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变》 第1节、引子 江南省省立大学，计算机学院东七舍4o5房间。 南方的春天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季节，2oo4年的春天春雨绵绵，特别适合在课堂上打瞌睡，老话说得好，春天不是读书天，课堂一梦到桃源。这是苏立弘经常为自己辩护的经典辩词，诡托春秋战国时代某一位高人所创，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是他是自编自说，不过苏立弘有一种本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并且能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泰山崩于前而眼不瞬。 苏立弘的同桌兼同屋兼死党兼损友王磊曾经说过，即使苏立弘告诉你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的，你也只有相信，大不了把东方当作西方，西方当作东方好了。 苏立弘躺在床上睡大觉，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反正是最后一个学期，该修的学分都已经修完了，也没有什么正经课时，只要胡乱交一篇论文，混个毕业是不成问题的。 研究生考试苏立弘根本就没有参加，对于还要在校园里待上三年甚至更长，苏立弘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同学中的佼佼者已经拿到了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并不需要为工作犯愁了，至少是把犯愁的时间推迟了三年。而苏立弘却认为，既然早晚要犯愁，还不如早点犯愁，至少相对于继续待在象牙塔里的优秀同学来说，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补救。 作为计算机软件与理论专业的学生，很多人在大三的时候就去一些小公司打工，挣一点零花钱，熟悉一下职场。有些人从此就找到了未来几年之内的饭票，有些人却把这段经历当作实习，当作进入一个效益更好的公司的跳板。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把苏立弘从甜梦中惊醒，苏立弘抓起手机就想往墙脚扔去，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他最容忍不了别人打搅他的睡眠，只是中午一时失误，忘记了把手机调到静音或者关机，就招来了这种无妄之灾。 眼角瞥见了是家里的电话，苏立弘立时收住了手，老妈的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每到周末的时候，老妈的电话总会准时响起，尽管苏立弘的回答大多数总是否定的，但老妈的电话却从来不会迟到。只是今天这个电话比七天一轮回的上次要早了那么一点。这个出乎意料的不准时让苏立弘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静静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数字和中文交替闪烁着，比比老妈是不是比自己的耐心更好。 李莘的耐心的确比苏立弘要强大了许多，第三次拨响了儿子的手机后，才听见那边传来的懒洋洋的声音。 “老妈，晚上要请一个同学吃饭，饭后还要请他去酒吧坐坐，他在市信息中心有点关系，我未来的饭碗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做出点表示？放心，老妈，这一切我都会搞定，不需要家里支援一分一厘。这几年打工我也挣了一点钱。”苏立弘不等老妈说话，先一步把铺垫好的话堵了过去。至于打工挣钱的事，天知道是真是假了，至少他的同屋王磊就从来没有见他出去打过工，但是又很奇怪，他从来没有缺过钱花。王磊曾怀疑苏立弘是不是找了一个富婆，每个月几千上万被人养起来了。苏立弘把王磊的话自动当作了一种嫉妒的表示，能被富婆养起来，总是因为苏立弘玉树临风，卓尔不群。要是胖成王磊那样，恐怕得倒贴钱去养别人。 苏立弘有钱，自然有他生钱的道理，倒还不至于去出卖色相，做午夜牛郎。虽然苏立弘的外表的确有做牛郎的潜质和本钱。王磊说这种话也是由于一种酸性调味料刺激了胃粘膜所引起的并症。 李莘并不为儿子可怜兮兮的语气所动，既然能坚持打第三个电话，那么这个决心就会很坚决，至少不会被苏立弘一个用滥了的理由蒙混过关。 “立弘，晚上还是回来一趟，六点之前一定要到家。”李莘柔和但很坚决地说，说完，不等苏立弘再找理由，马上把电话挂了。 苏立弘感觉到老妈的语气有点异乎寻常。肯定生了什么事，一件大事。老妈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了，自从三年前的那次。 三年前，苏立弘被那个噩耗惊呆了，他第一次离家出走，第一次遭遇奇变，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哪吒以藕为骨，以莲为肉，他在那次奇变中也脱胎换骨，为自己的灵魂也换了一具载体，一具他至今也没有搞明白那还是不是人的**的载体，虽然他外表还是与以前一样，但是，他自己知道，一切都变了。所以，他总是想起和他类似遭遇的哪吒，哪吒是神话中的人物，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神通广大，脚踏龙王龙子，手刃虾兵蟹将，抽龙筋,搅龙宫，这样比起来，他又差得太远。 有时他也恍惚，不知他还是否为他，父母还是否为父母。 他的家，正确地说，他父母的家在江南省，江州市解放西路的一套建筑面积一百余平方米的三居室里，这是江州市的旧城区，十年前，这套房子也算得上江州市比较好的房子了，这是他父亲苏达仁进城十年后用做生意的钱购买的一套房子，是他们一家变成了城里人的标志。 就苏立弘来说，他很小就自认为是城里人了，他出生不到一年，父亲就带着全家走进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起，他看见的就是城里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在城里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结识城里的朋友，他父亲的生意也渐渐做大了，做顺了，从农贸市场的一个小摊位做到了华龙大厦里的三个商店。十年前，他父亲买下了这套房子，买下了这个城市的户口，然后，他有了一个妹妹。 公共汽车停在了解放西路，苏立弘似乎从梦中惊醒一下赶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窜到门口，挤开正要关闭的车门，跳了下去，司机在后面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踩了一脚油门，庞大的车身从苏立弘身边擦身而过，苏立弘无辜地冲着公共汽车冒起的尾烟挥了挥手，想挥去飘荡在鼻尖的废气味道。 虽然从小到大没有说过一句话。一起上的小学，一起上的中学，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只是专业不一样。她学的是金融专业，他学的是计算机软件和理论专业。 他和她一同在这条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他只知道她是在小学四年纪的时候转学过来的，同班，但不同座。只是书念得越多，距离也越远了，到了中学后，只是同一个学区，都算是试验班吧，同班都不是的了。到了大学，更是远了，连一个学院都不是的了。苏立弘常常想，这算不算青梅竹马呢？大学毕业后，也许不会在同一个城市了吧。兴许更夸张点，不在一个国家了。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心气一向是很高的，在高中的时候，他就知道刘雅洁的理想就是去美国留学。也许她真的能实现自己的理想，那就越来越远了。 只是，两人却一直住在同一幢楼里。 苏立弘见过刘雅洁的母亲，一个很知性的中年美妇人，那股书卷气，使得从小就皮猴皮猴的苏立弘站在她面前就大气不敢喘一声。似乎刘雅洁继承了她母亲的那种知性和美丽，更在这两种气质中间加了不少冰块，变成了一个复杂的混合体，一个从眼瞳深处散着寒意的冰美人。 十米，总是这样的一个距离，一样的节奏，一样的步距，苏立弘惊讶地注意到，他和刘雅洁虽然从没有说过话，可是节奏却总是如此地相似，连初中跳一级，高中也跳一级，以十六岁的年龄考进同一所大学，都是如此地巧合。 两人进同一幢楼，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是刘雅洁先进楼，苏立弘总要等她上了电梯之后等下一轮的电梯，反之，如果是苏立弘先到，刘雅洁也是如此。极其默契的配合。 刘雅洁进了大楼，苏立弘放慢了脚步，点着一根烟看远处的夕阳，听着电梯在一楼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扔掉烟头，用脚踩熄了，进了大楼。 刘雅洁还在那里。她对苏立弘笑了笑。苏立弘愕然地撇了撇嘴，算是回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 “电梯人太多。”刘雅洁说。 “是啊，大夏天的，挤在一起太难受。” 天啦，两人说的第一句话怎么如此没有营养，貌似现在还不到夏天。苏立弘鄙视了一下自己，抬头看电梯的楼层指示灯。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刘雅洁说。 “还没有找到。” 苏立弘早就知道刘雅洁不用去找工作了，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金融学院的硕士研究生，获得了公派赴美留学的两个名额之中的一个。 然后是沉默，一个盯着电梯的门缝，似乎想在电梯开门的瞬间冲进去抢占一个位置，可惜电梯里是没有座位的，先进去后进去没有区别，另一个还是盯着楼层指示灯，盘算着它还要多长时间才能下来。 等电梯的人不多，这个轮回到了的时候，也只有三四个人，还有一条狗。 ps：新书上传，麻烦收藏，多谢。 第2节、往事不堪回首 苏立弘总是认为自己的老妈还是很漂亮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他这么一个帅呆了的儿子，只是不知道老妈怎么嫁给了其貌不扬的老爸。他总是猜想着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可是着故事的主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说。 只是三年前的那一天之后，他觉得一切都变了，天也塌了，地也陷了。要不是坚强的老妈，这个家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虽然妹妹苏立敏也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才九岁的样子，就已经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了。可是苏立弘还总是喜欢从她身上找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哥哥，你回来了。”妹妹打开门，亲热地拉着苏立弘往房间里走。 苏立弘一直没有理解为什么父母要在三十多岁的高龄还生下了妹妹，似乎是为了纪念在城里终于买了房，安下了家，或者希望能有一个一出生就有了城市户口的孩子吧。总之，妹妹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一股子纪念的味道。可是事与愿违，妹妹一生下来却上不了户口，因为生，在黑户头上待了三年之久，才能进入法定的家谱。不过，这并不影响妹妹的聪慧和美丽。 “是不是又有作业做不出来啊？”苏立弘刮了一下妹妹挺翘的鼻子。 “妈，哥哥又刮我的鼻子了。”苏立敏朝着厨房嚷了一嗓子。 “女高音，你真该去练唱歌。不然可惜了你这副好嗓子，专用来告状了。” 妹妹朝着哥哥皱了皱好看的鼻子，依旧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李莘在厨房忙碌着，丈夫苏达仁在客厅里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张晚报。他的眼睛放在报纸上，耳朵放在电视上。 “达仁，帮我从壁柜里拿一桶油出来。”李莘在厨房里嚷了一句，和女儿一样，李莘也有着一副清亮的嗓子，训起苏达仁来，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只是这几年来，这个杀手锏武器不是很好使了。 苏达仁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句，扔掉手里的报纸，站起身来。 苏立弘也听见妈妈的话，扔下帮妹妹做题目的铅笔，走了出来。 “爸爸，我来吧。” 苏立弘很恭敬地虚拦了一下老爸。 才四十多岁的年纪，苏达仁已经有不少白头了，肚子也凸了起来，一米七出头的个子比起儿子一米八五的块头，很让苏达仁伤自尊。至少在取壁柜的食用油时，苏立弘伸手就能够着，而苏达仁却必须站在凳子上才能够着。 苏达仁看了一眼儿子俊秀的面庞，眼前有点晃悠。 ＝＝＝＝＝＝＝＝ 老实说，苏立弘和苏达仁长得一点也不像，个子不像，五官不像，苏达仁每每看见苏立弘那张俊秀的脸，心总是抽得慌。苏达仁长得其貌不扬，李莘却长得非常漂亮，苏立弘也是英俊不凡。苏立弘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苏达仁耳朵里就吹进了一些风言***，说苏立弘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有人说他这么丑，怎么会养出那么英俊的一个儿子，不服输的苏达仁努力工作，刻苦耕耘，终于弄出来了女儿苏立敏，以铁一般的事实向世人证实了他也能生出非常漂亮的孩子。 风言***并没有因为苏立敏的出生而停息，只是时间长了，大家都有了谣言疲劳症，渐渐地说得少了，反正人家正主儿不在乎，不追究，自己这些外人瞎参和啥子，又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把疑问深埋在心底。 李莘受不了这种风言***，追着哭着要苏达仁去做亲子鉴定。苏达仁犟脾气上来，坚决不去做。他非常爱自己的老婆，爱这个家，如果真要听了老婆的话去做亲子鉴定，自己成了什么人？苏达仁心里明白得很，只要自己相信自己的老婆，没人能拆散这个家。可是如果真的去做了亲子签订，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在夫妻之间刻下一道深深的裂痕，证实了又怎样，证实不是又怎样？即使证实了真实的父子关系，也同样证实了他相信了谣言，相信了那些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外人，却对枕边人、对相濡以沫的患难亲情产生了怀疑。可是如果证实了那个恐惧的结论，那更是一场灾难。 风言***一直虽然平缓了下来，但却没有停息过，只不过苏达仁像一个护犊的恶狼，把这些闲言碎语都挡在家门之外，自从有了苏立敏这个标本作为坚强的参照，证明自己既然能生养出苏立敏这样的美人儿，自然也能生养出苏立弘这样的帅哥后，他不再纠缠这件事，一心一意地扑在了生意上，扑在了对妻子和一双儿女的照料中。他相信那些背后嚼舌头的人是在嫉恨他，嫉恨他一个农村人钱赚得比城里人还多，嫉恨他鲤鱼跃龙门，翻身做了城里人。他拼命地工作，赚更多的钱来，买更好的车，以更骄傲的姿态，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城里人只不过福气好，生下来就是城里人，而自己是靠着辛勤的努力成为了城里人。他觉得自己更有理由骄傲。 直到苏立弘十七岁那一年。 一些风言***终于在苏立弘与邻居的一次冲突中被人谩骂了出来，苏立弘至今还记得那个邻居家的孩子，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外号犟牛，比苏立弘大了几岁，冲突的起因是一件极小的事情，苏立敏不小心碰倒了那个家伙的自行车，挨了那个家伙一个大耳刮子，苏立弘上去护妹，与犟牛撕打了起来。 犟牛虽然气力个头都比苏立弘强了几筹，但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苏立弘拿着板砖拼命的架势中，犟牛并没有讨得了好。吃亏的犟牛很不死心，于是把从自个儿父母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骂了出来。 苏立弘气急败坏，一板砖往犟牛的脑门上拍去，幸亏犟牛躲得快，脑门上没有开花，肩膀上挨了一记。犟牛见苏立弘悍不畏死的疯狂举动，自知惹了祸事，立马逃之夭夭，也没敢为肩膀上的淤伤去苏立弘晦气，一个儿偷偷到朋友家住了两天才敢回家。回去后又让父母在家里关了几天才放出来。 苏立弘回去找自己的父母质询，苏达仁一听，当即拿起菜刀就要去犟牛家里，被李莘苦苦地拦了下来。李莘非常郁闷痛苦，苏立弘明明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养下来的，怎么就有这么些风言***传出来，她还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路上根本拦不了车，丈夫拉着板车，用农用大棚塑料布把她盖住送进医院的情形。 李莘再一次提出来让父子二人去做亲子鉴定，苏达仁没有被妻子的胁迫所动，但却在儿子的眼泪下屈服了。亲子鉴定的结果让人目瞪口呆，苏立弘果然与苏达仁没有血缘关系。 苏达仁留了个心眼，他单独一人去取了化验结果，回来后，花了几百块钱找了一个做假证件的人重新做了一份亲子鉴定结论。 李莘为这个结论喜极而泣，苏达仁为这个结论心如刀绞。而苏立弘，从这一天起却变得冷漠起来。 ＝＝＝＝＝＝＝＝ “爸，你怎么了？”苏立弘扶了一下身子有点飘忽的父亲。 苏达仁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越明显。 父亲这几年真的是老了，才四十多岁的人，已经有了五十岁的模样，都说男人四十多岁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事业有成，后顾无忧，有些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如三十稍许，苏立弘就见过这样的男人，他的一个老师，教数据结构的一个教授，学术上的高手，生活上的低能，计算机的复杂和待人处事的简单被他奇妙地结合在一起。也许是很少想不该想的事情吧，那个老师就显得很年轻，苏立弘知道他的年龄后，很是把他与自己的老爸比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老爸的心思太重。 老爸的背已经有点驼了，啤酒肚也凸了起来，苏立弘站在老爸的侧面，黄昏的阳光清晰地映出了老爸鬓角的一撮白，苏立弘伸出手想帮老爸拔了它，可伸到半途又折了回来。白头太多了，拔不干净的。苏立弘记得上个月，有一次小妹大惊小怪地在老妈头上现一根白头，小心翼翼地拔了下来，自己还数落了她一顿，说从书上看过，白头不能拔，越拔越多的。 “哥，快过来啊，这道题还没有做完呢。”小妹在自己的闺房嚷了起来。 “你去帮着看看吧，我把油拿过去。”苏达仁从儿子手里接过那桶花生油。 苏立弘走到小妹的身边，看了看她的作业，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真笨。上课没有好好听老师讲课吧。” “谁说的？我上课最认真了，从来不和同学讲小话。”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和同学讲小话。”苏立弘等小妹得意地挑着眼睛瞪自己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你思想总是开小差。遥想你哥当年，雄姿英，羽扇纶巾，谈笑间，年纪第一灰飞……唾手既得。” “哼哼，灰飞烟灭。”小妹抓住了苏立弘话里的漏洞，把铅笔递到苏立弘的手里，“快点做！” ps：新书上传，麻烦收藏，推荐，谢谢谢谢！ 第3节、子承父业 李莘把菜都端上桌子了，苏达仁扔下报纸，关了电视，喊了一嗓子。苏家吃饭的规矩是不准看电视的，为了这点，小妹没少跟老爸抗议过，苏达仁很多地方都依着女儿，但是在这一点上，他从来没有让步。他认为，一家子白天本来就各忙各的，做生意的，上学的，只有晚上这顿饭才能在一起安静地坐着吃饭聊天，如果还让电视占用了太多的时间，委实不值当的。 老爸的话音刚落，苏立敏就把作业本往哥哥怀里一塞，跑了出去。苏立弘苦笑着摇摇头，对这个小了自己十岁的妹妹，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等，去洗手。”李莘拍了一下苏立敏去抓大虾的手，嗔道。 苏立敏嬉笑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先吃了一个大虾，舔舔指甲，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洗手间。在这个家庭里，苏立敏是大家的开心果，家庭欢乐的聚焦点。 苏立弘洗了手，坐到老妈的身边，小妹坐在老妈的另一边，老爸坐在苏立弘的身边，四方桌子，一人占据一方，十几年了，一直是这个格局，从没有改变过。 “立弘，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老妈挟了一个大虾放到儿子的碗里。 苏立弘摇摇头，嘴里含着食物，嘟嘟囔囔地说：“现在这工作太不好找了。班上有几个同学考上了研究生，不用担心找工作的事情，其他的都一个个在瞎忙。没有关系，好单位怎么进得去？”苏立弘说到这里，突然心里一动，看了看父亲的神色接着说：“我的工作倒是有几分眉目了，从大三开始，我就在一家公司打工，这家公司展得不错，也愿意接纳我。只是工作是合同制的，不是很稳定，所以我犹豫了好些日子。”苏立弘赶紧把王磊的简历背诵了出来。要是让老爸知道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说不定会旧话重提。于是，苏立弘先下手为强，要堵住父亲的嘴。 这个方法看来是失败了，苏达仁只是看了苏立弘三分钟，就让他立刻闭了嘴。 “立弘啊，找工作是为了什么？” 是啊，找工作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挣钱吗？是为了找个安身立命之处，糊口混生活，还是为了理想。也许，工作就是生活？苏立弘听一个老师说过，工作的最高境界是做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同时，还能改善自己的物资生活条件。 从小学到中学，父母和老师总是像念经一样在苏立弘的耳边唠叨“好好学习，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到了大学后，父亲不再提起这事，也许，这句话中间隐藏了一个过渡的桥梁，好好学习，是为了考上大学，而考上了大学，才有机会找一个好工作。 苏达仁很奇怪儿子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居然沉默了半天没有回答，不过，他提这个问题并不是准备让儿子来回答的。因为他有自认为非常正确的答案。 “挣钱。”苏达仁斩钉截铁地说。 苏立弘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微笑，稍瞬既逝，脸上马上又摆出了恭恭敬敬的表情。父亲自有父亲小农式的考虑问题的方式。 “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工作，为了使自己地生活条件相对好起来。老爸现在挣的钱管我这辈子是足够了，即使再把剩下的遗赠给你花，如果稍微省一点，也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老爸为你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你只要把这个接力棒接下来就是。当初，我一咬牙和你母亲带着不满周岁的你，挤长途汽车来到这个城市，还不是家里日子太艰难。差不多二十年了吧，我在城里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又买了户口，总算扎下根来。立弘，你知道家里现在有多少资产了吗？一千四百多万，其中银行存款就有将近一千万，也算得上是小富之家了。”苏达仁面有得色地摸了摸下巴。 父亲的生意做大了，接触的文化人多了，也慢慢地改了以前一张口满嘴粗话的脾性，注重起斯文和咬文嚼字起来。苏立弘平静地看着父亲兴奋得如同喝了烈性酒的红扑扑的脸，这一千多万的资产是他的骄傲，是他二十年努力的成果。 “现实的生活规律，没有谁会是一辈子吃、喝、玩、乐、住、行、走都是无忧无虑，即使是拥有了一笔数额不菲的财产，也总会有一天掏之而空，到时候，你也一定会为了生存下去而去找工作。与其坐吃山空，还不如现在就趁着年轻好好地搏一把，把事情做大。立弘，我已经老了，精力也大不如从前，这些事情最终还是要交给你的，既然早晚要交，还不如现在就交，趁我现在还走得动，还能带你一路。你是大学生，读的书比我多，见识也比我广，我看你平常做事谋划决断，还是很有我当年的风采，为人也孝顺。这些家产交到你的手里，我还是很放心的。” 苏立弘从老爸略有点伤感的话中咀嚼出了几丝其它的味道，老爸又在打悲情牌了。这样的谈话以前也进行过几次，老爸几次表示该把这些事情交给自己打理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好歹也是足以养家糊口的产业。可是老爸才四十多岁，正是做事的年龄，经验老到，精力也够，身体也不差，干吗这么急着脱手。 “哥哥你要做老板了吗？”小妹舔了一下手指头。 “你爸爸说的也是，你大学毕业，找工作也不容易，要是去一家小公司，一个月挣个千儿八百的，还不如现在就过来帮你爸爸的忙，先熟悉一阵子，以后这个家业还不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给别人打工还不如先给你老爸打打工。”李莘说。 “妈，这不一样的。”苏立弘翻着眼皮道。 李莘一瞪漂亮的大眼睛：“有什么不一样，做什么事不是做，莫非你挣来的是美元，老爸给你的是纸不成？” “可是，老妈，我不懂得做生意，我也不喜欢做生意啊！”托词，绝对是托词。苏立弘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没办法，他真的不愿意接受老爸的好意。 老爸这辈子做过不少生意，从街头摆摊子卖假名牌服装鞋帽，推着板车挨家挨户地推销干米粉，到夏天卖西瓜，冬天卖鞭炮，老爸慢慢地从这些小生意中积累了足够的本钱，在华龙大厦租了第一个铺面，开始卖走私手机和mp3，然后开始卖光盘、卖耗材、卖u盘，慢慢地开始经营计算机配件。苏立弘一直没有弄明白，小学都没有毕业的老爸是怎么把那些高科技的产品搞得清清楚楚的。计算机配件的水也很深，可是老爸拿块片子一眼就能看出真货假货。苏立弘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反正自己是不行。 “放屁！”苏达仁难得地骂了一句粗话，“我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你在暑假来帮我的忙，说是挣点零花钱，那两个月经你的手卖出去的货是我那些员工手里最多的。你知道老魏是怎么评价你吗？死鸡崽子都能被你那张嘴忽悠活了。” 老魏是老爸的手下，销售经理，一个老奸巨猾的忽悠大师。能从老魏嘴里得到这样高的评价，苏立弘也不禁有点沾沾自喜。苏立弘很佩服老爸接受新事务的能力，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也懂得忽悠这个词了。也可见东北文化流传之广。 “老爸，那几个店子是您辛辛苦苦地打拼起来的，那是您二十年的心血啊，您就放心让我去糟蹋了？” “放臭屁！你他娘的没有这个本事，我会放心把这几个店子交给你？老子好歹做了十几年的老板，在商场摸爬滚打，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老爸的粗口越粗俗了，苏立弘打赌这一个月他也没有今天吐的粗口多。 李莘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存心的吧，大家都在吃饭呢。今天不是说好好商量的吗？立弘也没有说不做，你急什么？立弘，你说是不是？” 对于老妈漂亮的大眼睛，苏立弘总是缺乏免疫力，差点下意识地就要点头了，又猛然地止住。他对自己这双大眼睛也很是骄傲，总算继承了老妈的优点，小妹也继承了老妈的所有优点，而从老爸身上继承的唯一的就是她的鼻子。这也是老爸五官中最有特色、最靓丽的器件了。苏立弘也研究过自己的鼻子，结论是，与老爸老妈都不像。 “爸爸，妈妈，我是这么想的，”苏立弘开始换一个方式进行防守，“爸爸的几个店子都是销售计算机零配件和耗材的，基本上都是属于硬件的范畴，我上大学学的是软件，专业不对啊。再说了，就算把这几个店子经营好，甚至再增加几个店子，也仅仅是达到了守成的程度，远远不能说是开拓。事业也是做不大的。我还年轻，堂堂的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怎么也需要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一毕业就进老爸的公司，就像躲进了老鹰翅膀下的小麻雀，怎么才能展翅高飞？怎么也得让我在社会上单独闯荡一番，长点见识，就算是碰得头破血流，没有经验也有了教训不是。再者说了，到社会上做点其它的工作，也可以开阔眼界，积累人脉，寻找机会。说不定以后这几家店子会变成几十家，几百家，布满祖国的大街小巷，成为闻名全国的品牌呢。那才是我真正的事业啊。也许我还会从销售商变成制造商呢，谁说得准呢！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其它行业先做几年。反正这几家店子规模也不大，凭老爸的能力见识，经营这几家店子也是绰绰有余。老爸总说自己的精力不济事了，这绝对事托词，我看老爸的身体还好得很，才四十多岁嘛，看起来才三十多，比老妈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妈妈，您说是不是？其实，让老爸这么辛苦，我也是不忍心，不过四十多岁，正是干事业的年纪，真要老爸退下去了，他还不习惯呢。过上几年，小妹也长大了，慢慢培养，她可是有着百年难遇的女奸商的潜质。” 苏立敏虽然才十岁，也听出哥哥的话里不是好话，扔下手里的大虾，嚷嚷道：“妈，哥哥又在讽刺我了。” 苏达仁没再说话，儿子的一番话让自己有点恐惧，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本来想利用这几家店子，利用这一千多万的资产牢牢地把儿子抓在手里，可是，他好像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儿子大了，真的要飞走了。 ps：新书上传，麻烦收藏、推荐，谢谢！ 第4节、父亲的心事 夜色阑珊，江州已经陷入了沉睡，清亮的月光从窗口射进来，屋子里铺上了一层银灰，李莘见丈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烧饼，推了推他：“怎么了，还在为立弘的话生气啊！” 苏达仁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心思又怎么能对妻子说，怎么对儿子说。不管李莘以前做过什么，这么些年来，至少和自己成亲这二十多年来，李莘安分守己，帮着自己操持这个家，操持这个小公司。当年和李莘带着小立弘做小生意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李莘带着儿子守摊，苏达仁天不亮就去进货，舍不得租车，挤公共汽车大包小包地把货批进来，然后分拆了一件一件卖出去，慢慢地积攒起了第一笔资金。 李莘这么漂亮，当初嫁给自己，村里人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苏达仁知道原由。苏达仁在村里还算是有能耐的人，家里的境况也比李莘家强太多，当时李莘家也急需一笔彩礼救急，攀上苏家在李莘的父母来说，也算是高攀了。结婚之后，苏达仁对李莘是捧在手里怕砸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感情是一天比一天深厚。苏达仁没有因为李莘的家境贫寒而瞧不起她，李莘也没有因为苏达仁其貌不扬而觉得委屈。 结婚不久，苏达仁父亲检查出得了癌症，为了这个病苏家差不多耗光了家资，最后也没有救得了老父亲的性命。父亲过世之后，兄长闹着要分家，要不是因为与兄长的家产之争，苏达仁一怒之下搬出了家里，拿着从兄长那里分来的一点点钱来到了城市，也许苏达仁现在还在那块田地上头顶黄土背朝天地辛苦耕耘着。 “老婆啊，这二十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委屈你了。”苏达仁翻身抱住老婆苗条的身子，生了两个孩子了，老婆的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苏达仁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他手下老魏的老婆，结婚前还是一个苗条少女，生了孩子后，浑身像一个面馒头，一天天地就鼓了起来。 李莘伸出手摸了摸丈夫的额头：“没烧啊，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老婆，你觉得儿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相当初，我兄长为了跟我争那点子家产，啥子手段没使出来，现在想来，那加起来不到几万块钱的家产，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可是，我现在把一千多万的家产都交给儿子，可是他却推三阻四的，莫非这些钱烫手？这是我们正正当当，一分一厘积攒起来的。这臭小子！” “老公，儿子这样你还不高兴啊？非得要像我那个大伯子一样见钱眼开吗？他莫不是想把家产留给小妹？儿子如果这样想，也真的是有心了。” “他疼爱妹妹是好的，他这个哥哥做得比谁都好。可是闺女早晚是人家的，这个家产还是要姓苏的。这个道理他怎么不明白？” “什么闺女是人家的，这话我不爱听。立敏就算是嫁人了，她也是我的女儿。再说了，你那个老脑筋也要改改了，国家婚姻法规定，儿子女儿都享有同样的继承权。你不要在这方面瞎花心思了，不管这几家店子将来由谁来打点，所有权总是他们兄妹共有的。立敏现在还小，不懂事，你说话注意点，别弄得立敏将来对你这个当爸的有意见。” “我怕啊，”苏达仁又长叹了一口气，“儿子大了，慢慢地也不听父母的话了。将来讨了老婆，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化。现在都流行出国留学，你说他会不会在打这个主意，以后给老子找一个金碧眼的媳妇过来？” “瞎扯啥子，立弘不管讨多少个老婆，他也是姓苏，你还怕将来他不养你的老？去你的，都把我气糊涂了，立弘也只能讨一个老婆，这又不是非洲黑人部落。他要是讨一个金碧眼的女人进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立弘他真的有本事讨个白人美女回来，也是他的本事是不是？嘻嘻。” “儿大不中留啊！”苏达仁觉得那种揪心的恐惧急剧地撕裂着他的胸膛，他紧紧地拽着老婆的胳膊，紧紧地，生怕她也飞走了。“老婆，你不会也丢下我不管吧。” “我真的生气了！”李莘腾地坐了起来，“大半夜的，你胡说些什么啊！不会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惹上了什么麻烦，甩不脱了吧？” “呵呵，我这副样子，只有你看得上我，把我当宝贝似的。” “你现在已经是千万家产的大老板了，还怕没人缠过来？人家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像你这样正当年的成功男士正是许多花龄少女的最爱呢。我看你新招的那个小姑娘对你就有那么点意思。” “瞎说啥子哦，人家是老魏介绍来的，我总得给老魏一点面子吧。噫，不是在说儿子的事吗，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说到立弘，我还真的有话要问你。你这段时间成天唉声叹气的，现在又急着把儿子拉进你的公司，急着要把公司交给他打理，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我觉得立弘说得也对，他现在对进公司不感兴趣，你就让他先在社会上闯荡几年呗，也许真有他自己展的路子不是？这几个店子在你手里又飞不掉，你要给他，早晚他还不得接下来。怕什么？再说了，你才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怎么就生了退休的意思？是不是立弘对你说过什么了？” “没有没有。儿子很孝顺，你也看到的。对妹妹也很好。我不担心他们之间以后会为了家产有什么争执。只是，我怕他……”苏达仁欲言又止。 “你啊，真急死人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李莘用修长的食指在丈夫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还记得三年之前的事吗？”苏达仁咬咬牙说。 “三年前什么事？你说亲子鉴定的事情吗？我都不介意了，你还总放在心上干吗？谣言总是谣言，科学不是已经证明了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伤我的心。可是，我需要这一份证明来证实我的清白，要不然，我怎么有脸在这个家待下去。” “瞎扯！”苏达仁低声地吼了起来，“这个家没有你还成啥子样子，那还像个家吗？” “那么，我都早已放下了，你为啥子还记着这件事？” “是因为儿子啊。他听了那些闲言碎语，能不有想法？我看他有点想自立门户的意思，你没注意到他后来两年回家很少了吗？” “放屁！”李莘真的怒了！“你好意思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大学功课紧张，立弘只是想在学校多学点东西。这有什么过错了？再说了，这几年他哪里有丝毫不孝顺的举动，出去打工挣的一点点钱，也没忘了给你买剃须刀、手机，给我买化妆品，给妹妹买学习机、买书。上大学后几年，他基本上是靠自己挣钱自己花，不要我们操一点心。这样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越是这样，我才越担心啊！老婆。他表现得太好了，太成熟了，太优秀了，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年轻人那样，会跟父亲顶嘴，吵架，会因为某些小事生气，会想法设法从父母那里弄点小钱花花，甚至会撒撒娇。只有他在与女儿一起的时候，我才能从他身上看到年轻人的活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莘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宠她，爱她，疼她的男人，有了他，这一辈子她什么都不再奢求了，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在城市生活的二十年，看多了许多家庭的悲欢离合，她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很男人。 正是因为他们两个小心地呵护着彼此，呵护着这个家庭，呵护着自己的一对儿女，立弘和立敏都比一般家庭的孩子懂事得太多太多。 “老公，别担心，我是立弘的母亲，我了解他，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许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总有一种叛逆的心思吧，也许他们是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依靠父母也能做下一番大事情，证明他们要比父辈更强。这不是很好吗？你真的需要一只蜷缩在你的翅膀下的小麻雀？有一天你的翅膀老了，飞不起了，有一天暴雨袭来，你不需要另一对坚强的翅膀和你携手，甚至为你遮挡风雨吗？好了，好了，别担心，他只是有点青春期的叛逆罢了。儿子永远是你的，永远，我保证，相信我这个做母亲的直觉。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苏达仁第三次叹气是在心里。老婆啊，因为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这个真相，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的。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是，我也抚养了他二十年。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离开我啊！ ps：新书上传，麻烦收藏、推荐，谢谢！ 第5节、飞翔的麻雀（一） 苏立弘吃罢这顿艰难的晚饭，终于等得老爸不再提要他回来帮忙的事情了，才收拾桌子洗碗，强迫小妹把一双油乎乎的小手洗干净后才让她去看电视。 等苏立弘忙完打扫卫生的活计回到客厅的时候，老爸老妈已经回自己卧室去了，苏立弘知道这个时候老爸和老妈总要把一周的帐目整理一下，每个周五的晚上都是这样度过的，每每这个时候，小妹也很懂事地把电视的声音调到很小。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帮爸爸的忙？”小妹见苏立弘过来，把身子往边上移了移，给他让出一个座位。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帮爸爸的忙？只是，家里这点子生意，爸爸一个人足够能够打理了，还有妈妈帮着呢，爸爸手下还有那么多员工，也都不比我差。哥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苏立弘低声说。小妹还小，有些事情跟她说不清楚的。 “哥哥，那只小麻雀又飞走了，你什么时候帮我在抓一只回来啊？”小妹嘟着嘴说。 “不是放在鸟笼子里吗？怎么又飞走了？肯定是你放出来的。”苏立弘轻轻地捏了一下小妹秀气的鼻子。 “我看那只麻雀在笼子里唧唧喳喳，好像特别想出去的意思，就把它放了出来，让它在阳台上飞，妈妈不小心把窗户开了，小麻雀就逃走了。” “好好，哥哥一定给你抓一只过来。” “不是一只，是一对，一只小麻雀在里面待着好孤单的。我要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的。” 这话有点饶口，但苏立弘明白她的意思。小妹要一雄一雌的两只麻雀，至于是兄妹还是夫妻，小妹是搞不明白的。苏立弘倒是能知道，还是弄一对夫妻进来吧。 陪着小妹看了一会动画片，苏立弘就进卧室了。打开电脑，收了几个邮件，又到bbs上狂灌了一些水，然后再去小说网站看看自己正在追看的几本书了没有。折腾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客厅哄着小妹洗澡睡觉。 等小妹睡着之后，再次回到卧室的苏立弘把房间门锁上了，一般这个时候父母不会来打搅自己的。 苏立弘身子飞快地缩子里飞翔了一圈，然后从窗口飞了出去，一头扎向月光疏朗的黑夜。 小麻雀快地飞行着，朝着这个城市中最大的公园飞去。苏立弘记得那里有不少的麻雀窝。 ＝＝＝＝＝＝＝＝＝＝＝＝ 在空中自由自在飞行的感觉对于苏立弘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惊奇了，自从三年前的六月六日，六六大顺的日子。他得知了一个秘密，一个他父亲开始一无所知，后来又想彻底隐瞒起来的秘密之后，他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漫无目的地骑骑停停，不知道渴，不知道饿，不知道夜色降临，月亮升起，最后他冲进了这个城市中心具有城市绿肺之称的雁山。 在雁山，他遭遇了一场离奇的意外，至今他还记得当时的感觉。他正推着自行车穿行在山间小路上，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地点好像在13路公共汽车疗养院站不远的地方，因为他记得是从大路骑行到疗养院站后推车插向后山，他曾为疗养院门口出入的好车腹诽了一阵。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之后，他昏迷了过去，在昏迷一霎那，他只记得自行车摔下山坡的咣铛声，苏立弘最后一个意识是，糟了，又丢了一辆自行车。 等他醒来时，山风呼啸，大雨瓢泼，夜黑似墨，他浑身已经湿透，全身冻得像筛糠一样，衣服已经变成了泥浆色，这是老妈在他上大学的那年给他买的一套名牌，花了好几千块钱呢。 自行车不在身边，苏立弘想起昏迷前听见了的咣铛声，从这个高度掉下去，自行车虽然还不至于粉身碎骨了，也缺胳膊断腿了。不过若是自己还舍不得这辆自行车，估计自己就真的浑身碎骨了。那辆山地自行车还是他上高中的时候老爸给他买的，带变，也是很可以炫耀一阵子的名牌产品，还具有非同一般的纪念意义。可惜了。 他似乎知道这个日子的不平凡，说实话，当时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也许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吧，他借着手表的荧光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那一刻，他有点愣神，两个小时，自己在荒山野岭中居然昏迷了两个小时！ 昏迷中的种种在他彷佛是一个空白，唯一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是，他好像变成了一团气流，漂浮了起来，有点像在梦中飞檐走壁的感觉，然后就是下沉，下沉，似乎沉到了万丈深渊，沉到了万米以下的海沟，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灵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缚着。人生在这里好像有点断节。 他整整走了四个小时才回到家里，第二天就起了高烧，被送到医院，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好。 自那以后，苏立弘觉得自己的身体与以前有些不同了，至于有哪些不同，他也说不清楚。刚退烧的时候，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跟医生说了这事，医生抢白了他一句，哪个病人经历过四十度的高烧，都会有些不舒服、不自在的。 病好后连续一个月，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身体有点陌生感，好像那已经不是自己原版的躯体，好像有点盗版的错觉。 对，就是盗版。那种既像他又不是他的错觉。 第一次感受到身体能随意变换，是在家里的阳台上，一个周末的下午。天气炎热，家人都午睡了，苏立弘自然不会放过每次午睡的机会。在睡意朦胧中，感觉到阳台上有扑腾扑腾的声音，苏立弘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阳台上。 一只小麻雀站在晾衣杆上惊慌失措地鸣叫，不幸的家伙，被中午炽热的阳光烤得昏头昏脑，从敞开的窗户中一头扎了进来，却忘记了回去的路。 苏立弘面对这个弱小的生命，产生了一丝怜意，他关上窗户，从厨房里找到一个小瓶盖，搁了一点米和水，放在窗台上。 也许真的是渴坏了，饿极了，小麻雀犹豫了一会，马上跳到了窗台上，把长啄伸到瓶盖里吮吸起来。 苏立弘慢慢地靠近，小麻雀可能对苏立弘的好心有所感怀，也许是苏立弘的人品爆，总之，当苏立弘站在小麻雀身边的时候，小麻雀仍旧自顾自地吮吸着瓶盖里的水，并没有惊慌地跳开。 苏立弘在手心里搁了一点小米，慢慢地把小麻雀吸引到自己的手心。苏立弘单手合拢，轻轻地握住了它，另一只手温柔地梳理着它的羽毛。也许是感觉到身边这个大家伙的善意，小麻雀挣扎了一阵之后，就平息了下来，冲着苏立弘唧唧喳喳地叫了几声。 也许做一只小麻雀也是不错的，不用找工作，不用挤公共汽车，不要为了每天的作业犯愁。在空中自由地飞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苏立弘羡慕地看着这只临时失去了自由的小麻雀，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明悟，有点像佛教中顿悟的境界，他感觉到一股热流通过自己的手心流向了这个小生命，在它的体内盘旋一阵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觉得身体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包裹住了，浑身的肌肉骨骼都在压缩，身体越来越小，慢慢地双手长出了羽毛，嘴巴长出了尖尖的长啄，恍惚间，他觉得眼前一暗，一块巨大的帐篷样的布料劈头盖在了他的身上。 苏立弘借着从小孔漏进的光纤，低头看了看犹如小船一样的皮鞋，他一只脚站在船里，一只脚踩在船帮上，脚底下还有一个袜子，搭拉在船帮上，船舱里散出奇怪的臭味。 我好像变成了一只麻雀，苏立弘哀叹了一句。 苏立弘从船上跳下来，顶起头上的布料，钻了出去，眼前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苏立弘左右上下看了看，好大的一个空间！头顶是一根粗大的铁棍子，几十米远的地方，树着一个巨大的桶，不远处有一根筷子粗细的针，一只大鸟站在面前，好奇地盯着自己看，巨大的尖嘴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听不懂，一点也听不懂。把自己当作它的同类了？ 苏立弘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没有了，变成了一对翅膀，双脚变成了一对鸟爪，嘴巴尖突了出来，身上长满了羽毛，再仔细看看对面的大鸟，这次苏立弘看明白了，那只大鸟其实就是那只误闯民宅的小麻雀，自己好像和它一摸一样。我真的变成一只小麻雀了？一时间，恐惧、新奇、胆怯、恍惚，各种感觉纷至沓来。 苏立弘扑腾了一下翅膀，根本没有经过脑子，只是一种本能，在翅膀的扑腾声中，自己居然飞了起来！看看逐渐远离自己的地面，看见那些地板砖逐渐变小，而离那根粗铁管子越来越近，苏立弘终于确认，自己飞了起来。 经过最初的一些不适应，苏立弘在阳台上这个硕大的空间中，飞舞了几圈，然后站在了那根铁管子上。 登高望远，苏立弘现那块巨大的布料，其实就是自己的体恤和长裤，而那条巨大的船，是自己的皮鞋，那个角落里的巨大的桶，是一个塑料垃圾桶，那根原本似乎有筷子粗细的针，其实就是一枚大头针。而自己立脚之处，就是那根晾衣杆。 那只大鸟，哦不，小麻雀也飞到了自己的身边，伸出长啄亲热地替自己梳理着羽毛，也许现在这个封闭的地方居然出现了自己的同类，它那颗孤单的心灵得到了几丝慰籍。 苏立弘的身体虽然变成了麻雀，掌握了麻雀飞行的本能，但是那颗强大的心灵并没有把身边这只和他一模一样的生物当作同类，他没有理会身边的小麻雀讨好的举动，抬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他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ps：麻烦收藏，谢谢推荐。 第6节、飞翔的麻雀（二） 他现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要考虑，自己还能变回人吗？麻雀虽好，总不能做一辈子。强大的人类的心灵禁锢在这个幼小的身体内，一时半会可能好玩，猎奇，时间长了，并不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难道和一群小麻雀做游戏？难道飞到林子里吃虫子？难道和一只母麻雀谈情说爱？麻雀不会理解网络，不会理解黑客，也不会理解yy小说。他悲哀地现，自己只不过犯了一个很多人都犯过的错误，很多方面的事情都像是一座围城，在外面的想冲进去，在里面的想跑出来。从开始羡慕小麻雀的自由，到真正变成一只麻雀，苏立弘才现，自己需要的并不是变成真正的麻雀，而是需要那种能够随时散散心的感觉。就像这个看风景的阳台，他愿意看的时候，就到这里来，想睡觉的时候，就回到床上去。 他开始回忆当初从人变成麻雀的过程，最开始是羡慕，然后有点渴望，心灵在那一瞬间彷佛天助一般变得凝实。也就是有点像小说中描述的魔法中的冥想，或者修炼中的入定。 试试先。 在卧房中午睡的苏达仁两口子被儿子房间里传来的巨大的声响惊醒了过来，那是重物砸地的声音。老两口面面相觑了一下，立马判断出声响来源的方向，急忙从床上蹦了下来，几步窜到了儿子的房门前，一推门，门反锁上了。 “立弘，立弘！你怎么了？”苏达仁焦急地喊道。 里面传来儿子有点痛苦的声音：“爸爸，没事，刚才做恶魔从床上摔下来了。哎哟。” “真的没事？快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等等。” 足足等了五分钟门才打开，儿子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爸，妈，我没事。你们去睡吧。” “这么大个人了，连睡觉也不安稳。没摔着哪里吧？” “没有，真的没有。” 苏立弘把父母打走了，郁闷地关上了房门，刚才刚刚凝练心神，默念着要变成自己，变成自己，苏立弘立即惊恐地现自己赤身**地坐在了晾衣杆上，心里一慌，身子一晃，马上从晾衣杆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阳台的地砖上，好在摔下的瞬间，他手忙脚乱地拉了一下晾衣杆，没摔得太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老爸老妈的敲门声已经响起。他急忙穿好衣服，应付了一番。 苏立弘站在房间里挥挥胳膊踢踢腿，还不错，只是腿上手上擦破了点皮，腿没断胳膊没折。这个教训告诉了苏立弘，千万不要在危险的地方随意变身。 从**的痛楚中缓过劲来的苏立弘，马上陷入了狂喜之中，变身，多拽的异能！从小他就羡慕孙猴子七十二变的能耐，动画片大闹天宫从小就是他的最爱。特别是孙猴子被二郎神追捕的那个场面，双方各显神通，随意变化，曾经是幼小的苏立弘的梦想。 站在晾衣杆上的小麻雀紧张地盯着房间里的异动，它不明白刚才那个同伴怎么突然又不见了，而那个大块头叫做‘人’的动物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真真吓了自己一跳。此刻，那个大家伙在房间里光着身子，时而变成自己的同类，时而又变成‘人’。很好玩吗？小麻雀不满地鸣叫了一声。 苏立弘恶意地盯着站在晾衣杆上看戏的小麻雀，想变成一只猫吓唬吓唬它，以惩罚它打搅了自己变身的乐趣。可是，无论他怎么冥想，怎么也不能变成一只猫。翻来覆去也只能在麻雀和人之间变化，大麻雀，小麻雀，总是麻雀。 苏立弘再次回忆起第一次变身的过程，一股热流从手心流进了麻雀的体内，然后又折返回来。也许要用手接触某种东西才能变成它？ 苏立弘把目光投向了放在电脑桌前的那把椅子，变成一把椅子？这个想法有点荒唐，不过，值得试一试不是吗？ 变成一把椅子？苏立弘走了过去，心里总有点怪异的感觉。变成一把椅子，让别人的屁股坐在上面，似乎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只是，试试也没什么，以后坚决不做这样的变身就是了。 苏立弘把手心搭上椅背，重新进入冥想，一股热流从手心进入了椅子，然后转了一圈又回到体内，苏立弘马上变成了一把椅子，一模一样的椅子。 苏立弘惊恐地现，自己变成椅子后，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耳朵，甚至没有了嗅觉。彷佛置身于一个漆黑的混沌中。 不一会儿，苏立弘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从椅子里飘移了出来，包裹在椅子周围，四周的景象和动静通过一种奇异的方式反射在自己的大脑神经中，所有方向的情形都可以收进‘目’中，彷佛是看一个立体成像。 苏立弘变身回来，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楞。 从最初的狂喜中清醒过来，苏立弘开始思考这一切是怎么生的，为自己的生活又会带来什么。 也许，一切来源于那个雷雨之夜，来源于那束奇异的光线。因为在那之前，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那天淋雨回家后，了一场高烧，身体就感觉不正常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不正常会给自己带来如此的震撼和惊喜！ 貌似变身也不能随意进行哟，万一光着屁股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总有点不雅观吧。 另外，这种变身还需要触摸变身的对象，那股热流似乎是一种传感器，用来了解变身对象内部的身体结构的，苏立弘猜测。刚才自己积累了麻雀的信息，所以能变身为麻雀了，积累了椅子的信息，就能变身为椅子了。现在只能有这两种变身技能，如果自己想变成老鹰，也要抓一只过来亲热地抚摸抚摸？万一想变成一只老虎呢？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貌似难度不小。 苏立弘被一阵扑腾声惊醒了，那只给他带来惊喜的小麻雀已经找到了方向，从窗口飞了出去。 ＝＝＝＝＝＝＝＝＝＝＝＝ 苏立弘飞翔在夜空下，急摆动的翅膀几乎成了他的本能，很奇怪的身体，当初他第一次尝试飞翔的时候，心理的不适应差点让他从天空中一头栽下来。现在所有的不适应已经过去了，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只小麻雀，在夜色下快乐地起舞。 估计这个时候没有喜欢偷窥这种不良嗜好的家伙在家里盯着望远镜观察这只小麻雀吧。现在好在也没有拿着气枪在城里走来走去时刻准备着枪击这种四害之一的飞禽的人了。苏立弘飞得更低了，两个谈恋爱的男女正在依依不舍地热吻，麻雀扑棱棱地擦过树梢的声音并没有惊吓这对恋人。苏立弘为自己的恶作剧没有奏效而有点惋惜。 多么自由的感觉啊！夜风凉凉，月色朗朗，树枝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苏立弘锐利的眼神甚至能看到在树枝上垂掉着的小毛毛虫，麻雀的美味佳肴。可惜他不是真的麻雀，没有这样的爱好。 远处巨大的树冠非常平静，苏立弘记得那里有不少麻雀窝。上次给小妹逮的麻雀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此刻苏立弘不想化身为鹰，担心把胆小的麻雀吓成了小儿麻痹症。 苏立弘此行的任务就是引诱两只幼稚的小麻雀飞到自己的窝里来，这种事情他已经做得轻车熟路了。苏立弘觉得自己有种大灰狼引诱小红帽的猥琐感。 三年的时间，足够苏立弘积累很多变身的信息了，比如一只黑猫，一条狼狗，变身也不是万能的，太大、太小的东西还是有点困难。有些动物他不愿意去变，比如蛇，他从内心里就抗拒它，根本不愿意碰它一下，心里腻味得慌，即使是无毒蛇。有些动物他没办法变化，比如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他可不敢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去进行这种尝试，摸老虎的屁股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就是为了那条狼狗，他也费了不小的功夫。 那还是两年前的事情，他和同学去乡下玩耍，看见了一个农家大院里栓了一条狼狗，很威武的一条狼狗，他就起了这个念头，如果能够变身为一条狼狗？很拽的事情吧。即使在森林里，一条强壮的狼狗也是有自保之力了，何况还是一个有着高度智慧的狼狗。 他先想办法和狼狗的主人认识了，他并没有马上提出购买的想法，担心狼狗的主人产生警惕，因为他看得出来主人很宠爱自己的大宠物。 然后他慢慢地接近狼狗，狼狗的警惕性很高，苏立弘一近身就会惹地这个凶猛的家伙呲牙咧嘴。苏立弘想了很多招，加上主人和自己的友好相处被狼狗看作眼里，狼狗才慢慢地丧失了警惕，让苏立弘能够近身，然后苏立弘再接再厉，得寸进尺，终于如愿以偿地与凶猛的狼狗来了一次零距离接触。他达到目的的时候，已经断断续续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然后，他从变身的乐趣中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异能，也许这种异能真的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他开始行动了。 ps：麻烦收藏，劳驾推荐，谢谢谢谢！ 第7节、话不投机酒来灌 回到学校的苏立弘又恢复了他那种懒惰的生活，苏立弘惊讶地现，得到新身体的他除了变身之外，其它方面和以前的自己并没有多少差别。该睡的时候还是要睡，该吃的时候还是要吃，该喝的时候也还是要喝的，似乎自己的身体还是需要从吃喝中补充能量，从睡眠中恢复精神。说到喝，苏立弘很骄傲地现，自己的酒量已经深不见底了。从以前一瓶啤酒就会钻桌子底下的酒量，变成现在喝上几瓶高度白酒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苏立弘很怀疑，自己这副盗版身体还需要食物来提供能量吗？还需要水来作为人体内作为一切物质交换的媒介水，参与人体内新陈代谢的全过程吗？要是吃了不洁的食物，自己莫非还会拉肚子不成？对于这一点，苏立弘并没有笨到要马上去尝试。 王磊拍了拍趴在床上酣睡的苏立弘的脑袋：“起来起来，喝酒去了。” “就起床了吗？上午没有课啊！”苏立弘朦胧地睁开双眼。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嘟噜了一句“才六点多钟就开始闹腾，有病！”又倒头睡去。 “上午？”王磊哭笑不得，“请问有没有搞错？是晚上六点多了。今天班长请客。” “班长？他请什么客，不去！”苏立弘清醒了一些。 “可是，你昨天答应了的啊。班长要我务必把你带到酒楼。” “什么狗屁玩艺。我昨天答应了吗？我记得在饭厅的时候，他对我随便说了一句。我当时正和一个美女打招呼，他是不是就误认为我答应了。冤枉！” 班长姓车，名国瑞，国之祥瑞。名是好名字，人是歹恶人。溜须拍马、吹牛打屁，无所不会。苏立弘对这种人没有兴趣。 车班长请客的原因，虽然他没有明讲，苏立弘也猜出了几分。他找到了一个铁饭碗，甚至可以说是金饭碗的工作，市政府信息中心，挺好的一个单位。 “去吧。也听听其他同学是怎么找到工作的。听取别人的经验教训也不坏嘛。苏立弘先生，你好像一点也不急啊，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成算？莫非真的要去你爸那个小公司？” “去！”苏立弘从床上蹦了起来。 酒宴设在学校门外的一家中型酒楼，湘西土家菜餐馆，一张能坐十八个人的大桌子已经基本上坐满了人，好家伙，一个班已经来了一半了，车班长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嘛。只有班上的张千金身边还有两个位子虚位以待，张千金本名张蕊，千金是她的外号。张千金那肥胖的身躯能让男人相形见怯，产生严重的自卑感，所以，并没有人敢坐在她身边领略自卑感的冲击。 苏立弘也知道千金这个外号的由来，不是用来形容她的尊贵小姐的身份，而是形容她的身胚之庞大的。好像张千金对这个外号一点也不介意，有时还拿这个名字来自嘲。 “帅哥！过来，坐姐姐这边。”张千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背。 苏立弘一屁股坐在张千金的身旁，凑着张千金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王磊坐在苏立弘的身边，悄悄地用手指头顶了一下苏立弘的腰眼。 苏立弘知道王磊的意思，对面一双幽怨的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刚才一进包间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车班长正在向这双美丽大眼睛的主人献着殷勤。 苏立弘假装看不见，贴在张蕊的耳边说：“小弟恭喜你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 张蕊嘻嘻低笑道：“帅哥，你要是想用我来打掩护，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我这个样子，根本不会成为她的对手。我们敬爱的车班长请你过来喝酒看来是有目的的，你这傻小子怎么就傻乎乎地过来了？” “她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不能过来，白吃白喝的机会可不能放过，放过了是罪过。” “帅哥，我们班上有六朵金花一朵牵牛花，其中可是有两朵漂亮的玫瑰，你不会一个也看不上吧。人家对你可是早就有这个意思了。” “匈奴不灭，何以家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待努力。什么时候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自然会考虑个人问题的。” “哟，我们的帅哥有什么理想，让姐姐我见识见识。” “我的理想太多了，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待酒足饭饱之余，找个幽静浪漫的咖啡馆，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要死了。连你姐姐也敢戏弄。”张蕊一巴掌拍在苏立弘的肩膀上。 张蕊的这一巴掌声音委实太大，真不愧千金的名号，众人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两人。 “蚊子，绝对是一个大蚊子。帅哥，你没觉得痒吗？”张蕊面不改色地对苏立弘嚷嚷道。 “谢谢，你没有拿着大铁板来打蚊子小弟我已经深表感谢了。”苏立弘也大声地说。 车班长端起杯子敲了敲桌子：“今天在座的都是我的好朋友。大学四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你们这些朋友。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无非是找个由头让大家在一起乐一乐，理由是不重要的，关键的是大家能聚在一起。再过一两个月，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今天这么多人能聚在一起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所以，我提议，为我们四年深厚的同学情谊干杯。” 一起碰了杯之后，苏立弘用杯沿碰了碰嘴唇，把杯子放了下来。在大学四年，除了刚进校的第一年他还喝点啤酒外，后面三年他在学校几乎是滴酒不沾。 车班长的一个小弟级同学站起身来：“车老大，我今天借花献佛，借你的酒敬你，同学们，车老大今天有两件喜事，一件是车老大找了一个相当好的工作，市政府的信息中心，今后变成吃皇粮的一族了。这件事情自然该贺。我先干一杯为敬。这第二件事是，车老大终于技高一筹，打败众多的竞争对手，明里的，暗里的，成功地赢得了美女的芳心。这第二杯，我祝车老大和丁萱同学百年好合，早定佳期。这第二杯我也干了。” 每一杯足有二两酒，两杯下肚，这个小弟已经有四两酒在肚子里晃荡了。 车老大脸上陪着笑，心里骂死了这个小弟，你要知道这是什么酒，五粮液！几百块钱一瓶，要朝你这个喝法，我今天哪有这么多钱给你喝酒。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两杯酒下去，半瓶的酒没了，两百多块钱呢！ 小弟见车班长看着酒杯楞，以为车班长怕自己没酒量，急酒下肚醉卧酒场出洋笑，忙在脸上堆满笑道：“车老大随意就行了。” “你这就不对了，这哪能随意呢。车老大今天遇见的这两件喜事，哪一件都不能随意。特别是为了丁萱，车班长你须杯到酒干方能显出诚意来。” 小弟有点不悦地往声地看去，看见的却是苏立弘，不敢再话。 车国瑞伸手揽住丁萱的肩膀，挑战地眼神看着苏立弘：“苏老弟说的话在理，工作的事倒是其次，只是为了小萱，再多的酒我也喝得下去。”说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酒量。”苏立弘拍了几下手。 “你不会是为了丁萱吃醋了吧？”张蕊悄声说。 “吃醋倒谈不上。本来她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不忍心看丁萱落在车国瑞这个色狼手里。”苏立弘也低声说。 “口是心非吧。刚才真不该把那件事告诉你。” 张蕊告诉苏立弘的一件事是，车国瑞刚刚把原来的女朋友一脚踹开了，他原来的女朋友还为此到医院打了胎。 苏立弘相信张蕊不会骗自己。张蕊虽然是一个女孩，但极有男人的胸襟和气派，和苏立弘的关系倒有点像铁哥俩的关系。 “苏老弟，你不敬你哥哥一杯酒吗？小萱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我找到了心爱的女孩，你应该为哥哥我高兴才是。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不能用饮料来对付哟。”车国瑞眉毛挑了一下。 王磊急忙道：“车国瑞，你知道苏立弘从来不喝酒的。” “是吗，那太遗憾了。一个男人居然不会喝酒，喳喳。哥哥我来敬你一杯吧。”车国瑞给杯子斟满了酒，端起来遥遥地示意了一下：“希望你早日找到工作。” 苏立弘正要端起杯子，张蕊压住了他的胳膊：“你不会喝酒，让我来吧。” 旁边有人起哄，都是和车国瑞关系好的朋友：“苏立弘，不会吧，让女同学代你喝酒？” 苏立弘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我可是海量的，以前总是深藏不露，现在要毕业了，总得露出芦山真面目了。这样吧，一杯一杯地喝太麻烦，我们对着瓶吹。车班长，你包里的钱还能买得起五粮液吗？我怕最后你没钱付帐了。算了，替你省点钱吧，叫服务员来六瓶二锅头。一人三瓶。车班长，够不够？” 车国瑞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这家伙从来不喝白酒，他明明知道谁都没有办法喝下三瓶白酒的，这是故意拿一个谁也完不成的目标来为难自己啊。狡黠地笑笑：“这样喝不是欺负人吗？这样吧，你先喝，你喝多少，我也喝多少。” 苏立弘才不上这个当，自己如果先喝了一瓶，要是他临场反悔，自己还能抓住他脖子往下灌不成？别人还不把自己看作一个大傻冒！酒场上，有时是比酒量的多少，有时也是比谁更灌对方更多的酒。 “丁萱，你来作证吧。你可不要偏帮你男朋友哟。”苏立弘脸上笑得越灿烂。他要把丁萱拉进来，车国瑞在谁面前丢面子都没关系，他决不会允许在丁萱面前丢面子。不过，苏立弘还是决定慢慢地引车国瑞上钩，所以，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车班长，上二锅头吧。” “不，上五粮液。”车国瑞咬着牙说。 服务员乐地屁颠屁颠地跑去取酒了，又是六瓶五粮液，这些学生还真有钱。服务员端来了酒，三下五除二就急忙开了瓶盖。等车国瑞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 配合得真不错，可爱的服务员。苏立弘第一次觉得酒楼里这些常用的邪恶招式竟是这样的爽心悦目。 按照苏立弘的指示，服务员在苏立弘和车国瑞面前一人放了一瓶。苏立弘端起酒瓶，朝车国瑞示意了一下，仰头就倒进了一大口。瓶子马上空了三分之一。苏立弘端着空了三分之一的瓶子不说话，只是看着车国瑞。 车国瑞有点犯怵，看苏立弘喝酒的架势，才现原来他以前三年不沾酒居然是假的！车国瑞还在犹豫，丁萱却在一旁加了一把火，她柔声地说：“国瑞，喝不了就不要喝。面子算什么，里子才要紧啊。” 张蕊欣喜地看了丁萱一眼，才现这个女孩并不简单，似乎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丫头。那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国瑞本来还在犹豫，被丁萱一激，端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很快就喝下了一半，他端着酒瓶，一边挑战地看着苏立弘，一边极力压住冒上来的酒意。 “不错，有点酒量。”苏立弘端起酒瓶几口就把瓶里的酒喝光了。 车国瑞也不做丝毫拖延，端起瓶子也喝得见了底。 一瓶高度的五粮液喝下肚，车国瑞觉得身子已经有点晃悠了。 丁萱看向车国瑞的目光片刻冷了一下，马上又掩饰了。只是这个眼神没有躲过一直在注意她的张蕊的眼光。 “不行了吧？不行就别逞能了。”丁萱把空着的酒瓶从车国瑞手里取下来，放到桌面上。 苏立弘端起第二瓶酒：“车班长，这次该你先喝了。” 他想起以前在电视剧《围城》中看到的镜头，好像有点相象，车国瑞是方鸿渐吗，丁萱是苏文纨吗，但自己是肯定不是赵辛楣。 ps：有书友指出本书错误，已改，谢谢。 第8节、女暴龙和知性美人 ps：明天凌晨要冲榜，大家多多支持啊，不能熬夜的书友，请记得明天一定投票哟。谢谢。 两个人扛着已经吐得一塌糊涂的车国瑞往洗手间走去，丁萱苦着脸拿着餐巾纸擦去身上的脏物。菜还没有怎么喝，主人就醉成这样，包间里弥漫着一股酒臭味，大家已经没有心思再坐下用餐了。 丁萱把车国瑞的手包递给最开始拍马屁的那个小弟，示意他去结帐。这个小动作在有心人看来，自是丁萱的一个表态。众人觉得无趣，纷纷地告辞了。苏立弘跟在王磊和张蕊的身后走到了门口。 丁萱抢了两步，走到苏立弘身边，很夸张地关切问道：“你没有事吧？” 好像喝醉的车国瑞变成了赵辛楣，丁萱的确是苏文纨，而自己这个好端端站着的人似乎变成了幸运的方鸿渐了。苏立弘有点时空颠倒的错觉。 “没事。”苏立弘回答着丁萱，眼睛却盯着了走廊的前面。那里，出现了一个骄傲直挺的背影，如同寒玉雕琢的广寒宫中人。 丁萱顺着苏立弘的眼光看去，眼里掠过强烈的妒意，贴着苏立弘的耳边说：“你是不是为我吃醋了？” “为你吃醋？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苏立弘很恼火，原来负气赌酒只为了惩罚薄情寡义的家伙，他最恨车国瑞这种把人家小姑娘始乱终弃的色狼了。没想到最后倒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变成了这个狡诈的小姑娘的枪手。 “那个冰山美人你是没有希望的。”丁萱在苏立弘耳边大声地吼了一句。 苏立弘捂住耳朵，气愤道：“小疯子，你要把我的耳朵震聋吗？” “活该！”丁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车国瑞今天这个跟斗栽得太大，他本来想在你面前打击一下你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丁萱这小丫头做事太狠了点，把车国瑞玩弄于手掌之上。这下你把车国瑞得罪惨了。他这个人很是记仇的。”张蕊说。 “记仇就记仇吧。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苏立弘无所谓地说。 “早知道车国瑞是想在你面前演这么一出戏，今天真不该把你拉来。”王磊懊悔地说。 “你这个家伙，怎么说你呢？没见过你这么迟钝的。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丁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直喜欢你，你一点也没有察觉？”张蕊戏谑地看着苏立弘。 “丁萱？她漂亮吗？”苏立弘很惊讶地问。 张蕊实在是没有想到苏立弘会这样回答这个问题，真的是很有苏氏印记的回答。张蕊给了苏立弘一个大大的白眼。苏立弘狡黠地笑了，张蕊翻白眼这个样子倒还有点女孩子的味道。 “苏立弘！”一声暴喝在苏立弘耳边炸响，“你说，我哪里不漂亮了？” 王磊很不够朋友地跑掉了。张蕊也递了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色过去，摇着宽阔的身躯走开了。 丁萱很有点女暴龙的神态，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眼睛里射出恶狠狠的光来。苏立弘知道自己今天要没有一个交代，很难完整地离开这里了。 “你是不是挺爱听壁角的？”苏立弘冷笑着说。 “本姑娘很丑吗？”丁萱恶狠狠地问。 “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问题。”苏立弘用一句绕口令的反问把丁萱饶得有点迷糊。 “什么意思？” “你应该这样问，我身上哪一处不丑？”苏立弘有意气她。 丁萱死死地盯着苏立弘，嘴角微微颤抖着，鼻子抽搐着。漂亮的大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 苏立弘拔腿就想跑。 “你给我站住！”丁萱一把拽住苏立弘的胳膊，“我即使再丑，也不是洪水猛兽，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苏立弘在心里诋毁道，你比女暴龙还厉害，吃人不吐骨头的。 丁萱的嘴角慢慢地咧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用一种甜得腻人的声音说：“苏立弘，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利用了你。” “你没有利用我。”苏立弘不上她的当，“我之所以灌车国瑞的酒，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被他抛弃的那个女孩。我痛恨这样的人。” “跟我一点点关系也没有？”丁萱满怀希冀地看着苏立弘。 “没有。”苏立弘**地回答。 “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丁萱又渐渐有暴走的迹象了。 苏立弘担心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会变成青紫的颜色，据说女孩子耍这一招都是熟门熟路的。 “也不是没有关系。”苏立弘嗫嚅道。 丁萱眼睛一亮：“什么关系？” “虽然你长得真的不怎么样，可你好歹也是我的同学，我担心你重蹈那个女孩的覆辙。” 苏立弘以为这句话又会把丁萱气得暴走，可是很奇怪，丁萱这次并没有作，脸上反而浮现了一种快乐的神色。 “我知道自己不丑。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不丑。你用这些话来吓我，其实也是在吓你自己。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不会用别人的身体上的瑕疵来进行人身攻击的，我看你从来就没有用你很丑，你不漂亮这样的话来形容张蕊，因为她真的不漂亮。你这样攻击我，是因为你明白，我很漂亮，这样的攻击根本就不能伤害到我，因为瞎子也不会相信你这句话。我就更不会为你这种明显颠倒黑白的话生气的。你反复说这样的话，只是给你自己一种心理暗示，你害怕了，害怕会爱上我。其实，你在酒桌上一坐下，故意跟张蕊亲热地讲话，我就知道你吃醋了。嘻嘻，我会让你真心爱上我的。”很绕口令的话。苏立弘第一次现丁萱竟然是这么一个饶舌的女孩。 苏立弘正色道：“扭正你几个观点，第一，张蕊不丑。我不攻击她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第二，你的心理学课程根本不及格。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给你判的分。第三，你太自恋了。第四，我不会爱上你的。” “走着瞧！”丁萱像吹响胜利的号角一样，骄傲地挺起胸膛，转身走开了。 “看来你的艳遇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苏立弘背后响起，转过身，却看见丁萱嘴里的那个冰山美人，苏立弘二十年的邻居微笑着站在那里。 苏立弘有点脸红，他很感谢这副躯体，他几乎不需要酝酿，就能在脸上得出各种表情，令人满意的各种表情。就是在一场相声晚会上要他哭泣，他立即就能让眼泪流下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冰山美人也笑了起来。苏立弘记得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笑笑了。上小学的时候见她笑过吗？中学呢？很郁闷，忘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见你走在我们前面的。”苏立弘有点笨拙地问。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苏立弘指着自己的鼻子。今天自己交什么运了？还尽是桃花运。 “我需要你跟踪我几天时间。请务必帮我这个忙，我会给你报酬的。”刘雅洁恳求道。 “报酬？好啊，按小时计还是按天计，一天多少钱？”苏立弘虽然对冰山美人话里的跟踪两字觉得好奇，但显然把报酬谈好更重要。雇人跟踪自己，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按小时计吧。一小时五十元怎么样？” “我还没有弄明白你要我干什么呢？”苏立弘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先弄明白这事情好不好做，这笔钱容不容易赚。别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 “这么说，你同意了？”刘雅洁玩弄了一下心理游戏。苏立弘是玩这种手法的老手了，岂能上他的当，只是好奇冰山美人此刻没有一点冰山的样子，难道传言总是虚妄？ “我还不知道做什么，我同意啥了？”苏立弘在原则问题上从来不会让步的，哪怕面前有一千个美女。 “我们到那边去说吧。”刘雅洁指了指酒楼左边一小块空地，两人走了过去，苏立弘心想是不是应该邀请美女去咖啡厅坐坐，可是美女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因为这块空地的附近就有一个咖啡厅，而美女指的方向很明确，很坚决，没有一星半点暗示的意味。苏立弘与冰山美人同学多年，虽然彼此没有讲一句话，可是，她的脾气还是领略过一二。苏立弘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段时间我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虽然我从来没有现过这个人，但是我总有着这种感觉。我希望在回家的路上你跟在我后面，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帮我找到跟踪我的人，把他们的外部特征告诉我。当然，如果能牌照或者摄像那就更好了。” “跟踪你？你们家很有钱吗？”苏立弘问。 刘雅洁只是摇摇头，显然她不愿意多谈家里的事情。 “你父母欠了别人一大笔钱？”苏立弘继续猜测。 刘雅洁还是摇摇头。 “要不，是你得罪了谁？” 刘雅洁的表情已经有点冷了。 “那肯定是有人爱上了你。或者想劫……”苏立弘继续八卦，他突然看见冰山美人变得名副其实起来，忙把最后一个色字吞在了肚子里，随同下葬的还有一句话：这年头劫色的人已经很稀少了。 “你一点有用的线索也不提供，要我怎么帮你？”苏立弘怒道。 “对不起，我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那好，成交，时间计算从你离开校园算起，直至你回到家里为止。顺便问一句，你怎么想到找我帮忙？是不是我特别给人一种安全感？”苏立弘很自恋地问。 “我是学金融的，因为这样做综合成本最低啊。” “综合成本？怎么说？” “你看，你和我本来就是一路，做这样的事情你只是顺路顺便而为，并不会额外付出太多的劳动，这样聘用你比聘用别人要花的代价会低一些；再说我们彼此也算熟悉，好歹也同学多年，这样就减少了讨价还价的环节，成功率高，也节省了时间；第三，我知道你是一个嘴紧的人，我不想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在校园闹得沸沸扬扬而增加了许多额外的成本，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明白自己的受关注程度。” 很理性的女孩，内心和她的外表很吻合，这么多年了，她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些话有点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第9节、跟踪 ps:感谢那些此刻还在投票的书友，上传一章，麻烦收藏，谢谢推荐。 跟踪是一件技术活儿。 刘雅洁还和平常一样，在校门外公共汽车站等候着八路公共汽车。苏立弘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刘雅洁介绍过了，每次跟踪都是在她下了公共汽车之后，在回家的这一段路上生的。苏立弘知道这一段路有数百米长，周围有一些老房子正在拆迁，灯光昏暗，特别是一段两百多米长的胡同，一边是一些老店铺和老平房，一边被高墙围了起来，里面是建筑工地，高墙上还有几个缺口，很方便不良人士的出入。 公共汽车一来，大家一窝蜂挤了上去，刘雅洁几乎是被簇拥着身不由己地上了车，苏立弘不紧不慢地从后门最后一个上车，车上的人其实并不太多，而上车的拥挤完全是一种恶习，都想第一个挤上车占个好座位。 刘雅洁站在车厢前面的位置，苏立弘站在车厢最后。司机似乎很有怨念地把车门恶狠狠一关，急地启动。大家已经习惯了在八路公共汽车上玩的这种杂技，一上车就紧紧地抓好了扶手。 司机没能赶上这个绿灯，在变红的一霎那间狠狠地踩住了刹车，嘴里咒骂了一句。这家伙肯定昨晚受了老婆的气，这怨气还不小，一整天了还没有泄完。苏立弘稳住身形，腹诽了一句。车上的乘客一个个被急刹车颠得人仰马翻，火气大的已经大声咒骂起来。苏立弘看了一眼前面，还好，刘雅洁对坐公共汽车已经很有经验了，身形稳稳的，好像也没有被身边人沾到啥子便宜。 苏立弘观察了一下刘雅洁的四周，有几双眼睛在偷偷打量她，两个小女孩一边看她一边低声地议论着，好像把她在和一个明星比较，几个男人的眼光色色的，偷偷摸摸，有一个家伙最是胆大，直勾勾地盯着不放。 刘雅洁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注视，也不回眸，亦不扭捏，只是如冰山一样严肃地前视，一身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无形中散出来，使得那些偷看的色男一个个只是远远地吞口水。 从大学坐八路公共汽车到解放西路，途中要走四十分钟，路途还很遥远，苏立弘的思想慢慢开了小差。 苏立弘不是第一次干跟踪这种活计了。 苏立弘是一个小小的黑客，搞it这一行的都知道一点点黑客技术，水平不大高，在网络上瞎玩玩的主。从网上找一些破解工具，然后按照提示一步步地操作，专找一些小公司的网站练手。这些小公司的网站安全防范水平都不大高，正好适合他们这种菜鸟练手。 三年前，也是苏立弘遭遇意外之后的一个月，那段时间，苏立弘除了去郊外熟悉一下变身，就天天扑在网络上苦苦钻研黑客技术。他想搞清楚家里所生的一切，想搞清楚是一只什么样的命运之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方向盘，就把一个幸福的家庭变成这个样子，想搞清楚真正的罪魁祸是谁。因为他是学软件的，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客技术，一种被神话了的，能够获知自己所想的各种秘密的点金术。 可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调查。调查自己的父亲，没有这个必要，这事与他没关系，貌似他也是一个受害者，调查自己的母亲，他不忍心。他从苏家堂堂正正的长子变成了一个私生子，法律上的名词是非婚生子女，他恐惧，他害怕。 他也想过是不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被人抱错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生过，报纸上都登载了好几个案例，孩子长大了，现与父母不像，于是产生怀疑，进而进行亲子鉴定，现这十几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帮别人抚养大了一个孩子。然后去医院调查，最终找到了抱错的另一家，可是，两个孩子还能互换回来吗？他们已经习惯了抚养他们成长的家庭，他们从小就熟悉的生活。如果两个家庭经济状况差不多，门当户对的，也许还好办。如果境况相差太大，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孩子能回到那个穷困的家里吗？尽管那里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再说，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能够轻易地割舍得了吗？ 苏立弘冷眼看这些案例，也跑去他出生的医院调查过，可是，那个医院已经不存在了，医院的位置早已变成了一个工业园区，入目的都是一个个厂房办公楼。一个乡村小医院，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世事变迁，哪里还有人记得以前的人和事。 苏立弘没有找到那家小医院，竟然有一种很庆幸很轻松的感觉，做到这一步就应该足够了吧，他欺骗自己说。苏立弘不相信自己属于抱错了这一行列中的，自己跟母亲很像啊，大眼睛，双眼皮，几个优秀的特征都很像，怎么会是别人家的孩子呢？苏立弘很恐惧地想象着两个家庭好像交换战俘一样交换抚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这种事情自己绝对不能让它生，自己永远是苏家的孩子。老爸已经不是自己的亲爸了，他不允许老妈也变成不是自己的亲妈！ 老妈啊，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 苏立弘研究黑客技术纯粹是一种本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像做什么。他不想去调查这一切，三年来，家里没有一个人再提起此事，老爸很男人地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母亲，接受了自己，并编造了一个很拙劣的谎言，很努力地维持着这个家，看着妈妈很幸福的样子，也许她相信了这个谎言。看着老爸所做的一切事情，他明白老爸的恐惧，也明白老爸的爱。 老爸很男人。这是苏立弘对苏达仁的评价。 苏立弘不想去调查，他拼命地拒绝这个致命的诱惑，可是，他却本能地去研究黑客技术，去苦练变身的本领。他像一个警察一样，审视着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的面孔，好像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罪犯，脱逃的嫌疑犯。面对陌生人时，他的眼神总会变得锐利而冷漠，探询的眼光后是高旋转的分析判断。这样做的一个副产品是，他能记住每一个与他打过交道的人的面孔、姓名、职业、职务。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在网络上无意中截获到的一封邮件给了他启。这封邮件是一封情报订阅邮件，任务的委托方是一家做钢材生意的贸易公司，任务的承担方是一个商业调查机构，邮件的内容是对该机构的办事效率进行谴责，并且提出一百万人民币的索赔。 受此启，苏立弘立刻查询了往来的邮件，得知这个机构在承接一件商业调查案子后陷入了困境，无法获得委托方需要的信息，正在焦头烂额中。苏立弘马上联系这个商业调查机构，提出让自己去完成这个任务，报酬是十万人民币。 该机构对这封来历不明的邮件心存疑窦，一笑置之，没有当回事。苏立弘从邮件中知道了调查的内容，马上变身展开调查，历时一个月之后，获得了完整的资讯。他开始联系委托方，开出了二十万的价格，委托方开始受到这份邮件也没有当回事，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苏立弘隔三天后没有收到回音，就出了第二封邮件，并在邮件中透露了一点点关键的内容。委托方收到这封邮件后，虽然仍旧疑惑不已，但也如获至宝，因为苏立弘提供的信息看起来非常可靠，而邮件里的佐证信息却非常真实。当初，委托方用五十万的代价委托这个商业调查机构进行调查，却一无所获，现在如果能用二十万就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似乎可以冒一下险。于是答应了苏立弘的要求，但要求他先提供材料，后交付报酬。 苏立弘很大度地先提供了一半的材料，终于得到了委托方的信任，并很慷慨地付出了他应得的报酬。资金全部到位后，苏立弘马上提供了全部的资讯。 这份报酬是用现金形式支付，苏立弘设下重重关口，摆脱了委托方设下的陷阱和种种跟踪，终于顺利得到了这笔现金。 从此以后，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双方逐渐建立起了信任，也建立了紧密合作的关系。三年来，苏立弘已经展了十几个这样的大客户，有些是这家贸易公司介绍过来的，有些是苏立弘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拉拢过来的。苏立弘提供的信息准确可靠高效及时，在客户中拥有了很高的信誉。苏立弘也为自己挣下了数百万的家产。 八路公共汽车从来不报站名的，但是对于走了几年的线路，苏立弘闭着眼都能感觉到这辆车到什么地方了。 解放西路是一个大站，上下车的乘客很多，苏立弘从后门下了车，假装把书包掉到了地上，他蹲下身子捡起书包，拍打着书包上的灰尘，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像一个大学生一样的他。 这个委托比起他以前接受的委托实在是太小了，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但他还是打起全副精神很职业地投入了工作。 晚上**点多钟，初夏的夜晚非常热闹。从下车站到那条胡同之间是一条热闹的街道，两边布满了大排挡，把人行便道也占据了不少，刘雅洁像跳舞一样从街边绕过一张张桌子朝前跳跃着前进。苏立弘胆子大些，擦着汽车道往前行走。没办法啊，人走的路被桌子占了，自己只好走车走的路。 苏立弘觉得自己和这个冰山美人的关系有点古怪，多年来没说一句话，一开口却要帮她做这件奇怪的事，她好像咬死了自己会答应她的要求，而自己也是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她怎么就判断出自己会答应做这件事，又怎么判断出自己能做好这件事？后一点更重要，以她理性的处事方式，要做就要成功，她当然不会找一个愣头青来帮忙，何况这里面隐藏的危险，岂能是一个还没毕业、没走向社会的一个大学生可以对付的，她似乎应该去找更专业的人。可是，她却偏偏找到了自己。 苏立弘并没有自恋地想到这个美人是不是想找个理由接近自己，刘雅洁叙说那件事时，眼里流露出来的恐惧和担心是实实在在的，瞒不过自己的火眼金睛。 几百米的路很快地就走完了，没有任何现。 眼看刘雅洁就要拐弯了，苏立弘看她的身形似乎有点犹豫，可能不知道苏立弘是否有所现，但是冰山美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保持着稳定的步履从容地前进。苏立弘有点佩服，一个女孩子天天走这样的路，天天坚持回家。往常这个时候，苏立弘正在学校宿舍快乐地网上冲浪呢。 进胡同的人很少，至少现在跟在冰山美人后面的还没有。苏立弘快地走进了路边的建筑工地，在僻静处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野猫。苏立弘无声无息地快冲了出去，斜着穿过建筑工地，灵巧地爬上胡同旁边的围墙，蹲在两米多高的围墙顶。 刘雅洁已经走过去几十米了，就在苏立弘进建筑工地变身的这一会儿，后面已远远地进来了两三拨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车后坐着一个女孩，中间一拨是几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最后一拨是一个年轻男人，挎着一个工具包。看来最可疑的是这个年轻男人了。 第10节、灯光下的一滴泪 ps：求收藏、推荐。【复制】的书友注意了，【复制】今天完本，不需要推荐票了，请把推荐票给本书，谢谢。 苏立弘溜下了围墙，静静地蹲在围墙跟边的一块青石上，一双幽蓝幽蓝的眼睛在黑夜中扫视着过往的行人，坐在自行车后的女孩被这只小野猫吓了一跳，惊叫了起来，小伙子气乎乎地咒骂了几句，蹬得更快了，在黑夜里被一只硕大的野猫如此放肆地瞪着，没人心里会痛快。在漆黑的夜里流浪的猫会给人一种游离于人类边缘的错觉。 苏立弘有点享受这种感觉，特别是吓唬一下甜甜蜜蜜的爱侣，听着他们的惊叫，看他们在黑暗中嗦嗦抖，是他内心很惬意的事情。 几个中学生围了过来，手里抓着几块板砖，刚才那个女孩的惊叫提醒了野猫的存在。苏立弘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中学的时候，也最喜欢追着野猫扔板砖，冲着宠物狗呲牙。世事难料，他居然变成了被中学生扔板砖的对象。 不过意外遇见这几个好斗的中学生，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苏立弘虽然确认了跟踪的人，正愁怎么弄清他的真实身份呢，总不能把他抓起来拷问吧，苏立弘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这几个好斗的年轻人是他的机会。 苏立弘四肢蜷缩起来，背弓了起来，做出了一副随时奔逃的架势，几个中学生越围越近，后面背工具包的年轻男人也越来越近了。 一只很诡异的野猫。走在前面的一个高个子中学生心里说，刚才就是他建议逗逗这只猫玩玩，走近时，他现这只野猫似乎在嘲笑自己，一只猫居然会笑，太诡异了。他把脚步放慢了。这种感觉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要不这些损友会接连一个月拿这个事取笑他，直到找到更可笑的话题。对这些孩子来说，用板砖把一只野猫砸得鬼哭狼嚎，鲜血四溅，不会有任何愧疚感的。 苏立弘灵巧地一偏头，躲过扔向头顶的一块砖头。这帮小兔崽子，手头还挺准的。瞅着目标渐近，苏立弘喵了一声，冲着年轻人奔了过去，中学生手里的板砖石头也追了过来，苏立弘像一只黑夜精灵，堪堪从年轻人的脚背窜了过去，年轻人的心思根本不在猫上，一进入这个胡同，目标就变得灵巧起来，差点又要追丢了，心里正恼火时，见几个中学生挡住了去路，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快让开！身子一侧就要往前闯，眼神始终没有放弃前面的目标。 苏立弘从这一瞬间年轻男人的动作眼神，基本判断出他黑夜独行的目的。刘雅洁已经快到拐弯处，拐弯处有几个岔道，上次就是在这里跟丢的，年轻人急行几步，就想用肩膀把高个中学生挤到一边。 就在这一瞬间，躲在年轻人背后追逐着的苏立弘在他脚后跟拌了一下。年轻人突然现脚下出现了一只猫，下意识地一躲，又受高个子的肩膀一顶，止不住脚步，和另外一个中学生撞在了一起，双双仰面摔在了地上。 苏立弘趁着混乱，飞快地窜进了路边的高墙里，然后再度变身回来，从一个缺口走了出来。这时，年轻人和几个中学生已经拳脚相向，扭打了起来。苏立弘微笑着施施然掏出手机报了警。 警车冲进胡同的时候，中学生和那个年轻人都已经爬不起来了，七分是累，三分是伤。马上又调救护车，送到医院，处置了一下伤口，再回到派出所录口供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苏立弘作为报警人兼证人，也陪着耗到这时，这正是他巴不得的事情。管片派出所办事的几个警察苏立弘也还熟悉，他爸爸请这些警察吃过好几顿饭。 苏立弘把天平往中学生这边靠了靠，年轻人就变成了主动生事的一方，与事情的真相相差也不大，只是程度上稍微过了点。 屁大的一点事情，分清了责任，就要谈医疗费和赔偿，在这个过程中，苏立弘已经弄清了这个家伙的身份。中学生的家长也来了，年轻人那一方也来了一个中年人，双方在派出所吵得不亦乐乎。 苏立弘跟要好的王警官告了个假，偷偷地溜了，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折磨人的神经。 紧赶慢赶来到小区楼下，走到电梯前正要按按钮，安全通道的门响了一下，苏立弘转头一看，那道总是关着的门打开了一道缝，刘雅洁紧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刘雅洁好像知道了后面生的事情，她一定在拐角处偷看来着，女人总是有点好奇的，苏立弘想。 “还在派出所吵架呢，一堆人吵成了一锅粥。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话果然当真。那架势，喳喳。” “是那个家伙吗？” “应该是吧。”苏立弘不是很肯定地说。 “查清来历了吗？” “呵呵，来头好像很大啊，这个人叫6新华，是辉煌集团的员工，呵呵，这次总算要辉煌集团破点财了。噫，刘大美女，辉煌集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总不会是刘大老板的……”刚说到这里，苏立弘急忙刹住了车，私生女这三个字没有吐出来，一种淡淡的痛楚慢慢的弥漫全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捏紧又慢慢地松开，小心地看了看对面的冰山美人。妈的。口无遮拦的臭毛病总是改不了，苏立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刘雅洁没有说话，苏立弘这才注意到冰山美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在昏黄的灯光下，露出异样的青白来，身子有点飘忽地晃动。 “刘雅洁，你怎么了？”苏立弘紧张地小声问道。 “没事，老毛病犯了。”刘雅洁使劲摇了摇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脑袋里摇出去，声音有点颤抖。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休息一会就好了。”刘雅洁的声音很快又变得稳定、冷淡。她打开坤包，从包里掏出五百元钱来，递给苏立弘，“从晚上八点开始算，现在是十一点了，总共三个小时，报酬是一百五，另外三百五是你完成任务的奖金，共五百元钱，你点点。” 苏立弘愕然地看着刘雅洁，一直没有伸手去接。刘雅洁固执地把手伸到苏立弘的跟前，双眼冷冷地看着他。 苏立弘嘴角含上了一丝讥讽的微笑，从刘雅洁手里抽出两张老人头，放在手里拍了拍，又对着灯光看了看，揣进了裤子口袋。 “对不起，被假币搞怕了。小心一点为好。”苏立弘看着刘雅洁的眼睛说。 “为什么只收两百？” “报酬是一百五，奖金五十，我拿得心安理得。太多就有点像是施舍了。” “那随你。”刘雅洁把剩下的三百元又放进了坤包。 “两清了。电梯来了，你先进去吧。”苏立弘后退一步，让开了电梯的门。 刘雅洁走进电梯，按住了开门的按钮，见苏立弘迟迟不动身，问：“你不回家吗？” “不了，在你平安回家前，你还是我的老板。员工最好不要同老板同乘一趟电梯。晚安，刘老板。” 苏立弘看着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地关上，在电梯门闭上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冰山美人的脸上融化了一滴小小的水珠，被电梯的灯光折射出耀眼的闪亮。 第11节、男人的两件大事 ps：求收藏、推荐。【复制】的书友注意了，【复制】已经完本，不需要推荐票了，请把推荐票给本书，谢谢。 苏立弘没有回家，从存车处推出了自行车，跨上车，朝着来路骑去。 苏立弘在宽阔的大街上使劲地蹬着自行车，追逐着一辆晚归的出租车。郁闷的心情随着挥的汗水慢慢地飘散在夜空中，苏立弘丢开车把，展开双手，用身子灵巧地控制着自行车的平衡，仰天大吼一声，吼出了心里的浊气。 回到宿舍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苏立弘轻手轻脚地走进宿舍，准备摸黑拿出换洗衣服去冲个澡。王磊翻身打开了手电筒，照着苏立弘的脸：“宿舍门已经关了吧。你怎么进来的？” “什么样的门能拦得住我？把手电筒关了，用不着。”苏立弘道。 “你先去洗吧，回来后我跟你说个事。”王磊关了手电筒，坐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神秘，你先说吧。”苏立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摸出一根烟扔给王磊，“他们人呢？” “不知道，都没有回来。也许会女朋友去了吧，快要毕业了，忙着交代一些事情，或者做一些以前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王磊笑了笑。 “我靠，你笑得好淫荡。” “淫荡？你这个只看表面不看本质的家伙。”王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非常纯洁。” “貌似！” “不跟你扯了，为了等你，我熬到现在。说完正事，我该睡觉了。明天有一个面试的机会，你去不去？” “去，干吗不去？不会是草台班子公司吧。” “我能害你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现在供职的这家公司，以前和飞通公司合作过，我大三的时候就认识了飞通公司的罗工，现在也算不错的朋友了。晚饭后，本来想和你一起去找罗工喝酒的，可是一转眼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只好一个人去了。罗工和我提起了他们公司正缺人，听罗工说，飞通新接了一个实验数据管理的项目，正缺软件人员。我向他推荐了你，他对你的情况比较感兴趣，答应明天见见你。这个项目是罗工负责，应该有些把握。工资什么的，你得当面与他谈。” 是该专心致志地找一份工作了，不然老爸老妈总在耳边念叨，老爸倒是巴不得自己不去打工，而是去帮他打理那个小公司。 苏立弘问清了地址和电话，操起换洗衣服正准备往外走，听得王磊在床上又嘟噜了一句：“你总该认真地去找工作了，这份工作机会难得，你小子别不当回事。” “工作和女朋友也一样，是男人的两件大事，也需要缘分。你也该认真地去找女朋友了。”苏立弘回了一句。 “女朋友？缘分没有到，找也是白找。不过说到女朋友，你这小子比我好不了多少。大学四年，没见你带一个过来看看。” 等苏立弘冲完澡回到宿舍，王磊居然还没有睡。 “怎么，今晚受刺激了？”苏立弘爬上上铺，在床上颠了几下。 “你这小子，丁萱是怎么回事？” “丁萱没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她给我们玩那么大一出戏？车国瑞本来想在你面前显摆一下的，没想到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面子损大了。他不知怎样恨你呢。你得小心一点，车国瑞这家伙气量跟针尖一样。你既然对丁萱没这个意思，又得罪了车国瑞，真是不值得。” “他总不至于雇人打我一顿吧。反正快毕业了，他也没办法让我毕不了业，怕他个鸟。” “山不转水转，大家都在一个城市里，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凑堆到一起，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敌多堵墙。车国瑞这家伙，我看他以后官运会不错，官场上的几个要素都掌握得很好。” “你还总结了官场上的几个要素？说来听听。” 一看有听众，王磊来了兴趣，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到椅子上，点着了一直拿在手里的香烟。 “官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关键是要掌握几个要素，第一要心黑，第二要脸皮厚，第三要能喝酒，会喝酒，第四要能干活，会干活。” “哦，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之处呢，这几条还要你来总结？哪个当官的人不知道？我知道你这小子的令尊大人是一县之长，是不是从他老人家那里总结来的？” “心黑，脸皮厚，这两点不需多言，一看就明白。我只补充一条，要学会变脸。有人说，官场就像猴子爬树，往上看，都是屁股，往下看，全是笑脸，左右看，尽是耳目。你对付不同的人，要备好不同的脸皮。对领导，要一张阿谀的脸，对下属，要一张威严的脸，对同僚，要一张八面玲珑的脸。心黑，脸皮厚，这两点车国瑞基本上都掌握了，所以我说他会有官运。” “他有没有官运关我屁事，反正我也不当官。睡觉睡觉。” “丁萱这小姑娘不错，人长得漂亮，对你也有那个意思，你不好好把握？”王磊好像故意给苏立弘添堵一样，说完这句就跳到床上去了。 “我靠，那是一个疯丫头。要说变脸，她才是最会变脸的。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小雨，小雨转晴，她一分钟之内能给你带来八种天气预报。我找她？我疯了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工作和女朋友一样，找起来也是要讲缘分的。 和罗工的缘分可能到了，谈起来挺投机的，罗工当场就表示，他这里完全可以接受。当然，具体的聘用还要经过人事部门。罗工的秃顶现在显得那么可爱，苏立弘真想抱着那个亮堂的电灯泡亲上一口。 罗工马上去找来了人事部门的经理，一个有点阴郁的中年男子，姓周。苏立弘看着周经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有点怵。这种面孔，苏立弘在自己有限的几次应聘活动中已经充分见识过了，无一是好下场。怎么好像人事经理都是这个样子？也许是因为嫉妒自己的英俊吧，苏立弘曾恶意地猜测过。 好在周经理的言谈不像他的外表那样阴郁，比苏立弘前几任短暂的人事经理要敬业一些，这正应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对于人事经理要问的问题，苏立弘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事先已经从网上找了一些比较中庸的答案。对于薪水，苏立弘反正是没有太高的要求，很容易就谈拢了。他只不过要找一个地方安稳下来，让父母先吃个定心丸，这样的要求并不算太高。 送苏立弘走的时候，罗工说：“最后的招聘人选还要请总经理过目拍板，不过总经理出国去了，十天半月还回不来。我想你的工作应该没有问题，即使再差的结果，凭我的一张老面子，总是能保你下来的。” 这话虽然是好意，苏立弘听着也有点不舒服。自己找这个工作莫非完全是人情了？自己的能力在罗工心目中似乎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苏立弘有点沮丧，他勉强地道了谢，正待离开，罗工又说：“新项目的工作很快就要开始了，你能不能很快就来上班？我手下人手的确是不足。” 苏立弘想了想，毕业这一学期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最后这一两个月更是悠哉游哉，毕业论文也完成了，就等着答辩。这个工作即使最后被总经理否决了，十几天的时间，也无所谓，就算是实习吧。 “好吧。”苏立弘点头答应了下来，“后天我来上班。” ps:晚上下班回来后还有一章 第12节、学生食堂的小餐 回到学校的苏立弘请王磊吃饭喝酒，表示感谢。地点是学校食堂二楼，菜肴是三个普通炒菜两个凉菜，外加六瓶啤酒，时间是晚上六点。 得到了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的工作，苏立弘的兴致也蛮不错，两人一口干掉一杯啤酒后，苏立弘打了个酒嗝说：“王磊，你老爸好歹也是一县之长，正宗的七品父母官，怎么没想办法把你弄到县里的政府部门工作，当一个公务员。在他的羽翼下，升迁的机会总是要大一些吧。”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王磊和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官员的子弟都不一样，有着他们身上少见的淳朴。这种个性如果放到官场上，就是愚蠢的代名词。也许他老爸看出了他不适合在官场混？ “我不喜欢。”王磊简单地回答。 “不喜欢做官？” “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在老爸身边做事。县政府正在搞政府门户网站，也需要人。我爸爸说过这样的意思，只要我愿意，那个位置肯定是我的。” “我看你对官场的事情挺感兴趣的嘛，说起来头头是道，怎么又不愿意做官了？” “我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至于官场上的事情，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小时候没少看那些官员来我家串门子。” 苏立弘不怀好意地笑道：“来串门的是用脚踢门还是用手敲门？也许，你们家的门铃装在下面？” 王磊气得笑了起来：“我靠，用得着吗？来访的客人都会事先打电话来，家里客人繁杂，有些人也不愿意在我家碰见不想见的人。小时候，我最烦的就是在家里待着了。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不去接你爸爸的班？” “你要我成天给那些人陪笑脸？饶了我吧。” “你这个脾气还真的是要不得，你给别人陪笑脸，自然也有人给你陪笑脸，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就像你说的猴子爬树？往下看全是笑脸，往上看都是屁股。我宁愿不要人对我陪笑脸，也不愿意贴人家的冷屁股。” “算了，算了，开几句玩笑，看你急的。来喝酒，喝酒。”王磊乖巧地帮苏立弘把酒斟上，扔了一颗烟给他。 “我没有急。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惯车国瑞吗？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变脸的绝技。国家怎么没有现这个人才，让他上台去表演？” “车国瑞这个人也许是个小人，不过也不算太坏，你太偏激了。你跟他处好了，他还是很讲义气的。我知道你对我与他交往有些看法，不过我爸爸告诉过我一句话，在社会上混，不要轻易得罪人，特别是没有明显利害冲突的情况下。更不要轻易得罪小人。老爸几十年的官场经验，还是有些道理的。” 苏立弘见过王磊的父亲，很和蔼可亲的那种，没有一点官架子，对待谁都像春天般温暖。王磊这点随他爸。 “那个冰山美人好像与你很熟？”王磊转移了话题，很八卦的样子盯着苏立弘。 “当然熟了，从小一块穿开裆裤长大的。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和她说话了，没敢打搅你。你女朋友？” “瞎说，我和她之间是……”苏立弘一下顿住没说话了。一个男人说和一个美女之间是清白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往往意味着这个男人无能。何况两人间还有这么特别的关系。 自从昨天做了一回业余侦探，领取了他生平中最为便宜的一笔报酬后，整整一天他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又一想，苏立弘也觉好笑，以前也不是这样吗？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极淡极淡的，有时在学校里几个月都看不到她，难道经过了昨晚，事情就有了什么不同不成？事情该咋样还咋样，日子也照样过。 “其实，我不回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王磊黯然地把一杯啤酒灌进了肚子。苏立弘很够朋友地陪他干了一杯，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王磊此刻有些心事，也许自己的话勾起了他的烦心事。作为朋友，如果帮不上忙，也只好陪他喝喝酒了。 “我爸爸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自然就不想回去了。” 苏立弘噗哧一下，一口酒喷了出来，洒得桌子上，王磊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很好笑吗？”王磊很悲愤地问。 苏立弘拼命地咬住下唇，摇摇头：“不好笑，一点不好笑。现代版的逃婚记。政治联姻？” 王磊点点头。 “那个女的长得很丑？你爸要把你这个帅哥送过去讨好他的上司？” “废话！我见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是丑还是漂亮。” “可惜了。”苏立弘摇头晃脑地说。 “怎么可惜了？” “你应该先见见的，如果漂亮，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如果长得太对不起社会，对不起观众，那时再推脱也不迟啊，他们总不能绑着你去拜堂吧。现在已经不兴拜堂了。” 王磊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又被损友蛊惑了，怒目瞪着苏立弘：“那成什么人了，为了美色放弃原则，打死你我也不干。” “你应该打一下你自己，多好的一幕政治联姻的现代戏啊，可惜看不成了，以前只是在电视剧上看过，没想到生活中居然就差点生在自己的身边。可惜了。” “可惜你个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交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亏大了。赶快喝酒，别墨迹了。”王磊没好气地把一瓶啤酒倒扣在苏立弘的杯子里。 喝下一大口酒，王磊又笑了起来：“说得也是，见见又不吃亏。万一是个美女呢？” “什么样的美女？”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苏立弘抬眼一看，一张帅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怎么了，看我不顺眼啊！”丁萱瞪了苏立弘一眼。 “姑奶奶，哪里敢。”苏立弘苦着脸说，一边猛给王磊打眼色。 “晚上还有事，快点吃吧。”善良的王磊给苏立弘找了个很不成理由的理由。 “你吃过了吗？”也许是惧怕丁萱那飞镖一样的目光，苏立弘假意客气了一句。 “还没有吃，你是不是准备请我吃饭啊？”丁萱很不客气地坐在苏立弘的身边。 苏立弘恨不得拍自己一个耳光。多什么嘴啊，赶紧吃完饭走人不就行了！他忙陪着笑道：“应该请你的，只是晚上真的有事。要紧事，找工作的事。要不，改日我再请你。” “你用不着推三阻四的，一顿饭的钱我还掏得起。”丁萱戏谑地看着苏立弘，“别紧张了，我要走了，那边有人在等我呢。” 几个男男女女站在食堂的门口朝这边看，有人喊了起来：“丁萱，快走啊。” “几个老乡。”丁萱自言自语了一下，又像是解释，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那个帅哥是谁啊？”两个女伴等丁萱一过来就把她抓住了。 苏立弘隐约地听见丁萱说出了同学两个字。 第13节、职场初哥 去飞通公司上班前，苏立弘抽空回了一趟家。对于儿子执意要去外面公司上班，苏达仁也无可奈何。老婆说过了，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先让他出去闯荡几年吧。 小妹对哥哥就要成为上班族了，感到有些好奇，对于上班能拿工资虽然也有些概念，不过并没有着急预定自己的礼品，因为苏立弘平素的时候就没少贿赂小妹，哥哥是个有钱人这种概念已经深入苏立敏的幼小的心灵了。 苏达仁没再提让儿子去自己公司上班的事情，虽然对苏立弘宁愿去帮别人也不愿回来帮自己的老爸有些不满，也只是腹诽几句。吃饭的时候，倒是把在公司里应该注意的事情说了几遍。自己好歹也是当老板的人，生意虽然不大，手下也有几十个员工。对于老板怎么看待员工的，自然有几分体会。 “刚进去时，多做事，少说话，争取给领导留下一个踏实肯干的好印象，又不会得罪同事。然后逐渐进化到多做事，也要多说话，让领导注意到你的工作能力。只做不说是傻把式，只说不做是假把式，两个都不好。你那张嘴倒是能说会道的，刚进去时，要把你那张嘴缝起来。至于工资，到了一定程度，还是要提，现在给你的工资太低。因为都是双方互相考察的时候，没有建立起信任。等你的能力逐渐表现出来了，提出涨工资的要求就理直气壮。真正有能力的老板不怕员工提要求，只要这个员工能给他赚钱。如果碰见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老板，趁早开路。只要有能力，不愁找不到工作，怕就怕眼高手低，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一塌糊涂。” 苏立弘一边吃饭，一边频频点头。 “不要委屈自己。碰到不好的上司，就炒他的鱿鱼。反正也不怕没饭吃。”李莘说。 “老师说，做事要有恒心。”小妹适时地插进一句。 第二次走进飞通公司，和第一次面试时的无所谓不同，苏立弘的心情紧张中带着期待，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工作的地方。 到过这里一次，苏立弘对周围的路线都已经熟悉了，回答了前台小姐的几句询问，苏立弘谢绝了这个清秀女孩主动提出带路的好意，自己来到了罗工的办公室。 敲门，听见里面传来罗工有点嘶哑的熟悉的声音，苏立弘推门进去，看见罗工正在键盘上快地敲打着。 “你先坐一会，那里有矿泉水，自己倒一杯喝。”罗工头也不回地说。 苏立弘取纸杯倒了一杯水，坐到沙上，打量着这个办公室。上次来的时候是在接待室和罗工见的面，出门的时候，罗工指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但没有进去。 很子，而是用毛玻璃隔断的简易办公室。摆着一张桌子，一个摆放显示器的辅台，两个文件柜，两张单人沙，两把折叠椅，一个饮水机。 罗工的大名叫罗军，飞通公司的技术总监，不过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罗总，而总是坚持叫他罗工，以证明自己做技术而不是搞管理的身份，可能是用脑过度的原因，才三十出头的年岁，已经开始谢顶了。 罗工用一个很夸张的姿势敲进最后一个字符，手指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表示一件事情的结束。 “好了，弄完了。”罗工一转椅子，面对苏立弘，“小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收到总经理的邮件，他已经同意了对你的聘任。试用期两个月。你先去人事部门办理手续，办完手续后你再到我这里来，我有事情交代。” 这是一个追求完美，不喜欢被人和事中间打断的家伙。这种人的确只能，也可能喜欢在技术线上干活，毕竟他刚才完全可以先告诉苏立弘这个消息，再接着干自己的活，而不用耽误苏立弘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不是事先对罗工有一些了解，苏立弘会认为对方是在给自己一个警示。 在人事部门，接待苏立弘的还是那个人事部周经理，在签署了一系列合同，商量档案的存放，学校的派遣，记录下苏立弘一张银行卡帐号用来工资等事项之后，周经理递给他一张在顶楼快餐部吃饭的储值卡。 “每个月的十号前，财务部会把你的工资打进你的帐号，个人所得税由财物部代扣代缴。每周周日休息一天，法定节假日允许休息，如果公司要求加班，会给你加班费的。公司每个月会集中一次收储值卡，往储值卡中输2oo元。公司每个月会给你报销一百元手机话费，需要移动或者联通的票。公司每个月还会给你报销3oo元交通费，需要打车票据。等你转正后，这些标准还会有所变化。你现在是试用期，没有奖金。给你安排了一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台式电脑，这是办公桌的钥匙。好了，去工作吧，希望两个月后能再次和你签订正式合同。小苏，好好干，在飞通公司是大有前途的。” 周经理絮絮叨叨说完这些，站起身来，伸出了手。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苏立弘握了一下周经理有点软绵绵的手，告辞了。这个周经理刚开始打交代时，觉得对方有点阴沉，也许是职业的习惯吧，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很热心的家伙。 再次来到罗工的办公室，现罗工小小的办公室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折叠椅都用上了。小小的房间显得很拥挤。 “办好手续了？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静仪，方圆，王明军，刘杰，许文。这是新来的苏立弘，省立大学计算机学院高才生。”罗工介绍苏立弘的时候，小小地替他吹嘘了一下。 李静仪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漂亮得有点精致，苏立弘觉得她有点面熟，可是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方圆是一个大块头的小伙子，横向比例有点大，跟他的名字很吻合，王明军是一个帅哥，戴一副金丝眼睛，白白净净，刘杰和许文却个子矮小，像一个没有育完全的小男孩。 “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李静仪大方地伸出小手。 “李静仪是公司研部经理，这个项目的技术负责人，你先跟着她干。方圆是市场部经理，负责这个项目的售前工作，王明军，刘杰，许文都是这个项目的技术骨干，至少都有两三年的工作经验了，你跟他们好好学。” “各位前辈，以后多多指教了。”苏立弘团团作了个揖。 “罗工，小苏刚来，是不是先让他跟着我干一段时间？我带他熟悉一下业务和技术。李经理事情太多，我怕她忙不过来。”王明军说。 “你愿意替李静仪分担一些事情，自然是好的。不过，”罗军沉咛了一下，“小苏还是让李静仪先带一下吧，以后他做的方向与李静仪的大体相同。我在这里重申一句，你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团队的需要。小苏刚来，你们要多指导、体谅，小苏也要用心学习，虚心请教。每一个新人来，我都会说这么几句。好了，你们散了吧，李静仪，带小苏去他的办公桌。” 几个人前后走出了罗工的办公室，李静仪带着苏立弘来到给他安排的办公桌，正在李静仪的旁边，王明军坐在苏立弘的斜对面。办公桌之间都用隔板隔了起来，坐下后就看不到对面和左右的人，要说话只能站起身。桌子上电脑和一些常用办公用品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这张桌子是上一个辞职的人留下的。你就坐在这里吧。先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到小会议室，我们商量一下工作。”李静仪说完，就坐到自己的电脑前，专心致志地忙碌起来。 苏立弘听着这个漂亮女上司的话，点点头没有做声。话里似乎有点解释的味道。解释给谁听？ 苏立弘打开了电脑，刘杰凑了过来，热心地告诉苏立弘公司局域网的设置，打印机的位置，怎样远程登6公司的服务器等等。苏立弘感觉一道道眼镖从斜对面的镜片后面频频地射来。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刘杰看了一下表对苏立弘说：“我们快过去吧，李静仪他们先过去了。” 走进会议室，项目组的人都已经落座。李静仪平静地看了一眼苏立弘说：“以后开会要准时，这次就算了，你第一次参加会议，怪我事先没有打招呼。” 苏立弘嬉皮笑脸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在熟悉情况，刘老师在帮我，所以连他也连累了。以后决不会了。” “小苏，你别教我刘老师，好像我有多老似的，叫我刘杰，小刘都行。我只不过比你早毕业两年。”刘杰有点不好意思。 “小苏，不用称呼老师，我们之间直呼其名就可以。你怎么空着手就过来了？是不是用脑子就能全部记下啊？” 苏立弘尴尬地笑笑，忙跑回去拿来了笔记本和笔。 “今天我们组来了一个新职员，大家刚才都认识了。我先代表项目组对小苏加入这个团队表示欢迎。”李静仪说着欢迎词的时候，脸色平静如常，好像在叙述着一项工作一样。 这是一个刻板的美人，苏立弘马上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李静仪似乎听见了苏立弘的心里话，停了下来，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现在开会，会议时间两个小时。这个项目经过前段时间的艰苦努力，终于签署了合同。后期的项目开任务非常重，难度也很大，根据客户的需求，公司原有的3.o1版本的tdm2oo3软件将面临着很大的改变。大家在3.o1中的角色依然不变，苏立弘先熟悉合同所要求的技术开内容和3.o1系统，兼顾软件配置管理，后续的工作安排视工作状况而定。现在我来讲解一下本周的工作计划。” ps:好不容易进去了，看在我千辛万苦进来的份上，投几票？！ 第14节、哪里都是江湖 ps:麻烦收藏，谢谢推荐，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李静仪主持的这个会一下子开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正好两个小时。王明军和李静仪肩并肩朝前走去，苏立弘有意拉后一步，等着刘杰。 “中午去哪里吃饭？”苏立弘问。 “还能去哪，快餐厅。” 苏立弘朝前面两人抬了抬下巴：“老王和李经理是不是一对？” 刘杰见前面两人都走远了，才小声地说：“王明军对李经理有那么点意思，正在攻城拔寨之中。” 苏立弘呵呵地笑了。 “你笑什么？”刘杰问。 “怪不得老王不喜欢让李经理带我呢。” 这话听起来很自恋，刘杰撇撇嘴，不过还是好心地告诫他苏立弘：“这个家伙你得小心一点，上一个就是让他挤走了的。就是你坐的那个位子的前任。” “他怎么得罪老王了？” “也谈不上得罪，只不过长得帅了一点，人也活泼了一点，与李经理的接触稍微紧密了一点。” “怪不得。你帮我熟悉情况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在拿眼瞟我。莫非我已经列入了他的敌人的队列中？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李经理喜欢这个帅哥吗？”苏立弘说。这个王帅哥喜欢女强人兼刻板美人李经理，可是这个李经理并不合自己的胃口，他才不喜欢两人在公司谈完工作，回到家里还要继续it工作者之间的对话，就连接吻都有可能说成是定期扫描，谈话误认为人机交互。 “我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不过总有那么点意思吧，不然三天两头在一起吃午饭？听说两人还是校友。不过也奇怪，李经理对他若即若离的。” “哪个学校毕业的？” “省立大学计算机学院，你好像跟他们是校友吧？” 是校友。这两个家伙真沉得住气，罗工介绍的时候，居然一言不，没有一点认校友的主动性。也许是担心自己攀校友关系，在工作中碍于面子，不好说重话？ “这年头同学校友多了，不值钱了。幼儿园同学，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还有大学同学，在党校学一个月，又有一批党校同学，然后出去进修一段时间，又有进修班的同学。至于校友，就更多了。一走进社会，谁还记得谁？在职场上，校友同学之间打得热火朝天，也不少见。”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快餐厅人声鼎沸，拥挤不堪。苏立弘买好了饭菜，并主动替刘杰买了一份，刘杰假意推辞了几句，也就顺水推舟了。在公司里混，初哥请老同志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只不过是快餐。 两人坐下没吃几口，旁边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这里有人吗？” 苏立弘抬起头，正是那个清秀的前台小姐，他急忙站起身来：“前辈请坐。” “我哪是什么前辈，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前台小姐端着托盘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四下望望，眼光在王明军和李静仪身上慢慢扫了过去，“再说，我有那么老吗？” 苏立弘捅了捅刘杰，刘杰会意，指着前台小姐说：“这是飞通公司美丽的商标姜媛媛小姐。” “你要死了！”姜媛媛伸出筷子在刘杰胳膊上打了一下。 “姜媛媛，我这话错了吗？你在前台一站，就是飞通公司一道靓丽的风景，也是外人来我们公司看见的第一个形象代表。代表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标志是什么，不就是商标吗？这是一个公司的形象啊。你也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不就是公司另－种商标吗？”刘杰振振有辞地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苏工，你说是不是？”姜媛媛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苏立弘。 “叫苏工可不敢当，叫我小苏就行。” “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前途不可限量，我岂能不赶紧讨好讨好，等你以后当了公司老总，也提携一下小妹。等那个时候再来拍马屁，就叫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了。” “呵呵，也许你这柱香敬错了菩萨。” “放心，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你看看他，”姜媛媛用筷子隐讳地指了指王明军的方向，“别看现在人五人六的，赶走这个，挤走那个，也是猴子的尾巴长不了。” 涉及到公司复杂的人事关系，苏立弘马上闭嘴，自己刚来，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没必要参和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中。 看见了苏立弘的表情，姜媛媛露出一副我什么都清楚的神情：“小苏，没必要紧张，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看不惯的事情就要说出来。你新来咋到，我这些话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吧，这个公司的水很深，你小心一点，别被淹了。刘杰这个人很老实，很好的一个人，和他交朋友肯定没错。刘杰，你瞪我干什么，老实并不等于窝囊，世俗的一些观点并不一定都对。” 苏立弘看了看有点脸红的刘杰，心想这孩子还真的有点意思，等回过这句话的意思，狂汗，自己比他还小两岁吧，居然把他看成孩子。 姜媛媛奇怪地看看苏立弘丰富的面部表情，用筷子敲了一下苏立弘的餐盘：“你乐什么呢？” “我…….我乐了吗？”苏立弘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刚想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听听笑话有助于消化。”姜媛媛马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端起杯子喝着可乐。 “也是关于我们这个行业的，两口子都是it业精英，女的说，亲爱的，最近我现你情绪低落，反应度大大降低，是不是头脑里碎片太多？男的说，我也说不清楚，我觉得越来越与同事不兼容了。” 姜媛媛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毫无淑女形象地把嘴里的可乐喷了出来，刘杰没笑，看着苏立弘，似乎在体会话里的意思，姜媛媛瞪了刘杰一眼：“你怎么不笑。” “我不觉得好笑啊！”刘杰无奈地说。 “没一点幽默细胞，谁要是嫁给你，生活岂不是沉闷得厉害。”姜媛媛飞了一记不屑的眼镖过去。 “你别嫁给我就行。” “想得美。” 刘杰摇摇头，低头狠狠地收拾盘子中的食物，半晌又冒出一句：“兼容，有点意思，这不是我们最看重的职场关系吗？” “你有做哲学家的潜质。”苏立弘拍拍刘杰的肩膀。 中午的时间很短，吃完饭大家都回到了公司，姜媛媛站在接待台上收拾东西，这个时候，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娴静、沉稳、安祥，刚才那个与刘杰斗嘴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苏立弘暗自感叹造物主的伟大，与姜媛媛打了个招呼，和刘杰联袂回到办公桌。 王明军也已经回来了，和方圆、许文聊着天，李静仪不在。王明军看见苏立弘，招呼了一句：“还觉得习惯吧。” “挺好的。”苏立弘淡淡地回答，坐到自己的电脑前。 “下午你跟方经理出去一趟。”王明军说。 “去哪里？”苏立弘站起身来。 “方经理会跟你交代的。” “可是，李经理交代了一些事情，今天下班前必须完成的。” “没关系，资料带回家去，回去加个班就行了。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这么点事情还能难得住你？”王明军说得很轻描淡写。 戏肉来了。苏立弘自然也不好挤其他的同事，他看了一眼方圆，不知道他与王明军是什么关系。跟着这个大胖子出去？苏立弘对下午的行程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如果是李静仪……当然，身边跟着一个美女自然是不同的。 李静仪交代的事情倒不是太难，主要是熟悉情况，熟悉公司的情况和项目的情况，尽快地进入角色。在会上，李静仪给了他一堆资料。要把这些资料都看完，然后分析归纳，变成自己掌握的信息，没有半天时间是做不完的。 可是，这个时候出去？苏立弘看了看窗外的炎炎烈日，心里叹了口气。 第15节、帅也是一种罪过 ps:如果你还没时间看本书，先麻烦收藏起来。如果你正在看本书，那肯定已经收藏了，谢谢你的推荐。你们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晚上下班回来还有一章。 出的时候才知道，下午是去一个单位做项目推介。苏立弘背着笔记本电脑，拎着一纸袋公司产品的宣传彩页，还有李静仪给他的资料，这么一个大热天，肩扛手拎的跑一趟远路，委实不是一件轻松活。 方圆空着手，带苏立弘来到马路边上，伸手招出租车。 “方经理，公司没有车吗？”苏立弘很奇怪方圆的举动。 方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苏，这点苦都受不了？你莫非比我这个胖子还怕热？” 听这话里有点倚老卖老，苏立弘立即闭嘴。 在出租车上，苏立弘忙里偷闲地把宣传彩页琢磨了一下，又拿出资料仔细对照着看看，在出租车上的二十分钟时间，苏立弘对公司的产品和技术方案已经有了一个很全面的了解。 感谢那场大雨，感谢那束强光，感谢tv，感谢老天。苏立弘不仅得到了变化的异能，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也比以前灵快了许多，至少记忆力好像加强了不少。刚才这二十几分钟，他把这些资料生吞活剥，囫囵吞枣，几乎都记下来了。 出租车在一个研究所门口停了下来，苏立弘下车后背着资料打电话，办理登记，忙前忙后，然后背着一堆东西在灼热的午后阳光下，走过一段长长的水泥路，进了办公大楼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了。 方圆一路上基本上是默不作声，很不像一个销售经理的多言善谈，只是在见了对方的负责人时，方圆才表现出一个市场人员的圆滑和亲和力。 然后互相介绍，派名片，苏立弘还没有制作名片，只好尽快地打开笔记本，接上投影仪，调出ppt。然后由方圆做技术介绍。 苏立弘知道技术介绍一般是由技术经理来做，销售经理只是负责商务方面的活动。方圆介绍苏立弘时，给他加上了技术经理的头衔，所以当方圆坐在介绍席上的时候，苏立弘明显看出研究所的几个人表现出几分古怪的神色，他脸上有点烧，心里产生了几丝不悦。 但是，听着方圆的介绍，苏立弘也不禁对他产生了佩服之情，作为一名销售经理来说，他的技术能力已经算是相当好了。 方圆介绍完后，开始讨论。整个会场几乎就是由方圆一人包打天下，颇有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味道，只是没有电视上的诸葛亮英俊。会场上完全没有苏立弘插嘴的机会，众人也都无视苏立弘的存在，所有的问题大炮都对准了方圆。气氛讨论得越热烈，苏立弘就越觉得尴尬。 不过，苏立弘还是没有明白，王明军派自己跟着方圆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没有？难道只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想让自己难堪？如果仅仅是这个目的，他办到了。坐在那里无所事事，还得陪着笑脸，的确很难堪。 也许任何一个新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的，没人会因为这个责怪你，因为你是一个新人，你到公司上班才一天。别人也许会这样安慰自己，但苏立弘不会。因为他从这里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当然每个新人都会有这样茫然无知的时刻，但很少是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状态中，一般都会有多个人的情况下，带一个新人熟悉情况。他现在是百分之五十，却不能承担哪怕百分之一的压力。如果他仅仅是百分之二十，或者三十，情况也许就好得多。也许这是一个下马威，也许这是一个考验，管他呢！ 苏立弘并没有闲着，他高地开动大脑，吸收着每个人的说话，仔细分析话里的意思，了解整个讨论的进程，捕捉着稍瞬即逝的机会。 机会来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把方圆难住了，所有的系统都不会是完美无缺的，这个问题正好击中了软肋。方圆毕竟只是一个销售经理，他在软件开方面没有很深的资历，面对这个问题开始绕弯子，但是对方却紧追不舍。 这是一个有关系统安全的问题，而苏立弘作为一个有着相当经验的黑客，对这方面还是有一些研究。刚才看的一些资料对他也有一些帮助。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苏立弘抓住一个空隙插了进来。 方圆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担心、疑惑和鼓励。苏立弘真的从他眼里看出了鼓励，很奇怪。也许，不管个人之间会怎么样相处，方圆在工作方面还是很敬业的，不会把私人的矛盾闹得太过分，特别是暴露给这些客户，从而影响公司的形象和利益。 “张主任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显然张主任是一个非常内行的专家。”苏立弘先小小拍了一下对方的马屁，“不容讳言，我们目前这个系统的确存在这个问题，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目前我们正在与xx公司合作的一个项目中，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解决方案已经出来了，如果你们这里有一块黑板，我会详细解释一下。” 黑板很快就拉来了，苏立弘站到了讲台上，开始解释对这个安全问题的解决方案。 两个小时的讨论结束了，对方看来对飞通公司的技术实力非常满意，含蓄地表示了今后合作的意愿。 散了一些资料出去，苏立弘身上的负担轻了许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方圆主动地接过了苏立弘手里的资料袋。 一路无语，苏立弘有点兴奋，至于是不是间接得罪了方圆，他才懒得想这么多，题目是你们出的，自己只是完成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如果不表现出自己，就不会得罪他们了？苏立弘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招手邀来了出租车，苏立弘正要往副驾驶坐，方圆拉住了他：“坐后面吧。” 两人上了车，方圆却沉默。苏立弘告诉了司机地址，开始翻看资料。 “谢谢！” 苏立弘啊了一声，抬起头。 “谢谢你。”方圆看向苏立弘的眼光带上了一点真诚和欣赏，“没想到苏工的技术水平相当不错，我低估你了。” “不用谢。”苏立弘没做过多的解释，今天的运气不错，难住方圆的是安全方面的问题，而这正是自己的擅长。这次给了自己机会，如果换一个，也没有把握能回答出来。毕竟刚刚毕业，第一天正式上班。 “虽然今天你帮了我，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太多的帮助。有些人我是不能得罪的，我想你明白我的话。不过，我会尽量地不为难你。”方圆又换上了淡漠的语气。 “为什么？”苏立弘有点恼怒，方圆的变脸太快了。“我第一天上班，我想我没有得罪你吧。” “你没有得罪我，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方圆说。 “我今天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没有。你今天表现得还算得体，很正常。” “但是，为什么？”苏立弘目光炯炯地盯着方圆。 方圆肥胖的脸颊抽了抽，眼里流露出一丝歉意，但很快就被戏谑的目光掩饰了。 “也许，你长得太帅了吧，哈哈哈哈。”方圆大笑了起来。 狗屁！苏立弘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也不知该骂谁。 第16节、争吵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苏立弘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下班，公司的作息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半，冬夏皆是如此。 罗工把方圆喊去问了一下情况，两人谈了十几分钟，方圆出来的时候脸上笑眯眯的。这个项目已经有了五分把握，销售经理是靠销售额吃饭的，销售额越高，奖金就越高。又有可能谈成一个项目，意味着又是一大笔奖金。 方圆走到苏立弘身边说：“罗工叫你过去。” 苏立弘不知道罗军叫自己干什么，因为是第一天上班，还是有点忐忑地在门上敲了几下。 罗军叫他过来并没有别的事，只是问了一下他一天的感受，是否习惯，工作能否尽快地接手，难度大不大等等。末了，罗军看了一下表说：“公司的薛副总让你五点半去他的办公室一趟。现在时间到了，你先过去吧。” 苏立弘有点失望，罗军没对他今天优异的表现提出那怕一个字的表扬，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所生的事情的真相。可是要把这些事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又有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 苏立弘默默地走出罗军的办公室，来到薛副总的办公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薛副总知道罗工接受了一个新人，所以找这个新人谈谈话，了解了解情况，官样文章而已。薛副总是管销售的，从他身上总能看到与方圆有些类似的特质。 从薛副总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方圆已经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苏立弘把今天生的事情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越现方圆这个人有点意思了，他当然没有把自己下午救场的事情和罗工说，可是在离开客户单位的出租车上，他表露出来的那一点真诚也决不会是假的。总不会他的表演水平高到这种程度吧。 第一次工作了一天，苏立弘有种回家的冲动，说不上是委屈还是感慨，他似乎只有回到位于解放西路旧城区的那套房子里，心灵才会马上平静下来。 再次经过那条旧胡同，路过那个把追踪者使计跌倒的地方，苏立弘现，已经有几天没有看到刘雅洁的身影了。那天莫非真的有什么事生了？ 以前也是很长的时间才有可能在学校的某个角落，或者食堂，或者教学楼看见她一眼，也没有怎么在意，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觉得很漫长了？几天没看见人，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这几天在学校呆的时间又少。 回到家里，苏立弘已经把公司的事情放开了，老爸问起了上班的情况，苏立弘含含糊糊地对付过去。 第二天一上班，在刷卡的时候，已经先到了的姜媛媛左右看了一下，飞快地说：“你要小心，王明军在说你的坏话。” “谢谢。”苏立弘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 “你好像一点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不值得。”苏立弘用一句名言打了姜媛媛强烈的八卦之心，走了过去。 才刚刚上班，姜媛媛小姐就知道了一些流言，她应该只比自己早来十几分钟吧。流言还真是传得快啊。 刚到办公桌前，李静仪就把他叫到了接待室，她没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大家一样，都在大办公区工作：“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堵车，还没掌握好时间。”苏立弘没有说出昨晚他在网络上折腾了大半夜，早上起晚了。而堵车，也是事实，实际上在都市里，也许只要起晚一分钟，堵车的严重情况就会增加十分。 “以后注意。”李静仪没有就迟到的事与苏立弘纠缠，话题马上转了。“昨天下午的讨论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昨天忙着其他的事情，没来得及问你。” “很好，方经理很能干，从他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东西。” “听说你昨天表现得不错。”似乎是在表扬苏立弘，但李静仪的眼神里有种别的东西。 “那是方经理过奖了。我的确学到了很多东西，通过这次与客户的讨论，对你交给的资料，也加深了印象。” “你对信息安全似乎有点研究，造诣不凡啊！”李静仪的语气有点不对了。 “呵呵，瞎猫碰死耗子，正好他们问的问题我以前在一篇文章上看到过，所以就冒昧地解答了。方经理不会因为这个责怪我吧。” “方经理什么也没说。”李静仪摇摇头。 苏立弘不知道怎么理解这句话，方经理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表现呢，还是没有对自己的表现做出评价？ “但是，你做的有点欠妥。”李静仪话锋一转，语气森严起来，“在客户的面前，随意承认公司的产品存在瑕疵，随意对公司产品的缺点做出点评，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足够高。你只是一个实习生，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这次虽然对公司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不保障下次由于你的随意不会给公司的利益带来损害。对于公司的形象、产品的特点，需要有一个统一的界面。有一本手册你可能没有好好看，叫做《如何回答客户的问题》，公司需要一个统一的形象对外。另外，”李静仪的表情慢慢和缓下来了，“提醒你一句，在职场不比在学校，说话要多考虑考虑，你在讨论会上，坦承了公司产品在安全方面的问题，有可能会因此得罪这一块工作的负责人，你提出了更好的解决方案，显得你比别人强，更会让人怀恨在心，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在工作讨论中表自己的观点，是应该畅所欲言的，但是在外面，在客户面前，这些观点还是含蓄一点好。好吧，你可以走了，好好想想我的话，你可以把它当作批评，也可以把它看作善意的提醒。不要担心，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刚才这些话只会对你一个人说，不会传到第三方的耳朵里。” 苏立弘有点沮丧地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李静仪有点愉快的声音：“不过说实话，你的建议还是很不错的。回去写一个方案过来，明天交给我。” 苏立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在坐下前扫视了一下办公区，方圆不在，不知跑到哪个客户那里联络感情去了，王明军接触了一下苏立弘的眼光，挑衅地扬了一下眉毛。苏立弘没理会他，坐下来开始写方案。 李静仪从接待室探出头来，喊道：“王明军，你过来一下。” 王明军站起身，侧过头看了一眼苏立弘的屏幕，朝着接待室走去。 苏立弘冷笑了一下，看着屏幕上故意设为二号的几个大字，tdm2oo3安全问题解决方案，在王明军那个位置站起身来应该看得很清楚了。 刘杰趁着两人都不在，急忙回过头，小声地说：“王明军一上班就开始说你的坏话，说你不懂装懂，故意在客户面前挑剔公司的产品，影响了公司的形象，给公司的利益带来极大的损失。说你不过刚来一天，大学还没毕业，不知道天高地厚，没经公司项目负责人和技术总监的同意，没经过仔细地论证，就想当然地否定了前人的成果，狂妄自大。你昨天做什么了，惹得王明军生这么大的气？” “不过是帮公司的产品弥补了一个小缺陷。”苏立弘把昨天下午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刘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呢，这个安全模块是王明军做的，你当着客户的面承认系统的安全问题，不是在打他的耳光吗？” 这个问题苏立弘已经猜想到了，刚才故意给王明军看自己报告的标题，就是给王明军摆出一种姿态：放马过来吧！看看是不是还要把我挤走？ 王明军是什么人？他在公司里怎么这么牛b？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可是方圆作为一个比较能干，也比较成功的销售经理，似乎对他也有些忌惮。苏立弘打算吃饭的时候问问刘杰。 没一会儿，接待室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虽然房门紧闭着，但听得出来，里面正在生一场激烈的争吵。紧接着，接待室的房门猛地打开了，王明军气鼓鼓地冲出来两步，转过身对着接待室吼道：“李静仪，想把我做的事情交给那个小子，没门！” 苏立弘听见接待室里李静仪压抑着愤怒的颤抖的声音：“王明军，我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他的方案很好，交给他做有什么不行？” “他才刚来多长时间？还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只不过会耍耍嘴皮子而已，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交给他，李静仪，你这个决定太轻率了！我找罗工评理去。” 李静仪出现在接待室门口，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力平息心头的怒意：“告诉罗工也没有用，这是我和他商量好的。” “好，好，那我告诉我舅舅去！” 第17节、和事佬 ps: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苏立弘实在忍不住笑意，低着头使劲揉着肚子。告诉他舅舅，真的太好笑了，怎么不说告诉他妈妈？莫非还是幼儿园的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输了，哭着鼻子说，回家告我妈去。 当王明军冲到了苏立弘的身边时，他还在低着头偷偷地乐，浑没看到一团人形炸药已经冲到了自己身边。所以，王明军的一声大吼立马吓了苏立弘一跳，这里离接待室有十几米啊，他怎么这么快就冲过来了。苏立弘拼命地咬住嘴唇，明明知道这个时候的笑容会给王明军火上浇油，可是笑意实在是忍不住。 “苏立弘！你才刚来公司几天？就想骑到我的头上拉屎拉尿？做梦吧你。”王明军逼近苏立弘那张可恶的笑脸，忍得辛苦而有点变形的笑脸，嘴里的唾沫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苏立弘抹了一下脸，从桌子上抽出了几张纸巾擦了擦，问刘杰：“下雨了吗？” 刘杰不敢回答他的调侃，低着头拼命地敲键盘，好像很努力工作的样子。 王明军那张帅脸气得有点变形，很狰狞的样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往这边看西洋镜的同仁们，那些同事赶忙坐了下来，目不斜视地一律盯着计算机屏幕，却高高地竖起了耳朵，视觉受阻挡时，听觉就会变得灵敏些，上帝总是公平的。 “苏立弘，你给我听着，”王明军压低了声音，“在这里，你还嫩着呢，以为讨好了罗军，讨好了李静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开水龙头。”苏立弘躲避着王明军的口水站起了身，“我做了什么了？惹得阁下如此大动干戈。” “你还装什么糊涂？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个方案写好之后，还要请阁下好好点评点评的。到时候，李经理总会安排一次评审会的，我想你应该也是评审组的成员吧。”苏立弘退后了一步，平静地说。他不得不退后，对方的唾沫攻势实在是太恐怖了，他要退到安全距离。 “做梦！你这个方案永远也上不了评审会！”王明军又逼近了一步。 “那并不是我的损失。”苏立弘冷冷地说。 还没等王明军回答，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上班时候吵架，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住嘴！按规矩，每人扣一百元钱，中午交到我那里来。” “可是，我没有争吵，是他……”苏立弘对罗军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式有点不满，低声抗议道。 “他什么他，叫王工！”罗军恶狠狠地瞪了苏立弘一眼，“目前在这个公司，你是最小的，也是工龄最短的，要尊敬前辈，懂不懂？”说着转头对王明军有点嗔怪的样子说：“王明军，你也真是的，来公司几年了，怎么也不给年轻人教教规矩，反而自己还明知故犯。走走，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你小心点，他舅舅是公司的总经理。”刘杰通过一个局域网即时通讯工具给苏立弘了一条短信。 这个消息让苏立弘有点惊讶，刚才从王明军的话里知道他的舅舅在公司里肯定是一个非常有份量的人物，但没有想到这么有份量，居然是公司的老板，一把手。 这个工作莫非干不长了？ 也不知道罗军跟王明军说了什么，从罗军的办公室出来时，王明军的脸色好了许多，走到办公桌前，挑衅地看了一眼苏立弘忙碌的背影，嘴角噙住了一丝冷笑。 直到中午，王明军再也没有挑起事端。而罗军也没有找苏立弘谈话。 中午下班的时候，苏立弘送罚款进入罗军的办公室。 “小苏，是不是还在恨我？” “您是公司老总，我哪里敢记恨您。”苏立弘把一百元钞票放到罗军的办公桌上。 “言不由衷。”罗军笑笑道。 “我实际上很明白，您和李经理表面上骂我，其实都是在照顾我。交一百块钱罚款已经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知道这点就好。王明军的身份刚才你也应该听说了。为了公司的利益，我可以不让他做某件事情，即使总经理知道了也没关系，总经理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但是，如果让他太难堪了，总经理也没有面子。” “我看他从您的办公室出来时，气色好了许多，莫非中了五百万？” “呵呵，中五百万，哪有这么容易。我和他做了一点交易。条件是，他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你。安心做你的工作吧，不会有事了。” 交易？苏立弘欲言又止，见罗工已经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只好告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杰没有坐到苏立弘的身边，和许文坐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苏立弘四处看了看，李静仪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王明军不知去向。 姜媛媛端着餐盘走到了苏立弘的旁边，这次没有问，直接在苏立弘对面坐下了。苏立弘的位子有点偏僻，姜媛媛能找到这里来真不容易。 “我现在已经像瘟疫一样了，和我接近，你不怕王明军报复你？”苏立弘问。不过，中午不用一个人孤单地用餐，并且相陪的还算得上是一个美女级别的女孩，苏立弘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别人怕他，我才不怕他呢。”姜媛媛不屑地说。 一个普通的前台小姐，对王明军也有这样的勇气，苏立弘现这个公司真的很有意思。 “他舅舅是公司的老总，你不怕他告诉他舅舅，炒你的鱿鱼。” 姜媛媛听了苏立弘那句怪腔怪调的‘告诉他舅舅’，很不淑女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他的口头禅了。你只要在公司呆下去，这句话会让你的耳朵听得起茧子。不过你放心吧，王明军没有那么可怕，总经理把他放到公司里，原来还想培养培养他的，毕竟是自家的人，两三年过去了，老总对他有点失望，也不是太待见他了。” “两三年，你怎么这么清楚，你不会告诉我，你来飞通也有两三年了吧？”苏立弘打量了一下姜媛媛，“你看起来那么小。” 苏立弘从餐盘上抬起头时，目光先是停留在对方的胸脯上，然后再上移的，而女孩子对男人的这种目光是很敏感的。所以，姜媛媛气得把筷子往餐盘上一拍，起身就走。 我只是想说她的年龄很小，又没有想评价她那里很小。她想到哪里去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孩也如此复杂。苏立弘很委屈地咀嚼着饭粒。 下午，方圆回到了公司，看见苏立弘，眼光很平稳，丝毫没有告密者的内疚不安。这家伙，心理素质相当的好，苏立弘看着方圆的眼睛心想。 方圆显得很冷淡，只是点点头，就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真的是他告的密吗？苏立弘有点犹豫了。如果告密，昨晚他在罗工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应该说了吧，怎么没见罗工表示出来？ 再说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想帮你时，也可以从正面理解评价，想贬斥你时，同样可以从负面挑拨。 而方圆，到底是怎样说的？ 自从这个小风波之后，日子还是过得很平稳，方圆自始至终没有就那件事对苏立弘解释，也许他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苏立弘的那个方案在充分的评审后，最终还是纳入了整个方案之中，苏立弘在做着软件配置管理之外，总算开始负责一个正式的分系统的设计，征得罗工和李静仪的同意，苏立弘每周有一天的机动时间去学校处理一些事情。他现在还是一个在校学生。 苏立弘上班后的第十天，总经理从国外回来了，王明军还是告了黑状。这是姜媛媛告诉苏立弘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灵敏的消息渠道。 总经理姓周，叫周正，四十多岁了，比王明军大了将近二十岁。回来的第二天就把苏立弘叫去了。正如罗工所说的那样，周正看人看问题还比较客观，毕竟在国外待过几年，吸收了西方一些处理问题的方式。 和周正的谈话非常随意，周正的思路转换很快，往往从一个问题很快地就跳到另一个问题，但都是围绕着技术方面转圈，苏立弘这段时间加紧了对tdm2oo3系统的了解熟悉研究，总算能追得上周正的思维度。他知道老总回公司后，有外甥近水楼台的告状，肯定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老总是做技术出身的，当然喜欢和对方讨论技术问题。但是直到周正送客，苏立弘也没有现他有任何不满的表示。 自己的记忆力真的是比以前强了，系统设计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这样才堪堪对付了总经理的盘问。 苏立弘不知道，这次会面就是决定着他的走留大事。最终，在周正心目中，公司的利益还是起了主导作用。至于姐姐的哭诉，先搁一边吧，眼泪不会给自己带来财富。 第18节、顶替事件 苏立弘顶着下午的烈日走进教学楼的时候，看见王磊已经在一个教室里等着了。苏立弘把一书包沉重的论文报告放到课桌上。这是用来作为临时休息室的大教室，论文答辩在一个会议室里。 “还没有轮到我们吧？”苏立弘问。 王磊递给他一张排序表，这是一张论文答辩的次序表，苏立弘看了一下：“现在开始了吗？” “开始好一会了，你是第十三个。现在进去的是……”王磊看了一下次序表，“是十号，你前面还有两个，我在你后面。我说小苏同学，你真沉得住气。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掐着点吗？” “把时间耗费在无聊的等待中，是一件最无聊的事情。只要不误事不就行了，我觉得自己对时间的拿捏还没有到达最高境界，你看，我还得等待一个多小时。”苏立弘看了看教室里不少正在安静等待的同学，压低了声音：“张蕊不是已经答辩完了吗？她怎么还在这里？” “她说反正没事，在这里还可以和同学聊聊天。” 苏立弘没再说话，坐了下来，望着窗外的烈日，静静地想着心事，他觉得张蕊的目光不时朝这边看来，似乎想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轮到苏立弘了，答辩很顺利，二十分钟介绍，十分钟答辩。本科生的论文本来也不需要太高深的理论，实现一个算法或者做一个小系统都行，除非论文实在是太不象话，老师一般都不会为难学生的。针对论文本身其实没有多少问题好问，老师的问题基本上在论文所涉及的技术领域上。有些时候还会变成老师之间的辩论。 苏立弘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王磊肥胖的身躯扛着一书包资料过来了。苏立弘拍拍王磊的肩膀：“很简单的。” 苏立弘并不担心王磊的答辩，王磊的计算机水平在班上名列前茅，不管是平常的专业课程的研究深度还是他在公司打工多年积累的工作经验，他现在的专业水平丝毫不亚于一个硕士研究生毕业的学生。 苏立弘前面回到教室等待王磊，却看见张蕊站在教室的另一端朝自己招手。看来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开始不说，可能是担心影响自己的心情，耽误论文答辩的事情。苏立弘一边走过去，一边想，很细心的一个女孩啊。 “你知道吗？刘雅洁的出国名额被别人顶替了！”张蕊把苏立弘拉到一边，低声说。 “什么？这是真的？”由于惊讶，苏立弘的声音高了一些，惹得教室里的同学都投来不满的目光。 “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张蕊说。 苏立弘从高中时就知道，刘雅洁最大的理想是出国留学，在大学四年，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专业学习和英语学习上，这次顺利地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公派留学的资格。但是，这个名额却被别人顶替掉了！苏立弘非常愤怒。 “你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苏立弘恶狠狠地说。 “不知道具体是谁。” 自从那次做了一次报酬最低的侦探之后，苏立弘一直没有见过刘雅洁，没想到十几天过去了，得到的却是这个消息。但是，最最奇怪的是，苏立弘回过味来，疑惑地看着张蕊，这个消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怎么知道自己认识刘雅洁？她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对他很重要？ 张蕊马上就读懂了苏立弘眼睛里的疑问，戏谑地笑笑：“冰山美人与苏大帅哥在湘西土家菜酒楼的对话，看在眼里的不只丁萱一个人哟。很多八卦人士已经在偷偷地追查，冰山美人是什么时候认识苏大帅哥的，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共同的交集嘛。为什么整整四年了，都没有流露出蛛丝马迹，是不是现在因为要毕业了，解放了，所以把接头从地下转到了地上，他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听说金融学院的全体男生已经同仇敌忾，把你当作了金融系的全体男同学的敌人。而计算机学院的女孩子已经在网上开始攻击冰山美人了。你也知道，计算机学院的女孩比金融学院的女孩似乎要差那么一点。最出色的就是丁萱了，闹得最起劲的也就是丁萱了。” “我看你就比较八卦。”苏立弘没好气地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么，你认识刘雅洁吗？”苏立弘说。 “不认识，知道这个人。学校的十大校花之一，想不知道都难。” “那你肯定也没有她的电话了？你认识她的好朋友，熟人，同班同学这些人吗，甚至她的授课老师，总之，能够找到她的人。” 张蕊看了看苏立弘：“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和冰山美人的关系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为什么要认识那些人？你不会说，你找不到她了吧？嘻嘻，这也太……太……”张蕊实在是找不出话来形容，最后冒出一句：“太***了吧。” 苏立弘无语。没想到自己和刘雅洁说了几句话，八卦人士就开始见风就是雨开始鼓捣起流言来。太强悍了！ “我和她虽然认识，严格地说来，那次还是第一次真正地说话吧。我没有她的地址，没有她的手机，住宅电话，qq，emai1。”苏立弘想起真正的第一次对话应该是在小区楼房的电梯边，不过那次说话太没有咸淡了，干巴巴两句。 苏立弘飞快地转过了许多念头，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高中同学找她的联系电话，有两个原因阻止了他这么做，一个是，以刘雅洁那种冷冰冰的性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处世方式，班上似乎没有几个朋友。上了大学后，能否有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也不好说。何况大学又过去四年了。另外，通过同学找她，也许人还没有找到，事情却闹得沸沸扬扬，她肯定很不喜欢自己这样做。 当然，也可以直接去金融学院找她。貌似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去找老师问？去他们教学楼堵她？还是去她们宿舍堵她？搞不好会惹得她恼羞成怒。 最后是偷偷地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私下了解一下生了什么，这种做法，她应该不会拒绝吧。苏立弘这才现，自己对刘雅洁了解得真的太少，两个人就像并排生长的白杨，虽然从栽下的那天就认识了，彼此凝视中长大，但是却永远没有相交的一天。 “你们的关系似乎还真有点奇怪。听说你们那天说话的时候，神态还是很亲热的哟。小伙子，要加油啊！”张蕊很男人似地拍拍苏立弘的肩膀，走开了。 “加什么油？我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总共才不过说了十几句话吧。这样的冰山美人，哄着拍着守着的，太累。”苏立弘对着张蕊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刘雅洁啊刘雅洁，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分明是不想让别人更深入地了解她，像一个紧张的兔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的世界，苏立弘并不是没有办法找到刘雅洁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不想去找。一个有意地用金钱和冷漠与他保持距离的女孩，苏立弘并不想去打搅她。 对这个顶替事件，苏立弘决定还是调查一下。如果能偷偷地帮助她一下，作为多年的同学，也是应该的吧，苏立弘这样对自己说。 调查这样一个事件并不是太容易，计算机学院和金融学院专业相差太远，他不认识那边的人，也不知道谁了解这件事，即使知道是谁了解这件事，但是谁会傻乎乎地告诉他？这种事既然能做出来，就应该相当隐秘，并且还是有一定权势的人才能做到。虽然他能随意变身，但是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跟着他吧，太耽误时间，还不一定能达到效果，又极其无聊。成天跟着他，看他吃饭、泡妞、打麻将？老天，救救我吧。 何况变身术也不是万能的，只有在特殊的场合特殊的时机才能挥特殊的作用。你变成一只猫，可以晚上悄悄地跟着盯梢一个人，可是，你不能跟着他去房间吧，去办公室吧。你知道这个人喜欢不喜欢一只猫呢？你如果变成他办公室里的家具，对于多出来的东西，你知道他怎么去处置呢？如果他出门了，你就成天躲在这个房间里喝西北风？当然，现在没有西北风。 变成一只动物去盯梢一个人，也有许多难处，因为很多人能够去的地方，动物不能去。而变成静物，行动又受到许多阻碍。可惜自己不能变成蚊子，太小了。也不能变成别的人，既邪恶又确实办不到。如果变成他贴身的东西，比如一个手包，倒是可以挥一些作用，但也有失效的时候。 所以啊，变身术只有在特殊的场合特殊的时机才能挥特殊的作用。 不过，以自己多年的调查经验，也不是太难吧，苏立弘想道。 ps:恳求收藏推荐啊！ 第19节、调查 苏立弘拜求张蕊和王磊，通过朋友托朋友，以谎言弥补谎言，总算找到了一个人，他是王磊的老乡的熟人，足球场上结识的朋友，金融学院毕业班学生。由王磊老乡出面请客，把几个人约到一起，喝酒聊天。王磊告诉老乡的理由是想找刘雅洁的联系方式，有人托他办这件事情。老乡很严肃地告诉王磊，不要想着去打这个冰山美人的主意，难度太大。以王磊本人的形象和家世，冰山美人的那些追求者中，随便拉出一个都不比王磊差，其中很多人还比王磊强得多。即使追上了，能不能守住还不一定呢。摊上这么个女朋友，或者老婆，不是福气而是灾难。 对于老乡的好意，虽然颇有点打击自尊心，王磊却之不恭，都生受了，虽然再三强调是帮别人的忙，可是，看着老乡总是怀疑的眼光，王磊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相信。 “好吧，我帮你这个忙，不过你自己好自为之。”老乡无奈地说。 这个酒会，苏立弘就不露面了，他一露面，肯定穿帮。 男人之间的话题很容易地就转到了女孩身上，而刘雅洁总是被经常谈论的一个人。何况邀请过来的这个足球健将也是金融学院的学生，自然知道刘雅洁，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刘雅洁的身上。 “这么好的女孩，居然也一门心思想着出国，莫非要便宜那些浑身狐臭的老外？老子以后一定要娶一个外国大美女，为我国的男人们报仇雪恨。”王磊喝了一大口酒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听说她不出国了。好像是受到了一个老教授的感化，决定留在国内，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老乡说。 “你们都错了。”足球健将说，见两个人都是不相信的表情，直接对两人的怀疑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我们都是金融学院的，近水楼台还先得月呢。我的消息绝对比你们准确。刘雅洁的确是不出国了，不出国的原因并不是什么老教授的教导，而是她没办法出国了。现在谁还相信那些老家伙的说教，他们的孩子一个一个比兔子跑得还远。我们院长的儿子在美国拿了绿卡，他提起他那个宝贝儿子，脸上都在放光。***崇洋媚外的老东西。” 王磊觉得这个足球健将有点酸葡萄心态，又着急他说了一通废话，却迟迟不说正题。 “怎么又没有办法了？她不是有公派指标吗？早就定好的事情。”老乡把话题拉了回来。 “她出国的名额被别人顶替了。”足球健将很是石破天惊地说，说完后，还洋洋得意地看着两人，那神态是在告诉他们，瞧瞧，我的消息够有震撼力吧。 “被谁顶替了？谁这么缺德？”王磊和老乡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他们班的陈昆。”足球健将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什么叫缺德？这叫有本事。虎口拔牙。这臭小子的叔叔是学院副院长。” 见第一个目标已经达到，王磊草草喝了两杯就找个由头开溜了。 一个男人找一个男人就容易多了，当天晚上，苏立弘溜进了学校办公楼，找到了陈昆的照片，第二天，苏立弘请了一天假，从早上开始就守在金融学院宿舍楼门口，很幸运，十点的时候，苏立弘看见这个陈昆从宿舍楼走了出来。苏立弘跟着他走到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拦住了他。 苏立弘一米八五的块头，强壮的肌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小鸡仔一样瘦干的陈昆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态度，决定好好配合，要钱给钱。 “你为什么把刘雅洁出国留学的机会给顶替了？”苏立弘直截了当地问 “顶替？什么顶替？”陈昆现这个人不是来拦路打劫的，心里安定了许多。 “原来是刘雅洁公派留学的，并没有你的份，现在怎么变成你了？老实告诉我，免得吃苦头。” 陈昆这才现是刘雅洁的仰慕者帮她打抱不平来了，妈的，自从自己占用了这个名额之后，这种事已经遇到好多次了。真是冤枉！ “我是顶替了她的名额，但我是光明正大地顶替的，因为她放弃了这个名额，我在学院排名第三，自然就递推上来了。”陈昆骄傲地说。 “好好的，她为什么放弃？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是怎么威胁她的？”苏立弘额头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她本人不就清楚了。”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说谎。 “好吧，姑且相信你。”苏立弘推开了一步。 “我说的全是真话。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苏立弘深呼吸了一口气，马上陪上了一副笑脸，把陈昆拉到了一边，“对不起，刚才冒昧了。我这不也是心急嘛。这个送给你，以表示我的歉意。”苏立弘把一个mp3塞进了陈昆的口袋。 “不用，不用。”陈昆急忙拒绝。 “不拿我当朋友看了？也不想原谅我了是不是？这是对你的补偿，你应该拿着的。才三四百块钱的东西，你跟我客气什么？”苏立弘正义凛然地说。 陈昆见对面这个帅哥大汉对自己有事相求，神色自如了许多，他拍打了一下被苏立弘揉皱的一副，面色变得矜持起来：“说吧，你想了解什么？看在你还算诚恳的份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吧。不过手机、qq、emai1之类的信息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陈昆看来对付这种场面已经很有经验，说不定从中已经得到了许多好处。 “我只是想了解刘雅洁为什么放弃这个名额。这个机会对她来说是那么宝贵。陈昆，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她这么做总得有一个很特别的理由吧。” “我真的不知道原因，我们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我也很难见到她。学院的论文答辩也已经完成了，刘雅洁参加了论文答辩后就再也没有露面，甚至连领取毕业证书的事都委托给了她的好朋友，和她同屋的马丽。” “能不能把这个马丽帮我约出来？或者把马丽的电话告诉我。”从这个家伙的嘴里看来已经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苏立弘把主意打到了刘雅洁的同屋身上，要好的姐妹之间肯定会有确切的消息。 陈昆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个家伙对刘雅洁贼心不死啊！他可不愿意看到金融学院的院花被其他学院的登徒子摘去，这将会是金融学院的屈辱，虽然这个家伙贿赂了自己一个mp3，可是一个mp3可不能买来这个消息，甚至帮他做这件事情。 “对不起，我没有马丽的电话，我和她也不是很熟，约不出来的。”陈昆说。 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马丽的手机是有可能，可是作为同班四年的同学，居然不能把她约出来，这就让人难以置信了。总不会这个马丽是刘雅洁第二吧，刘雅洁的冷僻苏立弘是知道的，当初的高中同学，后来的大学校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约她出来一次，都没有成功。 苏立弘也拿这个人没辙，总不能打他一顿吧，只有放过他。有心想变只麻雀或者野猫什么的跟踪这小子，这家伙肯定会给马丽打电话告警，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没地方可变身。等找个地方变身回来，这家伙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远远地跟了几步，看见这小子掏出了手机打电话，声音很大，苏立弘隔这么老远都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什么提高警惕，小心流氓之类的。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让他听到的，绝对。 没办法，苏立弘只要又找王磊，通过他老乡的关系，辗转找到那个足球健将，通过他找到了马丽的电话。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苏立弘有时间。他来到女生宿舍楼前，假装一个快件公司的职员给女孩打电话，说有一个寄给她的特快专递，约了她在宿舍门口等快件。 十分钟后，一个女孩走出了宿舍，中等个头，微胖，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看到像快递公司职员的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苏立弘远远地观察，也在判断，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苏立弘看了一眼，没有接听，直接朝女孩走过去。 “对不起，你找我？”苏立弘 “你是快递公司的职员？我的邮件呢？”马丽疑惑地看着苏立弘。 “抱歉，我撒了一个小谎，只是为了见你一面。”苏立弘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我叫苏立弘，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和你一届的，马上要毕业了。” “苏立弘？”马丽慢慢地咀嚼着这三个字，她对苏立弘这个名字似乎并不陌生，表情很奇怪地接过学生证看了一眼，还给了苏立弘，“我认识你吗？” “以前不认识，现在应该认识了吧。” “你找我干什么？” 苏立弘左右看了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谈谈。” ps:推荐推荐推荐！ 第20节、没有交集的思念 两人很默契地往北边走去，苏立弘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地，马丽也没有问。北边有一条通往学校后山的林荫道。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也是许多学生谈情说爱的去处。 “我是为了刘雅洁来找你的。”沉默地走了十几分钟后，苏立弘说明了来意。 “我知道。”马丽点点头。 “听说她放弃了那个出国留学的名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马丽没有马上回答苏立弘的问题，她一直低着头走路，此刻抬起头来看着苏立弘，探询的目光好像在确认他是否是原版：“你真的是苏立弘？” 苏立弘有点头大，学生证都给她看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再说了，苏立弘有什么特殊的吗？假装他有什么好处不成？ “如假保换。” “论文答辩完了吧？” “完了。” “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找了一个小软件公司，叫飞通公司。先给公司做个广告，呵呵，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小公司啊，公司效益怎么样？国营还是私企？” “私企。公司有几十个人，作为一个软件公司来说，也不算小了。效益嘛，还不好说，我现在已经上班，只是在试用期。工资月薪两千元，外加奖金。转正后再商谈正式工资。” “你是本地人吧？” “本地人。”还是刘雅洁的小学、中学同学兼邻居呢。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关系了吧。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等等，打住，你问这些做什么？”苏立弘眼看问题要转到老爸头上去了，挡不住她下面还会问爷爷的情况。可惜爷爷已经在长眠在那块美丽的土地下了。做什么嘛，自己还没有问她，反而让她再三盘问起自己的情况来了，好像是替刘雅洁相亲的模样。 马丽扬了扬眉：“问问也不行啊！好，不问了，不问了。你找我什么事？走了半天，你也不问话。” 苏立弘无语中。碰见这样蛮不讲理的女孩，没有男人会真的去计较，那纯粹是自找苦吃。苏立弘只好又一次重复自己的问题。 “刘雅洁的母亲病了。她只好选择留下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母亲。而自己出国，让她妈一个人在国内，她不放心。可是让她妈也跟着出去，目前很难。签证就是一个大问题，即使到了国外，她也没有力量负担起她妈的医药费。国外看病是非常贵的。” “她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 苏立弘很想问她的工作单位，可是看马丽的神态，苏立弘把这个问题闷回了肚子。 “她……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苏立弘小心翼翼地换了个问题。 “原来的地方？你知道她住在哪里？”马丽反问道。 我靠，这女孩反应太快了。刘雅洁会把自己的住址也告诉这个女孩吗？可是她不一定会告诉这个同屋关于与苏立弘的关系吧。苏立弘连忙解释道：“有几次见她坐八路公共汽车。” 见马丽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态，苏立弘知道她已经误会自己是想从她的话里套出刘雅洁的住址。不过，说起刘雅洁的事情，马丽的脸色也黯淡起来：“她妈妈看病需要很多钱，但是她不够，家里积蓄本来就不多，读书也花了一些，现在只是刚刚找到工作。只好把房子也卖了，她已经搬家了。” 搬家？把房子也卖了？苏立弘想起那天刘雅洁委托给自己的一件事，想起那个跟踪刘雅洁的人，想起那个辉煌公司。难道她在躲避着什么？难道她害怕什么？是什么样的恐惧能逼着她丢弃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少年，直至大学毕业的老房子？是什么样的恐惧能迫使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四周的人？是什么样的恐惧让她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断绝一切交往？难道又是什么恶少逼亲的恶俗桥段？是辉煌公司的某一位花花公子？ 苏立弘心里一动，脱口道：“那，她男朋友不能帮帮她吗？” “她哪里有什么男朋友。”马丽看了看苏立弘先紧张，听到这句话后又松弛下来的神色，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小伙子要人才有人才，要个头有个头，心地看来还不错，对刘雅洁这个小妮子看来也挺关心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对身边这么好的男孩，居然…… 对于女友的心思，马丽和她在一起住了四年，也不是完全能猜得透。马丽并不认识苏立弘，也是从她的嘴里，才知道苏立弘这个名字。要知道，她从来没有用那种神态谈起过一个男孩，这才让马丽留上了心。马丽想，也许那是唯一的一次吧，那天，从她那种如梦幻般的叙事节奏判断，她那用寒冷的坚冰裹得严严实实的心被某种东西融化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只是，那段时间太短暂了，很快地就又被裹地严实起来。 她嘱咐了自己许多事情，手机号码也换了，甚至很正式地告诉自己不要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任何人，当时她还开玩笑地问，能不能告诉苏立弘。她的回答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样的坚决果断。 “你能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苏立弘问得很轻，很不自信。他现在非常渴望找到她，当面问她一句。 “不行。”马丽回答得很坚决，很快。瞅见苏立弘的脸色，马丽有点不忍心，轻声地说：“对不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 苏立弘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朝着北边走去，林荫道慢慢地变成了上坡，马丽气喘了起来。 苏立弘自嘲地笑了起来，摇摇头。刘雅洁从中学起就很孤僻，很抗拒。难道那个花花公子从那时就把魔爪伸过来了？总不会是什么娃娃亲吧，又不是小说。 “你想什么呢？”马丽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她读书晚，比刘雅洁大了两岁，在她面前总像一个大姐一样，看见面前这个英俊而沮丧的男孩，马丽想起小妹妹一样的刘雅洁，心里涌起一股大姐般的柔情。 “没想什么。”苏立弘陡地站住了，很决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马丽：“这是一张银联卡，上面有一百万。希望你能转交给刘雅洁，告诉她，密码就是我和她第一次说话的日子。我的电话你也有了，我不会换号。你可以把我的电话也给她，她要不要随她的便。你的号码会换吗？” “我也在本市找到了工作，这个号码不会换的。” “那太好了。”苏立弘总算有点高兴的样子，“那，拜托了。” 过了两天，刘雅洁给苏立弘打来了电话，用的是固定电话，苏立弘正在上班，一听是刘雅洁的声音，他说了一声稍等，拿着手机走到楼道接听。姜媛媛的目光随着他一直消失在消防通道里。 “你好。好久不见了。” “苏立弘，谢谢你的慷慨，我现在的确需要这笔钱用，相信马丽也把我的情况跟你说了一些。我也就不跟你来这些虚套了。不过，这么大的一笔款子，必要的手续还是要履行的，我会托马丽给你捎来一份借据。”刘雅洁的语气淡淡的，恢复了她冰山美人的本来面貌。苏立弘想起那天在湘西土家菜她的笑容，温柔的笑容，一时有点失神。 “喂，你还在吗？” “在，钱还够用吗？”苏立弘低声说。 “有了这笔钱，加上卖房子的钱，我想足够了。” “那张卡的密码你可以自己改了。在自助银行就可以改。”苏立弘试探地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苏立弘差点以为电话断了的时候，那个淡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想不用改了。再见。” 苏立弘站在楼梯口足足有几分钟没有动弹，然后，用手机又拨打了刚才的来电，才现那是一个公用电话。 很快，马丽的电话也来了，约了他见面的时间地点。 晚上下班的时候，苏立弘打车来到约定的地点，还是那条林荫道的入口处。马丽把借据给了苏立弘，苏立弘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刘雅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借了苏立弘一百万人民币，大小写齐全，证人马丽。还有利息若干，还款周期等条款。真不愧是学金融的。苏立弘小心地把借据折了起来，放进了钱包。 马丽拍了拍苏立弘的手臂说：“别灰心。雅洁就是这个脾气，一是一，二是二的。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她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跟着母亲生活，性格是孤僻了些。你是一个男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见怪吧。” 怪不得，他从来没有见过刘雅洁的父亲，只见过她的母亲。原来是这个原因。一个敏感的，孤独的，对外界充满警惕的女孩子。苏立弘觉得心有点疼。 苏立弘看看路旁并肩长大的白杨，也许，两人之间再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那个密码呢？刘雅洁坚持没有改的那张银行卡密码，会不会是一种约定？ 苏立弘不知道。 ps:各位书友，兄弟姐妹，新城迫切需要你么的收藏和推荐。是不是书名不吸引人啊，我看书的点击很低啊。郁闷中 第21节、年少轻狂（一） 回到公司里的苏立弘，连续几天情绪都有点低落，对人爱答不理的。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姜媛媛似乎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好打听八卦的她，居然也忍着没有问他那个电话，那个神秘的，需要跑到消防通道去秘密接听的电话。那个给他的情绪带来极大波动的电话。 毕业前夕，班上聚餐，苏立弘早早地请了假。项目开已经进入紧张时期，本来晚上是要加班的，李静仪知道苏立弘请假的原因后，慷慨地给他准了假。她也是从这段经历走过来地，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餐，是一生中难得的记忆。如果剥夺这次记忆，实在是太残酷了点。工作随时会有，而这次聚餐是不可复制的，没法重来一次。何况，她也看得出来，如果自己不准这个假，可能这个帅气而倔犟的男孩就会把辞职书递到她的面前来，她估计那份辞职书已经揣在他口袋里了。 当王明军作为项目的第二负责人宣布晚上加班，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的时候，苏立弘就做了准备。王明军的第二负责人的身份就是罗军和他交易的结果。他知道自己如果找王明军请假，肯定会拒绝的。只有找李静仪，那个女人虽然严厉，至少还通情达理。的确，也正如李静仪猜测的那样，苏立弘把辞职信都准备好了。如果李静仪不准假，那么，在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公司，苏立弘也不想呆了。 一个班三十多个人，一个不拉都来齐了。地点还是在湘西土家菜酒楼。唯一的一个大包间被车国瑞订了下来。年级的聚餐早就搞过了，是在学校食堂，那个场面太大，一个年级四个班都在一起，还有学校的领导，学院的领导，授课老师，班主任。这个领导讲几句话，那个领导表几点指示。然后还有一帮子老教授上来说几句鼓励的句子。正式得跟国宴似的。 所以，当车国瑞建议班上再单独搞一次聚餐时，马上赢得了全体同学的赞同。唯一请的领导就是班主任，博士毕业刚留校的学生。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苏立弘也佩服王磊的眼光，他说车国瑞有官运，从这些小事来看，车国瑞的确很懂得蛊惑人心，也很有些组织能力。 苏立弘、王磊、张蕊、丁萱都坐在了一桌。车国瑞和班主任坐在了中间的一桌。 车国瑞很知趣，知道这个场合说太多废话是不招人待见的，很简短地说了几句既幽默又煽情的话，然后班主任说了两句，聚餐就开始了。 王磊本来和苏立弘坐在一起的，张蕊和王磊挨着坐。丁萱进来的时候，嘻嘻哈哈就把王磊挤到了一边，空出了苏立弘身边的座位。车国瑞本来在那张桌子上给丁萱留了位子，丁萱刚进包间，车国瑞的眼神就没有离开她，打了几个眼色，偏偏丁萱不理会他。车国瑞只好郁闷地看到丁萱坐到了苏立弘的身边。 丁萱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宜城市，那是她的老家，她父亲是那个城市的工商局的副局长，丁萱进了一家it业的上市公司，以她老爸的权力，安排这个并不难。王磊还是在那家他一直兼职的公司，张蕊去了一家国营研究院，车国瑞则如愿以偿去了市政府信息中心。 开始大家还斯斯文文地吃了几口菜，喝点饮料，随着大流一起喝几口酒。等第一杯酒下肚之后，场面就开始热闹起来。 “来，苏立弘，我敬你一杯。”丁萱端起一杯红酒。 “丁萱，这个时候你还不喝白酒吗？上白酒，上白酒。”有人起哄。 “白酒就白酒，本小姐有一斤的酒量，来，小不点，先给你倒上。”丁萱拿过那个外号叫小不点的起哄同学的酒杯，给他满满地倒了一杯，足有二两，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丁萱端着酒杯冲着小不点就过去了：“来，先祝你考上了研究生，继续深造。我们同学一场，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不点，你说这酒怎么喝？” 小不点苦着脸说：“丁姐，慢慢喝吧。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 “废话，感情深，一口闷。怎么样？” “不会吧。这足有二两呢。”小不点哀叫起来。 “小不点，你还是不是男人？给我们班男同学丢脸。”王磊幸灾乐祸地起哄。 “不管你了，我先干为敬，你看着办。我敬你的这杯酒你不喝，别将来到宜城来出差，我不给你面子。”丁萱一仰面就把二两白酒吞进了肚子。 “哄一个哟！”有好事者又闹了起来。 小不点皱着眉头，像吃药一样把一杯白酒慢慢地咽了下去。喝完白酒后，急忙狂灌了一大口饮料。 “喝酒要双杯，好事要成双。来，我再给你满上。”丁萱拿着酒瓶又给小不点倒上了。 小不点急忙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 苏立弘看了一眼尿遁的小不点，拉了一下丁萱：“别喝急酒。” “我今天高兴。来，我们喝一杯。”丁萱坐下来，给苏立弘和自己都倒满了，率先端起了酒杯，满面桃红地看着苏立弘低声说：“立弘，我能不能这样称呼你一次？就这一次，就这个晚上，过了今晚，我们将天各一方，以后见面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二十年后的相聚，一个个都为人父为人母了。立弘，有一句话我不说出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我……我……真的很，很爱你。”丁萱最后一句话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一向大方豪爽的丁萱，此刻的声音像蚊子一样，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丁萱感觉轻松多了，“从进校的那一天起，我就爱上了你。我记得你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一个很小的包夹在车后座。你看见我从出租车下来，从后背箱里拉出来一个好大的行李。你在我身边停住了车，把小包扔到了地上，拎起我的行李就压在车后座上。你知道吗？我父亲本来要送我过来的，是我逞强，非要一个人出门。从火车站出来时，我推着大箱子好不容易上了出租车，可是，当时新生人多，出租车不准进校门，我都快急哭了。就在那个时候，我一下子就爱上了你。 后来我知道我们居然还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你不知道我多高兴。开始一年，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挺好，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我觉得不用急着把心里话告诉你。可是，后来一切突然变了，你开始疏远我，我看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了一些办法来刺激你，跟这个男孩出去吃饭，跟那个男孩出去玩，我希望你能为我吃醋。可是，该死的你，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丁萱已经泪流满面，她端起杯子凑到嘴边慢慢地把酒和着滴进去的泪水倒进了口中。 苏立弘没有去抢丁萱手里的酒杯，王磊瞪了苏立弘一眼，从丁萱手中把酒杯夺了过来。苏立弘伤感地说：“王磊，让她喝吧。过了今夜，她也不会这样喝酒了。今天这场酒，不醉不归的。” 没人注意他们，所有的同学都在借这个机会表白什么，说着什么，接着酒意遮脸，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现在都有了胆量。明天天各一方，有些话就真说不出口了，有些事也没有机会做了。 有几个男同学在拼酒，说是在校四年，一直没有见个高低，今天怎么也得把底子量出来。有一对因为父母都要求他们回家，因为不在一个城市而被迫分手的恋人相拥着哭得凄凄切切。有几个平时有些误会不相往来的同学在有心人的调停下互相敬着酒，互相解释着什么。 没人会注意他们。只有车国瑞。自从丁萱开始与小不点斗酒，车国瑞的眼神就盯着这边。可是，这边却没人注意他。 “丁萱，我陪你喝。王磊，给丁萱倒点红酒，别让她喝白酒了。对，就在你手边。”苏立弘取过了啤酒杯，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白酒，在丁萱的红酒杯上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地把一杯足有半斤的白酒灌进了肚子。 苏立弘端起啤酒杯喝白酒的时候，有人开始注意他，第一口喝下去，酒杯少三分之一，很多人惊讶起来，平常从来没见苏立弘喝酒的，第二口喝下去，酒杯只剩下三分之一，有人叫起好来，当苏立弘把剩下的三分之一都倒进嘴中，整个包间都哄闹了起来。 “好样的，苏立弘！”有人大声喊道。 苏立弘此刻有点恨自己这具古怪的身体了，一杯酒喝下去，他楞是感觉不到一丝酒意。借酒浇愁，酒逢知己千杯少，酒醉心明，等等等等，所有喝酒的那种痛快感觉都消失了，就如同喝……一杯水一样。可是，真的很想喝醉啊！ 丁萱把红酒泼在地上，倒上了白酒：“立弘，瞧不起人是不是？我有一斤的酒量。从小就跟着我爸进酒场，都是我爸给练出来的。” 丁萱端起酒杯，慢慢地贴到苏立弘的身边，嘴里的酒气夹杂着少女的体香飞进了苏立弘的鼻子，苏立弘机械地往后靠了靠，然后僵硬地保持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丁萱鲜亮的嘴唇贴近苏立弘的耳朵，带着一点点温暖的气息，带着一点点磁性的诱惑，还带着一点点命令：“立弘，抱我一下。” 苏立弘傀儡一样轻轻地把丁萱抱在了怀中。 第22节、年少轻狂（二） 丁萱扔掉了酒杯，扔掉了矜持，在这一瞬间，她忘记了所有，只记得面前这个男孩，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他，就像一个要溺水的人紧紧抓住唯一的那根稻草。 苏立弘脑海里飘过那个冰山一样的女孩，那个孤独、无助、像一个小兔子惊惶失措的女孩。他下意识地推了一下丁萱，只是轻轻地一推！ 丁萱感觉到自己突然沉了下去，朝着深不见底的深渊！那根稻草无助地断成了几截，四周一片寂静。丁萱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眼神迷茫而空洞地看着苏立弘，鲜亮的双唇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一滴珍珠样的泪水滴在了苏立弘的手臂上，带来一股极烫极烫的热度。 这滴泪水仿佛带走了丁萱所有的热情，她奇异地镇定了下来，扯了一张餐巾纸拭拭有点红肿的眼睛，站了起来，平静地对王磊说：“王磊，让开一下。” 王磊懵懂地移开了椅子，张蕊关切地问了一句：“没事吧。”然后给苏立弘打了一个眼色。 丁萱对张蕊笑了笑：“没事的，我一斤的酒量呢。”说着从王磊的椅子后面挤了过去，稳稳地朝着门口走去。 苏立弘呆坐着没有动。 车国瑞怒了！ 车国瑞把一切都看作眼里。他的位子正好面对着苏立弘。他看见了丁萱挑战小不点喝酒，他看见丁萱和苏立弘杯来盏往，他看见丁萱对苏立弘投怀送抱，他看见丁萱在苏立弘面前哭泣，看见丁萱伤心地离去，而苏立弘竟然呆坐着一动不动。他真的怒了！ 车国瑞站起身的时候，还记得跟班主任打声招呼。虽然怒火几乎把他胸膛里都撑破了，他在脸上还能保持着一种平静和有意的不引人注目。 车国瑞走到苏立弘这一桌，对苏立弘勾了勾手指头：“你出来一下。” 苏立弘坐着没有动，笑道：“你不会是来敬我酒的吧。”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车国瑞依旧沉稳地说。 苏立弘起身从王磊后面挤了过来，走到车国瑞跟前：“车班长，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来到酒楼外面，丁萱已经不见了踪影，酒宴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酒楼不时有人出出进进。 蓦地，车国瑞举起了拳头，一拳朝着苏立弘的鼻子击了过去！ 苏立弘不移不动，只有脑袋来得及偏了一下。车国瑞的这一拳狠狠地揍在了苏立弘的脸颊上。 苏立弘踉跄着后退两步，极力稳住身形，嘴里有股子腥味从牙床冒了出来，嘴角流下了鲜血。 “你***真的不是人！”车国瑞对着苏立弘怒吼道。 苏立弘冷笑一声，跨上一步，一记勾拳打在了车国瑞的下巴上，车国瑞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啪地摔在了地上，伤得比苏立弘更重。这还是苏立弘留了手的原因，如果苏立弘尽力一击，车国瑞绝对不死即残。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苏立弘站在车国瑞的身边，听着他在自己的脚边呻吟，心里却没有一点快意。 王磊、张蕊等几个同学感觉不对跟了出来，见此情形，急忙跑了过来，王磊把苏立弘推开，用他肥胖的身躯挡在苏立弘和车国瑞之间。另两个同学把车国瑞扶了起来。 王磊低声责怪道：“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我也莫名其妙呢。”苏立弘说。他心里还是明白的，车国瑞这一拳肯定是为了丁萱，至于他是怎么看待丁萱刚才的举动，苏立弘不得而知，但他那一肚子怒火，绝对是被丁萱或者自己给点起来了。一向稳重大方、八面玲珑的车国瑞，一向优秀的学生干部车国瑞，一向能言会道，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翻就能办成事情，崇尚君子动口不动手，至少不亲自动手的车班长，居然也动手打人了，传出去绝对是一件新闻。 班主任也出来了，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博士对这种事情似乎也没有多少处理经验，脸上有些慌乱。 “苏立弘，怎么打起来了？”可能是看车国瑞伤得比较重些，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班主任先斥责苏立弘，“你们这些同学，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是你们在学校期间的最后一次大规模聚餐了吧。这么好的时光，正是畅谈理想，回忆过往，感慨人生，巩固友谊的好时间，你看看你们干的是些什么事？伤得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车国瑞说的，从外表看，他真的比苏立弘惨太多了。 “没事。”车国瑞吐了一口血沫出来。“班主任，这事是我先挑起来的，是我先动的手。不关苏立弘的事。” “行了，行了，我有没有想追究谁的责任，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管这个？学院真有管闲事的问起来，我就说你们摔了一跤。你们也绝对不能承认打架，知道不知道？哪个傻瓜要承认了，自己倒霉，把我也得牵扯进去。还不快进去。” 班主任又左右看了看：“丁萱呢？她到哪里去了？” “可能回宿舍去了，打手机没人接，我先回去看看。”与丁萱同屋的一个女孩答应了一声，骑上自行车走了。 班主任走到苏立弘面前，在他肩上狠狠地捶了一下，不过以班主任那种文弱书生的体魄，苏立弘只是微微晃了一下。 “都是同学，有什么开解不了的矛盾，有必要打得那样狠吗？你不用说话，我明白，我又不是瞎子，什么看不到，是车国瑞先动的手。我想他为什么动手，你心里也明白。算了，你们之间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只是劝你一句，以后动手的时候，下手轻一点。你是练过的人，没几个人能挡得住你的一拳。” “噫，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练过？”苏立弘有点惊讶。 “我什么不知道。”班主任得意地说，“我每天早上起床跑步，都能看见你在林子里跟着张疯子练拳，张疯子有点本事的。” 出现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慢慢地有人先撤了，班主任镇守包间，告诉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喝到多晚都成。有同学去附近药店买了点药回来给车国瑞敷上，车国瑞带着一脸青淤回到包间里，重新与自己的一帮子损友喝了起来。 苏立弘、王磊和张蕊没有再进去，刚才都由着丁萱在胡闹了，三人其实没有喝多少酒，苏立弘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白酒，几个纸杯，几包小吃，几包卤菜，一袋花生米，用一塑料袋都装了起来。 三人信步来到操场旁边，那里有几个石凳，石桌，苏立弘把东西一溜摆开，重新拉开架势。苏立弘倒酒的时候只给自己倒了一点点。王磊看见了，嚷嚷要给苏立弘满上。 “你真要我喝，这一瓶酒都不够我喝的，我现在喝多喝少一个样，还不如留给你们多喝一点。”苏立弘说，他现在非常非常恼火这个古怪的身体，享受不到喝酒的乐趣了。 苏立弘不提，并不意味着别人想不起。至少王磊就有点为丁萱打抱不平的味道：“你这臭小子，丁萱有哪点不好，看她今天的样子，我都为她感动了。她找上你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照你这么说，我这一坨牛粪就没有一点选择权力了？我至少也可以选择拒绝一棵狗尾巴花吧。当然，当然，你别瞪眼，我没说丁萱是狗尾巴花，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苏立弘躲避开王磊的一击。 “刚才你说是车国瑞先动手？他***，胆子大了，居然敢先动手打我的兄弟！明天我们去教训教训他怎么样？” “你就吹吧你，”张蕊不屑地说，“你那副身板，能打得几个人。跑也跑不起来，跳也跳不动。车国瑞你是指定打不过的。” “王磊，你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我帮你减肥的事情吗？”苏立弘问。 “怎么不记得，那次你这臭小子把我害苦了。天天逼着我绕着球场跑步，结果越减越胖。” “怎么又怪上我，是你自己没有恒心坚持，要照我的法子，早就减肥成功了。你不知道反弹这个词，只要反弹了，绝对会比原来还厉害。” 几个人天南海北地闲聊着，一瓶酒也喝完了，期间张蕊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苏立弘，丁萱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问他去不去送。 “明天要上班，最近项目非常紧张。今晚请假我还是揣着辞职信请来的，我都想好了，只要领导不准假，我就把请假条收回来，把辞职信递过去。” “你就编吧你。就算是同学一场，也应该去送送的嘛。”王磊说。 “你代我送送吧。”苏立弘仰头望着星空的脸有点茫然。 喝了两口，张蕊的眼圈红了起来：“我们三个还在一个城市，以后相见的机会也许还有，但若是不好好珍惜，也会越来越淡了，我爸爸在市里的大学同学就不少，可是我很少见他们会聚在一起。时间一长，各人都忙着在社会上打拼，再过几年，结婚生子，恐怕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咫尺天涯，才是人生中最令人伤感的事情了。我们现在约定了，不管哪个人提出聚会的请求，其他的人都不准用这个借口那个理由拒绝。” “附议！”苏立弘伸出手来。 “附议！”王磊也伸出手来。 张蕊最后把手盖在最上面，三人像女排队员一样大吼了一声。 ps:求推荐票。 第23节、运气好极了 ps:看书之余，谢谢你们投票支持本书 毕业后是一个漫长的暑期，丁萱回了家乡，苏立弘最终没有去送她，王磊和张蕊去了。据说车国瑞也去了。丁萱好像完全恢复了正常，什么也没问，只是邀请大家有空去她那里去玩。送走了丁萱，王磊也请假回家待几天再回来上班，张蕊是本市人士，去的又是国营单位，她是打定主要要在九月份再去上班了。苏立弘却没有时间歇息，公司的项目进入了紧张的开阶段。 李静仪对苏立弘在工作方面的表现还算满意，工作入手很快，能力很强。但也有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不爱加班的毛病。苏立弘在公司里最不喜欢加班，不管是晚上还是周末，只要一听说要加班，他就是愁眉苦脸，鬼话连篇。而公司的开工作紧张，许多人都需要加班，经常要苏立弘也陪着，尽管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是因为他是负责软件配置管理的，一刻也不得空闲。他曾向李静仪提出来，把软件配置管理交给其他人。李静仪没有同意。 与方圆，苏立弘找了个机会进行了一场直截了当的对话。这是在毕业聚餐之后，七月中旬的一个周末。 方圆这个人，他一直摸不透，但是，那些话应该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在这点上，苏立弘有种难以解释的自信和直觉。 说来也怪，自从上班的第一天与方圆出去了一次之后，方圆再也没有带他出去会见客户。从这也可以看出，那次带他出去的确是一个警告或者是阴谋。 周五的中午，苏立弘走进餐厅的时候，现难得一见的方圆也在那里吃快餐。