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霸君的色妃》 第一章 引言 安静――17岁美少女,a市某高中部就读高二,人生目标就是当一辈子米虫。活泼的安静属于缺点多多的类型,比如:好色.贪财.白目.嘴馋.猪脑.坏心眼.做了错事撒谎推搪.做了坏事死不承认等等。 冷宇轩――冷国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冷酷无情,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手到擒来。25岁的他智勇双全。冷国地处塞外,虽不如燕国那等繁荣富强,但冷国的人民忠肝义胆,冷国的士兵勇猛果敢,国势日盛,天下唾手可得! 冷宇烨――冷国的王爷,虽与冷宇轩是两兄弟,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冷宇烨温文尔雅,待人和蔼亲切! 莫离――燕国八王爷管家之子,从小恋慕燕如雪,因悬殊的身份地位,不敢对她有任何念想。 夜焰――从小父母双亡,7岁被黑暗组织收养后培养成专职杀手。向来隐身于黑夜的他邪魅狂妄,双手沾满鲜血,未有任何人走近过他心中!\---- 第二章 我穿越了?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 安静手捧一杯原味珍珠奶茶,心情愉悦的哼着**和阿sa合唱的歌,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左顾右盼地寻找稍有点姿色的美男。 等等,眼睛怎么卡住了!发现情况了,而且是上等货色,可以出国的产品呢! 走到跟前的这位大帅一眼看上去应该26.7岁的样子,身高足有1.8,凌乱的头发分不出是几分头,原来只要人长得英俊,头发怎么乱都是帅啊! 一件皮质的黑色短外套,下摆收紧刚好露出pp,安静猜想那性感的臀部肯定是结实紧翘的,匀称的双腿在紧致的牛仔裤里,看上去既不过分健壮,又透露出一种健康的美!如果谁能占有这副喷火身材,死不足惜啊! 这张脸更是一个帅字形容不了的,那是相当的帅啊!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如雕像一般,幽暗深邃的眸子,薄唇牵扯着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浑身散发着邪魅的光芒,搭配上这样一身劲酷装扮,简直狂野到不行!好猛的猛男! 这是谁?本校学生没有这么老的,老师没有这么嫩的,难道是传说中那位新来的帅哥老师??这么诱人犯罪的老师真的留在这个满是花痴的学校? 老天爷您真是太伟大了,小女子在此磕头谢恩!安静兀自乐着,一边看帅哥,一边想限制级画面,鼻血暗涌,口水翻动 盯着帅哥挺拔的身影走过,结实的pp果然结实紧翘,这对安静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听说男子pp翘翘,功夫也好好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脑子淫欲的安静将口水往肚里咽! 再也受不了,对着老师的背影就扑了上去,一阵贯耳的雷声轰来。】安静只觉老师的肌肉太结实了,怎么硬的像地板啊!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昏迷之中,安静压在帅哥老师身上,大嘴直奔老师的性感双唇,双手直奔老师的魔鬼身材。 谁在鬼哭狼嚎啊?安静睁开迷蒙大眼,却见身下压着一幼小男童,长的还算清秀,对着男童白嫩的小脸一阵啵啵,将口水全涂于他脸上。 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拖开,安静愤怒转头,却见一位身着古装的英俊男子立于眼前,瞬间喜笑颜开。 很好,很强大!有这一极品美男,那幼童着实不能比,安静咧嘴大笑,转身朝帅哥身上扑去,不摸帅哥誓不罢休。 安静整个人缠在他身上,魔爪上下摸索,心神舒畅! “郡主,快快准备吧,别误了良辰吉时。”美男面无波澜,嗓音低沉轻柔。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静忽觉旁边的大婶,竟也着古装,头发盘在头上,上面还绑块个布! 爬下他的身子,安静走近那大婶,围着她转上一圈。而后,灵活大眼转动,红唇微翘,点头赞扬。 “大婶,这非主流造型不错!”众人面面相视,不懂何为非主流,何为造型。 她们看她的眼神,仿若看见天仙那般惊艳。安静垂下浓密睫毛,掩嘴偷笑。“你们这是拍什么戏啊?导演是谁?” “郡主,您不要闹了,大伙儿都等着你呢!”圆脸丫鬟说罢,庞大的身子将安静拖进屋中。 刚步入这屋中,安静便惊呆,屋内一片暗红色。精心雕花的门框、窗柩,圆木桌边缘雕有细小花纹,矮柜上亦有栩栩如生的雕花。这么古香古色的门窗,家具,花瓶,得值好多钱吧? 来到一面铜镜前,里面那个是谁?鬼?她的龅牙呢?青春痘呢?这位清纯绝色是谁?长得可真美,鹅蛋形的小脸白皙光洁,眉毛粗细合度,双眼晶亮有神,鼻子小巧秀气,樱唇娇艳欲滴,连这白嫩颈项都如此纤细诱人。 审美之余,安静有种不详的预感,蹙眉询问身旁小丫鬟,“这是什么年代?” “郡主,您怎么这个都不记得啊?”小丫鬟怪异的看她,掩嘴偷笑。 安静努嘴,扬手一巴掌甩过去,叫你笑!小丫鬟愣在哪里,忽地大叫起来“郡主打人了,郡主竟然打人了!” 这是告状?不一伙,一堆人围上来,个个开心激动,拉着安静直摇晃,“郡主,您终于打人了!” 安静头晕目眩,这些人…… “这是什么年代?”她们,全都身着古装,头发可谓奇形怪状,安静有丝不安! “这是燕朝13年啊!”丫鬟面面相视,有些不解。话一出口,便听一声大叫,“啊!!!” 安静惊吓过度,直挺倒下,后脑勺传来剧痛。如此惨状,竟无一人拉上一把,世态炎凉啊! 众人将她扶起,她依然处于无神状态。一堆人在她脸上涂鸦,也丝毫未觉。胸中激动澎湃,她这是赶时髦,穿越了?额的神啊!这是好事?霉事?该笑?该哭? 当一件大红喜服穿于身上,安静恍然,这是……准备结婚? “???,这是干嘛?这是干嘛??”没这么衰吧?她还很嫩,很纯洁,怎能结婚? “郡主,送亲的人都等着了,您得赶紧!”说话的丫鬟嘴巴奇长,不用笑,已经快咧到后脑勺了! “啊???我要跟谁成亲啊?”不是一般的权贵美男,她可看不上! “冷国的皇上。”丫鬟语气清淡,不愿提及此话题。传言冷朝皇子冷酷无情,众公主都不愿嫁去那塞外的荒凉之地。因郡主父母双亡,胆小如鼠,这等苦差事便落于她身上。 “冷国?皇上?”安静嘴巴大张,让她嫁与皇上,这是何等荣幸? “他不是老头子吧?”嫁给皇上好,可是嫁给老皇上,就不好了!过了三十岁的,要严格审核。不堪入目的,一律不收! “不是。”丫鬟们敷衍她,不敢让那传言流入郡主耳中。 “那就好!那就好!”既来之,则安之。有帅哥的地方就有希望,就有阳光! 老爸老妈,女儿对不起你们,有机会定要接你们来古代旅游! 即将嫁与皇上,安静那个高兴吖!\---- 第三章 诱惑 安静临走时,将房内值钱的东西都藏于喜服内,以备不时之需。[]众丫鬟惊异,主子的胸脯何时像一座小山丘了?安静狡黠窃笑,这比隆胸快多了,傲人的波霸果然很有回头率。 盖上盖头,两丫鬟搀扶她出门。安静有些纳闷,嫁人怎么未有老爹相送,未有老娘哭嫁? 除了漫天的锣鼓声,这府上还真清净,“我爹娘呢?”安静眸中几丝介怀。 小丫鬟掩嘴惊呼,“郡主,您,老爷夫人过世几年了!”主子痴呆?还是失忆? “啊!!”安静杏眸瞪圆,而后摇摇头,这郡主命真苦。 “那,有没有人陪嫁?”娇颜一丝苦笑,不会孤身一人嫁入豪门吧? 丫鬟点头,“有!小三。”安静听闻直叹气,这名字可真俗。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气洋洋,人山人海’。 坐于马车上,安静赶紧将红盖头掀掉,拉开帘子,美目左顾右盼,看看路上有没有美男。 果不其然,那被她揩油的俊美男子,正骑高马伴行于轿边。他侧脸仿若雕像般刚毅有型,看得某人口水淋湿了喜服…… 安静嗯啊作态,他未听见。搔首弄姿,他未看见。安静大声呼救:“啊!救命哪,有蛇,有蛇!”男子俊颜一丝紧张,飞身下马,立刻钻进马车内,拔出宝剑,欲斩蛇。 猎物来了!安静一脸惊慌,倒进男子怀中,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并以胸脯挤压男子结实的胸肌,忽觉胸口刺痛,原来是藏于胸前的宝物扎得痛! “郡主,蛇在何处?”男子清冷的眸子望着安静,那眼神似关怀,似渴望,似深情。 “飞了。”安静娇笑出声,他那般焦急,不会是喜欢这郡主吧? “既无蛇虫,卑职告退。”他神情严肃,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要,人家很怕!”安静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尽显女子娇弱的一面。她早已摸清,这送亲队伍里,就这一美男,岂能让他逃了? “这”美男垂下清亮双眸,犹豫不决,不敢逾越。 他的睫毛不长,但形如扇子,煞是好看。安静扯住他的衣裳,樱唇微启,柔声撒娇,“你陪我坐在马车内嘛!”一顶轿子,一男一女,**,哈哈…… “这唯恐不妥!”男子不苟同,几丝忧郁的眸子对上安静,被她眼里的火热击退,慌张的挪开眸子。他一介莽夫,名声不重要。但,她贵为郡主,即将嫁为人妇,应当避嫌。 “有何不妥?”安静怒瞪他,他闪开眸子,乖乖闭嘴,两人双双坐于马车内榻上。 两人一阵沉默,他似乎很不自在,转头望向窗外。“郡主叫什么名字?”她还不知这身子的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莫离转头,惊异的盯着她,“郡主,早上那一摔,您身体无恙吧?” “恙,有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似乎很纯洁,每每视线相交,他都会不自在的转开眸子。安静心生一股邪念,身体缓缓靠近美男。 “郡主您名唤燕如雪,乃燕国八王爷之女,早年父母双亡,并无其他兄弟姊妹。”他虽难敢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现在的郡主性情巨变,让他很陌生。似乎不记得他了,这……也好! 一夕之间,郡主失忆。忘了他,亦忘了他们之间那段若有似无的情! 樱唇微启,媚惑人心,安静倾向他,温热气息喷在他耳际,低声呢喃,“那你呢?” 耳边的酥麻搔痒,引得莫离身体轻颤。有一瞬,他紧盯她的甜美娇颜,忘了言语,忘了回神。“卑职莫离……只是管家之子!”垂下眸子,隐藏太多思绪。每每想起这悬殊的身份地位,他就悲伤苦涩。 “你叫莫离?你的脸上有东西!”安静惊叫出声,倾身向前,他的俊颜近在咫尺!莫离陶醉在她幽兰的气息里,双眸紧闭。 感觉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安静的鼻尖若有似无的摩挲他的脸。纤细玉指顺势来到他胸前,滑进衣衫内,莫离闷哼一声,身体微颤,咬牙隐忍这甜蜜的折磨。 安静得意轻笑,玉指插入他的发中,樱唇覆上他的温热,轻轻摩挲。莫离双拳紧握,理智被激情掩埋,一个反扑,将安静压于轿壁,双唇强势撷住她的,一阵辗转厮磨。 安静激烈的回应他,他的舌头肆意的在她口中翻搅,用力吸吮她的丁香,撷取她口中的蜜汁。两人呼吸急促,安静双手撕扯莫离的衣物,却阻碍重重,心中咒骂这古代衣物繁杂难解。 激烈的拥吻满足不了两人的渴望,莫离在安静身上摸索,解开衣带,大掌伸入安静的内衫,来到她傲人的挺立。 一抓,一个玉镯子;二抓,一个金簪;三抓,一对金耳环 安静掩面流汗,尴尬的连声傻笑,“呵呵,呵呵……”边说,边将他手里的宝贝抢回,放回内衫。莫离目瞪口呆,险些吓倒。 好一阵后,莫离恍如梦醒,心中悔恨不已,幸得未铸成大错。她是和亲郡主,事关两国的交好友谊,怎能因他一己私欲而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他从小便恋慕她,追随相伴她多年,对她有太多渴望了。想起刚才的耳鬓厮磨,今生能与她那般亲密一回,他已经满足了,那会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郡主,卑职先告退。”莫离深深的忘了一眼她,眸中多了几丝眷恋。 “等等!”他的头发蓬乱松散,安静摇摇头,轻笑出声。站起来轻柔的为他整理,此番景象,犹如恩爱夫妻,那般娴熟自然。 盯着他伟岸的背影离去,安静深感遗憾,身边有这等俊美刚毅的美男,却不能……可惜,可惜啊! 那天后,莫离与安静保持距离,教安静很不乐!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他为何老避着她吖! 颠簸了几天,送亲队伍已经走进沙漠,就快到达冷国的国都。 这天晚上,送亲队伍在一小镇驻扎,这里已是冷国领土,服装语言与燕国大同小异。 晚饭过后,小三带着一锦衣男子来到房内,这便是送亲的负责人德郡王。 “雪儿,有几句话,皇上要我向你交代!”此人双手负背,一脸严肃。安静心中有些纳闷,脚底有些发凉。 “哦?请讲。”安静一副温柔婉约的样子,心中暗暗嘲讽,年约三十,便不苟言笑,你累不累! “我燕国看上去虽是繁荣富强,实则内忧外患,国势大不如从前。冷国的皇上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此番和亲乃为两国交好之关键,这重担全落在你身上了!”他的忧心,安静看在眼里,是个爱国之人!好人啊…… 安静乖乖点头,“雪儿知道!”心中则在说:能帮就帮,反正我又不是燕如雪。 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他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恩,到了冷国,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燕国,万事都要谨慎!”本是同根生,你有危险我着急! “雪儿明白!”安静隐忍不耐,一味点头,也只能点头。 p;%…… 他说了一个时辰,无双站了一个时辰,总算结束了! 安静松了口气,此人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更能侃大山!\---- 第四章 地牢关押 清早,安静睁开迷蒙大眼,便见小三窈窕身姿立于床边。[]这小三长的可真漂亮,虽及不上郡主,但绝对是个美人! 见郡主醒来,小三露出一个璀璨的笑脸,安静觉着真刺眼。女人,就是容不下漂亮的女人,尽管她还没自己漂亮。“郡主,莫副将在楼下等您!”轻柔的嗓子,犹如小鸟低鸣。安静浑身酥麻,对她更不满! “哦……”缓缓爬起,微微颔首,摆摆臭脸。这莫离还是个副将?额,即便他只是管家,她也不会嫌弃的! 主仆两人来到楼下,安静坐于桌上。莫离与小三站立身旁,小三丹凤眼频频偷瞄莫离,内中净是羞涩。难不成这丫鬟喜欢他?莫离如此英俊阳刚,她未必不喜欢,试试就知道了! “莫离,你看小三怎么样?”似是很悠闲的问起,安静美眸盯着莫离。 察觉她的火热视线,莫离垂下清澈眸子。“聪明伶俐!”许久后,他嘴里蹦出四个字。莫离有丝不解,不知郡主又打什么主意! “哦?”安静垂下美眸,隐藏怒火。竟敢夸她!再抬首,见小三面带羞涩,低头不语。这丫头想跟她抢人?我让你欢喜让你忧! 美眸慧黠的转动,安静娇笑的望着他。“那,本郡主将她许配给你,你看怎么样啊?” 莫离浓眉紧皱,悲戚的盯着安静,未曾想过她如此薄情,她当他是什么人?那日轿内一番激情算什么?为她,他已决定终生不娶,她又何出此言? 莫离许久未答,小三一脸期盼,安静暗笑,答案怕是要让你哭上几天了! 郡主这是存心要他为难,“小三姑娘才貌出众,卑职配不上她!”他并不想得罪小三,但这是真心话。】 听闻这话,小三悬泪欲泣,安静暗自得意,只怪你喜欢的是不该喜欢的人!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若是她不要的,会考虑赏赐给你…… 一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走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漫漫风沙铺天盖地卷来,听得马车外莫离洪亮的声音。 “有沙尘暴,大家快趴下!” 车外惊叫四起,马车摇摇晃晃,安静惊慌不已! 忽然,一个强劲的力道将马车顶掀开。安静更惊恐,抬头观望,漫天风沙中竟有几个影子!幻觉?鬼? 正欲大呼救命,却被人当头一棒,临昏前,安静努力睁大眼睛,看看是否有美男…… 待风沙渐渐小了,莫离赶紧走近马车,掀开布帘,见郡主仍坐于车内,才松了口气! 那厢送亲喜气洋洋,这厢被劫昏迷不醒。 一诡异山洞内,漆黑一片,蜿蜒的小道延绵伸进一座大殿,一盆盆烧着的火堆照亮整个殿内。四周墙壁上,处处都是怪异的画像,有的似牛头马面,有的似奇珍异兽,有的似妖魔鬼怪火光照在画像上,更显阴森诡秘。 大殿前方,用牛头骨架起一个标志,绣龙的黑锦坐上是一头戴青铜面具的男子。 “帮主,人已经带来了。”说话的男子肩扛一黑袋,嗓音清澈如水,黑布罩面,只看得见一双狭长漆黑的双眼! “好!火焰进宫了吗?”戴面具男子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令人毛骨悚然! “已经混在队伍中进宫了!” “此事不能有任何闪失!” “属下明白!” “好,将她关于地牢,看好了!” 从黑袋里将安静倒出来,重重砸到地上,安静咬牙切齿,却不愿清醒,渴望装死能逃过一劫。一盆冷水泼来,水从鼻管子流到嘴里,好甜!但……依旧昏迷! 男子皱眉,踢上两脚,安静剧痛,险些爬起来臭骂他一顿。 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面前竟是一人间绝色,肩宽腰窄,颀长精壮。 长得这么帅,安静双眼不受控制的瞪大!他披肩的头发凌乱狂野,双眸狭长冷魅,鼻子笔直坚挺,双唇性感红润,下巴略显削尖,俊颜一抹冷笑,浑身散发着性感魅力。吞吞口水,好想! “你是谁?”安静一跃而起,眼里只有美男,早已忘记自己的处境。 缓缓靠近绝色美男,安静打算来一记猛扑,之后霸王硬上弓。岂料这男子轻巧一闪,安静扑了个空,重重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胸前一堆宝贝扎得她直咧嘴。 有些奇怪她的动作,这是什么门派的武功?“你不需要知道!”薄唇微张,话里净是嘲讽不屑,想与他搏斗,她还不够资格! 安静缓缓爬起,怒声喝到,“放肆!敢对本郡主如此无礼!”如今她好歹是个郡主,怎能没有一点威严? “到了这里,皇上也是阶下囚!”他戏谑的看着摆臭架子的安静,恩……长的不难看! 安静从地上爬起,揉揉胸脯,将宝物归位。这举动教绝色男子傻眼了,世上竟有如此豪放的女子!她真是郡主?这举止倒像妓院里的女子! 美男无心,她亦难强求。毕竟,她是女子……未再吱声,安静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放眼望去净是铁笼,每个笼里都装有人。有的似痴呆,自言自语;有的似疯子,大哭大闹;有的似变态,脱衣脱裤。从未见过这等牢笼,比精神病院更恐怖! 她的惊慌,满足了他,他肆意一笑,“不久之后,你也会像他们一样!”他的声如天籁之音,他的人如地狱之魔。 “不,不可能”安静脑中一片混乱,无心思淫欲。 他摇摇头,走近安静。“为何不可能?关在这里的哪一位不是皇亲国戚,豪门权贵?” 安静瞠目结舌,惊恐慌张,美男邪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看着对面笼子里,那些令人恶心的画面,安静一阵反胃,呕吐不止! 瘫软的跪坐在潮湿冰冷的地上,安静不敢置信她已沦为阶下囚,说不定还会红颜早逝! 她还未结婚生子,未享受荣华富贵,还是个良家处女,她一点也不想死! 她的和亲使命也未达成,虽然她只是奔美男、金银财宝、皇后之位而去,但安静还是悲痛欲绝!她一样也没捞到呢……\---- 第五章 逃脱 送亲队伍 德郡王与莫离带队伍继续前行,丝毫未觉有何不对。 刚进冷国国都――望月城,便见前来迎亲的冷国人马。 一干人连忙停住,等着队伍将他们带至皇宫,接风洗尘,庆贺喜事。 一冷国大臣走近德郡王,故作恭敬的鞠躬行礼,却无视众人,仰头对天道,“既贵国郡主已送到,也不便耽搁郡王的行程,郡王保重,告辞!” 未等众人回话,便领着喜车扬长而去。 德郡王面色铁青,众人怒火中烧,这冷国高傲自大,将他泱泱燕国等闲视之,这口气难咽之! “德郡王,现在怎么办?”莫离担忧如雪的处境,他冷国如此态度,如雪能有幸福可言吗? “启程回京!”他燕国国势日益衰退,只能隐忍以行。 一干人憋气离开冷国,途中莫离借口有私事未办妥,暂不回燕,便留在了冷国。 德郡王哪能不知他的心思?如雪孤身在此,他们也不放心,有个人照应也好! 安静快崩溃了,这地牢之中暗无天日。吃的是剩菜剩饭,睡觉无床无被,再有几天,她真要疯了,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午间,一小厮送饭来了,安静暗淡的眸子闪烁亮光,立即大声呻吟。 “啊救命啊,救命啊!”娇嗲嗲的嗓音,引人无限遐想。听得她娇声呼唤,小厮不知所云,站在铁门外傻看。 “帅哥,救我,有东西咬我!”说罢,安静靠近门边,媚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厮。见到那厮左脸颊那颗长长毛的大痣,胸中剧烈翻搅,差点吐了一身。 眼神媚惑似乎不够,那厮仍未动。那就牺牲一点吧!安静扯开身上的衣裳,露出浑圆小香肩。 “哪里啊!”小厮嘴角抽动,斜眼偷瞄春色,口水翻滚! “这里,你手拿来嘛!”安静娇恬一声,伸出一指,勾他的魂。小厮兴奋不已,颤抖的伸出手。安静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拉住他的手,往肩上一放,滑溜溜的触感,刺激得小厮鼻血直喷。 安静轻扭着身体,稍稍后退,小厮手够不到,双脚直跳很焦急!一个使劲,安静挥去外衫,路出小红肚兜,手插腰身,左右扭摆。小厮的手拼命挥舞,想抓住这白嫩细滑。 安静的身子若有似无的碰到小厮的手,扭腰摆首,挺挺胸部,抖抖屁股,大跳艳舞。 看小厮那两柱鼻血的喷势,安静知道自己跳得还不错,掩面窃笑三声。 “嗯……小哥,来嘛!”安静樱唇微启,媚眼微眯,恩恩啊啊。 “来了来了!”小厮急切渴望,抬起衣袖,擦掉鼻血,打开铁门,直扑安静。 一声闷哼,小厮倒地。安静用大红喜袍擦掉簪子上的血迹,有些难以置信,杀人是如此简单的事,这感觉太爽了! 剥掉小厮身上的外衣套在身上。踢了两脚那人的尸体,确定他已经死了,安静便若无其事的走出笼子。 偌大的牢笼,众多的疯人,这一幕发生,无一人在意。 安静看了这些人一眼,有些怜悯,奈何她有心无力,救不了他们。救得了的时候,说不定她就不想救了。 拍拍身上尘土,安静仰天一笑。而后,低头快步行走,路上不搭理任何人。 这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不知通往何方,岔路杂多,安静乱走乱窜,来到一处幽静的洞低。 正想躲进去,却见那狂野帅哥在此,安静美眸再现异样光彩,心中邪念又起。 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冲动就是魔鬼,不可只顾淫欲。 摇摇头,压下满腹念想,安静沮丧的垂下脑袋,转身欲悄然离去。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整个人提在空中。 “你是哪个堂口的?跑这里来干嘛!”邪魅的嗓音如此勾人心弦,安静舒爽轻吟,闭上星眸,沉醉一番。 哪个堂口?古惑仔?洪兴帮?被人像提小狗一般提起,安静很难受。那人似乎了然,重重将她摔在地上。 安静心中暗咒,缓缓爬起,低着头咿咿呀呀,比手画脚,掏掏耳朵,扣扣鼻子,抓抓乱发。 原来是个哑巴!美男见这幅德行,嫌恶的松开了手,安静大眼骨碌碌转动,赶紧疾步离开。 安静在这处山洞胡乱奔走,遇人相问,便装聋作哑,举止邋遢应付。 好不容易走出山洞,安静松了口气,赶紧顺着羊肠小道飞奔出去。 傍晚时分,安静总算见到一座城,城门上写着――*月*!(只认识一个月字)这是冷国领土?不管了,有人的地方就有饭吃,不会饿死。 进城还有守门的官兵检查,安静混在人堆里排队。 一猥琐男走至安静身边,淫秽的眼光打量安静。安静惊慌,这色狼是对她感兴趣,她如今可是男的! “这位小兄弟,打哪来的啊?”这人臭嘴呵臭气,直扑安静脸上,安静蹙眉想吐! “我来城里找工作的!”忍住杀人的冲动,安静讨好的笑笑。 他眯眯眼紧盯安静,“找工做?小兄弟怎么像咱们正抓捕的要犯啊!”说罢,望着身后一干侍卫,挤眉弄眼,哄堂大笑。 “啊你搞错了吧?”安静笑容僵在脸上,极度愤怒。 猥琐男忽的停住笑声,大声喝道,“大胆,本将军会信口开河吗?” 就你这样还是将军啊?未来得及开口,便听他说,“本将军要亲自搜你的身!” 安静闻言急气,竟有人敢打她的注意?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不知天高地厚!\---- 第六章 混吃混喝 眼看进城队伍越来越短,安静神色忧虑,美眸一丝晦暗,情急之中大声喊道“皇上来了!” 听闻皇上来了,众人都嗵地跪于地上,安静心感侥幸,得意一笑,拔腿想跑。[] 想至那人的变态样,安静咬牙切齿,走上前对着他的脑门来上一脚! 那厮大声道“谢主隆恩!” 许久不见有人出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未见皇上!一干人颜面尽失,连忙爬起,派人去追! 街上好几批官兵搜查,安静躲躲藏藏,很是纳闷,犯了那点小事,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逃跑行不通,巷子里,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安静面带微笑,冲了过去,与他们坐在一堆。 乞丐们纳闷了,长得怎么白嫩,不像同道中人。“你来我们的地盘干嘛?”小乞丐嘟嘴询问,带一丝威严。 安静皱眉,被这等幼童质问,她往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安静一指压住小乞丐的头,使劲往下按。边按边咬牙切齿道,“没大没小。”直到小乞丐跌倒在地,嚎啕大哭,安静才松手。 一帮乞丐怒目相向,安静赶紧陪笑,找话聊。他人地盘游,哪能不低头? 天色已黑,官兵散去,安静没地落脚,只得跟随乞丐晃悠。 小乞丐不知哪得来一馒头,安静双眼直盯着白乎乎的馒头。饿极了,一把抢过馒头,直往嘴里塞! 众乞丐见她欺压弱小,纷纷围过来,安静见形势不对,连声大叫。 “馒头有毒,有毒”安静手指馒头,嘴角抽搐,呼吸不畅,脸涨成猪肝色。而后,头一歪,脚一蹬,死了! “出人命了,小宝,还好你没吃!”众乞丐议论纷纷,将安静抬起,准备流入河内。安静惊呆,这怎么行! “啊”轻呼一声,安静睁开柔美双眸,悠悠转醒。 “你没中毒?”众人惊异的盯着安静。 “中了!我学过排毒功,已经没事了!”好久没吹牛,今日有机会,安静怎能放过? “啊!你怎么厉害啊?” “那当然!我三岁习武,五岁饱读诗书,九岁考取功名” “那你为何当乞丐?” “这叫体验生活!不懂吧?” “你这么厉害,当我们的帮主吧!” “就你们几个?” …… 安静正式担任丐帮帮主! “小宝,弄点吃的来!”安静头发似鸡窝,衣衫如碎布。星眸轻闭,躺于草堆之上,大声呼喝! 委屈的嘟起嘴巴,小宝真后悔,当初干嘛要个帮主来供奉?“帮主,没吃的了!”帮主不但好吃懒做,挑三拣四,偶尔还将他毒打一顿!可恶…… “这么没用,你们等着!”安静睁大眼睛怒瞪他,手故意往上扬,小宝吓得直往后爬。安静撇撇嘴,胆小如鼠。人无能,别怪神! 安静在街上闲逛,瞄到旁边一大酒楼,样子挺豪华! 先进混点吃喝再说! 几个穿着华丽的男子准备进这酒楼,安静紧跟于后面想混进去,掌柜一把拦住了她, “哪来的乞丐,快点滚,不要打扰大爷做生意!”说话之人,一脸不屑。 安静最恨别人狗眼看人低,尽管她也是如此。“喂,你说谁是乞丐啊?”欠揍是不是? “当然是你!滚滚滚!”这掌柜长得仁义正直,讲话却尖酸刻薄! 安静扭头,呼出一口怒气,再次讲道理,以德服人。“你说话客气点,顾客是上帝不知道吗?” “什么上地不上地,你有钱吗?来这的可都是贵客,你想进来啊?下辈子吧!”掌柜神色卑夷的盯着安静。 安静听他这话,看他这表情,气不打一处来。会过头,决定亮出底牌,要他悔恨不及,“我可是燕国的郡主,你们这里的皇后!”安静中气十足,摆出贵妇人的高雅姿势。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止是乞丐,你还是疯子!”掌柜仰头大笑,像听了最好笑的笑话! “你***,老娘所言句句属实!”安静怒骂出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掌柜笑声不止,摇头走回店内。这等粗鄙之人,他不予理睬。安静快要气爆炸,一双杏花眼内闪着熊熊火光。快速回小巷,披上一件破旧女装,准备寻仇。 再次走入这家什么楼,(字她不认识)在掌柜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安静噗的跪于地上,抱住他的大腿,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这个没良心的,强奸了我十几次,发了财就翻脸不认人”安静梨花带雨,好不悲伤。 掌柜呆愣一阵,有些莫名其妙,“你这个疯子,满嘴胡言乱语!”边说边掰安静的玉爪。 围观者越来越多,安静声音越来越大,连哭带喊,“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竟对我不闻不问,我的命好苦啊……” 安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演悲情戏,不知旁人有未看清她的花容月貌?可别真以为她人老珠黄,那牺牲就大了! “休得胡闹,再这样我要报官了!”掌柜火气攻心,怒极大吼。旁人闻言,纷纷指责老板! 围观者中有一位品貌非凡,风度翩翩男子,也驻足欣赏了这出闹剧,他乃万宝楼幕后老板,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胤王――冷宇烨! 掌柜见旁人指指点点,拼命解释,“各位,在下真不认识这位姑娘,此乃一场误会,误会啊!” 安静还未停下来,他只得退一步,“姑娘,有事咱们好说好商量,你休要在门口胡闹啊!” 早时为何不客气点?安静不理会,继续哭天喊地,“你杀了王老五全家,我全替你担着,你竟这般无情……” 他赶忙拉起安静于一楼,安静并未坐下,打量起二楼的达官显贵,心里盘算着,要赔礼道歉就要诚心,一楼这么俗的地方谁要坐啊!(典型的蹬鼻子就上脸) 掌柜本不愿把这疯女娃带上二楼,却又怕她再闹,他可是什么人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么不嫌丢人的! 带安静来二楼,安排一雅座,这里既能欣赏秀美风景,又能观望行人街道,好不惬意! 她却不知,后面有清澈双眼兴味的正盯着她…… 安静故作勉强,心里乐极,脸还拉着,她可不想让人以为她没见过世面! “不知姑娘如此行为,所为何事?”掌柜阳眼观四方,注意到主子似乎很关注这女子。 安静抬起如水翦眸,紧盯掌柜,而后轻笑出声,“没什么,肚子饿了,想好好吃上一顿!” 原来姑娘是想白吃白喝,这乃小事,拿出一本红色烫金‘菜单’。 这些古董文字,安静一个也识不得。偏偏她又好面子,便随手翻至一页,手指菜名“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个和这个,就这么多吧!” 然后装作优雅,将菜单递还,掌柜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姑娘,你点了6个汤,要不要换点别的?”^_^ 后面雅坐上,正品茶的英俊男子听闻这话,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拼命忍住大笑,这姑娘可爱至极啊! 安静傻眼,无地自容,尴尬的娇笑一声,“呵,不用了,我从小啊,就只喜欢喝汤,从来不吃菜的!” 店老板连声点头,心中纳闷,这位姑娘还真是怪人。 没多久,六个汤全部呈上,看这一桌子汤,安静心酸得滴水,郁闷得抽搐,面上仍保持优雅微笑。 不待店老板下楼,安静焦急的提起筷勺,将菜全部捞到碗里,先吃菜填饱肚子,若是被汤喝饱了,那一泡尿就没了!安静埋头大快朵颐,吃饭自己配音,嗦嗦作响!\---- 第八章 勾引 安静姿态优雅,昂首挺胸随冷宇烨步入府内,一干奴仆对如此邋遢女子都感疑惑,不屑的盯着安静瞧。[] 安静不乐的蹙眉,大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一干人撇嘴,乖乖低头。 冷宇烨将她安排在竹苑,离他居所仅百步之遥,两名小丫鬟已将水放好,供她沐浴。冷宇烨转身准备离开,被她一把拉住,“烨,一起洗嘛!”声音嗲嗲,媚眼抛抛。 这话教冷宇烨再次目瞪口呆,她,她…… “来嘛……嗯……”边说,边急迫的剥他的衣衫,俩丫鬟一脸嘲讽,王爷怎么带个妓女回来了? 瞄见她们脸上的卑夷之色,安静美眸闪过一丝晦暗,恼怒的转身,扬手对两个丫鬟piapia两巴掌,之后面带微笑,“哟!有蚊子呢!” 两丫鬟手捧面颊,委屈流泪,冷宇烨不语,安静轻笑,柔声道,“还不感谢我?” “谢谢小姐!”两人颤声道谢,安静嗤笑一声,就是要你们怕! 安静抬起美目,轻挥柔荑,示意她们退下。两丫鬟仓皇逃跑,仿若身后有巨蟒毒蛇。安静见状,捧腹大笑。 “为何打人?”冷宇烨不解她为何滋事打人。府上的丫鬟,他都从未动手打过,这姑娘喜欢虐待人? “这样她们才不敢放肆!”无心谈话,安静两眼发光,直盯着他的伟岸身姿,焦急的剥他的衣物。 “不说她们了,来,鸳鸯浴嘛!”迫切想与他……共浴,不知他若未着寸衣,是否会令人血脉膨胀? 冷宇烨面带羞涩,半推半就被安静脱了个精光。[]看着眼前这白嫩细滑,肌肉均匀的男性身体,安静眼睛变色,鼻头一热,血柱直喷! 只要到她房里来了,他就插翅难飞! 安静媚眼微睁,红唇微翘,纤细柔荑缓缓解开衣带,滑出白嫩圆滑香肩,细步靠近冷宇烨,白嫩肩头在他眼前左摇右晃,冷宇烨紧盯着白嫩香肩口水直淌。 忽的,安静退开一步,一个转身,甩掉那件破衣衫,只着一见艳红肚兜,白嫩细滑的背部对着冷宇烨做挑逗动作,侧身扭动小蛮腰,提臀前后摇摆,从上滑至下,性感妩媚,妖艳动人。 冷宇烨双眸有些幽暗,闪着丝丝火光,胸前一片血红,都是鼻血所致,再也受不了……晕倒在地! 安静杏眸瞪圆,险些气岔!此人抵抗能力太低了吧?还没跳钢管舞呢! 本想勾引帅哥,翻云覆雨,结果帅哥如此体虚,安静气的咬牙切齿! 一个人无聊的洗完澡,欲将冷宇烨拖去门外,无奈力气太小,只得随他躺在地上。 一晚上安静睡得很香甜,早忘记地上还有一美男。她喜欢美男,是为寻欢,是有目的的,目的达不到,她才懒得管他! 次日清早,丫鬟叫门寻王爷。安静睁开惺忪双眸去开门。见是两个面生的丫鬟,摇头叹气,怕她作甚? “小姐,王爷在您这吗?”开口的乃一圆脸丫鬟,脸圆似盘、似扇、似来一桶里的面饼! “恩。”丫鬟进屋,见王爷胸前一片血迹,躺于地上,两人一阵悲戚的哭喊。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千万不能死啊!您还年轻,千万不能去啊!王爷”安静黛眉轻蹙,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丫鬟弱智? 舀起昨晚她沐浴之水,泼于地上三人身上,两丫鬟哪顾得有人泼水,继续哭喊。水都被两丫鬟挡了,安静再舀一盆,直泼冷宇烨。 被冷水浇醒,冷宇烨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憔悴,见两丫鬟扑于他身上痛哭,他也十分不解。 抬眼,瞄了一下安静,有些沙哑的嗓音问起,“你等为何啼哭?”两丫鬟惊喜的盯着他,“王爷,您还没死?”(‘还’读重音)这话教安静听了哭笑不得,旁人听了,还以为她们盼他早死呢! “胡说,本王身强体壮,为何会死!”安静朝天翻白眼,牵起嘴角,一声嗤笑。强壮不强壮,谁知道?若经她验货,保准世人夸他强壮!哈哈…… “是、是!”两丫鬟破涕为笑,转身对着安静直磕头,“小姐,太谢谢您了!” 安静仰头轻笑,“客气,客气!”浪费一盆洗澡水而已! 想至昨晚之事,冷宇烨面带羞涩。因他首次见着这等妖艳舞姿,才会急血攻心,才会…… 冷宇烨伟岸的身影离去,安静嘟起红唇,丫鬟呢?美人怎能无人伺候? “站住!”身后一声娇喝,三位立刻停住。 “叫丫鬟来伺候!”吩咐的口气,傲然的神态,毅然是女主人的架势! 冷宇烨温唇一丝苦笑,他这是……引狼入室?她的怪异行径,着实让人好奇! 不一伙,俩丫鬟来了,安静和悦以待,不想发威,免得没人敢伺候她了。 一番梳妆打扮,古典美女出场,安静发鬓挽起,头上戴满了金簪银簪。 丫鬟力劝安静,无需花戴满头。安静不依,定要把盒子里的发饰全置于头顶。还有两玉两金,四副手镯,安静全戴上,想显得贵气,冒充富婆。 三人一同来到一花园,安静立于花丛中,时而摆姿势,时而做造型,深感遗憾,未有数码相机,否则定要拍个几张,那照片定会一炮走红,提名――富婆赏花。 这神态姿势惹得两丫鬟抿嘴偷笑,这小姐真好笑! 正当某人得意洋洋,臭美之际,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入安静耳中,“真俗!” 安静立即停笑,愤怒转头,却见一浓妆艳抹的大美人。感情她在说她俗?她何处俗了?珠光宝气也叫俗? 此人是谁?她的情敌?早听说这古人一男n女,她嗤之以鼻,古代女子如此窝囊,现如今就叫她碰见了? 这也好!看老娘怎么修理你,让你见识见识未来女性的超强悍能力!\---- 第九章 教训二奶 安静轻移莲步,走至那妖娆女子身边,惊见她的胸前伟大,e罩杯?哇靠,此等奶牛,无怪乎做人家二奶! 那女子见安静盯着自己的咪咪瞧,很得意。[]故意将咪咪往前挺了挺,这下赶上f罩杯了! “你可知你叫什么吗?”安静杏眸一丝兴味。此时正无聊,来个波霸逗逗乐子。 “我是王爷的宠妾,拉姬!”妖艳女子掩嘴娇笑,万分得意道。 “啊?!垃圾?我看你就是垃圾,了色。”安静朝天狂笑,还有人叫垃圾! “不对不对,你还可以叫奶牛!”安静斜扫她,内中尽是讥讽,不知她懂不懂何为奶牛? “我就是奶牛!”奶牛是她冷国的神物,能当奶牛,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听闻此言,安静直翻白眼。不是一个时代,沟通果然不畅快! “你又是谁?赖在这胤王府中,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会是青楼女子吧?”她语带嘲讽,眼带不屑。很嚣张,很欠扁! 若依着安静平时的脾气,早就将她的脸扇成猪头了。但,今日她心情好,要慢慢折磨她! “我啊?哼,说出来怕吓着你!”安静仰头朝天,一副自尊无上的样子。吹牛吧,有这等好手在此,不吹白不吹!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她眼中尽是蔑视,听说这丫头,只是爷好心捡来的乞丐,得意什么? “我乃燕国郡主,你们冷国的皇后!”安静昂首挺胸,气势宏伟。真实身份亮出,吓死你,看你还敢放肆!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有妄想症吗?”奶牛仰天长笑,笑的眼泪直流! “放肆!敢如此辱骂本郡主,你脑袋想搬家?”安静怒视,她因大笑而露出的满嘴大牙很是刺眼。此人亦不信,为何人人都不信? “你要是郡主,皇后,我都成太后了!”奶牛擦干眼泪,一仰头,继续狂笑! 士可杀,不可辱!安静眯起杏眸,双手握拳。后退几步,再往前冲,跳跃而起,对着奶牛的左脸一记左工拳。 奶牛很配合的倒地,安静大步走上前,跨坐于她身上。将她外衫剥掉,只着肚兜,准备继续脱,两丫鬟赶忙上去拉开安静。 安静哪肯这么轻易放过她?抬起脚往奶牛的右胸踹,直至右胸有些变形,(有没有太夸张?)直至两丫鬟将她架开,她双腿仍在空中晃! 这一番闹剧,落入一双睿智双眸中。她是燕国郡主,是真是假? 次日,冷宇烨进宫面圣。 “皇兄,不知燕国的郡主您可曾见过?” “未曾见过!”皇上不知他为何问起此事。 “府上有一女子,扬言她乃燕国郡主,臣不解,特来查察此事!”冷宇烨甚为忧心,安静的身份确是个谜。 “皇弟多心了,那燕国郡主就在皇宫内!”冰冷嗓音回响大殿,为有半分情绪。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他没那闲工夫去看她。 “恩,望皇兄谨慎!” 天色已黑,安静寂寞难耐。 无聊的在府内闲逛,见冷宇烨房内的灯亮着,心中窃喜,今晚是绝佳的好机会,定要摘下这个男花。 走至门边,惊见屋内一室春色,一女子衣衫不整,将冷宇烨压于身下,两人恩啊呻吟。 安静七孔冒气,怒不可遏,敢跟她抢男人? 抬起绣花鞋,一脚踹开大门,迅速冲入房内。床上女子转头怒瞪来人,安静一把将她从冷宇烨身上拖下来。 女子摔倒在地,安静上前,对这她的脸就是两脚,“叫你抢男人,叫你不要脸!” 那女子爬起扑向安静,两人撕扯扭打。安静手抓她咪咪,嘴咬她手臂,脚踢她下身。 几名丫鬟赶忙进来劝架,拉住那女子离开。她们走至门口,安静不肯罢休,飞起身子,欲再来一脚。结果,距离不够,从半空中掉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嘴角溢出了液体,安静抹在手上,是红色的,但不是番茄酱! 听见帅哥召唤,安静忍痛起身。凑近床边,见冷宇烨还躺于床上,面色潮红,一脸媚态。 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发现他身上好烫! 这是……?感冒了?还是……?被下春药了?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用!安静邪笑一声,赶紧关起房门,拴好门栓。 飞奔回床边,就怕一个慢了,他药效过了!伸出小手,解开冷宇烨的衣衫。 冰凉的触感使得冷宇烨极其舒服,喉间发出低沉畅快的呻吟声。 不一伙,如花美男的伟岸身姿裸现在安静面前。安静双眼变成心型,嘴巴张成o型。 赶紧脱去自己身上的障碍,扑向花美男。红艳的大嘴扑上他的,浑身上下,均被她的口水覆盖。 安静埋头喷口水,滋润他的身子。美男亦是将安静卧倒,两人一阵缠绵拥吻。 关键时刻,美男睁开迷蒙大眼,盯着安静的俏颜,久久未有行动。安静焦急,再上一把火,来点香艳刺激的,对着美男的重点部位出击。 “安静,我不想侮辱了你。你快走吧!”冷宇烨隐忍着欲火,翻离安静身子,他这样子,与畜生有何差别? “不,侮辱我吧,求求你侮辱我吧!”安静转身趴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手嘴并用。 果然,火势爆发了,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一宿未睡。 次日,两人都很疲惫,无力起床。 冷宇烨倒是清醒了,盯着安静沉睡的娇颜发呆。她是谁?为何这般豪放? 若非床单上那一抹艳红,他真不敢相信她还是良家处女。昨晚他们太了,不知她瘦弱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 俊颜是溢满幸福,他定会好好待她的! 唇上的温热触感那么真实,睁开眼睛,便见冷宇烨正闭眼陶醉于这轻吻,安静激烈的回应。 正欲爬上他身,结果浑身酸痛麻木。 安静呻吟一声,疼得直咧嘴!见她如此不适,冷宇烨心疼不已。 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何时,她进驻了他的心房?\---- 第十章 调戏少年 这日,安静上了个妖艳的妆,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坐于厅内饮茶赏花。 附近,似乎有男人的味道,且并非冷宇烨。 安静乐极,左顾右盼,只为寻美男。 功夫不负有心人!前方两百米处,冷宇烨与一清秀少年站于院内。 那少年年约十八,俊颜白皙,身材瘦长,一身仆人衣装。吸引安静的是他的稚嫩,他的生涩,他的俊秀。 安静莲步轻移,走近两人。两人目光都转向艳若桃李的安静,安静见状,暗自得意。 “烨,这位是?”安静轻启朱唇,媚态如风,星眸直盯着少年俊颜。 “这是吴公子!”他身份特殊,所行之事也要保密。 少年抬头望了一眼安静,见她星亮的眸子紧盯着自己瞧,未曾眨眼。这使他心跳加速,面色桃红,不敢与安静对视,安静见状,更加得意。 “哦吴公子啊!”安静围着他转上一圈,眸中丝丝异样光彩。 “烨,我最近食欲不振,呕吐不止,会不会是有了?”安静欺上冷宇烨,撒娇撒媚。 “啊?”才几天,就有了?她不会是想将他支开,然后 “烨!我肚子好痛,宝宝在踢我”安静夸张的跌坐于地,表情痛苦不堪。】 “本王这就去请大夫,你挺住啊!”冷宇烨焦急说罢,便跑出院子,很放心这眉目传情的两人。 安静窃喜,赶忙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媚眼再次将少年锁住,少年浑身一颤,紧张不已。 不待他有所反应,安静一个跃起,将少年仆倒在地。少年惊慌失措,内心激动澎湃,将头偏向一旁,逃避安静狂野的星眸。 安静故意将甜美气息喷于少年俊颜上,俊颜脸色更红润,羞得不敢抬头。 此地太易暴露,不宜行事。安静拖起少年,带至她的小屋,两人刚进屋,安静便迅速将门反锁。 少年低头窃喜,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 安静一把将少年仍于床上,随后扑上去,对他红润的双唇一阵肆虐啃咬,小手用力撕扯他的衣衫。 逐渐不满足仅嘴唇攻击,安静的柔软小丁香撬开少年双唇,探入他口中,噬攫他的舌头,强势的在他口中翻搅。 感觉少年轻颤,安静更加狂野。红艳微肿的樱唇转向少年耳际,灵巧的轻触,少年喉间逸出一声声低吟。 安静有些纳闷,此等火热之际,为何未感觉到?或许有些人偏小号,不入冷宇烨那般将就吧,都到这节骨眼上,她早已欲火焚身了。 将少年外衫褪掉,剥开内衫,如此白嫩细滑的肌肤,教她好生嫉妒。安静双手覆上,一阵乱摸,恩舒服、畅快! 将自己衣衫褪掉,只着小肚兜,少年初见如此秀色,双手攀上安静,两人拥作一团,于床上翻滚。 安静双眸丝丝火花,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向少年胯下,却抓了个空;再抓,在空;星眸瞪大,惊觉不妙,少年一脸羞愧。 一把脱掉少年的裤裤,惊见她此生最惊憾之事,如此俊秀少年,竟然是……太监! 苍天呐!大地啊!只想要勇猛美男而已,为何如此吝啬?来个生涩的,竟没有粑粑…… 冷水泼头,安静冷静下来,毫无**。少年坐于床角落,一脸悲戚,卖身为太监,致使没有把把,他也情非得已啊! 至今,安静还有些不能接受现实,缓缓将衣物理好,转身欲离开。 “姑娘,我”少年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 “将衣物穿好,快些出来吧!”嗓音冰冷,安静面无表情。既不能翻云覆雨,她对他已无情意,还是找烨吧!毕竟他有武器。 大步走出房门,却见冷宇烨大步走过来,这…… “回来啦!辛苦你了,烨!”安静娇笑着,柔荑挽上他的胳膊。 “恩,快快回屋,让大夫看看!”冷宇烨有些焦急,安静如此温柔体贴,莫非做了亏心事? “这不用了,我月事来了,怎会怀孕?”连声笑着,安静打哈哈……拖延时间。 冷宇烨面带微笑,故作未听见,一把推开房门。惊见吴公公衣衫不整立于房内,沉下脸来,他虽知安静有性子豪放,可都与他有夫妻之实,为何还与他人牵扯?即使是太监,那也不行! 无毒不女人!小太监,对不住了 “烨,我”安静一阵哽咽,白皙俏颜上尽是悲哀,两行清泪滑落 冷宇烨不解,等待安静下文,小太监不明所以,见安静掩面哭泣,万分怜爱。 “你不要怪他,都是我的错”安静娇颜尽是悔恨。冷宇烨愤怒,双手握拳隐忍;小太监感激,深情凝望安静。 “是我这张倾世容颜的错”想不到姑娘如此善良,如此美好。太监下定决心,今生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公公本想侵犯于我,我宁死不屈,逃出门去,才得以逃出魔爪!”安静低声哽咽,好不悲戚。冷宇烨半信半疑,小太监昏倒在地。\---- 第十一章 教训妾室 因太监晕倒,安静花言巧语迷惑众生,此事便不了了之。[] 安静以媚功将冷宇烨俘虏,使得胤王日日与她相伴,夜夜与她缠绵,她在胤王府的地位节节攀升。 众人都知晓胤王有新宠了,就是那日捡回的乞丐。众妾室内心既妒又恨,表面上却要对她阿谀谄媚,请她在胤王面前美言几句,不要守个活寡。毕竟女人有一堆,男人只有一个! 阳光明媚,花园里一片热闹景象,六位窈窕女子正跳古典舞,两旁有乐师伴奏。 安静躺于贵妃椅上晒太阳,欣赏着如此天然的舞蹈。左边丫鬟喂糕点,右边丫鬟切水果,后面丫鬟捏肩膀,前面丫鬟揉大腿。 如此悠闲地生活,恩舒服!就差美男了,安静斜眼扫视两名乐师,虽也是男子,却实在不是她的捕猎对象。 一男年约二八,尖尖脸,圆圆眼,塌塌鼻,凸下巴。 一男年约三八,圆圆脸,眯眯眼,酒糟鼻,厚嘴唇。 这两人,闭上眼,也下不了手。她眼光较高,非一般男子不碰。 安静清楚,这定是冷宇烨的诡计,故意选丑男来府中做乐师,让她毫无欲念。 也罢,也罢,纵欲过度伤身呐!一个冷宇烨先凑合吧,毕竟他有钱有势! 正当安静感叹之际,上次被揍的拉姬带着一群女人走过来了。安静一数,锦衣华服,浓妆艳抹的八个,丫鬟装扮的好几十人! 群殴?本方人数仅对方一半,势力也不如她们,好女子应当能屈能伸,逃吧! 察觉不妙,安静双眸溜转,迅速起身,拔腿就跑。[]不知谁如此神速,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安静直摇头,看来今天逃不了了。 好久未打架,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安静反身一拳,将那女人打趴在地。一干人捂嘴傻眼,不敢置信,她竟使拳伤人,会武功? 岂料那女子坐于地上,手捧面颊,神色喜悦,崇拜的盯着安静。 “安姬,你好英勇!”说罢,起身一把抱住安静。 安静翻翻白眼,做人果然要低调。只是,为何叫她安姬?教人消化不了。 温香软玉拥在怀里,安静无一丝喜悦,非美男,喜从何来?非群殴,是来做甚? “你们来做什么?”安静视线停在众人头顶,不与她们正视。 “早听闻安姐姐貌美如仙,秀外慧中,姐妹们便来一睹芳颜。今日一见,惊为天人。”一妖艳女子细声说道。 “这位大妈,您应该二十往上了吧?本姑娘芳龄十七,可否请您勿乱用称呼?”她好巴结? “你”那女子被安静如此羞辱,脸色涨红,咬牙切齿,不敢动怒。 旁边的女子有的窃笑,有的暗嘲,有的同情,每个人表情都不同。 看着这一堆花花绿绿的妖精,安静反胃。她的烨如此滥情,叫她愤恨悲伤。 她即将成为胤王的福晋,岂能容下她们?赶走一个是一个! “年纪大了,就收拾细软,默默离开。他日,外人还以为你是烨的娘亲!”安静美眸紧盯她的脸,她涂了多少面脂? 众人大笑,女子无地自容,泪流满面,安静不为所动。 买胭脂腮红,可都是花的烨的银子,烨的银子就是她的银子。如此费财之人,不能留。 “说吧,你要多少钱财才肯走?”安静眼中几许不屑,做金丝雀,不就是想要钱?烨有钱,一次性付清,分期付款她嫌麻烦。 “你你凭什么赶我走?我与爷相好数年,轮不到你个新宠干涉。爷也就是贪个新鲜,久了照样把你踢了!” 她是教会爷男女之情的女人,众妾室都得让她三分,今日竟被她如此羞辱,令她颜面尽失! “不会烨的初夜都给你了吧?”安静狐疑的睨着她。她梦寐以求的处男初夜,竟被她夺了去,此人该千刀万剐! “哼!爷那时还生涩得很,每每房事过后”女子想起此事,面带羞涩,话还未说完,安静努嘴,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众人惊呆,这女子有暴力倾向,以后可得注意点! “继续说”这番话,将她的心揪得痛,正愁没地儿发泄。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女子难敢置信,怒瞪安静。 “是啊!打你,打你怎么了?你又能怎么着?”安静娇声说道,全然蔑视她。一人得道,一人升天。此事不耍威风,更待何时? “呜”女子好不委屈,掩面哭泣,转身跑开。 “好了,戏也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安静躺回贵妃椅上,撇嘴说道。这一堆,以后慢慢收拾。 群妖离去,院子恢复平静。歌舞升平,恍若置身梦境。 不一伙,冷宇烨潇洒身影走来。安静料到,大妈告状了。 他走近,只见安静擦擦眼泪,未有任何话语。冷宇烨不解,瑶姬向他哭诉,安静侮辱她,为何安静也如此委屈? “怎么了?为何要哭?”安静黛眉轻锁,泪流满面,教他看了好心疼。 安静未答话,眼泪落的更厉害。冷宇烨抱起安静,头靠在他肩上。 “她说烨的初夜是她得到了还说还说烨是贪我新鲜,以后就会不要我了”安静泣不成声,素颜泪如雨下。 “好好不哭了,本王最喜欢你了,怎会不要你呢!”冷宇烨帮她擦掉眼泪,真是个单纯的丫头,惹人怜爱! 安静眸中精光四闪,她这演技,适合进演艺圈,说不定一炮走红,成大碗呢!什么金像奖、金鸡奖统统拿下!\---- 第十二章 宫中 大家来点掌声迈 鼓励鼓励 求票票 求收藏 求点击 啥都求 吴公公回宫后,对安静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 这日,皇上于御书房批阅奏折,吴公公在旁候着。马脸公公匆忙走进,“皇上,燕国郡主雪妃求见!” “不见!”皇上未曾抬头,声音冷硬如刀锋,表情冷峻如雕像。 “皇上,此女子扬言,她既是冷国的皇妃,愿意出一臂之力,助冷国早日雄霸天下!”马脸公公声音尖锐,表情淡定。 “她一胆小弱女子,有何本事助朕?”语气中尽是不屑。 “燕国虽国势日衰,但兵力雄厚。掌管三军的统军元帅曾陆,曾受八王爷提拔,待八王爷唯一的骨肉更是疼爱有加,视同己出”公公口沫横飞的讲述,被皇上打断。 “姜公公如此了解两国局势?”皇上抬首盯着他,狭长幽暗的眸子微眯,里面是一片寒冰与睿智。 姜公公赶紧跪地,嗓音颤抖,“皇上饶命,奴才这只是听闻那郡主所言!” “将她带进来!”他倒想见识她有何本事。 片刻后,火焰一袭粉色罗衫裙,扮作燕如雪的模样走进房内,吴公公倒吸一口气,安姑娘何时进宫,为何又变成郡主了? 火焰福身请安后,视线落于地上。“抬起头来!”皇上命令到。 一张精雕玉琢的白嫩小脸现于大家面前,望着龙坐上的皇上,也瞄到旁边的吴公公,脸上未有任何变化。 吴公公纳闷,她眼神那般陌生,恍若从不识得自己。她不是胤王的妾?为何又是燕国郡主?头大 “你有何本事,助朕打天下?”他冷睇着火焰。 “臣妾的亡父有一交好,愿助臣妾一臂之力。”如此犀利的目光,教火焰有些心慌。 “他乃大将军,会听从于你?” “臣妾愿意一试。”帮主设下了多条妙计,只要他踏进任何一个圈套,都是必死无疑。 黑夜,一道黑影闪进燕如雪的屋内,火焰以为是帮主,未加防范。 “帮主有何吩咐?”火焰双手抱拳,颔首弓腰。 这话教莫离十分不解,郡主加入什么帮派了? “郡主,是我!”莫离扯开蒙面黑巾,俊颜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虚无缥缈。 他清澈的眸子里盛满忧郁,看火焰的眸子里都是深情。 火焰惊觉不妙,她并不知此人是谁。睁大眼睛,紧盯莫离,在脑海中搜索燕如雪身旁的所有人名。 探子曾说,八王爷府中有一年轻管家,此人相貌英俊,为人正直,莫非就是眼前男子? “你怎么来了?”不谈及姓名,就无大碍。 “郡主,你在此一切安好?”见着他日思夜想的佳人,他胸中激动澎湃。 “本郡主当然安好。”火焰星眸与他对视,内中毫无波澜。 莫离不解,郡主摔跤后,看他的眼神热烈似火,每每教他心跳加速。如今,那炽烈眼神不再,是否以为她的心中已有皇上了? 压下心中淡淡哀伤,他早就知道,再见她时,他定会因她而难过,只是未想过,心会这么痛! 莫离凝望火焰,太多情绪在眸中闪动,叫火焰费解。 “那,莫离先告退!”她沉默以待,他自当识趣离开。 “恩!”他果然是莫离,不知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莫离跃窗而去,火焰倚窗而立。想至皇上那锐利的冷眸,她就瑟瑟发抖,在他面前,她再好的伪装,也镇定不下来。 怎样的男子,才能拥有那样犀利的眼神?怎样的经历,才能造就那般威严的气势? 这日,火焰于园内赏花,品茶。吴公公走近,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正在发呆,仿佛心事重重。 “雪妃”千言万语,压在心中,却开不了口。 火焰回神,转身见来人皇上身边的公公,“公公来此有何贵干?”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皇上召唤,火焰有些惊喜。 她杏眸像一池清水,清澈见底,毫无杂质。见到他无一丝异样,让吴公公感觉很陌生,仿佛那日床上之事,只是一个梦。他留在梦里,而她,已随梦而去。 叹叹气,他一个废人,有何资格想这男女之情? “皇上唤您去御花园一同用膳!”他身子弯下,一副奴才样子,惩罚自己,让自己清醒点。 “哦?请公公带路。”火焰激动地难以控制,连嗓音里都是喜悦之情! 吴公公心一下抽的痛,带着她前去御花园。 “臣妾参见皇上!”微微福身,火焰风情万种,娇柔妩媚。 “平身,爱妾入坐!”她目前还有些用处,只要行事不过分,他会随她高兴。 火焰谨慎的坐下,明眸偷瞄皇上,不小心撞上他打量的视线,吓得赶紧压低头,面色一片红晕。 火焰紧张激动,她是杀手,但也是女子,一个外刚内柔的女子,她也有七情六欲,或许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皇上摇摇头,又是一个恋慕他的胆小女人,她那日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她这等懦弱之辈,真有胆量背叛燕国,真有能力拉拢燕国将军?他很怀疑。 一顿饭下来,两人未有半句话,各自想着心事。皇上有事离开,火焰回静水苑。 一切如此简单,如此平淡。\---- 第十三章 杀一儆百 啥也不说了 认真写吧 这日,胤王早朝而去,安静又于府内为非作歹。 最想收拾的,还是那位大妈!安静未施胭脂,未加装扮,带六名丫鬟来到那大妈(瑶姬)屋内。 那瑶姬还未上妆,素颜之下,色斑更明显,皱纹更萧条。安静黛眉紧蹙,这模样叫烨看了,怕是几天睡不好觉! 见到安静等人直闯进来,瑶姬一把将脸遮住,不想叫她再笑话了去。 “你就是‘妖’姬?有什么好遮的,年纪大了,都是这么难看的嘛!” 瑶姬未答话,安静款步走近,打量她。 “吖!吖吖吖!这么多鱼尾纹呐!”安静轻笑,纤纤玉指覆上她的面颊。 “唉,这么粗糙”瑶姬一下蹲于地上,不敢抬头,恼怒又无奈。 安静更得意,仰天大笑,这就受不了?她还有更毒的呢! “敢向烨告状,怎还无脸见人了?”若非她冰雪聪明,演技甚佳,怕是要遭烨的责备了! “绑起来。”安静朱唇微启,轻声说道。 丫鬟们不敢行动,瑶姬可是府内最有地位的妾,她们怎敢绑她? “本姑娘话不重复!”几名丫鬟已经靠向瑶姬,因她们见识过安姬的厉害。 还有两位仍未动弹,“跪下!”安静沉声喝道。 两人连忙跪下,“你们是去绑她?还是要我将你们绑起,卖去妓院?” 两丫鬟瑟瑟发抖,赶忙扑过去,用绳索绑那瑶姬。 瑶姬脑中一片空白,内心无比恐惧,“蛇蝎女子,你竟如此歹毒,要将我卖去妓院,你定不得好死” 她被众人捆绑,口中仍骂骂不休。 “不要往脸上贴金了,哪家妓院会要你?要你做老鸨吗?” 安静实在很头疼,这些人 一个比一个无自知之明,她想卖,也没哪家妓院会收哇! 瑶姬语塞,恼羞成怒,继续骂骂咧咧。 她实在太吵了!安静见凳上有一双长布白袜,似乎是换下要洗的。 苦笑一声,没有其他更好的了!两指夹起干净的那头,将长袜塞进瑶姬口中。 “自己的袜子,不嫌臭吧?” 丫鬟惊呆,安静微笑,瑶姬作呕。 将素颜的瑶姬带到花园内,将她绑于椅上,用布帘遮起,安静等着好戏开演。 吩咐丫鬟,将其余七位侍妾全唤来。 不一伙,胤王的女人全到齐了!每见她们一次,安静就不爽一次,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啊! 安静一人躺于贵妃椅上,并未给其他人备坐,就是想让她们站着。 一干妾室忿忿不满,眼角抽筋,嘴角拉皮。 这安姬故意素面朝天,为的就是让她人知晓她的天生丽质? “随便坐啊!”安静一语惊人。敢问,座从何来?坐于何处? 旁人纷纷吐血,她是瞎子,还是呆子,还是故意讽刺? “安姬妹妹,做人要厚道,他日你失宠时,看你还拿什么乔?” 艳红衣裳的女子撇嘴,她对安姬早就憋一肚子火了! 安静静笑不语,以眼神示意丫鬟拉开帘子。 被绑于椅上的瑶姬,鬼脸现于大家面前,众人惊恐,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惭愧低头。 瑶姬头埋低,不能言语,不敢动怒。 “相信你们之间也有这等次货,我为了烨好,将劣质商品统统清除。” 安静一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 “主动要求离开者,赏黄金百两;待我将你们赶出,你们分文也捞不着。” 还是无人愿意离开?看来烨的魅力不浅,该喜该贺? “不知城中哪家妓院出的价更高哦” 安静轻松说着,抬起玉指,在眼前欣赏。暗自感叹,为何她要如此完美?连手指都是这般白嫩细滑。 妓院可不是好地方,见识了她的歹毒,好几位浓妆艳抹的站出来,表示愿意离开。 安静虽这样说,可她没钱给她们! “那等伙儿烨回来,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做了坏事,不能暴露,要伪装成好人。 “怎么说?”众人不解,安静摇头,智商超低。 “将妖姬松开,等会儿烨回来,你们就说,想家了,要离开,可懂?”一群二奶,胸大无脑。 于是,冷宇烨回来后,院内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安静正与几位小妾品茶赏花,闲话家常。 恩好!好!家和才能万事兴!冷宇烨拍手叫好! 一干人见胤王回来,都起身问安,唯独安静仍躺于椅上,纹丝未动。 胤王面子挂不住,“安姬,为何不起身啊?” 安静白眼,又无外人,他这是摆哪门子的架子?\---- 第十四章 送旧 众人面前,他要面子,她亦要面子! “都怪你啦,昨晚那么勇猛,人家如今浑身疼痛呢!”安静故作娇羞,掩面说道。 院内一阵吸气声,此女子真是豪放,啥都敢言。 还有一阵呼气声,众妾室妒恨在心,怒不敢言。 冷宇烨烫红了脸,她果然与众不同,得罪她一下,她就要十倍奉还! 爷不语,众人不语,安静美目垂下,叹叹气,看这世道啊! “烨,这几位妹妹想走呢!”群妖色迷迷的盯着烨,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得赶紧送走。 “有这等事?”有些不敢置信,冷宇烨扬起眉毛。 以前,送都送不走;如今,竟要求离开? “爷,是安姬逼的!”表情有些疯狂的,瑶姬手指安静,大声喊道,抓住最后机会,欲咸鱼大翻身。 安静星眸寒光四起,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冷宇烨看看安静,真假难辨! “第一,不要唤我安姬,我与尔等不同;第二,是我逼迫于你?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请她们说说亦无妨。” “是我逼迫你吗?”安静疾步走至她身边,表情凶神恶煞。 再乱说话,不给金子,卖去妓院。安静以眼神传递信息,两手在空中笔画。 “没,没有。”瑶姬大嘴扁起,屈服于安静的淫威之下。 “你是谁?”冷宇烨注意到与安静对话之人,府内何来此中年妇女? 瑶姬无地自容,众人低声窃笑,安静翻翻白眼,胤王不知所云。 “烨,你这话太伤人心了,她就是瑶姬啊!”安静娇声责备,心中狂笑不止。 “啊”冷宇烨浑身一颤,心中作呕。他怎从未发现,瑶姬的真面目? “烨,她年纪也大了,想家了,你赏她黄金百两,让她回老家安度晚年嘛!” 安静话语似无心,教瑶姬听闻更悲戚,她又非老年人,为何要她安享晚年? “爷,我真有那么老吗?”手抚面颊,她万分悲戚。爷一句话,做牛做马,她心甘情愿。 “不,你不老!”冷宇烨语气温和,他不愿伤害任何人! 安静听闻此言,七孔冒烟。这瑶姬本就难打发,有他这句话,更赖着不走了! “真的吗?爷,瑶姬一定不会离开你!”瑶姬一脸兴奋,喜笑颜开,皱纹又多出了几条。 众人无语,安静气岔,胤王傻眼。 “别自恋,烨只说,你不老,没说要你留下啊!”安静再次翻翻白眼,摇头感叹。 古人云:人贵有自知之明。此话果然有道理! 冷宇烨再不做声,当做默认;瑶姬悲痛欲绝,心碎吐血。 “还有谁要离开的,收拾包袱,来此报名。” 安静搭起一桌子,笔墨纸砚备上,准备来场‘送旧’会。 冷宇烨哭笑不得,抬步欲离开。安静一把将他抓回,领赏钱还得他签字呢! 两人夫唱妇随,一个写条子,一个签名字。 不一伙,五名要离开的已经办好了手续,只待离开。 还有三位不肯离去。一位是拉姬(垃圾?),一位那日抱住她的女子,好像唤邬姬(乌鸡?),还有一名最漂亮的,名唤菲姬(飞机?)。 想至她们这些姬名,安静便止不住狂笑。 她欣赏她们的胆识,喜欢她们的名字。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安静与冷宇烨并肩离去,好不恩爱。走至三人身边,安静抛去一个示威眼神,尔等自求多福吧! 少了一群妖怪,府内清冷许多,安静有些后悔,早知便留下她们,逗逗乐子! 让她们守活寡,也是件痛苦的事啊!何必将人送走呢!唉 身边就一个烨,太乏味了! 莫离回去了?他是不可多得的忧郁美男啊! 杀手在何处?他的性感狂野叫她流口水呢! 不知皇上是何长相,何性格?有烨这么英俊的弟弟,他定也不差! 只是,为何都不来寻她呢?丢了个娇美如花,温柔贤惠的妻子,他都不担心吗? 她的出嫁任务,便是拉拢冷国。可她又不是燕如雪,两国交战,关她何事? 皇宫又不是菜园,岂能容她相进便进,相出便出? 嘿嘿,再说了,若皇上看上她,那可如何是好? 两姐妹同侍一夫,曾有耳闻;两兄弟同侍一妻,憾人听闻! 但天天吃一道菜,谁都会腻嘛! “春,将拉姬,邬姬,飞姬都叫来。”安静手指一挥,吩咐丫鬟。日子太闲了,找人来玩耍。 她们整天藏于房内,不搭理她,叫她好生难过啊! 不一刻,三位美人来到。安静面带微笑,起身相迎。 这三个不能再走了,那就无聊死了。 三姬见她如此热情,进入戒备状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姐妹们,不用怕,过来坐吖!”安静喜笑颜开,迎上前拉住拉姬,后者吓得赶紧逃开。 安静无语问苍天,她非蛇蝎,尔等怕啥?\----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真心话 大冒险 冷宇烨前去皇宫早朝,众大臣议论纷纷。】 早朝后,两兄弟坐于御花园饮茶。 一个温柔英俊,似甘泉。 一个冷酷邪魅,似烈酒。 “听闻传言,皇兄如今专宠燕国郡主?”因安静曾说,她乃燕国郡主。所以,他对此事有些关心。 “有何不妥?”皇上微抬冰眸,瞟了一眼冷宇烨。 “并无不妥。”他也不愿相信,安静若是燕国郡主,那她岂不成了皇兄的妃子? 这日,皇上与火焰正在用膳,火焰忽觉胸中不适,捂嘴作呕吐状。 一旁的宫女赶紧将她扶了出去,吴公公盯着她的背影,很是担忧。 “皇上,雪妃定是怀孕了,快请太医看看吧!” 冷宇轩撇嘴一笑,怀孕? “也好!”说罢,旋身而起,前去静水苑。 火焰屋子里围满了人,皇上亲临,太医前来,火焰慌张激动。 “皇上,臣妾并无大碍,无需挂念。”她脸色苍白,轻声说道。 “让太医看看,朕才放心!”皇上颀长的身子立于屋内,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火焰有些欣慰,他待她不薄,也不枉她为他付出这么多。 拗不过皇上,火焰只得让太医检查把脉。[] 屋内很静,皇上在此,众人屏住呼吸,连p都憋着,出门再放,火焰神色更是紧张。 许久后,太医放开她的手,“皇上,雪妃并无大碍,只是心事繁多,有些疲倦。” “恩”火焰松了口气。 “爱妃好好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皇上深邃眸子微眯,嗓音似乎变柔,眸中却越发冰冷。 “谢谢皇上。”火焰秀目凝望他,满眼深情。 她身份低微,能得他如此抬爱,已是三生有幸,尽管他所爱之人并非她火焰。 众人离开后,火焰倾身靠向床沿,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虚脱,昏厥过去。 一人走进屋内,见此状况,赶紧运内力为她疗伤。 火焰幽幽转醒,抬起水眸,惊见来人,心虚低头。 “你不会是喜欢上皇上了吧?”此人言语里尽是讽刺。 “没有!”火焰焦急否认。 “哼!他乃皇上,你别想些不该想之事!” 他的话,教火焰心揪得痛。她知道自己愚蠢,也知道若他发现她的身份,定会取她人头。 但,心不受控制。与他相处半月时光,是她觉得最快乐,最无忧的日子。 与他在一起,她就会脸红心跳,紧张激动。这,就是世人说的‘情’吗? 见她这副模样,那人摇摇头,“早日将任务完成吧!” 他离去,火焰沉思,她已不想回那阴暗的山洞,过不见天日的日子了! 人心贪婪,她亦如此。 这日,万里晴空,艳阳高照。 安静叫来另外三位姬,一起玩游戏。 古代自是没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安静便想到了真心话大冒险,这可是好游戏啊! 不一伙,三位姬来了,四人围坐一桌。 左边有美女弹筝,右边有丑男伴乐,好不惬意! 安静将游戏规则说了十遍,一干古人总算听懂了。 “舌头剪子布!”四人划拳,谁不一样就算输。 “拉姬,你输了。选什么?”安静窃喜,扬声问道。 拉姬叹口气,“我选真心话吧!” “你肚兜是什么颜色?”安静狠毒,出题当然也毒。 “啊”拉姬脸红,“红色。” “大家信不信?不信的话,叫她脱掉外衫,让我们看看哦!”就是要你脱! “不信”一干人吆喝。“脱,脱,脱” “不行,光天化日之下,怎能脱了衣衫?”拉姬面露难色。 一干人不答应,两姬按住她,安静撕衣衫,里面果然是红色肚兜喂! 她的咪咪好大哇!安静惊叹一句,伸手抓上一把。恩有料,够软! 这下,安静输了,她选择大冒险,刺激嘛! “你去亲那两位乐师就可以了!”貌美的菲姬细声说道,安静未料到,她如此恶劣! “去就去!”不就是亲一下嘛!眼一闭,心一横,就过去了! 安静摇头叹气,她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跑至左边乐师身侧,对着他如月球表面的脸蛋,来上一个**,随即跑开。 乐师手捧面颊,好不陶醉。还伸出厚唇,想再来上一个。安静反胃,拼命忍住。 右边这位皮肤较嫩,安静小嘴儿用力啵在他脸上,正打算离开。 岂料,那乐师不满足于这蜻蜓点水,一把拥住安静,将脸扑上安静的白皙。 安静怒火攻心,正想一把推开他,却听见一道怒喝,“放肆!” 那人放开安静,安静一脚踹去,将他踹个四脚朝天。 转身,惊见冷宇烨站于身后,怒火朝天,脸色涨红。 完了,玩笑开大了!\---- 第十六章 狂野美男 “烨,我们在玩游戏呢!你来不来?”安静温柔一笑。 “是吗?什么游戏要与人拥做一堆?”胤王眉头一皱。 三姬窃喜,轮到她栽跟头了。 “是她们逼我去亲那两位乐师!” 还亲了两个人?这教冷宇烨更是怒气冲天。 安静很委屈,这都是实话。“是吗?”冷宇烨不信。 “是你们逼她的?”他转身瞪视三姬,勃然大怒。 “爷,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啊!”三姬异口同声。 “再说了,嘴长在安姬身上,若非她自愿,我们怎能逼迫” 安静眼光似刀,砍向三姬,欲将她等碎尸万段。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眸里温柔不再,尽是凄楚,仿若她已然红杏出墙。 “我,你王八蛋!”安静咬牙切齿,愤恨的盯着三姬。 有朝一日,定要她们裸奔于冰天雪地,再丢到部队当军妓。 “放肆!竟敢辱骂本王!”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竟还如此嚣张。 “?,你摆什么臭架子啊!”都老夫老妻了,还在这吹鼻子瞪眼,真受不了! “将她关进柴房!”冷宇烨摇摇头,沉声喝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几名仆役真靠了过来,“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别抬我啊赶快将我放下你们听见没有啊” 无人搭理她,“吖,长得不错嘛!”安静又发现新大陆了。 左边有一清秀少年,不过十五六,模样稚嫩,安静心生怜惜。 不顾危险,对着左边清秀小生一个**,这可是心甘情愿的。 那少年面色泛红,低头不语,一头撞到树上,竟还不敢抬头。 安静摇摇头,看样子就知道是生手。何时有机会,采了这朵花,造福人间嘛! 将她扔进这柴房,四人抬步离开。安静正想拉住那清秀小生,让他陪伴于她! 冷宇烨伟岸身姿立于门外,吩咐他们离开,便走进屋中,“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安静蹙眉,“不知!”她哪错了?古人云:食色性也! 他那么多小妾,她都忍了下来;她亲了别人一下,就罪孽深重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开始长篇大论,被安静打断。 “长话短说,何时放我出去?”放她回去,便等于放虎归山。 “你将《女诫》抄上百遍,再出去吧!”说罢,他转身欲离去。 “还有女诫?敢问,有没有男诫?”听闻此言,冷宇烨用力摇摇头,一副气的够呛的模样。 安静气闷,就知道用这些压迫可怜而伟大的妇女! 男人不但可以三妻四妾,还有逛妓可以院,还可以读书做官。 女人一辈子守着一个男子,还要容忍他娶一堆女人,吃醋就是无妇德? 将来有机会,她定要开一间鸭店,选众多身材健硕,长相英俊的美男,供这些古代的女子亵玩。 让她们也尝尝与美男作乐,那欲死欲仙的滋味!哈哈当然,美男首先得让她开苞! 安静整日在柴房做美梦,鬼画符,日子倒也清闲。 深夜,门一下被踹开,安静惊醒。月光下,一精壮身影立于门口,都与门差不多高了! 根据安静多年阅男无数的经验,敢断定,来人绝对是极品美男。 看他这身材,看他这气势,空气中弥漫着帅哥的香味! 安静大笑,谁说梦难圆?人倒霉时,老天定会送你意外的惊喜! 起身点燃烛火,便又倒于床上。 神态妩媚,酥胸半露。抬起媚眼,惊见来人竟是她念念不忘的狂野杀手! 立刻精神百倍,走至他身边,“你大老远来寻我,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夜焰扬眉,她知晓他的目的? “夜已深,快进入主题吧!”她可是迫不及待哦! 狂恣一笑,她倒是痛快!夜焰袖中滑出长剑,剑锋抵住安静白皙纤细的颈脖。 安静傻眼,“大哥,这是作甚?快快,将这家伙放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 “你不是唤我快入主题吗?”他眸子幽暗,鼻子直挺,红润薄唇微微上翘,安静暗吞口水。 他浑身散发着野性的美,彷若一头狂狮,教人想征服,收来当坐骑,养着当宠物! “此主题非彼主题!”安静不敢动弹,示意他将剑挪开。 夜焰收回剑,偏身靠于门框之上,悠闲淡定。 安静细步走近,闻着他身上一股清新的香味。 闭上星眸,陶醉其中。夜焰怪异的盯着她,有些受不了她这副模样。 “阁下尊姓大名?”安静按部就班,开始行动。 “夜焰!”话语刚落,安静大笑,古人的名字,有够俗气。 头埋在夜焰胸口,安静无声的摩挲着他的胸口。 感觉他呼吸越发沉重,安静窃笑,只要你是男子,就得摆到在我的石榴裙下。 杀手?照样吃干抹净;狂妄?一样手到擒来。 仰头长笑三声,表达心中得意之情。 “快将头移开!”他隐忍着,额上青筋爆现。 安静撒娇,摇摇头,“嗯人家不移。” “快,我受不了了!”他似乎很痛苦?安静更乐。 “我也受不了了”她随之嗯嗯啊啊,好不闷骚。 夜焰一个用力,将安静推开,吐出一口鲜血,胸前更是一片血红。 “你怎么了?”安静傻眼,他可别有事啊! 她还等与他翻云覆雨呢!万一他挂了,她想霸王硬上弓也行不通了!\---- 第十七章 梦境一场 “你受伤了?为何不说?”安静黛眉轻蹙,心疼不已。[] 夜焰仰头望天,无声叹气。他一直在呼痛,她作未听见,如今却怪他未言明? 扶着他坐于床沿,安静伸手欲解他衣衫。夜焰呆愣,她想作甚? “嗯咳”他喉间发出怪异相声,刻意提醒安静,男女授受不亲。 “你喉咙也不舒服吗?”安静状似无心问起,夜焰翻翻白眼,无言以对。 将他外衫解开,雪白的内衣上印着大片血红。安静有些慌张,颤抖着欲将内衣也褪掉。 为他的血流不止而慌张,未他的精壮身材而颤抖。 有些粗暴的将他内衣撕扯掉,盯着这副性感身材,鼻血无声的流。 健康小麦色,肌肉很结实,一块一块教人看得清楚,并不鼓胀突起。 什么叫极品?这才叫极品啊! 无视他的伤口,安静攀上未受伤的地方,玉指轻轻抚摸着,摩挲着,感觉这触电般的酥麻。 “我伤口在流血。”她如此行径,他好意提醒;他生命垂危,她视若无睹。 “我知道”杏眸盯着他的肌肉发呆,无心顾及其他,眼里只有这副结实精壮的身材。】 能与这副魔鬼身材夜夜缠绵,胜过腰缠万贯,胜过中了五百万! 夜焰摇摇头,她绝对是色女,冷血无情的色女。 “你是处男吗?”她直接问道,这是她最关心。 她日思夜想,就为寻优秀处男,教会一位青涩男子,这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任务?! 夜焰目瞪口呆,她真是女子吗?因他震撼过度,伤口血流得更猛了! 安静一指沾上血迹,将带他血的玉指伸入樱唇,舔上一口,“恩好甜!” 话语刚落,夜焰一阵抽搐,昏死过去。 他以为,他是恶魔,见鲜血,不眨眼。她似乎,比他更强,饮人血,直呼甜! 这就昏倒?还以为他多勇猛,多邪恶呢!不过尔尔,小菜一碟! 为怕他失血过多翘辫子,安静抓起角落一把柴灰,洒于他胸口,当止血药用。 不是自己的身体,当然不用爱惜,只要他不死,她便不需担忧。 两人平躺于小床上,安静叹气,身边有狂野美男,却不能,人生太多无奈啊! 他到底是不是处男?安静一夜无眠,都在思考这个,以及后续问题。 次日,安静幽幽转醒。许久,才想起有帅哥睡于身旁。 转头,未见人影,昨晚之事,难道只是梦幻? 泪流不止,这等a货,竟只梦里所有!怪她太,日日想美男,怨不得他人 正当安静悲叹之际,一丫鬟跑来,“安小姐,主子唤您晚上参加晚宴。” 那就是可以出去咯?“恩,知道了!”安静满不在乎,实则雀跃不已。 失去一梦里美男,又得一现实帅哥。 这烨也真狠心。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何止百日恩? 他因鸡毛蒜皮之事,将她关进柴房,不闻不问,真叫人心寒呐! 他日,若有比他更好的男子,她定要一脚踹掉他。 带着新宠,于他面前示威,让他悔不当初。 咸鱼能否翻身,就看今晚这一出了。烨还记得给她留个位置,那说明他心中还是记得她的! 只是,这几日,他是否已与其他的姬嘿咻了? 傍晚时分,众人已到达前厅,晚宴即将开始。 安静盛装打扮,乌黑亮发高高挽起,鬓成椭圆形,头戴一细长金簪,红花别于耳旁,妩媚娇艳。 一袭紫色翻领长袍,露出细小香肩,酥胸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身,纤长的身姿,风情万种。 安静轻移莲步,走过红地毯,故在显眼处摆弄姿势,卖弄风骚,以此吸引众人眼球。 三姬不甘示弱,纷纷移往红地毯,或故挺巨胸,或故翘圆臀,或轻扭身姿。 四人暗中较劲,姿势越发惹火,越发香艳刺激,一干男仆早已被鼻血淹没。 还不分伯仲,安静只得使出杀手锏。三姬见安静沮丧离去,得意轻笑。 不料,一刻后,安静身着紧身黑纱,轻舞而来。 红艳肚兜似有似无,白皙背部若隐若现,起身旋舞,正巧撞上迎面过来的冷宇烨。 他水眸清澈,里面点点火光,似怒火,似欲火。 安静一把将簪子拔下,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滑下,旋身于红地毯上飞舞。 狂摇胸部,狂扭翘臀,狂甩青丝,已进入疯癫状态,无暇顾及他人。 众人屏住呼吸,惊叹如此艳舞,教人欲火膨胀,有些已然昏倒。 冷宇烨怒火冲天,欲火功身,一把拉走安静,众男连声叹气。\---- 第十八章 修理菲姬 来到他的屋中,安静无视他,故作不满,沉声道,“拉我作甚?” “大庭广众之下,衣着暴露,卖弄风骚,你知不知羞?”俊颜涨成红色,他怒声责备。】 安静本想痛斥他一顿,老古董。想想柴房里的蟑螂,老鼠,便忍了下来。 “烨,人家知道错了,你消消气嘛!”声音娇嗲,**酥骨。媚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眨巴眨巴。 “知错就好。”冷宇烨转过俊颜,粗噶嗓音尽是不自在。 安静整个人攀于他身上,两副身躯紧密相连,感觉到他的火热体温,安静窃喜。 轻解他的衣衫,安静抬腿,于他身上四处点火。一个使力,将他扑倒在床,上下其手。 一室春色关不住,两人开战滚满屋。 晚宴已过半时辰,他们还未出来。男仆取笑偷椰,三姬咬牙切齿。 好容易等着主子出来,两人皆是面色潮红,头发蓬乱。安静得意一瞟众人,小鸟依人,偎于冷宇烨身边。 冷宇烨身边的位置早已被三姬占去,安静怒火中烧。 “抢位置有何用?抢得到烨的心,才有用!”说罢,昂首挺胸,鄙视一眼三姬。 三姬恼怒愤恨,眼睛瞪圆。“烨,我想坐你身边嘛!”安静撒娇,欲挤开她们。 “恩,拉姬,你位置让给安静吧!”冷宇烨点点头,夫妻俩嘛,床头吵架床尾合。安静想出头,怎能不顺着她? “不爷,妾身也想挨着你坐嘛!”见她撒娇管用,拉姬跟着学,粗嗓门发嗲,叫人听了浑身发冷。 “听话!”冷宇烨声音提高,表示不满。拉姬大红嘴巴嘟起,以示不满。 安静理理衣衫,坐于烨身边,娇媚动人,对着三姬,来个示威的笑。 这日后,安静再次风光于胤王府。 她曾说过,又朝一日,定要三姬付出惨痛代价。如今,便是她寻仇之时。 最可恶的是菲姬,人长得美,心也狠毒,跟她相似,这个祸害不能留。 这日,一丫鬟送饭给菲姬,半路安静来个调虎离山,下了点药在她饭里。 不一伙,菲姬屋内,嗯嗯啊啊,阵阵呻吟,教人听之面红耳赤。 安静带丫鬟围过来看,惊见菲姬自脱衣裳,故意在门口大喊,“菲姬,你为何脱光衣裳啊?” 这下,男仆聚集于门口,望着菲姬衣衫半褪,酥胸半露,差点将门框挤破! 菲姬脱得差不多了,众男看得够兴致了,冷宇烨差不多该到了。 “你们怎能这样?她可是爷的女人啊,还不快出去”安静杏眼瞪圆,沉声怒喝。 “怎么回事?”众人围观,冷宇烨不解,扬声问起。 待他瞟向屋内,见菲姬赤身**,于地上翻滚,动作轻浮,举止淫荡。 “来人,快上水。”安静表情很焦急,很怜悯菲姬。此时正是大好机会,展现她的聪明机智。 接过水,泼于菲姬身上,菲姬状似畅快,在有水的地上翻滚。 “菲姬,你怎么了?为何会这样”安静声泪俱下,好不悲伤。 哪知菲姬欲火过重,抱着安静一阵猛亲,口水全涂于安静脸上,顺手欲剥安静的衣衫。 这下,冷宇烨气急,奋力推开菲姬,拉着安静便离开。 安静走至门外,呕吐不止。首次与女人kiss,着实不能接受。 菲姬醒后,不言不语,疯疯癫癫,见女人便要脱衣衫,见男人便要脱裤子。 安静有些良心不安,她似乎太狠,菲姬承受能力似乎太弱! 罢了,罢了,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入地狱,也不能让自己入了地狱嘛! 菲姬将胤王府搅得不安宁,安静便叫来大夫,为她看病。 岂料,菲姬一见大夫,立刻扑了上去,差点将大夫奸污。还好众人在场,将她拖开,大夫才幸免于难。 “她这是受了刺激,暂时神经错乱,过段时间便会好的。” 大夫擦擦汗,刚才真是惊险刺激!还好未**,否则,他要好几天睡不着了! 菲姬回老家,花费安静黄金千两,剩下两姬慎行慎言,唯恐得罪安静,落得人非人,鬼非鬼。 寂静的夜,弯月挂空,亮光闪亮。安静正找冷宇烨,半路被人捂住了嘴,拖至一阴暗树下。 闻着他的味道,安静有些熟悉。脑中闪过无数美男,最终停留于狂野杀手身上。 安静未呼救,未紧张,轻松的将身子靠于夜焰身上。 夜焰惊慌,赶紧退开,安静倒下,头部落地,差点摔昏。 安静爬起,怒瞪夜焰,她年纪大了?魅力不足?投怀送抱,此人竟要逃开? “你上次为何走掉?奴家好生想你呢!”故作娇羞,安静再次倒向他。 似有意,似无心,夜焰一个不稳,两人跌倒在地。安静趴于他身上,他红唇贴于她面颊上。 时间停顿在这一刻,两人浑身被电激过。夜焰仍处于高电压状态,安静依然反应过来。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安静大嘴一张,堵住夜焰的红唇,吸咬撕扯,肆虐摧残。 两人气喘嘘嘘,欲火焚身,正欲就地解决,却闻阵阵呼唤,乃仆役奉命寻找安静。 两人欲罢不能,装聋作哑,继续纠缠。一阵脚步声走近,“二狗,我听见有动静呢!”\---- 第十九章 红杏出墙 “过去瞧瞧”几人靠近这边,安静吓坏了。还不知这杀手是否有钱有势,有车有房有存款,怎能轻易暴露? 万一是个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的亡命之徒,以后还要靠她养,那她不是亏大了? 种田供他吃,挑水供他喝,卖身供他玩?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她安静会为之吗?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安静胡思乱想。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将安静衣物淋湿。 浓烈的尿骚味呛鼻,这人吃了什么,为何尿这骚? “鬼都没有,哪来的人?偷奸也没人会选这里嘛!经常拉屎拉尿的”撒尿那厮调侃道。 闻言,两人心有灵犀,无双作呕。 夜焰皱眉,闭气,苦笑。苟且之事,天理不容? 被人尿了一身,却不敢哼声,要多窝囊,有多窝囊!安静双手握拳,恨不能当场将此人逮住。 先检查是否是美男,若是,将他吃干抹净,再一脚踹开。若不是,直接阉掉! 撒完尿,那人似乎浑身舒爽,咧嘴笑开,随之离去。 一身尿水,依然灭不掉安静的欲火。樱唇再次扑上夜焰的,一舔,不是甜味,是咸味! 貌似,舔到尿了?安静狂崩溃,翻下他身,不甘心,却再无**。 “明日此时,不见不散!”安静星眸都是神情。许下诺言,带尿离开。 夜焰呆坐于草地,感觉她离去,一股陌生的情愫油然而生。 似乎,不愿她就此离去,不愿她再投其它男子的怀抱! 压下心中怪异念头,夜焰躺于草地上,遥望繁星,无声叹息。[]身下丝丝凉意,似乎渗入他内心。 一个人,一片天,孤独作伴 安静回屋,立即净身。 “你去哪了?”冷宇烨推门而来,一脸焦急、慌张。 “赏月啊!”安静柔声回答。见有男人来,立刻起身,将她的完美**展现出来。如此行为,近似暴露狂。 这招果然凑效,冷宇烨注意力立刻被眼前的春色吸引,嗓音有些粗噶。“我很担心你!” “有何要担心的?”担心红杏出墙去?安静叹气,眨着媚眼无辜问道。 一条红色丝巾裹住重要部位,赤足走出浴桶。 白皙细足,轻移莲步,引人无限遐想,勾起万千渴望。 冷宇烨一把抱起她,两人床上纠缠。**一刻值千金,闲杂人等绕道行。 次日晚上,安静以月事为由,支开冷宇烨;以身体不适为由,支开众多丫鬟。 为迎接美男,为庆贺美事,安静设计了一套睡衣,仅有几块布。 上身两块鸡蛋般大的布料,一绳子系于颈项,一绳子系于背后。 下身前面一块小布遮森林,后面仅一根绳子,比丁字裤更惹火。 这一身三点式打扮,教人想之便流口水。日后,若将这内衣推广,定会造福古代! 兴许还能开一间情趣内衣店,由她设计,定会爆发!谁叫人家最有这方面的经验与天赋呢! 时辰已到,人还未到。等人的滋味果真不好受,何况还是等着……! 这厢安静满腹瞎想,那厢夜焰无法脱身。 诡异山洞,空旷大殿,人物依旧。 “夜焰,以你的武功,对付一弱女子也有问题?”隐忍怒火,面具男沉声问道。 面具盖得住容貌,盖不住险恶人心。面具虽厚,人皮更厚! “……”他未反驳,未回话,脑中却浮现她的倩影。 她乃百变女子,时而娇艳妩媚,时而痴傻可爱,时而……教人控制不住。 昨晚她曾说,今晚不见不散,此话是真是假?他至今未去,她定会焦急。 “夜焰!”前方坐上之人大声喝道,将夜焰拉回神。 “对付火焰的方式,本帮主不想再用于你身上!”此时,他很平静,声音冰冷。 “是!”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火焰如此,他亦如此。 他们人生中,只有一次次任务。 成功了,便有金银珠宝;失败了,便会坟头长草。 活着,便有家财万贯;死了,便会冤魂不散。 集会结束后,夜焰飞身来至胤王府,见安静屋内灯火依旧。薄唇一丝轻笑,悄声进入屋内。 见此情形,差些跌倒。她大字躺于床上,身上几个小圆物,遮住女性绝密地点,其它地方均裸露在外。 隔着布料,欲将之望穿,夜焰狭长眸子变为心型。 鼻头一热,黏液直射。嘴角一张,口水直淌。 安静依然睡去,睡梦中,似乎察觉这道火热视线,喉间发出一声细吟,一个转身,面向夜焰。 胸前柔软相挤,诱人乳沟,疯狂刺激夜焰。他急迫的扑向她,粗暴的吃了她。 天未亮,两人精疲力竭。 夜焰自责,他趁她熟睡,对她做出如此无耻之事,良心不安,正欲道歉。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安静一指抵于他唇上,阻止他的话语。 “我控制不住。”夜焰甚是苦恼。 “我理解……”爱一个人,谁能控制?安静一脸娇羞,夜焰更不自在。 他的情意,她此生难忘。 “有三个字,我从未对人说过,今日,我想对你说!”他神色严肃,安静抚胸窃喜。 如此铁骨铮铮的猛男,竟有如此温情浪漫的一面。 “你不用说,我知道,真的知道”她的魅力,果真古法估量!苍天大地啊,要怪,只怪她太完美…… “不,我一定要说!”此话不讲,他胸口便会堵得慌! 安静面带羞涩,低头不语,她也想听听他说那三个字呢! “谢谢你!”夜焰朗声道谢,安静窃笑点头,客气什么,都一夜夫妻了,下一句呢? 许久未有人出声,安静暗笑,还害什么羞啊?三个字,除了那三个字,还有哪三个字?快说了呗! 等,等等等等,谢谢你!也是三个字?!!!! 胸口缺氧,大脑缺钙,痛不欲生。安静目瞪口呆,望着夜焰,缓缓合上了眼,头歪向一边,不省人事!\---- 第二十章 牵线搭桥 待安静醒来,身旁已是一片冰凉。】看来他已离去多时,恩,够懂事,够乖巧! 这才是她需要的‘二爷’,偷腥的感觉如此美好,难怪男人都爱在外胡搞瞎搞! 保暖淫欲皆满足,安静心情愉悦。哼着小曲,扭着小腰,于王府内瞎逛。 走过一小桥,听闻一声音,安静顿住,这粗噶嗓音为何如此熟悉? 尿骚味,似乎又从闻到了尿骚味。没错,就是那个尿了她一身的垃圾贱男! 安静靠近那声音,看清那脸庞,脑中一片空白,瞳孔放大无数倍,他 比武大郎更矮,比武大郎更 圆肥的脸,皮肤黝黑,下巴赘肉吊垂,脸上好几个又黑又大的痣,有的上面还长着几根长毛。 豆子般大的眼睛,往上翻翘的鼻子,鼻孔与眼睛大小相同,嘴唇像两根香肠,没有形状,又圆又厚 首次见如此与众不同之人,安静好庆幸,她的烨和焰均是极品,比此人好看万万倍啊! 这样的一个男人,可真是命苦,待她报完仇,再帮帮他吧! 男子见前方来一美女,盯着他一眨不眨,心中暗喜,她不会是恋幕他吧? “姑娘,你为何一直看我?”男子娇羞低头,问着安静。 他这是什么表情?安静皮笑肉不笑,“我没看你啊!” 她在想事好不好,这人怎么就他这样,还唉 “喜欢就直说嘛,人家又不会笑话你!”男子脸似乎更红,因着他皮肤黑,看上去就是一脸紫色! 安静头痛欲绝,胸闷气短。“我真没有喜欢你”扶住额头,忍住呕吐,翻翻白眼,摇头叹气。 “我知道,很多人都与你一样,喜欢我却不敢说。你虽是王爷的妾,但我不会嫌弃你的” 他一副天大恩赐的模样,安静差点因缺氧而昏倒,“你不嫌弃我,可我嫌弃你啊!” “就知道说反话,人家不会计较的”男子欲靠向安静,安静一阵呆愣,世上怎会有如此死皮赖脸之人? 男子闭目,两根香肠欲亲向安静,安静抄起地上一木棍,对准他后脑勺,用力打上一棍。 他缓缓转身,脸上笑容很甜,很幸福,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安静傻眼,他练过铁头功?棍都打不昏? 男子此言一出,便倒下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安静拍拍胸脯,受惊不小! 手拿棍子,正欲补上一棍,将他一嘴牙齿统统打掉,让他说话不关风! 此时,却闻得一阵刺鼻香味,这又是女人 王府只剩拉姬与邬姬了,这邬姬天天做美容保养,无暇出来闲逛 “啊杀人了!”一阵刺耳尖叫,安静抬首,就见拉姬抱头直跳,似乎惊吓过度。 “鬼叫什么!谁死了?你要死啦?”怒声大吼,安静怒瞪她。 “啊安姬杀人啦!”这下她叫得更大声了。 安静翻白眼,撇撇嘴,早就想收拾她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地解决吧! 提起棍子对着她尖叫的大红嘴印上一棍,叫你喊,叫你嚎! 拉姬见她真动手,真身想跑。安静这一棍未打到她的嘴,而是直击她后脑,她应声倒地! 肆意打人的滋味太爽了!比打棒球更有味道,这人头与球,感觉果然两样! 随手扔掉木棍,安静感激的看了它一眼,它真是威力十足啊! 看着地上昏死的两人,如何处置呢?有了,且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安静将两人拖至一草丛,脱下了两人衣衫,制造偷情假象。 布置好一切,安静仰天大笑,世间之事,眼见都不能为实,有口亦难辨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辨难分啊! 安静与冷宇烨于园内赏花,命丫鬟上酒菜,欲喝上一杯。 “啊”丫鬟手中瓷盘掉落,酒菜摔落一地,安静惊慌,赶紧跑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没事吧?”心疼的望着小丫鬟,教后者愣了一阵,小姐为何如此关心她? 有些受宠若惊,她几乎每天要挨小姐两嘴巴子呢!颤手指着草丛里,一只雪白大腿露在外面。 安静对准冷宇烨的方向大叫,“啊有人偷情啦!” 冷宇烨叹气,他府上最近真不安宁。周围的人均围过来看热闹,被眼前一幕看傻,美女与野兽? 草地上光着身子的两人睡的正香,却被安静一盆冷水泼醒。 拉姬睁开眼,被眼前的男子夺去了呼吸,又昏倒了!男子则望着眼前众人,很不解。 瞧见了安静,正羞得低下头,却见弟弟暴露在外,一阵鬼叫,将众人震到五米开外! “潘大安,你”冷宇烨怒瞪潘大安,未曾想他相貌这丑,本事却这大,能将他的女人拐来! 胤王府出了如此丢人之事,冷宇烨气的直发抖,她拉姬偷人,偷个能入眼的,他也不觉得如此丢人! 拉姬哭哭啼啼跪于冷宇烨屋外,潘大安面无表情,反正他不吃亏。 “爷,妾身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是安姬,是她这个杀千刀的害我”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安静心情很烦躁。 “爷,你打算怎样处置她?”门外拉姬将她祖宗翻出来骂,安静先向祖先赔礼道歉。 “赶出王府,或送去妓院。”安静闻言惊呆,烨不是温柔好先生?怎会如此狠毒? “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待她太狠了吧!”想起昨晚,与夜焰若让他知晓,怕是早将她活剐了吧!\---- 第二十一章 送君 安静心中发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来,下次偷腥得小心点! “爷,你喜欢过拉姬吗?”她要做一件大善事,积点德,别让这好日子过到头了! 冷宇烨许久未答,安静焦急等待,“恩。[]”冷宇烨盯着安静,想瞧瞧她的反应。 “如今你不能喜欢她”若是他喜欢拉姬,那不是有人要伤心了? “为何?”明知她是吃醋,他就是想听她说出来。 “我欲将她许配给潘大安,你怎能喜欢她?”潘大安虽可恶,亦可怜! 这话将冷宇烨心儿撕碎,他的安静真会打击人! “她未必会答应。”若是别人还好点,这潘大安,太出众! “你答应就行了嘛!”安静决心已定,定要他们成亲。 两人走至门外,拉姬仍在哭喊冤枉,责骂安静,冷宇烨有些气愤。 “拉姬,你为何定要污蔑安静?她天真善良,蚂蚁都不敢踩,老鼠都不舍得伤,怎会害你?你做出此等有辱本王名声之事,安静一直替你求情,你竟还如此辱骂她!” 安静窃笑,很无辜,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不踩蚂蚁,是因她听过广告,蚂蚁类似伟哥,她便收集蚂蚁,捣碎放在他的茶水里了。 不伤老鼠,是因要将那活老鼠放进其它几姬的被子里。[] 人家并没有那么伟大啦!只是,被冤枉成好人,怎好意思说将自己抹黑呢! “爷,您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是个坏女人,她是狐狸精转世”拉姬抱住冷宇烨的大腿,疯言疯语。 安静委屈,她一片好心,拉姬竟如此伤她。抹掉泪水,转身跑回屋。 “本王已决定,将你许配给潘大安,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安静的好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可恶至极! 听闻此言,拉姬惊恐,无法言语。看看身旁的潘大安,她未食先饱,空腹亦能呕吐。 “妾身誓死不嫁。”要她嫁这等男子,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嫁也成,明日就将你卖去妓院。”安静探出脑袋,加上一句,冷宇烨连连点头。 拉姬瘫软于地,总算明白了,爷已经被安姬控制了,安姬施妖术,她怎能斗得过? 次日,安静正欲张罗喜事,一丫鬟跑进,“小姐,拉姬不见了!” 安静了然一笑,在她意料之中,省了一笔钱财,也好,也好! 这天,夜深了,冷宇烨还未离开。安静急了,良辰苦短,**一刻值千金!他不走,焰怎么来? “烨,我困了”安静伸伸懒腰,一脸困意。盼着旧人走,等着新人来! “今晚我就在你这住下。”他主动提出,让她高兴高兴! “可是,人家月事来了”这句话,已经说了半个月! “无妨,我只想抱着你睡!”动情的话语,温柔的眼神,若是以前,安静早将他扑倒!可如今 想求求不来,想赶赶不走!汗……天不遂人愿啊! “对了,这几日我要去燕国处理事情,你要好生照顾自己。”他放心不下她。安静听闻这话,精神百倍。 “你何时动身?”安静一脸兴奋,睁大眼睛期盼。冷宇烨心儿碎了,“你这么盼着我走啊?” 他受伤的表情,叫安静有些内疚,娇笑撒娇,“我当然舍不得啊!你去燕国作甚?” 好像她就是燕国来的,这身子的主人叫燕如雪,还是个郡主呢! 日子过得太潇洒,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查察燕国郡主之事。”安静呆愣,查来查去,别把她给查出来了,她可什么坏事也没干过。 今晚就留他过夜吧,反正他要离开好几日,她明日好好弥补焰,将好事次数翻上一倍。 两人相拥而眠,安静了无睡意。 烛光昏暗,轻微摇曳。窗棂上,倒映出一个人影。 焰,一定是焰来了!安静翻身想起床,冷宇烨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得死紧,无法动弹。 吓,还以为他醒来了呢!不早不晚,时间刚好,他是不是装睡啊? 如此深沉之人,她还是谨慎为妙。安静将想见焰的念头压在心底,闭上星眸假寐。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更。赶紧起床,梳洗装扮,看看烨是不是走了! 走至他屋中,却见邬姬与他拥在一起,邬姬泪流满面,他拍她肩膀,心疼的安慰她。 见此情景,安静心抽的痛。酸酸的,涩涩的,挪不开步子,亦讲不出话语。 片刻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安静只觉得愤怒、憋气! 火!怒火!妒火!无数火点在身上燃烧!安静吸气,用力呼出,撇开眼,怎样解决这对奸夫淫妇? 女的脱光了,扔去大路上,割掉她的咪咪,让她一世太平…… 好心留她在府,她还跟她抢上男人了!养虎为患,自作自受啊! 烨也太不乖了,这么耐不住寂寞,还好她也红杏出墙了,不然要被他气死了! 是她的错,没制住他,他才有胆子乱搞! “安静。”冷宇烨见她来了,微微推开邬姬,迎了上来。 “哟,打扰你们了嘛!”安静一脸娇笑,看不出喜忧。 “我只是安慰她。”冷宇烨了解,这是暴风雨前的那丝阳光。 “我也没说你不是安慰她吖!”声音依然轻柔,脸上笑容不再,安静眼神凌厉,横扫两人!\---- 第二十二章 惨遭毒打 瞪视两人好一阵,罢了罢了,只是拥抱一下,就放他们一马吧!她太过计较,显得她小气。 再说,她还有那挡子出墙之事,怎好一味去追究别人? “烨,你不是今日要动身吗?”安静语气平静,俏颜毫无波澜。 见她并未生气,冷宇烨松了口气。看着安静刚才的模样,他以为府上又要两个月不安宁了。 “恩,我即刻动身,你们不要惹事啊!”此话是对安静而言,撇撇嘴,安静全然不当回事。 一干人到门口送冷宇烨,邬姬哭得好不凄惨,一副生离死别的场景。 听着这阵阵呜咽抽泣,安静烦躁不堪,冷宇烨刚与几名仆役刚坐上马车,她便发火了! “你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有完没完啦!”安静怒目相视,怒声大吼。知道的是送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葬! “呜你爷,走你”呜呜咽咽,半天没放出一个p,安静翻个白眼,一把推开她,用力扭着小蛮腰,大步离去。 无聊的一天,安静喝茶赏花,脑中想的尽是夜焰,他邪魅冷峻的脸蛋,精壮结实的身材,狂野性感的姿态。 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也是极品!只是,世上谁人不是喜新厌旧?她还未厌旧,只是喜新,嘿嘿…… 闲来无事,安静找出几匹布料,打算再做一套强悍内衣,让今晚更加尽兴! 七缝八缝,性感内衣成了!为了更加惹火煽情,安静故意在三个重点位置剪三个洞,这款式更喷血! 天好不容易黑了,安静叫来几位丫鬟,“今晚,发生任何事,你们都不许进来,知道吗?” “为什么?”一丫鬟无心问起,结果……“pia-pia”两个巴掌落下,丫鬟脸上两个手掌印。 “多事!”冷喝一声,娇颜覆上寒冰。几位丫鬟低下头,不敢言语。 安静将门大开着,烛火点着,换好三洞内衣,躺在床上等夜焰。夜深了,安静睡了又醒,依然未有人来。 正在焦急之际,一个身影闪入屋中。安静惊喜,总算盼来了!飞身下去,扑上黑影。 “为何还要穿着夜行衣,戴面罩?”柔媚嗓音,杏眼勾人。安静拥住他的腰身,惊觉这腰怎地这么小?个子怎么这么矮? 身上还有股女人的香味,这人不是焰,安静一把推开她。 对付女人?小菜!安静打算先将她推倒在地,再使出独门绝招,对她一阵毒打…… 结果,那人一脚将安静踢到五米开外,安静近似光裸的身子,重重摔在桌子上,将那桌子砸了个粉碎。 那人直摇头,这身衣裳,着实怪异!她皮真厚,桌子那么结实,竟能将它撞碎! 安静痛的直咧嘴,想爬爬不起来了。那人似乎不急着置安静与死地,而是悠闲的看着安静,将她痛苦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双水眸里,似乎有一丝得意。 士可杀,不可辱!安静勉强撑起身子,冲向她,欲展开生死搏斗! 岂料,人还未靠近,那人一个巴掌将安静打飞到一旁,安静手扶脸蛋,不敢置信,竟敢盗用她的专利! 她会武功,自己斗不过他,安静扯开嗓子求救,“来人哪,救命哪,出人命了……” 哼!待一干援兵来到,定要将你打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许久,未有人冲进来,那黑衣人似乎早已料到,呆在屋中,看安静出糗。 安静继续大喊,喊破嗓子,喊到精疲力竭,依然没人增援。安静气虚,趴于地上,想妙计。 休息了片刻,安静提起精神,飞速拿起旁边一个断了的桌脚,欲将此贼一棍打趴下! 棍子是打了,人也趴下了,但被打的是安静,趴下的亦是安静! 安静后脑剧痛,不能动弹,口中念念有词“厉害高手高”说完,人昏了过去。 黑衣人看着她光着的雪白pp,纳闷,为何前面有块布,右面又只有一根带子? 她这衣服从何而来?她定是用这等下流衣物勾引男人! 次日,安静在丫鬟们的用力摇晃下,微微睁开眼睛,觉浑身疼痛,“找死啊,我还要睡觉!滚开滚开” “小姐,你为何睡在地上?发生什么事了?”丫鬟们焦急,就怕伺候不当,小姐又要责罚! 听闻此言,安静忽觉身上凉飕飕的,一下想起昨晚不堪入目的一幕幕! 丫鬟将她扶起,看着她这身衣衫,个个抿嘴偷笑。安静咬牙切齿,拼劲全身力气,怒声大吼。 “耳朵被虱子塞了?昨晚我叫了半天,怎么鬼影都没见一个!”都怪她们,若不是无人相救,她也不至于被打的这么惨! 这口窝囊气,无处发泄!“小姐,您说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不许进来” 一干丫鬟很委屈,明明是她不让打扰,如今又怪罪于她们! “***,喊救命也不知道进来啊?”真是一群猪,比猪还笨,气死人了! “是!下次不敢了!”丫鬟们异口同声,很是惧怕! 安静扬起眉毛,鹅蛋脸皱成一团,“下次?你嫌我被打的不够狠,是不?” “小姐,奴婢不敢!”一干人又跪地求饶,安静摇摇头,昨晚毒打她的人,究竟是谁?既然是女人,那定是与她有仇之人! 汗……得罪的女人太多了!此事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将那坏女人四肢割掉,腌在大缸子里,放点蛇蝎毒虫进去,啃她的骨,吃她的肉……\---- 第二十三章 抓奸在床 为怕再有人来寻仇,安静要求丫鬟们轮流值班,不论白天黑夜,身边定要有两人,她才能安心休息!黑衣人没敢来了,夜焰也没来了! 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安静总算康复,能出来晒晒太阳了! 心情有些低落,既没捞到帅哥,还被人痛扁一顿,叫她如何能开怀? 这晚,安静刚回屋,就被一黑色身影捂住了嘴。竟然还敢来,今晚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给你来个开膛破肚! 安静掏出精致小匕首,反手向身后刺去,“你要谋杀亲夫啊!” 低沉悦耳的嗓音,安静心扑通扑通的跳! “焰!你总算来了!呜……”听闻这熟悉声音,安静一肚子委屈找到宣泄之地,眼泪哗啦哗啦流! 靠在他身上,安静安心踏实,浑身被幸福喜悦包围! 她的依赖,教夜焰兴奋激动。那晚前来,见她与胤王同床共枕,他心如撕碎般,痛不欲生。 几日不见,如隔千年!两人相拥相偎,融入这甜蜜喜悦之中。 很神奇的,两人躺于床上,安静并未欲火焚身,只觉很温馨,平淡却幸福! 安静整个人缠在焰身上,“焰,前几日晚上我被人揍了一顿,却不知道她是谁,气死我也!” 话说同时,安静拳头用力捶打夜焰,以泻心头之恨!夜焰喉咙一甜,倒向床边,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安静焦急,夜焰笑笑,“小事,你别担心!”安静盯着粉色床单上,一滩鲜红血迹,心疼的直摇头。[] “我最喜欢的床单啊”夜焰又是一口鲜血,这次是被气的! 这天,安静趴于贵妃椅上晒太阳,两旁丫鬟正帮她马杀鸡。阳光暖暖照耀,丫鬟轻柔细捏,安静好不快活!若这丫鬟换成烨和焰,那不是更畅快?!那她定要来个裸晒,哈哈…… 安静极乐,展开美妙想象。忽的,贵妃椅碎成一片,安静趴在一堆木棍上,全身扎的疼痛! 丫鬟捂嘴偷笑,安静气极!椅子那么牢固,怎么说塌就塌? 慢慢爬起,安静咬牙切齿,因红杏出墙,遭报应了? 下午,安静瞎逛,走至荷花池,看着一池干枯的荷叶,几尾漂亮的红鲤,有些萧瑟,有些凄凉。 想起离去多时的烨,心中一丝担忧。他说几日便能回来,如今半月已过,却仍无消息,不知他可安好? 有时,不免感叹,她真是个多情女子!与烨在一起,便会想起焰;当烨离去,她又会思念他! 现代,也许很多人都会这样。但这个年代,她这样的女子怕是早就被浸猪笼了吧? 从没想过以后,只要过的开心,她管不了太多。也许,明天就穿回现代了;也许,永远留在这里了! 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看着几尾欢快嬉戏的红鲤,安静轻笑出声,吩咐丫鬟拿来小馒头。 蹲下身子,将馒头磨碎,丢入池中,鱼儿高高跳起,争抢食物。它们可真容易满足,一点馒头屑就能打发! 气氛正融洽,安静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入池中。水不深,泥很厚,安静一头栽了下去。 丫鬟惊叫出声,安静再起来时,整个脸已被泥巴敷满,嘴里也有些许泥土,怒得安静朝天大吼! 此后,祸事不断。此后,痛苦不堪。 安静正吃饭,一桌全是肉,埋头大快朵颐。一夹,一条蛆;再夹,一条蚯蚓;三夹,一条蜈蚣…… 扔掉筷子,安静趴地呕吐,拒绝再吃饭,几天过去,便瘦成皮包骨。 安静坐于花园饮茶,手捧花色瓷杯,菊花淡淡清香,闻之精神舒畅。 片刻后,安静肚子剧痛,不到一个时辰,去了茅厕十八次。直到茅厕塌了,安静掉进粪坑。 安静差点崩溃,最近真衰!鬼缠身,一定鬼缠身!她八字很硬啊! 有人陷害?谁呢?她这么聪明可爱,天真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魂见了想投胎……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花季美少女,谁会舍得陷害? 这孤寂的夜,还好有焰陪伴!安静洗净身子,等着夜焰来,**苦短啊! 不一刻,一袭紧身大侠装的焰来了,神色严肃。安静飞扑上去,并未注意他的不对劲。 “焰,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啊?”两人依偎在床上,安静把玩他的长发。 狭长暗眸微眯,抱紧了安静。无论如何,他都会好好保护她,即使…… “你怎么不说话啊?”安静嘟起樱唇,娇艳欲滴,夜焰狠狠扑上她。 察觉他的反常,安静有丝不安。本想询问,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火热之际,门一下被踹开。两人惊慌回头,却见门口站立两人。 冷宇烨手持宝剑,邬姬手拿锁链。 门口两人全副武装,床上两人衣衫不整。\---- 第二十四章 两虎相斗 晚上更新一张 谢谢支持…… 安静见到烨,喜笑颜开!夜焰见他手持宝剑,欲跟上去保护安静,却被眼前一幕制住了脚步。 “烨,你总算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安静投入他怀中,慰籍相思之苦。 冷宇烨温眸覆上一层寒冰,视线停在安静俏颜上,太多悲戚,太多哀怨,太多愤恨,复杂的在他双眸游走…… 安静靠在他身上,他若呆鸡般愣住。两人相偎,感觉如此美好,如此幸福……可,她却亲手毁掉了这一切,毁掉了他的真心,毁掉了他的痴情,叫他如何再像以前般待她? 收起受伤的眸子,冷宇烨一手推开她,直直走向那张刺眼的大床。 曾经,在这张床上,他们共度多少良宵,有过多少恩爱…… 如今,同是这张床,她却与其他男子苟欢,她眼中是否还有他这个人?她心中是否还记得他的情? 同是男子,他感觉到了眼前人的魄力,他有异样英俊的五官,精壮结实的身姿,浑身散发着狂野邪魅气息。如此强悍,难怪安静会喜欢…… 若是没有他,安静还是他的,还是只属于他一人的安静!熊熊怒火将双眸燃烧,他快速出剑,直袭夜焰颈项。 夜焰飞身闪开,两人在屋内展开激战。安静捧着胸脯,躲在桌子底下,以免遭乱箭刺伤。 一股掌力将桌子掀开,安静头顶冒风。[] “怕了?”抬起明眸,却撞上邬姬嘲讽的眸子 立刻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两人依然四处飞走、搏斗。 “笑话,我会害怕吗?”安静缓缓挪步,向门口移动。 邬姬几个旋身,一眨眼功夫,安静双手已被捆绑于身后。安静傻眼,她真是神速,厉害! 不一刻,几小厮冲进来,将安静押了下去。安静频频回头,却见那邬姬竟飞了起来,与烨一起对付焰! 这,这到底怎么会事?邬姬会飞,会武功?那,那晚毒打她的人,会不会是她?难道是烨指使? 好哇!这对狗娘养的乌龟王八蛋,奸夫淫妇,狗男女,鸡鸭贱人…… 焰怎么吐血了?安静见状,焦急担忧,转身欲跑回屋,却被几名小厮强势拖走了。 夜焰微眯长眸,欲救无双,却被这两人缠住。这女子的武功不弱,比胤王更高上一层,她真的只是侍妾? 胸中如锯齿翻搅,夜焰口中一甜,又一口鲜血喷出。若非他身中剧毒,此时早将他们制服。无心恋战,夜焰忍着剧痛,飞身出门,追去安静被带离的方向。 冷宇烨与邬姬尾随而至,步步相逼。冷宇烨更是招招致命,眸里的怒火未曾熄灭。 一个剑锋刺来,夜焰旋身闪过。邬姬飞身从另一方补上一剑。雪白的的长剑,刺入黑色锦服,夜焰单膝跪地,以剑撑住太过虚弱的身体。 他从未感觉如此无力,殷红的鲜血自薄唇流出,在那邪魅俊逸的脸上,滑出一道痕迹。 此时,他脑中装的,满满都是安静。她的一颦一笑,那么优雅妩媚;她的举手投足,那么娇俏可爱;她的…… 吞下唇齿间的浓浓血腥味,夜焰奋力飞身,将生死置之度外,定要杀出一条血路,将安静带离这里! 意识有些涣散,他提不起精神,亦使不出力气!恼恨这一切,夜焰竭力嘶吼! 夜色漆黑,刀剑相碰,火花四起,夹杂着阵阵痛苦的低吼,在这有些寂静的夜晚,更显得萧条,诡异! 安静被押在一间小屋,门口几名小厮把手。正苦闷之际,听得有些刺耳的嘶叫,是夜焰的声音! 他出事了,第一次听见他这么不平稳的声音,他一定敌不过那对狗男女才,不会受伤了吧! 这可怎么办!烨似乎是恨他入骨了!焰又都是独来独往,若没人救他,定会被烨杀死的! 此时,一阵狂烈悲戚的嘶吼,似乎生命走到尽头,但却不甘心,那般沉痛,那般震撼人心…… 打斗声不再,打斗声亦不再!安静飞奔至门口,发现门已被人锁死了,她剧烈敲打,却无人搭理! 死了,一定是他死了……安静哭喊着,希望有人能放她出去,见焰一面也好!无奈,门外之人,似乎并未听到这一切…… 安静细白嫩滑的双手已然红肿,她却不觉得任何的疼痛。只因,心如刀绞,比任何身体上的痛,更教她难以承受! 安静睁着迷惘的泪眼,脚有些撑不住了,瘫软跌坐于地,清泪如雨般滑落,烨死了,烨被杀死了…… 都是她害了他,是她害的……她不招惹他,焰一定会好好活着的,都是她的错…… 安静哭喊着,呜咽着。声音哑了,她未察觉,依然沉浸在悔恨的世界里。 这一晚,安静似没有灵魂的娃娃,呆坐于地。一宿未合眼,一宿为动弹。 回忆着跟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而傻笑,时而悲叹…… 他明知道她已是不洁的女子,依然真情相待;明知她是组织上猎杀的女子,依然拼死保护。 她给了他什么?一句甜蜜的话语?一个温柔的笑嫣?还是一个不洁的身子? 曾经,她总是觊觎他的伟岸身姿,他的英俊脸蛋,却从未在意过他孤独的内心! 曾经,他不在身边,她有烨相伴,好不快活,早将他忘至脑后! 却不知,她不在身边,他独自一人,是怎样度过那孤寂的时光? 次日清早,冷宇烨推门而入,浑身酒味冲天,眼里布满血丝,颓废不堪。 ---- 第二十五章 情为何物? 次日清早,冷宇烨推门而入,浑身酒味冲天,眼里布满血丝,颓废不堪。 安静跪坐在地,并未回头。除了他,谁还进得来? 浓重的酒味袭来,冷宇烨扑在安静背后,双手从后面紧抱住她。安静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就在耳旁。 “我好想你,安静……我真的好想你……”呢喃细语,轻柔碎吻,落在耳际,异样酥麻搔痒。 安静微微推拒,身后的人却更用力,啃咬着她的耳垂、颈项。有些排斥这酒味,安静轻蹙眉头,欲站起身来。 双脚早已麻木,身体不平衡,她摔倒在地,身后之人亦倒于她身上。不再轻柔,双手固定她的头,他温热双唇覆上她的,狂肆的在她口中翻搅,用力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她摇首躲避,他却更加疯狂的撷取她口中的蜜汁。 腾出一只手,来到她的腰间,欲解开她的衣带。安静怒瞪他,却只见得他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似乎又很享受。想至夜焰,她胸中万千愤恨,奋力推他,却力气太小,奈何不了他。 心一横,安静轻启贝齿,用力咬上在她口中肆意掠夺的舌头。听得一阵闷哼声,冷宇烨皱眉,似乎有些清醒了,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睁开清澈双眸,内中净是伤痛悲戚。回想昨晚,他们拥吻的一幕,他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的所为,彻底撕碎了他的心。如此践踏他的感情,她太过分,可恶至极,该死! “怎么?要为那野男人守身?”他低声吼道,嘴里的痛,比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安静知道他的怒火,不予搭理。这教冷宇烨更气愤,用力摇晃她。 “你说话啊,说话!”竭力的狂吼,他有些疯狂。安静心中五味杂陈,是她的错,伤害他至深。 但,焰……想至焰,她便心如刀绞。他从不埋怨她什么,从不过问她的不洁,只是一味的对她好…… 这么好的人,他却狠心将他害死。教她如何不怨,如何不介? “他的尸体呢?”她要将他好好安葬。往后,想他了,便去那座坟头,跟他说说话,陪伴陪伴他。 活着,他是孤身一人。死了,又是孤魂野鬼,他已经够可怜,不能让他再孤独了…… 她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那野男人。她如雨般滑落的眼泪,亦是为了那男人。 冷宇烨心被拧着,难以呼吸。忽的,仰头一阵刺耳的怒吼,发泄心中难以承受的苦闷。 安静挪动身子,不想与他纠缠。她的逃离,惹怒了他,将她消瘦的细肩用力握住。 “你喜欢他?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要如此伤我……”开始的嘶吼,变成后来的低泣。 他伟岸的身子压在她娇小身上,俊颜贴上她的面颊。安静能感觉,俊颜上,丝丝温热的泪水。 心中酸涩,安静轻咬贝齿,泪流满面。 总是以为男人薄情,总是觉得男人不可信。原来,最薄情的是她! 总是希望他们忠诚于她,她却朝三暮四,总是伤害别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情,她愧受!多情之人,亦懂情,亦有情! 两人默默流泪好一阵,压不下心中痴狂爱恋。冷宇烨细吻着她白皙脸蛋,视如珍宝般轻柔。 安静回吻他的耳际,那些伤痛,暂时被浓烈的情爱覆盖。月余未见,月余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冷宇烨拥紧她,安静樱唇摩挲着他的火热。呼吸越发急促,两人互相在对方身上摸索…… 一把将安静抱起,两人激烈拥吻,跌跌撞撞,倒在了床上…… **是一时的,两人平息下来,均是为现实所恼。 她出轨,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他想起,他便心如刀割。放她走,他亦做不到。 人就是这么复杂!喜欢,却因她的不贞,而不愿接受。若她离开,情依然在,他又会不舍。 不愿接受,或许是因为不敢再相信她,或许是因为心里有阴影。 感情之事,开始得容易,结束的难;付出的容易,收回的难! 两人极不自在,似乎已经有一道墙,隔在两人中间。 冷宇烨下床,穿回衣衫。清澈的眸里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型的双唇,张了又合。终究,什么也没说,甩门离去。 安静躺于床上,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才睁开星眸。内中的苦涩,酸楚,无人能懂! 这次后,冷宇烨未曾踏足这间小屋。有时,安静一整天都是发呆。 想起焰,想起他们短暂,但幸福的时光,安静路出一抹苦笑。天人永隔,这些都只是回忆。 将来的某一天,她可能会忘记那段日子,忘记那个人。但,无数美好的瞬间,以及他无私的爱,她永远记在心底。 还有烨,是他给了她这段快乐无忧的生活。他位重权高,却平易近人。她在他府上肆意妄为,他却从不怒颜相对。 他们都是好人,好男人!她非但没有珍惜,还同时伤害了他们两人,她已经失去了两个重要的男人! ---- 第二十六章 我欲乘风离去 有件事对大家说下,我每天晚上更新, 早上捉捉虫,顺便更新下, 只是希望多点人能看到这书, 可能很多读者朋友不喜欢这样, 但,希望大家谅解, c晚上稳定更新,早上只是翻新。 且以后翻新都会注明(捉虫) 在小屋的这段日子,是安静人生的低潮时期。她整日呆坐屋内,想很多事。想得多,亦代表着成熟。 人会随环境而变化,她在变化,周围的人亦在变化。 冷宇烨遗忘了她,胤王府遗忘了她,这世界遗忘了她…… 几许孤寂,几许哀愁,几许无奈。她似乎身在尼姑庵里的凡人,远离红尘,却并不脱俗。 清早,她无眠而醒;深夜,她难以入睡。一日三餐,有人送来。连上个茅厕,都得在屋内解决。 开始,她大吵大闹,甚至寻死上吊。终究没人搭理,仿若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死。时过半月,她已经绝望了。 本以为,会一辈子虚度光阴。不曾想,害她的人亦会救她,抑或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帮助她。 这日,明媚的阳光从被封住的窗户缝里透射进来。安静露出纯真的笑,仿若初识这温暖。 伸出纤长细指,想接住这份美好,留住它,伴她度过这孤独一生。 有些老旧的木门被人推开,发出尖锐的吱呀声。除了送饭丫鬟,不曾有人再踏足她这间小屋,不,应该是小牢笼。 安静回头,想感觉一丝活在人世的味道。整日不得出门,未曾见人。似乎,这世上仅她一人独活。 丫鬟低头走进,随即合上房门。安静走近她,想与她说说话,整日自言自语的滋味,太难受! “小姐,你换上我的衣服,快走吧!”丫鬟说罢,自脱衣裳。 安静扬眉,丫鬟的话,她有些不解。她为何忽然要放她走?又怎如此笃定她会走? “说吧!你想要什么!”直觉的,安静以为她想要钱财。 曾经,她也是富婆,尽管是他人养的金丝雀。如今,值钱的东西,她一无所有。 “奴婢什么都不要,快换衣裳吧!”她似乎很焦急,安静无语。皇上不急,太监急! “谁派你来的?”安静压下心中酸涩,他终究是老古董。尽管她从未想过还要留在他身边,但他的行为,却将她打击至深。他若想放她走,她巴不得。一句话的事,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只要能出去,你何必管这么多呢?”丫鬟不像丫鬟,那闪着精光的眸子,倒像个主子。 她只想知道,是不是烨要她走。若真是他所想,她立刻离开,今生不会再踏足胤王府。若不是,她亦会离开,不让自己活的这么窝囊。“快说!不说我不会走的。”静待回答,心儿噗通噗通直跳,她很紧张。 丫鬟随手将去撕自己的脸皮,安静惊异。脸皮还能撕?可别撕破了……只是,里面还有一层皮。 “你?”见了她的真面目,安静有些开窍了。 她自以为聪明,但聪明的另有其人。她自以为歹毒,其实歹毒远不及她人。 了然了这一切,安静苦笑一声。她的恶毒,在表面上;人家的阴险,藏在心里。以为最安全的人,其实是最危险的人。看似不争宠,实则内中盘算好了一切,坐收渔翁之利,自叹不如啊! 在21世纪,她的人生计划,便是长大了掉个金龟婿,嫁入豪门,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尽管还没实现,但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这里,她亦是希望嫁个有权有势之人,当一辈子富太太。空手进来,空手出去,付出了这么多,只落得个他人耻笑的不贞之名。 她算是知道了,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若是她有能力,成就一番事业,还怕身边没有美男?银票一甩,美男跟一排! 带点银子,出门创业吧!她是谁?未来的不倒女翁啊!没有男人,照样活得精彩……等她有了钱,活得更精彩…… 女子见她深思不语,水眸闪过一丝笑意,“放心,你出门了,自然有人会帮你!” 她的话一半一半,安静蹙眉,能不能讲明白点?或者,直接说怎么帮她,或者说个价位? “我怎么相信你?”安静半知半解,顺着她的话走,但愿她不是帮她找工做! 娇笑一声,女子取下脖子上的玉佩,递与安静。纯洁乳白,富有光泽,这应该是块真玉吧?不要给她一块赝品,那她就又得与乞丐抢食物了。 “出了门往南走,有家怡红院,你将玉佩交与老鸨,有什么条件,直接跟她说!”两人视线相撞,安静眸中有丝丝火花,却隐忍着。妓院?她的交际范围倒很广啊! 手拿玉佩,美眸睨着面前女子,轻摇摇头。她看似年纪最小,最纯真,自己却是被她摆了几道,整的那么惨。如今,还要感谢她,能救她出去。 就当花个美男,买个教训吧!出了这扇门,她安静与烨,与胤王府再无纠葛。若是她要回来,也是找她寻仇来了! 安静不再犹豫,压下心中的酸楚,迅速换好衣裳。她面无表情,低头走出门去。侍卫们不疑有他,直接放行,安静顺利逃出去了。 出了小屋子,浑身被温暖的阳光包围,安静激动兴奋,外面的空气太新鲜了! 前门有‘守门员’,安静只得走后门。绕过几道弯,迎面走来一个人,一个教她又爱又恨的人!他似乎几年未洗澡,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这还是烨吗?怎么像路边的乞丐? 心不受控制的,想多看他两眼。可……不能冲动!安静很理智的立刻转身,疾步离开。 身后的冷宇烨胡子拉茬,眼神涣散。前面那酷似安静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好久未见到她了,脑中经常出现她的幻影!每次走到那小屋外,脚上似有千斤重,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始终未再进屋。 渴望见到她,但想至她的背叛,他又愤怒悲痛,心如刀绞。不愿面对她,却又难舍她…… 纤细身影快消失了,冷宇烨心口一紧,抬步追了上去。他不愿她离开,他渴望她留在身边…… ---- 第二十七章 烂菜叶攻击(捉虫)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安静惊慌。[]眼看小门就在前方,安静低头快步行走,身后之人亦加快脚步。两人便这样,你追我赶。 直至冷宇烨一个跃身,拉住安静白柔荑,酥麻感如此强烈,是因为最近吃素的原因?安静脑中闪过一丝念想。 “安静……不要走。”他声音沙哑,低声呢喃。安静惊讶的张大嘴巴,倒吸一口气,他做梦?还是看见什么了?那发自深心的悲戚教人不舍,安静心生怜惜,心中很矛盾。 她伤害过他,但他也伤害了她。虽说出轨是她不对,但这已经是事实。若是你能接受,那就主动一点,两人重修旧好。若是他不能接受,那就爽快一点,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将她关起,之后便不闻不问? 两人都有心结,才会互不谅解。或许他是希望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但,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在他心中,她已经个不洁的女子,她亦不想狡辩。合则来,不合则散。 明媚双眸一丝暗淡,脑海转过万千思绪。离去时伤,留下亦是伤,她何必受制于人?若他哪天想起此事,心情一个不好,那她不是又要遭殃? 冷宇烨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手拉着酷似她的人,心却飘的很远,两人各自沉默,各自沉思。 下定决心,安静昂首面对。转头对上冷宇烨的清澈双眸,后者却吓得跌倒在地。他如水双眸中净是惊恐与……嫌恶,安静恍然想起,她脸上如今是一张假皮囊。】 冷宇烨英挺的眉毛皱起,她身子体态如此酷似安静,但这脸差别着实大。一脸大麻子,双眼大小不一,鼻子朝天翻,还是个兔唇。打个寒颤,冷宇烨摇头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安静有丝苦涩。他难道只是喜欢她的皮囊?那他喜欢的不是她安静,而是那位叫燕如雪的女子。浑身无力,安静苦笑一声。男人,似乎都是以貌取人。若是21世纪她那相貌,说不定他看都不看一眼。 两人曾经那般亲密过,今日如此亲近,他却认不出她来,叫她心寒呐…… 她脚踏两只船,但她是付出真心。他亦有三妻四妾,似乎未曾用心去爱过。对她好,对别人也好…… 不再犹豫,安静甩掉脑里那些忧伤,疾步走出那道小门。跨过门槛,心中几许复杂情绪。 所有的爱恨纠葛,出了这道门,便灰飞烟灭…… 爱若天高似海深,情如地厚比水纯。沧海桑田常变化,唯有真情永长存。(申宝峰) 他们之间,似乎谈不上真情。即便有,也只是曾经…… 人是很奇怪的!爱情一开始有,说不定一段时间后,便悄然消逝。伤痛,你以为会是永久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伤口会愈合,一切都会淡忘。偶尔记起,只是曾经一瞬间的火花,只留一腹酸甜苦辣的回忆…… 卸下感情包袱,安静坚决走出了这道门槛,亦走出了心里的槛。 正值早春时节,后门出来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墙边有几株幼桃树,枝头开满了粉红色的花蕾,片片嫩绿的叶子点缀,几只小鸟在枝头嬉戏,好不快活。如此天然的美景,教人看之心神舒畅。 如扇子般的睫毛垂下,安静轻闭明亮星眸,沉醉这美景之中。对未来,充满希望! 睁开明眸,安静欢快的奔跑在这小草地上。初升的太阳,清新的空气,嫩绿的小草,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走上大街,安静吸引了所有行人的目光。众人只看她一眼,便摇头躲开。安静一把撕破脸皮,引来更多惊艳注目。 见众人驻足观望,安静更加得意。红唇微启,美眸微转。昂首、挺胸、扭腰、提臀,偶尔来一个煽情动作,沉醉臭美中,无法自拔。 直至一个物体砸到脸上,安静面颊一痛,伸手一摸,黏黏的,黄黄的,是鸡蛋! 安静星眸怒瞪,前方一老妇正心疼的盯着她――脸上的鸡蛋。安静欲扑上前去,给她一顿拳打脚踢,无敌鹰抓…… 结果,越来越多烂菜叶砸上身来,安静咬牙切齿,抱头闪躲。心中愤恨恼怒,一群浪费食物的垃圾! 火焰渐渐平息下来,安静偷偷抬头,四周人群散去许多,还有一花样美男站立未动。他年约十二,眼睛圆溜溜,鼻子直挺挺,小嘴红嘟嘟,小脸白嫩嫩。安静星眸闪烁火花,嘴里荡漾水花。好想将他收养,长大了…… 安静嘴巴张大,口水顺势流淌。一妇人怒扫安静,后者置之不理,缓缓走近那少年。随着安静步步逼近,母子两人缓缓后退,气势上,安静占优势。 安静抬起衣袖,擦掉嘴边口水,明眸眯成一条线,脸上是轻浮淫笑,直盯少年。 忽然,安静被人绊倒,一个飞身,趴倒在地。嘴唇剧痛,满嘴咸腥味,勉强撑起身子,身旁之人早已散去。 清澈双眸尽是沮丧,安静摇摇头,早春三月,桃花盛开,应当正是鸿运当头,为何她如此衰? 整理好衣裳,安静游走街上,东南西北她不分,只得见人便询问。 前方走来一青年,长的比较像好人,安静走近他,露出自以为最动人的笑颜,媚眼柔情似水,“你知道怡红院怎么走吗?” “疯子。”那人浓眉皱成一堆,神色卑夷,睨了安静一样,摇头走开。 安静深受打击,她不是如花似玉,青春绝丽吗?摸摸脸颊,都是烂菜叶,难怪,难怪…… 就说嘛,哪有人会不喜欢她?赶紧,找人要银子,迫切需要重生。 人生路上再多风风雨雨,我安静也要昂首面对。困难只是一时的,只要坚强勇敢的面对,没有过不去的槛……\---- 第二十八章 我穿越,我创业(捉虫) 阳光普照大地,安静十分神气。】大摇大摆,欲走进一包子铺,在门口被掌柜拦住。 安静黛眉紧蹙,美目扫视那中年掌柜。伸手出白皙柔荑,将俏颜上的烂菜渣佛掉,单眨一只媚眼,娇声说,“包子掌柜,我美不美?” 矮矮胖胖的掌柜浑身一个寒颤,赶紧走进屋内。安静垂下杏花眼,遮住满眼恼怒,花容月貌你们都看不出,瞎子…… 不一伙,掌柜出来了。远远的,递给安静一个包子,安静脸上一抹了然的娇笑,只要是男人,就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别的地方去讨,大清早的,耽误我做生意!”掌柜憨厚的肉饼脸,皱了几个折子,像是一个包子。 啊……安静瞬间呆愣,双眸几丝暗淡,几丝怒火,几丝不甘,一闪而逝。走上前,拉住掌柜的粗短的手,焦急说道,“我很美的,我真的很美……” 掌柜睨了安静一眼,直叹气。“可怜的娃儿,又疯又痴的……”甩开安静的柔荑,摇头走进屋内。 美貌无人得知,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安静双手叉腰,抬起秀目,对着店内大吼,“我真的是美人……” 话音刚落,一店小二走出来,手上一小包东西,安静不解的盯着他,他躲躲闪闪,将东西丢给安静,似乎安静是食人猛兽。[] 包袱热乎乎的,应该是刚出笼的包子。安静眸中几丝泪光,感激的盯着那忙碌的圆胖身影,大好人啊! 店小二嫌恶的挥挥手,示意安静离开。清亮双眸火花再起,老板这么好心,怎么请个这么烂的店小二? 撇嘴惊魂一笑,安静抱紧手中包袱,左脚尖在地上轻点几下,飞身向前,双脚直蹿小二脑门。无奈不会武功,最后只蹿到小二双腿。两人同时倒地,两败俱伤。 周围一片掌声,喝彩声!安静咬牙忍着身上剧痛,站起身来,挺直腰板,面带微笑,抱拳对众人鞠躬,“献丑了,献丑了!”口中念念有词,心中洋洋得意。 许久,掌声还未停,安静闪着兴奋光彩的眸子有丝不解。但他人鼓掌吆喝,岂能置之不理?只得继续扯开嗓子,表示谢意。 掌声更加热烈,安静笑的更加甜美。直到一状似竹竿的少年走近,安静心儿怦怦跳,难道他来索要拥抱?娇羞掩面,明眸丝丝美意。 瘦弱少年走到身旁,并未停下。安静笑容一丝僵硬,伸手拉住他,声音轻柔酥骨,媚眼击人心扉,“我在这里……” 有些不耐烦的,那人推开安静,径自往前走。安静鹅蛋脸上一抹无所谓的笑,心中早已滴血。 直到围观之人如洪水般涌过来,安静白皙脸蛋笑意渐深,微微颔首,这观众的热情满足她的虚荣心。 但……蜂拥而至的人群将她左右推搡,安静眨眨明媚大眼,摸不清状况。偶尔,拉着一两个人,有些无力的低声呢喃,“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无一人搭理她,人群似乎朝前追赶什么,安静拾起地上被踩扁的包袱,跟着人群跑,一心要看是谁抢她的风头…… 难道古代也有名人?会不会是花美男?这把安静乐得,比兔子还跑得快。 猛烈前进之时,一孩童似乎被安静撞倒。安静无心搭理,拔腿往前跑。岂料那孩童抱住她的小腿肚,安静秀目朝天,翻个白眼,想敲诈?讹人? 看也不看,提起绣花鞋,用力踩上几脚。直至孩童低声呜咽,安静方才停住。 “帮主,是我啊,小宝……”低泣声口齿不清,正狼啃一个扁包子。 安静脑子一瞬空白,垂下眼睑。那黑乎乎的小脸,那褴褛的衣衫,就是她经常练拳的小宝? 双眸有些湿润,一汪清水眸中荡漾。安静低下身子,欲抚摸小宝的头,表示亲切。但……看见他一头蓬乱枯草般的脏发,安静下不去手。 虽然,她也曾经堕落过,也十天八天不洗澡。但,如今她已经漂白了,走上正轨了……得爱干净,不能再邋遢了! 久别重逢,本应来一场抱头痛哭。但……安静对小宝很失望,小宝不知何时将她的包子偷了去。 一巴掌扇在小宝脸上,小宝抬头,委屈的盯着她。安静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包子,扬起两道柳眉,瞪大杏眼,“谁叫你偷东西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干起偷鸡摸狗的行当。这幼年不教育好,长大了更难改正恶习。 “我饿了……”抬起肮脏的小脸,一双黑溜溜眼睛乞求的盯着安静。有些怜悯的,鼻头酸酸的,安静打了一个喷嚏,舒服多了! “饿了可以去讨,但是不能偷!”一脸慈善笑意,安静宠溺的将包子都递与小宝。如果是她饿极了,也会想尽办法填饱肚子。 但小宝还小,还有很好的将来。虽他现在是乞丐,不代表一辈子会这样。若沦落成小偷小摸之人,那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小宝是孤儿,那群乞丐都是孤儿,他们生活在这个年代,只能说是命苦。安静下定决心,待她拿出钱财,定要红红火火干一番事业,将这些可怜的孩子都收来,帮她干活,她会给他们工钱,给他们吃住,帮点小忙…… 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做点善事,积点阴德。施舍美德,名流千古……\---- 第二十九章 我穿越,我创业(二) 安静与小宝在街道上闲逛,“小宝,刚才那些人在追什么?”竟然无视她,无视倾城美女…… “他们啊?追花魁呗?”小宝啃包子,无心顾其他。[] 闻言,安静瞪大杏花眼,咧开嘴角笑开了。一把拉住小宝的破衣裳,“这怡红院你知道怎么走?” 小宝捂嘴偷笑,黑脸有些暗红,“当然知道啊!只差没钱,不然……我也想进去呢!” 话语刚落,便吃到一记爆栗子,“你才几岁啊!一脑子坏水!!” “帮主,我十二了。”小宝委屈嘟起嘴儿,愤愤不满,帮主打他从不顾及他的面子。 “啊……可怜的孩子!”十二岁,这么瘦弱,活像只小猴子。 安静怜悯之心再起,有钱了,一定要帮他好好补补,补强壮。 小宝领着安静来到那怡红院,安静惊讶万分。古代少有的高层建筑,少有的红色琉璃瓦,少有的两间铺面连成一起,这哪是妓院?一点不弱于那些王公贵族的府邸豪宅啊! 在看这繁华喧闹的街市,形形色色的行人,好一番和谐热闹的景象! 睁大双眼,打量这家高档妓院,安静心中闪过一丝贪念。有朝一日,能买下这里,或者……能拥有这里,该是多美妙的事?金银财宝定会滚滚而来,到时,只需坐在家里数银票!想至此,安静捂嘴窃笑。 知道帮主又开始做白日梦了,小宝瞟了她一眼,撇嘴摇头。安静牵着小宝,两人仰望这三层高楼,眸中都发着光。一个是发的钱财光,一个是发的光…… 好一阵,两人被争相进门的人给挤开。安静横眉竖眼,本欲破口大骂!但,想到钱财,便忍了下来。 那宽敞的正厅,男淫女淫围在一桌,喝酒嬉闹,那轻浮举止不堪入目。 两人未踏上那台阶半步,被拦了下来。几位高大魁梧的男子逼近两人,那凶神恶煞之势,教两人颤颤发抖。 强自镇定,安静双手叉腰,秀目瞪圆,手指两人大吼,“叫你们老鸨出来。” “谁在这鬼叫鬼叫的?”一袭花花绿绿裙衫的老鸨出来了,嘟起艳红嘴唇,比划着兰花指,脚还微微轻掂,活像正在唱戏。 安静黛眉轻蹙,强忍胃部不适,摸出玉佩,直指她眼前。老鸨睁大绿眼,疑惑的望了望两人,便扭着水桶腰,带着两人走近正厅。 见着那些歌莺莺燕燕,脸上被白红两粉覆盖。安静牵起红唇,一丝嘲讽。众人视线都望向这边,安静心中窃喜。扭着小蛮腰,摆着小姿势,仰头向前扭动。 来到一间精致典雅的小屋,安静小宝自行落座,拿起桌上的水果糕点,吃的津津有味。 老鸨两条黑粗的眉毛皱起,安静明眸瞟向她,准备狠狠敲她一杠,叫你还狗眼看人低! “不知姑娘与邬姑有何交情?”她虽半信半疑,但证物在此,她只得谨慎行之。 “没什么交情,她跟我抢男人,我让给她了!”一副毫不在乎的口气,纤长睫毛盖住水眸中所有悲戚。 感情方面,她是个高傲之人,从不乞求,也不会接受施舍。爱了,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就是这么简单。 她也会难过,会悲伤。但……她不会强求,亦不会为了爱情,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许是因为还没遇到真正死心塌地的爱吧! 或许哪一天,她也会因为某个男人,某份情爱,体会那种痛彻心扉,噬心蚀骨之痛…… “帮主,帮主……你说话吖?”小宝奋力推搡,安静恍然回神。 “哦,说到哪了?”白皙脸上一丝苦涩,被璀璨的娇笑盖过。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什么?”老鸨一扫那副陪笑哈腰的模样,花脸上表情漠然,被皱纹包围着的双眼更是精光四射。语气一丝强硬,一丝讥讽。 有些惊异她的换脸速度,安静直直的盯着她,忘了言语。似乎,很多人都会伪装,都有表面与本质,她看得到人的脸,不一定看到人的心。安静很不屑,这样活着会不会太累? “我要的东西,怕你给不得起!”安静一声冷哼,转过美目,与老鸨对视。只有你会装酷? 老鸨掩嘴娇笑,而后,忽的停住笑声,“只要你说得出,我便给得起!不过,你也得掂掂分量再说!” 这话什么意思?安静眯起星眸,紧盯着老鸨。而后,也仰头长笑三声,忽而停止,“老鸨啊老鸨,别把人看小,要我掂分量,关系到皇上。说了怕你尿床!” 安静抬首,傲然直视老鸨。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气势不能没有;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尊严不能不要。 老鸨面无表情,双眸有丝寒意,进盯着安静,似乎在思考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又似乎只是当做一番笑言。她的善变表情,着实教安静佩服。 “直说吧!”似乎无意再打哈哈,老鸨冷声说道。 安静美眸贪念流转,她最想要的是这两间面铺。但老鸨刚才的话语,她似乎不好再说,毕竟有些不切实际。 也罢,也罢!如今是靠他人施舍,她也不屑这些钱财。只是,走投无路,钱摆在眼前,不要白不要!往后,她要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将这店铺夺了过。那才叫本事,那心里才痛快! ---- 第三十章 姐只是个传说 写文路上甜苦和喜忧,谢谢那些支持的朋友。】 有喜欢这文的,也有讨厌这文的, 尽管他人的话语,教c心里难受,但c会坚持下去, 这文也许有些夸张,女主有些滥情,只是想娱乐娱乐, 虽是小白,也是c的心血,不喜欢的话,大家多包涵! “我要的不多,豪宅一栋,仆役百名,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安静微微侧目,白皙玉指在桌面画圈圈,表情悠闲淡定。 看似无意,实则紧盯老鸨。按理说,这些应该是小事,勿需忧心吧! “哦?姑娘要的还真不多!”老鸨语带嘲讽,面露讥笑。 安静抬起秀目,眨眨大眼,“那我回去好了,反正胤王府里的众妾啊,我是最受宠的一个,以后兴许还能当个福晋什么的!哈……”丝毫不觉羞愧,安静搬出曾经的光辉时刻。 老鸨再次沉默,轻笑一声,便离开了小屋。留下两人面面相视,摸不清她什么意思! “帮主,都怪你太黑了,她肯定是不答应。”小宝责备的瞪视安静,尽管他刚才嫌帮主说少了。 安静本就有些郁闷,被他这一说,更是怒火中烧。一记爆炒栗子再次磕上小宝的头,扬起柳眉,怒瞪小宝,“嘿…你个小鬼头,胳膊怎么往外拐啊?钱,你会嫌少啊?” 小宝扁扁嘴,摸摸头,摇摇头。两人沉默,忧心忡忡。 等待是痛苦的,半个时辰过去,那老鸨仍未进来。安静心中似火焚烧,频频张望。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焦急化为不耐,不耐化为怒火。 安静双手张开,用力砸上桌面,惊得小宝弹跳起来。没想到桌子这么硬,安静手掌剧痛。又不好意思呼疼,只得睁大眼睛,紧着牙齿,身体歪斜,面带微笑,隐忍疼痛。 “帮主,你抽筋啦?”小宝疑惑的盯着她。 安静怒目横扫他,“抽你个头!”小宝偷偷瞟一眼安静,撞上她的怒眼,赶紧低下头。 再也忍不住,定要找老鸨讨个说法。安静一甩破烂衣袖,冲出门去,被人撞了回来。 柳眉皱成一堆,安静朝天翻白眼,却在翻白眼的中途扫到来人,赶紧将白眼端正,“你到底什么意思!” 语气很不耐烦,安静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给就给,不给她就……也不能怎么样。 “姑娘,急什么!”老鸨一方手帕掩住艳红大嘴,矫情的笑颜,将一脸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眼里尽是不耐,安静转过头,没空跟她瞎扯淡!老鸨见她不搭理,又是一阵娇笑。“姑娘,你这拿了钱,可是以后都不得回胤王府的,要考虑好啊!” 语气似无意,却是话里有话啊!垂下如扇睫毛,娇颜一丝苦笑,敢情这是交易?为了钱财,出卖了如烟般虚无缥缈的感情? 樱唇溢出一丝感叹,原来感情能值这么多钱!多亏了他王爷的身份…… 秀目清澈如泉,未有丝毫情绪。嗓音清冷如风,未有丝毫波动。“放心吧,今生今世,我是绝不会踏进胤王府。”安静语塞,顿住。不知这样,老鸨会不会满意。 接下来的话,她不想说,亦不敢说。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尽管她已下定决心,今生不再踏足胤王府半步。 老鸨冷然,直盯着安静,等待下文。水眸闪过几丝悲戚,压下心中酸苦,安静冷哼一声,哑声道,“若有违此言,我安静永世不得善终。” 老鸨似乎很满意,连连拍掌叫好发笑。笑声越发响亮,越发刺耳。安静不予理会,漠视着前方,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初见时,他的高贵气质,他的斯文优雅,他的温柔如水,都令她着迷。 他见到那晚,她与烨在一起时,他伤心欲绝的表情,发自肺腑的呢喃……至今想起,安静仍觉得胸口剧痛,难以呼吸。 她已经将他伤得那么深了,不怕再补上一刀!这辈子,她欠他的,是还不完了。只能默默对他说:烨,对不起! 若有来生,她还想跟他一起;若有来生,她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胸口放着老鸨给的厚厚一叠银票,安静甩掉这些不快。她已经决定重生,决定靠自己奋斗,创造美好生活。男人,不要也罢,她不想再去伤害别人了…… 露出一个笑颜,安静和小宝两人击掌鼓劲,欢快的在集市上奔跑…… 小宝带着她,来到她住过几天的破庙。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围在一堆,来了个热烈的欢迎仪式。 安静的返回,引来阵阵掌声。感受到他们的热情、亲切,安静鹅蛋脸上一抹真心的笑, 安静理理破旧衣衫,拂拂一头乱发,眨眨明媚大眼,缓缓走向中间。性感妩媚的摆着各种姿势,各种时尚poss,引得一群乞丐哄然大笑。 媚眼横扫众人,摆摆柔荑,示意大家停下。四周鸦雀无声,帮主发话,岂敢不听? 安静一甩蓬乱长发,姿态万千。乞丐们掩嘴惊呼,这动作多么潇洒啊!接下来,众人一起甩发,欲潇洒一番。 摇摇头,叹叹气,安静清眸中尽是无奈。“别学姐,姐只是个传说……” 话音浦落,便引来更热烈的掌声。乞丐们崇拜的望着安静,那眼神近似疯狂。 “本帮主准备干一番大事业,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打天下?”安静白皙脸蛋朝天仰望,双眸精光流转。 乞丐们面面相视,犹豫不决。安静蹙眉瞪视,屏住呼吸,静待回答。关系到钱,她可是很…… 三个四个耳语几句,最后得出了结论。“我们不干!”众人态度坚决,语气肯定。 “不干?我给工钱的,你们以为我不给工钱啊!”他们不妥协,安静内心激烈挣扎,只得退一步。 “给多少?”乞丐们异口同声,急切问道。“一人一天一文。”双眸染上几丝得意,安静一副很大方,天大的恩赐的模样。 听者张大嘴巴,而后撇嘴不屑道,“兄弟们每天乞讨都能讨得十几文!” 安静擦擦汗,尴尬的陪笑!敢情这些人也都不傻嘛!一个个猴精猴精的…… ---- 第三十一章 开一间鸭店,挣钱(捉虫) 这……嫌少?“呐,我供你们吃住,不也差不多了嘛!再说了,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安静掰着手指头,一副抠门样! 乞丐们一阵耳语,挠挠鸡窝头,“生意不好做,也不能坑我们这些乞丐工啊!” 安静语塞,双眸怜悯的望着众乞丐。[]他们确实不容易,没爹没娘,没地没房,才会出门乞讨,只求一顿温饱。 钱财她虽不多,也够下半辈子生活了。也想为了省钱,而压榨乞丐工,但……人在做,天在看。行事不求万人敬仰,只求良心安! 奸商与良民,也许只是立场不同!世间之事,是是非非,说不清,理还乱!各人行事,各凭良心! 安静暗下决心,点点头,郑重的对众乞丐说,“工钱先不说,但我保证让你们吃好,喝好,住好……” 本来,他们不应该相信安静的,因她的话是最不能信的。但此时,都被她脸上的认真折服。 “难道你们甘愿做一辈子乞丐吗?”安静换上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扬起柳眉问众人。 岂料,众乞丐均是点点头,小宝很纳闷,“不当乞丐,当什么?” 碰到这些人,真是无语问青天。安静翻个白眼,摇个头,“当然是转业,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来换取酬劳啊!” 似乎说到伤心处,众乞丐垂头丧气。“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一年纪稍长的少年低头说道,可以看得出他们的自卑。 “俗话说,不怕才浅,就怕志短。”深深呼出一口气,安静决定好好改造他们,先从思想开始。 这话他们哪听得懂?一个个睁着纯真的大眼,望着安静。很无奈,连句话都理解不了,这就是没有知识的可悲! 安静泄气了,拉着小宝冲出这间破庙。两人的破烂衣衫,蓬头垢面,行走街上实为不雅。路边一家丝绸店,安静率先走了进去,欲置一身好行头。 店内仅一中年掌柜,见有来人,脸上立刻堆起谄笑。待看清这两人的乞丐模样,脸又拉了下来。正欲开口轰赶,安静先发制人,扬扬手上的银票。 这招果然凑效,那掌柜连连哈腰陪笑,“小哥,你是需要丝绸,还是布匹啊?” 此言一出,安静眨眨水眸,怪异的盯着掌柜,沉声娇喝,“你是瞎子啊?男女不分!” 掌柜尴尬一笑,擦擦几丝皱纹脸上的汗水,“在下愚目!姑娘见谅,见谅!” 白了他一眼,安静款步走进店内。看着这眼花缭乱的布匹,时而用手触摸,时而抬眸细瞧。似乎察觉了什么,安静蹙眉,不满的说道,“掌柜的,我要江南的丝绸,别的质料我穿不习惯。” 掌柜探个脑袋,细声道,“姑娘,这丝绸都是江南的。” 安静愣住,而后连声娇笑,“呵呵,果然是江南的!好!”掌柜隐下眼底的几丝怪异,热心的帮安静挑选布匹。 所谓独食无趣嘛,安静也帮这些可怜的乞丐们,每人缝制了两套衣衫。毕竟以后是她的人,到哪也要给自己挣点面子嘛! 次日,一帮乞丐洗个干干净净,换上崭新的衣裳,个个都兴奋不已。第一次穿着这么好的衣衫,都把安静当做菩萨供奉着! 安静眸中尽是得意,心中满是诡计。收服人心,当然要先施点小恩啊…… 来到热闹喧哗的集市上,两旁商铺林立,两层的木楼瓦屋,便是这个时代很好的建筑。商贩们都很热情,大声吆喝着。 安静一袭粉色罗衫长裙,娇颜柔媚,风情万种的行走于前面。身后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郎,个个都是英姿勃勃。未曾想,一群乞丐摇身一变,已是一群清秀俊美的少年郎。这把她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路走于集市上,围观者人山人海。男子都将惊艳的视线落于安静身上,安静更加得意,媚眼横扫众男,暗送几个秋波。这些男子更疯狂的往前追,一路随行两旁。 路旁女子更多,老则四十的,嫩则十四的,均被这一群俊秀的少年迷住了。掩嘴惊叹,偷瞄这群少年。偶尔,少年们一个回眸,她们更是手捧娇羞的脸,不依的摇摇身子。 见到这些女子如此安静有些同情,古代女子就是这么命苦!相公三妻四妾,她们独守空闺不说,还不得争宠,不得吃醋。汗……可怜的女人! 想至此事,安静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忽而,仰头大笑,她怎么才想到,这既能为女子谋福利,又能挣得大钱的方法?哈哈…… 安静精神百倍,带领一干少年在街上四处游荡。一是为寻找合适的面铺,二是为露脸出名,三是为寻美男。 没过两天,这一群人就‘走’红了!望月城的很多百姓都知道,有一富家女子,带领一群富家子弟,整日于街上闲逛。 低调,不一定是好事;招摇,不一定是坏事! 安静不曾想,这招摇一趟,会在这异国他乡,遇到许久未见的,她早早觊觎的美男! ---- 第三十二章 穿越创业,开鸭店 这日午时,安静等人走进一茶馆,十来名锦衣少年入雅座品茶。安静一洒几两碎银,掌柜一见这阵势,便知道是那群富家子女,赶紧迎了上来,好不热情。 “姑娘这气势,果真是女中豪杰啊!”掌柜竖起大拇指,语中万分敬佩。 傲然抬起水眸,见这掌柜眼睛却有几分激赏。安静微微点头,故作豪气说道,“给我们来点上好的龙井茶,剩下的赏给你了!” 掌柜笑个更抽了,一个劲点头,“姑娘不仅长得美,还很大气啊……” 这话说得安静心中爽歪歪,有钱真好,撒一下大方,人人敬仰!安静仰首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掌柜的,你是个说实话的人!我喜欢!” 这话一出,掌柜冷汗冒三滴,众少年相视无语。这几日他们在街上闲逛,脚都险些起泡了,本不愿跟随,但帮主定要他们一起跟着。见人拍马屁,便要打赏银子。他们见着那银子哗哗往外流,心疼啊! 要说这帮主也真是,平时一文钱都要斤斤计较,这种时候倒是很大方的! 茶馆的角落里,一男子身着蓝衫,头戴斗笠。听见那爽朗的娇笑,心中荡起一丝波纹。微抬清澈眸子,见到前方那翠绿的窈窕身影,清纯绝丽的鹅蛋小脸。他刚毅的五官顿时僵硬。[]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胸中亦是激动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郡主人在深宫,怎会出现在这茶馆之中?且身边并无随从,仅有一群锦衣少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忍下冲上前去仔细询问的冲动。将头埋得更低,一顶斗笠遮了所有思绪。 安静明眸瞟了一眼,店内饮茶之中,除却这群少年,便只有两三位阿公零星而坐。且,有一位还头戴斗笠,安静将他分为神经病一类了。 并未发现美男痕迹,安静有些意兴阑珊。她出门游荡,目的太多。也想寻找几名如花美男,好为她的生意做招牌……今日又无收获! 既无美男,那就……先用身旁一群俊秀少年充数吧!青涩少年,或许更讨人喜欢? “石头,你要喝什么茶?”刻意轻柔的嗓音,安静款步走近那名叫石头的少年。他年仅十八,身型颀长,是一群少年中,长得最俊的一位。这两天,没少被安静揩油。 身旁一股女人的幽兰清香,石头浑身一怔,知道帮主又来了。他微低下头,光洁的脸上浮起淡淡红晕。双手不自在的绞在一起。 将他的羞涩纳入水眸中,安静嘴角一丝诡笑。如此生涩少年,最后花落谁家?这将是一场激烈的富婆夺少年的比赛! 一干少年见到帮主这种掠夺的眼神,有些了然。纷纷喝茶聊天,视线避开他们。唯有角落的男子,锐利的眸子紧盯她,以及她注视那少年的火热眼神。心中几分凄凉,早些天,她也曾用那种眼光注视他…… 如今,依旧是那火热的眼神,却是望着别人……她给过他今生最美好的回忆,本应满足!可,他的心为何如此紧揪着? 安静坐于石头身旁,手臂若有似无的碰触他。感觉他的紧张轻颤,安静眸中几丝得意,身体越靠越近,颇有挑逗之意。 正当某人乐不思蜀之际,一阵脚步声响起。数名魁梧大汉冲进店内,人人手持大刀,表情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找茬的! 掌柜一见这阵势,赶紧蹲身躲于柜台下面,安静亦是快速藏于茶桌底下。唯有少年们傻眼相望,几位老头瑟瑟发抖,斗笠男巍然不动。 “谁是你们的头头?那个臭娘们呢?”一莽汉走近众少年,一只脚抬到凳子上,一把杀猪刀剁上茶桌,一副粗嗓门大声怒喝。 少年们节节后退,被满脸胡子,横眉竖目的莽汉喝住,久久不敢言语。安静躲在桌底下,无声悲叹,这帮小子太没用了,被人如此怒喝,p都不敢放一个! 正当安静悔恨自己识人不清之际,一个微微颤颤的童音发话了。安静赞赏的点点头,总算有一个敢发言的! “大侠,她……她在桌子底下……”孩童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桌下。安静瞪大眼睛,难敢置信。唯一敢发话的,出卖她,出卖她的竟然是小宝! 小宝,你这个狗娘养的兔崽子,王八乌龟孙子……枉费老娘对你这么好,有好吃好喝的,最先给你,你竟然出卖老娘……安静心中已将小宝大卸八块! 既然已经暴露,那她就不能再躲藏,免得落人笑柄。安静缓缓爬起,连声娇笑,“刚刚,我的耳环掉地上了,我把它捡上来。呵呵……不知诸位找我何事啊?”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捡东西,安静还在众人面前晃晃那对金耳环。一方面挣回面子,一方面看看那人是不是贪财之辈。若钱能打发,那最好不过了! “废话少说,跟大爷走一趟!”莽汉沉声喝道,一手提起安静的衣领。安静脚不着地,脖子勒的难受,白皙的脸涨成猪肝色。 正当安静难受之际,一个茶杯重重击在莽汉粗壮的手上。莽汉吃痛松手,茶杯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安静摔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哼…… 却顾不得疼痛,连连爬到桌子底下,以求安全! ---- 第三十三章 神!咱狂求收……(捉虫) c沮丧的说:收藏就是动力,动力…… 大汉们怒目扫视茶馆内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角落的斗笠男身上,因他桌上的茶杯已不见。】 一干大汉气势汹汹,走近斗笠男。安静蹲于桌底下,紧盯着大汉们的动向,伺机逃跑。 岂料,一群少年与几位老头,不知何时都钻了桌底,放眼望去,桌底下全是人。安静撇撇嘴,不屑嘲讽,“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旁边有人拉她的衣衫,安静头也未回,不耐烦的吼道,“啧,干嘛!”话落,便察觉不对劲。星眸瞪圆,嘴角抽搐几下,身旁有人? 猛然回头,那莽汉正扯她的衣衫,示意她出来!安静摆摆手,摇摇头,一脸傻笑。 莽汉沉下脸,怒瞪安静一眼,起身离开。安静窃喜,逃过了一劫,回头继续关注那群大汉与斗笠男。 他们已动刀,刀剑相拼,火花四起。安静一脸兴奋,坐于桌底,双手学那斗笠男的招数,左一刀,右一刀,嘴里哼哼哈he,仿若是她在与大汉们对决。 大汉们身型虽大,却只有一身莽力,几人都被武功高强的斗笠男打到在地。看着斗笠男那精壮结实的身形,安静有种熟悉的感觉。 安静左右张望,欲看清那斗笠男的长相!忽觉脖子上有丝冰凉,肩上有些沉重。欲转头,眼角却瞟到亮晃晃的刀光,吓得厉声尖叫,“大侠,不要杀我!我有银票,给你,都给你……”安静满脸惊慌,双手抱拳直颤抖。而后细手探至胸前,摸银票! 耳旁似有几声闷哼,刀锋已不在。安静探出脑袋,几名大汉被打倒在地,捂肚左右翻滚。威胁她的莽汉也已被斗笠男踩在脚下,一群少年与老头们早已爬出桌底,站立旁边看热闹。唯有她仍躲在桌底,安静面子有些挂不住。 爬出桌底,安静疾步冲至倒地的莽汉身边,挤开斗笠男,抬起秀腿,奋力踩地上的莽汉。小脸尽是愤恨,煞有其事道,“刚才就看你不顺眼了,给你机会,不扁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那莽汉躺于地上求饶,安静还不满意。一脚踩上他满是胡子的左脸,用力揉了揉,直到莽汉大嘴歪曲,五官变形,安静才肯腿下留情。 安静一声冷声,仰头傲然说道,“现在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以后别让老娘看见你们,否则,就不是今天这么轻饶了!滚!都滚!” 莽汉缓缓起身,安静抬起秀腿,一脚踢上那人的屁股,将他踹至门外。屋内一干大汉恐慌的胡乱点头,连滚带爬的离开。安静英勇的站于屋内,得意暗喜,等着他人的掌声! 茶馆内众人看着这一幕幕,皆是目瞪口呆,哭笑不得。见过很多这类人,但她却是最令人刮目相看的! 莫离高大的身子站于无双身后,复杂的清眸紧盯着安静。她的怪异行径,教人摸不懂,看不透…… 隐下眸中所有思绪,莫离清清嗓子,恭敬唤道,“郡主,卑职莫离……” 听闻此言,安静脑中一阵空白,还以为是幻听。甩甩头,却听得身后又是那低沉沙哑的男音,“郡主!” 安静愣住,眸中几丝水光闪动。有些迟钝的转过小脸,见到那刀刻般刚毅的俊颜时。忍不住的,两行清泪落下。 不解她为何落泪,但久别重逢,莫离亦是满心酸涩。两人视线交汇,深深凝望…… 莫离不自在的撇开双眸,安静依旧注视着他。抹掉泪水,露出一个笑脸,飞身冲入他怀中。他乡遇故知,故知还是美男。叫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落泪? 不顾众人惊异的眼神,安静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白皙小脸埋在他胸口,感觉如此温暖,如此美好! 莫离久久不敢动弹,挺拔的身子僵硬直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心中激烈的交战,他恨不能将她一辈子拥在怀里,但……她如今是冷国皇妃,他怎能不顾她的身份,大庭广众与她相拥? 他艰难的抬手,握住安静的肩膀,稍稍分开距离。这举动教安静怔住,鹅蛋小脸有些僵硬,垂下纤长的睫毛,盖住水眸中的几丝苦涩。 他,也是嫌弃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安静不再言语,艰难的抬起脚步,走出这家茶馆!她脸上的哀伤教莫离不忍,压下想上前安慰她的冲动,默默尾随于她身后,一群少年亦跟了出来! 置身这喧闹的大街,安静心中只觉寂寥,埋在心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又浮现了出来,煎熬着她的心! 他贵为王爷,恨她的不贞;他身为属下,嫌她的不洁;唯一真心待她,不嫌弃她的,却早已远离人世……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思不是更复杂,更难懂?喜欢与不喜欢,不是靠心体会吗?为何要将这些看得这么重? 有些女人,为了一层薄膜,失了一生幸福!也许失去那些纯真,并非她所愿。 年少女子,情窦初开,会憧憬美好的爱情,也会因为两情相悦而失了纯真。那时的她也很天真,以为会和心爱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也想过非他不嫁。 但……世间之事,非凡人能预料! 也许,曾经的男子移情别恋,抛弃女子。也许,有缘无分,未走到一起。太多太多的原因,受伤害的还是女子。 她已没了那层薄膜,该如何面对丈夫? 男人呢?可能已有过几段风花雪月,甚至游荡妓院,却毫无凭证指责他的不洁! 在他们要求女子的纯洁时,可曾想过,自己是否纯洁?可记得,曾经有个纯洁的女子,是被他夺了纯真?\---- 第三十三章 真假郡主 不要下架,千万不要…… 春光明媚,照在身上,一股暖意。[]繁华集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安静忿忿走在前面,精致的小脸在阳光下更显白皙透亮。莫离伟岸的身子紧随其后,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几丝担忧,“郡主,您要去哪?” 装作未听见,安静嘟起樱红小嘴儿,大步向前走,不搭理他。莫离清眸紧盯前面的纤细身姿,她的怒意那般明显,他却不知何时惹恼了她。莫非是刚才,她生气了? 润唇微微上扬,俊颜淡淡喜悦。莫离迈开修长双腿,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安静的手。两手相碰,温热触感传来,两人心中一股异样情愫。 手指酥麻,浑身舒畅。安静未转头,未甩开他的大掌,任由他牵着,径自往前走。俏脸染上红晕,忽觉自己像个青涩的纯情少女,因与情郎十指交缠,而脸红心跳。 她虽是少女,却已不青涩,似乎也不纯情。两人牵手,路人惊异,少年随行。 “郡主,你……”莫离欲言又止,刚毅俊颜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心中太多疑惑,太多不解。想训问,又怕问到她的伤心处。[] 安静抬首,对上他的清澈双眸,不解他眸里的忧郁,及他脸上的沉重。心中暗叹,人长得英俊,什么表情都这么魅人! 她不说,莫离亦不愿相问。只要她开心,幸福,他愿意倾尽所有! “你们还在这里找我?”安静挑眉问起,他的出现,令她很乐。 她记得,他们送至半路,她便被人劫走了。这冷国未有听闻她不见的消息,似乎也没见燕国的人寻她啊! “德郡王早已回燕,只留卑职在冷国!”想至那日他燕国所受之辱,莫离浓眉微皱。郡主在宫内,日子定也不好过。出宫只是第一步,不知郡主往后有何打算。 自上次宫中一别,他知晓她安好,便再也未见她。今日见她,才知她已出宫。但,深宫内院,守卫森严,郡主怎能轻易出来? 莫离不解的询问,“郡主,皇宫守卫森严,您怎么出宫的?” 安静憾住,黛眉轻蹙,水眸满是疑惑,“我并未进宫啊!” 听闻此言,莫离立刻停住脚步,脑中阵阵空白,难敢置信她所言。那日他明明就见着郡主,她又怎说未进宫? “上次卑职进宫见您,您不记得了?”莫离扬眉问起,以为郡主又失忆。 两人相视,眸中皆是惊异,心中皆感不安。 白皙小脸顿僵,水眸波光流转,安静神情严肃下来,蹙眉说道,“上次沙尘暴时,我被一群人劫走了,后来便……” 安静停住,想至那段时间的爱恨纠葛,心中漾起淡淡忧伤。那些只是曾经,私心作祟,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莫离闻言,又是一惊,心中猛然抽紧,清眸盛满关切,“郡主,您被何人劫走?他们没伤害你吧!” 听见他话语里的忧急,安静心感温暖。对他璀璨一笑,露出如贝玉齿,娇声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她的如花笑靥,感染了莫离,深刻刚毅的五官变柔,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叫安静看呆了。 郡主平安无事,莫离放下心中的担忧。却想不明白,为何宫内会有与郡主一模一样的人?他很疑惑,欲忍住不问,但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弄清楚,且郡主对这些似乎一无所知。 莫离顿下脚步,拉住安静,凝重说道,“郡主,那日被送进宫的女子与您同貌,皇上赐封雪妃。她扮作您的容貌进宫,定有所图,此事定有蹊跷。” 他的焦急担忧,安静能体会。也很奇怪,谁会扮她的模样,抢她的风头?但,她无心管这么多,不甚在意道,“此事以后再说吧!” 她既非燕如雪,当然不急。何况,对百姓来说,谁当皇帝,谁拥天下,并不重要。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便是好主! 叹了口气,莫离有些无奈,大掌扣上安静的细肩,两人清眸相视,“此事干系重大,我等岂能置之不理?” 娇颜笑意隐下,安静漠然道,“我不想管这些,也管不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懂了很多。那些不切实际的空头幻想,她已醒悟。那些浮云般的名利权贵,她亦无心追逐。只想靠自己的智慧,撑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见她有些怒了,莫离只得打住,缓缓挪开双手,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怪异。 后面一群少年缓步跟上,见两人卿卿我我,纷纷低语窃笑。唯有石头心中苦涩,如水清眸频频望着前方的窈窕身影,白皙俊脸上几分忧郁,几分感伤。 ---- 第三十四章 我想要 久别重逢,两人如胶似漆,半天时间未曾离开。】少年们见状,识相的回客栈了。 两人行走繁华街上,见到一家生意兴隆的妓院,大门匾上黑漆红字‘花满楼”! 底层红漆的木柱,雕花的门窗。阁楼一排圆木栏杆上,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倚栏俯视,对莫离抛媚眼。 “我想要……”樱唇溢出低喃,安静贪婪的盯着这栋美轮美奂的古楼。一旁的莫离听闻,有些自作多情的低下脑袋,俊颜泛起潮红。 安静仰头,柔媚双眸微合,细手摇晃他的衣袖,嗲声撒娇,“我想要……” 媚人的娇颜,惑人的娇语,莫离刚毅的俊颜涨得更红,心跳剧烈,慌乱的挪开逐渐变深的眸子。 这样就害羞了,他不会是良家处男吧?(v-v) 安静精神振奋,脑中浮想联翩,尽情蹂躏纯情猛男,这是多美好,多幸福的事?迫不及待…… 眼底一丝窃笑,安静将话说完,“我想要这房子!” 清眸紧盯安静,莫离俊颜一阵红,一阵白。见他这番窘样,安静忍不住仰头大笑! 正值高兴时,头顶传来几声女人的嘲弄低语,“哼!瘦了吧唧的,根本不配这俊男子。” “就是,你看那胸,还没男人胸脯大!” “人家笑声那么豪爽,说不定就是男的呢!”这话惹得一干女子尖锐的讪笑。 莫离俊颜沉下,浓眉皱起,重重呼出鼻息。望着她的小脸,不希望这些话影响了她的心情。 安静沉浸在蹂躏美男的梦幻中狂笑不止,直至听见群妓的嘲讽讪笑,安静的笑声渐渐停住,鹅蛋小脸拉长,瞪大双眼火光燃烧。 表情凶狠,安静踮起脚来,抓住莫离的衣领,咬牙切齿问道,“你会飞吗?” 莫离愣愣的看着她,摇摇头,“不会。” 话一出口,便被她推开,安静怨瞪他,“还以为你武功很好呢!” 俊颜一丝轻笑,他淡淡说道,“卑职会轻功。” “你……”安静疯狂的轻摇头,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头顶还回想着群妓的讪笑,安静黛眉紧锁,猛的扑进他怀中,耳旁似乎都是吸气声,莫离更是浑身僵硬,双手置于身侧紧握拳,不敢动弹。 头偎在他胸口,水眸几丝狠毒,安静压低声音道,“带我飞上去。” “这……”莫离有些忧郁。街上人多眼杂,实为不妥。 竟敢不听话!安静怒极,要不是大众广庭之下,她早就对他的脆弱部位伸出了魔爪。 忽觉一直细腿置于他双腿之间,莫离屏住呼吸,睁大双眸紧盯安静。她这是无意?还是有意? “赶快带我飞上去,否则……要你当太监!”安静冷声威胁,**更是往他双腿间靠。 “是!”并不担心她能废了他,而是不敢让路人见到他们惹火的姿势。 莫离长臂搂住安静,两人潇洒起飞,安静兴奋激动,心中暗忖:会飞真好! 阁楼几位女子惊呆,怎么说着说着,他们就飞上来?见阳刚十足的男子来了,群女皆是搔首弄姿,眼角抽筋直抛媚眼。 两人刚飞进阁楼,安静便推开莫离,飞快跑去一道门口,四肢张开,将门堵住,欲来个关门打狗。 “给我打!”安静娇声一喝,便有一堆人围着打,围着打她!安静边呼救,边怒扫莫离,却见正他被两女调戏。 莫离本不愿对女人动粗,瞧见安静被人欺负,愤怒不已。使内力挥出两掌,将两女打倒在地。两步冲过来,将几位女子拖开。 安静头发乱了,衣衫坏了,抬起烈火双眸,咬牙切齿道,“你干嘛不打她们!快打!打啊!”边说,便推他高大的身子,定要他替她报仇。 莫离久久未动,他心中也有怒火,但要他出手伤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难下手。 安静心中憋气,蹙眉吼道,“不打就扔!全扔下面去!” 话音蒲落,便听得大街上传来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安静惊得闭眼捂耳,心中则在暗暗叫爽!就是要摔你们,摔得越重越好!摔死了更好! 妓院门口似乎很嘈杂,安静趴在木栏上俯望,发现围观者真多,赶紧整理好仪容,欲下楼出出风头。 转身寻找莫离,却并未见到他。安静眸光流转,心中暗叫不妙! 一路横冲直撞来到楼下,慌张拨开人群,发现莫离仍被几位女子压在身下,表情似乎瞒痛苦。 难道连他一起摔下来了?怎么这么没用,几个女子都甩不掉……忿忿不满撇他一眼,走上前去,将他拉起。 见围观者众多,不乏长相俊俏之辈。安静精神抖擞,精致小脸上一抹娇笑,抬起手对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叫安静,安静的安,安静的静……” ---- 第三十五章 牺牲莫离,色诱老鸨 众人皆投以注目,安静笑得更甜,见到貌美男子,便上去握手,多少总得揩点油!莫离清澈双眸望向天际,无奈摇摇头,伸出大掌将她拉走。】安静仍不死心的回头,朝众人娇喊,“我住在客栈,有时间来找我啊……” 两人刚走出不远,便被一群小厮围住。莫离伟岸身姿傲立中间,手持宝剑,冷眼望着他们。安静见状,也不好干愣着,赶紧摆个姿势。 双手握拳置于眼前,双脚在地上轻轻跳动,一副准备打拳击的模样。小厮们面面相视,不知她这是和门派的武功。莫离侧首,浓眉紧皱,颇有些看不下去的意思! 一身似圆球的女子双手叉腰,站于前方。阳光照耀下,安静看见了她身上的许多亮点,某人眼中贪光再现。 过重的腮红,艳红的大嘴,远看之下,仿若三个红点,酷似三点式内衣。 人数不若他们多,气势不能比他们弱。安静先发制人,手指前方球形女子,娇声喝道,“死肥婆,好狗不挡路,不知道吗?” 肥婆丝毫无惧,作茶壶状,粗噶嗓门大喝,“臭丫头,敢骂老娘,你找死啊?” 敢骂她?安静恼怒,娇颜涨红,挽起衣袖大步冲上前,“你他娘的,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并非真想打架,只是做做样子。据她猜测,莫离定会拉住她,不让她前去送死。 走出好几步,身后男子亦未拉住她,安静进退不得,小脸转白,心中早将莫离砍了几十刀! 虽焦急难堪,依旧作势冲像肥婆,却逐渐放慢了脚步,等待时机撤退。身后响起莫离洪亮的嗓音,“不知姑娘为何要挡路?” 局势不再僵硬,安静赶紧转身,走至莫离身边,作愤怒状道,“你跟她客气什么!”莫离未答,俊颜一抹揶揄笑意。 “哼!伤了我花满楼的姑娘,想就这样跑掉?”肥婆扭摆而来,小厮们缓缓靠拢,莫离巍然不动,安静表情凶狠,脚步无声后退。 她是老鸨?也是富婆!安静忽而对她刮目相看,若她为人再厚道点,讲话再客气点,她定会钦佩! 肥婆走近,安静才看清她的‘花容月貌’,肿眼泡,酒糟鼻,无形嘴,肥赘下巴,劲纹数条。就这样还能当老鸨? 安静水眸一丝卑夷,并非因她的身材与长相,而是她见了莫离,那副色迷迷的模样,仿若已将莫离扒个精光,只待享用。 莫离浑身不自在,刀刻般刚毅的五官绷紧,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转过高大身子,避开肥婆yd的目光。 “哟,公子长得可真俊呐!”肥婆娇笑着欺上莫离,安静眸中怒火狂烧,敢眼神调戏她的莫离,该杀! 后退十几步,再疾步向前冲,奋力出掌,欲将老鸨推到五米开外。结果……肥婆没撼动半分,自己反被弹倒在地。 屁股重重磕地,安静疼得直咧嘴。莫离心疼不已,大步走来将她扶起。安静烈火燃烧的双眸狠狠的瞪着肥婆,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眸子不经意瞥见她的宝石项链,白玉手镯,黄金耳环……怒火瞬间熄灭,眸子如璀璨繁星般晶亮,脸上堆起一个讨好的笑。 “原来您就是花满楼的老板啊!难怪美貌如此动人,气质如此高贵……”安静上下打量她,目光停留在珠宝首饰上,违心的赞美。老鸨早已没理她,直奔莫离。 “公子,不知是否有时间,来我花满楼小座片刻,稍事休息?”她粗短的手指比着兰花指,直点莫离结实的胸口。 话音刚落,便听得身旁一声娇笑,安静挤了过来,微笑如风的看着老鸨,连连点头,“有,时间大大的有。” 肥婆一掌推开安静,拖着数道鱼尾纹的双眼仍紧盯着莫离,侵略性的扫过他俊朗英挺的五官,健壮的身姿,缓缓说道,“我问他,没问你!” 莫离的不耐与嫌恶那般明显,老鸨似未觉。屡遭无视,安静耐心全无,站于一旁,双手环胸冷声道,“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们两人是何关系?”肥婆狐疑的盯着两人。为了不让这条大鱼跑掉,安静皮笑肉不笑,“他是我哥,我是他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离心如刀绞,俊颜一丝苦涩,清眸盛满悲戚。垂下眸子,不让悲伤流露。 老鸨喜上眉梢,对莫离抛个媚眼,伸出手欲拉莫离。安静一把打掉那只肥爪,蹙眉吼道,“猴急什么!”老鸨轻拈丝巾,掩住猴颜,咯咯直笑,“那,今晚二更,奴家在逍遥客栈的楼上的甲字三号房等你,哦……”说罢扭着粗腰离开,三步一回头,盯着莫离娇羞窃笑。 莫离似乎猜到了什么,线条分明的五官没有任何情绪,清澈双眸闪过一丝悲戚,心中太多话想说,想问,却开不了口。 感觉到他的低落悲伤,安静心中有愧,拉过他温热的大掌,柔媚双眸盯着他的俊颜,娇声道,“我最喜欢你了,你……喜不喜欢我?” 莫离一扫刚才的悲伤,俊颜泛红,嘴角一抹幸福笑意,微微点头。 意料之中的反应,安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想要那家花满楼……” 虽不解她为何想要妓院,但这并非易事,莫离正不解,欲询问她。安静诡笑一声,悄声问道,“你是处男吗?” 听闻此言,莫离脑中一阵空白,这真是郡主吗?在安静的火热注视下,麦色俊颜更加泛红,羞涩的轻点头。 安静抚住胸口,极度喜悦冲击着她,梦寐难求的处男就摆在眼前,她却险些推给他人!她真是天下第一傻女人! 兴奋是一时的,待她平静细思,鱼和熊掌,她一样也不愿放弃。花满楼处人流聚集的黄金地段,是她事业开端首选之地。 如今老鸨又看上了莫离,只要莫离一施美男计,她自有办法夺她山河!事业与美男,叫她如何抉择? ---- 第四章 苏醒 他似她的父亲,却又不是。 父亲没有慈祥的笑脸,没有时间关心她。 安静两道弯眉紧蹙,微抬如水翦眸,扫视这陌生的一切,心中恐慌不已。 双眸波光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安静瞳孔放大数倍! 穿越…… 她竟然穿越了! 心跳急剧加速,隐隐有些抽痛,安静轻抬素手,抚住胸口。乌黑如泉的长发垂下,衬得鹅蛋小脸煞白。 这一举止,教一旁的人看了,不禁尤生怜惜。 王爷面露忧色,正欲开口询问,屋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将他的话打住。 不一伙儿,一群身着华丽锦服的人,疾步走进屋内。 最前面的美妇身形纤瘦,面容白净。一袭艳丽的紫色细纹绸衫,佩戴华贵的金银首饰,显得十分高贵典雅。 安静的小脸越发苍白,双眸紧紧盯住那美妇。素手紧握,尖细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仍不觉得痛。 再松开时,那白皙柔嫩的掌心,已引出几个弯月似的血色痕迹。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死了的人为何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那美妇泪眼婆娑,莲步轻移至床边,王爷心疼的轻拍她的背部。如此简单,却是如此温馨。 紧了紧贝齿,安静忿恨盯着这对恩爱的夫妻,思绪早已飘远…… 记忆中的父亲,一年难能见到几次,唯有在八卦杂志上,常出现他与女明星、女模特的绯闻! 小时候,母亲就告诫她,切莫嫁给花心的男人! 长大后,母亲精神抑郁,整日咒骂父亲交往过的女子,细数父亲的数条罪状。[] 直到她听麻木了,听烦了,不再安慰母亲,不再整日与母亲作伴。 直到有一天回到家,那栋豪华别墅的楼下围满了人。 她胸口忽然一阵剧痛,跌跌撞撞冲进人群,见到的却是血淋淋的一幕…… 母亲羸弱的身子躺在血泊之中,穿着她结婚时的艳红色套裙,褪色的裙子皱褶点点,如一朵朵凋谢的浴血玫瑰,颓废凄美,却是那般刺眼。 呼吸万分困难,她身子虚软的跌跪在地上。如雨般滑落的泪水,滴在母亲白净的脸上。她却双眼紧闭,没有任何表情。任凭她奋力的摇晃,撕心裂肺的哭喊,终究唤不醒…… 母亲一头长发被地上粘稠的鲜血浸湿,那混血粘结的发,竟是那般黑亮,那般丝滑。她掬起一把,捧在手心,感觉鲜血的温热,感觉母亲最后的温暖…… 颤抖的伸出手,拿起母亲怀里抱着的全家福,是她很小的时候拍的,那时他们脸上都是幸福的笑。也许,那时的父母亲,还是相爱的! 再浓烈的爱情,却也经不起时间的摧残! 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幼时在孤儿院长大,因着她的美貌,结识了父亲,过上了还算富足的生活。 幸福,却往往是短暂的!父亲挣的钱多了,应酬也多了,回家的日子却少了…… 母亲守了半生,盼了半生,终究没能守住父亲,没能盼回父亲! 长这么大,父亲除了给她钱,别的,似乎真的没有…… 她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虽然她是唯一给过她温暖关爱的人。但她心底却对她有一丝憎恨,甚至厌恶。母亲若不那么痴情,若懂得放手,又怎会落得那般凄凉? 丧礼没过两天,父亲就走了。一栋大别墅,除了她,便只有一个女佣。 那段时间,她经常呆坐屋内,看着那张全家福,想着母亲躺在血泊中的情景。泪流干了,人也变得沉默寡言,有时一发呆,便是一整天。 后来上了大学,校园里的欢乐气氛,使她重拾了笑脸。也许,笑脸只是一副面具,她心底依旧落寞! 直到冷轩出现…… 冷轩,听说是某个富豪的独子。他确实很有魅力,言谈举止优雅而自信,隐隐透着一股王者风范。 但跟他一起,太过拘束…… 秀眉间染上淡淡的愁云,颈项似乎还被那双有力的大掌扼住,安静变得呼吸急促。 耳旁响起女人的低泣声,安静被纳入一双温暖的怀抱。有一瞬,她以为置身梦境。这怀抱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眨眨飘忽的双眸,迷茫的望着这一屋子人。好一阵,方才回神。 鼻头微酸,双眸溢满清澈泪水,她微颤着伸出白皙手臂,回抱住这个似母亲的人! 母亲身子纤瘦,却能给她最多的幸福,温暖。 若是她静下心来,听听母亲的唠叨,好好安慰她,也许,她就不会…… 她恨母亲狠心,弃她而去。她何尝不狠心?母亲只有她了,她却渐渐疏离了她。 她怨母亲痴情,不懂真爱的她,又哪来的资格责备她? 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娇颜滑落,她,多久不曾这般落泪? 母女俩相拥而泣,一旁的人表情复杂。 不知何时,薛神医已悄声出了屋,颀长的身子傲立院内。 午时的阳光,温煦明媚。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强烈的光线下,泛着微些湛蓝的光芒,眉宇间隐着些许黯然。 这份幸福又能延续多久? ---- 第三章 交易 王爷说此推托之词,薛神医倒也不介,淡淡一笑,又道:“王爷若不肯,那在下就告辞了!” 不等王爷回话,他便潇洒的转身,作势要离去。幽深双眸中精光流转,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被一个狂妄少年如此威胁,却还得考虑他的条件。王爷心中极为不悦,面色沉了下来。 不甚在意的冷哼一声,双手负背,伫立一旁,表情复杂的凝视前方。 心下却又暗忖:他是云游四海的神医,难能请来府上,就让他这么走了,雪儿的又该病怎么办? 听着他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王爷有些焦急。微微侧目,见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已快出小院门口了。 王爷面露愠色,重呼一口气。万般无奈的沉声吼道:“臭小子,回来!” 本是怒吼,却因他这一句‘臭小子’,变得有些怪异。 薛神医身形僵直,呆立定在原地。那道健壮的背影,此时却显得孤寂苍凉。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了许久。 王爷微微发福的身子,着一袭青色锦服,上绣瑞日祥云图案,依旧显得威风凛凛。只是两道浓眉间,多了个皱折,多了份忧愁。 薛神医步伐轻快的返了回来,双手怀胸,漆黑眸子冷视前方。俊颜一抹淡淡的邪笑,在阳光照耀下,越发显得诡异邪魅。 他缓缓转过幽眸,愉悦说道:“如此说来,王爷是答应了?” 王爷板着脸,瞟了他一眼,生硬地说道:“此事还需禀告皇上,你勿要焦急,先在王府住下!” 薛神医轻轻点头,表情神秘莫测。 满心忧虑无法排解,王爷轻叹一口气。 雪儿她自幼体弱,又天性善良,是谁要加害于她?老天爷又为何要这般折磨她? 徒有一世虚华,却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他消瘦的面容,似乎又横生了几条皱纹,两鬓夹杂着丝丝银发,一双眸子里盛满凄凉,更显憔悴苍老! 树荫下,薛神医孑然而立,冷眼睨着落寞的王爷,幽深眸子闪过一道异光。 也许,他只是个孤独寂寞的老人…… 他剑眉微蹙,缓缓别开眼,冷漠的俊颜多了一股烦躁! 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浮云,只有一望无垠的白!耀眼的阳光,似要把人心晦暗的角落都照亮…… 粗壮的古树上,枝叶繁茂,绿意盎然。鸟儿成群嬉戏,叽叽喳喳好不欢快,半分不解人间悲苦! 一只胆大的雏鸟儿飞下地来,淡灰色的绒毛随风摆动,尖尖细嘴轻啄地上灰土,惊扰了一旁兀自悲伤的王爷。 察觉自己的失态,王爷清清喉咙,不自在的别开脸。 再回首,那副憔悴面容已不在。他,依旧是燕国威风的八王爷! 王爷正欲开口,屋内传来丫鬟们的欢呼声,“郡主,您醒啦!……” 他面露喜色,感激的望了一眼薛神医,疾步走进屋内。 安静靠坐在紫檀木床上,轻微呼吸中,尽是檀木的淡淡香气。 一双暗淡无神的水眸,左右上下转动。映入眼帘的,是淡紫的薄纱帷,还有几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古装女子。 镂花的窗柩,雕刻着牡丹盛开的梨木柜,还有那酷似金子的铜镜…… 小屋内古香古色的红木家具,布置得相当雅致,静谧的古韵中透着唯美。 这是哪?安静不解的轻蹙眉尖,缓缓垂下眼睑,微卷的浓密睫毛,在眼底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一旁的女子竟唤她郡主!安静脑中一片混乱,苍白小脸皱成一团! 轻启毫无血色的双唇,正想叫她们闭嘴。耳旁却响起一个微颤的嗓音,“雪儿,你总算醒过来了……” 雪儿又是谁? 安静轻叹一口气,不耐烦的微抬眼睑。见到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头,惊得瞪大了双眸。随即,清眸覆上一层寒冰。 好一阵后,垮下瘦弱的双肩,冷声的说道:“你来这里干嘛!” 王爷微愕,身子微颤的退开,与薛神医面面相视。 如此冷硬的语气,不羁的态度,哪是出自温婉的雪儿之口? 转念一想:只要雪儿能活着,什么都无所谓…… 王爷心中激动,眸中盈盈闪烁着泪光。 安静神色复杂的睨着他,在她记忆里,父亲不曾如此关心她! 不再理会他,略过年迈的父亲,视线落在他身旁的俊美男子身上。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牵扯着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浑身散发着邪魅的光芒! 他正眯起深幽的眸子,凝视她。 安静坦然的与他对视,因他眸底一场火热的光芒,心中荡起一层波澜。 眼睛有些酸涩,安静缓缓转开视线,表情淡漠的望着王爷,“这到底是哪里啊?” 如此无礼的问话,愤恨的眼神,王爷有一瞬被憾住。 而后,憔悴的面容上一抹浅笑,宠溺的说道:“雪儿,这是八王府,是你的家啊!” “啊……?”安静愕住,脑中一阵空白,表情茫然的呆坐在床。\---- 第五章 世子妃 王爷改为:成王(亲王) 夫人改为:王妃 成王长子(世子):燕谨 成王二子(郡王):燕琪 成王次子(郡王):燕珉 淡紫色纱帷轻轻垂下,如烟云般朦胧飘渺,衬着雪白的薄丝被,有股飘逸的美感。】 床帏下,母女情深相拥,许久未分开。 一群身着锦服之人,站立一旁,表情颇有些不耐。 安静淡淡的扫视他们一眼,素手轻抚她背部,两人才稍稍分开。 王妃破涕为笑,拈起一方淡色丝巾,拭去眼角泪痕,哽咽说道:“看为娘高兴得……” 许是盼了太久,感伤太多。话未尽,她低头又是一阵呜咽。 安静微抬眼睑,凝视那双同样清澈的眸子,心中五味杂陈。 缓缓抬起纤细玉指,抚上王妃白净的脸颊,轻柔的抹去那几滴晶莹的泪珠,以及眼角那几道淡淡的皱纹。 王妃露出一个欣喜的笑意,握住她的小手,侧首看了一眼屋内之人,似责备的说道:“你看你哥嫂们都来看你了,你也不唤他们一句……” 本是一脸淡笑的成王,此时表情却有些僵硬,无声的叹叹气,“雪儿她……失忆了!” 旁人闻言,皆是万分惊愕。 王妃愣了一阵,一脸的不敢置信。 许久后才回神,眉目间多了几丝哀伤,怜爱的拂拂安静丝滑的长发,颤声道:“只要雪儿过得,就好……” 安静心中一股暖意,微卷的浓密睫毛轻颤,眸中一丝复杂的光芒。 成王眼底几分忧虑,心下暗叹:失忆是小,剧毒难解才是大事啊! 见着王妃如此开心,他也不忍说这些事伤她的心。 倒是那下毒之人,竟对善良的雪儿下手,实为可恨! 成王缓缓回首,一双睿智的眸子冷然的瞥了众人一眼。却未见得那高大的白袍身影,眸中光芒流转,抬步焦急的走出小屋。 一干人面面相视,皆是不解的摇摇头。 紫檀木床榻上,王妃看着女儿小脸苍白消瘦,心中不免酸楚,心疼的问道:“雪儿,你想吃点什么,为娘叫厨子给你烧来。” 安静正欲开口,成王与薛神医进了来。 见了王妃,他微微颔首。一抹淡笑,袭上嘴角,“王妃莫急,郡主身子尚虚,吃不得油腻食物,青菜淡粥即可。” 听了神医的话,王妃连连点头。 成王缓缓转身,凝视薛神医,消瘦面容一丝淡笑,“膳食已准备妥当,神医这边请!” 薛神医微笑点头,两人缓步走出。 至那雕花圆门框时,成王微侧首,道:“瑾儿,琪儿,珉儿,随为父一道陪神医饮上几杯。” 三人齐声答应,便随着他们离去了,屋内只留一干女眷。 一阵沉默后,一袭紫绡翠纹裙的女子细步上前,娇柔说道:“娘,午时了,雪儿妹妹也该饿了,您看是不是先去用膳?” 王妃不曾回头,点头轻道,“是啊,为娘都觉得饿了,何况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呐!” 看了看安静,又道:“雪儿,你先歇着,为娘叫丫鬟给你送点稀粥来。” 安静微微一笑,乖巧的点点头。 夫人缓缓起身,两位女子便争相上前搀扶。 说话的那紫衣女子手伸在半空中,王妃却已被簇拥离去,她有些尴尬的将手放下。 视线投了过来,见着塌上表情漠然的安静,她细步走了过来。 一头青丝高高挽起,佩戴一个梅花形金簪,一张瓜子脸素净白皙,淡淡一笑,嘴角荡起一个浅细酒窝。 好一个古典美人…… 安静的注视,惹得她一阵轻笑,“嫂嫂脸上可是有东西?妹妹为何直盯着瞧。” 安静摇摇头,似是感叹什么,嗤笑道:“只有三个哥哥,却有这么多嫂子……” 那女子微怔,秀眉间几丝黯然。随即,眼底尽是戏谑笑意,“妹妹可是嫌多,你大哥怕是嫌少呢!” 安静轻轻点头,“大嫂,你多大年纪?我觉着比我还要小呢!” 听了她这句酸溜溜的话语,女子掩袖笑道:“傻雪儿,你才十六,嫂嫂比你大上好几岁呢!” …… 安静愣了,轻叹一口气,不知如今的她,是个什么相貌? 一名素衣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站立床边,恭敬说道:“郡主,青菜粥来了,夫人叫奴婢伺候您用膳。” 紫衣女子缓缓起身,吩咐丫鬟,“你先下去吧!跟王妃说,我陪着雪儿妹妹呢!” 那丫鬟立在原地,低头道:“世子妃,您身子本就虚弱,还是快去用膳吧!王妃她们都在等着您呢!” 女子眸底闪过一丝苦涩,不甚在意道:“你个小丫头倒是关心我!我没事,你下去吧!” 说罢,素手端过那花色瓷碗,纤瘦的身子坐于床边。 轻舀稀粥,喂至安静嘴边,如此自然的动作,教安静许久未反应过来。 初相识,她便如此悉心照料,教安静好生感动! ---- 第六章 暗斗 你收……你收……你大大的收! 稀粥味淡,安静心中却沁着丝丝甜意。 眼前的世子妃,身着淡紫色纱裙,与紫丝薄纱的床帏连成一片,飘渺如烟,如雾…… 喝下最后一口稀粥,安静抿嘴淡笑。本欲道声谢,终究还是未开口,那样反倒显得生疏了! 想着她还未进午膳,安静柔声道:“嫂嫂,你快去吃些东西吧!看你这么瘦弱的!” 她盈盈起身,将那瓷碗放于一旁,娇嗔道:“雪儿妹子,你可不能取笑我啊!” 安静不解的瞧着她,她只是嫣然一笑。 一个小小的身影快步跑了进来,撞进她怀里,一字一句道:“大娘,闵儿来叫您去吃饭。” 稚嫩的童音煞是悦耳! 他年约五六岁,穿着一身水蓝色小锦袍,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溜溜的,很是可爱。 世子妃抱起他坐在凳上,素手摸摸他的头,脸上尽是慈爱的笑意,“闵儿真乖!” 她微低头,双眸轻闭,亲亲男童柔滑的脸颊,惹得男童一阵咯咯笑。 看着他们如此亲昵,安静面露淡笑,心底几分温暖。 男童见着床榻上的安静,便挣脱了世子妃的怀抱,走至床边,小圆脸笑成一团,“姑姑,您醒来了,真是太好!以后又可以陪闵儿玩咯!” 说罢兴奋地扬起小手,扮个鬼脸。 安静被他可爱纯真的模样逗得一阵轻笑,伸手握住他的肉呼呼的小手,细细揉捏着。 世子妃细步上前,将闵儿抱起,娇声责备道:“闵儿又不乖了,你姑姑大病初愈,不能吵着她,知道吗?” 安静轻笑着摇摇头,她虽少与孩童亲近,但闵儿这么可爱,很讨她喜欢呢! 闵儿摇晃着世子妃的紫纹衣袖,撒娇道:“大娘,姑姑不能陪闵儿玩,那您陪闵儿一起玩,好不好?!” 世子妃微微一笑,如葱玉指轻点他的鼻尖,“不准叫大娘,要叫娘,知道吗?” 话音刚落,便有几声女子的尖声讪笑,“哼!要我儿子喊你娘,有本事的,自己生个出来啊!” 话语如此尖酸刻薄,安静听了不禁蹙眉。微侧首,见着一袭艳红罗衫裙的女子,正忿忿的盯着世子妃。 她身旁站着好几位衣着鲜亮的美貌女子,许是那些几位哥哥的妻妾。 世子妃轻垂眼睑,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抱着闵儿的手臂却是收紧了力道。 闵儿转着骨碌碌的大眼,一伙儿畏惧的看看亲娘,一伙儿怜悯的看看大娘。 见着这局面,安静似是了解了什么,心中有些感伤:如此善良的女人,却承受着身为女人最痛苦的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安静替她不平,心底涌上一股怒意。清澈如水的眸子冷了下来,直直的睨着那红裙女子。 红裙女子款款走来,对着安静微笑说道:“雪儿妹子,许多人啊,可不能只看表面!” 不待安静回话,她便微微侧首,娇声怒喝道:“闵儿,还不快到娘这儿来!” 闵儿扁扁小嘴儿,推搡着世子妃,要到他娘那儿去。 世子妃眼底渗透着丝丝苦涩,许久后,才不舍的将闵儿放下。 看着闵儿奔向红裙女子怀里,她细手置身两侧,握了握拳头,再缓缓松开。 身着水绿色长裙的女子站立一旁,一脸温暖的笑意,劝说道:“两位嫂嫂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一起照顾闵儿不是更好么?” 未有人答话,女子娇笑一声,凝视着世子妃,似戏说道:“大嫂,你说你也真是的,喜欢闵儿,也不能成天将他藏起来嘛!这要不是找不着了,翠嫣嫂嫂该多担心?大哥可就这么个宝贝儿子……” 话落,一双杏花眼斜睨着世子妃,眼底尽是嘲讽之意。 秀眉间闪过一道愠色,世子妃一双丹凤眼瞪圆,细步走进她身边,在她耳旁低声道:“我不能生,也比某些人生个杂种强!” 说罢,她仰头一阵尖锐的笑声,许久未停,直到两行清泪滑落,直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世子妃纤长玉指抚住左颊,狠狠地盯着绿衣女子,扬手一个巴掌甩回去,咬牙切齿道:“琪郡王妃,我颜如意再怎么失宠,好歹也是太子少傅之女,也是世子妃,轮不到你这等身份卑微的女子来教训!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心我将你那点丑事抖了出来!” 她冷哼一声,轻甩长袖,疾步离去。 留下琪郡王妃呆立原地,一双秀目寒光潋滟,冷冷的盯着那抹紫色背影。 闵儿似是吓坏了,窝在他娘怀里,瑟瑟发抖。翠嫣表情漠然,沉默不语,双臂紧紧抱住闵儿。 安静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无声叹叹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气氛安静的诡异,琪郡王妃面色有些难堪,微侧首,终究未说话,便缓步离去。 屋内只剩翠嫣母子,以及旁边两位女子。她们皆是面无波澜,眸底透着几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 第七章 神秘人(捉虫) 人物介绍: 燕瑾之正妃(世子妃):颜如意 燕谨之小妾(二夫人):柳翠嫣 燕谨之小妾(三夫人):许云瑶 燕琪之正妃(郡王妃):琪郡王妃 燕琪之小妾(二夫人):李丽珍 燕珉尚未有妻妾 屋内一片寂静。 那两位女子干站一旁,翠嫣莹然一笑,道:“云瑶妹妹,丽珍夫人,站着不累么?快些坐下啊!” 小脸闪过一丝尴尬,安静微微一笑,轻声道:“两位嫂嫂随意坐。” 两人轻提长裙,优雅的坐于小圆木凳上。 “雪儿妹子,身体好些了吗?”说话的是一娇艳女子,一脸精致的妆容,显得妩媚动人。 安静回以微笑,淡淡点头,道:“谢嫂嫂关心,我没事!” 眸光瞥向她身旁的娇小女子,年约十五六,见安静看着她,小脸染上几丝红晕。 心底暗叹:多纯洁的姑娘啊!那粉嫩嫩的笑脸那般耀眼,甚至有些刺眼…… 只怕,时间会埋葬了那一脸纯真! 那娇艳女子又是一笑,眸底几分疑惑,颇有深意的问道:“雪儿妹子,真是失忆了么?” 安静眉尖微蹙,愣了一瞬。】 双眸波光流转,一抹淡笑挂在嘴角,“嫂嫂觉得呢?” 两人视线空中交汇,眸中皆是对方看不懂的光芒! 女子柔柔一笑,微抬慵懒双眸,妩媚万千的娇嗔道:“雪儿真坏!” 安静露齿一笑,只是笑意却未到眼底。 心下暗忖:我不是男人,你暗送什么秋波啊…… 翠嫣母子俩低语嬉笑,未曾看向这边。那娇小女子亦是一脸茫然,坐于一旁。 见她们未再说话了,娇小女子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床边。裙衫飘动间,竟见到她腹部微凸。 安静扬眉,莫不是这么小,便有身孕了吧? 她直挺挺的站立床边,腼腆说道:“雪儿……妹子,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安静正欲暗嘲两句,便听得那妖艳女子轻笑一声,拍拍她的细肩,似戏谑道:“丽珍夫人,你如今已是琪郡王的人了,那些丫鬟的俗习,可真的好好改改啊!” 听闻这话,那名唤丽珍的小女子面色更潮红,不自在的动动身子,点头道:“是。” 见她这番举止,云瑶夫人又是一阵娇笑。 安静嘴角微勾,视线转向翠嫣,她也是一脸淡笑。 云瑶媚眼扫视了一圈,微抬眸凝视着安静,表情有些严肃,“不说笑了,雪儿你好生休息,嫂嫂们改天再来看你!” 那小巧樱唇娇艳欲滴,一张一合间,万分的性感惑人。 安静心念一动,连声称赞道:“嫂嫂这个妆容好美啊!” 云瑶闻言,颇有些羞涩的掩嘴轻笑。 过了一瞬,似是想起什么,秀目瞪着安静,大发娇嗔,“雪儿,你敢戏弄嫂嫂!” 安静却是一脸无辜的笑意。 翠嫣抱起闵儿,微微道:“我们先回去吧!雪儿妹子身子虚弱,多休息才是!” 另外两位夫人点点头,跟安静寒暄了几句,便缓步离去。 本就觉得浑身不适,她们刚离去,安静便倒头大睡。 王妃爱女心切,叮嘱她们不要打扰了安静。 夜深了,一轮残月高挂天空,零碎的几颗星星作陪衬,为这静谧的夜色,增添些许美意。 成王府――郡主阁内一片宁静。 昏暗的月光下,那屋顶上似乎有个人影。他仰头观月,空守着这黑夜的孤独,略有几分落寞、寂寥。 许久后,他猛然起身,一袭雪白绸衣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飘渺。 夜风轻袭,衣诀飘忽间,人已飞身而下,高大挺拔的身形站立院内。 微微侧首,狭长双眸淡扫一眼,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迈步走向那扇镂花小门。 一个黑色身影飞速闪过,仅一瞬,便挡在了他面前。 缓缓抬起漆黑双眸,慵懒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五官刚毅,身手敏捷,如此深沉冷静,绝非一般的练家子。 两人沉默对恃许久,白衣男子眉宇间有一丝忧虑,淡淡地道:“让开。” 那人面无波澜,健壮的身子丝毫未动,深沉的双眸紧盯着他。 白衣男子剑眉微蹙,颇有些不耐烦,“快让开!” 黑衣男子眸中寒光一闪,一柄宝剑出鞘。朦胧月色下,刀光炫亮,刺人二目。 重重呼出一口气,他低声吼道:“想比剑法,我薛某绝对奉陪!现在你让开,郡主毒发,需要药物!” 那人微怔,眯眼睨着白衣男子,缓缓侧过身子,放他进屋。 薛神医冷哼一声,疾步走进小屋内。 ---- 第八章 回忆 我的精灵召唤收…… 屋内一片漆黑,掩盖了他脸上复杂的神色。】 怀着激动的心情,他一步步走近那张床榻,脑海中闪过许多回忆的画面…… 十年前,她天真善良,救了一个孽种的贱命! 十年后,因她当年的善行,他背叛自己,背叛惨死荒山的母亲,背叛曾经发下的毒誓…… 他将那些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暂抛脑后,因她是那般善良,因她曾说过,她会一辈子陪着他,不让别人再毒打他…… 心底泛起一丝苦涩,那种幼童的戏言,她怕是早就忘记了! 唯有他,十年来日日夜夜回忆着这句话,期待这句话成真之时! 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得她低声痛苦的呻吟!心下抽紧,他快速点亮烛火,将一颗小药丸喂入她口中。 她脸色苍白,星眸微闭,额际冒出层层细汗。 因毒性发作,那微褐色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教人万分怜惜! 微颤着伸出修长五指,轻轻抚上那苍白娇颜。 此时,他激奋难当,日思夜想十年之久,如今人就在他眼前,就躺在他怀里…… 收紧了双臂,他想这样拥住她一辈子!不管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深仇大恨,他不会淡忘。该杀之人,他绝不手软! 双眸深幽似无底黑洞,隐隐泛着凛冽的寒光。 怀里的瘦弱身子不安的动了动,似是被他暴戾之气憾到。 他低头凝视着她,表情渐渐柔和下来! 两道飞扬的剑眉微皱,他面色凝重。 心下暗忖:这下毒之人定是略通医术。毒蔓草本就无明显的解救作用,分量拿捏精准,刚好致她昏迷,月内不医,便会心脏衰竭而亡。若寻常大夫看病,定会以为是不治之症。 双眸中几丝忧虑,不知是何人所为?又是为何要毒害善良的雪儿? 府内最歹毒之人,却也是绝不会伤害雪儿之人! 世子已产下一子,万事无忧,便整日流连花丛。 琪郡王是成王的小妾所生,因他母亲早逝,性子有些懦弱。 珉郡王亦是小妾所生,他尚且年幼,生母与王妃关系密切,也是如今成王身边唯一的妾室。 成王三子,皆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之徒。如此想来,他们应当不会对雪儿下手。 但这真真假假,表面上是难看出的。 倒是他们那一群妻妾,一个比一个不简单,究竟是什么来头,却无人知晓…… 苦思不得解,他轻摇摇头。 有人在外暗守,看来王爷也想到什么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早日将雪儿体内的毒素清除。 只是,毒蔓草的解药,需要几十味草药搭配,长期服用。他又身在王府,不便远去采药…… 双眸光芒流转,他狡黠一笑,心中自有打算。 怀里的娇躯嘤咛一声,似睡得极不安稳,缓缓挪动身子,欲调个最舒适的姿势。 薛神医唇角微勾,看她这纯真无邪的睡态,心中一股暖流滑过。 看样子,这回魂丹还真是极品。虽说得来不易,但也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天该亮了,他不舍的将她放回床上。 雪白的薄丝被,衬得她一张小脸更苍白,教他心中一阵阵酸涩。 曾经说要照顾他、陪伴他的小女娃,如今却是这般的脆弱,仿若随时都会香消玉损…… 心中升起一股渴望,他缓缓弯下身子,薄唇印上那毫无血色的双唇。 淡淡的温热,如棉似水。他双眸轻闭,压抑的轻轻吸吮着那柔软唇瓣。 想了太久,渴望太多,他激烈的需索她口中的蜜汁。脑中阵阵空白,一颗心更是跳得厉害! 半昏半醒间,安静慵懒的回应着,这使得他心底荡起丝丝甜意。 身子越发火热,他猛然起身,不让自己继续沦陷,不想伤害到她! 察觉那柔软的双唇已不在,安静缓缓睁开柔媚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脸邪魅笑意的他! 眉尖微微蹙起,双眸有些迷茫的紧盯他。 心底一丝淡淡的感觉,如绸滑过…… 双唇微启,她嗓音有些沙哑,问道:“你为何在我屋内?” 他未答话,神色有些复杂,眸中似有两团烈火。 许久后,才缓缓开口,表情十分认真,“你还记得瑞哥哥吗?” 安静扬眉,蹙眉,本欲说:记得,很久以前,你就经常在我梦里出现! 但……终究故作了矜持,只轻轻摇头。 心底却是不解,此时的他,一脸严肃认真,与那邪魅狂狷之时,倒像是变了个人。 两人互相凝视,却是各有所思。 他双眸闪过一丝黯然,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却难掩心底的苦涩。 她终究是不记得他了…… ---- 第八章 莫离(捉虫) 他不解的是,毒蔓草并没有致人失忆的药性,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初,他还有些怀疑。如今,他却希望是因着失忆,她才不记得他!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低声道:“你休息吧!” 说罢,缓缓步出屋内。 昏暗的烛光轻微摇曳,高大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听他的话语,似乎与她相识,但她又不是燕如雪,哪记得他们之间的事? 次日,安静悠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那一扇雕满海棠花的小窗已打开,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进屋内,平添几分暖意。 感觉身子轻了许多,但置身这冷清的小屋,心里却倍觉孤独。 微抬惺忪双眸,望向屋外那被暖阳照亮的一片天地,心底涌起一丝渴望。 她翻身下床,细步走出小屋。 纤瘦的身子站立院中,星眸轻闭,让温暖的光线沐浴全身。 空气如此清新,顿觉浑身舒畅,她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嫣! 一阵风吹来,她黑亮丝滑的长发肆意飞扬,与那白色薄衫相衬,美得近似诡异。 不一伙儿,几位丫鬟簇拥着王妃进来了。 心情大好的安静迎了上去,抱着王妃瘦弱的腰身,头靠在她怀里撒娇:“娘,雪儿好想你啊……” 没办法,就是嘴乖! 王妃宠溺的揉揉她的长发,两人皆是一脸笑意。[] 王妃拉着她的小手,坐于桌旁,心疼的问道:“雪儿,身子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适?” 安静摇摇头,脑海中却浮现那张俊美的脸庞,眸中波光流转。 素手扶住胸口,眉尖微蹙,细声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心痛。” 说罢,一声痛吟溢出唇间,表情似乎很痛苦。王妃面露焦急,吩咐丫鬟将安静扶到床榻上。 安静躺于床榻上,微眯双眸,暗观四方,偶尔呻吟一声,教王妃更是心疼,“快去把王爷叫来。” 叫王爷有什么用?需要的是大夫! 安静翻翻身子,痛苦的喊道:“娘……好疼,快叫大夫……” 王妃连连点头,吩咐道:“对,去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我要的是薛神医! 安静颇有些无奈,继续呻吟,“神医啊……救救我……” 微睁开一只眸子,斜视正忧虑的王妃,心底有一丝罪恶感。 王妃焦急的走至床边,安慰道:“雪儿,你忍着点!薛神医去山上采药,晚上才能回来。” …… 呻吟声戛然而止,安静双眸无神的凝视床顶。 王妃蹙眉,素手探探她的额际,安静却自顾自的爬起。王妃不解的询问:“雪儿,心不疼了吗?你要去何处?” 安静苦着一张小脸,无趣的道:“恩,晒太阳。” 见她撅着嘴,一副不快的模样,王妃似是了解了什么。 微微一笑,拉着安静细步走向屋外,“为娘陪你一起晒晒太阳。” 小院内,母女俩躺在贵妃椅上,闭眼享受这暖阳清风。 “小招,桂花糕……” “小财,水果……” “小进,捏肩……” “小宝,来段清唱……” 丫鬟的名字是临时取的,灵感来源于以前家里的旺财生下的四只小狗崽! 万事俱备,只欠美男啊! 听着小宝的夺命之歌,安静轻叹一声,摆摆手示意她停下。 一小仆急促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妃……不……不好了!” 王妃仍闭目养神,低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仆颤声道:“世子……世子出事了!” 王妃猛然睁开双眼,丫鬟们赶紧将她扶起,她双眸微眯,“世子出什么事了?” 小仆战战兢兢道:“听说得罪了一干蛮夷,被……被……” 眉间一道愠色,王妃沉声道:“说完!” 小仆低下头,硬着头皮道:“被绑在城南的木柱上。” 王妃倏地起身,面色一冷,怒喝道:“放肆!何方蛮夷胆敢如此欺侮我儿?” 小仆低声道:“听说是冷国商人……” 王妃紧了紧牙,微转冰冷的双眸,“哼!一介商贩,竟敢侮辱我燕国世子!王爷呢?” “王爷已赶去城南了。”小仆话语刚落,王妃便吩咐道:“将莫离唤来!” 不一伙儿,一男子疾步走来,魁梧的身材给人一种很猛的感觉! 深邃的黑眸,五官线条刚毅俊美,一袭黑色衣衫裹住那肌肉膨胀的身材…… 安静慵懒双眸斜睨着他,思绪早已飘远…… 他站立一旁,朝王妃微微颔首。 王妃看似已平静,面无波澜的吩咐道:“你去城南看看,究竟发生何事,顺便告诉他们,我儿不是好欺负的!” 说罢,冰冷双眸转向莫离。他垂下黑眸,会意的点点头,依旧未有半句话语。 安静不禁暗忖:不是聋子,难道是哑巴? ---- 第九章 白吃白喝 起点抽了?评论呢? 这章据说有小白的嫌疑, c本不愿发上来, 决定让大家参考, 请伸出魔爪,给个评价, 谢谢…… 盯着他壮硕的背影,安静脑中无限遐想…… 正值惬意之际,王妃怪异盯着安静,有些不满的说道:“亲哥哥出事,你还笑得这般开心。】” 安静迅速止住笑意,点头低声道:“娘教训的是!” 见她如此乖巧,王妃一脸的苦笑,眉间的那丝忧虑,仍是抹不去。 许久后,院内快步走来一小仆,人未到,声先到,“王妃,成王与世子回来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与安静对视一眼,便离开了小院。 王爷双手负背,在正厅不住的渡步。世子正垂头丧气的坐于铁梨木椅上,脸上隐隐可见几处淤青。 王妃疾步走近,扶起他青紫红肿的脸,眼泪似断线珍珠,簌簌而下。双眸充满愤恨,哽咽道:“瑾儿,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王爷奋力一甩长袖,面色铁青的怒喝道:“都是你惯的好儿子!竟然跟人在妓院里抢女子,将本王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 王妃被吓住,一阵未敢说话。王爷转身,对着世子道:“给我去思过房,面壁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世子闻言,心下慌了,求助的眼神望着王妃。王妃心疼不已,哀求道:“王爷,瑾儿伤得这么重……” 心头有些烦躁,王爷重重叹了口气,打断她,“他若这样下去,将来就不止受这点皮外伤了!” 说罢,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王妃轻拭眼泪,安慰世子道:“瑾儿,你爹正在气头上,你就先去思过房呆着,娘会好好劝他的!” 世子埋怨的看了她一眼,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王妃无奈的摇摇头,瑾儿不争气,她比谁都担忧,但是她亲生的儿,她又能如何?! 这日,安静躺在床榻上,一双清亮水眸无聊的望着床顶,心中有些烦躁。 长叹道:“哎……好想出门透透气啊!爹娘肯定不允!” 天天睡觉,还不能出门,实在太闷了!安静左思右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爬起身子,坐于床榻上大喊道:“招财进宝!” 话音刚落,四人便出现站在床榻前。 安静微抬眸子,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位歌声能夺命的丫鬟身上。她坏坏一笑,说道:“你们三个忙自己的去,小宝伺候本郡主睡觉。” 能偷懒,三位丫鬟当然乐不思蜀。福了福身,一溜烟的跑了。 屋内只留下小宝一人,她头皮忽然有些发麻,连脊梁骨都冒出阵阵凉意。 安静缓步饶过她,悄声将门关起。小宝心感不安,猛然转身,却见郡主脸上一抹阴险的诡笑,小宝双手抱住身子,惊慌道:“郡主,您想干什么?” 安静眼中的戏谑之意更浓,双眼色咪咪的紧盯小宝,“你说我想干什么?” 小宝委屈的扁扁嘴,边后退边求饶道:“郡主,您不能这样对奴婢……” “不能怎么对你?”安静仰头一阵淫笑,伸出一只手,轻佻的摸了一把小宝滑嫩的脸蛋,“这样吗?还是这样?” 边说着,边伸手去撕小宝的衣衫。小宝恐惧的蜷缩在地,一阵哭喊求饶。 这么没趣!安静意兴阑珊,不再逗她,却直接搬起圆木凳,朝她的后脑上用力一砸。脑袋一声闷响,小宝应声倒地。 安静复杂的看着她昏倒在地,摇头轻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压下心底的罪恶感,快速褪去小宝身上的衣裙。见着她的波霸,安静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嘴巴o起,惊叹道:“这丫头这么有料,不会是假的吧?”伸出素手,用力捏上一把,点头赞道:“恩,手感还真不错。” 换上小宝的衣裙,安静兴奋的扭着腰肢,淡绿色裙摆在空中荡起一层绿色涟漪。 垂下眸子,见小宝正**的躺在床边。安静善心大发,拖了一床薄被,盖在她身上,嘀咕道:“今天就对不住了。”说完便走出门去。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便走进隔壁的小书房,提毛笔写了几个大字,夹在门缝里。 安静踏着欢快的步伐,从后门溜了出去。 来到热闹喧哗的集市上,两旁商铺林立,商贩们热情的大声吆喝。安静兴奋的左顾右盼,寻美食,主要还有寻美男。 路过一家豪华酒楼,安静顿住脚步,抽动鼻尖嗅了嗅,是烤鸭香味儿。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了两下,安静水眸左右转动,咽了咽口水,抬步走进酒楼。 一楼坐满了客人,喝酒吹牛,吵闹不已。安静憋了一眼,竟无一个英俊的。无声的撇嘴叹息着,眸子转向二楼雅座,似有几位富家公子零星落座。 安静心中暗喜,小脸露出一个笑意。轻咳两声,理了理身上的衣裙,轻扭小蛮腰,细步走上楼。 掌柜微愕,摇头低声叹道:“现在的姑娘啊!” 她一身的丫鬟装扮,掌柜以为是前来寻人,便也未搭理。 安静挑了个好位置,一双晶亮的眸子前后左右的瞟,诸多英俊男子作陪,教她雀跃不已! 坐了许久,店小二前后左右的忙碌,却不见有人上前招呼她。 安静尴尬的等着,心中渐渐燃起一团烈焰,贝齿轻摇着下唇,重重的呼出一口怒气。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抬手猛的一拍圆木桌,娇声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手心传来剧痛,安静将手放置桌底狂甩着,小脸皱扯一团,嘴角抽搐几下,心下暗忖:古代的家具果然硬实。 店小二含笑走了来,询问道:“姑娘,您要找哪位?” 安静微愣,了解他的意思后,心中更怒了,扬眉吼道:“我来找鸭!”冷哼一声,又道:“快点!” 似被她的气魄吓道,小二连连点头,转身去取鸭。边走还边回头看,安静瞥了他一眼,摇头叹道:“一看就是土包子,没见过美人!” 不过多久,一只烤得金黄的鸭上来了,安静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欲抓鸭腿。眼角余光瞟到俊男们投来的视线,悻悻的缩回手,拿起筷子优雅的夹起一块鸭肉,放入嘴里,细细咀嚼着,忍不住赞道:“味道真好!” 小二闻言,点头应和道:“那是当然!姑娘,小的不是吹,咱们店的……” 安静拿起一方手帕,轻拭嘴角,打断他道:“去帮我拿壶酒来!” 小二微愕,而后干笑一声,屁颠屁颠的又去拿酒。心下暗叹:这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一只烤鸭饱腹,三两白酒下肚,安静头脑有些混乱,摇晃着身子,打算离开。小二迎了上来,低声道:“姑娘,您的鸭钱还没付。” 安静摸摸身上的群衫,惊觉自己身无分文。四周投来怪异的目光,她更是无地自容,便大声喝道:“你还怕我没钱啊?!” 小二擦擦额际的冷汗,又道:“姑娘,您这,吃了一只鸭,三两白酒,一共是……” 安静摆手示意他停下,很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有的就是钱,不会少你的!”\---- 第九章 三夫人 一间雅致的书房内,隐隐散发着清淡墨香。[]旁边有一排高大的黑漆木柜,每格中都工工整整的放满了书,经史子集,分类明确。 书案上摆着红金石砚台,镇纸俱全,各式的毛笔在笔架上悬垂着,宣纸被窗口的风吹得沙沙作响。 成王埋头坐在书案前,手提毛笔,在纸张上落下几排苍劲的行草字。 一袭深色绸衫的王妃走了进来,面容略带一丝憔悴。她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眼角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成王两道浓眉微拢,放下手中的笔,轻叹道:“你怎么又来了。” 无意的一句话,却是伤了王妃的心。仅一瞬,她眸中盛满泪水,哀怨道:“既王爷容不下妾身,那妾身这就走……” 说罢,轻拭两颊清泪,抬步欲离开。见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王爷心下不忍,摇摇头,轻声道:“爱妃,你知道本王并非要你离开的意思。” 王妃顿住脚步,眸光微闪,已止住哭腔,细步走回成王身边,两人淡淡相视。 成王哪能不知她的心思?!缓缓拾起毛笔,笔尖在砚台内轻蘸了些许黑墨,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你将瑾儿唤来,本王有几句话要对他讲。 听闻此言,王妃面露喜色,望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思过房位于王府最偏的地方,王妃爱子心切,定要亲自前去接世子。 古旧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头发散乱的世子坐在跪垫上,听着开门声,头也不回的喊道:“叫你们别送了,饿死了更好!” 眉间闪过一道怒色,王妃双眸瞪着世子,吩咐仆人,“你先下去吧!” 世子转过头,见到是王妃来了。憔悴的脸上尽是欣喜之色,走到王妃身边,长叹一口气,垂下肩膀诉苦道:“娘……你总算来了,再呆下去,孩儿真的会被折磨死的。” 看着他浑身邋遢,站姿懒散,无半点风度气势可言,王妃心中阵阵不甘,更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怒喝道:“才呆了两天,就要寻死寻活,你这样能成什么大事?!” 世子微怔,被她的怒意吓到,一双眸子暗淡下来,嘀咕道:“娘您说过,只要孩儿为王府继承香火,您便可保孩儿万事无……” 话语未尽,便遭来一记响亮的耳光。世子眉头紧皱,不敢置信的盯着王妃,忿忿道:“娘,您干嘛打人啊!” 王妃微眯细长双眸,紧了紧牙,“是娘太惯你了,才致使你这般庸碌无能!娘保了你半辈子,你也得学会自保了!” 世子心有不甘,不屑的冷哼一声,“没有娘,难不成孩儿还会遭人谋杀陷害?!” 眸底闪过一丝冷意,世子妃忧虑的看着世子,扬声告诫道:“瑾儿,你是亲王之位的承袭者,这是人人觊觎的,你万事都要……” 世子不耐烦的打断她,“娘,我知道,我知道。” 边说,边推着王妃往屋外走。见他如此不受教,王妃无奈的叹道:“这王府内外,多的就是对你不利之人,你行事千万要谨慎!” 世子嘿嘿一笑,点头道:“是是是!” 王妃领着世子走到前院,见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摇摇头,“快去梳洗干净,你爹在书房等你。” 说起成王,世子面露不满之色,沉默的立在原地,王妃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在你爹面前,说话小心点!” 世子点点头,颓废的背影消失在王妃视线内。 王妃转过眸子,望着夕阳余晖照耀下的成王府,错落有致的阁楼,雕梁画栋的回廊,如此美轮美奂,如此豪华壮观…… 眼底闪过一丝狠光,心下暗忖:这一切本就属于瑾儿的!谁若想夺…… “娘!”一声清亮的喊声,打断她的思绪。王妃轻垂眼睑,再抬首,已是满眼笑意,望着眼前的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儿,心疼的道:“你身子这么虚弱,还跑这么远。” 安静抿嘴一笑,亲昵的拉着王妃的手,撒娇道:“娘也不去看雪儿,那就只有雪儿来看你咯!” 王妃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便拉着安静走出前院。 未走两步,碰见一个身着繁复花纹裙的美丽少妇,她身旁的丫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见了王妃,她姣好的面容堆起一个笑容,略带恭敬的道:“大姐,您在这里啊?!” 王妃轻笑着点点头,双眸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丫鬟手上托盘上的陶瓷煲,细声问道:“妹妹这是端的什么?” 她目光微凝,淡笑地看着安静,从容说道:“雪儿醒来几天,我这个三姨娘也未去看望,知她身子虚弱,我就想着煲点参汤,给她补补!” 安静正欲道谢,王妃又道:“妹妹莫不是走错了路?这条道走下去,可就是书房了!” 三夫人微抬胡杏眼,对上王妃的视线,娇嗔道:“看大姐说的,王爷有您照料,哪用得着我吖!” 王妃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声音有些冷然,“得妹妹如此厚爱,我们家雪儿可真是有福之人啊!” 未等她说话,便侧首,对安静道:“雪儿,还不谢谢你三姨娘!” 安静点头道:“谢谢三姨娘。”三夫人摆摆手,“一家人,客气什么。” 王妃的丫鬟将那托盘接了过来,一群人便离开了。 三夫人微微颔首,目送她们离开,一旁的丫鬟忿忿不平的嘀咕道:“夫人,您对人家这么好,人家可是一点都没领情呢!外人看着,还以为您怕她呢!” 三夫人面无波澜,一双清亮的眼中透着丝丝寒意,低声训斥道:“你懂什么!以后不许胡言乱语!” ---- 第十章 密旨 这两章铺垫, 忽略了女猪, 马上开门放猪…… 这日,成王府内一片宁静。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轰踏而来。 “圣旨到!”前厅响起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成王与世子疾步走了出来。见到一公公手持黄锦圣旨,两人赶紧跪于地上接旨。 公公含笑望了一眼成王,扬高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王管辖一方封土,治理有功。朕感念成王功德,特赐铜鎏金花鸟瓶一对,紫檀嵌玉如意一盒,黄金千两。另,冷国太子前来成王封土,成王费心招待,切不可怠慢!钦此!” 成王磕首在地,心下暗忖:皇上派人千里传圣旨,难道单单只为赏赐他?两国一向不往来,冷国太子怎会突然来燕? 沉思之际,公公缓缓走近他,笑道:“天恩浩荡,成王为何还不接旨?” 成王迟疑一阵,才道:“臣,谢主隆恩!” 公公伸手将成王扶起,两人相视一眼,公公自腰间掏出一份信函,低声道:“皇上另有密旨交与成王。” 成王微眯双眸,凝视着公公,缓缓点头,接过密函放置衣袖之内,一旁的世子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眸中疑光闪闪。 送公公离去,成王便独自来到书房。心情有些激动地打开密函,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面色也越发紧绷,心中一阵阵惊愕。 迅速将门窗紧闭,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密函收好,放置书架上的一个暗格后面。屋外响起一个细微的声音,成王面色一凝,猛然回头,只见白色窗纸外掠过一道黑影。 他迅速打开房门,左右观望,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缓缓转身,又将门关起,心中掀起了波涛骇浪,咀嚼着密旨上那几行字,喃喃念道:“有勾结外党者,速查除……” 心下暗惊:本王的封土唯与冷国相连,如此说来,这外党定是指冷国。密函上又说到冷国太子已前来本王的封土,要本王不得怠慢,如此看来,皇上是明暗两种态度!本王膝下三子,皆是甚少参与政事。府内的女眷,更是整日不出王府,皇上又何来此一说?若真有此事,远隔千里的皇上又怎会知道? 万分不解的摇摇头,成王在屋内来回渡步,长叹一声,不管如何,皇上既告知他,便是给他机会,这是天大的恩典啊…… 正烦忧之际,王妃轻敲了门扉,细步走了进来,见着成王满脸愁容,王妃心中有些担忧,问道:“王爷,听说皇上传来密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成王眸光微闪,说道:“爱妃多虑了,皇上只说冷国太子现在本王的封土内,要本王好好招待!” 缓缓点点头,王妃瞥了一眼成王,垂下精锐的眸子。对于他的话,心中是半信半疑:冷国太子若是暗访,皇上又怎会知道?若不是暗访,又何需传密旨? 再抬起双眸,王妃已是面无波澜,淡淡一笑,道:“晌午了,今日琪儿带着一家子前来,都等着您用午膳呢!” 想起另住他处的二子,成王面露一个浅笑,琪儿幼年丧母,虽不喜言谈,但却乖巧懂事,极为聪明,总能猜透人心,能看到事物的两面…… 见他眼中透着欣赏之意,王妃目光微凝,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王爷最欣赏的便是琪儿,若非她有意将琪儿隔开,他定会不顾世俗规定,要琪儿同住成王府。瑾儿又屡屡惹是非,他定是将希望都寄于琪儿身上…… 两人各有所思,缓步走向进膳阁。 在外等候的一干人见成王来了,皆是颔首行礼。见到子孙齐聚满堂的景象,成王心中有股暖意。 ---- 第十一章 家宴 成王微笑着伸出手摸摸小男孩的头,眼中尽是慈爱的光芒,低声哄道:“闲儿乖,来,祖父抱抱!” 琪郡王妃站于一旁,看着成王如此喜爱闲儿,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微微侧目,瞟了一眼旁边的的世子妃,轻轻的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世子妃细长的丹凤眼复杂的盯着闲儿,只作未看见琪郡王妃的得意姿态。心头却是一阵阵悲凉,怅怅的轻叹一声,转身走开了。 安静淡淡的看着她,能体会她的心酸苦涩,她无法生育,本就常遭大家嘲讽,大哥又成日不归家,她更是里外不是人!天性那般善良的女人,却只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纤长羽睫微闪,安静暗暗下定决心,只要她在府内一天,就要好好照顾她! 翠嫣睨了这边一眼,微转眸光,对闵儿低语几句,牵着他缓缓走到王妃身边。王妃眼底笑意盈盈,尽是宠溺之色,低身欲抱闵儿,安静倒先一步将他抱在怀里,哄着他,笑道:“闵儿这么胖,祖母抱不动咯!还是姑姑抱吧……” 闵儿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母亲一眼,憨憨笑着揉捏安静的面颊,而后忽然两手拉住安静的耳朵,用力向两旁拉扯。年纪虽不大,力道却不小,耳际越来越疼痛,安静咧嘴说道:“疼,闵儿快将手放开,放开……” 翠嫣见安静喊疼,美目怒瞪着闵儿,赶忙去掰他的手,闵儿却一个劲的揪着,咯咯直笑,就是不肯放。 王妃心下有些急了,笑容淡了下来,对闵儿说道:“闵儿不乖,怎能对你姑姑如此不敬!” 闵儿的手被翠嫣用力打了两下,他揉着被打的地方,扁嘴委屈的说道:“大娘也经常跟闵儿玩揪耳朵,闵儿都不喊疼!” 王妃闻言,双眼微眯,眉间闪过一道愠色,冰冷的眸子瞟向角落里那纤瘦的身影,重重的哼了一声。 安静有些惊讶,心中很不解,闵儿说出这话,不像是撒谎,难道大嫂她……无声的叹息着,微抬眸,对上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凤眼,那沉如秋水的眸子,幽幽静静,隐隐可见的,只有孤寂凄凉。她轻轻摇头想解释什么,小嘴张张合合,却是未说出半个字! 世子冷眼看着这一切,斜睨着世子妃,眸光颇有些复杂,却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屋内之人皆是静默。 成王面色微凝,深沉的眸光扫视众人一眼,严肃的脸上一抹浅笑,说道:“难得今日你们都在,快些进膳吧!” 说罢,逗逗怀里的闲儿,笑道:“我的乖孙子要饿咯……” 无心的一句话,教世子与翠嫣心中皆是淡淡的不满! 难得成王如此开心,一干人也是堆着满脸笑容,围着大圆桌坐了下来。 酒桌上,三子敬酒祝福,好不温馨!兄弟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两个年幼孩童吃喝饱了,便在一旁玩耍,嬉笑打闹间,已跑到了屋外。大人们喝酒谈笑,闲话家常,丫鬟们忙着上菜,倒是没人注意他们。 待琪郡王妃微抬眸子,寻找闲儿的身影,却发现两个孩子都未在屋内。她不免有些担心,微微颔首,便悄声下了酒桌。 眼角余光瞟到她的身影消失,世子妃微微垂下眼睑,眸中波光微闪。她的细微表情,却是纳入一双清亮的眸中。 一小丫鬟端着汤碗缓缓走来,快靠近了桌边,不知是汤碗太烫,还是脚步不稳,一个踉跄,那冒着热气的汤汁全洒在世子妃身上,连坐在她身旁的安静也跟着遭了殃。 身上传来灼热疼痛,世子妃黛眉紧蹙,贝齿紧咬,却未发出半句痛呼。安静身上也有溅了些许汤汁,好在有世子妃挡着,她倒是未烫着。 见此情形,小丫鬟吓得手脚微颤,那汤碗“当”的一声摔在地上,连着滚了几个圈,却是没碎。地上洒了一地汤汁,小丫鬟顾不得烫,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赔罪,“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世子妃勉强露出一个淡笑,不甚在意道:“无碍,无碍,快些起来吧。” 王妃冷冷的凝视着世子妃,心中担心女儿。她脸上一抹温和的笑意,似关心的说道:“如意啊,赶快去换件衣衫,抹点药膏,可不能留下个什么疤痕呐!” 世子妃微转眸光,对于王妃这种不冷不热,不知是褒是贬的话语,早已习惯,只是淡淡说道,“谢谢娘关心!” 看了看安静,王妃又说道:“雪儿,你衣衫也脏了,随你大嫂一起去换件吧!” 安静缓缓点头,郡主阁离得有些远,她本不愿意来回的跑,但娘已发话,她也只得答应。 两个同样纤瘦的身子走出进膳阁,相偕缓步来到世子阁。仿若洞悉安静心中所想,世子妃顿住脚步,笑道:“雪儿妹妹闺房太远,若不嫌弃,就在嫂子这里换件衣衫吧!” 安静正有此意,连连点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靥。 世子妃微怔,凝视着安静纯真的脸蛋,眸中闪过一丝苦涩。缓缓挪动步子,将安静带进屋内。\---- 第十二章 行刺 今天提早更新! 阴谋铺多了吗? 看上去很复杂吗? 本是很唯美的一切,安静缓缓转过眸子,望向寝房,却见到宽大的红漆桌上摆放着一排送子观音,每一个的手里都抱着白白胖胖的娃娃。 缭绕的烟气自铜制镂花的香炉中袅袅升起,模糊了观音的面目,本来应该慈和的脸上竟有种狞厉的感觉。 空气中香的味道弥漫着,颇为呛人,看着什么都似隔雾看花,有着虚无的森寒! 安静一阵惊愕,心中暗忖:究竟有多渴望,才会如此虔诚? 世子妃嘴角一抹浅笑,缓步走向角落里几个大木柜,找出一件颜色鲜亮的衣裳,又折回安静身边,细长双眸尽是戏谑之意,问道:“雪儿妹妹,这衣裳嫂嫂还未穿过,你就先换上这件吧!” 愣愣的接过衣裳,安静见着那一堆烟雾缭绕的观音像,心中一阵阵恐慌。世子妃微转身子,莲步轻移至门口,又侧首道:“嫂嫂在门外等你。” 安静连连摇头,追了上去,拉住世子妃的手,嘿嘿一笑,道:“大嫂,一起换吧!都是女人……” 世子妃轻扬两道柳眉,掩袖笑了一声,“那怎么行!羞死了!” 听得近处一阵孩童的嬉闹声,她微转凤眼,又道:“要不妹妹先坐在花厅内等候,嫂嫂换好,便陪你一起换?” 点点头,安静笑道:“如此甚好!”说罢,便细步走出屋外。 悠闲的坐在花厅内的石凳上,欣赏着各式各样绿意盎然树木,缤纷绽放的花朵,安静感觉很是惬意。 突然听闻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安静心中一慌,尖叫声就在不远处,她抬腿正欲前去查看,身后却传来世子妃的询问的声音,“雪儿妹子,怎么了?” 回头看了她一眼,安静轻蹙眉尖,说道:“我听见奇怪的叫声……” 世子妃面色一凝,小跑上来,拉着安静往前方走。来到精雕细刻的小巧回廊,惊见一个背影消失在长长地回廊尽头,安静不甚在意的挑挑眉,却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两个小小的身影。 两人心中揪紧,大步冲了上去,却顿时惊呆,趴在地上的闵儿背上插着一柄精致小匕首,鲜红的血水将他身上的锦袍染成艳红色,他圆圆的小脸贴在冰凉的地上中,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惊得世子妃一张瓜子脸煞白,急促的呼吸两下,便晕倒在地了。 安静脑中一片混乱,瞳孔放大数倍,不敢置信这一切。怔了一瞬,下意识的大喊道:“救人啊!快来救人啊!” 四周一片幽静,花树丛生。唯有路过的一两名丫鬟听闻叫声赶了过来,见到如此惨状,个个吓得浑身颤抖,安静心中焦急不已,大声喝道:“快去叫人啊!” 丫鬟们恍若回神,连连点头,迈开步子便四处去喊人。 闲儿身子躺靠在闵儿身旁,衣袖上染上些许血色,身上倒是未有伤处。 看了一眼背部仍在流血的闵儿,微颤着伸出手,探探他的鼻息,虽极其微弱,但能感觉一道淡淡的温意。 安静感到些许安慰,却又愤恨难当,那个人影是谁?为何要伤害两个如此年幼的孩童? 盈盈含泪的眸中闪过一道异样光芒,安静心中一惊,随即摇摇头,不愿相信自己所想! 不经意一瞥,发现闲儿身旁有一个翠绿色发簪,眸光微转,安静紧紧的将发簪攥在手里 远远的,就听见翠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安静只觉鼻头微酸,未抬头,只安慰道:“闵儿还有呼吸,快叫大夫来。” 世子一脸凝重,大步上前,微微颤颤的将闵儿抱起,正欲离去,前方快步闪过来一个白色身影,挡住了世子的去路。 成王一见是薛神医,纠结的浓眉舒展开来,焦急说道:“神医来得及时,还望就我孙儿一命!” 微抬狭长漆黑的眸子,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安静,他缓缓点头。伸手探探闵儿的鼻息,眸光微凝,说道:“快将他带去我住的院落。” 世子肃然的点点头,抱着闵儿就要走,薛神医一把抱过闵儿,几个飞身跃上屋脊,便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 琪郡王面露忧色,将闲儿紧紧抱在怀里。成王大步走上前,看了一眼闲儿,关心的问道:“闲儿他,没事吧?!” 淡淡的摇摇头,琪郡王未答话,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疑光闪烁。 琪郡王妃面色惨白,浑身哆嗦的坐在回廊的长栏上,似是被吓坏了! 一干人忧心忡忡,无人顾及晕倒在地的世子妃。安静垂下眼睑,凝视着那张苍白,却异样秀美的瓜子脸,长叹一声,对世子说道:“大哥,你将嫂子抱回屋吧!” 世子面无波澜,一双黑眸望向无云的天际,好一阵后,才转过身子,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世子妃,缓缓将她抱起,走回了世子阁。 走进缭绕着淡淡烟雾的寝房,世子眉头紧皱,一阵轻咳,被刺鼻的香味呛到。 随意瞥了一眼桌上那些送子观音,黑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伸手撩起艳红色的床帏,轻轻地将世子妃放置床上。凝视了她好一阵,缓缓转身离去。\---- 第十三章 怀疑 如雪瘫坐在地上,素手握紧了袖内的那只发簪。】满腹疑惑不得解,一双水眸微微转动,仔细回想谁佩戴过这支翠绿色发簪! 王妃柳眉紧蹙,白净脸庞还有未干的泪痕。眼角余光瞟到呆愣的如雪,她细步走了过来,伸手将女儿扶起,哀声问道:“雪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轻摇头,如雪双眸没有焦距的望向前方,脑中是一片混乱。 成王消瘦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双手负背,一双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地上那淡淡的血痕,心中一阵阵刀绞般剧痛。 闵儿如此年幼,竟遭如此残忍伤害,叫他悲愤难当!他倒宁愿这一刀是刺在自己身上,也好比让年幼的孙儿受那等罪!身为一方封土之王,家人屡遭毒手,是他太疏忽,还是太纵容这只幕后黑手?! 想至此,成王胸中涌起一股怒火,额际更是青筋暴现,一掌用力击向回廊的圆木柱上,将一干各自沉思的人惊了一下。 琪郡王妃眼神飘忽不定,双手紧攥着裙衫一处。忽然,猛的站起身来,双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未开口! 因她这一怪异举动,众人视线都望向她,她怔了一怔,镇定地说道:“爹、娘,雪儿妹妹,我先去看看闲儿,你们也别担心,闵儿他……不会有事的!” 成王眸光微闪,点点头,未说话。 精致的脸上再无波澜,她对众人微微颔首,便细步离去。一阵轻风吹来,撩起她的罗衫裙摆,露出淡绿色的绣花鞋。如雪心中微惊,如水翦眸闪过一道光芒,快步追了上去。[] 亲昵的挽着琪郡王妃的手臂,察觉她身子轻颤一下,如雪淡淡一笑,安慰道:“二嫂不用担心,闵儿和闲儿都那么可爱,老天爷会保佑他们的!” 琪郡王妃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道:“谢谢雪儿妹妹。” 如雪静笑未语,两人沉默一阵,缓步走在回廊上,如雪忽然赞道:“二嫂今天戴的发簪好鲜亮啊!是什么材质?” 琪郡王妃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是吗?这是天然的翠绿色玉石制成的,所以才会通身透亮!” 如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眸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 听她如此赞美,定是十分喜欢,琪郡王妃顿了一顿,又道:“妹妹若是喜欢,嫂嫂送与你便是!” 边说着,边伸手探向发鬓,连连探了几下,都未碰着发簪。笑容顿时僵住,她微眯双眸,凝视着如雪,眸中的疑惑渐渐被冰冷取代,在他人未看清时,又化为一抹笑意,吃惊的说道:“哟,真不巧!刚才啊,二嫂将簪子随手一放,不知置于何处了。要不,改日嫂嫂再买一个送与妹妹?!” 如雪垂下肩膀,嘟着小嘴儿不满的嘀咕道:“人家就想要那个嘛!吃饭时都见嫂子戴着,一伙儿就说不见了,嫂子是不是不愿送给雪儿啊?!” 见她如此童贞的一面,琪郡王妃轻垂眼睑,心中暗忖:雪儿心思单纯,是自己太多疑了! 想至此,她松了口气,拉着如雪白嫩的小手,安慰道:“妹妹莫急,许是嫂嫂放置客房内了,嫂嫂回去仔细找找看!” 似乎十分满意,绝如雪美的鹅蛋脸上一抹璀璨笑意,看得琪郡王妃一阵呆愣。 身后的王妃沉思了一阵,细步走了过来,王妃慈祥的目光望着琪郡王妃,叹道:“玉珍啊,为娘陪你一道吧!闲儿体质本就不好,这昏倒多时,为娘很是担心啊!” 琪郡王妃目光微凝,心中却是不解,因燕琪非她亲生,她对待他们一家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今日怎会这般好心,不去看望重伤的亲孙儿,倒是关心起他们家闲儿?! 迟疑一阵,琪郡王妃抿嘴一笑,“娘如此关心闲儿,实乃他的福分!” 王妃浅浅一笑,三人相偕走在长廊上。 来到琪阁的寝房,如雪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简单!一切家具用器都是很普通的,远不及郡主阁! 琪郡王清瘦的身子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闲儿,表情有些神秘莫测。 被轻微的脚步声惊到,他猛然转头,见到王妃,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一瞬后,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恭敬地说道:“娘,您也来了!” 微微一笑,王妃也移步至床边,弯下身子,伸出细长五指,摩挲着闲儿的小脸蛋,脸上尽是宠溺之色,轻叹道:“我的乖孙儿,受苦了!” 琪郡王与琪郡王妃面面相视,目中皆是疑惑的光芒。 一名小丫鬟细步走了进来,低头说道:“琪郡王,王爷唤您前去书房。” 琪郡王轻轻点头,对王妃说道:“娘,孩儿先去书房了。” 王妃直起身子,凝视着琪郡王,肃然的说道:“去吧,你爹定是查查此事!” 面色凝重的琪郡王转身离开,王妃又随口说道:“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句状似轻松的话,却教琪郡王妃心中一紧,眸光左右闪动。琪郡王没走多久,她轻蹙柳叶眉,低声说道:“娘,玉珍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趟……” 她顿住话语,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望向王妃。见王妃点头示意,她对如雪淡淡一笑,便细步走开。至门口,又微微侧首,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如雪,见她正与王妃讲话,眸光忽闪,大步离去了。 一直等她离去的如雪眸光微转,故意对着窗外说道:“小喜,你站在窗外做什么?!” 屋外看似一片寂静,王妃不解的盯着如雪。如雪吐了吐舌头,淡淡一笑,说道:“没事、没事!” 王妃摇摇头,径自心疼着闲儿,白净的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如雪细步走至门口,探头望了望,樱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心中得意的暗忖:这难道就是……?! 该是她行动的时候了!如雪转动狡黠的眸子,缓缓转身,捂着肚子对王妃说道:“我的娘啊……你的雪儿也吃坏肚子啦……” 王妃斜睨了她一眼,无声的叹叹气,苦笑着说道:“去吧去吧!叫丫鬟陪着你啊!” 连连点头,如雪捂着肚子跑了出去。王妃扬眉,微怔,肚子疼还跑这么快! ---- 第十四章 凶手 怀着复杂的心情,如雪摸黑来到世子阁。 这里的晚上,比白天更宁静,唯有清风吹来时,树叶发出的细微声音。 虽是世子阁,可世子不常来,他人也甚少踏足。本就清幽宁静,甚至带点阴森,如今闵儿、闲儿受伤,丫鬟们都去那边忙活,这里更是安静的诡异。 回廊处,几个红灿灿的灯笼零星悬挂着,为这黑暗寂静的清冷夜晚,添了不少暖意。 如雪蹑手蹑脚走来,将身子躲藏于回廊的大红木柱后,探探脑袋,果然见到那低头寻找簪子的人。 胸中涌起一股怒火,小手也紧握成拳,如雪咬牙切齿想着:果然是她! 如雪微转眸光,本欲先去叫人,转念一想,如今事情尚不明朗,唯有一只带血发簪,若是众人前来,她断不会承认,还是等自己先弄清楚再说! 奋力一甩长袖,如雪蹬蹬的走了过去。脑中尽是闵儿贴在地上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有被鲜血染红的小锦袍……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压下满腹怒火,勉强露出一个淡笑,脚步轻柔的走过去。 长廊上一滩淡淡血迹已被丫鬟清理,琪郡王妃柳眉紧蹙,微微蹲着身子,来来回回找了两遍,却还未见到那只坏事的发簪。 正值焦躁时,一双小巧的绣花鞋映入眼帘,琪郡王妃顿时大惊,猛然抬头,却见如雪一脸无辜笑意,就站在眼前。 琪郡王妃面色一凝,犀利的眸子打量着如雪,心中微惊,暗忖:雪儿来得这么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伸出莹白的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如雪笑了笑,说道:“嫂嫂,你发什么呆啊?!” 面色有些苍白,琪郡王妃连连摇头,深呼一口气,美目仍紧盯着如雪。 如雪轻扬两道柳眉,举起将手中的簪子举在琪郡王妃眼前。暗红色的血块沾在透绿的发簪上,有种,晶亮的眸子望着她越发苍白的小脸,不疾不徐的问道:“嫂嫂是不是找这个?!” 琪郡王妃踉跄了一下,微眯起杏眼,强自镇定的说道:“这支簪子怎会在妹妹这里?” 樱唇勾起一抹冷笑,如雪忿忿的说道:“如此说来,闵儿重伤时,你就在现场?!” 忆及险些丧命的闵儿,悲痛欲绝的翠嫣,如雪眼底浮出一缕忧伤,冰冷的眸子瞪视着她! 顿觉浑身无力,琪郡王妃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拼命地摇头,断断续续的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如雪冷哼一声,转开眸子望向前方,压根不信她的辩解。 琪郡王妃双眸盈满泪花,忽然拉住如雪的裙摆,焦急的哀求道:“雪儿妹妹,真的不是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 回廊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打断了她的话语。琪郡王妃脑中嗡的一声炸开,猛然望向那头,却见世子妃只着内衫站在长廊中,轻拈丝巾掩住小嘴儿,对木柱后的王妃惊愕的问道:“娘,您怎么在这里?!” 王妃领着两名丫鬟正藏于柱子后面,聚精会神的听着她们的对话。被她这一喊,王妃顿时面露窘色,瞪了世子妃一眼,轻咳了两声,才极不自在的走了出来。 琪郡王妃面色煞白,难敢置信这对话竟落入了王妃耳中,如此一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双眸子无神的望着快步走来的几人,她垂下双肩,似是彻底绝望了! 胸中燃着熊熊烈火,王妃凌厉的视线落在琪郡王妃身上,略有几道皱纹脸上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紧了紧牙,怒喝道:“好你个郡王妃啊!竟敢对小贝勒残下毒手,你以为将闵儿除掉,闲儿就能……” 惊觉自己失言,王妃立刻顿住,眸中寒光潋滟,瞪视着地上的琪郡王妃。 头一次见着如此母亲如此凶狠的表情,如雪呆愣了一阵,似是被吓到。 琪郡王妃痛苦的低下头,呜咽着说道:“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伤闵儿……” 王妃扬眉,故意大声问道:“不是你?那你说说,是谁?!” 世子妃静静的站在一旁,清风吹得一袭白色绸衫飘忽不定,一头披散的青丝更是肆意飞扬,白净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眼角余光瞟到那白绸料子,琪郡王妃眸中闪过一道亮光,猛然抬头,怒瞪着世子妃,有些疯狂的喊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是个坏女人,她十恶不赦啊……” 面色一凝,王妃微微侧目,并未说话,那表情,倒是像是在等世子妃的辩解! 世子妃贝齿轻咬着下唇,细长的凤眼中已溢满泪光,凝视着如雪,委屈的说道:“雪儿妹妹,闵儿出事前,嫂嫂都你在一起,她却如此污蔑,你可要帮嫂嫂作证啊!” 如此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教如雪看傻眼了。怔了一怔,细想今日,她却是与她在一起。 如雪垂下眼睑,本是不愿明说什么,但想至琪郡王妃的狠心,她就怒火中烧。 睨了一眼琪郡王妃,见她正哀求的看着自己! 如雪摇摇头,心中暗叹:若不是你伤人,那见着闵儿受那么重的伤,你为何不闻不问,反而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逃开?!若是我再晚发现一伙儿,说不定闵儿就……再说,如今证据在手,又闹得人尽皆知,想救也救不了你! ---- 第十五章 处罚 如雪抬眸,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转悠,轻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 王妃凝神看着这一切,看了一眼如雪,又转过眸子,冷冷的对琪郡王妃说道:“你还有何要说的?!” 琪郡王妃面若死灰,眼泪却如雨般滑落。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仿若一座会流泪的雕像,隐隐有一种动人的凄美。 如雪的心一阵抽紧,有些不忍的转开眸子,却见长廊那头,父亲与三位哥哥匆忙走了过来。他们皆是面色凝重,大概丫鬟已将此事告之他们了。 成王眉头拧紧,消瘦的面容有着难掩的愠色。 见琪郡王来了,琪郡王妃脸上透着一种希冀的光芒。本是想站直身子,不料因坐在地上太久,双腿已经麻木,她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危急之时,离她最近的世子面色一惊,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她,琪郡王妃靠在世子怀里,两人姿势暧昧,怔了好一阵,似乎都未反应过来。 成王两道粗眉越皱越紧,实在看不下去了,重重冷哼一声,两人才恍然回神,极不自在分开。琪郡王妃小脸泛起阵阵红晕,似乎暂忘了自己的处境,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世子都略带腼腆的转开眸子! 一双清亮眸子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琪郡王平静的面容无一丝波澜。 倒是一旁的世子妃贝齿紧咬,微微上扬的凤眼瞪视着琪郡王妃,本是精致绝美的瓜子脸,此时却显得有些狰狞。 琪郡王妃求助的眼神注视着琪郡王,他却似乎未会意,依旧静静的站着,眼底却是波涛汹涌。见他如此漠然,她又转过眸子,焦急的望着成王,喃喃说道:“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成王面容绷紧,睿智的眸子凝视着琪郡王妃,扬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机会,琪郡王妃面露喜色,正欲开口,王妃却睨着成王,柔声怨道:“王爷,事情已经明明白白摆在这里了……” 成王摆摆手,说道:“爱妃,且听玉珍将来龙去脉道来,若她所言不实,再定罪不迟!” 琪郡王妃连连点头,感激的望了一眼成王,焦急的解释道:“爹,昨日玉珍领着闵儿闲儿在长廊玩耍,只见得一柄匕首飞进闵儿背部,玉珍当时吓呆了,……” 本是很有力的解释,她却越说声音越细,最后双唇蠕动着,却未发出半点声音! 她神黯淡了下来,心中暗忖:就算自己没伤人,但见到闵儿受伤,只是漠然的走开,仅这一点,没有人会轻饶她的……况且,她为了证明清白,还亲手将闲儿打晕……她,本就有罪…… 想至此,她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面颊,失声痛哭。心中是悔恨莫及,因怕担事,做出如此愚昧的行为,不仅自己逃脱不了责任,还残忍的将自己的儿子打晕至昏迷! 成王皆是不解的盯着她,既要解释,又为何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而后又看看燕琪,微光微转间,心中已有了打算,便吩咐道:“先将她关押在后院柴房内。” 虚软的琪郡王妃被人带走,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一路上喃喃念道:“是她陷害我,她最坏了,她会杀光小孩的……你们要看好闲儿啊,我的闲儿……” 闻言,众人各有所思,眸中皆是光芒流转。 人群散去,如雪回到郡主阁,吩咐丫鬟们睡去,自己却偷偷去了薛神医的院落。 一轮弯月高挂天际,看来,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世子阁内,一片幽静。 一盏昏暗的烛光,一面模糊的铜镜,一张绝美的娇颜…… 纤长玉指抚着丝滑黑亮的长发,看着铜镜内倾城的面容,世子妃细细叹道:“拥有美丽的皮囊,却留不住他的心,我要你何用……” 尖锐的丹红蔻指轻轻在白嫩脸上刮着,凤眼闪过一道狠光,正欲用力,窗外却想起一阵爽朗笑声。世子妃猛然起身,眸光转动间,已猜到一二。 她娇笑一声,缓缓说道:“难得你来此,为何不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矫健的身子便跃窗而入,双眸凝视着世子妃,笑道:“这扇暗窗可开得真好啊!不用出门,也能去外面溜上一圈!” 世子妃眸光微凝,瓜子脸上依旧是笑意莹然。 男子淡淡的打量着小屋,在见到那一排送子观音时,眸光顿住,戏谑说道:“传说这观音送子,有一类人,她是不送的!” 两道细眉微扬,世子妃望着他的眸子有些转冷,故意问道:“哦?” 抬步走近那一排观音像,男子随手拿起三支香,在烛火出点燃,悠闲的说道:“心狠毒辣之人,观音不赐子,你没听说吗?” 闻言,世子妃仰头一阵尖锐的笑声,消瘦的细肩微微颤抖,一头乌黑亮发也随之颤动。 男子作未听见,径自将香插在香炉上,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三下。 世子妃忽然止住笑声,清冷的说道:“这拜观音,也要一心向善的人才有资格啊……” 男子眸光微闪,心中暗自思量她所言何意! 见他未答话,世子妃莲步走上前,纤瘦的身子贴在他身后,樱唇微勾,低语道:“你为了瞒住那些事儿,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吧?!” 话落,她又是一阵娇笑! 如葱玉指轻柔的抚上他的背部,凤眼却是冰寒如剑。 在他背部抚了一阵,世子妃倒只是轻笑一声,娇滴滴的说道:“既是各有所图,又何必针锋相对?” 男子猛然转身,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只说道:“对付幼童,你别太狠了……” 世子妃讪笑一声,又道:“若是我当真杀了他们,你说不定会很欢喜呢!再说了,我也并不是对付幼童啊!”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男子冷哼一声,便又跃窗而去。 屋内,独留下径自娇笑的世子妃。笑声再悦耳,也掩不住她心底的孤寂落寞。 没人察觉,屋脊上,有一个白色身影掠过…… ---- 第十六章 情愫 点击好惨啊…… 郡主阁 如雪悠闲地在屋内渡步,心中预想着接下来可能听到的消息。 忽闪忽闪的微弱烛火,将竹篾纸照得忽明忽暗。察觉一道人影闪过,如雪迅速侧眸。随即,莹白的鹅蛋脸上一抹浅笑。 门扉轻轻动了两下,一个白色身影闪进屋内。如雪凝视着来人,莲步轻移了过去,低声问道:“查得怎么样?” 薄唇微扬,一抹浅笑挂在嘴角。他狭长漆黑的眸子如有两把烈火,紧紧的盯着如雪。那火热的注视,教如雪有种燥热感。 他笑而未答,故意问道:“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如雪面色微微泛红,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问你正事呢!”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伸出修长食指,勾起如雪圆润的下巴,一张邪魅的俊颜尽在咫尺。 眼看着那润红的薄唇就要欺上来了,如雪心中水花荡漾。虽被他反客为主了,但也无妨,重要的是过程。 她垂下微卷浓密的睫毛,一张艳红的小嘴儿微微嘟起,迎接即将到来的亲吻。想至可以尽情蹂躏他那香软的唇舌,如雪一阵窃喜、激奋! 久久未等到那温热的触感,如雪正纳闷,本想睁眼看看,又怕影响这酝酿好的气氛,只得耐心等待。[] 男子凝神的望着她这迫不及待的表情,黑眸中尽是戏谑之意。 耳际响起一阵爽朗笑声,如雪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他双手怀胸,正愉悦的睨着自己。 如雪眨巴眨巴大眼,咬牙切齿的尴尬笑着,心中却是恨不得给他来个千刀万剐! 心中有一丝不满,如雪决定暂不搭理他,转开身子就要走。却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自身后将她圈在怀里了。 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际,阵阵酥麻瘙痒的感觉袭来,如雪顿觉心跳又加速了,既期待,又喜悦! 将她这样拥在怀里,男子俊颜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暗自思量:如今的雪儿,虽少了份大家闺秀的矜持,但却更可爱,更讨人喜欢,教他更是放不下了。不管她是什么性格,什么样子,他都会守候着她,也要她的守候…… 迟迟不见他有进一步得行动,如雪难免有些焦急,蹙紧了眉头,心底涌起一股反扑的念头。 转念又想,她好歹也是个郡主,这古人又是有些保守,她还是悠着点!自古以来,这吃亏的可都是女人呐! 想到这一层,如雪掰开他的大掌,用力向两旁甩去。悠悠地转过身子,傲然地抬高下颚,眸子斜睨着他,扬声说道:“薛神医,本郡主在问你话!” 她一副很严肃、很高傲的模样,教薛神医又是一阵讪笑。扬起两道的剑眉,也十分严肃的说道:“燕如雪,你叫我子谦,我就回答你!” 如雪被他逗得掩嘴一笑,一双清澈眸子注视着他,心中有种淡淡的甜蜜感觉。 看着她的如花笑靥,薛子谦心头暖烘烘的,也露出一个淡笑。 想到正事,如雪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严肃的问道:“薛子谦,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没?我觉得她有些奇怪……” 他深幽的眸中光芒闪动,凝神望着那忽闪的烛火,许久后,才缓缓说道:“王府内,奇怪的远不止她……” 闻言,如雪面色一凝,追问道:“你是指谁?或者哪些人?” 他转过头,瞥了一眼如雪,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能全部去摸清吗?” 说到此,他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想到了他将要做的事,那定会伤她至深,心中一阵苦涩酸楚,他……能有别的选择吗?! 见如雪眉头紧锁,他心中不忍,又道:“倒是有一男子,进了世子妃的寝房,只听见女人的笑声,嘀咕了什么,倒是没听仔细!” 如雪听着听着,思绪却已飘远。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直挺的鼻子,有型的薄唇,略尖的下颚,线条优美的轮廓…… 心中一阵感叹:如此俊美,简直不像人!不像真人! 脑子浮想联翩,如雪乐得咯咯直笑,双手捂住鹅蛋小脸,一副好不羞涩的模样! 薛子谦不解的盯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子瞥了瞥窗外,不舍的叹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 听他说要走,如雪心底一阵失落,眸光快速流转,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留他?还是不留?要贪欢?还是要名节? 名节虽重要,但有如此俊美尤物…… 许久后,如雪做出了决定!她要不顾一切投入尤物的怀抱! 待她蓦然抬首,那人却已离开此处! 长叹一口气,如雪无精打采的走向床榻。脑中却是细细回想着薛子谦所言,那进屋的男子会是谁?他进屋又与世子妃说什么呢? ---- 第十七章 无趣 暮春夏至,清晨的阳光淡淡的落下,蔚蓝色的天空,几缕浮云悠悠飘过,空气中有露水微凉的味道。 因闵儿仍在昏迷之中,未渡过危险期,所以就先安排在薛神医住处,以便他及时了解闵儿的身体状况! 如雪借看望闵儿之由,带着两名丫鬟来到了薛子谦所住的院落。 此处庭院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几株香樟树枝叶正茂,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几个简单的木架子上,摆着几个竹制簸箕,上面都晒铺了不知名的草药。 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临时搭起的简单小灶,薛子谦正蹲在灶前煎草药。 如雪细步走近,静静的看着他。时而拨弄柴火,时而用筷子搅动药罐里的草药,表情十分认真、平和。 看着这副画面,如雪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似乎察觉身边有人,他猛然转头,见到一袭淡色裙衫的如雪,愣了一瞬。而后,薄唇微扬,又是那抹带着点邪恶味道的笑意。 他拍拍手上灰土,缓缓起身,走至如雪身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忽然倾下身子,在她耳际说道:“又想我啦?!” 颇有些无奈,如雪冷笑一声,仰头对着天际叹道:“脸皮这么厚,还能长胡渣,怪事……” 薛子谦怔了一怔,扬起两道浓眉,不解的盯着如雪。 不再说笑,如雪无意瞥了一眼那罐草药,问道:“煎药这种小事,吩咐丫鬟就可以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薛子谦笑而未答,高大的身子折回小灶前,视线没有焦距地看着一缕缕青黑色的烟。】如雪也缓步走了过去,听见他低声道:“人多事杂,只有自己才可信,当然要谨慎些。” 如雪眸光微闪,似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各有所思,沉默了一阵,如雪又问道:“闵儿怎么样了?!” 他拨弄柴火的动作顿下,目光变得有些深远,“并未伤中要害。” 如雪松了一口气,却见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忧虑,他喃喃的说道:“将匕首射入孩童背部,且快速得没让任何人发现,她功力这么深厚吗?!” 如雪亦是不解的蹙眉,忆及那抹羸弱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那温和的笑脸,那诚挚的表情,那关心的话语,教她如何相信她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雪不满的低声念叨:“呆在这沉闷的府内,实在太无趣了……” 闻言,薛子谦眸中光芒一敛,心中涌起一个念头。薄唇微掀,压低声音问道:“你想出府去玩儿?” 如雪嘟着艳红的小嘴儿,使劲的点头。她来了多久了?一直呆在成王府,真的很没趣…… 见她如此委屈不甘的模样,薛子谦俊颜上的笑意更深了。伸出修长食指,指指一旁的空地儿。如雪微怔,会意后,赶紧走至他身旁。 两人嘀咕了几句,而后,脸上都是贼贼的坏笑。 夜已深,万物寂寥。 风声呼啸过无际的黑暗,唯有一轮残月和点点星光点缀着沉寂的夜空。 成王书房内,仍有昏暗烛光摇曳。 成王面色凝重,两道如墨的浓眉结了一个皱褶,心底隐隐觉得不安,暗叹:王府内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儿中毒,闵儿重伤,无半点痕迹,甚至未有任何响闹,外人能做到这么不动风声,可能性实在很小! 若说闵儿真是玉珍所伤,她又为何要行此下策?排除外人来府上行凶的可能,矛头自然都指向她。因为酒桌上,她是最早离去的。稍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此时动手,如此想来,此事定不是这般简单…… 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成王眸中闪过一道疑光,缓缓起身前去开门。 见到来人,成王微怔,抬起袖缎,呵呵笑道:“原来是薛神医!快,屋里请!” 依旧一袭白色锦袍,幽深的双眸如一潭秋水,毫无波动。他薄唇勾起一个浅笑,双手抱拳,“成王客气!” 两人缓步走近屋内,成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夜访,心中已猜到一二。 亲自倒了杯茶水,递给薛子谦,成王故作疑惑,扬眉问道:“已近子时,不知神医前来,所为何事?” 薛子谦笑而未语,修长五指轻旋小巧的花色瓷杯,黑眸睨了一眼成王,似无意的说道:“听闻近日有圣旨传来,不知圣旨有未提及郡主的婚事?!” 成王心中微惊,那日应允他,也只为拖延时间,并未真正向皇上提及此事!如今已时隔半月,他来问起,也不为过,何况圣旨已到!本是随便一个理由便可回绝,只是雪儿的病情…… 他双手负背,缓缓在渡步屋内,表情有些凝重,“神医有所不知,此次皇上远传圣旨,只提及冷国有贵客来访……” 微微侧目,瞟了一眼薛子谦,又感叹道:“本王久离京城,与皇上已疏远,空有个王爷之名,也只是替皇上守住一方封土罢了!” 说罢,他视线落在桌上的圆口茶杯上,闻着几缕清淡的茶香,本应教人心神舒爽,他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忧伤无奈! 听他说这些不相关的话,薛子谦微掀薄唇,双手环胸而立,饶富兴味地睨着他。心中有些了然,成王接下来定是推迟之言。 果不其然,成王转过睿智的眸子,凝视着薛子谦。见他面无表情,丝毫未被打动,又苦闷的说道:“皇上公事繁忙,定是无暇顾及雪儿的婚事,本王……” 话未尽,只是无奈的摇头叹气! 知晓薛神医的狂傲性子,成王本在思量,如何能让他留下为雪儿治病,又能甘愿再等上一段时间。 不料,薛子谦听闻此言,面色微凝,说道:“薛某知晓成王的苦衷,只是郡主……” 说到雪儿,成王面露焦急之色,大步走到薛神医身边,问道:“小女怎么?” 薛子谦掩下眼中的笑意,迟疑了一阵,严肃的说道:“郡主……体内的毒素在蔓延!” ---- 第十八章 毒发(捉虫) 这两天赶了两章, 一起发上来了! 明天要狂欢,更不了, 不好意思…… 成王闻言,一阵惊愕。】两道如墨般的浓眉紧皱,眸光忽闪不定。 又似想到什么,他猛然抬首,犀利的目光紧盯着薛子谦,想将他的心思都看个透! 一阵后,成王才勉强淡笑,眸光变得深沉,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早些时日,一位云游的高人来过府上,他为雪儿把脉后,说以药久养,便无大碍。不知神医所言毒性蔓延,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微惊,俊颜却不曾流露任何情绪。薛子谦目光流转,暗自思量:成王所言是真是假?亦或是诈他? 他缓缓抬首,视线掠过墙上那几副唯美的字画。行草字苍劲有力,沉稳大气;山水画清新雅丽,婉约灵秀。 薛子谦不由得一阵钦佩,一个人能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运笔,实属罕见。若说通过笔法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那成王绝对是教人难看透的! 轻叹一声,他摇摇头,故作无奈的说道:“成王应听说,是药三分毒!草药或多或少带些毒性,郡主同时服用数十味草药,长期如此,对她身体有伤害。且郡主身子本就十分虚弱,若能借外力排毒,对她身体更好……” 经他一番分析,加上自己对医学略通一二,成王了解了其中的危害性。 心中很是担心,他凝重的点点头,又问道:“神医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化解小女服中药的弊处?或者说,借何外力?” 薛子谦知道成王刚才所言高人把脉,根本就是诈他。心中早已笑到抽搐,仍是一副万分苦恼的样子,皱眉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比较麻烦啊!” 表情很无奈,又很悠闲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舌间淡淡的苦涩,却留满嘴的清香。 成王虽不知他所说的不妥究竟是指什么,但为了雪儿,只要有法子,都要试一试! 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此时溢满了担忧之色,他望着薛子谦,肃然的说道:“还请神医道来。” 缓缓将茶杯放置桌上,薛子谦浅浅一笑。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全按他所想的一步步走来,叫他颇有些得意! 他抬首,狭长双眸凝视着眼前的成王,眼角有几道皱纹,嘴边有细微褶子,两鬓有几缕银发…… 为了女儿,他操劳奔波,不辞辛苦。此时的他,不是王爷,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慈祥和蔼,无私的父亲…… 两人视线交汇,薛子谦的思绪却已飘远。成王轻甩长袍,坐在薛子谦对面,静静地望着陷入沉思的他,等着他的下文。 良久后,薛子谦才恍若回神,对成王微微颔首,说道:“郡主体性偏寒,若能长泡浴草药温泉,会很有好处。至于外力,那就是以内力排毒!这内外结合疗养,定会很快康复!” 眸中精光闪烁,成王眯起双眼,暗自思量他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缓缓转头,问道:“那依神医所言……” “药物温泉倒是小事,只是……帮郡主排毒之人,必须略同医术,怕是难寻啊!” 成王微微扬眉,心中有些不解,暗忖:他是神医,既精通医术,又有深厚内力,为何还要另寻他人? 一阵后,他神色一敛,渡步至轻微摇曳的烛火前,凝视着跳跃的火光,问道:“神医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薛子谦怔了一怔,笑道:“这内力排毒,十分消耗体力,可以说伤身。王府虽药物齐全,但郡主所服之药繁多,薛某常需出门寻药,配药,如此一来,实为不便!” 闻言,成王了然,若是请其他大夫帮忙采药,配药,神医定不会答应。 成王轻叹了一声,苍老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恳求,“神医的难处,本王理解。只是,小女身子太虚,经不起病痛的长期折磨,还望神医竭力相救啊!” 薛子谦嘴角微掀,知道到猎物已上钩,缓缓说道:“薛某并非不尽力,只是分身乏术啊!” 成王有些无奈,清瘦的身子坐在圆桌旁,皱眉问道:“如此说来,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沉思了一阵后,薛子谦才缓缓说道:“薛某的山庄,倒是药物齐全,温泉也有,只需调配药物便可泡浴。只是路途遥远,郡主又不便出府,这也行不通啊……” 似察觉到什么,成王深沉的眸子凝视着薛神医。许久后,才低声道:“神医所言甚是,此事,容本王再想想!” 两人寒暄了几句,薛神医便离去了。 成王独自倚窗沉思,听他所言,心中虽有些动容,想早日将雪儿治愈,他也能宽下心来。但雪儿是郡主,岂能随意出府,且他救雪儿的目的本就不单纯,若将雪儿与他做一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但,雪儿自幼体弱,怎堪病痛长期折腾?若是他多派人手保护雪儿,会不会能避免一些事情? 想至闵儿的伤势,还有那道密旨,成王更是拧紧了眉头,夜难眠…… 这日午间,暖阳高照,将郡主阁洒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本是十分宁静的郡主阁,此时却是一片喧哗,丫鬟们的惊呼声不断! “郡主,您还冷吗?” “郡主,已经盖了三条被子了!” “小财,快去叫王爷王妃来啊……” 如雪被三条厚厚的棉被压着,感觉既热又闷,险些喘不过起来。 蹙着柳眉,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心中早已泪流成河! 她容易吗?为了能出府玩玩儿,竟听信那狂恶神医之言,现在却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不一伙儿,成王与王妃焦急的走了过来,见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如雪,皆是万分担忧。 王妃黛眉紧蹙,细步走近床边,问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浑身发冷呢?” 感觉呼吸都有些艰难,如雪浑身不适的直摇头,不想说,也说不出话。 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教王妃更是心疼,一双眼里已盈盈闪着泪光。 她伸出素手,探探如雪的额际,却发现手里尽是汗水,惊道:“雪儿,你冷,怎么还留了这么多汗……” 如雪委屈的扁扁嘴,微启没有血色的双唇,艰难的蹦出两个字:“冷……汗……”\---- 第十九章 出府 成王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心一阵阵揪紧,脑海中回响着薛神医那晚所说的话。 雪儿如此惧寒,莫非真如他所言,是长服中药所导致的? 想至此,成王微惊,严肃的脸上多了分凝重,吩咐丫鬟道:“快快将薛神医请来。” 如雪被三床棉被压住,闷热不已。本想一脚踢开厚实的被子,再去淋个冷水澡,转念又想,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她若现在暴露,那不是白忍了这么久吗?! 苦水都往肚里咽,于是乎,听闻父亲要请薛子谦来,如雪总算看到希望了,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浅笑。 不一伙儿,薛子谦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表情痛苦的如雪,深幽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缓步走至床边,修长的两指按压在如雪的脉搏处。两道飞扬的眉毛越蹙越紧,神色中夹杂着一丝忧虑。 成王负手站在一旁,犀利的眸子没放过薛子谦脸上的任何表情。见到他蹙眉摇头,成王心中暗叫不妙。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有默契的往屋外走。 如雪怒瞪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对薛子谦的怨恨更深了! 午间的阳光,温暖明媚。亮晃晃的光线透过茂密枝叶的间隙,洒落在地上,呈现出斑斓的色彩。 成王面露忧色,刚走出郡主的闺房,便焦急的问道:“神医今日为小女把脉,不知是何情况?” 薛子谦迎风站立院中,衣决飘飘。狭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状,直视那刺目的阳光。[]俊颜上的表情神秘莫测,教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成王瞥了他一眼,也仰首直视那强烈的光线。仅一瞬,便觉眼前一片黑色,身子都有些不稳了,他不禁暗叹:老了,后生可畏啊! 迟疑了一阵,薛子谦转过漆黑眸子,视线对上成王的,摇头说道:“郡主此乃肾阳虚之症,初时畏寒肢冷,精神萎靡,时久……可能会导致不能生育!” 闻言,成王身子微颤一下,严肃的脸上有些惊慌之色,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喃喃说道:“怎可能……” 淡淡的瞥了成王一眼,邪魅的俊颜再无波澜。 成王消瘦的面容越发凝重,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这,如何是好?” 无奈的摇摇头,薛子谦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教成王更是忧虑。清瘦的身形不住地在院内渡步,又折回薛子谦身边,道:“还望神医快快施救啊……” 薛子谦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赶快送去流云山庄,内外疗养,早日将毒排尽,只是,此乃下下策啊!” 成王顿了一阵,摆摆手,“此时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还请神医快快准备,即刻动身赶往流云山庄。” 听闻此言,薛子谦激奋不已,心跳急剧加速。微微颔首,便回去收拾行李了。 成王快步走进女儿的闺房,看着直冒汗的雪儿,更是心疼不已,对王妃说道:“爱妃,快快替雪儿收拾行囊,送她去流云山庄驱毒疗养。” 王妃怔住,一双精锐的眸子不解的盯着他。成王知晓她的疑惑,又道:“此事本王再详细与你说。” 心中十分不安,但看他如此焦急,定是雪儿身体出了状况。王妃蹙紧了柳眉,心疼的看了一眼如雪,便细步离去了。 如雪痛苦的呻吟一声,感觉自己快要晕了。好在总算是能出府了,这让她心里好过多了!为了那么一丁点的自由,她牺牲可真大! 两名丫鬟走近床边,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了。浑身一阵清凉,如雪轻轻垂下眼睑,舒畅的呼出一口气。 下一瞬,便见到小招手里拿着一件云纹小棉袄,小财手里拿着一件软毛织锦披风,正准备为她穿上。 如雪顿时傻眼了,睁大惺忪的水眸,人也清醒不少,对她们说道:“不用穿这么多,外面有太阳呢!” 俩丫鬟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如雪本就烦躁不已,见她们依旧站着不动,蹙了蹙眉,怒喝道:“放肆!本郡主的话也不听了,你们胆子变大了嘛!” 两人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如雪不耐烦的挥挥手,两人拿着厚重的衣物走了出去。 瞪视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如雪只着内衫起身下床。细步走到外厅,一阵阵清凉的风吹来,她顿觉舒爽,闭上星眸享受着。 神色忧伤的王妃走了过来,见到如雪站在外屋门口,风吹拂着她身上的丝薄内衫,显得更瘦弱了! 眼里闪烁晶莹的泪光,王妃蹙眉走上前,轻声责备道:“冷还要来吹风,赶快进屋吧!” 见母亲如此忧心,如雪苦笑一声,心底有一丝丝愧意。伸手亲昵的勾住王妃的手臂,娇声安慰道:“娘,雪儿捂了那么久,身子有些热起来了。出门就不用穿那么多了,外面有太阳!” 王妃点点头,凝视着如雪。精致的小脸因被汗水湿透,还有些莹莹发亮。王妃抬手,用丝巾为她细细擦拭,眼底尽是怜爱之情。 她边擦拭着,眼泪如雨般滑落,教如雪既愧疚,又感动。抬起小手,胡乱地为她抹去泪水,如雪颤声道:“娘,您哭什么,雪儿会经常回来的。等雪儿病好了,不就可以一直在家陪您吗?!” 王妃闻言,更是悲从中来,低声呜咽道:“我的女儿,受这么多苦……” 只觉鼻头微酸,如雪撇开盛满泪花的眸子,两人拥在一起,失声痛哭。 院内,薛子谦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无味杂陈。她们母女感情如此深厚,若他决意报仇,雪儿定会与他誓不两立,也许会是极度憎恨,也许永远不会接受他…… 不一刻,成王带着一名身材健壮的男子过来了。薛子谦愣了一阵,扬起两道剑眉,与那男子对视一眼,而后,都十分高傲的瞥开眸子。 成王未察觉两人之间淡淡的火药味,径自解释道:“神医,这是莫离,自幼习武保护小女,此次你们远去流云山庄,路途遥远,不便太过张扬,本王便派他随你们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 第二十章 怒意 不一刻,成王带着一名身材健壮的男子过来了。[]薛子谦愣了一阵,扬起两道剑眉,与那男子对视一眼。而后,两人都十分高傲的瞥开眸子。 成王未察觉两人之间淡淡的火药味,径自介绍道:“神医,这是莫离,自幼习武保护小女,此次你们远去流云山庄,路途遥远,不便太过张扬,本王便派他随你们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薛子谦眸光微转,作很客气的模样,对莫离抱拳颔首,心中却是对他恨得直咬牙。