他对自己肢体和语言上地搔扰不断,并且每每都是在无痕面前,弄得她十分难堪。 这时万诚已将食盒摆到了桌子上。南翔对贝雪道:“打开看看,这是特意送给你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不给大家只给自己吗?贝雪暗自叹息,他又在眼气无痕了。 见他一个劲示意自己打开,只好上前将食盒的盖子揭开,众人好奇的上眼 忽然一个黑呼呼,毛绒绒的东西从里边钻了出来。 “小墨”贝雪惊地目瞪口呆,继而欣喜若狂的将它从食盒中抱起,兴奋地在地上转了三圈,然后把它抱入怀中:“小墨你跑哪去了,你让我找的好苦,我都想死你了……” 小墨用小嘴巴欢喜兴奋地蹭着她的脸颊,同样表达着对主人地思念。 南翔先找到了小墨,博得了美人欢心,他得意的看了无痕一眼,“雪儿怎么样,我说你会喜欢吧?” 这可真是大大的惊喜!贝雪开心的眉开眼笑:“南大哥,你可真能故弄玄虚,亏你想的出来,把它装到了食盒里。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啊?” 南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腿,“很简单,咱们的小墨谗嘴,喜欢吃鱼粉,我就用鱼粉诱捕了它。” 小墨爱吃鱼粉,他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还真让贝雪有些吃惊。贝雪懊悔的一拍脑门:“原来这么简单啊!你看我居然都没想到。” 无痕在旁边看着,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风度,为贝雪高兴的同时,心里却莫名的感到失落。 现在终于好了,全都团圆了。贝雪抬头问无痕:“无痕大哥,你说你知道破除障气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啊?我们时间有限,不如吃完饭就动身去清凉山吧!” 无痕神色端然的道:“障气是有毒的,不过只要口中含着橄榄树的叶子,就可以防止障气入侵身体。” “就这么简单吗?”贝雪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 无痕冲她温和的笑着:“当然,什么事情都是,知道就不难了。” 今日当是他们最高兴的日子,欢欢喜喜的吃过早饭,做了相应的准备,一行人启身赶往清凉山。 清凉山并不像贝雪预想的那种高耸入云,气势巍峨,危峰兀立的独峰。而是峰峦叠嶂,连绵不断的群山。 山脚下,方圆几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灰白色的雾气。看来这就是那层有毒的障气了。 无痕让喜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橄榄叶,分发给大家,大家将其含在嘴里,果然很顺利的通过了那层障气。 正式进入清凉山,萦绕在周围的是清新有氧的空气,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森林、瀑布、完美融合成的奇幻,绝美,灵秀的自然风光。 置身其中,如入纤尘不染的人间仙境,自然纯净的童话世界。这景观,绝非寻常山峰能比。 众人全部震惊了!这么美的地方,怪不得逍遥叟会选择在这里闭关修练呢! 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来到清凉山了,贝雪和南翔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一边欣赏着清凉山中罕见的秀美风光,一边往山里走去。 不是说清凉山里多奇虫异兽吗?如今一见,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么美的地方,走了这么长时间,什么吓人的东西都没看到。 这时已到正午,他们走了几个时辰,也有些累了。右前侧陡峭的山崖上,有三条洁白而柔软的瀑布从山崖跌落下来,在高低不平的岩壁上时隐时现,撞击出万千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珍珠般闪着亮光,纷纷跌落。 崖下有个不大的水潭,崖上的瀑布欢跃奔腾直入潭里,气势壮观,美不胜收。这时,一阵轻风带着水雾袭来。那清凉的水雾,驱走了众人身上的燥热,让人精神为之抖擞。 见水潭边上有一块光滑巨大的岩石,贝雪愉悦道:“走了一上午,不如我们到前边歇一会儿吧!” 说着将怀中的小墨放下,“小墨你自己走吧,我抱不动你了。”小墨抖了抖毛,抻了个懒腰,大摇大摆的往前边水潭走去。 坐在光滑平整的岩石上,贝雪深吸一口泌凉的空气,有一点担心的说:“这山这么大,也知道逍遥叟会住在哪座山峰?” 无痕温言道:“反正都进来了,咱们慢慢找。” 这时万忠拿出水袋递给自己的主人南翔,旁边喜顺也拿出水袋递给无痕。而俩个人却又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水袋递到了贝雪面前。他们互相敌视着对方,互不相让,就看贝雪最终会选择谁的。 走了这么长时间,贝雪也是口干舌燥,可眼前这架势,无论接哪一个都会让另外一个不开心,不痛快!不勉令她十分为难。 “我不渴,你们喝吧!”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伤,只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勉强冲他们笑笑idianm 第十九章 危机四伏的夜晚 瑶见状,在旁边开玩笑道:“哎!人家不渴都有人:渴冒烟了,怎么都没人管我呢?” “给你!”无痕将手中的水袋递给了夕瑶。 “谢谢无痕大哥。”接过水袋她冲无痕轻轻一笑。 知道贝雪刚才那是不好意思,现在也一定渴坏了,于是自己喝完,又递给贝雪劝道:“姐姐即使不渴,多少也喝点,补充些水份才好。” 她这么说,谁的面子都不伤,又帮贝雪解了难题。贝雪会意的点点头,暗叹夕瑶这个丫头又有眼立见,又乖巧玲俐,真是招人喜欢。 这时,无痕的耳朵动了动,突然大喊一声,“谁”众人为之一愣,不由四处张望。 一阵衣袂飘动之声传来,紧接着一道白影从他们头上掠过,稳稳的站在不远处的古树枝上。 大家定睛一瞧,轻轻晃动的树枝上,稳稳的站着一白苍苍的老。他身穿一袭灰白色道袍,神色儒雅,气质如神仙般飘逸出尘,此时正慈祥的望着他们。 出现在清凉山的老,莫非他是…… 南翔很快回过神来,恭敬的抱拳施礼:“请问,前辈可是逍遥叟?” 老很客气。慢条斯理地摆手道:“非也。老朽乃逍遥叟地徒弟。幻妙道人。”虽然他不是逍遥叟。但他是逍遥叟地徒弟。也足够令众人兴奋了。 南翔又道:“不知师父可否带我们拜见尊师?” “你们能上得清凉山。看来不简单啊!”幻妙道人抬手捋着胡须:“不过各位赶地真不是时候。我师父就在前几天仙逝了。所以各位还是请回吧!” 他语出惊人。大家怎么都没想到。费尽心机上得山来。却得到这个么结果。 南翔压根不信。怀他是故意搪塞他们。于是肃然道:“看来我们与尊师无缘啊!不过既然好不容易上得山来。即使没见到面。也想亲自拜祭一下尊师。还请师傅行个方便。” “尊师长年来一直喜欢清静。所以老朽不能满足你们地要求。”幻妙道人负手望着他们。一副关怀之色。“晚上这山里可是另外一番天地。弄不好小命都会交待在这里。所以还是劝你们一句。趁着时间还够用。早些下山吧!” 耸人听闻吗?想把他们吓走吗?见他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南翔的脸色难看起来,坚定道:“见不到尊师,我们是不会走的。” 幻妙道人一脸婉惜摇摇头,“诶!年轻人,你们可真是固执!命丧黄泉那天,可别怨老朽没提醒过你们。”于是再不多言同,纵身运用轻功,眨间,消失不见。 他的一番话令大家心里堵,谁都不相信逍遥叟真的死了,都觉的他是不想见他们,所以才让徒弟这么说的。 贝雪想了想分析道:“没准他就是逍遥叟,故意骗我们呢。” 无痕摇了摇头,“他没骗我们。” “哦,无痕大哥怎么知道?莫非你见过他?”贝雪用探寻的目光盯着他。 “是,早些年我见过他,所以刚刚那个真不是逍遥叟。”无痕答的相当肯定。 逍遥叟到底是生是死,一时间还真有点扑朔迷离了。于是,大家再也没心情休息了,顺着幻妙道人离去的方向一路找去。 湛蓝的天空如滴入墨水一般,暗沉下来。直至垂暮,他们仍没找到逍遥叟的下落。夕瑶这时想起了幻妙道人地话,不禁挽着贝雪的胳膊,害怕的说:“那老伯伯可说晚间这山里很危险,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地?” 南翔不屑道:“他催我们下山,多半是唬人,不用害怕。” 大家在林间找了一块开阔地点起篝火。万忠和万诚打了几只山鸡,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起烤山鸡来。 这样的场景,不免让贝雪回想起和无痕地那个温馨的夜晚。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飘去,俩人真是心有灵犀,无痕也往她的方向望过来。目光相触的刹那,贝雪一下觉地很仓皇,连忙将目光收回来,却望见南翔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下她更窘迫了,只好低下头抚摸怀中地小墨。 南翔和无痕皆是从没对任何女人上过心的主,可他们却偏偏都爱上了贝雪。于是,两个男人地为爱争夺战,从他们见面那天起,便已轰然展开了。只是他们不知,贝雪是他们的劫,永远地劫…… 吃罢晚饭,天已全黑,月亮不知不觉中爬上树梢。淡淡的月辉透过树枝洒了下来,在地面投出不规则的光斑。 林子里很安静,静的甚至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只能听到篝火燃烧时出的”声。这气氛明显是不对的,众人都闻到了一股气息。 贝雪和夕瑶两个女孩子都显得特别的害怕。无痕沉着冷静的宽慰她们:“有我们在,你俩别紧张。”此刻,男人都握刀在手,如临大敌一般。 贝雪怀中的小墨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不乖了,挣扎着从她怀中跳出,向远处去。 “小墨你去哪,快回来。”她急忙站起去追它。与此同时,她刚站起来的地方,猛然从地下钻出一只灰色带毛的东西。 “啊”夕瑶一见那东西吓的魂不附体,惊恐的尖叫一声。 这一嗓子,划破寂静的森林,足以令人毛骨悚然!贝雪被吓的一哆嗦,赶紧停住脚步回头去看。 只见从地下钻出来的家伙,身子胖胖,一身灰毛,长的贼眉鼠眼,尖尖的嘴巴上支着两颗大板牙,后面还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 这,这应该是老鼠吧?贝雪都不太敢确定,因为它实在太大了,光身子就有一尺多长,都赶上她的小墨大了。从没见过这么巨型的老鼠,所有的人皆惊的目瞪口呆。 见它是从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钻出来的。若不是因为小墨,怕这时,那老鼠早就咬到自己了!想到这,贝雪庆幸的同时,更后怕的惊出一身冷汗! 无痕手疾眼快,拨剑将老鼠刺死。就在这时,喜顺和南翔相继从地上弹起,原来从他们身下也钻出了巨型老鼠。 他们有武功,自然不会让老鼠咬到,挥刀就将那两只巨型老鼠砍死了。 “啊……”旁边的夕瑶又是一声惊叫。只见她身旁钻出的老鼠竟咬住了她的脚。她吓的哭了出来,不傍的甩脚想摆脱那老鼠,只是那老鼠太凶猛了,咬住便不松口。 见此情形,离她最近的万忠抽刀将那老鼠扎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此刻,不断有巨型老鼠如春笋般从地下破土而出。那老鼠根本就不怕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竟往人身上扑,意图吃人肉。 万忠顺手一推夕瑶:“快和贝姑娘躲到一边,这里由我们对付。”夕瑶一瘸一拐的赶忙跑到了贝雪身边,俩人躲到远处的树后惊恐的望着这一幕。 地面上的老鼠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全部杀光,可这老鼠居然前赴后继,不停从地下钻到地面。后来干脆,他们就听地下的声音,不等老鼠钻出,便找准位置将刀插下去。若插准了,会有一股鲜血从下面喷溅上来,老鼠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场人鼠大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再也没有老鼠从下面钻出,他们绷紧的神经才松驰下来。 贝雪刚舒了一口气,就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裙角。以为又是老鼠,她被吓的猛然跳出老远。回头再看,原来是小墨。贝雪的心落了地,回身将它抱起,“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我一定就被咬到了。” 无痕和南翔等人快速跑了过来:“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瑶瑶的脚刚刚被咬伤了。对了你们谁有药?” 无痕冲喜顺一伸手,喜顺从怀里掏出药。贝雪帮夕瑶上好药后不无担心的道:“看来白天那幻妙道人果然没骗我们,这清凉山夜的恐怖和白天的美丽,真是让人无法想象。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老鼠会不会再来?” “这不好说。”南翔想了想又道:“我们没什么,对于老鼠的攻击都能躲开,可你俩不会武功,肯定无法躲避。” 无痕接道:“所以说地面不安全,我们今晚应该住在树上。” “住树上?”贝雪和夕瑶几乎同时叫出了声。 “是的,现在看来树上最安全。” 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贝雪无奈蹙眉,“可是我们不会爬树。”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无痕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揽起贝雪的腰,踮脚腾空跃起,跳到了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 他找了个最佳的树杈,让贝雪坐在上面,手也有地方可以扶着,不会掉下去。又将夕瑶也带了上来。见无痕碰贝雪,南翔心中就像被人拢了一把火,烧的他浑身难受,可谁让自己下手慢了呢? 其它几个人都会武功,也都“嗖嗖”各自跳到了树上歇息。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然渡过这一夜了,可是在树上还没待几分钟,天空忽然雾气迷漫,坐在树上,看对面的树枝都是若隐若现的。这样的环境跟氛围有些像鬼片,恐惧的令人窒息。 第二十章 阳光总在风雨后 主人上树了,小墨也爬上了树,乖乖的趴在离她不 在黑夜里坐在高高的树干上,已够让贝雪和夕瑶心惊胆战的了,如今又莫名其妙的下了这么大的雾,于是心中的那份恐惧来的便更加猛烈! 想起幻妙道人所说的话,搞不好他们的小命今日就真得交待在这了。俩人紧张的一动不动,只能死死抱着树干,对抗内心的恐惧。 “这林子怎么这么怪啊?”夕瑶的声音有些飘,听得出来心里十分惊恐。 南翔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都别慌。”可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扑啦啦”震翅之声,紧跟着,一股巨大的腥风,狂风暴雨般呼啸而来,带动周围的树林“猎猎”作响,树干剧烈摇晃,树上所有的人不得不狠命抱紧树干。 这时贝雪感觉有个东西朝她脸部扑来,她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却导致重心不稳,“啊”整个人尖叫着从树干上栽了下去。 与此同时,其它人同样受到了不明飞行物的攻击。无痕站在贝雪头顶的树干上,听到她的叫声,紧跟着便冲了下去,环住她的腰使其平稳着地。 南翔同样心急火燎的想下去救她,可赶上点背,有两个东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冲他的面门袭来,使其不得不先将那两个讨厌的东西打落,导致错过了英雄救美的时辰。不过正赶上夕瑶从树上掉落,正好将其带下。 此时,万忠,万诚,喜顺三人也相继跳下了树。 地上的雾气相对于树上要小很多。大家抬头一看,赫然现天空黑压压盘旋着数十只怪鸟,那鸟翅膀展开有三尺多长,因为能见度的问题看不出是什么鸟。 五个大男人自动将贝雪和夕瑶围在当中。这时天空地怪鸟震翅盘旋片刻后。便骤然向他们起了攻击。那些鸟很是凶猛。冲过来直接往人眼睛上叨。大家不得不全力挥刀砍杀。 眼前那些鸟被南翔。无痕他们砍地血肉横飞。伴着满天凌乱纷飞地羽毛。和着振翅声。砍杀声。哀鸣声……于是现场地惨烈和混乱可见一斑。 那鸟太多。它们地同伴这样被人诛杀。却还凶猛无畏。一个劲地往上飞扑。真有一种不达目地势不罢休地架势。而且还有好多鸟源源不断地往这边飞来。落在树枝上虎视眈眈。一批一批。轮番飞下来攻击。 贝雪和夕瑶虽被他们保护在中间。但俩个人从没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地场面。都吓地紧抱在一起不敢再看。 厮杀持续了十几分钟。那些鸟见这些人太难对付。根本无法近身。更别提吃人肉了。终于不做无谓地牺牲。再也没有鸟敢飞下去了。 此时。他们周边已堆积了不少怪鸟地尸体。大家定盯一看。原来那鸟是猫头鹰地头。啄木鸟地嘴。山鸡地羽毛。雄鹰地爪子。反正谁也没见过这样四不像地鸟。谁也搞不清楚那怪鸟地名字。 虽然那些怪鸟暂时不攻击他们了,但还不时有一群一群的怪鸟从四面八方飞来,盘旋一会落在树上,伺机而动。所以南翔,无痕等人根本不敢有丝毫松懈,拿着武器依旧处在一级战备状态。 空气中四处弥漫混和着血腥味儿地紧张气息。夕瑶毕竟岁数小,她躲在贝雪的怀里小声嗫嚅道:“姐姐,这里太恐怖了!” 贝雪抚着她的头,安慰道:“有南大哥和无痕大哥保护我们,咱们不怕!” 人与怪鸟僵持着,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些鸟蹲在树上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时间长了,南翔无痕他们的防守便渐渐松懈下来。 怪鸟极其聪明,见有机可乘,这次不是群体攻击,而是有几只先攻击南翔这一侧,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另一群飞过来攻击无痕这一侧,以至于让他们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太多,实在有些杀不过来,无痕地手背不小心还被那怪鸟的爪子抓了一下。 只是经过这一番惨烈的殊死搏斗,怪鸟仍然没占到便宜,只好又重新回到树上。人与鸟的僵持在暗夜中持续,鸟不飞走,他们也不敢动弹。性命攸关下,不得不打起精神硬挺。 如此几番,折腾到四更。他们先斗巨鼠又杀怪鸟,实在损耗了大部分体力。 不过人的毅力是无穷地,他们努力坚持着一夜未眠,终于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当晨曦初露的刹那,所有地怪鸟都在那一刻腾空而起,飞往远方。 地上所有人的精神一下松弛下来。他们缓慢地收起兵器,因为一个姿势站得过久,导致身子僵硬,不得不轻轻活动四肢,舒展筋骨 贝雪长出一口气,再看周围遍地怪鸟尸体,大家满身血污,神情憔悴,十分狼狈,此时这场景与周围美丽的风景极不协调。 一棵大树茂密地枝叶里传出轻微“沙沙沙”的响声,大家不由又紧张起来。突然一个黑色的小脑袋瓜从枝叶中钻出,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墨。 贝雪这才想起他们只顾与怪鸟搏斗,竟把它给忘了。小墨聪明,昨晚见有危险便自己钻到树叶里躲了一宿,一直没出来。如今见怪鸟飞走了,它这才冒头,急忙从树上下来,扑进贝雪的怀抱。 夕瑶欢喜道:“姐姐的小墨倒乖巧,知道自己躲起来不让主人操心啊!” 贝雪疼爱的一点它的脑门,“嗯,这机灵鬼聪明胆小,很讨人喜欢!” 无痕转头看着她们:“昨晚吓到你俩了吧?” 夕瑶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是啊,我闭上眼睛,那吓人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如做了场恶梦一般。” “有你们在,我们不怕。”贝雪一眼见到了无痕手上的伤,惊道:“无痕大哥,你的手受伤了?”他毫不在乎的摘着挂在衣服上的羽毛,“都结痂了,不碍事。” “南大哥,你有没有受伤?”贝雪扭头去看南翔。 见她在关心自己,南翔刚要泛起的醋意,立时消了下去,拂了拂衣袖道:“我没事,走吧,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水潭清洗一下。” 整理好仪容,换了身服,几人正在商量着该往哪个方向走,身后突然传来一老的声音:“原来你们还活着?看来命够大啊!”大家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幻妙道人。 他仍旧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继续道:“这山上的奇虫异兽都是夜间活动的,而且他们最爱吃人。我劝你们爱惜生命,还是尽早离开清凉山吧!” “你别说了,我们见不到逍遥叟死都不会离开的!”虽然经过了那么可怕的夜,但南翔仍然坚定果断的回绝了他。 他捻着雪白的胡须,凝视了他们一会,“哦,真有这么大的决心?” “当然。”南翔毫不妥协。 无痕这时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我和尊师约好今年来拜望他,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见我呢?” “你是?”幻妙道人有些奇怪。 “我是傲来国,与他有缘的人。”无痕语气平稳,回的却似是而非。 幻妙道人见他们不达目地不罢休,略一沉思道:“看在你们这么心诚的份上,好吧!我就带你们见见我师父。” 这可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就知道逍遥叟对他们是避而不见,如今他的话证明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跟着幻妙道人走了几个时辰后,又过了一座小桥。 远处,碧海云天之下,巍峨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变化万千。 绝壁上,万丈瀑布如一条白链飞流直下,那大气磅礴的气势让人惊叹!水雾被适当的阳光照射后,形成迷人的彩虹悬于半空,更为那恢宏的瀑布,增添了一份柔漫的美。 近处,是大片翠绿的竹林,微风吹过,竹涛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眼前,竹林环抱着一座美丽别致的竹楼,竹楼前方围了一圈竹篱笆,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粉红色小花。这样美丽的景致让人恍然如梦。众人惊叹:住在这里生活,真比神仙还逍遥。 幻妙道人将他们领进竹楼,一进门,便是非常宽敞的堂屋,里面的摆设简单朴实,皆以竹制,而且里面遮挡物少,通风条件极好。 正中央铺着绣席,上面置着绣制矮几,一精瘦枯干的老悠闲的坐在矮几旁正品着香茗。 他身穿墨色纱袍,神色泰然自若,只是背有些驼,头稍见几根白。不用问,这一定是逍遥叟了。虽然他是师父,不过看起来却比徒弟年轻好多。 “师父,他们不听劝非要来找你,而且这位公子说他是与你约好的。”说着一指无痕。 逍遥叟抬头向他们扫了一眼,众人急忙给他施礼,他微微抬手,然后肃然对无痕道:“你来了?看来严重了?” 无痕恭敬的点了点头,“是,所以主动上门叨扰前辈。” 逍遥叟起身,“好,你跟我进里屋来。”然后转头对幻妙道人说:“幻妙,招待好这几位客人,我去去就来。” 贝雪等人焦急的在外面等候着,同时心下惑,不知道无痕到底找逍遥叟所为何故? 第二十一章 飞龙洞·情人血 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俩人从屋内出来。他们的面不出有什么异常。 逍遥叟坐定道:“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南翔站起抱拳:“前辈,雪儿身中恶灵诅咒,我们不远万里千辛万苦的赶来,就是请前辈帮忙,看能不能帮雪儿把诅咒解开。” “恶灵诅咒……”逍遥叟神色微变,上下打量了贝雪几眼,然后眯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千年厉鬼用最毒的怨念下的诅咒,我……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他不能解,怎么会呢?他是真解不了,还是不愿意帮忙?反正一听这话,性格暴燥的南翔就有点急,站起身道:“连前辈都不能解,那我们还能找谁?前辈,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逍遥叟眉头微蹙,脸色略带几分为难。可又见他如此执着,索性也不和他绕弯子,实话实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因为这恶灵诅咒太过邪恶,而且这姑娘又被打了封咒,所以要破诅咒,我得倾尽毕生功力……” 后面的话他不说,大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想也能理解,人家与他们不认不识,素无来往,怎么会你一张口,就倾尽毕生功力去帮你破咒呢? 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帮贝雪呢?南翔此时有些焦燥,“只要能破解雪儿身上的诅咒,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您帮帮忙。 他这辈子都是对人颐指气使,号施令,什么时候求过人啊?所以说在他口中能说出一个求字,是相当不容易地。 听了他地话。逍遥叟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轻笑。 南翔一下想起端公地话。他是视金钱权利如粪土地人。就是把江山给他也入不了他地法眼。马上又改口道:“只要能救雪儿。前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无痕也在旁边帮着讲情。“今日大家相见也是一种缘份。前辈慈爱苍生。就帮帮忙想想办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无论什么。无痕都会照办。” 这话还真一下触动了逍遥叟。他地目光在他们三个地脸上一一扫过。沉思片刻道:“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三个有本事帮我打开后山飞龙洞中地绝情门。我就用毕生功力帮你解诅咒。” “真地吗?”南翔和无痕几乎是同时喊出来。南翔目光亮道:“你说话可要算数!” 他当即道:“这个自然。不过我要事先将事情讲清楚。飞龙洞里危机重重。搞不好你们就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其实他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这个条件会不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不过那飞龙洞一直是他地心结,因为那里面有他最想要的东西,但他却进不去。所以山上来了外人,倒想让他们试试。 他法术那么高超,什么门他打不开?话说,他打不开,他们就能够打的开吗?贝雪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逍遥叟继续说:“要开启飞龙洞中地绝情门,需要在飞龙洞找到三把飞龙钥匙。” 贝雪眨眨眼:“我们该怎么找到飞龙钥匙呢?” “那三把钥匙被三个怪兽守护着,只要杀掉怪兽,拿到飞龙钥匙,在用有情人的鲜血滴到钥匙上,便能开启绝情门。”他忽而转移话题:“我看他们俩个对你都是真心诚意,你喜欢哪个?” 正谈着如何开启绝情门呢,这一下又扯到了自己身上,他的思维还真是跳跃!贝雪被他问的一怔,看看左边地南翔,又看看右边的无痕,一时不答。 “原来你也搞不清自己的感情。”他有些同情的望着贝雪,“不过我告诉你,若你们真的能开启绝情门,你就会知道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此话怎讲?”贝雪莫名其名地挠挠头。 “你知道什么是情人血吗?”他并没正面回答贝雪的问题。 见贝雪茫然地摇头,他又道:“就是命中注定,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混合在一起地鲜血。你与谁能一起开启绝情门,谁就是你命定的爱人。” 没想到帮他开启绝情门,竟还可以验证这么神奇地事,贝雪只觉得很不可思议。而旁边的无痕和南翔却真的上了心,因为这是他们最想知道的结果。 不就是杀掉三个怪兽,帮逍遥叟打开绝情门吗?南翔和无痕自恃功夫高根本就没在乎,一口应承下来。 因为昨夜一宿没睡,几人在逍遥叟这好好睡了一宿。第二天把夕瑶、喜顺、万忠、万诚、小墨留了下来,他们则由幻妙道人带 片枫树林里。 他这时指着旁边的一口枯井道:“这就是飞龙洞的入口,进里面尽快找到那三把飞龙钥匙,然后打开绝情门你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贝雪这时来了八卦精神,开始刨根问底:“那绝情门里到底有什么会让尊师那么上心呢?还有他既然那么想打开绝情门,为何不亲自下去呢?” 幻月道人尴尬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继而又道:“这飞龙洞里危机重重,你们多保重,希望万事随愿。” 他走了,三个人趴到井口一看,里面黑漆漆深不见底。贝雪不无担忧的说:“这么深,我们该怎么下去呢?” “没关系,有我们在。”无痕说着与南翔一起,抓着贝雪的胳膊,纵身跳入井内。 三个人快速下落,耳边皆是“呼呼”做响的风声。 估计快接近井底了,南翔和无痕开始旋转着用脚去蹬井壁,尽量减慢下落的速度。 等他们的脚终于落地以后,再看墙壁上燃有火把,四周也豁然开朗起来。他们在里边分不清东南西北,随便拣一个方向径直往里走去。 因为逍遥叟说飞龙钥匙被三个怪兽守护着,他们提高警惕的同时,更希望快点遇到怪兽,好尽快完成任务。可天不遂人愿,飞龙洞里皆为石壁,空荡荡,除了他们连个虫子都看不到,更别提怪兽了。 走了一个时辰也没现怪兽,一时间三人都有些郁闷。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贝雪惊道:“前面好像有水啊!我们快过去看看。” 三人加快脚步,水滴声也越来越清晰。转了个弯,前方一下子亮起来,单调的石壁没有了,呈现在眼前的景物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个狙犷自然的溶洞。洞中景观神秘清幽,绚丽多姿,奇观绝景连绵不断。 前方,便是洞顶的钟乳石与地面的石笋连接起来,形成的气势磅礴的巨型石柱。四周积聚着因滴水,或流水而形成的千姿百态的石笋、钟乳石、石柱、石旗、石幔等。 同时还有大量晶莹剔透的方解石、鹅管、晶花、采光壁、五彩石旗等。变化莫测,美轮美,让人叹为观止。 整个溶洞结构复杂,主洞、支洞、水洞、旱洞,纵横交错,宽的地方像峡谷,窄的地方像长廊,迂回曲折,宛如一座雄奇瑰丽的艺术迷宫。 谁也想不到,飞龙洞在井中的地下溶洞中,他们立时被眼前梦幻般的奇异美景震撼了。 她听过有名的溶洞如七星岩、银狐洞、石花洞、向往过,却从没有机会去过。如今有机会来到古代的溶洞,真是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摄了! “天啊!这里好美!”她惊叹着,好奇的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见到什么都稀奇。真希望此刻有台数码相机,把这里的美景全拍下来,不过此时此刻,全是奢望了。 南翔和无痕也从没见过溶洞,一边往前走,一边观赏这奇丽的天然美景。 这时,贝雪见前边一片石花处,有一块一米多高圆形的灰褐色石头,那石头很是奇特,遍布菱形石片很是有趣,她摸了摸只觉好玩,便冲不远处的俩人喊道:“南大哥,无痕大哥,你们快来看啊!看这石头奇怪不?” 听到她的喊声,俩人回头,脸色立时大变,“雪儿快闪开!” “怎么了?”被他们的异常反应吓了一跳,她忙回头,只见那圆圆的石头不知何时舒展成了一个身子狭长,满身鳞片,头呈圆椎形,嘴巴尖尖的好像穿山甲一样的巨大怪物。 而此时,它已站起了身子,冲贝雪的脸颊吐出了一尺多长的舌头,与这般怪物近在咫尺,登时惊的她魂飞魄散,傻愣在那里,忘记了躲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手疾眼快的南翔,想也没想,掏出飞蝗石抖手朝巨兽打去。 这暗器让他打的那就一个准,正中巨兽细长的舌头,那巨兽痛的缩回舌头,摇晃着脑袋,嘴里出巨大的吼叫声。 无痕则趁机运用轻功,飞身冲上前,夹着她,将其带到了远处。 见雪脸色煞白还没缓过劲来,无痕拍拍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和南公子对付它。” 此时那巨兽终于现是他们暗算自己,仰天咆啸一声,从石花步一步向他们逼近 第二十二章 怪怪怪 兽从前额顶部至背、四肢、还有尾巴,遍布碗口大菱。虽说长的与穿山甲很像,但它有锋利的牙齿,穿山甲以蚂蚁为食,没有牙齿,所以贝雪根本不认识这是个什么怪物。 无痕和南翔自然也不认识,但想到这巨兽应该守护着一把飞龙钥匙,所以他们一定要杀掉它。 见其走近,俩人手握利剑,猛然向巨兽扎去。 巨兽不算尾巴光身体也有两米来长。 因为身体庞大,所以反应有些迟顿,见人攻击,它往旁躲闪,却没躲开。利剑“嘣”的扎到了它的身体,俩人却没有惊喜,同时傻了眼。 因为那巨兽体外的鳞甲相当坚硬,扎一下如同扎到了石头上,根本就没扎进去。巨兽恼了,回头就是一口,俩人身手灵活,纵身跳出老远。 那巨兽吐着细长的舌头,又向他们冲来。俩人闪身躲开,一边一个,不死心的卯足力气,不停往巨兽身上砍去。洞内顿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巨兽左右看了看,用尾巴向右边的南翔扫去。 “南大哥小心!”在旁边观战的贝雪不由大叫。南翔踮脚跃起,躲过了那一尾“横扫千钧”。 眼前有两个大活人,笨拙的巨兽嘴谗的不得了,却因自己抓不到这两个人而苦恼不已。巨兽那一身铠甲如同坚铁一般刀枪不入,同样令南翔和无痕束手无策。于是,一时间战况有些胶着。 虽然俩人平时水火不容,但为了帮助贝雪,此刻也不得不并肩做战。南翔这时对旁边的无痕道:“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找到它地弱点!” 无痕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没错。他身上有鳞片。不知道肚子下面有没有。一会我想办法让它露出肚子。然后你就下手。” 巨兽听不懂人话。不知道他们正在研究如何对付自己。仍就使着蛮力。对二人横冲直撞。 无痕见其冲过来。也不躲闪。而是一剑刺了过去。巨兽一口咬住了他地剑。无痕往回拽。它却死命咬着不松口。无痕心中欢喜。要地就是这效果。于是一口内力提上丹田。脚尖用力点地。纵身蹿上半空。 因为巨兽咬着他地剑呢。这下也一同被带了起来。见机会来了。南翔抽剑奋力朝其前胸刺去。 它地肚子上其实也有鳞甲。只是那鳞甲地硬度照比前胸可差远了。“扑哧”一剑。终于刺入了巨兽地身体。痛地它一张口。不得不松开无痕地剑。“”地掉在地上。不停地扭动身体。似乎在承受巨大地痛楚。 找到了巨兽地弱点。俩人再接再厉。趁巨兽不备南翔快速抓起它地尾巴。试图用力将它翻过来。巨兽此时也明白了他们地意图。摇头摆尾。拼死抵抗。见南翔一个人翻不过来。无痕也上前帮忙。合二人之力。一下又把巨兽翻了过来。 于是无痕趁机跳起,整个人呈倒立的姿势,剑尖朝下,猛然刺入巨兽胸部。这一剑真够寸地,不但碰巧刺入它的心脏,还贯穿了它整个身子。 巨兽四爪朝天,痛地不停扭头身子,蹬着腿,直到蹬腿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身子倏然一抽,从口中吐出一个东西,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贝雪跑过去拾起,那是一个三寸多长,晶莹透明,整体呈飞龙形状的钥匙。脸上的笑容从嘴角晕开,她惊喜的又蹦又跳,挥动着手中的钥匙冲俩人大叫:“飞龙钥匙,这是飞龙钥匙!”俩人一齐跑过来,一见果真是飞龙钥匙,同样十分开心。 “只得到一把,瞧把你给乐地!咱们还要再得到两把,才能打开绝情门。”南翔说着宠溺的一掐她地脸蛋。 “哦”她揉了揉脸,偷眼去看无痕。 见南翔对贝雪举止亲昵,无痕心里当然不爽,只是现在他们都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作。 如今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贝雪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见无痕大度,不斤斤计较,她心里相对会轻松很多。 溶洞中分支太多,接下来到底要走哪条着实让人为难。最后三个人拾了条最大地洞口走了进去。 走了约半个时辰,跃入眼帘的是比刚才那个更大更宽阔地溶洞。洞中四壁多为稀奇古怪的方解石,前方不远,有一条狭长的地下暗河。河水与通透闪亮的方解石相应,互映光芒,如入梦幻的水晶宫殿。 只是不同的是,溶洞多为石灰岩,可这里除了河床,其余的地面部分全是白色的细砂。 贝雪好奇的伸手抓起地上的 只见颗粒洁白,细腻均匀。就这品质,足以与沙滩标准相媲美。 扔掉细砂,她拍了拍手。一手拉起南翔,一手拉起无痕,“走,那还有条小河,我们过去看看。” 俩人不情愿的被她拉到河边,只见河水清澈,河道幽长,河底还有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让人见之心情舒畅。 贝雪转身严肃的说:“你俩刚刚摸了那个巨兽,快洗洗手吧!说不上它身上有什么不好的细菌呢?对了,我也摸了,咱们一起洗洗。” “细菌?”无痕满眼不解的表情。 “哎呀!就是你眼睛看不见的小虫子。”贝雪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这么说能让他们更好的去理解。 “快快,都洗洗。”她拽了拽两个人的袍角,俩人不得不蹲下洗手。三人洗完手站起,转身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二米多高浑身带刺的东西。 仔细看贝雪认得,这不是仙人柱吗?它属于仙人掌科植物。可是这棵仙人柱却有些不同,它的整体不是绿色而是黑色的。粗壮直立的_上长有四条棱,棱的边缘长有半尺多长,颜色银白,粗如钢针的锐利尖刺。 整棵仙人柱只分出两条向上的枝杈,看起来有些像个立起来的叉子。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看不出这到底是个植物,还是动物?更想不透它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木然怔之际。 仙人柱却突然伸出那满是钢针的“手”来抓贝雪。 南翔迅速将贝雪拉到身后,无痕则抽剑将它的“手”砍断。 仙人柱的断面冒出来的是白色透明的液体,不是鲜血。依此贝雪猜测,这八成是个成精的仙人柱。 正想着,却意外的现,仙人柱被砍掉的“手”又奇迹般的长了出来。这可给大家吓的够呛,全意识到这个东西,应该比刚才那个巨兽难对付。 无痕和南翔不信邪,挥刀上前对着那怪物“唰唰唰”一阵狂砍,如削箩卜般转瞬被削的七零八落。 看你还能不能长!俩人看着满地的碎“肢”随时注意着只要它再长出来,就继续修理它。 紧张的注意半天不见动静,以为真的消灭它了。谁知,身后突然传来贝雪痛苦的叫声。俩人急忙回头,只见她的后面赫然立着刚才消失的仙人柱,而它右“手”的刺,正扎在贝雪的背部。 又惊又痛的她,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被冻住了,根本无法动弹。南翔和无痕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忙将她与仙人柱分开。 回头再看,仙人柱“手”上的尖刺有殷红色的鲜血,在一点点渗透到它的身体。 这场面实在让人望而生畏,原来它居然是个吸食人血的怪物!见贝雪受伤了,南翔和无痕心疼不已,急道:“雪儿你怎么样?” 贝雪被吓的面无血色,只觉肩胛骨被扎过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痛。但那难缠的怪物在此,她不想让他们分心,硬挺着尽量平静的说:“只是被扎了一下而已,多少有点疼,不过没有大碍,别管我,快对付怪物吧!” 这东西生命力太顽强了,不但砍不死,而且还会沙遁。实在是让人头痛,一时间,俩人拿着剑,却不 喝到血尝到了甜头,仙人柱对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三个人,就更加感兴趣了。它全身一抖,身上无数的长刺立时脱离身子,如万箭齐,向众人射去。 无痕与南翔挡在贝雪身前,用剑将长刺纷纷打落。可是仙人柱的长刺射出一茬,就还有另一茬迅速长出来,接连不断的射向他们,让人应接不暇。 “这么下去,我们的体力肯定会被耗光的,一起用内力!”南翔对无痕大声道。 当长刺再次袭来,俩人一齐提内力于双掌,力向前推去。巨大的冲击波阻止了长刺的前进,俩人又一用力,所有的长刺纷纷调头回刺,一点没浪费,又都扎到了仙人柱的身上。它一抖身子,将多余的刺抖掉,倏然钻入沙中。 这时南翔和无痕多少有些担心,因为第二把飞龙钥匙多半就在它那里,它要是躲在沙中不出来那该怎么办? 可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仙人柱也知道挑软弱的欺负,竟又从贝雪的旁边冒了出来,欲吸其血 第二十三章 小女子怒了 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它钻入沙中,贝着它这手了!此刻,一见它又钻出来,贝雪以最快的速度,一个箭步蹿出老远。 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杀不死的东西?南翔和无痕只能见它从哪冒出来,就到那将其砍烂。可这样总不是办法,在旁边观战的贝雪渐渐看出了门道,既然它的身子不怕砍,那根呢?根藏在沙子里会不会就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呢? 于是贝雪高声冲俩人喊道:“扎它的根试试,那可能是它的弱点。” 俩人一听有理,在又一次砍完仙人柱的身子之后,便对沙下的根狠狠戳去。戳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俩人提起剑,互望一眼,一阵茫然。不知道它到底是死了,还是又在不知不觉中跑掉了。 这时,从沙中“噗”的蹦出一个晶晶亮的东西。南翔拾起来一看,大喜过望,因为那正是他们所要找的飞龙钥匙。 得到了两个,还差最后一个就可以打开绝情门了。胜利在望的他们,这时的信心更足了。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怪兽又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沿着地下暗河,他们继续向前行进,终于走到了暗河的源头。 那一个巨大的溶洞,高约十几米,大约有一个中学操场那么大。一进这间溶洞,他们的目光全部被尽头的那条,依附在石壁上腾空飞舞的巨龙吸引了。巨龙的身体是通透的紫色,无论眼睛、龙须、鳞片、龙爪……都是那样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巨龙瞪着眼睛,张着大嘴,从口“哗啦啦”喷涌出清澈凛冽地泉水。那威风的王气势,让人见之肃然起敬。 三人立即恍然,原来这就是地下暗河的源头。简直比人工开凿的还精妙绝轮,贝雪在心中不住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龙地身子下边有一个拱形地石洞。石洞被石门封住。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离石洞不远地地方还有个像磨盘一样地圆形石台。三人走近。见上面有一圈纹饰。贝雪认识。那是八卦图。 而图地中央有三个槽。一看形状她马上明白了。伸手从怀中取出飞龙钥匙放往里一放。果然严丝合缝。她兴奋地招手:“你们快看。这里是放飞龙钥匙地地方。” 见此情景。又看了看那石洞。南翔猜测道:“难道说这里就是绝情门地所在吗?” “看样子应该是。”无痕抚着下颌。“可是……我们才找到两把飞龙钥匙。少了一把根本打不开绝情门啊!” “说地也是。都走到这了。最后一个怪兽我们怎么还没现呢?”贝雪绷着小脸。有些愁。 南翔最后决定道:“这里岔路那么多。我们再到其它地方找找!等找到了最后一把钥匙我们再回到这里。” 看来也只能如此。三个人转身刚要离去,旁边的地下暗河却突然冲起十几米高地庞大水柱。他们吃惊的停住脚步,心下莫名其妙的同时,却也带着一份不确定的暗喜,也许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 他们猜的不错,一分钟不到水柱消失,紧接着水面上冒出一个东西。 “蛇,那是蛇!”贝雪最怕长条状的生物,更何况是这么巨大地蛇!她吓的一下钻到了离自己最近地南翔身后。 那蛇悠哉乐哉的爬上了岸,它周身有细小地鳞片,遍体金黄,身子最粗的地方有人大腿粗细。长约十三四米,在地上盘了七八圈,昂着三角脑袋,寒着目光,牢牢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并不时示威似的吐着血红的信子。 前两次得到飞龙钥匙都十分不易,此时这个金黄色的巨蟒,能守在打开绝情门的最后一关,可见其绝不是一般的劲敌。 南翔轻声对身后的贝雪道:“雪儿别怕,你躲远点,我和无痕公子对付它。” “那你们要小心哦!”说完她听话的躲的远远的。 此时,南翔和无痕握剑在手与金蛇对峙起来,哪一方都不肯先出手。 见金蛇盘在那里迟迟不动,俩人还真就沉不住气了,不为别的,杀不了它,他们是打不开绝情洞的。于是,挥剑上前便刺。 别看那金蛇体型庞大,但它却出人意料的灵活,没等俩人近前,它便快速散开盘着的身子,“哧溜”往旁边爬去。 想不到它竟然不还击,只知躲闪?难不成它只是长的唬人,是只纸老虎?这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俩人还是不敢轻敌。 不过因为金蛇身子太长,并没完全闪开,俩人挥剑去刺它的身体。觉了 意图,金蛇尾巴翘起,带着劲风,用力扫向他们。 情况紧急,保命要紧,俩人急忙收剑向旁边跃去。 金一尾扫空,转身开始攻击。身子在地上游走的速度如同滑行一般,快的惊人。眨眼的功夫,南翔和无痕刚刚落地站稳,它便已张着血盆大口劈头盖脸的袭来。 惊慌无措的俩个人,只能条件反射的分别往旁边闪去。金蛇见自己扑空了,便不依不饶的紧追无痕而去。 无痕三纵两纵,试图摆脱金蛇的纠缠,可金蛇相当执着,那架势摆明了不追上他,绝不罢休。 一见金蛇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无痕身上,南翔找准机会,猛然朝金蛇的身子砍去。“咔嚓”金蛇的身子被一砍两段,它身子一震,停止了追逐。 南翔心中高兴,这下就是不死,估计也活不长了。 金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是太疼痛,还是太气愤?