苏立弘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很难在这里碰见你。”苏立弘在方圆对面坐了下来。 “嗯。”方圆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在躲着我。” 方圆抬起头来，咀嚼了几下，吞下嘴中的食物，喝了口饮料才说：“你还是很沉得住气的，隔这么长的时间才找我，我以为你当天就会打我电话问罪呢。既然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还要问起？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见怪？” “你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也不得不怀疑，现场只有我们两个，可是第二天却闹得满城风雨。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了。” “这事对你好像没有太坏的影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反而从中得到了好处。” 这话似乎有点无耻。苏立弘对自己的判断有点犹豫起来，没有马上回答。 方圆把餐盘推开继续说：“我说我没有像一个长舌妇一样到处乱说，你相信吗？” “这件事说出来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对这点判断得很准确。只有那个白痴才会拿这种事情做文章。所以，我好像应该相信你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的想法很明确，我觉得把这种事情由我嘴里说出来，对你没有好处，只会招人嫉恨，反正只要你有心，你的方案会有很多机会表达出来，至少在新项目中，你会有很多表意见的机会，这样对你也好些。同样，说出来对我也没有好处，我做事是追求效益的，所以，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才没有这个力气去做。不过，你信不信不重要，对我没有影响。只是你有句话我得纠正一下，现场不只是我们两个，还有客户方面的许多人。” “难道那些客户中有他的熟人？” “这个世界往往很小。他和对方公司的一个技术负责人是同学，这个项目也是他牵的线。那天临时决定派你跟我过去，只不过是想让你不自在，王明军这个人有点小心眼，做事也小气。只不过事情有点出乎我们的预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那个是这个负责人他同学的对头，本来想出个难题，干扰这个项目与飞通公司的合作意向的。没想到被你横插进来，事情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变化了。” 原来是王明军的同学把会场上的情况告诉了他。王明军听说自己做的安全模块被自己挑出了毛病，自然非常恼火。方圆的这些话应该没有问题。 方圆站起身来：“这些小事不要总放在心上。在飞通公司混，这样那样的事情多着呢。其实，在哪个公司都一样，有人就有江湖。” “方经理，能不能稍坐一会，其实今天找你，我还有一个事情相求。” 方圆迟疑了一下，坐了下来。 “方经理，能不能带我多多出门见见客户？其实，我还是喜欢在外面跑的。” “在外面跑其实很辛苦的。你当真愿意？就算你跟着我出去跑，你自己的事情也还得做。不是给你增加了负担吗？” “方经理，也不瞒你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大三的学生，还是校友。可是现在成天加班，见面的机会都很少。跟着你出去，我时间上也自由些。我自己的模块也做完了，不影响的。软件配置的事情刘杰愿意帮忙，只要我帮他解决几个技术难题就行。至于李静仪那边，还需要你帮我美言几句。” “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忙要不帮似乎不人道了？” “方大哥，你帮我这个忙，就是救我一命了。晚上我请你喝酒。” 苏立弘之所以要跟方圆出去，因为他最近承揽了一个调查项目，委托费用很丰厚，只是时间上有些问题。虽然大多数事情可以从一些静态资料得到信息，他可以晚上去做，但是白天必要的跟踪窃听，他还是要抽出时间。跟着方圆出去跑，时间比较自由，他需要方圆的掩护。 到了七月下旬的时候，天气越来越热，那个项目的开也已经接近尾声，苏立弘的时间更为充裕了，跟着方圆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这天中午，方圆告诉苏立弘，下午跟他出去一趟。 “要准备资料吗？还有ppt是不是要不要稍微调整一下？” “不用。什么都不用带。” 方圆现在很习惯带着苏立弘出去了，他现苏立弘很有做销售的潜质，思维敏捷，口辞便给，接话很快。人也长得帅，很有亲和力。每次出去，给他的帮助也不小。 下午一点，方圆带着苏立弘出门。 “下午去哪里？”苏立弘问。 “去卓博公司。” “卓博公司？”苏立弘一时有点失神。老天，运气这么好？ 方圆敏感地从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你知道这家公司？” “啊，不，不知道。做什么的？” “做汽车动机的。” 卓博公司在郊区工业开区，出租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 方圆一边打着手机一边下车，脸上陪着笑脸，仿佛通话的人就在跟前。在卓博公司门口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方圆才收了手机，招呼苏立弘到传达室去登记。 两人走进卓博公司大门，苏立弘问：“方经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刚才他从方圆的通话中听出了一些问题，对方似乎不愿意见他们，而方圆有点着急。 “卓博公司这个项目在你来之前就在谈了，在这个项目上我跟了将近一年，周总亲自牵头。数百万的一个大合同啊，经费已经全部谈妥，几乎就快要签约了，至少我们这边已经签字盖章。前期的开工作也做了许多。可是把合同送过去之后，他们缺迟迟不返回合同，前不久他们突然打电话来，说什么资金出现了问题，合同暂时不能签订了。” “是不是他们是真的资金生了问题？” “这可不一定，这个理由都用滥了。我在猜是不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横插了一手，把这个项目抢了过去。或者是在价格上想压价？如果真的想压价也没关系，最多再让点利就是。这个项目周总很重视，这个行业我们还没有进去过，就是不挣钱我们也是要做的。” 到了卓博公司机关办公楼，公司市场部的一个小伙子把他们接到接待室坐下，送上茶水，说了一句他们赵部长一会就过来，然后就离开了。 这一会的弹性实在是太大，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市场部的赵部长还没有过来。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苏立弘有点不耐烦。 “他们本来就不想见我们，开始就推搪半天了。是我厚着脸皮求了半天，才同意与我们见面的。” 正当烟灰缸的烟头已经堆满了的时候，随着一阵很爽朗的笑声，市场部的赵部长推门走了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啊，实在是脱不开身。刚才在和几个客户扯皮，这些客户，太难缠了。”赵部长数落着并不存在的客户和扯皮事件，热情地和方圆和苏立弘打招呼。 “赵部长忙才是对的，您越忙，卓博公司挣的钱就越多。”方圆紧紧握住赵部长的手，好像胜利会师一样。 “哪里是挣钱哟，尽是在花钱了。刚才那两家公司都是签了合同的，可是公司的资金流出了问题，第二期的合同款我们实在是打不出来啊。好在他们都是多年的交情了，还理解我，很够朋友。要不然我今天都脱不了身。” 这话有点当着和尚骂秃驴。方圆陪着笑道：“贵公司加大业大，一点资金流的问题解决起来还不容易？随便在哪里挤一点就够飞通公司用了。” “方经理，你那个合同我实在是没办法。单位的资金确实出了问题。我现在还与你们签合同就是在欺骗你们了，到时付不了款，还不是把你们给害了。我们多年的交情，害谁也不能害你啊。先放着吧，等我们的资金问题解决了，这个事情还是要做的。” “赵部长，我不是来催合同的，只是看看你晚上是不是有时间，我们一起坐坐。签不签合同不要紧，生意不做我们就连朋友也不做了？ “吃饭就算了，今天老总安排了一个应酬。”赵部长很冷淡地说，说吧就起身逐客了。 方圆很郁闷，苏立弘却开心起来。今天的运气好极了！ 第24节、毛遂自荐 走出卓博公司的大门，方圆的脸色很难看。 “不做就不做吧，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苏立弘安慰方圆道。 “你懂什么！这个合同我们跟了一年，前后也投入差不多十万了。公司这边的人工费不算，光请客吃饭送礼就是好几万了。这下说不签就不签，连个交代也没有。你能不生气？” “方经理，这个项目对你很重要吗？”苏立弘问。 “废话，当然重要了。”方圆没好气地抢白了一句，不过刚刚说完，看了一眼苏立弘，心里一动，这家伙问话的语气很古怪，莫非他有什么办法？可是，他才到公司几天，跟着我跑市场也没多长的日子，周总对这个项目都有点束手无策，他能有什么办法？万一……这家伙总是有些鬼点子。 “你有办法？”方圆看向苏立弘的目光有些热切和疯狂，露出白森森的牙来，吓得苏立弘倒退了两步。 “办法是有的，只是短期可能不会见效，至少也要在一个月之后。”苏立弘说。 “那还不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漏。”苏立弘故作神秘地说。 方圆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苏立弘，小样，跟我玩这招！不过做销售的都是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没人会把自己的底牌告诉别人。方圆自然也不想打破这个行规。 “这件事我本来可以帮你的忙，私地下偷偷帮你就行。我是做技术的，不想在市场上创出什么名堂来。”苏立弘见方圆脸上露出笑意，又忍不住打击了他一下，“可是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你准不了我一个月的假哟。” 方圆一怔，把一个人放外面一个月，还要报销他的一些花销，这不是他的职权范围内可以解决的了，只有上报总经理周正了。方圆是个明白人，这个项目要是谈不成，自己以后的日子决不会好过。可是如果自己没搞定的事情让这小子真的搞定了，周总对他的感观肯定会有很大的改变，而自己在老总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会有所下降。不过从他跟着自己跑的这些日子来看，他对销售似乎兴趣真的不大，只是借这个由头捣鼓自己的事情。这样看来，即使他做成了，从长期来看，对自己的位子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如果他也没有搞定，责任就变成了两个人来承担，自己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再三权衡了利害，方圆还是把这个事上报给了周总。 周正对苏立弘的话是半信半疑，一个从来没有独立做过市场销售的小年轻，真的能搞定这么大的一个项目？ 方圆自然知道老总的顾虑：“周总，以我与苏立弘相处这么一段时间的印象来看，他平常说话可能有点没边没沿，可是到正事上，没有几分把握他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也许，他真的有什么门道。” “我担心他插进来，这件事会更加不可收拾。” “周总，恕我直言，这件事没法再坏了。我今天去了一趟，签约的可能性已经非常非常小了。但凡有一点余地，他们不会做得这么绝的。所以，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试？” 周正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趟，然后站在方圆面前：“让他试试吧。告诉他，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五百元以下的开销他自己决定，过五百元的开销事先必须让你知道，过一千元报我批准。其他的按规矩来。这个项目谈成了，我按销售额给他百分之一的奖励。你的提成奖励不变。” 方圆知道老板这是下了决心了，但也隐隐担忧起来，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搞定了，自己的奖励还不变，老板要多掏出几万块钱出来。万一这小子搞砸了，老板会不会把自己这个推荐人直接踢到楼下去？ 方圆这种项目本来与苏立弘没有关系，但是世上真的无巧不成书。只不过苏立弘最近接到一个调查项目，正好卓博公司委托的，委托苏立弘调查一起担保诈骗案，在这起诈骗案中，这家公司因为某个老总的私人关系为一个小公司的银行贷款进行了担保，但是这个小公司取得贷款后，很快就宣布破产。银行要追回贷款，自然就得找担保人的麻烦了，现在这个事情已经进入了法律诉讼程序。卓博公司如果败诉，将蒙受数千万的资金损失。卓博公司自然会怀疑这个小公司恶意骗贷。 但是银行可不管这个，如果这个小公司还不了款，卓博公司必须依担保责任先偿还了银行的贷款，再找这个公司恶意骗贷的证据，起诉公司的法人。 卓博公司委托了好几家商业调查机构进行调查，但均没有结果，数千万的贷款已经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只是一堆不值钱的破烂。 卓博公司的老总也是在跟一个朋友抱怨时，才知道一个外号叫“鼹鼠”的秘密调查者的存在，据朋友介绍，这只鼹鼠迄今为止，似乎没有听到有什么失败的案例，成功率百分之百，信誉也是极好。 卓博公司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联系上了鼹鼠。 而这只鼹鼠，就是苏立弘在业界的商标！ 苏立弘知道卓博公司没有说假话，他们的确是遇到了麻烦。所以，当苏立弘知道情况之后，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三全其美，一方面，给了这个商业调查案充分的时间，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抽出时间在外面跑，明着是做市场，暗地里是做商业调查，还可以用公款做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如果这个案子做成了，让卓博公司重新恢复与飞通公司的合作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最后，如果做成了，他在飞通公司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这样的好事可惜不常有。 与周总约定的时间是一个月，而实际上没有用到一个月，二十五天后的一个下午，市场部的赵部长给方圆打来电话，和他约个时间商谈那个项目的合同事宜。 方圆高兴得差点说话都不匀称了。他马上答应下来，第二天一早就过去。 这次方圆还要拉着苏立弘一起过去，给苏立弘打电话的时候，苏立弘正家里睡大觉，这些天他累得够呛，反正时间还没有到，他趁机歇息几天。 从睡梦中被惊醒过来的苏立弘很愤怒，对着手机就吼了一嗓子，吓得方圆赶忙把手机从耳边移得远远的。 搞清楚是方圆的电话后，苏立弘的语气和缓了下来：“方大经理，这种事情就不要我出场了吧。我这个小兵偻偻已经趟过雷了，下面该大部队上了。” “这是你一手搞定的项目，你不去怎么能行。”方圆还坚持。 苏立弘见方圆如此态度，突然想起一事，忙说：“方经理，我不去自然有不去的道理，倒不全是偷懒。我这次搞定这件事，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所以，你一定不要提我的名字。他们也不会提的。所以，这个项目还是你的，我现在撤出了。” 非常规的手段？方圆有点寒意。他想起了黑社会的讨债手段，下一次再见到苏立弘时，眼光总有点躲闪了。开玩笑，身边有一个蛊惑仔甚至杀手一样的存在时，谁心里不毛？ 二十八天后，苏立弘回到了公司，利用后面几天时间，苏立弘处理了一下善后，比如，拿到剩下的报酬。委托方从来不会一次性把报酬付清的，这基本上是惯例了。苏立弘每次为拿到报酬，总要付出一点额外的劳动。 当周正看着眼前一叠厚厚的报销单据，眼睛有点直，他随意翻看了，里面居然还有去外地的交通费和住宿费。这个项目还犯得上去外地么？ 苏立弘很心安理得，向如来佛保证，他可一点也没有报花帐，都是这次调查案的开支。 票据虽然多，但是总金额并不是很大，二万多块钱，勉强可以接受。周正很爽快地签了字，为了这点小钱，惹得这个大功臣不愉快，得不偿失。 拿着报销单，很愉快地去财务报销领钱。苏立弘对周正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个老总，做事也还公正。 就在苏立弘调查别人的时候，有一个人并没有放松对苏立弘的调查。王明军对苏立弘的行动一直非常关注，在后来与卓博签订合同和技术协议的几次交往中，他进行了几次试探，终于得出了判断，苏立弘和对方的负责人之间根本没有进行过接触，连一顿饭都没有请过，苏立弘能得到这个项目，完全是运气。实际上只要方圆再坚持一个月，这个项目就应该还是方圆的。 但是方圆不这么看，在他看来，即使方圆什么都没有做，能提前一个月预见到这个结果，苏立弘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并不是运气可以解释得了的。就算他能从卓博公司的各种方面得出判断，这种判断力也是惊人的。何况，没有做任何事？这一点就很站不住脚。搞定这样一个项目，不是请市场部的吃几顿饭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这个家伙可能真有自己的渠道。 周正信守了诺言，奖励了苏立弘四万元钱，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ps:求推荐、收藏。 第25节、约会的反击 下午，苏立弘从财物部取了钱，厚厚的四叠赛进电脑包，财物部的姑娘们就开始起哄。 “苏工，拿了这么多奖金不请客啊？” “华天，我要去华天。” “去金钱豹！”马红霞几乎凑到了苏立弘的鼻子前，香水味直冲脑门。 苏立弘极少来财物，仔细算起来，这还是第二次来，第一次就是上次报销单据，反正领工资也不用上财务部，直接打到银行卡上去了。对财物的这三个女孩也只是有点印象，这个姓马的女孩是财务部经理，颇有点姿色，正规大学本科文凭，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了，挑三拣四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不过，苏立弘不知道财务部的三朵金花，不代表财务部的女孩们不认识苏立弘。就像男人在一起要议论女孩子一样，女孩在一起也会议论男人，飞通公司新来的这个帅哥自然也是她们经常谈论的对象。不过，财物部的这三个女孩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苏立弘是敬谢不敏，逃之夭夭。 躲过了三个女孩的起哄，苏立弘回到办公区，路过前台的时候，苏立弘见姜媛媛假装埋头收拾东西，可是除了眼睛低垂，所有的探测器官都在扫描着外界的动静，像一只警觉的小猫。苏立弘心里一动，靠近了接待桌，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姜媛媛的头抬得很快，有点慌乱的样子，小脸难得地红了一下，很简短地低声吐出两个字：“恭喜。” “晚上请你吃饭。有空吗？”苏立弘很随意地出邀请。 姜媛媛往右边看了看，那边几个脑袋伸长了眼巴巴地看着这里，见姜媛媛的目光射过来，忙缩了回去。 “是想约我吗？” 苏立弘眼神飞快地往办公区瞟了瞟，低声说：“刚了一笔奖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边有一群狼在等着把你吞了呢。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帮你省点钱，以后找女朋友底气也足一些。”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请你，不带他们玩。” 姜媛媛有点羞怯怯地低下头：“什么时候？在哪里？” 苏立弘来到办公区，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刘杰探过头来：“搞定了？” “搞定。”苏立弘伸出了手。 “现在还不能给，晚上我要去确认了，这个赌注才算输。” 苏立弘拍了一下刘杰的脑袋：“你想做灯泡啊！” “做不做灯泡我不管，晚上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可以带上许文，让他做旁证，据说方圆也是要来凑热闹的。我要是输了，决不反悔。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嘛。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李静仪坐在旁边，静静地敲着键盘，耳朵里听着这两个纨绔的对话，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 苏立弘忽然觉得有点不妥，这帮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怎么不抓紧机会敲诈自己一顿？莫非晚上又要加班？那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应该不用加班了啊！ ＝＝＝＝ 苏立弘与刘杰的那个赌注是一个小时前敲定的，当时项目组开了个短会，总经理周正也出席了，会上对苏立弘提出了表扬，由于他出色的表现，公司决定让他提前转正，并颁特别奖金。 会后，刘杰就开始敲诈苏立弘，晚上的吃饭，饭后的余兴，统统都要苏立弘请客。谁让他得到了这么大的一笔奖金，谁让他在这个期间把一块事情交给了好心的刘杰。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吃饭多没意思，要请也只有请姜媛媛那样的小美人。”苏立弘调侃道。 “姜媛媛？不是我打击你的自尊心。你可能请不动哟。” “我觉得……”苏立弘觉得要说的话有些不妥，没有说出来。 “你以为姜媛媛看似很大方、很活泼的样子，你这个帅哥出马，就可以轻松搞定吗？错了，错得大了！你知道吗？在飞通公司，对姜媛媛有点意思的不知有多少个。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一次约会的邀请。你以为你有多大希望？” “要是她答应了我的邀请呢？” “不可能的。” “呵呵，你是在嫉妒。” “我敢打赌。” 打赌？苏立弘眼前一亮：“我看你那块雨花石挺不错的，就赌它了。” 刘杰这小子没少炫耀他那块正宗的雨花石。这个机会不弄来更待何时。 “可以，但是你必须把那个蝴蝶标本给我。” 那个蝴蝶标本还是苏立弘去城西云雾山练习变身时得到的，极难捕捉到的凤蝶，刘杰也眼馋很久了。 “成交！不过，时间不限。”苏立弘又狡猾地加了一个条件。刚才听刘杰说姜媛媛的事情，苏立弘的自信已经降低了三成，后来见一向小心谨慎的刘杰又敢拿出宝贝雨花石来赌，自信又降低了两成。 “那怎么行，赌约当天有效。”刘杰看出了苏立弘的阴谋，想用拖字诀来打成功率，做梦吧！ 两人说得正高兴，却听得李静仪冷哼了一声：“上班时不要影响别人。”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苏立弘离开的时候见姜媛媛不在，给她了一条短信，回信很快就来了：“你先去，老板找我有点事，一会就到。” 苏立弘出门打车，刘杰拉着许文死皮赖脸一定要和他坐同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赶到金悦海鲜。他们没有注意到，当他们上车时，八楼的一个窗户里，一个漂亮的女孩远远地注视他们，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苏立弘给刘杰他们安排了一个远远的桌位，既能观察到苏立弘，又不至于被姜媛媛现，这个家伙，太八卦了！适合去当娱记。 苏立弘坐下后，给姜媛媛回了一条短信。不一会儿，回信来了，只有两个字：“等我。” 服务员过来询问苏立弘是否点菜，苏立弘想想，自己第一次约女孩子，出于礼貌，还是等她过来再点吧。 刘杰倒是不客气，点了一堆海鲜，不一会方圆也单独到了，对苏立弘挤眉弄眼了一番，看见刘杰在招手，走了过去。 方圆的肚皮实在是可怖，鲍鱼吃了两，石斑鱼他消灭了一半，大海虾吃了五只。把刘杰看得目瞪口呆。倒是许文，斯斯文文的，吃东西像个女孩一样，不过喝起酒来，好像喝水一样。一瓶国窖他消灭了一半，意犹未尽，又要了一瓶。 苏立弘到餐厅的时候是六点十分，半个小时过去了，姜媛媛还没有到。苏立弘等得有点焦急，又去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电话响了，苏立弘欣喜地抄起电话，然后没好气地冲着电话吼道：“老兄，我这个电话现在是专线，懂不懂？” “好吃极了，谢谢你啊，金悦的海鲜做得还是很地道的。顺便说一句，国窖已经喝了两瓶了。你再等下去，第三瓶就要喝完了。” 苏立弘朝那边看去，他的视力不错，可以看见桌子上杯盘狼藉，几个人吃得正欢实，方圆拿着手机，戏谑地眨了眨小眼睛。 七点钟，姜媛媛的短信过来了：“快了。老总快忙完事了。耐心点。” 八点钟，姜媛媛的短信过来了：“抱歉，还得等一会。” 八点半，姜媛媛的短信过来了：“终于下班了。” 方圆那一桌已经清理干净了，摆上了果盘，几个人正在吞云吐雾，悠闲地聊天。刘杰还朝这边做了个鬼脸，做出招手的姿势。 苏立弘已经喝下了五杯茶水，去了三趟洗手间，服务员已经过来问了三次。大厅里的客人也渐渐减少了。到了这个时候，苏立弘已经明白，事情有点不对头。 刘杰来了一条短信：“愿赌服输。” 苏立弘铁了心要等下去，看这个小姑娘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九点，苏立弘终于下决心给姜媛媛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却不在服务区。 几个人东倒西歪地站在酒店前面，许文喝得最多，反而最清醒，刘杰喝得最少，舌头却开始打转了。 “兄弟，这朵玫瑰是带刺的。”刘杰拍了拍苏立弘的肩膀。 “你们这帮家伙，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又幸灾乐祸，真不够意思。”苏立弘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今晚被这个小姑娘耍了，拍拍鼓鼓的电脑包里，苏立弘豪气万丈高，虽然里面已经少了小半叠。“晚上去哪里消遣去？我请客。” “去ktv。”三人一致举手。 苏立弘也觉得有股子邪火闷在心头，刚才结帐前，他对服务员要求来一碗面的时候，那个脸上有点雀斑的小姑娘眼睛都瞪圆了，拉开架势等了一晚上，最后只来碗面条？！ 小姑娘还算训练有素，依旧甜甜地应了一声。这正应了一个王磊那个小子的名言，到金悦吃碗面条，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花钱不多，可说起来还是在金悦吃的，倍有面子。 苏立弘在餐厅门口收到了姜媛媛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不是赌输了？小刘杰赌我不会来，赢了，我赌你肯定会去，也赢了。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ps:看完书后，点一下投票按钮吧，您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觉得还过得去的话，麻烦收藏一下 第26节、恍惚 一帮家伙要跑到ktv鬼混，自然要请教方圆这个老手，他手机里存了不下二十个妈咪的电话。平常请客户吃饭唱歌洗澡，一条龙服务他都得考虑周全了。 “跟我来吧。”方圆只是简单地吩咐一句，肩托着大家的期望和重任，把一切都大包大揽了。 富豪俱乐部是一家上档次的歌厅，苏立弘站在外面一看场面，就知道这里面花销不菲，一晚上这么几个人，花个万儿八千是很平常的事情，典型的销金窟。方圆这臭小子把人带到这里来，莫非是想把我包里的最后一个铜板都要榨干净？ 走进金壁辉煌的大厅，门口两排旗袍姑娘齐声低头问好，刘杰把腰杆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这家伙挺能装逼。方圆看来是这里的老客了，漫不经心地从两列人墙中穿过。倒是许文有点让人看不透，神色间有点躲躲闪闪，刚才在俱乐部外面的时候，他就迟疑着不愿意进去，再三提出换一个歌厅，理由是这里消费太贵，要为好心的、大方的同事苏立弘先生节省一点银子。只是再三拗不过刘杰的热切，只得跟了进来。 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直接面对方圆，他看出来体魄肥硕、颇有老板相的方圆似乎是这一群人的头：“先生晚上好，有预定吗？” “杨洋小姐在吗？” “请跟我来。” 小伙子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就在前面带路。乘电梯来到三楼，刚出电梯，苏立弘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然后就听见一阵有点糯有点磁性的声音。 “方总啊，好久不见了。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啊？”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件低胸的长裙，雪白的肌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有点晃眼。脸上也还清秀，没有像***场所的女人那样涂脂抹粉，只是一点点淡妆，嘴唇很性感，站在方圆的身侧，挽着他的胳膊，眼光却死死地勾着苏立弘。 “还有房间吧。”方圆在女人的脸上轻轻抹了一下。 “对别人可能没房间了，对方总你来说，这里从来不会有这个时候。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包你满意。绝对让你的客人满意。” “今天不同，不是我请客。是我这个朋友。”方圆指了指苏立弘，“是几个朋友聚聚，私人掏钱。你的刀可别磨得太快了。” 女人的身子马上飘到了苏立弘这边来：“方总，这个帅哥你也不介绍介绍。” “王老板，李老板，胡老板。”方圆指着苏立弘、刘杰、许文一路介绍过去。 “王总，头一次来富豪俱乐部吧，面生得很。” “头一次来。”苏立弘老实地承认。在这种地方，很少有人用真名实姓，双方都默受这条潜规则。苏立弘并不是第一次上这种场所，这位杨洋小姐也并不一定就叫做杨洋。方圆可能来得多了，关系密切了些，所以才会用真姓。 “放心，姐姐一定给你好好安排。今晚给你打个八折，这是我的权限里最大的折扣了。我们先进包间里说话吧。” 苏立弘跟在方圆后面朝包间走去，走了不到三五步，前面来了一群男人，有七八个，前面三个年轻人，中间三个中年人，老板模样，后面二个年轻人，几个年轻人都是一身剽悍之气，一色的黑色西装，应该是保镖。 苏立弘这一行人往旁边靠了靠，让出路来。 那三个中年人走过苏立弘的身边时，苏立弘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待这一行人走过去之后，苏立弘还呆立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洋回头招呼了一下：“王总，快过来吧，就在这里。” 苏立弘有点恍惚地走进包间，临进门的时候，还往那边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那边拐弯过去是vip包间。”杨洋并没有解释那些人是谁。 “你认识他们吗？” 杨洋没有说话。 刚才那几个人经过的时候，苏立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敢打赌，从来没有见过这几个人，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很怪异。好像在某个地方，也许是梦中，他觉得这样的情形曾经经历过一次，真真切切地经历过一次。也是那一瞬间的擦身而过，然后如同一块小石子在平静的水面激起的波纹，慢慢消逝在某个未知的远处。 自己有认识这些大人物吗？ 也许是一种错觉。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一个陌生的人，总觉得似乎来过，似乎见过，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灵魂伸出慢慢渗出来，但最后往往哑然失笑。 也是在这个时候，走进vip包间的三个中年人也有几句类似的谈话，三个男人并排相坐，左边一个瘦瘦的，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的男人，右边是一个个子很高、平头、很剽悍的一个肌肉男，中间的一个相貌堂堂，虽然已届中年，风度依然翩翩，腰腹间居然还没有一丝赘肉，是少女最仰慕的那种成熟男性，也是经常被称之为老帅哥的那种男人。 眼镜给老帅哥倒了一杯红酒：“大哥，怎么神不守舍的？看见谁动心了？兄弟给你叫来。” 老帅哥眼里流露出迷惑的眼神：“不知道，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右边的肌肉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谁这么大胆，居然还敢偷你的东西？”他指了指屋里的两个笔挺直立的年轻人，“你，你，去把老许叫来。”老许是富豪俱乐部的老板。 “算了，算了。”老帅哥拉了拉肌肉男，“给我坐下，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火爆。只是一种错觉，就是刚才在过道里的时候，好像心里没来由揪了一下。我检查了，没丢什么东西。” “大哥，是不是你的心脏有些不舒服？你的心脏不好，这种场合没必要亲自出面，有我和小三在，还怕搞不定？”眼镜说。 “今天这个场合不比寻常，这个面子要给他们。” 老帅哥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看着门口，眼里流露出一丝恍惚。 安排了几个小姐后，杨洋拍拍苏立弘的手对那几个小姐说：“这是我兄弟，你们好好陪着，一切听我兄弟的安排，不要擅自主张，有些我会考虑的。听懂了吗？好了，你们玩吧，尽兴一点。王总，晚上的消费给你们来个小套餐吧。” “那一切听杨小姐的了。”没等苏立弘说话，方圆插了进来。 “王总，那我先走了，那边还有客人需要安排，抽空我再来给你们敬酒。” 等杨洋扭着小腰走了之后，方圆贴近苏立弘低声说：“小苏，这个妈咪对你很照顾啊，你听出来她刚才话里的意思了吗？这帮子小姐，每人都有一些消费指标，在客人消费数额之外，她们还要额外点一些东西。这个杨小姐把这个消费指标给你免了，替你省了不少的钱。另外给你点的小套餐也是最省钱的那种。人长得帅，就是占便宜。” “去你的，把我当鸭子了？”苏立弘把猥琐的方圆推开了。 陪苏立弘的小姐年龄看起来很小，十**岁的样子，但是育已经很完整了，能陪着一个帅哥，她还是有点兴奋，这个帅哥看起来还不是很色色的，至少没有一进来就抱着她又啃又摸的，心理上就已经很接受了。既能拿到小费，心理上感觉又舒服，今天这个台坐得不错。 苏立弘到这种场合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排斥，不然就不会答应这几个损友的要求了。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到这里来寻求其他的东西，在这里很简单，你给她小费，她陪着你温言细语，百般顺从，让你开心。所以，对这些女孩子，苏立弘是既不排斥，也不亲昵，更不会跟她们上床。 互相通报了姓名，喝了两杯酒之后，身边这个叫冰冰的女孩主动把身子靠近了苏立弘，贴在他耳边说：“王总想唱什么歌，我给你去点。” “月亮惹的祸。”苏立弘脱口而出。 苏立弘突然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当了三个小时业余侦探的晚上，从那双冰凉的小手中接过了自己的报酬，他记得那个晚上的月亮很明亮，冰山美人上去之后，他呆立了好一会才从楼梯口出来，好像是一种直觉，他回了一下头，看见了那个冰山美人在窗口露出了半截身子，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好像一尊冰雕，有一种瑰丽而伤感的美。 身边的女孩叫冰冰，却像火一样热烈。 方圆几个人早就点上歌了，苏立弘没想到刘杰居然是麦霸，已经点了一堆歌，酒已经喝高了，却把着麦克风一接着一几乎就不歇口。 冰冰跳跃着上去把苏立弘的歌点了优先，对刘杰笑嘻嘻地说：“你唱累了先休息一会。” 但是，当音乐响起的时候，苏立弘坚决地拒绝了高歌一曲的请求。有些歌可以毫无心肝地吼叫出来，有些歌就只能埋在心里哼唱。有些歌可以在这里赢得廉价的掌声，有些歌却只能独享孤独的感怀。有些心思只能在心里埋藏，而在这个***场合，就只能谈***！ 那些对着另外一个女子大谈自己是如何喜欢某个人的，那只是把痴情当作钓鱼的饵。 所以，苏立弘注意到冰冰酒量很浅后，很恶意地给冰冰倒满了一杯葡萄酒。 第27节、风月（一） ***无边。 包厢里的灯光很暗，这种场合灯光一般都是暗淡的，方便某些人上下其手。其实，灯光暗与不暗又有什么关系？人类的某些阴暗心理是否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得到尽情的表现？ 苏立弘有点恍惚。这种场合他在大二的时候第一次来。那次，他第一次接了一个项目，一个在黑暗的背景下才能完成的商业调查案，他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这个项目，得到了二十万的报酬。 拿到这二十万的时候，他有点懵。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可自由支配的钱财，不知道怎么花用，把钱存起来之后，取了一千元出来请王磊几个同学出去吃饭喝酒。就在那一次，被一个极其老练的同学带到了歌厅。只是那个时候，学生们都没有什么钱，去的也只是很廉价的歌厅，四个人，加上小费，一晚上花销也不到六百元钱。苏立弘出来后，后悔得不得了，那个陪他的女孩，虽然自称年龄才二十一岁，不过看她眼角的皱纹，怎么也有二十五六了，说不定还三十出头。苏立弘到后来都不知道是谁在占谁的便宜。那个包间，肮脏而黑暗，那套音箱设备，根本不会给人的耳朵带来享受，纯粹是折磨。走的时候，那个女孩要他的手机，苏立弘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也断断续续去了几次，都是酒后起兴，被同学蛊惑着去了，更多的时候还要承担买单的角色，按王磊的话说，谁让他现在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呢。不过，酒精对苏立弘来说，跟白开水一样，倒是避免了酒后乱性的危险，只是在这种场合，为了避免被小姐们倒泡的危险，苏立弘一般是尽快地把她们灌醉。男人泡女孩是一回事，被女人泡就是另一回事了。苏立弘自觉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对于这种花点钱甚至不用花钱就有可能推倒的事情，兴趣乏乏。并且关键的是，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处男终结就这样终结。 在这种场合，苏立弘慢慢地有了种恶趣，就是灌酒。 王磊曾经就苏立弘这种灌酒的恶趣提出过严厉的批评。但苏立弘振振有辞：“她们出来就是挣钱的，靠什么挣钱？第一自然是小费，第二是酒水。小费是固定的，酒水是动态的，喝得越多，挣得越多。小费是出卖色相，酒水也是出卖身体。” 冰冰第一次见到苏立弘，自然不知道他有这种恶趣，见满满一杯红酒，还嗔怪苏立弘不会喝红酒，喝红酒一杯不能倒满，盖着底儿就好。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完这一瓶啊？顺便问一句，酒水提成你们也挣钱吧。” “杨姐打了招呼了，不要我们挣酒水提成的钱。杨姐很照顾你哟，帅哥。”冰冰前面几句话说得很清脆，神态天真活泼的样子，最后两个字语气一转，却说得很嗲，说得苏立弘心里打了个旋，慢慢地飘上了天花板。 说实话，冰冰长得很漂亮，也很年轻，她说才十八岁，苏立弘信。以前坐他台的都是大姐，今天第一次碰到了一个小妹。 苏立弘反而有点不明白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找个有钱的老公嫁了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挣这份钱？ 刘杰终于抵抗不住酒精的侵袭，躺在女孩的腿上呼呼大睡，刚才唱歌的时候，倒是把酒意吼了出来，只是后来架不住身边漂亮小妞的殷勤劝酒，白酒、红酒一混杂，反而醉得更快。 方圆开始从刘杰手里接过了传力棒，苏立弘现这个胖家伙唱起歌来倒是一板一眼的，看得出是久经沙场，节奏、音准都掌握得不错，音色也很浑厚。一些时髦的歌曲也能来两。 许文一直没开金口，躲在角落里好像怕被人现一样，只顾着和女孩缠缠绵绵。 “你怎么不唱一歌？想唱什么，我给你点，要不，我们来一男女声二重唱？”冰冰问道。 “我不会唱歌。” “谁信啊。听你说话我就知道，你的音色很好，唱歌一定很好听。” “是形容我说得比唱得好听吗？喝酒喝酒。到这里来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来真正唱歌的，他们是来寻找猎物的。” “猎物？我成为了你的猎物吗？” 女孩的反问让苏立弘顿了一下才说：“这个世上，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天知道。一个男人瞄上了自己的猎物，想的是尽快把她推倒，你怎知道这个猎物不是在想，掏钱的傻冒又来了，万一能钓上一个金龟婿，岂不是这辈子都不愁了。” “那你该放心了，我没有想钓你。”冰冰飞快地说。 “所以啊，我也没想泡你。” “这么说，你倒是一个好人了？”冰冰斜乜着眼睛说。 “好人？你是在骂我吗？”苏立弘夸张地睁大眼睛，“这世上好人和傻冒几乎可以划等号了。” 苏立弘一向认为歌厅不是用来唱歌的，也没有几个人来这种歌厅是真正唱歌的，真要唱歌，跑那些正规歌厅去了。来这里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歌，在于山水之间也。 冰冰找来了骰子，两人玩起了骰子，不一会儿，冰冰就嚷着不玩了，玩了十次，她输了九次，还有一次是苏立弘实在不忍心，让了一次。 不管是本性如此，还是演戏功夫高明，冰冰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小女孩天性倒是让苏立弘感到很愉悦。 “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我长得不漂亮？”冰冰把骰子推开，突然说。 “这话怎么说的？你挺漂亮的，也很……性感。”苏立弘忍不住口花花地调戏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动我呢？像那些男人一样。”冰冰看着苏立弘帅气的面庞，叹了一口气，“莫非你喜欢成熟一点的女子？” 苏立弘狂汗。在他看来，一件事情，当你可以直截了当地去做时，反而失去了趣味。对于冰冰，他并不是好心不忍辣手摧花，也不是存在什么道德上的桎梏，只是这种事还是心到意到情到再推倒为好。只是，吃吃豆腐嘛，还是不反对的。 “你今天不高兴吗？”苏立弘问。 “有你这个帅哥陪我，我怎么不高兴？我说我今天的运气最好了。”冰冰把身子往苏立弘身边贴了贴，语气却有点幽怨。 到底谁陪谁？苏立弘恶寒，这小妞的确是个千变女郎，装纯情也很有一手，现在扮熟女，也惟妙惟肖，真的是一个看人下菜堞的高手。看了着冰冰高高耸立的胸脯，低胸的晚礼服露出一截白皙的乳沟，苏立弘不由自主地起了一些反应，这个小姑娘哪里还是十八岁，整个一个十八岁的脸，二十岁的身材。男人总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还真的没错，苏立弘誓自己对这个小女孩真的没有太多的感觉，但身体的反应却暴露了自己的虚伪。冰冰似乎察觉了身边这个帅哥的身体反应，有意贴得更紧了。 看样子不把这个小妞灌醉，今晚弄不好被她吃了。 “再来两打啤酒。”苏立弘拍拍冰冰裸露的肩膀。 冰冰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微笑，走了出去。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小妞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重新回到包间的冰冰，似乎换了个人，从开始主动的投怀送抱，变成了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身子在离苏立弘一掌的距离上坐下，规规矩矩地给苏立弘倒了一杯酒。 “给你自己也满上。”苏立弘命令道。他注意到了女孩的变化，暗笑道，这个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你是不是不怀好意啊？”冰冰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意思？” “把我灌醉，好沾我的便宜是不是？这种招数我见得多了。杨洋姐告诉我，男人想灌你酒的时候，总是有所企图的。真搞不懂你，莫非你不喜欢女孩子太主动？你喜欢矜持一点的？好吧，我再来给你扮扮矜持。或者，你喜欢*？行了行了，我们就别兜***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做到。人家都叫我千变女郎。” *？苏立弘没听懂，不过总不会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现在就喜欢灌你酒。”苏立弘有着被打败的感觉，恶狠狠地端起杯子，在冰冰的杯子上响亮地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冰冰也不甘示弱的样子端起杯子，三两口就喝了下去，朝苏立弘亮了亮杯底，一副挑衅的样子，嘴角微微的笑意似乎在说，灌酒，还不知道谁灌谁呢！ 苏立弘这才现，这个小妞先前的不胜酒力完全是装出来的，从她喝酒的动作，那种干脆、豪爽的劲头，酒量绝对不小。想想也是，在这种场合混的，酒量又怎么能小得了呢！自己差点被她摆了一道。不过，灌酒嘛，嘿嘿，苏立弘脸上露出了恶狼看到猎物时的那种神态。 一打啤酒很快地就喝完了，其他几个人被这里的斗酒吸引住了，纷纷围了过来。陪着方圆的小姐身材很丰满，趴在他耳边说：“你这个朋友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和冰冰拼酒。” “她酒量很好吗？” “反正我从来没有见她倒过。两瓶高度白酒不成问题吧。” 方圆酒量也是不错的，成天陪客人喝酒，早晚也练出来了，按照这个说法，自己的酒量和她差不多吧。方圆现自己的职业特征与这些小姑娘们极其相似，陪吃饭，陪喝酒，陪聊天，唯一不同的是，她们可以赚钱，而自己反而要掏钱，这似乎令人郁闷。苏立弘的酒量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公司里聚过一次餐，但苏立弘只是浅尝辄止，没量出深度来。看他现在的架势，有点出初牛犊不怕虎的味道啊。 第28节、风月（二）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两打啤酒很快地就下肚了，公平合理，一人一半。苏立弘也觉得有些难受，并不是酒意上涌，只是肚子里灌这么多水也受不了啊，期间去了几次洗手间，还是觉得肚子里咣荡咣荡的，他觉得有点失策，如果用白酒就好多了。看冰冰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还喝吗？”苏立弘用一种告诫的声调说。 “喝，不喝是王八蛋！”冰冰一挺腰从沙上直起了身子，斜乜着眼看苏立弘，“你不会心疼钱吧。” “放心，你再来十打我也掏得起。” 方圆看两人有点赌气的意思了，忙过来打圆场：“算了算了，这酒可贵着呢。你们这哪是喝酒，你们是在烧钱啊。” 冰冰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花你的钱。” 杨洋的过来解救了这个困局。她进门看见冰冰醉眼迷离的样子，看看桌子上摆的一溜的酒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当着苏立弘的面没有作，笑嘻嘻地坐到苏立弘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帅哥，听我一句话，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体。” 冰冰看见妈咪进来，也老实了，摇摇晃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下一口，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全喷在苏立弘的身上。 苏立弘恼怒地站起身来，旁边几个小姐见惹祸了，急忙扯了一些纸巾过来帮着苏立弘清理。杨洋气急，冲到冰冰面前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小骚蹄子，看你干的好事！” 冰冰捂着脸，嘴唇微微地颤抖着，愤怒的目光瞪着杨洋，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杨洋还待上去教训冰冰，苏立弘拦住了她。 “杨洋小姐，算了，都喝多了，也怪不得她。是我坚持要喝酒的，没想到她酒量差了点。” 杨洋不敢得罪客人，自然只好拿小姐撒气，方圆是杨洋的大客户了，平常也很照顾她的生意。杨洋真怕方圆一怒之下，再不过来了。再者，她对苏立弘很有些好感，也很照顾他，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小姐弄脏了一身的衣服，也担心他恼火自己。还有一点很关键，她还摸不透苏立弘的脾气，万一他借机作，自己还真不好收场，冰冰也难过这一关。所以，即使冰冰是自己手下的头牌了，也得半真半假地教训她一下，以平息客人的怒气。 苏立弘看出了杨洋的心态，给方圆使了个眼色，方圆笑呵呵地上来说：“杨洋，我们王总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会责怪冰冰的，你看看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被你吓成什么样了，你还让我们以后来不来？” 方圆半轻半重的几句话，倒是让杨洋放下了心，她似乎听出这个王总对冰冰有点意思，看来这个小过节应该很好平息。杨洋又有点舍不得这么个妙人儿让冰冰得了去，心里七上八下，拉着苏立弘走开了一步说：“你先去洗手间洗洗，我给你找一套换洗的衣服。” “不用，不用，夏天嘛，很容易就干了。”苏立弘说。 “哪行啊，小心受凉。”说着出去了。 等场面都清扫干净了，苏立弘穿一身湿乎乎的衣服正要出来，杨洋已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套休闲短裤和体恤，用一个塑料袋装着，塞给了苏立弘。苏立弘只好回到洗手间重新换好，穿一身湿衣服总归是不舒服的。休闲短裤和体恤好像完全是新的，还没有拆封。现在还有商店开门吗？再说，这么短的时间，她能这么快就买来？ 冰冰呕吐了之后，反而清醒了许多，见苏立弘一身短打扮出来，眼睛一亮。 “对不起哟，帅哥。刚才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我说了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苏立弘把装着湿衣服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下面。 “我来帮你洗干净吧。”冰冰连忙乖巧地说。 “不用了，我回去洗洗就行。”苏立弘又对杨洋说，“衣服从哪里买的，这么快？哦对了，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 杨洋此时倒没有了调戏苏立弘的心情，伤感地笑笑：“这是我原来老公的衣服，一直放在宿舍里。我在这里有间宿舍，平常一般不回去，太晚了，路上不安全。衣服你如果穿得合身，就穿着吧，不用还回来了。放在那里也没有用的。” 要是换个场合，换个时机，这话里就有邀请的隐意，苏立弘也没有口花花地借机占便宜。只是，穿别人老公的衣服，会不会挨揍哟？ “你老公不会见怪？”苏立弘心里还想说，万一他误会了，找人揍我一顿，岂不是冤枉。 “他见怪也没有办法了，阴曹地府不会放他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苏立弘急忙道歉。 “怎么这么客气了？来，我敬你一杯酒，本来早就该过来的，那边有一个包间出了点麻烦，所以耽搁了。公司许老板也喝多了，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所以，很抱歉他不能过来敬酒了。”说着，杨洋有意无意地看了许文一眼。 这个眼神被苏立弘看在眼里，许老板？许文？莫非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怪不得在俱乐部门口时，许文迟迟疑疑不肯进去。苏立弘也看了一下许文。此刻的许文一下子活泛起来了，再没有躲躲闪闪的神态。 趁着敬酒的当口，徐娘半老，风韵尤存的杨洋妈咪贴近苏立弘的耳边说：“没有为刚才的事情见怪吧，我看你好像是看上这小妮子了？再来几次，联络联络感情，我包你成功。这小妮子是我手下最红的小姐，虽然追求者众多，但还是单身，身边没别的男人。” “杨小姐说笑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结帐吧，让她们也早点休息。”当红的小姐，身边还没别的男人，鬼才相信。 杨洋大有深意地看了苏立弘一眼，走了出去。 派完了小费，杨洋拿着帐单进来，果然给苏立弘打了个八折，后来多要的那两打啤酒，半卖半送，算是打了五折。加起来还不到三千。 苏立弘知道规矩，给服务生派了一张，再拿出五张给杨洋时，杨洋没有马上接过来，看了苏立弘一眼，眼神有点冷意，从他的手里抽了三张出来：“你给的太多了。” 苏立弘太知道规矩了，三百是给妈咪的小费，两百是那套衣服的钱。已经穿过了，也不好意思还回去。 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冰冰坐在那里还没有动。 “还不走吗？舍不得我？”苏立弘口花花地坏笑道。 “你……你不留个电话吗？”冰冰有点害羞地说。 “留什么电话，有缘自然会再相逢。”苏立弘豪放地挥挥手，“再见，千变女郎。” 苏立弘走到门口，心里还在琢磨着这小妞又开始扮演羞涩了，真不愧是千变女郎。他没有注意到 只是送到门口的时候，杨洋低声说了一句：“这种地方以后少来，对你没好处。” 苏立弘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开始还很职业地邀请他过来泡妞，此刻却说出这种话来。 走出富豪俱乐部大门，方圆笑着对苏立弘说：“你这小子真的是少女杀手啊。这个叫冰冰的小姐，我还真的知道她，一贯的心高气傲，从来不会主动找人要电话的。” “她在这里混，还心高气傲？”苏立弘愕然。 方圆拍了拍苏立弘的肩膀：“兄弟，你还年轻啊。这些小姐们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百依百顺，还不是为了你手里的小费，心里不定怎么骂你呢。钱一拿到手，跑得比兔子还快。心高气傲也是一种姿态，当然是有点资本的才能玩这一招。男人到这里来，不过是以钱为润滑剂玩的虚凤假凰，当不得真的。” 几个人住的方向不一样，回家的时候就分头打车了，苏立弘上了出租车的时候，正看见门口那七八个保镖簇拥着三个中年男人出来，可惜方圆不在身边了，不然可以问问他。 苏立弘心里一动，嘱咐司机暂时别开，不一会，几辆奔驰开了过来，停在了门口，三个中年人依次上了不同的车，他的眼光一直跟着，等车队启动了，他嘱咐司机：“跟上那几辆奔驰。” 司机没有动。 “你怎么不动啊？”苏立弘奇怪地问。 “请你下去吧，我收班了。”司机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 “你这小子是明知故问吗？你要去跟踪前面的人，那不是找死吗？我可不想为了这几十块钱陪着你去疯。” “他们很恐怖吗？”苏立弘刚说出来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你不知道他们？”司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苏立弘。 “不知道。”苏立弘老实地摇摇头，连忙又补充一句，“好奇，这几个家伙肯定老有钱了。” “小伙子，什么事情不好做，偏偏吃这碗饭。你下车吧，我真的要回家了。” 就这么耽误一会，车队已经走得很远了，苏立弘已经放弃了跟踪的念头，掏出了一张老人头递给司机：“麻烦告诉我他们到底是谁？” 司机飞快地把钞票塞进了口袋：“我只认识一个，就是那个个子最高，平头的汉子，是道上的大哥，跺跺脚江东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别人都叫他三哥。好了，你快走吧，记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当然。”苏立弘下了车，又往前走了好一阵才另外打了一辆车。 ps:求收藏、推举 第29节、夜 ps:麻烦收藏，谢谢推荐 夜。月明星稀。 出租车按照苏立弘指的方向前进，拐了两个弯后，司机有点不耐烦了。 “你到底去哪里？明说出来，我又不是不认路。不是吹牛，在江东市这个地方，只要你说个地方，我保证一点不绕路地给你找到。” 苏立弘往窗外看了看：“到了，就是这里吧。”递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过去，“不用找了。” 刚才在和那个司机理论的时候，苏立弘一直在注意那几辆奔驰的去向，自从获得变身的异能之后，特别是多次变身为鹰之后，他的视力也有了很大的好转，鹰的视力在动物界一向是很突出的。多次变身之后，好像一些动物的优点也慢慢地改善自己某些方面的特质，比如鹰改善了自己的视力，而猎狗改善了自己的嗅觉，虽然没有变身时，五官的灵敏比起动物状态时还是远远不如，但比起普通人倒是强了不少。 只是，在那个司机那里耽误的时间还是太长了，苏立弘靠着开始的目力判断只是勉强跟踪了两个街道，就已经跟不下去了。在深夜无人的街道，奔驰车开得实在是太快了。 正好，出租车到了中心公园的地方，所以，苏立弘选择了下车，让那个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出租车司机回家。他却在无人的夜里慢慢地散步，一时还不想回家。 有些事情只有在这样宁静的夜里才能好好地想一想。 他很喜欢在月色如水的夜里，坐在中心公园的长椅上，听微风的梦咛。这个地方，早上老头老太太在这里锻炼身体，练扇子舞，耍太极剑，甚至在几把二胡笛子的伴奏下引吭高歌，白天是一些外地的游客来这里游玩，周末的时候谈恋爱的男女在这里约会，湖上泛舟，到了黄昏，附近放学的中学生会到这里来嬉闹。只有在深夜里，在这个月色如水的时辰，周围的碧绿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反而现出沉浸的深绿来。而湖中的水，似乎在小道上弥漫开来，诱使人在青石铺就的林间路上生出戏水的清凉。 那棵老槐树的树冠上有五六个鸟窝，麻雀乌鸦还有喜鹊都在修生养息，积累体力准备第二天的捕食和消耗，或者逃避天敌的猎食，生活对它们来说简单得只是八个字，猎食，被猎，传宗接代。也许，被夜色重重包围的房间里，男男女女们正在上演一幕人间悲喜剧，或者三级片，而这些鸟儿们，却不需要高墙重檐的掩盖，在光天化日之下旁若无鸟地追逐性福。而人类，对它们来说只是一种古怪的生物，每个个体都有着不同的特质的生物。不像蛇，每条蛇都是喜欢吞吃鸟儿的，而那种双腿直立的生物，每天还能变换那种奇怪羽毛（他们把它叫做衣服）的生物，却复杂得敌友难辨。 他点燃一根烟，思路不由自主地就回到了富豪俱乐部。 他并不是想那个千变万化的冰冰小姐，也不是想那个风韵犹存的杨洋领班。尽管这两个女子还是闪过了他的脑海。但只是闪过，虽然印象有点深刻，还不至于让他念念不忘，苏立弘一向认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是这种性格展到极至的时候，表现出来不免有点……冷酷。 他只是把与两个风尘女子的相识当作一场游戏，不是那种成天要吊在上面、付出极大精力和时间甚至金钱的网络游戏，而是那种小游戏，随时可以终止、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的小游戏，比如挖地雷或者接龙之类的。 他想的是，那三个中年人。 他总感觉到那三个中年人与自己有着某种说出清楚的联系，但他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从任何媒体上见过他们的照片，也没有在以前的调查案中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杨洋肯定是认识他们的，但是她似乎有些忌惮。莫非就是司机所说的黑帮老大的身份？回头去问问杨洋？算了吧，她不会愿意说，自己也不会愿意去问。 除了那个奇怪的感觉外，他还真切地感受到了……权势。 那就是权势吗？前呼后拥，周围的人对他们必恭必敬。而他们对周围的人不屑一顾，高傲地抬起头，似乎从天上俯瞰大地的神灵。 权力这个东西，只有有人聚居的地方，就肯定存在。苏立弘以前并不是不了解权势，在学校里，老师有权决定你的分数，校长有权决定老师的职称职务的升迁。在家里，老爸要与许许多多的权势人物打交道，给他们送礼，请他们吃饭玩乐，目的只是想借助他们的权势给自己带来利益，至少不要成为他们手里权势的牺牲品。甚至大街上那些维持交通秩序的协警，他们手里也有权力。规则、秩序和需求，构成了权力的来源。 但这些只是权力，违反了规则秩序或者需求时才能体验到，好像不是权势，而权势，莫非就是那个样子，用一种夸张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权力。你即使没有违背他们的规则秩序，也对他们任何需求，但是，你感觉到了他们手里的权力。 夜凉了，露水沾湿了苏立弘的衣襟，一只野猫被苏立弘弹出的烟头惊动，嗖地从长椅的另一端窜了出去，苏立弘自嘲地摇摇头，这些人的权势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没来由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想这些无趣的事情。我是自由的野猫，高傲的雄鹰，当飞翔在夜的高空时，那些权势，那些拥有权势的人，也只是在我的俯瞰下。 夜归的痴男怨女也悲悲切切地告别了，公园里再没有一丝杂音。苏立弘变身为一只鹰，抓起长椅上的衣服飞上了高空，飞向远处的高大树冠，那里有一个窝，苏立弘在最结识的一根树枝上搭建的一个窝，因为有鹰的气息在，这个树冠上没有其它的鸟窝。苏立弘把衣服放在那个窝里，振翅朝远方飞去。 有一些日子没有这么飞翔了，苏立弘惬意地拍动几下翅膀，然后把宽大的翅膀展开，借着气流慢慢地滑翔。在空中飞行也不是没有危险，有一次，苏立弘变身为麻雀的时候，一个臭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气枪，对准这只异种麻雀开了一枪，幸亏距离还远，气枪的威力也不是很大，加上苏立弘变身后的麻雀的**防护力与他的本体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并且他的本体的防护力也比以前强悍了不少。这颗气枪子弹只是给麻雀的身体留下了一个小血痕，没有击中要害，也没有破体而入，但是把苏立弘吓了一大跳。要是这把枪口径再大一点，射手的准头再精准一点，自己的一条小命不就交代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死后的样子是麻雀还是人，还是变成*人吧，虽然赤身**的不大雅观，也比被野猫老鼠叼去做夜宵要好不少。 还有一次，苏立弘变身的麻雀还遇到了一条蛇的伏击，幸亏现得早，苏立弘马上变为了秃鹫，用锋利的爪子把这条倒霉的蛇抓上了高空，扯成几段丢了下去。从那以后，不是万不得已，弱小的动物他是不敢再随意变化了。 苏立弘被那些权势的力场所侵蚀的心灵被清凉的月色洗涤一净，满怀的豪气重新激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境在潜移默化中。 这高楼，遮不住我的眼，这狂风，捂不住我的耳，这深崖，挡不住我的腿，这人世间的重重痴缠束不住我的心！ 第30节、拉拢 第二天一早，苏立弘急急忙忙冲进了公司，还好，没有迟到。昨晚回去太晚，又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迟了点。 刷了卡，见姜媛媛正在给老总泡咖啡，似乎没有看见苏立弘的样子，可是她嘴角拼命忍住的笑意气得苏立弘几乎要暴走。苏立弘咬牙切齿地几次做势，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敲了敲桌子：“姜媛媛，早上好。” “早上好。”姜媛媛头也没抬地说。 “昨晚你真很辛苦啊，加班加到那个时候。周总给你奖金了吗？” “秘密。”姜媛媛抬起了头，笑得很得意，很猖獗，很狐狸精，很……，苏立弘恨不得在那张如花的笑脸上抹一层泥巴。 “你赢了什么东西？” “好东西，一块砚台，正宗的徽砚。” “放在书桌上附庸风雅吗？” “你激怒不了我，我从来不对失败者生气的。哈哈。”姜媛媛夹起两块方糖放进咖啡里，“你还没告诉我，你输了什么东西？” “一个凤蝶的标本。” 姜媛媛差点尖叫起来，一把拽住了苏立弘的手：“凤蝶的标本？我没有听错吧。” “不就是一块凤蝶的标本吗？有什么稀奇的。”苏立弘淡淡地说，挣脱姜媛媛就要进办公区，心里却得意地差点哼唱出来。呵呵，只要你有这个喜好，不怕制不服你。 “你还有没有？我出钱买。要不，我拿那块徽砚跟你换。” “没有了。” 姜媛媛愣了一下，突然又跳了起来：“刘杰，我去找刘杰。” “其实，你不用找刘杰的，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告的密，我就给你再弄一个凤蝶的标本。” 姜媛媛脸上变幻不定，心里在激烈地战斗，一方是要信守的承诺，一方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出卖她，是不是有点卑鄙？可是这个，这个……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苏立弘慢条斯理地念叨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李静仪在那边喊了一嗓子：“苏立弘，还在那边干什么？要开会了。” 姜媛媛神色一动，对苏立弘说：“这个人在喊你了，还不快去。” “是她？”苏立弘看了那边一眼。 “我什么也没有说。” “过两天我把凤蝶的标本给你带来。”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苏立弘打开电脑，对李静仪说：“几点开会？” “半小时后。你刚才在向姜媛媛追问告密的人吧。告诉你吧，那个人就是我。你和刘杰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很生气吗？这本来就是你们不对，拿人家小女孩打什么赌，以为自己长得帅就无敌了？给你一个教训，帅哥也不是无敌的。”李静仪平静地说。 “我生什么气？你们女生帮女生是很正常的。哦哈，只可惜我交友不慎。”说着在刘杰的脑袋上打了一记。 “吃瘪了吧，哈哈。”王明军听见这边的对话，大笑着也插了进来，“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人家小姑娘，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告诉你，别打媛媛的主意了，呵呵，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我刚刚才说了女生帮女生很正常，你是来证明这句话的吗？”苏立弘不动声色地反击道。 刘杰偷偷地笑了起来。 “苏立弘，周总找你。”姜媛媛过来。王明军正想作，听见姜媛媛这句话，忍了下来。 “周总找我有什么事？”苏立弘跟在姜媛媛后面，低声问。 “我怎么知道。” 苏立弘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答应一声，就推门进去了。 “周总，您找我？” “小苏啊，请坐请坐。”周正很亲热地站起身来，还给苏立弘倒了一杯茶，用的是他待客的几百块钱一斤的好茶叶。 这老狐狸笑得这么开心，应该不会是坏事吧。最近自己刚刚立下了汗马功劳，莫非是要提拔我？苏立弘思忖。 “到飞通有三四个月了吧。”周正扔了颗中华烟给苏立弘。 “嗯，差不多了。我毕业也有两个月了。” “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飞通是一个很有展前途的公司。”苏立弘顺便拍了一记马屁。 “很高兴你这么想。”周正把身子俯下，摆出一幅促膝长谈的样子，“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很能干，公司对有能力的人从来不会吝啬的，也不会让这些人埋没的。人才是公司展的基石，人才作为核心资源受重视程度也在不断提高，公司相继出台了关于稳定骨干、吸引人才等一系列的政策，保证了人才队伍的稳定和展，从而也逐步建立了一支整体水平较高、结构日趋合理的人才队伍。” 苏立弘见这套官话还有泛滥下去的意思，急忙咳嗽了一下，见周正的眼光射过来，指了指咽喉：“不好意思，有点感冒。” “是这样的，”周正坐直了身子，言归正传了，“由于你在卓博这个项目中表现突出，方圆向公司建议，希望把你调到市场部，任市场部副经理。” 飞通公司设有财务部，研部，市场部，李静仪是研部经理，方圆是市场部经理，才到公司没几个月，马上就提拔为中层干部，度算是很快的了。 “周总，我很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不过，我是做技术的，我还是愿意搞技术，不想去做市场。”苏立弘想起昨夜的那些女孩，又想起方圆的一句话，做市场和三陪差不多，只不过最后还要自己买单。要他陪着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喝酒玩乐，实在是没有意思。 周正对苏立弘的拒绝没有一点意外，也没有假心假意地劝说几句，早有准备地又抛出了一套方案：“你看看，市场部你不愿意去，研部的位子也满了，其他的部门也不适合你。为了给你一个合适的待遇，我们绞尽了脑汁，我和罗工商量了一下，打算成立一个数据安全产品部，罗军兼任经理，你任副经理。当然，罗工是没有多少时间管数据安全产品部的事情，主要的工作还是要压在你的肩上，有点委屈你了，只是你资历还太浅，公司里方方面面都需要平衡，所以第一步只能任副经理。时机成熟了，罗工最后是要给你让位子的。像你这样技术、市场都拿得起来的人才很难得啊。” “可是，公司里有数据安全方面的产品吗？还是白手起家？”苏立弘从周正的话里还是听出了一片诚意，他是迫切地想把苏立弘这个人才留下来。可是，会为了自己额外成立一个部门吗？苏立弘自问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是这样的，公司虽然主营数据管理产品，也代理国外的pdm，包括一些数据安全产品，以前也有一些自主知识产权的数据安全产品，但都是打包在数据管理产品中卖的。比如一些数据加密产品，这次想把这些产品独立出来。另外，公司最近又与两个国外企业签订了代理合同，也将代理一些数据安全软件和设备。” 苏立弘虽然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黑客，但喜欢鼓捣一些黑客技术，对数据安全也比较感兴趣，这个位子倒是挺适合他的。苏立弘很快就明白了，是罗军和方圆两个人在争着要他。而周正应该是偏向罗军的。 “谢谢周总。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我会好好干的。”苏立弘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算是接受了这个任命。 然后就是一些待遇问题，周正也一一交代了。 苏立弘回到办公区，刘杰问他老板找他干什么，苏立弘神秘地笑了笑，很装逼地感叹道：“真舍不得离开你们啊。” 还没等刘杰追问，姜媛媛已过来召集相关人士开会了。 所有中层以上的人士都去了会议室，苏立弘和王明军彼此见对方也来了，都有点惊讶，不过都很有城府地没有问。王明军还很绅士地点头笑笑，好像早上的那点不愉快根本没有生。 会议很短，周正宣布了公司新的人事决定，新成立数据安全产品部，罗军兼任数据安全产品部经理，苏立弘任数据安全产品部副经理。王明军任研部副经理。 方圆有点失望，但还是很诚恳地恭喜苏立弘。苏立弘明白，作为国外企业的代理，把产品卖出去是最重要的，以后与方圆的合作还少不了。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接触，他现方圆这个家伙虽然城府很深，人似乎还不错，值得交往。 王明军新上任的喜悦被苏立弘的任命冲淡了不少。他到公司已经两年了，还有着周正这样强力的关系，而苏立弘才到公司几个月，现在已经和他平起平坐了。苏立弘是王明军的校友，又比他晚了两届，他一直把苏立弘看成是晚辈的。一个后生晚辈，居然已经和自己一个级别了，王明军心里还是有点不忿。 第31节、投资事件（一） 时间进入八月，气候越炎热了。而公司的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一个小道消息在所有的员工中间流传。公司面临着一个重大的转折，一个突破性的展。一个战略投资公司要投资飞通，并将飞通包装上市。所有的人对这个消息都很兴奋。 苏立弘今天一上班，就感觉到公司很忙碌，很兴奋，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许多人已经看到了金光闪闪的东西在眼前晃悠了。 苏立弘知道是因为一家叫天使的投资公司的经理要过来考察，目的就是未来的投资事宜，考察公司的技术实力、财物状况，资产负债情况等等。 为了这个考察，公司上下的人已经忙碌了三天，准备交流材料，接待，甚至……打扫卫生。交流材料主要是由罗工抓总，财物部、研部、数据安全产品部、市场部都需要提供素材，苏立弘的部门因为成立的时间还不长，素材倒简单，苏立弘一天就完成了。 这个天使公司苏立弘以前曾接触过，不过他不能肯定此天使是否是彼天使。就像全中国叫国强的人，怎么也有几十万吧。叫天使的公司，似乎也不少见。当初他在网上搜索过天使公司，足有上万条记录。 不过似乎不像，以前那个天使公司是国内土生土长的公司，与国外沾不上一点关系，而这个天使公司的来头仿佛很大，国际著名的跨国企业。虽然苏立弘在网上也好奇地查了一下，并没有在国际著名的跨国企业行列中，找到天使公司的影子。所以，所谓的国际著名的跨国企业，总有点吹牛的成分在里面吧。 这个疑虑埋在他心里，他曾经敲边鼓提醒过罗军，可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狂喜中，根本没有在意苏立弘的提醒，即使不是处在国际著名的跨国企业行列中，也并不以为意，国际上投资公司多了，最著名的也不过那么几家。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拿着美国护照的美籍华人。所有的资料都证明，这是一家合法有效、实力出众的公司。并且，这还是周正的同学介绍过来的公司。 周正是最高兴的一个了。 飞通公司其实并不是他的公司，是他导师的公司。他的导师姜教授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算是第二大股东了，拥有百分之三十，其余百分之十分散在几个管理层手里，包括主管销售的薛副总，技术总监罗军等等，几个老资格的中层也有一些干股。 当初在学校念博士的时候，周正就与几个同学在导师的带领下，开一个工程数据库管理系统，这个系统历经三年才开成功，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同学退出了，有些同学毕业后或出国，或另找了工作，只有周正一直跟着导师，死心塌地。 系统开成功后，姜教授打算成立公司推这套系统，他自己没有出面，把周正推了出来，周正对老师言听计从，从学校里辞了职，拿着老师毕生的积蓄和自己准备买房的钱，带着薛清和罗军两人，成立了飞通公司。他们两个是后来加入的。 公司成立后，招兵买马，成立了公司最初的组织机构。起初并不顺利，一个软件产品从实验室走向商用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在至少一年的时间内，他们都是在完善系统，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研、销售、管理之类的分工，所有的人都是研人员、销售人员，只有财物例外。 一年后，他们承接了第一个项目，这个合同额二十万的项目是他们捞的第一桶金。这个时候，公司的资金差点枯涸了，为了维持公司的基本运转，所有的员工已经两个月没有工资了。这个项目虽然不大，但总算有了一个成功的案例，并且缓解了公司的经济危机，在向第二家单位推销时，也容易了许多，毕竟前面已经有成功的例子，风险已经大大降低了。 从此以后，一不可收拾，公司渐渐从最初的不到十人的团队，展到现在足有六十人，技术人员占了四十多人，还专门成立了市场部，负责产品销售。产品线也从单一的工程数据管理，扩展到计量、测试的实验室管理，以及数据安全产品，并代理了国外的一些软硬件产品。年销售收入达到六千万元。 到了后来，姜教授年岁已大，精力不济，加上家里出了点事情，他已无心管理公司，便把所有的股份都委托给了周正，自己不再干涉公司的事务，做起了寓公。 公司做到这个程度，虽然已经算不错了，但与周正心目中的路标，还差了很远，而上市，当然是他选的一个路标。 这个投资公司是一个同学推荐过来的，国外颇有名气的风险投资公司，资产庞大，办事机构遍布全世界，已经成功地包装了数十家公司上市，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风险投资的重点都是在高科技行业，这种行业只要选对了题材，看准了技术的展方向，就可以以很少的投资，获得极大的收益。 这个同学以前也曾在课题组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出国留学，再后来，好像没呆几年就回国创业了。具体做什么，周正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个同学总是语焉不详。 能成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或者叫董事局主席，似乎更拽？不仅仅是名气，还有带来的利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变现，该有多少钱啊！ 姜媛媛给他端上了每天早上必须的一杯咖啡，正要出去，周正叫住了她。 “媛媛，来公司快一年了吧。公司的情况都熟悉了吗？” “差不多吧。”姜媛媛不知道这个老板想说什么。 “你以后想做什么？有什么想法没有？”周正和蔼地问。他心里非常高兴，情绪非常好，姜媛媛的事，他早就想安排了，只是公司规模太小，也没有适当的位子，但是上市之后，会多出很多位子的。或者，董事局秘书这个位子似乎不错，她现在虽然是前台，但也是身兼多职，办公室、秘书，诸多的事情都是她兼顾着，公司没有请太多的行政人员，她的能干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还没有。周总。” “媛媛，我说了在私下叫我周叔叔，周总这个称呼只是在公开的场合叫。” “好吧，周叔叔。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做什么，我现在做得很开心，也懒得想那么多了。” “要不，我以后再成立一个公关部，听说上市公司都有这么一个部门，负责对外的宣传，处理公关危机。我看你气质很好，也有亲和力，还能言善辩，坐这个位置应该不错。” “周叔叔，考虑这个事是不是太早了。上市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会议十点钟开始，天使投资公司中国区副总经理，江南省分公司总经理于振利九点五十到。你是不是要准备一下？会议室都已经安排好了。薛副总、罗工和你一起出席会议吧？对方通知，也是来三个人。礼物放在公司专用的纸袋里。” “几个中层领导也都参加吧，与天使公司之前已经在非正式场合接触过几次，达成了一些意向。这次是正式接触，我们要向他们证实公司的实力，所以，公司的汇报很重要，公司上上下下的精神面貌同样重要。你去告诉几个中层领导，让他们一会儿都给我精神点。” 九点五十。 苏立弘几个中层领导已经在会议室等候，周正等几个公司高层都在前台迎接，刚才于振利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到楼下了。薛副总本来劝说周正不要在公司门口迎接，他是公司的no.one，应该有一些矜持。周正还是坚持在门口等候，说这样才能表现出公司的诚意。人家是一个资产达数十亿美元的大公司，飞通公司的资产才多少，人家的零头，天使投资集团随便一个分公司老总的地位就比飞通公司的老总要高。所以，在门口等候，并不是屈尊。 苏立弘拿着一个小本本、一只签字笔和一份汇报材料坐在会议室安静地等待着，趁着客人还没来，他快地把汇报材料翻阅了一遍。 材料很全面，没有比这更全面的了，还稍微有点夸张，罗军这个技术总监的水平也不是吹的。为了在以后的资产评估中获得更高的评价，夸张也是必要的。 脚步声在会议室门口响起，罗军推开了门，周正陪着一个半秃顶的中年胖子和他的两个随从一行三人走进会议室。 这个胖子我认识！苏立弘在心里惊呼。 第32节、投资事件（二） 罗军的汇报结束后，双方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意见，于振利对于飞通公司技术方面的问题也没有细问，只是礼貌性地问了几个问题，苏立弘甚至听出了问题里面的心不在焉。 然后就是高层之间的会谈，所有的中层干部都离开了会议室。苏立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刘杰兴奋地凑了过来：“苏经理，听说老总会给我们一些干股，还可以让我们投资购买原始股份，是不是啊。” “不知道。”苏立弘很冷淡。 “可能这个事还在高层酝酿，还没到中层吧。不过听说消息很确凿哦。”刘杰如同一个消息灵通人士，神色间对这个消息很是深信不疑。 “你先睡一觉吧，做个好梦。”苏立弘站起身来，朝李静仪的办公桌走去。 刘杰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臭小子，居然讽刺我白日做梦。” 数据安全产品部成立后，刘杰也分到了这个部门，所有的技术人员还是在一个统一的办公区办公，只是按部门分成几块区域，部门经理并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看不到讨厌的王明军在自己面前晃悠，是一件幸事，也看不到美女李静仪，生活中少了一道风景。所以说，祸福相共吧。 “苏经理，你找我有事？”李静仪并没看苏立弘，正在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敲打着。苏立弘很奇怪这个女人怎么有如此敏锐的感觉，她似乎从脚步声就能听出是谁。苏立弘已经经历过几次这样的遭遇了，虽然已经没有第一次的惊讶，但还是很佩服这种能耐。 “嗯，有空吗？” “好的，等我一分钟。” 李静仪说等一分钟，那就是真的等一分钟，误差不过几秒，精确得跟墙上挂的石英钟一样。当初在李静仪手下的时候，她召集开会，说好的时间，谁都不能迟到，她自己更是准时得像掐着点。如果事先决定是一个小时的会议，她肯定能控制在这段时间里把事情办完，决不出一秒。好则好亦，只是作为一个女人，有点太无趣了。所以，苏立弘对这个刻板的美女总是敬而远之。刻板的美女是苏立弘背后给李静仪起的外号，估计还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亦不需洗耳，不然她非得揪着苏立弘的耳朵先把它拧坏了不可。 一分钟之后，李静仪站起身朝接待室走去，苏立弘跟在后面。 “好吧，找我什么事？”李静仪坐在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立弘，“苏大才子，苏大帅哥，自从分家后，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找我吧。我很可怕吗？” 这个分家两字听起来很暧昧，实际上确实是那么回事，数据安全产品部的人都是从研部里分过去的，只是这两个字从一个女孩，特别是一个称得上美女的女孩嘴里说出来，总是会令人产生几分非分之想。可是李静仪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病。 “啊，不是。”在刻板的美女面前，一向伶牙俐齿的苏立弘也有点窘迫，她好像是一把精准的刻毒尺，计量着自己的行动和语言，也对同伴产生压力。“李经理，有一个疑问我想问问你，你对这个投资公司怎么看？” “很好的机会啊。”李静仪说，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注意到苏立弘的神色后，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我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即便要进行风险投资，天使怎么会找上飞通？” “飞通公司在你心目中就这个形象？我觉得飞通很好啊，飞通在行业内是最优秀的。”李静仪对苏立弘的话有点不满。 苏立弘苦笑了一下道：“你在飞通待的时间长了，对飞通有了感情，可能不如我这个初来咋到的人更客观。在行业内，飞通真的是最优秀的吗？我看不见得，从技术特长，市场占有率，用户口碑，专利，资金实力，人力资源等几个方面综合评价，飞通自然是一个不错的公司，也是一个处在成长期的公司，但远远不是行业中最优秀的公司。对于投资公司来说，行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投资的对象是否能很快地给自己带来好的收益。在高科技领域的其它行业，有许多非常优秀的公司也没有上市，也需要风险投资的支持。” “你的观点有些问题。风险投资的对象并不是展成熟的公司，而正是那些起步初期，有着很好的展潜力和技术能力，有一个很有潜力的产品，有着一个富有生气的团队，并且急需资金注入的小公司。这样，投资公司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益。” “可是，飞通正处在不上不下的地位，也不是你所说的公司啊。按照罗工汇报的材料来看，天使投资要注入一笔相当大的资金才能取得合适的股份，才能有一定的利润空间。” “现在正是高科技概念盛行的时候，也许，他们想炒作这个概念？”李静仪的话第一次带了点不确切。 “炒作概念是没有错，但是为什么要找上飞通？” “我听说是周总的同学牵的线，有了这层关系，双方的合作有一定的信任度。我听说资本运作的水太深，并不是看见一个好的投资对象就可以贸然进去的。双方的信任是最重要的。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所有的人都笼罩在一种乐观的情绪里，连一向严谨的李静仪也不例外。 “太乐观了会使人丧失警惕性。”苏立弘叹了一口气。 “太悲观会使人错失良机。”李静仪回了一句。 “是啊，也许我天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吧。”苏立弘很深沉地回答。 “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李静仪很惊讶地看着苏立弘，漂亮的弯月一样的眼睛眨巴了几下，难得地露出了一点俏皮，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唇，这个时候的她才有点像一个女孩。“真看不出来耶！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痛苦是何物呢。” 痛苦是何物？苏立弘心头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彷佛觉得深埋在灵魂深处的那条冬眠的毒蛇苏醒了过来，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他感觉到眼睛有点涩，心脏似乎承受不了重负而急促地颤动起来，他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身子，躲过了李静仪关切的眼光，朝着窗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大声地朗诵起来：“地狱最深层的恶魔啊，请您张开您沉睡了亿万年的紫眸，倾听您忠实的信徒的祷告吧，让我献上我卑微的灵魂作为祭品，换取您强大的力量，邪恶而黑暗的力量，给身边的这个美女带来深度的痛苦吧。因为她给我脆弱的心灵刻上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伤害了我可怜的男人的自尊。” 李静仪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放肆，这么开怀。 门外传来人群走动的声音，好像是散会了。李静仪吓得赶紧止住笑，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轻轻地走到苏立弘的身边低声说：“苏立弘，你还真的是一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啊。我刚才被你吓了一跳，以为你要掉眼泪了，如果让一个帅哥流泪，那真的是我的罪过。你非常具有表演的潜质。” 苏立弘呵呵一笑，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李经理，敌人已经撤退，我们可以离开了，女士先请。” “有点绅士风度没有？男人在战场上就应该冲锋在前。”这话有点难得的娇嗔了，苏立弘没想到刻板的美人身上还有这种特质，可惜她没有相信自己的话，罗军也不相信自己的话。 刚才在会议室侃侃而谈的秃头胖子，苏立弘自然是认识的，他就是苏立弘以前做的一个案子中的被调查对象，当时这个家伙也是以投资的名义蛊惑另外一家公司，只是当时那个公司很小心，老总是一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事先聘请过苏立弘调查，才没有落入圈套。 苏立弘也正是因为进行过调查，才知道这个投资案里面的玄机。不得不说，他们的方案很有诱惑力，计策也很巧妙，巧妙得即使是投资专家、金融里手也很难看出毛病来。苏立弘不是投资专家，也不是天才，不可能一眼看穿白骨精的本来面目，也只是因为有幸旁听过他们的讨论，才知道玄机所在。当然，苏立弘的旁听是有些玄妙的，不可对人言。 苏立弘想警告周正，但是以前的经历又不能说出来，那些证据都不能直接使用，不然很难解释，也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要知道，在以前那些商业调查案中，苏立弘虽然得到了不少的利益，但也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鼹鼠这个代号，已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第33节、投资事件（三） 苏立弘走出接待室的时候，收入眼中的是大家诧异的目光，王明军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眼里闪耀着狂烈的怒火。 苏立弘苦笑了一下，这个接待室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飞通公司的第一美女和第一帅哥在这个房间里上演了一幕暧昧的戏目，用眼睛看不到的事情，用耳朵接受到的部分信息，经过八卦天性的滤波、放大，已经完全脱离了它本来的面貌。可能公司上下还是第一次听见刻板美女如此放肆、轻松、快活的笑声吧。 周正、薛副总、罗军都已经赴宴去了，姜媛媛作为周正的秘书，未来的公关部经理，六片老绿叶子烘托的花骨朵也参加了宴会。 本来李静仪也是要参加这个宴会的，美女对双方友好合作的气氛的烘托是很有好处的。只是周正送客人出门时居然没有看见李静仪，以为她躲开了，他也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大呼小叫的，这个刻板美女有时还真的不会给他这个老总面子。 知道下午三点多钟，姜媛媛才回到公司，而另外三个男人都已经喝醉了，被送回家里休息了。 姜媛媛刚回来，呼拉拉一下子被一帮子人围上了，七嘴八舌的让姜媛媛不知道该回答谁。还是李静仪把姜媛媛拉到一边，解救了她的危难。众人见刻板美女出面，知道她的厉害，不敢再围上去。 “投资的事情是不是基本定下来了？”李静仪问。 “板上钉钉了。投资案接下来的事情是双方律师的职责了，周总也委托了一个律师事务所帮他处理这些商务上的事情，他对于资本运作什么的，也不是很明白。”在李静仪面前，姜媛媛几乎是无话不说。 李静仪的秀眉皱了起来，美女不愧是美女，连皱眉的时候都是那么好看，苏立弘远远地看着两个女孩的交谈，感叹着。 “媛媛，苏经理对这个案子好像有不同的意见，他担心是一个骗局。刚才在接待室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担心对我说了。”李静仪这话还有点解释的意味，之前从接待室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姜媛媛，她和老板们陪着客人出去了，可是，一星半点的声音她还是听到了吧。 “他吗？他又不是天才，难道什么都懂得吗？” “不妨跟你说，听了他的话后，我也有点疑心了。这事的确有点蹊跷。” “静仪姐，你的耳根子不会这么软啊。这么就被那个臭小子蛊惑了呢。对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找他要凤蝶的标本去，他答应了我的。” 真是一个没有长大的丫头，成天快乐得像一只画眉，李静仪溺爱地笑笑，一把拉住了风风火火正要离开的姜媛媛：“媛媛，有机会你也在周总面前敲敲边鼓，提醒一下。” “知道了。”姜媛媛挣脱李静仪的手，朝着苏立弘小步跑去，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苏立弘，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投资案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先是做资产评估，估计也得十天半月的时间吧。只要没有签合同，甚至在资金还没有实际损失之前，还是有机会制止这起处心积虑的资本运作。苏立弘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但是，这期间生的另一件事，完全打乱了苏立弘的计划。 秃头胖子于振利来访的第三天，周正又宣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经过两年时间的宣传和跟进，辉煌集团终于同意与飞通公司合作，由飞通公司帮助他们搭建pdm，合同金额达到上千万。是飞通公司少有的一个大项目了。好处还不仅仅是眼前的一千多万，与辉煌集团搭上了关系，以后的合作机会还非常多。 “好事成双啊，好事成双。”周正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兴奋难以抑制。几个中层干部坐在沙上看着自己的老板像一只看见鲜桃的猴子一样，也不觉得奇怪。这个消息对周正是好事，对大家也是好事，多做一个项目，意味着未来的奖金补贴又会多出好些。 “马上成立项目组，项目组负责人由李经理担任，这个项目的前期工作都是李经理配合方经理在做的。把苏副经理从数据产品安全部抽调出来，也加入项目组，小苏，你一方面要配合李经理做好方案的编制，另一方面，也要配合方经理做好市场的工作。这个项目比较复杂，方圆对pdm又不是太熟。初步的工作安排是这样的，先研部带领项目组与对方的筹备组人员见面，讨论需求，形成需求分析报告，然后在此基础上，完成实施方案，市场部根据实施方案估算经费，提出报价，签订合同后，再进入正式的项目实施。实施期限为一年。明天，将由我带队，去辉煌集团与那边的筹备组见面。记住，不许迟到。” 辉煌集团？正想接触呢，苏立弘想。 第二天，周正带队，罗军、李静仪、方圆、苏立弘、王明军等几个人一起前往辉煌集团所在地辉煌大厦。周正自己开着一辆宝马三系，罗军坐在他的车子上，其余坐公司里的一辆别克商务车。 在路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车子，苏立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方圆，以前是不熟，后来又忘了，现在总算想起，好奇地问：“方经理，为什么还没有买车？” “我有车，一辆马自达三。不过一般很少开，出去办事时有时打车，有时坐公司的车，有时蹭老总的车。” “不会这么小气吧？”苏立弘张开大嘴，这家伙挣钱不少啊，真是一个会持家的男人。 “想什么呢？我每次出去几乎都要喝酒，每次都不会少喝，你说我还敢开车吗？如果有你那样的酒量……算了，我也不敢。习惯了。” 在苏立弘的印象中，凡是做销售的，都属于公司的富豪，钱肯定比技术人员挣得多，特别是方圆做到部门经理这一级别的，这些人一出门都是好车，一方面与客户交流也不会掉价，另一方面去什么地方玩耍也方便。作为市场部的经理，居然出门不开自己的车，而且市场还做得这么好，的确是销售人员中的异类了。 听了方圆的话，轮到李静仪好奇了：“方圆，苏立弘难道比你还能喝吗？” “苏立弘的酒量真的比我高，我量不到他的底。” “你什么时候见识过苏立弘的酒量了？我记得公司会餐的时候，他几乎是滴酒不沾啊。” 那个地方是绝对不能在这里说的，苏立弘狂给方圆打眼色。 方圆好像没有看见苏立弘的眼色，自顾自说道：“忘了是哪一天了，我们几个吃完饭出去玩，这小子一个人喝了一打啤酒，把人家女孩子灌得吐了一地。” 完了，在美女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秀青年印象全部毁于一旦，苏立弘看见李静仪有点羞怒的脸色哀叹。方圆这家伙，实在人啊！嘴里还算积德，没有直接说去歌厅找小姐，不过貌似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以李静仪这样的聪明人又不是听不出来，谁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好在没有透露就是苏立弘领奖金的那天，要不然把周围的人都要得罪死。 方圆对着苏立弘愤怒得要冒火的眼光，双手一摊。 苏立弘凑到方圆的耳边低声地、恶狠狠地、喷着唾沫星子问：“我得罪你了吗？你要这样毁我？” “你已经得罪公司里的所有男士了。” 苏立弘恍然大悟，莫非是几天前在接待室和李静仪玩的一幕暧昧戏目留下的后遗症？妈的，这一招真狠！方圆这个家伙君子起来似乎挺君子的，要小人起来还真的很小人，真小人。居然当着面告状。可是这状告的，自己也没有落好啊，也暴露了他自己涉足这种场合的隐秘。不过细想想，方圆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说从来不去这种场合，估计也没人信。 到了辉煌大厦，方圆轻车熟路带着众人上电梯到了十六楼，然后辉煌集团pdm建设筹备组的一个副组长过来接待，众人到了会议室落座，不一会，对方的人也逐渐到齐了。方圆介绍了一下己方的人员，那个副组长姓姚，是辉煌集团信息中心的主任，博士。信息中心主任任副组长，那么组长莫非是老总级别的人物？苏立弘猜测。很快，姚主任解答了这个问题：“请稍等一会，我们6总有点事情耽误了，她马上就到。” 原定的九点，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九点二十，飞通公司这边的人平稳如常，周正脸色不露丝毫声色，倒是对方的人有点不好意思了，姚博士似乎从校园出来不久，心里藏不住事，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门推开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有点软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迟了。” 第34节、强悍的女人 苏立弘抬起了头，微笑着很有礼貌地看着走进来的女人。这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过一米六五的个头，穿着一身合体的白领职业装，紫色的真丝衬衣，搭配着白色的中领西服，头盘了起来，在头顶精致地梳了个髻。整个人显得既精明，又略显张狂。 女人进屋的时候，周正已站了起来，众人也跟着自己的老总起身，女人走到周正的对面坐下，朝他伸出了手，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手指修长，皮肤白皙，上面没一点斑痕。 “周总，不好意思，刚才处理一点急事，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哪里，6总日里万机，这点小事6总也亲自挂帅，足见6总对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的重视。这个项目有6总挂帅，我想一定会很顺利地实施。” “我不过是挂个名罢了，具体的事情还要姚博士和你们来做。”这个叫6总的女人把对面的客人从坐到右扫了一眼，当眼光落在苏立弘的脸上时，微微怔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常态，对周正说：“我们开始吧。” 上午的会面主要是协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分工，协调一些需要老总决策的事情，中午的时候，因为周正等几个老总过来了，辉煌集团方面安排了午宴，6总也出席了。 苏立弘从座签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名字，6葵，有点怪的名字。她是辉煌集团总经理，真实年龄过四十岁了，但是保养得非常好。这些信息是方圆告诉自己的。从上午的接触看，这是一个很跋扈的女人，也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口齿伶俐，喜欢用强势压人。从这一点上，苏立弘推测6葵的迟到可能是故意的，这也是一种谈判策略，她是甲方，当然可以吊吊飞通公司的胃口。 苏立弘自然会想到那个晚上跟踪冰山美人的一个年轻人，也是辉煌集团的人，联想到冰山美人对辉煌集团的恐惧心态，苏立弘对这个6总印象怎么也好不起来。 上午的会苏立弘根本就没怎么听，心思都放在6葵的身上。他虽然不好死乞白赖地盯着人家看，但每每目光交接时的若有所思，让6葵有点恼怒。 中午的午宴就定在辉煌集团附近的一家川菜馆，苏立弘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里的筷子，方圆用肘子碰了碰他：“今天生气了？” “啊！生什么气？”苏立弘没有反应过来。 “早上让你在美女面前倒面子了。” “哦，哦，没什么。”苏立弘现在的思虑根本就不在那件事上面。 6葵端起酒杯说：“周总，我先敬大家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众人皆干了杯中酒，连平常一滴不沾的李静仪也喝光了杯中的红酒。 “周总，刚才在会议室说了半天，你们这边还有几个人我不认识的，能不能介绍一下？” 不认识？苏立弘很纳闷这个6总的说话，会议桌上都是摆了座签的。只是因为她来晚了，少了一道互相介绍的程序。 周正站起身来，一一介绍，其中两个老总级的人物，6葵是见过的。不过，她还是在周正介绍的时候，很优雅地走过来一一握手，众人对6葵的热情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苏立弘握住6葵伸过来的修长白皙的小手，这简直是一个手模才能拥有的小手，四十岁的女人了，还能保养得这样好，真的是尤物，苏立弘在心里赞叹几句。他光色色地去看对方的手了，没有注意到对方也在看他的手，更没有注意到她眼睛里急闪过的一丝惊芒。 “苏先生是江东人吗？”6葵软绵的声音打断了苏立弘的意淫。 “算是吧。” “苏先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省立大学。” “哦，名牌大学的高才生，不错，不错。”这最后的夸奖有点心不在焉。 6葵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对周正说：“你们公司人才济济啊，我越看好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周正听得眉开眼笑，赶忙敬了6葵一杯酒说：“这几个年轻人都非常能干，在公司都挑起了重担。” “哦？”6葵眼光扫过几个年轻人，在苏立弘的脸上似乎多停顿了一秒钟。 周正看在眼里，很八卦地想着，帅哥到哪里都是吃得开啊。以后辉煌集团市场方面的工作也要苏立弘多多费心了，看来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总对我们的帅哥印象不错嘛。脑子闪电般掠过这些念头，自以为明白了6葵的心思，指着苏立弘说：“比如苏工，到公司才几个月就崭露头角，替公司解决了好几个重大的问题。公司不拘一格提拔人才，很快就把他提到了部门经理的位子上。” 6葵很温和地笑笑：“贵公司在用人方面还是很有魄力的嘛。” 须臾，饭毕，大家下午还要继续工作，不过两个公司的老总就不会出席了，飞通这边有罗军在就好了，周正趁机告辞回公司，6葵没有送大家回去，上车一溜烟走了，只剩下姚博士几个人陪他们走回去。看着远去的黑色奔驰，方圆低声说：“苏立弘，这个老总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哟！” “说什么呢，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装嫩。”苏立弘没好气地说。 “你这什么话，我看6总还是很有风度的。她对你不错啊，你对她好像很有敌意？”方圆不解地问。 要是他知道6葵此刻真正的心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 6葵靠在车子的沙背上，身子觉得软绵无力，刚才在飞通公司面前故作镇定，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心力。 那张英俊的面孔像魔鬼一样在面前晃悠，像极了那个可恶的她，尤其那一双秀气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的脸上长着这样一双眼睛，真的是祸国殃民，不知道要多少女子为他伤心流泪。 而那双手，绝对是他的翻版。尾指几乎和无名指一样长了，这双手是一双天生用来弹琴的手，当年的他就是用一钢琴曲把自己俘获到床上去的。 车到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下来，6葵走下车，刚才的虚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外人面前，6葵永远是那个精明而跋扈的女人。 “6总来了？”一个个子小巧的女人迎了上来，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很清秀，眉眼间又带点风尘，把两个极端很巧妙地融合在一切，天衣无缝。 “烟紫，小蒋来了吗？”6葵扫视了一下大厅的情形。 “来了。在君山厅等您。” 这是6葵经营的一个茶馆，完全是她的私业，与辉煌集团没有一点关系，她丈夫也不知道这个茶馆的存在，6葵偶然在这里会见一些不方便在公共场合见面的客人，所有的客人都由烟紫安排出入。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太多，一年偶尔那么两三次，再多就会出问题了。 茶馆所有的包间都是由名茶产地来命名，烟紫说的这个君山，就是君山银针的产地，里面供应的主茶也是君山银针。 烟紫是6葵的朋友，朋友这个词太宽泛了，准确点说，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一个进了大学，一个走上社会，然后在多年的分别后，又因为一个机缘走到了一起。 6葵来到水仙厅，直接推门进去了。里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竹椅上慢慢品茶，长得还算方正，身体有点福了。 “小葵，来了，坐吧。”男人没有起身，很随意地拍了拍椅背。 “蒋立强！不要叫我小葵，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还是叫我6总。”6葵冷冷地说。 “好好，6总就6总，小葵这个名字多好，多女人，你非得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婆似的。何苦呢。来根烟吧。” “我的柔情不是给你看的。”6葵的眼里射出针一般的目光，推开蒋立强递烟过来的手。自己从坤包里掏出一盒dj，抽出一根含在嘴里，蒋立强急忙打着zip打火机，讨好地递了过去。6葵就着他的火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急急忙忙找我来有什么事？莫非又是看见了一个鬼影？”蒋立强嘲讽地说。 “我看见了他。我敢肯定，绝对是他。脸型像他妈，手型像他爸，无名指和尾指几乎一样长，这是他刘家的标签。” “你好像已经现五个这样的人了，每次都是虚惊一场。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点，那个家庭明显是当地的农民，你说你的生活和他们的生活有可能产生交集吗？江东市多少人，好几百万，你碰见某个陌生人的概率是几百万分之一，与中五百万的彩票差不多的几率了。你也真是，当初还不如一了百了，生下来就把他弄死，也不会老这样提心吊胆了。” “不行，他不能死。坚决不行。好歹这也是他刘家的血脉，他要是知道我把他弄死了，他会杀了我的。”6葵由于心情激荡，话里逻辑混乱，这个他那个他的，不知道他是否还是他。 “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6葵冰冷地说。 第35节、从蒋大夫的角度看往事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找我过来到底要做什么啊？”蒋立强不满地说。 “我需要确认。真正确认了，我才知道怎么做。”6葵冷冷地说。 “还需要怎样确认，所有能得到的资料你都得到了，那个医院已经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了。” “你真的没有记下那个产妇的姓名吗？”6葵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蒋立强，尽管蒋立强在6葵面前一只嬉皮笑脸，但面对这样的目光也有些不自在。6葵惯居上位者的威势自然而然地散出来，逼得蒋立强把目光躲闪开去。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每天接手那么多的病人，哪里记得那么多。再说了，你当时的态度也很明确，不想知道那个产妇的任何信息，不想再与他们生任何联系。就像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你要是当初明智一点，我也许就会把那个产妇的信息记下来了。小葵，我们从小长大，青梅竹马，又一起上学，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虽然你后来攀了高枝，我对你的一片情意可从来没有改变过。现在你我虽然都已成家，再论私情也不合适，但是你永远拥有我的友谊啊。” “友谊？算了吧。”6葵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眼里流露出的寒意让蒋立强在如此炎热的夏天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么多年，你从我这里拿的好处还少了吗？我告诉你，姓蒋的，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不要想太多鬼花招，今后该给你的好处我自然会给你的。辉煌公司这么大一个产业，养你这个小白脸还是养得起的。不过，要是我现你在背后捣鬼，你应该知道后果。我虽然不敢杀他，可是，杀你，也不过是捻死一只蚂蚁！” “6总，你真会说笑。背叛谁我也不会背叛你啊。我在医院一年的收入也赶不上你给我的一点零花钱啊。6总，你开口吧，上刀山下火海，我蒋立强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你帮我调查一下，不要着急，也不要引起别人注意，现在医院不都采用电脑系统了吗？查一下叫苏立弘的病人，二十岁左右，男性。我就不信这么多年他就从来不看病。先找到他经常看病的医院，我派人去查一下苏立弘的住宅。小的头痛脑热的毛病，可能就会在附近的小医院开药。” “那些小医院我又不认识人，怎么查，再说了，那些小医院也没有建立起病人档案管理系统，谁能够从那一堆的废纸中找出这个人来。难度也太大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一个医生，也许能给你提出专业一点的建议。” “我想做一个亲子鉴定。” “那不就容易了吗？你想从医院里取得他的血液样本是吧，这样的方法太慢了，还不如直接从他身上抽取，至少一根毛总可以得到吧，最好带着毛囊。” “从他身上直接抽取？算了，不要打草惊蛇。先弄根头，头应该能得到吧。弄到手后，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顺便问一句，万一不是呢，你还跟以前那样处理吗？” “即使不是，我也讨厌他在我面前出现。”6葵恶狠狠地扔下一句，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又在外面重重地关上了。 蒋立强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水，听着房门响亮的碰撞声，然后是高跟鞋嘀哒的声音，叹了口气：“幸亏当初没有找这样的女人，太强悍了！可是，她真的不会杀他吗？眼下也许不会，至少还没有直接的威胁，可是为了她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宝贝儿子，到了关键时候，这个护犊的母狼可是真的什么也干得出来啊。幸亏前面五个都不是，要是这个真的是呢？”蒋立强忽然觉得寒毛倒竖起来，要真的是呢？如果她真的要杀了他呢，那自己，自己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帮凶，这条小命她还会怜惜吗？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是一个乡村的小医院。那天，他值班。是啊，要不是他在值班，事情可能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 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妇产科大夫蒋立强当晚值班，他开始还庆幸这个鬼天气，现在却真想咒骂这个鬼天气，本来以为天气恶劣，不会有病人来，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与值班护士小周颠鸾倒凤一番，他对小周护士垂涎已久，经过几番解数，终于勾搭上手，今晚准备进入佳境。没想到在这个鬼天气里不仅有病人来，而且同时还来了两个。真是见鬼了。 前面那个还在病床上躺着，很漂亮的一个女孩，看穿着打扮，像是农村出来的，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可惜她老公长得实在是不怎么着，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蒋立强一边做着准备，一边在心里点评着。突然听见房门猛烈的撞击声，嘈杂的脚步声，人们的嚷嚷声，一个男人在大声地喊着：“医生呢，医生在哪里？妇产科在哪里？” 然后是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妇产科在这边，跟我来。” 蒋立强闻声出了手术室的门，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托着一个女孩冲了过来，旁边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小伙子帮忙托着，另外一边有护士赶紧把手术车推了过来。蒋立强认得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被插了一朵鲜花的那堆牛粪。 当中年男人把怀里的女孩放到手术车上的时候，蒋立强也不禁被这个女孩的美丽惊呆了。他把中年男人赶开，让他去交费，自己推着手术车往手术室走去。心里八卦着这两人的关系，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了，莫非是小蜜？小老婆怀孕生娃了，又多了一个人分家产，很好玩的事情啊。蒋立强恶意地腹诽着。今天真的是见鬼了，这两个女人都很漂亮啊！ 蒋立强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要早产了，这么漂亮的女孩，这个男人怎么也不好好珍惜，莫非是大老婆现了？两人厮打了起来？他吞了一口唾沫，吩咐护士小周赶紧准备器械。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喊蒋立强接电话，蒋立强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你没见我在做手术吗？” 值班员吓了一跳，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嘀咕道：“是个女的，姓6，她说你一定会接她的电话。好的，我告诉她你不接电话。”值班员飞快地走到电话机旁，抓起话筒：“蒋医生说不接你的电话！”说罢做势欲挂。 蒋立强此时已经用最快的度扑了过来，从值班员手里抢过电话，瞪了年轻的值班员一眼，凑近话筒很温柔地说：“喂。” “长脾气了，我的电话也不接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很软绵、很年轻的女声。 “我哪敢。”蒋立强努力平稳了呼吸说，眼睛斜瞟了瞟，见值班员在旁边偷听，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开。值班员撇了撇嘴唇，做出不屑的样子，走开了。 “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敢不敢？” “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眨一下。”蒋立强的声音越肉麻了。 “用不着上刀山下火海，你刚才是不是接到一个要早产的病人？很漂亮的女人。” “是的，咦，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朝我说的办，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我只要结果。” “这个，这个。”蒋立强压低了声音，“风险太大啊。”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周护士准备好器械，推开手术室的门，见蒋立强正在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不耐烦地喊一声：“蒋医生，都准备好了，你还不快过来！” 蒋立强撩下电话，冲进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里同时响起两个嘹亮的哭声。蒋立强抱着一个孩子出来，对冲过来的那堆牛粪笑道：“恭喜你，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 中年男人也冲到了门口，蒋立强转头对他说：“恭喜你做父亲了。很漂亮的一个千金，像她妈。” 正在这时，狂风把医院的门冲开了，雨点夹杂在风里打了过来，一道凌厉的闪电把外面的一辆奥迪照得铮亮，接着一个巨大的雷鸣轰隆隆地仿佛在头顶震响。蒋立强手颤抖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 一道强烈的闪电把蒋立强从往事中惊醒，接着一个巨大的雷鸣轰隆隆地仿佛在头顶震响。蒋立强手颤抖了一下。多么相似的情形，闪电同那个晚上一样的凌厉，雷声同那个晚上一样的响亮，只是不知道雨点是否也有那个晚上那么大。 上天真的长着眼睛吗？蒋立强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有点心悸。妈的，他似乎为自己打气一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顿，老天才没有这个闲功夫管人间的这些破事情呢，老子干就干了，二十年了，老子比哪个都活得滋润！ 第36节、雨幕 雷雨交加的时候，周正在办公室美滋滋地喝着咖啡，双喜临门的事情，到了他这个年龄的男人不得不乐。年华正在老去，机会已经不多了，与天使投资集团的合作和与辉煌集团的合作是上天给他勤勉的一个奖励。 与天使投资集团的合作，包装上市，成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与辉煌集团的合作，不单说几百万的合同金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也不说与辉煌集团未来的一系列订单所带来的长期的好处，就是成为辉煌集团的合作伙伴这个名头，也会产生极好的广告效应。 天降瑞霖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雨了，江水已快干涸了，这场雨水来得真及时，周正觉得浑身凉爽，舒服极了。 周正仔细回想了一下上午与辉煌集团交流的过程，似乎没有什么做得说得不合体的，对方情绪似乎也不错。6葵虽然厉害，虽然跋扈，但还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女人，虽然耍了一点小花招，应该不会影响以后的合作，良好的开端是合作成功的基础。 虽然与6葵的见面次数并不是很多，断断续续也认识她两年了。通过这一两年与6葵的接触，周正知道这个女人是那种做事很直接，但伴随着直接，总有种压迫感能促使你听从她的指令。美貌是她的一个武器，而辉煌公司的背景更是她强力的臂助。虽然有他老公的原因在里面，不可否认，这个女人还是很精明的。 周正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这场雨已经下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刚才透过窗户看了一下，由于下水道堵塞，路上积雨甚深，许多车已经被淹了。那帮小子们可能被困在辉煌集团回不来了。 周正拿起手机，打算给罗军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刚拿起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6葵的行政秘书王力的电话。他这个时候来电话是什么意思？周正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王秘书，你好。”周正用亲热而不谄媚的语气问候道。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老板生了很大的气，后果很严重。害得我也蒙受了不白之冤。” “怎么了，挨老板尅了？”周正关心地问，这个电话来得蹊跷，莫非是公司的那个愣头青得罪了对方的人，但是周正还是装糊涂。对方不说，他决不会把屎拉自己裤裆。 “是挨老板尅了，莫名其妙地尅了一顿。说起来，这还是怪你们。” 周正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来了，怕什么来什么。 “莫非是我礼数不周，抱歉抱歉，接触不多，还没摸透你们老总的脾气。求王秘书指点指点，改日当面感谢。” “这事也不能怪你，都是你公司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苏，对，就是这个姓。那个长得像小白脸的家伙。”王秘书在那边假装想这个名字想了半天，其实那个名字在他面前的一张白纸上用红笔写得的老大老大。 “他怎么了？”公司只有一个姓苏的，那就是苏立弘。周正开始还以为 “你们公司怎么招人的？招来一个色鬼。”王秘书加重了语气。 “这……这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立弘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周正结巴起来，脑袋有点懵，但第一感还是要为他辩护。色鬼？苏立弘是一个色鬼？苏立弘这家伙帅既帅也，但是与色鬼这个称号好像还是划不上等号。 “周总，难道我在无中生有不成！”王力的语气一下子加重了，“你知道那个姓苏的做了什么事吗？这事我都难以启齿。他居然调戏我们这边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很漂亮，在公司里我们都把她当作公主一样对待，居然被你们的苏立弘吃了豆腐！” “我……我觉得可能是误会。”周正对苏立弘的印象一向不错，潜意识觉得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再说漂亮女孩子又怎么了，飞通也不是没有漂亮女孩子，李静仪和姜媛媛都称得上是美女级别，与他的关系好像也不错，苏立弘到公司也有几个月了，没听说他与这两个女孩有什么绯闻。他身边的漂亮女孩都没有碰，又怎么会在一个合作的公司里胡作非为呢。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辉煌公司对于飞通的重要性周正也再三强调了。周正本着良心还是再次为他辩解一下：“苏立弘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你还为他辩解？我王力是什么人，总不会骗你吧。他居然趁着没人的时候去摸人家的那里，胆子也太大了。那个女孩子差点要报警，要不是我们劝阻下来，你们公司那个小白脸已经进派出所班房了。”王力气呼呼地说。 那里？那里是哪里？周正脑海里闪过一个猥琐的念头。 “他们人呢？” “已经离开了。周总，好在这个事知悉的范围还很小，也没有给公司带来太坏的影响。那个女孩子我们也做了工作。6总虽然很生气，只是她不愿意影响两个公司的合作，所以也没有打电话给你。但作为老朋友，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件事上你如果没有合适的态度，6总总会有一些想法的，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记得，处理时不要牵扯到辉煌集团，毕竟它是一个大公司，要注意点影响。”刚说完，王力就把电话挂了。 苏立弘坐在车上暗呼倒霉。 真的是很倒霉。苏立弘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正赶上那个叫文娟的丫头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一头扑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出于保护的本能去推开这个女孩，却无巧不巧地，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她坚挺的胸上。还没等他说出对不起，就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十几双好奇、鄙夷的目光。 妈的，这丫头穿得也太少了一点，领口开得也太低了一点，人也长得太祸国殃民了点。很容易让别人误认为自己是见色起意。并且，这丫头性子也太烈了点，要不是6葵总经理闻声过来劝阻了，还不知要闹到什么程度呢。 苏立弘尴尬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刘杰还在耳边低声地开着玩笑：“那丫头很sex啊，手感怎样？” 苏立弘怒吼一句：“你烦不烦！” 刘杰吐了吐舌头：“别生气，别生气，开个玩笑。” 方圆安慰他：“算了，别想那么多。那种情况下，谁也避免不了的。那个女孩被人吃了点豆腐，有委屈可是可以理解的，她把火气在你身上，也是很正常的，她不跟你火跟谁火去？虽然都不是有意的，不过，人家是女孩子嘛，又先吃了亏，本能地就这么爆出来。你是男子汉，就别想这么多了，以后找机会慢慢解释清楚，等过几天她火气下来了，给她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没人会把这个事当真的。我们都相信你不是那号人。” 倒是李静仪的脸色有点冷，一路上没有和苏立弘说一句话。 王明军冷哼了一声道：“苏工这是习惯动作了吧？习惯成自然嘛。身体接触到美女时的本能反应，当然不会有什么大过错。这一招炉火纯青，毫无雕琢之气，端得是浑然天成啊。” 刘杰的话也许是玩笑，王明军的话就不是玩笑了。苏立弘腾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把头磕在了车顶上，苏立弘更是郁闷，气急，伸着拳头就要过去揍人，心里只觉得有一股邪火想作出来。方圆急忙拦住了他：“苏立弘，住手，住手！” 王明军见苏立弘的眼里要喷出火来，心里也有点害怕，嘴上却不让步：“姓苏的，我说错了吗？这种龌龊事你做都做了，我就不能说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王明军！别在这里给老子腻腻歪歪。老子今天心里一肚子火，你别找不自在！” “操，老子还怕了你不成。”王明军也站起身来。 “够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静仪大吼一声，声音高亢嘹亮。两人都不做声了。苏立弘还是第一次听李静仪起高腔，以前虽然神态严肃，但说话还是稳稳重重的。 窗外的雨水越大了起来，形成了一层层厚实的雨幕，能见度一下子变得很差，车子行驶缓慢，车厢里也沉闷起来，窗玻璃蒙上了一层雾气，苏立弘伸手在上面擦了擦，透过雨幕，看不知名的远处，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调戏事件的受害者走进了6葵的办公室，从她手里接过一叠厚厚的钞票放进坤包。文娟名义上是6葵的秘书，实际上是她的贴身保镖。是她老公特意从老三那里要过来的，身手非常了得，一身小巧的功夫出神入化。 6葵对这个保镖是非常满意的，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比如现在这个。要做到让当事人觉得真的是意外，在外人看来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她才能办到。 ps: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到来，本书很惭愧，现在还没有上榜，各位书友多多推荐啊！ 第37节、冲冠一怒 苏立弘一行人回到办公室时，周正已经走了。 这件事肯定会通过各种渠道反馈到周正这里来的，先不说辉煌集团是否会告状，王明军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苏立弘当然要先找到老板，把事情说清楚，不管那边怎么说，只要周正相信自己就行。苏立弘给周正打电话，却现手机无法接通。 李静仪走到苏立弘的身边：“还不走吗？” “等一下，雨这么大，怎么走？” “没带雨伞吗？” “没带。” “事情是一个误会，”李静仪把话题改变得很突然，“我们都相信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早点给周总解释一下就行了。” “打电话了，无法接通。” “雨这么大，可能信号不好。不过，不要打电话，最好当面说。明天一早过来找周总吧。” 周正此刻正在自己的车上，对苏立弘怎么处理是一个大难题。 王力的电话中虽然一再强调6葵不想追究这件事，他纯粹是给老朋友透个信，真是***鬼话。没有6葵的授意，他会打这个电话？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早过了玩天真的年纪。这老女人，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在心里怒骂了6葵几句，还是不得不回到这个问题的处理上。要屈从辉煌集团的威胁，就只有解雇苏立弘这一条路。可是，解雇苏立弘？想想就很心疼。这家伙真的是个人才啊，来公司这几个月，给公司解决了好几个大麻烦，以后绝对是飞通公司的核心人物。解雇他，真的是舍不得。周正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 只是，这家伙实在是太倒霉了，怎么让他摊上了这挡子事。对于王力在电话里用的词‘调戏’，周正直接就无视了，以他对苏立弘的了解，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但是，故意还是误会，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辉煌集团已经委婉地表明了态度，自己如果还拎不清白，这个项目以后就别想做了，以后辉煌集团所有的项目飞通公司都得靠边站了。 再说了，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纯粹是误会的一件小事，就把公司的年轻骨干辞退，弄不好就会寒了大伙儿的心，这个苏立弘在年轻人中的威信也是不错的啊！不能为了这件事动摇公司的根基，更何况现在这个关键时刻！ 兹事体大啊！ 算了，算了，走了一个苏立弘，还会来一个王立弘，刘立弘，可是放弃了这个项目，对飞通来说，实在是承担不起的损失，何况现在还是与天使集团合作上市的时机。少了这个项目，对公司的资产评估也会打一个折扣。 只是，得想一个合适的法子。 第二天，苏立弘很早就来到公司，看见前台的姜媛媛已经来了，正在泡咖啡，苏立弘知道周正也已经到了。 “在办公室吗？”苏立弘指了指周正的总经理办公室。 “在。”姜媛媛说。 苏立弘正要往总经理办公室走，背后姜媛媛喊了一声：“站住！” “还有什么事？”苏立弘心思全在周正的身上，语气有点不耐烦。 “你昨天听说把文娟那个小妮子给欺负了？” “冤枉，什么叫欺负？完全是误会。嗯，你怎么认识那个女的？” “那是我小学的同学，小时候总与我作对，居然被你吃了豆腐，哈哈，真爽！”姜媛媛雀跃道。 “姜媛媛小姐，我再一次申明，我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误会，知道吗？是误会！”苏立弘有点急，眉间挤成了一根黑线。 “急什么急？我又没有说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也没啥，那小妮子还真的很漂亮，说明你很有眼光啊。”姜媛媛戏谑道。 苏立弘无语。 苏立弘忐忑不安地走进周正的办公室，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讲了一遍。周正笑道：“你这个倒霉鬼，怎么让你遇上了？好了，安心去工作吧。6总那边有我呢，我会跟她解释的，她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误会嘛，你不要背思想包袱，好好工作。至于这个项目组，你暂时撤出吧，辉煌集团那边你不要去了，给他们留点面子嘛。等过几天，事情缓和下来，你再加入吧。” 真是一个好老总，通情达理，体恤下属。苏立弘很感激地离开了。 回到办公区，只来了寥寥几个人，苏立弘和方圆打了个招呼，做到办公桌前，正要开机，王明军走了过来，在苏立弘身边狞笑着说：“姓苏的，昨天那事还没完。” “我随时奉陪。”苏立弘冷冷地说。 “**你妈！”王明军在苏立弘耳边低声骂了一句。 王明军的话音刚落，苏立弘转身就是一拳揍在了王明军的鼻子上！王明军往后踉跄几步，仰天就倒，噼里啪啦撞翻了几张椅子。苏立弘跃上前去，飞起一脚就要往王明军的腰腹踢去，这要是踢实了，不死也得蜕层皮！王明军没想到斯斯文文的苏立弘竟然脾气这么暴烈，身手这么强狠！一言不合，拳头相向！王明军恐惧地看着那双皮鞋在自己的眼前变得越来与大，由于鼻子酸痛，不争气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此刻没有一点力气去躲开这记强力的一脚。他有点后悔，不该为了那一点点好处去撩拨这匹危险的恶狼。可是，晚了！ “救命啊！”王明军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 在苏立弘打出第一拳的时候，方圆就已经现了不对劲，急忙往这边跑，苏立弘一脚飞踢的时候，方圆已经跑到了王明军的身边，一急之下，抓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挡了上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响，椅子四分五裂，四处散开，两根椅子腿还撞在了王明军的胸脯上，撞得他一下子呛了口气，咳得他差点没回过气来。也幸亏这把椅子挡了一下，苏立弘这一脚踢碎木椅，闪电般就踹到了方圆的大腿前！ 方圆脚一软，跌倒在地上，双手兀自麻。这一脚的力道太大了！ 苏立弘还是及时制住了踹过去的身势，慢慢地收回脚，对坐在地上的那对庞大身躯苦笑道：“方经理，你来凑什么热闹，差点把你踢翻了。” “你以为我想啊！碰到你这个变态。你这一脚踢实了，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你怎么这么冲动，打人前就不过过脑子吗？”方圆坐在地上唾沫星子四溅。 “他今天敢骂我妈，我今天就得揍他一顿。下一次如果他还骂，我还要揍！”苏立弘从小就最听不得**你妈这句国骂。在小学、中学里不知道因为这个原因跟那些人打了多少架。 方圆也有点后怕，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起狂来居然这么可怕。 见苏立弘住了手，众人才敢围上来，手忙脚乱地把王明军扶起来，帮着他止血，包扎。 “苏立弘！你在干什么？”一声愤怒的吼叫从前台那边传来。周正冲进了这边的办公区。跑到王明军的身边，看见他满脸的血污和有点变形的鼻子。冲着苏立弘满嘴的唾沫星子喷了出去：“苏立弘，你太过分了！都是同事，你居然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你看看把王明军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不想在公司混！你看看公司的条例，第五条是怎么写的！” “我知道，严禁公司职员之间打架斗殴，违者辞退。我背得熟着呢。”苏立弘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说，“周总，你告诉他，他要是再敢骂我妈，我照样揍他！” 半个小时后，苏立弘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痛快地办理了辞职手续。这个月本来还有几千元工资，苏立弘也不要了，作为王明军的医药费。 “唉，你怎么就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呢。”周正痛心地说，“苏立弘，你这么做，影响极坏啊，大家都看作眼里，我虽然是总经理，也不好庇护你。毕竟一个公司里，无规矩不成方圆。你的工作能力是很好的，我很欣赏你，只是你这个性子得好好改改了，不然到哪里都会吃亏。” “我这个性子从娘肚子里面出来就是这样，恐怕改不了啦。” “放屁，性格都是后天形成的，在娘肚子里什么都不懂。等你在社会上再闯荡几年，也许就明白我的话了。以后有空也欢迎常来公司看看。” “我真的会常来哟！”苏立弘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正说。 苏立弘留在公司的私人物品还真不多，一个小纸箱就装满了。办公区的人已经不多了，李静仪带着项目组的人去了辉煌集团。唯一的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就是姜媛媛了。 苏立弘在办手续的时候，接到了李静仪的一条短信：“冲动是魔鬼！”他看了一眼，把短信删了，如果下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依旧会冲动的。这条醒世恒言对他没用。 ps:今天只有一更，目前本书的收藏和推荐都不是很高，我在反省，后面虽然还有一些存稿，我想把后面的情节重新梳理一下，抱歉了。本书已经a签，并且我已经完成了一本vip全本，所以，大家尽管放心，这本书我会好好地写下去，可能不会太娱乐，但我想表达一些我真心想表达的东西。 第38节、辞职 苏立弘抱着纸箱通过前台朝电梯走去的时候，姜媛媛放下手里的东西追了上去。 “苏工，我来帮你拿吧。”姜媛媛乖巧地从后面过来要帮他接过纸箱。 “不用，很轻的。”苏立弘挡住了姜媛媛伸过来的手。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姜媛媛轻声问。 “这事不重要了。”苏立弘摇摇头，转过身子面对电梯，“姜媛媛，那件事情我得向你道歉。” “什么事情？” “就是那天我们拿你打赌的事情。” “这事已经扯平了，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后来也拿你打赌了，最后我赢了你输了，嘻嘻。别再想着这事了，有空给我打电话、信息，作为同事，你可能约不到我，可是作为朋友，以后你还是有机会的哟。” “还有一件事……”苏立弘说到这里，闭上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电梯正好上来了，苏立弘对姜媛媛挥了挥手，正要进去，却现胳膊被姜媛媛拖住了。 “什么事想说又不说的样子？我最看不得了。” “没啥，与你也没有多大关系。”苏立弘看着电梯已经下去了，索性倒不急着走了。 “是不是天使集团投资的事情？你认为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骗局？”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和静仪姐说过，静仪姐又和我说了。整个公司上下就你一个反对，周总已经给我封官许愿了，上市后让我任公关部经理。要像你这么一说，我的当官梦不就要破灭了吗？说说你的理由先。” “我不想说了，这个公司垮不垮与我有什么关系？姜媛媛，这事与你关系也不大，别管了，就算飞通垮了，就凭你的素质和经历，到哪里也能找到工作，你不用急。哪天我自己办公司了，一定把你请来担任公关部经理。” 电梯来了，趁着姜媛媛还在沉思的时候，苏立弘跨进了电梯，对着电梯外的姜媛媛挥了挥手：“再见，美女。” 姜媛媛下意识地扬起手，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地合上了，然后楼层指示灯依次减少。姜媛媛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呆坐了几分钟，起身走到周正的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周叔叔。”姜媛媛推开门，脸上尽量露出迷人的笑容。 “是媛媛啊，有什么事吗？”这小丫头第一次主动在办公场所喊自己叔叔，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周总周总的，莫非有什么事相求？周正第一感就想到了苏立弘的身上。如果是这件事，自己该怎么处理？这小丫头虽然只是一个前台兼秘书，但她身后有着恐怖的姜教授，她的爷爷。 “苏立弘辞退的事情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在办公室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原谅的。我作为这个公司的管理者，不可能姑息这种行为的，你别为他求情了，别让叔叔为难，叔叔管理这么一个公司，也不容易啊。就是你爷爷在这里，他也不会反对我的决定的。” “好吧，我不会为他求情的。”姜媛媛倒很爽快，她知道王明军是周正的外甥，虽然她并不喜欢王明军。但是，自己的外甥被人打了，周正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何况还占着规章制度的理。“我只想问问，如果苏工为公司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当然，如果真的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什么叫非常大的贡献？不好下结论啊。你能不能把具体的理由说出来。”因为考虑到姜媛媛的背景，周正对她说话非常客气，要换了别人，早赶出去了。 “现在还不知道。”姜媛媛很茫然，从内心来讲，她希望天使公司的投资是真的。可是，如果是假的呢，如果苏立弘说的是事实呢？如果公司真的听从了苏立弘的建议，揭穿了一个大骗局，避免了大损失，算不算非常大的贡献？ 苏立弘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不知道往哪里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工作，第一个工作还没有维持半年就加入了失业大军的行列，还是很令人沮丧的。以前虽然也做过比这更赚钱的项目，但那只是黑暗中的潜行，独行侠的挥刀拔剑，只是一种赚钱的行为，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工作的乐趣。而工作不仅仅只是赚钱，享受那种成就感带来的快意，获得伙伴的承认，在工作中结识朋友，才是工作真正的乐趣吧。 苏立弘走到一个垃圾箱前，拔纸箱里重要的东西拣出来放进挎包里，然后把纸箱一股脑儿都塞进了垃圾箱。 不就是失业吗？正好趁这个时候休息休息，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花。苏立弘拿出手机给王磊打了个电话。 “王磊，我失业了。” “苏公子，别拿我开涮，刚刚提为中层领导，马上就失业，你们老板的脑子进水了吗？” “是真的，在办公室把一个傻逼打了。” “呵呵，苏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好吧，晚上陪你喝酒，替你解愁。晚上到我这边来吧，我把张蕊叫上。好了，先挂了，老板过来了。” 苏立弘打完这个电话，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生活似乎一下子没有了追求，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又被他赶走了。苏立弘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去。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爽了许多，天上的积雨云似乎还没有下透，阴沉沉的，大街上还遗留着昨晚一场大雨积攒的城市的残骸，洗刷一个城市的尘土，暴风雨只会带来更大的泥块和枯枝杂草，而小雨也只会给街道带来泥泞，也许一场中等程度的雨水才会恰到好处吧。 老实说，苏立弘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他的理想很简单，不愁吃，不愁穿，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然后成家，然后生一个大胖儿子，在这点上，他还是有些传统，希望自己的后代是一个男孩。只是，后来那一场变故后，他多了一个愿望，希望能找到亲生的父亲。仅仅是一个愿望，他并没有把它当作一个必须去完成的使命。对于这个愿望，他又有点隐隐的恐惧，那是对自己的未来无法真正掌控的恐惧。 他不知道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自己也许会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到底是谁。一个猥琐的男人还是一个老帅哥？一个富甲一方的老板还是街头收报纸塑料瓶的垃圾大王？也许，这个男人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出现而打搅他二十年已经习惯的生活？或者这个男人膝下无儿正盼望自己的归来？ 他始终处于矛盾中，一方面，他小心翼翼地利用一切的机会寻找着这个男人，而不让自己的父母察觉到这些行动；另一方面，他又会在将要知道某些结果时，很恐惧地逃避，而最后他往往现，这些结果根本就是一场虚惊，在失望而又宽慰的心态下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包扎好伤口，重新投入下一次的行动。 大街上一列奔驰车队疾驰而过，行人都向这个车队行注目礼，眼里满是羡慕、嫉妒和不平，一个正在散着小广告的小男孩对自己的同伴嘀咕着：“你信不信，将来我也会买一辆那样的车，不，比它还要好的车，买两辆，一辆人坐，一辆狗坐。” “行行，你先买一辆两个轮子的吧。”同伴不屑地说。 苏立弘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列奔驰车队，想起了在过道上的擦身而过，那前呼后拥的威势，那个男人也会是这样吗？ 也许是被抱错了？这是苏立弘最能接受的一个结果，报纸上这样的事情也没少登载。而那个与自己交换了父母的孩子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大小吧，不知道这个家伙正在干吗，不会像自己一样在街头无所事事吧。 ps：今天还是一章，修改了一下书友指出的错误，后面的情节展也正在做一些调整。书友们真的很厉害，前几章还没贴出来时，有些书友就猜到了。另外，王明军对主角的刁难，确实铺垫不够。 最后，还是再拉一次票吧，推荐的确太凄惨了。 第39节、蓄意的冲突（一） 苏立弘从散小广告的两个小男孩身边走过，那两个小家伙还在憧憬着哪天可以买两辆奔驰的，他们这个年龄，还是可以做梦的年龄。而自己，仿佛已老了。 苏立弘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顺着嘴皮子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苏立弘心头一惊，自己才二十岁，怎么就有老了的念头？难道颓废就如同一副慢性毒药，把做梦的自由也渐渐侵蚀了？那两个小男孩至少还敢想，而自己的存款虽然已经能实现这个目标了，可是，居然想都不愿去想了？ 一辆奔驰车几十万也能买得起，如果想开这种高档车过瘾，去租一两天也花不了多少钱。人人羡慕开奔驰坐宝马，不仅仅是车子本身，而是它的象征意义吧。 天气凉爽，在大街上溜达着很是惬意，苏立弘不知不觉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来到了解放西路。 这是一片旧城区，很早就提上了城市改造的范围，但是这个规划随着三年前上任市长的意外下台，搁置了起来，当时这个计划还没有出台的时候，许多听闻到风声的消息灵通人士纷纷到这里圈地，在计划中的那块商业区的周边地界，大大小小进入了几十家开商，还有许多投机的有钱人，在这里买民宅，买商铺，当时这个旧城区还有许多小工厂，由于经营不善，濒临破产的边缘，得到这个消息后，坐地起价，居然也买了一个不错的价钱。有些下手早的，几乎是以白得的价格买下了一块废旧厂房。正当这些人翘期盼着规划的实施，好把手里的土地以更好的价格卖出去，或者搭这个春风进行房地产投资的时候，江东市上层生了大地震，市长下台，书记调走，规划被搁置。而过了一年之后，原计划在旧城区进行的城市改造计划居然被北区的新政府大街的建设规划所代替。而这场意外变化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辉煌集团，辉煌集团下属的辉煌房地产开公司在北区早早囤积的一大块土地立马被盘活。 与北区的地价扶摇直上相反，位于城市南面的解放西路这一带，早先投资的那些投机商人、开商把庞大的资金一下子被套牢在这里，几年过去了，还丝毫没有解套的希望。有些人还坚持着在观望，希望政府能再一次调整规划，把旧城区的改造再次提上议事日程，有些资金压力较大的商人不得不割肉解套，可是旧城区的改造变得遥遥无期，接盘者稀少。 这一段历史对于居住在附近的苏立弘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当时他父亲也跟风买了两处平房，被期望中丰厚的拆迁补助激动了好一段时间，而现在，这两处平房还砸在手里。 也许明年政府就会重新把旧城区改造提上议事日程吧，如果现在接手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用来买地，价格绝对低廉，有许多想解套的商人苦于找不到下家。到了明年，或许就能大赚一笔了吧，许多人就是这样财的。 苏立弘自嘲地笑笑，政府规划不是过家家，自己在脑子里yy一下，他们就会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转悠了。新政府大街已经筹备了两年，拆迁工作都已经完成，不可能下马的。而靠江东市现有的经济实力，想同时进行两大块城区的改造也是力不从心的。 虽说现在还可以很轻松自如地提起辞职这两个字，但是歇息了一段时间后，自己到底做什么呢？隐藏在幕后的商业调查虽然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收入，但不是长久之计，且风险很大。莫非还要去找工作？ 刚想到找工作，眼前还真的有一个工作机会，离八路公共汽车不远的一家网吧招收网管，工资虽不高，但工作轻松，还提供住宿，只是时间上不是很自由。 也许最理想的工作是找一个能够上班自由的，工资又高，还没有压力的工作，业余时间还可以挣挣外快，可是这种工作与自己好像搭不上边。 苏立弘看了看时间，一转身走进了网吧。 王磊关好电脑，收拾了一下桌面，看看时间，下班的时候到了，给苏立弘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现在的位子，知道已经到楼下了，倒是个性急的家伙，可能刚丢了工作，也无处可去吧，只是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漏风的样子，赶忙坐电梯下楼，来到大楼门口，左右看了看，却找不到苏立弘。正纳闷儿，手机响了。 “苏立弘，你在哪里？我现在在写字楼门口啊。你不是到楼下了吗？” “这儿呢，我看见你了，往右边看。” 王磊往右边仔细一看，远远的站在一个报亭边，不是苏立弘是谁。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相亲的对象。”王磊没好气地冲着手机吼道。 “你先过来吧。”声音还真的有点漏风。 王磊走了过去，却现苏立弘正用报纸遮住了半边脸，仔细一看，眼角上还有一块淤青。王磊扯下苏立弘手里的报纸，现他的半边脸都肿了，嘴角还有血迹，吃惊地问：“你怎么了？” “跟人打架了。” “你不是在办公室把一个傻逼揍了吗？莫非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你自己也光荣负伤了？喳喳，你不是挺能打的吗，碰上高手了？” “不是在办公室，是下午的事情了。快找个地方坐下说吧，你难道想让我在大街上让人参观？” 两人在街边找了一个川菜馆，王磊给张蕊打了个电话后，对苏立弘说：“可以说说了吧。” “妈的。真倒霉。”苏立弘一开口，疼得急忙捂着腮帮子，用含糊的语调说：“下午我不是没事了吗，无聊之极，看见网吧招收系统管理员，于是去了网吧。” “你不是想找这个工作吧？” “我，你别问行不行？听我慢慢说。” 苏立弘走进网吧的时候，倒真的不是为了那个工作去的，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去网吧做网管，苏立弘还下不来这个决心，事情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收银的小姑娘甜甜地笑着，高高兴兴地收了苏立弘的押金，给了他一张卡片。苏立弘对玩游戏兴趣缺缺，主要上网看看新闻，到bbs上灌灌水。 考虑到网吧不安全，苏立弘强制着查看自己秘密邮箱的冲动，只是随意点开门户网站，浏览着新闻。 冲突来得很突然，一个人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纸杯里的水无巧不巧地撒在了苏立弘的身上，滚烫的开水浇得苏立弘的手臂顿时红了一大块，不过皮肤只是稍微有点不适，并没有太疼痛的感觉。 “你干什么？”苏立弘腾地站起身来。 “滚开，没长眼的家伙，把老子的开水也撞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骂骂咧咧地在苏立弘的椅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苏立弘灵巧地躲闪开来，坐椅一下子被踢翻在地。 “你把开水洒在我身上，你还有理了？”苏立弘伸出胳膊指给壮汉看，却惊讶地现上面烫红的印记淡了不少。 “好狗不挡道，给我滚开！”壮汉伸出蒲扇大的手一巴掌朝苏立弘的脸上煽去。 苏立弘身子往后一仰，伸掌为刀，狠狠的一掌砍在壮汉的手腕上，才把蒲扇大的手撞开了一点点，但是苏立弘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是砍在坚硬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苏立弘连忙退后两步，揉了揉红肿的手掌。这家伙看来是个练家子，这一身的肌肉太他妈硬了。 “哟，还想跟老子动手？兄弟们，给我打。”壮汉挥了挥手，一下子围上来五个精壮的汉子。 苏立弘自从获得变身异能之后，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比以前也提高了不少，早上空闲的时候，也到公园里跟一个老头练了一些招式。一般的人一对一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就像上午在办公室，把王明军揍趴下也没有费太大的功夫。但是，以一对五，这五个人还个个都不是普通人，旁边还有一个壮得吓人硬得像铁的大汉，苏立弘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阵仗。 苏立弘紧张激动得全身有点软，双腿微微地颤抖了起来，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噬血的冲动。苏立弘骨子里天生有一股血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危险的关头，反而强横了起来。 五个人一言不，逼上两步，一个汉子飞起一脚就朝苏立弘的脑袋劈了过来，苏立弘一闪，躲过了脑袋没躲过肩膀，这一脚劈在肩膀上，把苏立弘劈得身子一歪，好大的一股力道！ 苏立弘身子失去了平衡，踉跄着跌倒在另一个方向，那边的一个汉子挥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揍在苏立弘的腮帮子上，苏立弘只觉口里咸咸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几个家伙都是些练家子，还是些高手，是故意来找茬的！一对一自己都打不过，何况还有五个。苏立弘脑海里刚闪过这些念头，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拳！ 苏立弘痛得弯下了腰，后面又有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大腿上。苏立弘踉跄了几步，终于没有稳住，跌倒在地。挨了这几下重击后，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全身都火辣辣地疼。苏立弘双手抱住头，护住要害，任凭雨点般的拳脚击打在他的身上。 ps:不好意思，回家晚了。看来拉票还是有用的，推举多了不少。 第40节、蓄意的冲突（二） “好了，好了，教训他一下就行了。”壮汉话了，五个人马上停了下来。 壮汉弯下腰，揪住苏立弘的头把他的头扯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你看看，好可怜的小子。看你还年轻，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在社会上混，要看清哪些人是能惹的，哪些人是惹不起的。”壮汉侮辱性地拍了拍苏立弘的脸颊，“好一个小帅哥，可惜破相了。” 壮汉的话音刚落，突见眼前亮光一闪，一股寒意只逼自己的颈椎，壮汉刚要伸手一挡，只觉得喉咙一紧，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地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一个尖利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别动！”一个嘶哑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朵传来。“小心你的眼睛！” 壮汉老实地不动了，一身的肌肉再结实，再耐打，眼睛总是最脆弱的。 原来苏立弘在挨了几拳脚之后，就知道直接对抗，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的，虽然口袋里有一把小刀子，可是看这些人的拳脚，分明都是职业高手，这把小刀子根本不够玩的。唯一的机会就是那个壮汉，那个家伙看样子是个头目，虽然身子结实，气力惊人，但好像灵活性差了很多。制服他，也许才有扳本的希望，挨打不还手，那永远不是苏立弘的性格！ 当壮汉以为面前的这个小子已经服软了，放松了警惕弯腰凑近他时，这只温顺的兔子突然变成了一匹危险的狼，苏立弘动了！动用了全身的力量，刚才那短暂的时间里一点一点集聚起来的力量，他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苏立弘眼角余光看见那几个人还蠢蠢欲动，警告壮汉道：“让你的属下远一点。万一我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你就要变成独眼龙了。” “走开，都***给我滚远点！”壮汉嘶哑着嗓子喊道。脖子被苏立弘勒紧了，呼吸有点不畅。那几个家伙听见壮汉的话，都后退了几步。 “小子，你放明白点。我们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现在把我放开，还有话好说，我们把过节揭开，各退一步，你要是不放，小心你的小命！”壮汉嘴上兀自不服输。 “放开你？你把老子当傻瓜了？你们六个人，我一个人，放开你不是找死吗？哪里还去找这样的机会？”苏立弘嘲讽地说，手里的小刀稳稳地贴在他的眼帘上。 “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那些动手的人每人打自己两个耳光，不打出血不算。” 壮汉迟疑着，忽觉得眼帘上一阵刺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动不动手？老子没耐心了！”苏立弘扯开嗓门大声吼了起来。手里的小刀在壮汉的眼皮上抖动了几下，划出了几道血痕。 壮汉反而硬气起来，哈哈一笑道：“你动手吧，老子成了独眼龙，也要把你变成瞎子。要老子的兄弟打自己耳光，那是做梦！” 话虽说得硬气，但身子还是一动也不敢动，让自家兄弟自抽耳光来解救自己，他做不出来，不然以后没法在道上混了，可是真要成了独眼龙，他也是不乐意的。 情形一下子僵持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开始用手机打电话报警，苏立弘面上镇定，听见报警的动静，心里并没有放松，反而着急起来，他并不是一味冲动的人，控制了壮汉之后，他能平静地分析一下现在的局面了。 虽然反客为主，制住了领头之人，但现在这情况反而有点不上不下了。如果马上就放手，这帮家伙说话跟放屁一样，跟来的报复肯定更加惨烈，可是如果不放，警察很快就要过来，自己这个样子落在他们眼里，弄不好就变成了挟持人质的罪名，这些家伙看来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有权有势，警察会站在谁的一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苏立弘焦躁起来，在壮汉耳边大声地吼道：“你给我听着，我数三声，让他们都抽自己两个耳光，给老子滚远点，***，老子豁出去了！拼得一死，也要挖下你两颗眼珠子！一！” 壮汉不为所动，那五个汉子开始犹豫起来，伸出了手就要往自己脸上煽。 “二！！”苏立弘嘴里吐出的数字变得更加凄厉。 啪啪啪，几声清亮的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年轻男人从电脑前站了起来，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来。这是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将近一米八的个头，温文尔雅，戴着一副很秀气的眼镜，脸色白皙，头一丝不乱。 “看在我的面子上，都放手吧。”年轻男人平静地说，但言语中却有种难以违抗的命令味道。 “你算老几？”壮汉的手下因为苏立弘的小刀顶在壮汉柔弱的眼皮下，不敢轻举妄动，肝火本来就很妄图，见这个年轻人很拽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住这口气，恶声冲撞道。 “你们老大见了我也不敢这么说话，你又算老几？”年轻人冷笑一声，拿出一个东西在说话的那汉子面前晃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那汉子脸色变了几变，弯腰施礼，后退了几步，又招呼着其他四个人也退开了。 苏立弘见机之下，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决定还是顺坡下驴，在壮汉耳边说道：“今天看在这位先生的面子上，先放过你。”说着，先松开了箍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然后从他眼帘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松开了那把小刀，并且在松开的瞬间，身子跃开在一旁。 壮汉受此大辱，心里不忿，果然把自己说过的话当作放屁一样，蒲扇大的手掌就要往苏立弘的脑袋上煽去，那个汉子见状，急忙拉住了壮汉，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壮汉一听，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看苏立弘，又看了看那年轻人，深深呼吸了一口，突然很江湖地笑了起来：“既然先生出面了，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今天这事就当成一场误会，我也不计较这小子的无礼了。活计们，我们走。” “就这么走了吗？”一个冷冽的声音制住了他们的脚步，苏立弘慢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几个汉子的去路。 “你还想怎么着？”壮汉牛眼一蹬。 苏立弘看着这几个汉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过的条件，你们先欠下了。两个见血的耳光，是现在兑现还是以后兑现，就看你们了，晚一年，利息一倍。” 壮汉哈哈一笑道：“是吗，我等着，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收这个债！” 壮汉带着几个手下走到门口，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叫，阳光冲破乌云钻了出来，地面蒸的水气如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壮汉忽然觉得背上被一股寒冷的气息侵入了进来，在这个炎热的夏日，竟然打了个寒颤。他回过头，看见了苏立弘那双幽深的眼神，第一次，他对欠下的债生出了一丝后悔！ 几个汉子在门口左转，不见了。苏立弘收回眼神，转身对年轻男人说：“谢谢先生。” “不用谢。这几个家伙也太过分了点。不过，你胆子也够大，居然敢让他们自抽耳光。幸亏那两个耳光还没有打下去，不然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在道上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你要是伤了他们的面子，今天这局面我也解不了了。”年轻人温和地说。 “请问先生大名？” “我？呵呵，这不重要了。今天你运气好，碰巧我……先不忙寒暄，警察来了。” 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一叠声地问：“刚才是谁报警，打架的人呢？” 几个凶汉走了，旁观的人胆子大了起来，报警的是一个女孩，也主动站了出来：“是我报的警，那几个打人的歹徒已经走了，被害者是这位先生。”她指着苏立弘。 “怎么回事？事情是怎么生的？”警察锐利的眼神打量了苏立弘一眼，在他们眼里，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罪犯。但是，苏立弘文文静静的外表打消了警察眼里的几丝疑虑。 苏立弘简要地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旁观人群的证言和他脸上的伤痕证实了事件的真实性。只是滤过了自己用小刀制住壮汉的情节，事情的终止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出来说情，这话大体没错。 “这帮小流氓。”警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们对网吧游戏厅生打架斗殴的事件已经司空见惯了。这种事情，只要受害人不坚持追究，警察在没有抓到凶犯的情况下，也大多不了了之。即便受害人坚持，又能怎么样？还有那么多比这更重要的案子，警察根本没精力管这种小事。 当场办完了该办的手续，留下了苏立弘的姓名电话，警察拍拍苏立弘的肩膀说：“赶紧去医院看看，如果现那伙歹徒的下落，给我们打电话。别搞私下报复的名堂，跟这帮家伙打架，你一个读书人沾不了便宜的。” 第41节、做你的女诸葛 餐厅里。 王磊听完苏立弘的讲述，看了看他的脸说：“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立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刚才讲述的过程中，似乎原本有的痛楚减轻了不少，苏立弘摸了摸腮帮子，那里的肿块消下去不少。 “好像好多了。难道喝酒对你的伤口也有好处？”王磊惊讶地问。 “嗯，好像真的耶！” 喝酒与伤口无关，但王磊的话提醒了他。苏立弘想起在网吧里的经过，当时那些家伙下手挺狠的，从身体的灵活和拳脚的力量判断，那些家伙都有着职业高手的实力。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遭到这些职业高手如此的殴打，一条小命别说去掉一大半，至少也没有实力起来反抗，更别说还能灵活敏捷地制住那个头目。 苏立弘摸摸身上挨打的各处，肚子，腰部，大腿，肩膀，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苏立弘撩起体恤看了看胸前，那里原本有一块淤血的青紫，现在好像也消退了不少。 自己挨打的本事好像长进了不少啊！虽说还远远没有达到传说中金钟罩铁布纱的程度，但比一般人已经强了太多。 苏立弘回想起这三年的变化，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结实了许多，力量和灵活性都加强了不少，现在看来，挨打的本事也长进了。可是，总挨打也不是办法，沙包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许哪天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武林高手，有着豹的敏捷，象的力量，狮的凶猛，马的度，鹰的轻灵，苏立弘有点得陇望蜀地yy起来。 “哎，你刚才还说到有一个年轻人帮了忙，那人是谁？”王磊的问题把苏立弘从yy中惊醒过来。 “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应该是我在回答警察提问的时候吧。”苏立弘怅然若失地说。这个男人是苏立弘见过的最有风度的男人，甚至比那天在歌厅邂逅的中年男人也强不少。这也是苏立弘见过的最神秘的男人，凭着能藏在手掌心的某个小小的物件，居然能令那几个打手善罢甘休，那些可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走的。 “莫非这个世界上还有隐居的侠客？”王磊憧憬着。 “小说读多了。”苏立弘下结论道。 “那你说那个年轻人是谁？” “他应该是一个有权柄的人，肯定认识比那帮打手更高层的人。” 正说笑间，张蕊带着一阵风冲了进来，坐到苏立弘的身边，给自个儿倒了一杯冰镇的啤酒，咕咚咕咚先喝了下去。 “这天太热了。”张蕊撕开一张湿纸巾擦着汗。 “是你身上的骠太厚实了。”苏立弘端起酒瓶替张蕊倒满酒，“刚下过一场透雨，还不至于热成这样。” 对苏立弘的调侃，张蕊从来不以为意，端起酒杯跟苏立弘碰了一下：“祝贺你成为我们班上第一个炒老板鱿鱼的英雄。” “这样的英雄不当也罢。”苏立弘叹了口气，“没工作了，又得去找，在公司里，看一个两个领导的脸色，而找工作呢，要看一堆人的脸色。所以啊，我劝大家千万不要随便辞职，两个字，麻烦。” 张蕊这才注意到苏立弘脸上的伤痕，惊呼了一声：“脸上怎么了？” “苏大英雄上午把别人打了，下午就被别人揍了。”王磊调侃道，突然意识到这两件事的关联，对苏立弘说：“下午是不是那傻逼派人报复？” “那帮家伙肯定是有意找茬，至于是不是王明军派来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按王明军的脾气，他既然有这个能力支使那些人报复我，肯定会找机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至少那几个家伙说话间应该有所流露。”苏立弘又对张蕊解释了一下当天生的事情。同样的事情说上两遍后，苏立弘觉得自己有点像祥林嫂了。 又聊了聊各人单位的情况，吃完饭，苏立弘建议打麻将，把王磊合租的同事叫上，玩到晚上十二点，张蕊死活不肯玩了，第二天还要上班。一清帐，三个赢，一个输，苏立弘一人输了数百元钱。 苏立弘开始还想在王磊这里留宿的，此时兴意阑珊，也起身告辞。 陪着张蕊来到大街上，劝回了坚持要送他们的王磊，苏立弘朝一辆疾驰而来的出租车拼命招手。 出租车调了个头停在他们身边，苏立弘说：“张蕊，你先上车走吧。” 张蕊笑笑，对司机说：“抱歉，我们现在不走，不好意思啊！” 司机嘟噜了一句，没听清，肯定不是好话，一踏油门，气冲冲地开走了。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苏立弘问。 “陪我走走吧。这么清凉的夜里，走走很舒服的。” 苏立弘反正没有事，跟家里也请好假了，只是张蕊，也不要回家吗？这个问题刚涌入苏立弘的脑海，就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我已经搬出来住了，在单位分了一间宿舍。我很独立的。” 苏立弘突然产生了一种很荒谬的念头，自己居然从来没有陪一个女孩子在深夜的时候压马路吧。大学四年的时候，几乎没交过一个女朋友，自己、王磊和张蕊，可能是班上独有的三个没有特殊意义上的异性朋友的侏罗纪生物了。丁萱不能算，她虽然没有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但身边的男性朋友不断，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她真正的男朋友。 大学一年纪的时候，是还没摸清门道，大二之后，家里出了意外，心就渐渐而淡了。以苏立弘的条件人品，身边并不乏异性的追求，比如丁萱，就是一个例子。虽然她身边男性众多，但好像也没有跟哪个传出绯闻，而对苏立弘的态度却一直没变，按她的话来说，那扇大门永远是为苏立弘打开的。 两人默默走了好几分钟，苏立弘看了一眼张蕊，她一点不觉得局促，好像很享受夜晚的散步。 “老张，你谈过恋爱吗？”苏立弘突然问。 “恋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谈过。年轻时候的事情，哪里分辨得清。” 苏立弘不怀好意地呵呵笑了起来：“年轻的时候？张阿姨，高寿了？” “你还别笑我，你好像也不大吧，我记得比我小，却总是摆出七老八十的样子。其实你这个人啊，典型的内心外表的不统一，外表看起来随和，其实你的内心挺冷酷的。你好像也没有谈过恋爱吧，学校有多少女孩子为你朝思暮想，死去活来的，可是你却一点也没有表示。说实话，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对你有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挺骄傲，挺有成就感的？你难道一个也没有动心吗？”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哼，你就吹吧你。”张蕊对苏立弘嗤之以鼻，“我就不信你没有动心过。哦，有件事你听说过没有，李仙和小凤仙也分手了。” “他们俩早晚走不到一块。”苏立弘对这个消息一点不吃惊。李仙是班上的一个男同学，本名李然，外号半仙，简称李仙。小凤仙这个名字也是外号，她是中文系的学生，系篮球队的主力后卫，想当初李仙为了追求小凤仙，苦练了半年的投篮技术，虽然个子不高，却变成了学院的神投手，长得倒也相貌堂堂。 “你倒是半仙了。怎么看出的？” “我当初就劝过李仙，小凤仙不是他能看得住的。男人是需要有点挑战，可是当挑战过他的能力太多的时候，那就是不自量力，是找死了。” “你难得是这样不自信的男人吗？”张蕊戏谑地说。 “不知道，在这方面，我可能特别不自信吧。” “苏立弘，还真的让你说对了。小凤仙毕业后分到一家汽车杂志社工作，认识了一个狗屁汽车烧友，是不是真的对汽车烧不知道，反正钱是多得烧，小凤仙一认识他就开始真的骚了。” “问你一个问题，有多少钱才算钱多得烧？” 张蕊迟疑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工资帐户上才两千多块钱，不是多得烧，是穷得昏。” “我记得大学四年，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家里的事，你父母是干吗的？我看你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苏立弘问。 “普通的公务员。”张蕊很随意地说。 “公务员好啊，中国最好的职业就是当官了。”苏立弘没心没肺地说。 “你家呢？” “我父母，按过去的成分划分，是从地地道道的农民摇身一变，成为了小工商业主。” “哇塞，老板啊。”张蕊夸张地喊了起来。 张蕊喊出老板两个字，倒勾起了苏立弘的一个念头：“张蕊，你想没想过当老板？” “没想过，我有这个自知之明，我不是当老板的料。或者说，我不是刘备型的人才，当个诸葛亮也还凑合。”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如果我来做这个刘备，你愿意当诸葛亮吗？” “怎么，现在准备招兵买马了？” “有备无患嘛。我很看好你哟！” “有朝一日你真的想拉起人马单干，我绝对第一个去投奔你。工资嘛，也不用太高，参照外企部门经理的工资水平吧。” 苏立弘苦笑道：“要求一点不高。不过，我记住了你的承诺。” 苏立弘记住了张蕊的承诺，因为他第一次产生了给自己打工的念头。 “我能问问你想做什么吗？”张蕊好奇地问。 “开一个商业调查机构。” “听起来很好玩啊。打算什么时候开业？记得通知我哟。”张蕊一鼓掌跳了起来，“我来做你的女诸葛。” ps:下周很惨啊，没有推荐，要裸奔了。各位书友大大们，别忘记投票啊。再解释一下的问题，我这个人一向码字慢，加上还要上班，完全是业余时间码字，家里老婆孩子也有一堆的事情，所以度真的无法与那些快手相比。抱歉抱歉。 第42节、老将出马（一） 开一个商业调查机构，这个念头苏立弘由来已久了，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没有立即着手办理，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社会经验不足，想先在别人的公司里打拼几年，积累一定的经验和人脉，才着手这件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天生没有太远大的理想，对于出人头地并没有太迫切的愿望。 但是现在，因为被飞通公司辞退，反而让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不愿意被别人左右自己的命运的理由。但是，这仅仅是一个看起来还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一个人就不可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很早就有人说了。自己当老板就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了？非也。只是被人辞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当老板，也许可以把这种痛苦转嫁给别人吧，这可能是唯一的好处了，苏立弘有点恶意地想。 下了这个决心后，苏立弘并没有意气风，没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冲动，反而心头产生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早已习惯了的懒散的、随遇而安的生活，象午后的小憩，昏昏然而舒适宜人。也许是为了坚持自己的决心吧，苏立弘才在张蕊面前把这个想法脱口而出了。 “你好像有点沮丧？”张蕊本来和苏立弘是并排走着的，此刻转到苏立弘的面前，关切地看着他。 “不是沮丧，是茫然。” “茫然？你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了吗？为什么还茫然？” “也许是惰性的缘故吧。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很懒。要我去打理一个公司，内心里还真的有点恐惧。我不知道那样的生活是否就是自己真正喜欢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去做呢？” “不知道。”苏立弘摇摇头，接着很认真地对张蕊说：“尝尝辞退别人的感觉吧，比如说，先聘你为总经理，然后再温和地告诉你，你被辞退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 “你找死啊！”张蕊一拳头揍在苏立弘的手臂上。 苏立弘揉了揉被张蕊打疼的胳膊，很惊讶一向很男人婆的张蕊此刻居然表现出小女孩的样子。 “说说正事吧，要开一个商业调查机构，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有经验的调查员。刚开起来时，业务量不会太大，但也需要三五个调查员吧。从哪里去找这种专业人才？” 对于苏立弘一会儿正一会儿邪的说话方式，张蕊早就习惯了，这家伙思维的跳跃性非常大，经常会从一个话题马上跳到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张蕊有时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学计算机出身的，学计算机的人讲究逻辑，做什么事都像编程一样，一步一步来，前一个条件没有满足，那么下面一个子程序肯定不会执行。 “苏立弘，你是真的想办这个什么商业调查公司吗？”张蕊问。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苏立弘很气愤的样子。 “你又什么时候说过正经话？”张蕊当然不会被他伪装出来的气愤的外表所蒙骗。 “我还真有一句正经话问你。” “只要不是约会我，什么话都可以问。” “好吧，算我没说。”苏立弘装出很沮丧的样子。 “你不会真的要约会我吧，我会觉得很有面子的。与省立大学的苏大帅哥约会，会不会气死那些仰慕你的小姑娘？” 这个时候，苏立弘觉得张蕊又变回那个男人婆的样子了。 “其实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只是你要的那三五个调查员，我也许有些办法。” 苏立弘难得地认真起来：“你真的有办法？只要你搞定这件事，八卦商业咨询公司的总经理就是你的了。” “八卦商业咨询公司？” “我刚起的名字，怎么样，很有内涵吧。” “有内涵，太有内涵了。”张蕊差点笑翻了。 把张蕊送上出租车，苏立弘依旧没有回家的意思，与张蕊斗斗嘴，顺便把关键的事情搞定，心情也好了许多，张蕊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她说有办法，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八卦商业咨询公司，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苏立弘自言自语。也许过了许多年之后，回忆起这个夜晚，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恶搞了？ 苏立弘此时全然没有想到，或者是想到了但内心却不肯承认吧，他成立商业咨询机构的潜意识还是为了那个一直纠缠在他心灵深处的另一个父亲！ 第二天，苏立弘把自己的想法和老爸说了，对于儿子稀奇古怪的念头，苏达仁没有说什么。只要他愿意认真做一件事情，也就算了，反正家里也不缺他那份钱，自己以后老了，这个公司他还能真的丢下不管？ 苏达仁提出自己可以投资十万给儿子做启动资金，苏立弘想了想，接受了父亲的好意。老爸不缺这个钱，苏立弘也拿得出这笔钱，但是，当苏立弘接受了父亲的建议后，看见老爸欣喜的样子，他心有点酸。 接下来，还要借助老爸的关系去工商局注册登记，只是在确定公司的地址时，两人有了不同意见。苏达仁想把自己在解放西路买下的两处门面房给苏立弘做公司的地址，而苏立弘想租个写字楼。 苏达仁是从省钱的角度出考虑问题，而苏立弘却是从客户群的定位考虑问题。商业咨询公司最终的客户定位是高档商业客户，老爸买下的两处门面房所在的街道太破烂，会让人产生不信任感，很难吸引高档客户。 最后父子俩达成了一致，两处门面房也要，写字楼也租，公司刚开始的时候，高中低档客户都接待，为了方便，苏立弘租下了离解放西路不远的商业区中芙蓉大厦的两间办公室。 忙了两天，终于把一切手续都搞定了，然后请来了装修队开始装修那两处门面房，同时买家具，做牌匾，布置芙蓉大厦里面的办公室。 周末的两天，苏立弘把张蕊和王磊都喊过来帮忙，按他的话说，没有工钱的义务工，不剥削白不剥削。 写字楼的办公室都安排好了，苏立弘问张蕊调查员的事情，张蕊肯定地说，过三五天给他找来。眼下要找的是一个财务人员，两个接待人员，一边要一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苏立弘没想到办一个公司有这么多的事情，本来想去人才市场招聘一个财务人员，还是老爸给他出了个主意，从他那里抽了一个出纳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因为都是用了很长的人，彼此很信任。按老爸的意思，会计就不要单独聘用了，每个月借用他公司里的会计做一下帐就可以了。 办好这些事后，张蕊真的给他找来了三个调查员。 苏立弘咋一看见那三个调查员，就楞在那里，三个调查员与他心目中的形象相差太远了，三个调查员两男一女，张蕊考虑得倒是周到，只是，这个，怎么都是些半大老头？ 苏立弘心目中的调查员是那种oo7詹姆斯.邦德之类的人物，即使没有oo7詹姆斯.邦德那么英俊潇洒，那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也得年轻有为，身手矫捷吧。可是这三个大伯大妈级的人物，能做得了这份工作吗？ 毕竟是张蕊介绍来的，苏立弘也没有太给脸色看，客气地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茶水，瞅个空给张蕊使了个眼色，想把她叫到一边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蕊装傻，假装没有看见苏立弘的眼色，那个头花白的老头却看见了，笑呵呵地说：“小苏啊，你是不是看我们年龄太大，做不了这个调查员？” “哪里哪里，我只是担心把大伯大妈们都累着了，实在是不忍心。张蕊可能没有给你们说清楚，这份工作既劳累，还有一定的风险。”苏立弘赔着笑脸说。 “风险？你直说有点危险不就行了，危险怕什么，你不就是帮做妻子的找到包二奶的男人，或者，帮债主找到欠钱不还的老赖吗？给自我保护意识强一点的商人提个醒。说专业一点，无非就是专业知识产权保护调查、企业资信调查、反商业欺诈调查、诉前证据调查、非法婚姻调查等等，这算什么，我以前做的工作比这危险多了。”一个理着板寸的老头不屑地说。 那个大妈开口了：“小伙子，不要小看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我以前是坐办公室的，离调查员好像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可是，我要说起我以前做的事情，你做的这些咨询都是小儿科了。” 好像是唱三句半一样，张蕊最后哼了一句：“就是！” 第43节、老将出马（二） 苏立弘偷偷地对张蕊吐了吐舌头，心道，难道是三个boss级别的人物？不知张蕊从哪里淘换出来这三个老古董。 “三位前辈，是我失礼了，敢问三位以前在哪里财？” 听着苏立弘不伦不类的问话，大妈很慈祥地笑了起来：“我们以前都是刑警，他们两个是搞外勤的，我是负责内勤。退休了，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张蕊这丫头说你这里要搞一个商业咨询公司，缺少调查员，我想我们几个应该是最合适的了，以前的经验都还用得上。” 张蕊说：“苏立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赵立大妈，曾经是刑警队一号情报分析人员，最高明的审问人员。最善于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重要线索，擅长心理学，很少有人能在她面前藏得住话。”她接着指着头花白的老头，“李东生，最善于盯梢，化妆技能出神入化，从高大全的英雄到猥琐的老流氓，演什么像什么。”她最后指着平头老人，“陈玉波，擒拿格斗高手，曾经是刑警队格斗教官，枪法入神，还有一手飞镖绝技。” 退休的刑警？苏立弘脑袋都大了，真的是boss级的人物。这哪里是找来打工的，简直是找来三个太上皇。不过，有这样的boss给自己当下属，想想还真是爽！ 张蕊最后指着苏立弘说：“苏立弘，我大学同班同学，最近被飞通公司辞退，痛定思痛之下，他决心要把握住命运的脉搏，誓要当老板，不再给人打工，于是创建了这个八卦商业咨询公司。” 陈玉波哼了一声，打断了张蕊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名称。你就不会起个上口的，听起来很威风的那种。八卦？你还以为我们真的都是八卦人士。” 赵立笑道：“老陈，名字倒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小苏为什么想起做这个公司，很偏门啊。你这个年龄、履历，怎么也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李东生说：“你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吧。如果只是玩玩，趁早告诉我们，也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看在张蕊小丫头的面子上，我们过来了，能不能留下我们，就看你自己了。别跟我们扯那个什么除暴安良、打抱不平*弹的事情。” “是，三位前辈。其实我开这个公司，真的完全是玩玩。”苏立弘认真地说。 张蕊的眼睛蓦地睁得滚圆，这家伙疯了，刚才老李头还说，如果只是玩玩，趁早走人。他居然还真的承认就是玩玩。搞什么东东？ 李东生的眼睛带着问号看着苏立弘，倒是没有起身就走。 “我从小就喜欢侦探这个行业，以前最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记。后来没有考上警校，没你们几个运气好，没能当上警察，大学毕业后，我就想开这么一个公司。现在终于如愿以偿，现在老天又给我送来三个老师，我的运气真不错。没说的，三个老前辈都是行业中的高手，高高手，工资福利我都会让你们满意的。” 李东生站起身来，招呼其他两个说：“没什么可听的了，我们走吧。” 张蕊急忙拦住他们道：“李伯伯，苏立弘他不会说话，他实际上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来了，怎么就要走呢？苏立弘，你到底什么意思，倒是说句话啊！” “张蕊，我真的是这个意思，我办这个公司完全是兴趣所在，当然也为了挣钱，没有钱花，我喝西北风去吗？那些员工全跟着我饿肚子吗？李伯伯，我听说你是跟踪盯梢的高手。我从小爱好侦探，也自学过不少的内容。今天李伯伯难得来一次，我想向您比试比试。” “比试？小子，你还嫩着呢。”李东生转过身拍拍苏立弘的肩膀，“尽信书不如无书，并不是看了本福尔摩斯就能成为侦探了。”呵呵，自己几十年刑警生涯得到的盯梢王的外号难道是白来的？只是这家伙说话实在是太不客气，直接说比试，连请教两字都免了。 李东生转身就走，张蕊狠狠地瞪了苏立弘一眼，急忙过去相送。 “李伯伯，晚上九点，您走我盯，从解放西路到芙蓉新街，可以使用任何交通工具，我如果没有丢掉您，就麻烦您留下来帮我，行不行？”苏立弘对着李东生的背影大声说。 李东生停住了脚步，他是一个好奇心、好胜心都极强的老人，听见这小子居然还真的想和自己挑战，倒是来了兴趣。从解放西路到芙蓉新街，路况复杂，如果被盯梢者不知道身后有尾巴，这种路况有利于隐藏身形，但是，如果被盯梢者现有人跟踪，想甩掉盯梢者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李东生明明是知道的，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下，并且还是晚上，能见度又差，他想盯着自己，真的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啊。 他看了看表，现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吃完晚饭正好办事。 苏立弘一直没有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诱惑三个大伯大妈留下，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那点小算盘在这三个人老成精的退休刑警面前，简直是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还不如来个实打实的比试，借助自己的异能把他们震慑住，以后自己这个老板当起来也容易些，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谁指挥谁呢。 晚饭就在公司附近的餐馆，吃饭时，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苏立弘对三个刑警boss来了兴趣，诱导着三人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摆了一遍。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三个大伯大妈级的刑警boss还真的不是吹牛，人人都有一把刷子。在江东市的警界，端的是技艺高强，德高望重，人脉广阔。张蕊真的有本事，居然给自己拉来了这三个宝贝。那么些复杂的案子都被他们破了，利用他们的本事，调查个二奶或者老赖什么的，还不是洒洒水，小意思了。更何况他们所拥有的广泛的人脉，就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这也正是自己欠缺的。呵呵，刚打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张蕊真是个好同志啊。苏立弘已经铁了心要把他们留下。 苏立弘偷偷问张蕊，她怎么就如此神通广大，认识了三位boss，并且还有那么大的面子，把他们拉到公司来。 “他们都是爷爷的老部下了，哪里是看我的面子，我是拉虎皮做大旗。”张蕊低声说。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肯定是大官。”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丫头还故作神秘。 吃完饭，时间还早，李东生有点迫不及待，他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比试了，竟然有点跃跃欲试的味道。苏立弘却再三坚持时间没到，他不能占老前辈便宜，气得李东生火冒三丈。苏立弘坚持掐着点开始，心中却自有打算，天气黑一点，虽然方便了李东生隐匿身形，也方便他的变身异能不被人现。何况，即使李东生再怎么隐匿，夜色再怎么黑，又怎么躲避得了野猫的夜眼。 出了餐馆，苏立弘对李东生说：“李伯伯，我去准备准备，就不陪你了。九点钟，比试正式开始。” 他知道以李东生的傲气，自然不会沾苏立弘的便宜，说好九点开始，他绝对不会提前开始的。 看着苏立弘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李东生皱着眉头对张蕊说：“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大伯，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同学一向精灵古怪，花花肠子比较多。您小心别进他的套了。” 第44节、比试 苏立弘化身为鹰在高空漂浮着，乌云密布的夜色给了他极好的掩护，他看着李东生在马路上大摇大摆地走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后面有没有盯梢的人。其实，苏立弘从他一些细微的动作可以看出，他有点疑惑，他不相信才出来十几分钟就把苏立弘给甩下了。本来他以为苏立弘既然敢提出这个比试，应该有几分本事的，虽然不能和自己相比，但也不至于这么不济事。 解放西路这一段路况的确复杂，因为是老城区，胡同小巷四通八达。李东生沿着大街往前走着，突然一拐弯，进了一家商店，李东生是多年的老刑警，对城市的路况比较熟悉，而苏立弘也不是摆设，他从小在这里长大，论熟悉也不比李东生差，何况他居高临下，这个商店的几个出口都在他的监视中。 五分钟过去了，还没有看见李东生出来，苏立弘有点焦急，他突然想起张蕊介绍他的一个本事，化装！这老前辈是不是化装出去了？ 苏立弘变成了一只乌鸦，飞得低了，鼻子一嗅，还真的给他可以媲美警犬的鼻子嗅出了一点端倪。 一个老农沿着一条狭窄的胡同蹒跚而行，时而弯腰咳嗽着，仿佛不堪生活的重负，手里的塑料袋里还装着几个废弃的塑料瓶，眼神不时在胡同两边扫描着，看见一个废弃的矿泉水瓶子，慢慢地走过去，捡起来，捏扁了放进塑料袋。 一个大妈市走了出来，拎着一个小包和一个布袋，布袋上面还露出青青的菜叶，大妈急匆匆地走着，布袋很沉重的样子，看来在市里采购了不少食品，家里下晚班的闺女还等着她回去做饭做菜。 一个老头穿着大背心，休闲大裤衩，摇着大蒲扇，一摇三摆地慢慢溜达，很悠闲自在地享受着夜晚的清凉。走几步，还时不时在旁边路灯下鏖战不休的象棋盘边停留下来，挥着大蒲扇指着棋局向对弈的两老头嚷嚷几句。 苏立弘悄悄飞了下来，在黑暗中变身为一条宠物狗，慢慢地走到大背心老头身边，用鼻子顶了顶他的腿。老头正在唾沫四溅，指指点点，见身边异动，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无家可归的腊肠犬。大背心老头除了职业爱好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养犬，见到名犬就走不动道。这条腊肠犬虽然不是什么名犬，但也憨态可鞠，更何况似乎是和主人走失了的，毛还挺干净。更难以抵挡的是那双眼睛，居然流露出似人的情感，让人不忍弃之一旁。 大背心老头似乎早已经忘记自己的任务，低下头拍拍腊肠犬的脑袋：“跟你的主人走失了？” 苏立弘连忙摇摇头，差点开口说话了。宠物犬开口说话，恐怕要把面前这位有李东生大刑警装扮成的休闲老头吓出心脏病，只是这摇摇头的动作，已经让李东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通灵性的宠物犬呢！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李东生接着问，他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点傻，一条宠物狗怎么能听懂他的话呢，先去的摇头只不过是碰巧罢了，对，肯定是碰巧。 苏立弘急忙点点头。 李东生开始有点寒毛倒竖，一条宠物狗既点头又摇头的，太匪夷所思了，紧接着爱狗的天性压制住了他心里的疑惑，他欣喜若狂地低声说：“是不是想跟我走啊？” 苏立弘喜得就差大声喊万岁了，急忙又点点头，眼里流露出焦急渴望的神色。今天这个赌注自己是赢定了，跟在他身旁，让他主动地带着自己，还有什么比这种盯梢更稳妥的了？ “罢了，罢了。我带你走吧，谁让我们俩那么投缘呢。” 李东生警觉地朝两边看了看，他现在几乎敢断定已经把那个小子甩掉了。化装到他这种出神入化的境地，就是熟人当面，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何况在这种夜里，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苏立弘！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哪里想到眼前这个在饭后出来遛弯的悠闲自在老头，就是自己要盯梢的对象。 不过李东生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小心撑得万年船的道理，许多案犯，就是因为最后的得意忘形，被他们抓住了一点点小线索，然后慢慢地扩大，最后一举擒获。这样的例子他见得多了。 虽然李东生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地四处瞎逛，但是他的警觉性丝毫没有放松，此时再三确认，他已基本上能够断定，苏立弘这小子今天失败了。 李东生站起身子正要走，旁边一个看棋的老头说话了：“喂，喂，这是你的狗吗？青天白日的就要偷狗吗？” 李东生看了看无月的夜空，青天百日？这家伙是急不择言了。他温和地对那个老头说：“莫非这是你的狗？”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老头得意地嚷嚷起来，“这是我花了十万块钱买来的腊肠犬，通灵得很，被我调养得能听懂人话了。你居然想把它拐骗走？” 苏立弘见自己的计策有被这个横插进来的老头破坏的危险，呲牙咧嘴地冲着老头旺旺地叫了起来，然后两只前爪伏地，眼睛狠狠地盯着这个老头，浑身的肌肉都紧缩了起来，随时要冲过去咬老头一口的架势。 老头没想到这条腊肠犬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在观棋的时候，也看见了李东生与腊肠犬的交流，顿时起了歪心，这么一条通灵的宝犬要拿到市场上去卖，该卖多少钱啊！所以，一横心，站了出来，冒充狗的主人。他想，狗再通灵，又怎么能判断清人世间的那些复杂龌龊的事情呢？自己是住在这附近的，那个拿蒲扇的老头脸生，明显是过路的，并且他已知道这条腊肠犬与这个老头也没有什么关系。与其这个便宜让别人占去，还不如自己来占。 李东生何许人也，人老成精的老刑警，见了腊肠犬这副姿态，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嘿嘿一笑，锐利的眼神瞪了那老头一眼，那充满寒意的眼神刺得老头哆嗦了一下，年轻时也号称当地一霸的蛮横老头，竟然受不了李东生的一个眼镖。李东生不再理会那老头，径直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转身对着腊肠犬招招手，苏立弘急忙追了上去。 李东生牵着腊肠犬慢慢地朝前走去，转过无数个弯弯曲曲，终于从那条蜘蛛网般的胡同中走了出来，已经到了与解放西路相隔了五六公里的常胜西路上。李东生招了个出租，一人一犬上了出租。 出租车在芙蓉新街兜了一圈，然后朝着解放西路开去，在离解放西路五百米的地方下了车，李东生志得意满地昂挺胸朝前走去，身后跟着那条通灵的腊肠犬。 来到刚才分手的地方，现陈玉波和赵立占着一个大排挡的桌子悠闲地喝着啤酒，张蕊在一边小心地伺候。李东生一屁股坐了下来，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三两口喝光了。 “苏立弘那小子呢？”李东生问。 “你问我我问谁？他不是在盯着你吗？”陈玉波没好气地说。 “苏立弘他跟上你了吗？你们在芙蓉新街碰头了吗？”张蕊急切地问，看这样子，苏立弘这家伙肯定是把人跟丢了。先前的牛皮吹得太大，现在漏气了吧。这臭小子，从来没做一件正经事，枉自己费心费力给他拉来这三个高手，自己竟然没本事留下他们。算了，本小姐再也不管他的事了，再管他的事是小狗！张蕊在心里恶狠狠地着誓。 “不管他了，你们知道我这一路有什么收获吗？”李东生神秘地说。 “不会又看见一条好狗了吧？这条狗又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赵立问。 “一条通灵的腊肠犬，能听懂人话。”李东生转身一看，脸色霎时变了，惊慌失措地嚷嚷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名侦探的风度和从容，“我的腊肠犬呢？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我身后的。” “得，你就吹吧。”陈玉波不屑地摇摇头，“能听懂人话的腊肠犬，能通灵的宠物狗！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个狗痴的外号真不是白来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这是一条无家可归的腊肠犬，刚才跟我走了一路，还和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这是出租车票，车上的司机可以作证。”李东生急赤白脸地说。 “算了，算了，就算你有这么一条神奇的腊肠犬，我也没有功夫去找那个司机证实。现在得而复失，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就行了，来来，喝酒喝酒。” 李东生感到有点蹊跷，但很快又释然了，一条腊肠犬，能有什么问题呢。这家伙可能野惯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疯去了，说不定被一条漂亮的母腊肠犬给吸引走了。见色忘义的家伙！ 背后有人在诽谤苏立弘，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打喷嚏？ 第45节、拜了两个师父 “大伯大妈，我能证明李伯伯没有说谎。”一个温和的男中音在背后响起。 张蕊猛地站了起来，气急败坏指着苏立弘说：“你干吗去了？李伯伯早就过来了。” 苏立弘搬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对张蕊摆摆手：“别急别急，坐下。” 李东生的心思全在那条通灵的腊肠犬身上去了，还没有领会出苏立弘话里的意思，急忙拉着苏立弘的手说：“你说，你能证明那条通灵的腊肠犬？” “我能证明。李伯伯在二十一时二十分零五秒，开始临时拥有那条通灵的腊肠犬，历时三十四分零四十五秒。地点是在蔡家胡同起，到芙蓉新街，然后到解放西路止。不过，我看见那条宠物狗跟着自己的主人走了。” “太好了，你终于能证明……”李东生张开的嘴巴突然合不上了，怪异地盯着苏立弘，而陈玉波和赵立正在戏谑地看着李东生。 “你，你跟了我一路？”李东生有点结巴起来，这个现太让他沮丧了，一个号称曾经是刑警队第一盯梢高手，被人盯梢了一路居然没有丝毫现，还自以为早就把他摆脱了，没想到自己根本就…… 李东生喝了一大口酒：“罢了罢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跟着我的。英雄出自年少，我这个第一盯梢高手的名头要让给你了。愿赌服输，我承认我输了，以后就跟着你混吧。” “慢着。”陈玉波打断了李东生的话，“仅仅那点信息还不够。小苏，你能不能说说你这一路是怎么跟着老李的？” “怎么盯梢的就不用说了吧，这是我的工作秘诀。”苏立弘狡黠地眨眨眼，“至于李伯伯这一路做了些什么，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下。” 于是，苏立弘把李东生怎么躲进商店，又怎么从商店出来，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摇着大蒲扇的休闲老头，又怎么一路观棋支招，然后又怎么遇见了那条通灵的腊肠犬，又怎么与旁边一个不怀好意地觊觎宠物犬的老头生冲突，最后又是怎么走出胡同，打车去了芙蓉新街，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苏立弘最后说：“李伯伯，我还记得你坐的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是江b－xxxxxxx。” 赵立看着李东生说：“老李，是不是真的？” 李东生沮丧地点点头：“一点也没错，连一些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陈玉波长呼了一口气说：“要不是我和老李相处几十年了，知道他的脾气，我一定以为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李东生此刻再看向苏立弘的眼神就有点不同了：“小苏啊，我们几个老头子本来是看在张蕊她爷爷的面子上过来帮一下你，退休两年了，在家里也闲的无聊，正好你做的这件事也与我们以前干的差不多是同行，所以就贸然答应了下来。这次试试你，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看看你有没有能耐把这个咨询公司办下去，看来这次是来对了。我这一身本事，在刑警队也算排得上号了，收了两个徒弟，但是那两个弟子没一个能及得上你。作为你的手下败将，我也不敢腆着脸做你的师父，只是在这一行当做了几十年，总有一些心得吧，比如像化装什么的。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做个忘年交，我把这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你吧。” 苏立弘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深深作了一揖：“拜见师父！” 李东生急忙扶起苏立弘：“师父你就别叫了，你的本事比我高明百倍。你喊我一声李伯伯就行了。” “不不，这声师父一定要喊的。今天这个场合太乱，改日徒儿我再行正式的拜师礼。” 陈玉波诡秘地和赵立交换了一下眼神，对苏立弘说：“你们师徒俩都谈好了，没有我们的事情了，赵大姐，我们走吧，夜深了，该回家了。” “你们……明天过来吗？”苏立弘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通过了老李的考验，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呢，他能考验你，我就不能考验你？” “可以，可以，”苏立弘忙不迭地答应，“请陈伯伯出题。” “我擅长的是擒拿格斗，刀枪器械，在这里怎么出题？市刑警队那边有个场地，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练练？” 陈玉波的心思和大家一样，并没有打算考验这个小老板，只是听说老上司的孙女张蕊要到这个公司任总经理，过来帮帮忙的，可是见了苏立弘挑战李东生成功，李东生慨然收徒的场景后，有点动心了。有天资的年轻人不容易找，现了又岂能让他错过？ 几个老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马上起身，苏立弘结了帐，邀了两俩出租，一前一后朝着南边驶去。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市郊一个农家院落的门口，付了车资，苏立弘跟着三个老人朝里面走去。 一个中年警察看见老人进来，惊喜地喊了起来：“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陈玉波板着脸说：“我们就不能来了？场地空着吗？我们用用。” “空着，空着，只要师父您过来，什么时候都是空着的。”中年警察满脸堆笑地说，对身边的一个小警察使了个眼色，小警察一溜烟跑了进去，看来是收拾场地去了。 几个人朝前左拐，不一会看见了一个圆形的建筑，里面传来激烈的对打声，热闹得很，走进去一看，里面非常大的一个大厅，有好几个搏击台，旁边还有许多沙袋，大厅的西边，划出了一块场地专门用来健身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 先前跑过来的小警察已经把中间最大最好的一个场子收拾好了，台子有将近一米高。场地周围围满了好奇的年轻警察。 “围着干什么？忙你们自己的去！”中年警察大声吼道。 陈玉波翻了一个空心跟斗跳上了台子，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气不喘，心不慌。中年警察大声叫了一声好，顺手拍了一记马屁过去：“师父老当益壮，功夫不减当年。” 陈玉波很得意自己的表现，难得地笑了起来：“去去，少在这里拍马屁。这里不用你伺候。” 苏立弘自从获得变身的异能之后，身体的强度、协调性都大大增强了，平时也在公园里跟着几个老头学了三招两式，但从来没有认真练过，也没有与人正式比试过，打架的除外。先去与李东生的比试，那是占了变身异能的便宜，而现在真刀真枪地这么干上一场，又看见了陈玉波矫健的身手，心里还真的有点怵。 不过，怵归怵，临阵退却不是苏立弘的性格。苏立弘一个箭步也跳了上去，对陈玉波作了揖说：“陈伯伯，不知道怎么比试？” “很简单，没有什么规矩，我们打一架。”陈玉波刚说完，闪电般的一拳就揍了过来。 苏立弘怪叫了一身，急忙退后两步，拳风从眼前掠过，擦得皮肤火辣辣地疼。这老东西，身手比自己高了一大截，为老不尊，居然还搞偷袭。苏立弘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身子还算灵活。小苏，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偷袭？我们在执行任务时，一切以完成任务为目标，偷袭正是我们经常采用的招数。”陈玉波老气横秋地教训道，话音刚落，一条飞腿又劈了下来！ 妈的，又是偷袭！这次苏立弘已经有所防备，往后急退了两步。紧接着，陈玉波的左勾拳、右勾拳，直拳朝着苏立弘狂风暴雨般击来。苏立弘再退了几步，现已经退到了场地的边缘，已经退无可退，只好架起双手，用手臂挡了陈玉波几记拳脚。这老家伙的拳脚比那几个围攻自己的歹徒强多了，好在苏立弘练过一些招式，又仗着身子灵活，左窜右跳的，才没有让对方的打击落在自己的要害上。不过，用手臂挡这么几下，也让苏立弘痛得够呛。 陈玉波拳脚施展开来，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像个凶神一样。陈玉波收住了拳脚，狞笑了一下说：“你小心了。” 