每次他与雪儿单独相处,不多久,或关键时刻,他便会明着暗着给他一点提示,教他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某处偷窥?! 两人简单的打过招呼,成王微微点头。想至雪儿即将离开他,心底涌起一股不舍,声音微颤的说道:“雪儿她从未出门过,且从小就娇生惯养,什么也不懂、不会!如今就交给你们了,还望你们……好好照顾她!” 各怀心思的两人皆是凝重的点头,只因成王这话,份量颇重。 如雪穿着一身素色衣衫,一头黑亮长发挽起,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鬓。如此随意的打扮,却仍掩不住娇颜的精致绝美。 薛子谦微眯狭长眸子,静静的睨了她好一伙儿。如雪有些不自在了,毕竟爹娘都在这里,且……还有另外一位英俊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那日在庭院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令她映象最深刻的,是他健硕的身材…… 如雪清亮的眸子若有似无的瞥向他,刚毅的面部线条,一双眸子沉入秋水,视线与如雪的撞上,却迅速的转开。】教如雪感觉一阵挫败感,莫不是穿上这身粗布衣衫,有损她的魅力? 心有不甘,一双柔媚如水的眸子更是紧盯着他。察觉他越发不与自己对视,如雪觉得颇为好笑,心中暗忖:有这位有意思的男子作伴,往后的日子就不无聊咯! 正愉悦之际,如雪察觉有两道冷冷的视线逼视着自己。微侧目,便见薛子谦正危险地眯着双眼,俊颜上的亦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她何时得罪他了?如雪不解的眨着眼睛,欲与他眼神交流,岂料,他冷漠的撇开脸,教如雪好一阵尴尬! 成王正安慰着忧伤落泪的王妃,未注意他们之间的波涛暗涌。 几人缓步往外走,刚到庭院门口,便见到世子、世子妃还有翠嫣正走了过来。她们手上都拿着包袱,似乎是为她准备的。 如雪面露淡笑,颇有深意的凝视着世子妃,却见她细长的凤眼已溢满泪花。在那诚挚的眼神里,她看到的,只有不舍与关切…… 也许,她只是一个孤独寂寞的人,一个无奈悲哀的女人!如雪轻叹一声,对她露齿一笑,亲昵的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大嫂不要哭啦,雪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轻轻点头,眼泪却似断线珍珠,不住的滑落,教如雪心中也有些难受了。凝神的望着她,思绪却已飘远,此时的她,如此楚楚可怜,如此娇弱纯真,实在很难与那陷害琪郡王妃的狠毒之人相提并论! 翠嫣淡淡瞥了世子妃一眼,细步走了过来,递给如雪一个小包袱。一双智慧的眸子似乎可以洞悉世事,内中太多复杂的光芒,深深的看了如雪一眼后,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如雪微转眸光,有些不明所以,怀里紧抱着她递过来的包袱,含笑道:“嫂嫂也是,要好好照顾闵儿……” 话落,两人相视一眼,太多话语,尽在一个会意的眼神里! 世子妃轻拭两颊泪珠,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将手里的小包袱递给如雪,说道:“大嫂没什么好的赠你,就准备了点糕点果品,给你在路上充充饥、解解馋。” 如雪憨笑着点点头,一干人走出了成王府。 一左一右站着两位英俊男子,如雪顿觉浑身被幸福喜悦包围着,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挥挥手,告别父母哥嫂,如雪心中有些不舍,暗忖:若是可以,真希望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与家人一起,又能与俊男作伴…… 三人顶着暖阳,走在宽敞大道上。如雪愉悦的哼着小曲儿,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频频偷看两位英俊男子,心中的兴奋无法用言语表达! 两位男子大步向前行,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默然,对心情大好的如雪视若无睹。就连一向嘴角挂笑的薛子谦,如今都是紧绷着脸,以往盛满柔情的眸子也不再看如雪。 心中有些难受了,如雪侧过头,清亮的眸子紧盯着他,边走边低声问道:“薛子谦,你怎么了?” 薛子谦并未回答她,依旧走自己的路,不曾看她一眼。如雪呆愣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了,冷哼一声,瞪视着他高大的背影,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 眸光流转间,如雪似乎想到了什么,莹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小跑上前,纤瘦的身子靠向莫离,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 莫离万分震惊,身体顿时僵住,深沉的眸子直视着前方,低声道:“郡主,男女授受不亲。” 说罢,伸手要去掰如雪的手臂。如雪却将他挽得更紧,径自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喃喃说道:“累死了,我走不动了,不扶着我,那就抱着……” 听闻这话,莫离更加不自在。鼻息间尽是她身上的自然清香,他刚毅的面容微窘,不自在的撇开头。如雪清眸中闪过一笑戏谑笑意,心中更加得意了! 路上的行人皆是对他们投以注目,如雪心中一阵不快,瞪着一双清丽秀目,狠狠的扫过他们。 不经意的一瞥,却见薛子谦站立未前,微尖的下颚扬高,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阴鸷的光芒,双手置身侧紧握成拳,一副隐忍着暴怒的模样。 如雪微微扬眉,俏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视线掠过他直视着前方,身子却越发靠近莫离。 ---- 第二十一章 ** 薛子谦寒着一张俊颜,大步上前,以强劲的力道拉过如雪,一只手臂将她的身子紧紧在箍怀里。狭长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恶狠狠地盯着如雪。 被他身上的寒意惊到,如雪一阵心慌,仰头,蹙眉的盯着他。想起他刚才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心底又涌起一股怒火。 如雪冷睨了他一眼,细瘦的手臂奋力推开他,仍是撼不动他半分。她求救的眸子转向一旁的莫离,薛子谦却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处。 眸子依旧深沉如水,身子却已逼近薛子谦,他不动声色的暗中出掌,却叫薛子谦察觉。 薛子谦抱着如雪,一个旋身闪开,高傲的微抬略尖下颚,冷冷的睨着莫离。 知道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继续纠缠只会耽误时间。如雪轻哼了一声,用力挣脱了薛子谦的怀抱,径自往前走。 心中一阵挫败感,薛子谦凝神的望着如雪的背影,眼底尽是凄凉。在他心中,与她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了。今日,她又与其他男子那般亲密,叫他如何不悲?!如何不怒?! 莫离淡淡的瞥了一眼薛子谦,便迈开步子,追前面的如雪。 清风习习吹来,吹乱了薛子谦额际的几撮青褐色的发丝,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暖阳照耀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心底只有无尽的苦闷与悲伤。】 直到前面一男一女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了,薛子谦蹙起了浓眉,几个飞身便往前追。 薛子谦追随在如雪身后,深幽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背影,三人皆是沉默不语。 热闹集市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路上行人喧闹不已,好一派繁华的景象。 如雪走得有些疲乏,一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心情烦躁的嘟着小嘴儿。 莫离深沉的眸子瞥了她一眼,顿下脚步,恭敬的问道:“郡……如雪姑娘,换马车前行吧?!” 如雪缓缓点头,莫离便步入一家客栈,留下薛子谦与如雪两人在外等待。 察觉到他的视线紧锁在自己身上,如雪故作没看见,也未搭理。 他俊颜上满是受伤的表情,一双漆黑眸子里闪过无奈的悲哀,痛苦的凝视着如雪,教如雪心中一阵酸楚。 如雪微抬如水翦眸,神色复杂的凝视着他,两人火热的视线在空中交集,炽烈的纠缠着。 见她终于肯回应自己了,薛子谦心中一喜,俊朗的面容也有了一丝笑意。他高大的身子靠近如雪,修长的手指碰触着如雪的如葱玉指,而后十指交叉,紧紧的握在一起,掌心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两人心中一阵悸动。 莫离与一小厮步出了客栈,马车干粮已准备妥当。他淡淡的望了两人一眼,见到他们十指交缠的手,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仅是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两人相偕走了过来,薛子谦体贴的为如雪拉开马车上的布帘,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深情。 莫离见状,不自然的瞥开眸子,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也许刚才她的亲近,只是因为赌气,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涩,他紧了紧牙,恼恨自己这种不该有的情绪。 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只是一介下人之子,他有什么资格失落难过?! 记得孩童时,他与另外几位男童一起被成王看中,成王派人教他们武功,以后要挑选最优秀的保护郡主。他不是最有资质的一个,却是最努力的一个,为的就是长大了能保护她,能陪在她的身边…… 如今,他已经如愿以偿能陪伴着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尽管他只在晚上出现,也很难与她见面,但,只要能待在有她的地方,他便会觉得幸福,他应该知足了! 渐渐拉回思绪,莫离垂下眼睛,掩盖住眼底的落寞孤寂。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头,与薛子谦和如雪相对而坐。 小小的马车内,坐了两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显得十分拥挤,气氛颇有些怪异。 莫离顿觉胸口有些闷,连空气中都有一股压抑的感觉。他抬起黑眸,对如雪说道:“郡主,卑职去马车前面坐。” 不等如雪答话,他径自下车,递给马车前面坐的小厮几两银子,将马车买下了。 他坐在前面赶马车,一路狂奔至城外,道路两旁树木丛生,绿意盎然。他却无心赏美景,任凭风光从眼角掠过。 柔和的清风吹拂过他刚毅的俊颜,却吹不去他心中淡淡的郁闷感觉。 碍事的人,总算自觉的离开了,薛子谦脸上有些得意的神色。他薄唇微扬,带着邪魅气息,一把将如雪揽入怀中。 如雪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胆子倒不小啊!” 薛子谦未答话,深幽的眸子里如有一团烈火,炽烈的凝视着如雪。他英挺的鼻子下,是一张性感的薄唇,在眼前散发着润泽的亮光,诱惑着如雪。 如雪顿觉口干舌燥,丁香小舌舔了舔樱唇,吞了吞口水,清澈的水眸渴望着盯着他的双唇。 那略尖的下颚越靠越近,如雪心中涌起柔柔的悸动。 柔软温热的双唇轻轻相触,唇间酥麻的快感袭来,两人一阵轻颤悸动。细细摩挲着对方的柔软,感觉他温热的舌头抵在唇间,如雪微启双唇,他的舌头便灵活的伸入她口中,勾着她的丁香小舌,饥渴的吸吮着。两人紧紧相拥,他呼吸越发浑浊粗重,疯狂的撷取她口中清香的蜜汁,如雪激烈的回应着,不自觉的溢出一声声低吟,这教他更肆意的啃咬着她的香舌…… ---- 第二十二章 刺杀 火热的激吻越发疯狂,温唇一路舔吻着她白嫩的颈项,啃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她微微仰头,艳红的双唇微张, 两人皆是沉醉的闭上眸子,他大掌摩挲着她的背部,辗转来到她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覆上她胸前的柔软,细细揉捏着。】 察觉到胸前的那只肆意揉捏的大掌,以及小腹部抵着的一个火热硬物,如雪心中一惊,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薛子谦一个倾身,将她压在马车的软垫上,两人依旧激烈的拥吻着,他的手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所到的每一处,都令如雪感到令人窒息的酥麻快感。 他腾出一只手,急迫的解开如雪的衣带,两人依旧火热的纠缠着…… 忽然,马车一个急刹,软垫上正火热两人就势滚了下来,如雪瘦弱的身子撞上前面的长木凳,剧烈的疼痛袭来,如雪痛得直咧嘴。 薛子谦面色一惊,一把将她抱起,大掌轻轻揉着她的背部、头部,黑眸中尽是疼惜之色。 如雪委屈的扁着小嘴儿,眼里盈盈闪着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教薛子谦是既心疼又自责。 不知何时,莫离健壮的身子已站在马车外,他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如雪,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的莫离,薛子谦两道飞扬的浓眉微蹙,赶紧将如雪胸前的衣物拉拢。忆及他屡屡打断他与如雪亲密,心中对他更不满了! 薛子谦将如雪扶至软座上,身后却响起莫离略有些冷意的声音,“薛神医,后面坐不稳,还不如前面来与在下一起赶马车。” 闻言,薛神医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抚了抚如雪的细肩,才缓缓下车。 身材高大的两人面对面而立,薛子谦微微抬高略尖下颚,狭长黑眸斜睨着莫离,眼底泛着阴鸷的光芒。 莫离不以为意,深沉的眸子直视着他,内中的情绪颇为复杂。两人如此对恃好一阵,马车上的如雪有些不耐烦了,探出个脑袋,蹙眉喝道:“你们还走不走了!” 两人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才收回眸子,一起走至马车前面,各占一方而坐。 留下如雪一人坐在后面车厢内,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车厢内的压抑感觉。她无奈的摇摇头,靠在马车上闭眼假寐。 脑海中浮现出她在王府的经历,疼爱她的爹娘,善良的大嫂,难懂的翠嫣,还有那喊冤的二嫂……不知她们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轻叹了一声,如雪睁开双眼,不经意的瞥见两位嫂嫂送给她的包袱,便将两个包袱拿了过来。随手打开一个花布小包,里面仅有一个小木盒子。 微微扬起两道秀眉,如雪盯着精致的小木盒,却未动手打开,心中暗猜里面会是什么? 一阵后,才伸出修长纤细的玉指,缓缓翻开木盒的盖子,却见里面仅有一张纸。如雪更是疑惑,将那张薄得透亮的纸张铺开。 看到纸上唯一的一个字时,如雪瞳孔顿时放大数倍,心中慌了一瞬,一把将那薄纸紧捏在手里,莹白的小手微颤着,久久未松开。 这包袱未装其他的东西,应该是翠嫣嫂嫂准备的,她为何无缘无故说这个字? 杀……难道她的意思是,有人要杀她?想至此,如雪一阵惊愕,清澈的眸子顿时变得深沉。 慌忙的打开另一个包袱,里面果然只是几包水果糕点。如雪眸光闪动,将几包食物全部倒出,撕开包食物的油纸,仔细看了个透,却是什么也未发现。 正值不解之际,细滑的手指碰触到一块表面有细缝的糕点,如雪猛的低下头,细细辨认那糕点上刻着的字迹,虽是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是刻着‘小心’二字。 如雪又是一惊,两位嫂子给她同样的暗示,莫不是她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或是猜到什么?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时而颠簸不前,时而如风疾驰。前座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如雪心知,却无暇顾及,脑海中皆是那几个字所含之意。 经过几个时辰的奔走,已经出城好些路了,天色也渐黑了下来。 如雪坐在一片漆黑的马车内,心中忽然不安起来。想到外面可能是荒山野岭,可能有猛兽出没,还可能有刺客来袭,如雪有些恐慌,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马车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外面一阵呼啸声,而后便是刀剑相碰,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如雪顿时目瞪口呆,这……就是心想事成?! 心中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她忍不住拉开帘子,探出头偷看外面的情况。 微颤的小手才刚碰到布帘,布帘外面便是一阵打斗声,如雪立刻退回马车内,整个人缩成一团,唯恐殃及池鱼。 一刻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如雪抱起,如雪惊得一阵尖叫,奋力推打着那人。耳际却听见薛子谦戏谑的笑语,“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听到这熟悉的暗哑声音,闻到这淡淡的草药清香,如雪松了口气。正欲问清楚外面的情况,好决定是要迎战,还是要夹着尾巴逃,薛子谦却一个旋身,已抱着她来到了马车外。 几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大刀,围攻他们。如雪有些担忧,本想助薛子谦一臂之力,也好表现自己英勇的一面! 但……昏暗的月光下,刀光剑影忽闪,她一无武器,二无武艺,要助他,也只是有心无力。 想到此,如雪很无奈的摇摇头,郑重的对薛子谦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实力……” ---- 第二十三章 刺客 想到此,如雪很无奈的摇摇头,郑重的对薛子谦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实力……” 说罢,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一双小手亦是抓紧了他背部的衣衫,已做好了万全的迎战准备。[] 薛子谦颇有些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再抬首时,俊颜上飘过一抹暴戾的邪气,黑眸泛着阴冷的寒光。 似被他周身散发的阴冷的气势所吓到,几名黑衣人脚步不自觉的后退。薛子谦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扬,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不屑的瞥了几人一眼。 他一个飞身旋转,身体如鬼魅一般,忽隐忽现,与几名黑衣人周旋。不过片刻,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便瘫软倒地,身上却不见伤口。 如雪双眼紧闭,整个人抱紧薛子谦,听到四周的打斗声,小嘴儿不停的喝着:“哈,嘿,哈……” 激动的配着鼓噪声,仿若与黑衣人打斗的是她。薛子谦不禁冷哼一声,两道浓眉飞扬,在她耳际低语道:“打完了,不用再吆喝了!” 闻言,如雪怔了一阵,小脸自他胸口抬起,凝视着他满是戏谑笑意的黑眸,憨憨一笑,说道:“不吆喝,哪能这么快打完?” 薛子谦含笑的摇摇头,忽然单手抱紧如雪,一个飞身跃上一颗大树,两人站在粗壮的树干上。 夜黑风高,树下依旧是一片刺耳的刀剑碰撞声。黑衣人未见着薛子谦与如雪了,便都围上莫离。 十来名黑衣人围攻莫离,他身手矫健的与众人交战,人群中时不时传来惨叫声,只见黑衣人陆续倒地。但一批倒下,一批又来,对方人数太多,被人群包围的莫离提防不及,背后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如雪屏住呼吸,紧张的抓住薛子谦的衣领,眼底尽是担忧之色。 莫离背部中伤,剧痛使得他身子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长剑插入泥地里,支撑身体。几名黑衣人又围了过去,他奋力拔剑,跃身与众人厮杀。 薛子谦悠闲的看着这一切,与如雪的担忧焦急全然不同,他似乎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为怕莫离敌不过黑衣人,如雪拍拍薛子谦的肩膀,面露焦急的说道:“快去帮他啊!” 看他刚才那么轻松的将几名黑衣人制服,如雪猜想他可能是使毒,才会轻易的摆平一群人。既然他有这么好的法子,为何还要莫离独自拼杀? 俊颜依旧挂着一抹浅笑,薛子谦看着树下厮杀的人群,低声道:“嘘!他们的目的是你!” 如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未再说话,认真关注下面的情况。黑衣人越来越少了,但莫离身上却又中了一刀,如雪心猛地抽紧,因着太过激动,身子都有些轻颤。 薛子谦淡淡的瞥了一眼如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看着莫离的眸子更冷了。如雪哪注意到这些,一个劲地摇晃着他的肩膀,清脆的嗓音里有些难言的焦急,“快救他啊……” 俊颜上的淡笑逐渐消失,薛子谦整个人覆上一层冰霜,忽然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你就这么想担心他?!” 如雪看也没看薛子谦,快速直点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有着浓浓的忧虑,紧盯着树下的莫离。 忽觉胸口闷得慌,薛子谦压不住心底的烦躁,冷声说道:“我偏不救!” 如雪微微蹙起柳眉,望着薛子谦的眸子夹杂着些许冷意。不管他与莫离之间有什么,但他怎能眼看着莫离受伤,还冷眼旁观?! 心中对他十分不满。两人透着冷光的眸子对侍一阵,如雪却嗤笑一声,嘲讽道:“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算什么男人?!” 抱着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薛子谦狭长的黑眸里闪着点点火光,隐隐可见的,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涩。他脸上尽是受伤的痛苦表情,教如雪有一瞬心酸,但想到他那般无情,心中又涌起一股怒火。 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如雪奋力挣脱他的怀抱。因着一片漆黑,加之心中的怒火,她的恐高症倒是得到了缓解。 为怕她出个什么差错,薛子谦紧了紧牙,一个旋身缓缓落地。 莫离身边只剩两三名黑衣人了,但他身上的黑色长袍却也破了好几个口子。如雪被薛子谦箍在怀里,看着浑身是伤的莫离,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心中暗暗祈祷着。 本是背对着他们的薛子谦猛然转身,自袖中飞射出几个暗器,那两名黑衣人腿部中伤,瞬间跌倒在地。 体力不支的莫离也松懈了下来,健壮的身子渐渐下滑,他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迹。 如雪见状,掰开腰间箍得紧紧的手臂,要去看莫离。薛子谦面容依旧绷紧,手臂亦是丝毫没松开,拥着如雪走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到莫离身边了,薛子谦的脚步却微转了个方向,来到那两名倒在地上痛嚎的黑衣人身边,如雪有些郁闷,还以为他眼花了,连连伸出小手,指着莫离喊道:“这边,他在这边!” 薛子谦未回答她,脸上已是一副沉着冷静的表情,犀利的眸子扫过地上的两名黑衣人,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却是谁也没回答。薛子谦微微抬高下颚,斜睨着两人,口气有些阴沉的说道:“痛?刀绞般的痛?等毒性蔓延了,会有更钻心的痛,叫你们想死都没力气……” 说罢,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在这昏暗的月色下,更显得阴森可怕。 如雪忽觉脊梁骨都透着寒意,这还是那个温柔如水的薛子谦吗?! ---- 第二十四章 跟踪 地上打滚的两个黑衣人互看了一眼,眼神短暂交流后,一黑衣人声音里夹杂着凄厉的痛苦,回道:“我们是……是……奉世子之命……” 闻言,如雪羸弱的身子颤了一下,眸光左右闪动,有些难敢置信。】缓缓侧首,与薛子谦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疑惑的摇摇头。 不解之际,身后却响起莫离有些暗哑,却很肯定的声音,“不可能!” 如雪这才想起身后受重伤的莫离,赶紧挣脱薛子谦的怀抱,想去看看他的伤口。 无奈的是,她越挣扎得厉害,薛子谦的手臂就箍得越紧。 如雪被薛子谦强搂在怀里,凝视着伤口仍在流血的莫离,柳眉越发蹙紧,轻柔的嗓音中夹杂着哭腔,“你的伤怎么样了?还在流血呢……” 莫离微微抬首,眼底有着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摇头,心中滑过一道暖流! 未等他人发问,他径自说道:“世子虽不参正事,好出门玩乐,但对唯一的亲妹妹,他是从小就疼爱有加,不可能伤害郡主!” 似乎说得十分在理,如雪赞同的点点头。薛子谦黑眸中幽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却见那两名黑衣人躺在地上,面色晦暗,已然断气。 他迅速转头,锐利的视线扫了四周一圈,怒叹道:“大意了!” 莫离与如雪也注意到了已死的两名黑衣人,眸中闪着疑惑的光芒,皆是不解的摇摇头。[] 看着表情神秘莫测的薛子谦,如雪问道:“你将他们毒死了?!” 薛子谦摇头否定,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就是不让他们死,才下的‘痛筋散’!一定是有人跟踪我们,在我们说话之时,投毒针将两人毒死!” 他猛然想起,这擅于使毒之人,与下毒残害雪儿的,莫非……?! 想到此,他面色一凝,说道:“时间不早了,赶路吧!” 闻言,莫离与如雪亦是凝重的点点头。 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莫离以长剑支撑身体缓缓站起。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如雪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轻叹一声,蹙眉问道:“你能走吗?还是叫他扶你吧?!” 说罢,侧过头,正欲向薛子谦求情。莫离却忍痛挺直了腰杆,朗笑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见他如此,如雪露出一个苦笑,两人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 看着两人脸上的笑意,薛子谦觉得格外的刺眼。眉宇间闪过一道愠色,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如雪的小耳朵,阴沉的低吼道:“你最好少跟他眉目传情,否则……我会把他仍在这深山里喂狼!” 话落,他轻轻含住如雪的耳垂,温柔的舔吻着,享受着如雪身子一阵阵轻颤为他带来的快感。眼角余光瞟到表情有些痛苦,手持长剑踉跄着靠近的莫离,他嘴角微扬,眼底却是泛着凛冽的寒光。 耳际酥麻的快感,压不住心中燃着的熊熊怒火,如雪知道他这是有意的。奋力却推不开他,只得咬牙切齿的承受着,难堪的将眸子撇向一旁,不敢与莫离对视。 不经意的,却瞥见莫离跌倒在地,口中吐出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 心猛地抽紧,如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痛恨自己如此的无力!耳际那温热的唇,却在此时离开了她的耳际。 如雪松了口气,为怕他当着莫离的面,做出更疯狂的事,她只得任薛子谦拥在怀里,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忍不住的,她频频回头,见莫离已踉跄的跟在身后了,看到如此坚强的莫离,她心中总算好过一点了! 两人走近马车,如雪未急着上马车,而是等着身后的莫离。 见他过来了,如雪本想扶上一把,薛子谦先一步靠向莫离,手还未碰到莫离的身体,莫离却自己上了马车。 薛子谦冷哼一声,悻悻的缩回手,牵着如雪就往马车前面走。 知他所想,如雪无奈的叹叹气,低声哀求道:“薛子谦……他现在受伤呢!” 本是面无波澜的薛子谦,听着她这柔声哀求的调子,心似被触动。他一个转身,用力拥紧如雪的身子,在她耳际呢喃道:“雪儿,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 如雪怔了一怔,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这句话。心中酸酸涩涩,却又甜滋滋的,如雪反手抱住他的腰身,两人沉浸在这温馨暖意之中,静默了好一阵。 两人缓缓分开,薛子谦自腰间掏出一个小药瓶,不自在的说道:“这是特质的金疮药,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如雪,高大的身子走向马车前坐。 如此奇怪之人,真是少见!如雪盯着那抹显得有些孤独,有些寂寞的背影,不解的摇摇头,而后爬上了后面的车厢内。 马车内黑乎乎的一片,如雪便将帘子拉开,让昏暗的月光照进车内。 莫离双眼轻闭,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终于有机会见到他健硕的身材了,如雪激动又兴奋。压下心底的罪恶感,微颤着伸出小手,欲解开他的衣衫,莫离却扯着嘶哑的声音,说道:“郡主,卑职自己来。” 如雪尴尬的一笑,连连摇头说道:“那怎么行,你背上也有伤呢!” ---- 第二十五章 情愫 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袭来,莫离紧了紧牙,不敢让身上肮脏的血迹污了郡主清澈的眸,但拗不过决心坚定的郡主,只得坐直了身子,任她解身上的衣衫。】 马车颠簸前行,更增加了伤口的疼痛,莫离双眼紧闭,极力忍受着。 古代衣物颇为难解,如雪又有些焦急,好一阵了,依然没解开衣衫,柳眉越蹙越紧,如雪的动作也越发粗鲁。 当黑色长衫褪下至腰部,内衫上那几道横竖交加的血痕那般刺目,教人看之不忍。 月光下,血痕与白衫相映,浅淡不明,只见得血的暗红,却更让如雪的心一阵抽痛。凝视着莫离强装平静的脸,她只觉鼻头微酸。 愣了好一阵,才微颤着伸出小手,缓缓将他的内衫褪下,看着那胸肌微隆,却又血肉模糊的伤口,如雪不觉得触目惊心,只是心疼他受了这般痛苦。 若不是为了她,他就不会受等苦了…… 若是别人也还好点嘛!为何是他?!他身材那么健壮,长得那么英俊,为何偏偏是他?!这要是留下几道疤痕,以后可怎么看呐?!天爷就是故意和她作对…… 想至此,如雪只觉好委屈,扁扁嘴呜咽着,眼泪就势滑落。 莫离微睁开眼,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安慰道:“郡主,卑职一点也不疼。” 如雪摇摇头,未答话。将他身子往后推了推,淡淡的温热小手碰触着肩膀,莫离心中一阵悸动,凝视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娇颜,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刚毅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他不自在的瞥开眸子,沉醉在她的美好之中,他忘了身上疼痛。 如雪边呜咽着,边拔开小药瓶的瓶塞,忿忿的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 马车走山路,颇为颠簸,加之如雪一阵阵抽噎,药粉倒没多少洒到伤口上。 见老是洒不准,如雪有些不耐烦了,抬起衣袖,一把擦去脸上的泪痕,拿起小药瓶,在他胸口胡乱的洒了一通。 莫离微怔,好笑又无奈的摇摇头。她这可爱的模样,却是更深刻的印入了他的心扉。 如雪嘟着小嘴儿瞪视他,娇嗔道:“还有后背!” 心底漾起一圈圈水花,莫离流露深情的眸子看着如雪,唯有在这昏暗的月光下,他才敢放纵自己这般凝神的看着她。 她是高贵的郡主,是他的主子,他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偷偷的看她一眼,即使那样,他也会觉得万分激奋…… 迟疑一阵,他才缓缓倾下身子,扶着前面的座位,好让她上药。 他的身子靠向月光直照的地方,如雪才看清,原来他的悲伤早已经疤痕纠结,有些浅淡泛白,看似已经过了好些岁月。 蹙紧了眉头,如雪面色有些凝重,不知他受过多少伤痛,才会弄得一身伤疤?!他不是在王府长大吗?为何还会受这么多伤?! 如雪十分不解,顿下手上的动作,问道:“你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疤痕?!” 莫离的身子顿时绷紧,猛地坐直,颤声说道:“没什么……” 既然他不愿说起,如雪也不好相逼,压下心里的好奇,对他浅浅一笑,说道:“洒了药粉,很快就会好的!” 有些不自在,莫离清了清嗓子,恭敬的说道:“卑职谢过郡主。” 见他如此客气,如雪含笑道:“无需见外!” 莫离点点头,两人未再说话,正尴尬之际,一阵马的啼叫声,马车忽然停住。 下意识的,莫离快速提起一旁的长剑,单手护住如雪,微微侧头,似乎在聆听什么。 不一刻,薛子谦拉开了帘子,看到莫离光着膀子,将如雪护在身后。他薄唇勾起一抹苦笑,对如雪伸出手,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示意她下来。 莫离收回剑,一只手臂撑在前面坐垫上,因刚才运气,背后的伤口又冒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迹。 薛子谦冷睨了他一眼,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径自对如雪说道:“雪儿,你来前面坐。” 如雪看了看伤口又在流血的莫离,又看了看马车外正等着她的薛子谦,心里好纠结。 她想留下来照顾莫离,因为他是为她受伤的,但又不忍拒绝薛子谦,因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充满期待。 莫离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淡笑,双眼直视着如雪,“郡主,坐前面去吧!这路上不安全,卑职有伤在身,保护不了你……” 闻言,如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管何时,他都以她的安危为重,该说他尽职?!还是…… 犹豫了好一阵,见薛子谦的手依然伸在半空中,表情十分平静的等待着。 贝齿咬了咬下唇,如雪略带歉意的对莫离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要唤我们啊!” 边说着,边蹲下身子,自座位下面拉出一个包袱,解开了里面是一床被子。如雪将被子铺开,裹在莫离身上,又看了他一眼,才将手递给薛子谦,随他去了马车前座。 莫离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背影,感觉全身被温暖包围着,心里有着无法言喻的甜意。 能得心底爱慕的郡主如此厚待,他此生足矣! 马车继续狂奔着,薛子谦面无波澜的坐在一侧,一句话也没说,叫人看不透的眸子直视着前方,似乎在专心赶着马车。 气氛沉默得有些怪异,如雪只觉胸口发闷,也不再看他,靠在车栏上闭目休息,耳旁却响起薛子谦有些冷意的嗓音,“你对他……挺关心的嘛!” 如雪被颠得极为难受,却也未睁眼,轻声叹道:“他是因救我而受伤的。” 薛子谦未再说话,狭长的黑眸闪着诡异的光芒,微扬薄唇,却是勾起的一抹冷笑。 ---- 第二十六章 兄妹 马车一路狂奔了好几个时辰,直到看见流云山庄门前那几个大红灯笼,薛子谦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下来。 不知何时,如雪头靠在薛子谦的肩膀,睡得十分熟了。 马车缓缓停下,薛子谦看了看肩头的如雪,她神色有些疲惫,许是太累了。心疼的揉着她丝滑的黑发,他眼底溢满柔情。 双手抱着如雪下了马车,快到门口时,大门却自里面打开了。 一位只着内衫的老伯走了出来,看见薛子谦时,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温和的说道:“子谦回来啦!” 他略显浑浊的双眼瞟了瞟薛子谦怀里的如雪,脸上是一抹了然的笑。 俊颜难得露出一抹真心笑容,看了看怀里的如雪,压低声音说道:“福伯,马车里还有一位受伤的朋友,我先将雪儿抱回屋里休息,您在此等等。” 福伯点点头,心下暗忖:子谦还是第一次带姑娘回家,看他那神情,这女子定是他心爱之人!这也好啊!他孤独的过了这么多年,有个女子照顾他,陪伴他,也省的我担心! 薛子谦还未进门,迎面走出来两位少年,对他微微颔首,恭敬的说道:“师傅,您回来了!” 听着这稚嫩的男音,假寐的如雪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两位少年。这一看,人却顿时清醒,这两位清秀的少年,竟是一对双胞胎。 心儿噗通噗通加速跳着,如雪兴奋得无法言喻,想着往后能与这两位清纯少年同住一个大屋檐下,如雪就更激动了! 薛子谦对两人点点头,说道:“马车上还有一位师傅的朋友,他受了重伤,你们带他去流水山疗伤。” 此时,如雪躺在薛子谦怀里,本想当场醒来,转念又想,她一来,薛子谦就派他们出门,是不是故意的哦?那她更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要让薛子谦放心。】况且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怀里的如雪嘤咛一声,似乎睡得极不安稳,薛子谦不禁一笑,对福伯说道:“福伯,您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说罢,抱着如雪来到他住的子谦苑。 子谦苑十分幽静,院内种满了花草,实则是药材,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花草的清香。 如雪沉醉其中,心中不由感叹:若能与他隐居这清幽深山,平淡的过一辈子,倒也还不错! 莫离走了,她虽不舍,但……他不在有不在的好处! 来到一间隐隐飘着淡淡药香的屋子,如雪不禁激动起来,不知接下来…… 正幻想着,身子已被放置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如雪压下心底的窃喜,依旧是一副沉睡的模样。 薛子谦体贴的为她褪去了鞋袜,看着那小巧的白嫩玉足,忍不住伸出双手,细细摩挲着。 温热的触感袭上脚丫,痒痒的,麻麻的,如雪浑身一阵轻颤,故意蹬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见她如此天真可爱的睡相,薛子谦不由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站在床边,凝神看着她,弯弯的眉,秀气的鼻,娇艳欲滴的红唇…… 眼底燃起渴望星火,他猛地倾下身子,狠狠的攫住她的樱唇,似要将她吸取殆尽似的,那般炽热而猛烈。 娇唇微微泛痛,如雪不适的吟了一声,薛子谦这才放柔了动作,温热的唇在她的唇上细细摩挲舔舐,灵巧的舌窜入她口中,极尽缠绵的卷住她的丁香小舌,不停的翻搅,汲取她口中的每一分甜蜜。 门外发出极其细微的响声,薛子谦面色微凝,想出去看,又担心是调虎离山计,便未置理。继续沉沦在这激烈的舌吻中,耳朵却仔细聆听屋外的动静。 紧一瞬,那细微声音又起,似乎执意要引他注意。 不舍的离开如雪的唇,大掌轻抚着她白皙的面颊。薛子谦蹙紧了浓眉,心下暗忖:庄里到处是机关、毒花丛,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若此时不去会他,日后定不安宁。 想至此,这才缓缓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如雪,大步走了出去。 他刚出门,如雪就睁开了眼睛,晶亮的眸子左右转动,嘿嘿一笑,蹑手蹑脚跟了出去,心中恨恨的想着: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在这种时候停下?! 赤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薛子谦站在门口不远处,冷睨着前方的黑衣男子,两人淡淡相视,虽隔着黑巾,薛子谦仍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黑衣男子朗笑一声,十指抱拳,客气道:“久仰神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薛子谦抱拳回礼,心中却是疑惑不解,问道:“不知阁下是……?” 男子侧目看了看四周,似乎想换个地方说话。 薛子谦眸光微转,因如雪还睡在屋内,他不能走远。他浅笑一声,说道:“阁下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此地最清净。” 见他态度坚决,男子点点头,又道:“神医将郡主安置在自己屋内,莫不是想……?!” 俊颜露出一抹冷笑,薛子谦毫不忌讳的说道:“无妨,我已向成王提亲,她迟早是我的人!” 男子忽而仰头讪笑了几声,薛子谦正觉刺耳之时,他却顿住笑声,戏谑说道:“与自己的亲妹妹成亲,神医莫不是说笑?!” 如雪躲在半掩的门后,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却因这一句话,震惊得险些跌倒在地。 他是她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他们相爱着,他们那般亲密的拥吻过…… 想至此,如雪顿觉胸口一阵翻搅,她表情痛苦的捂着脸颊,不愿再听他们谈这个,却又忍不住的想知道真相! 听闻他如此肯定的口气,薛子谦身子顿僵,深幽的眸里泛着潋滟的寒光,紧了紧牙,状似轻松的说道:“阁下才是说笑,薛某若是王爷之子,又何来独活半生?!” 男子摆摆手,说道:“在下从不打诳语!再说,是不是兄妹,神医自己还不知道?!你大发善心救人,处心积虑将郡主接来山庄,不都是自己的私心?!” 见薛子谦未说话,男子又道:“况且,这兄妹相恋之事,也不少见……” “住口!”薛子谦终于忍不住的怒吼出声,男子却也不介,依旧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薛子谦平静了下来,睨着男子,冷声说道:“是又如何?!只要我真心待她就够了!” 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安慰自己! 如雪绝望了,顿觉浑身无力,身子缓缓滑倒在地,脑海中全是那些惊心的话…… 她什么都可以接受,但兄妹,那是**!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如雪身子一阵颤抖,她想爬回床上,要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然后再想办法离开! 以薛子谦的性格,定不会那么好心的放她走,况且,他早就知道他们的兄妹关系,竟然,竟然…… 全身无力的她无法动弹,脚太虚软,她竟挪不动,她好痛恨自己的无力! ――――――――――――――――----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节假日休息,本应两更, 但新书也在更, 有点忙晕了! 晚上能加更会尽量加! ---- 第二十七章 黑衣人 屋外两人,各有所思的凝视着对方。[] 一阵后,薛子谦担心如雪醒来,才打破了沉寂,略压低声音问道:“阁下有话请直说!” 黑衣人轻笑一声,“在下来,是想和神医你合作!” 薛子谦不禁冷笑了一声,微抬下颚,有些傲慢的问道:“要说合作,未免牵强了吧?!” 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仍不减笑意,迟疑了一阵,黑衣人才说道:“你一心爱着的郡主,她的命,只要我想要,应该不是件难事……” 面色一凝,薛子谦犀利的眸子打量着黑衣人,似乎了想到什么,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是……使毒蔓草害雪儿的人,成王府的人!” 黑衣人仰头笑了几声,“不愧是神医啊!要说来,我们还应该是兄弟……” 迟疑许久,薛子谦冷哼一声,嗤笑道:“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毒手,你也真是狠呐!” 身形一顿,黑衣人不甘示弱的嘲讽道:“自己的妹妹都想染指,你也不差!”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黑衣人为缓解气氛,又感叹道:“只能说,命薄,为了一点点本是属于自己的利益,必须做许多不得已的事!” 话落,两人一阵静默。 屋内的如雪惊得无法言语,以为他们察觉了什么,她拼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的冲向里屋,动作极轻的爬上床。[] 蠕动着干涩的双唇,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她素手紧紧扶住胸口,呼吸都不敢大声。太多她不知道、不敢相信、不能接受的事,一瞬间塞满她的脑海,她只觉头脑一片混乱…… 她双眼紧闭,努力让自己平静!她不能让薛子谦看出任何不对劲,绝对不能…… 一阵风吹来,混合着各种花草的清香,教人闻之心神舒畅。 黑衣男子轻松的笑了笑,“你我同是命贵,却又福薄的人!都与王府里的某些人有着血海深仇,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让如雪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他精锐的眼眸紧盯着薛子谦,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掩下心底的激动,薛子谦状似无所谓,双眸慵懒的回视他,说道:“你有何高招?” 黑衣人声音略显清冷,道:“下个月月底,高贵的成王要过四十六岁生辰,因他自命清高,不是高寿不请外客,只会合家团聚。你只要在酒水里加点无色无味、连官府也差不出的东西,到时王府上下将会一片死寂……” 薛子谦打断他,冷声道:“你是想借我之手,灭掉整个王府?!” 黑衣人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你只要将你那绝密的宝贝赠我一瓶,我便永远不扰你与如雪,而我,也会是此次遇难之人!” 听他说得十分自信,薛子谦却有许多疑虑,冷哼一声,“天下还是有些许人知道我那宝贝,若是如此公诸于世,那我薛子谦倒真成了冷血神医了!” 知他所忧想,黑衣人不疾不徐解释道:“你大可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官府来查,只会查出成王府勾结外党,又失信于外党,才惨遭灭门,纵火焚府!” 薛子谦不知该佩服他处心积虑安排的这一切,还是该讽刺他的心狠毒辣,只得沉默。 男子以为他不肯,眸中光芒闪烁着,又道:“如此一来,如雪就是唯一的生还者了!我会安排好面目焚毁的替身,到时她就独属于你了,至于你要如何虏获她的心,就不需要我说了……” 虽不耻这种行为,但,听了他最后那段话,薛子谦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动心了! 成王府除了她,再没有值得他关心之人,所以他们什么样的死法,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们再惨,也不如母亲死的那么凄惨,那么屈辱…… 想至此,他额际爆出青筋,双手紧握成拳,极力隐忍内心燃着的熊熊烈火! 那年,他就发誓,对恩人,他要十倍、百倍的报答;对仇人,他要十倍、百倍的报复! 黑衣男子见他周身散发着怒意,黑布罩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好一阵后,薛子谦才稍稍平静,声音略显疲惫,“药还需调配,你过半月再来取吧……” 黑衣男子点点头,压下心底的喜悦,微微颔首,道:“告辞!” 说罢,清瘦的身子跃上屋脊,消失在凌晨的黑暗中。 心情有些烦躁,薛子谦微微侧目,看了看半掩的门。想到如雪那可爱的睡相,俊颜稍稍缓和,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对着无月的天空沉沉的叹了一气,才缓步走进屋内。 一名老者自树后走了出来,精光闪闪的眼眸望了一眼薛子谦走进的那扇门,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念道:“要你承受这等心里折磨,福伯也不安啊!但你娘确是被成王府之人所害,待你报完大仇,福伯定会告诉你真相,让你与那郡主能心安理得、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边走着,边念叨着,他微微驼着背,缓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 hoho……终于赶出来了两章! ---- 第二十八章 惊慌 薛子谦悄声走进屋中,见如雪依旧熟睡在床,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站在床边,凝视着她精致绝伦的脸蛋,心中暖暖的。她就在身边,只属于他,这种感觉太好了! 如雪轻闭双眼,她努力让自己睡去,可又了无睡意,脑海中满是他与黑衣人的对话,还有过去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听到床边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音,如雪更是惊慌不已。若是以前,她会比他更主动;但如今…… 她没那么伟大,不,没那么恶心,她绝对不能接受与哥哥发生什么,即使是同床而眠也不行!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制止他的法子,却又乱得毫无头绪。唯一知道的是,不能让他察觉她听到了什么,她要镇定,要伪装好…… 正想着,身旁的位置已躺了一个人,她知道是他上床来了。闻着他身上清淡的药香,她竟觉得无比厌恶,无比刺鼻。 如雪未敢动弹,尽管她想背过身子,想叫他滚开,不要靠近她!老天似乎故意跟她作对,下一瞬,她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到她身上,像是焚了她的肌肤那教她难受。抱着她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夹杂着微微的颤抖,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内。 如雪不知道他到底投入了多少感情,才会对她这般近似变态的爱恋。但,他们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薛子谦表情痛苦的抱紧如雪,他从没如此害怕过,即使面对死亡! 他只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只想这样拥着她过一辈子!不敢让她知道什么,怕她会远走,会离开他! 双唇轻轻吻着她的发,鼻间尽是她身上的清淡幽香,大掌隔着薄衣料,抚着她的背部,他呼吸渐渐变得浑浊。】 如雪心中一惊,身子顿时僵硬,他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背,更增添了她心里的恐惧。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他双手仍在她身上摩挲,温热的唇一路往下,似羽般拂过她的睫毛,眼睛,鼻子,而后一口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如雪顿觉心里搅的难受,她不舒服的翻了翻身,想躲开他的唇。他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教她动弹不得。 炙热的唇就势贴了上来,如雪状似无意的躲避着,他的双手将她的头固住,执意要掠夺她的樱唇。 小腹处顶着的火热告诉她,再不想办法,她就真的会成为**之人。 忍受着唇上他疯狂的吸吮,如雪紧闭双唇,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他的长睫毛,看着他沉醉愉悦的闭着眼,心里的厌恶感更深了。 如雪抬起手臂,轻轻捶打着他,薛子谦最后舔舐着她的唇,这才抬起头。 嘴角依旧是邪魅的笑,眼底仍有点点欲火,他撑着健壮的身子,渴望的盯着如雪。 看着这张惑人心的俊颜,如雪怔住了,飞扬的眉毛,直挺的鼻子,微扬的薄唇,略尖的下颚,她曾经也很喜欢他,喜欢这张像电脑合成的完美脸蛋。如果,他们不是兄妹,那该多好,该多好…… 薛子谦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抱着如雪一个翻身,让如雪坐在他身上,他戏谑的盯着如雪,眼里全是**裸的**。 如雪趴坐在他身上,下身抵着他的火热,她下意识的就要翻下身去,薛子谦却固住她的腰身,邪恶的缓缓挺着腰肢,他的火热轻柔的摩挲她的柔软,狭长的眸子里泛着幽光,整个人更显得诡异。 他表情十分欢愉,声音略显沙哑的说道:“雪儿,我想要你……” 压下心底的反感,如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娇嗔道:“我月事来了啦!” 边说着,边奋力掰开他的双手,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薛子谦任她将双手拿开,深幽的黑眸犀利的打量着如雪。虽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他选择相信她,只因为爱她…… 如雪瞥开眸子,翻下身,躺在他身旁。不敢离他太远,却也不愿与他挨着。 察觉到她若有似无的疏离,躲避,薛子谦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许久后,才缓缓侧过头,看着背对着他的如雪,眼里尽是凄凉悲伤。 无声的叹息着,他心里不安起来,如雪有些反常的举止,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随即,他又安慰自己,雪儿本就时常教人摸不透,定是他想太多了! 想至此,他又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侧过身子,自后面将如雪拥入怀里,手圈住她的腰身,头靠在她背后,枕着她的发,他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如雪身子僵硬,任他如此抱着,心中暗自庆幸,这一晚总算躲过了。 脑海中想着能离开这里的办法,如雪许久不能眠,身后响起薛子谦均匀的呼吸声,她松了口气。 想将他的手掰开,她不喜欢他这样抱着,那会给她压力,但他的手箍得死紧,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如雪只得任他抱着,心里十分担忧,莫离不知去哪疗伤,她对这里又不熟悉,连来的路都不知道,想出去谈何容易? 她现在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让莫离拼战受伤,不让莫离打扰他的好事?! 他太难懂,太可怕了!想到往后的日子,如雪心头更乱了! 在他身边,危险。想出去,难。就算逃出去了,他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无声叹着,如雪看了看窗外已微亮的天空,她疲惫不堪,却又无法入眠! ---- 第二十九章 福伯 次日,如雪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床顶上竟不见那熟悉的紫色床帏,如雪怔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已来到了薛子谦的流云山庄,才想起昨晚听到、发生的一切! 强忍着剧烈的头疼,她缓缓撑起身子,看看身旁已空着的位置,用手摸了摸那雪白的床褥,是一片冰凉。 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也不知他何时离去的?不管怎样,他不在身边,她可以松口气了。 微微叹了一声,如雪垂下肩膀,无力的喊道:“招财进宝!” 许久,未听见四个小丫头在耳边叽叽喳喳,如雪正觉得不习惯,抬起头,却只见得满屋的冷清。 摇了摇混沌的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这一摇,后脑却似有人用铁锤敲打一般,疼得她双手紧抱着头,闭眼咬牙忍受着。 薛子谦正端着洗漱水进来,见如雪满脸痛苦的表情,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盆,大步冲到床边,因为太担心,声音竟有些微颤,“雪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本就心情抑郁,他的靠近让如雪更加烦躁,一时间没顾太多,只想狠狠的推开他。 她不止是想,而是真的拼劲力气将他推开了…… 没想到她会这般发狠的推开他,薛子谦被推得退了几步,他深幽的眸子望着地面,怔了好一阵,才缓缓侧目,凝视着如雪。[] 他双眸不再神采奕奕,不再泛着幽光,只有无尽的悲戚哀伤。 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在割,痛得他无法承受,连呼吸都没有有些无力。没有什么事情,比她脸上流露出的嫌恶,更教他难受,更教他痛苦! 他不想再看她那种厌恶的表情,可双眼却挪不开,只得悲戚的看着她,任那噬心之痛蔓延。 察觉到他正紧盯着自己,虽担心他起疑,但剧烈的头痛袭来,如雪无暇顾及他,缓缓躺回床上,不曾看他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薛子谦才艰难的挪动脚步,轻轻将门带上,缓步走出了出去。 晌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他的心,却似掉进了冰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不知如雪为何会那般厌恶他,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若她知道真相会这样待他,那他……会让她忘记这一切,要她心中只有他! 只要她在身边,其他的,他全不在乎…… 头疼得无法入睡,如雪轻闭双眸,不去想任何事情,希望能减轻痛苦。 小屋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人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了进来。如雪缓缓睁开眼睛,斜睨了一眼来人,认出他是昨晚那位福伯。 他皱纹纠结的老脸上是慈祥的笑意,微微驼着背,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木柜上,对如雪说道:“姑娘,这里有汤药和稀粥,你趁热喝了,头就不痛了!” 面色有些苍白,如雪虚弱的对他笑了笑,回道:“谢谢老伯。” 福伯点点头,看了看如雪,嘴巴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好一阵后,才不解的问道:“姑娘,你们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 如雪不知该怎么说,她自觉对薛子谦并不过分。在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后,她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他的亲近,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厌烦! 若他执意要这样待她,那将来就不止这么简单的伤他!对失了兴趣的人事物,她向来不讲感情! 想到自己难逃出去,如雪又蹙紧了眉头,她刚才似乎太冲动了,若他发现什么,定会将她看得更牢,她想出去就更难了! 见她不语,福伯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还请你听我这老头?嗦几句……” 如雪浅浅一笑,低声说道:“老伯您客气了。” 福伯浑浊的双眼凝视着如雪,叹道:“子谦是命苦之人,历经磨难十几年,总算有了个神医!他虽性格孤僻,脾气古怪,但他对姑娘你,那是掏心窝好啊!今天他将药煎好,粥熬好,叫老奴送来,说是你不想见他……” 轻轻一叹,福伯顿了顿,近似恳求道:“看他失魂落魄的窝在药房,老奴实在不忍啊!还望姑娘……望姑娘去看看他。” 听了这一番话,如雪也有些不忍,但他们的关系本就不被允许,她去看他,说不定他又会误会! 本打算回绝的,忽然想到她晌午冲动的推开他,他定会起疑,她若想离开快些这里,就不能让他察觉什么。 如雪微转眸光,撑起身子坐着,柔柔一笑,点头道:“老伯,我知道,待我身子好些,就去看他。” 福伯欣慰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转身正欲离开,又回过头,神秘的说道:“姑娘,你耐心在庄里呆着,过段时间,许多事情都会明朗起来的!” 忽然莫名奇怪的话,教如雪摸不着头脑。 目送福伯离去,如雪端起桌上的汤药一口而尽。她需要良好的精神状态去面对他,否则,她会受不了那种炙热的深情眼神! ---- 第三十章 看望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眸子,屋内已有昏暗的烛光摇曳。[]如雪微微蹙眉,仔细想着谁何时进来过? 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苦笑,不管是谁,定是她那伟大的哥哥吩咐的,他也真够体贴的,只是……没用对人! 感觉头不那么痛了,身子也轻松了许多,如雪侧过头,望着烛盘上的一簇火星,扑闪扑闪,忽明忽暗,就像她此时的心情,忐忑不安。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如雪强打起精神,拾起床栏上的衣物穿在身上。 刚刚打开小屋的门,便见到福伯站在花圃前,似乎是在等候她。朦胧月色下,他的背显得更驼,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 如雪朝他微微颔首,他即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知道他来这里,定是有事。如雪缓步走近他面前,略带歉意的说道:“老伯,您一把年纪了,站着多累啊!去屋里坐着吧!” 福伯摇了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姑娘,老奴来……唉……子谦晚饭也未进,说是不饿……” 了然的点点头,如雪甜甜一笑,轻声道:“老伯,薛子谦现在何处?我去给他送饭。” 福伯欣喜不已,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笑容,微抬手,示意如雪往前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走多远,来到一间宽敞的伙房。福伯将一口大锅的木盖子揭开,取出里面的几样小菜,装在托盘上,嘴里念叨着:“子谦啊,自幼受苦,没吃着什么好的,这大了,反倒不愿吃些荤菜……” 如雪静静的听着,点头应和着,双手接过托盘,随福伯出去了。[]心中却有些不解,既是她哥哥,为何会自幼受苦?他的经历似乎是个谜, 绕过一个大花园,福伯指着前面的几间屋子,说道:“那就是子谦的药房。” 如雪点点头,刚才她闻到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就已经猜到了。 福伯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去吧!子谦要知道是老奴叫你来的,又要怪我这老头多事了。” 如雪知道他的意思,微笑着回道:“老伯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朝福伯服了服身,如雪便端着托盘走了过去。烛光映在在竹篾纸上,透着一种飘渺的亮。如雪踌躇不前,心中有些紧张,有些慌乱。 手上端着托盘,如雪只得用脚踢了踢门,屋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好一阵,才听到薛子谦略显嘶哑的嗓音,“福伯,我真不饿,您别送了。” 心中五味杂陈,如雪垂下眼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抬头时,小脸上已是笑意莹然,清了清嗓子,如雪俏皮的说道:“薛子谦,是我啦!” 气氛似乎极为怪异,连窗纸上印着的烛光都越发的忽闪不定。 许久后,如雪以为他不理她了,心中存着一丝侥幸,却又带着一丝酸涩。冷哼一声,不屑的暗忖着:不理就不理,谁爱理你啊!没办法才来的! 气哄哄的端着托盘,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的门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如雪顿住脚步,未回头,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还是没准备好,还是有许多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知道他对她好,却又讨厌他那种过分的好!当然,是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 若他能坦然的接受兄妹关系,以后会像待妹妹一般待她,那她或许会接受这个哥哥。但他若执意隐瞒她,对她有不该有的念头,她会想尽办法离开他…… 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心中想着许多应对他的法子。薛子谦暗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雪儿……” 这一声,不像是喉间发出的声音,倒像是深心里的呼唤。 如雪身子一僵,压下心头那种毛毛的感觉,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嫣,转身佯装生气的瞪着薛子谦,娇嗔道:“你倒好啊!人家身子不舒服,也不去看看,还要人家来给你送饭!” 俊美的脸上略微有些憔悴的神色,他高大的身形站在门口,就这样深深的凝视着如雪,本是暗淡的眸里闪着些许亮光,似乎因她的话,看到了希望,又似乎在探究她此时的笑是否真心。 如雪坦然的回视他,他深幽的眼眸,像两个无底黑洞,似乎要将她吸入其中,与他一起沉沦。 压抑的感觉越发强烈,如雪轻笑一声,端着托盘走近他身边。微微仰起头,清澈如水的眸子对上他的,不满的嘟着小嘴儿,低声道:“不请我进去,那我走了。” 说罢,欲将托盘塞到薛子谦手里,下一瞬,柔软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如雪瞳孔放大,瞪着眼前闭着眼的薛子谦。 胸口一阵翻搅,如雪顿觉浑身难受,双手失了力气,托盘连着瓷碗摔在地上,闷响夹杂着清脆的响声,听之颇有些怪异。 如雪下意识的退开一步,尽管她想很投入的回应他,就像以前一样,但……做不到,她做不到!与他亲吻,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她身上钻咬,难受得她无法忍受。 为怕他起疑,如雪迅速掩去眼底的反感,俏皮的笑了笑,说道:“看我,毛手毛脚的,我收拾收拾……” 她转过身子,作势要去拿扫把,收拾地上的碗渣碎片。心中却是希望以此能躲过他的亲近,也减轻他的疑心。 薛子谦忽然长臂一伸,将她带进怀里,双臂紧紧的拥住她,似乎要将她揉进体内。如雪呼吸有些困难,他紧密的贴着她,教她浑身不适。轻轻的推开他,希望他能放开一点,他却越发的用力了!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汲取着她身上的清淡幽香,脸上夹杂着痛苦和喜悦两种表情,在她耳际不断的呢喃着:“雪儿,不要离开我,哪儿也别去……” ---- 第三十一章 妒意 她身子顿僵,微微挣扎着,却发觉他的手臂越发收紧,让她呼吸十分不畅。】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艰难的呼吸着,在他耳际低声怨道:“你……想勒死我啊?!” 薛子谦这才稍稍松开了,看着如雪涨得通红的小脸,不禁莞尔一笑。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分外迷人。 如雪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赞道:“你长得真好看。” 俊颜微微泛红,他不自在的转开眸子,心中却因她的赞美而感觉甜滋滋的。 温热的大掌探向她的小手,他牵着她走进药房,如雪凝神的看着他的侧面,笑意那么深,笑得那么幸福…… 满屋子充斥着浓烈的草药味,不适的轻咳了一声,薛子谦赶紧回过头,问道:“雪儿,这里药味太重了?” 如雪点点头,纤长白嫩的小手捂住口鼻,两道弯弯的柳眉紧蹙,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教薛子谦看了好不心疼。 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抱起,如雪惊慌不已,双手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他扬起嘴角,似乎十分满意如雪的反应。 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药香,如雪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手臂贴着他炙热的皮肤,却也未松手。 屋外空气清新,夜风袭来,夹杂着清淡的花草香,如雪也觉得舒服多了。薛子谦抱着她走出了屋外,还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如雪任他一直抱着,往他们来时的路走。 两人静默着,如雪低下头,略带歉意的说道:“中午,对不起哦,那时头疼得厉害……” 薛子谦摇摇头,俊颜上挂着淡笑,觉得浑身被幸福包围着。本以为雪儿听到什么,厌恶他了,但现在,他心里好受多了。 他们的关系,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只要她愿意在他身边,他不在乎那么多。她若不问起,他也不会说,毕竟,这也是他的痛处! 两人各怀心事,走到小花园,迎面有一位少女提着雪白的长裙跑了过来,就像一个落入人间的小精灵。 见到薛子谦抱着如雪,她怔了一怔,眼底快速闪过一道妒意。 不顾如雪还在薛子谦怀里,她跑了过来,一把勾住薛子谦的手臂,俏丽的脸上有着灿烂的笑容。 一双晶亮有神的大眼睛盯着薛子谦,嘟着小嘴儿,怨道:“子谦哥,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下,真是的!” 如雪好奇的瞟了她一眼,恩,花季少女,很清纯嘛! 难得的,薛子谦脸上浮出一个真心的笑意,睨了少女一眼,戏谑的说道:“跟你说,那我还能安宁?!” 薛子谦看了如雪一眼,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在她耳际解释道:“福伯收养的女儿。” 如雪点点头,看这少女似乎很喜欢他,他对她也不错啊!若能凑成一对,她是不是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少女佯装生气的瞪了薛子谦一眼,娇嗔道:“哼!我就是要扰得你不安宁!” 薛子谦笑着摇摇头,少女似乎才注意到他怀里的如雪,睁大双眼,惊呼道:“哇!好美啊……” 经她这一夸,如雪不自在的咳了咳,心中暗自得意,小样儿,算你有眼光! 忽然,少女白色身影掠过上空,如雪惊异的仰头,一头青丝却披散滑下,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发,有些莫名奇妙。 耳际响起薛子谦微怒的声音,“小芸,你这是做什么?!” 少女娇小的身子站在他们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婶儿,这个小金簪好美哦,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薛子谦忍俊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如雪顿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淡淡的扫了一眼少女,如雪心底窜上一股怒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忖:跟我玩花招?!哼……你还嫩着! 如雪笑靥如花,凝视着薛子谦,娇滴滴的说道:“这簪子可是你子谦哥送给我的呢!” 少女微微扬起眉毛,“哦?!” 薛子谦会意的点点头,附和道:“是,是我送的!” 小巧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少女不甚在意道:“那有什么关系,你转送给我呗?!” 如雪羞涩的低下头,说道:“这……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 薛子谦扬扬嘴角,心底却是佩服如雪的出口成谎。 但,他喜欢,喜欢她这么可爱,也喜欢她说的这话!下次进城,他定要挑选一样好东西,送她一样最好的定情之物! 闻言,笑容僵在脸上,芸儿面色有些泛白,眸光也忽闪不定,定情之物……干爹为何说这女子只是来疗伤?! 压下心底的狂躁,芸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三人各有所思,沉默不语。 薛子谦搂着如雪的肩膀,对芸儿说道:“不早了,你休息吧!” 看着他们那般亲密,芸儿心底满是苦涩,咬了咬下唇,无力的点点头,垂着肩膀离开了。 如雪目送她离去,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心中暗忖:她喜欢薛子谦……那她,是不是可以助我离开这里?! 薛子谦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容,顿觉背脊发凉,揽过她的身子,视线望着远去的白色身影,说道:“芸儿虽有些随性,但她并没有坏心……” 如雪摇了摇头,说道:“不啊,我觉得她挺好的啊!” 薛子谦连连点头,如雪瞥了他一眼,回道:“那……你喜欢她吗?!” 不解的看着如雪,薛子谦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双手扶上她的细肩,一脸坚决的说道:“如雪,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 第三十二章 互用 如雪无奈的看着他,憨憨一笑,心底呐喊着:你喜欢别人吧,求求你喜欢别人吧…… 薛子谦轻揉着她的发,宠溺的说道:“你也早点休息吧!” 与他同床共枕的滋味儿太难受了,听闻此言,如雪大喜,赶紧问道:“你不来吗?!” 见她一副急迫的样子,薛子谦腼腆的笑了笑,在她耳际低语道:“忙完了就来……” 说罢,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搂着她的肩,缓步走向子谦阁。 如雪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唯有残月零星高挂于空。微微一叹,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伴着柔和的月光,走在幽静的小道上,感受着静谧的夜色,薛子谦心底溢满幸福的感觉,俊颜上一直挂着笑意! 如雪却是极为不安,心里想着要怎么躲过这一劫…… 目送如雪进屋,薛子谦不舍的离开了。如雪呆坐在大床上,心头乱成一片。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不想呆在这间屋里,不想呆在他身边…… 门扉被人轻轻叩响,如雪微转眸光,难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他进门从不敲门,那……这会是谁?! 鹅蛋小脸露出一个笑容,她摇了摇头,叹道: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 打开房门,果然见芸儿一脸悲愤的站在门外。她这副模样,倒像是如雪抢了她的什么! 芸儿瞪视着如雪,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子谦哥是什么关系?!” 如雪微微扬眉,秀眉间有一道愠色,这是什么态度?!微微一笑,她说道:“说话客气点,就算没有爹娘,那福伯也该教过你……” 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芸儿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以为子谦哥喜欢你,你就多了不起了,没人把你放在眼里!” 如雪仰头冷笑一声,叹道:“只要他喜欢就够了,别人啊,他还不喜欢呢!” 芸儿紧了紧牙,秀气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身形一闪,似乎要攻击如雪。 如雪心中有些慌了,却仍面不改色,故意摆手,示意她停下,说道:“怎么?不想要你子谦哥了?” 听闻这话,芸儿果然顿下身形,面露喜色,眼底尽是希冀的光芒,焦急的问道:“你……你的意思……” 见她如此急躁,如雪轻轻一叹,心中暗忖:要不是各取所需,真不愿同你打交道! 芸儿拉着如雪的手臂,一反开始的怒色,兴奋的问道:“你要把子谦哥让给我?!” 如雪笑了笑,说道:“是!” 芸儿凝视着如雪,眼底疑光闪闪。 瞥了她一眼,如雪故作悲伤的叹道:“我是被劫来的!青梅竹马的恋人为了救我,受了重伤,薛子谦想用他压制我,故意将他往流水山养伤,我们有情人却不能相见……” 边说着,边悲戚的掩袖抽泣,教芸儿也跟着悲伤起来,一把抱住如雪,嘶哑的哭喊着:“姐姐,你们太可怜了……” 如雪翻了个白眼,怎么好像你比我哭得还要凄惨…… 芸儿抹抹眼泪,抽噎道:“姐姐,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流水山找你的恋人,让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如雪激奋不已,连连点头,“芸儿,今日你早些回去,免得他等下回来,会发现什么。” 芸儿心中酸酸涩涩的,但想到以后子谦哥就属于她了,也好受多了。 看着那抹白色的背影,如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管芸儿是真心帮她,还是想早点送她离开,只要她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心情十分愉快,如雪哼着小曲儿,脱掉外衫躺在床上,想到即将可以离开这里,她兴奋得无法入眠。 夜已深,薛子谦悄声走进屋中,看见床上睡得正熟的如雪,他心中涌起一股温馨甜蜜的感觉。 若能如此过一辈子,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事! 察觉到他紧盯着自己,如雪不自在的翻了个身。薛子谦也上床了,凝视着如雪的背部,了然的笑了笑,呢喃道:“若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闻言,如雪放下心来,却又不知他为何这样说,难道,他知道她没睡着?! 不解之际,薛子谦将她的身子抱了过来,轻轻搂在怀里,脸上的表情有些神秘莫测。 若不是福伯到处找芸儿,他担心芸儿伤害她,也不会目睹她编的好戏。他会给她机会,若她执意要逃离他,那他……会让她知道欺瞒他的下场! 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草药味,如雪不适的嘤咛一身,又转过身子,背部朝他,以求呼吸自然的空气。 以前,闻着这种清香,她会觉得浑身舒畅;但现在,却是觉得极为刺鼻。 任他拥着自己,她在心底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就自由了,不需要忍受了…… 次日,如雪睁开朦胧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薛子谦英俊的脸庞。 怔怔的看着熟睡的他,浓黑有型的眉毛,直挺的鼻子,还有这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如雪微颤着伸出手,轻抚着温热的唇瓣,他……比任何一个男人更能吸引她,但……他们却是兄妹…… 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不可能了! 不再看他,如雪悄声爬起,却被他一把带进怀里,他紧紧的拥住她,似梦呓:“雪儿,不要走……” 如雪微惊,盯着面前的薛子谦,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一向是老谋深算,她还是当心点好!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如雪披上外衣便出了小屋。屋内太压抑,她呆不下去,她需要呼吸清新的空气…… 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薛子谦缓缓睁开眸子,怀里空空的,让他有一种失落感。 她的种种行为却教他更心痛,更愤怒!他爱她,相信她,她却背着他,做出让他这么伤心的事!即使她不爱他,也不能轻视他的爱…… ---- 第三十七章 逃离 温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在草地上映着金色的斑斓。 一天未见芸儿,如雪心中不安。柳眉轻蹙着,渡步在花园内,眼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她却无心观赏。 贝齿轻咬着下唇,印出一排浅浅的淡痕。抑不住疑惑、焦急,她轻挥细纹长袖,欲前去寻福伯,探探芸儿的去处。 莲步轻移间,裙裾飘飘,尽显风情。她微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未察觉迎面走来了人。 芸儿依旧笑得天真,白色身影忽闪着,人已来到了如雪身边。亲切的挽着她的手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低声道:“姐姐,你的情郎就在庄外的后院等你。” 如雪微怔,有些难敢置信,脚步往前迈着,自言自语道:“怎可能……” 当她是不信,芸儿小跑上来,一张娇美秀气的脸上涨红,认真的说道:“姐姐,芸儿说的是真的!” 如雪既惊又喜,心底却隐隐透着不安,若非事情太容易,便是芸儿本事大。 芸儿在耳旁叽叽喳喳,她早已无心听。心绪太多,她轻轻叹着,目似秋水,视线落在天际。 才这一伙儿功夫,头顶已是乌云密布,伴随着闪电雷鸣,豆大的雨点滴落在她的云纹裙上,映出一朵朵淡黑色的小花。 任芸儿拉着她跑到不远处的回廊,如雪轻拂着发上的雨珠,暗叹:天变无常,就好似人生的好多事! 心念一动,她左右观望着,压低声音道:“趁雨乱,我想现在就出去。” 芸儿自是巴不得,眼底盈满笑意,连连点头,“芸儿送你去后门。” 轻拍着她的肩膀,如雪说道:“无需相送,路我早已摸清!” 道别芸儿,如雪神色匆匆的在庄里绕,途径堆满柴火杂物的后院,却忽然顿下脚步,看着前面的人,心跳漏了一拍。 倾盆暴雨之下,他身上的一袭白衫已淋湿,贴着结实的胸膛。双手负背,长身而立院中,含笑睨着她,扬眉问道:“雪儿,你这是要去何处?!” 不知是因下雨天凉,还是因他脸上那抹冷笑,如雪忽觉寒意自心里蔓延至全身,她浑身轻颤着凝视他,不知他出现在此,究竟代表着什么。 轻轻甩掉额际发丝上的雨珠,如雪已神色自若,缓缓说道:“福伯年纪大了,没力气,我替他抱些柴火备用。” 雨水打乱了他的发,几丝贴在额前,显得有些狂放不羁。束发银冠上,沾着几滴晶莹的雨珠,随着他的轻笑,一颤一颤。 俊颜含笑,却不达眼底,更添阴森诡异气息。如雪强作镇定的看着他,心底却早已乱成一团。 薛子谦款步走了过来,如雪节节后退,眼底闪过惊慌之色。不想薛子谦却自她身旁走过,未曾看她一眼,唯有空中回响着他的笑语,“真的吗?” 夹杂着淅沥的雨声,他的声音略显清冷,和着雨滴敲击着如雪的心扉,教她生寒。 如雪微怔,就这样?!侧首,不见他的身影,她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却又深感怪异,心想事即成,难免使人不安! 此时顾不得那么多!如雪提着长裙,奔向后门,心中暗忖:出了这道门,就自由了…… 双手颤抖着拉开门的插销,如雪既紧张又激动,感觉有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背部,如雪猛然回头,却是什么也没见着。 木门被拉开,发出怪异的吱呀声,如雪毫不犹豫的跨了出去,随手将门带上。 置身院外,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如雪往前跑着,寻找莫离。一青衫男子自繁茂的树上飞身而下,见到如雪,他刚毅的脸上有一抹淡笑。 凝视着眼前的莫离,如雪心中踏实多了,未免夜长梦多,她道:“我们快走吧!” 微微颔首,莫离靠近如雪,道:“冒犯了!” 话落,他长臂一伸,将如雪揽入怀里,脚尖轻点,人已跃上树梢,在树叶之上疾驰如飞。 暴雨渐停,唯有屋檐上仍有雨水急流,树叶上仍有雨水滴落。 流云山庄的后院内,薛子谦凝视着他们相拥飞离的身影,深幽的眼里闪着两簇火花,薄唇勾着冷笑,置身背后微颤的双手,流露了他极度的悲伤愤怒。 双胞胎少年面面相视,齐声问道:“师傅,就这样放他们走?!” 薛子谦朗声笑了笑,眼里却泛起潋滟的寒光,冷声道:“你们师母回家探探亲,不过多久,就会回来的!” 迈开修长的双腿,信步走出了后院,低声自言自语道:“雪儿,你不该骗我……不该逃离我……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成王府,终要成一片废墟!” 飞奔赶路的两人虽有些奇怪,一路畅通无阻,但兴奋激动的心情盖过了一切。 如雪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在半空中飞驰,看着一路掠过的风景绿意盎然,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了,如雪笑得合不拢嘴。 只要她在成王府,薛子谦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敢去抓她!且,那晚夜闯子谦阁的,不知是哪位哥哥?他又要薛子谦合作什么?她不懂,但爹爹肯定知道一二,定要及时向他说个清楚。 正沉思着,忽觉莫离的背部湿湿黏黏的,手上还有液体的温热,如雪面色一凝,看了看额头渗满汗水的莫离,知道他伤口在流血,顿时心生愧意,低声道:“快放我下去,你伤口在流血……” 莫离未回答,咬紧牙关,继续飞身前行,因剧痛,俊朗的面容竟有些扭曲。 ---- 第三十四章 回府 他一袭青衫染上血色,衣料竟有些发黑。】如雪扶着他,面露担忧之色,微微蹙眉,问道:“你没事吧?!” 莫离轻轻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郡主别担心,卑职无碍。” 无奈的呼着气,如雪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搀扶着他往前走,暗叹:哪是担心你啊……我是担心他会追来…… 莫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心底顿时一片冰冷,脸上也有着受伤的神色。虽不敢想郡主能对他能有好感,但她如此一说,却生生的将他的心捏碎了!他,果然没资格想太多…… 察觉自己竟将心底所想吐露,还叫他听见。如雪尴尬的笑了笑,为怕他吐血身亡,安慰道:“说错了,我哪能不担心你啊!你可是我最喜欢的莫离……” 俊颜微微泛红,莫离不自在的侧过脸,郡主的安慰,或多或少减轻了他心底的痛楚。即使只是谎言,他也愿听,愿沉迷其中! 两人相扶走了许久,总算到了大道上。疾驰的快马奔跑而过,扬起漫天尘土,颇有些呛鼻。 莫离面色越显憔悴,自己也觉腿脚酸痛,如雪暗忖:一路走来,两人耗尽体力,如此下去,有双双累死在路边的可能。 如雪脸上挂满愁云,忽见前方一青年男子正将马拴在树干上,似乎要去方便。 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如雪嘿嘿一笑,在莫离耳际说道:“有马……” 莫离抬眸,果然见到路旁有匹马,但马旁有个人,他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马有主人!” 如雪微扯嘴角,嗤了一声,“又没记号,谁骑在马背上,马就是谁的……” 扬起嘴角笑了笑,他们确实需要马匹赶路,莫离不再反对,两人往马的方向走。好巧不巧,那青年男子却已提着裤子出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的叹息着。如雪咬了咬下唇,眸光流转间,已想到办法了,她拍拍莫离得肩膀,低声道:“我去借马,你见机行事。” 不等莫离答话,她姿态万千的走到那人身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没有预想中的英雄扶美,男子仅是瞟了她一眼,又专心解马绳。 倒是莫离,见如雪跌倒,蹙起了眉,缓步走了过来。 竟然无视她?!如雪咬牙切齿的想着。不甘心的在次跌倒,这次稳稳的跌到男子身上,男子不得不扶住如雪,问道:“姑娘,你不舒服?!” 如雪黛眉轻蹙,一双柔媚的双眼紧盯着男子,娇滴滴的道:“我脚扭到了……” 男子迟疑了一阵,才道:“在下帮姑娘看看吧!” 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如雪点点头:“那就有劳公子了。” 男子蹲下身去,轻轻扭着如雪的脚踝。如雪疼得直呻吟,教蹲着的男子不由面红耳赤。 莫离已来到两人身边,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愠色,正想着如何处置这敢对郡主不敬的狂徒,如雪却朝他挤眉弄眼,又指指树旁的石头,作敲击状。 莫离会意的点点头,搬起一旁的大石头,用力往男子头上砸去…… 石头与后脑相撞,发出一声闷响,那男子应声倒地。莫离瞪了男子一眼,才扔掉石头,却听如雪的尖叫声响彻云端。 剧烈疼痛袭来,她姣好的面容扭曲,紧咬着牙关,恨恨的吼道:“我叫你砸他!” 莫离十分不解,说道:“卑职是砸的这狂徒!” 如雪苦着一张小脸,扁着嘴,委屈的说道:“可石头在我脚上……” “啊?!” 莫离惊愕,这才低下头,见狂徒倒在一旁,那颗大石头确是压在郡主的脚上。心中万分自责,莫离皱眉,将那石头挪开,头顶上郡主痛苦的吸气声,教他心更抽痛。 褪去如雪的鞋袜,小巧秀气的脚已经一片青紫,捧着她脚的双手微颤着,莫离怜惜的看着,沉默了许久,心底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雪忍着剧痛,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就那伙儿疼,我们快赶路吧!” 说罢,单脚跳着,往马旁移动,莫离缓缓起身,脸上神色复杂,眼中尽是怜惜,他一把将如雪抱起,飞身跃上马背。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在道上策马狂奔。 *** 到达成王府,已是半夜三更。 成王府的大红灯笼高挂,四名带刀侍卫丝毫不动的站立。见到受伤的莫离与单脚跳的郡主下马,侍卫们赶紧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礼。 如雪睨着单膝跪地的几人,“起来吧!” 四人起身退至一旁,心中皆是不解,远去疗伤的郡主为何半夜回府?!想归想,主子的事,他们还是少管的好! 如雪状似无意的扫视几人,还有一个长得比较俊的,浓眉大眼,阳光帅气…… 轻咳了一声,如雪道:“本郡主腿脚受伤,行走不便。” 侍卫们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郡主所言何意。如雪顿了一顿,手指着那名英俊侍卫,“你!过来扶本郡主回府。” 英俊侍卫微微抬首,怪异的盯着如雪,似乎想说什么。一旁的莫离皱起了眉,走筋如雪身边,说道:“卑职来扶您!” 如雪摇摇头,深深的凝视着莫离,怜惜的说道:“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怎能一再让你受伤?!” 说罢,拍拍侍卫的肩膀,无奈的道:“还是你来吧!” 英俊侍卫凝重的点点头,扶着如雪的细肩,两人紧靠着走进了王府。 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尽管他知道自己没资格。 身后的莫离面色越发苍白,如雪看了有些不忍,对他道:“你坐在这边等着,我和侍卫去药房拿些金疮药来。” 莫离蠕动着嘴唇,本想说:让侍卫去就可以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郡主已不是以前的郡主,他仍是以前的他…… ---- 第三十五章 回府(二) 英俊侍卫扶着如雪往药房走去,一路上两人静默不语,却是各有所思。 如雪整个身子靠在侍卫怀里,能感觉到他胸口扑通扑通的猛跳。如雪作未察觉,却是越挨越紧,险些就要将侍卫推倒在地。 药房在通往后院的半道上,有些偏,一路上零星可见几个灯笼,照亮着漆黑的小道。 走到那扇门前,如雪才发现竟没有钥匙开锁,轻轻一叹,心底有些懊恼。侍卫却自一个窗格下取出一把细长的钥匙,一下就把门打开了。 如雪微怔,扬起两道弯眉,问道:“你怎么知道藏钥匙的地方?” 侍卫熟练的将锁打开,腼腆一笑,恭敬的回道:“回禀郡主,卑职以前在府里打杂,常帮管家跑腿儿,自是知道这些。” “哦……”如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着侍卫进入了黑漆漆的屋内,许是屋内太黑,如雪一双晶亮的眸子竟有些幽幽泛着异光。 侍卫掏出怀里的打火石,两块摩擦吱吱泛着细微的火花,如雪轻笑一声,声音有些柔媚,“不用点烛火了,你看不是挺亮的么!” 不等侍卫回话,门已经被悄声关上。侍卫将火石拿在手里,听到关门声后,年轻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如雪优雅的靠在门上,心情十分愉悦,一双闪闪泛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侍卫,娇声怨道:“你来吖!忘记本郡主脚不方便了?!” 侍卫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别开脸,“郡主,卑职知道放金疮药的地方,您在门口等着,卑职这就拿过去。” 如雪不乐的嘟着小嘴儿,感叹道:“本郡主的话,倒是一点也不管用了……” “卑职不敢,卑职这就扶郡主过来。”侍卫微微俯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黑灯瞎火更是教人心慌,越走近郡主,侍卫的心越是跳得剧烈。 他伸出手,欲挽住郡主的手臂。不料,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却攀上了他的双肩,女人独有的幽香充斥鼻间,他有一瞬意乱情迷。 如雪微微抬首,对上他迷离的双眼,两人视线绞缠着。如雪凝视着眼前这温润的双唇,眼底浮出**裸的渴望。 微微掂起脚尖,双臂将他的脖子往下勾,眼看着就要将那温润的唇撷取,侍卫却猛地低下身子,两人的嘴总算是撞在一起了,没有柔软的触感,只有唇齿猛力相碰袭来的疼痛。 秀色在前,如雪顾不得疼痛,正欲化钢为柔,来一个彻底的热吻。侍卫却一把推开如雪的身子,一双黑眸瞟向窗外,压低声音道:“嘘!有人路过。”说罢,悄声将门打开,闪身追了出去。 如雪微愕:我是妖魔鬼怪?还是恶禽猛兽? 随他一起追了出去,她咬牙切齿的想着:你若敢骗我,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侧身靠在大木柱旁,专注着这条幽静的小道,不一伙儿,自他们来的路上果然出现了一个人! 但……这人是莫离!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胸口,艰难的挪着步子。远处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照得他的身影越发苍凉落寞。 看到这幅情景,如雪忽觉心中十分难受,鼻间微微泛酸,她大步跑了上去,见他前襟已经一片暗红色,忍不住发火:“叫你在那边等着,你到处跑什么?!” 他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看了她一眼,侧过头,转身又要离去。心底却是揪得疼,她这么久不回,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才过来看看……他知道自己不该管那么多,可就是忍不住…… 见他这拗脾气,如雪蹙紧了眉,上前扶住他,嘟囔道:“受了伤就消停点嘛,在王府里,谁还敢对我怎么样……” 莫离忽然握住她的细肩,一双眸里溢满了深情,深深的凝视着如雪。这一刻,他很想将自己埋藏了许久的感情告诉她,奢望着什么…… 但他知道,身份卑微的他,没有资格说这些,即使说了,又能如何?只会落人笑柄,甚至连呆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担心失去什么,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有力的手臂紧抱着如雪,似要将她揉进体内。紧紧的闭起眼眸,就当自己是在做梦,一个绝美的梦! 如雪能感觉到他的深情,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背部,惊觉手掌所到之处,竟是一片黏黏湿湿的血迹。如雪缓缓推开他,蹙眉道:“你乖乖等着,我去去就来。” 她刚转身,年轻的侍卫就走过来了,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双手递给如雪一个小药瓶,“卑职将金疮药拿来了,快带莫大哥去涂药吧!” 莫离也回他一个微笑,两人有默契的击了一下掌。如雪微怔,原来他们这么熟了! 侍卫像是想到什么,神色严肃的问起:“莫大哥,方才可看见什么人路过没?” “没有!”莫离很肯定的回答。 点点头,侍卫忽闪着眸光,不解的喃道:“难道是我听错了?分明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莫离浅浅一笑,又道:“此路只通往后院,半夜三更,谁会来这?!” 甚少看见莫离露笑,如雪看着他整齐的双眼皮,柔和的五官,忽然觉得他应该是清秀的男子,只因他整日绷着脸,加之一身的健硕肌肉,才会使人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的猛男! 那侍卫在莫离面前,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扶着莫离的另一只手臂向前走,神秘的说道:“郡主,莫大哥,你们刚回来,还不知道,这几日,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说那琪郡王妃所生的闲贝勒是……是野种!” “啊?!”如雪惊得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莫离倒是面无波澜,教训侍卫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乱嚼舌根了?!” ---- 第三十六章 回府(三) 侍卫挠挠头,嘿嘿一笑,“琪郡王妃正巧关在后院,刚才又听见动静,我这不是怀疑……怀疑会是那奸夫么!” 莫离的眸子变得深沉,颇有深意的说道:“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了。” “哦……”缓缓点头,侍卫目光微凝,像是了解了莫离的意思。 如雪怎么听着觉得不顺耳,本想反驳他的话,却终究忍住了,毕竟莫离够尽职的! 三人一齐走到郡主阁,莫离不舍的看了一眼如雪,心微微泛着痛,在这深宅大院内,她又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他,只是藏在黑暗角落的守护者。 有那侍卫照顾莫离,如雪也不需再担心了。与他们道别后,如雪回到了几天没住的小屋,点燃昏暗的烛光,照亮这间雅致的小屋,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摆设也丝毫未动,好似她未曾离开过。 连夜赶路,早已疲乏的她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伙儿,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侍卫们将郡主回府的消息告诉了成王与王妃,二老虽觉得奇怪,但都高兴的心情盖过了一切。阔别几日,他们可都十分想念如雪! 为了不扰如雪休息,王妃特意吩咐丫鬟们不得去吵她。 晌午时分,初夏温煦的阳光照进如雪的小闺房,微微带着一丝热意。 如雪踢掉身上的被子,却还是觉得热,烦躁的左右翻着身,已了无睡意。不情不愿的睁开眸子,扯着嗓子喊道:“招财进宝!” 不一刻,四位丫鬟小跑进来,恭恭敬敬的俯首站成一排,如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心中暗忖:还是在家比较混得开! “愣着干什么,伺候本郡主穿衣衫啊!”如雪张开四肢躺着,等她们来伺候。】这几天自己都没在府,便宜这些丫鬟了,今天一把捞回来! 四位丫鬟面面相视,无奈的叹着,凑近床边,帮郡主擦脸换衣。有这么多人悉心伺候,这感觉果然舒爽,如雪闭着双眼,愉悦的享受。 正惬意之际,听见招财进宝恭敬的问安,原来是父母亲来了。如雪一骨碌爬起来,张开双臂拥住母亲的腰身,撒娇道:“娘,雪儿可想你了!” 王妃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抬手打算回抱着如雪,如雪已经松开她。王妃手僵在半空中,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如雪。 如雪嘿嘿一笑,拉着父母亲走向桌边坐下。 成王暗中观察着如雪,因她半夜回府,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定会是临时出了什么事,才会匆匆赶回,想至此,他忍不住问道:“雪儿,你远去疗伤,为何半夜赶回?” 笑容渐渐退去,如雪揉揉惺忪的眸子,心下暗忖:薛子谦定是父亲与其他女子所生,若此时说出,母亲定会伤心,还是有空找父亲单独详谈。 如雪微微一叹,转移话题道:“听说闲儿……,我回来看看。” 二老对视一眼,王妃蹙了蹙眉,叹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扯了扯嘴角,如雪尴尬的笑笑,应和道:“是啊是啊!”又快又远! 说到此事,成王脸上的神色颇为复杂,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三子中,琪儿是最乖巧懂事,也是命最不好的一个,如今又传出这事,若是谣言也还好,这若是真的,那他往后还怎么做人? 成王紧了紧牙,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本打算暗中查查此事,不想这谣言非但没压下,却是越传越不像样了,说什么的都有! 王妃意有所指的说道:“无风不起浪啊!” 如雪想起侍卫的话,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爹,你为何不派人潜在后院,看是否有人去看过二嫂?” 成王摇了摇头,“为父试过了,并无人去过。” “这就怪了。”如雪低声呢喃,心中却是十分不解,难道这奸夫藏在王府内,才会这么来去自如?想到此,如雪打了一个寒颤,王府里还有胆子这么大的人?! 脑中灵光一闪,如雪压低声音,将自己所想到的办法告诉了他们。王爷王妃吃了一惊,成王摇头道:“不妥不妥,且不说闲儿年幼,如今事情尚不明朗,岂能那样对他!” 如雪蹙了蹙眉,道:“爹,总得试上一试!” 王妃也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如今只盼速速查清真相,顾不得那么多!” 成王拗不过她们母女两,只得照如雪所说的法子。 晚膳时,成王府里十分热闹,三代人同聚一堂,喝酒闲谈,有说有笑。如雪瞥了一眼这些家人,不知谁脸上的笑,又是发自内心? 几天未见,世子妃对如雪更是亲热,又是夹菜又是舀汤,教如雪有些窝心了。王妃脸上含笑,赞赏的点点头,似乎觉得姑嫂间,就应该这样! 用过晚膳,成王吩咐一大家子在偏厅集合,门外还有侍卫把守。众人不明所以,暗自揣测成王的用意。 不过一刻,头发略微蓬乱的琪郡王妃被侍卫带进来了,她整个人瘦了一圈,面颊凹陷,眼神有些涣散。 这还是昔日风光的琪郡王妃吗?如雪有些不忍,人,总有落魄时,今日是她,明日也许就是你!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有些人乐于见别人凄惨的狼狈样……比如一旁的世子妃,几乎是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尽管她极力忍着。 成王颇有深意的瞥了世子妃与翠嫣一眼,吩咐道:“如意,翠嫣,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两人虽不解,也许心底里不愿错过这场好戏,但成王发话了,她们只得起身告退。 她们一走,跌跪在地上的琪郡王妃明显的松了口气!女人,就怕被女人笑话! 闲儿被王妃搂在怀里,两人嬉闹着,笑得很开心,琪郡王妃脸色阴晴不定,不知王妃唱的是哪一出! 一名丫鬟端着木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一只小花瓷碗,碗里不知装着何物,还飘着丝丝热气,与瓷碗繁多复杂的花色相衬,颇有些诡异…… ---- 第三十七章 丹毒 王妃将手中的瓷碗放置桌上,等着琪郡王妃的下文。[] 琪郡王妃跌坐在地上嘤嘤抽泣,视线落在同样不敢大声哭泣的闲儿身上,她的心揪得痛。 她挪动着身子,爬向闲儿身边,伸出枯瘦的手想碰触闲儿。王妃皱了皱眉,抱紧闲儿往后退,不让她靠近,叹道:“玉珍,你这副模样,会吓到闲儿的!” 她微颤着缩回手,缓缓低下头,也为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感到羞愧。 微微侧目,瞟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成王三子,他们皆是冷眼旁观,丝毫未有恻隐之心。心里的悲伤蔓延开来,她扬起蓬乱的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刺耳,满是污迹的脸上泪如雨下! 屋内一干人面面相视,神色颇为复杂。琪郡王妃趁他们不备,快速端过桌上的药,直往自己嘴里倒,当成王一掌挥掉她手上的药碗时,她已经喝下些许毒药了。 抬起衣袖擦去嘴角溢出的药汁,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忽然,她抽搐了一下,瓷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人已经倒下了。 瓷碗在地上滚了两圈,却是没碎,唯有一些剩余的药汁洒了一地。 夹杂着闲儿的哭喊声,屋内之人表情各异,有些若有所思,有些松了口气,有些惊慌担忧…… 成王微微蹙了蹙眉,却是十分冷静,王妃与如雪对视一眼,也是波澜不惊。 琪郡王恍若才缓过神,忙走了上去,蹲下身子一手挑起她的眼皮,惊呼道:“麻醉药过量致死……” 成王大惊失色,身子踉跄了一下,双手扶住茶几一角,迟疑了阵,肯定的说道:“仅是微量麻醉药,怎可能致死,怎可能……” 心跳漏了一拍,如雪猛地站起身,难敢置信的睨着地上的人!这是她想起的法子,是她想到用麻醉药!但她并不像害死她,不想造成这样的惨剧! 王妃怔了一阵,深深的吸了口气,冷静的说道:“谁也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将玉珍厚葬了,就说……做了伤风败俗之事,无颜面对世人,自行了断了!” “那怎么行!本王是要将此事压下,若如此一说,岂不等于承认了谣言是真的?!”成王不苟同,坚决的摇了摇头,视线瞥向悲痛欲绝的琪郡王,心中暗忖:琪儿受的苦够多了,本王岂能再容这些丑事伤他?! 王妃无奈的叹了一声,劝道:“王爷,若是将玉珍的真正的死因传出去了,那咱们可是有罪啊!” 深沉的眸子忽闪不定,成王在想更好的法子。】 琪郡王稍稍平静了,走上前一步,对二老说道:“爹,大娘,孩儿也不愿再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要不就说,盘问上次玉珍刺伤闵儿之事,她因激动而猝死。” 屋内之人静默一阵,许久后,成王才缓缓点头,“只有这说法能过得去了!” 闲儿跪坐在琪郡王妃身边,一手拉扯着她的衣衫,一手抹掉脸上的泪,哭喊道:“娘,您趴在这干嘛,起来啊,您快起来啊……” 童稚的声音,夹着浓烈的悲伤,因恐惧不安,他小小的身子轻颤着,更叫如雪恼恨自己! 她鼻头微微泛酸,年幼如他,就失去了母亲,往后他看了怎么过?都是她的错,是她想的这烂法子,是她害死了可怜的玉珍…… 她走上前,轻轻拥住闲儿,眼泪却是簌簌而下,她不但害死了玉珍,伤害了闲儿,往后的一辈子,她都要受良心的谴责! 王妃不忍的撇开头,走出了屋,吩咐侍卫们将玉珍的尸体抬走。折回成王身边,睨着面色凝重的成王,“王爷,你打算如何安顿闲儿?” 成王别有深意的回视王妃,问道:“爱妃觉得呢?” “他既非燕家的骨肉,就不能留他在府,为避开谣言,送去偏地给人收养,就当失踪了吧……”王妃未多思量,便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琪郡王微转着眸光,却只静静听着,眼角余光瞟到世子不安的神色,他嘴角微微扬起,清瘦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世子说道:“闲儿年幼,如此待他实为不妥,且基于对玉珍的愧意,也不该将他送走!” 觉得他说得颇为在理,琪郡王也点点头,慈祥的目光望着闲儿,“爹,大娘,闲儿与我虽未有父子关系,却有父子感情,琪儿决定将他留在身边,抚养长大!” “不行!”世子沉声喝道,一脸坚决的反对。 这下,众人的视线都瞥向他,他蠕动着嘴唇,想解释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未说出。 成王疑惑的视线投了过来,世子瞥了一眼左右的人,暗示着什么。成王会意,对燕琪与燕珉说道:“你们先回去吧!闲儿之事,他日再商!” 两人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便退下了。屋内只剩二老,世子与如雪,以及如雪抱在怀里精神恍惚的闲儿。 “你有什么话,说吧!”成王淡淡的看了一眼世子,他再怎么不济,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见他心里有事,岂能置之不理! 世子迟疑一阵,紧了紧牙,艰难的开口:“爹,娘,其实……其实……闲儿是……是孩儿与玉珍所生。” “什么?!”王妃惊叫一声,身子顿时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却是越发的惨白,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成王狠狠的瞪着世子,不敢相信他混到这种地步!世子惭愧的低下了头,说道:“琪弟大婚那日,孩儿醉酒,误进了弟弟的新房,将……将玉珍……” 成王扬手就要打世子,王妃将他的手拉回,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打他也没用啊!” 重重的哼了一声,成王愤愤的道:“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竟瞒了这么久,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你有没有想过琪儿的感受?!” 自知错得离谱,世子脸上满是悔恨的神色,“孩儿知错,但那时琪弟并未多作反应,孩儿也就没敢说了。只听玉珍说,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 第三十八章 猝死 第三十九章 命案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说!”成王脸涨成猪肝色,一掌奋力击在桌缘上,狠狠的瞪着世子。】 心中感叹:可怜的琪儿,受了这等耻辱,却忍了这么多年!跟这个混账东西比,他要好上十倍,百倍! 王妃低下头,眸光也忽闪不定,瑾儿在她的庇护下长大,王爷说他,就等于在责怪自己! 她的视线缓缓转向一旁的闲儿,却见闲儿本应天真的双眼此时正愤恨的盯着自己,似乎她不是他的祖母,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妃羸弱的身子颤了一下,忙走上前,想摸摸闲儿的头,手却被闲儿奋力甩开,他龇牙喝道:“你这个坏人!就是你害死我娘的,你赔我娘来,赔我娘来……” 连连摇头,王妃解释道:“闲儿,你娘是自己服毒的,不是祖母害死的!” “你不是我祖母,不是我祖母!”因王妃的靠近,闲儿疯狂的在如雪怀里挣扎着,踢打着王妃! 自己的亲孙儿,竟这般憎恨自己,王妃悲痛欲绝的抚着胸口,身子踉跄了一下,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一家人散了去,各怀着心事回了自己的屋! 因琪郡王妃的死,整个王府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沉寂的夜,成王端坐于书房文案前,提笔疾书。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成王将手中的毛笔放置砚台,缓缓开口道:“进来。” 面露惊慌之色的管家进门后,将门轻轻关起。恭敬的福了福身,走近了成王,压低声音道:“王爷,方才丫鬟们替琪郡王妃拭身时,发现她腋下处有一个细微的针孔,针孔泛着紫黑,老奴觉着此事蹊跷,便来禀告王爷。” 成王皱了皱眉,深沉的眸里闪着疑惑的光芒,喃道:“有这等事?” 他想到玉珍的死因,仅是微量麻醉药,怎可能致她死亡?当时若非心里愧意,他定不会那么大意。 忙与管家一起来到停放玉珍尸体的屋,丫鬟将玉珍内衫的袖子撩起,果然见腋下处不显眼的位置有一紫黑色的针孔,看那模样,倒不像普通的针,定是带有毒性的针! 成王面色一凝,问到一旁的丫鬟:“那枚针呢?你们替她褪衣衫时,可有发现那枚针?” 丫鬟们忙摇头否定,为了多挣点工钱,才来替死人净身,不料那新来的丫鬟倒尽职,仔仔细细的替琪郡王妃洗,这才发现了那个针孔! “这就怪了!”成王喃喃念着,眸光也是忽闪不定。 他站起身来,吩咐一干丫鬟:“今天的事,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说出去。” 几位丫鬟慌乱的点点头,就怕惹事上身。 成王凝重的走了出来,脑海中细想着早些时盘问玉珍的场景。玉珍服毒药时,屋内只有他们一家人,以及王妃的两名贴身丫鬟,这射毒针的,又会是谁呢? 想到雪儿那自责懊恼的神情,成王重重的叹了一声,此事定要查个清楚,也免得他们背负着害死玉珍的罪名。 次日一早,成王吩咐侍卫将莫离唤到书房。 莫离微微颔首,线条明朗的五官柔和下来,“卑职见过王爷。” 成王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客气!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成王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切的说道:“你伤都好了吧!雪儿可是整天说你功劳大,要本王赏赐你呢!” 闻言,莫离腼腆的低下头,心底却是激荡着抑不住的喜悦,润了润嗓子,回道:“谢谢王爷、郡主关心,卑职已经痊愈了。” 成王凝视着莫离,不禁感叹:这么多年,他对雪儿的一往情深,时时守护着雪儿,这些本王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只可惜……可惜他只是一孤儿!雪儿自幼娇生惯养,不说要丫鬟仆人伺候,他所挣的那点银子,怕是连雪儿的吃喝都付不起,本王又怎能放心将雪儿交给他?! 压下心底的思绪,成王呵呵一笑,又道:“今日传你来,是想叫你办件事!” “王爷请吩咐。”莫离卑谦的低着头,成王凑近他耳旁,嘀咕了几句。 莫离眸光一凝,想起上次赶往流云山庄,半道时逼问那黑衣人是谁指使时,黑衣人也是被人射毒针,瞬间就死亡。心下一慌,他忙将此事向王爷道出。 成王更肯定玉珍的死因了,本打算秘传大夫来看看,如此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目送莫离匆匆离去,成王又陷入了沉思,他既希望查清此事,却也担心,事情查出了,那结果定会使他悲痛愤慨。 没过一瞬,管家跌跌撞撞的进了屋,脸上尽是惶恐的神色,“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王爷皱了皱眉,喝斥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管家的身子瑟瑟发抖,断断续续的说道:“昨晚……昨晚看守棺木的小五子死了……被……吊在……吊在后院的桃树上……” “什么?!”成王大吃一惊,双手撑在铁力木桌上,摇头低声道:“我成王府多少年不曾出过人命案子,如今这是……” 随着管家疾步来到后院,这里已经围满了丫鬟仆人。 一株颇有些年数的桃树枝桠上,小五子被白布吊着,他身着白色的孝服,与枝头挂满的粉白色的桃花相衬,颇有些惊心! 丫鬟仆人们惊恐的看着树上的小五子,低声的议论着…… “肯定是闹鬼!” “是啊!定是琪郡王妃的鬼魂在府里作乱……” “要不就是小五子得罪她了,才被她害死!” “听说琪郡王妃死得冤啊……冤魂不散的!” “那咱们以后可怎么办?晚上哪还敢出来……” 成王听着这些人胡言乱语,不禁怒火中烧,沉着脸喝道:“何来鬼怪之说!此事定是人为!本王自会查查清楚,你们忙自己的去!” 一向温和的成王发怒了,丫鬟仆人们都低下了头,退下了。 几名仆人爬上树去,将那白布割断,小五子的尸体自半空中掉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乌血愣是被摔出,自他乌黑色的嘴角汩汩流出。 王爷撇开头,不忍心看这惨状!人死了,本应善待他,小五子却还要受这等虐待,叫他良心不安! 不知这凶手与小五子有何恩怨?竟对一仆人下手! ---- 第三十八章 回忆 王妃将手中的药碗放置桌上,挑了挑眉,问道:“闲儿的生父是谁?你且说来。[]” “是……是谨大哥。”琪郡王妃压低了头,偷瞟着世子与琪郡王。 正喝着茶的如雪被呛到,茶水猛的喷了出来,正巧喷在花瓶里的百合花上,她抬起袖子拭了拭嘴角的茶水,憨憨笑着道:“浇花、浇花……”好在这种时候没人注意她的糗样…… 王爷王妃不敢置信的瞪着世子,他一脸无辜的摇头道:“爹,孩儿没有……不……孩儿不知……” 成王气得浑身颤抖,奋力的一掌拍向桌面,怒喝道:“荒谬!荒谬!” 因他这用力一拍,桌上的的药碗险些泼了出来,如雪忙扶好药碗,安慰道:“爹,动怒伤脑伤胃,伤肝伤肺……您老冷静一些。” 大哥的儿子也好,二哥的儿子也好,还不都是您的孙子!如此也还好,俗话不是说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如雪在心里叨念着。 与如雪一样平静的,还有王妃,此时她看向琪郡王妃的目光,倒多了些怜爱。想来也是,平白添了个亲孙子,怎会不喜? 她睨着琪郡王越发苍白的脸色,关切的说道:“琪儿,你莫伤心了,此事爹娘会给你个交代!” 琪郡王清瘦的身子瑟瑟的一颤,好似随时要倒下,成王的心一阵揪得痛:“琪儿,你先回屋歇息,爹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他的这话倒是惊到了王妃,心下担忧王爷说的公道是指什么。】 琪郡王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成王凝神望着他的背影好一阵,直到王妃轻咳一声,才恍然回神。他瞥了地上的琪郡王妃一眼,沉着脸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琪郡王妃忙跪着挪到成王脚下,点头道:“爹,玉珍所言千真万确!您若不信,可问谨大哥!” 成王犀利的目光扫向世子,世子吓得缩紧了脖子,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琪郡王妃低着头,眸光也忽闪不定,一旁的王妃看了两人一眼,劝道:“王爷,这种事叫他们怎么说啊!我看着闲儿也挺像瑾儿的……” 她面含慈笑望着闲儿,却闲儿却恨恨的瞪着她,她脸上的笑渐渐僵住。走上前去,伸手想抱抱闲儿,双手却被闲儿奋力挥开,她尴尬的缩回手,轻轻的叹了一声,是无奈,也是悲哀。 “做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你说怎么处罚自己吧!”成王语气平淡很多,却加了几分冷意,世子猛地抬头,看了看王爷,见他回避自己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王妃,王妃面色一凝,道:“此事太过荒唐,却是要重罚,王爷您看要不将他关进思过房,三个月不得出门,怎么样?” 王爷还没说话,世子“啊?!”惊呼了一声,忙摇头求道:“娘,三个月不需出门,您要憋死……”他话没说完,被王妃一眼瞪了回来,只得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成王瞪着世子冷哼道:“那岂不太便宜他了!” “王爷,瑾儿可是您的儿,怎能这么说呢!”王妃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娇嗔着。 无奈的摇了摇头,成王忽又转了口气,摆手道:“也罢也罢,先将他关进思过房,待本王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罚他!” 淡淡的瞥了地上的琪郡王妃一眼,抿紧了唇,又道:“先回去梳洗梳洗,此事没这么简单就了解!” 王妃眉梢眼底染上喜色,微微点点头,又将琪郡王妃扶起,微笑道:“玉珍快快起来,腿酸了吧?瞧这模样儿,娘看着心疼呐!快去洗洗,今晚就住再西厢房啊!” 琪郡王妃受宠若惊,怔怔的看着王妃,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刻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既叫她住西厢房,那就是与琪郡王分开住,王妃的意思倒有些叵测。 目送琪郡王妃离去,王妃拉着世子也出了屋。王爷回头看了一样如雪,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浅笑,“雪儿,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着父亲眉宇间深刻的皱纹,两鬓的几丝银发,她心底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爹,雪儿有话些话想同您说。” 这一拖已是好几日,难得有机会,定要将这些日子说发生的事对父亲说个明白。不知该如何发问,想了一想,如雪蹙眉道:“爹,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男子说是我哥哥,但并不是王府里的三位哥哥,雪儿觉得好怪哦!” “……”成王大吃一惊,身子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怔忡了好一阵,才哑声问道:“有这等事?!” 如雪暗暗打量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点头道:“是的,他还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呢!” “都说了些什么?”成王焦急的问道。如雪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道:“雪儿记不得那么清楚了……” 闻言,成王又是大惊,连放置在桌上的手都微微颤着,许久后,才缓缓道:“你确是还有一位哥哥,是你最长的哥哥,他是为父未婚前,与王府一丫鬟所生。” 他凝神望着桌上的百合花,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陷入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中,长叹一声:“只可惜他命薄,刚出生不久,为父奉旨成婚,他生母便带他离开了王府,十几年后,为父才找到他们母子两,并将他们接回了王府,不料没过多久,她母亲与府内的仆人有染,被你母亲所抓,她带着儿子逃出府去,却被……” 说到此,他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铁青,紧了紧牙,恨恨的道:“却被一群山贼侮辱了!” 没想到那女子会落得怎么悲惨,如雪轻叹着,又问道:“那我那位哥哥呢?” 成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底隐隐可见泪光,他颤声道:“他不知所踪,为父找了好多年,仍是没找到……” 如此说来,薛子谦就真是她哥哥了,但为何父亲认不出他?十年,不短也不长的日子,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如雪纳闷了,忍不住问道:“爹,你说薛子谦薛神医像不像那位大哥?” “不可能!”成王想也没想,肯定的说道。 ---- 第三十九章 谈话 王妃细步走在回廊上,凝神望着眼前的路,不知想些什么。[]世子随在她身后,低声埋怨道:“娘也跟他们一样,合着伙整瑾儿,娘都不帮我,谁还会帮我……” “你闭嘴!”实在是忍无可忍,王妃倏忽转身,瞪着世子低声喝道。 甚少见母亲用这种不耐的口气同自己讲话,世子整个人瑟瑟的颤了一下,低下头去,暗暗的撇了撇嘴。 对世子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王妃方才走了过来,无奈的叹了一声,“瑾儿,你何时才能长大啊?!娘让你进思过房,是为了你好,你可知你如今的处境……” 她走向回廊的一侧,端坐在长栏上,微微蹙着眉。世子跟了过来,站在王妃身后,轻轻的帮她捏着肩,不解的问道:“娘,瑾儿的处境怎么了?” 难得他有如此贴心的时候,王妃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可也没忘他的身份。拉着他的手坐在一旁,责备道:“瑾儿,你是世子,可不能做替人捏肩这种有**份的事!” 世子呵呵笑着,“你是我娘嘛!” 王妃苦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娘叫你去思过房,是怕你再出乱子,你二弟三弟可是等着看你好戏,兴许还设着圈套等你跳呢!像玉珍这事,娘觉得就没那么简单!” 说到玉珍,世子的脸色稍稍有些变了,嘴角噙着笑,“娘,玉珍她是好女人,没那么多坏心眼。” “哼!你能看到她心眼里去,就不会一次一次的闹些摊子要娘帮你收拾!”王妃冷哼了一声,又道:“这闲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唉!” 问也问不出口,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世子站起身来,略带腼腆的说道:“她还没和二弟成婚前,我们就相爱着。”他瞥了一眼王妃,不满的说道:“只可惜娘您一定要将她许配给二弟!” 王妃佯装生气的瞪着他,“你懂什么?!如意她是太子少傅之女,玉珍只是四品官员之女,这点还要娘跟你说?!” “就是娘您这种想法不对,您看看您替孩儿选的好媳妇,既不能生,家道还日渐败落,孩儿在她身上得到了什么?!”世子愤愤的怨道。 “你以为她天生就不能生?!若不是那次流产……”她长叹一声,陷入了沉思,“娘到现在还觉得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流产?且那次流产后,就再无消息了……” 世子不耐烦的打断她,“娘,这些陈年往事翻出来干嘛!都已确定她不能生了,想有什么用!” 王妃点点头,忽又问道:“你确定闲儿是你亲生的?!可别中了玉珍的招,她这一说,你爹也不好处置她,娘更是要护着她!” “娘,您看您这话说的!”世子凑到王妃身边,嘿嘿笑着,得意的说道:“我听玉珍说,二弟好些年未与她同过房。” “什么?!”王妃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你二弟早就知道你们的事?!” 世子茫然的点点头,“娘,您这是什么表情啊,二弟还没您紧张呢!” 王妃怒瞪着他,低声喝道:“你以为你二弟真就不在乎?!他可是什么事都隐在心底的人,说不定早已对你恨之入骨了!” “恨就恨去!是他先抢了我的玉珍……”世子不以为然。 “你啊你啊!”王妃站起身来,奋力的甩着长袖,往前走了几步,又侧过头说道:“你老实的待在思过房,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世子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两人各有所思的离开了。 ** 夜黑风高,一轮残月高挂于空。 成王府外一处幽静树林,一白一黑两个人影背对背站着。 薛子谦双手负背,仰望着头顶的弯月,淡淡的说道:“你要的药我带来了。” 黑衣男子转身,若有所思的说道:“最近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哦?!”薛子谦微微扬起嘴角,戏谑道:“善心大发?!” 黑衣男子沉吟片刻,才说道:“此事恐怕要再过上一段时间。” 薛子谦点点头,不等他回话,飞身跃上树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郡主阁的后窗被悄悄撬开,薛子谦闪身进入如雪的闺房,身子靠在门上,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屋内漆黑一片,他却像是看到了如雪安详的睡颜,不知她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反应?!他不敢让她见到自己,不敢看到她嫌恶的眼神。 犹豫了一阵,他方才缓缓走了过去,越发靠近记忆中的床榻,心就跳得越发的猛烈。自怀里掏出取火石,点燃烛台上的蜡烛,许久不敢转身,直到确定身后的人呼吸依然平稳,他这才走向床边。 深深的凝视着她,他倾下身子,大掌轻轻抚的脸颊,心底五味杂陈,不管他多么深爱着她,她终是背叛他了!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忽的扼住她的脖子,额际青筋暴现,紧了紧牙,却是下不了手。 大拇指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唇,他眼底盛满了痛楚,放任自己压在她的身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紧闭着双眼,感受这份真实的美好。 重物压在身上,顿觉呼吸不舒畅,如雪嘤咛一声,下意识的推拒着身上的人,睁开惺忪的眼,吸入鼻间的却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淡淡药香。 猛地惊醒,她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白绸衣料,吓得大叫起来。但……她的声音没发出来,因他点了她的哑穴。 心里一阵恐慌,如雪奋力推打着他,仍是挣脱不了他的怀抱,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感觉他的脸又凑了过来,如雪嫌恶的皱了皱眉,一手将他的脸挥开。 薛子谦脸上覆上一层寒霜,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际呢喃道:“雪儿,你为何要偷偷离开?嗯?!” 如雪忙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先解开自己的哑穴,薛子谦温柔的笑了笑,摇头道:“我会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 第三十九章 波澜 如雪恨恨的瞪着他,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这教薛子谦的心揪得痛,他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冷声说道:“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下颚传来剧痛,如雪不禁蹙起了眉,垂下纤长的眼睫,看着眼前这只好看的手,心里暗暗想着逃脱的办法。】 直到她不再挣扎,薛子谦才缓缓松开了手,轻揉着她略微泛红的下颚,眉梢眼底尽是怜惜,柔声道:“雪儿乖,听瑞哥哥的话。” 如雪浑身一颤,只觉一股凉意自背脊骨冒出,她缩着肩,任他将自己楼在怀里,双手阻隔在两人中间,就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好在薛子谦只是紧紧拥住她,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嘴里呢喃的唤着什么。 如雪无心倾听,视线在屋内转悠了一圈,才想起屋内的摆设都让丫鬟们收起来了。 她不禁恼恨自己,平时没事就知道监督招财进宝,不让她们闲着。屋子三天换一种风格,家具四处挪动,累得她们几个练家子都满头大汗!屋内的摆设也要求每晚收进柜子里,每天早上再让她们搬出来……今天她可是知道了,做人要厚道! 如雪脑中灵光一闪,微微扬起嘴角冷笑着,一只腿悄悄的挪动着,往他双腿中间摆,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今天不给你来个残疾,也要给你来个不举! 察觉到她的动作,薛子谦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任她的腿在双腿间磨蹭。 如雪抬起腿想往上顶,却发觉自己的双腿虚软无力,她拼劲了力气,却只是轻轻的摩挲。 她想到了,他可是闻名的神医,自是有许多法子制住她!沮丧的放下腿,只能用眼睛瞪着他。 薛子谦微微皱着眉,很不喜欢她这种嫌恶的眼神,他别开眼,不想让她看见眼底的哀伤,沉吟片刻后,缓缓松开了如雪。 如雪不由暗喜,忙翻身就要起来,薛子谦一手将她推倒在床上,在她胸前一点,她感觉一阵电流闪过全身,整个人麻麻的,再想动,竟然动不了了!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感觉还蛮奇怪的哦!遗憾的是,被点的人是自己…… 正觉得新奇时,薛子谦自袖内掏出一颗小黑药丸,又凑了过来,如雪瞪大了双眼,紧盯着越靠越近的药丸,抿紧双唇。 因过于恐慌,她小脸皱成了一团,心下担忧着,这是不是什么春药之类的! 她承认曾经一度对他有非分之想,可自从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只要想到,便会全身发冷,那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蚂蚁钻心,极为难受! 她在古代宝贵的第一次,竟要被这样糟蹋……往后她要怎么活下去?! 顿觉悲从心来,如雪委屈的扁着嘴,眼泪簌簌而下,本是嚎啕大哭的她,因被点了哑穴,只能发出嘤嘤的抽泣声。 薛子谦复杂的看着她,她悲伤的神情,触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轻叹了一声,缓缓垂下手,将药丸放回袖内。 修长的拇指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他竟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置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恨自己抑不住的感情,更恨她如此蔑视他的感情! 不愿再看她痛苦的表情,及愤恨的眼神,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哑声道:“不过多久,你就会来求我的!” 如雪微愕,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止住哭声,望着他的背影,咿咿呀呀的竭力喊着,‘要走先帮我解穴!’他却当没听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阵委婉悠扬的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薛子谦靠坐在树干上,轻闭着眼,神情平和的吹着笛子,用笛声诠释着内心的凄凉和悲伤…… ** 清晨,天色渐渐亮了,如雪身上的穴道才自通,身心疲惫的她沉沉睡去。好在她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招财进宝也没来打扰她。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如雪躺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事,就好像一场梦境。她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对父母亲讲,想到他们因为大哥与二嫂的事,已是心力憔悴,她打算暂时不告诉他们,只要派人在外面守着便是! 唤了一声“招财进宝”,四人忙进来了,服侍她穿衣裳,洗脸漱口。 正好是用晚膳的时间,如雪随前来传话的丫鬟来到进膳阁,见大家的面色凝重的端坐着,她悄悄的坐在一角,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惆怅。 以前还算和谐热闹的一家人,如今连面子上的笑都见不着了。大哥不在,大概是被关进思过房了,倒是二嫂,坐在二哥身旁,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心里的忐忑不安。 王爷见家人已到齐,淡淡的说道:“开饭吧!” 双眼紧盯着桌上一碟色泽鲜亮的东坡肉,如雪肚里空空如也,刚一听到开饭,忙拿起筷子,打算吃块肉垫垫底。眼角余光瞟到大家都没动筷子,她动了动拇指,又将筷子放下。 王妃注意到了,忙对大家说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吃饭啊!” 又瞥了一眼琪郡王妃,呵呵笑着道:“玉珍啊,这段时间你受苦了,要多吃点。” 此言一出,翠嫣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想来也是,往常她可是王妃心中的宝,现如今,闲儿的身份一揭晓,王妃倒是关心她多些了! 玉珍低声应着,脸上有着难掩的得意神色,看得一旁的世子妃直眼红,含笑睨着她,“玉珍妹妹这几天可是瘦了一圈了啊!其实你也别想太多,真相总会摆在大家眼前,就比如闲儿的身份,这不真相大白了吗?!” 琪郡王妃缓缓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碍于长辈们都在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意有所指的说道:“是啊!真相总会摆在大家面前!” 听着她们暗中较劲的话,王妃不禁蹙起了眉,注意到她的脸色,几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的吃着饭。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除了如雪,大家都食之无味。 众人散去后,如雪随在王爷身后,来到了他的书房,她想讨个高手做保镖,只是这个高手,她已有了人选…… ---- 第四十一章 保镖 成王负手走在前面,因心事太重,没察觉如雪随在身后,直到如雪轻轻的咳了一声,他方才转头看了一眼如雪,本是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笑,问道:“雪儿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您聊聊天啊?!”如雪撒娇道。才觉得一声‘爹’,她竟叫不出口,许是他的模样,让她想起现代那狠心的父亲吧! 成王笑着点了点头,眉宇间拧着的结稍稍舒展了,暗叹着:还是女儿贴心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成王侧坐在圆木桌旁,对一旁站着的如雪说道:“你也坐吧!” 如雪执起白玉茶壶,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在一旁坐下,轻轻抿了一口,顿觉满嘴茶香,她状似无意的说道:“爹,好像很久没见莫离哦!” 他疑惑的看着如雪,不曾想过她来是问莫离的事,莫不是对莫离产生了什么情愫?!微微皱眉,问道:“雪儿你找他有事?!” “没有啊!”如雪摇了摇头,父亲的脸色稍稍变得凝重,如雪想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这倒也好,她好探探他对莫离的看法。 成王微愕,想了一想,不疾不徐的说道:“莫离他确是难得的好男子,但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道:“他终究只是个侍卫啊!” 意料中的话!如雪不禁苦笑,看来这门当户对是相当重要的!她有些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若是嫁给那些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丈夫指定得娶一堆小妾,那她指不定得受多少气……好悲惨的人生…… “爹,您想多了啦!我只是请他帮我捉只猫头鹰,猫头鹰叫得我晚上睡不安稳!”如雪淡淡的说。希望他别另外派个会飞的高手……另派个也好,只怕及不上莫离,那就亏了! 成王放宽心来,点点头,“你先回郡主阁,为父稍后便派他过去。” 自父亲书房离开后,如雪便回到郡主阁,在窗前眺望,焦急的等着莫离。这天一黑,她就莫名的慌张起来,加上猫头鹰的啼叫,更是让她心中产生一种恐惧。 一个人影倏的飞身上树,如雪浑身瑟瑟一颤,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那抹黑色身影,才放下心来。为了单独见他,她可是早早的吩咐招财进宝退下,正担心万一薛子谦又来了怎么办,想来他也没那么大胆,毕竟这里是王府! 莫离背对着如雪的房门,他不曾回头,只是身子僵硬的站在院内,迟疑了好一阵,才缓缓挪动着步子,像是要离去。 如雪险些就气岔,都到她房门口来了,也不过来看看她,这算什么嘛!故意重重的咳了两声,他果然微微侧过头,如雪扬高声音道:“啊吖!院中站的那是谁啊?!到我郡主阁来做什么?!” “卑职莫离。”莫离转过身,微微颔首,谦卑道。 “哦……是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啊!”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莫离没再说话,头稍稍低着,一直没看如雪。如雪不满了,嘟着嘴儿娇声喝道:“进来,本郡主找你有事!”莫离依旧是点点头! 如雪狠狠的瞪着他,觉得他就是故意与她保持距离!记得刚回府那晚,他还献给了她一个拥抱,害得她以为……有戏呢! 屋门敞开着,莫离却没进屋,只站在屋门口,朗声道:“郡主,不知您找卑职有何事?!” 如雪怒气冲冲的走到屋外,站在他面前,只要她靠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如雪挑了挑眉,你当我是洪水猛兽啊?! 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衣袖往屋里拖,嘴里嘀咕着:“我可是有事才找你,没事谁找你啊!哼,你不愿见我,我还不愿见你呢!” “卑职知道。”他眼底闪过一丝沉痛,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如雪顿住脚步看着他,伸出一指,直点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莫离抬头,凝视着她娇俏的小脸,刀刻般刚毅的五官稍稍柔和下来,好一阵后,察觉到如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不自在的别开眼,问道:“不知郡主找卑职何事?!” 拉着他坐在桌旁,如雪直视着他,不打算将薛子谦的事全盘托出,便半真半假道:“本郡主遭人追杀,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屋守着我,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搬张床进来。”我那床够大,不介意的话,也可挤在一起,将就嘛!如雪喜滋滋的想着。 莫离微愕,她这番话,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最奇怪的,还是她所说的遭人追杀,他不禁问道:“郡主您怎会遭人追杀?!”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可能有人来寻仇,你要保护我!”如雪一脸的严肃,惊到了莫离,他沉吟片刻,又道:“此事还是与王爷说清楚比较好,卑职一人实难当此大任,应多派些侍卫来守着。” 如雪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嗯……人家就要你守着。” “这……”莫离犹豫着,他心里是喜忧参半,能离她这么近,他自是高兴的;可这是王府,他若与郡主走得这么近,王爷王妃怕是…… “这什么这!你不愿意?!”如雪冷笑着问道。颇有‘你若敢说不愿意,小心你的脑袋!’这种意思。 莫离顿了一顿,方才说道:“并非卑职不愿,只是此事需向王爷请示。” 如雪了解他的意思了,他定是担心父亲会多想,他应当也知道父亲对他的看法,才会待她这般疏离吧!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说这些事来扰父亲。“我就是不愿我爹担心,才要叫你来守着。”如雪低声说道。 相信王府的事,莫离也有耳闻,如此一说,他应当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了吧! 莫离了然的点点头,以敬佩的目光注视着如雪。 如雪好不得意,咳了两声,微微抬高下颚,认真的说道:“怎么,今天才发现本郡主有这么多优点吗?!” “嗯,今天才发现郡主有优点!”莫离也装作很认真的回答。 “……啥?!”如雪挑高了眉,龇牙瞪着莫离。 ---- 第四十二章 黑衣人 “没什么。”莫离淡淡的说着,看他紧抿着唇,如雪知道他在偷笑,冷哼了一声,“你的眼光有问题耶!从古至今,从今至古,谁人不说本郡主是个优秀到近似完美的人?!” 如雪骄傲的说着,伸出双手,掰着十指开始数自己的优点,“温柔大方,天真善良,活泼可爱……” 一时脑中空白,想不出好词了,如雪憨憨一笑,忙说:“当然,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莫离朝天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两个字‘无语’。如雪倒像见到了百年难见的天文奇观,围着莫离转上一圈,掩嘴惊呼道:“哇、哇哇哇、你也会翻白眼啊!”莫离险些要吐血了…… 如雪的目光带有侵略性的扫过他深邃的双眸,刚毅的脸庞,健硕的身材…… 这么的有男人味儿,如雪脑中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暗暗吞了吞口水,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脸上挂着坏坏的笑,一副色咪咪的表情,吓得莫离打了个寒颤,微微皱眉,问道:“郡主,您想干什么?!” 她的脸越凑越近,莫离不自在的别开眼,黝黑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雪将脸贴在他的耳旁,呼着温热的气息,暧昧的说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郡主,您是……”莫离倏地站起,一脸严肃的拒绝。 如雪摆摆手打算他,“怎么?本郡主只是邀你赏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不是不情愿吧?!” “……”莫离神色怔忡了一瞬,才知自己被耍了,腼腆地笑了笑。 如雪讪笑道:“你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闻言。莫离忙摇头。连连说道:“没。没误会。怎么会误会呢?!”不等如雪回话。他侧过头。看了看窗外地月色。急急地说道:“郡主不是要赏月吗?” “嗯。”赏你地囧样比赏月更有意思。如雪窃笑着想。 两人站在院内。仰头望着天。微凉地夜风吹过。带起如雪丝滑地长发。几丝细发拂过他地脸庞。酥酥痒痒。撩人心扉。 如雪轻轻闭着眼。感受凉风习习。十分地悠然自得。只是这样站着好累!这也难怪。她享受生活地宗旨便是: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猛然睁开双眼。正打算叫他去搬两把躺椅来。却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正想戏谑他。就听见他仰着头。故作悠闲地赏月。认真地说道:“今晚地月亮好圆啊!” “啊?!”如雪愕然。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明明就是一轮残月。形状似镰刀嘛! “拜托,今晚这哪是圆月,最多也就是半圆!”如雪颇有些无奈,低声提醒着。 “……”莫离再次沉默,尴尬的咳了一声,便微微抬头,望着天空的弯月。柔和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朦胧中带着一丝忧郁。 仰头赏了莫离好一阵,如雪觉得脖子好酸,不经意的瞥到院内枝叶繁茂的大树,正适合摸黑行动,她脑中邪念又起,嘿嘿笑着说道:“靠坐树上赏月,那应该是一大美事吧?!” 莫离细细想了想,确定她没有其他的意思后,才点头:“是。” “那还等什么,上树啊!”边说着,她边转身抱住他的腰,打算先揩点小油,到树上再下手…… 因她的亲近,莫离又有些不自在了,长臂一伸,搂住如雪的细腰,足尖轻点间,人已飞身上树。 莫离靠坐在粗壮的树梢上,如雪靠坐在莫离的怀里,故意的越往后靠,直将莫离挤得紧贴着粗枝,前胸后背没有一点儿缝隙,方才满意,她心底偷乐着,头靠在他胸口,观着月色,只有两个字形容她此时的心境,那就是,惬意! 她娇小的身子靠在怀里,莫离无比激奋,身子变得僵硬,双手置在身侧,不敢妄动。 如雪觉着缺了些什么,总担心要掉下去,便自身后摸索着莫离的手,将他的手怀在自己腰上,窃喜着嘀咕道:“这样才有安全感嘛!” 莫离轻轻的拥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顿觉心神舒畅,他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两人相依相偎,轻闭着双眼,用心感受这温馨甜蜜,以及这静谧的夜色。 渐渐不满足于前胸贴后背,如雪想大翻身,准备的说,想与他面对面坐着,理由嘛,那个,当然,意思很简单…… 正挪动着身子,想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见莫离做噤声的手势,“嘘。” 如雪挑了挑眉,心下暗忖:有人来抓*?!这又不是学校,哪有人会那么无聊! 看不到身后他的表情,只得静静地聆听四周的一切,就怕谁来坏她的好事!且两人还这么暧昧的坐着,这叫古人们该作何想?也不是怕,只是担心父亲会偷偷将莫离调走,那损失就大了! 沉思之际,莫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手指着不远处的屋顶,如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惊呆了,竟有一袭夜行衣的人快速的掠过! ‘有刺客,抓刺客啊……’如雪在心底大声呼叫着,因莫离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所以她没发出一个音。 黑衣人消失的王府的屋顶上,不知去向何处了。 莫离手心里都是如雪温热的气息,他倏地将手放下,轻轻握了握拳,还能感觉到她的余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如雪的头一百八十度转着,寻找着黑衣人的踪迹,责备莫离道:“这么一伙儿就没影了,方才就应该将他抓住的。” 莫离无辜的叹了叹,沉吟片刻后,才缓缓说道:“都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就贸然将他抓住有何用?!再者,他是从王府出去,若是王府内的人,定还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再看他进的哪座院落,不就可查出他的身份了么!” “哦……”如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下却是暗叹,原来他不只是一介武夫,遇事还挺冷静沉着!不只有胸肌,还有大脑!完全打破了一向‘胸大无脑’的说法嘛! 第四十三章 梦游?! “那,那我先转个身呗?!”如雪笑弯了眼,双手有些发痒,她直往衣衫上磨蹭,止痒! 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想主动出击,又怕掉下树去,她可不愿死在一株‘牡丹花’下,园子里还有那么多‘牡丹花’呢!采花这种辛苦的事,她不去,谁去?! 为怕她出事,莫离忙扶住她的双肩,“郡主,这样不大好吧?!” “唉……”如雪认真的说道:“你对着我的后脑说话,我对着空气说话,这样好吗?!这样合礼仪吗?!” 莫离“哦……”了一声,觉得说的十分在理,谦卑道:“卑职失敬,请郡主责罚。” “恩,责罚就免了,给我调个位置就行。”如雪一脸严肃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双有力的手臂便将她提起,她在空中浮了一瞬后,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粗枝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莫离不自在的别开头,身子悄悄的往后挪动,如雪笑望着他,忽地一把抚上他的面颊,惊呼道:“啊吖,你的脸好烫啊!” “……有吗?!”莫离微微低下头,大掌覆上自己的面颊,如雪忙将手搭在他的手上,摩挲了几下,心底暗暗叫爽,又在他脸上摸了几把,“没有吗?!这里,这里,都好烫呢!” 小手往他的颈项挪动,惊讶的说道:“哇,这里也好烫啊!”又喃喃念道:“我看看还有哪里烫……” 说罢,两只手一起行动,光明正大的从他的脖子往下,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摸揉掐着他的胸肌,这可是她梦中才能做的事啊…… 如雪愉悦地笑着。感叹道:这家伙。肌肉可真硬实。只可惜还隔着碍事地衣服! 被她如此‘非礼’。莫离心慌意乱。脸涨得通红。微微皱着眉。提醒道:“郡主。男女授受……” 话未尽。如雪地脸忽然凑了过去。樱唇堵住他温热地双唇。莫离登时目瞪口呆。好一阵后。当他对自己说。‘这是万不得已’。闭着眼睛准备享受时。如雪忽然离开了他地唇。在他耳际低声道:“黑衣人回来了。” 莫离地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侧目聆听后。微微转头。看向一处屋顶。果然见到那黑衣人飞速掠过。 两人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黑衣人。直到他在一处屋檐消失。两人才收回视线。莫离更是震惊得好一阵没回过神。 “那个位置是什么地方?!”如雪疑惑地问道。 “世子阁。”莫离淡淡的说,双眼仍紧盯着黑衣人消失的那处,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若说黑衣人是世子,他也难以置信。 如雪惊到了,扬眉问道:“难道是我大哥?!我大哥那种游手好闲之徒,还会轻功?!” “世子与郡王等都是自幼习武,轻功当然会。”莫离点点头,又道:“虽没看清他的相貌,但这三更半夜的来去世子阁,若说不是世子,恐怕也说不过去。” “世子阁又不止住我大哥!”毕竟与自己同一个母亲,如雪还是忍不住替他辩解。 沉吟片刻后,莫离缓缓说道:“世子妃与翠嫣都是住在偏阁,黑衣人却是去的正阁。” “……”如雪不知该怎么说了,她心底里还是不愿相信那是世子。毕竟深更半夜,爬屋顶偷偷行动,定不会是做什么正事、好事!说不定还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有可能是杀人放火,打劫强*,贪污受贿,通敌卖国……一系列的恶事!想到这些,如雪不禁打了个冷颤。 “郡主,您没事吧?!”感觉到她身子颤了一下,莫离关切的问起。 如雪恍然回神,忽地一把抱住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怕,我好怕。” 说这话,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怕别的,是怕有一美男在眼前,她却什么也没捞到,那多亏啊?! 男人果然是心软的动物?!她这一说,莫离忙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 顿了一顿,又像是说什么誓言,“卑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怀抱着脸蛋与身材俱佳的他,如雪满足的笑了,赞道:“还是你最好。” 两人相拥着,如雪脑海中还是放不下黑衣人的事,微微抬头,对莫离说道:“我还是不相信那是我大哥,要不,你去看个究竟?!” 莫离未说话,心中暗叹:就算去看,又能看到什么! 但他不愿拒绝她,便点头道:“是,卑职这就去看看。” 他伸手揽住如雪的腰身,打算先将她抱下去,如雪嘿嘿一笑,摆手道:“不了不了,这上面多好啊,站得高望得远,还凉快!” 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是打着另一把算盘,这上面多好啊,黑不溜秋的,想干嘛就干嘛!等你探了消息回来,继续那些事儿…… 忽然想到了什么,莫离戏谑道:“郡主,凌晨时分,应该有些冷吧?!” “……”囧!只着单衣的她,确实有些冷。 如雪恼了,一记爆栗子敲在他头上,龇牙道:“小样儿,学坏了嘛!” 莫离抿着嘴忍住笑意,“那郡主小心点,卑职去去就回。” 他的这话,惹得如雪一阵大笑,忙捂着嘴,想起了悟空对唐僧说‘俺老孙去去就回’! 目送他的背影在空中飞掠,如雪双手捂住嘴,杏眼半合着,一副花痴的表情,“哦……我的莫离,连背影都是这么的潇洒……” 她闭着双眼,掩面羞涩的嗯嗯啊啊,动作幅度太大,一个没坐稳…… “砰!”…… 不过一刻,莫离便飞了回来,大树干上已没有如雪的身影,他顿时大惊,四处观望着,却听见树下有低低的呻吟声,他忙探头一看,却见如雪竟趴在了地上的花圃中! 正要飞身下去,一群巡逻的侍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们想将如雪扶起,如雪却轻轻摇头,“你们快走,快走……”别打扰我的好事! 侍卫们纳闷了,面面相视后,一个胆大的侍卫猜测道:“郡主定是梦游了!” “梦你个头!”如雪拼劲力气骂道! 那侍卫忍不住笑了起来,“哇!真的是梦游!还会接话!” 第四十四章 鞭刑 浑身疼痛袭来,如雪无力再呵斥他,便低着头,趴在松软的泥土上,心下暗暗庆幸,还好是摔在花圃上,虽说压死了一堆蛇目菊,至少她还能喘气! 任侍卫们将她抬进屋,如雪躺在床上,顿觉舒服许多,仍不忘瞅瞅几位侍卫,发现都还长得蛮清秀的。 为首的年纪稍长,他往前一步,恭敬的问道:“郡主,您跌得重吗?用不用请大夫?” 如雪摇摇头,他以为只是跌倒?!罢了,好在树不是太高,摔得不是太狠,即使狠也只能忍着,这色字头上可真是一把刀啊! 轻轻叹了一声,她的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本打算叫他们留在屋外守候,脑海中又浮现出莫离俊朗的脸庞,便吩咐道:“一点小伤不碍事,你们下去吧!本郡主需好好休息!” 几人犹豫了一阵,微微颔首,便退下了。如雪忍着痛等莫离,困意袭来,眼皮有些沉重了,莫离还没来,她已沉沉睡去,就连莫离悄悄进屋她都没反应! 莫离站在床前,凝视着她憨憨的睡相,不禁微微一笑,看她睡得那么沉,也不便再将她吵醒,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枕头旁放了一张纸条,才不舍的离开了。 缓步走在郡主阁的院内,他悲从心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上一面,他可以藏在阴暗角落感受她的气息,却不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的相处,只会令他更沦陷于她的美好之中,可那是不被允许的! 次日,如雪揉着惺忪的双眼,脑海中满是莫离那健硕的身材,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嘿嘿笑着道:“莫离……” 正惬意之际,小财敲了敲门,跑了进来的,气喘吁吁的喊道:“郡主,不好了,不好了!” 美妙的幻境被打断,如雪不禁蹙眉,翻过身来蹙眉喝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王爷将世子关在屋内毒打。王妃在屋外都哭了呢!”小财急急地说道。 “毒打?!”如雪忙从床上爬起。纳闷地嘀咕着:“那天都没见我爹发这么大地火啊。” 小财忙凑了过来。拿起屏风上地衣物递给如雪。伺候她穿衣裳。不一伙儿。小招她们也端着洗脸漱口地水进来了。看她们四人焦急地样子。如雪意识到那边打地定是很厉害! 收拾床铺地小宝瞥到枕边有一张小纸条。便随手拿起来看了看。不禁纳闷道:“郡主。这是您写地字吗?!怎么变得这么难看了?!” 如雪挑了挑眉。她可从来没在这地方写过字。曾经别人看过她写地毛笔字。评了两个字。那就是“揪心”!她地心被残忍地割碎了。打那以后。再也不拿毛笔了! 她正纳闷。小宝怎么说她写了字。小宝立马就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世子’。如雪微微一怔。看这字迹像横爬地螃蟹。应当是莫离留下地!他单写世子二字。意思就是昨晚他见到地确是世子?! 招财进宝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如雪忙呵呵笑着说道:“本郡主失忆,这字自然写得不如从前,且只记得这两个字的写法,可懂?!” 四人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如雪不禁来火了,她可是郡主耶,凭什么还要向她们解释这些?! 她冷哼了一声,指着屋内的床榻,梳妆柜,置衣柜等家具,命令道:“你们很无聊是吧?!那……这个挪到这里,这个挪到这里……” “啊?!”四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小财忙求饶道:“郡主,您就饶了我们吧!赶快去王爷的书房,看看出了什么事!快去快去!”边说着,四人一起将她推出屋去。 如雪瞪了她们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本郡主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蹬蹬的来到父母亲的住所,还没进前院,就听见一阵阵痛嚎,夹杂着嘤嘤的哭泣声,如雪猜得到,这定是大哥与母亲的声音。她加快了脚步,到书房门口,已泣不成声的王妃忙唤道:“雪儿,你快叫你父亲开门……不能再打……我的瑾儿……” 她身子像要瘫软下去,两名丫鬟忙扶着她。如雪小跑了过去,安慰道:“娘,您别激动,雪儿这就叫爹开门。” 看到母亲这悲痛欲绝的表情,她心里十分难受,听书房内的大哥带着哭腔的痛嚎声,想也知道爹下手有多狠了,母子连心,想来母亲定比大哥更觉得痛!头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定是大哥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想到大哥半夜穿夜行衣出府,如雪不禁怀疑此事的严重性! 她冲到书房门前,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大声喊道:“爹,您开开门,有话好好说!” 里面的惨叫声仍没停,如雪焦急不已,更用力的拍打着门,“爹,您先开门,雪儿有话对您说!” ……好一阵后,如雪只觉嗓子都干哑了,房门才被打开,成王手中拿着一条布满荆棘的鞭子,荆棘的刺头上沾满了殷红的血迹,黑红相交的两种颜色刺人二目,看之颇有些触目惊心。 成王脸上仍有未消的怒气,因气愤加上使力的鞭打世子,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眉头拧成一个结,瞥了一眼如雪,便又回到了屋内。 世子被绑在椅子上,前襟碎裂,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内衫,脸上都有几道血痕。如雪不禁倒吸一口气,没想到父亲下手会这么狠! 王妃啼哭着冲了进来,见此情形,险些就晕了过去,如雪忙扶着她,不愿让她再看这惊心的一幕,扶着她往外走,但王妃就是不肯,挣脱如雪的手臂,蹲在世子身旁,双手颤抖着抚摸世子的脸,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我的瑾儿,受这种罪……”她边哭喊着,边去解世子身上的绳子,羸弱的身子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成王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却没阻止她,只重重的叹了一声! 第四十五章 不利 王妃双手颤抖着,边解绳子便哽咽着说道:“瑾儿……别怕啊……娘马上就叫大夫给你上药……别怕……” 早已虚弱不堪的世子头低垂着,自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如雪忙低声吩咐一旁的丫鬟,让她们叫些侍卫来帮忙。 不过一刻,几名侍卫匆忙赶了过来,如雪将母亲搀扶到一旁,又对侍卫们使眼色,示意他们将世子带去医治。 世子妃与翠嫣神色怔忡的站在一旁,自始自终没说一句话,但眼里都是痛苦的神色。 王妃仍要跟着去,如雪忙将她拉住,瞥了一眼余怒未消的父亲,她扶着母亲出了书房,世子妃与翠嫣默默随在后面。 一路上,王妃边啼哭,边哀怨道:“你父亲他太狠心了……不管瑾儿有什么错……也不能这般毒打啊……” 如雪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母亲的心情她能理解,但父亲这般愤怒,定有他的理由,还是先安抚好母亲,待父亲气消了,再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来到母亲的寝殿,如雪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安慰道:“娘,您别担心,大哥是皮外伤,不几天就能好的。” 王妃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她接过茶水,又放回桌上,叹了一声,“为娘想去床上躺伙儿,你也回去歇着吧。” 淡淡的看了一眼世子妃与翠嫣,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也回去吧!都回去吧!”三人福了福身便一同离开了。 走出王妃的寝殿后,三人沉默着相偕而行,各自沉思着,气氛颇有些怪异。 快到分岔路口时。翠嫣率先打破了沉寂。她神色凝重地问道:“雪儿妹妹。你可知爹爹为何会发这么大地火吗?你大哥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 世子妃微扬细长地凤眼。瞟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翠嫣妹妹不是万事通吗?!怎地还问起别人了?!” 翠嫣冷冷地回视着世子妃。两人之间硝烟弥漫。 如雪一看情况不对了。忙挽着翠嫣地隔壁往前走。呵呵笑着说道:“雪儿也不知爹爹为何发火。翠嫣嫂嫂聪慧过人。你猜测看看?!” 翠嫣地脸色稍稍好了些。秀眉仍是紧紧皱着。低声叹道:“甚少见爹发这么大地火。嫂嫂感觉到事情不妙啊!” 她地话。也是如雪心中想地。世子妃听闻这话。脸上也添了些许哀愁。 见她们愁眉苦脸的,如雪又安慰道:“没事没事,爹知道我大哥就那脾气,也就打一顿给他点教训!” 翠嫣勉强笑了笑,轻轻拍着如雪的肩,“雪儿妹妹也别担心,你大哥虽是好玩,但还是知道个度,应该没什么大事!” 知道她这也是安慰自己,如雪没再说什么,与她们道别后,便回到了郡主阁。 招财进宝远远的躲着她,就怕她一个不高兴,又要折磨她们,但此时的如雪哪有心情欺负她们…… 她整个人大字型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现代疯狂刺激的事,古代温馨浪漫,却又恐惧的事,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惆怅,她真的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吗?!什么电器都没有,就连心情郁闷想听个歌都听不到…… “小招……”如雪闭着眼嚷着,后音拖得很长,小招不禁觉得背脊骨都冒着凉意,嘿嘿笑着凑近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郡主,您……您叫奴婢?!” “嗯,唱支歌儿来听吧!”如雪淡淡的吩咐,没有合成的音乐,那就只能听纯天然的,只希望晚上不要做噩梦! 小招松了口气,忙点头道:“是。” 接着,屋内便传出小招还算委婉的歌声,她唱的像戏,不像歌。 没过多久,如雪有些犯困了,便摆摆手,示意她压低些声音,小招的声音立马变成了轻柔的摇篮曲,如雪不禁莞尔,看来这‘播放器’还不错,至少还可以调音量。 听着轻柔的哼哈声,如雪安静的睡去了。 晌午时分,小招将她叫醒,说声成王召集家人去议事厅,如雪困意顿失,想来父亲定是要说大哥的事! 洗了把脸,匆匆赶往前院的议事厅,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嫂嫂都在屋外,如雪有些不解,若是大哥犯了事,那有必要叫嫂子们来吗?当然,连她也没必要叫来…… 屋内的成王扬高声音说道:“都进来吧!” 一干女眷由王妃带头,一起走了进去。进入屋内,才知琪郡王与珉郡王已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成王的脸色十分凝重,大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 大家安安静静的坐了好一阵后,成王忽然说道:“本王打算派瑾儿去成西部,如意与翠嫣都随他一起去吧!” 闻言,众人惊愕,而后不解的面面相视,皆是被他的话惊到了。 王妃眼里又溢满了泪花,不赞同的摇摇头,哑着嗓子说道:“王爷,瑾儿犯了什么事,您打也好,骂也好,可不能让他去那种荒凉的沙漠地带啊……” 她心中暗忖着,他派瑾儿去成西部,三年五载定是回不来,那琪儿定会想尽办法夺世子之位,这不就等于废了瑾儿的世子之位吗?!不知瑾儿究竟犯了什么事,他需要做得这么狠?! 第四十七章 解释 成王瞥了王妃一眼,一脸坚决的说道:“本王既下了决定,就不容更改,待他伤好之后,立即启程赶往成西部!” 王妃脸上闪过一道愠色,略带怨恨的目光看着成王,“王爷,瑾儿究竟犯了什么事,您要这么狠心的待他……” 说起此事,成王脸色一沉,沉吟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本王本不打算将此事公开,但瑾儿怕是仍要叫冤,到时你们还是会知道……” 他叹了一声,又道:“早些日子,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外带一道密旨,那密旨所言,我成王府有勾结外党者,外党指的是冷国。” 此言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一时间都惊愕得不再言语。 王妃想起圣旨传来的那日,她听瑾儿说另有密旨,便前去询问王爷密旨之事,王爷只说冷国太子要来,根本没提及密旨的真正内容,看来在王爷心中,她也只是个外人,才会对她也不信任…… 想到这些,王妃不禁悲从心生,眼泪又是簌簌而下,如雪忙起身,来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肩,无声的安慰她。 听王爷这番话,应该是说瑾儿有勾结外党的嫌疑,或者说很确定是瑾儿。可这段时间的生活可谓波澜起伏,王爷不准他出府,他又如何与外党勾结?! 王妃不相信,许是不愿相信,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反问道:“王爷,瑾儿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出过府,您也知道,为何忽然给他定个这样的罪?!” 成王冷哼了一声,“他每次都是深更半夜跃屋顶出去,你当然见不到!”这话倒是印证了她昨晚所见,如雪不禁暗忖。 “……”王妃微惊,王爷既说得这么肯定,定是已查察清楚了,她心有不甘,又反驳道:“他夜间出去,又能说明什么?!瑾儿他一向好玩,许是夜间偷溜出去玩呢!” “只是好玩?!他简直就是胡来!”成王愤怒地一拍桌子。吓得一干人瑟瑟一颤。 成王微微侧目。对着王妃说道:“他夜夜流连怡红院。目地并不单纯。是因那里有位冷国地女子专替他们传送消息!” 他如此一说。屋内地人皆是恍然大悟。也都更确定世子勾结外党之事了! 如雪似懂非懂。心中仍有许多疑惑。问道:“爹。上次冷国人不是还与大哥起冲突?若大哥与冷国人勾结。他们又为何要为难大哥?!” “那根本就不是一拨人!”成王肯定地说着。侧头沉思一瞬后。又道:“也许绑你大哥地就是冷国太子!” “难道与大哥来往地不是冷国太子?!”如雪更纳闷了。难不成大哥这么傻。随便一个没身份地位地人就勾结?!还是说除了太子。另有厉害地角色也来了燕国?!虽说父亲地封土仅是燕国地十分之一。但燕国也算繁荣富强地大国。他冷国拿下一处。对他也有许多利益。所以冷国人暗中与大哥他们来往。也是很正常地! 成王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据探子来报,冷国三皇子不久前又来了我燕国……” 他说的是‘又来’,如雪不禁猜想,莫非大哥早就与冷国人来往?! 王妃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成王知道她又在想些借口替瑾儿脱罪,便将事情说个明白,“昨晚,本王仍是暗中派人跟着他,发现他自怡红院出来后,去了另一处地方,与一群冷国人交谈了一阵后,冷国人给了他一样东西,他便回府了!卯时,我带人进去逼问,他才交出一张地形图,上面明确记录着从燕国通往冷国的路况,以及冷国的驿站!明明就是冷国人给他的,他还狡辩说是半夜有人将地形图夹在门上,他一时好奇,就拿进屋了!” 如雪不禁想笑,父亲说的后面大哥狡辩的话,倒像是大哥的为人,因为大哥胆小怕事,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看看一脸愁容的母亲,如雪有些不忍,努力替大哥辩白,“爹,您说大哥他勾结冷国人,他既无无权又无无财,冷国人怎会找上他?!再者,地形图又能说明什么呢?!” 如雪想说的是,怎么不来勾结您?!但……这可是大不敬啊!况且以爹的为人,定不耻这些小人行为! 成王心中五味杂陈,还就雪儿较冷静细心,屋内其他人,要不就吓呆了,要不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微微一叹,家和万事兴,何时才能用到我成王府上?! 他淡淡的说着,“如今他是无权无财,若是他承袭了王位,不就什么都有了吗?!”沉吟片刻,又道:“这地形图的作用就大了,从燕国通往冷国的车路记载得十分清楚,往后从我燕国运送衣物被褥,粮草兵器,全靠这图纸,这能说明什么还需本王细说?!” 如雪恍然大悟,大哥拿了这图纸,日后便要将燕国的军用物资转增给冷国,也许这只是猜测的一小部分益处,更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两国交战时,暗中助冷国啊什么的……当然,这些只是如雪的猜测! 经王爷这番详细的解释,王妃也无话也说了,但瑾儿是她的儿子,别人不了解她还能不了解?瑾儿既没那头脑,也没那么大的心眼!只是,此时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大家各有所思的沉默着,成王皱了皱眉,“事情已经明摆着,本王若是不将瑾儿远调他处,皇上又怎会安心?!” 一句话,道出了他的无奈,成王心知,皇上虽远在京城,但成王府内外绝对有皇上的许多眼线,他若是不将瑾儿调走,皇上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别说是瑾儿,就怕还要连累这一大家子啊! 成王心力疲乏,脸色略带憔悴之色,却丝毫不减他的威严,他站起身来,扫视众人一眼,极轻的叹了一声,便率先出了屋。 屋内的人静默了一阵,而后纷纷起身,往屋外走去。正嘤嘤哭泣的王妃猛的抬头,恨恨的瞪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让我查出谁在陷害我的瑾儿,我定要他十倍尝还!”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教他们听见,语气中的森冷教人听之生寒。 几人都顿住了脚步,不过一瞬,又作没听见,继续往屋外走了。 第四十八章 起疑 王妃仍坐在屋内,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稍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雪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不得不说,方才母亲那番恶狠狠的话教她有些惊诧,记得上次查出二嫂刺伤闵儿时,她也有表现出这冷冽的一面。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另外一面,不到逼急了,不会表现出来的那一面。 “娘,我们去看看大哥吧!”如雪想来,父亲虽解释得十分清楚了,但她还是想问问大哥此事的来龙去脉,心底里她还是不相信的。再说了,就算打官司,那被告也有发言权啊! 王妃恍然回神,微微抬头看了看如雪,叹道:“这也好,还不知瑾儿怎么样了!” 她缓缓起身,如雪忙扶着她,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一路上,王妃皱着眉,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你大哥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既没那心也没那胆,为娘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先看看你大哥怎么说,唉……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如雪神色怔忡,因她的话,也因她的变化,她似乎是两极的性格……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世子阁,屋外侯着的丫鬟见她们来了,忙福身行礼。 听到丫鬟们的唤声,屋内的世子妃与翠嫣迎了上来。翠嫣上前扶在王妃的另一旁,柔声道:“娘,您身子本就弱,何苦跑这一趟啊!” 王妃探了探头,望向屋内,见世子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便顿住脚步,压低声音道:“娘担心瑾儿啊……” “娘您别担心,大夫说他晚上就能醒来……”翠嫣安慰道。 三人一同坐到桌旁。世子妃像个局外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王妃满脸愁容。瞥到站着地世子妃。微微一叹。“如意。坐吧。一家人别这么拘束……” 世子妃有些受宠若惊。眼底难掩喜色。连连点头。认真地说道:“谢谢娘!”她地话虽显得有些生疏。却是发自内心地。 王妃与如雪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浅浅一笑。如雪睨着世子妃。笑道:“大嫂你真客气!” 世子妃想说些热络地话。却又说不出口。只朝她们淡淡地笑。 闲聊了一阵后。王妃淡淡地说道:“到午膳时间了。你们去吧。为娘觉着头昏。先回去歇伙儿。” “娘。您不用午膳了?!”翠嫣关切地问道。 “恩,为娘没胃口,你们去吧。”王妃缓缓起身,如雪与翠嫣忙扶着她,朝世子的寝殿走去。 世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有几个红色的印痕,许是荆棘鞭子伤了的,睡梦中眉头仍微微皱着,呼吸极其轻微。 看到他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王妃眼里溢满泪花,摇了摇头,又往屋外走去。 出了前厅,王妃吩咐道:“你们回屋吧,晚上瑾儿醒了,为娘再来看看他。” 三人微微福身,目送几名丫鬟簇拥着她离去。 傍晚时分,一家人用过膳后,王妃又去了世子阁,正巧碰上前来传信的丫鬟,丫鬟忙说道:“王妃,世子醒了,刚刚醒来。” 王妃不禁面露喜色,看了看如雪与两位媳妇,有些激动地说道:“咱们快去看看瑾儿!” 几人都笑开了,匆匆赶往世子阁。还没踏进世子的寝殿,王妃便焦急的问道:“瑾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世子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来人,又无力的闭着双眼,轻微的叹了一声,所有的痛楚无奈都发泄在这哀叹声中。 “瑾儿,你别怕,大夫说了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能好的,其他的事也别担心,娘自会替你做主!”见他如此消极绝望,王妃急着安慰他,哪怕她都没把握的事情。 世子妃与翠嫣也都纷纷安慰他,世子仅是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 如雪犹豫着要不要此时向他问问事情的经过,她知道母亲和嫂子们此时定是忧心着即将去成西部的事,根本没心思回头细查大哥的事,沉吟片刻,如雪还是忍不住问了:“大哥,雪儿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这样或许能帮得上你!” 她一脸严肃,教王妃等人有些惊愕,世子则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想是没将她当回事。 “虽然娘和我们都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但所有的证据都是对你不利的。”她如此一说,世子更是绝望了。 如雪与王妃想的不一样,这种时候应该坦然去面对,若大哥真是被冤枉的,或者说被陷害的,那更应该将事情查察清楚!再说大哥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小小的刺激一下也没事! 她更加坚定了决心,“你有没有与冷国人谈及国事,或者成王府的事?!” 若是直接问有没有勾结冷国人,那大哥也不好说出口,且,太直接的问题,他就不愿说真话了。 世子轻轻摇头,又说了一句,“大哥哪有那闲心啊!” 这话倒也是,大哥总是说他忙,据说都是忙着与那些纨绔子弟进馆子,泡青楼,或者进场子赌博,如雪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声,这也难怪他总是被人‘摆道’。 既然他说没有,就暂且当他没有,先问问看他的陈述与爹的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顿了一顿,如雪又问道:“那你昨晚有没有出府?!” 虽然她昨晚看见了穿夜行衣的人进了世子阁,也听莫离说那人确是世子,但仍想确定一下。 “嗯。”世子淡淡的回道。 “那,你有没有去怡红院?!在那里待了多久?!”如雪想来,爹爹虽派人跟踪,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大哥。大哥进了怡红院后,爹派去的人定不会跟着进去,所以这段时间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世子想了一想,缓缓说道:“寅时。” (丑时,凌晨1时正至凌晨3时;寅时,凌晨3时正至早上5时;卯时,早上5时正至早上7时) 如雪纳闷了,她看见黑衣人的时候,大概是丑时,大哥却说他是寅时回来的,难道他记错了?这很有可能,因为大哥可是粗线条,如雪忙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时辰?” 世子很肯定的回道:“大哥记得很清楚,刚出怡红院,刚好有打更的经过。” 这就怪了,如雪挑了挑眉,当然,她也不好明说,丑时她与莫离在树上见到了黑衣人,更不好说的是,她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莫离的唇,滋味儿还没尝到呢!遗憾…… 不过没关系,她不能说出时辰的不对劲,爹爹派去跟踪的人定会记得那个时辰,到时一对证不就行了吗。 第四十九章 谎言 如雪不禁纳闷,黑衣人半夜回大哥的正阁,爹爹很肯定的认为那是大哥,怎么不认为那是刺客?!莫不是大哥也正好穿的夜行衣?! “大哥,你是穿着夜行衣出府对不对?!”如雪忽的问道。否则黑衣人不会这么顺利的瞒过众人的眼睛。 世子自觉有些羞愧,不自在的应了一声,又解释道:“大哥每次出去总觉得有人跟踪,为怕他人认出我来,便听了思思的话,穿着夜行衣。” 闻言,世子妃与翠嫣皆是苦涩的别开脸,想来这个思思,定是怡红院的女子,也定是大哥夜夜去会的女子。 如雪陷入了沉思,依大哥所言,丑时进世子阁的人不是他,那就是另有其人,此人同样穿夜行衣,故意将地形图放在大哥的门上,自然是要陷害他! 若父亲派去的人见黑衣人进了屋,定会离去,向父亲禀告此事,黑衣人再逃出去,父亲带人去查的时候,大哥刚好已经回来了,如此一来,换了人的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按照这样想,怡红院的事情也很好解释了,用同样的办法瞒过众人的眼睛,那就是夜行衣。 假设,着夜行衣的大哥进入怡红院,父亲派去的人定不会跟进去,若是过不多久,黑衣人出来了,父亲派去的人定会以为那是大哥,便会跟了去,其实大哥还在怡红院内,这一招移花接木用得真是高啊! 黑衣人去见了冷国人,并收到一块地形图,这都是故意做给爹派去的人看的,目的还是要陷害大哥! 一切都明朗起来,虽暂查不出谁是凶手,但至少证明大哥是无罪的! 深思了一阵,如雪打算立刻行动,安慰床上的世子道:“大哥,你好好养伤,只要你是清白的,就没有人能将你抹黑!雪儿去向爹说说,将事情查查清楚。” 她说得义正言辞。其他人却都是一脸地苦笑。王妃微微一叹。“也好。去向你爹求求情。或许你爹还真会饶过你大哥。” 王妃地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知道。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感觉到她们地绝望。如雪更是下定决心。请求父亲严查此事。她们相不相信她没关系。重要地是。她尽力就行。 如雪点点头。认真地说道:“雪儿定会努力说服爹爹地!” 王妃欣慰地笑了。轻轻抚着如雪黑亮地发丝。眼里隐隐闪着泪花。哽咽着说道:“去吧……去吧……” 如雪抿嘴浅笑着。福了福身。便离开了世子阁。 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口,如雪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父亲微低的声音:“进来。” 她轻轻推开门,成王正侧头沉思,脸上略带憔悴之色,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如雪,“雪儿,坐吧。” 如雪犹豫了下,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相信父亲应该猜到了她前来的目的,最少,他定会以为自己是来替大哥求情的! 成王没再说话,似乎在等着如雪的话。如雪润了润嗓子,一脸严肃的说道:“爹,雪儿觉得大哥的事另有蹊跷。” “哦?!”成王微惊,他手中可是捏着许多证据,否则也不会轻易做出那么重大的决定。 “嗯。”如雪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您可还记得,您派去的人是什么时候跟着大哥回府的?” 成王摇摇头,“为父不知,不过,昨晚派去的几名侍卫应当记得。” 他知道,这样对待瑾儿,王妃等人都不服,为将此事查查清楚,让她们心服口服,他也乐于协助她,便对着屋外的侍卫们吩咐道:“将飞牛队的牛队长传来。” 如雪不禁想笑了,听闻这名字,就能猜到,此人定是牛人! 不过一刻,牛队长来了…… 初见牛队长,,如雪不禁诧异,这哪是牛?简直就是兔子嘛…… 他年约二十,皮肤白皙光洁,身形颀长精瘦,清秀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朝成王微微颔首,“飞牛见过王爷。” 如雪额际冷汗直冒,不说他身材不像牛,就连嗓音都柔到骨子里了,酥酥麻麻,撩人心扉啊…… 王爷无暇注意如雪痴迷的表情,轻轻的应了一声,便问道:“飞牛,世子昨晚是何时回府的?!” 飞牛偏头想了想,缓缓说道:“丑时。” 听了他的话,如雪更加肯定了大哥是被陷害的。收回在飞牛身上肆虐横扫的目光,对父亲说道:“爹,雪儿方才问大哥,他说他是寅时回来的,这时辰上就有问题啊!” 成王微微皱眉,吩咐飞牛退下,如雪盯着他颀长的背影,好生不舍! 因瑾儿劣脾性,成王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话,“你以为你大哥一定对你说实话了吗?他为了脱罪,大可随意编个谎言欺瞒你们。” 父亲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大哥都已是绝望透底的人了,想也听说了父亲要将他调去成西部的事,此时还有必要对她们撒谎吗?再者,大哥自己也认为,去成西部是铁定的事,即使他撒谎,也不起作用了啊! “爹,您要试着相信大哥,不要老是怀疑他,他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如雪微微叹着,在她的眼里,大哥总是笑嘻嘻的,虽然除了用膳,其他时间甚少见到他,但他看上去就是那种比较爱玩的男子,不深沉,也不难懂。 见女儿有些愤慨,成王不禁笑着摇摇头,“雪儿,你疼你大哥,爹比你更疼他,爹只是打算让他去成西部受点苦,让他真正的长大,并非真要对他怎么样!” 听了这句话,如雪心里暖烘烘的,她就知道,爹自有他的打算。 但,这也说明爹还是没相信大哥,如雪无奈了,怎么样才能找到证人,证明大哥是寅时回来的呢! 忽然,如雪惊叫了一声,“啊?!” 成王不解的看着她,“如雪,你怎么了?!” 如雪慌忙的站起身来,对父亲福了福身就匆匆出了书房。 一路上,她心里乱成一团,她选择相信了大哥,大哥却欺骗了她,她记得,那晚叫莫离去探了探,莫离回来后,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明明写着‘世子’。 莫离断不可能对她撒谎,那就是大哥撒谎了?! 乱……太乱了…… 第五十章 对证 如雪快步走回世子阁,心里很气愤,这种时候了,大哥竟然还骗她! 世子正阁外守候的丫鬟向她行礼,她理也没理,“哐当”一下把门推开,王妃与两位嫂嫂正坐在屋内闲谈,被她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到了。 王妃微微蹙眉,心下以为是前去求情被王爷呵斥而回,忙起身来到如雪身边,安慰道:“雪儿,娘本就没指望你爹能善心大方,放过你大哥,这事你也别太在意,娘另外想办法。” 虽是如此说道,心里仍有些失望,但并不是怪雪儿,而是怪狠心的王爷。 她拉着如雪往桌边坐,嘴里嘀嘀咕咕在埋怨着王爷:“你爹这人心太狠了,瑾儿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他竞真要做得这么绝……” 母亲总是护着大哥,大哥犯了错,爹惩罚他,娘就不行了,总是想办法救他,没想过要好好教导他。 如雪无奈的叹了一声:“娘,错也不全在爹,您问问大哥去,这种时候撒谎还有什么用处!” 现在不是怀疑他撒谎,而是肯定他在撒谎。 王妃不解的看着如雪,听她话里的意思,莫不是瑾儿撒谎了,那些事真是瑾儿做的?! “不,不可能……”王妃喃喃念着,忙不迭的冲到世子的寝殿。 床上的世子正微侧着头望着母亲,大概是听见屋外的对话了,他轻轻摇头,哑着嗓子说道:“娘,瑾儿没骗您,瑾儿真的没有跟冷国人来往……” 王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一旁伺候地丫鬟退下。她凑近床边。压低声音喝道:“你是不是想让府里地人都知道这些事儿啊!” 世子忙噤声。“哦。”了一声。又急急地解释道:“娘。瑾儿绝对没骗您。此事真地不是瑾儿干地。瑾儿是冤枉地啊!” 外厅地如雪听了他地一番话。不禁有些纳闷。从早上在父亲地书房被鞭打。到醒来后地绝望。大哥从没说过有人陷害他。可能他想也没想过。他地心思到底是单纯。还是太深沉?! 王妃神色怔忡。她不相信瑾儿会干这些事。可雪儿去向她爹求情。定是对证了些事。才会气冲冲地跑回。还责怪瑾儿。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忙问道:“雪儿。你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你爹捏着你大哥地把柄?!” 这话。毅然是不相信父亲。甚至怀疑父亲故意要这样对大哥。如雪颇有些无奈。一家人地心竟也隔着肚皮。 如雪正想着要怎么将莫离看见那黑衣人就是大哥的事说明,又听见大哥哀求的声音:“娘,瑾儿何时骗过您啊!您都不相信瑾儿,谁还会相信瑾儿……” 王妃也是心乱如麻,心疼的瞅着床上的瑾儿,他确是没骗过她,不,应该说他很少说谎话,除了怕他爹责罚而不得已撒下的谎。 她微微侧目,瞟了一眼身后的如雪,见如雪丝毫不为瑾儿的话动容。她不禁暗叹:仅是她一人相信他也不起作用,雪儿是他妹妹,又是王爷贴心的女儿,要站在他们这边,瑾儿才多一些希望啊! 想到此,她又说道:“雪儿,你大哥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二十几年过来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娘是一清二楚,他绝对没那个胆,也没那个心啊!” 母亲的话,也是她稍早时所想的,可莫离亲眼看见是大哥了,他那种惟命是从,忠心的人还会骗她?! 沉吟片刻,王妃冷静的分析道:“你想想,若是不出这些事,不过几年,你大哥就可承袭你爹的王位了,那可是莫大的荣耀,荣华富贵,权力地位,这些不都是囊中之物,他何须与什么冷国人勾结?!” 如雪缓缓点头,如此解释也是十分合理的,依照大哥那种脾气,也定会选择这近路、安全的路走,不会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像现在,不仅世子之位不保,还被调去那荒凉的成西部!既然大哥没有理由勾结冷国人,那……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正沉思之际,王妃忽地紧紧抓住如雪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娘知道了,定是你二哥、三哥暗中陷害你大哥,一定是这样。” 不待如雪反应过来,她又喃喃念道:“娘一时急昏了头,否则早该想到是他们动的手脚了,他们想夺你大哥的世子之位,他们才会勾结冷国人啊!” 如雪挑了挑眉,二哥三哥这样做,也不是不可能,且爹还命令大哥将两位嫂嫂都带去,那闵儿说不定也会随去,到时王府就只剩二哥三哥了,闲儿的身份都还不确定,爹自然不会降大任于他,最得好处的自然是二哥与三哥。 这一切与自己猜测的移花接木的事也相符合,但莫离看到的是却又大哥,难道他看错了?!或者,纸条不是他留的?!可那‘螃蟹过街’的字样,分明就是出自武夫之手嘛…… 几日未见,是该去会会离猛男了! 第五十一章 飞牛 想到他那倒三角形的健壮身材,如雪莫名的激奋起来,忙侧过头掩嘴窃笑,王妃不满的轻咳一声,如雪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走近床边,稍稍弯着身子,对世子说道:“大哥,雪儿相信你是清白的,一定会帮你到最后。” 她一脸认真的说着,尽管心里对他的话只是半信半疑。身边又没有测谎机,为什么不撒谎?! 听了她的话,王妃果然笑了,也许在她心里,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多一分希望。 如雪呵呵笑着道:“娘,大哥身子尚虚,我们就别吵着他了,让他静心的休息休息!您也有几天没睡好了,快回去睡吧……” 安抚好你们,我也该撤了,公事家事固然重要,私事也不能落下啊!放着猛男独自乘凉,那多不道德啊!如雪很有爱心的想着。 王妃蹙了蹙眉,惊诧道:“雪儿,娘今日在床上躺了一天,晚膳后才来你大哥这,你……忘了?!” 她不禁忧虑,雪儿莫不是又失忆了?! “……”如雪没吱声了,方才那番话也只是脱口而出,不想母亲还这样问,她忙憨憨笑道:“娘,雪儿知道,为了大哥的事您肯定睡不好,所以更要好好休息,别让雪儿再为你们担心了……” 王妃缓缓点头,叹道:“还是你贴心啊!你也回去吧,娘再待一伙儿就回了。” 如雪正迫不及待想见莫离,忙福了福身,便离开了世子阁。 怎么见莫离倒成了问题,她不知道他住在哪,也不好再去问父亲。听说古人找人都有一个什么信号,一发出去,不过一刻,那人就来了……可莫离什么信号都没留给她…… 想到莫离地淡漠。如雪愤愤不满地践踏着地上地杂草。低声咒骂道:“真是个烂人、了色……” 忽然。头顶上传来衣决飘飘地‘嗖嗖’声。如雪好奇地抬头一看。这下惊呆了。天上竟掉下个花美男! 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待看清花美男地面目后。如雪咧嘴笑开了! ‘飞牛。飞牛。是我!我是郡主啊……’如雪几乎就扯着嗓子叫出声 但……为了有郡主地气势与大家闺秀地气质。如雪只仰头多看了他两眼后。娇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不料。飞牛忍俊不住大笑了起来。闪身来到如雪身边。赞道:“郡主好气魄!方才这两句话一出口。飞牛还以为哪条道上地绿林好汉进了成王府!” 听了前面一句,如雪好不得意,咳了两声,又挺直了腰杆,打算多表现一点气魄出来,待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怒得直磨牙,挑了挑眉,“你是说本郡主……”野蛮粗鲁?!如雪恶狠狠的瞪着他,没再说下去,就怕又中他的招。 飞牛毫不理会她的怒意,一双略弯略长的桃花眼笑眯成一条缝,细细黑黑的睫毛覆盖下来,搭上他清秀白皙的脸庞,怎么看怎么像整过容的高丽棒子嘛! 盯着他秀气的脸庞好一阵,如雪忽的走上前一步,抬手往他脸上摸去,还没触到那白嫩嫩的面颊,飞牛的身子倏地往后退去好几步远,不是走的,而是飞一样的就退去了。 飞牛微垂眼睑,复又含笑睨着如雪,开玩笑道:“怎么?!郡主还想非礼飞牛?!” 如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想着怎么在言语上调戏调戏他,不远处却传来小招小财的呼喊声:“郡主,您要去哪里也和我们打个招呼嘛!教奴婢们好一顿找,还担心……” 走近的两人待看见前方的飞牛,不禁惊呼起来,忙福身道:“见过飞牛侍卫长。” 飞牛亲切的笑着,两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两人:“原来是你们两个小丫头,这么久不见,变漂亮了嘛!” 小招小财笑得险些就合不拢嘴了,掩面羞赧的不知所措。 如雪蹙了蹙眉,这算什么?!这地方究竟谁是郡主啊!哪有丫鬟抢了郡主的风头的?! 站在一旁的她轻轻咳了两声,小招小财忙止住笑声,尔后又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飞牛与如雪,孤男寡女黑夜在一起…… 飞牛知道她们要多想了,淡淡的解释道:“我从此地路过,碰巧见到郡主,闲聊了几句,正说起你们呢!” 两个小丫鬟又是受宠若惊,痴痴地望着飞牛,听他胡扯鬼扯:“郡主可跟我说,你们没以前乖了,是不是偷懒思情郎啦?!” “我们哪有……哪有情郎……”两人忙解释,当然,只是解释没有情郎。 “花痴!”如雪撇撇嘴,嫌恶的瞪着两人,她生平最痛恨的女人就是花痴型……脑海中闪过数种虐女人的招数! 飞牛含笑点点头,忽地亲昵的摸摸两丫鬟的头,“那就好,可不许思情郎啊!”小招小财的心又是怦怦直跳,这话内中的含义可不好说…… 如雪险些气岔,这……这人简直就是‘万人亲’嘛!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对她们这么亲切,不是叫她们更动心吗?! 观察了这么久,如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飞牛绝对是花花公子,甚至举止还有些轻浮! 就在她鄙视他之时,飞牛又冲她露出那夺魂笑脸,俊秀白皙的脸庞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如雪怔忡了,心剧烈的跳了,难怪……难怪许多女人明知男人花心,是条能吞噬自己的大河,却还甘愿往大河里跳……心不由己啊! “不早了,郡主早些休息吧!”他只留下这句话,还有一抹潇洒的背影,就消失在三人的视线内。 小招不舍的盯着他,嘴里喃喃念道:“你不知道,他看着我时,那眼神好深情……” 小财打断她,“哪是看你深情啊?明明是看我嘛!” 如雪微愕,其实,方才她也在他眼里看到了深情!难道,桃花眼的男人就会给人这种错觉?!还是,花心大萝卜就喜欢这样看女人?!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如雪蹬蹬的往郡主阁走,身后的招财还没跟上,如雪回头呵斥道:“你们两还在发痴啊?!走是不走?!” 两人才回神,立刻乖乖的跟在后面,察觉到郡主心情不畅,她们也没敢说话。 到了郡主阁,如雪便将她们喝退,独自坐在桌旁,望着忽闪摇曳的烛火,凝神想着心事。 门扉被人轻轻敲响,如雪面色一凝,当下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个是可怕的薛子谦,一个是花心的飞牛! 不过,雪子谦的可能立刻被排除了,他不敢这么早来,也不会敲门。那就是飞牛?!如雪心里的感觉不知是兴奋还是酸涩,那么俊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花心呢?! 如雪镇定的走了过去,边开门边说道:“本郡主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男人!有话不敢当别人的面说,偏要私下里讲,这就是典型的花心男人作风! 当然,这些话在见到门口的莫离后,就打住了! 第五十二章 查问 “莫离,我正找你呢!”如雪侧过身子,让他进屋,一心想着大哥的事,还有飞牛这人,没注意到莫离脸上不一样的神情。 待她走回桌旁,仍不见莫离进屋,回头一看,莫离还站在屋外。 如雪又折了回去,挑眉问道:“进来啊!有很重要的事呢!” 莫离微低着头,双手置身侧,紧握成了拳,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虽然他本就不善言谈,但今日太反常了,如雪马上联想到了那张纸条,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此时,她竟不希望听到一些事实! 静静的睨了他好一阵,如雪淡淡的说道:“有话进来说吧!” 莫离缓缓走进屋内,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如雪也不急,反正都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她状似悠闲的品着茶,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若是莫离骗了她,那他一定见到那黑衣人了,黑衣人究竟是谁?莫离为了他而欺骗她,险些就害了大哥,他没想过这事情的严重性吗?! 两人各有所思的沉默着,一杯茶就要见底了,如雪才问道:“你来,是不是说那张纸条的事?!” 莫离点点头,面容没那么绷紧了,却多了一种面对生死的坦然。 沉吟片刻后,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如雪,“那晚,卑职留给郡主的纸条……是假的!” “哦?!”如雪淡淡地说着。等着他地下文。 “卑职那晚前去查探。其实。那黑衣人不是世子。”莫离若有所思地说着。说完前半句。却立刻抿紧了唇。 如雪等了许久。没听他说出黑衣人是谁。这可是整个事情地关键。不说怎么行。“我想问地是。黑衣人是谁!”如雪很直接地问。不。应该是质问! 莫离仍是紧抿着唇。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要说出黑衣人地身份来。如雪不禁有些恼了。冷冷地说道:“你可要知道。若是我娘知道了这事。你会有什么后果!” 言下之意。现在是给他机会。也算带了点威胁地意味。 要是真将他交给母亲。那他不死也会生不如死。母亲定会想尽法子逼他交代清楚黑衣人地身份。因为她最担心地就是别人夺了大哥地位置。如今总是有条线索了。她还会放弃?!若是能借此除去心头大患。她地做法绝对很残忍! 莫离目光微凝,随即又是一脸淡然,这些事情,在他决意今晚来郡主后就想过了,生死也已置之度外! “还是不说?!”如雪重重的将被子放在桌上,疏忽起身,喝道:“本郡主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将黑衣人的身份说出来,我保你万事无忧,若你执意隐瞒,休怪我无情!” 在她心里,虽说成王府的人都是家人,但母亲更为重要,母亲又那么疼爱大哥,若真将大哥发配成西部,那还不是要了母亲的命!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帮大哥的,何况,是这黑衣人先下手陷害大哥,更是不能饶! 知道郡主是真的发火了,莫离缓缓说道:“卑职……”本想说什么也没看见,可,若他什么都没看见,又对郡主说看见了世子,那不是等同于诬陷?!王妃还是会怀疑他与别人合谋害世子,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些,莫离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他本就是孑然一身,这条命是成王府给的,理当还给成王府,只是,辜负了郡主对他的信任! “卑职有负郡主厚望,甘愿受罚。”莫离表现出死也不说的欠扁模样,教如雪更是怒火中烧,一双喷火的秀目瞪视着他,卑夷的喝道:“你何止辜负了本郡主,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的牛!跟你这种吃里爬外的家伙讲道理,简直就是浪费本郡主的口水!” 因太过气愤,如雪控制不住自己的劣脾气,将莫离臭骂一顿! 莫离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经过这么久的思想斗争,他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抗得住了,却因她这一番话,心痛有如刀绞!他倒宁愿她痛快的毒打他一顿,哪怕是赐他一死,也好过听她嫌恶卑夷的话语! 注意到他受伤的表情,如雪不禁有些心软,忠心耿耿的他会欺瞒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她也不愿这样逼问他,可掂掂分量,那边是大哥的前途,母亲全部的希望,就算她再怎么想庇护他,也不能将母亲与大哥抛在脑后! 如雪稍稍平静下来,轻叹了一声,凝视着他,柔声说道:“莫离,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我不能帮你,我爹也会帮你!你曾经拼死救我,这我都记在心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虽然这一招有点像打了他一巴掌,再给他一颗糖,让他地狱人间走一回的意味,但如雪此时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一向有恩报恩,何况对方是莫离呢! 莫离感激的看了如雪一眼,激动的说道:“有郡主这番话,莫离死不足惜!” 终于开窍了!如雪欣慰的点点头,含笑道:“嗯!那你现在就说,那黑衣人是谁?!” 莫离的脸色又凝重起来,沉吟片刻后,缓缓摇头道:“郡主,卑职可以替世子作证,向王爷说明,那晚确不是世子!但黑衣人是谁,请恕卑职实不能说! 如雪蹙紧了眉,黑衣人可是母亲的心头刺,不拔怎么行! “你可知,你不说是包庇犯人,定你死罪也不为过!”这黑衣人不查处,大哥肯定还会遭他陷害! “卑职……甘愿一死谢罪!”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如雪正无奈之际,门一下被推开! “恐怕由不得你!”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屋内的两人皆是惊愕,转头看去,却见王妃领着招财进宝已进了屋,王妃正满脸愠色的瞪着莫离。 “娘?!”如雪惊呼着,诧异的睁大了眼。娘怎么会这个时候找来?!如雪微微眯着眼,凌厉的视线扫过她身后的招财进宝,难道是她们去报信?! 招财进宝一脸无辜的直摇头,如雪量她们也没那胆子,难道……娘会算?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可以肯定的是,莫离完了…… 第五十三章 公审 莫离仍是淡然的模样,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惊慌恐惧,倒是如雪替他捏了把汗!好在王妃只是寒着一张脸,没再说什么。 气氛有些怪异,如雪忙走近王妃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往屋外走,“娘,您怎么过来了?!” 心里却是疑惑不解,娘来得这么及时,定是有人报信,她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乱她的事! 王妃掰开如雪的手,厉声责备道:“雪儿,为娘一向认为你最懂事,最贴心,不想你竟只手遮天,这么大的事都想欺瞒为娘!” 头一次,母亲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如雪怔了一怔,急急的解释道:“娘,雪儿没有瞒着您什么,只是打算先将事情问个清楚再告诉您!” 她从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但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最在意的母亲,如雪打心底里不希望她误会什么。 “好了,此事你就别再过问了!”王妃无奈的叹道。 如雪稍稍低下头,心里有些难过,尽管她解释了,母亲还是没相信她!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纳入莫离眼中,他不忍又自责,沉吟片刻后,上前一步颔首道:“王妃,这一切都是卑职……” 他的话被王妃呵斥而回:“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私闯郡主阁,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莫离拢了拢眉,蠕动着双唇,终是忍了下来,退到一旁,仍不忘向如雪投去关切的目光,只是此时的如雪无心注意这些。 王妃微微侧目。身后地小招忙上前。王妃不疾不徐地吩咐道:“事关重大。你去将王爷请来!” 她毅然是要将事情闹大。如雪不禁为莫离担忧。爹若知晓此事。又会如何处置他?! 明知起不了作用。如雪仍是忍不住劝道:“娘。事情尚不明朗。您若是将爹请来……” 王妃摆手打断她。脸上已是平静无波。“雪儿。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她地意思很明显。不让如雪插手此事。如雪还想说什么。王妃淡淡地望着她。呵斥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郡主就寝!” 如雪被惊到了。她还以为母亲是对她说话地呢! 王妃身后的三位丫鬟吓得瑟瑟一颤,忙走到如雪身边,颇有些强迫如雪进寝屋的意味。 “娘,……”如雪无力的唤着她,她却已转身出屋,一旁的莫离默默的随在后面,到门口时,他侧过头,对如雪微微颔首,既是道别,也是暗示她不需担心。 如雪目送他走出小屋,那抹背影依旧是挺拔高大,像是一株苍劲的松木,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倒!如雪轻轻一叹,好在他是坚强的! 小进小宝见她恋恋不舍的望着莫离,忙示意小进将门关起,她们两人拖着如雪就要进里屋。 恰巧这时屋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如雪知道定是父亲来了,抑不住心里的担忧,她奋力挣脱了两位丫鬟的牵制,冲到门口将小进推到一旁,便夺门而去。 幽静的庭院内,此时了围了十几名侍卫,如雪凑了过去,侍卫们忙让出一条道,王妃瞥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总得给她留点面子。 如雪诧异的是,院内除了父亲,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飞牛。 看到如雪也在一旁,他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她,又回到莫离身上,一脸的平静严肃,与稍早时见到的花花公子模样大相径庭!他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真像是演技绝佳的演员,演什么就是什么! 如雪正神游之时,听到父亲对众侍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想来是小招已将事情的大致禀告了父亲,他只是绷紧了脸,并不像母亲那般浮躁愤怒! 侍卫们都退下,莫离明显的松了口气。也是,谁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被审问。 成王缓缓在院内渡步,不知在想些什么!与他的悠闲淡定相反,王妃则是心急忧虑的站在一旁,几次想开口都被压下去了。 “你跟我来。”成王侧过头,淡淡的对莫离说道。 王妃不禁蹙眉,莫离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就是严刑逼问,也要他交代出黑衣人的身份!可王爷私自审问,若真问出什么,他会不会想包庇那人而隐瞒真相?!于是她忍不住说道:“王爷,此事关系瑾儿的清白,他既不肯交代真相,妾身以为……应当关入地牢严审!” 成王摆摆手,“本王还没审问,又怎能说他不交代?!” 言下之意,由他亲审了那才是审! 王妃眉间闪过一道淡淡的愠色,稍纵即逝。 如雪察觉气氛不对劲了,忙上前想要说些什么缓和,对面的飞牛倒是快了一步,恭敬而又严肃的说道:“王爷,飞牛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公审较有说服力。” 成王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你派人将莫离关入牢中,严加看守!明日一早,本王亲审,届时燕瑾、燕琪、燕珉一道陪审!” 不等飞牛回话,他便离去了。 父亲态度的骤变教如雪惊异,母亲的话竟不如一个侍卫队长的话管用!蹊跷…… 不过一刻,飞牛的侍卫队来了,几人凑上前,作势要押莫离,莫离淡淡的说道:“我自己会走。” 话落,他领头走在前面,即使如今是犯人的身份,他依旧是坚强而洒脱的。 王妃激赏了看了眼飞牛,半是感谢,半是夸赞道:“多亏了你啊飞牛队长!今日你帮了本宫两个大忙,本宫定不会忘!”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如雪神色怔忡的站在院内,母亲说的两个大忙,一个是说服父亲公审,还有一个是什么呢?!今晚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记得稍早还碰见了飞牛的…… 脑中灵光一闪,如雪惊得微微眯着眼,这向母亲报信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飞牛?! 可为何他知道莫离的事后,不禀告父亲,反而是告知了母亲呢! 且父亲那般信任他,由他暗中查查大哥的事,今晚又因他一句话,而更改了决定,父亲对他似乎很特别!那他不是更应该先禀告父亲吗?!但他两次帮助母亲,又是为了什么?!他也建议公审……难道也是对父亲不信任?! 早段时间不曾见过他,也不清楚他的身份背景,今日得见他的高处,对他很是好奇了,如雪细细想着,便打算向招财进宝打听打听,看她们似乎与飞牛很熟的嘛! 第五十四章 听审 如雪回到屋内,招财进宝忙跟了进来,按如雪曾定下的规矩,一字型排成一排,谨慎的站直了。 她端坐在圆木桌旁,笑呵呵望着四人,热情地说道:“别这么紧张,放松、放松。” 无奈,她越是客气,招财进宝越是紧张,她笑容的背后,往往都是暗藏着一把刀的! “郡主,您……您又想怎么样了?!”胆子最小的小宝嗫蹑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问问,这个飞牛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啊?!”如雪很是纳闷的问起,心下还有些担忧,她一个姑娘家打听男人的事,她们会不会误会什么。 果不其然,四位小丫鬟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如雪,暗自揣测着。 实在忍不住好奇,小招壮着胆子问道:“郡主,您怎么忽然问起飞牛队长了,您……” 她斜眼瞅着如雪,心里是五味杂陈,莫不是郡主也恋慕着飞牛队长? 如雪忙摆手,站起身来,在四人面前来回渡步,严肃地说道:“欸……别误会,本郡主只是因公事才要了解他的身份背景。” 当然,心底里也想知道些关于他的事。 听了她的话,小招松了口气,其他三人也放松了许多。 于是乎。四人便陷入了回忆…… “记得三年前地一个夏天。王府门口忽然热闹起来……”小招半合着眼。脸上地表情近似痴迷。用朗读诗歌地语气娓娓道来。 如雪白了她一眼。“啧啧。难怪说闷骚型地女人最可怕……” 小招仍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如雪颇有些不耐。抬起手来。一记爆栗子落在小招头上。喝道:“讲重点!啰里吧嗦地……” 小招揉着发疼地头部。嘟着嘴儿。委屈地望着如雪。 “看什么看!不服啊?!”如雪瞪着她。作势又要敲她一记。小招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如雪撇撇嘴,“知道怕就好!”指指小进,“你来。” 小进怔了一怔,愣愣地说道:“三年前,王爷封他为侍卫队长。” 恩!够简洁!如雪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呢?!” “没了。”小进摇头,很诚恳的回答。 “啥?!”如雪挑了挑眉,一巴掌拍在她头顶上,小进很配合的垂下了头。 “本郡主问你他的身份背景!背景!”如雪无奈的摇头直叹气,“一个比一个笨!枉费跟了本郡主这么些时日!” 几人惭愧地低下了头,小财为怕受牵连,忙说道:“郡主,奴婢不知什么是背景,只听说他是京城人,这几年也一直在帮王爷跑京城的事!他很少在府内,但只要回来,对府里的人都很好的!” 说后面几句话时,小财隐隐有些羞赧。 “哦?!”如雪当然知道她们这些几年见不到男人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怜悯地望了她一眼,心下思量着:跑京城的事……那定是朝中的重事,办事的人自然得谨慎细心,看来这小飞牛不简单啊! 虽说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但她们一介丫鬟,能知道这么多也就不错了!如雪善心大发的想着,吩咐道:“你们下去休息吧!” 这事急也没用,只得待明日一早再看看事情怎么发展。 四人退下后,如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萦绕着莫离那忧郁的眼神,他很少笑,也很少说话,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是火热的,他究竟为了什么要隐瞒黑衣人的身份呢?! 如雪想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次日一早,如雪睁开惺忪的双眼醒来,想到父亲等人今早要审问莫离,便一骨碌爬起,简单的洗漱后,领着丫鬟来到了母亲的寝殿。她知道,母亲定不会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刚到成王阁,迎面走过来一群人,正是母亲,世子妃与翠嫣,还有这段时间深居简出的琪郡王妃。 看来她们也急着去听审,如雪与她们目的一样,担心的却不一样!据如雪猜测,莫离是不会交代的,因见了他昨晚那副不怕死的样子!今日之所以来,是担心父亲会对他用刑。 要说这飞牛的用意倒很匪夷所思,父亲说叫三位哥哥陪审,他也没反对。他不知母亲怀疑的就是二哥三哥吗?当着他们的面,莫离更不可能吐出实情,母亲竟也没说什么,真是纳闷! 如雪对王妃简单的行了礼,问候了几位嫂嫂后,随着她们一起去了严审厅。 侍卫们安排她们在严审厅的内厅听审,能清楚的听到外厅王爷等人简单的对话,唯独少了世子的声音,如雪以为他大病未愈,无法前来,便压低声音问道:“娘,大哥没来吧。” “来了。”王妃面色凝重的说道。 “……”如雪无奈了,大哥伤势那么严重,娘还让他来,摆明了对爹不放心。她倒想去前厅陪审,并不是看莫离受刑,而是想看看二哥三哥会不会有什么表情。 若黑衣人真的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莫离为了包庇他而被受刑,或者说,他们担心莫离会讲出实情,那心里肯定慌兮兮的,脸上的表情自然会有变化,细细观察,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呢!也许爹娘与飞牛也想到了吧! 如雪有些不甘了,“不知爹怎么想的,飞牛只是一个侍卫长,我们可都是亲家人,他不让我们去陪审,却让飞牛陪审。” 说这话,一半是抱怨,一半是想套套她们的话。世子妃与翠嫣都是精明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果然,世子妃微微侧目,瞥了眼翠嫣,脸上含着笑,在如雪耳际低语道:“雪儿妹妹,这问题问你翠嫣嫂嫂那可就问对人了。” “哦?!”如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翠嫣,心下却是疑惑不解,难道翠嫣和飞牛很熟?! 翠嫣坦然的回视着如雪,不难猜测,她定知道世子妃说了她什么。 外厅响起侍卫并不洪亮的声音,“王爷,莫离带到!” 接着,便是一阵夹杂铁链子的脚步声,如雪的心猛地揪得痛,谁竟为他戴上罪犯戴的铁脚链?!看昨晚父亲的态度,并没将他当罪犯看待啊! 第五十五章 解释 如雪抑不住心底的担忧,疏忽起身,不顾王妃与几位嫂嫂不解的目光,径自走到内厅的掩门后,掀起帘子的一角,偷瞄外厅的情况。 这一看,心里是五味杂陈。莫离身着囚衣,手上脚上都戴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子,尽管此时的模样有些落魄,他依然笔挺地站直了。 这固执得像头牛的家伙,不知该为他担心,还是该臭骂他一顿!如雪这样想着,视线却紧锁在他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你们去外面守着吧。”成王吩咐两旁的侍卫。 侍卫们的脚步声远去,外厅安静得很诡异。几人沉默着,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成王打破了沉寂,一脸平静地问道:“莫离,你进王府多少年了?” 莫离微微一怔,迟疑了一阵后答道:“十三年又五个月。” “哦……已经这么多年了……”成王轻轻叹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边回忆,边自言自语:“记得你们年幼时,常在一起习武耍拳,处处都是孩子们的欢笑声,时不时还能听见雪儿那丫头的哭喊声……那时的成王府多热闹啊!” 顺着他的话,几人都陷入了幼年时的回忆中,人也放松了许多。 莫离明白王爷说这些的话的用意,心里有愧的他只得继续沉默。 成王也不恼,缓缓说道:“本王得知前晚你帮郡主抓猫头鹰时,见到有人进了世子阁,你便随了去……” 当然。成王也不好说莫离在郡主阁逗留许久这些事。只一句话带过。 顿了一顿。成王才问道:“你所见到地人是世子吗?!”他很肯定。莫离知道那人是谁。但此时也不好逼他。只能一步步来。 莫离直视着王爷。摇头道:“卑职以性命担保。那黑衣人绝不是世子。” 他知道这是将自己推入另一个深渊。但……世子若是被冤枉。郡主会难过。会伤心。他怎么能那么做呢?! 听了他这番话。内厅地几人都欣慰地笑了。至少看到了一线希望。 成王地脸上平静无波。犀利地目光扫过一旁坐着地三子。 最激动的莫过于世子,他挪动身子,想站起身来,无奈身前的伤口太痛,只得躺回椅上,举起一只手来,虚弱地说道:“爹,瑾儿对天发誓,瑾儿绝对没跟外邦勾结!” 成王缓缓点头,他一向黑白分明,若不是瑾儿所为,自当还他一个清白。为怕他人不服,事情还是得挑开,便问莫离:“你可记得你看见黑衣人是什么时辰?!” “丑时光景。”莫离答道。 “飞牛,你看见黑衣人又是什么时辰?”成王虽是已听飞牛说过了,可为了让大家心里都明白,便又问一次。 飞牛也答道:“丑时。” 成王转过身,看了看世子,“瑾儿,你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寅时。瑾儿出自怡红院出来时,刚好有打更的经过。”世子选择性的一时高音一时低音,这等不光彩的事,确也不好大声嚷嚷。 “你又怎麽能证明你是寅时回来的?!”成王犀利的问道。并非他针对瑾儿,只是仅凭他空嘴白说,实难服人心。 世子想了想,很有把握的说道:“爹爹,您大可去问怡红院的柳思思,瑾儿直到离开都与她一起。” 成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柳思思可不简单,是冷国人安插在他燕国的眼线,瑾儿怎么好巧不巧的跟她扯上关系。 若是瑾儿所言不假的话,时辰上确实有差,于是成王双手合十,击了两掌,立刻便过来两位侍卫,成王吩咐道:“派人去将怡红院的柳思思请来,私下里请就行。” 言下之意,别闹得人尽皆知。 侍卫们离去后,成王想起如雪那晚所说时辰不对,她定是想到了什么,昨晚急急忙忙,小招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便微微侧过头,对着门帘处唤道:“雪儿,你先出来下。” 正仔细注意着外厅情况的如雪怔了一怔,尽管外厅的人看不见她在偷看,她仍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后才缓缓出来。心里却是倍感荣幸,看来父亲还挺器重自己嘛! 如雪福身行了个礼,便站在一旁。成王一脸凝重的对她说道:“你母亲昨晚在我耳旁说了几句,颇有些道理,她说是你推测的,今日你便将你所想的通通道来,说不准还能管些用。” 如雪点了点头,天降大任于我,我怎能不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于是乎,便顺着成王的话,认真的分析道:“大哥说是寅时回来的,可莫离与飞牛看到黑衣人时都是丑时,这就说明黑衣人不是同一个人。这里要说明下,大哥刚好也是穿的夜行衣,所以才会被误会。” 如雪刚要开口,成王不解的问道:“瑾儿出府穿夜行衣做什么。” 他的话,如雪也想过了,柳思思的这个建议在整件事情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不得不提。她便望向大哥,示意他再解释一遍。 世子会意,缓缓说道:“前两天晚上出去一直觉着有人跟踪,我同思思讲,她便建议我穿夜行衣。” 成王双眸中疑光闪闪,看来这柳思思倒是想得周到,她与真正的黑衣人定是有关系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这黑衣人的身份真是令人堪忧,成王微微侧过头,扫视了一眼静静聆听的燕琪燕珉,心里另有打算。 如雪也在想柳思思的事,成王说道:“雪儿,你接着说。” “嗯。”如雪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暂且相信大哥的话,丑时回来的黑衣人不是他,因为丑时,他人还在怡红院!” 如雪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飞牛,“飞牛队长,我爹是派你跟着我大哥的吧?!” 飞牛点头,她一句飞牛队长,倒是生生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飞牛不禁莞尔,几个月不见,这丫头整个变了个人,倒像是衙门里的县老爷了! “那我大哥进怡红院时,你们跟进去了吗?我大哥在怡红院逗留了多久呢?!”注意到他兴味的盯着自己,但此时如雪也无暇顾及,只想快快将事情说个清楚。 “飞牛只在外守着,世子进去约莫一个时辰吧,刚到丑时不久便出来了。”飞牛也严肃的回答。 如雪摇头肯定的说道:“错了。那时出来的并不是我大哥,而是假扮他的黑衣人。你们见黑衣人出来了,便会立刻追了上去,根本没想到大哥其实还在怡红院。黑衣人假扮大哥去见冷国人,自然是要做样子给爹派去的人看,目的就是陷害大哥……” 中气十足的说完这番话,如雪不禁有些得意,也不放过几人脸上的表情,想看到诧异的,赞赏的,当然还有恐慌的…… 可是没有,屋内的人,除了世子一脸茫然,其他几人仍是平静,只是稍稍有些惊讶,如雪竟能想到这些。 第五十六章 柳思思 成王听了她的一番话后,凝重地点了点头,如此解释也是十分合理的。只待怡红院的女子前来对证,便可证明瑾儿的清白了,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正沉思之际,厅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王爷,柳思思带到。”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望向柳思思。 如雪早就对她好奇,今日一见,不禁对她改观了。 本以为烟花女子都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殊不知也有这等清纯丽人。 她一袭白色曳地长裙,素净的脸上胭脂未施,清丽脱俗得好似天界的仙女。众人面前丝毫不见慌张,仅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再看三位哥哥以及飞牛,个个都是一副痴迷的模样,如雪不禁撇嘴,暗暗冷嗤道:看你们那副德行,瞧你们那点出息!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点吗?值得这样傻眼吗? 成王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柳思思后,没说什么,倒是如雪开口了:“怎么?!见了王爷也不问安?!”你哑巴啊?! 如雪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原来她最讨厌的不是花痴女,而是这种自命清高、其实又什么都不是的女子!无奈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得搬出父亲来压压她。 如雪的话多多少少带了点挑衅的意味,柳思思却是看也没看如雪,目光掠过因受伤、表情有些痛苦的世子,尔后望向成王,稍稍低着头:“民女柳思思见过王爷。” 这是什么态度,这简直就是无视嘛!如雪磨牙笑着,心想着等下要怎么修理这个小狐狸精。 察觉到如雪不善的目光,柳思思挑起凤眼,睨着如雪,脸上没什么表情。 几人沉默了片刻。成王很随意地说道:“听柳姑娘地口音。不像是地道地燕国人啊!” 他地话。教屋内几人有些不解了。怎地他们都没听出来…… 柳思思目光微凝。心下明白了成王是在探口风。也不好隐瞒。便笑道:“王爷英明。民女是两年前随养母一家迁至燕国地。”至于祖上是哪国人。她却只字未提。 成王点了点头。神情变得凝重。“你可知本王传你前来是为何事?” “民女愚昧。还请王爷明示。”柳思思细想之后才回答。却是一脸地疑惑。 既她不露马脚。成王只得开门见山地说道:“前晚。你可是与世子一起?!” 柳思思面色微微泛红,轻轻点头道:“是。”说罢,偷偷瞅了眼世子坐的方向。 世子不自在地将脸转向一旁,心下却是埋怨父亲不该当着这么些人的面问这种事。 这情形,倒让如雪来了灵感,修理人的灵感。 她不禁暗笑,不知内厅的几位嫂嫂听到这些话,看到这位抢了丈夫的女人后,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准会冲上去扇她几个耳光,又或者暗地里使些阴刀子,毁容啊,充军妓啊…… 沉醉于大快人心的幻想中,如雪不禁笑了出声,直到成王轻咳一声,她才恍然回神。 几人皆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如雪,她忙止住笑声,一脸严肃地说道:“爹,您方才不是问大哥前晚是否与她一起吗?她说是。” 成王无奈的轻叹着,复又望向柳思思:“你可记得世子那晚何时离开的?!” 问到事情的关键了,世子紧盯着柳思思,可就巴望她替自己洗涮冤屈了,自是慌得紧。 柳思思摇头道:“民女记不清了。” 世子微愕,为怕思思真忘了那晚的情形,说道:“思思,你怎么忘了,是你听见打更的声音,提醒我该回王府,我便自思苑的后窗离开了。” “哦……”柳思思像是想起了什么,点头道:“确是如此,四更时分,思思有些困乏,便让您先回去。” 世子欣慰的笑了,下一瞬,却又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扶着椅子的两侧硬站起身来,急急地说道:“是五更,正好寅时,你仔细想想,是五更。” 柳思思蹙了蹙眉,不解地望着世子,“您离开时确是四更啊,为何说五更……” 世子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一手捂着越发扯痛的伤口,一手指着柳思思,沉声说道:“你……你为何要撒谎,明明就是五更,是你说五更了,要我回府歇息……” “世子您还没想起?莫不是喝了点小酒,记错了思思的话?!”柳思思丝毫不知这一更的差别。 不经意的一句话,教成王有些疑惑了,便问世子:“你那晚喝酒了?!” 世子跌回椅子上,轻轻点头,“是喝了一些,但瑾儿记得很清,那时确是五更。” 成王别有深意的望向柳思思,话锋一转,犀利地说道:“柳姑娘记清了?!既然本王请你来府上,就不是像你怡红院闹着玩儿的那些事!” 虽没明着说,可话里的却夹着些许的不屑与轻视。 柳思思的脸上平静无波,只淡淡地说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王爷明查。” 世子没料到,传她来替自己作证,却反被她诬陷,他悲愤难当,竭力地嘶喊道:“你诬陷我,你为何要诬陷我……” “思思只是实话实说,岂能说诬陷您,世子您误会了思思了。”柳思思摇头,急急地解释。 外厅的两人争论着,内厅一干女眷早已乱了心神,低低的呜咽声传了出来,成王不禁微微皱眉,“此事隔日再查,柳姑娘你先回去吧!” 为怕失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如雪忙摆手道:“且慢。” 成王不解了,柳思思也顿下脚步,等着如雪的话。 如雪凑近父亲身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成王点点头,对柳思思说道:“柳姑娘,此事还需你协助查查,能否暂住我成王府,待事情查清,再回怡红院?!” 柳思思面色微凝,因她背对着王爷与如雪,他们自是看不到她的表情。 见她没答话,成王又道:“柳姑娘大可放心,怡红院那边,本王自会派人说清,至于姑娘这些时日的损失,本王定不会少你半文。” “王爷您多想了,能住进王府,是思思几辈子修来的福,思思自是乐意的。”柳思思笑盈盈着说,这一前一后的表现,倒真像个爱财的烟花女子。 第五十七章 情 王爷含笑点头,正欲唤管家安排柳思思的住处,如雪忙热情地说道:“爹,柳姑娘初来我们王府,不如雪儿带她四处走走吧?!” 柳思思挑眉,不知如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成王没说话,望向一旁的柳思思,询问她的意思。 柳思思也不是怕事的主儿,点头笑道:“能得郡主如此厚爱,实乃思思的福分,思思也想观赏观赏成王府的美景呢!” “那就请吧!”如雪微微扬起嘴角冷笑着,不顾他人不解的目光,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柳思思一一行礼后,便跟在后面出了去。 世子愤恨地瞪视着她,深感悲戚,却又无奈,只得磨着牙想:婊子无情,戏子无意…… 主角已离去,众人也散场了,偌大的厅内便只剩成王与世子。内厅的王妃被几人簇拥着走了出来,见成王面露愠色,正瞪着世子,也不好急着说什么,只得站在一旁。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王爷卸下那副深沉的面具,微微叹着问道。看方才瑾儿愤恨的眼神,他倒想给他机会解释。 瑾儿说的谎话虽多,他不大信他的话,可那柳思思的话他也不会信。原本马上就能还他清白了,怪只怪他行事不谨慎,不周密,才会招人诬陷却还百口莫辩。 这次的事,就当给他一个教训,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若真不是瑾儿所为,公理自会还他清白。 世子低垂下头。心下以为是父亲也不相信自己。绝望地叹道:“没想到我堂堂地世子。竟栽在个婊子手里。哈哈……哈哈……” 他大声嗤笑着自己。脸上露出悔恨地神色。像是得了失心疯地人。一直狂笑着。胡言乱语着。 王妃早已泣不成声。身子本就虚弱。见世子这副模样儿。险些就要晕了过去。 世子妃与翠嫣在两侧扶着。眼里也都溢满了泪花。世子从没说过这种话。也从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今日总算悔悟了。却已经晚了。 那柳思思方才地一番话。柔中带着刚。她们听着都快要以为她说地是真地了。由此看来。她定不是个简单地人。 王妃轻拭着两颊地泪水。哀声道:“王爷。那柳思思定是在诬陷瑾儿。不然瑾儿也不会中了她地招。还请她来替自己作证啊!” “此事尚不可如此下定论。”他也想相信瑾儿,可众人面前,瑾儿的辩白竟那般无力,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瑾儿啊!那会更难交代…… “王爷,瑾儿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宁愿相信一个烟花女子,却不相信瑾儿……”王妃埋怨着,嘤嘤哭泣得好不悲伤。 成王无奈的叹了一声,“爱妃,你要知道本王有本王的难处,如今瑾儿自己都证明不了他的清白,本王又能替他说什么。” 再说了,此事可不是本王一人在查啊!成王暗自想着,只是这些也不便同她们讲。 “爹,瑾儿敢肯定,事情就是雪儿妹妹所猜测的那样。”世子忽然插上话,脸上难得有严肃的表情。 成王点点头,“此事为父自会查个清楚,这段时间你安心养伤,往后的事也不必想太多。” 他心平气和地说着,心下暗忖:若是经历此事,瑾儿能收起玩性,改过自新,倒也不是件坏事,毕竟他的人生路还漫长,如今只是个开端。 世子微微一怔,凝神望着父亲,原来父亲也并非事事针对他。至少,在这危难之际,父亲并没急着定他的罪,而是相信他,要严查此事。 世子妃静静的站在一旁,沉思着什么,忽地开口道:“爹,娘,柳姑娘并非什么犯人,总是审问也不妥。且爹询问她,总有不方便,不如将她交给娘,兴许能套出什么话来。” 这话正中了王妃的下怀,她本也想过,担心王爷不会答应,便也没开口。只要人到她手上,她自有办法让她说出事情的真相,还瑾儿清白。 成王拢了拢眉,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她无罪之身,不得说是审问。” 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王妃,“爱妃,柳姑娘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想套她的话,怕是难啊!” “且,她的身份特殊,方法不当,只怕会弄巧成拙……”成王摇头叹着,不像是不同意,倒像是暗示什么。 王妃哪会不懂他的意思,破涕为笑道:“王爷您放心,妾身心里有数。” “嗯……”成王点头答应了,“你们先回去吧!” 世子妃忙走到世子跟前,伸出手来,要扶他起身。 世子愣愣地盯着她好一阵后,才极不自在地将手覆上她的手。 世子妃眼底眉梢尽是笑意,世子不禁苦笑着摇头,他们好长一段时间没这般亲昵了。 两人相靠着走在前面,翠嫣搀扶着王妃走在后面,一同离开了严审厅。 王妃坚持要陪同世子一起回世子阁,将世子扶上床休息后,三人便打算去会会柳思思。 第五十八章 小计 这头,如雪正领着柳思思四处观赏…… 两人漫步在荷花池边,皆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碧绿的荷叶覆满荷塘,含苞待放的蓓蕾点缀其间,朵朵亭亭玉立,好不高雅迷人!四周飘溢着淡淡的荷花清香,闻之心神舒畅。 “郡主将我叫出来,怕不只观赏荷花这么简单吧?!”柳思思凝望着满池荷花,淡淡的问道。 如雪点头,笑道:“柳姑娘果然聪颖过人啊!” “郡主过奖了,有话请直说吧!”柳思思也不含糊,凤眼斜睨着如雪,里内看不到半分情绪,犹如一滩秋水,沉寂而平静。 “你为何要撒谎!”如雪犀利地问着,对柳思思这种人,就得挑开了说。她不吃软,不知吃不吃硬?! 柳思思“啊?!”了一声,忽的娇笑起来,“郡主说笑了,思思何时说谎了……” “别给我打哈哈,本郡主没那种闲心情!”如雪白了她一眼,装疯卖傻?!在她面前是没用的! “郡主息怒,思思真的没说谎。”柳思思忙止住笑意,紧蹙着眉,似乎真的被误会了。 她一脸的诚恳,一脸的委屈,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足以惑乱了许多男人的理智。 但。如雪是谁?!岂会被她这种小小地伎俩迷惑?! 想起飞牛痴迷地眼神。如雪气不打一处来。嗤笑道:“少在本郡主面前摆出这副模样儿。本郡主不是怡红院地客人。不吃这套!” 听了这种嘲讽地话。柳思思却也不恼。仅是苦笑。“郡主说错了。只能说郡主不是男人……” 如雪不禁挑眉。这话……这也忒自大了吧?! “哦?!你还真不知自己地份量哦?!”言下之意。也就是个烟花女子…… 柳思思笑着道:“郡主可不能小瞧了烟花女子……” “你倒说说,你要本郡主怎么大瞧你……”如雪冷哼一声,心下想着,等下或许就能听到一些为了生活所迫怎么怎么沦为妓女的故事…… 柳思思还没回答,一位丫鬟小跑了过来,“郡主,王妃在凉亭等你们,请你们前去品茶。” 经丫鬟这一说,如雪才想起方才自己本是要质问她为何诬陷大哥,却被她转移了话题。不禁有些恼了,看来这个柳思思还真要逼她下狠招! 两人一道来到凉亭,王妃与世子妃、翠嫣正坐着闲聊,见两人来了,忙客气地说道:“柳姑娘啊,快请坐。” 柳思思受宠若惊了,福身行礼后,才缓缓坐在一侧。 世子妃与翠嫣时不时地看她一眼,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柳思思怕是早已碎尸万段了…… 柳思思自是察觉到了,她与世子妃闲聊着,丝毫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柳姑娘啊,今日你在严审厅所说的,本宫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王妃笑呵呵地说着,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柳思思疑惑了,不知王妃这话内中的含义,仍是浅笑着,等着王妃的下文。 “嗯……”王妃点头道:“柳姑娘是聪明人,本宫有话就直说了。” 王妃脸上的笑容隐去,看似平静的眼底隐隐泛着寒光,“柳姑娘,你可知诬陷世子是什么罪?!” 她说的很平淡,很轻柔,旁人听着却越发的有股森冷感。 柳思思目光微凝,一瞬后笑开了,“思思愚昧,听不懂王妃所说的话。且,世子可是思思的恩客,思思怎会诬陷他!因思思不敢欺瞒王爷,便据实说了,这怎能说是……” 王妃摆手打断她,“本宫面前你不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身份背景,本宫一清二楚!” 柳思思微愕,不想王妃说话竟这般直接。 王妃忙笑着道:“本宫不想为难你,可你要知道,瑾儿是我唯一的儿,我看他,可比看自己都重,谁若是想陷害他,本宫不定会做些什么事儿来!” 说罢,她亲自倒了杯茶水,推到柳思思面前,笑望着她,“柳姑娘喝茶。” 柳思思神色怔忡,凝神望着眼前的茶水,眸中波光流转。 如雪不禁笑了,看来她还担心茶里有毒! 王妃摇头道:“柳姑娘多疑了,这茶是上好的龙井,本宫怎会用这么好的茶水害你呢?!” 她加重了‘你’字的音,话里的卑夷意味颇重。 世子妃与翠嫣勾唇笑着,摆明了看不起她!如雪忽觉这场景有点像一群女人气压一个弱女子。 若是无辜的人她还会怜悯,可这柳思思就是欠虐! 柳思思坦然地回视王妃,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端起茶水一口饮尽,想来她也是不服的,无奈这种时候不得不隐忍。 “听说柳姑娘的养母尚在人世,她身体可安好?!”王妃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上一口,很悠闲的问着。 柳思思不知王妃为何又问起养母,迟疑一阵后答道:“家母安好,多谢王妃关心。” “嗯……”王妃点头,又笑道:“改天有空,本宫将你养母接进王府,让她老也享享清福。” 柳思思蹙了蹙眉,“王妃客气,养母身子骨弱,来王府怕是不便。” 王妃摇头,“此事本宫自有主张,柳姑娘你也不需见外。” 见王妃主意已定,柳思思只得无奈的点头,沉吟片刻后,起身道:“王妃,思思有些困了,想回房歇息。” “哦……”王妃看了她一眼后,点头道:“去吧!” 说罢,微微侧头,吩咐身后的丫鬟:“你们几个带柳姑娘前去西跨院歇息,这段时间,就由你们伺候柳姑娘,可要仔细了!” 几人领命,便领着柳思思出了凉亭。 如雪凝神望着她的背影,依如雪看来,母亲这些小把戏不会管用,也不能跟她玩心理战术,或许直接下手更有效果! “娘,您想的法子雪儿估计没什么作用。”如雪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笑着说。 “哦?!”王妃挑眉,“莫非雪儿有更好的法子?!” 如雪想了一想,“雪儿觉得她与真正的黑衣人定有莫大的关系,咱们不从莫离入手,也可从她身上入手。” “可她不肯交代……”王妃想的法子是慢慢来,不可一开始就对她用强。 “不需要她交代!”如雪贼贼地笑着,“咱们只要不让她与外界联系,尔后放各种消息出去,那黑衣人心里没底,自会慌张,到时可能会有些行动,咱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可……” ------------- 两更,爆发! 第五十九章 真凶 王妃也觉她说得颇有道理,凝重的点头道:“那……为娘多派些人守在西跨院。” “不,不是派人。”如雪笑得神秘,王妃等人却是纳闷了。 “不派人,派什么?!狗?!”世子妃不解地问道。她想的也不差,派狗守在院内,一有动静狗便会汪汪叫,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话一出,如雪险些就喷茶了,摇头笑道:“大嫂你可真有趣,雪儿说的是顶尖的高手啦!” 额,当然,高手也是人…… 王妃无奈了,哼哼笑着道:“雪儿,你也太小看你娘了吧?!方才派去伺候柳思思的几位丫鬟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都是为娘的心腹,柳思思有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为娘的眼睛。” “哦?!是吗?!”如雪装作很惊讶的问道。立刻一脸的懊恼,双手抱拳道:“雪儿有罪,竟小看了娘,还请娘责罚……” 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儿,教世子妃与翠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妃佯装生气地瞪着她,“没个正经……”虽是如此说道,可眉梢眼底都是宠溺之色。 几人聊得正欢,一位丫鬟前来请她们去进膳阁用膳,几人便相偕前往进膳阁。 一路上,如雪在几人耳旁窃窃私语着,几人都笑得很诡异。一旁的丫鬟频频偷看,不知她们笑些什么。 进了进膳阁。如雪发现飞牛竟也在。不禁纳闷了。即使他是侍卫长。也没资格同他们同桌吃饭吧?! 飞牛了然地笑了。目光自如雪身上转开。又与成王闲谈着。 几人落座后。丫鬟们开始上菜。成王这才注意到柳思思没来。看了王妃等人一眼。问道:“你们怎么不请柳姑娘一道来用膳?!” 几人面面相视后。王妃蹙眉道:“这……” 翠嫣也一脸凝重地说道:“爹。方才……” 她犹豫了下。才缓缓说道:“用过膳后。我们有些话想对您说。” 成王若有所思的点头,心下还以为是她们问出了什么。 此言一出,桌上几人的脸色都稍稍变了,各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一顿饭,虽是交杯换盏地饮酒闲聊着,却都有些食之无味。好不容易散席了,王妃等人同王爷去了他的书房。 外人看来很是悬乎,还想是什么天大的事呢! 几人进去半个时辰后,又一道出来了,王爷立刻派人准备马车,还有侍卫队。一时之间王府内谣言四起。 有些说那怡红院的女子招了,要被送去京城…… 有些说她招了,被送去军队充军妓…… 柳思思被困在西跨院,连想上个茅厕都必须在屋内解决。她隐隐有些不安,想借机出去,无奈四位丫鬟丝毫不松懈,无论她找什么理由都不肯放她出去。 傍晚时分,成王府外停了一辆马车,两排带刀侍卫守在马车前后,像是要出远门。 不一刻,几位丫鬟簇拥着一位女子上了马车,马车便缓缓地前行着。 走到一片茂密树林时,空中忽然飞下来一个黑影,他直冲马车的位置,看来是想救马车内的人。 侍卫们将马车包围着,仍是被他冲了进来,侍卫们接二连三的倒下了,黑衣人不疑有他,一把拉开马车的帘子,登时惊呆了。 一双眸子惊诧地瞪得很大,喃喃念道:“怎么不是……” 在他怔忡之际,身后的侍卫忽的都站起来了,一张铺天的大网眼看着就要盖了下来,黑衣人暗叫不妙,几个旋身躲避着,身上却被步步逼近侍卫们划伤了几处。 他奋力的使剑挥开大网,自一处破裂处冲上天去,消失在人们视线内。 侍卫们则收拾妥当,照着原道回了成王府。 早已在前院等候的王爷,王妃等人听说侍卫队回来了,忙出去查问情况。 侍卫们有些身上已有伤口,成王不禁有些懊悔,羞愧,为了查瑾儿的事,竟要手下去送命,他这样做,配做一个王爷吗?! 重重的叹了一声,成王忙派人带这些侍卫去包扎。 领头的副队长与坐在马车内的丫鬟被王爷传进书房。 “你们将路上发生的事细细道来。”成王急急地问道。王妃、如雪等人也焦急地在一旁等着。 副侍卫队长微微颔首道:“马车刚进紫木林,便有一黑衣刺客劫马车,那网没网住他,但他身上也受伤了。” 成王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那名假扮柳思思的丫鬟,“你可看清了他的面目?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征?!” 丫鬟轻轻摇头,偏着头细想着道:“他脸上蒙着布,只看得见眼睛,总觉得……那眼睛有些熟悉,像在哪里看到过……” 成王面色一凝,微微侧过头,与如雪对视一眼后,忙吩咐道:“你们去将世子琪郡王、珉郡王、还有飞牛将军都请来!” 他们退下后,成王摇头道:“莫不真的是府内之人所为。” “爹,方才副侍卫队长不是说刺客受伤了吗?等下您只要验验他们的身就能得出真相了!”如雪笃定地说。 王妃、世子妃与翠嫣都是面露喜色,看来世子这下有救了! ------- 不好意思,第三章 第六十章 真相 不过一刻,世子与飞牛便进了书房,眸中都是疑光闪闪。 “爹,您找我们有事?!”世子侧头望了眼飞牛,很是纳闷地问起。 心下还有些得意,飞牛向来是爹重视的人,这次独独叫上他们两个,难道是有大任要将于他身上?!哈哈……想到这,世子抑不住心底的雀跃,轻笑了起来。 成王微微皱眉,不悦地喝道:“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世子忙止住笑意,低垂着头,“爹教训的是。” 王妃则是无奈的摇头,瑾儿一向没个轻重,这可怎么办才好! 等了一伙儿,两位郡王还没到,成王不禁纳闷了,问到一旁的丫鬟:“琪郡王与珉郡王呢?” “马上就到了。”丫鬟的话没说完,便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屋内几人面面相视,都猜测到来人定是琪郡王与珉郡王。 成王扬高声音道:“进来。” 门自外面打开,门口站着的果然是琪郡王与珉郡王,他们表情各异,却又异口同声道:“爹,娘,我们兄弟两切磋棋艺……” 成王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们一眼。点头道:“嗯。进屋吧!” 两人也站在世子身边。王爷在三人面前缓缓渡步。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询问。 如雪却惊呼道:“有血!” 其他人都是四下张望。唯有一人低下头去查看自己前胸。此人便是琪郡王! 待他并没看见胸前地血迹。正不解之际。恍然才知自己上当了! 其他几人也都注意到他地举动。目光齐刷刷都望向他。琪郡王怔了一怔后。大笑了三声。“雪儿妹妹可把我吓坏了!” “怎么?!二哥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吗?!”如雪挑眉问道。她有意地打量着他,严肃地说道:“二哥,你后背真的流血了。” 琪郡王面不改色,仍旧笑得爽朗,“二哥确实受伤了。” 成王面色一凝,皱了皱眉,不敢置信地说道:“真的是你?!刺客真的是你?!” “刺客?!”琪郡王不解地扬眉,又摇头道:“爹,孩儿并不是什么刺客……” 话未尽,王妃冷笑了,厉声喝道:“你只要让你父亲查查身子,便可还自己清白!” 她眸中泛着凛冽的寒光,恨不得当场就能定他死罪,省得留个祸害在身边! 说完这句话,王妃忽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燕琪的脸重重叠叠,看不分明,她眨了眨眼,想看个仔细,这一晃,头却越发的混沌。 与她有同感的,还有如雪,她也觉头昏眼花,有些站不住腿。 不一刻,两人便相继倒下了,这让屋内的几人惊呆了。 成王面色一凝,当下便知道是有人施毒,忙以手捂住口鼻,正想叫大家离开书房,人却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不过一瞬,屋内几人都瘫倒在地,唯有琪郡王与珉郡王仍站着。 琪郡王扬起嘴角冷笑着,双手合十一击掌,屋外便走进来两位侍卫。 “事情办妥了吗?!”琪郡王一改平日的温和,消瘦的脸上笼罩着一股森冷之气,微微侧目,斜睨着身后的侍卫。 侍卫颔首道:“全照您的吩咐将侍卫丫鬟们暂聚集在别处了。” “嗯,办得好!去将三皇子请来,就说事情处理好了,让他把人带来。”琪郡王瞥了地上几人一眼,摇头冷笑着。 珉郡王呆愣着站在一旁,好一阵后才问道:“二哥,你将三皇子请来,那我们不是……” “此三皇子非彼三皇子……”琪郡王笑得诡异,走近珉郡王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可是冷国的三皇子啊,二弟。” “什么?!”珉郡王吓得踉跄了一下,身子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的谋反?!” 琪郡王笑而未答,屋外正好传来冷国三皇子冷宇煜的朗笑声:“琪郡王啊琪郡王,本皇子没看错你啊!” “承蒙三皇子看得起,燕琪又怎能让您失望呢?!”琪郡王谄媚地说道。 珉郡王手指着琪郡王,不敢置信地摇头道:“二哥,你竟诳骗我……你明明说只让大哥……” 琪郡王不悦的皱眉,面色一冷,出其不意地一掌将珉郡王震倒在地。 珉郡王躺倒在地上,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琪郡王,开口想呵斥他,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他弯侧着头,愤恨地喝道:“好你个燕琪,我好心一直帮你,你竟这般待我……” 他看了眼身旁的父母亲,顿时悔恨不已,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胸口的剧痛袭来,他只得跌回地上。 屋内一下子进来好几个人了,珉郡王顿时惊呆了。 “你……你是谁?为何与我长得如此相像……”他瞪大眼睛,指着眼前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身旁,还有父亲,母亲,大哥…… 他揉了揉眼睛,看看地上的家人,又看看面前的几人,恍然大悟地喃喃念道:“你们……你们是易容的……” 猛地抬头,厉声呵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琪郡王仰头大笑了几声,“我说三弟啊,你还不知自己的处境吧?!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珉郡王怒得直磨牙,双手紧握着,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与琪郡王拼命,却被琪郡王一脚踢开,琪郡王甩了甩袖袍,冷笑道:“别自讨苦吃!” 说罢,吩咐侍卫们将地上几人绑起来抬走了。 如雪身上也绑了绳子,却与王爷等人去的并不是一个方向,而是由另外两名侍卫带走了。 冷宇煜端坐在桌旁,细细观察着琪郡王,见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情,眼里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不过一刻,成王府又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第六十一章 疯子 送走了三皇子冷宇煜,琪郡王便进了后院的一间小屋。 一抹白色的背影站在床前,凝神望着床上的如雪,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复杂。 琪郡王站在门口好一阵,仍不见里面的人有所反应,便轻轻咳了两声。 白衣男子缓缓回过头,淡淡地瞥了眼琪郡王后,目光复又回到如雪身上。 琪郡王也不恼,边走进屋边笑道:“今日还要多谢薛神医啊!” 薛子谦轻轻点头,“嗯,我们何时能离开这?!” “随时可以啊!王府里如今都是我的人,即便你抱着雪儿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也没人会拦你……”琪郡王有些兴奋,笑得合不拢嘴了。 薛子谦没理会他,径自抱起如雪就要往屋外走。琪郡王忙一手拦住他,笑道:“你莫不是忘了件重要的事吧?!” “哦?!”薛子谦挑了挑眉。 琪郡王呵呵笑道:“上次我说的宝贝,你没忘吧?!” 薛子谦目光微凝,沉吟片刻后道:“方才下的无烟散已将他们制住,没有解药是一两天内是醒不过来的。依我看,你并非按原计划行事,自是不需要那药!” 方才他就在书房地屋顶上。屋内进进出出地人他看得清楚。什么冷国三皇子。这号人物他倒是头一次见着。 “倒是薛某小瞧了你琪郡王啊!”薛子谦斜睨着他。勾起嘴角冷笑着。 虽说琪郡王与谁勾结都不干他地事。可他不愿这类说一套做一套地人来往。且。那药可是致命地玩意儿。他若真给了他。雪儿…… 说到雪儿。薛子谦只觉内心痛楚。他投入了那么多感情。却只换来她地背叛。他该拿她怎么办?!他怎么做才能赢得她地心?! 琪郡王望着紧皱着眉地薛子谦。仍是一脸地笑意。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你可不要取笑我了。我这是骑虎难下啊!” 薛子谦没回答。凝思着他与如雪地事。 琪郡王仔细注意着薛子谦脸上的表情,眸光微转间,已猜到他在顾及什么。 细细想来,如今他大权在握,确也不急着要那药,便退一步,戏说道:“也罢,待他日我急用时,你可不能不舍得给啊!” 薛子谦点点头,“薛某可以走了吧?!” 言下之意,请挡在门口的琪郡王让开。 琪郡王侧过身子,退到一旁,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可要仔细了,我这个妹妹精怪得很,可别让她逃了出来,既犯你的事,也犯我的事!” 薛子谦冷笑着哼了一声,没说话,抱着如雪出去了。 他人走后,琪郡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许久后才缓缓转身,睨了眼屋外黑暗的夜空,眸光深沉而幽远。 ** 薛子谦抱着如雪进了一家客栈,正埋头算账的掌柜忙抬起头来,粗略地打量了下薛子谦后,脸上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备一辆马车,还要一名车夫。”薛子谦直截了当地说道。 路过的客人皆是投以注目,客栈本就人多眼杂,且他怀里还抱着一女子,着实有些不妥,薛子谦便脸对着掌柜,背对着过道,催道:“快些准备!” 掌柜愣愣地直点头,忙吩咐小二备车。话说回来,这客官一袭白衫,长得异常俊美,不像是世间凡人,看起来倒有些仙风道骨。 不过一刻,一名年约十七八的少年便在客栈门外等候了。 薛子谦与如雪坐在马车后座,少年在前面赶马车,连夜赶往流云山庄。 马车内,如雪沉沉地昏睡在薛子谦怀里,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即便马车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薛子谦仍是低头凝视着如雪,心下却是担忧,不知雪儿见到他,又会用些什么表情来伤他…… 越是担忧,就越是想知道,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薛子谦忍不住地喂了一粒解药给如雪。 他屏息等待着如雪醒来,心跳得剧烈,似乎随时都会蹦出来般…… 终于,如雪嘤咛了一声,轻微地扭动着身子,恍惚间都如此不安。 薛子谦倏地用力拥着她,不知是心疼她的不安,还是担心她清醒后会离他而去。 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扑入鼻间,如雪潜意识里的恐惧顿时苏醒,她猛地睁大双眼,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闻到这股熟悉得令她恐惧、令她恶心的草药味儿,如雪立刻明白面前的人就是薛子谦! 下意识地奋力推着他,薛子谦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他紧闭着双眼,将脸贴在她上她的面颊,在她耳际柔声呢喃道:“雪儿,不许推开我……永远都不许推开我……” 如雪哪听得进这些?!此时的她只觉浑身发毛,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只奋力地想挣脱他的怀抱。 薛子谦想起如雪走的那天,下着小雨,她骗了他,她想尽法子离开他……他记得,她与那莫离是相拥着离开的…… “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你为何要偷偷离开?!你为何要这样伤我……”他撕心竭力地低吼着,恨不能将自己的悲愤一股脑宣泄! 他握住如雪的细肩用力摇晃着,本就有些头昏的如雪更觉不适,心里蓦然涌起一股烦躁的怒火,她沉默了一瞬后,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是疯子吧?!你疯了别拉着我一起!你这种心理有病的人最好离我远点,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啊!要我正视你的感情?!你做梦去吧!” 如雪闭着眼吼完后,心里舒坦多了。喘着粗气,愤恨地瞪着眼前一团黑影。 薛子谦危险地眯着眼,因马车内很黑,如雪看不见他脸上哀戚的表情,但从他隐忍怒火的而微颤的声音里,如雪知道自己惹恼他了。 “你骂我是疯子……”薛子谦喃喃念着,忽地凄厉地大笑了几声,“我做梦是吗?!今日我便让这梦成真!” 他说着,便伸手去撕扯如雪的衣裳,如雪没想过他会用强,吓得厉声尖叫:“不要……不要碰我……王八蛋……疯子滚开……” 第六十二章 求救 无奈此时的薛子谦早已失了理智,脑海中萦绕着她那些卑夷的话语,只想着得到她了,她就是他的了! 如雪被他压在身下,无力地挣扎着,他带有惩罚意味地啃咬着她的唇,如雪嫌恶地撇开头,拼命呼救,她知道,前面还有一个车夫,若是有人来了,他定不敢这么妄为了! 马车缓缓停下了,被怒火冲昏了头的薛子谦并未发现,倒是如雪注意得仔细,她忙大叫起来:“救命啊……小哥,救命……” 车夫也就是个少年,听到这求救声,顾不得什么,一把撩开帘子,急急地询问:“姑娘,你怎么了?!” 他听到男人的粗喘声,当下认定是男子在对女子用强,便大声喝道:“没想到客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儿,却是个披着狼皮……” 他的话未尽,只听得薛子谦冷冽地一字一句道:“滚开!” 少年怔住了,被薛子谦身上迸发的森冷气势所吓到。 薛子谦停下手上的动作,仅是将如雪箍在怀里,如雪拼命地推开他,“小哥,救我……” 这一声娇喊,将少年的勇气拾回,少年伸出一只手来,对如雪说道:“姑娘,快下来。” 如雪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忙不迭地伸手要随少年下车,岂料薛子谦抱着她倏地飞出马车,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少年忙转身,双手握拳,双脚在地上轻轻弹跳,没靠近薛子谦,倒是在一旁挥拳踢腿,好似随时要冲过来。 薛子谦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冷嗤了一声。侧过头去。懒得看那少年耍猴拳。 一直在旁做样子地少年趁机冲了过来。人还没靠近薛子谦。就被一掌震开…… 如雪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个球被打出去。不禁皱起了眉。这一摔要内伤了吧?! “小哥。小哥?你没事吧?!”如雪动弹不得。只得急急地问着。 好一阵。没有人回话。如雪隐隐有些不安了。双眼直盯着地上地少年。他躺在不远处地地上一动不动地。就像是已然死去地人。 如雪蠕动着双唇。想唤他。将他唤起。可喉咙干干涩涩。她发不出音。 “他死了。”薛子谦淡淡的说。他很平静,好像死的是一只老鼠,一只苍蝇,一只蚂蚁…… “什么?!”如雪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倏忽转头,瞪着薛子谦,哑声道:“你……你将他打死了?!” 薛子谦没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手搂着如雪就往马车走去。 如雪此时既忐忑又恐慌,她想过他可能是很强势的人,也可能是很坏的人,但……杀了人,竟像什么都没发生,如此践踏别人的生命,他的心究竟有多狠?! 她安静了,她知道对付他这种人,不能硬来…… 见如雪不再挣扎了,薛子谦也没再有什么粗暴的举动,只是将马车上的马绳解开,又将马车内的坐垫拿出来,垫在马背上,抱着如雪飞身上马。 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如雪心里五味杂陈,他淡漠的外表下,有一颗体贴的心,他也许是个好男人,只是他的好用错了地方! 两人一起策马前行,他的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他稳健的心跳。 如雪稍稍挪动着身子,不愿与他靠得这么近,薛子谦及时地将她搂了回来,低声叹道:“雪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很肯定雪儿定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即便他心底里希望她并不知道,可雪儿既然知道了,他就得面对现实。 如雪犹豫了一阵,点头道:“薛子谦,我们是兄妹,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是**!” 她本想心平气和地劝他,可一说一说,火气又上来了。 薛子谦紧紧地皱着眉,因这层关系,他痛苦了这么些年,如雪却还一直在提醒着他。 “雪儿,兄妹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隐居在这流云山庄,过平淡……”薛子谦沉浸在自己向往的美好之中。 不想听他痴人说梦,如雪忍不住冷声打断他:“不可能!” 薛子谦微怔,尔后冷笑道:“不可能?!你就等着看可不可能。” 听出他话里的决心,如雪慌了,威胁道:“你若敢对我乱来,信不信我立刻在你面前自尽!” “自尽?!雪儿,你还不知道你家人的情况吧?!”薛子谦笑得冷然。 如雪这才想起自己完全不记得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想起书房内的一幕幕,如雪心下一惊,急急地问道:“我家人怎么了?!我二哥有没有被关起来?!” 薛子谦淡淡地说道:“被关起来的不是你二哥,而是你父母亲以及你大哥他们!” “啊?!”如雪大惊失色,记得当时二哥已经露馅儿了,自己却头一昏,便不知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听薛子谦如此说来,定是家人有难了,如雪忙问道:“他们被关起来?!关在何处?!他们有没有危险?!” 见她这焦虑的模样儿,薛子谦不禁笑了起来,想了一想后道:“落在你二哥燕琪手里,你说有没有危险?!” 如雪抑不住心里的担忧,急得双手都微微在颤抖,“我要回去,我要去救他们……” 她不顾自己还坐在马背上,硬要翻身下马,薛子谦无奈地叹着,一手将她捞回,“你觉得凭你能救得出他们吗?!” 他的话敲醒了如雪,想来也是,她回去不过是多一个被关起来的人。 身边有这一等一的高手,且他定参与了今日之事,才会对王府的情况那般清楚。虽说不稀罕他帮忙,可这种为难关头,她还能靠谁?! 沉吟片刻后,如雪才不得已地说道:“薛子谦……你……你救救他们。” 她压低了声音,并非乞求,而是极不自在。她本就不喜欢求人,何况对象还是还是薛子谦!她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若他们不是兄妹……该多好! 薛子谦饶富兴味地盯着如雪,意有所指道:“雪儿,你二哥可有很强的后台,我犯得着得罪他吗?!”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好一阵后,才缓缓说道:“只要你将我家人救出,我会考虑与你一起隐居深山。” 她的表情显得无奈又不甘,实则不然,在如雪心里,不可能会与他厮守。说这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稳住薛子谦,将家人救出,她才更有可能逃脱。 她若轻易的就答应了,薛子谦定会不信!因此,她并未急着答应,而是说考虑,就是不让薛子谦起疑。 薛子谦果然不大乐意了:“考虑?!雪儿,除非你发誓,否则我实难再信你!” “什么?!”如雪挑眉。真要发誓,她可不敢,听说有些誓言会成真的! 无奈,如雪只得作出一副苦笑的样子:“薛子谦,没听说过感情必须相互信任吗?!你若是不信我,那就算了,我不指望你救人,你也别想我会接纳你!若真要留我在身边,也只是留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 如雪想激他,尽管她没一点把握! 薛子谦眸光微转,教人猜不透心里所想,倏忽调转马头,朝来时的路奔去。 