那被砍掉的半截身子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而令大家更意想不到的是,那身子动着动着,居然不由自主的粘在了一起,奇迹般的合好如初。 怎么这洞中的生物都这么顽强无敌啊!他们被惊的目瞪口呆。在远处观战的贝雪,更是将心揪了起来。 因为南翔砍断了金蛇的身子,它的攻击目标一下子转移到了南翔的身上。它张开大口,露出又长又粗的上牙齿,愤怒的模样狰狞可怖,猛然向南翔咬来。 南翔纵身跳起欲躲,却不料那金蛇聪明的很,这一招是虚的,随后而来的那一招才是它的真正目地。 “小心……”见情形不好,无痕大声提醒。 可当南翔现危险,已经躲不开了。金蛇以尾巴将其缠住,然后一圈一圈缠的死死的,南翔别说想运气挣脱,就连喘气都十分困难。金蛇蓦然回身,张口扑来。 “南大哥……”贝雪在旁边惊的大叫。 虽然平日里无痕和南翔因为贝雪针锋相对,但此时此刻共同面对敌人,见其有难,怎能袖手旁观?于是立即上前挥剑去刺它的头,想要阻止它。 金灵活的闪开了,缠着南翔爬行起来,依旧不费什么力气。见它没有松开南翔,无痕挥剑又砍,它一甩尾,将南翔甩到了无痕面前做挡箭牌。无痕惊的赶忙收手,剑在离南翔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生生顿住。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现贝雪对南翔不是没有感情的。若此时真要了南翔的命,别管是存心还是无意,恐怕贝雪都不会原谅他。于是恨这金蛇实在是太过狡滑。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金蛇却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甩着南翔去撞他手中的剑。因为太近,无痕措手不及,剑被撞掉还被带了个踉跄。金蛇趁此机会,也将他给缠上了。 见无痕为了救他,把自己也搭了进来,南翔嘴上不说,心中却将这份情义记了下来。 这下可好,俩个人都被金蛇抓住了,虽然无痕的胳膊不像南翔被完全缠住,但手中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有什么用呢?此时,他们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贝雪心中大痛,他俩都被金蛇俘虏了,看样子这最后一关是过不去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自己死了不要紧,或许能穿越回去也说不定。可他们是为了帮自己才进的飞龙洞,若因此丧命,让她于心何安呢?就是死了做鬼,她也会内疚自责的。 此时再看金蛇已一圈圈将俩人缠紧,正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享受盛宴。贝雪愤怒至极,她说什么都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哪怕是自己先死掉,她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 那一刻,贝雪血往上涌,把所有的恐惧害怕都抛到了脑后,伸手从怀中掏出无痕给她防身用的那把匕,快速冲上前来。 “雪儿不要”南翔无痕同时大喊出声。可此时的她哪里听的进去? 金反应敏捷,本来打算先吃无痕,这时见贝雪已跑到眼前,那不如先吃了她,然后再吃那两个。 打定主意,金蛇调头去咬贝雪。反正自己也活不成了,贝雪反倒勇猛无畏,也不躲闪,只想刺它两刀解恨!或许刺痛了,它能放开他们。 “雪儿你疯了,快闪开!”南翔虽动不了,却如怒狮般咆啸着吼她。 她充耳不闻,冲到近前一刀刺入蛇身。与此同时,金蛇的大嘴也到了她的面前…… 第二十四章 痴男怨女 见金蛇就要咬到她的头了,形势万分危急之际,无将自己的右臂伸到了金蛇嘴里,紧接着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此情此景之下,南翔和贝雪都惊呆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无痕会这么去做,而无痕那痛楚的叫声更是令贝雪心碎不已。她眦欲裂,疯了一般一把拨出刺入金蛇体内的匕,跳起来拼尽全身力,照着金蛇的头狠狠戳去。 “噗……”准准的扎了进去。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贝雪双手紧握匕,木然的望着那近在咫尺,曾经最令恐惧的蛇。 它不动了,阴森的目光停留在贝雪的脸上,贝雪只觉浑身一阵冷,猛然松开匕后退两步。 它是死了?还是……直到金蛇的嘴松开了无痕的手臂,松了缠在他们身上的身体。贝雪这才确定,它是真的死了。 从小到大,连鸡都没宰过的她,今日却亲手杀死了一条大蛇,这刺激相当强烈。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她,此刻浑身虚脱,“扑通”跌坐在地上,后怕不已。 “雪儿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南翔过来扶起了她。 站直身子,抬头看到无痕还在流着血的胳膊,她马上扑了过去,挽起无痕的袖子。一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心中稍定。 因为以前上学时寝室的同学被蛇咬过,她特意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有毒蛇一般咬痕是两个深洞,只有无毒蛇的咬痕才是八字型的,所以这蛇虽大,应该无毒。 望着他殷红地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往外冒着。在手臂上蜿蜒成流。缓缓滴落。 想着他在危急时刻。一无反顾地将手臂垫到了金蛇嘴里来救自己。贝雪心疼地眼含热泪。不住地责怪。“你怎么那么傻啊。谁要你那么去做?真是天下第一大傻冒。大傻瓜……” “嘶”无痕故意痛地抽气。 贝雪一蹙眉。停止了责怪。赶忙从怀中掏出丝帕。帮他把伤口系住。 看她细心地帮自己包扎。无痕轻舒眉头。倾吐着自己地心扉:“男人天生就应该保护女人。更何况你是天下独一无二。我最钟爱地女人。我怎么可以让你受到伤害?” 贝雪地脸颊腾地一热。放下他地衣袖。转过身子。不去接他地话茬。 南翔在旁边看着他们,心中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痛苦难耐,若不是刚才自己地胳膊被金蛇捆住,他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帮贝雪去挡那金蛇,只是毕竟帮了她的不是自己,是无痕。 “呀!飞龙钥匙呢?”贝雪这才想起来金蛇死了,钥匙还没找到呢? 三个人这才从各自地情绪中回过神来,低头去找钥匙。可地上除了一条死蛇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头两回只要将怪物杀死了,飞龙钥匙都会自己出来,怎么这次金蛇死了,却不见金蛇钥匙呢?一时间他们有些茫然。 这时,无痕走到金面前,一把将刀拨下,擦拭干净后将匕交还贝雪。与此同时,只听地上“叮”的一声脆响,他们回头一看,从金蛇头上的刀口处,跳出了一个晶晶亮的东西,金蛇也随之消失了。 众人眼前一亮,那正是他们梦寐以求地飞龙钥匙。 经历了三次生死考验,三把飞龙钥匙终于聚齐,他们可以完成最后一项任务,那就是打开绝情门。 三把飞龙钥匙在八卦圆石上归位,开启绝情门就需要最后一样“情人血”了。 他们兴奋的同时,心里也忐忑不安,因为逍遥叟说,那可以验证贝雪命定的恋人究竟是谁? 虽然她很想知道结果,但这一刻真的到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他们都是好男人,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位,但结果出来后,肯定会有一个人伤心难过。 只是,想打开绝情门,“情人血”是必须的,所以不得不这么去做,没办法,贝雪只得用匕照自己手腕划了一刀,握紧拳头,让血滴到了飞龙钥匙上。然后问:“你俩谁先来?” “我先来。” 令没想到的是,俩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划了自己的手腕,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其实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们谁都想争第一,谁也不想等对方失败了,自己再被动的补上。 结果事情糟糕了!俩个人地血同时滴了下去,血液溶合后整个飞龙钥匙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然后一道刺眼地红光射向石门,紧接着那石门“嘎吱吱”自动打开了。 不知道自己的血到底跟他们谁的生了反应。不过贝雪 自庆幸,这样谁都不会被伤害了。只是庆幸的同时,预知命定爱人的机会被浪费掉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事情被无痕和南翔的心急给搞砸了!俩人愣住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可事已铸成,后悔也晚了。 三个人谁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多说什么,贝雪率先走进洞里,俩个人也一块跟上。那个洞面积不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摆着一个笔记本大小的朱红色木盒。 他们走上前去,见那木盒上面有好多奇怪的花纹符号,他们也看不明白。 贝雪好奇的说:“逍遥叟让我们打开绝情门,是不是要找这个东西啊?这里面会是什么宝贝呢?” 她围着盒子转来转去,分析道:“金银珠宝不大可能,既然被那些怪兽守着,应该是什么神奇宝贝,或绝世秘芨吧?不如我们先打开看看?” 南翔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们只是看看,又不要。”贝雪去看无痕,无痕没说话,一脸默许的表情。 木盒没有锁,她慢慢将木盒打开,一道白光从盒中射出来,他们定睛一瞧,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秘芨,而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面有丝丝偻偻的白雾在轻轻飘荡,看起来十分神秘。 这个东西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贝雪却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咦,这是什么?好奇怪啊!”说着伸手要去拿。 南翔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个东西我们不了解,还是别碰的好。咱们早些将它带回去给逍遥叟吧!” 听他说的有道理,贝雪合上盖子,抱着它,三个人回了竹楼。 院子里撑着竹竿,夕瑶将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都给洗了,此时正在晾晒。抬头一见他们回来了,乐得丢下衣服迎了上来,“姐姐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贝雪摸摸她的头,“一切顺利!” 他们兴冲冲的进了屋子,逍遥叟正在喝茶与徒弟闲话。 一见他们回来了,再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内心顿时一动。 “事情办妥了?”他的问句里带着些许激动,想必也意识到了,只是要听他们亲口承认。 “是的前辈,我们打开了绝情门,给你带回了这个。”南翔说着接过贝雪手中的木盒,恭敬的捧到逍遥叟面前。 他难以置信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当目光碰触到盒中的水晶球,他的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 颤抖的伸出双手,轻轻捧出水晶球,那样子就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的眼里蕴藏着泪花,喃喃呓语,“柔儿,我的柔儿,三十年了,我终于又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接着他把水晶球贴在脸上,一行清泪划过脸颊。 屋内所有的人都怔的望着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前的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他却是西和国,乃至这个朝代法术最高超的人。他居然管水晶球叫柔儿,还抱着它哭,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这时,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水晶球里的白雾,开始燥动不安起来,不停的旋转,冲击着水晶球壁。 还没从难过的情绪中缓过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命令幻妙道人,“快将偏房里的门窗全部用黑布挡起来,然后准备送灵道场,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必须办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见他那么急,南翔怕幻妙道人自己忙不过来,就派了万忠,万诚过去帮忙。 门窗全被遮好后,逍遥叟说:“你们都跟我来吧,我还需要你们帮忙。” 几个人跟着他进了黑屋,一进门的紫檀桌案上便是设好的灵牌,香烛,借着桌上两支白烛的柔弱光亮,迎面黑地白字的灵牌上,“亡妻纪晓柔之灵位”分外显眼。 众人看来看去还是满腹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他把水晶球轻轻放到了桌案上,拿过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白线将它绑住,然后分出四个线头,分别交给贝雪、夕瑶、南翔、无痕、并说:“一会我会念咒,当我双手合握,食指指向水晶球的时候,你们同时拉动绳子就可以了。” 众人莫名其妙,不过却全力配合。待他念完咒,众人依言照做,绳子拉动瞬间,水晶球立即碎裂,一股白烟从里面升腾而出,在屋内盘旋片刻,竟渐渐化成人形 第二十五章 意外 然影像如云中幻影,淡淡如烟,不十分真切。『更新超快』但能,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眉目如画,清新婉约,长的十分可人的女孩。 贝雪等人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分不清站在眼前的到底是鬼,还是妖怪? 女子缓缓从空中落下,深情的望着逍遥叟,声音绵软犹如浮云:“我天天等,日日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柔儿的。” 眼前是朝思暮想的爱妻魂魄,但她没有实体,逍遥叟只能压抑着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温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救你脱困的方法。”他神色万分愧疚,“是我无能,让你委屈了这么久。” “有你守着柔儿,柔儿不委屈。”她唇角轻勾,眸中的疼惜泛滥成灾:“玉林哥哥,你老了……” 再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玉林哥哥,逍遥叟的情绪有些激动:“是啊,一别三十载,我能不老么,柔儿一点都没变,还如当年那么美丽……” 俩个人的话语饱含深情,旁若无人的倾吐着思念之情。众人也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水晶球里困着逍遥叟的爱妻,他为了要爱妻脱困,这才宁愿倾尽毕生功力来与他们做为交换。大家不禁被他对柔儿的这份深情厚意所感动。 可是柔儿怎么会被关进飞龙洞,又是怎么被封在了水晶球里?为什么逍遥叟进不去呢?众人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柔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与此同时,她分外痛苦的望着她的爱人:“才相聚我们便又要分离,玉林,为何我们能相知却不能相守?” 她的话语含着无尽的不舍与哀怨,让听为之动容。而此时,她的身影却在渐渐消散…… 知道她地魂魄在阳间待不过半个时辰。如果超过便会魂飞魄散。那可不是逍遥叟地初衷。尽管对爱妻百般不舍。但爱妻地魂魄必须归于地府。重新转世。 于是他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对爱妻做着承诺:“柔儿。下辈子我们要做夫妻。下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做全天下最幸福地夫妻。” “我们要做生生世世地夫妻。这可是你说地。不许食言哦!”她轻缓了一口气。“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地话音刚落。身体立即化成了无数碎碎地银屑飞向空中。直到完全消失不见。空气中不停地回荡着她柔柔地话语。“玉林哥哥。我会一直等着你地……一直等……” 生生世世地夫妻。这得是多深地感情才能说出这样地话。做出这样地约定?屋内所有地人都被这份深情感动。思绪仿佛也被那飘忽不定地声音带走了。 回到堂屋。逍遥叟一直处在失魂落魄地状态。贝雪这个好奇宝宝还是忍不住询问:“前辈。柔儿姑娘怎么会被关到山洞里啊?为什么你不能将她救出来呢?” 他们帮他救出了爱妻。他也不打算瞒他们。叹息一声陷入三十年前地回忆。 原来逍遥叟是江湖上给他送地绰号,他本名段玉林,早年七岁时父母双亡,流浪街头,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赶上他九岁那年,城中闹饥荒,一般人家都吃不上饭,街头乞食就更活不起了。 万般无奈下,他只有去山中挖野菜,可野菜没挖到,他却饿的昏死过去。正好被当时的一位世外高人遇见,见这孩子可怜就将他救了回去。 本来他已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后来见其聪明懂事,领悟力强,而且为人忠厚,便又将他收入门下。 那个女孩便是纪晓柔,虽为师姐,但岁数却不比他大。三个孩子在深山里跟师父学习奇门遁甲,降妖除魔的法术。慢慢他们长大了,朝夕相处之下,他和大师哥同时爱上了美丽温婉的纪晓柔,而纪晓柔却更衷情于他的段玉林。 因为他是小徒弟,而且为人忠厚,品德端正,师父对他分外偏爱,并打算把自己压箱底的看家本领传授给他。为此,大师哥十分嫉妒,处处为难陷害他,导致师父误解了他,将他撵下了山。 这时大师哥便趁机对纪晓柔展开猛烈攻势,尽管他花尽心思,纪晓柔仍不为之所动,后来不胜其烦,加之思念心中爱人,索性留了封书信,偷下山去找段玉林。 俩人相遇私定终身,过了半年多的甜蜜日子。这其间,师父去世,大师哥下山找到了他们。见不得他们幸福,便硬拉纪晓柔回山,纪晓柔不肯,段玉林同样阻止,怎奈他尽得师父真传,他们根本打不过 结果纪晓柔被他强行带走了,可他并没有把纪晓柔带回山上,而是将她带到了清凉山,并施法在山的周围下了障气,偏执地企图用这种方法霸占师妹,阻止段玉林上山。 纪晓柔对其侵占抵死不从,为保贞洁自尽了,这一做法是更激怒了大师哥。师妹死了,并不代表一了百,本想要将段玉林杀掉泄恨,后来他没那么做,而是决定用世上最狠毒的招数来惩罚他们。 他把师妹的魂魄封到了水晶球里,关到飞龙洞的绝情门中。并施了咒语,必须用“情人血”来开启绝情门。又用法力幻化出守门的怪兽。怕不保险,还在进飞龙洞的井口施了法术,单单阻止他无法接近。做完这一切,他遁走了,永远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虽然江湖传闻逍遥叟地法术最厉害,但他心里更清楚,他师哥才是最厉害的,他只是隐居起来,不出现罢了。 段玉林的法力冲不破这些障碍,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的魂魄受困,无法转世投胎,这样揪心的折磨,使终萦绕着他,真真比死来地更痛苦。直到南翔他们帮他救出了爱人,他的心理折磨才算彻底解脱。 听完他地故事,大家感慨万千,为他们惋惜扼腕的同时,也对大师哥得不到便毁之地偏激行为,实在无语。试想,哪个女孩愿意遇到这样的男人啊? 贝雪眨眨眼,还是有些不解地问:“既然你进不去,那你可以找别人来帮忙啊?” 他空洞的望着前方,“当然找过!可是我都破不了他施的法术,更何况旁人?找来的人全部都闯不过三关,并因此送掉了性命,后来我也灰心。” 他的目光落在众人脸上:“当初我本想吓唬你们,希望你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你们真的应了,更没想到你们能奇迹般的打开绝情门。” 是啊,当然是奇迹!天知道他们可是险些就丢掉了性命呢! 这时他神情疲惫的摆手道:“现在时辰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吧!你们救了我的柔儿,我自当说话算数,明天就给你们解咒。” 其实南翔和无痕恨不得让他立即帮贝雪解咒,只是他守了爱妻的魂魄这么多年,突然离去心里空落怅然自不必说,大家也都理解。而且再急也不差这一晚,于是依言回去休息。 逍遥叟这里房间有限,他的徒弟就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然后与师父外加万诚住一间。南翔、无痕、万忠、喜顺四人便住在腾出来的那间房子里。贝雪和夕瑶则住另外一间空房。 晚上,贝雪想去看看无痕的伤,她走出房门,向前走了几步。想到南翔与他住在一起,南翔心眼小,搞不好又会嫉妒吃醋,于是止了脚步有些犹豫,这时喜顺端着水走了过来,看见她便道:“贝姑娘,我正要找你。” “哦,找我什么事?”她忙上前打听,“对了,无痕大哥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上药?” 喜顺一脸的和气:“贝姑娘放心,药已上了。我家公子让我告诉你别担心,让你好好休息。” 没想到无痕能细心的洞察到她的为难,特意让喜顺来给她传信让她放心。贝雪盈然一笑:“知道了,替我谢谢无痕大哥。” 想到明天就能解除诅咒,她心中分外轻松,就连睡梦中都不自觉带着安祥的笑。 …… 天空泛起鱼肚白,大家从睡梦中醒来,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万诚急三火四的敲开南翔等人的房门,有些语无论次的道:“大事不……不好了,逍遥前辈……仙逝了……” 这天大的惊人消息,打击的他们怔在了原地,极度惊愕!南翔不确定的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今天早上起床时,就现逍遥前辈没气了。”万诚知道这消息对大家来说无异于沉重打击,但他不得不实话实说。 这时隔壁的贝雪和夕瑶闻讯也赶了过来。众人一起忙不迭的奔到了逍遥叟的房间。 屋内,幻妙道人正坐在逍遥叟的床边,悲痛的呼唤着他的师父。床上,逍遥叟直直的躺着,脸色煞白,神情僵化,一动不动。见此情景,众人用心中一凉。 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南翔走到床边伸手探到他的鼻下,果然没了气息。无痕也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同样没摸到脉搏 第二十六章 美人之争 又检查了逍遥叟的身体表面,也根本没有外伤,无痕蹙眉道:“尊师平时有什么病吗?” 幻妙道人摇摇头,“没有,师父身体一直很好,伤风感冒都很少得,更没有什么急病了。『泡書』” “那昨晚可否有什么异常?”无痕继续追问,试图找到逍遥叟的死因。 他仍然摇头:“师父的情绪只是有些低落,其它也没什么异常。” 南翔去看万诚,万诚因为与他们同屋而眠自然最清楚情况,打证实道:“属实没什么异常。” 无痕叹了口气,“那这就怪了,前辈又没什么病,又没受伤中毒,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睡过去呢?”大家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缘由。 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快见到曙光了,谁成想他竟在这紧要关头离奇的死了?众人此时失落沮丧的心情可想而知。 贝雪也在旁边暗自琢磨,莫非他得了什么心梗啊,脑出血等急病?可是这地方山清水秀,不但环境好,而且吃的都是绿色蔬菜,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那难道因为昨天的事受了刺激,追随他的爱妻去了?也不对啊!昨天他也没表现出那样的想法,还说今天要帮自己解咒呢?况且感觉此人不像个不守诺言的人。 一时间众人窦重生,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他死地太过蹊跷。加之南翔本性多。所以暗地里怀逍遥叟是不愿意帮忙。故意用了障眼法装死逃避。于是多留了个心眼。全程帮着幻妙道人处理逍遥叟地后事。亲自看着他下葬后。又派万忠暗自观察坟地动静。派万诚留意幻妙道人。三天后。均没有异常。他这才确信。逍遥叟果然真地死了。 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想接受也得接受。贝雪当时真地很受打击。可过了两天也慢慢将自己调整过来了。反正日子总得过。无论顺境逆境。她都会好好地。乐观地。努力让自己地日子过地更加精彩。 反倒无痕一直都为她担心。南翔更为此事耿耿于怀。心结难舒。 一行人辞别了幻妙道人下了清凉山。 路上。南翔便想与对其威胁极大地情敌分道扬鏣。于是在前边地岔路口停下来道:“无痕公子。我们地事情都办完了。不如就此分手吧!” 知道他与自己敌对。无痕不置可否。不急不恼。自然地问:“不知南公子下一步准备去哪啊?” “这个……”南翔不想说,他怕自己一说出地方,无痕又借口与他们同行。想了半天说:“这个……这个是我们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见他把话封死了,无痕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沉默片刻,继而对贝雪道:“雪儿,跟我回傲来国吧!” 贝雪一窒,转头去看南翔,南翔的脸冷地能冻死个人。 见贝雪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他以为贝雪犹豫欠南翔银子的事不肯跟他走。于是又给她吃定心丸,“雪儿不必担心,你欠他地银子我帮你还。” 南翔听闻此话,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自己和贝雪刚认识时,为了要她跟自己走,所以找借口无赖的讹住了她,自己和贝雪之间的事,无痕居然知道? 他心下气恼,语气也十分生硬,“你怎么知道雪儿欠我银子?”说罢去盯贝雪。 贝雪当时觉的他是坏人,只想离开他,所以和无痕说了自己的遭遇。而此时面对南翔地目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马上避开了他地目光。 无痕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故意刺激南翔:“去年在融汇客栈,若不是我的手下送银子去晚了,雪儿根本就不会跟你走的。” 听闻此话,再回想当日,南翔一切恍然。怪不得在融汇客栈临行那天,好好的她突头痛,原来是与无痕约好了,故意拖延时间等人家来赎她。 南翔咬着牙越想越气。其实他早就知道,贝雪一开始对他印象不好,一直抵触他。可贝雪与无痕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是他压根就没想到的。 他心中嫉火中烧,毫不示弱地回敬道:“知道什么是缘份吗?当日你们错过便错过了,你们注定有缘无份!” 他将脸凑近,用凌厉的目光迫视着无痕地眼睛,“我还告诉你,本人不差银子,她欠我的我也早就不要了。今日我们就看她,到底是跟我走,还是跟你走?” 无痕地目光就像一泓深潭,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却似有魔力一般,将南翔凌厉地目光化为乌有。南翔心中一惊,这样的目光不是一般人会有的,这个人看来很不简单。 两个人这时一同将目光弹开,全都聚焦在贝雪身上,摆明了是让她做出最终决 望了一眼对面两个男子殷切的目光,她无措的低下头,心下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想到南翔对她那么好,而俩个人有约在先,她还没帮其消灭右相,况且她现在的身份是楚玉国的皇后,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那么简单?所以无论怎么说,她现在都没有理由离开南翔跟无痕走。 “我……”可是当她想把话说出来,对上无痕的眼睛却又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无痕的眼中满含期盼,“雪儿,跟我回傲来国,我会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带你走。” 她又望了一眼南翔,南翔什么都没说,可她强烈的感受到了那炙热的渴望与期盼。 “我……我……”贝雪“我”了半天,将俩个人的神经折磨的够呛,最后才下定决心道:“无痕大哥,咱们后会有期吧!” 虽然没直接说不跟他走,但婉转的话语他们谁都听白明了。 无痕心下一凉,错愕的望着贝雪,他还记得他们初见时的那份怦然心动,那份相互倾慕,他觉得贝雪会跟他走,却不明白为什么此时贝雪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他们之间就真的这样错过了吗?贝雪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将目光转向别处。 有人难过自然有人欢喜,南翔的脸上洋溢着胜利与得意的笑容,骄傲的道:“无痕公子,谁也没有逼她,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希望你接受现实。”同时一拱手,“那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就此分手吧。” 无痕快速从错锷中镇定下来,淡定的看着南翔,“既然是雪儿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他温柔的看着贝雪:“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会永远等着你,等你投入我的怀抱。” 男人的花言巧语总是最能打动女人柔软的心,南翔自然见不得他与贝雪说这样的话,火气腾冲了上来:“别做梦了,你永远都没那个机会了。” 无痕把南翔的话当做空气,依旧我行我素的对贝雪道:“雪儿,我先走一步,有缘再见,后会有期。”说着带着喜顺离去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贝雪此时的心情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见贝雪似乎有些留恋的样子,南翔心中生气,带人先走了。夕瑶这时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姐姐,走啦!” 贝雪虽然没跟无痕走,但南翔心中还是堵的慌,他气贝雪将俩个人的事情告诉了无痕,气她最后目送无痕离去,于是这一路都没搭理她。 下了清凉山,天黑时他们走到了安新镇。 吃晚饭时,俩个人依旧冷战。万忠,万诚只顾埋头吃饭,夕瑶见饭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便挨着个的给众人夹菜:“大家快吃啊,这么多菜不吃浪费了。” “瑶瑶那么瘦,你该多吃点。”贝雪也给她夹了一块鱼。 在这样的气氛下吃饭,恐怕都会消化不良的。为了活跃气氛,夕瑶向大家抛来话题道:“对了,我们下一步去哪啊?” 贝雪放下筷子,“去京都,去看西和国选贤大会。”她扭头自然的问南翔:“南大哥,我们的时间还够用吗?要不够用我们就直接回楚玉国。” 气也生了大半天,此刻见她主动与自己说话,南翔也放下了姿态,但却仍然板着一张脸:“走旱路绕远恐怕时间不够用,水路近且快,想去看选贤大会,我们明天早些起床,赶到临风港坐船到齐江城,便离京都不远了。” 夕瑶现在无依无靠,当然贝雪去哪她就跟着去哪。从没出门见过什么世面的夕瑶,眼睛瞪的老大,好奇问:“姐姐,选贤大会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很好玩?” 贝雪摸摸她的头,“是人们比拼文武的地方,应该会很热闹,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小墨懒懒的趴在床上睡着了,姐妹俩则坐在屋内闲聊。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夕瑶问了声,“谁” “是我”沉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这是南翔的声音,夕瑶看了看贝雪。 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这时又来找自己做什么?贝雪想了想朝夕瑶点点头,夕瑶赶忙跑过去将门打开。 南翔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负手迈着方步走进屋。 mz:亲们,本书今日主站小封推,开心的同时,感谢大家一如继往的支持。同时推荐武侠言情《清秋牧歌》快完结了,很好,书号:1339860还要交待一声,每次在文尾留言都是正文满三千后才留言的,明珠是不会凑字数的,大家放心 第二十七章 剪不断.理还乱 见这架势就知道他找贝雪有事,懂事的夕瑶,当然炮,她一拍脑门,“哦对了,那天我答应要帮万忠哥哥补衣裳的,反正现在也睡不了那么早的觉,你们聊,我先去了。『泡書』” 夕瑶一出去,屋子便安静下来。 贝雪对着那寒如冰山似的脸淡淡的道:“南大哥找我有事吗?” 南翔扬起剑眉,反问道:“没有事我就不可以来找你吗?” “我也没这么说啊!”见他依然气不顺,本不想与其计较的贝雪,心里却也窝了火,皱着一张小脸,转身将后背给了他。 他转到贝雪面前,抓住贝雪的肩膀质问道:“飞龙洞里,你用来杀死金蛇的匕是从哪来的?” 贝雪心中一紧,不过很快便稳住了心态,因为南翔对无痕特别敏感,实话实说,他一定会火。于是不想徒增烦恼的贝雪只好说谎,“那是与你分离时,我在路上买的,以备防身之用。” “是吗?”他的脸上写满了“是你买的才怪”的表情。 贝雪有些心虚的应着,“真……真是我买的。” 南翔唇角微翘,目光凛冽的道:“那匕金鞘,上镶八宝,做工精良,实属难得一见的珍品,你身上有多少银子能买的起那把匕?” 他地眼睛好毒啊!贝雪脸一红。无言以对。此刻只觉地自己好愚蠢。 “匕是他给你地吧?”南翔虽在问她。但言语间已经认定地语气相当明显。贝雪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拿来”南翔将手伸到她面前。沉声命令着。 “什么?”贝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给你地匕。”南翔言简意骇直奔主题。 “你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贝雪有些恼。他管地是不是太宽了。自己地东西干嘛要给他? 南翔拿出了王气势,骄傲地道:“把他的扔了,我会给你一把比这个好上十倍百倍的匕。”在他心里早已把贝雪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他不允许她藏着其它男人给的东西。 “我不”贝雪上来了倔强的小脾气,只觉的他的要求实在太过份,她不能顺从。 突然,南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她的胳膊,从她的衣袖中掏出了那把匕。贝雪不依伸手往回抢,南翔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地手腕,厉喝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贝雪嗫嚅着挣扎,却使终没有给他答案。 虽然无痕走了,可南翔心中依然不安,他使劲抓着贝雪的手腕,用犀利的目光逼迫着她,话语中带着霸道的威胁:“你给我听好了,你地心里只能有我,不许有别人。” 贝雪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也被他一进屋就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惹怒了,于是叫道:“我地心里有谁不是你说了算的!南大哥,你做不了我的主!” 说完她用力甩开南翔的手,不再去抢匕,而是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与其置气。 南翔突然从后面猛然抱住了她。贝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没等挣扎便听到他在脖劲处,痛楚万分的低喃,“别离开我好吗?是,我承认我心胸狭窄,我小肚鸡肠,我患得患失,可我为什么会变这样,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 感情是最能折磨人地,堂堂一国皇帝陷入感情中也会卸下所有防备,呈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能从南翔嘴里说出这番话,对贝雪触动很大。她仰起头,闭上眼睛,抬手轻抚脸侧南翔地面颊,“爱一个人是要给她空间给她自由,一味束缚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南翔有所领悟,捉住她的手道:“好,你要自由,那我便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匕还给你。” 次日,他们顺利到达了临风港,临风港是一处重要地水利枢纽,港口此刻正停着一艘还没起航的官运楼船,那船上下三层,看样子装个百十来号人不成问题。各方人士正陆陆续续地踩着跳板登船。 见此情景贝雪相当惊讶,她只在三国演义的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船,没想到这个朝代居然也有楼船,而且不用来打仗,居然用它来营运。 这时一个麻衣男子上前拦住他们道:“几位有船牌吗?” 万忠一拧眉:“没有啊!我们现再买可以吗?” 麻衣男子道:“几位看样子是外地人,对此处并不熟悉。我们的港口,每隔十天才会有一次大船,船牌都需要事先到官府预订。现在船上的位置三天前就都订空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船牌不能登船,几位还是等一下拨吧。” 下一拨,那他们还要等十天!对于时间比较有限的他们来说,是无论如何都等不起的。万诚好言商量道:“我们有急事,时间紧张,我们多给你们点银子也成,通融通融,行个方便吧!” 麻衣男做事还相当有原则,坚决道:“几位,这还真不是银子的事。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你说我们把位置都订出去了,总不能因为你们拿的银子多,就把人家挤况下去吧?” “南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它船只?”见其不给通融,贝雪扭头看南翔。 没等南翔说话,麻衣男又插嘴道:“你们坐这艘船应该是去齐江城吧?你坐别的船都不到。”他又好心提醒:“还有,这一带经常有海盗出没,坐其它船很危险。我们这是官船,海盗不敢劫,你们还是等下一拨吧!” 这时甲板上有人喊道:“小伍子,要开船了,快上来。”麻衣男这时也不理他们了,踏着跳板上了船。 想不到事情这么不顺,几个人望着就要离去地船,十分无奈。 就在他们要撤了跳板开船之际,这时甲板上忽然跑过来一个十来岁的光头小男孩,冲他们大声喊道:“喂,你们怎么才来,让我家公子好等,快上来吧!” 贝雪等人谁也不认识甲板上的男孩,更对他的话一头雾水。 麻衣男一拍男孩的头,“哎,小毛孩,你乱喊乱叫什么?” 男孩用脆脆地声音道:“他们就是十八号上等舱 子等待的客人,人家来了你干嘛不让人家上船?”男木制船牌交给他,“给你,这是他们的船牌。” “哎呀,是这样啊?他们自己也没说啊?”麻衣男看到船牌后,对贝雪等人叫道:“快快上船,船马上就要开了。” 听说有机会上船,也顾不上考虑这个突然请他们的公子到底是谁,是何目地,反正一切事情等先上了船再说。 几个人前脚刚上船,大船便已经启动了。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庆幸,可算上得船来了,也真想看看这个帮他们解了围的人到底是谁。 小孩领着他们来到上等舱,推开门的瞬间,南翔和贝雪大吃一惊。只见船舱中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无痕公子。 “是你……”南翔做梦都没想到帮助他们的竟然是他。 无痕的表情淡淡,自然随和,没有一点因为帮了他们而倨傲自大地样子。 他大方的冲他们招手:“快过来坐。”南翔在原地没动,身后的人自然也没动。 无痕毫不在意,他望着贝雪温声道:“雪儿,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刚分手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他这话足够让南翔抻心了,贝雪也不好去接,而是直接将话题转移,奇怪的问:“无痕大哥,怎么你事先知道我们要坐这趟船吗?” 他点头道:“再过几天就是西和国举世瞩目地选贤大会了,你们既然来到西和国怎么会不去凑这个热闹?”他身子向后一仰,靠在倚背上,“跟你们一路,言语中也知道你们时间有限,所以必走水路,而水路只有这里最近,船只只有这条能赶上。所以我就先来这里等你们了。” 贝雪骤然大悟,怪不得他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他们,原来心中早有计较。怪不得刚才他在船快开时,没让喜顺来叫,而是让小孩来叫,他是怕喜顺出来南翔不上船,真是好有城府地一个人啊! 见无痕如今又要与他们同行去看选贤大会,南翔心中要多窝火有多窝火,虽然万般不愿,却成事实。不过南翔还是决定上岸后,想办法甩了他,并要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见他们站着不坐,无痕也不勉强,让喜顺领他们回了自己的船舱。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让贝雪好笑的是,他们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晕船,就连从没坐过船的夕瑶也不晕船,可是单单身边的那头小兽晕船晕地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点清水。每天大都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不动。 船上地生活自然枯燥沉闷,不过喜欢大海的贝雪,站在甲板上望着那一望无际地苍茫碧海,纯静湛蓝的天空,展翅盘旋海鸥,闭上眼吹着那略带咸味的清凉海风,心中所有的烦恼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船上的人南来北往,三教九流,都比较杂。所以一般贝雪去甲板吹风俩个人都会跟着。俊男美女,漂亮的人儿谁不愿意多看几眼?于是三个人往甲板上一站,便赚足了它人的注目。 享受完海风,贝雪回头望着身后的俩个美男子,却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身边跟着这样两个大帅哥当保镖自然很拉风!可他们总是因为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却让她十分无奈,看来帅哥多了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头一次坐古代的楼船,贝雪不由想到了丝绸之路,想到了郑和下西洋。而此时此刻,她脑中却突然冒出了电影中的“泰坦尼克号” 古代的船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是不是定期维修?是否经的起风浪?好像古代沉船很多,这样地念头一冒出来,她便越想越害怕。因为她知道,古代可是没有天气预报的呀…… 使劲摇摇头甩掉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却不知……其实有些时候,人的预感真的很准。 傍晚时分,昏天黑地,海上骤然刮起了台风。 楼船在惊涛骇浪中左摇右摆,“稀里哗啦”杂物落地地声音,人们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的声音,到处凌乱不堪,船上的人们沸腾了,个个抱头鼠蹿,如没头苍蝇一般慌乱的从船舱中涌出。 外面暴雨倾盆,狂风海啸。刚冲出去的一拨人在甲板上,大部分被狂风吹的无法站立,又被剧烈晃动的楼船甩到了水里。还有一部分人抓住了木桩,这才不致于落入水中。于是整个楼船惊悚的气氛如人间地狱,惊天动地的哭喊,统统淹没在风雨里…… 船如断线风筝无根浮萍般,任凭台风蹂躏。 这时无痕南翔等人,踉跄着来到贝雪和夕瑶的船舱。俩个人正拼命地抓着舱内气窗处的一块突出物,努力保持着平衡,尽量不让自己摔倒。 如今见到整船人的命运这样悲惨,贝雪不禁懊恼。以前胡思乱想从没成真过,为何今天白天她只是随便想想,事情竟然就不幸的生了,这样地梦想成真可不是她想要的啊! “南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贝雪无助地问最先进门的南翔。 这时只听船顶有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众人惊恐的叫声,“不好啦,船顶被风掀开啦!” “爹……娘……孩儿怕……” “老天爷,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样的灾难让人束手无策。外面哭喊声,惊叫声,踩踏声,混乱不堪。 南翔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贝雪,话语里充满了焦虑,“这样下去船会沉地。” 无痕较为理智,决定道:“顶层被掀开了,二层怕也快了,我们快点下去。” 贝雪抱着小墨,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刚下到一层,二层船舱也被掀飞了,同时二层地不少人也被一同吹入海中。 现在楼船残破,他们头上已没有了遮挡。肆虐的台风,不可一世地在空中盘旋,掀起排山倒海般的惊涛骇浪,巨大地楼船此时却如树叶一般左右飘摇。大风刮的人们站立不稳,必须要抱着甲板上的木桩才不致于被风刮到海里去。 此种情况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与之抗衡,风雨搅拌在一起,如子弹般噼啪射到人们单薄的身子上。