拳风蓦地一变，从开始的大开大合，直来直往的打法一下子变成了满场的幻影，苏立弘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拳，不一会儿，脸上，肚子上，肩膀上，已经挨了好多下，老头还真下得了手，这几下击打让苏立弘痛入骨髓。 这反而激起了苏立弘骨子里好强的心理，强忍着全身的痛楚，凭着感觉拼命地躲闪着四面八方的拳影，不时还能用手臂抗击几下。打到后来，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苏立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陈玉波蓦地止住了身形，紧绷着脸站在苏立弘的面前，渐渐地脸上露出了笑意，对苏立弘说：“起来吧，别做出这重受苦受难的样子，我知道你还有余力。你知道吗，我的力道才使了不到一半，我最拿手的一招制敌的擒拿手还没有使出来。不过，能在我的一半功力下抵挡十分钟，也算不错了。”陈玉波指了指台下目瞪口呆的中年警察，“你问问他，当时他在我的手下挡了多长时间。” “三分钟，惭愧。小师弟，你比我强啊。”中年警察这才回过神来。 苏立弘心念一动，急忙起身，深深作揖，嘴里说：“徒儿拜见师父！” 今天划算划算，捞了两个师父。 ps:很多书友在催促加快，我既高兴又感到万分抱歉，高兴的是我的书有人喜欢看，正是因为喜欢才会催促，抱歉的是，我是一个上班族，只有业余时间码字，度真的快不了，本书存稿不多，后面有些章节还涉及到大的调整，我在加快修改，尽量把这本书写得好看。本书已经a签，肯定不会太监，前面已经有一本完本vip《复制》。只是，少了网站推荐，确实惨淡啊！这一期新书，大神太多了。 第46节、第三个师父 陈玉波走下搏击台，苏立弘脚步颤巍巍地跟在他身后，经历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蹂躏下来，苏立弘浑身疲软得差点站不起身来，此刻跟在陈玉波身后，脚步还有点打晃。 “小苏，恭喜你又拜了一个师父。不过，你这个师父比我可怕多了，以后有你的罪受。”李东生打趣道。 陈玉波指着那个中年警察说：“小苏，来，认识一下，这是你的师兄，市刑警队现任擒拿教官武林。武林，这是我新收的弟子苏立弘，现在是八卦商业咨询公司的老板。”说到这里，陈玉波又撇了一下嘴，“八卦？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武林哈哈一笑，给苏立弘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差点让苏立弘喘不过气来。 “师兄，师兄，轻点，我这把青春年少的骨头差点要被你捏碎了。”苏立弘哆嗦着挣开武林的拥抱。 “小苏啊，你师兄也算认识了，以后有时间就到这里来练练手，武林，以后小苏过来的话，他的训练由你安排了。我们走吧。” 武林把几个送到门口，门口已经安排了一辆面包车在等着，陈玉波也不跟自己的弟子客气，和众人上了车。 苏立弘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面的赵立，咳嗽了一声道：“赵大妈，我今天已经拜了两个师父，您也不愿意我厚此薄彼吧。我也想拜您为师，您不会拒绝吧？” “呵呵，能有你这样的弟子，我是求之不得。”赵立笑呵呵地说。 “弟子苏立弘拜见师父。”苏立弘正想作揖，车子颠簸了一下，苏立弘差点从椅子上颠了下来，大家哈哈大笑，赵立忙扶了苏立弘一把，慈爱地说：“你这小子，坐车上也不安稳。” 这个大妈真的很和善啊，一点架子也没有，苏立弘想。如果他曾经见过坐在审讯席上的赵立，就不会出这种感叹了。那些嫌疑犯在她面前，三句两句就会把自己的底细弄个底儿掉，最强悍的罪犯在她面前也坚持不了太久，手段绝对恐怖。这最后六字评价是后来李东生偷偷告诉自己的乖徒儿的。 面包车先把三个老人送到住处，苏立弘送三个老人下车，喊住了三个正要回家的老人，酝酿了一下情绪，今天是说这个话最好的机会，以后就不好开口了。 “三位师父，明天下午请到公司来一趟，还有许多手续要办，从今以后，三位师父都是八卦商业咨询公司的职员了，有几句话我想在这里说清楚，这些话听起来可能不舒服，但是最好先说清楚，不然以后不好处事，公司的展也会受到很大妨碍。公司的结构现在还很简单，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呵呵，有点复杂，于公，我是你们的老板，于私，我是你们的弟子。于公来说，公司的事情你们可以提建议，说想法，但最后的决定必须由我来下，你们不能擅自做主。公司的规章制度也要切实遵照执行，公司也会给每个调查员赋予一定的责权利，在这个范围内，你们可以便宜行事。于私，我是你们的弟子，公事之外，我会尽我的孝心，好好侍奉你们，也跟你们多学点本事。三位师父若是认为我的话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如实指出来，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 李东生和陈玉波点点头齐声称是，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赵立上下打量了苏立弘几眼，看得苏立弘仿佛灵魂都出窍了。 “小苏，看不出来啊，你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开始我还对你这个公司有点担心，现在好了，我一点都不担心了，我们做刑警出身的，本身就是非常强调纪律性，这点你放心。你能有这样的见识，胆魄，我很看好八卦，嘻嘻，八卦商业咨询公司的前景。” 苏立弘有点郁闷的是，每个人提到八卦这两个字，总要好好嬉笑一番，陈师父对这个名字更是表现得深恶痛绝，现在连赵师父也是如此。 “另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担心，你们一直是做刑警的，平日里对付的大多是罪犯，所以在问话时习惯了审问的口吻，但是到我们公司来的都是我们的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所以，在谈话交流时，还要多注意技巧。” 赵立哈哈笑道：“这个不用你来担心，内部的情报分析，与客人的交流都由我来负责。我好歹也是心理学博士，我退休后还做了两年的心理咨询热线呢。” 张蕊也跟着三个老人往前走，苏立弘喊了她一声：“你去干吗？我送你回家。” “我家就在这里啊。”张蕊指了指前面三幢高楼。 苏立弘拍拍自己的脸颊，有点犯傻了，这几幢楼都是市公安局买下的，分给了各干警，张蕊的爷爷看来曾经是公安局的高层，所以张蕊才能把这三个退休的警察拉过来。苏立弘一路上私下问过张蕊几次，张蕊总是笑而不答。这三个师父都住在这里，看来以前的位置也不低啊。 “你那份委任状什么时候来拿？”苏立弘说。 “你先给我空着，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过来。”张蕊招了招手，进了院子。 苏立弘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在想张蕊的事情，她做这个总经理还真的很合适，一个是她与这三个老前辈的关系特殊，能够很容易指挥，如果以后招了其他的调查员，有他们三个在，也很容易镇住场子。另外，这丫头虽然生就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苏立弘更多的时候把她当作哥们来对待，但是，也有着女孩子的细心，性格泼辣大方，做事却小心谨慎，与人交往也很有亲和力。在管理上还看不了太多，但是大学四年在学院组织的一些活动，倒也看出了她颇有些组织管理的天赋。第三嘛，这丫头与自己关系不错，铁哥们的那种，公司交给她管理也放心。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张蕊是个性情中人，心胸开阔，对私利不会太斤斤计较。同学朋友之间合作做生意，很多是可以共患难，很难共富贵的。 第二天一早，苏立弘来到芙蓉大厦的办公室里，还有公司的许多章程要拟订出来，制定业务范围，接待流程，费用价目，眼下人手不够，许多业务还不能开展。 苏立弘从网上下载了几家类似公司的业务范围和收费标准，商业调查机构现在还是个新鲜事，在江东市总共才不到十家，规模还很小，国家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出台更细的管理文件。真的就像陈师父说的那样，只是做一些帮做妻子的找到包二奶的男人，或者，帮债主找到欠钱不还的老赖这种事情。至于更高档次的客户，更有附加值的案子还接手很少，在企业资信调查，反商业欺诈调查等方面几乎没有涉猎。 而苏立弘暗中所接的那几个案子，也是在明面上根本找不到人可以去做，已经开业的那几家调查机构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做这种事情，不得已才找到他这里来，这种做法，双方都担着很大的风险。苏立弘早在做这些案子的过程中，对那几家公司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调查，其中倒是有几个能干的调查员，以后有机会再挖过来。 十点的时候，张蕊也过来了，没有过多寒暄，就开始了工作，先讨论了一下开始的营业范围，初步草拟了四个方面的内容：1、婚姻调查；2、财产调查；3、企业资信调查；4、反商业欺诈调查。其它诸如手机通话调查，手机号码调查，户籍、车辆、手机机主等资料调查等等，公司一方面还没有能力大规模接待这一类案子，另一方面，这涉及到一些法律方面的雷区，暂时不纳入营业范围。 接着又参照其他几家公司的开价，初步拟订了服务价位。 忙完这些事情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苏立弘伸了个懒腰，对张蕊说：“现在公司才六个职员，你我，财务出纳，三个调查员。你什么时候正式上任？” “单位那边我还没有提，反正研究所的时间自由，也不用考勤，只要我完成自己那份事情就行。现在业务也不多，我先帮帮忙吧。” 苏立弘知道张蕊对自己这个公司能做多长时间心里还没有谱，不敢冒这个险。研究所是一个事业单位，铁饭碗，效益也不差，要舍弃那份诱惑，还是需要过程的。自己当初也不是因为被飞通辞退了，才痛下决心做这件事的吗？ “你得尽快把接待员招来，这是一个公司的门面。”张蕊补充道。 张蕊这句话倒提醒了苏立弘，他想起了姜媛媛，那个女孩绝对是一个极好的接待员。只是，她愿意跟自己到这边来吗？ 第47节、开张大吉 吃罢午饭，小憩了一会，苏立弘和张蕊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公司门口转悠，张蕊碰了碰苏立弘，这个男人已经在公司门口徘徊十分钟了。 苏立弘不知道这人是否就是来找自己的，不好贸然过去搭讪，只是抬起头，朝着门外露出一个极具亲和力的笑容， 中年男人好像下定了决心，用力拍了一下手里的皮包，推开了玻璃门。 张蕊站起身来，迎着这个潜在的客户，含笑问道：“先生你好，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心神不定，没有回答张蕊的问话，东张西望地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眼里露出失望的眼神，支吾了几句才说：“哦，抱歉，我可能找错地方了。” 对于可能是自己第一个客户的中年男人，苏立弘岂能让他随便错过，连忙跨前一步说：“先生是否是需要我们做婚姻调查？” 中年男子显得很吃惊，打量了一下苏立弘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来做婚姻调查的？” “先生您先请坐，张蕊，麻烦你去倒杯水来。先生，我试着说说我的推断，有何不妥之处也请不要见责。 我看先生气质非凡，相貌堂堂，身上衣着、腕上手表、胁下皮包、脚上皮鞋无一不是名牌，由此可以判断先生事业非常成功，另外，您到这里并不是专程而来，肯定是路过，我估计您是到这一层其它的公司办事，看到我这个公司的牌匾和营业通告，故此才临时起意。到了您这种年龄的男人，权高位重，事业有成，如果是普通的商业调查，自然有手下人去办理，也用不着您亲自出面，我看先生您在门口犹豫不决，徘徊了至少十分钟之久，十有**是家庭问题，一般都是婚姻问题才能使得先生您难下决断。 其实，先生是过虑了，现在这个社会，生活节奏加快，生活压力加大，人到中年，权柄在手，事业更加繁忙，应酬也是不断，加上现在资讯达，人的交际广阔，手段多样，因此，很多的家庭都会亮起红灯，您完全不必为这个产生什么心理负担。您能想到寻求我们的帮助，尽快地解开心头的疑惑，说明您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大智慧。 您进来的时候，本来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看到公司里的这种情况，对我们公司的信任度打了个折扣，所以又不愿开口了。其实，我也可以坦率地告诉您，我们公司才刚刚开业，昨天刚刚把牌匾挂上。如果您允许的话，您将成为我们公司的第一个客户。公司里当然并不只有我们三个人，另外还有三个调查员，下午他们就会过来。如果您有兴趣，也可以和他们谈谈。 所以，先生您看，我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您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聊一会儿，先生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们交流，接待这段时候的咨询都是免费的。另外，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公司的董事长苏立弘，这是我的名片，这位是公司的总经理张蕊小姐。先生的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如果不方便说，因为您是我们的第一个客户，我们想称呼您no.one先生。”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把中年男人也逗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苏立弘一席话说下来，也觉得口渴了，喝了一口水。中年男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慢慢地展示出身处高位者所具有的气度。 “苏先生，本来我对贵公司真的没有抱什么指望，只是听了你的一席话，让我改变了主意。我想，捡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走进了这个门，就在您这里把事情解决吧。” “谢谢先生惠顾。不过在商谈正事之前，我得先把价格告诉您，婚姻调查一周内（按7天计算）为8ooo元，1o天内起价为1oooo元。被调查对象若有私家交通工具的另加1ooo元，若要提供被调查对象的普通相片证据的加5oo元、普通录像证据的另加1ooo元。如要求到异地调查取证的：省内另加差旅费5ooo元；省外另加差旅费第一个客户，我可以给您打个八折。应该是……” no.one先生打断了苏立弘的喋喋不休：“只要帮我解决了问题，钱是小事情。我可以先期付给你两万元。” “那好吧。我有一个建议，我们的调查员一会儿就要过来，我建议您与她交谈，她比您的年龄可能还要大一些，也许，你们能有一些共同的感慨。我太年轻了，对于人生的感悟远远不及您深厚，担心自己不能给您出一个好主意。” “小苏，难得你这么谦虚。”赵立正好推门进来。 苏立弘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自己的年龄太年轻了，而no.one先生又是一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家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交流总会存在一点心理障碍，并不便于以后的调查工作。在引导客人说出案情这件事上，赵立无疑比他合适得多。 no.one先生看见进来三个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询问地看着苏立弘。苏立弘连忙起身说：“no.one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隆重推出八卦商业咨询公司的资深调查员赵立女士，李东生先生和陈玉波先生。他们从事调查工作已经有三十多年，具有丰富的经验，他们三个各有特长，赵立女士长于分析，条理清晰，极富同情心，曾获心理学博士。李东生先生善于追踪调查，他经手的案件从来没有跟丢过一个案……哦不一个人。陈玉波先生善于处理危险紧急的场面，身手不凡，别看他现在年龄大了，我这样的小伙子，三五个近不了他的身。有他们为你服务，我想你对我们公司的实力应该有十分信心了。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都是我的师父。” 赵立微笑着说：“我也按照苏总的说法，称呼您no.one先生吧。先生，我们去接待室谈谈？” 也许是赵立天生的和蔼可亲的形象和她说话中的那种淡定从容，no.one先生最后一丝忐忑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使他更加奇怪的是，在这个老太太面前，他那种惯居高位者的气势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反而有点自惭形秽的感慨。他不知道，赵立女士是何许人也，一生中审问过的高官大亨也不知有多少了，no.one先生这样的气势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待赵立和no.one先生先生进了接待室之后，张蕊猛地一拍苏立弘的手臂：“你什么时候学会老气横秋地说话了。刚才你对no.one先生的一席蛊惑，我听在耳里都感慨颇深，真看不出你这个年龄，怎么有那么深沉老朽的思想。” “碰巧，碰巧。”苏立弘揉了揉手臂，这丫头手胖劲头也大，和小姑娘娇滴滴的拍打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姜媛媛也娇憨地打过他，那完全是按摩级别的享受。“昨天正好上网看了一些资料，囫囵吞枣地记下了一些，正好今天就用上了。也是本公子运气好，开业第一天就来了一个大客户。今天开门大吉，晚上我请吃饭。” 胖女人对于吃总是有着天生的兴趣，张蕊急忙问道：“在哪里？去辣婆婆还是华天？” 陈玉波沉声说：“晚上随便吃一点，别搞得太复杂，饭后，苏立弘还要跟我去训练。” 好人啊，这样的师父看来很好伺候。苏立弘真想给陈师父来一个深情的拥抱。 李东生不满地说：“老陈，小苏不仅仅是要跟着你训练吧，我也是他的师父。一周之内总得分给我三四个晚上吧。” “你暂时就算了吧，你自己也说过，小苏在盯梢上的天赋才华并不亚于你，他现在欠缺的就是打架和保命的本事，盯梢上面差一点也不要紧，但是保命的本事不学好，到了危机关头，那就是性命相关的事情，到时用你的飞毛腿逃之夭夭？很多时候，飞毛腿也不管用的。”陈玉波酷酷地说。 一个星期七天的晚上都会被陈玉波占用？苏立弘差点叫出苦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原来以为像菩萨一样的陈师父，此刻在苏立弘的心目中已经变成了恶魔。 还有李师父，还有赵师父。一个星期最好有十天才够分配。 几个人坐下随意聊了起来，等待着接待室里的消息。张蕊把财务小马叫过来，给几位老人办理了一些相关手续，比如工资卡啊、保险啊等等。李东生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苏立弘，公司还得买车啊！没有车怎么办事？三个老人都有驾照，自己也得去弄个驾照了。 第48节、红杏出墙的老套故事 一个小时后，赵立陪着no.one先生走出了接待室。苏立弘惊讶地看见no.one先生的情绪与刚进来时完全不同了，情绪之间竟然有点轻松。 赵立解释了苏立弘的疑问：“魏先生已经决定委托我们公司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委托期初步定为一个星期，时间从明天算起。另外，还需要办什么手续吗？我也是第一次开张。” 办手续？当然要办手续。苏立弘赶忙让财务小马过来，收定金，开收据，登记其它个人信息，办理委托书，签订合同，忙碌了半个小时才算完结。到这里委托办事，必须登记真实的个人信息的，先前苏立弘是在忽悠no.one魏先生了。魏先生还算守信用，真的先预付了两万块钱。 送走了魏先生，苏立弘很八卦地凑到了赵立的身前：“师父，他要委托我们办的是一件什么事？” “你是公司的老板，案子的事情你也有权力知道的，只是，以后得定个规矩，当事人的个人信息和委托交办的事情，要尽量压缩知悉范围。为用户保密，是我们必须遵循的最高的职业道德。”赵立很严肃地说。 苏立弘点头称是，没有这条规则，事情还没有办成就满城风雨了，以后谁还敢找你办事？赵立把苏立弘叫到了接待室才给他解释所交办的事情，由于张蕊还不是公司的正式成员，赵立连她都没有告诉。 “还是红杏出墙的事情，老一套戏码了。魏先生察觉到他的妻子近日经常行动诡秘，他怀疑妻子有不忠行为。所以，委托我们进行调查。如果证实了他妻子的事情，找到了证据，他将按照合同的要求如数付清余款。但是，有一条他没有加到合同里，很奇怪的一条，也很容易理解的一条，如果我们证实了他妻子的清白无辜，并且没有使他妻子有所察觉，他将额外奖励我们两万元钱。” “可怜的男人！”苏立弘嘀咕道。 “你说什么？” “哦，没说什么。我说这个魏先生用心良苦啊。” ＝＝＝＝＝＝＝＝＝＝＝＝＝＝＝＝＝＝ 苏立弘坐在副驾驶座上，李东生驾车，陈玉波坐在后面，赵立留在公司值守。张蕊也没有参加，她单位有重要事情。而屁股下的车子是苏立弘昨天打电话找租赁公司解决的，只花了五分钟，事情就办妥了。 苏立弘坐在前排，一方面是跟李东生学习盯梢和反盯梢的技巧，另一方面，也是趁机请教开车的一些知识。 从早上起他们就在这里了，看见魏先生的妻子走进办公楼，然后就一直在这里等待，三人轮流盯着办公楼的大门。李东生和陈玉波还好，早就习惯了这种工作强度，不过是重新捡起来熟悉一下，毕竟以前在刑警队蹲点时，在现场耗上几天是经常的事情。 只是苦了苏立弘，以前处理那些案子时，苏立弘主要是利用了自己的变身技能，不需要这样苦哈哈地值守。 接近黄昏的时候，魏妻走出了单位，但是没有上自己的车，左顾右盼之后，拐了几个弯迅地上了一辆出租车，李东生紧跟其后开车尾随，李东生的盯梢技术真的不是吹牛，不管这一路路况有多复杂，红绿灯是怎样多的讨厌，李东生还是牢牢地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普通人对于盯梢这种事都不是很敏感，何况后面盯梢的还是李东生这种高手，魏妻坐出租车只是例行地拐了几个弯，然后驶进了一个小区。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跟随而来的尾巴。 李东生把车子停在13号楼的下面，远远地看着出租车停在16号楼3单元门口，魏妻下车，在单元的门禁系统上按了几下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等了大约十秒钟，李东生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说了声：“下车。” 三人来到16号楼门禁系统前面，李东生盯着密码锁，回忆起魏妻按密码的动作，琢磨怎样打开门禁锁，刚才魏妻按密码的时候，他能确切记住的只有四个，还有两个不敢确定。苏立弘问：“师父，是不是要打开门禁？” “我正在分析密码，要知道，在盯梢的时候，对象的一举一动都要密切注意，稍纵即逝。比如就说这个密码吧，你要善于从对象手指的动作分析判断他点按了哪几个键，先后次序是怎样的，老人按密码比较慢，并且是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按，容易判断，年轻人按密码就不同了，他们的警惕性高，度快，并且自然而然地有一种自我保护的动作，比如这个女人，……”李东生正要给苏立弘上一堂现场课，没想到苏立弘立即扑到了密码前，飞快地按下了六个号码。 李东生脸色一沉训斥道：“莽撞，你太莽撞了。万一密码错误，出什么响声，惊动了盯梢对象怎么办，做事要沉住气，要……啊，开了！？” 三人依次走进单元，站在电梯前，电梯停的位置是九层，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就是魏妻上去的楼层。陈玉波给李东生打了个手势，自己去爬楼梯，李东生按下了电梯向上键。 走进电梯，李东生按下了号码1o，乘电梯到了1o层，再从消防通道下到9层，却看见陈玉波已经到了，这老先生的度太快了。 每一层只有两户，分隔在电梯两旁，典型的一梯两户的结构，从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小区规模、外装修风格和小区绿化布置来看，这还是一个高档小区。 李东生仔细看了一下地面的痕迹，比划了一个手势，和陈玉波两个人弯下腰、撅着屁股，一人贴着一扇门听起了壁角。十秒钟后，李东生直起身子，指了指自己负责的左边的9o1，比划了一个手势，陈玉波也比划了同样一个手势。两人对望了一眼，眼里流露出迷惑的眼神。 苏立弘懵懵懂懂地被李东生拉着走进了消防通道，下了两层后，在拐弯的小*平台上停住了脚步。 “很奇怪，两边的房子都没有动静，按我们的度，魏妻进屋后不到一分钟，我们就到了，不可能没有动静啊。”李东生低声说。 苏立弘才明白原来两间屋子都没有人，他下意识地冒了一句：“不会一进屋就上床吧？” “就是上床也得有动静啊！”李东生很默契地接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在苏立弘脑袋上拍了一下，“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苏立弘委屈地摸了摸脑袋，心想，你想的事情比我更乱七八糟，连‘动静’两个字都说了出来。 李东生想了一会，眼神一亮说：“这个女人不会有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吧？” 陈玉波也马上明白过来，二话没说，马上往楼上走，李东生紧跟在后面，苏立弘也跟了上去。来到8层，陈玉波轻轻打开消防通道的门走了进去，苏立弘正要跟进去，李东生拉住了他，往上指了指，两人来到9层，李东生嘱咐苏立弘留在这里，自己一人往上走去。 过了几分钟，陈玉波从下面走上来了，不一会儿，李东生也从上面楼梯露出了身形。 李东生对大伙摇了摇手，陈玉波指了指下面。李东生轻声说道：“好狡猾的女人。” 三人下了楼梯，来到车上，陈玉波说：“魏妻在8o2房间，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也是一个中年人。两人之间的交谈很随意，但是也谈不上亲密。” “事情是不是就算办妥了？”苏立弘问。 “你要说办妥了，也可以说办妥了，你要说没办妥，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李东生慢悠悠地看着苏立弘说。 很简单的案子啊，没有曲折的案情，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香艳的场面，没有……，太没有挑战性了。苏立弘叹息道：“这个案子做为八卦商业咨询公司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一个开门红的案子，太普通了。只是，还算顺利。好吧，我们把这边的情况跟委托方说说吧，他这一天已经来了十个电话催问案情了。” 李东生马上给赵立打了个电话：“赵大姐，帮忙查一下翠园小区16号楼8o2房的主人，查到后马上告诉我。” “老李，现在人都下班了，我到哪里去查，明天上午才能得到信息。”赵立说。 李东生接着给no.one魏先生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交流了几分钟后，李东生挂了电话说：“魏先生并不知道这间房子的存在，他搜索了所有已知的同学朋友的住处，包括他妻子的，这间房子都不在其中。他说马上过来。这样吧，老陈去小区门口等候魏先生，与他回合后，先给我打电话，不要急于进来，我和苏立弘在这里继续监视。” ps:感谢银♂书友的意见，以后会增加一些异能的有趣利用。 第49节、变态的温柔 苏立弘百无聊赖地与李东生聊着天，李东生看似漫不经心，但16号楼前的一举一动都丝毫没有脱离开他的视线。 李东生眼睛扣在望远镜上，嘴里说：“小苏，刚才你是怎么看到密码的？真的奇怪了，我用手里的高倍望远镜才注意到四个号码，你怎么一下子就全知道了？” “我眼神好。”苏立弘说了句大实话。 “放屁，你眼神再好能好得过我这个二十倍的望远镜？” “师父，望远镜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望远镜看出的图像总有点轻微的失真，容易在眼中产生错觉，特别是那些细微动作的判断，肯定比不上人眼的直接观察。并且倍数大的望远镜，视场不够的时候，手稍稍晃动，都会丢掉目标。人眼就不一样了，观察稳定，搜索灵活。” “你是千里眼吧。”李东生没好气地说。 “师父，这种案子很无聊啊。”苏立弘说，这案子比起以前自己接手的几个商业调查案差劲多了。 “无聊不无赖的，都是工作，我以前做刑警的时候，有时候一呆好几天，什么收获都没有，比这无聊多了。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话还没说话，李东生突然像见了鬼一样，扔下望远镜，打开车门跳下车，飞一般往前冲了过去。 苏立弘也急忙跳下车，尾随着李东生朝前跑去。 小区里已经有了不少下班的人流，此刻跑步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苏立弘从人群中灵活地穿过，在16号楼3单元门口追上了李东生。 李东生飞快地按了六个号码，推开门禁，一看电梯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人，电梯还没有下来，毫不迟疑地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两人急冲向8楼，李东生已经气喘吁吁了，到底年龄大了。苏立弘还好，这点强度的跑步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一路上，苏立弘压下一肚子疑问没机会问，但知道8o2房间内已经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要不然李东生也不会如此焦急得近乎失态。 李东生冲到8o2门口，猛烈地拍起门来：“开门，快开门。” 里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是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喊：“救命，救……”声音一下子被扼杀在了咽喉里，好像一只正在高亢嘹亮地鸣叫的公鸡被割破了喉咙。 李东生示意苏立弘继续拍门，继续喊叫，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工具，一把头部伸出了许多细铁丝一样的小刷子一样的东西，一根长长的细铁丝，然后把细铁丝塞进了钥匙孔摸索起来。 苏立弘猛烈地拍门，大喊大叫，对面8o1出来一个老头，嚷嚷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喊大叫的。” 老头突然看见了李东生的动作，张嘴就要大喊抓小偷，忽然看见那个正在大喊大叫的年轻小伙子冲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低声吼了一句：“住嘴！” 老头楞了一下，恐惧地看着苏立弘，双腿不由自主地筛起了糠。苏立弘忽然咧嘴一笑道：“老伯伯，回去做饭去吧。这边的事情你管不了。另外，顺便帮我报一下警，要快！” 老头吓得快要哭了，嘴唇哆嗦着说：“不，我不会报警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慢慢地后退着进了房门，身子一进屋里，啪地关上了房门。度之快，连苏立弘也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肯定不会报警了。 就在因为老头的干扰，苏立弘停止拍门喊叫的这几秒钟，8o2房又传来一阵挣扎厮打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男声恶狠狠地说：“给我老实点，再动，再动我的刀子就捅进去了！”又停了两秒，那个男声声嘶力竭地喊道：“门外的人快给我滚，我数三声，三声数完，你们还不滚我就要杀人了！一！” 李东生站起身来，低声对苏立弘说：“赶快给陈玉波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他知道怎么做。别在这里打，去消防楼梯。” “二！”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暴戾和恐惧。 “好，好，我们马上走，马上走！”李东生大声地喊道。“你冷静点，千万不要做傻事！” 两人踩着沉重的脚步打开消防通道的门，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接着是苏立弘重重的下楼的脚步声。而李东生却根本没有通过这道门，而是悄悄地爬到了房门的死角，轻轻地站起身子，把身子紧紧地贴在那里，他知道里面的男人肯定会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形。 果然，房间里传来脚步拖动的声音，这个声音到了门口就停止了，只留下了急促的喘息声音，有两个人的声音，一男一女，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东西贴在房门上的声音。 李东生屏住呼吸，身子稳稳地贴在墙角一动不动。里面的人观察了一会，没有现任何陌生人。李东生听见窸窣的声音远去了，接着听见女人被压抑住的嘶哑的声音：“你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老老实实的让我用绳子捆上，我就放开你的喉咙。怎么样？” 李东生慢慢地呼吸着，监听着屋里的动静，轻轻地拿出手机，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的状态，心里却挂念着苏立弘，不知道他那边联系上了没有。 苏立弘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去，气喘吁吁地给陈玉波讲清楚了这边生的事情，人已经到了一楼。苏立弘平息了一下呼吸，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他的运气很好，电梯刚刚上去，周边没有人。苏立弘按下了墙上的电梯按钮。 时间一下变得极慢，电梯好像蜗牛一样，慢慢腾腾，因为正好是下班的时候，电梯每到一层都会停下来上下人。周围渐渐多了许多人，苏立弘急得简直想骂娘。本来以为可以顺顺利利地了结一个案子，轻轻松松地赚到几万元钱，没想到中间还出来这么个变故。苏立弘恨不得拍自己一个耳光，真是一个乌鸦嘴！ 苏立弘随着人流挤进电梯，整个楼高18层，他等着周围的人都选择了楼层后，点按了无人去的16层。 从16层走到18层，苏立弘找到了通往屋顶的楼梯，却现木门锁上了。 嗯，好在这里够乱，住顶楼的住户把一些杂物放在这个小空间，地上布满了灰尘，看来是很久没有人来了。苏立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总是随身携带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副特质的手套和脚套，极薄，容易携带，如果考虑是用小鸟的爪子抓着，这样的手套已经不小了。苏立弘脱下衣服塞了进去塑料袋，把塑料袋放进一堆杂物里面，上面用几个破旧塑料瓶、废纸箱掩饰了一下。 除了16楼3单元的8楼的邻居，急匆匆下班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小区里某一个房间里正在生的事情，更没有注意到一只小鸟从16楼的楼顶飞了出去。 苏立弘飞到8楼的阳台，他的运气真的很好，阳台的窗户没有关上。苏立弘悄无声息地飞了进去，落在了阳台里面主卧室的窗台上，房间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魏妻还是那一身上班时的穿戴，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闭着双眼斜靠在沙上，衣服撕破了，上衣的扣子可能是在厮打中被扯断了，敞开着露出贴身的白色胸罩，半边胸罩搭拉了下来，露出丰满白皙的胸脯，上面还有斑斑血迹，肩上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还在慢慢地流着，沙上，地板上都是血迹。赤脚，短裙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裤。卧室门大开着，可以看见一个相貌凶狠的中年男人站在客厅里，大约四十岁左右，脸上一道斜斜的伤疤，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苏立弘大致地猜测出了里面生的事情，男人想上女人，女人拒绝了，男人想用强，于是两人厮打了起来，男人暴怒之下，想用刀威胁。考虑到李东生从望远镜观察现了房间里的情形，冲突开始的地点应该是在厨房。 苏立弘估算了一下时间，从李东生现异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约十五分钟，自己给陈玉波报警也过去了十分钟，现在是下班时间，交通阻塞，警察不会这么快就到，只是不知道陈玉波现在在干吗。但是，时间已经等不及了，肩膀上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这女人也许会失血过多而死亡。 女人痛苦地呻吟了一下，那男子听见动静，握着水果刀走到女人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头：“你傻不傻啊，早点满足了我一个心愿，你也不会损失什么。非得搞成现在这样，何苦呢。我都不计较你已经嫁人，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难道二十年之后，我们的情意已经消淡得像珠穆朗玛峰上的空气了吗？”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差点让苏立弘起一身鸡皮疙瘩，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能说出这么一番温柔的话来。苏立弘想起先前那男子狂暴的威胁，才现，在任何一个男人的心里深处，总是会藏着那么一点点温柔，只是不知道这一点点温柔的花会为哪一个女人而绽放。 第50节、灵异杀人事件 苏立弘正沉浸在一种感怀中，突然暴怒的声音惊得他差点把小小的头撞在窗玻璃上。 “你***那个逼就这么宝贵吗？给**一次又少不了你一根寒毛，照样完整无损地交给你的老公。你***给我装什么逼！？老子今天就是要操了你，今天就是把你杀了，就是奸尸老子也要操了你！”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破口大骂，眼神里露出凶残狠毒的光芒。握着水果刀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妈的，警察怎么还不来！？苏立弘焦急得渗出了汗水。 苏立弘在以前的几次商业调查案中，只是化身了解各种信息，根本不敢惊动那些家伙。而现在这局面却完全不同，情况很明了，而要做的却是救人，从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手下，救出那个可怜的女人。这是一件苏立弘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没有时间了！ 苏立弘化身一只鹰飞了进去，带起一股劲风闪电般地朝着男人的眼珠子啄去，在男人一声惨厉的吼叫中，苏立弘飞到了客厅，躲在了房门边上。他知道自己这冒险的一击，已经把男人的一颗眼珠子啄了下来。但是自己的身上也挨了一刀。好在及时地用坚硬的爪子挡了一下，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划了一条小口子，渗出了血来。 男人狂怒着朝客厅扑来，眼睛的伤害已经让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根本没有去想这个房间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主动攻击人的老鹰！这么一件诡秘甚至有点灵异的事情，已经被他的鲜血和怒火完全淹没了。 男人冲到了客厅，透过血红的雾挥舞着刀子胡乱砍了一气，忽然觉得一股劲风扑来，他匆忙之间听着风声挥刀砍下，却一下砍了空，只觉得咽喉一痛，一个锐利的东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咽喉。他只听得出一个喀嚓的声音，然后一股气流不是从口中，而是从那个口子中喷了出来，却再也回不去了。而那个喀嚓声可能他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了。 苏立弘四肢蹲在地上，看着鲜血从那个男人的咽喉里慢慢地冒了出来，然后看着那个男人仰天倒在了地上，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苏立弘觉得一股恶心从胃里窜了出来，他慌忙从一只凶恶的狼狗又变回了一只小鸟，飞到厨房里，就着锅里的水喝了几大口。 感谢佛祖，自己还能变成狼狗这种凶猛的动物。也感谢玉皇大帝，这个家伙的身体还不是太强壮。看来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能变成一头老虎或者狮子什么的，有这个凭仗，只要对方没有枪支，才能在一对一甚至一对多的交锋中处于安全的地位。 苏立弘飞到防盗门的猫眼那里看了一下，李东生那老头正在汗流浃背地企图打开这扇防盗门。也许，房间里的搏斗声逼得他不能再枯等下去了。按这个老头的水平，肯定能打开防盗门，但是，几分钟能打开呢，苏立弘不知道。 苏立弘飞到男人的脸上，感受了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死得不能再死了，他飞到了女人的身边，重新变为了**的苏立弘，戴上手套和脚套，擦除了地上的痕迹。没时间了，女人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起来，鲜血还在涓涓地流着，如果再任其流下去，估计没几分钟她就得失血而亡了。 苏立弘从床单上三下五除二撕下了几条布块，走到女人的身边，刚刚接触到女人裸露的肩膀，苏立弘的手颤抖了一下，雪白的**上沾着鲜红的血，红白相间构成了一种奇异的诱惑，下面不由自主地生了反应，苏立弘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自己，痛楚使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用布条紧紧地把伤口包扎住，他没有学过包扎，伤口包得很粗陋，但这不重要，血止住了就行。 苏立弘从窗口中飞出去时，听见了小区门口传来了紧张的警笛声。警察总是姗姗来迟的，在很多电影里，这样的场景也见得不少了。 女人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帮自己包扎了伤口，那个男人真的很强壮、很帅，也很年轻，女人为这个梦而羞愧，她不知道自己为了丈夫拼命保住自己的清白，为此还挨了一刀，为什么还会做这种旖旎的梦。 李东生嘴里咒骂着苏立弘，这个家伙报了信之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懂得过来帮自己一下，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还要这样给他卖命，回去一定要他提高奖金比例。屋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不会两个人同归于尽吧？这样就惨了！他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汗水，到底是老了，开这样一把锁居然花了将近五分钟时间，听得门锁里面喀嚓响了一下，行了！ 李东生猛地打开房门，身子灵巧地随地一个翻滚，躲过了可能会来的第一次打击。但是，并没有预料中的埋伏，什么动静也没有，李东生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个男人仰面躺在那里，鲜血从他咽喉的创口涓涓地往外冒着，李东生小心地走过去，搭在男人的脉搏上试了一下，已经没有了脉息，试了试鼻孔，呼吸也没有了，身子还是热乎的，死亡时间不过几分钟。 李东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谁会把这个男人击杀呢？从屋外听到的动静，好像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李东生站立着一动不动，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没有动静，只有卧室里微弱的呼吸，窗外传来了警笛声，这帮小家伙终于赶过来了。李东生走进卧室，查看了一下女人，眼神眯缝了起来，他看见了女人肩上的包扎，然后一转头，他看见了床上撕破的床单！ 李东生走到房门外，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上来，齐刷刷地把枪对准了他。李东生举起了双手，恼怒地说：“你们中间就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了吗？” 后面冲上来的一个警察头目喊了一声师父，然后冲着那几个冒失的小年轻吼道：“你们瞎了眼了，快把枪放下，这是我师父，李东生李老前辈。我给你们上盯梢课时说过多次了，还认不出来？真给我丢脸！回去一个个给我写份检查来。”然后冲着李东生陪着笑道：“师父，您，您没事吧。” “情况已经解除，屋里一死一伤，赶快通知救护车来。剩下的事情是你们的了，不过暂时不要进去，以免破坏现场，伤者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李东生顾不上跟弟子寒暄，直接通报了案情。 李东生下了楼，看见苏立弘正在门口和陈玉波说着什么。那个魏先生一脸焦急地站在外面，警察把门口拦住了，死活不让他进去。李东生把魏先生拉到一边说：“尊夫人受了一点小伤，不过不要紧，已经做了处置，我向你保证，绝对没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你现在进去只能添乱，请稍安毋躁。” 李东生然后走到苏立弘面前，脸色一板说：“小苏，你跑到哪里去了？” 苏立弘赔着笑脸说：“实在对不起，我给陈师父打了电话后，突然内急，找厕所去了。师父，情况怎么样了。” 李东生哼了一声，一把抓住苏立弘的胳膊，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又仔细地检查了苏立弘的指甲，然后蹲下身子，把苏立弘的裤子撩起，仔细看了看，腿上有一道小伤疤，不过不是近伤，已经开始愈合。 陈玉波被李东生的举动弄糊涂了，把他拉到一边问道：“老李，你这是干什么？小苏是我们的弟子，也是我们的老板。你怎么像检查犯人一样检查他？有什么不对吗？” “我觉得我这个弟子很古怪。这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但是，我却知道，现场来了外人，杀死了凶犯，解救了那个女人，我听见了里面的搏斗声。可能我多心了，看样子不是他。可是，这会是谁呢？”李东生疑惑地拍了拍额头。 “难道不会是那个女人吗？”陈玉波说。 “不可能的，那个女人一直在昏迷中。她也不可能干掉一个孔武有力，手里还有一把刀具的男人。” 苏立弘凑了过来：“两位师父，嘀嘀咕咕什么呢？李师父，情况怎么样了，你还没有说呢，急死我了。” “没事了，你的钱赚到手了。” 救护车呜咽呜咽地开了过来，不一会儿，那个女人被医护人员抬下了楼，上了救护车。魏先生要冲上救护车，被警察拦住了，李东生连忙跑了过去，解释了一下。魏先生感激万分地道了谢，上了救护车。 李东生的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他说：“师父，事情有点古怪，请师父帮我上去看一下。” 李东生什么也没问，疾步朝单元大门走去，苏立弘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地也跟在后面，李东生的弟子紧紧地跟着，指了指苏立弘说：“他是谁？” “他是你的师弟，让他跟着上去看看。” 李东生的弟子边走边说：“师父，死因基本查明了，很古怪，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案件。” 这家伙已经说了两次古怪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罗嗦了？李东生瞪了他一眼。 “我怀疑死者不是被人杀死的。”弟子急忙说。 上了八楼，从敞开的防盗门中苏立弘一眼看见了那个男人，咽喉处血肉模糊，鲜红的血已经流了一地，房间里传来血腥的味道。这就是他亲口咬――死的那个…家伙？！ 苏立弘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样折腾了起来，他急忙从消防通道冲下了楼梯，在拐弯处蹲下了身子，胃部的痉挛使得他的嘴像一个喷口一样，吐出了一大堆秽物。他的手死死地抓住扶梯，才不至于瘫坐在地上！ 第51节、灵魂的拷责 苏立弘在办公室焦急地等着着三个老人，那个案子已经展成为了凶杀案，警察机关的介入使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好在三个老人都是刑警队的前辈，很多事可以解释得清楚，警察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倒不会特意为难自己。 只是案件太复杂，太诡异，苏立弘不知道的是，此刻李东生还在刑警队里冥思苦想，他的弟子，刑警大队二中队队长姚连平已经快愁白了头。 根据现场收集的证据来分析，死者是被一条狼狗咬破了咽喉而致死的，而死者的眼珠子却是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抓出了眼眶，丢在了地上。现场也现了几个爪印，经分析，的确是狗爪的印记。魏妻已经排除了凶杀的嫌疑，死者咽喉上的那个伤口也绝对不可能是她能弄出来的。何况她身上的绑痕、淤血以及失血程度都证明了在死者死亡前，她至少已经捆绑了十几分钟以上。 唯一的嫌疑可能就是李东生了。他比警察早一步进入了现场，防盗门的门锁就是他破坏的。好在有一个好管闲事的邻居，住在8o1房间的老头，他其实一直通过猫眼关注着外面所生的事情，因为也成为了李东生最好的人证。 不过，即使没有这个人证，谁敢怀疑他，谁又会怀疑他？ 好吧，即使是狗咬死了死者，反正这个家伙也是罪有应得，狼狗咬死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狗呢？它哪里去了？ “师父啊，这结案报告我怎么写啊？”姚连平叫苦连天。“我这么写成不成，嫌疑犯杨健欲对李慧实施强暴时，李慧怨气冲天，惊动了二郎神杨谫，二郎神杨谫指派自己的宠物狗哮天犬下凡救助李慧这个苦命女子，哮天犬从天而降，一口咬断了杨健的咽喉，杨健当场死亡。哮天犬完成了自己除暴安良的义举之后，又重新回归了天庭。” “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我要上班去了。”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苏立弘不仅等来了赵立等三个老人，还等来了no.one魏先生。 魏先生捧着一块铜匾进来了，上刻“除暴安良，为民解忧”八个字。苏立弘让财务小马接过了铜匾，魏先生握着苏立弘的手再三道谢，热泪盈眶。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弄明白呢。”苏立弘看着李东生说。 “死者叫杨键，原来是魏先生的妻子李慧女士的旧识，两人有过一段恋爱关系，只是后来杨键因为与人打架斗殴，把一个人给杀死了，他家里再三活动，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保住了一条命。后来在监狱里又被改刑，从无期改为有期。 杨键入狱后，李慧与他解除了恋爱关系，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魏先生，两人相识后不久就结了婚，组建了家庭。二十年后，杨键刑满释放，辗转找到了李女士，并要求李女士给他提供钱财，住房，帮他找工作。并且威胁李女士，如果她不满足他的条件，他就要上门去杀了他全家。 杨键已经杀过人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李女士害怕，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只好一一答应了他的要求，还帮他租了一套房子。因为要办这些事情，李女士在时间上、金钱上都有了些问题，自然就引起了魏先生的怀疑。于是，魏先生就委托我们帮他的忙。幸亏昨天我们去得及时，正好碰上杨键这小子想对李女士无礼。好在凶手伏法，李女士安然无恙，魏先生也可以放宽心了。”李东生把案件的背景简单说了一下，涉及到杨键的死亡原因，刑警队还没有得出结论，李东生就只好含糊地带了过去。 魏先生还真的是很爽快，当场签了一张十万的支票。苏立弘假意推脱了几下，也就收下了，自己真的救了他老婆一条命，收他十万也不算贵吧。 初战告捷，收入又颇丰盛，大家的情绪都不错，去附近找了高档一点的餐馆吃午饭，苏立弘的情绪反而有点沉闷。 李东生和陈玉波以为苏立弘因为自己公司的案子中生了死人的事情，心情有点不安，所以才闷闷不乐，他们对这种事情是司空见惯了，也不以为意。 苏立弘的确是因为案子中死了人而不安，最最令他不安的是，这个人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下意识地回避那个过程，但是又总忍不住想起它，当自己化身为鹰朝着那人的眼睛啄去时，他好像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完全被封印了起来，而剩下的却是鹰的本能，作为飞禽中的强者，生物链的上端动物，鹰的凶狠、敏捷、快是处在它下端的动物恐惧的地方，苏立弘在那一瞬间，仿佛自己就是一只鹰，一只遵循物竞天择自然法则，为了生存而捕食的鹰，那一瞬间，他把鹰的特点完全挥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鹰，鹰就是他自己！ 但是冲入口中的血腥味道，让他非常恶心地惊醒了过来，其实说起来，真正见到敌手的血，还是鹰作为他的开始吧。而当他变身为一条狼狗，义无返顾地冲了上去咬住男人的咽喉时，他不得不承认，还是血腥气息刺激了他。鹰啄出男人的眼珠只是一瞬间的行为，而咬住男人的咽喉，竟然紧紧地持续了十秒钟！ 那十秒钟内，他扑上去的一霎那是丢失了灵魂，让狼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但是，咬住之后呢，当男人在自己强有力的撕咬下痛苦地挣扎时，当涓涓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时，当看见那男人恐惧的眼神流露出对生的最后眷恋时，他差点要放弃了。只是那把胡乱挥舞的刀，触痛了他的皮肤，也触痛了他内心埋藏得极其隐秘的那根弦。张蕊说过自己其实很冷酷，也许她真的说对了。 但是，在那种情形下，自己真的能放过他吗？苏立弘冷静下来时，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那样的情形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呢？答案是，还得杀死他！必须杀死他！！不杀他，自己的小命就有危险，不杀他，就没法救李女士，不杀他，自己的秘密也有暴露的危险。对方有刀，对方比自己更强壮，更凶恶，更狠毒。 虽然苏立弘给了自己一千个理由，但是，有一个关口，他总是过不去。在报纸上看看凶杀案的报道，看电视上枪林弹雨中收割着一条条性命，偶尔也看见了法院的公告上几个划着红叉的姓名，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因为那离自己太远，那只是一个数字的减少，一个符号的消失，在心头激不起一点波澜。但是，亲手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看着他强健的生命力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消失，感受到生命如此之脆弱，苏立弘，他觉得自己真的过不了这一关。并且他似乎有种错觉，在那十秒钟，只要自己停一下手，松一下口，那鲜活的生命就会重新变得生动起来。 而最最让苏立弘恐惧的是，杀人，而不用承担任何法律的责罚，这种心魔会把自己带到何方去？ 当一个人面临着灵魂深处的责问和恐惧时，通常采用两种方式逃避，一种是昏睡，在昏睡中逃避，在自怨自艾中消沉，而喝酒也是为了昏睡。而第二种，就是工作，在没日没夜的工作中，劳累自己的肌肤和精神，强迫自己逃避这个问题。 苏立弘采用了第二种方式。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他安排得极其紧凑，解放西路两处门面房的装修，公司的广告宣传，去驾校学车，又从紧巴巴的经费中掏出了几万块钱买了一辆捷达，然后是新人的招聘，招收了几个退伍军人，让他们跟着师父干。偶然也跟着师父出几个小案子的现场，他似乎想钱想疯了，几乎什么案子都接。 每天回到家就是睡觉，醒来后就去公司。周末也在公司度过，几乎没有给自己安排一点空闲的时间。 女博士、心理学专家、心理热线咨询员赵立老师注意到了这个小老板的异常。 第52节、心理辅导 这天，赵立老师早早地来到了公司，见到苏立弘说：“小苏，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 “别问，师父不会害你的。”赵立和蔼地一笑。 赵立老师的微笑是她的招牌，极富感染力，苏立弘一直着迷于赵立师父微笑的魅力。但是这种着迷到今天就为止了，严格说，五个小时后，当苏立弘看到赵立老师的微笑时，他感觉到的只有恐惧。赵老师，太强悍了！ 赵立开着崭新的捷达车，载着苏立弘一路往北而去，苏立弘问了三次，均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只好闭上了嘴。 赵立把车停在了市中级检察院的门口，到传达室打了个电话，然后门卫就放行了。赵立把车开到停车场，下了车，朝着远处停着的一辆警车走去。 一个年轻检察官从警车上跳了下来，远远地就朝这边迎了过来，待见了赵立，其恭敬之情让苏立弘都有点怀疑赵立的身份了。 两人跟着检察官上了警车，检察官拿了两套检察官的衣服给了赵立和苏立弘，两人就在警车上分别换好了。然后年轻检察官开着警车朝外驶去。 事情越来越离奇，苏立弘索性不再问了，只是默默地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色。 警车在一个戒备得森严壁垒的地方停下，诺大的一个院落，高高的围墙让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有四角四个高塔上面警惕地监视着四周的荷枪实弹的武警让人感受到这个地方的神秘，苏立弘看见大门上挂着一块长长的牌匾，上书江东市第一监狱的字样。 监狱？怎么到监狱来了？苏立弘询问地看了一下赵立，没有问任何问题。到了这里，再问什么问题都是不妥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跟着年轻检察官走进监狱，苏立弘看见里面的一个大庭院里已经停了五辆车，一辆车上居然坐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法警！ 苏立弘傀儡一样跟着年轻警察官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办着各种各样的手续，最后从监狱里提出了六个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每两个法警架着一个犯人走出了监狱，走进了囚车，有四个犯人已经走不动道了，完全瘫软在法警的肩头上，一个犯人也还镇静，只是低着头嘀咕着什么，还有一个犯人淡然自若，年轻的脸庞上还带着稚气，在路过苏立弘身边的时候，他居然回头对他露齿一笑！ 苏立弘跟着年轻检察官又上了警车，一溜车辆很快出了监狱的大门，一辆警车在前面开路，中间是两辆囚车，后面又是两辆警车。检察官的车跟在最后。一路上，警车拉响了警笛，一路上风驰电掣地朝郊外开去。车非常快，沿路已经有交通警进行了清障，车队通过任何路口都根本没做任何停留。 苏立弘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问道：“师父，难道这些都是死囚？” “是的。”赵立淡淡地说。 “这是给他们去执行死刑？” “是的。”赵立依旧波澜不惊地说。 “也就是说，今天是他们在人间的，”苏立弘好像是咬着牙说，“最后一天了。” “没错。” 苏立弘觉得自己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眼前浮现了那双眼睛，那双恐惧的双眼，那双流露出生的渴望的双眼，眼前突然切换出来在监狱里那张对他露齿一笑的年轻的笑脸。 “带……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苏立弘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着战。 “很快你就明白了。” 车队在一个小山丘前的一块平地上停了下来，，先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车跳下了车，飞快地散成一圈把车队包围在里面，然后面朝外站立，枪口朝上。 接着两个法警架着一个犯人往前走了几步，把犯人蒙上了脸往前一推，扑在一个坑里。一个，两个，三个…… 年轻检察官也有点紧张起来，招呼了一句：“快点！”就朝着那六个犯人走去，他验明了几个犯人的身份无误后，走开了。 “这就是验明正身。”赵立在苏立弘耳边冷冷地说。 苏立弘看见那几个犯人几乎是瘫倒在坑里，只有最后一个兀自强硬，坚持着站了起来。每个犯人后面隔五米远站着一个法警，手持自动步枪对准了犯人的后脑勺。监刑官开始令，预备！ 就在那几个犯人推进坑里的时候，苏立弘觉得双腿向筛糠一样抖了起来，眼睛紧紧地闭上了，一双恐惧的眼神和一双微笑的眼神交替在他面前晃悠了起来。 “睁开眼睛！”赵立低声命令道。 苏立弘紧紧地闭着。 “如果你不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切，你会永远陷入在恐惧中。你愿意永远这样吗？回答我！”赵立的声音冷静而给人极大的信心。 不，不，我不想看见这一切！苏立弘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苏立弘突然感觉到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冰凉的大手。很奇怪，接触到那只手的温暖后，他心里的恐慌减轻了不少。耳边再一次传来赵立师父坚定的声音：“睁开眼睛！” 苏立弘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在这个时候，监刑官喊出了预备！ 只要监刑官下一个字出口，这六条鲜活的生命马上就会消失在尘土中，随风飘散，再也看不到这世上的鲜花的五彩斑斓，闻不到青草的香味，永远也无法感受世间的恩恩爱爱，喜怒哀乐。只是给大地留下一堆死肉，一堆火后化成了泥土。 这一刻显得如此漫长！ 苏立弘并没有听见那个监刑官的下一个命令，但是一声整齐的枪响差点把他惊得跳了起来，然后，他看见眼前鲜红的东西飞溅起，飞溅起……他仿佛看见了一丝轻烟从瘫到在地的那堆**上轻轻地漂浮了起来，在午后炽热的阳光下，慢慢地飘散开去。 苏立弘拼命地让自己睁开双眼，不漏过眼前的一切。 年轻的检察官提着手枪走到尸体的身边，一个一个地检查犯人是否已经毙命。 “一般来说都会一枪毙命，检查官的职责就是监督已经圆满地完成了整个程序，如果碰上还没有死透的犯人，他会再补上一枪。今天看来他很幸运，没有让他再补上一枪。”赵立在身边轻轻地说。 行刑完毕，全队收兵。年轻检察官朝他们招呼了一声，率先朝警车走去。苏立弘从赵立手里抽出汗**的手，对着自己的师父惭愧地笑了。 苏立弘临上车时，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与以前不同了。 检察官一边开车一边安慰苏立弘道：“不管什么人，第一次看见这个情形都是和你一样，有些比你还不如呢。记得我刚到检察院的时候，也是被自己的老师带到这里来，我差点哭鼻子了，一个大男人当众哭鼻子，传出去多不好听，你比我当时强多了。” “看看这个资料。”赵立递给了苏立弘一叠案卷。 苏立弘仔细地看了起来，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在监狱里回头对他一笑的年轻男人，他才二十岁，和自己同年，他犯下的罪行是奸杀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被人在犯罪现场抓获了现行时，他用刀逼退大家后，当着众人的面，用手里的刀割断了小女孩的喉咙。而他做下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小女孩的父亲，一个开餐馆的小老板，没有允许他赊帐。 第二个人是在打群架中输了之后，第二天伙同其他两人，把对方的一个人杀害并肢解了。 第三个人是…… 苏立弘把案卷还给了赵立老师。 唉，苏立弘在心里叹了口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刚才那种行事无疑是还债的一种最普遍的方式。而那个死在自己手下的男人，也许就是另一种还债的方式了，自己只是适逢其会，成为了讨债的工具，真正的债主却另有其人。 “而自己要做的也许就是，把生命真正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吧。”苏立弘喃喃地自言自语。 “其实你想错了。”赵立好像看透了苏立弘的心思。“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人总归会死的，其实人的死亡才是最重要的，用什么方式并不重要，它并不能掩盖这个事实。死亡才是我们必须敬畏的事情。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经受各种各样的磨难，也会体验各种各样的幸福。但是死亡总是我们最终唯一的归宿，这是我们的宿命。 小苏，我知道那天那个人的死亡给了你太大的刺激，也许，这也是你年轻的生命中第一次真实地面对死亡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做调查这个行业，经常要面对社会的黑暗，有时也得面对死亡，有了这一次经历，你以后面对这种场合就会更为坦然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活着的时候，没有珍惜生活，珍惜每一天。所以，不管你看过什么，做过什么，想做什么，这都不重要，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每过去一天，我们的生命就缩短了一天。我们要珍惜每一天，珍惜今天，珍惜自己，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让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赵立拍了拍苏立弘的手臂，语气慢慢地变得严峻起来，“我今天带你过来看这一幕，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知道你明白了没有。” 苏立弘正在低头沉思着师父的话，被师父突转的话锋惊了一下，抬起头茫然地说：“我不知道，对不起，师父。” “敬畏！就是这两个字。对死亡的敬畏，对法律的敬畏！你会经常面对黑暗，但你的心不能在黑暗中沉沦，你会面对死亡，但你的心不能被死亡吓倒！对死亡的敬畏，会使你对生命更加尊敬，你会觉得，活着，是一件最美好的事情。对法律的敬畏，会使你对知道什么是有尊严的死亡。有了这一课，你今后的路也许会走得更好。” “谢谢师父的教诲。”苏立弘诚心诚意地朝赵立鞠了一躬。 第53节、你是不是哭了 苏立弘掏出钥匙，还没有捅进钥匙孔，门就打开了。妹妹苏立敏漂亮的小脸出现在面前。 “哥哥，你回来了。”妹妹亲热地拉着苏立弘往房间里走。 苏立弘恍惚了一下，他记得父亲跟他商谈要把家里的商贸公司交给他经营的那一天，妹妹也是这样打开门，亲热地拉着自己的手。苏立弘已经记不清楚妹妹是第几次这样做了，以前不觉得，今天却有了特别的感受。 “立敏，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我知道。” 很简单的回答，也是没有答案的回答。苏立弘弯下腰一下子把十岁的妹妹抱了起来。 “哥，放我下去！”妹妹捶打着苏立弘的肩膀，使劲往外推着哥哥，然后大喊了起来。“爸爸，妈妈，哥哥欺负我。” 妹妹才十岁啊，苏立弘放下她，心里难以置信，这么大的孩子就知道害羞了？懂得男女授受不清了？苏立弘跟着妹妹进了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小桌对面，看着装作认真写作业的妹妹，过了暑假就该读五年级了，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是不是又有作业做不出来啊？”苏立弘刮了一下妹妹挺翘的鼻子。 “妈，哥哥又刮我的鼻子了。”苏立敏朝着厨房嚷了一嗓子。 “女高音，你真该去练唱歌。不然可惜了你这副好嗓子，专用来告状了。” 这个对白似乎已经是第n次重复了，苏立弘依然喜欢刮妹妹的鼻子，妹妹依然是高声地告状，此刻妈妈肯定是在厨房里，而父亲一定是在客厅里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张晚报。 苏家的生活每天都是这样，单调而从容，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却慢慢地包围了苏立弘。父亲、母亲对自己的爱是那样的不加掩饰，也不加雕琢，虽然并没有惊天动地，光彩夺目，但却像森林中清新的空气，让自己惬意地呼吸，却总是忽略它的存在。只有在做了一场激烈的运动后，肺部彷佛撕裂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宝贵的空气时，才觉它的不可缺少。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要为一些陈旧往事耿耿于怀呢？ “立弘，帮我买一瓶酱油回来。”妈妈在厨房里嚷了一句。 妹妹跳了起来，从哥哥手里抢过零钱：“我去，我去。” 苏立弘知道妹妹这个毛病，肯定要趁机买点零食了，妹妹总是美其名曰这是劳动的报酬。 苏立弘走到父亲的身边坐下，从茶几上捡起几张散乱的报纸，随口问道：“爸，报纸上有什么新闻？” “每天还不是那样，北区的开快要完成了，估计今年内市政府就要搬迁，南区的开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一般般吧，今年的生意一直不大好做，门市零售的收入不是很高，差不多只够顶租金、工资和一些招待等费用，盈利还是要靠大客户和一些单位客户。” “单位客户？我记得老魏的公司每年也需要不少计算机零配件和耗材，他的公司规模不小，每年应该有几十万的需求量。我给他打个电话。” “老魏是谁？”苏达仁终于把埋在报纸里的头抬了起来。 “我的一个客户，刚刚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这点忙应该会帮的。” “好事啊，一年几十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你跟他说，价格上一切好商量，绝对不会比他以前的供货商贵，保证二十四小时内送货上门。”一听到马上会有一笔几十万的生意，苏达仁的脑门也亮堂了起来。 苏立弘想了想，这还是第一次在生意上帮老爸吧，苏立弘看着老爸稀疏的白和有点谢顶的前额，操劳半辈子的老爸已经显出疲态了。 苏立弘马上给老魏打电话，魏老板一听说是这个事情，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正好他们公司也在进行整合，要把市内下属子公司的所有信息产品和耗材的购置全部进行统一采购，每年的预算经费达到一百多万。魏老板答应这个采购完全交给苏立弘，可以先预付一笔款子，然后每采购一次，从预付款中扣除相应的经费，一个季度结一次帐。 苏立弘站在窗口打电话，嘴里和魏老板亲热地开着玩笑，苏达仁看了一眼儿子俊秀的面庞和高大的身躯，眼睛有点模糊。儿子真的长大了，也许，让他自己在外面折腾一番是正确的抉择。 苏立弘放下电话，很兴奋地雀跃起来，跳到父亲的身边说：“爸爸，一切搞定，我把魏老板的电话抄给你，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他上午在公司等你。怎么样，你儿子可以吧，能干吧，小试身手，一百多万的合同到手。” 李莘正好端菜上桌，听见苏立弘的话，高兴地说：“我儿子当然是最能干的。” 苏达仁坐到了餐桌旁，得意地冲着老伴说：“立弘当然能干，你也不看看是谁……” 话音嘎然而止！李莘红润的脸马上露出一抹苍白，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碗汤洒了出来，溅在李莘的手上，李莘似乎没有感觉到滚烫的汤给手背带来的痛楚，木木地转身进了厨房。 苏立弘连忙接话道：“老爸老妈，你们的儿子当然是最能干的。魏老板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以后我还会有更多的客户，那些客户都需要买计算机啊耗材什么的。只要跟他们交了朋友，这些生意还不都会送上门来吗？” “是啊，是啊。”苏达仁有点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心里却被苏立弘‘你儿子’这三个字暖地胸膛也堵了起来，呼吸有点不畅，鼻子有点酸涨。 “儿子，你过来一下。”苏达仁坐在沙上哽咽地招呼了苏立弘一句。 苏立弘从这句话中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很长时间老爸没有这样称呼自己了，叫的最多的就是立弘，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在小学的时候吧，那时还没有妹妹立敏大。已经记不清了。 苏立弘慢慢地走了过来，心里祈祷着，阿弥托佛，老爸啊，你千万不要掉链子啊，你是一个男子汉，千万不要哭啊！你要是一哭，老妈，妹妹还不跟着哭得稀漓哗啦。 苏达仁站起身来，双手搭在苏立弘的肩膀上，苏立弘扶了一下身子有点飘忽的父亲。 “爸，你怎么了？” 苏达仁顾不得擦去眼角的泪花，带着由衷的笑意，眼角的皱纹却越明显起来：“立弘，你真的长大了。大学也顺利毕业了，事业也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儿子，不错，干得不错。等你再做几年，事业做大了，老爸真的就可以退休享福了。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找一个女朋友带给我和你妈看。等过几年，你们结婚生了孩子，我和你妈就在家帮你们带孩子。” 苏立弘尴尬地听着老爸的宏伟计划，看着老爸在眼眶转悠的泪珠，贴近老爸的耳朵说：“爸，你可千万不要哭出来啊，老妈和妹妹都在看着你呢。再说了，我还小啊，还没到晚婚年龄。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苏达仁被苏立弘一句话气得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你这个臭小子，说话总没有个正经。” 苏立弘呲牙咧嘴地躲开了苏达仁的第二次打击，跳到从厨房出来的老妈身后：“爸爸，你说你老了？我看未必，至少你揍我这一拳有你三十岁时候的功力。妈妈，你说是不是？” “去去，没大没小的。”苏立弘的这一番嬉闹，李莘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嗔怪地推着苏立弘说：“去厨房端菜。” 苏立弘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装作洗手的样子，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活着的时候，没有珍惜生活，珍惜每一天。所以，不管你看过什么，做过什么，想做什么，这都不重要，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每过去一天，我们的生命就缩短了一天。我们要珍惜每一天，珍惜今天，珍惜自己，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让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赵立师父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 苏立弘觉得一个软绵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了自己，一股熟悉的气息飘进了他的心田。苏立弘转过身来，把这个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妈妈！以前都是我不好。” 李莘从儿子的怀里挣脱出来，泪眼看着儿子英俊的面庞，微笑着说：“我的儿子是最棒的，小帅哥，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来给老妈看看。” “哥，快过来啊，这道题还没有做完呢。”小妹在自己的闺房嚷了起来。 “你去帮着看看吧，我来端菜，赶紧做完来吃饭。”李莘把儿子推了出去，擦了一把眼泪，端起了案桌上的菜。 苏立弘走到小妹的身边，看了看她的作业，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真笨。上课没有好好听老师讲课吧。” 妹妹抬起头，上上下下地看着哥哥：“哥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耶，是不是哭了？” 嘘！苏立弘急忙把一根手指头竖在了自己的嘴上。 第54节、天要下雨 时至九月，秋老虎的炎威虽还在肆虐，但已经感到秋意的来临了。飞通公司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与天使投资公司的合作谈判已经进入了尾声，飞通公司聘请的律师与天使集团基本上就协议条文达成了共识，就等着飞通公司对个别条文的推敲和确认后，交由董事会表决同意。 这是件大事，飞通公司总经理周正刚开始与天使集团接触时，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知了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姜巍教授，后来谈判的进程也都是在姜巍的关注之下进行的。 苏立弘辞职的当天，姜媛媛与他进行了一席谈话，回去后就转告了她爷爷，这个公司的大股东，真正的后台老板。不过，对于一个毛头小伙子的胡言乱语，姜巍教授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姜媛媛开始还相信了苏立弘的话，可是她爷爷针对苏立弘的质疑说出一二三四，子丑寅卯后，姜媛媛对苏立弘的话也将信将疑起来。 “一、苏立弘学计算机软件出身，并不懂得资本运作，他的知识层面不足以理解资本运作这种复杂的事情，何况他不过是一个本科刚刚毕业的小年轻，他依据什么做出判断？二、他始终都是在危言耸听，从来没有拿出真凭实据，我们有什么理由要相信他？三、对一件事情的判断，要建立在充足的信息上面，苏立弘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合作的真实内幕，他的判断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四、这个合作草案也给你孟爷爷看过，还有高价聘请的几个律师把关，这些资深的专家都没有看出问题，你说我们应该相信谁？”姜巍教授虽然退休多年，年事已高，说起话来依旧条理清晰，立论充分。 “也许他碰巧知道了一些内情呢？”姜媛媛凭借着心底对苏立弘的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挣扎道，内心的坚持已渐渐消融。 “那么他完全可以坦率地说出来。我姜巍也不是老糊涂了。” “也许，他有什么顾虑呢？” “顾虑？算了吧，我的乖孙女，一个居然在公开场合居然调戏漂亮女孩的小流氓，一个在办公室大打出手的暴徒，一个根本不把自己的工作当回事的莽撞少年，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顾虑。” 对于爷爷最后几句话里对苏立弘的指控，姜媛媛并不赞同，但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飞通公司不听劝告，苏立弘认为自己已经尽了人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天使公司做的事情只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扯到法庭上也是一团乱麻。 如果说起初苏立弘还想通过某些办法阻止这个阴谋，那天揍了王明军一拳之后，苏立弘对辞退自己的周正已经产生了一种恶意的看热闹的心态，而临别前对姜媛媛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对姜媛媛善意的提醒吧，希望她能趁早脱离这个漩涡。交浅言深，苏立弘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八卦公司成立之后，苏立弘忙得四脚朝天，几乎把这个事给忘了。要不是在签约前生了一件小事，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也许天使投资集团就真的得逞了，而姜巍教授的毕生心血也将付之东流。 在谈判即将接近尾声时，周正把姜老爷子请了出来，在酒店设宴招待天使投资集团的一行。在这个筵席上，周正把自己的同学，天使投资集团和飞通公司之间的牵线人欧阳泉也请了过来。 欧阳泉也是姜老爷子的学生，姜巍当时对他期望颇高，论学识、智商都比周正只高不低，只是后来还是选择了出国这条路，让姜巍很是伤感了一阵子。不过，人各有志，姜巍是一个开明的人，并没有阻拦他，反而利用自己在国外的关系为他提供了众众便利。 欧阳泉在北京一家外企工作，为了这个项目来过江东市几次，第一次来江东就去自己的导师府邸拜访了姜老爷子。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谈起合作的事情。 筵席上，欧阳泉在姜老爷子面前施足了弟子礼，温良谦恭让五字真言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周正考虑到姜老爷子的身体抗不住，建议他先走一步，周正自己还得留下来，安排后面的节目。 姜媛媛掺着爷爷走出了包间，周正和欧阳泉陪送着来到酒店门口，姜媛媛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周正和欧阳泉陪着老爷子说着咸淡的话，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酒店里出来，身边簇拥着好几个人。 这个人也看见了周正他们，远远地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碰见熟人了？”老爷子随意地问道。 “嗯，原来飞通公司的职员，后来离开了。”周正含糊地说。 “哦，那他的运气不好，哈哈。”老爷子笑了起来，心情很愉悦，也很为自己的幽默急智骄傲。 周正也哈哈大笑起来，五分是捧老爷子的场，五分是掩饰心里的慌。 姜媛媛开着别克君威慢慢地停在酒店门口，周正恭敬地打开车门，护送老爷子上了车。 老爷子坐稳身子，下意识地往那个从飞通离开的倒霉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丫头，回家吧。” 姜媛媛的思想似乎走神了，愣愣地看着某个方向，老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看见那个倒霉鬼高挺的背影。 “丫头，开车吧。” “啊！哦，好好。”姜媛媛回过神来，缓缓地开了出去。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生了一件小事，老爷子也许就这样和苏立弘失之交臂。 但是，历史总是喜欢和人开点小玩笑。 苏立弘听见了老爷子幽默的调侃，也听见了周正的哈哈大笑，心里产生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他摇摇头，自嘲地笑笑，对张蕊说：“老魏呢？” “老魏刚才打电话说，在里面碰了个熟人，要拉他喝酒，出不来了。让我们先走。”张蕊说。 “这家伙，到处都有朋友。我们走吧，不等他了。” 正要起步，却现魏先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老魏，你不是在里面喝酒吗？怎么又出来了？”苏立弘惊讶地问。 “老婆打电话来，说晚上吃东西贪多吃了点，肠胃有点不舒服。我回去看看她。”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老魏与老婆粘得不得了。 “模范夫妻啊！”苏立弘赞叹道。 “苏总，我送你一程吧。”老魏说。 姜老爷子看见了因为老婆的召唤而着急回家的魏先生，恭敬地急行几步，为那个倒霉鬼打开奔驰车的后门时，眼睛都睁圆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魏先生抬起头，看见了姜老爷子的车。 后面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地生了，别克停了下来，老爷子下了车，和魏先生热情地问候，而苏立弘正要自己离开时，却被坐在驾驶席上的姜媛媛喊住了。 看见曾经相熟地公司前台小姐坐在驾驶着价值几十万的别克君威，苏立弘觉得这世界还真的是很奇妙，他饶有兴味地看了姜老爷子一眼，心想姜媛媛同志从此总算是跳出火坑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姜媛媛问。 “开了个小公司，混口饭吃。你还在飞通吗？最近怎么样？”苏立弘刚问出这个问题，就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缺心眼。 “还在飞通，继续做前台吧，还能怎么样。”姜媛媛的回答却出乎了苏立弘的意外，开别克君威还做前台？ “我本来还想把你挖过来到我的公司做客户经理呢，看来是没有指望了。”苏立弘别有意味地看了姜老爷子一眼。 “他是我爷爷。”姜媛媛敏感地看到了苏立弘眼里的龌龊的想法，娇嗔道。 “你爷爷？”苏立弘看了看正和老魏说得兴高采烈的老爷子，也和开始的老爷子一样睁圆了双眼！ “当然是我爷爷，你以为还能是谁？你这个脑袋瓜肮脏得要命。” “到酒店吃饭啊？”这话有点像今天天气哈哈哈一样没营养。 “嗯，公司快要与天使集团签约了，今天和于振利他们一起吃顿饭，所以把爷爷请来了。” “飞通？你是说飞通快要与天使投资集团签约了？”苏立弘突然想起刚才老爷子在酒店门口说的话。 “是的，今天这个酒宴也就是爷爷代表公司出席的礼节性酒宴。” 苏立弘总算明白了一点点，原来这个公司与姜媛媛的爷爷有着很深厚的关系，这个姜老爷子可能还是飞通的股东。 “还不赶快劝你爷爷把飞通的股票卖了，不然又是竹篮打水一场孔。”苏立弘本能地就劝说起姜媛媛来。 “我爷爷不信，你要我怎么办？”姜媛媛习惯性地把声音压低了，虽然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注意他们。“这个公司是我爷爷的，他怎么卖股票。你那个消息确切不确切啊。” “你爷爷的？”苏立弘吃惊地看着姜媛媛，没想到这个美女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大股东的身份啊，怎么来做前台的工作？ 姜媛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别这么看着我，跟你说实话成了吧，我读书不成，也没有考上大学，说实话，也读不进去。爷爷让我到公司来，先熟悉公司情况，以后再决定做什么。于是，我做了前台，兼做周总的秘书。” “原来还是一个富家小姐，失敬失敬。真该早点追你，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苏立弘做出一副仰慕的样子。 “苏立弘，你有完没完！”姜媛媛顿了顿脚道。 正在这时，姜老爷子和老魏走了过来。 第55节、在商言商 “你就是苏立弘？”姜老爷子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才开口问。 “是我。我就是那个从飞通公司离开的倒霉鬼，实际上，我是被飞通辞退的。” 姜老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年轻人，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是不礼貌的哟。” 苏立弘也笑了起来：“在背后拿别人的苦恼打趣是不是更有礼貌？” “你苦恼吗？我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你这个老板当得很惬意嘛。要不是从飞通离开，你能去当老板吗？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看来周正没有识人之明啊，被飞通辞退的都是人才，哈哈。”姜老爷子也在不慌不忙中拍了苏立弘一记小小的马屁。 “哪里是人才哟，不过为了生计找了个吃饭的瓷饭碗罢了。” “幸会，苏总。”姜老爷子伸出了已经长了些老人斑的手，苏立弘感觉到这只手很软，很柔和，姜老爷子握着苏立弘没有放松，“能否找个地方谈谈？” 苏立弘看看老魏，不知道他刚才对姜老爷子说了什么没有。 “我得赶紧回家了，苏总，既然你和姜老爷子还有一些渊源，我就不参加你们的会谈了。老婆在催我了。”魏先生赶忙上了车。 苏立弘看着魏先生的奔驰远去后，转过头来：“姜先生，我收费很贵的。” ＝＝＝＝＝＝＝＝＝＝＝ “晴耕雨读，很有意味的名字。”苏立弘欣赏着女服务员的茶艺说。 “嗯，这个地方我经常来，我在这里存了茶，oo24号，茶馆刚开业时，我就来这里了，已经有几年了吧，现在已经是这里的vip了。呵呵，苏总以后如果请朋友喝茶，记住这个号，用我的茶叶，说出我的名字就行。我在这里还是存了一些好茶的。” “那我一定要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咸淡话，但没有一个人开口提及飞通公司与天使集团合作的事情。苏立弘也佩服老爷子，真的能沉住气。 “喝茶是讲究境界的，绿茶、红茶、乌龙、普洱各有其特点，茶具和水也有许多讲究。这个茶馆的主人是个高人，改日我介绍你认识一下。”姜老爷子开始给苏立弘灌输茶道。 “姜老先生，我是个俗人，于茶，我是不懂的。”苏立弘心想，不用自己买单，还可以听听茶道，喝喝新茶，一小时还能挣五百元咨询费，倒是不错的买卖。 苏立弘还有一个心思，姜老爷子看来和魏先生是熟识，也许魏先生和他说了自己的事，所以，姜老爷子对自己先前对姜媛媛说的话重视起来，才有了现在这个谈话。 无聊的闲话在正式交谈前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在两个之前还算是陌生人之间，它可以暴露交谈双方在性格、反应、趣好等各方面的问题。 “苏先生不懂茶吗？谦虚了，从你喝茶的动作来看，你也是个中雅人，我听说于先生也是很懂茶的，苏先生和他没有切磋交流过？” “于振利先生吗？可能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姜老爷子露出探询的目光看着苏立弘，嘴里出一个拖长的单字：“哦……” 苏立弘没有说话，低头慢慢地品起茶来。 姜老爷子原以为一个才走出校门的年轻人，现在又人五人六地也做了一个公司的老总，原来还是被飞通辞退的，现在见了飞通幕后最大的老板，总会有许多话要说的吧。没想到他比自己这个老头还要闷。 “你对于先生怎么看？”见苏立弘没有立即答言，姜老爷子接着说，“先前媛媛对我说了你的想法，我承认，我开始并没有重视它。今天从老魏那里知道了你的情况，也知道了你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老魏的话使我想起了你以前的建议。你既然有能力、有兴趣开这样一个公司，看来你先前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姜先生，您知道我现在开了一家商务咨询公司，在商言商，所以我现在的说话已经不是代表我个人，而是代表公司。先前我的建议是从飞通公司的一个职员角度提出的，那些话我并不想否认，甚至我还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是，对于进一步的评论或者实质性的谈话，是否可以等确认一个问题以后再说？姜先生，我是否可以把您的话看作一个委托？如果是，我们可以先谈好合同条款，包括委托价格，合同签订后，我们会给你们提供必要的证据。” 说到这里，苏立弘狡黠地笑了起来，对着姜媛媛说：“当然，如果姜媛媛愿意到我们公司工作，我可以给这个委托价格打一个很大方的折扣。” 姜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你在给我出一个难题啊。飞通公司以后将是媛媛的，你说她有可能到你那里工作吗？” “呵呵，我只是说说而已，求贤若渴啊！” 姜老爷子听出了年轻人话里隐含的不满，笑道：“你还在为飞通辞退你生气吧。把你这个人才拒之门外。” “对这件事我早就淡忘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周总呢，要不是他推了一把，我也不会下这个决心。” 姜媛媛好奇地问：“你要我去你的公司做什么呢？” “做接待员。和你现在的工作类似，但更加有趣。我想，从公司的名称也可看出，这个工作能更加满足你那种猎奇的心理。” “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八卦？你怎么起这么个名字？”姜媛媛拿着苏立弘的名片反复端详着。 姜老爷子再一次把话题从漫无边际的危险中拉了回来。 “苏先生，能不能给我两个理由？让我取消与天使投资的这次合作，或者让我和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签订协议。” “我给不了您理由。”苏立弘一口拒绝了姜老爷子，“我只能重复那句话，最后一次提个建议，取消与天使投资的合作，那是一个……骗子。如果您需要证据，请与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合作。好了，我该走了。今天这两个小时的咨询算我免费赠送的吧。” 苏立弘站起身来。这个家伙确实可恶，临走时还对姜媛媛调戏似地笑笑说：“姜媛媛，如果对这个职位有兴趣，请打电话。” ＝＝＝＝＝＝＝＝＝＝＝＝ “媛媛，你怎么看这件事？”姜老爷子难得地问起了孙女这个问题。 姜媛媛知道，爷爷并不是真的要问自己，他是在问自己。他……还在犹豫。 一边是眼见的可观的利益，即使是画饼，这张画饼也画得形象生动，令人垂涎欲滴。一边却是置疑，非常坚决的置疑，不是猜测，不是揣度，是百分之百的否定。 而对于这个否定的建议，姜老爷子的心思已经和两个小时前完全不同了，从之前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犹豫不决，他隐隐地已经相信了三分。 退一步，安然无恙，虽略有损失，不会伤筋动骨，以后再徐徐图之，不过在行业竞争中已落在了下风。进一步，七分机遇三分风险，也许就是悬崖峭壁，一旦掉下去，将是浑身碎骨，永世翻不了身了。 “等孟爷爷来了之后再说吧。”姜媛媛提醒道。 当初从姜媛媛那里听到了苏立弘的警告后，姜老爷子为了保险起见，再一次给自己的一个老朋友，省立大学金融学院的教授孟凡涛打了电话，孟教授对资本运作很有经验，在学校里处于半退的状态，也就是光拿钱不做事，学院里还要利用他的名头，另外还兼职于某证券交易所，担了个顾问的虚名。姜巍拿到合资的初步方案后，也曾请教过孟凡涛，也没有现里面有什么名堂。孟教授的判断在姜老爷子的信心中占据了一半的份量。 “你有完没完？为了这点破事，反反复复地找我。我给人做咨询，还从来没有做得这么窝囊，反复被人置疑。”人还没进屋，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了。 “孟爷爷，您老的脾气还是这么大吗？小心您的血压。”姜媛媛起身开门把孟老爷子迎了进来，看见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孩，楞了一下，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孩吗？作为一个女人居然也会为她的美丽动心！ “老姜，这次我不说话了，我给你带来一个天才，我的学生，隆昌证券交易所的天才操盘手，她对资本运作有很深刻的理解。我们来听听她的意见，你放心，我事先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对此事表过任何意见，所以，不会先入为主的。” 姜媛媛虽然自负相貌秀美，此刻面对孟爷爷的这个天才美女学生，也在服气之余，生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嫉妒。 五分钟后，姜媛媛得出一个令她稍微舒服一点的判断，这个女孩美则美亦，可惜太冷。而女人的魅力，不仅仅在于精致的相貌，还在于性格。这是她去世的母亲给她留下的最宝贵的遗训。 第56节、声名鹊起 进入九月中旬，苏立弘再也没有接到姜巍和姜媛媛的电话，看来把姜媛媛挖到八卦公司的阴谋已经落空了。 对于姜巍的身份和身世，苏立弘从魏先生那里已经了解得比较清楚了。这个魏先生也是个妙人，自己从他那里了解姜巍，姜巍又何尝不是从他那里了解自己，无意中成为双方友谊或沟通的桥梁，魏先生恐怕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还担负了这个角色吧。 不过，革命的友谊没有结成，沟通也只是片面，苏立弘想姜巍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朋友、下属和众多资深专家的判断，相信秃顶的胖子于振利描画的大饼。 药医不死病。苏立弘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对方即使不相信自己，但是如果连花点钱进行调查一下也不愿意，苏立弘已经觉得无话好说。自己也不是慈善机构。 在观望将近一个月之后，张蕊终于辞去了公职，来到了八卦商务咨询公司，任副总经理，苏立弘信守承诺给了她干股和高薪，这是她值得的，她给苏立弘拉来的三个退休警察，构成了这个商务咨询公司最核心的人力资源架构。 苏立弘还想把王磊也拉过来，成立了信息部，利用他黑客的身份，去搜集信息。他这手功夫，在调查商业案时特别有用。只是王磊这小子对八卦的事情天生缺乏兴趣，听说是做这种无良勾当，死活也不肯来。无良勾当这四个字，是苏立弘刚对王磊提起八卦公司的成立时，王磊对公司所经营范围给出的评价。 按照张蕊的建议，苏立弘把公司的调查部分为调查一部，调查二部，调查一部是由那几个退休的老刑警领衔，主要负责调查那些经费额度较大、案情复杂的商业大案，调查二部主要是由那几个新手组成，主要负责一些个人事务的调查。调查一部由赵立师父主持，调查二部由新聘来的一个年轻侦察兵朱向阳负责。但是当任务紧张时，两边都可以互相调派人手。 姜媛媛不过来，苏立弘也不能把接待员的位置空缺，聘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做接待员，一个女人在芙蓉大厦这边配合赵立，另外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去了苏达仁贡献出来的位于解放西路的门面房，这个地方也装修好了，挂上了公司牌匾。 这段时间收益不错，钱也花得不少，装修房子，买车，招聘新人，工资奖金，买保险，打点方方面面的权势人物。接了这么多生意，收支才堪堪打个平手。 公司已经配了两辆车，一个调查部一辆，苏立弘身为公司的老总，虽然已经拿到了驾照，出门也只能打出租。 由于第一个案子意外地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苏立弘的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在业界已经颇有些声誉了，加上后期的广告宣传活动，以及那个官司的广告效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来咨询的人士已经有了将近两百人，大多数都是因为家庭婚姻问题，这些都是些潜在的客户啊，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有很多人下定不了决心，这个时候，赵立作为一个资深的心理热线咨询专家挥了巨大的作用。 在家庭婚姻生活中，托人调查配偶的行踪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伤己，不到万不得已，赵立总是希望不要这么做，除非当事人已经下了决心不再维持家庭维护婚姻，要在将来的离婚中占据更多的利益。作为调查公司的职员，居然劝说当事人不要轻易采取这种手段，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这种态度更加使得客人对公司的信任度大幅度上升。其结果是，欢天喜地地扔下几百块钱的咨询费走了。苏立弘没想到这笔咨询收入也占了公司收入相当可观的一个份额。 公司已经承接了十几起调查案子，其中还有几例是收益颇丰的商业调查案。有三个经验丰富的老牌刑警领衔，有几个新招聘来的退伍兵帮衬，案子破获的效率很高。有一半的案子已经结案，其中包括三起婚姻情况调查案，两起财产调查案，三起老公抓老婆外遇或者老婆抓老公二奶的案子。都还平平安安，最多听当事人打打嘴架，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正妻把老公二奶的脸抓破了，结果正妻作为第一被告、八卦商务咨询公司作为第二被告双双被这个二奶告上了法庭。 苏立弘倒是不担心官司的输赢，这个二奶状告正妻侵犯**的案子已经在江东市闹得沸沸扬扬。随着证据的一步步出示，舆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大多数女人坚定地站在了正妻和八卦商务咨询公司这一边，男人的心理微妙一些，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调查公司存在，那些偶尔偷腥的男人有了芒刺在背的慌乱。 不管怎样，通过这个案子，八卦公司的名气真的打了出去。 苏立弘知道这个官司肯定不会输的，大环境大气候也不允许法院判他们输，至于怎么利用法律条文，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自然有法院和律师们来解决。不过，花这么一点点钱，造成了这么大的声势，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广告，苏立弘觉得自己简直赚翻了。 这些案子都比较简单，并不需要苏立弘出面，他兴趣来时就跟着几位师父出去跑跑，闲的时候就跟着三位师父学习各种知识，追踪、搏击和心理知识也学得越来越好。苏立弘仗着自己抗击打能力越来越皮实、力量和敏捷越来越变态的身体，加上记忆力、分析力越来越强悍的大脑，苏立弘的功夫已经达到能与陈玉波的弟子，自己的大师兄武林相抗衡的地步。 如果早点碰见陈玉波师父，自己就不会被人打得那么惨了吧，苏立弘有时回忆起在网吧里那段离奇的遭遇，不禁感叹道。 苏立弘事后调查过那件事，但一直没有结果，网吧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据网吧老板推测，这帮家伙肯定是第一次来自家的网吧，要不然这种非常有特色的人，老板肯定会记得住。苏立弘由此判断，这些家伙是跟踪自己进来的，因为自己进这个网吧也是临时起意。 为此，苏立弘还专门跟踪调查过王明军，连续几天都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与这场蓄意的冲突有什么关联。那几个家伙凭空消失了。 苏立弘也调查过那个帮他解围的年轻男人的身份，可惜，国家虽然规定了上网要查阅登记身份证，但是很少有网吧认真执行的，这个网吧也不例外。如果要把十八岁以下的网友都拒之门外，网吧的生意就没法做了。苏立弘在付出一千元的代价并再三保证自己没有任何官方背景之后，获得了查看各终端上网记录的权力，从上网记录来看，这个年轻人没有登6过任何邮箱，也没有登6过需要录入用户名、密码的网页，只是查看新闻。不过他关心的新闻大多数是时事经济方面的，只是有一条引起了苏立弘的注意，这个人搜索并浏览过辉煌集团的网页，当然他也浏览过其它相类似公司的网页，但是辉煌集团这个名字，不可能不引起苏立弘的注意，苏立弘的心思马上转到刘雅洁的身上去了，他已经知道了辉煌集团的人事情况。董事长叫刘新华，他的妻子6葵是公司的总经理，那个说话很软绵，个性很强悍的女人，苏立弘与她虽然仅仅只有几面的接触，但也知道，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夫妻俩生有一个男孩，叫刘力，高中时就出国留学了，今年年龄十八岁。 年岁性别倒是相当，他的身份也应该有这个能力阻止这场殴打。可是，他不是在国外吗？即使是上网，他跑这么个地方来干吗？这明显不是他那个高贵的身份所能涉足的地方啊。 苏立弘对这件事一直找不到任何端倪，他的思路还总是在涉嫌报复的***里打转，因为要说得罪的人，苏立弘自认为也不少了。比起自己在调查案中得罪的人，王明军真的只是小得不能再小。 其实，他一直就没有想到，这帮人其实只是抱着另外一个目的来堵上他的。打他一顿却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着的事情。 ps:赵立是老太太，有书友问起，特此回答。 另，网站没推荐，本书前程黯淡，也不知众位兄弟姐妹是否喜欢此书，我很没信心了。苦啊 第57节、再见丁萱 九月下旬，八卦公司接手了一个商务调查案子，一个姓谢的企业老板接到了一个条件很诱人，但是风险也很大的供货合同，合同甲方叫做天地商贸公司，两家公司原有过一些交往，没有真正地进行过业务，此次的交易程序定金比例偏低，但交易额及违约金都偏高，虽然谢老板想借此打开这个宜城市场的愿望很强烈，但又确实不太放心。谢老板正在犹豫时，听说了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名气，特意找上门来，希望公司能在合同签订前帮他们摸清对方的底细。 这个案子是张蕊接待的，当时，公司的几个调查员都有案子在身，根本抽不出空闲时间来，这件事情偏偏又没有时间等待的。张蕊难以决断，就找苏立弘商量这件事，她的建议就是婉拒了这笔生意，因为要到外地调查，风险比较大，时间又紧，人手不足。 苏立弘一听到外地调查，反而来了兴趣，公司上下最闲的可能就是他了，暗中也没有什么案子，正想活动活动手脚，马上要求张蕊把案子接下来。 听说苏立弘要单独办案，苏立弘的三个师父都有点担心，虽然苏立弘已经跟了好几个案子，但到底是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娃，独立办案的能力还是值得怀疑。李东生想把手里的事情暂时停下来几天，陪苏立弘去一趟。 还没等苏立弘提出反对，张蕊抢先说道：“苏老板这是要到外地演一出鹊桥相会的，李叔叔您去算什么？做电灯泡吗？” 李东生嬉笑起来，陈玉波转头咬紧腮帮子望着窗外，赵立却像审查犯人一样上下看着苏立弘，把苏立弘看得差点把昨天晚上偷了李东生一包芙蓉王的事情坦白交代出来。苏立弘愕然对张蕊大吼道：“到底是去哪里？” “宜城。” 一听说到宜城，苏立弘死活也不愿意去了，原来还打算亲自出手帮忙的好心的李东生，此刻也置身事外，不过苏立弘的死活了。 假公济私到宜城私会女朋友这个八卦已经上升为公司的第一八卦，苏立弘有口难辩，最后根本就不辨了。在起哄中，许多人反而忘记了案件本身的复杂性和危险性。尤其是让苏立弘这位在师父们眼里还是十足的菜鸟人物，单独去办这样的案子，很多人已经想不起苏立弘是否能胜任了。 李东生三位相信苏立弘应该能够做好这个案子，这一段苏立弘时间跟着他们学习，把他们的本领七七八八也学去了不少。赵立更是不以为然，在宜城，也有他们的朋友哥们，实在不行，找他们出一下面，调查这个案子还不是小意思。如果真的涉及到诈骗，就是刑事犯罪的范畴了，也是他们的本行业务。 谁都没有想到，这种小案子对苏立弘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他只不过给自己找了一个公费旅游的机会。 企业老板派一个了解情况，人又机灵的年轻人谢华专程陪同苏立弘去宜城。 要尽快地解决这个案子，找丁萱是最好的办法，她父亲是工商局的副局长，通过他的关系可以很容易地了解到天地商贸公司的底细。不过，找丁萱？在火车上苏立弘一直在犹豫。 苏立弘现在现了八卦公司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信息网络还不够达，即使在江东市，信息网络也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当初想把王磊挖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可惜这家伙不感兴趣。只是在江东市本地，凭借一些关系在业务量不大的时候还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在异地他乡，信息不通，又没有协作网络几乎就是寸步难行。虽然苏立弘本人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可以完成某个个案，但是对于公司的运作来说，靠个案的解决并不能给公司带来整体的解决方案。 还有，调查员虽然有不少了，但信息分析员和信息管理机构还缺位，有许多信息是可以从公开的渠道获得的，关键要善于分析整理。并不是任何一个案子都需要外勤人员出去访贫问苦，靠内勤收集的信息就可以给出相当不错的答案了。 苏立弘下了火车，和谢华来到早已订好房间的三星级酒店，随意吃了点饭，苏立弘告诉谢华，一会儿带他去天地商贸公司所在地去看看地形。可是谢华的回答让苏立弘哭笑不得，原来谢华的公司虽然与天地商贸有过少量的合作，但没有一个人去过天地商贸公司。 查114，没有天地商贸公司的登记，查地方黄页，也没有天地商贸公司的登记。上网搜索，倒是找到了一大堆天地商贸公司，但仔细查看，都不是他们要找的公司。 不过因为有业务联系，留下过天地商贸公司总经理肖键的手机。不过这是苏立弘最不愿意采用的方式，容易打草惊蛇，可惜，谢华他们连天地商贸公司的固定电话都没有留下过。 八卦公司草创，要做的事情还非常多啊。至少信息的收集和整理、协作网络的建立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只好去找丁萱了。 苏立弘找到丁萱的电话，这还是在大学里用的手机号码了，不知道现在换了没有。苏立弘在按下拨出键之前，心里竟然涌上少许怯意。希望换了，也希望没换，苏立弘的心像滴溜溜抛起的硬币，一半国徽朝上，一半数字朝上。 丁萱回到宜城之后，身上一直带着两个手机，一个手机放着在学校用的旧卡，一个手机放着宜城的新卡，任何时候，她都不允许旧卡的手机关机。但是，到宜城几个月了，她用这个旧卡接了不少同学朋友的电话，但从来没有苏立弘的电话。这个狠心的家伙，这个冷酷的坏蛋！丁萱入睡前看着手机总会咒骂几句。 手机悦耳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丁萱从办公桌上把手机拿过来，还笑着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哪个臭丫头又要过来耍。” 但是手机上显露的姓名让丁萱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慌忙把手机放到耳边，却现忘了按下接听键。 手忙脚乱的丁萱听到苏立弘的声音，足足停顿了三秒钟才说出话来，她以为这辈子苏立弘再也不会找她了。成不了情人就很可能成仇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条理论被证明是正确的。那种情人做不了还可以做朋友的言论，纯粹是一种托词或者自我安慰。 “喂，喂，是丁萱吗？” “是…….是我。” “我到宜城来了。” 苏立弘第二句话让丁萱停了足足十秒，直到苏立弘在电话里喂了好几声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你是来看我的吗？” 苏立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只是说：“我试着打打你的电话，没想到真的通了，好在你的老电话还留着。我住在雁回宾馆12o6房间，到哪里去找你？” “你在那里别走开，我马上去找你。” 丁萱开着车来到宾馆楼下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在揣摩苏立弘此来的目的，专程来看自己是不可能的，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臭硬臭硬的，在电话里撒个谎，说句甜言蜜语哄自己开心都不会。偏偏这家伙其实也不是那种木呐的人，平常见他哄其她的女孩子，好听的话张口就来，怎么在自己面前就笨得像猪一样！ 苏立弘打开房门，想象中的恐惧场面没有生，丁萱依然那么漂亮迷人，又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没有泪流满面，也没有扑到自己怀里使劲不撒手。苏立弘心里自嘲地笑笑，苏立弘啊苏立弘，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缺了你这地球就不转了？缺了你这宜城就没有优秀的男人了？ “什么时候到的？”丁萱很随便地找了个沙坐下。 苏立弘替丁萱倒了一杯茶水过来：“上午到的。” “也不提前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电话打搅你。” “你又从来没打过电话，怎么知道我忙了？以前挺机灵的一个帅哥，怎么撒谎都不会了？嘻嘻。” “猜的嘛。新人到新岗位总会忙一阵子的。” “说吧，到宜城来是不是有事找我？” “来看看你不行啊。” “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你这话刚开始时在手机里说我还信五分，现在一分都不信了。” 苏立弘偷偷地看了一下丁萱的脸色，这个同学真的把自己当同学了吧，话里话外轻松了不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知怎的，一种非常失落的情绪瞬间笼罩了苏立弘的心扉，只是这种情绪在苏立弘的脑海里恍惚了一下，然后被苏立弘的自责自骂给轰了开去。 看着如释重负和失落寡欢的情绪在苏立弘的脸上交错着，丁萱打破了有点尴尬暧昧的气氛：“听说你开了一家公司？” “你怎么知道的？”苏立弘这次的惊讶是真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苏公子这么大的动静，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第58节、母与女 丁萱知道苏立弘过来，已经请了一天的假，也把苏立弘一天的行程安排好了。下午陪着苏立弘到处转转，看看宜城的风景名胜，晚上设宴招待他。 苏立弘键丁萱开着passat来接他，喳喳称赞道：“丁萱，你现在混得不错啊，都有自己的座驾了。” 刚开始的拘束慢慢地消失，丁萱又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凭着我才几个月的工资，怎么买得起这车。这是公司给我配的。” “那更好啊，开公家的车比开自家的车好，不要出保险、养路费，还不要出油钱，修车也可以报销。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看来公司很重视你，前途似锦。” “你就别讽刺我了。我有多少斤两你还不清楚？我进这个公司，公司给我配车，还不都是看作我父亲的面子上。哪里像你，不声不响地就搞起了自己的公司。我们同学里面，你是第一个开公司的吧。” “也是逼得没办法，以前王磊给我介绍了一个公司，做了几个月，就被老板辞退了。我实在是不想再次经历被被人辞退的感觉，另外嘛，也想尝尝辞退别人的感觉是不是？” “无商不奸。你比以前更奸了。” “别用这个更字好不好，我以前又哪里奸了？” 说笑之间，两人上了车，谢华很知趣地没有跟过来。在路上，苏立弘把自己的来意坦率地说了出来。 “你能想到找我帮忙，说明你还没有见外。等等，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丁萱高兴地说。 到底是工商局副局长的千金，几个电话打下来，天地商贸公司的地址就已经找到了。另外，连注册资金、经营范围、法人代表、联系方式、银行帐号等等信息也都查到了。 车到雁回公园，丁萱下车买了票，两人走进公园时，才正午过后不多久，天气很炎热，丁萱打了一顶小遮阳伞，小巧的身子靠近了苏立弘，用伞的阴影把苏立弘和自己包裹了起来，隔绝了太阳的直射。 闻着身边传来的少女体香，看着默默走路的丁萱，苏立弘不自在起来。 在柳树的阴凉下，一个年轻的母亲坐在那里看着溪水的波纹出神，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围在母亲身边嬉闹着，扶着一根小树苗在玩举行婚礼的游戏，有模有样地和小树苗假装着互相鞠躬敬礼。 苏立弘停下脚步看了一会，趁机从天堂伞下钻了出来，对小女孩笑道：“你多大了？现在就想着结婚了？没想到找一个小男孩一起玩吗？” 小女孩看见苏立弘和丁萱，娇声娇气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去当伴娘啊。” 苏立弘瞥见丁萱的窘迫，弯下腰道：“小姑娘，你为什么喜欢当伴娘呢？” “当伴娘可以穿很好看的衣服啊。”小女孩偏着头说，眼里流露出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神情。 “那新娘子的衣服不是更好看吗？” “我还小，不能真结婚的。妈妈说，要等我大学毕业之后才能允许。”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知道结婚是什么吗？” “我知道，结婚不就是男生的出去上班挣钱，女生在家里做饭给男生吃吗。” “那你说，男生喜欢结婚还是女生喜欢结婚啊。”苏立弘继续逗哄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存心问了一个自以为很难的问题。没想到小女孩张口就答上来了。 “当然是女生喜欢结婚啊。” “为什么呢？” “男生要上班挣钱，女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可以自己给自己做好吃的啊。” “你这个小馋猫。”苏立弘被逗得大笑起来。 年轻母亲被女儿和陌生人的对话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把小女孩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看着苏立弘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警惕。 “你的女儿很可爱。”苏立弘站起身来笑道。 再次并排走着的时候，丁萱已经把小遮阳伞收了起来。 “工作还顺心吗？”苏立弘没话找话说。 “还行吧。工作轻松，干活不多，拿钱不少。我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也许就像那个小女孩说的吧，我现在喜欢的是找一棵大树依靠，宽大的树冠为我遮挡炎热的阳光和寒冷的风雨。穿喜欢穿的衣服，做喜欢吃的饭菜。现在这棵大树是我父亲，不过他已经慢慢苍老起来。不一定经得起狂风暴雨了。” 苏立弘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这人是一棵歪脖子树。” 丁萱啪地把遮阳伞扔到了苏立弘的肩膀上：“苏立弘，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好不好？” 苏立弘捡起雨伞，知道自己说话孟浪了，可是，为什么总是玩你追我逃的游戏，要躲躲闪闪地说话呢。苏立弘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在丁萱面前总是说出一些不得体的话。苏立弘自觉在其她女孩子面前总能保持着一贯的态度，比如姜媛媛和李静仪，也是少见的美女，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失态。即使在歌厅玩耍，面对那些骚弄姿色的小姐们，苏立弘也能保持灵台的一线清明。 苏立弘把这归结于丁萱这个女孩太能给人一种压迫感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两人回到公园门口，看见那个年轻的母亲拉着小女孩的手，慢慢地朝前走着。她走得很从容，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搅乱她的脚步。 “要么是一个善于享受生活的女人，要么就是一个在家闲得无聊的女人。”苏立弘判断道。 丁萱把苏立弘送回到酒店，对他说：“现在才四点多，时间还早，你先休息一会，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苏立弘没有说什么，晚上这顿接风筵总是推辞不了的。 苏立弘冲了个凉，换了一套衣服，给谢华打电话，他居然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在酒店睡大觉。对苏立弘下午什么事都没有做，居然陪着美女去游玩了，谢华话中略有点不满。苏立弘也没有解释，只是问他去不去和自己一起赴宴，被谢华很坚决地拒绝了。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谢老板的电话来了，话里很委婉地询问了进展的情况。苏立弘知道谢老板的那个远房亲戚告状了。 “谢老板，你放心吧。我对你这个案子很重视的，已经拿到了详细的地址。我现你们也够糊涂的，连最起码的信息都不知道就开始合作。”苏立弘转守为攻地埋怨起谢老板来。 “是是，下面人办事是有点糊涂。所以，我这不是找你们帮忙来了吗？”谢老板棉里藏针地说。 “放心，我们公司对你的案子还是非常重视的，公司里一般的案子都是交给调查一部二部的职员去做，这个案子我这个做老总的亲自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苏立弘赶忙忽悠谢老板，抚慰他焦急的心脏。 费了好些唾沫，终于让谢老板挂了电话，苏立弘听见了门铃声。打开门，进来的是丁萱，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 丁萱真的太会办事了，找来的这个中年人是一个与天地商贸公司有着频繁的业务往来的一个老板。苏立弘不知道丁萱怎么在这短短的半天内就找到了这个人，但能证明一点，丁萱的老爸或者她的家族在宜城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势力的。 中年人带来的消息很有用，天地商贸公司目前经营状况不佳，资金周转困难！已经拖欠了好几个商人的货款，这个人也是受害者之一。也就是说，天地商贸公司目前根本没有履行合同的能力与意愿！只是可能想借此再骗取一批现货转手后，不管是逃之夭夭还是拆东墙补西墙，谢老板的货如果出去，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苏立弘把谈话内容暗自录了音，回到江东市，这就是提交给客户的证据。送走中年人，苏立弘对着丁萱，这个谢字就怎么也出不了口。 “很高兴你没有说谢谢之类的废话，这是天地商贸公司银行帐户的资金情况。”丁萱递给了苏立弘一张打印的纸张。可怜的天地商贸公司，帐户上居然只有一百多块钱了。 事情已经搞定了一半，苏立弘心中大定，晚饭吃得轻松写意。在柔和的灯光下，苏立弘看着很没有淑女像的丁萱大吃大喝，心中一动，找这么一个老婆也不错嘛。丁萱给自己的压力是因为她的执着，如果这种执着有了最后的成果，压力也就不成为压力了。简单、直率、能干，家里条件也非常好，最关键的是很爱自己，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苏立弘劝说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俗人，对于一个俗人来说，丁萱这样的条件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刘雅洁虽好，可是那样的冰山美人只可远敬，不可近亵的。 可是，苏立弘又有点懊恼，自己骨子里还有点说不出来的傲气。这点傲气总是关键时候出来给苏立弘泼一盆凉水，并且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呱噪，你和她之间根本没有爱情。 的确，的确没有爱情，苏立弘想着自己与丁萱分别后的几个月，似乎没有几次想起过她。如果等号的两边一边是爱情，一边是铭心刻骨的思念，那么中间的这个等号并不成立。 这么说来，自己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卑鄙！ 第59节、酒吧之夜 丁萱很不淑女地揉了揉肚子：“哎哟，吃得太多了。明天起，又要开始减肥。” “吃了再减，减了再吃，你不累吗？”苏立弘说。 “还不怪你，也不早点阻止我。我见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管得了自己的心，管不了自己的嘴。”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减肥，你的身材永远是这么好。” “哟哟，很难听到你夸人啊。” “我一般不喜欢夸人的。今天是情不自禁。” 丁萱脸红了起来，白了苏立弘一眼道：“晚上想去哪里玩？” “晚上？晚上我还得去天地商贸公司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跟你去。” “不行！”苏立弘没加思索地就拒绝了，“这种场合太危险，女孩子不适合去。” “那好吧，我送你到那附近，晚上十点能办完事了吧，办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出去转转。体验一下宜城的夜生活。” ＝＝＝＝＝＝＝＝＝＝＝＝＝＝ 苏立弘感叹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天地商贸公司的地址是一处临街的门面房，旁边居然还有一家小旅馆。苏立弘在小旅馆登记了住宿，要了一个二楼的房间，从这个房间能看见天地商贸公司的后院。几个人正在后院摆开一张桌子打麻将。 苏立弘的耳神好得很，那些人的对话一丝不拉都灌进了他的耳朵。听着听着，苏立弘听出了一点滋味来了。对谢老板的交易合同果然是个圈套。 苏立弘拉下窗帘，脱了衣服，把高灵敏度录音笔挂在脖子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野猫，借着夜色的掩护溜到了天地商贸公司的后院墙下，从一个墙洞爬了进去，借着杂物的掩护，慢慢地逼近了麻将桌，打开了录音机。 半个小时后，主要的信息都已经掌握了，苏立弘回到旅馆房间，穿上衣服，听了一下录音效果，非常好，然后又从窗户往下拍了几张照片。大功告成。 苏立弘带上东西出了旅馆，溜达着走回当初下车的地方，正要给丁萱打电话，忽听见停在前面的一辆车鸣了一下笛，苏立弘一看，正是丁萱的车。 “怎么，没有走吗？”苏立弘上了副驾驶座。 “不放心。”丁萱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把车子驶上了马路。 “下面去哪里？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请你。” “你别管了，今天晚上你只要全要听我的就算是表示谢意了。” 这话听起来又有点暧昧，苏立弘不禁揉了揉鼻子。 火焰酒吧是一个造型很特别的酒吧，建筑外型就像一个硕大的火炬，屋顶还有火焰的飘摇。还没有走进去，就给人心旌摇曳的动感。 自从那次毕业聚餐，丁萱醉酒，苏立弘就不敢和女孩子喝酒了。女孩子喝醉了很麻烦，非常麻烦。 所以，苏立弘在酒吧外踌躇着不肯下车。 “我们换个地方吧。你的酒量又不行，我出来又没有带驾驶执照。再说，喝醉了又怎么开车？”苏立弘温言细语地和丁萱打着商量。 “我不都说了吗，今天晚上听我的。”说着丁萱已经跳下了车。 “那，今晚上我们只喝饮料，不喝酒。”苏立弘跳下车，和丁萱并排朝酒吧走去。 “不喝酒到酒吧来干什么？”丁萱柳眉又竖了起来。 一进酒吧，就觉得这里环境正如其名称一样，像是一团火焰。音乐声，尖叫声，低沉的鼓点，像火山爆的热浪一样迎面扑来。 找了个桌子坐下后，谢天谢地，丁萱没有点那些后劲大的洋酒，只点了几瓶清凉解渴的啤酒，感谢佛祖，丁萱只是斯斯文文地喝酒，全然没有一点借就浇那个什么的意思。 啤酒这玩意儿喝多了涨肚子，以丁萱自诩一斤白酒的酒量，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喝了两口，苏立弘想起应该尽快给谢老板报个信息，拿起手机走出了酒吧，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喜得谢老板在那边谢了又谢，恭维话说了一箩筐。又给谢华打了电话，要他去买明天回江东市的火车票。 回到酒吧里，丁萱斜乜着眼看着苏立弘说：“是不是有人查哨了？” “哪里，我现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由自在得很。” “哼，有人对你……”丁萱没有说下去，把眼神投向了舞池。 响起了1oveisb1ue的音乐，苏立弘站起身来，朝丁萱伸出了手。苏立弘知道如果不邀请她跳这一只舞，她的眼神能杀了自己。 和谐地踏着节拍，和谐地转身，和谐地移动着步子，苏立弘从来没有跟丁萱跳过舞，今天现他们之间配合地居然天衣无缝。苏立弘一直知道丁萱的舞跳得不错，只是丁萱不知道苏立弘也是一个舞林高手。 “这几年被你瞒得好惨。”丁萱搭在苏立弘肩膀的手掐住他肩部的肌肉稍微用了一点力。 “怎么瞒你了，你也从来没有问起啊。”苏立弘很不服气地说，不过刚接触到丁萱冒火的眼神，苏立弘还是很自觉地停止了反驳，“是是，是我汇报不及时。” “知道就好，这样的态度带到工作上是要出大问题的。” 两人没有再说话，跟着音乐的节奏旋转、旋转、再旋转，仿佛在无休止的旋转中，灵魂也被螺旋状的劲力冲破了身体的束缚，飞到了空中飘曳起来。 然后又坐下慢慢地喝酒，慢慢地聊天，丁萱聊她的同事，聊她的工作，聊她的老板，接着苏立弘聊自己的公司，聊自己的最初的打工，聊飞通和天使集团的合作，聊自己和王明军的打架，聊自己从飞通的辞职。 劲暴的音乐响起，丁萱坐在高脚椅上已经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晃了起来。 “我不会跳这种劲舞，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苏立弘说。 “去吧，去吧。我一个人跳多没有意思。你说了今晚上都听我的。” “好吧，好吧。”苏立弘无奈地答应了。 丁萱听了苏立弘的话，像蒙了大赦的囚犯，欢呼了一声，冲进了舞池。 丁萱在舞池中的动作，像精灵在森林中飘舞，时而劲爆，时而缥缈，仿佛整个身心都随着乐符在起舞。舞动的每一瞬间，长长的头遮住了她一半的面颊，微微张开的嘴好像诱惑着苏立弘来吻她，迷茫的眼神透出一种渴望。 dj注意到了舞池中间的一对嬖人，用他极富蛊惑力的男高音喊道：“女士们，先生们，姑娘们，小伙子们，各位妹子伢子，在这个月色琳琅的夜晚，我们见证了一对如雕像般恒久的情侣，无声的爱情誓言在他们之间流淌，火焰迪厅现在把一月亮惹的祸送给他们！各位相爱的情侣们，扭起来吧，跳起来吧，请你们也像精灵一样飘舞起来吧。” 两人好像没有重量，没有地心引力似地跳着，苏立弘用自己的力量、灵巧配合着丁萱，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用他们的肢体完美地表现了出来，苏立弘如同一棵迎风摇曳的大树，丁萱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时而栖息在叶尖上，时而绕飞在树枝间，苏立弘的双手如同树的千枝，丁萱的双手如同蝶的双翅，他们的舞蹈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他们已经成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苏立弘和丁萱跳舞的范围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群都自觉地退出了舞池，把整个舞池留给了树和蝶。音乐停止的时候，他们还沉醉在树和蝶的舞蹈中，连尖叫和鼓掌都忘记了，直到dj那迷人的男高音重新响起：“这还是人间的舞蹈吗？这分明是树和蝶的嘻戏，这分明是精灵一族的王子和公主降临了人间。掌声，你们的掌声呢？你们都迷醉了吗？你们都中了魔法了吗？今天是火焰的节日，今天是大家的节日！” 如梦初醒的人们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的丁萱看着四周仰慕的人群，羞涩地躲在了苏立弘的怀里。 “立弘，刚才是我在跳舞吗？我好像做梦一样，我什么时候能跳出这么棒的舞蹈了？那时，我眼里好像没有舞蹈，没有动作的编排，甚至没有音乐。只有你，只想绕着你飞翔。” 苏立弘气喘吁吁地把丁萱拉到座位上，要不是这段时间跟着陈玉波训练，这么一段高强度的舞蹈肯定坚持不下来。 丁萱喝了一口冰冷的啤酒，心神慢慢地从狂热中回转了过来。 “苏立弘，你没注意到我们跳舞非常默契吗？” “从来没有这么狂热地跳过。”苏立弘承认。 苏立弘也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浇灭了心头的热浪，掏出烟，刚抽出一颗，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抽吧，没关系的。”丁萱从苏立弘手里夺过烟盒，抽出一根，递给苏立弘，又帮他点着火。 苏立弘刚抽了一口，眼神就凝聚了起来，丁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下午在公园里遇见的那个年轻母亲走了进来。 她居然要了一瓶马爹利，一个女人，深更半夜来到酒吧，居然要了一瓶烈性酒，这就有点买醉的嫌疑了。下午她的从容、慈爱、悠闲、美丽，此刻都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此刻就像一个愁容满面的祥林嫂。 年轻母亲注意到了苏立弘的眼神，仔细看了看，却是白天曾经见过的故人。 苏立弘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至于年轻母亲为什么深夜到这里买醉，这已经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第60节、再遇 也许是苏立弘的人品太好，也许是刚才他和丁萱的双人舞影响太大，那个年轻母亲对他笑了笑，居然站起身来。 “不打搅你们吧？”年轻母亲拎着酒瓶酒杯就这样过来了。 非常打搅，丁萱的脸色已经明显露出此处不欢迎你的表情。苏立弘想得多了点，虽然不会自作多情地想到是自己的英俊帅气吸引了这个年轻母亲，但是，这个女人肯定有事找他。 “请坐。”苏立弘说。 “你们的舞跳得真好，郎才女貌，真是一对天造地合的佳人。”年轻母亲恭维了一句，晃了晃手里的马爹利，“来点这个？” 丁萱被年轻母亲的一句恭维逗得眉开眼笑，用凌厉的眼神阻止了苏立弘的反驳，对年轻母亲说：“相遇既是有缘，下午我们在公园里见过一面，晚上居然又在这里碰头。你的女儿呢？” “在家里睡觉，保姆在陪着她。” “你的女儿好乖巧啊，长得真漂亮，很像你。” “丁小姐长得才漂亮呢。我已经是老太婆了。” “你认识我？”丁萱的神色警觉起来。 “宜城才多大点地方，大名鼎鼎的丁萱小姐我怎么能不认识？还有这位英俊潇洒的苏先生，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总经理吧，我也是久仰大名。” 苏立弘也觉得不对头，这个女人认识丁萱也情有可原，下午自己就猜测过了，丁萱的家族在宜城应该很有势力的。只是，认识自己，这未免太过分了，这家伙是国安出身？眼光怎么这么毒？ “很不公平啊，您对我们两个了如指掌，我对您还是……，能否请教尊姓大名？” “我叫冯婷。” 冯婷？冯婷婷？上海滩里面的女主？苏立弘又很不礼貌地看了年轻母亲一样，别说，长得还真的挺像。不过自己肯定不是许文强。 “冯女士，找我们有事吗？”苏立弘开门见山地问。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和事，苏立弘从来不饶弯子。 “的确有事找你，不过这个地方不是说事的地方。明天，明天上午我约你喝茶。” 现在明确了，冯婷是有事找自己，与丁萱无关。自己第一次到宜城来，此前肯定不认识她，而在公园里相遇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没有流露出相识的神情。也就是说，从公园分开后的这几个小时，生了某些事情。 没等苏立弘再胡思乱想，冯婷解答了他心头的疑问：“苏先生，我认识你是因为我查过你的资料。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想找一个商务咨询公司帮我解决，暗中了解过很多家，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最近名声大振，办了很多难办的案子。” “可是您怎么知道我就是苏立弘？” “下午你在公园的时候，我听丁小姐喊过你的名字。”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 “可是像你这么英俊潇洒的苏立弘可能只有一个啊。” 这马屁拍得真有水平。苏立弘暂时抛开这个问题不再纠缠，也许是自己的人品真的太好吧，在这个地方也能接到生意。 “据我所知，在宜城也应该有类似的机构吧，我远在江东，对宜城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您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找这里的咨询机构我不放心。” “难道您怀疑他们的水平？我们公司也不过成立才几个月。” “跟水平无关，宜城这个地方的水太深了，有些事情我明天再向你解释。” 丁萱看来已经被冯婷的一记马屁拍得找不到北了，见苏立弘尤自推三阻四，瞪了他一样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开餐馆的还怕大肚汉？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 “好好，明天上午九点，地点你定，我住在雁回宾馆12o6房间，这是我的名片。” “好，我明天上午来接你。” 苏立弘记得小说里描写这种巧合的场面总会有一场英雄救美的桥段，可是现在波澜不惊，看来自己苦练了几十天的本领没办法在美女面前表现了。 从酒吧离开的时候，冯婷还抱着那瓶马爹利在慢慢地品尝。她喝酒的动作显得很悠闲，一如她从公园里走出来的那种神态。 “这种女人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让我去抓她老公的情人吧。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揽了。” 丁萱犹豫地说：“冯婷，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就在嘴边了，瞧我这记性。” 朝停车处走去的时候，苏立弘说：“你还开车啊，我们打车回去吧，车明天再来开。” 走到车前的时候，苏立弘现自己这话说得早了，车旁早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见丁萱过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我送小姐回家。” “幸亏你来了，我们已经开不了车了。” 年轻男人看了苏立弘一眼，谨慎、好奇的眼神，没有敌意。 “我爸爸的司机小范师傅。”丁萱说。 苏立弘坐上车，看着小范师傅坐在驾驶席上笔挺的背影，宽宽的肩膀，这人可不是一个司机那么简单哟。苏立弘在刑警队见识过好几个类似的人。 回到酒店，苏立弘把自己获得的证据都交给了谢华，告诉他明天自己还有点事要在宜城逗留，如果明天晚上不能和他一起回江东，他一个人先回去，把这些证据交给谢老板。 谢华听了一遍录音，看了照片，心里大定，对苏立弘一晚上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心里既佩服又惭愧，不知道自己告状的事情对方知道了没有。 当第二天他们一起在餐厅吃早餐，看见又一个美女开着奔驰车来接苏立弘的时候，谢华更是对苏立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人长得帅就是占便宜，到处都有美女来帮忙。一个是青春年少，火力四射，一个是少*妇丰润，魅力无穷。 苏立弘见到冯婷，倒是没有谢华的吃软饭的心情，只是觉得麻烦又上门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麻烦背后会带来多少利益。不过就冲这辆奔驰，这个女人的出手也不会太寒酸吧。八卦公司现在的确是急需资金啊。 上了车，冯婷没多说什么，直接把车开到一个咖啡厅。 走进一个装修得很雅致的小包间，冯婷把坤包往沙上一扔，吩咐服务员送来了咖啡，对苏立弘说：“请坐吧，这是我的咖啡厅。在这里说话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苏立弘坐了下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我慢慢说来……” 苏立弘打断了冯婷的话：“不是这个事情，我关心的还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看来是瞒不过你。”冯婷从坤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扔给了苏立弘，自己再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公园里的确是偶遇。因为我认识丁萱，所以对丁萱身边的男人产生了好奇，丁萱回到宜城之后，我还没有听说她和任何一个男人闹出过绯闻。何况是一个大热天下陪着逛公园的男人。在公园里的确听见了丁小姐喊你的名字，也的确知道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老总也叫这个名字。为了担心是同名同姓，我查到了丁小姐的毕业学校和班级，这个消息在宜城很容易查到，当初丁小姐考上省立大学的时候，丁局长大宴宾客，我家老头子也是座上嘉宾。然后从网上搜索到了你们班级的通讯录，知道了你和丁萱的同学关系，我知道你也是省立大学毕业的，和丁萱一届。有了这么多巧合，我还不能肯定吗？只是没想到晚上在火焰还能碰见你，我想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的事情肯定能解决的。” 苏立弘知道那个通讯录是王磊搞的东西，现在很多门户网站推出这个服务。至于在酒吧里偶然碰见自己的说法，苏立弘从来对于巧合这种东西总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公园里遇见一次就算了，如果同一天在酒吧里还来个巧遇，苏立弘认为自己的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也许，这个女人对丁萱比较了解，也知道她的习惯。 很细心的一个女人，也是很有心机的一个女人。 “好吧，你可以说你的事情了。” “我丈夫叫曹道明，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他已经去世了，去年得了癌症。” 苏立弘心想她的丈夫一定很有名，至少在宜城很有名。 “我丈夫比我大二十岁，他的元配妻子早已经病逝，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也已去世，女儿远嫁海外。我丈夫去世后，给他女儿留下了一大笔现金，但把公司留给了我。” 苏立弘心想，老夫少妻，老头子死后把公司留给了这个女人，而老头子那些亲戚们自然不允许这笔财富，不管多还是少，落入这个外人的手中，落入这个看起来是靠着女色诱惑了老头子做出这个错误决策的漂亮女人手里。看来这个女人遇到麻烦了。在利益面前，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都和闻见了血的苍蝇一样。 ps:祝奥运顺利召开，也祝运动健儿取得好成绩。上传后得去看开幕式了，看电视，呵呵。 第61节、遗嘱 苏立弘突然觉得一阵没来有的烦恼。 那个儿子死了？多大的儿子？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而那个女儿为什么要远嫁海外？而老头为什么不把公司的股份给他女儿一些？ 苏立弘想起了在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案例，某个保姆在照顾孤寡老头的时候，趁着老头病重，诱使老头立下遗嘱，甚至伪造遗嘱，把家产全部留给了自己。然后和老头的儿子女儿们打起了遗产官司。这趟混水在踏入前还是要搞清楚一点，别被人当枪使了。 苏立弘的面前，这个叫冯婷的女人一下子变成了谋夺家产的嫌疑犯。 冯婷好像读懂了苏立弘的心思，脸色有点凄然的样子，随即嘴角轻轻地往两边咧了一下，不过这种神色很快就收拾干净了，脸上又露出精明而冷静的神色：“苏先生，是不是很俗套的故事？我曾经是道明的秘书，我帮助他打理这个公司，他妻子去世后，他和我结婚了。我们生下了佳佳，我的女儿，你见过她的，是不是很可爱？他在世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很能干，我以为自己是大树，我能够完全一人掌控这个公司，他病逝后，我才现，大树倒下了，没有了他的日子，我依旧还是藤蔓，他把轻松的生活给了他女儿，把最艰难的给了我。” “对不起，”苏立弘再次打断了冯婷的话，“能不能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说。” “好的。”冯婷的语气变得很公事公办，“我的公司名叫宜峰集团公司，这个公司是一个家族企业，下面有两个上市公司，总资产十五亿左右，宜峰集团拥有上市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现在拥有集团公司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其余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分布在曹家的几个兄弟、子侄和一些投资者手里，我怀疑他们为了谋夺这笔遗产正在酝酿一个阴谋。” “怀疑？大概、也许、可能、八成？这种案子我们怎么接？”苏立弘质疑道。 “不不，我有一个确切的消息，他们手里另外还有一份遗嘱。” “你知道那份遗嘱的真实性怎样？与你手里遗嘱的时间谁先谁后？你丈夫去世多长时间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拿这份遗嘱去法院起诉？最关键的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只知道有这份遗嘱存在，但除此之外，我对这份遗嘱一无所知。我丈夫去世三个多月了，我手里的遗嘱是他去世前一个月拟定的。我想请你做的是，”冯婷一字一句地说，“拿到这个遗嘱。” “谢谢，再见。”苏立弘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 “请等一下！”冯婷急忙站起身来，声音尖利而颤抖，伸出的手在离苏立弘的手臂一寸远的地方停住了，在空中悬浮了几秒钟，又讪讪地缩了回来，“对不起，苏先生。我太失礼了。” 苏立弘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冯小姐，这种事情八卦公司不会做的。不过，也请你放心，今天的话只在你我二人之间，决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一百万！”冯婷的声音有点绝望。 苏立弘停住了脚步，再一次回头询问地看着冯婷。 “五百万。”冯婷再次提高了自己开出的条件。 “我承认这个价格很高，用这个价格你几乎可以找到一队美国特种兵来给你帮忙了。可是，为什么要找我？” 苏立弘走出茶楼，给谢华打了个电话，叫他不要退票了，自己会和他一起回江东。 回到酒店，苏立弘给丁萱打了电话，说起和她告辞的事情，丁萱马上要苏立弘等等她，她马上就过来。 丁萱到酒店的时候，正赶上吃午饭，两人坐车出去的时候，谢华已经是佩服得无话可说了，两个绝色美人一前一后，绝不碰面打架，苏先生拿捏得恰到好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 丁萱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就这样了，上菜快点。”又问苏立弘道：“冯婷说什么了？” “她托我办件事。” “什么事啊？”丁萱随口问道。 “商务秘密。”苏立弘笑道。 “稀罕！”丁萱不屑地说。 “不过我拒绝了。所以，我今天就要回江东。” 丁萱闻言低下头来，看着茶杯里深墨色的叶子在水里打着漂儿，半晌说道：“苏立弘，你为什么拒绝冯婷呢？” 对于姑娘们的心思转变之快之跳脱无常，苏立弘一直都反应不过来。他傻傻地看了丁萱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把话题转到冯婷身上，不过也好，苏立弘正打算从丁萱这里了解一下冯婷。苏立弘从来不会yy自己王八之气一，虎躯一振，马上就会有美女投怀送抱，还带着一笔丰厚的嫁妆。 “有什么不对吗？” “冯婷很可怜。”丁萱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 苏立弘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昨晚不是觉得冯婷这个名字很熟吗？回去问了一下我老爸，才想起来，原来是宜峰集团的老板，宜城屈一指的富婆。这个女人从北大毕业后回到老家宜城，进入了宜峰集团公司，先开始做宜峰集团的老总曹道明的秘书，一年后，做办公室主任，第三年，去下面的上市公司任副总经理，第四年，回到公司总部任副总，第五年，与曹道明结婚，婚后生了一个女儿，结婚五年后，曹道明病逝，冯婷继承了宜峰集团的股份。据说她做了宜峰集团的老板后，日子并不大好过。冯婷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在宜峰这几年，自己手里的工作做得非常好，很得曹道明的赏识，所以才有三年的三级跳。不过，她在宜峰的根基还是太浅，曹道明在时，有他为冯婷撑腰，冯婷的能力才能挥出来，曹道明一死，虽然她作为曹道明的遗孀，但在宜峰的中高层干部中没有多少嫡系，指挥起来很是费力。另外，宜峰公司的家族气息太浓，冯婷又不是是曹道明的元配，曹道明的那些叔伯兄弟们总认为是冯婷依靠美色夺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她可怜吗？才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平头百姓成为一个亿万富婆，够得上坐直升飞机的度了。” 丁萱听出来苏立弘话中的讽刺意味，嘟噜道：“我老爸说的。” 苏立弘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丁萱柳眉倒竖道：“不准笑！” “好，不笑不笑。”苏立弘慢慢收敛了笑容，“你老爸为什么说她可怜？” “听说她从小父母双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完全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成绩很优秀的她没有继续去深造，也没有选择留在北京，而是回到宜城，因为这里有她的奶奶在，她要侍奉老人家。” “慢慢，这话有点糊涂，她不是孤儿院长大的吗？怎么又有奶奶了？” “她奶奶是孤儿院的院长，终身未嫁，现在退休了，身体不大好。”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我老……”丁萱刚说道一半就闭上了嘴。 苏立弘忍住了笑容：“你老爸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怎么知道？” 上了火车，苏立弘觉得总算可以不去想冯婷这个女人了，这个奇怪的女人。苏立弘躺在床上，隐隐有点不安，似乎哪件事做错了。 第二天早上回到江东，苏立弘没有回八卦公司，直接和谢华去了谢老板的住处，谢老板听了录音，看了照片和一些书面证据，直说侥幸。对苏立弘再三表示了感谢，对他的高效率表示了由衷的敬佩，然后按照事先的协议很痛快地支付了余下的酬金。 回到公司，把支票交给张蕊，跟赵立简单地说了一下宜城之行的经过，当然，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例如变身的事。好在赵立对于细节也没有追问。李东生对于苏立弘能够这么快就解决谢老板委托的案子，很是惊奇了一下，不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苏立弘和自己的那次较量，也没有觉得太奇怪了。 赵立反倒对苏立弘讲的另一件事非常感兴趣，反复追问了冯婷所讲的每一句话，苏立弘虽然没有讲冯婷委托他的事情，但赵立是什么人，用老奸巨猾来形容她都有点贬低她了，不用苏立弘直说，她已经知道了冯婷的用意。苏立弘也就默认了。 “用几百万的代价请你做一次梁上君子，这个冯婷好大的手笔？”赵立笑着摇摇头。 “我也觉得开价太离奇了，虽然用五百万的代价挽回股份的损失，也不失为一个合算的买卖，可是她凭什么认为我能帮她拿到遗嘱，她凭什么认为那份遗嘱肯定对她有着毁灭性的威胁，如果真的这样，那她的对头为什么不早早把遗嘱拿出来，听凭公司归她所有。并且，她凭什么一定要找到我？” 赵立抚手大笑道：“小苏啊，你最后一个问题才问到了点子上。” 看着苏立弘不解的眼神，赵立指着他说：“你才是问题的关键，什么遗嘱，什么股份，都是幌子。” 赵立这话没有说明白，苏立弘更不解了。 “我问你，如果只是找一个人偷，暂时用这个词吧，偷遗嘱，需要找你吗？凭她的关系，凭她的钱财，找这么一个人也不难吧。其二，这个莫须有的遗嘱真的存在吗？如果真存在，真如你怀疑的那样，她的对头早就拿出来了。其三，她作为曹道明的遗孀，宜峰集团的最大股东实际控股人，又是在宜峰摸爬滚打了几年的老人了，有什么问题是你能解决而她本能解决的？” “所以我才奇怪啊。” “她对你的信息了解多少？从已知的材料看，你这个公司的背景她知道了，你和丁萱的关系她也知道了，你去宜城的目的她肯定无从了解，所以，依我看，她最看重的是你和丁萱的关系啊。”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找丁萱或者她爸爸？” “肯定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她不想直接去找丁萱的父亲，而把你拉进来，就相当于把丁萱拉了进来，把丁萱拉进来，就等于把她父亲拉了进来。另外，你目前的职业对她可能也有很大的帮助。两个条件下，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可是，我和丁萱也没有什么关系啊。”苏立弘有点尴尬。 “你说没关系，她却不这样认为。”赵力调侃地笑道，接着神态渐渐严肃起来：“你与那个姓丁的女孩真的没什么关系？” 苏立弘虽然觉得赵力这个问题问得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关系。” ps:推荐一下我的一本完本vip《复制》，书号14o832。 第62节、比武 比武台上，两个人正在激烈地打斗，武林在底下大呼小叫着。 “笨蛋！注意步伐，注意步伐！” “苏立弘！你是在绣花吗？” “你的左拳干什么使的？” 从宜城回来后，苏立弘每天晚上都来到这里跟着师兄武林练习，这段时间来，苏立弘面前的对手已经一再升级，从最初的普通刑警，然后过度到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开始是别人把他当沙袋，然后是他把别人当沙袋，现在站在台上的是特警队的一把尖刀，外号‘铁手’的第三高手，等闲十几个壮小伙子近不了身，手上的功夫更是出类拔萃，与温瑞安四大名捕中的老二有着一样的外号。 苏立弘第一次碰到这么厉害的对手，这个家伙比起那天在网吧里围攻自己的那几个流氓还要厉害。 苏立弘在他面前节节败退，身上脸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这家伙下手真狠，是不是一到了比武台上，就六亲不认了？苏立弘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区别，也不知道他的教官是怎么教育的，对待同志要同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严寒，这起码的常识他都不知道吗？ 苏立弘拼着身上多挨几下，也给铁手的脸上揍了两拳，反正自己挨打的本事比对手厉害不少，而自己的拳头比对方的铁手也差不了多少。几拳换一拳，也总归是划算的。 打着打着，两人的火气都上来了，铁手在特警队里还从来没有被苏立弘这种小年轻打到脸上，今天反而被对方打了三下，虽然是匆忙中力，力道也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但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台下武林虽然在大呼小叫地训斥苏立弘，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尤为可恶，似乎在告诉他，看看，你连我刚刚入门的师弟也拾掇不下，还想向我挑战？ 铁手越打越郁闷，面前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挨了一拳，呲牙咧嘴地躲开，没一会儿又生龙活虎地扑了上来，而手里的拳头也一下比一下重。 苏立弘也越郁闷起来，我靠，你是不是觉得你真的是铁手了，那双拳头总往身体的要害位置上招呼，老子就和你比比拳头的硬度，苏立弘对招呼到身上的拳头根本不管不顾，敌人从哪边来，我就往哪边去，一击又一击拳头只是迎着铁手的拳头回击过来。 比武台上只见两只拳头像火星撞地球一样，你来我往，苏立弘叫苦连天，果然是铁手啊，自己这双拳头连沙袋都能够打穿了，与铁手的拳头碰在一起还真的像打到铁板上。 铁手眼睛越来越亮，下手却越来越重，口中还大呼着：“爽，打得真爽！” 苏立弘心里把铁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死了，对方还没有罢手的意思，苏立弘心里懊恼，怎么摊上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脸上却丝毫也没有露出怯懦的表情，咬着牙、瞪着眼睛，满眼凶光。 “等等！”铁手跳过了一边。 苏立弘也止住了手，我的妈啊，你终于喊停下了。 “你的拳头很硬，”铁手揉了揉手腕，对苏立弘露出洁白的牙齿，“后生可畏啊。” 显摆你的牙齿白吗？又没有让你去接牙膏广告。苏立弘腹诽着，脸上苦笑道：“铁手哥厉害，我不是对手。” “能与我这双铁拳对抗的，刑警队还真的没有几个人。”铁手傲气十足地说。 “小苏也不行吗？”武林一把抓住了铁手话里的漏洞，后面的一个陷阱已经在等着他了。 “小苏？”铁手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对手，迟疑着说：“还行吧，能在我手下走几十个回合。” 武林哈哈大笑了起来：“铁手兄弟，小苏只不过是我师父刚刚收进门的，在刑警队还排不上号呢。” 苏立弘心里又对武林师兄腹诽起来，眼看就要平息了，自己早想去休息了，你还在这里挑什么事？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自己上来试试？ “小苏，我们比最后一拳，看看谁的拳头硬？我师父和你师父陈玉波老先生较量了几十年，不分上下，现在看看他们的弟子哪个厉害？”铁手没有理会武林，对苏立弘扬了扬头。 苏立弘本来想推辞这一拳，他觉得全身都虚脱了，再也提不起劲力，可是铁手那副高傲的样子却让他很不爽，非常不爽。并且还牵扯到狗屁的师门之争来了，更是不能认怂。只是，苏立弘想，涉及到师门之间的较量，是不是应该让大师兄武林上啊！ “没这个胆子了？”铁手说。 武林也看出情况不对了，对苏立弘说：“苏立弘，你下来，这一拳应该由我来接。” “你们要玩车轮战吗？”铁手嘲讽地说，“没关系，我都接着。” 这话真他妈挤兑人，苏立弘本想就坡下驴的，被铁手这话也挤兑得下不去了，心里的狠劲反而上来了：“师兄，又死不了人，你怕什么？我接着就是。” 苏立弘往前走了两步，双脚前后微微分开，站了个弓字步，他知道这一拳，没有任何花招，没有步伐，没有躲闪，只是把全身的力量击中到这只拳头上，两拳相遇勇者胜，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 那一拳来了，很快，很重，疾如闪电，重似奔雷，苏立弘深吸了一口气，也一击直拳迎了上去，手还没有伸直，已经迎上了对方的拳头！苏立弘感觉这一拳不是击打在手上，而是狠狠地捶在自己的心脏上，苏立弘只听得五指关节嘎崩脆响，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全洒在了苏立弘受伤的拳头上。 苏立弘摇晃了几下，还是摔了下去，在昏迷的那一瞬间，仿佛听见铁手低声的一句赞叹：“好样的，是个硬汉子。” 而苏立弘下意识的回答是，我靠，谁***要做这个狗屁硬汉子！只是这句话不知道只是在下意识里掠过，还是张口说了出来。 醒来时，却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武林坐在旁边抽着烟。苏立弘感觉很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师兄，给我一根烟。” 武林懒洋洋地笑道：“醒来了？吃点东西？” 苏立弘点着烟美美地吸了一口：“这家医院还真不错，是武警医院吗？在病房里还可以吸烟。” “你打傻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医院？你看看窗外，还是在训练基地里。我们有自己的医务室，这么点小伤也要往医院送？你也太娇贵了。” 武林说的这话听着很不爽啊，哼，小伤。你也来试试这种小伤，苏立弘感觉到那口血是从心脏深处喷出来的，那是一口宝贵的精血啊，比起以前那些皮外伤严重多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居然也不往医院送，医务室的两个老太太粗粗地包扎一下就打了？昨天也是为了你们刑警队争光，怎么也得去医院躺躺，接受几天小护士的精心照顾才是。 苏立弘抽了口烟，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一些刑警端着饭碗从食堂里走了出来，果然是在训练基地里，而现在的这个房间就是警察的宿舍，伤势？苏立弘注意到刚才自己坐起来好像也不费劲啊，他深深呼吸了一口，胸口也不痛了，挥了挥胳膊，还有点不适，不过已经不碍事了，伸开五指看了看，上面绑上了固定关节的小夹板，苏立弘小心解下夹板，撕下创口贴，伤口已经结疤了，关节好像也不大碍事了。苏立弘跳下了床，快地移动了几下步伐，做了几个左挡右击的动作。 “铁手呢，他怎么样？”苏立弘想起那张可恶的傲慢的脸。 “他虽然没有晕过去，也好受不了。尾指骨折了，没有几天的时间恢复不过来。你真是个怪胎，昨天太晚，山路不好走，没有送你去医院，今天看了看，好像不用去了。五个指头都好了？” 苏立弘握了握拳头：“好像都好了。” “好吧，我要回刑警队了。”武林站了起来，“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洗漱一下，吃点早餐，等会医务室的大夫要来给你检查一下。下午派车送你回去，师父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苏立弘拿着盥洗用具出了门，碰到几个警察跟自己热情地打着招呼。 “好样的，不愧为陈师傅的弟子。” “小苏，给我们争脸了。特警队那帮家伙成天牛皮哄哄的，昨晚也让他们尝到了厉害。那个铁手号称特警队第三高手，昨晚也没有占什么便宜。” 苏立弘很虚荣地笑笑，摆出一副这不算什么的表情，走进了公用盥洗室。刷牙、洗脸，对着大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痕已经不是很显眼了，只留下一些浅红的印记。把手上的淤血洗干净，又仔细看了看右手的五指，昨晚受伤最重的就是它了。 铁手端着脸盆走进了盥洗室，看见苏立弘，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小子，来我们特警队怎么样？” “我，我还……”苏立弘本来想告诉铁手自己还不是警察。旁边一个刑警队队员赶忙接过了话：“铁手，又想到我们刑警队挖人了？” “这样的人才你们刑警队留得住吗？你们只会埋没了他。”铁手不屑地说。 “特警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帮子武夫，做事从来不用脑子。”那个刑警嘴上丝毫不退让。 苏立弘急忙止住两人的争吵：“对不起，你们不要吵了，我既不是特警，也不是刑警。” “是警校来实习的吗？这样就更好了，直接分到特警队去。”铁手抓住苏立弘的胳膊说。 第63节、新的异能 好不容易摆脱了重视人才，一心要为特警队不拘一格引进人才狂热的铁手，苏立弘回到宿舍，得到特警队第三号高手铁手的夸奖，苏立弘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总自觉不自觉地把铁手与网吧中围攻他的那几个凶手比较，铁手应该比他们要厉害不少，如果自己只是比铁手差上一线，是不是下次碰见他们时，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了？ 苏立弘有点得意地看看自己的五指，做了几下弹琴的动作，很灵活，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只是，有点疤痕。 很小的疤痕，在右手中指上灰色的一圈，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苏立弘用自己强大的、可以媲美显微镜的目力仔细地查看着这个伤痕。很整齐，没有普通伤痕的不规则状，并且，它好像是从皮肤下面冒出来的，真的，就是从自己的血肉中长出来的，抚摸之下，没有任何凸出感，好像是皮肤的一部分，但是，它的确是很规则的一条灰色带子。是什么样的伤口会造成这种现象？ 苏立弘记得自己刚获得变身异能后不久，好像右手中指上的这个位置总是有些不适应的感觉，总觉得上面箍了一个什么东西，仔细看看，上面什么都没有，但偶然会有些不自在。 而现在，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而这个灰色的细小带条，好像戒指的一样的东西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凸出来，却成为了皮肤的一部分。苏立弘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它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苏立弘心神恍惚地盯着中指，好像那里有一股吸引力像黑洞一样把自己的心神吸了进去。苏立弘只觉得眼前一暗，精神恍惚中突然处在了一个灰蒙蒙的空间中，只是灰蒙蒙，什么都没有，没有色彩，没有光线。苏立弘想惊叫，想呼救，却现什么也叫不出来。 “喂，开门开门。” 苏立弘猛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还有人在锲而不舍地拍着门。苏立弘打开门，是医务室两个和蔼的老太太。 “还在睡觉吗？休息得怎么样？我来给你检查一下伤口。这么重的伤本来应该送医院的，你师兄武林做事太不负责了。”一个短头的老太太絮叨着。 这话说到苏立弘的心窝里去了，他立刻对这个短的老太太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只是嘴上还要装出几分英雄气概：“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几乎不上医院。” “手指头都骨折了，还不算什么？不行就不要硬撑着，我们给你检查一下，如果要送医院，我们是马上和武林联系。”白头的老太太斥责道。 然后给苏立弘检查，然后出一声尖叫，然后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苏立弘，然后把所有的东西塞进医疗包，落荒而逃。 苏立弘已经习惯了别人在他可怕的恢复力面前大惊小怪的样子，可惜是两个老太太，如果是两个小护士，让她们惊喜一番也应该有点成就感吧。 苏立弘巴不得两个老太太快点离开，刚才就是她们的拍门声把自己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苏立弘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举动，然后又把注意力高度集中到那条灰色的条带上。这次很容易地就进去了，周围还是灰蒙蒙的，苏立弘好像进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他感觉到自己就‘在’这里，‘在’这片空间的包围中，但是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他的神思往四周试探着，这里好像是一个封闭的宇宙，也是一个扭曲的宇宙，似乎不是很大，一个小房子大小，神思一直往前走，并没有碰到什么壁垒，却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起点，在这里，直线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规则。 只有一个方向，神识受到了阻挡，好像是一个粘稠的沼泽地，神识碰到这里的时候，好像从空气中进入了一块沼泽，神识进去了几分就现里面越粘稠，神识被一种奇怪的东西一丝丝地紧紧地缠了起来，根本进不去。 苏立弘从沼泽地收回神思，回到那片虚无的空间中，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这是不是异次元空间？一个袖珍的异次元空间？如果真的是一个异次元空间，那它就可以储物，自己的神识能够进去，这个世界的真实物品能不能进去呢？ 苏立弘想了想，盯着桌子上的一只签字笔命令道：“进去。” 签字笔没有理会他的命令，静静地躺在那里，苏立弘撇了撇嘴角，白日做梦呢。小时候看西游记的时候，特别羡慕里面的神仙的两个本事，一个是孙猴子的七十二变化，变龙像龙，变凤像凤，变个大姑娘还知道飞媚眼，现在这个本事也有了，虽然还没有孙猴子那样厉害，能够山丘人物随意变化，但也差强人意了。还有一个本事就是那些纳须弭于芥子的宝贝，比如观音菩萨的那个小水瓶，里面居然可以装进整个东海，自己也不贪心，不要求装下整个东海，只要能装下这只签字笔就可以了，苏立弘抓起那只签字笔在手上把玩着，心思刚动念间，手里空了！签字笔不见了！ 难道真的把签字笔装进去了，苏立弘仔细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地上，没有，再次回忆了一下，也确定了不是在梦游。苏立弘忐忑不安地把神思注入到那道灰色条带上，然后唆地就进去了。 那只签字笔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苏立弘‘看’着那只签字笔，激动得差点要流下泪来，这个异能太棒了，就像是随身总是携带着一个大力士搬运工，以后就不要到处拎着一个包走动了，出去游玩、出差，空着两只手就可以轻松地出行。要是有什么保密的东西，珍贵的东西，放在这里，还不怕丢失，不怕水淹火烧盐雾霉菌， 真的太棒了！ 苏立弘对着签字笔下达了一个命令：“出去！”那只签字笔不见了，苏立弘把神思退出来，签字笔从手指头滚落在桌子上。 再试了几次后，苏立弘好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要把东西装进异次元空间里，必须把中指上的那个灰色条带与东西紧密接触。如果要把东西从异次元空间取出来，这个东西来到这个空间的一瞬间，也是与手指头紧密接触的，只是会由于重力的作用生位置的改变。比如，他在尝试把一把椅子放进异次元空间，然后有取出来时，由于右手的位置不恰当，那把椅子脱离手指头的控制，从空中自由落体掉到了地上，差点砸着了自己的脚趾头。 苏立弘乐不可支地试了十几次后，终于把操作搞熟练了。不过，脑袋也觉得疲乏得很。苏立弘现这个异次元空间的操作太消耗精神力了，才操作十几次就疲惫不堪。苏立弘趴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吃中饭的时候，吃完饭后，苏立弘回到宿舍，继续试验。 下一关是一个很重要的试验，苏立弘把窗户关好，把窗帘拉了起来，好在这个时候别人都在睡午觉，没人来理会苏立弘在折腾什么。 苏立弘关心自己在化身的状态下能否操作这个异次元空间，如果在化身的状态下也能操作，它的作用就会增加很多。 苏立弘先变身为一只小麻雀，他注意到那道灰色条带转移到了翅膀上，苏立弘把翅膀接触一个打火机，心神贯注之下命令道：“进去。”那只打火机就悬浮在这个异次元空间里了，再命令它出来，它又掉到桌子上。 非常非常棒！自己如果想在变身的状态下做点坏事，有了这个异次元空间也容易了许多，比如，偷个东西什么的。 苏立弘已经现这个异次元空间里最大只能装下一张床和一组衣柜，再多的东西也放不下了。不过，把床从异次元空间里放出来的时候，苏立弘房间里的一声巨响惹得旁边午睡的哥们纷纷过来抗议。 苏立弘最后还有一个关心的问题，这个空间到底保密不保密？自己用神思能够进入并操作这个空间，别人能不能呢？ 遭遇奇遇，获得异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才现这个能力呢。苏立弘仔细回想了昨天的一切，好像是胸口中吐出的一口血喷到了五指上，莫非是这口鲜血激活了这个能力？记得小说里描述的一些储物戒指，也是用自己的鲜血才能激活认主，莫非正好应了这个原因？ 按理说，异次元空间已经认主，别人是不可能探视并操作这个空间的，苏立弘不放心，还是想试试。 他跑到铁手的宿舍，把他从午睡中喊醒，铁手从睡梦中醒来，咆哮道：“苏立弘！你今天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惊醒我的好梦？” “在梦中遇见美眉了？” “哼，差点成就好事了，让你这么一嚷嚷，飞了。”铁手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苏立弘的脑袋。 “你看看我这个手指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苏立弘把中指伸到铁手的鼻子尖下。 铁手古怪地看了看苏立弘：“有病！” “我总觉得不舒服，还不是你昨晚弄的。”苏立弘埋怨道。 铁手抓起苏立弘的中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恼怒地抓着苏立弘的中指反着掰了过来：“你耍我呢？” “疼，疼！放手！放手！”苏立弘叫嚷起来。他嘴上说疼，心里却乐开了花。 ps:给主角加了一个储物空间的异能，不能让他变身后总是光着身子吧，放点衣服零碎什么的总是好的，再说了，变身后到某个地方取点东西，也有地方放啊。大家说是不是？ 第1节、冯婷来访 日子就在痛苦的训练和惊喜的冲击中慢慢地过去，时间已到了九月底。 秋老虎的余威也软弱了不少，天气渐渐凉爽。苏立弘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在庆祝苏立弘搬迁的‘独立’日，王磊、张蕊等一帮子狐朋狗友都过来庆贺，喝酒打牌，玩到夜里十二点多才回去。 苏立弘旧话重提，张蕊在旁边猛敲边鼓，无奈王磊这小子委实固执得很，看不上‘八卦’这项伟大的事业，坚决不同意与苏立弘同流合污。于是，苏立弘和张蕊为了报复王磊，先是在酒席上把王磊灌得够戗，又在后来的斗地主，合伙赢了他百十来块钱。 苏立弘搬迁的第二天，意外地接到了刘杰的电话。 刘杰很兴奋，告诉苏立弘飞通公司与天使集团的签约已经完成了，公司正在做上市的准备工作，按照刘杰的构想，公司给员工的干股上市后值不少钱，至少可以让他买一套房子了。 苏立弘很索然，刘杰听出了苏立弘的心不在焉，以为他还在为被公司辞退、白白地损失不少钱而懊恼，安慰了他几句，又转开了话题，问起苏立弘的情况。 “瞎混呗。”苏立弘含含糊糊地说，想了想，问起了王明军的近况。 “那小子现在春风得意。” “脸上的伤口好了？” 刘杰听见苏立弘这句恶意的问候，很同感地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伤口是好了，估计他心里那道伤口永远也好不了了，以后见到你就得退避三舍。你那拳打得爽！” “一拳打飞了十几万，当然爽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这么有本事，找一个年薪几十万的工作还不跟玩似的。” “说得轻松。” 聊了几句，苏立弘有点压抑，刘杰听出敷衍的味道，再寒暄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苏立弘有点无奈，像一个未卜先知的神人一样看着飞通一步一步地朝着陷阱走去，想像了一下周正和王明军将来惊闻噩耗时沮丧的脸，苏立弘有种莫名的快感。可是刘杰兴奋的声音总是在耳边回响着，眼看着朋友们也要跟着周正这头蠢猪掉进坑里，苏立弘渐渐烦躁起来。实际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而干股只是挂在拉磨驴前面的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的，至于职业，反正也是聘用制，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大不了到八卦公司来干活可以了。苏立弘安慰自己。 苏立弘不知道姜老爷子那次和他郑重其事地谈过之后，为什么后来就没有了音讯，即便是姜媛媛，也不给他来一个电话。当初有了魏先生的证言，姜老爷子对自己的信任度应该大幅度上升啊，自己就真的长了一副狡猾的脸型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苏立弘还没有在键盘上敲下一个一句完整的话，手机就响了起来。苏立弘接通说：“姜媛媛。恭喜你们啊，听说合作已经签字了，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感觉怎么样？” “你嘴里就从来没有一句正经话吗？怪不得我爷爷对你的想法总是将信将疑的。”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没什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苏立弘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有点冒火，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大脾气？苏立弘马上反拨了回去，电话响了很长时间，苏立弘坚持不懈地等待着。很漫长的时间，在最后的一瞬间，电话接通了。 “什么事？”那边传来姜媛媛懒懒的声音。 “没什么。”苏立弘马上把电话挂了，脸上露出报复后快意的笑容。 张蕊撇了撇嘴：“又在逗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哪里敢。”苏立弘说着，手放到了键盘上，眼睛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却一个字也没有打上去。 “苏立弘，我觉得公司的其他业务也要展起来了，最近来询问的很多。”张蕊说。 “你说的是手机通话清单、存款、公司帐号、个人名下房产、户籍、车辆等信息调查吧。”这些服务内容都是早就酝酿过的，只是一些关系还没有建立起来，要开展还有点难度。 “是啊，虽然这些服务费用不高，但架不住多，麻雀虽小，也是肉啊。” “王磊那边你说通了没有？”苏立弘又跳转了一个话题。 “你都说不通，我哪里说得通。”张蕊对他的说话方式已经习惯了，能很快地理解他的意思。 “这小子，固执得很。” “算了吧，你要把每个人都绑在你的贼船上吗？我已经上了贼船了。” “这条船不比你以前那艘舰艇差吧。” “谁知道呢，反正没有那边舒服。你这家伙使唤人太狠。” “工资摆在那里啊。” 工资自然没有按照张蕊提出来的标准，那种标准不是苏立弘这个小公司承担得起的，作为补偿，倒是给了她一些股份。 今天只来了几个客人咨询，调查部的人都出去办案子去了，苏立弘和张蕊难得轻松了一会。 从宜城回来之后，苏立弘的生活悠闲自在，除了回到江东的那天，苏立弘给丁萱打电话道谢报平安之外，也没有再通过电话了。闲散的时候，苏立弘也想起在宜城的一天一夜，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两人的聊天被接待员孙嘉打断了，孙嘉告诉苏立弘来了一个客人，正在和赵立谈话。来个客人很正常的事情，孙嘉为什么还巴巴地过来告诉他？苏立弘正想着这个问题，孙嘉就马上给出了答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还问过这个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苏立弘。 是冯婷来了？苏立弘马上转过这个念头。而张蕊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很八卦的样子。 果然是她。一个小时后，孙嘉过来叫他，出门就看见冯婷正在和赵立说着话，看见苏立弘，很恬静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苏立弘按捺住好奇，招呼她坐下。 “苏总，冯女士的案子我觉得可以承接，具体的报酬我已经和冯女士谈好了。冯女士指定你来承接这个案子，你觉得怎么样？” 苏立弘看了赵立一眼，马上回答道：“既然师父说可以，当然就可以了，冯女士一定要我接，我肯定把这个事办好。” “那我就恭迎苏总的大驾了。”冯婷心情很好，眉开眼笑地说。 冯婷走后，苏立弘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赵立的解释。赵立转过身，走进接待室，苏立弘跟了进去。 “师父，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小苏，你能给我一个不接这个案子的理由吗？”赵立说。在外人面前，赵立总是称呼苏立弘为苏总，没人的时候，就变成了小苏。 “有两个理由。第一，案子太离奇，背景太复杂，冯婷并没有说出真实的情况，接这个案子风险太大。第二，我不喜欢。” 赵立露出理解的笑容，彷佛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的眼睛和蔼地看着苏立弘：“第一个理由不是真实的理由，大多数案子在侦破前都显得很离奇，一旦谜底揭开，其实简单得很。第二个理由，嗯，很奇特。你是不喜欢冯婷这个人吗？” 苏立弘不得不承认这个面前这个老太婆虽然已经皱纹满面，却敏锐得如同年轻人。他的确是不喜欢冯婷，而不喜欢她的真实原因是他也不愿意触及的伤痛。然而，赵立接着说出的一句话，却让苏立弘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和和气气的师父，温温柔柔的老太婆。 “小苏，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6葵。” 赵立的这句话给了苏立弘极大的震撼。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用意？自己要不要承认？承认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影响？她还知道什么？几个念头飞快地在苏立弘脑海里转过。只是在一瞬间，苏立弘装出错愕的神色，脱口问道：“您怎么知道？” “我既然要来这里打工，对老板总得要有一定的了解吧。”赵立很温柔地拍拍苏立弘的手臂，“小苏，坐下吧，我老太婆可不像你们年轻人，站久了钉不住。” 苏立弘在赵立的对面坐了下来，殷勤地给师父倒了一杯茶水，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现在这个时候，最好是少用嘴，多用耳。 “小苏，你看看你，别垂头丧气的，我是你师父，多了解一下你有什么关系。你那点事情也没有什么神秘的，不就是在辉煌集团被人诬告非礼，然后在公司里因口角把人打伤而辞职，最后又被人报复揍了一顿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是6葵在搞鬼。也许，你不喜欢冯婷的原因是不是因为6葵？她们的经历太相像了。” 听着赵立说的前面几句话，苏立弘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您还有不知道的啊，我以为您无所不知呢！紧接着心脏猛地揪动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冰山美人刘雅洁。 “很相似的经历，唯一的差别就是，6葵的老公还没有去世，很健康地活着，而6葵本人却牢牢地控制住了辉煌集团，从这点来说，她比冯婷幸运多了。” “可是，冯婷得到了宜峰集团。”对这些女人来说，也许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吧，苏立弘想。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想不想听？”赵立像幼儿园的老师一样对大班的小朋友苏立弘说。 幼儿园大班的苏立弘恭敬地再次给还没有动一口的茶水象征性地加了点水，表示自己的态度。 ps：对不起，调了一下卷。 第2节、再赴宜城 苏立弘再次来到宜城的时候，国庆节已经过去了。 这次还是悄悄地进来，苏立弘通知了冯婷，但拒绝了她要来接站的建议，正如师父李东生说的，干自己这行，最好总是躲在阴影里。 破败的站台挤满了下车的人流，苏立弘跨着一个po1o背肩包随着大流慢慢地朝出站口走去，周边的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像他这样行李精练的还是很少见。 一群人围了上来，要给苏立弘介绍旅馆的，要给他介绍出租车的，七嘴八舌把苏立弘的脑袋搅得有点晕。苏立弘逃跑一样挤过人群，朝着北边的大街急匆匆走去。 这次他来也没有通知丁萱，自从在火焰酒吧那晚之后，苏立弘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丁萱。大学四年，苏立弘已经躲了丁萱四年。而这次，比起大学四年的经历，其实也不能算是躲了。也许，自己和丁萱真的就像两条靠得很近的平行线，却永远没有相交的一天吧。 还是住在雁回宾馆，这次是冯婷派人都处理好了，住宿吃饭都安排得妥妥帖帖。来的时候，李东生不放心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想跟着来，还是赵立阻止了他。 柜台那位大眼睛姑娘看见这个帅哥又上门了，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旁边的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孩不屑地撇撇嘴，远远地走开，眼神却不时往这边瞥。 苏立弘掏出身份证办好登记手续，取了钥匙磁卡，来到房间，先按照李东生传授的一些技巧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现在一个人来此地，凶吉未测，祸福不定，万事小心为上。这句话李东生在送别苏立弘时罗罗嗦嗦说了三遍。 遗嘱所存放的位置已经打听到了，冯婷在曹家的亲戚中有一个内应，在曹家人里面的位置还比较高，刚好够得上能通过一些渠道曲折地打听到这个消息，是他把这个消息偷偷地透露给了冯婷。遗嘱就藏在曹道明的兄长曹道亮的别墅的书房里，放在一个复杂的保险柜里。 这份遗嘱偷来也许并不难，难的是偷到手后怎么处理？ 给冯婷打了个电话，听出她有点不方便，就挂断了，过了半个小时，冯婷的电话来了，她晚上约了曹道亮喝茶谈事情。曹道亮出门总会把他身边的保镖带走，到那个时候，别墅的护卫不是很严密。 冯婷最多只能拖住曹道亮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苏立弘如果还没有达到目标，那就只能有多快溜多快。 苏立弘出门买了一份地图，把今晚要去的位置找到了，然后坐公共汽车来到目的地。之所以不坐的士，还是为了尽可能少地留下痕迹。 好漂亮的一幢别墅，整个别墅区位于宜城公园里面的雁湖的旁边，温暖的秋日懒懒地撒在白色的墙上，微波荡漾的湖水送来清凉的风，夹杂着树叶的清香，吹拂起地上的几片枯黄的落叶，告诉人们秋天的来临。 苏立弘下车后，转了几圈，还是按照老规矩找了一家小旅馆，订了一个房间，这种小旅馆的好处就是不需要严格的登记，只要你有钱。这个旅馆在别墅区东面的一条狭窄胡同里，贫民区一样的地方，污水四地，苏立弘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廉价的牛仔裤和体恤，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李东生告诉他，到一个地方就要与这个地方的环境融为一体，一个成功的盯梢者，永远是平凡得躲进人群中就认不出来了，人群是极好的掩护，而一个优秀的盯梢者，即使在空无一人的地方，也不会被人一眼看到，因为，你已经成为了周围环境的一部分，成为风景中的一片叶子，谁也不会对着一片森林时注意到一片叶子的。 如果你穿着一身范思哲，脚上穿着意大利名牌皮鞋，背着po1o挎包，无论如何你不会住在这样一个满地污水的胡同里。 房间很小，按下电视的电源，只有雪花和噪音。床单上很肮脏，还有一些隐隐的斑迹，怀疑是某种双人运动后留下的东西。 苏立弘很明智地没有去清理床单，那个水壶也有点可疑，杯子缺了一个口子，好在苏立弘有点准备，买了一瓶矿泉水放在包里。 房间的窗户正对着无人的后院，一片瓦砾和杂草，对普通旅客来说是一间较差的房间，对苏立弘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好地方。 时间还早，苏立弘到外面转了转，吃了晚饭，回到房间。眼下还有一个难题要解决的，下午在房间里的三个小时里，他已经与五拨来访来电者打了交道，这帮家伙锲而不舍，极有韧劲。苏立弘用椅子顶住了房门，那把门锁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很不放心。 看看天色已暗，苏立弘摇身一变，一只小麻雀从窗口扑腾腾地飞了出去，即使可以变化万千，麻雀却是苏立弘最常用的模特，就是因为它的普通。 飞到别墅区的上空，苏立弘盘旋了一会，找到一根树枝蹲了下来。 一个上身穿着白色汗衫，下身穿着黑色练功裤，脚蹬一双千层底布鞋的老头，摇着大蒲扇四平八稳地走出了别墅的大门，两个年轻人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司机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车库开了出来，稳稳地停在老头的前面，一个年轻人殷勤地打开车门，用手护住车顶，待老头上车后，关好车门，小跑步到另一边上了车。一个年轻人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 奔驰车开走后，一辆奥迪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看来这位老先生就是死鬼曹道明的兄长曹道亮了，苏立弘在赵立那里看过冯婷留下的照片，那是几年前的照片了，很精神的样子，这老头好像还不见老，可见活得非常滋润，苏立弘一眼就认出来了。 冯婷已经开始行动，第一步还算是顺利的。 苏立弘扑腾着飞下了树枝，朝着别墅的后面飞去。书房的位置应该在别墅的二楼，窗户朝着北面。 苏立弘站在窗台上唧唧喳喳地撒着欢儿，虽然很累，但也不得已而为之，学什么就得像什么，做啥子都得要有点敬业精神。一只不声不响的小麻雀站在窗口往里窥视，如果被外面的人看见了，或者被书房里的监控设施拍到，马上就会变成报纸上八卦版面的头条新闻。 几个保安正在巡逻，一丝不苟地迈着正步，大脑袋两边摆动着，扫视着两边的别墅。苏立弘闹出的这点小声音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窗户开了一道缝，只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苏立弘在窗台上蹦蹦跳跳地看见了在书房靠近房门的角落里摆着一个浅灰色的保险箱。 事情比想像的要容易得多，只要往那个缝里一挤，就过去了，然后花三十分钟的时间把保险箱打开，就大功告成。 苏立弘的叹气也变成了小鸟的唧喳，他飞了下去，消失在别墅后面的灌木丛中。 书房里有五个摄像头对准房间的每个角落，虽然布置得很隐秘，但躲不过苏立弘特异的眼神和经过训练获得的宝贵经验，而至少有两个在对准那个保险箱！这个时候进去偷不是找死吗？ 这面窗开得有点古怪，既然是存放这么宝贵的遗嘱的地方，再怎么森严壁垒也不为过，房间里既然有五个摄像头，窗户上肯定布置有传感器，只要一推窗户就会被感知，但这道缝却像一个偷情的少*妇留下的诱惑，似乎在告诉觊觎的小偷，只要用手指头轻轻地一拨，保险柜里的东西就在囊中了。苏立弘也想过可能是冯婷的死间留下的窗缝，只是她没有说，苏立弘无法判断。 监控室的位置在别墅三楼的一个小阁楼里，这也是冯婷告诉的消息。 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别墅三楼，在阁楼的那个小窗户上，黑猫闪着寒光的眼睛炯炯地盯着房间里坐在监视屏幕前的两个人。 苏立弘现在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去学学变成一条毒蛇，如果这个时候一条毒蛇在这两个人眼前一晃，最好是眼镜王蛇之类的，还不得把这两个人马上吓晕过去？不过，想想要把自己的手接触毒蛇甚至是眼镜王蛇的身体，苏立弘一阵恶寒，还是算了吧，真要去做，怕自己晚上做恶梦。 一份假遗嘱还用得着看守这么严密吗？苏立弘想起临行前赵立和他说的话。 “这次去宜城，那份遗嘱能取你就取过来，如果看守太严密，不能取，也不要勉强自己，安全最是要紧。说来说去，我觉得这份遗嘱其实并不重要。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布这个局。我们自己那件事才是最要紧的。” 能取就取，而现在的情形是根本没办法不知不觉地把遗嘱‘取出来’。 还‘取’吗？苏立弘问自己。 ps:宜城攻略开始了，这里会奠定苏立弘事业的基础。另，对不起，调了一下卷。 第3节、邪恶的黑猫 苏立弘看了看电线线路，也许可以找到室外的电线，切断电源，引起恐慌，监控室没有ups，电源一断，这些设施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只是不知道别墅里有没有其它的备用电源，冯婷没有说，估计她也想不到这么多。 十分钟之后，整个别墅区都陷入了黑暗，苏立弘估计物业找到原因，并修好总配电箱至少也得十分钟之后了。 苏立弘飞朝着目标跑去，朦胧的月光下，一个保安被身边窜过的黑猫吓得跳了起来，在晚上看见黑猫不吉利，尤其是在这个停电的夜晚，他嘟噜着咒骂了几句。 还剩下九分钟，苏立弘窜到了那个监控室的窗口，黑黢黢的，果然没有装ups。苏立弘从窗口爬了进去，虽然是黑夜，猫眼却能看见周围的景色，监控室的人跑出去了，苏立弘悄悄地回到二楼的书房，书房里的灯光灭了，苏立弘从窗口打开的那道缝挤了进去。 在别墅地下室里，两个男人正紧张地盯着监控屏幕，一台ups放在墙角落里，屏幕上显示的是红外伪彩色图，一团小小的亮影从窗口窜了进来，男人的神情更为紧张，仔细盯着这团亮影看了看。 “呸，妈的，一只捣乱的猫。”一个男人吐了口唾沫。 “整个小区停电，物业有的忙了。明天会被骂死。”另一个男人嘟噜道。 “成天守在这个破地方，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一只捣乱的猫，老板到底是想干吗？” “嘘，在背后议论老板，你不要命了，难保这里没有监听装置。” “噫，那只捣乱的猫呢？哪里去了？” “你真实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只猫吗？说不定溜出去了。” “不会的，那只猫停在墙角，一下子就不见了。它要是溜出去，我能看见的。” “一只猫能做什么事？那么小的一点，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一个滑板慢慢地滑到了保险箱的前面，然后，保险箱不见了，过了一秒钟，保险箱又突然出现了。 后来出现的保险箱是假的，一模一样的牌子、样式和颜色，这是冯婷得到的消息，她只知道保险箱的牌子，这款保险箱有三种型号，一种颜色，其它两种已经停产了，苏立弘没有选择，只能买还出产的这种型号。很幸运，两个保险箱外表完全一样。 滑板是没有热量散出来的，所以地下监控室里的两个男人看不到，他们点了一颗烟，放松地聊了几句，只是在这一瞬间，他们没有看见那团小小的亮影又出现了，然后消失在窗口外面。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苏立弘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不久，书房的门打开了，一个家伙拿着手电筒进来，他四下照了照，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开启的那一道小缝，回到保险箱面前又仔细看了看，疑惑地打了个响指出去了。 这个家伙回到地下监控室里，盯着监控屏幕的男人头也不回地问：“情况怎么样？” “没有任何异常。” “奇了怪了，费心费力地把电弄断，不就是想偷保险箱吗？怎么又没有动静了？”男人盯着屏幕，差点要把脑袋埋进屏幕。 “除了一只捣乱的野猫。”拿着手电筒的男人说。 “那只猫还在吗？” “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回到房间里的苏立弘取出保险箱，要说把这么重的一个保险箱人不知鬼不觉地搬出了书房，没有人会相信的，苏立弘以后也不好解释，只有想办法打开保险箱，然后再把空的保险箱送回去。 很幸运的是，这款保险箱苏立弘以前接触过，钥匙加密码，双重保险，好在钥匙已经被冯婷的内应弄到了，而密码因为经常变化，内应弄到密码也没有用。按照李东生教给自己的方法，苏立弘旋转着数字刻度盘，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时间还剩下八分钟。 汗水嘀哒着从额头上掉下来，第一个号码已经找到了。 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了，开保险箱的功夫以前也琢磨过，加上后来李东生的传道解惑，水平还是有很大的提高。有时苏立弘真怀疑李东生师父是大盗出身，不然怎么对鸡鸣狗盗的事情这么熟练？ 第二个号码找到了。 还剩下七分钟。 第三个号码找起来比较费劲，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苏立弘很佩服这些小姐们的毅力和坚持，电话一直响着，大有不接就决不罢休的架势。苏立弘冲到电话机旁，把电话线拔了。 剩下六分钟！ 第三个号码了，快点，快点！ 汗水在苏立弘的眼睫毛上打着转，他也顾不上脏，扯着床单擦了一把，耳朵里如同听到天籁般的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第三个号码找到了。 然后第四、第五个号码也很快找到了。 剩二分钟！ 门口啪啪地敲响了，接着响起了一声威严的男中音：“请开门，我们是警察，查身份证。” 上帝，怎么把警察也招惹来了？好在没有开灯，也许警察会认为房间里没有人而走开查另外一家吧。 “房间里没有人吗？”是警察威严的声音。 我不在房间里！苏立弘差点要喊出来。 “不知道，不过，好像，大概，房客进来后没有出去，也许在睡觉吧。”服务员的声音。 “有钥匙吗？把房间打开。” “有有，我马上去取！” 没带钥匙？苏立弘喜出望外，这至少能给他留下几分钟的空隙。好人啊，他简直想抱着服务员大姐亲上一口。 门口传来香烟的味道，警察同志等得不耐烦了，来回踱着步。一分钟了！ 喀嚓一声，苏立弘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保险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份牛皮纸信封。苏立弘没时间检查，把牛皮纸信封塞进异次元空间，轻轻地关上保险柜，打乱密码，锁上保险箱，把保险箱也塞进异次元空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十分钟到了！ 苏立弘化作一只鹰箭一般冲了出去。他必须要在恢复供电前把保险箱还回去，然后要在警察进入房间之前回到房间，因为沙还顶着房门呢。那个服务员下去取钥匙怎么也得三五分钟吧。 苏立弘飞到别墅的上空，好运气，电还没有来，物业还没有把配电柜修好。苏立弘冲到了书房的窗台上，化身为一只野猫，冲进了书房。 野猫冲到保险箱面前，一眨眼的功夫，墙角落里的保险箱不见了，再一眨眼的功夫，又一个保险箱出现在同样的位置。苏立弘很小心，没有出任何声响。 “那只可恶的猫又来了！”地下监控室里，盯着屏幕的男人大叫了起来。 “可恶，它直奔保险箱而去了。” “老天爷，我是不是眼花了？一只猫奔着保险箱去干吗？这只猫有点古怪，快，通知外面的人，抓住这只猫！” “二号注意，二号注意，有一只猫从书房里窜了出来，马上抓住它，马上抓住它！”监控的男人抓起对讲机急切地呼叫起来。 “猫？二号不明白，二号不明白！” “管你***明白不明白，赶紧去做！没有黑猫，白猫也要，没有活猫，死猫也要！” 就在苏立弘高高飞起的时候，整个别墅区爆出一阵喜悦的呼喊，供电又恢复了。苏立弘重新化身为鹰飞回了房间，三两下穿上衣服，躺到了床上，慢慢地平稳呼吸。 外面，服务员拿着钥匙旋转了几下，但却打不开门，警察的声音急促了起来：“里面的人赶紧开门，我们是警察，重复一句，我们是警察，例行检查！” 苏立弘懒洋洋地爬起身，推开沙，打开门。 “怎么半天也不开门？”警察严厉地问道。 “睡着了，没听见。”苏立弘打了个哈欠。 “那怎么又用沙堵住门？电话铃声也听不见？” “来骚扰的人太多，睡不好觉。所以，把电话线拔了，怕不安全，又用沙堵住了门。” “身份证呢？” 苏立弘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警察把身份证反反复复地检查了一遍，没有现任何问题。 “到宜城来干吗？”警察把身份证还回去，随口问了一句。 “大学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到宜城来碰碰运气。没有钱啊，所以找了个便宜的旅馆，没想到也一点不安心。” 警察有点脸红，也许是苏立弘的错觉。反正他没有再说什么，放过了苏立弘。 “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你还是把沙堵上门吧。”警察自以为幽默地笑道，走了出去。 苏立弘关上门，一转身钻进了厕所，拿出牛皮纸信封，撕开封口，里面是一份文件，文件的纸张有点陈旧，看来有些年头了，仔细看看，正是一份遗嘱！ 苏立弘把遗嘱通读了一遍。这是冯婷的丈夫立下的遗嘱，他在遗嘱中把公司留给他的兄弟侄子等亲属，只是给他的女儿留下一大笔现金。但是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及冯婷！ 而立遗嘱的日期，却比在冯婷手里的遗嘱的日期晚上十天！ ps：对不起，调了一下卷 第4节、遗嘱的陷阱 曹道亮坐在车的后排座上，脸上的愤怒让他身边的秘书兼保镖曹睿吓得冷汗直冒。曹睿有点后悔刚才没有问清楚就让老板接了那个报丧的电话，心里对那几个无能的家伙恨得牙痒痒，虽然没敢马上答话，却已经把后槽牙咬得生疼。 曹睿是曹道亮的远房侄子，跟着曹道亮已经十几年了。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做一个睿智的人，理想的职业应该是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桌面上摆着五部电话，一个个充满智慧的指令通过这几部电话出去。可是，他小时候成绩确实太差，父母见儿子睿智无望，转而希望他勇武过人，习文不成转而习武，送到武校练了几年，又花高价拜了一个师父，练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和一身引以为豪的肌肉疙瘩，等闲人三五个也近不了他的身。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一件最睿智的事情就是就是习武之后再去习文，似乎武术让他开启了智慧，居然也靠上了一个二流大学，取得了本科文凭，大学毕业后，父亲托了曹道亮这个远房堂兄的关系，进入了宜峰集团，先在行政部混了两年，然后抓住一个机会得到了曹道亮的赏识，跟了曹道亮，鱼跃龙门，马上从行政部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变成了曹道亮的贴身保镖。跟在曹道亮身边这几年，曹睿给曹道亮出了不少主意，又从保镖一职升到行政部经理并兼了曹道亮的行政秘书，在宜峰集团虽然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部门经理，却有着炙手可热的权势。 “你带的那些保安越出息了啊！一只猫也要闹得天翻地覆。你见过一只会偷保险箱的野猫吗？”曹道亮冷笑道。 “曹总，是我的错，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曹秘书点头哈腰地说，只是坐在副驾上，这个腰哈得不是太舒服，也不知老板看见了没有。不管怎样，不管在哪里，曹秘书与曹老板说话，头总是要点得很频繁，腰永远要弯到位。并且曹秘书还坚守两个信条，第一条，老板总是对的，第二条，如果老板错了，请参看第一条。 曹睿随即看了看老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曹总，今晚的事情的确有点古怪，冯婷这个女人把我们请出来，开始还以为她有妥协的意思，谁知道翻来覆去说的都是废话。好像是存心把我们引出来的。还有我的那些保安，都是老成持重的人，断不会为了一只猫而大惊小怪的，说不定里面真的有什么名堂。也许，对方是想利用野猫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达到偷窃那个东西的目的。” “如果一只野猫也把你手下所谓的精锐保安弄得迷迷糊糊，我看那些保安也没有留下的价值了。”曹道亮从嗓子眼里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搞不清是哭还是笑。 走进别墅，几个保安早就接到通知，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迎接。曹道亮没理会他们，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书房，把一帮子保安都哄了出去，只留下身边的曹秘书。 “打开看看。”曹道亮命令道。 曹秘书深吸了一口气，心脏砰砰地似乎要跳了出来。他颤抖着按好了密码，取出钥匙哆哆嗦嗦打开保险箱，他探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保险箱里面空空如也！ 曹道亮深深吸了一口，按捺住内心的愤怒，眯缝的眼睛露出了凛冽的光来。曹秘老板的脾性，出了事之后，表情越是平静，即将来到的暴风骤雨就越狂烈。 “带我去监控室看看。”曹道亮低声说。 走进监控室，那两个负责监控的男人跪在地上着抖，头紧紧地埋在地上。 “给我起来吧，把这段时间的录像调出来给我看看。”曹道亮脸色冷得像一团冰。 保安急忙爬了起来，坐到监控屏幕面前，熟练地把一个小时前至今的录像都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曹道亮看着屏幕上一团小光亮沿着墙根慢慢地前行，从那团光亮轮廓可以看出，的确是一只猫，只是看不出是黑猫还是白猫。曹道亮又反复仔细看了看监控室里的录像，还是没有搞明白对方是怎么把东西偷走的。在离开别墅之前，他派曹秘书检查了保险箱，里面的东西还在。 “一只猫就把你的手下脑袋弄成了白痴。真是神猫啊！”曹道亮嘲弄地说。 “我马上派人去书房检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小偷抓出来。”曹秘书腰已经弯成了九十度，刚恭送曹道亮出了监控室的门，曹秘书瞬间挺直了身子，转身就是两个耳光扇在了两个倒霉鬼的脸上。 “还不赶紧给我去查！” 在去书房的路上，曹秘亮，凑上一步低声问道：“曹总，对方一门心思把这份遗嘱偷回去，可是我们不也正是等着他们来偷吗？现在真的偷走了，虽然没有抓到这个小偷，我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您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呢？” “没错，我们是布下了陷阱让他们来偷，可是，鱼没有上钓，鱼饵却被咬跑了！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嘿嘿。” 这笑声有点阴沉，秘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老板，是很不明智的。曹道亮已经注意到冯婷今晚的邀请比较突然，马上就意识到她可能要派人动手了。所以，别墅里安排的人也都是精兵强将，原想来个守株待兔，然后瓮中捉鳖，可是，没想到鱼没钓上来，鱼饵却丢了。 曹道亮走了几步，听出曹睿的话里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停住了脚步问道：“曹秘书，你好像有话没有说出来，有屁就放，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是是。其实，我想这件事也还有挽救的余地，这份遗嘱别人不会关心，最关心的只能是冯婷，小偷偷了这份东西，总是要送给她的，这份遗嘱她也是要拿去鉴定的。我们只要盯住了冯婷，自然还会有扳回的机会。另外，我建议马上报警，把这件事的声势闹大。” 曹道亮有点犹豫：“可是，没有当场抓住小偷，报警合适吗？” “千万迟疑不得，如果我们现在迟迟不报警，一定要等日后有把握时再请警察介入，可能会有人置疑我们的用意，在法庭上会增加一些变数。现在就是要造舆论，把舆论造得越大越好。舆论越造得大，冯婷就越不敢轻举妄动了，那份遗嘱她也不敢随随便便地就拿出去鉴定。这样，也给我们争取到充分的时间。只要我们在她手里找到那份遗嘱，最好是我们能在小偷和她交接的时候当场抓住他们，这样，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曹总请放心，那份遗嘱会很巧妙地很及时地一下子，嘘，被扯坏了。” “她看不出来吧？” “放心吧，曹总，我找的人是专门制作古字画高仿的行家，不是警方专门的鉴定机构，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何况这份遗嘱大部分是真的，仿的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冯婷那边呢？你派了人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接到电话后，那边又加派了人手。冯婷自以为聪明，偷偷地用别人的名义开了一家咖啡厅，作为她处理秘密事务的场所，她没想到这家咖啡厅早就在曹总的掌握之中了。曹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冯婷这个只会靠美色诱惑男人的女人，哪里会是曹总您的对手。”曹睿抓紧时机拍了一击马屁，见老板脸色好转，又趁热打铁地开了句玩笑：“冯婷姿色不错，曹总真的要怜香惜玉，我倒是愿意去做这个男红娘。她要是跟了曹总，也比一个人苦苦撑着这个场面要好得多，女人嘛，只应该在男人的下面婉转承欢，本来就不应该在男人的舞台上跟男人一决雌雄的，她本来就是雌的，还决个屁雌雄啊！” “没大没小。”曹道亮心情大悦地拍了一下曹睿的脑袋，“赶快报警吧。” 警察的行动非常迅，五分钟后，警车就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因为事关重大，曹道亮的身份又特殊，派出所的车以最快的度及时赶到，先控制了现场，然后等来了市刑警队，王晓志副队长亲自带队。 王晓志没有丝毫耽搁，马上对现场开始了痕检。 半个多小时后，书房的痕检基本结束，没有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是在现场有几个猫爪子印记，这和曹家的人所描述的情况相吻合，结合监控室里的录像，应该是一只野猫留下来的痕迹。另外，沿着墙角还有两条平行线条留下的印记，非常浅，王晓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 正在这时，曹睿接到了一个电话，把曹道亮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曹道亮走到王副队面前，解释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然后留下两个管事的人陪着王晓志，自己带着曹睿和两个手下急匆匆地走了。 第5节、老先生请让路 就在苏立弘回到小旅馆打走了抽查的警察之后，曹道亮急匆匆辞别冯婷的时候，苏立弘手机响了起来，是冯婷的电话，苏立弘接通电话刚打了个招呼，就听见那边像放鞭炮一样急促的声音。 “结束了吗？老东西已经走了，刚才他好像接到什么消息，我没能留住他。从这里到别墅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现在是夜晚，全驾驶可能只要十五分钟。不管你取没取到东西，赶紧离开，尽快！我在咖啡厅等你。好了，不说了，有人来了。” 冯婷的声音很焦急，还没等苏立弘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曹道亮终于现了吗？苏立弘仔细回想了一下行动的经过，不解地摇摇头，他看得很仔细，监控室和书房都没有ups，整个别墅都处于停电状态，把保险箱偷走的时候留下了一模一样的备份，送保险箱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现任何异常。事先准备一个一样的保险箱，就是为了推迟对方现的时间，给冯婷留下更大的行动余地。现在看来，这些准备工作都是俏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苏立弘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书房里还有隐蔽的监控装置，而在别墅里一个秘密的地方还有一个安装了ups的监控室。在黑夜里监控，肯定是安装了红外摄像头。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看见了那只邪恶的黑猫，以及房间里留下的几个猫爪子印记！现在那边说不定已经报警了吧？ 苏立弘没有立即去咖啡厅，而是重新从窗口化身为小麻雀飞了出去，悠哉游哉地飞到别墅的上空，估摸了一下时间，曹道亮应该还没有到。 邪恶的黑猫不应该再出现了，苏立弘现别墅的警戒已经大大地加强了，草木皆兵的保安甚至对路过的一只小老鼠也不会忘记追打一番。整个别墅看来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了，可惜蚊子太小，自己还变化了不了这么小的东西。 等了一会，没有找到机会，接着就看见曹道亮的车队已经回来了，再等一会儿，几辆警车出现在别墅门口。苏立弘知道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苏立弘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放进异次元空间，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了。