萧萧的风声中夹着他发自肺腑的声音:“雪儿,我……信你!”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经过了内心的挣扎,如雪不禁扬起唇角冷笑起来,看来你又信错了人! 没办法,感情这事儿便是如此,付出得多的那位,注定是受伤的那位!她……从不让自己受伤! ----------------- 二更。 第六十三章 救人 两人赶回城时,已近三更。 薛子谦与如雪策马来到成王府外的一片树林,为怕夜里有蛇虫出没,薛子谦便让如雪坐在一棵大树的粗枝上。 上次在她郡主阁内的树上摔了下来,那种五脏六腑都被震裂的剧痛至今仍记忆犹新,如雪心有余悸,紧抱住大树干,就怕有个什么万一…… 薛子谦见她这副模样儿,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心下却是暗忖,今日便再给雪儿一次机会,至于救人,他是答应救出来,可没保证能保护他们一辈子。只因那里面有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忆及往事,薛子谦脸色稍稍变冷了。又看了眼雪儿后,他淡淡地说道:“别乱动。” 如雪愣愣地点头,她没想过自己还能如此平静地面对他。罢了罢了,就当为了家人,只要他不动她,她也不觉那么难受。 薛子谦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狭长深幽的眸中溢满了深情,迟疑一阵后,忽地轻轻揉了下她的发,叹道:“十年前的话,你都忘了……” 不待如雪回话,他倏地飞了出去,一眨眼工夫,只看得见远处的一个小白影了。 如雪咀嚼着他的话,颇有些无奈,十年前,她还在21世纪好不好……唉,怎能怪她呢?! ** 成王府内重兵巡逻,薛子谦隐藏于屋脊一侧,暗察着府内的动静。 据他稍早时所见。琪郡王地手下将王爷等人抬去了后院方向。 好在他曾在王府住过几日。王府地构造也大致摸清了。想来琪郡王定是将人暂藏在那里。 因今日王府之事。几乎是没人知道。琪郡王也定想不到他会回来救人。自是不会太花心思去藏人。薛子谦更加肯定了自己地想法…… 想到此。他不禁自嘲地轻笑了。他也做了回小人!无妨。只要如雪愿留在他身边。这又算得了什么?! 避开巡逻地侍卫。他悄悄来到后院。此处可是严加防守。隔三五步便有一名侍卫守着。看来硬闯是行不通地。再者。里面可有好几人等着他救。一时半伙儿也离不开这儿。 薛子谦细想之后。便朝一处树丛里仍了块石头。侍卫们听见动静。忙凑过去查看。 他悄悄摸到朱漆的木柱后,将回廊处的一名侍卫击昏,换上侍卫服,不知从何处弄了些酒菜过来,侍卫们便都来抢着喝酒吃肉,不过一刻,便都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剩下的十几名仍站着的,也都被薛子谦趁乱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没想到燕琪的手下竟这么没用,薛子谦不禁莞尔。自守门的侍卫身上解下钥匙,将最多人守着的一间屋门打开,里面除了些堆放的杂物,便什么都没有了。 薛子谦想是燕琪将他们关在暗室,便四处摸索着机关,待看到一个怪状的烛台时,薛子谦敢肯定那便是机关所在,忙扭转着烛台。 熟料,下一瞬门却忽然被关起,无数的尖锐暗器自四个墙角发射出来,薛子谦暗叫不妙,旋身闪躲着。 忽觉脸颊传来灼热的疼痛,薛子谦忙侧过头,几滴鲜血滴落在了地上。 因这一疏忽,好几个锐器生生地刺入他身上,薛子谦紧皱着眉,待暗器停止发射后,以内功逼出身上的暗器后,自服了一颗消毒丸,休息片刻后,便又开始摸索着机关。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王爷等人定是在这屋内! 当他触到墙上一个木钉子时,一侧墙缓缓移了开来,仔细一看,成王等人果然都在屋内。 此时薛子谦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为了雪儿,他违背了太多自己的意愿,不介意再赌上一把!想到雪儿往后就会陪着他了,薛子谦不禁勾唇笑了。 他想进屋去,身子才稍稍动了下,却猛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迹,薛子谦微惊,他自带的解毒药竟不起作用,当即想到自己是中奇毒了,身体摇晃着有些撑不住了,王爷等人也都出来了,见他面色发青,忙问道:“薛神医你……你还好吧?!” 薛子谦只觉胸闷气短,一句话也说不上,只勉强点点头。 见到薛子谦因救他们而受伤,成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忙吩咐世子扶住薛子谦,他便在前面开门。 屋外的侍卫仍未清醒,不远处却传来了侍卫们的脚步声,大概是巡逻的侍卫察觉了。 王爷面露忧色,他们几位男子倒也好走,可还有王妃、如意、翠嫣这三位不会轻功的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焦急之时,侍卫们的惊呼声响起,想是已发现后院的情况了,没过一刻,便见到一群带刀侍卫冲进了后院,他们见了王爷,好似见了陌生人般,毫不理会,也不畏惧。 如意一手扶住王妃的腰身,急急地说道:“爹,如意会些武功,能带娘离开这,您快带着薛神医等人离开。” 本不愿暴露自己会武功的,可这危急关头,实在没得法子了。 翠嫣抿了抿唇,也点头道:“爹,翠嫣也会轻功。” 成王吃了一惊,此时也无暇顾及其他。于是,王爷带着薛子谦,世子妃带着王妃,翠嫣与世子珉郡王三人一道飞身离开了。 如雪坐在树上,离成王府那么远都能听到成王府的一片混乱声,心下还想是薛子谦也被抓起来了,那可怎么办?!他若是不回来,她不连树都下不去了?!正焦虑不安时,忽瞥见有好几对人乘风飞来。 以为自己眼花了,如雪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竟是父母亲,还有大哥等人,这下把她乐得,险些就要拍掌叫好了,为怕再摔下去,她只得咧嘴笑着,以示自己的兴奋之情:“爹,娘,大哥大嫂,我在这儿,这儿……” 如雪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朝着他们打招呼, 几人在如雪所在的树下停了下来,世子妃纵身上树,将如雪接了下来。 如雪激奋难当,几人都心生感慨,经历过生离死别,才知道亲情多重要!一家人含泪相拥着,对于接下来的日子,虽不说,都知道是布满荆棘的! 一家人沉浸在家变的痛苦之中,暂忘了身后的追兵,被冷落的薛子谦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心里有些酸涩,如雪似乎当他不存在,自始至终看也没看他一眼。他不禁怀疑,他做的真的值吗?! 如雪这才注意到薛子谦,他面色青中泛白,脸上还有一道三寸长的血痕,奇怪的是,那血呈暗红,甚至黑色! “你……你受伤了。”如雪轻声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陈述一件极为平淡的事。 薛子谦苦涩地转开视线,一手捂住仍在流血的前胸,一手扶住树干,艰难地开口道:“他们就快追上来了。” 成王忙吩咐世子与珉郡王上前搀扶他,一干人便往前方走。唯有翠嫣仍站在原地,回头望着成王府的方向,喃喃念道:“闵儿……闵儿还在府内……我不能走……不能走……” 她转身便朝王府的方向走去,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地念道:“闵儿胆儿小,我不陪着他,他会怕的……会怕……” 一直顾着怎么逃出来,一干人这才想起闵儿,不禁为闵儿担忧。 世子也紧皱着眉,脸上有着难掩的痛苦表情,“爹,娘,你们先走吧!瑾儿去将闵儿救出,再去找你们。” 翠嫣一心急着救闵儿,为怕她做出什么傻事,王妃与世子妃便将她拉住。 世子妃面色微凝,心下暗忖:世子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救人怕是有些困难;若是翠嫣去,又怕她意气用事…… 想了一想,她忙将几人往前推,一脸坚决地说道:“爹,娘,你们快走,将他们引开,如意去找闵儿。” 王爷不赞同的摇头:“不可,大家一道离开,待过些时日再来找闵儿吧!” 此时再纠结于此事,怕是一个都逃不了,为了大局,只得让闵儿暂留王府。 侍卫们的脚步声已经靠近树林了,成王忙拉着几人往前走,翠嫣早已泪流满面,世子也是泪盈满眶,哽咽着开口道:“走吧走吧……” 翠嫣仍是不动,世子忽地怒喝道:“走啊!” 经他这一叫,翠嫣吓得瑟瑟一颤,委屈地咬着下唇,泪水滑落得更凶了。 世子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理解翠嫣的心情,也不愿看到燕瑾这么痛苦,即使自己早已遍身伤痕,她倏地飞身上树,只留下一句“你们先走,我去救闵儿!”人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六十四章 坠崖 翠嫣含泪凝望着她的背影,神色颇为复杂。 成王微微一叹,忙催促道:“快走吧,走吧!” 世子与珉郡王扶住面色惨白的薛子谦,一干人便匆匆赶往城内。 他们逃脱,燕琪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城内并不安全,成王细想之后道:“人多不宜藏于城内,城外十里亭有一猎户,与本王有些交情,咱们就暂借住他家吧!” 说这些,他心里不禁微微泛酸,曾也就想过可能会有沦落的一天,只是没料到,自认为最亲近、最有出息的琪儿,竟会陷他于这种境地。 直到此刻,他仍有种不真实感,好似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梦醒了,琪儿还是乖巧懂事的瑾儿,成王府仍是那热闹和谐的成王府。 虽说瑾儿夺了王府的真正目的尚不明确,但听珉儿说有一群易过容的人假扮他们,这内中定有大的阴谋。 正沉思之际,听得世子叹道:“爹,你曾带我们去过那猎户家中,二弟也会想到,怕是很快就能找到那里。” 瑾儿所言甚是啊!成王皱着眉,无奈地叹了一声。 薛子谦见状,便提议道:“王爷,流云山的山脚下有一户人家,与薛某的熟识……” 说了两句话,他更觉胸口剧痛,连呼吸都极为困难,便没再说下去,想来王爷也懂他的意思。且,琪郡王暂时应想不到会是他来救人,他的地方也还较安全。加之身上有剧毒,他得快快赶回山庄,让福伯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 成王不疑有他。忙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过了树林便是城南。侍卫们想在城内寻人。那是难上加难。 成王担心燕琪已将守城地军官收服。便决定不从城门出去。而是改由跃南墙出城。 众人都已疲惫不堪。可这等危急关头。不容许他们歇息一阵。一干人仍是拼了命地往流云山跑。 最体力不支地。是薛子谦与王妃。一个中剧毒。一个体质弱。跑出城有好几里地了。几人才敢坐下歇息一伙儿。 一路上歇歇停停。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到流云山下。此时天色已朦朦亮。 山脚下仅有几户人家,成王按薛子谦所指,敲响了其中一户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见到门口一堆锦衣华服的人后,立刻将门又关起,像是吓到了。 薛子谦忙说道:“李叔,是我,子……” 他的话未尽,门便又打开了,姓李的男子探头望了望薛子谦,见他面色惨白,脸上还有伤痕,忙走了出来,询问道:“子谦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呢?!” 边说着,他便将薛子谦扶进屋中,才想起门口的王爷等人,便微微点头,“各位都进来吧!” 几人进了院内,一位妇人忙搬了些椅子给他们坐。 李姓男子扶着薛子谦进屋了,到门口时,对成王说道:“子谦中了毒,我去拿些药给他试试。” 经他这一说,他们才注意到,这院内隐隐飘着草药香,想来这户人家也是以采药卖药为生! 不一伙儿,那妇人端了些热茶水出来,一干人正疲乏口渴,便各接了杯茶水。 好巧不巧,到如雪面前时,已是个空托盘了,妇人略含歉意地说道:“哟,你看我这人,连数个数都数不清了,姑娘你等等啊,我这就给你倒杯去!” 如雪笑着道:“有劳大婶了。” 几人喝着茶,松了口气安心歇着,没过一刻,李姓男子扶着薛子谦出了屋,薛子谦脸上的伤口已包扎了下,只是脸色仍是煞白煞白的。 他望向坐在角落里的如雪,以眼神示意她过去。如雪看了看父母亲,他们都作没看见,兀自喝着茶。 如雪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薛子谦的身边,那李姓男子松开了扶着薛子谦的手,如雪迟疑一阵后,便伸手扶住了他,心下暗暗想着:这是看在他为救家人而受了重伤的份上…… 薛子谦挪动着脚步往院外走,如雪只得随他出去。 两人走在一段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离院子有百米远了,薛子谦才缓缓说道:“雪儿,我得立刻启程赶往流云山庄。” 如雪没说话,静静看着眼前一簇簇野花野草,凝思着他这话的用意,好一阵后才道:“哦,那你去吧。” 他身中剧毒,是要早些医治,虽然她并不想他这么快治好,可话还是不能那么说。 她的漠然教薛子谦的心揪得痛,他不禁苦笑,或许无论他做什么,雪儿都不会接纳他,哪怕是因为感激! “雪儿,你同我一道去流云山庄吧。”薛子谦望着如雪,一脸的期待。 如雪微微皱眉,立刻便想到薛子谦定是不放心将他们一家人安排在一起,到时全跑了他可是一头都没捞到。 勾起嘴角冷笑着,如雪哼了一声,“好啊。” 他有他的想法,如雪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要家人是安全的,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薛子谦面露喜色,像是没料到如雪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两人便又回了院内。 李姓男子已备好了马匹,如雪简单地与家人道别后,便与薛子谦一道上了马。 她有些不解,薛子谦既身中剧毒,如今又骑马颠簸,身子受得了吗?转念又想,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身体是他的,又不是她的! 因那李大哥家中仅有一匹马,两人只得同骑一匹马。 如雪极不自在,却又深感无奈,她知道,这只是个开端,往后受他牵制的时日还很长,或许,真的是一辈子。只能早些想法子助父亲拿回大权,她才能早日摆脱他! 两人坐在马背上,身子紧紧贴靠着,如雪心底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甩起鞭子用力抽打着马腹。 薛子谦的前胸又在流血,如雪自后背粘稠的衣物能感觉到。 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双手怀上她的腰身,只是轻轻套着,像是已昏过去了。 后背的薛子谦整个人靠在如雪身上,马术本就不佳的如雪险些就要被压在马背上。 她胡乱地赶着马,到达一片空草地上,便用力扯住缰绳,将薛子谦稳住后,自己跳下了马背,打算换个位置,坐在薛子谦身后。 因下马的动作,手上的缰绳紧了下,马受到惊吓,便奋力往前冲,如雪拉紧了缰绳,仍是被马拖着往前跑了一段路。 马背上的薛子谦微微抬头,嘴角溢出了一道血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无力地喃喃念道:“雪儿……别走开……别走开……” 薛子谦的呢喃令她心生厌烦,待她发现前面是一个悬崖,马已控制不住步子,如雪本可以拉住缰绳,不让马再往前冲,可……她没有。 望着前方的悬崖,她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她握着缰绳的手松了开,这一幕正好教薛子谦看见,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浑身无力的他自知不可能跃上崖边,只得用力抱紧了马颈,在马跌下山崖的那一瞬,他侧过头,悲愤地怒瞪着如雪,嘶声吼道:“燕如雪,我好心救你一家,你竟这样待我,你会尝到报应的,会尝到报应的……” 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付出,没想到自己终是付出了全部,甚至生命!他忽地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心有如利刃在割划,一刀一刀深深地刻着他的心。 他以为她只是不爱他,只是不能接受他,不曾想过,她的心这么狠,竟能如此待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再深的爱,也经不住她这么狠心的摧残;再多的情,这一刻后也将灰飞烟灭。 剩下的,只有痛彻心扉的恨! 第六十五章 离开 直到他的笑声渐渐小了,最后听不到了,如雪只觉浑身无力,放任自己跌坐在草地上。 心剧烈的猛跳着,连带着后脑都一震一震的,她一手扶住剧跳的胸口,一手撑在地上,脑海中满是薛子谦那双含了太多愤恨悲怆的眼神,那眼神好似恨不得拉她一起坠入山崖,亦或者更深的悲愤!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哪来这么大的勇气,那一刻只想不要受人牵制,不要再与他纠缠不清…… 报应?!如雪笑了,她从不相信报应,只知道,要什么样的生活得靠自己去争取。 想到往后不需再忧心忡忡地过日子了,如雪心里有些雀跃,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她要立刻赶回山下,带家人离开这儿。 一路上是茂密的树林,十分幽静,唯有绣花鞋踩踏在杂草上的轻微响声。 如雪数着自己的心跳快不行走,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频频回头,却是什么也没看见。她不禁自嘲地笑了,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怕鬼跟踪?! 她此时的心情是矛盾的,她认为唯有这样做,自己才能真正的摆脱薛子谦,可心里又隐隐有些惭愧,有些不安! 薛子谦为了救她的家人身中剧毒,她却狠心将他…… 如雪轻轻甩了甩头,不让自己想下去,她告诉自己:这是被逼的,被薛子谦逼的…… 唯有这样想,心里的罪恶感才能稍稍减轻。 神情恍惚地回到了流云山下。远远看见那几座农家小屋时。如雪抑不住地激动起来。 小跑到那位李姓男子家门口。如雪想好了说辞后。才缓缓敲门。 开门地仍是那位李大哥。他见到如雪。怔了一怔。不解地问道:“姑娘。您……您怎么回来了?!” 如雪不停地喘着气。一脸焦急地说道:“薛子谦他……他……马跑了。他昏倒在山中了。” 如雪地忧虑。李叔看在眼里。忙点头道:“姑娘。你先回屋歇着。我去将子谦接回来。你也别担心啊。” 他转身进了屋。对屋内地妇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出门了。 如雪的回来,教成王有些纳闷了,便起身走到如雪身边,问道:“雪儿,神医出事了?!” 如雪偷偷瞟了眼屋内的妇人,见她正在忙着为大家准备膳食,便压低声音道:“爹,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成王虽不解,也未细想,便吩咐世子等人做好出发地准备。 如雪去了妇人所在的伙房,并未进屋,只站在门口说道:“大婶,我们也去寻寻薛子谦,您就别忙活了。” 本不想欺骗他们,想直说要离开,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且他们与薛子谦那么熟,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因此,如雪只得瞒着他们偷偷离开了! 闻言,妇人将手在身前的围兜上擦了擦,走到如雪身边,劝道:“姑娘,你们就留在这儿等着吧!别去找了,若是你们迷路了,等伙儿还得去找你们。” 如雪笑着摇头:“大婶,谢谢你们。” 她没多说什么,仅是表达谢意后,便转身离去。 大婶忙拉住她,眉梢眼底尽是忧虑之色,焦急地说道:“姑娘,别走啊,不能走啊……” 如雪不禁挑眉,“不能走?!” 心下一想,定是薛子谦临走时交代过,不让他们离开!那……他们就更要离开,若是薛子谦坠崖之事暴露了,岂不更麻烦?! 想到此,如雪一脸坚决地摇头,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便扶着母亲走出了院子。 一干人纷纷与妇人道别,无论妇人怎么劝,都去意已决,然他们担心的,是此地不安全。 几人顶着烈日匆匆赶路,自流云山下拐到一条小道上,道旁绿树成荫,走在树荫下,倒是凉快许多。 成王双手负背疾步行走,脸上早已爬满了汗水,一双盛满忧虑的眸子直盯着脚下的路,心下暗忖着:漫无目的地走也不是回事,且他们可说是身无分文,仅有些值钱的,便是王妃等人所佩戴的金银首饰,难不成真要靠变卖首饰过活?!再者,这成元部处处是琪儿的人,或说是冷国三皇子的人,他们定四处追查他们的下落,因此城内城外皆是危险之地。皇上远在京城,没法子将这些事禀告与他,飞牛也落入了琪儿手中,尚不知琪儿将他关于何处,莫离也已被关押,身边没一个得力的人,真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他微微一叹后说道:“成元部已落入他人之手,我们待在这儿实不安全,得换个地方才有望脱困啊!” 几人默默走着,不知该如何接话,想是都有些绝望了吧! 世子擦擦额际的汗珠,苦着脸说道:“爹,要去京城,成元城是必经之路,二弟定会派人严查过往之人,咱们哪能过得去?!” 他又哀叹了一声,“早知道咱们就不应该听那薛神医的,跑到这头,反倒被困住了。” 如雪对成元部的地形虽不熟,也听懂了父亲与大哥的对话,想来薛子谦此举也有他的想法在内。 “爹,若是咱们不从城内过,就往反方向走,会是去哪里?!”既然顺着不能走,那便只得反着走了,即便是绕个大圈子,也比冒那么大的风险强。 成王倏忽抬头,脸上有着惊喜之色,“雪儿,你问得好啊!” 说罢,他呵呵笑了起来:“与成元部交界的便是冷国!冷国与我燕国虽是暗中较劲,可这面子上还是关系良好的,咱们大可前去冷国!” 珉郡王微微皱眉,“爹,珉儿可是亲眼所见,冷国三皇子冷宇煜与二哥是一伙儿的,咱们去冷国,不是送死吗!” 成王摇头道:“冷国三皇子可不是冷国皇帝,兴许三皇子与你二哥的关系冷国皇帝还不知道呢!且,听说冷国三皇子与太子向来不和,那三皇子所行之事,未必是冷国的意思。” “哦?!”如雪挑眉。父亲的意思,莫不是怀疑那三皇子也有叛逆谋反之意?! 王妃听了这番话,深感欣慰地点头道:“那咱们快赶路吧!” “爹,娘,你们……你们不管闵儿了吗?!”这一路走来,翠嫣一直忍着没发问,心里却时时刻刻牵挂着闵儿。世子妃与闵儿如今还不知怎样了,他们若是就这么走了,何时才能联络上他们?!想到这些,翠嫣眼里又溢满了泪花。 王爷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无奈地叹了一声,“翠嫣啊,为父不比你少担心闵儿,可如今这情况……唯有咱们脱离困境了,才能救得出他们啊!” 翠嫣嘤嘤哭泣着点头,如雪忙安慰道:“嫂嫂,不需担心,如意嫂嫂定能将闵儿救出的。” 世子妃的武功与智慧皆是一流的,定能救出闵儿的!雪儿心底里如此想着。 ------------------- ** 明天开始第二卷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更新在晚上七点左右。 第六十六章 圣旨 几人正泛着愁往前走,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几人都微微吃惊,心下还想是燕琪的人追来了,王爷忙吩咐大家往两旁的树丛里躲藏。 屏住呼吸蹲在草丛后静静观察着路上的情况,不一刻,一支由几十人组成的马队便飙了过来,最前面带队的人竟是飞牛! 成王面色微凝,就在马队快过去时,他忙冲到了路上,大声喊道:“飞牛队长……” 如雪等人也跟了出来,心里都是抑不住的雀跃,飞牛来了,他们就有救了! 马队后面的并非成王府的侍卫,所以他们也不认得成王,只是看成王一袭锦衣华服,便也认了出来,忙都下了马来行礼。 飞牛匆匆赶到成王身边,微微颔首,略含歉意地说道:“王爷,飞牛来晚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看得出心力憔悴,成王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这么说。” 瞥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侍卫,成王恍然想起王府的事,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总算脱离了困境,忧的是不知琪儿将会面临怎样的重惩,毕竟是他的儿,怎放得下心?! 沉吟片刻后,成王疑惑地问道:“飞牛,你怎么出来的?!他们是……” 飞牛避开了前面的问题,淡淡笑着介绍道:“王爷,他们是皇上派来的精骑兵,是来助王爷的。” 成王了然,点头没再说什么,心下暗叹: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啊! 他凝思之际。飞牛看了眼前面走来地一位公公。说道:“王爷。您看还有谁来了!” 顺着他地视线。成王望向一袭青衫地中年公公。脸上地表情有些复杂。一瞬后已是满脸地笑意:“原来是李公公啊!已有多时未见了啊…” 他不解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李公公自京城赶来。定是有什么事儿。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着实有些忐忑不安啊! 李公公倒也没急着说什么。两人边走边闲谈着。成王此时可精神多了。大概是心头地刺儿拔去了。人也舒坦了! 队伍跟在成王后面慢行着。如雪被落在最后。与她同行地。还有飞牛。他似乎是有意放慢脚步地。 如雪好像猜到他地用意了。但他不说话。她也沉默着。两人相偕着走了好一段路后。飞牛忍不住了。挑眉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出来地吗?!” 他不像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眼神变得忧郁,如雪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却都被一一排除,因为他人都在这里了,说明困难都已经克服。 她笑着反问道:“我干嘛要想知道?!” 人活一世太累,自己的事情都想不完,哪有闲工夫想别人的事! 飞牛也只是淡淡笑着,没再说什么,脚步却是加快了,将如雪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如雪不禁苦笑,小孩子气! 回到成王府时,已是傍晚了,虽说大家都筋疲力尽,可此时都顾不上休息了,有些许是要看好戏,有些许是要看热闹…… 琪郡王被绑在前厅的椅子上,自嘴角流出的血迹可看出他受了很重的伤,且,是内伤! 成王皱着眉,心里是五味杂陈,虽说琪儿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受到惩罚,可看他受这么重的伤,他仍心疼他,为他担忧。 看这伤势,定是被内力深厚的人所伤,飞牛知他心思,定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想来可能是李公公所为,琪儿如今是一介罪犯,李公公这么对他,许还算是轻的。 成王凝视了琪郡王好一阵才转开视线,缓缓说道:“先关进地牢。” 王府内被抓起的侍卫不下数百,如今里里外外都是皇上的人,一切都还没缓过来,成王也不急于一时,吩咐伙房备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待飞牛与李公公,此时如雪才知道飞牛的身份。 次日,李公公安排好一切后,带着一小队人马打算离开,临走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自一锦盒内双手执起一道圣旨,成王吃了一惊,忙跪地接旨。 李公公笑道:“昨日王爷疲乏,奴才便没提及圣旨之事。” 成王神色怔忡,揣测着圣旨的内容,莫不是要治琪儿的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王之女如雪郡主才貌双全,端庄贤淑,正值豆蔻年华,今朕主婚,将如雪郡主嫁与冷国四皇子冷宇烨。钦此。” 成王大惊失色,雪儿可是他唯一的女儿,怎能让她远嫁冷国!且,传说这冷国四皇子是个病痨子,脾气古怪不说,听说整日都不出房门,岂能让如雪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下意识的,成王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 李公公走近成王身边,意味深长地说道:“成王,您可要知道,就琪郡王谋反这一条,便可将您成王府……” 他淡淡地笑着,笑意却并未达眼底,成王目光微凝,心下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只怕他要雪儿远嫁冷国,不止是单单的和亲吧?!想到此,成王更是焦虑,李公公凑近成王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成王身子颤了一颤,脸色更是煞白煞白的。 李公公含着笑,“这是难得的好时机,您可得抓紧了啊……” 成王双唇微微颤抖着,眸光也忽闪不定,勉强挪动着双腿,送走了李公公,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任人怎么叫唤也不出来。 听闻圣旨之事,王妃也惊愕了许久,料到事情不止这么简单,可王爷不见人,她们着急也没用! 唯有如雪仿佛是个局外人,嫁人?!ok啊!很好啊!怎么说也是个皇子,想来长得应该不赖,家中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又有丫鬟伺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好像皇宫里其他的男的都是太监……不过没关系,有一个精品丈夫,抵得上十个劣质男,再说女人一辈子总要嫁人,她还真想呢! 晚膳时,成王总算是出了屋,他来到进膳阁后,面色凝重地望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如雪身上,淡淡地说道:“雪儿,为父有话要对你说。” “哦。”如雪不解了,不过是嫁人而已,父亲为何心事重重的,好像什么生离死别似的…… ------------ 晚上还有一更,时间不确定。 第六十七章 中毒 两人再回来时,面色凝重的不止成王,如雪也是神色怔忡。 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起身对父母亲说道:“爹,娘,你们慢慢吃,雪儿吃饱了。” 不等他们回话,如雪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王妃看了看如雪背影,又看看一脸愁容的王爷,心下更是担忧了,便放下筷子,寻如雪去了。 如雪坐在荷花池边的太湖石堆上,凝神望着眼前的一池碧叶荷花,无奈地叹了一声,荷花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她却不觉心神舒畅,只觉抑郁难当! 王妃见到此景,吓得忙大声道:“雪儿,你……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她呜咽着走到如雪身边,拉住如雪的手,带着哭腔说道:“雪儿……有什么事你跟娘说……可不能丢下娘走啊……” 如雪颇有些无奈,苦笑着摇头道:“娘,您安心啦,雪儿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傻事的……” 她抬手轻轻擦去母亲脸颊上的泪水,许多事只能压在心底里,不能说的秘密!就像父亲,他也有他的苦衷,她能理解。 “你爹究竟同你说了什么?!莫不是有其他的事儿?!”王妃很是疑惑。 “没有……爹只是怕雪儿会受欺负。”如雪安抚着她,狡黠地笑道:“雪儿已经同爹爹说了,要招财进宝陪嫁,她们武功那么高强,到时谁还敢欺负雪儿?!” 王妃半信半疑地点头,揉着如雪丝滑的黑发,微微一叹:“雪儿啊,离成婚的日期不过半月了……” 一想到就要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雪儿。王妃地眼泪又簌簌而下。哽咽得说不出话。 如雪也觉鼻头微微泛酸。去了冷国也没什么。只是……舍不得父母亲。还有……莫离啊。飞牛啊。门口一群小侍卫啊…… 王妃拭去眼角地泪水。“雪儿。为娘还要教你许多事儿。你可得好好学着。记着。往后去了冷国才不会叫人瞧不起。” 如雪茫然地点头。教什么都行。可别教xxoo。那事儿听着觉得羞。自学方能成才! 两人闲谈了一阵后。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次日午时。王妃派人来叫如雪。两人坐在凉亭内。王妃又派人上了冰镇杨梅汤。如雪迫不及待地饮上一口。酸酸甜甜。入口沁凉。味道真好! 王妃宠溺地看着她,笑道:“慢点喝,家里多的是。” 想了想她又说:“冷国怕是没这些好吃的,到时为娘叫人给你准备一些,你带去冷国,给那边的皇上也就是你公公,还有皇后等人,都让他们尝尝,同他们关系要好点……” 听着她碎碎念,如雪呵呵笑道:“娘,雪儿知道,雪儿又不是三岁小孩……” “嗯。”王妃端起杨梅汤,没喝上一口,又放回了桌上,还是不放心,“在王府里,大家都宠着你,惯着你,可去了冷国就不一样了,那边是皇宫,说话做事可都得谨慎着,别惹出什么乱子……” “欸,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汤可甜了,您喝喝看!”如雪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可越说得这么严重,她就越恐慌!况且,父亲还交给她那么艰巨地任务,大小压力一起施加,人会承受不住而崩溃的! 王妃以为她是不爱听唠叨,轻轻叹着,“皇上忽然下这一道圣旨,真是教人摸不透其中的含义啊……” 她暗暗观察着如雪,实则也是想套她的话,她敢肯定,王爷与如雪定有事儿瞒着他们! 为怕母亲继续荼毒她,如雪便找了个借口开溜。 如今王府已经平静了,如雪也可放心嫁人了,一想到不知现在何处的莫离,如雪不免替他担忧,本想回屋好好睡一觉的她转了个方向,去了父亲的书房,望在临走前能为他做点什么! 轻轻敲了敲门后,如雪将门推开了,见父亲正侧头沉思。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他操劳过度,两鬓白发日渐增多,如雪看来不免心酸。 “爹,您在想什么?!”如雪走到父亲身边。 成王恍然惊醒,看见如雪后,强挤出一个浅笑:“雪儿啊,坐。” 如雪心知父亲所担忧的事,便安慰道:“爹,您不用担心那么多,雪儿已经不小了,该怎么做心里有数。” 成王虽是点头,心底里可不这么想,在他眼里,雪儿永远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哪斗得过那些宫里的狠角色?! 他微微叹着,又道:“去了那里一切可都得谨慎着啊,你代表的不单是成王府,更是燕国的郡主……” 这话份量可不轻啊!如雪如是想着。 “爹,雪儿想求您个事儿。”如雪扭扭捏捏地说道。 成王挑眉:“哦?!你且说来。” “内个……”如雪偷偷瞅着父亲,“我想求您放过莫离。” “为父也不想为难莫离,只怕你母亲……”言下之意,不放过莫离的是王妃,如雪该去求的也该是王妃。 如雪了然,撒娇道:“爹,做主的还不是您吗!您就先将莫离放了,后再说是雪儿的主意不就完了吗!” “你啊你啊……”成王摇头笑着,忽变得严肃起来,“放过他是可以,只是我成王府不能再留他了,你娘,你大哥心里都有疙瘩呢!” “……”如雪不知该怎么说了,父亲答应放过他就不错了。只怕这一别,往后就再也见不到莫离了! 离开父亲的书房后,如雪本是打算偷偷去见见莫离的,走出成王阁没多久,却碰上另一个人----飞牛。 他背对着如雪站着,精瘦高挑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因上次见识过他的花心,夸谁都是美人儿的人,如雪心底里有些不屑,收回目光,自他身旁的道上路过,装作没看见他。 飞牛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没回头,轻轻地喊道:“如雪……郡主。” 这声音像是发自心底里的呼唤,听着颇有些诡异。如雪转身,“叫我干嘛?!” “没什么。”飞牛缓缓侧过头,如雪惊觉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俊秀的脸上像是涂了一层白粉,连那双随时能放电的桃花眼也显得有些无神了。 “你病了吗?!”如雪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飞牛凝神望着如雪,没说话,好一阵后才道:“你能陪我走走吗?” 他的眼睛像是空中静谧的弯月,发着吸引人的柔和的光,如雪看着他愣愣地点头,随他一起走进了一片小树林。 幽幽静静的树林里,唯有月光洒下的昏暗的光,每每身处这种环境,如雪脑中不自觉的闪现出许多惹火的画面…… 他就这样一直走着,如雪郁闷了,低着头嘀咕道:“真的就这样走啊……” 懒懒地抬头,飞牛的脸放大数倍在眼前,如雪惊得后退了几步,拍着胸脯怨道:“吓死我了。” 飞牛的身子却凑得更近了,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别怕,我就在这里。” 如雪倒吸一口气,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的?!方才还是一副无害的乖乖样,这伙儿倒像条小野狼了。 但……如雪是谁?!什么都不怕,这种事儿更是不怕,何况还是对方还是个美男,尽管是个花心萝卜,不过没关系,吃干抹净了就扔掉,不伤心也不伤身! 如雪稍稍低着头,有些害羞地说道:“可是人家真的好怕……” 飞牛倏忽一把将如雪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道:“别怕……别怕……” 这种事儿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就好比此时的他们,如雪只是不小心在他耳旁呼了口气,脸不小心碰到他的脸,身子不小心动了一下,他的唇就开始在如雪耳朵上胡作非为了…… 如雪轻轻的吟了一声,只因这炎炎夏日,他冰凉的唇触上肌肤的感觉太爽了!如雪没想过他的唇为什么会是冰的…… 冰冷的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着,慢慢滑向她的唇,当火热与冰冷相接的那一瞬,两人都颤了一下,沉醉地闭上眼。如雪拿过主导权,含住他的唇瓣用力的吸吮,丁香小舌迫不及待地滑入他口中,他的舌头在轻轻颤抖,如雪更牢牢地勾住他的舌缠绵,感觉头脑一阵奇特的眩晕,不由得更深入了。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粗嘎,霸道又带着掠夺地蹂躏着她娇嫩的唇舌,当两人的身子越发火热,在她背部上下摩挲的双手开始探向她胸前,如雪脑中空白了,任由他的双手在身上肆意妄为,飞牛倏地一把将如雪带倒在地,如雪脑中的警钟响起了,她可是将要远嫁冷国的郡主,岂能跟一个都不知道他爱不爱自己的男人做这种事……她疯了! 身上的衣衫被撩乱,理智渐渐回到脑中,如雪正想推开飞牛,飞牛却早一步离开了如雪的身体,意识混乱地叹道:“竟然是真的……” 他忽的大笑起来,喃喃念道:“真的……不行了……” 如雪疑惑了,他的话教她摸不着头脑,忙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站起身来问道:“什么真的不行?!” 不行……这个词好囧,一般来说不可乱用在男人身上呢! 飞牛忽地双手紧抓住如雪的双肩,摇晃着她痛苦地说道:“我……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如雪挑眉,细想着方才的热吻,好像整个过程里都没有感觉到那属于男人的象征…… “啊?!”如雪惊得大叫起来,瞪大了眼睛,“你……你……”没想到飞牛竟然不行!!! 如雪目瞪口呆,直摇晃着头,他这么年轻,怎么会…… 飞牛松开如雪,一掌用力地击在一旁的树干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他真的用这种药……” “什么什么?!”听他这话,是被人下药?! 飞牛靠在树干上,怅怅地叹了一声,“你还记得我问你我是怎么出来的?!” 如雪点头,她还说不想知道呢! 飞牛苦笑了几声,一脸悲戚无奈,“你二哥知道我是皇上的人,若是到了一定的时间不去京城,皇上便会查查这边,他想稳住皇上那头,便要与我合作,我假装答应他,他才肯放我出来,却因不相信我,要我服下一种毒药,说是吃了会不举……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便服下了,以信鸽送了信到京城,李公公便带人赶来了!” 听了这番话,如雪惊愕得无法言语,好一阵后,才说道:“找我二哥要解药啊,我帮你去要!”虽说被人当试验品有些不爽,可他毕竟是为了他们一家人! 飞牛摇头,“没用的,你二哥太狠了,要我服药时就说解药只有唯一的一瓶,他见李公公赶到时,就将那瓶解药当着我的面摔碎了……” 渣有话说,请读者必看! 竟然上架了! 我跟编辑说了8月中旬男主才全部出来,打算9月上架的!! 无语了…………这样我好为难! 可能很多亲们要说我了,我真的没想这么早上架! 上架早的事先说声对不起,也谢谢这么久支持我的读者,好几个月了,谢谢大家! 关于vip收费还是说下吧! 好像,起点看文一千字三分,这样算的话,一万字也只要三毛,十万字三块,渣的文大概也就十来块钱能看完了!若是大家还喜欢本文的话,希望继续支持! 还有,若是弃本文了,还请关注渣的其他文,大概还会开一本种田的…… 上架了,为了一点全勤奖的福利,渣要拼命,也要更努力了!谢谢大家…… 第一章 病痨子 如雪再次震惊,忙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只要人活着就好。再说了,也不见得就没得医啊……”显然,这说法有些苍白无力。 飞牛痛苦地闭上了眼,身子顺着树干往下滑,如雪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树林子外响起了小招的嘀咕声:“明明说刚才就已经出来了啊……” 如雪与飞牛对视一眼,如雪做了噤声的手势,整理好衣衫头发后,边走边扯着嗓子喊道:“小招,本郡主在这儿呢!” 小招回头,叹了一声,不解地说道:“我说郡主啊,您大晚上的跑到林子干嘛啊!您不怕啊!” “怕什么?!我尿急,憋不住了,总得找个地儿解决。”如雪说得很轻巧。 小招撇撇嘴,两人便一同回郡主阁了。 **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日子,如雪听说莫离被赶出王府了,直到他走,如雪都没见过他一面。也没见过飞牛,听说被调回京城了。 她生命中的两个过客就这样离开了,如雪忽觉心中酸涩,虽说相识的时间是短暂的,可有些微妙的情愫已在心里滋生。 也许,去了冷国,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披上大红地嫁衣时。如雪仍有种恍然如梦地感觉。 任丫鬟们在自己脸上涂抹胭脂腮红。如雪表情淡漠。好像要嫁人地不是她。 在听父亲说四皇子。也就是她未来地夫君身体不大好。如雪反问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父亲吱吱唔唔答不出来时。如雪就料到。身体不大好。是很含蓄地说法。或许是个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地人! 所以。她很多美好地幻想被打碎。试想。一个病痨子能帅到哪去?!试想。一个病痨子能勇猛到哪去?!总不会惨到要她守一辈子寡吧?!问苍天。苍天也无语。 当希望化为空后。就变成了绝望。好比现在地如雪。然。她不得不去。生活果然是无奈地!她以为自己很能。其实。她太无力。太多事情办不到。连嫁人都不能挑个自己喜欢地。 想着想着。人已经被扶上马车了。好在还有招财进宝跟着她。闲来没事还可以虐虐她们。 送亲的队伍在成元城的街道上路过时,如雪能听见车窗外百姓的欢呼声,也许在他们眼里,郡主出阁是天大的喜事,能嫁到冷国也是莫大的荣幸。 如雪只有苦笑,暗暗祈祷,未来的夫君啊,你要么多活几年,要么我还没到你就挂掉,可不要耽误了我的一生啊! 嗯,有句话说,最毒妇人心,好像没错!如雪惭愧的想。 自娱自乐了一整天,如雪在马车内胡思乱想,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因成元部就与冷国交界,一天便到了冷国的领土。也正好与预期的时间合上了,赶傍晚拜堂,好进洞房嘛! 如雪小小的紧张起来,想到即将面临的是冷国宫中的成亲仪式,说不定那场面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好久没出风头了,如雪不禁捂嘴窃笑,人活一世,总得火一把!要不在人多的地方露个脸也是好的嘛! 刚一进冷国的都城冷月城,如雪就被前面隆重的迎接仪式惊到了,虽说她坐在马车内看不见,不过自街道上人声鼎沸的热闹场面可猜到定有许多百姓在围观! 正想着等伙儿要好好表现表现,马车便停下了,马车的帘子被人拉开,如雪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男性的手,如雪一喜,忙伸出双手紧紧握着这只温热的手,心想:没想到病痨子的手这么赞!总算找到了揩油的点…… 如雪随着男子下了马车,拼命地晃动盖头,想看看男子的面貌长相,可惜的是,除了一双特大号的脚外,她啥也没看见。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看! 手还没热呢,男子就放开了她,两位丫鬟扶着她上了一辆大红的轿子,好吧,进皇宫确实不适合坐马车,尽管那马车档次也不低。 轿子颠了一阵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如雪想是要进皇宫了吧! 没过多久,轿子轻轻落地,丫鬟将她扶下,递了块红色的布给她,如雪抓着布,随着那头的力道往前走。 拜过天地,敬过茶水,便响起一声洪亮的“送入洞房!” 如雪这个激动啊,想到这只手,再联想这只手的主人拥有的相貌,她险些就要笑到内伤。 那只好看的,温暖的手又过来了,执起她的手进了另外一座宫殿,到一扇半掩的门前时,男子顿下脚步,如雪一惊,难道要用抱的?!紧张…… “四皇妃,到了四皇子的寝殿,卑职告辞。”声音清亮煞是好听,只不过,四皇妃,卑职,这一系列的称呼教如雪纳闷了,难道他不是她的夫君?不是四皇子?哦,天呐,多么残忍的现实啊! 看了这么美的手,听了这么动听的声音,自己连他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人生可不能留下遗憾啊! 如雪心念一动,抬手就想掀开盖头,熟料门口守着的宫女速度更快,两人拉着如雪的手走进寝殿内,边走边说道:“四皇妃,四皇子就快来了,请您耐心等着。” 为了顾全大局,如雪只得压下心底里想去追他的念头,乖乖地坐在床畔。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等到四皇子,如雪想,没关系,我等。 一个时辰过去了,四皇子仍没来,如雪好脾气地想,我再等等。 两个时辰后,已是半夜三更了,如雪又累又饿,耐心完了之后便是怒火,她自己掀开盖头扔了出去,取下重量级的凤冠丢在床上,低声咒骂道:“去你丫的四皇子,瘫痪了走不动还是病入膏肓下不了床……” 揉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如雪瞥见屋内的桌上有一桌子好酒好菜,想也不想就冲到桌边,筷子也省了,扯下烤全鸡的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吃上了。 看来那四皇子也不会来了,如雪扔掉手上的鸡骨头,倒了杯烧酒喝,心情郁闷的时候,喝点小酒果然舒畅许多。 几杯高浓度的烧酒下肚,如雪只觉头顶满天星,眼前处处是美男,她咧嘴笑起来了,扯着嗓子念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举杯邀明月,对酒成三人……” 门外的宫女忙走了进来,见到桌上地下一片狼藉,四皇妃脸色透红倚在桌旁手舞足蹈,吓呆了一阵,回神后忙上前拉住她:“四皇妃,您喝醉了!” 如雪推开宫女:“走开走开,谁喝醉了。” “您先上床休息吧,四皇子就快来了。”四皇子若是见到这副情景,怕是她们都要遭殃了! “四皇子?!”如雪才想起这个垃圾烂人,更是怒火中烧,蹙眉喝道:“一个病痨子娶什么妻啊?!他这是害人,害本郡主知道不?!别说办事儿不行,怕活不了……” “是吗?!”一个略带沙哑的男音响起,这话纯粹是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语气森冷得可怕。 如雪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说话的男子,他瘦高瘦高的,面容略显削瘦却不失俊朗,五官鲜明立体,好似精心雕刻过一般。 完全没有如雪想象中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儿,因为他此刻正危险地眯起眼,目光隐含着深沉阴鸷,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章 敬茶 如雪只觉一股冷意自脊梁骨冒出,还好她喝了些酒,能挡得住这寒意。 “四皇子。”几位宫女吓得面色惨白,退后了好几步,离他远远地站着。 四皇子抿紧了唇,带着一股草药味儿走来。闻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如雪竟又想起掉下山崖的薛子谦,不禁微微皱起眉,“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心底里还是有些恐慌,如雪大声喝着掩饰。 下一瞬,下巴被他狠狠攫住,剧痛袭来,如雪小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地盯着眼前五官都扭曲的男子,咧着嘴呼痛:“欸……好痛……你放手……放手啦……” 如雪被迫踮着脚,极不舒服地嘤咛一声,抬起双手奋力捶打着他,他丝毫不将她的花拳放在眼里,厉声说道:“这里是冷国,不想受苦就老实点儿!” 如雪怔了一瞬,被他眼里的阴寒吓到,耳旁响起父母亲的告诫,她缓缓垂下眼睑,酒意也醒了不少。 四皇子冷嗤了一声,手猛地一松,如雪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他看也没看如雪,长袍一甩,摔门而去。 几位宫女忙将如雪扶起,又备了温水让她沐浴,如雪神色怔忡,任她们为自己忙碌着。 泡着牛奶浴,拨弄着随波起伏的玫瑰花瓣,如雪不禁心生感慨,这花瓣就好似她,同是身不由己! 颠簸了一天,此时才真的放松了,如雪渐觉困乏,头靠在木桶边缘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摇醒了她,“四皇妃,水已经冷了,您去床上歇着吧!” 如雪循着这空灵地声音望去。旁边站着地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地小宫女。个头较小。秀气地脸上挂着微笑。如雪直觉喜欢这样地笑脸。也朝她微微一笑。 穿上一套绸质睡衣。如雪不习惯头发湿着睡觉。便让小宫女搬来凳子在院内赏月。今晚是他们新婚之夜。却落得个这样地结局。真是哭笑不得。 如雪侧头问一旁地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忙答道:“奴婢叫小紫。” “哦……”如雪点头。想起这么久都没见过家里带来地招财进宝。便问:“你可见过随我嫁过来地四位小丫鬟?!” 小紫侧头想了想。道:“这个小紫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紫可帮您打听打听。” “嗯。”如雪仰头望着天际那轮残月,心底无端升起一股惆怅,头一次一个人身处陌生的环境,她也觉得孤独。 不经意的,又想起白天那双好看的手,如雪不禁浅笑,真的太好奇那人了。 “额,小紫啊,我记得去冷月城接我的,好像不是四皇子啊!”如雪试探着问。 只怪她的夫君太可怕了,果然像个十足的病人。如雪对他的长相也还较满意,至少比她想象中好了几百倍,只是……看男人不光要看他的脸,还要看脾气啊!听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就像要杀人样的,她可惹不起! 那位带她进宫的男子就好多了,小手儿多白嫩,声音多轻柔,如雪猜想,那侍卫定是温文儒雅的俊男,虽说是下属,可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卑微! 小紫注意到了如雪不一样的表情,弯下身子在如雪耳边戏说道:“皇妃莫不是对擎苍大哥……” 她嘿嘿窃笑着,如雪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祸从嘴出,你可得仔细点儿!” 小紫忙止住笑声,嘟着嘴儿低估道:“擎苍大哥文武双全,这烨殿多的就是爱慕他的人呢……” 经她这一提,如雪又忍不住地想知道关于他的事,低声问道:“他……他是什么人呐?!” 一听如雪问起,小紫来劲了,“他可相当于四皇子的影子,四皇子不便出面的事都是由他代办的呢!” “哦。”如雪也不便表现得太哈他,便没再问了,打了个哈欠后,缓缓起身,“困了,你也去睡吧!” 小紫退下后,如雪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若是能选择,她倒真希望跟一个平凡的人生活一辈子…… ** 次日一早,还是小紫将她叫醒的,说是要去奉茶,四皇子已在外殿等候。 想起那阴鸷的眼神,如雪又是一个寒颤,忙起身洗脸漱口,换上一袭淡粉的罗裙,便出了寝殿,心下却是纳闷,这四皇子竟一夜没回寝殿,床上那块雪白的布还是雪白的,如雪是庆幸啦,可这要怎么交差?! 不管了不管了,人家屋都不回,难道还要她现在强来?!如雪不禁怀疑,她的魅力减损了?!当然没有,只是他的眼光有问题而已! 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瞥到她的夫君正站在前方等她,自他的背后看去,真的是个很吸引人的男性背影,如雪想起昨晚的事,掩下所有思绪,无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也没说话,就站在他身后。 看似沉思的他却猛地回头,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瞥了眼如雪后,率先走出了外殿。 如雪默默地随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看不出哪里像夫妻。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额扁上刻着三个赤红大字“福临殿”。 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像是在等如雪,如雪也知道这种时候得做做样子给长辈们看,便快步走到他身旁,两人一同进了福临殿。 华丽的宫殿前方坐着两位妇人,年纪稍长的妇人约四十出头,面容严肃,穿着百鸟朝凤的华服,如雪猜这就是冷国的皇后吧?!她身旁的妇人面带慈笑,望向四皇子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之情! 她又是谁?!如雪不解之际,四皇子对两位妇人行了个礼,道:“宇烨见过皇后娘娘,母妃。” 皇后微微点头,“你父皇早朝,来不及赶到,你不会介意吧?!” 如雪目光微凝,看来皇上不是很重视冷宇烨,更不重视她! 冷宇烨倒不以为意,摇头道:“不会。” “嗯。”皇后脸上荡起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问如雪:“听说你叫如雪?!” 如雪忙点头,“是,是。” 见她这副模样儿,两位妇人相视一笑,皇后侧头对四皇子的母妃说道:“芸妃妹妹啊,这儿媳妇逗乐吧?!” 芸妃点头笑道:“是啊,往后我们就有乐子咯。” 如雪憨憨陪着笑,偷瞟身旁的冷宇烨,他是一脸的淡漠,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好在一旁的丫鬟端着茶水来了,冷宇烨自托盘上端起一杯茶递给如雪,如雪愣了,不知他为何多此一举,但此时也想不得太多,便伸手去接,当她的手触上他冰冷的手时,如雪下意识地缩回手,心下微惊,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冰凉的手,男人的手不应该是温热的吗? 微抬眼,对上他凌厉的视线,如雪忙接过茶水,端在手中,随他一起先敬了皇后的茶,又敬了芸妃的茶,当然,两个大红包是少不了的。 四人闲谈了几句后,皇后借口有事,领着一干宫女离开了。 第三章 送茶 芸妃含笑望着如雪,越看是越喜欢,赞道:“长得清纯可人,也讨喜,就是这身子骨太瘦了,若是怀了孩子这么瘦可不成啊!” 如雪忍住喷茶的冲动,呵呵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一阵后,身旁的冷宇烨才说道:“娘,还早!”顿了顿,他站起身来,“宇烨先回屋了。” 如雪心里有些憋气,她都没摆架子,他竟还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 “急什么。”芸妃笑望着如雪,“咱们三个一起用早膳吧?!” 她亲切的微笑触动着如雪的心,如雪愣愣地点头,正好肚子也饿了。 冷宇烨被芸妃强逼着一起去用早膳,三人坐在一个精致的凉亭内,圆石桌上摆着稀饭小笼包子,还有些小菜,看上去很有胃口。 他们都没开动,如雪只得等着,暗暗吞了吞口水,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几声,如雪难堪地睁大了眼,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有点饿了……” 芸妃忍俊不住轻笑了起来,忙将一碗稀粥移到她面前,“快些吃,多吃点。” 如雪感激地朝她笑笑,忙拿起汤匙喝琪粥来,嘴里含着粥朝两人微笑,冷宇烨冷哼了一声,拿起汤匙优雅地喝着,如雪见状,忙坐直了身子,学着他的样子变得淑女起来。 芸妃忽对冷宇烨使了个眼色,要他体贴点,冷宇烨只看了如雪一眼,低头吃自己的。芸妃瞪了他一眼,又用脚踢了踢冷宇烨,他才不耐烦地夹些菜到如雪碗里,如雪有些受宠若惊,忙点头道:“谢谢。” 看在芸妃地面子上。如雪也好脾气地也帮他夹菜。低声道:“你也多吃点。” 冷宇烨看了她一眼。极不自在地侧过头去。三两下就将碗里地粥喝个精光。逃也似地离去了。 芸妃目送他离去。喃喃说道:“跟着我受了太多地苦啊……” 如雪挑眉。胡乱地安慰道:“母妃。他有您这么和蔼慈祥地母亲怎么会苦呢!” 芸妃苦笑起来。边回忆着边说道:“你有所不知。宇烨虽贵为是个皇子。可也受尽了苦头。只怪本宫……怪本宫身份太卑微。太无能啊……” “啊?!”好歹也是个妃子。怎么说身份卑微?! “原本本宫也只是名宫女,因皇上醉酒……”芸妃脸上浮出些许悲伤无奈的神色,“后来怀了宇烨,皇上才不得不纳我为妃。” “原来是这样……”如雪小小的同情她起来,看她风韵尤存,又如此温婉,也够资格当皇妃了! 芸妃亲昵地拉住如雪的手:“宇烨他也许看上去有些难沟通,脾气也不大好,可他内心里是个很温和细心的人,你多接触接触就会发现。”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要降大任于她?! 芸妃微微笑道:“昨晚你们没同房,本宫也知道。” 如雪额际三道黑线竖起,难为情地低下头,暗暗说:这又不能怪我…… 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就像被领导训了,你只能点头,若是找些理由推卸责任,只会死得更快! “这都怪宇烨!”芸妃像是知道如雪的想法,又叹道:“宇烨他自小受人欺辱,不爱与人来往,加之两年前大病了一场,人更是变得孤僻,连我这个亲娘他都不大来看。” 如雪若有所思的点头,得了什么病?这是她比较关心的问题,当然她没问。 “本宫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你能体谅宇烨,先用真心去待他,他能感受得到的!你们既是夫妻,就应当相亲相爱过一辈子。本宫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同你说比同他说要管用,你说呢?!” 芸妃总算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无非是要她对冷宇烨好一点么!或者说,要她拿热脸去贴他冷屁股么! 不过她这样说也有些道理,如雪有些怜悯这个夫君了,心底里滋生出一个念头,她已嫁他了,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与其两个人相敬如冰,还不如试试能不能和平相处! 如雪深呼吸一口,凝重地点头,“母妃,雪儿……试试看。” 芸妃欣慰地笑了,“本宫没看错你。” 如雪哑然失笑,但愿吧! 道别芸妃后,如雪便回了烨殿,逛了一圈都见着冷宇烨,问了小紫才知道他在书房。 如雪让小紫备了些茶水,独自一人端着去了书房。 门半掩着,如雪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没听见人说话,她便自行走了进去。 冷宇烨正站在文案前画画,如雪含着笑走到他身边,双手端起茶水递到他身边,“额……喝茶。” 叫他相公?夫君?实在很难开口好不好! 回应她的,什么都没有,任如雪双手端着茶,冷宇烨画着自己的画儿,看也没看如雪,把如雪气得都要吐血了! 再次深呼吸,如雪暗自说道:没关系,我脾气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雪放下茶水,偏着头欣赏着他画的花儿,着实有些难看懂的画儿啊!如雪赞道:“这是画的鱼儿吗?画得好逼真啊!” 冷宇烨脸色沉了下来,不悦地皱眉,“这是龙!” --------- 二章一起发。 第四章 非礼 “啊?!”如雪微愕,难为情地憨憨笑着,“呵呵,呵呵,搞错了。”明明就是鱼嘛,哪有龙的样子! 冷宇烨知她所想,道:“还没画完。” “哦……”如雪恍然大悟,原来龙爪还没画出来! 难得他主动说话,如雪自是要多多套近乎,屋内极为安静,如雪忽的拍掌笑道:“画得好,画得好啊!” 冷宇烨白了眼如雪,“没事就出去。” 竟然这么没礼貌!如雪怒得直磨牙,走就走,谁稀罕留在这!她大步迈了出去,都快到门口了,还没人挽留她,如雪闷了,一向脸皮薄的她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只得离开了书房! 这是如雪在古代头一次吃瘪,心情自是极不爽的! 怀着满腔的怨愤四处乱逛,反正这里也没人在乎她!再说那个病痨子她也不稀罕!怒火冲冲地正往前走,一不小心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连退了好几步,只觉鼻头一疼,后又一热,两注鼻血呼呼地往外流! 本就够闷的如雪更是火大,稍稍仰着头,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着前面的人,带着鼻音喝道:“你干什么吃的……路也看不到吗?!” 擎苍挑眉:“姑娘,好像是你没看路才撞到我的吧?!” “吖!吖吖吖!”如雪朝天呼了一口气,闭眼又睁眼后,龇牙瞪着眼前的人,准备搬出身份来吓他!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巴险些脱臼…… 眉浓而有型。眼睛不是很大但炯炯有神。直挺地鼻。性感地唇。英挺地五官很够男人味儿。很好很强大! 看这模样儿不像太监啊。那他是谁?!这宫里头带把地可真是稀有物啊! 如雪倏地瞪大了眼。不顾鼻血还在流。冲到他身边执起他地手仔细地瞧。这下更确定他就是那个接她进皇宫地男子----擎苍! 擎苍微微皱眉。下意识地甩掉如雪地手。如雪却紧紧握住了他地手。激动得无法言语。好一阵后才颤颤地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怎么?他不认识她?!哦……那天她盖着红盖头。难怪了。不认识她……这还正合她地意。如雪窃喜着想。 擎苍不明所以。含笑缩回手。谦谦有礼道:“姑娘还请自重。” 看不出他骨子里还挺纯洁的嘛!如雪咧嘴笑开了,捏着鼻子的手一松,打算先抱一个。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擎苍轻巧地避开了,见到她鼻间的血迹,忙说道:“姑娘,你鼻子流血了。” 如雪不甚在意道:“就是个破鼻子,轻轻一碰也会流血的……” “那也得洗洗。”他出于好心地劝道。“姑娘随我去前面井边洗洗吧。” 如雪自是乐呵呵的点头,屁颠屁颠地随在他身后。 “在下好像未曾见过姑娘啊?!”看她衣着华贵,许是哪位官家女子走错了路吧! “额……我……我是新来的丫鬟……丫鬟……”如雪觉得这个身份最好靠近他。 擎苍挑眉:“哦?!” 如雪以为他是不信,忙认真地说道:“我是四皇妃的陪嫁丫鬟,她喜欢换装玩儿,所以……” “哦……”难怪他没见过。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没两步,便到了一座独立的院落,这里收拾得挺干净的,院子中间还有几株不知名的大树枝叶正茂,这炎炎夏日正好能遮荫。 还没跨进院门,如雪便听见不远处小紫焦急的声音:“方才明明看见了的……” 莫非是在寻自己?!如雪蹙眉,可不能让她找来,那不就露馅儿了吗?! 于是,如雪苦着脸说道:“哎哟……我肚子好疼……忍不住了……我先去茅厕……等伙儿来找你哦……” 擎苍哭笑不得,这丫头可真不害臊! 如雪憨憨笑着抱着肚子跑开了,在一回廊拐角处正好碰到了小紫,如雪故作悠闲地逛着,“欸,小紫你找我啊!” 小紫叹了一声,“四皇妃,大家都四处找您呢!” “找我?做什么!”还好她溜得快嘛! “您,哎……”小紫无奈地摇头,“您新婚第二天就到处乱跑……四皇子都发火了!” “啊?!”如雪惊诧了,好像叫她走的人是他吧?!怎么还怪起她来了!“怪胎,果然是怪胎。” 两人匆匆赶回烨殿,远远地就听见书房内摔东西的‘噼里啪啦’声音。 如雪和小紫都顿下脚步,不敢往前走了,相视一眼后,小紫推着如雪往那道门走去,压低声音道:“四皇妃,您去劝劝吧!或许能管用呢!” 我没那么大的面子好吧!如雪弱弱地在心底里说,人还是被推进了书房。 小紫速度更快,如雪方才进屋,她便一把将门拉起,而后便是一阵飞快离去的脚步声。 如雪顿觉头皮发麻,还没抬头往前看,一个精致的花瓶便飞了过来,落在如雪的脚边,摔了个粉碎,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夹着冷宇烨的怒喝:“滚……滚出去!” 望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如雪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偷偷瞅了眼背对着她的冷宇烨,只见他似乎极为气愤,连身子都轻轻颤抖着! 为怕殃及自己,如雪悄悄地将门打开,打算逃出去,等他冷静了再说。 门出卖了她,“吱呀”轻微的声音教冷宇烨听见,他倏地转身,“是你?!” 如雪背脊骨都冒冷汗,暗咒了一句后,扯起一个笑脸回头,“我,我只是来看看,看看……” 脚还没往前跨一步,就听见冷宇烨厉声喝道:“滚出去!” 如雪暗暗磨着牙,被气得不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拉开门就要离去!此时,身后却响起一声低低的呻吟,如雪还是忍不住回头了,这一看惊得大叫了一声:“啊!” 冷宇烨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都越发的苍白了! 如雪忙冲了过去,扶着他的头部,急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他双唇泛白,微微颤着,“冷……冷……” 如雪松了口气,还好没吐白沫儿,没翻白眼,不是羊癫风,只是惧冷! 好像电视里这种时候都是掐人中,如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指按住他的人中狠狠地掐了几下,再松开手时,上唇沟处已有几个泛红的弯月血痕,这下他似乎真的好多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如雪朝着窗外喊,想叫人来帮忙将他扶出去,却听得冷宇烨颤声道:“别……别叫……” 如雪微怔,随即想到他定是不愿别人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儿! 无奈地叹了声,如雪便将他扶起,虽然沉重的他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不过没关系,我忍,我也做回忍者神龟! 瞥见里屋好像是间寝房,如雪便将他扶到里屋,将他甩到床上后,放在她肩上的手连带将她一起勾到床上了,两人一上一下姿势暧昧,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如雪不自在的别开脸,偷偷瞅了眼冷宇烨,他轻闭着眼,意识模糊地喃喃念道:“冷……娘,我冷……” 如雪两手撑着想起身,冷宇烨却好像怕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双手用力箍住如雪,还用脸摩挲着如雪的脸颊,似乎极为享受这样的温暖! 不知为何,如雪竟不是很排斥他的亲近,也许是因为怜悯吧!如雪如此想着。 想起可能还在等她的擎苍,如雪急了,掰开腰上的双手想先出去会会他,可她越是挣扎,冷宇烨越是用力,如雪不禁纳闷,方才都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伙儿怎么这么有劲了! 如雪就这样任他拥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如雪被一股巨力摇晃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的,性感的唇。 迷迷糊糊之际,如雪呵呵笑着一手勾住那唇的主人的脖子,闭上眼就开始吸吮着,感觉身上的人身子顿时僵硬,如雪更是得意,加大了力道啃咬着他的双唇…… 下一瞬,如雪听见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喝:“臭女人,竟敢非礼我!” 再下一瞬,如雪整个人飞了出去,当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浑身发疼时,如雪知道自己被飞了! 鹅蛋小脸皱成一团,如雪咬紧牙关蹦出几个字:“还好有地毯……” 第五章 出气 冷宇烨瞪了她一眼,理好身上的衣物便出去了。 如雪彻底无语了,到底是谁先非礼谁啊!不过是亲了一口,再说还没尝到滋味儿,竟被他说非礼,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一刻,便听见外屋有人打扫的声音,冷宇烨在外屋极不耐烦地喝道:“把里屋那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好吧,还是自己走比较有面子!如雪忍着剧痛撑起身子走到屋外,强挤出一脸暧昧的笑:“男人嘛,你们知道的……” 感觉到背后那冰冷的目光,如雪深深地体会到了逃命的重要性,边快步走边说:“好饿啊,该用午膳了吧?!” 小紫随在她身后,点头道:“是的,厨子早就烧好了。” 如雪觉得本应同冷宇烨一起用膳的,可……关系弄得这么僵,看着对方还能吃下饭吗?!当然她是不介意的,这个怪胎定不会答应,她还是别开这个口了! 心情有一丁点不好,为怕冷宇烨影响自己的食欲,如雪吩咐宫女将膳食都端到凉亭内,吹着风儿赏着花,喝着小酒吃着菜,嗯……果然很惬意! 好景不常,如雪正啃着猪蹄时,不远处传来小太监公鸭般的嗓音:“芸妃娘娘驾到……” 如雪一愣,忙扔掉手上的猪蹄,胡乱地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恭候着芸妃。 她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更是她的婆婆,如雪打心眼里想和她处好关系! 远远地芸妃就含着笑说道:“用膳啊?!” 如雪忙行礼。“母妃用过膳了吗?!” 芸妃点头。注意到冷宇烨并没在凉亭内。挑眉问道:“烨儿呢?!” “他……”如雪语塞。乖乖。她这样只顾着自己吃饭在古代来说好像是没规矩…… 芸妃了然。淡淡地笑道:“他又不吃?!不用管他。你吃你地。饿了他就会吃了。” 她说得这么自然。如雪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更觉羞愧难当。呵呵笑着点头。“母妃您先坐着。我这就去叫他来。” 说罢退后几步走开了,心里却是一点也不舒坦,芸妃太和蔼慈祥了,在她面前她常觉得惭愧,就好像面前是一尊佛,她忍不住想忏悔! 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再想过去的事儿,加快脚步去书房。 屋外有几名宫女候着,见如雪来了,其中一位忙上前说道:“四皇妃,四皇子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扰他。” 如雪挑眉看了这宫女一眼,她长得还不难看,脸上的妆更是妖艳得可以,神色里看不出一丝敬畏,如雪不禁暗暗猜测她的身份,该不会是什么暧床的宫女吧?! 想到这一层关系,如雪心里小小的不痛快起来,冷宇烨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她可是不赞同一夫多妻,就算她不喜欢,也容不得别的女人碰! 如雪斜睨着她,傲慢地抬高了下巴,“你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就该退到一边去,别惹本宫发火。” 那宫女丝毫不畏惧,只是稍稍低头,“这是四皇子的意思。” 竟搬出他来吓唬她?!如雪冷笑了起来,倏地止住笑声:“让开。” 宫女纹丝不动,像是跟如雪杠上了! 很好,如雪紧了紧牙,含着笑望着她,扬手一巴掌扇在宫女脸上,感觉手上还有胭脂粉末,如雪抬起手轻轻吹了吹,好像方才打的是一只蚊子。 宫女瞪了眼如雪后转身跑进了屋中,如雪冷哼了一声,告状?!我不怕!有理闯遍天下! 不一伙儿,冷宇烨便出了屋,身后还跟着那个嘤嘤哭泣着的宫女。 冷宇烨瞪着如雪怒喝道:“谁让你来的!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我的人,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如雪蹙眉,一脸淡漠地望着冷宇烨,“你放心,我也不想来,只是你母妃来了。” 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如雪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转身想离开,冷宇烨却一把拽住了她,冷冷地说道:“打了人就想这样算了?!” 如雪不禁笑了起来,反问道:“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她的桀骜不驯教冷宇烨更是怒火中烧,微微侧目,对一旁的宫女说道:“巧儿,她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还回去!” 如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那巧儿真的走到她身边时,如雪一脸平静地直视着她,就看她敢不敢! 巧儿眼底有着明显的得意之色,在如雪恍惚之际,当真甩了如雪一巴掌。 面颊灼热的疼痛着,如雪微微侧着头,心里悲愤难当,再抬眼时,眼里是一片潋滟的寒光,扬手奋力地再次扇了巧儿一巴掌,冷笑道:“凭你还没资格打人!” 巧儿以手抚着面颊,委屈地盯着冷宇烨。 此时的冷宇烨却是神色怔忡,正想说什么,如雪目光一转,冷冷地望着冷宇烨:“还有你!我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才想跟你和平相处,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 说完这些,如雪听见旁边宫女们的惊呼声,还有冷宇烨磨牙的声音,她脑中警铃大作,冷嗤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出了口恶气,如雪没有半分喜悦之情,相反的,她觉得委屈,觉得难过,女人最不幸,最可悲的事,就是嫁了个不疼爱自己的丈夫! 虽说她也不是很哈他,可他们毕竟是夫妻,在这古代,他就是她一生的依靠了,他竟为了一个宫女这样待她,叫她怎不愤慨! 别说在现代,就算在这古代也没人敢这样气她!想起远在燕国的父母,想起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的自己,如雪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如雪又走到了方才遇见擎苍的长廊。 这里安安静静,适合心情不好的她大哭一场!如雪坐在长廊的木栏上苦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爹,娘……雪儿想你们……想回家……” 正哭着,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如雪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怨道:“你……你没看见……没看见人家在哭吗……” “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好听的男音在身后响起,如雪听出了这是擎苍的声音,顾不得擦眼泪,回头嘟着嘴儿瞪了他一眼。 她一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教擎苍有些不舍。他一个轻巧的跃起,人已经稳稳地坐在如雪身旁了。 微微侧着头,看着仍在抽咽的如雪,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主子打你了?!” 如雪委屈地扁着嘴,不说话,只一径地摇头。 擎苍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手抬起打算拍拍她的肩安慰安慰她,犹豫了一阵后终是放下了,只轻笑着道:“别哭了,怪难看的!” “你!”如雪含着泪,咬着下唇瞪着他,经他这一打击,眼泪滑落得更凶了,抬起双手就是一顿捶打。 她纯真娇俏的模样儿吸引着擎苍的目光,他不拦也不躲,任她的发泄。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睨着如雪,里内有着疼爱与怜惜。 “看你日子过得这么清闲,你家主子待你不错了。”对于她先前换装的说法,他有些怀疑,看她举止言谈并不像大家闺秀,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当然要好啊,本来我就不愿来冷国的。”如雪愤愤不满地说着,心下却是暗惊,再多说一伙儿怕是要露馅儿了,忙转移话题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知故问……如雪擦着泪想。 “擎苍。”他淡淡笑着,如雪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细细打量着他,惊见他脸上竟还有一个酒窝! 如雪像发现新大陆了,以手指着他脸上的酒窝,呵呵笑道:“你有酒窝耶。” “……”擎苍轻笑了起来,酒窝更深了,如雪痴痴地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迷人,英挺俊朗的正脸更吸引人。 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如雪恍然想起芸妃还在烨殿,她险些就忘了。慌乱站起身来,对擎苍浅笑道:“我要回去了,不然郡主要发火了。” 擎苍直觉不愿她这么快就离开,可也没理由挽留,便点头:“嗯,去吧,小心点。” 如雪没再说什么,提着长裙便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擎苍心里有些失落,只能期望着下次还能在这里见到她。 匆匆赶回烨殿,绕过几道长廊,如雪埋头往前走,在一拐角处竟见到了冷宇烨! 他背对着如雪,双手负背不知在想什么,如雪微微一怔,尔后冷漠地自他身旁走了过去,就好像见了个陌生人。 “看不上本皇子,看上了一介小侍卫?!”冷宇烨冰冷的声音中夹着嘲讽的意味。若不是母亲定要他来寻她,他还不会发现她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如雪心底的怒火又被他挑起,没转身,认真地说道:“侍卫怎么了?人家哪里都好,招人喜欢!” 冷宇烨紧了紧牙,“这么说,你是喜欢他了?!” “是又怎么样!”如雪也不怕惹恼他,再说这本就是她的心里话。 第六章 闯祸 冷宇烨气得面色铁青,置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后又缓缓松开,冷声说道:“别忘了你还是四皇妃,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先顾及下你的身份!” 聊了几句就是做见不得的事?!如雪不禁冷笑了起来,转身睨着他,沉吟一阵后说道:“既然咱们两合不来,那这样吧,你让那个什么巧儿陪你,我要怎么过你也别管我,咱们互不相干,日子过得更舒坦。” “让你跟那奸夫快活去?!冷宇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休想!” 越听他说越来火,如雪懒得跟他废话,转身蹬蹬地往前走。 身后传来冷宇烨慢条斯理且悠闲的声音:“你是快活了,就不知招财进宝会受些什么苦了。” 如雪倏地转身,蹙眉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冷宇烨未答,转身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如雪急了,上前一步问道:“她们现在何处,我要见她们!” 一是担心冷宇烨会伤害她们,二来她也很想见她们,相处几个月下来,她已将她们当成了亲人。 冷宇烨侧目,“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本皇子心情好了才会告诉你。” 如雪冷笑道:“我想你搞错了,我并没有在求你。” “哦?!”冷宇烨挑了挑眉。“既然你不想知道她们地下落。那本皇子先走了。” 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地转身就走。如雪怒得险些就要上去揍他几拳。经过好一阵地心理挣扎后。如雪追了上去。略略压低了声音:“等等啦。我真地想见她们!” 冷宇烨点头。“嗯。”脚步却是一刻也没停。也没接着说下去。 如雪顿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看着距离又拉开了。只得小跑着追了上去。冷宇烨似乎故意与她作对。脚步也越发地加快了。两人就这样一追一赶着到了冷宇烨地书房。 如雪紧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书房。熟料冷宇烨倏忽转身。如雪一个不留意撞进了他怀里。本来嘛。只要身材不错地美男。如雪都会不受控制地出手揩油。只是她仍记得上次被扔出去地惨痛。这次很迅速地退后了好几步。远远地站在安全角落。 这一举止在冷宇烨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地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么急着逃开他。当真是看上了擎苍?! 心底无端升起一股烦躁,冷宇烨倏地奋力甩掉文案上的器具,笔墨纸砚洒落了一地。 如雪知道怪胎又要发火了,悄悄地往后挪动着,打算先避避去,熟料冷宇烨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冷喝道:“站住!” 好吧,我先站住。如雪弱弱地想。 好一阵,冷宇烨才转身,一脸的神秘莫测:“往后你就在这儿伺候本皇子,不得踏出烨殿半步!” “啊……!”如雪惊得不轻,嘴巴都合不上了,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不敢置信地道:“我?!伺候你?!” 冷宇烨微微皱眉,“你不愿意?!” 随即,像是掩饰什么,咳了声,极不自在地道:“再放任你妄为下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本皇子不得已才……” 言下之意,他是不得已才要她伺候。 如雪朝天翻了个白眼,耐心地劝道:“尊敬的四皇子,您要人伺候,我想多的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话,被冷宇烨暴喝了回来:“收拾屋子!” 这声音可谓是如雷贯耳啊!如雪吓得瑟瑟一颤,蠕动着嘴唇,还是没发出半点音,蹑蹑地离开了书房。 屋外的小紫正等着如雪,见她出来了,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四皇妃,您没事儿吧?!四皇子又发火了?!” 如雪撇撇嘴,“你们四皇子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要发火都每一点征兆!脾气说来就来!” 小紫捂嘴窃笑,神秘兮兮地说:“皇妃,要我说,你不该得罪巧儿姐姐的。” “哦?!”如雪脸色稍稍变了,怎么一个个这么哈巧儿?!她到底哪里好?! 小紫点头,“巧儿姐姐可是自小陪着四皇子长大的,四皇子待她比待亲妹子还要好呢!” 如雪还是有一丁点想确定他们的关系,便故意说道:“看他那么护着她,我还想是他的心上人呢!” “诶,您多心啦!四皇子只当她是妹妹而已。”小紫哪会不明白如雪所想。 “那……”如雪犹豫着,难为情开这个口,终还是压低声音问了,“他们……他们是不是那个了?!” “那个?!”小紫也压低声音,好像说什么秘密,可她却一脸的茫然,根本不知如雪所说的那个指什么。 如雪颇有些无奈,“我是说,巧儿是不是四皇子的人!” “是啊。”小紫不疑有他,如雪心儿拔凉拔凉的,小紫的下一句话更将她雷得不轻,“我们都是四皇子的人啊!” “……”原来他所说的他的人,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 如雪心里有些小小的舒坦了,又问道:“四皇子都没有暧床的女人吗?!”古代这种皇子之类的应该是妻妾成群的。 小紫微微一叹,用怜悯的口气说道:“四皇子常常发病,也常发火,人家避都避不及呢!再说四皇子也不是乱来的人!” “哦……”如雪点了点头,确实啊,那天还说自己非礼他!想起此事,如雪便觉得有趣! “原来是这样,他也挺可怜的。” 听闻此言,小紫使劲儿地摆手,做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这话若是教四皇子听见了,怕是不会轻饶你!” “啊?!”这有什么的,如雪闷了,看来他还是个犟脾气。 本想落跑的如雪改了主意,拍着小紫的头,笑道:“去打桶水来,再拿条干净的抹布,我急用哦,快去。” 小紫愣愣地点头,便去打水了。不过一伙儿,小紫提着木桶过来了,如雪接过水,吩咐小紫退下,自己又进了书房。 冷宇烨正端坐在文案前不知摆弄什么,淡淡地瞥了眼如雪后,又埋头忙活自己的了。 如雪善心大发,要尽一次为人妻的责任,只因这个怪夫君着实太可怜了! 虽然她从没做过粗活,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学! 如雪暗暗想着,先将地上的毛笔架子和烟台都收拾起来,摆在了桌上,又拧干了抹布擦拭着文案,冷宇烨也不看她,任她胡乱擦一通。 没想到他这么配合,如雪不禁露出了个笑,偷偷瞅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大幅度地擦拭着,手不小心一挥,木制的笔架子整个飞了出去…… 本来飞了就飞了,也没什么,可好巧不巧的飞向了冷宇烨所在的位置,可更不巧的是,几只毛笔同时在冷宇烨脸上划了几个黑印子,顺道将他的脸打了一下…… ---------- 熬夜赶出来了今天, 晚上可能更不了。 第七章 擎苍 如雪愣了一瞬,忙看向冷宇烨,只见他脸色阴沉,左眼下,鼻梁处,双唇间,都有黑印子。 此时他咬紧了牙关极力隐忍着什么,如雪感到了事情的不妙,陪着笑凑上前去拿起擦桌子的抹布就往他脸上擦,察觉到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如雪想是他不耐烦了,便打算用力擦几下后就离他远点。 熟料下一秒便听见冷宇烨的暴喝:“走开!踩到我脚了!” 如雪又是一怔,忙低下头看,这才发现自己双腿都踩在他的一只鞋子上!难怪了,她还说怎么脚下像有块石头,原来是他的脚!这古代的鞋子可是薄薄的布料子制成,踩着怪痛的吧?! 在冷宇烨有想杀人的冲动时,如雪及时地跳开了,双手搓着手中的抹布,皱着小脸道:“内个……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嘛……” 冷宇烨以森冷的目光瞪着如雪,如雪只觉浑身发冷,微微颤了一颤后,“还是让别人来收拾吧!” 说罢,边点着头边往屋外撤,眼看着一脚都跨出门槛了,冷宇烨才大声喝道:“回来!” 如雪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阵还是过去了,冷宇烨倏地起身,望了眼狼藉一片的地上,皱眉道:“脏死了!快快收拾干净!” “……”如雪无语了,好像是他自己把屋子弄得这么脏吧! 多说一句可能会引发火山爆发,如雪还是闭嘴了,乖乖地将地上的纸张拾起,又拿抹布擦干了地上的墨汁,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以为这样他一定没话说了,塑料冷宇烨指着砚台,“砚台边缘还有墨汁。” 丫的!还当起监督员了!如雪白了他一眼,又将砚台擦了擦。 抬眼睨着他。以眼神问:还有哪里不干净吗?你只管说! 她这副不逊地模样儿教冷宇烨很不爽。左瞟右瞅着找污点。忽地走到一侧地阁窗旁。以二指在窗格子上摸了一把。嫌恶地皱眉后。递到如雪眼前。 如雪踮起脚。见到他指上有一层淡淡地灰尘。不明所以地抬眼与他对视。难道是要她将整个屋子都打扫?! 冷宇烨点头。得意地斜睨着如雪。如雪撇了撇嘴。颇无奈地叹了一声。将抹布清了清后。又折回窗前。将窗格子仔细地擦了一遍。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是满腹怒火! 冷宇烨悠闲地在一旁看着。一伙儿指着这个角落。一伙儿摸摸那个暗处。一直在摇头。似乎一点也不满意。 如雪咬牙切齿地擦着。当冷宇烨指着头顶上那一排窗框时。她踮起脚仍是够不到。连跳了几下后。实在累得不行了。冷宇烨挑眉。“你就不知道搬个凳子来啊?!” “哦……”如雪点头,忙去搬凳子,冷宇烨嗤笑一声,道:“愚昧的女人!” “你!”如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不满嘟着嘴儿去窗旁了。 冷宇烨稍稍仰着头,看着如雪挪着凳子从左边擦到右边,在他不满意的情况下,又从右边擦到左边。 知道这个怪胎在整自己,如雪暗暗想着修理他的法子,淋脏水?后脚踢?还是抹布盖头? 如雪双眼狡黠地转着,最后决定使用c计划抹布盖头,给他来个大姑娘上轿。 想着恶事,勾起嘴角阴险的笑着,如雪差点没笑出声,得意之际,不幸的事发生了…… “咚……”一声巨响,如雪两脚没平衡,凳子踩偏了应声倒地,如雪惊愕,脑中一阵空白,闭紧了眼,那一瞬作了最坏的打算,有可能摔个半身不遂,也有可能当场翘辫子穿回现代! 奇怪,怎么不痛!因为做了太多坏事阎王都不收她?!这就是因祸得福啊……如雪窃笑着睁开眼,看清眼下时,登时惊到了,冷宇烨正怔怔地看着她,那眼神跟以往不同,好像更深幽,隐隐含了些异样的光芒。 莫非……莫非又以为这是非礼?别这么单蠢好不好。 如雪暗忖,一定要自己爬起来,待他出手的话,不知道会被扔到哪儿去!在如雪撑着双手想起身时,意外的事发生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掰倒在地,紧接着,便是冷宇烨清瘦的身形压在她身上,如雪挑眉:“吖哈……” 话未尽,惊觉双唇被他堵住……如雪瞪大了双眼,乖乖,这是啥意思? 冷宇烨睁着双眼与她对视,那温润的唇却是含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吮,如雪头皮发麻,雷得不轻! 好吧,既然他主动了,如雪就再尽一次为人妻的责任,教会他怎么亲吻。如雪抬手轻轻拂下他的双眼,他倒也顺从地闭上了眼。 如雪忍着嘴唇被吸肿的痛苦,反客为主含住了他的唇,舔舐着,柔软的小舌滑入他口中,勾住他一起缠绵嬉戏。 他也颇具慧根,有模有样的学着,只觉自己身子发热,呼吸都不顺畅了,她胸前的浑圆更是磨蹭得他觉得舒爽,体内却似有把火灼着那般热得难受。 莫非是病又犯了?可今日怎么会觉得热呢?冷宇烨颇有些纳闷,也有些难受,倏地自地上撑起身来,喘着粗气道:“热……本皇子去洗澡了……” 说罢,看也不看如雪便出了屋,如雪瞪着他的背影,怒得双手都微微在抖,这人到底是单纯还是白痴啊! 如雪理好身上的衣衫,她也觉得浑身发热,正起身时,小紫进来了,瞥了眼脸色潮红的如雪,忽的偷笑了起来,“四皇妃,您与四皇子是不是……” “闭嘴!”说起就来气,如雪心情不爽到极点。 小紫乖乖地点头,如雪又道:“我要洗澡,你去备水。” 她率先出了屋,小紫随在身后,神秘兮兮地道:“四皇妃,小紫知道个清泉潭,那里水清而凉,这炎炎夏日正好可去凉爽一番……” “哦?!”如雪正好热,便点头答应了。 虽然冷宇烨说不让她出烨殿,但也只是对她说说,如雪自是没放在心上的。 好巧不巧的,出了烨殿,又从两次遇见擎苍的这个长廊路过,小紫说这是去清泉潭的必经之路,当然,如雪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忽然觉得不安。 沉思之际,小紫忽的惊道:“四皇妃,您换洗的衣物都没带!” “哦,是哦。”如雪点头。 “您先在这儿等着,小紫去替你拿套衣衫就回。”小紫边说着人已经小跑着离开了。 脑海中浮现出擎苍疏朗的眉目,如雪微微扬起嘴角笑了。 等了一伙儿,小紫还没回,如雪有些闷了,转身准备回去寻她,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总算来了。” 擎苍!过了好一阵如雪才回头,淡淡地笑着没说话。 擎苍缓步走了过来,双眼不曾离开过她的脸,沉吟片刻后道:“我一直在等你。” 他眼里的情愫那么明显,这种眼神如雪很熟悉,一个男孩子会渴望见你,会想你,会等你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付出感情了。 可这是不行的,她骗了他,她是他主子的妻子,这身份若是他知道后,怕是会很痛苦吧!且,冷宇烨已经见过他们闲谈,也已经警告过她,若是再教他误会什么,招财进宝,还有她都不好过! 想到这,如雪止住了笑意,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有事先走了,你也别再等我了,我不会再来这里的。” 擎苍微微皱眉,不知她为何说变脸就变脸,眼看着如雪已经转身走了,他心下一急,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如雪的手,急急地问道:“为何忽然说这种话,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如雪没回头,“没有。” 擎苍不解了,在他脑海中全都是她娇俏可人的模样,一直在盼着再见她时,她却对他说这种话,心里苦涩难当,他只想问个清楚。 轻轻挣开他的手,如雪就怕小紫来了会看见这一幕,擎苍却是拽得更紧了,就怕她这一走,往后就真的见不到她了。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不要说……”擎苍一脸的焦急无奈,话没说话,被如雪喝了回去:“我说了没有啊!” 擎苍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后又作若无其事地放柔了语气道:“我不该惹你发火的,别气了。” 他轻轻揉着如雪的发,万分的怜爱。 殊不知,他越是温柔相待,如雪越觉得愧疚,怔怔地望着他,巴不得自己能有个分身,那她就可以沉醉在他的柔情之中。 擎苍情难自抑地将如雪拥入了怀中,心里有着莫名的激奋。 神情恍惚的如雪忘了反抗,忘了挣扎,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吧,让自己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两人都闭上了眼,拥得越发的紧了,拥抱开始不能满足他们。 但炙热的双唇小心翼翼地触上她的柔软时,如雪微愕,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的喜欢,可却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或许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坏就坏吧,也就这最后一次,如雪如是想着,便开始热烈地回应着他。 两人激烈拥吻的这一幕纳入了一双阴冷的眸中,他咬紧了牙冷笑着,俊朗的五官扭曲着,显得有些狰狞,他忽的拍掌道:“好啊!好精彩啊!” 第八章 软禁 这冷冽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惊到了,如雪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她无力动弹,甚至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倒是擎苍率先反应过来,他将如雪护在身后,直视着冷宇烨,微微颔首道:“烨皇子。” 冷宇烨寒着一张俊颜走了过来,卑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嗤笑道:“好一对奸夫淫妇啊!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烨殿**,你们眼里还有本皇子吗?!” 擎苍微微皱眉,不知四皇子为何这般冷嘲热讽,他是没什么,可他听不惯别人这样侮辱她。他上前一步,丝毫不惧地道:“烨皇子,请不要出言侮辱……她。”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她,除了听她说是燕国郡主的陪嫁丫鬟,他对她一无所知。 “她?!”冷宇烨微微扬起嘴角冷笑着,“你不知她是谁吗?!” 擎苍挑眉,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着望向如雪,如雪苦着脸不知该怎么说,她多希望冷宇烨别再说下去,让此事就这么过去,哪怕往后再也见不到擎苍,也比这样伤他要好! “别说了,你想怎么样随你便,请你别再说了!”如雪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太压抑了,冷宇烨接下来会说的话更让她担忧,怕是会让她难堪到极点! 像是了解如雪的心思,冷宇烨大步追上如雪,忽地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冷睨着如雪道:“怎么?爱妃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以便勾引烨殿的侍卫?!” “我……我没有。”如雪低声说着,瞥见擎苍瞬间煞白的脸色,她更是自责,本想解释什么,身子却被冷宇烨使力地往后拽,如雪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脚踝扭了一下,痛得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擎苍见状心疼不已,忙凑上前要去查看如雪的伤势,却被冷宇烨一掌击倒在地,一道鲜血自他嘴角缓缓流出,他丝毫不理会,只注意着如雪皱成一团的小脸,哑着声音关切地问道:“你……脚痛……” 这种时候他还只想着她。如雪顿觉鼻头微微泛酸。眼里已盈满了泪水。她轻轻摇头。哽咽着道:“不痛。我不痛。” 擎苍露出了一个欣慰地笑。知道她真实身份地那一刻。他地心犹如被利器狠狠地划着。痛得他难以呼吸。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怪她欺瞒他。也不怪老天跟他开了个这么大地玩笑。他地心已经遗落在她身上。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阻拦不了他渴望她地心。即使明白他地情是永远也没有结果地。那也无妨。只要她好好地。就够了。其他地。真地不重要! 想到此。他拼尽全身地力气站起身来。一手抚着胸口。靠在长廊地朱漆木柱上。艰难地开口道:“烨……皇子。是卑职先对……对皇妃不敬地……您要责罚……就……就责罚我吧……” 听他说这番话。如雪更觉心酸苦涩。本是她地错。她造成地一切。怎能让他出来替自己揽罪?! 如雪含泪望着冷宇烨。摇头道:“不是他。是我一开始就有意瞒了自己地身份。是我地错……有罪地也是我……跟他没关系……你放了他。要杀要刮我都认了……请你放了他……” 两人争相着揽责任。这深情绵绵地画面教冷宇烨更是怒火中烧。他沉着脸怒喝道:“都闭嘴!” 如雪微微叹着,对目前的局势深感无奈,擎苍是好人,是真心待她好,她不愿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受到惩罚,只能巴望着冷宇烨能放过擎苍…… 沉思之际,听见冷宇烨冷笑着吩咐道:“来人!” 不一伙儿,便有四名侍卫过来了,冷宇烨睨着对面的擎苍,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将擎苍押入死牢,隔日处斩!” “不……不可以……怎能这样待他……”如雪撕心竭力地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冷宇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任凭如雪如何哀求,他都不曾回头。 身体虚弱的擎苍被两名侍卫带走,经过如雪身边时,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你……你保重……一定要保重……” 如雪哽咽得说不出话,一直不停地摇头,脚扭伤了动不了,她伸出手想抓住他,想留住他,可侍卫们却拖着他大步离开了,如雪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声哭泣着,她不曾想过自己的欺瞒会害死一个人,一个待她那么温柔的好男人! 耳际还萦绕着擎苍爽朗的笑声,脑海中还深深地刻着他带着小酒窝的笑脸,而这一切都会灰飞烟灭,都会化为乌有……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为了靠近他而瞒住自己的身份,他就不会动情,也就不会性命不保! 如雪伤心地哭泣着,满心的自责更是教她恨不能给自己一刀,为何她总是不经意间就做了这么多坏事,伤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对她好的,对她有恩的人…… 头顶上忽然响起冷宇烨的怒喝:“你就这么舍不得他?!就这么喜欢他?!” 如雪仍是趴在地上抽泣着,她无力回答什么,也不想回话。 “默认了是吗?!”冷宇烨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头,忽的一拳击在一旁的木柱上,如雪觉得地面都震动了下,才缓缓抬眼,瞥了他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转开眼,脚痛得她站不起来,她双手撑在地面上,往前挪动着身子。 想起擎苍温柔的眼神,想起自己落魄无能,无法救他,眼泪更是抑不住地急剧滑落。 冷宇烨微微侧目,见她拖着双腿艰难地在地上挪动,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忽又怒喝道:“你就不能求本皇子帮你?!” 他的大吼大叫教如雪更觉委屈伤心,顿了顿,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把眼泪,又往前挪动着。 冷宇烨恶狠狠地瞪着她,气得浑身都在轻轻颤抖了,他紧了紧牙,大步追了上去,一把将地上的如雪抱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前走。 如雪挣扎了几下,知道自己在白费力气,不知他是想带她去哪里,不会是要大刑伺候吧?! 她最怕痛,而且这古代的刑罚好像都很恐怖……想到此,如雪哭得更伤心了, 冷宇烨极力忍受着她响彻云端的哭喊声,眉头越皱越紧了。 不经意瞥见他手背上有些红肿,如雪想起了他方才打了柱子一拳,定是那时弄伤的。本不想同他讲话,可……他是冷血动物,她不是。于是如雪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手肿了。” 她低声说着,本来她就不想说,这样也算够好心了。熟料,冷宇烨根本不领情,沉声喝道:“不要你管!” “……”如雪止住眼泪,心下暗忖:果然是浪费口水。 冷哼了一身,不再看他。两人沉默着回到烨殿,冷宇烨七拐八拐拐到一处僻静的独立式的屋子,一脚踢开了房门,将如雪扔在了屋内一张没有被褥的床上。 脚本就痛,再在这板子上一摔,如雪更是痛得直呻吟,冷宇烨冷冷地瞪着她,表情颇有些复杂。 冷宇烨奇怪的眼神教如雪感觉到了危险,一看四下无人,屋内又是孤男寡女,加之他又怒火攻心,不会对她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如雪心下一惊,两手撑着床板退了好几下,直到背靠到了墙,不能再退了,如雪才顿住,又双手怀着胸,一脸坚决地瞪着他,以眼神告诉他,若他敢强迫她的话,她会……当场死给他看! 熟料,冷宇烨看了她一阵后,微微叹了一声,道:“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本皇子会派人看着,你哪儿也别想去。” 如雪惊愕,这是什么?软禁?正想破口大骂,他却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如雪。 冷宇烨回到烨殿后,独自坐在正殿发呆,忽的大声吩咐道:“来人,备一桌好酒菜上来。” 殿外的几名宫女面面相视后,推着巧儿进屋,低声道:“巧儿姐,芸妃娘娘下过令,不准四皇子喝酒的,我们劝也不管用,还是你去吧。” 巧儿微微笑着点头,信心十足地进了屋,走进冷宇烨身边,柔声道:“您身子弱,不能喝酒的。” 冷宇烨烦躁地别开头,“我要喝酒!叫人去备酒菜!” 巧儿仍是含着笑,“喝酒伤身,还是喝杯茶吧。” 边说着她便走到一旁倒了杯茶递给冷宇烨,岂料冷宇烨一掌打掉了她手上的茶杯,大声喝道:“没听见吗?!本皇子要喝酒,喝酒!” 巧儿顿时委屈得眼泪直流,冷宇烨却也不看她,巧儿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后,抬袖捂着脸跑开了。 不一伙儿,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上来了,冷宇烨喝退所有人,关上房门独自饮酒。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了,顿觉喉头辣得痛,他咳了两声,咒骂道:“该死的酒,该死的女人,还有该死的野男人,都该死,通通都该死!” 心情烦闷不已,他又连着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他三杯就觉头昏了,迷糊了,看桌上的菜里似乎都是如雪的头像,他痛苦地看着这么多的如雪,忽的扔掉手上的筷子,哑着声音怨道:“臭女人,亲了本皇子又亲别的野男人,脏死了……” --------------- 第一卷很多读者觉得女主太狠毒了, 因此,第二卷只能小小的狠一下, 不能真的想害死人那么毒了, 不好意思了:-o 第九章 怒火 正自言自语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冷宇烨懒懒地回头,恍惚之间瞥见如雪含着笑朝他走来,他心底里还有气未消,便扭过头不看她,沉声说道:“谁让你出来的,谁让你进来的,本皇子不想看见你!出去!” 巧儿微愕,随即想到四皇子是将她当成了四皇妃,她也没解释什么,一径笑得很柔,走到了冷宇烨身边。 冷宇烨正堵着气,察觉到如雪已来到了身后,他微微侧目瞟了眼,又将头偏向另一头,故作没看见。 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儿教人哭笑不得,巧儿凑近他身边,娇滴滴地说道:“四皇子,您别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好。” 冷宇烨冷哼了一声,仍是没看她,侧头趴在桌子上,声音嘶哑着道:“你还会关心本皇子?!你不是对擎苍情深意重吗?!你去找他啊,来找本皇子做什么!” 巧儿沉吟片刻后道:“我……我心里头欢喜的不是他。” “莫不是又看上了别的男人?!”冷宇烨抬起头,眯着朦胧的眼,因喝了些酒,脸上微微泛着红晕,更添了几分醉酒的潇洒。 “嗯……”巧儿摇着头,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随之环上他的肩头,在他耳旁呼着热气道:“人家看上的……是你。” 冷宇烨怔了一怔,耳际那温热的气息惹得他痒痒的,便稍稍侧开头,不自在咳了两声,却因她的话,心里莫名的雀跃着,眉梢眼底都染上了些许的笑意。忽又想起她与擎苍亲嘴,脸沉了下来,不悦地道:“你跟本皇子……又跟他……” 巧儿眸光微转着,委屈地道:“我是被逼的……” “真的吗?!”冷宇烨倏地站起身来,那眼神充满了期望,巧儿还以为他酒醒了,但看他一脸的柔情,想来他还是误以为她是四皇妃了。 巧儿微微点头。“嗯。是他逼我地。” “我就知道!”冷宇烨一掌拍在桌面上。酒菜都洒了些出来。吓得巧儿瑟瑟地一颤。缩紧了脖子。 他忽地两手紧握住她地肩。真切地道:“你等着。本皇子即刻就下令。斩了擎苍那小子!” 他说罢就转身。似乎定了决心。巧儿忙自身后环住他地腰身。低低地说道:“不。不急……” 冷宇烨微微叹了一声。深呼吸了一口。转过身来拥住巧儿。心里有种满足感。他不禁轻闭着眼。巧儿自是更贴近他怀里。笑得娇媚。 当温热柔软地唇触上他冰冷地唇时。冷宇烨怔了一瞬。随即攫住她地。与她火热地缠绵。心底里更是渴望着更多。 不知何时,两人跌在了床上,冷宇烨身上的衣衫已被巧儿扯开了大半,巧儿正趴在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 冷宇烨则是闭着眼,一脸的沉醉,嘴里喃喃念道:“如雪……燕如雪……” 巧儿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作若无其事地在他身上舔舐着,亲吻着…… 就在此时,门“啪”地一声被人推开,接着便是一阵焦急的声音:“巧儿姐……巧儿姐……” 巧儿猛地抬头,见到门口站的小紫,她暗暗咬着牙,眼底尽是冷意,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忙躲在床里头。 听见有人进屋,冷宇烨也微微皱着眉,瞥了眼门口处,竟然见到如雪随在小紫身后进了屋,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一脸漠然的,正往床边走的人真的是如雪! 这下酒醒了不少……他惊愕不已,忙侧过头看向床里面低着头的人儿,只见她身上的宫女服也已敞开了大半,单看这衣裳他就知道这不是如雪! 本想质问巧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对本皇子做这种事!可……脑海中又浮现出如雪与擎苍相拥的画面,心里头顿时又燃起熊熊烈火,他故意将巧儿拥在怀里,一副暧昧的样子! 如雪双手环着胸,悠闲地走到床边,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抓奸在床……她心里自是不那么痛快的,可她也不愿在此时表现出什么不快,那她就成输家了! “哟,打扰你们好事了啊!”如雪含着笑盯着衣衫不整,姿势暧昧的两人。 冷宇烨不悦地沉下脸,“既然知道就赶紧的出去。” “嗯。”如雪点头,“我正要出去,你也快快穿好衣衫,出来有点事。” “诶,你是怎么出来的?谁这么放肆,敢擅自放人!”如雪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教冷宇烨又是勃然大怒,看来她是全然不在乎他,才会这般漠然,哪像自己,想起那事儿他心里就闷得慌,堵得慌…… 正闷闷不乐着,门口响起芸妃的声音,“是本宫让她出来的。” 冷宇烨微怔,忙穿好身上的衣衫,巧儿更是紧张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芸妃见了两人这副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声,“穿好衣衫都出来吧!” 说罢,她便先出了屋,如雪也随她出去了。 到了正殿,芸妃坐在桌旁,一脸的愠色,如雪忙倒了杯茶水给她,嗫蹑道:“母妃,您喝茶。” 芸妃摆摆手,“先放着吧。”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如雪啊,传信儿的人可是说了些闲话,本宫本是不信的,经多次问起,才知旁人所言属实,你可知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贞节,你怎能……怎能……” 她很是失望的摇着头,如雪更是惭愧,低声道:“母妃,其实没发生什么,雪儿也已经知错了,您别气了。”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芸妃听到这一句又有些恼了,无奈的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母妃初见你就很是欢喜你,望着你能好好与宇烨过日子,你可不能辜负母妃的一片心意啊……” 如雪点了点头,为她的宽容感到窝心,也为自己感到羞愧,其实她真的没想过要将事情演变成这样,只能说,注定有此一遭! 两人沉默之时,冷宇烨已进了屋,芸妃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巧儿呢?让她也进来。” 屋外的巧儿忙细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有未退去的红潮,她朝芸妃行礼道:“巧儿见过芸妃娘娘。” “嗯。”芸妃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宇烨与巧儿一眼,语出惊人道:“宇烨,你可是欢喜巧儿这丫头?!” 冷宇烨微怔,娘看到那暧昧的一幕,无怪乎她会问起,他瞥了眼如雪,只见她神色自若,好似个局外人,心下又是一怒,他点头道:“是。” 殊不知,装作一脸平静的如雪心底里酸溜溜的,暗暗责骂自己,为何要在乎他喜欢谁! 倒是巧儿险些没笑出声,眼底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芸妃含着笑点头,暗暗打量着如雪,忽又道:“你们已有了亲密的关系,就不能让巧儿再伺候他人,要不本宫做主,选个好日子,你将巧儿收了,也能尽早给本宫添个孙子!” 巧儿惊喜不已,连连磕头谢恩,冷宇烨则是神色怔忡,没说答应,也没拒绝,他在等,等如雪的反应。 芸妃又侧头,睨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如雪,问道:“如雪,你看怎么样啊?!” 如雪苦笑着,没想到母妃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枉她还以为她是待她最好的人,这种时候她能说什么?不答应?理由呢?她有错在先,本就没有发言的资格,且这古代哪个有地位的男子没有几个侍妾?! 看来是老天爷要跟她做对!如雪紧了紧牙,强装着笑脸道:“母妃安排便是。” 冷宇烨倏地抬头,眉头紧紧皱着,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张扬胆大的女人竟会答应此事,她……她心里头究竟装了些什么?!本以为以她的性子定不会答应此事,她竟然…… 冷宇烨磨了磨牙,面色铁青地道:“母妃,尽早安排,越早越好!” 说罢,他奋力地一甩袖袍离去了。 第十章 发飙 巧儿见他甩门而去,忙朝芸妃福了福身,随在他后面追了出去,全然无视如雪的存在,别说不曾行礼,临走时还抛了个得意的眼神给如雪,气得如雪险些就要冲上前去给她几个耳巴子! 奈何此时有芸妃在场,她不便出手,再者她若是真教训了巧儿,旁人还以为她吃上醋了,那可就错了,她可是不爱吃醋的人!额,又在心里弱弱地说了一句:真吃醋也会憋在心里…… 见如雪神色怔忡,芸妃淡淡笑着道:“如雪啊,你心里头是不不欢喜本宫的这个决定。” 当然啦!谁喜欢自己跟别人共用一个夫君,就好比马桶,谁愿意跟别人轮流换着上?肯定是单独用好嘛! 如雪使劲儿地点头,后又摇头,恍然回神只见芸妃正笑得欢,她心里头小小的不痛快起来,芸妃总是用这么慈祥的笑脸望着她,害得她还以为芸妃是打心眼里对她好,今天她可是明白了一件事,当一个人对你笑时,不代表她喜欢你,向着你,可能笑脸只是一副面具而已…… 如雪微微叹着,福了福身便离开了,芸妃也没拦她,只是笑得有些神秘。 心情不甚好,如雪独自走在烨殿后园的竹林散步,此处葱葱郁郁的一片碧绿,清幽宁静得宛如仙境,除了“沙沙”的风声,便只有花布鞋踩在小草上的“嗖嗖”声,如雪感受着这美妙的一切,不禁轻闭上眼,露出了一个浅笑,将那些不愉快全抛在脑后了! 正惬意时,身后响起冷宇烨鬼魅般的声音:“你可真清闲!” 如雪倏地睁开眼,没转身,淡淡地说道:“是啊,怎么,跟着我来这里,也想讨分清闲?” 她没有不想理他,既然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做不了亲密的爱人,也可以做淡如水的友人。 冷宇烨许久未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如雪,神色颇复杂。 两人沉默着。气氛有些怪异。如雪轻轻踏着草地往前走。身后响起冷宇烨清冷地声音:“你可知错?!” “哈啊?!”如雪挑眉。转身冷笑着。正想怎么反击。忽想起擎苍。他受了伤。还不知情况怎么样。微微一叹。道:“擎苍他……他是无辜地……请你放了他吧!” 不说擎苍还好。一说到他冷宇烨心底地怒火又被挑起。他紧了紧牙。沉着脸喝道:“你还想着他!” “我与他只是一个误会……往后……也不会再见了……”如雪还是解释了。保证了。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得不低头。不得不退一步。当然她是为了擎苍。真地不想他因为自己丧命。 听了这番话。冷宇烨心里小小地雀跃起来。脸色也稍稍好了点。他别开脸。傲然地站在竹下。淡金色地阳光照耀下。他身上笼罩着一种不真实地神圣光华。 他微微侧目。瞥了眼如雪后道:“本皇子要收了巧儿。你。你怎么看?!” 如雪以为他是担心她不答应,虽不知他怎会问她的意见,不过此事正好能再助她一把,如雪打着精算盘道:“只要你放过擎苍,我什么都答应。”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随你去了,反正男人出轨一次就已经不能原谅了! 殊不知,如雪这话不但没让冷宇烨放心,更让他怒火中烧! “放了他?!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想等他啊,怕是你们一辈子都隔着那道牢门!早点死心吧!”他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如雪微怔,他有时会给她一种错觉,让她有那么一瞬以为他这是在嫉妒,可……她知道,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愿自己的女人看上别的男人,尽管他并不爱这个女人! 在竹林转了好一阵后如雪才缓缓回到烨殿,此时的烨殿已是灯火通明,小紫等人正四处找如雪,见她回来了,忙备了十几道好菜,让她用晚膳! 如雪坐在桌旁,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一点胃口,她忽觉孤单落寞,原来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是如此凄凉! 脑海中浮现出在成王府时用膳的情景,一家人围坐在一桌,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如雪苦笑着,过去了的时光还能倒回吗?!在这深宅大院,她还能过上那种热闹开心的日子吗?! 执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菜,扒了几口饭,真的吃不下去了,如雪放下手上的筷子,正要起身,小紫匆匆进了屋,稍稍低着头道:“四皇妃,四皇子传您前去前殿。” 如雪点头,不知他又有什么事要吩咐了!无奈地叹了一声,才缓缓起身去了前殿。 敲了敲门,没人答应,如雪便推门而入,环顾了前殿一圈,没看见半个人影,如雪正纳闷,忽听见里面的寝殿内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当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巧儿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来看他们亲热?如雪真是哭笑不得,好吧,别说亲热,来一场现场的a片她也不介,也不是没看过。 正无语着,听见冷宇烨大声道:“进来。” 如雪微愕,不会真要她旁观吧?她可是说说的,真要看还是不能接受的,心里不痛快不说,还会觉得恶心吧! 听说有些人有种怪癖,就是做那事的时候喜欢有人在旁看!如雪打了个寒颤,莫不是今日就让她撞见了,那人还是她的夫君……雷! 当如雷贯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如雪挪着步子进去了,她安慰自己:其实没什么,看了又不会死人,顶多就是吐一吐,没事的,没事! 刚进寝殿,透过那些飘渺的纬纱,如雪看见了那张大喜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人,但是奇怪的是,冷宇烨趴在床上,巧儿坐在他背上,还能听见冷宇烨呻吟着:“……啊……轻点轻点……” 这……再雷!这是新发明的姿势?还是古人发明出来,没有被延传下去的姿势?!如雪惊愕得久久没反应过来,直到冷宇烨又怒喝道:“进来!”她才蹑蹑地走到床边,经这近距离看,才知这暧昧姿势原来是巧儿在替冷宇烨‘马杀鸡’! 看来这巧儿可真是老道啊,这么好的勾引男人的办法都用上了,佩服,佩服! 冷宇烨摆摆手,示意巧儿起来,他自己也起身了,凝神望着如雪好一阵都没说话,巧儿怨愤的目光似乎要将如雪千刀万剐。 为怕自己控制不住地上前挖了她两个眼珠子,如雪仅是淡淡地瞥她一眼,直视着冷宇烨问道:“叫我来做什么,有话快放!” 冷宇烨微微皱眉,好一阵后才听懂她那句话,冷哼了一声,道:“你那四个小丫鬟已经接进来了,不过你想要她们跟着你还是有条件的!” “哦?!”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为难她了,如雪不甚在意地嗤笑道:“你尽管说。” 冷宇烨沉吟片刻后道:“本皇子这屋内添了些贵重物品,宫女们打扫本皇子不甚放心,不如……”他微微扬起嘴角冷笑着,意思很明显了。 如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这样才能忍住上前踹他几脚的冲动,稍稍平静了后,如雪问道:“我若是答应,你何时把我的丫鬟还我?” “这个嘛……看你表现了。”他一脸的坏笑,如雪磨着牙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工期都不定,白痴才会干! 冷宇烨一径的笑,不疾不徐地道:“你不答应也无妨,那本皇子就将她们送去军营……错过了这个时机,你就不可能再见到她们了!” “什么?!”如雪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所言的真伪,可……他太难懂了,脸上挂着浅笑,深幽的眸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深沉与微微的寒意。 看他半点也不像开玩笑,如雪不敢拿她们做赌注,在这里这么寂寞,真想有几个人陪着她!细想之后,如雪点头道:“我答应。” 在一旁神色怔忡的巧儿忽说道:“烨皇子,您若是不放心其他人,巧儿愿意来帮忙的。” 冷宇烨摆手,柔声道:“怎能让你做这种粗活儿呢!” “嗯……只要能与您在一起,巧儿不觉累的!”巧儿撒着娇,如雪顿觉鸡皮疙瘩都冒了一身。 见冷宇烨没答应,巧儿不死心地道:“烨,就让巧儿来打扫吧。”好不容易才赶走了这个四皇妃,可不能再让她靠近她的烨皇子! 听到她叫烨,冷宇烨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放肆!注意你的身份!” 巧儿吓得脸色苍白,忙跪在一旁的地上,磕头道:“烨皇子息怒,巧儿无心之过,望烨皇子……” 冷宇烨瞥到如雪的冷笑时,打断她笑道:“起来吧,吓到你了?!”巧儿使劲儿地点头,又摇头,看样子真是吓得不轻! 如雪冷睨着这一切,只觉冷宇烨太无情了,对自己的女人用得着摆这个脸吗?!也就是巧儿这么巴着他,要是她啊,根本就不稀罕喊他! “愣着干嘛!还不去打扫!”冷宇烨就是看不惯她那一脸淡漠的笑! 如雪懒得跟他斗嘴,转身就去屋外了,她可不愿在这儿当电灯泡,他不就是要为难她?那她打扫哪里不都一样! 怀着满腔愤恨奋力地擦着桌子,寝殿内传来冷宇烨的声音,“本皇子要一壶热茶,快!” 如雪怒得一把甩掉了手上抹布,咬了咬牙后便在想法子回整他! 撒尿和在茶水里面?!额,自己想想都恶心,还是换个吧?!办法还没想到,里面的人就催了好几遍,如雪压下心里的怒火,这一次时间紧迫就算了,下次一定要他们好看! 端着茶盘蹬蹬地往寝殿走,床上的人正坐着等茶水,如雪看也懒得看他们,将茶盘放在床上转身就走,冷宇烨一把拉住她,笑着道:“倒茶啊!” 如雪双手握了握拳,想到招财进宝,暗自说道:我忍! 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冷宇烨,用力地将茶壶搁在茶盘上,一旁的巧儿也含着笑道:“姐姐,也帮巧儿倒一杯吧!” 惊愕的不止如雪,冷宇烨也有些惊到了,但他并没说什么,仍是含着笑饮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如雪点着头,故意谦卑道:“是。”这自贬身份的话教冷宇烨听了却是极不舒服,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巧儿忙点头,“有劳姐姐。” “嗯。”如雪淡淡地应着,一手执起茶壶,一手拿着杯子,倒了一杯茶递到巧儿面前,在巧儿正要接茶时,她忽的将茶水用力泼在巧儿脸上,冷笑着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要我伺候?!” 如雪冷哼了一声,将茶杯扔在床上,不顾两人惊愕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潇洒地转身离开! 第十一章 厉鬼 漫无目的地散着步,脑海中全是冷宇烨跟巧儿暧昧勾搭的画面,她不禁心生烦躁!本以为冷宇烨对巧儿也并不是有多喜欢,却没想到他们打得这么火热了! 奸夫淫妇,该千刀万剐的!如雪暗暗咒骂着,一脚踢着长廊的朱漆木柱,柱子纹丝未动,倒是她的大脚指头痛死了! “哎哟……”她低吟了一声,蹲下身子以手揉着脚指头,皱着眉怨道:“柱子也跟我作对,看我好欺是不……” 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经意瞥见一双纯白色的男性鞋子,如雪怔了一怔,喃喃道:“真难看……” 忽想起她竟不知此人何时过来的,她很本就没听见脚步声,不,没听见任何声音,恍惚之际,那双白色鞋子竟不见了,如雪浑身一寒,猛地抬头四下张望,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昏暗的灯笼照着长长的回廊,长廊那头的隐隐有个身影晃动,却因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更觉阴森诡秘,顾不得脚痛,她双手微颤着撑起身子,踮着脚就往反方向跑,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不安,好像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差一点就要抓住她。 正埋头跑着,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随着风吹过来,如雪更是身子一僵,心脏急剧地跳着,险些就要超出了负荷,如雪急急地喘着气,闻着这药香,脑海中浮现出冷宇烨跌下山崖那一瞬时那愤恨的眼神,他肯定觉得自己死得冤,他不会变成厉鬼……变成厉鬼来索命吧?! 随即她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正想平静下来,才刚一抬眼,竟见到前方站了一个人,他一袭白衫,头发以金冠竖起,侧脸对着如雪,如雪惊见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与那白皙的皮肤相衬,竟有种诡异之感! 薛子谦!!! 待看清那人时,如雪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接着便是凄厉的尖叫:“啊……鬼啊……鬼啊……”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紧闭着眼嘶声喊叫着,心底里的恐惧将她吞噬,曾经发生的太多事情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薛子谦悲怆的声音萦绕在她耳旁,他说她会尝到报应,报应真的来了?!他变鬼来缠着她?!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地发着抖。脸色都苍白得没一丝血色。语无伦次地念道:“鬼……变成鬼了……” 没过一刻。便有一阵脚步声。如雪整个人缩得更紧了。 冷宇烨微微皱着眉。大步跑到她身边。急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试着用手探向如雪。却把如雪吓得更厉害。她使劲地挥打着他。闭着眼不敢看他有疤痕地脸。她记得那是他为了救她家人而受地伤。这让她心里更恐慌。也更肯定他不会放过她。便大声喝道:“鬼啊……走开……快走开……”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地往事。想起他畸形地恋情。想起自己将亲哥哥也是恩人送入山崖。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当初就是怕他缠着她她才那样做。以为就算昧着良心也能安稳过一辈子了。没想到世界上真地有鬼。真地有冤魂。有厉鬼。那她往后…… 想到往后一辈子要被他的冤魂纠缠,她心底的恐慌蔓延开来,顿时崩溃了,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冷宇烨也是一脸焦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阵后,忽的一把将如雪拥入怀里,一手紧抱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别怕,什么都没有,别怕……” 如雪仍是哭得凄厉,一手勾住冷宇烨的脖子,这个怀抱给了她安全感,心里的恐惧稍稍减了些! 当卸下坚强的面具后,她也只是个柔弱胆小的平常女子!冷宇烨如是想着,眼神变得柔和,对她也多了份怜惜,不停地安慰道:“别怕了,本……我在这里,谁也伤不了你,别怕。” 当如雪的嚎啕大哭变成嘤嘤哭泣,冷宇烨知道她稍稍平静了,便将她抱起走回了烨殿。 灯笼的亮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更长,他抱着她缓步走着,这一幕这么温馨和谐,教藏在暗处的人看见,眸中更添了几分阴冷。 ---------- 不喜欢脸上有道疤?! 那多酷啊,多man啊…… 额,我做个调查,大家都喜欢就留疤, 不喜欢就不留,反正他是神医能治好的! 第十二章 挠痒 冷宇烨将她抱回寝殿,穿过一层层淡色的薄纱帷帐,听着她的抽噎,他每走一步心里的怜惜就加了一分,轻轻地将她放在檀木床上,正想起身,如雪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含着泪摇头:“不要走……他还会来……”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触动着冷宇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抿紧了唇,凝重地点头,柔声道:“我不走,我……我会陪着你。” 如雪这才安下心来,仍是没松开他的手,此时冷宇烨就像她的保护神,一旦他离开了,薛子谦的鬼魂又会来缠着她,吓唬她了…… 冷宇烨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仍在无声流泪的她,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惆怅,他颤颤地伸出一只手,抚上如雪的面颊,轻柔地拭去她脸上几滴晶莹的泪珠。 温热的泪水沾在他冰凉的手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舒舒服感觉,他不禁露出一个浅笑:“睡吧,我不走。” “嗯。”如雪本就身心俱惫,便轻轻合上眼,希望睡一觉后能把这一切都忘掉,可越是想忘,就想得越深,记得越牢,如雪左右翻着身,仍是无法入眠,冷宇烨看在眼里,忧在心里,想了想后道:“我唱歌谣给你听,或许你能早些睡着……” “啊?!”如雪倏地转身,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心里的恐慌也被惊讶代替,“你确定要唱?!” “……”她的表情那么奇怪,冷宇烨挑眉问:“你不想听?!” “好吧。”如雪忐忑不安了,他怎么看也不像唱歌的人啊,希望不是夺命歌喉吧…… 冷宇烨清了清喉咙,不自在地将头转到一边,低声唱道:“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他完全是五音不全,应该是说唱形式,差不多就是念出来的,如雪忍了好一阵,直到他唱第二遍时,终于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歌啊……歌词都没一点意义嘛……” 冷宇烨不悦地皱眉。沉声道:“还听不听了?!” 如雪忙点头道:“听。听。” 于是。冷宇烨又开始唱。唱歌时他很平静。表情很柔和。如雪看他认真地唱着。也渐渐止住了笑声。用心去体会他地歌。像他这个身份应该不会学这些歌地。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地?! 趁着冷宇烨换气地空挡。如雪问道:“这歌是谁教你地?!” “是儿时母妃教地。” “哦……”难怪了。听着就像乡间地民谣。 实在很想炫耀一下她那动人的歌喉,如雪得意地说道:“要不要听我唱个歌儿给你听听?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歌曲!” 冷宇烨忍不住嗤了一声,淡淡笑道:“你且唱来。” 如雪咳了咳后,准备来一首高难度的歌,是一首很经典的歌《金达莱花》,正要开唱,巧儿忽然走了进来,到床边时,微微颔首道:“烨皇子有何吩咐?!” 床上坐着的两人皆是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冷宇烨沉着脸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巧儿忙低下头道:“巧儿是听见您的传唤才进来的。” 冷宇烨不耐烦地摆手道:“出去吧,没传你别进来了。” 巧儿紧了紧牙,福了身后就要离去,如雪忙叫住她:“等等,本宫口渴了,你去倒茶来。” 巧儿迟疑了一阵才迈开步子,如雪故意大声问冷宇烨:“方才你唱了那么久的歌儿给我听,肯定也渴了吧?!” “还好。”冷宇烨不自在了,毕竟有旁人在场,若是他唱歌的事儿传出去了,那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看巧儿那艰难的步子,如雪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当巧儿端着茶水进来时,如雪正偎在冷宇烨怀里娇笑着,还把玩着他的手,细细看着道:“一个箩,两个箩,二箩富耶……” 冷宇烨淡淡笑着,对于如雪忽然扑进他怀里,他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也配合得很好。 巧儿在旁站了好一阵,两人打情骂俏着似乎当她没存在,她心底的怒火就快压制不住,便提醒道:“四皇妃,您要的茶来了。” “哦。”如雪这才缓缓坐正,等着巧儿将茶水送到她手里,巧儿暗暗咒骂了一句,仍是乖乖倒好了茶递给如雪,如雪却作没看见,跟冷宇烨一句不搭一句地聊得很欢,过了好一阵才去接茶,才喝了一口,又吐了出去,好巧不巧地吐在了巧儿身上,她却还苦着脸喝道:“你想烫死本宫啊…” 巧儿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茶渍,知道她是故意整自己,心里早就恨死如雪了,却又不敢说什么。 冷宇烨忙吩咐道:“快去换杯温茶来。” “算了算了,舌头都烫坏了,谁还喝得下去啊!”如雪一脸的不满,颇有刁蛮主子的架势! 巧儿委屈地望着冷宇烨,巴望着他替自己说句话,主持个公道,可冷宇烨却是一脸漠然的转开头,含着笑对如雪说道:“一伙儿就好了。” 如雪嘟着嘴儿点头,又侧头对巧儿说道:“去外面守着吧!顺便啊将前殿打扫打扫,干净一点哦!” 巧儿怒得咬紧了下唇,点了个头后,匆匆走出去了! 不一伙儿,屋内传来如雪娇媚的呻吟:“位置不对啦……上面上面……嗯……这样才舒服……” “……哦……痛死了……你别那么用力嘛……” “嗯…那我轻点……这样呢……” “你笨死了……这种事也不会……” 两人暧昧的话语传到巧儿耳朵里,就像千万只蚂蚁在钻心那么难过,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这么快就对四皇子下手了! 屋内还在**,巧儿只觉心揪得痛,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站在屋外大声道:“四皇子,四皇妃,巧儿已经打扫好了,先下去了。” 回应她的事如雪拉得长长的低吟:“哦……快点……” 巧儿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插进了肉里她都不曾眨眼,咯吱咯吱地磨着牙,带着一身的寒气离开了!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如雪的呻吟戛然而止,冷宇烨自如雪身上起来,笑问道:“怎么不叫了?!” 如雪憨憨笑着道:“不痒了嘛!” 第十三章 芸妃 冷宇烨忽冷笑着道:“那……我们来一次真的?!” “啊?!”昨天都还单纯的他,怎么一下子从羊变成了狼?! 如雪蹙眉望着他邪恶的脸,身子悄悄往后挪动着,她一向握主导权,这忽然成了被动,心里自是慌兮兮的,“你想干什么,现在是白天,大白天……” 冷宇烨一脸坏笑地凑近她,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眼神变得深幽,两簇火光在他瞳孔深处燃了起来,如雪怔住,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装矜持害羞?还是来个大反扑? 眼一闭,心一横,双手一张就要抱住他压在身下,不料小紫那丫头又在寝屋门口唤道:“四皇子,四皇妃,芸妃娘娘在正殿等你们。” 如雪忙睁开眼,瞥见冷宇烨正饶有兴味地睨着自己,好吧,此时她姿势确实不雅,双手大张着,一副饿狼扑羊的模样儿,难怪他会嘲笑她了! 如雪忙起身,前后左右甩着胳膊,憨笑道:“做做锻炼,锻炼。” 冷宇烨白了她一眼后出了屋,问小紫:“母妃有说为何事而来么?!” “奴婢没听她说起。” 他们都出了书房,如雪忙跟了出去,一把挤开紧跟着冷宇烨的小紫,亲昵地冷宇烨的手臂与他一起去了正殿。 芸妃正坐在桌旁喝着茶,身后巧儿在替她揉肩,两人闲谈得很欢。 看来巧儿这狐狸精又在使手段想巴上冷宇烨了!如雪紧了紧牙。忍下心里地怒火。含着笑朝芸妃行了个礼:“母妃您来了。” “嗯。”芸妃点头。“你们坐吧。” 冷宇烨与如雪都坐下了。芸妃又对身后地巧儿道:“别捶了。怪累地。你也坐下歇着吧。” 如雪蹙眉。巧儿她一介小宫女。就算是待在烨店地时间久了。得宠了。也没有与他们同坐地资格吧?!看来芸妃今天来地目地很明显了…… 冷宇烨也有些惊讶。母妃虽欢喜小紫。可也没宠到这程度。今日此举着实有些荒唐!不禁担心起如雪地心情。他微微侧目。如雪正心事重重地。根本没注意他。 再看巧儿客气了两句。还真坐下了。好巧不巧地隔在冷宇烨与如雪两人中间。如雪又是一怒。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把气别在肚子里。暗忖着。等会儿芸妃走了再收拾你这小狐狸! 芸妃暗暗观察着几人,忽笑道:“烨儿啊,上次母妃同你说的,收了巧儿这丫头,你看……” 听了这话,巧儿羞得底下了头,忐忑不安地等着冷宇烨的回答。 冷宇烨则是紧皱着眉,看向如雪,想看看她的反应。 如雪本想使眼色告诉他:你若敢娶她,我立马就废了你! 无奈芸妃在场,她只得装出一副温婉的样子,淡淡笑着,脸上也看不出喜忧,心下却是揪得紧,就怕这一答应了,那她一辈子的幸福就完了,跟这么惹人厌的巧儿同侍一夫,那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不,给巧儿一刀! 冷宇烨沉吟一阵后道:“母妃,孩儿与如雪成亲不过半月,此时纳侧妃,有些说不过去吧!” “欸,不需在意这些。”芸妃笑得诡异,“你只需在乎你心里所想便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如雪实在笑不出来了,芸妃的意思,难道冷宇烨心里想娶巧儿?! 她倏地抬头,瞪了眼冷宇烨,后者则是一脸无辜地摇头,如雪愤愤地咬着下唇,别开眼不再看他。 知道母妃的话惹恼了如雪,冷宇烨忙道:“母妃,孩儿并不想纳侧妃。” “哦?!“芸妃挑眉,侧过头看了眼瞬间已是悬泪欲泣的巧儿,又道:“可……你与巧儿已有……有夫妻之实了……这……” 她提起此事,如雪才想起那日冷宇烨与巧儿衣衫不整地坐在一堆,莫非他们真的……可,冷宇烨明明就是纯洁的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如雪烦躁地叹了一声。 冷宇烨忙解释道:“母妃您有所不知,上次孩儿与巧儿只是误会,什么也没发生。” 如今只得将事情坦白,如雪才不会误会,也省的母妃三番四次的要他收巧儿了! 果然,听闻此言如雪立刻就露了个笑脸,他可是独属于她的正太,怎能让他人先夺了去!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可收了巧儿,让她们两比比赛,看谁能早些替母妃生个大胖孙儿。”芸妃笑得慈祥,所说的话却险些把如雪气岔! 冷宇烨左右为难,巧儿伺候他这么些年,他已将她当成了亲人,也不忍伤害她,可母妃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伤到了如雪,他不愿看她难过,看她烦恼,细想之后道:“母妃,孩儿对巧儿只是兄妹之情,孩儿心里头……心里头……孩儿有如雪……就够了……” 他支支唔唔说不全,耳根子都红透了,如雪抿着嘴笑着,有种幸福的感觉蔓延开来,原来他心里头有她,甚至只有她! 巧儿早已泪流满面,却是不敢哭出声,芸妃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作罢。” 她瞥了眼巧儿道:“烨儿既是这样想的,那你就放开了心好好伺候他吧!其他的暂时就别想了!” 第十五章 治病 巧儿含着泪点头,人也站了起来,哽咽着道:“芸妃娘娘,四皇子……四皇妃,巧儿先退下了。” “嗯。”如雪满心雀跃,险些就要鼓掌放烟花送她了,今日也还算她走运的,她若真想跟她抢人,那会叫她挂得很难看。 芸妃见她泪眼模糊的,心下有些不忍了,便安慰道:“莫伤心了,本宫不是说了么,暂时别想了。” 她有意的加重了暂时两字的音,意思很明显,巧儿听闻此言,眸光忽闪不定,也已止住了泪,福身道:“谢芸妃娘娘,巧儿先退下了。” 她又偷看了眼冷宇烨才退开,如雪递给她一记警告的目光,巧儿却只当没看见,倒是芸妃注意得仔细,笑问道:“雪儿,你觉着巧儿这丫头怎么样?!配得上烨儿吗?!” “……”如雪微怔,不知芸妃为何来上这一句,虽然她想说的是‘烨是我的,谁也不能碰他’,可还是隐忍下来了,乖乖点头道:“全凭母妃您说了算,您若说配得上,那自是配得上,您若觉着配不上,那就肯定配不上。” 这话有那么一点点拍马匹的意味,更多的是嘲讽,还有如雪心里的不满。 芸妃听出了如雪话里的酸味,却也不恼,含着笑意有所指道:“你是烨儿的正妃,许多事可得你自个儿做主,自个儿拿主意,若是错了一步,可能就会害自己一生,到时你想挽回都已晚了。” 如雪聚精会神地听着,心下暗忖她说这话的意思,本来想今日就将巧儿送走,如今母妃的意思还不明确,只得过些时日再说了。 一旁的芸妃暗暗观察了她一阵后笑道:“烨儿,雪儿,出来许久了,母妃也该回去了。” 冷宇烨忙拉起一旁凝思的如雪,两人一道送了芸妃一段路,芸妃忽又道:“烨儿,你病好些了吧?!” “嗯。”冷宇烨点头道:“这段时日好多了。” 说到病上。他脸色稍稍凝重了些。紧皱着眉不知想些什么。沉吟片刻后望向如雪。想看看她对他地病有什么反应。此时他是不安地。甚至有些恐慌。他害怕看见如雪脸上会出现像别人一样嫌弃他地表情…… 如雪能理解他地心情。也感觉到了他地不安。便走过去紧挨着他。很自然地拉着他地手。对芸妃说道:“母妃。您别担心了。雪儿会帮您好好照顾他地。” “嗯。有你这番话。母妃安心多了。”芸妃十分赞赏地点头。因着如雪这句话。她深感欣慰。眉梢眼底也都染上了笑意。 冷宇烨更是不用说了。他激动地紧握着如雪地手。在指头手就要骨折前。如雪终于松开了紧咬着地牙。勉强笑着道:“你……我地手指头……快断了!” “啊?!”冷宇烨又是一惊。一把拽起如雪地手。拉到眼前看。身高地差距较大。如雪只觉手臂被他猛地往前一抽。顿时痛得直咧嘴。皱着脸怨道:“你丫真想我骨折啊!” 冷宇烨忙揉着她泛红的手指头,轻声道:“揉揉就不疼了。” 两人站在原地**yy,都忘记了前面的芸妃,被这样华丽丽的无视,芸妃只是淡淡地咳了一声,心下却是欢喜的。 长辈在场,他们还是这种面对面的暧昧姿势,如雪忙退开一步,熟料冷宇烨一个用力将她拽进了怀里,脸上挂着腼腆的浅笑,不自在地低了下头,拉着如雪随在芸妃身后,如雪也没挣扎,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偶尔你踩我一脚,我踢你一记,当然,这都是无意的。 出了烨殿,芸妃方才转身,笑望着两人道:“你们回去吧,不需送了。” “母妃您慢走。” 芸妃正要离去,忽又想起什么,蹙着眉道:“对了,烨儿,母妃替你请了位神医看病,神医坚决不进宫,还是你出去让他看看吧!” 听闻此言,如雪下意识地摇头道:“不行,不可以……” 神医,说起神医她便会想起薛子谦,想起他坠崖的情景,想起那一晚的厉鬼,一定是他,他又想来害她,害她的家人了! 芸妃与冷宇烨都是不解的望着如雪,如雪强挤出个笑脸道:“不是,雪儿以为外头那些歪门邪道的大夫不可轻信,且他身份又不同一般,更不能轻易信那些打着神医旗号的人。” 如雪说的颇在理,也替冷宇烨想得周到,芸妃赞道:“雪儿你有心了,只不过那神医是母妃亲自挑选的,他的身份背景母妃也查了个清,是可以放心的。” “母妃知道神医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吗?!”也许他们冷国所称呼的神医并不是薛子谦。 芸妃笑笑道:“是一位八旬高人,常年云游四海,人称白发仙人。” “……”如雪蠕动着唇,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冷宇烨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便问道:“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如雪呵呵笑着摇头道:“没心事……没有……” 曾经的那些事她自私的不想让冷宇烨知道,就让往事随风去吧…… “既然母妃已经安排好了,不知何时动身?!”冷宇烨有些焦急,本来他是不在意自己这点寒症的,可想到如雪,他想将病治好,能给她温暖,而不是让她整日整夜陪着一个大冰块! “神医说是月中,初十五,今日是初几?!”芸妃细细想着,眼里有着希冀的光芒。 “十三了。” “啊,这么快,那你明日准备些换洗的衣裳,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母妃会派人送你的,记得带些补品。” *……%@!!!~@!#@#@#¥¥#%@ 两人说了些什么,如雪已经没听进去了,虽然担心有个万一她想阻拦,但又没有理由拦他,看芸妃说的那么有把握,如雪倒觉得是她想多了,也希望是她多疑了吧! 第十六章 误会 送走了芸妃后,两人便回了烨殿,如雪一直都是神情恍惚,回廊上,冷宇烨走在她身旁,见她愁眉紧锁,心下不免担忧,问道:“雪儿你怎么了?!有心事?!” 听到他关切的问候,如雪恍然回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有事一定要同我说,不要藏在心里。”冷宇烨双手搭在如雪肩上,眼里有着忧虑,如雪抿了抿唇,“我知道。” 为怕他担忧,连治病都不能安心,如雪强装出一个笑脸道:“后天走时你多带些侍卫去吧。” 无论是不是她所担心的,多带些侍卫毕竟是好的!冷宇烨却摇头道:“治病本就要求个清净,带多了人手反而不好。” 如此说来却也有理,只是不带些高手在身边,她实在很难放心,便道:“那你就带几名高手,那样我也能放心。” 说起高手,他烨殿只有擎苍最有本事,却曾与她……忆及那日的一幕,冷宇烨又不悦了,冷喝道:“不准再提他!” “……”如雪不知他为何忽然发火,她谁也没提啊! 有口气堵在胸口,她也大了点声音:“谁啊?!我又提了谁啊?!真是莫名其妙!” 冷宇烨本来又要喝回去,想了想还是忍下来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大步往前走去,如雪站在原地细思着他的话,高手,他,莫不是说擎苍?! 对了,擎苍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夫,这次派他去她定会放心,且如此一来也能将他救出大牢,虽说他有伤在身,可过了这么些时日,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些。如雪忙追了上去。拉住冷宇烨地手臂道:“我跟你说。这次你真得带上擎苍。不能单独出宫啊!” “哦?!”冷宇烨挑眉。冷笑着问道:“为何?!” “因为……因为我做了噩梦。梦见有人要害你。你带上擎苍他能保护你。我才能放心啊!”如雪急急地解释。心下还想着说明自己是担心他。或许他能听得进去。 却不知冷宇烨更是勃然大怒。一把甩开如雪地手。磨着牙问道:“让他来保护我!在你心里本皇子就是个没用地废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在你心里本皇子一直都比不上他?!” “……”如雪苦着脸。不知该怎么说。她只是一番好意。为何他要曲解她地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全……” 冷宇烨冷哼了一声,打断她:“希望我安全,那你怎么只想到他,你见识过他的武功?你怎么知道他能保护本皇子?!” 跟他说话真费劲,还把她心里的怒火都点燃了,如雪蹙眉道:“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啊,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她大声喝着,冷宇烨更是气得不轻,俊朗的五官都扭曲着,为怕又大吵一架,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如雪就大步离去了,殊不知因着怒火他下手有些重,如雪被他推倒在了地上,臀部撞上地面疼得她直呻吟,冷宇烨顿住脚步,却没回头,迟疑一阵便离开了。 如雪跌坐在地上,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顿觉愤怒又委屈,既然人家这般无情,那她也懒得拿热脸贴他冷屁股!自地上撑起身子,一瘸一瘸地回了烨殿。 两人赌气了一整天,夜深了,如雪还是忍不住地去了书房,她还是想跟他把道理说清楚,不带擎苍也行,带上个高手便是。 领着小紫前往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如雪让小紫退下,她想单独与他说上几句话,还不知这一去得多长时日,她也有些不舍,也不想堵着气让他去治病,那样怕是会好得慢。 深呼吸了一口气,如雪已经想好了,等会儿无论他发什么火,说什么难听的话,她照单全收,全忍了,就当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再憋屈,等他的寒症好了再跟他一起算,先让他心里舒坦着去治病! 细想之后,如雪抬手正要敲门,忽想悄悄地摸进去吓唬吓唬他,她贼贼一笑,便轻轻将门推开,没想到他真没将自己关在屋内,看来还不是很难搞定,如雪悄声推开门,屋内的一幕却教她脑中空白了一阵,随之而来的,是心痛,像刀割一样的痛…… 巧儿正坐在椅子上,冷宇烨站在她面前,他们身子紧靠在一起,拥吻?! 如雪想冲进去,冲进去臭骂冷宇烨一顿,而后狠狠地将巧儿抽一顿,可她的脚像有千斤重,她挪不动,只能静静地看着,残忍地割着自己的心,手在颤抖,她极力想控制,她不想自己有这种情绪,她应该是不在乎的,可还是好难过,他才说过他心里有她,他不要娶巧儿,如今却……只因为他们下午吵了一架?! 身后响起忽然响起小紫的声音:“四皇妃,您怎么不进屋?!” 如雪身子一颤,忙逼着自己往外走,语无伦次道:“不……不是这样的……不会的……” 屋内的两人也被惊到了,冷宇烨脸色稍稍变了,忙回头朝门口望去,巧儿娇笑道:“谢谢四皇子,巧儿眼里的沙子好像出来了。” 冷宇烨心不在焉的点头,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如雪,方才听见小紫的声音,她应该就在屋外的,怎么不进来呢?! 第十七章 薛子谦 冷宇烨还是不放心地追了出去,身后的巧儿忙拉住他道:“四皇子,您明日一早就要赶路,还是快歇息吧!” “放手!”冷宇烨不耐烦地喝道,巧儿吓得忙撒开了手,偷偷地瞅着他大步离去了。 来到寝殿,守在前殿的小紫行了行礼,冷宇烨瞥见寝殿的门关闭着,便上前去敲了敲,没人回答,也没人开门,小紫忙做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四皇妃她疲乏得很,说要好生休息,四皇子您明早也要赶路,还是早些去歇着吧!” 冷宇烨不甘心地还想再敲门,门却自里面打开了,如雪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他,好一阵后才道:“你明早赶路,回去睡吧。” 本来他们成婚这些时日,他都一直住在书房,叫他回去睡也不为过。虽然很想质问他,臭骂他,想大吵一架,可……千事万事等他去治好了病再说,他们是夫妻,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也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理清这些杂事! 见她这般冷淡,冷宇烨以为她还在气恼午时的事,那是他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冲她发火,但要他道歉,实难说出口。 他迟疑一阵后道:“听说你疲乏,那……那你早点歇着吧。” “嗯。”如雪点头,下一刻就将门关了起来,冷宇烨不禁微微皱眉,怅怅地叹了一声后回了书房。 ** 次日一早,芸妃便领着几名宫女和侍卫来了烨殿,宫女们手上都端着名贵的补品药材,装上了早早备好的一辆马车内,冷宇烨穿着一袭素色长袍,装扮得简单利落,更添几分朴素无华的气质。 如雪神色怔忡地与他相偕而立,看着巧儿像个当家的女主人般忙活着,张罗着,她不禁扬起嘴角冷笑起来,心里头却是微微泛着苦涩的。 本该是她在忙地。是她地一切。却就要教巧儿抢了去?!如雪看向也在凝思地冷宇烨。他眉头微皱着。脸上也有憔悴之色。这是她地夫君。他们本来都要和好地。为何又变成这样貌合神离?! 芸妃走了过来。细细嘱咐了一些事后。送冷宇烨上了马车。如雪随在他们后面。像个局外人一般地旁观着。就连随在母妃身后地巧儿都挡在了她前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如雪隔着芸妃与巧儿望向马车内地冷宇烨。他也正朝自己看来。四目相对。内中有太多复杂地感情。如雪蠕动着嘴唇低声道:“保重。” 冷宇烨看得清楚。他抿嘴淡淡笑着。在马车帘子盖下来那一刻。如雪听见了他低沉地声音:“很快就回来地!” 简单地一句话。却教如雪舒心很多。他对她和对巧儿并不一样。她感觉得出来。或许是巧儿使了什么狐狸精地招数吧。待他回来。她该和他商量。将巧儿嫁出去。或者送出宫去!省得看了心烦。还梗在他们中间。母妃那边。让他去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独自一个人地日子真不好过。身边没个能亲近地人。连说话都没伴儿。如雪觉着自己在改变。随着发生地事情在改变。或许经历得多了心智也成熟了。想地也多了。而笑颜就少了…… 整天在发呆,想着许多事,在墙上画着记号数日子,算算冷宇烨出宫已有三天了,他应该早到了吧?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回来?虽然跟他一起总是吵吵闹闹,可也不像此刻这么觉得孤独寂寞。 夜深了,小紫等人都回去歇着了,如雪独自坐在前殿的桌旁,侧着头趴在桌上,细数着桌面上纹刻的牡丹花瓣,她每日除去吃,便是睡,实在是了无睡意了…… 门扉轻轻响了响,如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直到一个身影挡住了烛光,在桌面上倒影出一个黑影,如雪恍然回神,抬头瞥了眼眼前的人,顿时惊诧不已,惊呼道:“擎苍!你怎么出来了?!” 擎苍没答话,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如雪,眼里竟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任何的情绪,如雪微微皱眉,眼前的擎苍这般熟悉,为何眼神却这般陌生,那股子冷意教她恐慌、不安! “你……”如雪上前正要问个清楚,忽然身子一软就人就往下倒去,擎苍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一脸冷然地抱着她自后窗跃了出去。 如雪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竹制的小屋,竹制的家具,一旁的桌上还坐了一个人,擎苍! 他正悠闲地饮着茶,那随性而慵懒的坐姿,教如雪忽想起一个人,一个她万万不该想起的人,薛子谦! 擎苍端着一杯茶水走近床边,自竹窗里照射进来的阳光被他挡了去,如雪直直地望着一个他的黑影朝自己走来,看不清他的脸。 他将茶水递给如雪,柔声道:“喝茶。” “哦。”如雪接过茶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总而言之是她害了他,此时他就算要报复她也无话可说,因他对她那么好过。可为何要将她带来这里,这地方定不是皇宫,他不担心宫内的人四处找她?! 想着心事,如雪将茶水一口饮尽,拭了拭嘴角的茶汁,将茶杯递给他,再看他离去的背影时,眼前竟重叠出几个身影,她只觉头脑昏乱,甩了甩头想看个真切,视线却是越发的模糊。 脸也渐渐发烫起来,她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用手按住脸庞想减减温,手似乎跟脸一样发烫,身子似着了火般灼热得难受,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扯着衣领子,可虚软无力的手却连解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好在有人及时地帮了她一把,将她的衣衫至内衫一并脱了去。 如雪微微闭着眼,这双手有些凉,偶尔不经意触在她炙热的肌肤上,舒服得她难以抑制地低吟了一声,身子靠向那冰凉的来源,想要更多。 擎苍冷睨着她娇媚的姿态,将她的渴望尽收眼里,他扬起嘴角冷冷地笑着,忽的一把将如雪推倒在床榻上,扯去她身上仅有的艳红色肚兜,欣赏着她白嫩的**,眼里闪着**的火焰。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衫,与她火热地纠缠在了一起……当进入她体内遇到阻碍时,他怔了一怔,有些难干置信,甚至有些惊喜,随即放柔了力道…… 如雪在他身下无力的呻吟着,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沉醉于**中紧闭着眼的擎苍,她难以自抑地吟道:“擎苍……” 身上的男子猛地顿下动作,迟疑一阵后一把撕去脸上的一层假皮,露出一张邪魅冷峻的俊颜,眉长入鬓,微眯的眸子狭长幽暗,里内泛着丝丝寒意与阴鸷,直挺的鼻彰显着男子气概,薄唇紧抿着,因她那句擎苍,更加大了腰身的力道,紧握住她的肩狂猛的抽送着。 他的巨力教她疼得难以承受,如雪微微皱着眉抬起沉重的眼看去,顿时惊醒的就要弹跳起来! “薛……啊……鬼啊……鬼啊……”她厉声尖叫着,方才的**早已被吓得烟消云散,她双手捶打着他,因着惊惧,身子都微微颤抖着,更加了下身的疼痛。 “鬼?!我还没死,哪来的鬼?!”薛子谦冷笑着,腰身的动作一刻也没停,忽的一手扼住如雪的下颚,冷声喝道:“叫我子谦!看清楚了,在你身上的人是我薛子谦!叫啊!” 如雪别开头,自喉间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啊……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是**……她恶心得想吐,难过得想死去,身上的人却更卖力,更沉醉,看着她那么痛苦,他眼里不曾有怜惜,只要嗜血的残酷…… --------- 我真的不想写h…… 我想纯洁的…… 第十八章 折磨 无论如雪怎么哀求,薛子谦丝毫不为所动,他痴迷而狂热地继续着,直到如雪嗓子喊哑了,泪流干了,意识逐渐涣散,看不清他的脸,最后晕厥了过去,身上的人仍未停。 薛子谦复杂的目光紧锁在她脸上,她因**而汗湿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耳际几丝碎发贴在脸上,更显妩媚娇艳,他的**难以自抑地再一次清醒,面对她,他总是不知餍足。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酸疼的如雪才悠悠转醒,她紧蹙着眉尖,喉咙干涩得近乎疼痛,她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薛子谦冷魅的脸。 他**着上半身坐在她身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眼神似炽烈的爱又似凛冽的恨,方才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巨浪般袭来,如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烦躁地别开头,痛苦地甩着头不让自己再想那些恶心的画面。 **这种惨剧竟发生在她身上,她只要一想到便觉得反胃,觉得难以承受,恨不能立刻就失了那难堪的记忆,甚至恨不能立刻去死,也送他去死! 她的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薛子谦微微眯起眼,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如雪自是有感觉到,想挪到一旁,无奈浑身虚软无力,她挪不动半分。 她越想要逃,他便越要教她难受,薛子谦忽的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大掌细细摩挲着她光洁白嫩的肌肤,如雪缩了缩脖子,仍是避不开,如此虚软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雪只得紧咬着牙愤愤地瞪着他,若是手里有刀,她一定不会手软,会一刀刺进他的心脏。 像是知她所想,薛子谦冷笑着道:“怎么,还想再害我一命?!” “你死有余辜!”如雪龇牙说道。 曾经她忆及他坠崖的那一幕时还会有一些愧疚,在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后,那仅有的一点点愧意也烟消云散了,余下的,只有恨,恨他这种禽兽行为,恨他毁了她,毁了她的一生!对于古人来说,如今的她已是残花败柳,教她有何颜面去面对冷宇烨?!他贵为皇子,又岂能容忍自己的妃子先教他人糟蹋了去?! 因她一句‘死有余辜’,薛子谦更是怒得面色铁青,在如雪脸上摩挲的手忽转了个力道,一把紧扼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如雪冷哼了一声。卑夷道:“那也看对什么人。对那种心里患上病。禽兽不如地人。这算不了什么!” 这么久。他们似乎从没把话挑开了说过。如雪忽然很想把心里头对他地厌烦。嫌恶通通宣泄出来。让他死了那条心。也让他知道自己多恶心! “禽兽不如?!”薛子谦仰头大笑了起来。忽地翻身压在如雪身上。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冷笑问道:“这样是禽兽不如?还是这样……?” 他地碰触像有无数只蚂蚁再她身上蠕动。那种难受教如雪倍觉痛苦。连紧握着地双手都在使劲地颤抖。太过激愤地如雪有一瞬四肢麻木了。身体毫无知觉。她脸色苍白。视线没有焦距地凝视着前方。像是没有灵魂地傀儡。 薛子谦微微皱眉。邪魅地脸上闪过一道愠色。忽欺上如雪。对着她白皙地脖子一阵舔舐。意为惩罚。 小腹部抵着地硬物告诉如雪他明显地企图。如雪紧了紧牙。艰难地抬手要推开身上地人。他却一路往下。将头埋在她地胸脯啃咬着。如雪浑身一震。再也无法承受了。她眼一闭。贝齿抵压着舌头就用力咬下去。这样难过地活着还不如死去。死了一了百了。比这样受尽屈辱折磨要好…… 舌头是痛了,却不是她咬的,而是薛子谦在用力吸吮的! 如雪摇晃着头想避开,他却双手自她脖子后面环住了她,固住她的头,教她无法躲避,他灵活的舌在她口中肆意翻搅,汲取她口中香甜的**,如雪睁大了眼睛怒瞪着他,却只见得到他闭眼沉醉其中,如雪心生厌烦,眼中寒光一闪,故意装作回应他,薛子谦惊喜不已,脸上有些愉悦的神情,下一瞬舌头却被如雪狠狠地咬住,他皱紧眉,再睁开眼时,眼里唯有凛冽的寒光。 他唇上溢出点点血迹,看样子如雪方才用的力道不轻,如雪有些得意地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瞥开眼,不再看他,本以为他会尝到教训,熟料薛子谦奋力掰过如雪的头,猛地攫住了她的唇,还留着血的舌头滑入她口中,仍要痴狂地与她纠缠。 满嘴的血腥味教如雪更是难受,她紧皱着眉,胸口翻搅着险些就要吐出来,抬起手来要捶打薛子谦,他却又及时地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嘴里都是他的鲜血,他满意的笑了,卷着舌头道:“不要妄想寻死,你那病怏怏的夫君还在我这里,不想他尸骨不全,你就给我老实地待着。” 听闻此言,如雪惊诧的回头望向他,薛子谦正撑起身子跳下床,如雪不小心看了一眼他的**后急忙别开眼,薛子谦嗤笑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嘲道:“用都用过了,还怕看?!” 如雪未答,想起冷宇烨,慌张摇头道:“你……你把他怎么了?!不可以伤害他……不可以……” 薛子谦忽又走回床边,双手环胸,慵懒地斜睨着她道:“这么担心他?!也好,我带你去看看他,到时你可别后悔……” 嘴上是勾着笑,心底里却是酸涩苦楚,他得到了她的人,怕是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无妨,她的心在谁身上,他便让那人永远消失,那样她心里就会空个位置,他才能进去! “什么意思?!”不知他话里真正的意思,但听这一半如雪知道冷宇烨的情况不妙,忙挣扎着要起身,这一动,方才她拉去盖着身子的被子又滑落了,她忙一手拉住被子躺了回去,等着他转身去,她好穿衣衫。 薛子谦却动也没动,仍是直直地盯着她,如雪紧了紧牙,只得开口道:“我要穿衣衫,请你转身去。” 要她在他面前穿衣裳,她还没那么豪放! “你的身子起我哪里没看过,没碰过,还有什么好遮掩的?!”薛子谦讪讪地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如今的他就像个戴着面具的人,表面上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如雪咬着下唇,她不愿再耽误时间,想早些去看冷宇烨,想知道他的情况,她一手艰难地撑起身子,挪动着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薛子谦将衣裳穿上。 薛子谦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她乌黑的长发披泄而下,覆盖住雪白光滑的背部,那完美的曲线教他挪不开眼,深幽的眸子里跳跃着几簇火花,因渴望而变得炙热…… 那狂热的视线似要将她的背部灼伤,如雪心下一紧,手忙脚乱地将衣衫套好,急急地翻身下床,就怕在床上多待一刻,又要承受那痛苦的折磨,那样她真的宁愿去死! 不料,因太虚弱,太疲乏,她刚下床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就栽到地上了,好在一旁的薛子谦及时将她揽入了怀里。如雪下意识地挣扎,却听得头顶上薛子谦冷嗤的声音:“站不稳就别逞强,不想见你夫君了?!” 每每说到夫君二字时,他都是紧着牙喝出声的。如雪自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挣扎更是没用,只得任他拥着出了小屋。 这里不是流云山庄,却又极为相似,因着那股子草药味儿,还有四处的小花圃里也是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两人静默着走了好一段路,一个脸上的表情是神秘莫测,一个是心急如焚。 来到一座独立的小屋外,便听见里面尖锐的痛吟声,如雪身子猛地一震,她知道,这是冷宇烨的声音! 他一向是倔性子,若非遇到难以承受的痛苦他绝对不会发出这么凄厉的叫声。 心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如雪面色惨白,置身侧的手紧握着微微在颤抖,向往前却又不敢往前,那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传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薛子谦仔细注意着她的表情,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因她的恐惧与焦虑;心里却一点也不痛快,她越是心疼他,说明那四皇子在她心里的份量就越重。而四皇子也就……越该死! 他的眸子转冷,绷着脸开了那扇门,屋子里昏暗不明,借着自窗子里照射进来的光线,如雪四下寻着冷宇烨,循着那尖厉的叫声,在一处角落里见到了痛苦得在地上打滚的冷宇烨…… 他脸色泛青,俊朗的五官此时扭曲着,双手在身上用力地挠着,好似身上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咬他的肉那般,身上的衣衫早已碎得不像样。像承受不住那巨大的痛苦折磨,他抬起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如雪早已泪流满面,喉咙像跟着一块铅,她发不出音,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奋力推开薛子谦冲了过去,想拉开冷宇烨的手臂,不让他那样伤害自己,不料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冷宇烨拉起如雪手臂就咬。 如雪不避不躲,任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她欠他的,何止这些,又怎能还得清?! 见她痛苦地皱着脸,薛子谦微微皱眉,打消了心里头去救她的念头,既然她要选择帮那该死的四皇子,那就任她去,痛苦也是她自找的! 在紧咬了一阵后,尝到了血腥味的冷宇烨倏地松口了,抬头望着眼前的如雪,见她早已泣不成声,脸上爬满了泪水,不知为何他冷静了下来,缓缓抬手擦去如雪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哭……” 如雪哽咽着点头,眼泪更是急剧地滑落,见他嘴上还有鲜血,她也抬起衣袖替他擦拭,心里愧疚得想替他难过,想替他承受折磨,若不是她,他又怎会遭这等罪! 两人互相怜惜着,身后的薛子谦忽道:“雪儿,过来。” 淡淡的语气中有着无形的压迫感,如雪知道他这是在命令她,若她忤逆,或许冷宇烨会遭受更痛苦的折磨! 她迟疑一阵后起身了,冷宇烨一把拉着她,摇头道:“雪儿,他是坏人,你不要去,他会害你的!” 如雪含着泪别开脸,“没事,不用担心。” 冷宇烨还想说什么,薛子谦却怒喝道:“过来!” 如雪忙不迭地走了过去,隔着一些距离站在一旁,薛子谦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故作亲昵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想他死,就乖乖的听话。” 说罢,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细碎的吻一路往下,在她颈脖处舔舐啃咬着,眼角余光瞟到冷宇烨浑身在颤抖,面色铁青正要说话嘴里却猛地突出一口鲜血,他无力起身,只得匍匐在地上,以手撑着身子往这边爬,嘴里喃喃念道:“如雪……不要……不要……” 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呼唤教如雪心如刀绞,想去将他扶起,哪怕是能靠近他一点,不让他那么难受也好,可薛子谦又威胁道:“不准看他,否则……” 如雪紧咬着下唇,不在乎唇上多几个血痕,泪水已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甩着头想避开这痛苦的一切,却怎么也逃不开,太过压抑的她难以承受的凄厉地大叫了起来:“啊……” 第十九章 自伤 薛子谦微怔,她的痛苦是他乐于见到的,可听见她如此撕心凄厉地尖叫,他的心却莫名的疼痛着,难道对她还有情?! 他扬起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冷笑,在她狠心将他送入山崖那一刻,他对她便只有恨!情这个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用在他身上了!他不再对她有情,却要她的人,甚至她的心…… 忆及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事,他脸上有着悲痛的神情,仅一瞬后,又恢复了一向的冷峻,冷眼睨着哭得凄惨的如雪,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箍在怀里,忽的拉扯着如雪背后的长发,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望着眼前地上的冷宇烨。 他嘴角还淌着血迹,伸出颤抖着的手想拉住如雪,在那双氤氲了水气的眼中,如雪看到了他的挚情,他的痴情…… 再也顾不得头皮上的疼痛,如雪咬紧了牙冲到冷宇烨身边,不知是她太用力,还是薛子谦有意松了手,如雪并没掉几根头发便挣脱了薛子谦的困制。 她跌跪在冷宇烨身旁,扶靠他的头在自己肩上,紧拥住他失声痛哭,温热的泪沾到他脸上,他不禁微微皱眉,抬手想擦去她的泪,不料薛子谦却先一步将手摆在了如雪面前。 薛子谦意味深长地望着如雪,柔声道:“雪儿,我们该走了。” 他越是温柔相待,背后的冷意就越明显,如雪含泪望着他,微微摇头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她要留在这里陪着冷宇烨,不然他会崩溃的,他那么难受、痛苦,她怎么忍心此刻离开他?! 薛子谦忽略了如雪眼里有着乞求,缓缓垂下眼,再抬眸时,那股子冷意更甚,他睨了眼一旁的冷宇烨,低声问道:“真不走?!” 如雪咬了咬唇,知道他这是在威胁她,细想之后,缓缓将冷宇烨扶着靠在一旁,决定与他一道离开,那样才能让冷宇烨少受一点痛苦,或许还能求他放过冷宇烨,她自我安慰着想。 在她起身地那一瞬。一直等着她做决定地冷宇烨紧紧握住了她地手。近似乞求地道:“如雪。不要跟他走……” 他痴痴地望着如雪。又低声呢喃道:“不要跟他走……不要走开……” 闻言。如雪本已止住了地泪水又簌簌而下。不愿再看他那期望地眼神。怕自己一时心软反而会害了他。她猛地转身。以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迟疑一阵后道:“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罢。不等他回话便朝门口走去。 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旁木柱上地薛子谦悠闲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有些满意地笑。瞥了眼如雪地身影。便也往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冷宇烨悲戚地喊声。“雪儿回来。别走……” 他地不舍发自深心里。隐隐透着一种绝望。就好像此时她若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就永远失去她了。因而他不能让她走。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留住她!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地心里不仅仅是有她。而是根本不能没有她…… 他发了似的两手撑着身子往前爬,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能让她走,要留住她…… 因他本就满身是伤,这一使力,人更是虚弱,额际的汗珠顺着他已然苍白的脸上滑落下来,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爬,就怕如雪会不见。 如雪快步走着,想逃离这个教她痛苦无奈的地方,又忍不住担心冷宇烨,听见身后粗重的喘息时,她缓缓顿下脚步,想回头却又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狠心地往前走,还是该多和他说几句话,暗示他如今的情形她也是被逼无奈…… 沉思着两人已走到了门外,听见薛子谦将门合上的声音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暗示根本不可能,以冷宇烨现在的情况怕是听不进她的暗示,再者,薛子谦绝对不是傻子,她说什么能躲得过他的耳?! 微微叹息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如雪回头,却见就快合上的门缝里夹着几根手指…… “你!”如雪惊心地怒瞪着薛子谦,没想到他这么狠毒,竟将冷宇烨的手卡在门缝里,若不是她没发现,他还会用力吧?! “是他自找的。”薛子谦淡淡地说。若不是他用手挡住门就不会被卡了。 如雪怒极,冲到他身边奋力地推开他,将门拉开了,见到冷宇烨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的手和扭曲的五官时,她自责难过得恨不能替他受这罪! 若是她回头看他一眼,早些发现他一直跟在后面,那也不会让薛子谦这般残忍的待他! 如雪双手捧起他青紫的手,在嘴边吹了吹,泪水又决了堤,咬牙切齿地骂道:“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禽兽都不如!” 薛子谦微微皱眉,知道她这是在骂自己,心下凉凉的,深感悲戚! 她总是为了病秧子而怪罪他,甚至不惜咒骂他,看来不只是他恨她,她也深深地恨着他,既然如此,那他还奢望什么?!只要将她禁锢在身边就行了,他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她的心了! 那他留四皇子这棋子有何意义?!还不如早早地解决他,省得一再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此,他暗中运气于右掌,忽的奋力出掌直击冷宇烨的脑门,不料一旁的如雪察觉到他的此举,登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冷宇烨身上靠去,那一刻她只想保住他的命,就当还他她欠他的…… 如雪的举动教薛子谦惊愕不已,他没料到她会察觉,更没料到她为了那四皇子不惜舍身相救…… 来不及收手,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出掌,将内力发出去,那样的话如雪定会当场送命!二是收回内力,那样的话,他自己……就会力气攻心,若能不死,怕也只能留半条命…… 在面对如雪不惊不惧的眼神,和那一脸的平静淡然时,他做了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将内力收回…… 不知为何,在她屡屡重伤他的身心后,他仍对她下不了手,不愿她受苦受罪,不愿那张清纯的娇颜消失,不愿她死,即使这个决定会让自己死去…… 也许,是因他心底里仍忘不去十年前她说过的话,说要保护他,不让他人毒打他…… 他的身子猛地振到了五米开外,一口鲜红的血自他嘴里喷溅而出,冷宇烨与如雪皆是惊愕,好一阵后,如雪缓缓起身,屏住呼吸走了过去,惊见他已合上了眼,一滴浑浊的泪自他眼角缓缓滑下,流到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上,与其凝成了一团,似永远也化不开…… 第二十章 迷森林 如雪此时心里头是五味杂陈,迟疑一阵后,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惊觉他尚有呼吸,她犹豫着要不要喊人来救他,忆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对冷宇烨的残忍,她倏地起身,想作未看见便离去,那重伤的他定会死在此处,也遂了她的心愿,他永不会再纠缠于她,那些噩梦也将离她而去! 缓缓转身,挪动着步子往前走,她心知,此时是她与冷宇烨最好离开的时机。不知为何,脚下似有千斤重,心也揪得痛,他对她的好一瞬间涌上脑海,他救过她,救过她的家人,甚至方才忽然收掌也是因着救她!撇开太多的恩怨,他不过是一个为了情甘愿付出性命的男子!她已害过他一次了,难道还要再要他一命?! 她可以不接受他的情,可以救了他之后便躲开他,可她不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毕竟他!想到此,她四下张望着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来救救他……” 她又折回了薛子谦身边,使劲儿地摇晃着他,“醒醒,你快醒醒啊……” 正嘶喊着,耳际传来冷宇烨虚弱的声音:“雪儿……回来……我们赶紧走……” 恍然才记起他,如雪忙回头,瞥见冷宇烨以一只手撑着身子往这边挪,她不忍地别开头,走过去将他扶起,本想将他安置好再去喊人来救薛子谦,不料冷宇烨却一把紧抓住她的手道:“雪儿……我们快走……” 如雪正犹豫着。听见远处有人说话地声音,如雪忙扶着冷宇烨躲到一旁的树丛,两人屏住呼吸观望着前方的动静,不一会儿,果然有两名少年赶过来了,他们急匆匆地将薛子谦抬走了,也未注意到他们。 冷宇烨的呼吸越来越弱,如雪忙将他扶着往外走,诺大的院子出奇的静,想是薛子谦不喜吵闹吧。 搀扶着冷宇烨绕过几条小道。来到一处后门,两人惊喜着一道出了门。 院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两人急急地往林子外赶,却不知为何。走了许久仍未走绕出林子,两人都吃了一惊,心下以为是走错路了,便往回走,如此来回奔着,四个方向都便了都未绕出去,两人渐觉不安,加之冷宇烨强撑着身子走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实在不行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如雪身上了。 如雪也累得慌,便在一处树下坐了下来,两人耳际都冒着汗,冷宇烨的脸色更是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如雪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没路呢。明明就都走过了地……”如雪很是纳闷。一旁地冷宇烨未答话。心下明白此地定是一处迷树林。若是仔细一些地人。兴许一两天还能绕出去。可如今他重伤在身。还不知何时自身地毛病又会犯。哪能熬得住这来回地奔走?! 方才他就在怀疑。那人怎会那般大意。大院子竟无一人看守。原来是设下了机关。 本想将此事对如雪说清地。又打消了这念头。 他急促又细微地喘息着。微微合上地眼又睁开了些。抬手想拂去她耳际垂落下来地发。可手抬到半空便再也执不起来。他虚弱地笑了笑道:“你……你先去找路……找到了……再来找我……” 如雪想也不想便摇头道:“不。我扶你。我们一起找路。” 冷宇烨闭上了眼道:“我累了……我歇会儿……” 他确是累了,如雪抬起袖子替他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微微一叹道:“也好,你先歇着,我去找找看,等会儿就回来找你。” “嗯。”他含着笑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如雪转身那一刻,似乎瞥见他眼里有种不舍,复杂,甚至隐含着泪光…… 甩了甩头,如雪知道如今的他们只有找到出口路才有命活,冷宇烨的伤势更是不能再拖,她大步往前走着,没几步便用石子在树上刻个记号,好回来寻他。 借着自树叶缝隙间洒落下来的光线往前走着,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前方仍是昏暗不明的一片,看不见阳光,定就还是树林,如雪沮丧地垂下了肩,心里头有些绝望。 一想到重伤的冷宇烨,她又强打起精神来,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刻着记号摸索着前方地路。 心急替代了一切,即使走在有些阴暗的密林,她没觉得害怕,只因心里头有一个信念,要早些带冷宇烨出树林疗伤! 踩着脚下的荆棘野草往前走,忽听见不远处有细微的声音,如雪忙顿住脚步,呼吸都不敢大声,将身子藏于一颗大树后,偷瞅着前方的动静。 忽然,一只大掌自后面扼住了她的脖子,如雪正要挣扎,那人却松开了手,惊喜地道:“郡主?!” 这声音为何这般熟悉!如雪猛地转头,目光对上一双线条整齐地双眼皮男子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衫道:“莫离,你怎会在这儿?!我们多久不曾见面了,今日怎会在这相遇!” 莫离也是一脸的喜色,点头道:“有两个月未曾再见。” 忆起成王府的事,他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去,沉吟片刻后道:“卑……我一直留在成元城……直到郡主嫁往冷国,我也就跟来了。” “啊?!”如雪惊愕,他都已被逐出王府了,为何还会一直跟着她来冷国?!莫不是因为曾经对他小小地洒过几个吻?! “嗯。”莫离缓缓点头,多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一圈,曾经的壮硕变成了如今的精壮,似乎这样更好,如雪忍不住想到歪处去了。 “我弄了个假身份在冷国皇宫中当了一段时间地侍卫,早两天听说四皇子治病去了,我便想……告知你我在宫中地事,若你有什么难处都可帮得上忙,不料恰巧撞见你被一男子带走,我便跟了去,随他进了这处树林,他不见了,我却找不到出去的路。” 听闻此言如雪更绝望了,忙问道:“你进来这么久都未找到出去地路?!” 莫离苦笑了一声,点头道:“夜间定是寻不着路的,我也是今早才找地。” “哦……”那还好点,说明还是有希望的,如雪自我安慰着想。 想起冷宇烨,她忙拉着莫离往来时的路走,边走边道:“冷宇烨,额,四皇子还那边等我,他受了重伤,你看看能不能先救他渡过这难关。” 莫离凝重地点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的侧脸,她……依旧美得摄人心魄! 意外地在此相见,他不如想象中的紧张,反而像见了多年的友人那般亲热自在。 两人有说有笑着顺着原路走,有了莫离在,如雪不再忧心忡忡,就好像多了份希望。 待走到最后一个记号时,那颗树下并未见着冷宇烨的身影,如雪微微蹙眉,还想是自己记错了,忙折回前一颗树看了看,确定冷宇烨就是在那里没错,怎么认不见了?! 她不解地喃喃道:“诶,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这儿的……” 身后的莫离惊道:“地上有几个字。” “字?!”如雪疑惑着走到莫离身边,瞥见地上果真用树枝划了几个字,如雪仔细的看着,念道:“你自己走,别找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她独自离开这儿?!那他怎么办?!别找他?…… 太多的不解,如雪脑中忽然闪出她临走时他那种哀戚不舍地眼神,难道!他为怕连累她,做了些什么傻事?! “不,不可能……”如雪连连摇头,不敢置信心里所想,四下张望寻找他的身影。她的焦虑莫离看在眼里,忙问道:“四皇子此言是何意?!” 如雪苦着脸,泪水已盈满了眼眶,经他这一问,两滴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抬起袖子一把擦了去,哽咽着道:“他不见了……他肯定是怕连累我才让我去找路的……他有伤在身,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莫离了然的点头,抬手拍拍她的肩道:“别哭,我们快找找看,他既身上有伤定走不远。” 如雪抬起泪盈盈的眸子四处张望着,急急地走在前面寻冷宇烨。 两人相偕着往前走,为怕不小心错过了,如雪又用石头在树上刻着记号,一排一排的挨着找。 眼看着已是太阳已西下,如雪更是焦急,眼泪也落得更猛了。 正忧虑之际,在那头找人的莫离大声道:“郡主,快过来,他在这边!”如雪当即破涕为笑,胡乱擦了擦眼泪匆匆跑了过去。 冷宇烨轻合着眼,意识模糊之时,似乎听见如雪在他耳旁大喊大叫,他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自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你走……走……不要……不要管我……我只会害你……拖累你……” 他面色苍白,身上的衣衫碎不蔽体,膝盖处还有几道鲜红的血痕,手肘处更是被荆棘刮出了好多血口子,这些定是硬撑着身子往这边拖出的伤口…… 如雪泣不成声地一直在摇头,很想骂他几句,可喉咙梗得万分难受,她开不了口,发不出声! 第二十一章 莫离 只得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哪怕是给他一点点温暖也好!温热的泪水滴在他额头,将他灼醒了,他脸上浮出一个满足的浅笑,靠在如雪怀里低声道:“我……不行了……你自己……出去……”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不许说这种话!”如雪一脸的坚决,冷宇烨却皱紧了眉,深吸了一口气后,奋力地将如雪推开了,不耐烦地喝道:“走啊……” 如雪被推得连退了几步,一旁的莫离忙将她扶住,两人身子紧贴着,教一旁的冷宇烨瞪直了眼!他看不下去地别开头,心下是苦闷又无奈,他保护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难过?!可心里头就像堵着什么,他极不舒坦。 如雪委屈地咬了咬唇,依着她的脾气,真恨不得转身便离开,可她知道冷宇烨是为了她的安全才会这样对她,他越是怒言相向,她越是不能离开他。 莫离微微皱眉,将如雪扶好后,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树下的冷宇烨,道:“我去看看他的伤。” 他走了过去,手还没触到冷宇烨就被挥开了,冷宇烨急促地喘着气,紧着牙道:“滚开!本皇子不需你看伤!”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人家是好心帮你!”如雪不悦地喝了回去,他对她大吼大叫没事,但莫离是一片好心,他怎能这般喝斥他?! 如雪如此袒护他,冷宇烨更是怒火中烧,凝神望了她好一会儿。在那双秀美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她的担忧和焦躁,心中地怒火渐渐平息,忽又想到自己这身子只会害她,他目光微凝后一脸卑夷地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在本皇子面前假惺惺!” “你……”如雪脸色煞白,缓缓垂下眼睑,心下微惊。莫非他已知道她与薛子谦……无怪乎他时冷时热,原来……她早就想过若他知道真相那一刻,还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原来是这么明显的嫌弃! 如雪的悲痛欲绝莫离看在眼里,又不知该如何劝解,他微微叹着蹲在冷宇烨身边,才见他嘴角流淌着黑褐色的血迹,而他抿紧了唇不让血喷出来。 莫离惊愕。看这血的颜色像是中毒颇深,他忙运气与两掌,击向冷宇烨的背部,冷宇烨身子猛地眼前一震,一口污血吐了出来,人也缓缓倒了下去! 如雪忙冲了过去。扶起他拍着他地脸颊。急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还受得住吗?!” 一旁地莫离也冒了层汗。靠坐在树下喘着粗气。定是方才用了内力伤了身。他微微侧目睨了眼如雪道:“他昏过去了。暂时不会醒来。” 如雪稍稍放心了。小心翼翼地将他扶靠在树下。自己则坐在了他身旁。紧盯着他苍白得脸不知想些什么。 稍事休息后。莫离缓缓起身。找来去火石生了堆火。又将方才猎来地两只野兔割了下皮。架在火堆上烤。不一会儿便有一股浓郁地香味飘来。如雪顿觉饿得慌。偷偷瞅了眼那只肥溜溜地烤兔子。暗暗吞了吞口水。 莫离淡淡笑着。拿着烤兔子走了过来。递到如雪面前道:“吃吧。” 如雪朝他点头道了谢后便接过野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莫离在旁静静地看着。脸上堆起一个温柔地笑。 吃到一半。察觉到身旁有动静,如雪忙转头。见冷宇烨正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如雪面露喜色,忙过去将他扶起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冷宇烨微微拢眉,只觉身子轻了许多,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亲昵的莫离与如雪,没再说什么。 如雪忙将手里的烤兔子递给他道,柔柔地笑着道:“你吃。” “我不想吃,你吃吧。”他怔怔地望着笑得如此温柔的如雪,眼里有着深深地眷恋。 一旁地莫离忽的起身走了过来,将手上的烤兔子赛到如雪手里道:“你们吃吧,我再去抓几只来。” “……”如雪抿着嘴点头,太多感谢的话化为一个诚挚的眼神,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目送着莫离的背影离去,如雪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沉浸在成王府那些快乐的日子里,丝毫未察觉身旁地冷宇烨脸色之阴沉。 冷宇烨运了运气,疏忽起身道:“我去方便。” 他看也不看如雪便朝前走去,如雪又有些恼了,他总是忽冷忽热,教她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手撑着树干正吐着血的莫离! 察觉到身后有人,莫离倏地转头,见到身后的冷宇烨后,他淡淡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冷宇烨冷冷地回视他,开门见山道:“你和雪儿是什么关系。” 雪儿那般袒护他,那般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他们的关系定非同一般。 莫离仍是一脸的温和,尽管冷宇烨的口气有些冲,尽管他也是个硬脾气,他想了想后道:“在下曾是成王府的侍卫。” “仅仅是这层关系?!”冷宇烨摆明了不信。 这话莫离听着极不顺耳,眼前地男子是郡主的夫君,应当真心待郡主,说出这种怀疑的话,对他不算什么,却是对郡主极大的侮辱! 莫离微微皱眉,冷哼道:“不然四皇子以为是什么关系?!” 莫离略带不逊的语气将冷宇烨埋在心底里的怒火点燃了,他厉声喝道:“本皇子问你,你回答便是!” “如果我不呢?!”莫离也沉了下脸来。因紧咬着牙关,刚毅的五官更显得冷硬! “不?!”冷宇烨冷笑起来,“那你就得死!” 他一脚挑起莫离掉落在地上地剑,一个闪身到了莫离身边,手里地剑直直地刺向莫离的心脏! 不想他竟真要取自己性命,莫离心惊之余,忙侧身闪躲,那剑便深深地刺入了他地手臂。一注鲜血立即喷了出来,莫离抿紧了唇忍着剧痛,但见冷宇烨正拔剑,似乎执意要取他性命,因方才帮冷宇烨逼毒,本就损耗内力过多,如今一只手臂受伤更不是他的对手…… 冷宇烨却是一招比一招狠,莫离拼命躲过了冷宇烨地又一次攻击。在他转身想逃时,冷宇烨奋力将手中的剑射入了他的背部…… 冷睨着他地身体直直地倒下,冷宇烨微叹道:“怪只怪……你们走得太近了……” 他不再有愧意地转身就离开了,没走两步竟碰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如雪,她呆愣地看着倒在前面地上的莫离,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不远处火堆的昏暗光线照射过来,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直到冷宇烨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要往外走,如雪才猛地惊醒,也才知莫离中了那一剑倒下了是真实的,且凶手除了冷宇烨不再有他人! 她疯了似地冲到莫离身边,颤颤地伸出手想叫醒他,可他背部被血染红了一片,那柄长剑还那么讽刺地插在他背上,任如雪怎么哭喊,他都未曾动弹! 冷宇烨走到如雪身边,二话不说提着她的衣领就往外走。如雪起身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含着泪,咬牙切齿道:“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还算个人吗?!” 冷宇烨微微侧着头,紧咬着牙关隐忍心里地怒火,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如此侮辱他,教他情何以堪?! 只是。她说救命恩人又是何意?!莫非……他觉得身子轻了许多。是因他相救?! 冷宇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摇着头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人家刚才帮你把毒逼出来。你却这么急着取他性命,你简直……简直……” 想起就这么死去的莫离。如雪从开始的怒吼到后来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也是簌簌而下,方才都给她烤兔子的人,这么一会儿就冰冷着躺在这儿,往后也都再也见不到了,忆起在成王府与莫离相处的那些时日,她更是悲从中来,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冷宇烨怔了许久,他侧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莫离,心里是五位杂陈,无声地叹了叹后,蹲下身子想将如雪扶起,却被她奋力推开了,她怒喝道:“又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滚开啊!” 他已经放下身段妥协了,她竟还这般不依不饶,冷宇烨紧了紧牙,冷声道:“他已经死了,你想在这儿哭一晚上吗?!” “我就要在这儿哭一晚上,你管不着!”对他地怨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如雪仍在为莫离的死而难过。 “我管不着……”冷宇烨微微眯起眼,重重地哼了一声后问道:“你要他还是要我?!” “……”如雪抬眼瞪着他,他忽然说这话,教她无法回答,莫离已经死了,她不能多在这儿陪他一会儿?难道他心里就没有愧?! 想了想后,她别开脸道:“你走吧。”我还要将莫离好好埋葬在这里,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荒乱的林子里,活着时他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死了总得让他安宁…… 如雪心里头自言自语着,起身卷起袖子就开始在地上刨土,没注意到冷宇烨悲痛的神情! 冷宇烨双手紧了紧拳,她竟然选择一个死去的人,这般不将他放在心上,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倏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的如雪既没叫住他,也没说任何的话,两人之间生生地隔上了一道门,即使如此近的距离,却感觉那般遥远! 第二十二章 巧儿得逞 冷宇烨独自坐在火堆旁,凝望着跳跃的火焰,脑海中满是如雪梨花带雨的娇颜,她定会恨他入骨吧?!她那么看重莫离…… 静静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来,冷宇烨放不下心,微微一叹后起身朝那头走去。 如雪仍跪在地上用手刨着土,即使看不清,冷宇烨想此时她的手定不成样子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不想理会她的自作自受,又为她担心。 迟疑一阵后,他将莫离身上的剑拔出,几个旋身后,只见漫天飞土,而后地上便有了个不深的坑,他将莫离得身体拖到坑里,又推了些土盖起来。 如雪跌跪在一旁,任土壤将莫离的身体埋了去,她神色怔忡地喃喃道:“莫离莫离,终究是离开了……” 冷宇烨将手中的剑插在莫离的坟上,忽的一指往刀锋上一划,一道血痕立刻冒了出来,他眉都没皱一下,用留着血的手指在光亮的剑上写了莫离之墓几个字。 虽说他的行为叫人有些惊心,但如雪没打算就此原谅他,她缓缓起身往外走去,双眼直视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拽了过去,手腕处被他紧握着,如雪微微皱眉,使力也甩不掉,只得任他去了。 冷宇烨拉着她走到火堆旁坐下,一句话也没说,各自靠在一个树下歇息。 手被他如此紧握着,如雪怎么也睡不着,便清冷地说道:“放手。我要睡了。” 冷宇烨沉吟一阵后缓缓将她的手放开了,两人便如此沉默着歇息,虽是都闭着眼假寐,却是都了无睡意。 次日一早。几只鸟儿在头顶叽叽喳喳。才睡下不久地如雪被吵醒了。刚睁开眼。见到冷宇烨正直直地盯着自己。两人视线对上了。他忙起身道:“找路出去吧。” 如雪也站起身来。因坐了一夜。这忽然起身只觉眼前一黑。人险些就倒了下去。冷宇烨忙上前将她扶住。却被如雪推开。她扶着树歇了一下后。率先往前走去了。 两人正在林子里绕。半天仍是回到了远处。正焦急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老者地声音:“二位贵客被困许久。老奴才来。实乃罪过啊!” 记忆中似乎听过这苍老但温和地声音。如雪倏地回头。见到头发花白地老者后惊道:“福伯?!” 冷宇烨顺着她地视线看向老者。心下却是微惊。老者定是身手不凡之人。否则近在他们身后。他都未曾察觉。 福伯脸上仍挂着慈祥地笑。“二位随老奴来吧!” 约莫个把时辰才走出林子,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福伯顿住脚步道:“前面有个坡,下去不远便有条小道可进城了。” 冷宇烨颔首,谦谦有礼道:“在此谢过老伯的大恩。” “应当的,应当地。”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如雪后道:“子谦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可不能再伤他了啊!” “……”如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 福伯忙呵呵笑道:“老奴就不送了,二位自己慢走吧!”说罢,他又走回林子里了。 冷宇烨目送着他离去,若有所思地道:“你认识他?!”他忽觉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她堂堂一个郡主,会认得这么多人,实在是出人意料! 如雪沉吟一阵后摇头道:“不认识。”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与薛子谦的那些事。 “哦?!”冷宇烨挑了挑眉。有些质疑。 如雪怕他继续追问,便顺着福伯所说的路往前走。很多事她不愿想起,更不愿说起。这样逃避,她心里头的痛苦才能减轻一些。 冷宇烨知道她定有许多事瞒着他,可此时可不好逼问,只得作罢。 两人一道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村庄,讨了些水和粗粮,冷宇烨又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裳,两人又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总算到了冷国的都城,冷宇烨对守城的侍卫们说了好一阵,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来,侍卫们半信半疑,请来长官后才得以证实,忙备了马车送两人进宫。 虽说离开烨殿仅仅三日不到,可如雪却有种恍然隔世地感觉,比起有薛子谦的地方,还有莫离死去的那座森林,她更喜欢待在这里,当然,成王府排除在外。她现下怀疑,将来的日子,在成王府她才会有幸福。 回烨殿是突然的,将巧儿,小紫等一干宫女都惊到了,巧儿又是吩咐人给他备热水洗身子,又是吩咐人让厨子烧他爱吃的菜来,如雪在旁静静地看着忙成一团的他们,意含嘲讽地冷笑了起来,转身回了她曾住过的偏殿。 她不知,冷宇烨隐含了悲伤与不舍地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倒是一旁的巧儿注意得仔细,心下暗猜着这两人之间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这般互不理睬,甚至未曾听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这……巧儿低着头窃笑着,她早就料到,烨皇子不会轻易让人靠近他的心,她已陪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会比不上一个刚来不过半月的人?虽说她长相是居上等,可自己也不差啊!只要将她压下去,那自己就…… 冷宇烨瞥了眼神色怪异的巧儿,问道:“最近可是发生了些喜事?!” “没,不。”巧儿忙摇头,拍了拍冷宇烨衣上沾的灰土道:“您快些去洗洗吧。“嗯。”冷宇烨点头,便走进后殿,身后的巧儿也跟了去。进屋后,两名宫女与巧儿都上前替他宽衣。 冷宇烨忽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本皇子自个儿洗,不需你们伺候。” 几人都愣住了,还是巧儿反应得快,疑惑地问道:“烨皇子您不一直都是奴婢们几个伺候着沐浴的吗?!今日怎地……” 冷宇烨不悦地抿了抿唇,一向会看脸色地巧儿忙点头道:“奴婢们这就下去。” 几人退下后,冷宇烨笨手笨脚地解下身上的衣衫。坐在大木桶里泡澡,将头靠在桶边缘,闭上眼眼前全都是如雪。 他微叹了一声,对她,总觉万般无奈,他对她确是生了情,甚至在那次过后,他都不愿让其他的女人碰触自己的身子…… 可她对自己……她太难琢磨。他不敢肯定她的心里是否也有自己,这才是真正让他倍觉痛苦的事! 或许,他该给她些时日让她理好情绪,也让她理清她对他的情。晚膳端进屋里来,用过晚膳后没多久,一宫女请她去正殿,说是芸妃来了。 如雪本想借口身子不适不去问安地。转念又想这样是大不敬,芸妃本就难搞定,若在让她抓些把柄,那自己往后地日子可不好受,于是便领着小紫去了前殿。 正殿内,依旧是上次那画面,巧儿站在芸妃与冷宇烨身后,看样子芸妃待她还真不薄,每次来烨殿都会让巧儿陪着。 她淡然地笑笑,福身道:“雪儿见过母妃。” 芸妃脸色不甚好。好一阵后才道:“你可知私出宫是什么罪?!即便是要救看望烨儿也得同本宫说句才是啊!” “……”如雪莫名其妙,那晚是薛子谦将她带走的,她还担心宫里会大乱,不料回来大伙儿都没一点异常表现,她自是不敢泄露半句,只是听芸妃所言甚是奇怪。 为怕一说又漏嘴,如雪只得点头道:“母妃息怒。雪儿知错了。” “嗯。”芸妃微微一叹后。忽又面带喜色道:“烨儿啊,母妃早些时日进庙求签。带了巧儿这丫头去,你猜那老方丈怎么说?!” 冷宇烨挑眉。“孩儿不知。” 如雪也是一脸地疑惑,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芸妃特意提起巧儿,莫不是又打什么算盘?! 芸妃轻笑了起来道:“老方丈说母妃与巧儿有婆媳相呢!” 她又回头看了看巧儿,似乎是越看越喜爱,又道:“母妃又让他替巧儿仔细看了个相,老方丈直夸巧儿后半生有后福,定是多子多孙的命啊!” 巧儿羞答答地窃笑着,好不得意,如雪倒心平气和了,笑吧笑吧,看你能笑到何时! 如此一来,她也大概猜到了芸妃地意思,说来说去又说到子孙上了,看来她想抱孙子快想疯了……如雪弱弱地说。 见冷宇烨也一脸的淡漠,如雪更是神游不知何处,芸妃渐渐止住笑声,严肃地道:“这样吧,你若不想纳侧妃,那先让巧儿跟了你,你与雪儿成婚这么些时日了,却还……” 如雪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淡淡地瞥了眼冷宇烨,四目相对,两人却都迅速地别开了眼。 芸妃见他不答,又问道:“烨儿,此事你怎么看呢呢?!” 冷宇烨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望向如雪,有些想询问她地意思,熟料如雪未来得及反应,芸妃又问如雪:“雪儿,你觉着如此安排可还好?!” “……”如雪迟疑了一阵后道:“好啊,母妃想得如此周全,自是好的。” 冷宇烨微愕,似乎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或许不能怪她,全是母妃决意要将巧儿塞给他,可心中还是充满了酸涩苦楚的,他说不出话来。 芸妃见状,忙笑着道:“好,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两可得争气,早些让母妃抱上孙子。” 如雪勉强笑着,不知她说的两人,又是指谁?大概是冷宇烨与巧儿吧,自己似乎出局了? 本就心有隔阂的两人因此事更是越走越远,这日后,两人也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对方,冷宇烨整日泡在书房,如雪也是将自己关在房里,甚少出屋门。 如雪是喜忧参半,或许这样才是好的,冷宇烨渐渐忘了她,他们之间撇清了关系他才不会发现她已非处子之身的秘密…… 可天不遂人意,在她乞求平静之时,偏偏降了场大风暴于她身上! 第二十三章 怀孕风波 芸妃再来烨殿时,已是半月之后的一天清早,如雪不能避免地又要去见她,然这也是半月来来头一次与冷宇烨见面。 两人赶到的时间不一样,就连坐个位置似乎都特意挑了相隔较远的地方,芸妃哪能不知情?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两人,微微一叹道:“坐吧,都坐吧。”又望了眼身后的巧儿笑着道:“巧儿,你也坐,坐这儿。”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恰好也是冷宇烨身旁。 巧儿脸带羞涩地坐在了下来,如雪放眼望去,他们坐在一堆,像是一家三口,自己则像个外人显得有些多余了,她不禁苦笑,若能选择,她定不会来,眼不见心不烦。 冷宇烨脸色有些憔悴,时不时地看向如雪,后者却是神情恍惚,思绪不知瞟向何处。唯有如雪知道,自己整日里都是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就怕冷宇烨真要对她好,那就想瞒也瞒不住了,还是这般避开着的好。 芸妃也看出了冷宇烨起色不佳,便问道:“烨儿,这段日子你可是没吃好,没睡好?” “母妃多心了,孩儿只是昨夜睡得有些迟,精神不佳。”冷宇烨以手揉着太阳穴,似乎很是疲乏,芸妃忙以眼神示意巧儿,又道:“巧儿这孩子手巧,你让她替你揉揉。” 冷宇烨正要回绝,巧儿已起身来到他身后了,他便只得作罢,闭着眼让巧儿替他揉着。 如雪着实看不下去了,她尽量地避开视线,心里头早已是酸涩难当,芸妃像是才注意到她,忙道:“一大早的,母妃就过来了。雪儿也还未进早膳吧?!” “嗯。”如雪浅笑着点头,芸妃便吩咐下去,让人备早膳来。 不一会儿,一桌子的早点备好了,有稀饭。包子,饺子,油条…… 摆在如雪面前地是一盘刚炸好地油条。芸妃让巧儿坐下随她们一起吃。如雪没胃口。见着芸妃说话了。便随手拿起眼前地油条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如雪实在吃不下去。甚至胃里都一阵阵翻搅。好似有一股子和着油地酸水直往上冒。她抑制不住了。忙放下手中地油条。以手扶着胸口将头侧在一旁干呕。 此举惊到了屋内所有人。如雪开始还没想太多。吃得不好反胃也正常。可看到他们各种各样惊讶地目光。她忽想起半月前与薛子谦…… 她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连手都不住地微微颤了起来。她这是……怀孕?!她顿时惊愕不已。难怪最近总觉得疲惫嗜睡。胃口也有些变化。她本该想到地。该注意到地。可情绪一直低迷。她整日都是昏昏沉沉。都不曾想过会怀孕地事…… 冷宇烨还没想到其他地。只以为如雪是身体不舒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芸妃地话却让他震惊:“哎哟。这可真是心想事成啊!本宫才在想着抱孙子。这会儿就想到手了?!” 她惊喜地笑个不停。又瞪着冷宇烨笑道:“烨儿你也真是。不动声色就……” 芸妃笑得合不拢嘴,一干宫女们也都忙道喜,唯有巧儿怔忡不语,被芸妃的话惊到了。 冷宇烨也是脸色惨白,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母妃是在说如雪怀孕了,可他们根本就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许久后,他倏地起身,凝视着如雪,那是一种质问的眼神,一种发自深心里的悲戚怨愤,他抿紧了毫无血色地唇,额际的青筋隐隐暴现,如雪能理解他的心情,她咬着唇微摇了摇头,不想他在此时将事情说白,即使定她死罪,也比让天下人笑骂的强! 冷宇烨极力让自己冷静,他不能因着怒火将此事暴露,那不仅他会遭天下人耻笑,如雪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他恨她的不贞,恨她如此残忍地对自己,却不愿她受苦受罪,为什么?!他对自己说,是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好好折磨她,让她也尝尝自己心里这种犹如刀绞般的痛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走到如雪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腼腆地笑着道:“母妃,孩儿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往后可得仔细咯!”芸妃一径笑得开怀,又拉起如雪地手亲昵地道:“看你瘦地,往后啊可得好好养身子,不许饿着我皇孙了。” 如雪神情恍惚地点着头,芸妃的话教她心下更是焦虑,芸妃因着喜事冲昏了头,没仔细注意他们的不对劲,吩咐她好好养身子后,带着一干宫女离开了正殿。 众人刚离去,前殿只剩他们两人,静默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冷宇烨忽地奋力一拳击在木桌上,只见桌子颤了一颤,凝思的如雪也被吓得瑟瑟地发抖。 太多的压力,不幸和痛苦加诸在她身上,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慌乱和悲哀,泪水如雨般急剧地滑落,她双手捂着鼻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接下来的要面对的事情更是想也不敢想了…… 她好恨,恨如今地处境,恨薛子谦让她陷入这么痛苦地境地,也恨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若她不那么狠心待薛子谦,他也许不会那么恨她,不会千方百计地要毁了她,毁了她地人生,甚至让她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冷宇烨面色铁青地一把拽起如雪的手臂,将她拖到里面地寝殿内,如雪无力挣扎,也无心挣扎,任他将自己摔在了床上,她好似一个流泪娃娃,脸上除了泪,看不见任何表情,一副生死都不在乎的样子。 冷宇烨一把扼住如雪的下颚,咬牙切齿道:“你不否认,便是真的怀孕了!” 他还在祈求苍天,她只是食物不合胃口才会干呕,可她一句话都没说。她本就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如今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就是承认了事实吗?!他不愿让御医来证实,她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也不需御医查证! 如雪仍是一声不吭,她轻轻闭上眼。好希望自己就这么睡去,永远也别醒来,那就无需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可冷宇烨不甘心,他忽地一手拽住如雪的发,一使力往上拽,如雪被迫地抬起了头与他对视,他因着愤怒五官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眼里闪着些许的亮光。怒火抑或是泪花… 他声音嘶哑。脸色阴沉的问道:“是谁地野种?!谁的野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如雪盈满了泪的眼与他对上,他眼眶里也慢慢聚满了泪花,却是紧咬着牙不让泪水溢出,忽地仰头长长地怒吼了一声,声音雷鸣般震耳欲聋,吼出了他心底的痛楚悲凉。如雪闭上眼瞪着他的惩罚。哪怕是打骂,她都无话可说…… 可下一瞬冷宇烨逃也似地推开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在撞到一旁地文案时,他长臂一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扫落在了地上,身子在原地顿了顿,微微侧着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半响后甩门而去。 如雪再也压抑不住,趴在大床上痛哭失声。她不知,隔着那扇门。前殿的冷宇烨也是靠坐在墙角默默地擦泪…… 他比她更痛苦,不能原谅她,伤害她又下不了手,即使不看见她,脑海中也满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事实,她不贞的这个事实…… 一想到她曾与其他男人有过那些亲密地行为,他恨不能将那男人千刀万剐,恨不能将她关入死牢,永不得见天日,那样她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知何时,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而后安静了,冷宇烨猜想如雪定是睡着了,他这才起身走了出去,迟缓的脚步带了一点不舍,一些留恋…… 次日一早,如雪还在睡梦中被小紫摇醒了,“四皇妃,您别睡了,芸妃娘娘带着带着御医来替您把脉看身子呢!” 如雪心下一紧,就怕查出个什么,转念又想自己多虑了,芸妃并不知那些事,御医也检查不出是谁的孩子,她暂时不必担忧那些,便起床简单的梳洗一番后请芸妃等人进了屋。 年月五旬的御医一脸的严肃,在如雪手腕处放了块薄丝巾,替她把过脉后连声道喜:“恭喜芸妃娘娘,恭喜四皇妃,确是喜脉啊!” 经这一确定,芸妃更是喜笑眉开,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吩咐丫鬟补品伺候,对她好得没话说,却教她更加不安起来! 肚子里地孩子是个孽种,是不能留地,可这是她头一次怀有身孕,她真的很激动紧张,也很新奇…… 不知她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是男孩还是女孩?也许长大后还跟她长得一样,因为是她的孩子,可……也是薛子谦的! 想到此,如雪停下了所有美好的幻想,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他是孽种,是本就不该有的!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若薛子谦与她不是这种关系,那她还不会这么厌恶肚子里的孩子! 正沉思着,冷宇烨不知何时进了屋,他已是一脸地平静,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如雪想,他也是强撑着笑脸给旁人看的吧! 他身旁还有巧儿,两人相偕而立,巧儿个头很高,很纤瘦,如雪忽觉他们很般配,真地很般配…… 她淡漠地别开脸,她已经失去了很多资格,甚至说话的资格,她也正好不愿说,便沉默着。 芸妃与御医离去后,冷宇烨坐在了一旁地圆木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就好似喝的是烈酒,他想着一口就喝醉。 宫女们陆续离开了,唯有巧儿还在屋内,冷宇烨也没叫她走,三人便静默着,气氛颇尴尬,在巧儿要开口时,冷宇烨倏地起身,将手中的杯子紧握在手中,加大力道硬是将杯子握碎了,只不过,他掌心也被刺得鲜血直滴! 第二十四章 堕胎药 一堆染了血的白色瓷杯碎片纷纷掉落在地上,巧儿惊呼道:“烨皇子,您这是……” 她慌张地取出手巾替他包扎,冷宇烨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任巧儿在身边叨叨絮絮着。 一阵后,冷宇烨挪动着步子往外走,巧儿瞥了眼床上假寐的如雪,有意地提道:“烨皇子,四皇妃有孕在身,您不陪着她?!” 不知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之间定有什么不快之事,此时正是她出手的好时机! 她的话传到如雪耳里,如雪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是闭眼假寐,倒是冷宇烨忽爽朗地笑了起来,一手将巧儿带进怀里,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子道:“本皇子今日陪你,可好啊?!” 巧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立刻堆上一脸献媚的笑,做害羞状,娇滴滴地道:“能得烨皇子恩宠,是巧儿前世修来的福!只不过,四皇妃如今怀有身孕,您陪着巧儿不陪她,这样不大好吧?!” 她似乎当如雪是聋子,听不见她暧昧的话语。床上的如雪身心俱惫,仅是无声地叹了叹,极力进入梦乡,不愿听他们的对话。 冷宇烨却是故意与她作对似地,笑得更甚道:“便是因着她怀孕在身,本皇子才有工夫宠爱你啊” 巧儿将头贴靠在冷宇烨怀里,嘟着嘴儿撒娇道:“烨皇子您真坏!” 调笑之间,两人已相拥着离开了寝殿,如雪仍是一动未动,只是,泪,湿了枕头…… 自此后,冷宇烨没再踏足寝殿,如雪在宫女们嚼耳根时听说冷宇烨最近都在巧儿屋里。两人感情好得整日都不出屋门……还有许多,如雪已是听不进了。 这日午膳时分。睡梦中地如雪被小紫唤醒。并传话说是冷宇烨让她去用膳。如雪直接就回绝了。她如今吃不下饭不说。也不愿与他们一起用膳。 可冷宇烨不肯。再次让小紫来传她去。如雪知道自己不去地话肯定不会安宁。便拖着虚软地身子起身前去了。 来到正殿。门是关着地。里面传来巧儿地娇笑。还有冷宇烨醉醺醺地笑道:“来……本皇子也喂你一口……” 心里头升起一股惆怅。如雪顿住脚步。稍稍低着头不愿再往前。身后地小紫忙问道:“四皇妃。您怎么不进屋啊?!” “哦。”如雪点头便上前敲了敲门。屋里地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便听见冷宇烨嘶哑地声音:“进来。” 如雪这才推开屋门。微微抬起头。瞥见冷宇烨靠在一旁地榻上。巧儿则靠在他身上。两人姿势暧昧。衣衫也略显凌乱。 他们不害臊。如雪也不觉得不妥,直直走了进来。冷宇烨也没叫她坐。她便自己端坐在凳子上,看着满桌地美味佳肴没动多少。她拿起一双筷子兀自吃着,丝毫不将那头的两人放在眼里。 冷宇烨酒醒了一大半,他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吃着饭的如雪,屋内静得出奇,巧儿为缓和气氛,娇笑着道:“烨……皇子,您也吃些菜吧,您酒量本就不甚好,不吃些菜更容易醉……” 她边说着边去去夹菜喂到冷宇烨嘴边,想在如雪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两人的深情,不料冷宇烨一手推开她道:“你先出去。” 巧儿微愕,虽是不愿让他们单独相处,可四皇子脸色有些沉,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愤愤不满地瞪了眼如雪后便退下了。 如雪仍在吃着饭菜,尽管她没半点胃口,可唯有这样她心里头才舒坦些,才能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 “过来。”冷宇烨忽然开口了,迟疑一阵后如雪才放下筷子,抬眼望着他问道:“有事?!” “本皇子叫你过来!”冷宇烨沉着脸喝道。 如雪别开脸,微微一叹后起身走到他身边问道:“有事?!”她有些不耐烦,最近总是容易焦躁。 冷宇烨倏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如雪下意识地挣扎,可他更收紧了手臂,如雪无力再挣扎,便任他去了。他一手箍住如雪的腰身,一手拿起桌上地酒壶倒了两杯酒,悠闲地道:“陪本皇子喝一杯。” 如雪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不想喝。” “哦?!”冷宇烨挑眉,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了,冷笑道:“不喝酒,怕伤着你肚子里的野种?!” 手里地杯子被他紧握着,似乎就要碎了。如雪见状,解释道:“不是。” 冷宇烨重重地吐了口气,将头靠在木栏上,闭着眼自言自语道:“我该如何处置你是好啊……” “随你。”如雪不甚在意地苦笑了,轻轻推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冷宇烨却双臂一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头贴在她的背部道:“别走……别这么急着走……” 他低沉的声音发自深心里,夹了些许痛苦,眷恋地不舍,如雪也闭上了眼,任他这样拥着自己,让自己沉沦在这短暂的平和之中。 好一阵后,他温热的唇在如雪后颈窝洒下细碎的吻,麻麻痒痒的,她缩着脖子想闪躲,身后的人却执意不松开她。 他一个旋身将如雪压在身下,含住她的樱唇舔舐着,如雪本想反抗的,可看见他沉醉地表情时,她放弃了挣扎,任他地舌在口中狂肆翻搅,当脑海中空白一片之后,她也开始淡淡地回应他。 这一刻,她忘却了所有,沉沦在感官的刺激中,两人激烈地拥吻着,身腰间地衣带被拉开,如雪仍未觉。 直到肩上阵阵凉意袭来,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冷宇烨带着嘲讽地笑脸。他将如雪的外衫举在手里,冷嘲道:“你可真是……容易到手啊!” 他以手搭在如雪肩上,有意地触摸着如雪光洁的肌肤。不屑地笑道:“难怪这么快就怀上了野种,看来本皇子不似你那般孟浪,倒不合你的胃口啊?!” 即使心在滴血,如雪仍不露声色,不愿表现出软弱地一面,她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就好像他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冷宇烨忽的将衣衫扔掉,整个人压在如雪身上。紧着牙道:“想男人是吗?!本皇子比他更能满足你!” 他温热地气息夹着浓郁的酒味喷在她脸上,她微微皱着眉别开脸,胸口一阵翻搅,她极力忍受着。 方才人沉醉在那亲吻之中似乎还不觉这酒味这般刺鼻难闻。这会儿清醒着,只觉难以忍受,当冷宇烨再次亲过来时,她一把将他推开,口中吐出一堆秽物,冷宇烨躲避不及,一侧手臂上也沾满了秽物…… 他怔了怔,随即恶狠狠地瞪着如雪。磨着牙想说什么又没说。瞥了眼衣袖上的秽物,怒气冲冲地往屋外走去了。如雪掏出手巾擦了擦嘴角。本就没吃什么,这一吐出来。肚里已是空空如也,她撑着身子往屋外走,人才刚刚站起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接着人便倒在了地上。 如雪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她此次昏倒,最担心的莫过于芸妃,她带着几名宫女,一名御医浩浩荡荡地来了烨殿。 御医替如雪把过脉,确定胎儿没事后,芸妃才放下心来,却仍是沉着脸在一旁叨念道:“好在我皇孙无恙,否则可怎么办……你说你也真是,怀有身孕就该注意些,怎的还会饿晕倒?!你不为自个儿想,也该为孩子想想,即便是不想吃,也得硬着吃些……” 如雪本是礼貌性地睁眼听她说,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便闭着眼继续睡,芸妃见状,虽是有些恼,可念在如雪肚里的孩子,她又忍下了。 芸妃离去没多久,冷宇烨便带着几名宫女一起来了,宫女地手里还各端着一个托盘。 一宫女走到床边,将一碗汤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另几名宫女将托盘里地酒菜端到桌子上。 冷宇烨则端坐在桌旁,似乎准备用膳。一宫女走到床边,恭敬地道:“四皇妃,您的安胎药来了,趁热喝吧,凉了会有腥味的。” 如雪没抬眼,翻了个身道:“我不想喝,端走吧。” “可这是……”宫女话没说完,如雪不耐烦地道:“说了不想喝……端走吧。” 宫女颇觉无奈,看向一旁的冷宇烨,他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自己坐在了床边,伸手掰过如雪地身子,柔声道:“将药喝了吧,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话有些奇怪,可此时的如雪头脑一片混乱,没仔细听他的话。见她不语,冷宇烨便将桌上的汤药端来,凝神望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脸上有着森冷的笑。 他一手将如雪拉起,本不想喝的如雪为怕他一直在此叨念,端起舀汤正要喝,可看着这药汁时,她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他会不会让她喝下什么对她有害地药?! 看他急切地样子,如雪故意将汤还给他道:“等会儿再喝吧,我现在不想喝。” 冷宇烨不悦了,将药碗推了回去,坚决地道:“喝!” 如雪微微蹙眉,就要将药放在一旁,不料冷宇烨忽的将如雪推靠在自己身上,端起那药就往她嘴里灌,苦涩地要自嘴里流进了鼻子里,如雪难受地摇着头仍是躲不开,药倒得太急,呛得她直咳,他就紧咬着牙这么灌她,眼里深处有着一丝丝的怜惜。 一碗药溢出了一半,逼她喝下了一半,冷宇烨才将她放回床上,轻柔地用手巾替她擦了擦嘴角,见她紧皱着眉,想是药地苦味儿不适,他忙自桌上端来盘水果来,捏住她的下颚,喂她吃了几口。 如雪就这么含着水果,不嚼也不咽,她苦的又何止嘴里?心里的苦又该如何排出?! 冷宇烨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流泪,他心里也揪得痛,可他也是不得已,他还是放不开她,便只能这样才能留住她! 用手巾擦去她眼角的泪,他一肚子话想对她说,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多久,如雪只觉肚子里猛地一紧,接着便是撕扯般的疼痛,她一手撑着床,一手按着肚子,额际冒着层层细汗,她小脸皱成一团直呻吟。当下也明白了定是方才那晚汤药有问题,她半合着眼颤声道:“你……你给我喝的……什么……” 她心下以为冷宇烨给她喝的是毒药,想毒死她。冷宇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微微一叹道:“这是你该喝的,堕胎药。” 第二十五章 冷轩? “你……”腹中一阵阵剧痛袭来,如雪呼吸都十分困难,话更是说不出,只觉下体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她知道她那尚未成形的孩子正离开她的身体,正在死去。 也曾想过要扼杀肚子里的孩子,可此刻她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不舍,痛苦,她缓缓合上眼,任那股暖流自体内往外流,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急速地滑落。 冷宇烨看着床单下那摊血迹,他心里头似乎不那么堵得慌了,便吩咐宫女们进屋来替如雪洗身子,顺便将褥子都换掉。 隔着一道屏风,能听见里面宫女们伺候如雪洗澡的水声,如此温馨,距离如此近,他忽觉心情极佳,坐在外面喝起了小酒。 不一会儿,宫女们将如雪抬了出来,放在床上,冷宇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吩咐宫女们退下后,盛了碗人参鸡汤走近床边,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雪儿,起来用些饭,你身子本就弱,可经不起再折腾。” 他将碗放在一旁,又将如雪扶靠坐着,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自始自终如雪都没正眼看他,并不是她顺从,而是她实在无力挣扎。 她的不理不睬冷宇烨也不介,一径笑得很柔,这些日子,他便唯有今日这会儿笑声不断。 他舀了勺汤递到她面前,她却别开脸不愿喝,冷宇烨微微皱眉,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在这样下去。他真担心她会熬不住。 本来他也不愿这么急着逼她流掉孩子,因她身子实在太弱了。可她肚里的胎儿是他地痛,留着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安宁。因而他才会…… 尽管他一直举着手里的汤勺,如雪仍是闭着眼。他说话只会让她觉得头昏,耳旁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直叫,她不适地皱着眉,不愿多说什么。 以为她是恨自己杀了她的孩子。冷宇烨脸上有着无奈的痛苦,他一脸诚挚地道:“你放心,往后,我会好好待你……会忘了……忘了那些事。” 如雪苍白地唇微张着。露出一个冷笑。他能忘。可她不能。不能忘记自己薛子谦对她地可怕地侮辱。不能忘记他逼着自己喝堕胎药时那冷厉地嘴脸。也不能忘记自己遭受地这么多痛苦…… 在冷宇烨在次举着碗勺靠过来时。如雪地不耐与怨愤在此涌来。不知哪来地力气。她扬手挥掉了他手上地汤碗……汤汁洒了一地。连带被子上。两人地衣衫上皆是。 如雪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激烈地行为。她稍稍睁开眼。瞥见冷宇烨一脸受伤地神色。她不禁露出一个讪笑。这会儿。究竟是谁伤了谁?! 冷宇烨用责备地眼神望着如雪。后者也侧过头回视他。在那双清澈地眼里。她看到了他心底地痛楚。在如雪看来那般讽刺。她冷哼了一声。嗤笑道:“姓冷地……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 在他与巧儿厮混。又对她做出那么残忍地事时。他可曾想过她地心境。即使他难过。那也不该用那种方法强逼她喝堕胎药。其实不用他这样。她也会想法子流掉孩子。可他地行为太残忍了。太让她心寒了! 殊不知冷宇烨心底里地怒火也被她挑起了。他也知道自己地行为过了。他方才不是赔礼了么?再者。若不是她……她做了那等丑事。他又怎会这般痛苦! 虽是整日让巧儿陪他,可他从没对巧儿怎么样,只因脑海中,心里头满满地都是她,再也放不下其他地女人!若非如此,他早就不会留她在身边! 她却还丝毫不觉自己有错,她何时才能明白他的心,他地苦,替他想想?! 冷宇烨像是彻底的对她失望了,他脸上满是痛苦地神色,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只怪本皇子看错了人,恋错了人……” 他微微一叹,转身就往外走,忽又顿住脚步,迟疑了一阵后道:“往后……我不会再来扰你了。” 听闻这话,如雪微愕,那一刻她忽觉与他的距离好远好远,而他就要将自己推到心门之门外了……冷宇烨的话不假,这日后,如雪不曾再见到他,她也并没因为他不来了身子就养好了,相反的,他最后的那番话,那绝望的神情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教她吃不香,睡不好,身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差,即使这样,冷宇烨也没踏足过本是他住的寝殿。 两人距离如此近,如雪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见心的距离已拉远。 流产的那晚,芸妃倒是来看了她,不知冷宇烨是怎么对芸妃说的,芸妃并没太多的责怪她,却有着比责怪更教她难受的表情,那便是冷漠,可怕的冷漠,匆匆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去了,自那次后,芸妃再也没来过她住的对方。 即便偶尔听见宫女们嚼耳根,也是议论着芸妃常来看冷宇烨,看巧儿,或者说冷宇烨与巧儿之间感情多么多么好,猜测着冷宇烨何时会给巧儿个名分…… 如雪听到这些已经淡然了,除了偶尔想念成王府的亲人,她在这个世界上可说是再无牵挂,她忽感叹,若她能有个孩子或许就不会这么孤独了,可有过的一个孩子,却是万万不能出生的。 如雪看得出,在宫女们眼里,她已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吃了睡,睡了吃,等着死去的那一天。 她常常一个人窝在屋内,不开门,不开窗,除了发呆便是睡觉,这让她想起了现代时,母亲刚死去的那段日子,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后来大学遇见了冷轩,她地生活才有了些变化…… 如雪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她也常常想能逃离这座皇宫,但她知道那只是幻想。她逃了,成王府的亲人就会遭殃。 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她觉得颇为在理,就好比她,只因那一瞬的狠毒。让她尝了这么多地痛苦…… 本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下去,如雪似乎也认了,不料约莫一个月后,冷宇烨忽然派人请她前去正殿,并特意要求她盛装打扮。 如雪虽不知有何事,也没多问。倒是自宫女们口中得知今晚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因而一干皇子们都得去庆贺,她怎么说也是名誉上地四皇妃,这等大场面冷宇烨自是要带上她的。 替她梳妆打扮的宫女们拿来一套华丽的曳地长裙,淡淡地水蓝色她并不讨厌,便就穿了这身。 一头如黑绸般丝滑的长发盘成了一个简单的鬓,衬得她白皙的小鹅蛋脸更娇美。 如雪本就不爱往脸色抹些胭脂腮红什么的,因着唇色有些苍白。宫女们便只帮她涂了些唇脂。如此素丽,却有着另一番风格的美。 打扮好后。几名宫女簇拥着她前去正殿,冷宇烨也换上了一袭米白色地长袍。前襟与袖口处都以金丝线绣出龙形暗花图纹,彰显着华贵的气质。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了一怔,这月余不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冷宇烨深深地凝视着她,忘了周遭的一切,只想好好将她看个清楚,慰藉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好一阵后,两人才别开了眼,冷宇烨走到她身边,淡淡地道:“母后生辰,我们得去参加晚宴。” “哦。”如雪也是淡淡的应着,冷宇烨还想说什么,见她已经看向前方了,便只得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缓步走着,谁都没开口说话,走了好一段路后,才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外面的花园里已有几人也正要进殿,见到冷宇烨与如雪来了,便迎上来寒暄了几句。 “四皇兄,好久不曾见你啊!”一个年约十四五岁地英俊少年笑得温和,看似与冷宇烨关系不错。 冷宇烨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拍着少年地肩道:“八皇弟最近可好?” “皇弟自是好的,不过四皇兄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出来与我等一起狩猎游玩了,可真是有了爱妻便将兄弟搁一旁了。” 小小年纪还挺会调笑人,如雪不禁淡淡笑了起来,因着这八皇子地话,也因要给冷宇烨,给燕国争些面子。心里不欢是一回事,可出门见人,脸上总得有些笑意,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节。 几人笑着说着进了殿,殿内已有好些人端坐着等候了,冷宇烨领着如雪朝前方地坐着的那位高贵的皇后娘娘行了行礼,并命宫女们奉上他带来的生辰礼物,这才退下坐到了一侧的位置上,如雪则坐在他身旁。 大殿两侧是两道餐桌,中间是一条宽大的长廊,凡是已娶妻的皇子都是与其皇妃同坐一张长形桌子,只是,最前方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一位美貌的女子,如雪疑惑了,莫非是公主?可女子身旁还特意留了个位置,看样子也是哪位皇子的,只是坐在那前面的,定是排在前头的几位皇子了。 正不解着,殿内的侧门处传来小公公的声音:“皇上、太子驾到。”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便坐在正前方的龙椅上,如雪正凝神望着那位皇上,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并不如想象中那般严肃。 如雪正要收回视线,却不经意瞥见一个脑海中十分熟悉的人,侧脸那冷硬的线条教她想起一个人,一个改变了她命运的人----冷轩。 如雪倏地抬头,仔细看着坐在美貌女子身旁的人,顿时惊愕得无法言语,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心下却是乱得一团糟,很是不解,冷轩怎会也在此地,莫不是与她一到来了? 她瞪大了眼直直地盯着冷轩,那精心雕刻般深邃立体的五官,那一贯的冷傲气势。就连那股子与生俱来地王者气势都分毫不差,如雪更加肯定了那是冷轩,而他是随皇上一道进来的,莫非他就是冷国的----太子?! 如雪忽有些惊喜。若冷轩真是太子,说不定会救她出宫。或者想法子帮她脱离现在的困境,记得一向都没什么能难得住他地! 她沉浸在自己的惊诧喜悦中,并未注意到身旁地冷宇烨早已阴沉了脸,直到手腕被人用力箍住。她方才回神,侧过头来蹙眉望着冷宇烨,不知他又要做什么。 冷宇烨紧了紧牙,稍稍拉过她的身子,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道:“仔细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如雪才觉自己的行为确也有些不妥。便低着头没反驳什么,只是仍忍不住地偷偷瞟了冷轩几眼,此时她孤独无依,冷轩既是现代人的恋人,或许能与她一起想法子会现代;也是皇宫里唯一一个她还觉得能依靠地人,对他,自是抱了很多希望的。 殊不知一旁的冷宇烨早已愤怒不已,不仅仅因为她的目光都是别的男人身上。还因为那个男人是他的死对头!他不容许他地女人被他的敌人吸引。绝不容许! 他身上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如雪心下微惊。忙收回了视线,打算有机会再找冷轩问问他有没有法子回现代。或者帮她回燕国。 宴会刚未开始,有一群女子出来献舞,精巧的舞技引来众皇子们阵阵掌声,眼睛也都有意无意地瞅着那些个美艳的舞娘,如雪忽觉有些反感,古代的男子可真放肆,自己的妻子在旁,就这么大胆地打量其他女子…… 她不禁侧头看了眼冷宇烨,只见他神色怔忡,望着前方的舞娘们不知想些什么。 舞娘们最后一蹲一站形成了两排,每人手中举起一块艳红色地布块,上面以金线绣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大金子。因这是皇上特意安排的,皇后自是笑得欢。 舞娘们刚退下,前方与冷轩一同坐着地女子忽退下了,不一会儿,只见长廊中间已摆好了一架古筝,那位应该是太子妃的女子端坐正中央,纤纤素手覆上古筝,轻拨琴弦,那细如流水般地声音便倾泻而出,委婉悠长的曲子引人入胜,连如雪这个门外汉都听得如痴如醉了。 一曲结束,太子妃便起身说祝词,那轻灵的嗓音听着万分舒畅,众皇子掌声更甚,不得不说,这太子妃无论长相才艺都是高人一等的,无怪乎会被皇上皇后看中…… 如雪心里是五味杂陈,冷轩有了这等美娇娘,还会想回现代吗?还会愿意帮她吗?即便是没把握了,也要试一试。 接下来二皇妃也不简单,出题与众皇子对对子,如雪有些佩服她的才气与胆量,众皇子也都争相对下联,冷宇烨却似是个局外人,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如雪不禁担忧,等她献艺祝寿时,该拿什么出手? 正想着,三皇妃来到了殿中央,她朗诵了一首长诗歌,像是特意为皇后写的,都是赞颂皇后的词。 该是如雪上场了,她一点准备也没,这如何是好?! 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自己学过的舞蹈,记得幼年时跳过泥娃娃小红帽,可是拿不出手。 懂事后便一直在家陪着妈妈,也没学过什么舞,大学时……好像因为爱看韩剧,对朝鲜族的剑舞很感兴趣,暑假期间还特意去朝鲜拜了专业的剑舞老师,只是今日是皇后的寿辰,拿把剑比划着不好吧?! 还在想着,皇后咳了一声,可能等的时间长了,如雪忙回神,恭敬地道:“母后,妾身献上一段舞,只是此舞需要两柄剑配合。” 此言一出,一干人皆是惊愕不已,如雪早就料到,便解释道:“此舞为剑舞……” 皇后笑得慈祥,吩咐人上了两柄短剑,如雪一手执起一柄剑以后退的走式快步退到殿中央,手中的剑泛着亮晃晃的光,她灵巧地挥着剑,时而柔若轻风,时而犀利迅捷,身子随着剑风的走向而改变着,可柔弱。可刚强。 因头一次见着这剑舞,殿内的人几乎是屏住呼吸,沉醉在这刚柔并济地舞蹈之中。 随着舞接近尾声,她舞的幅度也越大。因着身子弱,她只稍稍旋转了几圈。可一干人热烈的掌声教如雪有些得意了,便想来几个大难度的急旋转,不料没转两圈,头越发地晕了。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如雪旋着旋着停不下来了,手中地剑更是有些乱挥,吓得一干人惊呼不断。 危急之际,一条紫色的绸带倏地飞了过来,缠在如雪身上。那头的人一使力,如雪顺着力道在空中来了个倒翻,人也直直地单膝跪在地上,如雪松了口气,还好没昏倒在地那就丢人了。 她以剑撑着身子,待头清醒点后才敢稍稍抬头,道过贺词,众人才惊醒。还以为方才那紫色绸带与她的后翻是特设地。当下殿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如雪深感安慰。没白经了一场险。 忽想起暗中救自己的人,她四下扫了一眼。瞥见冷轩正将绸带递给一旁的宫女,如雪脸上有着难掩的喜色,果然是他救的。 察觉到她地视线,冷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心下也是乱了,只因那张清丽的娇颜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甚至与他是相亲相爱的恋人……他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深沉的眸子里精光闪闪。 如雪退回位置上,冷宇烨见她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一直在滴,连坐下来后似乎都有些稳不住气。 他心底有些担忧,她地身子他最了解,哪经得起她这般折腾。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将如雪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让她休息一会儿。如雪累得慌,也没拒绝,闭着眼靠在他肩上歇息,两人姿势有些大胆,几位皇子讪讪地笑了起来。 冷宇烨不自在了,腼腆地笑着,拿出手巾替如雪擦去她额头上地汗。似乎,只要不想起那些不愉快,他对她都只有满心的爱。 献艺结束后,宫女们便上菜开始晚宴了,冷宇烨又是替她夹菜,又是替她舀汤,教如雪受宠若惊。这舞了一场,她也饿了,吃得津津有味,冷宇烨就这么看着她吃,脸上有着满足地浅笑,只是如雪未看见。 晚宴结束后,冷宇烨让如雪先回去,他则被几位皇子拉走了,说是要切磋棋艺。 如雪目送他们笑闹着离去,心里的复杂地,冷宇烨对她,可算是忽冷忽热,她没有安全感,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因为他总是在他们吵过之后便让另一个女人安慰他,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即使她感觉得到他的情,可身体出轨也是出轨,就好比她,或许他永远也不能真正的原谅她! 出了殿,如雪没见着方才一道来的宫女们,便只得自己摸索着回去的路,其实随便问一个人也能问到,只是她整日都待在烨殿,能出来一趟,自是不愿这么急就回去的,那里太静了,越发教她觉得孤独。 悠闲地漫步在种满了奇花异草的御花园内,如雪心情好多了,此时天色已黑,御花园挂满了红灿灿的灯笼,置身于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她不禁敞开心扉笑了起来。 笑得正开怀时,一个暗哑的磁性男音响起:“吵死了……” 这嗓音中带着股引人必须回头的魅力,如雪倏地转身,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当下吃了一惊,听见一处矮株树丛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便走了过去,惊见冷轩正缓缓起身,他颀长的身子倚靠在一棵大树干上,稍稍仰着头冷眼打量着如雪,暗忖着她为何总出现在自己梦中! 他已换上了一袭轻便的装束,更添了几份随性的野性…… 这言行举止与冷轩简直是一摸一样!如雪莫名的激动起来,上前一步道:“冷轩,你……” 她忽然知该说些什么,迟疑一阵后道:“你最近可好?!” 听闻她莫名其妙的话,冷宇轩微微皱眉,白了她一眼,又冷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要离去,如雪一个焦急便要上前去追,熟料不小心碰到地上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跌去,不巧的是,冷宇轩听到她的声音刚好转了个身,两人的身子便叠在一起了…… 这暧昧的姿势教两人都愣了一瞬,一些回忆,一些梦境猛地涌上他们脑海,两人都忘了推开对方,时间停顿在这一刻了。 “看来打扰你们好事了啊!”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这自牙间蹦出的声音教如雪微怔,猛地看向来人,“冷宇烨?你怎么来这……!”她惊得立刻弹跳了起来,心中懊恼不已,怎会这么巧,怎会这么巧!!! “我不来这儿怎么看得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冷宇烨悲愤难当,心宛如被撞破了个洞,他唯一抱着的一线希望在方才见着他们拥在地上那一瞬已破灭……在他决定忘掉过去,要敞开心再次接纳她时,她再次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将他的心撕碎…… 他面色铁青地瞪着对面的两人,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身侧,好似随时要冲过来一拳就结束她的性命。 如雪下意识地往后退着,不料冷宇轩不惊不慌地往冷宇烨的方向走去,经过冷宇烨身边时并未停下,而是直接往外走,如雪惊愕得不敢言语了,他怎会这样,一句也不解释,那她说什么冷宇烨也不会相信了! 第二十六章 强暴 正焦急之时,冷宇烨寒着一张俊颜,冷声道:“事情没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那阴冷的声音好似来自阴曹地府,听之生寒,如雪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前方的冷轩,他脚步仍未停,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问她。” 冷宇烨紧了紧牙,心里的愤恨盖过了一切,哪怕冷宇轩是太子,是他不能明着得罪的人,他仍旋身上去就出掌了,冷宇轩仍是一脸的冷漠,只是紧抿成一条线状的唇泄露了他的不悦。 他轻巧地避开冷宇烨的攻击,并未出手,而是双手负背闪躲着,冷宇烨却执意不肯就此放过他,一招比一招狠。 如雪在旁焦急万分,更多的忧虑自责,她不愿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更不愿将此事闹大! 只因今日见了冷轩,他陌生的反应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想让他救她,看来是不可能的,既然暂时走不了,她便不能在宫中惹事,免得不得安宁。 尽管她一直在旁哀求他们停下,可冷宇烨丝毫没听进耳,似乎要与冷宇轩拼个你死我活。 忽听到不远处有人群说话的声音,如雪当下一急,别说这打架的事闹出去会害了冷宇烨,那场误会被传出去了,她更没脸活了! 再也顾不得那麽多,她冲上前去就一把抱住冷宇烨的后腰,朝前面的冷轩使劲儿地摇头使眼色,让他快撤。冷宇轩本就无心恋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人后,缓步离去了。 冷宇烨可以甩开如雪的,可他没有,只因这个怀抱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他渴望到心痛,今日得以梦想成真。却是在这种境况下,教他深感悲哀! 冷轩人走远了,如雪仍紧紧将冷宇烨抱着,她担心这个牛脾气的家伙回去追。 正侧头看着冷轩是否离去。冷宇烨忽然将她地手掰开了。奋力拽住她就往前走。如雪不安起来。“。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这样我地手很痛地诶…” 她一路唠叨着。冷宇烨仍是板着脸。脚步也没停。到了寝殿后。他将前殿和寝殿两道门都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如雪心下一紧。冲过去就要开门逃跑。她知道冷宇烨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她人还没到门口。被冷宇烨提着衣领甩到了大床上。他二话不说。沉着脸便开始脱身上地衣衫。如雪惊愕。爬到床边要下去。此时地冷宇烨太可怕了。就像没有理智地野兽。因为她惹怒了他。他便要狠狠地伤害她。毁了她。以减轻他心里地痛苦! 快到床边了。她地脚踝被冷宇烨地大掌握住并将她地身子拖了回来。紧接着他整个人便压在了如雪身上。冷笑道:“你不是少不得男人?!本皇子今日就满足你!” 他一手将如雪身上地衣衫撕碎了。看着白皙圆润地香肩裸露在眼前。他清澈地眸子变得更深幽。怒火与欲火交杂。两簇火光在眼底熊熊燃烧着。如雪下意识地拉住衣衫往后退。不料因着衣角被他紧握在手里。她这一使力。身上地衣衫尽碎。露出里面艳红地肚兜。 猛地想起上次那痛苦而屈辱地回忆。如雪地心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难受得她就要忍受不了。 她抱紧了自己蜷缩在地上,脸色也越发苍白,但此时的冷宇烨理智全无,只想得到她,哪怕是伤害她,强要她……只要不让心那么痛,其他地他都顾不到了。 他沉着脸将如雪抱起扔到床上,紧接着自己也欺了上去,他身上的衣衫已褪去,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地肚兜传到如雪身上,更教她心慌。 惊慌恐惧袭来,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她含着泪拼命地摇头,双手推拒着他哀求道:“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儿教冷宇烨的心猛地抽痛,他顿了顿,忽低下头堵住那张樱桃小嘴儿,不让那一声声哀求破坏他原定地计划。 有些粗暴的吸吮着她娇嫩的唇,躲避不开,说不了话,也无力挣扎,她绝望了,只得默默地流着泪任他去…… 冷宇烨轻轻吻去她的泪,一手探到她背后,拉开肚兜的带子,当两人之间再无阻碍,温热的肌肤相亲令他莫名的兴奋起来,没有任何前戏,他急切地进入了她,在她痛苦的呻吟中,疯狂地律动着…… 虚弱的如雪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一个晚上,次日凌晨冷宇烨才肯放过她,他穿好衣服后便离去了,如雪也才安下心睡去了。 次日,如雪睁开沉重地眼皮,屋内空无一人,倒也清静。只是腹中没有任何食物,饿得她直发昏,她虚软地靠在床头,想着要不要传膳,她身心俱惫,都不知道究竟要为了什么活下去,婚姻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是重要地,她却摊上这么多复杂麻烦的事,她地婚姻还有幸福可言吗…… 正想着心事,屋门被推开了,一名小宫女端着托盘进来道:“四皇妃,四皇子让奴婢伺候您用膳。” 她将药和稀粥端到床边喂如雪,如雪浑身无力,闭着眼任她喂自己喝下了药和稀饭。 小宫女匆匆离去,如雪打算再睡一会儿,正撑着身子往被子里缩,敲门声又起,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如雪侧头看了眼,又是几名送膳的宫女,她低声道:“方才不是用过了么……” 一干宫女莫名其妙了,小紫端着一碗补汤凑近床边,不解地道:“四皇妃,奴婢们几个才送午膳来,您去哪儿用?不会是做梦了吧。” 她笑着将补汤吹了吹道:“这可是烨皇子特意吩咐的,最好的人参炖的乌鸡汤呢……” 如雪头脑混乱了,她明明记得方才就喝过药和稀粥了,为何她们全不知情?莫非是送重复了?她微叹道:“方才有人喂我用过膳了,这些端走吧。” 这教一干人更纳闷了。“四皇妃,您的膳食都是由她们几个送,怎会有其他人来送呢……” 如雪微愕,望了眼送膳的几名宫女,都有些眼熟,方才那位她倒没仔细看,那人特意来送膳食给她,究竟为了什么?! 为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小紫忙问道:“四皇妃。要不要将此事禀告四皇子?这食物吃不好可会出大事的……” 说起冷宇烨,如雪神色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下去吧,我想睡了。” 别说烨殿没有那么大胆敢害她地人,即使真被人害死了,或许还更好。那就真的解脱了…… 她闭眼假寐,一干宫女只得端着原封未动的饭菜回去。 本以为总算能安静睡一会儿了,不料门再次被推开了。如雪不耐烦地道:“又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娇笑,这尖锐的笑声那般刺耳,如雪微微皱眉。当下也听出了这是巧儿的声音,她看也没看巧儿,只道:“出去,本宫要休息。” 巧儿不但不听,反而更走近了床边,瞥了眼有些凌乱的床,她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后又意味深长地笑道:“四皇妃您午膳用得还好吗?!” 如雪倏地睁开眼,转头眯着眼睨着巧儿。“你给我喝的什么?!” “看您这话说的。巧儿只是随便问问,怎说我给您喝地什么……”巧儿掩嘴笑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又道:“只不过。巧儿想给您提个醒,这女人的肚皮可得争气,四皇妃您说呢?” “你……”如雪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方才她喝的药物定于巧儿有关,巧儿又说这话,莫非…… “你怕我怀上冷宇烨的孩子?!”如雪冷笑着问,看来巧儿可是费尽心思啊,赶得那么巧送碗什么药给她喝,若是巧儿比她先怀上孩子,那她的处境可不好说了。她不禁冷哼了一声,她也从没想过这种时候怀上冷宇烨地孩子…… 巧儿见她不惊不慌地,也悠闲地笑道:“您误会巧儿了,巧儿哪敢那么想!其实,巧儿今日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她故意顿了顿,想吊人胃口,如雪却也不问,一副爱说就说不说拉倒的表情! 巧儿终是忍不住了道:“今日听闻一个消息,说是四皇妃娘家成王府出了大事……” “什么?!”如雪惊呼出声,这句话打乱了她地思绪,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急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听谁说的?” “您别着急啊!巧儿只是无意中听到了皇上派来的侍卫与四皇子地对话,说是四皇妃的父亲……”巧儿又是说一半留一半,如雪心急如焚,冷声喝道:“快说啊!” 方才还是病怏怏的,这会儿精神来了,巧儿撇撇嘴道:“双目失明,双耳失聪……”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雪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上次来冷国时父亲还好好的,这才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 “你骗我,肯定是你故意骗我的!”如雪瞪着巧儿,恨不能上前去撕烂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巧儿却也不恼,含着笑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巧儿为何要骗您?不信呐……您问四皇子去啊……” 如雪虽是说不信,心里还是不安,她朝门口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她便披了件外衣往屋外走,刚开房门,便碰到正要进屋的冷宇烨,如雪垂下眼睑往屋里退,背对着他问道:“我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她扶着桌子坐下,宽大地内衫飘飘忽忽,都看不见骨架子,冷宇烨心疼不已,走上前,迟疑一阵后将手搭在她肩上,叹了声道:“你先将身子养好,过些日子我陪你一道回成王府。” 原来巧儿说地是真的!如雪地心猛地抽紧,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道:“不,我明日一早便要回成王府。” “可……”冷宇烨有些为难,微微叹道:“最近这半个月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等半个月在回去可好?” 如雪本也没打算要他一道去,他这样说倒像是不愿去,如雪扬起嘴角,不甚在意道:“我自己回去,不需你陪。” “不行。”冷宇烨想也不想就反对,见如雪蹙了蹙眉,他又解释道:“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且如此也不妥,你已嫁给我了,我应当陪你一道回去。” 他们之间地事还没理清前,如雪不愿与他过多接触,那样她的心更乱。 “说了不需要。”她倏地起身,顿觉头晕目眩,身后的冷宇烨忙将她扶住,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昨夜那些美好的回忆又涌上脑海,心底又萌生出邪恶的念头,他颤颤地伸手环住了如雪的腰身,察觉她的身子猛地僵硬,他又不舍地松了手,扶着她往床榻走去,柔声道:“你先歇着吧,此事改日再商。” 他替如雪拉好被子后转身便要离开,一只小手忽拽住了他的衣服,他微微侧目,正巧对上如雪乞求的眼神,她低声道:“我想早些回去。” 艳红的被子衬得她精致的小脸更加苍白,冷宇烨不禁皱了皱眉,坐在床边,大掌抚上她的小脸,怜爱地道:“你身子太弱了,经不起马车长途颠簸,过些日子吧。” 如雪仍是坚决地摇头道:“我明日就要回去。” 她是下了决心了,本就不愿待在烨殿,很想回家,听说父亲得了这么重的病,她更是恨不得这会儿就能飞回成王府。 她的固执教冷宇烨也不悦了,沉着脸道:“你为何急于这一时?!” 如雪也不耐烦了道:“我就是想回去,一刻也不愿待在这里,行了吗?” “你!”冷宇烨瞪着如雪,心被她的话狠狠地割伤了,他磨着牙重复着如雪的话:“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忽又怒喝道:“好!那你走好了,走啊!” 如雪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难道要她现在就走?! “走就走,谁爱待在这!”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撑着身子就爬下床,这怒火攻来,人倒精神许多。 冷宇烨看着她蹬蹬地走去开门,当下有些急了,忙又喝道:“回来。” 第二十七章 冷轩相救 如雪头也不回地道:“不是叫我走吗?我这走了你还叫什么。” 拿她一点办法也没,冷宇烨颇觉无奈,冲过去一把将她拉回,凝视着她好一阵,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她的,只得妥协道:“明日再走。” 如雪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儿回了床上,他在旁坐了一会儿,如雪也不搭理他,自觉没趣的他便离开了。 不料,他这一去深夜又复返…… 此时夜已深,小紫等人伺候如雪洗了身子后便离去了,如雪却是了无睡意,一想到明天便可回成王府,她的心就噗通噗通地猛跳个不停,心里也有些担忧,为父亲突然得的病而担忧。 正蹙眉凝思着,有人轻轻敲门,如雪微愕,这半夜三更来访的定不是什么好人! 就着屋内昏暗的烛光她起身下了床,为怕来者是歹人,她抱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夹在腋下,将门拉开后,人掩在门后,那人果然不是好人,探了个脑袋进来瞟向床的方向,原来是色鬼?!好,我今天就废了你,为民除害!如雪边想着边搬起花瓶直砸向那人的脑袋…… 那人反应却是迅速,双手挡住劈头盖来的大花瓶,挑眉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是你?”他身上还穿着内衫,大概也是已睡下了又爬起来的。 如雪抱着手中的花瓶放回了原处,人爬回了床上后才问道:“深更半夜来我屋里,鬼鬼祟祟要做什么……” 冷宇烨腼腆地笑着凑近床边,褪下鞋子也上了床,如雪一手推住他的身子喝道:“,你来我床上干嘛!” “你地床就是我地床。”冷宇烨也不管那些。拿下如雪地手就坐在她身旁了。 如雪正要发怒。忽听到他轻柔地道:“明日你就要走了……今晚。今晚我想……想……” 这话听着杂这么肉麻?如雪斜眼睨着他。问道:“想干嘛?!啊?!”找死啊! 忆及他昨晚地禽兽行为。如雪怒得直磨牙。挽起袖子就要揍他。冷宇烨却忽地将她带进了怀里。神情严肃地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说罢拉开被子将如雪塞了进去。自己也在她身旁睡下了。他腾出一直胳膊示意她将头枕在上面。如雪不屑地哼了一声便转过身背对着他睡。头却被强往他胳膊上扳。 以为如雪是怕再次受到伤害。他隐下心底邪恶地念头。保证道:“你安心。我只想与你同床共枕一晚。不会动你地。” 他地话或多或少让如雪有了些安全感,她如今的体质与情绪都不适合那个啥,只想好好休息一晚,应付接下来几日的马车颠簸。 一个晚上,如雪由开始的跟他保持距离,变成了后来的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次日一早。冷宇烨刚睁开眼,映入眼帘地是一堆蓬乱的发,他怔了怔,想起了昨晚他半夜跑来她的屋里睡了。 手臂麻木了。前襟好似湿了一块,极不舒服,他稍稍将她的头挪开,不料她却不满的挥开他的手,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只觉又有几滴口水低落在前襟,冷宇烨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他自找地! 虽说这个女人将他的衣服弄得那么脏,将他的手枕得麻木没知觉了。可他不反感。反倒觉得心里头暖融融的,他喜欢这样的日子。喜欢清早醒来便能看见她就在自己怀里。 干瞪着床底好一阵,沉睡的如雪仍没醒过来。为怕耽误赶路的时辰,他只得将她推醒,道:“该起床了,今日不是要回燕么。” 听到后面几个字时,仍在梦中的如雪倏忽抬头,撑起身子就下床,“是啊,差点忘了,要回家呢!” 冷宇烨一把将她拉回,微微一叹道:“先梳洗梳洗吧。” 她顶着鸡窝头,嘴边还有未干地口水,傻乎乎的样子倒别有一番味道。 她伸手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后扯着嗓子喊道:“来人,伺候本宫起床。”这天真娇俏的模样儿教冷宇烨哭笑不得。两人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出了烨殿,宫门处已有一辆马车与两队侍卫等候,冷宇烨将如雪送上马车后,略含歉意道:“雪儿,你回家好好养着身子,半个月后事情处理好,我亲自去接你,也向岳父岳母大人赔罪。” “……”看他一脸诚挚,不像是不愿去而撒谎,倒像是真地有要事,如雪心下也舒坦了些,点头道:“嗯。” 他又吩咐随行的侍卫长官要仔细谨慎,嗦了好一阵后才让他们离开。他目送队伍离去,良久才回烨殿,仍是有些不放心,便又派了几位可信的高手随在他们后面去暗中保护她。 马车一路狂奔着,颠簸得很厉害,如雪靠坐在车内想睡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想心事。 傍晚时分,队伍进了一片树林子,正打算就地扎营休息,不料可怕的意外发生了…… 数名黑衣人自一颗颗大树上飞身而下,手中的刀剑更是狠绝,直取侍卫们首级,外面是一片叫喊声和厮杀声。 马车内的如雪猛地睁开眼,难道是遇上刺客了?她惊恐万分地缩成了一团,这古代可不比现代,外面那些响的声音可都是真刀啊,弄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本想趁着混乱逃离出去,可才撩开马车帘子,就见几名黑衣人正举着亮晃晃的剑正要刺这马车,吓得她脑中空白了一阵,闭着眼等死了许久,仍不见有动静,倒是外面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她又是一惊,忙撩开帘子二度往外看,只见方才的几名黑衣人已倒在了地上,而一旁站着几名服装一致地男子,看他们魁梧健壮地。定是些练家子。 如雪正躲偷偷往外瞄着,背后忽有人拍她的肩,她忙作噤声地姿势:“嘘。” 有人拍她的肩……?!如雪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深邃地黑瞳,她怔了一瞬。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中险些就沦陷了,许久后才找回了声音道:“冷,冷轩?你怎么会在这儿?!” 冷宇轩未答,拽着她地衣袖出了马车,神色有些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 如雪忙点头,此地确是太危险了。遍地都是侍卫们的尸体,看着都惊心,还想活命的她自是得离这儿远点,至于他怎会也巧好途径此地,等会儿再问便知了。 他将如雪带到一匹马下,示意如雪上马,如雪看着这马背就要与自己头顶齐平了,不禁冒了几滴冷汗。别说爬上去是个问题,叫她驾驭这么高大的牲畜,她……还是有些胆寒的,憨笑着指指马。嗫嗫道:“内个……其实我……不会骑马。” 冷宇烨点头,沉吟片刻后呼地就飞身上马了,如雪惊诧,这小子,才几天就学会飞了……不过,方才那姿势真的好帅,好拉风啊! 一袭紧身的类似战袍的厚重装扮,有些像游戏海报中的男人,侧脸更是英挺逼人。线条冷硬更显男人味儿…… 如雪痴痴地望着。忽觉自己曾经怎么那么傻,这么好的男人摆在面前她不珍惜。说了一堆胡话,还被他一掐。好了,穿到这个史上无名地地方来了,虽有几个美男,可都害她与眼泪做伴,穿得太不值了!