众人在风雨飘摇中迷茫凌乱, 台风的威力 来都只是听说过,却没亲身经历过。眼前的情景,在的体会到了它的强大与可怕。 恐惧、不安、慌乱、害怕,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面对这样难以想象的灾难,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活不了了。 眼见着落入海中的人被几个巨浪瞬间吞没,在船上的人们谁都不愿被风吹入海中,虽然在船上也未必会幸免遇难,但就算能多活一分钟,大家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于是面对生死的考验,人性的本质便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大家开始拼命争夺船上立着的,为数不多的木桩。面对灾难,贝雪也茫然害怕,而看到众人如此争夺,不顾及体弱的老人与年幼的小孩,她实在无语。 此刻,敏感的贝雪现他们几个抓着的木桩因为人太多,承受不住重量有些晃动。想到南翔,无痕一路对自己帮助,与舍身的救护。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能得到他们的垂爱,她已心满意足了,就让自己在最后关头,也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贝雪将怀中的小墨,塞到夕瑶的怀里。眼里含着炙热的泪,突然扭头吻了一下南翔的脸颊,还没等南翔回过神来,一股旋风吹来,贝雪单手没抓住木桩,亏得无痕手疾眼快抓住了她,否则她就被风吹走了。 头衣袂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她努力凑近无痕,用另一只手勾住无痕的脖子,极其艰难的吻了上去。她只能用这最后一吻与他们告别,告别异世对她最好,给予她最多爱的俩个人。 若换做平时,贝雪主动这样去吻他,那他一定会开心地睡不着觉。但此时她反常的举动让无痕隐隐感到不安。 不过,虽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但那浅淡的吻,还是刹那让彼此心情悸动。带着这样美好的感觉去死,她很满足……吻过之后,轻轻放开了无痕地脖子。 “雪儿,你要干什么?”无痕一手抓着木桩,一手抓着在风中摇曳的贝雪大叫。 她镇静的望着大家,给了他们一个最美的笑:“南大哥,无痕大哥,今生认识你们是雪儿最大的幸事。但愿天佑好人,会保佑你们平安。我先走一步,你们要帮我保护好夕瑶。”她的话在风中飘乎不定,时隐时现,听的并不十分真切。 与此同时,她用另一只手使劲一打无痕的手腕,无痕的手一个没抓住,她便如鹅毛一般飘入波涛汹涌的苍茫大海。 见主人跳海,小墨以最快地速度从夕瑶怀中挣脱,跳海殉主。 “不”无痕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知道她是为了大家好,可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子,在自己手里落海?虽然他救不了贝雪,但哪怕能拉着贝雪的手一起死去,他心甘情愿。于是手一松,追随贝雪而去。 “雪儿……”南翔的喊声歇斯底里,他无法接受贝雪以自己地生命换给他们的生存机会,他更不能看着贝雪在自己面前消失生命!生不能相守,但死亦要同穴,南翔同样一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浪涛中的贝雪,模糊的见小墨跳下来了,无痕和南翔也跳了下来,心中那个急啊!这可不是她的本意,他们怎么不听自己的话,都跳下来那夕瑶怎么办呢? 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把她推的离船更远了。等再次浮出水面,只见喜顺、万忠、万诚、夕瑶,都不在船上了,知道他们都跳了下来,贝雪心痛地无法言喻,脑袋突然撞到了一块残破的船板,立即失去了意识。 …… 头痛欲裂,这是贝雪恢复意识时最大地感觉。她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雪儿,你醒了?”耳边响起熟悉地声音,她聚精一看,居然是无痕。 这时,她才现原来自己正置身于船舱之中,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遇到台风跳海了吗?怎么此时会在船舱里,莫非遇到的那场海难是做梦吗? 贝雪茫然地问:“无痕大哥,我不是跳海了吗?” 无痕坐在她旁边,扶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我们是跳海了,可我们又被人救了。” 再看他们身处的船舱,里面竟有十多个人。有的醒了,有的还在昏迷。看来他们真是被人救了,贝雪心中一阵激动。可在人群中,除了无痕,却不见南翔夕瑶等人。贝雪的欢喜瞬间降温,“他们呢?” “我醒来时就没看到他们,我刚刚问船上的人了,距离台风已过了两天,他们救起来的人都在这里。”无痕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贝雪沉默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难过不已。她在心中念起了“阿弥陀佛”希望佛菩萨能同样保佑他们平安。 救他们的人可能也没有多余的床铺给他们,只临时腾出一间空船舱给他们住,于是大家就都躺在了船板上。 见贝雪身子有些抖,知道她冷,无痕将衣服脱下裹在她身上,然后紧紧的抱住她,希望她能温暖过来。 贝雪心中安慰,还好还好,老天不让她那么孤独,至少身边还有无痕可以依靠。 这船也不知道是客船,还是私船,反正人家给他们规划了一块很小的区域供他们活动。而且只给两顿饭,每顿每人只给一个又干又硬,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窝窝头。被人家救了得以活命,大家也没权利去挑这些。 见贝雪身体虚弱,无痕本想花钱向他们买点好的给贝雪,只是他平时身上都不带银子,花银子都是喜顺付账,所以现在身上分文皆无。 那么大个成年人,一顿一个窝窝头哪里够吃?可没办法,条件差只好克服,等上了岸一切都会好的。 mz:今天我的小宇宙爆了,给大家更了六千字,对于没有存稿的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千呼万唤,终于有人给我粉红票了,感谢投给我粉红票的亲,抱住狠啃一顿~~以后票票多,我会不定时爆滴~~~~今天心情很好~~也希望我的好心情能够传染给你们~~ 第二十八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痕一天只吃一个又小又硬的窝窝头,省下另一个留:她能够多吃点。 尽管这样,三个窝窝头加一起也就一小碗的样子,贝雪吃完还是很饿,可想而知,无痕那么大一个男人,身体怎么受的了? 不忍心看他为自己这样,可是他们没有银子,就连贝雪藏在身上的那把匕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掉到了海里,还是被人摸去了。就这样,他们苦挨了两天,船终于靠了岸。 这是艘货船,载满了一个个大箱子。这时管事的来到他们的船舱,不客气的道:“到岸了,你们都出来帮忙卸货。” 好歹人家救了他们一命,让帮忙卸,那就卸吧!他们这两天都没吃饱饭,所以体力也不行,四五个人费力的抬着箱子,被人家指挥着装上了马车。 船上的货物卸完了,本以为这样就自由了,谁成想管事的却不让他们走。说是救他们不能白救,要他们每人拿出五十两银子才会放他们回家,否则就得跟他们回去做工,赚赎身费。 落入海中,财物早就没有了,哪还有银子给他们啊?这下,大家全都咧了嘴,他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可眼下的情形还能怎么办?人家的打手一群,对他们推推搡搡,威逼恐吓。本来大家就饿的前腔贴后腔,刚又当力工进行搬运,就是想与其抗衡,体力也不允许啊?无奈之下,只得暂时跟他们回去。 那是一座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而里面却极致富丽,大气磅礴的庄院。贝雪和无痕被迫跟着他们进了那座庄院,卸了货物后,被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小院中。 贝雪与一起获救的另五名女子住在一屋,其它的男子被分在另外三间屋子里。他们住的院子有专人把守,不充许出去。 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看这些人救人地目地不纯。主要是为了要银子。贝雪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得救是幸事。落入他们手便为不幸。如今受制于人。怎么才能逃出去呢?反正现在不行。怎么也得等他们恢复了体力再说。 晚上。大家地饭不再是窝窝头。而是粟米粥和白菜汤。虽然稀对稀。不是什么好饭菜。不过有句话说地好。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几乎饿了两天地人们能吃上这样地饭菜。也觉地味比山珍了。 这样地日子贝雪还好。上学时住地寝室。食堂也应该算大锅饭吧?可无痕却是头一次吃大锅饭。头一次与那么多人住通铺。这一切都令他十分不习惯。 但他知道。他得适应这一切。他得养足精神和体力。这样才有机会带贝雪离开。 第二天打早饭。趁与贝雪错身地空档。无痕让她今晚三更在偏房后面地小树林等他。他要带贝雪逃走。贝雪听了兴奋地不得了。于是大清早地就开始盼着天黑了。 饭后。管事带着他们来到后院地一片海棠树林。移开一块一米多高地观赏石。石头下竟掩着一条深洞。 管事吩咐道:“以后你们天天都要到这里来挖洞,怎么挖有专人来指导你们,等洞挖好了,就放你们走。所以想快些回家,你们就不能偷懒。” 不用问,这藏在石下的一定是秘道,秘室,之类地了。贝雪暗嘲:说的倒挺好听,在古代做这种活计,为了保密,做成之后都会被杀掉的。这些人真是好狠毒!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大家不得不任其摆布。 有一部分人入洞挖土,一部分在地面运土,无痕和贝雪都被分在地面上运土。女人用小筐,男人用大筐,俩个人一组,将洞口地土,用筐运到旁边十多米处的空地上。 这么粗重的体力活贝雪可没从干过,没抬几筐,就已累的汗流颊背,气喘嘘嘘地了,胀痛的双手红红的,也磨起了好几个水泡。再一看其它的几个女孩子,也没比自己好哪去,个个累的脸颊通红,大汗淋漓。 而无痕还好,虽然从没干过活,但因为练武,体力吃的消。他心疼贝雪吃苦遭罪,可此时只能暂时忍着,祈祷天快黑,好可以带她离去。 地面上地监工,监视他们不让偷懒。他们只要稍停下来喘口气,他都会甩鞭子抽,就算女孩也毫不心软。姑娘们叫苦不迭,不敢休息,只好咬牙坚持。 无痕一边干活,一边注意贝雪,如果监工敢打她,无痕是一定不让的。 这时远处有一伙人簇拥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只听那男子问:“秘道挖地怎么样了?” 管事回道:“又换了一批人,还在 ,估计这月底应该差不多。” 贝雪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抬头一见那男子,顿时惊地魂飞天外。唐飞焰!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贝雪的心“怦怦”乱跳,慌张不已。怕他现自己,急忙深埋下头,和另一个女孩子抬着筐快步往远处走去。 可因为她太慌乱了,都没注意脚下,结果脚踩到了石子一下滑倒,那满满一筐土翻落在地。 监工见她把土弄翻了,“啪”地一鞭子甩到贝雪胳膊上,“啊”贝雪痛的捂住胳膊,忍不住叫了起来。 “笨手笨脚,连这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快起来,赶紧把土收起来!”监工也许是看到领导来了,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尽忠职守!见贝雪愤怒的瞪他,他一鞭子又甩了过来。 无痕刚刚因为注意力被远处的人所吸引,一个没留神贝雪就被打了,真是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无痕恼了,此刻怎么还能让监工得逞?纵身一把夺下了他的鞭子,“啪”一个嘴巴抡了上去,打的那监工在原地转了三圈,停下后嘴角溢血,眼冒金星,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扔掉鞭子无痕去扶贝雪,“雪儿,怎么样?伤在哪?让我看看。” “我没事!”眼角的余光见唐飞焰等人已快到眼前了,贝雪拉过旁边的筐,试图挡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到自己。 监工这时才缓过劲来,冲无痕狠道:“好小子,反了天了,你居然敢打我?”紧接着拳头劈头盖脸的朝无痕面门打来。 无痕头一歪,顺势抓住了他的拳头,用力一捏,痛的他面部扭曲,“吱哇”乱叫。紧接反扭臂膀,一脚踹到他屁股上,他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这就是你们找的人吗?怎么把练家子都找来了?”这时已至近前的唐飞焰非常不满的问身旁的管事。 “回阁主,他们是我们在海上拣回来的,原来俱体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啊!”管事意有所指的道:“不过到了我们这里,俱体是做什么的都不打紧,主要是以后处理起来不麻烦。” 唐飞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沉着脸怒斥道:“你们可真行,监工都让人家给打了!以后你们还能管他们吗?真是给我凌霄阁丢脸!” “阁主教训的是,以后不会生这样的情况了。” 贝雪用筐挡着脸,蹲在地上不敢起来,也不敢动,就怕他注意自己。同时心中暗暗叫苦:被谁救了不好,怎么偏偏被他的手下救了?点背点背真点背! 唐飞焰也没太注意她,继续往洞口起去。 这时无痕上前想扶她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口,“嘶……”她痛的不住抽气。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无痕说着就要挽她的衣袖。怕他们再次引起唐飞焰的注意,贝雪不住的冲他摇头,眨眼,不让他多说话。 对她反常的行为,无痕相当奇怪,不解道:“雪儿,你干嘛?你怎么了?” 这时管事冲他们命令道:“洞口已经堆了这么多土,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运啊!” 贝雪不敢说话,怕被唐飞焰听出来,于是不停推他,示意他忙自己的去别管自己。无痕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但还是依了她回去干活。 背对着唐飞焰他们,贝雪与和自己一组的那个女孩,用手捧着洒在地上的土,重新装回筐里。 管事这时又冲她们喊:“你俩磨蹭什么呢?那些土先别管了,先快过来运这里的。” 贝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怕是躲不过了。 可是再见唐飞焰,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自己?她心中实在害怕,于是蹲在那里迟迟不肯转身。 与她一组的那个女孩上前拉她道:“我们快过去吧,要不一会又该挨打了。”说罢使劲拉她。知道她是好心,贝雪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害怕的下意识的抗拒着。 那女孩劲大,硬是把她拽了起来。贝雪一抬头,目光一下与唐飞焰交接,她只觉脊背直冒凉气,怪老天为嘛总捉弄她,为嘛又让她落到了自己深恶痛绝的变态男手里。 “呵呵”唐飞焰看清了她,一下子笑了起来,“小美人,本阁可真是骑驴找驴,整日瞎忙活的到处找你,原来你远在天飞近在眼啊!”他嘴角带着一丝邪魅诡异的笑,让人看了汗毛直竖 第二十九章 不做你的妾 骑驴找驴”贝雪狂汗啊!这比喻听着怎么那么刺耳?瞪,继而讽刺道:“怪不得这些人都那么没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都是你的手下!” 他也不怒,好像心情特别开心的样子,调笑道:“许久不见,小美人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 很好,这证明你与本阁不见外啊!” 无痕的眉头越皱越紧,通过对话,听出来他们应该认识!同时终于明白,为何贝雪刚刚那么古怪,原来是在极力躲避这个人。 对于唐飞焰这般无赖,贝雪真是狂晕了!她怒道:“你三番两次的纠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唐飞焰刚要说话,贝雪又补充道:“别用什么暖床丫头的借口唬我。” “我要娶你。”他干脆立落的话震惊全场,不过他的手下却很快回过神来,因为他们的阁主总是做出莫名其妙,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所以他做事总无规律可循,久而久之,也就见惯不怪了。 “飞焰,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可是有婚约的!”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正是上次带人给贝雪泡药水的凌冰。此时她正难以置信的盯着唐飞焰,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唐飞焰镇定自若的拍拍凌冰的肩,安慰道:“我娶你做妻,纳她做妾。” 凌冰险些气晕,不知他脑中哪根弦抽筋了,怎么突然这般不可理喻。 贝雪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而见此情景,无痕更是气的握紧了拳头,身上泛起腾腾煞气。 “飞焰。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爹地?难道还没成亲。你就这么对我吗?”凌冰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强烈抗议道:“我不允!我不允许你娶别人!” “冰儿”唐飞焰拉住她地手。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地声音说:“我们找了这么久。这才找到一个带有至阴邪灵地女子。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地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不会爱上她。我只是利用她而已。” 听罢他地解释。凌冰愤怒依旧。腾地甩开他地手。“借口。都是借口。上次你不是说只要用她地血吗?这回为什么又要纳她为妾?” 用自己地血?他想干什么?想到当日他用药汤泡自己。想到那晚房中桌上摆地一套奇怪地东西。贝雪心惊不已。他不是属吸血鬼地想要喝自己地血大补吧!老天。他为什么只认准我?我可不是吃了会长生不老地唐僧啊! 见凌冰抵触情绪那么大。唐飞焰一把搂住她地肩膀。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师父留下地《煞血宝典》用她地血练。只能练到八层;若与她合体双修。便能练到十层地最高境界。到那时我们便谁都不怕了。整个天下都是我们地。”他抚了抚她地肩。一副主意已定地样子。“好了。别闹了!现在这是唯一地办法。” 凌冰与唐飞焰青梅竹马。对他也早已付出了真心。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凌冰都不能允许他再娶别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道:“什么唯一地方法。我看你就是看上她了!” 见这么解释,她都不理解自己,唐飞焰没有耐心了,突然放开她喝斥道:“你别忘了,无论我们牺牲什么,都是为了完成爹爹地遗愿。” “哼!我爹也没要你对不起我!你要纳她,等我死了再说!”知道他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凌冰还是撂下狠话,一跺脚转身离去,希望借此能让他回心转意。 变态男太不地道,当着未婚妻的面说要纳别的女人做妾,这换做哪个女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虽然听出这里面好像另有什么玄机,不过他这样是不是太张狂了,也不问问自己愿不愿意,想纳就纳吗? 贝雪忿忿吼道:“唐飞焰你少做梦了,我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你!” 脸皮够厚的唐飞焰,神色间没有丝毫尴尬的模样:“小美人,认清现实吧,你现在可做不了自己地主。”他敛起不羁严肃道:“来人,把她给我带到西暖阁去。” “住手”见他们要带走贝雪,无痕腾的挡在贝雪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哟,不是上次那个了?小美人真有魅力,护花使还不少呢!”唐飞焰说罢斜视着无痕,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臭小子,你算干嘛地,敢上来挡横!” “她是我的女人,请你自重!”无痕扬起头,蔑视着他,自有一种凛冽沉稳地气势从骨子里升腾而出。 “你的女人?”唐飞焰一字一字咬地十分真切,继而眯起眼睛,转头去看贝雪 的是真的吗?” 贝雪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干脆的承认,“是的,他说的没错。”愿这样的回答能够掐断唐飞焰心中的念想。 但唐飞焰是何等奸滑之人,怎会被她骗了?不怀好意的扫视着她邪笑道:“你和他成过亲了吗?上过床了吗?没上过床就不是他的女人。” 当着众人的面,他将话说的这样难听露骨,还哪里像个阁主?简直像个江湖痞子!真不明白平日他都是怎么树立威信的?贝雪羞怒难当,辱骂道:“不要脸的人渣!你无耻!” “这有什么无耻的,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唐飞焰扬起脸,嘴角挂着邪恶的笑。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逃跑的,怎奈计划没有变化快。无痕挽起贝雪,想运用轻功带她逃离此处。唐飞焰的手下哪里能看着他们跑掉,见其一有动作,便“呼啦”将他们围住。 无痕功夫虽好,可要照顾贝雪,还要对付那么多人。虽然拼死一搏,但还是寡不敌众,几十个回合下来,俩人还是不出意料的被人家擒获了。 唐飞焰走到贝雪近前:“我再问你一遍,你真不愿嫁给我吗?” 贝雪狠瞪着他,“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嫁不嫁,死都不嫁!” 唐飞焰一指无痕,“你是为了他吧?那好,我先杀了他断了你的念想。”说着冲管事伸手道:“拿刀来。” 管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交到唐飞焰手上。他低头一看惊道:“这么名贵的匕,你打哪弄的?” “回阁主,这是小伍从海上救回的这些人身上搜来的,昨日交给我说要敬献给阁主您呢!” 这时贝雪看清了,那是无痕送给她的匕,原来并没落入海中,是被他们摸去了。她恨的咬牙切齿,“你们这帮败类,拿人东西不觉羞耻吗?” “哦,这是你的吗?”听她话中有话,唐飞焰仔细一看,这才现刀鞘上刻着:贝雪无痕,执子之手,与子皆老的字样。唐飞焰眼中闪着莫名之火,抬头指着无痕询问道:“无痕是他吗?这是他送你的订情信物?” 贝雪一口承认:“没错” “很好,今天我就用这把匕结束他的性命。”说着拔刀出鞘,刀尖直指无痕心口。 那把匕精练短小却十分锋利,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炫目的寒光,让人见之心惊。贝雪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气的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烂咬碎。 其实唐飞焰知道,要与贝雪合体双修,那就需要她的完全配合,所以必须要让贝雪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但此时,有了心上人的贝雪怎会再与他好?于是狡滑的他便盘算着用什么方法能让贝雪对无痕失望,然后自己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实现。 不知道他们的爱到底有多坚定,唐飞焰先想用威逼利诱来让无痕放弃贝雪。 他盯着无痕道:“天下美女多的是,你长的英俊潇洒,自动送上门的美女想必也不会少吧?只要你将她让给我,我不但放你一条生路,还送你黄金万两,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你看怎么样?” 贝雪心中一动,这条件的确很丰厚,也很诱人。她忍不住去看无痕,此时无痕盯着唐飞焰的目光中满是鄙夷,真爱难得,岂用金钱可换?这招用在自己身上,怕是打错了主意。 他扭头深情的望着贝雪,坚定道:“万两黄金卿不换。”他扬起剑眉冷哼一声,“我对雪儿情比金坚,请你别用金钱来亵渎我们的感情。” 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暖流铺天盖地的将贝雪包围,她就知道无痕是不会被他诱惑的。有他那句“万两黄金卿不换”贝雪只觉此生无憾了。 “好,我看你们坚定到什么地步?”唐飞焰被无痕噎的面色铁青,盛怒之下拿刀向前捅去,“噗”匕一下扎到了无痕的胸膛上,渗出的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裳。 “无痕大哥……”这一刀如同扎到了贝雪的心上,她浑身一颤,努力想挣脱他们的束缚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无痕抿着唇,慢慢睁开眼睛,脸上仍是凛然不惧的神情。 唐飞焰不相信无痕真的能为贝雪去死?或许他拉不下面子在逞能,于是面目狰狞的最后通:“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的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说着手上的刀又往前捅了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章 疯狂的虐待 痕紧蹙双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要杀便杀,少说着闭上了眼睛。 贝雪知道这局面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既然无痕可以为自己去死,那么她下定决心,若无痕死了,自己也绝不独活。 唐飞焰清楚杀死了贝雪的心上人,贝雪这辈子都不会臣服于他了。所以手下是留着分寸的,刀扎的其实并不深。此时他眼珠转了转,心中另外有了主意。手下的刀不是向前捅,而是突然一下拨了出来,下令道:“来人,先把他们暂时押到地牢里去。” 就知道这个坏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去死。或许他准备了什么更变态的方法来折磨他们,不过,至少暂时保住了性命。有命在就有希望,贝雪紧绷的神经稍稍缓解。 地牢又暗又湿,到处充斥着难闻的霉腐气味。无痕和贝雪被关在了最里边的一间牢室里。那里除了墙角有一堆稻草外在无其它东西。 俩个人可都是第一次坐牢呢!个中复杂滋味,只有他们能体会的了! 贝雪想扶着无痕坐在墙角的稻草上,可一走近稻草,因为受到了搔扰,里面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潮虫,蟑螂等一齐爬蹿出来,将她吓的直跺脚,本能的跳到了无痕身后。 “有我在,不怕。”无痕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踢了踢那堆草,见草堆里的虫子都爬光了,这才靠墙坐了下来。 “你地伤怎么样,让我看看。”贝雪蹲下来去扒他的衣裳。 无痕捂住她的手,“没事,扎的并不深,皮外伤而已。” “不行。你让我看看。”她不亲眼看到不放心啊!不容分说扒开了无痕地衣服。宽阔健硕地胸膛上一条半寸来宽地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贝雪忙撕下裙子里衬。一边帮他擦拭伤口上地血迹。一边拧着柳叶眉气道:“该死地唐飞焰。真是无耻致极!我们现在也没有药。这要是感染了该怎么办啊?” “没事。我地身子没那么金贵。”能为心爱地女人做点事无痕甘之如饴。他拉好衣服。拽着贝雪坐到自己身边。非常认真地说:“我现在觉地这样很幸福。” 真不知道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比自己还乐天派?贝雪嗔道:“竟说胡话。都这么惨了还说幸福?” 她哪里知道。无痕此生什么都不缺。唯独渴求一份纯粹地。不掺杂金钱、权势、地位地真爱。可以敝开心扉自由呼吸地真爱。 他本以为今生也许不会拥有这样地爱。而当遇到贝雪。心中那份压抑地情感被点燃了。 她的容貌气质令无痕倾倒,她纯真善良的心性令无痕感动,共同去融汇客栈的一路,俩个人又是相当投缘合拍。于是彼此心生的那份好感,虽然谁都没表达出来,但却彼此心领神会。 与贝雪失散,他抱憾不已。同时暗下决心,如上天能让他们再次相见,他一定不会再次错过。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一类是日久生情,有一类是认定遇到对的人,哪怕只相处短短的日子,感情也会程几何数疯狂增长。 此时的无痕相当珍惜与她在一起地时间,无痕将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自然流露心中的感情:“可以和你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境遇下,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和南翔给贝雪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他总是给贝雪踏实感和幸福感。而南翔却因为一开始的目地是利用她,经常欺负她,导致她一度很想逃离宫廷,直到现在仍被一份契约约束着,心中难免会有芥蒂。 为了完成恶鬼交待的任务,她与南翔用感情做赌注,料想不到暧昧的结果是,南翔交出了感情,举起了白旗,那火热的情,一度让她感动,若没有无痕的出现,或许她真地会跟了南翔,只是……命运却又一次把无痕送到了她的身边。 靠在无痕的肩膀上,她音调绵软的问:“傻瓜,你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吗?” 无痕用下颌抵住她地头,“是的,幸福本来就是很简单地东西。” 俩人静静待了很久,贝雪淡然叹息一声愁苦道:“不知道南大哥,夕瑶他们怎么样了?” 无痕抬起头,虽然南翔是情敌,但他却从没想过要他死,轻声安慰道:“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她叹息道:“但愿吧!” 沉默片刻,她接着道:“看来这一劫我们是躲不过去了,其实你不用陪着我白白丢掉性命,明天他们来了你就答应唐飞焰地条件吧。我们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死咱们一起死。”在海上,他也是毫不犹豫地跟自己跳了下去,贝雪相信他的话是自肺腑,真实不虚假的。只是他还那么年轻,他越是这样,贝雪就越不忍心连累他。 浑浑噩噩也不知在牢里待了多久,平静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惊扰。俩人抬头一看,正是唐飞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坐牢的滋味不错吧?”唐飞焰负手站在牢门外,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口气。俩个人将脸扭向一旁,谁都不去理他。 见此情景唐飞焰讪笑一声,对贝雪道:“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享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一摆手,有人打开牢门强行将贝雪从里面拖了出来。 “雪儿……”他单独把贝雪抓出去,他想干什么?一向稳重大气的无痕此时也慌了。他双手扒着锈迹斑驳的铁栏,狂怒道:“唐飞焰你个衣冠禽,你要敢碰雪儿一下,我定将你的凌霄阁夷为平地,诛你九族,将你挫骨扬灰,即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美人,你认识的人口气都蛮挺大的啊!”他看着无痕唇角微翘,“好啊,我等着,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虎落平阳被犬欺,无痕此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贝雪被那个变态带走了。他心赛油烹,无力的将头抵在铁栏上,那分别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法言喻的痛苦煎熬。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吱嘎”一声,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无痕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急忙冲到铁栏处向通道的尽头望去。只见唐飞焰带着几个人抬着单架回来了,单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白被单。 无痕的心猛烈一抽,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敢相信单架上面躺着的会是贝雪。 单架上的人一动不动,长长的头凌乱的散落到单架外面,随着众人的走动轻轻飘荡。此时无痕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了一般紧紧盯着那副单架。 等他们将单架抬了进来放到地上,无痕立即扑了上去,伸手将白被单掀开。他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只见单架上的躺着的女子,脸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数十道刀伤,那张脸基本就被破了相,红肿的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衣服上也是一条一条的血印,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他认出那是贝雪的衣服,可再看那张脸,还是没有一点贝雪的样子。 他只觉浑身都快凉透了,声音抖的试着呼唤道:“雪儿……是你吗雪儿?” 单架上的女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艰难的睁开眼,虚弱不堪的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当两个人目光相接,无痕确信了,虽然容貌上辨认不清,但这眼神是贝雪的没错。 眼前贝雪惨不忍睹的样子让他心碎到了极点。他将牙咬的“咯咯”直响,“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森寒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射到了唐飞焰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她不愿意和我好,那我只能毁了她。”唐飞焰猫哭耗子般的摇摇头,“其实我那一百零八道刑具也只给她用了一种,她就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来日方长嘛,她一天不答应我,我一天就给她上一道刑罚,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 这样的言语着实刺激到了无痕,他怒不可遏的咆啸:“你没人性,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禽不如的畜牲!唐飞焰,你小心报应!” “都说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你们是看不到我的报应了。”他又道:“我也绝不会让她死,我会让专人给她治伤,治好后继续用刑。”他狂笑着,“哈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每次用完刑我都会把她带来给你看一眼的,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无痕气急败坏的怒斥:“你难道没有母亲,没有姐妹吗?无耻之徒,你怎么忍心这么虐待一个女人?” “怎么,你心疼了?”唐飞焰悠然的转了一圈脖子,戏道:“要不,你来替她受那一百零八道刑具?” 无痕怒视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见他不语,唐飞焰嘲笑道:“呵呵,原来一动真格的你就不敢了!” “你说话可算数?”无痕不是不敢,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堂堂一阁之主,说话当然算数。” 见他应允,无痕神色一凛,“那好,我来就我来!”(,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章 疯狂的虐待 痕紧蹙双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要杀便杀,少说着闭上了眼睛。 贝雪知道这局面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既然无痕可以为自己去死,那么她下定决心,若无痕死了,自己也绝不独活。 唐飞焰清楚杀死了贝雪的心上人,贝雪这辈子都不会臣服于他了。所以手下是留着分寸的,刀扎的其实并不深。此时他眼珠转了转,心中另外有了主意。手下的刀不是向前捅,而是突然一下拨了出来,下令道:“来人,先把他们暂时押到地牢里去。” 就知道这个坏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去死。或许他准备了什么更变态的方法来折磨他们,不过,至少暂时保住了性命。有命在就有希望,贝雪紧绷的神经稍稍缓解。 地牢又暗又湿,到处充斥着难闻的霉腐气味。无痕和贝雪被关在了最里边的一间牢室里。那里除了墙角有一堆稻草外在无其它东西。 俩个人可都是第一次坐牢呢!个中复杂滋味,只有他们能体会的了! 贝雪想扶着无痕坐在墙角的稻草上,可一走近稻草,因为受到了搔扰,里面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潮虫,蟑螂等一齐爬蹿出来,将她吓的直跺脚,本能的跳到了无痕身后。 “有我在,不怕。”无痕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踢了踢那堆草,见草堆里的虫子都爬光了,这才靠墙坐了下来。 “你地伤怎么样,让我看看。”贝雪蹲下来去扒他的衣裳。 无痕捂住她的手,“没事,扎的并不深,皮外伤而已。” “不行。你让我看看。”她不亲眼看到不放心啊!不容分说扒开了无痕地衣服。宽阔健硕地胸膛上一条半寸来宽地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贝雪忙撕下裙子里衬。一边帮他擦拭伤口上地血迹。一边拧着柳叶眉气道:“该死地唐飞焰。真是无耻致极!我们现在也没有药。这要是感染了该怎么办啊?” “没事。我地身子没那么金贵。”能为心爱地女人做点事无痕甘之如饴。他拉好衣服。拽着贝雪坐到自己身边。非常认真地说:“我现在觉地这样很幸福。” 真不知道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比自己还乐天派?贝雪嗔道:“竟说胡话。都这么惨了还说幸福?” 她哪里知道。无痕此生什么都不缺。唯独渴求一份纯粹地。不掺杂金钱、权势、地位地真爱。可以敝开心扉自由呼吸地真爱。 他本以为今生也许不会拥有这样地爱。而当遇到贝雪。心中那份压抑地情感被点燃了。 她的容貌气质令无痕倾倒,她纯真善良的心性令无痕感动,共同去融汇客栈的一路,俩个人又是相当投缘合拍。于是彼此心生的那份好感,虽然谁都没表达出来,但却彼此心领神会。 与贝雪失散,他抱憾不已。同时暗下决心,如上天能让他们再次相见,他一定不会再次错过。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一类是日久生情,有一类是认定遇到对的人,哪怕只相处短短的日子,感情也会程几何数疯狂增长。 此时的无痕相当珍惜与她在一起地时间,无痕将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自然流露心中的感情:“可以和你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境遇下,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和南翔给贝雪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他总是给贝雪踏实感和幸福感。而南翔却因为一开始的目地是利用她,经常欺负她,导致她一度很想逃离宫廷,直到现在仍被一份契约约束着,心中难免会有芥蒂。 为了完成恶鬼交待的任务,她与南翔用感情做赌注,料想不到暧昧的结果是,南翔交出了感情,举起了白旗,那火热的情,一度让她感动,若没有无痕的出现,或许她真地会跟了南翔,只是……命运却又一次把无痕送到了她的身边。 靠在无痕的肩膀上,她音调绵软的问:“傻瓜,你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吗?” 无痕用下颌抵住她地头,“是的,幸福本来就是很简单地东西。” 俩人静静待了很久,贝雪淡然叹息一声愁苦道:“不知道南大哥,夕瑶他们怎么样了?” 无痕抬起头,虽然南翔是情敌,但他却从没想过要他死,轻声安慰道:“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她叹息道:“但愿吧!” 沉默片刻,她接着道:“看来这一劫我们是躲不过去了,其实你不用陪着我白白丢掉性命,明天他们来了你就答应唐飞焰地条件吧。我们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死咱们一起死。”在海上,他也是毫不犹豫地跟自己跳了下去,贝雪相信他的话是自肺腑,真实不虚假的。只是他还那么年轻,他越是这样,贝雪就越不忍心连累他。 浑浑噩噩也不知在牢里待了多久,平静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惊扰。俩人抬头一看,正是唐飞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坐牢的滋味不错吧?”唐飞焰负手站在牢门外,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口气。俩个人将脸扭向一旁,谁都不去理他。 见此情景唐飞焰讪笑一声,对贝雪道:“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享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一摆手,有人打开牢门强行将贝雪从里面拖了出来。 “雪儿……”他单独把贝雪抓出去,他想干什么?一向稳重大气的无痕此时也慌了。他双手扒着锈迹斑驳的铁栏,狂怒道:“唐飞焰你个衣冠禽,你要敢碰雪儿一下,我定将你的凌霄阁夷为平地,诛你九族,将你挫骨扬灰,即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美人,你认识的人口气都蛮挺大的啊!”他看着无痕唇角微翘,“好啊,我等着,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虎落平阳被犬欺,无痕此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贝雪被那个变态带走了。他心赛油烹,无力的将头抵在铁栏上,那分别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法言喻的痛苦煎熬。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吱嘎”一声,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无痕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急忙冲到铁栏处向通道的尽头望去。只见唐飞焰带着几个人抬着单架回来了,单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白被单。 无痕的心猛烈一抽,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敢相信单架上面躺着的会是贝雪。 单架上的人一动不动,长长的头凌乱的散落到单架外面,随着众人的走动轻轻飘荡。此时无痕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了一般紧紧盯着那副单架。 等他们将单架抬了进来放到地上,无痕立即扑了上去,伸手将白被单掀开。他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只见单架上的躺着的女子,脸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数十道刀伤,那张脸基本就被破了相,红肿的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衣服上也是一条一条的血印,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他认出那是贝雪的衣服,可再看那张脸,还是没有一点贝雪的样子。 他只觉浑身都快凉透了,声音抖的试着呼唤道:“雪儿……是你吗雪儿?” 单架上的女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艰难的睁开眼,虚弱不堪的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当两个人目光相接,无痕确信了,虽然容貌上辨认不清,但这眼神是贝雪的没错。 眼前贝雪惨不忍睹的样子让他心碎到了极点。