苏立弘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值班的服务员大姐陪笑了一下：“这么晚你还出去啊？”心里却鄙夷道，假道学，送上门的不要，这么晚了出去还能有什么好事？ “出去转转。” “晚上十二点关门，请尽量在这个时间之前回旅馆。另外，就在附近玩玩吧，别走太远，不安全。遇上什么事，就说你是xx旅馆的客人，这里的人都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知道了，谢谢。” 已经不用再回到这个旅馆了，苏立弘在心里说了一声再见。 苏立弘走出旅馆，进了一个收费公共厕所，换了衣服，草草地化了装，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身铜臭气的商人，慢慢地溜达到大街上，为了谨慎起见，苏立弘换了三次出租车来到与冯婷约好的咖啡厅，推开那间熟悉的包厢门。 冯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了苏立弘，楞了一下：“你找谁？” “你这么近都没有认出来，看来我化装得还算成功。”苏立弘笑道。 冯婷从声音已经听出了他，诧异地走到苏立弘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细看看，还是能认得出来。身材虽然不一样了，眉眼还差不多。不过不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来。”然后关切地问：“没被现吧。” “没有。” 苏立弘坐到沙上，端起咖啡杯大喝了几口，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来，扔到桌子上：“这就是保险箱里的东西，你看看。” “你……你真的拿到了？”冯婷的手颤抖着拿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叠文件。看着看着，脸色就沉了下来，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看过了，抱歉。里面的遗嘱如果是真的，当然这个公司没有你多少份了，你们在婚前还有个财产约定吧。所以说，你拿出五百万来买这个遗嘱还真的是很划算的。”苏立弘仰靠在沙上，深抽了一口烟，朝天吐出了几个眼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就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是还有他的女儿啊，她是没有过错的。”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吗？”苏立弘犀利地抓住了冯婷话里的漏洞。 “你听得懂人话吗？”冯婷气呼呼地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摔，重重地坐到沙上。 “对不起啊。”苏立弘说。 冯婷随即回过神来，看了看苏立弘的脸色，低声说：“别生气，我……” “冯女士，其实你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现在我的任务是否算完成了？我想明天就回江东。” “完成了，完成得太好了。我会追加给你们的报酬。”冯婷用很欣喜的声音说，但显然是假装出来的，苏立弘甚至能触摸到冯婷的声音里那质感的悲伤。 “追加就算了，按照合同给就行。”苏立弘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熄，“这份遗嘱你还是去检测一下，我怀疑这是伪造的。至少日期是伪造的。我想这个消息能让你高兴一点。” 冯婷一听，又一次拿出文件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的确有点可疑。丈夫住院后的日日夜夜她都记在心里，那天，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拟一个遗嘱，他偷偷地从医院溜了出去，一直和她在一起。可是，正是因为两人想单独相处完整的一天，却使得他们没有一个证人，连小女儿也被朋友带出去玩耍了。冯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至少证明了丈夫对自己的爱一点也没有减少。 看着冯婷从心底露出的笑容，泪水中的如花笑靥在苦楚中散着丝丝甜蜜，苏立弘没来由地心软了一下，也许，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吧。 “苏总，谢谢你的提醒，这个日期的确是伪造的，我会拿去检测一下。我还有一个请求。”冯婷渴求地看着苏立弘。 “请说。” “在检测的正式结果出来之前，请你不要离开宜城。” “可是，我在江东的事情非常多。” “求你了。我可以给你追加报酬。” 苏立弘脑海里又响起临行前赵立师父对自己说的话：“你此去取不取得着遗嘱都不要紧，关键是我们自己那件事情。” 麻烦，拜了这么个麻烦的师父，尤其是还一念之仁答应了她老人家那件麻烦事情。刚才是以退为进，本来是想找机会留下来的，现在是自己瞌睡了而冯婷送来了枕头，赵立这老太太把什么事情都算到了。 “好吧。” 苏立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就看见茶馆漂亮的女领班林小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推开苏立弘，冲进了包间：“冯总，老东西过来了！” 曹道亮来了？苏立弘脑海里马上闪过这个念头。刚才听到冯婷的电话中，她也是这么称呼曹道亮的。 冯婷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狠狠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苏立弘看见四散飘飞的遗嘱文件，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飞快地走到桌前，把文件和牛皮纸信封都收了起来，揣进了挎包。 冯婷看了看惊恐的林小姐，收起了脸上的凌厉，笑着安慰道：“你过去敷衍他一下，就说我不在，我现在不想见他。” “怎么，弟妹，连我也不想见了吗？”随着一声朗朗的笑声，一个精神健烁的老头推开了包间的门。 “大伯真的殷勤备至，刚刚才分手，这么快就又追来了。不知道这么晚了，大伯找我又有何事？总不会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处理的商务大事吧。”冯婷娇笑一声站起身来。 “我家里丢了一样东西，一路追踪小偷来到此处，没想到弟妹在此。真的没有想到。” 冯婷很是老辣，刚才苏立弘收拾文件的动作她都看在了眼里，现在桌面上没有任何东西，他总不能派人搜身吧。虽然惊疑老东西的话，不过她眼神看都不看苏立弘一眼，只是冷笑一声道：“大伯真的会找理由，遇见小偷不赶紧报案，跑到咖啡厅来干什么？小偷偷了你的东西，早已经远走高飞，还会跑到咖啡厅来不成，莫非这个小偷还是一个雅贼？” “雅贼不雅贼我不知道，不过这个小偷……，呵呵，算了，既然遇见了冯总，就不提这个倒霉事情了，冯总，这是你的朋友？也不介绍一下？” 冯婷把脸色一板道：“大伯，我交什么朋友还不用你来管吧！” 苏立弘呵呵一笑道：“冯总，既然你来客人了，我们的生意明天再谈，我这就告辞了。晚安。” “这位先生，相逢就是有缘，既然来了，何不坐下一起聊聊。”曹道亮站在门口，没有一点让道的意思。 “抱歉，抱歉，时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早睡早起身体好，再见了。”苏立弘朝着曹道亮一步步逼了过来。“这位老先生，请让一下路。” 第6节、三秒钟七步路 曹道亮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年轻人，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眼下距离只有七步，时间不过三秒，需要自己马上做出决定，是翻脸，还是放虎归山？ 曹道亮对小偷的概念还保留着传统的印象，咋一看见苏立弘，他根本没法把这个年轻人与小偷等同起来，这个一身铜臭好像暴户一样的家伙居然会是一个小偷？他脖子上的项链小手指粗细，值得几万块钱吧，戴在脖子上像一根链条，也不嫌沉，他手上的钻戒似乎是真的，那颗钻石份量不轻。另一个手指上还有一个大板戒，曹道亮看出那个板戒还有印章的作用。莫非他是冯婷新结交的姘头？冯婷这个时候还有这个胆子在外面勾三搭四吗？可是，这个时候还和冯婷在一个包间里待着的，不是小偷又能是谁呢？ 这个遗嘱是伪造的，曹道亮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就是这份遗嘱的始作蛹者，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目的就是把冯婷引来，就是让她派人来偷！这份遗嘱其实是冯婷的丈夫、曹道亮的二弟曹道明早期立下的遗嘱，那时他的妻子去世了，儿子也不在了，他在遗嘱中把家产留给他的兄弟亲属，也许他认为宜峰集团公司只有在他兄弟的手里才能维持下去甚至展壮大，谁知道呢。而女儿天生对做生意不感兴趣，所以他只是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一大笔现金，保得她一生衣食无忧。 后来冯婷出现了，并且出人意料地成为了他第二任妻子，还和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于是，他又重新立了遗嘱，把公司的股份遗留给了冯婷，并宣布以前的遗嘱作废。 曹道明死后，当曹道明的律师宣布他的遗嘱后，曹道亮愤怒之极，他一直看不上这个女人，这个靠美色上位的女人，靠取悦男人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女人，这个贱货！但是，有曹道明的遗嘱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婷取得了公司的控制权，坐上了公司董事长的宝座。 他忍受不了这一切，他更忍受不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冯婷正在逐渐取得公司的实际控制权，这个女人还真的很可怕，很有手腕，虽然很多人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冯婷占据着董事长这个宝贵的位置，占据着控股大股东这个有利的位置，胜利是早晚的。许多还在观望的人迟早会投到她的门下。等她真正地控制了这批人的时候，她就真正地控制了宜峰集团公司。 而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一个诡异的主意，所以，他把那份老遗嘱翻了出来，进行了修改，修改后遗嘱的日期，正是在曹道明给冯婷的遗嘱的时间之后。如果这份遗嘱得到承认，那么它的法律效力自然高于曹道明给冯婷的遗嘱。 当然，那个出主意的人清楚，曹道亮也清楚，这份遗嘱不会被承认的。只要拿去鉴定，伪造的结论很容易被鉴定出来。他们想做的只是把水搅浑，只有水浑了，他们才好浑水摸鱼！ 于是，这个消息故意被透露了出去，而故意泄漏消息的这个人表面上是冯婷的人，其实是曹道亮的人，一个双面间谍。目的就是诱使冯婷雇人来偷，冯婷要是知道他手里还有这样一个杀手锏武器，肯定是坐卧难安，寝食不宁。曹道亮的手里留下了可以乱真的复印件，因为是复印机，所以即使再逼真也不会作为证据采用，它只是一种武器。曹道亮在存放遗嘱的地方布下严密的监控，当冯婷的人偷走遗嘱之后，他就把偷遗嘱的人当场抓住，利用他指控冯婷，作为反击的武器。而偷走的遗嘱自然被夺了回来，如果这个小偷把遗嘱毁掉就更好了，最理想的是把日期部分毁掉，做到这样并不是难事。反正这份遗嘱已经是废物了，这样做不过是废物利用。即使遗嘱没有被毁掉，他也有办法让这个小偷承认遗嘱被毁掉了。这样，他们凭着遗嘱的复印件和偷盗者的录像、还有偷盗者的供词就可以大做文章，谋夺冯婷的财产。 可是，面对这个可能的小偷，曹道亮犹豫起来。他真的是一个小偷吗？这种气质的小偷，天下少见！这家伙笃定而从容，也许这事真与他无关？如果现在作，万一弄错了，这个台就不好下了，可是，如果现在放他走，万一是真的呢？那真是辛苦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曹道亮心里患得患失，脸上阴晴不定。 这短短的三秒钟，七步路，冯婷也是思绪万千。 不如现在就撕破脸皮，手里有老东西伪造的遗嘱，面对这份遗嘱他还有什么话可说？自己可以告他一个伪造证据，谋夺家业，至少能判他一个伪证罪，再说了，苏先生有丁萱这层关系，老东西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可是，这份遗嘱是从老东西那里偷来的，真的被他人赃俱获，反咬一口说是自己图谋不轨，似乎也不大说得清。东西在苏先生身上，被搜了出来，他也没法解释啊！遗嘱虽然是老东西伪造的，可是为什么在苏先生的身上？并且，老东西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看来他是蓄谋已久，或许，或许这个风声就是他放出来的，就是为了骗自己上当。苏先生此行难保不留下蛛丝马迹，自己又和他在一起，被老东西抓了个现行，在法庭上也无法解释啊！ 最笃定的就是苏立弘了，他倒是希望曹道亮现在就撕破脸，老是在下面玩阴谋，心累不说，他也耗不起，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呢。现在撕破脸，自己肯定处于不败之地，最好把警察也叫来，搜不到他要的东西，我看他怎么收场？ “这位老先生，请让一下路！”苏立弘第二遍很有礼貌地催促道。 忠心耿耿的曹秘书突然跳了出来，推搡了苏立弘一下：“你说什么呢？这是什么口气？对我们曹总说话要有点礼貌。” 苏立弘后退了一步，看着曹秘书那张阴柔的脸，这是要留下自己的意思了？用这种招数，太小儿科了！ 几个保镖见头儿威，也纷纷跳了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冲到苏立弘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快给我们老板道歉！妈的，什么东西！” 曹道亮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秘书还真的有点急智，不错不错，就用这一招，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苏立弘呵呵一笑，转身回到冯婷身边：“冯总，看来这位老先生要强行留客了。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气焰如此嚣张的老先生是何方高人啊？” “这是宜峰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曹道亮先生，这位是……贾明先生。”冯婷不知道苏立弘要搞什么名堂，但看见了他的眼色后，还是配合地做了介绍，仅仅一个假名，更没有介绍其来历和身份。 “副董事长？那他应该是你的副手罗。我今天真的开眼界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副手呢。看他一身王八之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冯总的身份，我以为他才是宜峰集团的当家人呢。回去跟我家老头子聊天的时候，倒是有了话题了。” “你不知道，他还是我大伯子。”冯婷忍住笑说。 “那就更不对了，一个大伯子，带着众多的保镖，深更半夜闯进冯总的地盘，是不是有点欺负你孤儿寡母没人撑腰啊。”苏立弘不屑地笑道，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贾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作为兄长，当然有资格管教不听话的弟媳。”也许是苏立弘的那几句话把曹道亮唬住了，在没有弄明白对方的底细前，曹道亮也不愿意就此翻脸，说话客气了几分。 “哦，既然是家务事，那就没有我插嘴的地方了。好好，冯总，我真的该告辞了。你婆家人好热情啊，下雨天留客，现在外面星光琅琅，万里无云，又是半夜三更的，他们倒是再三留客了。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真的太晚了。”苏立弘缓步走到曹道亮面前，“曹老先生，我该告辞了，谢谢你的热情挽留。不过给你一个建议，有什么事明天再谈也不晚啊。今天这么晚了，孤儿寡母家的，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啊，知道的，比如我，知道你们是要谈国事公事家事，反正你们是家族企业，公事家事也没什么大区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大伯子看上弟妹的美色了，想玩一招恶霸抢亲的把戏呢。” 这家伙说话真放肆，冯婷又羞又恼，脸色红了起来。 ps:厚颜推荐一下我的旧作《复制》，已完本vip。 第7节、唯恐天下不乱 曹秘书想笑又不敢笑，想装出满脸愤怒，又委实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一张阴柔的脸憋得直抽搐，非常辛苦又难受，苏立弘一番胡说八道，还真的说准了曹道亮的几分心思，对于这个弟妹的美色，他倒是觊觎一段时间了，只是以前有二弟撑腰，他不敢过分，说实话，对他这个二弟，他从心眼里有点惧怕，现在老二走了，真如苏立弘说的，孤儿寡母家的，还能有什么作为，谁会给她撑腰！？ 曹秘老板的心思，今天被苏立弘这一番插科打诨、嬉笑怒骂抖搂了出来，不过，这个当头不为老板说话，待会自己回去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所以，他还是尽量控制住脸部的肌肉，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姓贾的，你满嘴喷粪，胡说八道。我们老板正人君子，坦坦荡荡，哪里像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一样，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羞也不羞！”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看你怎么解释！顺带给冯婷的身上也泼了一瓢粪，爽！秘书阴柔的脸露出得意的笑容。 苏立弘冷冷一笑道：“曹副董事长，什么时候主人说话，走狗也能插嘴？你的家教的确有点问题啊。曹副董事长，”他故意把副字咬得特别重，“你的手下说话能代表你的意思吗？” 这家伙真有点难缠，不过看样子真的不是小偷了，能把遗嘱从保险箱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必须是顶级的职业小偷才能做到，而职业的小偷总会带上一点职业的特征。 “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和我弟妹在一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不知道这样对她的名声不好吗？”曹道亮以大无畏的浩然正气呵斥道。 “名声？”苏立弘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怎么了？冯总单身一人，我也没有婚配，年龄相当，品貌合适，你不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吗？莫非你们连她谈恋爱的权利都剥夺了？说到名声，曹副董事长，你要是回去把你老婆弄死了，再来追求冯总，我也无话可说，公平竞争嘛。虽然你的年龄大了一点，相貌丑了一点，身躯肥硕了一点，个子矮了一点，应该还有一些可取之处的。可是，你家里老婆还在，居然还想打冯总的主意，真是丧尽天良了，你不知道她是你的弟妹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这家伙胡说八道越来越没边了，冯婷拼命压住心头的恼怒。大敌当前，这个时候还不能跟苏立弘翻脸。 曹道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在宜城虽说还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但也是不可小觑的角色，走到哪里别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就连丁险峰丁局长见了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给我揍！”曹道亮冷冷地命令道，就好像吩咐人去把路面的石子踢开，今天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他以后就没法面对这些手下了，消息传出去，在宜城还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他也顾不得去管苏立弘有什么来历了。 “等等！”苏立弘伸出手掌，虚虚地拦了一下。 “小子，害怕了？”曹道亮走到苏立弘的面前，“年轻人，给你个教训对你有好处，告诉你三点，第一，说话做事不要太过分，第二，在社会上混，招子要放亮一点。第三，今晚你的皮肉受苦是躲不过了。希望你以后能记住这个教训。” 苏立弘见曹道亮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多谢曹老板指点，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我算不算正当防卫？” 这家伙脑子有病！曹道亮心里骂道，懒得再理会苏立弘，退后了几步，对手下做了个手势。 “冯总，我的包里有一个摄像机，你把它架起来，待会警察来了，也有个证据不是，还有这包厢里的东西打坏了，总得找人赔吧。” 冯婷本来气恼苏立弘说话没有分寸，此刻见曹道亮七窍冒烟的样子，心里也快意得很，对苏立弘的恼怒也减轻了几分，接过苏立弘扔过来的包，往里面摸了一下，的确有一个小照相机，但是那个牛皮纸信封却不见了！冯婷马上明白了苏立弘的意思，是在暗示她尽管放宽心，曹道亮在他这里讨不到便宜的，只是不知道他把遗嘱藏到哪里去了。冯婷取出照相机架在窗台上，这种相机是自带摄像功能的。刚刚打开对准苏立弘，里面的镜头就开始火爆起来。 这小子脑子真的有病！曹道亮心里骂了一句，低声嘱咐曹秘：“给我狠狠地打，留一口气就行！” 苏立弘倒有点跃跃欲试的味道，在刑警队的训练基地跟着师兄师父练了不少时间，比武台上正经八百的比斗也经历了不少，来之前跟特警队的铁手也斗了个旗鼓相当，今天正好检验一下练习的成绩，录像拿回去之后也好让师父指点一下。 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先扑了上来，一身横肉，满目狰狞，看样子力气很大的样子，苏立弘没有跟他正面对抗，身子一闪，躲过汉子的一记重重的直拳，闪电般施展出陈玉波教的擒拿手，右手五指如铁钳一样扣住了他的关节穴道，汉子穴道突然被制，酸麻难耐，再也使不出劲来，苏立弘顺着汉子的力道往后面一带，把他的牛腿一样粗细的手扭在了身后，左手瞬间掐住了汉子的脖子，在他喉结下微微用力掐了一下，然后把他使劲一推，汉子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墙角，捂着喉咙使劲地咳了起来。 苏立弘出手这一招把曹道亮的人都镇住了，其余的几个保镖一起围了上来，一个家伙抓起地上的木椅逼近了两步，朝着苏立弘的脑袋突然就劈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个保镖握着明晃晃的匕从另一个方向刺了过来！ 苏立弘脑袋一偏，身子一侧，躲过了要害，椅子狠狠地劈在了苏立弘的肩背上，喀嚓一下四分五裂，碎屑遍地，苏立弘被这把椅子打出了真火，飞起一脚揣在这个家伙的心窝上，这个家伙吃不住这么大的劲，踉跄后退两步，仰天摔在地上，苏立弘正要飞身上前痛打落水狗，忽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肌肉顺势一转，握匕的家伙只觉得匕像刺在光滑的冰面，一下子滑了开去，身子因为惯性而往前跌了过去，他觉得颈椎上挨了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曹睿大吼一声，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又战战兢兢地冲了上去，那个躲在墙角咳嗽的壮汉也挣扎着站起身来，围了上去。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曹道亮的手下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只有那个秘亮的前面，还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架势。只是，只是从他的裤腿里滴沥下来的一些液体，暴露了他的恐惧，包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苏立弘感觉这几个人比在网吧里围攻自己的那些人还要差不少，以他现在的身手，如果再次与那几个凶手相对，能不能打赢还真的不好说，只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挨打不会还手了。他知道保镖的能力总是与老板的身份相符合的，以曹道亮如此身家，也只能请这种水平的保镖，那么，那几个凶手的主人岂不是比曹道亮还要厉害得多？ 苏立弘走到曹秘书的面前，伸手扒拉了一下，曹秘书腿一软，歪倒在地。苏立弘很无礼地拍了拍曹道亮的肩膀，然后抹了一把汗，在曹道亮身上擦了擦：“曹老先生，还不带你的手下快滚！”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包厢门被一脚踹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指着房间的众人吼道：“都给我住手！” 这次警察来得还算快，苏立弘把那几个人打趴下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曹道亮正愣神的功夫，警察就到了。只是，伸出手指指着房间众人的警察，见并没人动手，讪讪地放下了手。 “接到报警，听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年警察看了看包间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提高了声音：“谁打的？” “周所长，”冯婷本来吓得已经躲到包厢的角落里，这时站起身来，朝着进来的警察打着招呼，“幸亏你们来了，差点出人命了。” “是冯总啊！抱歉抱歉，刚才没认出来。生什么事了？”周所长指了指四周躺着的人。 “这几个家伙来捣乱，我的朋友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贾明，这位是派出所的周群周所长。” 周所长挑剔地看了一眼苏立弘不是很强壮的身体，正要问话，曹道亮走了过来，拍了拍周所长的手臂，把手机递了过去。 周所长没有接手机，疑虑地看着曹道亮：“你是谁，什么意思？” “我是曹道亮。这是董晓斌的电话。”曹道亮低声说道。 董副局长？他的电话怎么来了？这家伙对董局直呼其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曹道亮？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周所长脸上马上挂了点恭敬的表情，接过了手机，走到房间外面打电话。 第8节、搜查 重新回到包厢的周所长已经换了一副脸色，笑容满面地说：“冯总，曹总，都是自己人，我看今天的事应该是个误会，我说一下我的处理办法吧，曹总，你的这几个人都是些皮外伤，到医院处理一下就行了，冯总，你这个包厢的家具也值不了太多的钱，自己收拾一下算了，双方各让一步，大家总不要到派出所去喝茶了吧。呵呵。” 冯婷知道老东西和上层的关系不错，丈夫去世后，一些关系还没有完全转到自己手里。今天自己已经占了上风，见好就收最好，如果一定要追究下去，现在公司还没有完全稳固，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苏立弘也知道周所长接的这个电话有蹊跷，事情是闹不起来了。自己在宜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以后还有一些事要与他们打交道，现在不能得罪他们。苏立弘对周所长点点头，正要往外走。 曹道亮也知道今天是大败亏输，虽然周所长会因为董局的关系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与冯婷的关系也不错，难免不三心二意。如果仅仅是打一场架，这点事情很容易揭过去。可是，自己的目的并不在此啊！ 不对，事情有点不对。刚才自己和董晓斌已经把生的事情说了，为什么周所长还是这种处理方式？他拦住了苏立弘。 “曹老板，你什么意思？”苏立弘一脸挑衅地看着曹道亮。 “贾先生，请你稍候片刻。”这个贾明一心想出去的行动坚实了曹道亮的猜疑，他对周所长说：“事情还没有完，我怀疑这位贾明先生偷了我的一样东西。” “曹老板，小心我告你诬告罪。”苏立弘似笑非笑地说。 周所长怪异地看了曹道亮一眼：“你确认你在说什么吗？” “我坚持。”曹道亮说。 “好吧好吧，既然你坚持。”周所长用怀疑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就在这里偷的吗？你带着这么多的手下，而贾先生只是一人。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丢的？他怎么偷的？” “不是在这里，是在我的别墅。我的人一路跟踪到这里来的。” 苏立弘知道所谓的跟踪当然是曹道亮的急智胡编出来的，所以也不为意，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他表演。 “曹老板你这话有点奇怪了，既然能一路跟踪过来，为什么不当场抓住他，来个人赃俱获呢？”周所长问。 曹道亮想把周所长拉到一边说话，周所长嚷嚷道：“曹老板，别拉拉扯扯的。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曹道亮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董晓斌的名字，心里却纳闷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为什么胆敢公然违抗董副局长的命令，他却不知道周所长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一到关键的地方，他就喂喂喂地嚷着电话听不清，什么也不明白，末了，还抱怨了一句，什么破手机，一句也听不清。当时只有周所长手下的一个人在场，会心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在装傻充楞，上司用这一招已经炉火纯青了。 曹秘书总算回过了神，急忙走了过来：“周所长，这个人在玫瑰园别墅区o3号别墅偷走了一份要紧的文件，我们跟踪他到这里，想看看他要把东西交给谁。我们想把文件夺回来的时候，他武力拒捕，把我们几个都打伤了。” “什么要紧的文件？说到武力拒捕，你以为你们是警察吗？”苏立弘冷笑一声道。 曹秘自己说漏嘴了，不理会苏立弘，仍旧对周所长说：“这份文件是我们的商业秘密，我们要求对他们搜身。” “搜身？你以为你是谁？我没有权力随便对一个公民进行搜身。你拿出证据来再说。”周所长没好气地说。 “我们都跟踪过来的啊，我们就是证人。”曹秘书说。 苏立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出这个周所长在偏帮着自己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和冯婷的关系比较铁？苏立弘适时地插了进来：“周所长，我说我晚上一直在这个咖啡厅里，我还可以说这个咖啡厅里的服务员都是我的证人呢，您相信吗？” 曹道亮也看出了端倪，正要给董晓斌再打一个电话，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响起。 谁来了？哪一方的人？每个人都这么想。 进来的是王晓志。身后还跟着刑警队的几个人。 曹道亮一看见他，就知道是董晓斌在背后帮了忙。王晓志肯定是直接从别墅过来的，有了王晓志的证言，今天的搜身更有把握了。 周所长一看见他，就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王晓志正是董晓斌的人，董晓斌对曹道亮帮得真到位。自己在王晓志面前已经无法装傻充楞了。 苏立弘一看见他，就知道这场热闹是越闹越大了。他在别墅前见过王晓志，自然知道他从哪里过来。 在来之前，王晓志已经知道这边生的事情，此刻装模作样地问了几个问题，对苏立弘说：“对不起，我们要搜身。” 冯婷走了过来，脸上凝结得像一块冰：“王副队长，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偷了东西？” “对不起，冯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曹董指控你们偷了东西，你就配合一下，如果没有偷，不也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吗？” 苏立弘冷笑道：“王副队长，如果没有搜出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王晓志含糊了一下，不过想到董副局长的电话，胆气又壮了起来：“给我搜！” 苏立弘给冯婷扔了一个安慰的眼色，很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两个男警察把苏立弘带到旁边的包厢进行搜身，两个女警察把冯婷带到另一个房间进行搜身，其余的在包厢里搜，然后把搜索的范围又扩大到咖啡厅。 一个小时过去了，咖啡厅里都翻了个遍，连地皮都差点掘了出来，还是一无所获。 曹道亮在过道里狠狠地训斥着曹秘书：“你的人不是看见冯婷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吗？你不是说这个可疑的家伙进去后也一直没有出来吗？是，他们两个是在一起，那么，东西呢？飞上天了？” 曹睿的双腿像筛糠一样抖，利落的嘴皮子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明明……，曹总，是不是……，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没有把它带……带进来？” 王晓志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狠狠地剐了曹道亮一眼，讪笑着对冯婷和苏立弘说：“抱歉，也许是个误会。” “误会？王晓志，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冯婷一甩手用后脑勺对准了王晓志。 苏立弘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副队长，你搜也搜过了，咖啡厅都让你们翻了个遍，这些损失谁来承担呢？我看来得找一个律师帮冯总评估一下损失。现在，我倒是有一个要求。我指控这个家伙偷了我的一块玉佩，你是不是也要搜他的身？” 他的手指直直指向了曹道亮的鼻子！ 曹道亮下意识地往口袋里一摸，他的脸色就像没熟透的西红柿，好看得紧！ 周所长急忙跨步向前，捉住曹道亮的手，从口袋里慢慢地拉了出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了，里面正好是一块玉佩！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曹道亮下意识地否认指控的罪行。 慌乱之下，曹道亮犯了一个错误。他本来还可以否认是自己偷的，或者干脆说是苏立弘偷偷塞到自己口袋里的，可是，被一连串的打击打懵了的曹道亮下意识地以为这块玉佩不会有什么个人特征，他只要矢口否认，对方就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苏立弘存心想陷害他时，怎么会又这么简单呢？ 周所长把玉佩拿了过来，当着王晓志的面，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玉佩，他知道苏立弘肯定不会无的放矢，这块玉佩肯定有古怪。 周所长在玉佩的某个地方按了一下，玉佩一下子弹开了，分成了两块更薄的玉佩，夹在中间的是一个人的照片。这个人周所长认识，王晓志也认识，连曹道亮也不能否认自己认识他。王晓志的嘴巴好像塞进了一个老大的西红柿！ “王副队长，这是我的大学毕业照。我这辈子照得最好的一张照片了。对不起，我这人比较自恋，所以就收藏在玉佩里面，听说用玉佩润养，可以给照片的主人带来好运。这是一个老道士告诉我的。” 周所长很配合地拿起照片，端详着曹道亮说：“你说，这是你自己的玉佩？莫非这个人就是你？” 王晓志从周所长手里接过照片和玉佩，把东西复原了，无奈地对曹道亮说：“曹董，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他栽赃！” 曹道亮虽然反应了过来，不过已经太迟了。没等苏立弘反驳，周所长说：“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你自己的吗？” 王晓志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曹道亮这个大笨蛋说话太快，被人抓住了把柄，他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了，不过眼下这个尴尬事总得想办法掩饰过去。 “这件事比较复杂，我看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收队吧，请大家到刑警队去做个笔录。”王晓志说。这话刚说完，王晓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董副局长的电话。 “你是头猪啊！你是怎么办事的？冯婷已经把事情已经捅到市长那里去了，市长亲自打电话过问，你自己去跟市长解释。那边的事情你自己想着怎么收拾残局吧。” 电话的声音很大，王晓志脸色铁青，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要不是你的命令，我又怎么来趟这潭混水？现在就想把自己择干净了？收队吧，老子什么都不管了！ 王晓志对周所长说：“我们有急事，这个案子你来处理吧。”又走到曹道亮身边，低声说：“曹老板，我自身难保，这事我管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建议你服下软，赔点钱，破财免灾。” 王晓志走到咖啡厅外面，看着满天的星光，郁闷长叹，明天，明天又怎么办？ ps:厚颜在此推荐我的旧作《复制》，已完本的vip 第9节、类似的女人 冯婷招呼服务员把包间重新收拾干净，苏立弘站在窗口目送着曹道亮的车队离开，周所长在咖啡厅门口迟疑了一会，又转身走进大门。 王晓志走后，曹道亮没有办法，只好在周所长的调解下分别给冯婷和苏立弘写下了巨额赔偿的欠条，恨恨地离开了。赔偿的原因是因为破坏了冯婷的咖啡厅和不小心弄坏了苏立弘珍贵的玉佩，其实这块玉佩只值得五十块钱，在苏立弘把它夸大到一百倍的情况下，曹道亮为此付出了五十万的代价。双方心里都明白，这是苏立弘不以盗窃罪指控他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谁都知道，仅仅凭着一块价值五十块的玉佩很难把势大财雄的曹道亮真的关到监牢里去坐几天的，也没人会信曹道亮会为了一个价值五十块的玉佩伸出第三只手，但是真闹起来，不信归不信，证据却太确凿，用在律师手里，谁知道会搞出什么花样？曹道亮面子上也难看，花这笔钱算是买个面子吧。 苏立弘最后做那个手脚只是想把他激怒，他动手的时候就是把汗水抹到曹道亮身上的时候。一个被愤怒和仇恨充斥的人做事就不会那么滴水不漏了，只要曹道亮露出破绽，后来的打击才是致命的。 “冯总，那个周所长又上来了。他和你的关系不错吧？”苏立弘指了指窗口。 “我这个咖啡厅也多亏他照顾。”冯婷回答了一句，到窗口看了一眼，迎到门口。 苏立弘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钟了。做商务调查这个行当似乎都是些夜猫子，自己进入这一行来，熬夜的时间比以前多多了。 “冯总，我刚才注意到在窗台上有一个照相机，你们是不是录像了？”周所长开门见山地说。 “是的，都是贾先生的主意，他说自己是正当防卫，要留下证据。”冯婷说，往窗口那边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噫，相机哪里去了？” 这个相机对她太重要了，明天她打算起诉刑警队，这个相机里面的影像资料就是最好的证据，冯婷知道王晓志背后还有人，冯婷不管了，谁让他倒霉，偏偏是他过来了。另外还要起诉曹道亮，虽然偷盗罪的指控放弃了，但是诬告罪却是免不了的。 控告曹道亮诬告罪自然有冯婷的考虑，就是想先制人，加上证据确凿，这场官司怎么也败不了。曹道亮今晚前来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为了遗嘱被偷的事情。要不是苏立弘，今晚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结局。冯婷想想都后怕。 周所长从包里把照相机取了过来，递给了冯婷：“物归原主。冯总，里面的资料很重要，请好好保存。另外，我能否拷贝一份？” 苏立弘明白过来，当时刑警队要搜查咖啡厅，是周所长把东西收了起来。苏立弘知道他这种举动冒了多大的风险，这已经不仅仅是关系好的原因了。 “东西是贾先生的，只有他有权处置。周所长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冯婷把相机递给苏立弘。 “有备无患。” 苏立弘转手就把照相机给了周所长：“把影像拷贝出来后，明天记得还我。” “贾先生好身手。”周所长接过照相机塞进口袋，“其实有些事不是非要打架才能解决。” “我要不打这一架，冯总今晚就得受欺负了。” 周所长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冯总，没有什么事吧？刚才上面有人来电话打招呼，王晓志的官也比我大，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冯婷感谢地说。 “你们明天起诉王晓志吗？”周所长问。 “肯定会。周所长，你放心，这是不会牵连到你。”冯婷说。 周所长莫测高深地笑笑：“我不怕牵连，只是，要告倒王晓志也不容易。他在刑警队副对长这个位子上坐了多年，手下掌握了一些黑道势力，明面上你们占据了理，我只是担心他不用明面上的手段对付你们，你们要注意安全。” “你呢，你今天这样不给他面子，不怕他报复吗？”苏立弘担心地问。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有这个，”周所长扬了扬照相机，“他短时间不会对我怎样的。” 两人送周所长来到门口，周所长和苏立弘握手告别的时候，悄没声响地塞了个纸条在苏立弘手心。 送走周所长，苏立弘对冯婷说：“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冯婷说：“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要不要送一下你？现在已经没有车了。” 谁送谁都一样，苏立弘正好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他刚转过这个心思就听冯婷惊叫了一声：“你受伤了！？” 受伤了？冯婷不说还好，这一说苏立弘还真的感觉到腰部有点疼，手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摸到一手血迹，冯婷急忙撩起苏立弘的体恤，倒吸了一口凉气。 “找个创口贴粘上就可以了。”苏立弘轻松地说。 “不行，这么深的口子必须去医院处理一下，可能还要缝十几针。” “用不着的。你不会告诉我你这里没有创口贴吧。”苏立弘哀求道。 “不行，这次你得听我的。” 在这个问题上，冯婷同任何一个女人一样霸道不讲理，强行把苏立弘送到医院，然后任由医生对苏立弘进行折腾。只是，伤口的确不像冯婷描述的那样可怕，开始创口很大，流了不少血，等冯婷现的时候，创口深处已慢慢地愈合了，现在只留下表皮的一些创口，不用缝针，真的用几张创口贴就行了，不过医生是不用创口贴的，他们更专业，用的是纱布。 医生治疗的时候，冯婷就一直在旁观，时不时吸一口凉气，好像她比苏立弘还要觉得痛，见医生没有缝针，还一再建议道：“大夫，缝几针好些吧？”气得医生白了她两眼：“你是医生我是医生？”然后在苏立弘的腰上拍了一下：“明天再来换药。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这刀子要插正了，伤了肾脏，一条小命说不定就交待了。” “要是知道你负伤了，我是怎么也不会放那帮家伙走的。”冯婷嘟噜道。 苏立弘还没有答话，医生得意地大声嚷嚷起来：“看看，让我猜中了不是，还是打群架吧。现在的年轻人啊，喳喳。” 苏立弘偷偷做了个怪脸，推了冯婷一把，两人连忙跑出了医院，冲到医院门口，苏立弘放肆地大笑了几声，冯婷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别闹了，小心吵着别人睡觉。” 上车前，苏立弘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周边，不知道曹道亮还留下什么后着没有。夜晚很安静，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苏立弘的目光在路边冬青树和夹竹桃的阴影里停留了一会，冯婷的语气很轻松地喊道：“苏总，上车吧。” “你不害怕吗？万一曹道亮还想对你不利呢？你身边怎么没有几个保镖？”苏立弘跳上车，看了一眼冯婷稍显单薄的身躯。 “如果害怕有用的话，我倒是不缺乏。”冯婷淡淡地说，用余光看了一下苏立弘，语气中带上了一点点俏皮，“有你在这里，我更不害怕了。那老东西应该被你打怕了吧。” “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也许受到了冯婷情绪的感染，苏立弘随口调笑道。 这话有点暧昧，冯婷想起包间里的那些对骂，脸色一下子冷淡起来，语气一下子也变得有些疲惫：“苏总，你是那种口无遮拦的性格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故意恶作剧？” “抱歉，”苏立弘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公事公办的味道浓厚了起来：“嘱咐你几句话，第一，小心你那个内应，他不可靠。今天差点就栽进去了。第二，曹道亮今天大败亏输，他肯定不会罢休的，你想想他还会玩什么花招？第三，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丈夫给你的那份遗嘱，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了，也许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过我还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第四，有可靠的人身边还是带几个，小心曹道亮狗急跳墙。今天你也看到了，兔子急了还咬人。” “谢谢你的关心，遗嘱我明天带过来给你看看。”冯婷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又咬了咬嘴唇说：“曹道亮不是兔子，他是一条老狗！” 看到曹道亮的强势和冯婷的无助之后，苏立弘觉得自己对冯婷似乎没以前那么讨厌了。也许，所谓的厌恶心理正是来源于对心里那个人的同情吧。苏立弘不自觉地把冯婷与辉煌集团的6葵比较起来，两人都是一样的靓丽，一样的光彩夺目，也是一样的能干，一样嫁了一个有钱的富豪，还同样都是二婚。区别的是，冯婷比6葵年轻许多，而6葵却比冯婷多了许多强势，为柔弱的冯婷挡风遮雨的大树垮了，而强悍的6葵却在丈夫的保护下日益嚣张起来。 人生真是奇怪，看起来好像是同一种类型的女人，为了钱财嫁给了一个亿万富翁，但是，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样不同的故事呢。 第10节、三探玫瑰园 子缓缓地启动了，朝着酒店的方向驶去，车厢里安静有马达轻轻的轰鸣声。苏立弘看着窗外的夜色，感叹了几句夜色很美之类的话，然后又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你的委托我算是完成了吧。” 冯婷眼睛直视前方说：“完成了，圆满完成。”过了一会儿，她侧过头看着苏立弘，“不过，我还有第二个委托，请苏先生答应我。” “你先说来听听。” “我想好好把宜峰集团整顿一下，请苏先生当我的顾问。” “找我？我不懂经济，不懂管理，不懂资本运作，我能做什么？另外，我不作兼职的。” 冯婷对苏立弘最后一句带点玩笑的话似乎没有反应，脸色依旧平静如常：“不是兼职，我会跟八卦公司再签订合同，一个很优惠的合同。你在其它处接十个百个案子也比不上我这个案子效益好。你说是不是？” 苏立弘没有回答，他紧紧地盯着后视镜：“有人跟踪，我来开车。” 冯婷急刹住车，惊恐地往后面看了一眼，苏立弘说了声抱歉，飞快地侧身过去抱起冯婷，自己顺势挤到了驾驶座上，把冯婷往副驾上一放。 “快系上安全带！”苏立弘沉静地命令道，还没等她坐稳，车子嗖地窜了出去。冯婷身子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尖叫了一声。 车子风驰电掣般飞驰在黑夜中，后面跟踪的车辆渐渐远去，苏立弘不敢放松心神，跟踪的人经常会采用两组甚至三组交叉跟踪。虽然现了一组，但不敢保证后面其它的车就不是跟踪地。 “我要摆脱尾巴了，你坐好了吗？帮我指路。” 苏立弘在冯婷的指点下把车开上了复杂而狭窄的路线，娴熟地拐弯、直行、再拐弯。好在奔驰车的度够快，驾驶性能也不错，开了将近一百公里后，总算确认摆脱了尾巴。 苏立弘把车停在狭窄街道的阴影里，熄了车灯。车厢里看不清冯婷的脸色，估计现在是一片煞白，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的紧张。 “你就没有一点保护自己地力量吗？”苏立弘问。 “道明给我留下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保镖。今天的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没有带出来。”冯婷说着开始打电话。 等待的过程中，冯婷的呼吸平静了下来。苏立弘从包里把那份伪造的遗嘱文件递给了冯婷，冯婷疑惑地看着苏立弘，刚才她从包里把照相机拿出来的时候，里面明明没有这个牛皮纸信封的。这么大地一个信封，他也不可能放在身上的。这家伙会变魔术？ 也许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秘密，冯婷聪明地没有问，从咖啡厅里与曹道亮保镖的搏斗。到刚才娴熟地飙车，联想到这份遗嘱令人惊奇地被偷了出来，冯婷知道身边的这个男孩有着某种神奇的本领。冯婷现在也看出了这份遗嘱的蹊跷，嗅到了阴谋的潮湿气息。 “刚才，对不起。”苏立弘突然冒出了一句。 虽然知道事急从权的道理，也知道苏立弘那时的举动是最快捷的办法，冯婷的脸还是有点烧。嗅着身边男人地气息，脑海里难以抑制地回想着他有力的拥抱，冯婷不知怎的突然觉得非常委屈。两行清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苏立弘两眼盯着前方未知的黑暗，听着身边的女人轻轻的饮泣声，从身边地纸盒扯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两人都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半个小时后，苏立弘听见了后面车辆驶来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后面的车灯有规律地闪了几下，停在了苏立弘的后面，然后跳下了几个黑影。苏立弘虽然猜测到是冯婷的人，还是按照避险规程做好了紧急启动的准备。 “是我的人。”冯婷拍了拍苏立弘的手背。 六个汉子把冯婷的车子围上了，几个人的站位很规范，像是受过训练。苏立弘和冯婷跳下车来，一个头目上前对冯婷施了个礼，说道：“冯总，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没关系。你们来得正好。把你们地车给这位先生一辆。” “是。”大汉没有询问原因，锐利地看了苏立弘一眼，然后干脆地执行命令。 不知什么原因，冯婷并没有介绍苏立弘和他们认识，只是和苏立弘告了别，重新坐回了奔驰车的后面，头目和另一个汉子坐在了车子的前面。苏立弘注意到冯婷上车的那一瞬间似乎想回头打招呼，却挣扎了一下，终于没有回头。 苏立弘坐在p.(.另一辆p情绪，公园里那个慵懒温和的母亲和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在他的脑海里交错着。这个女人在坚强的外表下掩饰着一颗柔弱的心。 苏立弘坐了一会才启动车子。 酒店门已经关了，大眼睛的姑娘被苏立弘的拍门声惊醒了，过来开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睡容，看见苏立弘后她的脸色先是一笑后是一冷，女孩脸色的变让苏立弘战战兢兢，生怕会迎头遇上暴风骤雨的痛斥。 “呵呵，不好意思，办事去了，耽误你休息。”苏立弘解释道。 苏立弘回到房间，马上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名字，一个电话。这个名字很熟悉，正是周所长，苏立弘拨打了这个电话，那边好像一直在等着，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接听了。 说了将近十分钟，苏立弘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苏立弘总算明白周所长为什么要帮他了，原来他是赵立师父早就准备好的暗棋。自己到宜城的目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要不是 件事，他也不会露面这么早，要不是因为不知道苏立也不会为了保护他而早早地得罪了一些强势人物。苏立弘仔细盘点下来，现今晚似乎并没有赢。 苏立弘还没有这个福气休息，曹道亮丢了遗嘱，在冯婷的咖啡厅里碰了个灰头土脸，现在必定冒火得很。也许在哪里生闷气，或者关在黑暗的屋子里策划着阴谋，而那些警察也应该鸣金收兵了。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偷还会重新返回来。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苏立弘已经去了两次，这次是第三次了。 苏立弘觉得这个别墅有点古怪，不像是曹道亮家人居住的地方，反而像是一个公务聚会的场所，也许。里面还有更加隐秘的东西。而苏立弘更想知道曹道亮是怎么现遗嘱被盗而匆匆赶回地。 重新飞回到别墅区的苏立弘化身为邪恶的黑猫，刚窜到别墅二层的窗台上，马上就听见里面保安的惊呼：“兄弟们，那只邪恶的黑猫又来了。” “头说了。要抓活的。” “说不定是猫妖，狗血准备好了没有？” -- 看到黑猫的形象是如此深入人心，至少在这个别墅里面地人心目中，已经变成了邪恶势力的代名词。苏立弘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在停电的那十分钟，绝对不会有人看见他地。那么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些家伙留下的暗手？比如，红外监控器材，比如隐蔽的备用电源和监控室。 苏立弘一阵后怕，好在自己够小心。没有在停电的有利情况下大摇大摆地闯进书房，不然自己的尊容已经留在了电脑的磁盘上了。 苏立弘窜到灌木丛中，变为一只惊起的小鸟，趁着众人都在围捕那只邪恶黑猫的关键时候，飞上了三层地阳台。 宽阔的阳台上有一个鸽舍，受惊鸽子的咕咕叫了起来。苏立弘没有理会这些临时的同类。对着三层的阳台房子可能是杂物间，没有住人，所以，窗户不是通常的推拉塑钢窗，而是一排铁艺窗户，苏立弘看了看两根铁条之间地间距，比较窄，苏立弘从这排铁艺窗户的缝隙中挤了进去，肌肉挤压得有点疼。 里面是一个杂物间，兼做了宠物的休息室。一只京巴躺在狗窝里睡觉。 苏立弘跳到京巴的旁边，用翅膀抚摸着它雪白的皮毛，被惊醒的京巴很不高兴地盯着这个不之客，汪地一声朝着那只多事的小鸟咬了过来，把小鸟惊得急飞了起来。然后，京巴的眼睛渐渐地睁大了，惊恐地看着那只小鸟变成了一只……一个赤身**的人，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了那扇门，看见他变成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京巴地声带彷佛被切除了，已经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一切已经完全违背了它那可怜的一点知识。 苏立弘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几步窜到了楼梯口。没人，看来所有的人都出去抓那只邪恶的黑猫了。窜到二楼的书房看了一下，也没人。这里既然作为鱼饵，自然不会放太重要的东西，而真正的密室到底在哪里呢？ 苏立弘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他马上变成了一只小鸟，飞起来躲在走廊尽头墙灯的罩子上面，昏暗的灯光给他提供了极好的掩护。从二楼下来的曹道亮和他的阴柔曹秘书急匆匆地朝着一个会议室走去，在会议室的玄关放鞋架的某个地方按了一下，鞋架嘎吱嘎吱地旋转了一个角度，露出往下面的一小段楼梯，曹道亮率先走了进去，曹秘书往后看了看，走进去后在一个地方按了一下，鞋架又慢慢合上了。 紧跟过来的苏立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了一会儿依样葫芦地在某处按了一下，打开了密门，也跟了进去。沿着旋转的楼梯往下，原来这里是一个地下室，有四个房间，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其余三个紧闭，虚掩的房间传来曹道亮的怒骂：“都给我滚回来，搞什么搞，一只野猫也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 接着是秘书阴柔的声音：“曹总，这只野猫真的有点古怪，好像通灵了，再说。野猫子进宅总归不是好事情，并且还是一只黑妖猫，不吉利啊！” 然后又是曹道亮的声音：“老子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不信这些玩意，那个姓贾地小子来历查出来了吗？” 你不信，怎么晚上黑猫刚进宅子，你就白白损失了一百万，还在冯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不过这话曹秘：“还没有，不过，应该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可能是江东人。” 曹道亮大声说道：“那还不赶快派人去江东给我查！” “已经打了电话，那边我们的朋友正在查，我们派的人明天一早就走。” “好好，这事要紧。真他妈邪门了，这里森严壁垒的。居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偷了去，冯婷那里又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肯定有内鬼。你去查一下，注意小三这个小兔崽子。这家伙两头讨好，不是个好东西，整个计划，他是最清楚的了。”曹道亮说着又骂骂咧咧起来：“你手下都是些笨蛋吗？一个女人都跟不住。” “对不起，让他们现了。”曹秘。 “对不起？跟我说对不起有个屁用！早晚找到那个姓贾的来历才是正经。” 苏立弘知道小三就是冯婷安插在曹道亮这里的无间道，没想到这个家伙是一个双面间谍。苏立弘心念方动，知道曹道亮阵脚已乱，开始疑神疑鬼了，这个叫小三子的内应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又听曹道亮说：“这事有点怪，我要想想，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明天下午薰事会要讨论那份投资合同，你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曹道亮冷哼了 ：“别以为老子只有这一招，老子有高人襄助。后冯婷这婊子怎么逃过我地掌握？” 苏立弘耐心地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曹道亮手下那些人折腾了好一会，毫无收获，才各自回房间睡了。曹道亮却没有进哪个卧室，苏立弘现他出了这幢别墅，让司机送他到了附近的一个别墅，原来这个别墅并不是曹道亮自己和家人居住的地方，而是他和他的手下进行秘密活动的一个办公场所，曹道亮和他的家人住在附近的另一个别墅里。不知道冯婷给他的消息里为什么没有说这件事。 曹秘书最后一个出门，没有立即出去，却打开另外一件屋子，里面有两个人绑在椅子上，曹秘书绕着他们转了几圈，冷笑了几声道：“你们好好考虑一晚上，明天一早我要听到真话，要不然，小心你们地狗命，曹总的手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冤枉啊！曹经理，我们一晚上再小心不过了，守在监控室里哪里也不敢去，连撒尿也不敢啊。绝对不可能有人进书房把东西偷走的。” “这话你们明天和曹总去说吧，你们好好想想。这个秘密监控室除了曹总以外，只有三五个人知道，你们怎么解释？” “曹秘书，你和曹总不是已经看过红外监控器留下的视频了吗？你看我说谎了没有？” “这管什么用，东西是死地，人是活的。”曹秘书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回头说：“睡个好觉吧，还不知道你们明天能不能睡这么悠闲的觉了。” 别墅渐渐安静下来，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了，苏立弘远远地跟着曹秘书，看见他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卧室里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声。苏立弘没想到如此一个阴柔的男人具有会有如此夸张的鼾声。 房门没锁，苏立弘进入房间，从手包里取出一串钥匙，重新回到地下室，试着打开了刚才曹道亮待的那个房间，这么晚了，曹道亮还在这个房间待了很长的时间，肯定会另有蹊跷。 打开房间门，苏立弘吓了一大跳。里面桌子上有六个监视屏幕，墙上还挂着几个大屏幕，显示别墅几个关键部位和别墅外面地监控图像。苏立弘一看这个监控室，就更加肯定那个叫小三的内应不可靠了，这么重要的一个所在居然都没有告诉冯婷，而三楼的那间监控室原来只是个摆设。苏立弘在一台电脑前面坐了下来，随手按了几下鼠标，把晚上的监控图像调了出来，背上登时渗出了冷汗，好险，还真的有一个隐秘地监控室。 苏立弘接着在电脑里搜索，在磁盘阵列中存放的一组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组文件中，每个文件名都是用人的姓名命名，这些姓名很陌生，从扩展名来看，都是些视频文件。苏立弘随意点开一个文件，却是些让他面红耳赤的画面，从视角来看，这都是些在某个房间里固定位置偷*拍的视频，那些男人应该就是曹道亮想拉拢或者控制的对象，而那些女人一个个风流狐媚入骨，应该是那些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再打开几个文件，皆是这样的画面。有一个名字引起了苏立弘的注意，他在冯婷地咖啡厅时，听见了曹道亮把手机递给周所长时说起过这个名字，薰晓斌。打开一看，果然也是这种画面，难怪曹道亮这老东西会有恃无恐，原来有他在后面撑腰。 苏立弘想着这些资料也许有用，就从异次元空间中把一块移动硬盘取了出来，磁盘阵列中这样的文件夹很多，如果要全部拷贝下来，自己这个才8og的硬盘容量根本不够用。只好把看起来很重要的那些文件拷贝了进来，苏立弘做了一些简单的操作，把所有的文件名都存进一个文本文件，把这个文件也拷贝进了移动硬盘。 可惜这里都是内网，与外网完全是物理隔离，装一个木马程序也没有什么用。苏立弘想了想，还是种植下一个木马程序，这个程序在磁盘阵列上开辟了一个隐秘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大，只能保存一些关键的信息，比如姓名、日期、地点等文字信息。 还有一个名字引起了苏立弘的注意，当他看见这个名字时，知道今天自己一晚忙碌，总算有些价值，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在最重要的文件夹里，但是能出现在这个数据库系统中，至少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不然曹道亮又怎么能巴巴地把他的信息资料保存下来。 当初，赵立老太太擅自接下这个案件，派苏立弘来宜城，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调查曹道明的儿子被害案的真相，几年前，这个案子原来是赵立的师兄在承办的，但这个案子成为了他的滑铁卢，当追查到这个人的身上时，赵立的师兄因为一起受贿案丢了公职，被关进了监牢吃了一年牢饭。这个案子随后再没有人过问，高高地悬挂起来。赵立得知冯婷的背景和到江东找苏立弘的目的之后，就打好了主意，决定将计就计，搂草打兔子捎带着，让苏立弘帮她调查，明面上是帮着冯婷进行商务调查，履行合同，实际上公私兼顾，暗地里调查曹道明儿子被杀案。 苏立弘把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都收集了起来，然后抹去了所有留下的信息，在凌晨五点的时候，离开了这间别墅。这一晚收获不小，苏立弘回到宾馆，埋头就睡，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起床，习惯地打开手机，看见手机里面已经传来了冯婷的短信息：“知道你在睡觉，不忍心打搅你，中午请你吃饭。那辆车子借给你开。”ps:上架了.欢迎订阅.谢谢支持.今天两章合一了. 第11节、是战略退让还是屈辱 午这个约会是一定要赴的，有许多事情今天要讨论清晚曹家人的跟踪，苏立弘猜测是曹道亮想知道自己在宜城的落脚处及与冯婷的真实关系而采取的行动吧。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没有约在雁回宾馆，而是在一个冷僻的地方，苏立弘对着地图找了半天才找到。 苏立弘到达酒店的时候，看见冯婷的奔驰车左右夹着停了两辆passat，.间形成了一个包围的态势。看见苏立弘进来，几个人都不动声色，只是那个头目看向苏立弘的眼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冯婷把自己的安全等级提高了，苏立弘也感觉有点不自在了。这种保镖前呼后拥的大人物生活，苏立弘只在电影上见过，以前与冯婷的接触觉得比较随意，那时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苏立弘虽然知道她是一个价值十几个亿的大公司的董事长，也只是感觉到她比较漂亮，有点柔弱，别的没觉得什么。十几个亿并没有给他建立太深刻的概念，留下的只有数字。但是，只有此刻，他看见六个剽悍的汉子守在酒店的大厅，才意识到这个位置的敏感和重要。 冯婷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不是打扮得更漂亮，而是，更刻板，她居然穿着一身白领标准的工作着装来赴约，脸上写着公事公办四个字。苏立弘即使一向对女人的服饰比较迟钝，此刻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冯婷笑得很客套，很职业。菜肴已经点好了。苏立弘一进来，冯婷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女人心，海底针，真的是最难了解的生物。苏立弘经历了昨晚之后，自觉与冯婷地关系已经从最初自己单方面的误会猜忌逐渐好转，至少两个人之间有了一种难得的默契，细细地感受一下。两人之间也许还有了一点叫做温柔的东西。而此刻面对冯婷的彬彬有礼，苏立弘也不想冒失地企图拉近关系，而是以标准的绅士风度相待。苏立弘心里哀叹道，哪个傻冒要是说自己非常了解女人，我一定给他一个大耳光，然后大吼一句吹牛！ “我已经找了律师，上午与律师交流了意见。”冯婷说。 苏立弘没有说话，静等着冯婷的下文。 “律师说。如果起诉王晓志，胜诉有八成的把握。但是，以后宜峰地日子不会好过。虽然是王晓志一人行为不端，可是他的地位较高。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后面也有人撑腰，刑警队副队长在这个案子中的败诉会让人认为是整个刑警队的败诉，警方的面子也不好看，很容易被人挑拨成宜峰与整个宜城警方的冲突。宜峰集团是做生意的，如果与警方地关系糟糕到这个程度，以后在宜城还怎么混？ 如果起诉曹道亮也不好，宜城的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在法庭上掐起来，对宜峰集团怎么也是一个笑话。会造成宜峰两个上市公司的股份大幅跌落，对宜峰不利，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冯婷叹了口气又说，“道明留给我地家业，我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律师有什么建议吗？” “律师建议两个都不起诉，但做好对曹道亮起诉的准备。罪名是诬告、损害名誉，目的是威慑，而把王晓志撇开。” “你是怎么看的？” “朱市长上午也给我打了电话，话里对王晓志昨晚莽撞的行为表示了歉意，还说王晓志会专程来给自己负荆请罪。你听听朱市长的用词，莽撞！他用‘莽撞’这个词就把王晓志的恶劣行为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冯婷说着说着有点激动，把茶杯在桌子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方才平息心情说：“我不会接受王晓志的道歉。要么他马上辞职滚蛋，要么法庭上见！苏立弘，你说怎么办？” 苏立弘没有马上答腔。夹了一块爆炒岩蛙送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细细品味着冯婷地话，渐渐地咂摸出几分意思来。 冯婷的立场已经松动，对王晓志起诉的决心已经动摇，因为她有太多的忌惮，她的宜峰集团在宜城也有太多的忌惮，与警方地正面冲突无疑是不明智的。何况还有朱市长明里暗里的说情道歉，王晓志的面子可以不给，朱市长的面子总不能不给，要不然会让人觉得不知好歹。只是，这件事的当事人还有苏立弘，苏立弘不是宜城人，他不用忌惮谁，反正人在江 晓志再强悍也管不到他苏立弘身上，何况苏立弘还处愤青的年纪，冯婷不知道苏立弘的态度，所以难以下决断。也许，这根本就是她本人的想法，只是假借律师的名义说了出来。 “苏立弘，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你也认为律师地话有道理，我也就忍了这口气，以后慢慢地跟他们斗。如果你觉得这口气忍不下，我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把王晓志这个混帐东西赶下台，送进监牢！” 苏立弘似乎明白了冯婷刻意身着刻板的服装，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的原因，她不希望昨晚自己与苏立弘之间那一点点暧昧影响他的判断，只想就事论事，不希望在公事的处理上参杂了私人的东西。也许还有另外的原因，但这也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冯婷此番举动，反而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或许，她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与苏立弘这个大男孩之间的交往稍微偏离了预定的方向，而她自己对此居然失去了控制，这才是她恐惧的地方。 佛说，着相了。 不忍心为难冯婷，苏立弘说：“冯总，律师的话非常有道理。宜峰集团的根是在宜城，与宜城警方的关系搞僵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接受王晓志的道歉，但是也不能轻易地放过他，总要为这件事争取更多的好处。比如，你的安全。”苏立弘指了指门外，“以前没见过你这样，总这么前呼后拥，估计也不是你喜欢的生活。我搞清楚了，昨晚的跟踪者是曹道亮的人，你可以通过警方给曹道亮施加压力，迫使他取消这种不友好的行为。这样，你的安全也有一些保证。” 从苏立弘那里得到了自己希望的答案，冯婷的情绪好了许多，心防松弛了下来，也渐渐地流露出既有点感伤又有点小女子的娇憨的神态，混杂在一起，表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 苏立弘也想过，如果自己坚持起诉，她会怎么办呢？随后苏立弘也觉得这个假设有点无趣，对于任何没有生过的事情，都不需要去假设，这样你会陷入逻辑炸弹的怪圈中。生活的答案远远比假设的可能要复杂得多。 幸亏这个问题不需要她去判断，也不需要自己去判断。苏立弘一时间认为自己真的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苏立弘，你说这种退让是不是太屈辱了？”冯婷突然问道。 女人啊，真的是一种情绪化的生活，做不了大事，已经做出了决定，却时时犹豫不定。这种思想是万万要不得的，会破坏行动的严密性。 “同志，我们现在大踏步的后退，就是为了将来大踏步的前进。”苏立弘借用一句伟人的话做出了结论。 冯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苏立弘收敛心神，想起昨晚曹道亮与他的秘书的对话，转移了话题：“下午你们董事会是不是要讨论一个投资合同？” “你怎么知道？”冯婷反问。 “那就是的了，我昨晚听到曹道亮说起此事，他叫他的秘书好好准备，说这是一个什么高人传授的绝招。” “你怎么能在曹道亮附近偷听的？”冯婷没有理会合同的事情，反而对苏立弘能够做到这一点好奇起来。 “哦，窃听。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窃听器这种东东吧。合同是怎么回事？” “这是宜峰集团最大的一次投资活动，我们想买下江东城西的一个老百货商店，把它改造成我们自己的卖场，也使得我们在江东市的卖场达到六家，新买下的地盘也成为我们在江东市六家卖场中最大的一个，应该是很有前途的一个投资。” “我对投资也不是很熟悉，只是觉得曹道亮对这个项目过分关心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提醒你一下，按照朴素的阶级斗争原则，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要反对。” 冯婷笑了起来：“没有那么严重。宜峰集团姓曹的老东西也有股份，他也希望公司能盈利而不是亏本，何况，这个合同本来是由我提出来的，我还担心他们反对呢。现在我可以放心了。” 苏立弘听说是冯婷提出的项目建议和投资意向，苏立弘虽然直觉地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第12节、美丽是一种错误 午，苏立弘约了周群所长，把一份古怪的名单交给了名单上的每个人的背景情况调查清楚，周所长一看名单，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苏总，你从哪里得到这份名单的？” 苏立弘没有说话，周所长是赵立老太太师兄的弟子，算起来和自己还是同辈份，他一门心思都是要帮师父洗脱冤屈，他知道苏立弘的背后是赵立，自己的师姑，赵立也打了招呼，全面配合苏立弘，对他的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所以，见苏立弘不说话，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当初苏立弘答应帮赵立这个忙，也不是没有考虑到里面的危险，这完全是一份与自己的本职工作无关的事情，它应该是警察做的，自己有点逾越了。再说了，警察这个职业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专业的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还是个业余的。只是，赵立这个老太太太有说服能力了，还没等她完全施展出自己的水磨功夫，苏立弘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好像再不答应，自己马上就变成十恶不赦的坏蛋，变得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赵立多年的教育，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苏立弘誓不再单独和赵立共处一室，不然早晚会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不过，做这件事的唯一收获就是，苏立弘无论是否成功，赵立他们都将长期留下来帮苏立弘的忙，帮他破案子，帮他带新人。就为了能把赵立他们留下来几年，苏立弘都觉得值了。这三个老头老太太。苏立弘最看重的还不是他们的本事，而是他们在这一行当中多年耕耘所具有的人脉，这是苏立弘远远比不上地。 冯婷开完会，又要请苏立弘吃晚饭，并且说要把女儿也带来，电话听起来她情绪很好，想必那个投资合同通过得很顺利。 见了面，苏立弘眼前一亮。也许是为了弥补中午刻板的装束，晚上的冯婷打扮得很小女人，洗去了铅华，没有描绘的脸显得素雅大方，长松松地用一个夹束在后面，穿着青春而时尚，只是在脖子上挂了一根细细的白金项链。如果没有奔驰车，如果没有身后簇拥的六个保镖。苏立弘一定会把冯婷看作邻家的大姐姐。 冯婷本来想在包厢里吃饭，还是苏立弘说大厅里宽敞，自己这边人也不多，就没去包厢。冯婷居然也没有反对。而苏立弘的真正意图却是，自从昨天闹出了那么一出戏之后，肯定有许多人在注意自己，至少曹道亮会安排人跟踪自己，这个地方得天独厚，易于观察，所有想跟踪自己地人决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并且，他有意给那些家伙留下和冯婷关系暧昧的印象。把他们的思路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上去。最好把自己看作一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所以，苏立弘出席的时候还是昨晚那幅装束。而那六个保镖也尽职尽责地守在四周，从他们脸上那副紧张的神色，苏立弘才现自己荒谬地主意给他们增加了多大的压力。不过已经坐了下来，苏立弘也不打算换地方了。 小姑娘一见到苏立弘，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叔叔。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觉得你好面熟啊！” 也真难为她这么多天了，居然还记得，难道自己的化装如此低劣，一个小姑娘很轻松地就认了出来？苏立弘郁闷地蹲下身子，把双手搭在小女孩地双肩上：“我们见过面的，还记得那天下午，在公园里，你妈妈带着你。我们讨论了结婚和做伴娘的事情，你还想做伴娘呢！想起来了吗？” “哦，是你啊。想起来了，你好像没有那天帅了，是财了吗，当老板了吗？我看见那些当老板的叔叔伯伯们都是你这身打扮。叔叔身边还有一个好漂亮的阿姨，阿姨呢？” “阿姨不在。” 小姑娘挣脱苏立弘，自己爬到椅子上坐下，两只小脚悬空着一荡一荡的。 “叔叔，是不是从那天起，你就认识我妈妈了？” “是啊。主要是从那天起，我就认识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佳佳。叔叔你呢？” “苏立弘。” “苏叔叔，好拗口啊，我还是叫你叔叔吧，叔叔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在饭桌上，小姑娘缠着苏立弘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把苏立弘仅有的几杯水都挤了出来，苏立弘很纳闷，没想到自己在小女孩中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而这时，一个美丽的倩影在远处地包厢门口闪过，然后楞楞地站在那里，她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遇见他，他变得怎么这么大？虽然一身暴户的样子，她还是认出了他。他跟那个漂亮的女人好像很谈得来的样子，旁边那个小女孩似乎也非常喜 看他们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要不是知道他的年龄细，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他的女儿。好和谐的“一家三口”。 -- “认识那边那个女人吗？”另外一个女孩站到刘雅洁的身后，朝那边努了努嘴唇。 刘雅洁摇摇头。 “那就是冯婷，我跟你说过的。是不是很漂亮？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男人。这次更好，连女儿也带出来了。也不怕把女儿带坏。”女孩的话里带着一丝讥嘲。 刘雅洁看着远处修长的背影，眼神朦胧而游移，喃喃地说：“真的很漂亮，我们进去吧。” 冯婷这一瞬间也注意到了对面那个漂亮女孩地目光，拍拍苏立弘的手：“有人在远处看着我们，很漂亮的一个女孩，你认识她吗？” “不会是丁萱吧。”苏立弘迟疑了一下，他有点紧张，到宜城来没有给丁萱打电话，这个过失会让丁萱变成一头美丽而可怕的雌豹，但还是回过头，那里什么也没有。 “回包厢了。不是丁小姐。” 苏立弘不自觉地长吁一口气，不是她就好，至于其她的女孩，算了吧，反正在宜城也就认识那么几个，加上酒店的大眼睛姑娘，不过一个巴掌。也许人家是在看冯婷，或许就是纯粹的好奇和八卦。 “你好像有点怕丁小姐？”冯婷注意到苏立弘的那个小细节。 “怕怕，我和她同学四年，就没有不怕的时候。” “我觉得她很可爱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哦，我明白了，由爱生畏，是不是。佳佳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挺怕我的。” “对，我爸爸是气管炎。我妈妈说东，他不敢往西。”曹佳佳突然插话道。 “不是，冯总，我和丁萱的关系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只是大学同学。”苏立弘否认了冯婷的猜测。 “哟，”冯婷拉长声音嬉笑了一下，戏谑地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在我面前还不好意思吗？我看丁小姐对你蛮有那个意思的。丁小姐家里条件不错，人也漂亮，你也长得英俊潇洒，聪明能干。你们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要不要姐姐我给你们说合说合？” 苏立弘摇摇头说：“冯总，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句冯总一下子冲淡了刚刚亲热起来的气氛，冯婷沉默了下来，只有佳佳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苏立弘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女，突然生出一种特别的情绪，好想了解那位从未谋面，也永远不可能见面的曹道明老先生，他的岁数可能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吧。他应该是很爱面前的这对母女，从佳佳淘气的评价中应该听得出来，只是不知道佳佳是否知道了父亲的死讯。而面前这个美丽的少*妇，她真的曾经爱过那位差不多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吗？这种老夫少妻的感情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如果冯婷不是长得这么祸国殃民，那位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会爱上她吗？ 苏立弘想起了那个冰山美人，不知道此刻她正在做什么。苏立弘经过一番调查，知道辉煌集团的当家人刘新华曾经有过一个婚姻，他的前妻叫林飞蝶，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女儿，户籍上注册的名字是刘鹭。现在的妻子6葵是第二任。苏立弘小时候见过刘雅洁的母亲，只知道姓林，但不知道她的名，两相一对照，苏立弘已经猜出了刘雅洁的身份。而上次6葵派出的人对刘雅洁的跟踪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自从上次为了给刘雅洁的母亲治病，苏立弘托她的同屋马丽转交了一笔钱之后，苏立弘只是与刘雅洁通过一次电话，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 苏立弘虽然与她交往的时间并不多，但总能感觉到她灵魂深处掩藏的东西，冰冷而火热，矛盾的统一体。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世，苏立弘不理解那是什么，而现在，经过了一番深入的调查之后，从她可怜的身世上，他隐隐地猜出了几分。如果真是那样，那是一种可怕的执着！ 苏立弘也有不理解的地方，6葵是很漂亮，可是，林阿姨也不差啊，也是一个少见的美人，从刘雅洁身上也可以看出来。在苏立弘的心目中，林阿姨那种含蓄的美丽比6葵的张扬的美丽来得更加亲切，更加具有魅力。 漂亮的妻子和漂亮的女儿，那个姓刘的混蛋怎么舍得抛弃她们呢？ 有时候，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第13节、阴谋的起源 雅洁在身后关上包厢的门，她旁边的女孩韩萍萍拉着上，韩萍萍是曹道亮的外甥女，也是刘雅洁的同事，和刘雅洁同一届不同校，专业也不同，她学的是中文，在公司里做办公室工作，本来按她母亲和舅舅的意思，是让她回来帮舅舅做事的，不过韩萍萍要坚持在外面再晃荡几年，积累经验，她母亲也拿她没辙。韩萍萍邀请过刘雅洁来宜城玩过，她知道刘雅洁心情不好，让她到宜城来散散心。这次是刘雅洁第二次到宜城来，却是公差。 因为和刘雅洁有一些特殊的合作，曹道亮亲自出面给她接风。在座的都是曹道亮的家人和自己的妹妹一家人。 “舅舅，我刚才见到冯婷在外面大厅吃饭。”韩萍萍说。 曹道亮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又抒展开来：“她和谁在一起？” “一个年轻男人，像一个暴户，不知道她从哪里勾搭上的绣花枕头？” “男人？不会是昨晚和她在茶咖啡厅出现的那个吧。”曹道亮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很八卦地把门只打开一道缝隙，朝外看了看，回过头说：“果然是他！” 刘雅洁听到女友这么评价苏立弘，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又无法反驳，低着头扒拉着碟子里的几粒花生豆。她脑海里回闪过第一次认识曹道亮的情形，那也是在曹道亮安排的一个接风宴上。 由于得到了苏立弘那笔珍贵的一百万的支持，母亲地病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九月份的时候就出院了。终于能够轻闲一点的刘雅洁收到了韩萍萍的邀请。 就是在曹道亮给刘雅洁的接风筵上，曹道亮牢骚提起了冯婷的事情。直埋怨弟弟不懂事，这么大年岁了，还娶了一个这么小的媳妇，还居然生下了一个小女儿，最后死就死了吧，还把公司都交给了她，交给了那个只会靠女色迷惑男人地妖精，而对自己的女儿居然也那么狠。把她赶到国外不说，还只给她留下了一点点钱。 刘雅洁听到曹道亮的话，一种深深的恨意从心灵深处涌了上来，自己好像变成了那个远赴海外的女子，而那个妖精一样的冯婷则和6葵的面孔在她面前交替出现着，然后渐渐重合，似乎变成了一个。6葵有了一个儿子，冯婷有了一个女儿。一样的以美色事人，一样地把前妻的女儿赶出了家门，谋夺了庞大的家产，唯一不同的是。冯婷地丈夫、她女儿的父亲死了，而自己的父亲还活得非常滋润、非常快活！难道他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曾经誓要相嚅以沫的女人了吗？忘记了还有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儿了吗？ 刘雅洁把一双筷子折断了还不自觉，旁边的韩萍萍碰了碰她：“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刘雅洁回过神来，才感到手心的疼痛，刚才把筷子折断的时候把手心也戳破了。她用湿纸巾慢慢擦拭掉手心的血迹，对韩萍萍低声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啊！太让人气愤了！” 韩萍萍嚷嚷道：“雅洁，你说得对。冯婷这种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只是，大舅你太心软了。曹家地事情哪里轮得上一个外姓女人来指手画脚。” “只可惜铖儿死得太早，老二也太不像话，儿子尸骨未寒，就娶了新欢。真为铖儿不值。”曹道亮叹口气道。 “曹铖是二舅和二舅妈生的儿子。如果现在还活着，也已经二十岁了。二舅妈生下他五岁的时候就病逝了。曹铖要是还在，这份家产怎么也轮不到冯婷这个女人。”韩萍萍低声向刘雅洁解释道。 刘雅洁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明白韩萍萍这里说的二舅妈是她二舅的元配夫人，而那个叫冯婷的女人其实也是韩萍萍地二舅妈，不过是第二任的了。 这一家子……唉！似乎比自己还惨。刘雅洁深深地叹了口气。 “再说了，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宜峰集团是老二一手建立起来的，他手里的股份最多，他死了，把股份都给了这个女人。我能拿她怎么样？”曹道亮抱怨道。 “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刘雅洁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如果自己有这种强力的臂助，也许早就把自己该得的一份拿回来了吧。可是，在父亲的心目中。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地位呢？也许不会比他养的小京巴更宝贵吧，至少那只小京巴还能天天看见他，而自己呢，又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多少年了？只是在电视上偶然看见那张虚伪英俊的面孔。 父异母的男人不是比自己更珍贵吗？那个男人，对，没有见过他，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弟弟，只是用那个男人来称呼他，也许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姐姐吧。母亲自从和父亲离婚之后，潇洒地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张钞票，辛辛苦苦地把自己抚养长大，最后连生病地时候都没有足够的医药费住院，难道这就是善良的母亲应该得到的东西吗？愤懑充塞了刘雅洁的心田。那个远赴海外的女孩，比自己更可怜吧，自己至少还有母亲相陪在自己身边，而她，孤独一人，有家也不能归，可是，她还有家吗？ “你有办法？”韩萍萍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天才的同事，双眸中喷射出狂热的光来。 “你能有什么办法？”曹道亮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 -- 刘雅洁只是下意识地抓着筷子在碟子里画着圈，韩萍萍推了推刘雅洁，把她从伤感中惊醒过来。 “你们说什么？”刘雅洁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往椅背上靠了靠。 “你刚才说有办法能帮我们追回被抢夺去的家产。”韩萍萍殷切地看着同事。 “我说过这话吗？”刘雅洁茫然地问。 原来是个白痴！曹道亮失望地摇摇头。 “说过，真的说过，你说过的。”韩萍萍仍不死心地看着刘雅洁。 刘雅洁想了想说：“我好像真的说过这话。”说完，莫测高深地笑笑，扯了一张抽取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那一瞬间的神情，让曹道亮也产生了一丝错觉，以为面前是一个老奸巨猾的阴谋家。 “办法总会是有的，只是，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才能制订出最周密的计划。” “谢谢刘小姐的鼎力襄助，价钱好商量，若办成了，我一定不会吝啬金钱的。我可以付出股票的一成作为报酬。” 一成的股份，起码也值得上亿了吧。这位老先生出手真大方，不过想想也能明白，那个叫冯婷的女人控制了宜峰集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一成的股份能换来近五成的股份，也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买卖。刘雅洁现在做的这份工作，让她对许多大公司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特别是省内的冻死。 “价钱的事情待会商量，我先听听情况，看这事好不好完成。”涉及到具体的操作问题，刘雅洁渐渐冷静下来。 “雅洁，想什么事呢？这么出神。”韩萍萍夹了一个大虾放到刘雅洁的碟子里。 “哦，没什么。”想问一个问题，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个问题最好不问，但是，心里却有第三个声音在说，问吧，顺便问问，只是好奇罢了，曹总他们不会注意到的。 “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身体不舒服吗？”韩萍萍关切地问。 那个男人和冯婷到底是什么关系？刘雅洁很想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我看曹总气色不大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凌晨两三点才睡，昨晚累死我了。”曹道亮已经把外甥女韩萍萍的这个漂亮同事看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也没有打算瞒她。何况昨晚的那件事本来就是这个女孩建议的方案之一，并且也一步一步证实她的判断，只是自己的人这事办得确实窝囊。希望她的第二个计划能很好地实施。 曹道亮把昨晚生的事情捡能说的简要地说了一遍，刘雅洁也觉得这事有点诡秘。 “我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昨晚去偷窃的那个梁上君子。”曹道亮最后下了个结论。 “不可能！”刘雅洁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可能？”韩萍萍问。 刘雅洁稳定了一下心神，斟酌了一下说：“也许是气质吧，做一行有一行的气质。我觉得不像。” “刘小姐说得在理，这人来历实在太神秘，我也是因为不敢肯定，所以，昨晚才没有下决心动他。这个人是江东市人，刘小姐，你也是江东市人，对他有印象吗？对了，他叫贾明。” 刘雅洁嫣然一笑道：“江东市有数百万人口呢。”心里却默念着贾明，贾明，假名？这家伙还这么懒，起个名字都不用脑子，刘雅洁腹诽着。韩萍萍却有点痴地盯着刘雅洁说：“雅洁，你是不是想起男朋友了，笑得有点感伤哟。” 第14节、最后一滴泪 雅洁回到韩萍萍家里的时候，心神还有点恍惚。刚包厢的时候，刘雅洁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人已经不见了。 刘雅洁知道苏立弘是在帮那个叫冯婷的女人，因为，其实她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苏立弘的动静，苏立弘成立的那个八卦商业咨询公司，还有他遭遇的那场小官司，她都知道得很清楚。八卦商业公司的网页也是她浏览得最频繁的网页，虽然这些网页基本上都是些静态的宣传网页，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她每天都要上去看一眼，似乎只要看过一眼后，她才算真实地度过了一天，才能安然入睡。 很明显，苏立弘是冯婷请来帮忙的。刘雅洁虽然不敢肯定这个推断，但是她宁愿相信这个结论。她虽然和他说话不多，她却知道他内心的傲气。冯婷这个女人有什么呢，不就是有几个亿的家财吗？ 刘雅洁斜靠在床上，打开总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无线网络，再一次进入了那个网页，眼睛盯着屏幕，鼠标无意识地随处乱点，心神却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也许自己冰冷的外表在别人眼里总有着神秘的内涵，而苏立弘在她的心目中也颇为神秘。几个月前的那次一起回家，一起在电梯门前等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说话吧。但是，他们之间的相识却可以追溯到童年的时代。 刘雅洁对童年、少年的苏立弘印象并不深刻，虽然都是邻居，但是刘雅洁极少出来和小朋友玩耍，母女两人守着自己的一份天地。过着相依为命地日子，在她的心中，母亲就是她的天，母亲病重的那一段时间，她真的有种天要塌了的感觉。 到了高中的时候，有一件事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个外班地学生与苏立弘因为一件小事生了口角，开始的时候。苏立弘对这种口角还没怎么认真，吵架的时候显得很随便，秉承他一向嬉皮笑脸、嘻笑怒骂的脾气，只是后来那个学生骂了一句有辱苏立弘女性家长的话，苏立弘马上就疯了，从地上操起一块板砖把那个学生满校园追着打，要不是老师们把他死命拦住了，刘雅洁相信他一定会把那个同学拍出脑浆来的。后来还是那个同学当场向他道歉才完事。当时。她就在旁边。不知怎的，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自己是男儿身，母亲受到欺负侮辱地时候，自己也这能这样抓起一块板砖站出来拼命吧。 为了这事。学校要给他记过处分，还是他父亲上下活动，四处打点，才免除了这个处分。只是，刘雅洁后来听说的，苏立弘父亲要找到他这个惹事的同学，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不追究苏立弘的承诺，这个同学已经被苏立弘地疯狂吓怕了，死活不敢收苏立弘父亲的赔礼。 后来有幸进入了同一所大学。但并没有进同一个专业，刘雅洁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从各种渠道获得他只言片语的消息。进校门不久，苏立弘就已经凭着自己的英俊潇洒，成为了许多女孩梦中的白马王子，也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 但是。从第二年开始，一切都变了，苏立弘似乎变了个人，表明上苏立弘还是嘻嘻哈哈，放荡不羁，但是，刘雅洁只是远远地看了他几次，就知道他变了。他的心变了。他的眉宇中掩饰的忧伤，高谈阔论中闪躲着地孤独，紧闭的嘴唇里隐藏着的神秘。刘雅洁觉得只有自己能够读懂。她注意到。苏立弘变得更喜欢独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交朋接友。 而那个银行卡的密码，当马丽转告苏立弘的话时，她马上就明白了。那个日子，已经变成了她最喜爱的回忆。 刘雅洁比谁都明白，自己这一辈子与苏立弘是无缘地。他的忧伤、他的孤独甚至他的神秘，也只是人生到了某一个时段必然产生的现象，是青春期的伴生物。就像一个人到了中午的时候，肚子就会觉得饥饿一样，即使他中午不饿，到了晚上，也总会这样的。只要有了食物，饥饿很快就会消失，而人生，过了这个坎，自然会好梦一场。 而自己，那是完全不同的，不大的胸怀已经被仇恨完全挤满了，再也容不下别地东西，包括爱情。而远远地看他一眼，只能把它当作灵魂的舞蹈，精灵缥缈却永远是镜花水月。也许，只有仇恨完全消失或者爆之后，心灵中才会有空闲的地方真实地想想他，想想爱情吧。既然不能给任何人承诺，那么躲避其实是一个最好的法子。而现在，有关他的一切，所有被封印 思念，刘雅洁想把它深深地埋藏起来，只是不知道几揭开封印尝到的一坛美酒还是陈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冯婷？为什么要撩拨我的仇恨？ 上次来宜城，听了曹道亮的控诉后，同仇敌忾的刘雅洁在韩萍萍的怂恿下和曹道亮提出的极具吸引力的报酬的诱惑下，她出了几个主意。 她只是出出主意，具体的实施都是曹道亮亲自派人去的，这种事情他不会放心交给一个外人。她自然也不会天真到认为曹道亮事后真的会给她一成的股份，一成的股份啊，价值一个多亿，曹道亮本质上是个商人，讲究的是等价交换，他不会认为动动嘴皮子就会值得这么大一笔钱，刘雅洁也没有狂妄到自己拥有点石成金的能力，再说一切都是摆不到桌面上的东西，打官司都没有地方去。所以，刘雅洁只是要求了一笔可观的咨询费。她现在需要钱，迫切地需要钱。她盯着辉煌公司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司的结构她非常清楚，公司的资产状况她非常了解，对公司存在的漏洞她钻研得很深。 但是，如果没有钱，她所有的计划都是白搭。一个伟人说，如果给他一个支点，他能翘动地球。而对她来说，这个支点就是金钱，一笔可以一两拨千斤的金钱。而曹道亮给的这笔钱勉强可以启动自己的计划了，只是还不够，金钱不够，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弥补。但是，人生短短的几十年，母亲剩下的时间就更少了，她能等得及吗？…电脑小说站.bsp;曹道亮很慷慨，预付了一笔，是他答应数额的一半，其余的等事情成功后再支付。 刘雅洁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无意识地乱点着鼠标，盯着屏幕的眼睛却是空洞而散光的。她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餐厅里的那个硕长的背影，还有对面那个女人，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看着他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帮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她的钱？而不是为了……不过，我……我宁愿你是为了她的钱！ -- 既然我真的想封印我的爱情，既然你已经站在了她的阵线里，那么，让我为你最后做一件事吧，以报答你的援手之德，救命之恩。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悄然地滑落，跌入了尘埃。 韩萍萍走进了房间，刘雅洁急忙把网页关闭了。 “雅洁，怎么了？吃完饭就呆在家里啊，走，跟我出去转转。” “不了，我有点不舒服。” 韩萍萍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她注意到了刘雅洁的异常：“怎么，你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欺负我，是一时秋伤罢了。” “秋伤？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的冰山大美人掉眼泪呢。说说看，是为谁秋伤？我未来的姐夫长得什么样？”韩萍萍嘻嘻哈哈地挤到床上。 刘雅洁很想问问苏立弘和那个冯婷之间的关系，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种事情韩萍萍也不会了解多少的。 “有酒吗？”刘雅洁问。 韩萍萍只知道刘雅洁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其它的也是知之不详，见刘雅洁的情绪伤感，以为她是因为二舅在海外的那个女儿触动了心事，很乖巧地没有追问，只是建议道：“我们去火焰吧。” 火焰酒吧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韩萍萍和刘雅洁出现在酒吧的时候，也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只是她们身边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所以没人敢过来找麻烦。 一瓶马爹利送了上来，刘雅洁给韩萍萍和自己斟上了，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一口闷了下去。 “要死了，你这么喝酒？”韩萍萍惊讶地夺过了酒杯，里面已经一滴不剩。 “没事的，我酒量大，这点酒不会醉的。看你这小家子气的，不就喝了你一瓶洋酒吗？舍不得了？”刘雅洁斜乜着韩萍萍说。 “行行，喝死你拉倒。”韩萍萍没好气地把刘雅洁的杯子斟满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并没有压过刘雅洁心灵深处的呢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或者，把自己灌醉，然后那个理由就自己飞来了。 韩萍萍坐了一会蹦到舞池中疯去了，刘雅洁没有跳舞的兴趣，一杯一杯地轻酌慢饮。当马爹利只剩下一半的时候，也许是命运的冲动，刘雅洁回了一下头。他怎么来了？ 第15节、名单的命运 立弘回到酒店，洗澡换衣，然后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实在是很无聊，苏立弘胡乱按了几个台，就把电视关了，心里却渐渐焦躁起来。 虽然已经完成了冯婷的第一个委托，但赵立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毫无头绪，不知道自己在宜城还要待多久。 正在这时，周所长的电话过来了，告诉他名单已经搞清楚了，约他见一次面，苏立弘看看时间还早，让周所长来酒店接他。 半个小时后，苏立弘坐进了周所长的车子，周所长把一叠文件递给苏立弘，苏立弘翻了翻，上面正是苏立弘交给周所长的那个名单，上面已经注明了职务、住址等信息。苏立弘一看名单上的职务一栏，吃惊得嘴巴都张开了，这份名单占据了宜城官场、商场上层人物近十分之一，已经是一股很庞大的力量。 “忙了我整整一个下午。”周所长有点表功似地说。 苏立弘翻看着名单，目光停留在那个凶手的名字上，他用手指点了点这个名字：“周所长，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今天我派人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自从那个案子之后，这家伙就失踪了。”那个杀害曹道明儿子的嫌疑犯的名字周所长也注意到了，凶手果然与曹道亮有关。这个案子已经悬置多年，涉及到方方面面，周所长也不敢贸然行事。他不能公开调查这个案子，只能秘密地进行，赵立也和周所长打过招呼，必须取得切实的证据之后。她才能通过省厅的关系派人重新复查这个案子。好在他是一所之长，还有点资源可以利用。 “失踪？”苏立弘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其实这个结果一点也没有出乎他的猜想。 “他地家人和邻居都没有他的信息。” “不会是他们撒谎吧。” “家人有可能会撒谎，但邻居不会。如果这个家伙跑出去避祸，那他的家人应该知道的，可是，我查了档案，他的家人五年前就给他报了失踪。” “那时没人理会吗？” “每年都有很多人失踪。警方也没有这么多警力来调查。再说，这个案子已经无法查下去，对这个嫌疑犯的失踪，没几个人会放在心上。我要不是因为有了今天这个线索，临时起意查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失踪了。”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周所长，既然这个嫌疑犯在这个名单上出现了，那么他一定与曹道亮有着联系。” “苏总。这事干系重大，请你一定要给我透露名单的来源。我不知道这份名单背后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到，这份名单肯定会引起地震。” 苏立弘没有马上回答周所长。而是下车给赵立打了电话，征询了她地意见后，才把名单的来源告诉了周所长，周所长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庞大的一组数据，并且可以肯定的这只是冰山一角，实际的远不止这些。如果用来要抰，什么人不会成为他曹道亮手里的棋子？ 按照与赵立的约定，案子的调查主要靠周所长。而苏立弘类似于内应地角色，在敌人内部活动，想法提供一些隐秘的消息。 这家伙连这种东西也能拿到？周所长看了看眼前还有点稚嫩的面孔，心中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什么秘密警察，想起赵立当初给自己打电话告知她的计划时，自己对赵立派一个平民老百姓来帮助自己破案是极力反对地。 警察费了那么大的劲也没有进展的案子。他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什么绝招？只是不知道赵立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信心。现在看着眼前的名单，他似乎明白了。 赵立挂了电话，对陈玉波、李东生说：“你们的弟子是好样的，才短短一天，就有了重大的进展。苏立弘现了……” “等等。”李东生站起身来，拉开茶馆包厢的门，左右看了看，又紧紧地关上了，回到座位上才说：“可以说了。” 赵立笑了笑，心想这老头总是这么谨慎。一辈子了，居然一点也没有改，她喝了口茶，把苏立弘汇报地消息简要说了一遍。 “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了？再查下去，苏立弘会有危险的。”陈玉波说。 “我们现在不能去。”赵立很坚决地否定了陈玉波的建议，“我们的目标太大，宜城警界有许多人认识我们，事情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们去了只会打草惊蛇。” “ 苏立弘他……孤身一人，小周那里也没有多少人手。凶极恶，一个个都不是善茬。”陈玉波还不甘心。 “我觉得……小苏不会有事的。”赵立有点迟疑地说，“老李，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和小苏见面比试地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我还是第一次输得那么干脆。”李东生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从那次比试我看出，小苏绝对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连你都没有看出他的行踪，我想那些人也不会现的。可惜，他不愿意去当警察，如果他愿意，我想他会成为一个最棒的警察。还有上次帮魏老板做的那个调查，不是一直没有查到死者的死因吗？你们不觉得小苏不在现场的那个理由有些牵强？” -- “你怀疑是小苏干的？” “我没怀疑任何人。法医已经说了，那件事不是人做的，而是某种齿科动物，有可能是狼狗之类地。可是，谁帮魏妻包扎的伤口呢？总不会是一条忠心护主的狼狗吗？太了。你们不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吗？” “那个案子就不要去想了，已经出了现代科技所能解释的范围。小苏又不是妖怪。”陈玉波挥了挥手，好像要赶走心头的疑虑。 “我也没说小苏是妖怪，只是他有点古怪。后来我们不是还做了好几个调查案子吗？我记得其中有两个，我们都陷入了僵局，一筹莫展，是他随口说了几句，提醒了我们。你们以为他那几句话真的是随意说的吗？”赵立说。 “难道他也在和我们同步调查？他为什么这样做？”李东生惊讶地问。 “别看着我，我不知道。”赵立很不负责任地耸了耸肩，“也许，他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敏锐和直觉，能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也许，他有着另外的渠道。不过，管他呢，他并没有做一件坏事是不是？他对我们三个老东西还是蛮尊敬的。” “这种人如果真的要做坏事，可能没人能制止他。算了，算了，我们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小苏我还是信得过的。”陈玉波说。 “看你说的，谁也没有信不过他。”赵立嗔怪地看了陈玉波一眼，“他不仅是你的弟子，也是我的弟子。” “可是，下一步怎么办呢？”陈玉波急切地问。 “要说着急，我和你们一样着急，受委屈的是你们的好朋友，但更是我的师兄，不过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这么几天就等不得了？” “我明白了，”李东生抚掌大笑道，“你当初鼓动我们进这家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可能就存了这个念头吧。我还奇怪呢，你一个老太太，又不缺钱用，怎么想起去帮张蕊那个小丫头了。” “是啊，公安局里有着千丝万缕复杂的关系，我一个人也不敢动用。我们退休了，也不好到处跑着搞什么调查，免得讨人嫌。现在有了这个身份做掩护，做起事来名正言顺的。八卦公司名气大了，自然会有宜城的人慕名而来的，我们做商务调查，也不会有人往那边想吧。你们看，我们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说起来，我们的运气还真的很不错，找我们帮忙的居然还真的是与曹道亮关系非常密切的人，调查的对象还居然就是曹道亮。你们说，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很不错？” “我们可以拿这个名单做做文章。”李东生说。 “这个名单是一个重磅炸弹，原子弹，一旦抛出来，宜城会地震的。地球上没有世外桃源，宜城是江南省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业城市，宜城的地震肯定会波及到江东，抛出名单从目前的大势看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其实也不希望这样，而从那些政治家们的角度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所以啊，这份名单最好的归宿就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日后可以慢慢地派上用场。而那些影音资料，我是没有一点兴趣，还是放在小苏手里吧。”赵立说。 “不愧是我们的大姐，有够阴险的。”李东生笑道。 “我怎么听着像是夸奖。”赵立白了李东生一眼，饶有兴趣地问：“提一个问题，你们想想，小苏是怎么把遗嘱还有那份名单和那些影音资料弄到手的？谁要是能回答上来，我奖励他一瓶十年的茅台。” 第16节、迷案往事 你能把曹道明的儿子死亡的案子讲给我听听吗？赵立不是很详细。”苏立弘把名单收了起来，对周所长说。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死者曹铖已经十七岁，正读高二。凶杀现场是在东风路一个小网吧里，时间是夜里十一点，那个地方是宜城最为混乱的地方，凶杀的原因疑是打架斗殴，被人刺伤而死。因为死者是曹道明的儿子，曹道明和市政府的关系很不错的，他还下了一笔很大的悬赏，市长也命令我们限期破案，这个案子我们投入了很大的警力，最后终于找到了杀人嫌疑犯，就是这个名单上的那位。” “这案子不难破啊，嫌疑犯都抓到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开始也以为这样，领导也重视，曹总也舍得花钱。这个案子并不难破。但是，后来我们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经过调查，打架的双方都找到了，然而打架的双方都与死者没有关系，他们都不承认见过死者，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些人好像也确实不认识死者，换句话说，死者是在现场被人浑水摸鱼杀死的。 这样更加使我们意识到这是一场谋杀，而不是意外。凶手知道死者的行踪，或者说，凶手一直在跟踪死者，寻找下手的机会。恰好死者去了网吧，而网吧又生了争斗，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被凶手抓住了。” “那这个嫌疑犯是怎么确定的呢？”苏立弘问。 “当现凶手不是这帮打群架的小流氓里面的人，我们把视线转向了调查当时在网吧里地所有人。这个工作量很大，我们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调查完百分之七十的人。也就是在这百分之七十中间，我们锁定了嫌疑犯。但是。这个时候，检察院认为证据不足，没有批准我们的逮捕申请。嫌疑犯被拘押了二十四个小时后，被迫释放了。 不久之后，传出了曹道明得癌症的消息，据说他已经立下了遗嘱，把家产留给他兄长曹道亮，的确有一段时间。曹道明住院治疗，曹道亮替他主持公司的工作。曹道亮表面上看来对追查凶手的事情非常上心，但是，实际上却出工不出力，也许还有一些幕后地事情，上面对这个案子已经不怎热心了。再加上又出了其它一些案子，这个案子就渐渐搁置了起来。我从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却是，上面有些人受到了某种压力。你想想。虽然没有明令禁止这个案子的调查，但是，要人没人，要时间没时间。这个案子还怎么查下去？我师父还因为坚持要调查这个案子，受到了牵连，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受贿案绊倒了，吃了三年牢饭，出来后自己开了一个小卖部过日期，郁郁寡欢了好几年后因病去世。” “你是不是怀疑曹道亮？”苏立弘问。 “我什么都怀疑，怀疑一切是我们做警察的特质。师父跟我说过，破案要大胆怀疑，小心求证。但是。曹道亮确实有很大的作案动机。曹道明的儿子曹铖简直是个天才，成绩非常好，据他老师说，他以后考个北大清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惜了，还差一年就高中毕业了。他小小地年纪在经商上就有着了不起的天赋，曹道明对他非常宠爱。假以时日。宜峰集团就会交到他的手上。但是，我们没有证据。破案是要靠证据说话的。” “曹道明出院后没有敦促这个案子地调查吗？” “我也很奇怪，曹道明出院后，重新执掌了公司的权柄，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个案子，忘记了死去的是他的亲生儿子。既然苦主都不过问，这个案子就更没人热心了，于是就变成了目前这个局面。五年前，曹道明认识了冯婷，一年后两人就结婚了。婚后生下了一个女儿。两年前，曹道明旧病复，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是死了。这段时间，冯婷一直在医院照顾丈夫，公司几乎完全交给了曹道亮打点。” “很奇怪啊，曹道亮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把公司掏空，把钱塞到自己的腰包里，给冯婷留下一个烂摊子。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因为，曹道明完全迷糊了他。曹道明在与冯婷结婚前大张旗鼓地搞了一个婚前财产协议，也就是说，冯婷与他结婚，捞不到任何好处，公司的股份与她无关，曹道明死后，她最多得到一点钱和几处房产，可以保证她们母女俩衣食无虞。除了上次给曹道亮的那个遗嘱外，曹 迟迟没有再立遗嘱，曹道亮自然把这个公司看作上自物，自然不会生出败坏它地心思，这个公司也有曹道亮的股份，有他的心血在里面，把这个公司搞垮也不是他所愿意的。 只是没想到，曹道明在死前不到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闪电般重新立了一份遗嘱，这份遗嘱里，曹道明把自己地财产大部分遗赠给了他的妻子冯婷，给他的女儿曹佳佳也遗赠一些，而给他远在海外的女儿只是留下了一大笔现金，保证她的学习和生活。这份遗嘱的合法性是没有任何置疑的，遗嘱是请律师做的，还到公证处做了公证。曹道明把所有法律上的问题都考虑到了，非常周全。从这一点上看，他对冯婷还是很不错的。从而也可以看出，结婚前与冯婷地婚前财产协议完全是迷惑曹道亮的烟幕弹。”…手机小说站ap.bsp;“我估计当律师宣读遗嘱时，曹道亮的脸色一定很好看。”苏立弘哧地一笑道，“还有一个疑问，他为什么不采取对付曹道明儿子一样的措施对付冯婷呢？冯婷只有一个女儿，她如果死了，财产自然会给她女儿，那么一个小姑娘，曹道亮很容易控制的。如果她女儿也死了……” 周所长脸上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臭臭的模样：“你要是看过那份遗嘱，也许就会明白了。” 冯婷是一个孤儿，她们母女俩一死，财产就变成无主之物，而与冯婷关系最近的就是与冯婷的女儿有血缘关系的曹道亮和他的亲属们了。可是，曹道明已经死去了一年的时间，曹道亮为什么没有采用这种方式呢？最大的可能是，这种方式损人不利己，根本不会给他带来好处。苏立弘想起今天见面的时候冯婷没有把遗嘱带过来，而自己也忘记询问了，他本来对冯婷手里的那份遗嘱已经失去了兴趣，现在经周所长这么一逗弄，又把兴趣提了起来。明天一定要看看那份遗嘱，说不定里面真的有什么关窍。 与周所长告别后，苏立弘没来有一阵烦躁，上了车就开到了火焰酒吧。虽然酒精对他来说就像是白开水一样，但是，他很想闻闻它的味道。 -- 酒吧里的光线一如既往地黯淡，苏立弘的眼神还是看见了离他三张桌子远的两个漂亮的女孩，以及，她们身边的两个壮汉。他觉得背对着他的那个女孩有点熟悉，随即自嘲地笑笑，自己已经想得产生了幻觉。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是对面的那个漂亮女孩为什么这么厌恶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韩萍萍刚从舞池归来，看见了站在附近找位子的苏立弘，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过来。 “呵呵，这不是喜欢吃软饭的贾大公子吗？”韩萍萍很嚣张地笑道。 “贾大公子？你认错人了，我认识你吗？”苏立弘疑惑地问，这一瞬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假名，贾明。 “装什么蒜。只有冯婷那样的女人才能看上你这样的绣花枕头。” 苏立弘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个母老虎一样的女孩是曹道亮的人，也许是他的女儿，眉眼之间有几分相象。不过要说斗嘴，苏立弘还从来没有怕过人。 “没错，也许，只有曹道亮那样的人，才会生出你这样的糠枕头吧。” “你放屁，曹道亮是我大舅！”韩萍萍很生气，打在餐厅里看见他就很生气。 “哦，那我错了。曹道亮连你这样的糠枕头也生出不来。” “你……”韩萍萍气得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苏立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动手不是女人的特权。另外，也请你学会尊重别人。总是觊别人财产的人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如果你不知道真相，请你回去问你的大舅！” 韩萍萍呆立在那里，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空洞而迷茫。两个大汉带着剽悍的气势围了上来，苏立弘放开了韩萍萍，眼神锐利地盯着两个保镖。酒吧嘈杂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空中交织着激烈的碰撞。 韩萍萍低下了头，无言地把两个保镖拉开了。 苏立弘转身朝外面走去，他没有注意到，短短的几步，后面一道奇异的目光总是在注视着他。如果这个时候他回过头来，也许，历史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第17节、第三个委托 二天上午，苏立弘应邀来到冯婷的咖啡厅，看到了这 “昨天事情太多，我忘记拿了。”冯婷解释了几句。 苏立弘这才明白为什么曹道亮没有对冯婷下手，原来这是一份保命遗嘱，因为在遗嘱中特别加上了一条，如果冯婷在接受遗嘱不到二十年就死亡，并且生前没有立下遗嘱的话，则遗赠给她的这份财产全部上交国库！也许，他以为，给冯婷二十年的时间，她完全可以控制住局面了，而那个时候已经八十高龄的曹道亮，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吧。 “你丈夫为你考虑得很周到。”苏立弘把遗嘱塞进文件袋。 “我为自己考虑得更周到。”冯婷又递给苏立弘一份文件，“这是我半年前新立的遗嘱。” 苏立弘接过文件，看见冯婷有点凄然的笑容，心里也有点不忍。年纪轻轻地就要立遗嘱，这可能是有钱人家的烦恼吧。苏立弘打开文件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这又是一份保命遗嘱，保的是她闺女佳佳的命，防止别人来打佳佳的主意。 “这些方法都太被动，你仅仅靠这些可能还不够。你需要的是能够完全控制局面。”苏立弘把文件递给冯婷，话里有点怜悯。 “我何尝不知道这只是扬汤止沸，根本不能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只是我是一个女人家，丈夫在的时候，我有挥我的管理能力的空间，只是丈夫去世之后，我就像一根藤曼。依附的大树倒塌了，藤曼是没有力气支撑起这个世界地。我只想带着我的女儿佳佳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那你为什么不把股份完全卖给曹道亮呢？”苏立弘试探地问。如果只是想平安过日子，她有许多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只要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她可以过很悠闲的日子。 “不行，丈夫还有一个遗愿没有完成。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信任。”冯婷坚决地说。 “遗愿？”苏立弘疑惑地问。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也许。这个遗愿实现的那天，你就会知晓了。不然，这个秘密就会随着我带进棺材。” 不告诉就不告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现在都不用棺材了，都是用骨灰盒，小小的骨灰盒能装载得了这么多地秘密吗？苏立弘很想提醒冯婷这句话。只是……，苏立弘腹诽道，曹道明啊曹道明。你这个大叔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死了就死了吧，还要给自己的妻子儿女留下那么多的难题。 “我记得曹道明老先生还有一个儿子吧，听说死了好几年了。如果他在，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也许能帮你分担一些吧。”苏立弘突然说道，眼神却偷偷地盯着冯婷。 冯婷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镇定下来说：“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道明，结婚后听他跟我说过，那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很聪明能干的儿子。被人杀害了！” “原来是被人杀害？”苏立弘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好可怕。为了钱财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为了钱财？”冯婷疑虑地反问。 说漏嘴了！苏立弘后悔得差点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冯婷地问题也不能不回答：“这还不好解释？那个时候这个年轻人是你丈夫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你丈夫的身体也不好，那时看来。应该活不了几年，把他儿子杀了，这笔财产会落到曹道亮之流的手中。为了百分之百地利润，就有人会铤而走险，何况这还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对于苏立弘话里话外的意思，冯婷没有细琢磨。他的话从另外一个角度证实了她心中的一个猜想。 冯婷站起身来，走到苏立弘身边，殷勤地替他倒了一杯茶水：“苏总，请喝茶。” “你怎么这么客气了？”苏立弘急忙齐声，接过茶壶。 “还有一件事，我想委托你做。报酬从优。”冯婷一边看着苏立弘的脸色，一边慢慢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记得这也是第三个委托了？”…ap．bsp;冯婷习惯了苏立弘三句话就见钱眼开的说话方式，点头道：“这是第三个委托，第一个委托你已经完成，酬劳已经打到你的帐户上去了。第二个委托你也正在进行中。但完成它需要时日。而我现在委托你做的第三件事有一点危险性，报酬也更高，所以，要先来征求你地意见。” “是什么事？”苏立弘已经隐隐猜到了冯婷的想法。这个女子做事好有魄力，不过，自己不正是在做此事吗？如果变成了受冯婷的委托来完成，报酬还恨丰厚，做起事来也更加方便了。这岂不是一件大美事？苏 始猜测她老公去世前给他留下了什么遗嘱，失子之恨死也不能原谅的罪过，估计她老公留下的就是帮我报仇、帮我儿子报仇之类的话吧。苏立弘期待着冯婷说出话来。 “我先给你明确交代，这事有点危险。” “没问题。现在做什么事没有危险，吃饭时还怕被饭粒噎着呢。” “对方手里已经见了血，他们要是反应过来，就全得靠你自己了。我一个女人家帮不上更多地忙。”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苏立弘心里道，女人就是罗罗嗦嗦，你倒是快说啊！ “……” -- “……” 就当苏立弘实在是忍耐不住的时候，冯婷才盯着苏立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帮我找出杀害曹铖的凶手！” 苏立弘正要满口答应的时候，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曹铖是谁？” “道明与他前妻生的儿子，就是被害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到这件事？”苏立弘答应之前，还是为这个女子的决断而敬佩。 “既然你有能力拿到那份遗嘱，你也应该有能力办成这件事。” “可是，捉拿凶手应该是警察做的事情啊！你为什么想到找我？” “我要是能找他们帮忙，还需要找你吗？”冯婷流露出嗔责地表情，似乎在说，你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来？见苏立弘没有立即答复，冯婷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渴求、落寞而感伤地看着苏立弘。 委托是一个接着一个，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江东了。 “好吧，我答应。”苏立弘说，“只是，我做事的方法，我行动的路线，你都不能干涉。另外，有一些事还需要你的配合。” 冯婷擦去脸颊的泪水，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关于这个案子，你手里有什么信息吗？或者说，你丈夫去世前，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或者提示吗？”苏立弘问。听了周所长对这个案子的介绍，他觉得曹道明病愈复出后的表现非常奇怪，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曹道明怎么能如此容忍曹道亮，难道他一点也没有怀疑自己的兄长？也许，从冯婷嘴里能得到非常有用的消息，毕竟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冯婷是他最亲密的人。有些人总不会希望把秘密带到坟墓中去吧。 “有的。”冯婷干巴巴地回答一句。 苏立弘见她坐在那里痴痴的样子，轻轻地往沙上靠靠，避免惊动她。他知道这样的回忆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好受，也许，经过一年的时间，冯婷心里的创伤渐渐痊愈，而自己却要强迫她重新揭开结疤的伤口。 “道明去世的时候，肯定地告诉我，凶手是曹道亮派去的，他知道我现在斗不过曹道亮，他希望我先隐忍不，以后找机会再报仇雪恨。”冯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空洞。 “他总该有一些证据吧，人证物证都行。可是，他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不在他手里解决呢？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放到你这个弱女子瘦削的肩膀上呢？” 不知怎的，苏立弘有点愤怒！对曹道明的所作所为而愤怒。他是什么意思嘛？这种事情不自己想法子解决，非得要把这副担子和危险留给自己的妻子女儿吗？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整整有六年的时间，他已经控制了公司的上下。他完全有机会也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既然他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早晚就是一死，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他不去找自己的仇人拼命，居然还娶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回来，这不是祸害人吗？ 感受到了苏立弘心里的愤怒，冯婷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使劲摇着手说：“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道明他有苦衷。” “苦衷？我知道所有不负责的男人都会给自己找出一大堆的苦衷。”苏立弘冷冷地说。 “他是真的有苦衷的。”冯婷似乎是个水人儿，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好吧，且让我来听听他的苦衷！”苏立弘大声地说道。 服务员听见包厢里面不寻常的动静，在门口敲了几下。冯婷急忙擦去眼泪答应道：“没事，你们不准过来打搅。” 服务员的敲门声把苏立弘也惊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因为激动而有点酸涩的双颊，自己入戏入得太迷了。这正是赵立师父特别忌讳的事情。她有一条至理名言，在做调查的时候，千万不能入戏，必要时候即使抽身出来袖手旁观，也不能让自己的心灵迷失。 第18节、冯婷失踪 终冯婷还是没有吐口，苏立弘自然也不知道她老公的什么。从这一点上，他觉得比自己的师父赵立还差得很远。多好的机会啊，虽然冯婷是被自己用语言一步一步逼到这个分上，但总是差了最后一点火候，要是她在现场，冯婷可能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赵立师父总有着让人在她面前藏不住话的特质。 另外也有一个好消息，冯婷告诉苏立弘，为了平息冯婷的怒火，王晓志受了一个内部记过的处分，曹道亮那边也受到了警告，冯婷承诺不再追究警方的过失，政府和冯婷达成了共识。 不过，苏立弘还是提醒冯婷，不要相信曹道亮的承诺，如果曹铖真的是他杀的，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至少在曹道亮还有自由的时候，那六个保镖不应该离开自己的身边。苏立弘顺便也问起了六个保镖的来历，才知道他们并不是职业的保镖，而是本地的一个小团伙的六个大哥。怪不得他们身上总是有着浓厚的江湖气息，也怪不得冯婷以前并没有把他们带在身边。 中午，苏立弘谢绝了冯婷共进午餐的邀请，一个人回到宾馆，在一楼餐厅随便吃了一点。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根本没有静下心来想想事情，连吃饭总是热热闹闹的。 就着面前的三菜一汤，苏立弘机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不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呆。和冯婷吃了几次饭，把口味也吃刁了，宾馆的饭菜的确乏味得很。只是。宾馆处在一条繁华地街道上，景色不错，来往的女孩子也很漂亮，以秀色佐餐，至少饭菜的色香味中占了三分之一。 一条手机短信打断了苏立弘悠闲进餐的惬意，苏立弘看着这条短信足足有三分钟没有移开目光。 “苏立弘：有重要消息告知，请把邮箱地址给我。” 连标点符号一共22个字符，很简短。没有一句废话。不应该是恶作剧，因为今天也不是愚人节，也不会是错了信息，因为姓名一字不差。苏立弘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朋友的电话没有存在电话簿里，所以拿起手机就直拨了回去。 电话一直响着，没人接听。苏立弘跑到餐厅吧台，借餐厅的固定电话再一次拨打这个号码，手机是忙音。 为安全起见。苏立弘把自己的一个备用邮箱了过去，过了几分钟，短信过来了，很简短：“请查收邮箱。” 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啊。但又是一个有文化素养地人，短信虽简短，但很注意礼貌。两条短信都用了请字。 也许是搞it人的秉性吧，或许是在飞通公司上班+:去都要带着笔记本养成的习惯，苏立弘成立了八卦公司之后，也花了一万多块钱买了一个本子，配置了无线上网。 苏立弘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接通网络，进入备用邮箱，里面有一堆邮件，在删除了一条条的垃圾邮件之后，苏立弘注意到了一个附件是ord文档的邮件，看日期时间。就是刚才来的。…ap．bsp;苏立弘打开邮件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立即给刚才那个手机回拨了过去，却响起手机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虽然苏立弘不懂资本运作，不懂财务会计，但是，从文档中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有九成以上地可能是真实的，并且是那边处在核心***里的一个高层才能掌握这么多重要的数据和信息。可是，这样地一个人他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最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而不更为简明地告诉冯婷？这个消息最终总是要转到冯婷手里的。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这个人认识自己，而和冯婷反而不熟，并且他还知道自己和冯婷在一起，也知道两个人是合作的关系。信息由自己转告，给了自己腾挪获利的空间。第二种可能，这个人不信任冯婷，而由自己转交。可能还有第三种可能，但已经不重要了。如果真如这人在邮件里所说的，冯婷将面临着一个极大的危机，一下子损失数千万的资金，将使得公司地资金链断绝，冯婷危机之下，又没有其它的筹款渠道，只得抵押甚至出卖手里的股份筹集资金渡过危机。这样，冯婷就面临着失去对公司控制的危险。 苏立弘马上给冯婷打电话，可是，电话关机。可恶，这个时候居然把手机关机！打办公室电话，秘书接了，告知人不在。苏立弘气恼得想破口大骂这个愚蠢的女人。这个合同苏立弘是知道的，偷遗嘱地那天晚上 道亮和他秘书的对话后，苏立弘就存了疑心，后来提当时冯婷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两天时间过去了，不知道这个合同执行到什么程度了。 苏立弘冲出宾馆，到街上邀了一辆出租，赶到冯婷的咖啡厅，咖啡厅的领班林小姐认识苏立弘，知道老板和这个年轻男人的关系比较密切，不敢怠慢，马上帮他找起冯婷来。这个咖啡厅是冯婷会见朋友的地方，这里的领班自然是她的心腹之人。林小姐再次打办公室电话，打家里电话，还有她的朋友们的电话，依旧找不到她。 林小姐皱眉苦思了一会，招呼苏立弘跟她走，两人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苏立弘问去哪里，领班告诉他，去幼儿园，看看佳佳是不是在那里。 佳佳不在幼儿园，幼儿园老师告诉领班，佳佳妈妈中午就把她接走了。 今天地天气很凉爽，秋高气爽，是不是带着孩子去公园玩耍去了？苏立弘想起自己和冯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公园里。苏立弘跟老师道了谢，拉着林小姐就往外冲去。 “我们去哪里？”林小姐挣脱苏立弘涉嫌不怀好意，借机揩油的魔爪，警惕地问。 “去雁回公园。”苏立弘拦住了一辆车，对出租司机说。 林小姐恍然大悟，老板喜欢带着女儿去公园玩。说不定看着今天天气好，又带着女儿出去了。 出租车在雁回公园门口停了下来，苏立弘扔给司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朝着售票处冲了过去，买了两张票来到入口时，领班林小姐已经在等他了。 进入公园，苏立弘指着竖着的公园示意图对林小姐说：“这里有两条主路，一东一西，我东边，你西边，到北门集合。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路上保持联系。” -- 说到手机两字，苏立弘又皱起了眉头：“林小姐，冯总带女儿来公园玩耍，也总是关机吗？” “不，冯总的手机从来不关的。” “有没有因为电池没电了，所以关机的时候？” “很少，她随身总是有两块备用电池。即使没电了，她至少会给我打个电话，告知怎么她的位置。怕万一有事要找她，误了正事。她的手机电池基本上由我或者她的秘书张姐负责充电的。” “上午检查过她的电池了？”…ap．bsp;“检查过了，备用电池没有问题。” “好吧，分头寻找。” 那么，她能到哪里去呢？苏立弘一路东张西望，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前面的那棵柳树，就是当初和冯婷还有佳佳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里已经有几个年轻的母亲带着她们的孩子在玩耍。但是没有冯婷。 苏立弘回想着上午与冯婷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在心头流过， “道明去世的时候，肯定地告诉我，凶手是曹道亮派去的，他知道我现在斗不过曹道亮，他希望我先隐忍不，以后找机会再报仇雪恨。”冯婷有点空洞的声音好像回响在耳边。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道明他有苦衷。”是冯婷有点惊惶的声音，苏立弘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她使劲摇着手的样子。 “他是真的有苦衷的。”是冯婷含着眼泪说的。 莫非？！苏立弘想起了一种可能，他马上给林小姐打了电话：“林小姐，请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里，她会有不开机的时候，比如除夕啊、元旦啊，还有一些特殊的纪念日里。她不想被打搅。” “不会的啊，春节、元旦、国庆，这些节假日她也不会关机啊，在这种节日里找她的人还非常多，怎么可能关机呢。” “那么，清明呢？”苏立弘继续提示。 “对了，清明那天老板总是关机的。可是现在不是清明啊！哦，你是说，她可能是扫墓去了？” “对。你知道她丈夫的墓地在哪里吗？” “我知道。” “好了，别在公园里找了，我们马上去墓地。现在立即到南门会合。” 苏立弘赶到公园门口的时候，等了将近五分钟，才等到林小姐气喘吁吁地过来。两人冲出公园，坐上公园门口候客的出租车绝尘而去，倒是把公园看门的老头看得有点胡涂。两个小年轻才貌相当，一看就知道是来公园谈恋爱的，怎么进公园不走一路，才逛了不到十分钟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19节、无言的倾诉 堂公墓是宜城北郊的一块高级墓地，葬在这里的都是家，这里一块墓地一平米就要几万，比活人的住房还要贵。一路往这个方向而来，路边就能看见天堂公墓的广告了，从司机的絮叨中，苏立弘知道了上述那些信息。 苏立弘在墓地门口买了一束菊花，按照林小姐的指点找到了曹道明的墓地所在，林小姐知道苏立弘这么急迫地要找到老板，自然有要紧的事情交谈，于是知趣地没有跟上来。 墓地的环境很不错，整齐的冬青和各种灌木、野菊花给墓地带来了宁静和荫凉，一个人的永久休息之所，这里也算是高档社区了。 冯婷跪在墓碑前专心致志地烧着纸钱，佳佳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把青草，正在一根一根地扯着草叶玩耍，孩子年龄太小，父亲的去世并没有给她留下太灰暗的印象。也许，她还根本不懂得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吧，父亲的去世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出差在外。 黄昏的阳光从西边的火烧云里探出半边身子，透过斑驳的灌木丛，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飘舞的头在逆光下抹了一道亮边，这一瞬间，她的背影显得那么憔悴而孤寂，只是不仅仅如此，还有安然，苏立弘从来没有见过冯婷如此安然的时候，以前的她总是在美丽的外表下不时有战斗、挣扎的渴望跳脱出来。苏立弘从来没有相信过老夫少妻之间的爱情，可是，眼前的一切似乎在向他昭示着爱情的宣言。只是这种爱，似乎掺杂了更多其它地元素。比如怜悯、关怀和依赖。…ap．bsp;“道明，我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那边有大姐照顾你，我也没有不放心的。你看看，我把我们的女儿也带来了，佳佳一直以为你出差了，她还小，还不知道你的离开意味着什么。纯纯也来了电话。她在海外很好，还差两年就获得博士学位了。她对我也很好，经常来电话，有时我们通电子邮件。解决了公司的问题，我想把公司交给她管理，可是她不愿意，也许太伤心了吧，她不愿意回来。可是。我太累了。你不在，我失去了为我遮凤避雨的大树，才现以前的能干完全是因为你在宠着我，我没有能力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道明。我多么想过去陪着你啊。我真有点嫉妒大姐了，你又回到了她地身边。 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征求你的意见。那件事情我实在没有能力去完成，我想交给一个小伙子，他很能干，看得出也很正直。也许，他真能完成你的委托呢。 我现在的情况真的很难，很难，你的大哥开始不择手段了。说实话。我很早就想放弃了，把公司交给他，自己带着佳佳，把她平安地抚养大，我不想她重蹈曹铖的覆辙，那太可怕了。为了佳佳。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平安无事，健健康康。我越来越厌恶生意场上的争斗，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地，也许这是你们的战场，可是，这不是我需要的生活。 道明，你放心吧，虽然我不喜欢，但是我不会真的放弃。因为这是你留下地。你的办公室现在给我在用。但我一点都没有改变，站在你用过的办公室里，坐在你曾经坐过的办公桌，打开你用过的文件柜，我总能感觉到一丝一缕熟悉的东西，总能感觉到你在看着我。 道明，我知道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呢？为什么连你的妻子也不能告诉？我想，你不告诉我也有你的道理吧，我不想去追问了，因为你做的都是为了我好。也许大姐知道你地隐衷，或许我过去陪你的时候你能告诉我？” 这些话在冯婷心里说着，她知道丈夫一定听得见。就是在平时，冯婷的一个眼神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冯婷静静地烧完手里的纸钱，看了一眼娇憨的女儿，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佳佳放下手里地青草，走过来抱着妈妈的手臂。 “很快了。”冯婷抚摸着佳佳的又细又柔的头。…．bsp;“那个世界和我们这里一样吗？” “比我们这里好。那里都是鲜花，又没有冬天，还不用上班。” “妈妈是在寄钱给爸爸吗？那里有银行吗？” “应该有吧。” “爸爸会不会给我买玩具寄回来？” “会的，会的。” “爸爸在那边有朋友和他一起玩吗？” “有的，有好多朋友，还有他的亲人。好了，佳佳，我们回家吧。” 冯婷把佳佳抱到怀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佳佳娇嫩的小脸，缓缓地站了起来说：“跟爸爸说再见吧。” 佳佳朝墓碑挥着小手，稚嫩地说着：“爸爸，再见，我……我会经常让妈妈带我来看你的。爸爸……”刚说两句，佳佳声音哽咽起来，说到后来，佳佳扑到冯婷地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妈妈，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冯婷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抽搐了起来，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疼让她全身都变得软弱无力，双腿似乎漂浮了起来。她连忙扶住墓碑，在心灵中埋藏了很久的热泪流淌下来，和女儿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使她的胸前褥湿了一片。 “佳佳，别哭了。爸爸会回来的，我保证。”冯婷软弱的声音诉说着这个善意的谎言，在女儿面前一直伪装出来的坚强被她的泪水一下子击得粉碎。 “我不信，我不信，妈妈在骗我！”佳佳在冯婷的怀里挣扎起来，细小的双腿踢打着妈妈的身体。 “佳佳乖，佳佳别哭了。佳佳你把妈妈也弄哭了。”冯婷紧紧地抱着佳佳。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冯婷的怀里接过了佳佳，一个温和的男中音在冯婷耳边响起：“佳佳，听妈妈的话，别哭了，好吗？” 佳佳睁开迷茫的泪眼，看着眼前年轻的叔叔，又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抱着叔叔的脖子。也许是比母亲更为有力、更为稳定的拥抱，给了佳佳几分安稳的感觉，佳佳的哭声渐渐地变成了抽搐。 冯婷看着在身边抱着女儿的男人，急忙擦去满脸的泪痕，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苏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苏立弘没有说话，把沉睡过去的佳佳递给了冯婷，缓步朝墓碑走了过去，捧着菊花放在墓碑的前面，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苏总。”冯婷站在墓碑一旁还了一礼。 “我们走吧。”苏立弘从冯婷手里再次接过佳佳，抱着她朝着公墓大门走去。 第20节、紧急处置 苏总，你怎么来了？”冯婷跟在后面再次问道。 “有急事找你，打你的手机又关机。我们出去再说吧。”苏立弘说。 “抱歉，我到这里来的时候，总是关机的。”冯婷掏出手机，给苏立弘看了看，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来，“你说说是什么事情吧，能让苏总你找到这里来，事情一定小不了。” “还是你那个投资合同的事，这是一个骗局。” “怎么可能？！”冯婷惊叫了一声，声音很大，惹得周围的眼光都投射过来。 “上车再说吧，你的车在哪里？” 苏立弘小心地把佳佳抱上车，把她放在自己双腿上躺好，关上车门，车子让领班林小姐开了，苏立弘和冯婷坐在后面。苏立弘拿出笔记本电脑，递给冯婷，冯婷打开电脑，在苏立弘提示下调出那个文档。 “冯总，去哪里？”林小姐问。 “去公司。”冯婷盯着计算机屏幕，头也不抬地说，看了一会文档，拍拍苏立弘的手说：“苏总，这是真的吗？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我不知道是谁给我的。” “不知道？匿名的？”冯婷转过头疑虑地看着苏立弘。 苏立弘掏出手机，把信息调出来给冯婷看：“我查了一下，是宜城本地的号码。这个人应该认识我。” “这个匿名的情报可信吗？”冯婷问。 “我仔细看了几遍，应该可信。当然，里面的有些数据我无法核实，从逻辑上看。应该是真的。其实，这方面你是专家。你说呢？” “数据是对的。里面所记述地东西，凡是我知道的，都是对的。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信息？”冯婷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建议先暂缓合同的执行。顺便问一句，合同签订了吗？” 冯婷脸色一变，惊叫了一声，急忙给秘书打电话：“张秘书。我是冯婷，马上帮我查一下，江东并购合同第一期款项汇出去了没有，如果没有，马上停止汇款。等我回公司再说。” “整个并购合同八千万，严重高估了那个破厂子的资产，合同第一期支付三千万。按照这个报告里所提的，这个厂子还有着几笔隐蔽地外债。你们把它并购过来，无疑是买下了一个包袱。”苏立弘点了点报告中的几段话说，看看冯婷的脸色，安慰她说：“幸亏现得早。这第一笔款子希望还没付，即使支付了，如果还趴在帐上，应该能追回来。即使追不回来，只要中止后面的付款，再找律师解决合同的问题，以宜峰的实力，还能承受得起。”… 冯婷摇摇头：“没这么简单。” 一会儿，张秘书的电话来了。冯婷急忙接通了：“张秘书，怎么样？” “财务部韩经理不在，这件事是他亲自操办的。财务部其它地人并不清楚。”张秘书说。 “马上给我找到韩经理！”冯婷急切地说。 “我找了，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张秘书有点为难地说。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关机？苏立弘嘀咕了一句。 “马上叫行政部的人去找，要快！另外。派财务部的人去银行查一下，看这笔款子支付出去了没有。” 冯婷抓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身子软软地往椅背上一靠，双眼无神地盯着前面，声音有点低沉：“只希望没有汇出去。要是汇了出去就糟了。作为上市公司，宜峰集团这么大地投资损失的消息必须要公示的，这种事情很影响投资人信心。到时，对公司的股票价格影响很大，损失远远不止这三千万。” 当冯婷的车到达宜峰集团的公司大楼前时，张秘书的电话来了。不是好消息，钱已经在上午就汇了出去。 在接到张秘书这个电话前，冯婷还六神无主，忐忑不安，现在听到坏消息已经确认，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恢复了作为一个大公司董事长所具有的果断：“小林，你把佳佳送回家，苏总，你和我去公司。你能不能和江东联系一下，调查一下这个厂子？” 冯婷和苏立弘走进公司大楼时，前台小姐恭敬地向冯婷鞠躬致意，眼神却落在了跟在冯婷后面的苏立弘身上，开始八卦地猜想他和漂亮女老总地关系。 从专用电梯上到十八层公司总部，出了电梯，在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的一路上，走廊上行走的员工在给冯婷让路的同时，也总是把好奇的目光落在苏立弘的身上。…．bsp;苏立弘还是第一次到宜峰集团总部，这个公司看起来还是很有大公司地气派，窗明几净，所有的员工一律整齐着装，办公室里没有人随意闲聊，显得忙碌而不乱。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一个三十多岁的精明女人急忙起身迎了过来：“薰事长，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财务部韩经理找到了。现在要不要叫他过来。” “等一会儿。” 冯婷和苏立弘走进办公室，冯婷指着苏立弘对这个女人说：“张秘书，这是我新聘用的董事长特别助理苏立弘先生。以后，他所说的任何话都能代表我，公司里所有的事情他都有权了解。” 苏立弘和张秘书同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张秘书到底是职场老手了，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朝着苏立弘鞠了一躬：“苏助理好。” 苏立弘虽然满腹疑问，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敷衍地朝张秘书点点头。 “张秘书，你倒两杯咖啡来。然后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们，我和苏助理有要事商谈。” “为什么？”苏立弘用勺子慢慢地搅着咖啡，轻轻地问。 “公司需要整合，我需要你的帮助。有这个头衔，你办事方便些。” 任命一个董事长助理，不需要通过董事会吗？” “需要，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事急从权。” “好吧。”虽然一个上市公司地董事长助理，比一个小公司地老板听起来要风光许多，但苏立弘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样子，反而有点沮丧，本来只是完成一个委托项目。两三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一下子变得遥遥无期。并且，这潭水似乎越来越深，越来越混。也许换在昨天，苏立弘会很任性地拒绝了这个任命，对于不打招呼的先斩后奏，他历来是有点讨厌。只是刚才在墓地的那一幕场景还在眼前飘动，他看到了冯婷坚硬的盔甲下面包含着的软弱的心。 苏立弘现在要做地是紧急处理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给张蕊打电话。 张蕊接到电话。正要开几句玩笑，一听苏立弘很严肃的口吻，马上变成了公事公办的味道。 “张蕊，有两件事要马上去查一下。非常紧急。第一，马上帮我查一下一个工厂，这个工厂的名字是江东市福华区东风农机厂，宜峰集团与这个公司有一个并购案，我怀疑这个工厂的资产被恶意地夸大了。有关这个工厂的情况和背景资料我会马上给你邮件回去。第二，马上查一下这个工厂的一个帐户，这个帐户下午刚刚汇进了三千万元，能不能想办法冻结这笔款子，千万不能被转走。如果不能冻结，尽量给我拖几天时间。两件事都很急，最急的是先把这笔款子稳住。如果手里还有其它地案子，能停下来的暂时先停下来，全力以赴地把这两件事办好。另外，我怀疑这起案子涉嫌到诈骗。具体怎么做，你请教赵立师父他们，他们应该很有经验的。请随时保持联系，好了，我挂了。” “我马上召集董事会，重新审核这个合同。”冯婷说。 “不忙。虽然我们收到这个情报，也正在采取措施挽回损失。但是，其实这个所谓的检举诈骗地匿名信还没有证实，现在就把董事会召集过来，会让你很被动。只要钱没有转走。这个薰事会晚一点开也无所谓。钱要是转走了，这个薰事会开了也没有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高清楚这个并购案的起源，以便给我们的调查员足够的资料。我想确认一下，这个并购案子是你提出来的吗？” -- “不是，是策划部提出来的。策划部经理汪洋把这个报告直接递到我的手上。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当时就召开董事会讨论这个建议。宜峰集团想进军省城百货市场已经筹划很久了，很多外资背景的市百货也正在准备进入，再拖一两年，省城就没有我们的位置了。所以，在这个背景下，董事会对这个提案也非常看好，当时就通过了这个提案。这个项目是由我全权负责，机关部门还是由策划部牵头，财务部、市场部配合。八月份提出建议，两个月地时间就完成了资产评估和并购合同的签署。” “你去现场考察过吗？” “当然！”冯婷对苏立弘这个问题有点不满，语气很肯定地说：“这么大的一个并购案子，我作为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不到现场看看，怎么能放心签这个字？你等等，我把相关文件找出来，你先看看。” 冯婷拿起电话：“张秘书，请进来一下。” 张秘书小心地推开门，走到冯婷面前：“董事长，什么事？” “把与这个并购案有关的文件都拿出来给苏助理看看。另外，把公司的组织架构、经营范围、总部各部门领导履历介绍、财务状况等相关文件也都拿出来给苏助理。再订几份盒饭，晚上不出去吃了，在办公室加班。” 张秘书好奇地看了苏立弘一眼，退了出去。 到晚上九点多地时候，苏立弘才看完这些报告，好在他现在记忆力惊人，将近一尺高的报告，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也基本上看明白了。关键的数据和信息都记在脑子里了。 苏立弘看报告的时候，冯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着计算机屏幕，那些文字一个个都认识，但是连成一个句子后却根本弄不明白里面的意思。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右手拿着一根铅笔，在一张a4打印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圆圈，张秘书给老板端咖啡进来地时候，看见这些圆圈，很知趣地一言不地退下去，出门的时候，开关门的声音也尽量减轻。以张秘书地经验。老板处在这种状态时，如果还不想被吵鱿鱼的话，最好不要打搅她。 冯婷偶尔偏头看看坐在沙上的那个专心致志的年轻男人，她很吃惊于他的专心，吃完盒饭后地近三个小时，他基本上就没有挪动一下身子，唯一的动作似乎只有右手快地翻动文件，这么厚的报告文件。他是不是打算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全部啃下来？按冯婷的计划，这些文件本来是给苏立弘带回去看的，没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想把这些文件全部弄明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苏立弘曾经很不喜欢自己。冯婷在第一次与他接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公司地老板。不管这个公司有多大，不要把私人的情感喜恶带到工作中来是一个最基本的原则，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年轻的男人还很不成熟。但是，自己需要帮助，特别需要他地帮助，尽管在第一次商谈合作的时候，她从他的眼光中读到了在其他人的眼光中相似的轻蔑，她忍受了下来。为了把丈夫给她留下的公司继续维持、展下去，什么样的轻蔑她都可以忍受。这种目光她已经见得多了，脆弱的灵魂外面已经包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只是，其他人总是把这种轻蔑掩盖了起来，因为她手里拥有地金钱和权势，而他却毫不掩饰。在轻蔑中还带着痛恨。轻蔑的情绪她可以理解，曹道 大了几乎三十岁，对于老夫少妻的搭配，很多人都会的套路上意淫，但是，他为什么还痛恨自己呢？这一点她至今还没有搞明白。 可是，现在呢？也许，他不会那么讨厌我了吧，或者因为生意，他把情绪掩盖了起来？冯婷想起在墓地的时候。他把佳佳接过去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好像丈夫又活了过来。佳佳在他地怀抱里很快地安静了下来，也许男人拥抱更能让人感觉到安全感吧，连佳佳这个小丫头都能感觉到。 冯婷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爱情，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但这几年的时间是她最幸福的几年，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的冯婷，孤儿院的院长，和蔼的奶奶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用颤抖的干瘦地双手为她撑起了一片避风挡雨的屋顶，虽然奶奶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力量，但风雨飘摇中的小屋也挡不住寒冬的冰雪，只有道明给了她从来没有的安全感。 也许是因为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而父亲把她带到五六岁就撒手西归，冯婷对母亲的印象很淡，却有着强烈的恋父情结，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遇到道明后，这种情结转移到了道明的身上。她爱他，依恋他，他宠溺她，照顾她，而爱情，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然而，丈夫走了，丢下她孤儿寡母，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冯婷有时想想，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他的前妻照顾他吧。而在这个世界，又有谁能照顾自己呢？ 冯婷想起有人说过，婚姻就像坐公共汽车，你知道你应该在哪站下车。在合适的车站知道及时下车，是婚姻成功的保证。而那些提前或者推迟下车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提前下车的人，你要走很长的路才能找到正确的车站，甚至在路上还可能迷路而永远找不到那个车站，而推迟下车的人，见识了太多的站台景色，反而对婚姻有些厌倦。而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站台，一个可以为她在人生路上遮挡风雨的站台。只是，现在有上了一辆不知道要开往何方的公共汽车，这次看来自己要做司机了，永远也下不了车！ 冯婷看见苏立弘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当他看见一些不可思议的、或者是隐藏着的某些东西时，都会有这种小动作。在公园里第一次看见他时，冯婷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他的确长得很英俊，冯婷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能为一个帅哥神魂颠倒的年岁，而是因为他的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力量。尽管这个帅哥的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个大男孩的稚气。 在火焰酒吧，他和丁萱那个漂亮丫头的一段劲舞，给这个看起来有点单纯的大男孩增添了一丝神秘的东西。然后，就是在咖啡厅的约见，她第一次从他的眼里读到了轻蔑和痛恨。 好在，好在自己的坚持，好在他最终的理智。终于还是能在一起合作了。于是，就有了他夜入曹道亮别墅，在咖啡厅与曹道亮的正面交锋。她至今不知道苏立弘是怎么办到这件事的，虽然是后知后觉，她也意识到了遗嘱其实是一个陷阱。可是，他居然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冯婷喝了一口有点凉的咖啡，却感到自己的身子有点热。在墓地的那种奇特的感受，那双有力的大手接过哭闹的佳佳时，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丈夫复活了。 苏立弘把材料往茶几上一仍，在沙上伸了个很夸张的懒腰，长吁了一口气：“看完了。” 冯婷好像被惊了一下，眼神马上漂移起来。苏立弘站起身，抓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咕咚咕咚几口把凉咖啡都灌进了喉咙。 “下一步我们做什么？”苏立弘朝冯婷的方向走了几步问。 “你是顾问，这该问你。”冯婷用轻快的声音很不负责地回答。 苏立弘在脑袋上抓了几下，头蓬乱起来，他有点迷惑冯婷这样的语调和表情。事情还没有解决，她轻松什么？难道似乎三千万对她来说只是三千块钱？ “等着吧，明天江东那边就应该有消息了。”苏立弘说，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张蕊的来电。 “苏立弘，由于还没有证实是诈骗行为，赵立老师建议暂时不要报警，她已经托相关的人去调查东风农机厂的背景，另外已经托银行方面的人帮忙，他们答应这笔汇款拖延两日支付。赵立老师建议，在宜峰集团内部暂时不要公开此事，最好私下调查，因为东风农机厂有人如果涉嫌诈骗，极有可能宜峰内部有人配合。从今天下午五时起，我们现在只有两天的时间。你们那边的调查也要抓紧。”张蕊说起事情总是这么干脆，声音有点疲惫。 “哥们，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苏立弘说。 “回来时记得给我带点吃的过来慰劳慰劳我。”张蕊说完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苏立弘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冯总，我们只有四十四小时的时间了。” “走吧，我请你吃宵夜。也许你的胃得到满足后，你就会有些好主意了。”冯婷站起身来，关掉了电脑。走进另一个小房间，出来时已换了一件随意的服装。 苏立弘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有那么点意思啊，有句古话他是听说过的，要想得到男人的心，先要满足他的胃。随即又哑然失笑，丁萱曾说他自我感觉太好，看来果不其然。走到门外，冯婷招呼张秘书一起去宵夜，张秘这个时候去当电灯泡是一件最不明智的事情，说家里有事，很委婉地拒绝了。 第21节、不是冤家不聚头 方的城市，即使到了十月，晚上九点以后一些小吃店还没有关门。冯婷开车把苏立弘带到一个热闹的街上，一溜的大排档正在火热中，人头簇拥，呼朋唤友、推杯换盏声此起彼伏。冯婷轻车熟路地找了一个叫老马排挡的地方，一个烟熏火燎的牌匾彰显着这个小店古老的历史，一个秃顶的老头看见冯婷，笑得嘴角都裂开了很宽：“婷婷，好久不过来了。你先坐，马上给你做来。” “这个地方你很熟？”苏立弘犹豫了一下，选择在冯婷的对面坐下。 “很熟，小时候奶奶经常带我过来，孤儿院就在离这里一百米的地方。这里的东西便宜又好吃，马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小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热闹，现在居然在宜城也闯出了很大的名气。” 炒螺蛳、辣豆干，臭豆腐，盘鳝，凤爪都端了上来，马师傅打量了一下苏立弘，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两瓶啤酒，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吹。苏立弘和同学们喝酒的时候经常采用这种方式，他没想到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也会采用这种方式喝酒，从她的动作来看，还挺熟练的。 “很久没有这么喝酒了。”冯婷感叹了一句，用手指抓起一根盘鳝，咬住头部的背脊处，轻轻一撕，就把鳝鱼背脊上的肉撕扯了下来，留下一根整齐的骨头和内脏。一般人不会吃盘鳝，撕咬起来东一段西一段，从冯婷的动作看来。明显是久经吃场。也许就是从小锻炼出来的本事。 苏立弘吃这种东西，双方地灵活性远不如他在拳击台上的时候。相反，扔了一桌子的碎骨头暴露了他地笨拙。 马师傅拿着一瓶啤酒走了过来。在两人中间坐下，与他们碰了一下酒瓶，灌了一大口，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笑问苏立弘道：“小伙子，贵姓啊，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很突凸，苏立弘啊了一声，随口说道：“免贵姓苏，打工。给冯总打工。”这话说出口后，瞥见马师傅怪异的眼神，有点后悔，这老师傅不会把自己看成是吃软饭的吧？ “婷婷，苏先生很不错。好好把握。”马师傅又灌了一大口酒，站起身来。 “马师傅，不是……”冯婷刚想否认。马师傅很武断地打断了她的话：“呵呵，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在这打搅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喝，今晚的消费我请了。” “这个老师傅是不是还兼做乔太守？”苏立弘指了指老马离开的方向。bsp;“什么乔太守？” “乱点鸳鸯谱啊。” 冯婷见苏立弘并没有多少尴尬和不悦，也就把老马的唐突甩在了身后。两瓶喝完后，又上了两瓶，才一个小时的时间，桌子下面已经堆了七八个酒瓶了，而冯婷地座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挨近了苏立弘。冯婷的酒量虽然还不错。但四瓶啤酒下肚，脸上已经有了一抹嫣红，弯月样的眼睛醉意朦胧。苏立弘却像灌了几壶凉开水。肚子里咣荡咣荡的。 “好久没这么轻松的感觉了。”冯婷叹了口气说。 嘴里说得轻松，真地吗？我看你眉间的忧郁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苏立弘冷静地看着冯婷。递了一根烟过去：“来，烟酒不分家，我身上没有女士烟，先凑合来一根。” 吞云吐雾间，冯婷的神志似乎清醒了一些，苏立弘用眼神阻止了服务员继续送酒地企图，正要把她面前的酒瓶挪过来，她毫无征兆地突然抢先端起酒瓶，把瓶中的酒咕咚咕咚几下全喝光了，脸色越红润妩媚起来。 冯婷又把椅子往苏立弘这边挪了挪，离苏立弘只有一寸的距离了，苏立弘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闻到鼻中的香气，又觉不舍，身子再往前靠了靠，差点挨着冯婷裸露的白皙手臂，又急忙稳住了，一时却如同中了孙猴子的定身法，僵在那里。 “道明，你觉得我漂亮吗？”冯婷凑到苏立弘的耳边低声说。 苏立弘心里颤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这个严肃的问题，而是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人注意他，附近几对谈恋爱的年轻男女也正在耳鬓撕磨，沉浸在嗅感、触感等感官享受中，没功夫理会外界地人和事。冯婷还在弯着腰等待苏立弘的回答，嘴里的酒香夹杂着女人地体香一阵阵折磨着苏立弘的神经，苏立弘很不男人地把椅子挪开了一步。 冯婷明显有点醉意了，苏立弘这一不负责任地后撤，使得本来靠在苏立弘身上的柔软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身子歪了一下，朝着苏立弘的方向跌去。苏立弘急忙扶住了她，冯婷震了一下，酒意上涌，顺势一把抱住了苏立弘，眼前似乎又是五年前的样子，她带曹道明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马老头也是乐呵呵地过来和他们喝酒，那时的幸福都画在了脸上，冯婷觉得时空错乱，自己仿佛穿越到了历史中，和年轻时候的丈夫谈笑晏晏。冯婷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囓囓地说：“道明，道明，你回来了？明天不会再出差了吧。佳佳都快记不住你的样子了。我喝醉了，苏总灌我的酒，你也不帮帮我。道明，我喝醉了，我喝醉时可不讲理了。” 苏立弘尴尬地把冯婷推开，喝醉酒的女孩子的恐怖他已经有过体验，绝对是毫无道理可讲。苏立弘只盼冯婷还能保留一丝清醒，余光看见老马远远地看着这边，脸上露出怪怪的笑容，心里越恼火。 冯婷突然抓住苏立弘的胳膊，脑袋凑了上去，一口咬了下去！苏立弘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胳膊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串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胳膊上。苏立弘呲牙咧嘴地忍受着冯婷地折磨。以前听李仙说起，他女朋友小凤仙喝醉时喜欢咬人，并且奇怪的是。不管旁边有多少人，也只咬他，从来不咬别人。今天总算见识甚至亲身体验了。喝醉酒的女人实在是太恐怖 冯婷趴在苏立弘地胳膊上抽搐起来，泪水鼻涕抹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又滴落在他的腿上。苏立弘急忙扶起冯婷，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冯婷。嘴里像念经一样低声念叨道：“冯总，冯总，别哭了。好多人看着我们呢。” 冯婷似乎惊了一下，蓦地抬起了头，看见苏立弘的脸。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旁边人的目光都纷纷地朝这边射来，露出好奇、嘲弄、不屑的神态，苏立弘羞恼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老马急忙跑了过来，对苏立弘恶狠狠地吼道：“你对婷婷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苏立弘委屈地看着老马，“我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把她推开。”… “这么好的女孩，你居然也舍得推开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老马弯下身子，在苏立弘耳边低声说道。“还不好好安慰一下婷婷。” 苏立弘无言地伸出胳膊给老马看，上面一圈牙齿印记清晰可见，门牙咬的地方已经看见了血丝。老马笑着拍拍苏立弘的肩膀，无语。 冯婷泄了一番，好像把酒意也泄了出来，瞥见了苏立弘胳膊上的伤痕，也有点羞意，从苏立弘手里抢过纸巾，缩回了自己地椅子上。 “唉，”老马长叹一口气。“婷婷她心里苦啊。本来和曹总恩恩爱爱过了几年好日子，我们都以为婷婷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这个老曹人虽好。却是个短命的家伙。把一摊子难事甩给了婷婷，自己享清福去了。” “冯……冯总不会喝醉了就咬人吧。”苏立弘有点后怕地看着老马。根本没在意老马说的什么。 “婷婷喝醉了是有点咬人，不过从来不乱咬人，她知道分寸的。她以前也只是咬老曹。”老马帮冯婷分辩道。 这还不是乱咬人，那要什么样子才是乱咬人？苏立弘这话不好出口，老马从他的神色中却看了出来：“可能喝醉后，把你当作老曹了。” 冯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桌子上找了张餐巾纸，过来帮苏立弘擦去胳膊上地泪痕和血迹，嘴里像蚊子一样低声说道：“苏……苏总，对不起。我喝多了。”抬起头，脸上却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的笑意：“回去你女朋友该怀疑了。” “我就说是被小狗咬了。”苏立弘缩回胳膊。 “你才是小狗。”冯婷的语气中有了点难得地少女的娇嗔。 要说这个世界上的事还真的是巧，苏立弘的手机响了起来，苏立弘看了一下来电，吓得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冯婷眼尖，看见是丁萱的电话，询问地看着苏立弘。 电话很固执地响着，苏立弘抓起电话，放到耳边：“丁萱，你好。” “在干吗呢？”那边的声音似乎也有点醉意。 “在大排档和朋友喝酒呢。”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和女朋友在一起吧。” “哪里，哪里，跟一个客户。” “跟客户到大排档喝酒？你这个客户跟你的关系蛮铁的啊。” 苏立弘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本来很灵巧地嘴巴此时却笨拙起来。 “还行，还行吧。” “江东那边没下雨吗？” “江东没有下雨，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怎么，宜城下雨了？”苏立弘说最后一句时，有意地压低了声音，冯婷脸上已经露出了挖苦的笑容。 “下了，好大的雨啊。” “那真不幸，没法出去宵夜了。在家看电视吗？” “不是。” “那你在哪里？” “在你身后呢。” “身…….身后？” 苏立弘僵硬地回转身，相隔五个桌子地地方，丁萱一脸笑意地坐在那里，电话还放在耳边。苏立弘放下电话，跟冯婷说：“失陪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和她同桌的还有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苏立弘走到丁萱地面前，先制人地说：“宜城不是下雨了吗？莫非我们玩了出时空穿越？” “那是。那是，从江东一下子穿越到宜城来了，够远的。坐吧。”丁萱没有起身。挪动了一下椅子，在她和一个男生中间空处一块地方，苏立弘从旁边搬了一张椅子，没有理会身边那个男生冒火地眼睛，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硬着头皮等待着丁萱的难。 “怎么到宜城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太不够意思了吧。”丁萱语气很不善。 “到这里来办事，时间太紧张。再说，这件事也……本来想办完事再给你打电话的。”苏立弘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地谎言，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个差使倒是蛮香艳的。很感人啊。”丁萱戏谑地笑道。 “是是，我的客户被我们公司周到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服务感动了，这是她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个性嘛。算了。别说我的事情了，我的工作很俗气的，这几位大哥大姐面生。你不帮我介绍一下？” “别转移话题。”丁萱低声严厉地呵斥了一句，见身边几个朋友的眼神不对，掩饰地笑笑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要好地女朋友郭燕云，这是她的另一半钱坤先生，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市长的秘书，这是张桂明先生，天衡信息技术开公司总经理。这是我的好朋友。大学同班同学苏立弘。”也许是考虑到苏立弘的职业比较敏感，到宜城来一定有一些隐秘事情，丁萱很聪明地没有介绍他地职业。 丁萱介绍的时候。苏立弘一一与他们握手打招呼，他扫了一下。很好的搭配，两男两女，凑成两对，那边钱坤和郭燕云是明显地一对，这边张桂明和丁萱就是潜在的一对了。不过，看丁萱把自己夹在她和他之间的小动作上，这个张桂明先生也许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刚才握手的时候，神态就有点勉强，只不过也许在商场经过了考验，情绪掩饰得还行。 “苏先生在哪里 张桂明一开口就是商人的本色。 “哪里谈得上财，只不过给人打工糊糊口。” “苏先生既然是小萱的同学，也是学计算机的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做。看在小萱的面子上，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原来那家公司给你多少薪水？我给你两倍。” 苏立弘注意到张老板话里称呼丁萱时有意做出来的亲热，丁萱也皱了皱眉头，当着大家地面半开玩笑地纠正他的称呼：“张总，小萱是谁？你别说是我啊，我叫丁萱。” 至于对去他那里打工的邀请，苏立弘并没有当真，只不过是张桂明在丁萱面前表露身份尊贵地小伎俩罢了。 “谢谢张总的好意，不过我家在江东，父母在，不远游嘛。再说，我这人也没什么出息，挣点钱吃饱饭就行了。” 苏立弘地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冯婷的短信，她要先走一步了。苏立弘在丁萱耳边解释了两句，跟大伙告了罪，回到冯婷这边。自从苏立弘现丁萱他们后，冯婷就一直背对着他们，见苏立弘过来，解释说：“那边几个人我都认识，我不想跟他们朝面，就先走一步了。” “他们好像没有认出来。” 苏立弘觉得自己真的是乌鸦嘴，话音刚落，就听见耳边有人说：“冯总，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原来是张总，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你。”冯婷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和朋友在一起？” “嗯，你都认识的，过去一起坐坐？”张桂明说话时还看了看苏立弘。他奇怪这个小子怎么会与这个俏寡妇有这么亲热的关系。 苏立弘觉得张桂明纯粹是故意的，肯定是想过来看看与他心目中的情敌在一起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是冯婷，而把冯婷拉过去，一方面借机打听苏立弘和冯婷的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找机会离间一下苏立弘和丁萱的关系。苏立弘没等冯婷回答，抢先说道：“表姐，既然你有朋友约，那我先回去了。” 冯婷忙道：“一起走吧，你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送你回去。” 两人到丁萱那一桌打了个招呼告辞，也借机宣布了他们俩之间的“表亲”关系，丁萱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知机地没有追问。 冯婷是不能开车了，苏立弘跟着三个师父早就学会开车了，来之前刚刚拿到驾驶执照，所以开车的重任就理所当然地承担了下来。 “苏总，我要真有你这个表弟该多好。”冯婷蜷缩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只是，丁萱知道我们的关系，她不会说吧？” “不会的。”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怎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苏立弘有点不耐烦地说。 “我看她真的对你有意思呢。丁萱这女孩不错。” “你不是也要当乔太守吧。坐稳了！”苏立弘说着猛地一踩油门。 冯婷突然地往椅子上一靠，慌忙扶住把手，尖声叫道：“你干吗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苏立弘觉得非常烦躁。 而在排挡那里，冯婷的车一消失，丁萱开始心神不定起来。张桂明不屑地撇撇嘴说：“什么表亲，我看冯婷是想老马吃嫩草，那小子是想吃软饭。怪不得不想到我的公司来，原来攀上了高枝。” 丁萱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张桂明，你什么意思？苏立弘是我的同学！他和冯婷也真的是表亲关系。你这人说话真没素质！” 张桂明见丁萱动怒，心里不悦，脸上却陪着笑道：“对不起，只是我见他们之间太亲热了。还以为是……” 钱坤忙笑着打圆场道：“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吧，这事也别给人瞎传。” 张桂明知道钱坤是万万不敢得罪丁萱的，先别说郭燕云和丁萱亲姐妹样的关系，就是看在丁家的份上，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话题不投机，气氛有点尴尬起来，坐了一会，就闷闷地散了。张桂明还想送送丁萱，也被丁萱拒绝了。 丁萱开车上了大道，与其他几个人分开了，靠路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拨打苏立弘的电话。 苏立弘把冯婷送到别墅楼下，一路上冯婷勉强还能认得路线，只是到了别墅门口精神就松弛了下来，苏立弘想，多亏她在大排挡遇见那几个熟人时还能谈吐自如，估计也就是醉酒前的回光返照了。 林小姐和保姆已闻声开门迎了出来，过来帮着扶冯婷进门，只是林小姐委实太苗条，喝醉酒的人全身软，根本扶不动。苏立弘只好让林小姐去停车，自己狠狠心把冯婷抱了起来，在保姆的指引下进了冯婷的卧室，把冯婷扔在她的大床上。也许是一路颠簸，此刻心神一放松，冯婷刚躺到床上，哇地就吐了出来，喷了苏立弘一身污秽，她自己一身衣服也弄得脏兮兮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幸亏有保姆和林小姐在，给冯婷清洗的事情就由她们代劳了，而孤男寡女互相清洗触摸继而玩一场难以抗拒床上大战的狗血场面没有出现。苏立弘隐隐有点遗憾，刚才把她抱在手里的时候，那种感觉差点让他二十年处男的心神失守。 苏立弘谢绝了林小姐用冯婷前任丈夫的衣服给他换上的建议，去楼下的洗手间洗漱了，把身上的脏衣服洗巴洗巴拧干又穿在了身上，趁着林小姐还在为冯婷忙碌的时候，悄没声息地溜出了别墅，化身为鹰，振翅飞上了黝黑的天空。 从窗口进入房间，穿上衣服，拿出手机想给丁萱回电话，犹豫再三，还是关机睡觉了。在沉入睡梦的那瞬间，苏立弘忽然转过一个念头，自己还真的是有点没心没肺吧。 第22节、转折 二天一早，苏立弘醒过来后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第冯婷打来的，为昨天的醉酒失态表示了歉意，并说有要事要和他商量，并要求马上过来。第二个电话是周所长打来的，说那件事有了新的线索，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因为冯婷一会儿要来，苏立弘和周所长约了下午。第三个电话是张蕊打来的，江东那边的调查有了初步结果，那个江东市福华区东风农机厂果然有些问题，与其商洽并购案的不止宜峰这一家，另一个房地产公司似乎也与他们签订了合同，有一女嫁二夫的嫌疑，具体情况正在继续调查中。 早上九点钟了，丁萱的电话还是没来，按她以前的脾气，昨晚就会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了，能如此沉得住气的确罕见，这小丫头改性了？苏立弘没有抱这个幻想，最终还是冒着惊雷震耳的危险给丁萱打了电话，但是手机关机。苏立弘没有细想原因，当听到手机里传来那种天籁般的悦耳女声提示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 九点，苏立弘开车来到咖啡厅，冯婷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还是那个包厢。苏立弘走进去的时候，现冯婷跟昨日有点不同了，苏立弘一向对女性的穿戴打扮没有太多的敏感，虽然感觉到不同，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昨晚的事……”冯婷刚开口，见苏立弘不悦的脸色，忙转了口气：“行，不说了。谢谢你把我送回来，听说把你的衣服也吐脏了。真是对不起。早上醒来后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把一些事瞒你，现在对方已经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候。我们如果不能齐心协力，我很难抗过这场灾难。” 苏立弘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地感觉，冯婷给人的感觉的确与以前不同了，她好像一下子放开了，不知不觉中解开了一些心结。 “那天谈起道明地事，我说道明他有苦衷，后来这话没说下去。其实，道明当时不追查下去，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他的女儿。道明的前妻去世后，他心情郁闷。身体也渐渐差了，公司的大权也逐渐被他大哥瓜分了一些去，在这件事上，他大哥出工不出力，他也没有办法。后来。又生了一件事，他接到了凶手的匿名信，凶手以他女儿的性命相威胁。为了保住女儿，他把女儿送到了海外，不让她参与家族的事务。” “他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实力应该不差，连女儿也保不住吗？”苏立弘问。 “你想想，连他儿子也没有保住。” “那可能是因为没有准备，现在有了准备，谁还能害他女儿？” “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实力保住自己的女儿了。公司暗潮汹涌，他必须把女儿送到安全地地方。才能静下心里对付公司的内乱。” “找到根源了吗？” “找到了，公司内乱的源头就是他大哥，但最后让道明的三弟当了替罪羊。道明重新夺回了公司的权柄，只是这场清理让公司两年都没有缓过元气来。” “那为什么他不重新追查这件事？”苏立弘还是不解。bsp;“谁说他没追查？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只是。等他找到线索，已经来不及了。那时他地身体已经不行了，他已经没有能力对付他大哥。其实，现在你也看到了，公司的一切几乎都是曹道亮把持住的，我虽然是最大地股东，公司董事长，但其实像一个傀儡一样。财务部的一个部长说不理我，就可以不理我。” 冯婷的回答并没有令苏立弘惊讶，上次谈话后，他已经预感到是这个情况。 冯婷的眼神有点飘忽地扫过苏立弘，然后低下头慢慢地用一个小勺舀起一点点咖啡送到嘴里，喝咖啡喝得这样斯文，苏立弘有点好笑。只是，他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刚才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冯婷眼神的飘忽，这女人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苏立弘也学着冯婷的样子用勺子舀着咖啡喝，抓起桌子上的晨报翻了起来，他不想逼迫冯婷，她不说总有不说的理由。他其实也没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觉间，他自己也改变了。 报纸上的新闻很无聊，无非是某一个男子爬到天桥上嚷着要自杀，再不然就是某某领导到某某地方视察，表重要讲话云云。跑到天桥上要自杀的都是噱头而已，真正想自杀地都不会嚷嚷。正如咬人的狗不叫，不对不对，比喻用差了。而某某领导的视察讲话更是官样文章，领导只是一个提线木偶罢了。苏立弘翻到第三版，一则消息引起了他地注意，报道说，昨天夜里在某某地方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一个男人在自己卧室里被杀身亡，房间里丢失了财务若干。警方疑为抢。这个死者的名字苏立弘很熟悉，就是那个嫌疑犯:立弘合上了报纸，周所长下午过来就是为了此事吧。曹道亮的手脚很快啊，他怎么就这么快知道了凶手的住处？莫非这个凶手一直在他的控制当中？ 苏立弘把报纸递给了冯婷，指了指报屁股上的那则新闻。冯婷疑惑地接过报纸，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良久，方才平静下来说：“凶手虽然死了，但幕后的支使人还没落入法网，是曹道亮杀人灭口。” “可惜还没有证据。”苏立弘现在很期待着与周所长的见面。 下午周所长来到了苏立弘的住处，见电视旁边摆着的这张晨报，笑道：“你知道了？” “看了报纸，偶然知道了那个消息。凶手找到了吗？”苏立弘问。bsp;“没有。凶手很老到，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周所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掏出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满脸的倦容。 “怎么死的？” “用一把椅子砸破了头，看现场很像是入室抢劫杀人，没有一点破绽。”周所长冷笑了起来，“虽然我能猜出是谁做的，可是这牌坊立得太好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苏立弘问。 “这件事还不重要？” “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的事，周所长是个大忙人，还会抽出一个下午巴巴地赶过来？” 周所长露出赞赏的笑容：“不愧是赵老师的弟子。的确，我另外有事找你。是这样的，曹道明的一个朋友徐律师找到了我，说有一个人自称是曹道明的亲戚，要来申请遗产。这个人找到了徐律师，自称是曹道明儿子的舅舅。徐律师知道曹铖凶杀案的往事，急忙稳住了他，又给我打了电话。我见到了这个自称是舅舅的男人。才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曹铖的舅舅？曹铖的母亲早已去世，曹铖也早就死亡，他现在来申请遗产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周所长很神秘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这个男子不是曹道明前妻的兄弟。” 苏立弘灵光一闪：“难道曹道明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地下夫人，这个男子是曹道明地下夫人的兄弟，而曹铖是地下夫人所生？” 周所长抚掌大笑道：“苏总果然是七巧玲珑心，虽不对也不远了。这个女人是曹铖的母亲不假，可是她与曹道明并没有关系。换句话说，曹铖只是曹道明的养子！” 苏立弘一下子楞在那里，今天听了这么多的事，只有这一件最让他吃惊。曹铖居然是曹道明的养子，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女人还在世吗？这事你又是怎么证实的？”苏立弘冷静下来问。凭那个冒出来的舅舅的一面之词自然不能当证据。 周所长喝了口水，慢慢地讲起事情的始末。 “这个女人叫林颐，已经过世了，这个男人是她哥哥。叫林森。林森最近买了套房子，搬家整理东西的时候，现了他妹妹留下的遗物，里面有一封信，记述了她把儿子交给曹道明寄养的经过，这封信原打算是在儿子成年的时候交给他的，无奈世事难料，林颐过世得早，这封信就一直没能见到天日。苏立弘，这封信我找人鉴定过了，的确是林颐的笔迹。林森想得很简单，既然自己的外甥曹道明家的养子，曹道明死了后，曹家庞大的家产多少总应该给他一点的，以曹家的财势，拔根汗毛比他的腰还要粗。苏立弘，你别这样看我，这是林森的原话。他也算聪明，知道这个事要先征求一下律师的意见，于是找到了徐律师。 苏立弘，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个叫林颐的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曹道明寄养？儿子的父亲又是谁？曹道明为什么又愿意养鱼这个孩子？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有一条可以从信的内容证实，曹铖的确不是曹道明的亲生儿子，林颐与曹道明也没有那种关系。” “周所长，能不能找到与林颐要好的朋友？有些事情，夫妻之间都不会知道，但是要好的朋友反而会了解。另外，我们能不能检查一下林颐的遗物？我总觉得这个曹铖的身世比较可疑。不管怎样，曹道明后来并没有下力去查儿子的死因，曹铖的身世可能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苏立弘问道。 “林颐的社会关系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也许过几天就会有消息。至于她的遗物，我让徐律师出面比较方便一些。” 第23节、英雄救美 所长走之后，苏立弘打电话问了张蕊，调查还在进行更深的进展。只要那边警方能立案，就能通过法律程序冻结这笔款子，也能解除宜峰集团在这个合同上的麻烦。在那之前，苏立弘是一筹莫展。没有有力的证据，想扳倒曹道亮谈何容易。 也许，周所长这边能更快地得到消息。苏立弘脑子里有一个朦胧的想法，只是还不能肯定。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扳倒曹道亮还有一招更为阴损的办法。 一切都在等待之中，苏立弘无所事事，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后又和服务台的大眼睛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天，把大眼睛姑娘逗得面红耳赤，眼波流转，苏立弘看看势头不对，吓得落荒而逃。晚上谢绝了冯婷的邀请，到楼下餐厅吃了饭，一个人打车到了宜城繁华的商业街，抽时间给老爸老妈还有妹妹买一点礼物，还有张蕊那个馋猫，不买点吃的堵住她的嘴，回去少不了听她的唠叨。 也许是他明显是外地人的样子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苏立弘在副食柜台转悠的时候，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在他身边挤挤蹭蹭，苏立弘知道这是干那种营生的人，到哪里都少不了，特别是这种热闹的商业街。 苏立弘也不能因为有他们在就不买东西了，他掏出钱包付了帐，把钱包揣进裤子口袋，钱包不能总放在异次元空间里，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不方便，不过钱包里面倒没有什么要紧东西，无非几张钞票。 苏立弘拎着塑料袋就走。也许钱包里厚厚的一叠钞票实在是让人眼红，两个小伙子没有得手，也舍不得离开。远远地缀着苏立弘。 本来打个车回家啥事也没有，两个小偷还能追上去抢不成？也是苏立弘多事，不知怎的，突然想坐公共汽车兜风，两个小偷见有了机会，也跟着挤了上来。不过苏立弘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偷地，两个小偷费尽心机，却现这个家伙滑溜得像泥鳅一样，两个小偷再笨也看出问题来了。于是放弃了这块难啃的骨头，挤到了车厢的前面。另寻目标。 也是两个小偷倒霉，苏立弘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女孩地惊叫，仔细一看，原来是大眼睛姑娘，苏立弘挤了过去。问她是否丢东西了，大眼睛姑娘看见苏立弘像看见了亲人解放军，委屈得眼眶马上就红了起来。告诉他自己的钱包丢了。苏立弘一见那两个苍蝇还在，只是在这一会的功夫已经离姑娘远远的了，苏立弘猜测钱包可能还没有转移走，略一扫视，就知道了赃物所在。bsp;尽管苏立弘有点害怕大眼睛姑娘的眼神，但此刻英雄救美的事还是要做的，苏立弘假装审视着一个个乘客慢慢地朝着那两个小子移去，走到目标的身边时，苏立弘一把掐住了小偷的手腕关节，干脆利落地把它扭到了小偷身后。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小偷的口袋里一搜，糟糕！里面没有！ 苏立弘马上明白这家伙已经把东西转移了，马上扑向了另一个小偷。抓住他地胳膊同样搜索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苏立弘完成这几个动作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偷已嚷嚷起来，两个人夹住了苏立弘，嘴里不干不净地漫骂着，无非是说苏立弘冤枉了他们，在乘客中争取同情票，先把牌坊立好。同时，四只手捏成拳头往苏立弘身上招呼，脚下也没有闲着。 以苏立弘此时的身手自然不会在两个小偷的围攻下吃亏，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小偷放倒在地上。抬眼看时，乘客都躲得远远的了，中间已经空出了一块，苏立弘眼尖，看见座位下面有一个钱包，招呼大眼睛姑娘过来，问那是不是她地钱包，姑娘一看，喜极望外地把钱包捡起，翻开了一下，告诉苏立弘里面的钱没有少。 公共汽车司机把车开到了派出所，警察中有人认得这两个小偷，当即就把他们拘押了起来，案情很简单，事情很明显，苏立弘和大眼睛姑娘做了笔录就走出了派出所，准备回宾馆。大眼睛姑娘本来对苏立弘就情愫暗生，说不定就会因为苏立弘英雄救美的壮举而以身相许，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偷还有同伙悄悄地跟过来地话。 苏立弘想打车把姑娘送回去，姑娘想与帅哥英雄在如水的月色下走走，苏立弘想往热闹的地方走，而姑娘却偏偏往安静的地方带，苏立弘知道姑娘的心思，只是本着女士优先的绅士精神，无奈地让了步，两人慢慢地走到了一条安静的胡同里。 当前后各出现五个提刀夹棒的家伙时，姑娘吓得往苏立弘的怀里一躲，苏立弘像保护神般搂着姑娘的肩膀，给了她几分安心，至少腿肚子不再打颤了，逃跑时也有了些力气。很多女孩子在这种场合下跑不快，不是因为体弱，而是因为恐惧。 苏立弘把嘴唇暧昧地贴近了姑娘地耳朵：“我转身对付后面的五个，你马上给我往回跑，跑得越快越好。记得报警。” 姑娘点点 没有缠缠绵绵地要表示与苏立弘生死在一起，也没有把苏立弘带到这个绝地，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是苏立弘的拖累，苏立弘地建议是此刻最好的办法了，自己安全了，才有机会救助他，自己虽然与他只认识几天，却不知怎地对他有着莫大的信心，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自己小心。” 苏立弘很惊讶总是温柔如水、羞怯腼腆的姑娘也有如此的冷静。不过在开打之前，总得弄清楚原委，苏立弘可不愿意打一场莫名其妙的架。 “你们想干吗？”苏立弘记得电影上好人遇到坏人打劫时第一句话都是这么说的，他这一辈子也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这种问题还是要问上一问的。 “小子，你太喜欢管闲事了。”反派把玩着手里的铁棒。露出脸谱化地邪恶笑容。 苏立弘慢慢后退了两步，看看离后面的那五个人近了些，对大眼睛姑娘低声说：“转身、快跑！” 苏立弘话音刚落。身子已冲了过去，闪过迎头的一棒，借着对方地冲劲顺势一带，用他手里的铁棒挡住了第二个人的砍刀。五个人的阻挡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那姑娘紧跟在苏立弘后面，见此机会，马上冲了出去。一个家伙见状要追，苏立弘扑了过去，像足球运动员铲球一样，飞身一铲。把那个家伙铲倒在地上。 一下子弄倒三个，剩下的七个对苏立弘的战斗力重视起来，快地围成了一个圆圈，把他包围起来，也好。总算没有人去追大眼睛姑娘了。 苏立弘面对七个壮汉的围攻，并且对方个个手里都拿着铁棒砍刀，左躲右闪之下。还是挨了几下，左胳膊上被砍刀劈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染红了他的体恤。 鲜血并没有使苏立弘软弱，反而激了他的血性和戾气，苏立弘像一头嗜血的豹子爆了起来，就在砍刀砍在胳膊上地时候，苏立弘一击窝心腿把凶手踢飞了，然后躲过几根铁棒的追击，飞身上去把砍刀抢在了手里，轮起砍刀往四周扫了一圈。把几个家伙逼退了几步。 十个围攻的家伙，有四个在苏立弘的攻击下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六个也带了伤。苏立弘地擒拿手很是阴损，劲道也大。倒在地上的四个家伙虽没见血，但胳膊腿的关节被卸掉了，要害部位比如喉咙、下阴等处挨地打击一点不比苏立弘伤势轻。 苏立弘手里有了武器，胆气更壮，瞬间又劈翻了一个人，剩下的五个家伙变得小心起来，紧紧地围着苏立弘，就是不让他突围出去。bsp;也不知道大眼睛姑娘跑出去了没有，警察为什么还没有赶来？苏立弘起先手里没有武器还是让他吃了很大的亏，而过多的失血也让苏立弘觉得有点虚弱，苏立弘现这几个家伙的功夫都不差，绝对不是街头的小流氓所能拥有的身手，但是，比起当初在网吧里围攻他的那几个人尚有一段差距。 苏立弘眼睛眯缝了起来，深深地吸一口气，猛地往前一跨步，对方赶紧后退了一小步，抡起棍子横扫了过来，苏立弘大吼一声，砍刀脱手而出，刺进了对方的肩膀，右手一把抓住了棍棒，使劲一抡，登时打开了一个缺口，身子急地往缺口冲去，霎时就冲出了包围圈，苏立弘大喜过望，只要再冲几步，逃出这个胡同，就是虎入深山，龙潜大海。 苏立弘刚跑出两步，突然，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锁定了自己，苏立弘侧身一扑，只听轰地一声响，一个东西擦过肩膀，留下火辣辣的痛，激起一地尘土。 是枪！？苏立弘这个念头一转，随地又是一个翻滚，第二声枪响后，苏立弘只觉得身体重重地击了一下。这次不那么幸运了，虽躲过了身体要害，右手臂上却中了枪子。今天不好，小命要交代！实在不行，只有赶紧变身逃跑，惊世骇俗就惊世骇俗吧，小命要紧。 一个瘦小的男子走到苏立弘地身边，踢了他一脚说：“妈的，你厉害啊，逼得我动枪了。” 另一个男子走到瘦小男子身边说：“赶紧走，那个丫头跑走了。我好像听到警笛声。” 其实，从大眼睛姑娘跑出包围圈到苏立弘被自制火枪打到在地，也只不过过了几分钟。 “今天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少管闲事！”瘦小男子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朝着苏立弘地大腿劈了下去！ 大眼睛姑娘拼命地跑出一百多米后，已经来到了大马路上，拿出手机拨打了11o，:>应该来得及，希望来得及，肯定来得及！ 七八分钟后，一辆警车从派出所的方向响着警笛飞驰过来，大眼睛姑娘拼命招手，警车带着尖利的刹车声停在了姑娘的身边，姑娘跳上车，指着前面说。就在那里，快！ 警车开到地方，姑娘跳下车。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地上残留地血迹和破损的棍 着刚才生的事情，姑娘急得眼泪哗地一下子就流了 两个警察开车继续往前追击，其余地警察四下散开搜索，姑娘留在原地，十分钟后，警察回到现场，开始勘探现场的痕迹。 一个警察开始询问所生的事情，他正是之前给苏立弘做笔录的警察。 姑娘后悔极了，从派出所出来后。心里甜滋滋的她只想和苏立弘说说话，在如水的月色下散散步，没想到还会碰见小偷的同伙。如果早点听他的话，如果只是在大街上走走，如果……。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苏立弘到哪里去了？ 苏立弘此刻正躺在一辆奔驰轿车上，身边一个美女眼泪涟涟地帮他包扎伤口，坐在副驾上的一个中年人回头警惕地审视着满身血污的苏立弘。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美女道：“放心吧，这小子命大着呢，保管明天就是活蹦乱跳了。” 苏立弘神志很清醒，只是被丁萱包扎地伤口太不专业，疼得厉害。今天真的是好险，要不是丁萱他们及时赶到，那一刀劈下去，自己的大腿可能就要截肢了。苏立弘只记得那一刀刚劈过来的时候，耳边只听得两种声音，一个是车子的急刹车声。一个是刀带起地风声，只见大砍刀的去势被一把箭一般飞射过来的小刀撞偏了去，而苏立弘利用仅存地一点体力。打滚着躲开了大砍刀的余势。 接着耳边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人体被击打的撞击声。倒地的声音，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把自己抱了起来，塞进了车子，然后就是一张含泪的俏脸出现在他眼前。车子飞快地动起来，风驰电掣地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敌人被打退了吗？”苏立弘运动酸痛的脸部肌肉，挤出一点点笑意。 这个笑话似乎一点也不好笑，至少丁萱并没有被逗乐，哭着红肿的眼睛拍打了苏立弘一下，看着他呲牙咧嘴地表情说：“小范师傅说得对，你这家伙皮厚骨头硬，好像死不了。” 奔驰风驰电掣地驶进了一个庄园，刚停下就有几个人迎了上来，居然还有标准的医用担架。苏立弘被麻利地抬上担架，放在推车上，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子推着车子飞快地冲进了别墅里地一间手术室，苏立弘很奇怪这个明显不是医院的地方，手术室也很标准。 因为都是些皮外伤，在医生处理伤口地时候，丁萱一直陪在一旁，当医生解开很不规范的包扎时，丁萱一直绷着的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苏立弘通过与丁萱的聊天知道，原来她和父亲乘车偶然路过此地，看见了被人围攻的苏立弘，是小范师傅用小范飞刀救下了苏立弘，然后下车把那几个人打趴下后，救走了苏立弘。 “你搞什么鬼名堂，怎么与一帮子流氓干上了？”丁萱不解地问。 苏立弘想起了那个大眼睛姑娘，把生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丁萱：“你帮我去找找，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丁萱到雁回宾馆去过多次，对那个姑娘印象深刻，撇了一下嘴说：“苏立弘，你很了不起啊，才认识几天，就把人家小姑娘勾搭上了。” 苏立弘尴尬地说：“什么勾搭，说得多难听。” “你做得难看，还怕我说得难听？不仅是小姑娘呢，还有俏寡妇。” 等了一天的时间，这话还是让苏立弘赶上了。