现在想想,那时她若能谨慎行事,一脚踩在这只大船上,一脚踏在那只小船上,不翻船该多好啊! 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衣领被人提起,紧急着背就靠在了一堵坚实的肉墙上,如雪明白了,此时她坐在马背上,靠在冷轩身上,在次与他近距离接触,如雪的心里是复杂的,几个月前他们曾是夜夜**,如今身份变得这么复杂,或许这般靠坐一起都是有违道德的…… 一行的几名侍卫也随在了后面,几人组成的小队便离开了树林。殊不知,不远处地几棵树上还有几人在暗暗观察着。 出了树林后不多久,便有一个小城镇,一行人找了间客栈歇息,几人身上染了血迹,店内的掌柜小二都有些吓着了,忙上前询问,答话的不是冷轩,而是他的随从,如雪也不见怪,以前他就是个闷葫芦,半天难得说上一两句话!就因为跟他一起会觉得无聊,闷,所以她才会……那个…… 小二忙领着几人上了楼,后又带他们去澡堂,当然,如雪是分开地。 洗了一番后,已是夜深,客栈内客人不多,倒也清静,如雪顶着一头湿嗒嗒的发下了楼。 冷轩正端坐在一张桌子旁,一旁的小二在替他斟酒,如雪很自然的坐在他对面,执起筷子开始吃饭,冷宇轩拢了拢眉,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如雪忽抬头望着他问道:“冷轩,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她一直直呼他的名讳,且还叫错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疾不徐道:“四弟妹,我名唤冷宇轩,且,你应称呼我为皇兄。” “啊?”他这番保持距离的话教如雪心儿拔凉,她直直地望着他,想自他的眼里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想法,可在那双沉如秋水地眸子里,只有深不见底地黑,隐隐透着些许冷意,再无其他,哪怕是一点点熟人相遇后的喜悦。 他似乎不记得她,亦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冷轩,才会用这么陌生地眼神看她。 想明白此事后,如雪没再说什么,匆匆扒了几口饭想早些去休息,不料冷宇轩开口了:“四弟妹可是回燕?” “嗯。”这半路遇上些刺客,害得她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不安,似乎父亲的病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只觉肩上地担子很重,要早些赶回燕国,甚至,又想起了薛子谦……说道病上,总会想到他这位神医,心下也更担忧了。 “皇兄也正好要去燕国,可顺道送四弟妹一程。” 听闻他的话,如雪喜得眉开眼笑了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回不去呢!” 许是被她天真无邪的笑感染了,冷宇轩也抿唇作笑状,虽看不出笑意,绷着的脸却也稍稍柔和下来。 如雪傻看着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俊颜,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亲密的画面,那性感的唇曾被她狠狠地蹂躏,那精壮的肌肉也曾是她手下的玩物…… 第二十八章 真真假假 用过饭后,大家都各自回屋休息了,如雪也回了自己屋里,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店小二奉了冷宇轩的命前来敲门她才醒来。 因她不会盘什么什么发鬓,简单的梳洗后,便披着一头黑亮及臀的长发下楼了。 众人都惊诧地望着她,黑发垂下,白皙的鹅蛋脸似乎只有巴掌那么点大了,虽说披头散发有些不雅,可不得不说,长发飘飘的她更显妩媚动人! 楼下几人都已备好了干粮等物品在等她,如雪来到冷宇轩身边,几人一道出了客栈。 因城镇的街道上不便骑马,几人便牵着马步行,一路上如雪的发型倒颇引人注目,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时,瞥到一只精致的木簪子,她不禁心生喜爱,上前去拿在手中把玩。 冷宇轩也跟了上去,那摊贩见这两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忙谄媚道:“姑娘,这位是你相公吧?可真是一对俊俏的佳人啊!” “……”如雪有些尴尬了,偷偷瞟了眼冷宇轩,他仍是一脸的冷然,她便问摊贩:“这簪子多少钱?” “不贵不贵,十钱。” “什么?!”如雪其实也不知道十钱到底是个什么价位,可杀价的基本原则就是不管贵不贵都要说贵,不管喜不喜欢都要装不怎么喜欢。 她一把将簪子放下,拉着冷轩就走,大声道:“一个木簪子还要十钱,当我傻子啊!” 那摊贩见她真要走,忙叫道:“,姑娘你先回来,几钱你要?能带么就帮你带带。” 如雪顿住脚步。回头道:“五钱。” “这……”摊贩不情愿地样子。如雪又往前迈了一步。摊贩无奈地道:“唉。拿去吧拿去吧。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如雪笑着接过簪子。就着摊子上地铜镜盘发。可半天了她手都举累了。仍没盘成形。不耐之时。冷宇轩忽将她手里地簪子拿了过来。没两下就帮她盘了个简单地鬓。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那般亲昵而温馨。一旁地摊贩连连笑道:“好一对恩爱地佳人啊!看来这木簪地传说还真灵……” 他最后那句话声音虽小了些。还是教如雪听见了。她好奇地问:“什么传说?” 摊贩神秘地笑了笑道:“凡是男女一道来买此簪。若这男子帮女子戴上簪子。那这两人定会白头偕老过一生!” “胡扯!”因摊贩这番话,她地心猛跳了一下,脸也泛起淡淡地红晕,明知他是胡扯。心里仍有些甜滋滋的。 冷宇轩若有所思地在静站一旁,直到如雪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你怎么了?” 他微微皱眉,转身往前走,淡淡地道:“没什么。有那么一瞬,如雪似乎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厌烦,她甩了甩头。想是自己看错了。他本就是冷冷的性子,怎能要求他对不算熟的自己有多好呢! 几人出了小镇后又一直往前赶路,如雪如今换坐马车,虽舒服不少,可少了个温暖的胸膛依靠,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曾经几度,她无聊至极,撩开帘子寻找他,最前头的他正扬着手中地缰绳赶马。背影潇洒挺拔。不羁的长发披在肩头随风狂舞着,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充满男人味…… 如雪抬起袖子擦去嘴边溢出的一点口水。又吞了吞口水,恨不能上前狠狠抱住他的腰身。哪怕是pp被颠簸得起泡也无所谓…… 一路吹着风,赏着美男,倒也惬意。 晌午了,小队停了下来,一男子送了些干粮过来,如雪一看,除了馒头就是大饼,都不是她爱吃的,她皱着眉问道:“有没有别的啊……” 男子不说话,摇头。如雪忽觉此人蛮好笑,正要逗逗他,冷宇轩的略微沙哑的磁性嗓音:“下去吧。” 男子退下了,他进了马车,小小地马车因他的加入而显得有些拥挤,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如雪莫名的兴奋起来,想找话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冷宇轩打开手中的锡纸包,将一只烤鸡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她。她愣了愣,缓缓伸手接了过来,不得不说,饿的时候有这么美味地东西可吃,那感觉太棒了!且还是他分给她的…… 见他拿起鸡腿优雅地吃着,如雪也捧着鸡腿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半只鸡就只剩鸡架子了,她随手扔了出去,抬起衣袖正要擦去嘴边的油渍,冷宇轩先一步递了块手帕给她,如雪又是一愣,看不出他还这么细心……额,体贴。 如雪心里头乐开了花,接过帕子擦了擦嘴,上面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十分好闻,正犹豫着要不要还他,他已经下车了。如雪便将帕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打算好好保存着。 正往衣袖里塞帕子,马车帘子再次被撩开,冷宇轩倚靠在车旁,手中拿着一个水袋递给她,她忙憨笑着将帕子递给他道:“喏,你的手帕。” “给你了。”他微启性感的唇,将水袋塞到如雪手里,没再说什么。 他的行为让如雪感到窝心,也体会到了他的好,在她心里男人就要这样,不用讲太多情爱,生活中点点滴滴就能看得出一个人的真心,说多了没行动反倒像是白嘴一张。 将他对她地好规划为爱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或许,他是个很热心地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表现吧。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着,好一阵后冷宇轩往前面走去,几位随从也起身上马,接着赶路。 傍晚时分,路过一个小镇时,他们并未停下,如雪还在纳闷,这冷国的边界城镇本就不多。若是错过。夜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果不其然,当月亮高高挂起,如雪正困乏之时,马车在一处密林中停下了。 再次见到黑漆漆地密林时,那遍地死尸的画面涌上脑海,如雪仍有些恐慌,又安慰自己道:此时身边都是高手,不需担心。 奔走了一天,一干男人也都累得慌。不多久便鼾声四起了。 如雪也沉沉睡去,似乎在梦中,四周又想起了刀剑火拼地声音,不如上次那般吵闹,却牵着她的心,她猛地睁开眼,侧耳聆听,外面真的有厮杀声。 她忙撩开帘子,想看看冷轩的情况。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十来名黑衣人手持大盗围攻冷轩,一旁地几位随从躺倒在地,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鼾声了,看样子像昏过去了。 如雪焦急不已。看那黑衣人身手也不差,冷轩一个人能挡得住吗?若是另外几人能醒来帮忙才有希望打败黑衣人啊! 想到此,如雪拿起身边地水袋,想偷偷去将几人泼醒。孰料,还没靠近那几人,一把刀便架在她脖子上了。 如雪吓得厉声尖叫:“啊!” 冷宇轩下意识地回头,一黑衣人趁机出刀,直劈他颈脖,好在冷宇轩及时避开了。可手臂上也被划了一下。鲜血渗出,加深了黑袍的颜色。 如雪看得揪心。闭紧了眼不敢再看。冷宇轩正想还击,拿刀威胁如雪的黑衣人喝道:“放下你手中的剑。否则……” 他稍一用力,如雪脖子上立刻割了一道血痕,她低低地痛吟了一声。冷宇轩面色一凝,紧了紧牙后将手中的剑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十来名黑衣人趁机围拢过去,冷轩眸光微转,暗中发了暗器直击如雪身边那名黑衣人的咽喉,那人立刻倒地。 趁一干黑衣人惊愕之际,他飞身来到如雪身边,带起如雪就往马旁跑去,不料几名黑衣人立刻追了上来,一柄大刀横飞而来,就要袭上如雪的背,下一瞬,冷轩整个人靠在如雪背上,那刀直直地飞进了他的背部…… 只听得一声闷哼,冷轩运气将背部地刀强逼了出去,他飞身上马,一手将如雪带起,飞快地策马离开了。 身后的黑衣人也紧跟在后面,冷轩更是奋力地赶着马,来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林子时,他迅速作了决定,一手抱着如雪翻身下马,用力抽打了马后,马直往前奔去,听见后面马蹄声已近,他将如雪推到一旁的草丛里,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 两人刚躺下,后面的人便追了过来,在十字路口也顿下,听到马蹄声的方向后,几人都赶往前追去了。 两人一直屏住呼吸,直到马蹄声远去才敢放松,冷宇轩松开如雪倒在一旁的草地上,不小心触到背后的伤口后,他紧皱着眉却是没发出半点音。 如雪见状,忙将他扶着坐起,这才看到他背上的伤,那血将衣物染湿了一片,背后那个两寸长地伤口还在冒血! 她明白了,明白那一刻他为何会倒在她背后,原来……原来是帮她挡刀! 不知因为惊心,还是其他什么,如雪只觉鼻头酸酸的,眼泪又溢满了眼眶,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对他这种只会默默付出的人,除了默默的感激,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擦去眼泪,将他扶起问道:“我们该去何处?” 他紧皱着的眉稍稍舒展了些,直起身子道:“这边。” 他推开如雪想自己往前走,可没走一步,人险些就栽倒在地,如雪忙上去让他倚靠着自己地肩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如雪只觉肩头越来越重,最后她扛不住了道:“冷……你太重了,我们先歇歇再走吧!” 肩上的人没说话,微弱的气息吹拂在她耳际,感觉不到太多温度,如雪心下一紧,忙抖了抖肩问道:“你说话,说话啊!” 当下如雪明白他昏过去了,忙将他扶到一处草地上,让他身子趴着,自己也坐下休息。 好在此时天已蒙蒙亮,如雪抱着一丝希望,想先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住的农户,正四处找草掩盖冷轩的身体,忽听见不远处有人低声吟唱…… 如雪微惊,忙躲到一棵树后。 歌声越来越近,可听得出是出自老者的声音,如雪探了个头瞟了眼,见到一位约六旬老者正拿着砍柴刀往这边走来,她不由暗喜,看样子此人便是附近的农户,那冷轩就有救了! 她忙迎了上去,吓了那老者一跳,如雪含着笑道:“老伯,您是这附近的农户吧?” 老者戒备地看着她,点头道:“嗯,是。” “那……求您个事儿?”如雪尽量笑得甜美无害。 “哦,你说来听听。”老者放松了些,四下看了眼,有些纳闷她怎会独自在这荒山。 如雪走到冷轩身边,将他身上的野草翻开,叹道:“我……我夫君身受重伤,若得不到医治疗养,我怕他会……” 说冷轩是她夫君实在是被逼无奈,若她不撒这个谎,老者定会奇怪,孤男寡女山中落难,说不定还会怀疑他们是通奸被追杀! “原来如此。”老者也蹲下身子检查冷轩地伤口,凝重地道:“不妙啊,失血过多。” “啊!那怎么办?!” “姑娘莫慌,老夫家离此地不远,家中还有些零碎药材,还能暂救他一命。” 闻言,如雪忙将冷轩扶起,随老者一道离开了林子。 没走多久,来到一座茅草屋子前,老者领着两人进了屋,将冷轩安置在床上后,老者便去备药材了。 如雪找来一把菜刀,把冷轩身上地衣衫割破褪去,又用温水替他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瞥到那血肉模糊地伤口时,心跟着痛起来,眼泪又簌簌而下。 老者手中拿着一只碗进了来,他凑近床边将碗里的捣成地草药泥敷在冷轩的伤口处,又用一条白色的纱布带将草药包好,动作十分娴熟。 替他整理好伤口后,老者对如雪道:“姑娘饿了吧,老夫去煮些稀粥来。” “谢谢老伯。”能遇到这么好心的人,乃她与冷轩的福分,说两个谢字是应该的。 老者却忙摆手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他不自在地笑着出了屋。 目送他微驼着的背影离去,如雪微微一叹,忽觉困得很,头靠在墙头睡了去。 不一会儿,老者又进了屋,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边道:“殿下,喝药吧。” 冷宇轩缓缓睁开眼,瞥了眼如雪的方向,老者低头道:“她中了迷香,暂时不会醒来。” 冷宇轩点了点头,撑起身子时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他微微皱眉,表情有些痛苦。 老者叹道:“您这是何必啊!” 冷宇轩深沉的眸子望向窗外,别有深意道:“孤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您不能被权势与仇恨蒙蔽了心智啊……”老者接过空汤碗,无奈地叹着出了屋。 第二十九章 催情药? 如雪醒来后,天色已黑,冷轩仍在昏迷之中,她走进床边,凝视着他熟睡的侧脸,即便在睡梦中他眉宇间仍有个结,她不禁心生怜惜,纤纤素手轻抚上他眉间,想抹平那个结,抹去他的忧烦。 他细细的眼睫轻微颤了颤,如雪怕将他扰醒忙收回了手,不料手却被他紧握在手心,温热的触感袭来,如雪莫名的慌乱起来,却并不想甩开他,她知道他此时需要温暖,关怀。 良久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冷轩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如雪憨憨的睡姿,她头枕在木床栏上也能睡去,看得出是极为疲惫了。 冷轩忽揪住她的耳朵摇了摇,如雪极不情愿地睁开微微肿起的眼睛,皱着小脸怨道:“人家困死了,也不让睡一会 “孤……我饿了。”冷轩语气冷硬,如雪正不乐,不经意瞥见他背上的伤,这才想起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便点头道:“哦,你等等。”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后缓缓出了屋,正巧遇上来送饭的老伯,老伯笑呵呵道:“姑娘饿了?老夫已将饭菜送来,你进屋吧。” “劳烦老伯了。”如雪侧身让他进屋,自己也跟了后面,又听到老者道:“这山里没什么好的,就给你们弄了些常吃的野禽野菜,你们凑合吃。” 如雪更觉窝心,嘿嘿笑道:“老伯您真是大好人!会长命百岁的哦!” 老者笑而未达,将托盘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端出来,又看了眼床上的冷轩,问道:“你夫君可是醒来了?” “嗯。还等多谢老伯呢!”当着冷轩的面说他是她夫君,叫她有些难为情了。 老者点头,“那你们吃着,热水也烧开了。你们打来用便是。”交代好后,他又弓着背离开了。 如雪将床上地冷轩扶起。端了碗饭菜给他。不料他双臂一动就牵扯到背后地伤口。他皱紧眉不说话。如雪是明白地。她坐在床边。用个勺子舀了喂到他嘴边。冷轩寒着脸别开头。不愿要她喂。如雪挑了挑眉。柔声劝道:“你手不便嘛……来。乖。吃一个。” 冷轩微微眯起眼。摆明了极度不悦。如雪又陪着笑脸。夹了块不知名地肉凑近他嘴边。冷轩也饿得慌。张开嘴就要咬了。如雪一下子收回筷子。将肉塞进了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道:“嗯……不错……没想到老伯烧菜这么好吃。” 冷轩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临。如雪忙又夹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道:“呐。这个给你吃。” 冷轩看也不看她。缓缓挪动着身子又趴在床上。闭眼假寐。如雪也不劝了。坐在床边吧嗒吧嗒地吃着。边吃还边赞:“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地……肉。” 床上地冷轩侧过头去。暗暗吞了吞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暗咒了一句。如雪偷笑着走到床边道:“别闹脾气了。起来吃点吧!” “不吃!”冷轩冷喝回去。尽管饿得两眼发昏。仍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硬着脾气不屈服。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又不吃了?”如雪一脸的无辜,拉了拉冷轩的衣袖,却被他一掌挥开,闷声道:“孤困了,要净身歇息!” “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精壮的身子泡在浴桶里,任她**挤捏…… 如雪双颊泛红,心中暗喜了一阵,忽想起他如今贵为太子。更是冷宇烨的哥哥。他们之间,实不该再有什么纠葛。 隐下心里的杂念。她微微叹了声后出门去打开水。冷轩忍着痛爬下床,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几块肉快速地塞到嘴里。心里暗骂了如雪几句,转身就要回床上,不料如雪就在身后笑道:“多吃点!” 冷轩朝天白了眼,强忍了这么久,就是不想丢面子,这下……丢大了! 如雪将一只大沐桶拖进屋子里,又拿着小桶去打开水了,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冷轩用晚饭。 听见她地脚步声远去,冷宇轩经不住饿,坐在桌旁大吃了起来,他吃好了饭,如雪也备好了热水。 “水备好了,你洗洗身子吧!小心别碰到伤口了。”说完她就要退下,冷轩忽道:“孤身上有伤,要人伺候。” “……老伯年纪大了,要他伺候不好吧?”她还没明白冷轩的意思,以为邪恶的只有自己,不料…… “你伺候!”冷轩说得很轻巧,如雪惊愕得无法言语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这般引诱,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时她脑中有两个声音激烈地争斗着…… 恶女说:主人,我好久没揩油了,留下伺候他沐浴吧! 良女说:主人,不能因一时冲动,留下一辈子的尴尬! 如雪挣扎着,听见身旁有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她绝对是下意识地看去,而不是故意看去……这一看…… 还好,他单手解下了外面的裤子,还有一条宽大的内裤没褪下,如雪没像其他女子那般转身掩住脸尖叫,而是傻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结实的小腹部,精壮地大腿上的许多卷黑卷黑的汗毛…… 冷轩目光微凝,似乎有些意外她的表现,既然她不害臊,那他还怕啥?!他当下就要脱裤子,如雪忙转身道:“你洗吧,洗吧,我走了……”为了往后的一生着想,她不得不作出这个决定,恋恋不舍地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了,原本开着的门倏地关上了,如雪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不料一条绷带缠上了她的腰身,一个力道将她带着又退了几步,撞上的不是一具温暖的胸膛,而是木桶地边缘! 如雪吃痛,嗷嗷叫了几声,抬眼时,对上冷轩戏谑的眸子,她龇牙咧嘴怒喝道:“很痛知不知道啊!” 冷轩半合着眼睨着如雪,黑褐色的瞳孔像两颗吸铁石,吸引得如雪挪不开视线,就这么仰头一直望着他,他的发有些凌乱,飞扬的剑眉浓黑如墨,高挺的鼻更显阳刚,最教如雪痴迷的是那绝对有型的唇…… 记得,那唇温温地,软软的,触上了就犹如掉入一个糖罐子,甜得她不愿离开…… 回忆的甜美瞬间袭来,如雪只觉那股甘甜就在唇间,她情难自已地闭上眼渴望更多,下一瞬,那狂肆的热吻如猛浪般袭来,他狂肆的舌占有性地掠夺她口中的甘甜,他用让她感觉到发疼的力道卷住她的舌,用力的吸吮着,如雪猛地惊醒,眼前是他放大数倍地脸孔…… 理智回归,如雪奋力推开他,她知道这是不可以地,但冷轩用蛮力一手箍住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地后脑,逼得她不得不仰头迎接他的狂吻。 如雪拼命捶打着他,他似乎陷得更深了,将如雪推倒在一旁地床上,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在头顶,一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着,炙热的唇更猛烈的需索着。 他眼底深处簇拥着两团**的火焰,任如雪怎样哀求都不肯放手,只想要用她来熄灭自己身上的欲火。 这不是冷轩,也不是冷宇轩!此时的他就像一头猛兽,没有理智的猛兽,如雪惊恐万分,难以自抑地呜咽出声,即便如此,冷轩仍未停,他饥渴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急切地拉开她身上的衣带。 当大掌覆上她莹白如玉的肌肤时,他体内那把火益发疯狂地燃烧着,她因挣扎而与他的身体相互摩擦,更加炙热了他的体温,令他欲罢不能。 他强力分开她细长的**,如雪绝望了,低声呜咽求饶着,冷轩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抗,任那漫天的痛楚淹没自己,她只觉得痛,已分不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了。 泪水滑落,湿了枕头,被褥……不知过去多久,如雪终于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大白天,眼前的冷轩仍在睡梦中,昨夜那些不堪的记忆猛地涌上脑海,如雪羞愧难当,更多的是悔恨,她从没想过冷轩会强迫她,他是冷宇烨的哥哥,想到这,她恨不能狠狠地给自己一刀,她亏欠冷宇烨的太多,如今又在他身上划了一刀,即便他不知道,她也会愧疚一辈子! 她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穿在身上,表情木然地穿回身上,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压抑,痛苦的地方…… 跌跌撞撞出了屋,院内正好没人,如雪松了口气,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冷宇烨她还没想好,她脑海中混乱一片,无法思考,但她知道自己要回成王府,那里才是最舒心的地方。 刚打开院子的门,身后响起老伯的询问:“姑娘,一大早要去何处?” 如雪语塞,“我……我……” 老者含着一脸慈祥地笑意走了过来道:“你夫君还好吧?昨晚所敷的草药可有催情作用,既是好药,也有些伤身啊!” “什么?!”如雪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老伯的意思是,昨晚冷轩的所为并非他本意,他也是被药物所逼?! 她的身子顺着土墙缓缓滑下,痛苦地捂着脸嘤嘤哭泣着,老者微微叹了叹,心下更是惭愧! 第三十章 烨活不过二十? 老者走上前将她扶起,“去看看你夫君吧。”她摇了摇头,并未起身,老者微微一叹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那间茅草屋。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脸上的泪痕已被风干,唯留下一脸的苍白。 屋内,冷宇轩正忍着痛要下床,老伯在旁搀扶着,见到门口得如雪时,老伯了然地含着笑离开了小屋。 如雪呆愣地站在门口,脚上似有千万斤重,她无法走过去,也不能后退,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冷宇轩脸上有些懊恼的神色,沉吟片刻后道:“昨夜……错全在孤……” 暗哑的嗓音,少了以往的冷硬,能听出他深深的自责,她蠕动着唇瓣,低声道:“老天在惩罚我……”他皱眉,不知她为何说上这一句。 “没什么。”她怅然一笑,“昨夜之事,我们都忘了吧。” 她木然地转身,害怕与他独处,或许更习惯那个冷敛孤傲的冷宇轩。 他忽一把攫住她的皓腕,侧着脸冷言道:“此事是说忘便能忘的?”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转头凝视着他英挺的侧脸,掰开紧箍着她手腕的大掌,出门而去。 目送她纤瘦的身影离去,他神色颇复杂。手中还有她微热的体温,他握紧了手心,想留住那最后一丝暖意。 昨夜她娇俏地模样。妩媚地模样。在脑海萦绕不去。令他不舍。他告诫自己。不得对她产生不该有地念想。她除了是棋子。还是棋子! 已近傍晚了。仍没见到她。冷宇轩拄着拐杖出院子寻她。 小院出来是一块草坪。前面有几株葱葱郁郁地大树。再往前是一条小河。河水及膝。清澈见底。隐隐可见小鱼儿四处游动。 她就坐在河边地大石块上。脱去了鞋袜。白嫩地小脚泡在河水里。轻轻拍打着河水。 这一幕很美。远山近水。绿意盎然。还有她…… 冷宇轩心头忽闪过一个奇怪地念头。若能与她一起长居于此。定是件美事。有俏皮地她相伴。不会孤单。不再有忧烦。见多了唯唯诺诺地女子。真地很渴望有个不害怕他地女子在身边……或许。他该折了她地翅。让她飞不出他地手心。只不过。不是此时…… 他悄声来到她身后,静静站着没说话,闻到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她知道他就在后面,没回头。装作不知道。 他也没扰她。艰难地蹲下身子坐在她身旁,没有理由。只是想坐便坐了。她极不自在,转身正要离开。他拉住了她地手,她身子一颤,正要怒喝回去,他却将地上一块玉佩塞在她手里,而后起身走在前面,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她看着手里莹白透亮的玉佩,这是冷宇烨送给她的,他自己也有块一摸一样的,她知道他的用心,所以一直保存着,握着这块玉佩,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对他太多愧疚,她也已身心疲惫,只想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然后跟他一起过日子,将那些事遗忘,用下半生陪着他,顺着他,赎罪…… 那一刻,她忽然想跟冷宇轩把话说清楚,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道:“回宫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最少不要单独见。 冷宇轩身子一僵,缓缓转身,嘴角挂着阴冷的笑,“不见便能忘却?” 该如何让她知道,很久以前她便出现在他梦中!可,如今她的身份却是他的弟妹,是他不能拥有,反而要残忍伤害地人…… 他受伤的眼神教如雪微愕,那种淡淡的忧伤有些突兀,却很真实。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面无表情地自他身旁走过,他一掌搭在她的细肩上,没太用力却让她感觉到了疼痛,她知道不能再往前,否则他会残忍地捏碎她的肩。 他一手握着她的肩掰过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仰起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教她地心猛地一紧,但仍作一脸平静地与他对视。他眼里除了一片深幽,再无波澜。他粗糙地大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在看清她眼里窜起地怒火时,他轻巧地推开了她,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拄着拐杖回小院里去了。 老伯正巧出院子来请他们用晚饭,如雪便随在后面进屋了。 破旧地木桌上,三人各据一方用晚饭,老伯一直在说着话,偶尔,如雪会搭腔,冷宇轩始终是一副冷然的样子,一声不吭,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尽管如此,如雪仍有些莫名的心慌,或许她该和老伯坦白,她与冷宇轩并非夫妻关系,因而要另住一间房。 冷宇轩吃好离开后,如雪总算能开口了,“老伯,您家还有住房吗?” “怎么?”老伯依然笑得和蔼,“两口子吵架了?” “没。”被他的笑感染了,如雪也淡淡笑道:“他身上有伤,我怕睡觉会压到他伤口。”若说不是夫妻,那昨晚都同住了,今日再说要分开,似乎有些做作了。 “哦……倒是你想得周到。厢房是有一间,不过床不够,姑娘睡觉仔细点,没大碍的。” 如雪摇了摇头,“那我打地铺好了。”昨晚之事过后,他就像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若再与他同住,她会压抑到崩溃。 老伯见她执意,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递了个碗给如雪,“你给他敷上这草药,我去收拾那间屋子。” “啊?!”如雪睁大眼睛看着碗里青色的草药泥,“这……万一又……” 老伯笑着摆摆手道:“这并非昨日那草药。” 是吗?如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见老伯满是皱纹的脸时,她又暗骂自己多疑,老伯是个好人,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伯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她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得接过碗去找冷宇轩了。 到门口时。她犹豫了。昨晚那些难堪的记忆涌上脑海,她顿下脚步不敢往前,愁眉紧锁着,心下有太多的苦恼与烦乱。 忽然,里面传来冷宇轩暗哑地声音:“进屋。” 不怒而威的嗓音中隐含了命令地意味,与冷轩简直如出一辙。冷轩地情她看得很通,很透,可屋里的人不一样,他是深沉的,难以琢磨的,时不时地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更教她慌乱。 迟疑了一阵,她将门轻轻推开,他正趴在床上,侧头看着她道:“此地并非皇宫。不需担心有人看见。” 话里有些嘲讽的意味,她只当未听出来,走到床边,将他背上昨日敷地草药取下,将碗里的药泥敷上,看这伤口似乎好得很快,如雪也松了口气,她想尽早离开这里,尽早回成王府。 她未察觉。一双黑亮的眸子兴味地紧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忽又道:“你对烨很痴心。”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猛然想起冷宇烨。她倏地起身,她该离开这里,离开他,反正药也已经敷好了。 未来得及离开,腰身被他揽了而去,他已坐起,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在她耳际柔声道:“别走。” 突如其来的柔情教如雪微愕,他总是给她错觉,但她知道,他这种高傲的人,一向不屑同别人来往,更不可能因为与她有过一个错误的夜晚,就看上她,恋上她。 她别过头避开他温热地气息,冷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请你记住,我是烨的妻!” 他明知这一点,却还屡屡有意的做些逾越之事,昨夜即使她不该怨恨他,那他今日此举,又是想怎样?! 看来她还不傻!他眼中掠过一丝阴鸷,停下了动作,仍将她困在怀里,半真半假地问道:“若是烨死了,你会不会做孤的妻?” “你说什么?!”她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恨他不该说那句话,烨他会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许咒他死! “你何出此言?!”她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探出些什么矛头。然,他刚毅俊美的脸上仅有一丝冷笑,“你有所不知,烨身子弱,算命师说他活不过二十……” 他说得很轻松,睨着她煞白的脸色,他嘴角地笑意更深了。 “不可能!”如雪急喘着,不信,也不愿信。冷宇烨是她地夫君,是将陪她度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就…… 他冷哼一声,又爬回了床上,“信不信随你。” 被他地话惊愕得无法言语,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哀伤,为冷宇烨,也为自己。随即,她强打起精神,走出了这间带给她太多震撼与忧烦的屋子。 人是离开了,可他地话仍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若他所言是真,那她一生的幸福将何去何从? 一整个晚上,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想到冷宇烨,心莫名的抽痛,不是怜悯,而是发自深心里的不舍!她还没补偿他,她还想此次回宫后无论他怎么对待,她都默默承受,只为减轻心里的愧疚,他却…… 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她很想放声大哭,可她没有,只是双手紧捂着嘴,发出低低的闷声,即便是如此,屋外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单手倚靠在墙上,静静聆听着她的呜咽,忽觉烦躁不堪,紧了紧牙后转身离去。 第三十一章 薛子谦含恨来报复 次日一早,如雪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了,一侧的伙房内传来爽朗的笑声,她循着笑声进了伙房。 老伯与冷轩正在厨案前摆弄一堆面粉,两人脸上都有些粉末儿,手中正捏着包子,见如雪来了,老伯呵呵笑道:“姑娘你可真是厚福啊,一大早你夫君便说要包包子给你吃,你看,我们这都忙上了,一会儿便能吃了。” 顺着老伯的话,如雪望向冷宇轩,他正认真地包着包子,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扰不到他。能看得出,此时的他是无害的。 她打消了离开伙房的念头,走到两人身边,微微笑道:“谢谢老伯热心款待。” “,可不许再说这些客套话啊!”老伯包包子也不娴熟,笑问道:“姑娘也来包几个?” 如雪未答,看着厨案上歪七歪八的包子,那都是老伯的一片心意,她在一旁打水洗了手后也过来了。 回忆着妈妈曾经教她包饺子时的方法,她包的还过得去,冷轩的视线时不时地停驻在她身上,内中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想起妈妈,又想起了成王府,如雪叹了口气,问冷轩:“你伤好些了吗?” 闻听此言,冷轩眼里有着惊喜,眉梢眼底都染上了些许笑意,“你……关心我?” 如雪没注意他的表情,低头包着包子道:“好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我要尽早赶回家。”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她是急着离开他! 见他不语。如雪这才抬头。对上他阴冷地眸子。她打了个寒颤。四周地空气几乎都被冻结。她只觉身心发冷。连脚底心都透着股凉意。 她不明所以。却也察觉到了危险地讯息。下意识地想逃。他地下一句话又教她安心许多。“孤地人要过几日才达到。” 如雪明白他地意思。他身体还未康复完全。别说遇上歹人无法与之对抗。仅是这长途跋涉都会撑不住。只有等他地侍卫来了。他们才能前行。 在平静之中度过了三日。冷宇轩身上地伤也好了许多。是因为大伯那草药好用。亦或者其他什么。当然如雪没想太多。他越早康复。他们便能越早离开。 三日后地晌午。冷轩与老伯正在河里抓鱼。如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得很开怀。她却不似他们那般快活。心里还在担忧着父亲。还有冷宇烨。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冷宇轩面色一凝。忙示意老伯与如雪随他一道藏在河边地草丛里。 一大队人马在小院门口停下,冷宇轩一眼认出领队的是他的手下,这才放宽了心,带着两人出来。干侍卫见了他都跪地行礼,老者也忙跟着下跪,一旁的如雪愣了愣,也做个样子福了福身。偷偷瞅着眼前地人。 他长身而立,金灿灿的阳光照耀下,浑身笼罩着一种不真实的神圣光华,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更是显露无遗。 “都起来吧。”他的视线掠过如雪在侍卫们身上转了一圈,眼里不再有她,好似变了另一个人,冷漠而疏离。 不知为何,她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惆怅,或许感受过他的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的骤变。 在侍卫们到达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原点,他是至尊的太子,她则是他弟弟地妻。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她笑了起来,只是,心绪太复杂,笑得有些勉强。 冷轩领着大队人马离开了住了几日的农家小院。如雪则坐在了一辆马车内。那本是为冷轩备地,如今是给她用。冷轩则是骑马。 沿着山路颠簸的几日中,两人从未单独见面,也没说过一句话,好似有堵隐形的墙隔在两人之间。 到达燕国成元城时天黑以黑,为怕家人多疑,她坚持只让一小队人马送她回成王府。当然,若是独自回去,家人怕是更会多想。此举是为了让他们放心,也为了给自己挣个面子。 王府前守门的侍卫见到自马车上下来的如雪后,都迎上前俯首行礼。 见到阔别两个月的成王府,还有这些熟悉的侍卫,如雪忽然激动起来,连双手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她贪婪地打量着成王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里依旧是老样子,只是少了些欢声笑语,多了些寂静沉闷。 她回得仓促,王府里地人也没有准备什么迎接仪式,直到侍卫们传信回来,面带忧色的家人才齐拥而来。 猝然间,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喊道:“娘,大哥,大嫂,翠嫣嫂嫂,玉珍嫂嫂,三哥。” 挨个挨个地喊着,只是少了父亲,少了二哥…… 令她有些疑惑的是,记得大嫂那晚前去救人后便没有再见到,此时她健健康康的站在面前,说明闵儿也无恙,教她安慰许多。 一直强撑着的王妃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抱着如雪泪流不止,“你爹……你爹他……” 王妃泣不成声,白净的脸上也添了好些皱纹,甚至,两鬓已生出了几丝白发,如雪心中更是酸楚,看来父亲的病情极不妙! 如雪含着泪,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娘您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地。” 王妃点点头,擦去眼泪拉着如雪一道去看成王。 成王阁寝屋 晚风自窗吹进来,烛光随风摇曳着,橘红色的烛火下,父亲苍老的脸显得那么不真实。 似乎感觉到爱女就在身边,他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望向床边,那双瞳孔泛着白色,失了原有的黑亮光彩。 如雪的泪无声地滑落,她以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缓缓蹲下身子跌跪在床边,将手放在父亲手里,哑声道:“爹……是我……雪儿啊……” 成王紧紧握着她的手,拼命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如雪,可任凭他再努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他听不见她的叫声,看不见她的样子…… 许是太急着想说话,他喉咙里发出嘶哑尖锐地声音,尽管他很努力,很用力,苍白地脸都涨红了,说了些什么却没人听得清,。 如雪忙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猛然间却发现他眼角正淌着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浑浊但又圣洁…… 那是属于一个父亲地泪水,或许此时的他太多话想说。太压抑…… 见此情景,一家人都别开脸抹泪,如雪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父亲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一倒下了,谁来支撑着这个家,为家人遮风挡雨?! 世子妃上前将她扶起,轻柔地抹去她脸上地泪道:“雪儿妹妹别哭了,此时我们该想法子如何医治父亲的病。” 一干人连连点头,说道医治上。王妃的泪又是簌簌而下,似乎有些绝望,“找遍了城里,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那些个旁门左道的也请来看过,他们却……却连个病因都查不出!” “怎么会这样?”如雪面色微凝,心下吃了一惊,看来父亲这病来得蹊跷啊! 脑海中忽闪过一个人影,似乎只要蹊跷之事。都会很自然的想到他身上…… 正凝思着,世子妃脸上有着一丝希冀道:“对了,上次我们还说道,只要找到那位薛神医,爹的病是极有望医好的的!” 她望向如雪,似乎把全部地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雪儿妹妹,听娘说,上次与那位薛神医告别。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 如雪神色怔忡。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世子妃推了推她才惊醒。点头道:“是,确是如此,可薛……神医他来无影去无踪,我还不知该去何处寻他,不过肯定能找到地!” 好在上次有人将他救走,否则……爹就真的没救了。不知他现在何处?身体可康复了?这一刻,她很想他活着,好好的,健康的活着! 床上的成王已渐渐平静,他拉了拉如雪的手,微颤的手指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安好,许是在说自己安好,让她不用担心;许是在问她是否安好。 如雪也在他的手心写了安好两个字,简单的两个字,会让他安心许多吧! 王妃忙又吩咐下去伙房备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如雪,她如今可是回娘家,加之许久未见,一家人待她自是万分热情地。 因着成王这病,一家人都食欲不振,如雪心里不好受,一次次地安慰,“肯定能找到薛子谦,父亲的病肯定有得治!” 既是想让他们安心,也是因为她有种预感,薛子谦定还好好的活着,只要他活着,爹就有希望! 用过晚膳后,一家人又在成王的屋里坐下闲谈着。即便他看不见听不见,可他定能感觉得到,有家人陪着,是对现在的他一种安慰把! 夜已深,王妃心疼如雪赶路疲乏,让她去歇息,一家人也都散了去。 回到郡主阁,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她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摆设也未曾动过,就好像她不曾离开过。 赶路的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如雪身心疲惫,就快要崩溃了,褪下身上的衣衫,换了一套丝质地内衫便躺在床上呼呼睡去。 似乎是在睡梦中,她感觉到了不安,一种巨大的压力压在她身上,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她透不过气,更多的是惊慌恐惧。 倏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顶上是一张邪魅冷峻的脸----薛子谦! 他那阴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冷意瞬间窜入她的四肢百骸,眼前的他,让人有种坠入冰窟地感觉。 好一阵后,如雪找回了知觉,惊惧地往床里头挪动着身子,瞄了瞄窗外,正想着要大喊救命,他却先一步开口了,“不想医好你父亲地病了?” 冷冽的声音中含了威胁地意味,她立即噤声,眸光微转间,已经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着眼道:“我父亲并非得病,而是你下了毒!” 她这般肯定的语气想必是心中笃定,他也不辩解,黑眸中太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冷笑着讥讽道:“你可真是狠心呐!再一次踩踏着救命恩人的尸体逃跑……” 他几乎磨碎了牙,微微上扬的嘴角更像是来自地狱使者的邪恶之笑,他周身散发着残酷暴戾的气息,高大的身子凑近她,她吓得浑身轻颤,拼命摇着头,泪已流落满面。 她想解释,其实她有想过要救他的……可此时的他是疯狂的,她说什么,或许他都不会相信了。她恐惧,可她没得选择,只能任他发泄满心的愤恨,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为了父亲…… “你可知我对你的情有多深?!”他一把将她拽过来,粗鲁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眸子里透着近乎疯狂的炙热,“可你却一次次将我的心割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狠毒?!” 他五官扭曲着,显得有些狰狞,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咬牙切齿道:“这里,刀搅般的痛你知道吗?!!” 那发自肺腑的一声声低喝,像是动物悲痛的咆哮,触及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她忙不迭收回手,抖着唇呜咽着说不出话。 第三十二章 与薛子谦的交易 忽然,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她忙捂着嘴噤声,薛子谦狭目微侧看了眼屋外,不躲也不藏,他知道如雪会处理好。 “郡主,您在屋内?”屋外响起侍卫们询问的声音,屋内烛光亮着,似乎有异样的响动,他们不放心便来查看。 如雪清了清嗓音道:“在,只是做了个噩梦,你们下去吧。” “是。”脚步声又远去。 薛子谦仍站在她面前,嘴角噙着冷笑,目光贪婪地在她姣好的脸庞上游走,即使他该恨她,却依然被她吸引,依然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她蜷缩着身子躲在床的角落里,泪仍止不住,忽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望着薛子谦,低声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家人身上。”她不敢大声,即使她想怒喝! “何止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他们欠我的,我一并讨回来!!!”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几乎要将空气凝结,他的恨似乎更甚,如雪无言以对,曾经他就要原谅家人了,她却…… “你想怎么样?我爹都这样了,他们都快要崩溃了你还想折磨他们吗?!”话语不失犀利,却隐含了一丝哀求,薛子谦不为所动,表情悠哉地等着她的下文。 好一阵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眸中闪过一抹坚定,“只要你将我父亲治好,我……” 下一句话她真的不愿说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下了个很大的决定,紧着牙道:“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就……就跟你一起走。” 除了冷宇烨。她已经没有什么舍不下了。而如今的她,肮脏不堪,是配不上他了! 为了救父亲。救家人。她该放手了。也省得回宫那莫名其妙地冷轩不知会弄些什么事出来!或许在她狠心想薛子谦死地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她……果然是尝到了报应! 往后地她。或许会疯掉吧?她扬起一个自嘲地苦笑。无奈而悲哀。 她以为薛子谦地目地达到了。他该高兴了。孰料。他忽地笑了起来。一把勾起她圆润地下巴。冷嗤道:“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 如雪脸上地血色顿失。面色煞白。他不着痕迹地羞辱叫她恨不能咬掉自己地舌头。她抿紧了唇。不再发出半点音。 他双手环胸。倚靠在床旁。惬意地享受着她地忧虑哀伤。又像是故意逗她。“话说回来。这个交换条件我还是有些动心地……毕竟。你地身子令我欲罢不能!” “住口!”如雪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喝道。隐忍着地泪水又溢满眼眶。薛子谦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地冷眼睨着她嘤嘤哭泣。忽冷喝道:“不许再哭了!”那一声声肝肠寸断地哭声教他烦躁不已。 如雪委屈地咬着下唇瓣,却也不敢再哭出声了,她不敢忤逆他,担心他就此离去,那父亲就…… “你真决定要随我一道离开?”薛子谦神色有些凝重,倾下身子直视着她的泪眼。在那里面他看到了恐慌和无助。心。又为她这个眼神而痛,他伤到了她。也伤到了自己。 她拼命的点头,泪水沾湿了发在空中飞洒。飞溅在他手上,炙热到令他生疼。他无声地叹了声,自腰间掏出一个小瓶仍在了床上,转过身道:“此药服完,他的病便能好。三日后,我来接你。” 他终究是输了。即使稍早还坚决不饶恕她,他们一家,可看见她的泪,他心软了,再一次动容了。也许不到真正为爱丧命地那天,他学不会放开! 直到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处,如雪才敢放松,趴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次日一早,如雪早早地起床了,她一夜没合眼,便是等天亮了要去给父亲送药。 手里紧紧握着那瓶药,她心里是五味杂陈,这是她牺牲一生的幸福换来的,虽说付出地有些多,可为了父亲,为了这一家人,她值得! 父亲的寝屋门敞开着,丫鬟们正在伺候他洗脸漱口,见如雪来了,都退到一旁了。 如雪走上前,拿过丫鬟手里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像是知道如雪就在身边,成王脸上有着慈祥的笑。 凝神望着他布满了皱纹的脸,她鼻头又微微泛酸,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自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喂进他嘴里,又喂了些水,如雪悉心伺候着,头一次,她尽到了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 屋外已有朝阳浅照,念及自己就快离开这里了,或许还得以假装死亡的方式离开,她便有太多不舍,想好好珍惜这几日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与丫鬟们一起将父亲扶到前院坐下晒太阳,自己也坐在一旁,相信整日睡在床上的父亲更喜欢沐浴在阳光下的! 成王似乎很开心,睁着那双泛白得有些吓人地眸子,想看清远山,看清太阳,看清如雪…… 如雪心里有些酸楚,转念一想,没关系,父亲很快就会好起来地,到时他仍是那个威严的成王,成王府也仍会是热闹和谐地成王府! 她本想与父亲道别,还是打消了,决定隔日再提。 不一会儿,王妃也来了前院,身后还有端着托盘的丫鬟,见了如雪后含笑道:“难得雪儿能起早床了。” “雪儿长大了嘛!”虽说在父母亲面前她永远是个孩子,可,若是不出那么多地意外,她的肚子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吧? 王妃点头,安慰许多,“这粥是照在大夫所说,由好几味补药熬出来的,雪儿你也喝点。” 如雪接过碗,却是舍不得喝,这是母亲一大早起来辛苦忙碌的成果,她将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这个留给爹吧。” 王妃还想说什么,如雪自袖内拿出那瓶药递到王妃面前道:“娘,这药你给爹服用,不过多久爹就会好起来的。” “你……”她神情严肃,不似开玩笑,王妃却难以置信,“这药哪儿来的?” 如雪就怕她问,笑着解释道:“这是……是薛神医以前给我的,说是能治百病。”她真的不知该撒个什么慌,若不搬出薛子谦,母亲说不定不敢用这药。 “他给你的……能治百病……”王妃是聪明人,自是发现很多疑点,“你昨日为何没拿出来?” 如雪愣了,没想过她会问得这么犀利,“昨日太过焦急忘了。” 她走了过去,手搭在王妃肩上,撒娇道:“哎唷,这药可是很灵的,雪儿还救过其他人呢!娘您给爹服用后便知道了。” “哦……”王妃面露喜色,如雪的一番话让她安心许多。 王妃端过丫鬟手上的碗坐在成王身边,一口一口喂着他,如雪不由笑了,这才像夫妻,才像家人,亦或是亲人。 日子过得欢快,三日很快便过去了,这日用过晚膳后,如雪拉着一家人出来赏月,当然成王也在。 一直没提过要离开的事,可与薛子谦约定的日子就是明日了,大概一早便要离开,也该与他们道别了。 如雪又是讲笑话,又是唱歌,努力想在临走前带给他们一些欢乐笑声,而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王妃拉着如雪坐下,递了杯茶给她,“歇会儿。” “嗯。”如雪笑得有些勉强,今晚过了,怕是再也不能进王府了。她无端消失,冷宇烨定会查查,真消失了他也没法子,若是再出现在成王府,那他定会来王府里要人,到时又扯不清,还是消失得爽快一点吧! 迟疑一阵后,如雪还是嗫嗫地开口了,“娘,明日,我就要回冷国了。”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寂静。 “雪儿妹妹,你这才回来几天就要回去?”世子妃起身走了过来,看得出她是真的不舍得如雪离去。 “大嫂你有所不知,我来时烨他就说了,要尽早赶回去,下回他抽空同我一道来向爹娘致歉呢!” 他确是说过,只是这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遗憾。 “那也不需急着明日啊,再留几天吧。”王妃不舍地紧握着她的手,担心她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如雪一脸坚决地摇头道:“雪儿会常来看你们的。” 她去意已决,众人也不好再劝,王妃等人唠叨了几句,便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回到寂静的郡主阁如雪松了口气,方才她还担心薛子谦会来,因而不敢要丫鬟陪着,看样子他没来,不知他所说的接她是要在何处接?明日有成王府的侍卫相送,可不要让他们察觉什么才好。 想着心事,推开门进屋,点燃烛火,一切动作都那么木然。 转身撞上一堵肉墙,她心中一凛,连退了好几步才敢抬头,眼前的人果然是薛子谦! 他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挂着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异常俊美的五官在烛光的衬映下泛着柔和光晕,只是,多了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就好像在一幅完美的山水画上泼了些墨汁…… 注意到如雪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疤痕上,他倏地转身背对着她,不悦地紧了紧牙,“怎么?!嫌弃我了?!” 如雪未答,外表固然重要,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是她真正嫌恶的! 第三十三章 薛子谦的疯狂 她的沉默让他误以为是默认了他的话,心中的酸涩转化为一股炽烈的火焰,他倏忽转身,大掌扼住她的脖子,眼里透着的寒意几乎要把空气冻结,“不要忘了,这可是为救你家人而落下的!” 他的力道扣得她说不出话,双脚渐渐离开地面,脸涨得通红,在她以为要窒息而亡时,他忽松开了手,冷眼睨着她跌跪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忽想起什么,侧目道:“明日辰时,凌云客栈见。” 如雪浑身无力,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抚着胸口顺气,好一阵后才点头,直到他轻微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她才松了口气,缓缓撑起身子,褪去衣衫倒在床上,脑海中还是混乱一片,报应明天就来了,自己还能撑多久? 次日,如雪早早地起床了,王妃等一干人也起得早,大概都没睡好。 王妃本是要留她用早饭的,可她坚持要赶早,王妃也没阻拦,吩咐丫鬟将昨晚就备好的一些特产拿了来,微叹道:“雪儿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娘留不住你,只盼着你下回来能多住些时日……” 如雪笑着点头,“下回我一定要住上十天半个月,赖在这儿了。” “傻孩子,这儿是你家,怎么是赖着呢!”王妃眉间有着淡淡的忧虑,又嘱咐道:“宫里头可不必外边,规矩多了,你可得收敛着,万事都要忍着些……” 此次回府,如雪似乎心事重重,虽说头一次回娘家便是独来独往有些说不过去,可她不说,他们也不好问,毕竟是嫁出去那么远的人,只能嘱咐她忍着点,再者王爷又患上这等怪病。雪儿只是担心王爷的病也说不准。 “雪儿知道的,娘您就别操心了,小心长皱纹哦!”女人一上了年纪本就易老,天天操这心那心的更是老得快,看母亲才两个月,就好像老了好几岁,脸上的皱纹也是刷刷地增长。 王妃抚了抚眼角处,感叹道:“娘老了。迟早会满脸皱纹的。” “哪里,娘您才四十,不老,一点也不老!等爹的病好了,您就会年轻起来的!”如雪亲昵地挽着她地胳膊,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她们母女两总是很亲近。 “是啊。你爹病好一切都好了。”王妃脸上有着希冀地光芒。 几人一道出来。屋外已有几十名侍卫等候。如雪怕有人跟着不便。忙道:“娘。有人来接雪儿地。就在成元城内。不用派这么多人送。” “那就让他们送你去与冷国地人会面。”怎么说也是个郡主。怎能没一点排场。 如雪还想说什么。惊见大哥已坐上了高头大马。似乎也打算要送她。她暗叫不妙。可也没理由反驳。苦笑着钻进马车。正急着等会儿不知薛子谦会使些什么法制将她掳走。忽听到府内地丫鬟大叫起来:“着火了。成王阁着火啦!!” 她脑中唰地白了一阵。转头。看见成王阁那一片真地火苗乱窜。当下她明白了。这火。十有**与薛子谦有关。按理来说。他不会想害父亲。否则也不会救。那就肯定是想引开这群侍卫。 早就知道逃不过地。有人相送只怕会多出乱子!果然!如雪无奈了。绝望了…… 王妃世子侍卫也都立刻冲进了府里。王府里乱成一片,如雪正要进去查看。后衣领被人拽住,将她拖到王府外的石狮子后,“还不快走。” 薛子谦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腰身被他箍住,几个旋身两人便坐到了马车前面,而后他扬起马鞭,马车便疾驰而去。 一连串的动作快到惊人,如雪气刚顺,发现马车已驶入了街道,她的心一瞬间掉进了冰窟,似乎再也没有回头的那天。 忽想起自己走家人还不知道,她忙拉住薛子谦的衣袖道:“快停下,我要跟我娘他们打个招呼,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 “你本来就快失踪了!”薛子谦丝毫不在意她的焦虑。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想过要跟他一起走,就必须要舍去燕如雪这个身份,让别人都当这个人死去她才能跟他一起,可她还是不想家人担心,父亲的病还没么好,怎能让他们再担忧她呢! 像是猜透了如雪地想法,他又不疾不徐道:“我留了件物器,他们会以为是冷国侍卫带走的。” 如雪无奈地叹了叹,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她也没再问什么,如果他不停她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他。 马车在街上疾驰,在一处卖早点的摊子前停住,薛子谦拽着如雪下了车,看样子还是不放心如雪,其实他错了,她根本不会逃,家人都在他手中,这辈子她能逃得出他的魔掌吗?只怕要等他死去的那天吧?! 他让店小二包了一包包子,大概是准备的干粮,看样子他们赶路还要些时日,莫不是又是去上次的迷树林?去了那个地方可真就是坐牢了……不,比坐牢要痛苦几百倍,因为有心里折磨! 马车疾驰着奔出了成元城,如雪地心也渐渐冷却,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的路,脑海中满是冷宇烨俊朗的脸庞,他是个怪脾气,有时让人觉着冷血,其实不然,他的心是热的,他孝顺,对身边的人也很好,只是爱发脾气,掩盖了他地好,外冷内热就是他这类人吧! 想到他的单纯,如雪脸上有着淡淡的笑,身处于皇宫中还能那般纯洁实为难得,或许是因为他的病,因为他孤僻的性格吧!往后的一生还能回忆着他而过下去,似乎也是件美事!只是,不知冷轩所说的他活不到二十是真是假?他就快二十了……其实真看不出他才二十,或许古人就是显得成熟些,不管行为,还是长相! 一径笑着,没注意到一旁的薛子谦已停下了马车凝神望着她,冷声嘲笑道:“还能笑得出来,你可真稳得住心啊!” “那不然呢?”如雪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已隐去,唯有一层寒霜。 看到她骤变的脸色薛子谦也不悦了,黑眸里染上些许冷意,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如雪极不自在地别开脸,他似冰冷又似炽热地眸子教她极为难受,就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她身上蠕动,她皮肤发麻,有些恶心,恨不能立刻逃开! 她地嫌恶又现,薛子谦的心似被针扎了下,他慌乱地跃下马车,自后面地车内拿出那个包袱里拿出两个包子递给如雪。 如雪微微皱眉,肚子还不饿,她也不想吃包子,她想吃好菜,最好有肉吃。 他总能看透她的想法,“先吃个垫垫饥,晚饭我打些野味烤给你吃。” 尽管此时地他很温柔,很体贴,可如雪看不到这些,他越是温柔相待,她越觉恶心不耐,她一手挥掉他手里的包子道:“拿开,说了不吃!她只记得是他将她害得这么惨,是他逼得她一步一步走到这悬崖之巅,他再好,也不会入她的眼,更不会进她的心,他能强将她留在身边,不代表她就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薛子谦的脸色煞白,一瞬后变为铁青,一双眸子更是阴鸷得可怕,他忽一把将如雪拽下车来,捡起地上的包子递到她面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吃下去!” 这冷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即使此时暖阳当头照,可她只觉身子发冷,她缓缓抬头看向薛子谦,他脸色阴沉得可怕,额际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她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自己方才是惹怒他了,他是阴晴不定的人,她怎么会忘了呢?! 下意识的她想逃,推开他的手想逃离他,薛子谦忽掰过她的身子靠在马车上,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颚,逼得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拿着被她打落在地上的包子往她嘴里塞,有些疯狂地吼道:“你吃!给我吃下去!” 眼前的他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子,令她恐惧,她拼命摇着头躲避,那包子上沾满了灰土还是塞进了她嘴里,她奋力捶打着他,他仍是毫不怜惜地往她嘴里塞…… 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嘴里塞满了混合了灰土的包子,她发不出声,只能自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开始的愤怒已转化为恐惧,她双手推着他,摇头乞求他放过她! 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像一柄利剑刺进他的心脏,可他犹记得方才她绝情的一面,他担心她饿着给她包子,知道她吃不惯这些粗食,他说要打野味给她吃,若是她想,他甚至愿意割下身上的肉烤给她吃,只要她高兴!!! 可她呢?从来看不到他的好,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合她的心意,冷言冷语他能忍受,嫌恶他也能忍受,可她不能践踏他的一片真心,不能将他的一片好心如此踩在脚下! 不知何时,他眼里已湿了一片,他恨自己,恨自己太傻,太痴,太不知耻才会这般拼了命地要将她留在身边,任她嫌弃,任她侮辱,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他松了手,如雪的身子缓缓滑下,她跌跪在地上将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满嘴灰土味更是令她难受得想呕吐。 忽然,薛子谦仰头狂笑,笑得无比凄厉,一旁的马车与地面似乎都在震动。 如雪更是恐慌,顾不得擦泪,缩着脖子往一旁挪动。 第三十四章 爱恨交织 就像方才笑得那么突兀一般,他的笑声忽然停住,侧眼看了看蹲在地上痛苦的如雪,猛然升起无限的怜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倾下身子去扶她,她却似惊吓过度,他还未触及她的身子,她便吓得直尖叫,抱着头就要躲开。 薛子谦的手僵在半空中,紧了紧拳后才缩回,心里是五味杂陈,她已经从厌恶他,转化为了害怕,这比厌恶更教他难受,更教他痛苦! 烦躁地一掌击在马车上,马吓得嗷嗷叫了两声,薛子谦稳住车身,自车内拿出一袋清水来递给她,本想为自己方才的怒火说句什么,结果还是没说。 如雪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没注意到他递来的水袋,直到他蹭了蹭她的手臂她才猛地抬头,下意识地又要后退,却也不敢不接他的水,担心他又要强行灌她。 见她小心翼翼地防着他,薛子谦心中一痛,像是保证什么:“下回……不会这样了。” 如雪没吱声,拿起水袋漱了漱口,人也平静了许多。面对他,她才知自己多么无能,她越是跟他硬着来,受的伤害会越多,或许她该换一种方式过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经这一闹,薛子谦也吃不下什么,两人歇了一阵后,他在一旁道:“赶路吧。”顾及到她的情绪,他没敢靠近她。 如雪撑起身子,薛子谦忙将后坐的帘子拉开,让她进去,他自己则坐在前面赶马车,此举着实让她安心许多,她真的很怕与他相处! 马车一直往前奔着,傍晚时分,薛子谦将马车停在一处林子里,他下车到后边撩开帘子看了眼如雪,见她面色苍白。许是一整天没吃东西饿着的,便道:“我去猎些野味。” 如雪闭眼假寐,轻轻点了点头,他对她这么放心,大概是知道她跑不了。也不会跑吧! 薛子谦离去后没多久又回来了,在林子的空地上生了堆火,又将猎到的几只山鸡野兔去皮洗净了架在火堆上烤着。 此时天色已黑。借着火堆地亮光他看了眼马车地方向。如雪依旧安静得出奇。似乎自从她知道了他们地关系后。她在他面前除了发火外都是安静地。他不禁怀念刚进成王府地那些日子。她对他展露笑颜。甚至他觉着那时地她对他也是有情地! 忆及那些往事。他不禁勾唇一笑。或许那些日子会是他这辈子中最美好地回忆。 快烤熟地山鸡发出阵阵诱人地香味。薛子谦忙到马车旁。拉开帘子道:“山鸡烤熟了。下来吃些。” 如雪缓缓睁开眼。对上薛子谦盛满了忧虑地眸子。她连别开脸地勇气都没有。将手搭在他一直伸着地手上。似乎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薛子谦扶着她坐在火堆旁。将烤好地山鸡递给她。饿得厉害。她反倒没什么胃口。可还是接过来吃了。没有盐地肉味道很怪。她微微皱眉。有些难以下咽。 他看在眼里。忽起身将马车内地一包包子拿过来。将包子用棍子插着烤。包子烤热了之后掰开。再将山鸡肉撕碎塞进包子里。与包子馅儿混在一起。包好之后递给她。轻声道:“吃吃看。” 她迟疑一阵后接了过来。虽说也不是多美味,但比刚才那没盐地好吃多了。她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薛子谦立马又递了一个过来,他自己还没动过嘴,如雪心里怪怪的,长长地叹了一声道:“你自己吃吧!” 肚子也饱了,她不愿再待在这儿了,他的好只会给她增加压力,她起身,想回马车内睡觉,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就在这儿睡。” 她微微挑眉,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解释道:“马车小,睡着不适。” 是吗?如雪未答,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地,在她看来,只要不跟他待在一起就舒适。 她没有违抗,身上的尖刺磨平后,人也学会了顺服。她席地而坐,看着烧得正旺的火堆,那乱窜的火苗中出现了冷宇烨俊朗的脸庞,他很焦急,同她一样也在念着她。 一旁的薛子谦凝神看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轮廓,心中涨得满满的,若能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会是多美地事呵! 如雪浑然未觉他炽烈的目光,过了好一阵,薛子谦吃饱后,收拾出一块干净的草坪,又自马车内拿出一条毯子垫在草坪上,对她道:“不早了,睡吧。” 她瞥了眼那窄小的毯子,心里不安起来,努力让自己麻木,可那些回忆又涌上脑海,她只觉心被千万只虫子啃噬着那般难受,甩着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在她下决定跟他走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了这些! 最后她还是按照他说的睡在了毯子上,不得不说,这样四肢伸展睡着却是比马车内舒服多了。 薛子谦去林子里捡了些柴火来将火烧得更旺了,在火光中他忙碌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却依旧是潇洒挺拔,如雪忽又感叹,若他们不是兄妹该多好?! 正想着,他已到身边来了,且很自然的就躺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如雪忙闭眼,甚至屏住了呼吸,他躺在她身后,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了,不由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你迟早得习惯我。” 如雪未答,却是下意识地往外挪着身子,草地上悉悉索索响薛子谦自是听着的,忽一手将她地身子掰过紧紧搂在怀里,在她头顶低语道:“我们成亲吧。” 她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惊愕得忘了挣扎,身子却在微微颤抖。她地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的安抚只会适得其反,他地手臂渐渐松开,仍将她圈在怀里。 心中的恐慌蔓延开来,如雪忽地撑起身子,急喘着用乞求地眼神望着他道:“薛子谦……若是我,我求你,你。你会不会放过我?!” 她清亮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作势就跪在了毯子上,那一刻,她抛开了一切,只要他能放过她。别说乞求下跪,就是磕头……她也会照做!!! 薛子谦的心似被割了一刀,他合上了眼,好一阵后才睁开眼,冷冽的目光逼视着如雪,咬着牙问道:“这是何意?” 如雪颤抖着的双手撑在毯子上,泪水顺着两颊滑落。哽咽着道:“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她已是泣不成声,头一次她这么傻,头一次这么乞求别人,她根本无力与他对抗,这是唯一地法子。她多希望他能善心大发地放过她…… 殊不知她越是急着想远离他,他越是悲愤难当,心中骤的剧痛,全是因为她的话,她的举动…… 他阴沉着脸坐起身来,眸中一片寒意,冰冷的声音在如雪耳旁响起:“这辈子你都别妄想能逃开我!” 如雪猛地一震,浑身无力地跌坐在了毯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那林子深处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光芒,就好似她地将来,永远都会生活在地狱之中,没有翻身之日! 薛子谦忍下心里的不舍,不忍,硬着心不去安慰她,要让她知道,什么都可以顺着她。唯有这点。是绝不可能的,除非他死! 她木然地任他将自己揽入怀中。躺在毯子上,入秋的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她感觉到了冷,不知是风吹得冷,还是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冷,总之,她身心都觉刺骨的冷! 如雪以为她会一夜无眠,其实不然,她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次日睁开眼时,她是枕在薛子谦地胸口处,甚至她的手环在他腰上,两人姿势很暧昧,很惹火。 她偷偷看了眼薛子谦,他似乎还在睡梦中,如雪悄声拿开手,她很排斥跟他这么暧昧的姿势,人还没走开,就被他带了回来,他寒着脸质问道:“你为何……” 他想问她为何总是要逃离他,可他问不出口,他担心她的回答会让他痛苦不堪! 如雪回视着他,曾经她多么渴望的人儿啊!他真地俊美得不像人,像电脑制造的产物,能与这样的男子共度一生该多好!曾经如雪不止一次如此感叹,而此时,就算有那道疤痕,他仍是俊美得让人可以忘却呼吸,她的心却荡不起半点水花。 薛子谦注意到她的眸子在看到他脸上的疤痕时暗淡下来,他心中不免酸涩,伸出修长的五指盖住那道疤痕,自嘲地道:“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有那么一瞬,如雪心软了,她听得出他地自卑,也记得他这是为了救她家人而受的伤,她缓缓伸出手,覆上他的脸颊,摩挲着那道泛白的纠结着的疤痕,轻声问道:“疼吗?” 薛子谦此时可谓是万分激奋,几乎说不出话来,或许是渴望她这一刻的柔情太久,眼里都泛起了水光,他的大掌覆上如雪的手,在脸颊摩挲着,忽的一把将如雪紧紧抱住,在她耳际低语道:“你……总算……总算接纳我了吗?” 如雪微怔,看来他是误会了,她苦涩地笑了笑,也不怕伤着他,冷声说道:“怕是这辈子都接纳不了你,最多将你当哥哥。” 就像他说的,这辈子不会放开她那样,她这辈子也不会接受他地感情。 薛子谦浑身猛地僵硬了,抱住如雪地手加大了力道,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在她耳畔狂吼道:“你为何不接纳我?为何?!” 尽管他身上地暴戾阴鸷快要吞噬了她,可她丝毫不畏惧,残忍的解释给他听,“感情不是人能控制你不知道吗?” 她忽地奋力将他推开,站起身来大笑了几声,“就像你这辈子放不开我那样,我这辈子也都不可能爱上你,哈哈……你也别痴心妄想了!” 他让她痛苦,那她为何要让他好受?他要将她留在身边折磨她的身心,那好,折磨吧!她也会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她忽然发觉,比起忍受那么多委屈,这样任她发泄怒火心情似乎舒畅百倍千倍! 薛子谦紧咬着牙关,忍受那锥心之痛,她的狂笑那般刺耳,那是在嘲笑他的痴情,满心的抑郁苦闷不得排解,他握紧了的拳头都在发抖,阴冷的眸子瞪视着风中她羸弱的身子,若那不是他深深爱着的人,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第三十五章 谁比谁狠?(子谦狠毒的一面,小雷) 两人如此僵持了许久后,薛子谦冷着脸拽着如雪上了马车,许是因着心中的怒火他力道使得有些大,她的腰生生地撞在硬木板子上,薛子谦心中一紧,见她仅是皱眉忍着一声也没吭,他动了动唇,也忍着没问。 马车一路狂奔着,两人一左一右沉默坐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跟谁讲话,以冷战的方式度日。 虽说是冷战,薛子谦却还是放不下如雪,途径城镇时特意买了些熟食,鸡鸭猪肉零嘴儿都不缺,他放在车上也不叫人吃,人家如雪脸皮多薄?他没递到她手里她会吃吗? 眼看她又是一天未进食,薛子谦担心她身子撑不住,在经过一个小镇时特意在一间饭馆前停下,想着带她好好吃一顿。 两人一道进了这家滋味馆,此时正值傍晚,用晚饭的时间,馆子里人还不少,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小二忙将手中的菜簿子递给薛子谦。 薛子谦又翻开了移到如雪面前,让她点菜,她也不推辞,见过的菜名没见过的菜名,只要看着顺眼的都点,反正不是她出钱,再说人家也有钱! 这薛子谦还没什么表情,小二傻眼了,不过他自是巴不得如雪将菜全点个遍。 如雪点好菜了,小二拿着簿子离去,薛子谦也跟在他后面去了,招呼也没打一个,如雪也不管他,反正菜来了她就先吃着。 薛子谦刚离去,门口又进来一位翩翩公子,手持折扇,衣着也华贵,长相也适中。能见人就是了! 他四处瞟了眼,竟无一空席,唯独如雪这桌只坐了一人,恰好又是个相貌清纯的美人儿,他暗自得意,扯出一个自认为能迷倒一堆人的笑容,走到了如雪身边。“姑娘,一个人?” 如雪对他不甚感冒,毕竟特等美男见多了,二流的自是入不了眼了,她悠哉游哉道:“怎么?碍着你事儿了?” 男子见她回话了。那敢情是有戏啊!他折扇一收。长袍一甩就坐在了如雪对面。“不不不。这吾归镇上地……人。在下没有不认得地。倒是姑娘很面生啊!” “乌龟镇?”如雪哑然失笑。调侃道:“乌龟处处可见。无怪与取名为乌龟镇了!” 男子细细揣摩着她地话。听出了她在暗骂自己。却还不恼。笑道:“在下可是头一个见着这么有趣味地姑娘呢!” “……是吗?”如雪不由讪笑。“我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恶趣味地公子呢!” 那位公子地下一句话却教如雪更是哭笑不得。“恶趣味?难道姑娘不觉本公子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吗?”他又一甩那折扇。摆了个潇洒地姿势。斜睨着如雪抛媚眼。 如雪忍不住大笑起来。不知为何。方才还觉着这花心公子讨人厌。他这不死桐油精地精神倒让她觉得好笑。公子见如雪笑得开怀。他也乐呵呵地笑起来。 但是下一刻,悲剧发生了……那位公子正笑得开怀时,被人一掌打飞到隔壁桌上。将那桌子摔了个尽碎,那桌人忙逃到一旁,公子莫名其妙地嗷嗷叫着,挣扎着正要起身,一只白色靴子踩在了他的颈项,且越发使力地踩揉着那位公子地喉咙处…… 那位公子面色由青转白,表情万分痛苦,却又无力挣扎,一旁围观的人似乎都暴戾残忍的薛子谦吓傻了,屏住呼吸偷偷打量着他。见到那狰狞的疤痕后更是害怕得连连后退! 如雪愣了一瞬。待看清薛子谦狰狞的五官和那阴冷的眼神时,她脸色煞白。忙跑过去拉他,急喘着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他!!” 此时的薛子谦听不进她的话。他只知道漫天的怒火妒火几乎要将他焚灭,她对他冷脸相向,却对一个陌生男子笑得那么开怀,他不甘心!!心似被毒虫啃噬,痛得他难以承受,她只属于他,她的笑,她地美都属于他,也只属于他!谁敢跟他争夺这些,他会要他死得很痛苦!!! 在地上的人手脚摊开不动弹,快要窒息而亡时,如需抬起薛子谦的手臂用力地咬下去,要把他咬醒,否则真会出人命的! 手臂上传来剧痛,薛子谦侧头看了眼如雪,却丝毫不在意,仍面色铁青地在用力。 他的行为教如雪惊心,她嘴里已经尝到血腥味了,他竟还不为所动,地上的公子命悬一线,一旁的人们开始鼓噪不安了,如雪再顾不得其他,在地上捡了块摔碎的盘子抵在咽喉处,怒吼道:“快放开他,否则我就……我就……” 她是被逼地,她一点也不喜欢拿这个利器比划,就算不是很怕死,可这东西割了不但死不了,还会很痛,她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但此时的薛子谦是个失了理智的疯子,唯有看这样做能不能让他清醒! 薛子谦望向她,见她手一紧,似乎真要用力了,他紧了紧牙后才将腿拿开,一旁围观的人忙上前将地上的公子扶起,抚了抚他的背,他才顺过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是说不上半句话,也许是不敢吭声! 薛子谦丝毫不在意旁人惊惧的目光,他走到如雪身边,有一种悲戚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好一阵没说话,将如雪比在脖子上地碎瓷片夺了过来,紧紧拽在手中,直到碎片锋利的边缘将他的手割破,直到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他似乎浑然不觉,眉都没皱一下,仍是用那种悲恸的眼神看着她。 如雪抖着唇说不出话,他果然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在如雪就要被他的眼神压迫得无力呼吸时,他忽将手中的碎片扔了出去,下一瞬,一声尖厉的惨叫响彻云端!还夹杂着围观者的惊呼声,如雪循着声音望去,顿时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那位公子左眼上插着一块碎瓷片!!! 鲜血自那只眼里汩汩流出,与那白色地瓷片相衬,显得那么刺目,如雪惊愕得无法言语,连呼吸都找不到了,脑中阵阵空白,她无力动弹,就这么看着那位公子浑身颤抖地在地上翻滚…… 恐惧,惊慌,自责,太多地情绪将她淹没,瞬间,泪涌出了眼眶,滑过脸庞,一滴接着一滴…… 她,再次见识了他的冷血,狠毒……他比起地狱地魔鬼,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也更加明白了自己是多么无力,她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像是看出了她不安地情绪,薛子谦脸色稍稍好转了些,用那只带血的手牵着如雪往外走,馆子内众人窃窃私语,大概是想报官,不甘心就这么让他离开,可是见识到了他的残毒,谁也没敢上前,反倒是乖乖让了一条路给他们。 触上他粘稠的血手时,如雪打了个冷颤,可她不敢松开,她怕他,万分的惧怕他……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随他一道走出了饭馆,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微微颤抖,薛子谦自是感觉得到的,他想安抚她,可见她惊恐未定的模样时,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扶起她上了马车,他仍是去了前面。 他可以请人赶马车的,但他没有,他想珍惜跟她相处的每一刻,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们。 因为在镇上出了这事,薛子谦改变了原本要在镇上暂住一晚的计划,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再惹麻烦,毕竟身边有个如雪,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晚,两人又是露宿野外,薛子谦将火堆点着,又将毯子铺好,才上马车叫如雪下来。 如雪精神恍惚,灵魂深处都存在着对他的恐惧,只要他一靠近,她下意识地想逃,可又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下了马车,乖乖地坐在毯子上。 这一切薛子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有太多话想说,想解释的,却开不了口,看来他需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改变她对他的看法! 他微微一叹道:“你歇着,我去猎些野兔来,今日有盐巴,烤着定能好吃。” 傍晚在那馆子里他特意买了些盐巴,就是打算这几日在路上烤野味时放些调味。进馆子本想着让她吃顿好的,不想又弄巧成拙…… 如雪蜷缩着身子,木然的点头,她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敢说的了。 她学会保持沉默,也没有再忤逆他,让她吃她便吃,让她睡她便睡,即便是两人相拥而眠,她也没吭半句。 薛子谦也变得冷静,依旧是体贴入微,他想用他的好感动她,尽管他也知道这可能性很小! 两人在平静中度过了一晚,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三天黄昏两人进了那座迷森林,如雪知道他们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这一路走来她也没记路,总之这个地方离燕国很远,远到她都感觉不到家人的存在了! 借着夕阳的余晖在迷森林转了约莫半个时辰,出来后便是一条蜿蜒的小径,刚好能容得下马车经过。 小道往前走没多久,薛子谦便将马车停下,到后边来接如雪,看得出他的心情极好,如雪却恰恰与他相反,感到了绝望…… 那座大庭院如雪依稀有些熟悉,记得冷宇烨就是在这里受尽了折磨,而她也是在这里踏进了痛苦的深渊之中,痛苦从这里开始,会在这里落幕吗?!她苦笑,当然不会,或许只会坠得更深! 第三十六章 风雨后的温情(子谦好得无可救药) 许是听见了外面的马蹄声,他们刚下车,那闭得严实的大门自里面打开了,福伯与两位双胞胎少年便迎了出来。 两名俊秀的少年齐声喊着:“师傅,你回来了。” “嗯。”薛子谦淡淡点头,揽着如雪的肩本想介绍,又担心她不爱听他给她的新称呼,便作罢了。 福伯了然地笑笑,两个少年也相视着偷笑,薛子谦不自在了,瞪着他们道:“你们两个准备晚饭去。”两人不敢违抗师命,点头进院子了。 福伯慈祥地笑着道:“快别站在外边了,进屋去,进屋。” 如雪也回了个浅笑,她没忘记上次是福伯送她与冷宇烨走出迷森林,于他们有恩,她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且他又是个和蔼的长辈,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摆个脸对他。 薛子谦凝神望着笑靥如花的她,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也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发自深心里的笑。 福伯见此情形,摇着头讪讪地笑道:“我们子谦中的情毒颇深唷!” 薛子谦腼腆地低了低头,看了眼如雪,虽说福伯与如雪都心知肚明了,经福伯这么提起,他仍是觉得难为情! 然而,如雪脸上的笑却渐渐隐去,她侧过头,视线落在远方延绵的山脉上,逃避他深情的眼神。 福伯看得透彻。若有所思地望着如雪,后又呵呵笑道:“奔波了几日怪累地。子谦快带她歇着去。” 薛子谦点头。揽着如雪走进院子。关切地问道:“累么?” “还好。”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拥着她。她也渐渐习惯了。从开始地战战兢兢到此时地随性倚靠。她在变。这不是更好吗?她自嘲地苦笑。 漫步在熟悉地庭院内。感受着凉风习习。怀里地她如此真实地存在。薛子谦觉得自己被幸福与满足包围着。 路过一块种满了蛇目菊地花圃时。他忽松开了如雪。自花圃中摘了一朵开得正艳蛇目菊过来。插在如雪地发鬓上。艳黄色地花儿衬得她地小脸更加白皙动人。他端详着她好一阵后。情难自禁地赞道:“你……很美。” 如雪仰头望着他那双炙热地眸子。他地情到底有多深?!她忽然有些怜悯他。在感情方面他是输家。亲情。友情。爱情似乎都离他很远。这个世界上除了福伯与那两个少年。他怕是一无所有了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看出了她地怜悯。明显地不悦了。如雪微愕。担心自己又惹恼了他。 他心中一紧,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际低语道:“我要地是你的情,即便你不能给,也不用怜悯我,那样……更令我难受。” 如雪未答,闭上了眼让自己脑中呈空白状,什么也不想,唯有这样她才能停止对这个怀抱地厌恶。 她很平静,没挣扎也没抗拒,甚至,迟疑一阵后,一双小手搭在了他的背上,再后来,轻轻抱住了他地腰身…… 薛子谦浑身一震,惊诧得半天没了反应,良久后,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个大大地笑容,下一瞬忽又闭上眼,他要用心感受这不知是梦境,还是环境给他带来的甜蜜温情…… 两人深情相拥着,直到福伯停好马车路过这条道,见着这情形,他本想回避,不料刚睁开眼的如雪瞥见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心中暗忖着子谦定会责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如雪稍稍推开薛子谦,薛子谦却硬是不放手,耍上赖了,她无声地叹了叹,在他耳旁道:“福伯来了,放手。” 薛子谦侧目瞪了眼福伯,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却仍占有性地将她搂在怀里,对福伯道:“该用晚饭了吧?!” “呵,是。”福伯连连点头,走在前边去了用饭的正厅。 两人随在后面,薛子谦脸上的笑几乎没停过,他很容易满足。如雪理解他的心情,只要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她想她会经常让他感受一下幸福的!只是,可能吗?! 来到正厅,两少年正忙着端菜上来,如雪随意瞟了眼,几乎全是素菜,不是她的最爱! 薛子谦了然,忙吩咐道:“小土小木,把后院那两只鸡宰了炖锅汤来。” “啊?!”两少年惊呼,“师傅,你是说皇上和皇后?!” “嗯。”薛子谦淡淡点头,拉开椅子让如雪坐下。 如雪挑了挑眉,不禁笑了起来,哪有给鸡取这名字的,还好这儿离皇宫远! 两少年不乐地嘟着嘴儿,“那可是我们养着玩儿的……” “哦。”薛子谦邪恶地笑了起来,“那你们进山打些山鸡野兔什么回来也行!” “……天都黑了师傅。”如雪见两少年委屈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惜,对薛子谦道:“这些天荤食吃腻了,不想吃了。” “真的吗?”薛子谦微微拢眉,记得她一向好吃荤菜的,他明白她可能是不愿麻烦小土小木,便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不待如雪回话,他便匆匆离开了。福伯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叹了声后道:“姑娘,你先吃吧,估摸着他要好一会才回的。” “您知道他是去何处?”如雪一头雾水,但福伯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做声。 福伯与两位少年都没坐下吃饭的意思。如雪自是不好开动地,想想薛子谦是这里的主儿。他没来,他们当然不会先吃。 约莫半个时辰后,几人正闲聊着。门外响起薛子谦朗朗地笑声,“雪儿,看我猎到了什么。” 他一手提着几只野兔,一手提着一只奇怪的动物,通身雪白,看似狐狸。但它却有好几只尾巴! 将手中的野兔随意丢给两位徒儿,“外边还有只小野猪。你们去洗了煮一锅来。” 如雪望着他手上奇怪地动物。惊愕得无法言喻,别说这只小家伙可爱得出奇。最主要的是它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这是……”她有些激动了,这种动物在现代可是标本都找不到。可古书上却有很多关于它的记载,没想到今日却教她看见! 如雪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它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雪不由露齿一笑,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它! “九尾狐!”薛子谦也很兴奋,因为如雪笑得很开心。 小狐狸的四肢被他捆住了,它可怜兮兮的侧躺在地上,用哀求地眼神看着如雪,似乎在求她放了它。 如雪小心翼翼地用手牵了牵它的尾巴,它地另几条尾巴立刻都扫了过来,如雪忙安抚道:“小家伙乖,我不会害你地。” 自从听过那首《白狐》后,她对狐狸就充满了喜爱,它凄楚的爱情令人心酸,有些钦佩它地痴情,有些怜悯它的境遇…… “开饭还要一会儿,我先去洗洗身子。”如雪跟小狐狸玩得很开心,随意点了点头,甚至,自始自终没看他一眼。 薛子谦忽然很羡慕那只小狐狸,至少她暂时还很喜欢它,对他来说,那就够了。他苦涩地笑了笑,有她在身边他就该满足了!转身缓步离开。 如雪逗得小狐狸四处翻滚着,忽瞥见它身上有一处血迹,颜色很鲜艳,看得出是刚流地,她正要检查小狐狸的伤口,却看见地上有个带血地鞋印,不远处还有一个,她吃了一惊,循着血痕望去,是薛子谦有些瘸着腿的身影。 “你怎么了?!”如雪放开狐狸,站起身来问他,他却加快了脚步,只淡淡道:“没怎么,我去洗身子。” 他越是隐瞒,如雪越是想弄清楚,她冲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让我看看。” 见她一脸坚决,薛子谦不得不转身,轻轻拍着她的头,状似轻松地道:“受了点小伤,敷点草药就行了。” 如雪没再说话,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脚,这才发现他的靴子用一块布包着的,里面的靴子已成了血红色,血透过靴子渗到外面的布上,才会踩在地上还有血痕。 说不清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如雪说不出话,好一阵后,挪了把椅子过来拉他坐下,又蹲下身子将他脚上包着的那层布解开,将那沾满了血的靴子褪下,靴子上有几个破洞,如雪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咬的?” 薛子谦笑着摇头道:“不是咬的,是山背后的猎户安的野猪夹。” 野猪夹?!如雪轻轻叹了叹,本想呵斥他一顿,说了不吃荤不吃荤,还要摸黑去打什么猎,这下好了吧! 当然这只是想的,他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知道她说不想吃荤是违心话,才会亲自上山打猎……或许,他就是担心黑天上山不安全,才没让小土小木去吧! 他的好,真的无可挑剔!对她,对其他几人,都是默默地付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她该恨他的,他的好只会扰乱她的心绪!!! 眼看着他的脚还在流血,如雪皱着眉道:“你坐着别动。” 她小跑了出去,在一侧的伙房里用盆打了盆,又让正在帮着烧菜的小木去拿药来,自己端着水进了屋。 薛子谦正在褪鞋袜,如雪放下手中的盆,打掉他的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替他褪下沾满了血的靴子,里面的袜子更是被血浸透了,白袜子变成了红袜子,如雪忍不住怒喝道:“这是小伤吗?那要怎么样才算大伤?” “对我来说是小伤。”江湖上混迹这么些年,受的伤自是不少。 如雪却误解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忆及她曾经要置他于死地,从那悬崖摔下去,怕是死里逃生才能万幸的活下来吧?…… 薛子谦自然也想到了,意有所指地解释道:“那些事我早忘了,我……没怪你。” 如雪仍没答话,微微在颤抖的手慌乱地替他褪下袜子,薛子谦倾下身子道:“我来吧。” 她贵为郡主,都是别人伺候,怎能要她脱鞋脱袜? 第三十七章 他的渴望(爆风雨前的平静) 薛子谦的手刚伸下去,如雪一把将他的手拿开,这一刻她想补偿他,因为他是为了她受伤,至于其他的,此时她心里头太乱,无法给出答案。 见她执意,薛子谦只得任她去,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替他褪下袜子,小心翼翼地手舀着清水洗那只血红的脚,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满足与幸福,此生能得她这么悉心伺候一回,他死不足惜!!! 或许是人太激动,他的身子僵硬,以至于脚也硬邦邦的,不会转弯,如雪抬头问道:“你怎么了?” 薛子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人才放松下来,淡淡笑着道:“没什么。” 如雪挑眉,复又低头替他清洗着,眼看着盆里的水都被染成浅红色了,而他的伤口还在继续流血,如雪叹了叹道:“再换盆水洗干净了就上药吧,不然血会越流越多的。” 薛子谦一个劲的点头,他还被幸福包围在云里雾里,目送着如雪的背影离去,直到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更是没停过。 小木拿着药瓶子与纱布进屋,正巧见到薛子谦笑得愉悦,他撇着嘴低声怨道:“有了女人忘了徒儿……仔细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哦。” 若是平时薛子谦定要训斥他一顿,可他今日心情好,只瞪了小木一眼道:“再敢胡言乱语,为师……” “怎么了?”端着水进屋地如雪正巧见到他教训小木。还以为小木犯了什么错呢!薛子谦摇头,以眼神示意小木滚出去,小木只得将东西塞在如雪手中,蹑蹑地出屋去了。 再次清洗过后,如雪将他的脚架在自己膝盖上,倒了些药粉在那几个仍在流血的**上,又用纱布缠了几圈。看着自己头一次包扎的结果,虽然包成一个大肉饼似的,她还算满意。 细看之下,发觉他的脚也很好看,是那种很健康很均匀的肤色,脚趾头像一个个台阶比例刚好,很有看头,没想到男人地脚也能这么吸引人的目光,如雪不禁傻笑起来。 薛子谦觉得一直将脚架在她面前不好。便收了回来戏说道:“先用晚饭。下回给你看个够。” 他亲昵地话在耳畔响起。她像是猛地被针扎醒了。忆及方才对他地体贴入微。她难以接受那是她所为。脸色稍变了。端着水盆逃也似地地离开了小屋。 将水盆放在伙房后。她跑到一从草地上。四肢张开着躺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脑海中混乱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心态对待他。她要冷静地想一想。 其实像方才那么相处对他们都是最好地。他地好她看在眼里。可又忘不了他是哥哥这个身份。痛苦。太折磨人了!!! 正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平静。身边响起福伯意味深长地感叹:“放开心中地枷锁。你身边地一切都无需顾忌……” 如雪蹙眉。不知他为何忽然来上这一句。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见着身后瘸着腿走来地薛子谦后。微微一叹道:“姑娘也饿了吧?这顿饭太迟了。” 他已转身离去,如雪还在思考着他的话,薛子谦已到身边了,关切地道:“你忽然跑离了,我还担心你……” 见如雪神色怔忡,他艰难地蹲下身子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如雪摇头,一见到他她的心就更乱了,她起身道:“晚饭该好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她还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看着她仓皇离去,薛子谦的心在滴血,他果然得不到她的爱,仅有的那么一瞬,或许也是她一时的怜悯…… 他长叹一声,撑起身子也进了屋,无论如何,有她在身边,就够了,他……该满足了! 回到前厅,小土小木正上菜,薛子谦进屋后与如雪坐在一起,福伯坐在另一边,小木小土则是盛饭,直到他们开动,两人仍在边上站着没动,就像是成王府的丫鬟们,在旁看着伺候着。 薛子谦一直在帮她夹菜,虽没说话,却胜过那些废话。福伯也客气地叫她多吃点,她看着一旁站着的小土小木道:“你们站着干嘛,快来吃啊。” 两人睁大眼睛,好像她说地话多么奇怪,她挑了挑眉,问薛子谦,“你干嘛你叫他们一起吃啊?桌子这么大,又不是坐不下。” 他们不是一家人了吗?再说才四个人,还两个吃两个看? 薛子谦优雅地抿嘴吃着,直到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后才道:“哪里不对?我当徒弟时都是这样的。” “……”如雪无语了,叹道:“你是你!即便他们是你徒弟也不能这样对待他们啊!简直就是间接性地侮辱!把他们当下人!” “徒弟本来就是下人。”他表情有些复杂,如雪微愕,问道:“难道你师父把你当下人?” 薛子谦转过头看着如雪,那双狭长地眸子里有着痛苦之色,勾唇冷笑着摇头道:“不……” 那不就是了!如雪正想开口,却被他下一句冷冽的话震得无法言语,“我师父从没把我当人!” “……”如雪再次哑口无言,却也理解他。或许就是因为从小受尽苦难他才会发愤图强成为一代神医,也或许是这个原因,他……心狠残毒?额,总之他绝非善类,也不是多好心地人! 如雪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他心里头有她,否则他一个狠毒的报仇,那成王府。连着她,或许早就被他害死了!按着这样想,她可真是胆大,不但不巴结他,还屡屡得罪他……寒! 用过晚饭后,薛子谦与如雪一道在宽大地庭院散步,月光照着。夜风吹着,新鲜空气吸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儿散发出淡淡地香味儿充斥鼻间,好舒畅!人的心情果然会随着环境而改变! 两人都没说话,如雪是不想说,薛子谦是不敢说,面对她,他总是输家,是弱者。却也仅仅是面对她!外人的话,会换成他不想说,别人不敢说!一物克一物啊! 眼看着越来越晚,如雪也越来越不安,她害怕……害怕会发生什么让她觉得痛苦的事!而这也是薛子谦期待的事…… “雪儿……”他地声音变得出奇的柔,如雪浑身一震,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见如雪未答话,他双手搭在如雪肩上道:“奔波了这么久你早该累了,洗洗身子睡吧。” “我不累!”如雪下意识地回了这句,似乎是怕薛子谦怀疑什么。她又摆手道:“我一点也不累,你先去睡吧,我还要……额。赏月。赏花。” 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逃避方法,每晚让他先睡。等他睡着了她再去睡…… 可薛子谦摇头,坚决地道:“你脸色不好。该休息了。” 如雪还想说什么,被他揽着往回走了!中等个头的她在他怀里就缩水了。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将如雪带到一处山崖下,借着夜光可看见一处水潭,如雪诧异地望着他:“你让我游泳?”难道他知道她的旱鸭子,故意的?! “游泳?”薛子谦挑眉,如雪忙解释道:“就是……游水。”他似乎还不懂,如雪无奈了,“人在水里,划啊划,浮在水面上,不沉。” “哦……”薛子谦恍然大悟,“这水只及腰深,沉不下去。” 那敢情好啊!如雪其实很爱游泳,但因为是旱鸭子,她又很怕吃水,很怕淹,所以一直没去学!又因为好面子不常跟同学们去,所以她一直是旱鸭子! 如雪嘿嘿一笑,“那我下去了,你在这儿等着。” 看了看身上穿的厚重装备,这样游泳她会拖累死吧?她偷偷瞟了眼薛子谦,见他不知在看什么,她便将外衫褪去,只着轻巧的内衫欢快地跑下了那个小潭里,奇怪地是,本以为水会很凉,其实不然,水温刚好,不冷不热,如雪想可能是潭的原因吧! 这身子刚泡在水里,如雪那个激动啊!恨不能立刻就能四处游动,可她毕竟是旱鸭子,只能用手拍拍水,偶尔像人家水鸭子那样将头钻到水里,没一秒钟就起来了,吐掉嘴里的水,难受地咳了起来,一手抚着胸口顺气,一手拂开脸上的发丝,呛得好一阵说不出话。 岸上的薛子谦大声笑了起来,如雪既没面子又恼火,走到一处岸边,手搭在石头上,用两脚拍打着水,感觉自己有模有样地游着,她好不得意。 忽然,一股距离的冲力击向如雪,她的手就是这么滑掉了,身子飘荡了出来,落入一个结实的凉凉的胸膛,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地腰身。 她身子猛地一僵,来不及有所反应,他那与身体完全不同温度的唇贴上了她的颈项,那炙热地温度似乎要将她灼伤,这是个阴谋,大大地阴谋!!! 她正要反抗,人又被水推到石块旁,力道精准,没撞得她痛,暗自庆幸之时,他又扑了过来,将她固在石头与他身体之间,压迫得如雪有些不知所措,而他没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将她压在石块上,火热地吻袭上她的唇,疯狂而痴迷。 如雪双手挡在两人中间,她甩不掉那种蚂蚁钻心般难受地感觉。 薛子谦却更投入,他饥渴地啃咬着她的唇,呼吸变得浑浊粗重,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如雪摇头避着道:“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她抵挡不住疯狂地他,他将她的手紧握着置于她头顶,微仰的姿势使得她的胸脯更贴近他的胸膛,而这也刺激得他的身体愈发的火热难耐,甚至,如雪感觉到了抵在腹部的那火热…… 这教如雪更惊慌,他们不可以再做那种恶心的事了!!她奋力推开他,急喘着道:“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薛子谦的唇松开了她,却又忽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身子也越发的贴紧她,在她耳际低语吼道:“我想要!” 第三十八章 怨恨(流掉了他的孩子?) 如雪微愕,他想要的心那么坚决,她知道逃不掉了,垂下了头,任他为所欲为,直到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猛地抬头稍稍推开他,恳求道:“若你执意的话,给我迷情药吧!”就是春药,他是神医,不会没有。 她的话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浇熄了他身上的欲火,她随意的一句话都可以将他的心捏碎!他微眯着眼凝视着她,眸子变得黯淡,好一阵后低声问道:“那么让你难以忍受?!” 手挡在他**而结实的胸膛,察觉到他的体温在降,如雪缩回手,“你要听真话?” “不要说了。”薛子谦猛地松开了她,转身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见此时他脸上的痛苦神色。听到这句,他已经明白她的回答了,他不敢再听她说,那会使他崩溃,痛苦到崩溃! 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如雪有些不忍了,迟疑一阵后缓缓伸出手,将手搭在他冰冷的背上,想给他一点温暖,仅此而已。 薛子谦猛地一震,欣喜地转身,双手紧紧握住如雪的手,似乎很激动,良久后才稍稍平静。 面对如此容易满足,却又难得到幸福的他,如雪说了句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给我一点时间。” 这教薛子谦惊喜得好一阵没了反应,后忽一把将如雪紧紧拥在怀里,似要把她揉进体内那么发狠地揉着,如雪连咳了几声,推着他道:“没气了……” 他这才稍稍松开了她。细细打量着月光下她柔美的娇颜。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夜风微凉,吹在身上有些冷意,如雪身上地衣衫也冰冷冷地,薛子谦忙拉着她的手往岸上走,“有些凉了。” 穿着**的衣裳随他来到他住的那间竹屋子,为怕她着凉。薛子谦找来自己的内衫给她换,他则去外边等着了。 竹屋隔壁还有间小屋。她不经意瞥见一副女子地画像。有些好奇。便悄悄进屋去看。刚踏进小屋地那一瞬。她震惊得呼吸都停住了! 屋子里挂满了她地画像。小时候地。长大了地。成王府时地。早些日子地。几乎每个年龄阶段地她都有!且。谈笑地。忧伤地。凝思地……连表情都画得很入神…… 桌子上也摆满了一些玩意儿。小孩子玩地。她带过地发簪。在这里地那几天穿过地衣衫。都整齐地摆在盒子里……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没觉得甜。反而觉得厌烦。就好像自己**裸地暴露在人前。私生活被人偷窥! 如雪当下怒火中烧。转身要出去。撞上刚进门地薛子谦。他神色颇复杂。这是他地秘密天堂。忽然教人发现。且还是当事人。他觉得万分难堪…… 也因为是如雪。他没动怒。拉着她出去。将门锁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 如雪挣开他的手仰头瞪着他,怒喝道:“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恶心,恶心知道吗?!”疯子,果然是疯子!!! 薛子谦哀戚地看着她,一次次地听着她地辱骂,他以为自己会麻木,为何心还会如此剧痛?他理解她,解释道:“这只是我依着记忆画的,并非……” 见如雪未答,他又接过她手里的衣衫,笑着道:“衣衫都湿了,我给你换套。” 他转身去箱子里找来一件干净的,递给如雪,“快换,要发火……先换好衣衫……” 看着他强装的笑脸,如雪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了,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激愤了,她就是这脾气,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本想说句什么,见他一直在递衣裳给她,她接了过来,打算等会儿再说。 可直到她换好衣衫,坐着等了好久都没见他来,如雪纳闷了,本想出去看看,刚起身便见到他端着一碗汤过来了,远远的就能闻到是姜味,这正是如雪讨厌的味道。 如雪穿着他的内衫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宽大且长,薛子谦不由笑了,将姜汤放在桌上道:“喝了姜汤再睡。” “不要。”如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可是最怕姜了。 薛子谦微微皱眉,忽嘴角扬起邪邪的笑,问道:“那我喂你喝?” 他端起姜汤喝了一口,凑到如雪面前,作势要灌进她嘴里,如雪身子后仰着,将他推开,“我自己喝啦!” 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姜汤一口饮尽,伸着舌头直嚷嚷:“辣吖辣……” 薛子谦倒了杯茶给她漱口,她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才稍稍好过些,再看薛子谦,已经在脱衣服了…… 不知为何,每每一看到美男脱衣秀,如雪这双眼睛就不受大闹控制了,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好!!! 方才在潭里没看清楚,在这屋子里,借着摇曳的烛光,他精壮的身子似蒙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胸肌,腹肌,二头肌……很多肌都隐隐可见……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薛子谦忽转头,如雪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作喝茶的样子,薛子谦却大声讪笑了起来:“雪儿,姜汤不是喝完了么!” 如雪微愕,这才看清自己手里还端着那只汤碗,这更了,她讪讪地将碗放回桌上,憨憨笑着道:“是哎……我还想喝呢……” “哦?!”薛子谦这双眼可清着呢!故意问道:“那,我再去煮一碗来?” “……”如雪忙摆手,“不用不用。”又打了个哈欠道:“困了,睡吧。” 走过他身边,还偷偷瞟了他一眼。他就好比一个好看的娃娃,只能看,不能用。如雪感叹。 身着单衣的如雪睡在床里边了,薛子谦则躺在外面,她习惯性的背对着他,而他也习惯性地自她身后拥着她。 如雪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但身后的人也仅是拥着她,这让她安心许多。 日子就这么过着,如雪本还庆幸,若能这样下去,或许也不差,可天不如人意…… 这日清早,三人正围着桌子用早饭,平日里都是吃稀粥,可这天不知谁想起用做了几笼小笼包,馅儿的油水很厚,如雪咬下一口,是满嘴的油水,不知为何,她胸口一阵阵翻搅,当时便恶心得想吐,她捂着嘴跑到外边狂吐起来。 薛子谦吃了一惊,也随她出来,拍着她的背问:“这是怎么了?” 如雪摇着头说不出话,其实也没呕出什么,就是胸口搅得难受。接过薛子谦递来的水漱了漱口,脸色还有些难看。 福伯面色微凝,朝薛子谦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到一旁耳语了几句,薛子谦顿时大喜,急匆匆地跑过来抱着如雪就回了屋。 将如雪安置在床上,替她把脉后,忽双手紧握着如雪的肩摇晃着她,振奋道:“雪儿,你有身孕了,有身孕了!我要做父亲了,要做爹了!!” “什么?!”如雪惊愕,脑中空白了一阵,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不敢相信自己又怀有身孕,且,早在烨殿冷宇烨就给她喝了药,这孩子也不可能是薛子谦的! 她暗自庆幸,薛子谦忽想起什么,复又搭上如雪的脉搏,好一阵没松开,眉却是越皱越紧。 在确定了如雪怀孕的时间后,他脸色阴沉下来,握紧了她的皓腕,似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冷冽地问:“孩子是谁的?!谁的?!!!” 如雪吓得一颤,她心里明白,这孩子定是冷宇轩的!因为烨喝醉那晚,巧儿第二日便送了碗不知名的药给她喝。此仇她都还未报! 冷宇轩的孩子,竟是他的孩子!!!又是一个孽种,又是一个孽种!!!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摸弄她!为什么她总是因为男人而受伤害?! 如雪忽然仰头狂笑了起来,笑得凄厉悲楚,笑得泪如泉涌,一头黑亮的发丝也随之轻颤。 薛子谦微微眯着眼,心里的妒恨几乎要将他吞噬,犹记得他才是她第一个男人,可孩子却才半个月大,不是他的孩子!那说明……她有别的男人了!!! 漫天的妒火袭来,将他的理智焚灭,他面色涨得铁青,双手紧握着她消瘦的肩质问道:“你有别的男人了!他是谁?!你竟然怀他的孩子!他是谁?!说!!我要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如雪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对上他血红的双眼,他的怒火险些要将她焚伤!他也是男人,也是害她的男人,因为他,她有过两次痛苦的经历,他还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她忽然冷笑了起来,如实说道:“只要不是你的孩子,我就要感谢上苍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将薛子谦推入地狱,他的眸子变得阴鸷可怕,一手扼住如雪的脖子,阴冷地说道:“我的孩子怎么了?你迟早得怀上我的孩子!” 尽管脖子被扼得难受,可此时的如雪也是失了理智的,她有些疯狂地笑道:“是吗?!我不会留下这种孽种的!何况已经流掉一个了呢!” “你说什么?!”薛子谦脸色煞白,因她的这句话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他愈发使力地扼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流掉了我的孩子?!” 第三十九章 子谦和烨都难割舍(冷宇轩来救人) 如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空气越来越稀薄,她难受,可心里更难受,用力吧!或许死了更好,不用面对这些痛苦烦杂的事! 就在她就快没了呼吸时,他又忽然松手了,将她扶起抱在怀里,使劲地摇晃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有苦衷对吗?说你有苦衷啊!!” 如雪无力说话,也不想说,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脸上挂着凄楚的笑,薛子谦似看到了她的绝望,他像是触到了炽烈的火焰般,慌乱撒开了手,逃出了这间令他万分痛苦的屋子。 本以为他就此离去了,不料没多久他又折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这情景如雪太熟悉了,她辨不清此时是觉得自己可怜还是可悲,她也懒得去想,或许老天爷就是要她这么痛苦地挣扎在他们之间…… 孩子是冷宇轩的,若她还想回宫,还想见冷宇烨,就不该让他出生!可,已经扼杀掉了一个小生命,她还要再做一次狠心的刽子手吗?!似乎没得选择,也由不得她! 薛子谦已经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颇复杂,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把这喝了。”语气很淡,内中的压迫与坚定却是不容她反抗的。 如雪未答,那凄美的笑仍在,薛子谦觉得那笑竟是那般刺眼,将那碗放在一旁,转身背对着她道:“你最好乖乖喝下去,否则……遭殃的不是你……而是你家人!” 身后的人仍未答话,薛子谦忍住想回头看她一眼的冲动往屋外去了。 如雪看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黑褐色药汁,她真想用力地将它摔在地上,或者那是一碗毒药,喝了能睡去再不醒来,那她也会一口气喝下去! 怔忡之际,身边响起了福伯焦急的声音:“这是什么?!这孩子……” 他端起汤药闻了闻后,忙将那碗汤药端到桌子上,叹着气没说话。沉吟片刻后,才语重心长道:“本来早该对你们说了,可福伯不甘心呐!今日看你们两如此苦恼忧烦,福伯也不忍心再瞒着你们……” 如雪静静听着。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让她舒坦。能拯救她了…… 福伯也不管她又没在听。他兀自回忆着道:“二十五年前。成王府地丫鬟丽姑怀上了成王地孩子。而没过多久。成王便被赐婚。丽姑悲痛欲绝。怀着肚里地孩子离开了成王府。她孤苦无依。靠着帮人家做点零活儿度日。正巧那时我夫人新亡。家中老母亲无人照料。便让她住在家中帮着做些琐事。我则在外开小药铺挣些银子以补家用。” 这不是挺好吗?依着母亲地性子。那位丽姑在府里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福伯怅怅地叹了一声。又道:“可老天爷狠心啊!那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什么?”如雪惊愕。福伯地意思是。她最大地那位哥哥早已经去世了?!那薛子谦又是谁?! 脑中空白一片。她摇着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孩子死后丽姑变得疯疯癫癫。整日里看见人家的孩子就要去抢……”福伯脸上有着痛苦的神色,想来他定是对丽姑有情的! 如雪却是急着想确定薛子谦的身份。“你是说现在的薛子谦不是我哥哥?!” “嗯。”福伯凝重地点头,“没多久。一位江湖中人将我抓去替他夫人接生,那时他们正遭人追杀,那男子在外面正与人厮杀,我在替那位夫人接生无法相助……可惜的是,那妇人难产而亡,待我抱着孩子出去相救,那男子也已奄奄一息,那帮人还想进屋杀他妻儿,他拼命拖住那帮人,要我快走……对方人手众多,我手里又有个婴儿,便抱着婴儿逃走了……” “那婴儿就是现在地薛子谦?!”如雪心里五味杂陈,无论是她那位大哥,还是如今的薛子谦,他们都是命苦之人…… “是啊!我将孩子抱回,丽姑以为是她地孩子,她精心照料,疯癫病也好了,我便将错就错。那些日子是丽姑过得很好,我也很欣慰,将子谦当成自己的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在郊区住着,她照料家中老小,我采药卖药挣银子,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舒心。”说着些话时,福伯脸上有着幸福的笑,或许对他来说这么简单便满足了。 “可好景不长啊!”他的表情随着往事地变化而变化着,“子谦十几岁那年,吵着要进城,我与丽姑便带着他去了,不料我去送药时,两人被成王府的管家瞧见,成王暗中寻他们多年未有结果,这人摆在面前那管家自是想带回去领赏!” “后来我也潜入成王府当差,见他们母子两被人欺压辱骂,我便带她们逃离,都快躲进山里了,他们的人追来了,我便让她们母子两先走,我则挡住追兵。” 如雪正听得入神,也想起了与父亲所言不差,福伯却忽然站起身,气得浑身直哆嗦,“一群恶贼守在后边,竟将她……” “福伯,您冷静些……都过去了……”记得父亲也曾这么激动过,他们都是真正爱过丽姑的人吧! 福伯的下一句话却教如雪无语了,他恶狠狠道:“而这一切,都怪成王妃!” “啊?!”如雪目瞪口呆,母亲虽说非泛泛之辈,可也被坏到令人如此痛恨吧?! “是她,是她暗中派人追来,见我与成王的人厮打,那些人便绕道追上了丽姑,并将她……”他的愤恨如雪看在眼里,她不相信母亲会有这么狠毒,“福伯您可能误会了!成王妃为人挺好……”再怎么说也是她母亲,怎能任人误会侮辱呢! 如雪稍稍低下了头,或许福伯还不知道成王妃便是她母亲,否则……早就一掌把她打飞到火星了吧?! “不!成王心里始终都有丽姑,这个女人一直怀恨在心,不止想教丽姑再无颜做人。就连死,也让她死得屈辱她才甘心!”福伯的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地,如雪更是吃惊,却也无力反驳,薛子谦已十几岁了,亲眼见到母亲被凌辱,怕是折磨得要抓狂吧?! 福伯好一阵没说话,兀自沉思着。良久后,脸上地恨怒已渐渐消去。“那年后我费尽心力送子谦学医,这孩子也长进,他一心念着报仇,还有成王府里那个关心他的女娃儿……” 如雪不禁苦笑。好心地是燕如雪,而不是她! “子谦活得心力憔悴,我这老头子都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缓缓走了过来,一脸慈祥地道:“丽姑死去多年,我也渐渐放下了仇恨,子谦也因着你而不再报仇!” 福伯对她并没有恨意,她感觉得到,其实福伯这样是很难的。恨一个人而不恨到她地子女身上。真地难。 “子谦受苦受难二十几年,唯有和你一起才重拾了笑脸。可这些日子他也很苦,想来那也是因着你!今日福伯将一切都说明。便是希望你能同子谦好好过日子,让他下半辈子能过得好一些!既你们并非亲兄妹。就不要伤害你肚里地孩子,那会伤他至深!” 福伯的话语近似乞求,如雪却再次无语,孩子留着会伤他至深吧?!她该怎么说,这还是不是子谦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她像是被打通了一条筋脉,舒畅许多,想到曾与薛子谦那个啥也不再那么恶心难受,可现实这个复杂的问题还是存在,她怀了冷宇轩的孩子!!!想到这她都要疯了!! 似乎,比起冷宇烨,冷宇轩,他是待她最好的,也是感情投入得最多的!听说他不是她哥哥,她真地宽慰许多,可该怎么对他?此时的她,无心想这些,这个孩子才是她地痛! 福伯离去后,如雪在床上辗转难眠,薛子谦也没再进来,看样子福伯还未将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告诉他。 想着心事,凌晨才睡去,一大早却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听声音像是有许多人闯进了庄院,如雪猛地起身,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些人来的目地与她有关! 匆匆穿好衣衫,简单的洗漱一番便来到前院。令她惊诧的是,站在院子门口的竟是冷宇轩!!!可他却将一把刀架在福伯脖子上! 冷宇轩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并没说什么,制住福伯往她这边移动。 如雪也往前走了两步,若是昨天,她肯定会很兴奋,可在知道了薛子谦不是她哥哥后,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竟然觉得走了对他有点愧疚! 或许她一直在找感情的寄托,嫁给冷宇烨后,渴望着简单平凡的生活,就像昨晚有那么一瞬,她竟觉得与薛子谦在这儿过一辈子也不差!险些就忘了还有冷宇烨在等着她回宫……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善变地坏女人!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如雪心里地杂念也就越来越多,念起了薛子谦对她的好,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对于她地劣脾气,从来都是默默承受,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他真地是个好男人,也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也是这一刻,脑海中又浮现出冷宇烨俊朗地脸庞,腼腆害羞的他,脾气古怪的他,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这让她感觉到幸福,满足……就像很多男人将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那种自豪,那种说不出的喜悦…… 他们都渴望被爱,从某方面来说都是命苦的可怜人,她想留下陪薛子谦度过下半生,让他也过些幸福的生活,就当替母亲赎罪,也替自己曾经一再的伤害赎罪…… 可想起冷宇烨,她又不舍,他也许会闷不吭声,将痛苦和泪水都往肚里流!不能喝酒也死命的喝,结果一两杯就醉,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且他还有病在身…… 第四十章 离开薛子谦 她表情木然地往前走着,就要到冷宇轩身边时,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拉拽而回,落入那个熟悉的没有太多温度的怀抱,她知道走或是留已非她能掌握了。 薛子谦收紧了手臂,将如雪锢在怀里,前方的人是谁他一清二楚,他不解的是,他为何会冒死前来这儿?! 福伯微微侧目,瞪着身后的冷宇轩,怒喝道:“好你个狡猾的妄徒,老夫好心领你进屋喝口水,你竟……” 他正在火头上,许是因太激动,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猛地将他脖子割出了一道血痕,“得罪了,孤也是迫不得已。” 福伯脖子上的血顺着伤口往下流,薛子谦浑身一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心里的焦虑隐藏得很好,此时越是看重福伯,敌人越会得寸进尺…… 如雪也吓到了,惊呼:“不要伤害他……不要……” 冷宇轩淡淡地瞥了眼如雪,有些疑惑,她真是被劫持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他目光一转,变得凌厉冷冽,抿紧的唇微启,蹦出三个字:“我要她。” “……”薛子谦微愕,如雪惊诧,这么暧昧的话,不适合他们好不好! “哦?!”薛子谦忽冷笑,揽着如雪的肩,让她更靠近他,亲昵地将她的头压在他胸口,睨着冷宇轩道:“她……可是我的妻!” 冷宇轩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噙着笑,“痴人说梦?”他稍稍抬高了下颚,那唯我独尊的气势显露无遗。 薛子谦眸子一冷。紧了紧牙。他最恨地便是有人不认同他跟如雪! 两人僵持之际。刀口下地福伯眸光微转。暗中运气。忽手肘往后攻击冷宇轩。他头稍稍后仰。躲开那锋利地刀口。 而冷宇轩也没急着用刀砍。而是轻巧地避开他地攻击。没了冷宇轩挡着。他便暴露在空地上。冷宇轩身后地人手持弓箭。纷纷拉弓。乱箭都射向福伯…… 如雪瞪大了眼喝道:“冷轩你做什么!不要伤了他!”冷宇轩却似完全没听见。一副看好戏地样子。 她焦急不已。下意识地往前去想阻止他们。薛子谦却将她箍得更紧。双眸紧盯着福伯。内中盛满了忧虑。他不能放开如雪。因为对面地人虎视眈眈地等着。 这头。福伯翻跃闪躲。可那利箭无处不在。坚持了好一阵。上了年纪地他体力终是下降了。急喘着想顺口气。一个疏忽。大腿处就被箭射中。剧痛袭来。他皱紧了眉。无力再躲避。眼看着乱箭又扫射而来。如雪急得手脚都胡乱地抖着。福伯那么大年纪了。为何还要如此残忍地待他? 可任她如何哀求,对面的冷宇轩仍是不为所动,薛子谦拥着她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脸色也越发的凝重,痛苦! 直到如雪的腰身生疼,直到躲避不及地福伯身上又中了一箭,他再也忍受不了地暴怒一喝,飞身而起替福伯挥开那些乱箭,也是在这一刻,冷宇轩旋身道如雪身边,将她勾入怀中,又飞速地退到门口了。 如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薛子谦一边护着福伯,一边艰难地应付着漫天飞来的乱箭。 她相信薛子谦没事,可他还要保护福伯,肯定熬不久的!想到这,她拉着冷宇轩地手臂哀求道:“你快叫他们停下,停下啊!” 冷宇轩微微皱眉,低头凝视着焦急的如雪,冷声道:“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虽是如此说,可他还是摆手示意侍卫们停下了。 薛子谦看着冷宇轩怀里的如雪,他脸色沉了下来,忽转头喊道:“小土小木!”他要将福伯安顿好,才能夺回雪儿! 他话音刚落,院子的角落里传来两人吱吱呀呀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是两人被绑成一堆,嘴里还塞了布块! 薛子谦暗叫不妙,他将嘴角溢着血迹的福伯扶到一旁的假山旁,福伯一直笑着摇头道:“小伤……不碍事……” “你坚持住!”薛子谦面色凝重,说了这句后便转身往冷宇轩与如雪的方向走,丝毫不在意他们身后侍卫们手上的弓都拉到极限了! 冷宇轩却也不避,就这么拥着如雪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把她还给我!”薛子谦语气冷硬。他地忧虑焦躁显而易见,说话地同时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 冷宇轩轻轻摇头,很悠闲道:“她从来都不属于你,怎会是还你?!”如雪撞了撞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可冷宇轩似乎没感觉。 他地话教薛子谦愤怒难当,牙一紧,阴鸷的眸子微眯,一个凌波微步式地闪身靠近了冷宇轩。 冷宇轩一手环住如雪一手躲避着,觉得打得不够痛快,他一手将如雪推开,全力应付薛子谦,两人越打越靠边,薛子谦擅长的是施毒,可今日起得匆促,并未备毒药在身上,而冷宇轩与他武功不相上下,因而打得激烈却难分胜负! 如雪在场地中央焦急不已,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她,仍是在激战着,就在此时,那一排弓箭手忽然举起弓箭对准如雪!!! 薛子谦一直分心注意着如雪,侍卫们地此举令他惊愕,却也无法再思考,避开冷宇轩冲到如雪身边,替她挡开乱箭,如雪惊恐得乱了手脚,好在薛子谦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说来也怪,这箭就射出一批,薛子谦停顿下来后,便焦急地询问如雪:“你怎么样?伤到没……” 他的话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震,他表情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如雪惊慌地摇着他问道:“你怎么了?!说话啊!” 他抿紧了唇忍受了好一阵,一道血痕还是自他嘴角溢了出来,他身子僵直,无法动弹,那双痛苦的眸子仍紧锁着如雪! 如雪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宇轩悠哉地走了过来,将如雪拉到自己身边,而薛子谦只能愤恨地瞪着他,他想把如雪夺过来,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薛子谦知道自己背上的暗器不仅喂了毒,且还有麻醉药的成分!该说敌人阴毒,还是机智?!或许只怪他对如雪的感情太深太深,深到精明的人一眼便能看透,而这也是今日他会遭人暗算的主要原由! 拼劲全身最后的力气,他缓缓伸出手,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那便是如雪自愿留下,虽是奢望,可他还是抱了这个念想! 他的手抬起对着如雪的方向,如雪也想上前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身子却被冷宇轩带着后退了好几步。 如雪挣扎着,正要怒喝冷宇轩,他却在她耳旁用她刚好能听见的声音道:“成王府出大事了。” “什么?”如雪惊愕,仰头望着冷宇轩,急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她一心担忧父亲的病,难道还有比他的怪病更可怕的事?! 冷宇轩带着她往外走,拢了拢眉道:“你父亲与我三弟不知有何渊源,两人之间通过的密信落入了冷国宫中,且,就在四弟手中!” 他的话让如雪想起了曾经二哥与冷国三皇子勾结之事,莫不是联系到这事上了?还好是落在了冷宇烨手中,她有些庆幸,“那叫冷宇烨拿出来便是!” 冷宇轩凝重地摇头,“四弟不肯,甚至要将信交给燕国皇上。” “为什么?!”两人一道往外走,此时如雪心中只有家人,全忘了后边的薛子谦已渐渐撑不住了,他呼吸越发微弱,浑身无力地就要倒地,看着如雪头也不回地随那人离去,他心痛如刀绞!背上的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 原来如此,只要有机会,她便急着逃开他……即使他舍命救人,旁人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暗施毒手,她也看不见他的好,看不见他的痴情……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身子直直地倒地,“嘭”地一响,如雪下意识地回头,这才看见薛子谦已经昏倒在地,而他的背部,竟是一片暗红色的血,血将那白色的绸衫都浸了个通红,看着刺目,揪心! “薛子谦!”她惊呼,转身要去看他,冷宇轩却拽紧了她的手臂,“他没事,等会儿就会醒,你还是先救成王府!” 如雪呆愣了一阵,冷宇轩的话说得她更是焦虑,她不想薛子谦有难,也不能耽搁了时间,害了王府这一大家子人! 恰巧侍卫们将小土小木松了绑,两人也顾不得大敌当前,一个扶着薛子谦,一个扶着福伯,看样子是要施救…… 这叫如雪放心许多,她转身,点头道:“那快回宫吧!” 不知冷宇烨为了什么要害她家人?难道是才想起来要报她出轨过的仇?还是……他误会了什么?!不能说误会,只能说是知道了什么,因为很多事并不是误会,而是真的发生了! 一心急着弄清楚成王府的事,还有冷宇烨的想法,她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冷宇轩为何要帮她?为何要大老远的来救她?又为何如此关心成王府的事?! 第四十一章 冷宇烨抓狂 随冷宇轩一道出了院子,坐上了马,在迷森林里奔跑着,没多久便转出来了。如雪也才知道,冷宇轩随身带着类似指南针的玩意儿。 出了这延绵的大山,便是冷国的领土。晌午时分,队伍在一处驿站处停下,想是冷宇轩常外出,因而驿站的人都认得他,忙备酒备菜,好生招待。 如雪一路上都怔忡不安,木然地随他们进了驿站,与冷宇轩一道去用膳,他将屋子里的人都喝退了,只剩他与如雪两人。 他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如雪,那双眸子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她却似丝毫未察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眉梢眼底都有着抹不去的忧愁,他忽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此次回宫,若有什么事……知会孤一声,孤会尽力帮你。” 如雪微微皱眉,他的话为何这么沉重?!转念一想,或许冷宇烨对她恨之入骨了,才会这般不讲情面,因而不好对付,冷宇轩许是想到这,才说这话。 只是……莫名的,她觉得压力很大!她该不该将怀孕的事告诉他?!那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对她而言是遥远的,他们就像两道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她有烨,他也有他的妻,这个孩子不能留,怀孕的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她轻轻点头,陷入了凝思,耳旁又响起冷宇轩磁性暗哑的声音:“你……恨孤么?” 如雪打了个激灵,他一向是强势的,怎么忽然这么柔起来?知道他说的是那个错误的晚上,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一阵后才淡淡道:“恨你有用吗?” 他未答,眉宇间有个深深的结,似是永远也化不开,意味深长道:“莫要恨孤。” 如雪猛地抬头,她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可对上那双漆黑如子夜星般的眸子,她只觉得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出一点端倪。 她没在说话。随意扒了几口饭便出门去了。坐在驿站院中地大树下。靠着树干。吹着凉风煞是惬意。许是一晚上没睡好。今日又一路颠簸。没多久她便沉沉睡了去。 醒来时。是躺在舒适地马车内。她好一阵没反应过来。撑起身子。撩开马车帘子。才知队伍已经在路上了。且外面天色已黑。看路旁都有住户。想是快进城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回宫。她地心猛地抽得痛!满心地愧疚自责。恼恨无奈。压着她。她害怕。害怕面对冷宇烨!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越是不想面对。不敢面对。越是很快便要她面对!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进了宫。而此时也是与冷宇轩分别地时候。 在宫中地一个十字路口。马车停了下来。前边地冷宇轩下了马。走到如雪地马车旁。隔着那层布道:“皇兄就此告别。四弟妹……保重。” 如雪轻轻嗯了一声。虽看不见他地表情。但自这疏离地话语中。不难猜出外边地他定是一脸地冷漠。还带着他一贯地孤傲冷敛。 于是,他骑着高头大马去了太子殿,她坐着舒适的马车回了烨殿,他们背对而行,距离愈来愈远。 回到烨殿已是亥时末,将近子时,如雪所乘的坐车刚进烨殿,便有太监宫女围了过来,见到如雪后,皆是惊愕! 如雪下了马车,两名宫女忙上两旁候着,她一心急着成王府的事,边往寝殿走去,边问道:“烨他……睡了吗?” 一宫女忙低头道:“四皇妃,四皇子已睡下了,您……您今晚先去偏殿歇着?” 她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顺,如雪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似乎很紧张,甚至焦急。她纳闷了,她是烨的妻,他睡下了她去睡也无妨啊?!再说还有那么重要的事! 在回廊拐角处便看见寝殿还亮着烛火,如雪瞪了眼身后的小宫女:“不是说烨睡了?!竟然欺骗本宫,你胆儿不小啊!” 那宫女更是惊慌,忙跪在地上摇头道:“奴婢不敢,请皇妃责罚。”如雪哼了一声,也不叫她起来,打算小小的惩罚她一顿。 越是走近这熟悉的寝殿,她的心越是沉重,甚至隐隐作痛!她一手抚了抚胸口,深深吸了口气。 烨殿外并没宫女守着,如雪敲了敲门,没人答应,细细聆听,里边似乎有人对话…… “这么晚了……谁啊……”冷宇烨醉醺醺的声音。 “巧儿这就去看看,您睡着……” 听到这两句,如雪脑中煞白,一瞬间像掉进了冰窟,浑身都透着冰冷地寒意…… 这么晚了,他们同在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会发生什么,或者是什么样地关系了,傻子也想得到! 如雪呆愣了好一阵,即使脑中空白的那一阵,心竟是宛如刀割般地疼痛,她一心念着的烨,竟是用这种方式迎接她地回来…… 这一刻,她很想掉泪,就好似一个美丽的梦破碎了,打碎她这个梦地,却是她一心念着,时时担忧着的人…… 鼻头微微泛酸,她极力忍着,门也在此时被拉开,面泛桃红的巧儿就在她对面。 此时的如雪已隐下眼泪,隐下了所有的情绪,尽管心里头的怒火足以将这烨殿都烧毁,她很想扯着巧儿的头发扇她几巴掌,然后狠狠地臭骂她不要脸的**,可她没那么做,她不想自己表现得像个妒妇! 她一直告诉自己,男人对女人而言不算什么,反正这个丢了,外面还有一大票,且按现在的比例,也是男人越来越多,女人越来越少…… 对一脑子花心坏心的她而言,男人更不算什么,没重要到自己伤心,动怒……可她此时却是生生的觉得心痛,觉得愤怒! 眼前的巧儿衣襟半露,一袭绸衫遮住若隐若现的身子,见了她也愣了一阵,而后娇笑起来,“四皇妃,您怎会这半夜回来?” 如雪也含着笑道:“你不是叫本宫四皇妃吗?本宫是这儿的主,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看着她那高傲的姿态,巧儿怒得直磨牙,却也没吱声!若非生在王府这个好地儿,你又算得了什么?! 如雪迈开步子就往里面走,将巧儿撞到一旁,自己蹬蹬地往寝殿奔,忽觉自己似乎太浮躁了,她放慢脚步走到床边,床上的冷宇烨光着膀子趴在床上,一张脸红透了,身上都有些泛红,想是喝多了! 一见到凌乱的床单,四处扔着的衣衫,她想起了早些日子,也是在这间房,也是这副乱糟糟的样子,他们发生过的事! 她的心揪得痛,甚至觉得恶心,要找野女人也别在这间屋子里!她现在浑身难受,烦躁得想杀人!! 那晚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原谅他,因为是她先对不起他!而现在,他们算是扯平了…… 如雪扯着嘴角冷笑着,双手环胸睨着冷宇烨,喝道:“冷宇烨,起来!” 冷宇烨皱了皱眉,这声音这么耳熟,像……如雪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四处看了眼,寻着如雪的身影,在见到已坐在一旁桌子上的她后,他一骨碌爬起,脸上有着惊喜的笑意,“雪儿……?” 见如雪悠闲地喝着茶,也未搭理,他喃喃念道:“我不是做梦吧?” 边说着,边往自己胳膊上揪了一把,似乎醒了不少,也是在清醒的这一刻,他脸色变了,从开始的欣喜,到渐渐痛苦,到最后的阴沉,面色铁青,甚至怒得直咬牙,“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滚啊!” 他的怒喝可谓是如雷贯耳,惹得一旁看好戏的巧儿险些就笑出声,如雪极力忍受着,她知道他有发怒的权利,可他不是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吗?! 若是以为你能出轨,我不能,那对不起,你错了,我们那个年代没有这种事!对我而言,更不可能,你出轨一次,我就出十次!!! 当然这只是如雪想的,她还有家人拽在他手里,不能得罪他!且,先犯错的是她,她更没资格啸叫! 虽她也是被逼,可出轨就是出轨,不论是何原由,因为他们心里的疙瘩将永远存在…… 她手上的动作也顿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脸色变得凝重,“我想我们之间有必要谈谈。” 她该拿这个出轨的丈夫怎么办?!小时候看着花心的爸爸,可怜的妈妈时,她就下定决心,若是将来她的丈夫出轨,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且坚决离婚! 可,她却先出轨,而这个年代也不能离婚,甚至她不能有怨言,应该好心的安排他迎娶巧儿,她与巧儿做一对好姐妹,一起伺候他……这才是这个年代的女人该做的事…… 她不禁苦笑,对她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该怎么面对,怎么处理她还没想好,目前她该担心家人!只有他们不会伤害她,只有他们才是全心全力付出不求回报的人…… 所以当有人问她,亲情,友情,爱情,哪个最重要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亲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亲情尚可信!以前是,在这里也是。 冷宇烨忽拽紧了她的手臂,将她拖着往外走,边走边咬牙切齿地喝道:“臭女人,还知道回来?!可惜本皇子不要你了!你滚出去!滚出去!” 第四十二章 冷宇轩的苦楚 如雪被他拖着直往外走,手腕处那股力道几乎都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如雪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可他丝毫不心疼,反倒加大了力道! “你放手……”如雪挣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捶打着他,“痛死了,放手!” 无奈的是,冷宇烨完全听不进她的埋怨,一径拖着她往外走,路过屋内的圆桌子时,如雪一伸手,端起桌上放着的一杯茶,转身就往他脸上泼,让他醒一醒! 一旁的巧儿惊呼,忙拿起手帕拭去他脸上的茶渍,冷宇烨紧着牙关一动不动地侧着脸,忽一把将巧儿推开,冷声喝道:“出去!” 巧儿站直了身子睨着如雪,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以眼神告诉如雪烨叫你出去呢 不料下一瞬,冷宇烨侧头对着巧儿怒喝道:“出去!!!” “……”巧儿惊愕,慌张地问道:“烨……皇子,您……叫我出去?!”烨皇子这怪脾气又上来了?! 冷宇烨稍稍平静了些,对巧儿道:“出去,把门关好。”说罢,拖着如雪进了寝殿。如雪怔忡,这人是欠虐!不用水泼他他还真不醒! 巧儿哀怨地瞪着两人的背影,跺了跺脚才气冲冲地出了门去。 寝殿内,如雪坐在床上,冷宇烨站在她身旁,瞪着她的头顶,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吭声。 好一阵后,如雪只觉头顶灼灼的疼,为怕头脑壳被他凌厉的目光射出两个洞,她缓缓抬头道:“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冷宇烨一惊。随即冷笑道:“确实要做个了断!” “嗯。”如雪点头。正要提出她地要求。他却先一步说话了。“巧儿已怀了我地孩子。我要娶她!” 如雪再次惊愕得无法言语。他地话就像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向她地心。那剧痛蔓延全身。她只能瞪大眼睛望着前方…… 垂挂着地五色帷幔炫人二目。她只觉头昏眼花。肺里地空气都愈发稀薄。跌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好一阵后。她找回了声音:“……为什么……” 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责备?谩骂?恸哭?……究竟是她狠心背叛了他。还是他残忍伤害了她?! 冷宇烨微微皱眉。她地脸色苍白得可怕。他不禁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她赶路疲乏。还没来得及休息。他便说出这个消息打击她…… 继续沉默,直到她渐渐平静。找回了理智,才淡淡道:“娶吧。”她改变不了什么。也没有理由反对,只是。她这辈子地幸福又在哪里?! 她的话教冷宇烨有些矛盾,本以为她会怒得大吼大叫。或者怨恨他,大哭大闹……可她没有。她不那么悲伤…… 他轻轻叹了声,坐在床的另一侧,道:“你若还想坐稳你四皇妃的位置,往后就老实地呆在烨殿,只要你安守本分,过去那些事儿我也不再追究……” “……”如雪忽然苦笑出声,“可真是天大地恩赐啊!”可她不稀罕! 冷宇烨心里的怒火又被挑起,疏忽起身,怒喝道:“燕如雪,你可要知道,仅凭你的荡妇劣迹,本皇子就可休了你!” 如雪微怔,看样子他知道的事不少,她该问吗?你怎么知道?你又知道多少? 早在冷宇轩接她回来时,她便猜到他定是知道了什么,也许是知道她跟薛子谦走了,也许是知道她跟冷宇轩有过亲密地关系…… 荡妇劣迹?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是啊,她的行迹摆在这儿,她无法反驳…… 这间屋子给了她很多回忆,痛苦的,美好的……此时她却觉得那般压抑,她一刻也不愿待了,她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冷宇烨也没留她,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 快到门口了,她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没说,便又折了回来,站在他身前道:“听说我父亲有封什么密信在你这儿?” “密信?”冷宇烨拢眉,后摇头道:“并无密信。” “少骗人!”如雪愤愤地瞪着他,难道他想留着密信要挟她?让她不能离开烨殿?话说,刚才她真地想过,拿了密信后,想法子离开这儿!去哪儿,干什么还不知道,但就是不想留在这儿了…… 冷宇烨也怒瞪着她,“我为何要骗你?我根本就……” 他的话未说完,外面忽响起一声尖厉的惨叫,“啊!” 两人微愕,这是……巧儿的声音,冷宇烨忙跑到屋外,如雪也跟了出去,只见巧儿跌跪在地上,捂着双手嗷嗷直叫,地上托盘、瓷碗、燕窝粥洒了一地…… 冷宇烨蹲下身子责备道:“半夜三更地,你端这些来做什么!没烫着吧?” 巧儿扁着嘴儿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四皇妃她才回宫,定饿着了,您也光喝酒没下饭,巧儿便想给你们弄些吃地来,不想这一跤摔去,都没了……” 如雪冷嗤了一声,这话把自己说的可真伟大!她并未急着嘲讽巧儿,而是静静地等着看冷宇烨地反应。 他微微一叹,执起巧儿的手细心查看,又放在嘴边吹了吹,见烫地泛红了,将她扶起道:“你是有身孕的人了,要细心些,看手都红肿了……”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亲密话,如雪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似被残忍地一刀一刀割着,血流不止!她极力保持镇定,平静,她告诉自己她不在乎! 可,当冷宇烨将巧儿扶着走进屋中,自始自终都没看她,甚至从她身边走过时,都没看她一眼,在他们走过她身边地那一刻,眼眶里莫名的涌出泪水,急速地滑落…… 似乎有所察觉,冷宇烨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可一想到侍卫们连日对她行踪的汇报,他又紧了紧牙,硬着心肠离去了。 他不是圣人,没有包容一切罪孽的宽大胸怀。他曾经原谅过她一次,即使那是每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他还是原谅她了,因为对她的情太深。他无法自拔!可这也是另一个悲剧产生的原因,或许他太纵容她了,她竟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完全无视他,以及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侍卫们曾说太子救了她。她与太子出双入对,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这也罢,或许只是答谢他地救命之恩! 而让他对她彻底失望的,是她的浪荡行迹!她。再一次跟另一个野男人走了…… 是她自愿跟他走的,那时她可曾想过他?怕是都忘记有这号人物在宫里等着她。还说要去接她吧?!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各地苦衷。各有各的悲伤! 门合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雪再也忍受不了。转身朝偏殿跑去。一路上,飞洒的泪湿了发。湿了脸。 她将门关起,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痛哭失声,此时地她伤心,无奈,无助…… 许是她哭得太疲乏,凌晨时分她昏昏睡了去,而一大早,便有宫女叫醒她,说是芸妃来了! 如雪并不像去见她,可她还是四皇妃就应该去,她只得起身,洗漱了一番。双眼有些浮肿,还有严重的黑眼袋,这是头一次,她觉得自己这么难看,脸色差,皮肤也暗淡,人也没精神…… 她让宫女们拿来胭脂盒,往脸上涂抹了一层,头一次上胭脂,教一干宫女们都有些吃惊。不得不说,这胭脂对女人来说是个好东西,使她的肤色白多了,人也精神不少! 来到正殿,芸妃独自坐在桌上,凝思什么,如雪走了过去,福身道:“雪儿见过母妃。” “嗯,坐。”芸妃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如雪点头,坐在了一旁。 两人静默着,如雪正觉尴尬,冷宇烨与巧儿一前一后进了殿。 相对于对她的冷淡,芸妃对巧儿可真是热情,又是嘘寒问暖,吃好没睡好没;又是嘱咐叮咛,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如雪在旁都听不下去了,真想夺门而去,他们这样两面夹攻,谁能受得了?! 终于,在约莫过去一刻后,如雪识趣地找个借口离开了,他们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说着笑着,当她隐形人,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像个傻子一样待在这里! 匆匆逃离了正殿,漫无目的地走在花园蜿蜒的小径上,心里头乱得一团糟,她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儿,可父亲还受他牵制,虽然他否认,但冷宇轩也不可能骗她,由此看来,他就是不想给她,或许他也猜到了这样能牵制她吧! 正往前走着,身后响起一阵幼童地啼哭声,那凄楚的哭声扰乱了如雪地心,她循着哭声走了一段路,到了花园的另一头,见到几名宫女正在哄着一个两三岁大地孩童。 孩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锦袍,前襟和衣袖边缘都暗纹着金龙,如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某位皇子地儿子! 宫女们见了她,也似认识,行了礼,问了安后,又陪孩童玩耍。 如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想起了她肚里也有个孩子,或许也长大了也那么天真可爱…… 正想着心事,忽听到身旁宫女们地惊呼:“太子殿下来了。” 几人忙战战兢兢地站好了,如雪也站起身来,视线落在信步走来的冷宇轩身上,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那孩童见他来了,张开小手臂,不怎么溜地喊着:“父王……父王……”此时的如雪又如被一盆北极的冰水浇头…… 在她眼里他就是冷轩,那个一向宠着她的冷轩,却有了一个孩子……她为肚里的孩子感到不值,或许他已经有一大票女人,一大帮孩子了! 老天给她的打击可真多!她不禁苦笑。 冷宇轩看也没看孩子,依旧是一脸的冷然,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们忙点头,抱着孩子逃也似的离去了。 草坪处就剩他们两了,他仍是那么看着她,如雪觉得尴尬极了,咳了咳后,找话题道:“你儿子跟你长得很像!” 回应她的是微风吹过后树叶沙沙的响声,她抬眼看向冷宇轩,他正紧皱着眉,似乎极度不悦! 如雪微愕,看样子他不喜欢小孩! 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那不是我儿子!”这话如平地惊雷,如雪惊诧无语,怔怔地望着他。 冷宇轩却扯出一个苦涩自嘲的笑,“你以为太子那么好当?孤可是付出了全部……”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隐瞒她,相反的,想将自己心里的苦涩辛酸一吐为快……这是皇宫中,少数几个知道这个天大秘密的人! 第四十三章 邀冷宇烨喝酒(另有目的) 听闻他的话,如雪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好奇他的事,可也没好多问。 冷宇轩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对如雪道:“坐。” “……哦。”如雪本想离开这儿的,可人家都说这话了,哪好此时说走?这会儿她心里头正苦闷,不想回烨殿,有人说说话也好。且她总是将他当成冷轩,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甚至亲切感! 冷宇轩也很自然,似乎完全忘记了那晚的事,这也正合如雪的意,于是两人静默着,赏着美景。 没一会儿,冷宇轩忽问道:“四弟妹……回宫后过得可好?” 如雪语塞,她很想告诉他她过的一点也不好,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儿,可终究是没说出口,倒是冷宇轩问起了密信的事:“那封密信,四弟给你了?”想想应该没给,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忧虑不安地坐在这儿。 “他不肯给。”如雪轻声叹着,她一点办法也没。无论是冷宇烨的移情,还是他的无情。 冷宇轩脸色也变得凝重,沉吟片刻后道:“此事拖着也不妥!” “嗯。”她何尝不想早些拿回密信,那她就可以解脱了,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绝望的地方…… 她又是一叹,看得出她一点也不好,冷宇轩拢了拢眉,问道:“你可是有心事?如雪一阵未答,因他这一问,心里又乱成一团,终于忍不住了道:“烨他……有别的女人了,连孩子都有了……” “有这事?!”冷宇轩眉头紧皱着,怒喝道:“迎娶你才几个月他就……” 如雪虚弱地笑了笑。“我不想待着这宫里了……一点也不想……” 他眼里心里没她也就算了。还要整日看着他跟那个巧儿亲亲我我。更甚者。还有个芸妃给冷眼……这样下去。她会疯地。一定会……她不想要强了。只想离开! 冷宇轩站起身来。走到一棵被群花围着地小树前。意味深长道:“话说回来。身为皇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是啊。”不得不说。她嫁过来就该想到了。将来会跟很多女人同伺一个丈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虽说在这个年代这是正常地。可她接受不了……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他似乎不反对如雪地想法。可这么问。把如雪难住了。她只打算出去。该怎么出去。怎么才能拿到密信。这些她都没想过。 她摇了摇头。垂下肩膀道:“我什么都没打算。” “若你想离开。便一定要拿回密信,否则你家人还会受他牵制。” “我知道。”这也是她愁的问题。“可他不肯给我。冷宇轩目光微凝,内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凝视着如雪好一阵后道:“或许,你该换一种法子找回密信。” “换一种法子?”如雪蹙眉。有些不懂他地意思,换一种法子。他不给,那她就……“偷?!” 如雪惊诧得瞪大了眼,冷宇轩却不甚在意地点头,一脸严肃地道:“这是唯一的法子,可也有风险,你要想好。” 偷……这种行为太过了,为人所不耻,她想也没想过…… 可经他这一说,她竟有些心动,只因实在不愿留着这里折磨自己的身心了! 可又遇到一个大难题了,“怎么偷?他放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偷?” 见她一副急切的样子,冷宇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就看你本事了,不过听说二弟好像有个密室,机关便在他的寝殿内……” 他的话未尽,如雪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她从没听说过呢! 冷宇轩微愕,后笑着道:“兄弟间吃醉酒难免泄露些小秘密。” “哦……”如雪恍然大悟,脸上有了些笑意,看样子她也可以将他灌醉,然后套话! 想到这,她心情开阔许多,只要拿到密信她就可想法子离开了!她忽起身,走到冷宇轩身前道:“若我拿出密信,你能否想法子送我离开?就当……我求你。” 冷宇轩浅笑着点头:“这点小事你无须担心。” “那就好,谢谢你。我先回去了。”她欣慰地笑着,转身正要走,身后的冷宇轩忽叫住她,“听说……密信上记载着很多人名。” “哦!”虽不知密信上为何会记人名,不过先想法子拿到了再说。 别了冷宇轩,又走在那绿荫小道上,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别提多惬意,虽然方才也是这景象,可心情不一样,感觉自是不一样地。 正哼着小曲儿,迈着欢快的步子回烨殿,忽看见前方迎面走来两人----冷宇烨、巧儿! 如雪本想立刻转身,眼不见心不烦,可她却没有,而是直直地朝着他们走去。 两人也看见了如雪,冷宇烨地目光在如雪身上停留了一瞬后转开,当做没看见! 这把如雪气得想转身就离开,可她还是没有,而是含着笑走到他身前,仰头望着他道:“冷宇烨,我有话跟你说。” 冷宇烨愣了,望着她晶晶亮的眸子好一阵没说话,一旁的巧儿扭着身子撒娇了,“烨……你早说陪人家出来走走,这才……人家不依,你儿子也不依。” 如雪冷眼看着她嘟着嘴撒娇,恨不得狠狠地撕烂那张嘴,而她也真的走到巧儿身边了,巧儿被她地怒意吓得后退了几步,冷宇烨忙将巧儿护在怀里,以眼神问如雪你想做什么。 见着阵势,如雪的心又揪得痛,她隐下怒火,堆起一脸的笑,伸手抚摸着巧儿还平着的肚子,亲切地道:“小宝宝别怕。大娘也来看看你,你要乖哦……” 巧儿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哼了一声,得意地道:“有我这么安守本分的娘,我儿子怎会不乖?” 听闻这番冷嘲,如雪牙一紧,险些就用力往她肚子上捶几拳,把她的蠢儿子打掉。看她还神气什么!当然,这只是她脑中一闪而过那恶毒地想法! 她说地却跟想地是截然不同的。“是啊!巧儿妹妹乖巧机灵,生地儿子定不会差到哪儿去,你说是不?冷宇烨。” 冷宇烨未答话,他怔怔地望着如雪。总觉得她今日的表现有些怪异,他看得出她地笑是伪装的,她眼里,心底都是慢慢地苦涩。 想到这,他忽对巧儿道:“你先回屋歇着,下回我再陪你。” 说这话时。他地视线紧缩在如雪脸上,这教巧儿万分怒恨。还想说什么,冷宇烨已往前走去了。而如雪也随在他后面去了,巧儿愤愤地瞪着他们的背影。怒得磨碎了牙。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如雪望着他颀长精瘦地背影,忽觉他们真的不般配,最明显的便是身高,他与巧儿搭配倒刚好…… 沉默了好一阵,如雪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只会浪费时间,而冷宇烨则是相反的想法,他很想就这么跟她一直走下去,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就这么一直走着,直到地老天荒…… “你……喜欢巧儿吗?”如雪问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地问题。 冷宇烨身子一震,这个问题他也没想过,但是他不讨厌巧儿,而且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是巧儿陪着他,他应该是喜欢她的,他点头。 如雪心猛地一痛,她不甘心,上前一步又问道:“我说的是爱,你爱她吗?” 她很害怕,怕听到的答案会让她更伤心痛苦,可又忍不住地想问,想知道。 “爱?”冷宇烨转身,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理解,如雪释然了,他不懂,她就当他没爱上巧儿,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一些,要爱,也等她走了再爱吧! “那你……喜欢我吗?”此言一出,如雪自己都惊愕了,她只是想问,怎么会真的问了?!!这不是她会问的话,不是她地性格 冷宇烨脸色突变,怅怅地叹了一声,转身往前走着,微微仰头看着前方的枝叶茂盛地树,并未回答。 而此时,如雪的心除了有种剧痛地感觉,更多的是像去了北极那种难以承受地冷。 他竟然没回答……那就是不爱……她不应该在意的,不是打算要离开吗?为什么心里这么苦涩酸楚,这么难过?一定是因为他说喜欢巧儿,却没说喜欢她…… 在如雪缓缓转身,想逃离这里时,他忽在身后道:“曾经……我很喜欢你,掏心掏肺地喜欢……” 可那只是曾经……如雪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话可真够伤人的,最前面就强调是曾经…… 她含着那抹苦涩的笑转身,虽然浑身无力,可她依然坚强地望着走,话说他曾经那么喜欢她,她也该知足了! 冷宇烨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他想告诉她,即使此刻,他仍是无法自拔地恋着她,可他没说,他还是原谅不了她,所以,他决定将这当成一个永远的秘密,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感觉到背后灼灼的目光,如雪疏忽转身,既然知道了答案,那她也该做个了断,该死心离开这儿,于是她勉强笑着道:“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今晚,我们喝酒吧!” 觉得这话好突兀,她又解释道:“就当……纪念那些消逝的感情。”毕竟曾经喜欢过一场,也是值得纪念。 第四十四章 巧儿流产,如雪求一纸休书 她脸上的笑那么凄楚,冷宇烨竟觉得那般刺目,他慌忙别开脸道:“好,今日晚膳时分我备好酒菜在前殿等你。” “嗯。”如雪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冷宇烨忽然很想叫住她,就好像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她羸弱的身影越走越远。 就快出这座大花园了,却忽然蹦出一个人挡住她的路,此人便是巧儿! 她脸上没挂着讥讽的笑,而是有些淡淡的哀伤,还有很多无奈,她缓步走近如雪,“四皇妃,巧儿……有话对您说。” 这家伙怎么忽然这么客气了!如雪微怔,后又点点头,并不是巧儿的身高给了她压迫感,而是想在临走前也给巧儿一点颜色,一点警告! 巧儿说罢朝林子里走去,如雪再次犹豫了,巧儿不会想带她去林子里海扁她一顿吧?!当然这只是想的,她还是跟在巧儿后边去了,是好汉就不做缩头乌龟。 两人一直往前走着,如雪越发觉得她的目的不单纯,正想叫住她,她却忽然转身,“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如雪面前! “……”如雪傻眼了,她没看错吧?!这可是巧儿啊!那个天底下最无耻,最惹人厌,最狂妄自大,最……的巧儿啊! 她好一阵做不出反应,巧儿却仍跪在地上,忽一把抱住如雪的脚。乞求道:“四皇妃,巧儿已经怀了四皇子的孩子,求您……看在这孩子地份上,放过四皇子吧!孩子需要父亲,巧儿也需要烨啊……” 她几乎是眼泪鼻涕一把流,可如雪却是莫名其妙,“我放过他?!你有没有搞错,是他……”不放过我! 后面地话如雪没说。她不知巧儿为何说这种奇怪地话!便又问道:“什么叫我放过他?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巧儿抹了抹泪。仰头望着如雪道:“您明知四皇子对您已经没有感情了。却还要……还想……” 她似乎说不出口。如雪替她接了。“勾引他?” 巧儿忙点头。似乎如雪才是抢她丈夫地野女人!如雪被气得浑身发抖。冷嗤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爱勾引男人?告诉你!冷宇烨算得了什么?!本姑娘没你那么稀罕!!” “你……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地话。你……”巧儿虽是被她地话惊吓到。抱着她腿地手仍没松开。如雪本想推开她。可她硬是抱着不撒手。如雪怒极。蹬着腿想甩开她。却不小心踹了她一脚。巧儿顺势就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了起来。 如雪怔忡。不知她为何忽然叫得这么惨烈。好像没踹到她地要害吧?!“别装了。这里没人看你演戏!”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本想离开。却在转身那一刹那惊呆! “你做了什么?!!”冷宇烨已经大步走到眼前了,他瞪了眼如雪。又把焦虑地目光放在巧儿身上,忙跑到巧儿身边。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没伤着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巧儿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忽拉住冷宇烨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哀求道:“都是巧儿自己不小心,您千万别怪罪四皇妃!这孩子虽不是她所生,但毕竟是您的孩子,她不会想要害死他的……” 一旁看戏地如雪听到这番话,只觉胸口血水翻搅,她险些就要吐血了!!!忍着上前去再狠狠踹她几脚的冲动,如雪深呼吸了几口,拼命稳住气,拖着气得在发抖的腿转身,身后却响起冷宇烨的惊呼:“流血了……你流血了……” 听到这话,如雪再次惊愕,呆愣在原地,没再往前。 下一瞬便是巧儿凄厉地哭喊:“我……流产了?流产了……” “不可能……”如雪下意识的摇头,她不相信,她只是轻轻踹了她一下,怎么可能导致她流产?! 冷宇烨脸色已是煞白,凝望着地上地那滩血迹,喃喃念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一把抱起巧儿往林子外走,见到一脸茫然的如雪后,他五官狰狞着怒喝道:“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林子都焚灭,如雪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再没看她,带着愤恨离去,在他们转身之际,如雪竟看见巧儿脸上有着得意的笑!!! 是她看错了吗?如雪望着他们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冷宇烨担忧焦虑的神色,还有他愤恨暴怒地神色,她知道自己又惹出事了,这次,他对她不再是不喜欢,而是憎恨吧?!他头一次做父亲,她却…… 如雪跌坐在地上苦笑,是老天爷故意要害她,要整她…… 不知在林子里呆坐了多久,待她出来时,已近晌午,看寝殿的方向似乎有很多宫女围着,甚至……芸妃地人也来了,如雪猜得到,芸妃此时定也在寝殿,她若知道此事,又会怎样责罚自己?!想到这儿,如雪的心跳得很猛,也更加地不安了。 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面对了,拐个弯朝偏殿走去,没走两步,身后响起芸妃的声音,“如雪,本宫有话问你!” 这声音中隐含了怒意与无形地压迫,甚至,不再自称母妃,而是本宫,看来她是真的很火大了! 如雪暗叫不妙,逃也逃不了,那就只能面对现实了!她僵硬地转身,福身道:“母妃请问。” 芸妃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朝另一侧地书房走去,如雪也乖乖地跟在后面,心中已是烦躁不堪! 进了书房,芸妃事宜如雪将门关起,自己坐了下来,并未叫如雪坐下,这种时候如雪也不好计较,只得站在一旁。 芸妃脸上的愠色显而易见,一直喘着粗气没说话,在如雪忐忑不安时,她忽然猛地一拍桌子,绷着脸喝道:“你未免太过分了!自己流产了就要害得别人流产,你是不想我家烨儿有后是吗?!!” 如雪微微皱眉,有太多的话想说,想解释,可对芸妃她却是彻底失望,不奢望她能好心的相信自己不是故意的,于是她沉默,不是因为愧疚,相反的,是问心无愧! 她的这幅表情教芸妃更是勃然大怒,她起身走到如雪身边,冷眼瞪着她道:“你一次次让本宫失望,烨儿一次次地护着你,这些也都算了,可你今日所为实在太……太令人发指了!!!” 后边的话芸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如雪知道他们已经定她死罪了,再说也无益,她暗暗紧了紧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母妃,我想您是误会了,是巧儿她跑进树林找我,并抱住我的腿不肯松手,我不想跟她……” 果然她试着解释是错的!她激动地说着,还没说完,芸妃摆手打断了她,犀利地问道:“你只要说是否你踹了她,她是否是因你这狠毒的行径而流产!” 如雪无语了,半晌,她不再解释什么,就这么站着。 芸妃耐心也被磨光了,寒着一张脸问道:“你说……本宫要如何处罚你?!” 自她的话里看不出端倪,如雪微微一叹道:“随您!”她已经无所谓了,要休了她,或者赶她出宫,那些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愿待在这里了! “你这是什么话!”芸妃又不悦了,如雪蹙眉,这种时候还想她能有个多好的态度?!她还站在这里听训就不错了! 芸妃似乎被气得不轻,扶着桌子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缓了缓气后道:“此事本不该本宫插手,可皇上知道此事怕会有更严厉的责罚!因而,你先搬去听风苑,三年五年后你若知悔改,便让烨儿放你出来。”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将自己关入冷宫,如雪却不加思考地摇头,“我会更烨说,请他写一封休书的。” 比起孤独终老,守着烨殿守着烨,她不介意落个被休的臭名。 她没那么伟大,烨对她这般无情,她还因为对他的感情而愿意留在这守着他,那不是她会做的事! 听了她的话,芸妃却一脸的不敢置信,好一阵后才道:“休书可不是随意写的。” 如雪点头,早在听说了,古代的人下休书必定要女子违背了一些事才能下,比如不孝顺父母啊,不会生孩子啊,还有就是她所犯的,额,也是最令人痛恨的一条,出轨,且她还导致巧儿流产,这都是大大的罪过! “我不介意。”如雪不甚在意地回答,与其在这儿虐心,不如早点离开,忘记这一切更好! 芸妃未答话,目光透过如雪,望着屋外,如雪也转身,刚好瞧见了进屋的冷宇烨,他沉着脸冷冷地望着如雪,厉声问道:“你宁愿接休书,也不愿留在宫中?!!” 如雪坦然地回视他,有些不懂他了,他这番问话给了她错觉,可她头脑很清醒,也很理智地点头了,“是,我想离开这里。” “……是吗?”冷宇烨忽然背对着她大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后,才道:“好,好啊!你要休书?!我成全你便是!!!” 第四十五章 余情未了 他的目光含了愤恨,哀怨,就这么瞅着如雪,直到她不自在地别开脸,他才重重地甩门而去! 芸妃也怅怅地叹了一声,起身道:“你……好好思过,多同烨儿说说好说,兴许还能挽回这局面。” “……”如雪虽不屑,可看在芸妃还算客气的份儿上也没多说什么。 恭敬地送她离去,如雪也离开了书房,回偏殿时,听到角落里两个宫女在说瞧瞧话…… “这若是被四皇子知道了,怕是连着咱们都要受累……” “诶……巧儿姐不是给你银子了么!” “可我还是担心……” “没事,人家御医都不担 如雪正为她们的话感到惊讶,奇怪,她们却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敢忙溜了,待如雪追过去看,已是什么也没看见。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也来了寝殿,屋外的宫女们依着惯例行了礼,那眼里的或多或少都含了些异样的色彩,许是卑夷,许是同情,如雪不甚在意,迈着悠闲的步子,高傲地稍稍抬起了下颚,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燕如雪! 寝殿内,宫女们正在旁候着,巧儿捂着被子嘤嘤哭着,冷宇烨坐在桌旁,不知想些什么,想得格外入神。 如雪扫视了屋内一圈。虽然不想。还是走了进来。屋内地宫女们都问了安。巧儿地哭声也戛然而止。如雪还想当着大家地面。冷宇烨地面。跟她把事情好好说个清楚。或者探探什么口风…… 巧儿却先一步掀开了被子。她头发有些散乱。指着如雪凄厉地哭喊道:“你这个恶毒地女人……你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我地儿子……他还那么小……还那么小……” 如雪微微蹙眉。被反咬一口地滋味很不好受。她正想要反驳。想大声把当时地情形说给大家听。免得当成她是默认。可巧儿已哭得泣不成声。那一声声凄楚地哀怨几乎要把人地心都磨碎。如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虽说要走了。可她也不能背个罪名。何况……冷宇烨也在这儿。她还是不想让他误会! 似乎是故意与她作对。她才刚张开口。趴在床上痛哭地巧儿忽挣扎着起身。要下床。看样子是要找如雪拼命…… 当然。如雪是不怕地。可那些宫女已经拉住了她。都劝她要冷静。养身子要紧。如雪像个外人一般看着她竭斯底里地行径。她身后地冷宇烨也像个外人般看着。只是。他地目光停留在如雪身上。 见此情形。如雪知道自己是说不出什么了。只是冷冷地笑着。故意大声道:“巧儿妹妹。你地身子骨可真硬朗啊。流产了还这么有精神!” 这话只是胡说的!虽然她有些怀疑,她根本没踹到巧儿要害,巧儿她就流产了……但自己如今百口莫辩,也没想查个彻底什么的,只求早点离开,也懒得搅进这混水里了! 反正烨也已经出轨了,他们扯平了,就像他不能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他了…… 巧儿听到这句话,哭声停了一瞬,也仅一瞬后,她哭得更凄惨了,哑着声音指责:“你的心那么狠,怎么会明白失去孩子地痛苦……” 听到这,冷宇烨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他疏忽起身,沉着脸道:“别哭了!“ 巧儿的哭声被打断,只得委屈地咬着唇望着冷宇烨,后者却叹了一声后离开了寝殿,巧儿一声声的哽咽,却也没敢再哭喊,更没敢叫住他…… 倒是如雪怔了怔后,随他出去了,冷宇轩自是察觉了她就跟在后面,他也没问,径自往前走,直到一凉亭处才停下,没转身,双手负背望着前方的假山湖水,“跟着我可是有事?!“ 此时的他很平静,如雪也不那么慌乱了,走到一旁的朱漆木栏上坐下,问道:“你也认定是我害巧儿流产的么?“ “难道不是?!“冷宇烨反问如雪,他缓缓转身,坐在一旁地凳子上,脸依然绷紧着,似乎有着化不去的忧愁烦恼。 如雪心里也不好受,一直以来他都背负了太多痛苦、压力,无论是因病而性格孤僻地他,还是屡屡遭受痛苦打击的他,伤害他地,除了老天,还有她!为此,她深深的惭愧自责,却也有着太多地无奈,若是能选择,她愿意留下陪他一辈子!可……他对她的情都变了,她还要依靠着什么撑下去?! 她深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相信她地,于是她又问道:“若我说不是呢?“ 这话问过后,她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是期望,期望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即使那改变不了什么。可老天爷就是不让她好受,冷宇烨的回答是:“事实摆在这儿,由不得我不信。“他,再一次定了她死罪! 于是,如雪哑口无言,她一次次地想解释,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所有的人都不信,她在烨殿做过很多坏事?!为何都不相信她……?或许吧……她苦笑。 两人沉默着,冷宇烨忽想起什么,动了动唇,似乎挣扎了好久才开口:“你……你今日所说的……休书一事……可是当真?!” 他莫名的紧张起来,更多的是不安,他担心如雪再一次那么决然地说出伤人的话。好在如雪沉吟了片刻后,只淡淡地回问道:“你想它是真还是假呢?” 冷宇烨语塞,他自是想她一时赌气说的,可他说不出口,而如雪也抓住这时间在凝思,她到底该当戏言还是该当真? 此刻与他这么闲坐闲谈,她竟觉得格外的满足,可……到了芸妃所说的听风苑,她还有这种心情吗?他又还会陪着她吗? 自然是不会的,她的罪状已经深埋在他心底了,他只要一个不顺心,也许就会翻出来,倒是她可就真是备受煎熬…… 而如雪也想到了,她想拿到那密信,就必须得与他走得近些,因而还是不能太早暴露自己的意愿,不能让他防着她,于是她摇着头苦笑,说了违心的话,也开始了再一次的欺骗:“既然你当真,那今早下休书便……” 她在试探,在赌他们之间残存的那么一丝情。结果她赌对了,冷宇烨几乎是慌乱地打断了她,“不,我没当真,没当真。” 他有些激动慌张,如雪不禁笑了出来,冷宇烨则是深深地看着她娇美的脸庞,恨不能把她刻在心上,留着一辈子回忆。 如雪不自在了,别开脸起身道:“巧儿情绪不稳,你多看看她吧。”至于她,或许又会将他伤得更深,还是少下点情为妙。当然,这些都是如雪想的。 见她就要离去,冷宇烨也跟着起身,急急地道:“我……如雪,我……” 我了半天,他也没我出什么来,他想说的很多,可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开不了口。如雪也不曾回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躺在偏殿的床榻上假寐,如雪脑海中乱成一片,巧儿流产不流产她不关心,但现在关系到她了,她究竟要不要反击?! 想来这事都不算大,最可怕的是,她肚子里冷宇轩的孩子越长越大,她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她忽然苦笑,一个小生命啊!她竟这么残忍地希望他马上死去……她,还要背负多少罪孽?! 本以为芸妃会急着将她关进听风苑,一直到她用过晚膳,还在思考着等会儿要用什么法子拖延时间,可意外的是芸妃却没来,冷宇烨也没来,她松了口气,站在窗子边仰望着天际的明月,忽然很想念成王府的日子,一家人坐在院中赏月饮茶,她扯着嗓子唱歌,一个高兴了还要跳一曲舞……那时过得多惬意啊! 带着那份渴望,她出了偏殿,来到白天见到冷宇烨的凉亭里,仰靠在木栏上,赏着月,身边空无一人,也没半点声音,忽心生悲戚,她回忆着自认为最感人的伤感情歌白狐,白狐的故事也是她认为最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她没那么伟大,她的爱也没那么高尚,因此她更敬佩那只白狐。 此刻,她想起了薛子谦为她抓来的九尾狐,也意外地想起了他,他的好,他那比生命看得还重的感情。心里酸酸的,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她分不清。 想着白狐,想着往事,她情难自禁地轻声哼了起来:“……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忧伤的调子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凄楚,听之揪心。不知何时,冷宇烨出现了,且已站在了如雪身边。 她才睁开眼,便见到头顶上方正低头俯视她的冷宇烨,稍稍受了些惊吓,“走路也没一点声音,装神弄鬼吓人啊!” 冷宇烨没理会,径自问道:“这首曲儿唱给谁听的?” 自凉亭中央挂着的灯笼可看清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可如雪没注意到,望着头顶的圆月,直言相告:“反正不是你。” 此言一出,他的目光便像冰冷的剑一般刺在她身上,竟是冷得教人发疼。 第四十六章 如雪查出巧儿假怀孕 如雪慌忙避开他冷冽的目光,又补充了句,“只是随口唱的……”她要学乖点,不要惹他不悦才是。 果然,冷宇烨的脸色好多了,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此事母妃很生气,恐怕你要……” 他微微叹了声,如雪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苦笑着道:“为什么我说的话都没人信?!” 要她去听风苑,再想离开恐怕就是三五年后,说不定那时她已经疯了……因此,听风苑,她是绝对不能去的! 冷宇烨转身凝视着她,“如雪,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巧儿她同我一起长大,虽说性子有些要强,可心眼不坏……” 他说着说着,全是在替巧儿说好话,如雪实在听不下去了,忘记了才想过的,不要惹怒他,使劲地摆手:“停停停……巧儿很好是吧?你赶紧找她去吖……” 说完这话,她侧过身子懒得再搭理他,冷宇烨被气得说不出话,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你这……这……劣脾气……” 如雪撇了撇嘴,还想回他一句,终究还是忍下了,叹了一声,略带忧伤地道:“既然你选择相信她,我还能说什么?” 她莫名的烦躁起来,忽然扯开嗓子“啊……”大叫起来,这把冷宇烨吓得瞪大了眼,四下的宫女太监们也赶了过来,冷宇烨忙叫他们退下,他还是有些担心,便走到如雪身边,轻声问道:“你……有心事?” 如雪不想回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她愁眉紧锁着,似乎有着挥不去的烦愁。他忽心生怜惜,倾下身子,大掌抚上她的额际,如雪浑身一震,他却似未觉,一径轻柔地抹去眉间的那个结。 如雪抬头与他对视。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着,谁也没舍得挪开。他眼里溢满了柔情,就像醉人地酒,叫人宁愿沉醉其中,可……他的一切。都将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你……为何要一再伤我地心……?”他手上地力道加大了。那双眸子仍是痴痴地望着如雪。只是一些泛着光地物体开始在他眼眶里凝聚。如雪知道。那是泪…… 她没转开眼。依旧与他对视着。直到自己眼眶里也盈满泪水。她也想问他。为何要一次将她伤地这么重?为何要让她对他死心?可她没问。只是抿紧了唇没答话。聚集多了地泪却开始泛滥。一滴接着一滴。似永远也流不尽…… 冷宇烨胡乱地擦拭着她脸上地泪。也在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眼里地泪流出。好一阵后平静下来。哑着声音道:“我该将你囚禁。你才不会一次次地做出这种丑事。” 他地声音依然是很轻柔。可这话却是在侮辱她……如雪知道他又在怨恨自己了。她含着泪摇头。想告诉他她地苦衷。她地不得已。可……他会信吗?! 她地摇头却教冷宇烨似乎看到了希望。忽两手用力握住如雪地肩。奋力地摇晃着她问道:“你说……那个野男人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好?!……” 他几乎瞪红了眼。咬碎了牙。如雪更是被他摇得头昏脑胀。这若是教外人听去。她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她双手推着他道:“冷宇烨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很清醒!”冷宇烨痛苦得五官扭曲着,忽又似万分愤恨般,在如雪耳边一字一句低声吼道:“你勾搭什么神医也就是了,却还和我这辈子最恨地人来往亲密,你叫我如何忍受?!叫我怎能不恨?!!!” 如雪微愕,他说的是冷宇轩,可冷宇轩怎么会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她虽疑惑,也没敢问,径自发着呆,想着要去哪儿弄药,把肚子里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两人仍僵持着,几位宫女匆匆赶了过来,急急地道:“烨皇子,巧儿姐她肚子疼得厉害……您……您去看看吧?” 冷宇烨像在梦里被人惊醒,忙转过身背对着宫女们,稳住了情绪后摆手道:“请御医来看看便是。” “可……”宫女们有些为难了,“可她不肯……” 冷宇烨正要喝斥,如雪却起身道:“本宫也去看看她。” 此言一出,宫女们吃了一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如雪也不理会,率先走在了前面,冷宇烨拢了拢眉,不知她哪来的这番好心,见她已走远,他也跟去了。 快到寝殿了,如雪顿下脚步,待冷宇烨先进屋,毕竟他才是正主儿。 在寝殿外边能听见巧儿激烈地惨叫,如雪撇了撇嘴,此时巧儿绝对不是可怜,而是矫情,肚子真疼得那么厉害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鬼叫?! 可似乎除了她,别人都觉得这惨叫揪心吧!比如冷宇烨,他急忙进了寝殿。 宫女们行了礼后,便传来巧儿可怜兮兮的声音:“烨……巧儿肚子疼,您陪巧儿一会儿行吗?……” 冷宇烨未答话,倒是后进来的如雪冷哼了一声,“我说巧儿啊,你肚子疼应该请御医来看看!让烨陪着你有什么用?!他又不懂医术!” 说罢她走近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此时的她不见半点愧意,一点也不像害人家流产地罪魁祸首,倒像是捏了理的一方。 而怔了一会儿地巧儿却像是忽然被唤醒了痛苦的记忆,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指着如雪厉声谴责到:“狠毒地女人……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来……” 她边说着,边拿起床上地枕头往如雪这边仍,将如雪手上的茶杯都打掉了,她却还要挣扎着下床,稍早地一幕又重演。如雪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见她一次就用这一招? 巧儿被宫女们拉住,身后的冷宇烨眉头越皱越紧。也过来要将如雪拉出去,而如雪却在转身时瞥见了紫色地被褥上有一团血迹,不,是一个血球! 虽不是很显眼,可如雪注意到了,机敏的巧儿也注意到了。她忽躺倒在床上,又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她倒下去后暗暗将一侧的枕头拖过去盖着那血块,如雪更觉得奇怪,甩开冷宇烨地手。冲到床边,想去看看那团血球怎么跑到枕头底下的位置。 当然,流产的近几天流血是正常的,可流到枕头下就奇怪了…… 她还没靠近床,冷宇烨就拉住了她,竖眉喝道:“你要做什么!”他见如雪气势汹汹,还以为如雪是要对巧儿出手。 如雪强挤出一点耐心,笑着道:“我看看巧儿妹妹。”听闻这话,冷宇烨才松手。也站在一旁看着。 如雪走到床头,伸手向探那个枕头。巧儿却将头靠向这边,用手挥打如雪。哭着喊着道:“你走开……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不要看见你……” 她越是捶打,如雪越想知道那个血球是怎么回事。无奈的是近不了她地身,如雪眸光一闪。忽指着巧儿背后道:“那里怎么有个血球!!!” 此言一出,巧儿脸色煞白,她下意识地翻身想将那个血球藏起,也就是在此时,如雪一把自巧儿枕头下拿过那个暗黑色的血球。 血球比乒乓球还稍大一些,软软的却不破,想是什么灌肠所用的那类猪小肠,用尖锐的东西一扎便能破,毋庸置疑,这里便装地是血,颜色跟血一摸一样,只是巧儿用这东西做什么?! 而当巧儿转身没看到血球时,她立刻想到了自己上当了!她脸色煞白,迟疑一阵后,才缓缓转头。如雪正把玩着血球,饶富兴味地顶着巧儿大惊失色的样子,冷笑着问道:“巧儿,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好像血啊……” “不是,不是血,那只是个小玩意儿……”巧儿慌忙摇头解释,因如雪问得那么犀利,她身子都不由轻轻颤抖,冷宇烨在旁仔细注意着,很是疑惑地拿过如雪手上的血球,漫不经心道:“这玩意儿倒是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如雪挑眉,意味深长地睨着巧儿,“若是我没猜错,这可是女人用的啊!” “女人用的?!”冷宇烨更不懂了,但他却更好奇地捏玩着血球,想问没好意思问,却也知道这个血球关系很重大,否则怎会巧儿拼命要藏着,如雪执意要抢呢?“你老实说,这个你用来做什么!” 巧儿紧张地抖着唇,仍在狡辩:“这……这便是个小玩意儿,何来做用一说……” “你当本宫是傻子?!!”如雪厉色喝了回去,又哼了一声道:“你若不说,请御医查查看便知晓!” 看她放在枕头底下,定是贴身用,且不敢让人知道,她又不会来月经了,究竟是作何用?!忽然,如雪想起了林子里她的一脚误踹,导致巧儿流产!莫非,她是假流产?!!想害自己?!!!很有这个可能…… 于是,如雪又诈唬道:“哦……原来你是假流产……” 忽想起巧儿不会那么傻,流产对她一点也不利!她一没身份二没地位,只有靠着孩子才有可能站住脚,怀着孕了肯定不会装作孩子没了!既然她不是假流产,那就可能……她根本就没怀孕!!! 对!巧儿假装怀孕了,然后加害自己,这样可是双面盈利,一来她当受害者受芸妃和冷宇烨怜惜宠爱,二来自己因此罪大恶极,险些就要被关进冷宫…… 想到这,如雪微微眯着眼瞪着巧儿,肯定地道:“你根本就没怀孕!!!” 第四十七章 讨一个清白 巧儿脸色血色尽失,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急急地摇头:“你胡说八道……害死了我的孩子竟还说这话来污蔑我……你……你果然是蛇蝎心肠……” 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雪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说我污蔑你?!那好,咱们请御医来细查一番,便能得出结果。“ 如雪本来就很纳闷,巧儿被冷宇烨抱回来后一定有御医来检查,为何御医没查出一点端倪?! 而巧儿听如雪说要请御医来检查,她便吩咐了下去,“秋香,去将刘御医请来,请他来还我一个清白。“ 而如雪听闻此言忙摆手道:“慢着。“她走到冷宇烨身边,一脸严肃地道:”你派人去另请一名御医来。“ 巧儿惊愕,忙制止道:“这烨殿谁得了大病小病都是刘御医在查治,为何要另请御医?!你这分明就是……” 她仍在狡辩,如雪冷哼一声打断她,“只是换个御医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巧儿还要说什么,冷宇烨拢眉喝道:“都闭嘴!“她们闹了这么久,他都忍着没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吩咐到他头上了不说,在他面前大吵大闹,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如雪自是看出了他的不悦,叹了声道:“事关重大,你要袖手旁观吗?“ 冷宇烨定定地看着她,好一阵后才吩咐人另去请御医。而巧儿早已慌了,黑漆漆的眼珠子左右转着,脸色也渐渐转白,屋内此时却是出奇的安静,如雪坐在桌旁紧盯着巧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正在巧儿忐忑不安时,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寝殿外便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烨皇子,您找卑职?” “嗯。进屋吧。”冷宇烨应了声。一名微微驼着背地老御医进了屋。又恭敬地朝冷宇烨。如雪两人行了礼。才缓步走近床边。看着神色怔忡地巧儿,询问冷宇烨:”烨皇子。是替这位姑娘把脉?!“ 闻言。巧儿像是被惊醒了。猛地抬头瞪着那位老御医。双手撑着床往后退着。一直微微地摇头。“不……不要……我不要……“ 她神情恍惚。老御医也不慌。露出一个慈祥地笑脸。“姑娘不怕。只是把个脉……“ 他话刚说完。巧儿忽然指着他笑了起来。“爹……爹。巧儿好久没见您……您都不来看巧儿……你太狠心了……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偶尔仰头大笑起来。甚至搬起另一个枕头扔向老御医。颇有些神经病地架势。屋内一干人都惊诧。巧儿这不是……疯了吧?! 老御医也吓到了。连连后退了几步。观察着巧儿地举止。摇头叹道:“这姑娘……定是失了心智。” “为何突然就……”冷宇烨眉头紧皱着,有些难以置信,可再看笑得疯疯癫癫的巧儿,他长叹了一声,似乎极不愿再看她这副样子,便率先出了屋,老御医也随他出去。 如雪本想请老御医替巧儿把脉看看,可巧儿如今是谁靠近她就扔东西,辱骂一番,简直就是十足的疯子! 她也不好强逼着御医去查看,再者冷宇烨似乎也不想为难巧儿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随在他们身后出屋,而冷宇烨已吩咐御医退下,他肚子坐在前殿发着呆,如雪也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了,忍不住了问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吗?!还根本就不知她是否真的失了心智呢!” 她这话明显的是怀疑巧儿,别说她一向多疑,而那巧儿也真是疯得突然,虽说像是真疯了,可也不排除有另一些可能…… 正愤愤地想着,对面的冷宇烨忽然冷声道:“她都疯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因他地话全是谴责她的意思,如雪抬眼,对上他那双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眸子,她忽然感觉万分地委屈! 明明就是巧儿先陷害她,她屡屡解释没人相信,她只是想把事情查清,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如今巧儿忽然疯了也要怪她……她无语,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在耍把戏,在整她…… 她本来想忍的,终究还是没忍住,冷声喝了回去:“冷宇烨,你搞清楚!是她说我害她流产,是她诬陷我啊!“ 对于这事冷宇烨也觉得很蹊跷,他没说话,低头凝思着什么。如雪也没好再嗦,反正事实摆在这儿,她也不担心,只是她想早点把真相查出,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且,最主要的是芸妃,最好让她来看看此时的情形……她不是不相信她吗?!那好啊,带人来查啊!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正想曹操,曹操便到了…… “见过芸妃娘娘。“屋外守着地宫女们恭敬地问安,屋内的如雪吃了一惊,后又有些滋滋得意,今儿个该她神气了!! 如雪忙起身迎了上去,见到刚进屋的芸妃,她脸上挂着最最温婉地笑,福身道:“如雪见过母妃。” “嗯。”芸妃也是眉头紧锁,想来她在这烨殿的眼线已将事情禀告给她了,这也好,省的她还要废话。 芸妃也听见了寝殿里巧儿痴傻地笑声,她撩开门帘往里边看了眼,眉皱得更紧了,甩下帘子直叹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天还好端端的,这才一会儿不见,这就……” 她坐在了冷宇烨身旁,这话自然是问冷宇烨地,或许她不相信自己吧!如雪暗暗想着。 “她……许是疯了……“冷宇烨也没肯定,只是巧儿此时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他也不忍心再严查下去! 过去地那些都是小事,他担心巧儿这辈子都疯疯癫癫的……虽说从小到大。他都是高兴就和她笑,不高兴就冲她发火,没顾忌过她地感受,可毕竟这么些年了,想到她年纪小小就疯了,他还是有些难受地! 他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纳入了如雪眼中,她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巧儿的,否则不会这么烦忧……心里酸涩苦楚,因为他还在乎着别人…… 而和冷宇烨一样不好受的还有芸妃,她几乎是红了眼眶。“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才一会儿……” 如雪怎么听着她的话就像是责怪自己呢?!她也故意叹了一声道:“母妃,您有所不知,巧儿妹妹她……定是心里有愧…… “有愧?!“果然。芸妃疑惑了,如雪点头,有些怜悯地道:”巧儿妹妹想多了,其实呢,即使她假怀孕要来打击雪儿。雪儿也不会太责怪她,毕竟是一起伺候烨的好姐妹,可她却……走了这么极端的路……“ 这话可是把芸妃惊到了。倏地起身问道:“你说什么?!巧儿假怀孕?!“ 她一脸的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怀疑是如雪污蔑了巧儿,如雪也不恼。不疾不徐地自衣袖里掏出一个血球,递到芸妃面前。叹道:“这便是从巧儿妹妹枕头底下找出来的……“ 这个玩意儿芸妃倒是很稀奇,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蹙眉道:“看这颜色,像是浓血啊……“ “嗯。“像芸妃这么聪明的人。怕是立刻便会像得到,可出乎如雪意外地是,芸妃似乎还没懂这血球用来做什么,挑眉问道:”枕头下藏着这玩意儿又怎么的?“ 如雪怀疑她是装!不过没关系,如今事情明朗地摆在这儿,不怕她装,于是如雪又解释道:“母妃有所不知,那日在林中,我只不经意地碰到她,她便流产了,那时我便疑惑,可也无话可说。昨日又发现这玩意儿在她床上,我不免怀疑,她若是那个这玩意儿来挤破了,愣是说我踹得她流产了,我可真是冤枉…… 芸妃面色微凝,想了想后摇头道:“巧儿她一向温和单纯,不像是会做这事的人啊……“ 难道我像?!如雪紧了紧牙,有些冒火了,可还是得忍着,耐心地讲给她听,“是啊,雪儿还是也不相信巧儿妹妹会这么做,可……今儿个我们说让御医来替她把把脉,查查身子,她忽然间就……就疯了……这才没能查出真相……“ 听着如雪娓娓道来,芸妃也明白了事情地来龙气脉,神色也变得凝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也有个大概了,仍是没表什么态,如雪自然不服,又道:“要不,母妃您再派人来替巧儿妹妹检查检查身子?!事情不查个清楚,不还个雪儿一个清白,雪儿往后还怎么做人?!“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巧儿?! 芸妃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当时她也狠狠地说了如雪一顿,此时她有些惭愧了,干笑了两声道:“当时,母妃也是气昏了头……” “嗯。雪儿自是理解的。”如雪当起了心胸宽广的小媳妇。 芸妃欣慰地点头,转问冷宇烨:“烨儿,你可有想过要如何处理巧儿?!“ 听到她这么问,如雪也激动了,这可是除去这个心头大患地最佳时刻啊,她绝对不能心软,不能留巧儿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妖精在宫中,否则,他日巧儿一个翻身,那她就…… 额,她险些忘了,她恐怕等不到巧儿翻身,就会离开这里了……即使在事情明朗了,她仍是决定不留在宫中,烨已经不属于她一个人的烨了…… 他地身体有过别人她或许可以为了感情而忍受,因为她也不忠,但……他心里有别人,她接受不了…… 第四十八章 如雪灌酒套话,烨有所察觉 而芸妃所问的,也正是冷宇烨所苦恼的,他微微侧头,望向寝殿的方向,巧儿疯癫的话语还未停,冷宇烨烦躁地以二指揉捏着两眼相对的鼻梁处,芸妃见此情形,叹了声道:“依本宫之见,巧儿她如今已是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将她送回老家便 芸妃对巧儿可是疼爱有加,这让如雪有些不满了,这老婆子……额,这老婆婆到底知不知道谁是她儿媳妇?! “母妃,此事事关重大,雪儿觉得不应该如此草率处理。”如雪一脸坚决,丝毫不忌讳在这古代长辈说话可就是圣旨,压根儿没她说话的份儿。 芸妃抿了抿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悦,也没理会如雪,径自问着冷宇烨,“烨儿,你怎么看?!” 如雪也望向冷宇烨,她的目光里含了某种暗示,也可说是威胁,颇有些若你轻易放过巧儿,我绝不原谅你的意 可,此时的冷宇烨却无暇顾及如雪,他只瞥了眼如雪后,点头道:“母妃说的是,送巧儿回乡之事便由母妃派人处理。” 像是知道如雪心里不服,他又淡淡道:“误解了你这事……你不需担心,巧儿这一闹,不出一日烨殿里便无人不知了。”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打算以查清巧儿的这事来还她清白!她还想坚持,可已经心灰意冷了,或许巧儿这事有没有发生都改变不了原本就定下的一切。他已不是以前地他,对她的情也只是过去;而她也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方才那一刻她就在想,若是冷宇烨严查巧儿之事,那便是在他心里,她比巧儿重要;若是他不查,那便是巧儿比她重要……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她,输了! 如雪没吱声,代表着认同,芸妃满意地点头。忙进屋去看巧儿了。过了一会儿,里边传来巧儿嘤嘤的哭泣声,冷宇烨迟疑了一下。也进了寝殿。 留下如雪独自一人在前殿,她忽心生悲凉,木然地转身,走出了这间宫殿。 回到她所住地偏殿。躺在床上听着外边嘈杂地声音。她只觉得孤独寂寞。竟有两滴泪顺着面颊流下。她颤颤地伸出手。抹去那温热地泪。可脸上地抹去了。眼眶里地又溢出来了。似乎流不尽…… 为何落泪?她找不到理由…… 不知何时睡着了。而次日一早。又是被那嘈杂地声音吵醒地。烦躁地用被子盖住头。做了一夜地梦。此时她头痛欲裂。这声音吵得她更难受…… 正痛苦着。几位宫女推门进来。手上都端着洗漱用具。催道:“四皇妃。您快快起来。芸妃娘娘都来烨殿了。今日一早就得送巧儿姐姐离开一想到即将要告别巧儿这个麻烦。她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拖着有气无力地身子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一番便领着一干人出去了。 烨殿地前院内。巧儿和一干宫女笑闹得很欢。芸妃正叮嘱车夫及随行地宫女要好好照顾巧儿。冷宇烨则是一脸淡淡地忧伤。虽然没表现很明显。但如雪知道。他也在舍不得巧儿离开。 她该作何想?他与巧儿青梅竹马。自是有一定感情地。且。人家巧儿都要走了。她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如雪只是静静站在他们身后,她没什么好跟巧儿说地,只是多看了巧儿两眼,却也什么都没看出。 芸妃也知道如雪在身后,只淡淡瞥了眼,便过去看巧儿了,看她那慈祥的目光,真的视巧儿为己出……如雪不禁苦笑,这婆婆和夫君看巧儿都比她重啊! 芸妃不舍地吩咐宫女们送巧儿上马车,目送着马车自烨殿前边地大道上缓行而去,竟拈起丝巾擦泪……如雪挑眉,扯起嘴角笑了笑,教一旁的冷宇烨看到了,他咳了一声,如雪忙收起嘲讽地笑脸。 眼见着马车看不到了,芸妃这才转身,叹着气道:“巧儿是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就这么……” 说着说着,她又是擦泪,又是摇头,如雪真想吼她一顿,她那么好,你收她做媳妇呗!管人家疯没疯呢!。 芸妃也似乎注意到她脸色不对,蹙眉问道:“雪儿啊,你可是哪儿不适?脸色怎会如此地差?!” 如雪忙摇头,强扯出一个笑容,“没的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哦……那就好。”芸妃点点头,“那你再去睡会儿吧。”不等如雪回话她就在几位宫女地簇拥下离开了,如雪还想谢谢她的呢! 正耸着肩,一旁的冷宇烨看了看天际道:“这天,是要下雨啊!” “啊?!”如雪也抬头,只见头顶上晴空万里,怎么会下雨?!冷宇烨也未答,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无声叹着气离开了。 果然,冷宇烨说对了,不到黄昏已是乌云盖头,道道闪电劈在天边,看样子就要下大雨了!而此时,如雪正在偏殿酣睡,冷宇烨则在前殿发呆。 睡的正香的如雪是被一个响雷轰醒的,她一个骨碌爬起来坐直了,一旁靠在靠着床塌打瞌睡的小宫女也被惊醒了,忙站直了身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如雪无心理会,摆手道:“下去吧,不用守着雨,如雪侧头看着窗外,在这淅沥淅沥的雨声中,忽然想起了冷宇烨,他现在在做什么?!想念巧儿吧!如雪苦涩地笑着想。 算算又拖了好几天,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尽早结束才好,否则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如雪又烦躁起来,闭眼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她已经打起了精神,穿好衣物,洗漱后又精心装扮了一番,这才吩咐下去备酒备菜,自己则去了前殿。 前殿。门关着。如雪试着推了推,竟也没锁,她便推门而入。只见冷宇烨趴在桌子上睡,屋内再无他人,因着下雨,屋内显得格外的黑。 如雪掌了灯后,悄声走了过来。他仍没醒,待走近他身边,看见他睡梦中仍紧皱着眉。她不禁心生怜惜,没多想便用手抚上他地眉心处。想替他抹平那个结。 也是在此时,冷宇烨忽睁开了眼。如雪惊得忙缩回手,侧过身子道:“下雨了……你睡在这儿会着凉的……” “你还会关心我?!”冷宇烨苦笑着问。不知究竟是如雪对他失望了。还是他对如雪绝望了…… “……”如雪答不上,缓缓转身坐在他对面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巧儿?!”她绝对只是随口问问,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想知道!! 冷宇烨很坦率,点着头应道:“嗯,巧儿陪着我十几年了,少了她真不习惯……” 如雪也是理解的,就好比夫妻,即使没感情,时间久了也会产生一种习惯、依赖!可他与巧儿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她还弄不清楚。愿只是巧儿单恋,而不是冷宇烨傻傻的没发现他喜欢巧儿……那样,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说完这些,两人又沉默着,好在送晚膳的宫女们在此时进来了,冷宇烨有些纳闷了,“今晚怎么在这儿用膳?!” 如雪正想随便说个理由,他又惊道:“还有酒?!” “嗯。”如雪点头,“好久没喝酒了,你心里不痛快,我心里也不爽,喝酒吧!醉了就解千愁了……” 冷宇烨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你有什么不痛快?!”难道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就不要想那些烦心事儿了!冷宇烨是这么想的,而他也有些纳闷,她一向是不让他沾酒的,今日怎会…… 不容他多想,如雪又是帮他夹菜,又是帮他倒酒,好不热情,他挑了挑眉,眸子里有些疑惑的光芒,“你可是有事?!” 闻言,正要做亏心事的如雪吓得手都颤了一下,后忙摇头笑道:“没有,没事……只是,巧儿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头不痛快!”就让她胡说八道一次吧! “你不痛快?!”冷宇烨又皱眉,如雪有些不耐烦了,这人今晚问题怎么这么多?! 她点头敷衍道:“她害得我那么惨,就这样一走了之,我肯定会不甘心啊!” 冷宇烨似乎还要替巧儿说话,如雪忙端着酒杯凑到他嘴边,“唉,知道她是你心里地宝,现在不说她了,我们 冷宇烨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我去如厕。”说罢一溜烟跑了,且好一阵后才回来。 如雪正等急了,他回来后便又忙着招呼他喝酒,而冷宇烨也不拒绝,来一杯就喝一杯,其实也就喝了三杯,他便趴在桌子上了,嘀嘀咕咕道:“这酒……太难喝了……巧儿她……她都不让我喝……你还……还要我喝……” 听到他提起巧儿,如雪心里有些酸楚,她隐忍着这些,也装作醉酒地样子,将手搭在他手臂上问道:“巧儿……对你真好……你对巧儿……更好……更好……” “嗯……幼年时……他们欺负我……我……我躲起来……天一黑……巧儿便将我……将我找出来……只有她能找到我……”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话却似锋利的匕首割在她心上,他的童年有巧儿,没有她!他们十几年地感情,在他身边不足三个月的她算得了什么?! “那……你们肯定是无话不谈的咯……你有没有什么瞒着她的?”如雪说这话时,脸上挂起了苍白的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冷意。 冷宇烨睁着朦胧地醉眼看着如雪,像是在探究她问这话的真正目的,而在如雪有所察觉时又转开了脸,端起桌上地酒杯饮了一口,在那仰头饮酒的一瞬,那双眸子竟异常地清亮。(,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http:www.qidian.com www.qidian.com,章节更多, 第四十九章 密室偷密信 他迷迷糊糊地点头,后又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啊,我也有秘密啊……你也有……” 他愤愤不满地埋怨,如雪见他说道这事上了,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喝醉了酒就什么事都关不住了!她忙诱哄道:“我……没有秘密啊,你……有什么秘密,好啊,竟然不告诉我……”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冷宇烨胡乱地摆手,红着脸的他还别有一番味道。 “嗯……”如雪扮起了撒娇的样子,嘟着嘴儿,摇着他:“我要知道……你跟我说嘛……” 冷宇烨摇头摆手,坚决不肯,如雪别开脸,趴在这头不理他,嘟囔道:“人家是你的妻子耶……竟然还有事瞒着我……” “妻子……妻子……”冷宇烨一次次地念着,忽像是想通了道:“那好……你过来,我跟你说……” “嗯嗯……”如雪笑着靠了过去,冷宇烨将她的头掰过来,在她耳际呼了两口热气,如雪痒得直缩脖子,他却半个字也没说。 如雪微微蹙眉,有些不懂他了,这样子像是醉了,可醉了怎么还不说?!!他可是喝醉了就吐真言的人呐!冷宇轩也曾提过呢! 正急着,冷宇烨忽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双手自她腰身后拥着她,又将头埋在她颈窝,憨憨笑着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你对我也没有秘密……没有秘密对不?” 两人这么亲昵地坐在一堆,他的身子热得发烫。如雪心里有些乱了,点头道:“嗯……没有秘密……” 她有些奇怪。这醉酒地话怎么都这么有压迫感?!冷宇烨又笑了笑,问道:“那你猜猜?” 此言一出。如雪惊愕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她该不该赌一把?!她担心冷宇烨还没完全醉。那由她说出这个秘密就不好了。她哼了一声。“我哪里猜得到。你故意地。想取笑我?” 冷宇烨笑而未答。于是如雪端起桌上地酒杯。亲昵地递到他面前:“你太坏了。罚酒罚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实说。这个罚酒地理由可真牵强。好在冷宇烨已经一半糊涂了…… 冷宇烨乖乖地喝了。如雪又灌了几杯才开始套话:“我猜……你这个秘密是……你有很多金银财宝?!” “只有一点。”冷宇烨笑着摇头。 “那……你有一件宝物?”要慢慢来。总不能直接问。你有一间密室?我爹地密信被你藏在密室里?” “嗯……好几件。”冷宇烨笑得诡异,只是如雪看不见。 “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宝物?”如雪有些激动了。总算离目标近了。 冷宇烨目光微凝,随即笑道:“我把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当然不知道……” “哪里?”如雪几乎是很急的就问了,冷宇烨漫不经心道:“在……密室里。” “密室?!”如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哪里有密室啊?我都不知道……” 冷宇烨似乎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很久没回答,如雪忙推了推他,“密室是不是有机关?机关在哪儿?” 她问了好几次,冷宇烨才口齿不清地答道:“在……在……”像是故意地,他许久都没在出来,这把如雪急的,险些就想用水浇醒他了,好在不耐之时,他及时说了,“在……横排第八格……那个玉观音后面……” 他像是背出来的,如雪面露喜色,将昏昏欲睡的他安置在桌上趴着睡,自己蹑手蹑脚进了屋, 他迷迷糊糊地点头,后又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啊,我也有秘密啊……你也有……” 他愤愤不满地埋怨,如雪见他说道这事上了,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喝醉了酒就什么事都关不住了!她忙诱哄道:“我……没有秘密啊,你……有什么秘密,好啊,竟然不告诉我……”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冷宇烨胡乱地摆手,红着脸的他还别有一番味道。 “嗯……”如雪扮起了撒娇地样子,嘟着嘴儿,摇着他:“我要知道……你跟我说嘛……” 冷宇烨摇头摆手,坚决不肯,如雪别开脸,趴在这头不理他,嘟囔道:“人家是你的妻子耶……竟然还有事瞒着我……” “妻子……妻子……”冷宇烨一次次地念着,忽像是想通了道:“那好……你过来,我跟你说……” “嗯嗯……”如雪笑着靠了过去,冷宇烨将她的头掰过来,在她耳际呼了两口热气,如雪痒得直缩脖子,他却半个字也没说。 如雪微微蹙眉,有些不懂他了,这样子像是醉了,可醉了怎么还不说?!!他可是喝醉了就吐真言地人呐!冷宇轩也曾提过呢! 正急着,冷宇烨忽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双手自她腰身后拥着她,又将头埋在她颈窝,憨憨笑着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你对我也没有秘密……没有秘密对不?” 两人这么亲昵地坐在一堆,他地身子热得发烫,如雪心里有些乱了,点头道:“嗯……没有秘密……” 她有些奇怪,这醉酒的话怎么都这么有压迫感?!冷宇烨又笑了笑,问道:“那你猜猜?” 此言一出,如雪惊愕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她该不该赌一把?!她担心冷宇烨还没完全醉,那由她说出这个秘密就不好了,她哼了一声,“我哪里猜得到。你故意地,想取笑我?” 冷宇烨笑而未答。于是如雪端起桌上的酒杯,亲昵地递到他面前:“你太坏了。罚酒罚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实说,这个罚酒地理由可真牵强,好在冷宇烨已经一半糊涂了…… 冷宇烨乖乖地喝了,如雪又灌了几杯才开始套话:“我猜……你这个秘密是……你有很多金银财宝?!” “只有一点。”冷宇烨笑着摇头。 “那……你有一件宝物?”要慢慢来,总不能直接问。你有一间密室?我爹的密信被你藏在密室里?” “嗯……好几件。”冷宇烨笑得诡异,只是如雪看不见。 “我怎么没见过你地宝物?”如雪有些激动了,总算离目标近了。 冷宇烨目光微凝,随即笑道:“我把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当然不知道……” “秘密地方?密室?!”如雪几乎是很急地就问了,眼前的冷宇烨醉得稀里糊涂。一堆胡言乱语说出来,如雪更放松了警惕。 而听到她说密室二字,冷宇烨眼中划过一道冷光。一瞬即逝,又漫不经心道:“嗯……在密室里。” 如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密室在哪啊?我都不知道……” 冷宇烨似乎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很久没回答。如雪忙推了推他,“密室是不是有机关?机关在哪儿?” 她问了好几次。冷宇烨才口齿不清地答道:“在……在……”像是故意的,他许久都没在出来,这把如雪急的,险些就想用水浇醒他了,好在不耐之时,他及时说了,“在……横排第八格……第三小格……第二本书地后边……” 这家伙够细心啊!如雪面露喜色,将昏昏欲睡的他安置在桌上趴着睡,自己蹑手蹑脚进了屋,在她进寝殿的那一刻,趴在桌子上的冷宇烨睁开了一只眼,那眼中竟是一片凛冽的寒光! 他寝殿有密室这事还没几个人知道,她又是从何而知?!且,密室里藏着的可是极为重要地东西,关系到朝野之上,她又怎会知道?!! 虽有些疑惑,他并未追进去查看,他知道,如雪找那东西自然是有用处,他倒想看看她拿那与她不相干的东西有何 忽然,他心中一紧,她可以不为自己,而是为别人……想到这,他的心揪得疼,眸中精光一闪,他忽然喊道:“雪儿……雪儿……你在哪儿……” 边喊着,他故意把凳子弄得响,像是起身地声音,寝殿里的如雪才刚开启那道密室地门,为怕冷宇烨找进来,她只得拉起密室外边那道帷幔,又出去了,“我在这儿,你怎么 冷宇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下扎进如雪怀里,如雪有些喜了,小样儿,还知道投怀送抱,嗯,不错…… 忽然,“呕!”一声响起,如雪只觉前襟一热,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她脸色唰地白了,又唰的红了,咬牙切齿怒喝道:“冷宇烨!!!” 他竟然吐在她胸口…… 冷宇烨抬起头来,脸上还是那无害地笑,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舒服了……” 又指着如雪,皱眉道:“你臭死了……走开走 他作势推如雪出门,如雪没办法,只得先回去换件衣裳,反正他醉了,也不担心,时间多得是! 一阵后,如雪吩咐宫女们不得来打扰后,换上干净的衣衫进来了,冷宇烨靠在桌子旁呼呼大睡,连拍他的脸都不知道。 如雪这才放心的进屋,拉开那道帷幔,是一间只容得下两三人的小隔间,而令她惊诧的是,隔间里就有一幅山水画,如雪撩起画,便见到一个类似机关的小格,她用手叹了叹,小格便开了,里边是一个暗格,暗格里躺着一个锦布包着的小折子。 如雪激动了,翻开折子,看见上面记载着很多人名,虽然有些不懂,但记得冷宇轩说过这上边是记着人名的,她也安心了,因为对方是冷轩啊!哦不,冷宇轩! 她贼贼地笑着将小折子藏在前襟处,又将密室的机关门关好,这才出了屋。 冷宇烨仍在熟睡中,这倒也好,她还得赶时间将这个折子送给冷宇轩,再赶紧离开这儿呢!但愿冷宇烨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五十章 给了她机会,她选择的却不是他…… 说起离开,她又犯愁了!万一冷宇烨派人去她家找怎么办?!看来她还不能回家,且要让人都知道她没有回家! 不容她多想,外边的雷声提醒她时辰不早了,得尽早想法子跟冷宇轩联系上,她愧疚地看了眼冷宇烨,转身决然地离开了。 而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冷宇烨便睁开了眼,直直地目送她离去,那双眸子里有着太多复杂的光芒,而他仍在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别的原因,不是……不是为了那个人……而……偷他的东西! 尽管他一直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脑海中仍有个声音在嘲讽他:“你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她早就和那个人勾三搭四了,如今又急着找那本折子,明摆着就是为了那个人而偷……” 冷宇烨痛苦地闭紧了眼,用手按着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忽又睁开眸子,一个矫健地跃起,随在她身后去了。 如雪回到偏殿,立刻找了名平日里与她走得最近的宫女,吩咐她去太子殿传个口信儿,只说了时辰和地点,其他并没多讲,对于冷宇烨这头她还不担心,一来他醉酒,短时间肯定醒不来;二来他从不进她这偏殿,她在不在屋里他也不会发现,再者只不过将信给冷宇轩看看,确定一下,若是对的她便可尽早离开,若不是,她再放回去想别的法子便女能不能进太子殿还是个问题,毕竟她只是个小宫女! 即便是难也要试试。于是如雪找来一条她随身带的手帕,上面绣了她地名字。又给了小宫女几个贵重的首饰,让她遇着阻拦地人便塞些首饰打发。这宫中之人大都爱些财物,也许能管上用。 只要小宫女能见到冷宇轩,她相信冷宇轩一定会来见她的! 只是可惜了这些首饰!平日里她可不舍得用这么贵重地物品打发别人,此时着急,也没其他的办法。 一再地嘱咐宫女要小心谨慎。如雪才目送她出去,自己则是忐忑不安地在屋内渡步。 雨声淅沥淅沥地没停过,此时的如雪听着是愈发的焦躁。轻声叹了叹,想起了还躺在地上的冷宇烨,天这么凉,她可真是大意了。就这么让他躺在地上,他那身子肯定会扛不住地! 想到这儿。她忙唤了几名宫女进屋。吩咐她们端些热水给他洗洗身子。本来她也想去地。可冷宇烨睡地跟猪一样。她去了也帮不上忙。还得在这儿等着小宫女地消息 宫女们退下去了。可是没过一刻又都回来了。说是冷宇烨不见了! 如雪惊愕。方才还躺在地上睡得那么熟地人。这一会儿怎么会不见了?!她心下不安起来。忙吩咐宫女们四处查找。她也随宫女们出去寻找了。一干人刚出门。便见到不远处有人趴在地上。低声不知嘟囔些什么。 那一袭长袍被雨水淋得湿透了。而那颀长地身子如雪一眼便能认出来。她瞪大了眼惊道:“冷宇烨。你怎么趴在这儿?!” 宫女们也认出他了。忙跑过去。七手八脚将他扶起。他脸色有些苍白。浑身冰凉。甚至有些轻微地颤抖。像是凭着感觉便能认出如雪。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用头蹭了蹭她地颈窝。喃喃道:“如雪她……她不见了……我……我要找她……如雪……如雪……” 他仍在说着醉话。那一声声发自肺腑地呢喃将如雪地心都融化了。她静静站在原地。就这么任他拥着。喊着。泪水和着雨水在眼里泛滥。她地心揪得痛。在她决心离开之时。他又给了她一些错觉。让她觉得他也需要她。也深深爱着她…… 两人相拥相偎着,一旁的宫女们也不好催促,只得跟着淋雨,好在有人来得及时,“四皇子,四皇妃,你们这 听声音,如雪知道是方才她派去太子殿送信儿地宫女,侧头看了她一眼,又对身边几位宫女道:“你们去备一大桶水,四皇子与本宫都要沐浴。” 宫女们领命离去,如雪对宫女使了个眼色,又道:“你也下去吧。” 她扶着冷宇烨沉重的身子进了寝殿,两人身上地衣衫都湿透了,冷宇烨身上越来越冰,如雪有些担心,等了一会儿宫女们还未端水来,她便先替他褪下湿的衣衫,拿了条被子包裹着他,又将他地发冠摘下,用枕巾替他擦拭头发。 她身上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换,衣上的水滴在地上湿了一片,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只顿了顿,又接着帮他擦干头发,她倒没事,进来也很少生病,但他体质差,也不能沾上些感冒发烧什么的…… 冷宇烨趴在床上,享受着她细心的伺候,心里暖暖的,嘴角也有着淡淡的笑,至少这一刻,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听到如雪打喷嚏,他忽将她推开道:“吵死了……你的身上有水……滴答滴答……掉在地 如雪摇头苦笑着,他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也觉得有些冷了,便找来件衣衫打算换 拉起一道帷幔,在另一侧换下了一身衣衫,这寝殿本就是他们的住处,她的衣衫自是放在这儿的,虽然巧儿也曾住过这儿,可她的衣物首饰仍原封未动地摆在这儿。 刚穿好衣衫,前殿便响起宫女们倒水的声音,待她们备好水,如雪才扶着冷宇烨出去。 她本打算今日好好伺候冷宇烨一回,可稍晚一些她还要去见冷宇轩,或许即刻便要离开,因为不能耽搁了时辰。将冷宇烨扶到屏风后,她对外边的宫女们道:“你们来伺候四皇子沐浴。本宫也会去洗洗身子了。” 宫女们过来扶冷宇烨,却被他用力推开了。他似乎极为不悦,喘着粗气道:“滚!” 他又拽着如雪的手,口齿不清道:“如雪不要走……陪我沐浴……沐浴……” 宫女们吓得没敢再靠近,如雪无奈地叹了叹,摆手示意宫女们褪下。安抚冷宇烨道:“好好,我不走,陪你……沐浴。” “嗯……”闻言,冷宇烨笑开了直点头,又像想起什么,耍着赖道:“沐浴后……也不能走……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有那么一瞬。如雪竟觉得他话里有话,可随即,冷宇烨又缩了缩脖子。“冷……好冷……” 如雪这才想起他还赤着脚踩在地上,忙褪下他身上那条薄被子。又将他扶进了木桶里。 当然,她能看到他**着身子。但此时她无心注意这些,只是略微多看了两眼。也看出了他虽不健壮,但也绝不是瘦弱,而是精瘦精瘦地…… 没有大块突出的肌肉,但记得上次他发怒时,身上地肌肉都蹦起来了,块头还不小 越看越往下,好吧,不看了。如雪收回发着光的眸子,认真地替他擦洗着身子,冷宇烨则将头靠在桶边缘,似乎睡着了。 如雪看着他熟睡地脸,浓黑的眉,直挺的鼻子,五官很柔和,他不绷着脸的话又是一番味道,感觉小了好几岁,这样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嘛! 如雪傻笑起来,用手舀了些水往他脸上淋。冷宇烨甩了甩头,闭着眼嘀咕道:“痒……很痒……” 如雪干脆在他耳旁大叫:“水都不热了!快起来……”冷宇烨惊了一下,眯着眼睨了眼如雪,又倒着睡了。 水已经不热了,再拖着怕要着凉,且她时间可是很宝贵地! 他不配合,如雪只得双手伸到他腋下,想将他架起,一再的失败后,冷宇烨无奈地顺着她的力道起来了,只因她几乎是反方向地将他的双臂往上拽,再被她折腾下去,他会骨折的! 艰难地扶着他出浴,再扶着他进屋,直到将他扔到床上,如雪总算松了口气,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低声似自言自语道:“你……不要踢被子……要……”保重。 很多话她说不出口,轻声叹叹气,她转身就要离去,忽然,身子被他一个使力揽上了床,他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将头埋在她颈窝边,轻声道:“不要走……不要走……” 他一遍一遍说着,虽然极轻,可如雪总觉得他地声音在颤抖…… 他的身上仍是很凉,这么拥着她她竟觉得冷。心里酸酸的,如雪再次决定延后些时间,等他情绪稳定了,睡着了,她再离开。 她动了动身子,本是想转身拥着他,而冷宇烨却猛地将她拥得更紧了,似乎在害怕,害怕她要离去。 如雪忙拍着他地手臂道:“我不走,你松开点,勒得我疼……” 迷迷糊糊的冷宇烨倒是乖乖松开了点,如雪转身面对着他而睡,拉起滑下地被子掖在他的肩窝处,轻轻道:“睡 “嗯……”冷宇烨笑着点头,一脸地满足。 冷宇烨是睡得安稳,如雪却一直闭眼假寐,直到好一阵后,耳畔传来他轻微的鼾声,如雪才睁开眼,认真地凝视着他,将眉目疏朗地他刻在心间,留着一辈子回忆…… 隐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悄悄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脚挪开,蹑手蹑脚地下床了出门 而她走后没一会儿,床上的冷宇烨也起来了,他很平静,似乎是死寂般的绝望,他扯了扯嘴角,“如雪……我给你机会了,可你选择的不是我。” 声音低低的,却是刺骨的冰冷,几乎足以将空气都凝结。 这异常平静的背后,往往是忍耐到了极限,是暴风雨的前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一章 她的背叛 如雪回到偏殿,那小宫女蹲在门口昏昏欲睡,看她蜷缩着身子直发抖,如雪心有愧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外边多冷啊,快进屋。” 宫女点点头,缓缓起身,却因蹲得太久,腿脚麻了,险些栽倒在地,如雪忙扶着她,轻声责备道:“这屋门有没锁着,怎么不进去等呢!” “奴婢没事……没事……”小宫女脸色有些白,似乎也怕如雪的碰触,如雪只得松开她,率先进了屋。 又瞟了眼屋外,确定没人后,才将门关起,正色道:“事情办成了吗?” “嗯……嗯。”宫女直点头,神色有些慌乱,“就按您说的时辰,地点……” 如雪摆摆手,“知道了。”心知肚明就行,这可是秘事,要谨慎。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如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走到梳妆台边拿起几样贵重的金首饰塞给宫女,“这些你拿着,今日之事本宫还得答谢你。” 宫女忙摇头,“四皇妃您千万别这样……这是奴婢该做的。” 如雪笑得意味深长,“你拿着,本宫心里也舒坦些,今日之事,可是只能你知我知……” 她收了这些首饰,如雪还安心些。宫女也猜到了如雪的想法,勉强收下了那些首饰,匆匆行礼后便退下了。着就快到越好的时辰了,如雪换了一身衣衫,挑了几样她喜欢的首饰,藏在身上,想想又不妥,出去还不知过什么日子,还是多带些值钱的东西比较稳妥。 于是如雪将首饰盒里还剩的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全塞进衣袖内,人家这袖子做得大,袖口处还缝细了。特意给装东西的呢! 时间差不多到了。如雪又多加了件衣衫。打着油纸伞出门了。她带来地那些东西都用不上。不拿也罢。 约定地地点是那日她在花园处看见冷宇轩与他儿子地地点。估计这座花园连接着烨殿与太子殿。甚至连接着这宫中地许多宫殿。 林子里昏暗一片。只有远处几处回廊上地灯笼发出地光线能照到这里。如雪一点也不害怕。出了雀跃。便是激动亭。里边还亮着灯笼。如雪便到那里躲雨。收起雨伞。坐在那椅子上。椅子是冰凉地。如雪地心竟也无端地凉了一下。 雨连续下了两天。一直没停过。如雪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忧愁。每到雨天。她便会有这种情绪。好像离别。分手……很多不好地事都发生在雨天。她是这么觉得。 正在她不安之际。身后响起了冷宇轩询问地声音:“等很久了?”如雪忙起身。微微没。也刚来。” 有些日子不见地两人似乎有些尴尬。如雪忙自袖内拿出那封密信。交到冷宇轩手里。“你看是不是这封。” 冷宇轩眼里有着喜色,忙接过那密信看了眼,本来噙着笑的嘴角渐渐下弯,脸色也变得凝重,摇头道:“不是这封……” “什么?!”如雪大惊失色,忙拿过迷信仔细查看,急急地问道:“你不是说什么人名吗?怎么会不是呢?!” 她的话刚落,冷宇轩似乎察觉到什么倏地转身,“那封当然不是真的。因为……真的在我这儿。”鬼魅般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如雪惊愕得瞪大了眼,手中的密信掉落在地上,她仍未觉。好一阵后。才缓缓转身,对面的冷宇烨站在雨地里。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地内衫,早已被雨水淋湿。 “冷宇烨……”如雪低声地呢喃着。他怎么会跟来?刚才还喝醉了的……想起他方才还冻得直发抖,她心中一紧。冲过去,责备道:“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到处跑……” 她边说着,便要拉他往凉亭内走,但还没碰到冷宇烨,就被他奋力推开了,如雪跌倒在泥地里,衣衫上都湿透了,冷宇烨冷冷地盯着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怜惜,有点,只是失望,绝望……丝难堪,她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雨水,却在起身时,袖子内那些金首饰都掉落了出来,她蹲下身子去捡,冷宇烨却走过去将那些首饰踢飞到很远,甚至踢到如雪的手他都没眨一下眼。亭子内的冷宇轩再次忍下上前搀扶的冲动,他若是此时去帮她,只会更加激怒烨罢了! 如雪一手捂着另一只被冷宇烨踢红了的手,头埋得低低的,心里却像是被利刃狠狠割着,她一点也不习惯这冷厉无情地他,他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这么生气,一定是知道她偷了密信想跑。可他不是已经醉得稀里糊涂了吗?难道,他没醉……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如雪面色渐渐转白,有些不敢相信,单纯的烨竟也有这么深的心机……似乎,不能怪他不是吗?是她走了偏道…… 凝思之际,冷宇烨忽拽着她的手臂到跟前,咬牙切齿道:“你不止拿了密信,还拿着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想跑?!” 他身上的怒焰似乎要将如雪吞噬,她摇头:“我……我……”她能说什么?她确实是想离开。 冷宇烨忽又笑了起来,一手扼住如雪的下颚,磨着牙道:“怎么?无话可说 下颚处传来剧痛,如雪皱着脸,使力拍着他的手,他仍没松手,反而扼得更用力,俊着怒火而扭曲着,恶狠狠地等着如雪,“燕如雪!你可真是狠心呐你……” 方才他那么求她,挽留她,她仍决然地离开了,她与轩才相处几天?!竟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为了帮他偷那封密信,可真是费尽心力啊!! 他心里除了熊熊燃烧着地怒火,更多的是被深爱的人再一次狠心背叛地那种心痛,足以令人窒息的痛!! 他奋力地摇晃着如雪,直到她受不住他地重力而跌在了地上,冷宇烨仍要将她拉起,此时的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地野兽,因为他受伤了,痛了,便要教伤害他的人也尝到痛苦! 一脸神秘莫测地冷宇轩这才开口:“烨,你伤到她了。”他是实在没办法才开口的,而他的开口果然是错的。 冷宇烨怔了一怔,随即,像是猛然间被唤醒的猛兽,一个旋身到了冷宇轩身边,在他来不及反应时给了他重重的一掌,冷宇轩连退了好几步,他一手捂住胸口,皱着眉没说话,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血迹。 他可以避开的,可他并没有,冷宇烨眯着眼瞪着他,没有因为他承受了一掌而原谅他! 如雪见状,爬起来冲到冷宇烨身边,拉着他的手臂,焦急地道:“冷宇烨,此事跟他不相干,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伤他!” 冷轩是个好意,是为了救本来麻烦他她就过意不去,怎能害他被打?! 听了她的话,冷宇烨一声都没吭,死瞪着冷宇轩,怒得身子都在轻颤,抿紧的唇,咬紧了牙忍着怒火,忽的他一掌奋力击在一侧的柱子上,柱子轻轻颤了颤,如雪吓得后退了几步。她还没平静下来,冷宇烨忽又仰头疯狂的吼叫着,那声音凄厉悲楚,像是某种野兽的悲嚎…… 如雪呆愣地看着他一系列疯狂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蠕动着唇仍是没发出半个音。 冷宇轩顺了顺气后,淡淡地对如雪道:“孤先走 他刚转身,冷宇烨忽然又冲了过去,这次冷宇轩不再想让,轻巧的避开了,冷宇烨再次出招,又急又狠,冷宇轩避了几招,忽然一个轻松地出掌将冷宇烨打倒在了地上,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后又双手负背离开了。 冷宇烨折腾了一整晚,身子本就虚弱不堪了,被他这一打,嘴里的那口血再也忍不住喷溅而出,如雪急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将躺倒在地上的他扶起,“冷宇烨……冷宇烨……” 冷宇烨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就这么靠在她怀里,任她一次次地哭喊着他的名字,他都不曾看她一眼,一双无神的眸子直视着前方,好一阵后又缓缓闭上,像是对这个世界,对她,都失望透了,伤心透如雪更是吓到了,摇晃着他道:“冷宇烨……你醒醒,你说话啊……” 没人回答她,如雪焦急万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好担心,担心他的身子扛不住! 她好自责!好恨自己!明明只是想拿密信去救家人,却又弄成这个样子! 她也不想离开他的,可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他心里想着的是巧儿,她难以接受!她只是担心她拿了密信他不会原谅她,才会走到这一步,并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复杂…… 她含着泪将地上的密信收起,又将冷宇烨扶起,艰难地扶着他出了凉亭,没走几步,碰到了来找冷宇烨的宫女们,如雪赶紧擦去泪水,对她们说冷宇烨是梦游了,宫女们虽是半信半疑,可也不敢多问。 如雪看着没有半点生气的冷宇烨,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急速滑落,心里的愧疚自责更甚!若是他有个什么事,她也不能原谅自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二章 哀求 宫女们扶着冷宇烨回到了寝殿,急着找御医替冷宇烨看病,又急着帮如雪备水沐浴,一时间,烨殿忙乱一片。 如雪神色怔忡,任宫女们扶着她回偏殿,替她褪下身上的衣衫,伺候她沐浴。冷宇烨悲戚怨愤的表情在脑海萦绕不去,她根本没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以为很顺利的便能离开的…… 如今该怎么面对他?如雪心中不仅酸楚,更多的是愧疚,自责。 沐浴一番,她也觉得轻松许多,心中还是放不下冷宇烨,便多披了件衣衫去了寝殿。 刚进门,便碰到了刚要出门的老御医,御医见她一脸愁容,行李后道:“四皇妃不需太过担心,四皇子只是受了风寒,加之身子有些虚,服上几贴药便能好的。” 如雪点头,因他的话放下心来。 寝殿内,宫女们正用温酒替冷宇烨擦拭身子,而他只在腰间盖了一条薄被子,身子被两位宫女用白酒猛力地搓,已经渐渐泛红了。 难道这就是古代退烧的法子?!如雪微微皱眉,她看着怎么是在折磨人呢! 她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紧皱着眉的冷宇烨,他似乎也被折磨得很痛苦,或许除了身,还有心。 他们都一样,伤害了彼此,又为彼此心痛。 一阵后,两位宫女收起酒。给冷宇烨盖上被子,如雪吩咐她们都退下,她想好好和他说说话,说说心里话。 冷宇烨仍睡得沉。如雪悄声走到床边。跌坐在床头。看着他因搓了酒而变得有了些血色地脸。她微微扬起嘴角。深感欣慰。 因着连续几天地雨天。气温降了好多。还好屋子里有个炭火盆。暖和不少。 折腾了一整天。早就疲乏了。她强撑着眼皮。还是没敌过困倦。趴着床沿睡着了。到地便是趴在床头睡着地如雪。她睡得很沉。小嘴儿微张着。被单上。她手上。都还有些许地口水。冷宇烨扯起嘴角笑了笑。 而下一瞬。那温暖地笑容僵在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眼里掀起了滔天骇浪。他忽坐起。一手用力攫住如雪地皓腕。将她自地上拽起。阴冷着脸喝道:“滚出去。滚出去!!!” 才睡去没多久地如雪正困着。手脚也麻了。被他拖拽着无力反抗。只得低声道:“冷宇烨。我们之间还有事情没说清楚。待我解决了此事……你要怎样都随你!” 父亲地病还不知有没有好。又出了这么大地事。她担心他撑不住。因此。必须赶紧将密信地事解决。只是。加上昨晚这一出。他更不会将密信交给她了吧?或许……为了报复她。还会立刻交给燕国皇上。到时父亲和成王府都惨了…… 想着心事,没注意到前边一个凳子被冷宇烨绊倒了,不巧的是,倒向如雪的方向了,她本想躲开,可他拽着她的手还在往前,刚好撞上那凳子 前额处传来一阵剧痛,如雪痛呼:“啊……” 她咬紧了牙,另一只手抚着被撞伤的前额部位,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听到她的呻吟,冷宇烨猛地转头,却又迅速转了回来,只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却也松开了如雪,喘着粗气坐在一旁地凳上,虽没再呻吟出声,却在地上左右滚了两圈,想来定是万分疼痛的。 见此情形,一旁的冷宇烨又多看了她两眼,心中还是放不下,有些担心,有些心疼,有些自责…… 本是想问问她怎么样了的,话到嘴边又变了,粗声喝道:“别以为装这幅样子我就会原谅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还在怒气冲冲地说着,地上的如雪已痛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虽一声也没吭,眼泪却流落了满面,人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掉泪的! 冷宇烨这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想过去扶她地,起身了,还是没走过去,却朝着门口大吼:“来人!快来人!” 早在外边见机行事的宫女们忙进屋,将地上的如雪扶到床上,又去叫来了御医。 因如雪一直捂着额头,冷宇烨也不知她伤了多重,本来故意到前殿避开如雪的,听到御医惊呼:“怎会撞得如此的重!”他又悄悄进屋了。 站在角落里看着额头红肿了一大块,且就快成淤青的她,他的心猛地一痛,紧了紧拳恼恨自己如此的大意!也是在此时,脑海中又有个声音在说她活该 看着御医递给宫女一瓶药膏,再由宫女替她抹上,他动了动唇,仍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一紧牙,又跑到前殿发呆多,也不那么痛了,如雪侧过头寻找着冷宇烨的身影,却失望的发现他并没在屋内,她苦涩地笑了笑,他怕是恨不能她一头撞死吧?! 看到他这么不愿意见到她,她地心好痛,好难受。依着她的脾气,她会对他说声对不起,然后顺着他的意思不见他了!可……还有那密信地事搁着,她的心一刻也不安! 再者,她为了密信付出了那么多,虽说不但白白忙活了,还把事情弄得这么糟,可也不能再拖了,即便是求,用任何法子,也要拿回密信,那样才能安心! 她怅怅地叹了一声,一旁地宫女们有些怜悯她了,方才他们的对话都纳入了她们耳中,以为是四皇子厌恶四皇妃了,四皇妃心里难受,便安慰道:“四皇妃,四皇子他许是在火头上,过一会儿便会好地。” 四皇子就在外边,她们也不敢说他什么坏话。 如雪苦笑着闭上了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好的。”他们之间太复杂,那些事,那些心结,十辈子或许都难解开吧?! 宫女们也没好多说,如雪忽又道:“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一向是爱热闹地,可有时也喜欢清静,比如此时,身心都伤痕累累,她只想安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伤愈了,她就会坚强起来。 “是。”宫女们退下 没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如雪没睁眼,轻声问道:“不是叫你们退下吗……”她此时很无力,连声音里都少了分生气。 没人答话,脚步声仍在,如雪慵懒地睁开眼,看清床边的人后,苦笑着说:“我以为你那么讨厌看见我……” 冷宇烨目光落在她额头那个淤青上,皱了皱眉,仍未说话。 难得他肯来见她,那她得抓紧机会说说密信的事。 “冷宇烨,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如雪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冷宇烨,又勉强笑着道:“你也坐。” “……”她后边那句话听在冷宇烨耳里觉得有些生疏,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也坐在了一旁。 此时他也很平静,与方才的暴躁愤怒截然不同。如雪也松了口气,加了些胆量,一脸凝重道:“有很多想说的,一时间都忘了。” 冷宇烨皱眉,斜睨着她,有事就是说这句?! 如雪虚弱地笑着摇头,却因这摇头的举动,使得额头又痛起来,她皱了皱眉,对上冷宇烨关切的眼神,她虚弱地笑着道:“没事。开门见山的说吧,听说我父亲与你三哥有来往,且还有一封密信落在你手里。我知道我没资格找你要,可我想这之间是有什么误会的,以我爹的为人,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越说越激动,冷宇烨却听得一头雾水。 如雪没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不要牵扯到我家人身上,就算我罪该万死……”说完这句,她垂下眼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一抹自嘲,接着道:“总之,所有的事都与他们无关!所以,我想请你把信还给我,就当求你……” 她眼里泛起了点点水光,抿了抿唇,又笑着道:“他们都是好人,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牵扯到他们身上……”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 伤心无助的时候是最需要,最想念家人的!她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讨厌这么软弱的自己。 冷宇烨眉头越皱越紧,她狠狠擦泪的样子触动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是他……曾经,深爱着的人儿啊!她如此伤心委屈,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冷宇烨双手紧了紧拳,忽起身道:“我……我不知你说些什么。” 如雪抬起朦胧的眼泪哀怨地瞪着他,哽咽着道“冷宇烨,只要你肯把信还给我,你要休了我,或是将我关入冷宫,我都接受,但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她的话教冷宇烨心里的火苗又串起了,他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忽倾下身子,双手紧握住如雪的肩,奋力地摇晃着她,怒吼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休了你?!啊?!” “没有……没有……不是的……”他的重力箍得她的肩好痛,可她只是皱了皱眉,使劲摇头,就怕再惹怒他。(,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五十三章 冷宇轩竟是伤她最深的人! 她的泪洒在他手上,竟炙热得生疼,冷宇烨猛地撒开手,背对着她站着,渐渐平静下来,摇头道:“我不知你从哪听说这密信的事儿,但我确实没有你爹的什么密信,也没听说过密信这事!” 如雪惊愕,听得出他是很认真,很严肃地在说这件事,可答案却令她大吃一惊。 她难以置信,摇头低声道:“怎么可能呢!冷宇轩明明说……” 她话才出口,冷宇烨像是被雷击了一下,猛地转身,攫住如雪的手臂,瞪大了眼问道:“你说什么?!是他跟你说的?!” 他眼里的惊讶渐渐转为愤恨,后化为一股炽烈的火焰,几乎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焚毁,如雪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愣愣地点头:“是……是他说的。” 冷宇烨忽的站直了身子,长臂一挥,将不远处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甩落了一地,他脸绷紧着,眸子阴鸷得可怕,维持那个姿势好一阵没动静,忽然,在如雪还没反应过来时甩门而去。 如雪急了,担心他又去找冷宇轩麻烦,人家可是太子,哪是他惹得起的?! 可待她追出去时,冷宇烨早已不见踪影了,她问了殿外守着的宫女,才知他是往芸妃的住处去了。如雪安心许多,没想太多,也随在后边去 芸妃的宫殿离烨殿并不远,如雪去时,那边的宫女说芸妃与冷宇烨在谈话,如雪本打算要进去,毕竟他们是一家人,应该没有什么事不能教她听见。可宫女坚决不放行,如雪有些恼了,虽说是芸妃手下的人,但也只是个小宫女。怎么这么拽的…… 当然,她知道自己此时也有些不该,毕竟不是在烨殿,也不是每个人都得听她的。想到这,她没再找茬了,在正厅内等他们。 许久后,芸妃面带愠色出屋了。冷宇烨也是一脸的凝重。见到如雪。他似乎有些诧异,就那么复杂地看着她,半响没说话,倒是芸妃反应得快,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勉强的淡淡笑着道:“雪儿也来了啊。” 如雪行礼。缓缓抬起头与芸妃直视。她以为芸妃会憎恶地瞪她。其实没有。芸妃眼里有无奈。有忧愁。再无其他。 她也好过了些。犹豫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母妃。太子殿下他所言有假吗?为何你们……”他们都变得这么凝重。 芸妃面色微凝。一瞬后摇头道:“没什么事。”如雪也回以微笑。心里却是苦涩地。她看得出。芸妃不信任她。甚至没有透露事情地一丝半角。 虽然早想过。芸妃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芸妃。婆媳关系处不好。也不是一个人能解决地事!但此时她还是有些难过。因为。在芸妃眼里。她从一个儿媳妇变成了一个外人了……记得刚嫁进来时。芸妃还是喜欢她地…… 冷宇烨将她细微地表情纳入眼里。本想说句什么让她不要多想。可还是打住了。 芸妃又对他说了几句如雪听不懂地话。冷宇烨便率先出去了。如雪本来就是跟着他来地。他走了她肯定也要走。再说了。她跟芸妃又没话说。留在这儿也尴尬。便匆匆一礼也离开了。 冷宇烨走得很慢,眉头紧皱,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如雪也陪着他慢慢走,想问清楚密信的事,又不敢开口,看芸妃和他的表情,她知道冷宇轩所说密信地事,其中定大有蹊跷,到底是什么蹊跷呢?! 埋头凝思着,撞上了侧头看她地冷宇烨,如雪忙低头:“对不起哦。”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用在他们之间是怪了些,可回头想想,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后,他们的关系也早已疏远…… 她苦笑,冷宇烨则是眯着眼看她,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如雪又慌了,不知为何,她有时候很怕他!或许,是做了太多亏心事,背负了太多罪孽,才会如此害怕! 他忽然别开头,眺望远方,意味深长道:“这一切都是他设下阴谋!你,我,还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设好的圈套……” 他地话教如雪惊愕,揣测他所说的他,究竟是不是指的冷宇轩!然而,除了冷宇轩外,再无他人,因为密信的事,就是他告诉自己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雪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冷宇轩是好人,至少对她算好地。 冷宇烨皱着眉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 “那你告诉我啊!”她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她是当事人,且,冷宇轩在她心中是好人,即使他们有过错误的一晚,她仍不希望有人抹黑他! 冷宇烨没再说话,缓步往前走,如雪也跟在他后边,到了前殿,他将殿内地宫女们全部喝退了,如雪微惊,又忐忑不安起来。 好在他只是坐在凳子上,凝神看着桌上的茶杯,好一阵后,似乎下了重大地决心,才道:“幼年时,我与众皇子们一起念书习字,常常被欺负,辱骂,甚至殴打,这些全因为……因为我母妃只是个宫女,而他们的母亲都是朝廷大臣权贵家地女儿。” 他很平静,没有怨谁,也没有恨谁。既然小时候就被这么欺负都能淡然,那还有什么放不下?!如雪疑惑。 顿了顿,他又道:“而母亲想与她们处好关系,常亲自做些好吃的糕点,煲些补品送给她们。” 她理解地点点头,一个宫女想在后宫立足,那实在太难了。所以芸妃的做法虽然有些贬低了自己,却是为了他所费的苦心。 他的下一句话,却叫如雪惊诧得说不出话! “一次,母妃送汤给后宫最有地位的妃子,也就是……轩的母亲,丽妃,她喝了母妃的汤后,竟然……死了。”回忆起这事,他的表情很痛苦。 只是,芸妃经历了这事还待在宫中,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又是一大难事!如雪心下暗忖。 而她的疑惑,冷宇烨马上就解答了,“后经数名御医查出,丽妃是属于猝死,与母妃所送的汤无关。可还是有很多人不信,母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不惜自段小指……” 如雪却又惊诧:“啊?!”难怪,芸妃右手小指上总带个很长的金指甲,原来是那个指头没有了…… 只是,用得着吗?!御医都已经查出了真相,还了她清白! 说到这,他几乎哽咽出声,“母妃用断指写了封血书交给父皇,里边还包着断了的那节手指,父皇不忍心,便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丽妃猝死之事,母妃也才得以安宁。” 如雪微微一叹,看来,芸妃所靠的,决不仅仅是运气。自段小指,需要多大的勇气?!若是她,既不敢,也不舍得!不过,一个小指头能换来清白与皇上的怜悯,似乎也不亏…… 冷宇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又道:“父皇此举,也是关系到后宫的安宁,因那丽妃生性刁蛮,歹毒残狠,常常为了一些小事便重罚宫女,甚至与一些妃嫔拉邦分派,父皇早就想说她,却因她父亲是朝廷重臣,手中又握有一定的兵权,而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丽妃的死,可说是顺了父皇的意。” “如此一来,你父皇还得感谢你母妃。”如雪接了话。其实她不禁怀疑,丽妃会不会真的是被毒死的,然后皇上吩咐御医们不得说出真相;或者,会不会是皇上和芸妃合伙害死丽妃?!很有可能……又在胡思乱想了,如雪忙回神,望着冷宇烨。 他却微微皱眉,苦涩地扯着嘴角念道:“你父皇……你母妃……” “额……父皇,母妃。”如雪忙改正。他似乎很在意这些小事。 冷宇烨冷哼了一声,没理会她,又伤感道:“自那以后,后宫那些嫔妃们都不愿与母妃来往,母妃也渐渐与她们疏远。其他皇子更是躲避着我,只是在暗地里辱骂母妃与我!” 如雪有些怜悯他了,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喜欢有伙伴儿陪着玩的,而他却都没有,或许他孤僻的性格就是这么养成的吧! 冷宇烨脸色突变,一双清澈的眸子死瞪着桌面,咬牙切齿道:“轩却因为他母妃的事一直怀恨在心,一次次地陷害我,在三年前,我参加太子选举前,中了他的招,患上了寒症,从此与太子之位无缘。而他,却夺得了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是选举?!”不都是传的吗?!冷宇烨点头,“我冷国一向都是自皇子中选出最最优秀的立为太头一次听说,不过这样倒是很公平!看他那愤怒的样子,想必他是很有信心拿下太子之位的! “我还以为你淡泊名利呢!”在她看来,他与其他皇子是不同的,是清心寡欲的,原来他也因为不能争太子之位而恨冷宇轩! 冷宇烨摇头,苦笑着道:“我并非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母妃!她说过,这辈子的希望便是我能拿下太子之位,为她争口气,可我……” 如雪不这么觉得,太子人选仅仅是各方面能力强便行了?芸妃娘家没有一点势力,恐怕冷宇烨再强,也很难当选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四章 冷宇烨解开心结 于是她直言道:“选太子,恐怕不光看个人的能力吧!”不是她看不起芸妃的背景,而是这个问题很现实。 或许,他与芸妃也明白,只是失去了那次机会,不甘心罢了! 她的话果然惹得冷宇烨不悦了,“你以为就他母亲家里有势力?!” 难道你母亲家也有势力?!如雪本想反问的,还是打住了。不过,芸妃就一个小小宫女,娘家能有什么势力?! 她摆明了不信,冷宇烨也恼火了,冷哼一声道:“母妃曾经只是个宫女,可如今也是父皇的妃子,加上母妃生性聪颖,父皇也听得进她的话,不少大臣们都知道这点,对我母妃可是敬佩有加!” 他很自豪,而如雪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挑眉问:“难道你母妃在朝中也有一股势力。”话才问完,她又觉得自己问得太直白了,宫里头这些可是禁忌。 冷宇烨眯着眼打量着她,后点头,低声道:“算你聪明。” “母妃实在是个厉害的女人!”如雪是发自内心的赞芸妃,作为一个胸无大志;胸不大,脑子也不是很聪明的女人,她深深地佩服芸妃! 冷宇烨更得意了,弯起嘴角笑道:“你知道就好!” 说罢,他又像是炫耀什么,起身凑到如雪耳边道:“你别看母妃常说自己不受宠,其实父皇对她感情颇深,只不过母妃深知,在这宫里想安稳待下去,就不能太出头,太得宠,否则。一大堆女人视她为眼中钉!” “哦……有道理。”如雪恍然大悟地点头,看来芸妃从宫女爬到嫔妃,还有皇上在后边撑腰!难怪会这么顺利。 两人并肩站着。还离得挺近。如雪稍稍拉开了距离。她知道冷宇烨地怪脾气。只是这会儿忘记了让他痛苦地事。他才会给她好脸色。一旦他想起了。又不知会给她什么脸色看! 冷宇烨没注意这些。叹了一声道:“因此。这次他让你拿密信并非密信……” “啊?!!!”如雪惊愕得下巴险些都掉地上了。这是她最最惊讶地事! 于是她急急地问道:“不是拿密信。那是拿什么?!”难怪冷宇轩说她拿错了!原来冷宇烨早有防备。给了她一封假地。让她去送给冷宇轩。他才能抓个正着。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要拿密信地?!那晚他喝得烂醉。他们一直在一起。哦。不。除了她去换衣服那会儿她离开了。莫非。冷宇烨就是那时候去换地密信?! 对!就是那时候。他还故意吐了她一身。推她去换衣衫。然后他才有机会去换密信。 想到这,如雪打了个寒颤。冷宇烨竟然那么会装!太令她失望了,她不喜欢这么深沉地男人!即使她有预谋在先。 冷宇烨犹豫着要不要与她说。后还是说了:“他要你拿的,便是母妃的那股势力!” “啊难怪了……”她想起来了。冷宇烨将她从薛子谦手里救出来时曾说过,那密信上记着很多人名,她当时还很好奇,两人通信怎么会记那么多人名,原来是名单,是冷宇轩骗了她…… 心没由来的一痛,如雪忙摇头,“不会的……不会……他不可能骗我……”他是冷轩,即使他现在叫冷宇轩,在她心里仍是那个唯独对她温柔相待的冷轩! 她帮冷宇轩说话,重重地伤了冷宇烨的心,他脸色变得阴沉,双手紧握住如雪地肩,摇晃着她喝道:“你清醒一点!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他一手策划地!他要折磨的不是你,而是我,是我你知道吗?!” 自宴会见到她,冷宇轩便看出了他对她的感情,因而故意先一步救她,而后与她走得近,让她偷那份名单,这一切都是冷宇轩故意的,设计好的阴谋! 如雪被使力摇晃着,眼泪出了眼眶,她不觉。脑海中浮现出冷宇轩体贴的一幕幕,他不说话,可他的行为表现出来他的好,他对她地关心。甚至,他为了她挡下了一刀,还受了重伤…… 难道,这也是他设计好的?!为了取得她信任,然后在老伯家中,他们…… 后来老伯说那是上了一种草药所致,难道这都是假的?!他竟然如此阴险!不仅害她不能怪他,甚至还得感谢他救了她! 如此一来,她不但做了丑事,让冷宇烨难受,还帮他偷那份名单,甚至……肚子里还怀了他地孩子! 想到这些,如雪简直快要疯了,她浑身颤抖着,紧咬着牙,恨不能现在就一刀杀死冷宇轩!!!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不敢呜咽出声,用手捂着嘴跌坐在地上。心痛得连呼吸都没有了力气,她从没想过,她那么信任的冷宇轩,竟然会是一个心肠如此狠毒的人! 他可真是神机妙算!一步步将她赶向他的目标,在这同时,也将冷宇烨一步步赶上绝路!用她,来伤害冷宇烨,这不是最教冷宇烨难过地吗?! 冷宇烨在旁看着如此痛苦的她,想说什么又没说,看来她是知道自己信错人了! 好一阵后,如雪还在低声抽泣着,她地脸色那么差,甚至哭声都很细,他还是放不下心,蹲下身子,将她扶起,安慰道:“还好名单我另外放起来了,你也不必太自责……” 他没有原谅她,只是单单觉得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 他的话教如雪更是惭愧自责,泪也掉得更凶了!看来他还不知道她与冷宇轩有过关系,还怀了他地孩子!而她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会疯的,一定会…… 冷宇烨心疼不已,轻柔地擦去她脸上地泪,心痛得犹如刀绞!这件事他不能怪她,是冷宇轩太阴险了,她才会上当…… 虽是如此想着,可想起侍卫们说他们走得很近,甚至搂搂抱抱,暧昧不清……他的心又变成了另一种痛! 将如雪扶在凳子上做好后,他忙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道:“你先歇着吧。”说罢逃也似的离去了。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如雪更难过了,他们之间的那个结,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如雪再也开怀不起来,整日里窝在屋内发呆,对未来,她真的迷茫了。 曾经为了救家人她必须要回成王府,而如今,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一颗大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她忽然想起了腹中的胎儿,又拖了这么久,她真的得想办法了。 烨殿里的宫女,没有一个值得她信任,就连那位她自以为与她关系最好的宫女也在一夕之间不见了,后来才知道,那晚冷宇烨就是从那位宫女那里知道了她与冷宇轩约定的时间地点。 当然,她不能怪她,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只是自那以后,如雪再也不敢相信这烨殿的人了。 而老天也总算开眼了,在如雪最低落时,送给了她一件很好的礼物。 这天,冷宇烨照例在偏殿门口停驻了一会儿,这次并没有发好呆就离开,而是进屋 如雪正趴在桌上画画,她实在闲得发慌,便用画画来打发时间。 她画的,不是花,不是鸟,而是画的一栋别墅,别墅前是一个花园,花园的草地上坐着一家人,不是现在的冷宇烨,或者她,而是父母亲,还有她,还有哥哥嫂嫂们。只是,装束都变成了现代的。 冷宇烨看不明白她的画,只知道画里面画着人,一群人,有大个子小个子……不知为何,他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家,想家人。 她画的很认真,即使只是黑白两种颜色。连冷宇烨来到她身后她都没察觉,他也没叫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直到一张大白纸都画完了,她的画还没好,正要叫宫女再上一张纸,抬眼,对上冷宇烨怜爱的眼神,她怔住,后淡淡笑道:“你来了。” 冷宇烨在她身旁坐下,凝视着她问道:“你想家吗?” 如雪蹙眉,迟疑一阵后才缓缓点头。因为她这失落孤独的样子,他的心猛地一痛,说了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这些时日我很忙,不能陪你。不过,我送你一样礼物,你一定会开心的。” 一直将她们搁在宫外,险些就忘了,今日见她孤单才想起来。 经过这几天独处,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还是放不下她,一不小心就会走到她所住的偏殿,即使隔着那扇门,他还是会安心。若是她不在身边……只要想想,他都会难过,会不舍,会痛苦! 所以他认输,过去那些事,他告诉自己,时间久了他会淡忘的,只要她好好跟着他,他不会再责怪她,他会好好待她的! 只是,这是他想的,他并不打算这么早说出来,因为如雪的情绪还很低迷,他说这些反而会惊到她。 如雪却因他的话有些好奇了,他所说的礼物,又是什么?如今还有什么事能令她高兴?只有家人吧?! 而冷宇烨吩咐下去后,又折回来了,一脸神秘道:“不过半个时辰,她们便能过来。” “他们?!”如雪挑眉,“他们是谁?!” 