他将牙咬的“咯咯”直响,“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森寒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射到了唐飞焰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她不愿意和我好,那我只能毁了她。”唐飞焰猫哭耗子般的摇摇头,“其实我那一百零八道刑具也只给她用了一种,她就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来日方长嘛,她一天不答应我,我一天就给她上一道刑罚,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 这样的言语着实刺激到了无痕,他怒不可遏的咆啸:“你没人性,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禽不如的畜牲!唐飞焰,你小心报应!” “都说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你们是看不到我的报应了。”他又道:“我也绝不会让她死,我会让专人给她治伤,治好后继续用刑。”他狂笑着,“哈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每次用完刑我都会把她带来给你看一眼的,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无痕气急败坏的怒斥:“你难道没有母亲,没有姐妹吗?无耻之徒,你怎么忍心这么虐待一个女人?” “怎么,你心疼了?”唐飞焰悠然的转了一圈脖子,戏道:“要不,你来替她受那一百零八道刑具?” 无痕怒视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见他不语,唐飞焰嘲笑道:“呵呵,原来一动真格的你就不敢了!” “你说话可算数?”无痕不是不敢,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堂堂一阁之主,说话当然算数。” 见他应允,无痕神色一凛,“那好,我来就我来!”(,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一章 亲爱的·别怪我 架上的贝雪既不能说又不能动,急的浑身冒汗:傻无人说话向来都不算数,怎么这样轻易就上了他的当? 无痕又岂会想不到唐飞焰有可能出尔反尔?只是他觉的就算有一线希望可以让贝雪少受点罪,他也愿意冒险赌一把。 唐飞焰这个人其实的确是有些变态的,他喜欢看痛苦挣扎的表情,喜欢听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别人的痛苦中,他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见无痕要替贝雪受罪他心中得意,他就不信无痕能挺住那要命的痛楚。于是道:“这可都是你自己找的,想替美人受罪,那要看你骨头有多硬!” 他们将无痕带到了专门的刑室,并把贝雪也一并抬了过去,假若无痕受刑不过放弃贝雪,那是最好不过的,若连这他都能挺住,那唐飞焰便得另谋良策了。 躺在担架上望着那刀、斧、锯、鞭、杖……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刑具。不禁让贝雪望而生畏,胆颤心惊。若这些东西要是用上,怕不死也得扒层皮,她的心也为无痕揪紧了。 这时无痕已被绑在了结实的木桩上,旁边有人给唐飞焰搬了把椅子,他靠坐在上面,手中执了一盏紫砂茶壶,优哉游哉的等着看好戏。 管事上前道:“阁主,你看先给他用哪一个?” 他端详着无痕道:“先挑个简单的给他热热身,藤条沾盐水吧!” 一听这话,贝雪的心一哆嗦,藤条抽开皮肉,盐水洒进伤口,这招数在古代虽不新鲜,但是缺德啊!伤都在皮外死不了人,但那折磨人的痛非常人能受啊!为什么古代人要这么残酷,明这些不人道的东西?她怨念无数,却无可耐何! 唐飞焰地手下撸胳膊挽袖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操起藤条照无痕地身体狠狠抽去。 “啪啪”地鞭挞声伴着无痕沉闷地忍痛声。充满了整个刑房。贝雪无法表达自己地愤怒。望着无痕痛苦地不能自已。她地心都快碎了。只能用眼泪来宣泄自己地情绪。 见她哭了。知道她在心疼自己。为了不让贝雪太难过。无痕宁可自己痛地神情扭曲。也要忍着无法忍受地痛。努力不出一点痛苦地声音来。 转眼间他身上地衣裳就被抽烂了。一条条鲜红地印记让人见了触目惊心。 抽开地皮肉上被盐水浸地火烧火燎。犹如万蚁噬心一般。那样钻心地痛。痛彻骨髓。任你是神仙在世恐也无法忍受。 就是在这样地情况下他仍然保持着自己地那份傲骨。咬着牙一声不吭。一句软话都没说过。 贝雪地眼泪从始至终就没断过,那鞭子每抽打一下无痕的身体,贝雪的心都像是被人用刀猛烈的戳了一般,痛苦不堪。 唐飞焰微眯双眼喝着茶水在旁边看地兴致高昂,只是无痕不叫,多少让他有些失望。见一开始施刑的俩个人,鞭子抽地明显慢了,没力气了,他又吩咐换了另一拨人继续抽打。 无痕痛的大汗淋漓,额前的头已经汗湿,一偻缕的散在脸侧。直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直到痛的晕死过去,唐飞焰依然不放手,让人用水泼醒,继续抽。 这情景让贝雪痛的肝肠寸断,几欲晕厥。她咬紧牙,将唐飞焰地祖宗十八代挨个咒了一遍,咒他不得好死,咒他死后下狱。 而此时,无痕的反应不那么强烈,仿佛已经痛地麻木了。将他打到这个程度,他还不向自己求饶,单单这份坚持和傲骨,就令唐飞焰佩服。 这时,唐飞焰一摆手,施刑的这才停了下来。 起身走到无痕近前,捏着无痕地下颌惑道:“你喜欢她什么呢?不就是她美丽的容貌吗?如今她容貌尽毁,变成了丑八怪,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值得你这么付出?” 无痕神情十分疲惫,却仍然打起精神抬头瞪着他,犀利地眼神没有一丝惧怕,声音虽弱却格外坚定,“你听好了,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容貌。即使她老了、病了、丑了、残了、疯了、傻了……我依旧爱她,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相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贝雪脸上,这话太令贝雪感动了,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梦想中的良人。她鼻子一酸,本来已要干枯的泪腺,又汹涌的涌出滚烫的眼泪。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身子都在颤抖:说的好,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相爱。此刻,她多想扑过去紧紧给他一个拥抱,可是她现在力不从心。 这份异世之爱算不上惊天动地,也算的上轰轰烈烈。就算现在死了,贝雪也觉不枉此生。只是面对无痕的情深意切,她却突然怕了,她不想让无痕为自己受罪,不想让无痕为自己去死,生命是美好的,他还那么的年轻,她要让他活下去。 想不到无痕对贝雪的爱坚若磐石,唐飞焰暗暗震动,知道他是不会背弃贝雪的,再这么折磨下去也是徒劳。看来先前的计划行不通,他要调整策略才行。 叫人将无痕送回了牢房,把贝雪抬回了西暖阁。其实唐飞焰并没对她动用任何刑罚,只是找高手给她化了妆,并点了她的穴道,弄出一副受大刑的凄惨模样,希望无痕见她毁了容能够主动放弃她,让贝雪心灰意冷。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了,倒试出无痕对贝雪坚定不移的深情。 此刻,已有人帮她把伪装卸掉,唐飞焰又把控制她的穴道解开。心中一直憋着怒火的贝雪,坐起来抄起身旁的一个彩瓷小梅瓶朝他扔了过去。 唐飞焰轻巧的躲开,“啪”彩瓷小梅瓶碎了一地。他也不生气,戏谑道,“小美人,我帮你检验了他对你的真心,你非旦不谢我,那么激动的攻击我干嘛?” 见他强词夺理,贝雪更加怒不可遏,“胡说,你个变态狂,你就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甭给自己找理由?” “随你怎么说,折磨他我很开心,以后天天折磨。”他的话令人冒火,表情更是欠揍。 贝雪小拳头在袖 又捏,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动其分毫。她不能让无受罪了,沉默片刻,她从牙缝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我……我同意嫁给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唐飞焰心里一阵小激动,阴阳怪气地假装没听清。 “我同意嫁给你。”硬着头皮她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突然转性,你是有条件的吧?”唐飞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谁会拿终身大事玩笑?贝雪当然是有条件的,她凝视着他道:“前题条件是,你必须放了无痕。” “行”就知道她会提这个条件,唐飞焰奸笑着用手指去勾贝雪的脸颊,“不过……你要先和我洞房后,我才能放了他。” 赔本买卖她是不会做的,打开他地手,贝雪决绝道:“不行,你必须先放了他,否则别想我会嫁给你。” 既然她已松口,再逼没准她就反悔了。反正唐飞焰要无痕一点用都没有,凝视了她半晌,妥协道:“好吧,我答应你。” 贝雪实在关心无痕的伤势,又提出要求道:“你先把我送回牢里去,我要好好照顾他三天,三天后你送他走,我就跟你成亲。”怕他不同意,贝雪又补充道:“你若不同意,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被一个小姑娘威胁,唐飞焰有些窝火。不过,谁让她是拥有致阴邪灵的女子呢?只好无奈的摆手,“好吧,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一切都依你。不过你要打算跟我耍花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死亦何惧?死很容易,但不到万不得已,干嘛非要寻死呢?人活着就有希望,所以贝雪要想尽办法救无痕,救了无痕也要想尽办法逃出去。 重新走进牢房,贝雪看到满身伤口的无痕,闭着眼睛靠在墙角一动不动。她心中一抽,眼泪差点又掉了出来,“无痕大哥”她急急唤了一声,扑了过去。 无痕迷糊着,其实身上的痛他并不在乎,他只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担心着贝雪的安危。耳边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地贝雪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破相,他十分错愕,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无痕大哥……”贝雪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他放声痛哭。 忍着身上钻心的疼痛,无痕轻抚着她的头,有些难以置信,“雪儿是你吗?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我……是我……”她不住的点头,泪如雨下。感觉到无痕地身体有轻微的颤栗,这才反应过来,无痕身上还有伤呢,她连忙起身懊恼道:“你先前见到地不是真的,是唐飞焰点了我的穴道把我化装成那个样子骗你的,傻瓜,你上了他的当。” 无痕长长松了一口气,伸手用大姆指轻轻拭掉她晶莹的泪,“雪儿别哭了,我受点伤没什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都这样了,还只挂着自己,贝雪反握住他地手,“你的伤口很痛吧?” “不痛,一点都不痛。”他淡淡地笑着,这一刻的表情很温柔。 不痛才怪!知道他怕自己担心故意逞强,贝雪也不戳穿他,伸手从袖中拿出消炎止痛地药膏,那是她管唐飞焰要的,她要让无痕身上地伤快快好转。 见她拿出了药,无痕很是惊讶,“这是从哪来的?” “那个变态给的,他说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死掉。”贝雪想为无痕上药,却现伤口的血迹已与衣裳粘连,“无痕大哥你忍着点。”她小心翼翼的剥离着衣裳,慢慢的,一条条醒目的鞭痕纵横交错的呈现在眼前。 贝雪紧蹙双眉,努力逼回眼中就要落下的泪水,轻轻帮他上着药。无痕深深望着她,身上的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贝雪那份真心关爱,让他觉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三天,唐飞焰不但派人送药过来,伙食也给他们改善了。虽然身处环境恶劣的牢房,不过彼此相依,患难与共,却觉的格外温馨。 无痕见贝雪这两天总是心事忡忡,郁郁寡欢,便讲一些自己所闻所见的新鲜事给她听。还时不时讲些小笑话逗她开心。虽然那些笑话并不招笑,贝雪还是假装很好笑的满足他,俩个人就这样互相关心体贴着彼此,感情更是突飞猛进与日俱增。 三天的期限转瞬间就到了。贝雪是多么留恋这相处的时光,但她知道再也不能陪他了,唐飞焰马上就要将她接走了。 吃过早饭,有人送来了药。贝雪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帮无痕上药的机会了。可是无痕根本不知道!因贝雪每次帮他上完药,都黯然神伤好一阵子,所以见她又要帮自己上药,便伸手道:“没有大碍了,这次让我自己来吧。” 贝雪将手背到身后,急道:“不行,这次一定要我给你上。”见无痕有些吃惊,她又补充道:“等下次你再自己上。” 听她这么说无痕就跟她争了。看着无痕身上已经结的伤口,贝雪心痛不已,轻喃道:“这些伤以后会留疤的吧?” 无痕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没事,都在身上别人看不到,以后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了。”贝雪微窘,两朵红云慢慢爬上脸颊。 “你害羞了?”见她脸红无痕故意逗弄她。 “没……”贝雪垂睫,将头深深的埋下。 无痕心情大好,挑起她的下颌,玩笑道:“我浑身的伤疤,以后怕是没人要了,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要不你将我接收了吧!” 见无痕心情好,贝雪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她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她想说好吧,我要你。但是后面的路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不敢许诺他什么,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分离了。 贝雪突然生出太多太多的不舍与留恋,就算现在这样坐牢的日子,她也愿与他在一起坐一辈子,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一章 亲爱的·别怪我 架上的贝雪既不能说又不能动,急的浑身冒汗:傻无人说话向来都不算数,怎么这样轻易就上了他的当? 无痕又岂会想不到唐飞焰有可能出尔反尔?只是他觉的就算有一线希望可以让贝雪少受点罪,他也愿意冒险赌一把。 唐飞焰这个人其实的确是有些变态的,他喜欢看痛苦挣扎的表情,喜欢听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别人的痛苦中,他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见无痕要替贝雪受罪他心中得意,他就不信无痕能挺住那要命的痛楚。于是道:“这可都是你自己找的,想替美人受罪,那要看你骨头有多硬!” 他们将无痕带到了专门的刑室,并把贝雪也一并抬了过去,假若无痕受刑不过放弃贝雪,那是最好不过的,若连这他都能挺住,那唐飞焰便得另谋良策了。 躺在担架上望着那刀、斧、锯、鞭、杖……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刑具。不禁让贝雪望而生畏,胆颤心惊。若这些东西要是用上,怕不死也得扒层皮,她的心也为无痕揪紧了。 这时无痕已被绑在了结实的木桩上,旁边有人给唐飞焰搬了把椅子,他靠坐在上面,手中执了一盏紫砂茶壶,优哉游哉的等着看好戏。 管事上前道:“阁主,你看先给他用哪一个?” 他端详着无痕道:“先挑个简单的给他热热身,藤条沾盐水吧!” 一听这话,贝雪的心一哆嗦,藤条抽开皮肉,盐水洒进伤口,这招数在古代虽不新鲜,但是缺德啊!伤都在皮外死不了人,但那折磨人的痛非常人能受啊!为什么古代人要这么残酷,明这些不人道的东西?她怨念无数,却无可耐何! 唐飞焰地手下撸胳膊挽袖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操起藤条照无痕地身体狠狠抽去。 “啪啪”地鞭挞声伴着无痕沉闷地忍痛声。充满了整个刑房。贝雪无法表达自己地愤怒。望着无痕痛苦地不能自已。她地心都快碎了。只能用眼泪来宣泄自己地情绪。 见她哭了。知道她在心疼自己。为了不让贝雪太难过。无痕宁可自己痛地神情扭曲。也要忍着无法忍受地痛。努力不出一点痛苦地声音来。 转眼间他身上地衣裳就被抽烂了。一条条鲜红地印记让人见了触目惊心。 抽开地皮肉上被盐水浸地火烧火燎。犹如万蚁噬心一般。那样钻心地痛。痛彻骨髓。任你是神仙在世恐也无法忍受。 就是在这样地情况下他仍然保持着自己地那份傲骨。咬着牙一声不吭。一句软话都没说过。 贝雪地眼泪从始至终就没断过,那鞭子每抽打一下无痕的身体,贝雪的心都像是被人用刀猛烈的戳了一般,痛苦不堪。 唐飞焰微眯双眼喝着茶水在旁边看地兴致高昂,只是无痕不叫,多少让他有些失望。见一开始施刑的俩个人,鞭子抽地明显慢了,没力气了,他又吩咐换了另一拨人继续抽打。 无痕痛的大汗淋漓,额前的头已经汗湿,一偻缕的散在脸侧。直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直到痛的晕死过去,唐飞焰依然不放手,让人用水泼醒,继续抽。 这情景让贝雪痛的肝肠寸断,几欲晕厥。她咬紧牙,将唐飞焰地祖宗十八代挨个咒了一遍,咒他不得好死,咒他死后下狱。 而此时,无痕的反应不那么强烈,仿佛已经痛地麻木了。将他打到这个程度,他还不向自己求饶,单单这份坚持和傲骨,就令唐飞焰佩服。 这时,唐飞焰一摆手,施刑的这才停了下来。 起身走到无痕近前,捏着无痕地下颌惑道:“你喜欢她什么呢?不就是她美丽的容貌吗?如今她容貌尽毁,变成了丑八怪,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值得你这么付出?” 无痕神情十分疲惫,却仍然打起精神抬头瞪着他,犀利地眼神没有一丝惧怕,声音虽弱却格外坚定,“你听好了,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容貌。即使她老了、病了、丑了、残了、疯了、傻了……我依旧爱她,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相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贝雪脸上,这话太令贝雪感动了,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梦想中的良人。她鼻子一酸,本来已要干枯的泪腺,又汹涌的涌出滚烫的眼泪。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身子都在颤抖:说的好,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相爱。此刻,她多想扑过去紧紧给他一个拥抱,可是她现在力不从心。 这份异世之爱算不上惊天动地,也算的上轰轰烈烈。就算现在死了,贝雪也觉不枉此生。只是面对无痕的情深意切,她却突然怕了,她不想让无痕为自己受罪,不想让无痕为自己去死,生命是美好的,他还那么的年轻,她要让他活下去。 想不到无痕对贝雪的爱坚若磐石,唐飞焰暗暗震动,知道他是不会背弃贝雪的,再这么折磨下去也是徒劳。看来先前的计划行不通,他要调整策略才行。 叫人将无痕送回了牢房,把贝雪抬回了西暖阁。其实唐飞焰并没对她动用任何刑罚,只是找高手给她化了妆,并点了她的穴道,弄出一副受大刑的凄惨模样,希望无痕见她毁了容能够主动放弃她,让贝雪心灰意冷。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了,倒试出无痕对贝雪坚定不移的深情。 此刻,已有人帮她把伪装卸掉,唐飞焰又把控制她的穴道解开。心中一直憋着怒火的贝雪,坐起来抄起身旁的一个彩瓷小梅瓶朝他扔了过去。 唐飞焰轻巧的躲开,“啪”彩瓷小梅瓶碎了一地。他也不生气,戏谑道,“小美人,我帮你检验了他对你的真心,你非旦不谢我,那么激动的攻击我干嘛?” 见他强词夺理,贝雪更加怒不可遏,“胡说,你个变态狂,你就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甭给自己找理由?” “随你怎么说,折磨他我很开心,以后天天折磨。”他的话令人冒火,表情更是欠揍。 贝雪小拳头在袖 又捏,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动其分毫。她不能让无受罪了,沉默片刻,她从牙缝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我……我同意嫁给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唐飞焰心里一阵小激动,阴阳怪气地假装没听清。 “我同意嫁给你。”硬着头皮她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突然转性,你是有条件的吧?”唐飞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谁会拿终身大事玩笑?贝雪当然是有条件的,她凝视着他道:“前题条件是,你必须放了无痕。” “行”就知道她会提这个条件,唐飞焰奸笑着用手指去勾贝雪的脸颊,“不过……你要先和我洞房后,我才能放了他。” 赔本买卖她是不会做的,打开他地手,贝雪决绝道:“不行,你必须先放了他,否则别想我会嫁给你。” 既然她已松口,再逼没准她就反悔了。反正唐飞焰要无痕一点用都没有,凝视了她半晌,妥协道:“好吧,我答应你。” 贝雪实在关心无痕的伤势,又提出要求道:“你先把我送回牢里去,我要好好照顾他三天,三天后你送他走,我就跟你成亲。”怕他不同意,贝雪又补充道:“你若不同意,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被一个小姑娘威胁,唐飞焰有些窝火。不过,谁让她是拥有致阴邪灵的女子呢?只好无奈的摆手,“好吧,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一切都依你。不过你要打算跟我耍花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死亦何惧?死很容易,但不到万不得已,干嘛非要寻死呢?人活着就有希望,所以贝雪要想尽办法救无痕,救了无痕也要想尽办法逃出去。 重新走进牢房,贝雪看到满身伤口的无痕,闭着眼睛靠在墙角一动不动。她心中一抽,眼泪差点又掉了出来,“无痕大哥”她急急唤了一声,扑了过去。 无痕迷糊着,其实身上的痛他并不在乎,他只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担心着贝雪的安危。耳边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地贝雪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破相,他十分错愕,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无痕大哥……”贝雪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他放声痛哭。 忍着身上钻心的疼痛,无痕轻抚着她的头,有些难以置信,“雪儿是你吗?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我……是我……”她不住的点头,泪如雨下。感觉到无痕地身体有轻微的颤栗,这才反应过来,无痕身上还有伤呢,她连忙起身懊恼道:“你先前见到地不是真的,是唐飞焰点了我的穴道把我化装成那个样子骗你的,傻瓜,你上了他的当。” 无痕长长松了一口气,伸手用大姆指轻轻拭掉她晶莹的泪,“雪儿别哭了,我受点伤没什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都这样了,还只挂着自己,贝雪反握住他地手,“你的伤口很痛吧?” “不痛,一点都不痛。”他淡淡地笑着,这一刻的表情很温柔。 不痛才怪!知道他怕自己担心故意逞强,贝雪也不戳穿他,伸手从袖中拿出消炎止痛地药膏,那是她管唐飞焰要的,她要让无痕身上地伤快快好转。 见她拿出了药,无痕很是惊讶,“这是从哪来的?” “那个变态给的,他说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死掉。”贝雪想为无痕上药,却现伤口的血迹已与衣裳粘连,“无痕大哥你忍着点。”她小心翼翼的剥离着衣裳,慢慢的,一条条醒目的鞭痕纵横交错的呈现在眼前。 贝雪紧蹙双眉,努力逼回眼中就要落下的泪水,轻轻帮他上着药。无痕深深望着她,身上的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贝雪那份真心关爱,让他觉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三天,唐飞焰不但派人送药过来,伙食也给他们改善了。虽然身处环境恶劣的牢房,不过彼此相依,患难与共,却觉的格外温馨。 无痕见贝雪这两天总是心事忡忡,郁郁寡欢,便讲一些自己所闻所见的新鲜事给她听。还时不时讲些小笑话逗她开心。虽然那些笑话并不招笑,贝雪还是假装很好笑的满足他,俩个人就这样互相关心体贴着彼此,感情更是突飞猛进与日俱增。 三天的期限转瞬间就到了。贝雪是多么留恋这相处的时光,但她知道再也不能陪他了,唐飞焰马上就要将她接走了。 吃过早饭,有人送来了药。贝雪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帮无痕上药的机会了。可是无痕根本不知道!因贝雪每次帮他上完药,都黯然神伤好一阵子,所以见她又要帮自己上药,便伸手道:“没有大碍了,这次让我自己来吧。” 贝雪将手背到身后,急道:“不行,这次一定要我给你上。”见无痕有些吃惊,她又补充道:“等下次你再自己上。” 听她这么说无痕就跟她争了。看着无痕身上已经结的伤口,贝雪心痛不已,轻喃道:“这些伤以后会留疤的吧?” 无痕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没事,都在身上别人看不到,以后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了。”贝雪微窘,两朵红云慢慢爬上脸颊。 “你害羞了?”见她脸红无痕故意逗弄她。 “没……”贝雪垂睫,将头深深的埋下。 无痕心情大好,挑起她的下颌,玩笑道:“我浑身的伤疤,以后怕是没人要了,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要不你将我接收了吧!” 见无痕心情好,贝雪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她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她想说好吧,我要你。但是后面的路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不敢许诺他什么,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分离了。 贝雪突然生出太多太多的不舍与留恋,就算现在这样坐牢的日子,她也愿与他在一起坐一辈子,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二章 蹩脚的采花贼 掉拘谨,贝雪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无痕清澈明亮的眼睛睛也只有看贝雪时才会是那样的自然亲切,透明的不带任何高深莫测。 那样的对视让他们心猿意马,让他们不能自持。无痕的喉结因为**而轻微滚动,贝雪眼中含情,微笑着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无痕迎上她,俩个人的嘴唇轻轻浅浅,缠缠绵绵的触碰。那样美好的感觉,如同在彼此心中有一颗蜜糖慢慢溶化,令人甜蜜陶醉。贝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无痕右手托住她的头,俩个人第一次拥吻在一起。 她们要就此分别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逃的出去,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与他这样吻别。 以后若逃出去还好说,如果逃不出去,或者身遭不测,她希望没有她的日子里,无痕能够好好活着,不要为自己难过,她相信这么优秀的无痕一定会有好女孩来全心全意的爱他。想到这,贝雪心好痛,吻着吻着便不由自主的落了泪。 无痕停了下来,侃道:“你怎么哭了?怕我赖上你啊?”说着捧着她泪光盈盈的小脸,轻轻吻掉她的眼泪。 贝雪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不能讲出实情,于是音调绵软的说:“不是怕你赖上我,是怕你以后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牢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心头一颤,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握紧无痕的手,最后叮嘱道:“对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无痕对她最后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们单独把贝雪提了出去。 在离开牢房的最后一瞬,贝雪回头的望了无痕一眼,那一眼饱含了无数眷恋与不舍,只是再留恋她也得狠心离去,心中轻声默念一句:无痕大哥,请原谅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中午。贝雪和唐飞焰站在整个庄院中地望台上。因为这里登高远望。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大门口地一切情况。 此时。无痕已被人到了大门口。他们说什么贝雪听不见。只看到他好像在与他们理论。接着那些人不理他直接关上门将他关到了门外。 无痕在门外徘徊了好久。才最终无奈地远去。见他走了。贝雪高兴地同时心里也莫名地失落。 正在她走神地功夫。唐飞焰突然捏开了她地嘴。将一个小药丸扔进了她地嘴里。一抬她地下颌。那个小药丸直接进了肚子里。 贝雪大惊。知道大事不妙。掐着脖子咳了半开都没咳出来。“你。你给我吃了毒药?” 唐飞焰奸诈地笑了。“我给你吃地是冰血丸。只是用来控制你地手段罢了。你乖乖听话它就不算毒药。” 他洋洋自得的详细解释道:“这个药在每月月圆时发作,发作时会浑身冰冷如置冰窖,只要超过三次没有解药,便会血液凝固而死。你现在吃了它,每次发作我都会给你解药,你若离开我,那只有死路一条。” “你放心,我还不想死呢!”小人就是小人,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自己,贝雪淡淡的冷笑着,“你想娶我到底是什么目地,不防爽快点直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见她是明白人,唐飞焰索性直言不讳,“我要你与我合体双修这世上最厉害的法术‘煞血宝典’。”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地。合体双修,贝雪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不解道:“天下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中我?” 唐飞焰盯着她,“因为你带有致阴邪灵,我只有与你才能练成煞血宝典。” “致阴邪灵是什么东西?”她生平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唐飞焰伸手去摸贝雪有封咒的那只耳垂:“就是你身上的诅咒,这诅咒是用恶灵的怨念加上它的一部分灵力所化而成,也因为这个诅咒它可以与你通灵。” 贝雪一把打开他讨厌的手,“你能看出我身上有诅咒?”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个本事,于是随口道:“你的师父不会是逍遥叟吧?” “错,我师父可比逍遥叟厉害多了,我师父是他的大师兄。”唐飞焰说着脸上不禁流露自豪的神情。 这话让贝雪十分意外,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也难怪他能看出自己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他师父在哪里,能不能解开自己自己的诅咒。于是问:“没听说逍遥叟还有师兄啊?你该不会是吹牛的吧?你师父仙居哪里你能说出来吗?” “我有必要跟你吹牛吗?”他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我师父早在两年前就仙逝了。” 这时有人来报:“回阁主,傲来国总舵主夏一萧求见。” “他来的还挺快,传他进来。”原来唐飞焰要重新安排布属他的宏图大略,所以将傲来国和楚玉国的总舵主都召集来了。 他们商谈大事自然不能让 道,他叫人先把贝雪带下去。 贝雪往外走着,正跟夏一萧迎了个照面,俩人的目光不经意的对视一眼,夏一萧满脸惊愕,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她两眼。 贝雪被瞧的一头雾水,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难道他认识自己吗?但在这个朝代自己认识的人掐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她实在不记得这个陌生的男子到底是谁? 怀着满腹狐,贝雪被人带了下去。夏一萧转回头上前给唐飞焰施礼后,奇怪的问道:“阁主,刚刚那个女子是?” “她就是我一直寻找拥有致阴邪灵的女子,今晚我就可以与她合体双修,练就举世无双的‘煞血宝典飞焰的得意与喜悦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恭喜阁主。”夏一言不由衷的恭喜着,心下却想着另外一件让他无法释怀的事情。 …… 因为凌冰一直抗拒唐飞纳贝雪为妾,唐飞焰考虑到她的感受,还有自己主要不是纳她做妾,主要是利用她练就“煞血宝典”所以决定低调进行这件事,也不举办什么正规的仪式,晚上只与贝雪合房就成了。 本来贝雪打算逃跑的,可是唐飞焰派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于是令她恐惧的夜晚,无法控制的降了。 她同样像上次一样被药汤泡过后,送进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超级大的圆床,看样子容纳五六个人应该没问题。 窗下翘头案上和上次一样摆着一盆碎冰,一捆绳子,和一把匕首,只是那把匕首此时换成了无痕送她的那把。屋内除了这些东西再无其它。 因为在这之前,唐焰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怕她再耍花招,她被直接点了穴道放在了大床上。并且将门、窗、派人进了严密的把守,这回就算贝雪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她心里那个苦啊!看来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跑不掉了。不敢想象一会那个变态会怎么折磨自己。 望着桌上的漏壶,每滴下一滴水,预示着她的恶梦就近了一步。她多希望漏壶能停止下来,时间能停止下来,恶梦干脆不要发生了。 因为她的母亲信佛,她也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关键时刻想到了求佛保佑。就算临时抱佛脚未必有效,但她还是要试,因为她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求你保佑雪儿可以平安脱险吧!雪儿若能脱险,一定备上供品去庙中还愿。 她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求着,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轻巧的闪进来一个蒙面黑衣人。 盯着那个陌生的人,贝雪忐忑中带着一份激动,莫非观音菩萨显灵了,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别说,还真让她猜着了,那个人一刻也不担误,快速来到床前,扯过单被将她裹住夹在腋下就往外走。 这速度太快了,快的连贝雪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翘头案上的匕首,她想也没想,脱口道:“把那把匕首带上。” 男子顺手拿起匕首揣入怀中,走到门口,甩手一支蛇形飞镖打在床柱上,贝雪猜出这个人留下证据,应该是为了掩饰自己特意打的烟雾弹。 男子夹着贝雪蹿上房梁,三跳两跳逃离了凌霄阁,离开了变态男的势力范围,贝雪心下稍定,可这个男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救自己?他又是什么目地?那个男子始终没有解开她的穴道,贝雪直挺挺的被他夹着别提多难受了。 因为害怕,贝雪的呼吸变的紊乱而急促,突然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仿佛脑海中尘封的某个角落被发掘了,这味道……这不是……穿越那晚的采花贼……是了,他身上就是这个特殊的香气! 贝雪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当晚虽然没看到那个人的模样,但他身上的味道贝雪一直记忆犹新,还有他的声音,但他一直没说话,贝雪不好判断,但光凭这味道贝雪心中就有了八成把握了。 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对几各香药都十分了解,这男子身上的香味十分特殊,是连她都不熟悉的,所以那个采花贼一定就是这个人,绝对差不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他的目地好像十分明确就是来救自己的,可他怎么知道自己被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一头雾水,快速疾行的风吹的她头脑发晕,心中如同长了野草般慌乱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又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状况。 月黑风高,这样的夜晚适合做一切坏事。男子带着她七拐八拐,最终跳进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小院里。 那应该是一间普通的民房,他踢开门将贝雪放到床上,然后将匕首放在桌上,点燃了油灯。 见此情景贝雪的心都凉透了,真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啊!此时她还被床单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动也 ,她惊惧的望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你究竟到底想要干什么?” 等了一会,见男子的眼神幽暗不定直勾勾的望着她,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令贝雪十分害怕,虽然心中认定他是采花贼,可还想确定一下,于是壮着胆子道:“别装了,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认不出来你!你是采花贼,夜入永安侯府曾经调戏过我的采花贼!” “采花贼”这个字眼是他平生最厌恶的,尽管每一次他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采花行为,可他确确实实是个采花贼,不折不扣的采花贼。见贝雪认出了自己,他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拉开蒙脸的黑布。 贝雪顿时惊的瞠目结舌,这个人正是白天与她打照面的夏一萧。 这个采花贼居是凌霄阁在傲来国的总舵主?这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看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一点不假,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贝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凌霄阁就是一群歪瓜裂枣。 这个人的胆子可真不是般的大,上司的女人他都敢偷,这要是让唐飞焰知道,他就甭想在凌霄阁混了,恐怕以后到哪都没法混了。 只是贝雪里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因为他在半自我半迷失中,采花无数,从未失手,单单在贝雪身上没有得手。白天既然在凌霄阁认出了她,夜晚降临,他身体里常住的“惑心魔”,便夺走了他全部意志,不停的蛊惑他,刺激他,想把那次失手找回来。 再有就是他压根就不想让唐飞焰练“煞血宝典”这两方面原因加起来,促使他胆大妄为的将贝雪劫了出来。 “你……你……原来你也是凌霄阁的人。”想到一晚就是被他非礼了,贝雪羞怒不已,但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恐惧,她额头上早就冒出了汗,心中已明白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了。 看到雪满脸惊恐,他的脸色也是忽明忽暗,思想在不停的做着斗争。 他的良心告诉他理智,不能再害人了,他的“惑心魔”却鼓动他,美人在前,你还等什么,还不上啊! 因为那挥之不去的“惑心魔”每到夜晚都会令他的言行和平时判若两人,无法完全按自己的意志行事。所以这一次的斗争依然是“惑心魔”占了上风。 他眼神一定,眼中有幽蓝之光莹莹闪烁。脸上带着邪笑,一步步向贝雪走来。贝雪自然不明白他刚刚的迟疑到底是为什么?此时危险来临,她惊的快要窒息了,怒喝道:“你走开!别碰我,走开!” 她太害怕了,以至于恐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让人见之顿生怜惜之情。这样的模样又令夏一萧瞬间恢复自我,他伸手解开了贝雪的穴道,吼道:“快走!” 他疾速的转变弄的贝雪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第二时间她反应过来了,可身上包裹着讨厌的床单,她只能挣扎着希望挣脱束缚,快点离开这里。 因为又急又怕,她在床单中慌乱的挣扎却反倒刺激了夏一萧体内的“惑心魔”,他神色一变,眼中蓝光更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野蛮的将刚刚挣脱出胳膊坐起来的贝雪猛然扑倒。 既让自己走,又不让自己走,这的反复无常不是在耍人么?贝雪气的奋力挣扎,声嘶力竭的呼救着,“来人啊……救……救命啊……” 此时的夏一萧如饥似渴的对贝雪一通乱亲,双手狠命的去拉扯她衣服,贝雪吓的都快神精错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死死的抓着衣服不放。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踢飞了,暴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住手----” 夏一萧如梦初醒,一看自己正压着贝雪,急忙从她身上弹起来。 贝雪捂着衣服,坐起向门口望去,这一望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无痕公子。 “无痕大哥……”她跌跌撞撞的朝无痕跑去,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 无痕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雪儿不哭,是无痕大哥来晚了。” 稍倾他放开贝雪,夏一萧要强暴自己的女人,这让无痕说什么都无法忍受,抛掉平时的风度,他红着眼睛怒喝:“无耻淫贼,拿命来!”说着举刀便砍。 夏一萧强奸未遂,还被人当场捉住,“惑心魔”退去,他顿时羞愧难当。不过此时,见无痕挥刀上前,他也拨剑迎敌。 贝雪心头忧虑,夏一萧好赖不济是个舵主,虽然只知道采花,可他的武功怎么着也差不了哪去。无痕武功虽然不错,但他现在身上还有那么重的鞭伤呢?能打得的过夏一萧吗?贝雪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 mz:感谢给我鲜花和粉红的亲们,抱抱,谢谢你们,今天五千字奉上。 第三十二章 蹩脚的采花贼 掉拘谨,贝雪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无痕清澈明亮的眼睛睛也只有看贝雪时才会是那样的自然亲切,透明的不带任何高深莫测。 那样的对视让他们心猿意马,让他们不能自持。无痕的喉结因为**而轻微滚动,贝雪眼中含情,微笑着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无痕迎上她,俩个人的嘴唇轻轻浅浅,缠缠绵绵的触碰。那样美好的感觉,如同在彼此心中有一颗蜜糖慢慢溶化,令人甜蜜陶醉。贝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无痕右手托住她的头,俩个人第一次拥吻在一起。 她们要就此分别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逃的出去,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与他这样吻别。 