苏立弘都没法解释，当初冯婷与自己的姿势的确太亲热了，落在丁萱的眼里，让他听这几句话，还是轻的了。苏立弘也不想解释，如果误会能让丁萱知难而退，也许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苏立弘半晌方才说道：“丁萱，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救命之恩，粉身难报。” “算了算了，”丁萱很豪气地挥挥手，“又不要让你舍身相许。” 丁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马上打电话给小范师傅，把情况说了一下，让他去查查姑娘的下落，如果打听到了，告诉她，救她的帅哥英雄安然无恙。说最后一句话时，丁萱在苏立弘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丁萱放下电话，又说：“你别说，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你得对人家负责哟，不许始乱终弃。” 苏立弘已经抵挡不住丁萱的语言攻势，赶忙转移话题：“小范师傅的功夫真的不错啊，一个人轻松地收拾了几个家伙。” 丁萱没上当，还是追问着苏立弘：“别来这一套，老实交代，这次来宜城，也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尽在泡人家小姑娘了？” 苏立弘马上又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前面副驾上坐的是你父亲吧。” 见苏立弘提起父亲，丁萱的脸顿时红了，刚才父亲的眼里已经露出了太多的疑问，回去后怎么解释与苏立弘的关系是她马上要过的一个难关。 第24节、密谈 生总算把苏立弘身上收拾完了，丁萱和医生一起离开躺在床上还在想着小范师傅，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他不简单，现在看来果然不简单，只是丁萱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官员，宜城的一个局长虽然能量不小，也只不过是处级干部，能拥有这样的司机吗？苏立弘也在想着那十个打手，为了两个小偷，他们的同伙摆出的阵仗也够大了。 正胡思乱想间，门开了，那个中年人在丁萱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苏立弘急忙从床上坐起身来：“伯父好。谢谢伯父的救命之恩。” 丁险峰局长亲切地压压手：“躺下，躺下说话。你伤势比较重，就别拘礼了。” 苏立弘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正面与一个处级干部交流，宜城是一个地级市，市长书记是正厅，下面的各局其实就是处级。不过政府部门的处（局）长和一些科研事业单位的处级待遇完全是两个概念。丁萱的父亲很有一身官威，不同于那些装腔作势的官威，而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威势。 丁萱乖巧地把椅子移到床边，丁险峰坐下后与苏立弘寒暄了几句，无非是问问学校的生活啊，家在哪里啊，父母是做什么的啊等等问题，在苏立弘看来，这些问题有点老丈人考较毛脚女婿的嫌疑。 渐渐地双方也无话可说了，丁险峰转头对丁萱说：“你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苏总谈谈。” 丁萱无奈地走了出去，把门关上了。苏立弘心想，戏肉来了！ 苏立弘其实没有注意到，丁险峰称呼他的时候。并不是叫小苏，立弘，苏立弘等等，而是，苏总！ “苏总，听说这次是到宜城出差啊。”苏立弘一根，自己却拿着烟在鼻端来回闻闻，见苏立弘诧异的眼神，笑道：“呵呵。女儿管得严，不让抽烟，只好这样解解馋。人家是妻管严，我是女管严。” 苏立弘现丁萱的父亲和丁萱地性格不大一样，也许是在社会上混的时间太长。凌角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磨平，但已经被很好地掩饰起来，眼前地中年男人比丁萱要圆滑得多。都说女儿像父亲。也许到关键时候，他骨子里的火爆脾气才会作出来吧。 “丁伯伯叫我小苏就行，开一个小公司，当不起苏总这个称呼。再说，我和丁萱是同学，您是长辈。”苏立弘急忙谦虚道。心里却七上八下，心里盘算着岳父大人亲自提亲时该如何拒绝，要委婉，不要伤对方面子，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还是叫你苏总吧。毕竟我此刻和你之间的谈话并不是因为你是丁萱的同学。而是因为你是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老总。在商务的合作中，我们是平等的。听说是宜峰公司的冯总把你请来的？”.．bsp;苏立弘这才警觉起来，感情丁局长找自己密谈。根本不是为了丁萱的事，他关心地是宜峰公司。宜峰公司与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是站在政府官员的角度对自己说这番话。 “对的，冯总有一些商务上的事在委托我们公司办理。”苏立弘很谨慎地回答。 丁险峰没有马上说话，沉默了一会，手指下意识地捏着烟，烟纸破了，露出里面橙黄地烟丝来。 “苏总，我们是不是都坦诚一点？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家族拥有宜峰集团百分之十地股份。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关心冯总想做的事情，因为，我关心我的财产。” 丁家居然有宜峰百分之十的股份？！苏立弘是知道这百分之十的意义，那意味着一个亿以上的财产。他一个国家政府官员，怎么会有一个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呢？丁家在苏立弘的心目中越神秘起来。他和曹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特别是他和曹道亮是什么关系？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呢？如果他和曹道亮是一伙地，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 苏立弘看过公司的财务报告，宜峰集团地股东中并没有丁险峰这个名字，也许他是通过第三方间接控制着这个股份。这也很好理解，一个政府官员直接拥有这么大的一笔股份总归是不合适地。百分之十？苏立弘的脑海里闪过宜峰集团的股份结构，两个候选的法人股东跳进了他的视线。 “谢谢丁局长的开诚布公，不过很抱歉的是，我必须要对冯总的委托保密，这是公司对冯总的承诺，也是我们从事这个行业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这在合同里都是注明了的。” 对于这种明显是讨价还价的试探语言，丁局长并没有恼怒，而是赞赏地笑笑：“苏总的嘴还挺严的啊。我是宜峰的股东，公司里的一些事情我还是了解几分的。宜峰集团目前的局面苏总也应该也有所了解，市场萎 益下滑，公司里暗涛汹涌。冯总接受宜峰集团也有如果不能平稳过渡，任一些人胡乱折腾，公司的利益自然会损害，股东的利益也得不到保障。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曹道亮野心太大，一直想取得宜峰集团的实际控制权，本以为曹老二死后，宜峰集团就是他的天下，没想到被曹老二耍了一把，曹老二的遗嘱令他措手不及，假以时日，以曹道亮的老到狠辣，人脉深厚，取得最后胜利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公司的元气会大伤，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得好处的是宜峰的竞争对手。说实话，作为宜峰的股东，对冯总和曹道亮的取舍，我也是犹豫不定，说到商场老辣，我倾向于曹道亮，说到能顾及股东利益。我倾向冯总。你也知道，公司挣钱不一定股东能挣钱，特别是我这样的小股东。呵呵。 你是冯总请来的客人。自然与曹道亮不是一路，而现在冯曹之争的焦点，闹得沸沸扬扬地不就是遗嘱的事情吗？不过，我看遗嘱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冯总这边赢了。下面曹道亮会有什么招数，她又怎么应招呢？呵呵，很令人期待啊。” “有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您和曹道亮不是一路地。”苏立弘突然说。 “何以见得？我什么保证也没有做啊。”丁局长眼睛一亮。 “很简单，如果您和曹道亮是一路的，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场谈话了。冯总虽然是最大的股东。有您支持曹道亮，她也坐不到那个位子上，也不会有我的介入。说到冯总的举动，我想曹道亮比谁都清楚，您如果想和曹道亮捆绑在一起。您也应该关心曹道亮的举动才对。” “此话怎讲？”丁局长说话的样子很像一只老狐狸，话里不像是询问，倒像是考试。 “因为。曹道亮快要完蛋了。他手里的那些股份，您倒是可以想办法归拢归拢。我看过宜峰的财务报告和一些资料，宜峰还是一个很有展潜力的公司，公司地资产质量都不错的，两个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不错，股价也很平稳。”此刻，苏立弘很像一只小狐狸。 “我知道宜峰的资产质量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去弄个百分之十的股份了。可是，宜峰现在地状况，冯婷空为公司的董事长、大股东。可是对公司的控制力已经下降到了前所未有地底部。我是不是应该去打冯总的主意更容易些呢。哈哈哈哈。”丁局长很放肆地大笑起来。 苏立弘也笑了起来：“还是那句老话，丁局长不会动冯总的，如果要动早就动了。还用等到现在？曹道亮有一个致命伤，早晚会得到报应的。您把宝压在冯总这边是很高明的策略。” “你是说那起曹道明儿子被杀案？有点头脑的都会猜到是曹道亮做的，可是曹道明没有证据啊。他那么多年也没能奈何得了曹道亮，你们又能派什么用场，莫非你们找到证据了？”丁局长露出戏谑的神情，明显不信苏立弘的话。bsp;苏立弘不说话了，丁局长在试探他，他又何尝不在试探丁局长。尽管他是丁萱的父亲，尽管他救了自己地性命，不过商场就是战场，丁局长没有完全相信他，他也没有完全相信丁局长的。不过，作为一个商人，他相信丁局长总会选择能让他利益最大化的一方。也许，冯总刚上位地时候，丁局长没有看清形势认清人，两不相帮，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心里应该有所决断了，今天地谈话对他的决定应该会有几分影响，如果能让他坚决地站到冯婷身边来，冯婷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苏立弘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赵立师父的话是对的，冯婷最初找自己帮忙的原因，如果公司的信誉占了三分，则自己与丁萱的关系就占了七分，丁萱的背后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丁局长。果然是一个考虑深远的女人。 “丁局长，”苏立弘刚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改口了，不再称呼丁伯伯，而是站在公事公办的角度上，这让他心理上减轻了一些负担。“如果您愿意与冯总结盟，我可以做牵线人。作为通达物流公司幕后的实际控制人，您现在拥有举足轻重的砝码，具有兴一帮毁一帮的实力，只要开出的价码合情合理，我想冯总会同意的。再说，丁局长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开出太离谱的价格，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行为只是街头小摊小贩的做派，丁局长是个做大事的人，我相信不会这样小家子气。如果丁局长同意，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听到通达物流四个字，丁险峰并没有如何震惊，获得了这么多信息，如果苏立弘连这个都猜不出来，丁险峰也不会跟他谈下去了。丁险峰的表情明显看出他对苏立弘的建议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双浑浊的眼睛露出了精明的亮光， 掩饰里面的一丝渴求。 “苏总，我与人合作，不重物，只重人。利益是暂时的。人才是长久的。我虽然不知道冯总与你合作地内容，但对她看人的眼光，我倒是有了几分佩服。说说看。你的建议勾起了我地好奇心。” “曹道亮手里的股份您不眼馋吗？我可以和您约定，如果您支持冯总，她成功后，曹道亮手里的股份与您平分！” “哈哈，好精明的小伙子。拿别人的东西来做自己的人情，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买卖吗？”丁险峰猛地在苏立弘的肩头拍了一掌。 “丁局长，请您听我细细道来……” 一个小时后，丁局长放松了一下身子，揉了揉颈椎，苏立弘知道公事已经谈完了。下面该是私事了吧。 “小苏，好好养伤。在我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的。”丁局长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苏立弘一眼，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也许，我会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丁险峰在外面带上了门。苏立弘伸伸疲累地腰。这场谈话真的是很累很累，小狐狸碰上老狐狸，根本沾不了什么便宜。苏立弘突然怀疑，丁险峰其实根本就不想站在曹道亮一边，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提出来这些建议，他也会站在冯婷身边的。而自己却老老实实伸出了脖子等他砍一刀。不管了，反正是慷他人之慨，最后拍板的也是冯总，她不会不同意的。又不要让她伤筋动骨。 仔细再想想，苏立弘也明白一个道理，在商场上。商家之间也和国家之间一样，只存在利益地结盟并不是最忠诚的结盟。但没有利益的结盟却是最脆弱地。给丁局长一些好处，才能使得结盟更为牢靠。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不知道丁萱有了大眼睛姑娘的消息没有。正想着，丁萱的电话来了，告诉他，已经打听到了消息，那女孩安然无恙。 苏立弘很想问问有没有把自己的消息告诉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在不知道多担心自己呢。不过想起电话那边是丁萱，苏立弘这话没有问出口。丁萱似乎故意吊胃口，东拉西扯了半天才告诉苏立弘他想得到的答案。 苏立弘放心地进入了睡眠，而不知道丁萱此刻正在经受她父亲的审问。这些问题远比他和苏立弘寒暄的时候问的问题要仔细得多，什么父母是做什么的，在学校成绩怎样，与同学关系怎样，谈没谈过恋爱，为人小气还是豪爽，父母有没有遗传病史，八卦公司的规模和背景，甚至他有什么爱好，喜欢不喜欢打球玩牌下棋都了解得非常仔细。 “爸爸，你改行去当警察得了。不过一个普通同学，问得那么细干吗？莫非你想招上门女婿？”丁萱开始还有问有答，后来却渐渐被父亲地问题刺激得有点羞怒了。 “真的是普通同学关系？”丁局长明显不信女儿的话。 “真地是啦。” “那就好，是我担心了。小萱，爸爸爱你，喜欢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只是，苏先生真地不适合你。他是很帅，气质也不错，有潜力。可是，在这个社会，帅是不能当饭吃的，如果没有机会、没有背景，没有强援，仅仅有潜力也很难达到成功的顶点，白手起家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这种概率跟中五百万的彩票差不多，并且，如果真的要白手起家，他就会抛弃许多他喜欢的东西，他要很偏执地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要拳打脚踢打翻前面拦路的所有人，成功的人都是些偏执狂。这样，他身上你喜欢的一些特质也会渐渐消失。他没成功的时候，他无法给你安全感，你熟悉的那种生活，他无法给你的。可是，当他成功的时候，他会变得让你不敢认识了。这样的人，你觉得适合你吗？” “爸我还自作多情！”丁萱没好气地把丁局长刚刚放到嘴角的香烟扯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那就好，那就好。”丁险峰掏出烟盒，看见丁萱雷达波一样的目光又赶紧收了起来，“跟张桂明现在处得怎么样？” “张桂明？我对他没感觉。”丁萱干巴巴地说。 “小伙子我看不错啊，年龄品貌家世都不错，人也很能干，这么点年纪就把一个大公司管理得很不错。” “我跟你说了，我－没－感－觉！”丁萱站起身气乎乎地夺门而出。 “没感觉就没感觉吧，我又不是非得要你和那个张桂明好。张桂明虽然不错，不过配我的女儿还是差了一点。宜城的年轻才俊中，还有谁能配得上我的女儿呢？”丁局长很自恋地自言自语。 第25节、挡箭牌 立弘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多了，他自作主张地的绷带，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伤口基本上愈合了，只是医生昨晚在一些伤口缝了针，不能马上走，还得让医生来拆线。 苏立弘按了呼叫铃，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孩走进了病房，给他量了体温，吃了几颗药丸，然后又是输液，然后端来了早餐。 “丁小姐呢？”苏立弘一边吃饭，随意问道。 “早上来过一次，你没有醒，后来她上班去了。她让你今天别走，在这里等她。”护士说。 “我想走也走不了啊。”苏立弘指着伤口上的缝线说。 吃完饭，给宾馆打了个电话，正好是大眼睛姑娘接的电话，听到苏立弘的声音，姑娘马上就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苏立弘可惜自己不在她的身边，不然可以把她轻拥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慰她的哭泣，手里却下意识地拍了拍枕头。难怪张蕊总是笑他是银样蜡枪头，平常跟女孩子调笑无所顾忌，真要到了关键时分，却总是畏缩不前。 “真的没事了，你在哪里？我请个假过来看你。”姑娘急切地说。 “不用过来了，我是在一个朋友家里，不方便的，你听我说话像有病的样子吗？中气十足，无忧无虑，现在能吃得下三大碗米饭，我晚上就会回宾馆的。” 然后给冯婷打了个电话，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敷衍了几句就挂了，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冯婷知道自己的伤势。而与丁险峰的合作意向还是当面说得清楚一些，透露个一鳞半爪的，反倒惹人着急。给周所长地电话就详细多了。周所长听说苏立弘居然被十个持刀带棒的流氓围攻，并且还有自制火枪，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真的是好险，要是苏立弘在宜城出了事，尽管与自己并没有关系，可是他地那几个师父也绝对饶不了自己。http:.bsp;周所长马上去那个派出所了解情况，他得弄明白仅仅是小偷团伙的报复还是另外有人浑水摸鱼。如果只是小偷的报复，凭着他和丁家的势力，很容易把这事压下去。再说，他们也不可能找到苏立弘的落脚点。可是，如果是有人浑水摸鱼，事情就复杂多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曹道明在背后搞鬼。因为苏立弘在宜城。与他有利害冲突关系的也只有曹道明了。 下午的时候，张蕊的电话来了，师父们已经找到了初步的线索。但是还不足以让警察立案，而银行方面快顶不住了，厂家派人守在了银行，要把这笔款子转出去，还是赵师父从已经得到地线索中找了个被厂家拖欠欠款的小公司，让这个小公司向法院起诉了该厂家，并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在赵立调动的人脉网络的运作下，法院冻结了厂家的帐号。厂家有点着慌，急于庭外和解。只是在赵立地授意下，这个小公司提出了高额赔偿，而法院又时时找不到人。再拖几天不成问题的。不过，估计这样一来。动作太大，厂家应该有了警惕。要苏立弘这边密切关注那些人的动静。 周所长地消息是在将近吃晚饭的时候来的，他告诉苏立弘，对苏立弘的围攻是那些小流氓的报复，几个凶手被抓了起来，已经没事了。接听周所长的电话后不久，丁萱就走进了病房，她刚下班就过来了。 “看来气色不错，明天就可以泡妞了。”丁萱讥嘲道。 对丁萱的冷嘲热讽，苏立弘已经能做到无视，他示威地扬了扬无伤的手臂，经过陈玉波的训练，手臂上的肌肉已经非常结实。丁萱恍惚了一下。 “我觉得可以拆线了，你把医生喊来吧。” 在苏立弘地坚持下，丁萱把医生叫了过来，反正换药的时间也要到了。当苏立弘浑身的绷带拆下来时，医生惊讶地看着他身上地伤口，才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快愈合了，医生原本判断，总得要三五天之后才能拆线地。 看着苏立弘一身结实的胸肌和手臂上的肌肉，丁萱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一瞬间她有点迷醉，苏立弘的半裸形象她也是第一次看见。丁萱觉得口有点干，腿有点软，脸有点烫。男人的半身**在电影上、街道上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在宜城的夏季，到处有光着膀子挥动着大蒲扇的男人，只是，苏立弘给她的印象却完全不一样。也许，对一个男人动心，才会对他的一切那么迷醉吧，包括他的身体。丁萱转过身，看着窗外黄昏的阳光。 晚饭是在别墅的小餐厅吃饭，苏立弘才搞明白这里并不是丁萱的家，而是他们平常休闲的山庄，他们一般都住在城里，所以，苏立弘并没有再遇见丁萱的家人，包括她父亲。 “没想到救了美女的英雄最后还是要靠美女搭救。”苏立弘大口大口地吃着由山庄的大厨师调理出来的美味，在床上躺了一天，没好好吃东西，肠胃早就在抗议了。 不是小范师傅认识你，我才不想救你呢，打死活该。你臭臭的样子，真的好爽。”丁萱头也不抬地收拾着碗里的饭菜。 “我刚才是说美女搭救，你是美女吗？自我感觉比我还好。” 苏立弘现与丁萱斗着嘴，饭也吃得香。 丁萱优雅地擦擦嘴，招呼服务员收拾着桌上的晚筷，送上果盘。丁萱用叉子叉了一块很大的哈密瓜送到苏立弘的嘴边。 “张开嘴！” “干……吗？”苏立弘嘴巴刚张开吐出第一个字，嘴里就被塞满了，第二个字就和着甜蜜而噎人的哈密瓜艰难地咀嚼起来。这块哈密瓜确实太大了，苏立弘百分之百地肯定这是丁萱特意嘱咐厨师做的。 “好吃吗？”丁萱温柔地问。 苏立弘翻着白眼，指指鼓涨的腮帮子。 “又没人和你抢，有必要吃得这么难看吗？”丁萱回了个白眼。 苏立弘好不容易把哈密瓜囫囵吞了下去。泪水都快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被噎得。苏立弘板着脸正要回击。丁萱却狡猾地转移了话题：“晚上你干吗？” 苏立弘直觉丁萱这句话有陷阱，谨慎地回答道：“休息，休息一会。你看我流了那么多的鲜血，那都是精华啊。” 丁萱嘴角撇了撇，露出讥讽地笑容，拿腔拿调地说：“你听我说话像有病的样子吗？中气十足，无忧无虑，现在能吃得下三大碗米饭。哼，我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你，你有间谍？”苏立弘眼睛瞪得滚圆。 “我们地护士小姐多么纯洁的人。你敢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和电话那边的美女打情骂俏，还怕人家小姑娘告状？” 苏立弘：“……” “晚上陪我出去一趟。”丁萱说。 “真的不行，我困得要命。”生了。他急于赶回去调查一下。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又不要你以身相许。也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是陪我出去一趟，有那么难吗？” “好吧。好吧，服你了。去哪里？说吧，只要不是去月球上火星，我舍得一身剐也得陪你出去。不不，还有一个条件，不许逛商店。”苏立弘看眼下这架势是脱不了身了，只好转而求其次。 “你放心吧，我从来不喜欢逛商店。” 苏立弘细想一下，现还真是这样。丁萱有些方面特别像男孩子，在学校的时候。似乎也很少见她逛商店，去商店买东西也是直奔目的地，买了就走。买东西也只去大商场。特别不爱逛集贸市场，因为她不喜欢侃价。 这次丁萱没有自己开车。而是从山庄叫了一个司机。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正是苏立弘已经两次光临的火焰酒吧。苏立弘这才明白丁萱为什么没自己开车，她是打算来喝酒地.ap．bsp;两人走进酒吧，时间还早，酒吧上人不多，苏立弘就看见大厅角落里一对青年男女朝自己这边挥手打招呼，一张桌子三边摆了三张沙，那对男女坐在一张沙上。丁萱拉着苏立弘的手走了过去。 那个女孩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苏立弘和丁萱身上来回扫描，那个男子客套地伸出手来：“苏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钱秘书，你好。钱秘书应该难得这么轻闲地吧，我知道市长的秘书也是市长的笔杆子和智囊，须臾离不开地。我看我的运气不错。”苏立弘隐隐地猜到了丁萱的用意。 “哪里哪里，什么笔杆子和智囊，一个俗人罢了。俗人也需要这种俗世的生活。”钱秘书谦虚地说，苏立弘这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钱坤对苏立弘的好感马上提高了几分。 钱坤的女朋友郭燕云和丁萱没有落座，在旁边唧唧喳喳地说了起来。苏立弘耳朵里飞进了张桂明这个熟悉的名字。 “是不是还有人要来？”苏立弘看着钱坤问道。 “嗯，还有一个人，你也认识的，张桂明张总。别拘束，一回生二回熟了，张桂明这家伙没什么架子。”钱坤神态自如地说，似乎一点不诧异丁萱把苏立弘带来。 张桂明对别人可能没什么架子，对我就不一定了，丁萱今天给我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啊。苏立弘腹诽道。面前的钱坤看来在官场混久了，八面玲珑，毫无娇骄二气，前途可期，是个值得结交地人。 “我这人最怕见官场的人，因为出生是普通老百姓，天生是怕官威官气，但钱秘书给我的印象却大不一样。有官威，又能体谅民情，外放一方时，肯定是能吏清官合二为一地俊杰。” “是吗？我倒是不这样看，第一，我并不是什么官，所以更谈不上什么官威。第二，我很愿意做一个能吏，但不想做清官。能吏清官合二为一的人，万中无一. “呵呵，无知者无惧啊。”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郭燕云终于和丁萱说完了。坐到了钱坤地身边。丁萱在苏立弘身边坐下了。 “我和苏先生在交流官场心得。” “得得，这里不是你办公室，没人给你拍马屁。”郭燕云抢白道。 苏立弘看了看坐席，心想这个坐席的安排已经把张桂明变成了外人，丁萱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当枪使了，遂笑道：“张总来了坐哪里？” 还没等丁萱回答，耳边就传来了张桂明的声音：“你们都到了，抱歉抱歉，我迟到了，到时多罚三杯。”然后看见了苏立弘。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夹杂着虚伪地客套：“哟，小苏也来了，来来，你坐这边吧。里面太拥挤。丁萱，你也真是的，小苏远来是客。怎么能让小苏坐得那么不舒服呢。” “没关系，没关系。这里张总资格最老，年龄最大，肚子也最大，应该坐得宽敞些的。”苏立弘笑道。 郭燕云听到肚子二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张哥，你实在是该减肥了。” “张总，这里是酒吧耶，又不是官场排坐席，哪有这么多讲究。让你坐你就坐。”丁萱说。 张桂明讪讪地一个人独占一张沙坐了下来，他再有意见，在丁萱面前也不敢起高腔。但看向苏立弘的眼光就有了怨恨。上次在苏立弘面前摆出高人姿态的张桂明。张老板，此刻在同一个人面前却丢尽了面子。 不过怨恨的表露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张桂明在商场打拼了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有些道行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呵呵地端起酒瓶给大家斟酒。 这次喝的是威士忌，两个女士要了点苏打水掺兑着喝，张桂明要了冰块。 钱坤虽然在官场久经磨练，对此刻的局面也有点棘手，张桂明地性子他是知道的，对丁萱和苏立弘如此容忍已经极为罕见了，而丁萱是更不好惹的女子，他当然不会愚蠢到为了张桂明去得罪丁萱，丁险峰的护短是有名的。这三个人中也许看起来老老实实地苏立弘是最容易攻破的，可是一贯的谨慎提醒钱坤，这个人还是不要得罪地好。 为了调节气氛，钱坤说了一个笑话，气氛热烙了起来，张桂明肥硕的腹中这种调节气氛的段子也不少，当着两个女子的面，太黄太荤的段子不敢拿出来，拣了一个擦边球的，倒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趁着气氛逐渐和谐的当口，张桂明端起酒杯向苏立弘敬酒。 对于酒席上这种老套的手法，苏立弘很干脆地断绝了张桂明的念头，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换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足有四两，嘴里却说：“哪里敢当得张总敬酒，应该是小弟敬酒地，我先干为敬，张总随意。” 张桂明看着苏立弘像喝白开水一样把四两威士忌灌进了喉咙中，眼神有点痴呆。随着苏立弘一亮杯底，张桂明也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苏立弘虽然说随意，张桂明尽管不能像苏立弘那样把酒精当白开水，也学他一样换杯子，但杯中的这点加了冰块不到一两的酒也不好意思只是抿上一口，酒量虽然不如，但气势不能低，所以也很豪爽地仰头干了。 有了这个先例，互相敬酒地客套，或者借着敬酒的由头挑战地场面消失了。有漂亮女孩在的地方，男人的智慧总会打一个很大的折扣，如果这个女孩还是你心仪的对象，那么恭喜你，你会和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天真可爱。张桂明在酒上占了下风，想在其它地方给扳回些分来，自然就会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寻找突破口，开始和钱坤天南海北地狂聊，什么前年夏天还在夏威夷度假，去年冬天就到拉斯基摩尔打猎去了，要不然就是上周还亲切地接见了外地的一个市长大人，下周美国总统就邀请他赴美考察投资了。 张桂明主动扮演了逗哏的角色，钱坤被动地变成了捧哏的人，八面玲珑的他也知道虽然有点冷淡了苏立弘，但此时不合适把他拉进谈话的战团。 苏立弘注意到丁萱的神态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迷离起来，不知道她的心神已经飘飞到哪片音符，在毕业宴会上他就见识过丁萱的酒量，远不如她的口气大。他悄悄地把丁萱的酒倒进了自己的杯子，只给她留下了一层浅底。这个动作惊动了丁萱，反而惹得丁萱在下面踢了他一脚，动作并不大，只给人一种打情骂俏的暧昧。郭燕云冷眼旁观，算是知道张桂明这番表演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他是彻底没戏了。 “苏立弘，我们跳舞去吧。”丁萱从迷离状态中清醒了一些，抓起了苏立弘的手。 第26节、朋友救是用来挨刀的 立弘欲待拒绝，不过有点害怕丁萱手里的一把叉子，着他像一把凶器。他知道自己如果当着这么多人拒绝她，这个仇就结大了。自己虽然并不想与丁萱展成那种关系，但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这种想法听着有那么点虚伪，但也是真实的虚伪。丁萱也深知这一点，两人之间虽然随意率性，但双方都很巧妙地把握了一种分寸。 苏立弘松松地拥着丁萱漫步轻舞，有意用自己宽阔的背影挡住了张桂明利剑一般的目光。 “不喜欢他就直接说好了，他还敢得罪你丁大小姐？”苏立弘说。 “我要是说得通，还用得着这种狗血的招数？张桂明死缠烂打的本事你没见识过。” “那干吗要让我做挡箭牌？你说我冤不冤？” “朋友就是用来挨刀子的，这句话你都没听说过？老土！” “你这样做他也不信啊。我是什么身家，他又是什么地位。他会把我当作对手？如果他真的把我当作对手，如果我真的能帮上你这个忙。我倒是不在乎为你挨一刀，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我现在已经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了。” “笨蛋！空调吹到你背上了。”http:.bsp;在丁萱起身的时候，张桂明和钱坤的相声段子自动停了下来，张桂明的呼吸明显地粗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钱坤拍了拍张桂明的肩低声说：“强拗的瓜不甜，对付丁萱也不能像对付你以前的那些女孩，见好就收，还能留得一些情面。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我这个朋友往深里说。苏立弘这个人你不要小看了他，千万千万。” 张桂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双手慢慢地松开了，眉头还是微微皱着说：“我不懂你地话，姓苏的小子不过一个打工崽子，只是仗着和丁萱同学的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地。我伸个小手指就能不动声色地碾死他。我也看出来了，丁萱今天把他带来，纯粹是把他当作挡箭牌，并不是真有那种关系，你怎么对他那么看重？” “被情字蒙住了双眼的男人，真的是很可怜。”钱坤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说。“我在官场混了这么几年难道是在白混？一双眼睛虽然说不上火眼金睛，跟着老板也学了几招识人的本事。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丁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你一点机会也不会有的。你要对付他，除非你一击出手能让他万劫不复。不然还是不要把他变成自己的敌人。” “是不是他的家世有什么问题？或者他根本不是一个打工崽？那天晚上他说是冯婷的表弟，这种谎话你也信？就算是冯婷的表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怕这个女人。”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我和他以后会有很多交道要打地。说到冯婷，这个女人你最好也不要得罪。好了，言尽于此，今天晚上本来是不想谈公事的。”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张桂明盯着钱坤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喝酒，喝酒。”钱坤把大半杯酒都倒进了肚子。 钱坤转移话题是因为郭燕云在下面踩了他一脚，那一脚真疼，钱坤还不敢呲牙咧嘴，只好借着酒意缓解疼痛。 音乐停了下来。丁萱拉着苏立弘的手回到座位，没等她坐下，郭燕云拉起丁萱的手说：“走。陪我去趟洗手间。” 钱坤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话题轻易地就转到了苏立弘身上。宜城地风土人情，江东的人物景致，侃侃而谈，苏立弘对钱坤的印象虽然不错，但因为他是假象中地‘情敌’的朋友，苏立弘并没有放松警惕，见招拆招，滴水不漏，然后把话题又渐渐引到宜城的政坛和商场上，这也是苏立弘渴望了解的。 张桂明把心里负面的情绪深深地掩饰了起来，钱坤的话他永远不会当成耳旁风。他猜想钱坤可能是看在丁萱的面子上对苏立弘很看重或者忌惮，毕竟丁险峰是下一届副市长的热门人选。他知道钱坤在仕途上前途远大，他的迹对自己日后的展是大有裨益地。 不知道郭燕云和丁萱说了什么，两人返回时，气氛变得融洽起来。而苏立弘却敏锐地感觉到桌子下面有些凉意。 在酒吧才玩到九点多钟，苏立弘就起身告辞。为朋友两肋插刀已经是最高的境界了吧，刀子虽然还没有插进去，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一把刀盯上了。丁萱的目地已经达到，见苏立弘想走，也借机和他一起离开。丁萱一走，大家也都兴味索然，纷纷离开了。 苏立弘从车上下来，和丁萱道了再见。看着丁萱的车消失在远方，感叹着这一天又无所事事地过去了，居然在病床上躺了一天，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增加了一个情敌。晚上地那场谈话真累，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想起一些事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他不知道，这一天生了许多事。许多足以影响事情走向的大事。 苏立弘才走到宾馆门口，冯婷的来电让苏立弘想好好地再歇一晚上的希望落空了。当苏立弘如约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冯婷已经在此等候了。 “生什么事了？” “江东出事的消息曹道明知道了，今天下午他们在董事会上突然难，要我引咎辞职，罪名是因为我的无能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损害了股东的利益。” “你辞职了吗？”苏立弘平静地问。 “没有。” “他们开始准备倒打一耙了。” “不过，我答应这个案子造成的损失全部由我个人赔偿。” 苏立弘叹口气：“我们还是没有赢，先输了三千万。”当然，这三千万并没有真的输掉，只要江东那边尽快找到证据。这笔款子自然会被退回。他明白，即使把江东的事搞个水落石出，也伤不了曹道亮分毫了。也就是说，江东地事已经对曹道亮没有了任何影响，他敢这么做，提前布下的局应该弥补得一个破绽也没有了。并购这个案子 至尾与曹道亮都没有什么关系，都是冯婷一个人在忙 而对曹道亮来说，用这件事逼冯婷从董事长宝座上下来才是他的最终目地，而不仅仅是让冯婷损失一点钱。 “他们就这么算了？” “哪里，他们正在游说其他的股东，我跟你说过。还有一些股份在战略投资者手里。” 苏立弘想起了丁局长对自己说的话，这么说来，他今天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了。莫非曹道亮已经把工作做到他头上来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啊，无论他倒向哪里，都是一块举足轻重的砝码。 以丁险峰的身份。肯定不会直接持股，苏立弘已经知道他是通过第三方持股，间接控制。听冯婷的话。她也应该知道丁险峰的存在。 “需要我做什么？” “丁萱的父亲丁险峰通过第三方通达物流公司拥有宜峰集团百分之十地股份，据可靠的消息，曹道亮已经开始与他接触，上次董事会，丁险峰保持了中立，但是如果曹道亮给出了可观的代价，我担心他投到老东西的一边去。我希望你能帮我把丁险峰说服过来。”http:.bsp;苏立弘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人真地是一个很古怪的动物，如果冯婷不提这个建议，苏立弘会很乐意帮她做这件事，实际上。这件事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就等冯婷点头了。只要冯婷晚说几句话，苏立弘就已经把丁险峰和自己商议的合作方案告诉了她。可是。这个建议从冯婷嘴里说出来，苏立弘对冯婷却反感起来。很容易猜想到是看在他和丁萱地关系上提出这个要求的。 其实，他和丁萱之间并不是像冯婷想象的那样，如果在以前有些误会，前晚她也应该看出来了。如果他不是丁萱的男朋友，他的说服还能起什么作用呢？她凭什么就认为自己能说服丁险峰？如果换在以前，苏立弘对冯婷的这个建议自然是不假思索地直接拒绝。也许是与冯婷交往多了，也许是了解了冯婷更深的一些东西，苏立弘的心有了点柔软，虽然反感，但没有直接拒绝。 “为什么是我？”虽然双方都知道原因，苏立弘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知道原因。对不起，”冯婷神色有点黯淡，她走到苏立弘身边，咬了咬嘴唇，“苏立弘，只有你能帮我了。” 苏立弘看得出来她本来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直接称呼他的姓名。 “可是，我和丁萱地关系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苏立弘很冷淡地说，经历了晚上与张桂明地交锋，此刻又听到冯婷提出如此建议，苏立弘很不舒服。 冯婷摇摇头：“我是一个女人，也是过来人，我看得出来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可是，前天晚上她看见我们在一起，她不会……” “我可以去帮你解释。” 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卑鄙吗？苏立弘忍了忍，没有质问出来，话锋一转道：“那个张总才是她地男朋友吧。” 苏立弘明明知道张桂明不可能成为丁萱的男朋友，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冯婷笑了起来：“苏立弘，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那个张桂明完全是头挑子一头热。你没有看出来，她为了你多么能忍？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女孩，你还推三阻四的。” 苏立弘突然很烦冯婷提他和丁萱之间的事，站起身就走。 “苏立弘，你站住！”冯婷大声地喊了出来。 苏立弘把冯婷带着哭腔的声音抛在脑后，走出了包厢，来到大堂的时候，林小姐惊讶地看着苏立弘气鼓鼓的样子，知趣地没有打招呼。 苏立弘在门口止住了脚步，又反身往回走。他很迷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冯婷之间已经不像是甲方乙方的关系了。两人之间多了点亲密，多了点随意，少了些拘束，少了些冷漠，但又不是像是有心人想象中的那样……暧昧，要说暧昧，除了前天晚上冯婷有点醉酒失态以外，好像也说不上有什么了。 苏立弘走后，冯婷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就坐在沙上呆呆地想着事情，静静地让它燃烧，对于劝说丁险峰那头老狐狸，她一点把握也没有。而对于苏立弘，她也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不对头了，刚才自己提出的建议，还真的有点卑鄙啊。当初把苏立弘拉进来，就是看中了他和丁萱的关系，只是，刚才既然提出了这个建议，为什么没有拿出甲方的架势来逼迫他？ 冯婷突然觉得非常的疲惫，一种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突然站起身来，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大门使劲砸了过去，然后趴在茶几上痛哭起来。 苏立弘轻轻推开包厢门，却被飞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躲开看时，却见一地的烟头和四分五裂的烟灰缸。他走到正趴在茶几上哭泣的冯婷身边，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巾递到了冯婷的面前。 “你还回来干什么？”冯婷推开苏立弘的手，自己从纸盒中抽出纸巾，稀里糊涂地擦了一下脸，很不淑女地醒了一下鼻子。 冯婷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刚才随意之间的态度，似乎太亲昵了，前晚那样，可以归罪于醉酒，而今晚呢…… “我在想，其实是有其它办法的，丁局长那边的游说，用利益二字才是最关键最妥当的。我和丁萱是同学的关系，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不希望把这种关系牵扯到这种金钱的谈判中来，我想丁萱也不喜欢这样。” “苏总，对不起，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为难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提。你说得对，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明天找他亲自谈，道明给我留下的东西，决不能在我手里失去。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冯婷面无表情地说。 第27节、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冯总，其实，我昨天已经与丁局长谈过了。”苏立 冯婷有点木木地抬起头，似乎一下子没法消化苏立弘的话，眼神先是木然，然后是领悟，接着是惊讶，最后却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你……你跟他谈过了？” “是的。” “他怎……怎么说？”冯婷关心则乱，心跳得如同捶鼓一样，身子直直地挺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苏立弘的嘴唇，好像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被告。 “他同意与你您合作。” 冯婷僵硬的身躯一下子软了下来，重重地往沙上一靠，长吁了一口气，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眼神才渐渐变得精明起来。 “什么条件？” “成功后平分曹道亮手里的股份。” “还有什么条件？” “没有了。” “没有了？”冯婷有点迷惑。 “没有了。” “这个条件根本不成为其条件啊。你是怎么跟他谈的？” “冯总，”苏立弘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冒失地与丁局长商量合作的事宜，有点越权了。你不见怪？”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见怪的。再说了，你是董事长助理，有权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僵化和愚笨吗？”冯婷不解地问。http:.bsp;“董事长助理？哦，对对，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头衔。”苏立弘拍了拍胸口，做出松口气的样子。 冯婷也被逗笑了：“宜峰集团董事长助理这个职位莫非还入不了你的法眼？” “我这个人一向没有当官的自觉性。” 苏立弘静下心来。把自己和丁险峰谈判地过程和结果一一告诉了冯婷。 有了丁险峰的承诺和计划，冯婷逐渐安心下来，只是。有一个疑惑总是在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商人总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但丁险峰选择地这个方案明显达不到利益最大化。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自己的人品爆，他善心了。第二，他还有潜在的利益。 第一种可能当然是个笑话，冯婷还没有自恋自大到这种程度，而第二种可能却有着潜在的危险。潜在的利益伴随着未知的原因和风险。 冯婷是个商人，而且是个地道的商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在她的从业生涯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无一例外都是些陷阱。丈夫告诉她，在商家之间的友谊中，利益才是最重要地砝码和纽带。 本来一直期望着丁险峰的帮助，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是当真要接过丁险峰伸过来的橄榄枝时。冯婷又没有信心了。 还有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冯婷不敢去想。 苏立弘离开后，冯婷坐在沙上一直没动。她有几个问题还要想清楚。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上午生的那件事又浮现在冯婷眼前。 上午十点地时候，冯婷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然后见了一个奇怪的人，在给了这个人一笔数目可观地钱之后，她开车去这个人家里拿到了几样东西。非常特别的东西。 冯婷真的佩服自己的胆量，在没有任何人陪同的情况下，她一个弱女子居然相信了这个人的话，居然就这么去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当冯婷看见这几样东西时，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似乎看见丈夫在天上古怪地笑着。他笑得那样悲伤而讥嘲。冯婷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丈夫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虽然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荒诞不经。但是，却总是在她的心里徘徊。久久不去。 冯婷打开坤包，从里面拿出三张黄的照片，两封很陈旧的信，一个刻着‘山子’两字地普通玉佩。 冯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几张照片。 她一万个没想到，世间的事竟然如此搞笑，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地手在撩拨着，绞尽脑汁的心机和计划却被老天一个荒谬地玩笑，变得南辕北辙。就好像你顺着一个方向走到黑的时候，却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果，苏立弘走出去后没有返回，冯婷也不想去找丁险峰了，有了这些老照片、旧信和玉佩，她有了另外一种行事方式，她很想知道某人看到这几张照片时是什么嘴脸。 只是，既然现在已经与丁险峰达成了协议，那个计划就可以晚一点执行了。冯婷想起这些，简直有点迫不及待。 回到宾馆的苏立弘，看见了在大堂苦苦等候着的大眼睛姑娘。见苏立弘进来，大眼睛姑娘差点要扑上去，身子动了一下，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你没事了吧。”大眼睛姑娘道。 “没事了。” “伤口都好了？” “都好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带错路，也不会生这些事了。”大眼睛姑娘的眼眶红了起来。 “怎么能怪你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得多，在那种情况下，你采取了最正确的做法。真是失礼，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为你总是喜欢喂喂地称呼人家呢，我叫江冰霞。冰块的冰，朝霞的霞。” “这名字冷热交替，水深火热，真是好名字。”苏立弘笑道。 踌躇了一下，江冰霞还是说道：“苏先生，你救了我，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行不行？” “吃饭就算了吧，我也没有做什么。”苏立弘很谦虚地说，然后逃跑也似地往楼上走去，女孩子炽热的眼神让他害怕，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躺到宾馆床上的苏立弘，想了想又爬了起来。他总觉得有件事情要生，一件对他对冯婷都不利地事情。 他离开冯婷时。并不觉得冯婷有多高兴，喜悦下总是掩藏着一丝隐忧，苏立弘坐在床上仔细把丁险峰的话回味了一遍。突然觉他与自己开始对他的评价不是很吻合。苏立弘地这些评价来自于苏立弘身边的某些人，有关宜城包括丁险峰等一些关键人物的情况，临行前赵立给了他很多资料。 赵立对丁险峰的评价是四个字：能吏贪官。 可是，丁险峰为什么没有趁这个机会谋求更多的利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苏立弘决不相信能干的丁局长大人会 萱的面子上对苏立弘网开一面，何况这并不是苏立弘来说去，苏立弘也是外人，是一个中间人。丁险峰就更没必要这么做了。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丁险峰既然没有在金钱上提出更多的要求。那么他肯定还有其它地想法。 苏立弘思来想去，还是给赵立打了个电话。 “师父，是我。苏立弘。” “听出来了，你是夜猫子啊，都十一点了。” “我听师父的精神也很好啊。看电视吗？有一件事要请教您一下。” “说吧，是不是关于丁险峰的事啊？” “您怎么知道？”苏立弘吃惊得嘴都张开了，这老太太是神仙啊。能掐会算的。 “多简单的事情，这还猜不出来？既然周所长知道了你受伤被救地事，我还能不知道？你这一天都在丁家，跟丁险峰肯定有所接触，而丁险峰也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你现在打电话求教，不是丁险峰的事又能是谁的？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你陈玉波师父和李东生师父明天都会过来。你把住地地方安排一下。” “两位师父都过来？是不是昨天围攻我的人并不是像周所长说的那样只是普通的街头小流氓？” “你倒是猜准了一半。你人在丁险峰那里，周所长不大好说。的确，那些人并不简单，电话里我就不说了。等明天你陈师父和李师父告诉你。先说说你的事。” 苏立弘把昨天与丁险峰的谈话内容和赵立说了一遍。 “的确有点古怪。与他平日的名声不符啊。我倒是猜出了他的几分心思。” “怎么说？”http:.bsp;“他在同时打两桌牌，在曹道亮这一桌，他想把冯婷当作一张牌。而在冯婷这一桌。他会把曹道亮当着一张牌。这样他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与你地商谈，只是让他判断出冯婷这张牌是老a还是小二。张牌可以让他在曹道亮那里获取足够的利益。而你，却轻易地暴露了冯婷的底牌。” 苏立弘有点惶恐，仔细想想，醒过味来。丁险峰确实老奸巨猾。 “不过也不要紧，冯婷地底牌亮给丁险峰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把曹道亮削弱得越多，对冯婷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估计啊，他今天已经与曹道亮接触过了。很想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达成协议？那是不是说丁险峰会站在曹道亮一边了？”苏立弘有点着急。 “你什么时候对冯婷的事这么上心了？不要跟我说是完成委托之类地托词。我老太太活了几十年，什么事看不出来？”赵立戏谑地问。 是，你是活了几十年，比老妖怪还有精明厉害。苏立弘心里嘀咕了几句，嘴上却不敢顶撞：“那是那是，您是谁啊？是我苏立弘的师父。是越老越俏，越老越精的赵老太太。我什么事能瞒过您？” “有。”赵立一把抓住苏立弘的一个话柄，“我和你的两个师父都在猜测，你是怎么把遗嘱和名单偷出来的，但始终没有猜出来。” “我会孙猴子七十二变。” “哈哈，如果你真的会七十二变，我倒是有个建议。你能不能再跑一趟曹道亮的玫瑰园别墅，看看他们的电脑里是否有一个穆建文的人。” “他是谁？” “江东市福华区东风农机厂厂长。” 苏立弘马上明白了赵立的意思。虽然已经对这个农机厂立案侦察，但是有些证据还希望能从宜城这边获得。对于这样一个关系很奇特的合作对象，曹道亮很可能会留下一手。 苏立弘飞抵玫瑰园别墅的上空时，他现自己快成这里的常客了，虽然是不请自来的那种。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是第四次来到这里。 书房的窗口缝已经堵上了，这里已经不再是陷阱，但防卫依旧森严，因为这里的东西太敏感。苏立弘上次进去已经把这里的环境摸透了，哪里装了摄像头，哪里有红外监控装置，哪些地方是死角，他都一一了然。 过道里也装了摄像头，监控室是在别墅的三层，地下室里的监控室是监控关键场所的隐藏的红外监控装置以及一些敏感场所的监控。 苏立弘飞到三楼监控室，从窗外看了看，虽然房间拉上了窗帘，苏立弘从缝隙中看到有两个家伙在房间里，不过他们的心思已经不在监控屏幕上，只是时不时扫一眼，然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桌子上的几张纸牌上。纸牌旁边放了一些钞票。苏立弘注意了以下他们的扫视频率，大概过三到五分钟就会看一次屏幕。 莫非还是要制造一次停电事故？这样不行的，自己在别墅地下室里要找到那个名字，时间不好控制。还有，地下监控室里万一有人，又怎么办？ 苏立弘估计了一下时间，应该快十二点了。这帮家伙不睡觉？ 苏立弘的运气还不错，两个家伙看来是玩累了，不一会就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苏立弘连忙轻车熟路地从宠物房进了别墅，他并没有从走廊穿过，而是从中央空调的送风通道来到了地下室。 苏立弘趴在天花板上面听了听，下面传来小声的说话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在工作？ 苏立弘嘿嘿一笑，摸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是李东生给他的好东西，居家旅行，溜门撬锁，偷香窃玉必备之物品，迷香！ 苏立弘从天花板缝隙中看见那两个家伙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心里再一次赞叹李师父的奇妙本事，也使得他更加怀疑起李师父的出身来。李东生对他这个关门弟子还是宝贝得很，好东西送了不少，都是些市面上买不着的东西。比如这瓶迷香。 苏立弘下到监控室，把两个倒霉的小子推开了，这两个人苏立弘没有见过，以前的那两个不知道是已经完蛋了，还是没有轮到值班。 苏立弘在服务器的键盘上飞快地按动了键盘，原来自己留下的那个木马程序还在，在名单上搜索了一遍，找到了赵立师父委托搜索的那个名字，然后把相关信息都拷贝了下来。 苏立弘完成这些事后，眼光落在了监控屏幕上，他的嘴一下子张大了！ 第28节、底牌 苏立弘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的确生了几件事情。 时间再回到同一天的上午。地点是通达物流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这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办公室的主人，通达物流公司的总经理许兆国，另两个是特殊来客丁险峰局长大人和他的弟弟丁俊峰。 丁险峰踱着四方步，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许兆国坐在沙上，脑袋随着丁险峰的移动而左右转动。 “丁哥。”许兆国轻轻地喊了一声。在私下的场合，许兆国从来不称呼丁险峰的官称，只是称呼他为哥，这是表示一种特权的象征，一般人没有资格称呼丁哥的。 你倒是给个话啊，老这么转，看着头晕。要换了旁人，许兆国这话早就出口了。只是在丁险峰面前，他不敢这么放肆。 “曹道亮这个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丁险峰呵呵地笑了起来，“时机倒是掌握得不错，冯婷给了他一个充分的理由，或者说，他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理由。兆国，你说说，我们帮不帮曹道亮？” “这个，那个。看在曹道明的份上，我们应该帮助冯婷才是。可是，冯婷现在犯下这个幼稚的错误，白送了曹道明一个极好的机会，公司如果还放在她手里掌控，我们的利益没有保障啊。曹道亮老谋深算，经验丰富，再说，他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们应该站在老头子这一边。” 对许兆国模棱两可的回答，丁险峰不置可否，问道：“他要求我们什么时候能给答复？” “下午宜峰集团将召开董事会。他希望下午的会议上。我们能支持他。” 丁险峰冷哼了一身道：“上午才提出要求，下午就要答案，他以为他是谁？” “曹道亮不知道通达背后的老板是您。在他地眼里，我这样的人自然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许兆国也有点不满地说。 “兆国，曹道亮对你还是不错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丁险峰不阴不阳地说。ap.bsp;许兆国吓得急忙站起身来：“丁哥，我与曹道亮交往，也是遵照您地意思啊。您放心，我对您一直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干吃力扒外的事情。” “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你跟了我几十年，我还不知道你吗。”丁险峰拍了拍许兆国的肩。把他按在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趣地说：“华星山庄的美女不错吧。” 话音很轻，但落在许兆国的耳朵里就像炸雷一样！ 这么说，他知道了？怎么可能呢？他不会是在诈我吧。事情这么隐秘。他不可能知道的。对，肯定是在诈我。去华星山庄怎么了？我就不相信你从来没去过。在宜城市，真正有点脸面的。没去过华星山庄的绝对是凤毛麟角。至于是不是害怕这些事落在老婆的耳朵里，许兆国根本就不用担心。 这些思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许兆国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地表情，只是淫荡地笑了起来：“丁哥，真的不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露露小姐呢？绝代尤物啊。” 许兆国脸色终于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只是，只是随便玩玩的。丁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老婆。”许兆国结结巴巴地说。 丁险峰无奈地摇摇头，回到许兆国平素坐的大班椅坐下。 “许兆国啊许兆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欺三瞒四的。难道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吗？我问你。蒸霞园地那套三居室是怎么回事？你私人帐户上最近增加的一笔一百万是怎么来的？还有……” 丁险峰地话还没有说完，许兆国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丁俊峰冲了上去，怒骂了一句：“我大哥你也敢骗？你吃了豹子胆了？！”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飞了起来，撞到墙壁上。顺着墙壁滚了下来。 丁险峰走到许兆国的身边，低头冷酷地盯着他：“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曹道亮的钱你也敢拿，曹道亮送的房子你也敢住！你好糊涂。” “我……”许兆国还想自辩几句，见丁险峰眼神里的杀意，吓得把话憋了回去，汗水一滴滴地涌了出来，滚落在地上。 “你把我的事都对他说了吧，他现在应该知道通达物流的幕后老板是谁了吧。许兆国啊许兆国，我真没想到你会背叛我。” “饶命，丁哥，饶命。”许兆国抹了一把汗水泪水血水的混合液体，爬到丁险峰脚边，脑袋使劲磕在大理石地板上。 “起来吧。”丁险峰淡淡地说。 “饶命，丁哥，饶命。”许兆国不敢动，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我大哥叫你起来。”丁俊峰冲过去又给他踹了一脚。许兆国吓得急忙站起身，但腰不敢挺直，膝盖微微屈着。 “曹道亮打的什么主意，你老老实实地给我说清楚。”丁险峰坐回了沙上，“说吧，想清楚了再说。” “曹总，不，不，曹道亮开始一直怀疑通达物流是曹道明暗中控制地公司，曹道明在世时，他不敢过来接触，曹道明死后，他才开始与我接触，只是，他并没有打通达物流的主意，他只是想搞清楚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后来，后来，他知道了丁哥您是通达物流实际地主人，对我就更加好了，我想，我以为他是看在丁哥的面子上和我搞好关系。” “他没有打通达物流地主意？” “没有，真的没有。我敢誓。” “别别，你还是不要提誓的事，天下最信不得的就是誓了，尤其是商人的誓，”.肌肉拼凑出了一点点笑意，“我自己的誓我都信不过。何况你地。” “大哥，曹道亮提出的条件还真的很优厚，宜峰集团以后所有地货运都交给通达物流，以前通达物流只承担了宜峰集团百分之 货运量。”丁俊峰说.bsp;“这是张空头支票。”丁险峰说，“通达物流现在还有多余的运力吗？我们现在的事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精力接宜峰的事情？” 其实，丁险峰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有了宜峰增加的百分之八十的货运量，通达物流的规模可以进一步扩大，这对通达物流自然是好事。曹道亮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只是这种事情对曹道亮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物流的事反正他们自己不做，给谁做不是做？曹道亮不花一分一厘就想争取百分之十的股份地支持，得到董事长这个宝座？是不是太便宜了？ 只是。许兆国这个人真的是完了。丁险峰已经给了他机会，可是，他总是心存一丝侥幸。把最致命的东西隐瞒了下来，其实，他也不想想，丁险峰既然已经知道了曹道亮给他送钱送房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呢？只是，现在还需要用他，丁险峰才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那么，我们是不是决定站在冯婷一边？”许兆国试探地问。他的恐惧慢慢地安定了下来，至少现在丁险峰不会对他动手了。他帮丁险峰打理通达物流多年，通达物流还是缺不了他地。自思也没有犯过太大的过错，没有损害公司的利益。自己在丁险峰面前就算是一条狗也好，至少丁险峰还需要自己这条狗。不会对他怎么样地。想通了这些，许兆国的思路也活络起来。“或者，我们假装要帮冯婷，让曹道亮这老东西出点血？” “要他出点血是肯定的，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吧？”丁险峰说。 许兆国有点懵，丁险峰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自己待会怎么跟曹道亮提条件呢？ “他们下午就要开董事会了。”许兆国心虚地提醒了一句。 “那有什么关系？是他们着急，又不是我们。好了，我们走了。”丁险峰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的底牌揭开。 曹道亮很焦急，焦虑，焦心，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笼罩着他。自从生了别墅被盗案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而那天晚上与那个叫贾明的年轻人第一次交锋之后，曹道亮就有一种感觉，像是在黑暗中被一头隐蔽的狼盯上了。 贾明地调查情况终于报到了曹道亮的手里，这已经是第三天之后的事情了。看见这个贾明地真实姓名和他所在公司的性质，曹道亮怒火满胸，冯婷这婊子养地，不从宜城找人，居然从江东请来了高手。贾明几乎敢肯定那晚潜入别墅的就是这个伪装为贾明的苏立弘了。 曹道亮现在最担心的是监控室服务器里的影像资料会不会被盗走，事后虽然请了计算机高手检查，没有现任何侵入的痕迹。可是，曹道亮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直到曹道亮知道了汇往江东的那笔三千万的款子被银行以种种理由冻结起来，他知道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来设定的路线，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了。一个圆满的计划出现了一个漏洞。这个漏洞虽然还不是致命的，但多多少少影响了他的心情。进而也影响了他的判断。 在宜峰集团，他一直控制着财务、市场等关键部门，曹道明去世后，他捞了不少好处，也留下了足够多的把柄，冯婷聘请了调查员的事实，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虽然他还不会认为这种调查员能查出什么问题，但如果让他们逐渐深入，难保冯婷不会请来专业的审计机构查账，继而借机难，削弱自己的权柄。再给她一两年的时间，凭着她大股东的地位和董事长的位置，她肯定会逐渐加强自己的控制力，最终摆脱曹道亮的影响。曹道亮一定要把这种事消灭在萌芽状态。 与通达物流的交涉进展不大顺利，丁险峰的态度不明，这个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下午的薰事会由于缺少了丁险峰的支持，并没有取得如期的成果，冯婷弃卒保车，以个人承担损失来平息股东的质疑。但是，曹道亮有一种直觉，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而冯婷经过这次教训后，会更加提高警惕，再想忽悠她就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不行，一定得摸清丁险峰的底牌，他的百分之十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也得先答应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是得到薰事长这个位置，其他的事都可以为这个目的让步。 曹道亮拿出手机，拨打了许兆国的电话，妻子正好走进亮通完了电话，问道：“晚上又要出去？成天在外面转，儿子你还管不管？你知道吗，他今天又惹祸了。” 曹道亮楞了一会，然后不耐烦地摆摆手：“等我回来吧。” 曹道亮坐在车上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这个令他恼怒异常的儿子，一个典型的浪荡子。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女朋友，但就是不肯结婚，让他一心想抱孙子的妻子非常失望。本来女人多也没什么，他曹道亮的儿子，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多交女朋友，年少多金，又英俊潇洒，这样的极品男人多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只是，让曹道亮恼火的是，这个儿子未免太不学无术了，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花了一大笔钱让他进去了，结果也是混了四年，毕业后到宜峰集团下属的上市公司实习，经手了几个部门，每到一个部门都会把那里搞得一团糟。 曹道亮现儿子的风流继承了自己的秉性，而智慧却继承了他的母亲。这样的一个儿子，自己又怎么放心把宜峰交到他的手里？如果……，曹道亮叹了口气，往事像涨潮的钱塘江潮水朝他的脑海扑来，溅起阵阵浪花，白色的美丽浪花落下后，留下的却是难看的垃圾。 第29节、能否割爱 了约会的地点，一家典雅的茶馆，曹道亮先打了个电兆国已经到了，嘱咐了司机一句话，身边带了两个人，也走了进去。 把两个手下留在包厢门口，推开包厢的门，曹道亮脸色僵硬了一下，他在这里看见了他不想看见的人，至少是不想在这里看见的人，而惹祸的那个家伙却可怜巴巴地窝在角落里。 “曹董，好久不见了。”丁险峰大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伸出手。 曹道亮就像是跟别人的老婆上床的男人，在约会的地点却看见了情人的老公虎视眈眈地守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丁险峰的态度比他那些情人的老公要热情得多。 曹道亮装出惊讶的样子：“丁局长怎么在这里？你和许总是朋友？”接着对许兆国开玩笑道：“老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和丁局长是朋友，平常却没见你提起，丁局长和我也是老熟人了，早知道都是朋友，大家就应该多聚聚了。” “许兆国不是我的朋友。”丁险峰看着曹道亮张大的嘴微笑着说，“他是我的下属。” 曹道亮明白丁险峰所说的下属是什么意思，绝对不会误会到许兆国从商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工商局的职员，对于丁险峰突兀地表明身份，曹道亮并不意外，在这个与许兆国单独约会的场所见到丁险峰，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招。曹道亮心想，你如果是想打我个措手不及，那么你办到了，可是。你以为这一招就能让我屈服，那么你太小看人了。曹道亮心里冷笑，脸上却真诚地堆起了一脸的褶子奇怪地问道：“老许不在通达干了？丁局长准备给他个副局长干干？” “许兆国还是通达物流的老板。不然他还来这里干什么？曹董你约他过来不就是为了通达物流吗？我听兆国说曹老板对他非常照顾，今天听说曹老板约了兆国有事商谈，特此冒昧前来表示感谢。曹老板不会怪我冒失吧？曹董请坐。”丁险峰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点冒失的歉意。 “哪里哪里，丁局长是我平素请都请不到地贵客。今天丁局长能赏我这个面子，是我的荣幸啊。”曹道亮苦笑了一下避开了丁险峰的问话，“丁局长真地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你才是通达物流真正的老板，瞒得我好苦，丁局长。你也太见外了不是。许总啊，你也真不够意思，这么多年，你一点口风也不露。”曹道亮左右看了看，“要不。我们今晚换个地方？这里太简陋了。”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平常难得轻松一下，今晚既然老朋友见面。咱们不谈公事，好好乐上一乐，我做东，去名人国际俱乐部怎么样？”丁险峰兴致勃勃地说，好像他今天是特意来玩的。 曹道亮很鄙视丁险峰的做派，既然摆明了车马，却又装出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天下莫过于比这更虚伪的了。要是不谈公事，你今晚巴巴地跑这里来做什么？只是，如果要和丁险峰比耐心。自己是没有这个时间。自从曹道明去世后，通达物流许兆国这层关系他费了不少力气，不久前他得知丁险峰才是通达物流的幕后老板时。还真的吓了一跳。丁险峰今晚现身前来，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不是不想谈。但要看你开出的条件够不够。 “丁局长身份尊贵，我怎么能让你买单。华星山庄怎么样？不瞒丁局长，华星山庄也是宜峰的产业，呵呵，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华星山庄？听说这地方不错，老许，你说是不是？”丁险峰说。华星山庄是不错，作为一个集娱乐餐饮会议一体地四星级宾馆，是曹道亮的一颗摇钱树。华星山庄的种种猫腻，丁险峰也有所耳闻，以前在那里开过几次会，有些地方他也没有去过。 曹道亮进来的时候，许兆国脸色煞白地躲在沙的角落里，浑身抖得厉害。下午，与丁险峰分手后，许兆国想了很多很多，虽然丁险峰没有当时就处理他，可是他也明白，这只是因为丁险峰现在还需要他。可是，一旦搞定了宜峰这边，自己屁股下地这个位置早晚得换人。 富贵险中求！坐以待毙不是许兆国的风格。所以，当晚上接到曹道亮的电话后，他马上答应了，下午地事情正好要与曹道亮商量。可是，正当他偷偷摸摸地出来时，马上被丁俊峰留下的监视人马现了，这些人跟踪许兆国到了约会的地点，然后通知丁俊峰，许兆国在这里被逮了个正着。 刚才自己的老板和曹道亮言来语去、唇枪舌剑的当口，许兆国已经横下了一条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老板还与曹道亮合作，曹道亮就会给自己一口饭吃。 “难得丁局长喜欢这个地方，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送一张至尊vip卡来，丁局长以后在华星山庄的一切消费都免费。” “谢谢曹老板的慷慨。”丁险峰平淡地说道，神态之间却有点不屑于曹道亮的礼物。 许兆国见机得快，从手包里掏出了几张vip卡来，曹道亮看见其中一张就是华星山庄的，还有一张是名人国际俱乐部的，那是本市最顶级地俱乐部，比华星山庄还要高一个档次，：“曹董，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丁局长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会贪图你这一张vip卡？就这几张卡他没时间去。” “老许，你也真的是没有见过世面，这几张卡有什么好炫耀的。说实话，华星山庄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走吧，去见识见识。”丁险峰打断了许兆国地话。 华星山庄的确很漂亮，山庄建设在雁湖水边，依山靠水，旁边就是玟瑰园别墅。这里以温泉著称于世。会议餐饮娱乐一条龙服务。一进山庄地大门，像是走进了热带丛林，高大而茂密的树林把房舍掩饰在碧绿摇曳中。右边是温泉馆。左边是会议中心，会议中心的后面是运动馆，温泉馆地后面是游泳馆，林荫道的尽头是众人到这里最向往的地方+ 别墅。 一趟流程玩下来，丁险峰和曹道亮浪费的口水能够淹死一个人了。天南海北、风土人情，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好像一对久未见面的好友。 游玩的内容从保龄、沙壶到壁球、乒乓，最后再到卡拉ok，兴致勃勃，玩兴颇浓。好像从来没有见识这些东西一样。 “华星山庄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能否割爱？” 丁险峰在华星山庄享受了一番之后，泡在温泉中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对曹道亮说了这么一句。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菜市场问一个菜贩子那一堆箩卜卖不卖。 曹道亮的心思一直在盘算着怎样与通达物流的正主子商量那件要紧的事，一时间没有明白丁险峰地话。直愣愣地看了丁险峰一会，方才醒悟过来，心里恼怒。差点拂袖而走，看中了华星山庄？亏他想得出来！曹道亮虽恼怒，脸上却陪着笑道：“丁局长想要的东西还有什么话好说，本来按你我的交情，送给你也无妨，只是这是宜峰名下的财产，我没有这个权力啊。” “曹老板说笑话了，谁不知道宜峰现在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冯婷那个小丫头还不是一个傀儡。” “丁局长太高看我了。不管怎么说，冯董都是董事长。宜峰最大地股东，没有她的点头，谁敢做主？何况还是华星山庄这么大的一片产业。” 话已经渐渐上了正题。曹道亮说话也开始试探起来，先来了个太极推手。看丁险峰如何还招。 “哦，冯婷可以做主？”丁险峰装出很很惊讶地样子，“我是不是烧香拜错了菩萨？”瞥了一眼曹道亮，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丁险峰笑了起来，说道：“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这么一说，等日后曹老板坐上了董事长这个宝座，我们再谈这个事不迟，曹老板要记得今天的承诺哟。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我这人特别没有耐心。” 曹道亮没有丁险峰这份耐心，主动权现在在丁险峰手里，局势也逼迫他没有时间拖延。丁险峰已经先亮出了一张牌，曹道亮干脆直接摊牌：“丁局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需要你的支持。条件嘛，我可以把华星山庄出让给你。” 丁险峰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说：“曹老板，你太小看我了。我们好歹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我岂能白要你的产业。这样吧，你开个价，我马上去凑钱。我丁家家业虽然不大，比不上你曹老板腰缠亿贯，几十上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几十上百万？曹道亮看着丁险峰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很想一拳上去试试他的皮厚不厚。华星山庄当初建设地时候就投入了数千万，现在过了这么几年，品牌已经打了出去，考虑房地产涨价的因素，华星的价值已经上亿，每年给宜峰带来数千万地收益。这小子听不听得动人话，是出让，而不是送！他丁险峰数十上百万就想买下华星山庄？！我还不缺这点钱！ “丁局长，你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能支持我坐上那个位子，华星山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酒店，哪里还需要你丁局长掏钱，我曹道亮还没有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那不行地，我好歹也是政府公务员，怎么能接受这么大的捐赠？我得带头遵守国家的法律不是？钱我一定是要掏的。” 这话忒无耻。谁不知道丁家的产业没有一项是在丁险峰的名下，可是，谁又敢说那些产业不是他丁险峰的。丁险峰是丁家产业的幕后老板，他在官场一步步往上爬，他丁家的财产也一步步地壮大。刚刚升到了局长，听说市里也很看好他，不出几年当个副市长也是没有问题的。 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曹道亮虽然心里暗骂，脸上却笑道：“既然丁局长一定要出钱，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一个亿，一口价，我们可以先签订合同。待我坐上那个位子，马上就交易。” 曹道亮见丁险峰的眼里露出一丝不悦，知道他的想法，不等他说话，继续说道：“当然，这个合同只是给别人看的，我们可以私下再签订另外一个合同，合同价格为五千万。” 五千万？不错，原以为要一个亿才能买下来的，即使花一个亿也是非常划算的。没想到还能节省五千万。曹道亮这老家伙对宜峰真的是势在必得啊。 “那么，有劳曹老板了。曹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开董事会？提前告诉老许一声就行。” 一笔价值上亿元的买卖就在温泉的轻波荡漾中尘埃落定，两个身子坦诚相对心灵却暗藏杀机的男人经过无声无息的刀光剑影的拼杀，好像在一个利益的赢亏点上达成了平衡。 丁险峰并不怕曹道亮的反悔，只要冯婷和曹道亮的关系永远不可调和，只要牢牢地把百分之十的股份控制在手里，他这枚砝码就是举足轻重的！ 这使得他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有着正副处长的部门，正副处长之间的争斗反而使得下面的办事员有了举足轻重的权利。而此刻，他好像就是那个做得最潇洒的办事员。 可是，曹道亮的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他怎么能甘心把这个下金蛋的母鸡送给丁险峰！ 丁险峰玩够了，脑子始终没有轻闲下来，也身体精神都感觉有点疲累，泡完了温泉，穿上衣服，和曹道亮互道了晚安，要回家睡觉了。 “丁总，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会，温泉馆就有休息室。晚上不回去，弟妹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你这个温泉馆不会有什么猫腻吧？”丁险峰色色地笑道。 “有，有几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有两个新来的，丁局长有没有兴趣？”曹道亮摆出一副同道者的模样。“算了吧，我一把老骨头了，受不了那个折腾。” 第30节、雨夜 险峰才不会去曹道亮安排的地方休息呢，不居危卵之生信奉的条律，而现在，曹道亮安排的休息场所在他的心目中早就划归到危卵之下了。谁知道这个老东西在那种地方会安排什么手脚。 曹道亮也没有再勉强，实际上他只是很随便地提了一下，既然老奸巨猾的丁险峰不理会他的好意，他也自然不再讨这个没趣。 “既然丁局长一定要回家，我也不勉强你了，免得弟妹找我的麻烦。我就不走了，太晚了，受不了路上这个颠簸。我歇息一晚再走。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雨了，丁局长路上小心点。”曹道亮说。 丁险峰和曹道亮道了再见，上了车，另外一辆车在前面开路，两俩车一前一后朝着华星山庄的大门开去。 曹道亮有点惋惜，布下的局一点也用不上。可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用强，丁险峰对自己的戒备心理一点也没有放松，曹道亮都不知道另外一辆车是什么时候来的，看来丁险峰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一道闪电劈在了远处的山峰，划开了黑幕，好像是漆黑的戏院中，舞台上的幕布拉开了一条缝隙，射出辉煌的光来。一阵炸雷轰了下来，炸得人心惊胆战。天上飘下了几滴水珠，掉在了曹道亮的脑门上，他赶忙退回到温泉馆的大门处，看着车队的尾灯渐渐消失在山庄大门之外。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今天这场雨来得邪门。下雨天留客，想起这句俗语，曹道亮突然兴奋了起来。说不定这场雨能把丁险峰留在华星山庄。曹道亮站在大门外，对劝说他进去避雨的服务生摇摇手。雨水来得很急，刚才还是星星点点。一会儿就变成了雨幕，没几分钟，瓢泼大雨就倾倒在大地上。 曹道亮施施然走进了温泉馆，把温泉馆负责人叫来细细嘱咐了一番，然后去房间睡觉了。他知道这么大的雨，丁险峰肯定走不了多远就会返回的，他不可能在车上过夜。老天都要帮我，想不成功都不行！ 小范师傅小心地开着车，雨水越来越大，能见度变得极差。扫雨刷徒劳无功来回扫荡着车窗玻璃，但是对黄豆大地雨点根本无能为力，路上排水不畅，积水也越来越深。 “丁局长，还是回去吧。雨太大了。路上积水太深，恐怕这段路走不过去。这么大的雨水，曹道亮如果想在路上搞什么名堂。反而有更多的机会。”小范师傅皱着眉头建议道。 丁险峰无奈地同意了小范师傅地建议。丁险峰刚才拒绝曹道亮的建议，是他一贯的疑心在起作用，对于潜在的对手，他从来不会掉以轻心的。更何况，自己刚刚还让他付出了一笔可观的代价。 回到温泉馆，两辆车刚刚停下，在门口值班的服务生就现了他们，很乖巧地冲到雨水中，把杵在小广场上几把巨大的遮阳伞举了过来。 即使有遮雨檐，夹杂在大风中的雨滴还是冲到了玻璃门上。幸亏有服务生的遮阳伞，丁险峰有点狼狈地在雨水地偷袭中冲进了温泉馆。 领班认识丁险峰，之前曹道亮带丁险峰过来泡温泉就是他给安排的。此刻见丁险峰几个人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丁局长。您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曹总，他现在不在这里，可能去他的办公室了，他一般都在那里休息。” “不用了。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睡下了。给我们安排几个房间休息就行。”丁险峰说。 “好的，您随我来。” 听说曹道亮已经休息去了，丁险峰安定了几分。今天的折返完全是一个意外，曹道亮不会连这个也预见到了吧。 房间地挑选系统很科学，有点像在电影院买票的票务系统，位置朝向一目了然。小范师傅跳了几个房间，正好把丁险峰的房间形成包围状态。 丁险峰更安心了，既然不是曹道亮事先安排好地房间，他想搞什么鬼名堂也来不及吧。另外，他也不敢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弄出人命什么的，就算他敢，也不一定办得到。小范师傅带的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 定好了房间，几个保镖簇拥着丁险峰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房间，小范师傅粗粗检查了一遍，没现什么问题，便各自安歇了。 丁险峰洗了澡，换上睡衣，打开电视，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冰红茶，耳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眼光散地看着电视上的文娱节目，一男一女两个一线主持人正在舞台上逗着趣，丁险峰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雨水密密麻麻地扑在窗玻璃上，形成一层水幕淌了下来，只看见路边近处极其昏暗的灯光，在雨水下孤独地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 丁险峰打开冰红茶，惬意地喝了一大口，把今天与曹道亮地 程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漏洞，不管把华星山庄几乎是白送给他是不是缓兵之计，反正他丁险峰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华星山庄的交接完成必要的手续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表态地。 他还是有点奇怪曹道亮的爽快，似乎并没有经过多少回合地交锋，他就缴械了。这有点不符合曹道亮的性格。 夜深人静，心情大好的丁险峰也有了点孤枕难眠的饥渴，刚才在温泉馆泡温泉的时候，那几个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的女子真的是漂亮。丁险峰虽然来华星山庄开过会，但很少在这里过夜，即使过夜，也因为是集体活动，并没有多少越轨的机会，他知道自己的朋友中有相当一部分到这里享受过那种服务，在他们酒后的夸耀中，丁险峰知道这里的服务等级不差。 丁险峰回到床上躺下，拿起遥控器随意调了几下。电视上的节目已经换成了一个国外地电视连续剧，一对莫名其妙的男女已经躺在了床上开始**，丁险峰有点心猿意马起来。渐渐地有了强烈的渴望，他拿起床头柜上地服务指南，几个电话号码旁边的暧昧提示告诉丁险峰里面的含义，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了，江湖上的经验已经非常丰富。只要在外出差，几乎每晚都会接到类似的电话，看见类似的号码。 丁险峰正要拿起电话拨打号码，电话却先一步响了起来，电话铃声很小意，很悦耳。丁险峰拿起了听筒。 十分钟后，一个身穿吊带黑裙的妙龄女郎出现在丁险峰的门口，丁险峰打开门，很有经验地审视了一下女子的面庞和身材，果然是绝色。便满意地点点头，侧身把女子让了进去，向对面探出脑袋地小范师傅使了个眼色。小范师傅心领神会地把脑袋缩了回去。很默契的配合。 “我先洗个澡。”女郎招呼一声，嫣然一笑，走进了洗手间。 丁险峰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点了颗烟控制了一下情绪，这种事情他并不是没有做过，早没有了那种青涩的踌躇，只是今晚有点越渴望，既静又幽的雨夜，像是一贴温馨地催情剂。在这个大雨瓢泼的夜里。丁险峰隐隐地期盼着生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洗手间里地水声撩拨着丁险峰，他抑制不住蓬勃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踢开了洗手间的门，女郎半真半假地惊叫了一声。然后软倒在丁险峰的怀里。 曹道亮回到房间后一直没睡，心里感慨着这及时的大雨，心想老天也在帮他的忙。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也留。只要丁险峰在我的地盘上过夜，就不怕他逃脱我的陷阱。 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之间接了一个电话后，曹道亮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第二天，雨过天晴，丁险峰神清气爽地上了车，路上还很泥泞，车开出十几公里的时候，看见路边停了好几辆熄火地小车，丁险峰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明智。 秘书殷勤地端来了咖啡，丁险峰对口腹之欲没有太多的讲究，平常也只是喝溶咖啡。丁险峰端起热腾腾地咖啡抿了一口，这种提神的饮料是他每天上班地第一个功课，办公室里飘荡着迷人的雀巢咖啡香味。似乎以后办公室应该再备一些冰红茶，除了咖啡，丁险峰平常很少喝那种带颜色和味道的饮料，他最常喝的就是咖啡、绿茶和矿泉水，丁险峰想起昨晚的颠鸾倒凤，做这种事情前来点冰红茶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丁险峰从来没有想到冰红茶居然还有提性的作用，他对昨晚的表现非常骄傲，浑然不像一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男人，比他任何时候都要好。青春在那一瞬间勃了出来。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冰红茶？他想起那个冰箱里似乎只有冰红茶之类的饮料，没有矿泉水或者纯净水。宾馆房间不备矿泉水或者纯净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丁险峰自认为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怎么会忍不住在曹道亮的地盘上做这种事情呢？问题看来就出在冰红茶上面。一种有颜色、有味道的饮料比无色无味的矿泉水更能掩饰一些东西。丁险峰觉得背上的冷汗都渗了出来，他马上拿起电话给弟弟丁向峰打了过去，嘱咐他尽快去与曹道亮把合同签订了。 不一会儿，丁向峰的电话过来了，现在找不到曹道亮，他底下的人，都说不知道，找具体办事的人，也找不到。 丁险峰觉得事情有点不受控制了，他叮嘱弟弟，马上动人手去找，一定要找到他。 丁向峰虽然觉得哥哥的状态有点不对头，但也知趣地没有追问，他知道哥哥的脾气，如果他不想说，追问下去只能是自讨没趣。 一上午的时间，丁险峰有点迷瞪，原计划召开的会， 有参加。 丁险峰从来不会把这种意外的事情寄之于偶然，宾馆房间并不是没有检查过，小范的眼力应该不会漏过那些隐藏的针式摄像头，这也是丁险峰大意的原因。但却不是促使丁险峰冒险地必然因素，问题还是出在那瓶冰红茶上面。可是，曹道亮到底要做什么呢？他莫非指望着那个小姐能有搞出什么名堂来？那也太小儿科了。该清洗的痕迹都已经冲到下水道里去了。凭她的一家之言根本翻不起大浪。曹道亮不会愚蠢到认为用这一点点小手段就能使丁险峰屈服。 丁险峰自然想到曹道亮苦心孤诣地布下这个局，应该是与他昨天地承诺有关。他想用某些东西来交换他自己的承诺，但还要迫使丁险峰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世上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想到了。 丁险峰迷瞪的时候，却是曹道亮在地下室大雷霆的时候。 两个倒霉鬼抖抖索索地站在角落里，脸上是几道通红的手指印记，服务器搜索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老板想要的东西，派到现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那里的镜头完好无损。两个倒霉鬼死活也没有明白昨晚到底生了什么，似乎只是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可是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只是，值班时打盹地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只好用一些技术术语来糊弄老板。比如雷雨天气，信号输送不畅甚至丢失啊，可能是一些线路受潮啊等等。反正老板也不懂这些。 曹道亮虽然不懂。但并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主。要说下雨，宜城并不是没有下过雨，南方的天气本来就多雨。类似昨晚的漂泊大雨，宜城每年总有那么十几次。以前都没有坏，偏偏关键地时候就坏了？ 曹道亮懒得去判断是不是设备坏了这个问题，他只是很简单地告诉曹秘书，这两个人不能用了。从这样的机密位子上下降到不能用的境地，结局其实是非常简单地。宜城的警方失踪人员名单上又会多出两个名字，也许更倒霉，连上这个名单的荣幸也没有。 既然失去了赖以凭仗的东西，先前谈好的合同就必须履行了，虽然卖掉华星山庄有点可惜。但比起宜峰集团的控制权来说，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损失。只要重新获得了宜峰集团的控制权，然后再想办法赶走冯婷。最后再稀释丁险峰的股份，报仇还怕没有机会吗？ 丁险峰并不知道背后还生了这么多事情。 下午二点的时候。丁向峰地电话来了，曹道亮找到了。很出乎丁险峰意料的是，曹道亮并没有玩什么花招，居然很爽快地同意签订了合同。 费了这么大的劲，他居然一个屁没放就偃旗息鼓了？ 一场虚惊？ 晚上回到位于郊区地山庄别墅，这是挂在弟弟丁向峰名下的产业，实际上，丁家家族在宜城起家，开枝散叶，在江南省里有着广泛地人脉，从商从政的不少。在外省市和京城都有亲戚朋友。但是，丁家的产业却比较散，丁家子弟各成一块，并没有形成一个庞大统一的家族产业。丁险峰、丁向峰兄弟是丁家在宜城这边最为强大的一支了，丁险峰从政，丁向峰从商，瑞翔公司是挂在丁向峰的名下，但实际上做主的是哥哥丁险峰。 丁险峰虽然已经在工商局扶正了，但再往上走就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关口，想当市里的领导，丁向峰的产业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除非他异地为官，人是可以动的，而丁向峰的产业却是很难移动的。 丁向峰已经在别墅里候着了，丁险峰把草签的合同仔细地看过一遍，递给了弟弟。合同条文没什么问题，正式的交付还要等曹道亮坐上那个位置之后。 “曹道亮告诉我，三天之后将再次召开董事会议。在那个会上，将提出薰事长任免议案。”丁向峰说。 “呵呵，等不及了？”丁险峰撇了一下嘴角。 “大哥，我们投曹道亮的票吗？” “投，干吗不投。华星山庄还没有到手呢。” “可是，冯婷那边呢。” “你放心，我已有主张。”丁险峰想起那瓶古怪的冰红茶，虽然曹道亮很听话地签订了合同，可是他心里的石头并没有完全放下来。 丁险峰正在为一瓶饮料心神不安的时候，苏立弘接到了张蕊的电话，开车回到了江东。 才出去不到一周，回到江东的苏立弘居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错觉。也许是那次在街头被人群殴的缘故吧。算起来，苏立弘已经挨过两次揍了，在网吧里的那次，虽然也伤得不轻，但人家看来还只是想教训他，而不像这一次，是真的要他的命。 第31节、意外的案子 立、陈玉波、李东生、张蕊都在公司。苏立弘刚进着苏立弘手里的包扑了过去。 “还吃，还吃，胖得跟猪一样了。”苏立弘从张蕊手里抢过一包辣豆腐干，扔给了老老实实站在接待桌后的孙嘉。 “你管呢，又不会嫁给你。” 给赵立师父买了一条围巾，给陈玉波师父买了一对好酒，给李东生师父买了一条烟。宜峰出产的烟酒还是有点名气，苏立弘这些烟酒并不是在市场上买的，他素来不大相信市场上的烟酒，特别是高档烟酒，假货居多。这还是拜托冯婷帮忙，在厂子里买来的。烟还是所谓的白皮烟，是不在市面上流通，专用来内部交流的。酒也不是正规的商品包装。 陈玉波和李东生是识货的人，看见这两样东西，喜得眼睛都眯缝上了。 赵立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眼睛询问了一下苏立弘，苏立弘表示已经在路上吃过了中饭。从宜城到江东，开车走高也得七八个小时，苏立弘早上接到张蕊的电话没怎么耽搁，到江东也是下午了。 赵立对苏立弘招了招手，几个人来到会议室。张蕊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主动地去冲泡咖啡了，这种事情，她不大能插上嘴，也不是很感兴趣。 “江东市福华区东风农机厂负责人的诈骗案已经立案了，资金已经冻结。让你回来是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赵立说。 “宜城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谋杀曹铖的嫌疑犯已经被杀，案子毫无进展，对方动手很快。更为离奇地是。还冒出了一个要领取遗产的人，曹道明的儿子居然不是他地亲子，而是养子。真是难以置信。据律师和周所长说，他们后来还找过林森，想找到更确切的证据，这些只能部分证明曹铖是曹道明的养子，得不到其它任何有用的线索，光凭手里的这些东西还构不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而林森坚持手里就这些东西，似乎一夜之间，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知道谁与他接触过了。” “因为江东市这边的立案，有些事可以放到明面上来做了。虽然那个负责人没有扯出曹道亮来，但是因为宜峰集团与农机厂有并购协议。江东警方肯定要去宜城一趟。我想借此机会让你陈师父、李师父一起去一趟。宜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我手里倒是有一个很有用的线索，在曹道亮的监控室里，我从他地服务器中找到了谋杀曹铖的嫌疑犯的名字和一段影像资料。曹道亮与这个凶手脱不了关系。” 李东生兴奋地站了起来：“有了这个，曹道亮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交代好公司的事情，苏立弘抽空回了一趟家。他没敢把挨打的事情跟家里说，反正现在身上也没有伤痕了，父母也看不出来。正好老妈下班回来。看见一辆passat停在院子里，心里还纳闷是谁地客人，见儿子从车上下来。 “你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老妈上前捏了捏苏立弘的胳膊，“瘦了。” “只要我外出回来，哪次你不说我瘦了？只是几天没见的缘故。” “开车回来地？谁的车？”老妈注意力落到了p的车，锃光瓦亮。小区院子里也有不少车了，但多是些十万上下的。在私家车的队伍里，p.| “借的。合作方的老总见我没车，把公司的车借我开几天。” “等等。我去买点菜。你送我去。” 老妈很骄傲地从p.v|在开着桑塔纳。老妈能有机会坐儿子开的车，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地。尽管这车并不是儿子的。可以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老妈挑了一些鸡鸭鱼肉，对苏立弘说：“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对于老妈的这种突然地安排，苏立弘总是有着很高的警惕，大学还没毕业地时候，老妈就已经下过三次这样的命令了。她对给苏立弘找对象乐此不疲，屡败屡战。这次本来早就谈好了，是她的一个老姐妹主动提起来的。只是苏立弘没在家，迟迟没有安排下见面的时间。现在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老妈断不会放过去的。 “不会又给我找一个歪瓜裂枣的吧。” “你怎么不相信老妈的眼光？” “我们的审美观不一样。” 老妈用手里的报纸拍了一下苏立弘的脑袋：“我已经跟你丁阿姨说好了，不去不好。” 老妈的这一招苏立弘太熟悉了，先把没影的事给他定住，占住他的时间，再联系那边。苏立弘也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陪着笑道：“老妈，求求你了，以后别张罗这些事好不好？你还怕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也打光棍？你对你儿子太没信心了，也对你自己太没信心了。” “说得好听，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从来没见你带回来一个女孩子。” “行行，一年之内，我肯定给你带一个大美女回来。明天肯定不行，我还要去宜城。这次两个师父都去。” 打着火，把车开上车道，老妈还在身边嘟嘟囓囓。 回到家里，小妹也已经在屋里，见哥哥进来，先扑了过来，虚虚地抱了一下苏立弘，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包。 “馋猫，给你。”苏立弘把一塑料袋的东西递给苏立敏。 苏大人还没有回家，苏立弘问起，老妈不满地说：“这些日子，简直忙得不可开交。自从你给他介绍了几个大客户之后，公司的生意是好了很多，人倒是比以前还精神了，只是落家的时间却少了。” “老爸也不用这么拼命了。我给老爸介绍几个大客户。就是想让他轻松一下，没想到适得其反。” “你爸爸总想着早点买一套大房子。又想着给你结婚准备一些东西。以前生意不好的时候，慢慢维持着。也没见他怎么上心，现在生意好了，心气更足了。”老妈把鱼放到案板上，用胳膊肘把苏立弘推了出去，“你去看看电视吧。” 苏立弘退到厨房门口，斜斜地依靠在门框上，老妈一边收拾鱼，一边和苏立弘聊天。老妈总把话题往那个女孩身上引，苏立弘只是不吐口。苏立敏在旁边吃着哥哥带来地零食，笑道：“妈妈。别人忧天了。哥哥这么帅的人还怕没有女朋友。” “小丫头懂什么。”老妈没好气地说。 “我什么不懂。我们班上有好几个同学对哥哥念念不忘呢。” 苏立弘的脸被妹妹地话弄得难得地红了起来，心里产生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似乎有点虚荣的骄傲，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被人看做诱骗小箩莉的大灰狼了。再说，被一个或者几个还是初中生的小女孩喜欢。苏立弘不知道自己在刘雅洁的心目中又是什么形象。被小女孩喜欢和被大女孩喜欢，似乎不完全是一样的形象。 苏达仁赶在晚饭前回到了家里，看见在桌前端端正正坐着的儿子。哈哈一笑道：“立弘，还认得家门吗？” 苏立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一段日子没回来了，在去宜城之前，忙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加之在外面又租了房，回家就少了。 不过老爸这样说话，苏立弘脸上羞涩，心里却高兴得很，不管怎样，老爸和自己说话随便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总有点小心翼翼，冷淡而生分。 “老爸。听说你挣了不少钱，能不能给我一点零花钱？” “去去。这钱我有大用地。你开着公司，成天忙啥子呢。零花钱也要找老爸要？”苏达仁把手包扔在沙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地笑了起来，“臭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晕，老爸老妈好像生怕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似的。 “我刚才还在说呢，同事王阿姨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明天打算安排去见面的，这臭小子明天又要溜。”老妈在旁边添油加醋。 “有照片吗？我先替儿子把把关，不漂亮的一概不见。是不是，立弘？我记得你以前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还是我们邻居，后来搬走了。那个女孩子很漂亮的，只是不大爱说话。” 苏达仁在餐桌上坐了下来，被李莘敲打了一下，怏怏地走进洗手间洗手，没注意到苏立弘有点黯然地表情。 吃完饭，大家凑在客厅里看电视，苏立弘打算在家里好好陪陪父母的，然而才坐了不到一个小时，一个电话打来，他又不得不离开家里了。 电话是王磊打来的，这小子有将近一个月没有与苏立弘联系了，听电话里地语气很急迫，似乎生了什么大事，苏立弘只好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在约好的酒吧找到了王磊，他正在一杯一杯地灌着红酒。苏立弘在他面前坐下时，闻到扑面而来浓烈的酒气，知道这家伙喝得差不多了。 苏立弘从王磊手里抢过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 “怎么，失恋了？”苏立弘把王磊手里的酒瓶也抢了过来。 “失个屁的恋！”王磊也不去抢酒瓶，他知道酒瓶在苏立弘手里，自己是没办法抢过来的。他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眼珠子茫然地四下转动，有点呆滞。 “生什么事了？” “我……我看见了杀人！”王磊结结巴巴地说。 “杀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是谁？”苏立弘一下子蹦出了好几个问题，他差点跳了起来，不过好在已经是见识过了，心智比一般人沉稳得多，扫了一眼周围的顾客，压抑住了冲动，低声地问。 “死的那个人我认识，凶手我也认识。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对着那人的腰腹，就这个样子。”王磊拿起桌子上的小勺子比划了一下，“就那么一刀，捅了进去。那血，那血……” “很好办。你赶紧报警。”苏立弘把桌子上地手机塞到王磊手里，“拨11o “我要能报警我还找你来干吗？”王磊把眼睛都瞪圆了。“你以为我还在幼儿园？” “不能报警？为什么？” “这事说起来复杂了。”王磊的酒意好像清醒了一些，两只手开始在口袋里寻摸。苏立弘扔了 过去，王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个凶手是我地老乡，叫罗维，也是我们地校友，比我们高两届，和我在一个公司工作，任数据安全研部的副部长。被杀死地那个家伙是公司的副总，姓葛。本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好的，葛总还是罗副部长的直接上司。我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他们两个给我面试的。怎么也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 事情源自一个月前的一件事。罗副部长的女朋友来公司找他，无巧不巧地被葛总看见了。葛总见色起意，背着罗维与他女朋友勾搭，这家伙仗着有一幅好皮囊，嘴皮子能说会道。口袋里还有些钱，轻而易举地就把罗维地女朋友勾搭上了。” 苏立弘感慨了一声：“相貌英俊、能说会道，更要命的是。还有钱，堪称泡美女三**宝，简直是无往而不胜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一个人谈七八次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罗维的女朋友移情别恋，他也只有自认倒霉，谁叫葛总方方面面都比他强呢。所以，罗维也没说什么，很开就从公司辞职走了。” “事情不是解决了吗？怎么后来又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王磊话锋一转道：“要说葛总这家伙也是太过分了，抢了人家女朋友也就算了。人家女孩心甘情愿，罗维也没办法，只是。只是后来他居然又把那个女地甩了，害得那个女孩去医院打胎。这个事情不知怎么回事让罗维知道了。也许是女孩私下去找过罗维。据说，葛总撬罗维的女朋友完全是报复的行为，真实原因就是事业上地恩怨，公司老总看上了罗维的才华，加之对葛总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想让他顶替葛总，葛总一直怀疑是罗维背后在搞他的鬼，就对他怀恨在心，借这个机会羞辱了罗维一番，也使得他没有脸面再留在公司。这话估计传到了罗维的耳朵里，所以才惹得罗维如此失态。真实情况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只要想办法以后找到他才能知道真相。” “这些事情也不影响你报警啊。难道还有什么内幕？如果你想说服我，还是快一点，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担心你把自己牵扯到这个案子中去。”苏立弘说。 “我为什么会牵扯进去，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也是旁观者？”王磊不在意地说，想起还没回答苏立弘的另一个问题，连忙说道：“我觉得葛总也是罪有应得，杀人不过头点地，葛总做事太过分了。再说了，罗维一直对我很照顾的，我去报警，人家不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吗？反正这事警察早晚会查出来的，我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苏立弘看出刚才王磊是被凶杀地场面震撼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心慌意乱，惊慌失措是很正常的。现在把内心地事情说了出来，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苏立弘的从容淡定，潜移默化地给王磊地心理增加了许多安稳。 苏立弘想了想，也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既然王磊已经从凶杀的恐惧中缓和过来，不去报案也许真的能够使他置身事外。只是好奇地问了问细节：“到底在什么地方生的？周围还有谁？” “在公司里，葛总的办公室。当时人都下班了，我因为有点事加班走得晚了点。走过葛总的办公室时，门没有关严实，我随意看了一眼，就看见了那一幕。我不知道当时公司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不过大多数办公室的灯都是熄灭的，只有几个房间的灯亮着，今天是周末，大家都走得早。” “离案过去多长时间了？”苏立弘感到有点不安，没有其他人，罗维会做什么手脚呢？对苏立弘来说，罗维这人再好，也只是对王磊而言，他并没有任何感觉。但王磊却是他的铁哥们，好兄弟。 王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过去有二个小时了。” “你确定当时没有人注意你？特别是罗维。” “没有。我想看看这么晚了葛总还在做什么，他经常在办公室与女孩子幽会的。我只是从门缝里看了一眼。”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忘记这一切吧。来，喝酒。”苏立弘端起酒杯，他打算回去再找赵立师父帮忙打听一下，只是这些事不用让王磊知道了。 从酒吧离开后，苏立弘把王磊送到宿舍，然后去了赵立师父家，把生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赵立埋怨他了几句，什么做事太不老成啊，考虑问题太幼稚啊，警察不是摆设，这些事情很容易查出来的啊，早点报案才能争取主动啊，等等等等。说得苏立弘一脑门子汗水。 这事不好直接问，赵立决定第二天再去侧面打听一下。至于王磊这边，赵立决定等她打听清楚了再说。如果案情很明白，凶手也落入了法网，王磊能不露面就不露面了。 可是，无论是赵立还是苏立弘，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案子并不太简单。 第32节、冯婷的心事（一） 二天大家都要启程去宜城，苏立弘因为王磊的事情还要晚走一点，陈玉波、李东生和几个赴宜城外调的刑警开车过去了。 因为宜峰集团与江东市福华区东风农机厂有并购协议，与其他几个被骗者类似，刑警要去那边取证。江东市福华区东风农机厂是一个私人企业，起初是一家集体厂子，后来转制时被当时的管理层低价收购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厂长玩起了一女嫁三夫的把戏。 赵立去刑警队打探消息，苏立弘在公司里等待消息，王磊本来想请一天病假避避风头的，但是在苏立弘的软硬兼施下，还是乖乖地去了公司，有一些关键的消息还是需要他从公司那边获得。 王磊到公司后不久，电话就打到了苏立弘的手机上，他告诉苏立弘，葛总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是晚上下班的员工闻到了血腥气，追着气味打开葛总的房间才现葛总已经躺在了血泊里，这个员工当即就报警了。 不久，赵立的消息就来了，在现场已经现了嫌疑人的脚印和指纹，警方通过调查，知道了罗维和死者之间的仇怨，并获得了罗维的指纹，现场指纹和罗维的指纹吻合，现在已经对罗维展开了追缉，目前罗维下落不明。 赵立告诫苏立弘，要他告诉王磊不要一错再错，如果有罗维的消息，或者罗维来找他求助，千万不要一时心软把自己陷了进去。 这话转了过去，王磊也心悦诚服地领受了。苏立弘还不放心，逼着他再三誓。把王磊惹恼了，才收住话头。 这一来，在江东又多耽误了一天。等他重新来到宜城，事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东风农机厂的诈骗案牵扯到宜峰集团策划部经理汪洋，与东风农机厂的合作是汪洋一手鼓动起来地，东风农机厂厂长的供词中也证明了汪洋与这件案子的联系，等李东生他们赶到宜峰时，却现汪洋已经不见了。 因为牵扯到诈骗地金额巨大，警方的通缉令也很快了出去。而宜峰集团的副总曹道亮却借这个案子，对冯婷展开了攻击。虽然还不能证明是冯婷指示汪洋做了这件危害公司的事情，但渎职的指责是避免不了的了。并且还有谣言流传，冯婷之所以指示汪洋做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董事长位置坐不长，想通过这种手段，把公司的资产转移出去，给公司留下个空架子，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当苏立弘再次来到宜城时。冯婷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赶到了雁回宾馆。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居然还有人信？”苏立弘为谎言的拙劣而吃惊，也为这样拙劣的谎言居然也有人信而诧异。宜峰集团地资产几十个亿。通过这种方式能转移多少钱出去？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做这种事。 冯婷苦笑道：“不是他们信不信的事，是他们希望有这个消息，不管这个消息是如何的荒诞不经，但总有人愿意相信它。既可以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突然一下子跌下来，也可以给他们一种快感。” “汪洋平常和谁地关系要好？和曹道亮的关系怎样？”苏立弘问。问题的关键出在汪洋地身上，只要把他抓住了，事情就应该迎刃而解了。可惜，这***跑得比兔子还快。虽然这一跑，坐实了他作为一个内鬼的身份。也给冯婷带来了麻烦。 “不知道，汪洋平常和曹道亮也不是很接近的。在公司里从不依附哪个老总，是个异类。” “看起来就更像你的人了。”苏立弘呵呵笑道。 “人家都急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冯婷有点气急，撒娇般地扭了扭苗条的腰肢。这个动作让苏立弘的眼睛有点直。心想这个女子起脾气来居然也是这么好看。 “明天就要开董事会了？”苏立弘问。 “你都知道了？你的消息真快！” “嗯。丁向峰那里你去拜访过了吗？” “还没有，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至少，在曹道亮和他正打得火热的时候。” “以丁向峰在商界的声誉，他还不至于出尔反尔吧。”苏立弘有点担忧地问。 “只是，看来我得要从这个位子上退下来一段时间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冯婷有点患得患失地问，这个问题她还只有问苏立弘，也只有苏立弘才有可能给她答案。 苏立弘没有给她答案。不过，他要是知道丁向峰在打华星山庄地主意，他还会这么做吗？ “立弘，你那个调查公司还想一直办下去吗？” 苏立弘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怎么问出这个问题。他懒散地笑笑道：“不开下去我吃什么？我还要靠这个公司挣点老婆钱呢。你不知道，现在养老婆很贵的。” “呵呵，你长得这么帅气，还怕没钱养老婆？说不定现在就有很多豪门小姐为你彻夜难眠呢。”冯婷俏皮地笑道，将近三十岁的她在开心地时候却有着二十岁的笑容。 苏立弘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话有点……，总是怪怪地：“冯总在说我有吃软饭的潜质和资本吗？我都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批评了。” 冯婷白了他一眼，苏立弘说着这话时正好在看冯婷的脸色，恰恰地把冯婷的白眼捕捉住了，突然觉得漂亮女人的白眼竟然有着别一样的风情。 苏立弘觉得有点口渴，他拿着杯子去饮水机那边接水，乘机远离了那颗似乎要把自己点燃的炸弹。接水的时候，手颤抖了几下，水溅到了地上。苏立弘掩饰地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在深秋的天气里喝制冷后的矿泉水。苏立弘根本没意识到什么不妥，满满地一杯凉水被他灌进了肚子，这才觉得浑身灼热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几度。 苏立弘自以为得当的掩饰动作在过来人冯婷看来。平添许多地大男孩的稚气，冯婷没想到平常 总有点酷酷甚至总是给人冷血印象的苏立弘居然还有一面，房间的气氛被苏立弘搅动了潜藏的暧昧。 冯婷也有点为空气中飘荡着的古怪的气息而迷醉，她有点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燥热的内心让白皙俏丽的脸蛋也泛了红霞，为了转移注意力，冯婷对苏立弘说：“给我也倒杯水吧。” 苏立弘现在很乐意做一些什么，只要让自己地手脚别闲着，他不能肯定如果自己的手脚不被某些东西占住，还会不会不听大脑的指挥而作出其它的事来。 “喝茶还是咖啡？”苏立弘偏过头问。 “喝咖啡吧。你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真要喝茶还是要到我的茶馆去，我除了那家咖啡厅外，还开了一家茶馆，不过我不大喜欢喝茶，所以那边去得少。” 苏立弘抓住杯子地把柄。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给冯婷，嘴里说：“杯子烫，你小心点。” 杯子的把柄被苏立弘占住了。冯婷只好捧住杯壁接过来，手刚触碰到杯壁，被烫得弹了起来，夸张地把手指放在嘴边哈哈气，然后看见苏立弘友好地把杯子手柄朝着了她，遂接了过来。 两只手，一只宽大，一只纤细，在空中相遇了，冯婷觉得灵魂深处狠狠地悸动了一会。那只宽大地手背是如此的温暖，使得冯婷的手指在接触处僵持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把杯子收了回来。 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总。甚至在以前作为公司的高级职员，冯婷与很多男人握过手。这已经不是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年代了，握手是一个很平常的礼节。即使与苏立弘，她也多次握过手了。冯婷与人握手时，一般只会让人握住手指部分，软软地接触一下。而许多男人会被这只美丽的手所吸引，想接触更多的部位时，或者装作豪爽的样子来一个男人之间地大力握手时，冯婷总会不动声色地把收缩回去一些，不让那些人得逞。 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冯婷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过了为帅哥着迷的年代，所谓握手，跟握住一根猪蹄的唯一区别在于，猪蹄是可以放到嘴里去地。然而，碰碰手就会剧烈心跳的年代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没想到今天还会出这种洋笑。 “你是故意地吧，”冯婷把咖啡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又一次把手指放到嘴边呵了一下气，笑道：“把我烫死了。” “真的很烫吗？”苏立弘走过去碰了碰杯沿，疑惑地看着冯婷，伸手抓住了她纤细温软的手指，“我看看，烫在哪里了？” 冯婷忙把手缩了回来：“去，别动手动脚的。” 冯婷的这种话可以从两方面来听，既可以是严厉的拒绝，也可以是打情骂俏，关键在于说话的语气。苏立弘看了看冯婷的脸色，摸不透冯婷的话里到底是哪层意思。 冯婷急忙起身，冲进洗手间，用凉水泼了泼滚烫的脸颊，她现自己的决心正在逐渐地消失，如果再坐在那里，真不知道两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被冰凉的自来水一刺激，冯婷觉得心跳慢慢地平缓了下来，她慢慢地擦拭着脸颊，擦拭着手，足足待了十分钟才走了出来。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冯婷刚走出来，在面对苏立弘的那一瞬间，急忙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苏立弘在心里叹了口气，并不是为了冯婷的悬崖勒马而惋惜，他此刻的思路很混乱，面前的女人虽然已经打过多次交道，但好像还是第一次现她这么迷人的一面。他不知道刚才的局面到底是精心设计的，还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对冯婷刚才说的那句话产生的一丝警惕使他从内心那种难以抵抗的诱惑中挣脱出来。 冷静下来后的苏立弘看看冯婷，现她虽然也化了淡淡的妆，但与平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今天为什么就会有这种错觉呢，也许是环境的错误吧。苏立弘眼睛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大床，以前和她的见面都是在公开的场合，会议室、办公室或者咖啡厅，有时会在餐厅，但在卧室，这还是第一次。 冯婷捕捉住了苏立弘的眼神，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她没等苏立弘回答，掩饰似地自顾自说了起来：“宜峰公司是一家大公司，资产有几十个亿，虽然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是我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以前道明在的时候，野心勃勃的自己总以为能干一番事业，掌控这个公司也不是问题。道明走了之后，我现在才现，原来一直都是他在给我挡风遮雨，失去了道明的庇护，我一个女人家，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说实话，做了这一段时间的董事长，我有点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见苏立弘张口想说什么，冯婷做了个手势，止住了苏立弘，她说话的语很快，好像自己不马上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和在美国的曹妍商量好了，我想把股份卖掉，然后带着佳佳去美国。我希望你能把这些股份接受下来。” 苏立弘被这个消息狠狠地震了一下，卖股份？她没有烧吧。 “生了什么事情吗？”这是苏立弘第感觉下想问的问题。短短的两三天里肯定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转折。为了保住这个公司，保住她在公司里的位置，保住她丈夫遗赠给她的股份，她为此已经作出了多少的努力，为什么现在要改变了呢？改变得这么突然。 “你别瞎猜，没生什么事。只是有点心累。”冯婷伸出双手揉了揉脸，把落到脸颊的头往后面敛了敛。 第33节、你请客我买单 婷是真的有的心累，刚刚接掌宜峰集团时，还有点雄是，自从出了那个并购案子之后，冯婷现自己在商场上真的太天真了。并且，最重要的还并不是这样…… 也许苏立弘能把道明留下来的事业继承下去吧，虽然他只是一个外人，可是与其让公司落到曹道亮的手上，还不如把公司让给苏立弘。 对这个年轻人，冯婷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看准了，这人总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的，乍一看，似乎很清楚，再仔细观察时，却朦朦胧胧了。总觉得他的心被一种东西紧紧地包裹了起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层心灵的盔甲，一旦外人触及了这层包裹，他就会奋起反抗。冯婷自从认识了苏立弘之后，开始还是抱着利用他和他与丁萱的关系的想法，但是后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点顾忌他和丁萱的这种关系了。她总是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悄然地生了什么，自从道明去世后，她还是第一次看重与一个男人的关系，或者说只是与一个大男孩的关系。她用过来人的慧眼，悄悄地维持着这种关系，总是小心地不去触碰这层盔甲。 “冯总，我对经商完全是门外汉呢。”苏立弘打断了冯婷的沉思。 “这事你先不忙着回答，考虑一段时间再告诉我。”冯婷好像是给自己增加一点气势一样扬了扬手，然后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你专程过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苏立弘冲着冯婷的背影喊道。 “难道这件事不值得专程来一趟吗？”冯婷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事不对劲。特别不对劲。苏立弘冲了出去，抓住冯婷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冯婷有点心慌，看着苏立弘急切地眼神，她足足楞了几秒钟，才挣脱了苏立弘的掌握：“放开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 冯婷在脸上露出一个最最轻松自如的笑容：“当然没事了，曹道亮那种小伎俩奈何不了我的。” “我送你下去吧。”苏立弘说。 江冰霞认识冯婷。先。冯婷这种级别地美女不仅会引起男人的注意，也同样会引起女人地注意。其次，凡是来找苏立弘的女人，江冰霞都会想办法认识的。当然，以冯婷在宜城的名气，想打听她的消息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个家伙还挺风流的。在这里断断续续没住多长时间，已经有两个级大美女来找过他了。一个是风韵犹存地少*妇。一个是天真活泼的女孩。并且要命地是，这个像熟透了的蜜桃的少*妇已经在他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了。 江冰霞很吃味地按这计算器，两个正在办理退房的客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面前地这个女孩子虽然漂亮，可是，对于快要误点的飞机来说。这个女孩虽近尤远，而误点的危险却虽远尤近。 旁边地姐妹接过江冰霞手里的计算器，把她推到了一边。麻利地帮客人算账，开票，办理退房的手续。 江冰霞被姐妹脸上暧昧的笑容羞红了脸。 看见苏立弘和冯婷肩并肩地走出电梯，江冰霞下意识地客套地点点头，随即又低下头，不理会他了。 苏立弘把冯婷送上车，返回宾馆，一会儿陈玉波和李东生他们还要过来。走过服务台的时候，苏立弘瞥见了江冰霞的脸色，心想今天这事做得有点孟浪了，冯婷在宜峰怎么也算是一个名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名女人，把她留在房间里过了一个小时，对她的名声可能有些不妥吧。 走近服务台，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江冰霞假装没有看见他，低头忙碌着，旁边的服务员噗嗤一笑，玩味地打量了苏立弘一眼，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江东来的几个客人是否住在这里？姓陈。” “哦，对不起，今天好像没有江东来的客人。要不，我帮您查查看。” “那算了，我打电话问问，也许是我搞错了。”苏立弘走向电梯，心头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又有点不以为然了，本来就是正正当当的事情，犯得着去对江冰霞解释吗？她又不是八卦记者。 苏立弘自然知道陈玉波没有住在这里。他和李东生，还有江东一起去的几个刑警住在宜峰警方安排的地方。这次他们并不是秘密来这里的， 只是陈玉波、李东生的身份并没有掩饰，他们是以八卦商业咨询公司的职员身份来宜城的。因为，当事人曾经请求他们进行调查，只是调查的内容从李东生的嘴里说出来时，已经完全不是冯婷开始请求的了。因为陈玉波和李东生的身份不同，算是前辈了，所以，宜城警方一并同那几个江东警察一起招待了。 下午还没有吃晚饭的时候，李东生和陈玉波过来了。苏立弘在门口迎到两个师父时，李东生拍了一下苏立弘的脑袋说：“你这个小子，要我们这把老骨头跑你这里来。那边是龙潭虎穴吗？” 苏立弘缩了缩脑袋说：“师父，你知道作为一个擅长跟踪盯梢的人，总是喜欢在黑暗中行走的。警察职业的习惯吧，看人时眼神太锐利了，总觉得所有人都是罪犯，我有点犯耶。” 走进房间，苏立弘给两位师父泡了茶，盘腿坐在床上，说：“刚才冯婷也来过了。你们警察真的是那么看的吗？” “消息已经传到冯婷的耳朵里了？也难怪，没有什么事能保得了密。”李东生喝了口茶水，咂摸了几下：“茶叶还不错，知道不用宾馆的茶叶给我们两个老头子泡茶，算你有点孝心。” “汪洋还没有抓到吗？”苏立弘问。 “没有。可能已经不在宜城了。”李东生说。 “跑得倒挺快。”苏立弘嘀咕道。 “情形对冯婷是有点不利，倒不是说她一定会在法律上有什么问题。可能对她的位置有点影响了。这不正是她的对头所盼望地吗？”李东生说。 “听说下午在开董事会呢。”陈玉波说。 苏立弘一听，跳了起来：“怎么，下午就开董事会了？” “怎么了，跟猴子似的。” 苏立弘没有理会李东生的讽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薰事会 经结束了吧。 其实董事会在下午三点开始。四点就结束了。很短的一个会，会上，只提出了一个议案，就是关于关于冯婷的董事长地任免提案，由于曹道亮得到了丁向峰的支持，他很容易地得到了过一半股份地支持。如愿以偿地坐到了那个位置。这个时候，会议才过去半个小时。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曹道亮主持了他坐上这个位置后的第一次董事会，和他的位子交换了的冯婷拒绝了曹道亮的挽留，没有答应坐上副董事长这个位子，只保留了一个董事地职位。曹道亮时代的宜峰董事会也通过了一个决议，就是关于并购案。曹道亮提出了撤销并购案地提议。这个提案本来就是多此一举了，既然警察都已经把江东那边的合作者请去喝茶了，诈骗的定性已经十分明确。合作自然已经告吹。冯婷却知道，曹道亮这个提案并不是多此一举。 冯婷走出会议室的大门时，把董事长办公室的钥匙扔给了曹道亮：“曹薰事长，办公室早就清理出来了。恭贺你心愿得尝。” “谢谢，这间办公室你还是自己用吧，只要把门牌换一下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那间办公室太小了哦。不适合你现在地身份。反正我也难得到公司来，办公室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冯董，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你有所不知，现在这间办公室我也不打算用的。我还是用以前我二弟地那间办公室吧，空着也是空着，里面虽然空间够大，只是太脏太乱，可能还得装修一段时间才能入住了。” 冯婷往前走动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他居然想用道明的办公室！狗屎！冯婷有点出离的愤怒了！ 冯婷转过身来，两道锐利的眼光在空中进行了短暂的挑战，曹道亮丝毫没有退让，眼里露出嘲弄的表情：“现在公司的状态不佳，财政紧张，并购案给公司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我也是没有办法嘛。蚊子腿虽小也是肉啊。” 冯婷紧绷的脸色居然慢慢松弛了下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挂在了她的嘴角：“那就希望董事长办公室的装修得加紧进行了，可别拖太长了。” 曹道亮听着冯婷的高跟鞋踩着水磨石地面的踢踏声逐渐远去，哈哈大笑了起来：“女人啊，又太年轻，总是不承认失败。输不起又怎么能赢呢！她要是再锻炼几年，没准在这个位子也会做的很好的。可是，我们不能拿公司各位股东的利益冒这个险啊。” 许兆国坐在曹道亮的对面，捧哏一样适时地接了一句：“估计她以后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晚上，我做东给董事长庆贺。” 曹道亮最近才认识到，许兆国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丁向峰露面后，许兆国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并不是以前那个对自己的一些主意和想法半推半就的人了。 而今天晚上的饭尤其不好吃，但是，刚刚坐上这个位子就把助他一臂之力的盟友抛弃，曹道亮也没有这个胆子和能力。除非他能把丁向峰的股票真正弄到自己的手里。 曹道亮感到有点肉痛，为了今晚的这顿名义上是许兆国买单的庆贺餐会，曹道亮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你请客我买单，妈的，这什么世道？！ “许总太客气了，今天要不是许总的支持，我也不能得尝心愿。怎么还好让许总破费？还是我来做东吧。”曹道亮客气了几句，反正无关的人都已经退下了，有些话也可以委婉地说出来了。 “哪里哪里，董事长能坐到这个位子上，完全是董事长自己的功劳，我们可不敢居功。丁总早就交代好了，今天一定要把董事长请去，所以，还请董事长大驾光临。” “我一定准时赴会。” 许兆国走后，曹秘：“董事长，我们今晚一定要去吗？” 曹秘书这个问题问得是有讲究的，今晚去赴这个宴，其实正如曹道亮所想的，你请客我买单，丁向峰让自己履行先前的约定，是很正常的，没有谁是慈善家，但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倒是曹道亮没有想到的。曹道亮摇摇头道：“去，怎么不去，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这顿是我生平吃得最贵的一顿饭了。” “他为什么这么急迫？董事长，您不担心他得到了华星山庄之后，再反悔？” “你说我现在有得选择吗？丁向峰这是看准了我不敢动弹啊。” 冯婷懒懒地靠在沙上，咖啡扑鼻的香气根本引不起她的**，虽然对这种事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来临时，心里总是有点不舒坦。抛开这个位子的诱惑所带来的烦恼，真要想起来，不管她和曹道亮之间的pk谁赢谁输，其实都输了，真正的赢家还是丁向峰。 其实这一天下来，冯婷的情绪总是没有转过弯来，在董事会上，冯婷的淡然和镇定让曹道亮有点吃惊，而冯婷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长期积累的厌倦变成了一张面具，恰好掩盖了淡淡的沮丧。 “苏总的电话来了，接不接？”林小姐走了进来，问道。 “你把会议的结果告诉他吧，就说我休息了，我现在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冯婷皱了皱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告诉他，丁向峰今晚宴请曹道亮，很想知道曹道亮赴这个宴会的心情啊。” 冯婷在想着这个鸿门宴，苏立弘接到林小姐的转告后，也在想着这个鸿门宴。可惜冯婷此刻不接电话，苏立弘特别想提醒她，丁向峰如此的迫不及待，看来是想尽快从这个泥潭中脱身了。这样对冯婷来说也不是坏事，既然要在某些方面有所得到，总是要在其它方面付出代价。 李东生瞪了苏立弘一眼：“你笑什么，好诡秘的笑容。” 苏立弘没理会他。他突然很想笑，折腾了好些天，宜峰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冯婷想从里面脱身去过太平日子，连丁向峰也想得点好处就跳出来了。 第34节、鸿门宴 来赴晚宴？ 上次曹道亮宴请刘雅洁的华天酒楼是曹道亮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他经常在这里宴请客户，除了华星山庄，华天是他去得比较多的地方。但是，作为客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还是比较生疏的体验。 走进888间，诺大的包间里只有丁向峰两兄弟和许兆国，曹道亮是掐着点进来的，本来只是想摆出一种气势，不想让自己陷于早来等待的窘况，没想到丁向峰早就来了，正坐在沙上吞云吐雾地聊天，见曹道亮进来，丁向峰热情地站起身迎了上来，向曹道亮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 曹道亮一下子觉得很被动，早到的丁向峰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这什么事嘛，他请客我买单，居然还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曹道亮觉得这世道有点乱了。 曹道亮是独自一人赴宴，颇有点荆轲刺秦的悲壮，此看着被对方三个人的热情，心想，谁碰到给自己送钱的主，都会这么热情的吧，自己以前招待那些客户时，比丁向峰还热情呢。 “恭喜董事长。”丁向峰、丁险峰、许兆国依次排队向曹道亮祝贺。 “呵呵，同喜，同喜。”曹道亮笑呵呵地说。 丁向峰注意到曹道亮的神态只有一霎那间的慌乱，然后马上就镇静了下来。自己煞费苦心营造的这个局面、这种气场，很容易让人心绪不定的，没想到这家伙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 可惜那天晚上没有得到那段视频。不然，今晚上做东的是自己，而买单地却是对方。自己请客对方买单的确是一件蛮爽的事情。不过，今天爽的是对方了。 丁向峰知道那天晚上肯定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居然风平浪静，一切都按事先商量好的进行。现在曹道亮已经如愿以偿，他会有什么后着呢？一切也许都会在今晚解开谜底吧。但是，曹道亮孤身一人前来让丁向峰有点惊讶。 丁向峰把曹道亮迎到主客位上坐下，自己在主位上坐下，待其他两个依次落座后，丁向峰对许兆国说：“让服务员上菜吧。”转头对曹道亮说：“我们来得早。先把菜点好了，只是这酒还得曹董事长来定啊。无酒不成宴。何况这是薰事长地庆功宴。” 定了茅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过场话说完，曹道亮把酒杯搁下了，等着丁向峰出第一招。 “董事长。我们商量的计划第一步已经完成，下面是不是进行第二步？”先开口地是许兆国。 “没问题，没问题。回头我们就把合同送过来。这件事我已经交代我的律师去办了。”曹道亮慷慨地回答道。 “那谢谢董事长了。”丁向峰端起酒杯向曹道亮碰了一下。 曹道亮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像……，只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没能捕捉住。 “华星山庄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啊，想起来真舍不得。丁局长啊，听说后来下大雨，把你给留了下来，那天晚上我酒醉先睡了，没能好好招待你，真的很遗憾。不过，虽然是只鳞片爪，我想你也应该是深有体会的了。” 曹道亮说‘体会’这两个字时，双眼炯炯地看着丁向峰。 一股煞气在丁向峰脸上一闪而过，瞬间泯灭。 丁险峰和许兆国不知道那天晚上生地事情，只是觉得两个大佬之间的态度有点古怪。许兆国不知趣地凑趣道：“也是董事长经营有方，华星山庄才有今天地成绩，难得董事长肯割爱，也是我们丁总对华星山庄喜爱有加，才有今天的强强合作。” “当然，当然，丁总财大气粗，自然不是为了华星山庄的利润，肯定是对他情有独钟啊。难得丁总喜欢这个地方，我把它交给你我也放心了。”曹道亮呵呵地笑道。几句不咸不淡的对话一过，曹道亮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治病的方子。 丁向峰恨不得一脚把许兆国踢出去，踢出这个包间，踢到大街上，让解放卡车给撞死，让过路人再踩上几脚。 丁向峰知道那个雨夜肯定生了什么事，曹道亮却知道那天晚上已经生了什么事，但是所有人都猜到了过程，但没有一人猜到结尾。那背后地一双黑手已经把船舵转向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方向。 这个黑手的主人此刻正在与888间隔了十几米远地288间。 = 曹道亮去赴丁向峰的鸿门宴时，冯婷也邀请了苏立弘、李东生、陈玉波一行人赴宴。无独有偶，两个人的宴席都订在华天酒楼。这也是因为，华天是宜峰的定点酒楼，冯婷在这里可以很方便地签单，很懒惰的她自然就选择了这里。 与冯婷一起出席的还有咖啡厅的领班林小姐以及曹佳佳小妹妹，而苏立弘这边，那几个刑警因为要避嫌，并没有出席这个宴席，而李东生和陈玉波是以八卦商务咨询公司职员的身份出席这个宴会的。冯婷请客的名目也是为了答谢八卦公司对宜峰的帮助。 曹佳佳的出席给这个宴会增加了一些家宴的元素，本来有点礼貌性的答谢宴会，因为曹佳佳的出现，添了几丝亲情，给大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佳佳缠着苏立弘讲故事，李东生和陈玉波在林小姐的带动下，开怀畅饮，慢慢有了些酒意。苏立弘冷眼旁观，现这个林小姐的酒量真的深不可测，并且劝酒词是一套一套的。以李东生和陈玉波的海量，居然还没有把林小姐拾掇下。 苏立弘知道这顿饭不是答谢宴这么简单，虽然不会是鸿门宴，冯婷也应该有些想法的。因为薰事会结束后冯婷一直不肯接苏立弘的电话，后来的态度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要宴请他和两位同来的师父。 话题渐渐转到了这个案子上面，汪洋的逃跑给案子增添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至少冯婷暂时摆脱不了嫌疑。 “丁向峰会从曹道亮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他会从宜峰得到什么好处？”冯婷问苏立弘。 有句话苏立弘一直想告诉冯婷，此刻才有机会说：“丁向峰可能想从宜峰脱身出来，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现在有这笔钱接手吗？” “他会卖出自己的股份？”冯婷有点不相信苏立弘的推断。 “他想从宜峰脱身了。” “为什么？” “这次丁向峰肯定会狠狠地宰曹道亮一笔，代价就是华星山庄，华星山庄价值一个亿，是宜峰的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但是，让丁向峰拿出这笔巨款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宜峰的目前状况不是很乐观，股价持续下跌，如果不出奇迹，宜峰很长时间都不会有大起色。丁向峰一定会做出用股份换宜峰的交易，想必曹道亮对这个交易也是很乐意的，因为他可以趁机真正地获得宜峰的控股权。” “可是，你们以前不是有过一个方案吗？” “但是，我没有想到华星山庄。不过，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只有我们能凑出一笔钱，丁向峰一定会优先卖给我们的。” 有一句话苏立弘没法说出来，他没想到会生那种事。开始他以为已经把灾祸消弭于无形了，但是，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 “可是，我现在出不起这笔钱。”冯婷有点沮丧地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毅然决然地抬起头对苏立弘说：“丁向峰的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们有没有办法接手？” 李东生、陈玉波都已经把注意力投到苏立弘和冯婷的对话上来，见冯婷提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也觉愕然，不过他们不懂经商，对这种事也无法表意见。 苏立弘苦笑了起来，冯婷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八卦咨询公司才成立几个月时间，哪里能吃得下这个庞然大物？虽然现在股票下跌，但丁向峰的百分之十，怎么也值得几个亿。 ~~ “把股票卖给你？”丁向峰重复了一句。他没想到曹道亮会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老实说，这个建议真的很不错，一来，自己不用筹集一个亿的资金，从旗下企业抽出一个亿的现金，对企业运作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二来，曹道亮开出的价格也还很公平，第三，他似乎现在有这个能力筹集几个亿的资金。 “难道把股票卖给冯婷？她有这个能力吗？”曹道亮反问道。 曹道亮不亏是曹道亮，他很快就为双方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看起来也是一个双赢的结局，牺牲的只是冯婷，这样一来，冯婷铁定要出局了。 那种不知道结局的事情，只能作为心理战的武器，但不能摆到桌面上来。曹道亮深知这个道理。 第35节、宴会的后遗症 于接受丁向峰手里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更进一步婷手里的股份，陈玉波和李东生不懂商务，没有表意见。苏立弘晚上赴宴回来后，和赵立通电，她倒是蛮感兴趣的。只是要筹集这么大的一笔资金目前几乎是一件无法达到的目标。要买下这些股份所需要的一笔庞大资金，苏立弘自己根本拿不出来，在自己以及赵立师父他们认识的朋友中，也没有几个能满足这个条件。赵立也提到过魏先生，只是自己虽然帮了他一个大忙，但要他拆借这么大的一笔资金，苏立弘也觉得无法开口，何况，苏立弘对魏先生的底细还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看魏先生自己是否对宜峰公司感兴趣了，如果他感兴趣，以他的人脉，也许可以筹集到这么一笔资金。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丁向峰从曹道亮手里得到华星山庄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冯婷的耳里，虽然有苏立弘事先的警告，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作为宜峰集团的大股东，这么大的交易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这个交易要通过董事会的讨论才能通过，冯婷作为大股东，对这个交易也有言权。但是，同意还是反对，这是她需要斟酌的问题。 曹道亮既然同意出卖华星山庄，肯定要获得相适应的筹码才有可能。丁向峰能给他什么呢？扶他坐上董事长的这个位置是一个很大的人情，但却有点华而不惠的嫌疑，曹道亮会为了这个虚名放弃一个下金蛋地母鸡？这么推断下来，丁向峰手里掌握的宜峰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筹码了。 在之前苏立弘和丁向峰协商的内容中。只是需要他地支持，而这个支持，也是丁向峰在曹道亮手里获得必要的好处之后才能得到，冯婷并没有想到要买下丁向峰手里地股份，她目前也没有这个实力。 那天在饭桌上。苏立弘向冯婷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丁向峰只是想获得华星山庄，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您进行交易？非得要拐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对于这个问题。冯婷对苏立弘进行了答疑。华星山庄的股份结构比较复杂，曹道亮个人占据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宜峰公司手里掌握了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是一些小股东所掌握。也就是说，曹道亮实际掌握了华星山庄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丁向峰通过冯婷是不可能得到华星山庄地。 丁向峰会把手里股份卖给曹道亮吗？这个问题困扰着冯婷和苏立弘。按照丁向峰以前曹道明的关系。他不会转向曹道亮一边地。但是，在商场上。缔结和坚实关系的是利益而不是友谊。苏立弘没想到丁向峰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在晚宴的第二天，丁向峰约见了冯婷，这次约见，是两人之间的秘密约见，双方都没有带任何人。苏立弘是在冯婷回来后才知道约见地内容。 丁向峰明确地向冯婷提出了出售手里的股份的请求。他给冯婷留下了一个月地时间，如果一个月内冯婷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则完成交易。如果冯婷无法收购，他可能会考虑把股份挂牌出卖。 以这个股份为条件，他希望冯婷在董事会上不要反对他收购华星山庄的合约。 至于为什么要出售所持有的宜峰公司的股份，丁向峰的理由是他正在投资另外一个行业，需要一笔巨大的资金，只好忍痛割爱，出售股份套现。现在宜峰的股价低迷，并不是出售的好时机，但是为了这笔资金，也只能如此了，何况他和曹道明是老朋友了，也不想为了这点小钱斤斤计较。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饵，很吸引人的诱惑。苏立弘现与这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比起来，自己还真的是太稚嫩了。丁向峰以一个无法让人拒绝的诱惑，促使冯婷不得不同意出让他所想要的东西，但是冯婷自己却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这个诱饵。一旦冯婷拒绝这个条件，丁向峰在道义上也站稳了脚跟，他就可以坦然地把手里的股份出售给其他任何能付出这个价格的人，包括曹道亮。 反正不管怎样，丁向峰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冯婷和苏立弘都看清了这一点，但是，他们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晚宴的四天后，江东来的刑警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即将回去。汪洋与江东福华区东风农机厂厂长勾结合谋侵占宜峰公司财产的案子已经落实，江东刑警取得了相关的证据，经过仔细调查，原宜峰公司董事长冯婷女士与汪洋的案子并没有牵连，她也是受蒙骗者之一。冯婷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嫌，不过，这对于恢复她的董事长职位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只是嫌疑人汪洋还没有捕获归案，江东刑警的宜城之行有诸多不如人意之处。 曹道明的儿子被杀那个案子，连累了赵立的师兄，陈玉波和李东生此次前来宜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在找到林森的住处后，却现他已经不见了，李东生假托是林森的亲戚，问了左邻右舍，才知道这个家伙早几天就已经出国了，仔细了解之下，才知道他早就想出国了，他的儿子在国外留学，要接他过去。他原来住的那套房子也已经卖给了别人，那些交给徐律师的东西，也正是他在卖房子前整理东西时查出来的。 跑得真他妈快！李东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骂了句粗口。 不过，一个邻居透露的消息引起了李东生的注意，林森的这套房子本来要价很高的，他一直在通过中介与一个买主商谈，为了两万元的差价，双方一直没有谈下来。谁都不肯让步，后来好像林森很急着出国，就放弃了这两万元，与买主达成了交易。 房子虽然交易了，但 没有入住。李东生又通过中介辗转找到了买主，证息。买主告诉李东生。头一天林森还咬死自己的开价不松口，第二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突然主动找到了买主，同意了买主地开价。买主开始还很疑惑，但把相关的证明都仔细看了，没现什么问题。林森的理由是儿子那边在催他赶紧出去。所以，只好忍痛了。只希望能尽快成交。 托警方的朋友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去了澳大利亚。这下真的是鞭长莫及了。 李东生托周所长出面，找到了买主，说有一个案子可能涉及到林森，要去他地房间搜查一下。可是，买主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正准备装修呢。周所长不死心，进去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孑然四壁，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现。只是这个理由把买主吓得不轻。 李东生分析林森急忙出走地原因，一个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险，或者已经收到了明确的威胁，还有可能是得到了一笔封口费，正好有这个机会逃之夭夭，岂能为区区两万元的小钱误了大事。 现在摆在李东生面前又多出了两个疑问：谁给了这笔封口费？谁威胁了林森？很有可能给封口费和威胁的都是同一个人。 还有另外的一系列问题，曹道明是否知道他儿子的亲生父亲？从徐律师手里已有地资料来看，曹道明应该明白曹铖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为什么要抚养曹铖？更疑惑地是，他为什么要把曹铖当成亲生儿子抚养，对外界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他和林颐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解答这个疑问，冯婷也许知道一些事情。作为曹道明的未亡人，曹道明在死前可能会告诉她一些事情。 是不是要马上去问冯婷，李东生斟酌了又斟酌，和赵立也电话讨论了好长时间。尽管知道冯婷还在为许多事烦恼，李东生为了那个案子，也顾不得重新挑动这个伤疤对冯婷的影响了。 约见的时间是晚宴后的第三天，约见地地点是在冯婷的咖啡厅里。出乎李东生的意料，冯婷对李东生透露地消息表示了极度的惊愕，她居然一点也不知情，一页页翻看这徐律师手里的信件，冯婷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他居然连这件事也不告诉我，他居然连这件事也不告诉我！”冯婷只是反复地念叨这句话，茫然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让惹事的李东生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件事是否做得太残酷了。 苏立弘一直是反对问冯婷这件事的，做丈夫的居然向他的妻子隐瞒他另一个儿子的真实身份，这对于做妻子的是怎样的伤害？！他深深体会到这个女人的心情。这也是他很早就得知这个消息后，从来没有找冯婷求证的原因。但是，对于师父们在这个案子上纠缠的心结，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冯婷对师父们来说，只是一个客户，一个外人，而他们师兄的冤屈，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为了这个案子，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痛苦能触痛他们。作为一个刑警，他们见识过人间太多的痛苦了。 但是，这边是师父，那边是客户，并且这个客户还慢慢地变成了朋友。苏立弘没法选择，只有逃避。他没有参加李东生对冯婷的问询。 “亏得我还一直想帮道明找出杀害他儿子的真凶，却不知道他根本不想去查。他还把我当作他的妻子吗？”冯婷扔下这句话就起身出了房门。 李东生和冯婷的对话以及冯婷的神态，赵立后来在电话中反复质询，最后得出的的结论是，冯婷看来真的不知情。这下更让苏立弘的师父们迷惑了，曹道明为什么对这件事隐瞒的如此之深？ 陈玉波和李东生这次过来除了这个案子要替自己的当事人调查澄清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弄清楚上次对苏立弘行凶的人到底是何方人马，虽然周群所长的调查结果证实这完全是一个意外，但是陈玉波却不敢掉以轻心。 陈玉波调查的重点还是在曹道亮身上，只有他们有最大的动机对苏立弘不利。但是，在陈玉波动用了他们私交的人脉调查之下，结合当天事现场的痕检结果、派出所的审讯记录以及丁向峰的司机描述的情况，现那拨人真的不是曹道亮的人。但是，有一个很重的疑点在陈、李二人心中萦绕，那几个被抓起来的凶手在羁押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后，也被罚款后放了出来，这还是在周群打探到消息之后不久。据当地派出所负责人说，这些人只是他们抓进来问话的，都是那两个小偷的狐朋狗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参与了对苏立弘先生行凶的行动。周群知道派出所抓了几个人的消息之后，打听得不是很详细就告诉苏立弘了。 被抓的两个小偷坚决否认了通知人报复行凶的指控，据了解，这两个小偷在业界也是不成器的家伙，没有实力能调派那几个重量级的家伙，何况那些人手里还有枪。 陈玉波和李东生只是外来的退休警察，对宜城警方的影响也只是靠着先前的一些人脉，并不可能插手太深，到了这个时候，就已经调查不下去了。不过，既然不是曹道亮的人，事偶然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只是这个案子一日没有找到幕后黑手，苏立弘在宜城就总是存在着危险。陈玉波和李东生不能在宜城待的时间太长，他们的身份比较敏感，宜城警方很高兴招待他们几次，但也不是很愿意他们常驻在宜城，这次也将随着江东外调刑警回去。为了以防万一，不管苏立弘如何反对，陈玉波坚持要把朱向阳和他的两个手下调了过来，正好他们手里也没有什么案子。 第36节、喝不醉的酒 十月二十五日，魏先生的车低调地停在了回雁宾馆的门口，之所以说是低调，因为他没有坐那辆奔驰过来，而是委屈自己坐在一辆福特车上。 回雁宾馆对面的一个咖啡馆，昏黄的夕阳懒懒地抹在门口叮当作响的风铃上，韩萍萍和一个英俊的小男生相依偎地坐在二楼靠窗火车座上，耳鬓厮磨之际，小男生在她耳边把自己从网上学来的经典情话喋喋不休地复制进韩萍萍的耳膜，似乎有点不厌其烦，韩萍萍把头转向了窗外。 那个讨厌的家伙从对面的玻璃自动门走了出来，很趾高气扬的样子，一辆福特车停在他的身边，韩萍萍正要厌恶地转过头去，然而那个从福特车里出来的中年男人牢牢地把韩萍萍的眼睛吸引住了。 苏立弘把魏先生迎了进去，在房间里密谈了三十分钟，苏立弘给魏先生定的一个商务套房，两人在客厅里等来了另外一个来访者冯婷。 以前虽然与魏先生因为他妻子的那个案子而相识，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看得出来魏先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因为苏立弘的公司替魏先生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救了他妻子的性命，所以，在一些事情上，魏先生还是很帮忙的。比如帮苏立弘的父亲苏达仁推销一些电子产品之类的事情。 但是宜峰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毕竟是一笔价值达数亿的交易，交情再深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家冒冒失失地套进去。 以魏先生的身家，还不能单独吃下这么大地一块蛋糕。****但是如果交易是有利可图的，他可以联络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一起把它吃下来。吸引魏先生的还有一个有利之处，宜峰公司的一些业务与与魏先生的公司的业务与许多互补之处。买下这笔股份，对魏先生本身的业务开展也有很多好处。 “这是魏岩先生。岩石地岩，不是三国演义里的那个魏延。物佳商贸公司董事长。”苏立弘给冯婷介绍魏岩，待要给魏岩介绍时，魏先生笑呵呵地说：“不用介绍了，大名鼎鼎的宜峰集团的董事长冯婷女士，只要在生意场混过几天的，哪个不知道。” “惭愧。我现在已经不是董事长了，魏总还是别这么称呼我。”冯婷摆摆手说。 既然要入股，公司的资产情况自然要向魏岩介绍，魏岩不是苏立弘这样的菜鸟，对事物地判断有其敏锐的一面。 当然，冯婷的介绍也只是给魏岩一个大致的印象和对未来展的展望，真的要下这个决断。对整个宜峰的资产还需要专家进行一番评估。只要定下了调子，这些事情自然有无数的人来打理。魏岩本人对入股宜峰还是很向往的，除了这个交易本身可能带来地利益外，魏岩的物佳商贸旗下的卖场主要集中在江东，以及江南省地其他一些城市也有卖场，但是在宜城，却始终没有进去，借助于宜峰的房产酒店业，魏岩很想在宜城插进去一竿子。宜峰虽然不做电器卖场。*****但是旗下一些物业对魏岩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宜峰的实力比物佳商贸的实力强太多了，在商场的地位，冯婷自然比魏岩高了许多。只是冯婷是有求于人，急需魏岩的资金支持，这样一来，两人在心理上也算是扯平了。这种状况，对交易的达成还是很有好处地。 似乎是一个双赢的买卖，在深谈了三个小时之后，苏立弘和冯婷对此都充满了信心。魏岩的底线也已经很痛快地摆了出来，他只能投入两个亿。其余的还需要其他的生意上的朋友援手。 魏岩在宜城只待了两天，然后把他的助手留下，自己先回江东了，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筹集资金。留下地助手对宜峰集团进行更深地考察。 董事会被冯婷以各种理由拖延了两次，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魏岩的到来把冯婷解脱了出来，她终于可以爽快地同意董事会地召开了。 对丁险峰来说。这几天是很难熬的几天。冯婷的数次拖延董事会召开的日子，让他很是猜疑冯婷的动机。夜长梦多。好事多磨，这八个字是丁险峰的心情最真实的写照了。 好在一切都还顺利，董事会毫无争议地通过了这个提案。丁险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下午刚开完董事会，讨论出售曹道亮提出的把华星山庄出售给丁险峰的提案。晚上曹道亮在家宴后提起了这件事，他虽然有点肉疼，但想起马上会得到丁险峰的1o%的股份，从而绝对地掌控起宜峰集团，将其真正地变成自己的囊中物，还是有点高 “哼哼，冯婷这个小婊子以为有小白脸帮助，就能扭转大局，做梦！小白脸能起什么作用，顶多在床上让她爽一爽。= 妻子对曹道亮的粗俗皱了皱眉头，起身去厨房。佣人正在厨房里准备果盘和甜点。曹道亮的话让韩萍萍身边的小男孩脸红了红，局促不安地拿过一张报纸掩饰地看起来。韩萍萍突然想起一事，那张可恶的脸在她脑海里晃了过去。 “舅舅，我前天看见姓苏的和魏总在一起。”本来这事早该告诉舅舅的，可是那天小男孩见她盯着一个大帅哥眼睛也不眨一下，吃起了飞醋，两人闹了一场，把这事给忘记了。“魏总，哪个魏总？” “魏岩，江州市物佳商贸公司董事长，就是我那个师兄上班的地方。” “没想到你居然认得魏岩。”曹道亮坐在沙上，欣赏地扫视了面前这一对璧人，小男生是市地税局副局长谢家驹的公子，也在地税局工作。外甥女似乎不大看得上这个比自己还小着两岁的小男孩，韩萍萍在背着他的时候总是这么称呼他的。 “在江州市地时候。我在他的公司打过暑期工。”实际上，她当时才大二，迷上了一个大四的师兄，这个师兄毕业后去了魏岩的公司上班，她也追到了这个物佳商贸公司。^^^^只是后来她舅舅的极力反对，才拆散了这对鸳鸯。 “你们结婚的时候，舅舅送你一幢别墅。”曹道亮慷慨地许下了自己的奖赏。韩萍萍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激动和兴奋，而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倒不是不相信舅舅红嘴白牙说出来地话不算数。而是想起与身边这个只会抄袭网络上的情话，没有一点独创性的男孩睡到一张床上，实在是兴奋不起来。 韩萍萍剥开一瓣橘子，塞到自己的嘴里，谢家小子眼巴巴地看着那瓣橘子，吞了口口水。倒不是眼馋橘子，而是眼馋那种感觉。一般情况下，女孩子总是会把第一瓣塞进自己男人的嘴里的。 曹道亮没理会小两口的龌龊，脑海里估量起魏岩地资产和可调拨的资金来，想了想，虽然魏岩可以调拨的资金不会过一两个亿，但如果以他的人脉，加上对宜峰集团虎视眈眈的人，也是一只不能忽视的力量。 可恨曹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好好的一个证物却被他弄丢了。证物？曹道亮把这几天与丁险峰打交道的过程在脑海里仔细回放了一下。也许可以利用一下。玩一把诸葛孔明地空城计。 因为筹集资金，苏立弘和魏岩一起回去了江东市，王磊目睹的那个案子还没有了结。罗维仍然在逃，没有被抓捕归案。王磊因为和罗维的关系，也变成了警方严密监控地对象，搞得王磊很是郁闷**那几天，公司为了避免麻烦，也给王磊放了几天假。王磊没事就往苏立弘那里跑。 “看来我真的要来给你打工了。公司给我放假，还不是一种变相的辞退。我那些工作总是要人做的，过些日子。即便案子了结，我回到公司，那个位子也已经有人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呆下去。妈的，什么运道！我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出办公室。罗维这个家伙，姓葛的你杀就杀了吧，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要给我看见。”王磊唉声叹气地对苏立弘说。眼睛却不时瞟着张蕊。 “我不会给你说情的。当初请你来，你还矫情。现在无路可走了。你想起立弘了。”张蕊斜眼瞥了王磊一眼。 苏立弘却没有被王磊的假扮可怜骗住，他不会真地认为王磊会跑过来帮自己，王磊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以他的技术，在江东市找个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真信他的？拉倒吧，这家伙太有蔫主意了。”苏立弘说着站起身来，端着水杯走开了。 王磊用手指点了点去一边倒水的苏立弘的背影，悄悄地对张蕊说：“当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听见苏立弘在吩咐孙嘉安排去宜城的车，又捂着嘴低声问：“这小子是不是在宜城看上谁了，成天往那里跑。” “听说是一个财貌双全地俏寡妇呢。”张蕊嘻嘻笑道，猛然又住了嘴。王磊还没有意识到，嘴里兀自喋喋不休：“子啊，这么好地事情怎么没有让我碰上？太没有天理了。” 冷不丁一团黑影闪过王磊的脑门，然后就是清脆地一声响，额头上被狠狠地弹了一下。张蕊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苏立弘把两人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虽然并不会为兄弟的打趣而真的恼怒，可是心里却没来由地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掩饰地弹了王磊一下脑门子，然后假装去魏岩那里催问资金的筹集情况，一个人走出了办公室。 虽然是南方，深秋初冬的风也有些凉了。苏立弘走出蔡氏蒸菜馆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整整两瓶多高度白酒下肚，楞是没有一点酒意，苏立弘瞥了一眼身旁的脚步踉跄的两个半大小孩，高中生的样子，也学着大人去酒店买醉，刚才在餐馆里面，可能是喝得兴起，吃吃喝喝哭哭闹闹一顿之后，才现口袋里的钱有些不够，两人凑了老半天，还差五十元，最后还是苏立弘开了口，把这五十元的帐记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啊，大哥。我们一定还你钱的。”两个高中生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苏立弘倒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摇摇晃晃的背影。 本来也是一时无聊进了这家小餐馆，明明知道自己喝不醉，却总是想回忆那种喝醉的感觉，苏立弘寡淡无味地把第一瓶白酒倒进肚子里后，不禁对自己酒精免疫的功能恼恨起来。酒喝得越多，人反而越清醒，许多不愿想起不愿回忆的事情也清晰得如同过电影般。旁边两个高中生半疯半痴的醉态和扯起嗓门吼出的悄语让苏立弘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两瓶见底的时候，蒸菜馆老板惊讶于他的酒量，过来凑热闹奉送了一瓶酒，一叠花生米。两人又对吹了半瓶。蒸菜馆老板也自诩海量，看看桌子上三个空瓶子，看看这个小伙子没一点酒意的双眼，却流露着异样的迷茫，打消了让服务商再拿一瓶酒过来的念头。 “我怎么就喝不醉呢？酒喝到哪里去了？”苏立弘拿起酒瓶把玩着，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你没有这个福气了。”蒸菜馆老板拍拍苏立弘的手臂，站起身去招呼两个要结账的中学生。 有时候能喝醉真的是一种福气。 苏立弘和蒸菜馆老板打了个招呼，左右看了看，一时不知道往哪里走。远处，两个中学生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有点偷偷摸摸的样子，上车后关车门的时候，一个孩子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苏立弘正看向这边，飞快地把头缩回去了。苏立弘无奈地想道，自己被两个半大小孩涮了一道。 不知道魏岩的资金筹集得怎么样了？冯婷呢，现在也许正在哄着小佳佳睡觉吧。 ps:不是为自己这么长时间停更找理由，但在我的生命中生了最令人伤心的事情，的确没有心情码字，这一章还是当初停更时写下的。安抚伤痛，重整心情，生活还得继续，码字总要进行。前几天去南京出差，在风景优美的南京国际会议大酒店，重新把以前的稿子读了一遍，汗颜之下再积攒了几章存稿，希望各位大大继续支持新城，断更的事不会再生了。 第37节、漫长的一夜（一） 十月三十一日。 魏岩混迹商场几十年，人脉还真的不错。这次再来到宜城时，手里就已经带来了收购丁险峰手里百分之十股份所需的资金。 在此之前的两天，苏立弘已经提前到了宜城。 在华天为魏总接风，本来是想把魏岩的住宿也安排在这里的，只是魏岩想和苏立弘住在一起，冯婷只好把华天的预定退了，在回雁宾馆给他订了房间。 “你什么时候约一下丁险峰？”苏立弘对冯婷说。 冯婷拿起精巧的手机，查了一下号码就开始拨打。几个人屏住呼吸，安静得能听见话筒里传来的振铃声，很单调的滴滴声响了几十秒后，然后是一个软绵的女声。 “也许不方便接听，或者在应酬，没有听见。丁局长的夜生活是很丰富的。”冯婷笑笑，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那你慢慢联系吧，我和魏总先回宾馆了。”苏立弘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冯婷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来：“也好，你们先去休息，我送送你们。” 走到包间门口，冯婷悄悄地拉了一下苏立弘的衣袖，苏立弘拖后两步，林小姐机巧地上前两步，巧笑盈盈地轻轻地搀扶着其实并没有喝醉的魏岩。 “晚上好好陪陪魏总，钱算在公司账上。有些场合我去了反而不方便。” 听出冯婷话里隐含的意思，苏立弘苦笑了一下，也不好跟冯婷解释魏岩的性格脾气。^^^^见魏岩回头往这边看，低声道：“你别管了，有我呢。回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喝了不少酒。问佳佳好，我来了两天都没有去看她，今天看来也去不成了。” 林小姐去开车了，冯婷站在台阶上与魏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里涌上了一种不安地感觉，从开始拨打丁险峰的号码到现在也过去十几分钟了。仍然没有电话拨进来。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冯婷其实知道丁险峰的一个习惯，晚上应酬的时候，手机总是放在他的助手手里的，所以从来没有当时不能接电话的时候。只是当着魏岩的面，她不想提这个细节。也许，事情总有万一吧。 黑色地奔驰缓缓地驶去。苏立弘摇下车窗回头看了看在夜风中孑然独立的冯婷，挥了挥手，林小姐鸣了一下笛向老板打招呼。 见魏岩上车时就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苏立弘在副驾驶座上回过头说：“魏哥，好事多磨，也许丁局长真的不方便，真要接上了话，也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说不定明天就可以把是办好。老天，这个案子牵扯了我太长的时间。也真的想早点结束了。今天想去哪里散散心？” 魏岩无所谓地笑笑，自己筹集资金虽然不容易，但最着急恐怕不是自己吧。魏岩倒是不担心那个风韵犹存地少*妇会骗到自己的头上。 “魏总以前来过宜城吗？”林小姐从后视镜看了一下魏岩的笑。\轻言细语地问道，放慢了车。 “来过几次，总是来去匆匆。” 林小姐朝苏立弘使了一下眼色，来华天之前，老板就慎重交代了，今天一定要让客人满意。林小姐能看出这个看起来敦厚而严肃的中年男人在老板心目中的分量。 苏立弘似乎没看见林小姐的眼色，他知道魏岩的毛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喝酒。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酒吧。可是，还去喝酒？苏立弘感觉不到一点吸引力。 见苏立弘老神在在地假寐，林小姐压下不快，嫣然一笑道：“我们去火焰酒吧吧。” 苏立弘猛地从靠背上抬起头：“回家吧，今天喝酒喝多了，有点头晕。” 魏岩见苏立弘睁着眼睛说瞎话，脱口而出：“就去火焰酒吧。立弘今天没有喝好呢。”话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跟着这样一个变态的家伙去拼酒似乎是一件吃力不讨好地事情。话说回来。有林小姐这么一个娇媚可人的女孩陪着。即使喝醉了也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 林小姐雀跃道：“好咧，苏董助今天一定要多喝点地。” 苏董助？苏立弘下意识地想左右看看。马上意识到是说自己。似乎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吧，以前总是叫苏总，小苏，有时干脆直接叫名字，想求人时就亲热一点，叫苏哥。现在变成了苏董助。苏立弘听出来了，这小妮子在点醒自己的身份呢。 “看林小姐的样子，挺能喝的啊！”苏立弘斜乜着眼道。 “我是不能喝酒的，你们的生命安全都托付在我的手里。”林小姐拍了拍方向盘。 “是冯总吩咐的吗？冯总要真地想让魏哥高兴，应该专门派一个司机过来的。你如果不喝酒未免有点太扫兴。”苏立弘凑过去贴在林小姐的耳边低声问。 林小姐头偏了偏，压下心头的一点厌恶，脸上却笑靥如花道：“我是一个淑女啊，淑女是不能随便喝酒的。苏董助，你挥一点绅士风度，随便帮帮我就行了。” 自从上次在火焰酒吧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情敌后，苏立弘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丁萱早两天还来过电话，说她去上海出差了，美差，公费旅游，应该在火焰酒吧碰不上她。只是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魏岩魏大老板，今天也被这个小姑娘拉下了水，并不是猜测魏岩是不是看上了她，只不过男人的本性呢，在漂亮地女孩子面前总有点不自觉地逞能地，倒没有相信他真的做梦想与林小姐展什么忘年恋情，也许在林小姐心中。魏岩已经步入了猥琐中年男人地行列了吧，而自己呢，最多不过是有心无胆的怯弱小色狼罢了。林小姐抱着我不入虎口谁入虎口的精神，忠心还是可嘉的，然后又以开车为理由把自己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有勇有谋。苏立弘的眼光从一本正经地盯着前方的林小姐的脸上慢慢扫过，足足停留了几秒种后，投到了后面的魏岩地脸上。 看到苏立弘投向自己的怪怪的目光，魏岩往左边的窗口靠了靠。 几人走进火焰酒吧。才不到九点，酒吧还没有上什么人。找了一个隐秘安静的角落，还没落座，就看见一个熟人在旁边的桌子，一脸心事地侧身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瓶地百威，已喝了一半。 对面一个半大男孩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下个月我要去美国玩一圈。签证已经办好了，姑姑说了，那边完全由她负责。姑姑本来是想让我去留学的，我觉得美国的教育质量还没有国内的好，玩玩就行，留学就免了。我本来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的，后来一想，不知道怎么跟姑姑解释我们的关系，如果……如果能早点定下来，也许我们这一次就一起去美国了。要是你想留在美国也行。就是我姑姑一句话的事。” 犹豫了一下想退出去，见林小姐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苏立弘抢先一步在背对姑娘的位子上坐下了。只希望他们两个不会待得太久。在这里遇见大眼睛姑娘江冰霞真是意外，听见男孩的吹嘘和话里流露地意思，苏立弘怪遗憾地想到，可惜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儿，就要插在一堆出口转内销的牛粪上了。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中学同学吗？”江冰霞淡淡地说。^^ 林小姐扬起手很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一个总在朝着这边探头探脑地服务生急急忙忙走了过来，眼光在林小姐和江冰霞两边来回转悠着，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魏岩凑过头去。和林小姐看着酒水单嘀嘀咕咕，苏立弘稍稍鄙视了一下他，以魏总走南闯北的经历来说，似乎不需要像个初哥一样看着酒水单点酒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单而在有毒的香水罢了。 “苏立弘，你要喝点什么？”林小姐抬起头，把酒水单递了过来。 没等苏立弘说话，后面的江冰霞惊喜地转过头来。怯怯地问了一句：“是……是苏哥吗？” 苏立弘装出讶异的样子转过头：“原来是小江。真巧。你和朋友过来玩啊？是你男朋友？” “不不，中学同学。好久不见了。”江冰霞慌乱地解释道。 瞥见那个小男生眼里的怒意和嫉妒，苏立弘郁闷地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又莫名其妙地扮一回情敌的角色吧。 坐在对面地林小姐是什么人，咖啡厅的资深领班，察言观色的功夫出类拔萃，一叶而知秋的七窍玲珑心，忙巧笑嫣然挥手打了个招呼：“江小姐啊，过来一起坐吧。”以前去苏立弘住的回雁宾馆，见过江冰霞的。总服务台的美人，还见过苏立弘趴在服务台上跟人家聊天的。只要是美女，不仅仅男人记忆深刻，就是女人也会过目不忘地。 如果说江冰霞是静寂地幽兰，还有三分青涩，林小姐就是怒放的芍药，已经是十分艳丽。江冰霞对面地小男生本来还对横插进来的不之客腹诽不已，差点要竖眉瞪眼了，见了林小姐，满腔的妒意和怒火像三伏天吃了块冰糕，消融得无声无息。 江冰霞犹豫地看了小男生一眼，还没说话，小男生却已经站了起来，拿着酒杯移开椅子：“那就不客气了。” 苏立弘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林小姐一眼，倒是魏岩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抄在脑后，微笑不语。林小姐倒没有想到自己一句随便的客气话，还真的碰到了一点不客气的人。 早有殷勤的服务生重新给江冰霞他们送来了干净的杯子，林小姐端起芝华士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小男生故作老练地端起杯子晃了晃：“在家老喝的，不过还是喝百威舒服。” 苏立弘笑着点点头，深有同感的样子：“对对，百威也不错，不过还是二锅头来劲。” 小男生听见二锅头三字，嘴角挂起矜持的笑容，玩味地说了一句：“原来你经常喝的是二锅头。” 江冰霞被小男生的话弄了个大红脸，看了魏岩和林小姐一眼，端起酒杯忙转移话题：“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魏总，第一次来火焰？” 魏岩对江冰霞稍微有点印象，毕竟来回雁宾馆的次数少，却纳闷苏立弘这小子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魏岩端起杯，招呼大家一起来热闹热闹，半杯酒下肚，气氛才融洽起来。 苏立弘却无心喝酒，算了算时间，离开华天到火焰也有将近一个小时了，冯婷那里还没有消息吗？当着魏岩的面也不好打电话催问，心里有了不妙的念头。 丁险峰不是没有看见电话，助手在看到来电的第一时间就把手机递到了丁险峰的手里。只是当时在场的还有曹道亮，他没法接这个电话。 “曹董如愿以偿，该我向曹董祝贺的。不知道曹董百忙之中约我过来有何贵干？不过曹董的事情我已经帮不上忙了，贪多嚼不烂，我现在只是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我的这点小事哪里敢劳动丁大局长的大驾，只是好久没有见面了，想起要一起来喝喝酒的，朋友嘛，就要多走动的，不然就生疏了。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丁局长的，帮我圆了这个心愿。” “谈不上谢的，你我各得其所。”丁局长有点不大情愿曹道亮又提起此事，脸上却水波不兴地端起杯子和曹道亮碰了一下。 “谢总是要谢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人情。据说上面近期会有些变动，丁局长不想再进步进步？盯着那个位子的人不少呢。如果丁局长有心，我倒是可以帮上一点忙。市长那里我还能说上一点话。” “呵呵，谢谢董事长的好意。我这人生性疏懒，只是喜欢点小财，当官这种职业没有多大前途的。这个局长的位子我都不想坐了，过不久就想退下来，如果董事长给我几个财的机会，我倒是多多益善的。比如说，把宜峰集团让给我玩玩。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第38节、漫长的一夜（二） 曹道亮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也太贪心了吧。从我这里拿了一个华星山庄还不够，还惦记着我的宜城集团？” 丁险峰听着曹道亮故意装出的亲热与随意，腹诽了几句，脸上却露出戏谑的笑容道：“曹董是大老板啊，不在乎区区一个华星山庄。我丁某家小业小，得了华星山庄就当宝贝了。还得感谢曹董割爱啊。” 丁险峰虽然心里嘀咕，不知道曹道亮特意约自己来是为什么，但心里的警觉一分钟也没有放松。商人无利不起早，鬼才相信曹道亮只是想喝喝酒，聊聊天。朋友？做他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给朋友两肋插刀了。这次因为与冯婷斗，让自己占了个便宜，不知道背地里怎样恨得咬牙切齿呢。 “资产清点得怎么样了？开始装修了吗？什么时候能开业？到时候可要通知我一声啊。我给你留下的那些女服务员都不错吧，个顶个的漂亮。”曹道亮点起一根中华烟，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却并没有给丁险峰让一根。 “头绪还很多，不过也快了，这也得多谢董事长的密切配合啊。”丁险峰淡淡地道。 曹道亮听出丁险峰说出后面的几个字时有点咬着牙根，心里冷笑道，先让你折腾吧，早晚你得求上我的门来。等我收拾了冯婷，回头再来收拾你。嘴里却随意应道：“应该的，应该的。”随即又用关心的口吻问道：“你买下华星山庄也花了一大笔现金，现在要让华星山庄重新装修开业，资金有没有问题？需要不需要我帮帮你？”没等丁险峰回答，呵呵笑道：“是我多嘴了，多虑了。*****丁老板既然有这个魄力。当然都把后路想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两个都很高兴，双赢嘛。来来，喝酒。丁老板，要不要找两个小妹助助兴？火焰的小妹还是很不错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看我这记性，火焰地小妹再好还能比得过华星山庄地？糊涂了，糊涂了。” 一直是曹道亮在满嘴跑火车，丁险峰只是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有点诧异，自己资金紧张的事情他怎么知道了？本来如果只是为了华星山庄的事情，资金也还对付得过来，可是偏偏有笔生意遇到了一点麻烦，流动资金压了一大半。这才使得华星山庄的装修进展缓慢。 正想着，曹道亮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娇媚女子推门进来，一股香风迎面扑来，是火焰酒吧的妈咪。进来如此迅，好像她一直就候在门口一样。 这是一个vip包间。是给老板和官员们提供服务的地方。进这一层不需要通过火焰酒吧的正门，另外有vip通道抵达。当然，如果想去大厅蹦迪什么地。也可以直接坐电梯下去。 “曹老板，丁局长，什么时候过来的？上门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我好帮你们安排好。*****”女子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妩媚，稍有点低沉嘶哑的声线，似乎总是在无言地倾诉着什么，眼睛顾盼间，总是让人觉得她是在朝自己抛媚眼。低胸的礼服露出胸前的大块乳白。深深的乳沟似乎要伸出一把钩子来，把男人的眼睛都勾进去。 “冰冰越漂亮了。”曹道亮搂住女子的腰，望怀里一带，“我今天什么小妹都不要，只要冰冰你陪我就行。” “曹老板真会说笑话，我一个老太婆了，哪里还能与漂亮这两个字挂钩。丁局长，今天怎么这么深沉？是怪罪小女子没安排好吗？大不了我待会敬丁局长一杯酒陪嘴。”这个叫冰冰地女子伸出白藕般的手拍拍丁险峰的肩膀。 “丁局长。冰冰地一杯酒有不少喝法的。就来最温馨又最香艳的那种吧，待会这杯酒要是没让丁局长满意。我不会买单的哟。” “哟，曹老板在哪里又遇到可心的人了，你喝了那种又温馨又香艳的酒，干吗还到我这里来，我不伺候你了行不行？”娇嗔而带着淡淡的妒意，冰冰还扭了扭腰，把曹道亮搂在腰间的手甩开，走了出去。 丁险峰也认识冰冰，是火焰vip包房这边地妈咪，手下有几十个小姐，自然知道这种女人的娇嗔和妒意都是用来包装卖钱的。 门在外面轻轻地关上了。\服务生殷勤地过来给他们倒上酒。曹道亮挥挥手让他出去了，然后朝丁险峰俯下身子挤眉弄眼地说：“听说冰冰手下新来了几个不错的小妹，很是绝色。” “你知道我对这个兴趣不大的，这里的女人嘛，也就是那么回事。”丁险峰鄙夷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在宜城的官员中你是最洁----身----自----好的。”曹道亮嘴角挂着嘲弄地笑容，“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出来应酬，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冰冰可是你地老熟人哟。” “好好，今天难得曹董有这个雅意，我丁某舍命陪君子。” “丁局长真够兄弟，不过舍命倒不必的，真要精尽而亡，我怎么对弟妹交代？哈哈哈哈。” 门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推开了。冰冰走了进来，朝后招了招手，两个女孩子并肩走了进来，一个是身穿吊带黑裙地妙龄女郎，足有一米六五的个头，另一个是一身白色的吊带裙，体态娇小玲珑。 “两位老板，这是新来的两个小妹。漂亮吧，冰冰我从来不会骗你们吧。嫣然，你去陪丁老板，小玉，给我把曹老板陪好了。曹老板是宜城真正的大老板，不过呢，”冰冰附耳在穿白衣的女孩身边悄声说：“曹老板有点色的，你对付得过来吗？” 冰冰的悄声其实比女高音低不了多少。\曹老板张开双臂把两个人都搂在怀里：“一个人对付不过来，就两个人都上吧。” “美的你。”冰冰伸出纤纤玉指在曹道亮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转头对小玉说：“胆子放大一点，曹老板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你不敲他一点钱是看不起他地。” 嫣然款款地走到丁险峰身边。风情地一拂长裙。小嘴轻启，却说出一句让丁险峰心惊肉跳地话来：“丁老板，我们好像以前见过的吧。” 丁险峰脸不变色心不跳，哈哈一笑，捏了一下嫣然的鼻子：“你们这些人啊，这么老套的话也说得出来。也该换换新花样了。” “丁老板好坏啊，不过我喜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嫣然凑过小嘴在丁险峰脸上亲了一下。还在丁险峰怀里扭了一下。 曹道亮搂着小玉嘴巴正花花，眼光一扫，打趣道：“嫣然小妹妹，不要在我们面前打情骂俏啊，勾火呢。小玉，刚才嫣然那骚劲，要是能拍段视频下来放到网上，绝对能创下下载率新高。” 视频？下载？网络？三个关键词从曹道亮嘴里一个一个吐出来，虽然语气随意嬉笑，丁险峰是有心病的人。却感觉这三个词刺耳得很。他连忙对冰冰说：“今天曹老板请客，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好喝的都送上来，不要给他省钱。” 曹道亮手指着丁险峰只是笑骂道：“好你个丁老板。****今天要杀富济贫来了？嫣然，多亲近亲近你丁哥，小费我给你双份。冰冰，酒水都按老规矩来。刚才丁老板还说什么好吃的，不会让我今天请你吃鱼翅燕窝鲍鱼吧。不过嫣然小玉，丁老板纵有怜香惜玉之心，可惜火焰是个酒吧，不会做这些东西吧。改日。我请你们吃鱼翅燕窝鲍鱼。” 冰冰妈咪接过话头道：“说到鱼翅，我给你们说个笑话，看了网上地一段视频吗？题目就叫我要吃鱼翅，我下载到手机里了，你们看看。可笑着呢。”说完把手机从打开，调出一段视频，递到丁险峰的眼前：“丁老板，你看看。真的很好笑。” 一个身穿黑色t恤衫的年轻女子站在街头的一家大排挡前。神情激动地扯着一个服务员的衣袖问：“鱼翅都上哪里去了？怎么都能没了？不可能！”小服务生似乎吓了一跳，忙陪着笑脸建议她吃点别的。女子大叫：“我不管。我就要吃鱼翅！”说着就突然躺倒在地上，疯狂地蹬着脚嘶喊道：“那些人全把鱼翅全吃光了，太自私了，都不给人家留一点。”不一会，女子又爬了起来，摇晃着身边一个男子的手说：“我要吃鱼翅，好不好嘛，快点跟大师傅说。” 刚说完，女子突然往镜头前冲了过来，贴近的脸部都有点变形，丁险峰吓了一跳，忙把身子往后一仰。女子伸出巨手挡住了镜头，手机屏幕上是一片黑暗，只剩下女子竭斯底里的画外音：“干什么？不许拍！” 冰冰收了手机笑道：“拍得还挺清晰地，这手机的摄像功能真不错。这丫头算是毁了，那个拍照的人也缺德，拍就拍了嘛，自己看看就得了，干吗还要传到网上去？” 曹道亮不以为然道：“冰冰你也是走惯江湖地，怎么大惊小怪起来了。网上这样的视频还少吗？听说有些地下黑歌坛，包间里就是有针孔摄像头的，把男男女女的镜头都拍下来敲诈，有些缺德的，拿了钱还传到网上去。那些视频分享网站上的东西不都是偷*拍的吗？还有在公共汽车上偷*拍的呢。我说冰冰，你这个包间不会也有这种东西吧。” 冰冰恶狠狠地说：“有，多着呢。屁股下面都有，还是红外地，把你那个玩意也能拍清楚。你想不想看看！” 曹道亮拍了拍冰冰粉嫩的脸颊：“呵呵，真生气了，跟你开玩笑的。我是这里的老客人了，要有这样的东西我还敢来吗？算了算了，亲你一个，算是给你赔罪。” “曹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丁老板来得次数少，听你这么一说，下次人家还敢来吗？是不是，丁哥？”冰冰把曹道亮的手扒拉了开去，却朝着丁险峰转过脸来，抛了个媚眼。 丁险峰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话题是自然而然地扯到了视频、网络、偷*拍这样刺耳的字眼上，可是，他却从里面嗅出了点阴谋的味道。丁险峰突然想到了什么，背上地汗水刷地冒了出来！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随即丁险峰地助手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还能隐约听见诺基亚那熟悉地铃声。助手对眼前旖旎的场景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丁险峰的身边，嫣然知趣地走开了几步，来到电脑前开始点歌。助手贴在丁险峰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还把手机隐秘地递给丁险峰看了看，丁险峰晃晃手，摇摇头。助手转身出去了。 曹道亮眼角瞥了一下，拍了拍小玉娇小的臀部：“去，点个歌。”心里琢磨那会是谁的电话。要是普通的电话，助手在外面就会挡驾了，不会进来打搅自己的老板，手机放到他的手里就是起这个作用的。总不会是冯婷那婊子吧？莫非她真的筹集到足够的资金了？ 闪烁不定的旋转顶灯在丁险峰的脸上跳着舞，丁险峰身子往沙上一靠，双手抄在脑后，眼睛微微眯缝起来，一股寒光射向蹲在电脑前选歌的嫣然。短短的裙子仅仅盖住臀部，露出雪白的大腿，在扑朔迷离的五彩灯光下，死死地勾住了丁险峰的目光。 小玉心里鄙夷地骂了一句：“老色鬼！”她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假模假式的，看起来像个君子，一不小心就显出了本性。曹老板色既色亦，不过却是真小人风格，色也色在明处。却不知道此刻丁险峰的心里，却根本没有一点与色有关的念头，体内的雄性荷尔蒙早被惊恐的冰寒冻得消失无形。此刻，他已经能百分百地肯定，这个一身黑色吊带短裙的小姐，就是那个晚上在华星山庄与他春风一度的女子！ 第39节、漫长的一夜（三） 冰冰给正在给曹道亮倒酒的公主（歌厅负责酒水点歌服务的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知趣地离开了包厢，临出门时还把房间的灯光调暗了一下，在这种场合工作的公主那是什么眼神，马上会意，伶俐地倒好了酒水，悄悄静静地走了出去。 嫣然点了一相思风雨中，回到丁险峰身边，把一个话筒递到他的手里，然后自自然然挽着丁险峰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这种歌难度不大，传唱的也多，又是双人对唱的，自然是此情此境调节气氛的优选。丁险峰也不是一个雏儿，这种场合没有少来，陪客人、陪领导、陪朋友，请人或者被人请，嗓子再差，唱得多了，自然也练得了几分火候，不管真的假的，总会惹来小姐们的一片喝彩声，但今天拿着话筒在手里，轻柔的音乐声丝毫无法在他的心灵中产生共鸣。本来第一句是男声，结果字幕扫过了好几个字，还是嫣然现状况不对，带头唱了起来。曹道亮看了丁险峰一眼，狭长的眼线里闪过一丝揣度的光芒，丁险峰瞥见曹道亮的眼神，心头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把嫣然搂紧了，张开嗓子把女声部的歌抢了过来。 “现在都流行反串，丁老板和嫣然姐的反串可谓是珠联璧合啊。我看你们挺有夫妻像的，莫非前生今世都是有缘人。既然是有缘人，还搞什么风雨中相思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嫣然前世修得好福气啊。曹老板。我们给他们腾地方吧，在这个小小蜗居中就把喜事办了。===”小玉娇媚地笑道。 “嫣然小姐阅人无数，帅哥俊男皆为裙下之臣，我一个半大老头了，就不要惹上老牛吃嫩草的名声了。今天有缘相逢，明天各奔东西，也不谈百年千年的修行，那都是虚妄无稽之谈，嫣然小姐要抓紧实实在在地票子才是正理。呵呵。” 有点淡淡的讥讽意味。藏在丁险峰轻飘飘的话中，嫣然把不快藏在酒中，脸上绽开妖媚的笑容，端起杯子不管不顾地碰了丁险峰的杯子一下，一口闷进了肚子，然后似挑衅又似娇嗔地朝着丁险峰亮了亮杯底。 嫣然早已认出了这个中年大叔就是那个秋雨交加的晚上自己的一个客人，春风一度后。小费给得倒是大方，在床上也不惹人讨厌，没有中年大叔的肥硕的肚腩，长相也还算得上英俊老男人，带出去不会跌份。倒是一个可以长期持有地绩优股和可随时支取的饭票，在床上也是一个极好的性伴，比曹道亮这个中年大伯级别的老东西强太多了。只是可惜，偏偏是在那种情况下认识的。除了骗几张钞票外。朋友是做不成的了在这种场合混迹多年，嫣然自然不会把心里的事写在脸上。只要好好完成曹老板地吩咐，到手的好处比几张老人头要强得太多。嫣然听丁大叔唱歌，知道自己的出现还是让他有点震惊，不过现在看来，一时的失措已经被很好地掩盖了。在嫣然的心中，对曹老板这招颇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在外面找几个小姐吗？这年头不在外面找小姐的男人绝对是国宝级别的人物了。要靠这一招让丁大叔把成本上千万的利益让出来。似乎有点天方夜谭。 在华星山庄地客房装针孔摄像头是何等隐秘地事情，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让她这种小人物知道？ 丁险峰淡淡地把酒杯往旁边一推，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一丝嘲弄的光从眼睛里一闪而过。 “丁老板，怎么喝上茶了？不行不行，我一个小女子都喝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耍赖呢？还是大老板呢，就不能给小女子一点面子？不说别的。就看在我们修得千年的缘分上。你也该喝下这杯酒啊！”嫣然双手挂在丁险峰肩上，娇嗔地晃晃丁险峰的身子。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丁险峰的脑海里霎时闪过这句诗词，骨头缝里顿时渗出一丝寒意，身侧飘来的熟悉的香气俱变成渺渺毒烟。本是玉色生香地旖旎风景，却化成了鸿门宴的后账刀斧！ 丁险峰的脑海里飞快地转动了起来。偶然还是圈套？这是丁险峰要搞明白的一件事情。 丁险峰也是***场上的老手，知道这种女子的流动性非常强，哪里生意好就往哪里走，今天在这里碰见她，明天也许在另一个场子还能打个照面。\今天陪着你甜言蜜语，明天也许就陪着你的朋友山盟海誓了。所以，在华星山庄见过她，过了这么些时间，在火焰酒吧的再遇也不是什么很突然很不好理解地事情。 但是，有了曹道亮在场，很容易理解地事情也会变得不好理解。何况，上一次的见面地点是在华星山庄。 华星山庄！ 丁险峰马上就明白了，今天地见面绝对不是偶然！ 丁险峰肩膀一抖劲，把嫣然往沙靠背一撞，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脸色刷地沉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跟我谈面子？你算老几？” 曹道亮在原处和小玉搂抱着跟着音乐节奏漫步，耳朵和眼睛余光却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丁险峰的动静，他要微妙地把握着一个度，一个能巧妙地达成目的的度。虽然局是他布下的，可是让丁险峰顾忌的东西并不在曹道亮的手里，曹道亮也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所以，掌握好这个度，怎样通过局面的操控让丁险峰不知不觉地签城下之盟，才是曹道亮几十年生意场上最大的挑战。 此时见丁险峰突然难，忙推开小玉大步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嫣然小姐，怎么得罪我们丁大老板了？” 嫣然花容变色。身子索索抖，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嘴唇一扁一扁地强忍着哭意，看着丁险峰只是不做声。 曹道亮心里叫了声好演技，和颜悦色地拉起嫣然的小手：“哦哦，丁老板真是罪过啊，让漂亮地嫣然小姐受这么大的委屈。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都到哪里去了？” 嫣然哇地哭出声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玉早已经挤到嫣然身旁。把嫣然抱在怀里，安慰地拍着嫣然玉石般修长的背。嫣然哽哽咽咽地说：“丁老板，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上次的事情我本来都不想提起，我们这种女子本来就是千万操万人骑的，到这种场合逢场作戏的也不只是你丁老板一个男人。要不是丁老板上次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好，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我每天交往地男人那么多，哪里还记得你这么一号？！没想到今天居然就翻脸不认人，我们有买有卖，两厢情愿，你又没欠我的嫖资，我又不是要向你讨债，也不会下贱到缠着你。你用得着这样冷面无情吗？”说着嫣然猛然从小玉的身上跳了起来，伸出纤纤玉指几乎指到丁险峰的脸上。用颤抖的声调三分情七分恨地说：“你……你……”转身跑了出去。小玉也忙跟了出去。 曹道亮心里赞叹了一声，果然是华星山庄培养出来的第一号演技派婊子，面部表情楚楚可怜，劲道拿捏恰到好处，眼泪就如同自来水一般，要关就关，要流就流，若换个人。\铁石心肠只怕也成绕指柔了。可是，曹道亮心里明白，对丁险峰，这点作料还远远不够火候。 曹道亮挥挥手，把旁边伺候的公主赶出了包房，坐到丁险峰身边，搂住丁险峰地肩膀：“丁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吗？把人家小姑娘弄得哭哭啼啼的。看人家嫣然小姐的意思。对你还很有点情意啊。当然。当然，你别瞪我。我什么都明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们到这里逢场作戏都当不得真的，不过把人家漂漂亮亮的小脸蛋弄得像个花猫一样也不是你丁老板的风格啊。” 丁险峰感觉曹道亮肥胖的手臂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了自己，腻味地把曹道亮的手臂推开，嘴里骂了一句：“靠，你这家伙变态。我不喜欢男人这么搂着我。” “对了，对了，还是让嫣然来搂着你才高兴吧。重色轻友地家伙。来，喝一杯，别跟这些小姐一般见识，免得跌了身份。” “到底是华星山庄培养出来地小姐，不一般啊，真的不一般。”丁险峰端起酒杯和曹道亮碰了一下，一仰脖子，把一杯啤酒都灌进了喉咙。 曹道亮脸上的肌肉扯了扯，站直身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丁老板好记性嘛。” “不是我的记性好，是曹老板的好心思。处心积虑地为我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曹老板真是一个有心人啊！” “哪里哪里，我不得不讨好丁老板你啊。你手里持有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眼馋得很啊。可惜丁老板总是不肯出售。左思右想之下，只好想出这一招讨你的欢心。只是没想到素来风流倜傥地丁老板居然像一个不解风情的雏，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了。” “你在华星山庄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让人在饮料中下了料？甚至，你是不是已经通过宾馆房间里隐藏的摄像头拍下了你想要的东西？说说吧，什么代价才能把东西买回来？” 丁险峰说话依旧不紧不慢，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曹道亮没想到事情一下子被丁险峰隐含地挑开了。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下面的事情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丁险峰这个老狐狸，真的是不好对付啊。居然有胆子直接开自己地底牌！但是，这张底牌却是无法见人地！ “丁老板说笑了，说笑了。你这顶帽子太重太大，我曹某人身虚体亏，可承受不起啊。华星山庄一向老老实实经营，你这顶大帽子一扣，以后还让不让人活了。哦，对了，现在华星山庄已经不姓曹而姓丁了，我这是越俎代庖，多管闲事了。曹某今天完全是一番好心，天地可鉴。私心嘛，当然也有一点点了，无非就是想买下丁老板手里的那点股份，这点股份在丁老板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如同鸡肋，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好东西了，丁老板把这点股份买个好价钱，也可以让自己地流动资金充裕起来。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你放心，我曹道亮绝对给你一个非常优厚的价格。” 丁险峰手指头在沙上轻轻地弹了弹，一个念头闪了过去，莫非曹道亮这家伙是在虚张声势？他手里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把柄？丁险峰与曹道亮打了几十年交道，哪里还不知道他的秉性？要是有一张好的底牌，早就得意洋洋地拉开架势了。还用得着用这种隐晦的手段？ 可是，没道理啊，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是事先下好了的圈套。虽然事后很长的时间曹道亮没有作是有点奇怪，在出售华星山庄的事情上也没有另外设置什么障碍。难道曹道亮会认为这张底牌对我丁某人没有什么用处吗？曹道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慈手软了？ 丁险峰完全想不到，只是因为某人的隐秘出手，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 “曹老板难道不知道吗？我这个股份从来是不卖的。我很看好宜城集团哟。” 最后一句话就有点调笑的意味了。曹道亮冷笑一声道：“丁老板打的真是好算盘，用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为筹码，从我这里弄走了华星山庄。我刚坐上董事长这个位子没几天，某非丁老板还想用这个筹码又把冯婷那贱人扶上位？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丁老板未免太把别人看成傻子了！” 第40节、漫长的一夜（四） 对于曹道亮的冷嘲热讽，丁险峰不屑地撇撇嘴。在宜城，没有人比丁险峰更了解曹道亮了。脚踏两只船？在商界是太正常了，要是有可能，曹道亮也许会四肢张开踏四只船吧。曹道亮的经商天分比起商场的天才少年，宜城集团的创建者，曹道亮的同胞兄弟曹道明来说，差了不知几个层次，要没有这么一点厚黑的本事，曹道亮会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丁险峰自己，从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爬到如今的正处级的实权位置，并且通过在幕后操作，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成为宜城排在前几位的大老板，又哪能离得开厚黑两字？