冷宇烨还是卖了关子,“等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五章 烨与轩争夺天下 如雪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又在专心画画,冷宇烨心情很好,仍是没离开,见她画的画后,摇头道:“你所画的花草树木,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分辨得出来。” 如雪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狠狠地瞪着他,“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记得你画的龙和鱼都差不多。” 冷宇烨额际冒出数道黑线,也不理她,吩咐宫女再备了一张白纸和一只毛笔,坐在如雪对面开始画上了。 于是,抢桌位开始…… “你不要把纸都推到我这边来,我这里位置很小了,画纸都铺不开。”如雪愤愤不满地埋怨。 “你一张画画那么大,整张桌子也铺不下!”冷宇烨冷眼瞪她!他只占据着桌子的一角,可怜地趴在桌角,她竟还不满足! “这桌子本来就是我的!这屋子也是我的,是你自己跑进来挤着我!”如雪振振有词! “你这个女人讲点道理!这烨殿都是我的,你的纸,笔,连你都是我的,哪有什么是你的!” 好了,这话一出,屋子里一片寂静。如雪难为情了,脸有一点点变红了,冷宇烨更不自在了,咳了两声,又咳两声,低头不说话。 宫女进屋,奇怪地看着沉默的两人,轻声道:“烨皇子,您请的人来了。” 冷宇烨面露喜色。道:“快,快让她们进屋。” 如雪蹙眉。疑惑地盯着他。他不是叫些什么舞女来跳舞吧?! 忽然。身后响起了既陌生又熟悉地声音。“郡主!” 这整齐地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她脑海中浮现出几张清秀可爱地脸。她地心砰砰跳着。好激动! 木然地转身。在看见身后地四人时。眼泪竟夺眶而出。而她们也早已泪流满面。 如雪哽咽着道:“招财进宝……”话才说完。四人一齐冲了过来。将如雪围着抱住。 这一举动。教冷宇烨心中一紧。他不悦地皱眉。走上前将她们几人拽开。支支吾吾道:“你们……你们把她挤坏 可惜如雪没理他,从小招开始,每个人抱一会儿。一旁的宫女们都咯咯笑了起来,唯独冷宇烨的脸越来越黑,死瞪着如雪。 忽然,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地光芒。走到一排站着的招财进宝身边,腼腆地等待着。 其实。他渴望她的拥抱很久了。难得她今日高兴,他也想沾沾光。领个拥抱。 可是,在抱了冷宇烨身旁的小财后。如雪又拉着四人坐下,完全无视他!冷宇烨紧了紧牙,吩咐宫女们都退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听说这四个丫鬟都会武功,他一直不敢让她们来,也是担心如雪一个不高兴就要她们带她走。而如今为了她,把她们接来了,他自然要看着点,否则,改天她忽然不见了就不好了! 当然,他在屋子里,也没人赶他走。不知是不敢,还是忘记了。 她们仍在兴奋地谈笑着,丝毫不像主仆,倒像是姐妹。也完全无视他,就好像他是空气。 冷宇烨哀怨地盯着如雪,她只顾着和她们说话,甚至没感谢他,看都没看他一眼,早把他忘在脑后了。 等了好一阵,她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他像个傻子一样坐在一旁,这教他很不悦,非常不悦!他后悔了,把她们带来真是大大的失策! 在忍耐到极限后,他倏忽起身,一张拍在桌面上,怒喝道:“你们有完没完了!” 如雪带头,无人一起瞪着他,没一秒钟,如雪又问:“别理他,我们刚才说到哪儿 “说到你上次会成王府。” “哦,对。那次在家我爹中了一种怪毒……” 如雪的话没说完,后衣领被人提起,她只得站起来,侧头看了眼冷宇烨,不耐烦地道:“哎呀,正说到兴头上 冷宇烨将她拉往自己怀里,命令招财进宝:“今天时间到了,你们先下去,有话明天再说。” 招财进宝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看向如雪,询问她。如雪当然是不肯答应,“冷宇烨,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才说了一个时辰都不到,还有很多话想说地!” “不行!有话明天再说!”冷宇烨态度很坚决,很强硬。他不能纵容她们了,否则他的尊严将被她们踩在脚下! 好吧,既然他来硬的了,那她就来软的,如雪拽着他的胳膊摇啊摇,撒娇道:“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冷宇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被她可爱娇俏的模样儿迷住了心智,停留在她娇唇上的目光也变得深幽。如雪很清楚他眼底跳跃地火花代表着什么,忙转过头,“我们接着说,接着说。” 熟料,冷宇烨却拽着她就往屋外走,如雪微惊,正要求救,一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四皇子……不好……不好了……出大事了……” 冷宇烨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早些天下雨受了风寒,竟卧床不起,御医说可能过不去今晚,吩咐众皇子赶快去守着。” “什么?!”冷宇烨大惊失色,松开如雪小跑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如雪也吃了一惊,上次见到皇上时,他都还是神采奕奕的,连白发都未见!这才几个月,怎么就病得这么重了呢?! 屋里的招财进宝也听见了他们地对话,都跑出来,惊讶道:“这可真是大奇事!” “是啊是啊。要不要通知王爷?” “通知我爹干什么?!”如雪不解了。招财进宝都奇怪地看着她,凑在她耳边道:“郡主,您忘了王爷交代给您的任务啊!” “……早就忘了。”来时爹曾说过一些有地没的,但是她自身都难保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上次回家,父亲自己都病成那样了,哪还有管得了国事?! 父亲地病好了,成王府也不需她担心。倒是冷国的皇上若真出个什么意外,那冷宇烨与芸妃可就不好过了,毕竟他们与太子冷宇轩为敌,若是冷宇轩登基,他们在宫中地日子就更难过了! 想到这,如雪不禁为他们担心起来。 不安地等着冷宇烨,可他直到晚上都没回来。她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在为整个烨殿的将来担忧。像冷宇轩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芸妃与冷宇烨。毕竟他恨了十几年,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夜深了,冷宇烨仍未回,如雪吩咐招财进宝睡去了,她则毫无睡意,在寝殿等着他。 没等到冷宇烨,却等到了芸妃。她带着几名宫女匆匆来到前殿,宫女们将她领进屋,如雪忙起身迎接。 她眉头紧锁着,眉间似乎有着化不开的忧愁。看她神色略显憔悴,如雪不忍了,安慰道:“母妃,您别太担心,这一晚上都没事,就肯定没事是如此,也得做最坏的打算。” 额,如雪怔住,人没死,作他死了的打算?这样不好吧?人家还是皇上呢! 芸妃径自坐在桌旁,感叹道:“依太子那性子,我们待在宫里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如雪不知芸妃今日是怎么了,明明对她守口如瓶的,怎么又说起这些了?莫非她猜到了冷宇烨会对她说明白? 也不奇怪,她可是那么聪明的芸妃!想必芸妃来找她,也是因为心里实在太不安了吧!如雪如此想着。 她也点头,“那依母妃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其实她早该想过皇上有一天会驾崩,倒是她能依靠谁?当然,得看她的势力有没有太子的大,没有的话,她就必输无疑。 芸妃若有所思道:“本宫早也想过会有这一天,本打算再过些日子向皇上提出个请求,那便是我们这家子迁出皇宫,另住宫外,可宫外无人庇护着,也不妥……” 如雪挑眉,看来他们与冷宇轩之间,已经是暗中动刀的地步了。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居啊!”如雪的想法很天真,她似乎也想这样。但只是想想罢了,要她天天伺候芸妃,那将会是最痛苦的折磨! 芸妃摇了摇头,“烨儿他贵为皇子,怎能猫起来过日子。”这样说似乎也对,只是,没有别的好法子,不甘心又有何用?! 芸妃忽然起身,走到如雪身边,别有深意地问道:“雪儿,若是……若是太子要将烨儿逼上绝路,你会帮着烨儿 她的表情很严肃,如雪也认真地点头:“会。”当然会,冷宇烨是她的丈夫,她当然会帮他!且,冷宇轩还谎言欺骗了她,害她造了那么多罪,她恨他入骨,最好等她有机会,她一定会一刀杀死他! 听了这话,芸妃似乎很欣慰,一径地点头,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如雪回以微笑,芸妃的下一句话,却教她的笑僵在脸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们不先出手,他便会先出手!因此,你速速向你父亲通报此事,请他援助烨儿,若是他能说动燕国皇上支援就更好了,那这冷国的天下,无疑是我烨儿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六章 皇上驾崩 看来芸妃的打算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可若照芸妃的意思,那可就是谋反啊!想想她都慌! 她说昨日芸妃对她怎么那么客气,竟然没有责怪她帮冷宇轩偷密信之事,原来是她对她来说还有用处,因此才会一再忍耐她,芸妃不会也知道她与薛子谦的事吧?!难道冷宇烨没休了她,也是因为她还有这个郡主的身份,还有一个封土之王的爹?! 他们都是看在她有用的份上才会忍受她的那些行径,甚至,冷宇烨偶尔的温柔也是因这个原因?! 若真是那样,她真是太可悲了!可想想,她还有资格怪别人吗?可悲也是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 芸妃见她神色怔忡,眸光微转后问道:“雪儿……你不愿意?” 她眼中的疑虑如雪看得很清楚,为怕惹她不悦,便慎重道:“事关重大,恐怕父亲要斟酌些时日。” 毕竟她不是父亲,也不了解朝中之事,尚不能下定论。依父亲的性子,恐怕不会赞同这种做法。 芸妃也没再逼迫,露出一个淡笑,意味深长道:“傻孩子,烨儿的一切不就是你的一切……” 这是利诱吗?如雪苦笑。对女人而言,得不得天下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爱她的好丈夫,最好嘛,再添几个小鬼头,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这就够了。她倒不希望冷宇烨得天下,那样她就要和很多女人共侍一夫。那不是她想要地。 如雪勉强笑了笑,很多事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说出来。 两人沉默着,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芸妃与如雪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安。 接着传来宫女地声音。一听。是冷宇烨回来了。芸妃明显地送了口气。笑容也重回了脸上。“倒是我们忧心太多此时已是寅时。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因而皇上也算是熬过来了。照御医地话。皇上地命便是保住了。 冷宇烨刚进屋。两人便迎了上去。芸妃拉着冷宇烨坐下。关切地问道:“折腾了一整晚累了吧?!你父皇他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儿吧?!” 冷宇烨看了眼一旁地如雪。淡淡地应了声。“众人都疲惫不堪。御医便让我们先回来。天都快亮了。说是应该就过来了。” 他眼里都有着血丝。看得出很疲惫。芸妃虽不忍责怪。可也有些疑虑。“这御医还没确定啊……” 冷宇烨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母妃。皇兄皇弟们都回去了。约好明日一早再去守着父皇。您就别多心了……” “嗯。”芸妃仍是没放下心。起身后看着如雪道:“烨儿累着了。你好好伺候他歇着吧。” “哦。”头一次听芸妃说这话,她觉得听着怪怪的,也没多想,送芸妃离开后,又回了前殿,正要扶冷宇烨进寝殿就寝,他却推开了她,“我能走,不用扶!” “……”如雪的手僵在半空中,望着他颀长地背影,心里苦涩难当,不知他为何又不悦了。 冷宇烨有所察觉,微微侧过头,见到如雪难过的表情后,轻声道:“我只是……”话未尽,又顿住,微微一叹道:“你不要将我当成病人。” 他一直记得,刚成亲那天,她便说过,他是病痨子!会害了她一辈子! 每每一想起,他都会难过。他这病看来是治不好了,旁人怎么说、怎么看都无所谓,他就是不希望她也那么认为,不希望她将他当病人那么小心翼翼伺候着!那样,他真会觉得自己是害了她一辈 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纳入如雪眼中,她明白了他心里所想,也想起了冷宇轩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当然她也没敢问冷宇烨,心里不禁怀疑,冷宇轩是不是有害冷宇烨的打算,才会那么肯定说他活不过二十?! 想到这,她心中一紧,蓦然涌起一股怜爱,抿嘴笑了笑:“没人将你当成病人。”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不安,甚至预感,不久的将来,她真的就要和冷宇烨分离…… 挽着他地手臂往寝殿走,心里也下了个决定,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就尽量多给他带来一点快乐!既是赎罪,也是因为对他的情!将来的事,没人说得定,既然两个人还在一起,就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 因为她的亲近,冷宇烨安慰许多,嘴角微微上扬着,表示了他也很愉悦。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这是头一次,如雪睡得极不安稳,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心里的罪恶感也越重!相反的,冷宇烨睡得很香,很沉。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宫女叫醒了两人,说是芸妃已经来了,且,就在前殿。意思是马上就要进寝殿了! 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如雪立刻就清醒了,自床上跳起来,正要下床,冷宇烨忽然抱住她的腿将她绊倒,闭着眼迷迷糊糊道:“不能走……睡……” 如雪拍拍他地脸,在他耳边低声道:“母妃来了,快起床!” “睡……”冷宇烨丝毫不理会,将如雪的头压在自己胸口,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如雪正在他胸口挣扎着,芸妃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烨儿!母妃心里不安稳,总觉着此事有什么不妥,你快些起床去看看你父皇!” 冷宇烨仍没打算起床,抱着如雪一个翻身调了个位置。对背着芸妃。如雪瞪着他,长辈在场。他丝毫不理会,竟还搂着她不放手!无奈地是,冷宇烨一直没睁眼,自然是看不到的。 芸妃重重地叹了一声,看样子真地很着急。如雪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朝如雪使了个眼色,如雪会意,用力挣开冷宇烨的怀抱,怀里空空地,他这才缓缓撑起身子。埋怨道:“母妃,孩儿才睡一会儿!” 芸妃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耐心地说道:“烨儿,母妃方才说的话你可有听进去!这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大意都是在理地。他们可得守着皇上这条命。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一时之间没了对策,敌人就会乘上风!到时即便是她想求父亲帮忙也迟了! 冷宇烨睨了眼如雪,见她也是焦虑不安,这才跃身下床。宫女忙过来要帮他穿衣衫,芸妃与如雪也识相地往屋外走。 不料。冷宇烨忽叫住她:“雪儿,你来替我穿衣衫。” “啊?!”如雪回头。他正饶富兴味地盯着她,张开双臂等着她。看他心情似乎很好。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 如雪磨了磨牙,还是乖乖过去了,因为芸妃在场,她不好拒绝。 冷宇烨摆手示意宫女们退下,芸妃则瞪了他一眼,又吩咐如雪:“雪儿啊,你速速替他穿好衣衫,可别再耽搁的衣衫替他套上,把内衫的带子系好了,再套外衣,正忙活着,冷宇烨忽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拥住,却没说一句话。 如雪微怔,她感觉到他的不安了,迟疑一阵后反手抱住他地腰身,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没事的,父皇会没事的。” 皇上这病来的突然,看得出芸妃与他都没做好打算。如今只能祈求老天再宽限些时日,否则事情都不好办了。 芸妃又在外边催促,如雪稍稍推开他,边帮他穿衣衫,边嘱咐道:“母妃说得很有道理,这些天父皇的病没好,你们就多费点心……” 冷宇烨恋恋不舍地将手搭在她肩上,勾起嘴角戏谑道:“你也成老太婆了!”如雪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忽然觉得,他们这才像真正地夫妻。 帮他穿好衣物后送他出门,芸妃则一直在叮嘱他,让他不要与太子有什么冲突,而这也是如雪想说的,因为,那晚他们都打起来了…… 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她忽然好烦躁,恨不得喝一碗孟婆汤,忘记曾经的那些事,只要记得成王府地家人与冷宇烨就好!可有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一张白纸上染上了几滴墨汁,那就永远抹不去 冷宇烨一直点头,目光却停留在如雪身上,说起太子,她脸色都变了……这叫他莫名的不安,不悦! 如雪抬眼,对上他盛满了各种情绪地眸子,她的心猛地一紧,踮起脚尖抹平他眉宇间地那个结,笑着问道:“又怎么了?” 冷宇烨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久久没放开,越是要离开,他就越是不安!他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保护不了她…… 一时间,三人都隐隐感觉到不安,如雪忙推着他,“快去吧。”冷宇烨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后才转身离去。 朝阳洒下,一袭浅色锦袍地他显得那么高大,那么神圣,那么不真实……如雪的心竟无端地抽痛! 他离开后,芸妃与如雪回屋了,各自沉默着,屋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芸妃与如雪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不妙的事即将来临。 果然,两人走出屋,见到刚进来的宫女,宫女喘着粗气道:“芸妃娘娘,四皇妃,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 芸妃脸色突变,垂下眼睑,眸光也飘忽不定,沉吟片刻后道:“速速前去贤德殿。” 如雪忙点头,随在了后面。看芸妃的表情,似乎吃了一惊,或许她也不愿相信皇上真的驾崩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七章 行与不行 贤德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响起一片哀戚的啼哭声,妃子们个个泪流满面,皇子们也是面色凝重。 芸妃愁眉紧锁着,似乎也被这哀伤感染,眼泪簌簌而下,如雪见了有些不忍,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芸妃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望着如雪,那一刻,如雪看到了她的软弱,无助。 她再强,也只是个女人!何况,死去的是她的男人,是她的支柱! 如雪也红了眼眶,轻轻将芸妃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就像曾经安慰母亲一样。 这个位置,刚好看见了一个她恨入骨髓的人,那便是冷宇轩! 他与他的妻子,也就是当太子妃并肩站在右侧,他英俊潇洒,他的妻子娇美动人,可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微微侧过头,如雪忙收回愤恨的目光,安慰着哭得凄楚的芸妃。 冷宇轩也瞥到了角落里的如雪,他只淡淡看了眼,尔后一脸漠然地转过头,就像是看了眼一个陌生人。 而仅是这小小的举动,他身旁的女子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如雪,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疑光闪闪。 此时,从殿外进来几位大官员样子的人,其中一位递了一封黄色锦布包裹着的物品给一旁的公公,众人也渐渐安静到了那样物品的重要性。 公公在众人急切地目光中拆开了锦布。拿出一封圣旨。众人忙跪在地上。听那位公公宣读圣旨! 一干人早都猜到了圣旨地内容。经这一宣读。心里抱着地那一丝丝希望也都破灭 圣旨里除了提到太子继位。几乎没说到其他皇子。即便是有。也是草草带过。这教一干皇子虽不满。也无奈。 芸妃神色怔忡。自那紧绞着地双手可看得出她很不安。如雪不知该如何安抚她。下意识地看向前边地冷宇烨。他正凝思着什么。没注意到如雪。 这以后地几日。冷宇烨与其他一干皇子守孝。芸妃与如雪则回了烨殿。因皇帝驾崩都城地城门要关闭几日。且冷宇烨还在守孝。所以芸妃并未急着想法子离开。而是安排如雪回成王府地事。 如雪被动地接受了。她没有理由拒绝。反正只是带个口信。父亲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她与芸妃想地不一样。她只要芸妃与冷宇烨安安全全地就好!其他地。她并不想要。因此她也会对父亲说清楚自己地想法。只要保证他们地安全。其他地。没必要争! 或许。她该把他们都带回燕国,过平常人的日子。在燕国地话,冷宇轩应该不敢会听劝吗? 在城门打开的前一天晚上,芸妃又来了烨殿。如雪正和招财进宝回忆成王府的趣事。见芸妃来了,她忙让招财进宝退下。 芸妃一脸严肃地坐在如雪对面。望了如雪好一阵后,才缓缓说道:“雪儿。你可知母妃让你回成王府的目的?” “嗯。”如雪点头,芸妃早就同她讲过了。她也一直记在心里呢! 芸妃欣慰地点头,“你必须速去速回,母妃也会安排好这边的一切……” 她似乎布置好了一切,可如雪还是不安,不像芸妃那么有把握! 虽说芸妃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可冷宇轩的脑子绝对不比她的差,再说父亲本就是个正直的人,要他帮忙也只是勉强他,且若是不知会燕国皇上,自行动用兵力,这也是一大罪吧?!若是知会燕国皇上,又要拖上几日,冷国这头来得及吗?! 想到这些,她更不赞同芸妃地做法了,沉吟片刻后,婉言劝道:“母妃,依雪儿之见,此事不可轻率,还是等守孝期过了,咱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说……”一个失足,那可是叛国之罪,要杀头地啊! 芸妃不这么看,她微微蹙眉道:“时间紧迫,容不得再拖延,否则他先动手了,我等恐怕这宫门都出不去。”胆子如此大,敢在宫里有什么动作?!不得不说,芸妃的话也在理,只是为何她心里总这么不安? 芸妃又嘱咐她这个那个的,直到夜深才离去,如雪沐浴一番后,也在寝殿睡着了。 次日清早,如雪还躺在床上,便听见外边一阵喧闹声,太监宫女们的惊呼声一片:“怎么会忽然昏倒呢?!” “唉……烨皇子他身子本就弱,跪了这几天,肯定撑不住了……” “是啊……听说其他皇子也都快熬不住了……” 如雪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冷宇烨昏倒了?!!!这人没这么不抗用吧?!守孝也不是一天跪到晚吧?! 随意披了件衣衫正要出门,正好碰上抬着冷宇烨进屋的太监们,他们欲行礼,如雪忙摆手,示意免了,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进屋。几人将冷宇烨抬到床上后,又退下了。 如雪正要上前查看,外边响起了宫女们与御医地对话,如雪又是一惊,这些御医速度可真是快,紧跟着他屁股后边就来了。 宫女们替她穿好衣衫后便请御医进来了,老御医替冷宇烨把脉了好一阵仍没看出个结果,如雪不禁怀疑,这御医是不是年纪大了,医术也退步道:“烨皇子脉象正常,忽然昏倒许是疲劳过度所致,卑职疗养几日便能好。” “哦……”如雪点头,随御医来到了前殿,吩咐宫女送御医离开,顺便去御药房抓些药来,熬给冷宇烨喝。 她等会儿便要走了,在离开之前,她想看到冷宇烨健健康康的! 事情都吩咐下去后,她才进屋。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地冷宇烨,她的心隐隐作痛。拉起被子将他盖严实,低低地叹了一声,道:“你身子这么弱可怎么办……谁也不能一辈子照顾谁……”即便是感情再好地夫妻也不可能一起走到岁月的尽头,总有一个先去地。 在她眼里,冷宇烨是需要人照顾的,呵护的,冷宇烨却最恨她这么看他! 冷宇烨忽然转过身,瞪着如雪。本来这是很正常的,可他现在在昏迷之中耶!!! 如雪立刻跳离了一米远,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怎么醒 冷宇烨白了她一眼,“你不想我醒?!” “不是啊!”如雪这才敢靠近,见他只是脸色差了些,似乎还没病到昏倒那么厉害……莫非,难道…… 如雪微微眯着眼打量他,“哦……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了!”冷宇烨打断她,一个用力将她拉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侧,没说话,却闭着眼似乎打算补眠。 看看时间不早了,如雪推:“你怎么知道我今早要离开?还来得真巧,再晚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 冷宇烨惊愕,立刻坐了起来,严肃地问道:“你要离开?去哪儿?做什么?” 他惊慌的样子着实好笑,如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母妃让我回成王府。”不用多说,他会明白。 冷宇烨微微皱眉,正凝思什么,后又摇头道:“不妥……” “有什么不妥啊!再说你又没时间陪我……”如雪不满地怨道。 他早就说过有机会要陪她一起回成王府的,这都一次又一次了,还是没去成! 要是现代,成亲前父母亲早就将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哪像这古代,连他体质不好都是听说的,更别说见他这个人了! 冷宇烨明白她的想法,更加拥紧了她,温热的唇在她耳畔摩挲着,略带歉意道:“父皇仙逝,我走不开,待……”他忽然说不下去了,母妃的计划他自是明白的,他担心事情的两种结局都将成悲剧…… 被他低迷的情绪感染了,如雪也忽心生悲伤,忙接过他的话,“待你有空了再陪我回去?!” 冷宇烨点头,如雪张口就咬住他的手臂,意为惩罚,虽没用力,却也起了些印子,冷宇烨眉都没皱一下,如雪却心疼了,轻轻吹了吹,又转头瞪着他愤愤道:“下次一定不能拖了,否则……” 冷宇烨含笑望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火热纠缠着,冷宇烨的头缓缓向下倾,如雪的心怦怦跳着,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激动! 两人的唇快要碰到了,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宫女们恭敬地道:“芸妃娘娘!” 如雪忙逃开了,冷宇烨也别开脸,芸妃进来后,两人都不自在,冷宇烨的脸色更是难看,她了然,呵呵笑着走到床边,询问冷宇烨:“身子还好 冷宇烨不满地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忽又道:“母妃,烨儿觉着事情欠妥,还是细想之后再做决定。” 他本就无意要江山,若非母妃一再告诫他,不那么做连带他们一家三口的命都得搭进去,他才不得已同意的母妃的做法!可要他向成王府求助,他实在做不到! 追究起来,这可是叛逆谋反,若是成王府也牵扯进来,那将会连累如雪一家人!他怎么能那么做?!且,让雪儿独自回燕国他也不放心,他担心,雪儿出皇宫还有其他的危险…… 而那些,正是他心里最深的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八章 恨入骨髓 芸妃重重地叹了一声,“烨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举棋不定!” 冷宇烨紧皱着眉,颇无奈地道:“母妃,事关重大,您有把握一定能胜?不能的话我们便不能操之过急!且这个时候出宫很危险!” 他说的是如雪,芸妃也听出来了,“如今就是在比谁的动作快,谁的人力多!不抓紧的话,让他捷足先登了,我等都危险!” 她不希望他为了担心如雪而误了大事!他如此抗拒此事,也是因为担心连累成王府 “我不答应!此事作罢,我会另想办法的!”他态度很坚决,甚至用了从来未曾用过的口气对芸妃说话。 芸妃脸色也沉了下来,还想说什么,冷宇烨转身背对着她,来个不理也不听。芸妃更恼了,如雪忙打圆场,“冷宇烨,事情紧迫,不能再拖了,否则大家都有危险……” 她还在帮着芸妃说话,毕竟芸妃是长辈,而她对这里边的利害关系也只是一知半解,大概知道这事儿输了就是一败涂地了,其他的她并不知道! 正头头是道的说着,冷宇烨忽喝道:“你闭嘴!什么也不懂……”如雪委屈地闭上了嘴,低着头闷闷不乐了。 芸妃知道他是听不进了,便转身往屋外走,如雪抬眼,正对上朝她使眼色的芸妃,于冷宇烨听见脚步声,还以为如雪是生气了,侧头看了眼,本想叫住她,一向好面子的他又忍住了! 两人走出来好远,芸妃仍是一句话都没说。如雪只得默默地跟着。直到走到一处马车前,如雪恍然明白芸妃的意思,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芸妃这是要……私自送她出宫?额,瞒着冷宇烨?这样好吗?不过好像本来就是打算今早离开的! 她也变得忐忑不安,“母妃,他不答应,我们这样好 芸妃不甚在意道:“他就是孩子脾气。等你回来了就好法。但为了大家地安全。她是得向娘家求助。当然她并没想过要打仗。只是保护芸妃与冷宇烨而已。相信父亲会有办法地! 忽然发现原定地招财进宝并没来。而是来了两位机灵地宫女。看得出身子骨也颇壮!一旁还有几名侍卫。个个都是魁梧高大。看样子就是练家子!看来芸妃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冷宇烨地想法。她似乎没放在心上。 罢了。如雪也不理会这些。倒是疑惑招财进宝地去处。便问道:“母妃。我地那四个小丫鬟呢!” 芸妃目光微转。笑得温和道:“她们功夫不够。母妃另派了些人随你回府。” 如雪蹙眉。看得出芸妃在她。正想问。芸妃又堵住了她地嘴:“此行绝对机密。人手太多会误事。因此就让他们几位熟悉路程。又有能力保护你地人一起回府。” 难得芸妃说了这么多理由。她再深究似乎也说不过去了。只得乖乖点头。心中也明了芸妃地意思。她是担心自己一去不回吧?!只是。若她如雪真是那样地人。她押几个丫鬟在这里又有何用?!狠毒一点说。虽然感情好。她们毕竟只是丫鬟! 当然,这只是说说,她还真舍不得这几个小丫鬟! 眼看着又拖延了个把时辰,芸妃忙催促如雪上马车,简单嘱咐了几句后,让侍卫赶马车上路了。 如雪坐在马车内,心里是七上八下,总觉得这一趟走得不安心,可芸妃的话也是对的,她得抓紧时间…… 出宫门时遇到了例行检查,如雪以为会遇到大麻烦,然后检查这个那个,其实没有,马车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前行了,甚至没听到有人说话,如雪纳闷,真想掀开马车帘子看看,终究是没有。 她相信芸妃地能力,既然这么有把握叫她走,就不可能宫门都出不去。既然这么简单就出来了,她为何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是不想逃跑 这偷偷跑了是有点丢人,可比起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是宁愿偷偷地跑吧?!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马车很顺利地出了宫,出了城,傍晚时分,马车在一处热闹的街上停下了,想来是这赶马车的人也饿了,才舍得停车吧!如雪愤愤地想。 是芸妃对他们说了时间紧迫吧?他们才会这么不要命的赶路,连午饭的免了,害她饿着肚子坐在马车内颠簸了这么久…… 正要下马车先教训他们一顿,再好好吃一顿饱肚子,人还没落地,两名宫女一下拦住了她,不卑不亢道:“四皇妃,晚膳就来了,您先等等。” 这是什么?押犯人?!如雪终于火了,怒喝道:“本宫要出来透透气也不行啊?!反了你们!” 宫女们丝毫不惧,如雪蹙眉,丫的,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我的利害!她一紧牙,奋力地推开她们,不幸的是,她们一动不动,她倒险些栽倒 看来她们地武功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如雪知道自己下不去了,只得坐回马车内,一直愤愤不满地抱怨着。 不一会儿,一侍卫拎着大包地食物递给宫女,一行人又赶路了。如雪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食物买来了还不给她吃! 没过一刻,马车来到了一处拐角,宫女二话不说请她下马车,上了另一辆马车! 如雪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衣衫,又备了一辆马车在这拐角这里等他们,看样子就是换辆马车,赶马车的人换了身衣衫…… 而他们原来的马车则由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赶走了,他们则走了另一个方向。如此复杂的换马车。应该是芸妃想出来地,要避人耳目?! 在一处僻静角落,马车停下了,如雪一直盼望地食物也终于到了她手里,趁着天没黑,一干人都吃些食物充饥。 也就在他们松懈之时,危险悄悄来临…… 一个正啃着大饼地侍卫似乎听到什么风声,微微侧耳,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其余几人似乎也嗅到了危险地气息…… 几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将手中地食物扔到一旁,精锐的眸子四下查探着。 如雪也跟着紧张起来,撩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看着外边,四处都是屋顶,她什么也没发现,倒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个死角!!! 她不禁想骂这些人,即便是找安全的地方,也要有退路 是谁这么快就跟来了?换了马车都没甩掉。说明这群人不好对付啊! 好在这几名侍卫也机智,都纷纷向马车靠近。尔后默契地上了马车,马车嗖地飞快地向前冲,也就是在此时,在这个通往大道的胡同里,不知哪儿冒出来一个大木横在路中间,马车一个急刹。如雪险些就泼出来了! 几人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一群蒙面人堵住了前后地路。将马车夹在中间,进退不得。看他们的穿着。像是普通老百姓,难道他们早就潜伏在这里等他们?! 来不及胡思乱想,一干人已经打开了,黑衣人似乎不是侍卫们的对手,节节败退!前路无阻,侍卫们暗喜,忙靠近马车,一干人正要冲出重围,忽然几个像爆竹一样的东西在马车前后炸开了! 一片白雾茫茫,连如雪坐在马车内都看见了烟雾!烟雾弹?!如雪暗惊,烟雾还夹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挺舒服的,只是,这头好像有点昏,帘子都像是重叠了在眼前飘忽不定,如雪甩甩头,想让自己更清醒,却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眼倒下了…… 再次醒来,是躺着的,这让如雪欣慰不少,至少表示自己还过得不错,有床睡!只是,为何手脚酸麻,如此的不适?!她寻找原因,结果,彻底绝望了,原来她是手脚被绑着仍在床上。 想说话,发觉嘴巴也是酸的,又不幸地发现,她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嗅了嗅,还好这块布不臭,不是袜子之类地东西。 嗯嗯啊啊地叫着,尽管她拼尽了全力,听着像小猫起他人的注意,然后给她松绑,再然后探探敌人的底细,最好还能找机会逃出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她的口水快将塞在嘴里的布全部浸湿时,屋内打开了,进来一个人,如雪欣喜地抬头,却失望地发现是个女人,很美地女人。 根据她的经验,女人向女人求情是很难成功地,何况对方还是个美人。一般来说,美人都有些难搞定! 事实也是如此。 如雪咿咿呀呀地仰着头,请美人帮忙把她嘴里的布拿掉。她地意思很明显了,美人却一点也不懂,一个打横将如雪扛在了肩上! 如雪惊愕,这女人没这么猛吧?! 很快,她就无法思考了。想想,被人扛在肩上,头朝下,脑充血,呼吸不顺畅,任谁也舒服不起来。 幸好在她快窒息时,美人又将她放下了。她跌坐在地上好一阵找不着北,待视线变清晰时,她看见了前方的一扇窗前站了一个人! 他长身而立,高大地背影潇洒挺拔!如雪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那个阴险歹毒,她恨不得一刀杀了的冷宇轩!!! 痛苦的回忆如巨浪般席卷而来,如雪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愤恨地瞪着他,直到瞪红了眼眶,瞪出了满眼的泪…… 在泪水就要掉出来时,她泪淌回去。她不会再他面前落泪,因为他不值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五十九章 冷宇轩查出如雪怀孕 冷宇轩似乎也在给她冷静的时间,过了很久才缓缓转身,凝视着一脸冷然的如雪,继续沉默。 如雪不知他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或许才出宫他就派人跟着了。 这一刻,她没想过要辱骂他,或者说将过去的事情翻出来找他算账,她知道那是白费力气罢了。 现在要做的,是想法子逃脱。她没有时间拖延了,太多的事情压着她,不容许情绪被私事扰乱! 她仰头直视着他,以眼神示意他先把嘴里的布拿掉。他也非常配合,倾下身子拉掉了她嘴里的布。 教如雪愤怒的是,他仅用两指夹着那布块,一幅怕弄脏手的样子,如果没出错的话,上面的口水含量还没到将布湿透的地步。 如雪也不理会,直接进入主题,“你将我虏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若是你想以我来要挟他们,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这是如雪想说而没说的,暂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她不会傻得自曝内情。 冷宇轩微微挑眉,将布仍到屋外了,后又悠闲地盯着如雪瞧,他将她劫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除了阻止芸妃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还有他也说不清的理由。 这人只看人,不说话,如的,心下思量着他的真正用意,难道……他还想和她……额,那个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雪脚跟蹭地往后挪动着。不停地摇头以示自己地决心。 冷宇轩皱眉。自她地表情猜到了她地想法。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想多 他丝毫没有那个意思。毫不眷恋地转身。又渡步至那扇窗前。让那昏暗地光线将他所有地情绪覆盖! 如雪面子挂不住了。撇了撇嘴道:“那你将我绑来做什么……” 冷宇轩不答反问。“你此行要去何处?” 他地话教如雪微愕。难道他还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本想一探究竟。可他始终背对着她。叫她看不透他地想法。 不管怎样。现在不能说实话,于是如雪瞎扯:“我父王中了一种怪毒,上次回去还没康复。早几天父皇驾崩,我也想念我父王,便回去看看他。” 她一脸忧虑,可怜兮兮地说着;冷宇轩一脸冷漠,冷眼在旁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信或是不信。 见他不语,如雪心中燃起了希望。又往他这边挪了挪,恳求道:“你给我松绑。让我回去看看我父王吧!” 她眉头紧皱着,手脚被绑了这么久真的很难受。虽然没指望着冷宇轩真能按她说得,但也得争取一下! 令她意外的是,冷宇轩竟真的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子给人一种压迫感,如雪下意识地想往后挪。他却蹲了下来,动作很轻地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如雪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人没这么好诓吧?! 刚帮她解开绳子,她手脚能伸展了。不禁舒服的低吟了一声,只是四肢早已麻木。她起不来,只得继续坐在地将她的手都勒出了一道道紫红印子,冷宇轩又皱眉,忽又起身,在一侧大木柜地小格子里找来一个小瓶,扔给了如雪。 如雪不解地仰头望着他,他似乎才想起她手脚不能动,没犹豫,拿起地上的瓶子,后将她抱了起来,如雪吓得直捶打他,再也忍不住了,“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上次是我没长脑子才被你骗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我告诉你……” 她喋喋不休地怒喝着,直到冷宇轩将她放置在床上才住嘴。而冷宇轩接下来的行为教她羞愧难当,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拉过她麻木了的手,自瓶子里倒出些许药粉,均匀地洒在那几道勒痕处,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如雪心里怪怪的,偷偷瞅了他一眼,即使他的动作很温仍是冷冷的。 在他轻柔的揉捏中,她地手臂也有了慢慢恢复知觉,因为他这么体贴的动作,心又乱了规律,她猛地推开他,瞪着他冷喝道:“不要以为我还会被你骗!表面上装得再温柔,底子里还不是个卑鄙阴险地坏 她的心乱了,险些又沦陷了,只要她还存有一丝理智,就会牢记他曾做过的一切恶事,永远也不会原谅这种人! 殊不知,因她这一举动,冷宇轩手中的药瓶子被推落在地,清脆地响了一声,瓶子里的药粉也洒了一地。 冷宇轩脸色倏变,阴沉地目光自地上的瓶子转到如雪身上。如雪也因为想起了他所有地欺骗和谎言而变得胆大无惧,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于是两人互瞪,他是微微眯起眼,盯着如雪,显示了他的不悦。如雪是努力将眼睛睁得最大,以示自己满腔地愤怒! 两人僵持不下,刚才出屋的女子听见响声又进屋了,见这局势,愣着没说话,蹲下身子收拾地上地碎片。 冷宇轩也渐渐冷静下来,又回复了一脸的漠然,仅是淡淡地瞥了眼如雪,便出门去了。那女子收拾好碎片也起身,对着如雪冷哼了一声也离 强撑了很久的如雪总算能松口气了,垮下肩膀长叹了一声,本次谈判又以失败告终,怎么就学不乖,怎么就控制不住这牛脾气,这张臭嘴呢?!忍一下又不会死…… 然而,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夸她,她燕如雪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是对这个将她害得那么惨的人。一定不能憋屈了自己。干得好!骂得好! 于是,如雪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一日三餐有人送来,她除了吃就是喝。起初还想求救,扯着嗓子喊了好几个时辰,别说没人来看看她,就是小猫小狗的叫声都没听见。 她想过夺门而逃! 去开门时,门真的没锁,她乐了,脚还没跨出门槛,两个魁梧大汉出现在她面前。横眉竖目、板着个脸瞪着她,她勇气全无,连连退回了屋内,方才那誓死拼出一条血路的壮志雄心也随之烟灭…… 她也想过开窗溜去! 打开窗户,外边竟是一片清澈地水,她才知道,自己所住地屋子建于水上。 她若是会游泳的话,早就一头扎下去了!问题是她不会,所以扎下去有两种结果,一是冷宇轩的人将她救上来。估计她得喝不少水;二是不等别人救,她先淹死了。 思来想去。都不可行,于是她边养精蓄锐,边想法子逃脱。 求情不可能能打动他,那就只有自己逃脱。于是她的窗头上了。 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苦思冥想后,如雪终于想出了个好办法! 门是难出去了。那就只能功窗了。不会游泳有什么关系?很多人不会游泳而去游泳都没有淹死,为什么?!救生圈呗!! 看电视上。只要是干了的木头之类的都不会沉,人趴在上面自然也不会沉!然后。她划啊划,划到岸上就好头,屋子里的一切家具都是木头,可都帮不了她,好在这古代的窗子有一层像盖子一样的东西,大概是挡风挡雨地,那块木板子应该能撑得住她。 这一天,如雪乐得合不拢嘴,本想白天多睡会儿,晚上打起精神跑路,郁闷的是,太过兴奋的她根本睡不着。 终于熬到了晚上,如雪悄悄卸下那块板子,还别说,古代的家具不像现代的,钉子什么一大堆,就只有几个木插销管住,如雪也才能卸得下来。 将板子两头做插销的两小截木头用布条绑住,再轻轻地放到窗户下边的水池里,这可费尽了如雪的力气,倚着窗子喘着粗气!将手中紧拽着的布条系在窗格子上,不让外边的木板子漂走,还好这池水是不流动地。 人也翻出了窗子,站在左右摆动的板子上,如雪害怕到窗栏,就怕一个十足落水了,那一切都白费了。 双脚平衡地在板子两头,站稳以后才敢解开窗格上地布条,水并没怎么动,如雪也不敢动,对于头一次尝试这种方式在水上漂,她除了紧张激动,还有些莫名的兴奋,或许因为是一切这么顺利吧! 人是离开了屋子,可这水不怎么动,所以她就一直在窗子边上徘徊,这样下去,天亮了,她脚酸了,小木板还没漂走…… 于是她稍稍弯下身子,得想法子划动水,才能离开! 不知是她不小心,还是太心急,总之,在她挪动着脚要蹲下时,木板翻了,她光荣的落水了! “嘭”一声巨响,屋外打盹的两壮汉立刻醒了,跑进屋内见窗户打开着,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人扎进水中救人,一人将此事禀告给了冷宇轩! 如雪被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了,身子被这冷水冻得冰凉,即使已经换下了那套湿的衣服,还盖上了厚厚地杯子,她的脸色仍是苍白得可怕。 冷宇轩赶来,见到这副情景时,脸上乌云密布,抿紧了唇没说一句话,周身散发着地冷意却教人万分惶恐! 一旁的壮汉正缩着头要解释,却被他一掌击倒在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抽搐了一瞬后,扭头倒在了一旁! 另一位大汉吓得面色煞连退了几步跪在,头抵着地面,做好了受死地准备,冷宇轩却没理会他,径自走到了床边。 不一会儿,一名大夫匆匆赶来,见着门口的尸体后,竟也不慌,绕了道进屋,微微颔首一礼后,上前替如雪把脉。 冷宇轩则紧皱着眉在旁等着,一阵后,老者忽然道喜:“恭喜太子殿下,夫人有喜一凝,眸子瞬间冰封,老者又笑着道:“是啊,夫人已有一个月地身孕了。” 冷宇轩再次惊愕,转头盯着如雪,嘴里喃喃念道:“一个月……?” 忽然,他脸上有了欣喜的笑,似乎想到什么,笑意又渐渐散去,情绪百转千回,表情也是阴晴不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六十章 烨进大牢 者有所察觉,起身后道:“小的家中还有些草药,可t+寒。” 冷宇轩点头,示意一旁的侍卫随他去拿药,几名侍卫和丫鬟也都离去了,屋子里只剩冷宇轩和床上的如雪了。 他缓缓走近床边,俯视着安静沉睡的人儿,几丝湿发贴在脸上,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的长白。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坐于床边,将她的头扶起,枕在自己腿上,又用一旁的干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头发。 这么做的理由,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当看见这张娇俏的脸,他梦里的情景就会一次次的出现,他也会不受控制,做些奇怪的事。 或许是为了弥补她吧!他这么告诉自己,毕竟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永远都抹不去,只是,为何是她?既是他梦里的她,又是老四的妻子!这是最矛盾的地方,也是最教他痛苦的地方。 他,不得不伤.害她…… 帮她把头发擦干后,他.仍在凝思。 直到丫鬟端着汤药进来,他才回神,面露一丝窘色,将如雪放回了床上。 丫鬟们虽作.视若无睹,心底下却是惊奇得很。可鲜少见到太子殿下如此温柔的一面。 冷.宇轩让在一旁,让她们给如雪喂药。两人一个扶着,一个喂药,因如雪昏迷无知觉,药汁都顺着嘴角往外流,真正喂进嘴里的倒少。 看着.黑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而她浑然不觉的歪着头,丫鬟们还在一个劲儿的灌,冷宇轩看不下去了,皱眉道:“下去吧,孤来喂她。” 丫鬟将药碗放置一旁。便稍稍弯着腰退开了。听见门合上地声音。冷宇轩才端起桌上地药碗走进床边。他将如雪扶起。并没有喂她。而是自己咕噜喝了一口。忽地堵住如雪地嘴。将药汁送入她口中。直到她咽下去才放开她。 如此重复着。没过一会儿。药碗就见底了。冷宇轩似乎还意犹未尽。眼看着天色渐亮了。他才不得不离开。还有许多事等他处理。不能总流连她身边。 次日下午。如雪才醒来。自丫鬟们地细心地照料。和暧昧地眼色中。她知道肚子里这个孩子地存在。冷宇轩十有**知道了。 她不禁忧虑。冷宇轩会怎么处理这孩子?他又能会肯定是他地孩子?总之。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所以不能让他知道这孩子是他地。 忐忑不安地过了一整天。冷宇轩还未回来。这也不奇怪。他可是当今太子。皇上驾崩不足十天。他哪能四处走?只是昨日他又是怎么潜出来地? 一系列地问题没解决。即使夜深了。她仍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睡不着。 与她一样睡不着的,似乎还有别人。比如有人不敲门,便直接开门而入。声音很轻,清醒着的如雪还是听见了。 借着屋内的烛光,她看见了神色有些憔悴的冷宇轩,他看似很平静,眼里却隐隐透着笑意,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这是如雪猜的。 他果然心情很好,悠闲地走到床边,睨着她问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孤的?!” 他的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非常肯定了。如雪心中微惊,也不露声色,细想之后,笑道:“是你的。” 与她所料一般,冷宇轩微微拢眉,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如雪,以探她话的真假。依她的脾气,是不可能这么快便原谅他,还为他生这个孩子。 像怕他不信似的,如雪又一脸诚挚地道:“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一定是的……” 冷宇轩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是他的孩子给扰乱了思绪,她似乎太急于将孩子推到他身上,这内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他从开始的肯定,到现在的捉摸不定,教如雪很想笑,为怕他看出什么,极力忍着,还一直在说:“你不信吗?虽然那时我在薛子谦那里,回来又跟冷宇在一起,道孩子好像是你的……不,是真的是你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把自己说得太那个啥了,可此时也没法子,再说,在他这等阴险小人面前,不必在乎名声! 果然,听了这话冷宇轩的脸色臭到极点,含笑的眼神也变成了卑夷的不屑,紧抿的唇形成一条直线,显示了他极度不悦! 但他没有说难听的话侮辱她,并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说不出口,而是此时除了满腔的愤怒,他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词来说她! 如雪丝毫不惧地仰头盯着他,心里早已笑到抽筋,面子上仍保持镇定。 好一阵后,他才微启唇,蹦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其实也是被逼的,你以为我像这样吗?都怪你们男人……”如雪心里难过了那么一小下,而后他的话就像耳旁风,呼啸而 有刮下任何东西,因为风力太小,她顶得住! 她还在胡乱解释,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说得很可怜,说这些竟毫不知耻,冷宇轩听了一会,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沉着脸睨着如雪,却愣是说不出话,怒气冲冲地转身欲离去。 如雪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捂着嘴大笑了起来!俗话说,不能高兴得太早,果然很正确!在她笑眯了眼,合不拢嘴,暗骂冷宇轩是个白痴、多心鬼时,不经意瞥见床边有个人,她立刻睁大眼睛,床边的竟是冷宇轩! 而此时,换成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如雪的笑容瞬间消散,皱着脸暗叫不妙,撑起身子,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孤不回来,.能看得到如此雀跃的你么?”他眸子里闪着精光,勾起唇角,却看不出一丝笑意:“是不是孤的孩子,过些时日不就知道了么?” 如雪目光微凝,“你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她这一笑,他看出了端倪? 冷宇轩气定.神闲道:“待你将孩子生下来,便知道是不是孤的了!” 昨.日才听闻这个消息,他不知多激奋!一个月前,正好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而他,还是头一次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哪能不喜?只是,随后他想到了,那段时日她也与另外的男人在一起过…… 这教.他愤怒难当,她让他蒙了羞,他实难接受!即使她并不是他的妻子,他仍不能允许,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了,她便只能属于他一人!何况,如今天下都是他的,她也会属于他! 如雪急了,吼道:“.你休想!我是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的!”她做了太多对不起冷宇的事,这个孩子生下来,无疑是再补上一刀,她不可能那么做,即便是死,也不会! 冷宇轩挑眉.,不疾不徐道:“怎么?承认这孩子是孤的了?!” 经他这一说,如雪才知自己这是间接承认了孩子是他的。当下懊恼不已,也明白了他比想象中的要有耐心,也更聪明! 他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她冷笑道:“孩子是你的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吗?就算你跟没仇,我也不会傻得生下这孩子!” 他一定会要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残忍地用这个孽种来伤害冷宇烨,他那么阴险歹毒,她能猜不到吗? 有时看来,他们属于同类。利用别人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否会伤害对方!即使伤害了,也只是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不会可怜,不会心软!用不到时将他忘之脑后,用得到了就会想起来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只是为何将孤想得那么不堪?这是他想知道,却问不出口的。 看来在她心里,他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苦笑,似乎也是如此。只是,在她说这话之前,他从没想过用孩子作为自己报仇的工具,只是单单的想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既然她这么说了,似乎给他指了条明道,因此,这个孩子是非生下来不可了! 他隐下心里的杂念,似乎下定了决心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养身子,这个孩子,孤要定了!” 如雪心下一惊,急着想断了他的念头,也一脸坚决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久他就会……胎死腹中。” 说这话时,她是面无表情的!鬼知道,她心里莫名的难过死了! 她真的是冷血无情,肚子里可是她的孩子!她竟然很冷静地说这种话,世界上这么狠的母亲,或许只有她吧…… 听闻这话,冷宇轩的眸子冷了下来,像是探究她话里的决心,他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 如雪表情很严肃,告诉他她不是在开玩笑,她要他相信,她比谁都方法除掉这个孩子! 冷宇轩竟也不慌,含着笑摇了摇头,像是恍然想起什么,道:“差点忘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竟然没被她的话吓到,还有心情笑?如雪也故作轻松,“你说。” “芸妃还有四弟与朝中大臣勾结谋反,已为孤抓获!”他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如雪惊愕,好一阵没了反应,脑中也是嗡嗡作响,她不能思考了,只一径地摇头:“不可能……不会的……” 她都还没带信回去,他们怎会急着出手?! 冷宇轩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们已被关入死牢,改日你看见便信了!” 如雪脸上血色顿失,他都这么说了,一定不是骗人的!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一章 轩欲囚禁雪 稍稍低着头,眸光忽闪不定,心中明白,冷宇轩此时t3真正的目的还是威胁她!她似乎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受他威胁。 她不语,冷宇轩也不急,两人沉默着,比谁更没耐心。当然,输家是如雪,她担心冷宇,而冷宇轩,心里无牵无挂,自然是不忧不急。 不一会儿,如雪就忍不住了,猛地抬头问道:“他们……还好吧?!他体质弱,你不要折磨他!”好,死牢这种地方哪是他待得惯的?! “折磨他?!”冷宇轩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用得着我折磨他?再过几日他就会撑不住的!” 说起这些,他.的眸子里除了恨意,就只剩阴冷之意。如雪暗惊,他们之间的仇恨似乎太深太深…… 在如雪怔忡之际,他忽.又意味深长道:“孤说过,他……活不过二十。” 而如雪曾听.说过,他的生辰是年底,冷宇轩这么肯定的语气,定是打定主意不放过! 心.中怒火又燃起,如雪愤愤道:“卑鄙!原来你早有预谋!”枉她还真以为是算命师说的。 再次.听她出言侮辱,他倏地沉下脸,眯眼盯着如雪,警告道:“不要再让孤听见这两个字!”阴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如雪微惊,想反驳终是打住了。 气氛变得凝重,他忽.又轻松地道:“你放心,那病秧子……”他冷笑着摇头:“用不着孤动手。”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的身体在地牢是熬不了几天的……心紧揪着,她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这种时候,他需要她。 她埋头沉思着。冷宇轩则是用那双深沉地眸子打量着她。心里盘算着什么。 沉吟片刻后。如雪缓缓抬头。蠕动着唇。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她忽抬头。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我要见他!”想想她处于被动。似乎不该这么强势。于是稍稍放低了声音。“我想见见他们。” 看着她可爱娇俏地模样儿。冷宇轩忽然轻笑了起来。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发自深心里地笑! 这教如雪惊讶得睁大了眼盯着他。不得不说。他真地很帅!笑起来就更帅了!有型地唇微微上扬着。冷硬地五官也稍稍柔和下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地感觉。 舒服啊! 只是。他地笑比流星雨还难见到吧?!就像冷轩。他也很少有那种发自内心地笑。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就看见过那么一次。那是他们第一次地时候。她刚好来月经。而他醉酒。醒来后误以为那是她地第一次! 她虽然觉得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很不安,但也没告诉他实情!或许这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她坏坏的想,那种时候,没哪个女孩子会说自己不是吧?! 记得那时他很高兴,简直把她当宝,当然他不会说肉麻的话,也不懂浪漫,但对她的好自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可看得出……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注意到冷宇轩的脸色更阴冷了。他不是傻子,看得清楚,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却没有焦距,而是穿透他,随着思绪飘向了远方。 这教他不能接受,他不允许她人在他面前,想的却不是他! 他忽倾下身子,一手攫住她圆润的下巴,沉声道:“见了,你可别后悔!” 下颚处传来剧痛,如雪恍然回神,惊慌地盯着冷宇轩,在他深幽的眸子里,她看不见任何的温度,唯有森冷与阴鸷。 不管怎么,她都要想法子先见着冷宇他们再说。压下心里的慌乱,她掰着他的手,口齿不清道:“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见他们……” “会让你见他们的。”她白晢的下巴被他捏得泛红了,他拢眉,缓缓松开了她。 而他的话一出口,如雪激动得一把拽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他。冷宇轩侧头看了眼手臂上她纤细的手,如雪才觉这样抓着他不妥,忙撒手,仍是期望地盯着他。 冷宇轩未答,见到她这么渴望见到,这么担心,他心里莫名的苦涩,他扯着嘴角苦笑着问:“那个废物究竟哪点好?你如此……” “不准你这么说他!”是她的丈夫,在她心里,即使他身体不好,也不能容忍别人说他是废物! 如雪恶狠狠地瞪着他,捍卫就像捍卫自己的尊严那般,冷宇轩忽仰头大笑了起来,不屑道:“他本就是个废物!” “最少他没有坏心。”不像某些人,阴险卑鄙!如雪没说后面的,她不想惹他发火,而失去见的机。 冷宇轩明白她想说的话,笑意止住,他像是替自己解释,又像是无奈的感叹,“你不知道有句俗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朝中,更是身不由己。” 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走出了屋子。烛光摇曳下,那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有些落寞…… 就在将要跨出门槛时,他顿住脚步,微微侧头道:“若不想有个什么万一,就好好地待着,把孤的孩子照顾好……” 如雪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愿意,却也别无选择,她知道,冷宇轩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叫如雪惊诧的.是,他出门后,竟帮她把房门带上了。当然,她知道,若是有人在门外看着,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说来奇怪,自她跳水被.救上来后,门外的侍卫就消失了…… 难道冷宇轩.料准她再也不会跳河逃了?或许吧!犹记得在水里狂喝池水的痛苦经历,最难受的是水灌进了鼻腔时,太难受,太痛苦了! 在.水里挣扎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这辈子远离水,即使到膝盖也不下水了! 这以.后的几天,如雪乖乖地待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日子过得也挺惬意,就是个整日都担心着冷宇,也忧心着肚子里的孩子。 即使是受冷宇轩威胁.,她也不能生下他,可现在她根本就没别的路走…… 这几天冷宇.轩没再来,许是忙着登基事宜吧!这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幸运的是,别人怀孕都是吃不下,喝不下,她倒好,能吃能喝的,也不挑食,就是有时吃太油腻的会反胃。 冷宇轩还专门派了两名年纪稍大的妇人来照顾她,也不限制她的行动,能出去逛逛花园什么的,只是都得有人陪着。 如雪也了解到,她如今所住的地方是冷宇轩的别院,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下人们也都是他信任的人,所以也再次宣告了她逃跑无望,求救别想! 近半个月的悉心疗养,如雪比熊猫还要保护得好。 甚至,心情不好时,还有人来逗乐,或唱歌,或跳舞,或搞怪,还有些唱歪门戏的,很诙谐,还蛮好笑。而她也是为了笑而笑,心底里的苦楚又怎能们抹得去?! 这日,如雪坐在亭子里,意兴阑珊地看着院子里几人跳舞,两名小丫鬟匆匆过来了,说是主子请她去一趟。 丫鬟说的主子自然是冷宇轩,她木然地随丫鬟去了,忽然发觉,不止别人早将她当成了冷宇轩的一个小妾,她似乎也渐渐走上了那条路。 丫鬟将她带到屋外,她才知道,原来冷宇轩并没回来,而是派人来接她。看那马车样子挺豪华,难道是要将她带进宫?!直觉的,她不愿去,那不仅是折磨她的心,更是对她,对深刻的侮辱…… 最后她还是乖乖上车了,她没反对的权利,再者她也想到了进宫能见到烨。 马车颠簸了一阵,确实是来到了皇宫,马车在宫门处停下,守卫例行检查,却只听得一阵洪亮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这声音,如雪心里也有底了,看来冷宇轩已经顺利登上了王位了,无疑,芸妃与冷宇此时定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些,她更急了,连连催促车夫。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了,如雪下车来,见到是一处幽静的林子,一旁有一栋小木屋,很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如雪竟有一点喜欢这儿。也不怪,她一直渴望的,便是与相爱的人一起过简单幸福的生活…… 车夫送她下来后便离开了,如雪正发着呆,忽听到冷宇轩打趣的话:“怎么?看上这儿了?” 如雪摇头,转身直接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冷宇轩的目光在她娇美的脸上流连不去,不得不说,半个月的细心疗养还是有些效果的,她皮肤红润有光泽,身子也圆润了些,他很满意地点头,忽又走近了两步,在她耳畔暧昧地道:“可有想念孤?”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酥酥痒痒的,如雪缩了缩头,退开两步,冷冷地问道:“叫我来就是说这个?!你很无聊是吧?”他明知道她对他除了恨再无其他,还明知故问做什么! 冷宇轩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转过身背对着如雪,望着四周绿意盎然的一片,呼了一口气道:“这是孤为你准备的,还喜欢吗?” 如雪脸色唰地白了,抖着唇问道:“你想将我关在这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三章 好意,恶意? 宇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摇头道:“不是关,是给你9路。” 他的语气似乎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赐一般,如雪嗤笑了一声,“是吗?那可真的谢谢你!” 冷宇轩莞尔,后又有些严肃道:“对孤,不必说这些。” 如雪讪讪地笑了起来,“我的话还没说完。” 冷宇轩挑眉,似乎知道她将要说什么,斜睨着她,以眼神警告她,别惹他发火! 可惜此时如雪.的目光没在他身上,而是望着一旁的大树,冷嘲道:“可惜我不稀罕。” 说完这话,她真的觉得.好痛快!人果然不能受窝囊气,不然会憋出精神病的! 也就是这话.一出,冷宇轩恼怒地磨了磨牙,四周很安静,只听得见呼呼地喘气声和沙沙的风声,两种声音在耳旁同时响着,竟有种诡异之感。 如.雪忐忑不安了,正想逃离现场,冷宇轩忽怒喝道:“总有一天你会稀罕的!” 说罢.,他就转身要离去,如雪猛然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忙叫住他,“欸!等等等等。” 冷宇轩听话的停下了.,如雪上前低声道:“我……你让我见见吧!” 她这个糊涂.蛋。早知道就不要说那些气话。先见了。达到了她地目地再说嘛! 前面地人一阵没说话。在如雪以为他是不答应而绝望之时。他忽然转身。居高临下望着她。黑眸里闪着某种异样地光芒。唇微掀道:“想见他?可以。” “真地吗?!”如雪惊喜不已。笑弯了眼眉。险些就要跳起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见到了。一想到等下便能见到他。她好兴奋! “但是……”冷宇轩又开口。还故意拖长后音。看样子还有条件。 如雪蹙眉。脸上地笑也消失了。“还有但是?!” “嗯。”冷宇轩点头。一本正经道:“哪有不劳而获地事儿?!” “不劳而获……”如雪咀嚼着这几个字,不赞同道:“这说不上不劳而获吧?!顶多也只是……”额,一个请求。再说,犯人在牢里还能探监呢! 她没说完,冷宇轩也理解她的意思,饶富兴味地盯着她,“你要不要见他?” 如雪忙点头,“要,当然要。” “那,今夜好好准备,子时孤再来。”他扬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如雪微愕,细细思考着他的话,猛然惊呼道:“你想干什么?!” 冷宇轩笑得更诡秘,更暧昧了,越来越靠近如雪,如雪睁大眼睛瞪着他,人也节节后退着,他忽一手勾住她的后脑,在她耳畔低声道:“你知道的。” 他人已转身离开,声音仍在如雪耳旁回荡,她除了觉得屈辱,还有羞愤! 恨恨地瞪着那挺拔的身姿,暗暗咒骂了一句,不知哪来的勇气,脱下脚上的花布鞋,狠狠地朝他砸去,可惜距离太远,没砸准! 虽然鞋子落地的声音极轻,冷宇轩还是听见了,侧头,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一只鞋,而如雪正单脚站立,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磨牙喝道:“你!放肆!” 如雪轻哼,“我打鸟呐!”反正又没打到他,有什么证据说她是对他不敬?! 正得意地仰头看天,颇有些‘我就是想打你了,怎么地吧’的意思。 忽然,脚踝处一痛,双脚像抽筋一般的痛起来,如雪站不住了,跌倒在地,正捂着脚痛吟着,一个人影盖住了头顶的阳光,如雪蹙眉,抬头,对上冷宇轩戏谑的眸子,她恍然明白,她的脚痛是因为他在报仇! “卑鄙小人!”看得出,此时他很得意,心情很好,如雪才敢说这话。 “谁是卑鄙小人?”他疑惑地皱眉。是她先袭击他,袭击失败,是因为她没本事。 如雪不理会他,撑着身子正要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的双腿都麻木了,僵硬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惊诧,又以手撑着身子试了试,还是动不了,当下急了,怒吼道:“你使了什么妖术!” “孤何时使过妖术?!”他一脸无辜地问如雪。 如雪咬着唇瓣,呼着粗气,“别以为我是傻子!不是你用暗器伤我!这里还有别人吗?”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用暗器伤你了?可有证据?”冷宇轩十分认真,像是在审朝中大案。 如雪语塞,撇了撇嘴。心中暗忖,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她还没说,他倒先了一步。 冷宇轩仰头看看天际,出来有些时候了,他也该回去了。于是收起脸上的笑,无声地叹了叹,人也变得严肃起来,若有所思地瞥 雪,转身欲离开。 “欸,你走啊?!”如雪急道。 冷宇轩未答,径自往前走,似乎没听见如雪的话。如雪当然不能让他走了,可任她喊破喉咙他也没理她。 直到他走远了,看不见了,如雪绝望了,才停止叫声。此时的她可真是欲哭无泪,她也没放弃过求救,只是她喊了那么久都没见半个人影,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是多么的隐秘! 好在她的腿失去知觉,否则,跌坐在地上这么久都不曾动过,怕是早就酸麻了,那就更难受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也渐渐黑了,如雪喋喋不休地骂了一个时辰,骂到口干舌燥,骂到筋疲力尽,她终于渐渐淡定了,决定少说话,少动气,否则熬不了几个时辰她会因骂人而累死,渴死。估计这种死法的人蛮少,不妨试试?! 四周漆黑一片,风吹树.叶哗哗作响,林子的乌鸦咕咕叫着配乐,平日里从没仔细注意,这会儿听着还是首不错的曲儿。 又过了好久.,还是没人来救她!如雪只能耐着性子等,不禁担忧,冷宇轩不是真的这么狠毒,要她在这儿坐一夜?!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那可是冷宇轩啊!阴险歹毒的冷宇轩啊! 万.般无聊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忽听见林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如雪侧耳聆听,似乎真是往这边走来呢!她难以抑制地激动了,嘴里还喃喃念道:“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听着.来人的脚步声,估计估计,大概是三四人。虽然她这狼狈样子有些不便见人,但也无妨,只要能得救就是好的! 不远处,有鞋子踩在.草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如雪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红灿灿的灯笼,而提着灯笼的,竟是冷宇轩! 没看错吧?.!如雪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冷宇轩!一个皇上自己撑着灯笼,多好笑的事啊!如雪冷嗤出声,好在他此时穿的是一袭轻便的黑袍,若是穿龙袍打灯笼,那就真要笑掉人大牙了! 冷宇轩走近后,戏谑道:“这儿坐着还舒服吧?” “舒服个p!”如雪心里的怨恨可不会因为他来救她而消失,自然没好脸色给他看! 冷宇轩苦涩地道:“可真是爱记恨!”还好他顾及她的颜面,没让随从跟来,否则失面子的不是她,而是他! 如雪扭过头不理他,心中道‘不知道女人爱记恨啊!’ 冷宇轩径自蹲下身子,用二指在她脚上轻轻点了点,如雪只觉得一股热血自脚下往上涌,难道是刚才他的二指禅给她点通了哪个穴道?! 她暗自窃喜,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脚,“欸,真的能动了!”这本来是她想的,可她就这么没骨气,不仅大声说出来,还挂着一脸的傻笑,两脚在地上左蹭蹭,有蹭蹭,像是两条瘸腿被人治好了那么兴奋! 冷宇轩也扬起了嘴角,她真的很有趣! “好了,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他起身,提着如雪的后衣领,将她自地上提起,而跌坐在地上好几个时辰的如雪哪站得稳?! 虽然极不情愿,可在与地面kiss,和扶着冷宇轩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再次懊恼自己没骨气!她应该做性格刚烈的女子,宁愿亲吻大地,也不依靠冷宇轩的…… 额,好吧!两人姿势确实很暧昧,她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他的手环在她的小蛮腰上,若是如雪再高个三十公分,估计他们会直接kiss! 两人沉默着,如雪在等脚恢复知觉。一阵后,她试着动了动脚,虽然有点酸麻,但也能走了。 她这才放开他,很想让他带她去见见冷宇,又担心他开些什么她无法回答的借口。 正犹豫着,冷宇轩忽问道:“想见?!” “嗯。”如雪淡淡点头,她进宫就是为了见,相信他早也看出来了。 不知冷宇轩哪根筋烧断了,竟说了句“跟我来吧!”如雪既惊又喜,使劲儿地点头,屁颠屁颠跟在他后边出了林子。 通往地牢的路似乎没有尽头,甚至,如雪将等会儿见到冷宇会是什么场景,该说什么,都想好了还没走到。 在一栋屋子前,冷宇轩率先进去了,如雪微怔,这就是地牢?! 像是看透了她所想,他侧头道:“孤会派人带来这里的。” 如雪点头,也是,地牢肯定是阴暗潮湿,他自然不愿去。而她却不知,他已经去过多次,他的苦心她不明白也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三章 生离死别(烨说‘你跟他好好生活’) 人进屋坐定,不一会儿,便有铁链子碰撞发出的铛铛的心竟随那铁链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抽痛着。 屋子的门是开的,铁链声就在门口了,如雪立刻起身,急急地朝门口走去,在跨出门槛的那一瞬,她撞上了正要进屋的冷宇! 他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头发也有些凌乱,即使面色苍白憔悴,身子瘦了一大圈,他仍挺直了腰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而所有坚强的伪装,在见到如雪的那一刻全部瓦解,他就那么立在那儿,原本无神的眸子聚集了一些光亮,愣着好一阵忘了言语,只想贪婪地守住只有在梦里才会见到的,她清丽的小脸。 如雪也怔怔地回视他,泪水不受控制,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急剧地顺着脸颊滑落。 冷宇也红了眼眶,迟疑一阵后,抬起了手,想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当见到自己黑乎乎的手时,他又猛地缩回手,像是被惊醒了,转身背对着她,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像哽着一块铅,他蠕动着干得有些脱皮了的唇瓣,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似乎要走。 很多疑惑他不解,很多话他想说,却在看见她与冷宇轩在一起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跟轩一起了,不是更好吗?!他该高兴的,他输得太惨,没能保护她,也没资格守护她!看她光鲜的打扮,红润的肤色,她应该过得很好,那就好! 轩是当今皇上,会是她的好归宿,即使轩曾对她心怀不轨,现在也不重要了。跟着轩,总比跟他这个死囚要强万倍! 既然如此,他不是该为她高兴吗?!为何他这么堵得慌,连呼吸都如此的困难!心,又为何痛得有如刀剜?!定是还放不下她,还恋着俏皮的她,时不时发火,时不时温柔的她…… 可惜,她究不是他的!他苦涩地笑了笑,艰难地迈着步子朝屋外走去,如雪望着他瘦高的背影,含着泪摇头,“不要走……” 冷宇身子一僵。他何尝不想留下多看看她?!只怕轩好心让他们见面。目地就是要在这儿折磨他们两人!他不能让他得逞。否则。她会承受不住地! 他当做没听见。拖着锈迹斑斑地铁链子往外走。当他将要与黑暗地夜色融入一片时。如雪惊慌不已。好似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他地腰身。将脸贴在他地背部。闭着眼享受他就在身边地感觉。虽然这样地行为有些豪放。他地背也有些脏。但她不介意。只想留住这一刻地美好! 冷宇浑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应。即使他想抱紧她。然后带她一起离开这个让人压抑地皇宫。可此时地他手脚被捆。身体虚弱。连走路都成问题。又哪来地能力带她离开?! 两人紧紧贴靠着。一个默默流泪。一个闭眼忍泪。心中炽烈地深情不需任何言语表达! “好一对恩爱地佳人啊!”冷宇轩双手击掌。高声叫好。只是。嗓音里听不出一丝愉悦。唯有刺骨地冷意! 冷宇一惊,颤颤地伸手欲掰开如雪环在他腰上的双手,如雪不依,不但没放开他,反而将他拥得更紧了! 冷宇轩面色转冷,抿紧了唇眯眼盯着如雪,就像是猛兽发怒前的征兆,如雪浑然不觉,仍不舍得松开冷宇。 “过来!”在一片寂静中,冷宇轩忽的暴喝,将如雪吓了一跳,转头恨恨地瞪着他,触及他眼中的阴冷时,她心中微惊,半响,才缓缓松开冷宇,往冷宇轩走去。 她不是惧怕他伤害自己,而是担心他对不利。乖乖地走过去,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有话要对他说! 冷宇却不这么认为,在如雪松开他的那会儿,他失去了所有温暖,凉意自心底蔓延,直至全身冰冷!他恨自己,为何要在意她顺从了轩?!他应该含笑祝福她的! 冷宇轩有那么一点得意,虽然他们走的太近了,至少如雪还是听他的! 如雪走到冷宇轩面前,仰头直视着他,眼中有着乞求的意思,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求你……放过他。” 她希望好好地活着,而她,她相信冷宇轩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伤害她。因此,这可以作为一个筹码! 冷宇轩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见了,她才会真正屈服!甚至不需要他开口。他算准她会主动求他吧?!这样一来,他又胜了一筹! 而她也想过这些,但还是想见,即使往后将被他控制! 冷宇轩冷傲地微微抬高下颚,斜睨着前方的冷宇,忽的一把揽住如雪的肩,往的方向走去。 如 ,她知道冷宇轩这是故意的,推着他的手欲挣脱,冷]u“嗯?” 简单的一个字,内中的威胁成分却不容忽视,如雪稍低着头,终是放弃了挣扎。 两人相拥来到冷宇身边,他听到了脚步声,也有预感,转身将会是面对难堪的画面!可在听见冷宇轩柔声责备如雪“都有两个月身孕了,可得仔细些。”时,他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脸色也煞白煞白! 忽然,他一个转身冲过来,却因脚被链子捆绑,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如雪惊呼,正要上前扶他,冷宇轩却自后边拉住了她,将她箍在怀里,噙着冷笑问他:“四弟没摔着吧?!” 冷宇忍着脚上的剧痛,抬头倔强道:“我没事!” 他撑着身子起来,手和脚被链子铐着的地方都磨去了皮,腥红的肉夹着鲜血露在外,看着格外的刺目惊心! 如雪好不容易隐下的泪又夺眶而出,她侧过头不忍再看! 冷宇拖着沉重的链子走了两步,目光一直紧盯着她,想知道冷宇轩所说的孩子的事可是真! 两个月,孩子绝不可能是他的。而教他悲痛得难以承受的是,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冷宇轩的!否则,轩不会这么善待如雪! 他痛苦地咬紧了牙,哑着声音询问她:“你,有身孕了?!”如雪别开脸,她一点也不想回答! 她的逃避却教冷宇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大步上前,也不理会铁链子是否伤到了手脚,五官扭曲地怒喝道:“怎么会这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如雪说不出话,只能侧着头流泪,她欠他的,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弥补的,只要他心里舒坦,任他要打要骂,她都不会反抗…… 冷宇激动得想抓住如雪,想问个清楚!还没碰到如雪,冷宇轩就一掌会开了他的手,皱眉,冷声道:“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被他这一挥,冷宇没站稳,又跌倒在了地上。如雪回过头,真的好想帮他一把,哪怕是给他一点安慰,一点力量!可冷宇轩紧抓着她的手,在给她暗示,她只能顺着他,否则,就保不住冷宇的命! 弑弟这种事,她绝对相信冷宇轩做得出来的!而她还有唯一的筹码,她只能祈祷挺住,熬过去这会儿了,他就能活着了。她却并不知道,冷宇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愿受这种心痛的折磨! 冷宇匍匐在地上,想要撑起身子,无奈的是,连日来吃喝不好,他早就筋疲力尽,加上方才致命的打击,他再也无力面对这一切,只能跌趴在地上,喃喃念道:“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闻言,如雪的泪掉得更猛了!她摇着冷宇轩的手臂,以眼神哀求他,放过冷宇! 她朦胧的泪眼,哀伤的表情,教冷宇轩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他像是警告如雪:“记住,往后你就是孤的人了!” 说完这句,他放开如雪,独自一人离开了!而冷宇听到这句,更是勃然大怒,“冷宇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 还没骂完,一旁的侍卫用手中的刀柄给了他一捶,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如雪大惊失色,忙冲过去,还好他只是疼得无法抬头,并没有伤到头颅! 如雪愤恨地瞪着那名侍卫,真想给他一刀,侍卫也惊到了,连连退了几步! 冷宇似乎感觉到如雪在身边,他翻过身子,让自己躺在地上,以便睁开眼便能见到如雪。 如雪这才收回瞪视侍卫的目光,扶他躺靠在自己身上,哽咽着问道:“你……” 才说了一个字,泪又绝了堤,一滴一滴落在冷宇脸上,他轻轻摇头,让她不要哭!却因这摇头的举动,头部像被人狠狠捶打了几下,痛得他直皱眉! 如雪忙抚着他的额道:“你别动,别动。” 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抬手想替她抹泪,手却没有一点力气,最后放弃了,只低声问:“你……怀了……他的孩子?” 如雪怔住,后缓缓点头。她想瞒也瞒不过,倒不如让他振作,好好活下去! 她本想说什么,冷宇轩却闭上了眼,好一阵后,轻轻叹了一声道:“你……跟他……好好生活……” 说罢,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一旁的侍卫面面相视后,过来将他扶起。 如雪想留住他,有太多话想说,他却被带离往前,越走越远! 她只能在他身后一遍遍地大声哭道:“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五章 与轩的纠葛 送离去后,她也被侍卫带回了白天去过的那处小木 通往木屋的回廊上都有灯笼悬挂,完全不似方才的漆黑一片,而小木屋的院子里也已是灯火通明。 屋外还有几名宫服打扮的女子守候着,大概是冷宇轩派人伺候她的。 她暂且这么想。 这里空气新鲜,清幽宁静,确是适合孕妇居住的环境。冷宇轩倒是费了心思的,或许他真的挺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嘲地笑了笑。 几名宫女对她倒是很恭敬,做事有些不上手,想来该是新进来的,这倒更好。若是熟识她的,她还会觉得难堪。 这一晚,如雪辗转难眠,冷宇现在在哪儿?冷宇轩何时才会放了他?他出宫了又该如何生存?…… 太多的问题压得她无法入睡,一合眼,眼前全都是冷宇落魄的样子,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即使冷宇轩放了他,恐怕他也无法独立生活! 想到这,她更担忧了! 次日一早,天才微亮,她便起床了。她本打算尽量少与冷宇轩来往,此时又渴望见到他,早些把冷宇的事情处理好了,她才能安下心来。 当然,冷宇轩不是她说见就能见的,虽然她从没有皇帝高高在上之类的意识,可他毕竟是这儿的皇上! 本以为这边地宫女会帮她去传话。可宫女们听这话后。战战兢兢地跪成了一排。说是皇上命她们不得离开这儿半步。 如雪怒了!这算什么?!她不能出去也就罢了。连她身边地人也不能走。简直就是荒谬! 她面色一沉。发起了牢骚:“有没有搞错!这万一我要出个什么事怎么办?!难道就在这儿等死?!……” 她越想越不满。说话地声音也越来越大。一干宫女低头。暗中替她捏了把汗。一个大胆地。稍稍抬头。替皇上说好话:“娘娘。您再等等。兴许就会有人来了!” 如雪努嘴瞪着她。“从天黑等到天亮了。鬼都没见一个。哪来地人?!”她忽然很不服气。难道她地一辈子就这么过?!没人疼没人爱。连个说话地人都没有! 她现在是没办法。为了救。不得已留在这儿。替那个恶人生孩子!等到孩子生下来。她才不要待在这里!环境好是一回事。她着实不是那种守着一个园子能过一辈子地人! 想起孩子,她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想法,她都没满二十,竟然就要生孩子了!噢苍天啊!太恐怖了! 她会不会也舍不得孩子?!好像很多母亲看待孩子真像个心肝宝似的,一天不见就想,几天不见就偷偷抹泪,她不会也那样吧?! 很有可能,人心是肉做的呢! 可是,待在这儿,不是闷死,恐怕就是寂寞死,她真的不想…… “我受不了!这种生活我过不下去的……”神游之际,这些话也脱口而出,她一直摇头,“我要见他,把你们那个臭皇上叫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不知是不是怀孕了的关系,她的怒气总是来得很容易,情绪一点也不稳,想到一点什么都觉得烦躁,找事发火! 一个宫女眼尖,瞄着门口处,惊慌地道:“皇上……皇上……” “皇上怎么了?!皇上他来了我照样说!什么臭皇上!就知道要挟别人,太卑鄙,无耻了!他想一辈子把我关在这儿?门都没有!” 她怒气冲冲地发泄着,只觉舒畅不少,心里也不那么堵得慌了!却没注意到,几名宫女已吓得脸色都白了!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冷硬声音:“臭皇上,卑鄙?无耻?” “就是!”如雪重重地点头,找到了知音,脸上也有了些笑意,“总算有人跟我想法一样了!” 她愉悦地笑着,转身,抬眼,“啊!是你?!”她倒吸了一口气,睁大眼前瞪着眼前的冷宇轩,脑中空白了几秒! 冷宇轩不悦地皱着眉,冷眼睨着她问:“继续啊!方才嗓门不是很大么?!” 如雪稍低着头,皱着一张脸,龇牙暗骂了一句,她只想发泄心里憋屈的火,可不想真叫他听见啊!她还要问问的事儿呢!这些话叫他听见,多不好求情啊! 好吧!好汉能屈能伸!她抬头,换上一脸的笑,带了那么一点点点的谄媚,“呵呵……呵呵……” 干笑了两声,脑中灵光一闪,“啊!我是说燕国,不,美国的皇上,他太过分了!怎么能,怎么能叫‘奥巴马’呢!翻译成中文可就是……” (注:随意抓的个名字,勿深究,) 她胡扯八扯,冷宇轩摆手打断她,“找孤有何事?!” 一大早,他听说这儿闹翻了天,还好早朝时辰未到,解决了她的事,他还得去。 他表情有些不耐,如雪收起笑脸,也变得严肃。见这情形,一干宫女识相地往外溜,心中却都是惊诧,皇上被人如此侮辱,竟然就这么放过她?!即使是宠爱的,怀了龙种的妃子,也不能这么妄为吧?! 而冷宇轩也为自己的好脾气觉得奇怪,在听见她不满的唠叨时,他竟不觉怒,只觉得应该体谅她,因为她有身孕,且,还是怀的他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他都会被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满足感包围!他将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得孩子了,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母子,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如雪傻眼,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冷宇轩,心中大大地吃了一惊,没想到皇上也神游,还露出一副这么温和慈祥的笑脸……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确定一下,不料冷宇轩一掌拍掉她的手,“有话快说。”看看时辰不早了,他好不容易甩掉跟班儿,得赶紧赶回去。 “哦。”如雪点头,迟疑一阵后,低声道:“我想问你何时放了他。” “四弟?!”冷宇轩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怒,只是微微挑眉,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如雪,竟让人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恩。”她低着头,避开他深沉的目光。 冷宇轩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走近了一步,逼得如雪后退了两步,“你如此担心他……” 他像是陈述一个事实,如雪听成了询问,如实地点头,冷宇轩目光转冷,笑得更残忍了,“万一他死了,你会如何?!” “你!”如雪猛地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知道他很有可能那么做,否则不会这么问她! 她的心冷了,她似乎太过相信他,而他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人!她轻哼,冷笑着道:“若是他死了,我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陪他……” 冷宇轩一手攫住如雪的下巴,危险地眯起眼,紧抿着的唇间蹦出两个字:“你敢!” 如雪被动地仰起头,不服输地瞪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就看我敢不敢!” 她眼里的坚决太过清晰,冷宇轩目光微转,缓缓松开了她,淡淡道:“只要孤的孩子好好活着,他便能好好活着。” “我能相信你吗?!”如雪给了他一个‘你不可信’的眼神,冷宇轩拢眉,感叹道:“你把孤想得太差劲了!” 你本来就很差劲!如雪差一点就这么说了,残存的一点理智将她到嘴边的话拉了回来,她正色道:“我有个要求!你不答应……我就,就取消这次合作!” 说合作时,她心中难过了一下,毕竟这是个孩子,是一个生命,她却把它当成一项商品,跟人做交易的商品,这对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 可,不是爱的结晶,却让他出生,本就是对他不公平。 往后的生活她没想过,每次一想到生完孩子就想办法离开时,脑子里都会浮现出一个小孩子可怜兮兮地叫妈妈的画面,她竟然会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合作?!”她的这个用词果然很无良,冷宇轩眉头皱得更紧了,莫名的,他很不喜欢她把他们之间说成是合作! 如雪忙摆手,“说重点说重点。” 冷宇轩收起心底复杂的情绪,点头道:“有什么要求你说。” 他双手负背走到窗旁,抬头望着天际漂浮的白云,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如雪看着他平静地道:“我希望每个月见一次。” 冷宇轩未答,侧头瞥了她一眼,自扬起的嘴角可看得出他此时在嘲讽她,而他也没隐藏什么,直言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如雪语塞,故作不甚在意道:“我这人一向是得寸进尺,所以你可得小心点,要是怕啊,趁早送我离开!” “你离开了,怎么办?!”像是故意那话气她,冷宇轩很犀利地说起了。如雪再次无言以对,他明知她不可能丢下独自离开,还说这话呛她! “只能说,我们各有目的,各取所需!”说这话时,她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做一场交易,而出卖的,是自己的骨肉! 冷宇轩面色一凛,心生生地被割了一刀,伤口不深,血流却不止!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认真地问她:“若是孩子生下来,你会留在这儿照顾他么?!”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会。”这宫中多的就是人照顾他,而她,还不能接受这么一个仇恨下的产物,即使那是她的孩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五章 身不由己 宇轩浑身一震,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这说明)(刻不在等着离开他的那天…… “你确定生下孩子后你能离开?!”冷宇轩冷睨着她,除了不悦,还有不甘心,不服气!他究竟哪儿比不上,或者哪儿让她厌恶,她为何那么巴不得离开他?!当然这只是他想的,他是绝不会去问这种丢脸的问题! 如雪微愕,后挑眉反问道:“难道你打算关我一辈子?!” 冷宇轩凝神望着她,他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打算怎么样,直觉的,他很不想她生下孩子便闹着要离开!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孩子。 而他也是这么对如雪说的:“朕的孩子不能没有娘照顾。” 这话一出,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本他只是单纯的想留下属于他的孩子,而现在,他的想法似乎变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决定! 果然,如雪惊讶之后,便是愤怒,她冷着脸道:“皇上,您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了吗?!” 忽然说出的敬语教冷宇轩愣了一愣,随即更加不悦地拢眉,紧盯着如雪,却是一声也不吭,如雪也不理他,两人便这么静默着。 此时,屋外响起小公公稍尖的声音:“皇上,早朝时辰到了。” 冷宇轩回神,别开脸,清了清喉咙道:“好好养身子,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冷宇轩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如雪仍站着没动。心里却有种怪怪地感觉。跟这人一次又一次地斗嘴。闹得不欢。他竟没发脾气。还来看她。可真是奇事! 可能这就是孕妇享受地特权吧?!孩子生下来了。恐怕早就一脚踢开她了……她苦笑着感叹。 “记得我提地要求。”在他将要出门时。忙补上了这句。 冷宇轩脚步顿了一下。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行。便出屋了。 既然他不说话。如雪当成默认了。在她看来。他若是不答应一定会立刻拒绝地!她暗自庆幸。冷宇轩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地人。至少把自己地骨肉看得很重! 好笑地是。冷宇轩说地过些日子就是第二天。 林子旁的回廊上,冷宇轩双手负背走在前头,一个十七八的小太监跟在后边。 眼看着快要到小木屋了,冷宇轩忽顿住脚步,侧头,不自在地咳了咳,“小李子。” 小李子一哈腰,“哎,小的在。” 冷宇轩的脸色有那么一点不自然,犹豫了一阵后还是问了,“有身孕的人要注意些什么,爱吃些什么,你可知道?!” “这个……”小李子挠挠头,憨憨笑道:“小的也没怀过孕啊……” 冷宇轩冷眼一瞪,小李子立刻站直了,目光左右转着,一拍掌道:“小的记得皇后娘娘怀孕时,爱吃酸的,那时正好产杨梅,大伙儿四处……” 他口沫横飞地说着,越说皇上的脸越黑,他慢慢地小了声音,最后低声道:“小的只听说……孕妇爱吃酸的。” “嗯。”冷宇轩点头,“要注意些什么?” “这个小的真不知。”小李子把头垂得低低的,就怕惹冷宇轩不悦。 不料,冷宇轩并未发火,只淡淡道:“回去好好学学,往后你就在这静心苑伺候新主子。” “啊?!”小李子傻眼,他可是专门伺候皇上的,要他伺候这么个不能见人的娘娘,不是把他打下一级了吗?! “怎么,有意见?!” “没,没有。”小李子苦着脸摇头,即使心里有一万个意见,嘴里可还不敢这么说。 冷宇轩这才满意地点头。 两人一起来到小木屋,如雪正趴在亭子的桌上,无聊地看几名女子跳古典舞。这些天她除了看戏,便是看舞,早就腻了,也没别的消遣,只能看看打发时间。 冷宇轩忽然到来,歌舞声渐停,一干人行礼后都被他喝退,只留下他们两人,小李子则在一旁等候。 如雪为了给他面子,也起身行礼了,冷宇轩也只简单地说了句‘起身’,然后便进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其实冷宇轩有很多想说的,却总是开不了口。如雪则是一心想着请他让她与冷宇见上一面。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怪,一点也不像有共同孩子的人,一旁的小李子都替他们尴尬! 一阵后,小李子轻轻咳了声,冷宇轩才开口,直接问:“你想吃酸的?” “啊?”如雪挑眉,“我好像没有特别爱吃酸的。”她奇怪的是,他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就好。”冷宇轩还是摆脱不了严肃的神情,就连问这个都像是处理公事一般。 小李子直摇头,哪有人这么发问的,即使关心,也不是这么表达的吧?!真想过去给皇上点提示… 一问一答后,两人又沉默了,冷宇轩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气氛这么怪异,想多留一会儿都不成,他随意看了看如雪,起身欲离开,没走两步,又转身道:“你……想吃什么!” 这语气一点也不像在问人,倒像是命令。如雪很是纳闷,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一来就说这么些奇怪的话! “我什么都能吃。”她确实吃得好,也能睡,日子过得挺好,就是无聊,然后,还是冷宇! 冷宇轩似乎放心了,“嗯。”其实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得很清楚,只是不知为何,还是想多了解她。 “朕改日再来。”他来了不到一刻,又扔下这句话,如雪怎么觉得他像是把来看看她当成一个任务,她从没想过要他常来看她,也不希望因为怀孕而造成别人的心理负担,她也起身道:“皇上您那么忙,不用天天来看我的。” 她自己更清净,他一来,这儿的人都战战兢兢不安稳。 她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这话面上的意思,可听在冷宇轩耳朵里却变了味,以为她是不想见到他! 他不悦地紧了紧牙,却也没说什么,如雪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变了脸色,心中还想着昨日未说完的事,嗫嗫地开口道:“那个……请问,我何时能见他?!” 自那日分开,已经过了好几日,她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即使他们不能再续前缘,她还是希望看到他好好的,哪怕是偷偷地看他一眼。 殊不知,本就一肚子火的冷宇轩因为她的话更是勃然大怒,沉着脸冷喝道:“这么急着见他,是何居心?!” 如雪微怔,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却知道他发火了,为怕他误会什么,闹得不欢而散,事情又拖延解释道:“是我的夫君,我见他不是很正常吗?况且,他身在牢中,与我相隔着牢门,又何来居心一说?” “夫君?!”冷宇轩不屑地冷哼,又转身睨着她,强势道:声声说是你的夫君,可你肚子里怀的朕的孩子,你最好认清事实!” “你什么意思?!”好言解释他听不进,如雪也是暴脾气,没那么多耐心给他哈腰低头。而且,他方才说的话着实太可恶了! 冷宇轩不答,冷硬地命令道:“不准在朕的孩子面前说是你夫君这类话!” 如雪忍无可忍了,嗤笑一声道:“可这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认命待在这个鬼地方,任他要挟恐吓,他却越来越过分,剥夺她的人身自由权就算了,连说话都要挑着捡着,她已经忍得够多了,也受够了!” “事实是吗?!朕让你明白什么是事实!”她越倔强,越激怒他,他心里的怒火来得越猛! 忽然,他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屋子,如雪大惊失色,他紧绷着脸,看得出极度愤怒,不会做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她心中一紧,胡乱地捶打着他,“你这个人渣,快放开我,你休想再对我做些卑劣之事……” 可,任她如何怒骂挣扎,冷宇轩仍冷着脸,似乎打算给她一点教训,让她明白在他身边就只能属于他,无论是心,还是身! 见此情形,被战火的硝烟轰到角落里的小李子忙冲出来,跟在后边连连劝道:“皇上,皇上您冷静些,娘娘她怀有身孕啊!怀有龙种啊皇上!” 已经把如雪丢到床榻上的冷宇轩听闻这话猛地惊醒,看向床上被摔得皱着脸的如雪,他紧了紧拳,懊恼不已! 动着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一阵后,甩着明黄色宽大的袖子,甩门而去。 门外的小李子正急得直擦汗,见着皇上出来了,松了口气,正要上前,冷宇轩紧皱着眉大步往外走,他只得小跑着跟在后边,壮着胆子,小声地劝道:“皇上,对待女人要温柔……嘿嘿,温柔……” 他这是进错了门,当了太监,若他还在外边啊,孩子都有一打咯!哪像皇上,没见他有过几天好脸色。 唉,也不能怪,皇上初登基,根基不稳,一直都有皇后娘娘她爹,也就是当今朝中的一把手左丞相在撑腰,皇上顾及这些,对皇后娘娘可谓是宠爱有加,可也仅是在人前,每每他一提起皇后娘娘,皇上都会不悦。 他猜想,许是皇后娘娘善妒,皇上不喜欢她! 记得以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太子殿的一些女子几乎都受皇后欺辱,这些众所周知,可皇上都任她去了,他们这些奴才自然也不管这么多,反正那些女子也是一些大臣们送来讨好皇上的,皇上哪有闲工夫管她们?!;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六章 恶毒皇后 闻小李子说要温柔,冷宇轩顿下脚步,侧头睨了他一]+还懂怎么对付女人?” 小李子不乐了,“皇上,小的好歹曾经是男人!对付女人那些招数,天生就会!”他嘿嘿笑着,还把自己当男人! 冷宇轩冷哼,心中却有些好奇小李子所说的‘对付女人的招数’,他转身缓步前行,装作随意地问道:“什么招数,你倒说来听听。” “这个嘛……”小李子好不得意:“就小的看,方才皇上您就不该冲娘娘发火,对女人要温柔,要体贴,要关心……” “朕是皇帝,怎能做那些低俗之事!”冷宇轩冷声打断他。 他堂堂的皇上,岂能为女人哈腰弓背!这若是传出去,他的尊严何在,冷国的尊严又何在?! “欸,皇上这您就不懂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啊,不可论身份贵贱,得用心,用心去爱……” 说这些情啊爱啊,他说得口沫横飞,头头是道,也还有些道理。 冷宇轩淡淡瞥了他一眼,又问:“那依你看,朕如今该如何对她?” 他看似一脸平静,实则波涛暗涌,心中有种莫名的紧张!对付燕如雪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太伤神了,得想个好法子才是! 小李子会意地笑笑,皇上可从没为哪个女人如此伤神,今日的种种迹象看来,他是中了世人所说的情毒,也不能怪,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往日里面对这宫里唯唯诺诺的女人,**早已麻木,难得遇上个敢忤逆他的,不惧他的,会被吸引也是正常的! 小李子狡黠一笑。朝冷宇轩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得冷宇轩暴喝一声。“朕怎能做那种事!” 小李子吓得缩了缩肩。嗫嗫道:“您就说……您想不想求得她原谅?” 冷宇轩不悦地微微皱眉。大步往前走。边走边道:“朕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向她道歉。要求她原谅?!” “可是……您不是要对付娘娘吗?” “这叫对付?!简直就是侮辱朕!”冷宇轩不屑地撇嘴。 小李子小跑着跟着。劝道:“皇上。这是战术!战术!您先以柔相待。等到娘娘被你迷住了。离不开您了。往后任您打骂苛责。死都会跟着您地……” 这话果然很管用,冷宇轩立刻停下,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着,看样子陷入了遐想,小李子趁热打铁,“皇上,您英俊潇洒,健壮勇猛,若是再稍稍温柔一点,哪个女子能逃得过您的五指山?!” 冷宇轩隐去脸上的笑,轻轻咳了咳:“小李子。” “小的在。” “去端些补汤来,朕在这儿等着。”他已恢复往日的冷然,只是眸子里仍有着隐约可见的笑意。 “是!小的这就去。”小李子忙退下,心中暗笑,一向冷静机智的皇上竟被他两三句就给诓了,看样子情毒的威力可真不容小觑! 冷宇轩在回廊上等着,不一会儿,小李子便端着一个托盘来了,冷宇轩早就等急了,见他来了,便大步朝木屋走去。 皇上二次来这儿,中间只隔了半个时辰,这教一干宫女惊讶不已,如雪更是惊愕,看着床边一脸不自在的冷宇轩,还有他身后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她心中明白了他的来意。 既然人家皇上都做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拿乔,脸色稍稍好了些,平静地坐在床上,想看他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见这阵势,小李子忙将手中的托盘塞在皇上手里,自己则悄悄出去了,顺便将门带上,再顺便趴在门口偷听。 冷宇轩僵硬地端着托盘,看看如雪,又看看托盘中的那只碗,好一阵后,才放下托盘,单手拿着碗递给如雪,脸却是望着窗外,粗声道:“补汤,喝!” 如雪挑眉,皱脸,简直就是命令!看在他端的是补汤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她接过碗,为了缓和气氛,随口问:“这是什么汤?” “朕没喝。”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如雪再次无语,虽然好心端了汤来,看样子也没下一点心,就是随便吩咐的。算了,他能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如雪用一颗宽容的心宽恕他。 汤还有些烫,如雪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啜着,喝得很香! 站在床边的冷宇轩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心中滑过一道暖流,一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会被一种幸福,满足感包围!孩子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她多一些?!若是男孩,就像他;是女孩的话,像她好了。 只不过脾气不能像她,否则非要把他气死…… 一碗汤喝下肚,如 好饱,精神也好了很多。看着眼前神游的冷宇轩,t将空碗递给他,“皇上,喝完了,帮我把碗放回桌上一下,谢谢。” 冷宇轩不敢置信地睨着她递来的碗,脸黑了一半,心中暗道,‘小李子你死定了!’这个女人非但没感恩,没感动,还得寸进尺了! 他迟迟没来接碗,如雪柳眉一蹙,作势就要下床,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冷宇轩粗声一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按住她的肩将她按回床上,“你躺着别动。” “嗯。”如雪得意地偷笑了两声,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冷宇轩则是不甘心,汤也送了,殷情也献了,却没见她有多好的脸色给他!他坐在桌旁,想着如何运用小李子所说的招数把她迷倒…… 床上的如雪偷瞟着他,见他还没打算要走,她邪邪地笑着想‘今日是你找上门来,别怪我!’。 于是…… “皇上,我热。” “……”冷宇轩紧张了,莫非小李子的话这么快就验证了?!女人这么容易就感动?!感动到……虽然也想,可这来得太突然了,加上她还有身孕…… “好热……”某人开始脱外衣。 冷宇轩倏地转身,背对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火辣辣的画面,脸色也稍稍变了,“那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柔媚的嗓音都能魅死人!冷宇轩竟觉得自己身上也像着了火似的,很热! “朕……”冷宇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念道:“御医也没说不可以……” 如雪还在身后娇声喊热,冷宇轩一紧牙,一手解开身上的衣衫,是男人,在这种时候就不会不出手!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脱掉上衣,只着一件雪白的绸料裤子,极不自在地转身,惊见床上空无一人,门口却响起如雪的命令,“五花,本宫热死了,快来!” 话音刚落,五花(春花秋花菊花桂花桃花)立刻冲进了屋子,整齐地站成一排,光着膀子的冷宇轩来不及阻止,便被五花看了个光,五花个个害羞地低下了头,冷宇轩则是怒得直磨牙,脸都涨红了! 他光着膀子在床边,如雪却衣衫整齐地站在门口,外人看这情形会怎么想?!他的颜面何存?!竟被她摆了一道,冷宇轩怒得甩门而去,好些日子气都没消,也没再踏足如雪的住处! 如雪倒不甚在意,不来更好,哪次两人一起都要吵,不来她更清净,只是心里有一点点遗憾,那就是见不到冷宇! 可惜,俗话说得没错,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老天爷总是合理安排,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就会让你尝点苦头…… 这是如雪怀孕第四个月,因她较瘦,肚子突起比他人要明显。 而冷国偏北,比起燕国要冷得多,如雪几乎是整日躺在床上,屋子里有炭盆烤火,还比较暖和。 而今她身边多了个小太监,就是小李子,她知道这是冷宇轩放在她身边最大的眼线,对他很戒备!不过这小李子还蛮好玩,经常开玩笑说冷宇轩坏话,于是他们倒成了一伙的! 这日,如雪又在听小李子讲这后宫的你争我斗,比如…… 皇后见哪个妃子生得美,皇上又临幸了她几次,那位妃子便要遭殃了,被毒打一顿是少不了的…… 哪场宴席,哪个妃子打扮得太鲜亮了,风华盖过了皇后,这位妃子次日就会满脸疮痍…… 甚至有个怪事,皇上宠幸过的女子,从没有人怀过身孕,当然,除了皇后…… 听小李子讲这位传神的恶毒皇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如雪竟也有些慌兮兮,据她所见,那皇后是个温婉贤淑的美人呢!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狠毒! 不过,既然冷宇轩任她这么妄为,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暗暗祈祷,这个地方永远也不要被那个皇后知道,否则,她会被整死的! 也是此时,如雪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听,小李子在屋里口沫横飞地讲,正起劲,屋外响起一阵喧闹声,如雪的心莫名地乱了规律,正想叫小李子出去看看,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如雪蹙眉,轻轻抚了抚肚子,不悦道:“谁这么放肆?!” 话落,屋子里冲进好多名宫女,接着一名身着百鸟朝凤华服的女子进屋了,如雪一眼认出,这美得人神共愤的女子就是冷宇轩的妻子,也就是他们正谈论的皇后! 那皇后二话不说,走到小李子身边,噼里啪啦一阵耳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七章 白衣人相救 雪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她们没给她任何阻止的机\3手了!在她怒喝“停”时,小李子已经被扇了二十八个耳光! 如雪悔恨不已,心中暗道‘背后说人坏话果然是不对的’看看被扇了二十八个耳光的小李子就知道了! 看来皇后什么都知道了,才会找到这么秘密的地方!其实她早该想过,住在皇宫里怎么可能瞒得住? 不过他们的目标当然不会是小李子,而是她!故意当着她的面海扁小李子,也是做给她看!见到小李子肿得半天高的脸,她除了愧疚自责,更多的是愤怒! 闭眼深呼吸,强压下心底四窜的怒火,她端出最和善的笑脸下了床。 既然知道这个毒女人是有靠山的,她就不能跟她横着来,否则,受伤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小李子,或者她身边的丫鬟,头一次,她觉得肩上的担子这么重! 好汉应该能屈能伸,她只能这么想。 走到皇后跟前,她微微福身,行礼,“见过皇后嫂嫂。”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如雪捂着火辣辣发疼的左颊,暗暗紧了紧牙,在身侧的另一手握成了拳,几乎就想还手给她一巴掌,最终还是松开了拳,一声也没吭。 她理解,皇后的这一巴掌她该挨。毕竟不管多温和的女人,面对第三者,都会忍不住痛扁一顿!即使她似乎算不上第三者。 她抬眼直视着皇后,没有任何愧疚,或者惧怕。她自认为在这事上,她没做错什么,一切都是出于无奈。 而她地问心无愧教皇后更怒。她睁着细长地凤眼瞪着如雪。二话不说。又高高地扬起了手。如雪丝毫不惧地看着她。做好了受折磨地准备。 就在皇后地手快挨到她脸上时。一只有力地手臂及时制止了。接着便是冷宇轩平静无波地声音。“适可而止。” 皇后这才放下手。此时已是一副眼泪盈盈。万分委屈地模样儿。她抬起袖子拭去眼角地泪。哽咽道:“皇上。您若是觉得臣妾哪儿做得不够好。臣妾改便是。可这么大地事儿。您为何瞒着臣妾……” 冷宇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地肩安抚她。似乎在解释:“只是老四地妻子。留着有用地。” 他地话不带一丝感情。甚至冷得叫人不堪忍受! 留着有用……他当她是什么?棋子……?是地。从一开始就是。她在他眼里。就是有用或者没用。即使早就知道。也没在乎过。可当面听他这么说。她竟觉得心莫名地痛……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转头看着哭得凄惨的皇后,还有冷宇轩。四目相对,她的冷静,他的冷漠,仅一瞬,两人都转开眸子。 皇后靠在他怀里,抽抽噎噎道:“可,可臣妾听说,她怀里皇上您的孩子……” 她抬眸,对上冷宇轩瞬间冰封的眸子,吓得瑟瑟一颤,慌忙低下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左右转着,心中暗思着什么。 冷宇轩察觉,立刻隐去那刺骨的冷意,柔声道:“除了你,怎么会有其他女人给朕生子?!” 他反问,更像是承诺,皇后却吓得更甚,身子也抖得更厉害阵说不出话。冷宇轩勾起唇角冷笑着,淡淡地瞥了眼如雪,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上,冷冷道:“本打算让她生下老四的儿子,将来好好折磨他,既然你看她不顺眼,朕这就将她赶出宫去。” 不等皇后答应,他吩咐身后的侍卫,“将她赶出宫去,不要让朕再见到她!” 听闻这话,触到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如雪的心像被人割了一道口子,痛得难以承受,连这么站着,都觉得累,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她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一定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一定是怀孕了,人也变虚弱了,一定是这样…… 两名侍卫领命,过来架如雪,皇后却又道:“皇上,这等小事哪用得着您的侍卫,随便吩咐下去便是。” 她摆手示意身后的两名宫女上前,“玉儿,紫儿,你们把四皇妃送出宫去,最好送远点儿,皇上和本宫都不想看见她!” 冷宇轩目光一冷,不悦地拢了拢眉,本想阻止,如雪却不甚在意地冷哼道:“好啊!这地方闷死了,我早就想出去了。” 说罢,她率先出了屋子,毫不理会冷宇轩死瞪着她的眸子,若真能出宫,何尝不是件好事?!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冷宇轩就不敢让冷宇烨死! 忆及早些日子冷宇轩的奇怪行径,还以为他变得有 ,看来是她错了,或许那只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冷宇轩阴沉着脸,眯眼瞪着如雪的背影,恨不能狠狠地将她敲醒,她以为这个女人真是将她送出宫就罢手?! 如雪随两位宫女一起出了林子,坐上了一辆马车,随另外几名侍卫一起出了宫,想来这些侍卫应该是皇后的人,这教她有些不安,她不敢肯定,皇后真的只要把她赶出宫?! 马车出宫后,还一直前行,知道傍晚时分才停下,看光线,四周应该是一片林子,而且是很安静的林子,甚至鸟鸣都听不见。 如雪缩了缩肩,侧耳聆听着马车外的情况,忽然,马车帘子被人用剑挑开,如雪吓得瞪大眼睛直往后退,好在那剑没跟来,一个侍卫探个头进来,“四皇妃,到了。” “啊?!”把她扔在这荒山野林里?如雪微愕,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不安!转念又想,与其坐在马车内等死,不如下车看看他们究竟想如何处置她! 她告诉自己,冷宇轩绝不会让他的孩子有任何闪失,因此,她又安心不少! 壮着胆子下了马车,脚还没踏上地面,就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拽到了一旁,她紧蹙着眉,望着还紧抓着她手的侍卫,不悦地怒喝:“放手!” “哟……曾经的四皇妃还挺辣啊!”侍卫笑得一脸yd,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如雪身上上下打量着,一旁的侍卫也都大声讪笑着,如雪心中一惊,看他们这么大胆,一定是皇后指使的! “是皇后让你们这么做的?!”心中焦急不已,可她为了拖延时间,还是故作平静地与他们交谈。 侍卫们面面相视,拉着如雪的那个侍卫不屑道:“是又如何?!你一个将死的人了,问了也是白问!” 如雪冷哼,“本宫再怎么说也是四皇妃,是燕国的郡主,你们几个吃了豹子胆?!” 侍卫们又是一阵嘲笑,“四皇妃?!四皇子可是叛国之人,你这个四皇妃也该一道处斩的!如今交给我们兄弟几位……” 他们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笑,眼里发着某种兴奋的光芒,如雪强忍着反胃的感觉,脑子快速运转着,想法子逃脱。 忽然,她指着林子外的一处高声大叫:“看!皇上来了!” 侍卫们大惊,忙转头寻找皇上,四周却是一片黑暗,寂静,根本没人! “不好,她跑了!”一侍卫率先反应过来,而如雪才跑出几步,自然是一下子就被逮回来了。 她暗暗咒骂了一句,早就知道这样是很难逃脱的,可她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 挣扎着想甩开抓着她手的侍卫,她龇牙怒骂道:“拿开你的脏手!” 那侍卫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老子非但不拿开,还要这样,这样……哈哈……” 他的手顺势抚上如雪的面颊,如雪狠狠地侧过头,真想一刀杀死他! 那侍卫忽一把将如雪推到在地,人也压了上去,伸手开始撕扯如雪身上的衣衫,如雪恐惧惊慌,她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真的动手。 手打脚踢推开身上的侍卫,闻到他嘴里呼出的臭气,她更是恶心得想吐,她瞪着头顶上的人,忍无可忍地吐了口吐沫在那侍卫脸上,那人大怒,扬手给了如雪一巴掌,又叫来两旁的人将如雪的手制住,他则开始撕如雪的衣服。 被几名大汉压制着,如雪无法动弹,她惊吓得泪流不止,奋力挣扎着,尖声大叫着,却仍甩不开他们。 外边穿着的厚重棉衣被强行扯开,一股冷风袭来,如雪浑身一颤,恐惧和绝望无助感将她淹没,她的泪涌得更猛,连挣扎,求救的力气都没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轰踏而来,侍卫们惊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雪心中一喜,趁着侍卫分心的刹那,奋力推开他们,拔腿往前跑,边跑边大声呼救…… 几名侍卫立刻追了来,此时并不是要抓住如雪,而是要杀了她。正大步跑着,大腿猛地一痛,如雪狠狠地跌在了地上,她惊慌地抬头,只见白光一闪,一柄利剑刺过来,她吓得闭紧了眼,做好了受死的准备,这样死去,也比被一群恶心的人渣侮辱了强! 没有预计的疼痛,而是身旁一片惨叫声,睁开眼,只见一抹白色身影周旋于几人之间,没过几招,几名侍卫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八章 薛子谦的痛苦无奈 雪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凝神望着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t7速闪出一张冷峻邪魅的俊颜,她有些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想看个清,而白衣人将一干侍卫打倒后,好一阵没转身,那高大的背影僵硬着,始终背对着如雪。 如雪心中莫名的慌乱,加上冬天的夜风吹来,身子更觉冷,她拉拢破乱的外衣将自己裹紧,人也缩得更紧了。 忽然,一双白色靴子出现在眼前,皎洁的月光,这双靴子竟白得刺人二目,如雪微怔,心中一紧,却不敢抬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这般不愿见我?”低沉的声音像香醇的美酒,醉人心湖,听在如雪耳里却似种莫名的压力,她微微摇了摇头,记忆回到了离开山庄那日,她急着救家人,无暇理会受重伤的他,他又是为她的无情无义来的?! 她缓缓抬头,解释道:“上次我……” 话未完,薛子谦忽一手捂住她的嘴,一个打横将她抱起,飞身上了远处的一棵大树。 如雪惊愕,正不解之时,听到一阵马蹄声在林子里响起,不一会儿,便有十来名侍卫装扮的人进了来,他们看见马车及地上侍卫们的尸体后大惊…… “头,看样子,四皇妃是被人救走了!” “快,仔细找找,圣上有令,必须安全地将四皇妃接回如轩别院!” 听闻这个别院的名字后,如雪不禁冷笑,冷宇轩还真是个复杂的人,一方面又要将她赶出宫,一方面又要救她……他不觉得累,她已经厌倦了当棋子的生活了! 而薛子谦并未阻拦她,只要她呼救,一干侍卫一定誓死与薛子谦拼命,她便有可能被侍卫救走,可她没有,即使是被薛子谦所救,她暂时也不愿回宫了! 她承认。她害怕过那种日子!特别是如今这有孕在身。更没精神跟女人斗来斗去。如今唯一牵挂地。只有冷宇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她便会把孩子还给冷宇轩。让他放了冷宇地。至于再以后。她现在心里好乱。真地不愿想! 侍卫们寻找了一阵。没有任何发现。一干人便又策马回去了。目送他们离去。如雪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做出地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正凝思着。身后地薛子谦道:“他们是来救你地。” “嗯。”如雪点头。她知道薛子谦一定很奇怪她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可她不想说。对将来地一切真地好茫然。这个孩子。既是福也是祸! 薛子谦静静凝视着她地侧脸。比起在他身边。离开他她似乎过得更好。脸稍稍圆润了。身子也丰腴了些。即使是这样。他仍无法放开她。仍想要她在身边…… 她不愿多说,他也没多问,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关于她的心事,他还有还多时间去慢慢了解! 看她冻得都在发抖了,他抱紧她飞下了树,将她抱回原先她坐的马车内,找了条薄被给她盖上,他则去前坐赶马车了。 这种情景发生过很多次,如雪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自从他们的关系漂白后,跟他在一起,她心中的负担一下子消失了!有的,只是愧疚,遗憾,窝心…… 太多压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经历过这么多,还能像现在这么躺在马车内,她真的觉得好幸运,好满足……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不知不觉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次日清早,马车在山庄前停下,薛子谦下车来到后边,撩起马车帘子,见到睡得正酣的如雪时,他微微扬起嘴角,痴痴地看着,沉醉在她安详的梦里! 他多渴望,每日一醒来,便能见到她娇憨的睡姿,哪怕是离得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子谦,回来了。”福伯欣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笑着点头,心中的激奋喜悦显而易见。 福伯也含笑点头,忙让他们进屋,自己在后边赶马车。望着他飞快的离去的脚步,福伯微微一叹,心中道,子谦这孩子在感情方面实在叫人担忧!太痴心,太容易满足,不见得是好事…… 来到自己所住的屋子,他将如雪轻轻放在床上,生怕弄醒了她,却不知如雪已经醒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因此选择了假寐。 假寐果然是不对的! 薛子谦细心地替她褪去外边的棉衣,许是猜到了昨夜发生的事,他脸色阴冷,双手握紧了拳又松开,好一阵才平静,边拉过被子替她盖上,边轻声 敢如此待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上次的伤好后,他一直在皇宫外徘徊,犹豫着该那她怎么办!她的狠心也好,无情也罢,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或许他才是傻子,一旦认定的人,就一定会追随到底,哪怕是,一辈子只能远远看着! 她若是过得好,他……不介意就那么一直陪在宫外,即使永远隔着一道宫门,他也心甘情愿!只想成为她危难关头的守护者…… 他下过决心,除非她有难,否则,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造成她的困扰,她的负担! 所以他心中是很矛盾的,既希望能见她,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他担心,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将是她面临不幸时…… 而老天爷的安排让他悲喜交加,心疼她所遭受的苦,又自私地为她能留在身边而偷着乐…… 兀自深思,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如雪左右翻身,他不禁苦笑,替她拉好被子,又过了好一阵才倚靠着床栏睡去。 直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如雪才敢睁开眼,也才敢正眼瞧他。 好几月没见,他瘦了些,憔悴了些,依旧是俊朗非凡。只是,脸上那道疤痕竟消失无踪了,丝毫看不出曾有道那么长的疤痕!不知为何,如雪心中的罪恶感也随之而去…… 每每一看到那道疤痕,她就会记起自己的恩将仇报,自己的狠心,那道疤在他脸上,却像是刻在她心里,随着他脸上疤痕的消失,她心中的那个刻印也随之消失了,她觉得轻松不少! 正入神望着他的脸,触上那双深幽的眸子,里内没有仇恨,没有狂风波澜,只有一种恒久的,看似很淡实则浓郁的情……如雪深陷其中,险些就无法自拔! 欸!等等,方才闭着眼的薛子谦怎么忽然睁开眼睛了?!! 如雪回神,恍然才知原来他醒了!偷窥当场被抓,是件很丢人的事!况且,她方才还假装睡着了,没理人家…… 为了逃避这种难堪的场面,如雪一头扎进被子里,欲哭无泪! 薛子谦不客气地讪笑,如雪更拉紧被子,不敢出来见人。为怕她闷坏,也怕她一再地逃避,薛子谦只得找个台阶给她下,“雪儿,你醒醒,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说到吃的,如雪忽然觉得好饿。没办法,她如今可养着两个人,加上昨天还是早晨吃的,算算都饿了一天了…… 犹豫了一阵,如雪掀开被子的一角,见薛子谦背对着她,正要出去,还扔下了句话“你不吃?那我去了……” 如雪急了,忙翻开被子,爬了出来,大声道:“等我等我……” 薛子谦不由轻笑出声,含着淡笑望着她。 如雪正找不到外衣,薛子谦便翻了件自己的厚衣裳拿过来,知道如雪肯定不会穿,他体贴地替她穿上,在系衣带子时,手不小心滑过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他面色一凝,手上的动作也顿下,二指搭在她的脉搏处,得到了答案后,他紧皱着眉,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如雪,却一句也没问!在他犀利的目光压迫下,如雪稍稍低着头,转身背对他,自己穿衣衫。 他表情骤变的原因如雪当然知道,他隐藏的怨恨怒意,如雪也感觉到了,她理解他的心情,也不怪他。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这么悲痛的打击,谁都难以承受,可她也没办法…… 微微叹了声,她抖着手穿好衣衫,率先走了出去,没走两步,手腕被他拉住,他痛苦地闭上眼,好一阵后才缓缓睁开,略带哀怨地质问:“孩子……是谁的。” 如雪未答,拽回自己的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方才听到薛子谦说不会放过昨夜伤害她的人,她是高兴的,因为那个恶毒皇后就该教训教训,可孩子是冷宇轩的,这是个秘密,是薛子谦也不知道的秘密,若是告诉他孩子是冷宇轩的,他说不定又要去找冷宇轩算账…… 她已经决定生下孩子救了,没必要再牵扯这些仇恨!所以,她不能告诉薛子谦这些。 她抬眼直视着薛子谦,严肃而认真地道:“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一脸的坚决是不容人反对的,薛子谦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能说什么?!他松开如雪,大步走了出去。心里的苦楚悲痛无人能懂,本以为老天爷第一次眷顾了他,没想到,还是个错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九章 苦命的薛子谦 雪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心隐隐揪得痛,却并未解t是默默随在他身后。 本来是跟他去吃饭的,可薛子谦却带着她走了好远,直到一处幽静的树荫下才停住,随性而慵懒地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自树叶缝隙间洒进来的阳光,,眯着眼不知想什么。 如雪也坐下,像他一样去感受那温煦的阳光,两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如雪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便直直地躺了下来,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忘了饥饿,疲乏。 侧目看着她安详而宁静的脸,薛子谦心中酸涩苦楚,却又有种满足的幸福感。他怅然一叹,侧躺在草坪上,专注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久久不愿合眼。 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 秋风微凉,吹在身上更有股沁心的凉意,如雪往那个温暖的地方靠了靠,半睡半醒间,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淡淡草药味,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一个人影,她猛地睁开眼,面前是男性的胸膛,好在是穿了衣衫的! 这让她一下子记起了昨日发生的一切,也记起了她是跟薛子谦在一起。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一觉醒来,腹中空空如也,真的好饿,正想着,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两声。 薛子谦似乎睡着了,一动也不动。如雪决定不打扰他睡觉,先去找吃的,于是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想离开他怀里,不料,头顶上响起他关切地问候:“饿了?” 囧!如雪干笑了两声,抬眼,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眸子,她慌忙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肚子,点头:“嗯。” 薛子谦莞尔一笑,坐起身替她整理有些散乱的发,“我们用饭去。” 他似乎把稍早的事全忘了,亦或者是把心痛忧伤深埋在心底?! 不论是哪一种。如雪都很感动。她抬头看着薛子谦。真诚道:“谢谢你。” 因为她地话。薛子谦浑身一震。手上地动作也顿下。俊朗地脸上闪过各种情绪。好久才平静下来。淡淡一笑。拉着她地手起身。仍是一句话也没说。 小手被他温热地大掌包围着。有种平淡而真实地幸福感。如雪不禁暗骂自己。她怎么能那么自私?喜欢在他身边。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哪怕是安全感都不能给他…… 两人手牵手走出林子。来到伙房。福伯正忙着准备晚饭。见两人如此亲近。福伯不由欣慰一笑。“屋里烟大。你们去饭厅等着。” 看着福伯驼着背忙碌着。如雪心里酸酸地。挣开薛子谦地手走了过去。推着福伯往屋外走。“福伯。晚饭我来做。您歇着去!” 薛子谦挑眉。递了个‘你会吗?’地眼神给如雪。如雪轻哼。回‘不是有你吗’! 两人眼神交流着,福伯自是注意到了,呵呵笑着道:“好,好,小土小木也不在,那就麻烦你了。” “福伯您太客气了。”如雪将福伯送出屋,薛子谦也跟着要出去,如雪忙拉住他,“欸,你不能走。” “有事?”薛子谦故作疑惑地问。 如雪拽着他往灶台旁走,指着福伯切到一半的新鲜竹笋,嘿嘿一笑,“做菜。” “你不是说你做?”薛子谦撇了撇嘴。如雪闷闷不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 在现代就不会做饭,在这古代更是甚少进这黑乎乎的伙房。 薛子谦丝毫理会她,懒懒地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睨着她,一点帮忙的打算都没有。 如雪重重哼了一声,“求人不如求己!” 是她大发善心要帮福伯做饭,那就自己动手吧!她拿起沉重的大菜刀,开始了来古代的第一次切菜。 不知何时,薛子谦来到了她身旁,看着大小不一,厚薄不一的竹笋,摇头讪笑。如雪转头瞪着他,“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取笑!” 话音刚落,薛子谦忽张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一手拿着刀,一手握着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声道:“左手放在这儿,菜刀动一下,左手就退一下……” 他后边说的什么如雪都没听进去,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耳旁吹拂,麻麻痒痒的,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薛子谦也察觉到她的不适,眸子黯淡下来,缓缓放开了她,站在一旁道:“照我说的法子切。” “嗯。” 两人忙碌了好久,简单的三菜一汤总算做好了,福伯早就摆好碗筷在饭厅等着。看着两人端饭端菜进屋,有说有笑的,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也笑得合不拢嘴。 饭桌上,福伯不愿当电灯泡,吃好了便匆匆离开了饭桌,薛子谦则是不停地帮她夹菜,“你如今这身体,要多吃些肉。” 如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愣了好一阵才 的肉送进嘴里,忽问道:“你真的……不介意吗?” 她不知该怎么说,她只打算先在这儿生下孩子,将来的事,她想都没想,甚至,可能生下孩子离开后,就不会回来了,他又能忍受她再一次无情的决定吗?!这些她还不敢说…… 薛子谦也放下筷子,苦笑道:“哪个男人都会介意。”如雪蹙眉,有些焦急了,她似乎没太注意他的想法。 沉吟片刻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决定把真相告诉他。毕竟他对她这么好,她不该隐瞒他。 “孩子……是冷国皇上的。”她苦涩地笑着,抬头对上薛子谦的双眸,做好了被他卑夷的心理准备。是啊,像她这种女人,即使是别人卑夷,她也没资格反抗。 果然,薛子谦的眸子瞬间冰冷,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那你该跟那群侍卫回去的,母凭子贵,兴许能爬上皇后的位置。” 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听他若有似无的嘲讽,她还是觉得心里好难受,她苦笑,故作不甚在意地道:“可惜孩子生下来,有别的用途……” 薛子谦拢眉,“用途?!”竟然把孩子的出生说成是用途…… 他的心都冷了一片,她到底知不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是多么神圣的?竟然说出这种话! 正愤怒着,忽记起他们曾共有的孩子,被她狠心地扼杀了!而他,怨她,却恨不了她,只能在心里向他的孩子说声对不住,他没能保护他…… 他一紧牙,冷着脸盯着她,嗤笑道:“难怪你坚决要生下孩子了,皇上的孩子用途自然大,不像我的孩子……没出生,就……” 他红了眼眶,哽咽着,后边实在说不下去了,猛地起身大步离去。 如雪当做没看见,仍在将烦送入嘴里,两腮酸得发疼,连饭都嚼不动了,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捂着脸失声痛哭。 这一切,她做错了多少?错的多离谱?抑或只是命运的安排?! 即使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如雪还是强逼自己吃了好几碗饭,既然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就必须好好对待他,不能让他饿着。 福伯似乎会算,在她刚吃好便进来了,如雪忙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强装出笑脸,要帮福伯收拾饭桌,福伯摆手拒绝了,慈祥地笑着问道:“你们……吵起来了?” 如雪一怔,好一阵后才点头,“嗯,一点小事。” 她如何开口?若福伯知道孩子是别人的,她却还跟在薛子谦身边,他又会怎么看她?或许也是嫌恶吧?!所以,她不敢说。 “小事就好,小事就好。”福伯连连点头,知道如雪是不想说,也没逼问,只喃喃念道:“子谦这小子,心里有事一点也放不下,这大冬天的,跑去潭里待着,还好他身子骨硬朗,可也不能这般糟践自己啊……” 如雪惊愕,忙追问道:“您说……他去后山那个水潭里了?”想想她都觉得好冷! 福伯点头,无奈地叹道:“方才我去劝过了,他不出来,还不让告诉你。” “我去看看。”如雪跑出饭厅,往后山走去,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要说,她也没惹他啊!自己生闷气就去浸冷水,真是个大傻瓜!要是感冒了,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她穿着厚厚的衣裳都觉得冷,何况是泡在冷水里?!想到这,她更焦虑了,拉拢了身上的衣衫快步走到后山。 来到水潭边,天色已渐黑了,她看不清潭里的情况,只得大声喊道:“薛子谦,薛子谦?” 喊了好久都没人答应,她心中一紧,难道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深潭里,手脚抽筋,无法游动,接过沉入潭底的情景,如雪吓得直尖叫,更忧心了,沿着潭边的堤围着水潭走了一圈,大声喊道:“薛子谦,你听见没有,听见了就回答啊……” 听见前边不远处有水声,她一喜,快步走了过去,因天色黑,她又太急,一不小心绊到一块石头,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啊!”尖叫声响起,薛子谦大惊,一个跃身自水中飞上岸,循着声音准确地落在如雪身边。 如雪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剧痛袭来,连呻吟都有些无力…… 薛子谦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脸,“你怎么样了?!肚子很疼吗?!” 他焦急得声音都在颤抖,而回应他的,只有如雪痛苦的低吟…… 心猛地抽紧,他惊慌不已,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喘着粗气道:“你忍着点,忍着点,马上就好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章 冷宇轩闯山庄寻如雪 中撕搅般剧烈疼痛着,如雪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十分tt 薛子谦抱着她几个大步冲下山,顾不得身上的衣衫已湿透了,将如雪放在床上,为她把过脉后,脸色稍稍好了点,拉好被子替她盖住,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孩子还好好地在你腹中,我去熬些安胎药来。” 听闻这番话,如雪放心许多,毕竟孩子怀了好几个月,她对他已经有感情了!她轻轻点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以减轻腹部的疼痛。 薛子谦心疼地皱眉,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快步离开屋子后,在药房找了些现成的草药交给福伯,他则端着一碗开水又去看如雪了。 接下来的几天,如雪天天都喝安胎药养身,薛子谦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对她呵护有加,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这教如雪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他总是把苦闷埋在心底,这样的他更令她惭愧,自责…… 这日,两人一起走到后山,这边种满了奇异的花花草草,风景很美。 如雪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每每一想起这个孩子,她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些幸福,有些心酸…… 薛子谦凝神看着一脸满足的她,为她高兴,心里却很苦涩。他没问过她生下孩子后怎么办,或者,为何决意要生下孩子! 他知道她在宫内一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因此想给她时间,如今过去了好些日子,她平静了许多,他也等得很不安,是该问问的时候了! 他温柔地替她撩起被风吹乱了的发,如雪回以微笑,两人一起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享受着温煦的阳光带来的温暖,两人心中都暖暖的。 犹豫一阵后。薛子谦状似随意地问道:“孩子五个多月了。生下他后你有什么打算?” “……”如雪微怔。神色怔忡地望着前方茂密地树林。好久答不上话。 她也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薛子谦。她在想。用孩子把冷宇烨救出来后。冷宇该怎么办?他什么都不会。不懂。脱离了白给他吃住花用地皇宫。或许根本无法生存…… 加上她也无法养活自己。而且。以冷宇地性格。一定不会接受她娘家地钱财。到时更不好办。 因此。她得陪在他身边才行!只怕。孩子地事他知道后。会恨她入骨吧?! 她苦恼地叹了叹。薛子谦忙劝道:“若是不愿想。那就等孩子生下来后再作打算。” 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他,他期望她能留在身边,最好是一辈子。即使她生下别人的孩子,他也会视如己出。 忽然,他起身来到如雪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用一种认真到近似乞求的口气道:“雪儿,你……生下孩子后……就留在这儿,好吗?” 如雪抬眼,望着他真诚渴求的眼神,心猛地一痛,半响说不出话。 薛子谦急了,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显示了他心里的紧张,“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他爱他关心他……” 他焦急而真切地承诺着,如雪却早已红了眼眶,她发觉,如今的薛子谦不像以前那般强取豪夺,却更令人心酸! 她拉下他的手紧握在手中,淡淡道:“我……孩子生下后,我要进宫一趟。” “有事?我陪你一起。”她将这个秘密藏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这教他悲伤却又无奈。 如雪并没拒绝,想起受了那么多苦的冷宇,眼泪又簌簌而下,就是因冷宇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才教她担心。 迟疑一阵,薛子谦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她。 而将这些事埋在心底很久的如雪瞬间崩溃,窝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哽咽着道:“他……他被……关起来了,我要救他……救他……” 薛子谦浑身一震,曾打听过,也听说冷国太子与四皇子水火不容,如今太子当上皇上了,被关起来的定不会是他,那便是四皇子被关起来了? 四皇子是她的夫君,难怪她会这么担心了。他心里又泛起了苦涩,深吸了口气道:“以你的能力,又怎能就得出……” 说着说着,他忽想起如雪说过孩子是如今冷国皇上的,还说这孩子有用途,难道……? 他惊得大退了一步,抬起她沾满泪水的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要用这孩子,去换四皇子的命?!” 如雪委屈地咬着下唇,她也没别的办法,再说,这孩子本就不是她愿意生下来的,她无法给孩子全 ,若是孩子能救冷宇的命,她自是愿意的。 薛子谦只能摇头,他知道,一旦如雪将冷宇救出,他就再也不可能在她身边了。看她对四皇子的痴情,便能猜得到,她选择的定是四皇子,而不是他薛子谦! 有那么一瞬,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狠毒的念头,他不能让她顺利救出四皇子,不能让他们一起,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可,看着眼前这张挂满泪水的脸,她为四皇子的担心忧虑,为四皇子痛哭流泪,他若是将她心爱的人置于死地,她又要流多少泪,会多伤心?! 他得到的幸福,果然是短暂的…… 薛子谦苦涩地扬起嘴角,顾及的多,心里的矛盾也多,一想到孩子生下后,她就会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利刃刺入,破了一道口子,却是个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 不仅透着剧痛,还有空虚…… 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着,山下似乎有一阵哄闹声,薛子谦敏锐地察觉到了,侧耳聆听后,似乎还有刀剑兵器相碰的声音。他当下微惊,眸光微转间,已猜到了来者何人。 “有人破了迷树林的阵,闯进山庄了。”他从容不迫地说着,扶着如雪往山上走。 如雪也在暗暗思量着,可想而知,能进来的定是冷宇轩,她顿下脚步,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先去前边的山洞里躲一躲,我下去看看。”他态度坚决,不容她反抗。 如雪微微一叹,她此时下去确也是给他增加负担,可她担心冷宇轩那种欲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会伤害他! 想到这,她也一脸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们一起下去。” 薛子谦不理她,拽着她往前走,如雪干脆蹲在地上耍赖,也顾不得这姿势让肚子有些不舒服。 既然犟不过她,薛子谦只得妥协,将她拉起,“好吧,一起。” 如雪抿嘴一笑,拉着他往山下走,“快,福伯一个人在庄内呢!”话刚说完,后颈窝猛地一痛,她合上眼人也软软地倒在了薛子谦怀里。 “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薛子谦一把将她抱起,对着昏迷中的她说了这句话。 安置好如雪,他便下山赶回了庄内,一大群侍卫已在四处找人,薛子谦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他们,并不是将他们打死,只是打昏过去,他可不希望这块属于他和如雪的家变成横尸遍地的乱坟地。 前院,福伯被绑在漆红木柱上,看样子伤得很重,薛子谦脸色突变得阴冷可怕,转眼望向对面背对着他的人,看那一袭轻便装束,并不像皇上的穿着,可那个颀长的背影却令他印象深刻,记得上次带雪儿从这儿离开的,便是这个背影! 他走到福伯身边,给他松绑,安置在屋内后才出来,看着数百名侍卫将院里围个水泄不通,他知道这冷国皇上今日是下了决心要将雪儿带走,可,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上前两步,丝毫不理会一旁的侍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嘲讽道:“身为皇上,就只会找老人动手,不觉羞耻?!” 福伯上了年纪,武功再好,也经不住他们这么狠毒的对待! 冷宇轩本不打算理会,后还是缓缓转身,冷眼睨着他道:“就因他是老人,朕才留了他一命。” 薛子谦轻哼,心中暗忖,既他带这么多人受来,许是肯定了雪儿在这儿,他也没必要再否认。但也没说什么,暗暗想着以一对付这么多人可胜的方法。 沉默了一阵,反倒是急着寻找如雪的冷宇轩沉不住气了,“朕来,是寻燕如雪的。” 他一副严肃有威严的样子,尽管装得很冷静,薛子谦还是看出了他的忧急,故意挑眉道:“是吗?我也正找她。” 冷宇轩不悦地拢眉,一旁会看脸色的侍卫长叫嚣道:“大胆狂徒,皇上早已查清四皇妃的下落,你还狡辩!” 殊不知,冷宇轩更不悦了,微微侧目,那侍卫长吓得退了两步,冷宇轩也上前两步,耐着性子道:“朕的时间不多,你速速将她交还与朕。” 薛子谦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冷嗤一声,“燕如雪是你什么人?!”他这么问,是想知道如雪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掂量掂量如雪为他生孩子值不值! 冷宇轩未答,什么人,他心里有数,可当着众多侍卫的面,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一章 决斗 子谦望着前方的冷宇轩,心中怒意顿生,他要把如雪t7又打算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当着侍卫的面都不敢承认如雪的身份,回宫就更不会给她一个名分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美好的雪儿为他生孩子! 他不屑地扯动嘴角:“燕如雪过得很好,比起在宫里生活,她如今过得更好。你若是为了她好,就耐心等待。” 如雪决定生下孩子回宫救四皇子,既然他阻止不了,便只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让她安安心心生下孩子,往后的事,再作打算。 “过得好不好,非你说了算。”冷宇轩漠然地望着他,眼底深处跳跃着两簇火焰,修长的双腿迈向薛子谦的位置,两旁的侍卫随了过来,冷宇轩不耐地摆手,他们才稍稍退开了些。 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都比一般人高出许多。 直到冷宇轩来到面前,薛子谦仍站在原地,神色间除了无惧,还有不屑。 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冷宇轩随性披洒的发,他不理会,任那几丝黑发拂过俊美的脸,薄唇微掀,道:“今日,朕与你做个了断。” 这位神医几次将如雪掳来,心思很明显,为以绝后患,有必要跟他做个了断。 薛子谦微微挑眉,冷哼了一声后道:“好。” 话落,两人各退一步,暗中运内力,做好了习武人之间的决斗准备。除了眼中迸射出狠绝的光芒,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即刻便要开战。 随着另一阵狂风吹袭而来,冷宇轩身形一闪,已近了薛子谦的身,而在他的掌力就要近身时,薛子谦才不惊不慌地退开,空中一个矫健地后翻,一股强大的掌力击向冷宇轩,冷宇轩也只微微闪身,避开了。 两人武功也不相上下。打斗了近一个时辰。仍分不出胜负。甚至谁都没受伤。 侍卫们胆颤惊心地旁观着。唯恐皇上受伤。那他们十条命也不够抵。 一侍卫忧心忡忡地凑近侍卫长。“侍卫长。看样子那人与皇上地武功差不多。这样打下去。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啊!” 侍卫长也担忧。却又想不出好地法子。忽然。几名侍卫匆匆跑了过来。对着侍卫长耳语几句。侍卫长面色喜色。随着几位侍卫走进后院。 不一会儿。挺着半大肚子地如雪被几位侍卫围着出现在前院。院子里立刻响起一阵喧闹声。冷宇轩淡淡瞥了眼。更是胜券在握。便又专心投入决斗中。 而薛子谦微惊。如雪在冷宇轩地人手里。他还得先救出她才是。否则。一切都是白费。 可冷宇轩毫不松懈,他想退出去救人是难如登天。他不禁暗骂了一句,这女人不好好躲在山洞里,跑出来做什么! 再次抽空挡看了眼如雪,四目相对,眸子里流露出的情感,都是在为彼此担惊受怕。 冷宇轩趁他侧目看如雪的时候,迅速出掌击向他的胸口,薛子谦恍然回神,人已被振出几米开外,伴随着如雪惊恐的尖叫,他直直地掉落下来,却在身子快倒地时,脚尖着地一个后翻,人单膝跪地蹲在地上。 方才的后翻用尽了他余留的全部力气,他不想如雪看到他懦弱地被打倒。 胸口迸出的鲜血猛地窜入口中,他眉头紧皱着,又将这口腥甜咽入腹中,人稳稳地站了起来,脑海中想着能带着如雪安全逃脱的法子。 院子的一旁,看到薛子谦好好地站了起来,心提到嗓子眼上的如雪松了口气,她望向也正望着她的薛子谦,强装出一个笑脸,却什么也没说。 在薛子谦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险些都停止了,心中懊恼不已,明知薛子谦寡难敌众,她还任他拼死与冷宇轩决斗,这不是让他白白受苦受罪吗?! 可,她还奢望薛子谦能赢,那样,她便不用回宫过那种无聊,还要受人欺辱的日子了。 薛子谦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也明白此时他除了拼出一条血路,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很快调整好状态,甚至,打算了动用毒。 两人又斗开了,而这次,冷宇轩没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一步一步逼得更紧,在薛子谦抵不住,暗中出毒镖时,冷宇轩以绝佳的轻功避了开,几枚毒镖也没浪费,全进了他身后的侍卫们身体,不一会儿,几名中了毒镖的侍卫就瘫倒在地上了。 薛子谦见一次不成功,欲暗中施毒,冷宇轩却轻易地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冷宇轩来到了如雪身前不远处,若是他的毒使出,冷宇轩避开了,那遭殃的又是他身后的人,包括如雪。 他可以先下毒 儿再给她解,可念及如雪怀有身孕,他担心施毒对她tt+t很大的伤害,便只得作罢。 因此,他只得硬拼。 然,本就受了冷宇轩奋力一击的他根本斗不过冷宇轩,没过一刻,他又受了一记回旋踢,而这次,他没忍住,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他人也倒在了地上。 如雪惊得大叫起来,奋力推开身边的侍卫,冲到薛子谦身边,哽咽着问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正要蹲下身子将薛子谦扶起,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开,如雪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地上的薛子谦暴喝道:“她怀有身孕,你小心点!” 这话是冲冷宇轩来的,看到冷宇轩如此不怜惜如雪,他更愤怒! 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他身边,想夺回如雪,冷宇轩面色一冷,再次出掌,打算给他下点狠招。如雪却死命地拽住他的手臂,红着眼眶求道:“不要再伤他了,求你了!” 她知道,以现在薛子谦的伤势,定不是冷宇轩的对手。而她,也定逃不出冷宇轩的手掌! 既然事情的结果已经明摆在这儿,那又何必再让薛子谦受伤?! 冷宇轩低头看了眼一脸焦虑的如雪,心中的怒意更甚,在如雪来不及阻止时,又狠狠地一掌击向薛子谦。 这次,薛子谦没再挣扎着爬起来,许是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 如雪惊愕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儿,眼泪夺眶而出,人也受不住打击地滑倒在地上,无力地爬向薛子谦躺着的地方,边摇晃着他,边低声抽泣道:“薛子谦……你……你还活着吗……你说话……说话啊……” 忽然,一直闭着眼的薛子谦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痛苦的微笑,略含歉意道:“我……没能……保护你……不能……让你……安心生下……孩子……” 随着他说话,嘴里的血也顺着嘴角往外流,如雪惊慌得浑身轻颤,胡乱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说话……不要说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冷宇轩的眸子更冷了,他眯眼瞪着如雪,有太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上次那个女人找她麻烦时,他说的话并非本意,可那时是关键时候,他不能因为一时护着她,置整个天下于不顾。 再者,她被送出宫后,他一直有派人跟着,听说她被人救走后,他更是派人四处打探她的消息,为她担惊受怕,为她寝食难安…… 而这一切,在她眼里,恐怕是一文不值了! 她怨恨他没有及时保护她,这他理解。她怀着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一起生活这些他也既往不咎! 如今他除去了所有的敌人,为她、为孩子建起了一个安全的家,甚至亲自来接她,她不但不感激,不随他回宫,还躲在别的男人背后,等着别的男人保护……这些他不能容忍! 如雪的嘤嘤哭泣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的令人烦躁,冷宇轩一紧牙,一把抓起如雪,拖着她往院子外走。 任她再怎么用力都甩不开他,如雪绝望了,她还有好多话没和薛子谦说,这一入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他,她不能放任这辈子对她最有恩的人不管! 硬的不管用,便只能来软的,她决定暂时不去想跟冷宇轩的恩怨,要把想说的话对薛子谦说了,她才能安心! 望着冷宇轩绷紧的脸,她有些惧怕,忽然,她一手抱着肚子,凄惨地大叫了起来,“啊……我肚子好疼,好疼……” 冷宇轩立刻松开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急切地道:“哪儿疼?是不是要生了?来人,快来人……” 他焦急地抱着如雪往院内跑,粗声喝着要人来替如雪把脉,可侍卫都不懂医术,只得干着急。 如雪痛苦的呻吟越来越惨烈,冷宇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脾气也更粗暴了,一干侍卫远远地躲着,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慌了手脚的皇上。 抱着如雪进了一间寝屋,随后进来的,却是方才躺在地上的薛子谦,他脚步不稳地闯了进来,嘴里喃喃念道:“雪儿……雪儿……” 冷宇轩恍然才记起他是神医,便退了开来,不自在地道:“看看她是不是要生了。” 六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要生?! 薛子谦在心中暗骂他的无知,却也无心理会,径自走到床边,撑着最后一口劲,替如雪把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二章 离开薛子谦 雪依旧是歇斯底里地痛嚎,只是趁冷宇轩不查之时,t+了个眼色,而薛子谦替她把过脉过,也瞧出了端倪,不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仅一瞬,又恢复一脸的忧虑神色,药,你去将它端来,雪儿喝下就没事了。” 他双目紧盯着如雪,话却是对冷宇轩说的。 冷宇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床上惨叫的如雪,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屋子,甚至将门带上了。 他前脚刚踏出屋子,如雪的呻吟也戛然而止,与薛子谦相视而笑,心中暗忖:这人还好不钻牛角尖。 薛子谦凝视着如雪,眸子里流露出忧伤无奈的神色,如雪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戏说道:“进宫了,就要过好日子咯……” 若是没有那个烦人的皇后,没人找她麻烦;不隔着那道与世隔绝的宫门,可以任她出宫游玩,不让她感觉孤独寂寞,在宫里的日子或许真的很好! 吃的喝的穿的,都是顶级的东西,还有一帮太监丫鬟供你使唤差遣…… “雪儿,你若是不愿待在宫里,我会想法子救你出来的。”薛子谦郑重地承诺着,他本也打算,此事过后,他安排好福伯的去处,然后便借机会进宫,将如雪救出,只要如雪愿意……他们就远走高飞! 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不敢肯定如雪是否也这么想。 如雪淡淡地点头,即使心下不似这般乐观。 望着受了重伤的薛子谦,她微微蹙眉,怜惜地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你好好养伤,那些事,以后再说。” 看得出她是在敷衍自己。薛子谦一把拉过如雪地手。紧紧握在手心。认真地说道:“雪儿。你相信我。下次。我不会任他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今日之战。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取胜。先不说冷宇轩地武功与他不相上下。就算拼个三天三夜恐怕也分不出胜负。加上冷宇轩带来几百号人。他硬拼是很难取胜地。何况。还有重伤地福伯…… 若是施毒。可以伤到皇上与众侍卫。可如雪生下孩子还会进宫。若是做得太绝。他担心她在宫里地日子不好过。 顾及到这些。他只得先让冷国皇上将如雪带走。让她在宫里顺利地生下孩子。他会一直陪着她地! 如雪投以感激地眼神。开玩笑道:“薛子谦。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我欠你地。这辈子恐怕都还不完……” 薛子谦愣住。随即扬起嘴角淡淡笑着道:“你真地认为我对你好?” 付出多少并不重要,最令他担心的是,她厌恶他的付出,嫌弃他的好…… 如雪抿嘴一笑,点头道:“嗯。这个世上,除了家人,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头一次,她这么认真地感谢他。 薛子谦欣喜,心底里却隐隐透着不安,像是想驱逐那股不安,他将如雪的手握得更紧了,承诺道:“我要成为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他指的是包括家人在内。 如雪微愕,他眼里的情意那么真是,那么坚定,她忽觉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难过起来,扭过头,深深吸了口气,才又回头,一拳打在他身上,嘟嘴怨道:“讨厌啦!干嘛这么好……” 薛子谦笑而未答,心中暗暗说道‘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付出的同时也在收获快乐’。 或许,有一种爱就叫付出,为了爱的人,所做的一切都会令自己快乐,幸福。 两人正情意绵绵,门扉响起轻敲声,如雪忙又捂着肚子低声呻吟,那痛苦的表情就像真的被腹痛折磨,薛子谦不由讪笑,起身正要去开门,冷宇轩已推门而入,他犀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一言不发地端着药来到床畔,将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以眼神示意如雪喝药。 薛子谦挤了过来,将如雪扶起靠在床头,又端起柜子上的药喂如雪。 冷宇轩被迫退开了两步,沉着脸瞪视着体贴的薛子谦,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苦?”如雪一皱眉,薛子谦就猜到了她又喝不下去了,“我去拿些果子来?”她喝了个把月的药,四处山上的果子几乎摘便了。 “不用了啦!”那些不知名的野果子味道也不是很好,还不如不要麻烦有伤在身的他。 薛子谦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苦涩。他住在深山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委屈她了。 “待你回宫了,就能吃上好的了。记住,不能挑食,要多吃肉食,鲜果子。 睡觉要侧卧着,不能躺着。还有,平日要多走动走动,别老睡懒觉……” 他一边喂药一边碎碎念着,如雪早已红了眼眶,她低下头用手背抹去流出的泪,笑道:“知道了,老太婆……” 薛子谦也停下喂药的 心里有太多眷恋,不舍,担忧…… 忽然,他一个起身,微微侧目对冷宇轩道:“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冷宇轩微愕,看来不止如雪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人也没把他当皇上。而他竟也没动怒,乖乖随他来到了屋外。 许是看得出薛子谦是真心关心如雪,爱护如雪,他才这么放纵他吧!冷宇轩这么想。 薛子谦随意找了个木栏靠坐,一只腿潇洒地踩在木栏上,抬眼凝望着冷宇轩,半响才道:“我把她交给你,你要好好对她!管好你后宫那些女人,若是雪儿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决不轻饶你!” 他眼里有着生死无惧的狠绝,冷宇轩怔了一怔,随后勾起嘴角,戏谑道:“那也得你斗得过朕啊!” 薛子谦冷嗤,转头看着远处延绵起伏的山峦,道:“斗不斗得过你,你心里还没数?!” 冷宇轩目光微凝,方才他还在怀疑,以薛子谦神医的名号,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他制服,原来,事情另有蹊跷。 “没别的了?”冷宇轩作势转身要进屋,薛子谦又补充道:“她的夫君是四皇子,她愿意为你生下孩子也是为了四皇子,你最好尽早放了他们……” 说这些话时,他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在他心底里,他甚至希望四皇子死! 可一想到雪儿将会痛不欲生,他又打消了这种念头,他希望她能开心地过日子,又不希望她与四皇子一起,不,应该说,希望她能与自己一起生活,一辈子…… 果然,冷宇轩敏锐地察觉道了,讪笑道:“你真的想朕放过他们,只怕你心里不这么想吧?” 对于感情这种事,谁都自私,他对雪儿这么深情,又怎么可能会希望雪儿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说到底,他们是一路人,都想得到的不属于自己的人! 好比他,自己都弄不懂对燕如雪存的什么心,什么情! 只是要孩子?为何她不在的日子,他觉得烦躁不堪?!对她有情?他摇头,她是老四的妻,间接也是他的仇人,最多算是棋子,怎么能说那是情?! 两人都沉默着,看看天色不早了,冷宇轩转身朝屋内走,没两步,又停住脚步,“你不用担心她。” 薛子谦苦笑,担心一个人,不是说不用担心就能安心的。 该说的也说了,如雪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冷宇轩依旧是一声不吭,许是在责怪如雪选择的不是他,许是性格使然。 一直到离开,薛子谦都没出现。如雪四处张望,巴望能在离开前再见他一面,若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不见会遗憾一辈子的! 冷宇轩远远地走在前面,在侍卫们面前,他还是拉不下脸来与她亲近。 然而,如雪失望的不是他,而是直到出了院子,马车向前疾驰,她仍没见到薛子谦的身影。 她不知道的是,在院子的朱漆大柱后,有个人一直深情地凝视着她,从她走出院子,上马车,他的目光不曾从她身上转移。 与平静的他相反的是,几道鲜血自他撑在柱子上的手背往下流,与朱红的柱子相衬,竟显得格外的刺目! 不知过去多久,总之听不见马蹄声了,他再也无力撑着,身子靠着朱漆木柱缓缓滑下,眼里除了恋恋不舍,还有痛苦绝望…… 若没有尝过她在身边的幸福滋味,或许永远不知道分离是如此的痛苦! 跌坐在地上,脑海中浮现出她娇俏的脸…… 她不聪明,却总是自作聪明;她不温柔,对他大吼大叫已成了习惯;她不听话,固执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 一个不顺她的意,还会这样那样要挟他;甚至,从不将他的话听入耳,想怎么做就必须怎么做,不能容别人反对…… 这就是她,一个满身都是缺点的她。可也是这个她,是令他放不下的她。 小时候她是王府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再见时,她是没架子的郡主,是教人琢磨不透的郡主,若是没有他们兄妹的那场误会,他有把握,她一定会愿意嫁给他…… 或许,这都是命。 不知何时,福伯扶着柱子过来了,薛子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未察觉。 “如雪,那丫头,走了?”子谦总是得到了,又失去了,为何老天爷要这么折磨他?! 薛子谦恍然回神,起身扶着福伯道:“你刚服下药,回去歇着吧!” “你,没事吧?”子谦一向不需他担心,除了感情这事。 “没事。”薛子谦露出一个浅笑,“不过多久,我就能再见她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三章 回宫 雪随大部队一起回了冷国皇宫,她不懂冷宇轩究竟怎)+明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暴露,影响他在百姓前的好形象,偏偏又要将她带回宫!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不知道吗?! 可毕竟人家是皇上,是老大,她哪有发言权?! 奇怪的是,这次她并未去那处小林子住,而是住进了一处豪华的宫殿。 坐在马车内,便能听见外边有欢呼声,她有些纳闷,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何来吵闹声?! 侍卫撩开帘子,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招财进宝! 如雪微怔,随即,四位小丫鬟围了过来,拉着她问长问短,见她挺着大肚子,一个个都惊讶不已。 “郡主,您有身孕了?”郡主失踪,芸妃与四皇子出事后,她们一直被关押,昨天忽然被释放,说是让她们重新伺候郡主,这教她们无比的兴奋,一直没有消息的郡主总算安全地回来了! 只是,她怀了四皇子的孩子?四皇子已是死囚犯,郡主太可怜了,这个孩子更可怜,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见到她们,就好像见到了最亲的家人,如雪激动了好一阵,为怕她们问些不该问的叫人听见,她领着几人进屋了。 命其他宫女都退下,屋子里只剩她们几人后,如雪才敢把心里的话告诉她们。 “这孩子。是冷国皇上地。” 闻言。几人惊诧得半响无语。如雪无奈地叹了一声。“他犯了死罪。我生下孩子才能救他。” 她自己也明白。这种事任谁听说都会惊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必须面对。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生个孩子…… “郡主。您这样。皇子。他知道了地话。肯定。肯定不会原谅您地。即使您是为了救他。” 她们虽没经历过这些。对男女之情也只是懵懵懂懂。可想想也知道。这种事任哪个男人都不能接受。何况是高高在上地四皇子! 如雪语塞。每当她一想起这个问题。她就会选择逃避。只打算到救出冷宇。他能不能原谅她。她不敢想。 或许心里也明白,是不会原谅她的吧! 她怅然长叹,苦笑道:“那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况且,以冷宇轩的性格,或许不救冷宇,他也会想别的事情来威胁她生下孩子。 “是啊,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郡主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小财一句话把大家拉回现实。 “郡主,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几位小丫鬟都在为她的将来担忧。 如雪沮丧地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总是不想面对,一天拖一天,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真的得想想了。 “那,四皇子被释放后,您跟他一起走?”他能原谅您吗? 这才是最令人发愁的。四皇子若是原谅了郡主,郡主又能放下心里的疙瘩?能忘记她的孩子?跟他一起远走高飞?! “他若是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有些担忧,他什么都不会,出了皇宫,他要去哪儿?靠什么养活自己?” 头一次,她在为别人的生活担忧。 “诶,您不让四皇子知道,偷偷生下孩子,然后便跟他一起回燕国不就行了吗?” 她们还在为想到这个法子窃喜,如雪当场给她们浇了盆冷水,“可惜,他已经知道了。” 几人又垂头丧气了,“那可怎么办?!” “不知道啊。”她也很苦恼。 坐在马车上奔波了一天,又困又乏,如雪伸了伸懒腰,“很晚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那些事明天再说。”就让她再逃避一次吧! “奴婢们就住在您屋子后边,很近的,郡主您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四人还有些恋恋不舍,如雪点头,“不要再自称什么奴婢的,听着怪别扭。” “是。” 她们伺候如雪更衣入睡后才离去,如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满是冷宇的脸庞,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被关在死牢,肯定又瘦了许多…… 次日,如雪睡到晌午才起床,招财进宝早在外边等候,一听到声音,立刻都进来了。 如雪洗漱过后,几人把她带到用膳厅,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膳食,补汤,还有各种各样的鲜果。 皇宫里的生活水平还是大不一样啊! 如雪暗暗感叹了一句,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她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 因为桌子长,前边的菜夹不到,便让丫鬟们时不时地把菜调一下位置,继续大快朵颐。 不知是吃得太猛,太急,如 停下,扔下手中的筷子,愣着一动不动,几人以为她)|服,急忙问道:“郡主,您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郡主是不是吃撑了?” 没人回答。 忽然,如雪欣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兴奋地大叫起来,“他动了,小招,他动了,他刚才踢了我,肚子一鼓一鼓的……” 招财进宝相互对视,不由苦笑,郡主这个样子,比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都激动兴奋!她这样,真的能舍下孩子,离开皇宫?! “小财,小宝,你们来摸摸看,他真的在动,真的在动耶!”她站起身来,把肚子对着她们,一定要她们摸摸看。 小财直翻白眼,正好瞟到进屋的皇上,吓得忙低头,就要跪地行礼,冷宇轩摆手,示意她退到一边。 远远的就听见了如雪的欢呼,他本是要去福临殿向太后说明她的事,听她这么兴奋的声音,倒想摸摸她的肚子,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几人见到皇上来了,也都不敢上前摸如雪的肚子,如雪却不肯,强拉着小进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悄声问道:“有没有?” 冷宇轩越走越近,就在如雪身旁,视线停留在小进的手上,不悦地皱着眉。 小进急着缩回手,嗫嗫道:“郡主,我先下去了,您自个儿慢慢看……” 她强行挣脱了如雪的手,如雪不乐地嘟嘴,“真的有在动,很好玩的……” 话没说完,几人都悄悄地挪步子出了屋,如雪奇怪地看着她们,转头,对上一袭明黄色龙袍,她惊得睁大了眼,连退了好几步,“你,你怎来了。” 皇上当得没这么闲吧?! “朕来看看朕的儿子。”他的心情很好,初为人父,真的感觉多了一份自豪的喜悦,一份莫大的责任! 如雪脸上的笑隐了去,坐在餐桌前,叹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万一是女孩呢!” 据说这古代是很重男轻女的,近日听他这麽说,她才恍然明白,若她生的是女儿,不一定他还会笑得这么开心! 她又甩甩头,管他男孩女孩,对她而言都一样,只要孩子出生了,冷宇烨便能得救! 冷宇轩笑意不减,陷入了美好的遐想中,“女儿也好啊!朕想好了,儿子就取名叫冷君胜,女儿就取名叫冷君怜。” “好俗的名字!”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如雪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是皇上呢,取个名字都不会取! 冷宇轩微微拢眉,随即不甚在意地笑,“你想到好名字了?” 如雪摇头,她哪有工夫想那些闲事?! 忽然,冷宇轩走了过来,将如雪困在桌子与椅子之间,对着如雪伸出了魔爪,如雪惊愕得用手捂住前胸,恶狠狠道:“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就……” 冷宇轩根本没把她的话听入耳中,脸上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如雪更惊,威胁道:“你再靠近,我就打他了,打你儿子!” 她作势就往肚子上敲,一不小心,却触到了他温热的大掌,原来,他的手搭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正在用心感受孩子的胎动。 “怎么感觉不到呢!”他疑惑地问,忽又道:“一定是你的衣服穿得太厚了。” 他的手探到如雪衣服的一侧,作势要解开她的衣裳,如雪惊吓得大叫,“冷宇轩,你干什么!” 冷宇轩不耐地打断她,“朕要摸摸他,你不许再动!” “你走开,卑鄙无耻的小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脱她的衣服,这算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她早就知道他的黑心了,这一次,绝不能让他得逞! 两人推搡着,互不相让,冷宇轩也有些恼怒了,正要喝斥,门口忽响起一声“太后驾到”。 两人立刻停下,太后的速度更快,话音刚落便进屋了,见两人拉扯着,如雪的衣裳都有些凌乱,她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对皇上如此大吼大叫,宫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如雪微怔,随即低下头,拉好身上的衣裳,忍着不满,起身行了个礼。本想解释的,看来是没必要了。 冷宇轩淡淡道:“母后,皇儿只是与她闹着玩儿。” 太后点头,一脸严肃道:“她是你四弟的妃子,闹着玩也要有个度。” 冷宇轩动了动唇,本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想了想,万一她反对,如雪一定更不答应他,便打算再找个时间单独与她谈此事。 于是,只点了点头,随太后一道离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四章 薛子谦夜闯皇宫 是冷宇轩对太后说了什么,那日后,如雪虽没再见过)f却派人送来许多珍贵的补品,一干宫女都说她有福气,得太后如此宠爱,可她心里明白,太后关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太后恐怕早把她赶出宫了,谁叫她是四皇妃呢!留她在宫里,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讲闲话…… 在宫里待了近一个月,冷宇轩照例每天来看看她,哦不,看看他的孩子。许是担心有人乱嚼舌根,影响她的心情,冷宇轩派给她的宫女都是新来的,倒也好,省得听着什么闲言闲语乱了她的心情。 因为有招财进宝陪着,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刚来的那几天,也曾要求要见冷宇,然冷宇轩都拒绝了,说是等她生下孩子,就让他们见面。她再追问冷宇烨的情况,他就说过得很好,别的,一个字也不肯多提! 见不到,她虽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一切只能等生下孩子再说了! 听宫女们说,冷宇轩登基后不久,也就是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查出那个恶毒皇后的哥哥与邻近的>:的哥哥叛逆之罪,则免去了一死,永住冷宫,她不满皇上的这个决定,用她的儿子要挟皇上,不想却误杀了自己的儿子! 但自小李子嘴里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教如雪惊愕的话! 小李子偷偷告诉她,皇后的哥哥勾结乱党,一家人处死,甚至皇后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其中另有文章…… 他是皇帝的贴身小太监,知道些秘密的事也不足为奇。因他上次被皇后扇了一阵耳光,如雪因为护着他被打了一巴掌后,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友人,也可说是姐妹?! 总之,小李子对她是惟命是从,十分照顾,时不时逗她笑,还帮皇上说好听的话。 如雪也常打听冷宇的消息,小李子总是安抚她,说四皇子过得很好,只差没有美人陪了! 早些天还听说。冷宇轩地几位妃子听说这儿住着一位怀了龙种地妃子。都想过来瞧瞧。被冷宇轩知道后。严厉责罚了。如雪不禁想笑。若不是她被单独关在这处宫殿。来找茬地女人恐怕多不胜数吧?! 有一次她问小李子。冷宇轩身边有多少女人时。小李子算了算。说是得宠地有几十个。不得宠。甚至皇上只看了一眼地。大概有几百个…… 她只能干笑。比起古代地皇帝。这不算多地。也不算少地。 也不能怪。照小李子地话说。皇上英明神武。英俊潇洒。周边几个小国。甚至包括她们燕国都送来了好多美貌地女子。还有些大臣也将自己地女儿送进宫。都巴望着能得皇上宠爱。皇宫里地女人自然多了。 听说这些地时候。如雪不知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 总有些不是滋味吧?毕竟她怀地是冷宇轩地孩子。如今地冷宇轩又跟现代那个轩完全是两个人了。她当然不能接受。也想好了。她生下孩子后。一定要与冷宇尽快离开皇宫。即使要舍下刚出生地孩子…… 这日夜里,亥时刚到,如雪就回房了,最近老是睡不好,难入睡,又很容易困。 吩咐招财进宝退下,连守在门口的宫女也打发走了,她才安稳地入睡。 睡了没一会儿,她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对劲,翻了个身,就睡不着了。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而她却感受到了人的存在……心中一紧,她屏住呼吸,正要大叫招财进宝时,黑暗中真的有人说话:“雪儿,你……醒了?” 这人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个声音如雪却十分熟悉,她撑起身子,有些激动地道:“薛子谦……薛子谦?是你吗?你怎么进来的?” 随着屋内的烛火点亮,她也看清了屋内站着的人,确是薛子谦!头一次,他穿着的是一袭黑袍。不似白袍穿着那般风度翩翩,却添了些神秘诡异的黑暗俊美。 只是,这个把月不见了,他神色显得有些憔悴,特别是望着如雪那双迷离的眸子,更显得有些沧桑。 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如雪,教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忙笑说道:“你怎么了?受了什么打击啦?” 他未答话,只轻轻摇头,仍是那般紧盯着如雪,好一阵后,才哑声道:“你……最近过得可好?” “嗯,我很好啊!你呢?”他炽烈而深情的眼神,几乎就要将她吞噬,如雪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心里却是很不安,一个人若太过痴情, 人一种‘近似病态的疯狂’感觉,就好比眼前的薛子t 这么想的同时,她也在暗骂自己没良心,人家对她有情她也有闲话…… 薛子谦点头,又摇头,一步步走近如雪,苦笑着没说话。 如雪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默着,气氛正尴尬,薛子谦忽又道:“冷国皇上,他对你可好?” “还好吧!”怎么说呢?在她看来,他们像是合作伙伴,不像是有一个共同孩子的人。 见他一直站着,如雪忙直指一旁的凳子,“你坐。”听外边很安静,大概很晚了,不会有人来了,他们这么久没见,也可以聊聊天。 薛子谦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在一旁坐下了。看着如雪起身下床,他忙制止了,问道:“起来做什么,被窝里暖和,你躺着别动。” “没事啦!这屋子里有炭火烤着,一点也不冷。”她披了件外衣下床,在桌上倒了杯茶水递给他,“有点冷了,将就吧。” “……”薛子谦接过茶水,被如雪一系列的奇怪举止惊到了。不过,自那溢满了笑意的眸子里,看得出他很高兴。 “对了,福伯还好吧?”记得上次都没见到他,她当时也无暇顾及他,回宫后,想起没见到他,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薛子谦微怔,随即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笑,“他康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年纪大了,身子骨没以前硬朗了。” “是吗?”他说的很轻巧,如雪知道,即使福伯病得很重,他也不会实话跟她说的。 两人又沉默下来,薛子谦起身,正要说什么,屋外忽响起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谈话的声音。 “小李子,你敢欺骗朕!” “皇上,奴才哪敢骗您啊!”小李子似乎很焦急,“这么晚了,四皇妃,不,如雪皇妃肯定睡了。只是烛光亮着罢了。” ……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子谦与如雪对视一眼,难免惊慌。 逃出去似乎有些困难,可若是薛子谦在她屋里被撞见,那遭殃的不止她,恐怕招财进宝,甚至一干宫女都难逃罪责! 如雪脑中警铃大作,忙指了指床底下,示意薛子谦爬进去。 薛子谦拢眉,十分不乐意。冷国皇上半夜三更闯到如雪的住处,这来意就有点匪夷所思,他只是来看看如雪就要钻床底?! 其实他忽略了一点,他半夜来看如雪,跟冷宇轩的来意不是一样匪夷所思吗?! 如雪急得直跳脚,推着他就往床底下推,还作拜托的手势,薛子谦微微一叹,蹲下身子钻进了床底下。 比起钻床底,他更愿意被那个冷国皇上看见,大斗一场,再决出胜负……可,他不想给如雪添麻烦,也敌不过她哀求的表情,因而只得妥协。 薛子谦才刚钻进床底,屋外便响起小李子的询问:“如雪皇妃,您睡了?” 没人回答,屋外的冷宇轩不耐地皱眉,一把推开小李子,推开房门就进屋了。 如雪正好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着他们,不满地道:“半夜三更的,跑来吵我干嘛啊……” 冷宇轩悠闲地走进里屋,不经意瞥到桌上的茶杯,他目光微凝,又似无意问道:“你睡了?” “嗯。” “朕见你屋子里灯火通明,想是你还没睡。”他淡淡地说着,像是在解释。目光又回到桌上的茶杯上,挑眉问道:“这茶是你喝的?” 如雪微惊,这人问得这么犀利,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没这么厉害吧?!难道他闻到薛子谦的气味了?! “嗯,刚才口渴了。”撒谎就要撒到底。 冷宇轩沉下脸,不悦地瞪着她。如雪心中一惊,暗叫不妙,看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她稍稍低下头,躲避着他的目光,双手在被子下紧握成拳,手心里都沁出一把汗了。 忽然,冷宇轩又冷声道:“记得御医有跟你说过,不能喝茶水,你都不记得了?!” “……”如雪的手一撒开,松了口气,干笑了两声道:“那是淡茶水,很淡的。”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样子,冷宇轩识相地道:“你睡吧。” 他转身走出屋子,小李子朝如雪做了个鬼脸,也跟着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去,如雪无奈地叹气,人家到底是皇上啊!为所欲为,她还不能吱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快捷键:←)(快捷键:回车) 第七十五章 他的用心 这种受人压迫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如雪不满地发 以她的性格,可真不适合生活在这皇宫之中,长久呆下去,估计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她被逼疯,二是惹出大祸,斩立决! 床底下的薛子谦在听不见脚步声后才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土,问道:“怎么?这优渥的日子过得不舒心?” 如雪长叹一声,无力地垂下肩膀,“还好啦!就是这个冷宇轩太过分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是骚扰吗?! 薛子谦撇了撇嘴,“方才他在时,你怎么一声不吭?” 听到这话,如雪都要气到吐血了! “薛子谦,你怎么这样啊!”如雪愤愤不满地指着他。心情烦躁,他不安慰也就罢了,还说风凉话!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如雪,“你用不着想那么多,他是皇上,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冷国都是他的,进你屋里算不了什么。”他担心的是,冷宇轩对如雪的态度,真的只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他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皇上就是老大。”不得不被事实打败。“对了薛子谦,你是不是也想当皇帝?”看他一脸神往,如雪不禁暗忖。 “不想。”他回答得简单利落。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能跟她白头到老。如今看来,这似乎不大可能。于是他又退了一大步,能看着她好好活到老。 两人互相凝视着,都想在对方的眸子里寻找些什么。 半响后。薛子谦起身。“时候不早了。你睡吧。”他将如雪扶着躺下。又替她拉好被子。临走前。还往炭盆里添了些木炭。 他来时很安静。没让她察觉;走地依然很安静。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已经走了。直到里屋地烛火灭了。她感觉不到他地存在了。才甘心合上眼。 自那晚薛子谦走后。如雪就没再见到他了。但她总有种感觉。似乎他就在身边。就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着她。 转眼又过了一段时间。怀孕七个月地如雪大腹便便。她是不愿四处走动。但御医说要多走动较好。她只得挺着大肚子在御花园里瞎逛。 或许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地!走运。或者倒霉。都是。 当她穿着冷宇轩送来地貂皮大祅。领着招财进宝来到一处开满了梅花地林子时。方才发觉这林子边有个八角亭。里边围坐着一群打扮娇艳地女子。为首地。竟是冷国地太后! 应该说,如雪认得的,只有太后! 见她这个生面孔来了,一干妃子用各不相同的目光打量着她。 焦点,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身上披着的貂皮祅子,以及她没有曲线的身材,或者说,微微隆起的肚子。 下意识的,她想跑。这群女人没一个是怀了好意的,自她们不满的表情可看得出。 基于礼貌,她远远地朝太后行了个礼,又朝招财进宝使了个眼色,正准备带着大部队离开,转身,还没迈出一步,亭子里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母后,这位姐姐是谁?您怎么不叫她进来坐?” 本也是打算让如雪悄悄离去的太后并未答话,倒是一旁不知哪位长了眼的妃子惊呼道:“母后,妾身见过她,好像是四皇妃呢!” 此言一出,一干妃子皆大吃一惊,而后都在窃窃私语。 八卦的话题,是她身上穿的貂皮大祅! 这紫貂本就极其稀少,这叫大祅就用了几块貂皮,是绣技高超的绣工缝合而成,几乎看不出绣合的痕迹! 她们眼里最为可贵的,不是紫貂的产量少之又少,也不是这貂皮祅子多么难得,多么暖和,穿着多么高贵…… 而是据说,这件祅子所需的紫貂皮,是早些天皇上亲自率数百名精兵前去冷国最北的地方里猎来的,去时的数百名士兵,回来时却减少了一半,后听皇上身边的人说,这些人都被派在边塞防守,这些士兵的家中,都分得了一大笔钱财…… 只是,得到了那么贵重的物品,皇上没有太多的兴奋,却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听说这贵重品后,也有几位妃子被宠幸过几次后,开口向皇上索要这貂皮大祅,不但被皇上严厉斥责,甚至,再也没看她们一眼,更没再宠幸她们。 而这,更显得这件貂皮大祅精贵!也看得出,这祅子,连皇上都看得很重! 近来,宫中还暗传着一种流言:皇上若把这祅子赠与谁,谁就很有可能是不久之后的皇后人选! 因此,一些妃子们也在暗中较劲,使出浑身解数讨皇上欢心,巴望着皇上能将这祅子赏赐给自己!那 ,不但可以好好炫耀一番,更说明自己在皇上眼里的ti 出乎众妃嫔意料之外的是,这貂皮大祅如今穿在四皇妃身上!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 再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一看便知是怀有身孕,难道皇上对四皇子的儿子如此疼爱照顾?! 太多疑惑不得解,众妃子们相互对视,都在暗自揣测。 见此情形,太后轻声咳了咳,望着如雪亲切道:“这孩儿,大冬天的,站在雪地里做什么?快过来坐啊!” 如雪回以得体的微笑,既然人家会做人,她也不能差。再怎么说,这面子上得过得去。 走近亭子里,如雪才看清,她们一堆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盖着毛毯,而她们的手都伸进毛毯里,看样子毯子下边很暖和。 她也挤进围坐的一堆女人中间,学她们的样子,用毛毯盖住膝盖。 才发现,桌子下是个炭盆,而毯子的作用,就是不让暖热流失,也可挡风。因此,不但毯子很暖和,人这么坐着也很暖和,在室外赏风景的话,是很不错的取暖方法。 桌子上,摆了茶水,糕点,炒货。还摆了一只很精巧的碗,碗里边放着两枚铜钱。如雪一眼看出,这是赌博类的一种。 听说是将两枚铜钱旋转,分有字的一面和没字的一面。铜钱转起来后,立刻用那只碗盖住,然后人们押钱,猜里边是单还是双。 两枚铜钱都是有字的一面,或者有花的一面朝上,那就是双;若一枚有字的一面朝上,一枚有花的一面朝上,那就是单。 早听过这种玩法,却是头一次见过真的铜钱,正好奇地拿在手中把玩,忽听见身边两个妃子低语:“四皇子关入死牢,四皇妃可是深受打击,看她有些不大对劲……” 如雪本来是听见了,想了想,没什么叫人很不舒服的话,便没理会。 不料,似乎有人执意要把她挑起她的不满。 坐在太后身边的,年纪最小的,长得最美的,且,穿着打扮最华贵的女子,此时正望着如雪----身上的貂皮大祅,拉着太后的手摇啊摇,撒娇道:“母后,皇上他竟然把这么贵重的祅子给四皇妃!四皇子可是死囚犯呢!” 她虽没明着说,也等于告诉太后,如雪也是戴罪之身! 如雪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在心里暗猜她的身份。看她如此与众不同的待遇,可想而知,身份也是与众不同的,至少,是受太后宠爱的。 太后拍拍女子的手,安抚道:“茹儿你有所不知,如雪她怀有身孕,这孩子又是儿唯一的血脉,轩儿不是顾念兄弟情分,才把这祅子赠与她吗?” 说这些的时候,丝毫看不出太后有情绪波动,就好像她怀的真的是烨的孩子,而冷宇轩也真的是顾念兄弟情。 如雪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仍是一脸平静地端坐着,得给太后面子。再说,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她或许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可惜的是,茹儿不肯罢休,嘟着嘴儿不满道:“母后,茹儿最近染了风寒,皇上他都没把祅子送我……” 她又凑近太后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后呵呵笑了起来,揉着她的发道:“母后何时骗过你?” “那……茹儿想要那件祅子。”她低声说着,目光在如雪身上流连不去。 “这……”太后露出为难的神色,望着对面的如雪,眼里有着某种含义。 如雪故意别开头,欣赏着林子里的梅花,她不是傻子,看得出太后的意思,可这是冷宇轩送她的,凭什么要她转送给别人?她还怀有身孕呢! 见如雪逃避,太后知她是不愿意,干笑了两声,道:“茹儿,你看,这皇上送出去的东西,怎好转送给别人呢!” 茹儿没再吱声,如雪还有诧异,这么容易搞定?!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人家早已泪流满面…… 太后忙安抚她,好言好语相劝,如雪不禁怀疑,这个茹儿究竟是什么人?太后对她也忒好了吧?自己怎么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如雪正不满时,围坐着的一干妃子们也在议论纷纷,都在责怪她,甚至怀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头上。 她无声叹了叹,看来如今身份卑微的她,是硬不过这茹儿了!也罢,不就是件祅子吗?有什么大不了? “茹儿妹妹,不要哭了,这祅子,我送与你便是。”即使心里头怒得可以杀死一头牛,她仍表现出一副温婉的样子,没办法,随大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六章 将生 了这话,茹儿立刻制止了眼泪,连声道:“谢过…… 如雪微愕,她只是冷宇轩的妃子,怎能称呼自己四弟妹?!还是,她已经把她的身份抬上去了? 太后也很满意如雪的做法,在众妃嫔散去后,她叫住如雪,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 “如雪啊,今儿个,为难你了。” “没的事,就是件祅子。” “嗯。 茹儿她是远方荗国的公主,荗国强大富饶,与他们和亲,对我冷国必有帮助。因此,母后也让着她三分啊……” “……” “茹儿她虽有些任性,但心眼儿不坏的。” “嗯,如雪知道。” “那你回去吧。多注意身子。” “谢谢母后。” “对了。今日之事。若是轩儿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嗯。” 告别了太后。如雪便回了自己所住地宫殿。 本来平静地日子。也掀起了另一拨风波! 这日近晌午。温煦地阳光照耀着大地。整个冷国皇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地金色。 如雪在睡了六个多时辰后,被招财进宝强行摇晃醒来。 “郡主,您不能再睡了,御医说了,您都快生了,要多走动走动……” 对于一向好睡懒觉的她而言,睡不到自然醒,就被人吵醒,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闭着眼睛哀叹了几声,“好烦啊……你们几个。”翻身,用被子捂住头,决定隔开一切外来噪音,继续睡。 天不如人意,不知哪个的鬼手伸进被窝里,冰冷冰冷的,触上她温热的皮肤,只觉浑身一震,清醒了不少,正要掀开被子破口大骂,殿外忽响起小李子高昂略尖的叫声,“皇上驾到。” 如雪纳闷了,嘟囓道:“这么早,他来干嘛,不用早朝啊……” “您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快用午膳了!”小招小财边帮她穿衣衫边碎碎念。 “皇上是来和郡主一道用膳的吧?”小宝一脸憧憬,后又垂下肩膀,“皇上他从没和郡主一道用过膳呢!” “我也不稀罕。”如雪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可是看透了冷宇轩这人,本来对她也不咋地,在外人面前更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算是皇上,也用不着那样吧?他们可是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耶! 小进看了看屋外,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她忙作噤声的手势,“嘘!” 几人相视一眼,都没再发音,正要替她绾发,门“嘭”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几人怔住,小招梳头的动作也顿下,都转头看向门口,唯有如雪波澜不惊,并不是她多么的镇定,而是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到响声,只震了一下,随即又哀怨道:“这么大声音干嘛……” 没人敢说话,几个小丫鬟呼吸都不敢大声,直直地盯着脸色阴沉,死瞪着如雪的皇上,一时间忘了言语。 仅一瞬后,四人一齐跪在地上行礼,冷宇轩也收回瞪着如雪的目光,冷声命令道:“出去。” 招财进宝鱼贯出门,如雪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缓缓起身,一手撑着腰身,转过身子望着冷宇轩。 紧绷着的刚毅下颚,显示了他的极度不悦,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怕,如雪也不例外。 她试着缓和气氛,“你……怎么了?” 没人回答。 冷宇轩一步步走近,如雪一步步后退,忽然,冷宇轩微掀紧抿着的唇,“为何要把大祅送给她?!” 如雪微怔,随即想到他说的是那件貂皮大祅,她松了口气,正要解释,忽想起那天太后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若轩儿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太后就是不想让那位茹儿为难,才这么跟她说,可这不是为难她吗? “不就是一件大衣吗?”用得着这么怒吗? 如雪这么说。太后说叮嘱她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冷宇轩冷哼一声,忽一手抓住如雪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就是一件大衣!你知道这是多少士兵的命换来的?!” “我……”如雪惊愕,听他这番话,她才有一点了解了那件大衣的重要性。 本想解释的,看他的样子,肯定听不进去。 正无奈时,又听冷宇轩怒喝:“朕送你的物品,你要送给别人,是不是要先过问朕?!” 如雪稍稍低下头,整齐的贝齿咬着下唇,心里有些委屈。她又不知道大衣来得这么不容易,再说当时她也是没办法啊!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冷宇轩的怒火还没消,冷着脸逼近如雪,心底里除了愤怒,还有痛恨! 即使她心里头恨他,怨他,不屑他……也不能如此无视他! 不把他送的物品当一回事也就罢了,还转送给她人!她把他费尽心力才得到的东西如此轻视,他不能接受,不能容忍! 他浑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如雪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当背部猛地撞到床栏上时,如雪皱紧了眉,小脸也皱成一团。 见此情形,冷宇轩退开了几步,深深吸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他转身背对着如雪,长叹了一声,道:“那件大衣……是二百一十四位士兵的命换来的。” 如雪再次惊愕,喃喃念道:“怎么会……” 冷宇轩转身凝视着如雪,扯了扯嘴角,却丝毫看不出笑意,有的,只是苦涩,还有埋在深心里的痛苦。 “半个月前,朕带着一队人进北方的深山老林里猎紫貂,大有收获……不想,回时经过一处高雪山时,遇上雪崩,后边的的二百多名侍卫全被埋在厚厚的雪里……” 说这些时,他脸上有着万分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他很自责,悔恨! 莫名的,如雪竟然有些不忍,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明白了,冷宇轩发怒的原由。 她抿了抿唇,撑着腰身就往屋外走,不顾还没来得及梳洗,不顾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衣。 冷宇轩蹙眉,忙拉住她,喝道:“穿这么少去哪!” “我去找她把衣服拿回来。”那件祅子如此来之不易,不管冷宇轩送给她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别的什么,她都觉得不应该那么草率送给别人,毕竟那是他的心意,是他真诚的心。 “不必了。”冷宇轩将她拉回,两人一起在屋里的炭盆边坐着。 如雪不解,既然那么珍贵,那就拿回来呗!不过是脸皮厚一次罢了。 冷宇轩自后边拿了一件厚衣递给她,好一阵后才淡淡道:“她不会给的。” “啊?”如雪挑眉,虽然见识过那个茹儿的娇蛮无礼,撒娇手段,可她也不至于那么没脸吧?找她要还能不给?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冷宇轩又道:“她是荗国来我冷国的贵客,就当送她罢了。” 是吗?恐怕是你不愿得罪她吧?本来还有些愧疚的如雪,此时完全没有意思悔意了,甚至还埋怨冷宇轩,得罪不起那个茹儿,就来责怪她! 由此看来,他心里还是把那个茹儿看得很重的。至少,茹儿对他的政治有好处! 冷宇轩这次离开后,直到如雪生产才来,甚至连过年那些天都只半夜来看看她,不一会儿便又离去了。 听招财进宝说,皇上如今被那个茹儿迷得神魂颠倒,整日与她在一起,虽然她们都安慰她,皇上只是一时新鲜,又说是因为那茹儿是大国的公主,皇上才会那么宠爱她…… 无所谓了,对如雪来说,早日生下孩子,救出冷宇,离开冷国去看看家人,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正月十五的这日傍晚,如雪肚子坐在长桌上,享受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心里却是苦涩难当。 这是团员夜,她却是独自一个人。听说太后把皇上的那些妃子都请到了福宁殿,大举盛宴。而她并没有受邀,太后只派人来送话,说是她的身份不适合出席宴会,请她体谅。 体谅?她有资格让别人体谅?对方还是太后…… 也是这日,冷宇轩派数名宫女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补品,但御医吩咐这段时间不宜大补,连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厨子,在御医指导下给她准备膳食,因此。冷宇轩送来的物品都搁在在那,御医说等她生下孩子后五六十天才能大补。 孤零零地吃着晚膳,本来还是很有胃口的,一想起孤独寂寞的自己,她竟然失了胃口。 招财进宝关心地询问,如雪正想让她们一起吃,腹部忽然一阵阵抽痛起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如雪吃了一惊,正不知所措,竟然又流出一股,伴随着阵阵腹痛,如雪急得大叫道:“流水了……快叫御医……” 记得最近伺候她的老妇人今日才说过,流水就要叫他! 招财进宝忙冲了过来,将她扶到床上,焦急地道:“羊水破了?花婆婆说就是这两天了。” 如雪躺在床上低吟着,有种莫名的紧张,不一会儿,花婆婆领着几名侍女赶来了,还有几位御医同行,屋子里围得水泄不通。 生平第一次生孩子,难道要这么多人当观众?! 如雪痛苦地闭紧了眼,虚弱地道:“出去……都出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七章 冷宇轩疼爱的孩子 怕她情绪激动,花婆婆转头,示意身后的人都离去,招财进宝和几位一直在伺候她的女子。提供电子下载 如雪要生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福宁殿 冷宇轩正陪太后及众妃嫔的吃团圆饭,人坐在这儿,心却早已飘远…… 今日是传统的元宵佳节,却放着她独自一个人……且,御医说,她生产就在这两天…… 越想心里越放不下,坐立不安时,身边的茹儿偎了过来,娇声道:“皇上,您怎么心不在焉的。” 冷宇轩未答话,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见此情形,一干妃子都睨着茹儿窃笑。 茹儿不乐地嘟着嘴儿,嘀咕道:“皇上您真是的,人家同您说话,您都不回答……” 冷宇轩顿觉烦躁不堪,抿紧了唇,却什么也没说。倒是太后瞧得仔细,忙打圆场道:“轩儿他就是闷葫芦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随他去。” 茹儿年纪小,怨气倒也去得快,又殷勤地帮冷宇轩夹菜,笑盈盈地道:“母后,茹儿明白。” 太后欣慰地点头。茹儿这丫头着实讨人喜欢。不摆架子。不撒脾气。有时虽有些任性。但年纪大些就会好地。 此时。小李子忽悄悄摸了进来。冷宇轩自是注意到了。心中猛地一紧。莫不是如雪那边生了什么事。他才会在这用膳时分闯进来?! 想到这。他疏忽起身。朝太后匆匆一礼。“母后。皇儿吃好了。”转眼又看了众妃嫔一眼。淡淡道:“你们慢慢吃。” 虽然有数名宫女站在大殿两旁。眼尖地茹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小李子。加之皇上急着离去。她暗暗猜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冷宇轩地手臂。不依道:“皇上。您不是答应过茹儿。今晚所有地时间都归茹儿吗?” 冷宇轩紧了紧牙。强忍下心里地不悦。耐着性子道:“改日。这两天。朕另有要事。” “不行啦!您都推迟好几天了。作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言而无信呢!”茹儿说得理直气壮。也没想过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这些话有失冷宇轩地身份! “闭嘴!”冷宇轩忽暴怒地冷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朕大呼小叫!”最厌恶的,便是这类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的女子! 脸色更阴沉得可怕,一双丝毫没有温度的眸子睨着茹儿,似乎有在啰嗦要你命的意思! 茹儿吓得瑟瑟一颤,随即,圆溜溜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委屈地扁着嘴儿,呜咽着道:“你竟然对我这么凶!我父皇说了,谁都不能欺负我的……我要回荗国,呜呜……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父皇……” 冷宇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早就知道她难缠,真不该留她在宫里! 在太后警告的目光下,冷宇轩头一次犹豫不决,而身后的小李子使劲地递眼色,冷宇轩更是心急如焚,侧目道:“小李子,过来。” 小李子忙凑了过来,在冷宇轩耳旁低语了几句,冷宇轩脸色突变,不再看太后,一把甩开茹儿拽着他的手,领着小李子大步离去了。 茹儿哀怨地盯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冷宇轩前脚刚离开,她便暗暗朝身后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后又对另一侧的太后埋怨冷宇轩,太后忙着安抚她,也未注意这些。 一路上,冷宇轩是焦躁不堪,一直在质问小李子:“怎么会难产?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小李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地嘀咕道:“这种事儿怎么预料得到……” “你说什么!”冷宇轩极度不悦地怒喝! 小李子呵呵干笑了笑声,料到皇上火的时候,他只能默默承受,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则…… 还没想完,又听到冷宇轩粗声喝道:“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朕养着他们,连这点小事都束手无策,饭桶,通通是饭桶!” 小李子干脆不走了,等皇上离远一些再跟着,否则,吃苦的是他!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好像很少说这么多话呢…… 两人总算来到了如雪的宫殿,远远地就能听到如雪撕心裂肺地呻吟,冷宇轩双手一紧拳,强自镇定下来。 外边分两派站着数名宫女,冷宇轩随意问了一人,“里边怎么样了?” 宫女愣愣地摇头,“奴婢不知。” 冷宇轩又要火,小李子冒死拉住他,“皇上皇上,听说是如雪皇妃不让她们进屋,不能怪她们。” 照皇上这会儿的火爆脾气,恐怕有好多名侍女要受重罚了! 冷宇轩睨了小李子一眼,这才隐下怒火,上前正要推开门,小 赶忙挡在门前,急急道:“欸,皇上,这可不能进,)e子呢!” “朕明白,不用你说。”他推开小李子又要进去,一干宫女却都目瞪口呆了,冷宇轩瞟了她们一眼,有些不解,如雪是怀的他的孩子,让他进去看看有什么关系? 小李子见他好没打消那年头,拉着他跑到一处角落,低声道:“皇上,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去的!再说了,您进去也碍事啊,说不定御医见到你,会乱了手脚……” 虽没明说,可也暗指了他在众人面前的‘威严’。 冷宇轩觉着也有些道理,便答应与众人一道在外边等,为此,小李子还专门搬来张椅子来给他坐。 此时的冷宇轩哪儿坐得住?里边凄厉地叫了一声他立刻就起身,渡步至门口,隔着白色的竹篾纸往里边看,这些奇怪的举止教一干宫女都惊讶不已。 过去了约莫半个时辰,里边终于安静了,而这诡异的安静教冷宇轩心里更不安,好在没一瞬,就听见一阵婴儿低低地啼哭声。 冷宇轩面露喜色,推门而入,兴奋地道:“朕的孩子出生了……孩子出生了……” 花婆婆正在替孩子洗身子,见了皇上,微微颔道:“恭喜皇上,是位皇子。” “真的吗?”冷宇轩竟然咧嘴大笑了起来。正想去看看孩子,瞥见床上的如雪闭着眼一动不动,他心中一紧,一把抓住花婆婆问道:“她怎么了?” “昏睡过去了……”冷宇轩正要过去看看她,花婆婆道:“她太累了,皇上您就不要吵她了。” 冷宇轩笑着点头,“是啊!” 他又走到花婆婆身边,要去抱他的孩子,花婆婆不理会他,和几位侍女一起帮孩子穿衣衫,冷宇轩悻悻地缩回手,目光在粉嫩的孩子身上流连不去,还大言不惭地赞道:“果然是朕的儿子,长得这么俊!” 这话一出口,屋里屋外的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花婆婆也轻笑了起来,孩子如今皱巴巴的,哪一点看起来俊?! 难得皇上也会开玩笑,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好,这是好事! 好一阵后,花婆婆才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塞到冷宇轩手里,冷宇轩不悦地道:“你仔细点,这么用力朕的儿子会痛的!” 听闻这番话,一干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掉一干人,冷宇轩便抱着孩子在屋子陪如雪,还吩咐宫女们往屋里的炭盆里多添木炭,不能冻着她,还有他的儿子! 见他把这孩子当个心肝宝贝,宫女们都哭笑不得。l 他抱着孩子在屋里打转,小李子频频跳脚,想看看皇上一直在夸赞的小皇子。 冷宇轩却也没在意,疑惑地问道:“小李子,你说,朕的孩子为何一直闭着眼?他的小手还在动,又没睡……” 小李子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儿,嘀咕道:“是哎,小时候,奴才家里有条小黄狗,生下的小狗崽也是很多天没睁开眼……” 话才说完,他马上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是说,皇上生下的龙子,定也是过些天才睁开眼。” 冷宇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出去出去,还有,去帮朕找几本关于如何养育孩子的来,朕想多学些这方面的学识。” “是。”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孩子也睡了,冷宇轩还拿着本在看,对于上所写的一切都很新奇,从如何养育这个孩子,到给孩子取名字,给孩子算命…… 几乎关于孩子的一切他都想了解,凌晨时分,还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困。 倒是一直睡着的如雪饿醒了,见屋子里只有冷宇轩一人,她虚弱地道:“好饿……” 冷宇轩一喜,抱着孩子冲到床边,“你醒了。” 问些这样没营养的问题,如雪懒得回答,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眼里透着激动欣喜,“我的孩子……我看看……我的孩子。” 冷宇轩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置在床的一侧,得意地道:“你看我们的孩子,多俊俏,多讨人喜欢……” 如雪微怔,因为他那一句‘我们的孩子’。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忙又道:“你等着,朕这就让人端些吃得来。” 走到门口了,他又折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道:“嗯……辛苦你了,别忘了给孩子喂奶……” “哦。” “那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 “哦。”(,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 第七十八章 茹儿的好意? 宇轩与小李子回到贤德殿,一干靠着墙打瞌睡的宫女t(了,纷纷行礼,冷宇轩张开手臂,立刻都围过来伺候他宽衣,待他吩咐宫女们退下,只着内衫走进帷幔重重的床榻时,竟见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 此人正是茹儿! 看样子,她还睡得挺香! 冷宇轩冷嗤一声,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怒喝道:“出去!谁准许你睡在这床上的!” 冷意夹杂如雷贯耳的怒吼一齐袭来,茹儿立刻惊醒,穿着薄式的性感内衫蜷缩成一团,低声埋怨道:“我都是您的人了,睡在这儿也没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宇轩拽着手臂往屋外拖,“朕警告你,下回若敢擅自进这屋,就……” “就怎么样?”他还没说,茹儿就急着问了,对于此时愤怒的冷宇轩,她似乎完全不怕。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冷宇轩一把将她推到门外,冷喝道:“就等着住一辈子冷宫!” 茹儿有些不敢置信,委屈地盯着他,手还伸在门框上,冷宇轩将她这只手拿开,她那只手又扶在那儿,冷宇轩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又是一声暴喝:“你到底想怎样?!” 她没说话,眼泪却簌簌而下,带着哭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四皇妃怀的,是你的孩子……” 她还要往下说,冷宇轩的唇越抿越紧,置身侧的手也紧握成了拳,身上散出来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都凝结,“闭嘴。” 两个字说得很轻。却给人一种无形地压迫感。 别人或许早就吓得魂飞胆破了。可茹儿是谁?泱泱大国地娇蛮公主。对她。用硬地是绝对不行。 她不但没闭嘴。反而更加大声地冷嘲道:“怎么?你不是高高在上地皇上吗?做了这些卑鄙无耻地事情也怕让人知道?若是被人得知。冷国地四皇妃怀了皇上地孩子。说出去是多么好笑地事情啊!恐怕你这个皇上。也要被黎民百姓所耻笑!” 冷宇轩冷静地听她说完。并没有被她这番话激怒得失去理智。而是更加冷静地在思考。怎么永远堵住她地嘴。不让他地孩子。还有如雪受到外人地议论! 他忽冷笑着问道:“说这些。你是想怎么样?” 茹儿微怔。见他对自己笑了。心又软了下来。一脸认真道:“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说地是一辈子。” 她眼里有着对他的爱慕之意,有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冷宇轩轻哼,抚了抚她的头,“小丫头,你才几岁?朕与你相差十岁,你该不会是将朕当成了你父皇吧?不要把亲情与爱慕之情混淆。” 他的话有些嘲弄之意,茹儿却似完全听不出来,摇了摇头,严肃地道:“我没有把皇上你当父皇,我把你当我的夫君,我的天,我的一切……” “够了!”冷宇轩冷声打断她,不带一丝感情道:“朕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国事家事天下事,都要他一人处理,他没那么多闲工夫谈情说爱。 茹儿依旧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身上的残酷冷血气息非但没有喝退她,反而让她对他产生了更深的恋慕! 想了想后,她以一种近似乞求地语气道:“那,你不能不理我,也不能将我关入冷宫,好吗?” 冷宇轩诧异地看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朕火!” 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全是想管住她的嘴!若是她把如雪的事乱传一通,不仅如雪难在宫中立足,他那刚出生的儿子,也会被人耻笑!他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生…… 若她不是比冷国更强大的荗国的唯一的一位公主,他早就想别的法子让她永远闭嘴了! 而茹儿一听他的话,欣喜不已,急忙点头道:“我知道,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冷宇轩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停留在她扶着门框的手上,示意她将手拿开,茹儿也很听话地撒手,然后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 可惜的是,冷宇轩只淡淡瞥了一眼,“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面对冷冰冰的门板,茹儿难过地低下了头,随即,又是一脸笑意,哼哼哈哈地哼着小曲儿,很是兴奋。 不一会儿,茹儿吩咐一干宫女在外殿的一处角落里搭上了一张床榻,又搬来被褥,炭盆,看样子准备在这儿暂住了。 冷宇轩听到屋外噼里啪啦的响声,走出来看了看,又是怒火攻心,大步走过来,质问茹儿:“你这是做什么?!” 茹儿笑嘻嘻地指着床榻,“我,不,臣妾往后就住这儿。” 说罢,她又吩咐一干僵立的宫女:“快搬啊!这个放这儿,那个放那儿……” 宫女们来回搬东西,冷宇轩拉着茹儿到一边,“你那住得好好的,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朕方才的话,你忘了?” “没有。”茹儿哀怨地望着他,“臣妾只是想离皇上你近一些,你不知道,来冷国的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安稳睡过觉……”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冷宇轩竟联想到了另一个女人,她也时常流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尽管她骨子里很要强,也很嘴硬,却终究只是个为情而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遗憾的是,她的情属于另一个男人…… 他烦躁地甩了甩头,不再理会她,转身决然地离去。 茹儿兴奋得大笑,宫女们整理好床铺后,便出去了。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海中尽是冷宇轩线条刚硬的俊颜,还有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男人味十足,叫她怎能不迷恋呢?! 只可惜,他心里装的是的另一个女人,没有她的位置。 想到那位四皇妃,她心里除了妒忌,还有些羡慕。 记得那日八角亭见到的四皇妃婉约宁静,坐在那儿,就像一只迎风而立的腊梅,美中透着坚强,祥和,高雅……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也渐渐困了,睡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明日要去会会那位四皇妃。 次日一早,茹儿还在睡梦里,被一干宫女帮皇上宽衣洗漱的宫女吵醒,正要‘起床气’,见到冷宇轩后,怒气全消,一骨碌爬起,跑到冷宇轩身边,与众宫女一起伺候他穿衣。 冷宇轩朝天看了看,颇有些无奈,一干宫女也都偷笑。 冷宇轩出门早朝后,茹儿也起来了,还亲自去御厨房一趟,吩咐厨子炖了些补品,还吩咐要最好的! 厨子以为她是自己喝,便炖了一碗鹿茸水鸭汤,待茹儿带着几名侍女前去如雪的住处时,如雪惊讶得半天没了声音。 倒是巧儿活泼易相处,热情地打招呼,“如雪姐姐,我来看看你。” 她的过度热情教如雪有些接受不了,愣愣地点头,“你,你有什么事吗?” 他们之间好像没那么熟吧?无缘无故的,她找来,莫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疑惑之际,茹儿忽然拉过她的手,如雪再次惊愕,也不好缩回手,便任茹儿拉着,心里却是极不自在。 茹儿不觉,还亲昵地道:“如雪姐姐,生孩子是不是很痛?” “额……是有一点,有一点。”她干笑着,实在不习惯这种相处模式,最好也要让她有个适应过程吧?! 忽然,茹儿又松开她的手,四处寻找什么,如雪挑眉问道:“你是来找冷,额,皇上的?他不在这儿。” 茹儿回头看她一眼,笑着摇头,“我找如雪姐姐你的孩子啊!我很喜欢小孩子的,想看看他。” 如雪目光微凝,用一种敏锐的目光打量她,听说古代皇帝的女人一般都是诡计多端,她又是送汤,又是看孩子,不会是想害人吧?! 虽然这么想有点小人之心,可深宫大院,什么人都有,且,她还见识过这个茹儿的娇蛮,怎能不防着点?! “我的丫鬟将他带出去玩了。”她说谎了,其实孩子就在床边的小床上躺着,因为隔着几层帷幔,茹儿没看见。 茹儿失望地叹了一声,“那只能等下回次了。” 雪也含笑点头。 “如雪姐姐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她朝如雪微微点头,以作行礼,叫如雪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你太客气了。” 茹儿走出屋子,没两步又折了回来,指着桌子上的汤道:“姐姐,这是我叫亲自叫厨子烧的,你要喝哦!” “嗯。” 茹儿刚要出门,就被进屋的冷宇轩碰上了,他惊讶道:“你怎会在这儿?” 他一步步逼近,茹儿一步步后退,后又理直气壮道:“我给如雪姐姐端补汤来的!” 冷宇轩冷哼,“是吗?你有那么好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一番好心……”她觉着很委屈,冷宇轩不理会她,走到放着汤的桌子上,打开那汤碗的盖子,当即脸色变冷,转身质问茹儿:“这就是你的好心?!明知道她刚生孩子不能大补,送这碗鹿茸汤来是何意?!”(,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 第七十九章 茹儿对冷宇轩的感情 雪也吃了一惊,心中暗忖着茹儿的用意。该章节提供在线阅读莫不是被茹儿她来,就不怀好意?! “什么?!”茹儿惊叫出声,神色怔忡道:“我没听说过坐月子不能大补啊!我还特意让厨子做最好的补汤呢!” “你特意?你自然是特意……”冷宇轩冷笑,不带一丝温度地冷瞪着她。 茹儿急忙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啊……” 冷宇轩指着门的方向,“出去,往后不准踏足这个地方!” 他冷冽的语气,森冷的表情,吓得茹儿浑身一颤,仅一瞬后,又上前拉住冷宇轩的手臂,哀求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好意送补汤来的……” 然而她的哀求只惹来冷宇轩更多的不耐,他掰开她的手,用力推开她,怒喝道:“出去!” 茹儿被推得跌倒在地,扁着嘴嘤嘤哭泣,冷宇轩丝毫没有同情心,吩咐侍女们将她带出去。 如雪有些不忍心了,制止道:“算了吧皇上,我想她是真心实意地来送汤的。” 毕竟御医跟她说过了,不能大补,就算等会儿是她看到,她也不会喝。因此,茹儿应该不会是想害她! 看着这样的茹儿,她忽然觉得很痛心,她对冷宇轩的感情那么明显,眼里都是爱意。她只是爱一个人,并没有错。至于送汤的原因,虽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也是跟冷宇轩有关。 她在想。这个茹儿好傻!或许也只有这种小毛丫头会把感情看得那么重。会对爱地人那么痴吧?! 像她。经历多了地人。即使爱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没他不行! 可能有些人对初恋会一辈子难忘怀。也有些人连初恋都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到了一定地年纪。该恋爱了。就恋爱。以至于一辈子都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思念。不能忘怀。 这是很遗憾地……而她就可说是有过那种遗憾地人。就连交往最久地。与冷轩地感情。也在她高傲地尊严下夭折…… 而现在地她也明白了。爱情不是尝它地结果。而是整个过程。有悲有喜。才更难忘! 正埋头凝思着。茹儿含着泪又带着笑跑到床边。拉着如雪地手道:“如雪姐姐。你真好。谢谢你相信我……” “没什么。” 如雪话才说完,旁边的小床上出低低地啼哭声,接下来,声音越来越响,如雪微愕,知道是孩子醒了! 她在心里暗叫不妙,这孩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等到茹儿走了再哭嘛! 茹儿还莫名其妙着,疑惑地起身,循着声音去了,冷宇轩更早一步将孩子抱了出来,抱在怀里‘哦哦哦哦’地哄着,还碎碎念叨:“他饿了,一定是饿了。” 见此情形,茹儿不禁捂嘴窃笑,如雪却是苦着脸,先不说她骗了茹儿,没给她看孩子,且,冷宇轩当着茹儿的面,这么哄孩子,茹儿肯定看出什么端倪的! 而茹儿倒也大肚,没比较那么多,只是故作幽怨地道:“如雪姐姐,你骗我,不想给我看你的孩子。” “这……”如雪结巴了,“孩子他……刚才在睡觉,所以……” “好吧!这些就原谅你,下不为例!”茹儿拿出严肃的表情,如雪不禁失笑,“是是是。” “皇上,给我看看……如雪姐姐的孩子吧!”茹儿明白如雪所想,也没说穿。 这会儿,冷宇轩忽然觉得看茹儿有些顺眼了。把孩子递给她,又到床边询问如雪:“嗯……那个……有奶水了吗?他饿了。” 如雪朝天翻了翻白眼,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国之君,竟然当着外人的面问这种问题…… 冷宇轩似乎也觉得不妥,忙起身,不自在道:“挤些奶水喂孩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屋里两个女人睨着他的背影,皆是无语。 茹儿贼贼地笑着凑近床边,“如雪姐姐,他说‘挤些奶水’……” 说完,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如雪再次无语…… 这以后,茹儿一天要在如雪这里待好几个时辰,白天也来,夜里也来,她天真活泼,倒也讨人喜欢。 这天,如雪正在暖暖的屋里沐浴,屋外忽响起冷宇轩用力地敲门,还伴随着他的怒吼:“御医说了这一个月内都不能洗身子!你们这些饭桶!” 看样子被骂的是招财进宝,如雪无奈地叹了一声,这些老古董懂什么啊!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只会让细菌滋生,对她的身体更不好!再说了,这屋里这么暖和,她洗的又是很热的水,有什么不行的……真是无知! 本想多泡一会儿的,为怕他把屋顶都 她只得简单地洗了洗便出来了。 刚探出个头,冷宇轩的怒喝就盖头而来,“谁准你沐浴的!御医的话你也不听!” 如雪微微一叹,“没事的,水热,屋里也很暖和。” “你这一头湿……会头痛的。”他的,这些日子她身子虚,很容易得风湿病,还会落下些头痛腰痛的毛病。 “我都五天没洗身子了,再不洗要臭啦!”如雪坐在炭盆边,小宝忙拿干毛巾来替她擦头。 小宝的动作很温柔,冷宇轩看不顺眼了,拿起小财手里捧着的干毛巾,包着如雪的,使劲地搓揉,如雪痛得直咧嘴,却不敢吭声,谁叫他是皇上呢!做这种事,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还能有怨言吗?! 对于冷宇轩的这些行为,招财进宝惊得呆立在原地,一声也没敢吭。 同样惊愕的,不止她们,还有里屋门口的茹儿! 她怔怔地看着,有些嫉妒,更多的是羡慕。从没想过,整天摆着脸的皇上,竟然会为了女人做这种事! 真可惜,那个女人不是她…… 她眼里盈满了泪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冷宇轩,他温柔的眼神,专注的表情……在在都是那么惑人心智! 如果,能享受他如此关爱的,是她该多好?! 在自私的想法过后,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因为那个人是如雪姐姐,所以她不应该这么想,而是该为她高兴…… 她胡乱地抹去眼泪,转身就往外殿跑,忽然,如雪不经意瞥到了她,唤道:“茹儿?” 这一出声,屋里的人都看向她,除了冷宇轩。他仍在专心地帮她擦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打扰不到他。 茹儿忙稳住情绪,擦了擦泪,又堆上一脸的笑容,跑进屋里,半开玩笑道:“看你们这么亲昵,我都不好打扰了。” 如雪怔住,看到她红着的眼眶,明白她心里的苦涩,有些不忍心,故意解释道:“他力气大,所以我就让他帮我擦。” 儿好过了一丁点,心里也明白,这是如雪姐姐安慰她的。毕竟,皇上能为她做这种事,也可看得出她在皇上心里不一样的地位。 冷宇轩仍是看也没看她,却感觉到了茹儿正盯着他,他像是很随意地问道:“你成天往这儿跑,有何居心?” 她可是危险人物,放任她与如雪在一起,他很不放心。 听到他的话,如雪下意识地看向茹儿,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不算情敌的女人,她总有种怜悯之心,茹儿身上那种为爱痴狂的精神,是她所缺乏的。 她不想看见这样一个少女弄得满身伤痕,却还得不到渴望的爱情…… 她摸了摸已经快干了的,起身道:“好了,头很干了,坐在炭盆边,一会儿就全干了。” 冷宇轩挑眉,用眼神询问如雪,难道这是下逐客令?! 如雪点头,不再理会他,拉着茹儿的手坐下,“你用过午膳了吗?” 茹儿摇头,如雪又道:“我也没吃,那我们一起用午膳吧?” 茹儿看了看冷宇轩,后因为不敢被人冷落,清了清嗓子道:“朕回宫了。”两人奇怪地看着他离去,相视淡淡一笑。 “如雪姐姐,你说,皇上他是不是喜欢你?”她本不想问的,可心里总是有个这样的结,揪着她的心,她想把它解开。无论结果是怎样的,她都想知道。 “啊?!”如雪夸张地张大嘴巴,惊诧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为何不可能?!”茹儿哀叹了一声,沮丧地道:“皇上他对你那么好,从来没给过别人好脸色!说实话,我看,整个皇宫里,皇上就对你最好了!” 如雪无语了,要说早先,她对冷宇轩也有点感情,不过那也是念在他是冷轩的份上!可自从知道了他的利用之后,那一点点感情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只是……”如雪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把孩子是冷宇轩的事情告诉茹儿?!她又会怎么看自己?!鄙视?!! “其实。”茹儿决定坦白,“我知道孩子是皇上的。” “啊!”如雪再次惊讶,觉得很囧,毕竟这是很令人难堪的事。 茹儿点了点头,忽又拉住如雪的手道:“如雪姐姐我好羡慕你哦!皇上那么喜欢你。” “你搞错了,他只是看在孩子,还有以前欺骗我的份上啦!”那些黑暗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污染她纯洁的心灵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节更多,作,!) 第八十章 残忍的话 不管怎么样,他对你很好啊!如果我怀上他的孩子,t7这么好就好了”茹儿一脸憧憬、向往、甚至渴望 “额,那也可以啊!你早点怀上他的孩子不就行了么!”如雪的这些话,绝对是真心话! 她不会那么自私,已是人家的妻子,又与薛子谦有过纠葛,还想管制冷宇轩身边有哪些女人…… 闻言,茹儿欣喜不已,拉过如雪的手,“如雪姐姐……你,你真的想让我怀皇上的孩子?” “……”我只是不介意,并没有想啊!如雪在心里小声地说 见她不语,茹儿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去,略带伤感地道:“如雪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很喜欢皇上,喜欢他的英俊潇洒,他的威严气势,还有……他对你时的那种温柔……” 如雪怔住,喜欢他对别人的温柔,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从他对你的温柔中,我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是个很细腻的人……”茹儿眉梢眼底都是笑意,看样子是没得救了 “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的,茹儿”看在她这么多天陪着她的份上,她还是要告诫她,冷宇轩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嗯?”茹儿疑惑地望着她 如雪微微一叹,“你要知道,身为帝王,不可能把女人放位再说了,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年轻貌美时,或许能吸引他的目光,但女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倒时恐怕只能面对残烛过一辈子了……” 经她这一说茹儿也垮下肩来“也是啊……” “你想过那样地生活吗?”反正她是不想更不会与一大堆女人分享一个丈夫那她宁愿退出 “不想可我也不想离开他我想留在他身边只要有他在地地方就行”她流露出哀伤地表情如雪摇摇头戏说道:“看来你是没救了” “啊……”茹儿又握紧了如雪地手“如雪姐姐那你快救救我” 她焦急地样子教如雪哭笑不得“感情这事因人而异有些人愿意争取有些人却在遇到阻碍时退出了你若是真地离不开他那就争取吧!” 反正我是后者如雪苦笑她似乎一直都是当后者 茹儿想了想后,一脸坚决地道:“如雪姐姐,我要争取!我要驯服冷宇轩!” 如雪哑然失笑,果然是小毛丫头,压根儿不懂,女追男,隔层山 看她这么有决心,如雪也不好泼冷水心中想的是,月子坐满了,就要求看看冷宇,待孩子大些,不需要喂母乳了,她就……离开这个词,想起来竟这么的沉重 她转头看向身边睡着的孩子,快半个月了,他还是半合着眼,有时睁开一条缝,像是在看她,那种时候如雪很激奋,尽管她也知道,孩子这时候根本看不见东西的 她那么早离开的话,孩子恐怕都不认识她……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好像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真的好想将他一起带走,听着他叫她娘,看着他学会吃饭,学会念书,看着他在自己的呵护下一点点长大…… 想到这些,泪水忽然绝了堤,滴落在孩子的脸上,他不舒服地动了动粉嫩的小手,如雪忙拿起一旁的软毛巾,轻柔地替他擦干水渍 一旁看着的茹儿也红了眼眶,“如雪姐姐,你很喜欢他对吧?” 如雪侧过头抹去脸上的泪,勉强笑了笑道:“哪个做母亲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茹儿凑近床边,蹲在地上看着那张小脸,认真地说道:“我也很喜欢他” “是吗?”那就好 如雪感到欣慰,至少她不在的日子,还有另一个人真心关心他 “如果……”如雪深呼吸,平静地道:“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她不能留在宫中,冷宇轩也不可能把孩子让给她,那么,只能让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皇后的人照顾他了 茹儿微愕,一脸茫然地问道:“如雪姐姐你……” 忽然,茹儿一把抱住如雪失声痛哭,边哭还边怜悯道:“姐姐你命怎么这么苦……年纪轻轻的……我不要……我要姐姐好好活着……” 如雪望天无语,忙将她拉开,解释道:“没那么严重啦!只是,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离开皇宫” “啊?!”茹儿睁大眼睛,“为何?皇宫里住得好,吃得好,还有你的孩子……” 如雪苦笑,“傻丫头,你懂什么我本是四皇妃,改以什么身份待在这宫中?难道要我这 辈子?” 茹儿恍然想起,点头道:“是哦”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要不你住在皇上的别院,我也可常去看你啊!”在茹儿眼里,如雪跟她一样,是皇上的女人,就会想着一辈子跟他 “不了”如雪很坚决地摇头,“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你理解吗?” 茹儿点点头,又摇头 “你自小生活在皇宫,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自由”茹儿的身份虽高贵,却不一定过得快乐 那句话没说错,有钱了不一定就能快乐,相反的,烦躁会更多所以啊,钱这玩意儿,够用就好 “嗯”茹儿重重地点头,又愤愤道:“这次来冷国,是父皇头一次让我出宫,以前,都是我自己偷偷躲出去的!” “……”如雪苦笑摇头,“你如今是大人了,可不能再那么做了,会给皇上丢面子的” 说起冷宇轩,茹儿又变得腼腆了,“嗯” “朕与她有些话说,你先回去”不知何时,冷宇轩已站在里屋了 如雪与茹儿相视一眼,皆是深感不妙特别是冷宇轩那太过平静的表情,隐隐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茹儿不敢违抗命令,递给如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悄悄离开了,顺便还将门带上了 冷宇轩依然是面无波澜,“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实话?” 如雪愣住,方才说的?跟茹儿说的?都被他听见了? 看样子是的如雪无奈地一叹,“没想到皇上也会偷听” “回朕的话”冷宇轩摆明了没时间跟她打哈哈 既然这样,如雪也干脆坦白了反正总要让他知道,还不如早些给他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又耍赖 “是的”如雪郑重地点头,“记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孩子生下后,你就要还冷宇和我的自由” 冷宇轩冷哼,扯了扯嘴角,“你这么急着走?” 如雪未答,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可爱的小脸,他很白皙,眼睛很大,路还有些走不稳,却张开小手臂一直朝她这边走…… “你……舍得下孩子?”冷宇轩有些急切他不能强求她,毕竟他曾答应,孩子生下来就放她离开 可……如今他不那么想 他告诉自己,想要留她,是因为孩子,孩子还小,需要母亲 “不然呢?”如雪反问,“孩子需要母亲,不是需要这几年,他一辈子都需要,难道我就一辈子留在宫中照顾他?” 她发觉自己很残忍,照顾孩子是天经地义,在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不该她做的事 “……”冷宇轩语塞半响后,忽问道:“为何不能?我会放了老四……” 如雪抬眼看他,忽笑了起来,厉声道:“冷宇轩,能不能请你别那么自私?!”他只想到孩子,只想到他的一切,有没有想过一直关在牢中的烨?! 那才是她的夫君,她却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这种悲惨的打击还不够吗?还要怎么去伤害一个人?! 当初他用伎俩害得她背负罪孽,后来又以冷宇的生命要挟,逼得她一次次让步,究竟是他太狠,太绝,还是她太愚蠢,太懦弱?! 她紧了紧牙,心里的愤恨一股脑宣泄了出来:“和我已经被你整得够惨了,你还想怎么样?” 冷宇轩微微皱眉,眼底深处划过一道受伤之色,他呼出一口气,转身望着窗子外边,“在你心里,朕一直都是在整你?” “难道不是吗?”如雪冷嗤,“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哪一次顺过我的意思?从来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忽然苦笑,“也不能怪,谁让你是皇上” “不愿意做的事……”冷宇轩喃喃念着,缓缓转过有看着她,“这么多日子,发生这么多事,就没有让你留恋的?” “留恋?”如雪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这皇宫里,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身边这个孩子了 有个当皇帝的父亲,有个真心关爱他的皇后,还有一帮宠他宠上天的小宫女,小公公,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了! 即使担心,也不能让冷宇轩知道,否则,他更不会让她走…… 她隐去脸上的笑,不带一丝感情道:“没有” 冷宇轩脸色倏地变冷,冷眼睨着如雪,像是在试探她话的真实性,“连孩子也不留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一章 与轩的纠葛 闻他这么问,如雪的心蓦地一痛,她决然地别开脸,t留恋的……” “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冰冷地重复着她的话,倏地转头,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紧迫地瞪着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一时间,她竟然无法回答,好似这话一说出口,她将会受到老天严厉的惩罚 他冰寒而俊美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到她身边,忽倾下身子,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越箍越紧,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她怔住,腰间强劲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粉碎,而他的话更像一柄锋锐的利剑,刺进她的心间,他很容易就能看透她,这不是好现象 “是吗?”她丝毫不挣扎,“你错了,不过是一个孩子,我对他还没那么多感情” 她淡漠的表情教他万分愤恨,心里更是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真想扒开她的皮肉,看看她有没有心! 两人僵持之时,身边躺着的孩子忽发出低低的嘤咛声,冷宇轩拉回理智,深呼吸之后,渐渐平静下来,撇了眼她身旁的孩子,眼里尽是宠溺疼爱,声音稍稍压低了,“儿子醒了,你喂他奶水” “奶水不多了”她说的是实话,估计再过两天,孩子就要断粮了 “为何不早说!”他微微拢眉,语气中略有些责备 如雪也恼了,怒声吼了回去,“这种事我怎么能预知?!” 因这一吼孩子低声抽泣着如雪本打算去抱孩子地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她故意坐在床上不动只朝门口唤了声“小宝……” 此举更令冷宇轩暴怒额际地青筋窜动他奋力攫住她地下颚冰冷地出土一句话“很好你彻底激怒我了!” 不待她有所反应他带着满身翻腾地怒火扬长而去 她坐在床上怔忡地望着他地背影他丢下地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激怒他地代价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尝试还在奢望作为一个君王他不会言而无信 愧疚地看了眼哭得小脸涨红地儿子她心里难受极了自小宝怀里抱过孩子轻言轻语哄着心里既自责又苦涩 他离去后,她殿里的侍女更多了,还有数名年轻貌美的奶妈,看样子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 也不奇怪,他那么追求完美,又那么宠爱孩子的人,一定不会随便让一些女人给孩子喂奶 奶水渐渐没了,如雪也轻松许多,有时一整天,孩子在她身边待的日子还没有那些奶妈身边长 那种时候,她心里莫名的有股怒火,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躺在别人怀里喝奶转念又笑自己的自私,只当是为了孩子 月子刚坐满的当天,宫里头热闹一片 冷宇轩在宫中大摆筵席,招待众臣,还把刚满月的孩子介绍给了大家 对于这位忽然之间出现在大家眼前的皇子,众臣都有些吃惊,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而冷宇轩只轻巧地带过,“朕很宠爱一位妃子,她居住在宫里一处僻静的角落,舍弃了一切,为朕生下的儿子” 众臣恍然大悟地点头,虽没听到过任何风声,可皇上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追根问底 冷宇轩站在正前方,接过小李子手上抱着的孩子,郑重地宣布:“往后,冷谨泽便是我冷国的太子!” 此言一出,众臣鸦雀无声,一是先太子驾未过一年,皇上便如此急着给新太子立位,看来,这新太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无第二人可比 凌厉的目光围着在座的忠臣身上转了一圈,忠臣立刻有所反应,皆俯首跪地,恭敬地道贺,宴席又热闹地开始了 这一消息传到如雪耳里,或多或少让她感到欣慰,虽说她并不像让孩子在深宫大院里待着,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希望他能过得好,而冷宇轩赐封他太子之位,说明很看重他,而他将来的生活也会因太子的尊贵身份而过得更好! 说起来,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她不屑宫里的生活,可仍希望她的孩子能过得好 不过,她还是有些忧虑,茹儿虽疼爱他,可她若真怀了皇上的孩子,还会这么疼爱谨泽吗?若他日,她一个变心,会不会想尽办法夺去谨泽的皇位? 这不是不可能的…… 她忽然好恨自己,恨如今的现状! 想到即将离去,她忽然好不舍,好想陪着谨泽,无论是在哪儿,都想守护着他,即使是放弃所有居住在深宫里…… 可,她还有牵挂的冷宇…… 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如雪左想右想,还是放不下心,用过午膳后,派人去和小李子说了,要见皇上 自从她彻底断奶了之后,孩子便没住在她这儿,而是另有一群奶妈和一干侍女照顾,就在如雪隔壁的一处宫殿,就连她现在想念孩子了,也要吩咐她们把孩子抱来,才能见得到孩子 而冷宇轩,则在那次愤怒离去后,再也没来过她这儿,谨泽还在她这儿时,他都是派人来将谨泽抱去,更没再往她这儿走一步 不来更好,她耳根子清静如雪这么告诉自己 她这两天也狠下心没去看谨泽,担心她出去,教一些侍女们瞧见,会发现谨泽其实就是她的孩子,她倒没什么,这样对谨泽不好 当然,她还不确定哪些是不是已经怀疑了,或者背地里在说什么相信以冷宇轩的本事,既然敢撒这么大的谎,就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傍晚时分,如雪用过晚膳后,准备在园子内走走,生下孩子后,她腹部赘肉成团,腰围赶上胸围了 本来是想减肥的,御医只开了些膳食单子,说是不急,先要把身体调养好 正围着几株枯树缓步走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冷宇轩来了,看样子还来得挺急 “你有事?”他也没坐,开门见山地问了,甚至,没有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如雪苦笑,似乎是她贪心了,他们又不是夫妻,她凭什么想要他的关心? 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是因为早段时间冷宇轩还对她嘘寒问暖,虽然都是很不自在,但那份心意她感觉到了现如今…… 她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我想见冷宇”最少先让她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想来,冷宇轩应该不会再强逼她留在宫中了,毕竟她没有奶水,留在宫中也只是个废人 他没答话,而是不满地指责:“这两天你都没去看他” 她当然知道他是指的谨泽 “有什么好看的”她一脸的淡漠,没察觉冷宇轩立即变得森冷的眸子只有自己明白,看了只会更不舍所以,才忍着没去 “嘭”! 身边一声巨响,她侧头,只见他青筋爆现的拳头正在枯树上,不过一瞬,枯树竟应声而倒! 她望着倒在地上的枯树,好一阵没了反应 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缓缓侧过头,被他浑身散发的残狠气息吓到,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动 转身就想跑时,他一掌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抵在了她身后的树上,紧闭的唇,阴冷的俊颜,显示了他愤怒的程度! 因无法呼吸,她脸色涨红,头一次遇到这样残忍的人,她感觉到害怕,无助…… 不想去看他愤恨的眼,她缓缓合上眼,以为就要失去知觉时,脖子上的大掌猛地松开了,她浑身无力地跌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猛咳 他冷眼俯视着她,眼里不带一丝感情,“明日,你可以走了” 如雪愣了,一直想着离开,等着他这句话,当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喜悦,相反的,心里莫名的泛着苦涩,甚至苦楚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纳入他眼中,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后悔了,后悔说出这话 动了动唇,本想说些什么,终究,帝王的高贵尊严使他拉不下面子,收回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转身离去 他走得很慢,与一向匆忙的脚步相反,似乎在期待什么 果然,身后响起了如雪焦急的声音,“等等” 他立刻顿住脚步,黑眸里有些显而易见的欣喜,但碍于面子,他仍冷着脸,状似不耐烦地转身,又折回她身边,“又怎么了?” 如雪缓缓起身,与他对视,看清他眼中的不耐时,心又生痛,她苦涩地扯了下嘴角,“你答应过的,让冷宇和我一起离开” “你叫住朕,只是为了说这个?!”方才才转好的脸色又黑了一半,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如此轻易激怒他的女人! 如雪也不隐瞒,愣愣地点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不,快一年了” 每次都是他找借口,说是等她孩子生下来,否则不让他们见面,现在孩子都满月了,他也答应让她走了,自然是要和冷宇一起离开了! 否则,她又怎会付出这么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二章 烨失忆,遗忘雪 起这个烂摊子,她头都大了!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这谁?! 她无奈地苦笑,或许从一开始,落入这个朝代就是个错,只不过她仍在一步步错下去 “他死了” 忽然,冷宇轩说出这么一句话,如雪惊愕,表情木讷地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 冷宇轩面无波澜地睨着如雪,淡淡地重复,“他早就死了,病死了” “……”如雪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杏目瞪圆望着地上的某处,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瞪红了眼眶直摇头,全然不信他的话,“不可能的,他一定还活着,还活着……” 不知为何,见到她为了老四如此伤心,他心里又翻起腾腾的怒火,他默不作声,任她跌坐在地上哭泣 而她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的耐心被磨光了,怒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她忽然起身一把拉住他,很冷静地问:“你骗我!他没死!” 他目光微凝,随即冷哼了一声,“朕为何要骗你?若你不信,大可去问妃” “他真的死了……”她身上的力气尽失,再也撑不住,跌倒了地上,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除了不甘心,还有彻底的绝望…… 她等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便是为了救出冷宇这几乎是长久以来地精神支柱将近十个月地时间她做自己不喜欢做地事过自己不喜欢过地日子为地是什么……不就是能换回冷宇地命吗? 如今他简单地一句话就想抹去这一切!难怪他答应让她离开了她地任务完成了自然是不能留在宫中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地人?!!不连畜生都不如!!!” 如雪用尽全身地力气怒吼喷火地美眸更是死瞪着他地背影恨不能拿一柄刀狠狠刺进他地心脏看着他地血流尽然后慢慢死亡! 这样都还不解她心里地恨!!!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一直在欺骗她总是拖延时间总是说冷宇烨过得好!这就是他所指地好?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悲伤,愤怒,不甘…… 太多的情绪压抑着她,她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双手捂着脸,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这一刻,她连活下去的意念都没了! 被她骂了一通的冷宇轩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翻搅着的,出了怒火,更多的是苦涩 他知道,即使他说实话,她还是会责怪他!而他因一点私心,撒的这个谎更是教他尝到了悲痛的滋味 听到身后她的痛哭,他的心犹如被利刃割刺,痛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侧过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上…… 有些人,即使他贵为皇上也得不到! 就好比她,先不说她的心中没有他的一点点位置,即使她心里有他,他也没有办法给她最好的一切,哪怕是一个妃嫔的位置,他都无法给她…… 在经历过这么多,这一刻,他恍然才明白,原来,他对她,就是世人所说的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没想过 或许是从那个梦里就开始了,或许他们本就有几辈子的缘,也或许,是因为开始时心里的一些愧意…… 这辈子,恐怕只有她敢对他大吼小叫,敢顶撞他! 最令他难忘的,是她坚强的性格,是她为了感情、为了她心爱的人愿意付出一切的那种傻劲……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脑海中却满是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还有那些,他只能在某个暗处才能看到的浅淡的笑容 既然留她在宫里是她的痛苦,那就放她自由吧!