以后若逃出去还好说,如果逃不出去,或者身遭不测,她希望没有她的日子里,无痕能够好好活着,不要为自己难过,她相信这么优秀的无痕一定会有好女孩来全心全意的爱他。想到这,贝雪心好痛,吻着吻着便不由自主的落了泪。 无痕停了下来,侃道:“你怎么哭了?怕我赖上你啊?”说着捧着她泪光盈盈的小脸,轻轻吻掉她的眼泪。 贝雪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不能讲出实情,于是音调绵软的说:“不是怕你赖上我,是怕你以后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牢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心头一颤,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握紧无痕的手,最后叮嘱道:“对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无痕对她最后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们单独把贝雪提了出去。 在离开牢房的最后一瞬,贝雪回头的望了无痕一眼,那一眼饱含了无数眷恋与不舍,只是再留恋她也得狠心离去,心中轻声默念一句:无痕大哥,请原谅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中午。贝雪和唐飞焰站在整个庄院中地望台上。因为这里登高远望。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大门口地一切情况。 此时。无痕已被人到了大门口。他们说什么贝雪听不见。只看到他好像在与他们理论。接着那些人不理他直接关上门将他关到了门外。 无痕在门外徘徊了好久。才最终无奈地远去。见他走了。贝雪高兴地同时心里也莫名地失落。 正在她走神地功夫。唐飞焰突然捏开了她地嘴。将一个小药丸扔进了她地嘴里。一抬她地下颌。那个小药丸直接进了肚子里。 贝雪大惊。知道大事不妙。掐着脖子咳了半开都没咳出来。“你。你给我吃了毒药?” 唐飞焰奸诈地笑了。“我给你吃地是冰血丸。只是用来控制你地手段罢了。你乖乖听话它就不算毒药。” 他洋洋自得的详细解释道:“这个药在每月月圆时发作,发作时会浑身冰冷如置冰窖,只要超过三次没有解药,便会血液凝固而死。你现在吃了它,每次发作我都会给你解药,你若离开我,那只有死路一条。” “你放心,我还不想死呢!”小人就是小人,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自己,贝雪淡淡的冷笑着,“你想娶我到底是什么目地,不防爽快点直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见她是明白人,唐飞焰索性直言不讳,“我要你与我合体双修这世上最厉害的法术‘煞血宝典’。”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地。合体双修,贝雪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不解道:“天下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中我?” 唐飞焰盯着她,“因为你带有致阴邪灵,我只有与你才能练成煞血宝典。” “致阴邪灵是什么东西?”她生平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唐飞焰伸手去摸贝雪有封咒的那只耳垂:“就是你身上的诅咒,这诅咒是用恶灵的怨念加上它的一部分灵力所化而成,也因为这个诅咒它可以与你通灵。” 贝雪一把打开他讨厌的手,“你能看出我身上有诅咒?”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个本事,于是随口道:“你的师父不会是逍遥叟吧?” “错,我师父可比逍遥叟厉害多了,我师父是他的大师兄。”唐飞焰说着脸上不禁流露自豪的神情。 这话让贝雪十分意外,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也难怪他能看出自己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他师父在哪里,能不能解开自己自己的诅咒。于是问:“没听说逍遥叟还有师兄啊?你该不会是吹牛的吧?你师父仙居哪里你能说出来吗?” “我有必要跟你吹牛吗?”他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我师父早在两年前就仙逝了。” 这时有人来报:“回阁主,傲来国总舵主夏一萧求见。” “他来的还挺快,传他进来。”原来唐飞焰要重新安排布属他的宏图大略,所以将傲来国和楚玉国的总舵主都召集来了。 他们商谈大事自然不能让 道,他叫人先把贝雪带下去。 贝雪往外走着,正跟夏一萧迎了个照面,俩人的目光不经意的对视一眼,夏一萧满脸惊愕,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她两眼。 贝雪被瞧的一头雾水,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难道他认识自己吗?但在这个朝代自己认识的人掐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她实在不记得这个陌生的男子到底是谁? 怀着满腹狐,贝雪被人带了下去。夏一萧转回头上前给唐飞焰施礼后,奇怪的问道:“阁主,刚刚那个女子是?” “她就是我一直寻找拥有致阴邪灵的女子,今晚我就可以与她合体双修,练就举世无双的‘煞血宝典飞焰的得意与喜悦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恭喜阁主。”夏一言不由衷的恭喜着,心下却想着另外一件让他无法释怀的事情。 …… 因为凌冰一直抗拒唐飞纳贝雪为妾,唐飞焰考虑到她的感受,还有自己主要不是纳她做妾,主要是利用她练就“煞血宝典”所以决定低调进行这件事,也不举办什么正规的仪式,晚上只与贝雪合房就成了。 本来贝雪打算逃跑的,可是唐飞焰派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于是令她恐惧的夜晚,无法控制的降了。 她同样像上次一样被药汤泡过后,送进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超级大的圆床,看样子容纳五六个人应该没问题。 窗下翘头案上和上次一样摆着一盆碎冰,一捆绳子,和一把匕首,只是那把匕首此时换成了无痕送她的那把。屋内除了这些东西再无其它。 因为在这之前,唐焰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怕她再耍花招,她被直接点了穴道放在了大床上。并且将门、窗、派人进了严密的把守,这回就算贝雪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她心里那个苦啊!看来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跑不掉了。不敢想象一会那个变态会怎么折磨自己。 望着桌上的漏壶,每滴下一滴水,预示着她的恶梦就近了一步。她多希望漏壶能停止下来,时间能停止下来,恶梦干脆不要发生了。 因为她的母亲信佛,她也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关键时刻想到了求佛保佑。就算临时抱佛脚未必有效,但她还是要试,因为她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求你保佑雪儿可以平安脱险吧!雪儿若能脱险,一定备上供品去庙中还愿。 她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求着,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轻巧的闪进来一个蒙面黑衣人。 盯着那个陌生的人,贝雪忐忑中带着一份激动,莫非观音菩萨显灵了,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别说,还真让她猜着了,那个人一刻也不担误,快速来到床前,扯过单被将她裹住夹在腋下就往外走。 这速度太快了,快的连贝雪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翘头案上的匕首,她想也没想,脱口道:“把那把匕首带上。” 男子顺手拿起匕首揣入怀中,走到门口,甩手一支蛇形飞镖打在床柱上,贝雪猜出这个人留下证据,应该是为了掩饰自己特意打的烟雾弹。 男子夹着贝雪蹿上房梁,三跳两跳逃离了凌霄阁,离开了变态男的势力范围,贝雪心下稍定,可这个男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救自己?他又是什么目地?那个男子始终没有解开她的穴道,贝雪直挺挺的被他夹着别提多难受了。 因为害怕,贝雪的呼吸变的紊乱而急促,突然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仿佛脑海中尘封的某个角落被发掘了,这味道……这不是……穿越那晚的采花贼……是了,他身上就是这个特殊的香气! 贝雪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当晚虽然没看到那个人的模样,但他身上的味道贝雪一直记忆犹新,还有他的声音,但他一直没说话,贝雪不好判断,但光凭这味道贝雪心中就有了八成把握了。 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对几各香药都十分了解,这男子身上的香味十分特殊,是连她都不熟悉的,所以那个采花贼一定就是这个人,绝对差不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他的目地好像十分明确就是来救自己的,可他怎么知道自己被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一头雾水,快速疾行的风吹的她头脑发晕,心中如同长了野草般慌乱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又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状况。 月黑风高,这样的夜晚适合做一切坏事。男子带着她七拐八拐,最终跳进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小院里。 那应该是一间普通的民房,他踢开门将贝雪放到床上,然后将匕首放在桌上,点燃了油灯。 见此情景贝雪的心都凉透了,真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啊!此时她还被床单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动也 ,她惊惧的望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你究竟到底想要干什么?” 等了一会,见男子的眼神幽暗不定直勾勾的望着她,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令贝雪十分害怕,虽然心中认定他是采花贼,可还想确定一下,于是壮着胆子道:“别装了,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认不出来你!你是采花贼,夜入永安侯府曾经调戏过我的采花贼!” “采花贼”这个字眼是他平生最厌恶的,尽管每一次他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采花行为,可他确确实实是个采花贼,不折不扣的采花贼。见贝雪认出了自己,他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拉开蒙脸的黑布。 贝雪顿时惊的瞠目结舌,这个人正是白天与她打照面的夏一萧。 这个采花贼居是凌霄阁在傲来国的总舵主?这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看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一点不假,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贝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凌霄阁就是一群歪瓜裂枣。 这个人的胆子可真不是般的大,上司的女人他都敢偷,这要是让唐飞焰知道,他就甭想在凌霄阁混了,恐怕以后到哪都没法混了。 只是贝雪里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因为他在半自我半迷失中,采花无数,从未失手,单单在贝雪身上没有得手。白天既然在凌霄阁认出了她,夜晚降临,他身体里常住的“惑心魔”,便夺走了他全部意志,不停的蛊惑他,刺激他,想把那次失手找回来。 再有就是他压根就不想让唐飞焰练“煞血宝典”这两方面原因加起来,促使他胆大妄为的将贝雪劫了出来。 “你……你……原来你也是凌霄阁的人。”想到一晚就是被他非礼了,贝雪羞怒不已,但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恐惧,她额头上早就冒出了汗,心中已明白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了。 看到雪满脸惊恐,他的脸色也是忽明忽暗,思想在不停的做着斗争。 他的良心告诉他理智,不能再害人了,他的“惑心魔”却鼓动他,美人在前,你还等什么,还不上啊! 因为那挥之不去的“惑心魔”每到夜晚都会令他的言行和平时判若两人,无法完全按自己的意志行事。所以这一次的斗争依然是“惑心魔”占了上风。 他眼神一定,眼中有幽蓝之光莹莹闪烁。脸上带着邪笑,一步步向贝雪走来。贝雪自然不明白他刚刚的迟疑到底是为什么?此时危险来临,她惊的快要窒息了,怒喝道:“你走开!别碰我,走开!” 她太害怕了,以至于恐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让人见之顿生怜惜之情。这样的模样又令夏一萧瞬间恢复自我,他伸手解开了贝雪的穴道,吼道:“快走!” 他疾速的转变弄的贝雪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第二时间她反应过来了,可身上包裹着讨厌的床单,她只能挣扎着希望挣脱束缚,快点离开这里。 因为又急又怕,她在床单中慌乱的挣扎却反倒刺激了夏一萧体内的“惑心魔”,他神色一变,眼中蓝光更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野蛮的将刚刚挣脱出胳膊坐起来的贝雪猛然扑倒。 既让自己走,又不让自己走,这的反复无常不是在耍人么?贝雪气的奋力挣扎,声嘶力竭的呼救着,“来人啊……救……救命啊……” 此时的夏一萧如饥似渴的对贝雪一通乱亲,双手狠命的去拉扯她衣服,贝雪吓的都快神精错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死死的抓着衣服不放。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踢飞了,暴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住手----” 夏一萧如梦初醒,一看自己正压着贝雪,急忙从她身上弹起来。 贝雪捂着衣服,坐起向门口望去,这一望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无痕公子。 “无痕大哥……”她跌跌撞撞的朝无痕跑去,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 无痕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雪儿不哭,是无痕大哥来晚了。” 稍倾他放开贝雪,夏一萧要强暴自己的女人,这让无痕说什么都无法忍受,抛掉平时的风度,他红着眼睛怒喝:“无耻淫贼,拿命来!”说着举刀便砍。 夏一萧强奸未遂,还被人当场捉住,“惑心魔”退去,他顿时羞愧难当。不过此时,见无痕挥刀上前,他也拨剑迎敌。 贝雪心头忧虑,夏一萧好赖不济是个舵主,虽然只知道采花,可他的武功怎么着也差不了哪去。无痕武功虽然不错,但他现在身上还有那么重的鞭伤呢?能打得的过夏一萧吗?贝雪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 mz:感谢给我鲜花和粉红的亲们,抱抱,谢谢你们,今天五千字奉上。 第三十三章 一碗面条的甜蜜 他们刀光剑影的缠斗在一起,不相上下,在一旁观战的直跺脚。这时看到桌上无痕送她的那把匕,她忙握在手里。有心上去帮忙可她自知没那个本事,别添了倒忙。 可无痕带伤的身体她又担心会吃不消。思来想去,突然从以前看到过的电视剧中得到了灵感,有样学样,虽然卑鄙,虽然只是替代,但同样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贝雪一阵欢喜,将匕收好,调头跑到院子里,抓了两把土面回来。 “无痕大哥快闪开。”瞅准机会贝雪将左手的土面朝夏一萧面门洒去,这东西虽然不及白灰,但同样可以迷眼,只要他迷了眼睛,对无痕大哥会有大大的益处。 贝雪突然洒过来的东西让夏一萧措手不及,不过他反应很是迅速,及时用袖子挡住了。就知道他会挡住,贝雪并不在意,因为这第一把土是烟雾弹,下一把才是实在攻击。 趁他挡土的功,无痕上来就是一刀。夏一萧慌的赶忙去躲,与此同时贝雪的另一把土也在电光火石间洒到了他的面前。 两下夹击之下,想同时都躲是不可能的了。要么挨刀,要么迷眼,孰轻孰重夏一萧心里自然明白,他闪身躲开了无痕的刀,不可避免的被贝雪的土面迷了双眼。 在他自不暇之际,无痕拉上贝雪,趁机钻入漆黑苍茫的夜色中。 ……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望着暗夜下客栈口,散着朦胧光线的红灯笼。俩个人都清楚,他们没钱,想住客栈压根就是痴心妄想。 没有栖身之。无痕紧紧拉着贝雪地手。只好无奈地来到郊外。找了一处庙安顿下来。 “终于逃出虎口了。我们自了。”坐在墙角地一堆枯草上。无痕不禁感慨。 贝雪使劲点着头那高兴在转瞬就烟消云散了。她脸上依旧笑着。心下却暗暗难过。自已身中“冰血丸”若想摆脱唐飞焰地控制她需要解药。可怎么才能弄到解药呢?这令她头疼不已无痕替她担心。她暂且把此事压在心底没有说。 “无痕大哥。刚才那么激烈地打斗。你身上地伤口没事吧?疼不疼?”贝雪最担心他刚结痂不久地伤口重新迸裂。 无痕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一点都不疼。放心。”实际上。那么剧烈地打斗伤口怎么会不迸裂?他只是不想让贝雪知道难过。 这时贝雪又问道:“对了无痕大哥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他们放了我却不说理由,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做了妥协。”无痕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怎么忍心扔下你不管,所以晚上就回去救你,结果却见黑衣将你劫走了,这才一路跟了过去。” 他沉着脸责怪道:“傻丫头让你那么去做?你若真出点事要我怎么办?” 他严肃起来的样子让人心生畏惧,贝雪低声呢喃着,“人家只是不想看着他们折磨你。” 无痕心中一暖,将她搂的更紧了,“记住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以后这样的傻事再不要做了。” 贝雪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他身无分文,不知怎么还弄了一把刀是问道:“无痕大哥,你手上的刀是从哪来的?” 他宠溺的一捏贝雪的鼻子“傻丫头,这是在凌霄阁抢的。” 贝雪一拍脑门,汗,自己真是脑筋短路了!感觉袖中沉甸,她从袖中拿出了无痕送她的那把匕,有些兴奋的说:“看,这个又回到我们手里了。” 他摸着贝雪的头:“雪儿,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得与失并不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谁说不重要?”在贝雪看来,那是他们的订情信物,重要的很。她小心的将匕收在了衣袖中。 见她那么重视自己给她的东西,无痕嘴上不说,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愉悦。 贝雪惆怅道:“无痕大哥,咱们现在逃出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南大哥他们?” 无痕思忖片刻道:“如果现在折回去找他们,选贤大会便错过了。我们还是直接去京都参加选贤大会,我想若南公子等人平安,也一定会去那里,必竟那是大家共同的目标,没准大家可以在那里相聚。” “好吧,听你的。”贝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疲惫的依偎在一起,共同对抗黑夜的凄凉。 次日,当第一偻温暖的阳光从破窗外洒进庙内,洒在他们的身上时,他们这才醒了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按照昨天商量的上路了。 眼下,他们没有银子当盘缠,吃饭更是成了问题。现在他们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把匕和无痕手中的一把钢刀。 贝雪自然舍不得卖掉匕,于是他们先把钢刀卖了,可钢刀只换了区区三文钱,都不知道够不够他们吃顿早餐的。握着那仅有的三文钱,贝雪恨不得将他掰成八半花。 俩人路过一家卖馒头的小摊,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考虑到现在手头这么紧,贝雪攥着手中那三文钱,打算买两个馒头充饥算了。 无痕不想委屈了她,见她要买馒头,一把拉住道:“大清早吃干馒头能咽的下去吗?走,我们去吃面。”说着就把贝雪拉进了不远处的面摊里。 吃面当然好,可他也不想想身上的银子够不够用?只是贝雪拗不过他,只得跟进去。 见来了客人,摊主勤快的抹了抹桌子,招呼他们坐下,笑呵呵的问:“两位,来两碗面?” “多少钱一碗?”贝雪希望他家的面能便宜点。 “三文钱一碗。” 看来他们的银子只够买一碗了,贝雪咽了口唾沫,不死心的砍价道:“不能便宜点么,两文钱一碗怎么样?” 平时很少有人砍价,贝雪的话让摊主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姑娘,从来都是三文钱一碗的。” 贝雪往路口一指,“谁说的口那家就卖两文钱。” 摊主一脸质疑,“不对吧,他家也是三文钱一碗时降的价我怎么不知 “因为这个时辰太早,吃饭的人不多。做生意嘛当然要机动灵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薄利多销嘛!就这样了,谢谢老板。”不由分说她硬将两文钱塞给了人家。 这架势让摊主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呢?摊主也不是个刻薄的人,所以也就不在计较了。 想必自己砍价会令无痕不爽吧!转回头,贝雪有些不好意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们要去京都那么远的路则省,我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把匕当了,等以后有银子再赎回来,必竟钱财乃身外之物,自己是不该太执着的。” 无痕的心里只有一点点的不自在知道贝雪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是形势所迫才会如此。他当然理解她的行为,更觉这样的生活很实在,有种老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感觉。他大度的冲贝雪笑笑,“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别担心,银子会有的。” “哦,难道说你有么办法吗?”贝雪想了想:“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如我们上街打把式卖艺去,你卖艺收钱,一路打到京都去。” “扑哧”无痕忍俊不禁天!自么身份?此时混成这样已经够狼狈的了,她还要让自己上街卖艺,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全国百姓笑掉大牙? 贝雪挠头,“不好啊?那你讲讲你的方法?” 无痕凑近自信的说:“等到前面的松岩,我们就有银子了。” “此话怎讲?” 这时摊主将出锅的面条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中间。洁白的面条上洒着绿莹莹的香菜,看起来格外清爽。无痕将面推到贝雪面前,“快趁热吃吧,吃完我们好赶路。” “我一点都不饿,无痕大哥吃吧!”贝雪又推到了他那边。无痕又推了过去,贝雪还要往回推,他抵住碗道:“雪儿听话,到松岩镇我们得步行一天,你不吃饭身体受不了?” 贝雪的心一下湿润起,“那你不吃饭,身体就受的了吗?” 无痕扬头挺胸道:“我是男人,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见他执意不吃,贝雪只好折中:“好了好了,别让来让去的了,我们一起吃。”她端着碗与无痕坐到了一起,又让摊主拿了副碗筷。 搅动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淡淡的面香味扑面而来,“咕噜噜”俩个人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为防彼此尴尬,俩个人都装作没听见。 贝雪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又将筷子递给他,“来,一起吃。”结果俩个人挑着面条一起吃,“哎哟”相互却撞到了头。他们捂着额头,望着对方不禁笑了起来。 就一碗面并不多,无痕担心贝雪吃不饱,拿起另外一只碗:“这样吧,你吃面,我喝汤。”他将汤倒给了自己,面留给了贝雪。 “那怎么行?你把面都给我,喝汤能喝饱吗?。” “我都说了我不饿。”他带着些命令的口气:“好了,不许说话,快吃饭。” “不行,一定要一人一半平均分,要不然我就不吃了。”贝雪考虑到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可以不吃饭?就是逼也要逼着他吃。见贝雪十分坚定的样子,无痕只好妥协。 俩人对望着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分好的面,最后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意犹未尽的吃完面,心中装下的是满满的甜蜜。在他们看来,那是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临出面摊,无痕拾了根木棍在面摊的炉火中烧的焦黑,带着那根木棍上了路。贝雪不解的问:“无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用他要钱!” 贝雪顿时满头问号,还想再问,无痕已拉上她:“别摩蹭了,我们快走吧,搞不好凌霄阁的人正在四处找我们呢。” “哦”一听说凌霄阁贝雪就怕,她不作声了,用仅有的一文钱买了两个脆梨,带着路上吃。为防被捉,他们不走大路走小路,朝松岩镇进。 在无人的山间小路,无痕停下脚步,拨掉绾着头的簪,在顶端用力一拨,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玛瑙质地烟头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贝雪好奇的问。 “这是哨子。”无痕说着放在嘴上吹了起来。 贝雪没想到那哨子的声音竟十分刺耳,不由捂住耳朵叫道:“这声音好难听啊!无痕大哥,你好好的吹哨子做什么?” 无痕停了下来:“用它召唤信使,通知他们给我们备银子。” 贝雪眨了眨眼睛,“信使,你指的是鸽子吗?” “是的,那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鸽子,听到哨声会立即飞过来。” 果然,话音刚落没多大一会儿,远处便飞来一只纯白的鸽子。 无痕一伸手,鸽子听话的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从鸽腿上的细竹筒里拿出一个小纸卷,然后向贝雪要来匕,将那支烧的焦黑的木棍削尖,不知在小纸卷上写了什么,又将那小纸条卷好塞回了竹筒,放飞了鸽子。 贝雪这才明白,原来烧焦那支棍子是用来做笔的。不过他既有自己专用的通信渠道,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啊!虽然他曾说过自己是做生意的,可贝雪总觉的他不像。 凝他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无痕大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一顿,“我……等你跟我回傲来国,你自然就知道了。” 贝雪一努嘴,“哼,还神神秘秘的,不和你好了。”说着堵气似的向前走去。无痕笑着摇摇头,跟上了她。 从清晨,一直走到天黑,他们终于到达了松岩镇。刚一进镇子就有一名男子上前抱拳,“少爷,小的恭候多时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杳东西,“您要东西早就备好了。” 无痕接过,收入袖中。贝雪瞄了一眼,那一张张可都是银票啊! mz:不知哪位可爱的亲又给了俺一张粉红票,开心中……亲啊,做好事要留名,到书评里评告诉我吧~~(,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三章 一碗面条的甜蜜 他们刀光剑影的缠斗在一起,不相上下,在一旁观战的直跺脚。这时看到桌上无痕送她的那把匕,她忙握在手里。有心上去帮忙可她自知没那个本事,别添了倒忙。 可无痕带伤的身体她又担心会吃不消。思来想去,突然从以前看到过的电视剧中得到了灵感,有样学样,虽然卑鄙,虽然只是替代,但同样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贝雪一阵欢喜,将匕收好,调头跑到院子里,抓了两把土面回来。 “无痕大哥快闪开。”瞅准机会贝雪将左手的土面朝夏一萧面门洒去,这东西虽然不及白灰,但同样可以迷眼,只要他迷了眼睛,对无痕大哥会有大大的益处。 贝雪突然洒过来的东西让夏一萧措手不及,不过他反应很是迅速,及时用袖子挡住了。就知道他会挡住,贝雪并不在意,因为这第一把土是烟雾弹,下一把才是实在攻击。 趁他挡土的功,无痕上来就是一刀。夏一萧慌的赶忙去躲,与此同时贝雪的另一把土也在电光火石间洒到了他的面前。 两下夹击之下,想同时都躲是不可能的了。要么挨刀,要么迷眼,孰轻孰重夏一萧心里自然明白,他闪身躲开了无痕的刀,不可避免的被贝雪的土面迷了双眼。 在他自不暇之际,无痕拉上贝雪,趁机钻入漆黑苍茫的夜色中。 ……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望着暗夜下客栈口,散着朦胧光线的红灯笼。俩个人都清楚,他们没钱,想住客栈压根就是痴心妄想。 没有栖身之。无痕紧紧拉着贝雪地手。只好无奈地来到郊外。找了一处庙安顿下来。 “终于逃出虎口了。我们自了。”坐在墙角地一堆枯草上。无痕不禁感慨。 贝雪使劲点着头那高兴在转瞬就烟消云散了。她脸上依旧笑着。心下却暗暗难过。自已身中“冰血丸”若想摆脱唐飞焰地控制她需要解药。可怎么才能弄到解药呢?这令她头疼不已无痕替她担心。她暂且把此事压在心底没有说。 “无痕大哥。刚才那么激烈地打斗。你身上地伤口没事吧?疼不疼?”贝雪最担心他刚结痂不久地伤口重新迸裂。 无痕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一点都不疼。放心。”实际上。那么剧烈地打斗伤口怎么会不迸裂?他只是不想让贝雪知道难过。 这时贝雪又问道:“对了无痕大哥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他们放了我却不说理由,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做了妥协。”无痕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怎么忍心扔下你不管,所以晚上就回去救你,结果却见黑衣将你劫走了,这才一路跟了过去。” 他沉着脸责怪道:“傻丫头让你那么去做?你若真出点事要我怎么办?” 他严肃起来的样子让人心生畏惧,贝雪低声呢喃着,“人家只是不想看着他们折磨你。” 无痕心中一暖,将她搂的更紧了,“记住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以后这样的傻事再不要做了。” 贝雪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他身无分文,不知怎么还弄了一把刀是问道:“无痕大哥,你手上的刀是从哪来的?” 他宠溺的一捏贝雪的鼻子“傻丫头,这是在凌霄阁抢的。” 贝雪一拍脑门,汗,自己真是脑筋短路了!感觉袖中沉甸,她从袖中拿出了无痕送她的那把匕,有些兴奋的说:“看,这个又回到我们手里了。” 他摸着贝雪的头:“雪儿,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得与失并不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谁说不重要?”在贝雪看来,那是他们的订情信物,重要的很。她小心的将匕收在了衣袖中。 见她那么重视自己给她的东西,无痕嘴上不说,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愉悦。 贝雪惆怅道:“无痕大哥,咱们现在逃出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南大哥他们?” 无痕思忖片刻道:“如果现在折回去找他们,选贤大会便错过了。我们还是直接去京都参加选贤大会,我想若南公子等人平安,也一定会去那里,必竟那是大家共同的目标,没准大家可以在那里相聚。” “好吧,听你的。”贝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疲惫的依偎在一起,共同对抗黑夜的凄凉。 次日,当第一偻温暖的阳光从破窗外洒进庙内,洒在他们的身上时,他们这才醒了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按照昨天商量的上路了。 眼下,他们没有银子当盘缠,吃饭更是成了问题。现在他们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把匕和无痕手中的一把钢刀。 贝雪自然舍不得卖掉匕,于是他们先把钢刀卖了,可钢刀只换了区区三文钱,都不知道够不够他们吃顿早餐的。握着那仅有的三文钱,贝雪恨不得将他掰成八半花。 俩人路过一家卖馒头的小摊,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考虑到现在手头这么紧,贝雪攥着手中那三文钱,打算买两个馒头充饥算了。 无痕不想委屈了她,见她要买馒头,一把拉住道:“大清早吃干馒头能咽的下去吗?走,我们去吃面。”说着就把贝雪拉进了不远处的面摊里。 吃面当然好,可他也不想想身上的银子够不够用?只是贝雪拗不过他,只得跟进去。 见来了客人,摊主勤快的抹了抹桌子,招呼他们坐下,笑呵呵的问:“两位,来两碗面?” “多少钱一碗?”贝雪希望他家的面能便宜点。 “三文钱一碗。” 看来他们的银子只够买一碗了,贝雪咽了口唾沫,不死心的砍价道:“不能便宜点么,两文钱一碗怎么样?” 平时很少有人砍价,贝雪的话让摊主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姑娘,从来都是三文钱一碗的。” 贝雪往路口一指,“谁说的口那家就卖两文钱。” 摊主一脸质疑,“不对吧,他家也是三文钱一碗时降的价我怎么不知 “因为这个时辰太早,吃饭的人不多。做生意嘛当然要机动灵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薄利多销嘛!就这样了,谢谢老板。”不由分说她硬将两文钱塞给了人家。 这架势让摊主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呢?摊主也不是个刻薄的人,所以也就不在计较了。 想必自己砍价会令无痕不爽吧!转回头,贝雪有些不好意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们要去京都那么远的路则省,我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把匕当了,等以后有银子再赎回来,必竟钱财乃身外之物,自己是不该太执着的。” 无痕的心里只有一点点的不自在知道贝雪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是形势所迫才会如此。他当然理解她的行为,更觉这样的生活很实在,有种老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感觉。他大度的冲贝雪笑笑,“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别担心,银子会有的。” “哦,难道说你有么办法吗?”贝雪想了想:“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如我们上街打把式卖艺去,你卖艺收钱,一路打到京都去。” “扑哧”无痕忍俊不禁天!自么身份?此时混成这样已经够狼狈的了,她还要让自己上街卖艺,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全国百姓笑掉大牙? 贝雪挠头,“不好啊?那你讲讲你的方法?” 无痕凑近自信的说:“等到前面的松岩,我们就有银子了。” “此话怎讲?” 这时摊主将出锅的面条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中间。洁白的面条上洒着绿莹莹的香菜,看起来格外清爽。无痕将面推到贝雪面前,“快趁热吃吧,吃完我们好赶路。” “我一点都不饿,无痕大哥吃吧!”贝雪又推到了他那边。无痕又推了过去,贝雪还要往回推,他抵住碗道:“雪儿听话,到松岩镇我们得步行一天,你不吃饭身体受不了?” 贝雪的心一下湿润起,“那你不吃饭,身体就受的了吗?” 无痕扬头挺胸道:“我是男人,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见他执意不吃,贝雪只好折中:“好了好了,别让来让去的了,我们一起吃。”她端着碗与无痕坐到了一起,又让摊主拿了副碗筷。 搅动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淡淡的面香味扑面而来,“咕噜噜”俩个人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为防彼此尴尬,俩个人都装作没听见。 贝雪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又将筷子递给他,“来,一起吃。”结果俩个人挑着面条一起吃,“哎哟”相互却撞到了头。他们捂着额头,望着对方不禁笑了起来。 就一碗面并不多,无痕担心贝雪吃不饱,拿起另外一只碗:“这样吧,你吃面,我喝汤。”他将汤倒给了自己,面留给了贝雪。 “那怎么行?你把面都给我,喝汤能喝饱吗?。” “我都说了我不饿。”他带着些命令的口气:“好了,不许说话,快吃饭。” “不行,一定要一人一半平均分,要不然我就不吃了。”贝雪考虑到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可以不吃饭?就是逼也要逼着他吃。见贝雪十分坚定的样子,无痕只好妥协。 俩人对望着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分好的面,最后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意犹未尽的吃完面,心中装下的是满满的甜蜜。在他们看来,那是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临出面摊,无痕拾了根木棍在面摊的炉火中烧的焦黑,带着那根木棍上了路。贝雪不解的问:“无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用他要钱!” 贝雪顿时满头问号,还想再问,无痕已拉上她:“别摩蹭了,我们快走吧,搞不好凌霄阁的人正在四处找我们呢。” “哦”一听说凌霄阁贝雪就怕,她不作声了,用仅有的一文钱买了两个脆梨,带着路上吃。为防被捉,他们不走大路走小路,朝松岩镇进。 在无人的山间小路,无痕停下脚步,拨掉绾着头的簪,在顶端用力一拨,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玛瑙质地烟头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贝雪好奇的问。 “这是哨子。”无痕说着放在嘴上吹了起来。 贝雪没想到那哨子的声音竟十分刺耳,不由捂住耳朵叫道:“这声音好难听啊!无痕大哥,你好好的吹哨子做什么?” 无痕停了下来:“用它召唤信使,通知他们给我们备银子。” 贝雪眨了眨眼睛,“信使,你指的是鸽子吗?” “是的,那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鸽子,听到哨声会立即飞过来。” 果然,话音刚落没多大一会儿,远处便飞来一只纯白的鸽子。 无痕一伸手,鸽子听话的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从鸽腿上的细竹筒里拿出一个小纸卷,然后向贝雪要来匕,将那支烧的焦黑的木棍削尖,不知在小纸卷上写了什么,又将那小纸条卷好塞回了竹筒,放飞了鸽子。 贝雪这才明白,原来烧焦那支棍子是用来做笔的。不过他既有自己专用的通信渠道,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啊!虽然他曾说过自己是做生意的,可贝雪总觉的他不像。 凝他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无痕大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一顿,“我……等你跟我回傲来国,你自然就知道了。” 贝雪一努嘴,“哼,还神神秘秘的,不和你好了。”说着堵气似的向前走去。无痕笑着摇摇头,跟上了她。 从清晨,一直走到天黑,他们终于到达了松岩镇。刚一进镇子就有一名男子上前抱拳,“少爷,小的恭候多时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杳东西,“您要东西早就备好了。” 无痕接过,收入袖中。贝雪瞄了一眼,那一张张可都是银票啊! mz:不知哪位可爱的亲又给了俺一张粉红票,开心中……亲啊,做好事要留名,到书评里评告诉我吧~~(,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十四章 封建的小狐狸 俩早上每人只吃了半碗面条,中午用一个脆梨充饥晚,腹中的空城戏早就唱了好几遍了。 不过现在有了银子,日子就好过多了,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美美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安心的赶赴京都。 清晨,一切收拾妥当,贝雪刚迈出客栈大门,如同见了鬼一般急忙将脚缩了回来,恐惧的躲到门后。无痕结完帐走了过来,见她如此奇道:“雪儿,你怎么了?”说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七八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正是唐飞焰,紧随身后的是凌冰,赵舵主,夏舵主等人。威风凛凛的飞奔过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看,凌霄阁高层全部出动,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找我们,倒像是在匆忙赶路。”贝雪突然顿悟,“那方向……他们不会也是参加西和国选贤大会吧?” 无痕若有所思,头一皱,“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一路还是小心为妙,别与他们碰上了。” 就这样,俩个人怀着忐忑心情上了路。这日上午,他们走到了远安府,这里离京都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如果努努力,天黑应该就能抵达京都。正待他们打算加速前进的时候,却被街口喧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街口有些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驻足围观,不时传来鼓掌,喝彩的声音。看样子里面似乎正表演着什么精采的节目。 贝雪爱凑热闹,见此情不勉心中痒痒议道:“无痕大哥不知道里面表演什么呢,这么吸引人,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见痕有些迟,贝雪硬拉着他,“哎呀,走吧走吧,我就看一眼,不好看我们就撤!” 因为太多。他们站在外围根本看不到。贝雪不死心。硬拉着他往人群中挤容易挤到前边抬眼一瞅。俩个人大为吃惊。贝雪继而激动起来。“瑶瑶、小墨、喜顺大哥……” 里面正在卖艺地两个人外加一小兽寻音望去当看到叫他们正是贝雪和无痕。心中地那份意外惊喜溢于言表中地表演也立即中断了。 夕瑶喜极而泣。飞奔过来扑到贝雪怀里:“姐姐。我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地。”她抹了抹眼泪又笑道:“不过现在看到你平安。我都开心死了。”见她开心地又哭又笑。贝雪拍拍她地背“瑶瑶。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吗?” 喜顺这时也激动地冲到无痕面前:“谢天谢地就知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难成祥。绝对会平安无事地。” 他嘴还是那么招人喜欢痕微微一笑:“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喜顺有些受宠若惊。忙躬身。“谢公子关心。小地没事。” 正说着话,贝雪觉得腿部不适,低头一瞧,小墨因为贝雪冷落它了,正抱着她的腿往上爬呢。 它的举动真是让贝雪哭笑不得,忙俯身将它抱到怀里亲热道:“小家伙想我了吧?