厚黑真是一门需要刻苦学习认真钻研努力领会，还需要一点点天赋的学问啊。 曹道亮心里明镜似的，丁险峰虽然平时也能讲点义气，动不动也把这两字挂在嘴上，骨子里还是一个利益为先的商人，一边是未知的危险，一边是优厚的筹码，孰轻孰重，他不会看不明白的。再说，双的脸皮都没有撕破，而对于那张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底牌，曹道亮知道自己越不承认，丁险峰就越不敢冒这个险。 “我知道道明当初对你有过提携之恩，不过他现在已经过世了，再有多深的恩怨情仇也该烟消云散了。即使你还念叨着道明对你的恩典，报恩的最好办法当然是把他的事业展壮大，宜城集团是道明一生的心血，你说落在冯婷手里，宜城集团的未来会有好的展吗？冯婷只不过是靠美色取悦于人的婊子，她能胜任宜城集团董事长这个职位吗？我想这个道理无需我多讲，丁老板心里比我更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在前几天的股东会议上投我的票了。冯婷虽然失去了董事长这个职位，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女人也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道明不在，冯婷好好把他们的骨肉佳佳拉扯大，才是她最大地责任啊。你把股份卖给我，对冯婷也没有任何损失，每年的分红一分也不会少她的。衣食无忧的富婆生活，对她来说不是更合适吗？再说了，我知道丁老板现在的项目资金需求很大，除了卖出宜城的股份外，还有点缺口，这个方面我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我可以以当前股价的百分之五十的溢价收购你手里的百分之十地股份。收购款我会一次性付给你，另外，出售华星山庄的第二笔款子，丁老板可以缓些日子再给我。” 丁险峰哈哈大笑起来：“曹老板好一张利嘴，真真能把死人说活。” “不是我曹某的嘴利，是我开出的条件优厚得不容丁老板不动心。||||” “是让我丁某动心，金钱美色当前。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曹老板想法设法要买我手里的股份，自然是想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手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对于无法控制的东西，总是有其潜在的危险，我从来不喜欢事情脱出我地掌握。”丁险峰意味深长地看了曹道亮一眼，一丝锐利的杀气一闪而过，稍稍加重语气的美色两字，流露出双方都心知肚明地底线，这个时候再把所谓对床上戏录音录像的事情敞开并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曹道亮答应归还母盘。难道以现在的技术，做一个备份还是什么难事吗？只不过是自取其辱了，想必以曹道亮的机心，在完美地解决冯婷的事情前，不会做让自己鱼死网破的事情。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处心积虑要对付冯婷，我就不会借机对付他吗？ “丁老板放心啦。我有分寸的。在宜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和丁老板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我们之间闹僵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对不起朋友地事情我曹道亮是绝对不会做地，只要我们能诚信合作，宜城的商界乃至江南省的商界，我们还有什么对手？” 对手？恐怕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曹道亮了！丁险峰心里冷笑，嘴里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会派人过来办理相关手续。” “来来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曹道亮眉开眼笑地举起酒杯。 丁险峰从酒吧的侧门走到停车场，司机小范跳下车把后车门打开，然后把奔驰车悄无声息地开了出去。 “慢点开，到三环兜兜风。”丁险峰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袅袅的白烟，被小范师傅打开的车顶天窗吸了进去。 “决定了？”小范把方向盘一转，驶向了三环的方向，看着后视镜里丁险峰有点憔悴而郁闷地脸色。 小范既是丁险峰地司机，也是他的保镖，还是他地朋友。至少三次的救命之恩让丁险峰在小范面前无话不谈，虽然这不过是保镖的应尽职责，但丁险峰从来不认为花多少钱可以买回来自己的命。但是对收买别人的命，丁险峰总是能作出一个很好的估价。 “决定了。::::暂时先对不起冯婷了。等把这边的事情对付过去，腾出手来再对付这只老狐狸。你帮我找一个高手，我需要他去偷一个东西。要可靠一些，嘴巴要严，要有职业道德。另外，还得帮我联系一个职业杀手，你不要亲自出面，那个杂种的命没你值钱。” “是。”小范答应了一声后，一踏油门，奔驰很快拐上了六车道的三环路。小范往常对丁险峰的指令从来不质疑为什么，脸上总是平平板板的，答应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即使在丁险峰嘴里吐出职业道德这四个有点黑色幽默的字眼，小范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笑容。但是，高疾驰的车子明显地与丁险峰的指令不符，暴露了他心里的犹豫和……不悦。 “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吧。”丁险峰自嘲地说，好像是问小范，又好像在问自己。 小范抿抿嘴，眼神眯缝了起来。 “没想到。为什么？” 丁险峰深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在寂静的夜里，密封性能很好的车里，只听见车轮微微的沙沙声。小范没再追问。这不是一个做保镖和司机该关心的问题。刚才问一句为什么已经是逾越了。 夜深未必人静。火焰酒吧的喧闹与疾驰在三环路上地大奔驰中的静谧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两边的相关人的心情却因为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而烦躁起来。 在苏立弘的撺弄下，魏岩和林小姐簇拥着到舞池里跳舞去了。在dj漏*点的撩拨下，已届不惑之年的魏岩罕见地撩了少年狂兴，踏着激烈的节奏，与林小姐珠联璧合地做着大幅度的肢体运动，一身严肃地高档西服，在一群五颜六色、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中，如鸡立鹤群。 苏立弘和江冰霞饶有兴味地看着舞池里正和林小姐挤眉弄眼的魏岩。音乐和鼓点犹如大河里无形的水流，无孔不入地左右着陷入其中的生物。江冰霞在椅子上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面对美女柔情似水的诱惑，苏立弘此时偏偏像个音乐白痴一样，对身边美女的妙曼舞姿视而不见，眼光却往四处散乱地扫描。 “找美女吗？”江冰霞用啤酒瓶底碰了碰苏立弘地胳膊。 苏立弘啊了一声道：“身边就有美女，我还骑驴找驴啊！”话刚出口，见江冰霞羞怒地朝着自己瞪大了好看的眼睛。才现刚才那个成语用得实在是不妥。美女自然是不能与驴相提并论的，而骑驴这个动作总是给人暧昧地联想。苏立弘讪讪地挤出一丝笑容：“抱歉，抱歉。口误。” 刚才的一回头，在昏暗的霓虹灯中蓦然捕捉住了那熟悉的身影，放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然而在彩灯的闪烁中，很快又失去了，只剩下喧闹和酒精的气息，那一瞬间的寂静似乎变成了永恒，缩微在苏立弘脑海地深处。 江冰霞羞怒地眼神慢慢地软化下来。变成了一层雾气遮挡在她和苏立弘之间。苏立弘刚才道歉时，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秉性，有点心不在焉，比起他的口误，这种心不在焉更让江冰霞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我先走一步。”江冰霞拿起坤包，站起身来。 “哦，那好吧。你先走吧，我等等魏总他们。”苏立弘的眼神根本没有看江冰霞一眼，仍然四处乱晃。 雾气凝结了起来。变成晨露挂在江冰霞娇媚的脸上：“这么晚了。你也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她用坤包打了苏立弘一下：“再也不理你了。”说罢蹬蹬蹬朝外走去。苏立弘一下子惊觉起来，忙起身拉住江冰霞：“是我不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单独一个人回去？先坐下，我还有点事，一会送你。你在这里别动。” 苏立弘的话很沉稳，似乎带着奇异的魔力，本已怒气冲冲的江冰霞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就坐了下来。苏立弘起身朝着酒吧地右边走去，那里是一道不起眼地过道，光线较暗，既方便包间的客人出入，不会突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会影响大厅地客人。 苏立弘出去找了一圈，没有现想找的人，心里疑惑，她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酒精不醉人难道晃眼神了？胡思乱想间，苏立弘回到座位，却现有两个年轻男人坐在了他和魏岩的位子，正朝江冰霞搭讪。江冰霞明显有点心慌意乱，见苏立弘过来，夸张地喊了起来：“立弘，这里呢。快点！”然后对两个年轻男人说：“我男朋友来了，他打架很厉害的。” 两个年轻男人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呵呵地笑了起来，一个家伙学着江冰霞半娇嗔半怯弱的语气说：“我男朋友打架很厉害的，哈哈，我好好害怕啊，打架很厉害的。” 苏立弘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不愉快，见这两个家伙还不知死活地嘲弄江冰霞，走过去冷冷地抓起啤酒杯子在桌子上重重地一顿：“滚开！” “你是谁？口气这么大？在宜城在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呢。小子，识相点！”一个瘦点的家伙梗着脖子逼了过来。 苏立弘一言不，抓起杯子朝瘦小子一泼，半杯啤酒哗啦一下全泼在那家伙的脸上。 瘦小子脸色一变，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往桌子边一磕，朝着苏立弘就刺了过来！江冰霞惊叫一声，只觉得眼前一团晶莹散漫的光一闪，就朝着苏立弘的脸颊射了过去，可是只一瞬间，那道光就在苏立弘的鼻子前稳稳地停住了。细看之下，才现那道光不过是啤酒瓶底的玻璃碴反射的灯光，而瘦小子的手腕被苏立弘紧紧地掐住了！瘦小子的脖子上青筋爆起，目光狰狞，可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慢慢地被扳了过来，手腕刺骨的疼痛几乎要消磨掉他反抗的意志，瘦小子咬着牙坚持着，他觉得自己只要松一口气，啤酒瓶上的玻璃碴子就会刺进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苏总。” 两人的交锋动作只是生在电光火石间，另一个胖点的家伙本能地想上来助拳，只不过反应迟了一点。魏岩也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带着林小姐疾步走了过来。久居上位的魏岩颇有一番威严，胖子久混江湖，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虽然对苏立弘摸不透底细，但魏岩一看就是颇有权势的人，心想今天可能撞到铁板上了。 胖子见事情已经演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却暗自庆幸自己的迟钝。 “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只是想跟你的女朋友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胖子堆出一脸的笑容，掏出一包软芙蓉王，递了过去。 而在隔着几张桌子的地方，一个英俊的男人也在打量着这边生的事情，他正是与苏立弘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桂明先生，天衡信息技术开公司总经理。 第41节、漫长的一夜（五） 这两个人只不过是经常在酒吧猎艳寻求一夜情的风流男人之中的一员，瘦小子虽然借着酒劲做出了捅啤酒瓶的“勇武”举动，也只不过是从一些古惑仔电影中看来的经验。此刻遇到更为强横的人物，两人就有点吃不住劲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马上占据了上风，刚刚与张总从另外的地方喝完酒进来，风流的眼睛一扫，只看见一个美貌小姑娘孤单独坐，看衣着打扮，也不过是小家碧玉，只怪自己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听了张总这个损友的撮合上来搭讪。却完全不知道张桂明一进酒吧时就已经看见了苏立弘。 剧痛已经把瘦小子的酒惊醒了，听到胖子的求情，瘦小子的眼里也流露出求饶的神色，箍住手腕的一道力量是那样坚不可摧，早已经摧毁了他反抗的信心。而魏岩的加入，也使得一贯喜欢以衣帽取人的两个家伙打起了退堂鼓。 苏立弘倒没有宜将乘勇追穷寇的兴趣，放开手的时候轻轻一送，瘦小子踉跄倒退了两步，吓得忘记了交代几句场面话，灰溜溜地走开了。倒是胖子倒退着走开时，作了个揖表示歉意。 苏立弘坐到高脚椅上，红光满面的魏岩脱下了西服，用手扇着风，林小姐体贴地掏出湿纸巾帮他擦汗。江冰霞余悸未消，芳心未定，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苏立弘，还把手伸进了苏立弘的臂弯里。 “怎么回事？”魏岩看看苏立弘，又看看江冰霞。苏立弘把脸朝向江冰霞，没有说话，只用眼睛询问着她。 “这两人真讨厌啦，一嘴的酒气走过来一定要请我喝杯酒。我没搭理他们。他们还没完没了地说着疯话。没一会你就过来了。” 魏岩对这种事情倒是司空见惯，哈哈一笑道：“江小姐的确很有魅力，也怪不得有风流男人过来搭讪，这世上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还是不少地。” 这句话倒说得苏立弘讪讪地，忙把手抽了出来。林小姐扑哧一笑道：“苏总不属于这一类的。第一。你是翩翩美男子，不是癞蛤蟆，第二。你是不是也想吃天鹅肉我们还不知道。” 魏岩哈哈大笑了起来，江冰霞倒弄了个大红脸。与苏立弘混得熟了，林小姐说话也比以前随便多了，苏立弘无奈地摸摸鼻子，端起酒杯遮羞，摸鼻子这个动作是学古大侠笔下的楚留香，总觉得遭遇尴尬事时，这个动作蛮可以排解郁闷的。 张桂明笑着摇摇头，给两人倒上酒。^^同情地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也搞不定？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吹牛是宜城第一风流才子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宜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你搞不定地事情？” 瘦子苦笑道：“老张，你就别挖苦我了，你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个练家子，信息不对称还能不吃亏？哥几个，今天的事别说出去了，丢不起这人，大不了今天的酒我请了。” “算了，算了。同学之间难得见面。不提这事了。”张桂明潇洒地摆了摆手，掏出电话来：“丁萱回来了没有？给她打个电话。约出来喝酒。”查出号码，拇指在拨出键上迟疑了一会，对胖子说：“老李，你来打，别说我和老王在，给她个惊喜。” 胖子老李掏出手机，嗤笑道：“老张，我知道你地心病，朋友之间就不用耍这种小心眼了，这个电话我可以帮你打，不过今晚你买单是跑不了的了。” 瘦子老王拍了一下老李的头：“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你办公室里的条幅是白挂的吗？”神情之间因为面子扳回了一分而轻松起来。 简短地通了几句话，老李合上手机说：“她马上到。老张，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两边家里都没什么意见，你一个堂堂的老总，身世也不必她家差，怎么也搞不定这事？她爸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局长，正处级，就算手里有点权力吧，论家产总比不上你吧。” 瘦子老王碰了碰老李：“你是不吃出去呆几年呆傻了？谁不知道丁局长……”见张桂明给他使了个眼色，也就没有往下说。 老李倒没有注意到张桂明的眼色，追问倒：“丁局长怎么了？不会是马上要提拔到市里吧。就是当个副市长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桂明嘿嘿一笑道：“今天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老李说：“丁萱一会过来，要不要订个包厢啊，也方便你们谈情说爱，我和老王可以找借口出去跳舞地。” 张桂明赶忙摇摇手：“不用订包厢，在大厅热闹。”心里说，要是进了包厢，一场好戏就看不到了。 因为两个陌生男人地骚扰，江冰霞已经失去了玩耍的兴致，只是有点舍不得苏立弘，见他并没有走的意思，也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橙汁**魏岩是个见惯眉眼高低的人，见苏立弘稳坐钓鱼台，倒也没有提走的话，只是说了一声：“苏总，是不是该问问冯总，看有没有消息了。”毕竟几个亿的资金带来了，总归有点不放心，万一事情出了变故，损失虽不会有，面子上总不好看。 这话问的是苏立弘，林小姐在旁边忙接话道：“我一直在注意冯总的电话，如果有消息，她会来电话的。也不急在这一会。” 场面有点沉默，慢慢地喝着啤酒，听着强劲地音乐，苏立弘恨不得化身为一只蚊子飞到每个包厢里去查看一番。只不过从来没有想到过去变成一只蚊子，临时要变化，没有准备也无能无力地。如果要变成阿猫阿狗什么的，在如此拥挤地人群中，真有点惊世骇俗。苏立弘于是打定了守株待兔的主意。 “在找人？”魏岩凑过脑袋在苏立弘耳边低声问。 “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见面地人。刚才好像看见了她地背影。一闪就不见了，过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苏立弘也低声道。 魏岩才明白为什么江冰霞一个人坐在那里受到骚扰了。 “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魏岩问，他能感觉到，苏立弘此时的怅然若失就像他第一次看见妻子的背影一样。 苏立弘点点头。 魏岩转过头对林小姐说：“小林。你和江小姐先回去吧。我和苏总再待一会。” 苏立弘为魏岩的细心而感动，如果真地是她，让她看见自己和江冰霞在一起的确不大好。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女人的嫉妒总是不讲道理地。只是，她还会为了自己吃醋吗？ 林小姐还没说话，江冰霞抢着说道：“我现在不回去，反正你们要回宾馆的，待会一起走好了。万一那两个家伙在门口埋伏着等着使坏呢？” 苏立弘无语。连埋伏这样专业的字眼都用了出来，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让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独自回去。 曹道亮目送着丁险峰走出包厢，坐了一会，也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转身走向左边。再右转弯，眼睛扫视着门上的标牌，然后在一个包厢门口停了下来，很轻柔地敲响了门。 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打开了门，微微弯了弯腰：“董事长，他们都来了。” 一个冰冷却美丽的年轻女子从沙上站起身来，朝曹道亮点了点头，缓缓地伸出小手。曹道亮急迎上几步。双手握住女子的手，使劲摇晃了几下。年轻女子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丝讥嘲一闪而过：“曹董事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于振利先生，天使投资集团中国区江南省分公司总经理。于总，这是宜城集团地董事长曹道亮先生。” 曹道亮这才注意到沙上还坐着一个兼具秃头和胖子两种特色地中年男子。 “于总，幸会，幸会。”曹道亮肥硕的双手伸了过去。这才是今天会面的主角，曹道亮未来要十分仰仗的人物。丁险峰和曹道亮达成了出售百分之十股份的交易后，心里也纳闷曹道亮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他又怎么能拿出这么多的现金？只是没想到背后还有一个天使投资公司会充当宜城集团的现金奶牛。 “曹董，久仰大名了。刘小姐极力向我推荐曹董，我们虽然没有谋面，但神交已久，电话里也多次交流过了。”于振利很矜持地把手软软地递了过去。 如果苏立弘在这里，无疑能认出这位冷艳的年轻女子就是他早已失去了联系地刘雅洁。而这个秃头胖子正是苏立弘先前就职地飞通公司的资产重组案地主角。 “这次还要多谢于总的大力相助，也感谢刘小姐的出谋划策和穿针引线。”曹道亮伸手虚让了一下，让于振利和刘雅洁都坐了下来。 刘雅洁展颜一笑道：“看曹董的气色，一脸喜气，丁险峰那里都搞定了？” “都搞定了，你曹叔叔出马，这点小事还搞不定吗？何况这笔买卖，他丁险峰也没有吃亏。” “丁险峰也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啊。”刘雅洁内心轻轻一叹。尽管有了思想准备，她还是没想到丁险峰会这么痛快地背叛了过去的友谊。丁险峰在董事会上投了曹道亮一票，那完全是临时之举，是因为曹道亮抛出了华星山庄这个筹码，丁险峰的一女二嫁的算盘明明白白地被刘雅洁看在眼里。所以才有曹道亮使出浑身解数要完全地得到丁险峰手里股份的举动。 “曹董，刘小姐这里你是真的好好感谢感谢，她是非常专业的人士，我完全是相信她的判断才会对宜城投资。” “请于先生放一百个心，我不会亏待刘小姐的。事情弄妥之后，事先谈好的东西我会马上兑现。” “呵呵，我哪里会不相信曹董？不过，做事情总有做事情的规矩。我们还是先小人和君子，有些东西都落实到纸面上来，这里有一份合同，请曹董先过过目。”于振利打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叠a4打印纸来。 刘雅洁稍微坐开了一些，离开这两个她并不喜欢，甚至有点厌恶的男人。但是，沙的位子上她可以坐开一些，而为了某个目的达成的合作却可能越来越紧密。这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曹道亮，这个总是看起来色色的中年大叔，成天想的恐怕就是把他兄弟留给他的阴影完全地抹去，而这个阴影的标示物就是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于振利的目的就更为简单了，利益，不折不扣的利益。 而自己的目的呢？她茫然地扫视了一下正在认真地阅读研究着a4纸上的一个个文字的曹道亮。也许从她懂事的那天起，从她母亲讲从前的日子那天起吧，她觉得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生生地抢走了。 尽管前面的路崎岖，坎坷，而且还不知道通往何方，可是她知道，她必须走下去，她已经没有选择了。为了她的母亲，那个善良的、柔弱的，被抛弃的可怜女人，她也必须走下去。 她不知道，在包厢外面，嘈杂的酒吧大厅里，一个男子正在痴痴地等待着，茫然地，漫无目的地。 丁萱走进火焰酒吧的时候，稍稍闭了一下眼睛。从寒冷的、安静的、黝黑的、流淌着清新空气的夜空走进温暖的、嘈杂的、闪亮的、夹杂着烟酒和各种不知名香水气息的酒吧中，丁萱一时有点时空变幻的错觉。 “丁萱，这里，这里。”胖子老李站起身来，大声呼喊着，使劲摇晃着手。可是，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他的呼喊同蚊子的声音一样弱不禁风。喊了一阵，他可能现了自己的愚笨，离开桌子朝丁萱走了过去。 丁萱看见了迎过来的老李，兴奋地跳了起来：“好久不见了。小李子。” 老李皱起了眉头：“丁萱，我郑重警告你，不能再这么叫我。” “从小就这么叫你了，习惯了，什么时候有这个臭规矩了。”丁萱撇撇嘴，跟着老李朝里面走去。然而，才走了十几步，丁萱猛然站住了，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第42节、漫长的一夜（六） 那个家伙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丁萱认识她，就是回雁宾馆的前台接待员。那个家伙在漂亮女孩的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情话，一只手还搂着她的细腰，而漂亮女孩一脸娇羞，一只手挽在那个家伙的臂弯里，身子似乎要软瘫在他的身上。 这小子真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把回雁宾馆的一枝花给勾搭上了，丁萱愤愤地想。老李拉了一下站在那里愣的丁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忐忑，以为刚才那伙人里面有她的熟人，万一被人家给揭出来，这老脸可没地方遮羞，忙拉着丁萱往张桂明那里走去。 虽然江冰霞表露了充分的理由，不能独自离开，苏立弘想想还是不妥，林小姐那边好办，只要他一句话，林小姐不会不遵从的。于是，苏立弘在脑子里想了几条理由来劝说江冰霞，实在不行，也可以让魏岩送她们两个回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更好行事。只是酒吧里实在是嘈杂，面对面说话也要吼出来才能听得见，只好贴在江冰霞的耳畔做耳语状，只是没想到江冰霞害羞的天性偏偏在此刻占据了上风，身子往后一靠，下意识地躲开苏立弘突然的亲近，身子把握不住平衡，差点摔在地上，这倒给了苏立弘一个占便宜的机会。不过，看在丁萱的眼里，就剧情就自然从武戏变成了文戏丁萱只觉得心头隐隐地痛起来，一种委屈的酸楚好像被强劲的心脏一挤一压的血液，瞬间流遍了全身，被老李拉着混混僵僵地来到了张桂明的桌子。 张桂明肚子里已经准备了一大套的说辞，来应付丁萱可能的难，这丫头脾气像二八月的天气变幻莫测，那小脸说拉就会拉下来地，按照以前的经验。她似乎不会很高兴看见自己也在这里。可是，丁萱只是动了动脸上的肌肉，露出不知道是不是叫做笑地神情。张桂明飞快地往苏立弘那里扫了一眼。心里立马了然。压制住心里地醋意，把一瓶嘉士伯推到丁萱的面前。本来座位下面还藏着一束他刚刚委托酒吧的服务生从隔壁花店买来的百合，此刻也不好拿出来了。 丁萱的脑海里被苏立弘和那个女孩子亲昵的画面堆满了，已经没有任何空闲的角落来考虑张桂明为什么也在这里的问题。上次看见苏立弘和冯婷在那个小排挡吃宵夜，丁萱还没有这种刺激，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苏立弘和冯婷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也知道苏立弘从冯婷这里接了一个案子，换言之，冯婷只是他的重要客户。 而这个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一个房客把宾馆漂亮地服务员约出来泡吧。总不能归结于宾馆的客户关系管理如此到位、顾客至上地企业文化如此富有成效吧。 丁萱在吃醋的时候，更强烈地是一种屈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好歹也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虽然这年头大学生也不值钱了，可是比起一个不知道高中是否毕业了的女孩子总会强几个档次吧，自己的容貌也不差于这个女孩，职业呢，一个公司的高级白领与一个宾馆的小服务员，根本没有可比性，至于家世，那更是没法说了，但凡她家里有点背景。凭着如此的相貌身材。也不至于到宾馆来打工吧。可是，在苏立弘的眼里。自己居然还比不上她？他好像还从来没有像对待那个女人一样对待自己。来到宜城，居然也不给自己打一个电话，难道自己就像洪水猛兽，会吓得他退避三舍？ “来，走一个。”张桂明拿起酒瓶冲着丁萱示意，丁萱也拿起酒瓶，两个酒瓶在空中使劲碰了一下，出清脆的声响。张桂明心头颤了一下，这丫头，今天火大啊！偷偷看了丁萱一眼，见她魂不守舍地样子，脑子里闪过一个龌龊地念头，也许今天可以借机把她灌醉，然后上了她？把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逃过自己的手掌心？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丁险峰地面孔就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不行，丫头的性子烈，这一招不一定靠谱，这丫头的老头子也厉害得紧，得罪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强制压下了这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念头，张桂明的心思回到了今天把丁萱骗来的一个主要目的上。现在看来，还没等到自己出手，就已经初见成效了，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剩下的只要悄悄地添一把柴火。只可惜老王老李是个银样蜡枪头，气势汹汹地过去，灰溜溜地回来，没能把事情往大了闹。最好能闹到警察局去，给苏立弘那小子导演一出英雄救美外带争风吃醋的戏码，到时候，美女感恩，投怀送抱，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同时还拯救了一个深陷情网而不自拔的迷途羔羊，岂不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以丁萱的性子，如果目睹或者知悉了一场***场所争风吃醋的好戏，还能有什么其它的结果？他的好事成了，我的好事也就不远了，看来我还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啊。张桂明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嘿嘿笑出声来。 老王对老李挤眉弄眼，嘿嘿道：“这家伙笑得真淫荡。”丁萱茫然地看看张桂明：“你笑什么呢？哦，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丫头反应过来了？张桂明忙道：“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老王老李是你的同学，难道就不是我的同学了？你不知道老王老李是复读才和你一个班的吗？” 对付了几句，张桂明道了声歉，说要去一下洗手间，就走开了。张桂明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拐了个弯，估计丁萱看不见他了，又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掏出手机，却没有信号，正好碰见一个服务生，张桂明叫住了他：“你们的谢总在不在？” “我不知道。”服务生很警觉地回答。 “你去找找，就说天衡的张桂明找他。” 服务生走开了几步，马上用对讲机进行联系，不一会儿走到张桂明的身边说：“谢总在二楼的办公室里。” 苏立弘终于把江冰霞劝说通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要魏岩把她们两个送回去，魏岩本想留下来帮帮苏立弘。但一细想。不知道苏立弘找的人和他什么关系，也许也许不方便留在这里吧，便答应了。 商议妥当，三人正准备起身，一个服务生托着盘子走了过来，盘子里有四杯花花绿绿的饮料，苏立弘见服务生把四杯饮料放到他们的桌子上，不解地问：“我们没有点这些啊。” “是送地。我们刚出了一个新的鸡尾酒，叫烈焰柔情，请你们品尝一下。提提宝贵意见。”服务生带着一脸职业的笑容说道。 苏立弘刚刚经历了两个无赖地挑衅事件，有些警觉。左右看了看，忙拒绝道：“我们不喜欢喝鸡尾酒。请拿回去吧。” 服务生已经预料到了苏立弘地疑虑，恭恭敬敬地说道：“没关系的，不喝就放在这里吧，要是拿回去，我们老板会炒我鱿鱼的，今天是火焰酒吧开张十周年的店庆，所以有些优惠活动。老板请慢慢享用，我还得给其它桌的客人送。” 苏立弘看看周围，果然还有其他的服务生也在往旁边桌送这种鸡尾酒饮料。遂放下心来。 江冰霞马上有了留下来的主意：“魏总。林姐，我们品尝完这杯鸡尾酒再走吧。我还没喝过鸡尾酒呢。” “烈焰柔情？很有意思的名字。”苏立弘端起高脚杯，细细地鉴赏着酒杯里迷人的色彩，送到鼻前闻了闻，“看起来很不错。”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才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江冰霞似乎被酒杯里美丽的色彩迷住了，没有一点喝地意思。 忽然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端起江冰霞面前的酒杯。江冰霞抬眼一看，却是那个经常来回雁宾馆请客吃饭地一个漂亮女老总。 冯婷把一杯鸡尾酒都倒进了嘴里，似乎要冒火的嗓子才稍稍有些缓解。 “你怎么来了？”苏立弘问。 “出问题了。我打你们地电话也打不通，只好过来找你们了。好在小林进酒吧前给我了条短信，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呢。”冯婷有点气喘吁吁的样子，刚才是一路狂飙车过来的。 苏立弘马上明白生了严重的事情，并且与丁险峰有关。如果不是丁险峰那里出问题，冯婷不会这么着急上火地赶过来。苏立弘急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把冯婷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丁险峰那里变卦了？电话联系上了？” “联系上了，不过这家伙说话支支吾吾的，语气也变了，我觉得事情不对。他可能真的……变卦了。” 苏立弘尽管在看见冯婷焦急的神情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听到从冯婷的嘴里说出这个猜想时，还是楞了一下。 苏立弘知道这事情紧急，按照冯婷给他安装的总经理助理地身份和这个案子地合同乙方的身份，他应该马上回去和冯婷处理此事地。可是，刚刚在酒吧现刘雅洁的身影，他实在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万一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苏立弘脑子里一下乱了起来，留下还是走，这是个问题。苏立弘从来没有这样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你怎么了？到底该怎么办啊？”冯婷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姑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立弘的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段时间与苏立弘的合作和交往，已经给了冯婷极大的信心，似乎事情到了苏立弘的手里，总能圆满地解决掉，即使像丁险峰变卦这样高难度的事情。 “苏总，我和小林回去帮冯总处理一下，分析一下请客，想想办法，你一会儿过来。”魏岩走了过来。他也是商场上的老手，看见冯婷急匆匆过来，哪里还能猜不出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苏立弘的为难。 “这边的情况你不了解，还是得我来。”苏立弘看了一眼冯婷柔弱无助的眼神，马上打定了主意。虽然这次又失去了找到刘雅洁的机会，但只要在江南省，在这几个城市里，就总是有机会的，如果真要大张旗鼓地找，自己的事务所也不是吃干饭的。只不过刘雅洁明显地不想见到自己，如果动用其他的力量，恐怕最后的结果会适得其反。可是，冯婷这边的事情，只要反应慢了一分，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丁萱木然地看着苏立弘在几个人的簇拥下离开，冯婷和那个宾馆的漂亮女服务员紧紧地挨着他，那种不由自主流露出的亲密和依赖，令丁萱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张桂明暗自惋惜，加了补料的鸡尾酒也不知道他们喝了没有，即使喝了，也无法在现场导演一出好戏给丁萱看了。而丁萱的痛苦神情更是让他抓狂，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没有自己有钱，没有自己有能力，也没有自己的英俊潇洒，怎么丁萱这小妮子能迷成这样。正是这种惋惜、懊悔、嫉妒的心态让张桂明还是画蛇添足地点了一句：“丁萱，刚才出去的那个不是你的同学吗？我还以为他和冯总的关系好呢，没想到身边还有一个漂亮女孩，真是一个风流种子啊。” 话刚出口，张桂明就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以丁萱的冰雪聪明，虽然现在有点懵懵懂懂，但回去只要静下心来想想，绝对能想到今天被老李叫过来，肯定会是张桂明出的主意。万一留下这个印象，自己在丁萱心目中就更是小人一个了。 “你早就看见他们了吧？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多谢你费心了。”丁萱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鼻孔里哼了一声。 “老天作证，我真的没有看见他们啊，我要是能看见，老王老李也肯定能看见了，以他们两个性子，碰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能不搞出点事情来。” 看见张桂明警告的眼神，老王急忙向丁萱保证道：“绝对，绝对。” 小林把车子从车库开了出来，苏立弘在等车的时候，脑子里一刻也没有停过，这事有点棘手啊。一阵深夜清凉的风吹过，江冰霞打了个寒蝉，然后自自然然地挽起了苏立弘的手臂，把身子往苏立弘的身边再靠了靠，好像要借助苏立弘身上的热气抵御夜空的寒冷。 但是，苏立弘万万没有想到，在台阶上等车一就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却有一个女子躲在阴影里谨慎地打量着他们。 第43节、漫长的一夜（七） 刘雅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立弘，看来他过得很幸福吧，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小鸟依人样的，很是可爱，也许是他的女朋友。还有那个少*妇，极有风韵，对苏立弘好像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刘雅洁很奇怪自己此刻居然没有什么伤心的酸楚，只是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本不过如此，既然已经得不到了，或者更坦白地说，也不打算去得到，那么，最好还是把自己从这场感情游戏中摘出来，放到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这样对自己对他都是一种负责人的做法。 刘雅洁一直觉得自己很理智，很冷静，这是多年的艰苦生活给她留下的烙印，除了相依为命的母女情分，其它的感情对她来说总归是一种奢侈品，在没有足够的本钱付账前，最好还是不要赊欠。 只是，看着远去的奔驰消失在昏暗的路灯长流中，刘雅洁身体中的某一个部分有点割裂的刺痛。算了，为了母亲，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即使要把自己当做筹码。为了达成她的目的，她需要一个可靠而强有力的男人，而苏立弘，明显是不能满足这个条件的。 “为了仇恨而舍弃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情，比如那个男人的爱情，真的值得吗？”室友马丽的那句话总是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来，像一把尖顶锤，重重地敲裂了包裹她的钢铁般的外壳。记得马丽第一次说出这句话，还是在把她母亲接出医院后，马丽临走地时候扔下的。说完这句话就上了出租车，义无反顾地走了，那离开的姿态之决然，似乎再也不想见到自己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小女人。 从那以后，马丽还真的从来没有一次主动找过她。 爱情。真的是一种奢侈品啊，要用一辈子地时间去付账的。而自己这一辈子。恐怕要花很多时间去收账了。 刘雅洁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出门时还拉着苏立弘衣袖地小女孩，也许，苏立弘还算得上是一株小灌木，可以支撑得住挂满山花的小藤蔓，那个小家碧玉的女孩，也许最适合他了吧。而自己呢，也许是一棵食人树吧，会贪婪地攫取所有能依附到的动物，借助他们的营养而逐渐壮大。也许。只有吞吸了心目中最大的boss,才能有基因变异的机会吧。可是，不管怎么变异，自己还能做一致缠树的藤蔓吗？ 这一次，也许真的能得到起步地第一桶金了。．前几次的案子虽然也有所斩获，但还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无论如何，这次也是不能失败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盘算好了。 游走在法律和道德地边缘，刘雅洁总是用一种危机感来强迫自己，慢慢地修补着不时被马丽或者他敲碎的外壳。 “雅洁，等急了吧。走，我送你回去。”于振利开着一辆bm73o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地身后。 “请叫我全名。”刘雅洁的声音有点冷淡。于振利笑了笑，摆出一副丝毫不介意的神态，绅士般替刘雅洁打开车门。 “都谈妥了？”只是在上车的这几秒钟内。刘雅洁就已经理顺了呼吸。掩藏了本意，摆出了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形象。 “都谈妥了。曹道亮简直是个自作聪明的傻瓜。这种谈判简直太轻松了，完全用不着我出面。”于振利不屑地说。 “金额太大，你不出面，总归觉得不够正式。” “要说正式，在这种地方谈数亿的交易，我才觉得更不够正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国内的许多事情，功夫是在诗外，杯盘交错间把事情落实，在正式场合所做的事情，都只是程式化地东西了。我看曹道亮这家伙似乎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 “今天到这里商谈，也是曹道亮要求地。开始是觉得有点奇怪。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些，他要利用这里的环境搞定另外一件事情。”刘雅洁把头舒适地往靠背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脑子里还有一个疑问，曹道亮为什么会利用这种环境搞定丁险峰？莫非丁险峰有与女人有关地把柄捏在曹道亮手里？就是不知道这个把柄能捏到丁险峰几分要害？如果曹道亮能借此完全把丁险峰控制住，以丁险峰在宜城政坛上的强势，也许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几丝变数。 “曹道亮呢？”刘雅洁的声音有点疲惫。 “他从另一个门离开了。这家伙倒是挺谨慎。” 魏岩把江冰霞送宾馆去了，他自己也回到房间休息。冯婷这边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冯婷看样子也不想让他介入得太深，所以，一拨人分坐了两辆车。林小姐开车送魏岩和江冰霞，苏立弘上了冯婷的车子。 “你再打一下丁局长的电话，我跟他说几句。”苏立弘说。 “不用了，电话已经关机。” 苏立弘坐在副驾驶座位，身侧传来的香水味道刺激得苏立弘有点颤栗。很好闻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苏立弘对这种事情历来没有什么经验。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冯婷，一缕长散散地披盖了半边脸颊，嘴唇微微地张着，眉头紧皱着，似乎掩藏着深深地忧虑，又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苏立弘下意识地伸出手，撩起她的头。 冯婷楞了一下，手一抖，方向盘一偏，奔驰车猛地一拐弯，冯婷吓得身子往前使劲一压，踩住了刹车，冯婷伏在方向盘上，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苏立弘也僵住了，他都不知道刚才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那一瞬间地冲动，似乎从心底喷出来。脑子里刚想着那缕长挡住了冯婷如花的容颜，咸猪手就伸了过去，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判断、决策、指挥。 “要死啊，会出人命的。”虽然是责怪，但冯婷的声线里却有点撒娇的感觉，眼神瞟过。迷离恍惚。 苏立弘觉得灵魂深处一点火种霎时被点燃了，缓缓地朝冯婷俯身过去。双手搭在她瘦削地肩上，心里不由自主地疼了一下，这段时间真的让她操心得疲累了，初见面地温润柔嫩此刻也带了憔悴。苏立弘微微地一用力，冯婷轻轻哼了一声，彷佛是从灵魂深处出的声音，顿时给苏立弘心头的火苗浇了一瓢油。苏立弘双手一使劲，把冯婷抱在了怀里。 冯婷的心头早已闪过了千般心思，万般头绪。此时却什么也顾不上了，红晕满面，娇喘吁吁，浑身宛如醉酒般无力。软软地靠在苏立弘的怀里，那里才是她最想停泊的港湾。而滴滴珠玉般的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渗了出来。 其实，当初张桂明找人在鸡尾酒里下的**，本来是想给苏立弘和江冰霞两个的，作地时间大约要半小时后，因为只是想在丁萱面前导演一幕情意绵绵的剧，倒不是非得要在火焰酒吧的众目睽睽之下导演一幕床戏，因为那样一来，傻子都会明白局中人是被人下了药了。所以，张桂明选的是那种用于**地、性能比较柔和的**。只是。阴差阳错。让冯婷把江冰霞地那杯鸡尾酒喝了。 冯婷此时正是心智最为软弱之际，加上平日已经对苏立弘情愫暗生。又是两人单独共处一车，此刻哪里还压抑得住对苏立弘的情感。而苏立弘寻刘雅洁不遇，心里焦躁，加上平时也喜冯婷的温婉柔和，又有药物一冲，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苏立弘托起冯婷的下巴，此时的冯婷已是泪流满面，而眼角间又是春意盎然，小嘴微微地张开着，吐气如兰，那种凄迷中混杂着**的面容，恍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苏立弘再也忍不住，亲吻了上去。 深深地吻了几分钟，苏立弘的手慢慢地摸向冯婷胸前的柔软，冯婷身子一颤，啊了一声，脊背霎时挺直了，突然双手用力，推开了苏立弘。 “对不起。”苏立弘放开了冯婷，心里却急躁得难受。 “傻瓜，回我地家里。”冯婷凑过来吻了苏立弘一下，如惊鸿一般，小嘴微微地颤抖着。然后抖抖索索地点着了火，脚下一给油，往左一打方向盘，奔驰唰地疾驰了出去。 在宽大地双人床上，冯婷依偎在苏立弘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胸腔传来地心音。窗外下起了雨，风送雨滴敲打着窗檐。 “有和你的这一晚，我这辈子也足够了。”冯婷闭着双眼，深深呼吸了一下，闻着苏立弘身上的男人气息，喃喃地说。 “对不起。”苏立弘木然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同时闪过两个女孩的面容。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还有那个娇俏刁蛮的女子。 “立弘，不准你这么说。”冯婷掩住了男人的嘴唇。“是我自愿的，我愿意，我愿意！只求你以后不要把我看成浪荡的女人就行了。” “你不是。”苏立弘侧过身子，深沉的眼眸透出浓浓的柔情和淡淡的惆怅，伸手拂去冯婷眼角的残泪，“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女人。” 冯婷缓缓地摇了摇头：“立弘，我不要做你心目中最好的女人，我要做你最爱的女人。不管你把我看得多么坏，只要你爱我，不不，不需要全心全意，不需要一往情深，只要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就满足了。”苏立弘鼻子没来由地酸了起来，这个女人太会煽情了，苏立弘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分成了几份，有一种分裂的撕痛。苏立弘知道自己不可能全身心地容纳这个女人，但灵魂的一角已经牢牢地被她占据了。 虽然软玉满怀，此时再回想与冯婷的欢好，却如同梦中一样。苏立弘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就这么把这个温婉的女子推倒了。而在此前，他还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着鸿沟般的距离。要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自己可能这一辈子也遇不上她吧。案子？苏立弘突然惊醒了过来，今晚过来是要做什么的？是要讨论丁险峰的事情啊。怎么到后来全变了样？该死！这个时候一分一秒都是紧急的，万一真要让曹道亮抢先下了手，那就悔之晚矣了。苏立弘一着急就腾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冯婷关切地问。 “婷婷，快起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丁险峰的事情。”苏立弘拍拍冯婷搂着自己的玉臂。 冯婷淡淡一笑道：“丁险峰的事不着急。明天再商量也不迟。” “那怎么行？也许早一分钟就会挽回损失。我觉得丁险峰肯定与曹道亮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一定要知道这个协议的内容，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上他家门口堵他。” 冯婷轻轻地把苏立弘的身子扳了下来：“睡睡吧，现在这么晚了，要是生什么事情，也来不及了，要是没生什么事，明天早上也是足够的。这个公司，随爱要就要去吧，我已经不稀罕了。有了你，有了你陪我的这一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的私人账户里还有足够我一辈子生活的钱，足够把佳佳抚养大。刚才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是一个小女人，我的肩上已经负担不起这个担子的沉重，立弘，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我的父亲是第一个，可惜，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恐怕以后也永远不会知道了，道明是第二个，是我的丈夫，是佳佳的父亲，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是我最爱的一个。我比你大了不少，你有时也叫我冯姐的，我手里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对男人来说，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这个公司了。这个公司以后就给你了吧。你喜欢佳佳吗？” 苏立弘啊地张开了嘴，最后一个男人？公司给我了？冯婷这话怎么总是透着一股子不吉祥？还有，佳佳？她问我喜不喜欢佳佳？她要嫁给我了吗？我要当佳佳的继父了？ 第44节、尘封的照片（一） “佳佳很可爱，我非常喜欢她。”苏立弘重重地点点头，好像是在下什么保证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立弘，睡吧，抱紧我，别离开我。我没有多少奢望，只要一夜，让我在你的怀里躺一夜，一夜就足够了。求你了。”冯婷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慢慢几不可闻，只剩下绵长的呼吸，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眨巴几下，令人心疼。即使在熟睡中，冯婷薄薄的嘴唇也总是紧抿着。 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啊！不知道她的心里挤占了多少本不应该由她来承担的东西，苏立弘端详着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她。是啊，有这么一个好女人爱着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婷婷说得也对，不就是一个破公司吗？谁爱要谁拿去。就算没有宜城集团，我将来还不会再造出两个、三个、n个宜城集团吗？***，大不了我去把曹道亮那个混蛋吓个半死，要他乖乖地把股份叫出来。 慢慢地，苏立弘也沉入了梦乡。 风雨声把冯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的心猛一跳，下意识一摸身边，摸到那个温热的躯体，才安心地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听着苏立弘沉睡的呼吸声，心里叹息了一声。傻瓜，丁萱那小妮子对你的意思还看不出来吗？我是不适合你的，丁萱才是你最好的伴侣。有了和你的一夜，我已经对不起道明了。没有他，也没有我的今天。丁险峰是丁萱的父亲。如果他真地铁了心要和曹道亮之间达成什么秘密协议，你还能为了我真正和未来的老丈人翻脸？ 至于宜城集团，那是道明的心血，除了佳佳，是他在世上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了。哼！曹道亮想拿去，总得付出一点让他永生难忘的东西吧。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早上五点了。 这是冯婷在城里的另一个住所。不是在她地别墅里。离公司不远。平时下班晚地时候，就在这里歇息。 冯婷轻轻地爬起身。点着了一支香，檀香，有助于睡眠，昨晚立弘太累了。然后穿好衣服，走出了卧房门。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昨晚的一场夜雨中，还生了很多很多地事情。黑暗掩盖了一切，而雨水冲刷了一切。 丁萱最终还是喝醉了，她没有苏立弘那种千杯不醉的酒量。其实只喝了两瓶下肚就天旋地转了。aa酒如愁肠更醉人。但张桂明也没有这个胆子把生米做成熟饭，丁险峰的手段他虽没有领教过。也听说过了。只是那束百合最终还是拿了出来，意外的是，丁萱并没有把花扔掉，这让张桂明有了一点安慰。 把丁萱送到家，在门口意外碰见了丁险峰。丁险峰坐在别墅前的花圃边，头顶一个硕大的太阳伞，听着滴滴雨声做沉思状，手指间夹着的烟头一明一灭的，见了张桂明。也没有说话。对张桂明居然能在如此晚地时间送丁萱回来。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张桂明体悟到丁险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然，知道这个时候打招呼并不是一件聪明地事情。朝丁险峰微微弯了晚腰，算是打招呼行礼，然后上了自己的车。这一家子都有点古怪。 张桂明一边开着车，脑子里还在念着那杯特制的鸡尾酒，冯婷把那杯酒喝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后来是否生了什么漏*点故事。冯婷这骚娘们，好久没有沾过男人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还喝下了我送的特别补料，不知道会不会感谢我这个媒人？ 曹道亮送走于振利，荒唐到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家里，人逢喜事精神爽，早上七点多就起床了。马上安排人去联系丁险峰，商谈股份出让合同的具体条款，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可谈的，方略已定，剩下的只是程序问题。也不需要曹道亮丁险峰亲自出面了。 忙碌到九点多钟才开始吃早餐，心情大好地享受着丰盛的早餐，正吃了几口，忽然听得佣人来报，冯婷来访！ 这臭娘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曹道亮有滋有味地对付着面前地荷包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说我现在没空，有事去公司谈。” 佣人答应一声出去了。没一会儿又转回来，递给曹道亮一张折好地纸条说：“那位冯女士说，请你先看看这个条子，再决定是否见她。” 搞什么鬼名堂？曹道亮挥挥手，让佣人下去了。打开纸条，上面写道：“曹道亮，曹钺是怎么死的？莫非你真地以为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再没人知？” ***！曹道亮狂怒起来，抓起面前的碟子就往墙上砸去。这臭娘们，还真的以为我制不了她了！ 听见响声，佣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胆怯地看了主人一眼，低眉顺眼地开始收拾地面。a冷静，冷静！曹道亮告诫着自己，这臭娘们是在诈自己。曹钺的事情早就处理干净了，她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的。也许是丁险峰改弦易辙的事情让她知道了，今天是来做困兽之斗了吧。曹道亮待佣人收拾好，说：“你把那个臭娘们赶走！我今天不想接见她。不用再来回话了。” 现在我已经是宜城集团的董事长了，待我将丁险峰的股票收购到手，这宜城集团就真正变成了我的。那时还不是想让你方就方，想让你圆就圆！现在嘛，还不用理会你，至少在办完正事前，不用理会你。 过了一会儿，佣人战战兢兢地走了回来，递给曹道亮一个信封，然后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信封里面装了某个东西，鼓鼓的。刚才主人说过不用来回话。自己转交一件东西总不能算是回话吧。要是这样就被主人斥退那就太窝囊了。 曹道亮疑惑地拆开信封，用身子稍稍挡住了佣人的视线，不管怎么样，既然是冯婷送来地东西，他总归有点警觉的。刚抽出来看了一眼，曹道亮脸色一变，对佣人大声喊道：“那个女人呢？快让他进来。” “对不起。董事长。她已经走了。” “走了？快去追她回来啊。快，快。开车去。” 佣人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然后门口响起了汽车动的声音，曹道亮把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放在手心，一脸凝重。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二十多岁年纪，明目皓齿，清秀可人。照片还是黑白的。年代久远了，有些泛黄。照片的背景是宜城地回雁公园地雁栖湖边。初春的杨柳飘拂在她地头顶，身侧的几株桃树也恰好开花，映出女孩娇媚的容颜。 这张照片曹道亮太熟悉了，因为这张照片还是他亲自照的，亲自翻印出来的。她叫做林颐。 曹道亮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女孩，因为在他的生活中，似乎一年分配给她的时间还不到一秒钟，还不够这个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间。可是，当这张照片真真切切地摆放在他地眼前时。他才明白。时间虽然是一台优秀的粉碎机，但对于一些特别地人和特别的事总是有会出故障的时候。就像一样东西深藏了起来，你可能平时想不到它，虽然没有被粉碎，但它总是存在的，偶尔有一天打开保险柜，尘封的历史总是那么鲜活地展示在你的面前，活生生的，有时甚至是血淋淋的。 同样的一张照片他也曾经拥有过，只是在娶了现在地这个妻子之后，他把这张照片销毁了，同时销毁地还有与这张照片的主人有关地一切痕迹。这个棋子虽然有些强悍，有些善妒，但她娘家的关系可以给他派上很大的用处，是一个得力的臂助。 只是后来听说她失踪了，曹道亮与她分手时也给了她一笔钱，可以让她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于是他自然地以为她搬走了，这让他在怅然若失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张照片怎么到了冯婷的手里？这张照片的背后还有什么故事？ 别墅门口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曹道亮连忙起身走到了门外，他很失望，佣人一个人开车回来了。 “对不起，董事长，冯女士不肯回来，她说如果你想见她，请亲自打电话约她。这是她的原话。”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等等，这件事不要和夫人说。” 曹道亮吩咐了佣人，回到书房，把照片放在书桌上，打开了桌面的台灯。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个女孩的面目似乎鲜活起来。他轻轻抚摸着女孩清秀的脸庞，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手底下的感觉居然还如同二十多年前一样。 这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如果只是想利用这个女人来威胁他，那冯婷就太弱智了点，也太小看他曹道亮了。即使这个女人还在世，过去的事情已经如同镜花水月，丝毫对现在的他产生不了影响了。但是，冯婷会是这样愚蠢的女人吗？或者，林颐她自己想见我一面？或者，只想从我这里弄一笔钱？如果仅仅是弄一笔钱，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一个小家碧玉，能有多大的胃口！ 曹道亮掏出手机，还是翻出了冯婷的电话，手指头按在拨出键上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拨打了出去。 “冯总，有没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曹道亮尽量平稳呼吸，放淡语气。“曹董事长，这世界上不只是你忙，我也是很忙的，一分钟也是几十万上下。在你那里耽误了二十分钟，我几百万就没了。我得尽快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送给你的东西看到了吧，真的是很漂亮、很知性的一个美人啊，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舍得离开她？” “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对。如果你能把她约过来更好了。”曹道亮嘴里道着歉，心里却在恶毒地谩骂着。 “城南的妙峰风景区，现在就去，就你一个人，别带其他人。我在主峰顶等你。你现在爬不动了吧，做缆车上去吧。” 听着电话传来的滴滴声，曹道亮骂骂咧咧地收了手机。这臭娘们早就算定了我会跟她摆架子，原来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里和我见面啊。 开车出门，曹道亮果然胆大，一个人都没有带，他根本不怕冯婷搞什么花样，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出门时还是把多年不用的一把珍藏版手机拿了出来。 一路南行，上班的时候，出城的人比较少，路面越来越畅行无阻，曹道亮琢磨半天，还是不能猜出冯婷的意思。 路上，曹道亮还是给丁险峰打了个电话，确认了昨晚冯婷的确联系了丁险峰。看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沿着盘山公路开到山腰，停好车，来到缆车乘坐点，给了工作人员一笔不菲的小费，得到了优先的乘坐权。这里是宜城比较著名的景点，在江南省都小有名气，虽然不是周末，来游玩的人也是不少。 乘坐缆车上来，峰顶也有不少人了。曹道亮一眼看见了在望夫崖边依着栏杆站立的冯婷。山峰吹拂着她乳黄色的风衣，猎猎作响，长长的黑头飘舞起来，露出精细的脸颊和修长的颈，薄施脂粉，戴一幅变色墨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浑身都散着一种迷人的光彩。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曹道亮不禁有点嫉妒已经去世的曹道亮。 “你今天很漂亮。”曹道亮走了过去，第一次带了一点点真诚地恭维道。 “谢谢。”冯婷的声音有点感伤。她知道今天的风采完全是因为有了昨晚的他。只是，这句恭维从一个一直互相仇恨着的人嘴里说出来，的确有点讽刺。 曹道亮站到冯婷的身边，双手扶着护栏，往下探望着深不见底的深崖，一层薄雾萦绕在脚下。曹道亮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冯婷，心里闪过一个恶意的念头，只要轻轻地一推，如此一个绝色美人就要香消玉损了。 第45节、尘封的照片（二） “这张照片你从哪里得到的？”曹道亮开门见山地问。 “这难道不是你曹大董事长亲自拍摄的吗？你怎么问起我来了？”冯婷心头泛起奇异的快感。原来报复真的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特别是在已经受伤的地方再捅上一刀，并且对方还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愤怒和不满压抑下来。 曹道亮也只能压抑住愤怒，因为他更关心这张照片的主人：“你知道她的消息？” “知道。” “需要什么条件你才能告诉我答案。” 曹道亮的问题很直接，谁都有自己的底线，两者的底线都是类似的，在海拔达到1ooo余米的寒冷的山顶，似乎真的没有时间来互相试探。 “你能把丁险峰出售给你的股份让给我？你能让出宜城集团董事长的宝座？我开出的条件你也不可能满足，我何苦来做这个小人。”冯婷用手压了压飞扬的长，转过身来，不屑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与曹钺、道明、佳佳都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的男人。金钱和权势就如同万有引力，似乎谁也逃脱不开它的桎梏。曹道明的冷血她已经多次见识过了，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下面的消息后，是否还能保持同样的冷血。 “你告诉我这个答案，我保你和佳佳一辈子的平安。”曹道亮用更强势的威胁来回击着冯婷的不屑。这个答案他是势在必得，但是。胁迫下地交换却非他所愿，所以。他必须采用反胁迫的手段，跟他地兄长一样，以最小的代价攫取最大的利益是他终生追求的目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相比较的是每个人的厚黑程度有着较大的差别。冯婷知道佳佳是自己的软肋，而曹道亮地软肋是什么，她可以猜测，但不敢确定。只是，林颐的下落和所谓的生死决不是他地软肋。 “用死人来保活人地平安，你倒是挺会算计的。”冯婷奚落地说。 曹道亮身子晃了一晃。似乎被凛冽的山风吹动了壮实地身躯，但马上牢牢地站稳了，枭雄的特质马上使得他从有点伤感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被林颐的死讯所带来的安全感在他的灵魂深处产生了一丝窃喜。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伤感依然存在，窃喜却如同胞兄弟一般伴生着。 “她死了？”曹道亮的声音有点飘渺。既希望确认，又不敢相信。 “死了。^^^^可怜的女人。”冯婷对林颐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印象。黑白地照片并不能给她带来活生生地感动，而她与曹道亮之间那段没有结局的恋情，就如同电影里完全没有铺垫好地情节。所以，冯婷的感叹有点干巴巴的。 死了好，死了好。曹道亮搓了搓被冻得冰凉的手，他似乎被这个消息完全左右了思维，照片的来历反倒不重要了。只是这个动作落在冯婷的眼里，不屑的意味越浓厚，嘴角冷笑了一下道：“我看你有点兴奋啊。” 曹道亮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兴奋时的搓手是他惯常的动作。没想到冯婷也注意到了他这个习惯。曹道亮为了掩饰一下。上前跨了一步，逼近冯婷的身前。眼睛几乎贴到了冯婷的额顶，努力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说：“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答案。我的承诺总是有效的。”看着冯婷秀丽的脸庞，曹道亮有点迷醉，他狞笑着托起冯婷的下巴说：“小弟妹，谢谢你大老远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看在这个答案的面上，我奉告一句，别跟我斗了，你斗不过我的。孤儿寡母的，真可怜。”说着松开手，拍拍冯婷肩膀上枯黄的落叶，转身朝山下走去。 照片的来源真的不重要了，曹道亮甚至连林颐什么时候去世、为什么去世、埋葬在哪里都没有问。 曹道亮走开了十几米，冯婷掏出湿纸巾使劲擦擦被他碰过的下巴，然后又反复拍打着被他碰过的肩膀，极其恶心的感觉差点让她忘记了曹道亮的离开，抬起头却见曹道亮的背影已消失了一半。 “林颐为你生了个儿子，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吗？”冯婷大声地喊了起来。 曹道亮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猛地回转身，冲到冯婷的面前，一把揪住冯婷的衣领，差点把她提了起来，如雷般的吼叫几乎把冯婷的耳膜震破：“是我的儿子？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游人纷纷躲避开来，好奇心强的人在远处还竖起耳朵偷听，也有胆大的凑近过来。还有两个壮实的小伙子被冯婷柔弱俏丽的身影所迷惑，喊了一句打女人是什么本事，准备过来打抱不平。曹道亮转身吼道：“快给我滚开！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手下也松动了些，放开了冯婷的衣领。 两个小伙子见曹道亮还是有点顾忌，也就止住了脚步，远远地说：“既然是两口子吵架，回家吵去，这是公共场所，还讲不讲点文明？！”但双眼还是警惕地看着这边，等着那女子的反应，没有离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冯婷退后了两步，冷冷地说。 曹道亮抡起手掌，啪地一个嘴巴扇在冯婷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冯婷原地打了两个转，跌倒在地上，在她娇嫩的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红的印迹，曹道亮弯腰又一次揪住了冯婷的脖领：“婊子养的，你到底说不说？” 两个打抱不平的小伙子立马冲了过来，正要架开曹道亮，曹道亮以前也是混过黑道的大哥级人物，身手颇为了得，哪里把这种小场面看着眼里，没等两个小伙子近身。松开冯婷，飞起两腿。把两个小伙子踢翻在地，吐了口唾沫道：“给我滚！” 曹道亮露了这一手，看热闹的也远远避开了。曹道亮虽然用武力镇住了想管闲事地人，但看见远处有人掏出了手机，心里还是有点着急。他再能打，总不能把山顶游玩的游客都打下山吧。 冯婷地脸上**辣地疼，心里却一阵快意，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反而像一个泼妇一样扑上去揪住了曹道亮的衣领。使出了女人拿手的好戏，长长的五个指甲朝曹道亮的脸上挠去。 曹道亮右手一把抓住冯婷揪住自己衣领的左手，往外一拧一推。左手抓住冯婷已经将将碰到自己脸颊的右手往外一带。顿觉得脸上一阵火热，还是被划了两道口子。曹道亮顾不得脸上是否已经破相，抓住冯婷的双手使劲一推。把冯婷推倒在地上。冯婷哎哟一声，被地上的山石梗了一下，浑身酸软，爬不起来了。 “贱货，我地儿子呢？他在哪里？”曹道亮逼近冯婷，气喘吁吁地怒吼道。 这话有点暧昧，旁观的人听了，更以为是两口子吵架了，两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也讪讪地爬起走开了。 冯婷睁开双眼。无所畏惧地与曹道亮对视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曹道亮这副德行，平常地时候。曹道亮坏既坏亦，但总是隐藏得很好，见人也是三分笑脸，总是在背后算计人，何尝露出如此穷凶极恶地面孔？能把对方激怒成这个样子，冯婷觉得自己一身的酸痛都值得了。如果再让他听见那个能让人疯狂的消息，不知道他会不会疯狂得杀人？冯婷觉得真地很期待。这些日子来，从曹道亮那里受到的窝囊气似乎都已经得到了补偿。你曹道亮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总喜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你如果知道死在你手下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懊恼得从这里跳下望不见底的悬崖？ “你把我杀了吧。我反正不想活了。”冯婷淡淡地笑道。 看见冯婷讥嘲的微笑，曹道亮简直要暴走了。冯婷的话他已经相信了大半，当初和林颐分手后，他是听见过林颐已经怀孕的风声，后来也曾派人去寻找过，却觉她已经不知所踪。一个儿子，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儿子，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现在的这个儿子读书不成，做事无能，早已另他失望透顶。 先给你莫大的希望，再让你跌入地狱。这是你逼我的！冯婷伸手抹掉嘴角地鲜血。 曹道亮蹲下身子，凑近冯婷地耳旁说：“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我手上地人命可不止一条了。” “要杀就杀吧，说什么废话。”冯婷缓缓闭上了眼睛。 曹道亮正要说什么，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曹道亮一看号码，露出一丝笑意，得意地对冯婷说：“你知道这个电话会告诉我什么吗？我就不信有了这个，你还能守口如瓶？” 曹道亮接通电话，为了打击冯婷的信心，还有意地启动了手机的麦克。 “董事长，冯婷家里的大门紧锁，曹佳佳不见了！”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们这群笨蛋！”曹道亮气得把手机往地上一砸。 冯婷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几声，牵动了伤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以为还能用佳佳来要挟我？为了对付你这个老狐狸，我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告诉你，佳佳已经转移了，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的。你这种卑鄙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吧，为了谋得宜城集团，你还杀了小曹钺，那才多大的孩子，多优秀的一个孩子，你也下得了手？你的心都让狗吃了？” 曹道亮再接到冯婷的约见之后，老奸巨猾的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马上派人去冯婷家里，想把她的女儿控制住，不管她有什么花招，只要控制了曹佳佳，就是捏住了她的软肋，怎么也翻不起大浪来。他没想到这一招失效了。冯婷与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又岂能不知道他的手段？为了今天的约见，她早已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只不过就今天的这一招是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如果能用其它的方式解决，冯婷也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是，丁险峰的背叛，已经把冯婷逼到了绝路上，她是外圆内方的性子，无论如何是不忍见到丈夫毕生的心血落到曹道亮的手里。 曹道亮嘿嘿一笑，低声道：“随便你说吧，你说曹钺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好了。他越优秀，我就越想杀他，怪只怪他太聪明了，如果让他平安长大，家产中还有我儿子什么份？杀得好，真是杀得好。可惜曹道明不争气，只有曹钺一个儿子，不然我再杀他几个，我看他在宜城集团董事长这个位子上是不是坐得安稳？我杀了曹钺又怎么样？曹道明屁都没有放一个。他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又能奈何得了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在身上装个录音机什么的吧，搜寻我的证据，这没用的，我不介意把你的衣服剥光检查一次。” “这种小手段连你都瞧不上眼，我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吗？”冯婷冷冷地刺了他一句。 “少说废话，我儿子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有什么条件？都痛快地说出来吧。” “条件？跟你这头老狐狸谈条件，我能有什么神算？你莫非还想稳住我，然后用对付曹钺的手段来对付我，对付我的佳佳？” “你再不说，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奸了你？”曹道亮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的要我说？”冯婷似笑非笑地问。 “你说！快说！你放心，我可以对天誓，只要你说出我儿子的下落，我可以把丁险峰手里的股份都专卖给你，我知道你已经找到了资金的来源，完全可以吃下这笔股权。”曹道亮急忙说道，嘴唇紧张得都有点颤抖。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了。”冯婷挣扎着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曹道亮。 曹道亮狐疑地看了冯婷一眼，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照片，还是一张黄的黑白照，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少*妇抱着一个孩子。 “这就是林颐和我生的……儿子？”因为紧张，曹道亮的声音有点嘶哑。 “你看看照片背面的留言。”冯婷平静地说。 第46节、可怕的底牌 冯婷诡秘的笑容落入曹道亮的眼里，他迟疑了起来，一向果断决然的他居然不敢把照片的背面反过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涌上心头。 “摄于爱子曹钺周岁纪念。”背面用漂亮的行书写下了这十个字。是林颐的手迹，当初与林颐的相识相爱，林颐一手漂亮的硬笔亮欣赏她的一个重要因素。落款是xx年xx月xx日。 十字入眼，曹道亮顿时如天劈了一个巨雷在自己耳旁，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那十个字，他一字一句木然地念着这十个字，嘴皮动得很轻，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摄于爱子曹钺周岁……还纪念？爱子曹钺？曹钺？曹钺？？ “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冯婷，你怎么总喜欢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肯定是的，我听我外甥女说，用什么ps可以完全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拼凑在一起，看起来像真的一样，不过用专业软件一检查就露馅了，听说什么ufo啊，华南虎啊都是这样打补丁打出来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你太天真了。”曹道亮碎碎地念叨着，把照片又翻过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反复地检查，想从照片中看出接缝来。 冯婷不屑地笑道：“是，我吃饱了没事干，找了林颐和曹钺小时候的照片ps出来的，还找了一个做古董的行家做旧。连后面的留言也是我模仿的。” 曹道亮突然扑到冯婷面前，眼睛要冒出火来，牙关咬得紧紧的。双手抓住冯婷地肩膀，十个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骨肉，半响。*****才声嘶力竭地吼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做的假地？” “你说是就是吧。”冯婷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青筋爆涨，双眼通红的男人，这个像疯牛一样暴怒的男人。扣在双肩上的爪子似乎如肉三分，剧烈的疼痛让冯婷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而眼里却堆满了笑意，好像要笑出花来，心里的快意似乎要从每个毛孔中喷射出来。她用如玉般地贝齿咬了咬薄薄的嘴唇。添了一段话，那说话间从嘴里呼出的气，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刀，刺进了曹道亮的胸膛。 “那反正不是我的儿子，也许是林颐背着你偷了汉子吧。你不是已经把他杀了吗？杀得好啊杀得好。道明把曹钺抚养大，曹道亮，你却杀了曹钺，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冯婷实在是忍不住肌肉的痛楚和心里的快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是杀得好。” 这句话她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她多次幻想着在曹道亮面前说出这句话。想象着曹道亮听到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什么反应，是什么样的德行。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没办法不痛快。 “妈的，我杀了你！”曹道亮闪电般地掏出手枪，冰凉地枪管顶在了冯婷的脑门上，啪地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一团火光闪过，一团鲜红的血绽放开来，如泼墨的山水喷洒在冯婷苍白的脸颊额头。众人吓得一下子退后了十几米，然后有人一声喊：“杀人了！”众人呼啦一下往山下跑去，夹杂着小孩女人的哭喊声，山顶上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地。 “我？我杀了她？”曹道亮惊慌地后退了一步，一松手。枪掉在了第上。 虽说曹道亮手里已经有了几条人命，但没有一次是他亲自动手的，除了这次。亲手杀一个人和指示手下杀人，心里的感受反差还是太大。曹道亮战战兢兢地凑了过去，伸手试了一下冯婷的鼻息，又猛地缩回了手。 第二个念头马上闯进了心头，我闯祸了！ 山顶的游客总有几十个，一大半都在围观。开始他们两个冲突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打电话报警了。现在总不能追上去把所有的目击证人都杀了？ 曹道亮当机立断，飞起一脚把枪踢下了悬崖。然后转身往山下跑去。 “立弘，你爱我吗？”冯婷丰腴地身子又靠了过来，小嘴贴着苏立弘的耳朵吐气如兰地悄声问。苏立弘翻过身，默默地抱着她，在冯婷红润的小嘴上轻轻吻了一下：“傻瓜，这个问题还要问吗？” “不嘛，我要你亲口说出来。说嘛，你说嘛。”冯婷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撒娇道。 “真麻烦，你们这些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嘴上说的有实际行动来得牢靠吗？”苏立弘低下头，把脸埋在冯婷白皙的双峰间。 “不许转移视线。”冯婷搬起苏立弘的头，幽幽一叹道：“立弘，不管你爱不爱我，我是爱你的。*****我想，你总是有一点喜欢我吧。一点点就够了。我马上就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会不会想我，为我心痛？” “傻瓜，我们好好地，明天我们就去结婚，好好地过日子。这破公司我们也不要了，我也能养活你，你想走我还不让你走呢。”苏立弘看着冯婷如花地面庞，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珍珠般的泪滴，柔声说：“怎么又哭了，今天我们应该高兴地。” “你以后要对佳佳好点。你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会的，我誓，我非常喜欢佳佳。我怎么会不对她好呢，你放心吧。”苏立弘重重地点了点头：“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今天怎么说话尽奇奇怪怪的？” “我走了。再见。”冯婷的慢慢地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外套。 苏立弘一把抓住冯婷的手：“你去哪里？” “今天还有许多要紧事呢。乖，你先睡会。”冯婷轻轻一挣，泥鳅一样从苏立弘手里挣脱了。苏立弘再一抓。只抓住冯婷的外套，那外套轻飘飘地从上面盖了下来，把苏立弘劈头盖脑地罩住了。 苏立弘手忙脚乱地扯开外套。睁眼看时，只见冯婷已经站在房门口，回头凄然地一笑，那房门自动地开了，冯婷身子似乎飞了起来，如鬼影般飘了出去。 “冯婷，你去哪里？快给我回来！”苏立弘拼命叫喊。突然间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声音憋在胸腔里，死活喊不出来。**** “啊！”苏立弘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睁开双眼看时，原来是一场梦。 阳光已经照在床头，苏立弘眼睛还有点朦胧，愣愣地坐了一会，半天没回过神来。 “婷婷，我做了个梦，真好笑。你……”苏立弘伸手去搂冯婷。却搂了个空，一转脸却现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这么早，去哪里了？”苏立弘摇摇头，起身穿衣，一边穿，一边大声说：“婷婷。你在厨房里吗？堂堂的大老板亲自给为夫做早餐啊，我受宠若惊哟。” 没人答应。苏立弘走到厨房看了一眼，又推开洗手间地门。接着又打开阳台上的门，探头看了一眼。 “去哪里了呢？不会出去买早餐去了吧。”苏立弘自言自语。 刷牙，洗脸，掏出手机拨打冯婷的电话，电话接通了。但一直没人接。苏立弘坐在床头，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温馨地一夜。然而，那段奇怪的梦境又像蒙太奇般横插了进来。 “难道去找丁险峰了？怎么又不接我电话呢？” 苏立弘收拾了一下，现床头柜上有一把钥匙，一张纸条。苏立弘拿起纸条，上面写道：“立弘，我去找曹道亮谈判了，你起床后去找佳佳。她不在别墅里。你去找一个人。电话在下面。佳佳在她那里。记得要保护好佳佳，我担心曹道亮对她下手。\钥匙是房门的钥匙。这把钥匙归你了。” 苏立弘把钥匙和纸条收好，走出房间。下了楼，招了一辆的士，朝着丁险峰在城郊的庄园开去。既然冯婷已有安排，佳佳的事情不急，现在曹道亮一帆风顺，志得意满，不至于去找佳佳的麻烦，只有狗急跳墙时，才会做出这种事吧。不过冯婷去找曹道亮了，自己还是去找丁险峰，把这个事情搞定，自然一切都好办了。分头行事，效率高些。只是待会如果遇见丁萱那小妮子，不知道怎么解释，来宜城也不给她打电话。恐怕心里会怪罪我吧。只是奇怪冯婷为什么先去找曹道亮，而不是丁险峰。至少现在看来，丁险峰比曹道亮更重要。搞定了他手里地股份，曹道亮那边根本就不要去。 可是，冯婷为什么去找曹道亮？苏立弘有点疑惑，坐在出租车上，又一次拨打了冯婷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已经是中午，路上很通畅，十几分钟，出租车就行驶在出城的道路上，苏立弘突然又想起那个不详的梦，越地焦虑起来。 “师傅，不去衡山路了。前面掉头，往南拐，去红旗路。”苏立弘说。 出租车掉了个头，往城南驶去。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离曹道亮别墅只有几十米的一条街道，苏立弘付款下车，远远地看着包围着别墅群的围墙和有保安守卫的大门。观察了几分钟，现进出的人都需要通过保安的询问，有时还要打电话经被拜访人的许可，有地人直接掏出某种证件，保安就放行了。自由进出的轿车都有着特殊的通行证，外来车辆要登记车号。看来这是个很高档的别墅区，保安措施很严格。 上次来这里，是在黑夜中，根本就没有走正门，都是在围墙上高来高去。此时白天再观察，现很难从正门进去了。 苏立弘躲进了旁边一家正在拆迁的废墟，然后就看见一只小猫哧溜一下跑过了马路，唰地翻过了墙。 苏立弘知道这个地方的保安措施如此严格，一定数量地摄像头肯定装得到处都是,所以也不敢随便变身回来，恰好一个中年清洁工开门打扫庭院的卫生，苏立弘趁机窜进了门。 在别墅里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别墅里只有一个佣人，曹道亮没在这里。通往地下室的门装上了特质的防盗门。那天晚上那么多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苏立弘知道这里是曹道亮办公兼居住的地方，某非他搬家了。 苏立弘重新回到拆迁的废墟里，变身后又出来了，掏出手机又拨打了周群地电话。 “周所长，你知道曹道亮还有什么地方吗？” “有，他在云霞路还有一幢别墅，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云霞路238号。你找他有事？要不要我派人去保护你？” “算了，我找他问一件事。”冯婷也不一定就是出了事，苏立弘也不好随便告诉警察。 “那好，我正在出警，城南的妙峰风景区出了事。一会再联系。”打个出租又往云溪路赶。出租车直接停在了238号的门前。也是一道一米多高的铁栅栏墙围住了一幢三层楼高的建筑。苏立弘按响了门铃，一个佣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你找谁？” “请问曹董事长在家吗？” “不在。”佣人很粗暴地回答了一句，转身欲进门。 苏立弘知道曹道亮这种身份的人是不能随便就上门拜访的，他地客人朋友甚至下属要上门，必须实现打电话约见地。 “我是警察，请开门，我有事找曹先生了解情况，事涉一件诈骗案，请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把警察的牌子亮出来，佣人迟疑了一会，走到围墙地门口：“请出示证件。” 苏立弘哪里有警察的证件？正迟疑间，忽听后面有人说：“是苏先生吗？”转过身，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警察，很年轻。 “周所长要我到这里来找你，一切听你的吩咐。”年轻警察说。 “那好，我要进这件别墅。请你要他开门。”苏立弘也没有跟警察寒暄，周群考虑得很周到，见苏立弘此时问曹道亮另外的住处，就知道肯定有些事不对劲。正好要去城南妙峰风景区办案子，也是顺路，就要他手下的一个警察过来帮忙。 年轻警察掏出警察证递给佣人：“执行公务，请尽快开门。” 也许是证件或者是年轻警察的一身警服，佣人痛快地打开了铁门。 “曹道亮呢。他在哪里？”苏立弘此刻连先生二字都免了。 第47节、追踪疑凶（一） “老板出去了。不在家里。”佣人恭恭敬敬地说。 “知道去哪里了吗？”苏立弘问。 “不知道。老板的事情怎么会跟我们这些人说呢。”佣人依旧很恭敬地回答，只是话里的骨头有点噎人。 “有什么人来找他吗？”苏立弘接着问。 “老板日理万机，每天来找他的人多着了，不知道您想问的是谁？” “一个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年纪，挺漂亮的。”苏立弘问。 “不知道。天天都有女人来找老板的，这是老板的私事，我们只是打工的，怎敢管老板的事。何况还牵扯到女人。”佣人的语调有点阴阳怪气。 年轻警察把脸一板，冷冷地说：“给我老实点，有什么答什么，少说这些没用的。”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还是有点怕警察，但曹道亮家的这个佣人跟着老板也见过不少上门拜访的高官，有点见识，一看这个年轻警察的警衔，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人物，语气虽然依旧恭敬，但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的工作职责就是把这个别墅里的看好，守好，防止小偷强盗，还有化妆成学生啊、干部啊、老板之类的歹徒，以前还真的碰到过装扮成警察来踩点的。年轻警察勃然大怒，张口欲呵斥佣人的胆大无礼。苏立弘挥挥手，拦住了年轻警察，对佣人说：“你认识宜城集团的冯婷冯总吗？” “认识啊。^^^^原来还是我们老板的老板。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佣人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说地是她？” “你见过她？”苏立弘急切地一把抓住佣人的肩膀。 “见过。”佣人点点头。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见她的时间有点久了，我想想，我想想。好像是上上个星期，对，就是差不多半个月之前。现在我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苏立弘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是在消遣自己，看来跟着曹道亮的也没有一个好家伙。他也纳闷，自己和这个警察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一个主人出来待客，就这么个猥琐的家伙出来和他们打交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苏立弘再也耐不住性子，啪地一拳揍到了佣人的脸上。佣人踉跄着退后两步。坐在了地上。 “你给我老实点！”苏立弘冲上去揪住佣人的衣领子，“老实告诉我，冯女士到底来过没有，她去哪里了？我要是知道了你在撒谎，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的，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我不是警察，他不敢动手。我没有什么忌讳地。” 也许是苏立弘恐怖的眼神吓着了他，也许腮帮子传来的痛楚提醒了他。面前的这个家伙绝对是说到做到。佣人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战战兢兢地说：“是，冯女士是来过。想见董事长，董事长没有见她，把她赶走了。后来，董事长又让我去追她，她托我转交董事长一封信，董事长看到这封信后。\.***马上又赶了出去。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佣人说话的时候，苏立弘一直盯着他地眼睛，这番话应该不是谎话了。冯婷为什么来约见曹道亮呢？她有什么东西能让曹道亮一见之下，就跟她离去？ 苏立弘转身就走，年轻警察马上跟了出来，快走了两步，领先去打开车门。苏立弘坐上警车的副驾驶位。 “苏先生。下一步去哪里？” 去哪里呢？不详地预感笼罩了他的心头。冯婷这个时候约见曹道亮，肯定是手里还有着令曹道亮忌讳的东西，但这个东西冯婷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才想起用这一招。说不定这个东西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东西。难道？她莫非想拿起枪去杀了曹道亮？想起昨晚冯婷的表现，又想想那张纸条，还有房间里的迷烟，生生把自己留在了床上多达几个小时。她现在去做地事情。肯定是非常危险地，所以不希望我去参与。 年轻警察把车动了。缓缓地开了出去，方向正是周群所长去执行任务的方向。行驶了十分钟左右，苏立弘突然喊了一声：“停，快停下。” 年轻警察一个急刹车，苏立弘马上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干吗去？”年轻警察急道。 “你别管了，赶紧回去吧。” 苏立弘一跳下车就朝着前面冲了过去，那是一片低矮的平房，都是城郊的农民建起来用来出租的，分布在道路两旁。****刚才他在车上往两边下意识地扫描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平房间一条窄窄的路上一闪而过。 苏立弘一口气冲到了路口，一桌正在打牌地人被惊了一下，抬起头不满地瞪着苏立弘。苏立弘歉意地笑笑。噼里啪啦的出牌声又响了起来。几个满脸泥泞的小孩在追打嬉闹，一个年轻的少*妇坐在屋门口奶着孩子，露出白皙的**。看见一个大帅哥过来，抬起头抛了一个媚眼。还有两个女子穿得花枝招展，正坐在路边磕着瓜子。 刚才那个背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立弘迟疑了一下，朝着那条狭窄的胡同走去。一个老头正忙着修理一辆破自行车，苏立弘路过的时候，老头抬起了满是褶子的脸，警觉地问道：“你找谁啊？” “我一个亲戚住在这里。这鬼地方，看起来都是一样。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我。”苏立弘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拨号，脚下却毫不停顿，直往里走。 老头接着忙乎自己地自行车，苏立弘走了十几米，左右又是一条狭窄地胡同。往左走？往右走？ 一个穿着一身素雅白花的厚棉睡衣地女子走过苏立弘的身旁。低声说道：“先生，一百元做不做？”声音娇滴滴地，只是那张涂满了脂粉地大脸吓得苏立弘后退了一步。 苏立弘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大票在女子眼前晃了一下，低声说：“问一个人，你要是知道，这一百元就是你的了。” 那个修车的老头朝这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不过这种事情他司空见惯。自然不会愚蠢到去搅和别人的好事。 女子的神色警觉起来，没有立即去接那一张钞票。 “刚才你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吗？穿黑色西服，比较胖。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像个老板。你要是知道，给你两张。”苏立弘又掏出了一张，手指夹住两张钞票晃了晃。这个女子应该是在这里的暗娼，倚门卖笑地她们应该会特别注意从这里经过的男人。特别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有钱的男人。 “我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你要给我五百元。”女子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随即又咬了咬鲜红的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镇定下来，但却一点不放过这种宰客的机会。 “好的。你先拿着这个，算是定金。”苏立弘说。话音刚落，女子伸出肥硕地大手。闪电般地从苏立弘的手指上扫过，两张钞票已经落入了女子地手掌心。女子左右看了看，拉着苏立弘躲进了半掩的房门。 “干吗？我不做这事。只是买消息的。”苏立弘有点紧张地回头看了看。 “傻瓜。这种地方，左邻右舍都认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哪能随便在路上说这事。****不管你做不做，总得做出做事的样子吧。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做这一行的。要是在马路上。你给了我钱又不做事，难免会有人疑心。我可不想脑袋搬家。”女子低声地训斥了几句，忽又展颜一笑道：“小帅哥，这五百元是买消息的，不过，你如果想做，我可以免费的。” 苏立弘打了个寒战，恶狠狠低声说：“快点说。我没有时间了。要是你敢骗我。你小心自己地脑袋。别以为我不敢杀人！”说着顺手抓起旁边的一根纯铁制作的晾衣杆，随手一弯。手指头粗的晾衣杆弯成了一个圆盘。 女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色道：“知道，我知道。那个胖子往右边去了，好像去了黑虎的家里。” “黑虎是谁？” “他是这一带地大哥。我们都要给他交保护费的。” “你没有骗我？”苏立弘目光炯炯地盯着女子说。 女子撒娇地扭了扭身子：“小帅哥，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不过，你千万不能把我卖了。我还要在这里混日子呢。” “好了。那个黑虎住的是哪间房子？” “从路口往右边走第五个屋门。左手边。” 苏立弘掏出钱包，又抽出三张票子递给女子，然后转身就走。女子一把拖住了苏立弘：“先生，你不能现在就走啊。” “还有什么事？”苏立弘转过身，一下子变得煞气逼人。这女子如果还想玩什么花招，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辣手摧花，可惜她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花，至多是一朵狗尾巴花。 女子有点受不了苏立弘身上的煞气，吓得后退了一步，放开苏立弘的衣袖：“不，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出去，还没有呆上两分钟，傻瓜都知道你不是来做这个的。反正就这几分钟，那个胖子也走不了的。” 苏立弘刚才在车上现的背影正是曹道亮，他很奇怪，宜城最大地一个企业地董事长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再一联想冯婷今天上门约见他的事情，哪里还不猜想到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苏立弘又掏出两张票子，塞到女子地手里：“你马上回你的房间，关上门，不准出来，不准出声。”待女子急匆匆地走进一间屋子关上门，苏立弘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死角，身子缩了进去。女子一进屋就爬上了床，掀开了被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扔进坤包里，然后悄悄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外面的声音。这里不能留了，刚才那帅哥肯定是警察，说不定还是刑警，刚才一见面就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黑虎这次有难了。活该，谁让你得罪了姑奶奶我！ 不一会儿，一头肥硕的黑猫从那个死角窜了出来，冲出大门，朝着胡同右边奔去，来到那女子所指的第五个屋门，屋门很宽很高，紧闭着。门前的马路比来的路要宽阔许多，远远地通向城郊的一条主干道。黑猫溜一下子爬上了墙。 墙里面是一个很优雅的院落，坐北朝南的是一溜瓦房，院落里还种了花草，点缀得很是宜人，一棵高大的枣树伸展开几十平米的树冠，空地上还停了两辆奥迪车。没想到在这么个龌龊的胡同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好所在。这个叫黑虎的黑社会大哥还真的挺会享受。 黑猫轻巧地爬到了瓦房中间的一道门口，贴在门缝边，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虎老弟，这次你一定得帮我了。”曹道亮的声音有点疲惫，有点恐惧。 “曹总，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我这里，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的。晚上我就安排你离开。”这是一个稍微年轻的声音，很低沉。 “晚上才走？会不会来不及？警察估计现在已经知道了，游人中肯定有人报了警。万一封锁了路口，我还怎么走？” “这么大的一个宜城，警察封不住路口的。警察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想到你居然还敢从郊外往城里跑，你不是已经做出往山里跑路的假象了吗？另外，我还得帮你准备现金、身份证，安排接应的地方和人。还要找人帮你化妆。都需要时间的。” “那好，那好。”曹道亮随即又担忧地问：“我进来的时候，总有人看见我的，他们不会说出去吧。”“这里没人敢管闲事。”低沉的声音自信地说，然后又是有点同情地说：“曹兄，你也真是的，怎么在一个小女子身上栽这么大一个跟斗，想让她死还不简单，非得自己动手？我随便派两个小弟就解决了，老糊涂了吧？” 苏立弘听到这句话，脑袋嗡地一声，脑子一下子变成空白，浑身的猫毛都竖了起来！ 第48节、追踪疑凶（二） 厚重的大门砰地一下被撞开了，带起一阵寒风吹落了桌子上的纸张，一个黑脸中年人身子一缩，就在门撞开的瞬间，一个懒驴打滚，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躲在了大门的后面，随着寒风的侵入，一个肥硕的小动物冲了进来，唆地跳起来扑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曹道亮的脸上，两道锋利的爪子一挠，就像在地里犁田一样，在曹道亮脸上留下了几道整齐而深刻的划痕，鲜血一下子从伤口涌了出来。 黑脸中年人正是这一带的黑帮老大黑虎。门被撞开的一瞬间，他眼疾腿快，在百分之一秒钟就躲到了门后，见一头黑猫扑向曹道亮，在他脸上留下了难忘的纪念品。黑虎并不理会，甚至连开口提醒一句都没有说，只是沉住气盯着门口，在他的地盘，如此厚重的门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被撞开，这头黑猫再肥，也不会有这种力量，自然是用来做诱饵的。 黑脸中年人掏出枪，稳稳地对着门口。他自信只要有人敢从这道门闯进来，他手里的枪真不是吃素的。 “喵呜。”黑猫叫了一声，突然化作一只锐利的啄木鸟，箭一般朝着黑虎的眼睛刺去。 黑虎只觉得眼前一暗，暗器！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头本能地往右一偏，眼睛使劲一闭，抬手就是一枪，耳边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个人的痛呼。打中它了？黑虎喜出望外。然后又是一惊，打中了一个动物。怎么听见了人地呼叫？门后面果然还有杀手？心思刚电转间，就觉得一个锐利地东西砰地撞击在自己的眼帘上。一阵剧痛蓦地从左眼角弥散开来，嘴里闷哼了一声。 曹道亮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地一切。虽然黑虎刚才的那一枪击中自己地肩膀带来的刺痛让他爆喊了一声，但马上就像得了失语症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凶猛无比地黑猫冲向黑道老大黑虎，然后这只黑猫霎时消失不见，凭空出现一只啄木鸟闪电般攻击着黑虎的眼睛，黑猫变身为啄木鸟似乎像蒙太奇一样，似乎还有几个连续地镜头切换。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是眼花了。可是，眼前迅猛攻击着黑虎的那只啄木鸟却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这不是幻觉，这一切已经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只有鬼怪神道才能解释这一切了。鬼怪？！曹道亮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冯婷，冯婷。莫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我是失手啊，我没有想把你杀死的，我马上派人把你的遗体收殓了，我会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我会找人给你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我会给你烧无数的纸钱，让你在阴间过上好日子，下辈子投个好胎，我来世给你做牛做马，让你骑，让你抽。”肩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半个身子，嘴角白沫四溅，曹道亮一边磕头，一边抬眼偷看了一下，吓得又赶紧低下头来，嘴里兀自喋喋不休。 黑虎的脸上地左边，一个黑窟窿触目惊心，鲜红地液体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涂抹了半边脸颊，眼前只是一片血红，啄木鸟地攻击似乎来自四面八方，鼻子、脑门、耳朵都受到了那畜生尖利的攻击，手里却拿着枪东一下西一下胡乱扣着扳机。曹道亮吓得死死地趴在地上，生怕哪颗枪子没有长眼再一次与自己来个亲密接触。 黑虎再一次扣动扳机，听见撞针的空响，他绝望地抡起枪柄朝着那只可恶的凶鸟砸去，然后势若疯魔一样手舞足蹈，抵挡着似有似无的攻击，魔鬼般的攻击。他在宜城城南的这一角纵横十余年，大小战无数次，没想到临了临了，不是被对手打伤打死，也不是被警察追捕捉拿，却被一只畜生逼到了这等境地，这要是传了出去，一世英名尽付东流。要是道上有人问起，黑虎那厮后来是怎么回事啊，原来却是被一只扁毛畜生啄瞎了双眼，啄聋了双耳，比京巴还不如了。杂乱的念头一一闪过，黑虎羞怒交加，挺身而起，不避不挡，大吼一声，一口鲜血仰天喷射了出来，化成漫天血雨飘飘而下，黑虎的身子僵直了几秒钟，然后猛地往后一倒！ 呜呼，比窦娥还冤的黑道巨枭！ 年轻警察见苏立弘跳下了车，迟疑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下去，马上用警用频道呼叫自己的上司，周群很快就联系上了，似乎他也一直在等这边的消息。听了下属的汇报后，周群火冒三丈：“混蛋！这种事还要汇报吗？马上给我跟上去，找到他。他要是出了好歹，你给我自己乖乖地钻禁闭室去。快去，随时保持联系，我马上派人过去。” 年轻警察抬眼望路边看时，已不见了苏立弘的踪影，心里纳闷上司为什么对这么个年轻人如此紧张，却不敢怠慢，赶紧下车搜寻而去。 周群接到下属的汇报，人已经在妙峰山底了。已经有几个胆大的游人，向警察描述了他们所见的一切，还自告奋勇地陪同他们上山，周群听了游客的描述，心里已沉了下去。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不想生地事情已经生了。偏在这时，下属打电话说来说苏立弘私自一人追踪某人而去，他马上想到了这个案子中潜逃的嫌疑犯曹道亮。 “小王、小张，还有你，小朱，赶紧去支援小齐。”周群点了三个他手下最能干的警察。山上的事情已经生了，而抓到周群猜疑的那个嫌疑犯曹道亮才是最重要的事。也难怪周群会对优柔寡断的小齐那么大的火了。 周群坐着缆车上了山顶。在游客地带领下急匆匆地赶到了枪杀现场。一看见地上躺着地那个女人，周群马上就认了出来。正是冯婷。周群先把游人赶到一边，几个随后赶来的警察马上勘察现场。周群有点恼怒自己身上没有曹道亮地照片。虽然听游客的描述，倒是有几分相似。正着急间，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大喜过望，正是在山下他向所内地同事求援时所要求的照片，这帮家伙终于找到了，通过手机彩信了过来。 招呼几个游客证人过来辨认照片，大家众口一词地确认，就是这个家伙用枪杀了那个女士。周群更是着急，嘱咐那几个警察仔细勘察，自己却马上坐缆车下山。在缆车上地时候。先打电话通知跟踪苏立弘而去的小齐，告知了曹道亮身上可能有枪地消息。嘱咐他要小心，并再三强调要保护苏立弘的安全，然后又给他派去的小王三个警察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加快度，尽快赶到小齐所说的那块城郊结合地。最后才给上级打电话，汇报所生的情况。 宜城市最大的一个私营企业老板身上所生的凶杀案非同小可，何况这个企业对宜城的经济影响是无法低估的，并且曹道亮同政府地高层也有着很深地关系。他居然成了杀人嫌疑犯，而宜城的前董事长，曹道亮地年轻貌美的夫人冯婷，居然香消玉殒，这个消息更加具有冲击力。一时间，周群的手机马上就成了热线，几乎没有停过。周群纳闷这个消息怎么传播得这么快。 年轻警察小齐追到路口，失去了苏立弘的踪影，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轻忽不得了，掏出警官证直接询问附近的居民。一个修车的老头诡秘地凑了过来说：“警察同志，是不是来抓嫖娼的？” “嫖娼？”小齐半天云里摸不着头脑。 “刚才我看见一个年轻人，跟你描述的很像，跟着一个女人进了那道门，进门前还给了那女人很多钱。”老头鬼鬼祟祟地指了指前面。 小齐不知道苏立弘怎么会跟这里的一个暗娼生了联系，不过看老人说的，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他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忽悠警察吧。小齐追到暗娼的门口，推开门，听见一道门响了一下，小齐冲过去一脚踢开，看见一个肥胖的女人吓得跌坐在床上。屋子不大，才七八个平方，只有胖女人一个人，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以藏下一个大活人。苏立弘会对这种女人感兴趣，小齐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来人了吗？”小齐严厉地问。 那身警服太有威慑力了，那个女人又是做那种营生的，怎么敢胡乱承认，连忙否认。小齐马上冷静了下来，知道了女人的恐惧所在，平息了一下呼吸，和缓地问道：“我们在追踪一个逃犯，这是一个大案子，你要是知道线索，就是有功之人。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如果抓到了逃犯，还会奖励你。” 女子犹豫了一下，说：“有一个帅哥，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他进来后就让我关上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小齐正要细问，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小齐差点要跳了起来，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枪响，听声音并不远。手在腰间一摸，一把手枪已经握在了手里，拇指一顶，已经打开了保险。 “出门又拐第一个交叉的胡同，再往右，第五个屋门，左手边。”女子也吓得花容失色，马上冲到门口，给小齐指路。她也听出了声音所来的方向。 门口，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即使里面是龙潭虎穴，也得往里闯，不然周所长会扒了他的皮。 小齐一脚踢开屋门，身子马上往后一闪，只在那一瞬间，小齐的眼前也有着与苏立弘一样惊艳的感觉，姥姥的，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小齐双手持枪，贴墙站好，听着里面的动静，接着又是连续几声枪响，然后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小齐咬咬牙，嘴里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屋门一钻，同时往地上一滚，躲在了屋门的墙角。刚才那一眼，小齐已经把周围的地形记在了心中。 静，人的安静。一处房门大开着，飘出来一股血腥味。一只小鸟扑腾扑腾着飞了出来，冲向了蓝天。血腥之地飞出一只鸟？这太他妈诡异了！ 小齐仔细听了听，似乎只有那间大开的屋子里有动静，其他的地方似乎都没人。小齐闪身而出，冲到门口，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他有点失语！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身鲜红的血渍，一个粗壮的家伙仰天躺在地上，脸上有一个硕大的窟窿，仔细看时，才现那是眼睛的位置。脸上已经分不出哪个部件还是否完整，坑坑洼洼，不知道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 “都不准动，我是警察！”小齐紧张地举枪对准屋里，枪口在捣蒜般叩头的老头和仰天躺着死活不知的壮汉身上来回移动。 曹道亮听见小齐的声音，如同在地狱中游逛的野鬼终于闻到了生人的气息，抬起头嚎啕大哭起来：“警察同志，有鬼啊，快把鬼赶跑。” 小齐已经认了出来，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正是曹道亮，而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并不是苏立弘，他不禁长呼了一口气。也许，苏立弘还没有找到这里。 “老实点！到一边站好。这里生了什么事？什么鬼啊怪的。”因为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也顾忌曹道亮的身份，小齐装作不认识曹道亮，厉声呵斥道。 “是一只黑猫，后来是一只妖精鸟，把他啄伤了。”曹道亮唯唯诺诺地退后了两步，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而这个身份他平时最喜欢显摆了。 什么黑猫？又是什么妖精鸟？小齐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脑子不清白了吧，以为这里是在排演西游记？ “咦，这里怎么了？”小齐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49节、惊闻噩耗 “苏先生？”小齐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苏立弘。 “是我，咦，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没有长花吧。对了，这里怎么了？生什么事情了？”苏立弘东张西望，眼睛在曹道亮身上留了一会，又转开了。曹道亮这小子，似乎被吓傻了。 “你没事吧，刚才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小齐把手枪收了起来。 “我走错路了，刚才往那边走了老远，现不对劲，正好听见这边有声响，就赶了回来。没想到你在这里。”苏立弘捅了捅小齐的腰说：“这不是曹道亮吗？他怎么在这里？” “你跳下车不是去追他了吗？他怎么在这里，你恐怕比我要清楚吧。”小齐打量着苏立弘，警察天生的多疑性情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审问的口吻。 苏立弘自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刚才就是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才紧急逃走的。出门时看见是小齐，才放心地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收拾妥当了才过来。 此时小齐的话提醒了苏立弘，他走到曹道亮的面前，冷冷地扫视着他，肩膀上的血似乎已经止住了。刚才那个枪手的第一枪应该是打在了曹道亮的身上。报应！ “冯婷哪里去了？” 曹道亮目光痴呆地看了苏立眼，露出疑惑的神色来，舔了舔嘴唇，把嘴角的血迹也舔了进去，让苏立弘恶心了半天。 “冯婷哪里去了？”苏立弘提高了声音。 曹道亮嘻嘻一笑，伸出食指往下指了指， 苏立弘下意识地看了看地面，这里还有暗室？曹道亮把冯婷关在了暗室？ 小齐拉着苏立弘走到屋外，低声说：“刚才接到周所长的电话，冯婷冯女士在妙峰风景区。周所长也在那里。” 苏立弘一时还没有明白这两句话的含义，周所长也在那里？他去干什么？冯婷去了妙峰山？而曹道亮却在这里？ 小齐听周所长说过苏立弘的身份，知道他与宜城集团，与冯婷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于是也不再瞒他，准备把冯婷的事情说出来。 “冯婷死了，在妙峰山顶。是被枪杀，杀人嫌疑人就是这个曹道亮。”小齐平静而简要地介绍了情况。 “死了？”苏立弘一下子张开了嘴。半响才强笑着对小齐说：“警官先生，我可是不经吓。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种事不能瞎开玩笑，人命关天的大事。” “谁跟你开玩笑？周所长已经去了妙峰山凶杀现场。这个消息还是他告诉我地。你不是知道这个消息才临时下车去追踪曹道亮的吧。苏立弘突然双眼死死地瞪着曹道亮，一步一步如力拖万钧，逼到了曹道亮的眼前，浑身喷出来的杀气吓得曹道亮双腿直哆嗦。 “冯婷死了？是你杀了她？”苏立弘咬着牙，一字一字彷佛从嘴里挤压出来。低沉可怖。突然大吼一声：“是----不----是？！”飞起一脚，踹在了曹道亮的胸口。曹道亮身子临空飞起，啪地摔在了八仙桌上，桌子上的杯子茶壶等一些杂碎都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苏立弘扑了上去，一把揪住曹道亮地衣领，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曹道亮的脖子：“你说啊，是不是？我要杀了你！” 小齐急忙冲了过来，扳住苏立弘的肩膀往外拉，嘴里喊着：“苏先生，你冷静一点！” “你滚开！”苏立弘手一挥。一下子把小齐扒拉在一边。 掐住曹道亮脖子的手只松开了这一会儿，曹道亮缓了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生死交关之下，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些，脚下使劲地蹬踏起来，苏立弘回过手对准曹道亮的脖子又掐了下去。曹道亮迷糊中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伸出手拼命地抵挡着、撕扯着，维护着脖子这块要地。苏立弘握手为拳，狠狠地砸在了曹道亮的脸上，曹道亮的脸上顿时开了酱菜铺子。苏立弘正欲再次挥拳。忽觉腰间顶住了一个硬邦邦的铁管。耳边听见小齐厉声道：“苏先生，住手！再不住手我要开枪了！” 苏立弘握紧地拳头蓦地停在了曹道亮地脸前。微微颤抖着，胸膛急剧地起伏。曹道亮恐惧地盯着面前这个恶神，看着那个硕大的拳头慢慢地张开，慢慢地垂下，心神一松，顿觉下体一股热腾腾的液体喷射了出来。 苏立弘挺直身子，深深呼吸了几口腥咸的空气，对小齐说：“冯婷在妙峰什么地方？” “妙峰主峰的峰顶。周所长已经过去了。” “把车钥匙给我。” 苏立弘虽然平静了下来，小齐却越不敢与他锐利的眼神对视，赶忙掏出钥匙递给了苏立弘，看着苏立弘冲了出去，忙掏出手机给周群打了电话。 苏立弘一路疾奔，根本不顾周围惊讶的神色，跳上警车，咆哮着朝妙峰山驶去。 车到妙峰山脚，却见主要道口上都已经有警察站岗，一个警察拦住了苏立弘说：“对不起，山上戒严，改日再来游玩。” “我叫苏立弘，你给周群打电话，他知道我。” 另一个警察看见苏立弘从警车上下来，猜测可能跟警方有点关系，不敢大意，连忙联系周群，电话里交流了几句，把电话递给了苏立弘：“周所长要和你通话。” “节哀顺便。”周群第一句话的四个字干脆利索，看来他见过太多的死人，说过太多的这种套话。“曹道亮是杀害冯婷女士地嫌疑人，有太多的证据指向这个事实。我已经接到了齐警官地电话，我们的人已经把曹道亮控制住了。幸亏你现了曹道亮的踪迹，冯婷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地。” “我要上去看看。” “行，我让人带你上来。” 缆车还正常工作着，虽然已经没有一个游人。苏立弘木然地坐上缆车。吱吱呀呀地摇晃着朝山顶缓慢移动。刚才惊闻噩耗，一怒揍人，却被齐警官阻止了，而后开车一路狂奔，赶到妙峰山下，一刻也没有松懈的时候。此刻寒冷的山峰扑面而来，夕阳远远地朝大地挥洒金光，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眼看着山顶越来越近，苏立弘觉得双眼酸楚起来，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双腿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陪同的警官可能见多了死者的亲属朋友的各种悲伤，一言不，只是紧紧看着他。一手扶住座椅。一手虚扶在苏立弘地身后以防意外。 苏立弘跳下缆车，跟着警官大步朝前走去，远远地周所长快步迎了过来，拍拍苏立弘地肩膀。苏立弘慢慢地在那具美丽的躯体旁边蹲了下来，陪同地警官指指苏立弘悄声问周群：“周所长，他是冯婷什么人？自从冯女士的丈夫去世后，我没听说她还有过男朋友啊。” 周群在那个八卦的警官脑袋上拍了一下：“去，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随即还是补充了一句：“他是冯女士的助理。”然后拉着八卦警官走开了。 周群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身份才最好解释吧，而客户地身份似乎太陌生了点。苏立弘曾经是宜城集团地董事长助理。只是自从曹道亮坐了这个董事长位置后，苏立弘自然不可能是董事长助理了。但助理这个身份倒是没有变化，只变成了冯婷的助理。 苏立弘小心地抚摸着冯婷依旧美丽的面庞，轻轻地摘去她头上沾的草屑。冰凉的身子早失去了昨晚的火热。苏立弘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楞楞地盯着面前这张苍白的脸，真希望这是一场恶梦，真希望这场恶梦能早点醒来。 谁跟老天开这么大一个玩笑。昨晚还在一起欢好的女人，昨晚还在床上漏*点四射的女人，温柔缠绵的女人，喃喃细语地女人。现在却一无所知地躺在这里。任凭寒冷的山风吹乱她地头，拨乱她的衣袂。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灵魂。你的灵魂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在温暖的夕阳下被山风吹拂远去？还是在头顶上的天空中默默地看着人间的悲喜？ 苏立弘脑海里闪过当初在冯婷的丈夫墓地里见到她的情形，刺痛似乎撕裂了他的神经。你为什么来找曹道亮？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宜城集团？你真地是傻啊，比起你年轻美丽地生命，宜城集团又算得了什么呢，钱财和权势对你来说还是那么重要吗？苏立弘喃喃地自语道。然而他的灵魂更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真正地理由，所以，他想说出来，念叨出来，并努力让自己相信这就是冯婷的理由。因为，他更不愿意相信冯婷是为了另一个理由来找曹道亮的，比起宜城集团所代表的财富权势，冯婷更在乎的是它的创始人，她的丈夫，也许，这正是因为它有着丈夫的影子吧，所以才那么放不下。所以，才想过来约见曹道亮，尽最后的努力挽救丈夫的心血。 而这个理由却让苏立弘的心想流泪。看来我是吃醋了，吃一个死了很久的人的醋。 然而，昨晚冯婷热烈的爱意又是那么的真切，苏立弘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还留恋在昨晚热烈的欢爱中，鼻中都是她的气息，一半却陪伴在冰冷的躯体旁，努力而徒劳地猜测她对自己爱意的百分比。 只是，那一半的灵魂在后悔，为什么有些话没有痛快地回答她，总是要留下许多遗憾。也许，当时如果再热烈一点，再温情一点，甚至多说一些甜言蜜语，而不管其中有没有善意的谎言，她也许就不会这么决然地走了吧。那一半的灵魂还以为自己与冯婷的交往进而欢爱，是肉欲大过爱情吧。而这一半的灵魂却在拷责，拷责自己，也拷责在天上俯瞰大众的美丽的灵魂。在盘算对方爱情的百分比的同时，却现自己的爱情因为死亡而茁壮成长起来。 为什么失去才知道后悔？苏立弘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坐了多长的时间了？”八卦警官悄声问周群，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又指指西斜的太阳。 周群抽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怅然地吐出一股白气，他也不知道苏立弘和这个美丽的女老板之间到底生了什么。男女间的情爱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啊。 缆车那里传来嘈杂声，周群知道是来搬运尸体的人过来了。他扔掉烟头，走过去，在苏立弘身边蹲了下来。 “苏先生，要下山了。她也要下山了。你最好还是跟我回一趟警局，有些事情还要问你。” 苏立弘木然地站起身来。几个警察拿着担架和尸袋走了过来。当警察们弯下身子开始他们的本职工作时，苏立弘转过了身去。 从警察局里做完笔录出来时，已经是夜里了。魏岩和林小姐，还有江冰霞都在外面等着。林小姐的眼眶都是红肿的，见了苏立弘，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除了凶手曹道亮，他们几个可能是最后见到冯婷的人了，自然要被警察传来做笔录的。 但是，总是少了点什么。苏立弘茫然地四顾，却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苏先生，佳佳也不见了。”林小姐哭泣着说。 对了，佳佳。她被冯婷送到朋友那里去了。就是少了她。苏立弘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冯婷走了，在她的最后的留言中，佳佳是托付给自己了。难道她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刚才问过周群，对曹道亮的审问还没有开始，因为他早就昏迷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据说是失血过多。如果因为失血而亡，倒是他的幸运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苏立弘朝停在警察局大院里的奔驰车快步走去。 “我来开吧。”魏岩把苏立弘推到副驾驶座上坐下，“你来指路。” 第50节、今夜无人入睡 冯婷给苏立弘留下的纸条上已经写了电话，本来要他早早地就去看她，没想到一天生这么多事，加上也没有担心佳佳的安危，就抛在了脑后，此刻想起，心里百感交集，掏出手机来拨打了纸条上的电话。 “喂，请问哪位？”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子，听声音有四十多岁年纪了。 “请问曹佳佳是在你那里吗？”苏立弘问。 “你是谁？你是佳佳什么人？”那边的声音一下子警觉起来，虽然冯婷把孩子交给她的时候，再三嘱咐，只要有人打这个电话，就可以让让他来照顾孩子。可是对孩子的责任心还是使她对与佳佳有关的人和事都要盘问清楚。 苏立弘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很难解释自己和冯婷的关系，也很难解释和佳佳的关系。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是冯婷告诉我这个电话的。” 这个不是的解释的解释此刻反而最真实，那边好像一下子认可了苏立弘的身份，说：“佳佳她妈呢？” “她不在我身边。”苏立弘压下伤感，赶忙转移话题：“你在哪里？怎么走？” 这是一个普通小区里的一套普通两居室，女主人打开门时现进来了一大堆人，也吓了一跳，不过林小姐她是认识的，心就放下了。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子，头已经花白了，听声音很年轻。实际年岁也有五十多了。林小姐悄声告诉苏立弘，这是原来冯婷在孤儿院地老师，也姓冯。原来冯婷的姓就是跟她取的。 佳佳已经睡下了。苏立弘的倒是舒了口气，要不然，这一天的变故，他自己还没有理清个头绪。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佳佳说。 “是不是生什么事了？”冯老太太察言观色，已经觉出不对了。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看佳佳，而她地亲生母亲却踪影全无。 苏立弘把冯婷留的纸条交给冯老太太，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立弘。点点头，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转眼消失不见，对冯婷的挂念和担心更是急迫起来，也来不及给大家端茶倒水，急切地问：“苏先生。婷婷她怎么了？” “婷婷她……死了。” “死了？”冯老太太腿一软，一下子坐在沙上。脸色变地惨白，嘴唇微微地颤抖起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是怎么说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走了？苏先生，婷婷他是怎么死地，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是的。是曹道亮用枪打死的。”林小姐道。 苏立弘感激地看了林小姐一眼，要他再一次复述冯婷地死因，对他真是一个最痛苦的折磨。 “曹道亮这个天杀地！”冯老太太狠狠地一拍沙扶手。“昨天她把佳佳送到我这里来。说是放我这里带几天。还说谁要是打电话过来要看佳佳，还说是她留的电话。我就可以完全相信这个人。这话就透着不吉祥啊，我真笨，昨天怎么就没有听出来呢。这已经是托孤啊。这傻丫头。我就知道曹道亮这天杀的没安好心，以前婷婷她先生的儿子听说也是被他害死的，现在居然又害死了婷婷，怪不得婷婷不放心佳佳了。那姓曹的杀人犯抓住了没有？你们报警了吗？” “曹道亮已经被抓住了，他这次跑不了了。” “这就好，这就好。”冯老太太哆哆嗦嗦地又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好啊，佳佳才多大的孩子，真可怜，这么小父母都没有了。” 苏立弘想了想说：“冯阿姨，我会把佳佳抚养长大的。这是婷婷临终的嘱托，我一定会办到。我看先这么办，现在还有一堆地事情没有处理好，佳佳就暂时先放在你这里带着，等我处理好这些杂事后，我就把佳佳带到江东市去。我自己有一个公司，也赚了一些钱，我能养活佳佳地，我答应会对她好，我会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 冯老太太叹了口气，拉苏立弘在身边坐下：“苏先生啊，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心的人，我也不担心你地经济能力，佳佳跟着你不会受罪的。只是你还太年轻，以后总要结婚吧。你未来的妻子会接受这样一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她不能接受佳佳，我宁可不结婚的。” “苏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死。”冯老太太有点不高兴地说。 话题有点尴尬。魏岩连忙插话道：“冯女士，小苏，说这话还太早了。既然是冯婷的遗托，我们就遵照她的遗言办事。我们这么多人都喜欢佳佳，她那么可爱，不会让他受委屈的。小苏，我们先走吧，不要打搅冯女士了。” “我去看看佳佳吧。”苏立弘小心翼翼地说。 冯老太太点点头，推开了一间卧房的门。苏立弘轻轻地走了进去，众人都要跟着进去，魏岩把大家都拦住了，还把房门悄悄掩上，低声说：“让小苏一个人看看佳佳吧，别吵醒了她。” 坐在床头看着佳佳熟睡着的可爱面孔，苏立弘想起第一次在雁回公园看见她们母女俩的情形。 “我知道，结婚不就是男生出去上班挣钱，女生在家里做饭给男生吃吗。” “男生要上班挣钱，女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可以自己给自己做好吃的啊。” 佳佳天真的话语犹如耳边，而那个温柔的母亲，却已经再也不可能带小佳佳去雁回公园玩耍了，雁回。雁回，雁可以回，而人却渺然。苏立弘俯下身子，轻轻地在佳佳脑门上亲了一下，那一瞬间，一种骨肉相连地感觉涌入他的胸膛。从这一刻起。他就是佳佳的父亲了，他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最幸福的小公主？苏立弘心疼地摇摇头，失去母亲的女儿又怎么能是最幸福地呢？尽力吧。 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苏立弘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仔细想想。自己毕业还不到一年，居然就要有做人父亲的准备了，世事弄人啊。 坐在车上回宾馆地路上。魏岩依旧开车，苏立弘做副驾驶，江冰霞和林小姐坐在后面。江冰霞的情绪明显不高，虽然她和冯婷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另外地女人黯然情伤，任谁心里也不好受的。何况这个男子还要莫名其妙地别人的便宜父亲。 魏岩是走惯了江湖的人，思虑不免慎密一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苏先生，冯老太太是不是还有别地主意？” “什么主意？”苏立弘一下子没有明白魏岩的意思。 “就是说，她想做佳佳地监护人。” 魏岩的说法很含蓄，苏立弘这一天的脑子像糨糊一样，根本没听懂，林小姐道：“苏先生，这句话你还不明白？真不知道你那个商业咨询公司是怎么开起来的。不管怎么样吧。冯总总是宜城的大股东。这笔钱财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加上以前的曹老板留给她女儿的遗产。佳佳的身价可能不会下于几十个亿吧。这样一笔财富，谁不想当她的监护人？在佳佳长大成*人前，这笔钱还不是由监护人支配？”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才是一个天大地问题！也许冯老太太不会存着这样地心思，也许我们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婷婷的遗言中，我才是佳佳地监护人啊。也就是说，别人也会这样看我？事情一旦牵扯到钱财，特别是牵扯到一笔巨大的财富，再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很复杂。要是佳佳没有这么多钱，也许这些烦恼就会少很多，可是，如果佳佳没有这么多钱，也许冯婷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生活不是建立在如果、可能、假设上的。 苏立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魏岩敏感地察觉到了，回头给林小姐使了个眼色。林小姐无意中的一句话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了。 奔驰车停在了宾馆门口，魏岩、苏立弘和江冰霞都下了车，走进宾馆大厅，却看见沙上一个妙曼的女子站起身迎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苏立弘冷冷地说。不见她还好，一见她这火气就憋不住冒了上来。刚才在车上已经想了一路，要不是丁险峰背信弃义，临阵背叛，冯婷也不会去找曹道亮。冯婷不去找曹道亮，现在也是活生生的一条鲜活的生命。一切一切都是这个丁险峰引起的。之前在董事会上丁险峰的倒戈，苏立弘倒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只是为了平稳地获得华星山庄，为了双方的利益，冯婷做一些临时的让步也是可以的，过些时候再扳回来也未尝不可。但是，丁险峰昨晚的举动却是给了冯婷锐利的一击。 丁萱讨好的笑容顿时僵化在脸上。虽然她不知道冯婷和苏立弘的实质关系，但苏立弘现在是在为冯婷做事却是了解的。也就是说，冯婷是苏立弘的客户，作为一个客户，苏立弘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虽然冯婷的身亡可能会对苏立弘的事业造成很大的影响，丁萱也自信地认为这点损失自己的父亲完全可以弥补的。但是，丁萱还是认为自己应该过来安慰一下苏立弘。毕竟，冯婷也可以算作他的朋友了。 可是，苏立弘冷冷的话语却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把她打得晕乎乎的。 “我来干什么？我贱人一个行了吧，打你的手机关机，在这里眼巴巴地等了你几个小时，只是为了安慰你几句。你说我来干什么？”丁萱委屈的泪花儿还在眼眶里打着转，眉毛一挑，小辣椒的脾气顿时作出来，“看你哭丧着脸，成什么样子了？冯婷是你什么人？值得这样为她伤心？再说了，冯婷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凶手是姓曹的，你不去找他算账，冲我这个小女子什么脾气？” “是，没错，冯婷的死跟你无关，她是姓曹的杀死的。你最好回去问问你那个无孔不入，唯利是图的老爹，问问他，冯婷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老爸？”丁萱愣住了，冯婷的事怎么跟老爸又有关系了？她脑子一转，马上想到了另一边去了，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冲到苏立弘的面前，羞怒地喊道：“苏立弘，你今天在这里给我把话说清楚，冯婷跟我老爸又有什么关系？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要信口污蔑人。” 苏立弘不屑地推开丁萱：“你让开，我要上楼了，你老爸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回去问他好了。他做的好事他自己最清楚。不要以为你老爸是什么圣人，在我眼里，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比曹道亮也好不了多少。” 听苏立弘这样数落自己的老爸，丁萱简直气疯了，跺着脚使劲推了一下苏立弘：“你混蛋！你忘恩负义！亏我老爸还救过你，还那么欣赏你。” 魏岩苦笑着过来劝解：“好了好了，丁小姐，小苏，都在气头上，话说得都有点冲。小苏，丁小姐过来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该对她这样。丁小姐，冯婷意外去世，小苏的心情不是很好，说话也没有把门的，你别放在心上。今天太晚了，都回去冷静冷静，改天再抽时间谈谈，消除误会。你们都是老同学了，有什么谈不开的呢。” 苏立弘冷冷地说：“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 丁萱指着苏立弘，嘴唇哆嗦着说：“你好，好，我今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扭身奔了出去，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动声。 魏岩与苏立弘交往已久，自然也知道丁萱的一些事情，拍拍苏立弘的肩膀说：“我看丁小姐对你挺有那么个意思，你和丁小姐是挺好的一对，怎么闹成这个样子了。” 苏立弘梗着脖子说：“她是她，我是我。不要把我们拉在一起。” “哎，回房间休息去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苏立弘站在窗前，外面星光稀疏，今夜有几人无法入睡？而明天？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实在忍不住，本月第一次拉票：每天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更新，就是看在我如此勤勉的份上，来点什么吧，月票、推荐、鲜花、大棒，统统都要。 第51节、丁险峰的算计（一） 曹道亮的事情也传到了丁险峰的耳里，正在局里主持一个会议的他听到弟弟丁俊峰的电话后，惊得差点没把手机掉地上，匆忙结束了会议，回到了办公室，关紧了房门，嘱咐秘书，任何人不得打搅他。 再次与丁俊峰通话，絮絮叨叨十几分钟，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丁险峰收了电话，现手机听筒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汗渍，他扯了张纸巾，把耳边的汗擦了擦。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曹道亮那家伙疯了？当众持枪杀人，人证物证齐全，任他纵有千般手段，万贯家财，这次也一定讨不了好去了。曹道亮倒台，昨晚的买卖约定自然就作废了，只可惜了冯婷这女子，红颜薄命，生成没有这福分享受。此时宜城集团的两个最大的股东都出了事，宜城集团还有谁能主事？算算他们的家人晚辈，似乎没有一个人能上得了台面。如果这个时候能收购一些股份，岂不是就能把宜城集团这块大蛋糕吃进肚子里？至少冯婷那边没有什么直系亲属，只有一个曹佳佳，几岁的小女孩，能起多大作用？曹道明还有一个女儿在海外留学，当时曹道明并没有把股份留给她，只给了她一大笔钱，这次冯婷会留下什么遗嘱？事起突然，冯婷说不定还没有机会留下遗嘱。我看曹道明那女儿的性子，也不是喜欢商场征战的主。这事看来大有可为。曹道亮你死得好啊，死得真是时候，看来人还是做不得亏心事，昨天你威胁老子出卖股份，今天就身陷牢狱，小命难保，老天也是保佑我的。 “我站在城楼往下看……”丁险峰亲自给自己泡了一杯大红袍，美美地品尝了一口。嘴上哼起了空城计。 “……乱混混。”丁险峰唱到这三个字，心里一惊，手猛地一抖，茶水洒出来大半，全洒裤子上了。 糟糕糟糕。曹道亮涉嫌杀人，他的住处和办公场所可能都会查封，甚至搜查。万一那玩意让警察搜出来了该如何是好？ 镇静，镇静。丁险峰马上掏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老二。马上派人去打听一下，宜城集团的办公场所，还有曹道亮的几个住处，是不是都被警察查封了。”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打探。” “派得力可靠的，小心点，不要让警察现。查查看这次领队的是什么人，与我们地关系怎么样，要想办法牵上线。不惜一切代价。”丁险峰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劲有点恶狠狠了。 “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曹道亮手里有对你不利的东西？”丁俊峰试探地问。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自从昨晚丁险峰要他准备与曹道亮的人谈判股份出让事宜，就知道事情有点蹊跷。丁险峰与宜城集团前后两个当家人的关系，他也略知一在华星山庄被偷*拍了。”紧急关头。也没法瞒着二弟了。 “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嫂子的。不过，这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哪个男人不偷腥。哥哥你用不着那么紧张。”丁俊峰一听录像带三字。就什么都明白了，颇有点不以为然。 “笨蛋，我如果是个商人，还会在乎这种事？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地仕途就到头了。”丁险峰心里骂了一声猪脑子。 “你那个**局长，正处级，有什么干头？还不如正式回瑞翔来，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老总，你老弟想过几年轻松日子了。”丁俊峰嬉皮笑脸地说。 “狗屁！没有人在官场帮持着。你的生意会那么好做？官商一家。懂不懂。我在官场，你在商场。我们兄弟俩联手才会如鱼得水。” 打了丁俊峰，丁险峰马上给曹道亮的夫人唐颖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曹道亮的外甥女韩萍萍，语气有点哽咽，但还是稳住了情绪：“丁叔叔，你好，我是韩萍萍，舅妈现在不大方便接电话“萍萍，曹老兄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好好地怎么出了这档子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曹老兄怕不是被人冤枉了吧。”丁险峰故作同情地说。 “丁叔叔，舅舅是冤枉地啊，您要救救叔叔啊。”韩萍萍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现在过来探望你舅妈啊，人多也能出点主意不是吗？方便不方便？” “是丁局长吧。”旁边有人接话，听起来正是唐颖的声音。然后话筒里安静了下来，接着是一个稍微有点嘶哑的声音：“丁局长，危难之际见真情，谢谢你想着这些事。只是现在警察还在这里做笔录，你来了有些不方便。” “曹总怎么样了？” “他……”唐颖刚说出一个字，手机就被抢了过去，接着是一个很有威严地男声：“是丁局长吧，我是刑警队老王，现在案件处于侦破阶段，还要绝对保密，请原谅不能透露与曹总有关的任何事情。如有必要，我会和您联系的。” 很好的官腔啊，说得比我还到位。丁险峰有点恼火，他知道这个刑警队的副队长王晓志，原来还是曹道亮地人，当时为了帮曹道亮对付冯婷，很是惹了点麻烦，好在后台够硬，最后也不了了之。现在上面居然派他到曹道亮的家里，估计是董晓斌的主意。董晓斌和曹道亮一直是好得穿一条裤子，为了这个靠山，曹道亮没少花钱。出了这档子事，估计董晓斌也沉不住气了，派王晓志过来打探虚实，他也担心曹道亮家里藏了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啊。王晓志不过一个副科级官员，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背后肯定有人嘱咐了。 “哪里哪里，我懂得纪律，这是应该地。我与曹总也是老朋友了，他出了这个事，我也很担心啊。王队长请放心，如果你们想找我了解什么情况。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了，我不打搅你们的工作了。” 丁险峰给自己的脸打了一下，太沉不住气了，怎么想着给唐颖打电话呢，脑子进水了！只可惜自己在警察局实在是没有得力的人，有几个上层的关系，平常办点小事倒是可以。但这个时候，必须得十分可靠的人才行。而下面地人，这么大的案子，估计也插不进手。 丁险峰左思右想，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的名字，然后又一一否决，张志贤。这个名字在脑海里盘旋了好一会，他是市公安局地局长，要在平时这么好地一个人选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关系。他地儿子张桂明正在追求自己的女儿。只是这种事情，找他合适吗？丁险峰头疼起来。五六点钟地时候，丁俊峰来了电话，电话里要丁险峰去解放路的仙茗茶楼，丁险峰一听这个地名就知道丁俊峰已经找到了人。这是丁俊峰名下的一处产业，但凡有些机密事情都是在这里商议。 出门开车来到仙茗茶楼，进入丁俊峰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人在。 “有办法了？”丁险峰问。 “我有一个很铁的关系。正好在办理这个案子，是王晓志手下的人，不过跟王晓志不大对付。” “不大对付？王晓志亲自出马到曹道亮家里去了，他一个小警察能办得了这件事？不是王晓志的人，他能放心把这么重要地事情交给他办？”丁险峰表示怀疑。 “哥你放心吧，刑警队也不是王晓志一个人的天下。王晓志只不过是一个副职，他头上还有刑警队长呢，刑警队长姓马，是市局张志贤局长的恶人。这个人跟队长关系很好。是他亲自拍板派过去地。马队长也不放心这个案子交给王晓志的。” “你不会把我的名字也说出来吧。”丁险峰说。 “哥。你把我看得太傻了吧。我暗示了一下，他只会猜疑到我身上。毕竟我花花大少的名气已经大名在外了。再说了。我们兄弟俩也长得像，脱了衣服，黑灯瞎火的，也分辨不清楚啊。算了啦，哥，别愁眉苦脸地，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曹道亮为什么做这种事，你查到原因了吗？”丁险峰若有所思地伸出两个指头在老板桌上敲了起来。 “据说抓到曹道亮时，从他身上搜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已经被王晓志严密控制了起来，我们的人也只是知道这么一件事，但没有机会看到这张照片。” “照片？男人的还是女人地？” “听说是女人的。” “这样，你打听一下，把曹道亮抓捕住的是什么人？他们肯定见过这张照片。”丁险峰直觉这张照片非常重要。 丁俊峰不以为然地说：“哥，你又不是警察，了解这张照片干什么？曹道亮为什么杀人，冯婷又有什么秘密，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宜城集团的两个巨头，一死一擒，都没有好下场，趁这机会利用我们第三大股东的身份，控制宜城集团才是最重要的事。” “让你查你就查，废这么多话？”丁险峰把眼一蹬。 丁俊峰打小就怕他哥哥，虽说平常嬉皮笑脸，但丁险峰一旦认真起来，丁俊峰也不敢说二话，忙道：“这个倒是知道，听说是周群的人。周群手下的小齐跟我关系不错。他好像是第一个到达抓捕现场的。只是刚刚把曹道亮控制住，王晓志地人就到了，马上就把曹道亮接管了过去。所以，小齐也没有看到这张照片。” “这家伙手还挺快。” “不过，听小齐说，其实第一个看到曹道亮地并不是他，而是苏立弘，当时苏立弘和他在一辆警车上，正赶去凶杀现场。他是冯婷的助理。但是小齐在抓捕现场并没有看到苏立弘，只有曹道亮和一个黑道地老大，外号叫黑虎。并且抓捕现场特别古怪。” 丁俊峰说得夹杂不清，丁险峰听得有点头大。苏立弘怎么也跟这个案子生了牵连？ “把事情说清楚点。” 花了十几分钟听丁俊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丁险峰苦笑了起来：“这事还真够复杂的。” 只是，苏立弘为什么也在现场？他在这个案子里陷了多深？丁险峰对女儿的这个大学同学还是很有点好感的，很有能力的一个小伙子，长像也不赖。只可惜家境差了点。看女儿好像对他也有点那么个意思。 回到家里已是七点钟了，妻子罗菲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丁萱也下班回来了。一家三口吃饭，罗菲见丈夫情绪不大高，问了一句。丁险峰想了想，这事他们早晚也会知道的。于是把曹道亮和冯婷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让妻子知道的。 罗菲感叹了几句，眼圈也红了。同情心是女性的天性，何况平时冯婷和罗菲的关系还算不错的。 丁萱一听冯婷出事了，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苏立弘。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苏立弘和冯婷走得比较近，冯婷有一个案子交给了苏立弘的公司在做。 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丁萱放下筷子就进了卧室。 “萱萱，怎么就不吃了？”罗菲在后面追问了几句，回答她的是卧室的关门声。 “随她吧，女儿大了。别还像照顾小孩子一样。”丁险峰淡淡地说。“她的一个大学同学，就是上次被小流氓打伤的那个小伙子，与冯婷认识。” 罗菲记得那个小伙子，眉清目秀的一个人，就担心起来：“你说苏立弘啊，他不会与这个案子有牵连吧？” “应该不会吧。”丁险峰低眉垂眼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嘴里说：“萱萱似乎对他有点好感，你去劝劝萱萱。她可能正在与那个小伙子打电话吧。实在不行，就让丁萱去问一下吧，我让小范陪着她。” 罗菲啊地张开了嘴，虽然她才是丁萱的母亲，丁家的第一夫人，可是粗心大意的性格使得她平常对细节的观察能力还没有丈夫来得仔细。 “不是张家那小子在追求丁萱吗？” “那小子看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罗菲一听，急急火火地站起身来，来到丁萱的卧室门口，径直推开里房门。 第52节、丁险峰的算计（二） 知女莫若父，丁萱此时已经拨打了三遍电话，但是依旧没人接听。 “这家伙到底在干吗呢？电话也不接，急死人了。”丁萱狠狠地捶打着卡通枕头，忽见房门开了，罗菲脸色有点不善地走里进来。 “妈，你进来怎么也不敲下门？”丁萱生气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一下子跳了起来。 “哟，进我女儿的房门还要敲门了，什么时候订了这个规矩？我是你妈妈，这规矩只对你爸爸适用。” “哼，还是国家干部呢，什么素质？”丁萱也无奈，愤愤地坐到床上，拿起手机悄悄地调成了无声状态。她太知道自己这个老妈了，极其爱管闲事的一个女性，可别在她在场的时候，苏立弘打电话来。 “给谁打电话呢，饭也顾不上吃了。”罗菲挨着丁萱坐了下来。 “没给谁打，不想吃，减肥。”丁萱干巴巴地回答。 “是不是给男朋友打？”罗菲笑道。 丁萱有点脸红，虽说到她这个年纪，已经到了谈情说爱的时候，同龄的许多同学朋友都已经成双结对地出入了，她还是小姑独处。只是在母亲面前，总是不大适应谈论这个话题，当初张桂明隐隐约约地表达追求自己的那个意思时，罗菲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是，一个大学同学。”丁萱勉强地回答道。 “是苏先生吧。上次在我们家养伤地那位？”罗菲扬了扬眉，一股隐藏的骄横跋扈瞬间都展示在那飞扬地柳叶眉上。然后又很快地舒展开来，换上一幅体贴的笑意。其实所谓在我们家养伤，有点不是很恰当，上次苏立弘养伤的地方，只是丁家的一个休闲住所，并不是丁家常住的地方。只是罗菲说这几个字时，有点怪怪的强调。丁萱有点不悦，没有说话，只是若有若无地点点头。罗菲看出女儿情绪的变化，脸上挂着一副了然地笑意说：“那小伙子眉清目秀，知书达理的，我倒是挺喜欢他。” “真的？”丁萱眉眼一下子都开了，如同大热天里喝里一杯酸梅汤。从嗓子眼舒坦到心头。 果然是这样。一句话就套出了丁萱的真实想法，罗菲压抑住不悦，轻描淡写地说：“男孩子太漂亮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我怎么听说他和冯婷的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这次冯婷死得莫名其妙，他会不会有什么牵连？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是他同学，也不知道早点提醒他。” 丁萱气得脖子都红了：“妈。什么叫做说不清道不明的？冯婷是冯婷，他是他，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又是哪个八婆在你老人家面前说三道四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丁萱脑海里浮出江冰霞清纯秀丽地面容，她倒是没有怀疑过冯婷和苏立弘之间有什么，只是昨天晚上看见苏立弘和江冰霞的亲热，心里像扎了根刺。 “好多人都在说呢，今天下午就传得更邪乎了。你想啊，冯婷人长得又漂亮，又有钱，又会狐媚人，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儿。身边走得近的就是苏先生一个成年男性。长得又帅气，她能不动心？她是过来人。真要动了心，手段多着呢，哪是你这个没结婚的小女孩理解得了？再说里，就算没什么关系，瓜田李下，你还去凑什么热闹？你这个时候还是避避嫌疑的好，说不定警察已经对他采取了监控措施。你这个时候还往枪口上撞，不怕给你老爸惹麻烦吗？张总挺不错的一个人，和你品貌相当地，你们怎么就不对付呢。我看你也是对人家小张有点成见，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交往一下，说不定就能改变你的固执。” 虽说罗菲平时和冯婷的关系还不错，但是面临着自己女儿地事情，护犊之心占据了上风，对冯婷的一些评价就不大动听了。 “你要喜欢他，再生个女儿嫁给他好了。” 丁萱说这话时，把头扭向窗外，西斜的夕阳已经被远山遮住了一半的身形，昏黄的一缕阳光投在她掩饰不住的黯然失落的脸上，丁萱狠狠地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过身抓起手机，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罗菲拦住了她。 “去约会！今晚给你找十个八个女婿回来。” “你回来！”罗菲厉声呵道。 回答她的是一声重重地撞门声。罗菲追到客厅，见丁险峰还在若无其事地喝着汤，埋怨道：“险峰，你看你生地好女儿，骄纵成什么样了，也不管管她？” “女儿大了，有些事你也不要管得太宽，省得她将来抱怨你。” “我也是为她好。她是我女儿，我还能害她？小张又能干，家世也不错，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哪点不比那个姓苏的同学强？我看这个姓苏地也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又没根基，又没本事，丁萱跟了他能幸福吗？他能养活得了我们家女儿？” “算了，算了，我们家又不是没钱，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家产以后还不都是她的？你还担心她以后会过苦日子？” “我看姓苏的就是看上我们家的钱了，没怀好意。”罗菲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把眼前没吃完的饭推开了。 丁险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小范，刚才萱萱跟他妈拌了几句嘴，出去了，可能去找苏先生了，对就是上次你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你去找找她看，也许去雁回宾馆了。先到那边看看。” 丁险峰推开汤碗，上了楼。走到一半时回头对罗菲说：“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不要打搅我。如果单位有人来，就说我不在。” 罗菲知道丈夫所说地单位是指他当局长的工商局。虽说公司名义上交给弟弟在打理，但是丁险峰在幕后地作用才是至关重要的。丁险峰如果说这话时，一般意味着公司里面有些难题要处理或者思考。 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就放在烟灰缸边任它慢慢地燃烧。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多少新消息，倒是听说苏立弘还有几个人在警察局做笔录，据说他们是除里曹道亮之外，最后几个与冯婷有所接触的人。 其中一个叫魏岩的人引起里丁险峰的注意。他没见过魏岩，但在***里还是听说过这个人，在江州市有些产业。虽算不上顶尖的富豪，身家也还不错了。魏岩地到来，让丁险峰联想了很多，特别是他肯定在前一天还跟冯婷见过面，其中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丁险峰几乎能肯定他是苏立弘找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自己手里的股份。凭冯婷自己的财力，还不会有足够的资金进行收购。借助外援就是必然地了。 苏立弘能找来这么一个人，还是让丁险峰有点小小的惊讶。这个小伙子的人脉***看来还不错。说不定曹道亮也知道了这个情况，怪不得昨晚逼着自己做出那个决定。虽然有点敲诈的意思在里面，但曹道亮也付出了血本，说起来丁险峰也并没有吃亏。看来就是因为苏立弘介绍过来的这个魏岩的缘故了，使得曹道亮有了危机感。 但是曹道亮的资金来源又是在哪里？冯婷知道了自己地决定，她告诉了苏立弘吗？啊，这几乎是肯定的。不，不一定，丁险峰安慰自己。冯婷还想着去找曹道亮，说不定她手里有什么东西能逼迫曹道亮让步。这个时候告诉苏立弘就是告诉给了魏岩。把底细透露给这个未来的投资方，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她不会做这件蠢事地。 丁险峰有点心神不安。万一苏立弘知道了，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丁萱去找他，他又会对丁萱说些什么？丁萱不会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反而被苏立弘蛊惑了吧。丁险峰越想越肯定，苏立弘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接到小范的电话，说在雁回宾馆的大堂里找到了丁萱。丁险峰要小范把丁萱劝回来，现在外面不安宁。过了几分钟，小范来电告诉，丁萱不肯回来。 “你把手机给她，我和她说话。”丁险峰说。 隐隐约约从话筒里听到小范劝说的声音，还有丁萱拒绝接听电话的声音，最后终于从话筒里传来丁萱懒洋洋的声音：“爸爸，干吗呢，非得要我回去？” “你现在在那里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只会给苏先生添麻烦，我想苏先生这个时候也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他更希望自己把问题解决好之后才跟你见面或者解释吧。你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有接听，不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你现在与他见面，只会把问题越搞越复杂。” “能有什么复杂？我只是见他一面，证实他没什么事就回来。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再说了，老爸，冯阿姨的事情你也想搞明白吧，好歹你也有宜城集团的股份，是大股东之一。你不是也希望我能从苏立弘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吗？” 丁险峰无语。这闺女也不像她表面上那样大大咧咧啊，也有些脑子，刚才在饭桌上自己跟罗菲说地话她都听见了？这听力也太好了吧。 再冠冕堂皇地劝丁萱回来，丁险峰也不好开口了。也许，冯婷没有把自己地事情告诉苏立弘呢。如果真的能从苏立弘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冒这个险也是值得地。再说了，如果苏立弘知道这事，丁萱早晚也会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那，好吧，你问问苏先生，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小范在那里陪着你。” 丁险峰挂了电话，想了想，再一次打电话给丁俊峰，要他查查曹道亮最近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期间，罗菲推开书房的门，被一屋子的烟雾呛了出来。 “要死了啊，抽这么多烟。还不赶紧打开窗！” 忐忑不安地等了好长的时间，终于听见屋外传来的汽车声，丁险峰走到窗前，看见丁萱从车上跳了下来，气冲冲地往屋里走，小范跟在后面，掏出了手机。 丁险峰听见手机响了，立即按下了接听：“什么事？我在窗口看见你和萱萱了。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苏先生好像跟您有些有些误会，在小姐面前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说什么冯婷的死与你也有些关系，还说您无孔不入，唯利是图，比曹道亮也好不了多少。” 这话虽然由小范师傅转述出来，也实在是有点难听。好在小范师傅跟着丁险峰多年，说话也随便了许多，知道老板的脾气，话难听点不怕，就怕事情没有转述清楚。 他真的知道了？丁险峰被烟草熏晕了的大脑紧急地运转起来。 书房门砰地推开了，丁萱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被书房的烟味呛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来，皱着眉头，在小巧的鼻子前不停地挥着手，要挥去呛鼻的烟味。 “什么事？一点礼貌也没有！进屋不会敲门吗？之前怎么说你妈的，越大越没有教养了。”丁险峰冷冷地训斥道。 “你对冯阿姨做过什么了？苏立弘怎么说冯阿姨的死与你有关？他怎么说你唯利是图，无孔不入？” 又一次听人转述这几个字，丁险峰脑门挤出了一根黑线。何况是被自己的女儿责问，丁险峰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压住了火气，耐心地说：“你懂得什么？冯婷的死是曹道亮造成的，这个事警察已有定论，你不要胡乱冤屈我。苏先生急怒之下说的话，你用不着太当真，我也不会见怪。你爸爸为官、经商多年，他一个毛头小伙子，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所以，对冯婷的事情，我也不会过多解释些什么，你以后会明白的。好了，请你出去吧，自己冷静一下。” 丁父亲虽然没有严词斥责，但语气中的落寞伤感，让丁萱欲言又止，饱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于父亲对视了几秒钟，丁萱终于垂下了眼帘，无力地转身。 第53节、发现暗室 “这个笨蛋！”刘雅洁听说了曹道亮的消息，气得差点把手头的咖啡杯摔了出去。 欧典咖啡厅里，一个靠窗的火车座上，刘雅洁食指拇指捏住秀气的鼻梁揉了揉，真是头疼啊，眼看一切顺风顺水，宜城集团很快就会纳入自己的控制，没想到曹道亮这个笨蛋会用枪杀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冯婷。冯婷一死，曹道亮被擒，自己收购宜城集团股份的计划基本上就夭折了。一个外人想从丁险峰手里收购到那些股份，其难度不比上五天揽月容易多少。说不定，这事一出，丁险峰那家伙反而会打起宜城集团的主意来。毕竟，在宜城集团，已经没什么人是他的对手了。冯婷的遗产还不知道着落在哪里，曹道亮的家族里也没有几个争气的家伙，作为宜城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丁险峰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力量。 于振利肥硕的脑袋令人厌恶地朝前伸着，几乎越过了桌子的中线，差点要扑到刘雅洁的怀里。嘴角的一丝笑容却没有一点暖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寸许之间的峰峦，肆无忌惮地吸了口气，品味着处子的体香。 刘雅洁换了个姿势，以不令人察觉的自然体态后退了一些，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挡住了于振利猥琐的视线。 “关于案件，晚报上没什么消息啊。警方对这个案子下了封口令？还是他们没来得及？” 于振利不以为然地咧咧嘴。在心里耻笑了一下刘雅洁地小动作：“报纸上哪有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是内部的可靠渠道得到的消息。*****这件事情，刘小姐对我，对天使投资公司有什么解释？我们前后花费那么大心血和资金投入，不是想看到这个结局的。” “于总，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法由我们控制的。谁会想到，曹道亮会疯。”刘雅洁沮丧地说。 “你不知道我们行事的风格吗？我们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于振利冷冷地说。 “那好吧。你去追求你的结果吧，我不陪你们玩了。”刘雅洁腾地站了起来。 一道阴寒的光在于振利地眼里一闪即灭，他哈哈笑了两声，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算了，算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一点都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做事。我心里明白，这事也不全怨你。我们的情报工作也没有做到位。你加入我们公司以来。业绩一向很优秀，那是有目共睹的，我身为中国区江南省分公司经理，对你还是很看重的。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用大棒子打死人。你放心，有我罩着你，在江南省这个地方，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刘雅洁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 “不知道冯婷的遗嘱是怎么写的啊。真地很期待。”刘雅洁慢慢地说。 于振利眼睛一亮：“也许这是个机会。冯婷的女儿才几岁大。不知道刘雅洁给她找了监护人没有。这么大的一笔财产，可能会有人很希望变现吧。\我先走一步，希望能先把冯婷的律师找到。” 看着消失在咖啡厅门口的肥胖的身躯。刘雅洁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她咬了咬红润的下唇，五个手指紧紧地抓住咖啡杯，白皙修长的手指变得更白，挤压出几根细小的血管。 忍耐，我必须忍耐。只要做成功这一单，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就能攒够行动所需要的启动资本。 夜已深了。刘雅洁看着窗外渐渐稀少地人流，不知道在同一个城市中的他是不是也在为着冯婷的事头疼。 已经是凌晨一点，两辆警车悄然开到玫瑰园地18号别墅门口，王晓志对曹道亮的这个别墅倒是有一点了解。知道这是曹道亮处理一些秘密事情的地方，上次这个别墅还生了一起偷窃事件，自己带队到这里兴师动众地折腾了一番，最后什么都没有现。 在接到曹道亮被抓获的消息后，王晓志在第一时间派人监控了这个地方。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是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的。 王晓志在车里静静地坐了一会，一个便衣过来。上了王晓志的车。 “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王晓志问。 “没有。我赶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楼里已经没有人了。按照队长的指示，我们一直守候在这里。没有离开。这里也一直没有人出入。” 树倒猢狲散，说不定曹道亮那家伙在犯事跑路的时候，就下了命令。^^不知道这座别墅里还能剩下什么。本来应该当即就派人过来搜查这幢别墅，也许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但是，自己如果不亲自来，王晓志实在是不放心让别地警察搜索这个地方。自己和曹道亮的交往太密切，他不知道曹道亮这个老狐狸会不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如果东西真的被他的人销毁了，倒不是一件坏事。 两辆警车的门都打开了，包括王晓志在内的八个警察冲到了别墅的门前。那些便衣还是在别墅周围警戒。 “打开它。”王晓志对身边一个擅长开锁地警察命令道。 只不过十几秒地功夫，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两人去三楼，两人去二楼。其余地人在一楼仔细搜查。”王晓志马上安排人手。 这个地方王晓志来过好几次，最近的一次就是上次莫名其妙的偷窃案。三层楼的所有房间基本上都进去过。自然也知道这幢楼有一些监控装置，三楼还有一个监控室。但是，王晓志地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他注意到有一些红外的监控器，但不知道其监控室在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过去了，去三楼二楼的人都回来报告，没有找到隐秘的暗室。在其它的办公室搜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下子也无从判断其重要性，只好都放到车里。去三楼搜查的警察按照王晓志的交代，仔细搜查了三楼地监控室。===抽查了几张光盘，只有别墅周围的监控信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没有红外监控的信息？”王晓志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里的几张光盘说。 “没有。”三楼的警察回答道。 “肯定还有一个监控室。”王晓志身边的一个姓孙的警察肯定地说，“三楼地监控室里的监控录像都是可见光波段的，我注意到这个别墅周围有十个红外监控器，安装得很隐秘。它的信号又传送到哪里去了？”“这里找到地下室了吗？”王晓志问。 “没有。不过很奇怪，这种别墅都有地下室的，用来堆放一些杂物。这里也一定会有。”孙警官说。 “那还不赶紧去搜查！” 正当王晓志带领一批人在热火朝天地玩挖宝游戏时，一辆奥迪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离玫瑰园18号别墅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下来，朝玫瑰园18号方向看了看，对身边的一个警察说：“周所长，王队长的工作热情很高啊，敏感性也不错。不知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什么收获？” 周群笑道：“马队长，王副队恐怕不会很高兴您过来吧。他还以为您是来与他争功呢。” “我倒是希望他能留下一些东西来表功。我不会吝啬给他报功的。走吧，过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吧。让王副队看见我，还不得把我恨死。===我虽说不怕他给我小鞋穿。可是他……”周群说着，指了指上面：“那人我得罪不起地。”站在车门边，脚步不动。 马队长想了想，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老狐狸。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以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来找我。这车就不给你了，你自己走回去吧。看着周群地身影消失在远方，马队长转身朝玫瑰园18号走去。 “谁！”一个便衣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待看见马队长的阵容。脸色一变，连忙敬礼道：“马队长，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你们在这里辛苦工作，我来慰问一下总可以吧。王副队在里面吧，有什么收获？”马队长说着就往里走。 便衣紧紧地跟上，脑门上冒出了汗。这个时候也没法通知王副队了。真后悔当时怎么冒冒失失地就钻了出来。只怪自己和马队平时走得不近，对他的身形不是很熟悉。这家伙怎么穿上便衣了？ “王队。这里！”一个警察在一个会议室那儿惊呼。 王晓志急忙赶了过去，只见那个警察站在会议室门口，进会议室有一个玄关，用来放置雨伞、鞋之类的地方，还有几张用来休息的沙。 那个警察就站在一个鞋架前，手在鞋架里层探索着。 “王队，这里有点古怪。好像有个按钮。” “按一下。”王晓志命令道。 那警察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鞋架嘎吱嘎吱地旋转了起来，张开了一个角度，露出往下面的一小段楼梯。 “你怎么现这里的？”王晓志探过头顺着楼梯往下看了一眼，赞赏道。 “我现这个会议室的家具，还有地毯太新了，似乎很少使用。就奇怪，这么一个豪华的会议室，难道建起来就是做摆设的？倒是这个鞋架附近，地毯地磨损比较厉害些，就猜测里面有些机关。没想到果然如此。” 王晓志拍拍那个很是激动的警察的肩膀，说：“不错不错，有前途。”说完一弯身就要钻进暗门，刚刚跨了一只脚进去，身子就僵住了，听见后面传来一个让他恼怒不已的声音：“王队长，有大现了？不错不错，有前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今天运气不错。王队长，我和你一起下去。” 王晓志稳稳神，把脚又缩了回来，直起身子，转身笑道：“马队长是来得很巧。即使您不来，刑警队的任何功劳都有您的一份啊，要是没有您的英明领导，哪有我们今天地成绩？” 马队长哈哈笑着伸出食指指着王晓志说：“你啊，你啊，这张嘴总是不饶人。你还以为我真地是跟你们抢功来了？放屁！你以为这个暗室好一个人进去的？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曹道亮持枪杀人这么大地案子，上上下下多少人在盯着？曹道亮家大业大，玫瑰园18号是他最重要的密巢之一，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好见人的东西，或者还有隐藏的财物。你一个人带着这么些年轻人过来，万一有啥事，你一个人担得起干系？糊涂啊糊涂！” 王晓志被马队长这一番连打带消，什么话都堵在了肚子里，看来今天只好吃这个哑巴亏了，伸手让马队长：“马队长，我们一起进去吧。” 沿着旋转的楼梯往下，原来这里还真的是一个地下室，下到地面，举目四望，才现这里有四个房间，过道左右各两个房间。房门紧闭。马队长推了推一个房门，房门紧锁着。 “王队长，派人下来开门吧。”马队长说。 四个房门很快就打开了，马队长先在四个房门口看了看，一个是一间卧室模样的房间，一个是储藏室，一个房间里居然摆放着一组电机组，最后一个房间最令马队长感兴趣，居然是一间监控室。监控室里面桌子上有六个监视屏幕，墙上还挂着几个大屏幕，显示别墅几个关键部位和别墅外面的监控图像。 “你的人有懂电脑的吗？快派一个人过来。”马队长问。 一个年轻警察坐在了键盘前面，熟练地敲打起来。一会儿，年轻警察的手慢了下来，露出郑重的神色。 “有什么不对吗？”王晓志的心情极其复杂，果然这个监控室有名堂。只是，今天姓马的鼻子居然比狗还灵敏，紧巴巴地赶了过来。局势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队长，你们来看看。”年轻警察站起身来，让开位子。 这个位子王晓志是没法跟马队长争抢的，倒是马队长很大方，推着王晓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王晓志一看屏幕，脸色变得很怪异！ 第54节、烫手的山芋 马队长推开那个计算机操作手挤了过去，眼光一投在屏幕上，就彷佛被钩子勾住一样，再也挪不开了，嘴里咂咂惊叹：“这个曹道亮，真有他的，居然还藏着掖着这些好玩意。” 马队长嘴里虽然无遮无拦地贫着，心里已经如同一锅烧滚的水沸腾起来。曹道亮处心积虑地收集甚至可能是暗藏机关拍摄下来的东西，绝不只是供他们看看限制级镜头消遣来着。每个视频的下面都写着人名、工作单位，虽然里面的人并不熟悉，但看工作单位，并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 那个年轻警察探过身子，用鼠标在某处点了一下，一张exec1表格出现在屏幕上，是一张名单，上面有名字、工作单位、职务、入住时间，入住时间这四个字让马队长警觉起来，他越肯定这是曹道亮偷偷在宾馆的房间中安置的摄像头拍下的东西，这些宾馆无疑是他名下的产业。 想到这里，马队长的脑子紧张地转了起来，他得确定自己是否接受过曹道亮的招待，在他名下的宾馆或者度假村潇洒过。不然，这份名单一曝光，他的前途也完蛋了。 瞥了一眼王晓志，才现他比自己更为紧张，略想想也就明白了，他和曹道亮走得近，要说招待，他的机会无疑会更多，曹道亮要找警察局的人办事，王晓志以及和他一条线的董晓斌副局长自然是第一人选，自己似乎不用担心了。马队长马上在心里了个誓，以后再也不能在熟人的物业里做荒唐事了，不管关系有多铁。****人心隔肚皮，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王晓志与曹道亮的关系多近乎。说不定他也会留几张王副队长的玉照。 王晓志瞪了年轻警察一眼，似乎怪他多管闲事，推开他，把鼠标掌握在手里，但是却迟迟不敢动。因为他在这个名单上已经看见了几个熟悉地名字。这些名字给人留下了无穷的联想，其中有一个还是宜城市的名人。他真的有点担心在上面看见自己的大名。这辈子，自己的大名在立功榜上出现过，在签署的报告上出现过，在捐助的名单上出现过，甚至在一些黑道老大的报复名单上也出现过。只是。如果出现在这个名单上，以后就不用出门了。 马队长很快意地看着王晓志尴尬的神情，心里很想让他继续往下翻页，但是警察地敏锐还是使他控制了自己夺过鼠标自己来操作的冲动，对王晓志说：“王副队，这些东西不宜公开，还是封存起来，待请示领导后再做定夺。” 王晓志被马队长的话惊了一下。已经飘逸的灵魂开始收了回来，很快地恢复了镇静对那个年轻警察说：“你还有什么现，一起跟马队和我汇报一下。不得有任何隐瞒，其中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报告马队长，王队长，我刚才检查了一下，电脑里面似乎有删除的痕迹。从名单来看，保存在磁盘阵列里的视频资料应该远不止这些。删除地时间和具体的资料还不能确定，我需要更仔细地检查。”年轻警察报告说。 “是否接着往下检查，等上级领导的知识。我要告诫你的是。这里的事你一句也不能泄露。不然，你知道后果。”王晓志冷酷地说。 年轻警察眼神畏惧地低垂下来，此刻。他极其后悔，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马队长说：“王晓志，你马上安排抓捕曹道亮的心腹。这事不能大张旗鼓，一定要秘密从事，外松内紧。我马上去向张局长汇报。” 马队长嘴里说着向张局长汇报，人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掏出手机安排更多的人手过来。都是些他自己的人。他真有点担心王晓志会铤而走险，把这些资料都销毁掉。也许，他潜意识里倒是希望王晓志能这样做，这样至少能避免宜城的一场地震。虽然。他曾经有过借助这些东西把董晓斌扳倒地念头，但多年的侦查经验使他意识到，这里面的东西不是涉及一两个人那么简单，弄不好会牵扯一大批。自己若是傻乎乎地把它捅出来，那就是捅了马蜂窝了。这是一个烫手地山芋，马队长也有点后悔过来了。 也许是马队长的命令很坚决，口气很严厉。警察的行动效率前所未有地快。不到十分钟。已经有增援的警察6续赶来。 马队长从暗道上了一楼。走出玫瑰园18号，却看见了一个他一点不愿意在这里看见的一个漂亮女人。宜城晚报的记者叶晓萌。^^^^这些人真是麻烦啊。她的鼻子怎么那么灵？我要是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一定要剥了他的皮。 “张局长，这里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现了什么证据？与宜城集团的董事长曹道亮持枪杀人案有关系吗？”叶晓萌职业性地把录音笔递到了马队长地面前。 跟在后面的王晓志此刻一点也不为漂亮女记者主动接近自己的顶头上司而吃醋，他巴不得这个厉害人物紧紧地缠住马队长。言多必失，只要马队长胡扯出一些有用没用的，自己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马队长也不是易与之辈，几句官话笑嘻嘻地把叶晓萌搪塞过去，然后上了自己的奥迪，一流烟开走了。 马队长逃走了，王晓志却不能走开，叶晓萌往四周扫视了一下，抛了个媚眼儿给王晓志，笑道：“王副队，可怜可怜我这个小记者，透露点内幕消息吧。” 王晓志灵机一动说：“这里是曹道亮的老巢，我们在这里现了一些曹道亮犯罪地证据。因为案件还在侦破中，具体内容请原谅我不能透露。另外，关于这里地一切，请你也不要在报纸上透露丝毫，要是耽误了案情的侦破。我想你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不说王晓志怎样对付这个美女记者，再说马队长仓皇逃开后，马上联系了张志贤局长，然后飞车往市局赶，虽然夜已深沉，但出了曹道亮这么大地事情，作为市局地一把手，张志贤也不可能躲得了清净。** 张志贤从马队长嘴里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曹道亮醒来了没有？”张志贤问。 “刚才在路上和医院值守的人联系过了，十一点多的时候。醒来过一次，但神智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说话有点颠三倒四。” 两人对望了一眼，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两人都没有说出来，如果逃跑的曹睿凭借这些东西要挟，我们还判不判曹道亮的罪？ 到了深夜十二点，移动通讯公司的查询消息也传了过来，在曹道亮涉嫌杀害冯婷至他被抓获的期间。他打了三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和他的秘书曹睿联系地。另外两个，一个是被抓获的黑社会头头黑虎，一个是给家人的，剩下的就是和曹睿的通话，和曹睿的通话最长。只可惜无法得知通话的内容。 张志贤和马队长都没法休息，曹道亮手里的那张照片也查出了结果。林颐，宜城市人，曾经在市教育局工作，与曹道亮交往过一段时间。关系比较亲密，已到了谈婚论嫁地阶段，后来曹道亮遇到了现在的这个原配妻子。遂与林颐断绝了关系。 那**颐抱着小孩的照片，背面的留言经过笔迹专家的鉴定，确认是林颐的笔迹。之所以这么快就查到了林颐的字迹，因为在曹道亮在已宜城集团总部的办公室里，现了他精心保存的林颐的几封书信。\ 但是曹钺这个名字却太熟悉了，至少警察局有一些资历地人都知道这件事。因为，当初曹道明的儿子曹钺的被杀案也在宜城市闹得纷纷扬扬，而这两个人居然名字完全相同，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了。当初曹钺地被杀，有很多疑问指向了曹道亮。只是由于缺乏过硬的证据，加上警察局内部有人有意无意地阻扰，这个案子最终也不了了之。当时，张志贤还是一个派出所的小所长，马队长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都没有直接参与这个案子的侦破。现任警察局副局长的董晓斌当时是刑警队的副队长，直接主管这个案子的侦破。 “可怕。太可怕了。”张志贤想通了这些事情。喃喃自语。 “曹道亮实在是太可恨，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马队长恨恨地说。一抬眼看见张志贤讥讽的笑意。突然明白了过来，张局长说的可怕并不是指指示杀人地嫌疑犯曹道亮，而是当初的受害人曹道明！ “这两个曹钺居然会是同一个人？”马队长仍然难以置信。曹道明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他难道早就知道了曹道亮会对自己不利？怪不得早早地把女儿送到了国外，逃离了漩涡的中心。又利用曹道亮和林颐反目的机会，得知林颐已经怀了身孕的消息后，悄悄地把林颐带到了秘密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接着又把这个孩子变成了自己地亲生儿子。在明知道是曹道亮指示人杀了曹钺后，居然还是隐忍不，留下这么大个定时炸弹。 “当初他怎么不把这件事抛出来打击曹道亮？”马队长觉得自己推导地事情真相中，还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有些事情还不能自圆其说。 “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形势了。再者，他可能知道了自己身体地情况。于是，他费心培养了冯婷，并且肯定给冯婷留下了一些线索，以便到关键时期可以作为一个出其不意的武器。”作为宜城市最大的私营企业，一直在公安战线工作地张志贤对宜城集团的家史还是比较清楚。 “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林颐的死亡可能与曹道明也有很大的关系。替曹钺办好了各种手续后，林颐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了。”马队长说。 “这也就是他不愿意在自己死前揭穿这件事的一个重要原因。有什么事情让曹道明如此嫉恨他的兄长？居然想出这样的绝户计，恶毒之极啊。创造条件，让一个亲爹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怪不得曹道明不给曹钺安排有力的保镖，这是在给曹道亮壮胆呢。难道仅仅就是为了一个宜城集团的争夺？”张志贤同意了马队长的推论。 “可怜的冯婷。”马队长轻叹道。 “不知道朱市长是否一脑门子汗水了。曾经的公安局长，是不是也想清楚了这一切？”张志贤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朱副市长升到市里后，他虽是顶替朱局长留下的位置上来的。但两人并不属于一个派系，两派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原来曹道亮说话颠三倒四的消息有可能是真的。任谁听见这个消息，都会狂的吧，当时没气成脑溢血就算他命大了。”马队长说，他真的想连夜突击审讯，看从曹道亮嘴里能挖出什么东西来，他可别真的疯了。 当宜城市的很多大人物都在为曹道亮留下的东西挠头的时候，周群离开马队长之后，也找到了苏立弘所在的回雁宾馆。 忙乎了一整天，夜里又陪着马队长去玫瑰园，现在才抽出时间来。周群早就想找苏立弘一次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案子的工作基本上移交给了市局刑警队后，周群松快了几分钟。对苏立弘等几个人的笔录也是在市局刑警队做的，周群一直没有机会见苏立弘一面。送马队长到玫瑰园18号后，周群见缝插针，赶去见苏立弘。 照片的事情还是严格保密的，周群也没有机会知道底细。他只是想弄明白，冯婷到底做了什么？会逼得老奸巨猾的曹道亮也会失控。 只是，苏立弘的情绪实在是太糟糕，脑子似乎糊里糊涂，根本本能地拒绝去思考推论冯婷的底牌。周群有点担心苏立弘这种状态，但结合白天苏立弘的举止，总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小伙子陷入了冯婷的桃色陷阱了！ “自然，当务之急并不是去探寻冯总为什么这么做，而是尽快做好善后的事情，才能让冯总的在天之灵安息。曹道亮还没有死，要防备他有什么后着。这个时候，要尽快地找到冯总的遗嘱，至少目前，冯总还是宜城集团最大的股东。”周群提醒苏立弘道。 第55节、冯婷的遗嘱（一）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苏立弘早早地起来了，昨晚周群在宾馆待到凌晨两点才离开。苏立弘用毛巾沾着凉水在有点红肿的眼眶上捂了一会，门铃就响起来了。 打开门，魏岩一身整齐地站在门口。关切地看着苏立弘说：“今天你还行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昨晚几个商议了大半天，周群建议苏立弘尽快以曹佳佳的监护人的身份去宜城集团，稳定局面，周群判断，不管怎么样，曹佳佳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对于周群的建议，苏立弘认为冯婷的遗嘱不是他应该关心的，说实话，他有点厌倦处理宜城集团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是冯婷的后事却应该代为操办一下，除了曹佳佳，冯婷在宜城根本没有亲人，而夫家的亲属却是自己的杀身仇人。曹佳佳还太小，这种事情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冯婷现在还在警方那里，法医还要进行尸检，什么时候能完结不知道，与警方联系打探的事情交给了周群，明面上的交涉还是得由苏立弘出面。 匆匆吃完早餐，苏立弘准备去冯老太太那里看看佳佳，准备把她接过来。他在回雁宾馆新开了一个房间，江冰霞也答应他帮着照顾小佳佳，这几天的事情肯定很多，他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在佳佳身边。但是，怎么对佳佳说这事呢？这才是苏立弘最头疼的事情。 等着林小姐开车过来，魏岩开着那辆福特，带上江冰霞，一起来到冯老太太的住处。***** 坚持不懈地按了半天门铃，才听见里面有动静，防盗门上半部的栅栏后面的小门打开了，露出冯老太太警惕的脸，她看见苏立弘，并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嘴里嘟噜道：“是你们啊。来这么早。” “冯阿姨，请开一下门，我们是来接佳佳的，她起来了吗？”苏立弘陪着笑脸道。昨天起就感觉到冯老太太的情绪不大对。今天来之前打定主意，不管冯老太太说的话有多难听，脸色有多难看，自己绝对挥人民军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地精神，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人道主义精神，最多把脸皮抹厚一点，只要能把佳佳带出来就是成功。 “佳佳今天有点不舒服。不适合外人打搅，你们改天再过来看她吧。”冯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退后一步就要关小窗。 看她？自己不是来看她，是来接她的。苏立弘不知道冯老太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只是可怜佳佳，对自己这帮人不放心而起地保护之心，苏立弘倒是有信心跟老太太沟通一下，如果真的是像林小姐猜疑的那样，事情就复杂多了。如果没有冯婷的正式遗嘱。自己还真的不好从她这里把佳佳接走。毕竟是冯婷自己把佳佳送到这里来的。这也说明冯老太太是她非常信任的一个人。 “外婆，是妈妈来了吗？”卧室里响起了佳佳清亮地童音。 “不是，是收水电费的，你妈妈还在出差**宝贝，你先看电视，外婆一会来陪你玩。”冯老太太回头说。 看来佳佳还不知道她母亲的死讯，苏立弘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冯老太太生争执。不管大人怎么勾心斗角，孩子总是无辜的。冯老太太不管有没有私心。她对佳佳的喜爱和宠溺总不会是伪装出来的。孩子跟着她总不会受罪。 小窗啪地关上了。响亮的撞击声让苏立弘下意识地往后一仰身子，林小姐还要去按门铃，苏立弘阻止了她：“先把其它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吧。让佳佳安静地在这里玩几天。也许真地要去一趟公司了。” 下楼梯地时候，林小姐气鼓鼓地说：“这个老太太肯定没安好心。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老奸巨猾。” 苏立弘也能猜测出林小姐的心思，作为冯婷名下物业的管理者，她也很关心曾经的老板会给自己留下些什么。所以。及早地找到那份遗嘱才是最重要的事。 对于遗嘱。苏立弘也想过几种可能，一是可能在那天晚上冯婷和他幽会的秘密小屋里。二是冯婷委托了律师，遗嘱在律师手里。苏立弘不知道冯婷在找曹道亮之前，对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安排。她事先会不会想到此行的危险性。如果真的没有安排，佳佳就是第一且唯一地继承人。 “任谁在面临这种诱惑时，都很难不动心的。房间上的锁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即使知道某个房间里有数不清的财宝，但是一把单薄的锁，也许一把榔头或板砖就能砸开的锁就能把大多数人拦在外面。因为，这把锁上面封存了法律的咒语。但是，如果一堆金子放在大马路上，即使是君子也会弯下腰来。”苏立弘感叹地看着林小姐，那双清亮地眼神好像看穿了她地五脏六腑。“佳佳现在就是堆放在大马路边的钻石，冯老太太要做地只是抱着她，哄着她，也许几十亿财产的支配权就掌握在手里了，很轻松是不是？也许这样对佳佳更好一些吧，谁知道呢。” 林小姐啊地惊叫一声：“我们应该去冯总的别墅看看，还有她的办公室。或者她名下的其它物业。听说在公司附近，她还有一套房子。也许遗嘱就在这些地方。” 没有冯婷的遗嘱，林小姐就一无所获，所谓的咖啡厅什么的，始终就是她打工的地方。但是，林小姐总是不相信老板不会想着做好一切安排。 听林小姐说起公司附近的一套房子，苏立弘心头微微一疼。昨天从那里出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到那里。脑海里也常闪过在那套不大的公寓里，与冯婷在床上的缠绵亲热。虽然钥匙就在自己的口袋里，但是，莫名的恐惧总是让自己的脚步拒绝踏上去那里的方向。 魏岩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人死为大，如果冯总留有遗嘱，总应该按她的遗嘱办事。****” 这话也表明了魏岩的态度，本来揣着一大笔资金来宜城投资的，他也不想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心里对冯婷地遗嘱也有一点期望。他也看出了冯婷和苏立弘之间的关系有点暧昧，尤其是现在苏立弘的态度，似乎是在抗拒着什么。 重新回到车上，魏岩没有马上动车子。而是问苏立弘：“下面去哪里？” 苏立弘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苏立弘把话筒放到耳边，一个熟悉地女声急切地说了起来：“苏助理，您在哪里？赶紧来一趟公司吧。有人找你。” 是冯婷的行政秘书张小姐的声音。苏立弘很纳闷居然会有人去宜城集团公司本部找自己。而苏助理这个称呼，是张小姐把他看出宜城集团的主心骨了。 “什么人？”苏立弘问。 “一个律师。”张小姐说。随即又补充道：“苏助理，公司里乱成一团糟了。曹家的人简直要在公司横行霸道了。” 魏岩已经在旁边听见了话筒里的声音，没等苏立弘嘱咐，直接启动了车子。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律师的来意，肯定是冯婷生前安排地，并且与苏立弘有着某大的干系。 两辆车径直来到宜城集团的办公大楼，四个人走进大楼，张小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看见苏立弘进来。明显地长吁了一口气。\虽然接触不多。这个年轻人却总是给她很强烈的信心，似乎他一来，一切事情都会顺畅起来。 “苏助理，跟我来吧。”张小姐急切地迎了上来，勉强地对苏立弘笑笑，冲着林小姐点点头，又疑惑地看了魏岩和江冰霞一眼。林小姐她是认识的。 苏立弘也没有解释，带着三人跟着张小姐朝电梯走去。 从专用电梯上到十八层公司总部。出了电梯，就看见有人在走廊上急匆匆地走着，开放式的办公室里，一群员工扎堆在一起闲聊，时不时有人走到门口，朝着会议室方向探头探脑。会议室那边传来激烈的声音。苏立弘扫视了一下，看到了几处房间很扎眼地被封条封住了。其中有一个房间还挂着财务部的牌子。 “谁封地房间？”苏立弘问张小姐。 “是唐颖。还有曹溪。” “他们是谁？是曹道亮地人？” “唐颖是曹道亮的夫人，曹溪是曹道亮的儿子。” “律师在哪里？” “在会议室里。我们现在过去？”张小姐征询地看着苏立弘问。 “等等。先去冯总的办公室。”苏立弘冷眼看了看会议室的方向，转过身来。 张小姐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迟疑地转动了身子。 “怎么了？”苏立弘问。 “冯总的办公室被……被唐颖派人封了。”张小姐地脸已经涨得通红。 苏立弘身子一下子定住了，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股威严的气势从他身上喷出来。张小姐被苏立弘勃然外放的威势吓得退了一步，带着哭腔说道：“我也没办法，唐颖她是董事长夫人。” 苏立弘大步走到冯婷的办公室门口，伸出手来，撕拉一下子把封条扯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一个西装革履高管模样的中年男人闻声从斜对面办公室冲了出来，冲着苏立弘吼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封条撕掉！保安，保安呢！把这些闲杂人等赶出去。张秘书，你不想做了？马上去人力资源部办手续，下午就给我滚 “这是谁啊？这么狂！”苏立弘没理会这个中年大叔，问张小姐。 张小姐低声说：“宜城集团的副总赵文茂。一直是曹道亮地人。”张小姐看来也是豁出去了，一改开始地怯弱，摘下胸牌扔在赵文茂的面前，叉着细腰道：“随便，我早就不想做了。你以为我想受你地气啊！” 几个保安冲了过来，赵文茂指着苏立弘说：“把他们赶出去！”几个保安就要上来对苏立弘推推搡搡。 苏立弘举起双手大吼一声：“等等！”，声音震得几个保安后退了两步，苏立弘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文茂讥道：“听说这里有人找我，你不想听听是什么事？” 这边的动静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会议室和开放式办公室都有人挤到走廊上看生了什么事。一个神态高傲的中年妇女冲着这边说道：“老赵，赶紧把事情处理了来会议室。” 赵文茂推开保安，疾步走到贵妇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贵妇朝苏立弘这边打量了一下，冷若冰霜地对赵文茂说道：“把他叫过来，我倒想听听这个狗屁律师有什么花样。” 苏立弘不以为意地跟着赵文茂走进了会议室，对刚才那贵妇轻蔑的表情一概无视。从张小姐的嘴里，他已经知道那就是曹道亮的夫人唐颖，他有点可怜起曹道亮来了，本人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家人就到公司来争夺财产了，对他的死活似乎并没有人在意。本来对宜城集团没什么野心的苏立弘，因为曹道亮的人所做出的举动，反而激起了他强烈的逆反心理。 一个穿戴得很白领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坐在会议桌的中央，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公文包，看来就是那个律师了，可笑的是，他两边的耳朵都用棉花堵上了。看来刚才的聒噪实在是太惹人厌。一个年轻人还在边上喋喋不休。 “宜城集团都是曹家的，她冯婷有什么资格对宜城集团的股份指手画脚？还不把遗嘱拿出来，冯婷要是识趣，曹家也会给她女儿衣食无忧的生活。冯婷要是蛮不讲理，别指望我们会承认这样一份遗嘱。在老子眼里，冯婷的遗嘱就跟擦屁股纸一样。” 年轻律师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士没有到场，冯女士的遗嘱我不能宣读。你要有什么不满，直接去法院起诉。不用在这里嗦。” 第56节、冯婷的遗嘱（二） 苏立弘走到年轻律师面前，年轻律师察言观色，见是冯婷的行政秘书张小姐带进来的，马上就猜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也马上站起身来，先抱歉地对苏立弘笑笑，扯掉塞在耳朵里的棉花，才伸手握住苏立弘的手说：“是苏先生吧，我是恒信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宋家英，抱歉抱歉，这里太聒噪，只好采取点临时措施，闹中求静。现在好了，你终于到了。苏先生，你真让人好找。” “宋律师，抱歉让您久等。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得知冯女士的噩耗，我也很伤心，苏先生，请节哀。我是冯婷女士的私人律师，她在我这里留有一份遗嘱，冯女士交代，遗嘱已经要你亲自在场才能宣读。在宣读遗嘱之前，我介绍一下天平公证所的公证员谢小琴女士，冯女士的遗嘱由天平公证所谢小琴公证员进行公证。现在人都到齐了，我这就开始宣读遗嘱。” “等等，冯总的女儿佳佳还没有到场呢。你等会在宣布行不行？”苏立弘忙阻止宋律师，他很奇怪，作为冯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为什么她不在场也可以宣读遗嘱？ “不用不用。佳佳还小，你听了遗嘱就明白了。”宋律师说着，弯腰打开桌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几张纸来。几段套路式的公文之后，就是遗嘱的重点了。 “我名下拥有的财产包括宜城集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银行存款两亿五千八百四十五万元，几处物业包括位于解放路9号的一处别墅，位于宜峰路倚翠小区1o5号楼18o2号地公寓一套，位于经纬路133号的咖啡厅一处。另外还有汽车三辆，一辆奔驰，一辆奥迪，一辆宝马。以及包括各物业内的家具若干……。” 宋律师花了十几分钟念完了冯婷名下的财产清单，停顿了一会，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扫视了周围一眼，然后把眼光在苏立弘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 在冯婷的遗产中。最关键的就是宜城集团地股份和高达数亿的财产，几处物业和车辆就无所谓了。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宋律师解说下面地条文。连唐颖也肃然起来，这百分之四十八股份的归属是她最为关心地事情。虽然借着丁险峰的帮助，曹道亮坐到了宜城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但是现在他已经身陷牢狱，自身难保，已经无法对宜城集团施加影响力。他的出事，导致了一些小股东也在犹豫徘徊，与丁险峰的股份购置合同还只是口头协议，没有白纸黑字地落实到合同上，一旦新地继承人出现。宜城集团肯定面临着大洗牌。先是一些小物件的赠送，多是赠送给她的朋友同事。 “为了感谢跟着我数年的行政秘书张小曼女士对我工作的支持，我把我名下地宝马轿车赠与张小曼女士。” 张小姐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遗嘱中，哽咽地惊呼了一声冯总，眼泪流淌下来。苏立弘这才知道张小姐的真名。 “为了感谢林丽梅小姐对咖啡厅的精心打理，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环境休息，我把位于经纬路133号的咖啡厅赠与林丽梅小姐。” 林小姐差点跳了起来，然后又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忐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苏立弘倒没有为这种事看不起林丽梅。她只是冯婷的一个雇员。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对冯女士去世而表现出来的伤心也不是假装地。而此刻得到意外馈赠地惊喜也同样乎心底。如果仅从馈赠财产的折算价值来看，冯婷对林丽梅要看重得多。毕竟她更多地帮着冯婷处理了一些更私密地事物。 “为了感谢苏立弘先生这段日子对我的帮助，我把位于宜峰路倚翠小区1o5号楼18o2号的公寓包括里面的所有家具电器都赠与苏立弘先生，唯一的条件是，他不能把这套房子转卖或者出租。把名下的奔驰轿车也赠与苏立弘先生。”很奇怪的条文。但是苏立弘心里却明白，冯婷这是把他们俩共同拥有的一夜在苏立弘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为了感谢冯瑞女士在孤儿院对我的养育之恩，爱护之德，我赠与她老人家两千万元现金。赠与宜峰孤儿院三千万元现金。” 宋律师又停顿了下来，对他的大卖关子，唐颖气得牙痒痒，几乎想杀了他，越到后来，遗嘱就越关键，冯婷真会吊人胃口，最重要的东西放到最后来说。 “我名下的两亿存款，位于解放路93号的一处别墅，遗赠给我的女儿曹佳佳。我希望我的女儿不要再陷入复杂的商场争斗，我希望她能健康平安地长大。这笔钱应该能够让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这不仅是我的希望，也是她已经去世的父亲的希望。希望她长大后能理解她母亲的决定。” 众人出整齐的惊叹，真是一个富有的女人啊。不说别的，就说这高达两亿的银行存款，就足以让她坐上宜城第一富婆的位置。现在这个位子让给了她的宝贝女儿，曹佳佳小姐。