他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留在宫中,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身边悲伤痛苦地活着…… 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的如雪一夜无眠,次日一早,顶着两个肿泡眼起床了,招财进宝也正帮着收东西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都绝口不提,她们就在里屋,哪能听不见,看不到? 郡主那么悲痛,她们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只巴望着回了成王府,郡主能慢慢好起来至于其他的,暂时都没想 如雪一行人都做好了离开的打算,而老天爷似乎故意与他们作对,上午时分竟下起了倾盆大雨,如雪仍是想离开的,但小李子传了皇上的旨意,说是让她们天晴了再走 如雪也想到了下雨不好赶路,便决定等到雨停 这雨一下就是三四天, 夜,如雪又红着眼眶在默默流泪,寝屋的门忽然被人t(如雪一惊,悄悄挪动着身子往床里边去,忽然,屋中的烛火被人点亮,如雪探出个头,见到来人后,惊喜不已! “薛子谦!”本来就有一肚子伤心的事,这会儿见到熟悉的老好人,她一个激动,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哗哗直流 薛子谦微微皱着眉走近床边,轻声问道:“遇到什么事了?别哭了……” 因为她的泪,他的心也揪得紧,他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雪抬头,直视着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子,哽咽道:“冷宇他……他死了……” “你听谁说?”薛子谦完全不似她那么伤心,反倒轻声笑了起来 如雪心中不由生气怒意,“他死了,你竟然还笑……”所以说男人就是薄情!一点也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薛子谦但笑不语,忽又变得严肃,“侍卫们交接的时辰快到了,你准备一下,随我一道离开” “你是来救我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应该是要感谢的,可是,一想起她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最最伤心的是,冷宇死了……她还有什么追求?她该去哪儿?回家?不知燕国可有人听说冷宇烨叛国的事?她长居娘家,外人又该怎么想? 脑子好乱,她痛苦地捂着脸,一切都被打乱了,她的生活更是乱成一团糟!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吧!薛子谦都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他白跑,再说这雨时而下,时而停,还不知哪天才能真正的晴! 几人简单地收了一下,如雪还特意留了封信在屋里,简单地写了几个字,‘我走了’ 相信冷宇轩想得到是有人来救她,此时的如雪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几人最后商议,由招财进宝引开侍卫们,薛子谦带如雪离开,招财进宝再跟上 或许是老天爷要补偿她,或许是薛子谦与招财进宝配合得很好,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很轻易就出了皇宫 她没看出来的是,原来不止薛子谦会‘飞’,招财进宝都会 看到她们的轻功,她没有羡慕,反而是恼火,既然她们都这么厉害,为何早点不带她脱离苦海?!要等到伤害已经造成了,她们才显露身手…… 哀叹一声,一切都是命!老天爷安排的事,谁也躲不过,躲也躲不过! 一行人赶路回燕国,一路上没人查没人问也没人追,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 如雪暗自思忖,冷宇轩总算是大发善心了! 只不过,住了近一年的皇宫,一个晚上就离开了,她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薛子谦一直默默随在她身边,出了冷国的都城后,就一直坐在前边赶马车,一路上帮她们买吃的,找客栈休息,付银子,打点好她们的一切,却没和她说上几句话 总在她感觉到有两道炽烈的目光停留在身上,不经意抬头时,能撞上他深情的眸子 或许有一种人,为了心爱的人,即使只有付出也会觉得是幸福! 每当那种时候,她总是觉得很窝心,惭愧…… 朝他淡淡一笑,表示了她满心的感谢 她们回到成王府时,已经是五天之后 如雪也曾邀请薛子谦到府上做客,他却婉言谢绝了,只把她们送到成王府外不远处,看着成王府的侍卫们出来迎接,他才离开 回到阔别一年多的成王府,如雪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失去了所有,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她恍然发现,原来只有在家里才是最安心的,最舒心的那一切烦恼都离她远去,她似乎重生了,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激动…… 一家人早就听说了冷国的事,却因进不去皇宫,送去的信也没着落,一直都不安地等着,见着如雪好好地回来了,自是万分激奋的! 如雪红着眼眶,看着已经恢复健朗的父亲,略显憔悴的母亲,看上去稳重了许多的大哥,一脸温和笑意的大嫂、翠嫣嫂嫂,还有在角落里朝她微笑的二嫂,如雪欣慰地落下泪水 他们都好好的,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一家人正说笑着,两个孩童冲了出来,亲昵地抱住如雪的脚,“如雪姨……闵儿好久没见您了……” “是啊是啊……您有没有买好吃,好玩的给我们?” 两个小孩童抱着她不肯撒手,屋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在成王府里的日子,是如雪近一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也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冷宇,可也没 那么痛苦了 奇怪的是,偶尔还会想起其他人,比如,冷宇轩,薛子谦,还有她的孩子…… 这天深夜,如雪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脑海里还回忆着刚嫁去冷国时,与冷宇相处的那些日子,虽然短暂,却很难忘…… 忽然,门扉又被人轻轻敲响,她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人影,那便是薛子谦! 不出她所料,进屋的果然是薛子谦! 如雪怔怔地望着他,故意取笑他:“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半夜三更的,哪儿都敢闯” 成王府也就罢了,皇宫里可是守卫森严,若不是他功夫极佳,恐怕早就被抓紧大牢了! 薛子谦未答,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她,动了动唇瓣,好想把满腹的思念渴望告诉她,让她也进他的心间去看看,哪怕是怜悯,也不要用那种平淡无波的眼神看他…… 如雪也看出了他的不一样,他的眼神里隐含了许多东西,如烈火般狂热,她有些不自在了,毕竟,对薛子谦,她的情感太复杂了,也不愿去想,经过这么多之后,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夜闯郡主阁有事?”她故意轻松地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薛子谦心中一痛,他挪动着步子上前,声音竟有些颤抖,“我……很想你” “是吗?”如雪故作惊讶地发问,随即也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我也在想,你最近过得可好” “你心里清楚,我指的不是那种想”再次见了她之后,思念就像巨浪狂潮淹没了他,他以为能像以前那么靠思念度日,实则不行,在坚持了五天后,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渴念,来见她了 然而,人总是那么贪心,此刻见到她了,他就不想再离去,不想再去过那种寂寞的日子,而是想永远能看着她,留在她身边…… 如雪知道不能再逃避了,神情变得严肃,“薛子谦,我不是你脑海中的那个燕如雪,我是另外一个人,不值得你这么留恋的人” 相信他早察觉了,而她自认为是个满身缺点的女人,甚至,是个很差劲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且,冷宇的死,她总觉得是她的责任因为一开始她就伤害了他,更甚者,还怀了他仇人的孩子,才使得他更无心活下去! 对他的愧意,她没什么能弥补,只希望这辈子就这么窝在成王府,替他祈祷,祝福他下辈子能健康、快乐地活到老! 像是洞悉了她所想宇烨?”如果是那样,那就好办了 如雪点头,又摇头,“一部分吧!”她总觉得,与薛子谦的纠葛太深,感情很复杂,复杂到她分不清是感情,是愧疚,是谢意,还是其他什么 为了让他打消主意,她又感叹道:“冷宇他死得那么冤,甚至他的坟都不知道在哪,我怎能那么做?” 薛子谦不再说话,拿起床头的衣衫帮她穿上,如雪吃了一惊,“你干什么,薛子谦?” “带你去看样东西,你想看的东西”他似乎很焦急,如雪纳闷不已,看在他是老好人的份上,再次顺了他的意思 因为,她有种预感,这次将去的地方,对她特别有意义 两人悄悄离开了成王府,来到城里的一处热闹地方,那边好几间店铺开着,一家客栈的灯还亮着,薛子谦拉着她跑过去,如雪心中一紧,夜闯客栈,他是何居心?! 然而,进门的那一瞬,如雪惊呆了,那个带着掌柜帽的,竟然是冷宇烨!!! 对,是他!绝对是他! 身形依然清瘦,面容依然俊朗,只是,那双正注视着自己的眸子却显得很陌生 如雪早已泪盈满眶,正想冲过去,狠狠抱住他,然后臭骂他一顿……人还没迈出去,就被薛子谦逮了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他失忆了……” 她惊愕,再次望向冷宇,他已经低下头拨算盘,似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每个进客栈的人一样! 她不愿接受,忽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很激动地问道:“冷宇烨,你认识我吗?我是如雪,我是如雪啊……” 她急切地说着,到后边已经无法冷静,已是歇斯底里地吼! 尽管如此,冷宇只是微微拢眉,用那双异常清澈的眸子望着如雪,然后轻轻掰开她的手,淡淡一笑,轻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韩子墨,不是什么冷宇……”(,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三章 大结局 不,不可能的!”如雪难以置信地摇头,忽一把抓住手,“你骗我,你一定是在怪我,是吗?” 不等冷宇说话,她又焦急地解释道:“我……我是有苦衷的……”即使他不能原谅她,她也不想让他误会她,或卑夷她…… 她还在解释着,不知何处走出来一位女子,走到他身边,询问如雪:“姑娘,你找我相公有事?!” “……”如雪脑中一片空白,好一阵后才找回理智,转头看向那女子,觉她有些眼熟,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恍然记起她便是曾在流云山庄见过的,叫薛子谦哥哥的俏皮女子,她还曾助自己出过流云山庄呢! 她为何说冷宇是她相公?!难道……他们已经……成亲了?! 不可能的!这才多久时间,这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如雪望着她,太多疑惑不得解,很想问个清楚,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女子嘿嘿笑了一声,看了眼薛子谦,并朝他挤了个眼色,不答反问:“你又跟子谦哥哥一起了?” 如雪挑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刺耳?! 她没回答,视线掠过她,回到冷宇身上,凝神望着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男子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冰冰有礼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不会地……不会这样地……”如雪眼里盈满泪水。哽咽着摇头。将他地手臂抓得更紧了。 男子不知如何是好。那位女子将她还搭在冷宇身上地手拉开。占有性地挽着他。颇有些委屈道:“姐姐。他可是有妇之夫。而且是我相公……” “……”如雪怔了一瞬。又喃喃念道:“有妇之夫……有妇之夫……” 她苦笑着松开了他。到嘴边地满肚子话又吞了回去。一旁地韩子墨听得一头雾水。在她还想说什么地时候。稍稍点头。“姑娘你真地认错人了。”说罢。看也不看如雪。出了柜台招呼客人了。 她神色怔忡。望着他陌生而又熟悉地背影。心中苦涩难当。 身后。薛子谦神色凝重地看着如雪。目光流转间。太多地情绪一闪而过! 他上前扶着无力站稳的如雪,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正忙着招呼客人的两人,他明白,此时的如雪,心里一定很难受…… 如雪流着泪,望着恩恩爱爱的两人,好一阵没吭一声,直到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转身跑出了客栈。 薛子谦急忙追了出去,拉着正往前跑的她,想给她一些力量,一些安慰…… “他们……成亲多久了?”她不想想这些事,却又想知道,或许是心里还有一丝念想,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个错觉! “好几个月了。”薛子谦如实回答,长叹了一声道:“我将他救出时,他神智已有些不清,见到云儿后,人似乎清醒不少。” 如雪奇怪地回想他的话,不知他为何冒险去救冷宇?!冷宇和那位云儿又怎么会变成这种关系?!云儿移情别恋了?不喜欢薛子谦,改喜欢冷宇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薛子谦又道:“他对云儿一见钟情,云儿也对他颇有好感,一段时间下来,两人已经是十分恩爱了……” “不要再说了!”如雪慌忙打断他,她不愿再听下去了,那样只会让她更难受,心更痛! 薛子谦忙打住,眼里既有心疼,又有一丝狡黠的光芒在转动。 只是,如雪没有现,她蹲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本来做好了很多种打算,却万万没想过这种! “你……如今有何打算?”薛子谦将她自地上抱起,动作很自然,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人,如雪也没心思注意这些,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宇不记得她了,却过得很好,平凡但快乐! 若她强逼他记起她,那他也会记起那些伤心痛苦的事,甚至可能恨她,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不是,因为她不想面对,更没有勇气面对!更何况,还有个孩子的证据存在,那也是会伤冷宇至深的利器! 好一阵后, 地笑了笑,“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了……”其他的,她t要,而是不能要…… 听到这番话,薛子谦的心猛地一痛,他曾经也这么想,他能体会到说这句话时,她心里的感受,那是一种能超越一切的感情,为了心爱的人,愿意付出一切,牺牲一切,哪怕是爱她,得到她,都可以…… 但那只是曾经,重生后的他懂得了,想要的东西,难以忘却、甚至无法舍下的人事物,就该去努力争取,哪怕是付出许多,哪怕是耍些手段…… 他扬起嘴角窃笑,心里甜滋滋的! 无论过程怎么样,至少,如今对手又少了一个,如雪也越来越走近他了,没有比这更能令他高兴的事了! “雪儿,曾经我也这么想,你,懂了吗?”相信她也能懂他的感受了。 如雪一愣,恍然才觉得她是那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恍然才觉得他的怀抱这么熟悉,这么温暖,也才记起他们之间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他为她付出的那么多…… 她不语,却有些不自在,忙指着头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圆……” “不要转开话。”薛子谦忽然不走了,低头望着怀里的人,眼神炽热而深情,他,又露出了疯狂的一面,尽管他努力忍着了。 如雪别开头,她很害怕对上他那种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神,她害怕自己沦陷其中,害怕她忘了自己已是有夫之妇,是不值得任何男人爱上的女人…… “说话。”薛子谦有些焦急,即使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喜欢她这么沉默着逃避。 气氛很怪异,很僵硬,如雪知道这次逃不过了,她正色道:薛子谦,经历了这么多,你心目中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或许你也清楚,只是你不愿去面对……” “不!”薛子谦打断她,“那个人一直在我心里,不管她怎么变,我都一直守护着她!” 如雪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苦笑道:“你不要钻牛角尖!” 他不以为意,双眼直视着前方,用一种近似乞求的生硬语气道:“雪儿,我,你若是不喜欢我,或是不喜欢我哪些地方,我都可以改,哪怕是容貌,脾性……什么都可以,只是,只是……” 他表情有些痛苦,似乎很难说下去,因为他这一番话,如雪心里也酸酸涩涩的,她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几辈子修了什么福,竟然有这么痴情的人对她这么痴心…… “只是什么?”忽然,她扬起头问薛子谦,不知是因为他那一番话,心里的某个角落被融化,还是因为怜悯他的痴情,被他的真心所感动。 “只是,我还是……想陪在你身边……”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自肺腑的语言,此刻听着格外的动人,如雪清澈的眸子对上月光下那双迷蒙的黑瞳,在那里面,她看到了他的真心,他的痴情…… 莫名的,她有些慌了,忙别开脸,又不再说话,似乎她若是答应了,就是对不起冷宇了,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你,心里还想着他?”薛子谦面带愠色,却又在极力隐忍。 如雪不知改怎么回答,她是冷宇的妻子,在这古代即使丈夫过世了也不能改嫁,只能守一辈子寡!如今冷宇还活着,她就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她这么做,恐怕会被五雷轰顶吧?! “他都已经另娶他人了,你还放不下他……”薛子谦苦涩地说着,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他的话如雪听在耳里,想在心里,低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忘记一个朋友,也需要一段时间……” 薛子谦依然是苦笑,忽听出她话里的玄机,欣喜得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如雪却丝毫不解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薛子谦仰头长笑,抱着如雪直转圈,朝着夜空大声道:“老天爷开眼啦!老天有眼呐!” “我什么都没说,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如雪捂着昏的头解释着,可此时的薛子谦根本无心听她的话,一径笑得很开怀!(,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 渣有话说,请读者必看! 竟然上架了! 我跟编辑说了8月中旬男主才全部出来,打算9月上架的!! 无语了…………这样我好为难! 可能很多亲们要说我了,我真的没想这么早上架! 上架早的事先说声对不起,也谢谢这么久支持我的读者,好几个月了,谢谢大家! 关于vip收费还是说下吧! 好像,起点看文一千字三分,这样算的话,一万字也只要三毛,十万字三块,渣的文大概也就十来块钱能看完了!若是大家还喜欢本文的话,希望继续支持! 还有,若是弃本文了,还请关注渣的其他文,大概还会开一本种田的…… 上架了,为了一点全勤奖的福利,渣要拼命,也要更努力了!谢谢大家…… 第一章 病痨子 如雪再次震惊,忙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只要人活着就好。再说了,也不见得就没得医啊……”显然,这说法有些苍白无力。 飞牛痛苦地闭上了眼,身子顺着树干往下滑,如雪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树林子外响起了小招的嘀咕声:“明明说刚才就已经出来了啊……” 如雪与飞牛对视一眼,如雪做了噤声的手势,整理好衣衫头发后,边走边扯着嗓子喊道:“小招,本郡主在这儿呢!” 小招回头,叹了一声,不解地说道:“我说郡主啊,您大晚上的跑到林子干嘛啊!您不怕啊!” “怕什么?!我尿急,憋不住了,总得找个地儿解决。”如雪说得很轻巧。 小招撇撇嘴,两人便一同回郡主阁了。 **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日子,如雪听说莫离被赶出王府了,直到他走,如雪都没见过他一面。也没见过飞牛,听说被调回京城了。 她生命中的两个过客就这样离开了,如雪忽觉心中酸涩,虽说相识的时间是短暂的,可有些微妙的情愫已在心里滋生。 也许,去了冷国,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披上大红地嫁衣时。如雪仍有种恍然如梦地感觉。 任丫鬟们在自己脸上涂抹胭脂腮红。如雪表情淡漠。好像要嫁人地不是她。 在听父亲说四皇子。也就是她未来地夫君身体不大好。如雪反问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父亲吱吱唔唔答不出来时。如雪就料到。身体不大好。是很含蓄地说法。或许是个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地人! 所以。她很多美好地幻想被打碎。试想。一个病痨子能帅到哪去?!试想。一个病痨子能勇猛到哪去?!总不会惨到要她守一辈子寡吧?!问苍天。苍天也无语。 当希望化为空后。就变成了绝望。好比现在地如雪。然。她不得不去。生活果然是无奈地!她以为自己很能。其实。她太无力。太多事情办不到。连嫁人都不能挑个自己喜欢地。 想着想着。人已经被扶上马车了。好在还有招财进宝跟着她。闲来没事还可以虐虐她们。 送亲的队伍在成元城的街道上路过时,如雪能听见车窗外百姓的欢呼声,也许在他们眼里,郡主出阁是天大的喜事,能嫁到冷国也是莫大的荣幸。 如雪只有苦笑,暗暗祈祷,未来的夫君啊,你要么多活几年,要么我还没到你就挂掉,可不要耽误了我的一生啊! 嗯,有句话说,最毒妇人心,好像没错!如雪惭愧的想。 自娱自乐了一整天,如雪在马车内胡思乱想,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因成元部就与冷国交界,一天便到了冷国的领土。也正好与预期的时间合上了,赶傍晚拜堂,好进洞房嘛! 如雪小小的紧张起来,想到即将面临的是冷国宫中的成亲仪式,说不定那场面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好久没出风头了,如雪不禁捂嘴窃笑,人活一世,总得火一把!要不在人多的地方露个脸也是好的嘛! 刚一进冷国的都城冷月城,如雪就被前面隆重的迎接仪式惊到了,虽说她坐在马车内看不见,不过自街道上人声鼎沸的热闹场面可猜到定有许多百姓在围观! 正想着等伙儿要好好表现表现,马车便停下了,马车的帘子被人拉开,如雪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男性的手,如雪一喜,忙伸出双手紧紧握着这只温热的手,心想:没想到病痨子的手这么赞!总算找到了揩油的点…… 如雪随着男子下了马车,拼命地晃动盖头,想看看男子的面貌长相,可惜的是,除了一双特大号的脚外,她啥也没看见。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看! 手还没热呢,男子就放开了她,两位丫鬟扶着她上了一辆大红的轿子,好吧,进皇宫确实不适合坐马车,尽管那马车档次也不低。 轿子颠了一阵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如雪想是要进皇宫了吧! 没过多久,轿子轻轻落地,丫鬟将她扶下,递了块红色的布给她,如雪抓着布,随着那头的力道往前走。 拜过天地,敬过茶水,便响起一声洪亮的“送入洞房!” 如雪这个激动啊,想到这只手,再联想这只手的主人拥有的相貌,她险些就要笑到内伤。 那只好看的,温暖的手又过来了,执起她的手进了另外一座宫殿,到一扇半掩的门前时,男子顿下脚步,如雪一惊,难道要用抱的?!紧张…… “四皇妃,到了四皇子的寝殿,卑职告辞。”声音清亮煞是好听,只不过,四皇妃,卑职,这一系列的称呼教如雪纳闷了,难道他不是她的夫君?不是四皇子?哦,天呐,多么残忍的现实啊! 看了这么美的手,听了这么动听的声音,自己连他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人生可不能留下遗憾啊! 如雪心念一动,抬手就想掀开盖头,熟料门口守着的宫女速度更快,两人拉着如雪的手走进寝殿内,边走边说道:“四皇妃,四皇子就快来了,请您耐心等着。” 为了顾全大局,如雪只得压下心底里想去追他的念头,乖乖地坐在床畔。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等到四皇子,如雪想,没关系,我等。 一个时辰过去了,四皇子仍没来,如雪好脾气地想,我再等等。 两个时辰后,已是半夜三更了,如雪又累又饿,耐心完了之后便是怒火,她自己掀开盖头扔了出去,取下重量级的凤冠丢在床上,低声咒骂道:“去你丫的四皇子,瘫痪了走不动还是病入膏肓下不了床……” 揉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如雪瞥见屋内的桌上有一桌子好酒好菜,想也不想就冲到桌边,筷子也省了,扯下烤全鸡的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吃上了。 看来那四皇子也不会来了,如雪扔掉手上的鸡骨头,倒了杯烧酒喝,心情郁闷的时候,喝点小酒果然舒畅许多。 几杯高浓度的烧酒下肚,如雪只觉头顶满天星,眼前处处是美男,她咧嘴笑起来了,扯着嗓子念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举杯邀明月,对酒成三人……” 门外的宫女忙走了进来,见到桌上地下一片狼藉,四皇妃脸色透红倚在桌旁手舞足蹈,吓呆了一阵,回神后忙上前拉住她:“四皇妃,您喝醉了!” 如雪推开宫女:“走开走开,谁喝醉了。” “您先上床休息吧,四皇子就快来了。”四皇子若是见到这副情景,怕是她们都要遭殃了! “四皇子?!”如雪才想起这个垃圾烂人,更是怒火中烧,蹙眉喝道:“一个病痨子娶什么妻啊?!他这是害人,害本郡主知道不?!别说办事儿不行,怕活不了……” “是吗?!”一个略带沙哑的男音响起,这话纯粹是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语气森冷得可怕。 如雪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说话的男子,他瘦高瘦高的,面容略显削瘦却不失俊朗,五官鲜明立体,好似精心雕刻过一般。 完全没有如雪想象中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儿,因为他此刻正危险地眯起眼,目光隐含着深沉阴鸷,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章 敬茶 如雪只觉一股冷意自脊梁骨冒出,还好她喝了些酒,能挡得住这寒意。 “四皇子。”几位宫女吓得面色惨白,退后了好几步,离他远远地站着。 四皇子抿紧了唇,带着一股草药味儿走来。闻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如雪竟又想起掉下山崖的薛子谦,不禁微微皱起眉,“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心底里还是有些恐慌,如雪大声喝着掩饰。 下一瞬,下巴被他狠狠攫住,剧痛袭来,如雪小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地盯着眼前五官都扭曲的男子,咧着嘴呼痛:“欸……好痛……你放手……放手啦……” 如雪被迫踮着脚,极不舒服地嘤咛一声,抬起双手奋力捶打着他,他丝毫不将她的花拳放在眼里,厉声说道:“这里是冷国,不想受苦就老实点儿!” 如雪怔了一瞬,被他眼里的阴寒吓到,耳旁响起父母亲的告诫,她缓缓垂下眼睑,酒意也醒了不少。 四皇子冷嗤了一声,手猛地一松,如雪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他看也没看如雪,长袍一甩,摔门而去。 几位宫女忙将如雪扶起,又备了温水让她沐浴,如雪神色怔忡,任她们为自己忙碌着。 泡着牛奶浴,拨弄着随波起伏的玫瑰花瓣,如雪不禁心生感慨,这花瓣就好似她,同是身不由己! 颠簸了一天,此时才真的放松了,如雪渐觉困乏,头靠在木桶边缘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摇醒了她,“四皇妃,水已经冷了,您去床上歇着吧!” 如雪循着这空灵地声音望去。旁边站着地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地小宫女。个头较小。秀气地脸上挂着微笑。如雪直觉喜欢这样地笑脸。也朝她微微一笑。 穿上一套绸质睡衣。如雪不习惯头发湿着睡觉。便让小宫女搬来凳子在院内赏月。今晚是他们新婚之夜。却落得个这样地结局。真是哭笑不得。 如雪侧头问一旁地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忙答道:“奴婢叫小紫。” “哦……”如雪点头。想起这么久都没见过家里带来地招财进宝。便问:“你可见过随我嫁过来地四位小丫鬟?!” 小紫侧头想了想。道:“这个小紫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紫可帮您打听打听。” “嗯。”如雪仰头望着天际那轮残月,心底无端升起一股惆怅,头一次一个人身处陌生的环境,她也觉得孤独。 不经意的,又想起白天那双好看的手,如雪不禁浅笑,真的太好奇那人了。 “额,小紫啊,我记得去冷月城接我的,好像不是四皇子啊!”如雪试探着问。 只怪她的夫君太可怕了,果然像个十足的病人。如雪对他的长相也还较满意,至少比她想象中好了几百倍,只是……看男人不光要看他的脸,还要看脾气啊!听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就像要杀人样的,她可惹不起! 那位带她进宫的男子就好多了,小手儿多白嫩,声音多轻柔,如雪猜想,那侍卫定是温文儒雅的俊男,虽说是下属,可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卑微! 小紫注意到了如雪不一样的表情,弯下身子在如雪耳边戏说道:“皇妃莫不是对擎苍大哥……” 她嘿嘿窃笑着,如雪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祸从嘴出,你可得仔细点儿!” 小紫忙止住笑声,嘟着嘴儿低估道:“擎苍大哥文武双全,这烨殿多的就是爱慕他的人呢……” 经她这一提,如雪又忍不住地想知道关于他的事,低声问道:“他……他是什么人呐?!” 一听如雪问起,小紫来劲了,“他可相当于四皇子的影子,四皇子不便出面的事都是由他代办的呢!” “哦。”如雪也不便表现得太哈他,便没再问了,打了个哈欠后,缓缓起身,“困了,你也去睡吧!” 小紫退下后,如雪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若是能选择,她倒真希望跟一个平凡的人生活一辈子…… ** 次日一早,还是小紫将她叫醒的,说是要去奉茶,四皇子已在外殿等候。 想起那阴鸷的眼神,如雪又是一个寒颤,忙起身洗脸漱口,换上一袭淡粉的罗裙,便出了寝殿,心下却是纳闷,这四皇子竟一夜没回寝殿,床上那块雪白的布还是雪白的,如雪是庆幸啦,可这要怎么交差?! 不管了不管了,人家屋都不回,难道还要她现在强来?!如雪不禁怀疑,她的魅力减损了?!当然没有,只是他的眼光有问题而已! 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瞥到她的夫君正站在前方等她,自他的背后看去,真的是个很吸引人的男性背影,如雪想起昨晚的事,掩下所有思绪,无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也没说话,就站在他身后。 看似沉思的他却猛地回头,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瞥了眼如雪后,率先走出了外殿。 如雪默默地随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看不出哪里像夫妻。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额扁上刻着三个赤红大字“福临殿”。 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像是在等如雪,如雪也知道这种时候得做做样子给长辈们看,便快步走到他身旁,两人一同进了福临殿。 华丽的宫殿前方坐着两位妇人,年纪稍长的妇人约四十出头,面容严肃,穿着百鸟朝凤的华服,如雪猜这就是冷国的皇后吧?!她身旁的妇人面带慈笑,望向四皇子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之情! 她又是谁?!如雪不解之际,四皇子对两位妇人行了个礼,道:“宇烨见过皇后娘娘,母妃。” 皇后微微点头,“你父皇早朝,来不及赶到,你不会介意吧?!” 如雪目光微凝,看来皇上不是很重视冷宇烨,更不重视她! 冷宇烨倒不以为意,摇头道:“不会。” “嗯。”皇后脸上荡起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问如雪:“听说你叫如雪?!” 如雪忙点头,“是,是。” 见她这副模样儿,两位妇人相视一笑,皇后侧头对四皇子的母妃说道:“芸妃妹妹啊,这儿媳妇逗乐吧?!” 芸妃点头笑道:“是啊,往后我们就有乐子咯。” 如雪憨憨陪着笑,偷瞟身旁的冷宇烨,他是一脸的淡漠,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好在一旁的丫鬟端着茶水来了,冷宇烨自托盘上端起一杯茶递给如雪,如雪愣了,不知他为何多此一举,但此时也想不得太多,便伸手去接,当她的手触上他冰冷的手时,如雪下意识地缩回手,心下微惊,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冰凉的手,男人的手不应该是温热的吗? 微抬眼,对上他凌厉的视线,如雪忙接过茶水,端在手中,随他一起先敬了皇后的茶,又敬了芸妃的茶,当然,两个大红包是少不了的。 四人闲谈了几句后,皇后借口有事,领着一干宫女离开了。 第三章 送茶 芸妃含笑望着如雪,越看是越喜欢,赞道:“长得清纯可人,也讨喜,就是这身子骨太瘦了,若是怀了孩子这么瘦可不成啊!” 如雪忍住喷茶的冲动,呵呵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一阵后,身旁的冷宇烨才说道:“娘,还早!”顿了顿,他站起身来,“宇烨先回屋了。” 如雪心里有些憋气,她都没摆架子,他竟还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 “急什么。”芸妃笑望着如雪,“咱们三个一起用早膳吧?!” 她亲切的微笑触动着如雪的心,如雪愣愣地点头,正好肚子也饿了。 冷宇烨被芸妃强逼着一起去用早膳,三人坐在一个精致的凉亭内,圆石桌上摆着稀饭小笼包子,还有些小菜,看上去很有胃口。 他们都没开动,如雪只得等着,暗暗吞了吞口水,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几声,如雪难堪地睁大了眼,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有点饿了……” 芸妃忍俊不住轻笑了起来,忙将一碗稀粥移到她面前,“快些吃,多吃点。” 如雪感激地朝她笑笑,忙拿起汤匙喝琪粥来,嘴里含着粥朝两人微笑,冷宇烨冷哼了一声,拿起汤匙优雅地喝着,如雪见状,忙坐直了身子,学着他的样子变得淑女起来。 芸妃忽对冷宇烨使了个眼色,要他体贴点,冷宇烨只看了如雪一眼,低头吃自己的。芸妃瞪了他一眼,又用脚踢了踢冷宇烨,他才不耐烦地夹些菜到如雪碗里,如雪有些受宠若惊,忙点头道:“谢谢。” 看在芸妃地面子上。如雪也好脾气地也帮他夹菜。低声道:“你也多吃点。” 冷宇烨看了她一眼。极不自在地侧过头去。三两下就将碗里地粥喝个精光。逃也似地离去了。 芸妃目送他离去。喃喃说道:“跟着我受了太多地苦啊……” 如雪挑眉。胡乱地安慰道:“母妃。他有您这么和蔼慈祥地母亲怎么会苦呢!” 芸妃苦笑起来。边回忆着边说道:“你有所不知。宇烨虽贵为是个皇子。可也受尽了苦头。只怪本宫……怪本宫身份太卑微。太无能啊……” “啊?!”好歹也是个妃子。怎么说身份卑微?! “原本本宫也只是名宫女,因皇上醉酒……”芸妃脸上浮出些许悲伤无奈的神色,“后来怀了宇烨,皇上才不得不纳我为妃。” “原来是这样……”如雪小小的同情她起来,看她风韵尤存,又如此温婉,也够资格当皇妃了! 芸妃亲昵地拉住如雪的手:“宇烨他也许看上去有些难沟通,脾气也不大好,可他内心里是个很温和细心的人,你多接触接触就会发现。”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要降大任于她?! 芸妃微微笑道:“昨晚你们没同房,本宫也知道。” 如雪额际三道黑线竖起,难为情地低下头,暗暗说:这又不能怪我…… 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就像被领导训了,你只能点头,若是找些理由推卸责任,只会死得更快! “这都怪宇烨!”芸妃像是知道如雪的想法,又叹道:“宇烨他自小受人欺辱,不爱与人来往,加之两年前大病了一场,人更是变得孤僻,连我这个亲娘他都不大来看。” 如雪若有所思的点头,得了什么病?这是她比较关心的问题,当然她没问。 “本宫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你能体谅宇烨,先用真心去待他,他能感受得到的!你们既是夫妻,就应当相亲相爱过一辈子。本宫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同你说比同他说要管用,你说呢?!” 芸妃总算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无非是要她对冷宇烨好一点么!或者说,要她拿热脸去贴他冷屁股么! 不过她这样说也有些道理,如雪有些怜悯这个夫君了,心底里滋生出一个念头,她已嫁他了,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与其两个人相敬如冰,还不如试试能不能和平相处! 如雪深呼吸一口,凝重地点头,“母妃,雪儿……试试看。” 芸妃欣慰地笑了,“本宫没看错你。” 如雪哑然失笑,但愿吧! 道别芸妃后,如雪便回了烨殿,逛了一圈都见着冷宇烨,问了小紫才知道他在书房。 如雪让小紫备了些茶水,独自一人端着去了书房。 门半掩着,如雪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没听见人说话,她便自行走了进去。 冷宇烨正站在文案前画画,如雪含着笑走到他身边,双手端起茶水递到他身边,“额……喝茶。” 叫他相公?夫君?实在很难开口好不好! 回应她的,什么都没有,任如雪双手端着茶,冷宇烨画着自己的画儿,看也没看如雪,把如雪气得都要吐血了! 再次深呼吸,如雪暗自说道:没关系,我脾气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雪放下茶水,偏着头欣赏着他画的花儿,着实有些难看懂的画儿啊!如雪赞道:“这是画的鱼儿吗?画得好逼真啊!” 冷宇烨脸色沉了下来,不悦地皱眉,“这是龙!” --------- 二章一起发。 第四章 非礼 “啊?!”如雪微愕,难为情地憨憨笑着,“呵呵,呵呵,搞错了。”明明就是鱼嘛,哪有龙的样子! 冷宇烨知她所想,道:“还没画完。” “哦……”如雪恍然大悟,原来龙爪还没画出来! 难得他主动说话,如雪自是要多多套近乎,屋内极为安静,如雪忽的拍掌笑道:“画得好,画得好啊!” 冷宇烨白了眼如雪,“没事就出去。” 竟然这么没礼貌!如雪怒得直磨牙,走就走,谁稀罕留在这!她大步迈了出去,都快到门口了,还没人挽留她,如雪闷了,一向脸皮薄的她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只得离开了书房! 这是如雪在古代头一次吃瘪,心情自是极不爽的! 怀着满腔的怨愤四处乱逛,反正这里也没人在乎她!再说那个病痨子她也不稀罕!怒火冲冲地正往前走,一不小心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连退了好几步,只觉鼻头一疼,后又一热,两注鼻血呼呼地往外流! 本就够闷的如雪更是火大,稍稍仰着头,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着前面的人,带着鼻音喝道:“你干什么吃的……路也看不到吗?!” 擎苍挑眉:“姑娘,好像是你没看路才撞到我的吧?!” “吖!吖吖吖!”如雪朝天呼了一口气,闭眼又睁眼后,龇牙瞪着眼前的人,准备搬出身份来吓他!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巴险些脱臼…… 眉浓而有型。眼睛不是很大但炯炯有神。直挺地鼻。性感地唇。英挺地五官很够男人味儿。很好很强大! 看这模样儿不像太监啊。那他是谁?!这宫里头带把地可真是稀有物啊! 如雪倏地瞪大了眼。不顾鼻血还在流。冲到他身边执起他地手仔细地瞧。这下更确定他就是那个接她进皇宫地男子----擎苍! 擎苍微微皱眉。下意识地甩掉如雪地手。如雪却紧紧握住了他地手。激动得无法言语。好一阵后才颤颤地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怎么?他不认识她?!哦……那天她盖着红盖头。难怪了。不认识她……这还正合她地意。如雪窃喜着想。 擎苍不明所以。含笑缩回手。谦谦有礼道:“姑娘还请自重。” 看不出他骨子里还挺纯洁的嘛!如雪咧嘴笑开了,捏着鼻子的手一松,打算先抱一个。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擎苍轻巧地避开了,见到她鼻间的血迹,忙说道:“姑娘,你鼻子流血了。” 如雪不甚在意道:“就是个破鼻子,轻轻一碰也会流血的……” “那也得洗洗。”他出于好心地劝道。“姑娘随我去前面井边洗洗吧。” 如雪自是乐呵呵的点头,屁颠屁颠地随在他身后。 “在下好像未曾见过姑娘啊?!”看她衣着华贵,许是哪位官家女子走错了路吧! “额……我……我是新来的丫鬟……丫鬟……”如雪觉得这个身份最好靠近他。 擎苍挑眉:“哦?!” 如雪以为他是不信,忙认真地说道:“我是四皇妃的陪嫁丫鬟,她喜欢换装玩儿,所以……” “哦……”难怪他没见过。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没两步,便到了一座独立的院落,这里收拾得挺干净的,院子中间还有几株不知名的大树枝叶正茂,这炎炎夏日正好能遮荫。 还没跨进院门,如雪便听见不远处小紫焦急的声音:“方才明明看见了的……” 莫非是在寻自己?!如雪蹙眉,可不能让她找来,那不就露馅儿了吗?! 于是,如雪苦着脸说道:“哎哟……我肚子好疼……忍不住了……我先去茅厕……等伙儿来找你哦……” 擎苍哭笑不得,这丫头可真不害臊! 如雪憨憨笑着抱着肚子跑开了,在一回廊拐角处正好碰到了小紫,如雪故作悠闲地逛着,“欸,小紫你找我啊!” 小紫叹了一声,“四皇妃,大家都四处找您呢!” “找我?做什么!”还好她溜得快嘛! “您,哎……”小紫无奈地摇头,“您新婚第二天就到处乱跑……四皇子都发火了!” “啊?!”如雪惊诧了,好像叫她走的人是他吧?!怎么还怪起她来了!“怪胎,果然是怪胎。” 两人匆匆赶回烨殿,远远地就听见书房内摔东西的‘噼里啪啦’声音。 如雪和小紫都顿下脚步,不敢往前走了,相视一眼后,小紫推着如雪往那道门走去,压低声音道:“四皇妃,您去劝劝吧!或许能管用呢!” 我没那么大的面子好吧!如雪弱弱地在心底里说,人还是被推进了书房。 小紫速度更快,如雪方才进屋,她便一把将门拉起,而后便是一阵飞快离去的脚步声。 如雪顿觉头皮发麻,还没抬头往前看,一个精致的花瓶便飞了过来,落在如雪的脚边,摔了个粉碎,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夹着冷宇烨的怒喝:“滚……滚出去!” 望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如雪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偷偷瞅了眼背对着她的冷宇烨,只见他似乎极为气愤,连身子都轻轻颤抖着! 为怕殃及自己,如雪悄悄地将门打开,打算逃出去,等他冷静了再说。 门出卖了她,“吱呀”轻微的声音教冷宇烨听见,他倏地转身,“是你?!” 如雪背脊骨都冒冷汗,暗咒了一句后,扯起一个笑脸回头,“我,我只是来看看,看看……” 脚还没往前跨一步,就听见冷宇烨厉声喝道:“滚出去!” 如雪暗暗磨着牙,被气得不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拉开门就要离去!此时,身后却响起一声低低的呻吟,如雪还是忍不住回头了,这一看惊得大叫了一声:“啊!” 冷宇烨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都越发的苍白了! 如雪忙冲了过去,扶着他的头部,急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他双唇泛白,微微颤着,“冷……冷……” 如雪松了口气,还好没吐白沫儿,没翻白眼,不是羊癫风,只是惧冷! 好像电视里这种时候都是掐人中,如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指按住他的人中狠狠地掐了几下,再松开手时,上唇沟处已有几个泛红的弯月血痕,这下他似乎真的好多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如雪朝着窗外喊,想叫人来帮忙将他扶出去,却听得冷宇烨颤声道:“别……别叫……” 如雪微怔,随即想到他定是不愿别人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儿! 无奈地叹了声,如雪便将他扶起,虽然沉重的他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不过没关系,我忍,我也做回忍者神龟! 瞥见里屋好像是间寝房,如雪便将他扶到里屋,将他甩到床上后,放在她肩上的手连带将她一起勾到床上了,两人一上一下姿势暧昧,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如雪不自在的别开脸,偷偷瞅了眼冷宇烨,他轻闭着眼,意识模糊地喃喃念道:“冷……娘,我冷……” 如雪两手撑着想起身,冷宇烨却好像怕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双手用力箍住如雪,还用脸摩挲着如雪的脸颊,似乎极为享受这样的温暖! 不知为何,如雪竟不是很排斥他的亲近,也许是因为怜悯吧!如雪如此想着。 想起可能还在等她的擎苍,如雪急了,掰开腰上的双手想先出去会会他,可她越是挣扎,冷宇烨越是用力,如雪不禁纳闷,方才都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伙儿怎么这么有劲了! 如雪就这样任他拥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如雪被一股巨力摇晃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的,性感的唇。 迷迷糊糊之际,如雪呵呵笑着一手勾住那唇的主人的脖子,闭上眼就开始吸吮着,感觉身上的人身子顿时僵硬,如雪更是得意,加大了力道啃咬着他的双唇…… 下一瞬,如雪听见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喝:“臭女人,竟敢非礼我!” 再下一瞬,如雪整个人飞了出去,当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浑身发疼时,如雪知道自己被飞了! 鹅蛋小脸皱成一团,如雪咬紧牙关蹦出几个字:“还好有地毯……” 第五章 出气 冷宇烨瞪了她一眼,理好身上的衣物便出去了。 如雪彻底无语了,到底是谁先非礼谁啊!不过是亲了一口,再说还没尝到滋味儿,竟被他说非礼,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一刻,便听见外屋有人打扫的声音,冷宇烨在外屋极不耐烦地喝道:“把里屋那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好吧,还是自己走比较有面子!如雪忍着剧痛撑起身子走到屋外,强挤出一脸暧昧的笑:“男人嘛,你们知道的……” 感觉到背后那冰冷的目光,如雪深深地体会到了逃命的重要性,边快步走边说:“好饿啊,该用午膳了吧?!” 小紫随在她身后,点头道:“是的,厨子早就烧好了。” 如雪觉得本应同冷宇烨一起用膳的,可……关系弄得这么僵,看着对方还能吃下饭吗?!当然她是不介意的,这个怪胎定不会答应,她还是别开这个口了! 心情有一丁点不好,为怕冷宇烨影响自己的食欲,如雪吩咐宫女将膳食都端到凉亭内,吹着风儿赏着花,喝着小酒吃着菜,嗯……果然很惬意! 好景不常,如雪正啃着猪蹄时,不远处传来小太监公鸭般的嗓音:“芸妃娘娘驾到……” 如雪一愣,忙扔掉手上的猪蹄,胡乱地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恭候着芸妃。 她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更是她的婆婆,如雪打心眼里想和她处好关系! 远远地芸妃就含着笑说道:“用膳啊?!” 如雪忙行礼。“母妃用过膳了吗?!” 芸妃点头。注意到冷宇烨并没在凉亭内。挑眉问道:“烨儿呢?!” “他……”如雪语塞。乖乖。她这样只顾着自己吃饭在古代来说好像是没规矩…… 芸妃了然。淡淡地笑道:“他又不吃?!不用管他。你吃你地。饿了他就会吃了。” 她说得这么自然。如雪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更觉羞愧难当。呵呵笑着点头。“母妃您先坐着。我这就去叫他来。” 说罢退后几步走开了,心里却是一点也不舒坦,芸妃太和蔼慈祥了,在她面前她常觉得惭愧,就好像面前是一尊佛,她忍不住想忏悔! 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再想过去的事儿,加快脚步去书房。 屋外有几名宫女候着,见如雪来了,其中一位忙上前说道:“四皇妃,四皇子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扰他。” 如雪挑眉看了这宫女一眼,她长得还不难看,脸上的妆更是妖艳得可以,神色里看不出一丝敬畏,如雪不禁暗暗猜测她的身份,该不会是什么暧床的宫女吧?! 想到这一层关系,如雪心里小小的不痛快起来,冷宇烨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她可是不赞同一夫多妻,就算她不喜欢,也容不得别的女人碰! 如雪斜睨着她,傲慢地抬高了下巴,“你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就该退到一边去,别惹本宫发火。” 那宫女丝毫不畏惧,只是稍稍低头,“这是四皇子的意思。” 竟搬出他来吓唬她?!如雪冷笑了起来,倏地止住笑声:“让开。” 宫女纹丝不动,像是跟如雪杠上了! 很好,如雪紧了紧牙,含着笑望着她,扬手一巴掌扇在宫女脸上,感觉手上还有胭脂粉末,如雪抬起手轻轻吹了吹,好像方才打的是一只蚊子。 宫女瞪了眼如雪后转身跑进了屋中,如雪冷哼了一声,告状?!我不怕!有理闯遍天下! 不一伙儿,冷宇烨便出了屋,身后还跟着那个嘤嘤哭泣着的宫女。 冷宇烨瞪着如雪怒喝道:“谁让你来的!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我的人,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如雪蹙眉,一脸淡漠地望着冷宇烨,“你放心,我也不想来,只是你母妃来了。” 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如雪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转身想离开,冷宇烨却一把拽住了她,冷冷地说道:“打了人就想这样算了?!” 如雪不禁笑了起来,反问道:“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她的桀骜不驯教冷宇烨更是怒火中烧,微微侧目,对一旁的宫女说道:“巧儿,她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还回去!” 如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那巧儿真的走到她身边时,如雪一脸平静地直视着她,就看她敢不敢! 巧儿眼底有着明显的得意之色,在如雪恍惚之际,当真甩了如雪一巴掌。 面颊灼热的疼痛着,如雪微微侧着头,心里悲愤难当,再抬眼时,眼里是一片潋滟的寒光,扬手奋力地再次扇了巧儿一巴掌,冷笑道:“凭你还没资格打人!” 巧儿以手抚着面颊,委屈地盯着冷宇烨。 此时的冷宇烨却是神色怔忡,正想说什么,如雪目光一转,冷冷地望着冷宇烨:“还有你!我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才想跟你和平相处,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 说完这些,如雪听见旁边宫女们的惊呼声,还有冷宇烨磨牙的声音,她脑中警铃大作,冷嗤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出了口恶气,如雪没有半分喜悦之情,相反的,她觉得委屈,觉得难过,女人最不幸,最可悲的事,就是嫁了个不疼爱自己的丈夫! 虽说她也不是很哈他,可他们毕竟是夫妻,在这古代,他就是她一生的依靠了,他竟为了一个宫女这样待她,叫她怎不愤慨! 别说在现代,就算在这古代也没人敢这样气她!想起远在燕国的父母,想起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的自己,如雪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如雪又走到了方才遇见擎苍的长廊。 这里安安静静,适合心情不好的她大哭一场!如雪坐在长廊的木栏上苦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爹,娘……雪儿想你们……想回家……” 正哭着,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如雪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怨道:“你……你没看见……没看见人家在哭吗……” “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好听的男音在身后响起,如雪听出了这是擎苍的声音,顾不得擦眼泪,回头嘟着嘴儿瞪了他一眼。 她一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教擎苍有些不舍。他一个轻巧的跃起,人已经稳稳地坐在如雪身旁了。 微微侧着头,看着仍在抽咽的如雪,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主子打你了?!” 如雪委屈地扁着嘴,不说话,只一径地摇头。 擎苍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手抬起打算拍拍她的肩安慰安慰她,犹豫了一阵后终是放下了,只轻笑着道:“别哭了,怪难看的!” “你!”如雪含着泪,咬着下唇瞪着他,经他这一打击,眼泪滑落得更凶了,抬起双手就是一顿捶打。 她纯真娇俏的模样儿吸引着擎苍的目光,他不拦也不躲,任她的发泄。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睨着如雪,里内有着疼爱与怜惜。 “看你日子过得这么清闲,你家主子待你不错了。”对于她先前换装的说法,他有些怀疑,看她举止言谈并不像大家闺秀,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当然要好啊,本来我就不愿来冷国的。”如雪愤愤不满地说着,心下却是暗惊,再多说一伙儿怕是要露馅儿了,忙转移话题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知故问……如雪擦着泪想。 “擎苍。”他淡淡笑着,如雪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细细打量着他,惊见他脸上竟还有一个酒窝! 如雪像发现新大陆了,以手指着他脸上的酒窝,呵呵笑道:“你有酒窝耶。” “……”擎苍轻笑了起来,酒窝更深了,如雪痴痴地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迷人,英挺俊朗的正脸更吸引人。 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如雪恍然想起芸妃还在烨殿,她险些就忘了。慌乱站起身来,对擎苍浅笑道:“我要回去了,不然郡主要发火了。” 擎苍直觉不愿她这么快就离开,可也没理由挽留,便点头:“嗯,去吧,小心点。” 如雪没再说什么,提着长裙便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擎苍心里有些失落,只能期望着下次还能在这里见到她。 匆匆赶回烨殿,绕过几道长廊,如雪埋头往前走,在一拐角处竟见到了冷宇烨! 他背对着如雪,双手负背不知在想什么,如雪微微一怔,尔后冷漠地自他身旁走了过去,就好像见了个陌生人。 “看不上本皇子,看上了一介小侍卫?!”冷宇烨冰冷的声音中夹着嘲讽的意味。若不是母亲定要他来寻她,他还不会发现她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如雪心底的怒火又被他挑起,没转身,认真地说道:“侍卫怎么了?人家哪里都好,招人喜欢!” 冷宇烨紧了紧牙,“这么说,你是喜欢他了?!” “是又怎么样!”如雪也不怕惹恼他,再说这本就是她的心里话。 第六章 闯祸 冷宇烨气得面色铁青,置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后又缓缓松开,冷声说道:“别忘了你还是四皇妃,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先顾及下你的身份!” 聊了几句就是做见不得的事?!如雪不禁冷笑了起来,转身睨着他,沉吟一阵后说道:“既然咱们两合不来,那这样吧,你让那个什么巧儿陪你,我要怎么过你也别管我,咱们互不相干,日子过得更舒坦。” “让你跟那奸夫快活去?!冷宇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休想!” 越听他说越来火,如雪懒得跟他废话,转身蹬蹬地往前走。 身后传来冷宇烨慢条斯理且悠闲的声音:“你是快活了,就不知招财进宝会受些什么苦了。” 如雪倏地转身,蹙眉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冷宇烨未答,转身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如雪急了,上前一步问道:“她们现在何处,我要见她们!” 一是担心冷宇烨会伤害她们,二来她也很想见她们,相处几个月下来,她已将她们当成了亲人。 冷宇烨侧目,“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本皇子心情好了才会告诉你。” 如雪冷笑道:“我想你搞错了,我并没有在求你。” “哦?!”冷宇烨挑了挑眉。“既然你不想知道她们地下落。那本皇子先走了。” 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地转身就走。如雪怒得险些就要上去揍他几拳。经过好一阵地心理挣扎后。如雪追了上去。略略压低了声音:“等等啦。我真地想见她们!” 冷宇烨点头。“嗯。”脚步却是一刻也没停。也没接着说下去。 如雪顿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看着距离又拉开了。只得小跑着追了上去。冷宇烨似乎故意与她作对。脚步也越发地加快了。两人就这样一追一赶着到了冷宇烨地书房。 如雪紧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书房。熟料冷宇烨倏忽转身。如雪一个不留意撞进了他怀里。本来嘛。只要身材不错地美男。如雪都会不受控制地出手揩油。只是她仍记得上次被扔出去地惨痛。这次很迅速地退后了好几步。远远地站在安全角落。 这一举止在冷宇烨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地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么急着逃开他。当真是看上了擎苍?! 心底无端升起一股烦躁,冷宇烨倏地奋力甩掉文案上的器具,笔墨纸砚洒落了一地。 如雪知道怪胎又要发火了,悄悄地往后挪动着,打算先避避去,熟料冷宇烨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冷喝道:“站住!” 好吧,我先站住。如雪弱弱地想。 好一阵,冷宇烨才转身,一脸的神秘莫测:“往后你就在这儿伺候本皇子,不得踏出烨殿半步!” “啊……!”如雪惊得不轻,嘴巴都合不上了,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不敢置信地道:“我?!伺候你?!” 冷宇烨微微皱眉,“你不愿意?!” 随即,像是掩饰什么,咳了声,极不自在地道:“再放任你妄为下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本皇子不得已才……” 言下之意,他是不得已才要她伺候。 如雪朝天翻了个白眼,耐心地劝道:“尊敬的四皇子,您要人伺候,我想多的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话,被冷宇烨暴喝了回来:“收拾屋子!” 这声音可谓是如雷贯耳啊!如雪吓得瑟瑟一颤,蠕动着嘴唇,还是没发出半点音,蹑蹑地离开了书房。 屋外的小紫正等着如雪,见她出来了,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四皇妃,您没事儿吧?!四皇子又发火了?!” 如雪撇撇嘴,“你们四皇子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要发火都每一点征兆!脾气说来就来!” 小紫捂嘴窃笑,神秘兮兮地说:“皇妃,要我说,你不该得罪巧儿姐姐的。” “哦?!”如雪脸色稍稍变了,怎么一个个这么哈巧儿?!她到底哪里好?! 小紫点头,“巧儿姐姐可是自小陪着四皇子长大的,四皇子待她比待亲妹子还要好呢!” 如雪还是有一丁点想确定他们的关系,便故意说道:“看他那么护着她,我还想是他的心上人呢!” “诶,您多心啦!四皇子只当她是妹妹而已。”小紫哪会不明白如雪所想。 “那……”如雪犹豫着,难为情开这个口,终还是压低声音问了,“他们……他们是不是那个了?!” “那个?!”小紫也压低声音,好像说什么秘密,可她却一脸的茫然,根本不知如雪所说的那个指什么。 如雪颇有些无奈,“我是说,巧儿是不是四皇子的人!” “是啊。”小紫不疑有他,如雪心儿拔凉拔凉的,小紫的下一句话更将她雷得不轻,“我们都是四皇子的人啊!” “……”原来他所说的他的人,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 如雪心里有些小小的舒坦了,又问道:“四皇子都没有暧床的女人吗?!”古代这种皇子之类的应该是妻妾成群的。 小紫微微一叹,用怜悯的口气说道:“四皇子常常发病,也常发火,人家避都避不及呢!再说四皇子也不是乱来的人!” “哦……”如雪点了点头,确实啊,那天还说自己非礼他!想起此事,如雪便觉得有趣! “原来是这样,他也挺可怜的。” 听闻此言,小紫使劲儿地摆手,做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这话若是教四皇子听见了,怕是不会轻饶你!” “啊?!”这有什么的,如雪闷了,看来他还是个犟脾气。 本想落跑的如雪改了主意,拍着小紫的头,笑道:“去打桶水来,再拿条干净的抹布,我急用哦,快去。” 小紫愣愣地点头,便去打水了。不过一伙儿,小紫提着木桶过来了,如雪接过水,吩咐小紫退下,自己又进了书房。 冷宇烨正端坐在文案前不知摆弄什么,淡淡地瞥了眼如雪后,又埋头忙活自己的了。 如雪善心大发,要尽一次为人妻的责任,只因这个怪夫君着实太可怜了! 虽然她从没做过粗活,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学! 如雪暗暗想着,先将地上的毛笔架子和烟台都收拾起来,摆在了桌上,又拧干了抹布擦拭着文案,冷宇烨也不看她,任她胡乱擦一通。 没想到他这么配合,如雪不禁露出了个笑,偷偷瞅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大幅度地擦拭着,手不小心一挥,木制的笔架子整个飞了出去…… 本来飞了就飞了,也没什么,可好巧不巧的飞向了冷宇烨所在的位置,可更不巧的是,几只毛笔同时在冷宇烨脸上划了几个黑印子,顺道将他的脸打了一下…… ---------- 熬夜赶出来了今天, 晚上可能更不了。 第七章 擎苍 如雪愣了一瞬,忙看向冷宇烨,只见他脸色阴沉,左眼下,鼻梁处,双唇间,都有黑印子。 此时他咬紧了牙关极力隐忍着什么,如雪感到了事情的不妙,陪着笑凑上前去拿起擦桌子的抹布就往他脸上擦,察觉到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如雪想是他不耐烦了,便打算用力擦几下后就离他远点。 熟料下一秒便听见冷宇烨的暴喝:“走开!踩到我脚了!” 如雪又是一怔,忙低下头看,这才发现自己双腿都踩在他的一只鞋子上!难怪了,她还说怎么脚下像有块石头,原来是他的脚!这古代的鞋子可是薄薄的布料子制成,踩着怪痛的吧?! 在冷宇烨有想杀人的冲动时,如雪及时地跳开了,双手搓着手中的抹布,皱着小脸道:“内个……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嘛……” 冷宇烨以森冷的目光瞪着如雪,如雪只觉浑身发冷,微微颤了一颤后,“还是让别人来收拾吧!” 说罢,边点着头边往屋外撤,眼看着一脚都跨出门槛了,冷宇烨才大声喝道:“回来!” 如雪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阵还是过去了,冷宇烨倏地起身,望了眼狼藉一片的地上,皱眉道:“脏死了!快快收拾干净!” “……”如雪无语了,好像是他自己把屋子弄得这么脏吧! 多说一句可能会引发火山爆发,如雪还是闭嘴了,乖乖地将地上的纸张拾起,又拿抹布擦干了地上的墨汁,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以为这样他一定没话说了,塑料冷宇烨指着砚台,“砚台边缘还有墨汁。” 丫的!还当起监督员了!如雪白了他一眼,又将砚台擦了擦。 抬眼睨着他。以眼神问:还有哪里不干净吗?你只管说! 她这副不逊地模样儿教冷宇烨很不爽。左瞟右瞅着找污点。忽地走到一侧地阁窗旁。以二指在窗格子上摸了一把。嫌恶地皱眉后。递到如雪眼前。 如雪踮起脚。见到他指上有一层淡淡地灰尘。不明所以地抬眼与他对视。难道是要她将整个屋子都打扫?! 冷宇烨点头。得意地斜睨着如雪。如雪撇了撇嘴。颇无奈地叹了一声。将抹布清了清后。又折回窗前。将窗格子仔细地擦了一遍。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是满腹怒火! 冷宇烨悠闲地在一旁看着。一伙儿指着这个角落。一伙儿摸摸那个暗处。一直在摇头。似乎一点也不满意。 如雪咬牙切齿地擦着。当冷宇烨指着头顶上那一排窗框时。她踮起脚仍是够不到。连跳了几下后。实在累得不行了。冷宇烨挑眉。“你就不知道搬个凳子来啊?!” “哦……”如雪点头,忙去搬凳子,冷宇烨嗤笑一声,道:“愚昧的女人!” “你!”如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不满嘟着嘴儿去窗旁了。 冷宇烨稍稍仰着头,看着如雪挪着凳子从左边擦到右边,在他不满意的情况下,又从右边擦到左边。 知道这个怪胎在整自己,如雪暗暗想着修理他的法子,淋脏水?后脚踢?还是抹布盖头? 如雪双眼狡黠地转着,最后决定使用c计划抹布盖头,给他来个大姑娘上轿。 想着恶事,勾起嘴角阴险的笑着,如雪差点没笑出声,得意之际,不幸的事发生了…… “咚……”一声巨响,如雪两脚没平衡,凳子踩偏了应声倒地,如雪惊愕,脑中一阵空白,闭紧了眼,那一瞬作了最坏的打算,有可能摔个半身不遂,也有可能当场翘辫子穿回现代! 奇怪,怎么不痛!因为做了太多坏事阎王都不收她?!这就是因祸得福啊……如雪窃笑着睁开眼,看清眼下时,登时惊到了,冷宇烨正怔怔地看着她,那眼神跟以往不同,好像更深幽,隐隐含了些异样的光芒。 莫非……莫非又以为这是非礼?别这么单蠢好不好。 如雪暗忖,一定要自己爬起来,待他出手的话,不知道会被扔到哪儿去!在如雪撑着双手想起身时,意外的事发生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掰倒在地,紧接着,便是冷宇烨清瘦的身形压在她身上,如雪挑眉:“吖哈……” 话未尽,惊觉双唇被他堵住……如雪瞪大了双眼,乖乖,这是啥意思? 冷宇烨睁着双眼与她对视,那温润的唇却是含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吮,如雪头皮发麻,雷得不轻! 好吧,既然他主动了,如雪就再尽一次为人妻的责任,教会他怎么亲吻。如雪抬手轻轻拂下他的双眼,他倒也顺从地闭上了眼。 如雪忍着嘴唇被吸肿的痛苦,反客为主含住了他的唇,舔舐着,柔软的小舌滑入他口中,勾住他一起缠绵嬉戏。 他也颇具慧根,有模有样的学着,只觉自己身子发热,呼吸都不顺畅了,她胸前的浑圆更是磨蹭得他觉得舒爽,体内却似有把火灼着那般热得难受。 莫非是病又犯了?可今日怎么会觉得热呢?冷宇烨颇有些纳闷,也有些难受,倏地自地上撑起身来,喘着粗气道:“热……本皇子去洗澡了……” 说罢,看也不看如雪便出了屋,如雪瞪着他的背影,怒得双手都微微在抖,这人到底是单纯还是白痴啊! 如雪理好身上的衣衫,她也觉得浑身发热,正起身时,小紫进来了,瞥了眼脸色潮红的如雪,忽的偷笑了起来,“四皇妃,您与四皇子是不是……” “闭嘴!”说起就来气,如雪心情不爽到极点。 小紫乖乖地点头,如雪又道:“我要洗澡,你去备水。” 她率先出了屋,小紫随在身后,神秘兮兮地道:“四皇妃,小紫知道个清泉潭,那里水清而凉,这炎炎夏日正好可去凉爽一番……” “哦?!”如雪正好热,便点头答应了。 虽然冷宇烨说不让她出烨殿,但也只是对她说说,如雪自是没放在心上的。 好巧不巧的,出了烨殿,又从两次遇见擎苍的这个长廊路过,小紫说这是去清泉潭的必经之路,当然,如雪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忽然觉得不安。 沉思之际,小紫忽的惊道:“四皇妃,您换洗的衣物都没带!” “哦,是哦。”如雪点头。 “您先在这儿等着,小紫去替你拿套衣衫就回。”小紫边说着人已经小跑着离开了。 脑海中浮现出擎苍疏朗的眉目,如雪微微扬起嘴角笑了。 等了一伙儿,小紫还没回,如雪有些闷了,转身准备回去寻她,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总算来了。” 擎苍!过了好一阵如雪才回头,淡淡地笑着没说话。 擎苍缓步走了过来,双眼不曾离开过她的脸,沉吟片刻后道:“我一直在等你。” 他眼里的情愫那么明显,这种眼神如雪很熟悉,一个男孩子会渴望见你,会想你,会等你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付出感情了。 可这是不行的,她骗了他,她是他主子的妻子,这身份若是他知道后,怕是会很痛苦吧!且,冷宇烨已经见过他们闲谈,也已经警告过她,若是再教他误会什么,招财进宝,还有她都不好过! 想到这,如雪止住了笑意,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有事先走了,你也别再等我了,我不会再来这里的。” 擎苍微微皱眉,不知她为何说变脸就变脸,眼看着如雪已经转身走了,他心下一急,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如雪的手,急急地问道:“为何忽然说这种话,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如雪没回头,“没有。” 擎苍不解了,在他脑海中全都是她娇俏可人的模样,一直在盼着再见她时,她却对他说这种话,心里苦涩难当,他只想问个清楚。 轻轻挣开他的手,如雪就怕小紫来了会看见这一幕,擎苍却是拽得更紧了,就怕她这一走,往后就真的见不到她了。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不要说……”擎苍一脸的焦急无奈,话没说话,被如雪喝了回去:“我说了没有啊!” 擎苍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后又作若无其事地放柔了语气道:“我不该惹你发火的,别气了。” 他轻轻揉着如雪的发,万分的怜爱。 殊不知,他越是温柔相待,如雪越觉得愧疚,怔怔地望着他,巴不得自己能有个分身,那她就可以沉醉在他的柔情之中。 擎苍情难自抑地将如雪拥入了怀中,心里有着莫名的激奋。 神情恍惚的如雪忘了反抗,忘了挣扎,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吧,让自己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两人都闭上了眼,拥得越发的紧了,拥抱开始不能满足他们。 但炙热的双唇小心翼翼地触上她的柔软时,如雪微愕,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的喜欢,可却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或许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坏就坏吧,也就这最后一次,如雪如是想着,便开始热烈地回应着他。 两人激烈拥吻的这一幕纳入了一双阴冷的眸中,他咬紧了牙冷笑着,俊朗的五官扭曲着,显得有些狰狞,他忽的拍掌道:“好啊!好精彩啊!” 第八章 软禁 这冷冽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惊到了,如雪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她无力动弹,甚至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倒是擎苍率先反应过来,他将如雪护在身后,直视着冷宇烨,微微颔首道:“烨皇子。” 冷宇烨寒着一张俊颜走了过来,卑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嗤笑道:“好一对奸夫淫妇啊!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烨殿**,你们眼里还有本皇子吗?!” 擎苍微微皱眉,不知四皇子为何这般冷嘲热讽,他是没什么,可他听不惯别人这样侮辱她。他上前一步,丝毫不惧地道:“烨皇子,请不要出言侮辱……她。”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她,除了听她说是燕国郡主的陪嫁丫鬟,他对她一无所知。 “她?!”冷宇烨微微扬起嘴角冷笑着,“你不知她是谁吗?!” 擎苍挑眉,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着望向如雪,如雪苦着脸不知该怎么说,她多希望冷宇烨别再说下去,让此事就这么过去,哪怕往后再也见不到擎苍,也比这样伤他要好! “别说了,你想怎么样随你便,请你别再说了!”如雪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太压抑了,冷宇烨接下来会说的话更让她担忧,怕是会让她难堪到极点! 像是了解如雪的心思,冷宇烨大步追上如雪,忽地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冷睨着如雪道:“怎么?爱妃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以便勾引烨殿的侍卫?!” “我……我没有。”如雪低声说着,瞥见擎苍瞬间煞白的脸色,她更是自责,本想解释什么,身子却被冷宇烨使力地往后拽,如雪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脚踝扭了一下,痛得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擎苍见状心疼不已,忙凑上前要去查看如雪的伤势,却被冷宇烨一掌击倒在地,一道鲜血自他嘴角缓缓流出,他丝毫不理会,只注意着如雪皱成一团的小脸,哑着声音关切地问道:“你……脚痛……” 这种时候他还只想着她。如雪顿觉鼻头微微泛酸。眼里已盈满了泪水。她轻轻摇头。哽咽着道:“不痛。我不痛。” 擎苍露出了一个欣慰地笑。知道她真实身份地那一刻。他地心犹如被利器狠狠地划着。痛得他难以呼吸。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怪她欺瞒他。也不怪老天跟他开了个这么大地玩笑。他地心已经遗落在她身上。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阻拦不了他渴望她地心。即使明白他地情是永远也没有结果地。那也无妨。只要她好好地。就够了。其他地。真地不重要! 想到此。他拼尽全身地力气站起身来。一手抚着胸口。靠在长廊地朱漆木柱上。艰难地开口道:“烨……皇子。是卑职先对……对皇妃不敬地……您要责罚……就……就责罚我吧……” 听他说这番话。如雪更觉心酸苦涩。本是她地错。她造成地一切。怎能让他出来替自己揽罪?! 如雪含泪望着冷宇烨。摇头道:“不是他。是我一开始就有意瞒了自己地身份。是我地错……有罪地也是我……跟他没关系……你放了他。要杀要刮我都认了……请你放了他……” 两人争相着揽责任。这深情绵绵地画面教冷宇烨更是怒火中烧。他沉着脸怒喝道:“都闭嘴!” 如雪微微叹着,对目前的局势深感无奈,擎苍是好人,是真心待她好,她不愿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受到惩罚,只能巴望着冷宇烨能放过擎苍…… 沉思之际,听见冷宇烨冷笑着吩咐道:“来人!” 不一伙儿,便有四名侍卫过来了,冷宇烨睨着对面的擎苍,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将擎苍押入死牢,隔日处斩!” “不……不可以……怎能这样待他……”如雪撕心竭力地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冷宇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任凭如雪如何哀求,他都不曾回头。 身体虚弱的擎苍被两名侍卫带走,经过如雪身边时,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你……你保重……一定要保重……” 如雪哽咽得说不出话,一直不停地摇头,脚扭伤了动不了,她伸出手想抓住他,想留住他,可侍卫们却拖着他大步离开了,如雪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声哭泣着,她不曾想过自己的欺瞒会害死一个人,一个待她那么温柔的好男人! 耳际还萦绕着擎苍爽朗的笑声,脑海中还深深地刻着他带着小酒窝的笑脸,而这一切都会灰飞烟灭,都会化为乌有……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为了靠近他而瞒住自己的身份,他就不会动情,也就不会性命不保! 如雪伤心地哭泣着,满心的自责更是教她恨不能给自己一刀,为何她总是不经意间就做了这么多坏事,伤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对她好的,对她有恩的人…… 头顶上忽然响起冷宇烨的怒喝:“你就这么舍不得他?!就这么喜欢他?!” 如雪仍是趴在地上抽泣着,她无力回答什么,也不想回话。 “默认了是吗?!”冷宇烨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头,忽的一拳击在一旁的木柱上,如雪觉得地面都震动了下,才缓缓抬眼,瞥了他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转开眼,脚痛得她站不起来,她双手撑在地面上,往前挪动着身子。 想起擎苍温柔的眼神,想起自己落魄无能,无法救他,眼泪更是抑不住地急剧滑落。 冷宇烨微微侧目,见她拖着双腿艰难地在地上挪动,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忽又怒喝道:“你就不能求本皇子帮你?!” 他的大吼大叫教如雪更觉委屈伤心,顿了顿,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把眼泪,又往前挪动着。 冷宇烨恶狠狠地瞪着她,气得浑身都在轻轻颤抖了,他紧了紧牙,大步追了上去,一把将地上的如雪抱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前走。 如雪挣扎了几下,知道自己在白费力气,不知他是想带她去哪里,不会是要大刑伺候吧?! 她最怕痛,而且这古代的刑罚好像都很恐怖……想到此,如雪哭得更伤心了, 冷宇烨极力忍受着她响彻云端的哭喊声,眉头越皱越紧了。 不经意瞥见他手背上有些红肿,如雪想起了他方才打了柱子一拳,定是那时弄伤的。本不想同他讲话,可……他是冷血动物,她不是。于是如雪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手肿了。” 她低声说着,本来她就不想说,这样也算够好心了。熟料,冷宇烨根本不领情,沉声喝道:“不要你管!” “……”如雪止住眼泪,心下暗忖:果然是浪费口水。 冷哼了一身,不再看他。两人沉默着回到烨殿,冷宇烨七拐八拐拐到一处僻静的独立式的屋子,一脚踢开了房门,将如雪扔在了屋内一张没有被褥的床上。 脚本就痛,再在这板子上一摔,如雪更是痛得直呻吟,冷宇烨冷冷地瞪着她,表情颇有些复杂。 冷宇烨奇怪的眼神教如雪感觉到了危险,一看四下无人,屋内又是孤男寡女,加之他又怒火攻心,不会对她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如雪心下一惊,两手撑着床板退了好几下,直到背靠到了墙,不能再退了,如雪才顿住,又双手怀着胸,一脸坚决地瞪着他,以眼神告诉他,若他敢强迫她的话,她会……当场死给他看! 熟料,冷宇烨看了她一阵后,微微叹了一声,道:“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本皇子会派人看着,你哪儿也别想去。” 如雪惊愕,这是什么?软禁?正想破口大骂,他却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如雪。 冷宇烨回到烨殿后,独自坐在正殿发呆,忽的大声吩咐道:“来人,备一桌好酒菜上来。” 殿外的几名宫女面面相视后,推着巧儿进屋,低声道:“巧儿姐,芸妃娘娘下过令,不准四皇子喝酒的,我们劝也不管用,还是你去吧。” 巧儿微微笑着点头,信心十足地进了屋,走进冷宇烨身边,柔声道:“您身子弱,不能喝酒的。” 冷宇烨烦躁地别开头,“我要喝酒!叫人去备酒菜!” 巧儿仍是含着笑,“喝酒伤身,还是喝杯茶吧。” 边说着她便走到一旁倒了杯茶递给冷宇烨,岂料冷宇烨一掌打掉了她手上的茶杯,大声喝道:“没听见吗?!本皇子要喝酒,喝酒!” 巧儿顿时委屈得眼泪直流,冷宇烨却也不看她,巧儿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后,抬袖捂着脸跑开了。 不一伙儿,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上来了,冷宇烨喝退所有人,关上房门独自饮酒。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了,顿觉喉头辣得痛,他咳了两声,咒骂道:“该死的酒,该死的女人,还有该死的野男人,都该死,通通都该死!” 心情烦闷不已,他又连着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他三杯就觉头昏了,迷糊了,看桌上的菜里似乎都是如雪的头像,他痛苦地看着这么多的如雪,忽的扔掉手上的筷子,哑着声音怨道:“臭女人,亲了本皇子又亲别的野男人,脏死了……” --------------- 第一卷很多读者觉得女主太狠毒了, 因此,第二卷只能小小的狠一下, 不能真的想害死人那么毒了, 不好意思了:-o 第九章 怒火 正自言自语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冷宇烨懒懒地回头,恍惚之间瞥见如雪含着笑朝他走来,他心底里还有气未消,便扭过头不看她,沉声说道:“谁让你出来的,谁让你进来的,本皇子不想看见你!出去!” 巧儿微愕,随即想到四皇子是将她当成了四皇妃,她也没解释什么,一径笑得很柔,走到了冷宇烨身边。 冷宇烨正堵着气,察觉到如雪已来到了身后,他微微侧目瞟了眼,又将头偏向另一头,故作没看见。 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儿教人哭笑不得,巧儿凑近他身边,娇滴滴地说道:“四皇子,您别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好。” 冷宇烨冷哼了一声,仍是没看她,侧头趴在桌子上,声音嘶哑着道:“你还会关心本皇子?!你不是对擎苍情深意重吗?!你去找他啊,来找本皇子做什么!” 巧儿沉吟片刻后道:“我……我心里头欢喜的不是他。” “莫不是又看上了别的男人?!”冷宇烨抬起头,眯着朦胧的眼,因喝了些酒,脸上微微泛着红晕,更添了几分醉酒的潇洒。 “嗯……”巧儿摇着头,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随之环上他的肩头,在他耳旁呼着热气道:“人家看上的……是你。” 冷宇烨怔了一怔,耳际那温热的气息惹得他痒痒的,便稍稍侧开头,不自在咳了两声,却因她的话,心里莫名的雀跃着,眉梢眼底都染上了些许的笑意。忽又想起她与擎苍亲嘴,脸沉了下来,不悦地道:“你跟本皇子……又跟他……” 巧儿眸光微转着,委屈地道:“我是被逼的……” “真的吗?!”冷宇烨倏地站起身来,那眼神充满了期望,巧儿还以为他酒醒了,但看他一脸的柔情,想来他还是误以为她是四皇妃了。 巧儿微微点头。“嗯。是他逼我地。” “我就知道!”冷宇烨一掌拍在桌面上。酒菜都洒了些出来。吓得巧儿瑟瑟地一颤。缩紧了脖子。 他忽地两手紧握住她地肩。真切地道:“你等着。本皇子即刻就下令。斩了擎苍那小子!” 他说罢就转身。似乎定了决心。巧儿忙自身后环住他地腰身。低低地说道:“不。不急……” 冷宇烨微微叹了一声。深呼吸了一口。转过身来拥住巧儿。心里有种满足感。他不禁轻闭着眼。巧儿自是更贴近他怀里。笑得娇媚。 当温热柔软地唇触上他冰冷地唇时。冷宇烨怔了一瞬。随即攫住她地。与她火热地缠绵。心底里更是渴望着更多。 不知何时,两人跌在了床上,冷宇烨身上的衣衫已被巧儿扯开了大半,巧儿正趴在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 冷宇烨则是闭着眼,一脸的沉醉,嘴里喃喃念道:“如雪……燕如雪……” 巧儿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作若无其事地在他身上舔舐着,亲吻着…… 就在此时,门“啪”地一声被人推开,接着便是一阵焦急的声音:“巧儿姐……巧儿姐……” 巧儿猛地抬头,见到门口站的小紫,她暗暗咬着牙,眼底尽是冷意,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忙躲在床里头。 听见有人进屋,冷宇烨也微微皱着眉,瞥了眼门口处,竟然见到如雪随在小紫身后进了屋,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一脸漠然的,正往床边走的人真的是如雪! 这下酒醒了不少……他惊愕不已,忙侧过头看向床里面低着头的人儿,只见她身上的宫女服也已敞开了大半,单看这衣裳他就知道这不是如雪! 本想质问巧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对本皇子做这种事!可……脑海中又浮现出如雪与擎苍相拥的画面,心里头顿时又燃起熊熊烈火,他故意将巧儿拥在怀里,一副暧昧的样子! 如雪双手环着胸,悠闲地走到床边,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抓奸在床……她心里自是不那么痛快的,可她也不愿在此时表现出什么不快,那她就成输家了! “哟,打扰你们好事了啊!”如雪含着笑盯着衣衫不整,姿势暧昧的两人。 冷宇烨不悦地沉下脸,“既然知道就赶紧的出去。” “嗯。”如雪点头,“我正要出去,你也快快穿好衣衫,出来有点事。” “诶,你是怎么出来的?谁这么放肆,敢擅自放人!”如雪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教冷宇烨又是勃然大怒,看来她是全然不在乎他,才会这般漠然,哪像自己,想起那事儿他心里就闷得慌,堵得慌…… 正闷闷不乐着,门口响起芸妃的声音,“是本宫让她出来的。” 冷宇烨微怔,忙穿好身上的衣衫,巧儿更是紧张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芸妃见了两人这副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声,“穿好衣衫都出来吧!” 说罢,她便先出了屋,如雪也随她出去了。 到了正殿,芸妃坐在桌旁,一脸的愠色,如雪忙倒了杯茶水给她,嗫蹑道:“母妃,您喝茶。” 芸妃摆摆手,“先放着吧。”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如雪啊,传信儿的人可是说了些闲话,本宫本是不信的,经多次问起,才知旁人所言属实,你可知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贞节,你怎能……怎能……” 她很是失望的摇着头,如雪更是惭愧,低声道:“母妃,其实没发生什么,雪儿也已经知错了,您别气了。”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芸妃听到这一句又有些恼了,无奈的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母妃初见你就很是欢喜你,望着你能好好与宇烨过日子,你可不能辜负母妃的一片心意啊……” 如雪点了点头,为她的宽容感到窝心,也为自己感到羞愧,其实她真的没想过要将事情演变成这样,只能说,注定有此一遭! 两人沉默之时,冷宇烨已进了屋,芸妃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巧儿呢?让她也进来。” 屋外的巧儿忙细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有未退去的红潮,她朝芸妃行礼道:“巧儿见过芸妃娘娘。” “嗯。”芸妃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宇烨与巧儿一眼,语出惊人道:“宇烨,你可是欢喜巧儿这丫头?!” 冷宇烨微怔,娘看到那暧昧的一幕,无怪乎她会问起,他瞥了眼如雪,只见她神色自若,好似个局外人,心下又是一怒,他点头道:“是。” 殊不知,装作一脸平静的如雪心底里酸溜溜的,暗暗责骂自己,为何要在乎他喜欢谁! 倒是巧儿险些没笑出声,眼底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芸妃含着笑点头,暗暗打量着如雪,忽又道:“你们已有了亲密的关系,就不能让巧儿再伺候他人,要不本宫做主,选个好日子,你将巧儿收了,也能尽早给本宫添个孙子!” 巧儿惊喜不已,连连磕头谢恩,冷宇烨则是神色怔忡,没说答应,也没拒绝,他在等,等如雪的反应。 芸妃又侧头,睨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如雪,问道:“如雪,你看怎么样啊?!” 如雪苦笑着,没想到母妃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枉她还以为她是待她最好的人,这种时候她能说什么?不答应?理由呢?她有错在先,本就没有发言的资格,且这古代哪个有地位的男子没有几个侍妾?! 看来是老天爷要跟她做对!如雪紧了紧牙,强装着笑脸道:“母妃安排便是。” 冷宇烨倏地抬头,眉头紧紧皱着,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张扬胆大的女人竟会答应此事,她……她心里头究竟装了些什么?!本以为以她的性子定不会答应此事,她竟然…… 冷宇烨磨了磨牙,面色铁青地道:“母妃,尽早安排,越早越好!” 说罢,他奋力地一甩袖袍离去了。 第十章 发飙 巧儿见他甩门而去,忙朝芸妃福了福身,随在他后面追了出去,全然无视如雪的存在,别说不曾行礼,临走时还抛了个得意的眼神给如雪,气得如雪险些就要冲上前去给她几个耳巴子! 奈何此时有芸妃在场,她不便出手,再者她若是真教训了巧儿,旁人还以为她吃上醋了,那可就错了,她可是不爱吃醋的人!额,又在心里弱弱地说了一句:真吃醋也会憋在心里…… 见如雪神色怔忡,芸妃淡淡笑着道:“如雪啊,你心里头是不不欢喜本宫的这个决定。” 当然啦!谁喜欢自己跟别人共用一个夫君,就好比马桶,谁愿意跟别人轮流换着上?肯定是单独用好嘛! 如雪使劲儿地点头,后又摇头,恍然回神只见芸妃正笑得欢,她心里头小小的不痛快起来,芸妃总是用这么慈祥的笑脸望着她,害得她还以为芸妃是打心眼里对她好,今天她可是明白了一件事,当一个人对你笑时,不代表她喜欢你,向着你,可能笑脸只是一副面具而已…… 如雪微微叹着,福了福身便离开了,芸妃也没拦她,只是笑得有些神秘。 心情不甚好,如雪独自走在烨殿后园的竹林散步,此处葱葱郁郁的一片碧绿,清幽宁静得宛如仙境,除了“沙沙”的风声,便只有花布鞋踩在小草上的“嗖嗖”声,如雪感受着这美妙的一切,不禁轻闭上眼,露出了一个浅笑,将那些不愉快全抛在脑后了! 正惬意时,身后响起冷宇烨鬼魅般的声音:“你可真清闲!” 如雪倏地睁开眼,没转身,淡淡地说道:“是啊,怎么,跟着我来这里,也想讨分清闲?” 她没有不想理他,既然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做不了亲密的爱人,也可以做淡如水的友人。 冷宇烨许久未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如雪,神色颇复杂。 两人沉默着。气氛有些怪异。如雪轻轻踏着草地往前走。身后响起冷宇烨清冷地声音:“你可知错?!” “哈啊?!”如雪挑眉。转身冷笑着。正想怎么反击。忽想起擎苍。他受了伤。还不知情况怎么样。微微一叹。道:“擎苍他……他是无辜地……请你放了他吧!” 不说擎苍还好。一说到他冷宇烨心底地怒火又被挑起。他紧了紧牙。沉着脸喝道:“你还想着他!” “我与他只是一个误会……往后……也不会再见了……”如雪还是解释了。保证了。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得不低头。不得不退一步。当然她是为了擎苍。真地不想他因为自己丧命。 听了这番话。冷宇烨心里小小地雀跃起来。脸色也稍稍好了点。他别开脸。傲然地站在竹下。淡金色地阳光照耀下。他身上笼罩着一种不真实地神圣光华。 他微微侧目。瞥了眼如雪后道:“本皇子要收了巧儿。你。你怎么看?!” 如雪以为他是担心她不答应,虽不知他怎会问她的意见,不过此事正好能再助她一把,如雪打着精算盘道:“只要你放过擎苍,我什么都答应。”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随你去了,反正男人出轨一次就已经不能原谅了! 殊不知,如雪这话不但没让冷宇烨放心,更让他怒火中烧! “放了他?!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想等他啊,怕是你们一辈子都隔着那道牢门!早点死心吧!”他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如雪微怔,他有时会给她一种错觉,让她有那么一瞬以为他这是在嫉妒,可……她知道,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愿自己的女人看上别的男人,尽管他并不爱这个女人! 在竹林转了好一阵后如雪才缓缓回到烨殿,此时的烨殿已是灯火通明,小紫等人正四处找如雪,见她回来了,忙备了十几道好菜,让她用晚膳! 如雪坐在桌旁,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一点胃口,她忽觉孤单落寞,原来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是如此凄凉! 脑海中浮现出在成王府时用膳的情景,一家人围坐在一桌,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如雪苦笑着,过去了的时光还能倒回吗?!在这深宅大院,她还能过上那种热闹开心的日子吗?! 执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菜,扒了几口饭,真的吃不下去了,如雪放下手上的筷子,正要起身,小紫匆匆进了屋,稍稍低着头道:“四皇妃,四皇子传您前去前殿。” 如雪点头,不知他又有什么事要吩咐了!无奈地叹了一声,才缓缓起身去了前殿。 敲了敲门,没人答应,如雪便推门而入,环顾了前殿一圈,没看见半个人影,如雪正纳闷,忽听见里面的寝殿内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当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巧儿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来看他们亲热?如雪真是哭笑不得,好吧,别说亲热,来一场现场的a片她也不介,也不是没看过。 正无语着,听见冷宇烨大声道:“进来。” 如雪微愕,不会真要她旁观吧?她可是说说的,真要看还是不能接受的,心里不痛快不说,还会觉得恶心吧! 听说有些人有种怪癖,就是做那事的时候喜欢有人在旁看!如雪打了个寒颤,莫不是今日就让她撞见了,那人还是她的夫君……雷! 当如雷贯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如雪挪着步子进去了,她安慰自己:其实没什么,看了又不会死人,顶多就是吐一吐,没事的,没事! 刚进寝殿,透过那些飘渺的纬纱,如雪看见了那张大喜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人,但是奇怪的是,冷宇烨趴在床上,巧儿坐在他背上,还能听见冷宇烨呻吟着:“……啊……轻点轻点……” 这……再雷!这是新发明的姿势?还是古人发明出来,没有被延传下去的姿势?!如雪惊愕得久久没反应过来,直到冷宇烨又怒喝道:“进来!”她才蹑蹑地走到床边,经这近距离看,才知这暧昧姿势原来是巧儿在替冷宇烨‘马杀鸡’! 看来这巧儿可真是老道啊,这么好的勾引男人的办法都用上了,佩服,佩服! 冷宇烨摆摆手,示意巧儿起来,他自己也起身了,凝神望着如雪好一阵都没说话,巧儿怨愤的目光似乎要将如雪千刀万剐。 为怕自己控制不住地上前挖了她两个眼珠子,如雪仅是淡淡地瞥她一眼,直视着冷宇烨问道:“叫我来做什么,有话快放!” 冷宇烨微微皱眉,好一阵后才听懂她那句话,冷哼了一声,道:“你那四个小丫鬟已经接进来了,不过你想要她们跟着你还是有条件的!” “哦?!”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为难她了,如雪不甚在意地嗤笑道:“你尽管说。” 冷宇烨沉吟片刻后道:“本皇子这屋内添了些贵重物品,宫女们打扫本皇子不甚放心,不如……”他微微扬起嘴角冷笑着,意思很明显了。 如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这样才能忍住上前踹他几脚的冲动,稍稍平静了后,如雪问道:“我若是答应,你何时把我的丫鬟还我?” “这个嘛……看你表现了。”他一脸的坏笑,如雪磨着牙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工期都不定,白痴才会干! 冷宇烨一径的笑,不疾不徐地道:“你不答应也无妨,那本皇子就将她们送去军营……错过了这个时机,你就不可能再见到她们了!” “什么?!”如雪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所言的真伪,可……他太难懂了,脸上挂着浅笑,深幽的眸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深沉与微微的寒意。 看他半点也不像开玩笑,如雪不敢拿她们做赌注,在这里这么寂寞,真想有几个人陪着她!细想之后,如雪点头道:“我答应。” 在一旁神色怔忡的巧儿忽说道:“烨皇子,您若是不放心其他人,巧儿愿意来帮忙的。” 冷宇烨摆手,柔声道:“怎能让你做这种粗活儿呢!” “嗯……只要能与您在一起,巧儿不觉累的!”巧儿撒着娇,如雪顿觉鸡皮疙瘩都冒了一身。 见冷宇烨没答应,巧儿不死心地道:“烨,就让巧儿来打扫吧。”好不容易才赶走了这个四皇妃,可不能再让她靠近她的烨皇子! 听到她叫烨,冷宇烨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放肆!注意你的身份!” 巧儿吓得脸色苍白,忙跪在一旁的地上,磕头道:“烨皇子息怒,巧儿无心之过,望烨皇子……” 冷宇烨瞥到如雪的冷笑时,打断她笑道:“起来吧,吓到你了?!”巧儿使劲儿地点头,又摇头,看样子真是吓得不轻! 如雪冷睨着这一切,只觉冷宇烨太无情了,对自己的女人用得着摆这个脸吗?!也就是巧儿这么巴着他,要是她啊,根本就不稀罕喊他! “愣着干嘛!还不去打扫!”冷宇烨就是看不惯她那一脸淡漠的笑! 如雪懒得跟他斗嘴,转身就去屋外了,她可不愿在这儿当电灯泡,他不就是要为难她?那她打扫哪里不都一样! 怀着满腔愤恨奋力地擦着桌子,寝殿内传来冷宇烨的声音,“本皇子要一壶热茶,快!” 如雪怒得一把甩掉了手上抹布,咬了咬牙后便在想法子回整他! 撒尿和在茶水里面?!额,自己想想都恶心,还是换个吧?!办法还没想到,里面的人就催了好几遍,如雪压下心里的怒火,这一次时间紧迫就算了,下次一定要他们好看! 端着茶盘蹬蹬地往寝殿走,床上的人正坐着等茶水,如雪看也懒得看他们,将茶盘放在床上转身就走,冷宇烨一把拉住她,笑着道:“倒茶啊!” 如雪双手握了握拳,想到招财进宝,暗自说道:我忍! 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冷宇烨,用力地将茶壶搁在茶盘上,一旁的巧儿也含着笑道:“姐姐,也帮巧儿倒一杯吧!” 惊愕的不止如雪,冷宇烨也有些惊到了,但他并没说什么,仍是含着笑饮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如雪点着头,故意谦卑道:“是。”这自贬身份的话教冷宇烨听了却是极不舒服,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巧儿忙点头,“有劳姐姐。” “嗯。”如雪淡淡地应着,一手执起茶壶,一手拿着杯子,倒了一杯茶递到巧儿面前,在巧儿正要接茶时,她忽的将茶水用力泼在巧儿脸上,冷笑着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要我伺候?!” 如雪冷哼了一声,将茶杯扔在床上,不顾两人惊愕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潇洒地转身离开! 第十一章 厉鬼 漫无目的地散着步,脑海中全是冷宇烨跟巧儿暧昧勾搭的画面,她不禁心生烦躁!本以为冷宇烨对巧儿也并不是有多喜欢,却没想到他们打得这么火热了! 奸夫淫妇,该千刀万剐的!如雪暗暗咒骂着,一脚踢着长廊的朱漆木柱,柱子纹丝未动,倒是她的大脚指头痛死了! “哎哟……”她低吟了一声,蹲下身子以手揉着脚指头,皱着眉怨道:“柱子也跟我作对,看我好欺是不……” 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经意瞥见一双纯白色的男性鞋子,如雪怔了一怔,喃喃道:“真难看……” 忽想起她竟不知此人何时过来的,她很本就没听见脚步声,不,没听见任何声音,恍惚之际,那双白色鞋子竟不见了,如雪浑身一寒,猛地抬头四下张望,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昏暗的灯笼照着长长的回廊,长廊那头的隐隐有个身影晃动,却因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更觉阴森诡秘,顾不得脚痛,她双手微颤着撑起身子,踮着脚就往反方向跑,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不安,好像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差一点就要抓住她。 正埋头跑着,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随着风吹过来,如雪更是身子一僵,心脏急剧地跳着,险些就要超出了负荷,如雪急急地喘着气,闻着这药香,脑海中浮现出冷宇烨跌下山崖那一瞬时那愤恨的眼神,他肯定觉得自己死得冤,他不会变成厉鬼……变成厉鬼来索命吧?! 随即她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正想平静下来,才刚一抬眼,竟见到前方站了一个人,他一袭白衫,头发以金冠竖起,侧脸对着如雪,如雪惊见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与那白皙的皮肤相衬,竟有种诡异之感! 薛子谦!!! 待看清那人时,如雪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接着便是凄厉的尖叫:“啊……鬼啊……鬼啊……”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紧闭着眼嘶声喊叫着,心底里的恐惧将她吞噬,曾经发生的太多事情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薛子谦悲怆的声音萦绕在她耳旁,他说她会尝到报应,报应真的来了?!他变鬼来缠着她?!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地发着抖。脸色都苍白得没一丝血色。语无伦次地念道:“鬼……变成鬼了……” 没过一刻。便有一阵脚步声。如雪整个人缩得更紧了。 冷宇烨微微皱着眉。大步跑到她身边。急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试着用手探向如雪。却把如雪吓得更厉害。她使劲地挥打着他。闭着眼不敢看他有疤痕地脸。她记得那是他为了救她家人而受地伤。这让她心里更恐慌。也更肯定他不会放过她。便大声喝道:“鬼啊……走开……快走开……”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地往事。想起他畸形地恋情。想起自己将亲哥哥也是恩人送入山崖。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当初就是怕他缠着她她才那样做。以为就算昧着良心也能安稳过一辈子了。没想到世界上真地有鬼。真地有冤魂。有厉鬼。那她往后…… 想到往后一辈子要被他的冤魂纠缠,她心底的恐慌蔓延开来,顿时崩溃了,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冷宇烨也是一脸焦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阵后,忽的一把将如雪拥入怀里,一手紧抱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别怕,什么都没有,别怕……” 如雪仍是哭得凄厉,一手勾住冷宇烨的脖子,这个怀抱给了她安全感,心里的恐惧稍稍减了些! 当卸下坚强的面具后,她也只是个柔弱胆小的平常女子!冷宇烨如是想着,眼神变得柔和,对她也多了份怜惜,不停地安慰道:“别怕了,本……我在这里,谁也伤不了你,别怕。” 当如雪的嚎啕大哭变成嘤嘤哭泣,冷宇烨知道她稍稍平静了,便将她抱起走回了烨殿。 灯笼的亮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更长,他抱着她缓步走着,这一幕这么温馨和谐,教藏在暗处的人看见,眸中更添了几分阴冷。 ---------- 不喜欢脸上有道疤?! 那多酷啊,多man啊…… 额,我做个调查,大家都喜欢就留疤, 不喜欢就不留,反正他是神医能治好的! 第十二章 挠痒 冷宇烨将她抱回寝殿,穿过一层层淡色的薄纱帷帐,听着她的抽噎,他每走一步心里的怜惜就加了一分,轻轻地将她放在檀木床上,正想起身,如雪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含着泪摇头:“不要走……他还会来……”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触动着冷宇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抿紧了唇,凝重地点头,柔声道:“我不走,我……我会陪着你。” 如雪这才安下心来,仍是没松开他的手,此时冷宇烨就像她的保护神,一旦他离开了,薛子谦的鬼魂又会来缠着她,吓唬她了…… 冷宇烨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仍在无声流泪的她,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惆怅,他颤颤地伸出一只手,抚上如雪的面颊,轻柔地拭去她脸上几滴晶莹的泪珠。 温热的泪水沾在他冰凉的手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舒舒服感觉,他不禁露出一个浅笑:“睡吧,我不走。” “嗯。”如雪本就身心俱惫,便轻轻合上眼,希望睡一觉后能把这一切都忘掉,可越是想忘,就想得越深,记得越牢,如雪左右翻着身,仍是无法入眠,冷宇烨看在眼里,忧在心里,想了想后道:“我唱歌谣给你听,或许你能早些睡着……” “啊?!”如雪倏地转身,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心里的恐慌也被惊讶代替,“你确定要唱?!” “……”她的表情那么奇怪,冷宇烨挑眉问:“你不想听?!” “好吧。”如雪忐忑不安了,他怎么看也不像唱歌的人啊,希望不是夺命歌喉吧…… 冷宇烨清了清喉咙,不自在地将头转到一边,低声唱道:“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他完全是五音不全,应该是说唱形式,差不多就是念出来的,如雪忍了好一阵,直到他唱第二遍时,终于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歌啊……歌词都没一点意义嘛……” 冷宇烨不悦地皱眉。沉声道:“还听不听了?!” 如雪忙点头道:“听。听。” 于是。冷宇烨又开始唱。唱歌时他很平静。表情很柔和。如雪看他认真地唱着。也渐渐止住了笑声。用心去体会他地歌。像他这个身份应该不会学这些歌地。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地?! 趁着冷宇烨换气地空挡。如雪问道:“这歌是谁教你地?!” “是儿时母妃教地。” “哦……”难怪了。听着就像乡间地民谣。 实在很想炫耀一下她那动人的歌喉,如雪得意地说道:“要不要听我唱个歌儿给你听听?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歌曲!” 冷宇烨忍不住嗤了一声,淡淡笑道:“你且唱来。” 如雪咳了咳后,准备来一首高难度的歌,是一首很经典的歌《金达莱花》,正要开唱,巧儿忽然走了进来,到床边时,微微颔首道:“烨皇子有何吩咐?!” 床上坐着的两人皆是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冷宇烨沉着脸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巧儿忙低下头道:“巧儿是听见您的传唤才进来的。” 冷宇烨不耐烦地摆手道:“出去吧,没传你别进来了。” 巧儿紧了紧牙,福了身后就要离去,如雪忙叫住她:“等等,本宫口渴了,你去倒茶来。” 巧儿迟疑了一阵才迈开步子,如雪故意大声问冷宇烨:“方才你唱了那么久的歌儿给我听,肯定也渴了吧?!” “还好。”冷宇烨不自在了,毕竟有旁人在场,若是他唱歌的事儿传出去了,那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看巧儿那艰难的步子,如雪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当巧儿端着茶水进来时,如雪正偎在冷宇烨怀里娇笑着,还把玩着他的手,细细看着道:“一个箩,两个箩,二箩富耶……” 冷宇烨淡淡笑着,对于如雪忽然扑进他怀里,他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也配合得很好。 巧儿在旁站了好一阵,两人打情骂俏着似乎当她没存在,她心底的怒火就快压制不住,便提醒道:“四皇妃,您要的茶来了。” “哦。”如雪这才缓缓坐正,等着巧儿将茶水送到她手里,巧儿暗暗咒骂了一句,仍是乖乖倒好了茶递给如雪,如雪却作没看见,跟冷宇烨一句不搭一句地聊得很欢,过了好一阵才去接茶,才喝了一口,又吐了出去,好巧不巧地吐在了巧儿身上,她却还苦着脸喝道:“你想烫死本宫啊…” 巧儿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茶渍,知道她是故意整自己,心里早就恨死如雪了,却又不敢说什么。 冷宇烨忙吩咐道:“快去换杯温茶来。” “算了算了,舌头都烫坏了,谁还喝得下去啊!”如雪一脸的不满,颇有刁蛮主子的架势! 巧儿委屈地望着冷宇烨,巴望着他替自己说句话,主持个公道,可冷宇烨却是一脸漠然的转开头,含着笑对如雪说道:“一伙儿就好了。” 如雪嘟着嘴儿点头,又侧头对巧儿说道:“去外面守着吧!顺便啊将前殿打扫打扫,干净一点哦!” 巧儿怒得咬紧了下唇,点了个头后,匆匆走出去了! 不一伙儿,屋内传来如雪娇媚的呻吟:“位置不对啦……上面上面……嗯……这样才舒服……” “……哦……痛死了……你别那么用力嘛……” “嗯…那我轻点……这样呢……” “你笨死了……这种事也不会……” 两人暧昧的话语传到巧儿耳朵里,就像千万只蚂蚁在钻心那么难过,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这么快就对四皇子下手了! 屋内还在**,巧儿只觉心揪得痛,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站在屋外大声道:“四皇子,四皇妃,巧儿已经打扫好了,先下去了。” 回应她的事如雪拉得长长的低吟:“哦……快点……” 巧儿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插进了肉里她都不曾眨眼,咯吱咯吱地磨着牙,带着一身的寒气离开了!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如雪的呻吟戛然而止,冷宇烨自如雪身上起来,笑问道:“怎么不叫了?!” 如雪憨憨笑着道:“不痒了嘛!” 第十三章 芸妃 冷宇烨忽冷笑着道:“那……我们来一次真的?!” “啊?!”昨天都还单纯的他,怎么一下子从羊变成了狼?! 如雪蹙眉望着他邪恶的脸,身子悄悄往后挪动着,她一向握主导权,这忽然成了被动,心里自是慌兮兮的,“你想干什么,现在是白天,大白天……” 冷宇烨一脸坏笑地凑近她,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眼神变得深幽,两簇火光在他瞳孔深处燃了起来,如雪怔住,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装矜持害羞?还是来个大反扑? 眼一闭,心一横,双手一张就要抱住他压在身下,不料小紫那丫头又在寝屋门口唤道:“四皇子,四皇妃,芸妃娘娘在正殿等你们。” 如雪忙睁开眼,瞥见冷宇烨正饶有兴味地睨着自己,好吧,此时她姿势确实不雅,双手大张着,一副饿狼扑羊的模样儿,难怪他会嘲笑她了! 如雪忙起身,前后左右甩着胳膊,憨笑道:“做做锻炼,锻炼。” 冷宇烨白了她一眼后出了屋,问小紫:“母妃有说为何事而来么?!” “奴婢没听她说起。” 他们都出了书房,如雪忙跟了出去,一把挤开紧跟着冷宇烨的小紫,亲昵地冷宇烨的手臂与他一起去了正殿。 芸妃正坐在桌旁喝着茶,身后巧儿在替她揉肩,两人闲谈得很欢。 看来巧儿这狐狸精又在使手段想巴上冷宇烨了!如雪紧了紧牙。忍下心里地怒火。含着笑朝芸妃行了个礼:“母妃您来了。” “嗯。”芸妃点头。“你们坐吧。” 冷宇烨与如雪都坐下了。芸妃又对身后地巧儿道:“别捶了。怪累地。你也坐下歇着吧。” 如雪蹙眉。巧儿她一介小宫女。就算是待在烨店地时间久了。得宠了。也没有与他们同坐地资格吧?!看来芸妃今天来地目地很明显了…… 冷宇烨也有些惊讶。母妃虽欢喜小紫。可也没宠到这程度。今日此举着实有些荒唐!不禁担心起如雪地心情。他微微侧目。如雪正心事重重地。根本没注意他。 再看巧儿客气了两句。还真坐下了。好巧不巧地隔在冷宇烨与如雪两人中间。如雪又是一怒。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把气别在肚子里。暗忖着。等会儿芸妃走了再收拾你这小狐狸! 芸妃暗暗观察着几人,忽笑道:“烨儿啊,上次母妃同你说的,收了巧儿这丫头,你看……” 听了这话,巧儿羞得底下了头,忐忑不安地等着冷宇烨的回答。 冷宇烨则是紧皱着眉,看向如雪,想看看她的反应。 如雪本想使眼色告诉他:你若敢娶她,我立马就废了你! 无奈芸妃在场,她只得装出一副温婉的样子,淡淡笑着,脸上也看不出喜忧,心下却是揪得紧,就怕这一答应了,那她一辈子的幸福就完了,跟这么惹人厌的巧儿同侍一夫,那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不,给巧儿一刀! 冷宇烨沉吟一阵后道:“母妃,孩儿与如雪成亲不过半月,此时纳侧妃,有些说不过去吧!” “欸,不需在意这些。”芸妃笑得诡异,“你只需在乎你心里所想便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如雪实在笑不出来了,芸妃的意思,难道冷宇烨心里想娶巧儿?! 她倏地抬头,瞪了眼冷宇烨,后者则是一脸无辜地摇头,如雪愤愤地咬着下唇,别开眼不再看他。 知道母妃的话惹恼了如雪,冷宇烨忙道:“母妃,孩儿并不想纳侧妃。” “哦?!“芸妃挑眉,侧过头看了眼瞬间已是悬泪欲泣的巧儿,又道:“可……你与巧儿已有……有夫妻之实了……这……” 她提起此事,如雪才想起那日冷宇烨与巧儿衣衫不整地坐在一堆,莫非他们真的……可,冷宇烨明明就是纯洁的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如雪烦躁地叹了一声。 冷宇烨忙解释道:“母妃您有所不知,上次孩儿与巧儿只是误会,什么也没发生。” 如今只得将事情坦白,如雪才不会误会,也省的母妃三番四次的要他收巧儿了! 果然,听闻此言如雪立刻就露了个笑脸,他可是独属于她的正太,怎能让他人先夺了去!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可收了巧儿,让她们两比比赛,看谁能早些替母妃生个大胖孙儿。”芸妃笑得慈祥,所说的话却险些把如雪气岔! 冷宇烨左右为难,巧儿伺候他这么些年,他已将她当成了亲人,也不忍伤害她,可母妃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伤到了如雪,他不愿看她难过,看她烦恼,细想之后道:“母妃,孩儿对巧儿只是兄妹之情,孩儿心里头……心里头……孩儿有如雪……就够了……” 他支支唔唔说不全,耳根子都红透了,如雪抿着嘴笑着,有种幸福的感觉蔓延开来,原来他心里头有她,甚至只有她! 巧儿早已泪流满面,却是不敢哭出声,芸妃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作罢。” 她瞥了眼巧儿道:“烨儿既是这样想的,那你就放开了心好好伺候他吧!其他的暂时就别想了!” 第十五章 治病 巧儿含着泪点头,人也站了起来,哽咽着道:“芸妃娘娘,四皇子……四皇妃,巧儿先退下了。” “嗯。”如雪满心雀跃,险些就要鼓掌放烟花送她了,今日也还算她走运的,她若真想跟她抢人,那会叫她挂得很难看。 芸妃见她泪眼模糊的,心下有些不忍了,便安慰道:“莫伤心了,本宫不是说了么,暂时别想了。” 她有意的加重了暂时两字的音,意思很明显,巧儿听闻此言,眸光忽闪不定,也已止住了泪,福身道:“谢芸妃娘娘,巧儿先退下了。” 她又偷看了眼冷宇烨才退开,如雪递给她一记警告的目光,巧儿却只当没看见,倒是芸妃注意得仔细,笑问道:“雪儿,你觉着巧儿这丫头怎么样?!配得上烨儿吗?!” “……”如雪微怔,不知芸妃为何来上这一句,虽然她想说的是‘烨是我的,谁也不能碰他’,可还是隐忍下来了,乖乖点头道:“全凭母妃您说了算,您若说配得上,那自是配得上,您若觉着配不上,那就肯定配不上。” 这话有那么一点点拍马匹的意味,更多的是嘲讽,还有如雪心里的不满。 芸妃听出了如雪话里的酸味,却也不恼,含着笑意有所指道:“你是烨儿的正妃,许多事可得你自个儿做主,自个儿拿主意,若是错了一步,可能就会害自己一生,到时你想挽回都已晚了。” 如雪聚精会神地听着,心下暗忖她说这话的意思,本来想今日就将巧儿送走,如今母妃的意思还不明确,只得过些时日再说了。 一旁的芸妃暗暗观察了她一阵后笑道:“烨儿,雪儿,出来许久了,母妃也该回去了。” 冷宇烨忙拉起一旁凝思的如雪,两人一道送了芸妃一段路,芸妃忽又道:“烨儿,你病好些了吧?!” “嗯。”冷宇烨点头道:“这段时日好多了。” 说到病上。他脸色稍稍凝重了些。紧皱着眉不知想些什么。沉吟片刻后望向如雪。想看看她对他地病有什么反应。此时他是不安地。甚至有些恐慌。他害怕看见如雪脸上会出现像别人一样嫌弃他地表情…… 如雪能理解他地心情。也感觉到了他地不安。便走过去紧挨着他。很自然地拉着他地手。对芸妃说道:“母妃。您别担心了。雪儿会帮您好好照顾他地。” “嗯。有你这番话。母妃安心多了。”芸妃十分赞赏地点头。因着如雪这句话。她深感欣慰。眉梢眼底也都染上了笑意。 冷宇烨更是不用说了。他激动地紧握着如雪地手。在指头手就要骨折前。如雪终于松开了紧咬着地牙。勉强笑着道:“你……我地手指头……快断了!” “啊?!”冷宇烨又是一惊。一把拽起如雪地手。拉到眼前看。身高地差距较大。如雪只觉手臂被他猛地往前一抽。顿时痛得直咧嘴。皱着脸怨道:“你丫真想我骨折啊!” 冷宇烨忙揉着她泛红的手指头,轻声道:“揉揉就不疼了。” 两人站在原地**yy,都忘记了前面的芸妃,被这样华丽丽的无视,芸妃只是淡淡地咳了一声,心下却是欢喜的。 长辈在场,他们还是这种面对面的暧昧姿势,如雪忙退开一步,熟料冷宇烨一个用力将她拽进了怀里,脸上挂着腼腆的浅笑,不自在地低了下头,拉着如雪随在芸妃身后,如雪也没挣扎,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偶尔你踩我一脚,我踢你一记,当然,这都是无意的。 出了烨殿,芸妃方才转身,笑望着两人道:“你们回去吧,不需送了。” “母妃您慢走。” 芸妃正要离去,忽又想起什么,蹙着眉道:“对了,烨儿,母妃替你请了位神医看病,神医坚决不进宫,还是你出去让他看看吧!” 听闻此言,如雪下意识地摇头道:“不行,不可以……” 神医,说起神医她便会想起薛子谦,想起他坠崖的情景,想起那一晚的厉鬼,一定是他,他又想来害她,害她的家人了! 芸妃与冷宇烨都是不解的望着如雪,如雪强挤出个笑脸道:“不是,雪儿以为外头那些歪门邪道的大夫不可轻信,且他身份又不同一般,更不能轻易信那些打着神医旗号的人。” 如雪说的颇在理,也替冷宇烨想得周到,芸妃赞道:“雪儿你有心了,只不过那神医是母妃亲自挑选的,他的身份背景母妃也查了个清,是可以放心的。” “母妃知道神医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吗?!”也许他们冷国所称呼的神医并不是薛子谦。 芸妃笑笑道:“是一位八旬高人,常年云游四海,人称白发仙人。” “……”如雪蠕动着唇,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冷宇烨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便问道:“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如雪呵呵笑着摇头道:“没心事……没有……” 曾经的那些事她自私的不想让冷宇烨知道,就让往事随风去吧…… “既然母妃已经安排好了,不知何时动身?!”冷宇烨有些焦急,本来他是不在意自己这点寒症的,可想到如雪,他想将病治好,能给她温暖,而不是让她整日整夜陪着一个大冰块! “神医说是月中,初十五,今日是初几?!”芸妃细细想着,眼里有着希冀的光芒。 “十三了。” “啊,这么快,那你明日准备些换洗的衣裳,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母妃会派人送你的,记得带些补品。” *……%@!!!~@!#@#@#¥¥#%@ 两人说了些什么,如雪已经没听进去了,虽然担心有个万一她想阻拦,但又没有理由拦他,看芸妃说的那么有把握,如雪倒觉得是她想多了,也希望是她多疑了吧! 第十六章 误会 送走了芸妃后,两人便回了烨殿,如雪一直都是神情恍惚,回廊上,冷宇烨走在她身旁,见她愁眉紧锁,心下不免担忧,问道:“雪儿你怎么了?!有心事?!” 听到他关切的问候,如雪恍然回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有事一定要同我说,不要藏在心里。”冷宇烨双手搭在如雪肩上,眼里有着忧虑,如雪抿了抿唇,“我知道。” 为怕他担忧,连治病都不能安心,如雪强装出一个笑脸道:“后天走时你多带些侍卫去吧。” 无论是不是她所担心的,多带些侍卫毕竟是好的!冷宇烨却摇头道:“治病本就要求个清净,带多了人手反而不好。” 如此说来却也有理,只是不带些高手在身边,她实在很难放心,便道:“那你就带几名高手,那样我也能放心。” 说起高手,他烨殿只有擎苍最有本事,却曾与她……忆及那日的一幕,冷宇烨又不悦了,冷喝道:“不准再提他!” “……”如雪不知他为何忽然发火,她谁也没提啊! 有口气堵在胸口,她也大了点声音:“谁啊?!我又提了谁啊?!真是莫名其妙!” 冷宇烨本来又要喝回去,想了想还是忍下来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大步往前走去,如雪站在原地细思着他的话,高手,他,莫不是说擎苍?! 对了,擎苍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夫,这次派他去她定会放心,且如此一来也能将他救出大牢,虽说他有伤在身,可过了这么些时日,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些。如雪忙追了上去。拉住冷宇烨地手臂道:“我跟你说。这次你真得带上擎苍。不能单独出宫啊!” “哦?!”冷宇烨挑眉。冷笑着问道:“为何?!” “因为……因为我做了噩梦。梦见有人要害你。你带上擎苍他能保护你。我才能放心啊!”如雪急急地解释。心下还想着说明自己是担心他。或许他能听得进去。 却不知冷宇烨更是勃然大怒。一把甩开如雪地手。磨着牙问道:“让他来保护我!在你心里本皇子就是个没用地废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在你心里本皇子一直都比不上他?!” “……”如雪苦着脸。不知该怎么说。她只是一番好意。为何他要曲解她地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全……” 冷宇烨冷哼了一声,打断她:“希望我安全,那你怎么只想到他,你见识过他的武功?你怎么知道他能保护本皇子?!” 跟他说话真费劲,还把她心里的怒火都点燃了,如雪蹙眉道:“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啊,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她大声喝着,冷宇烨更是气得不轻,俊朗的五官都扭曲着,为怕又大吵一架,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如雪就大步离去了,殊不知因着怒火他下手有些重,如雪被他推倒在了地上,臀部撞上地面疼得她直呻吟,冷宇烨顿住脚步,却没回头,迟疑一阵便离开了。 如雪跌坐在地上,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顿觉愤怒又委屈,既然人家这般无情,那她也懒得拿热脸贴他冷屁股!自地上撑起身子,一瘸一瘸地回了烨殿。 两人赌气了一整天,夜深了,如雪还是忍不住地去了书房,她还是想跟他把道理说清楚,不带擎苍也行,带上个高手便是。 领着小紫前往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如雪让小紫退下,她想单独与他说上几句话,还不知这一去得多长时日,她也有些不舍,也不想堵着气让他去治病,那样怕是会好得慢。 深呼吸了一口气,如雪已经想好了,等会儿无论他发什么火,说什么难听的话,她照单全收,全忍了,就当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再憋屈,等他的寒症好了再跟他一起算,先让他心里舒坦着去治病! 细想之后,如雪抬手正要敲门,忽想悄悄地摸进去吓唬吓唬他,她贼贼一笑,便轻轻将门推开,没想到他真没将自己关在屋内,看来还不是很难搞定,如雪悄声推开门,屋内的一幕却教她脑中空白了一阵,随之而来的,是心痛,像刀割一样的痛…… 巧儿正坐在椅子上,冷宇烨站在她面前,他们身子紧靠在一起,拥吻?! 如雪想冲进去,冲进去臭骂冷宇烨一顿,而后狠狠地将巧儿抽一顿,可她的脚像有千斤重,她挪不动,只能静静地看着,残忍地割着自己的心,手在颤抖,她极力想控制,她不想自己有这种情绪,她应该是不在乎的,可还是好难过,他才说过他心里有她,他不要娶巧儿,如今却……只因为他们下午吵了一架?! 身后响起忽然响起小紫的声音:“四皇妃,您怎么不进屋?!” 如雪身子一颤,忙逼着自己往外走,语无伦次道:“不……不是这样的……不会的……” 屋内的两人也被惊到了,冷宇烨脸色稍稍变了,忙回头朝门口望去,巧儿娇笑道:“谢谢四皇子,巧儿眼里的沙子好像出来了。” 冷宇烨心不在焉的点头,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如雪,方才听见小紫的声音,她应该就在屋外的,怎么不进来呢?! 第十七章 薛子谦 冷宇烨还是不放心地追了出去,身后的巧儿忙拉住他道:“四皇子,您明日一早就要赶路,还是快歇息吧!” “放手!”冷宇烨不耐烦地喝道,巧儿吓得忙撒开了手,偷偷地瞅着他大步离去了。 来到寝殿,守在前殿的小紫行了行礼,冷宇烨瞥见寝殿的门关闭着,便上前去敲了敲,没人回答,也没人开门,小紫忙做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四皇妃她疲乏得很,说要好生休息,四皇子您明早也要赶路,还是早些去歇着吧!” 冷宇烨不甘心地还想再敲门,门却自里面打开了,如雪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他,好一阵后才道:“你明早赶路,回去睡吧。” 本来他们成婚这些时日,他都一直住在书房,叫他回去睡也不为过。虽然很想质问他,臭骂他,想大吵一架,可……千事万事等他去治好了病再说,他们是夫妻,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也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理清这些杂事! 见她这般冷淡,冷宇烨以为她还在气恼午时的事,那是他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冲她发火,但要他道歉,实难说出口。 他迟疑一阵后道:“听说你疲乏,那……那你早点歇着吧。” “嗯。”如雪点头,下一刻就将门关了起来,冷宇烨不禁微微皱眉,怅怅地叹了一声后回了书房。 ** 次日一早,芸妃便领着几名宫女和侍卫来了烨殿,宫女们手上都端着名贵的补品药材,装上了早早备好的一辆马车内,冷宇烨穿着一袭素色长袍,装扮得简单利落,更添几分朴素无华的气质。 如雪神色怔忡地与他相偕而立,看着巧儿像个当家的女主人般忙活着,张罗着,她不禁扬起嘴角冷笑起来,心里头却是微微泛着苦涩的。 本该是她在忙地。是她地一切。却就要教巧儿抢了去?!如雪看向也在凝思地冷宇烨。他眉头微皱着。脸上也有憔悴之色。这是她地夫君。他们本来都要和好地。为何又变成这样貌合神离?! 芸妃走了过来。细细嘱咐了一些事后。送冷宇烨上了马车。如雪随在他们后面。像个局外人一般地旁观着。就连随在母妃身后地巧儿都挡在了她前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如雪隔着芸妃与巧儿望向马车内地冷宇烨。他也正朝自己看来。四目相对。内中有太多复杂地感情。如雪蠕动着嘴唇低声道:“保重。” 冷宇烨看得清楚。他抿嘴淡淡笑着。在马车帘子盖下来那一刻。如雪听见了他低沉地声音:“很快就回来地!” 简单地一句话。却教如雪舒心很多。他对她和对巧儿并不一样。她感觉得出来。或许是巧儿使了什么狐狸精地招数吧。待他回来。她该和他商量。将巧儿嫁出去。或者送出宫去!省得看了心烦。还梗在他们中间。母妃那边。让他去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独自一个人地日子真不好过。身边没个能亲近地人。连说话都没伴儿。如雪觉着自己在改变。随着发生地事情在改变。或许经历得多了心智也成熟了。想地也多了。而笑颜就少了…… 整天在发呆,想着许多事,在墙上画着记号数日子,算算冷宇烨出宫已有三天了,他应该早到了吧?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回来?虽然跟他一起总是吵吵闹闹,可也不像此刻这么觉得孤独寂寞。 夜深了,小紫等人都回去歇着了,如雪独自坐在前殿的桌旁,侧着头趴在桌上,细数着桌面上纹刻的牡丹花瓣,她每日除去吃,便是睡,实在是了无睡意了…… 门扉轻轻响了响,如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直到一个身影挡住了烛光,在桌面上倒影出一个黑影,如雪恍然回神,抬头瞥了眼眼前的人,顿时惊诧不已,惊呼道:“擎苍!你怎么出来了?!” 擎苍没答话,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如雪,眼里竟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任何的情绪,如雪微微皱眉,眼前的擎苍这般熟悉,为何眼神却这般陌生,那股子冷意教她恐慌、不安! “你……”如雪上前正要问个清楚,忽然身子一软就人就往下倒去,擎苍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一脸冷然地抱着她自后窗跃了出去。 如雪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竹制的小屋,竹制的家具,一旁的桌上还坐了一个人,擎苍! 他正悠闲地饮着茶,那随性而慵懒的坐姿,教如雪忽想起一个人,一个她万万不该想起的人,薛子谦! 擎苍端着一杯茶水走近床边,自竹窗里照射进来的阳光被他挡了去,如雪直直地望着一个他的黑影朝自己走来,看不清他的脸。 他将茶水递给如雪,柔声道:“喝茶。” “哦。”如雪接过茶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总而言之是她害了他,此时他就算要报复她也无话可说,因他对她那么好过。可为何要将她带来这里,这地方定不是皇宫,他不担心宫内的人四处找她?! 想着心事,如雪将茶水一口饮尽,拭了拭嘴角的茶汁,将茶杯递给他,再看他离去的背影时,眼前竟重叠出几个身影,她只觉头脑昏乱,甩了甩头想看个真切,视线却是越发的模糊。 脸也渐渐发烫起来,她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用手按住脸庞想减减温,手似乎跟脸一样发烫,身子似着了火般灼热得难受,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扯着衣领子,可虚软无力的手却连解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好在有人及时地帮了她一把,将她的衣衫至内衫一并脱了去。 如雪微微闭着眼,这双手有些凉,偶尔不经意触在她炙热的肌肤上,舒服得她难以抑制地低吟了一声,身子靠向那冰凉的来源,想要更多。 擎苍冷睨着她娇媚的姿态,将她的渴望尽收眼里,他扬起嘴角冷冷地笑着,忽的一把将如雪推倒在床榻上,扯去她身上仅有的艳红色肚兜,欣赏着她白嫩的**,眼里闪着**的火焰。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衫,与她火热地纠缠在了一起……当进入她体内遇到阻碍时,他怔了一怔,有些难干置信,甚至有些惊喜,随即放柔了力道…… 如雪在他身下无力的呻吟着,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沉醉于**中紧闭着眼的擎苍,她难以自抑地吟道:“擎苍……” 身上的男子猛地顿下动作,迟疑一阵后一把撕去脸上的一层假皮,露出一张邪魅冷峻的俊颜,眉长入鬓,微眯的眸子狭长幽暗,里内泛着丝丝寒意与阴鸷,直挺的鼻彰显着男子气概,薄唇紧抿着,因她那句擎苍,更加大了腰身的力道,紧握住她的肩狂猛的抽送着。 他的巨力教她疼得难以承受,如雪微微皱着眉抬起沉重的眼看去,顿时惊醒的就要弹跳起来! “薛……啊……鬼啊……鬼啊……”她厉声尖叫着,方才的**早已被吓得烟消云散,她双手捶打着他,因着惊惧,身子都微微颤抖着,更加了下身的疼痛。 “鬼?!我还没死,哪来的鬼?!”薛子谦冷笑着,腰身的动作一刻也没停,忽的一手扼住如雪的下颚,冷声喝道:“叫我子谦!看清楚了,在你身上的人是我薛子谦!叫啊!” 如雪别开头,自喉间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啊……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是**……她恶心得想吐,难过得想死去,身上的人却更卖力,更沉醉,看着她那么痛苦,他眼里不曾有怜惜,只要嗜血的残酷…… --------- 我真的不想写h…… 我想纯洁的…… 第十八章 折磨 无论如雪怎么哀求,薛子谦丝毫不为所动,他痴迷而狂热地继续着,直到如雪嗓子喊哑了,泪流干了,意识逐渐涣散,看不清他的脸,最后晕厥了过去,身上的人仍未停。 薛子谦复杂的目光紧锁在她脸上,她因**而汗湿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耳际几丝碎发贴在脸上,更显妩媚娇艳,他的**难以自抑地再一次清醒,面对她,他总是不知餍足。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酸疼的如雪才悠悠转醒,她紧蹙着眉尖,喉咙干涩得近乎疼痛,她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薛子谦冷魅的脸。 他**着上半身坐在她身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眼神似炽烈的爱又似凛冽的恨,方才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巨浪般袭来,如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烦躁地别开头,痛苦地甩着头不让自己再想那些恶心的画面。 **这种惨剧竟发生在她身上,她只要一想到便觉得反胃,觉得难以承受,恨不能立刻就失了那难堪的记忆,甚至恨不能立刻去死,也送他去死! 她的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薛子谦微微眯起眼,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如雪自是有感觉到,想挪到一旁,无奈浑身虚软无力,她挪不动半分。 她越想要逃,他便越要教她难受,薛子谦忽的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大掌细细摩挲着她光洁白嫩的肌肤,如雪缩了缩脖子,仍是避不开,如此虚软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雪只得紧咬着牙愤愤地瞪着他,若是手里有刀,她一定不会手软,会一刀刺进他的心脏。 像是知她所想,薛子谦冷笑着道:“怎么,还想再害我一命?!” “你死有余辜!”如雪龇牙说道。 曾经她忆及他坠崖的那一幕时还会有一些愧疚,在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后,那仅有的一点点愧意也烟消云散了,余下的,只有恨,恨他这种禽兽行为,恨他毁了她,毁了她的一生!对于古人来说,如今的她已是残花败柳,教她有何颜面去面对冷宇烨?!他贵为皇子,又岂能容忍自己的妃子先教他人糟蹋了去?! 因她一句‘死有余辜’,薛子谦更是怒得面色铁青,在如雪脸上摩挲的手忽转了个力道,一把紧扼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如雪冷哼了一声。卑夷道:“那也看对什么人。对那种心里患上病。禽兽不如地人。这算不了什么!” 这么久。他们似乎从没把话挑开了说过。如雪忽然很想把心里头对他地厌烦。嫌恶通通宣泄出来。让他死了那条心。也让他知道自己多恶心! “禽兽不如?!”薛子谦仰头大笑了起来。忽地翻身压在如雪身上。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冷笑问道:“这样是禽兽不如?还是这样……?” 他地碰触像有无数只蚂蚁再她身上蠕动。那种难受教如雪倍觉痛苦。连紧握着地双手都在使劲地颤抖。太过激愤地如雪有一瞬四肢麻木了。身体毫无知觉。她脸色苍白。视线没有焦距地凝视着前方。像是没有灵魂地傀儡。 薛子谦微微皱眉。邪魅地脸上闪过一道愠色。忽欺上如雪。对着她白皙地脖子一阵舔舐。意为惩罚。 小腹部抵着地硬物告诉如雪他明显地企图。如雪紧了紧牙。艰难地抬手要推开身上地人。他却一路往下。将头埋在她地胸脯啃咬着。如雪浑身一震。再也无法承受了。她眼一闭。贝齿抵压着舌头就用力咬下去。这样难过地活着还不如死去。死了一了百了。比这样受尽屈辱折磨要好…… 舌头是痛了,却不是她咬的,而是薛子谦在用力吸吮的! 如雪摇晃着头想避开,他却双手自她脖子后面环住了她,固住她的头,教她无法躲避,他灵活的舌在她口中肆意翻搅,汲取她口中香甜的**,如雪睁大了眼睛怒瞪着他,却只见得到他闭眼沉醉其中,如雪心生厌烦,眼中寒光一闪,故意装作回应他,薛子谦惊喜不已,脸上有些愉悦的神情,下一瞬舌头却被如雪狠狠地咬住,他皱紧眉,再睁开眼时,眼里唯有凛冽的寒光。 他唇上溢出点点血迹,看样子如雪方才用的力道不轻,如雪有些得意地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瞥开眼,不再看他,本以为他会尝到教训,熟料薛子谦奋力掰过如雪的头,猛地攫住了她的唇,还留着血的舌头滑入她口中,仍要痴狂地与她纠缠。 满嘴的血腥味教如雪更是难受,她紧皱着眉,胸口翻搅着险些就要吐出来,抬起手来要捶打薛子谦,他却又及时地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嘴里都是他的鲜血,他满意的笑了,卷着舌头道:“不要妄想寻死,你那病怏怏的夫君还在我这里,不想他尸骨不全,你就给我老实地待着。” 听闻此言,如雪惊诧的回头望向他,薛子谦正撑起身子跳下床,如雪不小心看了一眼他的**后急忙别开眼,薛子谦嗤笑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嘲道:“用都用过了,还怕看?!” 如雪未答,想起冷宇烨,慌张摇头道:“你……你把他怎么了?!不可以伤害他……不可以……” 薛子谦忽又走回床边,双手环胸,慵懒地斜睨着她道:“这么担心他?!也好,我带你去看看他,到时你可别后悔……” 嘴上是勾着笑,心底里却是酸涩苦楚,他得到了她的人,怕是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无妨,她的心在谁身上,他便让那人永远消失,那样她心里就会空个位置,他才能进去! “什么意思?!”不知他话里真正的意思,但听这一半如雪知道冷宇烨的情况不妙,忙挣扎着要起身,这一动,方才她拉去盖着身子的被子又滑落了,她忙一手拉住被子躺了回去,等着他转身去,她好穿衣衫。 薛子谦却动也没动,仍是直直地盯着她,如雪紧了紧牙,只得开口道:“我要穿衣衫,请你转身去。” 要她在他面前穿衣裳,她还没那么豪放! “你的身子起我哪里没看过,没碰过,还有什么好遮掩的?!”薛子谦讪讪地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如今的他就像个戴着面具的人,表面上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如雪咬着下唇,她不愿再耽误时间,想早些去看冷宇烨,想知道他的情况,她一手艰难地撑起身子,挪动着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薛子谦将衣裳穿上。 薛子谦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她乌黑的长发披泄而下,覆盖住雪白光滑的背部,那完美的曲线教他挪不开眼,深幽的眸子里跳跃着几簇火花,因渴望而变得炙热…… 那狂热的视线似要将她的背部灼伤,如雪心下一紧,手忙脚乱地将衣衫套好,急急地翻身下床,就怕在床上多待一刻,又要承受那痛苦的折磨,那样她真的宁愿去死! 不料,因太虚弱,太疲乏,她刚下床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就栽到地上了,好在一旁的薛子谦及时将她揽入了怀里。如雪下意识地挣扎,却听得头顶上薛子谦冷嗤的声音:“站不稳就别逞强,不想见你夫君了?!” 每每说到夫君二字时,他都是紧着牙喝出声的。如雪自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挣扎更是没用,只得任他拥着出了小屋。 这里不是流云山庄,却又极为相似,因着那股子草药味儿,还有四处的小花圃里也是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两人静默着走了好一段路,一个脸上的表情是神秘莫测,一个是心急如焚。 来到一座独立的小屋外,便听见里面尖锐的痛吟声,如雪身子猛地一震,她知道,这是冷宇烨的声音! 他一向是倔性子,若非遇到难以承受的痛苦他绝对不会发出这么凄厉的叫声。 心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如雪面色惨白,置身侧的手紧握着微微在颤抖,向往前却又不敢往前,那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传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薛子谦仔细注意着她的表情,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因她的恐惧与焦虑;心里却一点也不痛快,她越是心疼他,说明那四皇子在她心里的份量就越重。而四皇子也就……越该死! 他的眸子转冷,绷着脸开了那扇门,屋子里昏暗不明,借着自窗子里照射进来的光线,如雪四下寻着冷宇烨,循着那尖厉的叫声,在一处角落里见到了痛苦得在地上打滚的冷宇烨…… 他脸色泛青,俊朗的五官此时扭曲着,双手在身上用力地挠着,好似身上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咬他的肉那般,身上的衣衫早已碎得不像样。像承受不住那巨大的痛苦折磨,他抬起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如雪早已泪流满面,喉咙像跟着一块铅,她发不出音,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奋力推开薛子谦冲了过去,想拉开冷宇烨的手臂,不让他那样伤害自己,不料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冷宇烨拉起如雪手臂就咬。 如雪不避不躲,任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她欠他的,何止这些,又怎能还得清?! 见她痛苦地皱着脸,薛子谦微微皱眉,打消了心里头去救她的念头,既然她要选择帮那该死的四皇子,那就任她去,痛苦也是她自找的! 在紧咬了一阵后,尝到了血腥味的冷宇烨倏地松口了,抬头望着眼前的如雪,见她早已泣不成声,脸上爬满了泪水,不知为何他冷静了下来,缓缓抬手擦去如雪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哭……” 如雪哽咽着点头,眼泪更是急剧地滑落,见他嘴上还有鲜血,她也抬起衣袖替他擦拭,心里愧疚得想替他难过,想替他承受折磨,若不是她,他又怎会遭这等罪! 两人互相怜惜着,身后的薛子谦忽道:“雪儿,过来。” 淡淡的语气中有着无形的压迫感,如雪知道他这是在命令她,若她忤逆,或许冷宇烨会遭受更痛苦的折磨! 她迟疑一阵后起身了,冷宇烨一把拉着她,摇头道:“雪儿,他是坏人,你不要去,他会害你的!” 如雪含着泪别开脸,“没事,不用担心。” 冷宇烨还想说什么,薛子谦却怒喝道:“过来!” 如雪忙不迭地走了过去,隔着一些距离站在一旁,薛子谦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故作亲昵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想他死,就乖乖的听话。” 说罢,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细碎的吻一路往下,在她颈脖处舔舐啃咬着,眼角余光瞟到冷宇烨浑身在颤抖,面色铁青正要说话嘴里却猛地突出一口鲜血,他无力起身,只得匍匐在地上,以手撑着身子往这边爬,嘴里喃喃念道:“如雪……不要……不要……” 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呼唤教如雪心如刀绞,想去将他扶起,哪怕是能靠近他一点,不让他那么难受也好,可薛子谦又威胁道:“不准看他,否则……” 如雪紧咬着下唇,不在乎唇上多几个血痕,泪水已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甩着头想避开这痛苦的一切,却怎么也逃不开,太过压抑的她难以承受的凄厉地大叫了起来:“啊……” 第十九章 自伤 薛子谦微怔,她的痛苦是他乐于见到的,可听见她如此撕心凄厉地尖叫,他的心却莫名的疼痛着,难道对她还有情?! 他扬起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冷笑,在她狠心将他送入山崖那一刻,他对她便只有恨!情这个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用在他身上了!他不再对她有情,却要她的人,甚至她的心…… 忆及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事,他脸上有着悲痛的神情,仅一瞬后,又恢复了一向的冷峻,冷眼睨着哭得凄惨的如雪,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箍在怀里,忽的拉扯着如雪背后的长发,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望着眼前地上的冷宇烨。 他嘴角还淌着血迹,伸出颤抖着的手想拉住如雪,在那双氤氲了水气的眼中,如雪看到了他的挚情,他的痴情…… 再也顾不得头皮上的疼痛,如雪咬紧了牙冲到冷宇烨身边,不知是她太用力,还是薛子谦有意松了手,如雪并没掉几根头发便挣脱了薛子谦的困制。 她跌跪在冷宇烨身旁,扶靠他的头在自己肩上,紧拥住他失声痛哭,温热的泪沾到他脸上,他不禁微微皱眉,抬手想擦去她的泪,不料薛子谦却先一步将手摆在了如雪面前。 薛子谦意味深长地望着如雪,柔声道:“雪儿,我们该走了。” 他越是温柔相待,背后的冷意就越明显,如雪含泪望着他,微微摇头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她要留在这里陪着冷宇烨,不然他会崩溃的,他那么难受、痛苦,她怎么忍心此刻离开他?! 薛子谦忽略了如雪眼里有着乞求,缓缓垂下眼,再抬眸时,那股子冷意更甚,他睨了眼一旁的冷宇烨,低声问道:“真不走?!” 如雪咬了咬唇,知道他这是在威胁她,细想之后,缓缓将冷宇烨扶着靠在一旁,决定与他一道离开,那样才能让冷宇烨少受一点痛苦,或许还能求他放过冷宇烨,她自我安慰着想。 在她起身地那一瞬。一直等着她做决定地冷宇烨紧紧握住了她地手。近似乞求地道:“如雪。不要跟他走……” 他痴痴地望着如雪。又低声呢喃道:“不要跟他走……不要走开……” 闻言。如雪本已止住了地泪水又簌簌而下。不愿再看他那期望地眼神。怕自己一时心软反而会害了他。她猛地转身。以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迟疑一阵后道:“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罢。不等他回话便朝门口走去。 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旁木柱上地薛子谦悠闲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有些满意地笑。瞥了眼如雪地身影。便也往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冷宇烨悲戚地喊声。“雪儿回来。别走……” 他地不舍发自深心里。隐隐透着一种绝望。就好像此时她若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就永远失去她了。因而他不能让她走。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留住她!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地心里不仅仅是有她。而是根本不能没有她…… 他发了似的两手撑着身子往前爬,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能让她走,要留住她…… 因他本就满身是伤,这一使力,人更是虚弱,额际的汗珠顺着他已然苍白的脸上滑落下来,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爬,就怕如雪会不见。 如雪快步走着,想逃离这个教她痛苦无奈的地方,又忍不住担心冷宇烨,听见身后粗重的喘息时,她缓缓顿下脚步,想回头却又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狠心地往前走,还是该多和他说几句话,暗示他如今的情形她也是被逼无奈…… 沉思着两人已走到了门外,听见薛子谦将门合上的声音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暗示根本不可能,以冷宇烨现在的情况怕是听不进她的暗示,再者,薛子谦绝对不是傻子,她说什么能躲得过他的耳?! 微微叹息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如雪回头,却见就快合上的门缝里夹着几根手指…… “你!”如雪惊心地怒瞪着薛子谦,没想到他这么狠毒,竟将冷宇烨的手卡在门缝里,若不是她没发现,他还会用力吧?! “是他自找的。”薛子谦淡淡地说。若不是他用手挡住门就不会被卡了。 如雪怒极,冲到他身边奋力地推开他,将门拉开了,见到冷宇烨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的手和扭曲的五官时,她自责难过得恨不能替他受这罪! 若是她回头看他一眼,早些发现他一直跟在后面,那也不会让薛子谦这般残忍的待他! 如雪双手捧起他青紫的手,在嘴边吹了吹,泪水又决了堤,咬牙切齿地骂道:“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禽兽都不如!” 薛子谦微微皱眉,知道她这是在骂自己,心下凉凉的,深感悲戚! 她总是为了病秧子而怪罪他,甚至不惜咒骂他,看来不只是他恨她,她也深深地恨着他,既然如此,那他还奢望什么?!只要将她禁锢在身边就行了,他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她的心了! 那他留四皇子这棋子有何意义?!还不如早早地解决他,省得一再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此,他暗中运气于右掌,忽的奋力出掌直击冷宇烨的脑门,不料一旁的如雪察觉到他的此举,登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冷宇烨身上靠去,那一刻她只想保住他的命,就当还他她欠他的…… 如雪的举动教薛子谦惊愕不已,他没料到她会察觉,更没料到她为了那四皇子不惜舍身相救…… 来不及收手,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出掌,将内力发出去,那样的话如雪定会当场送命!二是收回内力,那样的话,他自己……就会力气攻心,若能不死,怕也只能留半条命…… 在面对如雪不惊不惧的眼神,和那一脸的平静淡然时,他做了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将内力收回…… 不知为何,在她屡屡重伤他的身心后,他仍对她下不了手,不愿她受苦受罪,不愿那张清纯的娇颜消失,不愿她死,即使这个决定会让自己死去…… 也许,是因他心底里仍忘不去十年前她说过的话,说要保护他,不让他人毒打他…… 他的身子猛地振到了五米开外,一口鲜红的血自他嘴里喷溅而出,冷宇烨与如雪皆是惊愕,好一阵后,如雪缓缓起身,屏住呼吸走了过去,惊见他已合上了眼,一滴浑浊的泪自他眼角缓缓滑下,流到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上,与其凝成了一团,似永远也化不开…… 第二十章 迷森林 如雪此时心里头是五味杂陈,迟疑一阵后,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惊觉他尚有呼吸,她犹豫着要不要喊人来救他,忆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对冷宇烨的残忍,她倏地起身,想作未看见便离去,那重伤的他定会死在此处,也遂了她的心愿,他永不会再纠缠于她,那些噩梦也将离她而去! 缓缓转身,挪动着步子往前走,她心知,此时是她与冷宇烨最好离开的时机。不知为何,脚下似有千斤重,心也揪得痛,他对她的好一瞬间涌上脑海,他救过她,救过她的家人,甚至方才忽然收掌也是因着救她!撇开太多的恩怨,他不过是一个为了情甘愿付出性命的男子!她已害过他一次了,难道还要再要他一命?! 她可以不接受他的情,可以救了他之后便躲开他,可她不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毕竟他!想到此,她四下张望着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来救救他……” 她又折回了薛子谦身边,使劲儿地摇晃着他,“醒醒,你快醒醒啊……” 正嘶喊着,耳际传来冷宇烨虚弱的声音:“雪儿……回来……我们赶紧走……” 恍然才记起他,如雪忙回头,瞥见冷宇烨以一只手撑着身子往这边挪,她不忍地别开头,走过去将他扶起,本想将他安置好再去喊人来救薛子谦,不料冷宇烨却一把紧抓住她的手道:“雪儿……我们快走……” 如雪正犹豫着。听见远处有人说话地声音,如雪忙扶着冷宇烨躲到一旁的树丛,两人屏住呼吸观望着前方的动静,不一会儿,果然有两名少年赶过来了,他们急匆匆地将薛子谦抬走了,也未注意到他们。 冷宇烨的呼吸越来越弱,如雪忙将他扶着往外走,诺大的院子出奇的静,想是薛子谦不喜吵闹吧。 搀扶着冷宇烨绕过几条小道。来到一处后门,两人惊喜着一道出了门。 院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两人急急地往林子外赶,却不知为何。走了许久仍未走绕出林子,两人都吃了一惊,心下以为是走错路了,便往回走,如此来回奔着,四个方向都便了都未绕出去,两人渐觉不安,加之冷宇烨强撑着身子走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实在不行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如雪身上了。 如雪也累得慌,便在一处树下坐了下来,两人耳际都冒着汗,冷宇烨的脸色更是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如雪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没路呢。明明就都走过了地……”如雪很是纳闷。一旁地冷宇烨未答话。心下明白此地定是一处迷树林。若是仔细一些地人。兴许一两天还能绕出去。可如今他重伤在身。还不知何时自身地毛病又会犯。哪能熬得住这来回地奔走?! 方才他就在怀疑。那人怎会那般大意。大院子竟无一人看守。原来是设下了机关。 本想将此事对如雪说清地。又打消了这念头。 他急促又细微地喘息着。微微合上地眼又睁开了些。抬手想拂去她耳际垂落下来地发。可手抬到半空便再也执不起来。他虚弱地笑了笑道:“你……你先去找路……找到了……再来找我……” 如雪想也不想便摇头道:“不。我扶你。我们一起找路。” 冷宇烨闭上了眼道:“我累了……我歇会儿……” 他确是累了,如雪抬起袖子替他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微微一叹道:“也好,你先歇着,我去找找看,等会儿就回来找你。” “嗯。”他含着笑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如雪转身那一刻,似乎瞥见他眼里有种不舍,复杂,甚至隐含着泪光…… 甩了甩头,如雪知道如今的他们只有找到出口路才有命活,冷宇烨的伤势更是不能再拖,她大步往前走着,没几步便用石子在树上刻个记号,好回来寻他。 借着自树叶缝隙间洒落下来的光线往前走着,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前方仍是昏暗不明的一片,看不见阳光,定就还是树林,如雪沮丧地垂下了肩,心里头有些绝望。 一想到重伤的冷宇烨,她又强打起精神来,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刻着记号摸索着前方地路。 心急替代了一切,即使走在有些阴暗的密林,她没觉得害怕,只因心里头有一个信念,要早些带冷宇烨出树林疗伤! 踩着脚下的荆棘野草往前走,忽听见不远处有细微的声音,如雪忙顿住脚步,呼吸都不敢大声,将身子藏于一颗大树后,偷瞅着前方的动静。 忽然,一只大掌自后面扼住了她的脖子,如雪正要挣扎,那人却松开了手,惊喜地道:“郡主?!” 这声音为何这般熟悉!如雪猛地转头,目光对上一双线条整齐地双眼皮男子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衫道:“莫离,你怎会在这儿?!我们多久不曾见面了,今日怎会在这相遇!” 莫离也是一脸的喜色,点头道:“有两个月未曾再见。” 忆起成王府的事,他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去,沉吟片刻后道:“卑……我一直留在成元城……直到郡主嫁往冷国,我也就跟来了。” “啊?!”如雪惊愕,他都已被逐出王府了,为何还会一直跟着她来冷国?!莫不是因为曾经对他小小地洒过几个吻?! “嗯。”莫离缓缓点头,多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一圈,曾经的壮硕变成了如今的精壮,似乎这样更好,如雪忍不住想到歪处去了。 “我弄了个假身份在冷国皇宫中当了一段时间地侍卫,早两天听说四皇子治病去了,我便想……告知你我在宫中地事,若你有什么难处都可帮得上忙,不料恰巧撞见你被一男子带走,我便跟了去,随他进了这处树林,他不见了,我却找不到出去的路。” 听闻此言如雪更绝望了,忙问道:“你进来这么久都未找到出去地路?!” 莫离苦笑了一声,点头道:“夜间定是寻不着路的,我也是今早才找地。” “哦……”那还好点,说明还是有希望的,如雪自我安慰着想。 想起冷宇烨,她忙拉着莫离往来时的路走,边走边道:“冷宇烨,额,四皇子还那边等我,他受了重伤,你看看能不能先救他渡过这难关。” 莫离凝重地点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的侧脸,她……依旧美得摄人心魄! 意外地在此相见,他不如想象中的紧张,反而像见了多年的友人那般亲热自在。 两人有说有笑着顺着原路走,有了莫离在,如雪不再忧心忡忡,就好像多了份希望。 待走到最后一个记号时,那颗树下并未见着冷宇烨的身影,如雪微微蹙眉,还想是自己记错了,忙折回前一颗树看了看,确定冷宇烨就是在那里没错,怎么认不见了?! 她不解地喃喃道:“诶,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这儿的……” 身后的莫离惊道:“地上有几个字。” “字?!”如雪疑惑着走到莫离身边,瞥见地上果真用树枝划了几个字,如雪仔细的看着,念道:“你自己走,别找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她独自离开这儿?!那他怎么办?!别找他?…… 太多的不解,如雪脑中忽然闪出她临走时他那种哀戚不舍地眼神,难道!他为怕连累她,做了些什么傻事?! “不,不可能……”如雪连连摇头,不敢置信心里所想,四下张望寻找他的身影。她的焦虑莫离看在眼里,忙问道:“四皇子此言是何意?!” 如雪苦着脸,泪水已盈满了眼眶,经他这一问,两滴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抬起袖子一把擦了去,哽咽着道:“他不见了……他肯定是怕连累我才让我去找路的……他有伤在身,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莫离了然的点头,抬手拍拍她的肩道:“别哭,我们快找找看,他既身上有伤定走不远。” 如雪抬起泪盈盈的眸子四处张望着,急急地走在前面寻冷宇烨。 两人相偕着往前走,为怕不小心错过了,如雪又用石头在树上刻着记号,一排一排的挨着找。 眼看着已是太阳已西下,如雪更是焦急,眼泪也落得更猛了。 正忧虑之际,在那头找人的莫离大声道:“郡主,快过来,他在这边!”如雪当即破涕为笑,胡乱擦了擦眼泪匆匆跑了过去。 冷宇烨轻合着眼,意识模糊之时,似乎听见如雪在他耳旁大喊大叫,他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自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你走……走……不要……不要管我……我只会害你……拖累你……” 他面色苍白,身上的衣衫碎不蔽体,膝盖处还有几道鲜红的血痕,手肘处更是被荆棘刮出了好多血口子,这些定是硬撑着身子往这边拖出的伤口…… 如雪泣不成声地一直在摇头,很想骂他几句,可喉咙梗得万分难受,她开不了口,发不出声! 第二十一章 莫离 只得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哪怕是给他一点点温暖也好!温热的泪水滴在他额头,将他灼醒了,他脸上浮出一个满足的浅笑,靠在如雪怀里低声道:“我……不行了……你自己……出去……”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不许说这种话!”如雪一脸的坚决,冷宇烨却皱紧了眉,深吸了一口气后,奋力地将如雪推开了,不耐烦地喝道:“走啊……” 如雪被推得连退了几步,一旁的莫离忙将她扶住,两人身子紧贴着,教一旁的冷宇烨瞪直了眼!他看不下去地别开头,心下是苦闷又无奈,他保护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难过?!可心里头就像堵着什么,他极不舒坦。 如雪委屈地咬了咬唇,依着她的脾气,真恨不得转身便离开,可她知道冷宇烨是为了她的安全才会这样对她,他越是怒言相向,她越是不能离开他。 莫离微微皱眉,将如雪扶好后,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树下的冷宇烨,道:“我去看看他的伤。” 他走了过去,手还没触到冷宇烨就被挥开了,冷宇烨急促地喘着气,紧着牙道:“滚开!本皇子不需你看伤!”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人家是好心帮你!”如雪不悦地喝了回去,他对她大吼大叫没事,但莫离是一片好心,他怎能这般喝斥他?! 如雪如此袒护他,冷宇烨更是怒火中烧,凝神望了她好一会儿。在那双秀美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她的担忧和焦躁,心中地怒火渐渐平息,忽又想到自己这身子只会害她,他目光微凝后一脸卑夷地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在本皇子面前假惺惺!” “你……”如雪脸色煞白,缓缓垂下眼睑,心下微惊。莫非他已知道她与薛子谦……无怪乎他时冷时热,原来……她早就想过若他知道真相那一刻,还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原来是这么明显的嫌弃! 如雪的悲痛欲绝莫离看在眼里,又不知该如何劝解,他微微叹着蹲在冷宇烨身边,才见他嘴角流淌着黑褐色的血迹,而他抿紧了唇不让血喷出来。 莫离惊愕。看这血的颜色像是中毒颇深,他忙运气与两掌,击向冷宇烨的背部,冷宇烨身子猛地眼前一震,一口污血吐了出来,人也缓缓倒了下去! 如雪忙冲了过去。扶起他拍着他地脸颊。急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还受得住吗?!” 一旁地莫离也冒了层汗。靠坐在树下喘着粗气。定是方才用了内力伤了身。他微微侧目睨了眼如雪道:“他昏过去了。暂时不会醒来。” 如雪稍稍放心了。小心翼翼地将他扶靠在树下。自己则坐在了他身旁。紧盯着他苍白得脸不知想些什么。 稍事休息后。莫离缓缓起身。找来去火石生了堆火。又将方才猎来地两只野兔割了下皮。架在火堆上烤。不一会儿便有一股浓郁地香味飘来。如雪顿觉饿得慌。偷偷瞅了眼那只肥溜溜地烤兔子。暗暗吞了吞口水。 莫离淡淡笑着。拿着烤兔子走了过来。递到如雪面前道:“吃吧。” 如雪朝他点头道了谢后便接过野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莫离在旁静静地看着。脸上堆起一个温柔地笑。 吃到一半。察觉到身旁有动静,如雪忙转头。见冷宇烨正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如雪面露喜色,忙过去将他扶起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冷宇烨微微拢眉,只觉身子轻了许多,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亲昵的莫离与如雪,没再说什么。 如雪忙将手里的烤兔子递给他道,柔柔地笑着道:“你吃。” “我不想吃,你吃吧。”他怔怔地望着笑得如此温柔的如雪,眼里有着深深地眷恋。 一旁地莫离忽的起身走了过来,将手上的烤兔子赛到如雪手里道:“你们吃吧,我再去抓几只来。” “……”如雪抿着嘴点头,太多感谢的话化为一个诚挚的眼神,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目送着莫离的背影离去,如雪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沉浸在成王府那些快乐的日子里,丝毫未察觉身旁地冷宇烨脸色之阴沉。 冷宇烨运了运气,疏忽起身道:“我去方便。” 他看也不看如雪便朝前走去,如雪又有些恼了,他总是忽冷忽热,教她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手撑着树干正吐着血的莫离! 察觉到身后有人,莫离倏地转头,见到身后的冷宇烨后,他淡淡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冷宇烨冷冷地回视他,开门见山道:“你和雪儿是什么关系。” 雪儿那般袒护他,那般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他们的关系定非同一般。 莫离仍是一脸的温和,尽管冷宇烨的口气有些冲,尽管他也是个硬脾气,他想了想后道:“在下曾是成王府的侍卫。” “仅仅是这层关系?!”冷宇烨摆明了不信。 这话莫离听着极不顺耳,眼前地男子是郡主的夫君,应当真心待郡主,说出这种怀疑的话,对他不算什么,却是对郡主极大的侮辱! 莫离微微皱眉,冷哼道:“不然四皇子以为是什么关系?!” 莫离略带不逊的语气将冷宇烨埋在心底里的怒火点燃了,他厉声喝道:“本皇子问你,你回答便是!” “如果我不呢?!”莫离也沉了下脸来。因紧咬着牙关,刚毅的五官更显得冷硬! “不?!”冷宇烨冷笑起来,“那你就得死!” 他一脚挑起莫离掉落在地上地剑,一个闪身到了莫离身边,手里地剑直直地刺向莫离的心脏! 不想他竟真要取自己性命,莫离心惊之余,忙侧身闪躲,那剑便深深地刺入了他地手臂。一注鲜血立即喷了出来,莫离抿紧了唇忍着剧痛,但见冷宇烨正拔剑,似乎执意要取他性命,因方才帮冷宇烨逼毒,本就损耗内力过多,如今一只手臂受伤更不是他的对手…… 冷宇烨却是一招比一招狠,莫离拼命躲过了冷宇烨地又一次攻击。在他转身想逃时,冷宇烨奋力将手中的剑射入了他的背部…… 冷睨着他地身体直直地倒下,冷宇烨微叹道:“怪只怪……你们走得太近了……” 他不再有愧意地转身就离开了,没走两步竟碰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如雪,她呆愣地看着倒在前面地上的莫离,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不远处火堆的昏暗光线照射过来,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直到冷宇烨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要往外走,如雪才猛地惊醒,也才知莫离中了那一剑倒下了是真实的,且凶手除了冷宇烨不再有他人! 她疯了似地冲到莫离身边,颤颤地伸出手想叫醒他,可他背部被血染红了一片,那柄长剑还那么讽刺地插在他背上,任如雪怎么哭喊,他都未曾动弹! 冷宇烨走到如雪身边,二话不说提着她的衣领就往外走。如雪起身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含着泪,咬牙切齿道:“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还算个人吗?!” 冷宇烨微微侧着头,紧咬着牙关隐忍心里地怒火,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如此侮辱他,教他情何以堪?! 只是。她说救命恩人又是何意?!莫非……他觉得身子轻了许多。是因他相救?! 冷宇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摇着头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人家刚才帮你把毒逼出来。你却这么急着取他性命,你简直……简直……” 想起就这么死去的莫离。如雪从开始的怒吼到后来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也是簌簌而下,方才都给她烤兔子的人,这么一会儿就冰冷着躺在这儿,往后也都再也见不到了,忆起在成王府与莫离相处的那些时日,她更是悲从中来,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冷宇烨怔了许久,他侧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莫离,心里是五位杂陈,无声地叹了叹后,蹲下身子想将如雪扶起,却被她奋力推开了,她怒喝道:“又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滚开啊!” 他已经放下身段妥协了,她竟还这般不依不饶,冷宇烨紧了紧牙,冷声道:“他已经死了,你想在这儿哭一晚上吗?!” “我就要在这儿哭一晚上,你管不着!”对他地怨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如雪仍在为莫离的死而难过。 “我管不着……”冷宇烨微微眯起眼,重重地哼了一声后问道:“你要他还是要我?!” “……”如雪抬眼瞪着他,他忽然说这话,教她无法回答,莫离已经死了,她不能多在这儿陪他一会儿?难道他心里就没有愧?! 想了想后,她别开脸道:“你走吧。”我还要将莫离好好埋葬在这里,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荒乱的林子里,活着时他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死了总得让他安宁…… 如雪心里头自言自语着,起身卷起袖子就开始在地上刨土,没注意到冷宇烨悲痛的神情! 冷宇烨双手紧了紧拳,她竟然选择一个死去的人,这般不将他放在心上,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倏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的如雪既没叫住他,也没说任何的话,两人之间生生地隔上了一道门,即使如此近的距离,却感觉那般遥远! 第二十二章 巧儿得逞 冷宇烨独自坐在火堆旁,凝望着跳跃的火焰,脑海中满是如雪梨花带雨的娇颜,她定会恨他入骨吧?!她那么看重莫离…… 静静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来,冷宇烨放不下心,微微一叹后起身朝那头走去。 如雪仍跪在地上用手刨着土,即使看不清,冷宇烨想此时她的手定不成样子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不想理会她的自作自受,又为她担心。 迟疑一阵后,他将莫离身上的剑拔出,几个旋身后,只见漫天飞土,而后地上便有了个不深的坑,他将莫离得身体拖到坑里,又推了些土盖起来。 如雪跌跪在一旁,任土壤将莫离的身体埋了去,她神色怔忡地喃喃道:“莫离莫离,终究是离开了……” 冷宇烨将手中的剑插在莫离的坟上,忽的一指往刀锋上一划,一道血痕立刻冒了出来,他眉都没皱一下,用留着血的手指在光亮的剑上写了莫离之墓几个字。 虽说他的行为叫人有些惊心,但如雪没打算就此原谅他,她缓缓起身往外走去,双眼直视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拽了过去,手腕处被他紧握着,如雪微微皱眉,使力也甩不掉,只得任他去了。 冷宇烨拉着她走到火堆旁坐下,一句话也没说,各自靠在一个树下歇息。 手被他如此紧握着,如雪怎么也睡不着,便清冷地说道:“放手。我要睡了。” 冷宇烨沉吟一阵后缓缓将她的手放开了,两人便如此沉默着歇息,虽是都闭着眼假寐,却是都了无睡意。 次日一早。几只鸟儿在头顶叽叽喳喳。才睡下不久地如雪被吵醒了。刚睁开眼。见到冷宇烨正直直地盯着自己。两人视线对上了。他忙起身道:“找路出去吧。” 如雪也站起身来。因坐了一夜。这忽然起身只觉眼前一黑。人险些就倒了下去。冷宇烨忙上前将她扶住。却被如雪推开。她扶着树歇了一下后。率先往前走去了。 两人正在林子里绕。半天仍是回到了远处。正焦急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老者地声音:“二位贵客被困许久。老奴才来。实乃罪过啊!” 记忆中似乎听过这苍老但温和地声音。如雪倏地回头。见到头发花白地老者后惊道:“福伯?!” 冷宇烨顺着她地视线看向老者。心下却是微惊。老者定是身手不凡之人。否则近在他们身后。他都未曾察觉。 福伯脸上仍挂着慈祥地笑。“二位随老奴来吧!” 约莫个把时辰才走出林子,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福伯顿住脚步道:“前面有个坡,下去不远便有条小道可进城了。” 冷宇烨颔首,谦谦有礼道:“在此谢过老伯的大恩。” “应当的,应当地。”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如雪后道:“子谦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可不能再伤他了啊!” “……”如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 福伯忙呵呵笑道:“老奴就不送了,二位自己慢走吧!”说罢,他又走回林子里了。 冷宇烨目送着他离去,若有所思地道:“你认识他?!”他忽觉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她堂堂一个郡主,会认得这么多人,实在是出人意料! 如雪沉吟一阵后摇头道:“不认识。”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与薛子谦的那些事。 “哦?!”冷宇烨挑了挑眉。有些质疑。 如雪怕他继续追问,便顺着福伯所说的路往前走。很多事她不愿想起,更不愿说起。这样逃避,她心里头的痛苦才能减轻一些。 冷宇烨知道她定有许多事瞒着他,可此时可不好逼问,只得作罢。 两人一道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村庄,讨了些水和粗粮,冷宇烨又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裳,两人又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总算到了冷国的都城,冷宇烨对守城的侍卫们说了好一阵,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来,侍卫们半信半疑,请来长官后才得以证实,忙备了马车送两人进宫。 虽说离开烨殿仅仅三日不到,可如雪却有种恍然隔世地感觉,比起有薛子谦的地方,还有莫离死去的那座森林,她更喜欢待在这里,当然,成王府排除在外。她现下怀疑,将来的日子,在成王府她才会有幸福。 回烨殿是突然的,将巧儿,小紫等一干宫女都惊到了,巧儿又是吩咐人给他备热水洗身子,又是吩咐人让厨子烧他爱吃的菜来,如雪在旁静静地看着忙成一团的他们,意含嘲讽地冷笑了起来,转身回了她曾住过的偏殿。 她不知,冷宇烨隐含了悲伤与不舍地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倒是一旁的巧儿注意得仔细,心下暗猜着这两人之间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这般互不理睬,甚至未曾听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这……巧儿低着头窃笑着,她早就料到,烨皇子不会轻易让人靠近他的心,她已陪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会比不上一个刚来不过半月的人?虽说她长相是居上等,可自己也不差啊!只要将她压下去,那自己就…… 冷宇烨瞥了眼神色怪异的巧儿,问道:“最近可是发生了些喜事?!” “没,不。”巧儿忙摇头,拍了拍冷宇烨衣上沾的灰土道:“您快些去洗洗吧。“嗯。”冷宇烨点头,便走进后殿,身后的巧儿也跟了去。进屋后,两名宫女与巧儿都上前替他宽衣。 冷宇烨忽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本皇子自个儿洗,不需你们伺候。” 几人都愣住了,还是巧儿反应得快,疑惑地问道:“烨皇子您不一直都是奴婢们几个伺候着沐浴的吗?!今日怎地……” 冷宇烨不悦地抿了抿唇,一向会看脸色地巧儿忙点头道:“奴婢们这就下去。” 几人退下后,冷宇烨笨手笨脚地解下身上的衣衫。坐在大木桶里泡澡,将头靠在桶边缘,闭上眼眼前全都是如雪。 他微叹了一声,对她,总觉万般无奈,他对她确是生了情,甚至在那次过后,他都不愿让其他的女人碰触自己的身子…… 可她对自己……她太难琢磨。他不敢肯定她的心里是否也有自己,这才是真正让他倍觉痛苦的事! 或许,他该给她些时日让她理好情绪,也让她理清她对他的情。晚膳端进屋里来,用过晚膳后没多久,一宫女请她去正殿,说是芸妃来了。 如雪本想借口身子不适不去问安地。转念又想这样是大不敬,芸妃本就难搞定,若在让她抓些把柄,那自己往后地日子可不好受,于是便领着小紫去了前殿。 正殿内,依旧是上次那画面,巧儿站在芸妃与冷宇烨身后,看样子芸妃待她还真不薄,每次来烨殿都会让巧儿陪着。 她淡然地笑笑,福身道:“雪儿见过母妃。” 芸妃脸色不甚好。好一阵后才道:“你可知私出宫是什么罪?!即便是要救看望烨儿也得同本宫说句才是啊!” “……”如雪莫名其妙,那晚是薛子谦将她带走的,她还担心宫里会大乱,不料回来大伙儿都没一点异常表现,她自是不敢泄露半句,只是听芸妃所言甚是奇怪。 为怕一说又漏嘴,如雪只得点头道:“母妃息怒。雪儿知错了。” “嗯。”芸妃微微一叹后。忽又面带喜色道:“烨儿啊,母妃早些时日进庙求签。带了巧儿这丫头去,你猜那老方丈怎么说?!” 冷宇烨挑眉。“孩儿不知。” 如雪也是一脸地疑惑,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芸妃特意提起巧儿,莫不是又打什么算盘?! 芸妃轻笑了起来道:“老方丈说母妃与巧儿有婆媳相呢!” 她又回头看了看巧儿,似乎是越看越喜爱,又道:“母妃又让他替巧儿仔细看了个相,老方丈直夸巧儿后半生有后福,定是多子多孙的命啊!” 巧儿羞答答地窃笑着,好不得意,如雪倒心平气和了,笑吧笑吧,看你能笑到何时! 如此一来,她也大概猜到了芸妃地意思,说来说去又说到子孙上了,看来她想抱孙子快想疯了……如雪弱弱地说。 见冷宇烨也一脸的淡漠,如雪更是神游不知何处,芸妃渐渐止住笑声,严肃地道:“这样吧,你若不想纳侧妃,那先让巧儿跟了你,你与雪儿成婚这么些时日了,却还……” 如雪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淡淡地瞥了眼冷宇烨,四目相对,两人却都迅速地别开了眼。 芸妃见他不答,又问道:“烨儿,此事你怎么看呢呢?!” 冷宇烨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望向如雪,有些想询问她地意思,熟料如雪未来得及反应,芸妃又问如雪:“雪儿,你觉着如此安排可还好?!” “……”如雪迟疑了一阵后道:“好啊,母妃想得如此周全,自是好的。” 冷宇烨微愕,似乎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或许不能怪她,全是母妃决意要将巧儿塞给他,可心中还是充满了酸涩苦楚的,他说不出话来。 芸妃见状,忙笑着道:“好,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两可得争气,早些让母妃抱上孙子。” 如雪勉强笑着,不知她说的两人,又是指谁?大概是冷宇烨与巧儿吧,自己似乎出局了? 本就心有隔阂的两人因此事更是越走越远,这日后,两人也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对方,冷宇烨整日泡在书房,如雪也是将自己关在房里,甚少出屋门。 如雪是喜忧参半,或许这样才是好的,冷宇烨渐渐忘了她,他们之间撇清了关系他才不会发现她已非处子之身的秘密…… 可天不遂人意,在她乞求平静之时,偏偏降了场大风暴于她身上! 第二十三章 怀孕风波 芸妃再来烨殿时,已是半月之后的一天清早,如雪不能避免地又要去见她,然这也是半月来来头一次与冷宇烨见面。 两人赶到的时间不一样,就连坐个位置似乎都特意挑了相隔较远的地方,芸妃哪能不知情?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两人,微微一叹道:“坐吧,都坐吧。”又望了眼身后的巧儿笑着道:“巧儿,你也坐,坐这儿。”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恰好也是冷宇烨身旁。 巧儿脸带羞涩地坐在了下来,如雪放眼望去,他们坐在一堆,像是一家三口,自己则像个外人显得有些多余了,她不禁苦笑,若能选择,她定不会来,眼不见心不烦。 冷宇烨脸色有些憔悴,时不时地看向如雪,后者却是神情恍惚,思绪不知瞟向何处。唯有如雪知道,自己整日里都是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就怕冷宇烨真要对她好,那就想瞒也瞒不住了,还是这般避开着的好。 芸妃也看出了冷宇烨起色不佳,便问道:“烨儿,这段日子你可是没吃好,没睡好?” “母妃多心了,孩儿只是昨夜睡得有些迟,精神不佳。”冷宇烨以手揉着太阳穴,似乎很是疲乏,芸妃忙以眼神示意巧儿,又道:“巧儿这孩子手巧,你让她替你揉揉。” 冷宇烨正要回绝,巧儿已起身来到他身后了,他便只得作罢,闭着眼让巧儿替他揉着。 如雪着实看不下去了,她尽量地避开视线,心里头早已是酸涩难当,芸妃像是才注意到她,忙道:“一大早的,母妃就过来了。雪儿也还未进早膳吧?!” “嗯。”如雪浅笑着点头,芸妃便吩咐下去,让人备早膳来。 不一会儿,一桌子的早点备好了,有稀饭。包子,饺子,油条…… 摆在如雪面前地是一盘刚炸好地油条。芸妃让巧儿坐下随她们一起吃。如雪没胃口。见着芸妃说话了。便随手拿起眼前地油条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如雪实在吃不下去。甚至胃里都一阵阵翻搅。好似有一股子和着油地酸水直往上冒。她抑制不住了。忙放下手中地油条。以手扶着胸口将头侧在一旁干呕。 此举惊到了屋内所有人。如雪开始还没想太多。吃得不好反胃也正常。可看到他们各种各样惊讶地目光。她忽想起半月前与薛子谦…… 她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连手都不住地微微颤了起来。她这是……怀孕?!她顿时惊愕不已。难怪最近总觉得疲惫嗜睡。胃口也有些变化。她本该想到地。该注意到地。可情绪一直低迷。她整日都是昏昏沉沉。都不曾想过会怀孕地事…… 冷宇烨还没想到其他地。只以为如雪是身体不舒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芸妃地话却让他震惊:“哎哟。这可真是心想事成啊!本宫才在想着抱孙子。这会儿就想到手了?!” 她惊喜地笑个不停。又瞪着冷宇烨笑道:“烨儿你也真是。不动声色就……” 芸妃笑得合不拢嘴,一干宫女们也都忙道喜,唯有巧儿怔忡不语,被芸妃的话惊到了。 冷宇烨也是脸色惨白,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母妃是在说如雪怀孕了,可他们根本就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许久后,他倏地起身,凝视着如雪,那是一种质问的眼神,一种发自深心里的悲戚怨愤,他抿紧了毫无血色地唇,额际的青筋隐隐暴现,如雪能理解他的心情,她咬着唇微摇了摇头,不想他在此时将事情说白,即使定她死罪,也比让天下人笑骂的强! 冷宇烨极力让自己冷静,他不能因着怒火将此事暴露,那不仅他会遭天下人耻笑,如雪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他恨她的不贞,恨她如此残忍地对自己,却不愿她受苦受罪,为什么?!他对自己说,是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好好折磨她,让她也尝尝自己心里这种犹如刀绞般的痛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走到如雪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腼腆地笑着道:“母妃,孩儿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往后可得仔细咯!”芸妃一径笑得开怀,又拉起如雪地手亲昵地道:“看你瘦地,往后啊可得好好养身子,不许饿着我皇孙了。” 如雪神情恍惚地点着头,芸妃的话教她心下更是焦虑,芸妃因着喜事冲昏了头,没仔细注意他们的不对劲,吩咐她好好养身子后,带着一干宫女离开了正殿。 众人刚离去,前殿只剩他们两人,静默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冷宇烨忽地奋力一拳击在木桌上,只见桌子颤了一颤,凝思的如雪也被吓得瑟瑟地发抖。 太多的压力,不幸和痛苦加诸在她身上,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慌乱和悲哀,泪水如雨般急剧地滑落,她双手捂着鼻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接下来的要面对的事情更是想也不敢想了…… 她好恨,恨如今地处境,恨薛子谦让她陷入这么痛苦地境地,也恨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若她不那么狠心待薛子谦,他也许不会那么恨她,不会千方百计地要毁了她,毁了她地人生,甚至让她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冷宇烨面色铁青地一把拽起如雪的手臂,将她拖到里面地寝殿内,如雪无力挣扎,也无心挣扎,任他将自己摔在了床上,她好似一个流泪娃娃,脸上除了泪,看不见任何表情,一副生死都不在乎的样子。 冷宇烨一把扼住如雪的下颚,咬牙切齿道:“你不否认,便是真的怀孕了!” 他还在祈求苍天,她只是食物不合胃口才会干呕,可她一句话都没说。她本就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如今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就是承认了事实吗?!他不愿让御医来证实,她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也不需御医查证! 如雪仍是一声不吭,她轻轻闭上眼。好希望自己就这么睡去,永远也别醒来,那就无需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可冷宇烨不甘心,他忽地一手拽住如雪的发,一使力往上拽,如雪被迫地抬起了头与他对视,他因着愤怒五官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眼里闪着些许的亮光。怒火抑或是泪花… 他声音嘶哑。脸色阴沉的问道:“是谁地野种?!谁的野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如雪盈满了泪的眼与他对上,他眼眶里也慢慢聚满了泪花,却是紧咬着牙不让泪水溢出,忽地仰头长长地怒吼了一声,声音雷鸣般震耳欲聋,吼出了他心底的痛楚悲凉。如雪闭上眼瞪着他的惩罚。哪怕是打骂,她都无话可说…… 可下一瞬冷宇烨逃也似地推开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在撞到一旁地文案时,他长臂一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扫落在了地上,身子在原地顿了顿,微微侧着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半响后甩门而去。 如雪再也压抑不住,趴在大床上痛哭失声。她不知,隔着那扇门。前殿的冷宇烨也是靠坐在墙角默默地擦泪…… 他比她更痛苦,不能原谅她,伤害她又下不了手,即使不看见她,脑海中也满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事实,她不贞的这个事实…… 一想到她曾与其他男人有过那些亲密地行为,他恨不能将那男人千刀万剐,恨不能将她关入死牢,永不得见天日,那样她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知何时,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而后安静了,冷宇烨猜想如雪定是睡着了,他这才起身走了出去,迟缓的脚步带了一点不舍,一些留恋…… 次日一早,如雪还在睡梦中被小紫摇醒了,“四皇妃,您别睡了,芸妃娘娘带着带着御医来替您把脉看身子呢!” 如雪心下一紧,就怕查出个什么,转念又想自己多虑了,芸妃并不知那些事,御医也检查不出是谁的孩子,她暂时不必担忧那些,便起床简单的梳洗一番后请芸妃等人进了屋。 年月五旬的御医一脸的严肃,在如雪手腕处放了块薄丝巾,替她把过脉后连声道喜:“恭喜芸妃娘娘,恭喜四皇妃,确是喜脉啊!” 经这一确定,芸妃更是喜笑眉开,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吩咐丫鬟补品伺候,对她好得没话说,却教她更加不安起来! 肚子里地孩子是个孽种,是不能留地,可这是她头一次怀有身孕,她真的很激动紧张,也很新奇…… 不知她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是男孩还是女孩?也许长大后还跟她长得一样,因为是她的孩子,可……也是薛子谦的! 想到此,如雪停下了所有美好的幻想,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他是孽种,是本就不该有的!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若薛子谦与她不是这种关系,那她还不会这么厌恶肚子里的孩子! 正沉思着,冷宇烨不知何时进了屋,他已是一脸地平静,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如雪想,他也是强撑着笑脸给旁人看的吧! 他身旁还有巧儿,两人相偕而立,巧儿个头很高,很纤瘦,如雪忽觉他们很般配,真地很般配…… 她淡漠地别开脸,她已经失去了很多资格,甚至说话的资格,她也正好不愿说,便沉默着。 芸妃与御医离去后,冷宇烨坐在了一旁地圆木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就好似喝的是烈酒,他想着一口就喝醉。 宫女们陆续离开了,唯有巧儿还在屋内,冷宇烨也没叫她走,三人便静默着,气氛颇尴尬,在巧儿要开口时,冷宇烨倏地起身,将手中的杯子紧握在手中,加大力道硬是将杯子握碎了,只不过,他掌心也被刺得鲜血直滴! 第二十四章 堕胎药 一堆染了血的白色瓷杯碎片纷纷掉落在地上,巧儿惊呼道:“烨皇子,您这是……” 她慌张地取出手巾替他包扎,冷宇烨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任巧儿在身边叨叨絮絮着。 一阵后,冷宇烨挪动着步子往外走,巧儿瞥了眼床上假寐的如雪,有意地提道:“烨皇子,四皇妃有孕在身,您不陪着她?!” 不知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之间定有什么不快之事,此时正是她出手的好时机! 她的话传到如雪耳里,如雪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是闭眼假寐,倒是冷宇烨忽爽朗地笑了起来,一手将巧儿带进怀里,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子道:“本皇子今日陪你,可好啊?!” 巧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立刻堆上一脸献媚的笑,做害羞状,娇滴滴地道:“能得烨皇子恩宠,是巧儿前世修来的福!只不过,四皇妃如今怀有身孕,您陪着巧儿不陪她,这样不大好吧?!” 她似乎当如雪是聋子,听不见她暧昧的话语。床上的如雪身心俱惫,仅是无声地叹了叹,极力进入梦乡,不愿听他们的对话。 冷宇烨却是故意与她作对似地,笑得更甚道:“便是因着她怀孕在身,本皇子才有工夫宠爱你啊” 巧儿将头贴靠在冷宇烨怀里,嘟着嘴儿撒娇道:“烨皇子您真坏!” 调笑之间,两人已相拥着离开了寝殿,如雪仍是一动未动,只是,泪,湿了枕头…… 自此后,冷宇烨没再踏足寝殿,如雪在宫女们嚼耳根时听说冷宇烨最近都在巧儿屋里。两人感情好得整日都不出屋门……还有许多,如雪已是听不进了。 这日午膳时分。睡梦中地如雪被小紫唤醒。并传话说是冷宇烨让她去用膳。如雪直接就回绝了。她如今吃不下饭不说。也不愿与他们一起用膳。 可冷宇烨不肯。再次让小紫来传她去。如雪知道自己不去地话肯定不会安宁。便拖着虚软地身子起身前去了。 来到正殿。门是关着地。里面传来巧儿地娇笑。还有冷宇烨醉醺醺地笑道:“来……本皇子也喂你一口……” 心里头升起一股惆怅。如雪顿住脚步。稍稍低着头不愿再往前。身后地小紫忙问道:“四皇妃。您怎么不进屋啊?!” “哦。”如雪点头便上前敲了敲门。屋里地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便听见冷宇烨嘶哑地声音:“进来。” 如雪这才推开屋门。微微抬起头。瞥见冷宇烨靠在一旁地榻上。巧儿则靠在他身上。两人姿势暧昧。衣衫也略显凌乱。 他们不害臊。如雪也不觉得不妥,直直走了进来。冷宇烨也没叫她坐。她便自己端坐在凳子上,看着满桌地美味佳肴没动多少。她拿起一双筷子兀自吃着,丝毫不将那头的两人放在眼里。 冷宇烨酒醒了一大半,他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吃着饭的如雪,屋内静得出奇,巧儿为缓和气氛,娇笑着道:“烨……皇子,您也吃些菜吧,您酒量本就不甚好,不吃些菜更容易醉……” 她边说着边去去夹菜喂到冷宇烨嘴边,想在如雪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两人的深情,不料冷宇烨一手推开她道:“你先出去。” 巧儿微愕,虽是不愿让他们单独相处,可四皇子脸色有些沉,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愤愤不满地瞪了眼如雪后便退下了。 如雪仍在吃着饭菜,尽管她没半点胃口,可唯有这样她心里头才舒坦些,才能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 “过来。”冷宇烨忽然开口了,迟疑一阵后如雪才放下筷子,抬眼望着他问道:“有事?!” “本皇子叫你过来!”冷宇烨沉着脸喝道。 如雪别开脸,微微一叹后起身走到他身边问道:“有事?!”她有些不耐烦,最近总是容易焦躁。 冷宇烨倏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如雪下意识地挣扎,可他更收紧了手臂,如雪无力再挣扎,便任他去了。他一手箍住如雪的腰身,一手拿起桌上地酒壶倒了两杯酒,悠闲地道:“陪本皇子喝一杯。” 如雪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不想喝。” “哦?!”冷宇烨挑眉,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了,冷笑道:“不喝酒,怕伤着你肚子里的野种?!” 手里地杯子被他紧握着,似乎就要碎了。如雪见状,解释道:“不是。” 冷宇烨重重地吐了口气,将头靠在木栏上,闭着眼自言自语道:“我该如何处置你是好啊……” “随你。”如雪不甚在意地苦笑了,轻轻推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冷宇烨却双臂一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头贴在她的背部道:“别走……别这么急着走……” 他低沉的声音发自深心里,夹了些许痛苦,眷恋地不舍,如雪也闭上了眼,任他这样拥着自己,让自己沉沦在这短暂的平和之中。 好一阵后,他温热的唇在如雪后颈窝洒下细碎的吻,麻麻痒痒的,她缩着脖子想闪躲,身后的人却执意不松开她。 他一个旋身将如雪压在身下,含住她的樱唇舔舐着,如雪本想反抗的,可看见他沉醉地表情时,她放弃了挣扎,任他地舌在口中狂肆翻搅,当脑海中空白一片之后,她也开始淡淡地回应他。 这一刻,她忘却了所有,沉沦在感官的刺激中,两人激烈地拥吻着,身腰间地衣带被拉开,如雪仍未觉。 直到肩上阵阵凉意袭来,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冷宇烨带着嘲讽地笑脸。他将如雪的外衫举在手里,冷嘲道:“你可真是……容易到手啊!” 他以手搭在如雪肩上,有意地触摸着如雪光洁的肌肤。不屑地笑道:“难怪这么快就怀上了野种,看来本皇子不似你那般孟浪,倒不合你的胃口啊?!” 即使心在滴血,如雪仍不露声色,不愿表现出软弱地一面,她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就好像他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冷宇烨忽的将衣衫扔掉,整个人压在如雪身上。紧着牙道:“想男人是吗?!本皇子比他更能满足你!” 他温热地气息夹着浓郁的酒味喷在她脸上,她微微皱着眉别开脸,胸口一阵翻搅,她极力忍受着。 方才人沉醉在那亲吻之中似乎还不觉这酒味这般刺鼻难闻。这会儿清醒着,只觉难以忍受,当冷宇烨再次亲过来时,她一把将他推开,口中吐出一堆秽物,冷宇烨躲避不及,一侧手臂上也沾满了秽物…… 他怔了怔,随即恶狠狠地瞪着如雪。磨着牙想说什么又没说。瞥了眼衣袖上的秽物,怒气冲冲地往屋外走去了。如雪掏出手巾擦了擦嘴角。本就没吃什么,这一吐出来。肚里已是空空如也,她撑着身子往屋外走,人才刚刚站起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接着人便倒在了地上。 如雪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她此次昏倒,最担心的莫过于芸妃,她带着几名宫女,一名御医浩浩荡荡地来了烨殿。 御医替如雪把过脉,确定胎儿没事后,芸妃才放下心来,却仍是沉着脸在一旁叨念道:“好在我皇孙无恙,否则可怎么办……你说你也真是,怀有身孕就该注意些,怎的还会饿晕倒?!你不为自个儿想,也该为孩子想想,即便是不想吃,也得硬着吃些……” 如雪本是礼貌性地睁眼听她说,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便闭着眼继续睡,芸妃见状,虽是有些恼,可念在如雪肚里的孩子,她又忍下了。 芸妃离去没多久,冷宇烨便带着几名宫女一起来了,宫女地手里还各端着一个托盘。 一宫女走到床边,将一碗汤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另几名宫女将托盘里地酒菜端到桌子上。 冷宇烨则端坐在桌旁,似乎准备用膳。一宫女走到床边,恭敬地道:“四皇妃,您的安胎药来了,趁热喝吧,凉了会有腥味的。” 如雪没抬眼,翻了个身道:“我不想喝,端走吧。” “可这是……”宫女话没说完,如雪不耐烦地道:“说了不想喝……端走吧。” 宫女颇觉无奈,看向一旁的冷宇烨,他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自己坐在了床边,伸手掰过如雪地身子,柔声道:“将药喝了吧,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话有些奇怪,可此时的如雪头脑一片混乱,没仔细听他的话。见她不语,冷宇烨便将桌上的汤药端来,凝神望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脸上有着森冷的笑。 他一手将如雪拉起,本不想喝的如雪为怕他一直在此叨念,端起舀汤正要喝,可看着这药汁时,她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他会不会让她喝下什么对她有害地药?! 看他急切地样子,如雪故意将汤还给他道:“等会儿再喝吧,我现在不想喝。” 冷宇烨不悦了,将药碗推了回去,坚决地道:“喝!” 如雪微微蹙眉,就要将药放在一旁,不料冷宇烨忽的将如雪推靠在自己身上,端起那药就往她嘴里灌,苦涩地要自嘴里流进了鼻子里,如雪难受地摇着头仍是躲不开,药倒得太急,呛得她直咳,他就紧咬着牙这么灌她,眼里深处有着一丝丝的怜惜。 一碗药溢出了一半,逼她喝下了一半,冷宇烨才将她放回床上,轻柔地用手巾替她擦了擦嘴角,见她紧皱着眉,想是药地苦味儿不适,他忙自桌上端来盘水果来,捏住她的下颚,喂她吃了几口。 如雪就这么含着水果,不嚼也不咽,她苦的又何止嘴里?心里的苦又该如何排出?! 冷宇烨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流泪,他心里也揪得痛,可他也是不得已,他还是放不开她,便只能这样才能留住她! 用手巾擦去她眼角的泪,他一肚子话想对她说,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多久,如雪只觉肚子里猛地一紧,接着便是撕扯般的疼痛,她一手撑着床,一手按着肚子,额际冒着层层细汗,她小脸皱成一团直呻吟。当下也明白了定是方才那晚汤药有问题,她半合着眼颤声道:“你……你给我喝的……什么……” 她心下以为冷宇烨给她喝的是毒药,想毒死她。冷宇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微微一叹道:“这是你该喝的,堕胎药。” 第二十五章 冷轩? “你……”腹中一阵阵剧痛袭来,如雪呼吸都十分困难,话更是说不出,只觉下体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她知道她那尚未成形的孩子正离开她的身体,正在死去。 也曾想过要扼杀肚子里的孩子,可此刻她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不舍,痛苦,她缓缓合上眼,任那股暖流自体内往外流,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急速地滑落。 冷宇烨看着床单下那摊血迹,他心里头似乎不那么堵得慌了,便吩咐宫女们进屋来替如雪洗身子,顺便将褥子都换掉。 隔着一道屏风,能听见里面宫女们伺候如雪洗澡的水声,如此温馨,距离如此近,他忽觉心情极佳,坐在外面喝起了小酒。 不一会儿,宫女们将如雪抬了出来,放在床上,冷宇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吩咐宫女们退下后,盛了碗人参鸡汤走近床边,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雪儿,起来用些饭,你身子本就弱,可经不起再折腾。” 他将碗放在一旁,又将如雪扶靠坐着,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自始自终如雪都没正眼看他,并不是她顺从,而是她实在无力挣扎。 她的不理不睬冷宇烨也不介,一径笑得很柔,这些日子,他便唯有今日这会儿笑声不断。 他舀了勺汤递到她面前,她却别开脸不愿喝,冷宇烨微微皱眉,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在这样下去。他真担心她会熬不住。 本来他也不愿这么急着逼她流掉孩子,因她身子实在太弱了。可她肚里的胎儿是他地痛,留着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安宁。因而他才会…… 尽管他一直举着手里的汤勺,如雪仍是闭着眼。他说话只会让她觉得头昏,耳旁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直叫,她不适地皱着眉,不愿多说什么。 以为她是恨自己杀了她的孩子。冷宇烨脸上有着无奈的痛苦,他一脸诚挚地道:“你放心,往后,我会好好待你……会忘了……忘了那些事。” 如雪苍白地唇微张着。露出一个冷笑。他能忘。可她不能。不能忘记自己薛子谦对她地可怕地侮辱。不能忘记他逼着自己喝堕胎药时那冷厉地嘴脸。也不能忘记自己遭受地这么多痛苦…… 在冷宇烨在次举着碗勺靠过来时。如雪地不耐与怨愤在此涌来。不知哪来地力气。她扬手挥掉了他手上地汤碗……汤汁洒了一地。连带被子上。两人地衣衫上皆是。 如雪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激烈地行为。她稍稍睁开眼。瞥见冷宇烨一脸受伤地神色。她不禁露出一个讪笑。这会儿。究竟是谁伤了谁?! 冷宇烨用责备地眼神望着如雪。后者也侧过头回视他。在那双清澈地眼里。她看到了他心底地痛楚。在如雪看来那般讽刺。她冷哼了一声。嗤笑道:“姓冷地……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 在他与巧儿厮混。又对她做出那么残忍地事时。他可曾想过她地心境。即使他难过。那也不该用那种方法强逼她喝堕胎药。其实不用他这样。她也会想法子流掉孩子。可他地行为太残忍了。太让她心寒了! 殊不知冷宇烨心底里地怒火也被她挑起了。他也知道自己地行为过了。他方才不是赔礼了么?再者。若不是她……她做了那等丑事。他又怎会这般痛苦! 虽是整日让巧儿陪他,可他从没对巧儿怎么样,只因脑海中,心里头满满地都是她,再也放不下其他地女人!若非如此,他早就不会留她在身边! 她却还丝毫不觉自己有错,她何时才能明白他的心,他地苦,替他想想?! 冷宇烨像是彻底的对她失望了,他脸上满是痛苦地神色,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只怪本皇子看错了人,恋错了人……” 他微微一叹,转身就往外走,忽又顿住脚步,迟疑了一阵后道:“往后……我不会再来扰你了。” 听闻这话,如雪微愕,那一刻她忽觉与他的距离好远好远,而他就要将自己推到心门之门外了……冷宇烨的话不假,这日后,如雪不曾再见到他,她也并没因为他不来了身子就养好了,相反的,他最后的那番话,那绝望的神情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教她吃不香,睡不好,身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差,即使这样,冷宇烨也没踏足过本是他住的寝殿。 两人距离如此近,如雪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见心的距离已拉远。 流产的那晚,芸妃倒是来看了她,不知冷宇烨是怎么对芸妃说的,芸妃并没太多的责怪她,却有着比责怪更教她难受的表情,那便是冷漠,可怕的冷漠,匆匆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去了,自那次后,芸妃再也没来过她住的对方。 即便偶尔听见宫女们嚼耳根,也是议论着芸妃常来看冷宇烨,看巧儿,或者说冷宇烨与巧儿之间感情多么多么好,猜测着冷宇烨何时会给巧儿个名分…… 如雪听到这些已经淡然了,除了偶尔想念成王府的亲人,她在这个世界上可说是再无牵挂,她忽感叹,若她能有个孩子或许就不会这么孤独了,可有过的一个孩子,却是万万不能出生的。 如雪看得出,在宫女们眼里,她已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吃了睡,睡了吃,等着死去的那一天。 她常常一个人窝在屋内,不开门,不开窗,除了发呆便是睡觉,这让她想起了现代时,母亲刚死去的那段日子,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后来大学遇见了冷轩,她地生活才有了些变化…… 如雪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她也常常想能逃离这座皇宫,但她知道那只是幻想。她逃了,成王府的亲人就会遭殃。 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她觉得颇为在理,就好比她,只因那一瞬的狠毒。让她尝了这么多地痛苦…… 本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下去,如雪似乎也认了,不料约莫一个月后,冷宇烨忽然派人请她前去正殿,并特意要求她盛装打扮。 如雪虽不知有何事,也没多问。倒是自宫女们口中得知今晚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因而一干皇子们都得去庆贺,她怎么说也是名誉上地四皇妃,这等大场面冷宇烨自是要带上她的。 替她梳妆打扮的宫女们拿来一套华丽的曳地长裙,淡淡地水蓝色她并不讨厌,便就穿了这身。 一头如黑绸般丝滑的长发盘成了一个简单的鬓,衬得她白皙的小鹅蛋脸更娇美。 如雪本就不爱往脸色抹些胭脂腮红什么的,因着唇色有些苍白。宫女们便只帮她涂了些唇脂。如此素丽,却有着另一番风格的美。 打扮好后。几名宫女簇拥着她前去正殿,冷宇烨也换上了一袭米白色地长袍。前襟与袖口处都以金丝线绣出龙形暗花图纹,彰显着华贵的气质。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了一怔,这月余不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冷宇烨深深地凝视着她,忘了周遭的一切,只想好好将她看个清楚,慰藉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好一阵后,两人才别开了眼,冷宇烨走到她身边,淡淡地道:“母后生辰,我们得去参加晚宴。” “哦。”如雪也是淡淡的应着,冷宇烨还想说什么,见她已经看向前方了,便只得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缓步走着,谁都没开口说话,走了好一段路后,才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外面的花园里已有几人也正要进殿,见到冷宇烨与如雪来了,便迎上来寒暄了几句。 “四皇兄,好久不曾见你啊!”一个年约十四五岁地英俊少年笑得温和,看似与冷宇烨关系不错。 冷宇烨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拍着少年地肩道:“八皇弟最近可好?” “皇弟自是好的,不过四皇兄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出来与我等一起狩猎游玩了,可真是有了爱妻便将兄弟搁一旁了。” 小小年纪还挺会调笑人,如雪不禁淡淡笑了起来,因着这八皇子地话,也因要给冷宇烨,给燕国争些面子。心里不欢是一回事,可出门见人,脸上总得有些笑意,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节。 几人笑着说着进了殿,殿内已有好些人端坐着等候了,冷宇烨领着如雪朝前方地坐着的那位高贵的皇后娘娘行了行礼,并命宫女们奉上他带来的生辰礼物,这才退下坐到了一侧的位置上,如雪则坐在他身旁。 大殿两侧是两道餐桌,中间是一条宽大的长廊,凡是已娶妻的皇子都是与其皇妃同坐一张长形桌子,只是,最前方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一位美貌的女子,如雪疑惑了,莫非是公主?可女子身旁还特意留了个位置,看样子也是哪位皇子的,只是坐在那前面的,定是排在前头的几位皇子了。 正不解着,殿内的侧门处传来小公公的声音:“皇上、太子驾到。”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便坐在正前方的龙椅上,如雪正凝神望着那位皇上,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并不如想象中那般严肃。 如雪正要收回视线,却不经意瞥见一个脑海中十分熟悉的人,侧脸那冷硬的线条教她想起一个人,一个改变了她命运的人----冷轩。 如雪倏地抬头,仔细看着坐在美貌女子身旁的人,顿时惊愕得无法言语,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心下却是乱得一团糟,很是不解,冷轩怎会也在此地,莫不是与她一到来了? 她瞪大了眼直直地盯着冷轩,那精心雕刻般深邃立体的五官,那一贯的冷傲气势。就连那股子与生俱来地王者气势都分毫不差,如雪更加肯定了那是冷轩,而他是随皇上一道进来的,莫非他就是冷国的----太子?! 如雪忽有些惊喜。若冷轩真是太子,说不定会救她出宫。或者想法子帮她脱离现在的困境,记得一向都没什么能难得住他地! 她沉浸在自己的惊诧喜悦中,并未注意到身旁地冷宇烨早已阴沉了脸,直到手腕被人用力箍住。她方才回神,侧过头来蹙眉望着冷宇烨,不知他又要做什么。 冷宇烨紧了紧牙,稍稍拉过她的身子,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道:“仔细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如雪才觉自己的行为确也有些不妥。便低着头没反驳什么,只是仍忍不住地偷偷瞟了冷轩几眼,此时她孤独无依,冷轩既是现代人的恋人,或许能与她一起想法子会现代;也是皇宫里唯一一个她还觉得能依靠地人,对他,自是抱了很多希望的。 殊不知一旁的冷宇烨早已愤怒不已,不仅仅因为她的目光都是别的男人身上。还因为那个男人是他的死对头!他不容许他地女人被他的敌人吸引。绝不容许! 他身上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如雪心下微惊。忙收回了视线,打算有机会再找冷轩问问他有没有法子回现代。或者帮她回燕国。 宴会刚未开始,有一群女子出来献舞,精巧的舞技引来众皇子们阵阵掌声,眼睛也都有意无意地瞅着那些个美艳的舞娘,如雪忽觉有些反感,古代的男子可真放肆,自己的妻子在旁,就这么大胆地打量其他女子…… 她不禁侧头看了眼冷宇烨,只见他神色怔忡,望着前方的舞娘们不知想些什么。 舞娘们最后一蹲一站形成了两排,每人手中举起一块艳红色地布块,上面以金线绣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大金子。因这是皇上特意安排的,皇后自是笑得欢。 舞娘们刚退下,前方与冷轩一同坐着地女子忽退下了,不一会儿,只见长廊中间已摆好了一架古筝,那位应该是太子妃的女子端坐正中央,纤纤素手覆上古筝,轻拨琴弦,那细如流水般地声音便倾泻而出,委婉悠长的曲子引人入胜,连如雪这个门外汉都听得如痴如醉了。 一曲结束,太子妃便起身说祝词,那轻灵的嗓音听着万分舒畅,众皇子掌声更甚,不得不说,这太子妃无论长相才艺都是高人一等的,无怪乎会被皇上皇后看中…… 如雪心里是五味杂陈,冷轩有了这等美娇娘,还会想回现代吗?还会愿意帮她吗?即便是没把握了,也要试一试。 接下来二皇妃也不简单,出题与众皇子对对子,如雪有些佩服她的才气与胆量,众皇子也都争相对下联,冷宇烨却似是个局外人,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如雪不禁担忧,等她献艺祝寿时,该拿什么出手? 正想着,三皇妃来到了殿中央,她朗诵了一首长诗歌,像是特意为皇后写的,都是赞颂皇后的词。 该是如雪上场了,她一点准备也没,这如何是好?! 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自己学过的舞蹈,记得幼年时跳过泥娃娃小红帽,可是拿不出手。 懂事后便一直在家陪着妈妈,也没学过什么舞,大学时……好像因为爱看韩剧,对朝鲜族的剑舞很感兴趣,暑假期间还特意去朝鲜拜了专业的剑舞老师,只是今日是皇后的寿辰,拿把剑比划着不好吧?! 还在想着,皇后咳了一声,可能等的时间长了,如雪忙回神,恭敬地道:“母后,妾身献上一段舞,只是此舞需要两柄剑配合。” 此言一出,一干人皆是惊愕不已,如雪早就料到,便解释道:“此舞为剑舞……” 皇后笑得慈祥,吩咐人上了两柄短剑,如雪一手执起一柄剑以后退的走式快步退到殿中央,手中的剑泛着亮晃晃的光,她灵巧地挥着剑,时而柔若轻风,时而犀利迅捷,身子随着剑风的走向而改变着,可柔弱。可刚强。 因头一次见着这剑舞,殿内的人几乎是屏住呼吸,沉醉在这刚柔并济地舞蹈之中。 随着舞接近尾声,她舞的幅度也越大。因着身子弱,她只稍稍旋转了几圈。可一干人热烈的掌声教如雪有些得意了,便想来几个大难度的急旋转,不料没转两圈,头越发地晕了。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如雪旋着旋着停不下来了,手中地剑更是有些乱挥,吓得一干人惊呼不断。 危急之际,一条紫色的绸带倏地飞了过来,缠在如雪身上。那头的人一使力,如雪顺着力道在空中来了个倒翻,人也直直地单膝跪在地上,如雪松了口气,还好没昏倒在地那就丢人了。 她以剑撑着身子,待头清醒点后才敢稍稍抬头,道过贺词,众人才惊醒。还以为方才那紫色绸带与她的后翻是特设地。当下殿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如雪深感安慰。没白经了一场险。 忽想起暗中救自己的人,她四下扫了一眼。瞥见冷轩正将绸带递给一旁的宫女,如雪脸上有着难掩的喜色,果然是他救的。 察觉到她地视线,冷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心下也是乱了,只因那张清丽的娇颜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甚至与他是相亲相爱的恋人……他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深沉的眸子里精光闪闪。 如雪退回位置上,冷宇烨见她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一直在滴,连坐下来后似乎都有些稳不住气。 他心底有些担忧,她地身子他最了解,哪经得起她这般折腾。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将如雪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让她休息一会儿。如雪累得慌,也没拒绝,闭着眼靠在他肩上歇息,两人姿势有些大胆,几位皇子讪讪地笑了起来。 冷宇烨不自在了,腼腆地笑着,拿出手巾替如雪擦去她额头上地汗。似乎,只要不想起那些不愉快,他对她都只有满心的爱。 献艺结束后,宫女们便上菜开始晚宴了,冷宇烨又是替她夹菜,又是替她舀汤,教如雪受宠若惊。这舞了一场,她也饿了,吃得津津有味,冷宇烨就这么看着她吃,脸上有着满足地浅笑,只是如雪未看见。 晚宴结束后,冷宇烨让如雪先回去,他则被几位皇子拉走了,说是要切磋棋艺。 如雪目送他们笑闹着离去,心里的复杂地,冷宇烨对她,可算是忽冷忽热,她没有安全感,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因为他总是在他们吵过之后便让另一个女人安慰他,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即使她感觉得到他的情,可身体出轨也是出轨,就好比她,或许他永远也不能真正的原谅她! 出了殿,如雪没见着方才一道来的宫女们,便只得自己摸索着回去的路,其实随便问一个人也能问到,只是她整日都待在烨殿,能出来一趟,自是不愿这么急就回去的,那里太静了,越发教她觉得孤独。 悠闲地漫步在种满了奇花异草的御花园内,如雪心情好多了,此时天色已黑,御花园挂满了红灿灿的灯笼,置身于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她不禁敞开心扉笑了起来。 笑得正开怀时,一个暗哑的磁性男音响起:“吵死了……” 这嗓音中带着股引人必须回头的魅力,如雪倏地转身,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当下吃了一惊,听见一处矮株树丛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便走了过去,惊见冷轩正缓缓起身,他颀长的身子倚靠在一棵大树干上,稍稍仰着头冷眼打量着如雪,暗忖着她为何总出现在自己梦中! 他已换上了一袭轻便的装束,更添了几份随性的野性…… 这言行举止与冷轩简直是一摸一样!如雪莫名的激动起来,上前一步道:“冷轩,你……” 她忽然知该说些什么,迟疑一阵后道:“你最近可好?!” 听闻她莫名其妙的话,冷宇轩微微皱眉,白了她一眼,又冷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要离去,如雪一个焦急便要上前去追,熟料不小心碰到地上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跌去,不巧的是,冷宇轩听到她的声音刚好转了个身,两人的身子便叠在一起了…… 这暧昧的姿势教两人都愣了一瞬,一些回忆,一些梦境猛地涌上他们脑海,两人都忘了推开对方,时间停顿在这一刻了。 “看来打扰你们好事了啊!”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这自牙间蹦出的声音教如雪微怔,猛地看向来人,“冷宇烨?你怎么来这……!”她惊得立刻弹跳了起来,心中懊恼不已,怎会这么巧,怎会这么巧!!! “我不来这儿怎么看得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冷宇烨悲愤难当,心宛如被撞破了个洞,他唯一抱着的一线希望在方才见着他们拥在地上那一瞬已破灭……在他决定忘掉过去,要敞开心再次接纳她时,她再次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将他的心撕碎…… 他面色铁青地瞪着对面的两人,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身侧,好似随时要冲过来一拳就结束她的性命。 如雪下意识地往后退着,不料冷宇轩不惊不慌地往冷宇烨的方向走去,经过冷宇烨身边时并未停下,而是直接往外走,如雪惊愕得不敢言语了,他怎会这样,一句也不解释,那她说什么冷宇烨也不会相信了! 第二十六章 强暴 正焦急之时,冷宇烨寒着一张俊颜,冷声道:“事情没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那阴冷的声音好似来自阴曹地府,听之生寒,如雪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前方的冷轩,他脚步仍未停,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问她。” 冷宇烨紧了紧牙,心里的愤恨盖过了一切,哪怕冷宇轩是太子,是他不能明着得罪的人,他仍旋身上去就出掌了,冷宇轩仍是一脸的冷漠,只是紧抿成一条线状的唇泄露了他的不悦。 他轻巧地避开冷宇烨的攻击,并未出手,而是双手负背闪躲着,冷宇烨却执意不肯就此放过他,一招比一招狠。 如雪在旁焦急万分,更多的忧虑自责,她不愿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更不愿将此事闹大! 只因今日见了冷轩,他陌生的反应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想让他救她,看来是不可能的,既然暂时走不了,她便不能在宫中惹事,免得不得安宁。 尽管她一直在旁哀求他们停下,可冷宇烨丝毫没听进耳,似乎要与冷宇轩拼个你死我活。 忽听到不远处有人群说话的声音,如雪当下一急,别说这打架的事闹出去会害了冷宇烨,那场误会被传出去了,她更没脸活了! 再也顾不得那麽多,她冲上前去就一把抱住冷宇烨的后腰,朝前面的冷轩使劲儿地摇头使眼色,让他快撤。冷宇轩本就无心恋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人后,缓步离去了。 冷宇烨可以甩开如雪的,可他没有,只因这个怀抱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他渴望到心痛,今日得以梦想成真。却是在这种境况下,教他深感悲哀! 冷轩人走远了,如雪仍紧紧将冷宇烨抱着,她担心这个牛脾气的家伙回去追。 正侧头看着冷轩是否离去。冷宇烨忽然将她地手掰开了。奋力拽住她就往前走。如雪不安起来。“。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这样我地手很痛地诶…” 她一路唠叨着。冷宇烨仍是板着脸。脚步也没停。到了寝殿后。他将前殿和寝殿两道门都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如雪心下一紧。冲过去就要开门逃跑。她知道冷宇烨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她人还没到门口。被冷宇烨提着衣领甩到了大床上。他二话不说。沉着脸便开始脱身上地衣衫。如雪惊愕。爬到床边要下去。此时地冷宇烨太可怕了。就像没有理智地野兽。因为她惹怒了他。他便要狠狠地伤害她。毁了她。以减轻他心里地痛苦! 快到床边了。她地脚踝被冷宇烨地大掌握住并将她地身子拖了回来。紧接着他整个人便压在了如雪身上。冷笑道:“你不是少不得男人?!本皇子今日就满足你!” 他一手将如雪身上地衣衫撕碎了。看着白皙圆润地香肩裸露在眼前。他清澈地眸子变得更深幽。怒火与欲火交杂。两簇火光在眼底熊熊燃烧着。如雪下意识地拉住衣衫往后退。不料因着衣角被他紧握在手里。她这一使力。身上地衣衫尽碎。露出里面艳红地肚兜。 猛地想起上次那痛苦而屈辱地回忆。如雪地心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难受得她就要忍受不了。 她抱紧了自己蜷缩在地上,脸色也越发苍白,但此时的冷宇烨理智全无,只想得到她,哪怕是伤害她,强要她……只要不让心那么痛,其他地他都顾不到了。 他沉着脸将如雪抱起扔到床上,紧接着自己也欺了上去,他身上的衣衫已褪去,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地肚兜传到如雪身上,更教她心慌。 惊慌恐惧袭来,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她含着泪拼命地摇头,双手推拒着他哀求道:“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儿教冷宇烨的心猛地抽痛,他顿了顿,忽低下头堵住那张樱桃小嘴儿,不让那一声声哀求破坏他原定地计划。 有些粗暴的吸吮着她娇嫩的唇,躲避不开,说不了话,也无力挣扎,她绝望了,只得默默地流着泪任他去…… 冷宇烨轻轻吻去她的泪,一手探到她背后,拉开肚兜的带子,当两人之间再无阻碍,温热的肌肤相亲令他莫名的兴奋起来,没有任何前戏,他急切地进入了她,在她痛苦的呻吟中,疯狂地律动着…… 虚弱的如雪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一个晚上,次日凌晨冷宇烨才肯放过她,他穿好衣服后便离去了,如雪也才安下心睡去了。 次日,如雪睁开沉重地眼皮,屋内空无一人,倒也清静。只是腹中没有任何食物,饿得她直发昏,她虚软地靠在床头,想着要不要传膳,她身心俱惫,都不知道究竟要为了什么活下去,婚姻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是重要地,她却摊上这么多复杂麻烦的事,她地婚姻还有幸福可言吗…… 正想着心事,屋门被推开了,一名小宫女端着托盘进来道:“四皇妃,四皇子让奴婢伺候您用膳。” 她将药和稀粥端到床边喂如雪,如雪浑身无力,闭着眼任她喂自己喝下了药和稀饭。 小宫女匆匆离去,如雪打算再睡一会儿,正撑着身子往被子里缩,敲门声又起,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如雪侧头看了眼,又是几名送膳的宫女,她低声道:“方才不是用过了么……” 一干宫女莫名其妙了,小紫端着一碗补汤凑近床边,不解地道:“四皇妃,奴婢们几个才送午膳来,您去哪儿用?不会是做梦了吧。” 她笑着将补汤吹了吹道:“这可是烨皇子特意吩咐的,最好的人参炖的乌鸡汤呢……” 如雪头脑混乱了,她明明记得方才就喝过药和稀粥了,为何她们全不知情?莫非是送重复了?她微叹道:“方才有人喂我用过膳了,这些端走吧。” 这教一干人更纳闷了。“四皇妃,您的膳食都是由她们几个送,怎会有其他人来送呢……” 如雪微愕,望了眼送膳的几名宫女,都有些眼熟,方才那位她倒没仔细看,那人特意来送膳食给她,究竟为了什么?! 为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小紫忙问道:“四皇妃。要不要将此事禀告四皇子?这食物吃不好可会出大事的……” 说起冷宇烨,如雪神色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下去吧,我想睡了。” 别说烨殿没有那么大胆敢害她地人,即使真被人害死了,或许还更好。那就真的解脱了…… 她闭眼假寐,一干宫女只得端着原封未动的饭菜回去。 本以为总算能安静睡一会儿了,不料门再次被推开了。如雪不耐烦地道:“又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娇笑,这尖锐的笑声那般刺耳,如雪微微皱眉。当下也听出了这是巧儿的声音,她看也没看巧儿,只道:“出去,本宫要休息。” 巧儿不但不听,反而更走近了床边,瞥了眼有些凌乱的床,她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后又意味深长地笑道:“四皇妃您午膳用得还好吗?!” 如雪倏地睁开眼,转头眯着眼睨着巧儿。“你给我喝的什么?!” “看您这话说的。巧儿只是随便问问,怎说我给您喝地什么……”巧儿掩嘴笑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又道:“只不过。巧儿想给您提个醒,这女人的肚皮可得争气,四皇妃您说呢?” “你……”如雪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方才她喝的药物定于巧儿有关,巧儿又说这话,莫非…… “你怕我怀上冷宇烨的孩子?!”如雪冷笑着问,看来巧儿可是费尽心思啊,赶得那么巧送碗什么药给她喝,若是巧儿比她先怀上孩子,那她的处境可不好说了。她不禁冷哼了一声,她也从没想过这种时候怀上冷宇烨地孩子…… 巧儿见她不惊不慌地,也悠闲地笑道:“您误会巧儿了,巧儿哪敢那么想!其实,巧儿今日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她故意顿了顿,想吊人胃口,如雪却也不问,一副爱说就说不说拉倒的表情! 巧儿终是忍不住了道:“今日听闻一个消息,说是四皇妃娘家成王府出了大事……” “什么?!”如雪惊呼出声,这句话打乱了她地思绪,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急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听谁说的?” “您别着急啊!巧儿只是无意中听到了皇上派来的侍卫与四皇子地对话,说是四皇妃的父亲……”巧儿又是说一半留一半,如雪心急如焚,冷声喝道:“快说啊!” 方才还是病怏怏的,这会儿精神来了,巧儿撇撇嘴道:“双目失明,双耳失聪……”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雪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上次来冷国时父亲还好好的,这才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 “你骗我,肯定是你故意骗我的!”如雪瞪着巧儿,恨不能上前去撕烂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巧儿却也不恼,含着笑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巧儿为何要骗您?不信呐……您问四皇子去啊……” 如雪虽是说不信,心里还是不安,她朝门口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她便披了件外衣往屋外走,刚开房门,便碰到正要进屋的冷宇烨,如雪垂下眼睑往屋里退,背对着他问道:“我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她扶着桌子坐下,宽大地内衫飘飘忽忽,都看不见骨架子,冷宇烨心疼不已,走上前,迟疑一阵后将手搭在她肩上,叹了声道:“你先将身子养好,过些日子我陪你一道回成王府。” 原来巧儿说地是真的!如雪地心猛地抽紧,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道:“不,我明日一早便要回成王府。” “可……”冷宇烨有些为难,微微叹道:“最近这半个月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等半个月在回去可好?” 如雪本也没打算要他一道去,他这样说倒像是不愿去,如雪扬起嘴角,不甚在意道:“我自己回去,不需你陪。” “不行。”冷宇烨想也不想就反对,见如雪蹙了蹙眉,他又解释道:“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且如此也不妥,你已嫁给我了,我应当陪你一道回去。” 他们之间地事还没理清前,如雪不愿与他过多接触,那样她的心更乱。 “说了不需要。”她倏地起身,顿觉头晕目眩,身后的冷宇烨忙将她扶住,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昨夜那些美好的回忆又涌上脑海,心底又萌生出邪恶的念头,他颤颤地伸手环住了如雪的腰身,察觉她的身子猛地僵硬,他又不舍地松了手,扶着她往床榻走去,柔声道:“你先歇着吧,此事改日再商。” 他替如雪拉好被子后转身便要离开,一只小手忽拽住了他的衣服,他微微侧目,正巧对上如雪乞求的眼神,她低声道:“我想早些回去。” 艳红的被子衬得她精致的小脸更加苍白,冷宇烨不禁皱了皱眉,坐在床边,大掌抚上她的小脸,怜爱地道:“你身子太弱了,经不起马车长途颠簸,过些日子吧。” 如雪仍是坚决地摇头道:“我明日就要回去。” 她是下了决心了,本就不愿待在烨殿,很想回家,听说父亲得了这么重的病,她更是恨不得这会儿就能飞回成王府。 她的固执教冷宇烨也不悦了,沉着脸道:“你为何急于这一时?!” 如雪也不耐烦了道:“我就是想回去,一刻也不愿待在这里,行了吗?” “你!”冷宇烨瞪着如雪,心被她的话狠狠地割伤了,他磨着牙重复着如雪的话:“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忽又怒喝道:“好!那你走好了,走啊!” 如雪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难道要她现在就走?! “走就走,谁爱待在这!”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撑着身子就爬下床,这怒火攻来,人倒精神许多。 冷宇烨看着她蹬蹬地走去开门,当下有些急了,忙又喝道:“回来。” 第二十七章 冷轩相救 如雪头也不回地道:“不是叫我走吗?我这走了你还叫什么。” 拿她一点办法也没,冷宇烨颇觉无奈,冲过去一把将她拉回,凝视着她好一阵,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她的,只得妥协道:“明日再走。” 如雪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儿回了床上,他在旁坐了一会儿,如雪也不搭理他,自觉没趣的他便离开了。 不料,他这一去深夜又复返…… 此时夜已深,小紫等人伺候如雪洗了身子后便离去了,如雪却是了无睡意,一想到明天便可回成王府,她的心就噗通噗通地猛跳个不停,心里也有些担忧,为父亲突然得的病而担忧。 正蹙眉凝思着,有人轻轻敲门,如雪微愕,这半夜三更来访的定不是什么好人! 就着屋内昏暗的烛光她起身下了床,为怕来者是歹人,她抱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夹在腋下,将门拉开后,人掩在门后,那人果然不是好人,探了个脑袋进来瞟向床的方向,原来是色鬼?!好,我今天就废了你,为民除害!如雪边想着边搬起花瓶直砸向那人的脑袋…… 那人反应却是迅速,双手挡住劈头盖来的大花瓶,挑眉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是你?”他身上还穿着内衫,大概也是已睡下了又爬起来的。 如雪抱着手中的花瓶放回了原处,人爬回了床上后才问道:“深更半夜来我屋里,鬼鬼祟祟要做什么……” 冷宇烨腼腆地笑着凑近床边,褪下鞋子也上了床,如雪一手推住他的身子喝道:“,你来我床上干嘛!” “你地床就是我地床。”冷宇烨也不管那些。拿下如雪地手就坐在她身旁了。 如雪正要发怒。忽听到他轻柔地道:“明日你就要走了……今晚。今晚我想……想……” 这话听着杂这么肉麻?如雪斜眼睨着他。问道:“想干嘛?!啊?!”找死啊! 忆及他昨晚地禽兽行为。如雪怒得直磨牙。挽起袖子就要揍他。冷宇烨却忽地将她带进了怀里。神情严肃地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说罢拉开被子将如雪塞了进去。自己也在她身旁睡下了。他腾出一直胳膊示意她将头枕在上面。如雪不屑地哼了一声便转过身背对着他睡。头却被强往他胳膊上扳。 以为如雪是怕再次受到伤害。他隐下心底邪恶地念头。保证道:“你安心。我只想与你同床共枕一晚。不会动你地。” 他地话或多或少让如雪有了些安全感,她如今的体质与情绪都不适合那个啥,只想好好休息一晚,应付接下来几日的马车颠簸。 一个晚上,如雪由开始的跟他保持距离,变成了后来的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次日一早。冷宇烨刚睁开眼,映入眼帘地是一堆蓬乱的发,他怔了怔,想起了昨晚他半夜跑来她的屋里睡了。 手臂麻木了。前襟好似湿了一块,极不舒服,他稍稍将她的头挪开,不料她却不满的挥开他的手,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只觉又有几滴口水低落在前襟,冷宇烨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他自找地! 虽说这个女人将他的衣服弄得那么脏,将他的手枕得麻木没知觉了。可他不反感。反倒觉得心里头暖融融的,他喜欢这样的日子。喜欢清早醒来便能看见她就在自己怀里。 干瞪着床底好一阵,沉睡的如雪仍没醒过来。为怕耽误赶路的时辰,他只得将她推醒,道:“该起床了,今日不是要回燕么。” 听到后面几个字时,仍在梦中的如雪倏忽抬头,撑起身子就下床,“是啊,差点忘了,要回家呢!” 冷宇烨一把将她拉回,微微一叹道:“先梳洗梳洗吧。” 她顶着鸡窝头,嘴边还有未干地口水,傻乎乎的样子倒别有一番味道。 她伸手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后扯着嗓子喊道:“来人,伺候本宫起床。”这天真娇俏的模样儿教冷宇烨哭笑不得。两人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出了烨殿,宫门处已有一辆马车与两队侍卫等候,冷宇烨将如雪送上马车后,略含歉意道:“雪儿,你回家好好养着身子,半个月后事情处理好,我亲自去接你,也向岳父岳母大人赔罪。” “……”看他一脸诚挚,不像是不愿去而撒谎,倒像是真地有要事,如雪心下也舒坦了些,点头道:“嗯。” 他又吩咐随行的侍卫长官要仔细谨慎,嗦了好一阵后才让他们离开。他目送队伍离去,良久才回烨殿,仍是有些不放心,便又派了几位可信的高手随在他们后面去暗中保护她。 马车一路狂奔着,颠簸得很厉害,如雪靠坐在车内想睡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想心事。 傍晚时分,队伍进了一片树林子,正打算就地扎营休息,不料可怕的意外发生了…… 数名黑衣人自一颗颗大树上飞身而下,手中的刀剑更是狠绝,直取侍卫们首级,外面是一片叫喊声和厮杀声。 马车内的如雪猛地睁开眼,难道是遇上刺客了?她惊恐万分地缩成了一团,这古代可不比现代,外面那些响的声音可都是真刀啊,弄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本想趁着混乱逃离出去,可才撩开马车帘子,就见几名黑衣人正举着亮晃晃的剑正要刺这马车,吓得她脑中空白了一阵,闭着眼等死了许久,仍不见有动静,倒是外面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她又是一惊,忙撩开帘子二度往外看,只见方才的几名黑衣人已倒在了地上,而一旁站着几名服装一致地男子,看他们魁梧健壮地。定是些练家子。 如雪正躲偷偷往外瞄着,背后忽有人拍她的肩,她忙作噤声地姿势:“嘘。” 有人拍她的肩……?!如雪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深邃地黑瞳,她怔了一瞬。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中险些就沦陷了,许久后才找回了声音道:“冷,冷轩?你怎么会在这儿?!” 冷宇轩未答,拽着她地衣袖出了马车,神色有些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 如雪忙点头,此地确是太危险了。遍地都是侍卫们的尸体,看着都惊心,还想活命的她自是得离这儿远点,至于他怎会也巧好途径此地,等会儿再问便知了。 他将如雪带到一匹马下,示意如雪上马,如雪看着这马背就要与自己头顶齐平了,不禁冒了几滴冷汗。别说爬上去是个问题,叫她驾驭这么高大的牲畜,她……还是有些胆寒的,憨笑着指指马。嗫嗫道:“内个……其实我……不会骑马。” 冷宇烨点头,沉吟片刻后呼地就飞身上马了,如雪惊诧,这小子,才几天就学会飞了……不过,方才那姿势真的好帅,好拉风啊! 一袭紧身的类似战袍的厚重装扮,有些像游戏海报中的男人,侧脸更是英挺逼人。线条冷硬更显男人味儿…… 如雪痴痴地望着。忽觉自己曾经怎么那么傻,这么好的男人摆在面前她不珍惜。说了一堆胡话,还被他一掐。好了,穿到这个史上无名地地方来了,虽有几个美男,可都害她与眼泪做伴,穿得太不值了!现在想想,那时她若能谨慎行事,一脚踩在这只大船上,一脚踏在那只小船上,不翻船该多好啊! 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衣领被人提起,紧急着背就靠在了一堵坚实的肉墙上,如雪明白了,此时她坐在马背上,靠在冷轩身上,在次与他近距离接触,如雪的心里是复杂的,几个月前他们曾是夜夜**,如今身份变得这么复杂,或许这般靠坐一起都是有违道德的…… 一行的几名侍卫也随在了后面,几人组成的小队便离开了树林。殊不知,不远处地几棵树上还有几人在暗暗观察着。 出了树林后不多久,便有一个小城镇,一行人找了间客栈歇息,几人身上染了血迹,店内的掌柜小二都有些吓着了,忙上前询问,答话的不是冷轩,而是他的随从,如雪也不见怪,以前他就是个闷葫芦,半天难得说上一两句话!就因为跟他一起会觉得无聊,闷,所以她才会……那个…… 小二忙领着几人上了楼,后又带他们去澡堂,当然,如雪是分开地。 洗了一番后,已是夜深,客栈内客人不多,倒也清静,如雪顶着一头湿嗒嗒的发下了楼。 冷轩正端坐在一张桌子旁,一旁的小二在替他斟酒,如雪很自然的坐在他对面,执起筷子开始吃饭,冷宇轩拢了拢眉,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如雪忽抬头望着他问道:“冷轩,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她一直直呼他的名讳,且还叫错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疾不徐道:“四弟妹,我名唤冷宇轩,且,你应称呼我为皇兄。” “啊?”他这番保持距离的话教如雪心儿拔凉,她直直地望着他,想自他的眼里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想法,可在那双沉如秋水地眸子里,只有深不见底地黑,隐隐透着些许冷意,再无其他,哪怕是一点点熟人相遇后的喜悦。 他似乎不记得她,亦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冷轩,才会用这么陌生地眼神看她。 想明白此事后,如雪没再说什么,匆匆扒了几口饭想早些去休息,不料冷宇轩开口了:“四弟妹可是回燕?” “嗯。”这半路遇上些刺客,害得她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不安,似乎父亲的病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只觉肩上地担子很重,要早些赶回燕国,甚至,又想起了薛子谦……说道病上,总会想到他这位神医,心下也更担忧了。 “皇兄也正好要去燕国,可顺道送四弟妹一程。” 听闻他的话,如雪喜得眉开眼笑了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回不去呢!” 许是被她天真无邪的笑感染了,冷宇轩也抿唇作笑状,虽看不出笑意,绷着的脸却也稍稍柔和下来。 如雪傻看着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俊颜,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亲密的画面,那性感的唇曾被她狠狠地蹂躏,那精壮的肌肉也曾是她手下的玩物…… 第二十八章 真真假假 用过饭后,大家都各自回屋休息了,如雪也回了自己屋里,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店小二奉了冷宇轩的命前来敲门她才醒来。 因她不会盘什么什么发鬓,简单的梳洗后,便披着一头黑亮及臀的长发下楼了。 众人都惊诧地望着她,黑发垂下,白皙的鹅蛋脸似乎只有巴掌那么点大了,虽说披头散发有些不雅,可不得不说,长发飘飘的她更显妩媚动人! 楼下几人都已备好了干粮等物品在等她,如雪来到冷宇轩身边,几人一道出了客栈。 因城镇的街道上不便骑马,几人便牵着马步行,一路上如雪的发型倒颇引人注目,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时,瞥到一只精致的木簪子,她不禁心生喜爱,上前去拿在手中把玩。 冷宇轩也跟了上去,那摊贩见这两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忙谄媚道:“姑娘,这位是你相公吧?可真是一对俊俏的佳人啊!” “……”如雪有些尴尬了,偷偷瞟了眼冷宇轩,他仍是一脸的冷然,她便问摊贩:“这簪子多少钱?” “不贵不贵,十钱。” “什么?!”如雪其实也不知道十钱到底是个什么价位,可杀价的基本原则就是不管贵不贵都要说贵,不管喜不喜欢都要装不怎么喜欢。 她一把将簪子放下,拉着冷轩就走,大声道:“一个木簪子还要十钱,当我傻子啊!” 那摊贩见她真要走,忙叫道:“,姑娘你先回来,几钱你要?能带么就帮你带带。” 如雪顿住脚步。回头道:“五钱。” “这……”摊贩不情愿地样子。如雪又往前迈了一步。摊贩无奈地道:“唉。拿去吧拿去吧。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如雪笑着接过簪子。就着摊子上地铜镜盘发。可半天了她手都举累了。仍没盘成形。不耐之时。冷宇轩忽将她手里地簪子拿了过来。没两下就帮她盘了个简单地鬓。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那般亲昵而温馨。一旁地摊贩连连笑道:“好一对恩爱地佳人啊!看来这木簪地传说还真灵……” 他最后那句话声音虽小了些。还是教如雪听见了。她好奇地问:“什么传说?” 摊贩神秘地笑了笑道:“凡是男女一道来买此簪。若这男子帮女子戴上簪子。那这两人定会白头偕老过一生!” “胡扯!”因摊贩这番话,她地心猛跳了一下,脸也泛起淡淡地红晕,明知他是胡扯。心里仍有些甜滋滋的。 冷宇轩若有所思地在静站一旁,直到如雪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你怎么了?” 他微微皱眉,转身往前走,淡淡地道:“没什么。有那么一瞬,如雪似乎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厌烦,她甩了甩头。想是自己看错了。他本就是冷冷的性子,怎能要求他对不算熟的自己有多好呢! 几人出了小镇后又一直往前赶路,如雪如今换坐马车,虽舒服不少,可少了个温暖的胸膛依靠,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曾经几度,她无聊至极,撩开帘子寻找他,最前头的他正扬着手中地缰绳赶马。背影潇洒挺拔。不羁的长发披在肩头随风狂舞着,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充满男人味…… 如雪抬起袖子擦去嘴边溢出的一点口水。又吞了吞口水,恨不能上前狠狠抱住他的腰身。哪怕是pp被颠簸得起泡也无所谓…… 一路吹着风,赏着美男,倒也惬意。 晌午了,小队停了下来,一男子送了些干粮过来,如雪一看,除了馒头就是大饼,都不是她爱吃的,她皱着眉问道:“有没有别的啊……” 男子不说话,摇头。如雪忽觉此人蛮好笑,正要逗逗他,冷宇轩的略微沙哑的磁性嗓音:“下去吧。” 男子退下了,他进了马车,小小地马车因他的加入而显得有些拥挤,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如雪莫名的兴奋起来,想找话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冷宇轩打开手中的锡纸包,将一只烤鸡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她。她愣了愣,缓缓伸手接了过来,不得不说,饿的时候有这么美味地东西可吃,那感觉太棒了!且还是他分给她的…… 见他拿起鸡腿优雅地吃着,如雪也捧着鸡腿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半只鸡就只剩鸡架子了,她随手扔了出去,抬起衣袖正要擦去嘴边的油渍,冷宇轩先一步递了块手帕给她,如雪又是一愣,看不出他还这么细心……额,体贴。 如雪心里头乐开了花,接过帕子擦了擦嘴,上面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十分好闻,正犹豫着要不要还他,他已经下车了。如雪便将帕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打算好好保存着。 正往衣袖里塞帕子,马车帘子再次被撩开,冷宇轩倚靠在车旁,手中拿着一个水袋递给她,她忙憨笑着将帕子递给他道:“喏,你的手帕。” “给你了。”他微启性感的唇,将水袋塞到如雪手里,没再说什么。 他的行为让如雪感到窝心,也体会到了他的好,在她心里男人就要这样,不用讲太多情爱,生活中点点滴滴就能看得出一个人的真心,说多了没行动反倒像是白嘴一张。 将他对她地好规划为爱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或许,他是个很热心地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表现吧。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着,好一阵后冷宇轩往前面走去,几位随从也起身上马,接着赶路。 傍晚时分,路过一个小镇时,他们并未停下,如雪还在纳闷,这冷国的边界城镇本就不多。若是错过。夜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果不其然,当月亮高高挂起,如雪正困乏之时,马车在一处密林中停下了。 再次见到黑漆漆地密林时,那遍地死尸的画面涌上脑海,如雪仍有些恐慌,又安慰自己道:此时身边都是高手,不需担心。 奔走了一天,一干男人也都累得慌。不多久便鼾声四起了。 如雪也沉沉睡去,似乎在梦中,四周又想起了刀剑火拼地声音,不如上次那般吵闹,却牵着她的心,她猛地睁开眼,侧耳聆听,外面真的有厮杀声。 她忙撩开帘子,想看看冷轩的情况。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十来名黑衣人手持大盗围攻冷轩,一旁地几位随从躺倒在地,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鼾声了,看样子像昏过去了。 如雪焦急不已。看那黑衣人身手也不差,冷轩一个人能挡得住吗?若是另外几人能醒来帮忙才有希望打败黑衣人啊! 想到此,如雪拿起身边地水袋,想偷偷去将几人泼醒。孰料,还没靠近那几人,一把刀便架在她脖子上了。 如雪吓得厉声尖叫:“啊!” 冷宇轩下意识地回头,一黑衣人趁机出刀,直劈他颈脖,好在冷宇轩及时避开了。可手臂上也被划了一下。鲜血渗出,加深了黑袍的颜色。 如雪看得揪心。闭紧了眼不敢再看。冷宇轩正想还击,拿刀威胁如雪的黑衣人喝道:“放下你手中的剑。否则……” 他稍一用力,如雪脖子上立刻割了一道血痕,她低低地痛吟了一声。冷宇轩面色一凝,紧了紧牙后将手中的剑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十来名黑衣人趁机围拢过去,冷轩眸光微转,暗中发了暗器直击如雪身边那名黑衣人的咽喉,那人立刻倒地。 趁一干黑衣人惊愕之际,他飞身来到如雪身边,带起如雪就往马旁跑去,不料几名黑衣人立刻追了上来,一柄大刀横飞而来,就要袭上如雪的背,下一瞬,冷轩整个人靠在如雪背上,那刀直直地飞进了他的背部…… 只听得一声闷哼,冷轩运气将背部地刀强逼了出去,他飞身上马,一手将如雪带起,飞快地策马离开了。 身后的黑衣人也紧跟在后面,冷轩更是奋力地赶着马,来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林子时,他迅速作了决定,一手抱着如雪翻身下马,用力抽打了马后,马直往前奔去,听见后面马蹄声已近,他将如雪推到一旁的草丛里,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 两人刚躺下,后面的人便追了过来,在十字路口也顿下,听到马蹄声的方向后,几人都赶往前追去了。 两人一直屏住呼吸,直到马蹄声远去才敢放松,冷宇轩松开如雪倒在一旁的草地上,不小心触到背后的伤口后,他紧皱着眉却是没发出半点音。 如雪见状,忙将他扶着坐起,这才看到他背上的伤,那血将衣物染湿了一片,背后那个两寸长地伤口还在冒血! 她明白了,明白那一刻他为何会倒在她背后,原来……原来是帮她挡刀! 不知因为惊心,还是其他什么,如雪只觉鼻头酸酸的,眼泪又溢满了眼眶,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对他这种只会默默付出的人,除了默默的感激,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擦去眼泪,将他扶起问道:“我们该去何处?” 他紧皱着的眉稍稍舒展了些,直起身子道:“这边。” 他推开如雪想自己往前走,可没走一步,人险些就栽倒在地,如雪忙上去让他倚靠着自己地肩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如雪只觉肩头越来越重,最后她扛不住了道:“冷……你太重了,我们先歇歇再走吧!” 肩上的人没说话,微弱的气息吹拂在她耳际,感觉不到太多温度,如雪心下一紧,忙抖了抖肩问道:“你说话,说话啊!” 当下如雪明白他昏过去了,忙将他扶到一处草地上,让他身子趴着,自己也坐下休息。 好在此时天已蒙蒙亮,如雪抱着一丝希望,想先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住的农户,正四处找草掩盖冷轩的身体,忽听见不远处有人低声吟唱…… 如雪微惊,忙躲到一棵树后。 歌声越来越近,可听得出是出自老者的声音,如雪探了个头瞟了眼,见到一位约六旬老者正拿着砍柴刀往这边走来,她不由暗喜,看样子此人便是附近的农户,那冷轩就有救了! 她忙迎了上去,吓了那老者一跳,如雪含着笑道:“老伯,您是这附近的农户吧?” 老者戒备地看着她,点头道:“嗯,是。” “那……求您个事儿?”如雪尽量笑得甜美无害。 “哦,你说来听听。”老者放松了些,四下看了眼,有些纳闷她怎会独自在这荒山。 如雪走到冷轩身边,将他身上的野草翻开,叹道:“我……我夫君身受重伤,若得不到医治疗养,我怕他会……” 说冷轩是她夫君实在是被逼无奈,若她不撒这个谎,老者定会奇怪,孤男寡女山中落难,说不定还会怀疑他们是通奸被追杀! “原来如此。”老者也蹲下身子检查冷轩地伤口,凝重地道:“不妙啊,失血过多。” “啊!那怎么办?!” “姑娘莫慌,老夫家离此地不远,家中还有些零碎药材,还能暂救他一命。” 闻言,如雪忙将冷轩扶起,随老者一道离开了林子。 没走多久,来到一座茅草屋子前,老者领着两人进了屋,将冷轩安置在床上后,老者便去备药材了。 如雪找来一把菜刀,把冷轩身上地衣衫割破褪去,又用温水替他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瞥到那血肉模糊地伤口时,心跟着痛起来,眼泪又簌簌而下。 老者手中拿着一只碗进了来,他凑近床边将碗里的捣成地草药泥敷在冷轩的伤口处,又用一条白色的纱布带将草药包好,动作十分娴熟。 替他整理好伤口后,老者对如雪道:“姑娘饿了吧,老夫去煮些稀粥来。” “谢谢老伯。”能遇到这么好心的人,乃她与冷轩的福分,说两个谢字是应该的。 老者却忙摆手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他不自在地笑着出了屋。 目送他微驼着的背影离去,如雪微微一叹,忽觉困得很,头靠在墙头睡了去。 不一会儿,老者又进了屋,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边道:“殿下,喝药吧。” 冷宇轩缓缓睁开眼,瞥了眼如雪的方向,老者低头道:“她中了迷香,暂时不会醒来。” 冷宇轩点了点头,撑起身子时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他微微皱眉,表情有些痛苦。 老者叹道:“您这是何必啊!” 冷宇轩深沉的眸子望向窗外,别有深意道:“孤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您不能被权势与仇恨蒙蔽了心智啊……”老者接过空汤碗,无奈地叹着出了屋。 第二十九章 催情药? 如雪醒来后,天色已黑,冷轩仍在昏迷之中,她走进床边,凝视着他熟睡的侧脸,即便在睡梦中他眉宇间仍有个结,她不禁心生怜惜,纤纤素手轻抚上他眉间,想抹平那个结,抹去他的忧烦。 他细细的眼睫轻微颤了颤,如雪怕将他扰醒忙收回了手,不料手却被他紧握在手心,温热的触感袭来,如雪莫名的慌乱起来,却并不想甩开他,她知道他此时需要温暖,关怀。 良久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冷轩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如雪憨憨的睡姿,她头枕在木床栏上也能睡去,看得出是极为疲惫了。 冷轩忽揪住她的耳朵摇了摇,如雪极不情愿地睁开微微肿起的眼睛,皱着小脸怨道:“人家困死了,也不让睡一会 “孤……我饿了。”冷轩语气冷硬,如雪正不乐,不经意瞥见他背上的伤,这才想起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便点头道:“哦,你等等。”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后缓缓出了屋,正巧遇上来送饭的老伯,老伯笑呵呵道:“姑娘饿了?老夫已将饭菜送来,你进屋吧。” “劳烦老伯了。”如雪侧身让他进屋,自己也跟了后面,又听到老者道:“这山里没什么好的,就给你们弄了些常吃的野禽野菜,你们凑合吃。” 如雪更觉窝心,嘿嘿笑道:“老伯您真是大好人!会长命百岁的哦!” 老者笑而未达,将托盘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端出来,又看了眼床上的冷轩,问道:“你夫君可是醒来了?” “嗯。还等多谢老伯呢!”当着冷轩的面说他是她夫君,叫她有些难为情了。 老者点头,“那你们吃着,热水也烧开了。你们打来用便是。”交代好后,他又弓着背离开了。 如雪将床上地冷轩扶起。端了碗饭菜给他。不料他双臂一动就牵扯到背后地伤口。他皱紧眉不说话。如雪是明白地。她坐在床边。用个勺子舀了喂到他嘴边。冷轩寒着脸别开头。不愿要她喂。如雪挑了挑眉。柔声劝道:“你手不便嘛……来。乖。吃一个。” 冷轩微微眯起眼。摆明了极度不悦。如雪又陪着笑脸。夹了块不知名地肉凑近他嘴边。冷轩也饿得慌。张开嘴就要咬了。如雪一下子收回筷子。将肉塞进了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道:“嗯……不错……没想到老伯烧菜这么好吃。” 冷轩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临。如雪忙又夹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道:“呐。这个给你吃。” 冷轩看也不看她。缓缓挪动着身子又趴在床上。闭眼假寐。如雪也不劝了。坐在床边吧嗒吧嗒地吃着。边吃还边赞:“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地……肉。” 床上地冷轩侧过头去。暗暗吞了吞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暗咒了一句。如雪偷笑着走到床边道:“别闹脾气了。起来吃点吧!” “不吃!”冷轩冷喝回去。尽管饿得两眼发昏。仍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硬着脾气不屈服。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又不吃了?”如雪一脸的无辜,拉了拉冷轩的衣袖,却被他一掌挥开,闷声道:“孤困了,要净身歇息!” “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精壮的身子泡在浴桶里,任她**挤捏…… 如雪双颊泛红,心中暗喜了一阵,忽想起他如今贵为太子。更是冷宇烨的哥哥。他们之间,实不该再有什么纠葛。 隐下心里的杂念。她微微叹了声后出门去打开水。冷轩忍着痛爬下床,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几块肉快速地塞到嘴里。