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小墨顺着她的怀抱往上爬,用小爪去抱她的脖子,弄得贝雪一阵痒痒。 所有围观的百姓见节目不表演了,突然来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弄的他们很扫兴,有人抗议道:“哎,你们还演不演了?” 喜顺一抱拳:“今天不表演了,各位,对不住了。” 见没戏看了,老百姓一哄而散。 遇到了他们,贝雪和无痕也不急着赶路了,几个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找了一家饭店叙谈离别后各自的遭遇。 坐定后贝雪问:“是因为缺银子,你们才到街上打把式卖艺的吧?” 喜顺点点头,“贝姑娘说的是,我们都是靠这个糊口才走到这的。” 贝雪转头对无痕开玩笑:“怎么样,你不赞同我的主意,你看看人家,不是也靠这个过来了吗?”无痕淡淡的笑着,不与他争辩。 抚摸着怀中乖巧的小墨,贝雪感激道:“瑶瑶,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小墨。” 夕瑶脸一红,摆手道:“快别谢我了,我该谢姐姐的小墨才对。” “哦,此话怎讲?”贝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和小墨一起被渔船救起,和喜顺大哥是后来在路上遇到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夕瑶继续说:“渔船带我们上岸后,因为打听不到你们的下落。便琢磨着,如果大家活着应该都会去看选贤大会,所以我便抓紧往京都赶。只是我身无分文,夜间只能歇在破庙,桥洞等地方。” 夕瑶有些难为情的道:“那个……吃的东西……吃的东西多半都是小墨偷来的。” “小墨偷的?”贝雪绝对相信这个嘴谗狡滑的小东西,干的出这样的事来,忍不住笑道:“它都给你偷什么了?” 夕瑶十分羞涩,轻声说:“它给我偷回来的多半是鱼,肉,鸡蛋之类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生的,偷回来我还得加工成熟的才能吃。” 在座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无痕望着贝雪:“你的小墨可真是个活宝。” “是啊,当初你还差点剥了人家的皮呢!” 无痕佯怒,一戳她的脑门,“就你记性好,不记好的记坏的。” 多日不见,见他俩亲昵非常,夕瑶不禁替南翔忧虑起来。 这时贝雪又问,“那后来呢?”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小墨,“后来,我淋了雨高烧不止,是小墨引来了人,及时得到救助我才化险为夷。接着就遇到喜顺大哥,我们卖艺赚钱来发现小墨特别灵可以听指挥配合我们完成动作,结果有它的加入,我们的收入更高了。” 夕瑶一直夸她的小墨好,贝雪甭提多开心了,掐起小墨道:“这回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哦!来,主人奖你个香吻。” 说着照它的额头亲了一口,小墨直勾勾的瞪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木了。夕瑶在旁边调侃:“姐姐,你的奖励太重,瞧把小墨吓的不会动了。” “有么?”贝雪重新去看小墨,小墨回神,从贝雪手中挣扎着跳到地上,飞也似的逃到了。 诶古代连动物都这么封建!贝雪正暗自感慨着,无痕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半真半假说:“以后我有事情办的好也用这样的方式奖励我吧!” 贝雪脸一红,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无痕,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她用探询的目光去瞅无痕。 无痕立即坐直身子恢复自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其实人都是多面的,只是面对不同的人,他所愿意展露出的自己是不一样的。就好像和投缘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变的很健谈对路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封锁自己变的寡言一样。 已经廷误了好时间他们不想再耽搁时间,吃完饭即刻动身于在关闭城门前赶到了京都。 兴奋之余,他们自然还要到落脚的地方。接连找了几家客栈后才发现因京都召开选贤大会,五湖四海参选的看热闹的实在太多,导致客栈特别紧俏,达到了一房难求的地步。 面对这样的面,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离选贤大会偏远一点的地方,这才找到了两间房安顿下来。 向店家打听选贤大会况,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来晚了。 文前天落幕,昨天武选初赛都完成了,已经选出二十名选手,明日进入复赛选出前十,后天便是决赛,谁能取得前三名,便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其实不是在凌霄阁被困了那么些日子,他们一定不会迟到的。错过了文选几个人都十分遗憾。只是对于贝雪来说,看不看选贤大会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她最担心南翔的安危,不知道南翔是不是平安,是不是也到了这里,她希望能在这里与他相遇。 转过天是武选复赛的日子,巳时式开始,比试地点设在了宫廷南面的昭华门。因为住的地方离那里偏远,他们辰时吃过早饭,便向昭华门进发。 古代的交通实在不便,除了骑马、坐轿、坐马车,就是靠双脚丈量土地了。贝雪觉得这次从皇宫出来,自己的脚掌走的都快磨出茧子了。 离昭华门近了,她不禁赞叹,京都不愧是一国之都。街道干净宽敝,各式店铺林立,就连人们的衣饰风貌都比其它地方的百姓好几倍。 古代就是这点好,没有城管,路边除了店铺,摆小摊的也很多,有捏面人的、有卖土特产的、有卖香包扇子的……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路上更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处处彰显着一国之都的繁华。 路上的行人大多是赶往昭华门看选贤大会的武选复赛。随着人流,他们一路来到了昭华门,雄伟高大的门楼五丈有余,青一色用青砖垒砌,飞檐卷翘,重楼九。 门楼前方的广场面积广阔,中央搭有平整宽大的木台,木台两边的立柱上插着鲜艳的五色旗帜,迎风招展,平添几分大赛气氛。 木台左侧的位置,是点名处,右侧是进入复赛的选手休息区。木台前方空旷的场地便是百姓们观战的地方。 本以为他们来的够早的,可是到达此处才发现,真有不少比他们更积极的。广场上已经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了。看来得事先抢占个最佳的观战地点才行,要不然一会人再多连个地方都没有了。 贝雪对大家道:“走,我们到前边去。”他们最终在靠前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时陆陆续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没出半个时辰广场便已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 巳时刚到,各位评判准时登上门楼,赛前持续一分钟的击鼓开始,震天响的鼓声昭示着比赛即将开始,百姓们立即安静下来,目光全都聚在了会场中央。 有一名五十岁开外的评判登上木台,清了清嗓子用力大喊:“今日是西和国选贤大会武选复赛,将从昨日入选的二十名参赛选手中,选拨出十名佼佼者进入总决赛。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二十人分成十组,每组获胜者晋级。本着公平的原则,谁与谁一组昨日都抽好了签,今天就按这个来比。” 他缓了口气高声说:“好了,现在我宣布,西和国武选复赛现在开始。第一场,金钟剑对姚鸿明。” 评判下台,片刻,有两名男子在木台两边拾级登台。 一名男子面色肃然的向对方抱拳道:“在下金钟剑,姚兄请指教。”对方凝视着他,一言不发,只是轻微点头,慢慢亮开了架势。金钟剑也不客气挥掌劈来,二人斗在了一处。 一番全力争战之后,那个名叫姚鸿明的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败下阵来,金钟剑胜出。 看着输了的人垂头丧气的下台,贝雪不禁感慨:如此庞大的赛事,同样是块试金石,如果有本事冲进前三名,就可以从一文不名,直接一步登天,扬名天下,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当然,在这样的赛事中能脱颖而出的必定不是凡人。 然而看了一场之后,她便觉的索然无趣了。文选没赶上,武选只是打仗没意,回头看着周围的人,个个抻着脖子看的聚精会神,时不时还会呼喊叫好。 再看无痕,喜顺,似乎看的也很起劲,就连夕瑶也是全神贯注。贝雪黯然,古代的文化活动实在是太少了,有这样的盛会可以看,别管懂不懂武功,就是看热闹他们也觉的开心。 不知道南翔是不是也来这里了,她试图找到他,可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在这样的人山人海中想找一个人堪比登天还难。 怎么才能找到他呢?这要是有广播喊一下就好了!貌似在古代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她脑中灵光一闪,要是评判宣布比赛场次时,顺便帮自己说上一段寻人启事,或让自己上去说一下,那南翔若在万万人之中,肯定会看到她主动来找她的。 mz:最近没休息好,本来今天打算更三千的,不过又见洛蜻的打赏,我一高兴,就努力更了四千嘿嘿~~其实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四章 封建的小狐狸 俩早上每人只吃了半碗面条,中午用一个脆梨充饥晚,腹中的空城戏早就唱了好几遍了。 不过现在有了银子,日子就好过多了,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美美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安心的赶赴京都。 清晨,一切收拾妥当,贝雪刚迈出客栈大门,如同见了鬼一般急忙将脚缩了回来,恐惧的躲到门后。无痕结完帐走了过来,见她如此奇道:“雪儿,你怎么了?”说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七八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正是唐飞焰,紧随身后的是凌冰,赵舵主,夏舵主等人。威风凛凛的飞奔过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看,凌霄阁高层全部出动,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找我们,倒像是在匆忙赶路。”贝雪突然顿悟,“那方向……他们不会也是参加西和国选贤大会吧?” 无痕若有所思,头一皱,“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一路还是小心为妙,别与他们碰上了。” 就这样,俩个人怀着忐忑心情上了路。这日上午,他们走到了远安府,这里离京都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如果努努力,天黑应该就能抵达京都。正待他们打算加速前进的时候,却被街口喧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街口有些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驻足围观,不时传来鼓掌,喝彩的声音。看样子里面似乎正表演着什么精采的节目。 贝雪爱凑热闹,见此情不勉心中痒痒议道:“无痕大哥不知道里面表演什么呢,这么吸引人,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见痕有些迟,贝雪硬拉着他,“哎呀,走吧走吧,我就看一眼,不好看我们就撤!” 因为太多。他们站在外围根本看不到。贝雪不死心。硬拉着他往人群中挤容易挤到前边抬眼一瞅。俩个人大为吃惊。贝雪继而激动起来。“瑶瑶、小墨、喜顺大哥……” 里面正在卖艺地两个人外加一小兽寻音望去当看到叫他们正是贝雪和无痕。心中地那份意外惊喜溢于言表中地表演也立即中断了。 夕瑶喜极而泣。飞奔过来扑到贝雪怀里:“姐姐。我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地。”她抹了抹眼泪又笑道:“不过现在看到你平安。我都开心死了。”见她开心地又哭又笑。贝雪拍拍她地背“瑶瑶。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吗?” 喜顺这时也激动地冲到无痕面前:“谢天谢地就知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难成祥。绝对会平安无事地。” 他嘴还是那么招人喜欢痕微微一笑:“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喜顺有些受宠若惊。忙躬身。“谢公子关心。小地没事。” 正说着话,贝雪觉得腿部不适,低头一瞧,小墨因为贝雪冷落它了,正抱着她的腿往上爬呢。 它的举动真是让贝雪哭笑不得,忙俯身将它抱到怀里亲热道:“小家伙想我了吧?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小墨顺着她的怀抱往上爬,用小爪去抱她的脖子,弄得贝雪一阵痒痒。 所有围观的百姓见节目不表演了,突然来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弄的他们很扫兴,有人抗议道:“哎,你们还演不演了?” 喜顺一抱拳:“今天不表演了,各位,对不住了。” 见没戏看了,老百姓一哄而散。 遇到了他们,贝雪和无痕也不急着赶路了,几个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找了一家饭店叙谈离别后各自的遭遇。 坐定后贝雪问:“是因为缺银子,你们才到街上打把式卖艺的吧?” 喜顺点点头,“贝姑娘说的是,我们都是靠这个糊口才走到这的。” 贝雪转头对无痕开玩笑:“怎么样,你不赞同我的主意,你看看人家,不是也靠这个过来了吗?”无痕淡淡的笑着,不与他争辩。 抚摸着怀中乖巧的小墨,贝雪感激道:“瑶瑶,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小墨。” 夕瑶脸一红,摆手道:“快别谢我了,我该谢姐姐的小墨才对。” “哦,此话怎讲?”贝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和小墨一起被渔船救起,和喜顺大哥是后来在路上遇到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夕瑶继续说:“渔船带我们上岸后,因为打听不到你们的下落。便琢磨着,如果大家活着应该都会去看选贤大会,所以我便抓紧往京都赶。只是我身无分文,夜间只能歇在破庙,桥洞等地方。” 夕瑶有些难为情的道:“那个……吃的东西……吃的东西多半都是小墨偷来的。” “小墨偷的?”贝雪绝对相信这个嘴谗狡滑的小东西,干的出这样的事来,忍不住笑道:“它都给你偷什么了?” 夕瑶十分羞涩,轻声说:“它给我偷回来的多半是鱼,肉,鸡蛋之类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生的,偷回来我还得加工成熟的才能吃。” 在座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无痕望着贝雪:“你的小墨可真是个活宝。” “是啊,当初你还差点剥了人家的皮呢!” 无痕佯怒,一戳她的脑门,“就你记性好,不记好的记坏的。” 多日不见,见他俩亲昵非常,夕瑶不禁替南翔忧虑起来。 这时贝雪又问,“那后来呢?”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小墨,“后来,我淋了雨高烧不止,是小墨引来了人,及时得到救助我才化险为夷。接着就遇到喜顺大哥,我们卖艺赚钱来发现小墨特别灵可以听指挥配合我们完成动作,结果有它的加入,我们的收入更高了。” 夕瑶一直夸她的小墨好,贝雪甭提多开心了,掐起小墨道:“这回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哦!来,主人奖你个香吻。” 说着照它的额头亲了一口,小墨直勾勾的瞪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木了。夕瑶在旁边调侃:“姐姐,你的奖励太重,瞧把小墨吓的不会动了。” “有么?”贝雪重新去看小墨,小墨回神,从贝雪手中挣扎着跳到地上,飞也似的逃到了。 诶古代连动物都这么封建!贝雪正暗自感慨着,无痕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半真半假说:“以后我有事情办的好也用这样的方式奖励我吧!” 贝雪脸一红,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无痕,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她用探询的目光去瞅无痕。 无痕立即坐直身子恢复自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其实人都是多面的,只是面对不同的人,他所愿意展露出的自己是不一样的。就好像和投缘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变的很健谈对路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封锁自己变的寡言一样。 已经廷误了好时间他们不想再耽搁时间,吃完饭即刻动身于在关闭城门前赶到了京都。 兴奋之余,他们自然还要到落脚的地方。接连找了几家客栈后才发现因京都召开选贤大会,五湖四海参选的看热闹的实在太多,导致客栈特别紧俏,达到了一房难求的地步。 面对这样的面,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离选贤大会偏远一点的地方,这才找到了两间房安顿下来。 向店家打听选贤大会况,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来晚了。 文前天落幕,昨天武选初赛都完成了,已经选出二十名选手,明日进入复赛选出前十,后天便是决赛,谁能取得前三名,便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其实不是在凌霄阁被困了那么些日子,他们一定不会迟到的。错过了文选几个人都十分遗憾。只是对于贝雪来说,看不看选贤大会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她最担心南翔的安危,不知道南翔是不是平安,是不是也到了这里,她希望能在这里与他相遇。 转过天是武选复赛的日子,巳时式开始,比试地点设在了宫廷南面的昭华门。因为住的地方离那里偏远,他们辰时吃过早饭,便向昭华门进发。 古代的交通实在不便,除了骑马、坐轿、坐马车,就是靠双脚丈量土地了。贝雪觉得这次从皇宫出来,自己的脚掌走的都快磨出茧子了。 离昭华门近了,她不禁赞叹,京都不愧是一国之都。街道干净宽敝,各式店铺林立,就连人们的衣饰风貌都比其它地方的百姓好几倍。 古代就是这点好,没有城管,路边除了店铺,摆小摊的也很多,有捏面人的、有卖土特产的、有卖香包扇子的……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路上更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处处彰显着一国之都的繁华。 路上的行人大多是赶往昭华门看选贤大会的武选复赛。随着人流,他们一路来到了昭华门,雄伟高大的门楼五丈有余,青一色用青砖垒砌,飞檐卷翘,重楼九。 门楼前方的广场面积广阔,中央搭有平整宽大的木台,木台两边的立柱上插着鲜艳的五色旗帜,迎风招展,平添几分大赛气氛。 木台左侧的位置,是点名处,右侧是进入复赛的选手休息区。木台前方空旷的场地便是百姓们观战的地方。 本以为他们来的够早的,可是到达此处才发现,真有不少比他们更积极的。广场上已经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了。看来得事先抢占个最佳的观战地点才行,要不然一会人再多连个地方都没有了。 贝雪对大家道:“走,我们到前边去。”他们最终在靠前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时陆陆续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没出半个时辰广场便已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 巳时刚到,各位评判准时登上门楼,赛前持续一分钟的击鼓开始,震天响的鼓声昭示着比赛即将开始,百姓们立即安静下来,目光全都聚在了会场中央。 有一名五十岁开外的评判登上木台,清了清嗓子用力大喊:“今日是西和国选贤大会武选复赛,将从昨日入选的二十名参赛选手中,选拨出十名佼佼者进入总决赛。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二十人分成十组,每组获胜者晋级。本着公平的原则,谁与谁一组昨日都抽好了签,今天就按这个来比。” 他缓了口气高声说:“好了,现在我宣布,西和国武选复赛现在开始。第一场,金钟剑对姚鸿明。” 评判下台,片刻,有两名男子在木台两边拾级登台。 一名男子面色肃然的向对方抱拳道:“在下金钟剑,姚兄请指教。”对方凝视着他,一言不发,只是轻微点头,慢慢亮开了架势。金钟剑也不客气挥掌劈来,二人斗在了一处。 一番全力争战之后,那个名叫姚鸿明的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败下阵来,金钟剑胜出。 看着输了的人垂头丧气的下台,贝雪不禁感慨:如此庞大的赛事,同样是块试金石,如果有本事冲进前三名,就可以从一文不名,直接一步登天,扬名天下,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当然,在这样的赛事中能脱颖而出的必定不是凡人。 然而看了一场之后,她便觉的索然无趣了。文选没赶上,武选只是打仗没意,回头看着周围的人,个个抻着脖子看的聚精会神,时不时还会呼喊叫好。 再看无痕,喜顺,似乎看的也很起劲,就连夕瑶也是全神贯注。贝雪黯然,古代的文化活动实在是太少了,有这样的盛会可以看,别管懂不懂武功,就是看热闹他们也觉的开心。 不知道南翔是不是也来这里了,她试图找到他,可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在这样的人山人海中想找一个人堪比登天还难。 怎么才能找到他呢?这要是有广播喊一下就好了!貌似在古代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她脑中灵光一闪,要是评判宣布比赛场次时,顺便帮自己说上一段寻人启事,或让自己上去说一下,那南翔若在万万人之中,肯定会看到她主动来找她的。 mz:最近没休息好,本来今天打算更三千的,不过又见洛蜻的打赏,我一高兴,就努力更了四千嘿嘿~~其实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五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是,这个方法实在有难度啊!自己与人家不认不识,会帮自己呢?想来想去,她打起了无痕的主意,不如让无痕上台与他们对战,南翔看到他,就能找到自己了。 想到这贝雪一拉无痕的衣袖,无痕扭头问:“雪儿怎么了?” 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她小心翼翼的说:“无痕大哥,一会你上去跟他们比武好不好?” 无痕有些摸不着头脑,人家都是初赛选拨上来的,自己上去捣什么乱呢? 见他茫然,贝雪赶忙强调:“你就找个理由,随便上去打两个回合下来就行了。” 无痕一皱眉,“为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嗫嚅道:“因为这里太多了,我找不到南大哥,你上去打擂,南大哥若在此一定会看到的,他也就能找到我们了。” 见贝雪还是么关心南翔,无痕心中掠过一丝不爽,不过他知道南翔曾舍命救贝雪,贝雪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还是大方的答应了。 此刻比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三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第四场。 无痕打算这场分出胜,就跳上台去挑战。结果台上的二个人一亮相,贝雪无痕等人同时惊的目瞪口呆,不为别的,台上的两位选手中,其中有一位正是他们要寻找的南翔。 贝揉了揉眼睛再看。真地是他。兴奋地抓着无痕地衣袖又蹦又跳。“快看。那是南大哥。呵呵。南大哥没事。真是太好了!”无痕宠溺地摸了摸她地头发。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开心过贝雪却搞不清南翔怎么会参加武选?他是一国皇帝西和国给地什么高官厚禄应该都入不了他地法眼。是一时贪玩么?还是他和自己持一样地想法。怕在人海中找不到自己。才会上台亮相?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平安。贝雪地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与南翔对抗地男子名叫于勇。长相冷艳手狠绝。南翔身法极快。对其攻守兼备。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势均力敌相上下。 见此情景。贝雪真为南翔捏了一把汗。有道是刀剑无情。若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这第四场地比赛明显要比前三场激烈地多。台下观战地人随着打斗地深入绷紧神经。不错神地盯着比赛战况。台上地两个人也深知彼此遇到了劲敌中针对对方地招式特点。努力思索如何才能击败对手获得胜利。 几十个回合下来翔越战越勇。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于勇更是步步紧逼。于勇自然明白凭自己地实力。若想赢他有些困难可是他却不甘认输。脑筋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买了个破绽。 不知是计的南翔借机向他进攻,谁成想于勇在转身的功夫左手缩入袖中,等再伸出来时,已有四根银白色的钢针夹在指缝。 感觉到南翔接近了,他心中高兴,突然向后甩手,四支钢针在空中划出四条白线,倏然向南翔冲来。 “南大哥小心!”见此情景,台下的贝雪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可是广场人太多,南翔根本没听到。 此刻,他已经发现了对方的暗器,不过为时已晚,因为离的太近,他努力闪身躲避,躲过三根,却还有最后一根没躲开扎到了右臂上。他并没觉着怎么疼,用力拨掉扔到地上怒道:“比武就要光明磊落,你拿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 于勇脸皮比城墙还厚,嘻嘻笑道:“暗器也是武功中的一个门类,能用暗器伤人当然是本事,再说比赛也没规定说不许用暗器啊?” 见他拿着不是当理说,南翔恼了,挥剑又刺,却突然发现手软脚软,浑身无力,他暗叫“不好”,知道那钢针一定浸了毒药。 于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往旁一闪,一翻手腕,利剑直直的朝南翔后心刺去。 听到了身后的风声,他知道危险来了,但身子却在这要命的时候动不了了。 眼见南翔危在旦夕,贝雪惊的魂飞魄散,忍不住大喊一声:“不要----” 与此同时,无痕手指一弹,一锭碎银子正打到于勇手上,他手一抖,宝剑差点落地。转身向台下张望,气急败坏的大叫:“谁----是谁在暗算我?” 无痕纵身跳上台去,鄙夷道:“这叫暗算吗?你刚刚不也暗算了人家吗?” 于勇看到无痕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用剑指着他质问:“你是什么人,敢在复试比赛中捣乱?” 见突然上来帮自己的人竟然是无痕,南翔有些震惊,同时更带着一点窃喜:他平安,不知道雪儿是否平安,是否和他在一起? 和于勇离的近了,无痕总觉的这个人的眼神似曾相识,却突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也顾不上多想,淡然笑道:“我可不是来捣乱了,只是看不惯你这等小人行径。” “评判官都没说什么,你算干嘛的敢跑上来大言不惭?”于勇对他毫不客气。 贝雪早就发现南翔站在那里不动,连手中的刀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让夕瑶抱着小墨在台下等着,然后和喜顺趁守卫赛台的官兵不备,跑上台去。 俩人再次相见,千言万语化为成深深的对视,彼此心中的那份激动可想而知。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贝雪和喜顺连忙将他扶下了赛台。 这时门楼上顿起一阵骚动,西和国太子前来观赛,正看到台下这一幕。一问左右,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 于勇见无痕搅局,心中极其不满,提剑便想教训他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无痕看到南翔被扶了下去,也无心与他扯蛋,应付两下,虚晃一招道:“本人没功夫陪你玩,这局算你赢了。”说着跳下赛台,将他一个人晒到了那里。 几个人会合后痕说:“走吧们快回去找个大夫给南公子看看。” 南翔道:“去我住的客栈吧,离这里很近。”于是他们分人群,离开了武选会场。 南 那家客栈是京都最大的一家客栈,收费最高务当好的。店小二很有眼立见,见客人受伤回来了,没等他们说主动请来了大夫为其看病。 大夫来看过南翔被针扎过的伤口后,说那钢针浸的只是一般会致人浑身无力的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药,过一个时辰后种症状会自动缓解的。 众人听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贝雪突然发现只看到南翔一个人,万忠和万诚却一直没见到,便问:“南大哥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万忠万诚呢?还有,你怎么参加选贤大会了呢?” “那日,万忠为了护我在一个大浪拍来之前,把他手中的一块残破船板给了我……”南翔的神色间掩饰不住心情的沉重了口气又道“我被一艘渔船救了,得不到你们任何人的消息先来参加选贤大会,因为大会人太多有好的办法找到你们,就只能登台亮相让你们主动来找我了。” 什么叫心有灵犀?在这个问题上,贝雪没想到竟然与他想到一块去了。 下午未时,武选赛也结束了,有人陆陆续续的从昭华门回到客栈来休息。这时南翔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好了,大难不死,众人还能团聚,当然是非常值的庆贺的一件事情。众人正商量着晚上要到哪里去接风洗尘,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公公身后带着四名侍卫,进门便问:“哪位是贝雪姑娘?” 贝雪一怔,站应道:“我是。” 那个老公公对贝雪一躬身,贝雪些局促,赶紧还礼,不知道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冒冒然来找她到底干嘛?这时老公公十分恭敬客气的说:“太子殿下请贝雪姑娘今晚到宫中赴宴。” 一句话弄的所有的人莫名其妙,贝雪奇道:“我与你们太子素不相识,何来赴宴之说?你们家太子搞错人了吧?” 老公慈祥的笑着,“老奴是不会弄错人的,姑娘若是不去,老奴回去可不好交差了。对了,太子还说了,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去。老奴若请不来,他说他会亲自来的。” 这番话是说的贝雪一头雾水,不明白好端端的那个太子为什么非要请自己不可,更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不能等着让太子来请啊,所以是非去不可了。 左右看了看无痕和南翔,她对老公公道:“既然这样,你回去对太子说,我们会准时赴约的。” 老公公临走时告诉他们,一会儿会有专车来接他们入宫。 考虑到若是把小墨带到人家的宫廷里面恐怕不方便,贝雪便让喜顺在客栈中等他们,其它的人坐上宫廷派来的专车,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入了宫。 经过重重宫门,车子最终停下来,接着又上了软轿,被抬到了一座宫殿门口,有专人引他们入内。 一进大殿,殿中空空荡荡。有人安顿他们落座,并吩咐宫人们上好茶后,那个人也退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太子到底是什么目地,为何将他们接来却迟迟不露面,还将他们晾在一边? 正在惊不定之际,门口传来脚步声,稍倾,一名男子迈步进殿。 他一出现,殿中的一切瞬间失去颜色。大家半晌都收不回目光,眼前的男子竟拥有让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倾世容颜。而他那身材、那骨骼、那五官、如同上帝按比例精心设计好的,完美绝伦,无可挑剔。 他只穿了件月白色常服,头发用银冠束起,虽然打扮的并不华贵,但让人看了是那么的舒服,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感觉,反倒让人感觉亲切。 殿中震动最大的当是贝雪,她惊的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不过也最先从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继而开心不已,“你……你是西城……” “贝姑娘,别来无恙。”西城微微冲她一笑,那笑极淡,却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真的是西城,贝雪有些难以置信。记得那日被狼追他们一起跳崖之后,就再无他的消息,现在看到他平安心里牵挂的一根弦放松了,不禁笑逐颜开。 只是她搞不清,西城怎么变成了西和国太子,若他是太子,那怎么又会被凌霄阁关到了水潭底下的石室里?贝雪有些发蒙,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南翔和无痕都听贝雪说过西城,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她偶然救出的西城,竟是西和国太子?这样的机缘巧合,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望着贝雪的几位朋友,西城轻声道:“贝姑娘,你的朋友不给我介绍认识么?”西城人很随和,也不摆太子架子,对他们自称“我”并没自称“本宫”。 “哦,对对对。”贝雪恍然,“这位是……南……”抬头见到南翔不经意的轻摇一下头给她暗示,她马上明白过来,险险说漏了嘴,赶忙把三王的名字搬了出来,“哦……是南翼。”她又道:“这位是无痕公子,这位是我的妹妹夕瑶。” 大家相识后,西城将众人带到了饮绿轩。那是长长的水榭直伸入湖心的凉亭。凉亭中早就备好了款待他们的丰盛佳肴。 此刻正值日落时分,湖心亭所处位置四面环水,岸边绿树成荫,再远一点皆是恢宏大气的皇家园林建筑。天边日落晚霞,映得湖光山色,美伦美幻,不用吃饭,光坐在这里欣赏这奇异景致,就足已让人心旷心怡了。 见来他没把晚膳安排在宫内殿中,安排在这自然景观里,想必也是个极会生活的人。 众人落坐,周遭侍女们帮他们斟满了酒,西城温文尔雅的举杯道:“要说起来没有贝姑娘,西城现在还会在凌霄阁被人囚禁,所以你是西城的救恩人,你的朋友也是西城的朋友,西城敬大家一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五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是,这个方法实在有难度啊!自己与人家不认不识,会帮自己呢?想来想去,她打起了无痕的主意,不如让无痕上台与他们对战,南翔看到他,就能找到自己了。 想到这贝雪一拉无痕的衣袖,无痕扭头问:“雪儿怎么了?” 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她小心翼翼的说:“无痕大哥,一会你上去跟他们比武好不好?” 无痕有些摸不着头脑,人家都是初赛选拨上来的,自己上去捣什么乱呢? 见他茫然,贝雪赶忙强调:“你就找个理由,随便上去打两个回合下来就行了。” 无痕一皱眉,“为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嗫嚅道:“因为这里太多了,我找不到南大哥,你上去打擂,南大哥若在此一定会看到的,他也就能找到我们了。” 见贝雪还是么关心南翔,无痕心中掠过一丝不爽,不过他知道南翔曾舍命救贝雪,贝雪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还是大方的答应了。 此刻比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三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第四场。 无痕打算这场分出胜,就跳上台去挑战。结果台上的二个人一亮相,贝雪无痕等人同时惊的目瞪口呆,不为别的,台上的两位选手中,其中有一位正是他们要寻找的南翔。 贝揉了揉眼睛再看。真地是他。兴奋地抓着无痕地衣袖又蹦又跳。“快看。那是南大哥。呵呵。南大哥没事。真是太好了!”无痕宠溺地摸了摸她地头发。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开心过贝雪却搞不清南翔怎么会参加武选?他是一国皇帝西和国给地什么高官厚禄应该都入不了他地法眼。是一时贪玩么?还是他和自己持一样地想法。怕在人海中找不到自己。才会上台亮相?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平安。贝雪地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与南翔对抗地男子名叫于勇。长相冷艳手狠绝。南翔身法极快。对其攻守兼备。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势均力敌相上下。 见此情景。贝雪真为南翔捏了一把汗。有道是刀剑无情。若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这第四场地比赛明显要比前三场激烈地多。台下观战地人随着打斗地深入绷紧神经。不错神地盯着比赛战况。台上地两个人也深知彼此遇到了劲敌中针对对方地招式特点。努力思索如何才能击败对手获得胜利。 几十个回合下来翔越战越勇。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于勇更是步步紧逼。于勇自然明白凭自己地实力。若想赢他有些困难可是他却不甘认输。脑筋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买了个破绽。 不知是计的南翔借机向他进攻,谁成想于勇在转身的功夫左手缩入袖中,等再伸出来时,已有四根银白色的钢针夹在指缝。 感觉到南翔接近了,他心中高兴,突然向后甩手,四支钢针在空中划出四条白线,倏然向南翔冲来。 “南大哥小心!”见此情景,台下的贝雪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可是广场人太多,南翔根本没听到。 此刻,他已经发现了对方的暗器,不过为时已晚,因为离的太近,他努力闪身躲避,躲过三根,却还有最后一根没躲开扎到了右臂上。他并没觉着怎么疼,用力拨掉扔到地上怒道:“比武就要光明磊落,你拿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 于勇脸皮比城墙还厚,嘻嘻笑道:“暗器也是武功中的一个门类,能用暗器伤人当然是本事,再说比赛也没规定说不许用暗器啊?” 见他拿着不是当理说,南翔恼了,挥剑又刺,却突然发现手软脚软,浑身无力,他暗叫“不好”,知道那钢针一定浸了毒药。 于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往旁一闪,一翻手腕,利剑直直的朝南翔后心刺去。 听到了身后的风声,他知道危险来了,但身子却在这要命的时候动不了了。 眼见南翔危在旦夕,贝雪惊的魂飞魄散,忍不住大喊一声:“不要----” 与此同时,无痕手指一弹,一锭碎银子正打到于勇手上,他手一抖,宝剑差点落地。转身向台下张望,气急败坏的大叫:“谁----是谁在暗算我?” 无痕纵身跳上台去,鄙夷道:“这叫暗算吗?你刚刚不也暗算了人家吗?” 于勇看到无痕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用剑指着他质问:“你是什么人,敢在复试比赛中捣乱?” 见突然上来帮自己的人竟然是无痕,南翔有些震惊,同时更带着一点窃喜:他平安,不知道雪儿是否平安,是否和他在一起? 和于勇离的近了,无痕总觉的这个人的眼神似曾相识,却突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也顾不上多想,淡然笑道:“我可不是来捣乱了,只是看不惯你这等小人行径。” “评判官都没说什么,你算干嘛的敢跑上来大言不惭?”于勇对他毫不客气。 贝雪早就发现南翔站在那里不动,连手中的刀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让夕瑶抱着小墨在台下等着,然后和喜顺趁守卫赛台的官兵不备,跑上台去。 俩人再次相见,千言万语化为成深深的对视,彼此心中的那份激动可想而知。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贝雪和喜顺连忙将他扶下了赛台。 这时门楼上顿起一阵骚动,西和国太子前来观赛,正看到台下这一幕。一问左右,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 于勇见无痕搅局,心中极其不满,提剑便想教训他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无痕看到南翔被扶了下去,也无心与他扯蛋,应付两下,虚晃一招道:“本人没功夫陪你玩,这局算你赢了。”说着跳下赛台,将他一个人晒到了那里。 几个人会合后痕说:“走吧们快回去找个大夫给南公子看看。” 南翔道:“去我住的客栈吧,离这里很近。”于是他们分人群,离开了武选会场。 南 那家客栈是京都最大的一家客栈,收费最高务当好的。店小二很有眼立见,见客人受伤回来了,没等他们说主动请来了大夫为其看病。 大夫来看过南翔被针扎过的伤口后,说那钢针浸的只是一般会致人浑身无力的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药,过一个时辰后种症状会自动缓解的。 众人听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贝雪突然发现只看到南翔一个人,万忠和万诚却一直没见到,便问:“南大哥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万忠万诚呢?还有,你怎么参加选贤大会了呢?” “那日,万忠为了护我在一个大浪拍来之前,把他手中的一块残破船板给了我……”南翔的神色间掩饰不住心情的沉重了口气又道“我被一艘渔船救了,得不到你们任何人的消息先来参加选贤大会,因为大会人太多有好的办法找到你们,就只能登台亮相让你们主动来找我了。” 什么叫心有灵犀?在这个问题上,贝雪没想到竟然与他想到一块去了。 下午未时,武选赛也结束了,有人陆陆续续的从昭华门回到客栈来休息。这时南翔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好了,大难不死,众人还能团聚,当然是非常值的庆贺的一件事情。众人正商量着晚上要到哪里去接风洗尘,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公公身后带着四名侍卫,进门便问:“哪位是贝雪姑娘?” 贝雪一怔,站应道:“我是。” 那个老公公对贝雪一躬身,贝雪些局促,赶紧还礼,不知道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冒冒然来找她到底干嘛?这时老公公十分恭敬客气的说:“太子殿下请贝雪姑娘今晚到宫中赴宴。” 一句话弄的所有的人莫名其妙,贝雪奇道:“我与你们太子素不相识,何来赴宴之说?你们家太子搞错人了吧?” 老公慈祥的笑着,“老奴是不会弄错人的,姑娘若是不去,老奴回去可不好交差了。对了,太子还说了,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去。老奴若请不来,他说他会亲自来的。” 这番话是说的贝雪一头雾水,不明白好端端的那个太子为什么非要请自己不可,更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不能等着让太子来请啊,所以是非去不可了。 左右看了看无痕和南翔,她对老公公道:“既然这样,你回去对太子说,我们会准时赴约的。” 老公公临走时告诉他们,一会儿会有专车来接他们入宫。 考虑到若是把小墨带到人家的宫廷里面恐怕不方便,贝雪便让喜顺在客栈中等他们,其它的人坐上宫廷派来的专车,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入了宫。 经过重重宫门,车子最终停下来,接着又上了软轿,被抬到了一座宫殿门口,有专人引他们入内。 一进大殿,殿中空空荡荡。有人安顿他们落座,并吩咐宫人们上好茶后,那个人也退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太子到底是什么目地,为何将他们接来却迟迟不露面,还将他们晾在一边? 正在惊不定之际,门口传来脚步声,稍倾,一名男子迈步进殿。 他一出现,殿中的一切瞬间失去颜色。大家半晌都收不回目光,眼前的男子竟拥有让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倾世容颜。而他那身材、那骨骼、那五官、如同上帝按比例精心设计好的,完美绝伦,无可挑剔。 