公司的几个年轻俊彦已经在叹息摇头，曹佳佳虽然像她母亲一样，现在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年龄实在是太小，现在没办法展开追求，要真的开展美女养成计划，还得过至少十年，未来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家伙，金钱和美女，一箭双雕啊。 苏立弘心想，曹家人是不是都有点重男轻女，曹道明去世时，遗赠给他女儿的也是一大笔供她衣食无忧的现金，现在冯婷也是这样处理。即使苏立弘对宜城集团没有丝毫野心，也不禁对冯婷遗嘱下面的条文猜测起来。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高达数十亿地财产。将会落到谁的头上？苏立弘遍数了曹道明和冯婷的亲属，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远在海外的曹小姐，曹道明和前妻生的女儿。 对于冯婷执意要自己在遗嘱宣读现场当个见证，苏立弘还是很感动，虽然只是一夜夫妻，但冯婷对自己的信任还是让他很吃惊。 唐颖皱起了眉头，冯婷地遗嘱他有点看不懂了。几乎每个与她关系密切的人都得到了馈赠。甚至连远在海外地曹大小姐也得到了冯婷一些私人物品的馈赠。最大地受益者自然是她的宝贝女儿曹佳佳，数亿的现金。但是。宜城集团那笔庞大的股份到底遗赠给谁呢？唐颖盘算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人有资格得到这笔遗赠啊。唐颖也没有脑残到会认为冯婷将把那笔股份遗赠给曹家地其他亲属。总不会再玩一招上交国有或者某个慈善基金的把戏吧。那就太恶心了，唐颖想道。 “在这里，我也很冒昧地向苏立弘先生提出一个请求。请苏立弘先生注意，这只是一个请求，您有权拒绝。”念到这里。宋律师友善地提示了一下有点走神的苏立弘：“苏先生，请您听好了。我下面接着转述冯女士的遗嘱。我希望苏先生能做我女儿曹佳佳的监护人，直到她年满十八岁。我遗赠给曹佳佳地现金将暂时由宋律师保管并转成定期存款，苏先生可以根据曹佳佳的生活、教育和健康情况在每年的利息中酌情取用。在曹佳佳年满十八岁之后，存款和剩余的利息将均交由曹佳佳处置。作为曹佳佳的监护人。苏立弘先生拥有监护人应该拥有的任何权利，也可以住在位于解放路93号的别墅中。拜托了，苏先生。” 宋律师再次停了下来，抬起头对苏立弘说：“苏先生，对于冯女士的请求，您是否答应？” “我答应。”苏立弘忽然觉得鼻子酸楚，哽咽地说。 “那么，请在这份法律文书上签字。”宋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打印好的文字，正是一份委托文书。一式两份。上面已经有了冯婷地签字。苏立弘粗粗扫了一下上面地文字，正是有关做曹佳佳监护人的法律条文。苏立弘接过宋律师手里地签字笔。痛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冯婷临死还把他们耍了一通。当曹佳佳的监护人？监护人意味着什么，唐颖自然很清楚，万一冯婷把股份也遗赠给了曹佳佳，那么鉴于曹佳佳年龄还小，有些事情无法自主地行使民事行为，监护人就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苏立弘的厉害她已经从丈夫的口述中领略到了，如果他做了监护人，自己还怎么打曹佳佳的主意？ “我反对。”唐颖大声说。“苏立弘先生与曹佳佳没有血脉关系，他不适合做曹佳佳小姐的监护人。曹佳佳的监护人只能由直系或者旁系血脉亲属担任。” 宋律师冷笑道：“请问，曹佳佳的直系或者旁系血脉亲属还有谁？” “有他大伯……啊。”唐颖刚说出口就闭了嘴，连她自己都知道这话荒唐得可笑。 “呵呵，让杀害自己母亲的仇人来做监护人，我真的很佩服唐颖女士的想象力。”宋律师不留情面地讥嘲道。 “还有，对，还有曹道明先生的大女儿。她也可以做监护人的。”唐颖又想出了另外一招。只要不让苏立弘做监护人就好办。曹大小姐也是对商场不感兴趣的人，到时蛊惑她把股份卖给自己，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你知道曹大小姐的脾气，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行了，唐女士，请不要打断我的工作，如果你们有什么异议，可以向法院提请变更监护人的民事诉讼。当然，你们若能说服曹佳佳本人，胜算自然会大了很多。”宋律师最后一句话纯粹是挖苦了，曹佳佳会听杀母仇人的话？ “好了，鉴于苏先生已经答应了冯女士的请托，我接着宣读冯女士遗嘱下面的条文。” “请等等。”苏立弘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问道：“请问宋律师，如果我没有答应冯女士的请托，冯女士的遗嘱就会有一些变化？” 宋律师狡黠地笑道：“也许吧，因为不满足这个先决条件的那份遗嘱我也没有看过，按照冯女士的要求，如果您签署了这份文书，冯女士的那份遗嘱我将在谢小秦公证员的公证下进行销毁。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关键是您已经答应了冯女士的请托，所以，第一份遗嘱的宣读将正常地进行下去。” “鉴于苏先生已经签署了委托书。我决定将我拥有的宜城集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遗赠给苏立弘先生。” 随着宋律师的大声宣布，整个会议室顿时哗然起来。唐颖尖利的嗓子一下子盖过了会议室所有的声音：“不----可----能！” 曹溪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宋律师，就要过来抢夺那份遗嘱，苏立弘被这个消息一下子击打懵了，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感觉身边冲过来一个人，本能地一挥手，曹溪就感觉到胸口似乎被一根铁棍重重的一击，身子朝后飞了出去，啪地撞在会议室的墙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在雪白的墙面染上了斑斑红点。 唐颖已经顾不得儿子的生死，挤到宋律师身边，咬牙切齿地说：“这不可能，这份遗嘱一定是伪造的。冯婷是曹家的媳妇，她不可能把宜城集团的股份送给一个外人。股份留给曹佳佳我没有意见，她毕竟也是曹家的人，这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姓苏的是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份遗产？” 宋律师没有理会唐颖，把遗嘱收拾好，对苏立弘说：“苏先生，您记得来我的律师事务所办理相关手续。我很愿意为您服务，我希望您以后能雇佣我为您的私人律师。告辞。”然后抬起头大声说：“各位遗嘱相关人等，从现在起，随时都可以去我的律师事务所办理产权转让等法律手续。” 第57节、她的气息 苏立弘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魏岩却嘀咕起来，这个冯婷还真有性格啊，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林小姐八卦的心开始骚动起来，使劲猜测着自己的老板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个小帅哥。有人去把曹溪扶了起来，送往医院，见识过刚才苏立弘杀神一样的手段，没有人敢上去挑战。 唐颖恨恨地看着宋家英律师和谢子琴公证员消失的身影，漂亮的脸颊几乎扭曲变形了。她太知道这个百分四十八股份的力量了，宜城集团真的要洗牌了，股份在苏立弘手上和在冯婷手上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对于曹溪的受伤她根本没挂在心上，逼近到苏立弘的面前，漂亮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射出刀锋一样的光芒：“姓苏的，你不会得逞的，我们走着瞧！”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苏立弘假装不认识唐颖，向四周嚷嚷道：“这是谁的小蜜，赶紧带走，不要影响公司的正常工作。” 苏立弘的小蜜两字出口含糊，听起来又像小秘书三字，唐颖恼怒不已，张小姐忙解释了唐颖的身份。 “哦，原来是曹先生的夫人唐女士，作为宜城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我会要求改组董事会。考虑到曹先生还在警察局吃牢饭，您作为他的代表，请记得出席，不过你必须事先取得曹道亮先生的授权，不然会议室的门你是进不去的。在此之前，请把你擅自张贴地封条撕掉，不然我会请警察来处理此事。另外。我会酌情就曹溪先生试图抢夺遗嘱的行为和你的恐吓行为提起民事诉讼。**“我会告你伤害罪。”唐颖看了一眼墙上的血斑。 “随便。我想很多证人会证明到底生了什么。”苏立弘不再理会唐颖，对众人大声说：“从今天起，公司放假三天。” 唐颖也知道在这个会议室里吵不出什么名堂，还白白被他羞辱。带着曹溪离开了。苏立弘一方面还没有从震惊的消息中恢复过来，另一方面，也没有处理这种大型公司事物的经验。好在魏岩在场，嘱咐张小曼先该办什么，后该办什么，倒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真是一大摊子事啊。不知道冯婷以前是怎么做地？”苏立弘感叹道。 接到周群的电话，告知冯婷的尸检昨晚已经完成了，可以去火化了。 苏立弘先去宋律师的事务所，办理相关的法律手续。没有这些手续。苏立弘办起一些事来名不正言不顺。特别是曹佳佳，一定要早点接过来的，现在有了冯婷的遗嘱，冯老太太总不能说三道四了。 张小曼留在公司里作为苏立弘地全权代表处理公司地一些杂事，林丽梅跟着苏立弘等人去律师事务所，她很八卦地想问一些问题，但看着苏立弘严峻的表情，还是吞了口唾沫，不敢开口。最令她感兴趣的不是那笔庞大的财产。而是位于宜峰路倚翠小区1o5号楼18o2号的公寓，这套公寓购置和装修正是她出面办理的，知道是冯婷的私密住处。\这样一套房子赠送给一个年轻男子。总会给她留下丰富的联想。 几人去恒信律师事务所办理手续，把股份的事情处理完毕，苏立弘又全权委托宋律师那套公寓地过户事宜，然后又是办理冯婷留给曹佳佳的银行存款，虽然曹佳佳不在场，苏立弘以监护人的身份办理好这一切。 只是把曹佳佳接过来之后谁来照顾她，苏立弘很是头疼，至少这几天他是没有时间地。江冰霞见苏立弘的目光望自己这边看。就自告奋勇地说：“我向宾馆请几天假。先帮着照看小佳佳吧。苏先生，你放心。照看小孩子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那就麻烦你了。”苏立弘舒了口气。江冰霞的温柔性格很适合做孩子的大保姆这个角色。冯婷的死讯，苏立弘不能不告诉佳佳，虽然他不知道小佳佳听闻这个噩耗后会有些什么反应，但是他没有资格也不能剥夺小佳佳最后见自己母亲一面的权力。“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如果江小姐愿意，也可以来宜城集团工作，不要在宾馆做服务员了。” 这自然是一个隐含地感谢，在大集团工作地前途自然比做一个小服务员强得多。江冰霞黯然地转过头去，没有说话。每天看着他，爱着他，却不能得到他，这样的煎熬会把人逼疯地。江冰霞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去投靠另一个女人留下的公司，这个女人虽然已经去世，但还是她心目中最大的情敌。** 再次来到冯老太太的家里，这次魏岩和林小姐没有过来，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林丽梅要回去尽快处理好咖啡厅的产权和员工安排，安慰下属，稳定经营。魏岩要去和江州市的商业伙伴们商量下面的计划。冯婷在遗嘱中把奥迪送给了别人，一辆奔驰由林丽梅开着，留给了佳佳，所以，林丽梅马上把这辆奔驰交给了苏立弘开着来接曹佳佳。 这次冯老太太还是不肯开门，苏立弘耐心地喊着曹佳佳的名字。曹佳佳听出了苏立弘的声音，哭闹着让冯老太太开了门。 “叔叔，你来接我了？妈妈让你来的吗？她出差还没有回来吗？”佳佳紧紧地拽着苏立弘的衣角，生怕一不小心他就走了。 “好佳佳，叔叔是来接你的。你先去房间看看电视好吗？我和你冯奶奶有些事情要谈谈。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家。” “是啊，阿姨先带你看电视，你喜欢看喜羊羊还是黑猫警长啊。”江冰霞弯下身子，温柔地抱起佳佳，她的亲和还真的是很有感染力。佳佳稍微抗拒了一下就依偎在她地怀里。江冰霞抱着佳佳走进卧室。还小心地把房门关上。 “我不会让你把佳佳带走的。”冯老太太依旧是这句话。 “冯阿姨，你先听我说几句话行吗？”苏立弘耐心地看着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还是有点看不透她真实的想法 “行，你说吧。” “刚才在宜城集团，恒信律师事务所的宋律师和天平公证所的谢小琴公证员宣布了冯婷女士地遗嘱。她给您馈赠了两千万人民币，希望您能尽快去恒信律师事务所办理手续。” “冯婷这孩子啊！”冯老太太只是感叹了一声。满脸的皱纹都颤抖了起来，两行浊泪流淌下来，使劲压抑住哭声，苏立弘扯了两张纸巾递到老太太的手里。 “冯婷在遗嘱中让我做佳佳的监护人。”苏立弘马上抛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是婷婷的意思？”冯老太太马上止住了哭声，讶异地看着苏立弘。她不理解婷婷为什么把佳佳的监护权交给这么一个油头粉面地家伙。 “是地，这种事我不能开玩笑，如果您不信。可以去宋律师那里看看冯总的遗嘱。” 话说到这份上。冯老太太也没法不信，长叹一口气道：“苏先生，听口音你不是宜城人，是江州人吧，将来会把佳佳带到江州去吗？我以后还能来看小佳佳吗？” “那怎么不行呢？冯婷女士一直把您当做母亲一样，您就是小佳佳的外婆，哪有外婆不能来看自己的外孙女的。就是您不来，我也会时常带着佳佳来看您的。” “你叫婷婷什么？什么冯总，冯婷女士。你们之间会这么生疏吗？不要对我解释。我这双老眼还没有昏花，我不知道婷婷为什么会找了你，但是这既然是她生前的意愿**我会尊重她的。我虽然从来没有听婷婷说过你，但是，她能把佳佳托付给你，是对你很放心的。我想，她把宜城集团也应该托付给你了吧。嗯，还不错，婷婷苦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认识了你。怎么就没有这份福气呢。苏先生。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用那种生疏地语气了。我希望你能叫冯婷的小名，婷婷。” “是，冯阿姨，我和婷婷的关系怎么说呢，一言难尽。但是，请您放心，我很喜欢佳佳，我会对她好地。” “我知道，我从佳佳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你把她带走吧，记得常来看我。婷婷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记得通知我一声。哎，我孤寡老人一个，婷婷给我那么多钱做什么？我能吃得了几个，用得了几个？算了，以后都给佳佳吧。” 后来，冯老太太果然在宋律师那里立下了遗嘱，她过世后所有的财产都遗赠给曹佳佳。 苏立弘带着佳佳回到位于解放路93号的别墅，别墅里的保姆佣人都被遣散回家了。别墅的钥匙还是冯老太太给苏立弘的。苏立弘在别墅里转了转，决定带佳佳离开这里，现在局势还很微妙，佳佳留在别墅里有点危险。苏立弘不允许自己在佳佳身上犯任何错误。 “我不，我把佳佳接我家去吧。”江冰霞知道苏立弘地担忧。就让她和佳佳两个人住在这个三层楼，建筑面积达四五百平米地别墅里，她也有点害怕。 “不行。不能给你家惹来麻烦。”苏立弘马上拒绝了江冰霞的建议。还是去那套公寓吧。 曹道亮地案子还在审讯之中，对曹睿的抓捕也在紧锣密鼓、外松内紧地进行，曹道亮的家人子弟还在外面，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冯婷的那套公寓应该是很隐秘的。 虽然苏立弘心理上很抗拒再次回到那套公寓，但是为了佳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带着江冰霞和佳佳离开了别墅，在路上绕了好几个弯，熟悉路线的江冰霞知趣地没有对苏立弘的行车路线提出质疑，只是觉得心脏跳动得厉害。这种开车方式，在警匪或者间谍电影电视中已经见过多次了。 “不会真有坏蛋跟踪我们吧。”江冰霞坐在后排上，往前探过身子低声问。 “有备无患。不过现在应该没有。”苏立弘采取了一系列规避措施后，现的确没有人跟踪自己。 来到公寓门口，苏立弘掏出钥匙打开门。孩子来到新的地方总是很兴奋的，佳佳一进门就四处乱窜起来。 苏立弘打开一扇窗透气，但是窗帘依旧合上的。当时走得匆忙，客厅卧室都没来得及收拾，见江冰霞主动地收拾房间，苏立弘忙把她按到沙上坐下，递给她遥控器：“江小姐，你先看电视吧，这里太乱，你不知道怎么收拾。” 我一个女人家不知道怎么收拾难道你知道？莫非你以前来过这里？甚至这里是你和冯婷幽会的地方？要不然，你也是今天刚刚从冯婷的遗嘱中得到这些，怎么会这么熟？江冰霞不悦地坐在沙上，闷闷不语。 苏立弘也的确不敢让江冰霞收拾，那天晚上的一夕缠绵，谁知道会不会留下少儿不宜的东西。推开卧室门，房间里还飘荡着一股旖旎的气息。苏立弘在身后把房门关上，身子轻轻地靠在房门上，憋屈已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淌下来。 床单已经揉皱了，枕头东一个西一个，被子散乱地堆在床上。苏立弘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抚平了一下床单，鼻子里似乎又飘来婷婷诱人的体香。 床头的梳妆台上，立着一幅照片，冯婷在里面巧笑嫣然，苏立弘走过去，拿起照片端详了好大一会，然后慢慢地覆盖在梳妆台上。 房间的一切就保持着原样吧，就连里面的气息苏立弘也不忍让它散去。那都是她的气息。 不知道坐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江冰霞温柔的声音：“苏先生，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的。”苏立弘刚回答一句，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嘶哑。 “你真的没事？”江冰霞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安。 苏立弘站起身，四下环顾了一会，似乎要把这些东西都刻在自己的脑海里，然后站起身，打开门，身子马上挤了出来。江冰霞正好贴在门口，被突然出来的苏立弘撞了个满怀，羞得后退了一步。 苏立弘顺手按下了房门的锁，关上了房门。 第58节、警方的委托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佳佳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冒出头来，喊了一声：“叔叔，你过来一下。” 曹佳佳救了苏立弘，刚才那一撞，虽是无意的，苏立弘也能直接地感觉到江冰霞的柔软，瞥了一眼江冰霞含羞带怯的眼神，苏立弘突然有一种很深的罪恶感。在冯婷的公寓里，在那间曾经与她颠鸾倒凤的房间里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苏立弘很难接受这样的心境，这事也怪不得江冰霞，她是关心则乱。苏立弘尴尬地对江冰霞点点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十二点了，刚才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居然呆坐了一个小时。怪不得人家担心。 佳佳冲过来拉着苏立弘的手，这个房间居然是一个游戏室，也有二十多平米，墙角放着一间小床，床边是一个儿童书桌，其余的地方就被装扮成儿童乐园的样子。那天晚上匆匆忙忙，竟然没有过来看一眼。冯婷在这套公寓里还布置一个游戏室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早就想带着佳佳到这里来过日子？ “这都是妈妈给我买的。”曹佳佳很肯定地告诉苏立弘。 苏立弘很佩服小孩的直觉，在孩子的心里，妈妈总是最伟大的。佳佳像献宝一样地拿来一样又一样的玩具，告诉苏立弘，这件玩具以前也买过，放在别墅里，是她最喜欢的，那件玩具她求了妈妈好长时间，上次在幼儿园大班得了五朵小红花，妈妈终于答应给她买了，没想到放在这里。 看着佳佳喜悦的笑容，想到很快就要开始的冯婷的葬礼，苏立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她说。可是。这种事没有谁可以来替代自己，作为佳佳的监护人，只有自己去把这个恐怖地消息告诉佳佳。 还是先让她快乐地过一天吧。苏立弘陪着佳佳玩了一会积木，就说：“佳佳，你先玩着，我和江阿姨去买菜。肚子该饿了吧。” “叔叔，江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吗？”佳佳狡黠地看了苏立弘一眼，低下头偷偷地笑。 “小家伙。你什么都懂啊。江阿姨不是叔叔的女朋友啦，江阿姨是来陪你玩的。你喜欢她吗？” “我喜欢。江阿姨也喜欢看喜羊羊呢。妈妈就从来不陪我看喜羊羊。” “你在这里玩，我和江阿姨去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叔叔，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美国很远吗？我想她了。”佳佳突然扔掉玩具，用小手捂住了脸。 苏立弘蹲下了。把佳佳抱起。把她的手松开，泪水已经淋湿了她俊俏的脸颊。 “叔叔，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那天我在幼儿园犯了错误，妈妈说，如果我再犯错，她就不再理我了。她怎么要去那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佳佳乖，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地。她要给你挣钱啊，挣好多好多的钱，给你买玩具，给你买肯德基、麦当劳。” “哇，我想妈妈。”佳佳突然放声大哭，“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告诉妈妈，佳佳一定听话的，再也不和同学打架了。也不随便要买玩具了。” 苏立弘笨拙地轻拍着佳佳地后背。用衣袖帮她擦着泪水鼻涕。江冰霞听到这把的哭声。百感交集，眼眶也有点红。轻手轻脚地走到游戏室门口，看了一眼，苏立弘朝她使了个颜色，把衣袖给她看了看，江冰霞去拿了块毛巾，弄湿了，递了过来。 苏立弘用毛巾帮佳佳擦干净泪水鼻涕，笑道：“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你不想漂漂亮亮地等妈妈回来吗？乖，把脸擦干净。” 苏立弘说了一会，现佳佳居然睡着了。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苏立弘回到客厅，眼睛四下看着，江冰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厨房在那边，我去看了，冰箱里东西不多了，该去采购一点。还要在这里待好几天？” 最后一句话是询问，苏立弘也没法给她答案。不知道曹道亮的案子现在审理成什么样子了。人证物证俱全，曹道亮再有钱，也没法从恢恢法网脱逃出来吧。他却不知道，宜城的政坛已经被偷*拍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了。曹道亮还在装疯卖傻中，曹道亮的秘书曹睿的下落已经是警察局关心地头顶大事了。 “不知道，也许得好几天吧。工作上地你不用担心，宾馆的工作丢了就丢了吧，也没什么可惜的。”苏立弘说。 “不是这个意思啦。宾馆的工作反正是临时工，有你和魏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什么时候告诉佳佳啊？” “哎。”苏立弘长叹一口气，他不知道今天这是第几次叹气了。“很难开口啊。” 苏立弘正准备和江冰霞去市买点吃的，接到了周群地电话，电话里他的语气很急促，要他赶快去回雁宾馆，他在魏总的房间等他。苏立弘知道周群肯定有急事，就拿出一叠钱塞给江冰霞，让她一个人去买。 “我有钱的。”江冰霞像被烫了一下飞快地缩回手。 “拿着。怎么能用你的钱？”苏立弘坚决地说。 江冰霞委屈地看着苏立弘说：“你说我是不是很俗气？你是不是还准备付给我工钱？当佳佳的保姆阿姨，你准备一个月付给我多少钱？” “抱歉。”苏立弘嘴里说着，但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把钱塞进江冰霞的衣服口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佳佳地监护人，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地。你和冯总本来就不相识，你已经做得太多了。我在宜城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找你帮忙。” 江冰霞不再作声，也许朋友这两个字让她心情好了一些。 苏立弘开着奔驰车朝回雁宾馆开去，停好车。走进大厅，乘电梯到了十楼，敲响了魏岩的房间。周群过来开地门，进去后，现房间里除了魏岩外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市刑警队马队长。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苏立弘先生。”周群给双方介绍。 “我知道你。”马队长站起身来。跟苏立弘握了握手。“昨天你还来市刑警队做过笔录。只不过我当时没有露面。” “还有什么事要问的吗？我昨天都已经说清楚了。”苏立弘有点不冷不热地说。第一次来宜城，他就领教过警察地手段，心里有点不大感冒。 “我是来求助的。我们到你房间谈谈吧。”马队长说。 苏立弘知道有些事肯定不好当着魏岩的面说。就带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曹道亮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当时听说有不少人目睹了曹道亮的开枪杀人。你们的人也是在他逃跑地路上抓住了他。”苏立弘说。 “曹道亮的案子没有任何问题。他行凶的枪械也找到了，被他丢下了悬崖。人证物证齐全，他翻不了案子地。”马队长先给苏立弘吃了颗定心丸，他自然知道苏立弘的立场。“另外，还有一个案子可能也牵涉到曹道亮，就是曹道明的儿子曹钺被杀案。当然。这个案子牵连很广，并案侦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案的。希望苏先生能够理解我们。我今天来找你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苏立弘很奇怪，不是曹道亮的案子，还有什么事能找到自己身上？何况这位马队长还用到了求字。 马队长给周群使了个眼色，周群接过话道：“是这样的。曹道亮地秘书曹睿逃跑了。我们怀疑他带走了曹道亮其它地犯罪证据。但是，忙碌了将近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他。” “抓捕曹睿是你们警察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队长叹了口气说：“周所长，你把事情都告诉苏先生吧。就算看在赵立、陈玉波、李东生等几位前辈的面上，苏先生也不是外人。” “警察昨夜查封了曹道亮位于玫瑰园18号的一幢别墅，在地下室的密室里现了一些影像资料。这些影像资料都是曹道亮在自己的物业里偷*拍摄下来地。经过仔细检查，现有些资料已经被删除了，我们找高人恢复了一些。我们怀疑曹睿带走了这些资料。如果这些资料在网络上披露出来。对宜城的政坛是一个绝大的冲击。谁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所以，刑警队接到了上级的严令。一定要找到这些资料。” 苏立弘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从周群一提到玫瑰园18号，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曹道亮被抓，自然会有人去关心那个地方。只要认真搜查，就不愁现了不了地下室的秘密。 周群这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上次给他看的资料，今天一对比，还不能看出什么就枉他还是警察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跟马队长说了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并没有告诉警方。 “不知道是些什么资料？居然让你们这样如临大敌。”苏立弘明知故问。 周群装出很难开口的样子，看了一眼马队长，在得到他地眼神许可后说：“就是在宾馆或洗浴中心拍摄地，男人和女人的床上戏。其中，还有一些敏感人物。” 苏立弘哦了一声，没有接话。可以肯定地是，周群没有把以前的事情告诉马队长。但是今天来找自己，肯定也是周群自己的建议。从他亲自过来看出，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了，希望自己能帮忙。 “今天上午，曹道亮已经醒来，警方对他进行了审讯，但是这家伙装疯卖傻，不吐一句真话。也许真的是被当时抓捕现场的某些事情吓坏了。我的人到黑虎的房间里时，现场已经惨得一塌糊涂，似乎生了一些很怪异的事情。昨晚对黑虎也进行了审讯，他似乎也吓坏了，说出的话不是很好理解。你是第二个到达现场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时现场到底生了什么事？当然，这只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第一个目的。” 苏立弘绷着脸说：“齐警官第一个到现场，他都说不出所以然来，我能知道什么？也许这两个家伙做了什么神灵共愤的事情，所以上天都要降下惩罚。” “我们从来不相信什么灵异鬼怪之类的事情。”马队长插话道：“只要知道了真相，很多神神怪怪的事情都能解释的，不过这不重要。也许还是好事，黑虎和曹道亮也是因为这样才能顺利被逮捕。当然，如果你想起来什么，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告诉周所长都行。周所长，你接着说吧。” “上午，我们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上面列出了一个人名清单。有人在电子邮件中威胁警方，尽快释放曹道亮，否则就会披露名单和相关资料。虽然邮件中没有明说，但是我们都知道所谓的相关资料就是那些影像资料。我们并不愿意在宜城爆出一个偷*拍门事件，但要是释放了曹道亮，也违背了我们的底线。时间很紧迫，我们只好找你帮忙了。”周群说出这些话，额头上都冒汗了。他很紧张，没有征得苏立弘事先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地把马队长忽悠过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罪自己，这个小伙子和省城警方高层也有很深的关系的。 马队长接过话道：“我知道苏先生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在寻找失踪人士方面很有些经验，做了很多成功的案例。如果苏先生能帮警方找到曹睿，宜城警方一定会记下苏先生的情分。听说苏先生刚刚得到了宜城集团的大笔股份，成为了宜城集团的最大股东。要平稳地掌管宜城集团，还是有许多难度的。我们，不仅仅是我们，也许整个宜城的官员都愿意给你帮这个忙吧。他们会承你的情的。” 马队长的话还隐藏着一层意思，只有把曹睿抓捕归案，把资料销毁，曹道亮的案子才能顺利结案，不管为人为己，都应该接下这个案子。 苏立弘马上想清了里面所有的关节，说：“好的。我马上行动。”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找周所长就行。宜城警方都可以接受你的调度。但希望能在4小时内完成任务。”马队长站起身来：“我就先走一步了，具体事宜你和周所长商量。” 第59节、动物小分队 马队长一离开房间，周群就独自一人面对着苏立弘的怒火，他很惊讶平素柔柔弱弱恍如白面书生一样的苏立弘会有这样狰狞的表情，急忙摇着手说：“苏先生，不是我要故意把你供出来的，你也知道那个名单的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不抓到曹睿，我也不会有好下场。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你那个侦探事务所不就是在这方面很擅长吗？这还是提升名气的好机会呢，想想看，如果把这个案子拿下来，你以后在宜城的业务还不是畅通无阻，再说了，那个名单什么的，我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顺便也劝你一句，那种东西放到手里不是什么好事。其实还是赵立老师向马队长推荐了你，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他堂堂的市刑警队大队长会听我的话。马队长这也是没办法了，不然会找你这样一个民间的人帮他的忙，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死马当活马医吧，兴许瞎猫能碰上死耗子呢。” “赵老师？算了，不跟你算账了。”苏立弘听说是赵立老师的推荐，也没了脾气，不过对于周群嘴里又是死马又是瞎耗子之类的不敬之语，直接无视。心里却好强地自我打气，一定不能让周群这小子小看了，“告诉你一个常识，我的公司不是侦探事务所，而是叫做八卦商业咨询公司。” 周群嘟噜了一句：“还没侦探事务所好听呢。” “你刚才说，收到了电子邮件。没去查查这封邮件是从哪里寄出来的吗？” “查了，我们警察也不是傻瓜。”周群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邮件是通过一个cdma无线拨号网络出来的，现在我们已经严密监视这个无线上网卡的行踪。但是，自从收到这个邮件后，这个无线上网卡再也没有连线。从初步的监控信息来看，这个家伙还没有离开宜城。” “宜城这么大，你让我去哪里找？挨家挨户搜查？” “要挨家挨户搜查，还用得着你出面？宜城那么多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你们使用过警犬搜查吗？”苏立弘问。 “用了，但是很快就失去了踪迹。人群中气味繁杂。很难追踪。” “带我到现场看看。然后去曹睿的家里看看。” 两人很快下楼，苏立弘的奔驰车太显眼，还是开了周群的桑塔纳。先到了玫瑰园18号。周围还有不少便衣警察监控，整个别墅空无一人。周群撕掉门上的封条。带着苏立弘来到地下室。一进入别墅，刚才在车上还喋喋不休地周群马上安静下来，有些话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说，谁知道有没有监控还开着？ 苏立弘粗粗检查了一下电脑，现情况果然跟周群先前介绍地一样。关键的信息删除了不少。苏立弘回忆起自己早先记录的名单，查看了一下，确实，一些重要人物地影像资料已经被删除了。 然后去了曹睿的家里，这是位于翠微路地一个高档小区。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看见周群进来，脸色虽难看，也没有阻止或者质疑。看了周群已经来过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不是都说了吗。”女子气呼呼地说。 “我们请来了一个专家，他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周群指指苏立弘。 女子轻蔑地看了一眼苏立弘年轻的面庞，坐到了沙上。 “把曹睿以前用过地东西，穿过的衣服都拿出来看看。再给我一个大塑料袋。”苏立弘说。 周群怪异地看了苏立弘一眼，低声说：“你不会也长了个狗鼻子吧。这招我们已经用过了，刑警队最好的警犬。” “不说话没人把你看成哑巴。”苏立弘抢白道。女子倒是很乖巧地起身去拿东西。不一会拿着一个盆子过来。扔到茶几上，东西沤了很长时间了。出一种怪味。苏立弘捂着鼻子把东西塞进塑料袋，然后起身告辞。 两人走到电梯口，周群打量了一下苏立弘问：“你不会真的要我去弄几头警犬吧。” “那你就不用管了。” 到了楼下，周群上了车，见苏立弘却不上来，问他：“你走路？” “你先走吧，我的秘密是不能泄露地，这是商业机密。”苏立弘挥了挥手。 “小样！神神叨叨的。”周群关上车门，一溜烟开走了。 苏立弘的确就是像周群所想，利用动物的特殊功能进行搜索。警犬的功能是需要的，只是警犬少了点智慧，自然没有苏立弘那么强大。 苏立弘来到了回雁公园里，虽已是初冬，还是有一些野猫野狗在活动，仅仅依靠警犬的力量是有限的，猫和老鼠的嗅觉都是很灵敏地。 苏立弘在变身地时候，已经渐渐掌握了控制动物的能力，只要他能变身为那种动物，就能依靠动物地本能和其他动物交流，并控制着这个物种的群体。这种能力他以前稍稍尝试过，有些成效，比如，他能控制着一群野猫走正步，也能控制着在公园里撒欢的家犬一起吠叫。但是，让这么多的动物去找一个人，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猫和老鼠是最理想的动物，这些动物野生的比较多，体积也小，走在大街上，不会太引人瞩目，当然，晚上行动是最理想的。狗的目标太大，并且人类的宠物中狗占着大多数。想想看几百条狗在撒开在宜城的街道上搜寻，那场面太怪异。 苏立弘把东西已经放进了戒指，买了一张票走进了公园，找了一处茂密的林子，摇身一变，一只经典的黑猫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好在初冬季节，到公园来游玩的人很少，这很方便苏立弘的行动，这么多的动物一下子扎堆，虽然找的地方很隐秘。如果公园游人多。总会碰到的时候，那就太惊世骇俗。 苏立弘把从曹睿家里带来的东西撕成了一条条碎布条，分了下去。控制这些动物按照嗅觉去搜寻人。似乎也不是太难，苏立弘花了半个多小时就让一群野猫明白了他地意图。没办法。这些动物中信奉强者为尊，苏立弘式野猫强横地态度和武力很快就征服了一个野猫族群。 处理完了野猫，苏立弘也不会放过老鼠，老鼠的嗅觉也是很灵敏的，并且老鼠在城市下水道里行动。活动范围非常宽，很适宜做全城地搜索。 老鼠和猫都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越有灵性，就越容易控制交流。差不多花了半个下午地时间，把任务一一分派了下去。最后。宠物狗也是不能忽略掉的。不过，公园里宠物狗不多，大多数宠物狗都是在住宅附近的空地上活动。宠物狗与人交往是很自然的，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可是，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地去拜访，这个工作量太大了。并且小区人烟密集，弄不好也容易暴露。苏立弘再三考虑，只得放弃了。 曹睿躲在城西地一处农民出租房里，因为警察有所忌惮。没有公开地搜查。也没有通缉令，但是警察内部都已经知道了曹睿这么一号人物。所有的交通枢纽都严密监控着。火车站、汽车站、高公路收费处，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曹睿不敢冒这个风险。并且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那就是把曹道亮解救出来。他现在身上金钱不多，只有救出了曹道亮，他才有可能拿到丰厚的报酬，远离了这个城市，援救的计划就成了一句空话。曹睿也盘算好了，他这么做就算被警察抓住，也判不了几年。但为了一笔睡梦中都会笑出声来地巨额财产，这点险还是可以冒的。 这处出租房是他很早就租下来了，所有的房租都是曹道亮支付。这样的地方他还租了不下十处。曹道亮有时也做一些打擦边球的生意，深深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曹睿接到曹道亮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玫瑰园18号，按照曹道亮的指示拿走了关键数据的备份，销毁了部分数据。然后赶到出租房处，由于警察活动太密切，在一夜地时间里他换了三个地方。 曹睿昏昏地在床上睡着了，上午为了出那个邮件已经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好在上网卡已经是实现准备好了，笔记本是临走地时候从暗室中拿走的。 睡到下午七八点钟，曹睿醒了过来，皱了皱眉头。因为走得匆忙，换洗衣服也没有带，一夜没有洗澡，身上已经有味了。他堂堂地一个大集团公司董事长的行政秘书，平时过的生活虽不是钟鸣鼎食，但也滋润潇洒，何尝过过这样的日子。几个方便面的袋子扔在垃圾桶里，盛着方便面汤的瓷碗还搁在桌子上，也没有心思去洗。 房门口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曹睿惊得跳了起来，三十多个小时的煎熬，他已经像一个惊弓之鸟了。门口稍微一点点动静都能折磨他那日益敏感的神经。 曹睿悄悄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外边悉索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一声喵呜的叫声。妈的，原来是只野猫。 曹睿猛地打开门，看见一只花斑猫突然惊立了起来，原来这畜生正扒在门上呢。猫眼滴溜溜地看着曹睿，在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猫眼显得诡秘妖异，花斑猫又惊叫了一声，纵声奔逃远去。 曹睿呸了一声，暗呼倒霉，关上门，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偷看外边的情形。这是一长条平房中靠顶西的位置，有一个小窗对着平房外狭窄的马路。曹睿选择租用这个房间，也是因为它适合观察。 外面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这个时候多数人在家里吃饭看电视。传来一阵阵红烧肉的香味，曹睿贪婪地吞了口唾液，放下窗帘，重新躺到床上。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只小老鼠探头探脑地爬上了桌子，目标似乎是那碗没有吃完的方便面。曹睿注意到了这只不怕死的小家伙，抓起身边的晾衣杆打了过去。小老鼠惊了一下，溜钻进了衣柜下面。 晾衣杆是铁做的，他睡觉时总是放在身边，虽说这种棍子一点用都没有，也是一种心理上的依靠。 今天见鬼了，都快入冬了，又是猫又是老鼠的，怎么都冒出来了。猫是一种不祥的动物，特别是在逃亡途中，曹睿的更是相信这一点。总不会还有狗冒出来吧。 好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外面的马路上立即响起了狗的吠叫，听声音还不止一只，再次掀起窗帘往外看，原来是邻居家的人出来遛狗。 曹睿躺了一会，肚子有点饿了，但他没有一点心情去煮方便面，撕开一袋饼干，揭开一瓶矿泉水，凑合着把肚子填个半饱。 窗台上突然传来了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曹睿产生了一丝警觉，这个地方一下子好像变得特别危险。不能留了，得尽快走。昨天晚上的三次搬家，也是缘于心里的一丝警觉。 曹睿马上把东西收拾好，特别是那几张dvd光盘，更是不能丢。刚打开门，就觉得脸门传来一阵风声，然后是某个东西撞击在鼻梁上，曹睿踉跄后退三步，跌坐在床上，飞溅的鼻血给素白的床单绣了几朵小野花。 “你是谁？”曹睿还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尊敬的曹大秘书，你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都不认识了？”来人说着，墙上的开关一响，灯亮了。 曹睿马上看清了来人那张可恶的面孔，马上跳起来掀开窗帘就要往外跳，身子刚过去一半，脚就被人拽住了，硬生生地被拖了回来，脑袋砰地撞在窗边墙上，眼前一黑，昏迷前还想着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周群接到苏立弘的消息赶到这个地方时，也有着和曹睿同样的问题，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只是既然苏立弘在不到十个小时里完成了任务，他也只好知趣地保持沉默。 第60节、明天的爱情 看着周群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不足十平米的房子，差点把房间挤满了。苏立弘指了指蜷缩在墙角的曹睿，周群像抓小鸡一样把曹睿提溜起来，给他甩了几个大耳光，曹睿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映入眼帘就是那周群一身有点皱巴巴的黑色警服。 苏立弘打了个招呼，走出了这个房间。他很好奇周群会怎么处置这个家伙，那绝对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完成了这边的事情，苏立弘马上开车回到位于宜峰路倚翠小区1o5号楼18o2号的公寓。一天没有吃饭，肚子已经很饿了，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冲过来替苏立弘开门的佳佳嚷道：“叔叔，等你吃饭了。” 苏立弘弯腰抱起佳佳问：“你怎么还没有吃饭？不按时吃饭可不是好孩子。” “我按时吃饭的。只是江阿姨不按时吃饭，她不是好孩子。” 江冰霞替苏立弘添好饭放到桌子上，苏立弘放下佳佳，冲到桌子边正要拿筷子，江冰霞扒拉了一下苏立弘的手，推着他往洗手间走：“先去洗手。” 苏立弘洗了手，回到饭桌前坐下，夹起一块剁椒鱼头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对江冰霞说：“坐下，坐下，你也吃吧。以后吃饭不要等我，我这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准时饭的。” 佳佳忙道：“对对，江阿姨要准时吃饭，像我一样，做一个好孩子。我不要一个人吃饭，妈妈总是陪着我吃饭的。” 苏立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暗淡下来。 匆匆吃完饭，苏立弘收拾碗筷，江冰霞忙把他推开了：“这是女人的事情。你去看电视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苏立弘说：“买了几天吃的东西，房间里三间卧室，一间锁着，没法收拾，佳佳睡游戏室，已收拾好了，另外一间卧室也收拾好了。我收拾完就回去了。你让佳佳别玩得太晚，早点睡。我已经给她洗过澡了。如果夜里饿了，冰箱里有牛奶、面包。明天早上我会早点过来。” 苏立弘呆呆地听着江冰霞地吩咐。觉得这真是一件很荒唐地事情。在冯婷地家里。另外一个姑娘像女主人一样安排着他和佳佳地生活。并且小江似乎很自然地融入了这样地角色。 “不不。我今晚还要出去有事。你能不能在这里照顾佳佳？这几天能不能都委屈你睡在这里？我回宾馆睡。”苏立弘走到厨房门口说。 “我不是全职保姆。”江冰霞有点恼怒地说。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地语气太重。又低声道：“佳佳地事你早晚要想个办法处理好。或者请个保姆。或者让你女朋友过来帮你。你一个大男人。带不好小姑娘地。有些事也不大方便。” 苏立弘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这也是他晚上躲出去地理由之一。而躲避在这里过夜地更重要地一个理由是。他不愿意独自面对那间空荡荡地房间。让江冰霞这样一个小姑娘照顾佳佳也不是长久之计。会惹闲话。再说让她做保姆地活。也太委屈了人家小姑娘。 苏立弘叹了口气。懊丧地坐回沙上。江冰霞洗碗地手慢了下来。咬了咬下唇说：“我跟我妈说一声吧。今晚就留在这里。你去忙你地吧。” 苏立弘弯腰抱了抱佳佳：“听江阿姨地话。早点睡觉。叔叔出去还有事。” “那我明天要去幼儿园吗？”佳佳仰着头问。 “不用去，阿姨陪着你玩。她就是幼儿园老师。” 苏立弘开车回到回雁宾馆地时候，接到了周群的电话。 “刚才在对曹睿进行抓捕行动的时候，因为他暴起反抗，试图逃跑，被狙击手击毙。”周群很简明地通报了所生的情况。苏立弘暗笑，这老兄说得像真的一样。他太知道曹睿的情况了。刚才给曹睿的脑袋撞了一下。估计走路都是晕乎乎的，又怎么能逃得了？心里又有点替周群担心。这种事情怎么摊到他的身上，没事自然你好我好，在****也有了上升的资本。只是以后万一追查起来，总是个隐患。 周群接着又吞吞吐吐地说：“苏先生，下午在做什么？公司地事情还顺利吗？该打地招呼我们也已经打了,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另外，曹道亮的案子明天准备移交给检察院，开**的日子一定下来，我会及时告诉你的。你们什么时候给冯总办后事？” 苏立弘一下子从周群的话里听出了话来，先，曹睿地这件事他可以不知道的，也应该不知道的，另外，曹睿一死，那些东西自然都会销毁，曹道亮的案子也可以顺顺当当地进行下去了，当然，对宜城集团所生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于是平平淡淡地说：“下午还不是为公司的事情烦恼，还有那个小佳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带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她说她妈妈的事情。” “唉，是难为你了。”周群面再勉强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苏立弘把手机揣进口袋，心想，这下总算皆大欢喜了，周群年内总会再进一步了吧。不知道明天见到唐颖那些人，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嘴脸。 等等，周群说明天曹道亮地案子要移交给检察院了？也就是说，案件查清了。那么，冯婷去找曹道亮地原因也查清楚了？ 苏立弘再也忍不住了，立即拨打周群的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接听：“苏先生什么事？” “我想问问，凶杀地原因找到了吗？” 电话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接着是低低的声音：“我们在开会，现在说话不方便。一会儿再找你。” 开会自然是借口，也许还要请示上级，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过了十五分钟，周群的电话来了。 听周群说完凶杀的原因。苏立弘几乎僵化了。这叫什么事嘛，曹钺原以为是曹道明地儿子，却居然不是他的儿子。曹道亮杀了老弟的继承人，没想到杀的却是自己的私生子。曹道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曹道亮却不知道自己的侄儿实际上却是自己的儿子，心满意足地以为搞掉了老弟地继承人却没想到却断了自己的根。 阴险啊阴险。兄弟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世界一绝了。苏立弘突然想起了当初周群告诉自己的有关林颐的一些情况，还有她的哥哥林森，自己把这些事和冯婷说过了。后来林森就失踪了。据说是把房子卖了，搬家了。 原来冯婷对这些事情是了如指掌！她肯定从林颐地哥哥林森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那张照片，说不定也是从林森那里得到的。 那么，她拿着照片去找曹道亮。纯粹就是为了报复了？因为傻瓜都会知道，冯婷心中的秘密只会激怒曹道亮，而并不能帮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在她去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就安排好了所有一切。事无巨细都想到了，佳佳的安排，宜城集团的未来，巨额财产的处置。她为别人都想到了，为什么就不能替她自己想想呢？她之所以用鱼死网破的心态去约见曹道亮，恐怕是对宜城集团未来地绝望才让她采取这种最激烈地举动。那么。她的丈夫。那个已经魂归天国的曹道明，才是她真正的所爱吧，为了他留下的事业，她宁愿去死。 茫然，然后是沮丧。苏立弘慢慢走到宾馆花园，坐在冰冷的长凳上。冯婷地心思永远是一个谜了。她如果爱自己，又怎么会舍得在春风一度后，再毅然赴死。如果她不爱自己，又怎么会把佳佳托付给自己，把巨额的财产遗赠给自己？在床上的**投入难道也是假的？ 苏立弘觉得很头疼，这个迷一样的女人，再也无法当着她的面问一句为什么了。下意识地掏出烟，才现没有带火，在嘴边把玩了好一会。就听见噗的一声响。一团火焰绽放在他面前，凑上去点着烟。嘴里说声谢谢，抬起头，却看见丁萱那憔悴的面容。 苏立弘没有说话，粗鲁地把过滤嘴塞到嘴里深吸了一口，肆无忌惮地吐出了一口浓烈的烟雾。丁萱咳嗽了几下，无言地坐在长凳上，和苏立弘隔开了两个人地距离。 然后就是长长地沉默。 “等了多久了？”苏立弘把吸完的烟头弹进垃圾桶，低着头问。 “给你。”丁萱递过来一条中华烟，还有一个打火机。 面对丁萱明显讨好地举动，苏立弘只是看了一眼，就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不管我爸做了什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丁萱低声说，很委屈的语气。 “你没有回去问你爸吗？”苏立弘的语气依旧很冷淡。 “他会对我说这些事吗？”丁萱反问。 “既然这样，你还过来做什么？” 丁萱被苏立弘冷漠的语气彻底地激怒了，本来在家里已经赌了一天的气，誓这辈子决不再见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过来找他。她总相信苏立弘是一个讲道理的好同志，不会把她和她父亲混为一谈的。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这样蛮不讲理。丁萱猛地站起身来，哽咽着大声哭喊：“苏立弘，你这混蛋！他是他，我是我。你讲不讲道理！你有本事找他去，冲我什么脾气？我一心一意过来给你服个软，道个歉。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我恨死你了。” 苏立弘的目光已经像冰山一眼寒冷，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冯婷的举动搞迷糊了，丁萱的哭闹更使得他烦躁不已。 “你为了冯婷那女人，就忍心对我这样？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是她有钱吗？是她漂亮吗？是她温柔吗？可是，你要记得，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顿了顿，看着苏立弘木然的脸孔，丁萱暴怒的语气一下子又轻飘飘地变得尖酸起来：“你要是为了她的钱财，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上午去接受宜城集团的股份了吧。几十个亿呢，是不是很沉？可是，她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用着她的钱，然后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比如漂亮的宾馆服务员之类的人，滋润地享受你的爱情生活。你多么了不起啊！没关系，你还可以多找几个，找一打，因为你有钱嘛，你看看，我很贱，我自己送上门来。我不漂亮吗？我没有钱吗？你为什么不找我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呢？” “我们有过什么关系吗？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吗？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爱上谁，谁爱上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苏立弘的话像一根根尖利的刺，连接不断地刺进丁萱因为爱情而变得异常脆弱的心灵。 “你混蛋！流氓！”丁萱咬牙切齿地冲到苏立弘面前，伸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巨响。丁萱像被惊雷炸懵了一样傻立在那里。我怎么对他动手了？我真的被他气糊涂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完了完了，他这辈子肯定恨死我了！ 丁萱哭泣着扑到苏立弘的怀里，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他脸上通红的指痕，然后抓起苏立弘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立弘，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你打我啊，打我，使劲打我！” 苏立弘慢慢地但是坚决地推开丁萱僵硬的身子，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丁萱呆立在花园里，小范师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拍拍丁萱的背说：“萱萱，我们回家吧。” 丁萱抱着小范师傅的胳膊痛哭起来：“他再也不会理我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该怎么办啊？” 小范师傅叹了口气说：“萱萱，回去睡一觉吧，这个世界谁也不会离不开谁，地球离了谁也一样旋转，太阳也依然会升起。明天，也许你就从恶梦中醒过来了，明天的事情谁会知道呢。” 第61节、为谁而哭泣 苏立弘木然地走出了宾馆花园，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渐渐消失，但心里的痛楚越火辣辣起来。走到奔驰车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启动，转弯，直行，苏立弘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一丝不苟地做着标准的动作。 奔驰车停在一幢五层的白色小楼前，苏立弘熄火、下车、关门，然后站在小楼前呆呆地看着那块牌匾----宜城市公安局法医研究所。 冯婷在这里休息。 “喂喂，做什么的？”传达室里的一个老头冲了出来，对着苏立弘吼道。大晚上九、十点了，这里也不是风景名胜，苏立弘的状态自然令人怀疑。 苏立弘的眼里稍微恢复了一点人气，咧开嘴对着老头歉意地笑笑，慢慢走开了。 法医研究所的后面是一片稀疏的林子，但鉴于法医这两个有点恐怖的字眼，这一小片林子并没有成为幽会情侣的天堂，而是野生动物的圣地。 一只小巧秀气的黄猫从铁栅栏窜到了研究所的楼下，然后灵巧地爬到了三楼，那里的窗户是开着的。法医研究所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使有，估计也不会有倒霉的小偷来讨这份晦气。所以，即使也属于警察编制，工作人员的安全意识并不是很强烈。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不偷东西的小贼溜进这幢建筑。 地下室的房门已经锁上了，但这难不倒苏立弘，跟着三位警察师傅学的本事并不是拿来看的。苏立弘过关斩将，进入了冷库。 冯婷尸体的存放情况已经通过周群了解清楚了，原计划明天要过来办理移交手续并去火化的，有些事交给林丽梅小姐去办理了。 打开灯，拉开靠门的最下面一个大抽屉，一股阴寒的气息侵入心脾，冯婷那苍白秀丽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丝丝白气在她地身边环绕，泄露了一些出来飘逸在空间，苏立弘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手指划过僵硬的嘴唇，再也没有那晚的柔软和性感。 苏立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一趟，也许有些话并不适合当着众人说，也许要留下单独的告别。也许他心中始终认为，自己和冯婷的关系与别人有点不一样。 苏立弘地手指轻轻划过冯婷紧闭地眼帘。没有人知道这双会说话地眼睛要表达出什么东西。即使它灵动闪烁地时候也是如此。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一层薄薄地皮肤把这个心灵地通道遮住了。 一滴水珠滴落在毫无血色地薄唇上。苏立弘擦去那滴水珠。低下头。在冰凉地唇上轻吻了一下。彷佛这是一个仪式。苏立告别了这个女人。这个给与了他生命中第一次**欢爱地女人。苏立弘也告别了他自己。那种初出校门地青涩和稚嫩。 抽屉拉开了一些。露出细长白皙地颈。饱满地胸膛。修长地大腿。冯婷地身体依旧是那么迷人。只是在左胸上地一个黑色地小洞。破坏了这种完美。苏立弘地手在挺立地**上扫过。慢慢地停在那个小黑洞上。**虽然挺立但却僵硬。白皙但却冰寒。依旧美丽但却毫无生气。一种难以抗拒地悲哀和伤感撕裂着苏立弘地胸膛。他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弯下腰。趴在那具曾经鲜活地躯体上痛哭失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为了生命中地第一个女人。也许是为了曾经年轻地身体突然变得死气沉沉。也许是为了纪念与她地第一次欢爱。自己生命中地第一次欢爱。 即使在妙峰山顶。看见冯婷无助地躺在枯黄地草地上。鲜红地血渗透了身边地土地。带走了她所有地生命。苏立弘也没有掉一滴泪。可能自己是一个天生迟钝地家伙。对爱情是如此。对痛苦也是如此。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冯婷地心灵中占据了一个小小地角落。更不知道冯婷什么时候把她地温柔揉进了自己地灵魂深处。而痛苦真地是姗姗来迟。却来得如此猛烈生动。如此势不可挡。在这个冰冷地停放间。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地声心。即使他为之哭泣地那具躯体也是如此。苏立弘坚硬地外壳瞬间融化了。在这里。他不再需要掩饰自己。因为。没必要掩饰了。 自己生命中地第一个女人就躺在这里。毫无知觉。没有快感。也没有痛楚。生命中地烦恼也离她远去。不知道你地灵魂是否在另一个世界注视着我。那里。有你地丈夫陪伴在身边。也许不会太寂寞吧。 苏立弘一直没有弄清楚他和冯婷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还是只有男女间地**。他很想问问她。可是这些她都没法回答他了。也许就算是能回答也得不到确切地答案吧。因为连他自己虽然活生生地站在这个世界上。自由地呼吸着天地间地空气。不是也找不到答案吗？ 苏立弘站起身来，慢慢地把抽屉推了回去，关上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回到车上，启动了奔驰车，苏立弘瞬间把时加到一百公里，疾驰而去，好像要把这里远远地从自己的生活中驱赶开去。 当晚回到回雁宾馆休息，第二天早上，来到倚翠小区公寓，还是佳佳跑过来开门，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煎鸡蛋、面包、牛奶，还有拍黄瓜和辣萝卜。 “好丰盛的早餐。”苏立弘赞叹了一声，自觉地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坐到餐桌上，对江冰霞说：“幸苦你了。” 江冰霞脸一红，瞥了一眼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佳佳，走到餐桌对面陪着佳佳坐了下来。 吃晚饭，苏立弘先哄着佳佳去游戏室玩耍，江冰霞冰雪聪明，低声问：“今天是不是冯姐的……” 苏立弘点点头，头疼地揉了揉鼻梁。该面对总要面对，苏立弘走进了游戏室。 “佳佳，你是不是个好孩子？”苏立弘蹲下身子。帮着佳佳搭着积木。 “妈妈说我是好孩子，江阿姨也夸我是好孩子，叔叔你说呢？”佳佳稚气地说。 “如果妈妈要出差很久很久，你会不会听叔叔的话？” “我听话的，妈妈要出去很久很久吗？上次也是很久才回来，我有一个星期没有吃到妈妈做的饭菜。” “这次比上次还要久。” “多久？”佳佳的小嘴瘪了瘪，泪珠已经含在眼眶里了。“妈妈还要送我上幼儿园呢。妈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叔叔，你跟妈妈说。我现在非常听话，非常乖。我今天起床也没有要阿姨叫，还是自己穿的衣服。我会乖乖地去幼儿园，我不会跟小朋友打架。” “不是不是，妈妈知道佳佳很乖，只是她去地地方很远很远。” “妈妈不会不要佳佳了吧？” “怎么会呢？妈妈那么爱佳佳。只是。只是……”苏立弘嗫嚅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叔叔，我想妈妈了。”佳佳扑到苏立弘的怀里，哭出声来。 “好佳佳，乖佳佳，不哭，不哭。”苏立弘笨拙地轻抚着佳佳的背。“妈妈只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爸爸也在那里，你爸爸也想你妈妈了。他想你妈妈去陪他。” “爸爸不是小孩子了。也要人陪着吗？”佳佳从苏立弘的怀里撑起身子，擦着泪水，幽幽地说：“我好久没有看到爸爸了，都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了。”接着抬起头，满怀希冀地看着苏立弘说：“叔叔，是不是过年妈妈就会回来了？我还等着妈妈给压岁钱呢。” 苏立弘硬着头皮继续撒谎：“过年可能回不来吧。你想想，你爸爸是不是也要过年，你妈妈这几年都是陪着你过年，总得让她陪爸爸一次吧。”心想，等你年龄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强了，再告诉你真相吧。 “可是，爸爸也可以回家来过年啊。”佳佳反问道。 苏立弘的额头渗出汗来，用手胡乱抹了一下道：“你爸爸护照还没办好。也没有签证。现在很难回来的。” “那妈妈是不是也回不来了？那边可以打电话吗？” 苏立弘暴汗，背上感觉都湿透了。起身打开窗，吹了一阵深秋的凉风说：“妈妈说了，等你上学地时候，她就回来了。她要给你挣上学的钱，上学很贵的。” “那我不上学了。” “那怎么行？不上学不是好孩子。” 佳佳扳着手指头说：“再过两年我就要上学了，那时妈妈就会回来了吧。” 苏立弘刚想说，怎么也得上大学吧，突然闭了嘴。先对付两年再说吧，等她上小学，再用上大学的理由推脱吧，宜城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尽快带到江州去，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有他们照料才是长久之计。苏立弘正庆幸自己把佳佳对付过去，忽然听见佳佳声嘶力竭地叫喊了一声：“不！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明天就去上学。” 苏立弘惊得连忙回到佳佳的身边，抱起她。佳佳地小拳头漫无目的地拍打着，背上，胳膊上，甚至后脑勺都挨了几下。小孩子的力气还真的是大，后脑勺隐隐有点疼。 江冰霞听见佳佳的哭喊，跑了过来，疼爱地伸展双手，把佳佳和苏立弘都搂在了怀里，柔声地在佳佳耳边说：“佳佳不哭，把眼睛哭肿了，妈妈回来就会不认识佳佳了。” 佳佳哭着闹着，慢慢疲倦地睡去。苏立弘尴尬地抽了抽手，触动了江冰霞胸前的柔软，江冰霞一下子红霞满面，松开手后退一步。刚才苏立弘抱着佳佳，江冰霞再从外面抱着佳佳和苏立弘，等于把苏立弘的手抱在了自己胸前。事急时不觉得，此刻却羞得低下头，怎么也不敢看苏立弘了。 苏立弘把佳佳放到小床上，盖上被子关好窗，走出了游戏室，带上门。 “我要去接冯婷了。你在这里陪着佳佳。”苏立弘说。 “可是，总是这样瞒着她吗？时间长了瞒不住的。”江冰霞担心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等这边的事情办完，把她接到江州去，让我父母带着她。” 江冰霞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面前地这个男子不是属于自己地，既然不能拥有，那就珍惜现在的这些日子吧，等佳佳去了江州，自己就再也没有理由和他待在一起了。也许过几十年，大家想起这些事情，也是很温馨的吧。 苏立弘走到门口时，江冰霞在后面说：“等等我，我也去送一程吧。” 苏立弘停住了脚步，为难地说：“那佳佳怎么办？她现在这样子，我也不放心她身边没人。“我打电话让我妈妈来陪陪她。” 虽说并不是很妥当的方案，也只好这样了。江冰霞马上打电话，好在她的家离这里不远，十几分钟后，江妈妈就过来了，很温柔漂亮的一个中年女子，母女俩很像，进了屋子，先诧异地看看苏立弘，再把询问地眼神投向自己的女儿。 “妈妈，我不是跟你说我换工作了吗？这是我公司的老总，苏总。我们出去有点事，麻烦妈妈帮着照看一个小孩子。”说着引着江妈妈来到游戏室。 “阿姨，麻烦你了。”苏立弘恭恭敬敬地说。 江妈妈看着小床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马上就喜欢上了，低声问女儿：“苏总的女儿？他太太呢。” 江冰霞尴尬地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苏立弘适时地接过话：“阿姨，这是我姐姐的孩子，叫佳佳。我姐姐去世了，我们给她办理后事去，没办法在这里陪她。” 江妈妈善良的心马上被疼爱充满了，很通情达理地没有追问下去：“好可怜的孩子，你们去吧，这里一切有我。” 坐上奔驰车，苏立弘感激地说：“江小姐，真的多谢你了，要没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刚才地话你也听见了吧，我以后是你地雇员了。帮老板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江冰霞淡淡地说。 第62节、送别冯婷 苏立弘开车直接去殡仪馆，林丽梅已经租了一个小礼堂搞遗体告别，来为冯婷送行的人不多，冯老太太来了，魏岩来了，还有她的行政秘书张小曼，私人助理林丽梅，警方还来了人，有周群和马队长，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可能是冯婷的故交和朋友。_立弘和江冰霞下车的时候，还看见了丁险峰和唐颖两人。 苏立弘没想到他们两个也会来，并没有与他们打招呼，林丽梅迎了过来，告诉苏立弘，冯婷的遗体已经接来了。过半个小时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现在殡仪馆的化妆师正在给冯婷化妆。 苏立弘低声说：“唐颖和丁险峰怎么也来了？你通知她了？” 林丽梅听出苏立弘话中的不悦，解释道：“我没有通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也许昨晚周群的话已经得到了部分兑现，有些招呼也已经打到了，不然唐颖肯定不会过来参加这种活动的。也许她过来并不需要说一句话，这只是一个姿态。但是，曹道亮是杀害冯婷的仇人，作为他的妻子，唐颖下这个决心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然。这个女人不容小觑。也许接下来的董事会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但越是这样，苏立弘越是警觉。冯婷和曹家的仇恨是不可能调和的，而作为冯婷的代理人的苏立弘，唐颖的内心对他的看法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顺从。 丁险峰过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表面上他和曹道明和冯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如果不过来，反而会别人看出问题。 林丽梅递给苏立弘和江冰霞一人一朵小白花，魏岩和张小曼也走了过来，和苏立弘随意攀谈几句，一些陌生的人年岁与冯婷都差不多大，见苏立弘从一辆奔驰下来，并且看见告别仪式的张罗人林丽梅对这个年轻人很恭敬的态度，都投来惊讶的目光。纷纷交头接耳。冯老太太坐在水泥石凳上，伤感地抹着眼泪。苏立弘走到冯老太太面前，低声招呼了一下，然后坐在她地身旁。 “佳佳没有来？”冯老太太的声音有点嘶哑。 “没有。我觉得这种场面对孩子不好，刚才给佳佳解释了半天，孩子哭闹着睡了。江冰霞请来了她的母亲照顾佳佳。” “你看起来很疲倦，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冯老太太第一次露出关心的神情，“孩子很可怜。不过我看得出你会照顾好她的。婷婷也会安心了，她很幸运，认识了你。以后你想怎么办？宜城集团这摊子事不好处理呢。” 看来冯老太太对苏立弘的事情也有些了解。苏立弘沉默了一下说：“我想把佳佳带到江州去，离开宜城对她有好处，在这个环境，她早晚会知道她妈妈的事情。等她年龄大了。我再慢慢地说明真相并解释，时间会冲淡悲伤的。” “记得多带孩子来看看我。” “我会地。您就像佳佳地亲外婆。她不会忘记您地。” “你还没结婚呢。还没有自己地孩子。”冯老太太还是直接地说出了自己地担忧。 “不管我和谁结婚。都必须接受佳佳。这是第一个条件。一票否决制地。” 唐颖站在远处颇有些尴尬地朝这边看着。丁险峰默默地抽着烟。林丽梅走了过来。对苏立弘说：“有些来宾你还是要过去打招呼。现在你地身份是冯总地家里人。要对来宾表示感谢地。” 苏立弘站起身来。跟着唐颖走到那群陌生人中间。一一握手打招呼。忍受着这些人怪异或好奇地目光。想来遗嘱地事情已经传遍宜城地商界了。毕竟作为宜城最大地私营企业。大股份产权地转移也是宜城商界最大地事件之一了。 来宾中有些是宜城集团地客户，对于面前这个宜城集团新上位地最大股东。未来的宜城集团董事长最可能的人选，这个帅气的年轻男人，不管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脸上总是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苏总，久仰大名了。在下xx公司的xxx，这是我地名片。” “苏总，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鄙人想去贵公司拜访您。” “苏总……” 所有的名片都让林丽梅收了起来，苏立弘也没有礼尚往来地回赠名片。转了一圈。自然地就转到了丁险峰和唐颖这边来。丁险峰面带凄容，主动地伸出手来。苏立弘刚才一直避免着与丁险峰面对面。没想到这么凑巧，走来走去，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丁险峰，苏立弘心里总是有种极其的愤怒，在苏立弘看来，曹道亮虽然是最终动枪的凶手，但是他只是从敌对的角度所做出的激烈的事，而丁险峰就是**裸的背叛。对于朋友地背叛，才是苏立弘最为愤怒地原因。 苏立弘胸板挺得笔直，自然下垂的双手慢慢地捏成了拳头，双眼眯缝了起来，两道寒光肆无忌惮地在丁险峰脸上扫描着。 丁险峰放下手，没一丝尴尬地表情，淡淡地说：“苏先生，请节哀。生这种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对冯总的英年早逝，我也很痛心。苏先生现在是宜城集团的最大股东，我承认冯总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我作为宜城集团的股东之一，衷心希望宜城集团在苏先生的领导下，走向快展的道路。也给我们这些小股东带来丰厚的收益。” 果然厉害！苏立弘不得不佩服。丁险峰这人还真是商场上的枭雄，官场上的政客。刚才苏立弘听得他还轻轻地吁了口气，似乎认为自己拒绝与他握手的举动正好暴露了年轻、幼稚、冲动的弱点。也许，自己如果真能掩藏一切，伸出手令人恶心地与他做出相视一笑泯恩仇的举动，才能让他警惕吧。虽然刚才那样做，可能给自己会带来极大的麻烦，但是如果为了某种目的而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自己也永远原谅不了自己。 现在是宜城集团地最大股东。苏立弘已经听出了另一句潜台词，未来就说不定了。瞥见他身旁的唐颖脸色略变了变，苏立弘径直走开了。 如果有人想要挑战，那么来吧！ 向冯婷遗体告别的时候，丁险峰默默地站立了几秒钟，深深鞠了三躬，然后再次走到苏立弘的面前伸出手，嘴角微微含着嘲弄的笑容。这是一个挑战。苏立弘这次没有再拒绝。他手中冷酷地力，看见丁险峰因手上的剧痛而微微变色扭曲的脸，心里一阵快意。双方的眼神狠狠地碰撞在一起，似乎砸出来火花。 唐颖站在冯婷地面前，脸色平静，但足足站了十几秒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知趣地没有试图与苏立弘握手，默默地点点头说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道亮最终还是败给了他兄弟。” 此时此刻，这句话除了九泉之下的冯婷能够理解外，就只有苏立弘能明白这句话了。他意外地不带任何烟火气回答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 仪式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殡仪室门口，苏立弘轻轻地啊了一声，丁萱的到来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丁险峰看见女儿进来，脸色也变了，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不便出言训斥。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率性而为地性子，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丁萱站在冯婷的面前，双目垂泪，脸色憔悴，深深地鞠了三躬，哽咽地说了声：“冯姐。对不起。” 苏立弘深深地看了丁萱一眼，这一声对不起在他心里泛起了朵朵浪花。他没想到丁萱会到这里来为冯婷送别，会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他知道丁萱的这句对不起是替谁说的。也许只是因为这声对不起，自己报复丁险峰的心会软了三分。 昨天自己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一个公主般的女孩子能再三地在自己面前降下身段，还能怎么要求她呢。丁萱在这件事上本没有什么过错的，有过错的是她的父亲。不过见仁见智，也许他丁险峰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吧。 丁萱走到面前地时候，苏立弘还沉浸在某种状态中不能自拔。 “立弘，你多保重。” 苏立弘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个俏丽活泼地丁萱吗？这还是那个自信骄傲的女孩吗？眼前的丁萱眼睛红肿。脸型似乎瘦了一圈，圆润的下巴变得尖削。红润的嘴唇也变得干涸黯淡，往日挺拔的体态彷佛风能吹倒一般。最让人心疼地是她的声音，里面透着一股空洞和死寂。那个娇憨俏皮的女孩哪里去了？ 丁萱深深地把苏立弘看了一眼，那眼光如刀剑如秋雨，深情而决然，彷佛要把他刻进灵魂里。那一瞬间的眼眸，好像千年的凝视。 看着丁萱渐渐远去的背影，苏立弘突然感觉到一种心爱的东西在渐渐失去，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他的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留住她，留住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失去了就不再有了。但是，他的脚步却牢牢地钉立在那里，丝毫都移动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丁险峰霸道地牵着丁萱地小手往外走去。 “你这个笨蛋！你还不喊她！喊啊，喊啊！留住她！”江冰霞在身边急得捅着苏立弘地腰眼。 苏立弘把目光收了回来，淡淡地对江冰霞说：“婷婷在看着我，看着他们呢。” 唐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她以前还不知道苏立弘和丁险峰的女儿还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地关系。 当一个玉白色的盒子从窗口里递出来，放到苏立弘的手里时，他才真切地感觉到，冯婷真的走了。告别仪式结束后，来宾就66续续走了，留下的只有寥寥几人。他把骨灰盒抱在怀里，坐上奔驰，魏岩亲自开车，江冰霞没听苏立弘的劝告先回去，坚持坐上了这辆车。魏岩考虑到苏立弘的精神状况有点不对，有一个温柔的女孩照顾也会好点。他又怎么不知道江冰霞对苏立弘的心思？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林丽梅开着另一辆车，张小曼和冯老太太坐在后面。 天堂公墓是宜城北郊的一块高级墓地，冯婷的丈夫曹道明就葬在这里，那里冯婷早已给自己留下了在天堂的居住地。 下葬的过程有一段独特的仪式，苏立弘虽然力求简单，但有些必要的习俗还是要遵守。苏立弘代表佳佳盖上了第一锹土。当泥土纷纷扬扬地洒在玉白色的骨灰盒上时，苏立弘站在一旁，双手合什，默默念叨了几句。 给冯婷点上香，烧了纸钱，苏立弘来到曹道明的碑前，蹲下身子，点着一堆纸钱，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墓碑说：“老兄啊，我把婷婷给你送来了，没照顾好她，抱歉啊。曹道亮已经被检察院提起公诉了，死刑是免不了的。不久也会来和你见面了，不过我想你不会愿意见他吧，那随你的便了，上面的人也管不了，老兄，真的很佩服你，把人都看透了，这种招数你都使得出来。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搞不清，不过你还是有点不地道啊，是不是最后有点老糊涂了，埋下那么深的一个伏笔，怎么到头来把自己的老婆也搞进去了？好吧好吧，我一个外人，也搞不清里面的水深水浅，不过既然婷婷已经委托我了，我在上面会好好照看你的公司，那是你一辈子的心血，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女儿，那是婷婷的最爱。作为交换条件，你在下面好好照顾她吧。我是没这个资格了。佳佳今天没来，老兄不会责怪我吧。等她长大了，懂事了，我会让她亲自给你们上香，烧纸钱。之前就让我代劳吧。” 魏岩走了过来，揽着苏立弘的肩膀说：“冯总是求仁得仁。我们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吧。不要对别人太绝情，也不要对自己太狠心。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快开口。如果需要资金，我和我的朋友还是很看好宜城集团的。” 第63节、法庭风波 丁险峰拉着丁萱走出殡仪室，小范师傅打开了车门，丁险峰先把丁萱推上车，自己正要上车，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他，回过头来，见是唐颖。 “曹太太，你找我？”丁险峰手搭在车门上，做出随时要上车的架势。 “丁局长，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宜城集团的事？算了，有什么好谈的。不是马上就要开股东会了，到时再抽时间聊吧。”丁险峰说着就要往车里钻。 “那小子的气你就这么忍受了？这不像你丁局长的性格啊。” 丁险峰微微一笑道：“我和苏立弘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倒是你，今后不知道能不能睡好觉，听我一句劝，暂时不要去和苏立弘作对，那是触霉头的事。听说曹兄醒过来了，替我带个好，希望他这次能平安度过。” 唐颖被疾驰而去的车子激起的尾尘呛得咳嗽了几声，气得咬牙道：“你是不是以为老曹不在，就没有人能治得你了？离开了你，地球还不转了不成？以后有你来求我的时候。” 呆立了一会，想想丁险峰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苏立弘现在正在劲头上，杀气太盛，与他作对，这家伙初生牛犊，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先隐忍一会，还怕没有办法对付这个商场上的雏儿？ 丁萱默默地被父亲拉着坐到车里，听见父亲拒绝唐颖的拉拢，倒是奇怪，似乎与他之前的做法前后矛盾。不管怎样，父亲好像再没有继续与苏立弘对着干的心思。的确是一件好事，丁萱看向父亲地眼神也柔和了些。 丁险峰自然不会再跟着唐颖的指挥棒转，有些事到他这个层面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曹道亮秘书曹睿的被捕和后面的离奇死亡，以及这里面的猫腻，他也知道一二。张志贤局长给他打过电话，虽然很隐晦，但也听出了几分意思。他再也不用受曹道亮的威胁了。 他也看出来了，曹道亮是完了。这个案子本来就已经做成了铁案，想翻案已经很不容易，如果曹道亮不是想出那么个笨招。至少牺牲他一人解救一大家。没想到，秘密被揭穿，触犯了众怒，连以前与他们一伙儿的董晓斌还有更上层的人物都对曹道亮不大感冒了。这下好了。曹道亮已经非死不可，曹家在政坛已经没有帮着说话的人了。而苏立弘帮着抓住了曹睿，宜城有很多人欠了他一个情。这个时候与苏立弘作对，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丁险峰心里暗暗也对苏立弘有一分谢意。所以才有今天早上为冯婷送行地举动。虽然苏立弘上午地态度并没有多少改善。丁险峰也没有打算愚蠢地与唐颖联手。现在至少要解决一个重要地事。那就是女儿地态度。虽然那天晚上丁险峰在丁萱面前很强硬。但总归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在不违背自己利益和原则地情况下。能够与女儿改善关系。又如何不能尝试一下呢。即使对宜城集团有些想法。总得等人家露出破绽吧。丁险峰还真地很期待苏立弘在宜城集团地表现呢。 他听过一个小故事。在某一个政府部门。两个领导一个兵。这两个领导彼此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但是一个机关部门总得正常地运转下去。所以这个小兵就成为平衡地关键。双方都想争取小兵地支持。久而久之。这个小兵反而比两个领导还有着更高地权威。虽然这个小故事有点荒谬。但此情此景。倒是一个很现成地例子。唐颖和苏立弘之间地矛盾肯定没有调和地余地。而他只要低调再低调。做一个临江垂钓地渔夫。如果苏立弘表现得足够出色。那也就算了。自己并没有损失。如果他们露出破绽。那总有机会享受一下渔翁得利地快感。 还没等宜城集团地股东会召开。对曹道亮凶杀案就已经开庭了。似乎是约好地一样。就在冯婷下葬地第二天上午。市中级人民法院就开庭审理此案。苏立弘接到了周群地通知。不管作为重要地证人还是作为受害方地代表。苏立弘都是要出席庭审地。据说因为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为了审讯顺利。法院决定不公开审理此案。 这是一个信号。宜城准备从严从快从重处理这个案子了。夜长梦多。赶紧把案子做实了。有些人才能睡得着觉。 在法院外面。苏立弘又和曹溪打了照面。正好一起到达。同时下车。曹溪看见那个参与抓捕他父亲地警察周群向苏立弘打招呼。这丫在宋律师宣读冯婷遗嘱地场合见过苏立弘。此时却故作不认识一样问他母亲：“他是苏立弘。就是吃软饭地那位？” 声音很大。足够让苏立弘听见。苏立弘回头看看这个纨绔子弟。大声对周群说：“曹道亮死得还算是时候啊。要不然他另一个儿子地小命也会报销在他手里。曹家似乎有这个传统呢。他这个小儿子倒是因祸得福了。没有人来跟他争夺遗产。” 唐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咬咬牙忍了下来，争斗是自己儿子挑起来的，在这里和苏立弘生口舌之争，也讨不了好去。拉住曹溪不让他去惹祸，却一下子没拉住， 曹溪平常仗着曹道亮的名头，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却以为在宜城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他爸就是他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奚落和恶毒的诅咒。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冲到苏立弘的面前，就是一拳，周群正好在旁边，冷笑着看着曹溪软绵绵地拳头直冲过来，正要跨前一步用利落地擒拿手把曹溪抓住，却感觉脚下一绊，背上传来一股大力，差点跌了出去。耳边只听得一声响，同时伴着几声尖叫，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现苏立弘眼眶乌青了一大块，左手捂着腰部，鲜血从指缝中滴落出来。 而对面那个绣花枕头曹溪，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匕呆，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周群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施展一个漂亮地擒拿把曹溪的手反扭在身后。匕啪地掉在身上。 这事大条了！唐颖见苏立弘腹部出血，又见一把匕从儿子手里掉落，脑袋一嗡，顾不得多想。马上冲了上去推了周群一把，想把他推开，嘴里喊道：“儿子，你闯祸了。快跑啊！” 在这种地方曹溪还怎么跑得了？几个法警都围了上来，把唐颖推开，把曹溪制住，拷上了手铐。周群对助手齐警官说：“快，快打12o，送苏先生去医院。” 鲜血越滴越多，苏立弘死死按住伤口，脑袋有点晕眩。好在附近就有医院，不一会儿。12o救护车就到了，齐警官扶着苏立弘上了救护车。 接着又是一辆警车过来，下来好几个警察，有人去询问周围地旁观者，有人开始在地上量量画画，有人戴着手套把那把匕放进证物袋。然后把曹溪塞进警车。扬长而去。 唐颖终于知道儿子闯大祸了，要在平常，这种事情很容易摆平，最多出点钱，但现在是什么时候，谁还敢帮她说话？何况还是当着警察的面行凶，少说判个十年是跑不了了。如果那一刀把苏立弘捅死了，曹家就真的绝根了。 苏立弘晕乎乎地躺在车上，随车的护士妹妹马上进行了紧急处理。虽然看起来血出得邪乎。但伤口其实不重，只是在腰部的表皮划了一道。 送到医院。马上进急救室，一众医生护士忙碌起来，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处理好了。躺在推车上被推出来，齐警官焦急地迎了上去。 “大夫，怎么样？”齐警官问，转眼看见苏立弘展露的一个微笑，舒了口气。 “我没那么容易死。扶我起来，我还得去庭审现场。”苏立弘动了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去？好好养伤。”齐警官道。 主刀的中年大夫训斥道：“胡闹！好好给我躺着。”苏立弘做了个怪脸，朝齐警官眨眨眼道：“我还得出庭作证啊。法院安排时间也不容易，不能因为我影响法院工作。我没事的。反正时间也不长。” “不行，你还在输液呢。”齐警官拒绝了苏立弘的建议。 “带着输液瓶去呗。你去请示一下周所长，就说我坚持这样。” 齐警官走到一边打电话，说了一会，一脸疑惑地走过来对中年大夫说：“大夫，对不起，我真地要把他带到法庭去。这是公务。你们有没有办法保障他的伤势不恶化？” 中年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搞一副推车送你去。派两个护士跟在身边。办完事赶紧回来住院。” 齐警官陪着苏立弘再次乘坐救护车来到法院门口，当众人看见一个被白纱布包裹的年轻男人从救护车上推下来时，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奇怪的场景，当苏立弘被推进法庭，身边还有两个护士妹妹陪同时，法官地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周群看来已经和检查官协商好了，检查官到审判席和法官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法官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种怪异的行为。 唐颖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惊恐地看着苏立弘凄惨地样子。儿子被警方押送走后，她马上给警方的几个相熟的关系打电话，但无一例外地没有任何人接她的电话。有一个电话甚至直接就被掐掉了，她马上有着不妙的感觉，虽然已经有思想准备，但关心则乱，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四处求援，到处碰壁后，此刻又看见苏立弘像包裹成粽子一样，心情越沉重起来。只是相对于丈夫的庭审，儿子的事又次之了。只好暂时留在法庭，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苏立弘脸上露出冷冷地笑容。正想着怎么对付唐颖一家呢，没想到她那个不长脑子的纨绔儿子马上就给自己送来了这个宝贵的机会，自己再不加以好好利用，那真是愚不可及了。好在周群的表现还挺让人满意的，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开庭时，曹道亮被法警押送上来。枪口好像已经痊愈了，但身手好像还有点不便。神态间桀骜不驯，据说在医院地时候也曾装疯卖傻，后来局里通过省厅找来了几个精神病专家进行了会诊，得出了纯粹是假装的结论。 曹道亮看见推车上躺着的苏立弘，讶异地看了妻子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唱的是哪一出。 周群看见苏立弘进来，并没有凑过来，该办的事都已经办了，苏立弘在法庭奇特的亮相已经给曹溪重重的一击。周群坐在证人席上，不令人察觉地摇摇头，这家伙，居然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周群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事后一想，就知道自己背后猛地一推以及脚下的绊倒都是苏立弘在搞地鬼。拼着自己受点小伤，就可以把曹溪送到监牢里吃十几年牢饭。报复来得真是快啊！曹溪地挑衅绝对是突事件，苏立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正确地判断，设下险恶的陷阱，还把自己事后的反应都考虑在内，反应之灵敏、处理之果断、手段之狠辣，真的世所罕见。这家伙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庭审很快就开始了，例行程序之后，检查官先宣读起诉书，然后是出示证词证物，证人出席。接着就是控辩双方对证据证词的真伪及可用性进行辩论，对证人进行盘问。但是，警方的证据链太严密了，辩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旁听席上的唐颖脸色越听越白。 最后在询问嫌疑犯曹道亮本人时，曹道亮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只可惜曹睿办事不力，丢了一条小命。对曹睿的死他并没有觉得可惜，只是这样一来，他已经明白自己触犯了众怒，没人会救他了。 唉，只要他们娘儿俩平安无事就行了。曹道亮一言不，他已经放弃了。 第64节、顺水推舟的陷阱 对曹道亮的判决很快就出来了，毫无疑问的结局，死刑。曹道亮没有上诉。 在庭审结束后，苏立弘在护士妹妹的陪同下回到医院，江冰霞在医院照顾他。魏岩已经会江州去了，张小曼作为苏立弘的代表，常驻公司处理公司的事情，林丽梅则在那个咖啡馆里，正式得到咖啡馆的产权，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好。 下午的时候，苏立弘就催着江冰霞去办理出院手续，上午的伤口其实并不重，因为是苏立弘有意的行为，所以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伤口只是看起来吓人，流了些血，但没有伤到要害。加之苏立弘强悍的身体素质，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不过，在医生的强烈坚持下，特别是在下午赶来的周群的劝说下，苏立弘打消了出院的念头。 在周群的安排下，苏立弘一进医院就安排在医院最好的病房，单间，二十多平米，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电视电话空调。 “小子，真有你的，居然想出这招。”周群在苏立弘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江冰霞已经被周群打出去买烟了，虽然在医院并不允许抽烟，冰雪聪明的江冰霞还是离开了病房，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哪里是我想出来的？那小子做惯了公子爷，可能在宜城横行霸道惯了。我倒是无所谓，平民老百姓一个，打不过又能怎么办？倒是你，面子上是不是有点挂不住？你看看他，连警察同志都没有放在眼里。在堂堂的派出所所长面前把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刺伤。是可忍孰不可忍。” “行了，在我面前别来这套了。要不是你，我会对付不了这个毛头小子？不知道是谁在我后面推了一把，还给我拌了一下。” “是吗？上午风好像挺大的，你也该锻炼锻炼了，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你居然体力差到弱不禁风的程度，悲哀啊。还有，法院门口地地面应该平整一下了，你跟他们说。我不介意捐点款，支援一下法院的基础建设。” 周群苦笑着转过头不理苏立弘，从怀里掏出烟，刚抽出一支。被苏立弘劈手抢去，接着打火机也落到了苏立弘的手里。 “手脚还挺快地。不过我真地没有看清楚。那把匕你是怎么递到曹溪那小子手里地？” 正含着香烟美滋滋地吞云吐雾地苏立弘一下子被呛住了。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周所长啊。这话可乱说不得地。你这一说。性质就完全变了。”苏立弘大喊冤枉。 “行了。不跟你这小子胡扯。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虽然双方心知肚明。周群知道苏立弘永远不会在嘴上明白承认自己做了手脚。 “曹溪现在在哪里？” “在牢里关着呢。我可是给了他一个最好地地方呆着。那里面地花样太多。不知道他能不能玩得过来。”周群冷酷地说。 “你估计按正常情况，曹溪能判多少年？” “三五年是最少地了。对曹溪这样的公子爷来说。别说三五年，三五个月他也受不了。牢里的日子不是他这样的纨绔公子能够受得了地。要在以前，这点小事在曹家根本不算回事。现在也不比以前了，曹道亮被判处死刑，所有的人都看明白了，没有人会帮曹溪说话的。墙倒众人推。说不定还多判几年。” “我想唐颖女士很快就会来找我了吧。” 正说着，苏立弘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赵立地电话，问周群：“你把今天的事告诉赵老太太了？” “正好因为曹钺那个案子结案的事情请教赵老师几个问题，她问起你，顺便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回头再和你理论。”苏立弘恶狠狠地剐了周群一眼，接通了电话，脸上马上换上一幅恭敬的表情，让周群立即作出鄙夷的动作。 “赵老师。您好。还在上班吗？哎呀。您年岁大了，多休息休息才是。公司的事情，您动动嘴皮子就行，让下面的人跑腿去，不要太劳累。您要是累病了，我怎么办？” 听着苏立弘谄媚的语气，周群很无趣地耸耸肩，走到阳台上看风景。 “别跟我打哈哈。你是不是想把整个宜城集团都盘下？唐颖来找你了吗？” 别看苏立弘在周群面前嘻嘻哈哈，没有一句真话，可是在赵立面前，他却乖得像一个小孩子。他由衷地尊敬这个老太太，作为他地三个师傅之一，她教了他太多的东西，对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真心实意，有什么话也说得很直接。 其实不用周群明说，赵立就知道凭苏立弘的身手，就是面对十几个争强斗狠的流氓，苏立弘也不会吃什么亏，自然根本不可能让一个花花公子给刺伤。但苏立弘受伤的消息是周群告诉她地，当然也不会有假，这里面就有些猫腻了。赵立何许人也，联想到宜城集团目前的局面，就猜到了苏立弘的用意。苏立弘就像借机彻底解决宜城集团的问题。唐颖可能不在乎曹道亮的生死，可是她不能不在乎曹溪，让曹溪在牢里待几年，这是她绝对忍受不了的事。苏立弘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还没有。这女人真沉得住气。”苏立弘说道，这话里也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计划。 “虽然这招数有点……唉，不过对付曹家这些人，还真的要点这种招数。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虽然听到赵立把自己也比成恶人，苏立弘心里颇有微词，嘴上也不敢表露出来，赵老师不责怪自己就已经是最大地胜利了，呵呵一笑道：“师傅。这次多亏了周所长地帮忙。” “我知道。他这是在答谢你，整个案子包括曹钺死亡案子的破获，你在其中起地作用周群是清楚地，他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你以为他猜不出来曹道亮其实是被你制服的？只是这种事的确不大好解释，能少点麻烦就少点麻烦了。既然你不愿承认，他也就乐得糊涂。我知道你有点特殊的本事，苏立弘，我也很好奇呢，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办到的。” 苏立弘当然没办法解释，只得打着哈哈道：“也不看看我的师傅是谁？名师出高徒。那是我师傅们教导得高明。” “贫嘴。好了，说说正事，唐颖这个女人我也从侧面了解过，她从来没有参与过宜城集团的经营。并没有商场经验。曹道亮达后，她几乎是在做一个全职太太，我估计唐颖看中的也只不过是几个钱，能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金钱。所以。她对宜城集团地控制**不会太强烈。再加上如今的状况，她有求于你，你的计划应该会得到完美的实现。当然，这需要一大笔资金，我听说魏总给你准备了一笔资金，不知道够不够？很抱歉这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想，道路基本上都扫平了，应该有许多人愿意入资宜城集团地。相对于你的商业咨询公司，宜城集团的规模会大很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会把精力放在宜城集团？” 听赵立问起他以后的计划，苏立弘地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师傅，我对经商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次婷婷给我的股份，我还没有仔细估算过它的价值，不过总有几十个亿吧。有这么大一笔钱。我这辈子已经足够了。之所以一定要想方设法取得宜城集团的控制权，还不是为了婷婷。我想她是不甘心让宜城集团被曹道亮、丁险峰之类的人控制的。” 在赵立面前，苏立弘一点也不像隐瞒自己的感情，婷婷这种亲密的称呼也顺口而出。赵立那边停顿了一下，语气有点黯然地说：“冯婷太执着了。不过她看人还是很准地，做事也很果断，这从她把股份都遗赠给你，还把她的女儿佳佳也托付给你就看出来了。虽然你没有多少商场经验，但是你有种独特的力量。这种力量会弥补你经验的不足。如果你真的想在商场上奋斗。有了宜城集团这个平台。你以后的成就会很大地。” “我暂时还不想直接插手宜城集团的经营管理，可能会找一个职业经理人吧。等佳佳长大了。我会把这些东西都还给她。” 赵立叹了口气说：“虽说你是好意，但是冯婷也许并不愿意她女儿走上这条路吧。在她的心中，女儿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才是最重要的，她把自己积蓄的现金遗赠给佳佳也说明了这一点。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懂得冯婷的。你是在担心外面的议论吧。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自己相信自己，那些流言蜚语你可以直接无视。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好好把握吧，让一生过得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好了，未来该怎么走，你自己做决定吧，不管你怎么做，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支持你的。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早点回江州。” 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地一生。赵立地鼓励让苏立弘全身的血液都***起来。是啊，既然自己有了不一般地能力，有了极好的平台，为什么不好好做一番事业？ 周群结束了看风景的悠闲回到苏立弘的身边说：“现在的机会很好，宜城的大门已经为你打开了，曹道亮的倒台极需要一个强力的人物来收拾残局，毕竟宜城集团作为本地最大的民营企业，对地方经济的影响很大，随都不愿意它乱起来。你虽然还没有在宜城的上层面前露面，但是宜城有许多官员还是很承你的情的。这是很好的人脉关系。现在有了这个契机，也可以顺利扫平宜城内部的争斗。等我不想干这个工作时，我还想找你讨口饭吃的。好了，我不多说了，刚才从窗口我看见了唐颖的车，她可能马上就会上来。我在这里不大好。我先走一步，你好好把握。我会全力配很你。” 周群走后没几分钟，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苏立弘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门就被推开了，唐颖拎着一袋水果脸色木然地站在门口，脸上没施脂粉，很是憔悴。看来曹溪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苏立弘心想，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过来看自己，看来她的路子都不通了。 “请进吧。唐女士。” 唐颖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苏总，你好些了吗？我很难过，小儿不懂事误伤了你。本来只是几句言语的冲突，完全是意气之争，没想到那小子脑子短路，居然动了刀子。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道歉就不必了。曹溪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好在我只是负伤，小命保住了，不然他只怕又要步他父亲的后尘。当着警察的面，还是在法院这个神圣的地方，居然还敢动刀子伤人，他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在牢里待一些日子也好，也许能让他洗心革面，脱胎换骨。”苏立弘不冷不热，夹枪夹棒地说。 “苏总，求求你放过曹溪吧。你不知道那些地方，真的不是人能待的。何况曹溪打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种日子过一天都是多，怎么又熬得了那么多年。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能放过我儿子，我手头还有点钱，不够我再自己凑，” “我要你的钱做什么？钱够花就行，你莫非还以为我缺这几个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冯婷赠给你的股份就值几十个亿。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要你能放过曹溪，我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可以给你。苏总，求你了。”唐颖急得脸色都扭曲了起来，儿子在牢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了一分危险。 苏立弘没有搭理唐颖，自言自语地说：“小江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苏总，只要你放过我儿子，以后在公司里的事，完全是你说了算。我绝不插手。” 苏立弘冷然一笑道：“我是公司的最大股东，你以为还有几个人会听你的话？” “我求你了，苏总，你给句话，我一定照办！我给你跪下了！” 第65节、墙倒众人推 唐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虽然仅仅是作势下跪，也从来没有人把她逼到这种程度。 刚得到丈夫被警察抓获的消息后，唐颖就给董晓斌打电话，董晓斌当时似乎不在局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安慰了唐颖几句后就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就回过电话来告诉唐颖，案子难办了，曹道亮涉嫌杀人被警方抓获，并且抓捕曹道亮的人还不是他手下的人。不过他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想办法把曹道亮捞出来，即使不行也想法定个误伤致死，只要免除了死刑，在牢里待一段时间就办个保外就医，日子长了，印象淡了，就能顺顺当当地把事情搞定。 在唐颖看来，董晓斌王晓志之流的人只不过是他们曹家养的一条狗，平时肥肉大骨头也喂了不少，得到的回报也不过是摇摇尾巴表示一下谄媚，最多帮着追追鸡赶赶兔子。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了。当然，该许的好处唐颖一点也没有吝啬。 然而只是过了一夜，彷佛天就翻了过来，再打董晓斌的电话就没人接了，打王晓志的电话，也是支支吾吾，说正在开会回头再打就搁了电话，然后就再也没有回音。 唐颖怒火中烧，晚上去堵董晓斌的门，终于把他堵到了。看见董晓斌从车里下来，唐颖就冲了过去，只是因为还要求助人家，没好意思太给脸色，但神态之间的不愉还是一目了然。 “董局长，我可是等你几个小时了。*****老曹到底怎么样了，还不让探望。他的事情你怎么说？能不能先让他出来，他身体也不大好，看守所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万一老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董晓斌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这女人太不知道分寸了，她以为她是谁。还是以前的阔太太吗？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地，说话的语气就不大好听：“对不起曹太太，有什么到我办公室去谈。曹先生涉嫌杀人大案，检察院已经正式签了逮捕令，现在正在案件侦破阶段。局里下了封口令，禁止泄露与案件有关的任何事情，禁止曹先生接触任何非专案组的人。我也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董晓斌的语气很硬，唐颖虽然在心里骂骂咧咧，嘴上还是软了下来，毕竟现在时自己求人家：“董局长，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跟嫂子我透个实话，老曹到底有没有希望？需要我做什么？另外，有哪些人需要打通的。需要多少钱，你报个数。家里还有一些存款，把宜城集团地股份卖了也值几个亿吧，够不够？老曹平时对你也不薄吧，你要是担心这个官位，那也没什么。宜城集团给你留个职位，钱只会比你现在多。” 董晓斌叹了口气说：“嫂子啊，按说如果只是这个案子，不是我吹大话，总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打点一下改改口供，找个人顶罪。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嫂子啊，曹哥惹了众怒了。” “什么众怒？”唐颖有点不解。*** “说起这事，曹哥做得的确有点不地道。你知道吗？他在自己的物业中暗自安装针孔摄像头，录下了许多少儿不宜地东西。这些人很多都是宜城的头面人物。你说现在还有人敢帮他说话吗？嫂子，看在曹哥平常对我们还不错的份上，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就不要把精力放在这里了，赶紧去公司把局势稳定住才是正事。老曹以后是没有机会出来管事了。你得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好好把曹溪那个孩子培养培养，让他接好老曹的位子。” 唐颖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丈夫的事情她很少过问，对于什么针孔摄像头，什么少儿不宜的镜头，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要是这个消息是真的，他的确是不能出来了。 “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怎么可能呢？”唐颖僵立在场，喃喃地说， 这个时候警方正在抓捕曹睿，这些消息已经是董晓斌能透露的极限了。万一曹睿脱逃，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唐颖知道自己再难从董晓斌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只好黯然地告辞。 从董晓斌那里出来，唐颖马上给市里地朱副市长打了电话。这个消息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朱副市长是曹道亮的死党，他的上位，曹道亮在后面出的力不少。平时上上供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在朱副市长十几年的仕途中，从曹道亮得到地钱财已经不是一个小数。*****不过一般的小事，曹道亮都不会麻烦他，自有下面的人比如董晓斌王晓志等人帮着就办好了。但今天这样的大事，唐颖必须把这尊大佛给搬出来了。下午也打过他的电话，没有联系上。唐颖这时再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第二天上午接到恒信律师事务所宋律师的通知，赶去公司听他宣布冯婷的遗嘱，惹了一肚子气。下午终于联系上了朱副市长，在电话里朱副市长没有多说，只是约她到办公室面谈。 这个约会让唐颖忐忑不安，什么时候朱副市长胆子这么大了，敢在办公室里和她谈这种事？唐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路，知道到办公室地意思，往往是公事公办，没多少通融的余地。 朱副市长很是恼怒，曹道亮做出这种事来惹了众怒，差点把他也推到了悬崖边上。他上位的过程深深地打上了曹道亮的痕迹，宜城的官场上都知道他和曹道亮的关系。以前是羡慕他，嫉妒他，有这么一个强力的后助，一官一商，权利金钱相得益彰。而现在，对这个深深打上曹氏烙印的官员。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次与唐颖地谈话是市长亲自交代地，谈得好也罢，要是谈不好，自己以后就不要在官场混了。他有点纳闷，曹道亮倒台就倒台吧，走了他一个，幸福千万人。他当然理解自己老板地想法。但是对这个叫苏立弘地一个年轻人如此上心，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就算他帮了一个大忙，帮着抓获了曹睿，解救了宜城官场的危机，避免了一场暴风雨。也不需要这样近乎讨好的举动吧。 秘书进来告诉朱副市长，唐颖来了，朱副市长让秘书把唐颖请进来，秘书平静地带着唐颖走进朱副市长的办公室，从外面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我时间不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朱副市长看了看手表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事，上午是不是在公司里知道了冯婷的遗嘱？”朱副市长并没有谈曹道亮地案子，而是把话题转到冯婷的遗嘱上，这让唐颖更加不安。 “是的，冯婷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遗赠给了苏立弘。这个家伙踩到狗屎运了。”想起上午的事情。嫉妒像以毒攻毒一样稍稍让她收拾了几分痛楚， “从现在开始，宜城集团地事你就少管点吧。坐等在家里收取红利算了。一个女人家，也不好总在外面抛头露面。曹溪还小，也排不上什么用场，你用心地带好他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唐颖犹如当头挨了一棒。声音激动地起了高腔。 “不要激动，这不是我私人的意见，有人交代给我了。你如果以后还要在宜城这块地方上过日子，就给我牢记这句话。好了，就这样吧，我要去开会了。” 这句话被唐颖牢牢记住了，大势已去。墙倒众人推。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她出现在冯婷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她记住了这句话，并不是就相信了这句话。她要去试探一下。 然而曹溪的冲动，却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手的狡诈阴险，她这才窥视了冰山一角。朱副市长知道这个消息后，主动打电话给她，狠狠地训了她一通。她第一次听到朱副市长说这么难听的话。 但是，在王晓志随后隐隐约约的暗示中。她明白了。如果真的让曹溪在那种地方待上几年，就真的把他完全毁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两可。 这些难堪地记忆也只是一闪而过。在苏立弘装模作样的虚拦都懒得做一下之后，唐颖还是跪下了！ 苏立弘冷冷地看了唐颖一眼，虽然能让曹道亮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下跪，心头有些快意，但这个女人的下跪陪罪并不是他真正所需要的。到了这一步，曹道亮算是彻底完了吧。 得把魏岩喊回来了，他手里的钱估计还没捂热就要拿出来了。 苏立弘并不想买下唐颖和她儿子曹溪手里地全部股票，他只要买下一点点，让自己处在控股的地位就行。只要因为存在魏岩这么一个可靠的战略投资伙伴，苏立弘才打起了唐颖的主意。 要一大笔经费啊，苏立弘感觉很头疼。 “起来吧，我要收购你手里的股份。”苏立弘直接地说。“价格是公平的。” 唐颖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脸上很平静：“什么时候过户？” “好吧，我会让人来找你处理股份的事情，我并不需要你地全部，只要部分就行，我希望能得到控股的地位。只要办好了手续，我马上告诉市局，没有我这个被害人的追究，也许那些人会网开一面吧。” 唐颖并没有被苏立弘狡猾的好心而感动：“请苏先生全部买下吧，我并不想在身边留下宜城集团的任何东西，包括股份。拿到钱后，我可能会选择离开宜城。” 打走了唐颖，苏立弘也开始头疼起来，为了保证宜城集团的平稳过渡，自己必须控股，虽然战略投资是魏岩引进的，冲着魏岩与自己良好的私交，控股似乎不是很必要，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宜城集团第一大股东。但是，苏立弘也明白，在商言商，魏岩和自己地关系再好，也无法保证在巨大地利益面前，他能否还能坚持这份友谊，即使他能，他背后的资本并不是完全由他控制地，资本的力量，往往是恐怖的。 要达到控股的地位，自己只需要再增加百分之三的股份，就可以达到控股的临界。但是虽然仅仅是百分之三，需要的资本也达到了上亿，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除了宜城集团的股份，苏立弘目前的实际身家也只有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开业不长的公司，并没有多少根基。 当然，如果能动用冯婷遗赠给佳佳的那笔巨大的基金，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但这是苏立弘的底线，他永远不会动用这笔资金的。他在心里早就默默地答应了冯婷，一定会在佳佳成年时，把这笔钱亲手交到她的手里！ 难难难！ 苏立弘马上和魏岩联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并透露了自己仅仅想控股。魏岩接到消息后，脑子里盘算了一会说：“资金还不够，我得过两天才能过来。”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苏立弘还是坚持办了出院手续。目的已经达到，再在医院里扮伤病装可怜就是自虐了。 办完手续，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和江冰霞一起回到倚翠小区公寓，打开门，就闻到了满室饭菜的飘香，苏立弘的肚子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佳佳的情绪不高，默默地坐在饭桌边，小脸明显地憔悴了，看见苏立弘进屋，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迎接。 苏立弘坐到她的身边，摸了一下她的头，佳佳也没有躲开。 江妈妈张罗着盛饭，嘴里嚷着快吃饭，肚子饿了吧，并用筷子给佳佳夹了点菜，看见苏立弘这么快就出院了，虽然心里惊讶，当着佳佳并没有说什么。 晚饭就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佳佳吃了小半碗就钻进了她的游戏室兼卧室，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一天都是这样。”江妈妈悄声说，看了江冰霞一眼又说道：“要不把佳佳接我那里住几天吧，我和冰霞总在这里住也不方便。等你办好了事情，做好了准备，再把佳佳接回来。” 苏立弘想想也是，这几天还没办法回江州，老妈老爸那里还没说呢，真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 第66节、替人买单 吃完饭，苏立弘陪着佳佳在游戏室玩了一会，佳佳的情绪不高，虽然苏立弘使出浑身解数哄佳佳高兴，效果仍然不大。还是江妈妈心细，过来对佳佳说：“晚上去奶奶家玩行不行？” 果然佳佳被转移了注意力，抬起头问：“江奶奶，你们家好玩吗？” “我们家有一条小狗狗，叫贝贝。你想不想去看看？” 佳佳被小狗的消息刺激得兴奋起来，连忙站起身来说：“现在就去吗？” 江妈妈看了苏立弘一眼说：“我晚上也准备回家一趟的，顺便把佳佳带回去吧，家里冰霞的哥哥也有一个孩子，男孩，和佳佳差不多大，他们能玩到一起。” “那行吧。我开车送你们。”苏立弘说。 “不用了，我们打个车就行。”江妈妈不大好意思让女儿的老板亲自开车送她。 “没关系，一脚油的事情。”苏立弘说着抱起了佳佳。 等江冰霞把佳佳的衣服收拾好，三个人走出了房门，江冰霞住的地方并不远，苏立弘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因为带了佳佳许多衣服玩具，所以还是开车前去。 奔驰车在离小区几十米的地方，江冰霞就催促着苏立弘把车停了下来。苏立弘虽然不解，还是听话把车停了下来。 江妈妈牵着佳佳，苏立弘和江冰霞大包小包地拎着跟在后面，往前右转弯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走了几十米，来到一个五层的小楼，走进黑黢黢的单元门，江冰霞跺了一下脚，过道没有反应。 “灯又坏了。”江冰霞歉意地说。 苏立弘拿出手机照路。一行人上了三楼。江妈妈掏出钥匙悉悉索索地开了门。先把佳佳牵进门。然后让苏立弘。不好意思地说：“苏总。地方有点小。” 地方地确是小。苏立弘扫了一眼。应该是两室一厅地格局。客厅也只有十二三平方米。摆着一台电视机和一个电冰箱。电视机才二十一英寸。电冰箱也非常小。一张三人地布艺沙也很陈旧了。这种地方怎么住？ 江冰霞看出了苏立弘地疑问。解释说：“哥哥平常不会来住地。他在外面有房子。平常是妈妈一间。我一间。佳佳来了。可以让她跟我睡。” “狗狗呢？”佳佳最高兴去地还是小狗。 “这两天奶奶在佳佳那里。贝贝被江冰霞地哥哥带走了。奶奶明天就要他们带回来。还给你带个小哥哥回来。”江妈妈和颜悦色地说。 地方虽小，但孩子有人陪伴，也许才是她真正喜欢的吧。在那幢硕大地别墅里，冷冷清清的三两人，婷婷是个孤儿。夫家的亲戚又是这样一种关系，佳佳的孤独也是无可奈何的。 “苏总，快坐吧。我给你倒茶去。”江妈妈急忙招呼苏立弘。 “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现在就得走。佳佳就麻烦你们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也喜欢带孩子。佳佳又是这样可爱，我高兴还来不及。苏总放心，佳佳在我这里绝不会受到委屈的。” 从江冰霞家出来，江妈妈送到门口。推着江冰霞说：“还不送送你老板。” “不用送了。”苏立弘推辞道。 “还是送送吧，这里地路不大好走。”江妈妈说。 下了楼梯，一个胖胖的大妈迎面过来，先看见苏立弘，眼里一亮，好帅气的小伙子，转眼又看见跟在后面的江冰霞，嬉笑着走了过去指着苏立弘低声道：“小江，男朋友？不错不错。很般配的。” 江冰霞脸红了。轻轻地推开胖大妈说：“不是的，这是我老板。” 胖大妈眼睛睁得更大了：“老板？老板好啊。胡同口停的那辆奔驰是不是就是你老板的？你老板很有钱啊。加把劲。” “阿姨你瞎说什么。”江冰霞疾步追上苏立弘，把胖大妈撂在后面胖大妈的话苏立弘其实都听在耳里，只是装作没听见，还稍稍加快了步子，听见后面的脚步响，回头看了一眼说：“江小姐，回去吧，我知道路了。” 江冰霞陡地停住了步子，淡淡地说：“那，苏总走好，路上小心。” 看见苏立弘地身影消失在胡同口，江冰霞黯然地转过身。她有点犹豫自己的决定了，从宾馆辞职，跟着苏立弘工作是不是正确？无望的爱情就像一付鸦片，明知道吃多了不好，但是一旦上了瘾，戒也戒不了。跟着他，陪着他，只是能近距离地看看他，为他倒茶端水，感受他眼光地温柔，这就够了。江冰霞狠狠地摔了一下头，摔落眼角的两滴泪珠，慢慢朝来路走去。 苏立弘上了奔驰，一路上都没有回头，他又何尝不知道江冰霞的心思。只是自己注定要说声对不起了，也许时间能消磨一 他晚上真的是有事。一晚上都在想着怎么得到这几个亿的资金。可惜自己是学工科的，对资本运作地事的确外行。要是雅洁在，她肯定能找到一大堆的办法，她是学金融的，这正是她的长项。想到刘雅洁，苏立弘有点心痛，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妈妈现在身体好些了没有？ 魏岩回了江州，江冰霞在家里带佳佳，和丁萱的关系又是这个样子，婷婷走了，倚翠小区的房子也不愿意回去孤独地面对，苏立弘茫然地开着车，突然现自己没有去的地方。 车子下意识地开到了火焰酒吧，苏立弘坐在车上，默默地看着火焰酒吧门口熙熙融融的人流，红男绿女，勾肩搭背，摩肩接踵。 苏立弘摇下车窗，摸出一根烟点着了。几个衣着艳丽地女孩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过来，看来是要去火焰酒吧地，看见停在路边的奔驰，好奇地看了一眼。瞥见一个帅哥忧郁地坐在驾驶座上抽烟，一个小太妹模样地女孩冲着苏立弘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冲着苏立弘喊道：“帅哥，请我进去挑个舞吧。” 苏立弘没有吭声。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和这些小女孩调胃口。把烟头往外一扔，点着火，慢慢地驶离了火焰酒吧。 小太妹在后面嚷嚷道：“我靠，真牛逼。有奔驰就了不起啊。”旁边的女孩笑道：“是不是看上小帅哥了？又多金又帅气，连小黛玉都动心了呢。”话还没落音，另一个默默地看着苏立弘离开的清秀小女孩马上就扑了过去。 充满朝气的女孩们的嬉闹。被苏立弘远远地抛在车后，他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许多，要在以前，他总会口花花地跟小女孩门调戏几句，而现在却没有了一点兴致。 苏立弘在路边随意找了一个酒吧停下，火焰酒吧是他再也不愿去地地方。 走进酒吧，找了隐蔽的角落坐下，要了一瓶芝华士，酒吧女孩帮他兑了点冰块放到他面前，飞了一个媚眼。见没有反应，讪讪地摇着小腰走开了。 旁边地一桌坐着五六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孩。一个人正在热情地散着名片。看样子都是些大公司的白领和所谓的成功老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侃侃而谈着房地产开的经验。 “很简单的啊，我上次那个项目，已经策划得很周到了，两个亿买块地，然后到银行贷款，一般能贷出个百分之七八十。用这一个多亿进行部分土地开，虽说即使这部分的开费用也得两三个亿，但建筑公司要进来，还得自己先期投入一些，等工程到了一半，付一部分款项就可以了，余下地可以拖着到房子卖出去再付。这样一个多亿的资金就能操作几个亿的楼盘。等楼房一封顶，就可以预售了。回笼的资金就可以进行内装外装。那些房地产大老板，都是这么操作的。亚里士多德不是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撬动地球。” “你那个地产后来赚了多少？”一个年轻学生模样的男人特崇拜地问。 中年男人有点尴尬。挥了挥手说：“哎，别提了，土地投标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太子党的。差一点就拿到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会意地笑了起来，说：“你这套经我已经听了十几遍了。这里又没有天真的美貌小女孩，小清虽然貌美，不过已经不属于女孩了。别别，小清，别打我。还有你，别装出这副特崇拜恭敬地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就是逗逗老齐这样自我感觉特良好的人。后面那句话是成心问的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立弘脑子一转，马上明白了这里面地诀窍。自己现在不是犯愁没有资金吗？想贷款又需要相当的抵押物。现在手里拥有宜城集团的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这笔股份总值一大笔钱吧，拿出一部分来做抵押，不说太多，贷两三个亿不成问题的。这样资金的问题就解决了。至于还款，就更不用愁了，凭公司优厚地分红，两年内还清问题不大。 把事情的操作步骤仔细想了一遍，对酒吧妹招手叫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百元的钞票示意这是给她的小费。酒吧妹把腰扭了扭，羞涩地说：“先生，人家挺不好意思的。我还从来没有陪客人喝酒。”苏立弘慌忙摇摇手：“不是这个意思，我问问你，那边几个人是做什么的？” 酒吧妹看着苏立弘指的方向，笑道：“是附近一个写字楼的几个白领。那个胖子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不过据说到现在为止才建了一幢楼，听他说也挣了几千万。” “他们今晚地消费都记在我地账上了。”苏立弘说。 酒吧妹回到吧台，把苏立弘的意思告诉了老板。老板是一个头披肩地嬉皮士男人，三十多岁年纪，听见酒吧妹的转述，惊讶地朝苏立弘这边看了一眼，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先生是第一次来？我是这里的老板，敬你一杯。”嬉皮士跟苏立弘碰了一下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说：“先生认识他们？”见苏立弘摇头，眼睛一亮道：“先生想认识他们？我来给你们介绍，不知道先生贵姓，在哪里财？” 苏立弘摇摇头道：“不不，不用介绍。我只是宜城的一个过客，谈不上财，小打小闹。” 嬉皮士老板哈哈笑了一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和诧异，举着杯对苏立弘示意了一下：“以后常来。”就走开了。正好那一帮人要买单走人，嬉皮士老板在眼镜男耳边说了几句，那眼镜男朝苏立弘这边打量了一下走了过来。“听老板说先生把单买了？那多不好意思。先生以前见过我们？” “不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没有这个荣幸。” 眼镜男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苏立弘：“小可姓陶，生意上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在宜城，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好了，我们该走了，谢谢你的慷慨。”然后回到同伴中间和他们解释了几句，几个人都朝苏立弘这边举杯表示了感谢，一个女孩看见苏立弘，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又忍住，也同大家一起离开了。 苏立弘看了一下名片，呵呵有意思，宜城市工商局企业监督管理处王志强，头衔是处长，苏立弘知道这里所谓的处长，不过是一个科级干部。不知道这个家伙和丁险峰是什么关系。苏立弘把名片丢在了桌子上。 眼镜男一群人走到外面，一个女孩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刚才看见那个人很像，也许，可能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小清，你们公司的老板？”眼镜男有点转不过弯来。“你们公司的哪个老板？” “你喝酒喝糊涂了吧。我们公司现在还有几个老板？冯总死了，曹总判了死刑。现在就张秘书在那里拉大旗做虎皮，耀武扬威。张秘书是谁，那是公司最大股东的代理人。刚才那个年轻人好像就是那个大股东。” 眼镜男愣住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看见自己的老板在，也不过去打个招呼。你你这样子可没办法进步哟。”房地产老板打趣道。 “你脑子短路了？我过去打招呼？你也不想想眼镜是什么身份？他的大老板可是……” 话没有说完，大家都明白了。 眼镜男还在暗自嘀咕，他怎么想起替自己买单了？ 第67节、几天前的约见 苏立弘一口喝光杯中掺了冰块的芝华士，招呼酒吧妹过来买单。酒瓶里还剩下大半瓶的酒。 酒吧妹陪着嬉皮士老板过来了，老板笑道：“这么快就走？酒我们帮你存着，以后再来喝。” “不用了。你拿去喝吧。”苏立弘把酒瓶递给酒吧妹，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很遗憾地接过钞票，这样大方豪爽的客人以后不会再来了。 苏立弘坐到车上，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马上就有人接听了。 “小苏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还顺利吧。”一个厚实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一切都很好，谢谢卓市长关心。不知道卓市长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去拜访你。” “哈哈，只要是小苏的邀请，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啊。”卓市长爽朗地大笑起来。 “那么，在老地方。我马上过去。” 苏立弘掐了电话，马上给林丽梅打电话：“小林，帮我安排一个房间。僻静点儿，我要约见一个人。我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苏立弘出现在经纬路133号的咖啡厅，林丽梅迎了上来，嗔怪道：“伤还没好利索，忙着出什么院。你这个大老板还怕付不起医药费？没有钱，姐姐给你啊。出了院也不在家歇着，到处瞎跑。” 看得出来林小姐最近心情不错。已经从旧日老板兼好朋友去世地阴影中走了出来。对苏立弘说话也亲热了许多。咖啡厅地日常管理占据了她大部分地时间。忙于事业中也就没有时间来暗自伤怀。 “没事。我年轻。身体好。”苏立弘没有多说什么。示意林丽梅前面带路。 坐在最靠里面地一个包间里。林丽梅亲自给苏立弘端上了香喷喷地咖啡。摆上一些果碟。然后亲自给苏立弘点燃了一根香烟。塞到苏立弘地嘴里。 苏立弘有点不习惯这个娇媚女孩地服侍。头往后躲了躲。伸手接过香烟。 “看你吓地。姐姐我还能吃了你？”林丽梅白了苏立弘一眼。 “朋友妻不可戏。你是我嫂子。我哪敢让你服侍。”林丽梅轻松地神情也影响到了苏立弘。加上刚刚找到了一个筹资地办法。心情也很好。 林丽梅唾了一口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年纪不大。跟着魏岩也学坏了。” 苏立弘促狭地看着林丽梅道：“看看，看看，心里话也说出来了吧，还魏岩魏岩，魏总也不叫了，魏哥的称呼也抛到了脑后，直接叫魏岩了。关系展很快啊。” 林丽梅扑过去在苏立弘胳膊上隔着秋衣揪了一把，神色有点尴尬：“小苏，以后别开这种玩笑。魏岩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不会离开他老婆和我过地。我很尊重他。把他当哥哥看待的。” 苏立弘知道林丽梅对魏岩的意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魏岩那个痴情种子的性格，很难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林丽梅这番相思，注定是没有结果了。 “我看这里的服务员都没有换？”苏立弘见机转移了话题。 “都是冯总生前亲自聘用的，有些人跟着冯总多年地了，我也舍不得撤换。最近生意不大好，也起过裁人的念头。想想还是算了。生意不好是暂时的，朋友失去了就永远也得不到了。小苏你先坐着，我出去招呼一下。” 苏立弘仰天靠在沙上，静静地等待着卓市长的到来。 卓天来挂了电话，想起了与苏立弘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是冯婷被杀的当天晚上，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正在办公室里听取张志贤局长和董晓斌副局长关于冯婷案子的汇报。 宜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由得卓天来不伤脑筋。宜城集团的稳定与否，对本地经济影响很大。现在两位最大的股东火拼。两败俱伤。宜城集团群龙无，不知道下面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想起曹道亮如今地下场。卓天来心头涌起一股快意，他在几年前与曹道亮有过一次屈辱的交锋，当时曹道亮凭着手中的一样东西，逼迫他给在一块地皮地交易商给曹道亮开了绿灯。事后，曹道亮给他送来了五百万和一盘磁带。磁带他收下了，但五百万他退了回去。过不多久，曹道亮又把一张卡送了回来，这次卡里的钱变成了一千万。跟卡放在信封里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收下，就是朋友。 卓天来收下了这张卡，但从来没有动用过，这张卡是个地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好在曹道亮此后也再没有骚扰他，慢慢地对曹道亮的警觉放松了些。他也知道***里的一些事，朱副市长和曹道亮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一般地事情曹道亮都是让朱副市长处理了。而那件事情，已经过了朱副市长的权限。 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卓天来还在办公室处理公务，这里有休息室，太晚了他就不回家，在这里休息。公安局张志贤局长打来电话，声称一定要当面汇报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特殊事情。有关冯婷案件的汇报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卓天来听了张志贤关于玫瑰园18号别墅里现的东西，脸色都变了，深呼吸几次，点根烟暗暗稳住心神，才仔细询问里面的细节。张志贤对卓市长的失态也不见怪，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不会做到镇定自若。他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比起市长还稳不住呢。听张志贤说，里面地东西不知道被谁删除了不少。卓天来长吁一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这种东西是谁会删除呢，删除这个东西地人岂不是更可怕？万一他（她）手里有个备份？ “这种事情要严密控制知悉范围。那些参与行动的警察是不是都下了严令？有多少人知道详情？”卓市长问。 “都下了封口令，理由是现了曹道亮犯罪地关键证据。但是现场真正知道底细的，也只有市刑警队马队长和王副队长，还有一个计算机操作手。共三个人。再加上后来知道的我、晓斌副局长。”张志贤回答。 “加上我，就是六个了。”卓天来点点头。对张志贤的政治敏感性还是非常满意的。从张志贤地话里话外，卓天来听不出这里面的影像资料和名单是否与自己有关。应该是没有关系地，要不然，张志贤面对自己也不会这样神态自若。这就是那个删除部分资料的某人的功劳了？ “消息不能再扩散。就限于我们六个人。马队长和王副队长是多年的老刑警了，嘴应该是很紧的。只是那个年轻的技术警察，还得想个办法。他是你们刑警队的？”卓天来问。 “是地。”张志贤说。 “再跟他谈一次话，张局长。你亲自与他谈。告诫是必要的，但是该给的好处也不能太吝啬。要他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董晓斌犹豫了一下，插话道：“卓市长，我看曹道亮这边，是不能让他说话了。是不是赶紧处理一下。” 张志贤一听董晓斌这样说，心里叹了口气，这家伙，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压下影像资料的消息，以卓天来的身份做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可非议的，但是。让曹道亮意外地死在牢狱里，这种事情怎么让市长表态？ “胡闹！”卓天来果然如张志贤猜想的那样勃然大怒：“即使曹道亮有罪，也要经过法院的审判才能决定处罚的方式。我们只能做好善后工作。尽量与曹道亮沟通，警方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放水，这是我们的底线，但我想你们也会有办法与曹道亮在一些事情上达成一致。” 老奸巨猾地家伙。张志贤自然知道所谓的沟通是怎么回事，曹道亮虽然死罪难免，但在世上总有他顾忌的东西。 就在这时。老板桌上地诺基亚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手机还是冯婷在一次宴会后送的，当时最顶级的手机之一。卓天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也有点感叹冯婷的红颜薄命。 卓天来看了一眼，是个手机号码，电话很陌生。卓天来有两个手机，一个手机放在秘书手里，处理公事用的，这个手机是他的私人手机。知道地人不多。考虑到张与董在场。有心不接，奈何那边很是固执。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卓天来掐断了电话，匆匆和张董交代了几句，就把他们打走了，然后回拨了这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听了，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卓市长吗，很抱歉打搅您。我手里有个东西想交给你。能否见一面？” “你是谁？我们以前没见过面吧。”卓天来不温不火地说。 “这事跟曹道亮有关，你还记得玫瑰园18号吗？估计警察已经现那个地下室的秘密了。不知道有人向您汇报了没有。” “哦。这事我知道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卓天来一边对付电话那边，心里还想着是不是告诉张志贤一声，让他派人去抓捕这个危险人物。 “卓市长，我完全没有恶意。所以，最好不要找警察来抓我。我不想我的善良给我带来灾祸。”那边似乎看透了卓天来的想法，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他一下。 卓市长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这人既然找到自己，他手里肯定有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这时找张志贤来，那不是自讨苦吃？所以，很快抛开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与电话那边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对方把见面地点定在经纬路133号地欧典咖啡厅，这让卓天来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个咖啡厅，它是冯婷地物业。 把车停在离咖啡厅十几米远的地方，卓天来下了车，走到门口，看见咖啡厅门口挂着打烊地牌子，林小姐在门口等待。卓天来认识她，冯婷昔日的得力手下。 林丽梅看见卓天来过来，也很吃惊，苏立弘嘱咐他在门口等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是宜城市的父母大人。 林丽梅还是不敢肯定，先把卓市长迎进来，把门关好，轻声问了句：“约了人？” “带我去吧。”卓天来干脆地说。 林丽梅把卓天来带到包间门口，推开门，等卓天来进去后，就在外面把门关上了。她知道苏立弘这个时候约见卓市长，肯定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隐秘的事情。他选择这个地方会面，就已经表示了对自己的信任。而她跟着冯婷多年，是知道规矩的。 卓天来走进包间，看见沙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但是，卓天来已经隐隐地猜出了他的身份。 “卓市长，您好，我是苏立弘，冯总的助理。请坐，很冒昧这么晚把你请过来。”苏立弘站起身来。“本来是我应该上门拜访的，但是您那里有些不大方便，加上事情紧急，只好约到这里来了。卓市长不会怪罪我吧。” 卓天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心里并没有多少得意。神色之间还是很冷淡。 苏立弘知道卓天来的疑惑和戒心，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卓天来。 “东西都在这里。您放心，我不会留下任何备份。在玫瑰园地下室里的东西，我也毁掉了，绝不可能再恢复。我想您应该收到了相关的汇报。” “那是你做的？”卓天来很诧异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伙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是的。”苏立弘坦然承认。 “你一个人？”卓天来追问。 “您放心，只是我一个人知道。” “那你不怕我找人对你不利？” “我想过，但我相信卓市长不会这样做的。我来宜城之前，对宜城的政坛也做了一些了解，特别是宜城的几个高层。卓市长虽然私生活随便了点，但还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男人风流点，也没有什么太可诟病的。我是一片诚心帮市长这个忙，还请卓市长不要误会。” 苏立弘说完这句话，目光灼灼地看着卓天来。今天取信于卓天来，对苏立弘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把曹道亮彻底地打入深渊，卓天来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第68节、改组董事会 “我怎么能相信你？给我一个理由。”卓天来淡淡地说。潜意识里，比起曹道亮来，他更相信面前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年轻人。退一万步想，即使他保留了备份，东西放在他这里比在曹道亮那里也许更令人放心些，至少他的野心没有曹道亮那么大吧。 “对不起，我给不了您这个理由。我们初次见面，您我之间的信任还需要时间建立。不过，这次我不仅仅是删除了您的资料，还删除了一些能引起宜城地震的一些人的资料。要不然，这些东西让刑警队王晓志他们知道，您现在不会很尴尬吗？我知道朱副市长和您不是很对付的，而王晓志、董晓斌都是朱副市长的人。纸袋里面还有些东西对你也许有用。这都是我的诚意。” 卓天来看着苏立弘，盯着他的眼睛。以他的人生经验，和久在高位养成的威严，很容易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卓天来从苏立弘的眼睛里面没有看出一丝贪婪和狡诈，也没有恐惧。 如果他真的在说谎，那他的表演技巧也太高明了。卓天来这一瞬间下了一个在他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决定，相信他！ “好的。我相信你了。你今天给我送了这么一个大礼包，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卓天来的语气很坚决。 一路开车来到经纬路133号的欧典咖啡厅，卓天来收起回忆，下车走进了咖啡厅的大门。林丽梅依然在门口迎接。 “小苏，听说你现在执掌宜城集团了？恭喜恭喜。”卓天来伸出手来与苏立弘重重地握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握手。相信这几天宜城官方或明或暗的动作也让这个年轻人看到了自己的诚意。 苏立弘苦笑道：“冯总把这个担子压在我的肩上，我怕担不起啊。” “我相信你，你行的。你不是普通人。” “呵呵，卓市长就不要给我灌**汤了。卓市长请坐。” “我听说你被曹道亮的那个小子给刺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个家伙叫曹溪吧。本来明天想去看看你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身体好些了吗？曹溪那个小子，警察局不会轻饶了他的。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谢卓市长关怀。我年轻。体质好。现在没事了。卓市长是宜城父母官。日理万机。就不要为这种小事操心了。我已经答应了唐颖。放过她儿子。” “哦。为什么这样做？好了。算了。我不问你地理由。相信你这么做自然有你地打算。今天找我过来。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说吧。只要在我地职权范围内。没问题。” 苏立弘替卓天来倒了一杯咖啡。递过来一支烟。然后打着了打火机替他点上才开始说话。 “当然有打算地。不然怎么会放过曹溪。唐颖已经答应把手头地股份卖给我。她在我地劝说下打算收山过富婆地日子。我答应唐颖。只要办好股份转让手续。就会把曹溪放出来。已经跟刑警队马队长他们沟通好了。” “收购唐颖手里地股份？这倒是一个不错地方法。釜底抽薪。没有了曹家地捣乱。你才能更好地控制宜城集团。只是。这需要地资金很庞大啊。”卓市长是管经济地。自然知道宜城集团地分量。也知道要收购唐颖手里地那笔股份需要多么庞大地资金。 “大部分资金已经有着落了。我找到了几个战略投资商。这次把您请来。是想请教一件事。我现在拥有地股份还不足以控股宜城集团。我年轻识浅。资历不够。如果不能控股。就很难控制另外一些大股东。包括这次几家战略投资商。如果能从唐颖手里收购三个点。就能达到控股地水平。但是。收购这三个点。也需要一两个亿地资金。我在江州只有一个小公司。根本没办法得到这笔资金。” “我听说冯婷给她女儿留下了两个多亿。你怎么不利用一下，以后等稳定了，逐渐减持套现，就可以归还了。另外公司地分红也能使你很快地还上欠款。” 卓天来这几句话里有着试探的意思，看看他在对待佳佳手里资金的态度上，也可以判断一下他地为人。 “这不能动的。”苏立弘斩钉切铁地说。“虽然佳佳并不懂事，但是我不能欺她骗她。因为我不能欺骗在酒泉之下的冯总。” “这有什么嘛。”卓天来不以为然地说：“你又不是把这些钱据为己有，只是暂时挪用一下嘛，早晚会还的。实在不行，你把股份挂在佳佳的名下，就不行了？” “还是不行，商场上风云变幻，我不能拿佳佳的钱去冒险。” 卓天来见苏立弘并没有对自己百般推诿地态度而恼怒，从心里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需要我做什么？莫不是要我从银行贷款给你？不过，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没有合适的抵押，银行的款也不是那么容易贷出来的。我即使是一个市长，也不能开这个先例。” “你放心吧，我想把手里的一部分股份作为抵押，总应该可以贷几个亿出来吧。这些事本来不需要麻烦市长大人的，不过，因为时间太紧，想加快办理度，我想在开股东会之前把这些事落实。所以这些事还是需要市长大人打个招呼的。” 卓天来长吁了一口气，又暗暗有些失望，这种事太小儿科了，手续合法，抵押合宜，宜城集团历来是银行的信誉良好的客户，相信银行是很愿意做这笔业务地。至于加快办理度，一个电话就搞定。只是，没有帮上更大地忙，卓天来总觉得那份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接下来的几天。苏立弘带着江冰霞跑银行，办手续。宜城集团账号是在工商银行，所以苏立弘也选择工行办理贷款手续。由于卓天来打了招呼，又有优质资产作为抵押，贷款地手续办理得很顺利。江冰霞跟着苏立弘到处跑，也见识了不少人，学到了很多东西。江冰霞中专时学财会的，有些基础。只是她家**背景不行，学历又不高。很难找到工作，不得已才再宾馆打工。这次苏立弘见江冰霞逐渐表现出来地一些待人接物的技巧以及在财会方面的知识，有心让她进入公司地财务部工作，先从出纳做起，如果能力足够，再慢慢提她上来。公司财务部，也需要一个心腹坐镇。 股东会如期进行，张小曼提醒苏立弘，正式入主公司的事情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她在公司张罗着毕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丁险峰派出了他弟弟丁俊峰参加了股东会，唐颖亲自参加了股东大会。自从儿子曹溪被保外就医后，她有点心灰意冷，严厉地告诫儿子不要出去惹是生非。万一再出个差错，她也没办法救他了。虽然有点不情不愿，她也得必须亲自来参加股东会，这是一个姿态，一个在正式的场合表示屈服的姿态。 还有三个小股东，与曹道亮差不多的年龄。基本上只是年底分红或者股东会露个面，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苏立弘在早上九点准时进入会议室。会议室里所有的股东都已经到齐了，就差苏立弘这个最大地股东。 苏立弘兴奋又有点感伤的眼神从在座的各位股东脸上扫过，一一打量着他们的脸色。几个老股东面无表情，低眉垂眼地坐在那里品茶，如一尊大佛。唐颖触及到苏立弘的目光，稍稍低下了头，唯一强硬的是丁俊峰，他桀骜不驯地与苏立弘在空中用锐利的眼神做了一番交锋。只是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苏立弘眼神的锐利。被迫垂下了眼帘。 来之前，虽然哥哥再三交代。现在苏立弘在公司里处于强势，自己能不招惹他就不要招惹他。但是，看见苏立弘那充满挑战性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下苏立弘的强硬。 丁俊峰低头假装去摸香烟，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很不好地感觉。这家伙虽然年轻，眼神居然锐利得连自己也挡不住。丁俊峰一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莽夫，敢打敢杀，许多生意场的对手，都很难抵抗他的眼神地威慑力。这在谈判中总是给他带来许多好处，让他很容易掌握主动。而丁险峰与他弟弟不同，他总是和颜悦色地在轻描淡写间把对手带入陷阱。兄弟二人的配合已经极其到位。 “各位女士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苏，叫苏立弘。作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根据公司法第三十九条和第四十一条的规定，公司改组后次股东会会议由出资最多的股东召集和主持，所以应我的要求召集了这次股东会，这一切都符合法律法规和公司章程。”苏立弘一上来就表明了姿态，连一句寒暄问候地话都没有说，马上给人一种强势的印象。 “对不起，在座的各位股东，有些我已经认识了，有些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下面是不是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苏立弘先声夺人，然后又舒缓了语气，露出自信的微笑道，说完，目光示意了一下唐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唐颖作为暂时的第二大股东，总得尽快表态，亲自参加这个会议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所以她也没有任何犹豫，一本正经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唐颖，是公司原第二大股东曹道亮先生的妻子，现在代表他参加这个股东会。先欢迎苏先生入主宜城集团，相信宜城集团在苏先生的带领下，会得到更好更快的展，各位股东地利益也会得到充分地保障。目前公司生了一些事情，变动很大，人心也有点不稳，业绩下滑。我也希望公司能平稳过渡，顺利地完成交接事宜。” 这番表态有点怪异，有些话应该是在改组后的董事会上说地，唐颖提前说出来，自然是一种明显的站位。 “好，说得好。”丁俊峰轻轻地拍了几下巴掌，“没想到唐女士如此大度豁达，佩服佩服。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想大家都认识我。其余的话我会在会议议程开始后再说吧。”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苏立弘平静地看着丁俊峰说。 丁俊峰被苏立弘一句话顶得差点憋住了气，伸出手正要拍桌子，突然想起临来哥哥的交代，咬咬牙忍住气说：“我姓丁，叫丁俊峰。” 丁俊峰说完后，有点奇怪自己的表现，虽然平素看起来是个暴躁之人，那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伪装。今天却真的好几次差点被这个年轻人激怒。 剩下几个老股东都一一介绍了自己，语气平淡，既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特意地向苏立弘卖好。 “好的，很高兴认识大家。现在开始股东大会的第一项议程，改组董事会。各位股东对这个提议有什么意见？” 唐颖点点头，说了声同意，丁俊峰没有吭声。其余几个老股东也只是点点头。 苏立弘从进到会议室起，就感到一种强烈的敌意几乎从所有人身上喷出来。唐颖的敌意他能理解，只是他知道唐颖也只能在心里泄一下，既然她来参加这个会议，就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丁俊峰的敌意却有点莫名其妙，他们难道还不死心，还想着与自己作对？他却不知道是自己对丁家的敌意被对方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对于有敌意的人，丁俊峰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反抗。 “既然大家都同意，下面开始改组董事会的议程。我提议，鉴于曹道亮目前的状况，不能有效地行使董事的职责，免除曹道亮的董事职务。冯婷女士因为身故，自然免除了董事职务，我作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进入董事会，唐颖女士作为第二大股东的代表，进入董事会。另外，我提议免除原宜城集团副总经理赵文茂的董事职位，其副总经理职位在下面马上要召开的董事会上决议。” 第69节、投资人到来 唐颖听到苏立弘的提议，脸色变了一下，她有两个没想到，一个没想到是苏立弘让她进入董事会，二个没想到是会在现在就提出免除赵文茂的董事职位。再细思量，也就明白了，让自己进董事会只不过是让她在最后一程再帮帮忙，等到未来公司股份分配再次生变化，自己就会彻底脱离公司，过自己的悠闲日子。二呢，赵文茂是曹道亮的心腹，上次苏立弘来公司听宋律师宣布冯婷的遗嘱，赵文茂闹得有点过分。此时苏立弘不剔除他更待何时？至于那个副总经理的职位，自然也是保不住了。 既然已经决定退出，赵文茂的死活就与自己无关了。唐颖很明智地没有表示意见。丁俊峰对赵文茂的出局，也不痛不痒，与他无关。第二、第三两个股东都没有表示反对意见，那些小股东也就不说话了。苏立弘的建议得到了通过。 “现在进入第二条议程。我提议新改组的董事会由苏立弘任董事长。”虽然自己提名自己有点别扭，但这里没有一个自己人帮着摇旗呐喊，也只得这样了。 “这点我有些不同意见。”还没等其他人说话，丁俊峰先跳了出来。“苏先生太年轻，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又没有在大型公司任职的经验，担任公司的董事长，我担心他难以胜任这个职位。还是请一个老成的人来担任董事长。我提议唐颖女士担任董事长职位。” 丁俊峰对前几天那场莫名其妙的行凶伤人案也有所了解，心里既为曹溪的幼稚冲动不齿，也为苏立弘老谋深算的手腕叹服。他是知道苏立弘上次与围攻他的十几个流氓搏斗的事情的，要不是最后动了自制枪，那十几个流氓也没办法奈何他，怎么会被一个毫无战斗力的纨绔子弟给伤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可是当时目击证人就有十几个，还有警察作证，人证物证齐全。丁俊峰佩服这个局做得老到。来之前，丁险峰就分析过唐颖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被要挟。果然，唐颖开头地一番表态。间接证实了这一点。丁俊峰表示反对意见的目的，并不是真地反对苏立弘任董事长，他也知道这是他反对不了的，只是想再一次试探一下唐颖。 “还有反对的吗？”苏立弘看看周围。“好了，既然只有丁俊峰股东一人反对，我们可以投票了，我现在拥有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所以，我的投票权已经过了你们的总和，这条决议通过。” 百分之五十一？丁俊峰一下子把眼光投在了唐颖地面上。那几个小股东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一个恰好是手里拥有百分之三的股份。而真的要出卖自己的股份，也不可能从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股份中拿出区区百分之三出来，要卖就全部卖了。只有唐颖有这种可能。难道苏立弘以前准备的资金起作用了？ 唐颖疯了？仅仅卖出百分之三，就让苏立弘处在了控股的地位上，而苏立弘付出的代价只是区区一两个亿。她就差这么点钱了？如果这样，她还不如全部卖了呢。 既然苏立弘已经有了这样的底牌，后面地提议已经没人说话了。苏立弘顺利地把张小曼推进了董事会。这是他在公司唯一的亲信。 股东大会结束后，马上就召开新一届董事会议。董事会的几个议程讨论是按董事人数决定票数地，一人一张票。 不过。丁俊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苏立弘提出的几条议程与他没有多大的利害冲突，也就听之任之，唐颖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表过一句反对的意见。 于是。张小曼任董事长助理并兼公司地副总经理地提议。免除赵文茂副总经理地提议都得到了通过。而总经理人选。苏立弘地提议却是暂时空缺。面向社会招聘职业经理人。公司地日常管理暂由张小曼主持。 公司自然还要进行更大地改组。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唐颖手里地股份还没有找到下家。等公司真正地股份结构稳定下来。再考虑公司管理层改组地事情。而这段时间。张小曼除了稳定住公司地人心和保持公司正常地业务外。一个重要地事情就是摸底。 魏岩那边地事情也很顺利。宜城地资产还是让很多人眼馋地。平时曹冯两人掌管。其他人没有机会。现在既然开了口子。还是有人愿意过来投资入股。 魏岩地资金还没有到位前。苏立弘先从唐颖手里收购了百分之三地股份。唐颖也趁机提出让曹溪保外就医。苏立弘答应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反正跑不脱自己地手掌心。 魏岩地资金在苏立弘完成部分收购后地第三天也到位了。十一月十五日。他带着两个投资人代表来到了宜城。 这两个投资人代表一个叫李俊伟。银轮集团地代表。一个叫罗天行。圣昌集团地代表。两人都是公司地董事。都是大腹便便志得意满地成功中年大叔。银轮集团是江州市比较大地集团公司。虽然比辉煌集团少许差了点。也相差不多了。而圣昌集团则是南方大城市广州地一家公司。两家公司对入资宜城集团都比较重视。派出了重量级别地人物。几个人在江州会齐后开了三辆车车来到了宜城。苏立弘在华天酒店为魏岩一行人接风。 魏岩、李俊伟和罗天行的车依次在华天酒店的门口停好，门童恭敬地打开了车门，魏岩还是孤身一人前来。后面两辆车先下来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两个年轻男人，然后这两个年轻男人分别为自己的老板挡着车顶接老板下车。两个资方代表虽然已是人到中年，但腿脚还没有迟钝到会撞到车门的地步，只不过这是必要的谱，总是要摆摆的。 随同两个董事下车的还有两个姿色不凡的女子，个头高挑，南方来地罗天行董事，比起身边的女郎足足矮了一个头。这并不影响他摆出一副炫耀的表情。 张小曼和江冰霞站在门口迎接，张小曼一身黑色地套装，简洁的白领打扮。让整个人显得精明能干，江冰霞却是一身淡黄的风衣，风姿绰约，顾盼生辉，股东会过后，她就正式加入了宜城集团，进入了公司财务部。本来这个迎接的位置苏立弘愿意站在那里的。但被张小曼阻止了。她的理由很简单，苏立弘表面上需要他们的资金，他们又何尝不需要这个机会进入宜城集团。本来就是互利地事情，谈不上谁求着谁。实际上，苏立弘只不过是想赶跑曹道亮的势力，但如果前门赶狼后门来虎，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买卖。所以，开头一定要摆出相当的姿态，在气势上不能落在下风。当然，既然是合作的地位。该有的笼络还是必要的，这其中的分寸就需要苏立弘去把握了。 这个打算苏立弘也跟魏岩沟通过，他不想引起魏岩的误会。魏岩也同意了苏立弘的想法。这两家公司中只有银轮集团是先前就参与地。而圣昌集团则是后来魏岩要扩大投资额后进入的。银轮集团的想法，魏岩倒是把握得住，也能做几分主，但是圣昌集团就不一样，魏岩也有点心里没底。虽然都是朋友关系，但也有远近之分地。 所以这次过来。苏立弘和魏岩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与圣昌集团能谈得拢，就合作下去，如果谈不拢，就由自己和银轮集团两家投资，实在吃不下的话，让曹家保留一点股份也无所谓。反正曹家已经势弱，他们的股份削弱到一定程度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魏岩先介绍客人方面：“张助理。江小姐。这是是银轮集团的李董和圣昌集团的罗董。这两位先生是他们的助理，刘先生和钟先生。这两位漂亮地小姐是两位董事的秘，高小姐和朱小姐。”然后介绍张小曼和江冰霞：“这是宜城集团董事长苏立弘先生的助理张小曼小姐，这位是江冰霞小姐。李董神态自若地与张小曼握手，客套了几句，江冰霞在前面带着先进去了，而罗董见宜城集团的董事长居然不出来迎接，只派一个助理做代表，心里就有点不悦，不过都是场面上人，也没有明显地表示出来。 罗天行的助理，那个钟先生，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走过张小曼的身前，对她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对她的问好听而不闻，昂起头像个骄傲地公鸡紧跟着罗董进去了，眼神却总往走在前面地袅袅婷婷的身影上飘移。倒是他后面地朱小姐，对张小曼歉然地笑笑，低声说：“请您别介意，他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的远方侄子，就这脾气。这次董事长派他跟着罗董出来是见识锻炼的，他也是助理，身份也不比你高。没想到这样没礼貌。” 张小曼看了朱小姐一眼，身高体态像北方女孩，却有着南方女孩子的秀气。漂亮的女孩子也不都是绣花枕头啊。这女孩的说话绵里藏针，是个厉害角色。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埋怨自己身份不够，对罗董没有对等接待呢，照她的意思，公司的董事长助理还不够身份？ 张小曼笑了笑说：“莫非钟先生也是贵公司董事会成员？”她说话中有意加重了也这个字的重量。心想，我这个助理和他这个助理是一样吗？我是董事长助理，董事会成员，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董事的助理。我和罗董的身份恰好是相当的。 朱小姐脸红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被人看了出来，涩涩地笑笑，也跟着进去了。 张小曼紧走几步，在前面带着众人乘电梯来到二楼包间，推开门，苏立弘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欢迎欢迎。” 魏岩给双方又介绍了一遍，苏立弘热情地与各位一一握手。钟先生因为还在为了先期苏立弘没有到门口迎接而生气，神态之间就有点不疼不痒。倒是朱小姐为苏立弘的帅气惊了一下，眼神迷茫了一会，想起在下面对张小曼的夹七夹八的话，羞涩地笑了笑。 钟先生因为对苏立弘不感冒，注意力就放在了朱小姐的身上。自从董事长叔叔把他交给钟先生带，见识了美貌的朱小姐，就立刻惊为天人，从广州到江州再到宜城的一路上，殷勤不断，却只是得到朱小姐礼节性的微笑和恭敬的疏远，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动人的笑容。都说有着羞涩笑容的女孩是最美丽的，但是如果这个这份羞涩笑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绽放，则成了一剂致命的毒药。 钟先生总是认为自己帅气多金，是钻石级的王老五。哪个女孩见了自己能不主动投怀送抱？自己能降低身段来主动追求她，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的追求视若不见，这还罢了，钟先生总是自作多情地想，女孩子总是面子薄的。而现在，看见朱小姐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露出如此的笑容，这让他彻底地抓狂了。 众人一一落座，苏立弘坐在主位上，左右是李俊伟董事和罗天行董事。魏岩有着半主半客的身份，和张小曼左右相陪。然后分别是高小姐和朱小姐，刘先生和钟先生。江冰霞坐在苏立弘的对面，这是负责买单和招待的位子。 钟先生见那个漂亮的女子居然坐在自己身边，刚才的不快就选择性地遗忘了，以前只觉得朱小姐漂亮了，现在见了江冰霞那含羞带怯的笑容，腿肚子都酥了。江冰霞起身给各位客人倒茶，李董和罗董也有点惊讶于江冰霞的美丽，连道不敢不敢，岂能让如此漂亮的小姐端茶倒水。到了高小姐和朱小姐跟前的时候，她们就死活不让她倒水了。朱小姐心想，苏总有了如此漂亮的女秘，只怕眼里根本看不见自己了。 第70节、请换双筷子 苏立弘的眼里的确看不到颇有姿色的朱莉朱小姐。跟在两位董事身后的这样两个女孩，在苏立弘心目中只不过是两个花瓶，有钱人都喜欢在身边弄几个漂亮的女秘这种调调，既然在他心目中已经把两位小姐划为两个公司代表的禁脔，就更不会多看一眼了。何况这两个女孩子比起与苏立弘有关系的那几个女孩，刘雅洁、丁萱和江冰霞，都还是差了一筹。 “古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位老总，想喝什么酒？魏哥，我知道您酒量不行，您可以例外，今天有几位远客，我自当陪好。今天我们是不醉不归。” 李俊伟豪爽地说：“今天第一次与苏总见面，当然要喝酒。中国人做事都有个习惯，要把事做好，先得把酒喝好。今天就借苏总的地面和苏总的酒，好好地醉他一场。” 罗天行眼睛一亮道：“喝酒？好啊。就来茅台吧。”他一直自诩酒量好，平时跟人喝酒，一两瓶高度白酒都不在话下。国内的规矩，在酒场上如果能占得上风，自然就在后面的谈判和合作中有了心理优势。罗天行也盘算了一下，现在魏岩不喝酒，宜城这边的也只有三个人，还有两个是女人，自己一方有六个，李董那边的三个人在江州也见识过，酒量不错，自己这边三个更是酒仙，怎么也能占得上风。 定下了酒，等着菜上桌，苏立弘就着今天天气哈哈哈的话题寒暄了几句，然后等服务员给各位都斟满了就，苏立弘一杯酒敬了一桌后开门见山步入正题说：“听魏总说，银轮集团和圣昌集团都对宜城集团这个小公司有点兴趣，都希望入资。不知道两位公司都有些什么想法？请两位前辈教我。” “呵呵，苏总太客气。”李俊伟神态很尊敬，完全把苏立弘当做了平辈论交的关系。一点也不会因为他的年轻就轻视他。宜城集团和银轮集团比起来，规模也差不多。所以，在身份上，银轮集团的一个董事和宜城集团的董事长，在身份上还是有点差别的。“银轮集团是一家经营纺织、服装，同时还兼营建筑材料的大型集团公司，旗下有设计、研制和生产能力的研究所和工厂。银轮品牌地服装我想在座的人也都知道吧。你看看高小姐身上的穿戴，就是银轮集团的出品。高小姐还是银轮集团的服装设计所的高级设计师。而宜城集团是一家经营百货、房地产的大型集团公司，旗下地渠道和门店也是我们非常需要的。所以啊，当魏老哥给我提起宜城集团希望引入资金地消息后，就非常地感兴趣，我们两家公司有许多互补的地方，就是现在。两家公司在许多方面都是一种合作的关系，当然如果能入资宜城集团，相信这种合作会更加紧密。这次董事会委托我全权处理在宜城集团的入资事宜，我想入资宜城集团这个举动，就已经代表了双方的战略合作关系的正式缔结。对于宜城集团地管理团队，我们并不想表太多的意见，毕竟这不是我们的专业，管理这种事还是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做吧，我只希望派一个人进入公司的董事会，然后等着公司地年终财务报表能给我们带来丰厚的收益，坐在家里数彩票的感觉比什么都强悍，哈哈。” 李俊伟的一番言谈，给苏立弘留下非常好的印象。他特别忌讳那种只想捞一把就走或者到公司来争权夺利，弄得鸡飞狗跳的投资者，银轮集团看来真如魏岩所说的，真诚地想合作。这样的投资人是苏立弘非常欢迎的。 “说得好，李董，您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是我地前辈，我年轻不懂事，进入商场时间也短。许多方面还得多多指教。”苏立弘投桃报李客气道。 “苏总还是太客气。我对苏总的能力还是非常看好的。我想任何一家公司要寻求合作对象，合作方的实力固然是一个方面。而合作的人更是重要。我们入资宜城集团，也是冲着苏总你而来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李俊伟虽然说的是客气话，可也是一种姿态。苏立弘把眼光投向了圣昌集团的代表罗天行董事。 “罗董，您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罗天行心中对苏立弘没有亲自到门口迎接一直有些不满。只是李俊伟一开始就定下了说话地基调。他也不好贸然作。打了个哈哈道：“圣昌集团既然派我来这里。自然是诚心要合作地。圣昌集团地业务分布广泛。展势头一直呈上升趋势。与宜城集团既有竞争也有合作关系。我们希望能进一步加强合作。消弭竞争。共同展。圣昌集团是一家外商投资地产业。历史悠久。比起本土地民营企业在无论是在资金还是管理上还是有着一定地优势。我们希望能把这种优势带到宜城集团。促进宜城集团地展。当然。作为投资方。自然也希望这笔投资能给股东带来丰厚地收益。” 苏立弘难以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转眼就舒展开了。这个家伙把自己要说地一些客套话都说了。还让自己怎么开口？ 魏岩心里也在嘀咕。在江州地时候。这个家伙还不是这番说辞。今天怎么口风全变了。莫不是真地在怪罪苏立弘地失礼？ 苏立弘和两位公司地代表客套而又试探地交流着。魏岩在旁边也不是附和几句。银轮集团地刘先生倒也是个幽默地人。敲到好处地插话总是把场面搞得热闹起来。而朱小姐和高小姐却端着酒杯轮番向苏立弘进攻。掀起了一轮敬酒地**。 钟翠山只是在开始随着大伙喝了一杯酒。然后就开始向江冰霞吹嘘他地见识：“江小姐。我去年去了一趟夏威夷。那里地景色真地很漂亮。蓝色地大海。橙黄地沙滩。穿着比基尼地女子在沙滩上肆无忌惮地晒太阳。你有时间吗？我明年带你去玩。” “对不起。我很忙地。公司里也不准随便请教。恐怕辜负了你地美意。”江冰霞微笑着说。 “不怕。我们以后入资宜城集团，我会在宜城集团马马虎虎地担任个副总之类的职务，到时找个出差的机会去岂不是更好。” “不去，我讨厌那些说话叽里咕噜的人。”江冰霞朝苏立弘那边看了一眼，淡淡地说。 “要不，我明天带你去打网球吧，不知道宜城这里有什么好网球场没有？我的网球打得不错的。以前经常带着音乐学院的妹妹去打网球。” “我不会。”江冰霞不耐烦起来。 “要不打高尔夫？不过宜城这里也不会有国际水平地高尔夫球场，要打高尔夫还得去我们那边。” “不喜欢。”江冰霞差点要抓狂了。只是看在这对苏立弘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合作项目上，勉强仍住了心头地怒气，“对不起，失陪一下，我去敬敬酒。” 江冰霞右手边的刘兴瑞同情地看了江冰霞一眼，拉着钟翠山说：“走走。我们也得去敬主人一杯酒。” 钟翠山生无可奈何地站起身跟着刘兴瑞朝苏立弘走去，眼睛却追随着走向朱莉、高珊的江冰霞妙曼的身影。 “苏总，我再敬您一杯酒。说实话，我对苏总已经是敬佩得五体投地了。没想到苏总的酒量也是这样好，酒品更好。我很久没有这样尽兴了。酒品见人品，我对我们之间的合作充满信心。”刘兴瑞双手托杯，恭敬地把杯沿碰了一下苏立弘手中酒杯地下部。 钟翠山却看着苏立弘白面书生的样子有点不顺眼，听见刘兴瑞的几句话，插进来道：“小苏的酒量很好吗？来来来，我们喝一个。给你满上。”钟翠山端着酒瓶给苏立弘酒杯斟满了，足有三两，自诩酒量好，也很自觉地给自己斟满。 “小苏。我们那里的规矩，第一次在一起碰杯，头三杯都是要干掉地。来来来，敬你一杯。”钟翠山随随便便地与苏立弘碰了一下杯，仰天一口就把酒吞了下去。 苏立弘为难地看着满满的酒杯说：“钟先生，我酒量有限，刚才已经喝了不少了。就这一杯如何？” “那哪行。我们那里的规矩，三杯喝完才能谈下文的。”钟翠山死活不愿意放手。 就在钟翠山大肆向江冰霞献殷勤的时候，刘兴瑞早已和苏立弘走了几圈。岂能看不出苏立弘的酒量。此刻见钟翠山自己寻死，也就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三杯下肚。钟翠山酒喝得太急，也有点不舒服，苏立弘反倒来了精神，吩咐服务员过来：“来两个大杯子。” 钟翠山看见服务员送来的大杯子也有点眼晕，那一杯足有半斤酒。苏立弘吩咐服务员重新开了一瓶茅台，两人正好平分，苏立弘端起酒杯道：“钟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也和你们那里差不多，敬酒总是要三杯的。来来来，我们干了。”目光斜乜着钟翠山。 钟翠山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直身，端起酒杯口齿不清地说：“干，怕……怕个，不……不就是酒吗？” 这一杯酒下肚，钟翠山只觉得胸腹间翻江倒海，好在还知道捂着嘴巴，马上朝洗手间飞奔而去。 洗手间传来稀里哗啦地声音，苏立弘苦笑着对罗天行说：“抱歉，钟先生可能喝急了点。我看他开始喝酒很豪爽的啊，他的酒量应该不至于这样的。” 罗天行暗暗骂了一句，钟翠山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嘴里却哈哈笑道：“苏总真是海量。”几个人轮番试，都没有试出苏立弘的底，他对苏立弘的酒量已经起了警觉之心，只是钟翠山这个傻瓜不自量力，自己去撞在了枪口上。 过来十几分钟，钟翠山面色潮红地从洗手间出来，摇摇晃晃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灌了一大杯茶水，两眼直迷瞪。江冰霞心想，这下好了，苏立弘总把他灌醉了，自己的耳朵边上该清净些了。刘兴瑞理解地笑笑，给江冰霞倒了点茶水。 钟翠山迷瞪了一会，居然又清醒过来，正好看见刘兴瑞给江冰霞倒茶水的举动，瞪了刘兴瑞一眼，忙殷勤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江冰霞地碟子里：“江小姐，这家酒店地紫苏煮鱼做得不错，你多尝尝。多吃鱼对脑子好。” 江冰霞对钟翠山锲而不舍的精神顿时无语，对钟翠山反客为主地举动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也不好做得过分，轻轻一笑，挡了一下钟先生的手道：“谢谢钟先生，不过我不喜欢吃鱼的，也许这就是我一直谈不上聪明的原因吧，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做个傻女孩。” “嗨，孔子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要那么聪明做什么，长得漂亮比什么都强。”钟翠山的话彷佛没经过大脑一样就秃噜了出来。 罗天行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比猪肝还深，这个蠢货！当着人家主人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怕别人翻脸吗？对于苏立弘刻意表示出来的强势，罗天行只是在嘴上有节制地反击一下，他还是不希望真的不欢而散。这样，公司总部交代的事情就没法完成了。毕竟苏立弘这样做只不过是想在以后的谈判中占据一些主导而已，合作的基础总是存在的。而这个蠢货的话却给了苏立弘翻脸的理由，到时自己还没法明面上帮着他。 江冰霞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咬了咬贝唇道：“钟先生这么帅气，我想钟先生的母亲一定是很漂亮的。” “那当然，我妈妈当年在公司里顶漂亮的，我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钟翠山得意地说。 “那恭喜钟先生了，怪不得钟先生如此睿智。”江冰霞面无表情地把那块鱼肉夹起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把拿着筷子对服务员说：“麻烦请换双筷子。” 第71节、谁的一亩三分地 钟翠山再傻也看出来了江冰霞骨子里的鄙夷，猛地站起身脸色一变吼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太子爷脾气作，借着酒劲，伸手就是一巴掌朝江冰霞的脸上抽去！ 苏立弘腾地站起身来，一脚跨出去，就如虎豹追捕猎物的冲刺，瞬间到了钟翠山的跟前，右手一抬，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腕子。钟翠山就感觉到手腕如同被一道铁箍箍住了，再也动不得分毫。 好快的度！罗天行见钟翠山辱骂出声，已然大惊失色，忽见他居然出手打人，心下大急，不过隔着一张椅子，怎么也来不及了，嘴里喊了一声：“翠山，住手！”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人已经站在那里稳稳地架住了钟翠山的胳膊，正是苏立弘。罗天行看看主位上空着的座位，又看看几乎站到座位对面的那人，揉了揉眼睛，死活不明白他是怎么过去的。 罗天行急忙站起身来，冲到钟翠山面前，作势就是一个耳光过去，只是度太慢，被苏立弘轻轻地挡住了。 “你……你太不象话了。在这里居然还敢打人。”罗天行指着钟翠山哆哆嗦嗦地说，一半是假装，一般也是真被气的。“还不给江小姐道歉！” 苏立弘放开钟翠山的手腕，双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搭，钟翠山就觉得双肩背压上了两座山，双腿一软就坐在了座位上，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双肩上的沉重压得他根本就动不了身子。 “钟先生喝多了。”苏立弘淡淡地对罗天行说。“你就别责怪他了。” “他平时酒量不大，喝酒还非得逞能。在广州的时候也是这样，倒也没有醉成这样。这不，出洋相了。不好意思，苏总，让你见笑了。”罗天行陪着笑脸道。脚下给钟翠山踢了一脚：“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趴桌子上睡会。回头我让你叔叔剥你的皮。” “钟先生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这里是他那边的一亩三分地。”苏立弘扔下一句话，却对罗天行彬彬有礼地说：“我们继续吧。” 礼貌地把罗天行送回座位，苏立弘走到江冰霞身边，见她一脸惶恐的样子，安慰地笑道：“你帮我敬几位前辈一杯酒。”说着不动声色地把江冰霞拉起来，带着他离开了酒气熏天的钟翠山。 江冰霞冰雪聪明。敬了一圈下来就拉一把椅子坐到了高珊和刘兴瑞地中间。和他们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不时出爽朗地笑声。 不过出了钟翠山这档子事。大家已无心吃喝聊天。晚宴只礼貌地延续了一会儿就散了。张小曼在华天酒楼给安排了房间。送大家一一去休息。钟翠山被苏立弘一折腾。身体疲累。却真地醉了。被两个服务生架着送到房间。往床上一扔。 李俊伟走进房间地时候。低声对苏立弘说：“待会到我这里来一趟。魏哥也会来。” 苏立弘不动声色接着把罗天行送到他地房间。罗天行进屋后让着苏立弘说：“进来坐一会 对罗天行地邀请。苏立弘不敢肯定是客套还是确有话说。用探询地口气说：“罗董。坐了半天车。又喝了不少酒。也挺累地了吧。” “不累不累。苏总。请进屋。”罗天行干脆把苏立弘拉了进来。 这是一个商务套间，外面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厅，简单摆着几张沙椅子，墙边还有一个小会议桌。罗天行拉苏立弘在沙上坐下，问：“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进了人家住地地方。人家就是主人了。苏立弘只得随遇而安。 “来杯矿泉水吧。” 罗天行把水杯端到苏立弘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在苏立弘对面地单人沙上坐下，叹了口气道：“苏总还在为钟翠山的失礼见怪吧。” 苏立弘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钟先生看来已经被骄纵惯了，我听说贵公司人才济济，实力雄厚，罗董也是精明过人，怎么就想着把他给带来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他是公司董事长的侄子，到公司来不久。董事长也想锻炼锻炼他。让他跟着我出去见识见识，也想着宜城这个入资案不是太复杂。各方面关系都已经理顺了，也有着让他过来镀镀金的打算。你以为我愿意带他过来？酒量不行，酒品也差，尽给我惹祸。希望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好。” 罗天行半埋怨半解释地把事情揭过去，心里对钟翠山早就恼怒之极，有了这么一个只会添乱不会帮忙的活宝，他知道后面地谈判会艰难许多。 苏立弘早已看出罗天行之前的强势只不过是想在谈判中多一点主动，很普通的商业行为。现在他心里一定很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吧。 “哈哈，不会的，不会地。罗董过虑了。我们需要罗董，罗董也需要我们，双赢才是硬道理，有钱大家赚嘛。好了，我就不打搅罗董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苏立弘从罗天行的房间出来，就来到李俊伟的门前，推了一下门，虚掩的门就打开了，闪身进去，看见魏岩已经在了。 “李哥是我要好的朋友，今天把你留下来，是想事先好好沟通一下。有什么话都可以敞开谈。”魏岩开宗明义地表达了想法。 李俊伟指了指隔壁说：“罗董对那小子的事有什么交代？” “代他道个歉吧。算了，酒后无德的事情又不是没见过。不跟他计较了。不过这小子在宜城的几天最好老实点。不要把他那套花花公子的脾气带到这里来。” 能被公司地董事长带到这种场合来，江冰霞这个女子的身份又岂是简单。只有钟翠山那个有眼无珠的笨蛋，才会傻乎乎地跑到这种场合来泡妞，又做出有损身份面子的事情。 众人都落座了，苏立弘知道李俊伟和他的银轮集团才是魏岩地重点依靠，从关系的疏近也能看出来，对魏岩所倚重的人和公司，苏立弘也给予足够的尊敬。 “魏总是我大哥。我平常只叫他魏哥，不叫他魏总地，魏哥叫李董哥哥，我也就厚着脸皮，跟着魏哥叫你哥哥了。” 李俊伟爽朗地笑道：“能有苏总这样地兄弟，是我的荣幸啊，早该如此地。我年龄最大。就不客气地托大了。按照宜城集团所拥有的几家上市公司地股值，我们估算了一下需要入资的资金量。这次三家共带来了十五个亿。魏老弟筹了三个亿，银轮集团七个亿，圣昌集团五个亿，足够吃下这笔股份了。“可能不需要这么多了，我已经吃下了百分之三。我人年轻，又刚接掌公司。希望能绝对控股，以避免一些麻烦，加上我手里原有的百分之四十八，正好达到绝对控股的底限。希望李老哥不要怪我，既然股份减少了。原有的出资额也会有所变化，我建议减少圣昌集团的投资额吧，不知道你们怎么想？”苏立弘坦白地把这边地变化说了出来，这种事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坦诚相告。 李俊伟听了苏立弘的话也错愕了一下，马上说：“正当的，正当的。我在酒席上已经表明了银轮集团地态度，银轮集团的入资只是希望加强和宜城集团的合作。苏老弟绝对控股宜城集团，避免了许多麻烦。也符合银轮集团的利益。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魏老弟你呢？” 魏岩道：“小苏是我的兄弟，他所做的我都支持。只是不知道圣昌集团的罗董会有什么想法，他本来就对出资额比银轮集团少有些不满，只不过他来得最晚，也没法和我们争。要是再减少三个点，就降到了第四股东的位置，比我也多不了多少。” 李俊伟说：“要不这减资额从我这里减算了。我这边的投资虽然减少了，还是第二大股东地位子，没什么原则的影响。公司高层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李老哥倒是精明。只不过多了五千万。就成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我没什么意见。”苏立弘哈哈笑道。“不过，李老哥在酒宴上说。不想进入公司的管理团队，我的建议，银轮集团成为宜城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后，除了一个派驻的董事任公司副董事长外，还是派一个副总经理。这样也好平衡各方面的关系。” “什么都瞒不过苏总，你真的是刚进入商场，我看比我这种老油条还要老练嘛。”李俊伟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又问道：“总经理人选苏总已经有想法了吗？今天怎么没带过来露面？”。 “总经理还没有人选。我不想从宜城集团出，想从外面招聘一个职业经理人。现在是我地助理张小曼小姐以公司副总经理地身份在主持公司的日常运作，她是宜城集团地老人，以前是冯婷的行政秘书，挺干练的。李老哥有什么推荐的人选？我可是求贤若渴啊。” 李俊伟明白苏立弘为什么把张小曼提到这样的位子，因为他在完全没有任何根基的宜城集团需要心腹，而冯婷昔日的行政秘书就是最好的人选，对公司情况了解，能力也有，忠诚度也够。 “我会给你留意的。不过，我看张小姐挺能干的。为什么不干脆提到总经理位子？”李俊伟说。 “根据我近来对公司的了解，公司的经营存在一些根本性的问题，需要大刀阔斧地改革，才能适应未来的展。张小姐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总经理这个位子还是要留给既有管理经验，又能锐意进取的人。” 又随意聊了几句，魏岩拿出一个包递给苏立弘：“来之前去了你家里一趟，你妈妈说天气变冷了，给你捎了几件夹克过来。出来有半个月了吧，一直没回家一趟？” “没有。这十几天的日子过得极其漫长，好像有一个多月之久，忙完你们这档子事我就回江州，还得把佳佳接过去。魏哥，你跟我爸妈说了佳佳的事情吗？” “没有。这种事还是你亲自跟老人解释才合适。” 李俊伟没明白两人谈话的内容，不过既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起。当然不会避讳自己，也就大胆地问了一句：“佳佳是苏总的孩子？哎呀糟糕，没带见面礼。孩子喜欢什么？我马上叫人去买。” “李老哥客气了。佳佳是宜城集团前任大股东冯婷的女儿，现在我是她的监护人。宜城集团生的事情，李老哥也应该听说了。冯婷把她地股份都给了我。”苏立弘坦诚地说。“一个令人尊敬的女性。”李俊伟感慨地说了一句，知趣地没再细问。 第二天就把唐颖约到了华天酒店，先把她安排在一个房间休息一下。有些问题这些投资人要先期沟通。 在华天租用了一个小会议室，三个方面的投资人都汇集于此。苏立弘因为事先与李俊伟魏岩沟通过。此时面对圣昌集团的人，也有了几分底气，从容地把情况的变化介绍了一遍。 苏立弘说明了自己事先收购了百分之三股份的事，李俊伟故意沉咛了一会，没等罗天行话，抢先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从银轮集团的投资额中减去吧。罗董远来是客，就不动他那一部分了。” 罗天行听了苏立弘地话，马上就意识到了魏岩昨晚提及的那个问题，如果从自己这边扣除，那么圣昌集团地投资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子。正在酝酿着措辞，却听见李俊伟把事情揽了过去，也就不再吭声。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们之间肯定事先沟通好了，而单单把自己撇在外面。 钟翠山早晨酒醒后，被罗天行又训了一通。罗天行和董事长是老朋友，对这个晚辈训斥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忌讳，钟翠山也只有低头听着的份。所以，到了会议室。还是很老实的，拿着一个本装模作样地记着什么，眼神还躲躲闪闪地望江冰霞那边看。 朱莉仔细算了一下三方的出资比例和占有股份份额，突然现了一个问题。 和钟翠山的狂妄自大不同，朱莉很谨慎，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把自己地计算结果写在纸上递到罗天行的面前。 罗天行看了一眼纸条，苦笑了一下，这种事情没法较真。只不过是五千万的差距。也就是一个百分点吧，以后再收购一个小股东手里的股票。就能过银轮集团而成为宜城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现在需要地是平稳操作，不要节外生枝。 三家和苏立弘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接下来和唐颖的商谈，更是一种程式化的过程。唐颖签下字，接过支票。这个最大的交易就算完成了。接下来自然还要在几家上市公司的公告中宣布大股东股权结构的改变。 唐颖把支票放回坤包，对苏立弘说：“交易完成后，我可能就要搬家了，这里的物业都会变卖，曹溪我也会带走。宜城我是不会再回来了。” 对唐颖的决定，苏立弘没有做出任何置评。她沦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没人会有任何同情心施舍给她。 对唐颖地潜台词苏立弘也明白了，当着唐颖的面给周群打了电话，内容很简单：“周所长，唐颖女士在我这里，我这边都办妥了。曹溪刺伤我的那个案子就算了，我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留下后遗症。” “你这个苦主都不追究了，我们何苦来做这个恶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小子人已经出去了，只是扫扫尾就行，有时间来派出所一趟请我们吃饭。”周群嘻嘻哈哈打趣道。 “没问题。地点你定，时间我定。哈哈，再见。” 唐颖见苏立弘与周群如此熟络，很是吃惊。她不知道苏立弘什么时候与宜城警方的警民关系达到如此和谐的地步。见苏立弘当面把事情办妥，唐颖也松了一口气。 苏立弘刚把手机揣进口袋，会议室的门砰地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苏立弘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身材修长，长得也还清秀，只是一张脸被愤怒扭曲得有点狰狞。 “萍萍，你怎么来了？”唐颖也被这么大的动静惊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更是吃惊。 “舅妈，这是舅舅一辈子地心血啊，你怎么能就把它卖了？”韩萍萍冲到唐颖面前，大声质问。 我也不想卖啊，唐颖在心里哀叹，当着苏立弘地面也只能把这些情绪深埋心底，沉下脸，抓住韩萍萍的胳膊往外面推去：“萍萍，这是我们家地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什么你们家的事情？那还是我的舅舅呢。你有什么权利卖他的股份？”韩萍萍泼辣地甩开唐颖的手，大声喊道。 “你不是去欧洲旅游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事我们回家再说。” “不行，我们今天一定要说清楚。舅舅还在里面，你这个做老婆的，也不想着找关系找律师搭救，居然还把他手的股份变卖，你也太过分了吧！曹溪呢，他跑哪里去了？他惹的事情，为什么要舅舅来承担？不就是在牢里待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舅舅……，这些股份在，我就觉得舅舅还在，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念想了，你真的忍心把它变卖了？” “够了！”唐颖厉声呵斥道：“你不过是道亮的外甥女，什么时候有权来管我家的事情了。股份怎么处理，完全是我们做主，你有什么言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事情别管得太宽！” “什么叫你们做主？你做得了舅舅的主吗？”韩萍萍仰起头，像一个好斗的公鸡。 “黄毛丫头，一点事都不懂，你也不想想，没有他的授权，我能出让这些股份吗？”唐颖把一份授权书展示在韩萍萍前面。 韩萍萍接过授权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字迹，这的确是舅舅的亲笔字，其内容也正像舅妈说的那样。难道舅舅就真的认输了？只是害怕曹溪那么几年牢狱之灾？ 韩萍萍撇下唐颖，冲到苏立弘面前，一手叉腰，一手直直地伸出来差点戳到苏立弘的鼻子上：“姓苏的，你给我听着。识相的马上把我舅舅的股份让出来，卑鄙无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这就是你做的缺德情，也不怕天打雷劈！曹溪不就是刺了一下吗？不就是留了点血吗？说，要多少钱，一千万够不够赔你？一个亿够不够赔你？你也不想想，把你全身都换成金子，能卖出这个价吗？看你瘦猴样的，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值得了这么多钱？曹溪真没用，当初怎么没有一刀刺死你？他要是刺死了你，砍头我去。他不就是给你碰了你一下吗？你现在不也是生龙活虎的，说坐几年牢才能赔偿你，他不坐牢，我替他坐去！” 第72节 剽悍的韩萍萍 苏立弘见过强悍的女孩，没见过这么强悍的女孩。他掏出纸巾，擦掉脸上的唾液。见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突如其来的戏剧冲突，无奈地耸耸肩。对付曹道亮，对付唐颖，甚至对付曹溪，他都可以不择手段，可是面前这个女孩，剽悍就剽悍吧，和苏立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仇怨。 钟翠山笑嘻嘻地走到韩萍萍身旁，悄悄地推了一下，触手很柔软，有弹性，不错，他伸出大拇指道：“美女，你太厉害了。高，实在是高。” “滚！”韩萍萍手臂一扫，在钟翠山鼻子上狠狠地撞了一下，霎时在他脸上开了红染铺。钟翠山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就冲了过来。 宜城集团前前后后跌宕起伏的变故堪比一场情节复杂的电影，***里生的这么大事情，罗天行当然也有所了解，也知道苏立弘和曹道亮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韩萍萍话里有话，罗天行虽不是太明白，也看出这里面有许多蹊跷，他知道钟翠山的鼻子一直有着流鼻血的老毛病，就拼命拦住了钟翠山，不让他去趟这滩浑水。 唐颖一见韩萍萍居然也把一个人的鼻子打出了血，心慌意乱，不要曹溪没有进去，又把韩萍萍折进去了。苏立弘手段的厉害她已经见识到了，不想再见识，曹溪是怎么折的，她心知肚明，而韩萍萍却是真的动了手，那个满脸红光的广仔看来也不是善于之辈。 唐颖不知道一下子从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把韩萍萍猛地推开了，在韩萍萍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韩萍萍，给我消停点，曹家已经这样子了，你还要惹什么麻烦？” 韩萍萍梗着脖子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作出来的事，我去赔钱好了。我去坐牢好了。又不用麻烦你们家花一分钱，出一分力。” 这句话刺得唐颖心里想流血，韩萍萍一向以曹家人自居的。她嘴里的你们家自然不是指的曹家，而是唐家。唐家在宜城也算是有点关系，之前曹道亮抛弃旧爱，与唐颖结成新欢，也是看中了她家在宜城的人脉。可是这次曹道亮倒霉。唐家也看出了风向，不敢帮什么忙。也被韩萍萍恨在了心里。 唐颖又岂是肯忍气吞声地主，在苏立弘面前那是没办法，谁叫人家强势不由人呢。可是让自家的小辈也欺到头上来风言***，这口气又怎么忍得下？ 唐颖抡起手就给了韩萍萍一个耳光！ 韩萍萍瞪大了眼睛看着唐颖：“你。你居然打我？”猛地扑了上去，伸出五爪金龙。就要去挠唐颖的脸。唐颖年岁已大，根本不是年轻力壮地韩萍萍的对手，左挡右隔，狼狈不已。脸上虽然还没划成花，衣袖却被撕成了几条，头也散乱开了。 会议室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苏立弘冷冷地看着韩萍萍，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这么一个女子。曹道亮还真的没什么家教，儿子是这个样子，外甥女也是这个德行。 “够了！”苏立弘腾地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一股沛然的气势瞬间弥漫在会议室。在众人心目中产生了些微的恐惧。这个时候地苏立弘，不再是那个有点羞怯，说话总是和和气气的大男孩，而像一个煞神一样威风凛凛，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韩萍萍也呆立在那里，似乎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都给我坐下！韩萍萍，是叫韩萍萍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责怪我的不是？曹家的事你又有什么资格插手？是不是看见曹家没人了。曹溪又没有什么出息。跟曹家有血缘关系的只剩下你了，你想来做他们在宜城集团地代理？都什么时候了。宜城的天也早变了，你以为还是曹家可以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横行霸道地年代？告诉你，做梦！宜城集团已经不姓曹了!这家公司与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唐颖把股份卖了，把你的梦也破灭了？你是不是也太小心眼了点，就冲着你是曹道亮的外甥女，唐颖卖股份的这十几个亿也不会亏待你的，用得着这样跳出来？也忍心再次把你的表弟送进监牢？曹溪虽然不咋样，可是我看来，比你也强了百倍。” 这话字字诛心！韩萍萍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面对唐颖质问的目光，韩萍萍慌乱地垂下了眼帘，掩饰着心头的不安和愤怒。苏立弘这家伙简直是魔鬼！打击自己不说，居然又成功地在自己和唐颖之间播下了不和地种子。不过她也不想想，在她讽刺唐颖的那时起，不和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唐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韩萍萍想要追出去，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苏立弘的面前：“好，好。你记着。这笔帐我早晚跟你算。不要以为你的阴谋得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以为法院门口的那场闹剧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苏立弘冷冷地说：“这些话你可以和警察去说。另外，就你今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可以告你诽谤，伤害等罪行。莫非你也想进去待几天？” 韩萍萍咬了咬牙，低沉地说：“你狠，算你狠。今天算你赢了，老娘改日要把公道一一找回来！”说完转身就走。苏立弘冷笑一声，吼了一声：“站住！” 韩萍萍的身子就像被指挥的机器人，突然就站在那里，也许意识到自己地示弱，韩萍萍又往前走了两步，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得理不饶人了？” “把人打出血了，也没有一个交代就走？这就是你们家地公道？” 韩萍萍楞了一下，扫了一眼，看见满脸鲜血的钟翠山，终于意识到刚才好像是挥肘打了一个人，没想到会这么惨。鲜血让韩萍萍马上冷静了下来，如果今天来硬地，真的有可能去吃几天牢饭了。她心念电转，马上放下了身段，扮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钟翠山一鞠躬道：“对不起。” 钟翠山还没有说话，苏立弘又道：“对不起就完了？” 韩萍萍掏出口袋里的钱和手机往桌子上一扔：“这些总够他治伤了吧。” 苏立弘还想再说什么，钟翠山抢着他前面插话道：“算了算了，我只不过是鼻子破了点。你走吧。美女，以后多学着淑女点，小心嫁不出去哟。把手机和钱拿回去吧。” 韩萍萍没有理他，自顾自走了出去。 罗天行无奈地看着这个纨绔公子，刚才还义愤填膺地要冲上去教训她，转眼就精虫上脑，不知所谓了。 苏立弘把手机和钱给钟翠山推过去，钟翠山摇摇头说：“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哪里会讹人家小姑娘的手机。你要你拿回去吧。” 苏立弘气急反笑，想了想，把东西交给张小曼：“收起来，也许有用的。” 协议谈成，大家都很高兴，只是韩萍萍过来闹了一场，颇有点扫兴，倒是钟翠山没心没肺的反而比开始更兴奋。 韩萍萍出门后，会议室没有了外人，苏立弘简单说了几句同舟共济的通用语，就要招呼大家去吃饭。 罗天行说：“董事长，是不是先把宜城的管理层议一下？还有，何时召开股东大会，改选董事会？我想在我们走之前把这些事办妥当，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的代理人来办理了。” “哦，这样啊。”苏立弘拖长音调，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好，大家议议吧。罗董，你提出的建议，有何指教？” “第一，尽快召开股东大会，改选董事会。今天加入的三个新股东都要进董事会。”罗天行扳下大拇指。 “这个没问题。股东大会明天就可以召开，除了你们几个，宜城集团其余的股东都在本地，打个电话就行。” “第二，各股东也提出自己推举董事的人选。我提议我这边的董事为钟翠山先生。”罗天行又扳下了食指。 这个人选，无语。 苏立弘笑了起来：“没问题。不知道银轮集团这边的人选是谁？” “我们这边的是刘兴瑞先生。”李俊伟胸有成竹地说。 苏立弘早已看了出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有些身份的非直系世家子弟，家族送到外面来历练一下的。钟翠山是圣昌集团钟董事长的侄子，不知道刘兴瑞和银轮集团的关系是什么？好像银轮集团的董事长不是姓刘，莫非是娘家的亲戚？ 只是，圣昌集团为什么挑选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来做董事？难道仅仅是亲情的关系就可以拿出来几个亿让他玩玩，这手笔也太大了吧。他们的董事会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难道这家伙是深藏不露，昨晚是有意示弱，最后扮猪吃老虎？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来镀金的纨绔子弟，苏立弘倒是求之不得。这样的人虽然跋扈、骄横、好色、斗狠，实际上极好糊弄。那个刘兴瑞却是个厉害角色，知进退，懂分寸，绵里藏针的人物。 第73节、丁家人的想法 丁萱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胡乱按着，周末的一天极其无聊地度过，上午睡到十点多才起床，到中午时丁萱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对保姆做的饭菜夹了两筷子就不动了。保姆只好又重新做米粉，丁萱陪着妈妈吃了点米粉，就回了自己房间。即使是周末，父亲也是很少着家的。 下午又胡乱地睡了一会，迷迷瞪瞪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醒过来分辨出是叔叔的大嗓门，叔叔要在，爸爸也应该在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丁萱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居然四点多了，忙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走到楼梯口，看见楼下客厅里爸爸和叔叔正在说着什么，突然听见苏立弘三字从叔叔的嘴里冒出来。丁萱赶忙心虚地后退了一步，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在听壁角。 “去书房里说吧。”丁险峰听丁俊峰说起股东会的消息，就招呼他起身上楼。书房在二楼，二楼有丁险峰夫妇的房间，丁萱的房间，还有一间丁险峰的书房。 丁萱悄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轻轻地关上，听见外面上楼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夹杂着父亲和叔叔的轻声交谈，接着就是开门关门声。 丁萱轻轻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赞了一声，运气真好，书房没有关严实，留下了一道缝，想来父亲认为家里没有外人，就大意了点。 丁险峰扔给弟弟一根烟，点燃烟吸了一口，迷惑不解地说：“你说苏立弘又要召集股东大会？他真能折腾的。这才过了几天。” “哥，你这段日子没有管公司的事，有些消息怕不知道吧。知道曹道亮庭审那天在法院门口生的事情吗？” “听说了一点，据说曹道亮家地小子持刀把姓苏的刺伤了，还住进了医院。有这事吗？听你刚才的消息，姓苏的这小子又活蹦乱跳的了？” 苏立弘被刺这个消息流传不广，只是在圈内人才被知晓。苏立弘和周群要借着这个事件做文章，也不想把事情传播得满城风雨，到时不好收场。所以也有意压下了这个消息。有了市里强势部门的帮忙，媒体上基本上没有报道。 丁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腿肚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后面又听到苏立弘没事。才长吁一口气，用小手捂着胸口，感受着怦怦的心跳。 “听说住了一天就出来了。”丁俊峰说。 “哦。是这样地啊。”丁险峰轻轻地敲着桌面。“以苏立弘地身手。居然会被曹溪那个小子刺伤。是不是太无能了？我记得当初他对付过十几个流氓地痞呢。后来还是被土制地猎枪打伤了。曹溪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马上被抓了起来？后来又被放了出来。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哥哥真是神仙。能掐会算。正是这样。你确定没有事先听到这个消息？”丁俊峰顺手拍了哥哥一记马屁。“曹溪当时就被抓了起来。在上次股东大会之前办了保外就医。” 丁俊峰详详细细把所生地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丁险峰轻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欣赏地神色：“这小子。这种招数都使了出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曹溪也真是个笨蛋。这么明显地圈套也看不出来。再说唐颖也在场啊。