心里暗骂了如雪几句,转身就要回床上,不料如雪就在身后笑道:“多吃点!” 冷轩朝天白了眼,强忍了这么久,就是不想丢面子,这下……丢大了! 如雪将一只大沐桶拖进屋子里,又拿着小桶去打开水了,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冷轩用晚饭。 听见她地脚步声远去,冷宇轩经不住饿,坐在桌旁大吃了起来,他吃好了饭,如雪也备好了热水。 “水备好了,你洗洗身子吧!小心别碰到伤口了。”说完她就要退下,冷轩忽道:“孤身上有伤,要人伺候。” “……老伯年纪大了,要他伺候不好吧?”她还没明白冷轩的意思,以为邪恶的只有自己,不料…… “你伺候!”冷轩说得很轻巧,如雪惊愕得无法言语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这般引诱,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时她脑中有两个声音激烈地争斗着…… 恶女说:主人,我好久没揩油了,留下伺候他沐浴吧! 良女说:主人,不能因一时冲动,留下一辈子的尴尬! 如雪挣扎着,听见身旁有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她绝对是下意识地看去,而不是故意看去……这一看…… 还好,他单手解下了外面的裤子,还有一条宽大的内裤没褪下,如雪没像其他女子那般转身掩住脸尖叫,而是傻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结实的小腹部,精壮地大腿上的许多卷黑卷黑的汗毛…… 冷轩目光微凝,似乎有些意外她的表现,既然她不害臊,那他还怕啥?!他当下就要脱裤子,如雪忙转身道:“你洗吧,洗吧,我走了……”为了往后的一生着想,她不得不作出这个决定,恋恋不舍地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了,原本开着的门倏地关上了,如雪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不料一条绷带缠上了她的腰身,一个力道将她带着又退了几步,撞上的不是一具温暖的胸膛,而是木桶地边缘! 如雪吃痛,嗷嗷叫了几声,抬眼时,对上冷轩戏谑的眸子,她龇牙咧嘴怒喝道:“很痛知不知道啊!” 冷轩半合着眼睨着如雪,黑褐色的瞳孔像两颗吸铁石,吸引得如雪挪不开视线,就这么仰头一直望着他,他的发有些凌乱,飞扬的剑眉浓黑如墨,高挺的鼻更显阳刚,最教如雪痴迷的是那绝对有型的唇…… 记得,那唇温温地,软软的,触上了就犹如掉入一个糖罐子,甜得她不愿离开…… 回忆的甜美瞬间袭来,如雪只觉那股甘甜就在唇间,她情难自已地闭上眼渴望更多,下一瞬,那狂肆的热吻如猛浪般袭来,他狂肆的舌占有性地掠夺她口中的甘甜,他用让她感觉到发疼的力道卷住她的舌,用力的吸吮着,如雪猛地惊醒,眼前是他放大数倍地脸孔…… 理智回归,如雪奋力推开他,她知道这是不可以地,但冷轩用蛮力一手箍住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地后脑,逼得她不得不仰头迎接他的狂吻。 如雪拼命捶打着他,他似乎陷得更深了,将如雪推倒在一旁地床上,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在头顶,一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着,炙热的唇更猛烈的需索着。 他眼底深处簇拥着两团**的火焰,任如雪怎样哀求都不肯放手,只想要用她来熄灭自己身上的欲火。 这不是冷轩,也不是冷宇轩!此时的他就像一头猛兽,没有理智的猛兽,如雪惊恐万分,难以自抑地呜咽出声,即便如此,冷轩仍未停,他饥渴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急切地拉开她身上的衣带。 当大掌覆上她莹白如玉的肌肤时,他体内那把火益发疯狂地燃烧着,她因挣扎而与他的身体相互摩擦,更加炙热了他的体温,令他欲罢不能。 他强力分开她细长的**,如雪绝望了,低声呜咽求饶着,冷轩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抗,任那漫天的痛楚淹没自己,她只觉得痛,已分不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了。 泪水滑落,湿了枕头,被褥……不知过去多久,如雪终于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大白天,眼前的冷轩仍在睡梦中,昨夜那些不堪的记忆猛地涌上脑海,如雪羞愧难当,更多的是悔恨,她从没想过冷轩会强迫她,他是冷宇烨的哥哥,想到这,她恨不能狠狠地给自己一刀,她亏欠冷宇烨的太多,如今又在他身上划了一刀,即便他不知道,她也会愧疚一辈子! 她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穿在身上,表情木然地穿回身上,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压抑,痛苦的地方…… 跌跌撞撞出了屋,院内正好没人,如雪松了口气,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冷宇烨她还没想好,她脑海中混乱一片,无法思考,但她知道自己要回成王府,那里才是最舒心的地方。 刚打开院子的门,身后响起老伯的询问:“姑娘,一大早要去何处?” 如雪语塞,“我……我……” 老者含着一脸慈祥地笑意走了过来道:“你夫君还好吧?昨晚所敷的草药可有催情作用,既是好药,也有些伤身啊!” “什么?!”如雪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老伯的意思是,昨晚冷轩的所为并非他本意,他也是被药物所逼?! 她的身子顺着土墙缓缓滑下,痛苦地捂着脸嘤嘤哭泣着,老者微微叹了叹,心下更是惭愧! 第三十章 烨活不过二十? 老者走上前将她扶起,“去看看你夫君吧。”她摇了摇头,并未起身,老者微微一叹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那间茅草屋。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脸上的泪痕已被风干,唯留下一脸的苍白。 屋内,冷宇轩正忍着痛要下床,老伯在旁搀扶着,见到门口得如雪时,老伯了然地含着笑离开了小屋。 如雪呆愣地站在门口,脚上似有千万斤重,她无法走过去,也不能后退,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冷宇轩脸上有些懊恼的神色,沉吟片刻后道:“昨夜……错全在孤……” 暗哑的嗓音,少了以往的冷硬,能听出他深深的自责,她蠕动着唇瓣,低声道:“老天在惩罚我……”他皱眉,不知她为何说上这一句。 “没什么。”她怅然一笑,“昨夜之事,我们都忘了吧。” 她木然地转身,害怕与他独处,或许更习惯那个冷敛孤傲的冷宇轩。 他忽一把攫住她的皓腕,侧着脸冷言道:“此事是说忘便能忘的?”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转头凝视着他英挺的侧脸,掰开紧箍着她手腕的大掌,出门而去。 目送她纤瘦的身影离去,他神色颇复杂。手中还有她微热的体温,他握紧了手心,想留住那最后一丝暖意。 昨夜她娇俏地模样。妩媚地模样。在脑海萦绕不去。令他不舍。他告诫自己。不得对她产生不该有地念想。她除了是棋子。还是棋子! 已近傍晚了。仍没见到她。冷宇轩拄着拐杖出院子寻她。 小院出来是一块草坪。前面有几株葱葱郁郁地大树。再往前是一条小河。河水及膝。清澈见底。隐隐可见小鱼儿四处游动。 她就坐在河边地大石块上。脱去了鞋袜。白嫩地小脚泡在河水里。轻轻拍打着河水。 这一幕很美。远山近水。绿意盎然。还有她…… 冷宇轩心头忽闪过一个奇怪地念头。若能与她一起长居于此。定是件美事。有俏皮地她相伴。不会孤单。不再有忧烦。见多了唯唯诺诺地女子。真地很渴望有个不害怕他地女子在身边……或许。他该折了她地翅。让她飞不出他地手心。只不过。不是此时…… 他悄声来到她身后,静静站着没说话,闻到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她知道他就在后面,没回头。装作不知道。 他也没扰她。艰难地蹲下身子坐在她身旁,没有理由。只是想坐便坐了。她极不自在,转身正要离开。他拉住了她地手,她身子一颤,正要怒喝回去,他却将地上一块玉佩塞在她手里,而后起身走在前面,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她看着手里莹白透亮的玉佩,这是冷宇烨送给她的,他自己也有块一摸一样的,她知道他的用心,所以一直保存着,握着这块玉佩,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对他太多愧疚,她也已身心疲惫,只想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然后跟他一起过日子,将那些事遗忘,用下半生陪着他,顺着他,赎罪…… 那一刻,她忽然想跟冷宇轩把话说清楚,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道:“回宫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最少不要单独见。 冷宇轩身子一僵,缓缓转身,嘴角挂着阴冷的笑,“不见便能忘却?” 该如何让她知道,很久以前她便出现在他梦中!可,如今她的身份却是他的弟妹,是他不能拥有,反而要残忍伤害地人…… 他受伤的眼神教如雪微愕,那种淡淡的忧伤有些突兀,却很真实。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面无表情地自他身旁走过,他一掌搭在她的细肩上,没太用力却让她感觉到了疼痛,她知道不能再往前,否则他会残忍地捏碎她的肩。 他一手握着她的肩掰过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仰起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教她地心猛地一紧,但仍作一脸平静地与他对视。他眼里除了一片深幽,再无波澜。他粗糙地大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在看清她眼里窜起地怒火时,他轻巧地推开了她,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拄着拐杖回小院里去了。 老伯正巧出院子来请他们用晚饭,如雪便随在后面进屋了。 破旧地木桌上,三人各据一方用晚饭,老伯一直在说着话,偶尔,如雪会搭腔,冷宇轩始终是一副冷然的样子,一声不吭,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尽管如此,如雪仍有些莫名的心慌,或许她该和老伯坦白,她与冷宇轩并非夫妻关系,因而要另住一间房。 冷宇轩吃好离开后,如雪总算能开口了,“老伯,您家还有住房吗?” “怎么?”老伯依然笑得和蔼,“两口子吵架了?” “没。”被他的笑感染了,如雪也淡淡笑道:“他身上有伤,我怕睡觉会压到他伤口。”若说不是夫妻,那昨晚都同住了,今日再说要分开,似乎有些做作了。 “哦……倒是你想得周到。厢房是有一间,不过床不够,姑娘睡觉仔细点,没大碍的。” 如雪摇了摇头,“那我打地铺好了。”昨晚之事过后,他就像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若再与他同住,她会压抑到崩溃。 老伯见她执意,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递了个碗给如雪,“你给他敷上这草药,我去收拾那间屋子。” “啊?!”如雪睁大眼睛看着碗里青色的草药泥,“这……万一又……” 老伯笑着摆摆手道:“这并非昨日那草药。” 是吗?如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见老伯满是皱纹的脸时,她又暗骂自己多疑,老伯是个好人,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伯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她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得接过碗去找冷宇轩了。 到门口时。她犹豫了。昨晚那些难堪的记忆涌上脑海,她顿下脚步不敢往前,愁眉紧锁着,心下有太多的苦恼与烦乱。 忽然,里面传来冷宇轩暗哑地声音:“进屋。” 不怒而威的嗓音中隐含了命令地意味,与冷轩简直如出一辙。冷轩地情她看得很通,很透,可屋里的人不一样,他是深沉的,难以琢磨的,时不时地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更教她慌乱。 迟疑了一阵,她将门轻轻推开,他正趴在床上,侧头看着她道:“此地并非皇宫。不需担心有人看见。” 话里有些嘲讽的意味,她只当未听出来,走到床边,将他背上昨日敷地草药取下,将碗里的药泥敷上,看这伤口似乎好得很快,如雪也松了口气,她想尽早离开这里,尽早回成王府。 她未察觉。一双黑亮的眸子兴味地紧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忽又道:“你对烨很痴心。”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猛然想起冷宇烨。她倏地起身,她该离开这里,离开他,反正药也已经敷好了。 未来得及离开,腰身被他揽了而去,他已坐起,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在她耳际柔声道:“别走。” 突如其来的柔情教如雪微愕,他总是给她错觉,但她知道,他这种高傲的人,一向不屑同别人来往,更不可能因为与她有过一个错误的夜晚,就看上她,恋上她。 她别过头避开他温热地气息,冷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请你记住,我是烨的妻!” 他明知这一点,却还屡屡有意的做些逾越之事,昨夜即使她不该怨恨他,那他今日此举,又是想怎样?! 看来她还不傻!他眼中掠过一丝阴鸷,停下了动作,仍将她困在怀里,半真半假地问道:“若是烨死了,你会不会做孤的妻?” “你说什么?!”她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恨他不该说那句话,烨他会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许咒他死! “你何出此言?!”她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探出些什么矛头。然,他刚毅俊美的脸上仅有一丝冷笑,“你有所不知,烨身子弱,算命师说他活不过二十……” 他说得很轻松,睨着她煞白的脸色,他嘴角地笑意更深了。 “不可能!”如雪急喘着,不信,也不愿信。冷宇烨是她地夫君,是将陪她度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就…… 他冷哼一声,又爬回了床上,“信不信随你。” 被他地话惊愕得无法言语,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哀伤,为冷宇烨,也为自己。随即,她强打起精神,走出了这间带给她太多震撼与忧烦的屋子。 人是离开了,可他地话仍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若他所言是真,那她一生的幸福将何去何从? 一整个晚上,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想到冷宇烨,心莫名的抽痛,不是怜悯,而是发自深心里的不舍!她还没补偿他,她还想此次回宫后无论他怎么对待,她都默默承受,只为减轻心里的愧疚,他却…… 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她很想放声大哭,可她没有,只是双手紧捂着嘴,发出低低的闷声,即便是如此,屋外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单手倚靠在墙上,静静聆听着她的呜咽,忽觉烦躁不堪,紧了紧牙后转身离去。 第三十一章 薛子谦含恨来报复 次日一早,如雪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了,一侧的伙房内传来爽朗的笑声,她循着笑声进了伙房。 老伯与冷轩正在厨案前摆弄一堆面粉,两人脸上都有些粉末儿,手中正捏着包子,见如雪来了,老伯呵呵笑道:“姑娘你可真是厚福啊,一大早你夫君便说要包包子给你吃,你看,我们这都忙上了,一会儿便能吃了。” 顺着老伯的话,如雪望向冷宇轩,他正认真地包着包子,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扰不到他。能看得出,此时的他是无害的。 她打消了离开伙房的念头,走到两人身边,微微笑道:“谢谢老伯热心款待。” “,可不许再说这些客套话啊!”老伯包包子也不娴熟,笑问道:“姑娘也来包几个?” 如雪未答,看着厨案上歪七歪八的包子,那都是老伯的一片心意,她在一旁打水洗了手后也过来了。 回忆着妈妈曾经教她包饺子时的方法,她包的还过得去,冷轩的视线时不时地停驻在她身上,内中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想起妈妈,又想起了成王府,如雪叹了口气,问冷轩:“你伤好些了吗?” 闻听此言,冷轩眼里有着惊喜,眉梢眼底都染上了些许笑意,“你……关心我?” 如雪没注意他的表情,低头包着包子道:“好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我要尽早赶回家。”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她是急着离开他! 见他不语。如雪这才抬头。对上他阴冷地眸子。她打了个寒颤。四周地空气几乎都被冻结。她只觉身心发冷。连脚底心都透着股凉意。 她不明所以。却也察觉到了危险地讯息。下意识地想逃。他地下一句话又教她安心许多。“孤地人要过几日才达到。” 如雪明白他地意思。他身体还未康复完全。别说遇上歹人无法与之对抗。仅是这长途跋涉都会撑不住。只有等他地侍卫来了。他们才能前行。 在平静之中度过了三日。冷宇轩身上地伤也好了许多。是因为大伯那草药好用。亦或者其他什么。当然如雪没想太多。他越早康复。他们便能越早离开。 三日后地晌午。冷轩与老伯正在河里抓鱼。如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得很开怀。她却不似他们那般快活。心里还在担忧着父亲。还有冷宇烨。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冷宇轩面色一凝。忙示意老伯与如雪随他一道藏在河边地草丛里。 一大队人马在小院门口停下,冷宇轩一眼认出领队的是他的手下,这才放宽了心,带着两人出来。干侍卫见了他都跪地行礼,老者也忙跟着下跪,一旁的如雪愣了愣,也做个样子福了福身。偷偷瞅着眼前地人。 他长身而立,金灿灿的阳光照耀下,浑身笼罩着一种不真实的神圣光华,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更是显露无遗。 “都起来吧。”他的视线掠过如雪在侍卫们身上转了一圈,眼里不再有她,好似变了另一个人,冷漠而疏离。 不知为何,她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惆怅,或许感受过他的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的骤变。 在侍卫们到达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原点,他是至尊的太子,她则是他弟弟地妻。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她笑了起来,只是,心绪太复杂,笑得有些勉强。 冷轩领着大队人马离开了住了几日的农家小院。如雪则坐在了一辆马车内。那本是为冷轩备地,如今是给她用。冷轩则是骑马。 沿着山路颠簸的几日中,两人从未单独见面,也没说过一句话,好似有堵隐形的墙隔在两人之间。 到达燕国成元城时天黑以黑,为怕家人多疑,她坚持只让一小队人马送她回成王府。当然,若是独自回去,家人怕是更会多想。此举是为了让他们放心,也为了给自己挣个面子。 王府前守门的侍卫见到自马车上下来的如雪后,都迎上前俯首行礼。 见到阔别两个月的成王府,还有这些熟悉的侍卫,如雪忽然激动起来,连双手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她贪婪地打量着成王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里依旧是老样子,只是少了些欢声笑语,多了些寂静沉闷。 她回得仓促,王府里地人也没有准备什么迎接仪式,直到侍卫们传信回来,面带忧色的家人才齐拥而来。 猝然间,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喊道:“娘,大哥,大嫂,翠嫣嫂嫂,玉珍嫂嫂,三哥。” 挨个挨个地喊着,只是少了父亲,少了二哥…… 令她有些疑惑的是,记得大嫂那晚前去救人后便没有再见到,此时她健健康康的站在面前,说明闵儿也无恙,教她安慰许多。 一直强撑着的王妃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抱着如雪泪流不止,“你爹……你爹他……” 王妃泣不成声,白净的脸上也添了好些皱纹,甚至,两鬓已生出了几丝白发,如雪心中更是酸楚,看来父亲的病情极不妙! 如雪含着泪,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娘您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地。” 王妃点点头,擦去眼泪拉着如雪一道去看成王。 成王阁寝屋 晚风自窗吹进来,烛光随风摇曳着,橘红色的烛火下,父亲苍老的脸显得那么不真实。 似乎感觉到爱女就在身边,他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望向床边,那双瞳孔泛着白色,失了原有的黑亮光彩。 如雪的泪无声地滑落,她以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缓缓蹲下身子跌跪在床边,将手放在父亲手里,哑声道:“爹……是我……雪儿啊……” 成王紧紧握着她的手,拼命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如雪,可任凭他再努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他听不见她的叫声,看不见她的样子…… 许是太急着想说话,他喉咙里发出嘶哑尖锐地声音,尽管他很努力,很用力,苍白地脸都涨红了,说了些什么却没人听得清,。 如雪忙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猛然间却发现他眼角正淌着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浑浊但又圣洁…… 那是属于一个父亲地泪水,或许此时的他太多话想说。太压抑…… 见此情景,一家人都别开脸抹泪,如雪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父亲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一倒下了,谁来支撑着这个家,为家人遮风挡雨?! 世子妃上前将她扶起,轻柔地抹去她脸上地泪道:“雪儿妹妹别哭了,此时我们该想法子如何医治父亲的病。” 一干人连连点头,说道医治上。王妃的泪又是簌簌而下,似乎有些绝望,“找遍了城里,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那些个旁门左道的也请来看过,他们却……却连个病因都查不出!” “怎么会这样?”如雪面色微凝,心下吃了一惊,看来父亲这病来得蹊跷啊! 脑海中忽闪过一个人影,似乎只要蹊跷之事。都会很自然的想到他身上…… 正凝思着,世子妃脸上有着一丝希冀道:“对了,上次我们还说道,只要找到那位薛神医,爹的病是极有望医好的的!” 她望向如雪,似乎把全部地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雪儿妹妹,听娘说,上次与那位薛神医告别。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 如雪神色怔忡。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世子妃推了推她才惊醒。点头道:“是,确是如此,可薛……神医他来无影去无踪,我还不知该去何处寻他,不过肯定能找到地!” 好在上次有人将他救走,否则……爹就真的没救了。不知他现在何处?身体可康复了?这一刻,她很想他活着,好好的,健康的活着! 床上的成王已渐渐平静,他拉了拉如雪的手,微颤的手指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安好,许是在说自己安好,让她不用担心;许是在问她是否安好。 如雪也在他的手心写了安好两个字,简单的两个字,会让他安心许多吧! 王妃忙又吩咐下去伙房备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如雪,她如今可是回娘家,加之许久未见,一家人待她自是万分热情地。 因着成王这病,一家人都食欲不振,如雪心里不好受,一次次地安慰,“肯定能找到薛子谦,父亲的病肯定有得治!” 既是想让他们安心,也是因为她有种预感,薛子谦定还好好的活着,只要他活着,爹就有希望! 用过晚膳后,一家人又在成王的屋里坐下闲谈着。即便他看不见听不见,可他定能感觉得到,有家人陪着,是对现在的他一种安慰把! 夜已深,王妃心疼如雪赶路疲乏,让她去歇息,一家人也都散了去。 回到郡主阁,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她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摆设也未曾动过,就好像她不曾离开过。 赶路的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如雪身心疲惫,就快要崩溃了,褪下身上的衣衫,换了一套丝质地内衫便躺在床上呼呼睡去。 似乎是在睡梦中,她感觉到了不安,一种巨大的压力压在她身上,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她透不过气,更多的是惊慌恐惧。 倏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顶上是一张邪魅冷峻的脸----薛子谦! 他那阴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冷意瞬间窜入她的四肢百骸,眼前的他,让人有种坠入冰窟地感觉。 好一阵后,如雪找回了知觉,惊惧地往床里头挪动着身子,瞄了瞄窗外,正想着要大喊救命,他却先一步开口了,“不想医好你父亲地病了?” 冷冽的声音中含了威胁地意味,她立即噤声,眸光微转间,已经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着眼道:“我父亲并非得病,而是你下了毒!” 她这般肯定的语气想必是心中笃定,他也不辩解,黑眸中太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冷笑着讥讽道:“你可真是狠心呐!再一次踩踏着救命恩人的尸体逃跑……” 他几乎磨碎了牙,微微上扬的嘴角更像是来自地狱使者的邪恶之笑,他周身散发着残酷暴戾的气息,高大的身子凑近她,她吓得浑身轻颤,拼命摇着头,泪已流落满面。 她想解释,其实她有想过要救他的……可此时的他是疯狂的,她说什么,或许他都不会相信了。她恐惧,可她没得选择,只能任他发泄满心的愤恨,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为了父亲…… “你可知我对你的情有多深?!”他一把将她拽过来,粗鲁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眸子里透着近乎疯狂的炙热,“可你却一次次将我的心割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狠毒?!” 他五官扭曲着,显得有些狰狞,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咬牙切齿道:“这里,刀搅般的痛你知道吗?!!” 那发自肺腑的一声声低喝,像是动物悲痛的咆哮,触及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她忙不迭收回手,抖着唇呜咽着说不出话。 第三十二章 与薛子谦的交易 忽然,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她忙捂着嘴噤声,薛子谦狭目微侧看了眼屋外,不躲也不藏,他知道如雪会处理好。 “郡主,您在屋内?”屋外响起侍卫们询问的声音,屋内烛光亮着,似乎有异样的响动,他们不放心便来查看。 如雪清了清嗓音道:“在,只是做了个噩梦,你们下去吧。” “是。”脚步声又远去。 薛子谦仍站在她面前,嘴角噙着冷笑,目光贪婪地在她姣好的脸庞上游走,即使他该恨她,却依然被她吸引,依然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她蜷缩着身子躲在床的角落里,泪仍止不住,忽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望着薛子谦,低声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家人身上。”她不敢大声,即使她想怒喝! “何止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他们欠我的,我一并讨回来!!!”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几乎要将空气凝结,他的恨似乎更甚,如雪无言以对,曾经他就要原谅家人了,她却…… “你想怎么样?我爹都这样了,他们都快要崩溃了你还想折磨他们吗?!”话语不失犀利,却隐含了一丝哀求,薛子谦不为所动,表情悠哉地等着她的下文。 好一阵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眸中闪过一抹坚定,“只要你将我父亲治好,我……” 下一句话她真的不愿说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下了个很大的决定,紧着牙道:“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就……就跟你一起走。” 除了冷宇烨。她已经没有什么舍不下了。而如今的她,肮脏不堪,是配不上他了! 为了救父亲。救家人。她该放手了。也省得回宫那莫名其妙地冷轩不知会弄些什么事出来!或许在她狠心想薛子谦死地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她……果然是尝到了报应! 往后地她。或许会疯掉吧?她扬起一个自嘲地苦笑。无奈而悲哀。 她以为薛子谦地目地达到了。他该高兴了。孰料。他忽地笑了起来。一把勾起她圆润地下巴。冷嗤道:“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 如雪脸上地血色顿失。面色煞白。他不着痕迹地羞辱叫她恨不能咬掉自己地舌头。她抿紧了唇。不再发出半点音。 他双手环胸。倚靠在床旁。惬意地享受着她地忧虑哀伤。又像是故意逗她。“话说回来。这个交换条件我还是有些动心地……毕竟。你地身子令我欲罢不能!” “住口!”如雪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喝道。隐忍着地泪水又溢满眼眶。薛子谦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地冷眼睨着她嘤嘤哭泣。忽冷喝道:“不许再哭了!”那一声声肝肠寸断地哭声教他烦躁不已。 如雪委屈地咬着下唇瓣,却也不敢再哭出声了,她不敢忤逆他,担心他就此离去,那父亲就…… “你真决定要随我一道离开?”薛子谦神色有些凝重,倾下身子直视着她的泪眼。在那里面他看到了恐慌和无助。心。又为她这个眼神而痛,他伤到了她。也伤到了自己。 她拼命的点头,泪水沾湿了发在空中飞洒。飞溅在他手上,炙热到令他生疼。他无声地叹了声,自腰间掏出一个小瓶仍在了床上,转过身道:“此药服完,他的病便能好。三日后,我来接你。” 他终究是输了。即使稍早还坚决不饶恕她,他们一家,可看见她的泪,他心软了,再一次动容了。也许不到真正为爱丧命地那天,他学不会放开! 直到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处,如雪才敢放松,趴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次日一早,如雪早早地起床了,她一夜没合眼,便是等天亮了要去给父亲送药。 手里紧紧握着那瓶药,她心里是五味杂陈,这是她牺牲一生的幸福换来的,虽说付出地有些多,可为了父亲,为了这一家人,她值得! 父亲的寝屋门敞开着,丫鬟们正在伺候他洗脸漱口,见如雪来了,都退到一旁了。 如雪走上前,拿过丫鬟手里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像是知道如雪就在身边,成王脸上有着慈祥的笑。 凝神望着他布满了皱纹的脸,她鼻头又微微泛酸,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自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喂进他嘴里,又喂了些水,如雪悉心伺候着,头一次,她尽到了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 屋外已有朝阳浅照,念及自己就快离开这里了,或许还得以假装死亡的方式离开,她便有太多不舍,想好好珍惜这几日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与丫鬟们一起将父亲扶到前院坐下晒太阳,自己也坐在一旁,相信整日睡在床上的父亲更喜欢沐浴在阳光下的! 成王似乎很开心,睁着那双泛白得有些吓人地眸子,想看清远山,看清太阳,看清如雪…… 如雪心里有些酸楚,转念一想,没关系,父亲很快就会好起来地,到时他仍是那个威严的成王,成王府也仍会是热闹和谐地成王府! 她本想与父亲道别,还是打消了,决定隔日再提。 不一会儿,王妃也来了前院,身后还有端着托盘的丫鬟,见了如雪后含笑道:“难得雪儿能起早床了。” “雪儿长大了嘛!”虽说在父母亲面前她永远是个孩子,可,若是不出那么多地意外,她的肚子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吧? 王妃点头,安慰许多,“这粥是照在大夫所说,由好几味补药熬出来的,雪儿你也喝点。” 如雪接过碗,却是舍不得喝,这是母亲一大早起来辛苦忙碌的成果,她将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这个留给爹吧。” 王妃还想说什么,如雪自袖内拿出那瓶药递到王妃面前道:“娘,这药你给爹服用,不过多久爹就会好起来的。” “你……”她神情严肃,不似开玩笑,王妃却难以置信,“这药哪儿来的?” 如雪就怕她问,笑着解释道:“这是……是薛神医以前给我的,说是能治百病。”她真的不知该撒个什么慌,若不搬出薛子谦,母亲说不定不敢用这药。 “他给你的……能治百病……”王妃是聪明人,自是发现很多疑点,“你昨日为何没拿出来?” 如雪愣了,没想过她会问得这么犀利,“昨日太过焦急忘了。” 她走了过去,手搭在王妃肩上,撒娇道:“哎唷,这药可是很灵的,雪儿还救过其他人呢!娘您给爹服用后便知道了。” “哦……”王妃面露喜色,如雪的一番话让她安心许多。 王妃端过丫鬟手上的碗坐在成王身边,一口一口喂着他,如雪不由笑了,这才像夫妻,才像家人,亦或是亲人。 日子过得欢快,三日很快便过去了,这日用过晚膳后,如雪拉着一家人出来赏月,当然成王也在。 一直没提过要离开的事,可与薛子谦约定的日子就是明日了,大概一早便要离开,也该与他们道别了。 如雪又是讲笑话,又是唱歌,努力想在临走前带给他们一些欢乐笑声,而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王妃拉着如雪坐下,递了杯茶给她,“歇会儿。” “嗯。”如雪笑得有些勉强,今晚过了,怕是再也不能进王府了。她无端消失,冷宇烨定会查查,真消失了他也没法子,若是再出现在成王府,那他定会来王府里要人,到时又扯不清,还是消失得爽快一点吧! 迟疑一阵后,如雪还是嗫嗫地开口了,“娘,明日,我就要回冷国了。”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寂静。 “雪儿妹妹,你这才回来几天就要回去?”世子妃起身走了过来,看得出她是真的不舍得如雪离去。 “大嫂你有所不知,我来时烨他就说了,要尽早赶回去,下回他抽空同我一道来向爹娘致歉呢!” 他确是说过,只是这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遗憾。 “那也不需急着明日啊,再留几天吧。”王妃不舍地紧握着她的手,担心她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如雪一脸坚决地摇头道:“雪儿会常来看你们的。” 她去意已决,众人也不好再劝,王妃等人唠叨了几句,便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回到寂静的郡主阁如雪松了口气,方才她还担心薛子谦会来,因而不敢要丫鬟陪着,看样子他没来,不知他所说的接她是要在何处接?明日有成王府的侍卫相送,可不要让他们察觉什么才好。 想着心事,推开门进屋,点燃烛火,一切动作都那么木然。 转身撞上一堵肉墙,她心中一凛,连退了好几步才敢抬头,眼前的人果然是薛子谦! 他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挂着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异常俊美的五官在烛光的衬映下泛着柔和光晕,只是,多了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就好像在一幅完美的山水画上泼了些墨汁…… 注意到如雪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疤痕上,他倏地转身背对着她,不悦地紧了紧牙,“怎么?!嫌弃我了?!” 如雪未答,外表固然重要,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是她真正嫌恶的! 第三十三章 薛子谦的疯狂 她的沉默让他误以为是默认了他的话,心中的酸涩转化为一股炽烈的火焰,他倏忽转身,大掌扼住她的脖子,眼里透着的寒意几乎要把空气冻结,“不要忘了,这可是为救你家人而落下的!” 他的力道扣得她说不出话,双脚渐渐离开地面,脸涨得通红,在她以为要窒息而亡时,他忽松开了手,冷眼睨着她跌跪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忽想起什么,侧目道:“明日辰时,凌云客栈见。” 如雪浑身无力,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抚着胸口顺气,好一阵后才点头,直到他轻微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她才松了口气,缓缓撑起身子,褪去衣衫倒在床上,脑海中还是混乱一片,报应明天就来了,自己还能撑多久? 次日,如雪早早地起床了,王妃等一干人也起得早,大概都没睡好。 王妃本是要留她用早饭的,可她坚持要赶早,王妃也没阻拦,吩咐丫鬟将昨晚就备好的一些特产拿了来,微叹道:“雪儿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娘留不住你,只盼着你下回来能多住些时日……” 如雪笑着点头,“下回我一定要住上十天半个月,赖在这儿了。” “傻孩子,这儿是你家,怎么是赖着呢!”王妃眉间有着淡淡的忧虑,又嘱咐道:“宫里头可不必外边,规矩多了,你可得收敛着,万事都要忍着些……” 此次回府,如雪似乎心事重重,虽说头一次回娘家便是独来独往有些说不过去,可她不说,他们也不好问,毕竟是嫁出去那么远的人,只能嘱咐她忍着点,再者王爷又患上这等怪病。雪儿只是担心王爷的病也说不准。 “雪儿知道的,娘您就别操心了,小心长皱纹哦!”女人一上了年纪本就易老,天天操这心那心的更是老得快,看母亲才两个月,就好像老了好几岁,脸上的皱纹也是刷刷地增长。 王妃抚了抚眼角处,感叹道:“娘老了。迟早会满脸皱纹的。” “哪里,娘您才四十,不老,一点也不老!等爹的病好了,您就会年轻起来的!”如雪亲昵地挽着她地胳膊,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她们母女两总是很亲近。 “是啊。你爹病好一切都好了。”王妃脸上有着希冀地光芒。 几人一道出来。屋外已有几十名侍卫等候。如雪怕有人跟着不便。忙道:“娘。有人来接雪儿地。就在成元城内。不用派这么多人送。” “那就让他们送你去与冷国地人会面。”怎么说也是个郡主。怎能没一点排场。 如雪还想说什么。惊见大哥已坐上了高头大马。似乎也打算要送她。她暗叫不妙。可也没理由反驳。苦笑着钻进马车。正急着等会儿不知薛子谦会使些什么法制将她掳走。忽听到府内地丫鬟大叫起来:“着火了。成王阁着火啦!!” 她脑中唰地白了一阵。转头。看见成王阁那一片真地火苗乱窜。当下她明白了。这火。十有**与薛子谦有关。按理来说。他不会想害父亲。否则也不会救。那就肯定是想引开这群侍卫。 早就知道逃不过地。有人相送只怕会多出乱子!果然!如雪无奈了。绝望了…… 王妃世子侍卫也都立刻冲进了府里。王府里乱成一片,如雪正要进去查看。后衣领被人拽住,将她拖到王府外的石狮子后,“还不快走。” 薛子谦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腰身被他箍住,几个旋身两人便坐到了马车前面,而后他扬起马鞭,马车便疾驰而去。 一连串的动作快到惊人,如雪气刚顺,发现马车已驶入了街道,她的心一瞬间掉进了冰窟,似乎再也没有回头的那天。 忽想起自己走家人还不知道,她忙拉住薛子谦的衣袖道:“快停下,我要跟我娘他们打个招呼,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 “你本来就快失踪了!”薛子谦丝毫不在意她的焦虑。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想过要跟他一起走,就必须要舍去燕如雪这个身份,让别人都当这个人死去她才能跟他一起,可她还是不想家人担心,父亲的病还没么好,怎能让他们再担忧她呢! 像是猜透了如雪地想法,他又不疾不徐道:“我留了件物器,他们会以为是冷国侍卫带走的。” 如雪无奈地叹了叹,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她也没再问什么,如果他不停她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他。 马车在街上疾驰,在一处卖早点的摊子前停住,薛子谦拽着如雪下了车,看样子还是不放心如雪,其实他错了,她根本不会逃,家人都在他手中,这辈子她能逃得出他的魔掌吗?只怕要等他死去的那天吧?! 他让店小二包了一包包子,大概是准备的干粮,看样子他们赶路还要些时日,莫不是又是去上次的迷树林?去了那个地方可真就是坐牢了……不,比坐牢要痛苦几百倍,因为有心里折磨! 马车疾驰着奔出了成元城,如雪地心也渐渐冷却,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的路,脑海中满是冷宇烨俊朗的脸庞,他是个怪脾气,有时让人觉着冷血,其实不然,他的心是热的,他孝顺,对身边的人也很好,只是爱发脾气,掩盖了他地好,外冷内热就是他这类人吧! 想到他的单纯,如雪脸上有着淡淡的笑,身处于皇宫中还能那般纯洁实为难得,或许是因为他的病,因为他孤僻的性格吧!往后的一生还能回忆着他而过下去,似乎也是件美事!只是,不知冷轩所说的他活不到二十是真是假?他就快二十了……其实真看不出他才二十,或许古人就是显得成熟些,不管行为,还是长相! 一径笑着,没注意到一旁的薛子谦已停下了马车凝神望着她,冷声嘲笑道:“还能笑得出来,你可真稳得住心啊!” “那不然呢?”如雪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已隐去,唯有一层寒霜。 看到她骤变的脸色薛子谦也不悦了,黑眸里染上些许冷意,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如雪极不自在地别开脸,他似冰冷又似炽热地眸子教她极为难受,就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她身上蠕动,她皮肤发麻,有些恶心,恨不能立刻逃开! 她地嫌恶又现,薛子谦的心似被针扎了下,他慌乱地跃下马车,自后面地车内拿出那个包袱里拿出两个包子递给如雪。 如雪微微皱眉,肚子还不饿,她也不想吃包子,她想吃好菜,最好有肉吃。 他总能看透她的想法,“先吃个垫垫饥,晚饭我打些野味烤给你吃。” 尽管此时地他很温柔,很体贴,可如雪看不到这些,他越是温柔相待,她越觉恶心不耐,她一手挥掉他手里的包子道:“拿开,说了不吃!她只记得是他将她害得这么惨,是他逼得她一步一步走到这悬崖之巅,他再好,也不会入她的眼,更不会进她的心,他能强将她留在身边,不代表她就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薛子谦的脸色煞白,一瞬后变为铁青,一双眸子更是阴鸷得可怕,他忽一把将如雪拽下车来,捡起地上的包子递到她面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吃下去!” 这冷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即使此时暖阳当头照,可她只觉身子发冷,她缓缓抬头看向薛子谦,他脸色阴沉得可怕,额际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她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自己方才是惹怒他了,他是阴晴不定的人,她怎么会忘了呢?! 下意识的她想逃,推开他的手想逃离他,薛子谦忽掰过她的身子靠在马车上,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颚,逼得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拿着被她打落在地上的包子往她嘴里塞,有些疯狂地吼道:“你吃!给我吃下去!” 眼前的他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子,令她恐惧,她拼命摇着头躲避,那包子上沾满了灰土还是塞进了她嘴里,她奋力捶打着他,他仍是毫不怜惜地往她嘴里塞…… 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嘴里塞满了混合了灰土的包子,她发不出声,只能自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开始的愤怒已转化为恐惧,她双手推着他,摇头乞求他放过她! 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像一柄利剑刺进他的心脏,可他犹记得方才她绝情的一面,他担心她饿着给她包子,知道她吃不惯这些粗食,他说要打野味给她吃,若是她想,他甚至愿意割下身上的肉烤给她吃,只要她高兴!!! 可她呢?从来看不到他的好,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合她的心意,冷言冷语他能忍受,嫌恶他也能忍受,可她不能践踏他的一片真心,不能将他的一片好心如此踩在脚下! 不知何时,他眼里已湿了一片,他恨自己,恨自己太傻,太痴,太不知耻才会这般拼了命地要将她留在身边,任她嫌弃,任她侮辱,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他松了手,如雪的身子缓缓滑下,她跌跪在地上将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满嘴灰土味更是令她难受得想呕吐。 忽然,薛子谦仰头狂笑,笑得无比凄厉,一旁的马车与地面似乎都在震动。 如雪更是恐慌,顾不得擦泪,缩着脖子往一旁挪动。 第三十四章 爱恨交织 就像方才笑得那么突兀一般,他的笑声忽然停住,侧眼看了看蹲在地上痛苦的如雪,猛然升起无限的怜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倾下身子去扶她,她却似惊吓过度,他还未触及她的身子,她便吓得直尖叫,抱着头就要躲开。 薛子谦的手僵在半空中,紧了紧拳后才缩回,心里是五味杂陈,她已经从厌恶他,转化为了害怕,这比厌恶更教他难受,更教他痛苦! 烦躁地一掌击在马车上,马吓得嗷嗷叫了两声,薛子谦稳住车身,自车内拿出一袋清水来递给她,本想为自己方才的怒火说句什么,结果还是没说。 如雪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没注意到他递来的水袋,直到他蹭了蹭她的手臂她才猛地抬头,下意识地又要后退,却也不敢不接他的水,担心他又要强行灌她。 见她小心翼翼地防着他,薛子谦心中一痛,像是保证什么:“下回……不会这样了。” 如雪没吱声,拿起水袋漱了漱口,人也平静了许多。面对他,她才知自己多么无能,她越是跟他硬着来,受的伤害会越多,或许她该换一种方式过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经这一闹,薛子谦也吃不下什么,两人歇了一阵后,他在一旁道:“赶路吧。”顾及到她的情绪,他没敢靠近她。 如雪撑起身子,薛子谦忙将后坐的帘子拉开,让她进去,他自己则坐在前面赶马车,此举着实让她安心许多,她真的很怕与他相处! 马车一直往前奔着,傍晚时分,薛子谦将马车停在一处林子里,他下车到后边撩开帘子看了眼如雪,见她面色苍白。许是一整天没吃东西饿着的,便道:“我去猎些野味。” 如雪闭眼假寐,轻轻点了点头,他对她这么放心,大概是知道她跑不了。也不会跑吧! 薛子谦离去后没多久又回来了,在林子的空地上生了堆火,又将猎到的几只山鸡野兔去皮洗净了架在火堆上烤着。 此时天色已黑。借着火堆地亮光他看了眼马车地方向。如雪依旧安静得出奇。似乎自从她知道了他们地关系后。她在他面前除了发火外都是安静地。他不禁怀念刚进成王府地那些日子。她对他展露笑颜。甚至他觉着那时地她对他也是有情地! 忆及那些往事。他不禁勾唇一笑。或许那些日子会是他这辈子中最美好地回忆。 快烤熟地山鸡发出阵阵诱人地香味。薛子谦忙到马车旁。拉开帘子道:“山鸡烤熟了。下来吃些。” 如雪缓缓睁开眼。对上薛子谦盛满了忧虑地眸子。她连别开脸地勇气都没有。将手搭在他一直伸着地手上。似乎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薛子谦扶着她坐在火堆旁。将烤好地山鸡递给她。饿得厉害。她反倒没什么胃口。可还是接过来吃了。没有盐地肉味道很怪。她微微皱眉。有些难以下咽。 他看在眼里。忽起身将马车内地一包包子拿过来。将包子用棍子插着烤。包子烤热了之后掰开。再将山鸡肉撕碎塞进包子里。与包子馅儿混在一起。包好之后递给她。轻声道:“吃吃看。” 她迟疑一阵后接了过来。虽说也不是多美味,但比刚才那没盐地好吃多了。她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薛子谦立马又递了一个过来,他自己还没动过嘴,如雪心里怪怪的,长长地叹了一声道:“你自己吃吧!” 肚子也饱了,她不愿再待在这儿了,他的好只会给她增加压力,她起身,想回马车内睡觉,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就在这儿睡。” 她微微挑眉,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解释道:“马车小,睡着不适。” 是吗?如雪未答,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地,在她看来,只要不跟他待在一起就舒适。 她没有违抗,身上的尖刺磨平后,人也学会了顺服。她席地而坐,看着烧得正旺的火堆,那乱窜的火苗中出现了冷宇烨俊朗的脸庞,他很焦急,同她一样也在念着她。 一旁的薛子谦凝神看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轮廓,心中涨得满满的,若能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会是多美地事呵! 如雪浑然未觉他炽烈的目光,过了好一阵,薛子谦吃饱后,收拾出一块干净的草坪,又自马车内拿出一条毯子垫在草坪上,对她道:“不早了,睡吧。” 她瞥了眼那窄小的毯子,心里不安起来,努力让自己麻木,可那些回忆又涌上脑海,她只觉心被千万只虫子啃噬着那般难受,甩着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在她下决定跟他走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了这些! 最后她还是按照他说的睡在了毯子上,不得不说,这样四肢伸展睡着却是比马车内舒服多了。 薛子谦去林子里捡了些柴火来将火烧得更旺了,在火光中他忙碌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却依旧是潇洒挺拔,如雪忽又感叹,若他们不是兄妹该多好?! 正想着,他已到身边来了,且很自然的就躺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如雪忙闭眼,甚至屏住了呼吸,他躺在她身后,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了,不由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你迟早得习惯我。” 如雪未答,却是下意识地往外挪着身子,草地上悉悉索索响薛子谦自是听着的,忽一手将她地身子掰过紧紧搂在怀里,在她头顶低语道:“我们成亲吧。” 她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惊愕得忘了挣扎,身子却在微微颤抖。她地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的安抚只会适得其反,他地手臂渐渐松开,仍将她圈在怀里。 心中的恐慌蔓延开来,如雪忽地撑起身子,急喘着用乞求地眼神望着他道:“薛子谦……若是我,我求你,你。你会不会放过我?!” 她清亮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作势就跪在了毯子上,那一刻,她抛开了一切,只要他能放过她。别说乞求下跪,就是磕头……她也会照做!!! 薛子谦的心似被割了一刀,他合上了眼,好一阵后才睁开眼,冷冽的目光逼视着如雪,咬着牙问道:“这是何意?” 如雪颤抖着的双手撑在毯子上,泪水顺着两颊滑落。哽咽着道:“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她已是泣不成声,头一次她这么傻,头一次这么乞求别人,她根本无力与他对抗,这是唯一地法子。她多希望他能善心大发地放过她…… 殊不知她越是急着想远离他,他越是悲愤难当,心中骤的剧痛,全是因为她的话,她的举动…… 他阴沉着脸坐起身来,眸中一片寒意,冰冷的声音在如雪耳旁响起:“这辈子你都别妄想能逃开我!” 如雪猛地一震,浑身无力地跌坐在了毯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那林子深处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光芒,就好似她地将来,永远都会生活在地狱之中,没有翻身之日! 薛子谦忍下心里的不舍,不忍,硬着心不去安慰她,要让她知道,什么都可以顺着她。唯有这点。是绝不可能的,除非他死! 她木然地任他将自己揽入怀中。躺在毯子上,入秋的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她感觉到了冷,不知是风吹得冷,还是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冷,总之,她身心都觉刺骨的冷! 如雪以为她会一夜无眠,其实不然,她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次日睁开眼时,她是枕在薛子谦地胸口处,甚至她的手环在他腰上,两人姿势很暧昧,很惹火。 她偷偷看了眼薛子谦,他似乎还在睡梦中,如雪悄声拿开手,她很排斥跟他这么暧昧的姿势,人还没走开,就被他带了回来,他寒着脸质问道:“你为何……” 他想问她为何总是要逃离他,可他问不出口,他担心她的回答会让他痛苦不堪! 如雪回视着他,曾经她多么渴望的人儿啊!他真地俊美得不像人,像电脑制造的产物,能与这样的男子共度一生该多好!曾经如雪不止一次如此感叹,而此时,就算有那道疤痕,他仍是俊美得让人可以忘却呼吸,她的心却荡不起半点水花。 薛子谦注意到她的眸子在看到他脸上的疤痕时暗淡下来,他心中不免酸涩,伸出修长的五指盖住那道疤痕,自嘲地道:“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有那么一瞬,如雪心软了,她听得出他地自卑,也记得他这是为了救她家人而受的伤,她缓缓伸出手,覆上他的脸颊,摩挲着那道泛白的纠结着的疤痕,轻声问道:“疼吗?” 薛子谦此时可谓是万分激奋,几乎说不出话来,或许是渴望她这一刻的柔情太久,眼里都泛起了水光,他的大掌覆上如雪的手,在脸颊摩挲着,忽的一把将如雪紧紧抱住,在她耳际低语道:“你……总算……总算接纳我了吗?” 如雪微怔,看来他是误会了,她苦涩地笑了笑,也不怕伤着他,冷声说道:“怕是这辈子都接纳不了你,最多将你当哥哥。” 就像他说的,这辈子不会放开她那样,她这辈子也不会接受他地感情。 薛子谦浑身猛地僵硬了,抱住如雪地手加大了力道,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在她耳畔狂吼道:“你为何不接纳我?为何?!” 尽管他身上地暴戾阴鸷快要吞噬了她,可她丝毫不畏惧,残忍的解释给他听,“感情不是人能控制你不知道吗?” 她忽地奋力将他推开,站起身来大笑了几声,“就像你这辈子放不开我那样,我这辈子也都不可能爱上你,哈哈……你也别痴心妄想了!” 他让她痛苦,那她为何要让他好受?他要将她留在身边折磨她的身心,那好,折磨吧!她也会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她忽然发觉,比起忍受那么多委屈,这样任她发泄怒火心情似乎舒畅百倍千倍! 薛子谦紧咬着牙关,忍受那锥心之痛,她的狂笑那般刺耳,那是在嘲笑他的痴情,满心的抑郁苦闷不得排解,他握紧了的拳头都在发抖,阴冷的眸子瞪视着风中她羸弱的身子,若那不是他深深爱着的人,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第三十五章 谁比谁狠?(子谦狠毒的一面,小雷) 两人如此僵持了许久后,薛子谦冷着脸拽着如雪上了马车,许是因着心中的怒火他力道使得有些大,她的腰生生地撞在硬木板子上,薛子谦心中一紧,见她仅是皱眉忍着一声也没吭,他动了动唇,也忍着没问。 马车一路狂奔着,两人一左一右沉默坐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跟谁讲话,以冷战的方式度日。 虽说是冷战,薛子谦却还是放不下如雪,途径城镇时特意买了些熟食,鸡鸭猪肉零嘴儿都不缺,他放在车上也不叫人吃,人家如雪脸皮多薄?他没递到她手里她会吃吗? 眼看她又是一天未进食,薛子谦担心她身子撑不住,在经过一个小镇时特意在一间饭馆前停下,想着带她好好吃一顿。 两人一道进了这家滋味馆,此时正值傍晚,用晚饭的时间,馆子里人还不少,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小二忙将手中的菜簿子递给薛子谦。 薛子谦又翻开了移到如雪面前,让她点菜,她也不推辞,见过的菜名没见过的菜名,只要看着顺眼的都点,反正不是她出钱,再说人家也有钱! 这薛子谦还没什么表情,小二傻眼了,不过他自是巴不得如雪将菜全点个遍。 如雪点好菜了,小二拿着簿子离去,薛子谦也跟在他后面去了,招呼也没打一个,如雪也不管他,反正菜来了她就先吃着。 薛子谦刚离去,门口又进来一位翩翩公子,手持折扇,衣着也华贵,长相也适中。能见人就是了! 他四处瞟了眼,竟无一空席,唯独如雪这桌只坐了一人,恰好又是个相貌清纯的美人儿,他暗自得意,扯出一个自认为能迷倒一堆人的笑容,走到了如雪身边。“姑娘,一个人?” 如雪对他不甚感冒,毕竟特等美男见多了,二流的自是入不了眼了,她悠哉游哉道:“怎么?碍着你事儿了?” 男子见她回话了。那敢情是有戏啊!他折扇一收。长袍一甩就坐在了如雪对面。“不不不。这吾归镇上地……人。在下没有不认得地。倒是姑娘很面生啊!” “乌龟镇?”如雪哑然失笑。调侃道:“乌龟处处可见。无怪与取名为乌龟镇了!” 男子细细揣摩着她地话。听出了她在暗骂自己。却还不恼。笑道:“在下可是头一个见着这么有趣味地姑娘呢!” “……是吗?”如雪不由讪笑。“我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恶趣味地公子呢!” 那位公子地下一句话却教如雪更是哭笑不得。“恶趣味?难道姑娘不觉本公子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吗?”他又一甩那折扇。摆了个潇洒地姿势。斜睨着如雪抛媚眼。 如雪忍不住大笑起来。不知为何。方才还觉着这花心公子讨人厌。他这不死桐油精地精神倒让她觉得好笑。公子见如雪笑得开怀。他也乐呵呵地笑起来。 但是下一刻,悲剧发生了……那位公子正笑得开怀时,被人一掌打飞到隔壁桌上。将那桌子摔了个尽碎,那桌人忙逃到一旁,公子莫名其妙地嗷嗷叫着,挣扎着正要起身,一只白色靴子踩在了他的颈项,且越发使力地踩揉着那位公子地喉咙处…… 那位公子面色由青转白,表情万分痛苦,却又无力挣扎,一旁围观的人似乎都暴戾残忍的薛子谦吓傻了,屏住呼吸偷偷打量着他。见到那狰狞的疤痕后更是害怕得连连后退! 如雪愣了一瞬。待看清薛子谦狰狞的五官和那阴冷的眼神时,她脸色煞白。忙跑过去拉他,急喘着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他!!” 此时的薛子谦听不进她的话。他只知道漫天的怒火妒火几乎要将他焚灭,她对他冷脸相向,却对一个陌生男子笑得那么开怀,他不甘心!!心似被毒虫啃噬,痛得他难以承受,她只属于他,她的笑,她地美都属于他,也只属于他!谁敢跟他争夺这些,他会要他死得很痛苦!!! 在地上的人手脚摊开不动弹,快要窒息而亡时,如需抬起薛子谦的手臂用力地咬下去,要把他咬醒,否则真会出人命的! 手臂上传来剧痛,薛子谦侧头看了眼如雪,却丝毫不在意,仍面色铁青地在用力。 他的行为教如雪惊心,她嘴里已经尝到血腥味了,他竟还不为所动,地上的公子命悬一线,一旁的人们开始鼓噪不安了,如雪再顾不得其他,在地上捡了块摔碎的盘子抵在咽喉处,怒吼道:“快放开他,否则我就……我就……” 她是被逼地,她一点也不喜欢拿这个利器比划,就算不是很怕死,可这东西割了不但死不了,还会很痛,她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但此时的薛子谦是个失了理智的疯子,唯有看这样做能不能让他清醒! 薛子谦望向她,见她手一紧,似乎真要用力了,他紧了紧牙后才将腿拿开,一旁围观的人忙上前将地上的公子扶起,抚了抚他的背,他才顺过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是说不上半句话,也许是不敢吭声! 薛子谦丝毫不在意旁人惊惧的目光,他走到如雪身边,有一种悲戚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好一阵没说话,将如雪比在脖子上地碎瓷片夺了过来,紧紧拽在手中,直到碎片锋利的边缘将他的手割破,直到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他似乎浑然不觉,眉都没皱一下,仍是用那种悲恸的眼神看着她。 如雪抖着唇说不出话,他果然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在如雪就要被他的眼神压迫得无力呼吸时,他忽将手中的碎片扔了出去,下一瞬,一声尖厉的惨叫响彻云端!还夹杂着围观者的惊呼声,如雪循着声音望去,顿时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那位公子左眼上插着一块碎瓷片!!! 鲜血自那只眼里汩汩流出,与那白色地瓷片相衬,显得那么刺目,如雪惊愕得无法言语,连呼吸都找不到了,脑中阵阵空白,她无力动弹,就这么看着那位公子浑身颤抖地在地上翻滚…… 恐惧,惊慌,自责,太多地情绪将她淹没,瞬间,泪涌出了眼眶,滑过脸庞,一滴接着一滴…… 她,再次见识了他的冷血,狠毒……他比起地狱地魔鬼,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也更加明白了自己是多么无力,她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像是看出了她不安地情绪,薛子谦脸色稍稍好转了些,用那只带血的手牵着如雪往外走,馆子内众人窃窃私语,大概是想报官,不甘心就这么让他离开,可是见识到了他的残毒,谁也没敢上前,反倒是乖乖让了一条路给他们。 触上他粘稠的血手时,如雪打了个冷颤,可她不敢松开,她怕他,万分的惧怕他……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随他一道走出了饭馆,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微微颤抖,薛子谦自是感觉得到的,他想安抚她,可见她惊恐未定的模样时,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扶起她上了马车,他仍是去了前面。 他可以请人赶马车的,但他没有,他想珍惜跟她相处的每一刻,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们。 因为在镇上出了这事,薛子谦改变了原本要在镇上暂住一晚的计划,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再惹麻烦,毕竟身边有个如雪,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晚,两人又是露宿野外,薛子谦将火堆点着,又将毯子铺好,才上马车叫如雪下来。 如雪精神恍惚,灵魂深处都存在着对他的恐惧,只要他一靠近,她下意识地想逃,可又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下了马车,乖乖地坐在毯子上。 这一切薛子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有太多话想说,想解释的,却开不了口,看来他需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改变她对他的看法! 他微微一叹道:“你歇着,我去猎些野兔来,今日有盐巴,烤着定能好吃。” 傍晚在那馆子里他特意买了些盐巴,就是打算这几日在路上烤野味时放些调味。进馆子本想着让她吃顿好的,不想又弄巧成拙…… 如雪蜷缩着身子,木然的点头,她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敢说的了。 她学会保持沉默,也没有再忤逆他,让她吃她便吃,让她睡她便睡,即便是两人相拥而眠,她也没吭半句。 薛子谦也变得冷静,依旧是体贴入微,他想用他的好感动她,尽管他也知道这可能性很小! 两人在平静中度过了一晚,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三天黄昏两人进了那座迷森林,如雪知道他们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这一路走来她也没记路,总之这个地方离燕国很远,远到她都感觉不到家人的存在了! 借着夕阳的余晖在迷森林转了约莫半个时辰,出来后便是一条蜿蜒的小径,刚好能容得下马车经过。 小道往前走没多久,薛子谦便将马车停下,到后边来接如雪,看得出他的心情极好,如雪却恰恰与他相反,感到了绝望…… 那座大庭院如雪依稀有些熟悉,记得冷宇烨就是在这里受尽了折磨,而她也是在这里踏进了痛苦的深渊之中,痛苦从这里开始,会在这里落幕吗?!她苦笑,当然不会,或许只会坠得更深! 第三十六章 风雨后的温情(子谦好得无可救药) 许是听见了外面的马蹄声,他们刚下车,那闭得严实的大门自里面打开了,福伯与两位双胞胎少年便迎了出来。 两名俊秀的少年齐声喊着:“师傅,你回来了。” “嗯。”薛子谦淡淡点头,揽着如雪的肩本想介绍,又担心她不爱听他给她的新称呼,便作罢了。 福伯了然地笑笑,两个少年也相视着偷笑,薛子谦不自在了,瞪着他们道:“你们两个准备晚饭去。”两人不敢违抗师命,点头进院子了。 福伯慈祥地笑着道:“快别站在外边了,进屋去,进屋。” 如雪也回了个浅笑,她没忘记上次是福伯送她与冷宇烨走出迷森林,于他们有恩,她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且他又是个和蔼的长辈,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摆个脸对他。 薛子谦凝神望着笑靥如花的她,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也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发自深心里的笑。 福伯见此情形,摇着头讪讪地笑道:“我们子谦中的情毒颇深唷!” 薛子谦腼腆地低了低头,看了眼如雪,虽说福伯与如雪都心知肚明了,经福伯这么提起,他仍是觉得难为情! 然而,如雪脸上的笑却渐渐隐去,她侧过头,视线落在远方延绵的山脉上,逃避他深情的眼神。 福伯看得透彻。若有所思地望着如雪,后又呵呵笑道:“奔波了几日怪累地。子谦快带她歇着去。” 薛子谦点头。揽着如雪走进院子。关切地问道:“累么?” “还好。”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拥着她。她也渐渐习惯了。从开始地战战兢兢到此时地随性倚靠。她在变。这不是更好吗?她自嘲地苦笑。 漫步在熟悉地庭院内。感受着凉风习习。怀里地她如此真实地存在。薛子谦觉得自己被幸福与满足包围着。 路过一块种满了蛇目菊地花圃时。他忽松开了如雪。自花圃中摘了一朵开得正艳蛇目菊过来。插在如雪地发鬓上。艳黄色地花儿衬得她地小脸更加白皙动人。他端详着她好一阵后。情难自禁地赞道:“你……很美。” 如雪仰头望着他那双炙热地眸子。他地情到底有多深?!她忽然有些怜悯他。在感情方面他是输家。亲情。友情。爱情似乎都离他很远。这个世界上除了福伯与那两个少年。他怕是一无所有了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看出了她地怜悯。明显地不悦了。如雪微愕。担心自己又惹恼了他。 他心中一紧,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际低语道:“我要地是你的情,即便你不能给,也不用怜悯我,那样……更令我难受。” 如雪未答,闭上了眼让自己脑中呈空白状,什么也不想,唯有这样她才能停止对这个怀抱地厌恶。 她很平静,没挣扎也没抗拒,甚至,迟疑一阵后,一双小手搭在了他的背上,再后来,轻轻抱住了他地腰身…… 薛子谦浑身一震,惊诧得半天没了反应,良久后,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个大大地笑容,下一瞬忽又闭上眼,他要用心感受这不知是梦境,还是环境给他带来的甜蜜温情…… 两人深情相拥着,直到福伯停好马车路过这条道,见着这情形,他本想回避,不料刚睁开眼的如雪瞥见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心中暗忖着子谦定会责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如雪稍稍推开薛子谦,薛子谦却硬是不放手,耍上赖了,她无声地叹了叹,在他耳旁道:“福伯来了,放手。” 薛子谦侧目瞪了眼福伯,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却仍占有性地将她搂在怀里,对福伯道:“该用晚饭了吧?!” “呵,是。”福伯连连点头,走在前边去了用饭的正厅。 两人随在后面,薛子谦脸上的笑几乎没停过,他很容易满足。如雪理解他的心情,只要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她想她会经常让他感受一下幸福的!只是,可能吗?! 来到正厅,两少年正忙着端菜上来,如雪随意瞟了眼,几乎全是素菜,不是她的最爱! 薛子谦了然,忙吩咐道:“小土小木,把后院那两只鸡宰了炖锅汤来。” “啊?!”两少年惊呼,“师傅,你是说皇上和皇后?!” “嗯。”薛子谦淡淡点头,拉开椅子让如雪坐下。 如雪挑了挑眉,不禁笑了起来,哪有给鸡取这名字的,还好这儿离皇宫远! 两少年不乐地嘟着嘴儿,“那可是我们养着玩儿的……” “哦。”薛子谦邪恶地笑了起来,“那你们进山打些山鸡野兔什么回来也行!” “……天都黑了师傅。”如雪见两少年委屈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惜,对薛子谦道:“这些天荤食吃腻了,不想吃了。” “真的吗?”薛子谦微微拢眉,记得她一向好吃荤菜的,他明白她可能是不愿麻烦小土小木,便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不待如雪回话,他便匆匆离开了。福伯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叹了声后道:“姑娘,你先吃吧,估摸着他要好一会才回的。” “您知道他是去何处?”如雪一头雾水,但福伯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做声。 福伯与两位少年都没坐下吃饭的意思。如雪自是不好开动地,想想薛子谦是这里的主儿。他没来,他们当然不会先吃。 约莫半个时辰后,几人正闲聊着。门外响起薛子谦朗朗地笑声,“雪儿,看我猎到了什么。” 他一手提着几只野兔,一手提着一只奇怪的动物,通身雪白,看似狐狸。但它却有好几只尾巴! 将手中的野兔随意丢给两位徒儿,“外边还有只小野猪。你们去洗了煮一锅来。” 如雪望着他手上奇怪地动物。惊愕得无法言喻,别说这只小家伙可爱得出奇。最主要的是它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这是……”她有些激动了,这种动物在现代可是标本都找不到。可古书上却有很多关于它的记载,没想到今日却教她看见! 如雪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它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雪不由露齿一笑,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它! “九尾狐!”薛子谦也很兴奋,因为如雪笑得很开心。 小狐狸的四肢被他捆住了,它可怜兮兮的侧躺在地上,用哀求地眼神看着如雪,似乎在求她放了它。 如雪小心翼翼地用手牵了牵它的尾巴,它地另几条尾巴立刻都扫了过来,如雪忙安抚道:“小家伙乖,我不会害你地。” 自从听过那首《白狐》后,她对狐狸就充满了喜爱,它凄楚的爱情令人心酸,有些钦佩它地痴情,有些怜悯它的境遇…… “开饭还要一会儿,我先去洗洗身子。”如雪跟小狐狸玩得很开心,随意点了点头,甚至,自始自终没看他一眼。 薛子谦忽然很羡慕那只小狐狸,至少她暂时还很喜欢它,对他来说,那就够了。他苦涩地笑了笑,有她在身边他就该满足了!转身缓步离开。 如雪逗得小狐狸四处翻滚着,忽瞥见它身上有一处血迹,颜色很鲜艳,看得出是刚流地,她正要检查小狐狸的伤口,却看见地上有个带血地鞋印,不远处还有一个,她吃了一惊,循着血痕望去,是薛子谦有些瘸着腿的身影。 “你怎么了?!”如雪放开狐狸,站起身来问他,他却加快了脚步,只淡淡道:“没怎么,我去洗身子。” 他越是隐瞒,如雪越是想弄清楚,她冲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让我看看。” 见她一脸坚决,薛子谦不得不转身,轻轻拍着她的头,状似轻松地道:“受了点小伤,敷点草药就行了。” 如雪没再说话,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脚,这才发现他的靴子用一块布包着的,里面的靴子已成了血红色,血透过靴子渗到外面的布上,才会踩在地上还有血痕。 说不清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如雪说不出话,好一阵后,挪了把椅子过来拉他坐下,又蹲下身子将他脚上包着的那层布解开,将那沾满了血的靴子褪下,靴子上有几个破洞,如雪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咬的?” 薛子谦笑着摇头道:“不是咬的,是山背后的猎户安的野猪夹。” 野猪夹?!如雪轻轻叹了叹,本想呵斥他一顿,说了不吃荤不吃荤,还要摸黑去打什么猎,这下好了吧! 当然这只是想的,他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知道她说不想吃荤是违心话,才会亲自上山打猎……或许,他就是担心黑天上山不安全,才没让小土小木去吧! 他的好,真的无可挑剔!对她,对其他几人,都是默默地付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她该恨他的,他的好只会扰乱她的心绪!!! 眼看着他的脚还在流血,如雪皱着眉道:“你坐着别动。” 她小跑了出去,在一侧的伙房里用盆打了盆,又让正在帮着烧菜的小木去拿药来,自己端着水进了屋。 薛子谦正在褪鞋袜,如雪放下手中的盆,打掉他的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替他褪下沾满了血的靴子,里面的袜子更是被血浸透了,白袜子变成了红袜子,如雪忍不住怒喝道:“这是小伤吗?那要怎么样才算大伤?” “对我来说是小伤。”江湖上混迹这么些年,受的伤自是不少。 如雪却误解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忆及她曾经要置他于死地,从那悬崖摔下去,怕是死里逃生才能万幸的活下来吧?…… 薛子谦自然也想到了,意有所指地解释道:“那些事我早忘了,我……没怪你。” 如雪仍没答话,微微在颤抖的手慌乱地替他褪下袜子,薛子谦倾下身子道:“我来吧。” 她贵为郡主,都是别人伺候,怎能要她脱鞋脱袜? 第三十七章 他的渴望(爆风雨前的平静) 薛子谦的手刚伸下去,如雪一把将他的手拿开,这一刻她想补偿他,因为他是为了她受伤,至于其他的,此时她心里头太乱,无法给出答案。 见她执意,薛子谦只得任她去,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替他褪下袜子,小心翼翼地手舀着清水洗那只血红的脚,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满足与幸福,此生能得她这么悉心伺候一回,他死不足惜!!! 或许是人太激动,他的身子僵硬,以至于脚也硬邦邦的,不会转弯,如雪抬头问道:“你怎么了?” 薛子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人才放松下来,淡淡笑着道:“没什么。” 如雪挑眉,复又低头替他清洗着,眼看着盆里的水都被染成浅红色了,而他的伤口还在继续流血,如雪叹了叹道:“再换盆水洗干净了就上药吧,不然血会越流越多的。” 薛子谦一个劲的点头,他还被幸福包围在云里雾里,目送着如雪的背影离去,直到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更是没停过。 小木拿着药瓶子与纱布进屋,正巧见到薛子谦笑得愉悦,他撇着嘴低声怨道:“有了女人忘了徒儿……仔细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哦。” 若是平时薛子谦定要训斥他一顿,可他今日心情好,只瞪了小木一眼道:“再敢胡言乱语,为师……” “怎么了?”端着水进屋地如雪正巧见到他教训小木。还以为小木犯了什么错呢!薛子谦摇头,以眼神示意小木滚出去,小木只得将东西塞在如雪手中,蹑蹑地出屋去了。 再次清洗过后,如雪将他的脚架在自己膝盖上,倒了些药粉在那几个仍在流血的**上,又用纱布缠了几圈。看着自己头一次包扎的结果,虽然包成一个大肉饼似的,她还算满意。 细看之下,发觉他的脚也很好看,是那种很健康很均匀的肤色,脚趾头像一个个台阶比例刚好,很有看头,没想到男人地脚也能这么吸引人的目光,如雪不禁傻笑起来。 薛子谦觉得一直将脚架在她面前不好。便收了回来戏说道:“先用晚饭。下回给你看个够。” 他亲昵地话在耳畔响起。她像是猛地被针扎醒了。忆及方才对他地体贴入微。她难以接受那是她所为。脸色稍变了。端着水盆逃也似地地离开了小屋。 将水盆放在伙房后。她跑到一从草地上。四肢张开着躺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脑海中混乱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心态对待他。她要冷静地想一想。 其实像方才那么相处对他们都是最好地。他地好她看在眼里。可又忘不了他是哥哥这个身份。痛苦。太折磨人了!!! 正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平静。身边响起福伯意味深长地感叹:“放开心中地枷锁。你身边地一切都无需顾忌……” 如雪蹙眉。不知他为何忽然来上这一句。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见着身后瘸着腿走来地薛子谦后。微微一叹道:“姑娘也饿了吧?这顿饭太迟了。” 他已转身离去,如雪还在思考着他的话,薛子谦已到身边了,关切地道:“你忽然跑离了,我还担心你……” 见如雪神色怔忡,他艰难地蹲下身子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如雪摇头,一见到他她的心就更乱了,她起身道:“晚饭该好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她还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看着她仓皇离去,薛子谦的心在滴血,他果然得不到她的爱,仅有的那么一瞬,或许也是她一时的怜悯…… 他长叹一声,撑起身子也进了屋,无论如何,有她在身边,就够了,他……该满足了! 回到前厅,小土小木正上菜,薛子谦进屋后与如雪坐在一起,福伯坐在另一边,小木小土则是盛饭,直到他们开动,两人仍在边上站着没动,就像是成王府的丫鬟们,在旁看着伺候着。 薛子谦一直在帮她夹菜,虽没说话,却胜过那些废话。福伯也客气地叫她多吃点,她看着一旁站着的小土小木道:“你们站着干嘛,快来吃啊。” 两人睁大眼睛,好像她说地话多么奇怪,她挑了挑眉,问薛子谦,“你干嘛你叫他们一起吃啊?桌子这么大,又不是坐不下。” 他们不是一家人了吗?再说才四个人,还两个吃两个看? 薛子谦优雅地抿嘴吃着,直到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后才道:“哪里不对?我当徒弟时都是这样的。” “……”如雪无语了,叹道:“你是你!即便他们是你徒弟也不能这样对待他们啊!简直就是间接性地侮辱!把他们当下人!” “徒弟本来就是下人。”他表情有些复杂,如雪微愕,问道:“难道你师父把你当下人?” 薛子谦转过头看着如雪,那双狭长地眸子里有着痛苦之色,勾唇冷笑着摇头道:“不……” 那不就是了!如雪正想开口,却被他下一句冷冽的话震得无法言语,“我师父从没把我当人!” “……”如雪再次哑口无言,却也理解他。或许就是因为从小受尽苦难他才会发愤图强成为一代神医,也或许是这个原因,他……心狠残毒?额,总之他绝非善类,也不是多好心地人! 如雪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他心里头有她,否则他一个狠毒的报仇,那成王府。连着她,或许早就被他害死了!按着这样想,她可真是胆大,不但不巴结他,还屡屡得罪他……寒! 用过晚饭后,薛子谦与如雪一道在宽大地庭院散步,月光照着。夜风吹着,新鲜空气吸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儿散发出淡淡地香味儿充斥鼻间,好舒畅!人的心情果然会随着环境而改变! 两人都没说话,如雪是不想说,薛子谦是不敢说,面对她,他总是输家,是弱者。却也仅仅是面对她!外人的话,会换成他不想说,别人不敢说!一物克一物啊! 眼看着越来越晚,如雪也越来越不安,她害怕……害怕会发生什么让她觉得痛苦的事!而这也是薛子谦期待的事…… “雪儿……”他地声音变得出奇的柔,如雪浑身一震,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见如雪未答话,他双手搭在如雪肩上道:“奔波了这么久你早该累了,洗洗身子睡吧。” “我不累!”如雪下意识地回了这句,似乎是怕薛子谦怀疑什么。她又摆手道:“我一点也不累,你先去睡吧,我还要……额。赏月。赏花。” 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逃避方法,每晚让他先睡。等他睡着了她再去睡…… 可薛子谦摇头,坚决地道:“你脸色不好。该休息了。” 如雪还想说什么,被他揽着往回走了!中等个头的她在他怀里就缩水了。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将如雪带到一处山崖下,借着夜光可看见一处水潭,如雪诧异地望着他:“你让我游泳?”难道他知道她的旱鸭子,故意的?! “游泳?”薛子谦挑眉,如雪忙解释道:“就是……游水。”他似乎还不懂,如雪无奈了,“人在水里,划啊划,浮在水面上,不沉。” “哦……”薛子谦恍然大悟,“这水只及腰深,沉不下去。” 那敢情好啊!如雪其实很爱游泳,但因为是旱鸭子,她又很怕吃水,很怕淹,所以一直没去学!又因为好面子不常跟同学们去,所以她一直是旱鸭子! 如雪嘿嘿一笑,“那我下去了,你在这儿等着。” 看了看身上穿的厚重装备,这样游泳她会拖累死吧?她偷偷瞟了眼薛子谦,见他不知在看什么,她便将外衫褪去,只着轻巧的内衫欢快地跑下了那个小潭里,奇怪地是,本以为水会很凉,其实不然,水温刚好,不冷不热,如雪想可能是潭的原因吧! 这身子刚泡在水里,如雪那个激动啊!恨不能立刻就能四处游动,可她毕竟是旱鸭子,只能用手拍拍水,偶尔像人家水鸭子那样将头钻到水里,没一秒钟就起来了,吐掉嘴里的水,难受地咳了起来,一手抚着胸口顺气,一手拂开脸上的发丝,呛得好一阵说不出话。 岸上的薛子谦大声笑了起来,如雪既没面子又恼火,走到一处岸边,手搭在石头上,用两脚拍打着水,感觉自己有模有样地游着,她好不得意。 忽然,一股距离的冲力击向如雪,她的手就是这么滑掉了,身子飘荡了出来,落入一个结实的凉凉的胸膛,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地腰身。 她身子猛地一僵,来不及有所反应,他那与身体完全不同温度的唇贴上了她的颈项,那炙热地温度似乎要将她灼伤,这是个阴谋,大大地阴谋!!! 她正要反抗,人又被水推到石块旁,力道精准,没撞得她痛,暗自庆幸之时,他又扑了过来,将她固在石头与他身体之间,压迫得如雪有些不知所措,而他没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将她压在石块上,火热地吻袭上她的唇,疯狂而痴迷。 如雪双手挡在两人中间,她甩不掉那种蚂蚁钻心般难受地感觉。 薛子谦却更投入,他饥渴地啃咬着她的唇,呼吸变得浑浊粗重,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如雪摇头避着道:“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她抵挡不住疯狂地他,他将她的手紧握着置于她头顶,微仰的姿势使得她的胸脯更贴近他的胸膛,而这也刺激得他的身体愈发的火热难耐,甚至,如雪感觉到了抵在腹部的那火热…… 这教如雪更惊慌,他们不可以再做那种恶心的事了!!她奋力推开他,急喘着道:“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薛子谦的唇松开了她,却又忽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身子也越发的贴紧她,在她耳际低语吼道:“我想要!” 第三十八章 怨恨(流掉了他的孩子?) 如雪微愕,他想要的心那么坚决,她知道逃不掉了,垂下了头,任他为所欲为,直到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猛地抬头稍稍推开他,恳求道:“若你执意的话,给我迷情药吧!”就是春药,他是神医,不会没有。 她的话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浇熄了他身上的欲火,她随意的一句话都可以将他的心捏碎!他微眯着眼凝视着她,眸子变得黯淡,好一阵后低声问道:“那么让你难以忍受?!” 手挡在他**而结实的胸膛,察觉到他的体温在降,如雪缩回手,“你要听真话?” “不要说了。”薛子谦猛地松开了她,转身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见此时他脸上的痛苦神色。听到这句,他已经明白她的回答了,他不敢再听她说,那会使他崩溃,痛苦到崩溃! 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如雪有些不忍了,迟疑一阵后缓缓伸出手,将手搭在他冰冷的背上,想给他一点温暖,仅此而已。 薛子谦猛地一震,欣喜地转身,双手紧紧握住如雪的手,似乎很激动,良久后才稍稍平静。 面对如此容易满足,却又难得到幸福的他,如雪说了句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给我一点时间。” 这教薛子谦惊喜得好一阵没了反应,后忽一把将如雪紧紧拥在怀里,似要把她揉进体内那么发狠地揉着,如雪连咳了几声,推着他道:“没气了……” 他这才稍稍松开了她。细细打量着月光下她柔美的娇颜。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夜风微凉,吹在身上有些冷意,如雪身上地衣衫也冰冷冷地,薛子谦忙拉着她的手往岸上走,“有些凉了。” 穿着**的衣裳随他来到他住的那间竹屋子,为怕她着凉。薛子谦找来自己的内衫给她换,他则去外边等着了。 竹屋隔壁还有间小屋。她不经意瞥见一副女子地画像。有些好奇。便悄悄进屋去看。刚踏进小屋地那一瞬。她震惊得呼吸都停住了! 屋子里挂满了她地画像。小时候地。长大了地。成王府时地。早些日子地。几乎每个年龄阶段地她都有!且。谈笑地。忧伤地。凝思地……连表情都画得很入神…… 桌子上也摆满了一些玩意儿。小孩子玩地。她带过地发簪。在这里地那几天穿过地衣衫。都整齐地摆在盒子里……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没觉得甜。反而觉得厌烦。就好像自己**裸地暴露在人前。私生活被人偷窥! 如雪当下怒火中烧。转身要出去。撞上刚进门地薛子谦。他神色颇复杂。这是他地秘密天堂。忽然教人发现。且还是当事人。他觉得万分难堪…… 也因为是如雪。他没动怒。拉着她出去。将门锁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 如雪挣开他的手仰头瞪着他,怒喝道:“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恶心,恶心知道吗?!”疯子,果然是疯子!!! 薛子谦哀戚地看着她,一次次地听着她地辱骂,他以为自己会麻木,为何心还会如此剧痛?他理解她,解释道:“这只是我依着记忆画的,并非……” 见如雪未答,他又接过她手里的衣衫,笑着道:“衣衫都湿了,我给你换套。” 他转身去箱子里找来一件干净的,递给如雪,“快换,要发火……先换好衣衫……” 看着他强装的笑脸,如雪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了,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激愤了,她就是这脾气,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本想说句什么,见他一直在递衣裳给她,她接了过来,打算等会儿再说。 可直到她换好衣衫,坐着等了好久都没见他来,如雪纳闷了,本想出去看看,刚起身便见到他端着一碗汤过来了,远远的就能闻到是姜味,这正是如雪讨厌的味道。 如雪穿着他的内衫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宽大且长,薛子谦不由笑了,将姜汤放在桌上道:“喝了姜汤再睡。” “不要。”如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可是最怕姜了。 薛子谦微微皱眉,忽嘴角扬起邪邪的笑,问道:“那我喂你喝?” 他端起姜汤喝了一口,凑到如雪面前,作势要灌进她嘴里,如雪身子后仰着,将他推开,“我自己喝啦!” 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姜汤一口饮尽,伸着舌头直嚷嚷:“辣吖辣……” 薛子谦倒了杯茶给她漱口,她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才稍稍好过些,再看薛子谦,已经在脱衣服了…… 不知为何,每每一看到美男脱衣秀,如雪这双眼睛就不受大闹控制了,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好!!! 方才在潭里没看清楚,在这屋子里,借着摇曳的烛光,他精壮的身子似蒙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胸肌,腹肌,二头肌……很多肌都隐隐可见……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薛子谦忽转头,如雪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作喝茶的样子,薛子谦却大声讪笑了起来:“雪儿,姜汤不是喝完了么!” 如雪微愕,这才看清自己手里还端着那只汤碗,这更了,她讪讪地将碗放回桌上,憨憨笑着道:“是哎……我还想喝呢……” “哦?!”薛子谦这双眼可清着呢!故意问道:“那,我再去煮一碗来?” “……”如雪忙摆手,“不用不用。”又打了个哈欠道:“困了,睡吧。” 走过他身边,还偷偷瞟了他一眼。他就好比一个好看的娃娃,只能看,不能用。如雪感叹。 身着单衣的如雪睡在床里边了,薛子谦则躺在外面,她习惯性的背对着他,而他也习惯性地自她身后拥着她。 如雪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但身后的人也仅是拥着她,这让她安心许多。 日子就这么过着,如雪本还庆幸,若能这样下去,或许也不差,可天不如人意…… 这日清早,三人正围着桌子用早饭,平日里都是吃稀粥,可这天不知谁想起用做了几笼小笼包,馅儿的油水很厚,如雪咬下一口,是满嘴的油水,不知为何,她胸口一阵阵翻搅,当时便恶心得想吐,她捂着嘴跑到外边狂吐起来。 薛子谦吃了一惊,也随她出来,拍着她的背问:“这是怎么了?” 如雪摇着头说不出话,其实也没呕出什么,就是胸口搅得难受。接过薛子谦递来的水漱了漱口,脸色还有些难看。 福伯面色微凝,朝薛子谦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到一旁耳语了几句,薛子谦顿时大喜,急匆匆地跑过来抱着如雪就回了屋。 将如雪安置在床上,替她把脉后,忽双手紧握着如雪的肩摇晃着她,振奋道:“雪儿,你有身孕了,有身孕了!我要做父亲了,要做爹了!!” “什么?!”如雪惊愕,脑中空白了一阵,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不敢相信自己又怀有身孕,且,早在烨殿冷宇烨就给她喝了药,这孩子也不可能是薛子谦的! 她暗自庆幸,薛子谦忽想起什么,复又搭上如雪的脉搏,好一阵没松开,眉却是越皱越紧。 在确定了如雪怀孕的时间后,他脸色阴沉下来,握紧了她的皓腕,似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冷冽地问:“孩子是谁的?!谁的?!!!” 如雪吓得一颤,她心里明白,这孩子定是冷宇轩的!因为烨喝醉那晚,巧儿第二日便送了碗不知名的药给她喝。此仇她都还未报! 冷宇轩的孩子,竟是他的孩子!!!又是一个孽种,又是一个孽种!!!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摸弄她!为什么她总是因为男人而受伤害?! 如雪忽然仰头狂笑了起来,笑得凄厉悲楚,笑得泪如泉涌,一头黑亮的发丝也随之轻颤。 薛子谦微微眯着眼,心里的妒恨几乎要将他吞噬,犹记得他才是她第一个男人,可孩子却才半个月大,不是他的孩子!那说明……她有别的男人了!!! 漫天的妒火袭来,将他的理智焚灭,他面色涨得铁青,双手紧握着她消瘦的肩质问道:“你有别的男人了!他是谁?!你竟然怀他的孩子!他是谁?!说!!我要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如雪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对上他血红的双眼,他的怒火险些要将她焚伤!他也是男人,也是害她的男人,因为他,她有过两次痛苦的经历,他还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她忽然冷笑了起来,如实说道:“只要不是你的孩子,我就要感谢上苍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将薛子谦推入地狱,他的眸子变得阴鸷可怕,一手扼住如雪的脖子,阴冷地说道:“我的孩子怎么了?你迟早得怀上我的孩子!” 尽管脖子被扼得难受,可此时的如雪也是失了理智的,她有些疯狂地笑道:“是吗?!我不会留下这种孽种的!何况已经流掉一个了呢!” “你说什么?!”薛子谦脸色煞白,因她的这句话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他愈发使力地扼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流掉了我的孩子?!” 第三十九章 子谦和烨都难割舍(冷宇轩来救人) 如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空气越来越稀薄,她难受,可心里更难受,用力吧!或许死了更好,不用面对这些痛苦烦杂的事! 就在她就快没了呼吸时,他又忽然松手了,将她扶起抱在怀里,使劲地摇晃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有苦衷对吗?说你有苦衷啊!!” 如雪无力说话,也不想说,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脸上挂着凄楚的笑,薛子谦似看到了她的绝望,他像是触到了炽烈的火焰般,慌乱撒开了手,逃出了这间令他万分痛苦的屋子。 本以为他就此离去了,不料没多久他又折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这情景如雪太熟悉了,她辨不清此时是觉得自己可怜还是可悲,她也懒得去想,或许老天爷就是要她这么痛苦地挣扎在他们之间…… 孩子是冷宇轩的,若她还想回宫,还想见冷宇烨,就不该让他出生!可,已经扼杀掉了一个小生命,她还要再做一次狠心的刽子手吗?!似乎没得选择,也由不得她! 薛子谦已经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颇复杂,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把这喝了。”语气很淡,内中的压迫与坚定却是不容她反抗的。 如雪未答,那凄美的笑仍在,薛子谦觉得那笑竟是那般刺眼,将那碗放在一旁,转身背对着她道:“你最好乖乖喝下去,否则……遭殃的不是你……而是你家人!” 身后的人仍未答话,薛子谦忍住想回头看她一眼的冲动往屋外去了。 如雪看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黑褐色药汁,她真想用力地将它摔在地上,或者那是一碗毒药,喝了能睡去再不醒来,那她也会一口气喝下去! 怔忡之际,身边响起了福伯焦急的声音:“这是什么?!这孩子……” 他端起汤药闻了闻后,忙将那碗汤药端到桌子上,叹着气没说话。沉吟片刻后,才语重心长道:“本来早该对你们说了,可福伯不甘心呐!今日看你们两如此苦恼忧烦,福伯也不忍心再瞒着你们……” 如雪静静听着。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让她舒坦。能拯救她了…… 福伯也不管她又没在听。他兀自回忆着道:“二十五年前。成王府地丫鬟丽姑怀上了成王地孩子。而没过多久。成王便被赐婚。丽姑悲痛欲绝。怀着肚里地孩子离开了成王府。她孤苦无依。靠着帮人家做点零活儿度日。正巧那时我夫人新亡。家中老母亲无人照料。便让她住在家中帮着做些琐事。我则在外开小药铺挣些银子以补家用。” 这不是挺好吗?依着母亲地性子。那位丽姑在府里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福伯怅怅地叹了一声。又道:“可老天爷狠心啊!那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什么?”如雪惊愕。福伯地意思是。她最大地那位哥哥早已经去世了?!那薛子谦又是谁?! 脑中空白一片。她摇着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孩子死后丽姑变得疯疯癫癫。整日里看见人家的孩子就要去抢……”福伯脸上有着痛苦的神色,想来他定是对丽姑有情的! 如雪却是急着想确定薛子谦的身份。“你是说现在的薛子谦不是我哥哥?!” “嗯。”福伯凝重地点头,“没多久。一位江湖中人将我抓去替他夫人接生,那时他们正遭人追杀,那男子在外面正与人厮杀,我在替那位夫人接生无法相助……可惜的是,那妇人难产而亡,待我抱着孩子出去相救,那男子也已奄奄一息,那帮人还想进屋杀他妻儿,他拼命拖住那帮人,要我快走……对方人手众多,我手里又有个婴儿,便抱着婴儿逃走了……” “那婴儿就是现在地薛子谦?!”如雪心里五味杂陈,无论是她那位大哥,还是如今的薛子谦,他们都是命苦之人…… “是啊!我将孩子抱回,丽姑以为是她地孩子,她精心照料,疯癫病也好了,我便将错就错。那些日子是丽姑过得很好,我也很欣慰,将子谦当成自己的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在郊区住着,她照料家中老小,我采药卖药挣银子,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舒心。”说着些话时,福伯脸上有着幸福的笑,或许对他来说这么简单便满足了。 “可好景不长啊!”他的表情随着往事地变化而变化着,“子谦十几岁那年,吵着要进城,我与丽姑便带着他去了,不料我去送药时,两人被成王府的管家瞧见,成王暗中寻他们多年未有结果,这人摆在面前那管家自是想带回去领赏!” “后来我也潜入成王府当差,见他们母子两被人欺压辱骂,我便带她们逃离,都快躲进山里了,他们的人追来了,我便让她们母子两先走,我则挡住追兵。” 如雪正听得入神,也想起了与父亲所言不差,福伯却忽然站起身,气得浑身直哆嗦,“一群恶贼守在后边,竟将她……” “福伯,您冷静些……都过去了……”记得父亲也曾这么激动过,他们都是真正爱过丽姑的人吧! 福伯的下一句话却教如雪无语了,他恶狠狠道:“而这一切,都怪成王妃!” “啊?!”如雪目瞪口呆,母亲虽说非泛泛之辈,可也被坏到令人如此痛恨吧?! “是她,是她暗中派人追来,见我与成王的人厮打,那些人便绕道追上了丽姑,并将她……”他的愤恨如雪看在眼里,她不相信母亲会有这么狠毒,“福伯您可能误会了!成王妃为人挺好……”再怎么说也是她母亲,怎能任人误会侮辱呢! 如雪稍稍低下了头,或许福伯还不知道成王妃便是她母亲,否则……早就一掌把她打飞到火星了吧?! “不!成王心里始终都有丽姑,这个女人一直怀恨在心,不止想教丽姑再无颜做人。就连死,也让她死得屈辱她才甘心!”福伯的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地,如雪更是吃惊,却也无力反驳,薛子谦已十几岁了,亲眼见到母亲被凌辱,怕是折磨得要抓狂吧?! 福伯好一阵没说话,兀自沉思着。良久后,脸上地恨怒已渐渐消去。“那年后我费尽心力送子谦学医,这孩子也长进,他一心念着报仇,还有成王府里那个关心他的女娃儿……” 如雪不禁苦笑。好心地是燕如雪,而不是她! “子谦活得心力憔悴,我这老头子都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缓缓走了过来,一脸慈祥地道:“丽姑死去多年,我也渐渐放下了仇恨,子谦也因着你而不再报仇!” 福伯对她并没有恨意,她感觉得到,其实福伯这样是很难的。恨一个人而不恨到她地子女身上。真地难。 “子谦受苦受难二十几年,唯有和你一起才重拾了笑脸。可这些日子他也很苦,想来那也是因着你!今日福伯将一切都说明。便是希望你能同子谦好好过日子,让他下半辈子能过得好一些!既你们并非亲兄妹。就不要伤害你肚里地孩子,那会伤他至深!” 福伯的话语近似乞求,如雪却再次无语,孩子留着会伤他至深吧?!她该怎么说,这还是不是子谦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她像是被打通了一条筋脉,舒畅许多,想到曾与薛子谦那个啥也不再那么恶心难受,可现实这个复杂的问题还是存在,她怀了冷宇轩的孩子!!!想到这她都要疯了!! 似乎,比起冷宇烨,冷宇轩,他是待她最好的,也是感情投入得最多的!听说他不是她哥哥,她真地宽慰许多,可该怎么对他?此时的她,无心想这些,这个孩子才是她地痛! 福伯离去后,如雪在床上辗转难眠,薛子谦也没再进来,看样子福伯还未将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告诉他。 想着心事,凌晨才睡去,一大早却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听声音像是有许多人闯进了庄院,如雪猛地起身,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些人来的目地与她有关! 匆匆穿好衣衫,简单的洗漱一番便来到前院。令她惊诧的是,站在院子门口的竟是冷宇轩!!!可他却将一把刀架在福伯脖子上! 冷宇轩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并没说什么,制住福伯往她这边移动。 如雪也往前走了两步,若是昨天,她肯定会很兴奋,可在知道了薛子谦不是她哥哥后,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竟然觉得走了对他有点愧疚! 或许她一直在找感情的寄托,嫁给冷宇烨后,渴望着简单平凡的生活,就像昨晚有那么一瞬,她竟觉得与薛子谦在这儿过一辈子也不差!险些就忘了还有冷宇烨在等着她回宫……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善变地坏女人!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如雪心里地杂念也就越来越多,念起了薛子谦对她的好,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对于她地劣脾气,从来都是默默承受,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他真地是个好男人,也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也是这一刻,脑海中又浮现出冷宇烨俊朗地脸庞,腼腆害羞的他,脾气古怪的他,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这让她感觉到幸福,满足……就像很多男人将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那种自豪,那种说不出的喜悦…… 他们都渴望被爱,从某方面来说都是命苦的可怜人,她想留下陪薛子谦度过下半生,让他也过些幸福的生活,就当替母亲赎罪,也替自己曾经一再的伤害赎罪…… 可想起冷宇烨,她又不舍,他也许会闷不吭声,将痛苦和泪水都往肚里流!不能喝酒也死命的喝,结果一两杯就醉,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且他还有病在身…… 第四十章 离开薛子谦 她表情木然地往前走着,就要到冷宇轩身边时,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拉拽而回,落入那个熟悉的没有太多温度的怀抱,她知道走或是留已非她能掌握了。 薛子谦收紧了手臂,将如雪锢在怀里,前方的人是谁他一清二楚,他不解的是,他为何会冒死前来这儿?! 福伯微微侧目,瞪着身后的冷宇轩,怒喝道:“好你个狡猾的妄徒,老夫好心领你进屋喝口水,你竟……” 他正在火头上,许是因太激动,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猛地将他脖子割出了一道血痕,“得罪了,孤也是迫不得已。” 福伯脖子上的血顺着伤口往下流,薛子谦浑身一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心里的焦虑隐藏得很好,此时越是看重福伯,敌人越会得寸进尺…… 如雪也吓到了,惊呼:“不要伤害他……不要……” 冷宇轩淡淡地瞥了眼如雪,有些疑惑,她真是被劫持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他目光一转,变得凌厉冷冽,抿紧的唇微启,蹦出三个字:“我要她。” “……”薛子谦微愕,如雪惊诧,这么暧昧的话,不适合他们好不好! “哦?!”薛子谦忽冷笑,揽着如雪的肩,让她更靠近他,亲昵地将她的头压在他胸口,睨着冷宇轩道:“她……可是我的妻!” 冷宇轩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噙着笑,“痴人说梦?”他稍稍抬高了下颚,那唯我独尊的气势显露无遗。 薛子谦眸子一冷。紧了紧牙。他最恨地便是有人不认同他跟如雪! 两人僵持之际。刀口下地福伯眸光微转。暗中运气。忽手肘往后攻击冷宇轩。他头稍稍后仰。躲开那锋利地刀口。 而冷宇轩也没急着用刀砍。而是轻巧地避开他地攻击。没了冷宇轩挡着。他便暴露在空地上。冷宇轩身后地人手持弓箭。纷纷拉弓。乱箭都射向福伯…… 如雪瞪大了眼喝道:“冷轩你做什么!不要伤了他!”冷宇轩却似完全没听见。一副看好戏地样子。 她焦急不已。下意识地往前去想阻止他们。薛子谦却将她箍得更紧。双眸紧盯着福伯。内中盛满了忧虑。他不能放开如雪。因为对面地人虎视眈眈地等着。 这头。福伯翻跃闪躲。可那利箭无处不在。坚持了好一阵。上了年纪地他体力终是下降了。急喘着想顺口气。一个疏忽。大腿处就被箭射中。剧痛袭来。他皱紧了眉。无力再躲避。眼看着乱箭又扫射而来。如雪急得手脚都胡乱地抖着。福伯那么大年纪了。为何还要如此残忍地待他? 可任她如何哀求,对面的冷宇轩仍是不为所动,薛子谦拥着她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脸色也越发的凝重,痛苦! 直到如雪的腰身生疼,直到躲避不及地福伯身上又中了一箭,他再也忍受不了地暴怒一喝,飞身而起替福伯挥开那些乱箭,也是在这一刻,冷宇轩旋身道如雪身边,将她勾入怀中,又飞速地退到门口了。 如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薛子谦一边护着福伯,一边艰难地应付着漫天飞来的乱箭。 她相信薛子谦没事,可他还要保护福伯,肯定熬不久的!想到这,她拉着冷宇轩地手臂哀求道:“你快叫他们停下,停下啊!” 冷宇轩微微皱眉,低头凝视着焦急的如雪,冷声道:“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虽是如此说,可他还是摆手示意侍卫们停下了。 薛子谦看着冷宇轩怀里的如雪,他脸色沉了下来,忽转头喊道:“小土小木!”他要将福伯安顿好,才能夺回雪儿! 他话音刚落,院子的角落里传来两人吱吱呀呀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是两人被绑成一堆,嘴里还塞了布块! 薛子谦暗叫不妙,他将嘴角溢着血迹的福伯扶到一旁的假山旁,福伯一直笑着摇头道:“小伤……不碍事……” “你坚持住!”薛子谦面色凝重,说了这句后便转身往冷宇轩与如雪的方向走,丝毫不在意他们身后侍卫们手上的弓都拉到极限了! 冷宇轩却也不避,就这么拥着如雪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把她还给我!”薛子谦语气冷硬。他地忧虑焦躁显而易见,说话地同时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 冷宇轩轻轻摇头,很悠闲道:“她从来都不属于你,怎会是还你?!”如雪撞了撞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可冷宇轩似乎没感觉。 他地话教薛子谦愤怒难当,牙一紧,阴鸷的眸子微眯,一个凌波微步式地闪身靠近了冷宇轩。 冷宇轩一手环住如雪一手躲避着,觉得打得不够痛快,他一手将如雪推开,全力应付薛子谦,两人越打越靠边,薛子谦擅长的是施毒,可今日起得匆促,并未备毒药在身上,而冷宇轩与他武功不相上下,因而打得激烈却难分胜负! 如雪在场地中央焦急不已,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她,仍是在激战着,就在此时,那一排弓箭手忽然举起弓箭对准如雪!!! 薛子谦一直分心注意着如雪,侍卫们地此举令他惊愕,却也无法再思考,避开冷宇轩冲到如雪身边,替她挡开乱箭,如雪惊恐得乱了手脚,好在薛子谦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说来也怪,这箭就射出一批,薛子谦停顿下来后,便焦急地询问如雪:“你怎么样?伤到没……” 他的话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震,他表情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如雪惊慌地摇着他问道:“你怎么了?!说话啊!” 他抿紧了唇忍受了好一阵,一道血痕还是自他嘴角溢了出来,他身子僵直,无法动弹,那双痛苦的眸子仍紧锁着如雪! 如雪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宇轩悠哉地走了过来,将如雪拉到自己身边,而薛子谦只能愤恨地瞪着他,他想把如雪夺过来,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薛子谦知道自己背上的暗器不仅喂了毒,且还有麻醉药的成分!该说敌人阴毒,还是机智?!或许只怪他对如雪的感情太深太深,深到精明的人一眼便能看透,而这也是今日他会遭人暗算的主要原由! 拼劲全身最后的力气,他缓缓伸出手,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那便是如雪自愿留下,虽是奢望,可他还是抱了这个念想! 他的手抬起对着如雪的方向,如雪也想上前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身子却被冷宇轩带着后退了好几步。 如雪挣扎着,正要怒喝冷宇轩,他却在她耳旁用她刚好能听见的声音道:“成王府出大事了。” “什么?”如雪惊愕,仰头望着冷宇轩,急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她一心担忧父亲的病,难道还有比他的怪病更可怕的事?! 冷宇轩带着她往外走,拢了拢眉道:“你父亲与我三弟不知有何渊源,两人之间通过的密信落入了冷国宫中,且,就在四弟手中!” 他的话让如雪想起了曾经二哥与冷国三皇子勾结之事,莫不是联系到这事上了?还好是落在了冷宇烨手中,她有些庆幸,“那叫冷宇烨拿出来便是!” 冷宇轩凝重地摇头,“四弟不肯,甚至要将信交给燕国皇上。” “为什么?!”两人一道往外走,此时如雪心中只有家人,全忘了后边的薛子谦已渐渐撑不住了,他呼吸越发微弱,浑身无力地就要倒地,看着如雪头也不回地随那人离去,他心痛如刀绞!背上的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 原来如此,只要有机会,她便急着逃开他……即使他舍命救人,旁人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暗施毒手,她也看不见他的好,看不见他的痴情……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身子直直地倒地,“嘭”地一响,如雪下意识地回头,这才看见薛子谦已经昏倒在地,而他的背部,竟是一片暗红色的血,血将那白色的绸衫都浸了个通红,看着刺目,揪心! “薛子谦!”她惊呼,转身要去看他,冷宇轩却拽紧了她的手臂,“他没事,等会儿就会醒,你还是先救成王府!” 如雪呆愣了一阵,冷宇轩的话说得她更是焦虑,她不想薛子谦有难,也不能耽搁了时间,害了王府这一大家子人! 恰巧侍卫们将小土小木松了绑,两人也顾不得大敌当前,一个扶着薛子谦,一个扶着福伯,看样子是要施救…… 这叫如雪放心许多,她转身,点头道:“那快回宫吧!” 不知冷宇烨为了什么要害她家人?难道是才想起来要报她出轨过的仇?还是……他误会了什么?!不能说误会,只能说是知道了什么,因为很多事并不是误会,而是真的发生了! 一心急着弄清楚成王府的事,还有冷宇烨的想法,她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冷宇轩为何要帮她?为何要大老远的来救她?又为何如此关心成王府的事?! 第四十一章 冷宇烨抓狂 随冷宇轩一道出了院子,坐上了马,在迷森林里奔跑着,没多久便转出来了。如雪也才知道,冷宇轩随身带着类似指南针的玩意儿。 出了这延绵的大山,便是冷国的领土。晌午时分,队伍在一处驿站处停下,想是冷宇轩常外出,因而驿站的人都认得他,忙备酒备菜,好生招待。 如雪一路上都怔忡不安,木然地随他们进了驿站,与冷宇轩一道去用膳,他将屋子里的人都喝退了,只剩他与如雪两人。 他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如雪,那双眸子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她却似丝毫未察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眉梢眼底都有着抹不去的忧愁,他忽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此次回宫,若有什么事……知会孤一声,孤会尽力帮你。” 如雪微微皱眉,他的话为何这么沉重?!转念一想,或许冷宇烨对她恨之入骨了,才会这般不讲情面,因而不好对付,冷宇轩许是想到这,才说这话。 只是……莫名的,她觉得压力很大!她该不该将怀孕的事告诉他?!那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对她而言是遥远的,他们就像两道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她有烨,他也有他的妻,这个孩子不能留,怀孕的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她轻轻点头,陷入了凝思,耳旁又响起冷宇轩磁性暗哑的声音:“你……恨孤么?” 如雪打了个激灵,他一向是强势的,怎么忽然这么柔起来?知道他说的是那个错误的晚上,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一阵后才淡淡道:“恨你有用吗?” 他未答,眉宇间有个深深的结,似是永远也化不开,意味深长道:“莫要恨孤。” 如雪猛地抬头,她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可对上那双漆黑如子夜星般的眸子,她只觉得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出一点端倪。 她没在说话。随意扒了几口饭便出门去了。坐在驿站院中地大树下。靠着树干。吹着凉风煞是惬意。许是一晚上没睡好。今日又一路颠簸。没多久她便沉沉睡了去。 醒来时。是躺在舒适地马车内。她好一阵没反应过来。撑起身子。撩开马车帘子。才知队伍已经在路上了。且外面天色已黑。看路旁都有住户。想是快进城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回宫。她地心猛地抽得痛!满心地愧疚自责。恼恨无奈。压着她。她害怕。害怕面对冷宇烨!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越是不想面对。不敢面对。越是很快便要她面对!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进了宫。而此时也是与冷宇轩分别地时候。 在宫中地一个十字路口。马车停了下来。前边地冷宇轩下了马。走到如雪地马车旁。隔着那层布道:“皇兄就此告别。四弟妹……保重。” 如雪轻轻嗯了一声。虽看不见他地表情。但自这疏离地话语中。不难猜出外边地他定是一脸地冷漠。还带着他一贯地孤傲冷敛。 于是,他骑着高头大马去了太子殿,她坐着舒适的马车回了烨殿,他们背对而行,距离愈来愈远。 回到烨殿已是亥时末,将近子时,如雪所乘的坐车刚进烨殿,便有太监宫女围了过来,见到如雪后,皆是惊愕! 如雪下了马车,两名宫女忙上两旁候着,她一心急着成王府的事,边往寝殿走去,边问道:“烨他……睡了吗?” 一宫女忙低头道:“四皇妃,四皇子已睡下了,您……您今晚先去偏殿歇着?” 她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顺,如雪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似乎很紧张,甚至焦急。她纳闷了,她是烨的妻,他睡下了她去睡也无妨啊?!再说还有那么重要的事! 在回廊拐角处便看见寝殿还亮着烛火,如雪瞪了眼身后的小宫女:“不是说烨睡了?!竟然欺骗本宫,你胆儿不小啊!” 那宫女更是惊慌,忙跪在地上摇头道:“奴婢不敢,请皇妃责罚。”如雪哼了一声,也不叫她起来,打算小小的惩罚她一顿。 越是走近这熟悉的寝殿,她的心越是沉重,甚至隐隐作痛!她一手抚了抚胸口,深深吸了口气。 烨殿外并没宫女守着,如雪敲了敲门,没人答应,细细聆听,里边似乎有人对话…… “这么晚了……谁啊……”冷宇烨醉醺醺的声音。 “巧儿这就去看看,您睡着……” 听到这两句,如雪脑中煞白,一瞬间像掉进了冰窟,浑身都透着冰冷地寒意…… 这么晚了,他们同在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会发生什么,或者是什么样地关系了,傻子也想得到! 如雪呆愣了好一阵,即使脑中空白的那一阵,心竟是宛如刀割般地疼痛,她一心念着的烨,竟是用这种方式迎接她地回来…… 这一刻,她很想掉泪,就好似一个美丽的梦破碎了,打碎她这个梦地,却是她一心念着,时时担忧着的人…… 鼻头微微泛酸,她极力忍着,门也在此时被拉开,面泛桃红的巧儿就在她对面。 此时的如雪已隐下眼泪,隐下了所有的情绪,尽管心里头的怒火足以将这烨殿都烧毁,她很想扯着巧儿的头发扇她几巴掌,然后狠狠地臭骂她不要脸的**,可她没那么做,她不想自己表现得像个妒妇! 她一直告诉自己,男人对女人而言不算什么,反正这个丢了,外面还有一大票,且按现在的比例,也是男人越来越多,女人越来越少…… 对一脑子花心坏心的她而言,男人更不算什么,没重要到自己伤心,动怒……可她此时却是生生的觉得心痛,觉得愤怒! 眼前的巧儿衣襟半露,一袭绸衫遮住若隐若现的身子,见了她也愣了一阵,而后娇笑起来,“四皇妃,您怎会这半夜回来?” 如雪也含着笑道:“你不是叫本宫四皇妃吗?本宫是这儿的主,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看着她那高傲的姿态,巧儿怒得直磨牙,却也没吱声!若非生在王府这个好地儿,你又算得了什么?! 如雪迈开步子就往里面走,将巧儿撞到一旁,自己蹬蹬地往寝殿奔,忽觉自己似乎太浮躁了,她放慢脚步走到床边,床上的冷宇烨光着膀子趴在床上,一张脸红透了,身上都有些泛红,想是喝多了! 一见到凌乱的床单,四处扔着的衣衫,她想起了早些日子,也是在这间房,也是这副乱糟糟的样子,他们发生过的事! 她的心揪得痛,甚至觉得恶心,要找野女人也别在这间屋子里!她现在浑身难受,烦躁得想杀人!! 那晚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原谅他,因为是她先对不起他!而现在,他们算是扯平了…… 如雪扯着嘴角冷笑着,双手环胸睨着冷宇烨,喝道:“冷宇烨,起来!” 冷宇烨皱了皱眉,这声音这么耳熟,像……如雪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四处看了眼,寻着如雪的身影,在见到已坐在一旁桌子上的她后,他一骨碌爬起,脸上有着惊喜的笑意,“雪儿……?” 见如雪悠闲地喝着茶,也未搭理,他喃喃念道:“我不是做梦吧?” 边说着,边往自己胳膊上揪了一把,似乎醒了不少,也是在清醒的这一刻,他脸色变了,从开始的欣喜,到渐渐痛苦,到最后的阴沉,面色铁青,甚至怒得直咬牙,“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滚啊!” 他的怒喝可谓是如雷贯耳,惹得一旁看好戏的巧儿险些就笑出声,如雪极力忍受着,她知道他有发怒的权利,可他不是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吗?! 若是以为你能出轨,我不能,那对不起,你错了,我们那个年代没有这种事!对我而言,更不可能,你出轨一次,我就出十次!!! 当然这只是如雪想的,她还有家人拽在他手里,不能得罪他!且,先犯错的是她,她更没资格啸叫! 虽她也是被逼,可出轨就是出轨,不论是何原由,因为他们心里的疙瘩将永远存在…… 她手上的动作也顿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脸色变得凝重,“我想我们之间有必要谈谈。” 她该拿这个出轨的丈夫怎么办?!小时候看着花心的爸爸,可怜的妈妈时,她就下定决心,若是将来她的丈夫出轨,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且坚决离婚! 可,她却先出轨,而这个年代也不能离婚,甚至她不能有怨言,应该好心的安排他迎娶巧儿,她与巧儿做一对好姐妹,一起伺候他……这才是这个年代的女人该做的事…… 她不禁苦笑,对她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该怎么面对,怎么处理她还没想好,目前她该担心家人!只有他们不会伤害她,只有他们才是全心全力付出不求回报的人…… 所以当有人问她,亲情,友情,爱情,哪个最重要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亲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亲情尚可信!以前是,在这里也是。 冷宇烨忽拽紧了她的手臂,将她拖着往外走,边走边咬牙切齿地喝道:“臭女人,还知道回来?!可惜本皇子不要你了!你滚出去!滚出去!” 第四十二章 冷宇轩的苦楚 如雪被他拖着直往外走,手腕处那股力道几乎都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如雪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可他丝毫不心疼,反倒加大了力道! “你放手……”如雪挣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捶打着他,“痛死了,放手!” 无奈的是,冷宇烨完全听不进她的埋怨,一径拖着她往外走,路过屋内的圆桌子时,如雪一伸手,端起桌上放着的一杯茶,转身就往他脸上泼,让他醒一醒! 一旁的巧儿惊呼,忙拿起手帕拭去他脸上的茶渍,冷宇烨紧着牙关一动不动地侧着脸,忽一把将巧儿推开,冷声喝道:“出去!” 巧儿站直了身子睨着如雪,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以眼神告诉如雪烨叫你出去呢 不料下一瞬,冷宇烨侧头对着巧儿怒喝道:“出去!!!” “……”巧儿惊愕,慌张地问道:“烨……皇子,您……叫我出去?!”烨皇子这怪脾气又上来了?! 冷宇烨稍稍平静了些,对巧儿道:“出去,把门关好。”说罢,拖着如雪进了寝殿。如雪怔忡,这人是欠虐!不用水泼他他还真不醒! 巧儿哀怨地瞪着两人的背影,跺了跺脚才气冲冲地出了门去。 寝殿内,如雪坐在床上,冷宇烨站在她身旁,瞪着她的头顶,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吭声。 好一阵后,如雪只觉头顶灼灼的疼,为怕头脑壳被他凌厉的目光射出两个洞,她缓缓抬头道:“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冷宇烨一惊。随即冷笑道:“确实要做个了断!” “嗯。”如雪点头。正要提出她地要求。他却先一步说话了。“巧儿已怀了我地孩子。我要娶她!” 如雪再次惊愕得无法言语。他地话就像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向她地心。那剧痛蔓延全身。她只能瞪大眼睛望着前方…… 垂挂着地五色帷幔炫人二目。她只觉头昏眼花。肺里地空气都愈发稀薄。跌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好一阵后。她找回了声音:“……为什么……” 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责备?谩骂?恸哭?……究竟是她狠心背叛了他。还是他残忍伤害了她?! 冷宇烨微微皱眉。她地脸色苍白得可怕。他不禁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她赶路疲乏。还没来得及休息。他便说出这个消息打击她…… 继续沉默,直到她渐渐平静。找回了理智,才淡淡道:“娶吧。”她改变不了什么。也没有理由反对,只是。她这辈子地幸福又在哪里?! 她的话教冷宇烨有些矛盾,本以为她会怒得大吼大叫。或者怨恨他,大哭大闹……可她没有。她不那么悲伤…… 他轻轻叹了声,坐在床的另一侧,道:“你若还想坐稳你四皇妃的位置,往后就老实地呆在烨殿,只要你安守本分,过去那些事儿我也不再追究……” “……”如雪忽然苦笑出声,“可真是天大地恩赐啊!”可她不稀罕! 冷宇烨心里的怒火又被挑起,疏忽起身,怒喝道:“燕如雪,你可要知道,仅凭你的荡妇劣迹,本皇子就可休了你!” 如雪微怔,看样子他知道的事不少,她该问吗?你怎么知道?你又知道多少? 早在冷宇轩接她回来时,她便猜到他定是知道了什么,也许是知道她跟薛子谦走了,也许是知道她跟冷宇轩有过亲密地关系…… 荡妇劣迹?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是啊,她的行迹摆在这儿,她无法反驳…… 这间屋子给了她很多回忆,痛苦的,美好的……此时她却觉得那般压抑,她一刻也不愿待了,她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冷宇烨也没留她,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 快到门口了,她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没说,便又折了回来,站在他身前道:“听说我父亲有封什么密信在你这儿?” “密信?”冷宇烨拢眉,后摇头道:“并无密信。” “少骗人!”如雪愤愤地瞪着他,难道他想留着密信要挟她?让她不能离开烨殿?话说,刚才她真地想过,拿了密信后,想法子离开这儿!去哪儿,干什么还不知道,但就是不想留在这儿了…… 冷宇烨也怒瞪着她,“我为何要骗你?我根本就……” 他的话未说完,外面忽响起一声尖厉的惨叫,“啊!” 两人微愕,这是……巧儿的声音,冷宇烨忙跑到屋外,如雪也跟了出去,只见巧儿跌跪在地上,捂着双手嗷嗷直叫,地上托盘、瓷碗、燕窝粥洒了一地…… 冷宇烨蹲下身子责备道:“半夜三更地,你端这些来做什么!没烫着吧?” 巧儿扁着嘴儿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四皇妃她才回宫,定饿着了,您也光喝酒没下饭,巧儿便想给你们弄些吃地来,不想这一跤摔去,都没了……” 如雪冷嗤了一声,这话把自己说的可真伟大!她并未急着嘲讽巧儿,而是静静地等着看冷宇烨地反应。 他微微一叹,执起巧儿的手细心查看,又放在嘴边吹了吹,见烫地泛红了,将她扶起道:“你是有身孕的人了,要细心些,看手都红肿了……”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亲密话,如雪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似被残忍地一刀一刀割着,血流不止!她极力保持镇定,平静,她告诉自己她不在乎! 可,当冷宇烨将巧儿扶着走进屋中,自始自终都没看她,甚至从她身边走过时,都没看她一眼,在他们走过她身边地那一刻,眼眶里莫名的涌出泪水,急速地滑落…… 似乎有所察觉,冷宇烨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可一想到侍卫们连日对她行踪的汇报,他又紧了紧牙,硬着心肠离去了。 他不是圣人,没有包容一切罪孽的宽大胸怀。他曾经原谅过她一次,即使那是每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他还是原谅她了,因为对她的情太深。他无法自拔!可这也是另一个悲剧产生的原因,或许他太纵容她了,她竟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完全无视他,以及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侍卫们曾说太子救了她。她与太子出双入对,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这也罢,或许只是答谢他地救命之恩! 而让他对她彻底失望的,是她的浪荡行迹!她。再一次跟另一个野男人走了…… 是她自愿跟他走的,那时她可曾想过他?怕是都忘记有这号人物在宫里等着她。还说要去接她吧?!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各地苦衷。各有各的悲伤! 门合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雪再也忍受不了。转身朝偏殿跑去。一路上,飞洒的泪湿了发。湿了脸。 她将门关起,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痛哭失声,此时地她伤心,无奈,无助…… 许是她哭得太疲乏,凌晨时分她昏昏睡了去,而一大早,便有宫女叫醒她,说是芸妃来了! 如雪并不像去见她,可她还是四皇妃就应该去,她只得起身,洗漱了一番。双眼有些浮肿,还有严重的黑眼袋,这是头一次,她觉得自己这么难看,脸色差,皮肤也暗淡,人也没精神…… 她让宫女们拿来胭脂盒,往脸上涂抹了一层,头一次上胭脂,教一干宫女们都有些吃惊。不得不说,这胭脂对女人来说是个好东西,使她的肤色白多了,人也精神不少! 来到正殿,芸妃独自坐在桌上,凝思什么,如雪走了过去,福身道:“雪儿见过母妃。” “嗯,坐。”芸妃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如雪点头,坐在了一旁。 两人静默着,如雪正觉尴尬,冷宇烨与巧儿一前一后进了殿。 相对于对她的冷淡,芸妃对巧儿可真是热情,又是嘘寒问暖,吃好没睡好没;又是嘱咐叮咛,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如雪在旁都听不下去了,真想夺门而去,他们这样两面夹攻,谁能受得了?! 终于,在约莫过去一刻后,如雪识趣地找个借口离开了,他们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说着笑着,当她隐形人,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像个傻子一样待在这里! 匆匆逃离了正殿,漫无目的地走在花园蜿蜒的小径上,心里头乱得一团糟,她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儿,可父亲还受他牵制,虽然他否认,但冷宇轩也不可能骗她,由此看来,他就是不想给她,或许他也猜到了这样能牵制她吧! 正往前走着,身后响起一阵幼童地啼哭声,那凄楚的哭声扰乱了如雪地心,她循着哭声走了一段路,到了花园的另一头,见到几名宫女正在哄着一个两三岁大地孩童。 孩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锦袍,前襟和衣袖边缘都暗纹着金龙,如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某位皇子地儿子! 宫女们见了她,也似认识,行了礼,问了安后,又陪孩童玩耍。 如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想起了她肚里也有个孩子,或许也长大了也那么天真可爱…… 正想着心事,忽听到身旁宫女们地惊呼:“太子殿下来了。” 几人忙战战兢兢地站好了,如雪也站起身来,视线落在信步走来的冷宇轩身上,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那孩童见他来了,张开小手臂,不怎么溜地喊着:“父王……父王……”此时的如雪又如被一盆北极的冰水浇头…… 在她眼里他就是冷轩,那个一向宠着她的冷轩,却有了一个孩子……她为肚里的孩子感到不值,或许他已经有一大票女人,一大帮孩子了! 老天给她的打击可真多!她不禁苦笑。 冷宇轩看也没看孩子,依旧是一脸的冷然,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们忙点头,抱着孩子逃也似的离去了。 草坪处就剩他们两了,他仍是那么看着她,如雪觉得尴尬极了,咳了咳后,找话题道:“你儿子跟你长得很像!” 回应她的是微风吹过后树叶沙沙的响声,她抬眼看向冷宇轩,他正紧皱着眉,似乎极度不悦! 如雪微愕,看样子他不喜欢小孩! 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那不是我儿子!”这话如平地惊雷,如雪惊诧无语,怔怔地望着他。 冷宇轩却扯出一个苦涩自嘲的笑,“你以为太子那么好当?孤可是付出了全部……”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隐瞒她,相反的,想将自己心里的苦涩辛酸一吐为快……这是皇宫中,少数几个知道这个天大秘密的人! 第四十三章 邀冷宇烨喝酒(另有目的) 听闻他的话,如雪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好奇他的事,可也没好多问。 冷宇轩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对如雪道:“坐。” “……哦。”如雪本想离开这儿的,可人家都说这话了,哪好此时说走?这会儿她心里头正苦闷,不想回烨殿,有人说说话也好。且她总是将他当成冷轩,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甚至亲切感! 冷宇轩也很自然,似乎完全忘记了那晚的事,这也正合如雪的意,于是两人静默着,赏着美景。 没一会儿,冷宇轩忽问道:“四弟妹……回宫后过得可好?” 如雪语塞,她很想告诉他她过的一点也不好,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儿,可终究是没说出口,倒是冷宇轩问起了密信的事:“那封密信,四弟给你了?”想想应该没给,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忧虑不安地坐在这儿。 “他不肯给。”如雪轻声叹着,她一点办法也没。无论是冷宇烨的移情,还是他的无情。 冷宇轩脸色也变得凝重,沉吟片刻后道:“此事拖着也不妥!” “嗯。”她何尝不想早些拿回密信,那她就可以解脱了,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绝望的地方…… 她又是一叹,看得出她一点也不好,冷宇轩拢了拢眉,问道:“你可是有心事?如雪一阵未答,因他这一问,心里又乱成一团,终于忍不住了道:“烨他……有别的女人了,连孩子都有了……” “有这事?!”冷宇轩眉头紧皱着,怒喝道:“迎娶你才几个月他就……” 如雪虚弱地笑了笑。“我不想待着这宫里了……一点也不想……” 他眼里心里没她也就算了。还要整日看着他跟那个巧儿亲亲我我。更甚者。还有个芸妃给冷眼……这样下去。她会疯地。一定会……她不想要强了。只想离开! 冷宇轩站起身来。走到一棵被群花围着地小树前。意味深长道:“话说回来。身为皇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是啊。”不得不说。她嫁过来就该想到了。将来会跟很多女人同伺一个丈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虽说在这个年代这是正常地。可她接受不了……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他似乎不反对如雪地想法。可这么问。把如雪难住了。她只打算出去。该怎么出去。怎么才能拿到密信。这些她都没想过。 她摇了摇头。垂下肩膀道:“我什么都没打算。” “若你想离开。便一定要拿回密信,否则你家人还会受他牵制。” “我知道。”这也是她愁的问题。“可他不肯给我。冷宇轩目光微凝,内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凝视着如雪好一阵后道:“或许,你该换一种法子找回密信。” “换一种法子?”如雪蹙眉。有些不懂他地意思,换一种法子。他不给,那她就……“偷?!” 如雪惊诧得瞪大了眼,冷宇轩却不甚在意地点头,一脸严肃地道:“这是唯一的法子,可也有风险,你要想好。” 偷……这种行为太过了,为人所不耻,她想也没想过…… 可经他这一说,她竟有些心动,只因实在不愿留着这里折磨自己的身心了! 可又遇到一个大难题了,“怎么偷?他放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偷?” 见她一副急切的样子,冷宇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就看你本事了,不过听说二弟好像有个密室,机关便在他的寝殿内……” 他的话未尽,如雪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她从没听说过呢! 冷宇轩微愕,后笑着道:“兄弟间吃醉酒难免泄露些小秘密。” “哦……”如雪恍然大悟,脸上有了些笑意,看样子她也可以将他灌醉,然后套话! 想到这,她心情开阔许多,只要拿到密信她就可想法子离开了!她忽起身,走到冷宇轩身前道:“若我拿出密信,你能否想法子送我离开?就当……我求你。” 冷宇轩浅笑着点头:“这点小事你无须担心。” “那就好,谢谢你。我先回去了。”她欣慰地笑着,转身正要走,身后的冷宇轩忽叫住她,“听说……密信上记载着很多人名。” “哦!”虽不知密信上为何会记人名,不过先想法子拿到了再说。 别了冷宇轩,又走在那绿荫小道上,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别提多惬意,虽然方才也是这景象,可心情不一样,感觉自是不一样地。 正哼着小曲儿,迈着欢快的步子回烨殿,忽看见前方迎面走来两人----冷宇烨、巧儿! 如雪本想立刻转身,眼不见心不烦,可她却没有,而是直直地朝着他们走去。 两人也看见了如雪,冷宇烨地目光在如雪身上停留了一瞬后转开,当做没看见! 这把如雪气得想转身就离开,可她还是没有,而是含着笑走到他身前,仰头望着他道:“冷宇烨,我有话跟你说。” 冷宇烨愣了,望着她晶晶亮的眸子好一阵没说话,一旁的巧儿扭着身子撒娇了,“烨……你早说陪人家出来走走,这才……人家不依,你儿子也不依。” 如雪冷眼看着她嘟着嘴撒娇,恨不得狠狠地撕烂那张嘴,而她也真的走到巧儿身边了,巧儿被她地怒意吓得后退了几步,冷宇烨忙将巧儿护在怀里,以眼神问如雪你想做什么。 见着阵势,如雪的心又揪得痛,她隐下怒火,堆起一脸的笑,伸手抚摸着巧儿还平着的肚子,亲切地道:“小宝宝别怕。大娘也来看看你,你要乖哦……” 巧儿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哼了一声,得意地道:“有我这么安守本分的娘,我儿子怎会不乖?” 听闻这番冷嘲,如雪牙一紧,险些就用力往她肚子上捶几拳,把她的蠢儿子打掉。看她还神气什么!当然,这只是她脑中一闪而过那恶毒地想法! 她说地却跟想地是截然不同的。“是啊!巧儿妹妹乖巧机灵,生地儿子定不会差到哪儿去,你说是不?冷宇烨。” 冷宇烨未答话,他怔怔地望着如雪。总觉得她今日的表现有些怪异,他看得出她地笑是伪装的,她眼里,心底都是慢慢地苦涩。 想到这,他忽对巧儿道:“你先回屋歇着,下回我再陪你。” 说这话时。他地视线紧缩在如雪脸上,这教巧儿万分怒恨。还想说什么,冷宇烨已往前走去了。而如雪也随在他后面去了,巧儿愤愤地瞪着他们的背影。怒得磨碎了牙。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如雪望着他颀长精瘦地背影,忽觉他们真的不般配,最明显的便是身高,他与巧儿搭配倒刚好…… 沉默了好一阵,如雪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只会浪费时间,而冷宇烨则是相反的想法,他很想就这么跟她一直走下去,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就这么一直走着,直到地老天荒…… “你……喜欢巧儿吗?”如雪问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地问题。 冷宇烨身子一震,这个问题他也没想过,但是他不讨厌巧儿,而且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是巧儿陪着他,他应该是喜欢她的,他点头。 如雪心猛地一痛,她不甘心,上前一步又问道:“我说的是爱,你爱她吗?” 她很害怕,怕听到的答案会让她更伤心痛苦,可又忍不住地想问,想知道。 “爱?”冷宇烨转身,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理解,如雪释然了,他不懂,她就当他没爱上巧儿,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一些,要爱,也等她走了再爱吧! “那你……喜欢我吗?”此言一出,如雪自己都惊愕了,她只是想问,怎么会真的问了?!!这不是她会问的话,不是她地性格 冷宇烨脸色突变,怅怅地叹了一声,转身往前走着,微微仰头看着前方的枝叶茂盛地树,并未回答。 而此时,如雪的心除了有种剧痛地感觉,更多的是像去了北极那种难以承受地冷。 他竟然没回答……那就是不爱……她不应该在意的,不是打算要离开吗?为什么心里这么苦涩酸楚,这么难过?一定是因为他说喜欢巧儿,却没说喜欢她…… 在如雪缓缓转身,想逃离这里时,他忽在身后道:“曾经……我很喜欢你,掏心掏肺地喜欢……” 可那只是曾经……如雪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话可真够伤人的,最前面就强调是曾经…… 她含着那抹苦涩的笑转身,虽然浑身无力,可她依然坚强地望着走,话说他曾经那么喜欢她,她也该知足了! 冷宇烨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他想告诉她,即使此刻,他仍是无法自拔地恋着她,可他没说,他还是原谅不了她,所以,他决定将这当成一个永远的秘密,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感觉到背后灼灼的目光,如雪疏忽转身,既然知道了答案,那她也该做个了断,该死心离开这儿,于是她勉强笑着道:“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今晚,我们喝酒吧!” 觉得这话好突兀,她又解释道:“就当……纪念那些消逝的感情。”毕竟曾经喜欢过一场,也是值得纪念。 第四十四章 巧儿流产,如雪求一纸休书 她脸上的笑那么凄楚,冷宇烨竟觉得那般刺目,他慌忙别开脸道:“好,今日晚膳时分我备好酒菜在前殿等你。” “嗯。”如雪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冷宇烨忽然很想叫住她,就好像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她羸弱的身影越走越远。 就快出这座大花园了,却忽然蹦出一个人挡住她的路,此人便是巧儿! 她脸上没挂着讥讽的笑,而是有些淡淡的哀伤,还有很多无奈,她缓步走近如雪,“四皇妃,巧儿……有话对您说。” 这家伙怎么忽然这么客气了!如雪微怔,后又点点头,并不是巧儿的身高给了她压迫感,而是想在临走前也给巧儿一点颜色,一点警告! 巧儿说罢朝林子里走去,如雪再次犹豫了,巧儿不会想带她去林子里海扁她一顿吧?!当然这只是想的,她还是跟在巧儿后边去了,是好汉就不做缩头乌龟。 两人一直往前走着,如雪越发觉得她的目的不单纯,正想叫住她,她却忽然转身,“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如雪面前! “……”如雪傻眼了,她没看错吧?!这可是巧儿啊!那个天底下最无耻,最惹人厌,最狂妄自大,最……的巧儿啊! 她好一阵做不出反应,巧儿却仍跪在地上,忽一把抱住如雪的脚。乞求道:“四皇妃,巧儿已经怀了四皇子的孩子,求您……看在这孩子地份上,放过四皇子吧!孩子需要父亲,巧儿也需要烨啊……” 她几乎是眼泪鼻涕一把流,可如雪却是莫名其妙,“我放过他?!你有没有搞错,是他……”不放过我! 后面地话如雪没说。她不知巧儿为何说这种奇怪地话!便又问道:“什么叫我放过他?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巧儿抹了抹泪。仰头望着如雪道:“您明知四皇子对您已经没有感情了。却还要……还想……” 她似乎说不出口。如雪替她接了。“勾引他?” 巧儿忙点头。似乎如雪才是抢她丈夫地野女人!如雪被气得浑身发抖。冷嗤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爱勾引男人?告诉你!冷宇烨算得了什么?!本姑娘没你那么稀罕!!” “你……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地话。你……”巧儿虽是被她地话惊吓到。抱着她腿地手仍没松开。如雪本想推开她。可她硬是抱着不撒手。如雪怒极。蹬着腿想甩开她。却不小心踹了她一脚。巧儿顺势就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了起来。 如雪怔忡。不知她为何忽然叫得这么惨烈。好像没踹到她地要害吧?!“别装了。这里没人看你演戏!”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本想离开。却在转身那一刹那惊呆! “你做了什么?!!”冷宇烨已经大步走到眼前了,他瞪了眼如雪。又把焦虑地目光放在巧儿身上,忙跑到巧儿身边。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没伤着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巧儿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忽拉住冷宇烨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哀求道:“都是巧儿自己不小心,您千万别怪罪四皇妃!这孩子虽不是她所生,但毕竟是您的孩子,她不会想要害死他的……” 一旁看戏地如雪听到这番话,只觉胸口血水翻搅,她险些就要吐血了!!!忍着上前去再狠狠踹她几脚的冲动,如雪深呼吸了几口,拼命稳住气,拖着气得在发抖的腿转身,身后却响起冷宇烨的惊呼:“流血了……你流血了……” 听到这话,如雪再次惊愕,呆愣在原地,没再往前。 下一瞬便是巧儿凄厉地哭喊:“我……流产了?流产了……” “不可能……”如雪下意识的摇头,她不相信,她只是轻轻踹了她一下,怎么可能导致她流产?! 冷宇烨脸色已是煞白,凝望着地上地那滩血迹,喃喃念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一把抱起巧儿往林子外走,见到一脸茫然的如雪后,他五官狰狞着怒喝道:“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林子都焚灭,如雪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再没看她,带着愤恨离去,在他们转身之际,如雪竟看见巧儿脸上有着得意的笑!!! 是她看错了吗?如雪望着他们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冷宇烨担忧焦虑的神色,还有他愤恨暴怒地神色,她知道自己又惹出事了,这次,他对她不再是不喜欢,而是憎恨吧?!他头一次做父亲,她却…… 如雪跌坐在地上苦笑,是老天爷故意要害她,要整她…… 不知在林子里呆坐了多久,待她出来时,已近晌午,看寝殿的方向似乎有很多宫女围着,甚至……芸妃地人也来了,如雪猜得到,芸妃此时定也在寝殿,她若知道此事,又会怎样责罚自己?!想到这儿,如雪的心跳得很猛,也更加地不安了。 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面对了,拐个弯朝偏殿走去,没走两步,身后响起芸妃的声音,“如雪,本宫有话问你!” 这声音中隐含了怒意与无形地压迫,甚至,不再自称母妃,而是本宫,看来她是真的很火大了! 如雪暗叫不妙,逃也逃不了,那就只能面对现实了!她僵硬地转身,福身道:“母妃请问。” 芸妃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朝另一侧地书房走去,如雪也乖乖地跟在后面,心中已是烦躁不堪! 进了书房,芸妃事宜如雪将门关起,自己坐了下来,并未叫如雪坐下,这种时候如雪也不好计较,只得站在一旁。 芸妃脸上的愠色显而易见,一直喘着粗气没说话,在如雪忐忑不安时,她忽然猛地一拍桌子,绷着脸喝道:“你未免太过分了!自己流产了就要害得别人流产,你是不想我家烨儿有后是吗?!!” 如雪微微皱眉,有太多的话想说,想解释,可对芸妃她却是彻底失望,不奢望她能好心的相信自己不是故意的,于是她沉默,不是因为愧疚,相反的,是问心无愧! 她的这幅表情教芸妃更是勃然大怒,她起身走到如雪身边,冷眼瞪着她道:“你一次次让本宫失望,烨儿一次次地护着你,这些也都算了,可你今日所为实在太……太令人发指了!!!” 后边的话芸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如雪知道他们已经定她死罪了,再说也无益,她暗暗紧了紧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母妃,我想您是误会了,是巧儿她跑进树林找我,并抱住我的腿不肯松手,我不想跟她……” 果然她试着解释是错的!她激动地说着,还没说完,芸妃摆手打断了她,犀利地问道:“你只要说是否你踹了她,她是否是因你这狠毒的行径而流产!” 如雪无语了,半晌,她不再解释什么,就这么站着。 芸妃耐心也被磨光了,寒着一张脸问道:“你说……本宫要如何处罚你?!” 自她的话里看不出端倪,如雪微微一叹道:“随您!”她已经无所谓了,要休了她,或者赶她出宫,那些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愿待在这里了! “你这是什么话!”芸妃又不悦了,如雪蹙眉,这种时候还想她能有个多好的态度?!她还站在这里听训就不错了! 芸妃似乎被气得不轻,扶着桌子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缓了缓气后道:“此事本不该本宫插手,可皇上知道此事怕会有更严厉的责罚!因而,你先搬去听风苑,三年五年后你若知悔改,便让烨儿放你出来。”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将自己关入冷宫,如雪却不加思考地摇头,“我会更烨说,请他写一封休书的。” 比起孤独终老,守着烨殿守着烨,她不介意落个被休的臭名。 她没那么伟大,烨对她这般无情,她还因为对他的感情而愿意留在这守着他,那不是她会做的事! 听了她的话,芸妃却一脸的不敢置信,好一阵后才道:“休书可不是随意写的。” 如雪点头,早在听说了,古代的人下休书必定要女子违背了一些事才能下,比如不孝顺父母啊,不会生孩子啊,还有就是她所犯的,额,也是最令人痛恨的一条,出轨,且她还导致巧儿流产,这都是大大的罪过! “我不介意。”如雪不甚在意地回答,与其在这儿虐心,不如早点离开,忘记这一切更好! 芸妃未答话,目光透过如雪,望着屋外,如雪也转身,刚好瞧见了进屋的冷宇烨,他沉着脸冷冷地望着如雪,厉声问道:“你宁愿接休书,也不愿留在宫中?!!” 如雪坦然地回视他,有些不懂他了,他这番问话给了她错觉,可她头脑很清醒,也很理智地点头了,“是,我想离开这里。” “……是吗?”冷宇烨忽然背对着她大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后,才道:“好,好啊!你要休书?!我成全你便是!!!” 第四十五章 余情未了 他的目光含了愤恨,哀怨,就这么瞅着如雪,直到她不自在地别开脸,他才重重地甩门而去! 芸妃也怅怅地叹了一声,起身道:“你……好好思过,多同烨儿说说好说,兴许还能挽回这局面。” “……”如雪虽不屑,可看在芸妃还算客气的份儿上也没多说什么。 恭敬地送她离去,如雪也离开了书房,回偏殿时,听到角落里两个宫女在说瞧瞧话…… “这若是被四皇子知道了,怕是连着咱们都要受累……” “诶……巧儿姐不是给你银子了么!” “可我还是担心……” “没事,人家御医都不担 如雪正为她们的话感到惊讶,奇怪,她们却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敢忙溜了,待如雪追过去看,已是什么也没看见。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也来了寝殿,屋外的宫女们依着惯例行了礼,那眼里的或多或少都含了些异样的色彩,许是卑夷,许是同情,如雪不甚在意,迈着悠闲的步子,高傲地稍稍抬起了下颚,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燕如雪! 寝殿内,宫女们正在旁候着,巧儿捂着被子嘤嘤哭着,冷宇烨坐在桌旁,不知想些什么,想得格外入神。 如雪扫视了屋内一圈。虽然不想。还是走了进来。屋内地宫女们都问了安。巧儿地哭声也戛然而止。如雪还想当着大家地面。冷宇烨地面。跟她把事情好好说个清楚。或者探探什么口风…… 巧儿却先一步掀开了被子。她头发有些散乱。指着如雪凄厉地哭喊道:“你这个恶毒地女人……你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我地儿子……他还那么小……还那么小……” 如雪微微蹙眉。被反咬一口地滋味很不好受。她正想要反驳。想大声把当时地情形说给大家听。免得当成她是默认。可巧儿已哭得泣不成声。那一声声凄楚地哀怨几乎要把人地心都磨碎。如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虽说要走了。可她也不能背个罪名。何况……冷宇烨也在这儿。她还是不想让他误会! 似乎是故意与她作对。她才刚张开口。趴在床上痛哭地巧儿忽挣扎着起身。要下床。看样子是要找如雪拼命…… 当然。如雪是不怕地。可那些宫女已经拉住了她。都劝她要冷静。养身子要紧。如雪像个外人一般看着她竭斯底里地行径。她身后地冷宇烨也像个外人般看着。只是。他地目光停留在如雪身上。 见此情形。如雪知道自己是说不出什么了。只是冷冷地笑着。故意大声道:“巧儿妹妹。你地身子骨可真硬朗啊。流产了还这么有精神!” 这话只是胡说的!虽然她有些怀疑,她根本没踹到巧儿要害,巧儿她就流产了……但自己如今百口莫辩,也没想查个彻底什么的,只求早点离开,也懒得搅进这混水里了! 反正烨也已经出轨了,他们扯平了,就像他不能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他了…… 巧儿听到这句话,哭声停了一瞬,也仅一瞬后,她哭得更凄惨了,哑着声音指责:“你的心那么狠,怎么会明白失去孩子地痛苦……” 听到这,冷宇烨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他疏忽起身,沉着脸道:“别哭了!“ 巧儿的哭声被打断,只得委屈地咬着唇望着冷宇烨,后者却叹了一声后离开了寝殿,巧儿一声声的哽咽,却也没敢再哭喊,更没敢叫住他…… 倒是如雪怔了怔后,随他出去了,冷宇轩自是察觉了她就跟在后面,他也没问,径自往前走,直到一凉亭处才停下,没转身,双手负背望着前方的假山湖水,“跟着我可是有事?!“ 此时的他很平静,如雪也不那么慌乱了,走到一旁的朱漆木栏上坐下,问道:“你也认定是我害巧儿流产的么?“ “难道不是?!“冷宇烨反问如雪,他缓缓转身,坐在一旁地凳子上,脸依然绷紧着,似乎有着化不去的忧愁烦恼。 如雪心里也不好受,一直以来他都背负了太多痛苦、压力,无论是因病而性格孤僻地他,还是屡屡遭受痛苦打击的他,伤害他地,除了老天,还有她!为此,她深深的惭愧自责,却也有着太多地无奈,若是能选择,她愿意留下陪他一辈子!可……他对她的情都变了,她还要依靠着什么撑下去?! 她深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相信她地,于是她又问道:“若我说不是呢?“ 这话问过后,她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是期望,期望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即使那改变不了什么。可老天爷就是不让她好受,冷宇烨的回答是:“事实摆在这儿,由不得我不信。“他,再一次定了她死罪! 于是,如雪哑口无言,她一次次地想解释,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所有的人都不信,她在烨殿做过很多坏事?!为何都不相信她……?或许吧……她苦笑。 两人沉默着,冷宇烨忽想起什么,动了动唇,似乎挣扎了好久才开口:“你……你今日所说的……休书一事……可是当真?!” 他莫名的紧张起来,更多的是不安,他担心如雪再一次那么决然地说出伤人的话。好在如雪沉吟了片刻后,只淡淡地回问道:“你想它是真还是假呢?” 冷宇烨语塞,他自是想她一时赌气说的,可他说不出口,而如雪也抓住这时间在凝思,她到底该当戏言还是该当真? 此刻与他这么闲坐闲谈,她竟觉得格外的满足,可……到了芸妃所说的听风苑,她还有这种心情吗?他又还会陪着她吗? 自然是不会的,她的罪状已经深埋在他心底了,他只要一个不顺心,也许就会翻出来,倒是她可就真是备受煎熬…… 而如雪也想到了,她想拿到那密信,就必须得与他走得近些,因而还是不能太早暴露自己的意愿,不能让他防着她,于是她摇着头苦笑,说了违心的话,也开始了再一次的欺骗:“既然你当真,那今早下休书便……” 她在试探,在赌他们之间残存的那么一丝情。结果她赌对了,冷宇烨几乎是慌乱地打断了她,“不,我没当真,没当真。” 他有些激动慌张,如雪不禁笑了出来,冷宇烨则是深深地看着她娇美的脸庞,恨不能把她刻在心上,留着一辈子回忆。 如雪不自在了,别开脸起身道:“巧儿情绪不稳,你多看看她吧。”至于她,或许又会将他伤得更深,还是少下点情为妙。当然,这些都是如雪想的。 见她就要离去,冷宇烨也跟着起身,急急地道:“我……如雪,我……” 我了半天,他也没我出什么来,他想说的很多,可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开不了口。如雪也不曾回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躺在偏殿的床榻上假寐,如雪脑海中乱成一片,巧儿流产不流产她不关心,但现在关系到她了,她究竟要不要反击?! 想来这事都不算大,最可怕的是,她肚子里冷宇轩的孩子越长越大,她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她忽然苦笑,一个小生命啊!她竟这么残忍地希望他马上死去……她,还要背负多少罪孽?! 本以为芸妃会急着将她关进听风苑,一直到她用过晚膳,还在思考着等会儿要用什么法子拖延时间,可意外的是芸妃却没来,冷宇烨也没来,她松了口气,站在窗子边仰望着天际的明月,忽然很想念成王府的日子,一家人坐在院中赏月饮茶,她扯着嗓子唱歌,一个高兴了还要跳一曲舞……那时过得多惬意啊! 带着那份渴望,她出了偏殿,来到白天见到冷宇烨的凉亭里,仰靠在木栏上,赏着月,身边空无一人,也没半点声音,忽心生悲戚,她回忆着自认为最感人的伤感情歌白狐,白狐的故事也是她认为最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她没那么伟大,她的爱也没那么高尚,因此她更敬佩那只白狐。 此刻,她想起了薛子谦为她抓来的九尾狐,也意外地想起了他,他的好,他那比生命看得还重的感情。心里酸酸的,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她分不清。 想着白狐,想着往事,她情难自禁地轻声哼了起来:“……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忧伤的调子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凄楚,听之揪心。不知何时,冷宇烨出现了,且已站在了如雪身边。 她才睁开眼,便见到头顶上方正低头俯视她的冷宇烨,稍稍受了些惊吓,“走路也没一点声音,装神弄鬼吓人啊!” 冷宇烨没理会,径自问道:“这首曲儿唱给谁听的?” 自凉亭中央挂着的灯笼可看清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可如雪没注意到,望着头顶的圆月,直言相告:“反正不是你。” 此言一出,他的目光便像冰冷的剑一般刺在她身上,竟是冷得教人发疼。 第四十六章 如雪查出巧儿假怀孕 如雪慌忙避开他冷冽的目光,又补充了句,“只是随口唱的……”她要学乖点,不要惹他不悦才是。 果然,冷宇烨的脸色好多了,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此事母妃很生气,恐怕你要……” 他微微叹了声,如雪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苦笑着道:“为什么我说的话都没人信?!” 要她去听风苑,再想离开恐怕就是三五年后,说不定那时她已经疯了……因此,听风苑,她是绝对不能去的! 冷宇烨转身凝视着她,“如雪,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巧儿她同我一起长大,虽说性子有些要强,可心眼不坏……” 他说着说着,全是在替巧儿说好话,如雪实在听不下去了,忘记了才想过的,不要惹怒他,使劲地摆手:“停停停……巧儿很好是吧?你赶紧找她去吖……” 说完这话,她侧过身子懒得再搭理他,冷宇烨被气得说不出话,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你这……这……劣脾气……” 如雪撇了撇嘴,还想回他一句,终究还是忍下了,叹了一声,略带忧伤地道:“既然你选择相信她,我还能说什么?” 她莫名的烦躁起来,忽然扯开嗓子“啊……”大叫起来,这把冷宇烨吓得瞪大了眼,四下的宫女太监们也赶了过来,冷宇烨忙叫他们退下,他还是有些担心,便走到如雪身边,轻声问道:“你……有心事?” 如雪不想回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她愁眉紧锁着,似乎有着挥不去的烦愁。他忽心生怜惜,倾下身子,大掌抚上她的额际,如雪浑身一震,他却似未觉,一径轻柔地抹去眉间的那个结。 如雪抬头与他对视。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着,谁也没舍得挪开。他眼里溢满了柔情,就像醉人地酒,叫人宁愿沉醉其中,可……他的一切。都将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你……为何要一再伤我地心……?”他手上地力道加大了。那双眸子仍是痴痴地望着如雪。只是一些泛着光地物体开始在他眼眶里凝聚。如雪知道。那是泪…… 她没转开眼。依旧与他对视着。直到自己眼眶里也盈满泪水。她也想问他。为何要一次将她伤地这么重?为何要让她对他死心?可她没问。只是抿紧了唇没答话。聚集多了地泪却开始泛滥。一滴接着一滴。似永远也流不尽…… 冷宇烨胡乱地擦拭着她脸上地泪。也在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眼里地泪流出。好一阵后平静下来。哑着声音道:“我该将你囚禁。你才不会一次次地做出这种丑事。” 他地声音依然是很轻柔。可这话却是在侮辱她……如雪知道他又在怨恨自己了。她含着泪摇头。想告诉他她地苦衷。她地不得已。可……他会信吗?! 她地摇头却教冷宇烨似乎看到了希望。忽两手用力握住如雪地肩。奋力地摇晃着她问道:“你说……那个野男人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好?!……” 他几乎瞪红了眼。咬碎了牙。如雪更是被他摇得头昏脑胀。这若是教外人听去。她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她双手推着他道:“冷宇烨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很清醒!”冷宇烨痛苦得五官扭曲着,忽又似万分愤恨般,在如雪耳边一字一句低声吼道:“你勾搭什么神医也就是了,却还和我这辈子最恨地人来往亲密,你叫我如何忍受?!叫我怎能不恨?!!!” 如雪微愕,他说的是冷宇轩,可冷宇轩怎么会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她虽疑惑,也没敢问,径自发着呆,想着要去哪儿弄药,把肚子里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两人仍僵持着,几位宫女匆匆赶了过来,急急地道:“烨皇子,巧儿姐她肚子疼得厉害……您……您去看看吧?” 冷宇烨像在梦里被人惊醒,忙转过身背对着宫女们,稳住了情绪后摆手道:“请御医来看看便是。” “可……”宫女们有些为难了,“可她不肯……” 冷宇烨正要喝斥,如雪却起身道:“本宫也去看看她。” 此言一出,宫女们吃了一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如雪也不理会,率先走在了前面,冷宇烨拢了拢眉,不知她哪来的这番好心,见她已走远,他也跟去了。 快到寝殿了,如雪顿下脚步,待冷宇烨先进屋,毕竟他才是正主儿。 在寝殿外边能听见巧儿激烈地惨叫,如雪撇了撇嘴,此时巧儿绝对不是可怜,而是矫情,肚子真疼得那么厉害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鬼叫?! 可似乎除了她,别人都觉得这惨叫揪心吧!比如冷宇烨,他急忙进了寝殿。 宫女们行了礼后,便传来巧儿可怜兮兮的声音:“烨……巧儿肚子疼,您陪巧儿一会儿行吗?……” 冷宇烨未答话,倒是后进来的如雪冷哼了一声,“我说巧儿啊,你肚子疼应该请御医来看看!让烨陪着你有什么用?!他又不懂医术!” 说罢她走近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此时的她不见半点愧意,一点也不像害人家流产地罪魁祸首,倒像是捏了理的一方。 而怔了一会儿地巧儿却像是忽然被唤醒了痛苦的记忆,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指着如雪厉声谴责到:“狠毒地女人……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来……” 她边说着,边拿起床上地枕头往如雪这边仍,将如雪手上的茶杯都打掉了,她却还要挣扎着下床,稍早地一幕又重演。如雪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见她一次就用这一招? 巧儿被宫女们拉住,身后的冷宇烨眉头越皱越紧。也过来要将如雪拉出去,而如雪却在转身时瞥见了紫色地被褥上有一团血迹,不,是一个血球! 虽不是很显眼,可如雪注意到了,机敏的巧儿也注意到了。她忽躺倒在床上,又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她倒下去后暗暗将一侧的枕头拖过去盖着那血块,如雪更觉得奇怪,甩开冷宇烨地手。冲到床边,想去看看那团血球怎么跑到枕头底下的位置。 当然,流产的近几天流血是正常的,可流到枕头下就奇怪了…… 她还没靠近床,冷宇烨就拉住了她,竖眉喝道:“你要做什么!”他见如雪气势汹汹,还以为如雪是要对巧儿出手。 如雪强挤出一点耐心,笑着道:“我看看巧儿妹妹。”听闻这话,冷宇烨才松手。也站在一旁看着。 如雪走到床头,伸手向探那个枕头。巧儿却将头靠向这边,用手挥打如雪。哭着喊着道:“你走开……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不要看见你……” 她越是捶打,如雪越想知道那个血球是怎么回事。无奈的是近不了她地身,如雪眸光一闪。忽指着巧儿背后道:“那里怎么有个血球!!!” 此言一出,巧儿脸色煞白,她下意识地翻身想将那个血球藏起,也就是在此时,如雪一把自巧儿枕头下拿过那个暗黑色的血球。 血球比乒乓球还稍大一些,软软的却不破,想是什么灌肠所用的那类猪小肠,用尖锐的东西一扎便能破,毋庸置疑,这里便装地是血,颜色跟血一摸一样,只是巧儿用这东西做什么?! 而当巧儿转身没看到血球时,她立刻想到了自己上当了!她脸色煞白,迟疑一阵后,才缓缓转头。如雪正把玩着血球,饶富兴味地顶着巧儿大惊失色的样子,冷笑着问道:“巧儿,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好像血啊……” “不是,不是血,那只是个小玩意儿……”巧儿慌忙摇头解释,因如雪问得那么犀利,她身子都不由轻轻颤抖,冷宇烨在旁仔细注意着,很是疑惑地拿过如雪手上的血球,漫不经心道:“这玩意儿倒是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如雪挑眉,意味深长地睨着巧儿,“若是我没猜错,这可是女人用的啊!” “女人用的?!”冷宇烨更不懂了,但他却更好奇地捏玩着血球,想问没好意思问,却也知道这个血球关系很重大,否则怎会巧儿拼命要藏着,如雪执意要抢呢?“你老实说,这个你用来做什么!” 巧儿紧张地抖着唇,仍在狡辩:“这……这便是个小玩意儿,何来做用一说……” “你当本宫是傻子?!!”如雪厉色喝了回去,又哼了一声道:“你若不说,请御医查查看便知晓!” 看她放在枕头底下,定是贴身用,且不敢让人知道,她又不会来月经了,究竟是作何用?!忽然,如雪想起了林子里她的一脚误踹,导致巧儿流产!莫非,她是假流产?!!想害自己?!!!很有这个可能…… 于是,如雪又诈唬道:“哦……原来你是假流产……” 忽想起巧儿不会那么傻,流产对她一点也不利!她一没身份二没地位,只有靠着孩子才有可能站住脚,怀着孕了肯定不会装作孩子没了!既然她不是假流产,那就可能……她根本就没怀孕!!! 对!巧儿假装怀孕了,然后加害自己,这样可是双面盈利,一来她当受害者受芸妃和冷宇烨怜惜宠爱,二来自己因此罪大恶极,险些就要被关进冷宫…… 想到这,如雪微微眯着眼瞪着巧儿,肯定地道:“你根本就没怀孕!!!” 第四十七章 讨一个清白 巧儿脸色血色尽失,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急急地摇头:“你胡说八道……害死了我的孩子竟还说这话来污蔑我……你……你果然是蛇蝎心肠……” 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雪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说我污蔑你?!那好,咱们请御医来细查一番,便能得出结果。“ 如雪本来就很纳闷,巧儿被冷宇烨抱回来后一定有御医来检查,为何御医没查出一点端倪?! 而巧儿听如雪说要请御医来检查,她便吩咐了下去,“秋香,去将刘御医请来,请他来还我一个清白。“ 而如雪听闻此言忙摆手道:“慢着。“她走到冷宇烨身边,一脸严肃地道:”你派人去另请一名御医来。“ 巧儿惊愕,忙制止道:“这烨殿谁得了大病小病都是刘御医在查治,为何要另请御医?!你这分明就是……” 她仍在狡辩,如雪冷哼一声打断她,“只是换个御医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巧儿还要说什么,冷宇烨拢眉喝道:“都闭嘴!“她们闹了这么久,他都忍着没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吩咐到他头上了不说,在他面前大吵大闹,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如雪自是看出了他的不悦,叹了声道:“事关重大,你要袖手旁观吗?“ 冷宇烨定定地看着她,好一阵后才吩咐人另去请御医。而巧儿早已慌了,黑漆漆的眼珠子左右转着,脸色也渐渐转白,屋内此时却是出奇的安静,如雪坐在桌旁紧盯着巧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正在巧儿忐忑不安时,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寝殿外便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烨皇子,您找卑职?” “嗯。进屋吧。”冷宇烨应了声。一名微微驼着背地老御医进了屋。又恭敬地朝冷宇烨。如雪两人行了礼。才缓步走近床边。看着神色怔忡地巧儿,询问冷宇烨:”烨皇子。是替这位姑娘把脉?!“ 闻言。巧儿像是被惊醒了。猛地抬头瞪着那位老御医。双手撑着床往后退着。一直微微地摇头。“不……不要……我不要……“ 她神情恍惚。老御医也不慌。露出一个慈祥地笑脸。“姑娘不怕。只是把个脉……“ 他话刚说完。巧儿忽然指着他笑了起来。“爹……爹。巧儿好久没见您……您都不来看巧儿……你太狠心了……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偶尔仰头大笑起来。甚至搬起另一个枕头扔向老御医。颇有些神经病地架势。屋内一干人都惊诧。巧儿这不是……疯了吧?! 老御医也吓到了。连连后退了几步。观察着巧儿地举止。摇头叹道:“这姑娘……定是失了心智。” “为何突然就……”冷宇烨眉头紧皱着,有些难以置信,可再看笑得疯疯癫癫的巧儿,他长叹了一声,似乎极不愿再看她这副样子,便率先出了屋,老御医也随他出去。 如雪本想请老御医替巧儿把脉看看,可巧儿如今是谁靠近她就扔东西,辱骂一番,简直就是十足的疯子! 她也不好强逼着御医去查看,再者冷宇烨似乎也不想为难巧儿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随在他们身后出屋,而冷宇烨已吩咐御医退下,他肚子坐在前殿发着呆,如雪也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了,忍不住了问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吗?!还根本就不知她是否真的失了心智呢!” 她这话明显的是怀疑巧儿,别说她一向多疑,而那巧儿也真是疯得突然,虽说像是真疯了,可也不排除有另一些可能…… 正愤愤地想着,对面的冷宇烨忽然冷声道:“她都疯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因他地话全是谴责她的意思,如雪抬眼,对上他那双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眸子,她忽然感觉万分地委屈! 明明就是巧儿先陷害她,她屡屡解释没人相信,她只是想把事情查清,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如今巧儿忽然疯了也要怪她……她无语,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在耍把戏,在整她…… 她本来想忍的,终究还是没忍住,冷声喝了回去:“冷宇烨,你搞清楚!是她说我害她流产,是她诬陷我啊!“ 对于这事冷宇烨也觉得很蹊跷,他没说话,低头凝思着什么。如雪也没好再嗦,反正事实摆在这儿,她也不担心,只是她想早点把真相查出,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且,最主要的是芸妃,最好让她来看看此时的情形……她不是不相信她吗?!那好啊,带人来查啊!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正想曹操,曹操便到了…… “见过芸妃娘娘。“屋外守着地宫女们恭敬地问安,屋内的如雪吃了一惊,后又有些滋滋得意,今儿个该她神气了!! 如雪忙起身迎了上去,见到刚进屋的芸妃,她脸上挂着最最温婉地笑,福身道:“如雪见过母妃。” “嗯。”芸妃也是眉头紧锁,想来她在这烨殿的眼线已将事情禀告给她了,这也好,省的她还要废话。 芸妃也听见了寝殿里巧儿痴傻地笑声,她撩开门帘往里边看了眼,眉皱得更紧了,甩下帘子直叹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天还好端端的,这才一会儿不见,这就……” 她坐在了冷宇烨身旁,这话自然是问冷宇烨地,或许她不相信自己吧!如雪暗暗想着。 “她……许是疯了……“冷宇烨也没肯定,只是巧儿此时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他也不忍心再严查下去! 过去地那些都是小事,他担心巧儿这辈子都疯疯癫癫的……虽说从小到大。他都是高兴就和她笑,不高兴就冲她发火,没顾忌过她地感受,可毕竟这么些年了,想到她年纪小小就疯了,他还是有些难受地! 他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纳入了如雪眼中,她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巧儿的,否则不会这么烦忧……心里酸涩苦楚,因为他还在乎着别人…… 而和冷宇烨一样不好受的还有芸妃,她几乎是红了眼眶。“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才一会儿……” 如雪怎么听着她的话就像是责怪自己呢?!她也故意叹了一声道:“母妃,您有所不知,巧儿妹妹她……定是心里有愧…… “有愧?!“果然。芸妃疑惑了,如雪点头,有些怜悯地道:”巧儿妹妹想多了,其实呢,即使她假怀孕要来打击雪儿。雪儿也不会太责怪她,毕竟是一起伺候烨的好姐妹,可她却……走了这么极端的路……“ 这话可是把芸妃惊到了。倏地起身问道:“你说什么?!巧儿假怀孕?!“ 她一脸的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怀疑是如雪污蔑了巧儿,如雪也不恼。不疾不徐地自衣袖里掏出一个血球,递到芸妃面前。叹道:“这便是从巧儿妹妹枕头底下找出来的……“ 这个玩意儿芸妃倒是很稀奇,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蹙眉道:“看这颜色,像是浓血啊……“ “嗯。“像芸妃这么聪明的人。怕是立刻便会像得到,可出乎如雪意外地是,芸妃似乎还没懂这血球用来做什么,挑眉问道:”枕头下藏着这玩意儿又怎么的?“ 如雪怀疑她是装!不过没关系,如今事情明朗地摆在这儿,不怕她装,于是如雪又解释道:“母妃有所不知,那日在林中,我只不经意地碰到她,她便流产了,那时我便疑惑,可也无话可说。昨日又发现这玩意儿在她床上,我不免怀疑,她若是那个这玩意儿来挤破了,愣是说我踹得她流产了,我可真是冤枉…… 芸妃面色微凝,想了想后摇头道:“巧儿她一向温和单纯,不像是会做这事的人啊……“ 难道我像?!如雪紧了紧牙,有些冒火了,可还是得忍着,耐心地讲给她听,“是啊,雪儿还是也不相信巧儿妹妹会这么做,可……今儿个我们说让御医来替她把把脉,查查身子,她忽然间就……就疯了……这才没能查出真相……“ 听着如雪娓娓道来,芸妃也明白了事情地来龙气脉,神色也变得凝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也有个大概了,仍是没表什么态,如雪自然不服,又道:“要不,母妃您再派人来替巧儿妹妹检查检查身子?!事情不查个清楚,不还个雪儿一个清白,雪儿往后还怎么做人?!“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巧儿?! 芸妃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当时她也狠狠地说了如雪一顿,此时她有些惭愧了,干笑了两声道:“当时,母妃也是气昏了头……” “嗯。雪儿自是理解的。”如雪当起了心胸宽广的小媳妇。 芸妃欣慰地点头,转问冷宇烨:“烨儿,你可有想过要如何处理巧儿?!“ 听到她这么问,如雪也激动了,这可是除去这个心头大患地最佳时刻啊,她绝对不能心软,不能留巧儿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妖精在宫中,否则,他日巧儿一个翻身,那她就…… 额,她险些忘了,她恐怕等不到巧儿翻身,就会离开这里了……即使在事情明朗了,她仍是决定不留在宫中,烨已经不属于她一个人的烨了…… 他地身体有过别人她或许可以为了感情而忍受,因为她也不忠,但……他心里有别人,她接受不了…… 第四十八章 如雪灌酒套话,烨有所察觉 而芸妃所问的,也正是冷宇烨所苦恼的,他微微侧头,望向寝殿的方向,巧儿疯癫的话语还未停,冷宇烨烦躁地以二指揉捏着两眼相对的鼻梁处,芸妃见此情形,叹了声道:“依本宫之见,巧儿她如今已是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将她送回老家便 芸妃对巧儿可是疼爱有加,这让如雪有些不满了,这老婆子……额,这老婆婆到底知不知道谁是她儿媳妇?! “母妃,此事事关重大,雪儿觉得不应该如此草率处理。”如雪一脸坚决,丝毫不忌讳在这古代长辈说话可就是圣旨,压根儿没她说话的份儿。 芸妃抿了抿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悦,也没理会如雪,径自问着冷宇烨,“烨儿,你怎么看?!” 如雪也望向冷宇烨,她的目光里含了某种暗示,也可说是威胁,颇有些若你轻易放过巧儿,我绝不原谅你的意 可,此时的冷宇烨却无暇顾及如雪,他只瞥了眼如雪后,点头道:“母妃说的是,送巧儿回乡之事便由母妃派人处理。” 像是知道如雪心里不服,他又淡淡道:“误解了你这事……你不需担心,巧儿这一闹,不出一日烨殿里便无人不知了。”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打算以查清巧儿的这事来还她清白!她还想坚持,可已经心灰意冷了,或许巧儿这事有没有发生都改变不了原本就定下的一切。他已不是以前地他,对她的情也只是过去;而她也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方才那一刻她就在想,若是冷宇烨严查巧儿之事,那便是在他心里,她比巧儿重要;若是他不查,那便是巧儿比她重要……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她,输了! 如雪没吱声,代表着认同,芸妃满意地点头。忙进屋去看巧儿了。过了一会儿,里边传来巧儿嘤嘤的哭泣声,冷宇烨迟疑了一下。也进了寝殿。 留下如雪独自一人在前殿,她忽心生悲凉,木然地转身,走出了这间宫殿。 回到她所住地偏殿。躺在床上听着外边嘈杂地声音。她只觉得孤独寂寞。竟有两滴泪顺着面颊流下。她颤颤地伸出手。抹去那温热地泪。可脸上地抹去了。眼眶里地又溢出来了。似乎流不尽…… 为何落泪?她找不到理由…… 不知何时睡着了。而次日一早。又是被那嘈杂地声音吵醒地。烦躁地用被子盖住头。做了一夜地梦。此时她头痛欲裂。这声音吵得她更难受…… 正痛苦着。几位宫女推门进来。手上都端着洗漱用具。催道:“四皇妃。您快快起来。芸妃娘娘都来烨殿了。今日一早就得送巧儿姐姐离开一想到即将要告别巧儿这个麻烦。她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拖着有气无力地身子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一番便领着一干人出去了。 烨殿地前院内。巧儿和一干宫女笑闹得很欢。芸妃正叮嘱车夫及随行地宫女要好好照顾巧儿。冷宇烨则是一脸淡淡地忧伤。虽然没表现很明显。但如雪知道。他也在舍不得巧儿离开。 她该作何想?他与巧儿青梅竹马。自是有一定感情地。且。人家巧儿都要走了。她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如雪只是静静站在他们身后,她没什么好跟巧儿说地,只是多看了巧儿两眼,却也什么都没看出。 芸妃也知道如雪在身后,只淡淡瞥了眼,便过去看巧儿了,看她那慈祥的目光,真的视巧儿为己出……如雪不禁苦笑,这婆婆和夫君看巧儿都比她重啊! 芸妃不舍地吩咐宫女们送巧儿上马车,目送着马车自烨殿前边地大道上缓行而去,竟拈起丝巾擦泪……如雪挑眉,扯起嘴角笑了笑,教一旁的冷宇烨看到了,他咳了一声,如雪忙收起嘲讽地笑脸。 眼见着马车看不到了,芸妃这才转身,叹着气道:“巧儿是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就这么……” 说着说着,她又是擦泪,又是摇头,如雪真想吼她一顿,她那么好,你收她做媳妇呗!管人家疯没疯呢!。 芸妃也似乎注意到她脸色不对,蹙眉问道:“雪儿啊,你可是哪儿不适?脸色怎会如此地差?!” 如雪忙摇头,强扯出一个笑容,“没的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哦……那就好。”芸妃点点头,“那你再去睡会儿吧。”不等如雪回话她就在几位宫女地簇拥下离开了,如雪还想谢谢她的呢! 正耸着肩,一旁的冷宇烨看了看天际道:“这天,是要下雨啊!” “啊?!”如雪也抬头,只见头顶上晴空万里,怎么会下雨?!冷宇烨也未答,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无声叹着气离开了。 果然,冷宇烨说对了,不到黄昏已是乌云盖头,道道闪电劈在天边,看样子就要下大雨了!而此时,如雪正在偏殿酣睡,冷宇烨则在前殿发呆。 睡的正香的如雪是被一个响雷轰醒的,她一个骨碌爬起来坐直了,一旁靠在靠着床塌打瞌睡的小宫女也被惊醒了,忙站直了身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如雪无心理会,摆手道:“下去吧,不用守着雨,如雪侧头看着窗外,在这淅沥淅沥的雨声中,忽然想起了冷宇烨,他现在在做什么?!想念巧儿吧!如雪苦涩地笑着想。 算算又拖了好几天,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尽早结束才好,否则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如雪又烦躁起来,闭眼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她已经打起了精神,穿好衣物,洗漱后又精心装扮了一番,这才吩咐下去备酒备菜,自己则去了前殿。 前殿。门关着。如雪试着推了推,竟也没锁,她便推门而入。只见冷宇烨趴在桌子上睡,屋内再无他人,因着下雨,屋内显得格外的黑。 如雪掌了灯后,悄声走了过来。他仍没醒,待走近他身边,看见他睡梦中仍紧皱着眉。她不禁心生怜惜,没多想便用手抚上他地眉心处。想替他抹平那个结。 也是在此时,冷宇烨忽睁开了眼。如雪惊得忙缩回手,侧过身子道:“下雨了……你睡在这儿会着凉的……” “你还会关心我?!”冷宇烨苦笑着问。不知究竟是如雪对他失望了。还是他对如雪绝望了…… “……”如雪答不上,缓缓转身坐在他对面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巧儿?!”她绝对只是随口问问,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想知道!! 冷宇烨很坦率,点着头应道:“嗯,巧儿陪着我十几年了,少了她真不习惯……” 如雪也是理解的,就好比夫妻,即使没感情,时间久了也会产生一种习惯、依赖!可他与巧儿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她还弄不清楚。愿只是巧儿单恋,而不是冷宇烨傻傻的没发现他喜欢巧儿……那样,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说完这些,两人又沉默着,好在送晚膳的宫女们在此时进来了,冷宇烨有些纳闷了,“今晚怎么在这儿用膳?!” 如雪正想随便说个理由,他又惊道:“还有酒?!” “嗯。”如雪点头,“好久没喝酒了,你心里不痛快,我心里也不爽,喝酒吧!醉了就解千愁了……” 冷宇烨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你有什么不痛快?!”难道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就不要想那些烦心事儿了!冷宇烨是这么想的,而他也有些纳闷,她一向是不让他沾酒的,今日怎会…… 不容他多想,如雪又是帮他夹菜,又是帮他倒酒,好不热情,他挑了挑眉,眸子里有些疑惑的光芒,“你可是有事?!” 闻言,正要做亏心事的如雪吓得手都颤了一下,后忙摇头笑道:“没有,没事……只是,巧儿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头不痛快!”就让她胡说八道一次吧! “你不痛快?!”冷宇烨又皱眉,如雪有些不耐烦了,这人今晚问题怎么这么多?! 她点头敷衍道:“她害得我那么惨,就这样一走了之,我肯定会不甘心啊!” 冷宇烨似乎还要替巧儿说话,如雪忙端着酒杯凑到他嘴边,“唉,知道她是你心里地宝,现在不说她了,我们 冷宇烨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我去如厕。”说罢一溜烟跑了,且好一阵后才回来。 如雪正等急了,他回来后便又忙着招呼他喝酒,而冷宇烨也不拒绝,来一杯就喝一杯,其实也就喝了三杯,他便趴在桌子上了,嘀嘀咕咕道:“这酒……太难喝了……巧儿她……她都不让我喝……你还……还要我喝……” 听到他提起巧儿,如雪心里有些酸楚,她隐忍着这些,也装作醉酒地样子,将手搭在他手臂上问道:“巧儿……对你真好……你对巧儿……更好……更好……” “嗯……幼年时……他们欺负我……我……我躲起来……天一黑……巧儿便将我……将我找出来……只有她能找到我……”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话却似锋利的匕首割在她心上,他的童年有巧儿,没有她!他们十几年地感情,在他身边不足三个月的她算得了什么?! “那……你们肯定是无话不谈的咯……你有没有什么瞒着她的?”如雪说这话时,脸上挂起了苍白的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冷意。 冷宇烨睁着朦胧地醉眼看着如雪,像是在探究她问这话的真正目的,而在如雪有所察觉时又转开了脸,端起桌上地酒杯饮了一口,在那仰头饮酒的一瞬,那双眸子竟异常地清亮。(,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 第四十九章 密室偷密信 他迷迷糊糊地点头,后又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啊,我也有秘密啊……你也有……” 他愤愤不满地埋怨,如雪见他说道这事上了,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喝醉了酒就什么事都关不住了!她忙诱哄道:“我……没有秘密啊,你……有什么秘密,好啊,竟然不告诉我……”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冷宇烨胡乱地摆手,红着脸的他还别有一番味道。 “嗯……”如雪扮起了撒娇的样子,嘟着嘴儿,摇着他:“我要知道……你跟我说嘛……” 冷宇烨摇头摆手,坚决不肯,如雪别开脸,趴在这头不理他,嘟囔道:“人家是你的妻子耶……竟然还有事瞒着我……” “妻子……妻子……”冷宇烨一次次地念着,忽像是想通了道:“那好……你过来,我跟你说……” “嗯嗯……”如雪笑着靠了过去,冷宇烨将她的头掰过来,在她耳际呼了两口热气,如雪痒得直缩脖子,他却半个字也没说。 如雪微微蹙眉,有些不懂他了,这样子像是醉了,可醉了怎么还不说?!!他可是喝醉了就吐真言的人呐!冷宇轩也曾提过呢! 正急着,冷宇烨忽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双手自她腰身后拥着她,又将头埋在她颈窝,憨憨笑着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你对我也没有秘密……没有秘密对不?” 两人这么亲昵地坐在一堆,他的身子热得发烫。如雪心里有些乱了,点头道:“嗯……没有秘密……” 她有些奇怪。这醉酒地话怎么都这么有压迫感?!冷宇烨又笑了笑,问道:“那你猜猜?” 此言一出。如雪惊愕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她该不该赌一把?!她担心冷宇烨还没完全醉。那由她说出这个秘密就不好了。她哼了一声。“我哪里猜得到。你故意地。想取笑我?” 冷宇烨笑而未答。于是如雪端起桌上地酒杯。亲昵地递到他面前:“你太坏了。罚酒罚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实说。这个罚酒地理由可真牵强。好在冷宇烨已经一半糊涂了…… 冷宇烨乖乖地喝了。如雪又灌了几杯才开始套话:“我猜……你这个秘密是……你有很多金银财宝?!” “只有一点。”冷宇烨笑着摇头。 “那……你有一件宝物?”要慢慢来。总不能直接问。你有一间密室?我爹地密信被你藏在密室里?” “嗯……好几件。”冷宇烨笑得诡异,只是如雪看不见。 “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宝物?”如雪有些激动了。总算离目标近了。 冷宇烨目光微凝,随即笑道:“我把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当然不知道……” “哪里?”如雪几乎是很急的就问了,冷宇烨漫不经心道:“在……密室里。” “密室?!”如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哪里有密室啊?我都不知道……” 冷宇烨似乎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很久没回答,如雪忙推了推他,“密室是不是有机关?机关在哪儿?” 她问了好几次,冷宇烨才口齿不清地答道:“在……在……”像是故意地,他许久都没在出来,这把如雪急的,险些就想用水浇醒他了,好在不耐之时,他及时说了,“在……横排第八格……那个玉观音后面……” 他像是背出来的,如雪面露喜色,将昏昏欲睡的他安置在桌上趴着睡,自己蹑手蹑脚进了屋, 他迷迷糊糊地点头,后又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啊,我也有秘密啊……你也有……” 他愤愤不满地埋怨,如雪见他说道这事上了,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喝醉了酒就什么事都关不住了!她忙诱哄道:“我……没有秘密啊,你……有什么秘密,好啊,竟然不告诉我……”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冷宇烨胡乱地摆手,红着脸的他还别有一番味道。 “嗯……”如雪扮起了撒娇地样子,嘟着嘴儿,摇着他:“我要知道……你跟我说嘛……” 冷宇烨摇头摆手,坚决不肯,如雪别开脸,趴在这头不理他,嘟囔道:“人家是你的妻子耶……竟然还有事瞒着我……” “妻子……妻子……”冷宇烨一次次地念着,忽像是想通了道:“那好……你过来,我跟你说……” “嗯嗯……”如雪笑着靠了过去,冷宇烨将她的头掰过来,在她耳际呼了两口热气,如雪痒得直缩脖子,他却半个字也没说。 如雪微微蹙眉,有些不懂他了,这样子像是醉了,可醉了怎么还不说?!!他可是喝醉了就吐真言地人呐!冷宇轩也曾提过呢! 正急着,冷宇烨忽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双手自她腰身后拥着她,又将头埋在她颈窝,憨憨笑着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你对我也没有秘密……没有秘密对不?” 两人这么亲昵地坐在一堆,他地身子热得发烫,如雪心里有些乱了,点头道:“嗯……没有秘密……” 她有些奇怪,这醉酒的话怎么都这么有压迫感?!冷宇烨又笑了笑,问道:“那你猜猜?” 此言一出,如雪惊愕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她该不该赌一把?!她担心冷宇烨还没完全醉,那由她说出这个秘密就不好了,她哼了一声,“我哪里猜得到。你故意地,想取笑我?” 冷宇烨笑而未答。于是如雪端起桌上的酒杯,亲昵地递到他面前:“你太坏了。罚酒罚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实说,这个罚酒地理由可真牵强,好在冷宇烨已经一半糊涂了…… 冷宇烨乖乖地喝了,如雪又灌了几杯才开始套话:“我猜……你这个秘密是……你有很多金银财宝?!” “只有一点。”冷宇烨笑着摇头。 “那……你有一件宝物?”要慢慢来,总不能直接问。你有一间密室?我爹的密信被你藏在密室里?” “嗯……好几件。”冷宇烨笑得诡异,只是如雪看不见。 “我怎么没见过你地宝物?”如雪有些激动了,总算离目标近了。 冷宇烨目光微凝,随即笑道:“我把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当然不知道……” “秘密地方?密室?!”如雪几乎是很急地就问了,眼前的冷宇烨醉得稀里糊涂。一堆胡言乱语说出来,如雪更放松了警惕。 而听到她说密室二字,冷宇烨眼中划过一道冷光。一瞬即逝,又漫不经心道:“嗯……在密室里。” 如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密室在哪啊?我都不知道……” 冷宇烨似乎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很久没回答。如雪忙推了推他,“密室是不是有机关?机关在哪儿?” 她问了好几次。冷宇烨才口齿不清地答道:“在……在……”像是故意的,他许久都没在出来,这把如雪急的,险些就想用水浇醒他了,好在不耐之时,他及时说了,“在……横排第八格……第三小格……第二本书地后边……” 这家伙够细心啊!如雪面露喜色,将昏昏欲睡的他安置在桌上趴着睡,自己蹑手蹑脚进了屋,在她进寝殿的那一刻,趴在桌子上的冷宇烨睁开了一只眼,那眼中竟是一片凛冽的寒光! 他寝殿有密室这事还没几个人知道,她又是从何而知?!且,密室里藏着的可是极为重要地东西,关系到朝野之上,她又怎会知道?!! 虽有些疑惑,他并未追进去查看,他知道,如雪找那东西自然是有用处,他倒想看看她拿那与她不相干的东西有何 忽然,他心中一紧,她可以不为自己,而是为别人……想到这,他的心揪得疼,眸中精光一闪,他忽然喊道:“雪儿……雪儿……你在哪儿……” 边喊着,他故意把凳子弄得响,像是起身地声音,寝殿里的如雪才刚开启那道密室地门,为怕冷宇烨找进来,她只得拉起密室外边那道帷幔,又出去了,“我在这儿,你怎么 冷宇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下扎进如雪怀里,如雪有些喜了,小样儿,还知道投怀送抱,嗯,不错…… 忽然,“呕!”一声响起,如雪只觉前襟一热,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她脸色唰地白了,又唰的红了,咬牙切齿怒喝道:“冷宇烨!!!” 他竟然吐在她胸口…… 冷宇烨抬起头来,脸上还是那无害地笑,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舒服了……” 又指着如雪,皱眉道:“你臭死了……走开走 他作势推如雪出门,如雪没办法,只得先回去换件衣裳,反正他醉了,也不担心,时间多得是! 一阵后,如雪吩咐宫女们不得来打扰后,换上干净的衣衫进来了,冷宇烨靠在桌子旁呼呼大睡,连拍他的脸都不知道。 如雪这才放心的进屋,拉开那道帷幔,是一间只容得下两三人的小隔间,而令她惊诧的是,隔间里就有一幅山水画,如雪撩起画,便见到一个类似机关的小格,她用手叹了叹,小格便开了,里边是一个暗格,暗格里躺着一个锦布包着的小折子。 如雪激动了,翻开折子,看见上面记载着很多人名,虽然有些不懂,但记得冷宇轩说过这上边是记着人名的,她也安心了,因为对方是冷轩啊!哦不,冷宇轩! 她贼贼地笑着将小折子藏在前襟处,又将密室的机关门关好,这才出了屋。 冷宇烨仍在熟睡中,这倒也好,她还得赶时间将这个折子送给冷宇轩,再赶紧离开这儿呢!但愿冷宇烨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五十章 给了她机会,她选择的却不是他…… 说起离开,她又犯愁了!万一冷宇烨派人去她家找怎么办?!看来她还不能回家,且要让人都知道她没有回家! 不容她多想,外边的雷声提醒她时辰不早了,得尽早想法子跟冷宇轩联系上,她愧疚地看了眼冷宇烨,转身决然地离开了。 而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冷宇烨便睁开了眼,直直地目送她离去,那双眸子里有着太多复杂的光芒,而他仍在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别的原因,不是……不是为了那个人……而……偷他的东西! 尽管他一直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脑海中仍有个声音在嘲讽他:“你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她早就和那个人勾三搭四了,如今又急着找那本折子,明摆着就是为了那个人而偷……” 冷宇烨痛苦地闭紧了眼,用手按着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忽又睁开眸子,一个矫健地跃起,随在她身后去了。 如雪回到偏殿,立刻找了名平日里与她走得最近的宫女,吩咐她去太子殿传个口信儿,只说了时辰和地点,其他并没多讲,对于冷宇烨这头她还不担心,一来他醉酒,短时间肯定醒不来;二来他从不进她这偏殿,她在不在屋里他也不会发现,再者只不过将信给冷宇轩看看,确定一下,若是对的她便可尽早离开,若不是,她再放回去想别的法子便女能不能进太子殿还是个问题,毕竟她只是个小宫女! 即便是难也要试试。于是如雪找来一条她随身带的手帕,上面绣了她地名字。又给了小宫女几个贵重的首饰,让她遇着阻拦地人便塞些首饰打发。这宫中之人大都爱些财物,也许能管上用。 只要小宫女能见到冷宇轩,她相信冷宇轩一定会来见她的! 只是可惜了这些首饰!平日里她可不舍得用这么贵重地物品打发别人,此时着急,也没其他的办法。 一再地嘱咐宫女要小心谨慎。如雪才目送她出去,自己则是忐忑不安地在屋内渡步。 雨声淅沥淅沥地没停过,此时的如雪听着是愈发的焦躁。轻声叹了叹,想起了还躺在地上的冷宇烨,天这么凉,她可真是大意了。就这么让他躺在地上,他那身子肯定会扛不住地! 想到这儿。她忙唤了几名宫女进屋。吩咐她们端些热水给他洗洗身子。本来她也想去地。可冷宇烨睡地跟猪一样。她去了也帮不上忙。还得在这儿等着小宫女地消息 宫女们退下去了。可是没过一刻又都回来了。说是冷宇烨不见了! 如雪惊愕。方才还躺在地上睡得那么熟地人。这一会儿怎么会不见了?!她心下不安起来。忙吩咐宫女们四处查找。她也随宫女们出去寻找了。一干人刚出门。便见到不远处有人趴在地上。低声不知嘟囔些什么。 那一袭长袍被雨水淋得湿透了。而那颀长地身子如雪一眼便能认出来。她瞪大了眼惊道:“冷宇烨。你怎么趴在这儿?!” 宫女们也认出他了。忙跑过去。七手八脚将他扶起。他脸色有些苍白。浑身冰凉。甚至有些轻微地颤抖。像是凭着感觉便能认出如雪。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用头蹭了蹭她地颈窝。喃喃道:“如雪她……她不见了……我……我要找她……如雪……如雪……” 他仍在说着醉话。那一声声发自肺腑地呢喃将如雪地心都融化了。她静静站在原地。就这么任他拥着。喊着。泪水和着雨水在眼里泛滥。她地心揪得痛。在她决心离开之时。他又给了她一些错觉。让她觉得他也需要她。也深深爱着她…… 两人相拥相偎着,一旁的宫女们也不好催促,只得跟着淋雨,好在有人来得及时,“四皇子,四皇妃,你们这 听声音,如雪知道是方才她派去太子殿送信儿地宫女,侧头看了她一眼,又对身边几位宫女道:“你们去备一大桶水,四皇子与本宫都要沐浴。” 宫女们领命离去,如雪对宫女使了个眼色,又道:“你也下去吧。” 她扶着冷宇烨沉重的身子进了寝殿,两人身上地衣衫都湿透了,冷宇烨身上越来越冰,如雪有些担心,等了一会儿宫女们还未端水来,她便先替他褪下湿的衣衫,拿了条被子包裹着他,又将他地发冠摘下,用枕巾替他擦拭头发。 她身上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换,衣上的水滴在地上湿了一片,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只顿了顿,又接着帮他擦干头发,她倒没事,进来也很少生病,但他体质差,也不能沾上些感冒发烧什么的…… 冷宇烨趴在床上,享受着她细心的伺候,心里暖暖的,嘴角也有着淡淡的笑,至少这一刻,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听到如雪打喷嚏,他忽将她推开道:“吵死了……你的身上有水……滴答滴答……掉在地 如雪摇头苦笑着,他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也觉得有些冷了,便找来件衣衫打算换 拉起一道帷幔,在另一侧换下了一身衣衫,这寝殿本就是他们的住处,她的衣衫自是放在这儿的,虽然巧儿也曾住过这儿,可她的衣物首饰仍原封未动地摆在这儿。 刚穿好衣衫,前殿便响起宫女们倒水的声音,待她们备好水,如雪才扶着冷宇烨出去。 她本打算今日好好伺候冷宇烨一回,可稍晚一些她还要去见冷宇轩,或许即刻便要离开,因为不能耽搁了时辰。将冷宇烨扶到屏风后,她对外边的宫女们道:“你们来伺候四皇子沐浴。本宫也会去洗洗身子了。” 宫女们过来扶冷宇烨,却被他用力推开了。他似乎极为不悦,喘着粗气道:“滚!” 他又拽着如雪的手,口齿不清道:“如雪不要走……陪我沐浴……沐浴……” 宫女们吓得没敢再靠近,如雪无奈地叹了叹,摆手示意宫女们褪下。安抚冷宇烨道:“好好,我不走,陪你……沐浴。” “嗯……”闻言,冷宇烨笑开了直点头,又像想起什么,耍着赖道:“沐浴后……也不能走……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有那么一瞬。如雪竟觉得他话里有话,可随即,冷宇烨又缩了缩脖子。“冷……好冷……” 如雪这才想起他还赤着脚踩在地上,忙褪下他身上那条薄被子。又将他扶进了木桶里。 当然,她能看到他**着身子。但此时她无心注意这些,只是略微多看了两眼。也看出了他虽不健壮,但也绝不是瘦弱,而是精瘦精瘦地…… 没有大块突出的肌肉,但记得上次他发怒时,身上地肌肉都蹦起来了,块头还不小 越看越往下,好吧,不看了。如雪收回发着光的眸子,认真地替他擦洗着身子,冷宇烨则将头靠在桶边缘,似乎睡着了。 如雪看着他熟睡地脸,浓黑的眉,直挺的鼻子,五官很柔和,他不绷着脸的话又是一番味道,感觉小了好几岁,这样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嘛! 如雪傻笑起来,用手舀了些水往他脸上淋。冷宇烨甩了甩头,闭着眼嘀咕道:“痒……很痒……” 如雪干脆在他耳旁大叫:“水都不热了!快起来……”冷宇烨惊了一下,眯着眼睨了眼如雪,又倒着睡了。 水已经不热了,再拖着怕要着凉,且她时间可是很宝贵地! 他不配合,如雪只得双手伸到他腋下,想将他架起,一再的失败后,冷宇烨无奈地顺着她的力道起来了,只因她几乎是反方向地将他的双臂往上拽,再被她折腾下去,他会骨折的! 艰难地扶着他出浴,再扶着他进屋,直到将他扔到床上,如雪总算松了口气,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低声似自言自语道:“你……不要踢被子……要……”保重。 很多话她说不出口,轻声叹叹气,她转身就要离去,忽然,身子被他一个使力揽上了床,他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将头埋在她颈窝边,轻声道:“不要走……不要走……” 他一遍一遍说着,虽然极轻,可如雪总觉得他地声音在颤抖…… 他的身上仍是很凉,这么拥着她她竟觉得冷。心里酸酸的,如雪再次决定延后些时间,等他情绪稳定了,睡着了,她再离开。 她动了动身子,本是想转身拥着他,而冷宇烨却猛地将她拥得更紧了,似乎在害怕,害怕她要离去。 如雪忙拍着他地手臂道:“我不走,你松开点,勒得我疼……” 迷迷糊糊的冷宇烨倒是乖乖松开了点,如雪转身面对着他而睡,拉起滑下地被子掖在他的肩窝处,轻轻道:“睡 “嗯……”冷宇烨笑着点头,一脸地满足。 冷宇烨是睡得安稳,如雪却一直闭眼假寐,直到好一阵后,耳畔传来他轻微的鼾声,如雪才睁开眼,认真地凝视着他,将眉目疏朗地他刻在心间,留着一辈子回忆…… 隐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悄悄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脚挪开,蹑手蹑脚地下床了出门 而她走后没一会儿,床上的冷宇烨也起来了,他很平静,似乎是死寂般的绝望,他扯了扯嘴角,“如雪……我给你机会了,可你选择的不是我。” 声音低低的,却是刺骨的冰冷,几乎足以将空气都凝结。 这异常平静的背后,往往是忍耐到了极限,是暴风雨的前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一章 她的背叛 如雪回到偏殿,那小宫女蹲在门口昏昏欲睡,看她蜷缩着身子直发抖,如雪心有愧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外边多冷啊,快进屋。” 宫女点点头,缓缓起身,却因蹲得太久,腿脚麻了,险些栽倒在地,如雪忙扶着她,轻声责备道:“这屋门有没锁着,怎么不进去等呢!” “奴婢没事……没事……”小宫女脸色有些白,似乎也怕如雪的碰触,如雪只得松开她,率先进了屋。 又瞟了眼屋外,确定没人后,才将门关起,正色道:“事情办成了吗?” “嗯……嗯。”宫女直点头,神色有些慌乱,“就按您说的时辰,地点……” 如雪摆摆手,“知道了。”心知肚明就行,这可是秘事,要谨慎。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如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走到梳妆台边拿起几样贵重的金首饰塞给宫女,“这些你拿着,今日之事本宫还得答谢你。” 宫女忙摇头,“四皇妃您千万别这样……这是奴婢该做的。” 如雪笑得意味深长,“你拿着,本宫心里也舒坦些,今日之事,可是只能你知我知……” 她收了这些首饰,如雪还安心些。宫女也猜到了如雪的想法,勉强收下了那些首饰,匆匆行礼后便退下了。着就快到越好的时辰了,如雪换了一身衣衫,挑了几样她喜欢的首饰,藏在身上,想想又不妥,出去还不知过什么日子,还是多带些值钱的东西比较稳妥。 于是如雪将首饰盒里还剩的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全塞进衣袖内,人家这袖子做得大,袖口处还缝细了。特意给装东西的呢! 时间差不多到了。如雪又多加了件衣衫。打着油纸伞出门了。她带来地那些东西都用不上。不拿也罢。 约定地地点是那日她在花园处看见冷宇轩与他儿子地地点。估计这座花园连接着烨殿与太子殿。甚至连接着这宫中地许多宫殿。 林子里昏暗一片。只有远处几处回廊上地灯笼发出地光线能照到这里。如雪一点也不害怕。出了雀跃。便是激动亭。里边还亮着灯笼。如雪便到那里躲雨。收起雨伞。坐在那椅子上。椅子是冰凉地。如雪地心竟也无端地凉了一下。 雨连续下了两天。一直没停过。如雪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忧愁。每到雨天。她便会有这种情绪。好像离别。分手……很多不好地事都发生在雨天。她是这么觉得。 正在她不安之际。身后响起了冷宇轩询问地声音:“等很久了?”如雪忙起身。微微没。也刚来。” 有些日子不见地两人似乎有些尴尬。如雪忙自袖内拿出那封密信。交到冷宇轩手里。“你看是不是这封。” 冷宇轩眼里有着喜色,忙接过那密信看了眼,本来噙着笑的嘴角渐渐下弯,脸色也变得凝重,摇头道:“不是这封……” “什么?!”如雪大惊失色,忙拿过迷信仔细查看,急急地问道:“你不是说什么人名吗?怎么会不是呢?!” 她的话刚落,冷宇轩似乎察觉到什么倏地转身,“那封当然不是真的。因为……真的在我这儿。”鬼魅般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如雪惊愕得瞪大了眼,手中的密信掉落在地上,她仍未觉。好一阵后。才缓缓转身,对面的冷宇烨站在雨地里。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地内衫,早已被雨水淋湿。 “冷宇烨……”如雪低声地呢喃着。他怎么会跟来?刚才还喝醉了的……想起他方才还冻得直发抖,她心中一紧。冲过去,责备道:“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到处跑……” 她边说着,便要拉他往凉亭内走,但还没碰到冷宇烨,就被他奋力推开了,如雪跌倒在泥地里,衣衫上都湿透了,冷宇烨冷冷地盯着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怜惜,有点,只是失望,绝望……丝难堪,她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雨水,却在起身时,袖子内那些金首饰都掉落了出来,她蹲下身子去捡,冷宇烨却走过去将那些首饰踢飞到很远,甚至踢到如雪的手他都没眨一下眼。亭子内的冷宇轩再次忍下上前搀扶的冲动,他若是此时去帮她,只会更加激怒烨罢了! 如雪一手捂着另一只被冷宇烨踢红了的手,头埋得低低的,心里却像是被利刃狠狠割着,她一点也不习惯这冷厉无情地他,他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这么生气,一定是知道她偷了密信想跑。可他不是已经醉得稀里糊涂了吗?难道,他没醉……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如雪面色渐渐转白,有些不敢相信,单纯的烨竟也有这么深的心机……似乎,不能怪他不是吗?是她走了偏道…… 凝思之际,冷宇烨忽拽着她的手臂到跟前,咬牙切齿道:“你不止拿了密信,还拿着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想跑?!” 他身上的怒焰似乎要将如雪吞噬,她摇头:“我……我……”她能说什么?她确实是想离开。 冷宇烨忽又笑了起来,一手扼住如雪的下颚,磨着牙道:“怎么?无话可说 下颚处传来剧痛,如雪皱着脸,使力拍着他的手,他仍没松手,反而扼得更用力,俊着怒火而扭曲着,恶狠狠地等着如雪,“燕如雪!你可真是狠心呐你……” 方才他那么求她,挽留她,她仍决然地离开了,她与轩才相处几天?!竟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为了帮他偷那封密信,可真是费尽心力啊!! 他心里除了熊熊燃烧着地怒火,更多的是被深爱的人再一次狠心背叛地那种心痛,足以令人窒息的痛!! 他奋力地摇晃着如雪,直到她受不住他地重力而跌在了地上,冷宇烨仍要将她拉起,此时的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地野兽,因为他受伤了,痛了,便要教伤害他的人也尝到痛苦! 一脸神秘莫测地冷宇轩这才开口:“烨,你伤到她了。”他是实在没办法才开口的,而他的开口果然是错的。 冷宇烨怔了一怔,随即,像是猛然间被唤醒的猛兽,一个旋身到了冷宇轩身边,在他来不及反应时给了他重重的一掌,冷宇轩连退了好几步,他一手捂住胸口,皱着眉没说话,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血迹。 他可以避开的,可他并没有,冷宇烨眯着眼瞪着他,没有因为他承受了一掌而原谅他! 如雪见状,爬起来冲到冷宇烨身边,拉着他的手臂,焦急地道:“冷宇烨,此事跟他不相干,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伤他!” 冷轩是个好意,是为了救本来麻烦他她就过意不去,怎能害他被打?! 听了她的话,冷宇烨一声都没吭,死瞪着冷宇轩,怒得身子都在轻颤,抿紧的唇,咬紧了牙忍着怒火,忽的他一掌奋力击在一侧的柱子上,柱子轻轻颤了颤,如雪吓得后退了几步。她还没平静下来,冷宇烨忽又仰头疯狂的吼叫着,那声音凄厉悲楚,像是某种野兽的悲嚎…… 如雪呆愣地看着他一系列疯狂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蠕动着唇仍是没发出半个音。 冷宇轩顺了顺气后,淡淡地对如雪道:“孤先走 他刚转身,冷宇烨忽然又冲了过去,这次冷宇轩不再想让,轻巧的避开了,冷宇烨再次出招,又急又狠,冷宇轩避了几招,忽然一个轻松地出掌将冷宇烨打倒在了地上,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后又双手负背离开了。 冷宇烨折腾了一整晚,身子本就虚弱不堪了,被他这一打,嘴里的那口血再也忍不住喷溅而出,如雪急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将躺倒在地上的他扶起,“冷宇烨……冷宇烨……” 冷宇烨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就这么靠在她怀里,任她一次次地哭喊着他的名字,他都不曾看她一眼,一双无神的眸子直视着前方,好一阵后又缓缓闭上,像是对这个世界,对她,都失望透了,伤心透如雪更是吓到了,摇晃着他道:“冷宇烨……你醒醒,你说话啊……” 没人回答她,如雪焦急万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好担心,担心他的身子扛不住! 她好自责!好恨自己!明明只是想拿密信去救家人,却又弄成这个样子! 她也不想离开他的,可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他心里想着的是巧儿,她难以接受!她只是担心她拿了密信他不会原谅她,才会走到这一步,并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复杂…… 她含着泪将地上的密信收起,又将冷宇烨扶起,艰难地扶着他出了凉亭,没走几步,碰到了来找冷宇烨的宫女们,如雪赶紧擦去泪水,对她们说冷宇烨是梦游了,宫女们虽是半信半疑,可也不敢多问。 如雪看着没有半点生气的冷宇烨,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急速滑落,心里的愧疚自责更甚!若是他有个什么事,她也不能原谅自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二章 哀求 宫女们扶着冷宇烨回到了寝殿,急着找御医替冷宇烨看病,又急着帮如雪备水沐浴,一时间,烨殿忙乱一片。 如雪神色怔忡,任宫女们扶着她回偏殿,替她褪下身上的衣衫,伺候她沐浴。冷宇烨悲戚怨愤的表情在脑海萦绕不去,她根本没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以为很顺利的便能离开的…… 如今该怎么面对他?如雪心中不仅酸楚,更多的是愧疚,自责。 沐浴一番,她也觉得轻松许多,心中还是放不下冷宇烨,便多披了件衣衫去了寝殿。 刚进门,便碰到了刚要出门的老御医,御医见她一脸愁容,行李后道:“四皇妃不需太过担心,四皇子只是受了风寒,加之身子有些虚,服上几贴药便能好的。” 如雪点头,因他的话放下心来。 寝殿内,宫女们正用温酒替冷宇烨擦拭身子,而他只在腰间盖了一条薄被子,身子被两位宫女用白酒猛力地搓,已经渐渐泛红了。 难道这就是古代退烧的法子?!如雪微微皱眉,她看着怎么是在折磨人呢! 她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紧皱着眉的冷宇烨,他似乎也被折磨得很痛苦,或许除了身,还有心。 他们都一样,伤害了彼此,又为彼此心痛。 一阵后,两位宫女收起酒。给冷宇烨盖上被子,如雪吩咐她们都退下,她想好好和他说说话,说说心里话。 冷宇烨仍睡得沉。如雪悄声走到床边。跌坐在床头。看着他因搓了酒而变得有了些血色地脸。她微微扬起嘴角。深感欣慰。 因着连续几天地雨天。气温降了好多。还好屋子里有个炭火盆。暖和不少。 折腾了一整天。早就疲乏了。她强撑着眼皮。还是没敌过困倦。趴着床沿睡着了。到地便是趴在床头睡着地如雪。她睡得很沉。小嘴儿微张着。被单上。她手上。都还有些许地口水。冷宇烨扯起嘴角笑了笑。 而下一瞬。那温暖地笑容僵在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眼里掀起了滔天骇浪。他忽坐起。一手用力攫住如雪地皓腕。将她自地上拽起。阴冷着脸喝道:“滚出去。滚出去!!!” 才睡去没多久地如雪正困着。手脚也麻了。被他拖拽着无力反抗。只得低声道:“冷宇烨。我们之间还有事情没说清楚。待我解决了此事……你要怎样都随你!” 父亲地病还不知有没有好。又出了这么大地事。她担心他撑不住。因此。必须赶紧将密信地事解决。只是。加上昨晚这一出。他更不会将密信交给她了吧?或许……为了报复她。还会立刻交给燕国皇上。到时父亲和成王府都惨了…… 想着心事,没注意到前边一个凳子被冷宇烨绊倒了,不巧的是,倒向如雪的方向了,她本想躲开,可他拽着她的手还在往前,刚好撞上那凳子 前额处传来一阵剧痛,如雪痛呼:“啊……” 她咬紧了牙,另一只手抚着被撞伤的前额部位,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听到她的呻吟,冷宇烨猛地转头,却又迅速转了回来,只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却也松开了如雪,喘着粗气坐在一旁地凳上,虽没再呻吟出声,却在地上左右滚了两圈,想来定是万分疼痛的。 见此情形,一旁的冷宇烨又多看了她两眼,心中还是放不下,有些担心,有些心疼,有些自责…… 本是想问问她怎么样了的,话到嘴边又变了,粗声喝道:“别以为装这幅样子我就会原谅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还在怒气冲冲地说着,地上的如雪已痛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虽一声也没吭,眼泪却流落了满面,人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掉泪的! 冷宇烨这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想过去扶她地,起身了,还是没走过去,却朝着门口大吼:“来人!快来人!” 早在外边见机行事的宫女们忙进屋,将地上的如雪扶到床上,又去叫来了御医。 因如雪一直捂着额头,冷宇烨也不知她伤了多重,本来故意到前殿避开如雪的,听到御医惊呼:“怎会撞得如此的重!”他又悄悄进屋了。 站在角落里看着额头红肿了一大块,且就快成淤青的她,他的心猛地一痛,紧了紧拳恼恨自己如此的大意!也是在此时,脑海中又有个声音在说她活该 看着御医递给宫女一瓶药膏,再由宫女替她抹上,他动了动唇,仍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一紧牙,又跑到前殿发呆多,也不那么痛了,如雪侧过头寻找着冷宇烨的身影,却失望的发现他并没在屋内,她苦涩地笑了笑,他怕是恨不能她一头撞死吧?! 看到他这么不愿意见到她,她地心好痛,好难受。依着她的脾气,她会对他说声对不起,然后顺着他的意思不见他了!可……还有那密信地事搁着,她的心一刻也不安! 再者,她为了密信付出了那么多,虽说不但白白忙活了,还把事情弄得这么糟,可也不能再拖了,即便是求,用任何法子,也要拿回密信,那样才能安心! 她怅怅地叹了一声,一旁地宫女们有些怜悯她了,方才他们的对话都纳入了她们耳中,以为是四皇子厌恶四皇妃了,四皇妃心里难受,便安慰道:“四皇妃,四皇子他许是在火头上,过一会儿便会好地。” 四皇子就在外边,她们也不敢说他什么坏话。 如雪苦笑着闭上了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好的。”他们之间太复杂,那些事,那些心结,十辈子或许都难解开吧?! 宫女们也没好多说,如雪忽又道:“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一向是爱热闹地,可有时也喜欢清静,比如此时,身心都伤痕累累,她只想安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伤愈了,她就会坚强起来。 “是。”宫女们退下 没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如雪没睁眼,轻声问道:“不是叫你们退下吗……”她此时很无力,连声音里都少了分生气。 没人答话,脚步声仍在,如雪慵懒地睁开眼,看清床边的人后,苦笑着说:“我以为你那么讨厌看见我……” 冷宇烨目光落在她额头那个淤青上,皱了皱眉,仍未说话。 难得他肯来见她,那她得抓紧机会说说密信的事。 “冷宇烨,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如雪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冷宇烨,又勉强笑着道:“你也坐。” “……”她后边那句话听在冷宇烨耳里觉得有些生疏,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也坐在了一旁。 此时他也很平静,与方才的暴躁愤怒截然不同。如雪也松了口气,加了些胆量,一脸凝重道:“有很多想说的,一时间都忘了。” 冷宇烨皱眉,斜睨着她,有事就是说这句?! 如雪虚弱地笑着摇头,却因这摇头的举动,使得额头又痛起来,她皱了皱眉,对上冷宇烨关切的眼神,她虚弱地笑着道:“没事。开门见山的说吧,听说我父亲与你三哥有来往,且还有一封密信落在你手里。我知道我没资格找你要,可我想这之间是有什么误会的,以我爹的为人,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越说越激动,冷宇烨却听得一头雾水。 如雪没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不要牵扯到我家人身上,就算我罪该万死……”说完这句,她垂下眼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一抹自嘲,接着道:“总之,所有的事都与他们无关!所以,我想请你把信还给我,就当求你……” 她眼里泛起了点点水光,抿了抿唇,又笑着道:“他们都是好人,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牵扯到他们身上……”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 伤心无助的时候是最需要,最想念家人的!她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讨厌这么软弱的自己。 冷宇烨眉头越皱越紧,她狠狠擦泪的样子触动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是他……曾经,深爱着的人儿啊!她如此伤心委屈,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冷宇烨双手紧了紧拳,忽起身道:“我……我不知你说些什么。” 如雪抬起朦胧的眼泪哀怨地瞪着他,哽咽着道“冷宇烨,只要你肯把信还给我,你要休了我,或是将我关入冷宫,我都接受,但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她的话教冷宇烨心里的火苗又串起了,他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忽倾下身子,双手紧握住如雪的肩,奋力地摇晃着她,怒吼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休了你?!啊?!” “没有……没有……不是的……”他的重力箍得她的肩好痛,可她只是皱了皱眉,使劲摇头,就怕再惹怒他。(,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五十三章 冷宇轩竟是伤她最深的人! 她的泪洒在他手上,竟炙热得生疼,冷宇烨猛地撒开手,背对着她站着,渐渐平静下来,摇头道:“我不知你从哪听说这密信的事儿,但我确实没有你爹的什么密信,也没听说过密信这事!” 如雪惊愕,听得出他是很认真,很严肃地在说这件事,可答案却令她大吃一惊。 她难以置信,摇头低声道:“怎么可能呢!冷宇轩明明说……” 她话才出口,冷宇烨像是被雷击了一下,猛地转身,攫住如雪的手臂,瞪大了眼问道:“你说什么?!是他跟你说的?!” 他眼里的惊讶渐渐转为愤恨,后化为一股炽烈的火焰,几乎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焚毁,如雪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愣愣地点头:“是……是他说的。” 冷宇烨忽的站直了身子,长臂一挥,将不远处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甩落了一地,他脸绷紧着,眸子阴鸷得可怕,维持那个姿势好一阵没动静,忽然,在如雪还没反应过来时甩门而去。 如雪急了,担心他又去找冷宇轩麻烦,人家可是太子,哪是他惹得起的?! 可待她追出去时,冷宇烨早已不见踪影了,她问了殿外守着的宫女,才知他是往芸妃的住处去了。如雪安心许多,没想太多,也随在后边去 芸妃的宫殿离烨殿并不远,如雪去时,那边的宫女说芸妃与冷宇烨在谈话,如雪本打算要进去,毕竟他们是一家人,应该没有什么事不能教她听见。可宫女坚决不放行,如雪有些恼了,虽说是芸妃手下的人,但也只是个小宫女。怎么这么拽的…… 当然,她知道自己此时也有些不该,毕竟不是在烨殿,也不是每个人都得听她的。想到这,她没再找茬了,在正厅内等他们。 许久后,芸妃面带愠色出屋了。冷宇烨也是一脸的凝重。见到如雪。他似乎有些诧异,就那么复杂地看着她,半响没说话,倒是芸妃反应得快,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勉强的淡淡笑着道:“雪儿也来了啊。” 如雪行礼。缓缓抬起头与芸妃直视。她以为芸妃会憎恶地瞪她。其实没有。芸妃眼里有无奈。有忧愁。再无其他。 她也好过了些。犹豫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母妃。太子殿下他所言有假吗?为何你们……”他们都变得这么凝重。 芸妃面色微凝。一瞬后摇头道:“没什么事。”如雪也回以微笑。心里却是苦涩地。她看得出。芸妃不信任她。甚至没有透露事情地一丝半角。 虽然早想过。芸妃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芸妃。婆媳关系处不好。也不是一个人能解决地事!但此时她还是有些难过。因为。在芸妃眼里。她从一个儿媳妇变成了一个外人了……记得刚嫁进来时。芸妃还是喜欢她地…… 冷宇烨将她细微地表情纳入眼里。本想说句什么让她不要多想。可还是打住了。 芸妃又对他说了几句如雪听不懂地话。冷宇烨便率先出去了。如雪本来就是跟着他来地。他走了她肯定也要走。再说了。她跟芸妃又没话说。留在这儿也尴尬。便匆匆一礼也离开了。 冷宇烨走得很慢,眉头紧皱,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如雪也陪着他慢慢走,想问清楚密信的事,又不敢开口,看芸妃和他的表情,她知道冷宇轩所说密信地事,其中定大有蹊跷,到底是什么蹊跷呢?! 埋头凝思着,撞上了侧头看她地冷宇烨,如雪忙低头:“对不起哦。”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用在他们之间是怪了些,可回头想想,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后,他们的关系也早已疏远…… 她苦笑,冷宇烨则是眯着眼看她,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如雪又慌了,不知为何,她有时候很怕他!或许,是做了太多亏心事,背负了太多罪孽,才会如此害怕! 他忽然别开头,眺望远方,意味深长道:“这一切都是他设下阴谋!你,我,还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设好的圈套……” 他地话教如雪惊愕,揣测他所说的他,究竟是不是指的冷宇轩!然而,除了冷宇轩外,再无他人,因为密信的事,就是他告诉自己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雪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冷宇轩是好人,至少对她算好地。 冷宇烨皱着眉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 “那你告诉我啊!”她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她是当事人,且,冷宇轩在她心中是好人,即使他们有过错误的一晚,她仍不希望有人抹黑他! 冷宇烨没再说话,缓步往前走,如雪也跟在他后边,到了前殿,他将殿内地宫女们全部喝退了,如雪微惊,又忐忑不安起来。 好在他只是坐在凳子上,凝神看着桌上的茶杯,好一阵后,似乎下了重大地决心,才道:“幼年时,我与众皇子们一起念书习字,常常被欺负,辱骂,甚至殴打,这些全因为……因为我母妃只是个宫女,而他们的母亲都是朝廷大臣权贵家地女儿。” 他很平静,没有怨谁,也没有恨谁。既然小时候就被这么欺负都能淡然,那还有什么放不下?!如雪疑惑。 顿了顿,他又道:“而母亲想与她们处好关系,常亲自做些好吃的糕点,煲些补品送给她们。” 她理解地点点头,一个宫女想在后宫立足,那实在太难了。所以芸妃的做法虽然有些贬低了自己,却是为了他所费的苦心。 他的下一句话,却叫如雪惊诧得说不出话! “一次,母妃送汤给后宫最有地位的妃子,也就是……轩的母亲,丽妃,她喝了母妃的汤后,竟然……死了。”回忆起这事,他的表情很痛苦。 只是,芸妃经历了这事还待在宫中,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又是一大难事!如雪心下暗忖。 而她的疑惑,冷宇烨马上就解答了,“后经数名御医查出,丽妃是属于猝死,与母妃所送的汤无关。可还是有很多人不信,母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不惜自段小指……” 如雪却又惊诧:“啊?!”难怪,芸妃右手小指上总带个很长的金指甲,原来是那个指头没有了…… 只是,用得着吗?!御医都已经查出了真相,还了她清白! 说到这,他几乎哽咽出声,“母妃用断指写了封血书交给父皇,里边还包着断了的那节手指,父皇不忍心,便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丽妃猝死之事,母妃也才得以安宁。” 如雪微微一叹,看来,芸妃所靠的,决不仅仅是运气。自段小指,需要多大的勇气?!若是她,既不敢,也不舍得!不过,一个小指头能换来清白与皇上的怜悯,似乎也不亏…… 冷宇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又道:“父皇此举,也是关系到后宫的安宁,因那丽妃生性刁蛮,歹毒残狠,常常为了一些小事便重罚宫女,甚至与一些妃嫔拉邦分派,父皇早就想说她,却因她父亲是朝廷重臣,手中又握有一定的兵权,而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丽妃的死,可说是顺了父皇的意。” “如此一来,你父皇还得感谢你母妃。”如雪接了话。其实她不禁怀疑,丽妃会不会真的是被毒死的,然后皇上吩咐御医们不得说出真相;或者,会不会是皇上和芸妃合伙害死丽妃?!很有可能……又在胡思乱想了,如雪忙回神,望着冷宇烨。 他却微微皱眉,苦涩地扯着嘴角念道:“你父皇……你母妃……” “额……父皇,母妃。”如雪忙改正。他似乎很在意这些小事。 冷宇烨冷哼了一声,没理会她,又伤感道:“自那以后,后宫那些嫔妃们都不愿与母妃来往,母妃也渐渐与她们疏远。其他皇子更是躲避着我,只是在暗地里辱骂母妃与我!” 如雪有些怜悯他了,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喜欢有伙伴儿陪着玩的,而他却都没有,或许他孤僻的性格就是这么养成的吧! 冷宇烨脸色突变,一双清澈的眸子死瞪着桌面,咬牙切齿道:“轩却因为他母妃的事一直怀恨在心,一次次地陷害我,在三年前,我参加太子选举前,中了他的招,患上了寒症,从此与太子之位无缘。而他,却夺得了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是选举?!”不都是传的吗?!冷宇烨点头,“我冷国一向都是自皇子中选出最最优秀的立为太头一次听说,不过这样倒是很公平!看他那愤怒的样子,想必他是很有信心拿下太子之位的! “我还以为你淡泊名利呢!”在她看来,他与其他皇子是不同的,是清心寡欲的,原来他也因为不能争太子之位而恨冷宇轩! 冷宇烨摇头,苦笑着道:“我并非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母妃!她说过,这辈子的希望便是我能拿下太子之位,为她争口气,可我……” 如雪不这么觉得,太子人选仅仅是各方面能力强便行了?芸妃娘家没有一点势力,恐怕冷宇烨再强,也很难当选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四章 冷宇烨解开心结 于是她直言道:“选太子,恐怕不光看个人的能力吧!”不是她看不起芸妃的背景,而是这个问题很现实。 或许,他与芸妃也明白,只是失去了那次机会,不甘心罢了! 她的话果然惹得冷宇烨不悦了,“你以为就他母亲家里有势力?!” 难道你母亲家也有势力?!如雪本想反问的,还是打住了。不过,芸妃就一个小小宫女,娘家能有什么势力?! 她摆明了不信,冷宇烨也恼火了,冷哼一声道:“母妃曾经只是个宫女,可如今也是父皇的妃子,加上母妃生性聪颖,父皇也听得进她的话,不少大臣们都知道这点,对我母妃可是敬佩有加!” 他很自豪,而如雪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挑眉问:“难道你母妃在朝中也有一股势力。”话才问完,她又觉得自己问得太直白了,宫里头这些可是禁忌。 冷宇烨眯着眼打量着她,后点头,低声道:“算你聪明。” “母妃实在是个厉害的女人!”如雪是发自内心的赞芸妃,作为一个胸无大志;胸不大,脑子也不是很聪明的女人,她深深地佩服芸妃! 冷宇烨更得意了,弯起嘴角笑道:“你知道就好!” 说罢,他又像是炫耀什么,起身凑到如雪耳边道:“你别看母妃常说自己不受宠,其实父皇对她感情颇深,只不过母妃深知,在这宫里想安稳待下去,就不能太出头,太得宠,否则。一大堆女人视她为眼中钉!” “哦……有道理。”如雪恍然大悟地点头,看来芸妃从宫女爬到嫔妃,还有皇上在后边撑腰!难怪会这么顺利。 两人并肩站着。还离得挺近。如雪稍稍拉开了距离。她知道冷宇烨地怪脾气。只是这会儿忘记了让他痛苦地事。他才会给她好脸色。一旦他想起了。又不知会给她什么脸色看! 冷宇烨没注意这些。叹了一声道:“因此。这次他让你拿密信并非密信……” “啊?!!!”如雪惊愕得下巴险些都掉地上了。这是她最最惊讶地事! 于是她急急地问道:“不是拿密信。那是拿什么?!”难怪冷宇轩说她拿错了!原来冷宇烨早有防备。给了她一封假地。让她去送给冷宇轩。他才能抓个正着。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要拿密信地?!那晚他喝得烂醉。他们一直在一起。哦。不。除了她去换衣服那会儿她离开了。莫非。冷宇烨就是那时候去换地密信?! 对!就是那时候。他还故意吐了她一身。推她去换衣衫。然后他才有机会去换密信。 想到这,如雪打了个寒颤。冷宇烨竟然那么会装!太令她失望了,她不喜欢这么深沉地男人!即使她有预谋在先。 冷宇烨犹豫着要不要与她说。后还是说了:“他要你拿的,便是母妃的那股势力!” “啊难怪了……”她想起来了。冷宇烨将她从薛子谦手里救出来时曾说过,那密信上记着很多人名,她当时还很好奇,两人通信怎么会记那么多人名,原来是名单,是冷宇轩骗了她…… 心没由来的一痛,如雪忙摇头,“不会的……不会……他不可能骗我……”他是冷轩,即使他现在叫冷宇轩,在她心里仍是那个唯独对她温柔相待的冷轩! 她帮冷宇轩说话,重重地伤了冷宇烨的心,他脸色变得阴沉,双手紧握住如雪地肩,摇晃着她喝道:“你清醒一点!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他一手策划地!他要折磨的不是你,而是我,是我你知道吗?!” 自宴会见到她,冷宇轩便看出了他对她的感情,因而故意先一步救她,而后与她走得近,让她偷那份名单,这一切都是冷宇轩故意的,设计好的阴谋! 如雪被使力摇晃着,眼泪出了眼眶,她不觉。脑海中浮现出冷宇轩体贴的一幕幕,他不说话,可他的行为表现出来他的好,他对她地关心。甚至,他为了她挡下了一刀,还受了重伤…… 难道,这也是他设计好的?!为了取得她信任,然后在老伯家中,他们…… 后来老伯说那是上了一种草药所致,难道这都是假的?!他竟然如此阴险!不仅害她不能怪他,甚至还得感谢他救了她! 如此一来,她不但做了丑事,让冷宇烨难受,还帮他偷那份名单,甚至……肚子里还怀了他地孩子! 想到这些,如雪简直快要疯了,她浑身颤抖着,紧咬着牙,恨不能现在就一刀杀死冷宇轩!!!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不敢呜咽出声,用手捂着嘴跌坐在地上。心痛得连呼吸都没有了力气,她从没想过,她那么信任的冷宇轩,竟然会是一个心肠如此狠毒的人! 他可真是神机妙算!一步步将她赶向他的目标,在这同时,也将冷宇烨一步步赶上绝路!用她,来伤害冷宇烨,这不是最教冷宇烨难过地吗?! 冷宇烨在旁看着如此痛苦的她,想说什么又没说,看来她是知道自己信错人了! 好一阵后,如雪还在低声抽泣着,她地脸色那么差,甚至哭声都很细,他还是放不下心,蹲下身子,将她扶起,安慰道:“还好名单我另外放起来了,你也不必太自责……” 他没有原谅她,只是单单觉得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 他的话教如雪更是惭愧自责,泪也掉得更凶了!看来他还不知道她与冷宇轩有过关系,还怀了他地孩子!而她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会疯的,一定会…… 冷宇烨心疼不已,轻柔地擦去她脸上地泪,心痛得犹如刀绞!这件事他不能怪她,是冷宇轩太阴险了,她才会上当…… 虽是如此想着,可想起侍卫们说他们走得很近,甚至搂搂抱抱,暧昧不清……他的心又变成了另一种痛! 将如雪扶在凳子上做好后,他忙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道:“你先歇着吧。”说罢逃也似的离去了。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如雪更难过了,他们之间的那个结,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如雪再也开怀不起来,整日里窝在屋内发呆,对未来,她真的迷茫了。 曾经为了救家人她必须要回成王府,而如今,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一颗大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她忽然想起了腹中的胎儿,又拖了这么久,她真的得想办法了。 烨殿里的宫女,没有一个值得她信任,就连那位她自以为与她关系最好的宫女也在一夕之间不见了,后来才知道,那晚冷宇烨就是从那位宫女那里知道了她与冷宇轩约定的时间地点。 当然,她不能怪她,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只是自那以后,如雪再也不敢相信这烨殿的人了。 而老天也总算开眼了,在如雪最低落时,送给了她一件很好的礼物。 这天,冷宇烨照例在偏殿门口停驻了一会儿,这次并没有发好呆就离开,而是进屋 如雪正趴在桌上画画,她实在闲得发慌,便用画画来打发时间。 她画的,不是花,不是鸟,而是画的一栋别墅,别墅前是一个花园,花园的草地上坐着一家人,不是现在的冷宇烨,或者她,而是父母亲,还有她,还有哥哥嫂嫂们。只是,装束都变成了现代的。 冷宇烨看不明白她的画,只知道画里面画着人,一群人,有大个子小个子……不知为何,他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家,想家人。 她画的很认真,即使只是黑白两种颜色。连冷宇烨来到她身后她都没察觉,他也没叫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直到一张大白纸都画完了,她的画还没好,正要叫宫女再上一张纸,抬眼,对上冷宇烨怜爱的眼神,她怔住,后淡淡笑道:“你来了。” 冷宇烨在她身旁坐下,凝视着她问道:“你想家吗?” 如雪蹙眉,迟疑一阵后才缓缓点头。因为她这失落孤独的样子,他的心猛地一痛,说了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这些时日我很忙,不能陪你。不过,我送你一样礼物,你一定会开心的。” 一直将她们搁在宫外,险些就忘了,今日见她孤单才想起来。 经过这几天独处,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还是放不下她,一不小心就会走到她所住的偏殿,即使隔着那扇门,他还是会安心。若是她不在身边……只要想想,他都会难过,会不舍,会痛苦! 所以他认输,过去那些事,他告诉自己,时间久了他会淡忘的,只要她好好跟着他,他不会再责怪她,他会好好待她的! 只是,这是他想的,他并不打算这么早说出来,因为如雪的情绪还很低迷,他说这些反而会惊到她。 如雪却因他的话有些好奇了,他所说的礼物,又是什么?如今还有什么事能令她高兴?只有家人吧?! 而冷宇烨吩咐下去后,又折回来了,一脸神秘道:“不过半个时辰,她们便能过来。” “他们?!”如雪挑眉,“他们是谁?!” 冷宇烨还是卖了关子,“等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五章 烨与轩争夺天下 如雪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又在专心画画,冷宇烨心情很好,仍是没离开,见她画的画后,摇头道:“你所画的花草树木,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分辨得出来。” 如雪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狠狠地瞪着他,“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记得你画的龙和鱼都差不多。” 冷宇烨额际冒出数道黑线,也不理她,吩咐宫女再备了一张白纸和一只毛笔,坐在如雪对面开始画上了。 于是,抢桌位开始…… “你不要把纸都推到我这边来,我这里位置很小了,画纸都铺不开。”如雪愤愤不满地埋怨。 “你一张画画那么大,整张桌子也铺不下!”冷宇烨冷眼瞪她!他只占据着桌子的一角,可怜地趴在桌角,她竟还不满足! “这桌子本来就是我的!这屋子也是我的,是你自己跑进来挤着我!”如雪振振有词! “你这个女人讲点道理!这烨殿都是我的,你的纸,笔,连你都是我的,哪有什么是你的!” 好了,这话一出,屋子里一片寂静。如雪难为情了,脸有一点点变红了,冷宇烨更不自在了,咳了两声,又咳两声,低头不说话。 宫女进屋,奇怪地看着沉默的两人,轻声道:“烨皇子,您请的人来了。” 冷宇烨面露喜色。道:“快,快让她们进屋。” 如雪蹙眉。疑惑地盯着他。他不是叫些什么舞女来跳舞吧?! 忽然。身后响起了既陌生又熟悉地声音。“郡主!” 这整齐地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她脑海中浮现出几张清秀可爱地脸。她地心砰砰跳着。好激动! 木然地转身。在看见身后地四人时。眼泪竟夺眶而出。而她们也早已泪流满面。 如雪哽咽着道:“招财进宝……”话才说完。四人一齐冲了过来。将如雪围着抱住。 这一举动。教冷宇烨心中一紧。他不悦地皱眉。走上前将她们几人拽开。支支吾吾道:“你们……你们把她挤坏 可惜如雪没理他,从小招开始,每个人抱一会儿。一旁的宫女们都咯咯笑了起来,唯独冷宇烨的脸越来越黑,死瞪着如雪。 忽然,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地光芒。走到一排站着的招财进宝身边,腼腆地等待着。 其实。他渴望她的拥抱很久了。难得她今日高兴,他也想沾沾光。领个拥抱。 可是,在抱了冷宇烨身旁的小财后。如雪又拉着四人坐下,完全无视他!冷宇烨紧了紧牙,吩咐宫女们都退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听说这四个丫鬟都会武功,他一直不敢让她们来,也是担心如雪一个不高兴就要她们带她走。而如今为了她,把她们接来了,他自然要看着点,否则,改天她忽然不见了就不好了! 当然,他在屋子里,也没人赶他走。不知是不敢,还是忘记了。 她们仍在兴奋地谈笑着,丝毫不像主仆,倒像是姐妹。也完全无视他,就好像他是空气。 冷宇烨哀怨地盯着如雪,她只顾着和她们说话,甚至没感谢他,看都没看他一眼,早把他忘在脑后了。 等了好一阵,她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他像个傻子一样坐在一旁,这教他很不悦,非常不悦!他后悔了,把她们带来真是大大的失策! 在忍耐到极限后,他倏忽起身,一张拍在桌面上,怒喝道:“你们有完没完了!” 如雪带头,无人一起瞪着他,没一秒钟,如雪又问:“别理他,我们刚才说到哪儿 “说到你上次会成王府。” “哦,对。那次在家我爹中了一种怪毒……” 如雪的话没说完,后衣领被人提起,她只得站起来,侧头看了眼冷宇烨,不耐烦地道:“哎呀,正说到兴头上 冷宇烨将她拉往自己怀里,命令招财进宝:“今天时间到了,你们先下去,有话明天再说。” 招财进宝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看向如雪,询问她。如雪当然是不肯答应,“冷宇烨,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才说了一个时辰都不到,还有很多话想说地!” “不行!有话明天再说!”冷宇烨态度很坚决,很强硬。他不能纵容她们了,否则他的尊严将被她们踩在脚下! 好吧,既然他来硬的了,那她就来软的,如雪拽着他的胳膊摇啊摇,撒娇道:“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冷宇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被她可爱娇俏的模样儿迷住了心智,停留在她娇唇上的目光也变得深幽。如雪很清楚他眼底跳跃地火花代表着什么,忙转过头,“我们接着说,接着说。” 熟料,冷宇烨却拽着她就往屋外走,如雪微惊,正要求救,一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四皇子……不好……不好了……出大事了……” 冷宇烨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早些天下雨受了风寒,竟卧床不起,御医说可能过不去今晚,吩咐众皇子赶快去守着。” “什么?!”冷宇烨大惊失色,松开如雪小跑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如雪也吃了一惊,上次见到皇上时,他都还是神采奕奕的,连白发都未见!这才几个月,怎么就病得这么重了呢?! 屋里的招财进宝也听见了他们地对话,都跑出来,惊讶道:“这可真是大奇事!” “是啊是啊。要不要通知王爷?” “通知我爹干什么?!”如雪不解了。招财进宝都奇怪地看着她,凑在她耳边道:“郡主,您忘了王爷交代给您的任务啊!” “……早就忘了。”来时爹曾说过一些有地没的,但是她自身都难保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上次回家,父亲自己都病成那样了,哪还有管得了国事?! 父亲地病好了,成王府也不需她担心。倒是冷国的皇上若真出个什么意外,那冷宇烨与芸妃可就不好过了,毕竟他们与太子冷宇轩为敌,若是冷宇轩登基,他们在宫中地日子就更难过了! 想到这,如雪不禁为他们担心起来。 不安地等着冷宇烨,可他直到晚上都没回来。她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在为整个烨殿的将来担忧。像冷宇轩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芸妃与冷宇烨。毕竟他恨了十几年,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夜深了,冷宇烨仍未回,如雪吩咐招财进宝睡去了,她则毫无睡意,在寝殿等着他。 没等到冷宇烨,却等到了芸妃。她带着几名宫女匆匆来到前殿,宫女们将她领进屋,如雪忙起身迎接。 她眉头紧锁着,眉间似乎有着化不开的忧愁。看她神色略显憔悴,如雪不忍了,安慰道:“母妃,您别太担心,这一晚上都没事,就肯定没事是如此,也得做最坏的打算。” 额,如雪怔住,人没死,作他死了的打算?这样不好吧?人家还是皇上呢! 芸妃径自坐在桌旁,感叹道:“依太子那性子,我们待在宫里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如雪不知芸妃今日是怎么了,明明对她守口如瓶的,怎么又说起这些了?莫非她猜到了冷宇烨会对她说明白? 也不奇怪,她可是那么聪明的芸妃!想必芸妃来找她,也是因为心里实在太不安了吧!如雪如此想着。 她也点头,“那依母妃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其实她早该想过皇上有一天会驾崩,倒是她能依靠谁?当然,得看她的势力有没有太子的大,没有的话,她就必输无疑。 芸妃若有所思道:“本宫早也想过会有这一天,本打算再过些日子向皇上提出个请求,那便是我们这家子迁出皇宫,另住宫外,可宫外无人庇护着,也不妥……” 如雪挑眉,看来他们与冷宇轩之间,已经是暗中动刀的地步了。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居啊!”如雪的想法很天真,她似乎也想这样。但只是想想罢了,要她天天伺候芸妃,那将会是最痛苦的折磨! 芸妃摇了摇头,“烨儿他贵为皇子,怎能猫起来过日子。”这样说似乎也对,只是,没有别的好法子,不甘心又有何用?! 芸妃忽然起身,走到如雪身边,别有深意地问道:“雪儿,若是……若是太子要将烨儿逼上绝路,你会帮着烨儿 她的表情很严肃,如雪也认真地点头:“会。”当然会,冷宇烨是她的丈夫,她当然会帮他!且,冷宇轩还谎言欺骗了她,害她造了那么多罪,她恨他入骨,最好等她有机会,她一定会一刀杀死他! 听了这话,芸妃似乎很欣慰,一径地点头,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如雪回以微笑,芸妃的下一句话,却教她的笑僵在脸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们不先出手,他便会先出手!因此,你速速向你父亲通报此事,请他援助烨儿,若是他能说动燕国皇上支援就更好了,那这冷国的天下,无疑是我烨儿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六章 皇上驾崩 看来芸妃的打算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可若照芸妃的意思,那可就是谋反啊!想想她都慌! 她说昨日芸妃对她怎么那么客气,竟然没有责怪她帮冷宇轩偷密信之事,原来是她对她来说还有用处,因此才会一再忍耐她,芸妃不会也知道她与薛子谦的事吧?!难道冷宇烨没休了她,也是因为她还有这个郡主的身份,还有一个封土之王的爹?! 他们都是看在她有用的份上才会忍受她的那些行径,甚至,冷宇烨偶尔的温柔也是因这个原因?! 若真是那样,她真是太可悲了!可想想,她还有资格怪别人吗?可悲也是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 芸妃见她神色怔忡,眸光微转后问道:“雪儿……你不愿意?” 她眼中的疑虑如雪看得很清楚,为怕惹她不悦,便慎重道:“事关重大,恐怕父亲要斟酌些时日。” 毕竟她不是父亲,也不了解朝中之事,尚不能下定论。依父亲的性子,恐怕不会赞同这种做法。 芸妃也没再逼迫,露出一个淡笑,意味深长道:“傻孩子,烨儿的一切不就是你的一切……” 这是利诱吗?如雪苦笑。对女人而言,得不得天下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爱她的好丈夫,最好嘛,再添几个小鬼头,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这就够了。她倒不希望冷宇烨得天下,那样她就要和很多女人共侍一夫。那不是她想要地。 如雪勉强笑了笑,很多事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说出来。 两人沉默着,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芸妃与如雪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安。 接着传来宫女地声音。一听。是冷宇烨回来了。芸妃明显地送了口气。笑容也重回了脸上。“倒是我们忧心太多此时已是寅时。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因而皇上也算是熬过来了。照御医地话。皇上地命便是保住了。 冷宇烨刚进屋。两人便迎了上去。芸妃拉着冷宇烨坐下。关切地问道:“折腾了一整晚累了吧?!你父皇他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儿吧?!” 冷宇烨看了眼一旁地如雪。淡淡地应了声。“众人都疲惫不堪。御医便让我们先回来。天都快亮了。说是应该就过来了。” 他眼里都有着血丝。看得出很疲惫。芸妃虽不忍责怪。可也有些疑虑。“这御医还没确定啊……” 冷宇烨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母妃。皇兄皇弟们都回去了。约好明日一早再去守着父皇。您就别多心了……” “嗯。”芸妃仍是没放下心。起身后看着如雪道:“烨儿累着了。你好好伺候他歇着吧。” “哦。”头一次听芸妃说这话,她觉得听着怪怪的,也没多想,送芸妃离开后,又回了前殿,正要扶冷宇烨进寝殿就寝,他却推开了她,“我能走,不用扶!” “……”如雪的手僵在半空中,望着他颀长地背影,心里苦涩难当,不知他为何又不悦了。 冷宇烨有所察觉,微微侧过头,见到如雪难过的表情后,轻声道:“我只是……”话未尽,又顿住,微微一叹道:“你不要将我当成病人。” 他一直记得,刚成亲那天,她便说过,他是病痨子!会害了她一辈子! 每每一想起,他都会难过。他这病看来是治不好了,旁人怎么说、怎么看都无所谓,他就是不希望她也那么认为,不希望她将他当病人那么小心翼翼伺候着!那样,他真会觉得自己是害了她一辈 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纳入如雪眼中,她明白了他心里所想,也想起了冷宇轩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当然她也没敢问冷宇烨,心里不禁怀疑,冷宇轩是不是有害冷宇烨的打算,才会那么肯定说他活不过二十?! 想到这,她心中一紧,蓦然涌起一股怜爱,抿嘴笑了笑:“没人将你当成病人。”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不安,甚至预感,不久的将来,她真的就要和冷宇烨分离…… 挽着他地手臂往寝殿走,心里也下了个决定,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就尽量多给他带来一点快乐!既是赎罪,也是因为对他的情!将来的事,没人说得定,既然两个人还在一起,就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 因为她的亲近,冷宇烨安慰许多,嘴角微微上扬着,表示了他也很愉悦。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这是头一次,如雪睡得极不安稳,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心里的罪恶感也越重!相反的,冷宇烨睡得很香,很沉。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宫女叫醒了两人,说是芸妃已经来了,且,就在前殿。意思是马上就要进寝殿了! 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如雪立刻就清醒了,自床上跳起来,正要下床,冷宇烨忽然抱住她的腿将她绊倒,闭着眼迷迷糊糊道:“不能走……睡……” 如雪拍拍他地脸,在他耳边低声道:“母妃来了,快起床!” “睡……”冷宇烨丝毫不理会,将如雪的头压在自己胸口,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如雪正在他胸口挣扎着,芸妃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烨儿!母妃心里不安稳,总觉着此事有什么不妥,你快些起床去看看你父皇!” 冷宇烨仍没打算起床,抱着如雪一个翻身调了个位置。对背着芸妃。如雪瞪着他,长辈在场。他丝毫不理会,竟还搂着她不放手!无奈地是,冷宇烨一直没睁眼,自然是看不到的。 芸妃重重地叹了一声,看样子真地很着急。如雪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朝如雪使了个眼色,如雪会意,用力挣开冷宇烨的怀抱,怀里空空地,他这才缓缓撑起身子。埋怨道:“母妃,孩儿才睡一会儿!” 芸妃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耐心地说道:“烨儿,母妃方才说的话你可有听进去!这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大意都是在理地。他们可得守着皇上这条命。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一时之间没了对策,敌人就会乘上风!到时即便是她想求父亲帮忙也迟了! 冷宇烨睨了眼如雪,见她也是焦虑不安,这才跃身下床。宫女忙过来要帮他穿衣衫,芸妃与如雪也识相地往屋外走。 不料。冷宇烨忽叫住她:“雪儿,你来替我穿衣衫。” “啊?!”如雪回头。他正饶富兴味地盯着她,张开双臂等着她。看他心情似乎很好。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 如雪磨了磨牙,还是乖乖过去了,因为芸妃在场,她不好拒绝。 冷宇烨摆手示意宫女们退下,芸妃则瞪了他一眼,又吩咐如雪:“雪儿啊,你速速替他穿好衣衫,可别再耽搁的衣衫替他套上,把内衫的带子系好了,再套外衣,正忙活着,冷宇烨忽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拥住,却没说一句话。 如雪微怔,她感觉到他的不安了,迟疑一阵后反手抱住他地腰身,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没事的,父皇会没事的。” 皇上这病来的突然,看得出芸妃与他都没做好打算。如今只能祈求老天再宽限些时日,否则事情都不好办了。 芸妃又在外边催促,如雪稍稍推开他,边帮他穿衣衫,边嘱咐道:“母妃说得很有道理,这些天父皇的病没好,你们就多费点心……” 冷宇烨恋恋不舍地将手搭在她肩上,勾起嘴角戏谑道:“你也成老太婆了!”如雪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忽然觉得,他们这才像真正地夫妻。 帮他穿好衣物后送他出门,芸妃则一直在叮嘱他,让他不要与太子有什么冲突,而这也是如雪想说的,因为,那晚他们都打起来了…… 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她忽然好烦躁,恨不得喝一碗孟婆汤,忘记曾经的那些事,只要记得成王府地家人与冷宇烨就好!可有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一张白纸上染上了几滴墨汁,那就永远抹不去 冷宇烨一直点头,目光却停留在如雪身上,说起太子,她脸色都变了……这叫他莫名的不安,不悦! 如雪抬眼,对上他盛满了各种情绪地眸子,她的心猛地一紧,踮起脚尖抹平他眉宇间地那个结,笑着问道:“又怎么了?” 冷宇烨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久久没放开,越是要离开,他就越是不安!他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保护不了她…… 一时间,三人都隐隐感觉到不安,如雪忙推着他,“快去吧。”冷宇烨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后才转身离去。 朝阳洒下,一袭浅色锦袍地他显得那么高大,那么神圣,那么不真实……如雪的心竟无端地抽痛! 他离开后,芸妃与如雪回屋了,各自沉默着,屋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芸妃与如雪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不妙的事即将来临。 果然,两人走出屋,见到刚进来的宫女,宫女喘着粗气道:“芸妃娘娘,四皇妃,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 芸妃脸色突变,垂下眼睑,眸光也飘忽不定,沉吟片刻后道:“速速前去贤德殿。” 如雪忙点头,随在了后面。看芸妃的表情,似乎吃了一惊,或许她也不愿相信皇上真的驾崩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七章 行与不行 贤德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响起一片哀戚的啼哭声,妃子们个个泪流满面,皇子们也是面色凝重。 