他只穿了件月白色常服,头发用银冠束起,虽然打扮的并不华贵,但让人看了是那么的舒服,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感觉,反倒让人感觉亲切。 殿中震动最大的当是贝雪,她惊的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不过也最先从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继而开心不已,“你……你是西城……” “贝姑娘,别来无恙。”西城微微冲她一笑,那笑极淡,却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真的是西城,贝雪有些难以置信。记得那日被狼追他们一起跳崖之后,就再无他的消息,现在看到他平安心里牵挂的一根弦放松了,不禁笑逐颜开。 只是她搞不清,西城怎么变成了西和国太子,若他是太子,那怎么又会被凌霄阁关到了水潭底下的石室里?贝雪有些发蒙,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南翔和无痕都听贝雪说过西城,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她偶然救出的西城,竟是西和国太子?这样的机缘巧合,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望着贝雪的几位朋友,西城轻声道:“贝姑娘,你的朋友不给我介绍认识么?”西城人很随和,也不摆太子架子,对他们自称“我”并没自称“本宫”。 “哦,对对对。”贝雪恍然,“这位是……南……”抬头见到南翔不经意的轻摇一下头给她暗示,她马上明白过来,险险说漏了嘴,赶忙把三王的名字搬了出来,“哦……是南翼。”她又道:“这位是无痕公子,这位是我的妹妹夕瑶。” 大家相识后,西城将众人带到了饮绿轩。那是长长的水榭直伸入湖心的凉亭。凉亭中早就备好了款待他们的丰盛佳肴。 此刻正值日落时分,湖心亭所处位置四面环水,岸边绿树成荫,再远一点皆是恢宏大气的皇家园林建筑。天边日落晚霞,映得湖光山色,美伦美幻,不用吃饭,光坐在这里欣赏这奇异景致,就足已让人心旷心怡了。 见来他没把晚膳安排在宫内殿中,安排在这自然景观里,想必也是个极会生活的人。 众人落坐,周遭侍女们帮他们斟满了酒,西城温文尔雅的举杯道:“要说起来没有贝姑娘,西城现在还会在凌霄阁被人囚禁,所以你是西城的救恩人,你的朋友也是西城的朋友,西城敬大家一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六章 今夜无眠 和国的国君子嗣不丰,四个儿子竟先后夭亡了三个,下这一个金贵的儿子。 早就听说此人长的俊逸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且他一点都不拿太子的架子,说话也不用太子的范儿来压大家,让人听起来像朋友一般自然随和,不受拘束。 既然他放下身段,那么大家也抛开他的太子身份,把他当成可以把酒言欢的普通朋友。一起愉快的干了一杯,贝雪奇怪的问:“太子殿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西城放下酒杯道:“上午我办完父皇交待的事情,便登门楼去看武选,正巧看到你们。派人寻得了你们的住址,这就把你们邀来了。” 他嘴角微翘,淡的笑浮在脸上,望着贝雪道:“有道是高处不胜寒,平时我也没什么朋友,既然一起经历生死,你便是我一生的朋友,所以你还是管我叫西城大哥吧,听你叫我太子殿下感觉很别扭。” 贝雪莞尔一笑,“其实叫你太下我也感觉很别扭呢!” 见他们个人说说笑笑,南翔和无痕暗地里都有些不自在,隐隐担心贝雪会被这个世间罕有的美男子迷倒。 “西城大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贵为和国太子,住在深宫大内,怎么会被凌霄阁抓去呢?”贝雪问出心中惑。 西城的神色波不惊,放下筷子,简单扼要的说:“今年三月初五是母妃的祭日,因为思念母妃,我便一个人在母妃曾住过的宏兰殿住了一晚,不曾想等我再醒来时,就被囚在凌霄阁的水潭石室中了。” 想不到凌霄阁本事还真不。敢绑架太子野心可想而知。这消息就连南翔和无痕在西和国地秘探都没打听出来。不过也难怪。一个国家地储君莫名失踪了。那对朝野地打击是相当致命地。西霸怎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将消息严密封锁? 雪忿忿不平地说:“凌霄阁那帮家伙真是太坏了!西城大哥。你怎么不叫人踏平他们地巢穴呢?” 无痕插嘴道:“雪儿。凌霄阁组织严密。怎么是说踏平就踏平地!” 西城赞同地点头。“无痕公子说地不错。凌霄阁行事诡秘。据点众多。斩草当除根是砍掉一个就可以地。不过现在父皇已经派人调查他们了。相信他们离覆灭地日子也不远了。” 蓝蓝地天空似湖水被人滴入了浓黑地墨汁。天就这样缓缓暗了下来刻皇宫里各个角落也都照例燃起了灯。 因为太子在这里招待客人。所以水榭长廊。湖心亭四角。皆挂满了绡纱宫灯于是环绕他们地又是一番别样景致。 亭子里三男两女正把酒言欢,西和国皇帝西霸此刻带着一行人,恰巧路过这里。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疼爱之余更是相当谨慎重视,生怕发生什么闪失,自从上次莫名失踪之后是慌慌不可终日。 如今听身旁的宫人们讲,太子在招待一伙宫外来的客人,未勉担心他结交些不三不四之人,于是亲自上前,想要看看是些什么人。 见皇上过来了西城急忙站起,“儿臣参见父皇。” 他们抬头一看,这西和国的皇帝五十多岁的年纪貌一般,长得可不及他的儿子。只是他身上不自觉透露出的那种老练种煞气,一下子就会让人有种压迫感人不敢小觑。 此时贝雪等人也相继起身,因为他们现在是草民,见皇上本该要跪。 无痕什么身份贝雪不知道,可南翔是楚玉国皇帝,与西和国皇帝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怎么可以跪他呢? 正在贝雪替南翔犯难的时候,南翔和无痕却一起默契的冲西霸抱拳,“草民见过皇上。”贝雪服了,原来二人假装不知理,那她也就和夕瑶随之抱了抱拳。 他们见自己居然不跪,西霸脸沉下来,心中十分不悦。 而西城对他们的举动颇觉奇怪。刚刚吃饭时,南翔和无痕举止从容自在,颇有一种不同于凡人的气质,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不懂礼数。只是见父皇脸上已现愠色,西城没时间深思,忙道:“他们乃江湖中人,不知宫廷礼仪,父皇莫怪。” 又指着贝雪道:“儿臣此番能够脱险,全凭贝姑娘的救助。” 刚才西霸没注意贝雪,此刻经西城这一介绍,不由抬头细看,可不看不要紧,当目光一对上贝雪那张脸,他如遭电击,浑身猛然一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眼神中又有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闪动其间。 在场所 被西霸这样奇怪的举动吓到了,不明白他见到贝神情。 贝雪被他看的手足无措,浑身汗毛直竖,心“”乱跳,不知眼神应该往哪放了,后来干脆将头低下了事。 “父皇……”西城见初次见面皇上便如此盯着人家姑娘看,实在有些不像话,急急唤了一声。 西霸回神,也觉刚才失仪,轻“咳”一声掩盖心中尴尬,“既然这样,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他抬头凝望着贝雪:“姑娘叫什么名字?是西和国的人吗?” 皇帝问话贝雪不敢不答,惴惴不安的垂首道:“回皇上,民女名叫贝雪,是傲来国人。” 西霸上下打量继续问:“你今年多大了?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皇帝什么毛病,查户口啊!雪心中极不情愿,却也得硬着头皮做答,“民女今年十八岁,父亲是……是齐丰镇……知府。”她一着急,险些忘了这俱身子本主的父亲是干嘛的。 听完她话,西霸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又深深望了一眼贝雪,心中有了另外一番打算,转头对西城说,“城儿,既然人家到了我们这,我们就应该多尽地主之谊,你有时间好好陪他们在京都转转。” “是,儿臣记下了。” 西霸抬头又打量了南翔和无痕几,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一顿饭原本吃好好的,被这个老皇帝一搅和,气氛也变的僵硬了。贝雪是第一次与西霸见面,他非比寻常的神情着实令人费解。而南翔和无痕却隐隐为贝雪担忧起来,心下都决定应该早些离开西和国才是。 晚膳用毕,残席撤下换上了果,又唠了一会闲嗑,见天也不早了,南翔等人要告辞回客栈,西城极力挽留要安排他们在行馆居住。这时,贝雪坐在那里突然发起抖来。 瑶挨着她坐着,率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吓的大叫:“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好冷……”贝雪哆嗦着抱着双臂,脸色瞬间惨白。 南翔,无痕,几乎是同时站起,争先恐后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了贝雪的身上。见此情景,西城心下已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平白无故姐姐怎么会冷呢?是不是发烧了?”夕瑶伸手一摸,不由缩手叫道:“呀,怎么这么凉!” 贝雪的目光瞥到了水中倒映出的,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心中一翻个,月圆之夜不正是‘冰血丸’发作的时候吗?自己真是迷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此时没有解药,看来今晚在劫难逃。 她冷的缩成一团,牙齿不住打架,身上无法抑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见众人那充满焦虑,满是担心的眼神,她想冲大家笑笑,不让他们担心,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只能坚持着说:“我……我中了‘冰血丸’。别怕,过了今晚就会好的。” 西城的淡泊神情此时也没有了,“快带她回我宫里!”又朝旁边的宫人焦急的大叫:“快去请太医!” 南翔反应最快,抢先抱起贝雪奔出湖心亭。 无痕没办法,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从来没这么冷过,此时如同置身于寒冷的冰窖,透彻骨髓的凉气循环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让贝雪禁不住浑身颤抖。 仿佛世界未日已经到了,仿佛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消散了,只有南翔身上那温暖的体温犹如生命中的一缕曙光,让她情不自禁的紧紧抓牢,不愿放弃。 她就那样死死抱着南翔的脖子,将冰凉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直到太子宫殿,直到太医来给她诊脉,她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依恋着那份温暖,说什么都不放开。 坐到床上,南翔扯过被子将全身凉若冰块的她裹的严严实实,太医只好从南翔的脖子上搬开贝雪的手来为她诊脉。一接触到太医温暖的手,贝雪情不自禁的一把抓住就不放开,弄的太医慌乱不已。 其实现在的贝雪一切理智都被无尽的寒冷吞噬怠尽,只要触到温暖的东西她都不会放手。 虽然看着南翔抱着贝雪,无痕心中不悦。但眼前贝雪的生命最为要紧,他不会去计较这些,他上前紧紧握住贝雪冰凉的手,心疼不已。 腾出了手,太医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为她诊脉。 zm:本打算多更的,可临时有点事没写出那么多~~改天给亲爆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六章 今夜无眠 和国的国君子嗣不丰,四个儿子竟先后夭亡了三个,下这一个金贵的儿子。 早就听说此人长的俊逸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且他一点都不拿太子的架子,说话也不用太子的范儿来压大家,让人听起来像朋友一般自然随和,不受拘束。 既然他放下身段,那么大家也抛开他的太子身份,把他当成可以把酒言欢的普通朋友。一起愉快的干了一杯,贝雪奇怪的问:“太子殿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西城放下酒杯道:“上午我办完父皇交待的事情,便登门楼去看武选,正巧看到你们。派人寻得了你们的住址,这就把你们邀来了。” 他嘴角微翘,淡的笑浮在脸上,望着贝雪道:“有道是高处不胜寒,平时我也没什么朋友,既然一起经历生死,你便是我一生的朋友,所以你还是管我叫西城大哥吧,听你叫我太子殿下感觉很别扭。” 贝雪莞尔一笑,“其实叫你太下我也感觉很别扭呢!” 见他们个人说说笑笑,南翔和无痕暗地里都有些不自在,隐隐担心贝雪会被这个世间罕有的美男子迷倒。 “西城大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贵为和国太子,住在深宫大内,怎么会被凌霄阁抓去呢?”贝雪问出心中惑。 西城的神色波不惊,放下筷子,简单扼要的说:“今年三月初五是母妃的祭日,因为思念母妃,我便一个人在母妃曾住过的宏兰殿住了一晚,不曾想等我再醒来时,就被囚在凌霄阁的水潭石室中了。” 想不到凌霄阁本事还真不。敢绑架太子野心可想而知。这消息就连南翔和无痕在西和国地秘探都没打听出来。不过也难怪。一个国家地储君莫名失踪了。那对朝野地打击是相当致命地。西霸怎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将消息严密封锁? 雪忿忿不平地说:“凌霄阁那帮家伙真是太坏了!西城大哥。你怎么不叫人踏平他们地巢穴呢?” 无痕插嘴道:“雪儿。凌霄阁组织严密。怎么是说踏平就踏平地!” 西城赞同地点头。“无痕公子说地不错。凌霄阁行事诡秘。据点众多。斩草当除根是砍掉一个就可以地。不过现在父皇已经派人调查他们了。相信他们离覆灭地日子也不远了。” 蓝蓝地天空似湖水被人滴入了浓黑地墨汁。天就这样缓缓暗了下来刻皇宫里各个角落也都照例燃起了灯。 因为太子在这里招待客人。所以水榭长廊。湖心亭四角。皆挂满了绡纱宫灯于是环绕他们地又是一番别样景致。 亭子里三男两女正把酒言欢,西和国皇帝西霸此刻带着一行人,恰巧路过这里。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疼爱之余更是相当谨慎重视,生怕发生什么闪失,自从上次莫名失踪之后是慌慌不可终日。 如今听身旁的宫人们讲,太子在招待一伙宫外来的客人,未勉担心他结交些不三不四之人,于是亲自上前,想要看看是些什么人。 见皇上过来了西城急忙站起,“儿臣参见父皇。” 他们抬头一看,这西和国的皇帝五十多岁的年纪貌一般,长得可不及他的儿子。只是他身上不自觉透露出的那种老练种煞气,一下子就会让人有种压迫感人不敢小觑。 此时贝雪等人也相继起身,因为他们现在是草民,见皇上本该要跪。 无痕什么身份贝雪不知道,可南翔是楚玉国皇帝,与西和国皇帝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怎么可以跪他呢? 正在贝雪替南翔犯难的时候,南翔和无痕却一起默契的冲西霸抱拳,“草民见过皇上。”贝雪服了,原来二人假装不知理,那她也就和夕瑶随之抱了抱拳。 他们见自己居然不跪,西霸脸沉下来,心中十分不悦。 而西城对他们的举动颇觉奇怪。刚刚吃饭时,南翔和无痕举止从容自在,颇有一种不同于凡人的气质,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不懂礼数。只是见父皇脸上已现愠色,西城没时间深思,忙道:“他们乃江湖中人,不知宫廷礼仪,父皇莫怪。” 又指着贝雪道:“儿臣此番能够脱险,全凭贝姑娘的救助。” 刚才西霸没注意贝雪,此刻经西城这一介绍,不由抬头细看,可不看不要紧,当目光一对上贝雪那张脸,他如遭电击,浑身猛然一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眼神中又有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闪动其间。 在场所 被西霸这样奇怪的举动吓到了,不明白他见到贝神情。 贝雪被他看的手足无措,浑身汗毛直竖,心“”乱跳,不知眼神应该往哪放了,后来干脆将头低下了事。 “父皇……”西城见初次见面皇上便如此盯着人家姑娘看,实在有些不像话,急急唤了一声。 西霸回神,也觉刚才失仪,轻“咳”一声掩盖心中尴尬,“既然这样,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他抬头凝望着贝雪:“姑娘叫什么名字?是西和国的人吗?” 皇帝问话贝雪不敢不答,惴惴不安的垂首道:“回皇上,民女名叫贝雪,是傲来国人。” 西霸上下打量继续问:“你今年多大了?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皇帝什么毛病,查户口啊!雪心中极不情愿,却也得硬着头皮做答,“民女今年十八岁,父亲是……是齐丰镇……知府。”她一着急,险些忘了这俱身子本主的父亲是干嘛的。 听完她话,西霸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又深深望了一眼贝雪,心中有了另外一番打算,转头对西城说,“城儿,既然人家到了我们这,我们就应该多尽地主之谊,你有时间好好陪他们在京都转转。” “是,儿臣记下了。” 西霸抬头又打量了南翔和无痕几,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一顿饭原本吃好好的,被这个老皇帝一搅和,气氛也变的僵硬了。贝雪是第一次与西霸见面,他非比寻常的神情着实令人费解。而南翔和无痕却隐隐为贝雪担忧起来,心下都决定应该早些离开西和国才是。 晚膳用毕,残席撤下换上了果,又唠了一会闲嗑,见天也不早了,南翔等人要告辞回客栈,西城极力挽留要安排他们在行馆居住。这时,贝雪坐在那里突然发起抖来。 瑶挨着她坐着,率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吓的大叫:“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好冷……”贝雪哆嗦着抱着双臂,脸色瞬间惨白。 南翔,无痕,几乎是同时站起,争先恐后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了贝雪的身上。见此情景,西城心下已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平白无故姐姐怎么会冷呢?是不是发烧了?”夕瑶伸手一摸,不由缩手叫道:“呀,怎么这么凉!” 贝雪的目光瞥到了水中倒映出的,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心中一翻个,月圆之夜不正是‘冰血丸’发作的时候吗?自己真是迷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此时没有解药,看来今晚在劫难逃。 她冷的缩成一团,牙齿不住打架,身上无法抑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见众人那充满焦虑,满是担心的眼神,她想冲大家笑笑,不让他们担心,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只能坚持着说:“我……我中了‘冰血丸’。别怕,过了今晚就会好的。” 西城的淡泊神情此时也没有了,“快带她回我宫里!”又朝旁边的宫人焦急的大叫:“快去请太医!” 南翔反应最快,抢先抱起贝雪奔出湖心亭。 无痕没办法,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从来没这么冷过,此时如同置身于寒冷的冰窖,透彻骨髓的凉气循环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让贝雪禁不住浑身颤抖。 仿佛世界未日已经到了,仿佛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消散了,只有南翔身上那温暖的体温犹如生命中的一缕曙光,让她情不自禁的紧紧抓牢,不愿放弃。 她就那样死死抱着南翔的脖子,将冰凉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直到太子宫殿,直到太医来给她诊脉,她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依恋着那份温暖,说什么都不放开。 坐到床上,南翔扯过被子将全身凉若冰块的她裹的严严实实,太医只好从南翔的脖子上搬开贝雪的手来为她诊脉。一接触到太医温暖的手,贝雪情不自禁的一把抓住就不放开,弄的太医慌乱不已。 其实现在的贝雪一切理智都被无尽的寒冷吞噬怠尽,只要触到温暖的东西她都不会放手。 虽然看着南翔抱着贝雪,无痕心中不悦。但眼前贝雪的生命最为要紧,他不会去计较这些,他上前紧紧握住贝雪冰凉的手,心疼不已。 腾出了手,太医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为她诊脉。 zm:本打算多更的,可临时有点事没写出那么多~~改天给亲爆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七章 美男给的温暖 过脉后,太医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体内中了是因为发作了才至如此。” 无痕的心猛烈一缩,已经猜出贝雪中毒,多半是凌霄阁干的。 西城焦急的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吗?” 太医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这是特殊配制的毒药,我们不知道药方,无从下手。所以这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除。” 看到屋内众美男阴沉的脸,他又道:“不过通过脉象来看,这药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一次,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缓解她体内的寒气,不让姑娘太痛苦。等过了这段时间,赶快寻找解药才是。” “快快,多拿棉被,几盆炭火过来。”听太医这么说,西城急忙命令宫人。 太医一拱手阻止:“太子殿下,样怕是没多大用处。” “什么?那怎么办?”温文尔雅的西城有些恼了。 太医忙低下头,“她的寒凉是来自体内,疏导才行,所以应该把姑娘泡到温暖的浴池中,最好可以用内力为她灌输真气,让她血液循环起来,自己去抵制药毒。” 见贝雪面无色,嘴唇发紫,意识已处于昏迷状态,并不停的哆嗦着。西城冲宫人喝道:“你们没听见太医的话吗?去,快去准备----” 圣清池是太子沐浴地地。在太子宫地右侧。里面地装修并不奢华。依太子地喜好。追求地是宁静。放松。温馨地格调。 此时。浴池中摆上了数盆炭火。室内酷热如炎炎盛夏。汉白玉砌成地圆型水池中。无痕南翔和贝雪都泡在水里面。轮番用内力为其灌输真气。 夕瑶担心地在池边不停地转来转去她不会武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温热地水和源源不断输进体内地真气。令贝雪不再那么痛若。她地意识虽然有所恢复身体却像个制冷机一样。冰凉依旧么都热不起来。 动用真气是最耗费体力地一件事。两个时辰过去了。无痕和南翔都面露疲态。却还抵死硬撑。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往池中注入热水。保持水温不下降。西城见南翔和无痕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有些坚持不住了。便主动下到水中来说:“让我来吧们上去歇一会。” 他俩实在是太累了,也不与他客气,同时收了内力想向池边走去,却发现身子虚弱的连走路都十分困难。见此情景,西城吩咐太监们将他二人扶到水池边的软榻上休息。 就这样,三个人轮番为贝雪灌输真气到寅时,发现她面色红润,身子渐渐暖和过来,这才将心放下,精疲力尽的将她抱出水池放到软榻上。 一宿没睡又频繁动用真气,他们又累又困。本想躺在旁边的软榻上缓口气,可一躺上去都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夕瑶虽没参与救护,但她同样跟着提心吊胆一夜未眠。如今见贝雪没事了也趴在她的软榻边睡着了。 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圣清池中一片安静。直到辰时贝雪最先醒来。缓缓睁眼,见夕瑶趴在自己的软榻边睡的正香,她又扭头,见不远处的软榻上躺着无痕、南翔、西城,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十分疲倦。 昨晚“冰血丸”发作时,她曾失去意识,可后来在水中,被他们灌输真气时间长了,在浑浑噩噩中她也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们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累的疲惫不堪的模样,贝雪心疼的同时更是大为感动。虽然身处异世,但仍有他们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心中突然觉的好充实、好温暖、好幸福。 夕瑶觉浅,感觉到贝雪在动,她揉着睡眼坐了起来了。见贝雪果然醒了,开心的道:“姐姐你醒啦,怎么样,现在还冷了吗?” “嘘……”贝雪示意她小点声,怕把那几位给吵醒了。 可是晚了,南翔、无痕、西城果真被夕瑶的话给吵醒了,纷纷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南翔摸摸她的头讶道:“这么烫,你发烧了?” 无痕也伸手来摸,“是很烫啊!” 西城忙吩咐左右,“来人,去叫太医。” “你们都那么紧张干嘛?你看,给我盖的这么多,这屋子又这么热,体温能不上升么?我现在精力充沛着呢,别麻烦了。”贝雪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们,认真的说:“昨晚要不是你们,我怕撑不过来呢,谢谢你们。” 西城温和的冲她微笑,“我们是朋友,你何须这么客气?”继尔道:“对了,是谁给你下的药?” 无痕在旁边接话:“是不是凌霄阁的那个变态,为了控制你才下的药?”见瞒不住了,她只好轻轻点头。 猜到贝雪一定是为了让唐飞焰放了自己才会受制于人,所以此刻,无痕气愤难抑,拧着眉头怒骂:“这个卑鄙小人,我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一路唐飞焰没少给他们下绊子了,南翔脾气不好,更是恨的咬牙切齿!西城就更不用说了,上次绑架他就是凌霄阁干的,就算他再温文尔雅,再云淡风轻,也会大方的无动于衷。所以此刻,三个男子同仇敌忾,愤恨唐飞焰! 不过,愤怒归愤怒,他们明白首要的还是应该先帮贝雪找到解药。 南翔紧锁双眉,踌躇不已:“凌霄阁行事诡异,据点众多,我们该到哪里找他们?” 无痕这时想起上他们遇到过唐飞焰等人,于是道:“我和雪儿来时,在路上遇到唐飞焰他们了,他们所走的方向正是京都,所以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那好,我马上请求父皇下旨城盘查,一定要将他们找到。”西城话音刚落,皇帝身边的齐公公忽然前来传达圣上口谕,说皇上在乾明宫特意给他们赐了早膳。 他们在中这样折腾一宿,西霸一定有所耳闻,现在辰时已过,他还特意给大家赏赐早膳,这份关怀不知是冲着太子的面子,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反正南翔和无痕错愕的同时,打心眼里十分抵触。 只是皇命难违,更何况在人家的一亩分地,自然是要听人家的,所以这顿早膳一定要吃。 草草的用过膳,关于寻找唐飞焰,西城与他们达成一致意见,他会请求皇上派人在城中各个路口设点盘查。因为今日是武选决赛,几乎城中所有的人,都会来凑这百年不遇的盛事,所以如果唐飞焰真在城中,非常有可能来看热闹,于是昭华门广场他们也会派人重点盘查。 计划商定好后,南翔和无便要带着贝雪和夕瑶离开皇宫,回他们居住的客栈。无论西城怎么挽留,他们都不愿再留在宫中。 西城无奈只好尊重他的选择,将一块腰牌给了贝雪,一旦他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拿腰牌直接来找他。并且他若有了唐飞焰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客栈中,喜顺见他们回来大喜过望,兴奋的迎了上来,“少爷,贝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小的都担心死了!” 一见他脸上那深深的眼袋,夕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你和我们一样,几乎一宿没睡啊!” 喜顺挠了挠头,“你们也一宿没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人有眼立见,对主子相当忠心,贝雪对他印象不错,于是道:“没什么,太子殿下请我们吃饭,天色晚了就在宫中住下了,别听瑶瑶吓唬你!” 虽然今日是武选决赛,可此时,他们谁也没有精力去看热闹。贝雪望着众人轻声说:“大家既然都没睡好,就都回去补觉吧!我们静等太子殿下的消息。” 这个时间,客栈中的人几乎都去看武选决赛,四处静悄悄的,正适合睡觉。于是五个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香,直到下午未时他们才精神饱满的起床。 夕瑶切了一盘蜜瓜笑着端进屋,“大家都尝尝,这瓜可甜了。”于是几个人一边吃着蜜瓜,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一阵喧哗的敲锣打鼓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紧接着,客栈门口又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他们走出房门,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眺望。只见不少人簇拥着一名男子走进客栈。 客栈老板带着伙计在门口笑脸迎接,那老板极会说话,扯着沙哑的嗓子道:“于公子自从住在本天那天起,俺就预感于公子不是普通人,怎么样,真让俺说中了吧?俺带所有伙计,恭喜于公子武选夺冠。” “嗯”于公子春风得意,微微抬手,极其大方的说:“今儿也给你们沾沾喜气,大家都有赏。”众伙计一听乐的合不拢嘴,老板带头道谢。 贝雪极度讶异,那个武选夺冠的人正是复赛时与南翔分为一组,用卑劣手段暗算人的那个家伙,天地真的很小,原来他竟然也住在这个客栈里。 南翔和无痕这时看到了于勇,不由皱眉,想不到这样品质恶劣的人竟然武选夺冠,搞不好这第一名也是耍手段得来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八章 掀起你的盖头来 时贝雪的目光,转移到了于勇旁边的一位姑娘身上,红衣,明眸皓齿,不是别人,正是凌冰!贝雪心头一跳,急忙将身子掩在木柱后面。 见她紧张,南翔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于勇旁边的女孩是凌霄阁的凌冰!” 南翔只是听她提过凌冰,却没见过,但无痕可是见过的,仔细一看肯定道:“不错,果真是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到了凌霄阁的人,即便不是唐飞焰,那么顺藤摸瓜也可以将他揪出,南翔和无痕都有些兴奋。 这时,于勇已被簇拥着向后院走去。后院都是被有钱人包下的小院,一般人住不起,那里环境幽雅安静,没有闲杂人员打扰。 贝雪等人回到屋子,无痕奇:“路上见到凌冰是和唐飞焰在一起的,今日她跟于勇在一起,那这个于勇恐怕跟凌霄阁脱不了关系!” 南翔赞道:“你说的不错,现在有了线索,抓到唐飞焰便指日可待了。” “顺子,你去监视凌冰他们住的那个;子,他们有什么异常动作马上回来禀报,特别是要看住,别让他们跑了。”喜顺得到无痕命令下去办事去了。 贝雪有些担心,“果那个于勇是凌霄阁的,那他们将自己的人弄进朝廷去,这目地可不单纯呢!现在于勇又拿了个武选第一廷必然会重用他,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西城啊!” 无痕思忖片刻:“现在不是告地时候事先打草惊蛇。那没等我们找到唐飞焰。他们就消失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无痕公子说地有理们暂时先监凌冰。视情况而定。”南翔谨慎道:“凌冰认识雪儿。以防万一。所以雪儿和夕瑶还是先搬离这里为妙。” 于是她俩带着小墨又在其它客栈开了房。 天黑了贝雪和夕瑶躺在床上聊着贴已话。俩人越聊越精神。竟一点困意都没有。贝雪这时坐起身子。“白天睡地太多。现在居然睡不着了。不知道南大哥他们是不是也睡不着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俩个人开门来到南翔和无痕地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夕瑶惊道:“咦。这么晚了。他们居然都不在屋?” 贝雪摸摸她的头,“他们睡不着成监视凌冰去了。” 她猜的不错,南翔和无痕担心有个什么情况,喜顺一个人应付不来。一更天的时候收拾的紧尘利落前去增援了。 俩个人回到房间,见小墨睡着了俩却精神依旧,贝雪索性给夕瑶讲起了经典的故事么睡美人啊,白雪公主啊,灰姑娘啊…… 其实夕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每日的生活单调的不能再单调。此时听到这样美妙的童话故事,怎能不惊喜莫名?怎能不幻想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 贝雪讲的起劲,夕瑶听的认真,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俩人抬头一看,只见三个黑衣蒙面人闯进屋子,还顺势将门给栓上了。这可将她们吓坏了,倏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别怕,是我们。”男子相继摘掉面罩,贝雪一看竟是南翔等人,绷紧的神经这才松驰下来。 再看喜顺肩上扛了个长条的黑布口袋,他将那东西从肩头放到地上,看形状,贝雪判断那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一个人。 “这……这里面是……”贝雪的脑筋一转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确定的说:“该不会是……”她以为他们顺藤摸瓜抓到唐飞焰了。 “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南翔故弄玄虚让她着急。 贝雪有些胆怯,去看夕瑶,“瑶瑶你去打开。” 夕瑶抓着她的胳膊,“我……我不敢。” “南大哥你坏死了,你们到底把谁抓来了?”贝雪气的大叫。 见她来了小脾气,无痕冲喜顺一扬下颌,喜顺上前将布袋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人。贝雪定盯一瞧,不是唐飞焰,竟是凌冰! 凌冰手脚被捆着,嘴巴被堵着,见到贝雪等人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接着便“唔唔唔……”愤怒的挣扎着,想来要大骂他们手段卑鄙吧? 无痕又冲喜顺使了个眼神,喜顺便将凌冰押到了旁边的屋子里看管起来。 这时懂事的夕瑶给他们每人倒了杯茶,招呼他们坐下喝些茶水解解渴。 贝雪想不明白,他们原定不是要监视凌冰抓到唐飞焰吗?怎么突然变挂竟把她给抓来了?不知道这到底 主意,贝雪狐疑的盯着他们,“大半夜的,你们把嘛?” 南翔眼露寒光,阴森的道:“用她当人质,与唐飞焰交换‘冰血丸’” “这主意是你出的?”见他接话,贝雪猜测道。 他一口承认,“是我出的。” 自始至终贝雪都知道他是那种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只是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是为了自己好,况且在这样的朝代,绑架是常有的事,貌似基本上都没有人管。 贝雪心中感激,无担心的说:“可是……我们抓了她,却不知道唐飞焰的下落,怎么才能通知到唐飞焰呢?” “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明天会主动来找我们了。”无痕的话说的模糊不清,让贝雪心头疑惑更胜,“无痕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已经找到唐飞焰的下落了?” 无痕微:点头,“是的,那个于勇其实就是唐飞焰。” 闻听此言夕瑶和贝雪都大为震惊,在夕瑶还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贝雪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么说,于勇是唐飞焰易容后的模样?” 见无痕点头,贝一下恍然,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一看到于勇的眼神,会感觉有些熟悉,原来其实就是一个啊! “对了,这事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用探寻的目光望着他们。南翔便将事情的始末详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他和无痕,喜顺,趁夜潜到于勇住的那个院落,喜顺在外围给他们望风,他俩便摸到了于勇的房外,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便蹲墙根,听起墙角来。 里面是于勇,凌冰,还有凌霄阁三个分舵主的对话。通过他们的对话,不但知道了于勇就是易容后的唐飞焰,还知道他隐瞒身份的背后,意图武选夺冠,谋得西和国高官,掌控西和国兵权,最终夺取整个江山。 这一招虽险,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险棋走成了,那西和国江山没准真的就会换主了。 震惊之下,他们本想直接抓住唐飞焰,逼他交出解药。可转念又一想,要抓他势必会引发客栈大乱,况且他的底大家不清楚,看白天的情形,搞不好客栈都是他的势力圈,所以打斗中他若趁跑掉,便得不偿失了。最后还是决定绑架凌霄阁大小姐,来与唐飞焰交换解药,这样来的更为稳妥。 弄明白了一切,贝雪气道:“怎么我们到哪,他就到哪,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无痕沉稳的说:“现在我们要好好策划一下,怎么样与他交换解药。” “解药换完也不能便宜了这小人!”南翔有仇必报,使劲捏着茶杯,“这件事我们得通知西城太子,揭穿他的阴谋,这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家都让唐飞焰害苦了,恨他都恨不过来,自然没有异议。 次日,天刚放亮,他们拿着腰牌进宫找到西城太子,将事情完整的讲了一遍。听说武选夺冠之人竟然是易了容的凌霄阁阁主,是想方设法觊~江山的贼人,西城愤怒不已。誓要将其绳之以法,除之后快。 这样重大的事情西城也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将此事全全交由太子处理,于是几个人商定好了周密的计划,今晚在城北郊外,只要用凌冰将解药换到手,朝廷埋伏的人便会将他们一举歼灭。 循例,武选前三甲都要坐上高头大马,胸扎红花,由鼓乐手,护卫兵组成的队伍,在街中游行一日,以展示其风采,是个很风光露脸的事情。 而朝廷佯做不知其阴谋,辰时用过早饭以后,依旧筹备好各项事宜,有人马护卫他们在城中游行。 彼时,游行队伍庞大壮观,场面热闹非常。而因为凌冰的莫名失踪,本该喜庆高兴的日子,唐飞焰却怎么也乐不起来了,心中已然感到了一份安。 果然,游行结束后,他便在客栈中收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欲赎佳人,今晚三更,城北白桦林见。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凌冰,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地,更担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不过,他师父临死前将唯一的宝贝女儿交给他,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她周全的。所以三更天,他还是带着十几名阁中武功高强之人前去赴约。 今晚下了大雾,能见度非常低。白桦林被风吹的“沙沙”做响,在雾气弥漫中平添几分诡异气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七章 美男给的温暖 过脉后,太医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体内中了是因为发作了才至如此。” 无痕的心猛烈一缩,已经猜出贝雪中毒,多半是凌霄阁干的。 西城焦急的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吗?” 太医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这是特殊配制的毒药,我们不知道药方,无从下手。所以这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除。” 看到屋内众美男阴沉的脸,他又道:“不过通过脉象来看,这药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一次,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缓解她体内的寒气,不让姑娘太痛苦。等过了这段时间,赶快寻找解药才是。” “快快,多拿棉被,几盆炭火过来。”听太医这么说,西城急忙命令宫人。 太医一拱手阻止:“太子殿下,样怕是没多大用处。” “什么?那怎么办?”温文尔雅的西城有些恼了。 太医忙低下头,“她的寒凉是来自体内,疏导才行,所以应该把姑娘泡到温暖的浴池中,最好可以用内力为她灌输真气,让她血液循环起来,自己去抵制药毒。” 见贝雪面无色,嘴唇发紫,意识已处于昏迷状态,并不停的哆嗦着。西城冲宫人喝道:“你们没听见太医的话吗?去,快去准备----” 圣清池是太子沐浴地地。在太子宫地右侧。里面地装修并不奢华。依太子地喜好。追求地是宁静。放松。温馨地格调。 此时。浴池中摆上了数盆炭火。室内酷热如炎炎盛夏。汉白玉砌成地圆型水池中。无痕南翔和贝雪都泡在水里面。轮番用内力为其灌输真气。 夕瑶担心地在池边不停地转来转去她不会武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温热地水和源源不断输进体内地真气。令贝雪不再那么痛若。她地意识虽然有所恢复身体却像个制冷机一样。冰凉依旧么都热不起来。 动用真气是最耗费体力地一件事。两个时辰过去了。无痕和南翔都面露疲态。却还抵死硬撑。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往池中注入热水。保持水温不下降。西城见南翔和无痕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有些坚持不住了。便主动下到水中来说:“让我来吧们上去歇一会。” 他俩实在是太累了,也不与他客气,同时收了内力想向池边走去,却发现身子虚弱的连走路都十分困难。见此情景,西城吩咐太监们将他二人扶到水池边的软榻上休息。 就这样,三个人轮番为贝雪灌输真气到寅时,发现她面色红润,身子渐渐暖和过来,这才将心放下,精疲力尽的将她抱出水池放到软榻上。 一宿没睡又频繁动用真气,他们又累又困。本想躺在旁边的软榻上缓口气,可一躺上去都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夕瑶虽没参与救护,但她同样跟着提心吊胆一夜未眠。如今见贝雪没事了也趴在她的软榻边睡着了。 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圣清池中一片安静。直到辰时贝雪最先醒来。缓缓睁眼,见夕瑶趴在自己的软榻边睡的正香,她又扭头,见不远处的软榻上躺着无痕、南翔、西城,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十分疲倦。 昨晚“冰血丸”发作时,她曾失去意识,可后来在水中,被他们灌输真气时间长了,在浑浑噩噩中她也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们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累的疲惫不堪的模样,贝雪心疼的同时更是大为感动。虽然身处异世,但仍有他们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心中突然觉的好充实、好温暖、好幸福。 夕瑶觉浅,感觉到贝雪在动,她揉着睡眼坐了起来了。见贝雪果然醒了,开心的道:“姐姐你醒啦,怎么样,现在还冷了吗?” “嘘……”贝雪示意她小点声,怕把那几位给吵醒了。 可是晚了,南翔、无痕、西城果真被夕瑶的话给吵醒了,纷纷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南翔摸摸她的头讶道:“这么烫,你发烧了?” 无痕也伸手来摸,“是很烫啊!” 西城忙吩咐左右,“来人,去叫太医。” “你们都那么紧张干嘛?你看,给我盖的这么多,这屋子又这么热,体温能不上升么?我现在精力充沛着呢,别麻烦了。”贝雪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们,认真的说:“昨晚要不是你们,我怕撑不过来呢,谢谢你们。” 西城温和的冲她微笑,“我们是朋友,你何须这么客气?”继尔道:“对了,是谁给你下的药?” 无痕在旁边接话:“是不是凌霄阁的那个变态,为了控制你才下的药?”见瞒不住了,她只好轻轻点头。 猜到贝雪一定是为了让唐飞焰放了自己才会受制于人,所以此刻,无痕气愤难抑,拧着眉头怒骂:“这个卑鄙小人,我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一路唐飞焰没少给他们下绊子了,南翔脾气不好,更是恨的咬牙切齿!西城就更不用说了,上次绑架他就是凌霄阁干的,就算他再温文尔雅,再云淡风轻,也会大方的无动于衷。所以此刻,三个男子同仇敌忾,愤恨唐飞焰! 不过,愤怒归愤怒,他们明白首要的还是应该先帮贝雪找到解药。 