芸妃愁眉紧锁着,似乎也被这哀伤感染,眼泪簌簌而下,如雪见了有些不忍,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芸妃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望着如雪,那一刻,如雪看到了她的软弱,无助。 她再强,也只是个女人!何况,死去的是她的男人,是她的支柱! 如雪也红了眼眶,轻轻将芸妃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就像曾经安慰母亲一样。 这个位置,刚好看见了一个她恨入骨髓的人,那便是冷宇轩! 他与他的妻子,也就是当太子妃并肩站在右侧,他英俊潇洒,他的妻子娇美动人,可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微微侧过头,如雪忙收回愤恨的目光,安慰着哭得凄楚的芸妃。 冷宇轩也瞥到了角落里的如雪,他只淡淡看了眼,尔后一脸漠然地转过头,就像是看了眼一个陌生人。 而仅是这小小的举动,他身旁的女子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如雪,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疑光闪闪。 此时,从殿外进来几位大官员样子的人,其中一位递了一封黄色锦布包裹着的物品给一旁的公公,众人也渐渐安静到了那样物品的重要性。 公公在众人急切地目光中拆开了锦布。拿出一封圣旨。众人忙跪在地上。听那位公公宣读圣旨! 一干人早都猜到了圣旨地内容。经这一宣读。心里抱着地那一丝丝希望也都破灭 圣旨里除了提到太子继位。几乎没说到其他皇子。即便是有。也是草草带过。这教一干皇子虽不满。也无奈。 芸妃神色怔忡。自那紧绞着地双手可看得出她很不安。如雪不知该如何安抚她。下意识地看向前边地冷宇烨。他正凝思着什么。没注意到如雪。 这以后地几日。冷宇烨与其他一干皇子守孝。芸妃与如雪则回了烨殿。因皇帝驾崩都城地城门要关闭几日。且冷宇烨还在守孝。所以芸妃并未急着想法子离开。而是安排如雪回成王府地事。 如雪被动地接受了。她没有理由拒绝。反正只是带个口信。父亲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她与芸妃想地不一样。她只要芸妃与冷宇烨安安全全地就好!其他地。她并不想要。因此她也会对父亲说清楚自己地想法。只要保证他们地安全。其他地。没必要争! 或许。她该把他们都带回燕国,过平常人的日子。在燕国地话,冷宇轩应该不敢会听劝吗? 在城门打开的前一天晚上,芸妃又来了烨殿。如雪正和招财进宝回忆成王府的趣事。见芸妃来了,她忙让招财进宝退下。 芸妃一脸严肃地坐在如雪对面。望了如雪好一阵后,才缓缓说道:“雪儿。你可知母妃让你回成王府的目的?” “嗯。”如雪点头,芸妃早就同她讲过了。她也一直记在心里呢! 芸妃欣慰地点头,“你必须速去速回,母妃也会安排好这边的一切……” 她似乎布置好了一切,可如雪还是不安,不像芸妃那么有把握! 虽说芸妃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可冷宇轩的脑子绝对不比她的差,再说父亲本就是个正直的人,要他帮忙也只是勉强他,且若是不知会燕国皇上,自行动用兵力,这也是一大罪吧?!若是知会燕国皇上,又要拖上几日,冷国这头来得及吗?! 想到这些,她更不赞同芸妃地做法了,沉吟片刻后,婉言劝道:“母妃,依雪儿之见,此事不可轻率,还是等守孝期过了,咱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说……”一个失足,那可是叛国之罪,要杀头地啊! 芸妃不这么看,她微微蹙眉道:“时间紧迫,容不得再拖延,否则他先动手了,我等恐怕这宫门都出不去。”胆子如此大,敢在宫里有什么动作?!不得不说,芸妃的话也在理,只是为何她心里总这么不安? 芸妃又嘱咐她这个那个的,直到夜深才离去,如雪沐浴一番后,也在寝殿睡着了。 次日清早,如雪还躺在床上,便听见外边一阵喧闹声,太监宫女们的惊呼声一片:“怎么会忽然昏倒呢?!” “唉……烨皇子他身子本就弱,跪了这几天,肯定撑不住了……” “是啊……听说其他皇子也都快熬不住了……” 如雪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冷宇烨昏倒了?!!!这人没这么不抗用吧?!守孝也不是一天跪到晚吧?! 随意披了件衣衫正要出门,正好碰上抬着冷宇烨进屋的太监们,他们欲行礼,如雪忙摆手,示意免了,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进屋。几人将冷宇烨抬到床上后,又退下了。 如雪正要上前查看,外边响起了宫女们与御医地对话,如雪又是一惊,这些御医速度可真是快,紧跟着他屁股后边就来了。 宫女们替她穿好衣衫后便请御医进来了,老御医替冷宇烨把脉了好一阵仍没看出个结果,如雪不禁怀疑,这御医是不是年纪大了,医术也退步道:“烨皇子脉象正常,忽然昏倒许是疲劳过度所致,卑职疗养几日便能好。” “哦……”如雪点头,随御医来到了前殿,吩咐宫女送御医离开,顺便去御药房抓些药来,熬给冷宇烨喝。 她等会儿便要走了,在离开之前,她想看到冷宇烨健健康康的! 事情都吩咐下去后,她才进屋。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地冷宇烨,她的心隐隐作痛。拉起被子将他盖严实,低低地叹了一声,道:“你身子这么弱可怎么办……谁也不能一辈子照顾谁……”即便是感情再好地夫妻也不可能一起走到岁月的尽头,总有一个先去地。 在她眼里,冷宇烨是需要人照顾的,呵护的,冷宇烨却最恨她这么看他! 冷宇烨忽然转过身,瞪着如雪。本来这是很正常的,可他现在在昏迷之中耶!!! 如雪立刻跳离了一米远,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怎么醒 冷宇烨白了她一眼,“你不想我醒?!” “不是啊!”如雪这才敢靠近,见他只是脸色差了些,似乎还没病到昏倒那么厉害……莫非,难道…… 如雪微微眯着眼打量他,“哦……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了!”冷宇烨打断她,一个用力将她拉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侧,没说话,却闭着眼似乎打算补眠。 看看时间不早了,如雪推:“你怎么知道我今早要离开?还来得真巧,再晚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 冷宇烨惊愕,立刻坐了起来,严肃地问道:“你要离开?去哪儿?做什么?” 他惊慌的样子着实好笑,如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母妃让我回成王府。”不用多说,他会明白。 冷宇烨微微皱眉,正凝思什么,后又摇头道:“不妥……” “有什么不妥啊!再说你又没时间陪我……”如雪不满地怨道。 他早就说过有机会要陪她一起回成王府的,这都一次又一次了,还是没去成! 要是现代,成亲前父母亲早就将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哪像这古代,连他体质不好都是听说的,更别说见他这个人了! 冷宇烨明白她的想法,更加拥紧了她,温热的唇在她耳畔摩挲着,略带歉意道:“父皇仙逝,我走不开,待……”他忽然说不下去了,母妃的计划他自是明白的,他担心事情的两种结局都将成悲剧…… 被他低迷的情绪感染了,如雪也忽心生悲伤,忙接过他的话,“待你有空了再陪我回去?!” 冷宇烨点头,如雪张口就咬住他的手臂,意为惩罚,虽没用力,却也起了些印子,冷宇烨眉都没皱一下,如雪却心疼了,轻轻吹了吹,又转头瞪着他愤愤道:“下次一定不能拖了,否则……” 冷宇烨含笑望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火热纠缠着,冷宇烨的头缓缓向下倾,如雪的心怦怦跳着,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激动! 两人的唇快要碰到了,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宫女们恭敬地道:“芸妃娘娘!” 如雪忙逃开了,冷宇烨也别开脸,芸妃进来后,两人都不自在,冷宇烨的脸色更是难看,她了然,呵呵笑着走到床边,询问冷宇烨:“身子还好 冷宇烨不满地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忽又道:“母妃,烨儿觉着事情欠妥,还是细想之后再做决定。” 他本就无意要江山,若非母妃一再告诫他,不那么做连带他们一家三口的命都得搭进去,他才不得已同意的母妃的做法!可要他向成王府求助,他实在做不到! 追究起来,这可是叛逆谋反,若是成王府也牵扯进来,那将会连累如雪一家人!他怎么能那么做?!且,让雪儿独自回燕国他也不放心,他担心,雪儿出皇宫还有其他的危险…… 而那些,正是他心里最深的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五十八章 恨入骨髓 芸妃重重地叹了一声,“烨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举棋不定!” 冷宇烨紧皱着眉,颇无奈地道:“母妃,事关重大,您有把握一定能胜?不能的话我们便不能操之过急!且这个时候出宫很危险!” 他说的是如雪,芸妃也听出来了,“如今就是在比谁的动作快,谁的人力多!不抓紧的话,让他捷足先登了,我等都危险!” 她不希望他为了担心如雪而误了大事!他如此抗拒此事,也是因为担心连累成王府 “我不答应!此事作罢,我会另想办法的!”他态度很坚决,甚至用了从来未曾用过的口气对芸妃说话。 芸妃脸色也沉了下来,还想说什么,冷宇烨转身背对着她,来个不理也不听。芸妃更恼了,如雪忙打圆场,“冷宇烨,事情紧迫,不能再拖了,否则大家都有危险……” 她还在帮着芸妃说话,毕竟芸妃是长辈,而她对这里边的利害关系也只是一知半解,大概知道这事儿输了就是一败涂地了,其他的她并不知道! 正头头是道的说着,冷宇烨忽喝道:“你闭嘴!什么也不懂……”如雪委屈地闭上了嘴,低着头闷闷不乐了。 芸妃知道他是听不进了,便转身往屋外走,如雪抬眼,正对上朝她使眼色的芸妃,于冷宇烨听见脚步声,还以为如雪是生气了,侧头看了眼,本想叫住她,一向好面子的他又忍住了! 两人走出来好远,芸妃仍是一句话都没说。如雪只得默默地跟着。直到走到一处马车前,如雪恍然明白芸妃的意思,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芸妃这是要……私自送她出宫?额,瞒着冷宇烨?这样好吗?不过好像本来就是打算今早离开的! 她也变得忐忑不安,“母妃,他不答应,我们这样好 芸妃不甚在意道:“他就是孩子脾气。等你回来了就好法。但为了大家地安全。她是得向娘家求助。当然她并没想过要打仗。只是保护芸妃与冷宇烨而已。相信父亲会有办法地! 忽然发现原定地招财进宝并没来。而是来了两位机灵地宫女。看得出身子骨也颇壮!一旁还有几名侍卫。个个都是魁梧高大。看样子就是练家子!看来芸妃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冷宇烨地想法。她似乎没放在心上。 罢了。如雪也不理会这些。倒是疑惑招财进宝地去处。便问道:“母妃。我地那四个小丫鬟呢!” 芸妃目光微转。笑得温和道:“她们功夫不够。母妃另派了些人随你回府。” 如雪蹙眉。看得出芸妃在她。正想问。芸妃又堵住了她地嘴:“此行绝对机密。人手太多会误事。因此就让他们几位熟悉路程。又有能力保护你地人一起回府。” 难得芸妃说了这么多理由。她再深究似乎也说不过去了。只得乖乖点头。心中也明了芸妃地意思。她是担心自己一去不回吧?!只是。若她如雪真是那样地人。她押几个丫鬟在这里又有何用?!狠毒一点说。虽然感情好。她们毕竟只是丫鬟! 当然,这只是说说,她还真舍不得这几个小丫鬟! 眼看着又拖延了个把时辰,芸妃忙催促如雪上马车,简单嘱咐了几句后,让侍卫赶马车上路了。 如雪坐在马车内,心里是七上八下,总觉得这一趟走得不安心,可芸妃的话也是对的,她得抓紧时间…… 出宫门时遇到了例行检查,如雪以为会遇到大麻烦,然后检查这个那个,其实没有,马车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前行了,甚至没听到有人说话,如雪纳闷,真想掀开马车帘子看看,终究是没有。 她相信芸妃地能力,既然这么有把握叫她走,就不可能宫门都出不去。既然这么简单就出来了,她为何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是不想逃跑 这偷偷跑了是有点丢人,可比起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是宁愿偷偷地跑吧?!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马车很顺利地出了宫,出了城,傍晚时分,马车在一处热闹的街上停下了,想来是这赶马车的人也饿了,才舍得停车吧!如雪愤愤地想。 是芸妃对他们说了时间紧迫吧?他们才会这么不要命的赶路,连午饭的免了,害她饿着肚子坐在马车内颠簸了这么久…… 正要下马车先教训他们一顿,再好好吃一顿饱肚子,人还没落地,两名宫女一下拦住了她,不卑不亢道:“四皇妃,晚膳就来了,您先等等。” 这是什么?押犯人?!如雪终于火了,怒喝道:“本宫要出来透透气也不行啊?!反了你们!” 宫女们丝毫不惧,如雪蹙眉,丫的,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我的利害!她一紧牙,奋力地推开她们,不幸的是,她们一动不动,她倒险些栽倒 看来她们地武功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如雪知道自己下不去了,只得坐回马车内,一直愤愤不满地抱怨着。 不一会儿,一侍卫拎着大包地食物递给宫女,一行人又赶路了。如雪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食物买来了还不给她吃! 没过一刻,马车来到了一处拐角,宫女二话不说请她下马车,上了另一辆马车! 如雪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衣衫,又备了一辆马车在这拐角这里等他们,看样子就是换辆马车,赶马车的人换了身衣衫…… 而他们原来的马车则由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赶走了,他们则走了另一个方向。如此复杂的换马车。应该是芸妃想出来地,要避人耳目?! 在一处僻静角落,马车停下了,如雪一直盼望地食物也终于到了她手里,趁着天没黑,一干人都吃些食物充饥。 也就在他们松懈之时,危险悄悄来临…… 一个正啃着大饼地侍卫似乎听到什么风声,微微侧耳,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其余几人似乎也嗅到了危险地气息…… 几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将手中地食物扔到一旁,精锐的眸子四下查探着。 如雪也跟着紧张起来,撩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看着外边,四处都是屋顶,她什么也没发现,倒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个死角!!! 她不禁想骂这些人,即便是找安全的地方,也要有退路 是谁这么快就跟来了?换了马车都没甩掉。说明这群人不好对付啊! 好在这几名侍卫也机智,都纷纷向马车靠近。尔后默契地上了马车,马车嗖地飞快地向前冲,也就是在此时,在这个通往大道的胡同里,不知哪儿冒出来一个大木横在路中间,马车一个急刹。如雪险些就泼出来了! 几人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一群蒙面人堵住了前后地路。将马车夹在中间,进退不得。看他们的穿着。像是普通老百姓,难道他们早就潜伏在这里等他们?! 来不及胡思乱想,一干人已经打开了,黑衣人似乎不是侍卫们的对手,节节败退!前路无阻,侍卫们暗喜,忙靠近马车,一干人正要冲出重围,忽然几个像爆竹一样的东西在马车前后炸开了! 一片白雾茫茫,连如雪坐在马车内都看见了烟雾!烟雾弹?!如雪暗惊,烟雾还夹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挺舒服的,只是,这头好像有点昏,帘子都像是重叠了在眼前飘忽不定,如雪甩甩头,想让自己更清醒,却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眼倒下了…… 再次醒来,是躺着的,这让如雪欣慰不少,至少表示自己还过得不错,有床睡!只是,为何手脚酸麻,如此的不适?!她寻找原因,结果,彻底绝望了,原来她是手脚被绑着仍在床上。 想说话,发觉嘴巴也是酸的,又不幸地发现,她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嗅了嗅,还好这块布不臭,不是袜子之类地东西。 嗯嗯啊啊地叫着,尽管她拼尽了全力,听着像小猫起他人的注意,然后给她松绑,再然后探探敌人的底细,最好还能找机会逃出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她的口水快将塞在嘴里的布全部浸湿时,屋内打开了,进来一个人,如雪欣喜地抬头,却失望地发现是个女人,很美地女人。 根据她的经验,女人向女人求情是很难成功地,何况对方还是个美人。一般来说,美人都有些难搞定! 事实也是如此。 如雪咿咿呀呀地仰着头,请美人帮忙把她嘴里的布拿掉。她地意思很明显了,美人却一点也不懂,一个打横将如雪扛在了肩上! 如雪惊愕,这女人没这么猛吧?! 很快,她就无法思考了。想想,被人扛在肩上,头朝下,脑充血,呼吸不顺畅,任谁也舒服不起来。 幸好在她快窒息时,美人又将她放下了。她跌坐在地上好一阵找不着北,待视线变清晰时,她看见了前方的一扇窗前站了一个人! 他长身而立,高大地背影潇洒挺拔!如雪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那个阴险歹毒,她恨不得一刀杀了的冷宇轩!!! 痛苦的回忆如巨浪般席卷而来,如雪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愤恨地瞪着他,直到瞪红了眼眶,瞪出了满眼的泪…… 在泪水就要掉出来时,她泪淌回去。她不会再他面前落泪,因为他不值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五十九章 冷宇轩查出如雪怀孕 冷宇轩似乎也在给她冷静的时间,过了很久才缓缓转身,凝视着一脸冷然的如雪,继续沉默。 如雪不知他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或许才出宫他就派人跟着了。 这一刻,她没想过要辱骂他,或者说将过去的事情翻出来找他算账,她知道那是白费力气罢了。 现在要做的,是想法子逃脱。她没有时间拖延了,太多的事情压着她,不容许情绪被私事扰乱! 她仰头直视着他,以眼神示意他先把嘴里的布拿掉。他也非常配合,倾下身子拉掉了她嘴里的布。 教如雪愤怒的是,他仅用两指夹着那布块,一幅怕弄脏手的样子,如果没出错的话,上面的口水含量还没到将布湿透的地步。 如雪也不理会,直接进入主题,“你将我虏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若是你想以我来要挟他们,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这是如雪想说而没说的,暂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她不会傻得自曝内情。 冷宇轩微微挑眉,将布仍到屋外了,后又悠闲地盯着如雪瞧,他将她劫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除了阻止芸妃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还有他也说不清的理由。 这人只看人,不说话,如的,心下思量着他的真正用意,难道……他还想和她……额,那个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雪脚跟蹭地往后挪动着。不停地摇头以示自己地决心。 冷宇轩皱眉。自她地表情猜到了她地想法。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想多 他丝毫没有那个意思。毫不眷恋地转身。又渡步至那扇窗前。让那昏暗地光线将他所有地情绪覆盖! 如雪面子挂不住了。撇了撇嘴道:“那你将我绑来做什么……” 冷宇轩不答反问。“你此行要去何处?” 他地话教如雪微愕。难道他还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本想一探究竟。可他始终背对着她。叫她看不透他地想法。 不管怎样。现在不能说实话,于是如雪瞎扯:“我父王中了一种怪毒,上次回去还没康复。早几天父皇驾崩,我也想念我父王,便回去看看他。” 她一脸忧虑,可怜兮兮地说着;冷宇轩一脸冷漠,冷眼在旁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信或是不信。 见他不语,如雪心中燃起了希望。又往他这边挪了挪,恳求道:“你给我松绑。让我回去看看我父王吧!” 她眉头紧皱着,手脚被绑了这么久真的很难受。虽然没指望着冷宇轩真能按她说得,但也得争取一下! 令她意外的是,冷宇轩竟真的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子给人一种压迫感,如雪下意识地想往后挪。他却蹲了下来,动作很轻地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如雪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人没这么好诓吧?! 刚帮她解开绳子,她手脚能伸展了。不禁舒服的低吟了一声,只是四肢早已麻木。她起不来,只得继续坐在地将她的手都勒出了一道道紫红印子,冷宇轩又皱眉,忽又起身,在一侧大木柜地小格子里找来一个小瓶,扔给了如雪。 如雪不解地仰头望着他,他似乎才想起她手脚不能动,没犹豫,拿起地上的瓶子,后将她抱了起来,如雪吓得直捶打他,再也忍不住了,“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上次是我没长脑子才被你骗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我告诉你……” 她喋喋不休地怒喝着,直到冷宇轩将她放置在床上才住嘴。而冷宇轩接下来的行为教她羞愧难当,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拉过她麻木了的手,自瓶子里倒出些许药粉,均匀地洒在那几道勒痕处,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如雪心里怪怪的,偷偷瞅了他一眼,即使他的动作很温仍是冷冷的。 在他轻柔的揉捏中,她地手臂也有了慢慢恢复知觉,因为他这么体贴的动作,心又乱了规律,她猛地推开他,瞪着他冷喝道:“不要以为我还会被你骗!表面上装得再温柔,底子里还不是个卑鄙阴险地坏 她的心乱了,险些又沦陷了,只要她还存有一丝理智,就会牢记他曾做过的一切恶事,永远也不会原谅这种人! 殊不知,因她这一举动,冷宇轩手中的药瓶子被推落在地,清脆地响了一声,瓶子里的药粉也洒了一地。 冷宇轩脸色倏变,阴沉地目光自地上的瓶子转到如雪身上。如雪也因为想起了他所有地欺骗和谎言而变得胆大无惧,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于是两人互瞪,他是微微眯起眼,盯着如雪,显示了他的不悦。如雪是努力将眼睛睁得最大,以示自己满腔地愤怒! 两人僵持不下,刚才出屋的女子听见响声又进屋了,见这局势,愣着没说话,蹲下身子收拾地上地碎片。 冷宇轩也渐渐冷静下来,又回复了一脸的漠然,仅是淡淡地瞥了眼如雪,便出门去了。那女子收拾好碎片也起身,对着如雪冷哼了一声也离 强撑了很久的如雪总算能松口气了,垮下肩膀长叹了一声,本次谈判又以失败告终,怎么就学不乖,怎么就控制不住这牛脾气,这张臭嘴呢?!忍一下又不会死…… 然而,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夸她,她燕如雪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是对这个将她害得那么惨的人。一定不能憋屈了自己。干得好!骂得好! 于是,如雪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一日三餐有人送来,她除了吃就是喝。起初还想求救,扯着嗓子喊了好几个时辰,别说没人来看看她,就是小猫小狗的叫声都没听见。 她想过夺门而逃! 去开门时,门真的没锁,她乐了,脚还没跨出门槛,两个魁梧大汉出现在她面前。横眉竖目、板着个脸瞪着她,她勇气全无,连连退回了屋内,方才那誓死拼出一条血路的壮志雄心也随之烟灭…… 她也想过开窗溜去! 打开窗户,外边竟是一片清澈地水,她才知道,自己所住地屋子建于水上。 她若是会游泳的话,早就一头扎下去了!问题是她不会,所以扎下去有两种结果,一是冷宇轩的人将她救上来。估计她得喝不少水;二是不等别人救,她先淹死了。 思来想去。都不可行,于是她边养精蓄锐,边想法子逃脱。 求情不可能能打动他,那就只有自己逃脱。于是她的窗头上了。 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苦思冥想后,如雪终于想出了个好办法! 门是难出去了。那就只能功窗了。不会游泳有什么关系?很多人不会游泳而去游泳都没有淹死,为什么?!救生圈呗!! 看电视上。只要是干了的木头之类的都不会沉,人趴在上面自然也不会沉!然后。她划啊划,划到岸上就好头,屋子里的一切家具都是木头,可都帮不了她,好在这古代的窗子有一层像盖子一样的东西,大概是挡风挡雨地,那块木板子应该能撑得住她。 这一天,如雪乐得合不拢嘴,本想白天多睡会儿,晚上打起精神跑路,郁闷的是,太过兴奋的她根本睡不着。 终于熬到了晚上,如雪悄悄卸下那块板子,还别说,古代的家具不像现代的,钉子什么一大堆,就只有几个木插销管住,如雪也才能卸得下来。 将板子两头做插销的两小截木头用布条绑住,再轻轻地放到窗户下边的水池里,这可费尽了如雪的力气,倚着窗子喘着粗气!将手中紧拽着的布条系在窗格子上,不让外边的木板子漂走,还好这池水是不流动地。 人也翻出了窗子,站在左右摆动的板子上,如雪害怕到窗栏,就怕一个十足落水了,那一切都白费了。 双脚平衡地在板子两头,站稳以后才敢解开窗格上地布条,水并没怎么动,如雪也不敢动,对于头一次尝试这种方式在水上漂,她除了紧张激动,还有些莫名的兴奋,或许因为是一切这么顺利吧! 人是离开了屋子,可这水不怎么动,所以她就一直在窗子边上徘徊,这样下去,天亮了,她脚酸了,小木板还没漂走…… 于是她稍稍弯下身子,得想法子划动水,才能离开! 不知是她不小心,还是太心急,总之,在她挪动着脚要蹲下时,木板翻了,她光荣的落水了! “嘭”一声巨响,屋外打盹的两壮汉立刻醒了,跑进屋内见窗户打开着,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人扎进水中救人,一人将此事禀告给了冷宇轩! 如雪被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了,身子被这冷水冻得冰凉,即使已经换下了那套湿的衣服,还盖上了厚厚地杯子,她的脸色仍是苍白得可怕。 冷宇轩赶来,见到这副情景时,脸上乌云密布,抿紧了唇没说一句话,周身散发着地冷意却教人万分惶恐! 一旁的壮汉正缩着头要解释,却被他一掌击倒在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抽搐了一瞬后,扭头倒在了一旁! 另一位大汉吓得面色煞连退了几步跪在,头抵着地面,做好了受死地准备,冷宇轩却没理会他,径自走到了床边。 不一会儿,一名大夫匆匆赶来,见着门口的尸体后,竟也不慌,绕了道进屋,微微颔首一礼后,上前替如雪把脉。 冷宇轩则紧皱着眉在旁等着,一阵后,老者忽然道喜:“恭喜太子殿下,夫人有喜一凝,眸子瞬间冰封,老者又笑着道:“是啊,夫人已有一个月地身孕了。” 冷宇轩再次惊愕,转头盯着如雪,嘴里喃喃念道:“一个月……?” 忽然,他脸上有了欣喜的笑,似乎想到什么,笑意又渐渐散去,情绪百转千回,表情也是阴晴不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六十章 烨进大牢 者有所察觉,起身后道:“小的家中还有些草药,可t+寒。” 冷宇轩点头,示意一旁的侍卫随他去拿药,几名侍卫和丫鬟也都离去了,屋子里只剩冷宇轩和床上的如雪了。 他缓缓走近床边,俯视着安静沉睡的人儿,几丝湿发贴在脸上,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的长白。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坐于床边,将她的头扶起,枕在自己腿上,又用一旁的干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头发。 这么做的理由,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当看见这张娇俏的脸,他梦里的情景就会一次次的出现,他也会不受控制,做些奇怪的事。 或许是为了弥补她吧!他这么告诉自己,毕竟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永远都抹不去,只是,为何是她?既是他梦里的她,又是老四的妻子!这是最矛盾的地方,也是最教他痛苦的地方。 他,不得不伤.害她…… 帮她把头发擦干后,他.仍在凝思。 直到丫鬟端着汤药进来,他才回神,面露一丝窘色,将如雪放回了床上。 丫鬟们虽作.视若无睹,心底下却是惊奇得很。可鲜少见到太子殿下如此温柔的一面。 冷.宇轩让在一旁,让她们给如雪喂药。两人一个扶着,一个喂药,因如雪昏迷无知觉,药汁都顺着嘴角往外流,真正喂进嘴里的倒少。 看着.黑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而她浑然不觉的歪着头,丫鬟们还在一个劲儿的灌,冷宇轩看不下去了,皱眉道:“下去吧,孤来喂她。” 丫鬟将药碗放置一旁。便稍稍弯着腰退开了。听见门合上地声音。冷宇轩才端起桌上地药碗走进床边。他将如雪扶起。并没有喂她。而是自己咕噜喝了一口。忽地堵住如雪地嘴。将药汁送入她口中。直到她咽下去才放开她。 如此重复着。没过一会儿。药碗就见底了。冷宇轩似乎还意犹未尽。眼看着天色渐亮了。他才不得不离开。还有许多事等他处理。不能总流连她身边。 次日下午。如雪才醒来。自丫鬟们地细心地照料。和暧昧地眼色中。她知道肚子里这个孩子地存在。冷宇轩十有**知道了。 她不禁忧虑。冷宇轩会怎么处理这孩子?他又能会肯定是他地孩子?总之。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所以不能让他知道这孩子是他地。 忐忑不安地过了一整天。冷宇轩还未回来。这也不奇怪。他可是当今太子。皇上驾崩不足十天。他哪能四处走?只是昨日他又是怎么潜出来地? 一系列地问题没解决。即使夜深了。她仍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睡不着。 与她一样睡不着的,似乎还有别人。比如有人不敲门,便直接开门而入。声音很轻,清醒着的如雪还是听见了。 借着屋内的烛光,她看见了神色有些憔悴的冷宇轩,他看似很平静,眼里却隐隐透着笑意,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这是如雪猜的。 他果然心情很好,悠闲地走到床边,睨着她问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孤的?!” 他的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非常肯定了。如雪心中微惊,也不露声色,细想之后,笑道:“是你的。” 与她所料一般,冷宇轩微微拢眉,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如雪,以探她话的真假。依她的脾气,是不可能这么快便原谅他,还为他生这个孩子。 像怕他不信似的,如雪又一脸诚挚地道:“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一定是的……” 冷宇轩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是他的孩子给扰乱了思绪,她似乎太急于将孩子推到他身上,这内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他从开始的肯定,到现在的捉摸不定,教如雪很想笑,为怕他看出什么,极力忍着,还一直在说:“你不信吗?虽然那时我在薛子谦那里,回来又跟冷宇在一起,道孩子好像是你的……不,是真的是你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把自己说得太那个啥了,可此时也没法子,再说,在他这等阴险小人面前,不必在乎名声! 果然,听了这话冷宇轩的脸色臭到极点,含笑的眼神也变成了卑夷的不屑,紧抿的唇形成一条直线,显示了他极度不悦! 但他没有说难听的话侮辱她,并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说不出口,而是此时除了满腔的愤怒,他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词来说她! 如雪丝毫不惧地仰头盯着他,心里早已笑到抽筋,面子上仍保持镇定。 好一阵后,他才微启唇,蹦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其实也是被逼的,你以为我像这样吗?都怪你们男人……”如雪心里难过了那么一小下,而后他的话就像耳旁风,呼啸而 有刮下任何东西,因为风力太小,她顶得住! 她还在胡乱解释,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说得很可怜,说这些竟毫不知耻,冷宇轩听了一会,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沉着脸睨着如雪,却愣是说不出话,怒气冲冲地转身欲离去。 如雪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捂着嘴大笑了起来!俗话说,不能高兴得太早,果然很正确!在她笑眯了眼,合不拢嘴,暗骂冷宇轩是个白痴、多心鬼时,不经意瞥见床边有个人,她立刻睁大眼睛,床边的竟是冷宇轩! 而此时,换成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如雪的笑容瞬间消散,皱着脸暗叫不妙,撑起身子,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孤不回来,.能看得到如此雀跃的你么?”他眸子里闪着精光,勾起唇角,却看不出一丝笑意:“是不是孤的孩子,过些时日不就知道了么?” 如雪目光微凝,“你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她这一笑,他看出了端倪? 冷宇轩气定.神闲道:“待你将孩子生下来,便知道是不是孤的了!” 昨.日才听闻这个消息,他不知多激奋!一个月前,正好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而他,还是头一次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哪能不喜?只是,随后他想到了,那段时日她也与另外的男人在一起过…… 这教.他愤怒难当,她让他蒙了羞,他实难接受!即使她并不是他的妻子,他仍不能允许,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了,她便只能属于他一人!何况,如今天下都是他的,她也会属于他! 如雪急了,吼道:“.你休想!我是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的!”她做了太多对不起冷宇的事,这个孩子生下来,无疑是再补上一刀,她不可能那么做,即便是死,也不会! 冷宇轩挑眉.,不疾不徐道:“怎么?承认这孩子是孤的了?!” 经他这一说,如雪才知自己这是间接承认了孩子是他的。当下懊恼不已,也明白了他比想象中的要有耐心,也更聪明! 他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她冷笑道:“孩子是你的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吗?就算你跟没仇,我也不会傻得生下这孩子!” 他一定会要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残忍地用这个孽种来伤害冷宇烨,他那么阴险歹毒,她能猜不到吗? 有时看来,他们属于同类。利用别人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否会伤害对方!即使伤害了,也只是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不会可怜,不会心软!用不到时将他忘之脑后,用得到了就会想起来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只是为何将孤想得那么不堪?这是他想知道,却问不出口的。 看来在她心里,他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苦笑,似乎也是如此。只是,在她说这话之前,他从没想过用孩子作为自己报仇的工具,只是单单的想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既然她这么说了,似乎给他指了条明道,因此,这个孩子是非生下来不可了! 他隐下心里的杂念,似乎下定了决心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养身子,这个孩子,孤要定了!” 如雪心下一惊,急着想断了他的念头,也一脸坚决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久他就会……胎死腹中。” 说这话时,她是面无表情的!鬼知道,她心里莫名的难过死了! 她真的是冷血无情,肚子里可是她的孩子!她竟然很冷静地说这种话,世界上这么狠的母亲,或许只有她吧…… 听闻这话,冷宇轩的眸子冷了下来,像是探究她话里的决心,他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 如雪表情很严肃,告诉他她不是在开玩笑,她要他相信,她比谁都方法除掉这个孩子! 冷宇轩竟也不慌,含着笑摇了摇头,像是恍然想起什么,道:“差点忘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竟然没被她的话吓到,还有心情笑?如雪也故作轻松,“你说。” “芸妃还有四弟与朝中大臣勾结谋反,已为孤抓获!”他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如雪惊愕,好一阵没了反应,脑中也是嗡嗡作响,她不能思考了,只一径地摇头:“不可能……不会的……” 她都还没带信回去,他们怎会急着出手?! 冷宇轩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们已被关入死牢,改日你看见便信了!” 如雪脸上血色顿失,他都这么说了,一定不是骗人的!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一章 轩欲囚禁雪 稍稍低着头,眸光忽闪不定,心中明白,冷宇轩此时t3真正的目的还是威胁她!她似乎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受他威胁。 她不语,冷宇轩也不急,两人沉默着,比谁更没耐心。当然,输家是如雪,她担心冷宇,而冷宇轩,心里无牵无挂,自然是不忧不急。 不一会儿,如雪就忍不住了,猛地抬头问道:“他们……还好吧?!他体质弱,你不要折磨他!”好,死牢这种地方哪是他待得惯的?! “折磨他?!”冷宇轩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用得着我折磨他?再过几日他就会撑不住的!” 说起这些,他.的眸子里除了恨意,就只剩阴冷之意。如雪暗惊,他们之间的仇恨似乎太深太深…… 在如雪怔忡之际,他忽.又意味深长道:“孤说过,他……活不过二十。” 而如雪曾听.说过,他的生辰是年底,冷宇轩这么肯定的语气,定是打定主意不放过! 心.中怒火又燃起,如雪愤愤道:“卑鄙!原来你早有预谋!”枉她还真以为是算命师说的。 再次.听她出言侮辱,他倏地沉下脸,眯眼盯着如雪,警告道:“不要再让孤听见这两个字!”阴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如雪微惊,想反驳终是打住了。 气氛变得凝重,他忽.又轻松地道:“你放心,那病秧子……”他冷笑着摇头:“用不着孤动手。” 如雪明白他.的意思,的身体在地牢是熬不了几天的……心紧揪着,她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这种时候,他需要她。 她埋头沉思着。冷宇轩则是用那双深沉地眸子打量着她。心里盘算着什么。 沉吟片刻后。如雪缓缓抬头。蠕动着唇。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她忽抬头。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我要见他!”想想她处于被动。似乎不该这么强势。于是稍稍放低了声音。“我想见见他们。” 看着她可爱娇俏地模样儿。冷宇轩忽然轻笑了起来。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发自深心里地笑! 这教如雪惊讶得睁大了眼盯着他。不得不说。他真地很帅!笑起来就更帅了!有型地唇微微上扬着。冷硬地五官也稍稍柔和下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地感觉。 舒服啊! 只是。他地笑比流星雨还难见到吧?!就像冷轩。他也很少有那种发自内心地笑。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就看见过那么一次。那是他们第一次地时候。她刚好来月经。而他醉酒。醒来后误以为那是她地第一次! 她虽然觉得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很不安,但也没告诉他实情!或许这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她坏坏的想,那种时候,没哪个女孩子会说自己不是吧?! 记得那时他很高兴,简直把她当宝,当然他不会说肉麻的话,也不懂浪漫,但对她的好自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可看得出……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注意到冷宇轩的脸色更阴冷了。他不是傻子,看得清楚,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却没有焦距,而是穿透他,随着思绪飘向了远方。 这教他不能接受,他不允许她人在他面前,想的却不是他! 他忽倾下身子,一手攫住她圆润的下巴,沉声道:“见了,你可别后悔!” 下颚处传来剧痛,如雪恍然回神,惊慌地盯着冷宇轩,在他深幽的眸子里,她看不见任何的温度,唯有森冷与阴鸷。 不管怎么,她都要想法子先见着冷宇他们再说。压下心里的慌乱,她掰着他的手,口齿不清道:“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见他们……” “会让你见他们的。”她白晢的下巴被他捏得泛红了,他拢眉,缓缓松开了她。 而他的话一出口,如雪激动得一把拽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他。冷宇轩侧头看了眼手臂上她纤细的手,如雪才觉这样抓着他不妥,忙撒手,仍是期望地盯着他。 冷宇轩未答,见到她这么渴望见到,这么担心,他心里莫名的苦涩,他扯着嘴角苦笑着问:“那个废物究竟哪点好?你如此……” “不准你这么说他!”是她的丈夫,在她心里,即使他身体不好,也不能容忍别人说他是废物! 如雪恶狠狠地瞪着他,捍卫就像捍卫自己的尊严那般,冷宇轩忽仰头大笑了起来,不屑道:“他本就是个废物!” “最少他没有坏心。”不像某些人,阴险卑鄙!如雪没说后面的,她不想惹他发火,而失去见的机。 冷宇轩明白她想说的话,笑意止住,他像是替自己解释,又像是无奈的感叹,“你不知道有句俗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朝中,更是身不由己。” 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走出了屋子。烛光摇曳下,那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有些落寞…… 就在将要跨出门槛时,他顿住脚步,微微侧头道:“若不想有个什么万一,就好好地待着,把孤的孩子照顾好……” 如雪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愿意,却也别无选择,她知道,冷宇轩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叫如雪惊诧的.是,他出门后,竟帮她把房门带上了。当然,她知道,若是有人在门外看着,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说来奇怪,自她跳水被.救上来后,门外的侍卫就消失了…… 难道冷宇轩.料准她再也不会跳河逃了?或许吧!犹记得在水里狂喝池水的痛苦经历,最难受的是水灌进了鼻腔时,太难受,太痛苦了! 在.水里挣扎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这辈子远离水,即使到膝盖也不下水了! 这以.后的几天,如雪乖乖地待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日子过得也挺惬意,就是个整日都担心着冷宇,也忧心着肚子里的孩子。 即使是受冷宇轩威胁.,她也不能生下他,可现在她根本就没别的路走…… 这几天冷宇.轩没再来,许是忙着登基事宜吧!这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幸运的是,别人怀孕都是吃不下,喝不下,她倒好,能吃能喝的,也不挑食,就是有时吃太油腻的会反胃。 冷宇轩还专门派了两名年纪稍大的妇人来照顾她,也不限制她的行动,能出去逛逛花园什么的,只是都得有人陪着。 如雪也了解到,她如今所住的地方是冷宇轩的别院,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下人们也都是他信任的人,所以也再次宣告了她逃跑无望,求救别想! 近半个月的悉心疗养,如雪比熊猫还要保护得好。 甚至,心情不好时,还有人来逗乐,或唱歌,或跳舞,或搞怪,还有些唱歪门戏的,很诙谐,还蛮好笑。而她也是为了笑而笑,心底里的苦楚又怎能们抹得去?! 这日,如雪坐在亭子里,意兴阑珊地看着院子里几人跳舞,两名小丫鬟匆匆过来了,说是主子请她去一趟。 丫鬟说的主子自然是冷宇轩,她木然地随丫鬟去了,忽然发觉,不止别人早将她当成了冷宇轩的一个小妾,她似乎也渐渐走上了那条路。 丫鬟将她带到屋外,她才知道,原来冷宇轩并没回来,而是派人来接她。看那马车样子挺豪华,难道是要将她带进宫?!直觉的,她不愿去,那不仅是折磨她的心,更是对她,对深刻的侮辱…… 最后她还是乖乖上车了,她没反对的权利,再者她也想到了进宫能见到烨。 马车颠簸了一阵,确实是来到了皇宫,马车在宫门处停下,守卫例行检查,却只听得一阵洪亮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这声音,如雪心里也有底了,看来冷宇轩已经顺利登上了王位了,无疑,芸妃与冷宇此时定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些,她更急了,连连催促车夫。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了,如雪下车来,见到是一处幽静的林子,一旁有一栋小木屋,很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如雪竟有一点喜欢这儿。也不怪,她一直渴望的,便是与相爱的人一起过简单幸福的生活…… 车夫送她下来后便离开了,如雪正发着呆,忽听到冷宇轩打趣的话:“怎么?看上这儿了?” 如雪摇头,转身直接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冷宇轩的目光在她娇美的脸上流连不去,不得不说,半个月的细心疗养还是有些效果的,她皮肤红润有光泽,身子也圆润了些,他很满意地点头,忽又走近了两步,在她耳畔暧昧地道:“可有想念孤?”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酥酥痒痒的,如雪缩了缩头,退开两步,冷冷地问道:“叫我来就是说这个?!你很无聊是吧?”他明知道她对他除了恨再无其他,还明知故问做什么! 冷宇轩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转过身背对着如雪,望着四周绿意盎然的一片,呼了一口气道:“这是孤为你准备的,还喜欢吗?” 如雪脸色唰地白了,抖着唇问道:“你想将我关在这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三章 好意,恶意? 宇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摇头道:“不是关,是给你9路。” 他的语气似乎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赐一般,如雪嗤笑了一声,“是吗?那可真的谢谢你!” 冷宇轩莞尔,后又有些严肃道:“对孤,不必说这些。” 如雪讪讪地笑了起来,“我的话还没说完。” 冷宇轩挑眉,似乎知道她将要说什么,斜睨着她,以眼神警告她,别惹他发火! 可惜此时如雪.的目光没在他身上,而是望着一旁的大树,冷嘲道:“可惜我不稀罕。” 说完这话,她真的觉得.好痛快!人果然不能受窝囊气,不然会憋出精神病的! 也就是这话.一出,冷宇轩恼怒地磨了磨牙,四周很安静,只听得见呼呼地喘气声和沙沙的风声,两种声音在耳旁同时响着,竟有种诡异之感。 如.雪忐忑不安了,正想逃离现场,冷宇轩忽怒喝道:“总有一天你会稀罕的!” 说罢.,他就转身要离去,如雪猛然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忙叫住他,“欸!等等等等。” 冷宇轩听话的停下了.,如雪上前低声道:“我……你让我见见吧!” 她这个糊涂.蛋。早知道就不要说那些气话。先见了。达到了她地目地再说嘛! 前面地人一阵没说话。在如雪以为他是不答应而绝望之时。他忽然转身。居高临下望着她。黑眸里闪着某种异样地光芒。唇微掀道:“想见他?可以。” “真地吗?!”如雪惊喜不已。笑弯了眼眉。险些就要跳起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见到了。一想到等下便能见到他。她好兴奋! “但是……”冷宇轩又开口。还故意拖长后音。看样子还有条件。 如雪蹙眉。脸上地笑也消失了。“还有但是?!” “嗯。”冷宇轩点头。一本正经道:“哪有不劳而获地事儿?!” “不劳而获……”如雪咀嚼着这几个字,不赞同道:“这说不上不劳而获吧?!顶多也只是……”额,一个请求。再说,犯人在牢里还能探监呢! 她没说完,冷宇轩也理解她的意思,饶富兴味地盯着她,“你要不要见他?” 如雪忙点头,“要,当然要。” “那,今夜好好准备,子时孤再来。”他扬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如雪微愕,细细思考着他的话,猛然惊呼道:“你想干什么?!” 冷宇轩笑得更诡秘,更暧昧了,越来越靠近如雪,如雪睁大眼睛瞪着他,人也节节后退着,他忽一手勾住她的后脑,在她耳畔低声道:“你知道的。” 他人已转身离开,声音仍在如雪耳旁回荡,她除了觉得屈辱,还有羞愤! 恨恨地瞪着那挺拔的身姿,暗暗咒骂了一句,不知哪来的勇气,脱下脚上的花布鞋,狠狠地朝他砸去,可惜距离太远,没砸准! 虽然鞋子落地的声音极轻,冷宇轩还是听见了,侧头,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一只鞋,而如雪正单脚站立,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磨牙喝道:“你!放肆!” 如雪轻哼,“我打鸟呐!”反正又没打到他,有什么证据说她是对他不敬?! 正得意地仰头看天,颇有些‘我就是想打你了,怎么地吧’的意思。 忽然,脚踝处一痛,双脚像抽筋一般的痛起来,如雪站不住了,跌倒在地,正捂着脚痛吟着,一个人影盖住了头顶的阳光,如雪蹙眉,抬头,对上冷宇轩戏谑的眸子,她恍然明白,她的脚痛是因为他在报仇! “卑鄙小人!”看得出,此时他很得意,心情很好,如雪才敢说这话。 “谁是卑鄙小人?”他疑惑地皱眉。是她先袭击他,袭击失败,是因为她没本事。 如雪不理会他,撑着身子正要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的双腿都麻木了,僵硬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惊诧,又以手撑着身子试了试,还是动不了,当下急了,怒吼道:“你使了什么妖术!” “孤何时使过妖术?!”他一脸无辜地问如雪。 如雪咬着唇瓣,呼着粗气,“别以为我是傻子!不是你用暗器伤我!这里还有别人吗?”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用暗器伤你了?可有证据?”冷宇轩十分认真,像是在审朝中大案。 如雪语塞,撇了撇嘴。心中暗忖,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她还没说,他倒先了一步。 冷宇轩仰头看看天际,出来有些时候了,他也该回去了。于是收起脸上的笑,无声地叹了叹,人也变得严肃起来,若有所思地瞥 雪,转身欲离开。 “欸,你走啊?!”如雪急道。 冷宇轩未答,径自往前走,似乎没听见如雪的话。如雪当然不能让他走了,可任她喊破喉咙他也没理她。 直到他走远了,看不见了,如雪绝望了,才停止叫声。此时的她可真是欲哭无泪,她也没放弃过求救,只是她喊了那么久都没见半个人影,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是多么的隐秘! 好在她的腿失去知觉,否则,跌坐在地上这么久都不曾动过,怕是早就酸麻了,那就更难受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也渐渐黑了,如雪喋喋不休地骂了一个时辰,骂到口干舌燥,骂到筋疲力尽,她终于渐渐淡定了,决定少说话,少动气,否则熬不了几个时辰她会因骂人而累死,渴死。估计这种死法的人蛮少,不妨试试?! 四周漆黑一片,风吹树.叶哗哗作响,林子的乌鸦咕咕叫着配乐,平日里从没仔细注意,这会儿听着还是首不错的曲儿。 又过了好久.,还是没人来救她!如雪只能耐着性子等,不禁担忧,冷宇轩不是真的这么狠毒,要她在这儿坐一夜?!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那可是冷宇轩啊!阴险歹毒的冷宇轩啊! 万.般无聊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忽听见林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如雪侧耳聆听,似乎真是往这边走来呢!她难以抑制地激动了,嘴里还喃喃念道:“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听着.来人的脚步声,估计估计,大概是三四人。虽然她这狼狈样子有些不便见人,但也无妨,只要能得救就是好的! 不远处,有鞋子踩在.草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如雪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红灿灿的灯笼,而提着灯笼的,竟是冷宇轩! 没看错吧?.!如雪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冷宇轩!一个皇上自己撑着灯笼,多好笑的事啊!如雪冷嗤出声,好在他此时穿的是一袭轻便的黑袍,若是穿龙袍打灯笼,那就真要笑掉人大牙了! 冷宇轩走近后,戏谑道:“这儿坐着还舒服吧?” “舒服个p!”如雪心里的怨恨可不会因为他来救她而消失,自然没好脸色给他看! 冷宇轩苦涩地道:“可真是爱记恨!”还好他顾及她的颜面,没让随从跟来,否则失面子的不是她,而是他! 如雪扭过头不理他,心中道‘不知道女人爱记恨啊!’ 冷宇轩径自蹲下身子,用二指在她脚上轻轻点了点,如雪只觉得一股热血自脚下往上涌,难道是刚才他的二指禅给她点通了哪个穴道?! 她暗自窃喜,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脚,“欸,真的能动了!”这本来是她想的,可她就这么没骨气,不仅大声说出来,还挂着一脸的傻笑,两脚在地上左蹭蹭,有蹭蹭,像是两条瘸腿被人治好了那么兴奋! 冷宇轩也扬起了嘴角,她真的很有趣! “好了,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他起身,提着如雪的后衣领,将她自地上提起,而跌坐在地上好几个时辰的如雪哪站得稳?! 虽然极不情愿,可在与地面kiss,和扶着冷宇轩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再次懊恼自己没骨气!她应该做性格刚烈的女子,宁愿亲吻大地,也不依靠冷宇轩的…… 额,好吧!两人姿势确实很暧昧,她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他的手环在她的小蛮腰上,若是如雪再高个三十公分,估计他们会直接kiss! 两人沉默着,如雪在等脚恢复知觉。一阵后,她试着动了动脚,虽然有点酸麻,但也能走了。 她这才放开他,很想让他带她去见见冷宇,又担心他开些什么她无法回答的借口。 正犹豫着,冷宇轩忽问道:“想见?!” “嗯。”如雪淡淡点头,她进宫就是为了见,相信他早也看出来了。 不知冷宇轩哪根筋烧断了,竟说了句“跟我来吧!”如雪既惊又喜,使劲儿地点头,屁颠屁颠跟在他后边出了林子。 通往地牢的路似乎没有尽头,甚至,如雪将等会儿见到冷宇会是什么场景,该说什么,都想好了还没走到。 在一栋屋子前,冷宇轩率先进去了,如雪微怔,这就是地牢?! 像是看透了她所想,他侧头道:“孤会派人带来这里的。” 如雪点头,也是,地牢肯定是阴暗潮湿,他自然不愿去。而她却不知,他已经去过多次,他的苦心她不明白也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三章 生离死别(烨说‘你跟他好好生活’) 人进屋坐定,不一会儿,便有铁链子碰撞发出的铛铛的心竟随那铁链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抽痛着。 屋子的门是开的,铁链声就在门口了,如雪立刻起身,急急地朝门口走去,在跨出门槛的那一瞬,她撞上了正要进屋的冷宇! 他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头发也有些凌乱,即使面色苍白憔悴,身子瘦了一大圈,他仍挺直了腰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而所有坚强的伪装,在见到如雪的那一刻全部瓦解,他就那么立在那儿,原本无神的眸子聚集了一些光亮,愣着好一阵忘了言语,只想贪婪地守住只有在梦里才会见到的,她清丽的小脸。 如雪也怔怔地回视他,泪水不受控制,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急剧地顺着脸颊滑落。 冷宇也红了眼眶,迟疑一阵后,抬起了手,想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当见到自己黑乎乎的手时,他又猛地缩回手,像是被惊醒了,转身背对着她,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像哽着一块铅,他蠕动着干得有些脱皮了的唇瓣,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似乎要走。 很多疑惑他不解,很多话他想说,却在看见她与冷宇轩在一起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跟轩一起了,不是更好吗?!他该高兴的,他输得太惨,没能保护她,也没资格守护她!看她光鲜的打扮,红润的肤色,她应该过得很好,那就好! 轩是当今皇上,会是她的好归宿,即使轩曾对她心怀不轨,现在也不重要了。跟着轩,总比跟他这个死囚要强万倍! 既然如此,他不是该为她高兴吗?!为何他这么堵得慌,连呼吸都如此的困难!心,又为何痛得有如刀剜?!定是还放不下她,还恋着俏皮的她,时不时发火,时不时温柔的她…… 可惜,她究不是他的!他苦涩地笑了笑,艰难地迈着步子朝屋外走去,如雪望着他瘦高的背影,含着泪摇头,“不要走……” 冷宇身子一僵。他何尝不想留下多看看她?!只怕轩好心让他们见面。目地就是要在这儿折磨他们两人!他不能让他得逞。否则。她会承受不住地! 他当做没听见。拖着锈迹斑斑地铁链子往外走。当他将要与黑暗地夜色融入一片时。如雪惊慌不已。好似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他地腰身。将脸贴在他地背部。闭着眼享受他就在身边地感觉。虽然这样地行为有些豪放。他地背也有些脏。但她不介意。只想留住这一刻地美好! 冷宇浑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应。即使他想抱紧她。然后带她一起离开这个让人压抑地皇宫。可此时地他手脚被捆。身体虚弱。连走路都成问题。又哪来地能力带她离开?! 两人紧紧贴靠着。一个默默流泪。一个闭眼忍泪。心中炽烈地深情不需任何言语表达! “好一对恩爱地佳人啊!”冷宇轩双手击掌。高声叫好。只是。嗓音里听不出一丝愉悦。唯有刺骨地冷意! 冷宇一惊,颤颤地伸手欲掰开如雪环在他腰上的双手,如雪不依,不但没放开他,反而将他拥得更紧了! 冷宇轩面色转冷,抿紧了唇眯眼盯着如雪,就像是猛兽发怒前的征兆,如雪浑然不觉,仍不舍得松开冷宇。 “过来!”在一片寂静中,冷宇轩忽的暴喝,将如雪吓了一跳,转头恨恨地瞪着他,触及他眼中的阴冷时,她心中微惊,半响,才缓缓松开冷宇,往冷宇轩走去。 她不是惧怕他伤害自己,而是担心他对不利。乖乖地走过去,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有话要对他说! 冷宇却不这么认为,在如雪松开他的那会儿,他失去了所有温暖,凉意自心底蔓延,直至全身冰冷!他恨自己,为何要在意她顺从了轩?!他应该含笑祝福她的! 冷宇轩有那么一点得意,虽然他们走的太近了,至少如雪还是听他的! 如雪走到冷宇轩面前,仰头直视着他,眼中有着乞求的意思,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求你……放过他。” 她希望好好地活着,而她,她相信冷宇轩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伤害她。因此,这可以作为一个筹码! 冷宇轩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见了,她才会真正屈服!甚至不需要他开口。他算准她会主动求他吧?!这样一来,他又胜了一筹! 而她也想过这些,但还是想见,即使往后将被他控制! 冷宇轩冷傲地微微抬高下颚,斜睨着前方的冷宇,忽的一把揽住如雪的肩,往的方向走去。 如 ,她知道冷宇轩这是故意的,推着他的手欲挣脱,冷]u“嗯?” 简单的一个字,内中的威胁成分却不容忽视,如雪稍低着头,终是放弃了挣扎。 两人相拥来到冷宇身边,他听到了脚步声,也有预感,转身将会是面对难堪的画面!可在听见冷宇轩柔声责备如雪“都有两个月身孕了,可得仔细些。”时,他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脸色也煞白煞白! 忽然,他一个转身冲过来,却因脚被链子捆绑,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如雪惊呼,正要上前扶他,冷宇轩却自后边拉住了她,将她箍在怀里,噙着冷笑问他:“四弟没摔着吧?!” 冷宇忍着脚上的剧痛,抬头倔强道:“我没事!” 他撑着身子起来,手和脚被链子铐着的地方都磨去了皮,腥红的肉夹着鲜血露在外,看着格外的刺目惊心! 如雪好不容易隐下的泪又夺眶而出,她侧过头不忍再看! 冷宇拖着沉重的链子走了两步,目光一直紧盯着她,想知道冷宇轩所说的孩子的事可是真! 两个月,孩子绝不可能是他的。而教他悲痛得难以承受的是,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冷宇轩的!否则,轩不会这么善待如雪! 他痛苦地咬紧了牙,哑着声音询问她:“你,有身孕了?!”如雪别开脸,她一点也不想回答! 她的逃避却教冷宇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大步上前,也不理会铁链子是否伤到了手脚,五官扭曲地怒喝道:“怎么会这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如雪说不出话,只能侧着头流泪,她欠他的,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弥补的,只要他心里舒坦,任他要打要骂,她都不会反抗…… 冷宇激动得想抓住如雪,想问个清楚!还没碰到如雪,冷宇轩就一掌会开了他的手,皱眉,冷声道:“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被他这一挥,冷宇没站稳,又跌倒在了地上。如雪回过头,真的好想帮他一把,哪怕是给他一点安慰,一点力量!可冷宇轩紧抓着她的手,在给她暗示,她只能顺着他,否则,就保不住冷宇的命! 弑弟这种事,她绝对相信冷宇轩做得出来的!而她还有唯一的筹码,她只能祈祷挺住,熬过去这会儿了,他就能活着了。她却并不知道,冷宇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愿受这种心痛的折磨! 冷宇匍匐在地上,想要撑起身子,无奈的是,连日来吃喝不好,他早就筋疲力尽,加上方才致命的打击,他再也无力面对这一切,只能跌趴在地上,喃喃念道:“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闻言,如雪的泪掉得更猛了!她摇着冷宇轩的手臂,以眼神哀求他,放过冷宇! 她朦胧的泪眼,哀伤的表情,教冷宇轩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他像是警告如雪:“记住,往后你就是孤的人了!” 说完这句,他放开如雪,独自一人离开了!而冷宇听到这句,更是勃然大怒,“冷宇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 还没骂完,一旁的侍卫用手中的刀柄给了他一捶,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如雪大惊失色,忙冲过去,还好他只是疼得无法抬头,并没有伤到头颅! 如雪愤恨地瞪着那名侍卫,真想给他一刀,侍卫也惊到了,连连退了几步! 冷宇似乎感觉到如雪在身边,他翻过身子,让自己躺在地上,以便睁开眼便能见到如雪。 如雪这才收回瞪视侍卫的目光,扶他躺靠在自己身上,哽咽着问道:“你……” 才说了一个字,泪又绝了堤,一滴一滴落在冷宇脸上,他轻轻摇头,让她不要哭!却因这摇头的举动,头部像被人狠狠捶打了几下,痛得他直皱眉! 如雪忙抚着他的额道:“你别动,别动。” 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抬手想替她抹泪,手却没有一点力气,最后放弃了,只低声问:“你……怀了……他的孩子?” 如雪怔住,后缓缓点头。她想瞒也瞒不过,倒不如让他振作,好好活下去! 她本想说什么,冷宇轩却闭上了眼,好一阵后,轻轻叹了一声道:“你……跟他……好好生活……” 说罢,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一旁的侍卫面面相视后,过来将他扶起。 如雪想留住他,有太多话想说,他却被带离往前,越走越远! 她只能在他身后一遍遍地大声哭道:“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五章 与轩的纠葛 送离去后,她也被侍卫带回了白天去过的那处小木 通往木屋的回廊上都有灯笼悬挂,完全不似方才的漆黑一片,而小木屋的院子里也已是灯火通明。 屋外还有几名宫服打扮的女子守候着,大概是冷宇轩派人伺候她的。 她暂且这么想。 这里空气新鲜,清幽宁静,确是适合孕妇居住的环境。冷宇轩倒是费了心思的,或许他真的挺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嘲地笑了笑。 几名宫女对她倒是很恭敬,做事有些不上手,想来该是新进来的,这倒更好。若是熟识她的,她还会觉得难堪。 这一晚,如雪辗转难眠,冷宇现在在哪儿?冷宇轩何时才会放了他?他出宫了又该如何生存?…… 太多的问题压得她无法入睡,一合眼,眼前全都是冷宇落魄的样子,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即使冷宇轩放了他,恐怕他也无法独立生活! 想到这,她更担忧了! 次日一早,天才微亮,她便起床了。她本打算尽量少与冷宇轩来往,此时又渴望见到他,早些把冷宇的事情处理好了,她才能安下心来。 当然,冷宇轩不是她说见就能见的,虽然她从没有皇帝高高在上之类的意识,可他毕竟是这儿的皇上! 本以为这边地宫女会帮她去传话。可宫女们听这话后。战战兢兢地跪成了一排。说是皇上命她们不得离开这儿半步。 如雪怒了!这算什么?!她不能出去也就罢了。连她身边地人也不能走。简直就是荒谬! 她面色一沉。发起了牢骚:“有没有搞错!这万一我要出个什么事怎么办?!难道就在这儿等死?!……” 她越想越不满。说话地声音也越来越大。一干宫女低头。暗中替她捏了把汗。一个大胆地。稍稍抬头。替皇上说好话:“娘娘。您再等等。兴许就会有人来了!” 如雪努嘴瞪着她。“从天黑等到天亮了。鬼都没见一个。哪来地人?!”她忽然很不服气。难道她地一辈子就这么过?!没人疼没人爱。连个说话地人都没有! 她现在是没办法。为了救。不得已留在这儿。替那个恶人生孩子!等到孩子生下来。她才不要待在这里!环境好是一回事。她着实不是那种守着一个园子能过一辈子地人! 想起孩子,她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想法,她都没满二十,竟然就要生孩子了!噢苍天啊!太恐怖了! 她会不会也舍不得孩子?!好像很多母亲看待孩子真像个心肝宝似的,一天不见就想,几天不见就偷偷抹泪,她不会也那样吧?! 很有可能,人心是肉做的呢! 可是,待在这儿,不是闷死,恐怕就是寂寞死,她真的不想…… “我受不了!这种生活我过不下去的……”神游之际,这些话也脱口而出,她一直摇头,“我要见他,把你们那个臭皇上叫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不知是不是怀孕了的关系,她的怒气总是来得很容易,情绪一点也不稳,想到一点什么都觉得烦躁,找事发火! 一个宫女眼尖,瞄着门口处,惊慌地道:“皇上……皇上……” “皇上怎么了?!皇上他来了我照样说!什么臭皇上!就知道要挟别人,太卑鄙,无耻了!他想一辈子把我关在这儿?门都没有!” 她怒气冲冲地发泄着,只觉舒畅不少,心里也不那么堵得慌了!却没注意到,几名宫女已吓得脸色都白了!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冷硬声音:“臭皇上,卑鄙?无耻?” “就是!”如雪重重地点头,找到了知音,脸上也有了些笑意,“总算有人跟我想法一样了!” 她愉悦地笑着,转身,抬眼,“啊!是你?!”她倒吸了一口气,睁大眼前瞪着眼前的冷宇轩,脑中空白了几秒! 冷宇轩不悦地皱着眉,冷眼睨着她问:“继续啊!方才嗓门不是很大么?!” 如雪稍低着头,皱着一张脸,龇牙暗骂了一句,她只想发泄心里憋屈的火,可不想真叫他听见啊!她还要问问的事儿呢!这些话叫他听见,多不好求情啊! 好吧!好汉能屈能伸!她抬头,换上一脸的笑,带了那么一点点点的谄媚,“呵呵……呵呵……” 干笑了两声,脑中灵光一闪,“啊!我是说燕国,不,美国的皇上,他太过分了!怎么能,怎么能叫‘奥巴马’呢!翻译成中文可就是……” (注:随意抓的个名字,勿深究,) 她胡扯八扯,冷宇轩摆手打断她,“找孤有何事?!” 一大早,他听说这儿闹翻了天,还好早朝时辰未到,解决了她的事,他还得去。 他表情有些不耐,如雪收起笑脸,也变得严肃。见这情形,一干宫女识相地往外溜,心中却都是惊诧,皇上被人如此侮辱,竟然就这么放过她?!即使是宠爱的,怀了龙种的妃子,也不能这么妄为吧?! 而冷宇轩也为自己的好脾气觉得奇怪,在听见她不满的唠叨时,他竟不觉怒,只觉得应该体谅她,因为她有身孕,且,还是怀的他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他都会被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满足感包围!他将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得孩子了,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母子,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如雪傻眼,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冷宇轩,心中大大地吃了一惊,没想到皇上也神游,还露出一副这么温和慈祥的笑脸……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确定一下,不料冷宇轩一掌拍掉她的手,“有话快说。”看看时辰不早了,他好不容易甩掉跟班儿,得赶紧赶回去。 “哦。”如雪点头,迟疑一阵后,低声道:“我想问你何时放了他。” “四弟?!”冷宇轩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怒,只是微微挑眉,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如雪,竟让人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恩。”她低着头,避开他深沉的目光。 冷宇轩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走近了一步,逼得如雪后退了两步,“你如此担心他……” 他像是陈述一个事实,如雪听成了询问,如实地点头,冷宇轩目光转冷,笑得更残忍了,“万一他死了,你会如何?!” “你!”如雪猛地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知道他很有可能那么做,否则不会这么问她! 她的心冷了,她似乎太过相信他,而他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人!她轻哼,冷笑着道:“若是他死了,我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陪他……” 冷宇轩一手攫住如雪的下巴,危险地眯起眼,紧抿着的唇间蹦出两个字:“你敢!” 如雪被动地仰起头,不服输地瞪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就看我敢不敢!” 她眼里的坚决太过清晰,冷宇轩目光微转,缓缓松开了她,淡淡道:“只要孤的孩子好好活着,他便能好好活着。” “我能相信你吗?!”如雪给了他一个‘你不可信’的眼神,冷宇轩拢眉,感叹道:“你把孤想得太差劲了!” 你本来就很差劲!如雪差一点就这么说了,残存的一点理智将她到嘴边的话拉了回来,她正色道:“我有个要求!你不答应……我就,就取消这次合作!” 说合作时,她心中难过了一下,毕竟这是个孩子,是一个生命,她却把它当成一项商品,跟人做交易的商品,这对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 可,不是爱的结晶,却让他出生,本就是对他不公平。 往后的生活她没想过,每次一想到生完孩子就想办法离开时,脑子里都会浮现出一个小孩子可怜兮兮地叫妈妈的画面,她竟然会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合作?!”她的这个用词果然很无良,冷宇轩眉头皱得更紧了,莫名的,他很不喜欢她把他们之间说成是合作! 如雪忙摆手,“说重点说重点。” 冷宇轩收起心底复杂的情绪,点头道:“有什么要求你说。” 他双手负背走到窗旁,抬头望着天际漂浮的白云,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如雪看着他平静地道:“我希望每个月见一次。” 冷宇轩未答,侧头瞥了她一眼,自扬起的嘴角可看得出他此时在嘲讽她,而他也没隐藏什么,直言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如雪语塞,故作不甚在意道:“我这人一向是得寸进尺,所以你可得小心点,要是怕啊,趁早送我离开!” “你离开了,怎么办?!”像是故意那话气她,冷宇轩很犀利地说起了。如雪再次无言以对,他明知她不可能丢下独自离开,还说这话呛她! “只能说,我们各有目的,各取所需!”说这话时,她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做一场交易,而出卖的,是自己的骨肉! 冷宇轩面色一凛,心生生地被割了一刀,伤口不深,血流却不止!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认真地问她:“若是孩子生下来,你会留在这儿照顾他么?!”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会。”这宫中多的就是人照顾他,而她,还不能接受这么一个仇恨下的产物,即使那是她的孩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五章 身不由己 宇轩浑身一震,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这说明)(刻不在等着离开他的那天…… “你确定生下孩子后你能离开?!”冷宇轩冷睨着她,除了不悦,还有不甘心,不服气!他究竟哪儿比不上,或者哪儿让她厌恶,她为何那么巴不得离开他?!当然这只是他想的,他是绝不会去问这种丢脸的问题! 如雪微愕,后挑眉反问道:“难道你打算关我一辈子?!” 冷宇轩凝神望着她,他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打算怎么样,直觉的,他很不想她生下孩子便闹着要离开!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孩子。 而他也是这么对如雪说的:“朕的孩子不能没有娘照顾。” 这话一出,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本他只是单纯的想留下属于他的孩子,而现在,他的想法似乎变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决定! 果然,如雪惊讶之后,便是愤怒,她冷着脸道:“皇上,您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了吗?!” 忽然说出的敬语教冷宇轩愣了一愣,随即更加不悦地拢眉,紧盯着如雪,却是一声也不吭,如雪也不理他,两人便这么静默着。 此时,屋外响起小公公稍尖的声音:“皇上,早朝时辰到了。” 冷宇轩回神,别开脸,清了清喉咙道:“好好养身子,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冷宇轩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如雪仍站着没动。心里却有种怪怪地感觉。跟这人一次又一次地斗嘴。闹得不欢。他竟没发脾气。还来看她。可真是奇事! 可能这就是孕妇享受地特权吧?!孩子生下来了。恐怕早就一脚踢开她了……她苦笑着感叹。 “记得我提地要求。”在他将要出门时。忙补上了这句。 冷宇轩脚步顿了一下。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行。便出屋了。 既然他不说话。如雪当成默认了。在她看来。他若是不答应一定会立刻拒绝地!她暗自庆幸。冷宇轩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地人。至少把自己地骨肉看得很重! 好笑地是。冷宇轩说地过些日子就是第二天。 林子旁的回廊上,冷宇轩双手负背走在前头,一个十七八的小太监跟在后边。 眼看着快要到小木屋了,冷宇轩忽顿住脚步,侧头,不自在地咳了咳,“小李子。” 小李子一哈腰,“哎,小的在。” 冷宇轩的脸色有那么一点不自然,犹豫了一阵后还是问了,“有身孕的人要注意些什么,爱吃些什么,你可知道?!” “这个……”小李子挠挠头,憨憨笑道:“小的也没怀过孕啊……” 冷宇轩冷眼一瞪,小李子立刻站直了,目光左右转着,一拍掌道:“小的记得皇后娘娘怀孕时,爱吃酸的,那时正好产杨梅,大伙儿四处……” 他口沫横飞地说着,越说皇上的脸越黑,他慢慢地小了声音,最后低声道:“小的只听说……孕妇爱吃酸的。” “嗯。”冷宇轩点头,“要注意些什么?” “这个小的真不知。”小李子把头垂得低低的,就怕惹冷宇轩不悦。 不料,冷宇轩并未发火,只淡淡道:“回去好好学学,往后你就在这静心苑伺候新主子。” “啊?!”小李子傻眼,他可是专门伺候皇上的,要他伺候这么个不能见人的娘娘,不是把他打下一级了吗?! “怎么,有意见?!” “没,没有。”小李子苦着脸摇头,即使心里有一万个意见,嘴里可还不敢这么说。 冷宇轩这才满意地点头。 两人一起来到小木屋,如雪正趴在亭子的桌上,无聊地看几名女子跳古典舞。这些天她除了看戏,便是看舞,早就腻了,也没别的消遣,只能看看打发时间。 冷宇轩忽然到来,歌舞声渐停,一干人行礼后都被他喝退,只留下他们两人,小李子则在一旁等候。 如雪为了给他面子,也起身行礼了,冷宇轩也只简单地说了句‘起身’,然后便进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其实冷宇轩有很多想说的,却总是开不了口。如雪则是一心想着请他让她与冷宇见上一面。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怪,一点也不像有共同孩子的人,一旁的小李子都替他们尴尬! 一阵后,小李子轻轻咳了声,冷宇轩才开口,直接问:“你想吃酸的?” “啊?”如雪挑眉,“我好像没有特别爱吃酸的。”她奇怪的是,他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就好。”冷宇轩还是摆脱不了严肃的神情,就连问这个都像是处理公事一般。 小李子直摇头,哪有人这么发问的,即使关心,也不是这么表达的吧?!真想过去给皇上点提示… 一问一答后,两人又沉默了,冷宇轩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气氛这么怪异,想多留一会儿都不成,他随意看了看如雪,起身欲离开,没走两步,又转身道:“你……想吃什么!” 这语气一点也不像在问人,倒像是命令。如雪很是纳闷,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一来就说这么些奇怪的话! “我什么都能吃。”她确实吃得好,也能睡,日子过得挺好,就是无聊,然后,还是冷宇! 冷宇轩似乎放心了,“嗯。”其实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得很清楚,只是不知为何,还是想多了解她。 “朕改日再来。”他来了不到一刻,又扔下这句话,如雪怎么觉得他像是把来看看她当成一个任务,她从没想过要他常来看她,也不希望因为怀孕而造成别人的心理负担,她也起身道:“皇上您那么忙,不用天天来看我的。” 她自己更清净,他一来,这儿的人都战战兢兢不安稳。 她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这话面上的意思,可听在冷宇轩耳朵里却变了味,以为她是不想见到他! 他不悦地紧了紧牙,却也没说什么,如雪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变了脸色,心中还想着昨日未说完的事,嗫嗫地开口道:“那个……请问,我何时能见他?!” 自那日分开,已经过了好几日,她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即使他们不能再续前缘,她还是希望看到他好好的,哪怕是偷偷地看他一眼。 殊不知,本就一肚子火的冷宇轩因为她的话更是勃然大怒,沉着脸冷喝道:“这么急着见他,是何居心?!” 如雪微怔,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却知道他发火了,为怕他误会什么,闹得不欢而散,事情又拖延解释道:“是我的夫君,我见他不是很正常吗?况且,他身在牢中,与我相隔着牢门,又何来居心一说?” “夫君?!”冷宇轩不屑地冷哼,又转身睨着她,强势道:声声说是你的夫君,可你肚子里怀的朕的孩子,你最好认清事实!” “你什么意思?!”好言解释他听不进,如雪也是暴脾气,没那么多耐心给他哈腰低头。而且,他方才说的话着实太可恶了! 冷宇轩不答,冷硬地命令道:“不准在朕的孩子面前说是你夫君这类话!” 如雪忍无可忍了,嗤笑一声道:“可这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认命待在这个鬼地方,任他要挟恐吓,他却越来越过分,剥夺她的人身自由权就算了,连说话都要挑着捡着,她已经忍得够多了,也受够了!” “事实是吗?!朕让你明白什么是事实!”她越倔强,越激怒他,他心里的怒火来得越猛! 忽然,他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屋子,如雪大惊失色,他紧绷着脸,看得出极度愤怒,不会做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她心中一紧,胡乱地捶打着他,“你这个人渣,快放开我,你休想再对我做些卑劣之事……” 可,任她如何怒骂挣扎,冷宇轩仍冷着脸,似乎打算给她一点教训,让她明白在他身边就只能属于他,无论是心,还是身! 见此情形,被战火的硝烟轰到角落里的小李子忙冲出来,跟在后边连连劝道:“皇上,皇上您冷静些,娘娘她怀有身孕啊!怀有龙种啊皇上!” 已经把如雪丢到床榻上的冷宇轩听闻这话猛地惊醒,看向床上被摔得皱着脸的如雪,他紧了紧拳,懊恼不已! 动着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一阵后,甩着明黄色宽大的袖子,甩门而去。 门外的小李子正急得直擦汗,见着皇上出来了,松了口气,正要上前,冷宇轩紧皱着眉大步往外走,他只得小跑着跟在后边,壮着胆子,小声地劝道:“皇上,对待女人要温柔……嘿嘿,温柔……” 他这是进错了门,当了太监,若他还在外边啊,孩子都有一打咯!哪像皇上,没见他有过几天好脸色。 唉,也不能怪,皇上初登基,根基不稳,一直都有皇后娘娘她爹,也就是当今朝中的一把手左丞相在撑腰,皇上顾及这些,对皇后娘娘可谓是宠爱有加,可也仅是在人前,每每他一提起皇后娘娘,皇上都会不悦。 他猜想,许是皇后娘娘善妒,皇上不喜欢她! 记得以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太子殿的一些女子几乎都受皇后欺辱,这些众所周知,可皇上都任她去了,他们这些奴才自然也不管这么多,反正那些女子也是一些大臣们送来讨好皇上的,皇上哪有闲工夫管她们?!;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六章 恶毒皇后 闻小李子说要温柔,冷宇轩顿下脚步,侧头睨了他一]+还懂怎么对付女人?” 小李子不乐了,“皇上,小的好歹曾经是男人!对付女人那些招数,天生就会!”他嘿嘿笑着,还把自己当男人! 冷宇轩冷哼,心中却有些好奇小李子所说的‘对付女人的招数’,他转身缓步前行,装作随意地问道:“什么招数,你倒说来听听。” “这个嘛……”小李子好不得意:“就小的看,方才皇上您就不该冲娘娘发火,对女人要温柔,要体贴,要关心……” “朕是皇帝,怎能做那些低俗之事!”冷宇轩冷声打断他。 他堂堂的皇上,岂能为女人哈腰弓背!这若是传出去,他的尊严何在,冷国的尊严又何在?! “欸,皇上这您就不懂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啊,不可论身份贵贱,得用心,用心去爱……” 说这些情啊爱啊,他说得口沫横飞,头头是道,也还有些道理。 冷宇轩淡淡瞥了他一眼,又问:“那依你看,朕如今该如何对她?” 他看似一脸平静,实则波涛暗涌,心中有种莫名的紧张!对付燕如雪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太伤神了,得想个好法子才是! 小李子会意地笑笑,皇上可从没为哪个女人如此伤神,今日的种种迹象看来,他是中了世人所说的情毒,也不能怪,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往日里面对这宫里唯唯诺诺的女人,**早已麻木,难得遇上个敢忤逆他的,不惧他的,会被吸引也是正常的! 小李子狡黠一笑。朝冷宇轩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得冷宇轩暴喝一声。“朕怎能做那种事!” 小李子吓得缩了缩肩。嗫嗫道:“您就说……您想不想求得她原谅?” 冷宇轩不悦地微微皱眉。大步往前走。边走边道:“朕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向她道歉。要求她原谅?!” “可是……您不是要对付娘娘吗?” “这叫对付?!简直就是侮辱朕!”冷宇轩不屑地撇嘴。 小李子小跑着跟着。劝道:“皇上。这是战术!战术!您先以柔相待。等到娘娘被你迷住了。离不开您了。往后任您打骂苛责。死都会跟着您地……” 这话果然很管用,冷宇轩立刻停下,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着,看样子陷入了遐想,小李子趁热打铁,“皇上,您英俊潇洒,健壮勇猛,若是再稍稍温柔一点,哪个女子能逃得过您的五指山?!” 冷宇轩隐去脸上的笑,轻轻咳了咳:“小李子。” “小的在。” “去端些补汤来,朕在这儿等着。”他已恢复往日的冷然,只是眸子里仍有着隐约可见的笑意。 “是!小的这就去。”小李子忙退下,心中暗笑,一向冷静机智的皇上竟被他两三句就给诓了,看样子情毒的威力可真不容小觑! 冷宇轩在回廊上等着,不一会儿,小李子便端着一个托盘来了,冷宇轩早就等急了,见他来了,便大步朝木屋走去。 皇上二次来这儿,中间只隔了半个时辰,这教一干宫女惊讶不已,如雪更是惊愕,看着床边一脸不自在的冷宇轩,还有他身后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她心中明白了他的来意。 既然人家皇上都做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拿乔,脸色稍稍好了些,平静地坐在床上,想看他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见这阵势,小李子忙将手中的托盘塞在皇上手里,自己则悄悄出去了,顺便将门带上,再顺便趴在门口偷听。 冷宇轩僵硬地端着托盘,看看如雪,又看看托盘中的那只碗,好一阵后,才放下托盘,单手拿着碗递给如雪,脸却是望着窗外,粗声道:“补汤,喝!” 如雪挑眉,皱脸,简直就是命令!看在他端的是补汤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她接过碗,为了缓和气氛,随口问:“这是什么汤?” “朕没喝。”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如雪再次无语,虽然好心端了汤来,看样子也没下一点心,就是随便吩咐的。算了,他能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如雪用一颗宽容的心宽恕他。 汤还有些烫,如雪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啜着,喝得很香! 站在床边的冷宇轩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心中滑过一道暖流,一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会被一种幸福,满足感包围!孩子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她多一些?!若是男孩,就像他;是女孩的话,像她好了。 只不过脾气不能像她,否则非要把他气死…… 一碗汤喝下肚,如 好饱,精神也好了很多。看着眼前神游的冷宇轩,t将空碗递给他,“皇上,喝完了,帮我把碗放回桌上一下,谢谢。” 冷宇轩不敢置信地睨着她递来的碗,脸黑了一半,心中暗道,‘小李子你死定了!’这个女人非但没感恩,没感动,还得寸进尺了! 他迟迟没来接碗,如雪柳眉一蹙,作势就要下床,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冷宇轩粗声一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按住她的肩将她按回床上,“你躺着别动。” “嗯。”如雪得意地偷笑了两声,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冷宇轩则是不甘心,汤也送了,殷情也献了,却没见她有多好的脸色给他!他坐在桌旁,想着如何运用小李子所说的招数把她迷倒…… 床上的如雪偷瞟着他,见他还没打算要走,她邪邪地笑着想‘今日是你找上门来,别怪我!’。 于是…… “皇上,我热。” “……”冷宇轩紧张了,莫非小李子的话这么快就验证了?!女人这么容易就感动?!感动到……虽然也想,可这来得太突然了,加上她还有身孕…… “好热……”某人开始脱外衣。 冷宇轩倏地转身,背对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火辣辣的画面,脸色也稍稍变了,“那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柔媚的嗓音都能魅死人!冷宇轩竟觉得自己身上也像着了火似的,很热! “朕……”冷宇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念道:“御医也没说不可以……” 如雪还在身后娇声喊热,冷宇轩一紧牙,一手解开身上的衣衫,是男人,在这种时候就不会不出手!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脱掉上衣,只着一件雪白的绸料裤子,极不自在地转身,惊见床上空无一人,门口却响起如雪的命令,“五花,本宫热死了,快来!” 话音刚落,五花(春花秋花菊花桂花桃花)立刻冲进了屋子,整齐地站成一排,光着膀子的冷宇轩来不及阻止,便被五花看了个光,五花个个害羞地低下了头,冷宇轩则是怒得直磨牙,脸都涨红了! 他光着膀子在床边,如雪却衣衫整齐地站在门口,外人看这情形会怎么想?!他的颜面何存?!竟被她摆了一道,冷宇轩怒得甩门而去,好些日子气都没消,也没再踏足如雪的住处! 如雪倒不甚在意,不来更好,哪次两人一起都要吵,不来她更清净,只是心里有一点点遗憾,那就是见不到冷宇! 可惜,俗话说得没错,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老天爷总是合理安排,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就会让你尝点苦头…… 这是如雪怀孕第四个月,因她较瘦,肚子突起比他人要明显。 而冷国偏北,比起燕国要冷得多,如雪几乎是整日躺在床上,屋子里有炭盆烤火,还比较暖和。 而今她身边多了个小太监,就是小李子,她知道这是冷宇轩放在她身边最大的眼线,对他很戒备!不过这小李子还蛮好玩,经常开玩笑说冷宇轩坏话,于是他们倒成了一伙的! 这日,如雪又在听小李子讲这后宫的你争我斗,比如…… 皇后见哪个妃子生得美,皇上又临幸了她几次,那位妃子便要遭殃了,被毒打一顿是少不了的…… 哪场宴席,哪个妃子打扮得太鲜亮了,风华盖过了皇后,这位妃子次日就会满脸疮痍…… 甚至有个怪事,皇上宠幸过的女子,从没有人怀过身孕,当然,除了皇后…… 听小李子讲这位传神的恶毒皇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如雪竟也有些慌兮兮,据她所见,那皇后是个温婉贤淑的美人呢!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狠毒! 不过,既然冷宇轩任她这么妄为,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暗暗祈祷,这个地方永远也不要被那个皇后知道,否则,她会被整死的! 也是此时,如雪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听,小李子在屋里口沫横飞地讲,正起劲,屋外响起一阵喧闹声,如雪的心莫名地乱了规律,正想叫小李子出去看看,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如雪蹙眉,轻轻抚了抚肚子,不悦道:“谁这么放肆?!” 话落,屋子里冲进好多名宫女,接着一名身着百鸟朝凤华服的女子进屋了,如雪一眼认出,这美得人神共愤的女子就是冷宇轩的妻子,也就是他们正谈论的皇后! 那皇后二话不说,走到小李子身边,噼里啪啦一阵耳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七章 白衣人相救 雪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她们没给她任何阻止的机\3手了!在她怒喝“停”时,小李子已经被扇了二十八个耳光! 如雪悔恨不已,心中暗道‘背后说人坏话果然是不对的’看看被扇了二十八个耳光的小李子就知道了! 看来皇后什么都知道了,才会找到这么秘密的地方!其实她早该想过,住在皇宫里怎么可能瞒得住? 不过他们的目标当然不会是小李子,而是她!故意当着她的面海扁小李子,也是做给她看!见到小李子肿得半天高的脸,她除了愧疚自责,更多的是愤怒! 闭眼深呼吸,强压下心底四窜的怒火,她端出最和善的笑脸下了床。 既然知道这个毒女人是有靠山的,她就不能跟她横着来,否则,受伤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小李子,或者她身边的丫鬟,头一次,她觉得肩上的担子这么重! 好汉应该能屈能伸,她只能这么想。 走到皇后跟前,她微微福身,行礼,“见过皇后嫂嫂。”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如雪捂着火辣辣发疼的左颊,暗暗紧了紧牙,在身侧的另一手握成了拳,几乎就想还手给她一巴掌,最终还是松开了拳,一声也没吭。 她理解,皇后的这一巴掌她该挨。毕竟不管多温和的女人,面对第三者,都会忍不住痛扁一顿!即使她似乎算不上第三者。 她抬眼直视着皇后,没有任何愧疚,或者惧怕。她自认为在这事上,她没做错什么,一切都是出于无奈。 而她地问心无愧教皇后更怒。她睁着细长地凤眼瞪着如雪。二话不说。又高高地扬起了手。如雪丝毫不惧地看着她。做好了受折磨地准备。 就在皇后地手快挨到她脸上时。一只有力地手臂及时制止了。接着便是冷宇轩平静无波地声音。“适可而止。” 皇后这才放下手。此时已是一副眼泪盈盈。万分委屈地模样儿。她抬起袖子拭去眼角地泪。哽咽道:“皇上。您若是觉得臣妾哪儿做得不够好。臣妾改便是。可这么大地事儿。您为何瞒着臣妾……” 冷宇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地肩安抚她。似乎在解释:“只是老四地妻子。留着有用地。” 他地话不带一丝感情。甚至冷得叫人不堪忍受! 留着有用……他当她是什么?棋子……?是地。从一开始就是。她在他眼里。就是有用或者没用。即使早就知道。也没在乎过。可当面听他这么说。她竟觉得心莫名地痛……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转头看着哭得凄惨的皇后,还有冷宇轩。四目相对,她的冷静,他的冷漠,仅一瞬,两人都转开眸子。 皇后靠在他怀里,抽抽噎噎道:“可,可臣妾听说,她怀里皇上您的孩子……” 她抬眸,对上冷宇轩瞬间冰封的眸子,吓得瑟瑟一颤,慌忙低下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左右转着,心中暗思着什么。 冷宇轩察觉,立刻隐去那刺骨的冷意,柔声道:“除了你,怎么会有其他女人给朕生子?!” 他反问,更像是承诺,皇后却吓得更甚,身子也抖得更厉害阵说不出话。冷宇轩勾起唇角冷笑着,淡淡地瞥了眼如雪,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上,冷冷道:“本打算让她生下老四的儿子,将来好好折磨他,既然你看她不顺眼,朕这就将她赶出宫去。” 不等皇后答应,他吩咐身后的侍卫,“将她赶出宫去,不要让朕再见到她!” 听闻这话,触到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如雪的心像被人割了一道口子,痛得难以承受,连这么站着,都觉得累,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她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一定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一定是怀孕了,人也变虚弱了,一定是这样…… 两名侍卫领命,过来架如雪,皇后却又道:“皇上,这等小事哪用得着您的侍卫,随便吩咐下去便是。” 她摆手示意身后的两名宫女上前,“玉儿,紫儿,你们把四皇妃送出宫去,最好送远点儿,皇上和本宫都不想看见她!” 冷宇轩目光一冷,不悦地拢了拢眉,本想阻止,如雪却不甚在意地冷哼道:“好啊!这地方闷死了,我早就想出去了。” 说罢,她率先出了屋子,毫不理会冷宇轩死瞪着她的眸子,若真能出宫,何尝不是件好事?!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冷宇轩就不敢让冷宇烨死! 忆及早些日子冷宇轩的奇怪行径,还以为他变得有 ,看来是她错了,或许那只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冷宇轩阴沉着脸,眯眼瞪着如雪的背影,恨不能狠狠地将她敲醒,她以为这个女人真是将她送出宫就罢手?! 如雪随两位宫女一起出了林子,坐上了一辆马车,随另外几名侍卫一起出了宫,想来这些侍卫应该是皇后的人,这教她有些不安,她不敢肯定,皇后真的只要把她赶出宫?! 马车出宫后,还一直前行,知道傍晚时分才停下,看光线,四周应该是一片林子,而且是很安静的林子,甚至鸟鸣都听不见。 如雪缩了缩肩,侧耳聆听着马车外的情况,忽然,马车帘子被人用剑挑开,如雪吓得瞪大眼睛直往后退,好在那剑没跟来,一个侍卫探个头进来,“四皇妃,到了。” “啊?!”把她扔在这荒山野林里?如雪微愕,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不安!转念又想,与其坐在马车内等死,不如下车看看他们究竟想如何处置她! 她告诉自己,冷宇轩绝不会让他的孩子有任何闪失,因此,她又安心不少! 壮着胆子下了马车,脚还没踏上地面,就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拽到了一旁,她紧蹙着眉,望着还紧抓着她手的侍卫,不悦地怒喝:“放手!” “哟……曾经的四皇妃还挺辣啊!”侍卫笑得一脸yd,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如雪身上上下打量着,一旁的侍卫也都大声讪笑着,如雪心中一惊,看他们这么大胆,一定是皇后指使的! “是皇后让你们这么做的?!”心中焦急不已,可她为了拖延时间,还是故作平静地与他们交谈。 侍卫们面面相视,拉着如雪的那个侍卫不屑道:“是又如何?!你一个将死的人了,问了也是白问!” 如雪冷哼,“本宫再怎么说也是四皇妃,是燕国的郡主,你们几个吃了豹子胆?!” 侍卫们又是一阵嘲笑,“四皇妃?!四皇子可是叛国之人,你这个四皇妃也该一道处斩的!如今交给我们兄弟几位……” 他们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笑,眼里发着某种兴奋的光芒,如雪强忍着反胃的感觉,脑子快速运转着,想法子逃脱。 忽然,她指着林子外的一处高声大叫:“看!皇上来了!” 侍卫们大惊,忙转头寻找皇上,四周却是一片黑暗,寂静,根本没人! “不好,她跑了!”一侍卫率先反应过来,而如雪才跑出几步,自然是一下子就被逮回来了。 她暗暗咒骂了一句,早就知道这样是很难逃脱的,可她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 挣扎着想甩开抓着她手的侍卫,她龇牙怒骂道:“拿开你的脏手!” 那侍卫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老子非但不拿开,还要这样,这样……哈哈……” 他的手顺势抚上如雪的面颊,如雪狠狠地侧过头,真想一刀杀死他! 那侍卫忽一把将如雪推到在地,人也压了上去,伸手开始撕扯如雪身上的衣衫,如雪恐惧惊慌,她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真的动手。 手打脚踢推开身上的侍卫,闻到他嘴里呼出的臭气,她更是恶心得想吐,她瞪着头顶上的人,忍无可忍地吐了口吐沫在那侍卫脸上,那人大怒,扬手给了如雪一巴掌,又叫来两旁的人将如雪的手制住,他则开始撕如雪的衣服。 被几名大汉压制着,如雪无法动弹,她惊吓得泪流不止,奋力挣扎着,尖声大叫着,却仍甩不开他们。 外边穿着的厚重棉衣被强行扯开,一股冷风袭来,如雪浑身一颤,恐惧和绝望无助感将她淹没,她的泪涌得更猛,连挣扎,求救的力气都没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轰踏而来,侍卫们惊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雪心中一喜,趁着侍卫分心的刹那,奋力推开他们,拔腿往前跑,边跑边大声呼救…… 几名侍卫立刻追了来,此时并不是要抓住如雪,而是要杀了她。正大步跑着,大腿猛地一痛,如雪狠狠地跌在了地上,她惊慌地抬头,只见白光一闪,一柄利剑刺过来,她吓得闭紧了眼,做好了受死的准备,这样死去,也比被一群恶心的人渣侮辱了强! 没有预计的疼痛,而是身旁一片惨叫声,睁开眼,只见一抹白色身影周旋于几人之间,没过几招,几名侍卫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八章 薛子谦的痛苦无奈 雪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凝神望着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t7速闪出一张冷峻邪魅的俊颜,她有些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想看个清,而白衣人将一干侍卫打倒后,好一阵没转身,那高大的背影僵硬着,始终背对着如雪。 如雪心中莫名的慌乱,加上冬天的夜风吹来,身子更觉冷,她拉拢破乱的外衣将自己裹紧,人也缩得更紧了。 忽然,一双白色靴子出现在眼前,皎洁的月光,这双靴子竟白得刺人二目,如雪微怔,心中一紧,却不敢抬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这般不愿见我?”低沉的声音像香醇的美酒,醉人心湖,听在如雪耳里却似种莫名的压力,她微微摇了摇头,记忆回到了离开山庄那日,她急着救家人,无暇理会受重伤的他,他又是为她的无情无义来的?! 她缓缓抬头,解释道:“上次我……” 话未完,薛子谦忽一手捂住她的嘴,一个打横将她抱起,飞身上了远处的一棵大树。 如雪惊愕,正不解之时,听到一阵马蹄声在林子里响起,不一会儿,便有十来名侍卫装扮的人进了来,他们看见马车及地上侍卫们的尸体后大惊…… “头,看样子,四皇妃是被人救走了!” “快,仔细找找,圣上有令,必须安全地将四皇妃接回如轩别院!” 听闻这个别院的名字后,如雪不禁冷笑,冷宇轩还真是个复杂的人,一方面又要将她赶出宫,一方面又要救她……他不觉得累,她已经厌倦了当棋子的生活了! 而薛子谦并未阻拦她,只要她呼救,一干侍卫一定誓死与薛子谦拼命,她便有可能被侍卫救走,可她没有,即使是被薛子谦所救,她暂时也不愿回宫了! 她承认。她害怕过那种日子!特别是如今这有孕在身。更没精神跟女人斗来斗去。如今唯一牵挂地。只有冷宇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她便会把孩子还给冷宇轩。让他放了冷宇地。至于再以后。她现在心里好乱。真地不愿想! 侍卫们寻找了一阵。没有任何发现。一干人便又策马回去了。目送他们离去。如雪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做出地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正凝思着。身后地薛子谦道:“他们是来救你地。” “嗯。”如雪点头。她知道薛子谦一定很奇怪她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可她不想说。对将来地一切真地好茫然。这个孩子。既是福也是祸! 薛子谦静静凝视着她地侧脸。比起在他身边。离开他她似乎过得更好。脸稍稍圆润了。身子也丰腴了些。即使是这样。他仍无法放开她。仍想要她在身边…… 她不愿多说,他也没多问,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关于她的心事,他还有还多时间去慢慢了解! 看她冻得都在发抖了,他抱紧她飞下了树,将她抱回原先她坐的马车内,找了条薄被给她盖上,他则去前坐赶马车了。 这种情景发生过很多次,如雪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自从他们的关系漂白后,跟他在一起,她心中的负担一下子消失了!有的,只是愧疚,遗憾,窝心…… 太多压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经历过这么多,还能像现在这么躺在马车内,她真的觉得好幸运,好满足……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不知不觉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次日清早,马车在山庄前停下,薛子谦下车来到后边,撩起马车帘子,见到睡得正酣的如雪时,他微微扬起嘴角,痴痴地看着,沉醉在她安详的梦里! 他多渴望,每日一醒来,便能见到她娇憨的睡姿,哪怕是离得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子谦,回来了。”福伯欣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笑着点头,心中的激奋喜悦显而易见。 福伯也含笑点头,忙让他们进屋,自己在后边赶马车。望着他飞快的离去的脚步,福伯微微一叹,心中道,子谦这孩子在感情方面实在叫人担忧!太痴心,太容易满足,不见得是好事…… 来到自己所住的屋子,他将如雪轻轻放在床上,生怕弄醒了她,却不知如雪已经醒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因此选择了假寐。 假寐果然是不对的! 薛子谦细心地替她褪去外边的棉衣,许是猜到了昨夜发生的事,他脸色阴冷,双手握紧了拳又松开,好一阵才平静,边拉过被子替她盖上,边轻声 敢如此待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上次的伤好后,他一直在皇宫外徘徊,犹豫着该那她怎么办!她的狠心也好,无情也罢,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或许他才是傻子,一旦认定的人,就一定会追随到底,哪怕是,一辈子只能远远看着! 她若是过得好,他……不介意就那么一直陪在宫外,即使永远隔着一道宫门,他也心甘情愿!只想成为她危难关头的守护者…… 他下过决心,除非她有难,否则,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造成她的困扰,她的负担! 所以他心中是很矛盾的,既希望能见她,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他担心,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将是她面临不幸时…… 而老天爷的安排让他悲喜交加,心疼她所遭受的苦,又自私地为她能留在身边而偷着乐…… 兀自深思,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如雪左右翻身,他不禁苦笑,替她拉好被子,又过了好一阵才倚靠着床栏睡去。 直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如雪才敢睁开眼,也才敢正眼瞧他。 好几月没见,他瘦了些,憔悴了些,依旧是俊朗非凡。只是,脸上那道疤痕竟消失无踪了,丝毫看不出曾有道那么长的疤痕!不知为何,如雪心中的罪恶感也随之而去…… 每每一看到那道疤痕,她就会记起自己的恩将仇报,自己的狠心,那道疤在他脸上,却像是刻在她心里,随着他脸上疤痕的消失,她心中的那个刻印也随之消失了,她觉得轻松不少! 正入神望着他的脸,触上那双深幽的眸子,里内没有仇恨,没有狂风波澜,只有一种恒久的,看似很淡实则浓郁的情……如雪深陷其中,险些就无法自拔! 欸!等等,方才闭着眼的薛子谦怎么忽然睁开眼睛了?!! 如雪回神,恍然才知原来他醒了!偷窥当场被抓,是件很丢人的事!况且,她方才还假装睡着了,没理人家…… 为了逃避这种难堪的场面,如雪一头扎进被子里,欲哭无泪! 薛子谦不客气地讪笑,如雪更拉紧被子,不敢出来见人。为怕她闷坏,也怕她一再地逃避,薛子谦只得找个台阶给她下,“雪儿,你醒醒,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说到吃的,如雪忽然觉得好饿。没办法,她如今可养着两个人,加上昨天还是早晨吃的,算算都饿了一天了…… 犹豫了一阵,如雪掀开被子的一角,见薛子谦背对着她,正要出去,还扔下了句话“你不吃?那我去了……” 如雪急了,忙翻开被子,爬了出来,大声道:“等我等我……” 薛子谦不由轻笑出声,含着淡笑望着她。 如雪正找不到外衣,薛子谦便翻了件自己的厚衣裳拿过来,知道如雪肯定不会穿,他体贴地替她穿上,在系衣带子时,手不小心滑过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他面色一凝,手上的动作也顿下,二指搭在她的脉搏处,得到了答案后,他紧皱着眉,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如雪,却一句也没问!在他犀利的目光压迫下,如雪稍稍低着头,转身背对他,自己穿衣衫。 他表情骤变的原因如雪当然知道,他隐藏的怨恨怒意,如雪也感觉到了,她理解他的心情,也不怪他。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这么悲痛的打击,谁都难以承受,可她也没办法…… 微微叹了声,她抖着手穿好衣衫,率先走了出去,没走两步,手腕被他拉住,他痛苦地闭上眼,好一阵后才缓缓睁开,略带哀怨地质问:“孩子……是谁的。” 如雪未答,拽回自己的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方才听到薛子谦说不会放过昨夜伤害她的人,她是高兴的,因为那个恶毒皇后就该教训教训,可孩子是冷宇轩的,这是个秘密,是薛子谦也不知道的秘密,若是告诉他孩子是冷宇轩的,他说不定又要去找冷宇轩算账…… 她已经决定生下孩子救了,没必要再牵扯这些仇恨!所以,她不能告诉薛子谦这些。 她抬眼直视着薛子谦,严肃而认真地道:“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一脸的坚决是不容人反对的,薛子谦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能说什么?!他松开如雪,大步走了出去。心里的苦楚悲痛无人能懂,本以为老天爷第一次眷顾了他,没想到,还是个错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九章 苦命的薛子谦 雪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心隐隐揪得痛,却并未解t是默默随在他身后。 本来是跟他去吃饭的,可薛子谦却带着她走了好远,直到一处幽静的树荫下才停住,随性而慵懒地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自树叶缝隙间洒进来的阳光,,眯着眼不知想什么。 如雪也坐下,像他一样去感受那温煦的阳光,两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如雪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便直直地躺了下来,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忘了饥饿,疲乏。 侧目看着她安详而宁静的脸,薛子谦心中酸涩苦楚,却又有种满足的幸福感。他怅然一叹,侧躺在草坪上,专注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久久不愿合眼。 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 秋风微凉,吹在身上更有股沁心的凉意,如雪往那个温暖的地方靠了靠,半睡半醒间,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淡淡草药味,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一个人影,她猛地睁开眼,面前是男性的胸膛,好在是穿了衣衫的! 这让她一下子记起了昨日发生的一切,也记起了她是跟薛子谦在一起。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一觉醒来,腹中空空如也,真的好饿,正想着,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两声。 薛子谦似乎睡着了,一动也不动。如雪决定不打扰他睡觉,先去找吃的,于是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想离开他怀里,不料,头顶上响起他关切地问候:“饿了?” 囧!如雪干笑了两声,抬眼,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眸子,她慌忙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肚子,点头:“嗯。” 薛子谦莞尔一笑,坐起身替她整理有些散乱的发,“我们用饭去。” 他似乎把稍早的事全忘了,亦或者是把心痛忧伤深埋在心底?! 不论是哪一种。如雪都很感动。她抬头看着薛子谦。真诚道:“谢谢你。” 因为她地话。薛子谦浑身一震。手上地动作也顿下。俊朗地脸上闪过各种情绪。好久才平静下来。淡淡一笑。拉着她地手起身。仍是一句话也没说。 小手被他温热地大掌包围着。有种平淡而真实地幸福感。如雪不禁暗骂自己。她怎么能那么自私?喜欢在他身边。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哪怕是安全感都不能给他…… 两人手牵手走出林子。来到伙房。福伯正忙着准备晚饭。见两人如此亲近。福伯不由欣慰一笑。“屋里烟大。你们去饭厅等着。” 看着福伯驼着背忙碌着。如雪心里酸酸地。挣开薛子谦地手走了过去。推着福伯往屋外走。“福伯。晚饭我来做。您歇着去!” 薛子谦挑眉。递了个‘你会吗?’地眼神给如雪。如雪轻哼。回‘不是有你吗’! 两人眼神交流着,福伯自是注意到了,呵呵笑着道:“好,好,小土小木也不在,那就麻烦你了。” “福伯您太客气了。”如雪将福伯送出屋,薛子谦也跟着要出去,如雪忙拉住他,“欸,你不能走。” “有事?”薛子谦故作疑惑地问。 如雪拽着他往灶台旁走,指着福伯切到一半的新鲜竹笋,嘿嘿一笑,“做菜。” “你不是说你做?”薛子谦撇了撇嘴。如雪闷闷不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 在现代就不会做饭,在这古代更是甚少进这黑乎乎的伙房。 薛子谦丝毫理会她,懒懒地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睨着她,一点帮忙的打算都没有。 如雪重重哼了一声,“求人不如求己!” 是她大发善心要帮福伯做饭,那就自己动手吧!她拿起沉重的大菜刀,开始了来古代的第一次切菜。 不知何时,薛子谦来到了她身旁,看着大小不一,厚薄不一的竹笋,摇头讪笑。如雪转头瞪着他,“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取笑!” 话音刚落,薛子谦忽张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一手拿着刀,一手握着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声道:“左手放在这儿,菜刀动一下,左手就退一下……” 他后边说的什么如雪都没听进去,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耳旁吹拂,麻麻痒痒的,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薛子谦也察觉到她的不适,眸子黯淡下来,缓缓放开了她,站在一旁道:“照我说的法子切。” “嗯。” 两人忙碌了好久,简单的三菜一汤总算做好了,福伯早就摆好碗筷在饭厅等着。看着两人端饭端菜进屋,有说有笑的,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也笑得合不拢嘴。 饭桌上,福伯不愿当电灯泡,吃好了便匆匆离开了饭桌,薛子谦则是不停地帮她夹菜,“你如今这身体,要多吃些肉。” 如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愣了好一阵才 的肉送进嘴里,忽问道:“你真的……不介意吗?” 她不知该怎么说,她只打算先在这儿生下孩子,将来的事,她想都没想,甚至,可能生下孩子离开后,就不会回来了,他又能忍受她再一次无情的决定吗?!这些她还不敢说…… 薛子谦也放下筷子,苦笑道:“哪个男人都会介意。”如雪蹙眉,有些焦急了,她似乎没太注意他的想法。 沉吟片刻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决定把真相告诉他。毕竟他对她这么好,她不该隐瞒他。 “孩子……是冷国皇上的。”她苦涩地笑着,抬头对上薛子谦的双眸,做好了被他卑夷的心理准备。是啊,像她这种女人,即使是别人卑夷,她也没资格反抗。 果然,薛子谦的眸子瞬间冰冷,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那你该跟那群侍卫回去的,母凭子贵,兴许能爬上皇后的位置。” 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听他若有似无的嘲讽,她还是觉得心里好难受,她苦笑,故作不甚在意地道:“可惜孩子生下来,有别的用途……” 薛子谦拢眉,“用途?!”竟然把孩子的出生说成是用途…… 他的心都冷了一片,她到底知不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是多么神圣的?竟然说出这种话! 正愤怒着,忽记起他们曾共有的孩子,被她狠心地扼杀了!而他,怨她,却恨不了她,只能在心里向他的孩子说声对不住,他没能保护他…… 他一紧牙,冷着脸盯着她,嗤笑道:“难怪你坚决要生下孩子了,皇上的孩子用途自然大,不像我的孩子……没出生,就……” 他红了眼眶,哽咽着,后边实在说不下去了,猛地起身大步离去。 如雪当做没看见,仍在将烦送入嘴里,两腮酸得发疼,连饭都嚼不动了,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捂着脸失声痛哭。 这一切,她做错了多少?错的多离谱?抑或只是命运的安排?! 即使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如雪还是强逼自己吃了好几碗饭,既然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就必须好好对待他,不能让他饿着。 福伯似乎会算,在她刚吃好便进来了,如雪忙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强装出笑脸,要帮福伯收拾饭桌,福伯摆手拒绝了,慈祥地笑着问道:“你们……吵起来了?” 如雪一怔,好一阵后才点头,“嗯,一点小事。” 她如何开口?若福伯知道孩子是别人的,她却还跟在薛子谦身边,他又会怎么看她?或许也是嫌恶吧?!所以,她不敢说。 “小事就好,小事就好。”福伯连连点头,知道如雪是不想说,也没逼问,只喃喃念道:“子谦这小子,心里有事一点也放不下,这大冬天的,跑去潭里待着,还好他身子骨硬朗,可也不能这般糟践自己啊……” 如雪惊愕,忙追问道:“您说……他去后山那个水潭里了?”想想她都觉得好冷! 福伯点头,无奈地叹道:“方才我去劝过了,他不出来,还不让告诉你。” “我去看看。”如雪跑出饭厅,往后山走去,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要说,她也没惹他啊!自己生闷气就去浸冷水,真是个大傻瓜!要是感冒了,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她穿着厚厚的衣裳都觉得冷,何况是泡在冷水里?!想到这,她更焦虑了,拉拢了身上的衣衫快步走到后山。 来到水潭边,天色已渐黑了,她看不清潭里的情况,只得大声喊道:“薛子谦,薛子谦?” 喊了好久都没人答应,她心中一紧,难道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深潭里,手脚抽筋,无法游动,接过沉入潭底的情景,如雪吓得直尖叫,更忧心了,沿着潭边的堤围着水潭走了一圈,大声喊道:“薛子谦,你听见没有,听见了就回答啊……” 听见前边不远处有水声,她一喜,快步走了过去,因天色黑,她又太急,一不小心绊到一块石头,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啊!”尖叫声响起,薛子谦大惊,一个跃身自水中飞上岸,循着声音准确地落在如雪身边。 如雪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剧痛袭来,连呻吟都有些无力…… 薛子谦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脸,“你怎么样了?!肚子很疼吗?!” 他焦急得声音都在颤抖,而回应他的,只有如雪痛苦的低吟…… 心猛地抽紧,他惊慌不已,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喘着粗气道:“你忍着点,忍着点,马上就好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章 冷宇轩闯山庄寻如雪 中撕搅般剧烈疼痛着,如雪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十分tt 薛子谦抱着她几个大步冲下山,顾不得身上的衣衫已湿透了,将如雪放在床上,为她把过脉后,脸色稍稍好了点,拉好被子替她盖住,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孩子还好好地在你腹中,我去熬些安胎药来。” 听闻这番话,如雪放心许多,毕竟孩子怀了好几个月,她对他已经有感情了!她轻轻点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以减轻腹部的疼痛。 薛子谦心疼地皱眉,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快步离开屋子后,在药房找了些现成的草药交给福伯,他则端着一碗开水又去看如雪了。 接下来的几天,如雪天天都喝安胎药养身,薛子谦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对她呵护有加,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这教如雪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他总是把苦闷埋在心底,这样的他更令她惭愧,自责…… 这日,两人一起走到后山,这边种满了奇异的花花草草,风景很美。 如雪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每每一想起这个孩子,她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些幸福,有些心酸…… 薛子谦凝神看着一脸满足的她,为她高兴,心里却很苦涩。他没问过她生下孩子后怎么办,或者,为何决意要生下孩子! 他知道她在宫内一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因此想给她时间,如今过去了好些日子,她平静了许多,他也等得很不安,是该问问的时候了! 他温柔地替她撩起被风吹乱了的发,如雪回以微笑,两人一起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享受着温煦的阳光带来的温暖,两人心中都暖暖的。 犹豫一阵后。薛子谦状似随意地问道:“孩子五个多月了。生下他后你有什么打算?” “……”如雪微怔。神色怔忡地望着前方茂密地树林。好久答不上话。 她也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薛子谦。她在想。用孩子把冷宇烨救出来后。冷宇该怎么办?他什么都不会。不懂。脱离了白给他吃住花用地皇宫。或许根本无法生存…… 加上她也无法养活自己。而且。以冷宇地性格。一定不会接受她娘家地钱财。到时更不好办。 因此。她得陪在他身边才行!只怕。孩子地事他知道后。会恨她入骨吧?! 她苦恼地叹了叹。薛子谦忙劝道:“若是不愿想。那就等孩子生下来后再作打算。” 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他,他期望她能留在身边,最好是一辈子。即使她生下别人的孩子,他也会视如己出。 忽然,他起身来到如雪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用一种认真到近似乞求的口气道:“雪儿,你……生下孩子后……就留在这儿,好吗?” 如雪抬眼,望着他真诚渴求的眼神,心猛地一痛,半响说不出话。 薛子谦急了,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显示了他心里的紧张,“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他爱他关心他……” 他焦急而真切地承诺着,如雪却早已红了眼眶,她发觉,如今的薛子谦不像以前那般强取豪夺,却更令人心酸! 她拉下他的手紧握在手中,淡淡道:“我……孩子生下后,我要进宫一趟。” “有事?我陪你一起。”她将这个秘密藏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这教他悲伤却又无奈。 如雪并没拒绝,想起受了那么多苦的冷宇,眼泪又簌簌而下,就是因冷宇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才教她担心。 迟疑一阵,薛子谦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她。 而将这些事埋在心底很久的如雪瞬间崩溃,窝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哽咽着道:“他……他被……关起来了,我要救他……救他……” 薛子谦浑身一震,曾打听过,也听说冷国太子与四皇子水火不容,如今太子当上皇上了,被关起来的定不会是他,那便是四皇子被关起来了? 四皇子是她的夫君,难怪她会这么担心了。他心里又泛起了苦涩,深吸了口气道:“以你的能力,又怎能就得出……” 说着说着,他忽想起如雪说过孩子是如今冷国皇上的,还说这孩子有用途,难道……? 他惊得大退了一步,抬起她沾满泪水的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要用这孩子,去换四皇子的命?!” 如雪委屈地咬着下唇,她也没别的办法,再说,这孩子本就不是她愿意生下来的,她无法给孩子全 ,若是孩子能救冷宇的命,她自是愿意的。 薛子谦只能摇头,他知道,一旦如雪将冷宇救出,他就再也不可能在她身边了。看她对四皇子的痴情,便能猜得到,她选择的定是四皇子,而不是他薛子谦! 有那么一瞬,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狠毒的念头,他不能让她顺利救出四皇子,不能让他们一起,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可,看着眼前这张挂满泪水的脸,她为四皇子的担心忧虑,为四皇子痛哭流泪,他若是将她心爱的人置于死地,她又要流多少泪,会多伤心?! 他得到的幸福,果然是短暂的…… 薛子谦苦涩地扬起嘴角,顾及的多,心里的矛盾也多,一想到孩子生下后,她就会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利刃刺入,破了一道口子,却是个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 不仅透着剧痛,还有空虚…… 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着,山下似乎有一阵哄闹声,薛子谦敏锐地察觉到了,侧耳聆听后,似乎还有刀剑兵器相碰的声音。他当下微惊,眸光微转间,已猜到了来者何人。 “有人破了迷树林的阵,闯进山庄了。”他从容不迫地说着,扶着如雪往山上走。 如雪也在暗暗思量着,可想而知,能进来的定是冷宇轩,她顿下脚步,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先去前边的山洞里躲一躲,我下去看看。”他态度坚决,不容她反抗。 如雪微微一叹,她此时下去确也是给他增加负担,可她担心冷宇轩那种欲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会伤害他! 想到这,她也一脸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们一起下去。” 薛子谦不理她,拽着她往前走,如雪干脆蹲在地上耍赖,也顾不得这姿势让肚子有些不舒服。 既然犟不过她,薛子谦只得妥协,将她拉起,“好吧,一起。” 如雪抿嘴一笑,拉着他往山下走,“快,福伯一个人在庄内呢!”话刚说完,后颈窝猛地一痛,她合上眼人也软软地倒在了薛子谦怀里。 “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薛子谦一把将她抱起,对着昏迷中的她说了这句话。 安置好如雪,他便下山赶回了庄内,一大群侍卫已在四处找人,薛子谦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他们,并不是将他们打死,只是打昏过去,他可不希望这块属于他和如雪的家变成横尸遍地的乱坟地。 前院,福伯被绑在漆红木柱上,看样子伤得很重,薛子谦脸色突变得阴冷可怕,转眼望向对面背对着他的人,看那一袭轻便装束,并不像皇上的穿着,可那个颀长的背影却令他印象深刻,记得上次带雪儿从这儿离开的,便是这个背影! 他走到福伯身边,给他松绑,安置在屋内后才出来,看着数百名侍卫将院里围个水泄不通,他知道这冷国皇上今日是下了决心要将雪儿带走,可,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上前两步,丝毫不理会一旁的侍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嘲讽道:“身为皇上,就只会找老人动手,不觉羞耻?!” 福伯上了年纪,武功再好,也经不住他们这么狠毒的对待! 冷宇轩本不打算理会,后还是缓缓转身,冷眼睨着他道:“就因他是老人,朕才留了他一命。” 薛子谦轻哼,心中暗忖,既他带这么多人受来,许是肯定了雪儿在这儿,他也没必要再否认。但也没说什么,暗暗想着以一对付这么多人可胜的方法。 沉默了一阵,反倒是急着寻找如雪的冷宇轩沉不住气了,“朕来,是寻燕如雪的。” 他一副严肃有威严的样子,尽管装得很冷静,薛子谦还是看出了他的忧急,故意挑眉道:“是吗?我也正找她。” 冷宇轩不悦地拢眉,一旁会看脸色的侍卫长叫嚣道:“大胆狂徒,皇上早已查清四皇妃的下落,你还狡辩!” 殊不知,冷宇轩更不悦了,微微侧目,那侍卫长吓得退了两步,冷宇轩也上前两步,耐着性子道:“朕的时间不多,你速速将她交还与朕。” 薛子谦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冷嗤一声,“燕如雪是你什么人?!”他这么问,是想知道如雪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掂量掂量如雪为他生孩子值不值! 冷宇轩未答,什么人,他心里有数,可当着众多侍卫的面,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一章 决斗 子谦望着前方的冷宇轩,心中怒意顿生,他要把如雪t7又打算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当着侍卫的面都不敢承认如雪的身份,回宫就更不会给她一个名分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美好的雪儿为他生孩子! 他不屑地扯动嘴角:“燕如雪过得很好,比起在宫里生活,她如今过得更好。你若是为了她好,就耐心等待。” 如雪决定生下孩子回宫救四皇子,既然他阻止不了,便只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让她安安心心生下孩子,往后的事,再作打算。 “过得好不好,非你说了算。”冷宇轩漠然地望着他,眼底深处跳跃着两簇火焰,修长的双腿迈向薛子谦的位置,两旁的侍卫随了过来,冷宇轩不耐地摆手,他们才稍稍退开了些。 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都比一般人高出许多。 直到冷宇轩来到面前,薛子谦仍站在原地,神色间除了无惧,还有不屑。 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冷宇轩随性披洒的发,他不理会,任那几丝黑发拂过俊美的脸,薄唇微掀,道:“今日,朕与你做个了断。” 这位神医几次将如雪掳来,心思很明显,为以绝后患,有必要跟他做个了断。 薛子谦微微挑眉,冷哼了一声后道:“好。” 话落,两人各退一步,暗中运内力,做好了习武人之间的决斗准备。除了眼中迸射出狠绝的光芒,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即刻便要开战。 随着另一阵狂风吹袭而来,冷宇轩身形一闪,已近了薛子谦的身,而在他的掌力就要近身时,薛子谦才不惊不慌地退开,空中一个矫健地后翻,一股强大的掌力击向冷宇轩,冷宇轩也只微微闪身,避开了。 两人武功也不相上下。打斗了近一个时辰。仍分不出胜负。甚至谁都没受伤。 侍卫们胆颤惊心地旁观着。唯恐皇上受伤。那他们十条命也不够抵。 一侍卫忧心忡忡地凑近侍卫长。“侍卫长。看样子那人与皇上地武功差不多。这样打下去。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啊!” 侍卫长也担忧。却又想不出好地法子。忽然。几名侍卫匆匆跑了过来。对着侍卫长耳语几句。侍卫长面色喜色。随着几位侍卫走进后院。 不一会儿。挺着半大肚子地如雪被几位侍卫围着出现在前院。院子里立刻响起一阵喧闹声。冷宇轩淡淡瞥了眼。更是胜券在握。便又专心投入决斗中。 而薛子谦微惊。如雪在冷宇轩地人手里。他还得先救出她才是。否则。一切都是白费。 可冷宇轩毫不松懈,他想退出去救人是难如登天。他不禁暗骂了一句,这女人不好好躲在山洞里,跑出来做什么! 再次抽空挡看了眼如雪,四目相对,眸子里流露出的情感,都是在为彼此担惊受怕。 冷宇轩趁他侧目看如雪的时候,迅速出掌击向他的胸口,薛子谦恍然回神,人已被振出几米开外,伴随着如雪惊恐的尖叫,他直直地掉落下来,却在身子快倒地时,脚尖着地一个后翻,人单膝跪地蹲在地上。 方才的后翻用尽了他余留的全部力气,他不想如雪看到他懦弱地被打倒。 胸口迸出的鲜血猛地窜入口中,他眉头紧皱着,又将这口腥甜咽入腹中,人稳稳地站了起来,脑海中想着能带着如雪安全逃脱的法子。 院子的一旁,看到薛子谦好好地站了起来,心提到嗓子眼上的如雪松了口气,她望向也正望着她的薛子谦,强装出一个笑脸,却什么也没说。 在薛子谦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险些都停止了,心中懊恼不已,明知薛子谦寡难敌众,她还任他拼死与冷宇轩决斗,这不是让他白白受苦受罪吗?! 可,她还奢望薛子谦能赢,那样,她便不用回宫过那种无聊,还要受人欺辱的日子了。 薛子谦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也明白此时他除了拼出一条血路,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很快调整好状态,甚至,打算了动用毒。 两人又斗开了,而这次,冷宇轩没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一步一步逼得更紧,在薛子谦抵不住,暗中出毒镖时,冷宇轩以绝佳的轻功避了开,几枚毒镖也没浪费,全进了他身后的侍卫们身体,不一会儿,几名中了毒镖的侍卫就瘫倒在地上了。 薛子谦见一次不成功,欲暗中施毒,冷宇轩却轻易地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冷宇轩来到了如雪身前不远处,若是他的毒使出,冷宇轩避开了,那遭殃的又是他身后的人,包括如雪。 他可以先下毒 儿再给她解,可念及如雪怀有身孕,他担心施毒对她tt+t很大的伤害,便只得作罢。 因此,他只得硬拼。 然,本就受了冷宇轩奋力一击的他根本斗不过冷宇轩,没过一刻,他又受了一记回旋踢,而这次,他没忍住,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他人也倒在了地上。 如雪惊得大叫起来,奋力推开身边的侍卫,冲到薛子谦身边,哽咽着问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正要蹲下身子将薛子谦扶起,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开,如雪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地上的薛子谦暴喝道:“她怀有身孕,你小心点!” 这话是冲冷宇轩来的,看到冷宇轩如此不怜惜如雪,他更愤怒! 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他身边,想夺回如雪,冷宇轩面色一冷,再次出掌,打算给他下点狠招。如雪却死命地拽住他的手臂,红着眼眶求道:“不要再伤他了,求你了!” 她知道,以现在薛子谦的伤势,定不是冷宇轩的对手。而她,也定逃不出冷宇轩的手掌! 既然事情的结果已经明摆在这儿,那又何必再让薛子谦受伤?! 冷宇轩低头看了眼一脸焦虑的如雪,心中的怒意更甚,在如雪来不及阻止时,又狠狠地一掌击向薛子谦。 这次,薛子谦没再挣扎着爬起来,许是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 如雪惊愕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儿,眼泪夺眶而出,人也受不住打击地滑倒在地上,无力地爬向薛子谦躺着的地方,边摇晃着他,边低声抽泣道:“薛子谦……你……你还活着吗……你说话……说话啊……” 忽然,一直闭着眼的薛子谦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痛苦的微笑,略含歉意道:“我……没能……保护你……不能……让你……安心生下……孩子……” 随着他说话,嘴里的血也顺着嘴角往外流,如雪惊慌得浑身轻颤,胡乱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说话……不要说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冷宇轩的眸子更冷了,他眯眼瞪着如雪,有太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上次那个女人找她麻烦时,他说的话并非本意,可那时是关键时候,他不能因为一时护着她,置整个天下于不顾。 再者,她被送出宫后,他一直有派人跟着,听说她被人救走后,他更是派人四处打探她的消息,为她担惊受怕,为她寝食难安…… 而这一切,在她眼里,恐怕是一文不值了! 她怨恨他没有及时保护她,这他理解。她怀着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一起生活这些他也既往不咎! 如今他除去了所有的敌人,为她、为孩子建起了一个安全的家,甚至亲自来接她,她不但不感激,不随他回宫,还躲在别的男人背后,等着别的男人保护……这些他不能容忍! 如雪的嘤嘤哭泣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的令人烦躁,冷宇轩一紧牙,一把抓起如雪,拖着她往院子外走。 任她再怎么用力都甩不开他,如雪绝望了,她还有好多话没和薛子谦说,这一入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他,她不能放任这辈子对她最有恩的人不管! 硬的不管用,便只能来软的,她决定暂时不去想跟冷宇轩的恩怨,要把想说的话对薛子谦说了,她才能安心! 望着冷宇轩绷紧的脸,她有些惧怕,忽然,她一手抱着肚子,凄惨地大叫了起来,“啊……我肚子好疼,好疼……” 冷宇轩立刻松开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急切地道:“哪儿疼?是不是要生了?来人,快来人……” 他焦急地抱着如雪往院内跑,粗声喝着要人来替如雪把脉,可侍卫都不懂医术,只得干着急。 如雪痛苦的呻吟越来越惨烈,冷宇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脾气也更粗暴了,一干侍卫远远地躲着,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慌了手脚的皇上。 抱着如雪进了一间寝屋,随后进来的,却是方才躺在地上的薛子谦,他脚步不稳地闯了进来,嘴里喃喃念道:“雪儿……雪儿……” 冷宇轩恍然才记起他是神医,便退了开来,不自在地道:“看看她是不是要生了。” 六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要生?! 薛子谦在心中暗骂他的无知,却也无心理会,径自走到床边,撑着最后一口劲,替如雪把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二章 离开薛子谦 雪依旧是歇斯底里地痛嚎,只是趁冷宇轩不查之时,t+了个眼色,而薛子谦替她把过脉过,也瞧出了端倪,不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仅一瞬,又恢复一脸的忧虑神色,药,你去将它端来,雪儿喝下就没事了。” 他双目紧盯着如雪,话却是对冷宇轩说的。 冷宇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床上惨叫的如雪,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屋子,甚至将门带上了。 他前脚刚踏出屋子,如雪的呻吟也戛然而止,与薛子谦相视而笑,心中暗忖:这人还好不钻牛角尖。 薛子谦凝视着如雪,眸子里流露出忧伤无奈的神色,如雪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戏说道:“进宫了,就要过好日子咯……” 若是没有那个烦人的皇后,没人找她麻烦;不隔着那道与世隔绝的宫门,可以任她出宫游玩,不让她感觉孤独寂寞,在宫里的日子或许真的很好! 吃的喝的穿的,都是顶级的东西,还有一帮太监丫鬟供你使唤差遣…… “雪儿,你若是不愿待在宫里,我会想法子救你出来的。”薛子谦郑重地承诺着,他本也打算,此事过后,他安排好福伯的去处,然后便借机会进宫,将如雪救出,只要如雪愿意……他们就远走高飞! 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不敢肯定如雪是否也这么想。 如雪淡淡地点头,即使心下不似这般乐观。 望着受了重伤的薛子谦,她微微蹙眉,怜惜地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你好好养伤,那些事,以后再说。” 看得出她是在敷衍自己。薛子谦一把拉过如雪地手。紧紧握在手心。认真地说道:“雪儿。你相信我。下次。我不会任他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今日之战。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取胜。先不说冷宇轩地武功与他不相上下。就算拼个三天三夜恐怕也分不出胜负。加上冷宇轩带来几百号人。他硬拼是很难取胜地。何况。还有重伤地福伯…… 若是施毒。可以伤到皇上与众侍卫。可如雪生下孩子还会进宫。若是做得太绝。他担心她在宫里地日子不好过。 顾及到这些。他只得先让冷国皇上将如雪带走。让她在宫里顺利地生下孩子。他会一直陪着她地! 如雪投以感激地眼神。开玩笑道:“薛子谦。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我欠你地。这辈子恐怕都还不完……” 薛子谦愣住。随即扬起嘴角淡淡笑着道:“你真地认为我对你好?” 付出多少并不重要,最令他担心的是,她厌恶他的付出,嫌弃他的好…… 如雪抿嘴一笑,点头道:“嗯。这个世上,除了家人,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头一次,她这么认真地感谢他。 薛子谦欣喜,心底里却隐隐透着不安,像是想驱逐那股不安,他将如雪的手握得更紧了,承诺道:“我要成为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他指的是包括家人在内。 如雪微愕,他眼里的情意那么真是,那么坚定,她忽觉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难过起来,扭过头,深深吸了口气,才又回头,一拳打在他身上,嘟嘴怨道:“讨厌啦!干嘛这么好……” 薛子谦笑而未答,心中暗暗说道‘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付出的同时也在收获快乐’。 或许,有一种爱就叫付出,为了爱的人,所做的一切都会令自己快乐,幸福。 两人正情意绵绵,门扉响起轻敲声,如雪忙又捂着肚子低声呻吟,那痛苦的表情就像真的被腹痛折磨,薛子谦不由讪笑,起身正要去开门,冷宇轩已推门而入,他犀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一言不发地端着药来到床畔,将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以眼神示意如雪喝药。 薛子谦挤了过来,将如雪扶起靠在床头,又端起柜子上的药喂如雪。 冷宇轩被迫退开了两步,沉着脸瞪视着体贴的薛子谦,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苦?”如雪一皱眉,薛子谦就猜到了她又喝不下去了,“我去拿些果子来?”她喝了个把月的药,四处山上的果子几乎摘便了。 “不用了啦!”那些不知名的野果子味道也不是很好,还不如不要麻烦有伤在身的他。 薛子谦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苦涩。他住在深山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委屈她了。 “待你回宫了,就能吃上好的了。记住,不能挑食,要多吃肉食,鲜果子。 睡觉要侧卧着,不能躺着。还有,平日要多走动走动,别老睡懒觉……” 他一边喂药一边碎碎念着,如雪早已红了眼眶,她低下头用手背抹去流出的泪,笑道:“知道了,老太婆……” 薛子谦也停下喂药的 心里有太多眷恋,不舍,担忧…… 忽然,他一个起身,微微侧目对冷宇轩道:“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冷宇轩微愕,看来不止如雪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人也没把他当皇上。而他竟也没动怒,乖乖随他来到了屋外。 许是看得出薛子谦是真心关心如雪,爱护如雪,他才这么放纵他吧!冷宇轩这么想。 薛子谦随意找了个木栏靠坐,一只腿潇洒地踩在木栏上,抬眼凝望着冷宇轩,半响才道:“我把她交给你,你要好好对她!管好你后宫那些女人,若是雪儿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决不轻饶你!” 他眼里有着生死无惧的狠绝,冷宇轩怔了一怔,随后勾起嘴角,戏谑道:“那也得你斗得过朕啊!” 薛子谦冷嗤,转头看着远处延绵起伏的山峦,道:“斗不斗得过你,你心里还没数?!” 冷宇轩目光微凝,方才他还在怀疑,以薛子谦神医的名号,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他制服,原来,事情另有蹊跷。 “没别的了?”冷宇轩作势转身要进屋,薛子谦又补充道:“她的夫君是四皇子,她愿意为你生下孩子也是为了四皇子,你最好尽早放了他们……” 说这些话时,他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在他心底里,他甚至希望四皇子死! 可一想到雪儿将会痛不欲生,他又打消了这种念头,他希望她能开心地过日子,又不希望她与四皇子一起,不,应该说,希望她能与自己一起生活,一辈子…… 果然,冷宇轩敏锐地察觉道了,讪笑道:“你真的想朕放过他们,只怕你心里不这么想吧?” 对于感情这种事,谁都自私,他对雪儿这么深情,又怎么可能会希望雪儿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说到底,他们是一路人,都想得到的不属于自己的人! 好比他,自己都弄不懂对燕如雪存的什么心,什么情! 只是要孩子?为何她不在的日子,他觉得烦躁不堪?!对她有情?他摇头,她是老四的妻,间接也是他的仇人,最多算是棋子,怎么能说那是情?! 两人都沉默着,看看天色不早了,冷宇轩转身朝屋内走,没两步,又停住脚步,“你不用担心她。” 薛子谦苦笑,担心一个人,不是说不用担心就能安心的。 该说的也说了,如雪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冷宇轩依旧是一声不吭,许是在责怪如雪选择的不是他,许是性格使然。 一直到离开,薛子谦都没出现。如雪四处张望,巴望能在离开前再见他一面,若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不见会遗憾一辈子的! 冷宇轩远远地走在前面,在侍卫们面前,他还是拉不下脸来与她亲近。 然而,如雪失望的不是他,而是直到出了院子,马车向前疾驰,她仍没见到薛子谦的身影。 她不知道的是,在院子的朱漆大柱后,有个人一直深情地凝视着她,从她走出院子,上马车,他的目光不曾从她身上转移。 与平静的他相反的是,几道鲜血自他撑在柱子上的手背往下流,与朱红的柱子相衬,竟显得格外的刺目! 不知过去多久,总之听不见马蹄声了,他再也无力撑着,身子靠着朱漆木柱缓缓滑下,眼里除了恋恋不舍,还有痛苦绝望…… 若没有尝过她在身边的幸福滋味,或许永远不知道分离是如此的痛苦! 跌坐在地上,脑海中浮现出她娇俏的脸…… 她不聪明,却总是自作聪明;她不温柔,对他大吼大叫已成了习惯;她不听话,固执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 一个不顺她的意,还会这样那样要挟他;甚至,从不将他的话听入耳,想怎么做就必须怎么做,不能容别人反对…… 这就是她,一个满身都是缺点的她。可也是这个她,是令他放不下的她。 小时候她是王府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再见时,她是没架子的郡主,是教人琢磨不透的郡主,若是没有他们兄妹的那场误会,他有把握,她一定会愿意嫁给他…… 或许,这都是命。 不知何时,福伯扶着柱子过来了,薛子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未察觉。 “如雪,那丫头,走了?”子谦总是得到了,又失去了,为何老天爷要这么折磨他?! 薛子谦恍然回神,起身扶着福伯道:“你刚服下药,回去歇着吧!” “你,没事吧?”子谦一向不需他担心,除了感情这事。 “没事。”薛子谦露出一个浅笑,“不过多久,我就能再见她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三章 回宫 雪随大部队一起回了冷国皇宫,她不懂冷宇轩究竟怎)+明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暴露,影响他在百姓前的好形象,偏偏又要将她带回宫!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不知道吗?! 可毕竟人家是皇上,是老大,她哪有发言权?! 奇怪的是,这次她并未去那处小林子住,而是住进了一处豪华的宫殿。 坐在马车内,便能听见外边有欢呼声,她有些纳闷,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何来吵闹声?! 侍卫撩开帘子,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招财进宝! 如雪微怔,随即,四位小丫鬟围了过来,拉着她问长问短,见她挺着大肚子,一个个都惊讶不已。 “郡主,您有身孕了?”郡主失踪,芸妃与四皇子出事后,她们一直被关押,昨天忽然被释放,说是让她们重新伺候郡主,这教她们无比的兴奋,一直没有消息的郡主总算安全地回来了! 只是,她怀了四皇子的孩子?四皇子已是死囚犯,郡主太可怜了,这个孩子更可怜,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见到她们,就好像见到了最亲的家人,如雪激动了好一阵,为怕她们问些不该问的叫人听见,她领着几人进屋了。 命其他宫女都退下,屋子里只剩她们几人后,如雪才敢把心里的话告诉她们。 “这孩子。是冷国皇上地。” 闻言。几人惊诧得半响无语。如雪无奈地叹了一声。“他犯了死罪。我生下孩子才能救他。” 她自己也明白。这种事任谁听说都会惊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必须面对。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生个孩子…… “郡主。您这样。皇子。他知道了地话。肯定。肯定不会原谅您地。即使您是为了救他。” 她们虽没经历过这些。对男女之情也只是懵懵懂懂。可想想也知道。这种事任哪个男人都不能接受。何况是高高在上地四皇子! 如雪语塞。每当她一想起这个问题。她就会选择逃避。只打算到救出冷宇。他能不能原谅她。她不敢想。 或许心里也明白,是不会原谅她的吧! 她怅然长叹,苦笑道:“那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况且,以冷宇轩的性格,或许不救冷宇,他也会想别的事情来威胁她生下孩子。 “是啊,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郡主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小财一句话把大家拉回现实。 “郡主,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几位小丫鬟都在为她的将来担忧。 如雪沮丧地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总是不想面对,一天拖一天,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真的得想想了。 “那,四皇子被释放后,您跟他一起走?”他能原谅您吗? 这才是最令人发愁的。四皇子若是原谅了郡主,郡主又能放下心里的疙瘩?能忘记她的孩子?跟他一起远走高飞?! “他若是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有些担忧,他什么都不会,出了皇宫,他要去哪儿?靠什么养活自己?” 头一次,她在为别人的生活担忧。 “诶,您不让四皇子知道,偷偷生下孩子,然后便跟他一起回燕国不就行了吗?” 她们还在为想到这个法子窃喜,如雪当场给她们浇了盆冷水,“可惜,他已经知道了。” 几人又垂头丧气了,“那可怎么办?!” “不知道啊。”她也很苦恼。 坐在马车上奔波了一天,又困又乏,如雪伸了伸懒腰,“很晚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那些事明天再说。”就让她再逃避一次吧! “奴婢们就住在您屋子后边,很近的,郡主您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四人还有些恋恋不舍,如雪点头,“不要再自称什么奴婢的,听着怪别扭。” “是。” 她们伺候如雪更衣入睡后才离去,如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满是冷宇的脸庞,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被关在死牢,肯定又瘦了许多…… 次日,如雪睡到晌午才起床,招财进宝早在外边等候,一听到声音,立刻都进来了。 如雪洗漱过后,几人把她带到用膳厅,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膳食,补汤,还有各种各样的鲜果。 皇宫里的生活水平还是大不一样啊! 如雪暗暗感叹了一句,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她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 因为桌子长,前边的菜夹不到,便让丫鬟们时不时地把菜调一下位置,继续大快朵颐。 不知是吃得太猛,太急,如 停下,扔下手中的筷子,愣着一动不动,几人以为她)|服,急忙问道:“郡主,您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郡主是不是吃撑了?” 没人回答。 忽然,如雪欣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兴奋地大叫起来,“他动了,小招,他动了,他刚才踢了我,肚子一鼓一鼓的……” 招财进宝相互对视,不由苦笑,郡主这个样子,比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都激动兴奋!她这样,真的能舍下孩子,离开皇宫?! “小财,小宝,你们来摸摸看,他真的在动,真的在动耶!”她站起身来,把肚子对着她们,一定要她们摸摸看。 小财直翻白眼,正好瞟到进屋的皇上,吓得忙低头,就要跪地行礼,冷宇轩摆手,示意她退到一边。 远远的就听见了如雪的欢呼,他本是要去福临殿向太后说明她的事,听她这么兴奋的声音,倒想摸摸她的肚子,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几人见到皇上来了,也都不敢上前摸如雪的肚子,如雪却不肯,强拉着小进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悄声问道:“有没有?” 冷宇轩越走越近,就在如雪身旁,视线停留在小进的手上,不悦地皱着眉。 小进急着缩回手,嗫嗫道:“郡主,我先下去了,您自个儿慢慢看……” 她强行挣脱了如雪的手,如雪不乐地嘟嘴,“真的有在动,很好玩的……” 话没说完,几人都悄悄地挪步子出了屋,如雪奇怪地看着她们,转头,对上一袭明黄色龙袍,她惊得睁大了眼,连退了好几步,“你,你怎来了。” 皇上当得没这么闲吧?! “朕来看看朕的儿子。”他的心情很好,初为人父,真的感觉多了一份自豪的喜悦,一份莫大的责任! 如雪脸上的笑隐了去,坐在餐桌前,叹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万一是女孩呢!” 据说这古代是很重男轻女的,近日听他这麽说,她才恍然明白,若她生的是女儿,不一定他还会笑得这么开心! 她又甩甩头,管他男孩女孩,对她而言都一样,只要孩子出生了,冷宇烨便能得救! 冷宇轩笑意不减,陷入了美好的遐想中,“女儿也好啊!朕想好了,儿子就取名叫冷君胜,女儿就取名叫冷君怜。” “好俗的名字!”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如雪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是皇上呢,取个名字都不会取! 冷宇轩微微拢眉,随即不甚在意地笑,“你想到好名字了?” 如雪摇头,她哪有工夫想那些闲事?! 忽然,冷宇轩走了过来,将如雪困在桌子与椅子之间,对着如雪伸出了魔爪,如雪惊愕得用手捂住前胸,恶狠狠道:“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就……” 冷宇轩根本没把她的话听入耳中,脸上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如雪更惊,威胁道:“你再靠近,我就打他了,打你儿子!” 她作势就往肚子上敲,一不小心,却触到了他温热的大掌,原来,他的手搭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正在用心感受孩子的胎动。 “怎么感觉不到呢!”他疑惑地问,忽又道:“一定是你的衣服穿得太厚了。” 他的手探到如雪衣服的一侧,作势要解开她的衣裳,如雪惊吓得大叫,“冷宇轩,你干什么!” 冷宇轩不耐地打断她,“朕要摸摸他,你不许再动!” “你走开,卑鄙无耻的小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脱她的衣服,这算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她早就知道他的黑心了,这一次,绝不能让他得逞! 两人推搡着,互不相让,冷宇轩也有些恼怒了,正要喝斥,门口忽响起一声“太后驾到”。 两人立刻停下,太后的速度更快,话音刚落便进屋了,见两人拉扯着,如雪的衣裳都有些凌乱,她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对皇上如此大吼大叫,宫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如雪微怔,随即低下头,拉好身上的衣裳,忍着不满,起身行了个礼。本想解释的,看来是没必要了。 冷宇轩淡淡道:“母后,皇儿只是与她闹着玩儿。” 太后点头,一脸严肃道:“她是你四弟的妃子,闹着玩也要有个度。” 冷宇轩动了动唇,本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想了想,万一她反对,如雪一定更不答应他,便打算再找个时间单独与她谈此事。 于是,只点了点头,随太后一道离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四章 薛子谦夜闯皇宫 是冷宇轩对太后说了什么,那日后,如雪虽没再见过)f却派人送来许多珍贵的补品,一干宫女都说她有福气,得太后如此宠爱,可她心里明白,太后关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太后恐怕早把她赶出宫了,谁叫她是四皇妃呢!留她在宫里,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讲闲话…… 在宫里待了近一个月,冷宇轩照例每天来看看她,哦不,看看他的孩子。许是担心有人乱嚼舌根,影响她的心情,冷宇轩派给她的宫女都是新来的,倒也好,省得听着什么闲言闲语乱了她的心情。 因为有招财进宝陪着,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刚来的那几天,也曾要求要见冷宇,然冷宇轩都拒绝了,说是等她生下孩子,就让他们见面。她再追问冷宇烨的情况,他就说过得很好,别的,一个字也不肯多提! 见不到,她虽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一切只能等生下孩子再说了! 听宫女们说,冷宇轩登基后不久,也就是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查出那个恶毒皇后的哥哥与邻近的>:的哥哥叛逆之罪,则免去了一死,永住冷宫,她不满皇上的这个决定,用她的儿子要挟皇上,不想却误杀了自己的儿子! 但自小李子嘴里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教如雪惊愕的话! 小李子偷偷告诉她,皇后的哥哥勾结乱党,一家人处死,甚至皇后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其中另有文章…… 他是皇帝的贴身小太监,知道些秘密的事也不足为奇。因他上次被皇后扇了一阵耳光,如雪因为护着他被打了一巴掌后,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友人,也可说是姐妹?! 总之,小李子对她是惟命是从,十分照顾,时不时逗她笑,还帮皇上说好听的话。 如雪也常打听冷宇的消息,小李子总是安抚她,说四皇子过得很好,只差没有美人陪了! 早些天还听说。冷宇轩地几位妃子听说这儿住着一位怀了龙种地妃子。都想过来瞧瞧。被冷宇轩知道后。严厉责罚了。如雪不禁想笑。若不是她被单独关在这处宫殿。来找茬地女人恐怕多不胜数吧?! 有一次她问小李子。冷宇轩身边有多少女人时。小李子算了算。说是得宠地有几十个。不得宠。甚至皇上只看了一眼地。大概有几百个…… 她只能干笑。比起古代地皇帝。这不算多地。也不算少地。 也不能怪。照小李子地话说。皇上英明神武。英俊潇洒。周边几个小国。甚至包括她们燕国都送来了好多美貌地女子。还有些大臣也将自己地女儿送进宫。都巴望着能得皇上宠爱。皇宫里地女人自然多了。 听说这些地时候。如雪不知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 总有些不是滋味吧?毕竟她怀地是冷宇轩地孩子。如今地冷宇轩又跟现代那个轩完全是两个人了。她当然不能接受。也想好了。她生下孩子后。一定要与冷宇尽快离开皇宫。即使要舍下刚出生地孩子…… 这日夜里,亥时刚到,如雪就回房了,最近老是睡不好,难入睡,又很容易困。 吩咐招财进宝退下,连守在门口的宫女也打发走了,她才安稳地入睡。 睡了没一会儿,她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对劲,翻了个身,就睡不着了。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而她却感受到了人的存在……心中一紧,她屏住呼吸,正要大叫招财进宝时,黑暗中真的有人说话:“雪儿,你……醒了?” 这人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个声音如雪却十分熟悉,她撑起身子,有些激动地道:“薛子谦……薛子谦?是你吗?你怎么进来的?” 随着屋内的烛火点亮,她也看清了屋内站着的人,确是薛子谦!头一次,他穿着的是一袭黑袍。不似白袍穿着那般风度翩翩,却添了些神秘诡异的黑暗俊美。 只是,这个把月不见了,他神色显得有些憔悴,特别是望着如雪那双迷离的眸子,更显得有些沧桑。 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如雪,教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忙笑说道:“你怎么了?受了什么打击啦?” 他未答话,只轻轻摇头,仍是那般紧盯着如雪,好一阵后,才哑声道:“你……最近过得可好?” “嗯,我很好啊!你呢?”他炽烈而深情的眼神,几乎就要将她吞噬,如雪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心里却是很不安,一个人若太过痴情, 人一种‘近似病态的疯狂’感觉,就好比眼前的薛子t 这么想的同时,她也在暗骂自己没良心,人家对她有情她也有闲话…… 薛子谦点头,又摇头,一步步走近如雪,苦笑着没说话。 如雪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默着,气氛正尴尬,薛子谦忽又道:“冷国皇上,他对你可好?” “还好吧!”怎么说呢?在她看来,他们像是合作伙伴,不像是有一个共同孩子的人。 见他一直站着,如雪忙直指一旁的凳子,“你坐。”听外边很安静,大概很晚了,不会有人来了,他们这么久没见,也可以聊聊天。 薛子谦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在一旁坐下了。看着如雪起身下床,他忙制止了,问道:“起来做什么,被窝里暖和,你躺着别动。” “没事啦!这屋子里有炭火烤着,一点也不冷。”她披了件外衣下床,在桌上倒了杯茶水递给他,“有点冷了,将就吧。” “……”薛子谦接过茶水,被如雪一系列的奇怪举止惊到了。不过,自那溢满了笑意的眸子里,看得出他很高兴。 “对了,福伯还好吧?”记得上次都没见到他,她当时也无暇顾及他,回宫后,想起没见到他,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薛子谦微怔,随即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笑,“他康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年纪大了,身子骨没以前硬朗了。” “是吗?”他说的很轻巧,如雪知道,即使福伯病得很重,他也不会实话跟她说的。 两人又沉默下来,薛子谦起身,正要说什么,屋外忽响起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谈话的声音。 “小李子,你敢欺骗朕!” “皇上,奴才哪敢骗您啊!”小李子似乎很焦急,“这么晚了,四皇妃,不,如雪皇妃肯定睡了。只是烛光亮着罢了。” ……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子谦与如雪对视一眼,难免惊慌。 逃出去似乎有些困难,可若是薛子谦在她屋里被撞见,那遭殃的不止她,恐怕招财进宝,甚至一干宫女都难逃罪责! 如雪脑中警铃大作,忙指了指床底下,示意薛子谦爬进去。 薛子谦拢眉,十分不乐意。冷国皇上半夜三更闯到如雪的住处,这来意就有点匪夷所思,他只是来看看如雪就要钻床底?! 其实他忽略了一点,他半夜来看如雪,跟冷宇轩的来意不是一样匪夷所思吗?! 如雪急得直跳脚,推着他就往床底下推,还作拜托的手势,薛子谦微微一叹,蹲下身子钻进了床底下。 比起钻床底,他更愿意被那个冷国皇上看见,大斗一场,再决出胜负……可,他不想给如雪添麻烦,也敌不过她哀求的表情,因而只得妥协。 薛子谦才刚钻进床底,屋外便响起小李子的询问:“如雪皇妃,您睡了?” 没人回答,屋外的冷宇轩不耐地皱眉,一把推开小李子,推开房门就进屋了。 如雪正好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着他们,不满地道:“半夜三更的,跑来吵我干嘛啊……” 冷宇轩悠闲地走进里屋,不经意瞥到桌上的茶杯,他目光微凝,又似无意问道:“你睡了?” “嗯。” “朕见你屋子里灯火通明,想是你还没睡。”他淡淡地说着,像是在解释。目光又回到桌上的茶杯上,挑眉问道:“这茶是你喝的?” 如雪微惊,这人问得这么犀利,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没这么厉害吧?!难道他闻到薛子谦的气味了?! “嗯,刚才口渴了。”撒谎就要撒到底。 冷宇轩沉下脸,不悦地瞪着她。如雪心中一惊,暗叫不妙,看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她稍稍低下头,躲避着他的目光,双手在被子下紧握成拳,手心里都沁出一把汗了。 忽然,冷宇轩又冷声道:“记得御医有跟你说过,不能喝茶水,你都不记得了?!” “……”如雪的手一撒开,松了口气,干笑了两声道:“那是淡茶水,很淡的。”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样子,冷宇轩识相地道:“你睡吧。” 他转身走出屋子,小李子朝如雪做了个鬼脸,也跟着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去,如雪无奈地叹气,人家到底是皇上啊!为所欲为,她还不能吱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快捷键:←)(快捷键:回车) 第七十五章 他的用心 这种受人压迫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如雪不满地发 以她的性格,可真不适合生活在这皇宫之中,长久呆下去,估计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她被逼疯,二是惹出大祸,斩立决! 床底下的薛子谦在听不见脚步声后才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土,问道:“怎么?这优渥的日子过得不舒心?” 如雪长叹一声,无力地垂下肩膀,“还好啦!就是这个冷宇轩太过分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是骚扰吗?! 薛子谦撇了撇嘴,“方才他在时,你怎么一声不吭?” 听到这话,如雪都要气到吐血了! “薛子谦,你怎么这样啊!”如雪愤愤不满地指着他。心情烦躁,他不安慰也就罢了,还说风凉话!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如雪,“你用不着想那么多,他是皇上,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冷国都是他的,进你屋里算不了什么。”他担心的是,冷宇轩对如雪的态度,真的只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他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皇上就是老大。”不得不被事实打败。“对了薛子谦,你是不是也想当皇帝?”看他一脸神往,如雪不禁暗忖。 “不想。”他回答得简单利落。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能跟她白头到老。如今看来,这似乎不大可能。于是他又退了一大步,能看着她好好活到老。 两人互相凝视着,都想在对方的眸子里寻找些什么。 半响后。薛子谦起身。“时候不早了。你睡吧。”他将如雪扶着躺下。又替她拉好被子。临走前。还往炭盆里添了些木炭。 他来时很安静。没让她察觉;走地依然很安静。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已经走了。直到里屋地烛火灭了。她感觉不到他地存在了。才甘心合上眼。 自那晚薛子谦走后。如雪就没再见到他了。但她总有种感觉。似乎他就在身边。就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着她。 转眼又过了一段时间。怀孕七个月地如雪大腹便便。她是不愿四处走动。但御医说要多走动较好。她只得挺着大肚子在御花园里瞎逛。 或许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地!走运。或者倒霉。都是。 当她穿着冷宇轩送来地貂皮大祅。领着招财进宝来到一处开满了梅花地林子时。方才发觉这林子边有个八角亭。里边围坐着一群打扮娇艳地女子。为首地。竟是冷国地太后! 应该说,如雪认得的,只有太后! 见她这个生面孔来了,一干妃子用各不相同的目光打量着她。 焦点,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身上披着的貂皮祅子,以及她没有曲线的身材,或者说,微微隆起的肚子。 下意识的,她想跑。这群女人没一个是怀了好意的,自她们不满的表情可看得出。 基于礼貌,她远远地朝太后行了个礼,又朝招财进宝使了个眼色,正准备带着大部队离开,转身,还没迈出一步,亭子里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母后,这位姐姐是谁?您怎么不叫她进来坐?” 本也是打算让如雪悄悄离去的太后并未答话,倒是一旁不知哪位长了眼的妃子惊呼道:“母后,妾身见过她,好像是四皇妃呢!” 此言一出,一干妃子皆大吃一惊,而后都在窃窃私语。 八卦的话题,是她身上穿的貂皮大祅! 这紫貂本就极其稀少,这叫大祅就用了几块貂皮,是绣技高超的绣工缝合而成,几乎看不出绣合的痕迹! 她们眼里最为可贵的,不是紫貂的产量少之又少,也不是这貂皮祅子多么难得,多么暖和,穿着多么高贵…… 而是据说,这件祅子所需的紫貂皮,是早些天皇上亲自率数百名精兵前去冷国最北的地方里猎来的,去时的数百名士兵,回来时却减少了一半,后听皇上身边的人说,这些人都被派在边塞防守,这些士兵的家中,都分得了一大笔钱财…… 只是,得到了那么贵重的物品,皇上没有太多的兴奋,却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听说这贵重品后,也有几位妃子被宠幸过几次后,开口向皇上索要这貂皮大祅,不但被皇上严厉斥责,甚至,再也没看她们一眼,更没再宠幸她们。 而这,更显得这件貂皮大祅精贵!也看得出,这祅子,连皇上都看得很重! 近来,宫中还暗传着一种流言:皇上若把这祅子赠与谁,谁就很有可能是不久之后的皇后人选! 因此,一些妃子们也在暗中较劲,使出浑身解数讨皇上欢心,巴望着皇上能将这祅子赏赐给自己!那 ,不但可以好好炫耀一番,更说明自己在皇上眼里的ti 出乎众妃嫔意料之外的是,这貂皮大祅如今穿在四皇妃身上!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 再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一看便知是怀有身孕,难道皇上对四皇子的儿子如此疼爱照顾?! 太多疑惑不得解,众妃子们相互对视,都在暗自揣测。 见此情形,太后轻声咳了咳,望着如雪亲切道:“这孩儿,大冬天的,站在雪地里做什么?快过来坐啊!” 如雪回以得体的微笑,既然人家会做人,她也不能差。再怎么说,这面子上得过得去。 走近亭子里,如雪才看清,她们一堆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盖着毛毯,而她们的手都伸进毛毯里,看样子毯子下边很暖和。 她也挤进围坐的一堆女人中间,学她们的样子,用毛毯盖住膝盖。 才发现,桌子下是个炭盆,而毯子的作用,就是不让暖热流失,也可挡风。因此,不但毯子很暖和,人这么坐着也很暖和,在室外赏风景的话,是很不错的取暖方法。 桌子上,摆了茶水,糕点,炒货。还摆了一只很精巧的碗,碗里边放着两枚铜钱。如雪一眼看出,这是赌博类的一种。 听说是将两枚铜钱旋转,分有字的一面和没字的一面。铜钱转起来后,立刻用那只碗盖住,然后人们押钱,猜里边是单还是双。 两枚铜钱都是有字的一面,或者有花的一面朝上,那就是双;若一枚有字的一面朝上,一枚有花的一面朝上,那就是单。 早听过这种玩法,却是头一次见过真的铜钱,正好奇地拿在手中把玩,忽听见身边两个妃子低语:“四皇子关入死牢,四皇妃可是深受打击,看她有些不大对劲……” 如雪本来是听见了,想了想,没什么叫人很不舒服的话,便没理会。 不料,似乎有人执意要把她挑起她的不满。 坐在太后身边的,年纪最小的,长得最美的,且,穿着打扮最华贵的女子,此时正望着如雪----身上的貂皮大祅,拉着太后的手摇啊摇,撒娇道:“母后,皇上他竟然把这么贵重的祅子给四皇妃!四皇子可是死囚犯呢!” 她虽没明着说,也等于告诉太后,如雪也是戴罪之身! 如雪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在心里暗猜她的身份。看她如此与众不同的待遇,可想而知,身份也是与众不同的,至少,是受太后宠爱的。 太后拍拍女子的手,安抚道:“茹儿你有所不知,如雪她怀有身孕,这孩子又是儿唯一的血脉,轩儿不是顾念兄弟情分,才把这祅子赠与她吗?” 说这些的时候,丝毫看不出太后有情绪波动,就好像她怀的真的是烨的孩子,而冷宇轩也真的是顾念兄弟情。 如雪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仍是一脸平静地端坐着,得给太后面子。再说,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她或许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可惜的是,茹儿不肯罢休,嘟着嘴儿不满道:“母后,茹儿最近染了风寒,皇上他都没把祅子送我……” 她又凑近太后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后呵呵笑了起来,揉着她的发道:“母后何时骗过你?” “那……茹儿想要那件祅子。”她低声说着,目光在如雪身上流连不去。 “这……”太后露出为难的神色,望着对面的如雪,眼里有着某种含义。 如雪故意别开头,欣赏着林子里的梅花,她不是傻子,看得出太后的意思,可这是冷宇轩送她的,凭什么要她转送给别人?她还怀有身孕呢! 见如雪逃避,太后知她是不愿意,干笑了两声,道:“茹儿,你看,这皇上送出去的东西,怎好转送给别人呢!” 茹儿没再吱声,如雪还有诧异,这么容易搞定?!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人家早已泪流满面…… 太后忙安抚她,好言好语相劝,如雪不禁怀疑,这个茹儿究竟是什么人?太后对她也忒好了吧?自己怎么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如雪正不满时,围坐着的一干妃子们也在议论纷纷,都在责怪她,甚至怀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头上。 她无声叹了叹,看来如今身份卑微的她,是硬不过这茹儿了!也罢,不就是件祅子吗?有什么大不了? “茹儿妹妹,不要哭了,这祅子,我送与你便是。”即使心里头怒得可以杀死一头牛,她仍表现出一副温婉的样子,没办法,随大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六章 将生 了这话,茹儿立刻制止了眼泪,连声道:“谢过…… 如雪微愕,她只是冷宇轩的妃子,怎能称呼自己四弟妹?!还是,她已经把她的身份抬上去了? 太后也很满意如雪的做法,在众妃嫔散去后,她叫住如雪,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 “如雪啊,今儿个,为难你了。” “没的事,就是件祅子。” “嗯。 茹儿她是远方荗国的公主,荗国强大富饶,与他们和亲,对我冷国必有帮助。因此,母后也让着她三分啊……” “……” “茹儿她虽有些任性,但心眼儿不坏的。” “嗯,如雪知道。” “那你回去吧。多注意身子。” “谢谢母后。” “对了。今日之事。若是轩儿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嗯。” 告别了太后。如雪便回了自己所住地宫殿。 本来平静地日子。也掀起了另一拨风波! 这日近晌午。温煦地阳光照耀着大地。整个冷国皇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地金色。 如雪在睡了六个多时辰后,被招财进宝强行摇晃醒来。 “郡主,您不能再睡了,御医说了,您都快生了,要多走动走动……” 对于一向好睡懒觉的她而言,睡不到自然醒,就被人吵醒,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闭着眼睛哀叹了几声,“好烦啊……你们几个。”翻身,用被子捂住头,决定隔开一切外来噪音,继续睡。 天不如人意,不知哪个的鬼手伸进被窝里,冰冷冰冷的,触上她温热的皮肤,只觉浑身一震,清醒了不少,正要掀开被子破口大骂,殿外忽响起小李子高昂略尖的叫声,“皇上驾到。” 如雪纳闷了,嘟囓道:“这么早,他来干嘛,不用早朝啊……” “您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快用午膳了!”小招小财边帮她穿衣衫边碎碎念。 “皇上是来和郡主一道用膳的吧?”小宝一脸憧憬,后又垂下肩膀,“皇上他从没和郡主一道用过膳呢!” “我也不稀罕。”如雪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可是看透了冷宇轩这人,本来对她也不咋地,在外人面前更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算是皇上,也用不着那样吧?他们可是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耶! 小进看了看屋外,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她忙作噤声的手势,“嘘!” 几人相视一眼,都没再发音,正要替她绾发,门“嘭”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几人怔住,小招梳头的动作也顿下,都转头看向门口,唯有如雪波澜不惊,并不是她多么的镇定,而是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到响声,只震了一下,随即又哀怨道:“这么大声音干嘛……” 没人敢说话,几个小丫鬟呼吸都不敢大声,直直地盯着脸色阴沉,死瞪着如雪的皇上,一时间忘了言语。 仅一瞬后,四人一齐跪在地上行礼,冷宇轩也收回瞪着如雪的目光,冷声命令道:“出去。” 招财进宝鱼贯出门,如雪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缓缓起身,一手撑着腰身,转过身子望着冷宇轩。 紧绷着的刚毅下颚,显示了他的极度不悦,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怕,如雪也不例外。 她试着缓和气氛,“你……怎么了?” 没人回答。 冷宇轩一步步走近,如雪一步步后退,忽然,冷宇轩微掀紧抿着的唇,“为何要把大祅送给她?!” 如雪微怔,随即想到他说的是那件貂皮大祅,她松了口气,正要解释,忽想起那天太后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若轩儿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太后就是不想让那位茹儿为难,才这么跟她说,可这不是为难她吗? “不就是一件大衣吗?”用得着这么怒吗? 如雪这么说。太后说叮嘱她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冷宇轩冷哼一声,忽一手抓住如雪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就是一件大衣!你知道这是多少士兵的命换来的?!” “我……”如雪惊愕,听他这番话,她才有一点了解了那件大衣的重要性。 本想解释的,看他的样子,肯定听不进去。 正无奈时,又听冷宇轩怒喝:“朕送你的物品,你要送给别人,是不是要先过问朕?!” 如雪稍稍低下头,整齐的贝齿咬着下唇,心里有些委屈。她又不知道大衣来得这么不容易,再说当时她也是没办法啊!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冷宇轩的怒火还没消,冷着脸逼近如雪,心底里除了愤怒,还有痛恨! 即使她心里头恨他,怨他,不屑他……也不能如此无视他! 不把他送的物品当一回事也就罢了,还转送给她人!她把他费尽心力才得到的东西如此轻视,他不能接受,不能容忍! 他浑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如雪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当背部猛地撞到床栏上时,如雪皱紧了眉,小脸也皱成一团。 见此情形,冷宇轩退开了几步,深深吸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他转身背对着如雪,长叹了一声,道:“那件大衣……是二百一十四位士兵的命换来的。” 如雪再次惊愕,喃喃念道:“怎么会……” 冷宇轩转身凝视着如雪,扯了扯嘴角,却丝毫看不出笑意,有的,只是苦涩,还有埋在深心里的痛苦。 “半个月前,朕带着一队人进北方的深山老林里猎紫貂,大有收获……不想,回时经过一处高雪山时,遇上雪崩,后边的的二百多名侍卫全被埋在厚厚的雪里……” 说这些时,他脸上有着万分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他很自责,悔恨! 莫名的,如雪竟然有些不忍,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明白了,冷宇轩发怒的原由。 她抿了抿唇,撑着腰身就往屋外走,不顾还没来得及梳洗,不顾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衣。 冷宇轩蹙眉,忙拉住她,喝道:“穿这么少去哪!” “我去找她把衣服拿回来。”那件祅子如此来之不易,不管冷宇轩送给她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别的什么,她都觉得不应该那么草率送给别人,毕竟那是他的心意,是他真诚的心。 “不必了。”冷宇轩将她拉回,两人一起在屋里的炭盆边坐着。 如雪不解,既然那么珍贵,那就拿回来呗!不过是脸皮厚一次罢了。 冷宇轩自后边拿了一件厚衣递给她,好一阵后才淡淡道:“她不会给的。” “啊?”如雪挑眉,虽然见识过那个茹儿的娇蛮无礼,撒娇手段,可她也不至于那么没脸吧?找她要还能不给?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冷宇轩又道:“她是荗国来我冷国的贵客,就当送她罢了。” 是吗?恐怕是你不愿得罪她吧?本来还有些愧疚的如雪,此时完全没有意思悔意了,甚至还埋怨冷宇轩,得罪不起那个茹儿,就来责怪她! 由此看来,他心里还是把那个茹儿看得很重的。至少,茹儿对他的政治有好处! 冷宇轩这次离开后,直到如雪生产才来,甚至连过年那些天都只半夜来看看她,不一会儿便又离去了。 听招财进宝说,皇上如今被那个茹儿迷得神魂颠倒,整日与她在一起,虽然她们都安慰她,皇上只是一时新鲜,又说是因为那茹儿是大国的公主,皇上才会那么宠爱她…… 无所谓了,对如雪来说,早日生下孩子,救出冷宇,离开冷国去看看家人,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正月十五的这日傍晚,如雪肚子坐在长桌上,享受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心里却是苦涩难当。 这是团员夜,她却是独自一个人。听说太后把皇上的那些妃子都请到了福宁殿,大举盛宴。而她并没有受邀,太后只派人来送话,说是她的身份不适合出席宴会,请她体谅。 体谅?她有资格让别人体谅?对方还是太后…… 也是这日,冷宇轩派数名宫女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补品,但御医吩咐这段时间不宜大补,连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厨子,在御医指导下给她准备膳食,因此。冷宇轩送来的物品都搁在在那,御医说等她生下孩子后五六十天才能大补。 孤零零地吃着晚膳,本来还是很有胃口的,一想起孤独寂寞的自己,她竟然失了胃口。 招财进宝关心地询问,如雪正想让她们一起吃,腹部忽然一阵阵抽痛起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如雪吃了一惊,正不知所措,竟然又流出一股,伴随着阵阵腹痛,如雪急得大叫道:“流水了……快叫御医……” 记得最近伺候她的老妇人今日才说过,流水就要叫他! 招财进宝忙冲了过来,将她扶到床上,焦急地道:“羊水破了?花婆婆说就是这两天了。” 如雪躺在床上低吟着,有种莫名的紧张,不一会儿,花婆婆领着几名侍女赶来了,还有几位御医同行,屋子里围得水泄不通。 生平第一次生孩子,难道要这么多人当观众?! 如雪痛苦地闭紧了眼,虚弱地道:“出去……都出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七章 冷宇轩疼爱的孩子 怕她情绪激动,花婆婆转头,示意身后的人都离去,招财进宝和几位一直在伺候她的女子。提供电子下载 如雪要生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福宁殿 冷宇轩正陪太后及众妃嫔的吃团圆饭,人坐在这儿,心却早已飘远…… 今日是传统的元宵佳节,却放着她独自一个人……且,御医说,她生产就在这两天…… 越想心里越放不下,坐立不安时,身边的茹儿偎了过来,娇声道:“皇上,您怎么心不在焉的。” 冷宇轩未答话,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见此情形,一干妃子都睨着茹儿窃笑。 茹儿不乐地嘟着嘴儿,嘀咕道:“皇上您真是的,人家同您说话,您都不回答……” 冷宇轩顿觉烦躁不堪,抿紧了唇,却什么也没说。倒是太后瞧得仔细,忙打圆场道:“轩儿他就是闷葫芦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随他去。” 茹儿年纪小,怨气倒也去得快,又殷勤地帮冷宇轩夹菜,笑盈盈地道:“母后,茹儿明白。” 太后欣慰地点头。茹儿这丫头着实讨人喜欢。不摆架子。不撒脾气。有时虽有些任性。但年纪大些就会好地。 此时。小李子忽悄悄摸了进来。冷宇轩自是注意到了。心中猛地一紧。莫不是如雪那边生了什么事。他才会在这用膳时分闯进来?! 想到这。他疏忽起身。朝太后匆匆一礼。“母后。皇儿吃好了。”转眼又看了众妃嫔一眼。淡淡道:“你们慢慢吃。” 虽然有数名宫女站在大殿两旁。眼尖地茹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小李子。加之皇上急着离去。她暗暗猜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冷宇轩地手臂。不依道:“皇上。您不是答应过茹儿。今晚所有地时间都归茹儿吗?” 冷宇轩紧了紧牙。强忍下心里地不悦。耐着性子道:“改日。这两天。朕另有要事。” “不行啦!您都推迟好几天了。作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言而无信呢!”茹儿说得理直气壮。也没想过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这些话有失冷宇轩地身份! “闭嘴!”冷宇轩忽暴怒地冷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朕大呼小叫!”最厌恶的,便是这类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的女子! 脸色更阴沉得可怕,一双丝毫没有温度的眸子睨着茹儿,似乎有在啰嗦要你命的意思! 茹儿吓得瑟瑟一颤,随即,圆溜溜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委屈地扁着嘴儿,呜咽着道:“你竟然对我这么凶!我父皇说了,谁都不能欺负我的……我要回荗国,呜呜……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父皇……” 冷宇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早就知道她难缠,真不该留她在宫里! 在太后警告的目光下,冷宇轩头一次犹豫不决,而身后的小李子使劲地递眼色,冷宇轩更是心急如焚,侧目道:“小李子,过来。” 小李子忙凑了过来,在冷宇轩耳旁低语了几句,冷宇轩脸色突变,不再看太后,一把甩开茹儿拽着他的手,领着小李子大步离去了。 茹儿哀怨地盯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冷宇轩前脚刚离开,她便暗暗朝身后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后又对另一侧的太后埋怨冷宇轩,太后忙着安抚她,也未注意这些。 一路上,冷宇轩是焦躁不堪,一直在质问小李子:“怎么会难产?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小李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地嘀咕道:“这种事儿怎么预料得到……” “你说什么!”冷宇轩极度不悦地怒喝! 小李子呵呵干笑了笑声,料到皇上火的时候,他只能默默承受,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则…… 还没想完,又听到冷宇轩粗声喝道:“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朕养着他们,连这点小事都束手无策,饭桶,通通是饭桶!” 小李子干脆不走了,等皇上离远一些再跟着,否则,吃苦的是他!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好像很少说这么多话呢…… 两人总算来到了如雪的宫殿,远远地就能听到如雪撕心裂肺地呻吟,冷宇轩双手一紧拳,强自镇定下来。 外边分两派站着数名宫女,冷宇轩随意问了一人,“里边怎么样了?” 宫女愣愣地摇头,“奴婢不知。” 冷宇轩又要火,小李子冒死拉住他,“皇上皇上,听说是如雪皇妃不让她们进屋,不能怪她们。” 照皇上这会儿的火爆脾气,恐怕有好多名侍女要受重罚了! 冷宇轩睨了小李子一眼,这才隐下怒火,上前正要推开门,小 赶忙挡在门前,急急道:“欸,皇上,这可不能进,)e子呢!” “朕明白,不用你说。”他推开小李子又要进去,一干宫女却都目瞪口呆了,冷宇轩瞟了她们一眼,有些不解,如雪是怀的他的孩子,让他进去看看有什么关系? 小李子见他好没打消那年头,拉着他跑到一处角落,低声道:“皇上,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去的!再说了,您进去也碍事啊,说不定御医见到你,会乱了手脚……” 虽没明说,可也暗指了他在众人面前的‘威严’。 冷宇轩觉着也有些道理,便答应与众人一道在外边等,为此,小李子还专门搬来张椅子来给他坐。 此时的冷宇轩哪儿坐得住?里边凄厉地叫了一声他立刻就起身,渡步至门口,隔着白色的竹篾纸往里边看,这些奇怪的举止教一干宫女都惊讶不已。 过去了约莫半个时辰,里边终于安静了,而这诡异的安静教冷宇轩心里更不安,好在没一瞬,就听见一阵婴儿低低地啼哭声。 冷宇轩面露喜色,推门而入,兴奋地道:“朕的孩子出生了……孩子出生了……” 花婆婆正在替孩子洗身子,见了皇上,微微颔道:“恭喜皇上,是位皇子。” “真的吗?”冷宇轩竟然咧嘴大笑了起来。正想去看看孩子,瞥见床上的如雪闭着眼一动不动,他心中一紧,一把抓住花婆婆问道:“她怎么了?” “昏睡过去了……”冷宇轩正要过去看看她,花婆婆道:“她太累了,皇上您就不要吵她了。” 冷宇轩笑着点头,“是啊!” 他又走到花婆婆身边,要去抱他的孩子,花婆婆不理会他,和几位侍女一起帮孩子穿衣衫,冷宇轩悻悻地缩回手,目光在粉嫩的孩子身上流连不去,还大言不惭地赞道:“果然是朕的儿子,长得这么俊!” 这话一出口,屋里屋外的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花婆婆也轻笑了起来,孩子如今皱巴巴的,哪一点看起来俊?! 难得皇上也会开玩笑,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好,这是好事! 好一阵后,花婆婆才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塞到冷宇轩手里,冷宇轩不悦地道:“你仔细点,这么用力朕的儿子会痛的!” 听闻这番话,一干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掉一干人,冷宇轩便抱着孩子在屋子陪如雪,还吩咐宫女们往屋里的炭盆里多添木炭,不能冻着她,还有他的儿子! 见他把这孩子当个心肝宝贝,宫女们都哭笑不得。l 他抱着孩子在屋里打转,小李子频频跳脚,想看看皇上一直在夸赞的小皇子。 冷宇轩却也没在意,疑惑地问道:“小李子,你说,朕的孩子为何一直闭着眼?他的小手还在动,又没睡……” 小李子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儿,嘀咕道:“是哎,小时候,奴才家里有条小黄狗,生下的小狗崽也是很多天没睁开眼……” 话才说完,他马上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是说,皇上生下的龙子,定也是过些天才睁开眼。” 冷宇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出去出去,还有,去帮朕找几本关于如何养育孩子的来,朕想多学些这方面的学识。” “是。”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孩子也睡了,冷宇轩还拿着本在看,对于上所写的一切都很新奇,从如何养育这个孩子,到给孩子取名字,给孩子算命…… 几乎关于孩子的一切他都想了解,凌晨时分,还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困。 倒是一直睡着的如雪饿醒了,见屋子里只有冷宇轩一人,她虚弱地道:“好饿……” 冷宇轩一喜,抱着孩子冲到床边,“你醒了。” 问些这样没营养的问题,如雪懒得回答,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眼里透着激动欣喜,“我的孩子……我看看……我的孩子。” 冷宇轩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置在床的一侧,得意地道:“你看我们的孩子,多俊俏,多讨人喜欢……” 如雪微怔,因为他那一句‘我们的孩子’。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忙又道:“你等着,朕这就让人端些吃得来。” 走到门口了,他又折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道:“嗯……辛苦你了,别忘了给孩子喂奶……” “哦。” “那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 “哦。”(,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 第七十八章 茹儿的好意? 宇轩与小李子回到贤德殿,一干靠着墙打瞌睡的宫女t(了,纷纷行礼,冷宇轩张开手臂,立刻都围过来伺候他宽衣,待他吩咐宫女们退下,只着内衫走进帷幔重重的床榻时,竟见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 此人正是茹儿! 看样子,她还睡得挺香! 冷宇轩冷嗤一声,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怒喝道:“出去!谁准许你睡在这床上的!” 冷意夹杂如雷贯耳的怒吼一齐袭来,茹儿立刻惊醒,穿着薄式的性感内衫蜷缩成一团,低声埋怨道:“我都是您的人了,睡在这儿也没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宇轩拽着手臂往屋外拖,“朕警告你,下回若敢擅自进这屋,就……” “就怎么样?”他还没说,茹儿就急着问了,对于此时愤怒的冷宇轩,她似乎完全不怕。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冷宇轩一把将她推到门外,冷喝道:“就等着住一辈子冷宫!” 茹儿有些不敢置信,委屈地盯着他,手还伸在门框上,冷宇轩将她这只手拿开,她那只手又扶在那儿,冷宇轩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又是一声暴喝:“你到底想怎样?!” 她没说话,眼泪却簌簌而下,带着哭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四皇妃怀的,是你的孩子……” 她还要往下说,冷宇轩的唇越抿越紧,置身侧的手也紧握成了拳,身上散出来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都凝结,“闭嘴。” 两个字说得很轻。却给人一种无形地压迫感。 别人或许早就吓得魂飞胆破了。可茹儿是谁?泱泱大国地娇蛮公主。对她。用硬地是绝对不行。 她不但没闭嘴。反而更加大声地冷嘲道:“怎么?你不是高高在上地皇上吗?做了这些卑鄙无耻地事情也怕让人知道?若是被人得知。冷国地四皇妃怀了皇上地孩子。说出去是多么好笑地事情啊!恐怕你这个皇上。也要被黎民百姓所耻笑!” 冷宇轩冷静地听她说完。并没有被她这番话激怒得失去理智。而是更加冷静地在思考。怎么永远堵住她地嘴。不让他地孩子。还有如雪受到外人地议论! 他忽冷笑着问道:“说这些。你是想怎么样?” 茹儿微怔。见他对自己笑了。心又软了下来。一脸认真道:“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说地是一辈子。” 她眼里有着对他的爱慕之意,有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冷宇轩轻哼,抚了抚她的头,“小丫头,你才几岁?朕与你相差十岁,你该不会是将朕当成了你父皇吧?不要把亲情与爱慕之情混淆。” 他的话有些嘲弄之意,茹儿却似完全听不出来,摇了摇头,严肃地道:“我没有把皇上你当父皇,我把你当我的夫君,我的天,我的一切……” “够了!”冷宇轩冷声打断她,不带一丝感情道:“朕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国事家事天下事,都要他一人处理,他没那么多闲工夫谈情说爱。 茹儿依旧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身上的残酷冷血气息非但没有喝退她,反而让她对他产生了更深的恋慕! 想了想后,她以一种近似乞求地语气道:“那,你不能不理我,也不能将我关入冷宫,好吗?” 冷宇轩诧异地看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朕火!” 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全是想管住她的嘴!若是她把如雪的事乱传一通,不仅如雪难在宫中立足,他那刚出生的儿子,也会被人耻笑!他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生…… 若她不是比冷国更强大的荗国的唯一的一位公主,他早就想别的法子让她永远闭嘴了! 而茹儿一听他的话,欣喜不已,急忙点头道:“我知道,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冷宇轩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停留在她扶着门框的手上,示意她将手拿开,茹儿也很听话地撒手,然后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 可惜的是,冷宇轩只淡淡瞥了一眼,“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面对冷冰冰的门板,茹儿难过地低下了头,随即,又是一脸笑意,哼哼哈哈地哼着小曲儿,很是兴奋。 不一会儿,茹儿吩咐一干宫女在外殿的一处角落里搭上了一张床榻,又搬来被褥,炭盆,看样子准备在这儿暂住了。 冷宇轩听到屋外噼里啪啦的响声,走出来看了看,又是怒火攻心,大步走过来,质问茹儿:“你这是做什么?!” 茹儿笑嘻嘻地指着床榻,“我,不,臣妾往后就住这儿。” 说罢,她又吩咐一干僵立的宫女:“快搬啊!这个放这儿,那个放那儿……” 宫女们来回搬东西,冷宇轩拉着茹儿到一边,“你那住得好好的,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朕方才的话,你忘了?” “没有。”茹儿哀怨地望着他,“臣妾只是想离皇上你近一些,你不知道,来冷国的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安稳睡过觉……”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冷宇轩竟联想到了另一个女人,她也时常流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尽管她骨子里很要强,也很嘴硬,却终究只是个为情而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遗憾的是,她的情属于另一个男人…… 他烦躁地甩了甩头,不再理会她,转身决然地离去。 茹儿兴奋得大笑,宫女们整理好床铺后,便出去了。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海中尽是冷宇轩线条刚硬的俊颜,还有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男人味十足,叫她怎能不迷恋呢?! 只可惜,他心里装的是的另一个女人,没有她的位置。 想到那位四皇妃,她心里除了妒忌,还有些羡慕。 记得那日八角亭见到的四皇妃婉约宁静,坐在那儿,就像一只迎风而立的腊梅,美中透着坚强,祥和,高雅……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也渐渐困了,睡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明日要去会会那位四皇妃。 次日一早,茹儿还在睡梦里,被一干宫女帮皇上宽衣洗漱的宫女吵醒,正要‘起床气’,见到冷宇轩后,怒气全消,一骨碌爬起,跑到冷宇轩身边,与众宫女一起伺候他穿衣。 冷宇轩朝天看了看,颇有些无奈,一干宫女也都偷笑。 冷宇轩出门早朝后,茹儿也起来了,还亲自去御厨房一趟,吩咐厨子炖了些补品,还吩咐要最好的! 厨子以为她是自己喝,便炖了一碗鹿茸水鸭汤,待茹儿带着几名侍女前去如雪的住处时,如雪惊讶得半天没了声音。 倒是巧儿活泼易相处,热情地打招呼,“如雪姐姐,我来看看你。” 她的过度热情教如雪有些接受不了,愣愣地点头,“你,你有什么事吗?” 他们之间好像没那么熟吧?无缘无故的,她找来,莫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疑惑之际,茹儿忽然拉过她的手,如雪再次惊愕,也不好缩回手,便任茹儿拉着,心里却是极不自在。 茹儿不觉,还亲昵地道:“如雪姐姐,生孩子是不是很痛?” “额……是有一点,有一点。”她干笑着,实在不习惯这种相处模式,最好也要让她有个适应过程吧?! 忽然,茹儿又松开她的手,四处寻找什么,如雪挑眉问道:“你是来找冷,额,皇上的?他不在这儿。” 茹儿回头看她一眼,笑着摇头,“我找如雪姐姐你的孩子啊!我很喜欢小孩子的,想看看他。” 如雪目光微凝,用一种敏锐的目光打量她,听说古代皇帝的女人一般都是诡计多端,她又是送汤,又是看孩子,不会是想害人吧?! 虽然这么想有点小人之心,可深宫大院,什么人都有,且,她还见识过这个茹儿的娇蛮,怎能不防着点?! “我的丫鬟将他带出去玩了。”她说谎了,其实孩子就在床边的小床上躺着,因为隔着几层帷幔,茹儿没看见。 茹儿失望地叹了一声,“那只能等下回次了。” 雪也含笑点头。 “如雪姐姐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她朝如雪微微点头,以作行礼,叫如雪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你太客气了。” 茹儿走出屋子,没两步又折了回来,指着桌子上的汤道:“姐姐,这是我叫亲自叫厨子烧的,你要喝哦!” “嗯。” 茹儿刚要出门,就被进屋的冷宇轩碰上了,他惊讶道:“你怎会在这儿?” 他一步步逼近,茹儿一步步后退,后又理直气壮道:“我给如雪姐姐端补汤来的!” 冷宇轩冷哼,“是吗?你有那么好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一番好心……”她觉着很委屈,冷宇轩不理会她,走到放着汤的桌子上,打开那汤碗的盖子,当即脸色变冷,转身质问茹儿:“这就是你的好心?!明知道她刚生孩子不能大补,送这碗鹿茸汤来是何意?!”(,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 第七十九章 茹儿对冷宇轩的感情 雪也吃了一惊,心中暗忖着茹儿的用意。该章节提供在线阅读莫不是被茹儿她来,就不怀好意?! “什么?!”茹儿惊叫出声,神色怔忡道:“我没听说过坐月子不能大补啊!我还特意让厨子做最好的补汤呢!” “你特意?你自然是特意……”冷宇轩冷笑,不带一丝温度地冷瞪着她。 茹儿急忙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啊……” 冷宇轩指着门的方向,“出去,往后不准踏足这个地方!” 他冷冽的语气,森冷的表情,吓得茹儿浑身一颤,仅一瞬后,又上前拉住冷宇轩的手臂,哀求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好意送补汤来的……” 然而她的哀求只惹来冷宇轩更多的不耐,他掰开她的手,用力推开她,怒喝道:“出去!” 茹儿被推得跌倒在地,扁着嘴嘤嘤哭泣,冷宇轩丝毫没有同情心,吩咐侍女们将她带出去。 如雪有些不忍心了,制止道:“算了吧皇上,我想她是真心实意地来送汤的。” 毕竟御医跟她说过了,不能大补,就算等会儿是她看到,她也不会喝。因此,茹儿应该不会是想害她! 看着这样的茹儿,她忽然觉得很痛心,她对冷宇轩的感情那么明显,眼里都是爱意。她只是爱一个人,并没有错。至于送汤的原因,虽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也是跟冷宇轩有关。 她在想。这个茹儿好傻!或许也只有这种小毛丫头会把感情看得那么重。会对爱地人那么痴吧?! 像她。经历多了地人。即使爱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没他不行! 可能有些人对初恋会一辈子难忘怀。也有些人连初恋都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到了一定地年纪。该恋爱了。就恋爱。以至于一辈子都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思念。不能忘怀。 这是很遗憾地……而她就可说是有过那种遗憾地人。就连交往最久地。与冷轩地感情。也在她高傲地尊严下夭折…… 而现在地她也明白了。爱情不是尝它地结果。而是整个过程。有悲有喜。才更难忘! 正埋头凝思着。茹儿含着泪又带着笑跑到床边。拉着如雪地手道:“如雪姐姐。你真好。谢谢你相信我……” “没什么。” 如雪话才说完,旁边的小床上出低低地啼哭声,接下来,声音越来越响,如雪微愕,知道是孩子醒了! 她在心里暗叫不妙,这孩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等到茹儿走了再哭嘛! 茹儿还莫名其妙着,疑惑地起身,循着声音去了,冷宇轩更早一步将孩子抱了出来,抱在怀里‘哦哦哦哦’地哄着,还碎碎念叨:“他饿了,一定是饿了。” 见此情形,茹儿不禁捂嘴窃笑,如雪却是苦着脸,先不说她骗了茹儿,没给她看孩子,且,冷宇轩当着茹儿的面,这么哄孩子,茹儿肯定看出什么端倪的! 而茹儿倒也大肚,没比较那么多,只是故作幽怨地道:“如雪姐姐,你骗我,不想给我看你的孩子。” “这……”如雪结巴了,“孩子他……刚才在睡觉,所以……” “好吧!这些就原谅你,下不为例!”茹儿拿出严肃的表情,如雪不禁失笑,“是是是。” “皇上,给我看看……如雪姐姐的孩子吧!”茹儿明白如雪所想,也没说穿。 这会儿,冷宇轩忽然觉得看茹儿有些顺眼了。把孩子递给她,又到床边询问如雪:“嗯……那个……有奶水了吗?他饿了。” 如雪朝天翻了翻白眼,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国之君,竟然当着外人的面问这种问题…… 冷宇轩似乎也觉得不妥,忙起身,不自在道:“挤些奶水喂孩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屋里两个女人睨着他的背影,皆是无语。 茹儿贼贼地笑着凑近床边,“如雪姐姐,他说‘挤些奶水’……” 说完,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如雪再次无语…… 这以后,茹儿一天要在如雪这里待好几个时辰,白天也来,夜里也来,她天真活泼,倒也讨人喜欢。 这天,如雪正在暖暖的屋里沐浴,屋外忽响起冷宇轩用力地敲门,还伴随着他的怒吼:“御医说了这一个月内都不能洗身子!你们这些饭桶!” 看样子被骂的是招财进宝,如雪无奈地叹了一声,这些老古董懂什么啊!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只会让细菌滋生,对她的身体更不好!再说了,这屋里这么暖和,她洗的又是很热的水,有什么不行的……真是无知! 本想多泡一会儿的,为怕他把屋顶都 她只得简单地洗了洗便出来了。 刚探出个头,冷宇轩的怒喝就盖头而来,“谁准你沐浴的!御医的话你也不听!” 如雪微微一叹,“没事的,水热,屋里也很暖和。” “你这一头湿……会头痛的。”他的,这些日子她身子虚,很容易得风湿病,还会落下些头痛腰痛的毛病。 “我都五天没洗身子了,再不洗要臭啦!”如雪坐在炭盆边,小宝忙拿干毛巾来替她擦头。 小宝的动作很温柔,冷宇轩看不顺眼了,拿起小财手里捧着的干毛巾,包着如雪的,使劲地搓揉,如雪痛得直咧嘴,却不敢吭声,谁叫他是皇上呢!做这种事,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还能有怨言吗?! 对于冷宇轩的这些行为,招财进宝惊得呆立在原地,一声也没敢吭。 同样惊愕的,不止她们,还有里屋门口的茹儿! 她怔怔地看着,有些嫉妒,更多的是羡慕。从没想过,整天摆着脸的皇上,竟然会为了女人做这种事! 真可惜,那个女人不是她…… 她眼里盈满了泪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冷宇轩,他温柔的眼神,专注的表情……在在都是那么惑人心智! 如果,能享受他如此关爱的,是她该多好?! 在自私的想法过后,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因为那个人是如雪姐姐,所以她不应该这么想,而是该为她高兴…… 她胡乱地抹去眼泪,转身就往外殿跑,忽然,如雪不经意瞥到了她,唤道:“茹儿?” 这一出声,屋里的人都看向她,除了冷宇轩。他仍在专心地帮她擦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打扰不到他。 茹儿忙稳住情绪,擦了擦泪,又堆上一脸的笑容,跑进屋里,半开玩笑道:“看你们这么亲昵,我都不好打扰了。” 如雪怔住,看到她红着的眼眶,明白她心里的苦涩,有些不忍心,故意解释道:“他力气大,所以我就让他帮我擦。” 儿好过了一丁点,心里也明白,这是如雪姐姐安慰她的。毕竟,皇上能为她做这种事,也可看得出她在皇上心里不一样的地位。 冷宇轩仍是看也没看她,却感觉到了茹儿正盯着他,他像是很随意地问道:“你成天往这儿跑,有何居心?” 她可是危险人物,放任她与如雪在一起,他很不放心。 听到他的话,如雪下意识地看向茹儿,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不算情敌的女人,她总有种怜悯之心,茹儿身上那种为爱痴狂的精神,是她所缺乏的。 她不想看见这样一个少女弄得满身伤痕,却还得不到渴望的爱情…… 她摸了摸已经快干了的,起身道:“好了,头很干了,坐在炭盆边,一会儿就全干了。” 冷宇轩挑眉,用眼神询问如雪,难道这是下逐客令?! 如雪点头,不再理会他,拉着茹儿的手坐下,“你用过午膳了吗?” 茹儿摇头,如雪又道:“我也没吃,那我们一起用午膳吧?” 茹儿看了看冷宇轩,后因为不敢被人冷落,清了清嗓子道:“朕回宫了。”两人奇怪地看着他离去,相视淡淡一笑。 “如雪姐姐,你说,皇上他是不是喜欢你?”她本不想问的,可心里总是有个这样的结,揪着她的心,她想把它解开。无论结果是怎样的,她都想知道。 “啊?!”如雪夸张地张大嘴巴,惊诧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为何不可能?!”茹儿哀叹了一声,沮丧地道:“皇上他对你那么好,从来没给过别人好脸色!说实话,我看,整个皇宫里,皇上就对你最好了!” 如雪无语了,要说早先,她对冷宇轩也有点感情,不过那也是念在他是冷轩的份上!可自从知道了他的利用之后,那一点点感情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只是……”如雪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把孩子是冷宇轩的事情告诉茹儿?!她又会怎么看自己?!鄙视?!! “其实。”茹儿决定坦白,“我知道孩子是皇上的。” “啊!”如雪再次惊讶,觉得很囧,毕竟这是很令人难堪的事。 茹儿点了点头,忽又拉住如雪的手道:“如雪姐姐我好羡慕你哦!皇上那么喜欢你。” “你搞错了,他只是看在孩子,还有以前欺骗我的份上啦!”那些黑暗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污染她纯洁的心灵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节更多,作,!) 第八十章 残忍的话 不管怎么样,他对你很好啊!如果我怀上他的孩子,t7这么好就好了”茹儿一脸憧憬、向往、甚至渴望 “额,那也可以啊!你早点怀上他的孩子不就行了么!”如雪的这些话,绝对是真心话! 她不会那么自私,已是人家的妻子,又与薛子谦有过纠葛,还想管制冷宇轩身边有哪些女人…… 闻言,茹儿欣喜不已,拉过如雪的手,“如雪姐姐……你,你真的想让我怀皇上的孩子?” “……”我只是不介意,并没有想啊!如雪在心里小声地说 见她不语,茹儿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去,略带伤感地道:“如雪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很喜欢皇上,喜欢他的英俊潇洒,他的威严气势,还有……他对你时的那种温柔……” 如雪怔住,喜欢他对别人的温柔,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从他对你的温柔中,我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是个很细腻的人……”茹儿眉梢眼底都是笑意,看样子是没得救了 “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的,茹儿”看在她这么多天陪着她的份上,她还是要告诫她,冷宇轩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嗯?”茹儿疑惑地望着她 如雪微微一叹,“你要知道,身为帝王,不可能把女人放位再说了,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年轻貌美时,或许能吸引他的目光,但女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倒时恐怕只能面对残烛过一辈子了……” 经她这一说茹儿也垮下肩来“也是啊……” “你想过那样地生活吗?”反正她是不想更不会与一大堆女人分享一个丈夫那她宁愿退出 “不想可我也不想离开他我想留在他身边只要有他在地地方就行”她流露出哀伤地表情如雪摇摇头戏说道:“看来你是没救了” “啊……”茹儿又握紧了如雪地手“如雪姐姐那你快救救我” 她焦急地样子教如雪哭笑不得“感情这事因人而异有些人愿意争取有些人却在遇到阻碍时退出了你若是真地离不开他那就争取吧!” 反正我是后者如雪苦笑她似乎一直都是当后者 茹儿想了想后,一脸坚决地道:“如雪姐姐,我要争取!我要驯服冷宇轩!” 如雪哑然失笑,果然是小毛丫头,压根儿不懂,女追男,隔层山 看她这么有决心,如雪也不好泼冷水心中想的是,月子坐满了,就要求看看冷宇,待孩子大些,不需要喂母乳了,她就……离开这个词,想起来竟这么的沉重 她转头看向身边睡着的孩子,快半个月了,他还是半合着眼,有时睁开一条缝,像是在看她,那种时候如雪很激奋,尽管她也知道,孩子这时候根本看不见东西的 她那么早离开的话,孩子恐怕都不认识她……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好像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真的好想将他一起带走,听着他叫她娘,看着他学会吃饭,学会念书,看着他在自己的呵护下一点点长大…… 想到这些,泪水忽然绝了堤,滴落在孩子的脸上,他不舒服地动了动粉嫩的小手,如雪忙拿起一旁的软毛巾,轻柔地替他擦干水渍 一旁看着的茹儿也红了眼眶,“如雪姐姐,你很喜欢他对吧?” 如雪侧过头抹去脸上的泪,勉强笑了笑道:“哪个做母亲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茹儿凑近床边,蹲在地上看着那张小脸,认真地说道:“我也很喜欢他” “是吗?”那就好 如雪感到欣慰,至少她不在的日子,还有另一个人真心关心他 “如果……”如雪深呼吸,平静地道:“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她不能留在宫中,冷宇轩也不可能把孩子让给她,那么,只能让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皇后的人照顾他了 茹儿微愕,一脸茫然地问道:“如雪姐姐你……” 忽然,茹儿一把抱住如雪失声痛哭,边哭还边怜悯道:“姐姐你命怎么这么苦……年纪轻轻的……我不要……我要姐姐好好活着……” 如雪望天无语,忙将她拉开,解释道:“没那么严重啦!只是,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离开皇宫” “啊?!”茹儿睁大眼睛,“为何?皇宫里住得好,吃得好,还有你的孩子……” 如雪苦笑,“傻丫头,你懂什么我本是四皇妃,改以什么身份待在这宫中?难道要我这 辈子?” 茹儿恍然想起,点头道:“是哦”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要不你住在皇上的别院,我也可常去看你啊!”在茹儿眼里,如雪跟她一样,是皇上的女人,就会想着一辈子跟他 “不了”如雪很坚决地摇头,“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你理解吗?” 茹儿点点头,又摇头 “你自小生活在皇宫,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自由”茹儿的身份虽高贵,却不一定过得快乐 那句话没说错,有钱了不一定就能快乐,相反的,烦躁会更多所以啊,钱这玩意儿,够用就好 “嗯”茹儿重重地点头,又愤愤道:“这次来冷国,是父皇头一次让我出宫,以前,都是我自己偷偷躲出去的!” “……”如雪苦笑摇头,“你如今是大人了,可不能再那么做了,会给皇上丢面子的” 说起冷宇轩,茹儿又变得腼腆了,“嗯” “朕与她有些话说,你先回去”不知何时,冷宇轩已站在里屋了 如雪与茹儿相视一眼,皆是深感不妙特别是冷宇轩那太过平静的表情,隐隐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茹儿不敢违抗命令,递给如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悄悄离开了,顺便还将门带上了 冷宇轩依然是面无波澜,“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实话?” 如雪愣住,方才说的?跟茹儿说的?都被他听见了? 看样子是的如雪无奈地一叹,“没想到皇上也会偷听” “回朕的话”冷宇轩摆明了没时间跟她打哈哈 既然这样,如雪也干脆坦白了反正总要让他知道,还不如早些给他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又耍赖 “是的”如雪郑重地点头,“记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孩子生下后,你就要还冷宇和我的自由” 冷宇轩冷哼,扯了扯嘴角,“你这么急着走?” 如雪未答,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可爱的小脸,他很白皙,眼睛很大,路还有些走不稳,却张开小手臂一直朝她这边走…… “你……舍得下孩子?”冷宇轩有些急切他不能强求她,毕竟他曾答应,孩子生下来就放她离开 可……如今他不那么想 他告诉自己,想要留她,是因为孩子,孩子还小,需要母亲 “不然呢?”如雪反问,“孩子需要母亲,不是需要这几年,他一辈子都需要,难道我就一辈子留在宫中照顾他?” 她发觉自己很残忍,照顾孩子是天经地义,在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不该她做的事 “……”冷宇轩语塞半响后,忽问道:“为何不能?我会放了老四……” 如雪抬眼看他,忽笑了起来,厉声道:“冷宇轩,能不能请你别那么自私?!”他只想到孩子,只想到他的一切,有没有想过一直关在牢中的烨?! 那才是她的夫君,她却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这种悲惨的打击还不够吗?还要怎么去伤害一个人?! 当初他用伎俩害得她背负罪孽,后来又以冷宇的生命要挟,逼得她一次次让步,究竟是他太狠,太绝,还是她太愚蠢,太懦弱?! 她紧了紧牙,心里的愤恨一股脑宣泄了出来:“和我已经被你整得够惨了,你还想怎么样?” 冷宇轩微微皱眉,眼底深处划过一道受伤之色,他呼出一口气,转身望着窗子外边,“在你心里,朕一直都是在整你?” “难道不是吗?”如雪冷嗤,“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哪一次顺过我的意思?从来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忽然苦笑,“也不能怪,谁让你是皇上” “不愿意做的事……”冷宇轩喃喃念着,缓缓转过有看着她,“这么多日子,发生这么多事,就没有让你留恋的?” “留恋?”如雪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这皇宫里,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身边这个孩子了 有个当皇帝的父亲,有个真心关爱他的皇后,还有一帮宠他宠上天的小宫女,小公公,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了! 即使担心,也不能让冷宇轩知道,否则,他更不会让她走…… 她隐去脸上的笑,不带一丝感情道:“没有” 冷宇轩脸色倏地变冷,冷眼睨着如雪,像是在试探她话的真实性,“连孩子也不留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一章 与轩的纠葛 闻他这么问,如雪的心蓦地一痛,她决然地别开脸,t留恋的……” “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冰冷地重复着她的话,倏地转头,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紧迫地瞪着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一时间,她竟然无法回答,好似这话一说出口,她将会受到老天严厉的惩罚 他冰寒而俊美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到她身边,忽倾下身子,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越箍越紧,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她怔住,腰间强劲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粉碎,而他的话更像一柄锋锐的利剑,刺进她的心间,他很容易就能看透她,这不是好现象 “是吗?”她丝毫不挣扎,“你错了,不过是一个孩子,我对他还没那么多感情” 她淡漠的表情教他万分愤恨,心里更是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真想扒开她的皮肉,看看她有没有心! 两人僵持之时,身边躺着的孩子忽发出低低的嘤咛声,冷宇轩拉回理智,深呼吸之后,渐渐平静下来,撇了眼她身旁的孩子,眼里尽是宠溺疼爱,声音稍稍压低了,“儿子醒了,你喂他奶水” “奶水不多了”她说的是实话,估计再过两天,孩子就要断粮了 “为何不早说!”他微微拢眉,语气中略有些责备 如雪也恼了,怒声吼了回去,“这种事我怎么能预知?!” 因这一吼孩子低声抽泣着如雪本打算去抱孩子地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她故意坐在床上不动只朝门口唤了声“小宝……” 此举更令冷宇轩暴怒额际地青筋窜动他奋力攫住她地下颚冰冷地出土一句话“很好你彻底激怒我了!” 不待她有所反应他带着满身翻腾地怒火扬长而去 她坐在床上怔忡地望着他地背影他丢下地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激怒他地代价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尝试还在奢望作为一个君王他不会言而无信 愧疚地看了眼哭得小脸涨红地儿子她心里难受极了自小宝怀里抱过孩子轻言轻语哄着心里既自责又苦涩 他离去后,她殿里的侍女更多了,还有数名年轻貌美的奶妈,看样子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 也不奇怪,他那么追求完美,又那么宠爱孩子的人,一定不会随便让一些女人给孩子喂奶 奶水渐渐没了,如雪也轻松许多,有时一整天,孩子在她身边待的日子还没有那些奶妈身边长 那种时候,她心里莫名的有股怒火,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躺在别人怀里喝奶转念又笑自己的自私,只当是为了孩子 月子刚坐满的当天,宫里头热闹一片 冷宇轩在宫中大摆筵席,招待众臣,还把刚满月的孩子介绍给了大家 对于这位忽然之间出现在大家眼前的皇子,众臣都有些吃惊,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而冷宇轩只轻巧地带过,“朕很宠爱一位妃子,她居住在宫里一处僻静的角落,舍弃了一切,为朕生下的儿子” 众臣恍然大悟地点头,虽没听到过任何风声,可皇上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追根问底 冷宇轩站在正前方,接过小李子手上抱着的孩子,郑重地宣布:“往后,冷谨泽便是我冷国的太子!” 此言一出,众臣鸦雀无声,一是先太子驾未过一年,皇上便如此急着给新太子立位,看来,这新太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无第二人可比 凌厉的目光围着在座的忠臣身上转了一圈,忠臣立刻有所反应,皆俯首跪地,恭敬地道贺,宴席又热闹地开始了 这一消息传到如雪耳里,或多或少让她感到欣慰,虽说她并不像让孩子在深宫大院里待着,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希望他能过得好,而冷宇轩赐封他太子之位,说明很看重他,而他将来的生活也会因太子的尊贵身份而过得更好! 说起来,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她不屑宫里的生活,可仍希望她的孩子能过得好 不过,她还是有些忧虑,茹儿虽疼爱他,可她若真怀了皇上的孩子,还会这么疼爱谨泽吗?若他日,她一个变心,会不会想尽办法夺去谨泽的皇位? 这不是不可能的…… 她忽然好恨自己,恨如今的现状! 想到即将离去,她忽然好不舍,好想陪着谨泽,无论是在哪儿,都想守护着他,即使是放弃所有居住在深宫里…… 可,她还有牵挂的冷宇…… 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如雪左想右想,还是放不下心,用过午膳后,派人去和小李子说了,要见皇上 自从她彻底断奶了之后,孩子便没住在她这儿,而是另有一群奶妈和一干侍女照顾,就在如雪隔壁的一处宫殿,就连她现在想念孩子了,也要吩咐她们把孩子抱来,才能见得到孩子 而冷宇轩,则在那次愤怒离去后,再也没来过她这儿,谨泽还在她这儿时,他都是派人来将谨泽抱去,更没再往她这儿走一步 不来更好,她耳根子清静如雪这么告诉自己 她这两天也狠下心没去看谨泽,担心她出去,教一些侍女们瞧见,会发现谨泽其实就是她的孩子,她倒没什么,这样对谨泽不好 当然,她还不确定哪些是不是已经怀疑了,或者背地里在说什么相信以冷宇轩的本事,既然敢撒这么大的谎,就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傍晚时分,如雪用过晚膳后,准备在园子内走走,生下孩子后,她腹部赘肉成团,腰围赶上胸围了 本来是想减肥的,御医只开了些膳食单子,说是不急,先要把身体调养好 正围着几株枯树缓步走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冷宇轩来了,看样子还来得挺急 “你有事?”他也没坐,开门见山地问了,甚至,没有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如雪苦笑,似乎是她贪心了,他们又不是夫妻,她凭什么想要他的关心? 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是因为早段时间冷宇轩还对她嘘寒问暖,虽然都是很不自在,但那份心意她感觉到了现如今…… 她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我想见冷宇”最少先让她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想来,冷宇轩应该不会再强逼她留在宫中了,毕竟她没有奶水,留在宫中也只是个废人 他没答话,而是不满地指责:“这两天你都没去看他” 她当然知道他是指的谨泽 “有什么好看的”她一脸的淡漠,没察觉冷宇轩立即变得森冷的眸子只有自己明白,看了只会更不舍所以,才忍着没去 “嘭”! 身边一声巨响,她侧头,只见他青筋爆现的拳头正在枯树上,不过一瞬,枯树竟应声而倒! 她望着倒在地上的枯树,好一阵没了反应 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缓缓侧过头,被他浑身散发的残狠气息吓到,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动 转身就想跑时,他一掌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抵在了她身后的树上,紧闭的唇,阴冷的俊颜,显示了他愤怒的程度! 因无法呼吸,她脸色涨红,头一次遇到这样残忍的人,她感觉到害怕,无助…… 不想去看他愤恨的眼,她缓缓合上眼,以为就要失去知觉时,脖子上的大掌猛地松开了,她浑身无力地跌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猛咳 他冷眼俯视着她,眼里不带一丝感情,“明日,你可以走了” 如雪愣了,一直想着离开,等着他这句话,当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喜悦,相反的,心里莫名的泛着苦涩,甚至苦楚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纳入他眼中,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后悔了,后悔说出这话 动了动唇,本想说些什么,终究,帝王的高贵尊严使他拉不下面子,收回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转身离去 他走得很慢,与一向匆忙的脚步相反,似乎在期待什么 果然,身后响起了如雪焦急的声音,“等等” 他立刻顿住脚步,黑眸里有些显而易见的欣喜,但碍于面子,他仍冷着脸,状似不耐烦地转身,又折回她身边,“又怎么了?” 如雪缓缓起身,与他对视,看清他眼中的不耐时,心又生痛,她苦涩地扯了下嘴角,“你答应过的,让冷宇和我一起离开” “你叫住朕,只是为了说这个?!”方才才转好的脸色又黑了一半,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如此轻易激怒他的女人! 如雪也不隐瞒,愣愣地点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不,快一年了” 每次都是他找借口,说是等她孩子生下来,否则不让他们见面,现在孩子都满月了,他也答应让她走了,自然是要和冷宇一起离开了! 否则,她又怎会付出这么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二章 烨失忆,遗忘雪 起这个烂摊子,她头都大了!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这谁?! 她无奈地苦笑,或许从一开始,落入这个朝代就是个错,只不过她仍在一步步错下去 “他死了” 忽然,冷宇轩说出这么一句话,如雪惊愕,表情木讷地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 冷宇轩面无波澜地睨着如雪,淡淡地重复,“他早就死了,病死了” “……”如雪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杏目瞪圆望着地上的某处,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瞪红了眼眶直摇头,全然不信他的话,“不可能的,他一定还活着,还活着……” 不知为何,见到她为了老四如此伤心,他心里又翻起腾腾的怒火,他默不作声,任她跌坐在地上哭泣 而她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的耐心被磨光了,怒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她忽然起身一把拉住他,很冷静地问:“你骗我!他没死!” 他目光微凝,随即冷哼了一声,“朕为何要骗你?若你不信,大可去问妃” “他真的死了……”她身上的力气尽失,再也撑不住,跌倒了地上,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除了不甘心,还有彻底的绝望…… 她等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便是为了救出冷宇这几乎是长久以来地精神支柱将近十个月地时间她做自己不喜欢做地事过自己不喜欢过地日子为地是什么……不就是能换回冷宇地命吗? 如今他简单地一句话就想抹去这一切!难怪他答应让她离开了她地任务完成了自然是不能留在宫中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地人?!!不连畜生都不如!!!” 如雪用尽全身地力气怒吼喷火地美眸更是死瞪着他地背影恨不能拿一柄刀狠狠刺进他地心脏看着他地血流尽然后慢慢死亡! 这样都还不解她心里地恨!!!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一直在欺骗她总是拖延时间总是说冷宇烨过得好!这就是他所指地好?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悲伤,愤怒,不甘…… 太多的情绪压抑着她,她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双手捂着脸,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这一刻,她连活下去的意念都没了! 被她骂了一通的冷宇轩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翻搅着的,出了怒火,更多的是苦涩 他知道,即使他说实话,她还是会责怪他!而他因一点私心,撒的这个谎更是教他尝到了悲痛的滋味 听到身后她的痛哭,他的心犹如被利刃割刺,痛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侧过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上…… 有些人,即使他贵为皇上也得不到! 就好比她,先不说她的心中没有他的一点点位置,即使她心里有他,他也没有办法给她最好的一切,哪怕是一个妃嫔的位置,他都无法给她…… 在经历过这么多,这一刻,他恍然才明白,原来,他对她,就是世人所说的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没想过 或许是从那个梦里就开始了,或许他们本就有几辈子的缘,也或许,是因为开始时心里的一些愧意…… 这辈子,恐怕只有她敢对他大吼小叫,敢顶撞他! 最令他难忘的,是她坚强的性格,是她为了感情、为了她心爱的人愿意付出一切的那种傻劲……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脑海中却满是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还有那些,他只能在某个暗处才能看到的浅淡的笑容 既然留她在宫里是她的痛苦,那就放她自由吧!他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留在宫中,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身边悲伤痛苦地活着…… 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的如雪一夜无眠,次日一早,顶着两个肿泡眼起床了,招财进宝也正帮着收东西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都绝口不提,她们就在里屋,哪能听不见,看不到? 郡主那么悲痛,她们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只巴望着回了成王府,郡主能慢慢好起来至于其他的,暂时都没想 如雪一行人都做好了离开的打算,而老天爷似乎故意与他们作对,上午时分竟下起了倾盆大雨,如雪仍是想离开的,但小李子传了皇上的旨意,说是让她们天晴了再走 如雪也想到了下雨不好赶路,便决定等到雨停 这雨一下就是三四天, 夜,如雪又红着眼眶在默默流泪,寝屋的门忽然被人t(如雪一惊,悄悄挪动着身子往床里边去,忽然,屋中的烛火被人点亮,如雪探出个头,见到来人后,惊喜不已! “薛子谦!”本来就有一肚子伤心的事,这会儿见到熟悉的老好人,她一个激动,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哗哗直流 薛子谦微微皱着眉走近床边,轻声问道:“遇到什么事了?别哭了……” 因为她的泪,他的心也揪得紧,他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雪抬头,直视着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子,哽咽道:“冷宇他……他死了……” “你听谁说?”薛子谦完全不似她那么伤心,反倒轻声笑了起来 如雪心中不由生气怒意,“他死了,你竟然还笑……”所以说男人就是薄情!一点也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薛子谦但笑不语,忽又变得严肃,“侍卫们交接的时辰快到了,你准备一下,随我一道离开” “你是来救我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应该是要感谢的,可是,一想起她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最最伤心的是,冷宇死了……她还有什么追求?她该去哪儿?回家?不知燕国可有人听说冷宇烨叛国的事?她长居娘家,外人又该怎么想? 脑子好乱,她痛苦地捂着脸,一切都被打乱了,她的生活更是乱成一团糟!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吧!薛子谦都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他白跑,再说这雨时而下,时而停,还不知哪天才能真正的晴! 几人简单地收了一下,如雪还特意留了封信在屋里,简单地写了几个字,‘我走了’ 相信冷宇轩想得到是有人来救她,此时的如雪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几人最后商议,由招财进宝引开侍卫们,薛子谦带如雪离开,招财进宝再跟上 或许是老天爷要补偿她,或许是薛子谦与招财进宝配合得很好,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很轻易就出了皇宫 她没看出来的是,原来不止薛子谦会‘飞’,招财进宝都会 看到她们的轻功,她没有羡慕,反而是恼火,既然她们都这么厉害,为何早点不带她脱离苦海?!要等到伤害已经造成了,她们才显露身手…… 哀叹一声,一切都是命!老天爷安排的事,谁也躲不过,躲也躲不过! 一行人赶路回燕国,一路上没人查没人问也没人追,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 如雪暗自思忖,冷宇轩总算是大发善心了! 只不过,住了近一年的皇宫,一个晚上就离开了,她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薛子谦一直默默随在她身边,出了冷国的都城后,就一直坐在前边赶马车,一路上帮她们买吃的,找客栈休息,付银子,打点好她们的一切,却没和她说上几句话 总在她感觉到有两道炽烈的目光停留在身上,不经意抬头时,能撞上他深情的眸子 或许有一种人,为了心爱的人,即使只有付出也会觉得是幸福! 每当那种时候,她总是觉得很窝心,惭愧…… 朝他淡淡一笑,表示了她满心的感谢 她们回到成王府时,已经是五天之后 如雪也曾邀请薛子谦到府上做客,他却婉言谢绝了,只把她们送到成王府外不远处,看着成王府的侍卫们出来迎接,他才离开 回到阔别一年多的成王府,如雪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失去了所有,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她恍然发现,原来只有在家里才是最安心的,最舒心的那一切烦恼都离她远去,她似乎重生了,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激动…… 一家人早就听说了冷国的事,却因进不去皇宫,送去的信也没着落,一直都不安地等着,见着如雪好好地回来了,自是万分激奋的! 如雪红着眼眶,看着已经恢复健朗的父亲,略显憔悴的母亲,看上去稳重了许多的大哥,一脸温和笑意的大嫂、翠嫣嫂嫂,还有在角落里朝她微笑的二嫂,如雪欣慰地落下泪水 他们都好好的,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一家人正说笑着,两个孩童冲了出来,亲昵地抱住如雪的脚,“如雪姨……闵儿好久没见您了……” “是啊是啊……您有没有买好吃,好玩的给我们?” 两个小孩童抱着她不肯撒手,屋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在成王府里的日子,是如雪近一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也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冷宇,可也没 那么痛苦了 奇怪的是,偶尔还会想起其他人,比如,冷宇轩,薛子谦,还有她的孩子…… 这天深夜,如雪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脑海里还回忆着刚嫁去冷国时,与冷宇相处的那些日子,虽然短暂,却很难忘…… 忽然,门扉又被人轻轻敲响,她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人影,那便是薛子谦! 不出她所料,进屋的果然是薛子谦! 如雪怔怔地望着他,故意取笑他:“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半夜三更的,哪儿都敢闯” 成王府也就罢了,皇宫里可是守卫森严,若不是他功夫极佳,恐怕早就被抓紧大牢了! 薛子谦未答,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她,动了动唇瓣,好想把满腹的思念渴望告诉她,让她也进他的心间去看看,哪怕是怜悯,也不要用那种平淡无波的眼神看他…… 如雪也看出了他的不一样,他的眼神里隐含了许多东西,如烈火般狂热,她有些不自在了,毕竟,对薛子谦,她的情感太复杂了,也不愿去想,经过这么多之后,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夜闯郡主阁有事?”她故意轻松地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薛子谦心中一痛,他挪动着步子上前,声音竟有些颤抖,“我……很想你” “是吗?”如雪故作惊讶地发问,随即也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我也在想,你最近过得可好” “你心里清楚,我指的不是那种想”再次见了她之后,思念就像巨浪狂潮淹没了他,他以为能像以前那么靠思念度日,实则不行,在坚持了五天后,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渴念,来见她了 然而,人总是那么贪心,此刻见到她了,他就不想再离去,不想再去过那种寂寞的日子,而是想永远能看着她,留在她身边…… 如雪知道不能再逃避了,神情变得严肃,“薛子谦,我不是你脑海中的那个燕如雪,我是另外一个人,不值得你这么留恋的人” 相信他早察觉了,而她自认为是个满身缺点的女人,甚至,是个很差劲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且,冷宇的死,她总觉得是她的责任因为一开始她就伤害了他,更甚者,还怀了他仇人的孩子,才使得他更无心活下去! 对他的愧意,她没什么能弥补,只希望这辈子就这么窝在成王府,替他祈祷,祝福他下辈子能健康、快乐地活到老! 像是洞悉了她所想宇烨?”如果是那样,那就好办了 如雪点头,又摇头,“一部分吧!”她总觉得,与薛子谦的纠葛太深,感情很复杂,复杂到她分不清是感情,是愧疚,是谢意,还是其他什么 为了让他打消主意,她又感叹道:“冷宇他死得那么冤,甚至他的坟都不知道在哪,我怎能那么做?” 薛子谦不再说话,拿起床头的衣衫帮她穿上,如雪吃了一惊,“你干什么,薛子谦?” “带你去看样东西,你想看的东西”他似乎很焦急,如雪纳闷不已,看在他是老好人的份上,再次顺了他的意思 因为,她有种预感,这次将去的地方,对她特别有意义 两人悄悄离开了成王府,来到城里的一处热闹地方,那边好几间店铺开着,一家客栈的灯还亮着,薛子谦拉着她跑过去,如雪心中一紧,夜闯客栈,他是何居心?! 然而,进门的那一瞬,如雪惊呆了,那个带着掌柜帽的,竟然是冷宇烨!!! 对,是他!绝对是他! 身形依然清瘦,面容依然俊朗,只是,那双正注视着自己的眸子却显得很陌生 如雪早已泪盈满眶,正想冲过去,狠狠抱住他,然后臭骂他一顿……人还没迈出去,就被薛子谦逮了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他失忆了……” 她惊愕,再次望向冷宇,他已经低下头拨算盘,似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每个进客栈的人一样! 她不愿接受,忽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很激动地问道:“冷宇烨,你认识我吗?我是如雪,我是如雪啊……” 她急切地说着,到后边已经无法冷静,已是歇斯底里地吼! 尽管如此,冷宇只是微微拢眉,用那双异常清澈的眸子望着如雪,然后轻轻掰开她的手,淡淡一笑,轻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韩子墨,不是什么冷宇……”(,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三章 大结局 不,不可能的!”如雪难以置信地摇头,忽一把抓住手,“你骗我,你一定是在怪我,是吗?” 不等冷宇说话,她又焦急地解释道:“我……我是有苦衷的……”即使他不能原谅她,她也不想让他误会她,或卑夷她…… 她还在解释着,不知何处走出来一位女子,走到他身边,询问如雪:“姑娘,你找我相公有事?!” “……”如雪脑中一片空白,好一阵后才找回理智,转头看向那女子,觉她有些眼熟,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恍然记起她便是曾在流云山庄见过的,叫薛子谦哥哥的俏皮女子,她还曾助自己出过流云山庄呢! 她为何说冷宇是她相公?!难道……他们已经……成亲了?! 不可能的!这才多久时间,这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如雪望着她,太多疑惑不得解,很想问个清楚,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女子嘿嘿笑了一声,看了眼薛子谦,并朝他挤了个眼色,不答反问:“你又跟子谦哥哥一起了?” 如雪挑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刺耳?! 她没回答,视线掠过她,回到冷宇身上,凝神望着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男子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冰冰有礼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不会地……不会这样地……”如雪眼里盈满泪水。哽咽着摇头。将他地手臂抓得更紧了。 男子不知如何是好。那位女子将她还搭在冷宇身上地手拉开。占有性地挽着他。颇有些委屈道:“姐姐。他可是有妇之夫。而且是我相公……” “……”如雪怔了一瞬。又喃喃念道:“有妇之夫……有妇之夫……” 她苦笑着松开了他。到嘴边地满肚子话又吞了回去。一旁地韩子墨听得一头雾水。在她还想说什么地时候。稍稍点头。“姑娘你真地认错人了。”说罢。看也不看如雪。出了柜台招呼客人了。 她神色怔忡。望着他陌生而又熟悉地背影。心中苦涩难当。 身后。薛子谦神色凝重地看着如雪。目光流转间。太多地情绪一闪而过! 他上前扶着无力站稳的如雪,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正忙着招呼客人的两人,他明白,此时的如雪,心里一定很难受…… 如雪流着泪,望着恩恩爱爱的两人,好一阵没吭一声,直到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转身跑出了客栈。 薛子谦急忙追了出去,拉着正往前跑的她,想给她一些力量,一些安慰…… “他们……成亲多久了?”她不想想这些事,却又想知道,或许是心里还有一丝念想,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个错觉! “好几个月了。”薛子谦如实回答,长叹了一声道:“我将他救出时,他神智已有些不清,见到云儿后,人似乎清醒不少。” 如雪奇怪地回想他的话,不知他为何冒险去救冷宇?!冷宇和那位云儿又怎么会变成这种关系?!云儿移情别恋了?不喜欢薛子谦,改喜欢冷宇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薛子谦又道:“他对云儿一见钟情,云儿也对他颇有好感,一段时间下来,两人已经是十分恩爱了……” “不要再说了!”如雪慌忙打断他,她不愿再听下去了,那样只会让她更难受,心更痛! 薛子谦忙打住,眼里既有心疼,又有一丝狡黠的光芒在转动。 只是,如雪没有现,她蹲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本来做好了很多种打算,却万万没想过这种! “你……如今有何打算?”薛子谦将她自地上抱起,动作很自然,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人,如雪也没心思注意这些,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宇不记得她了,却过得很好,平凡但快乐! 若她强逼他记起她,那他也会记起那些伤心痛苦的事,甚至可能恨她,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不是,因为她不想面对,更没有勇气面对!更何况,还有个孩子的证据存在,那也是会伤冷宇至深的利器! 好一阵后, 地笑了笑,“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了……”其他的,她t要,而是不能要…… 听到这番话,薛子谦的心猛地一痛,他曾经也这么想,他能体会到说这句话时,她心里的感受,那是一种能超越一切的感情,为了心爱的人,愿意付出一切,牺牲一切,哪怕是爱她,得到她,都可以…… 但那只是曾经,重生后的他懂得了,想要的东西,难以忘却、甚至无法舍下的人事物,就该去努力争取,哪怕是付出许多,哪怕是耍些手段…… 他扬起嘴角窃笑,心里甜滋滋的! 无论过程怎么样,至少,如今对手又少了一个,如雪也越来越走近他了,没有比这更能令他高兴的事了! “雪儿,曾经我也这么想,你,懂了吗?”相信她也能懂他的感受了。 如雪一愣,恍然才觉得她是那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恍然才觉得他的怀抱这么熟悉,这么温暖,也才记起他们之间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他为她付出的那么多…… 她不语,却有些不自在,忙指着头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圆……” “不要转开话。”薛子谦忽然不走了,低头望着怀里的人,眼神炽热而深情,他,又露出了疯狂的一面,尽管他努力忍着了。 如雪别开头,她很害怕对上他那种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神,她害怕自己沦陷其中,害怕她忘了自己已是有夫之妇,是不值得任何男人爱上的女人…… “说话。”薛子谦有些焦急,即使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喜欢她这么沉默着逃避。 气氛很怪异,很僵硬,如雪知道这次逃不过了,她正色道:薛子谦,经历了这么多,你心目中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或许你也清楚,只是你不愿去面对……” “不!”薛子谦打断她,“那个人一直在我心里,不管她怎么变,我都一直守护着她!” 如雪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苦笑道:“你不要钻牛角尖!” 他不以为意,双眼直视着前方,用一种近似乞求的生硬语气道:“雪儿,我,你若是不喜欢我,或是不喜欢我哪些地方,我都可以改,哪怕是容貌,脾性……什么都可以,只是,只是……” 他表情有些痛苦,似乎很难说下去,因为他这一番话,如雪心里也酸酸涩涩的,她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几辈子修了什么福,竟然有这么痴情的人对她这么痴心…… “只是什么?”忽然,她扬起头问薛子谦,不知是因为他那一番话,心里的某个角落被融化,还是因为怜悯他的痴情,被他的真心所感动。 “只是,我还是……想陪在你身边……”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自肺腑的语言,此刻听着格外的动人,如雪清澈的眸子对上月光下那双迷蒙的黑瞳,在那里面,她看到了他的真心,他的痴情…… 莫名的,她有些慌了,忙别开脸,又不再说话,似乎她若是答应了,就是对不起冷宇了,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你,心里还想着他?”薛子谦面带愠色,却又在极力隐忍。 如雪不知改怎么回答,她是冷宇的妻子,在这古代即使丈夫过世了也不能改嫁,只能守一辈子寡!如今冷宇还活着,她就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她这么做,恐怕会被五雷轰顶吧?! “他都已经另娶他人了,你还放不下他……”薛子谦苦涩地说着,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他的话如雪听在耳里,想在心里,低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忘记一个朋友,也需要一段时间……” 薛子谦依然是苦笑,忽听出她话里的玄机,欣喜得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如雪却丝毫不解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薛子谦仰头长笑,抱着如雪直转圈,朝着夜空大声道:“老天爷开眼啦!老天有眼呐!” “我什么都没说,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如雪捂着昏的头解释着,可此时的薛子谦根本无心听她的话,一径笑得很开怀!(,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