南翔紧锁双眉,踌躇不已:“凌霄阁行事诡异,据点众多,我们该到哪里找他们?” 无痕这时想起上他们遇到过唐飞焰等人,于是道:“我和雪儿来时,在路上遇到唐飞焰他们了,他们所走的方向正是京都,所以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那好,我马上请求父皇下旨城盘查,一定要将他们找到。”西城话音刚落,皇帝身边的齐公公忽然前来传达圣上口谕,说皇上在乾明宫特意给他们赐了早膳。 他们在中这样折腾一宿,西霸一定有所耳闻,现在辰时已过,他还特意给大家赏赐早膳,这份关怀不知是冲着太子的面子,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反正南翔和无痕错愕的同时,打心眼里十分抵触。 只是皇命难违,更何况在人家的一亩分地,自然是要听人家的,所以这顿早膳一定要吃。 草草的用过膳,关于寻找唐飞焰,西城与他们达成一致意见,他会请求皇上派人在城中各个路口设点盘查。因为今日是武选决赛,几乎城中所有的人,都会来凑这百年不遇的盛事,所以如果唐飞焰真在城中,非常有可能来看热闹,于是昭华门广场他们也会派人重点盘查。 计划商定好后,南翔和无便要带着贝雪和夕瑶离开皇宫,回他们居住的客栈。无论西城怎么挽留,他们都不愿再留在宫中。 西城无奈只好尊重他的选择,将一块腰牌给了贝雪,一旦他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拿腰牌直接来找他。并且他若有了唐飞焰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客栈中,喜顺见他们回来大喜过望,兴奋的迎了上来,“少爷,贝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小的都担心死了!” 一见他脸上那深深的眼袋,夕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你和我们一样,几乎一宿没睡啊!” 喜顺挠了挠头,“你们也一宿没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人有眼立见,对主子相当忠心,贝雪对他印象不错,于是道:“没什么,太子殿下请我们吃饭,天色晚了就在宫中住下了,别听瑶瑶吓唬你!” 虽然今日是武选决赛,可此时,他们谁也没有精力去看热闹。贝雪望着众人轻声说:“大家既然都没睡好,就都回去补觉吧!我们静等太子殿下的消息。” 这个时间,客栈中的人几乎都去看武选决赛,四处静悄悄的,正适合睡觉。于是五个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香,直到下午未时他们才精神饱满的起床。 夕瑶切了一盘蜜瓜笑着端进屋,“大家都尝尝,这瓜可甜了。”于是几个人一边吃着蜜瓜,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一阵喧哗的敲锣打鼓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紧接着,客栈门口又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他们走出房门,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眺望。只见不少人簇拥着一名男子走进客栈。 客栈老板带着伙计在门口笑脸迎接,那老板极会说话,扯着沙哑的嗓子道:“于公子自从住在本天那天起,俺就预感于公子不是普通人,怎么样,真让俺说中了吧?俺带所有伙计,恭喜于公子武选夺冠。” “嗯”于公子春风得意,微微抬手,极其大方的说:“今儿也给你们沾沾喜气,大家都有赏。”众伙计一听乐的合不拢嘴,老板带头道谢。 贝雪极度讶异,那个武选夺冠的人正是复赛时与南翔分为一组,用卑劣手段暗算人的那个家伙,天地真的很小,原来他竟然也住在这个客栈里。 南翔和无痕这时看到了于勇,不由皱眉,想不到这样品质恶劣的人竟然武选夺冠,搞不好这第一名也是耍手段得来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九章 分别只为再次相聚 飞焰带着人举着火把,走进寂静的桦树林中。周围树,他们走了好久却不见任何人影,难道说自己被人耍了,怎么林中没有人呢?正在唐飞焰迟疑不定之际,身后不远处突然闪出两个人来。 听到响动,唐飞焰立即警觉的回头。只见黑暗中站着两名男子,借着跳动的火光看清了,那是曾经落到过他手里的南翔和无痕。俩人为了帮贝雪拿到解药,此刻相互合作,化敌为友。 “唐大阁主,别来无恙啊!”南翔盯着他,唇边扬着一丝冷笑。 唐飞焰万万没想到,是他们绑架了凌冰。其实在武选复赛中看到了无痕,他便猜测贝雪八成也在京都,只是当时等他下台后,再想派人查找他们的下落,贝雪等人早已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了。 惊讶之余,他也不傻,十五刚过,贝雪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一回了,他们是贝雪的朋友,绑架凌冰多半是为了交换“冰血丸”的解药。 想明白了这一,他便从先前的不安中镇定下来,沉声道:“原来是你们绑架了凌冰,她现在人呢?” 无痕一拍手,喜顺用利刃着凌冰雪白的脖子,从旁边闪身出来。 在来的路上,冰看到了埋伏在周围的官兵,她想提示唐飞焰快些走,可是她嘴被堵着不能言语,一看到唐飞焰便激动的“唔唔”直叫。唐飞焰却弄错了意思,以为她想让自己早些救她脱离魔掌呢。 南翔剑眉一扬,“我想唐:主这般聪明,一定猜出我们要干什么了吧?只要你把‘冰血丸’的解药给我们,凌冰就还给你。”他声音陡然拔高,“否则雪儿有事们就用她来陪葬!” 被威胁当真是不好受的,唐飞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摸清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身份既然被外人所知,他的这一步棋,便无法再走下去了。 想着自己眼见要成功了。心机却又瞬间付之东流。他怒不可遏“你们不是自诩为正人君子么。原来也会用这种下三滥地手段!” 南翔“哈哈”大笑。不屑道:“这叫以其这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对付你这种无耻之人。就要用无耻地手段。” 因为他们是有备而来。所以事情考虑地比较周全。无痕厉声警告道:“你也别想耍花招岂图用假药蒙骗我们。告诉你。来地时候。凌冰已被我们下了穿心毒。如果你用假解药骗我们也就等于害了她了性命!” 继而又望了凌冰一眼“其实我们与她无怨无仇。如果解药是真地。明天早上你们就能在客栈中收到除穿心毒地解药。望你考虑好利弊。不要做得不偿失地事。”那意思就是说给他们假解药。凌冰同样活不了。 他们哪里给自己下了什么毒药?他们都是诓骗唐飞焰地。凌冰心急如焚停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哼哼着。却无法明确地表达出自己地意思。 唐飞焰整日耀武扬威。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他额头青筋暴跳。气地面色铁青也知道。自己在没练成《煞血宝典》以前武功未必敌地过他二人。更何况凌冰还在人家手里。 投鼠忌器在解药上面玩阴的已是不行了。 忍着怒火,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扔了过来翔伸手接住。 “解药给你们了,快把凌冰放了。” 他既然来救凌冰,定然不会让凌冰死。而且轻重厉害已然跟他讲的很明白了,想他应该不会给他们假解药。 无痕一扬头,喜顺撤了架在凌冰脖子上的刀,一把将其猛然推了过去。与此同时,三人纵身消失在树林里。 唐飞焰扶住她,赶紧给她松绑。凌冰可算能够开口说话了,焦急的大叫,“快走,这里有埋伏。” 话音刚落,白桦林外顿时火光冲天,早已预先潜伏好的官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了。同时利箭如雨,带着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疾速射来。 骤然生变,令唐飞焰等人措手不及,为防变成刺猬,只能抽刀全力抵挡。 …… 白桦林外,得到解药的南翔,无痕和喜顺,无心去看唐飞焰等人是如何被官兵歼灭的,只想快点回去把这好消息带给贝雪。 服过他们带回来的解药一个时辰后,太医为贝雪诊脉,证明她体内的毒性已经完全解除了,所有人提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接近四更天,本以为唐飞焰那十几个人肯定会被擒获,没想到专门负责抓捕凌霄阁反贼的禁军首领,却带来一个让人大失所望的消息。 打斗中不知唐飞焰用了什么 突然乌云蔽月,飞沙走石,刮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后,他们那十几个人就不见了。 贝雪心中一动,对哦,他的师父可是逍遥叟的大师兄,那些个邪门法术他一定是精通的,可惜可惜,这样抓他的大好机会让他轻易逃掉了。 西城不甘心,又下令抽调禁军,全城封锁,挨家挨户盘查。可是他们却如同人间蒸发,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相当纳闷。 选贤大会结束了,贝雪体内的毒也解除了,离为国祈福九九八十一天的大限也没剩几日了,所以贝雪和南翔必须抓紧时间回国去。 无痕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好在这一趟不虚此行,找到了逍遥叟,办成了想要办的事,也打算尽快回国去。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同时与西城辞行。 原本西城想带们在京都玩玩呢,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急着就要走。再三挽留后见其还是要走,于是道:“你们及时揭穿了于勇的真面目,是西和国的大功臣,父皇要赏赐金银珠宝给你们,我这就命人禀报父皇。” 南翔忙道:“太子殿下,其实们也没做什么,此事不必挂怀。”又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们走也别打扰他了,由殿下代我们感谢皇上的厚爱就好。” 他可不想让个西霸知道他们要走的消息,他总感觉西霸若是知道了,搞不好会阻止他们离去。 见他们执意要走,西城只能无奈的送他们离去。在昭华门分手之际,他温和的凝视着贝雪,认真的说:“贝姑娘,无论你走到哪里,千万别忘了在西和国还有我这样一个朋友,这样一个大哥,如果你受了欺负,或不如意,不开心,就来找大哥,大哥一定帮你出气。” 贝开心的笑着,一拍他的肩膀,“嗯,放心吧!我会的,抽出时间我就来看你!” “好,大哥等你。”西把自己身上那块西霸赐给他的金镶玉麒麟腰牌拿了下来,放到她的手里,“你要走了,大哥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给你,以后你若来京都,可以用它直接来找我。” 贝雪一眼瞥到南翔和无痕难看脸色,忙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西城拉过她手,又塞了回去,“你走的太急,我也来不及为你准备什么。”见她还是拒绝,西城祥和的俊脸忽然一沉,“你若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大哥。” 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是多个大哥呢!贝雪怎会不认他,于是道:“好吧好吧,我收下。”西城这才恢复他一如继往那宁和淡雅的神色。 人世间有聚就有散,西城没有理由留住贝雪,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阵失落。暗抑下心中的情愫,告戒自己,谁让自己与她相识晚了呢?就把她当妹妹吧,只要她幸福就好。 …… 辞别了西城,众人踏上回国之路。第二天傍晚,他们抵达了星月城住进了客栈,在这里回楚玉国要向南走,回傲来国要向东走,他们必须分手,一路再也不能同行了。 晚饭时南翔特意对贝雪说:“时间有限,明日和无痕公子分手后,我们得加快脚步回家去。” 听他这么说大家自然明白,他那是说给无痕听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去看无痕。 这一次,无痕同样打算要将贝雪带回傲来国,于是望着贝雪温和的问道:“雪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又来了,这是贝雪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纠结啊纠结,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喜欢无痕,自然想跟他走,但她更清楚自己现在是楚玉国的皇后,并且还没帮南翔夺回实权,她不能自私的一走了之。虽然这样会令无痕很痛若,但没办法,她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跟两个人走吧? 主意拿定,可一对上无痕那带着殷切期盼的眼神,她还是犹豫了,低下头苦苦挣扎了好久,这才狠下心,蚊呐般的道:“我……我还是回楚玉国。” 这下,南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阴柔的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却闪现着笑意。 两个人明明彼此相爱,贝雪为何不跟他走,还是要坚持跟南翔回去呢?无痕实在是想不通,“雪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贝雪像做了亏心事,没有勇气抬头看他,怕看到满脸失望,怕自己承受不起。 mz:最近情绪有些低落,看见洛蜻打赏很开心,谢谢你~~(,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章 吃飞醋 贝雪那副内疚的样子,无论无痕心中再怎么失落难过想表现出来增加贝雪的负担,更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强打起精神大方的道:“没关系,我都说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虽然这么说,但他想不通,他想知道贝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不想追问,让贝雪为难。 盛夏少雨,天气炎热,古代没有风扇空调来驱暑降热,不过入夜后少了太阳的炙烤,会让人多了一种心宁舒适之感。 只是此刻,想着明日就要与无痕分离,贝雪实在睡不着觉,披衣起身来到院子里。应该是心意相通吧,没有承诺,没有约定,无痕却已默默守候在她的院中。 见贝雪出来了,并没有说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的话,而是展颜道:“我就知道你睡不着!” 贝雪调皮道:“所你就事先在这里等我喽!” 无痕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出去走走吧!”她稍一迟疑,还是跟了上去。 时值三更,古人睡的都早,此刻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街旁客栈,酒馆门前的几盏红灯笼,稀稀落落,点缀着小城的夜晚。 月光温柔的倾泻到大地上,将他的身影拖的老长,老长。俩个人手拉着手,就那样一直走着,彼此有千言万语想与对方说,却又都沉默着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走累了们在一座型的拱桥上停了下来。无痕放开她,凭栏望着那模糊不清的小城夜色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惑:“雪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即不问。贝雪今夜也会向他解释清楚地。思绪稍做整理。轻声说:“无痕大哥。我在楚玉国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完。所以必须先跟南大哥回去。你等我我将事情办好后就去找你。” 痕不解。不知道她坚持要做地是什么事情。但她既然已做出决定。无痕默然。还是选择尊重她不让她为难。扭头体贴地问:“你要做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吗?” “呃……”这事谁都帮不上她贝雪故做轻松地笑笑。“小事一件。我自己会处理好地。” 他们不知道处有一双深遂地眼睛正盯着他们。他们地对话也尽落那人耳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翔。 猜到明日大家就要分道扬镳无痕和贝雪一定有话要说。所以南翔一直暗中注意着他们地举动。果不其然被他料中。他一路心情沉重地跟到这里。却听贝雪说让无痕等她。说她会去找他。 南翔彻底心碎。自己最爱地女人竟将心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此时此刻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心中腾起痉挛似地抽痛。无论如何即使贝雪地心里已有别人。只要肯跟他回国便不会再让贝雪离开他半步。 这时,无痕见她不愿意让自己插手不再说什么了,轻轻拿出了那只红玛瑙哨子放到贝雪手里:“这个给你,分别的日子里,只要你吹响它,就会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信鸽为我们传递书信!” 上次贝雪就看到他用这个红玛瑙哨子召唤信鸽,传递出信息后,他们才有银子来到京都。她盈然一笑,点了点头,将哨子收入袖中。 见到他们还有联络工具,南翔太阳穴“突突”直跳,紧咬钢牙,简直要气疯了!紧握双拳暗下决心,明日分手他绝不会再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联系,雪儿是他的,一定是他的,谁都夺不走。 俩个人根本不知道暗夜中,有这样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夜风吹的贝雪发丝轻扬,清秀中带着一丝妩媚。想着分别后,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无痕万分不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好吗?” 见他抱自己前好像环顾了一下四周,贝雪悄悄笑了,笑他刚才做贼心虚的样子,轻轻在他怀里点了下头,“嗯,你放心,很快我就会去找你的。”俩个人立时陶醉在你我的情意里,真想就这样抱着不放开。 暗处里的南翔只觉浑身血液沸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蓦然现身,一腔磅礴怒意迸发而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寂静的夜,这样的吼声着实吓人。贝雪被那熟悉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慌忙从无痕怀中弹开,看到暴怒的南翔,莫名有种被人捉奸的窘迫感觉。若此刻是白天,想来贝雪的脸,红的应该能滴出血来,“南……南大哥……” 无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南翔,故意戏谑道:“南公子真有雅兴!原来也与我们一样睡。我与雪儿两情相悦,你这个主人该不会是在吃飞i 南翔红着眼睛,气的真想上去剥了他的皮!不过他还是将火气压了又压,上前霸道的拽住贝雪的胳膊:“明天我们要加紧赶路,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鬼混什么?”说着要拉她回去。 无痕忙道:“南公子你管的太宽了吧?” “我是他的主人当然有权力管她。”南翔硬是把她拖了回去。就这样俩个人默契的约会,最后还是被南翔给搅黄了。 回到房里南翔越想越气,他决不允许贝雪被人抢走。四更天,南翔出了客栈在无人处放了一支信号弹。不大一会,一个青衣人现于眼前,单腿跪地抱拳道:“参见皇上。” 南翔敛色摆手,“来吧,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那个无痕实在很~。微臣派人多方打探,却没得到有关他身份的任何线索。”青衣人低着头,十分惭愧的样子。 南翔的眉头紧了,无痕已经抢走了贝雪的心,不管无痕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大的威胁让南翔不得不采取行动以绝后患。 他眼中寒光一闪,冷着脸道:“明日道以后,你带些人找时机把无痕给朕抓起来,押解回国,关入天牢。”依平时的性子,南翔必会命人杀掉情敌。只是考虑到无痕在飞龙洞,和武选复赛中对他施过援手,南翔便没要他命。只想将他永久囚禁起来,掐断贝雪的念想,让贝雪永远找不到他。 “微臣遵命!”那人心挺细,主问道:“皇上,明日一早要不要微臣派专人驾马车去接陛下。” 南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也好。” 晨用过早饭,门口便有车马来接南翔了。尽管贝雪再怎么不舍与无痕分开,也不得不就此各奔东西,快马加鞭,奔赴楚玉国。 只是贝雪不知道,这一分手,她也许再也见不到无痕了。 一路上,因为那晚的事,南翔与贝雪冷战着。夕瑶在中间也觉不自在,还好有个小墨,闷了她就逗小墨玩。 就这样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九九八十一天的最后一天赶回了太庙。 贝雪回宫,当然不能把夕瑶扔在外面,南翔早就想到了这方面,安排人把夕瑶扮成了随行回宫的宫女。 他们在文武大臣,后宫嫔妃的迎接中,告别了三个来月九死一生的宫外生活,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宫廷。 夕瑶其实一路都没弄清南翔和贝雪到底是什么关系?亲兄妹?不是!夫妻?不是!一般朋友?也不是!但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却好像还有一层距离,纠缠不清的样子。 直到跟着他们进宫,得知南大哥就是楚玉国的皇上,自己的姐姐就是楚玉国的皇后时,真的是震惊的傻掉了!此时,她们已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凤仪宫,看着各宫的主子络绎不绝的前来给皇后请安,夕瑶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贝雪真的是楚玉国的皇后。 一路很累,贝雪不愿去应付那些个嫔妃,只好叫宁露把她们都打发走了。然后拉过夕瑶向宁露交待:“她叫夕瑶,在太庙一直照顾本宫,人很细心,以后她留在本宫身边,专门照顾小墨,什么活都不可以让她干。” 夕瑶曾救过她,既然认作了妹妹,自己当皇后,自然不会让夕瑶来干活。但夕瑶以宫女身份进宫,什么活不给安排也不好,因为夕瑶与小墨感情很好,所以给了她这么一个闲职。 精明的宁露,马上明白皇后对夕瑶不是一般的照顾,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夕瑶两眼,微笑着垂首道:“奴婢记住了。” “对了,本宫离开的这些日子,宫里有什么大事吗?”毕竟离开了三个来月,她还是应该了解一下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您不在宫中,福妃仍旧按您的吩咐带着各宫的嫔妃锻练身体,各项事务都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条,没发生什么大事。”她想了想又道:“福妃最近跟太后走的很近,前些日了太后病了,她一直在床边侍侯。” 因为珍容华的事,太后一直对贝雪有意见。如今福妃努力与太后搞好关系,应该在打皇后宝座的主意吧?不过这些事情贝雪都不在意,现如今,她只想快快办完她该做的事,尽快出宫与无痕相会。 mz:被人关怀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此刻心里满满都是感激,蝶国归雪,让我跟你握个爪,谢谢你~~(,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一章 挖个坑·给你跳 雪捂嘴打了个哈欠,宁露见她一脸倦意,识趣的说:好像没休息好,奴婢先下去了,娘娘休息一会吧!”然后冲夕瑶努嘴,意思让她也和自己下去。 夕瑶有些茫然,没明白她的暗示,贝雪见罢道:“让夕瑶留下吧,本宫要和她说会话。” 宁露刚出门口,就听里面传出夕瑶清脆的话语,“姐姐,啊不……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皇后娘娘?” 贝雪拉过她坐在自己身旁,柔声道:“瑶瑶,你我是姐妹,在外人面前你叫我皇后,在无人之时你还叫我姐姐。” 宁露惊的捂住了嘴,原来这个夕瑶竟是皇后的妹妹。按说皇后没有亲妹妹,她不明白夕瑶与皇后是怎么论的妹妹,更不明白皇后为什么把妹妹这样带进宫里来,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她以后便得加倍注意,千万别得罪了夕瑶。 宁露自然不会门外刻意偷听,稍一顿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见贝雪还是和平时一样么亲近的与自己说话,夕瑶便放开了刚才的拘束,不无担心的问:“姐姐,我看的出来你喜欢无痕大哥。那南大哥……哦不……是皇上,我看皇上一路对你爱搭不理,你不怕他把你打入冷宫吗?” 贝雪向后靠床板上,自信的说:“他不会,至少现在还不会。” 夕瑶了解了他们的身和关系,便很不理解贝雪的行为。既然她是南翔的妻子,还是正室,为什么还会去爱无痕?于是隐隐同情起南翔来,“姐姐你移情别恋,做为皇上他都忍了,皇上对姐姐真的不错不,姐姐就选择皇上,将无痕大哥忘了吧!” 移情恋?不算吧!夕瑶根本不了解情况。其实他们是有名无实地假夫妻啊!但这是天大地秘密。她不能跟夕瑶说。 “有些情况不了解。等以后你就会懂地。”她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 回到宫廷。即使是皇后。也遵循宫中地规距。次日她便去给太后请安。可是因为珍容华地死后对贝雪心存芥蒂。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搭不理。贝雪无奈。认可坏规距。也不登慈安宫地门了。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现在她一心只想如何能快点帮南翔把权利夺回来。有道是历史是可以借鉴地。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心中打定了主意。但南翔气性太大。到现在还不搭理她了早点出宫。只好拉下面子。主动与其修好。 她带着两名宫女。直奔皇上地御书房走去。路上却遇到正要给太后请安地南翼。 这段时间不见,南翼风采依旧是那样俊逸清爽。一见到迎面而来的贝雪,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欢喜不得不上前循礼道:“南翼见过皇后娘娘。” 知道他对自己有爱慕之情,出宫前本想把话与他讲清楚是因为南翔要他来监国,所以不好讲出来打击他在自己心有所属,自然得找机会跟他说明白,省的误了人家。 贝雪轻轻抬手:“三王不必多礼。”侧头冲身后的两个宫女道:“你们先到前边等本宫。” 这段时间,南翼掐指,天天盼着九九八十一天尽快到来,终于盼着他们出关了,却没有机会与贝雪说上一句话。此刻望着她南翼奇怪的问:“这些日子以来你怎么瘦了,而且还黑了!” 人在江湖,风吹日晒的,这里又没有防晒霜,怎能不黑? 贝雪莞尔一笑,“在太庙中待的快发霉了,经常到院中晒晒太阳,所以黑了。不过没关系的,过些日子就缓过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为民祈福的日子你们一直斋戒,营养怕也跟不上。身子最重要,当好好调养才是。” 贝雪嘴上应着,心下却盘算着如何开口把话跟他讲清楚。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过来,见到皇后正和三王说话,上前分别施礼后,恭敬的对三王道:“太后差奴才来找三王去趟慈安宫。” “哦,太后有什么事吗?”南翼问道。 “奴才不清楚。” 他本来就打算去给太后请安的,这时太后又找他,便不好再与贝雪说话了,无奈躬身:“皇后娘娘,翼先走一步了。” 说来也怪,每次当贝雪要把话与他说清楚,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如愿,为此贝雪实在郁闷。 御书房中,南翔慵懒的靠坐在紫檀木透雕龙纹宝座上,由外面进来一名青衣男子,他施礼后恭恭敬敬的站立阶下。 南翔精神起来,身子前倾,急切的问:“吩咐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青衣男跪倒在地,垂首惭愧万分:“回皇上,是微臣办事不利让他给跑了,求皇上责罚。” 南翔腾的站起身子,怒道:“你们那么些人,怎么连两个人都抓不住?真是废物!” “皇上,他们不是两个人,有一伙武功高强之人在暗地里保护他们,我们偷袭几次都没成功。” 人都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南翔就是查不到无痕的底细,如今他跑了,更令南翔头痛。 此时贝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没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听到一句“偷袭没成功”,于是问道:“什么偷袭没成功,偷袭谁啊?” 见贝雪来了,他大感意外,更害怕自己去抓无痕的事让贝雪知道,也忘记与她置气了,忙打哈哈:“没什么,你怎么有空上这来了?”与此同时冲青衣人一使眼色,青衣人心领神会,叩了一个头,规规距距的退了出去。 南翔这才想起俩个人正处在较劲阶段,板起脸道:“皇后有事么?” 这个人生起气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想想男人么,多半是为了面子不好意思先低头,于是贝雪打算放低姿态主动给他个台阶下。 她一招手,身后的宫女捧着描金梨木托盘走上前来。伸手端下上面呈着的糖水西米露,巧笑嫣然的说:“皇上为江山社稷日理万机,臣妾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碗清凉消暑的西米露意送了过来。” 原 做牛奶西米露,只是这个朝代的人没有喝牛奶的习有牛奶,不过都是掺到面里做糕点,很少有人用来喝。她怕南翔会喝不惯,便用糖水做的。 而且特地用透明的玻璃碗盛装,看上去西米如珍珠般异常闪亮,里面混合着鲜艳的水果粒和透明的碎冰,色泽鲜明诱人,看一眼就会让人垂涎三尺。 今天的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那句话怎么讲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这小妮子一定另有目地。 这时贝雪端着碗走到了他的身边长柄银勺舀了一勺西米露递到他的面前,温柔的,甜甜的道:“皇上,来,尝尝我的手艺。” 南翔浑身一颤骨头都快酥了。上下打量着十分不正常的贝雪,眼里满是狐疑与戒备。 “皇上不喝我毒啊?”贝雪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继而将那勺西米露送到了自己的嘴里,不住的点头:“嗯,好好喝哦!看吧我都喝了没有毒,来尝……”说着又舀了一勺,眼中盛满浓浓的笑意。 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好要耍什么花样?想讨好自己吗?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南翔实在摸不透。不过的表现属实是在讨好自己,南翔本就吃软不吃硬她如此温柔可人的样子,当然不舍拒绝这番心意。 盯着贝雪犹的张开了嘴。西米露的口感,黏黏的、滑滑的、甜甜的,带着水果的清香和碎冰的泌凉,香甜可口,爽入心底。 他是否喜欢,从他的神上就看出端倪。贝雪眨了眨眼,一脸纯真的样子,“怎么样,好吃吧?” 见她日如此讨喜乖巧,实在让南翔暗爽了一把,不过他还是板着脸,摆出一副皇帝特有的威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贝雪咽了沫,“那个……我啥事都没有,就是来给你送西米露的。” 见她有话不说,南翔也不了,“爱妃亲自做的甜品,就冲这番心意,朕当都喝了才是。”他夺过贝雪手中的碗,坐在龙椅上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站在那里,贝雪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说的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切入才好。 南翔捧碗喝着西米露,偷瞄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说:“奏折批多了,肩膀有些酸痛,过来给朕揉揉。” 回到宫里真是一切恢复如常了,他的那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架势又摆了出来,贝雪满心不愿意,也不得不赔笑上前帮他揉捏肩膀。 西米露喝完了,南翔似乎是困了,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模样。 自己的心思算没白花,至少他现在不与自己置气了。但想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贝雪装做不经意的问道:“皇上,现在右相独揽大权,把持朝纲,你想到好办法对付了吗?” 南翔心中一抖,果然是着急把事情办好离开宫廷啊!他心中不爽,却不露声色,“暂时还没有好办法。” “那……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听?”贝雪出言诱导之。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南翔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法子。 贝雪揉肩的手加大了力道,阐述自己的观点:“像丞相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对皇权的统治是很不利的,所以必须削弱丞相权利,最好顺便重新改革官员品级制度,重新分配权利。” 一个女子对朝堂能有这番见解,让南翔有些震惊。他的神色严肃下来,“话是这么说,可你问问削弱右相权利他会干吗?改革官员品级势必人事要做大的调动,你问朝堂上的那帮人会同意吗?”南翔转头盯着她,“况且,改革官员品级,这个品级怎么定?怎么改?” 南翔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把她问倒。她转到南翔前面,双手按着桌子盈然一笑,“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可以采取三公九卿制。” “三公九卿制?”南翔满脸惑,这制度他从没听说过。 贝雪继续为他指点迷津,“三公,就是管理军事的太尉;协助皇帝处理政事的丞相;和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掌管司法监察事务的御史大夫。这样把权利分割开来,大臣间可以相互制衡,最后决定权都在皇帝手里。” 南翔听的目光发亮,“那九卿又怎么讲?” 她记不全九卿的具体官职名称了,只记的有掌管宗庙祭祀和国家礼仪的奉常,和负责皇帝禁卫的郎中令。 脑筋一转,换了另一种方式道:“九卿就是三公以下分管具体行政事务的。 按职能如:祭祀、礼仪、军事、行政、司法、文化教育等。那个……俱体的官职名称你自己设,自己想吧!” 她又道:“反正如果你推行三公九卿制好处多多。他们分工合作的同时,可以互相监督,有利于发挥臣下才智,提高办事效率,最主要是皇权得到了加强和巩固,有利于统治。” 南翔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虽说她总是能带给人意外,总会有奇思妙想,但这番高谈阔论出自她一个十八岁女孩之口,还是令南翔难以置信。 同样也更为汗颜,其实他也一直想对朝堂进行改革,却没想出如此切实可行,如此完善的朝堂体系。如今得闻此番言论如#灌顶,让思路豁然开朗,南翔兴奋的不得了,这方法可是解决了一直困扰他的大问题。 南翔眯起眼睛凑近她,“朕奇怪,你这个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到的?” 贝雪垂睫道:“皇上,怎么想到的不重要,只要方法可行就好了。” 不能说她博古通今,但做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多少还是知道点皮毛的。可这是她的绝对秘密,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即使说了怕也没人会信。 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最有杀伤力的。虽然贝雪并不觉的自己是那样的女人,但在南翔眼中,她就是那样一个深深吸引着他,让他痴迷不已的女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二章 指点江山解君愁 不自禁的伸手,欲抚摸贝雪的脸颊。察觉到他的意|:马站直身子闪开了。 南翔回神,轻勾唇角,一本正经的道:“新的官员体系关系到那些大臣的切身利益,不会那么容易推行的。况且若右相带头反对,我们更是实施不了。” 贝雪知道此事绝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但再难,她都要使尽浑身懈数努力将其完成。自信道:“皇上可以将官员体系拟定好后,拿出来先试试文武百官的反应。若右相带头反对,我可以帮你将他搞定。” 闻听此言,南翔深遂的目光中散发着异样的神采。 自从继位,右相便一直控制朝堂,无论他做什么都要看右相的脸色,真是让他如哽在喉,寝食难安。于是夺回权利,便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现在有了这样好的一个主意,只觉时机到了,真的该好好整治朝堂了。 接下来的日子,个人一起研究拟定官员体系,敲定好方案后,结果南翔兴致勃勃的推出他的改制措施,却被众多大臣毫不给面子的用各种理由驳斥回来。 见南翔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回来了,不用问,贝雪也知道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她向宫女们一挥手,大家都退了出去。 亲自倒温热的茶水递过去,温言宽慰道:“没事,万事开头难,一项新政策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接受的。” 一口气将茶水喝干南翔把茶杯“”的墩到玉书案上,眼露寒光恼怒道:“这帮人食君禄不报君恩整日就打自己的那点小九九,稍有危及到他们利益的苗头便都抵死反抗。尤其是右相,他一带头,这帮人就有了主心骨更加的肆无忌惮。” 贝雪坐在旁边座椅上又问:“那他们以什么借口阻挠新政?” 南翔没好气地说:“现行体制先皇制定地不易随便更改。” “这算什么理由?国家要进步。开拓创是必须地。你看哪朝哪代地新君不是制定自己地政策。他们可真是顽固腐朽。”贝雪柳眉一挑。也是忿忿不平。 南翔继续说:“他们也知道这说词站不住脚搬出丰奕郡连日暴雨导致冲河泛滥。冲毁了沿河十几个州府地农田村庄。还有北方干旱。蝗虫肆虐。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以这些做说词。说现在不应该研究推行新政。” 一个国家那么大事情自然少不了。看来这一国皇帝也不好当啊! 思虑片刻。贝雪抬头:“这些问题归根结底用银子都能摆平。拨些赈灾款。派人下去督办不就行了?也不费什么劲啊?” 见她说的轻巧,南翔无奈的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那可是一大笔巨款!自从朕继位,朝廷因修建先帝陵寝国库就一直亏空,现在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去赈灾?所以他们搬出这迫在眉睫的事阻挠新政推行朕还真无法反驳。” 贝雪以手拄额,思忖片刻眼前突然一亮,“不就是要银子吗?我帮你出个筹银子的主意吧!”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筹银子可是最令南翔头痛的问题,一直都想增加赋税,却怕本来就很苦的老百姓承受不起。他颇为感兴趣的盯着贝雪,不怎么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又有什么新奇点子。 贝雪歪头望着他,“皇上可以发行国债啊!” “国债”这个词对南翔来说相当陌生,更不知道她说的国债是个什么东东? 见南翔一脸茫然,她解释道:“国债就是以国家信用为基础,通过向社会筹集资金所形成的债务关系。一个国家一般为了弥补财政赤字,建设耗资巨大的项目,或者筹措战争资金,才会发行国债。” 她一下蹦出那么多对于南翔来说很陌生的词语,和从没听说过的筹银子的方法,南翔怔在那里,一时没有完全吃透她的话。不过,还是隐隐觉出这是个很好的筹银方法。 看他好像还没完全明白,贝雪只好简单扼要的说:“国债其实就是国家要用钱,可国库吃紧,便向大众借钱,吸收他们闲置不用的资金,来帮助国家渡过难关。” 喝了口茶见南翔听的认真,她接着讲道:“但这钱不是白借的,要在承诺的期限到期后偿还本金,给付利钱。利钱的标准可以参考现在钱庄里给的利钱制定,最好比钱庄中的利钱高,一定不能比他们低。这样有国家的信用在,他们一定会放心踊跃的购买国债,你的赈灾银不也就筹到了吗?” “嗯,好主意!”南翔这下听明白了,以前国家用银子都靠赋税,真没想到还有发行国债这样好!激动兴奋之余,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那利钱从 贝雪笑着提醒:“你忘了,国家不是有税收吗?用税收付息,也可以发新国债以偿还旧国债,相当于把期限延长了。再有发行国债要适量,否则会造成通货紧缩。” “什么是通货紧缩?”南翔又不明白了。 这问题必须要让他知道才好,贝雪耐心解释道:“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减少了,购买力下降了,影响物价下跌。若长时间通货紧缩,对国家发展是不利的。” 南翔实在奇怪,上次改革官员体系,这次又出了充实国库的主意,件件都是老大难问题。贝雪一个姑娘家竟然都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小小年纪的她如何会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和卓越才识呢? 此刻在他眼中,雪就是个让他猜不透,想不通的谜,也真正发自内心的对她刮目相看了。更坚定把她留在身边的决心。 按贝雪的主意,南翔开始大阔斧的筹备,制定发行国债的细则。 贝雪更道,解决银子只是为了推行新政铺路,击破右相的堡垒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凤仪宫中,贝雪备了右相平日最爱的饭菜,准备与其深入交谈一番。若能用言语打动他放权,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若他死脑筋坚持不放权,那贝雪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右相如约前来,自己女儿备了一大桌子他最爱吃的饭菜招待他,不由心情愉悦。其实人在高位,他也是很孤单的。原配去世的早,儿子远在边关带兵驻守,身边能见面的亲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却又是皇后,毕竟君臣有别,总不会时时相见,承欢膝下。 前阵子皇上和皇后去太庙了三个来月没有相见。今日父女相聚,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扶着右相坐下,贝雪摒退了所有的人,只余他们父女俩。 “爹爹,现在没有外人了千万不要跟女儿循礼。”给右相斟满酒水贝雪又道:“这些日子女儿好想你,近来爹爹身体可好?”轻触右相的鬓角,心疼道:“爹爹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这样深情的话语真的会让一个父亲动容,他慈爱的望着贝雪,欣慰不已:“爹爹身体很好,娇儿别担心,倒是你,近来瘦了。你要养好身体,爹爹还等着抱外孙呢!” 不管他为人如何自大,但对女儿这份父爱却是真挚的。贝雪心下暗暗叹息,只是他们立场不同,贝雪是一定要把他的权利拿下来的。 于是羞涩道:“爹爹,这事急不来的。”默了片刻,将话转到了正题,“爹爹年岁大了,在朝堂毕竟操心,有没有想过退下来好好休养一下?” 右相心中一动,沉声道:“不曾,爹爹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再说皇帝毕竟年轻,经验不足,需要历练,为父怎能不替他掌舵把关?” 他倒不把自己当外人,典型倚老卖老型的。孰不知这江山是南家的,并不是尹家的,他或许是好意,但对南翔而言处处都要看他脸色,便不是好事了。 “爹爹说的是,女儿就是心疼你太辛苦。”贝雪话峰一转,“其实皇上是有能力治理好国家的,不如放手让他去做。” 右相马上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真如此,现在就帮着夫君说话了。 “放手,我能放开吗?”他脸色阴沉下来,“我辅佐先帝,先帝驾崩又辅佐他,这才登基一年多的光景,便翅膀硬了,最近弄了个什么新的官员体系来对付我!如今满朝文武都看着呢!他如此对我,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右相脸色阴沉下来,还真有股摄人的气魄。贝雪稳了稳情绪又劝:“其实皇上推行新政并不是针对爹爹,是为整个大局着想。新政推行开,爹爹同样还是丞相,何不想开点配合皇上呢?” 见他脸拉的老长,仍然无动于衷,贝雪继续说服,“再者,以后女儿的孩子会被立为太子,现在他的父皇便推行好完善的官员体系,这对巩固皇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到那时,你的外孙接管江山不是更易上手吗?” 虽然这话对右相有所触动,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南翔推行新政时连说都没和他说一声,便一意孤行,于是冷声道:“行了,现在你们还没有孩子,等以后有了孩子再说!” 右相的态度相当坚决,也把贝雪的希望封死了,看来她不得不采用下下策来对付右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