她也被猪油蒙了眼睛？”丁俊峰骂骂咧咧道。他刚听见这个消息还是很有快意地。曹道亮曾给丁家造成了极大地麻烦。现在总算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是。想到苏立弘如此手段。联想起冯婷地死自家也有着极大地责任。丁俊峰就高兴不起来了。苏立弘此刻地手段越厉害。将来丁家面临地风险就越大。丁俊峰相信早晚自己会和苏立弘这小子碰上地。 “我相信那种遭遇不会是事先安排地，不过能当机立断，顺水推舟地把陷阱设下来，天衣无缝，这是个人才。俊峰，以后在苏立弘面前还是收敛点，不要小看他。”丁险峰说。要是苏立弘在场，也不得不佩服丁险峰的敏锐。凭着几条消息就能把现场推断得**不离十，丁险峰也是个玩阴谋的老手。 “一个屁大孩子。有什么可忌讳的。”丁俊峰不以为然地说。忽然一拍脑袋说：“对了，今天还生了一件事。曹道亮的外甥女跑到华天酒店的一个会议室大闹了一场，还打了唐颖一个耳光，最后据说灰头土脸地走了。她是华天的常客，那里的服务员和值班经理都认识她。哥，你知道那个会议室是谁订下的吗？” “你不是又想说苏立弘吧。” “正是他。我听说这个消息后，就找人查了一下，苏立弘地行政秘书，曾经是冯婷的秘书，现在的宜城集团董事副总经理张小曼订了四个商务套房，还有几个单间。来客分别是银轮集团的李俊伟，圣昌集团的罗天行，还有物佳商贸公司的魏岩，以及他们地几个跟班。” 丁险峰本来仰靠在沙上的身子陡地坐直了，目光闪烁不定，吸一口烟，吐出一个长长的烟龙，随即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实在是有点冷：“呵呵，都是老朋友啊。这些家伙不知道我丁险峰在宜城集团还拥有股份吗？或者这块蛋糕太馋人了，已经顾不得规矩了？也不想着给我打声招呼。”丁险峰站起身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难得糊涂的横幅前站定：“苏立弘从哪里找来这么些人，能耐还挺大的。有了他们三个，苏立弘能完全接下曹道亮手里的股份。上次股东大会前，唐颖居然能卖给苏立弘百分之三的股份，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可惜我们没有引起足够地重视。没想到唐颖已经因为曹溪地事情，被苏立弘完全控制住了，这三个人就是来接受唐颖手里的股份。我看明天地股东大会上，不会再看到唐颖了。” “那我们怎么办？”丁俊峰焦急地说。如果事情真像哥哥推测的那样，自己在宜城集团的股份就成了鸡肋。苏立弘已经控股宜城集团，现在又增加了三个强力的外援，这家公司已经完全打上了姓苏的烙印。丁家在里面的话语权将被压缩到最小。 “顺势而为，不要逆势而行。上次的股东会前我就警告过你，你看来没有听进去，做得还是有点过分。再说这些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曹道亮倒下了，唐颖也屈服了。苏立弘在宜城集团还不是一言九鼎？以前有曹道亮顶在我们面前，冯婷没有控股，我们手里的股份就是个炙手可热的筹码，左右逢源而获利。可是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等待！” “等待？哥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丁俊峰激动地蹦了起来。 “你以为那三个投资商也是善茬吗？巴巴地给人送钱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稳坐钓鱼台，看一出好戏。苏立弘还年轻，东西来得太容易就不会珍惜，如果我们现在与他斗，以他的性子，宁愿便宜其他的外贼，也要与我们两败俱伤，他不会顾忌其他的损失。我年岁大了，不能浪费太多的机会。如果没有机会，我只有等待。我相信苏立弘会给我这个机会的。他还嫩了点。呵呵，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丁萱在门口紧张地听着父亲兄弟俩讨论着苏立弘的事情，自从在冯婷的葬礼上见过苏立弘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也有几天没有苏立弘的消息，此刻听到在苏立弘的身上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感。 里面的话题转到公司的日常事务上面，兄弟俩闲聊了一会。丁俊峰说：“昨晚在一个朋友的宴会上见到了张志贤家那小子，叫张桂明的，还向我问起萱萱呢。他们是不是闹别扭了？张桂明的电话萱萱一概不接。我看张桂明那小子还不错，人长得帅气，也挺能干，他爸爸是市公安局长，他自己的公司规模也不小，家世才貌也配得上我们家萱萱了。不知道萱萱是怎么想的。还有大哥你，你怎么想的，这种事情得早拿主意。张志贤早晚会进市里，从势头上看，比你可能还要早，与他结了亲家，你在官场上再进一步就更有把握了。” 丁险峰知道弟弟的心思，他是坚决主张萱萱嫁给张桂明的，当初萱萱与张桂明接触，还是他牵的线。想起苏立弘和萱萱之间夹杂不清的关系，丁险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那个强势的丁局长丁老板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父亲丁险峰。 “你又不是不知道萱萱的心事。萱萱不喜欢张桂明，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只有这么个女儿，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勉强她。我还听说，张桂明是宜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我可不想我的女儿掉进火坑。”丁险峰恼怒地说。 “年轻人风流点也很正常，结婚后就会收心的。我看张桂明是真心喜欢我们家萱萱。你有空也多开导开导她。”丁俊峰不以为然道。 第74节、探监（一） “你收到张桂明什么好处了？这么卖力地帮他说话。萱萱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可不想被她揪了头。要不你亲自出马去劝劝她。” 丁俊峰的头马上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怕揪头，我就不怕揪头了？” 丁萱见叔叔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恼怒起来，啪啪地敲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哦，是萱萱啊，大周末的也没有出去玩吗？”丁俊峰陪着笑脸道。他刚刚才说起丁萱的婚事，现在见正主儿满脸不愉地走进来，心里就有点慌。他对这个侄女一向是又爱又怕的。这丫头明显一幅要暴走的架势，刚才肯定在偷听了。 没等丁萱回答，丁俊峰急忙站起身来：“哥，我刚才突然想起公司里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得先走一步。” “不在这吃饭了？你看，都快到饭点了。”丁险峰心里暗笑，假意挽留道。 “不了不了，工作要紧。我随便对付一阵就行。” “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弟妹回来。”丁险峰说。这个弟弟比他小了十岁，饶是如此，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父母老来得子，宠溺异常，要不是自己帮着时常斧正，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叔叔，走这么急干什么？怕见侄女一面吗？莫不是在背后说了侄女什么不当说的话，怕侄女追问不成。”丁萱冷笑道。 “哪里哪里，叔叔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关心萱萱。”丁俊峰汗。刚才就不该多那么一句嘴。这话肯定被萱萱听见了，这明显是兴师问罪来了。丁俊峰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他哥哥。 “我知道你和张桂明是狐朋狗友，你去转告他，让他死了这份心。我嫁谁也不会嫁他的！你觉得他好，你嫁给他好了！” 丁险峰见萱萱说话没大没小。有点生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丁萱关键时候还是怕她父亲。此刻见父亲生气。撅着嘴走到一边。给丁俊峰让开了路。 丁俊峰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丁萱郁闷地心情也因为丁俊峰地狼狈稍微排解了一些。走到窗前对下面喊道：“叔叔。开车慢点。要不带点面包在车上。现在正是下班时间。我估计你到公司就饿扁肚子了。” 这丫头！丁俊峰抬起头大声说：“好侄女。这么想着叔叔。下次你生日地时候。叔叔给你送辆车。” “总不会是一辆qq吧。”丁萱放下窗帘。撅着嘴说：“年年说送车。一次也没有送。尽听他嘴巴忽悠了。”走到丁险峰身边。双手搭在他双肩上。轻轻地揉了起来。柔声道：“爸。你跟叔叔说说。别再帮着张桂明使劲了。张桂明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丁险峰拍拍女儿地手。让她坐到自己地对面。轻声问：“还在想着苏立弘？” 丁萱恨声地说：“苏立弘？苏立弘是谁？我不认识他。” “想必刚才我和你叔叔的谈话你都听见了。苏立弘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把宜城集团完全控制住了。原以为唐颖那里是他最大的难关，没想到解决得轻轻松松，四两拨千斤。也不外乎如此吧。你爸爸在宜城集团还有股份，所以，与苏立弘之间，还是有一段很长的合作过程。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之间的误会总会找到一个时机解决地。” 丁萱黯然地低下头，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十一月份的第二次股东大会又一次如期召开，这次的会议比上次平静多了，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就通过了苏立弘提出的几点决议。这也正式标志着苏立弘全面掌控宜城集团地开始。 张小曼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也逐渐熟悉了公司的业务，在苏立弘的全力支持下，慢慢地使公司的业务走上正轨。 银轮集团派出了刘兴瑞进入了公司的董事会，圣昌集团派出了钟翠山进入了公司的董事会，物佳商贸公司是魏岩进了董事会。公司高层进行了改组，赵文茂早就被辞退了。曹道亮地嫡系也受到了清洗。有些明白人提前就递交了辞呈。有些还存在侥幸心理的人也都收到了辞退通知。苏立弘的态度很坚决，甚至不惜冒着公司的业务受到影响的危险。他很明白。即使目前有一些损失，但从长远来看，一个团结忠诚的管理团队，比什么都重要。 钟翠山知道江冰霞在财务部工作后，曾经起过去财务部任职的念头，还是罗天行警告他，千万不要去打江冰霞的主意，特别是不要兴起去财务部任职的任何念头。财务部是苏立弘地核心部门，他是不会把它交给外人的，钟翠山的莽撞提议，会被当做挑战的信号，从而引起苏立弘的警惕和戒备。从长远来看，财务部肯定是要交给江冰霞的。因为一个女人而挑起两个集团公司之间地战争，罗天行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只是公司的总经理还一直没有找到，张小曼一直是在副总经理的职位上行使总经理的职权。她倒是没有什么怨言，能从一个秘书的身份进入公司的最高管理团队，她已经很满足了。她的阅历和眼光还不能使她胜任总经理这个职务。 苏立弘对总经理的挑选非常谨慎，眼下他最大地不足就是人脉，由于资历尚浅，上位仓促，他没有多少人可用。只有委任了一个合适地总经理，他才能从这一堆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曹道亮死刑地批复很快就下来了，执行死刑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三十日。曹道亮的案子充分体现了行政单位的办事效率。在十一月二十九日，唐颖带着儿子曹溪来到看守所为丈夫送行，在这里，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男人。 唐颖开着车沿着坎坎坷坷的乡村道路，终于来到设在宜城西郊的看守所。唐颖靠路边围墙停好车，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该是吃晚饭的时候，对曹溪说：“记得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出来。” 曹溪答应一声，下了车，对唐颖喊了一声，要她打开后备箱。唐颖坐在车里，在一个地方按了一下，突然听见后面停车的声音，从后视镜看了一下，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唐颖有点奇怪，谁会和她前后脚赶到这里？是探监还是办事？ 唐颖打开车门，迷茫地看了一眼西下的夕阳，明天这个时候，与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就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这种能精细地倒计时着离别时间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不知怎么的，她并不觉得有多少伤感，也许是曹道亮居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的消息让她很愤怒吧，愤怒太多了，充塞了胸膛，悲伤已经没有地方容纳。 最后一次送别丈夫，在她看来，与其是感情的羁绊和牵连，还不如说是一种形式。 “你怎么来了？”唐颖突然听见儿子愤怒的声音，转过头一看，从后面的奔驰下来一个人，看着自己，脸上不知道是怜悯还是愤怒。 “我也来看看他，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苏立弘说。 “你来干什么？”曹溪冲着苏立弘吼了起来，“你知道吗？他明天就要死了，你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人也要死了，公司也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大不了我跟我爸作伴去。” “我不想跟你说话。”苏立弘冷淡地说，慢慢地从曹溪身边走过，两人最近的时候，距离只有几厘米。曹溪把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咬牙切齿，双腿颤抖着，双目圆睁，几乎要溢出血来，但是却始终不敢把自己的拳头碰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这个男子骨子里有一种东西让人恐惧。上次在法院门口的遭遇让他永生难忘，为了那次冲动，曹溪得到了深刻的惩罚，不仅仅是监牢里难言的遭遇，还有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也被抢走了。至今他还没有明白，那边匕是怎么出现在自己手里的，那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不过这话警察是不会相信的，据说法院门口的监控录像也说不清楚。所以他也明智地没有说，只是在肚子里嘀咕。 苏立弘站到了唐颖的面前，沉默了一会说：“你先进去吧，告诉他，我想问他几句话。我不希望他把有些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他就是要死的人了，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这话我不转告，你自己去问他吧。”唐颖转过身，招呼着曹溪：“拿好东西，我们进去。” 曹溪小心翼翼地提着几个纸袋，跟在唐颖后面，看守所厚重的铁门打开了，守卫仔细检查了唐颖递过去的证明，又让曹溪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检查后才挥手放行。 苏立弘看得出那是几个简易餐盒，想必是唐颖从家里或者外面餐馆中弄了几个菜来为曹道亮送行，因为他还看见了一瓶茅台和一包中华烟。 第75节、探监（二） 一个小时之后，天已黑，唐颖和曹溪从铁门口出来，手里的东西已经消失了。曹溪的脸上还明显挂着泪痕，唐颖却依然是一张干净的脸，脸上的妆都没有多少变化。 一个奇怪的女人。 唐颖一句话没说，和曹溪上了车，车子掉了个头，一溜烟驶走了，苏立弘目送着车子离开，从右面的后视镜里，似乎还能看见曹溪愤怒得要杀人的目光。 苏立弘走到守卫面前，掏出马队开的介绍信，守卫好像提前得到了通知，把介绍信递给苏立弘，语气热情地说：“苏先生，请进吧，进去右拐，有一排平房，第三间就是监狱长办公室。他等你半天了。” 这个监狱长姓苏，和苏立弘还是本家，来之前马队长都介绍过了。苏立弘道了声谢，按照守卫的介绍走进监狱长的办公室，实际上是很好找的，因为一个很明显的标牌钉在墙上。 苏监狱长很热情地接待了苏立弘，当然完全是看在马队的面子上，招呼一个女警察去搬椅子倒茶。 “不必了，太给你们添麻烦。”苏立弘谢绝了女警察的动作。“我只是过来看看，和他说几句话就走。” “刚才1135号的妻子和儿子都过来了。你没看见他们？”监狱长似乎有点好奇宝宝的特质。 “在门口碰见了。” “树倒猢狲散啊。”监狱长总结似地说，“听说这个家伙以前很牛逼的，大人物，有钱。没想到这两天来送他的也只有刚才那母子俩，还有你。” 苏立弘无意与监狱长继续就世态炎凉的话题做深入交谈，笑了小没有说话，监狱长拍了一下脑袋，指着旁边站立的女警官说：“让张警官带你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张警官答应了一声。似乎对快要下班了还有人过来麻烦有点不悦。面无表情地对苏立弘说：“跟我来吧。” 跟着张警官蜿蜒来到一道足有三四米高地围墙前。这里也有一道岗哨。围墙外面高高地望塔上。明亮地探照灯四下扫描着。两个荷枪实弹地警察在望塔上四处走动。 张警官把一张纸条递给守卫。带着苏立弘进去。走过一个广场。来到一道厚重地铁门前。又是一道岗。和铁门前地守卫说了几句话。然后对苏立弘说：“我就不进去了。这里有人带你进去。因为是死囚。又过了探视时间。不方便把死囚带到会客处。只好麻烦你去监牢。不过你放心。死囚是单人监禁。旁边还有警察监视。你不会有危险地。” 苏立弘道了声谢。跟着一个五大三粗地狱警走进了大门。来到一个阴森地地方。昏暗地灯光。难闻地气味。两边地牢房里不时传来奇怪地声响。 “都给我老实点！”狱警呵斥了一声。两边地牢房才安静下来。扭头对苏立弘说：“外面都是些刑期较短地囚犯。死囚在最里面。” 苏立弘跟在狱警地后面。经过一道又一道岗。终于来到了死囚地监牢。狱警掏出钥匙打开门。在铁门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说：“1135号。又有人看你来了。” 里面很昏暗，苏立弘过了几秒钟才适应过来。角落里坐着一个铁铐脚镣剃着光头地男子。男子正在身上寻摸着什么，听见声响。头也不抬，不耐烦地说：“烦不烦啊，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我那老婆子和儿子刚来过，除了他们我谁也不想看了。” “是我，苏立弘。” 光头男子楞了一下，身子明显地僵硬了起来，半响才抬起头，狼一般地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闪闪光。 “检阅胜利果实来了？”曹道亮阴冷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响起。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在这里讨论谁是谁非。说起胜利这两个字。我觉得很荒谬，我们谁都没有胜。你在倒计时着你的生命。而我失去了一个女人。”苏立弘的声音听起来很空洞，彷佛不沾一点人间烟火。 “生命？倒计时？哈哈，你说得真贴切。在很多情况下，倒计时总是一种很神圣，很美妙的事情，唯独现在例外。不过，我从不后悔，即使在生命倒计时的时候，也是如此。曹道明毁了我的一生，杀了我地儿子，我杀了他的女人，一报还一报。” “你是说曹钺？”苏立弘诧异地问：“他不是你派人杀的吗？怎么怪罪到曹道明身上。” 曹道亮狠狠地剐了苏立弘一眼，与苏立弘嘲弄、厌恶的目光在空中撞击了一下：“那是我的儿子，他凭什么当成他自己的儿子来抚养？而且还瞒了我十几年？要不是曹道明的儿子这个身份，他又怎么会死？他杀了我儿子，我杀了他妻子，扯平了。他已经死了，我明天也要去找他，不过我比他多活了好几年，还是赚了。哈哈哈哈！” 还有这样的强盗逻辑？！ 苏立弘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当初曹道明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来把曹钺抚养大地，即使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亲侄子，可是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总会有了感情吧。如果仅仅是为了打击自己的亲哥哥，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这样的陈谷子烂芝麻也许再也搞不清楚了。不知道冯婷在面对曹道亮的****时，是不是明白其中的恩怨情仇。 “你们兄弟俩之间的事我懒得理会。我今天过来，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问话？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曹道亮怪异地笑了起来，声音犹如硬物在玻璃上划过，刺耳难听。“我和我兄弟斗了几十年，后来又和他老婆斗，都是为了宜城集团，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你。哈哈哈哈，我明天去了地下，倒是想问问我那个可爱的弟弟，帅气地弟弟，聪明地弟弟，骄傲的弟弟，他最最亲爱地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地下会不会闹一次离婚。有趣，有趣极了。苏立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的是，在冯婷的最后那个时刻，她到底说了什么？你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去找我？另一个最令你难受的事情是，你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待和你的关系，或者说，她到底是爱你还是爱她的丈夫？” 苏立弘点点头，默认了。 “哈哈，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曹道亮的目光一下子从痛恨、愤怒变得狡黠起来，里面居然还带点快意。“我不告诉你。” 这个家伙疯了！苏立弘知道自己的监狱之行已经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了，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转身走出了牢门。 曹道亮拖着手铐脚镣叮叮当当地扑到了门口，冲着苏立弘的背影喊道：“你别走啊，再陪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会告诉你，一定。陪我一个小时，我告诉你一句话，哈哈哈哈。” 苏立弘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这是个疯子，疯子的话，即使讲出来，也很难分辨真假了。 后面传来曹道亮声嘶力竭地叫喊：“你去死吧，到了下面，她肯定会告诉你的！” 苏立弘来到高墙的边上，对五大三粗的狱警说：“谢谢你。” 狱警的脸上露出与他的身躯不是很相配的温和的笑容：“1135号的案子我知道，在宜城，这也是很轰动的一个案子。我们初次见面，交浅言深，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你也不要太在意死……冯女士是怎么想的，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你，这还不够吗？” “她的生命，比这些东西都重要啊。”苏立弘喃喃地说。 “也许，她在恩和情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吧。我要是你，就不想这么多，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苏立弘朝狱警挥挥手，走出了高墙。 张警官还在那里等他，从来路回到监狱长办公室，监狱长正在审阅文件，看见苏立弘，笑着站起身来：“苏总，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谢谢你们。时间太晚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跟马队那是什么关系，铁哥们。时间晚了，我就不留你了，让张警官送你出去吧。” 苏立弘走到了铁门外，听见厚重的铁门在后面砰地关上。天上月明星稀，路上清净寂寥，寒风裹着田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把苏立弘胸中的块垒一扫而空。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虽然在里面才短短的几十分钟，已经让人憋屈得呼吸不畅，如今能呼吸到清新自由的空气，让苏立弘的心畅快得要颤抖起来。耳边又想起狱警的劝告，苏立弘笑了，看来自己是走入了死胡同，好好把佳佳抚养大，把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再交还给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苏立弘上了轿车，点着火，掉头而去。 第76节、招聘 足有七八十平米的宽阔的办公室，明亮的落地窗，挂着乳白色细花的薄纱和绛紫色的灯芯绒两层窗帘，清晨的冬日阳光从拉开的窗帘间挤了进来，斜斜地投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在窗户下摆着两盆叫不出名儿的绿色盆栽，给房间里增添了几丝春色。这两盆绿色乔木是张小曼从花鸟市场亲自挑选回来的。门口的右边是一排书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一本本崭新的，好像就从来没有翻动过。书柜的顶端摆着一个细颈白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朵。 苏立弘看着桌子上一叠厚厚的文件呆，张小曼端着咖啡走了进来，放在苏立弘顺手的地方，看见苏立弘无奈的样子，微微一笑道：“这些文件都是您必须看的，包括公司的组织机构、主要中高层职员、人员汇报关系和主要管理制度，已经被我梳理一遍了，如果要全部看一遍，估计您一个月都不能出这个办公室了。告诉您一个看文件的秘诀，先看头两页，基本精髓都在这里。” 苏立弘倒不是为了看这么多的文件而犯难。也许是接管公司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正式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看不下去也得看啊。”苏立弘苦着脸说，端起咖啡说了声谢谢，想了一下道：“张姐，你已经是一个堂堂的大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 “现在还没有聘用到一个合适的秘书，先顶顶吧，反正我做这个也是做顺手了。不费什么功夫的。江冰霞本来倒是挺适合这个位置，可是您偏要她去财务部。这次宜城集团高层生地震式的变化，人员空缺也很多。这几天6续招聘了一些，但是几个主要位置的人还是要您来定夺。公司的原来保留的中层领导有人力资源部经理周云，市场部经理李晨。集团办公室副主任吴为，展计划部经理韩方略，投资部副经理卢晓松，空缺的有财务部经理，集团办公室主任。策划部经理，运营部经理，公司还缺乏一个主管市场和运营地副总。留守的几个人当中，市场部李经理和人力资源部周经理是中立人士，办公室吴副主任和展计划部的韩经理都是原冯总的人，吴副主任以前是主任，曹道亮当董事长后，把他换了下来，换上了庄志蝶。财务部的韩经理被辞退。策划部经理汪洋被逮捕，办公室原庄主任和运营部经理都主动辞职了高层缺人也很厉害。现在通过猎头公司圈定了几个人选，需要您来定夺。另外。您地秘书人选，我已经找到了三个，您最后选择。所以，上午您是看不出这些文件了，秘书面试的日程已经定好了。” “猎头公司提供的人选你与他们有过接触吗？”苏立弘问。 “都一一接触过。其中有两个还在举棋不定，有两个对薪酬有些特殊的要求。” “这几个部门不能老是群龙无啊。吴为还是坐回主任算了，我看这个人也还稳重。财务部构架最为残缺，找一个资格老的职员临时负责。让江冰霞暗中注意。财务部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不能大意。其余几个部门也依样办理。另外几个中层领导的人选。加强接触，需要我出面的时候告诉我。哦，对了，三个候选秘书是男的女地？” “秘书当然得女的了。莫非董事长还想用男秘书不成？”张小曼噗嗤笑了起来。 苏立弘被张小曼摆了一道，摸摸脑袋，男老板用女秘书好像是约定俗成，或者是叫做事实上的工业标准。自己看来也不好破这个例。本来江冰霞也有做秘书地想法，也有这个能力，可是放一个祸国殃民级的美女在身边。苏立弘有点犯嘀咕。都说女人等于麻烦，美女等于大麻烦，祸国殃民级的美女等于天大麻烦。自己身上的麻烦事已经不少了，暂时还不想沾惹另一个麻烦。不过，看着张小曼递过来的一张面试名单，苏立弘叹了口气，麻烦是少不了的，但愿不是天大的麻烦。 张小曼的办公室和苏立弘的办公室挨着，张小曼选择这个房间也是为了方便照顾苏立弘。兼着秘书地职责。 张小曼走后。苏立弘静下心来。翻阅着文件。他没有采用张小曼地建议。飞快地翻看着这些文件。并且欣喜地现。自己地脑子并没有最近地一系列变故而迟钝起来。 当张小曼进来告诉苏立弘面试地时间已经快到。苏立弘正好翻看完最后一页。 “这是这次面试地女孩地基本材料。你先看看。十分钟够了吗？”张小曼把三张纸放在苏立弘地面前。 苏立弘匆忙扫了一眼第一页上地文字：“姓名：谢纤纤。性别：女。学历：大学本科。专业：管理工程。年龄：23岁。自我评价：本人性格稳重、自信、有活力。待人热情、真诚。工作认真负责。积极主动。能吃苦耐劳。有较强地组织能力、实际动手能力和团体协作精神。能迅地适应各种环境。并融合其中。在校期间历任文娱委员、班长、学生会副主席等职。曾获xxxx、xxxx等称号。曾在xx市电影公司实习。负责办公室地日常事务。从事人事和企业行政管理。在实习结束后。各领导给予我极高地评价并给予奖励。 获得证书：大学英语四级证书、全国计算机二级证书、秘书中级技能证书、公共关系资格证书、微软indos98产品高手、微软ordooo产品高手、微软office2ooo办公软件专家等等。 主修专业课程：社会学、逻辑学、行政管理学、（以下省略五百字）。 特长：能歌善舞，会中医按摩，能……（以下省略一千字。）” 太强悍了。苏立弘想起自己毕业时的简历，干巴巴的不到三百个字。比起这份简历，已是极度瘦身精炼了。 只是不知这个未见面的谢mm，不不，从年龄看应该是谢姐姐，她的身材是不是也像这份简历？ 苏立弘没心情看下去，对张小曼说：“我们先过去吧。” 招聘面试设在公司的接待室，二十多平米地房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三把椅子，桌子面前是一把折叠椅。精干地家具使得房间显得很空旷。接待室有两个门，一个门是供负责面试的公司要员进入，另一个门则是供应聘者地进入。 人力资源部的周经理已经在座了，看见苏立弘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这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细小的眼睛里总是闪耀着探询猜测的光。苏立弘走到中间位置坐下，张小曼坐在了他的左边。 “把人叫进来吧。”苏立弘说。 周经理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出脑袋喊了一声：“谢纤纤，谢纤纤。面试开始了。”然后回到座位正襟危坐。 苏立弘一看进来的这位女孩，就知道自己的猜想还是有几分靠谱，简历很强悍、个头也很强壮。只是这名字起得却太不靠谱。 短，圆脸，五官倒不难看，足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健壮的肌肉，在男人面前也是很有杀伤力的，苏立弘在她面前也有点伤自尊。看样子八十公斤左右的体重，稳重是足够稳重了。下一刻，谢纤纤告诉了苏立弘什么叫做自信。 “三位老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纤纤，感谢的谢，纤纤玉指的纤纤。” 苏立弘的目光马上放到了对面结实粗壮的手指上，然后看了张小曼一眼。张小曼在苏立弘耳边低声道：“简历上看很强悍的啊。” “实际上更强悍。”苏立弘忍住笑低声说。 “没办法，我妈给起的名字。”谢纤纤注意到了对面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帅哥的目光，知道坐在这个位置的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她一点也没在意苏立弘的目光，反而神经大条地把拳头捏得嘎巴响。“可是我的成长经历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很抱歉让我妈妈失望，也让你们误会了。外表是我的掩护，内秀才是我的特色。简历上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我就不赘述了。我之所以来应聘贵公司秘书职位，因为我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 “哦，说来听听。”苏立弘产生了点兴趣。 “一、我不会在上班的时间转移老总的注意力，有助于老总更为专心地处理公司的业务。二、我不会在社交场合抢去老总的风头，让老总永远成为关注的中心。三、我善于跟任何人打交道，而不会让对方心生隔膜。” “第三点怎么解释？”张小曼好奇地问。 “男人对我不会产生距离感，女人对我不会产生危机感。这是一切友好交往的基础。” 很有趣的一个人物。 “你觉得如果公司聘用你，你会给公司带来什么？”人力资源部的周部长总是问的千篇一律的问题。 “对不起，我更关心公司能给我带来什么。你们在考察我的时候，我同时也在考察你们。相对于秘书这个职位，我更喜欢独当一面的工作。” “怎么样？”苏立弘和张小曼还有周部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对谢纤纤说：“好了，谢谢你的坦率。请回去等通知吧。” 第77节、意外的相逢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娇柔秀气的女孩，苏立弘翻开第二页看了一下名字，这次看起来比较正常，叫吴珊，从简历上看，经过了多个秘书岗位，能力似乎很强。 只是吴珊一坐下来，就给苏立弘抛了一个碧波荡漾的媚眼，然后简短地介绍了自己，口头的介绍用词很恰当，只是话里嘛，总是流露出刻在骨子里的媚意。 “从简历上看，你经历过很多家公司的工作，似乎很有经验，可是，可以猜测出，你在任何一家公司做得都不长，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还不是因为……”吴珊脸红了红，“人家不好意思说。反正你们男人都知道的罗，有一句时髦的话叫做办公室的性骚扰，可是那些老板们一个个肥头大耳，如果是帅哥老总，我倒是不介意的。”说完，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立弘，似乎在说，你这样的帅哥，欢迎来骚扰我。 苏立弘暴汗。 打走这个现实版的粉红女郎，苏立弘对张小曼说：“今天的面试让我很开心。” 张小曼脸红了，老总隐含的批评让张小曼无地自容，旁边的周部长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材料是我初审的，看书面的材料，似乎都很合适。没想到……”接着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苏立弘翻开第二页，看着第三页上的名字，楞了一下，姜媛媛。 是她吗？这个世界上太多的同名同姓。苏立弘的思维一下子飘向了那个叫做飞通公司的前台，还有那个集中办公的办公室，那个做过一段自己的临时上司叫李静仪的女孩，还有销售部的方圆。不知道那家公司到底怎么样了？转眼又过去了几个月，从当初第一次出来打工，被莫名其妙地解聘，到现在居然成为一家价值数十亿的集团公司地老总，世事总是难料啊。 不过。姜媛媛是飞通公司幕后老总的孙女，总不可能到这里来应聘秘书吧，当初自己可是想方设法要拉她去八卦咨询公司的。况且她的家在江州，而这里是宜城，要知道，两个地方隔了几百公里呢。 如果这最后一人还马马虎虎过得去。那就是她了。 张小曼见苏立弘看着简历呆。咳嗽了一声。提醒他该喊下一个了。 苏立弘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让周部长去喊下一个。当他看见进来地女孩时。难以自已地站了起来。 进来地这个女孩。很漂亮。头用一条丝巾松松地挽在脑后。神色有点忧郁。彷佛解不开地愁绪全部锁在了她地眉头。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到自己地座位坐下。抬起头看见了苏立弘。脸上露出惊异地神色。 她地确是飞通公司美丽地商标姜媛媛小姐。 女孩脸上地阴郁慢慢地被开心地笑容冲淡了。好像冰块在阳光下慢慢地融化。眼光从惊异变得惊喜。打量了苏立弘好几眼。迟疑着不是很肯定地问：“苏……苏立弘。是你吗？” “姜媛媛。我看见你地简历地时候。还在想着。是不是飞通公司地那个美丽商标姜媛媛。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地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苏立弘已经兴奋地从主考官位子走出来。来到姜媛媛地面前。 姜媛媛站起身来，在苏立弘的肩上捶了一拳：“你这小子，混得不错啊，居然在这里招聘别人了。什么时候来这家公司的？听说你们公司老总招秘书，他怎么样？好相处吗？色不色？”姜媛媛刚说完，突然捂住嘴巴，才意识到这还是招聘现场。不好意思地对周部长和张小曼点头笑笑。 姜媛媛的眼神在中间空着的位子上停了一下，然后又回到眼前这位一直被她看成是小弟弟的前同事身上，脸上换上了揶揄的笑容：“刚才才注意到，你是坐中间那个位子的哟。做哪个部门的老总了？莫非是人力资源部地？或者是集团办公室？你不是搞工程的吗？怎么干上这一行了？”然后凑近身子低声说：“我看那美女对你很看重啊，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你，你是不是很得意？美女垂青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这小丫头，咋一看还以为换了个人，话唠一打开，又是那个活生生的姜媛媛。 苏立弘咳了咳嗽道：“姜媛媛。要不我们还是走一下招聘的过场。待会再来叙旧？” “过场？什么意思？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打算聘用还是不聘用？”姜媛媛皱着好看的眉头问。 “聘用，聘用。我对你是垂涎欲滴。图谋已久了，今天好不容易跌进了陷阱，我可没有那么容易放你走。稍安勿躁。”苏立弘走到主审官的位子坐下，还是低头看了一下姜媛媛的简历，虽然以前算是熟人，苏立弘心底也是把她看成好朋友。不过，从职业的角度，还是有必要看看这些资料。 看来人力资源部地周部长和我们可爱的张副总都是资料至上的崇拜者，姜媛媛的个人资料也是无可挑剔，苏立弘没想到她居然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以前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个人啊，前台小姐。看来在飞通公司之后，她还去过两个公司，不过都待得不长。苏立弘还记得姜媛媛的另一个身份，飞通公司幕后老板的孙女儿，她怎么到这里来应聘，飞通公司难道不存在了？还是她又想换个环境和职位……玩玩？“你肯定自己想要这个工作？”苏立弘从简历上抬起头。 苏立弘看简历的时候，姜媛媛一直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他身边地老头姜媛媛知道，电话通知时候自我介绍是公司人力资源部地部长。而被一个部长尊敬地陪同着的人，怎么也是副总别地人了。等等，副总？太荒谬了，他在飞通公司还是一个小小的技术员。而飞通公司和宜城集团比起来，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他这几个月有什么奇遇？落难的王子遇到了公主？简单的人情世故也告诉她，当有些人爬到高位的时候，他并不愿意知道以前自己底细的人跟在自己身边，特别是那段有点落魄，甚至还有点糗的经历。不知道苏立弘会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姜媛媛，姜媛媛。”苏立弘的声音把姜媛媛从遐想中惊醒过来。“你真的想做我……得到秘书这个职位？” “我想，很希望。”姜媛媛听见苏立弘话里的意思，兴奋地回答。 “好吧。我想你如愿以偿了。”苏立弘根本没有跟周部长和张小曼商量，就决定了下来，笑话，一个老总连自己的秘书也不能决定，就太失败了。在身边跟一个熟悉的人总比那些从大街上随便捡来的人要好得多。 姜媛媛兴奋地跳了起来：“小苏，这是真的？太好了！” 周部长严肃地咳嗽了一下，才使得得意忘形的姜媛媛吐吐舌头，坐了下来。 苏立弘站起身来，对姜媛媛说：“你先去跟周部长办手续，工资待遇也可以跟他谈，然后来找我，周部长会带你过来的。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 目送着苏立弘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姜媛媛一时还难以消化这两个消息，一个是在这里遇到苏立弘的事，另一个是自己居然被聘用的事。 “姜媛媛小姐，跟我来吧。”周部长客气地说，这个女孩虽然只是新人，但是却是苏总的故交，见识了苏立弘犁庭扫穴的霹雳手段，看到了这段时间许多曹氏的心腹被赶走，新人大量上位，周部长可不敢把姜媛媛看成一个新人，不过想了想，还是提醒她说：“姜小姐，我知道你和苏总的私交可能很好，不过，作为职场的老人，还是给你一个建议，在公开正式的场合，还是不要直呼其名，更不能称呼小……”周部长在说到小苏这两个字时，也有些心理障碍。 “小苏他……哦不，周部长，我该怎么称呼他？”姜媛媛不解地问。苏立弘最多不就是一个副总嘛，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也是关键部门啊，怎么这么小 “简单，你可以称呼为董事长。“董……董事长？”姜媛媛膛目结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虽说这年头董事长总经理满大街都是，不过宜城集团的董事长可不是在街头砸块砖头就可以砸七八个的董事长，这是价值几十个亿的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莫非是宜城集团下面的公司聘人？ “是宜城集团的董事长？还是下面分公司的？”姜媛媛期期艾艾地问。 “当然是宜城集团的。”周部长有点不悦。自己好歹也是集团公司人力资源部的部长，身份也不比下面控股的分公司所谓的总经理董事长差，如果是下面的，自己用得着这样小心翼翼？这丫头，眼力太差。周部长马上给姜媛媛的职业素养打了个低分。 姜媛媛吐了吐舌头，心想苏立弘这家伙前不久好像才是办了一家咨询公司，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转眼间鸟枪换炮，变成了这家大公司的当家人。总不会那家叫做什么八卦商务咨询的小公司玩了一招蛇吞象的壮举吧。 自己只不过临时起意，居然还有这样的幸遇。 第78节、姜媛媛的八卦 姜媛媛觉得今天的经历彷佛梦中一样，自己只不过临时起意，居然还有这样的幸遇。 跟着周部长去办手续，谈及薪酬待遇的时候，姜媛媛大大咧咧地说，多少都行，总不会比小公司差。 “见习期三个月，见习期工资每月三千。见习期满后，工资每月六千。怎么样？” 这工资比在飞通公司当前台高多了。虽然飞通是自家的公司，可是姜媛媛在里面打工，还是按照正常的公司标准来领工资的。姜媛媛痛快地签了合同，办理好相关手续。 周部长把姜媛媛领到苏立弘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还是嘱咐了一句：“记得我说的话。” 姜媛媛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这么大的办公室惊呆了。到底是大公司，气派就是不一样。想当初飞通公司总经理周正的办公室，也不过十几个平方。 苏立弘指了指沙说：“你先坐，我马上就完。门边就有水，自己倒水。” 姜媛媛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最初的惊讶更多在于面前这个小帅哥身份的改变，坐在沙上，稍稍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布置后，就把目光投在了面前这个曾经的同事现在的老板身上。*****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这家伙几个月没见面，也许是上了位，还真的有点官威了。 苏立弘匆匆处理完桌面的公文，从老板桌后站起身来，走到姜媛媛的身边坐下说：“怎么想着到这边找工作来了？” “小苏。你怎么也到这边当董事长来了？”姜媛媛反问，完全忘记了周部长地谆谆教诲。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先说说你的事。”苏立弘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马上就掩饰过去：“当初就想把你拉到我那个小公司来，结果没有得逞。现在怎么不在飞通公司做了？” “飞通早就不存在了。”姜媛媛甩了甩头，彷佛要甩去不愉快的回忆。“当初听你的话就好了。原以为捡了个金元宝，没想到是个大骗局。” “那个家伙本来就是一个骗子，我警告过你们，可是你们不信。没有报警吗？”苏立弘对所谓的报警也不抱希望，这些家伙在法律上做得天衣无缝，最多也只是个民事纠纷，恐怕官司还是打不赢的。 “报警有什么用？”姜媛媛摇摇头，想起爷爷越憔悴地脸色，虚弱的身子，姜媛媛的眼圈就红了。 “那后面是怎么变化的？说给我听听。” “于振利那个死胖子代表天堂投资公司入资飞通公司后。马上更换了董事会，董事长和总经理都是由他们的人担任。你还记得周正总经理吗？合资后，周正变成了副总经理。一切都变了样子。我在公司里待了几天，不顺心，很快就辞职了，反正到哪里也饿不死我。后来听方圆说，飞通公司为另一家公司的一笔银行贷款做了担保，结果贷款的公司宣布破产，债务就转到了飞通公司的名下。飞通公司这几年经营不好，自身展还存在困难，哪有钱还款？这笔巨款就是一个天大的窟窿。飞通再做几年，也还不清这笔款子的。只好宣布公司破产。爷爷一辈子地心血就这样没了。那个骗子，我要是碰见他，非叫他好看！”姜媛媛捏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苏立弘点点头，这是骗子很常用的招数，但是屡试行屡灵，不能怪骗子太狡猾，人们的贪欲和野心才是上当地诱饵。只是不知道那些同事怎么样了。 “哎。那个……方圆，还有刘杰他们去哪里了？” 姜媛媛噗嗤一笑道：“别吞吞吐吐了，你想问李静仪吧？她好像去了辉煌集团。你记得我们当时不是准备给辉煌集团搭建pdm吗？公司出事后，这笔业务自然就终止了，李静仪因为前期表现得很突出，被辉煌集团挖走了，在那边负责pdm系统的建设和运维。方圆好像去了一家软件公司，还是做老本行。他手里的客户资源多，到哪里都吃不了亏的。” 说到这里。姜媛媛狡黠地一笑道：“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哟。想要的话贿赂贿赂我。” 正说着，门被敲响了。苏立弘回答了一声进来，门开了，进来一个明目皓齿的女孩，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苏立弘面前，打开文件夹拿出一支签字笔递给苏立弘：“董事长，请签字。*****”说罢，瞥了姜媛媛一眼。 女人何其的敏感，江冰霞那略带点醋意的眼神闪过，马上被姜媛媛捕捉到了。 江冰霞接过文件夹，再一次看了姜媛媛一眼。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苏立弘，你女朋友？很漂亮。”姜媛媛指了指门说。 “我哪有女朋友，别开玩笑了。”苏立弘尴尬地说。 “那么就是暗恋你地，我分明从她身上闻到了浓厚的醋味，呵呵办公室恋情很快就要上演了。怎么不让她做你的女秘书？做成个近水楼台，向阳花木什么的也好捷足先得啊。”姜媛媛真的是一个很粗线条的人，不管不顾地调侃着苏立弘，浑没有做人家下属的自觉性。 “你还没有说，怎么到宜城来了？我记得你的家是江州的吧？”苏立弘见势不妙，赶紧转移了话题，女人地好奇心是最可怕的。“从飞通公司离开后，又找了几个工作，但都是没有干太久。^^^^飞通公司破产，爷爷也很伤心，从学校退休后没什么事，呆在家里也闷得慌，正好宜城这边的一个工学院要请爷爷过去做教授，就到这里来了。我在江州待着也无聊，爷爷身边也需要人照顾，于是就跟着爷爷到了宜城，前天才到的。在网上看到你们的招聘启示，就想试试运气，没想到老天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说着说着，姜媛媛几乎把身子贴到了苏立弘的身上，眼睛里闪烁着炯炯的八卦光芒：“苏立弘，顺便问一句，你现在的父母是不是养父母？你是不是找到了自己地亲生父母？这个公司就是他们遗赠给你地？今天富家翁千里寻亲，昔日穷小子一步登天，书上的故事都是这种桥段。” 苏立弘往后躲闪着，既躲过姜媛媛迷死人地诱惑，又躲过她令人佩服的八卦精神，其实这个秘书职位真的不适合她，最适合她的还是八卦商务咨询公司里的一个位置。苏立弘站起身来：“姜媛媛，该去工作了，张总，就是刚才面试你的女士，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她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还有应该注意的事项。你的办公室就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中午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姜媛媛撇了一下嘴，不想说就不说吧，用这种老套的理由。不过腹诽归腹诽，姜媛媛是个很有职业素质的秘书呢，起身答应了一声：“苏董事长，那我去了。”临走时还很恭敬地弯了一下小蛮腰，让苏立弘有点郁闷的心情顿时多了点开心。 “滚你的吧。”苏立弘作势在姜媛媛背后踢了一脚。 忙乎了一上午，苏立弘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走到外面对姜媛媛说：“收工了，收工了。中午想去哪里吃？” 姜媛媛把正在看的材料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夸张地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小嘴：“喔喔，好久没这么累了。中午一定要好好宰你这个大老板一顿。” “随你宰，只要你吃得下。” “钱花得多，不一定要吃得多，我可是吃过大宴席的人。倒是别肉痛就好。” 两人起身出门，看见张小曼从财务部那边过来，苏立弘招呼道：“一起去吃吧。” “不了，中午公司有盒饭。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张小曼随口推辞，她才不愿意去做这个电灯泡。好不容易在董事长的脸上看到的快乐的笑容，自然是源自于面前这个娇憨的小姑娘。 “张总，你要的文件，找到了。”江冰霞拿着一份文件追了出来，冲着张小曼的背影喊，突然看见苏立弘和姜媛媛，勉强笑笑，追上几步把文件递给张小曼，转身就往回走。 “哎。”苏立弘张口喊道。 江冰霞站住身，回头问道：“董事长，找我有事？” “中午……一起去吃饭。”苏立弘说。 江冰霞嫣然一笑道：“不了，我就不打搅你们老朋友聚会了。谢谢董事长的邀请，不过只算是顺便搭伙，不够诚意，下次要单独请我才够诚意哟。” 姜媛媛跟着苏立弘走进电梯，诡秘地笑道：“还不承认？这小妞真的很不错，又温柔又漂亮，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你本来就够八卦了，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又多了媒婆的职业素质？”苏立弘横了她一眼。 “人家是关心你呗。”姜媛媛撅着嘴说。 苏立弘无语。 第79节、麻辣的诱惑 走到楼下，正好遇见公司的董事钟翠山从另一处电梯出来，钟翠山不愧为职业的色狼，眼中顿时没有了董事长的存在，讨好地对姜媛媛露出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姜小姐你好，一上午就听说公司来了个绝色的秘书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幸见面了。中午能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 “有啊有啊，凡是想请我吃饭的，我都给他们这个荣幸。”姜媛媛欢天喜地地说。 “姜媛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家伙是个标准的色狼。他是公司的一个董事，代表公司的一个大股东圣昌集团。”苏立弘在姜媛媛耳边低声说。 “呵呵，我最擅长对付色狼了。他要真的懂事还好，要是不懂事，我会让他懂事的。” “那好，上我的车吧。”钟翠山指着旁边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苏立弘还是第一次看见钟翠山的车，都说车是男人最昂贵的玩具，但是钟翠山这么一个男人，开这么一辆白色的法拉利，总是让苏立弘觉得很……怪异。 “可是，董事长已经邀请我了。要不下次？” “姜小姐来公司的接风宴，做这个东道的荣幸一定要交给我。董事长也一起参加吧。”钟翠山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好啊，能帮我省点钱总不是坏事。”苏立弘可是见过钟翠山在漂亮女孩面前的猪哥样，对姜媛媛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与他的单独相处，委实有点不放心。 姜媛媛没等钟翠山说话，率先上了苏立弘的奔驰，在副驾驶座上对钟翠山喊道：“你坐后面还是开车跟来？” 钟翠山很是犹豫地看了一眼白色法拉利，两种选择，一个是开着自己的爱车跟着苏立弘，也可以炫耀一下爱车的优异性能，一个是坐到苏立弘的车上，可以近距离地跟漂亮mm说话。还可以字后面欣赏女孩动人的背影和芬芳的体香。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上。还是不上？钟翠山地犹豫并没有让苏立弘有任何迟疑。当听到奔驰车动地声音时。钟翠山才跳了起来。猛地拉住了车门。 “这车太老气。不适合年轻人开。”钟翠山扫了一眼车子地内装饰。马上给出一句评语。 “是吗？我觉得很好啊。又稳重又大气。”苏立弘说。 钟翠山评价了一句后。就没再接苏立弘地话。把眼睛投向了面前如瀑布一般黝黑闪亮地长。那黑色地长是如此可爱。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钟翠山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搭在前面靠椅地边缘。姜媛媛余光感觉到了钟翠山地窥视。身子往下一滑。舒服地把身子都埋在了靠背里。 “吃什么？”苏立弘问身边地姜媛媛。直接把钟翠山无视了。 “吃海鲜去吧。我知道宜城一家海鲜店不错地。快赶得上我们那里请地香港师傅地手艺了。这里地菜太辣了。” 姜媛媛转过头，嫣然一笑。差点把钟翠山的骨头都笑酥了：“钟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广州人啦。”钟翠山很自豪地问。 “我知道我知道，”姜媛媛兴奋地说：“广州人是很有钱的。”这句话让钟翠山地虚荣心很满足，马上准备洗耳恭听美女滔滔不绝的恭维和羡慕。下一刻，姜媛媛彷佛就忘记了自己所说的话，对苏立弘说：“去麻辣诱惑吧。” 这小妮子！苏立弘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麻辣诱惑店前。钟翠山抢先下了车，正要殷勤地给姜媛媛开车门，没想到车门突然地就打开了，啪地碰在他地鼻子上。钟翠山鼻子一酸，泪水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哎呀，钟先生，对不起哟。”姜媛媛夸张地叫了一声，掏出一张纸巾递给钟翠山：“快擦擦眼泪，碰疼了吧。我是小秘书耶，怎么好劳驾钟董事来给我开门。本来想赶紧下车给钟老板开门的，没想到，抱歉抱歉。” 钟翠山捂着鼻子呜呜了两声。接过纸巾擦拭了一下眼睛，又醒了一下鼻子，才缓了一口气摆摆手说：“没关系。” 这小丫头绝对是存心的。苏立弘忍住笑，在一排迎宾小姐的问候声中带头走进了店门。 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桌子坐下，姜媛媛殷勤地引导苏立弘和钟翠山面对面坐下，无视钟翠山把身子往里面挤故意让出的很宽的地方，坐到苏立弘的身边，把服务员喊过来，菜单扔在一边。各色菜肴张口就来：“麻辣诱惑蛙。香辣盆盆虾，水煮鱼。麻辣田螺，毛血旺。”直到服务员连说了几声够了，姜媛媛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点菜。也没有询问钟翠山的意思，说：“快上菜吧，我们都饿了。” “几位有什么忌口没有？”服务员按惯例问道。 还没等钟翠山开口，姜媛媛抢先道：“没什么忌口，越辣越好，越麻越好。”转眼对钟翠山说：“钟老板，这些菜应该还合您地意吧。我交朋友总是从吃开始的，吃不到一起也就合不到一起，所谓狗肉朋友就是如此吧。民以食为天嘛。” 钟翠山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忙点头笑道：“姜小姐精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饮食习惯和姜小姐也是很相近的。” “是吗？那太好了。”姜媛媛惊喜地睁大了月牙一样漂亮的眼睛看着钟翠山：“难得碰上一个志同道合的，待会多吃点。” 麻辣诱惑蛙一路飘香着上桌了，一盆红红绿绿地分不出彼此来，红红的自然是红油和辣椒，绿的便是鲜花椒和丝瓜。苏立弘知道其中的厉害，只几筷子，舌头和唇便被麻得要失去知觉。不知道钟翠山该怎么享受这一桌子地美味佳肴！ 姜媛媛热情地给钟翠山夹了几筷子的菜，然后就开始照顾自己的味蕾，一口牛蛙一口丝瓜让嘴巴和味觉high到最高点，却见钟翠山拿着筷子看着盘子中的红红绿绿迟疑，不解地问：“钟老板。莫非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要不，你先去吃海鲜，不要跟着我们受罪了？” “哪里哪里，挺香的。”钟翠山勉强笑笑，夹起一块丝瓜塞进嘴里，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汗水唰地冒了出来，丝瓜含在嘴里，也不敢咀嚼，又不好吐出来，连忙端起桌子上地茶水倒进口中，把丝瓜囫囵吞了下去。 “咦，你怎么尽吃素，这牛蛙挺好吃的。”姜媛媛探过身子，用钟翠山的筷子夹起一块牛蛙塞到他地嘴边：“乖。张嘴。” 看着钟翠山苦着脸张开嘴让姜媛媛把麻辣得能让人high到极点地牛蛙塞到嘴里，苏立弘简直想放声大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一个开心果啊！让她做秘书。似乎总能带来惊喜，只是，但愿这种惊喜地来源不要落在自己身上。以前怎么没有看出她居然还有这种特质？也许，那时自己只是她的朋友。对朋友不这么捉弄，倒是个好习惯。 转眼间钟翠山的桌面上已经积累了一大堆的餐巾纸，他终于从姜媛媛友好、亲善、可爱、还有点妩媚的天使般笑容里看出了里面隐藏的恶魔本色。 “停停，我不能再吃了。”钟翠山不顾一切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姜媛媛哀怨地看着钟翠山：“钟哥，你讨厌我吗？” “哦，不不。你很可爱。”钟翠山嘴巴刚刚好受些，色心就像一针吗啡一样，让他忘记了一分钟之前痛苦的酷刑。 苏立弘也没想到姜媛媛的哀怨具有如此恐怖地感染力，要不是自己处在旁观者的位子，已经知道了她的目地，没准也会被蛊惑入套。 “你不喜欢我点的菜？” “啊，不不。”钟翠山想脾气，***，老子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消遣过。可是。看见姜媛媛美丽的面庞上露出的淡淡伤感、委屈，明知道这是假装的，可就是无法把怒火出来。 “原来是真的不喜欢我点的菜。”姜媛媛撅着嘴，把筷子放下，对服务员说：“再点几个清淡的菜吧。钟先生你想吃什么，我可不敢帮你点了。” “不用点了，挺好挺好。”钟翠山此刻宁愿饿肚子，也不愿再点菜惹姜媛媛不高兴。看看，就这么一转眼。待遇就从钟哥下降为钟先生了。 “哦……”姜媛媛拉长声调。露出恍然大悟地样子：“刚才一不小心点了不少菜，恐怕花了不少钱吧。钟先生是不是这个有点紧张？”姜媛媛做出数钱的动作。 钟翠山可以容忍别人任何的侮辱，但就是不能容忍说自己没钱。特别是从一个美女的嘴里说出来。他豪气地把一张银行卡拍到桌子上：“看看，vip钻石卡。要不要我给你把这家餐厅买下来？” “就算是想喝奶，我也不想在家里养头奶牛。”姜媛媛不屑地撇撇嘴。 “服务员，再来……”钟翠山想点菜，可是对川菜实在是不熟，没法像姜媛媛那样潇洒地张嘴就来，楞了一下说：“把桌上的这些再来一份。” 苏立弘忙挥挥手说：“我来点吧。钟董事是广州人，吃不惯这些麻辣的。姜媛媛，这次不知情就不怪你了，下次不能这样了。”说着点了几个清单的菜还有点心。 “是吗？钟哥。”姜媛媛不好意思地笑了：“实在是……，哎，今天糗大了。下次一定注意，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点钟哥喜欢吃的菜。” 这话听在钟翠山的耳里，让他心花怒放，像伟人一样豪爽地一挥手：“不不，以后多给我几次机会，我一定会学会吃这种又麻又辣地东西。” 吃晚饭，钟翠山抢着结了账，殷勤地跟着姜媛媛走出饭店，上了车，还是原来的位子。苏立弘开出去一段路后，现后面座位安静得异常，从后视镜里一看，现钟翠山一脸委顿地坐在那里，双手捂着肚子。 等车子在公司大楼门口停下，钟翠山飞也似地下了车，冲进大门，以百米赛跑的度朝洗手间方向疾奔而去。 第80节、带佳佳回家 忙碌到十二月中旬，苏立弘总算把公司的事情初步理顺了，空缺的几个部门领导职位也补了一部分，剩余的暂时由副职主持工作，正副职都缺的部门就从部门中提拔一个工作能力强的员工暂时主管部门工作。 眼看年关将近，苏立弘来到宜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父亲已多次来电，催他回家。眼看集团的工作已经逐步走上正轨，开拓虽不足，守成却是有余了。张小曼这段时间在苏立弘全力的支持下，也逐渐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基本上能把公司的事情抓起来。 该是回江州的时候了。 苏立弘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了字之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阴暗天气，归意渐浓。 把姜媛媛叫进来，对她说了自己马上回江州的意思。姜媛媛点点头说：“我马上去订票，另外还要从财务去点款。马上要过年了，准备带多少钱回去？” “不用订票，也不用取钱。我开车回去。你既然在宜城扎根了，就帮我在公司值班，有事打我的电话。”苏立弘说。他一直没有告诉姜媛媛关于佳佳的事情。从宜城到江州有八百多公里，八百公里也不算远，几个小时就到了。带着佳佳，还有她的许多东西，开车方便些。 “圣诞节就在江州过了吧？”姜媛媛有点不开心。刚来宜城就遇到了苏立弘，开心了几天，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苏立弘点点头，不想让这种愁绪蔓延，马上让姜媛媛把张小曼请过来。 张小曼过来时已经从姜媛媛嘴里知道了苏立弘的打算，一进屋就对苏立弘说：“董事长，您打算回去待几天？” “总得要过了春节才过来吧。”苏立弘看了一下张小曼微变的脸色，笑道：“跟你开玩笑呢。不过我以后也不能常驻宜城，我在江州也有不少事，你也知道。我在江州还有一个公司，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这边。所以这里的事情你要多多费心，再说江州和宜城也很近，开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即使有什么事非得我来处理，开车也方便。公司的业务你比我还要熟悉。你以后也要逐渐习惯我不在公司的日子。” 张小曼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董事长，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她是听说过的，在她的眼中，那个公司只不过是一个街边的小卖部，比起宜城集团地业务来，实在是九牛一毛。哪里值得苏立弘花费一丝的精力？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现在公司里表面上虽然古井无波，异常地平静，但是几个董事背后都太强势，万一某件事处理不好。就会给公司带来灭顶的灾祸。没有他坐镇，自己能抵抗住未来的暴风？ 苏立弘也很为自己这个无耻地理由感到羞愧。匆匆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把两人都赶出去了。然后给江冰霞打电话。和她一起回家接佳佳。 苏立弘走到董事长专用电梯。看见江冰霞急匆匆地过来。财务部新提拔地临时负责人梁静在后面有点谄媚地目送着江冰霞。两人走近电梯。江冰霞脸微红地说：“董事长。以后别叫我出来和你一起走。” 苏立弘看见她身后地梁静。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江冰霞是自己安插在财务部地。梁静名义上是张小曼提拔起来地。能强过同事一头坐到这个位子。自然是个七窍玲珑心地人。明白自己和江冰霞与董事长地关系哪个近哪个远。何况江冰霞以如此漂亮温柔地形象进来。即使再低调也瞒不过有心人地目光。苏立弘自然也不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类地狗屁话。尴尬地摸摸脸说：“是不是不大适应别人地恭维和顺从？要不。我干脆把你提为财务部部长。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千万别。”江冰霞慌忙举起手。好像要隔开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一样。“董事长。我现在地能力根本不可能胜任部长这个岗位。要学地东西太多了。你就别赶鸭子上架了。” “呵呵。又不是现在。我给你一年地时间。一年后。你能不能把财务部地业务全部熟悉起来？我需要你将财务部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一年？我一定努力。”江冰霞被苏立弘地话吓了一跳。有点迷茫。 “不是努力，是一定要办到。我相信你也能办到。”苏立弘自信地说。 电梯一直开到地下停车场，从电梯里出来。正好看见人力资源部的周云从一辆宝来下来。看见苏立弘和江冰霞上车，尴尬地点头笑笑。也没敢打招呼，走进电梯后，后悔得只想撞墙。刚才早一分钟进电梯，或者晚一分钟下车都不会碰上这样尴尬的场面了。财务部新来的一个美女和帅哥董事长的关系是大家茶后饭余最为关心的一个八卦话题。当时江冰霞进财务部，也是周云帮着办的手续，领江冰霞过去时，周云也隐含地强调了江冰霞地重要位子。算起来，自己还是谣言的源头，这要被董事长知道了，还不得剥掉自己的皮？ 苏立弘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云，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一肚子龌龊，转着不可见人的心思。你看见就看见了嘛，打招呼就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嘛，要不你就干脆机灵点，装作没有看见我们，我们也就安心地做一个鸵鸟。就烦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 上了车，江冰霞脸更红了，周云那尴尬的笑容还萦绕在她的脑海。 “尽让我顶些虚名。”江冰霞低声嘟噜道。 苏立弘装没听见，把车开出了停车场，一路来到倚翠小区的公寓房，收拾了佳佳和自己地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再开车来到江冰霞家的附近，还是远远地停在胡同口，没敢进去。 苏立弘正要下车，江冰霞忙说：“你不用下车了，我去接佳佳。也没有什么东西。” “我总得跟你妈妈道声谢吧，不然不礼貌。” “我说你别来就别来，我妈妈那里我替你转达了。”江冰霞跺了一下脚娇嗔道，又觉得语气太过随便，开玩笑道：“你真要感谢，给我长工资就行。你这个资本家可不能剥削工人。” 苏月明心想，你真的能接受我给你的工资就好了，这样也能少许弥补一下心里的歉意。上次给开出的工资高了点，是谁死活不肯要的，非得要跟财务部普通的同事持平。 看见江冰霞妙曼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转弯处，苏立弘觉得自己似乎又欠了点情债。江冰霞虽然嘴里从来没说什么，到公司里也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可是，她地心思苏立弘又岂能不明白。 自从上次送佳佳来过江冰霞家里一次，江冰霞就再也不允许苏立弘去她家里了，想见佳佳，都是她回家领出来，然后开车出去玩玩，在外面吃完饭，再开车送到这里，江冰霞把佳佳领回去。这情形怎么看都有点先像离婚地夫妻俩探望孩子的情形。 江冰霞既然知道自己与苏立弘之间再无望继续展，自然也不想惹来左邻右舍地闲言闲语。这种胡同里生活的人群，还保留着一些淳朴的传统，邻里之间的关系也很熟稔。只要带回来一个陌生男人，都不会瞒过有心人的目光。倒是在不远处的倚翠小区，邻里又能冷漠到连彼此的姓名都不会知道，甚至连房子里住些什么人都不清楚。 苏立弘板着手指算着与自己有着这样那样关系的女子，刘雅洁，冯婷，丁萱，还有这个江冰霞，哪一个不是天姿国色，可是，与其中任何一个的关系都是复杂无比。 佳佳蹦蹦跳跳地过来了，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到苏立弘的身边，在苏立弘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自己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江冰霞帮着关好车门，没有上车，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后备箱里。 “江阿姨不和我们一起去玩吗？”佳佳歪着头问。 “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江阿姨就不去了，她还要上班。” “很远的地方？”佳佳突然兴奋了起来，挺直了身子说：“是带我去看妈妈吗？” “哦不。”苏立弘真想拍自己一个耳光，挤出一点笑容道：“没有那么远。我带你去看爷爷奶奶，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那里好玩吗？爷爷奶奶和江奶奶一样吗？我还有一些玩具要带过去。”佳佳说着就要解安全带。 “不用了，我刚才把东西都收拾好放车里了。” 出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上高的时候也快十一点了，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休息区歇息了一会，想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 苏立弘走过几次高了，知道休息区餐厅的饭菜实在是没法下咽，幸亏早有准备，买了一些饮料干粮，给佳佳对付一顿是没有问题。自己简单地点了一菜一汤一饭。 第81节、巧遇 一个年轻的男子走到苏立弘旁边的桌子坐下，这是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将近一米八的个头，温文尔雅，戴着一副很秀气的眼镜，脸色白皙，头一丝不乱，一身西装笔挺，皮鞋铮亮，外面套着一件羊绒大衣，一身的打扮无一不彰显着时尚和高贵，与高公路休息区的餐厅简陋的风格格格不入，很显然他也被粉雕玉琢的佳佳吸引住了，眼光总是朝着佳佳投来，佳佳做了个鬼脸，碰碰苏立弘，年轻男子也回了个鬼脸，吓得佳佳往苏立弘背后一躲。苏立弘抬头一看，却是熟人。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苏立弘惊喜地问。 “你认识我？”男子很惊讶。 “今年夏天，在江州市解放西路的一个网吧，我和一帮小流氓生了冲突。后来你出面了，赶走了那些流氓。还记得吗？”苏立弘探询着年轻人的神色，引导着对方的记忆。 年轻人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真是巧遇。你也是回江州？” “是啊，上次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后来就找不到你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过来一起坐坐？”苏立弘出了邀请。 “好的，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年轻人爽快地走到苏立弘这边坐下，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力，力量的力。” “你好，我也很高兴，我叫苏立弘。” 刘力对正在朝自己做鬼脸的佳佳笑笑对苏立弘道：“你的孩子？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很可爱。” “哦，不是。”苏立弘只是否认对方的猜测，但没有进一步解释，将话题又引到上次的仗义相助。“上次真的幸亏你在，不然事情还不好收场。” 刘力淡淡地说：“这事算不了什么。我看你身上还是有些功夫的，只是和一帮小流氓打架，输赢你都占不了便宜。是不是当时招惹了什么人？” “不知道。”苏立弘摇摇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想它了。刘先生是在哪里高就？” 刘力爽朗地一笑道：“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既然年龄相当。我们也不要先生来先生去地了。还是直呼名字来得方便爽快。不是说。先生先死。晚生完死吗？可见做先生是要付出代价地。”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力很直爽。苏立弘对这个年轻人地好感又加重了几分。“刘力。你看吃点什么。今天随便吃点。到江州后我再请你吃饭。” 刘力也没有客气。拿起菜单随意点了几个家常菜。点菜地时候还问了一下佳佳地意思。点了两样小孩爱吃地东西刘力放下菜单。示意服务员赶紧上菜。然后对苏立弘说：“上次见你一脸愁容。莫不是有什么烦心地事。现在解决了吗？” “上次正好被公司辞退。故而懊恼。”苏立弘说。 “现在看你倒是意气风。莫不是又找到了工作？你现在有点白领小资地风范了。哈哈。”刘力哈哈大笑起来。 苏立弘在宜城后来一段时间地生活先是江冰霞在照料，后来是姜媛媛包干了，从上到下给苏立弘进行了一翻包装，姜媛媛是一个时尚的崇拜者，苏立弘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菲，那些衣服上面的标价让苏立弘看着心疼。苏立弘本不愿意让自己穿如果昂贵的衣服，但总是执拗不过姜媛媛的自作主张，用姜媛媛的话说，反正又不要他出钱。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出去，如果太寒酸，会让人怀疑公司的实力，这关系到企业地公众形象问题，马虎不得。见姜媛媛把事情提到生死存亡的高度，苏立弘也值得由她。 不过饶是让姜媛媛买了这么多的名牌，对服装也有些见识了，见刘力一身地名牌，苏立弘也只是模糊地看得出来。却没有见识过。看来，姜媛媛的眼光也只是普通的名牌罢了。 “当时被辞退后，连续几次找工作都没有着落，后来我一气之下，干脆不去打工了，开了一家咨询公司，使唤别人给我打工。这是我的名片。碰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最大的折扣优惠。”苏立弘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还是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名片。 “呵呵。苏总。自己当老板了，比给比人打工要自由吧。”刘力戏谑地笑道。看了看名片，脸上有点动容：“原来你就是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老总，这真的是久仰了。” “你也听说我这个小公司的名字？”苏立弘也有点惊讶。这段日子在宜城待地时间很多，咨询公司那边的业务很少过问，完全是由几个坐镇的师父在负责，也不知道现在业务展得怎么样了。听刘力的口气，倒不是完全是恭维。 “大名鼎鼎啊。我在***里已经听了贵公司的好几个案例。很杰出的案例。”刘力目光闪烁地看着苏立弘，“我们以后还真的有合作机会。” 苏立弘还是有自知之明，八卦咨询公司大名鼎鼎谈不上，但是在商务***里有点小名气也是正常的，不用妄自菲薄，上次帮魏岩的那件事，被解释成一个纯粹地绑架勒索案，也打出了点名气。 不过说到***二字，苏立弘倒是更为注意面前这个大男孩了，试探地问了一声：“你在哪里财？” “在一家小公司做经理，这次是去广州处理一点业务。”刘力说着递过去一张名片。 苏立弘想起上次在网吧的遭遇，对刘力介绍的所谓小公司经理这种身份，自然是嗤之以鼻。小公司的经理这种身份能不动声色地把一帮子流氓赶走？只是对方既然掩饰，初次见面也不好追问。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双龙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这家公司苏立弘没有听说过，也许真的是一家小公司。 也许是看出了苏立弘的犹豫，刘力还是解释了一下：“家里也有一个公司，稍微有点背景吧，既然公司开大了，与黑白两道都有些交情的，上次是凑巧，人家给我这个面子。只是我还不想在家族公司里任职，想出来走职业经理人的道路，积累点管理经验。在国外学习了几年回国后，就一直在这家公司打 从小公司做起，积累管理和商务经验，再回家族公司任职，也是一些心志高远的富家公子走地一条路。苏立弘点点头说：“富家子弟能做到你这样，很了不起了。” 想起宜城集团好几个关键岗位还缺少人才，苏立弘起了招揽地心思，只是还不知道他任职那家公司的规模，和他本人地能力，另外，他自己所在的家族公司到底是什么背景，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不要莫名其妙被人吃了还不知道。苏立弘暂时压下这个心思，随意地闲聊起来。 边聊边吃，很快就吃完了，走出餐厅，刘力问苏立弘：“怎么过来的？长途车还是自己开车？要不要我捎你一段？” “自己开车从宜城过来的。走吧，先上车，到江州我们再找机会聚聚。” 刘力看着苏立弘上了一辆奔驰车，脸色有点惊诧，一家商务咨询公司即使在***里有了点小名气，也是根基不深的公司，这种公司很难做大，开业不到一年的公司，能赚多少钱呢。可是，他的座驾居然是奔驰车，这就让人有点诧异了。 刘力驾着自己的桑塔纳3oo跟在苏立弘的身后上了高，他本来还有一辆法拉利，只是开那种车与现在这个职位实在是不匹配，所以临时换了一辆车开。不过，刘力的低调让苏立弘也是诧异。 一路无话，两辆车中间还在一个休息区歇息了一会，到了江州已是晚上。路上的两次休息，两次交流，苏立弘和刘力也渐渐熟络了。出了高，渐渐进入市区，苏立弘把车停在路旁，下车等刘力过来，互相告别，定下下次之约后，分道扬镳，各自走了。 在宜城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所以当苏立弘的车停在院子里时，小妹苏立敏从窗口看见哥哥的车就飞奔下楼。 “好漂亮的车啊。”苏立敏抚摸着漆黑的车身，眼里冒出了许多小星星。 “妹妹，给你介绍一个小朋友。”苏立弘打开后车门，把睡熟的曹佳佳抱了出来。佳佳被弄醒了，不满地蠕动了一下身躯，嘴里嘟噜了几句。 “佳佳，醒醒，到家了。”苏立弘拍着小佳佳秀气的脸庞轻声喊道。佳佳打了个哈欠，终于睁开了双眼，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那双灵动的眸子逐渐转动着起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哥哥，她是谁啊？”苏立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粉雕玉琢的小佳佳，忙要从苏立弘手里接过佳佳。佳佳把身子往苏立弘的怀里使劲靠，不肯接受这个小姐姐的好意。 “她叫佳佳，我来抱吧，她还认生。你帮我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拎上去。”苏立弘说。 第82节、爷爷奶奶的喜悦 第二天一早，佳佳还在熟睡，苏立弘吃完早餐，开车来到离解放西路不远的商业区中芙蓉大厦，咨询公司所在地，坐电梯上了十楼，透过玻璃门，看见大家都在忙碌着。 苏立弘推门而入，孙嘉正在前台低头看着什么，感觉到有人进来，一抬头就看见老板双手靠在台子上看着自己桌面的东西。孙嘉脸一红，赶忙用一本书把桌面的一封信遮住了。 “呵呵，在短信爱情的现在，居然还有用纸张写情书的已经是珍惜动物了，小伙子不错。好好珍惜哟。”苏立弘敲了敲台子。 “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孙嘉嗔怪道。 “这叫企业文化，忘了我们公司叫什么名字了？”苏立弘说完就往里走去，没理会孙嘉投过来的道道眼镖。 张蕊还是那样胖，坐在那里如巍巍高山，怪笑地看着苏立弘说：“看来我们的老板心情恢复过来了，知道调戏小姑娘了。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老板，比谁都要八卦啊。欢迎回来。” 在牙尖嘴利的张蕊面前，苏立弘不敢接下茬，严肃地说：“最近公司的业务怎么样？” 张蕊嘻嘻一笑，作为一个老同学，哪里还没看透苏立弘的心思？拉开抽屉，掏出一个账本扔在苏立弘的面前：“你这个老板不够格啊，一两个月都没有露面。看看，哥们给你赚了多少钱？快到年底了，想着给哥们奖金。” “一定，一定。”苏立弘拿起账本，经历了管理宜城集团的过程，见识了大宗的款项出入，倒没想着这个小公司会给自己赚多少钱，打开一看，却吃了一惊。两个月的时间，居然纯利润赚了四十万。虽然数字并不是如何庞大，但对于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小公司来说，也算可喜的利润了。 苏立弘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把账本扔在张蕊面前，敲了敲桌面说：“没说的，年终奖金。大大的红包。对了。王磊怎么样了，最近见过他吗？” 张蕊的眉头皱了起来：“王磊好些日子没见了，这几天忙，也没有跟他联系。” “他还在那个公司吗？上次听他说起那个案子。后来怎么处理了？” “凶手已经抓起来了。前几天刚判。好像是死刑。” 既然凶手已经判了刑。王磊自然没什么事了。苏立弘拿出手机拨打王磊地电话。手机里传来悦耳地提示音：“您拨打地号码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苏立弘面色古怪地把电话挂断了。王磊这家伙是从来不关机地。现在又是上班时间。他更不敢把手机关了。 “怎么了？”张蕊看出苏立弘地脸色有异。 “这家伙关机了。不对劲。我得过去看看。” “也许在开会吧，有时开会也关手机的。”张蕊若有所思地说，忽然拍了一下脑门道：“等等，瞧我这记性，赵老师找你呢，叫你过来就去找她。” “好，马上去。”苏立弘转身朝赵立的办公室走去。 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原来租了两个房间，一个房间作为员工地大办公室。另一个房间作为公司领导的办公室，也是苏立弘三个师父平素待的地方，苏立弘作为公司的法人，也只能和张蕊他们待在一起，不过这些日子来，他很少在公司待。苏立弘走到另一个房门前，敲了敲门。在陈玉波和李东生面前，苏立弘还时常嬉皮笑脸，但是在赵立师父面前。苏立弘总是不敢太放肆。 “进来。”赵立在里面说。 苏立弘推开房门，赵立从桌子上抬起头，摘下老花眼镜，温和地笑笑：“回来了？” “回来了。”苏立弘恭恭敬敬地在赵立对面坐下。 “宜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 “事情虽然有这么大的变故，总算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你准备怎样处理那个公司？”赵立微笑道。“先做着吧，等以后佳佳长大了，再交给她打理。这公司本来就是她的。”苏立弘平静地说。 赵立脸上露出赞赏地神色：“不错，对于巨额财物能淡定到这种程度，也算难得了。不过。既然是冯女士遗赠给你的。你收下也没什么关系。我想冯女士的意思，也只是想让她地女儿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不想她女儿卷入商场尔虞我诈的漩涡吧。毕竟，她留给女儿的金钱也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了。就像曹道明给他的女儿留下的东西一样，都是一个目的。这个***，不是很适合女人。好了，不说这些事，这是你的公司，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 “陈师父和李师父哪里去了？”苏立弘看了一眼周围空着的桌椅。 “带着朱向阳他们出外勤了。” “师父这么大年纪了，还出外勤？太辛苦了。我把三位师父请来，只是想利用借助于你们地经验。”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你真要体恤你的师父们，对公司多操点心吧。现在你又多了宜城集团这个负担，真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放在这个公司上。” “宜城集团我还是想找个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我对经商没有多大的兴趣。”你自己看吧，八卦咨询有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在，还能维持。这一两个月你不在，不照样运转得挺好。干了一辈子警察，做点这种调查的工作，也算是挥余热吧。对了，言归正传，今天找你过来，还是李东生最近接到的一项委托，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恐怕还得你出面帮忙。” “什么事居然连李师父也搞不定？”苏立弘惊讶地问。 “四天前公司来了一个客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委托我们公司帮她找回一些影像资料，这种资料地内容，我想你也很明白。可惜的是，委托人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只知道有人把她放在保险柜里的东西偷走了，保险柜里现金和有价证券，还有一些名贵饰，都没有动。所以，这样的窃贼明显是有备而来。” 赵立顿了顿，喝口水继续说：“第二天委托人就收到了勒索信，不过勒索信很奇怪，没有任何钱财的要求，只是索要委托人的一本家谱。考虑到先前偷盗者没有偷取现金财物的奇怪举动，也就想得通了。你知道委托人把这本家谱放在哪里吗？” 苏月明想，既然小偷已经把委托人家里翻看过了，连保险柜也打开了，家谱自然不在这间屋子里，那么极有可能是：“不会是存放在银行吧。”正是存放在银行。委托人和我们一样奇怪，家谱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亲自查看过，一本普通的家谱，至于为什么要放在银行，委托人说，这是她丈夫生前地意思，她只是如此照办，家谱对委托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意义。遵从委托人的要求，也考虑到其中地**，我们没有报警。朱向阳陪着委托人拿着家谱去交换偷盗的资料。李东生带着人跟着朱向阳。没想到那厮真的狡猾，朱向阳这一趟虽然换得了资料回来，却只是一部分。李东生去跟踪取家谱的人，也跟丢了。” “师父也跟丢了？”能把李东生也甩脱的人，还真的勾起了苏立弘的好胜之心。又想起家谱的事，苏立弘笑道：“师父不会把真的家谱去交换吧。” 赵立拍了一下苏立弘的肩膀道：“真不愧是我们的徒弟，猜得真准。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刑警，哪会那么容易上当，幸亏李东生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提前找了一个做古董赝品的家伙，伪造了一份家谱。那家伙的水平不错，做出的东西能列入高仿的行列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除非是拿着家谱原本一页一页地对照。 没想到的是，对方很快就现了里面的蹊跷。这不，昨天又来了最后通牒，要求我们必须把真正的家谱送过去。我们的委托人实在是没辙了，反正家谱对她有没有什么用处，就要求我们拿真家谱去交换，唯一的条件是，要查出对方是否还留有备份。影像资料这种东西，你也知道的，要复制几十上百份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交易的时间定在下午五点半，正是下班的时间，人多拥堵，对方定在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经验了。老李去踩点了，希望能有些收获吧。你先看看资料，如果没事的话，去帮帮老李的忙。”赵立起身从文件柜中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苏立弘：“你先看看这个。” 里面是委托人的个人资料，案件现场的照片，保险柜里物件的清单。还有委托人的照片。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少*妇，一双桃花眼很是撩人，苏立弘心想，一张照片就这样了，本人还不知怎么风流呢。 “我先去现场看看，晚上交换的时候，我就不跟李师父在一起了，我单独行动。”苏立弘把资料看完后收拾起来，还给赵立说。 “这样也好，有一个机动组，机会更大一些。注意安全。” 第83节、奇怪的家谱（一） 第84节、奇怪的家谱（二） 苏立弘没有开自己的那辆奔驰出去，打了个车来到赵立所说的地方，司机一听苏立弘说的目的地，就有些不愿去，苏立弘许诺多给十元钱才说动司机，远远地还有一百米就下了车，眼睛四下滴溜溜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师父李东生。苏立弘知道，要是师父真的要掩饰自己，很难有人能现的，就是自己也不能，除非用一些特别的招式。 勒索者找的地方还真的很缺德，也怪不得司机不愿来这里。这是一个公共汽车的转场站，这里出入的公共汽车至少有十条，堵车很严重。离公共汽车站不到五十米的一段街道上有一家市，一个百货大楼，两个电器大卖场，还有几个大餐馆。而勒索者选择的交换地点是十五路公共汽车站站台东头的长水泥凳子。要求委托人在接到通知后把东西放在那里。这里是十五路的起点站，等车的人非常多，还有一些卖报人，一本藏在牛皮纸信封里的薄薄的家谱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加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人穿得又厚，悄悄地收起大信封揣进怀里也不是很惹眼的事情。到时随便往人堆里一挤，三下两下就转移出去了，自己一点辙也没有。 在这个地方，车都开不动，对方如果用摩托车甚至自行车，也很容易离开现场。 苏立弘看了看手机，只差十分钟了就十二点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正想找个地方先吃饭，就看见了朱向阳鬼鬼祟祟地从大中电器大卖场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着。 朱向阳这家伙虽然已经脱下了军装，但骨子里那种剽悍气息却丝毫没有消退，满脸的神色似乎都在是告诉路过的人群，我是警察，今天是来抓坏蛋的。朱向阳做其它事情还是很合适，唯独这种跟踪设伏的事儿。不怎么适合。 苏立弘掏出手机拨打了朱向阳的电话，见他接听了，就命令道：“是我，回到店里去，转一圈再出来往右走一百米，那里有一家肯德基。我在那里等你。” 苏立弘放下电话走进肯德基，点了一堆的食品，中午的时候人太多，苏立弘端着盘子东张西望，好不容易才现两个正要离开的男女，飞奔过去，抢在别人地觊觎之前坐在了位子上，对附近等座位的人投射过来的白眼直接无视。 “请问这里有人吗？”有人在问，不用说又是找座位的人。苏立弘正在收拾一个香辣鸡腿堡。头也不抬地说：“有人。” “这年头，年轻人都太没礼貌了。”那人生气地说，还长叹了一口气。 苏立弘吃得正香。忽然现面前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老人，带着金丝无边眼镜，黑色的西装，一头银白地头一丝不乱，一根拐杖放在旁边。 苏立弘有点生气，又不好意思真跟老人计较，想想朱向阳也该过来了，转头看四周是否还有空余的座位，这里就让给这个霸道的老人了。谁让人家年龄大呢。 好在后面一对母女也吃完了准备离开。苏立弘端起盘子站起身来。正准备施展绝地轻功赶过去占个座位。忽听对面地老人说：“小子。去宜城几个月。功夫退步了很多啊。” 是师父？ 苏立弘转过身来。见鬼一样地看着面前地老人。刚才那个风度翩翩地儒雅教授不见了。只有那个一脸诡笑地李东生。衣服还是那些衣服。银白地头依然一丝不乱。眼镜依然待在原来地位置。拐杖依然搁在身边。可是他却真正地变成了李东生。 “师父！真地是你。”苏立弘地声音虽低。却压抑不住心头地喜悦。 “臭小子。这次总算把你蒙住了吧。”李东生得意地笑了起来。伸手从苏立弘地盘子里拿过一袋薯条。放一根到嘴里吧唧吧唧吃了几口。脸色痛苦地咽了下去。嘟噜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简直是垃圾！” “很好吃地啊。”苏立弘无辜地看着师父。把一个番茄袋撕开。递给李东生：“蘸着番茄酱吃更香。” 苏立弘刚刚喝了一口可乐，突然想起师父是不是早看见自己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走进肯德基的。出门之前还是花时间化了装，原以为自己已把师父化装的本事学了七八分，现在看来还差些火候啊。 “刚才看了一圈吧，感觉怎么样？”李东生就着番茄酱吃了一根薯条，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神农尝百草。 “这家伙够滑头的，选这么个破地方。你怎么把小朱也调来了，他似乎不大适合干跟踪盯梢这行，特质太明显，目标太大。” “锻炼锻炼吧。公司缺人啊。你又隔三差五地不在。” “到时候想怎么安排？” “既然你回来了，计划就有些调整，你晚上陪着委托人伪装成男女朋友去交易。我带着人在附近监视。我约了委托人在星座咖啡厅见面，待会一起过去。” 苏立弘并不想陪着委托人去交易，他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不好向李东生说。正说着朱向阳也过来了，喊了一声老板，站在边上老实不客气地把盘子拉到自己面前，抓起一个汉堡一口咬下了一半。 “有什么现？”苏立弘问朱向阳。 “没有，这个地方太乱。干脆，我伪装成一个卖报人，就守在交易附近的地方。那家伙一出现就扑过去抓住他。”朱向阳低声说。 “笨蛋！”李东生骂道，“那里卖报地人都是有地盘划分的，也都是些熟面孔。多了你这么个脸上都能写着警察两个字的人，能抓住那家伙就是奇迹了。” “再说，我觉得这个地方也不是真实交易的地方。”苏立弘说。“很少有人会选择第一次约定的地方进行交易的。这个地方，一旦要求委托人转移交易地点，我们很难反应过来。” “所以，你要一直陪在委托人身边，寸步不离。”李东生说。“理由我也给你选好了，你是委托人的男朋友，陪着她来交易天经地义。再说，上次你并没有出现过，算是新面孔。” “我想还是单独行动为好。委托人身边多了一个男人，很容易惹人怀疑的。”苏立弘知道师父并不清楚自己的异能，跟在委托人身边，反而限制了自己。 “既然你坚持，那就随你吧。你先跟委托人接触一下，到时甩掉她自己行动吧。”李东生说。 “另外，让一个人准备一辆自行车或摩托车，以备万一。”苏立弘补充道。 几个人匆匆忙忙把午饭吃完，朱向阳带着两个小伙子去调试适应监视设备，李东生这次做了完善地准备，在街对面的宾馆租了一间临街的房子，在里面架上了望远镜。 苏立弘和李东生打车来到星座咖啡厅，看见一个漂亮少*妇远远地站起身来打招呼，两人过去坐下，漂亮少*妇对李东生笑笑，眼睛就在苏立弘的身上来回扫描着，似乎要把苏立弘吃下去。 “两位喝点什么？”少*妇盯着苏立弘柔声说，春心已经开始荡漾。 “咖啡吧。”苏立弘说，微微垂下眼帘，这女子的眼神太勾人。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女子经历过的男人不少。 “我不喝那种苦不拉吉的东西，给我一杯茶吧。”李东生说。 “跑咖啡厅来喝茶，老爷子，真有你的。”姚飞云娇笑道，嘱咐旁边的服务员照客人地要求办。 李东生没有介绍苏立弘地身份，只是简单地说：“待会就由小苏陪你去，扮成男女朋友。上次没有合适的人选，没有抓住那家伙。这次他跑不了地。” 少*妇给苏立弘抛了个媚眼，眼睛水汪汪地似乎要滴出来，伸出白藕般的小手说：“很高兴认识你，姚飞云。” 女子的手很滑嫩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苏立弘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心里老大不爽。刚才在赵立那里已经看了委托人的资料，想起她的年纪，又看看面前这个女子，心想女人的年龄真的永远是一个谜。 “不知道家谱带来了没有，能不能让我看看？”苏立弘避开姚飞云挑逗的眼神，公事公办地说。 “带来了，你要看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不过，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这里太嘈杂，万一让那个坏东西看见了可不好。再说，我从不跟陌生的年轻男人上街的，总得先培养一下感觉吧，我可不想被人看出来，搞得前功尽弃。”姚飞云娇笑着说。 李东生哈哈一笑道：“我先走一步，不打搅你们。这样即使你们被看见也不会怀疑了。” 不带这样的吧，苏立弘看着李东生飞快地走出咖啡厅，那副微微弯曲的脊背似乎都在嘲笑着自己。我靠，为老不尊的家伙！ 姚飞云从包里拿出一本a4大小的本子，递给苏立弘，手指轻轻地在苏立弘的手心划了一下。 苏立弘接过本子，打开外面包着画报的封面，里面正是一本货真价实的家谱。那字迹并不是后来拓印的，而完全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第85节、奇怪的家谱（三） 苏立弘把家谱从头翻了一遍，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来，这是一本真的家谱，纸张有点陈旧了，微微泛黄。家谱的记载是从明末开始的，截止到1945年止。后面几十年就是空白了。这是一个周姓的大家族，而不是姓姚。从家谱里记载来看，这个周家在古代还是出了一些大人物，计有一个状元，两个探花，十五个举人，最高的官拜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字明清两朝都有些官居庙堂的人物。 “是你家的还是你丈夫家的？” “我老公的。他去世之后，这些东西就都给我了。” “后来就没再修谱了吗？” “没有了，去年年底老家人倒是来过，说起要修谱一事，那时老公还在，嫌要交的钱太多，就没理会。丈夫是长门长孙，本就要出大头的，加上学历也高，又是一笔冤枉钱。乡下人见我老公不乐意，也就在心里骂几句，没再继续纠缠。也不知道现在修谱了没有。” 就冲这本家谱面世的年龄，就可以说是一件古董了。 一本家谱能有什么秘密？苏立弘知道李东生的手段，他找来的做假古董的工匠，绝对是行业里最杰出的。 “你丈夫的亲戚朋友里，有没有对古玩鉴赏很在行的？”苏立弘问。 “没有，我老公是学习工科的，不大喜欢这些玩意，他的那些朋友也没有对古玩感兴趣的。怎么了，需要找一个人掌眼？” 苏立弘摇摇头，能看出赝品的真伪，这家伙还挺有点的眼力的。只是，这本家谱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按说如果与上面的文字有关，那本赝品也足够用了，更多的信息也没法从上面得到。 得不到有用的东西，苏立弘把家谱递给姚飞云，回想起赵立那里看到的资料。上面介绍盗窃现场是姚飞云地卧室，一个保险柜被打开了，姚飞云把关键的东西都放在保险柜里，赵立判断是熟人作案。只可惜咨询公司到底不是警察局，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去一一调查姚飞云的社会关系。 “一会儿我们去哪里？”苏立弘眼睛射在姚飞云圆鼓鼓地胸前。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液。 看他开始一本正经地样子。还以为这样地妙人儿是不偷腥地。原来男人都差不多。姚飞云嫣然一笑。站起身来。扔了两张老人头在桌子上说：“跟我走吧。” 姚飞云走近苏立弘身边。挎着他地胳膊。感觉到这个帅哥地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并没有使劲挣扎。姚飞云暗叫一声有戏。把身子贴得更紧。一身地香气直扑苏立弘地鼻端。 姚飞云走到一辆白色宝马地边上。掏出遥控器按了一下。打开车门。殷勤地把苏立弘让道副驾驶座上。然后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咖啡厅外面地门童羡慕地看着苏立弘。心想长着一副好皮囊地确是占便宜。居然让一个美女替他开车门。而自己想帮着美女开车门都得不到机会。这世道还有道理可讲吗？ 姚飞云开着车一直朝前。然后左拐弯。又右拐弯。苏立弘见她目地地很明确地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去哪里。姚飞云神秘地笑笑。空出一只手在苏立弘地大腿上拍了拍。然后顺手一带。在苏立弘大腿上摸了一下。 我靠。职业道德啊！淡定。淡定。这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公司。既要做好业务工作。还得牺牲点男色。这年头。哪里赚钱也不容易啊。苏立弘突然想起姚飞云地影像资料。心里一惊。汗水就冒了出来。自己不会成为了她下一个猎物吧。这女人真够强悍地。那边地危机还没有解除。这边就按部就班地开始了猎艳行动。 姚飞云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面前，把车钥匙扔给门童，门童会意地一笑，眼神瞥了一下苏立弘马上就收了回去。心想这次姚姐的猎物倒是个极品。 这是一间四星级的宾馆。姚飞云轻车熟路地带着苏立弘坐电梯来到十二楼。径直走到12o8房间，掏出门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推开门，对苏立弘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苏立弘左右看看，做贼一样闪进了房门，姚飞云在后面讥嘲地一笑，当苏立弘转过身招呼她的时候，马上换上一幅迷死人不偿命的媚态。 “带我到这里干吗？”苏立弘故作不解地问。 “还能干吗？我们不是要假扮男女朋友吗？不练练怎么行，万一露馅了，你能付得起这责任？我看你这个小帅哥这里不大纯洁哟。”姚飞云指了指脑袋。 苏立弘暴汗。 这是一间豪华的套房，外面是一间客厅足有四十多平米，一边是一圈沙，对面是一个三十七英寸地液晶，一边是一个自动麻将桌。 姚飞云把手袋往沙上一扔，脚下一动就把鞋子脱了下来，一脚甩了一下，就把两只鞋子扔在了客厅中央，然后拉着苏立弘的手往卧室走去。 “带你参观参观。这是我长期包下的一间客房。” 苏立弘想起刚才在楼下前台看见的价格表，粗算了一下，心里对这个艳女的财力又有了一个更高的估计。 卧室里是一个巨大的双人床，房间与窗垂直的方向是一个浴室，让苏立弘脸红的是，这间浴室完全是用透明地玻璃隔起来的，拉了一层绒布，想想这个艳女在里面沐浴的情形，苏立弘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冒险？ 姚飞云忽然脸红了，娇嗔地把苏立弘推出了房门：“你在客厅坐坐，我要洗个澡。” 苏立弘嘿嘿一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嚼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客厅的四周，这个姚飞云可是有前科的人，要想顺利地完成自己的计划，就必须先悄悄地蒙上她的眼睛。 “冰箱里有饮料，茶几上有烟，酒柜里有酒，自己动手，我洗完澡就来陪你。”姚飞云的语气似乎非常正经，非常刻板，可是伴随着声声入耳地水声，还有那透明地玻璃幕墙，越勾人魂魄。 “你慢慢洗吧，你洗完我也洗洗。”苏立弘含糊地答了一声，吐出口香糖，塞在客厅顶灯的一个装饰吊坠上。 苏立弘慢慢地拉开姚飞云地手包，从里面拿出那本家谱，一眨眼，家谱不见了。 苏立弘拿出手机，调响铃声，然后掐断，举到耳边说：“是师父啊，好好，我马上回去。”说着冲卧室喊了一嗓子：“姚女士，我得先走一步了，师父在叫我。公司有急事。你先一个人过去，或者公司再派一个人。”然后重重地走到房门口，拉开房门，再重重地关上。苏立弘却并没有出现在门外，只是风一样的飘到了姚飞云的手包边上。 再下一刻，苏立弘凭空消失。 姚飞云听见外面苏立弘的声音，然后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声重重的撞门声。 这家伙就这么走了？送上门来的好处总是不沾。他还是不是男人？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姚飞云清楚地知道，自己眼波和身段的战斗力和杀伤力. 姚飞云跺了一下脚，溅起一片水，冲出浴室，拉开房门，扫视了一下客厅，气得咬牙切齿，嘴里嘟噜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跑这么快。” 回到浴室重新洗洗，换上睡衣，走到客厅，捡起沙上的手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钱包、驾驶证、化妆品都在，钱包里的钱也是一分没少，那本古朴的家谱也在。 姚飞云抬起头，打量着头顶的吊灯，站在茶几上，取下上面的一块口香糖，上面还有清晰的牙印，然后呆呆地打量着口香糖，彷佛那是一块千年难遇的宝石。 姚飞云郁闷地坐到沙上，把口香糖贴在茶几上，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画面里的男男女女，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手机铃声把姚飞云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五点了，接听后听出是李东生的声音。“姚女士知道苏先生哪里去了？下午打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我也不知道，他匆匆走了，要我一个人去，或者从公司里再派一个来陪我去。待会到底谁陪我啊，你们公司的服务真的很差劲。” 李东生在那边只好打着哈哈，眼下又实在是派不出人手了，想了想，大**广众之下，公共汽车站那么热闹的地方，总不会有人想对姚飞云不利吧。 “对不起姚女士，我回头一定好好批评他。你先一个人去，别担心，我们都在你的四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李东生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姚飞云脱下睡衣，光溜溜地走到卧室里换上衣服，把手包拿着，走了出去。 苏立弘把这一切都看着眼里，只是变身后，虽然身体暂时无法自主动一下，眼睛也不知那个部位算是，还是能神采奕奕地看感觉到眼前一幕香艳得让人吐血的画面。虽然只是变身后的**，不会有反应的，但是灵魂深处的煎熬更难受。 第86节、金蝉脱壳 姚飞云走出酒店，门童点头哈腰地陪着笑，把车开了过来，姚飞云递过去一张票子，冷着脸上了车。门童诧异地看着飞驰而去的宝马，不知道这个艳妇为什么没有和那个俊俏的小伙子一起出来。 姚飞云把车开到指定的公共汽车站对面停下，摇下车窗看了一会，马上有警察过来告诉她，这里不能停车。要是在往常，姚飞云必定抛过去几个不要钱的媚眼，然后嗲声嗲气地和警察搭讪，最后还会依依不舍地告别。今天姚飞云似乎没这个心情，冷冷地回了一句马上就走，然后把车子开进了附近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从酒店出来时，姚飞云紧绷着的脸已经松开了，神态自若，顾盼生辉，当面对着一件最为关键的事情，她会把所有无关的事情都抛开。 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走过去正好，姚飞云走到人行道路口，等着红灯变绿灯。 忽然手机响了，姚飞云见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咨询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埋伏在哪里。 电话固执地响着，姚飞云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后面有一辆江b4544o的出租过来，马上上车，坐后排。快！不要挂电话。” “我不敢上车，这不合规矩，万一你们绑架我了呢？”姚飞云往左边看了看，一辆出租正往这边驶来，看不清牌号。 “那好吧，你等着上网看新闻。”陌生男人恶狠狠地吼道。 “等等！”姚飞云急忙喊道，惹得周围等着过马路的人都回头看她，姚飞云压低声音道：“我上车，但你们要遵守约定。” “我绑架你有什么用，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对你没有兴趣。” 正好那辆出租已经开到近前。姚飞云挥手拦车，一看车号并不是江b4544o，讪讪地挥挥手让出租离开，司机从窗口探出头冲着姚飞云喊道：“傻逼，没事拦什么车？” 姚飞云冲着后面地出租又伸手拦车。这次对了。正好是对方指定地车辆。出租缓缓地停在姚飞云身边。姚飞云拉开车门。上了后排座。紧张地看着前面开车地司机。这是一个膀大腰圆地汉子。一脸地络腮胡子。 “请问去哪里？”络腮胡子瓮声瓮气地问。 姚飞云有点害怕。后悔不该上这辆车。正要拉开车门下车。话筒里那个陌生地声音马上传来：“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姚飞云看看和司机隔开地铁栅栏。稍微有点安心。小心翼翼地问司机：“我该怎么办？”司机白了她一眼：“你自己上车不知道去哪里？我能告诉你怎么办吗？废什么话！” “一路前行。”姚飞云看着司机地后脑勺。有点拿不定主意。 出租车一路前行。过去了三个路口。司机不耐烦起来：“小姐。你到底去哪里？能不能给个准话？” 姚飞云没好气地说：“我让你怎么走就怎么走，多给你点钱就是。” 络腮胡子摇了要头，打开了车上地无线电。 姚飞云往后面看了一眼，一辆桑塔纳紧紧地跟了上来，看车牌号，正是李东生早就跟她交待过的车辆。看见后面有人跟着，姚飞云松了一口气。 手机里面又传来指示：“左边窗户的座位垫座地下有一本家谱，把那本家谱拿过来收好。把你自己手中的家谱放到垫座下面，到江州大酒店下车。” 姚飞云试着摸了摸，坐垫下面有点凸出，姚飞云慢慢地往左边移动了一下，从坐垫下面摸出一本东西，正是她上次送出去的那份赝品家谱，然后把自己的真家谱放到坐垫地下面。接着马上告诉司机：“到江州大酒店。” 司机一愣，没好气地说：“早说啊，还要掉头。行行。反正是你出钱，就是绕着江州市跑十圈我也没意见。” 出租车马上开始并线，到路口掉头继续前行，突然的并线让后面的桑塔纳有点吃惊，不过还是紧紧挤了过来。 李东生坐在后面的桑塔纳上，开车的是朱向阳，他的车技倒是不错，不紧不慢地吊着车号是江b4544o的出租车。 刚才李东生在车上看见姚飞云上了那辆出租车，心里倒没有太吃惊。这样的伎俩他见得太多了。除了固定哨外，他早有准备。租了一辆桑塔纳备用，并且自己就在这辆车上。他早就判断出来，这个公共汽车站并不是第一交易地点。 出租车的突然并线让朱向阳吃了一惊，虽然仗着车技硬生生地挤了过去，但也暴露了自己地用意。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也看出了蹊跷，瞥了姚飞云一眼道：“小姐是不是惹麻烦了？” 姚飞云不敢答话，她对这个司机的身份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说他是绑匪吧，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说话直愣愣的。说他不是吧，为什么手机指挥她一定要上这辆车？ 手机里地男人似乎听到了司机的声音，马上命令姚飞云道：“多给点钱，让司机甩掉后面的桑塔纳。姚飞云，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报警，莫非真的想去网上风光一下？” “我没有报警啊，后面的是几个朋友。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敢孤身上你的车子。”姚飞云捂着话筒低声说。 络腮胡子已经把后面的桑塔纳看成了是找麻烦的车辆，喊了一声：“小姐，坐稳了！” 话音刚落，出租车突然加，把桑塔纳甩在后面，刚开出一个路口，络腮胡子正庆幸自己英雄救美，帮助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却现那辆桑塔纳又跟了上来。 “把车开到十五路公共汽车起点站，马上下车。” 姚飞云又一次转述了手机里地命令。络腮胡子不满地嘀咕道：“有没有毛病啊。刚刚从那边过来的。”不过司机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到哪里不是赚钱！牢骚归牢骚，这个女人倒是挺漂亮的。 姚飞云陪着笑脸道：“麻烦你了。”说完还递过去三张大票子。 出租车很快在十五路公共汽车站停下，姚飞云扔给司机一张票子，飞快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站在坚实的土地上，姚飞云感觉软软的双腿有了点力气。姚飞云下车后，马上就有一个等车的年轻男子上了出租车。 “怎么办？姚女士下车了。”朱向阳问身边的李东生。是追出租车，还是留下来继续保护监视姚飞云？ “不管她，继续盯着出租车。”李东生一瞬间做出了判断。然后打电话给酒店房间里蹲守监视的同事紧密注视姚飞云，并马上派一个人下来，刚才李东生追过去时，并没有让酒店里的人撤离。 “姚飞云呢？”朱向阳问。 “她不会有事地。也许，姚飞云想要的东西就在那个公共汽车的站台上了。” 果然，正如李东生估计的那样，姚飞云刚刚走到最初约会的地点，突然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泥条凳的顶端，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那里。姚飞云飞步过去，把牛皮纸信封抢在怀里，用手塞进去摸了摸，正是她想要的东西。从信封的厚度看，应该都在里面了。 不敢在这么多的人群中拆开查看，姚飞云把牛皮纸信封塞进手袋，掏出手机拨打了李东生地电话：“李经理，东西拿到了。” 李东生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对朱向阳说：“继续跟着前面地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见漂亮的女乘客又提前下了车，心里放松了，看见后面地桑塔纳不紧不慢地开着，心里倒解除了疑虑，知道这车不是跟踪那个女人的，那么就是凑巧顺路的了。 今天的运气不错，从那个漂亮女乘客手里挣了四百元前，接着上来的乘客说去机场，似乎是个远客，又是一个大活，让络腮胡子大嘴乐得都合不上了。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前面又是一个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年轻男子挪到左边，摇下车窗，看见了左边并排停着的一辆黑色的捷达，飞快地从坐垫下抽出那本家谱，朝捷达打开的车窗扔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乘客奇怪的举动，嚷嚷道：“你干什么呢？” “管那么多，好好开你的车。”年轻男子恶声恶气地说，递过去三张钞票，“到前面第三个红绿灯掉头，快点！” 由于黑夜的掩护，李东生又不敢跟得太紧，车身位子又正好靠在出租车的右边，并没有看见车上乘客的动作。见绿灯亮了，出租车启动了，马上启动车子，缓缓地跟了上去。 李东生跟着出租车，现前面的出租车又突然开始并线掉头，气呼呼地骂了一句。 “这家伙搞什么名堂？”朱向阳也很纳闷地问。 出租车在一个商场门口停了下来，年轻男子推开车门下了车，李东生马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扔下一句话：“上去别住出租车！”然后以和他的年龄不相匹配的度朝着年轻男子追了上去。 第87节、引虎入室 年轻男子见一个老头朝自己追来，出奇地并没有跑，只是慢悠悠地朝着商场大门走去。糟糕，可能上当了！李东生脑子闪过这个念头，脚下却丝毫不迟疑，冲到年轻男子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年轻男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老头吓得退了两步，气恼地问道。 “对不起，刚才你是不是从出租车上拿了一样东西？麻烦你交出来。” 年轻男子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老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别装糊涂，你从出租车上拿了一样东西，是一本家谱。马上交出来。”李东生气定神闲地说，眼睛却焦急地瞥着那辆追上去的捷达。他毫不怀疑以朱向阳的车技，可以很轻松地别住出租车，但心里总有着不详的感觉。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轻男子对着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说：“大家看有没有这个道理，这个老先生突然就冲到我面前，要求搜身。他又不是警察，大家说世上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警察？嘿嘿。”李东生冷笑了起来，“要不要让警察来处理？” 年轻男子似乎对警察两字很忌讳，马上无辜地伸展双手说：“我什么都没拿，你要不要搜身？” 李东生打量了这个年轻男子，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冬，天气又寒冷，这个家伙只穿着一件夹克，，身上真的没地方放那本家谱。李东生相信自己的眼力，很少有人能躲过他的眼睛。 “还是跟我到警察局去说说吧。”李东生淡淡地说。 “哦……，我明白了。”年轻男子拖长声调说：“原来是那个东西啊，是不是a4大小的一本薄册子，我扔掉了，嫌它咯脚。” “你……”李东生无语。可惜自己不是现役警察身份。不能随随便便地把就把地这些人拘起来。只好打带电话给自己地弟子。让他们来帮忙了。 年轻男子听对面这个老头真地打电话报了警。心里着慌。忙说：“师傅。大叔。前辈。爷爷。我真地与他无关啊。” 李东生听出了一点名堂。追问道：“他是谁？” “就是雇我办事地人。一个三十岁地男人。”于是。年轻男子把事情地经过一一叙说了一遍。原来这家伙是一个流氓小团伙地马仔。平常靠碰瓷挣点零花钱。不过并不认识雇他地那个男人。一个临时地老大。只是偶然一次。临时老大在一家小酒店吃饭。看见了年轻男人。聊了一段时间。给了年轻男人一千元钱。要他如此如此。也不知道太多地事情。 “真地上当了！？”李东生苦笑着。 突然听见朱向阳那边传来激烈地吵闹声。李东生对年轻男子说了句：“就在这里别动……警察随后就到。如果你阳奉阴违。小心被请去监牢吃牢饭。” 年轻男子也不以为意，听见远方的警笛声一路越来越近，乖乖地站在那里，好像学校里的乖宝宝。这个家伙是在那种地方几进几出的人物，老练得很。心里也很笃定，大不了关一天就出来。 李东生走到出租车那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彪悍司机正在与朱向阳粗言恶语地吵架。 李东生苦笑了一下，胖司机与朱向阳的争吵都一一听在耳里，听言观色，这胖家伙可能真的是一个无关的出租车司机，他止住了朱向阳，对胖司机说：“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 “说一声对不起就行了？你这么一耽误。我少挣了多少钱？”胖司机听到对方地口气变软，更加强硬起来，今天已经挣够了一天的钱，待会再从这几个傻逼身上讹点，两天都不用出活了，反正这事自己没有一点不对的。胖司机也看出了李东生这几个人和起初搭车地两个乘客的关系有点怪异。 “那好吧，警察马上就要到了，等他们来处理吧。”李东生淡淡地说，侧开身子。让司机看到后面疾驰而来的警车。 “算了。算便宜你们了。我还要出车，就不耐烦与警察打交道了。”胖司机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朱向阳不干了。啪地打开车门，拔下车钥匙，冷笑一声道：“还是等警察来处理吧，我怀疑你和车上的盗窃犯有牵连。” 李东生没有阻止朱向阳，虽然看起来胖司机不会有牵连，但总要警察处理一下，留下笔录，以后有事也好找他。 没想到多年打鹰，今天却让鹰啄了眼睛。从一连串的手法来看，李东生知道，今天是碰到行家了，自己还是轻看了这些家伙。如今什么都讲究专业化，罪犯们为了生计，也变得非常喜爱学习钻研了，一些警匪片和侦探小说都是极好的教材，哪里还是几年前的那些傻楞的家伙。 现在苏立弘还没有现身，这也是李东生唯一的希望了。 警察里领队地是李东生的徒弟姚连平，当即把车上的乘客、司机还有姚飞云都请上了警察，开回了刑警队。李东生也跟着徒弟来到刑警队，这起案子弄到最后居然要让自己的弟子来收拾烂摊子，让他很郁闷，而姚飞云因为有把柄在窃贼手手里，本意就是不想报警，此刻看着李东生的眼色也有了不少怨艾。 从年轻男人的嘴里还有胖司机的嘴里，加上姚飞云的补充，李东生总算弄明白了出租车上生的事情，那辆黑色地捷达成为了重点关注的对象，马上调出路口的监控录像，查出了捷达车的车牌号。姚连平马上布置全市布控，寻找这辆嫌疑捷达。 李东生对此并没有抱什么指望，能施展如此高手段的家伙，怎么会让警方从一辆车上找到线索。果不其然，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了消息，这辆捷达在一家市的停车场被找到了，与此同时，捷达车的车主报失的消息也传到了刑警队。 胖司机和年轻乘客都被放走了，姚飞云也怏怏地离开了刑警队，拒绝了李东生要派人保护的建议。虽然拿到了全部地照片，但是在警察局也曝了光，怎么算都是失败地。更何况还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否还留底了。今天得罪了他，万一他留了底，真的在网上传开了，自己地脸面往哪里搁？还有那个姓苏的小白脸，要不是他临阵脱逃，今天也不会混到如此的惨境，姚飞云恨恨地想，不管怎样，八卦咨询公司这次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现在怎么办？”朱向阳看到胖司机的沮丧，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样子，满脸阶级斗争地问李东生。 “跟苏总联系了吗？”李东生问。 “联系了，手机还是关机。” “继续联系“要不我们全市布置帮着寻找？”姚连平问道。 “不用。那样会打草惊蛇。”李东生拒绝了姚连平的好意，告诉他说：“不用大动干戈了，只是如果真有人认识苏立弘，要碰上了，也不能打招呼。他说不定现在已经缀上了。” “你对师弟就那么的信心？”姚连平有点吃味地问。 “比对我自己还有信心。”李东生有点得意地说，让姚连平心里很是吃味。 江州市南面是老城区，这里的房子多是五六层高砖混结构的旧房，家家外面晾着各色各样的衣服，犹如联合国的万国旗那般壮观。 一套窄小的两居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坐在客厅的沙上，一口一口灌着啤酒。才十几平米的客厅，被一个木质沙、一个茶几和一台二十一英寸的旧电视差不多就占满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烟头，门后的角落里还放着一箱啤酒，已经空了一半，另一半是摆得乱七八糟的空瓶子。 年轻男子把啤酒里的最后一滴倒进肚子，然后走进厕所开始放水，嘴里得意地哼着小曲，警察算什么？犯在了我的手里，照样让他们吃瘪。想起巧施妙计摆脱了跟踪的警察，年轻男子就忍不住得意地笑。 只是姚飞云这臭婊子，居然敢报警，那就绝对绕不了她。虽然把照片都还给了她，但是，做事从来总会留有后路的好习惯还是让他用数码相机翻拍了，留下了底子。虽然有两年没在一起了，这骚娘们的身材还真的是没得说，两年的时间愣是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就这么传到网上去？年轻男子还有点犹豫。毕竟是与自己欢好过的女子，真的让万千人看她的**，年轻男子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本家谱是真的，当出租车上的帮手把家谱扔进捷达车上时，年轻男子就已经检查过了。虽然他并不是一个玩古玩的好手，真要去旧货市场淘货，绝对赔本的时候比赚钱的时候多。但是，对这本家谱的鉴别，却没有人比他更权威了。 想起家谱里隐藏的亿万家财，年轻男子抬起小兄弟使劲抖了抖，滴落几滴液体，彷佛把一身的穷衰气都抖落得一干二净。 刚走出厕所，年轻男子惊疑了一声，僵直在那里。 “你，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年轻男子指着沙上翘着二郎腿，正在翻看着家谱的苏立弘！ 第88节、曾经的学生 “表现得很精彩啊。”苏立弘把家谱扔在沙上。“居然把一个最擅长跟踪的老退休警察涮了一通，以前学过？” “你怎么进来的？你是谁？”年轻男子依然固执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他很纳闷，刚才进屋的时候，他很小心地把门给锁上了，窗户也管得严严实实，还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里里外外都搜索了一遍。虽然别说夸张到让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但近来这么个大活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并不重要。”苏立弘摆摆手，反客为主地说：“坐啊，我们聊聊。” 对于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自己的房间的高手，年轻男子也有点忌惮，他没有按照苏立弘的安排坐到沙上，而是悄悄地退到厨房门口。手里没有火器，只有厨房里菜刀能给他壮几分胆量。 年轻男子一边往后靠，脑海里总是盘旋着李东生那猥琐的形象，在警校的时候，那个老头给自己的印象是那么强烈，当初差点就成了他的学生，可惜命运捉弄，最终失之交臂，现在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年轻男子慢慢地把身子缩进了厨房，手在后面轻轻地一摸，就把案板上的菜刀握在了手里，年轻男子稍微感觉到菜刀的沉重，信心一下子暴涨。 苏立弘似乎对家谱上的某一页产生了怀疑，掏出放大镜来，仔细看着这一页上的内容，根本没理会站在厨房门口有所异动的房主人。 “你去死吧！”年轻男子挥舞着菜刀猛地扑了过来。 刚冲到沙前，脚下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拌了一下，身子顿时飞了起来，然后以一个不标准的虎扑砸在了地上，门牙顿时在水泥地板上磕掉了两颗，而那把菜刀砍在了水泥地面，却无巧不巧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砍在了左手手臂上。 年轻男子疼得大叫一声。门牙掉了，喊声出口时却变成了呜呜声，挣扎着想赶紧爬起来，却感觉背上被压上了一座山，丝毫也动弹不得。 苏立弘一脚踩在年轻男子的脊背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菜刀捡起丢到了一边。 “入室盗窃。敲诈勒索。持刀行凶。这些案子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你真地不想跟我说说点什么吗？”苏立弘挥了挥手里地家谱。“比如这个东西。我明显感觉到它有点与众不同。” “你……休想！还是赶快把我抓到警察局去吧。被你抓了算我倒霉。不过。家谱里地秘密我是宁死也不说地。”年轻男子用漏风地声音含糊不清地说。 “那些照片还有底片吗？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这种人。凡事总要留下痕迹地。” “呜呜。还……还有。在卧室地桌子抽屉里。” 苏立弘东张西望。在客厅里居然没有找到一根绳子。暗呼倒霉。走进卧室。把床单扯了下来。麻利地撕成条条。把年轻男子手脚都绑了起来。 苏立弘然后再次冲进了卧室。也没顾得上给年轻男子止血。好在那把菜刀砍得并不深。流了会血又慢慢自己止住了。只是地上血红一片。场面有些难看。 苏立弘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数码相机。调出来一看，果然都是些男女在床上打架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各异，女子倒是有点熟悉，细看真是姚飞云那妖精一样的嘴脸和魔鬼般地身材。苏立弘呸了几声，把相机里的照片都一一删除了。然后在下一层抽屉里又现了一个dv，回放一看，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立弘没有放弃，应该还有影碟的。果然在第三层抽屉里现了几张碟片。苏立弘拿出来塞到电视机下面的vcd机里，打开电视，调到视频，看了几秒，马上跳起来飞快地关了电视，没想到碟片里的姚妖精更加火爆。苏立弘起初从赵立那里得知了案子的情况，对姚飞云这个怪异的爱好还很难造成太深的印象，此刻看见真人在电视机那个小方框里蹦，苏立弘才现这个姚飞云地确是个秒人。此前。在曹道亮的那个地下室里。苏立弘也看过各种真人秀，但那是偷*拍的。远没有姚飞云自演自拍地那样清晰。 苏立弘从碟机里抽出碟片，想起电视里的画面，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下手。犹豫了一下，使劲一掰，把碟片掰成了两瓣，然后再掰成了碎片，扔进了纸篓。 姚飞云的事情总算解决了，虽说最好留下这些东西好让姚飞云乖乖地付账，苏立弘想着可能最后要靠这些东西才能从姚飞云手里换到钱，还是有点耻于这样做。那样做与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似乎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苏立弘把卧室里隐藏的地方又搜了一遍，最终能确认，这个家伙的确没有留下其它的副本了，才回到客厅，像主人一样拿个纸杯倒了杯纯净水在沙上坐下，喝口水，抽出烟点着了，深吸了一口，一口浓烟吐出，喷在年轻男子的脸上。 “你真的不想说出家谱地秘密？”苏立弘眯缝着眼睛说。 年轻男子手脚被绑，只是摇摇头，漏风的嘴里呜呜地也不知说些什么。 “即使……”苏立弘沉咛了一下，慢腾腾地说：“即使我放你离开？” 年轻男子眼神亮了一下，嘴巴一下子张开了，露出一个椭圆的黑洞，黑洞的上边还有一块凸出的黑点。 苏立弘像诱惑着小红帽的大灰狼，目光带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倒霉鬼：“你看看，就算这个家谱里藏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没有了命，没有了自由，你又能怎样享受这些财富？再说了，反正这本家谱你也没多少机会能见到了，何苦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年轻男子眼神突然黯淡下来，紧闭了嘴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苏立弘知道自己的蛊惑已经失败了，他见过财迷，没有见过这样的财迷。 苏立弘似乎没有搞明白年轻男子地企图，仰天靠在沙上，捡起家谱，随意地翻看着。年轻男子身子朝着苏立弘这边探了探，但又马上缩了回去。论打架，自己也不一定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毕竟以前在警校时，自己最得意的手段就是跟踪和反跟踪，这都是从李东生那个老糊涂手里学到的。而搏击课，自己就从来没有得到过陈玉波的笑脸，这让他很怨言，因此，搏击课也是他学得最差的课程，但即使如此，他觉得以自己的身手，对付两三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但要对付面前这个居心叵测、手段高的帅哥，年轻男子也不敢冒险。 年轻男子的行动已经触犯到法律，苏立弘自然不能真地放他开溜，给李东生打了电话，告知这边地情况，然后在房间静静地等待。 很快，李东生在姚连平的陪同下来到房间，李东生看见苏立弘并没有显出太吃惊地样子，在他看来，不管苏立弘用了什么法子，找到这个家伙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见了在躺着地上，被床单碎布捆得结结实实的盗窃犯，李东生却吃了一惊。 “狸猫？” 年轻男子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忽然被这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到了这里？ 年轻男子使劲睁开双眼，对李东生投来十分复杂的目光。对照苏立弘先前说的话，年轻男子马上明白了两次部署跟踪自己的人就是在培训基地的教练，李东生教的功课是年轻男子学得最好的功课，因为今天的较量，居然让自己占了上风，年轻男子看向李东生的目光中就多了几丝骄傲和桀骜不驯。 “师父您认识这个家伙？”苏立弘很奇怪地问李东生。 “认识，这个家伙的外号叫狸猫，本名是周广杰。原来是警校培训基地的学生，在那批学员中，我教的这门功课就他最有天赋，学得最好。当时本来想收下他做徒弟的，后来出了一件事，这家伙的培训没有结束就从警校中被开除了。没想到在这种状况下见面了，也没想到让我吃瘪的原来是从前的学生姚连平应该也是认识周广杰的，只是警察特有的城府让他没有在神态上显出半分来，嘱咐跟来的小警察们把周广杰扶了起来，给松了绑，看着涂抹满地的血迹，姚连平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伤得怎样，好在救护车也过来了，两个护士抬着担架走了上来。 “师兄，不碍事的。这家伙伤得并不重，只是多流了点血，处理一下就好了，最好还是能对他的行动自由加以约束，比如上个脚镣手铐什么的。”苏立弘把护士挡在门外，对姚连平说，见他有点将信将疑的样子，低声提醒道：“师父刚才跟我说了这家伙的来历，我不知道这家伙最后是怎么回事混到这种地步，但绝对是个危险分子，用救护车运送可能很危险，这些护士很容易成为人质。” 姚连平想想也对，但周广杰这个状态，不送到医院抢救也是不合规矩的，对护士说：“带镇静药剂了吗？给他打一针。” 正在这时，一个妖艳的女子一头闯进了房间。 第89节、折腾家谱 “姚女士，你怎么也来了？”李东生问。 “是我叫她来的，前面没弄得太好看，这次总得让她看到现货才能付款吧。”苏立弘说。然后指着坐在地上的周广杰说：“这家伙你认识吧，事主我给你找到了，什么时候付款你看着办。” 姚飞云咦了一声，苏立弘心想莫非又是一个认识的人？这世界真的太小了。仔细琢磨一下也不奇怪，周广杰这家伙能顺利打开姚飞云的保险柜，应该与姚飞云有几分不一样的交情。苏立弘后悔把照片和碟片销毁得太快，没有仔细检查一下里面是否有周广杰这个小子。 姚飞云的下一个动作就太彪悍了，走到周广杰身边，二话没说，提起脚，把那足有五公分高，像刀尖一样的鞋跟朝着周广杰的大腿就踩了过去！ “不可！”姚连平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姚飞云的胳膊往身边带了一下，姚飞云站立不稳，整个身子都跌进了姚连平的怀里。 姚飞云挣扎着胳膊，尖叫道：“你把我弄疼了。” 姚连平看起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温玉满怀之下愣是没有一点感觉，好像怀里杵了一根大树桩，冷冷地说：“姚女士，冷静点，这个案子既然交给了警察处理，你就没有权力对嫌疑人用私刑。” 苏立弘站在客厅的窗边，招呼姚飞云过来，让姚连平解除了警报，姚连平并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只是碍着公差的面子和职责只能在姚飞云这个女妖精面前绷着脸。 “你也认识他？呵呵，这世界真是太小。”苏立弘指着坐在那里的周广杰。 “你也认识他？”姚飞云把问题又还了回来。 “我没这个荣幸，是我的师父认识他。曾经的警校培训基地的高材生。”苏立弘指着李东生说：“姚女士，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父。” 说起来姚飞云与李东生地关系比与苏立弘还要熟络得多。此刻见苏立弘大包大揽地充熟人样。也只得由他。 “姚女士。为了你地案子。我们咨询事务所出动了所有地精英。你也能够感觉到我们地诚意了？虽然道路是曲折地。但最后地前途还是光明地。我们总算幸不辱命。完成了所有地委托。我想你已经拿到了想要地东西。这就是你们家祖传地宝贝家谱。”苏立弘从沙上把家谱捡起来递给姚连平：“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之间地账单结清了。” “不会亏待你地。”姚飞云白了苏立弘一眼。“没有一点风度。真俗。当着一个漂亮女士肆无忌惮地谈钱。” “好好。就听你地。我们不谈钱。我们只谈mony”苏立弘大方地不与姚飞云计较。 “这里。他。”姚飞云指了指周广杰。低声问：“他有没有做备份？不会给警察搜去吧。那就糗大了。” “放心吧。都已经解决了。这个家伙是你什么人，心够狠的，把与你有关的资料都留了备份。要敲诈几百万呢。” 姚飞云难得地脸红了一下。嗫嚅道：“以前的一个熟人。”然后转过身子，从坤包里掏出支票簿，唰唰唰地签署了一张支票递给苏立弘：“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请你收下。” 苏立弘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数字5后面足有五个零，苏立弘高兴地把支票收了起来。这个姚飞云很大方，很上路。除了人妖艳了点，对男人色了点，私生活太那个了点。倒是一个值得一交地朋友。 “还有这个，你也拿着。”姚飞云把那本家谱递给了苏立弘。 “这是你的家传宝贝，我怎么好意思收？”苏立弘假装推辞道。 “别假惺惺的了，还怎么好意思收？怎么不说你不能收？如果我说好意思，你就可以收了？算了，我见你地眼睛根本没在我这个美女的身上，总在这本家谱上面打转。这本家谱对我也没什么用，我是一个女子，姚家的男子已经绝迹了。严格地来说。我已经不能算姚家人。所以，这本家谱再怎么珍贵，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拿着吧，算是我的额外赠送。” 苏立弘被姚飞云一连串绕口令说得有些晕，接过家谱，挥挥手说声谢了，指着已经被打了镇静剂躺在沙上的狸猫，低声说：“你的旧情儿？你这本家谱除了古董一点，也许能换点钱。死活也看不出还有哪里好。他怎么就……” “我也不知道这本家谱有什么秘密？当初我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本家谱的啊，他从哪里知道的？”姚飞云也很不解。 “你肯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苏立弘追问。 “我自己都不知道家谱的秘密。又从何告诉他？” 苏立弘想想也是，就没再问。警察把狸猫带走了，姚飞云依依不舍地与苏立弘告别，也离开了。姚飞云黏糊地劲头很是让苏立弘狼狈了一下，惹得小妖精吃吃地笑了好一会才离开。混混乱乱了几分钟，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东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立弘，把苏立弘看得心里毛，不自觉地侧了一下身子，躲过师父的灼灼目光。 “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李东生说。 “因为我是个天才！天才的行动是不能用凡人的思维来猜度的。”苏立弘插科打诨地打着哈哈，好奇地问起了狸猫离开警校的原因。 “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他在警校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他青梅竹马的伙伴。后来这个女人和一个大公司地高级白领好上了，狸猫现后，把这个白领打了一顿，被白领告到了警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狸猫被警校开除。之后他的行踪我们就一无所知了。你怎么对他感兴趣了，是为了这本家谱吗？” “我觉得很好奇，一本什么样的家谱居然使得他花这么大的心思。这样看来，以前接触姚飞云也是有目的的。” 李东生从苏立弘手里拿过家谱，仔细翻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出端倪，之前找的那个制作古玩赝品的高手，也没有看出这本家谱的蹊跷，从纸质看倒是有些年头了。以他地专业眼光来看，这本家谱最多也就值个几千块钱。 李东生离开后，苏立弘独自在狸猫地房间里留了下来，他总觉得狸猫既然对这本家谱如此感兴趣，应该对它有些研究，总应该在房间里留下一些相关资料。 苏立弘翻看着家谱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里面的字迹前后都有差别，似乎不是一个人写上去地，差别不是很大，要不是苏立弘小时候曾练过一段时间书法，也未必看得出来。苏立弘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是每一代的家主亲自记录的？照这么说，这本家谱是从明末就存在了？ 明末就存在的家谱，虽然也能值几个钱，可能比几千元还要多个十倍吧，可是也不值得狸猫如此做啊。以姚飞云的财力，狸猫从她手里弄个几万几十万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卧室里有一个书柜，苏立弘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历史资料。苏立弘马上了然于心，要研究这本家谱，从那个时代的历史人物研究起是一条很容易想到的路子。 有一套书是明朝的编年史，苏立弘翻开一看，里面记载有明朝各代二品以上大员的简历，翻到明末崇祯年代的那一卷，苏立弘注意到在崇祯年代的确有一个姓周的大臣，官拜户部尚书，不过是个短命的户部尚书，在位仅仅一年，就获罪下狱，崇祯也是个短命皇帝，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满清攻入了京城，这个周尚书见机得快，带头剃留辫，保住了一条小命，最后还得到了善终。苏立弘翻看家谱，果然在家谱的第六代找到了这个周尚书的位子。 苏立弘注意到，这个周尚书之前的笔迹都是完全一样的，也就是说，周家可能在这个周尚书手里重新进行了修谱，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周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官员，足以光宗耀祖，如果出身有些瑕疵的话，重新修订家谱借以掩饰也是有的。 从明末就开始记录的家谱，到了现在过去几百年了，纸张虽然陈旧了，居然还能保持完好，也足以让人惊异了。莫非问题就在这些纸张上？ 苏立弘轻轻地扯了扯黄的纸张，不敢太用力。好像稍稍一扯就会把它撕成两半。不过，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苏立弘加大了些力气，纸张好像已经摇摇欲坠，但依然坚韧得紧，甚至并没有一个缺口和裂痕。 有点古怪。苏立弘继续加大了力度，纸张总是总是一幅让人担心的样子，好像再加一点力就会把它撕开，可是，无论苏立弘怎么用力，居然还是难得动它丝毫。这纸不知道是由什么做成的，居然如此坚韧。恐怕周家的历代家主也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本家谱，丝毫不敢用力，竟然没有现这个秘密。只有碰上了苏立弘对周家列祖列宗没有丝毫敬意的家伙，胆大妄为之下，才能现这个秘密。 可是，就算是纸张奇怪些，坚韧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本家谱的秘密应该还不仅于此。 苏立弘又在灯光下仔细检查家谱是否有夹层，很多小说里都说了，这种东西在最后总能现一些夹层，里面藏着藏宝图之类的东西，然后主人公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第90节、寻找王磊（一） 没有夹层。苏立弘没有气馁，还有一招，就是用火烤。 苏立弘先用打火机烘烤着家谱，没有丝毫变化，家谱上的字依然清晰可辨，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苏立弘走到厨房里，打开液化气炉，把家谱摊开放到上面烧烤。 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苏立弘又想起从书上看过的另一招，滴血认主，于是咬咬牙，从案板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洗干净，在手指上轻轻划了一下，滴了一滴血在家谱上面。嗯，有点感觉了，手指有点疼。 苏立弘苦笑着用鲜血在空白处涂抹几下，然后用湿抹布轻轻擦干，令人失望的是，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苏立弘黯然地把家谱收进了戒指中。血乃人之精华，莫名其妙地损失了几滴精血，恐怕得吃好几顿才能补回来。唉，小说看多了，也是有坏处的。 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父亲坐在沙上看电视，母亲在逗着佳佳玩，苏立敏撅着嘴坐在一旁生闷气。佳佳见苏立弘进来，喊了声叔叔，扑了过来要苏立弘抱。苏立弘把佳佳举起坐在自己的肩上，却瞥见妹妹的脸上阴沉得要滴出水来。苏立弘空出一只手摸了一下苏立敏的头，苏立敏把头躲开了，一扭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妹妹吃醋了。”李莘呵呵笑道，伸出手接过佳佳，对苏立弘使了个眼色。 苏立弘推开房门，走进妹妹的闺房，苏立敏坐在床头，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真的吃醋了？”苏立弘伸出胳膊搂住妹妹的肩。 “谁吃醋？才没有呢。”苏立敏把脸往一边侧了侧。 “立敏。我记得你已经十五岁了。马上就要上中学了。要成为大姑娘了。” “大姑娘又怎么了？长大了你们就不喜欢了？”苏立敏梗着脖子说。 “谁说不喜欢我们家地小公主？” “那怎么佳佳来了。就一个个地都宠着她。吃什么玩什么都要让着她。吃东西也就着她。看电视也紧着她？”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立弘说了这么一句。就沉默了起来。坐在床边半响不说话。 苏立敏平素在哥哥面前总喜欢撒娇，但是苏立弘严肃的时候。她还是有几分敬畏，此刻见哥哥不说话，心里也有点着慌。 “哥哥，你怎么了？真的生气了？说话啊，别不理我啊。”苏立敏两只小手抱着苏立弘的胳膊摇了起来。 “立敏，你知道吗，佳佳很可怜。从小就没了父亲，没过多久，母亲也去世了。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亲人也没有。你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疼你。比起小佳佳来，幸福多了。佳佳来到我们家里，妈妈宠着她，是为了消除她的陌生感，是希望她能快乐起来，尽快地融进这个家**。爸爸妈妈对你地喜爱是一点也不会减少的。”苏立弘拍拍妹妹的背轻声说道。 苏立敏虽然小孩心性，到底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听了佳佳的遭遇，又红了眼圈。道：“小佳佳真可怜。哥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和她计较的。”说着又高兴地笑了起来：“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做跟班，也是蛮有意思地。我明天就教她写字画画，还有折小鸟玩。我能带她去踢毽子吗？” “她还小，注意别摔着了。过些日子还得让她上幼儿园。”苏立弘说着一下子把苏立敏举了起来，旋转着：“我的妹妹真的长大了。” “快，放我下来！我晕！”苏立敏尖叫起来。 苏立弘放下苏立敏，苏立敏马上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夹杂着小佳佳稚嫩喊着姐姐的声音。 佳绩喊立敏为姐姐，喊我为叔叔，喊妈妈为奶奶，立敏又叫我哥哥，这个辈分怎么论呢？苏立弘颇为头疼。 坐下陪着父亲看了一会电视，想起王磊还没有消息，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他的电话，依旧是关机。苏立弘坐不住了。跟爸爸说了一声。就出了家门。苏立弘已经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算是成年人了。公司的业务也很大，苏达仁是个开明人，在这些事情上不再管他。 开车来到王磊的宿舍，是公司分给他的集体宿舍。一套两居室地房子，住两人，王磊的室友也是苏立弘见过的，上次三缺一地时候还拉着他打了会麻将，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邻居大妈从房间里伸出头来，对苏立弘说：“别敲了，没有人在家。” “哦，大妈您好，我是他们的同学。您知道里面的人去哪里了？”苏立弘彬彬有礼地问。 “不知道。”邻居大妈的脑袋缩了回去。 苏立弘追到邻居大妈的门前，敲了敲门问：“请问您和他们是同事吗？” “不是。”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 苏立弘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真的是病急乱投医。王磊公司并没有统一的集体公寓，所谓的集体宿舍多是公司在外面租地房子来给员工住。 苏立弘重新走到王磊的门前，掏出一块小铁丝，从钥匙孔塞进去捣鼓了一会，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一闪身进去了。苏立弘没有开灯，借着清冷的月光，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房间里整整齐齐，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桌子上蒙上了一层薄灰。还有一张纸条留在桌子上。拿起来接着月光一看，原来是王磊的同屋同事给他留的条，意思是自己去出差了，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云云。看桌子上的灰尘，也出去了好几天。留言上的日期也证实了这个猜测，是三天前的留言。 推开王磊地房门，里面的床上乱七八糟，被子随随便便地揉成一团，臭袜子和短裤头扔得到处都是，一双旅游鞋估计足有几个月没洗了，房间里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以为工作了会好些，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立弘捂着鼻子在房间翻了一圈，并没有现什么有用的信息。苏立弘原本还想找一些人名和通讯地址之类的东西，结果王磊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苏立弘知道王磊的一些习性，搞计算机搞惯了，已经不习惯在纸面上留下什么东西，一切都是记载在电脑中。就是那些电话和地址，也都记载在手机里，而不会用一个小本本记录什么。 只有去他的公司看看。 苏立弘知道王磊的公司，是一家做企业安全平台的公司，叫无忧安全，在江州地it领域，也算是有点规模地公司，而在江州的网络安全领域，则是名副其实地老大。在一家写字楼租了整整一层，上次约王磊喝茶，就在他们公司附近。 开车来到西格玛大厦，二十多层高的楼房只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夜深人静，大楼一片死寂。写字楼集中的所谓cbd地区，白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了夜晚就是死城。 苏立弘记得王磊的公司就在十四层，那一层没有一个房间有灯光漏出。苏立弘把车开到西格玛地下停车场，下了车，习惯地注意了一下监视镜头的位置，并没有坐电梯，而是走进了安全通道。 一口气走到十四层，稍稍化妆了一下，来到王磊供职的it安全公司。担心惊世骇俗，苏立弘并没有立即变身，不知道会在哪里有一个监视镜头留下不能解释的奇异镜头。像这种写字楼，公共场所比如电梯、过道、大厅，各种监视设施期齐全得多。就是员工工作的大办公室，也大都安装了监视镜头。 安全公司的大门就不是这么容易打开了，苏立弘不敢在门口多待，假装敲门，试了一会就放弃了，仔细听了一下。公司没有人。 苏立弘走进安全通道，依旧下到地下停车场，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完成了变身，一只壮硕的老鼠嗖地窜进了空调管道。 沿着空调管道向上，很快进入了王磊的公司，从空调管道来到吊顶的夹层，找到了几个监视器的电线，苏立弘把这些电线都一一拆除后，掀开一块空调通风口挡板，麻利地进入了无忧安全的办公区域。 苏立弘来过王磊的公司，所以倒是知道他的座位，来到他的座位，拉下窗帘，拉开抽屉，还是没多少有用的东西，甚至连纸张都没有几张。这家伙早就做到无纸办公了，在桌子上唯一的一张纸就是一张塑封了的a4纸电话号码。苏立弘本来就对此不抱指望，还有一台老式的台式机。只是，他常用的那个笔记本电脑不在。打开台式机电脑，需要开机密码，苏立弘知道王磊的习惯，试了几次，居然进去了。 苏立弘先找到了王磊经常用的诺基亚配套软件，找到了通信录。总算感觉到了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看到王磊留下的痕迹。 通信录很齐全，除了公司里一些高层的电话号码外，还有一些陌生的电话号码。 苏立弘掏出自己的手机，把所有的号码都拷了下来，所有的手机配件他都是随身携带的，有了一枚异次元空间戒指，苏立弘甚至奢侈得想把沙都随身携带。 第91节、寻找王磊（二） 这个电话是打给王磊的同屋，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苏立弘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很随意地说刚才给王磊打电话，现他的是不是与他在一起，几个同学聚会，就差王磊了。王磊同屋也没细想苏立弘为什么有自己的电话，老实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出差了，有几天没有联系过王磊。 “你知道他可能在哪里吗？有个同学从外地过来，很想见见他。” “不会在家睡觉吧？”王磊同屋猜测道。 “没有，我去敲过你们家的门了。没有人开门。” “那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楼底下的茗仙茶楼去看看，他最近迷上了去那里喝茶。” 电话听不出异常。王磊的同屋应该真不知道他的下落。 苏立弘没有马上去茶馆，而是给王磊的部门领导打了电话，王磊的同屋不知道王磊的行踪很正常，但如果一个部门领导也不知道的话，事情就有点不对了。 电话那边传来很威严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苏立弘对付这种人倒有办法，一上来就摆开架势：“我是宜城集团公司董事长苏立弘，请问能找到王磊先生吗？” “董事长您好。”电话陡然热情了起来，宜城集团的大名他也是如雷贯耳了。“不知道董事长找王磊有何贵干？” “以前他找过宜城集团，介绍了一项安全产品，现在公司想在数据安全方面进行整顿，我到江州来出差，顺便想见见他，没想到手机关机了。他最近没有换手机号码吧，或者，他已经辞职了？” “没有没有。”那边的声音有点惊异，似乎一时还不能接受手下的员工居然联系上了一个大客户的消息。“也许是一时不方便吧。请问董事长下榻在哪里，要不。我请示一下公司的老板，让他过来拜访您，亲自来给您介绍我们公司的产品？” “不必了。”苏立弘很坚决地拒绝了对方地建议。“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劳驾贵公司老板了。我只是和王磊颇谈得来。这事如果王磊在就做。好了。如果有他地消息。尽快告诉我。” 苏立弘来到王磊同屋所说地茗仙茶楼。一身旗袍地迎宾小姐袅袅婷婷迎了上来。 “先生几位？”迎宾小姐妩媚地笑道。 “我来找人地。王磊先生他来了吗？”苏立弘故意操着一口半生不熟地广东普通话说。 “他没有来。有两三天了。” 苏立弘嬉笑道：“王磊这臭小子是不是天天来？有你这样地美女。他一准儿天天来报道。只为一睹芳颜。” 迎宾小姐娇笑道：“王磊哪里看得上我？他在这里另有相好的。我去替你喊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我是他的同学，从外地过来，明天就要走了，电话又打不通，只好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苏立弘这话是说给王磊的那个相好听地。托旗袍姑娘转达。 “你放心吧，一准给你找到。”迎宾小姐热情地说，临走之时。有意无意地在苏立弘手掌上摸了一下。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辆高档的座驾就是男人的衣装和名片。迎宾小姐早就看出了苏立弘的来历不凡，至少是有钱人家的阔少，金龟婿一个，语气之间就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跟在迎宾小姐后面走了出来，倒是王磊经常自我吹嘘的他喜欢的那一类。 女孩子很警觉地看着苏立弘，因为贫寒的家境才到这里来打工地她很难相信苏立弘这种看起来很贵气的阔少。 “你找王磊有什么事？”女孩打量着苏立弘，沉默了一会才问道。 苏立弘心里笑了笑，看来王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且进展很大，至少这个女孩谈及王磊的口气已经像是自家人了。 “我们能不能找个安静地地方说话？”苏立弘低声对女孩子说，然后对迎宾小姐说：“麻烦安排一个包间，来一壶碧螺春。” “小方，你带这位先生去碧螺春房间，现在那里应该还空着的。”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孩走到了苏立弘的身边，对那个女孩子说。 小方朝苏立弘做了个请跟我来的手势，领先一步朝前走去，边走边解释道：“我们这里的包间都是以茶名来命名。像什么碧螺春、铁观音、龙井、大红袍等等，一般客人喜欢喝什么茶，就尽量往同名的茶室带。” “这个茶馆倒是挺有意思的。”苏立弘敷衍几句，就默默地跟着小方来到碧螺春茶室。 进来茶室坐下，小方熟练地帮着泡茶，苏立弘现在已经是来消费的客人，小方也不好用警觉地眼光对待他。 小方越是这样，苏立弘越是肯定她和王磊的关系肯定不浅。也许能从她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叫苏立弘，我想王磊跟你提起我吧？” 小方正在用茶水冲洗着茶盅。听了苏立弘的话。手抖了一下，水溅到了桌子上。惊喜地抬起头来：“你真的是苏立 “如假包换。要不要看我的身份证？”苏立弘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来放到桌子上。 小方一看身份证上的名字，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苏先生，王磊在我的耳边说得最多的名字就是你了。只是，王磊最近遇到了麻烦，我不想给他惹麻烦，所以……” “那你能联系上王磊吗？老实说，我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他，手机关机，家里没人，听另外一个同学说，有几天没有他地消息了，两天前她就打过电话，那时就打不通。我刚刚从外地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就过来找他。到你这里还是听他同屋的一个人说。王磊最近迷上了到这里喝茶，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碰对了。王磊这家伙真有福气。” 小方的面皮似乎挺薄，听了苏立弘调侃的话，脸一下子红了。 “对了，王磊最近怎么样？他到底去哪里了？”苏立弘想起此行的目的，也不再废话。 听到苏立弘的问话。小方的脸色也黯淡下来。 “我也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我还以为是……是他看不上我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故意把手机关了，不跟我联系。”小方颇不好意思地把这番话说完，猛然意识到王磊地这个同学话里地意思，神色之间也渐渐焦急起来。“你刚才说，也有好几天联系不上他？是不是公司派他去出差。不对啊，出差也不能把手机关机啊。也许，是出差时把手机丢了。所以换了卡？不对啊，换了卡也会跟我联系？” 苏立弘也觉得不妙，不过当着女孩子他没露出太焦急的神情。沉声安慰道：“也许真地是有什么事情不大方便，或者他工作的场所手机没信号。” 苏立弘虽然这么说，可是这番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顿了顿，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坐，请坐下说话吧。” 小方在苏立弘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还习惯性地给苏立弘斟上了茶：“是三天前地晚上，那天他过来喝茶，也是在这个房间。他在这里存了茶的。” “他当时有什么不对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话比较古怪？对你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小方把茶壶放到桌子上，手却抓着茶壶柄不动，眼神逐渐迷乱起来，似乎在回忆三天前的事情：“三天前，他的神色也没什么不对啊，谈笑风生。还和我说起……说起要我辞了这里的工作，他给我介绍一个。还说，他要买一套房子。” “他几点来的，几点走的？” “大概是八点多的时间吧。走地时候有十一点多了。” “你再好好想想，他的话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别急，仔细想想，先喝杯茶水。”苏立弘接过小方手里地茶壶，给小方斟茶。小方还沉浸在回忆中，甚至没有注意到苏立弘这个不合乎规矩的动作，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才是茶室的服务员，而不是面前这个帅哥阔少。 “对了，他好像说过。这两天有点事不能过来了。话没说得很可肯定。我还以为他是在逗我。没想到就真的联系不上了。” “他没说什么事吗？”苏立弘着急地问。 “没说什么。后来就再也没有谈这事。” “他说买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具体的计划，比如已经看上了哪个楼盘。或者打算买多大的、什么价位的房子。” 王磊地家里其实很有钱的，但苏立弘知道王磊的脾气，是一分钱也不肯从家里要的，他要一下子买套房子，又不想吭声从家里或者从苏立弘这里借点钱。他才工作几个月，哪有这么多的钱买房子，即使以前在学校期间也在公司里打工，也攒不了这么多钱啊。莫非最近有了一次大财的机会，所以才能在这个地方，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吹牛打包票？ “他还有什么其他的购置计划？” “好像，好像说起买车子的事。我还劝他不要大手大脚地花钱。” “他怎么说地？” “他好像说，只要那件事成了，别说买车，就是买下一套房子的钱也都有了。” 苏立弘一下子直起身子：“他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男人的事情，我也不好追问。再说，我们的关系也……也没到那种什么都可以问的程度。”因为关系到王磊的安危，所以尽快害羞，小方还是结结巴巴地把她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第92节、寻找王磊（三） 虽然知道了一点点原由，但还是如同云里雾里。苏立弘知道从小方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王磊一直是个闷葫芦性格，有些事情在没有做成之前，他从不会出去大肆宣扬的，在小方面前能说这么多的话，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苏立弘喝了口茶，见小方紧张的神色，还是安慰她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也许是搞封闭式开了。他们公司经常做这种缺德事情的。要不，你先忙你的去，我在这里好好想想。” “好的，那请你慢用。”小方点点头走了出去。 苏立弘要把小方支使出去，因为他要打几个电话，有些话不好让小芳听见，免得让她空担心白紧张。 王磊的公司那里依然是重要的线索，刚才给他的领导打电话，领导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苏立弘。现在看来，王磊可能也有几天没有去公司了，只是因为不想失去苏立弘这个大客户，所以，王磊的领导就没有谈及王磊的去向，而是选择先把苏立弘稳下来。 正想着用什么理由再给王磊公司的人打电话，电话就适时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正是需要的电话，苏立弘等了几秒后就接通了：“喂，您好。对，是我。你们老板要来拜访？嗯，好的好的，我在茗仙茶馆，就是王磊住处附近，很好找的。您知道这个地方，那就更好了，我在碧螺春包间。不，不冒昧，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好，我等你们。再见。” 这中间等了半个小时，小方进来添了一次茶水，见苏立弘神佛一样地默坐，心里焦急又不好追问。倒是苏立弘见小方忐忑不安的神色。解释说已经约了王磊的老板过来，也许能从他嘴里知道王磊的下落。让小方在门口接一下。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苏立弘答应一声，小方带着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前面的那个瘦瘦小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穿一身笔挺的西服，打着深蓝色条纹领带，一幅学者的派头。跟在后面的倒有一声江湖气息，就可能是做商务出身的，个子挺高，在宽度方面的幅度也很惊人。 “是苏立弘董事长？”金丝眼镜看见苏立弘地年轻，也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热情地走了过来。 刚才收下董给他打电话，说是宜城集团的董事长来电找王磊，说是有一笔业务要谈。王磊现在找不到，希望老板能出面接待一下。金丝眼镜起初并不相信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样的骗局见得太多了。宜城集团他倒是听说过，最近有一些大变动，后来辗转找朋友打听了，才知道宜城集团的董事长的确是叫做苏立弘。 不过从这个信息还不能判断来人是不是骗子，金丝眼镜地运气不错，他与以前的同行，飞通公司的技术总监罗军是朋友。正好罗军认识苏立弘，也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与董告知的号码正是一致。至少确认了这个人不是空穴来风，至于他是不是宜城集团的董事长，关在屋里也不会得到结果的，好在常识告诉金丝眼镜，骗子不会用自己常用的手机号码来骗人的。于是，他决定来冒一下险。但是，这个董事长地年轻还是让他吃惊。那可是十几亿的大公司。 苏立弘站起身。和金丝眼镜握了握手。坦然地说：“正是。苏立弘。” 金丝眼镜马上掏出名片递了过去：“鄙人张永年。请多关照。” 苏立弘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清楚地写着来人地身份：“原来是无忧网络安全公司地张老板。幸会幸会。” 然后再看看后面地大胖子。人不可貌相。真不知道他在话筒里地声音是那么轻柔。名片上写着。数据安全部经理董。 “苏董事长年轻轻轻就成为了著名地大公司地老板。真是令人敬佩。”张永年虽然看起来一幅学者派头。说起话来倒是很有生意人地特质。“哪里哪里。只是运气罢了。咦。王磊呢。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张永年明显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亲自来了。面前这个年轻得让人嫉妒地大公司董事长还念念不忘自己公司地那个小兵。这个家伙好像不大懂社会上地这些事儿。这种场合下。人家公司地老板都亲自出席了。并且还没有带那个作为媒介地小人物。作为客人地自然知道这里面虽可能会有些蹊跷。也没什么大不了地。毕竟小人物总是上不了台面。并且在这种场合。公司下面员工地身份也不大够。有些事还不好当着他们地面说起。不管怎样。客人总不该再问起此事此人让别人难堪。 “哦。他封闭搞开了。”董急中生智说。 “封闭开？”苏立弘依然不依不饶：“你们现在还搞这一套？；连手机都关了。我还真的很佩服你们公司的精神。平常封闭一次要多久啊，员工们不会有意见？” 公司以前是搞过封闭式开，课题组成员找个城市郊区的宾馆一关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出来，人都会瘦地脱形。都说搞it业和人类最古老的某个行业有些相似，都是吃的青春饭，都是别人睡觉的时候他们工作，别人工作的时候他们睡觉。 最近两年，公司的业务已经走上正轨，封闭开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做了，毕竟年轻人都有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事情，比如谈恋爱啊，比如炒股啊，这一封闭，会耽误多少事？所以，苏立弘地话旧透着一股不信任。 “唉，也是没办法地事情。刚接到一个大单，用户要求得很急，在功能上还有许多新的要求。所以，只好让大家封闭了，倒是多点奖金犒劳犒劳。”董事长张永年已经回过味来，神情自在地回答。而王磊已经失踪两三天，公司已经决定辞退王磊地事情自然不能在这个大客户面前说起，不然，他会给这个公司留下什么印象？并且听起来，这个人似乎对王磊的印象还不错，万一让他见到王磊，让王磊有机会说几句公司的坏话，这个大客户就铁定飞了。只要把他先稳下来，慢慢地接触交往，着意亲近。用不了几天就会把他拿下，那是，王磊是死是活都已经没关系了。 苏立弘早已不是初出校门的雏儿，哪里不明白里面的机巧，经历了宜城那些事，对商场上、管理上的一些事都已门清，自然不会被这些说辞所蒙蔽，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到王磊，即使给面前这个斯文的男人一点利益也无所谓的，再说暴露与王磊的关系对他以后在公司的展应该只有好处吧。苏立弘决定实话实说。 “张老板，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王磊的大学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最近有几天没有联系上他了，想与他见个面。不知道张老板能不能通知他一声？” 一听苏立弘所言，张老板的脸色变得煞是好看，赤橙黄绿青，犹如打翻了酱菜铺，咳嗽了好几声，愣是没说出一句囫囵的话来。 作为王磊的部门领导，王磊的情况，董也是知道得很清楚，几天不请假就没有上班，也没有任何音讯，本来就对他有点不满的董借机就向老板提出了裁人，今天上午，人事部门已经做出了辞退王磊的决定。这件事情，张永年和董都很清楚。本来想着苏立弘与王磊也许是泛泛之交，即使对方要王磊出面，先拖着，到一定时间再出面解释一下，想必这个老板也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置生意于不顾，也许那是自己也已经与他混得很熟了。 可是，既然是王磊的同学，还是同一个寝室的铁哥们，就没法用几句托词交代了。尤其是之前为了掩饰，还信誓旦旦地说王磊在封闭开。 张永年也明白，与面前这个年轻人拉近关系，再做一笔生意的想法怕是要泡汤了，即使不做生意，无缘无故地得罪这么一个大老板，也不是明智之举。与宜城集团的规模比起来，无忧公司就是一个小卖部样子了。 虽然转了这么多心思，也就是几秒钟迟疑的功夫，董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不过脸上的惊讶至少有七分是真实的。 “哎呀，原来您是王磊的同学？真的没想到。失礼，失礼了。苏董事长，实在是不好意思，王磊他我们也有几天联系不上了。只是考虑到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也就没好在您面前透露。不过，既然您和王磊是这样的关系，我们当然就不能瞒着您了。”董马上一脸担忧地说：“两天前，王磊就没有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这里又没有他亲属朋友的联系方式，正急得没办法呢，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那么，他没有去封闭开？”苏立弘下意识地问道，听说对方也没有王磊的消息，苏立弘也紧张起来，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又给张永年弄了个大红脸。 “没有，没有，都是我自作主张，想着王磊可能就是去哪里玩了两天，自然不好当着贵宾客户说出这事。张总，这事都怪我自作聪明。如果给公司带来损失，请张总惩罚我。”董连忙把所有过失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第93节、寻找王磊（四） 苏立弘也没心思与这两人计较这等小事，弄清楚王磊在失踪之前的举动和言论才是最重要的，也许能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然后几番交谈下来，仍是一无所得。张永年和董都表示不知道王磊失踪的原因，而之前的表现都属正常。 苏立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很快就失去了谈兴，张永年和董察言观色，说了几句礼节性的话后就告辞了。 送走这两个郁闷的家伙，苏立弘的心情也高兴不起来，想起自己在宜城寻找曹睿的经过，心里一动，莫非又来玩一次动物小分队的游戏？ 只是，王磊不同于曹睿，万一他是为了自己的某些私事，而不愿意与大家联系，自己这么贸然寻找，也许会打搅他的好事。朋友的**总是要尊重的。可是，万一他真的遇到危险了呢？晚一分钟也许就是生死两隔。 可是，江州比宜城大多了，以前那个法子还能起作用吗？要是满大街的老鼠野猫出动，会不会太耸人听闻了？ 苏立弘想到这里，突然焦躁起来，赶紧起身付了款，安慰了小方几句，出了茶馆，径直又来到王磊的宿舍。 这个家伙看来还不好意思把小方带到家里来，单身汉的生活总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小方这女孩子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只是王磊这个蔫性子，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推推他，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给人家女孩一个定心丸！王磊这家伙，在女孩子面前吹吹牛还有点胆量，只要来真格的，就总是打退堂鼓。如果有个女孩子照顾他，房间也就不会这么乱七八糟的了。 看着一地的脏衣服，苏立弘没敢耽误，找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塑料袋，把王磊的意见脏衣服塞了进去。然后拎着袋子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苏立弘再次回到了王磊的房间。任务已经布置了出去，自己也只有等在这里听消息。 苏立弘又想起那几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看得出来，这些号码都是预付费的号码，不会登记个人信息的。有几个好像还是外地地。闲着也是闲着，只有一一试试了。 “喂。是老李吗？不是？不对啊。这明明是老李地电话嘛。抱歉打错了。请问您是哪里？咦。这么凶。把电话挂了！”这是一个老太太地声音。苏立弘记得王磊地电话簿里。这个电话地主人姓李。从名字看是一个男士。 “喂。”苏立弘听到一个女人地声音。“是张姐吗？您好。我是王磊地朋友。王磊最近和您联系过吗？哦。是吗。我也是两天没有他地消息了。他家里有急事找他。好地。有消息一定告诉我。” 苏立弘没事把这些电话一一打了过去。除了两个关机地电话。一个没接听地电话。其他地都没有王磊地消息。 苏立弘心中不详地预感越强烈。这个家伙。到底做什么去了？苏立弘在王磊地房间里走来走去。碰到一个东西。飞起一脚踢了出去。却是一个纸篓。里面地垃圾顿时撒了一地。 苏立弘屏住呼吸。拿来一把扫帚把垃圾扫到一堆。扫到簸箕里。突然。他地眼光被几张碎纸片吸引住了。顾不得龌龊。弯下腰把这些纸片捡起来。从纸张地质地看。有点像打印纸。 苏立弘手一扫。把桌子上地东西都扫开了。把纸片放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拼了起来。 上面是一个地址。本市的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他知道，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苏立弘就经常和王磊到这里消磨时间，就在学校附近，是一家网吧。 苏立弘马上冲出了房门，一口气冲到楼下，远远地就按动了奔驰座驾的遥控器，然后打开车门跳了进去。 奔驰车以一百二十公里的度行驶在深夜的大街上。好在夜深人静。街上的车流已经稀疏了，苏立弘驾着车灵活地过一辆又一辆车。路上不管红灯绿灯，一概无视。也不知路上闯了多少个红灯，不知道又得罚多少钱，至少那可怜的十二分是完全扣完了。 十分钟后，奔驰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一幢层的小楼前，一楼就是网吧。此刻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网吧里还有不少人。 苏立弘走进乌烟瘴气地网吧，很奇怪以前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流连忘返，根本没有在意里面的空气之龌龊。看来居移气、养移体这六字真言没有说错啊，自己只不过当了几天的富翁，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感觉到与这里格格不入了。 苏立弘走到设在门口的吧台前，敲了敲桌面问服务小姐：“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下班了。”女服务员白了苏立弘一眼，没好气地说，看来被老板勒令加班很有点不爽啊。 “麻烦你能不能联系上他，我有急事找他。”苏立弘低声下气的问，到了别人的地盘，苏立弘只好装出最为谦恭的表情，随着表情的变化，手里地一张老人头就顺势递了过去。 吧台只有一个人值班，女服务员飞快地把钞票接了过去，低声说：“老板在后面的办公室睡觉，你笔直往前走，到头右拐，门上写着办公室的那间就是。” 苏立弘抛出一个最最迷人的笑容，表示了谢意，然后得寸进尺地问：“我能不能看看你们这几天的监控记录。” 女服务员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飞快地把那张钞票掏了出来塞给苏立弘：“你赶紧走吧。” 苏立弘把钞票往服务员身上一扔，转身就走服务员看见苏立弘正往网吧里面走，连忙冲了出来拉住苏立弘：“你不能往里面去。求求你了，不然我的工作就丢了。” 苏立弘无奈地笑道：“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我会直接找你们老板商量这件事。放心，我不会泄露是你我老板的地址。” 听见苏立弘最后一句话，服务员讪讪地松开了手。苏立弘走到办公室门口，有礼貌地敲起了门，里面没人答应，苏立弘不紧不慢，锲而不舍地敲门。里面终于传来一声懒洋洋地声音：“是谁啊？” “我姓苏，我有笔生意要和老板商谈。我想你会感兴趣地。一笔价值五千块前的生意。” 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迎了上来，审视地看看苏立弘说：“有何贵干？” 苏立弘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青年男子地眼睛明显地亮了起来，他这个小网吧一天辛辛苦苦也就一千元，今天真的有一笔五千元的生意要谈？ 一个小时后，苏立弘离开了网吧。 在网吧的监控录像带上，苏立弘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王磊。他进来后直接坐到平素习惯的靠近门边的位置，一分钟后，一个精悍的年轻人走进了网吧，径直来到王磊的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一张光盘，然后把一个信封递给他。 待年轻人离开网吧，王磊也很快离开了。 然后，线索就此中断。谁还能知道王磊这次将去什么地方。 不过苏立弘并没有灰心，他认识这个年轻人，正是狸猫周广杰。 这个现很令人惊讶，即使有一天一个魔鬼身材的妖艳美女站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是张蕊，都不会比这个事更令人惊讶。 狸猫和王磊又是怎么认识上了？ 看了看时间，凌晨二点钟，苏立弘犹豫了一下是否要把姚师兄从美梦中叫醒，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残忍地拨打了姚师兄的电话，人命关天的事情，多浪费一分钟王磊就多一份危险。 姚连平并没有回家，在刑警队的房间里休息，睡意朦胧中被苏立弘的电话吵醒，接听了几句后，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带上几个值班警察，来到关押周广杰的独立牢房前。 苏立弘赶到刑警队的时候，周广杰已经在待在审讯室了。这家伙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目光涣散，昏昏欲睡。苏立弘请了一个警察去审讯室把姚连平叫出来，姚连平见了唐煜，嚷嚷道：“这家伙油盐不进。除了对已经做的几件事供认不讳外，其余的话他真是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讲。” 苏立弘把现的情况告诉了姚连平。姚连平饶是见多识广，也觉得惊诧，想了想，吩咐一个警察几句，不一会儿，那个警察拿着一套警服回来，对苏立弘说：“穿上这个，我们是兄弟一起去会会哪个***。” “扮演警察，这游戏虽然好玩，可是周广杰他认识我啊，知道我是八卦商务的人。” “嗯，这倒是个难题，你在他面前已经朝过像了。不过，你可以做卧底啊。你是我们的在八股商务的卧底，好了，就这么定了。” 两人走近审讯室，姚连平要其他的几个警察都离开，自己和苏立弘一**坐到了审讯席前。 强烈的灯光照在正闭目养神的姚连平身上，苏立弘见他如此惫懒模样，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苏立弘拍的时候，使了些重手法，这些技巧都是得自于另一个师父陈玉波。 周广杰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惊醒过来，睁眼看时，却是跟踪自己到了家里居然没被自己现的那个年轻人。 第94节、寻找王磊（五） 苏立弘拍醒了假装昏睡的周广杰，一转身把脊背留给了周广杰惊诧的目光，回到审讯台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包烟，递给姚连平一根，自己抽出一根就着姚连平手里的火点着了，吸了几口，足足抻了五分钟才说：“知道自己的罪行吗？” 周广杰抬起头，桀骜不驯的眼光刺向苏立弘，嘴角微微一撇，很无所谓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大不了在里面待几年。” 苏立弘冷笑一下道：“待几年？你想得倒轻松。有一个人失踪了，你是最后一个与他见面的人，杀人罪和勒索罪哪个轻哪个重，你应该清楚吧。”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周广杰露出惊讶的目光，让苏立弘心头微微一沉。这家伙难道也不知道王磊的下落？ “王磊这个人你认识吧？”苏立弘问道。 “王磊？”周广杰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名，半响摇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立弘突然想起王磊的职业，马上又联想起他的网名，问道：“那么，魔鬼天使这个名称呢，你也没有印象？” 周广杰的脸上明显地显示出轻松的表情：“这个人我认识，在qq上联络过，我托他帮我找一些资料，后来在网吧见过一面，大概是两天前吧，我约的他，他定的地方。我给了他一笔钱，买他手里的一些资料。我们的交往就是这些。” “但是这个人失踪了。”苏立弘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配合着自己严厉的语气，眼里射出摄人的光芒来。 周广杰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杀人罪和勒索罪的区别，见这个年轻的警察有将魔鬼天使失踪的事赖到自己头上地趋势，急忙说：“警官，这真的与我没什么关系啊。我只是委托他在网上查找一些资料。完全正常的交易。” “是些什么内容的资料？” 周广杰犹豫起来。这些资料是他用来研究那本家谱地。有点舍不得说出来。但一想家谱已经落到了别人地手里。自己这辈子看来是没有这笔意外之财地指望了。眼下还是摆脱杀人地嫌疑要紧。只好把与王磊交往地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了周广杰地供述。苏立弘地心情越沉重起来。好不容易找到地线索就这么断了。 其实。周广杰找到王磊也是一个偶然地机会。他在研究那本家谱地时候。需要得到那个时代地一些官员地信息资料和一些不见记于正史地诡秘事情。各个图书馆都走遍了。得到地信息很少。从网上地搜索也很难得到有用地资料。偶然从朋友那里得知一个叫魔鬼天使地人是一个黑客。正向外承揽信息收集地业务。于是辗转联系上了王磊。 那天晚上在网吧地会面就是完成一次交易。 周广杰地供词与网吧地监控录像非常符合。苏立弘已经相信了他地话。 根据周广杰地供词。很快就在他家里找到了这张光盘。里面地资料五花八门。这张光盘被周广杰藏得很隐秘。看来他对里面地资料非常重视。 苏立弘没把这张光盘当回事，只是王磊的行为让他很是吃惊，他一直知道王磊的黑客技术不错，这也是他早先邀请王磊加盟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一个重要原因。王磊的家里并不缺钱，他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来赚钱？如履薄冰地走在法律的边缘。就为了这点业务费用？ 莫非正是他的职业特征使他现了一些隐秘的事情？ 姚连平出于职业地敏感，对苏立弘建议由警察介入调查王磊的失踪案，苏立弘想了想说：“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如果还没有找到王磊，就请你们介 苏立弘骨子里并不想警察介入，他现了王磊的业务手段之后，有点担心他利用黑客技术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警方的介入不可避免地要接触了解到这些东西，对王磊不利。 忙完这些事情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苏立弘知道王磊从不会用公司的计算机来做黑客这种隐秘的事情，他最常用的就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可惜在他地宿舍没有现笔记本，可能也是随身携带，从录像带可以看到，他在网吧地时候，身上是挎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的。 苏立弘决定再到王磊地房间看一下，如果还没有收获，就只好动用最后的手段了。 苏立弘和姚连平告辞，临走的时候。姚连平拍了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王磊，当初好像还因为他们公司的一个副总的被杀案受到了一点点牵连。” 姚连平说的一点点牵连是。因为担心他与罗维的关系会让他帮助罗维潜逃，警方禁止姚连平离开江州市，并派了人暗中监视过他，后来案子被破，罗维抓获，才对王磊撤销了手段。姚连平无意中的一句话倒提醒了苏立弘。因为被杀的葛副总也是和王磊一个公司的，凶手罗维是王磊的好友，当初王磊还是重要的目击证人。总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才惹出王磊的失踪案吧？苏立弘又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唐。 听姚连平说起那个案子，苏立弘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在宜城的时候，王磊曾经打来一个电话，说了一件事情，当时自己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有点疑问。“那个案子了结了吧？”苏立弘问。 “已经结案了，法院的宣判也下来了。”姚连平说。 “我能够看一下这个案子的卷宗吗？” 姚连平为难地拒绝了苏立弘的要求：“你不是警察，我是无权把这些案宗透漏给你的。抱歉。” 苏立弘涩涩地笑了笑，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点过分，但还是不甘心地说：“我怀疑王磊的失踪与这个案子有关。” 姚连平对这个推断很是吃惊：“与这个案子有关？王磊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当初给他上了些手段，还不是担心罗维联系他。现在案子都结了，还能与王磊有什么关系？” “我还在宜城的时候，王磊曾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怀疑罗维杀姓葛的，是另有玄机。他知道罗维这个人性格软弱，很难做出持刀杀人这种举动的。当初姓葛的横刀夺爱，罗维也没有什么冲动的行为，后来总不至于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弃妇而冲动得要杀人吧。” 姚连平不屑地摇摇头：“异想天开，这种说法不足为证。一个平常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普通人，一怒之下杀人全家的案子也不是没有。人性是最复杂的一种东西。” “王磊当时还说了一点疑虑，他后来仔细地回想起当初罗维的神态，觉得他神智有点疯狂，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这很符合临时起意，暴起杀人的案情啊。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一个人疯狂的时候，和他平时的性格差异得相当大。这点不足为奇。”姚连平还是不为所动。 苏立弘有点恼怒地说到：“师兄，你让我把话说完啊。最有一点疑问是，据王磊偶然得知，罗维知道那女子打胎的消息是他杀人的四天前。这不大符合常理。如果是因为气愤之下，暴起杀人，含有浓重的报复意味，罗维不会拖延这么长的时间的。如果经过四天的考虑，他还是决定要杀了姓葛的，那么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仔细筹划，至少不会在公司里公开地、毫不掩饰地杀人。” 听了苏立弘的话，姚连平也有点含糊了，迟疑了一下说：“可是，证据很确凿啊，有人证，就是王磊自己，包括公司的监控录像，还有物证，就是那把水果刀，上面有罗维的指纹。尸检结果也证明，就是这把刀杀了死者。并且，罗维对自己的杀人行为也供认不讳啊。你还怎么能推翻这个案子？” “我也没说不是罗维杀的人啊，只是说不定他是被人蛊惑过来的，或者，被人下药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药。那么，肯定还有一个幕后的凶手，罗维只不过是这双手里的刀。”苏立弘一边思索着一边说，又问道：“罗维逃跑后，王磊当时没有与罗维联系过吧。” “没有。如果罗维联系了王磊，恐怕现在王磊也在里面吃牢饭了。窝藏凶犯的事也够他到里面住一段时间的。” 苏立弘陷入了沉思，似有所感，总觉得刚才姚连平有句话触动了他，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问姚连平：“你刚才说什么了？” 姚连平不解地看着苏立弘说道：“就是说如果罗维联系了王磊……” 苏立弘打断了姚连平：“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我说，证据很确凿啊，有人证，有物证，还有公司的监控录像……” “等等，就是这句，公司的监控录像。王磊是个黑客，我估计他利用自己的手段看过了这段录像。录像带你这里还有吗？他是不是从录像中看出了什么？” 姚连平不满地说：“拜托，我们是警察，是专业人士。我们都没有看出什么来，他王磊一个业余人士，能看出什么呢？” “业余人士？师兄，要不要让我这个业余人士和你这个专业人士比试一番？”苏立弘斜乜着姚连平说。 姚连平举起双手：“停停，你是个怪胎。不能归于那一类。好吧，服了你了。” 第95节、寻找王磊（六） 姚连平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哈欠说：“先去吃点早饭吧，档案室的人八点才上班。案件卷宗已经归档了。” 苏立弘看看时间，已经早晨六点了。见师兄因为熬了一夜而有些红肿的双眼，也歉意地说：“我请你吃早餐吧。” 苏立弘请姚连平吃早餐的地方是刑警队不远处的一个排挡，不到十块钱就完成了请客的行为，让姚连平边吃边唠叨苏立弘的吝啬。 吃完饭，两人回到刑警队，姚连平去办公室休息一会，苏立弘的精神还不错，先后给赵立和张蕊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等档案室的人上班后，姚连平赶紧把案件卷宗和一些物证借了出来。 姚连平是一个很古板的人，虽然已经对苏立弘提出的建议有些认同了，还是没有允许他去查看案件卷宗，他独自一人躲进了办公室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姚连平一脸严肃地走进接待室，对在那里等候的苏立弘说：“的确是有些问题，你跟我来。” 苏立弘走进姚连平的办公室，电视上正播放着监控录像。姚连平把带子定位到某处，屏幕上一阵闪动后，苏立弘就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过道的尽头，这个人越走越近，脸部也越来越清晰。 “这就是罗维。”姚连平解释说。 罗维一路走来，神色有点呆板，也根本没有东张西望的举动，径直走进了葛副总的房间。 姚连平按下了暂停键，说：“就是这些了。看出问题来了吗？” “他过来地方向并不是楼梯 姚连平赞赏地看了苏立弘一眼。又把带子回到最初罗维出现地那个地方。姚连平指了指罗维站立地地方说：“据我们地勘察。现场有四部电梯和消防通道。都在楼地中央。罗维出现地位置是过道地拐弯处。那边地通道没有装监控装置。监控装置主要装在入口处。你再来看看这一段。”姚连平再次把带子往前推。一直推到十分钟之前。这是一段罗维从电梯出来然后沿着过道走到头地情形。 “他在那个区域地某个地方待了十分钟。那边地过道有五个办公室。不知道他进了那间办公室？问题恐怕就出在这里。”姚连平不知不觉地就把苏立弘当成了平等讨论案情地同事。 “师兄。你知道这五个办公室住地都是谁吗？” “知道。有市场部。研部。财务部地办公室。还有市场部和财务部部门经理地办公室。” “姓葛地死了后。谁接替了他地位置？” “原来的财务部经理佘云。葛军本来就是管财务的。” “这个佘云很有疑问，我建议登门拜访一下。还有罗维那边呢，也最好去看看，也许他有什么话要说呢。” 姚连平沮丧地摇摇头：“来不及了，他昨天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苏立弘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跟着姚连平走出了刑警队。姚连平带着两个警员开着警车上路，苏立弘驾驶着奔驰跟在后面。一路驶向无忧网络安全公司。 姚连平走进电梯。一直来到大厦的十四层，无忧网络安全公司的所在地。 一个娇小地女孩看见三个穿警服的汉子，有点奇怪。先赶紧给公司老板打了个电话，然后急忙迎了上去。 “我们来找你们公司的佘云副总经理，有点事想问他，这是我地警官证。”姚连平把证件递给前台小姐。 女孩接过证件看了一下，还给了姚连平，脸上马上堆上了职业的笑容：“请跟我来。” 还是那间原来的葛副总的办公室，如今给了佘云。女孩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姚连平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姚连平推开房门，佘云正在电脑前忙着什么，见有人不敲门就进来了，脸色一怒，正要作，却现是警察，眼神慌张地闪烁了一下，急忙站起身来。因为起身太快，胳膊碰翻了桌子上的水杯，佘云急忙把一堆纸巾盖在了桌面，也顾不得擦拭，离开座椅迎了上来。 办公室不大，办公桌离门口只有三米的距离，佘云迎上两步后，神色已经镇定自若了，苏立弘看着眼里。暗自叹服。这块骨头看来不好啃。 “不知几位警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佘云不卑不亢地说。 “找你了解一点事情。”姚连平说。 佘云环顾了一下室内，似乎在为找坐的地方犯愁。歉然地笑笑道：“地方太小，我们去接待室吧。” 几个人又走出了房间，跟着佘云来到接待室，坐定后，前台小姐奉上茶水。佘云端起茶水轻轻地吹开叶沫，喝了一口，然后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等着姚连平一干人开口。 只要是普通人，看见警察来找自己总会不自在的，无论这个人做没做过坏事。警察上门一般总意味着麻烦上门。而佘云表现得与一般人大有不同，除了开始的那一霎那地慌乱外，此后就是一直很镇定。只是在苏立弘看来，稍微表演得有点过。 姚连平也有意地不说话，接待室里一时寂静得喘口粗气都能听见。冷场了有大约十分钟，姚连平瞅着佘云的精神有点恍惚的样子，冷不丁地问：“还记得罗维那个案子吗？” “啊，知道，知道。”佘云身子一下挺直了。 “我找你来，想问一件事，罗维在进入葛军的房间前，先去了你的办公室。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佘云啊了一声，故作不解地看着姚连平：“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姚连平讥嘲地说：“这么明白的话都不懂？我没有说外国话啊。再重复一遍，在罗维杀人前，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没有……”佘云刚说两个字，姚连平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说？那可奇怪了，那你和他在一起待了好几分钟，到底在做什么？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总不会做一些少儿不宜的行为吧。或者只是抽根烟，借个火？然后默默相对。无语泪千行？”姚连平地语很快，说完后，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佘云。 “我们不是玻璃，我们只是抽了根烟。”佘云气愤地说。 “好了，只是抽了根烟。”姚连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凶手在杀人前先去你的办公室。待了好几分钟，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佘云以为这些话是罗维供述出来地，没想到罗维早就不能开口说话了，想起即使罗维开口，也说不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既然已经说漏了嘴，就很光棍地承认了罗维曾经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罗维是研部副部长，我是财务部经理。两人都是中层领导。在一起说说话，交流一下信息，不是很正常吗？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我哪里还记得当时说过些什么？” 只有财务部的办公室是有监控的，财务部经理地办公室里却没有监控录像，所以佘云很笃定。警察们即使怀疑，也拿不到一丝证据。 “可是，罗维在和你说过话之后，就去了葛军地办公室，拿起一把水果刀，捅进了葛军的胸腹，你说这里面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又不是罗维肚子里地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他突然神经了。再说，罗维对自己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了，你们还缠着我做什么？”佘云不耐烦地说，藏在眼镜片后面的一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苏立弘适时地插话了，同时用一双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犹豫的双眼：“佘云，不要以为你自己做地事情够隐秘，没有人知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已经抓住了你的痛脚，他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磊最好的朋友。王磊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不可能！”佘云一听，惊慌地喊了一声。 苏立弘一听佘云话里地惊慌，越肯定了王磊的失踪与他有关系，趁热打铁地继续威胁道：“姚队长，我看还是去刑警队谈话好了，到那里再给他看一些好东西。” 姚连平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我还可以认定你是自。”说着站起身来，示意跟来的两个警员，把佘云带走。 佘云乖乖地站起身来。很沮丧。他跟着走出接待室的时候，就明白。对方是在诈他。他很难理解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失神，在这个年轻警察面前，自己总是守不住心神。 一路上再也没人说话，前台小姐早就把警察造访的事情告诉了最高老板，但是最高老板似乎也无意去淌这一摊浑水，根本就没有露面。 众人越安静，佘云就越担心。警察的安心是意味着他们心里的笃定，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抵抗。而强作镇定的姚连平等人，对苏立弘把人带回刑警队地建议，却有点腹诽的意思，万一没有查出佘云的问题，以后怎么收场？ 车子开进刑警队的大院，苏立弘友好地告诉佘云，已经到目的地了。一个警察带佘云来到审讯室，苏立弘跟在后面，待佘云在椅子上坐定后，苏立弘问警察：“你们这里的录放机有没有？我刚从省厅过来，初来乍到，情况还不熟悉。麻烦你了。警察没有追问为什么，老老实实地去找录放机。苏立弘把一盘录像带从口袋里抽出来，随意扔在桌子上，眼神戏谑地看着佘云。 “我……”佘云张口吐出了一个字。 第96节、巧破迷局 苏立弘耳朵很尖，早就听见了佘云吞吞吐吐说的一个字，他装作没听见，嘀咕了一句道：“怎么搞的，还没有把录放机拿来。”转身走到门外，似乎去催促那个小警察。 佘云飞快地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录像带，心里就怦怦地跳了起来。这款录像带正是公司常用的牌子，录像带上的编号也是公司的编号，这些编号还是自己写上去的，笔迹一点没错。 听见外面脚步的响动，佘云马上溜回自己的座位。 进来的是姚连平和一个捧着一台录放机的警察。姚连平见房子中只有佘云，问旁边的警察苏立弘哪去了，没有得到有用的回答，姚连平摇摇头，走到审讯桌坐下，待小警察连接号录放机和电视机，把带子放了进去。 “给你看一段录像，提醒一下你的记忆。”姚连平按下了播放键。 佘云不甘心地抬起头，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段诡秘的镜头，罗维站在财务部经理的办公室前，左右都看了看，然后神神秘秘地敲门。 接着镜头转向了房内，罗维跨进了房间，接着是一个镜头切换，镜头摇晃不定，画面有点虚晃，突然，电视闪了一下，图像没有了。 姚连平气得砸了一下电视机：“妈的，又断电了。小王，你去看看，行政科那些人是吃屎的啊，总是停电。” 小王唯唯诺诺地走了出去，姚连平似笑非笑地看着佘云道：“后面的镜头有点乱，是罗维用针孔摄像机拍下来的，好险差点就错过去了，幸亏昨天有人提出疑虑，我们去罗维的住处又搜查了一番。你可能没有想到吧，罗维居然会用针孔摄像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姚连平一脸都是猫戏老鼠的得意。 佘云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击溃了。 “警官。我说。我说。我全部都交代。”佘云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姚连平拿起笔。不动声色地说：“我听着呢。” “警官。罗维真地不是我指示去杀葛军地。我只是给他吃了一点迷幻剂。此前又用语言刺激了他一下。我本来只是想让他教训教训葛军这小子地。最好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葛军就不好在副总这个位置上待了。罗维也会因为这个事情与葛军斗个两败俱伤。副总地位置就会落到我地头上。我真地没想到罗维会把葛军杀掉啊！这小子平素就很软弱。葛军夺了他地女朋友。他一个屁也没敢放一个。我想即使我给他吃了一点药。可以壮壮胆子。但也不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姚连平不置可否地说：“你只要把你知道地都说出来。怎么定罪那是法院地事情。我可以认定你是自。算是给你识时务地一个回复。后来呢？” 佘云鼻涕横流。伸出衣袖既不雅观地擦拭了一下鼻涕。眼泪汪汪地说：“后来。就生了罗维杀死葛军地案子。罗维当时就逃跑了。王磊正好在办公室加班。看见了这一切。就报了案。我当时也挺害怕地。事情地展完全出乎了我地预料。没想到只是想闹一场丑闻地。没想到却变成了一个人命案子。事后我了解一番当时地情况后。就放心了。心想罗维逃跑。还有王磊这么一个目击证人。罗维地罪行是板上钉钉地了。再说了。吃完我地药会有一些短暂地失忆。他不一定会想起到我这里来过地事情。虽然心里忐忑。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后来你们把罗维抓起来了。后来又听说法院完全钉死了罗维地罪行。判了他死刑。我这才放心下来。我没想到他会……他会……” 佘云是真地后悔啊。没想到一向老老实实地罗维。居然也会玩这种把戏。用起了针孔摄像机。难道他早就看破了我找他来地用意？ “没想到他会用针孔摄像机是吧。”姚连平冷笑道：“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多着呢？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提供了这条线索吗？” 佘云这次很快就点点头：“应该是王磊。” “把他的下落说出来。”姚连平马上命令道。 佘云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糨糊了，听了姚连平的话，马上老老实实地说：“他在xx路xx小区1号楼3门5o1室。我找人把他看了起来。” “他没事吧？” “没事，绝对没事。我让人每天给他提供吃喝，只是行动没有自由。” 姚连平狠狠地瞪了佘云一眼：“你最好祈祷一下，王磊真的没事。不然，你知道是什么结果。里面有几个人看守？有没有武器？枪支或者刀具？” “只有两人。王磊是一个文弱书生。用不着太多地人。这两个人都是街头的小混混。不会有枪支的，刀具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有吧。” 姚连平没等佘云说完，转身出去，招呼警察去救人。 苏立弘从洗手间里出来，惊喜地问姚连平：“师兄，找到王磊的下落了？” 姚连平绷紧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的主意不错，你不来刑警队真是可惜了。” 一个小时后，警车停在了市第一人民医院，苏立弘带着精神有点委顿的王磊从警车上下来，一辆担架车快地推了过来，众人把王磊扶上担架，护工推着担架走进了急救室，苏立弘去交款，第一次先交了五千元钱。到了医院，不管怎么样，总得进行一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不然就是对病人的身体不负责，医院是救死扶伤地地方，只能对病人的健康负责，而不会对病人钱财负责的。医院不把病人账户上的钱花完是不肯罢休的。 姚连平在等待的时候把苏立弘拉到一边说：“刚才我们去解救王磊的时候，我的同事来电说，佘云全招了。当初就是王磊现了佘云在这个案子里的异常，也现了罗维在去葛军地办公室之前，先去了佘云地办公室，后来又联想起佘云接替了葛军的位置，就暗暗对佘云留心了。佘云说，王磊曾经找过他质问此事，被佘云矢口否认，当天他就花钱找了几个小混混，把王磊给绑架了。正是王磊去给狸猫送资料地那天晚上，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苏立弘叹口气道：“没有想到这个案子还有如此的曲折隐秘。罗维也冤枉地送了一条小命。差点又把王磊也搭进去。佘云这小子真是该死。” 姚连平拍拍苏立弘的肩头说：“你那个计策真是不错，来我们刑警队吧。” “算了，算了。还是让我吃几年安生饭吧。”苏立弘摇摇头说。 原来，苏立弘怀疑罗维在走进葛军的办公室之前先去了佘云的办公室之后，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很难敲开佘云的嘴，苏立弘很快就想到了一招，先让人伪造了一段罗维在佘云办公室门口徘徊的镜头，这段镜头也不怕揭穿，因为佘云不可能在过道上等待罗维的，他对这段镜头就看不出真假，这是第一步。然后再伪造一段从针孔摄像机出来的镜头，谎称是罗维拍摄的，由于不了解当时房间里的具体情况，这段镜头很容易露馅，所以，苏立弘就让人故意把这段镜头制作的模模糊糊，并且很短，因为罗维刚进去，摄像头可能不一定稳，这段录像就让佘云先入为主地认为，警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然后假借停电，让录放机停止了播放后面根本就没有的内容，其实是特意安排人去关了电闸。 佘云经过几次心灵的冲击，已经承受不住了，他到底是普通人，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间谍。马上就相信了警察的谎言，在姚连平的诱导下，乖乖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当然，也有之前的几次语言交锋，警方稍微占了一点上风，动摇了佘云的心灵防线的关系。 一个小时候，一个护士走到姚连平跟前说：“病人基本上没事了，只是受了点惊吓，还需要观察几天。你们去看看他吧，不能待太长时间。” 苏立弘在前面，姚连平跟在后面，走进病房，看见护士正在侧边调着药剂，王磊则一脸淫笑地盯着护士mm的后腰那一抹风情。 “狗头，你还是这么生龙活虎的啊。”苏立弘压低了声音，悄声说：“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个护士mm很正点的，你不会赖在医院不走了吧，我可是替你交了五千元住院费，你估摸一下能住多久。以后我让你的张老板直接从工资里扣。” “你认识我的老板？” “认识。为了找你，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对了，我还得赶快给张蕊那小丫头打电话，是她联系你不上，才告诉我的。我也是刚回江州。这丫头对你挺上心的。” 说完，身子灵活地一闪，躲开了王磊距离有限的攻击，走到病房外，掏出电话，拨打了过去：“张蕊，找到王磊了，现在第一人民医院呢。别急别急，没事，还知道调戏人家护士mm。只是似乎饿了几天，身体有点虚弱。好的，我等着你。” 回到病房，姚连平说：“苏立弘，我就先走了。你在这里陪着王先生。头疼啊，不知道怎么写这份结案报告了。” 等护士把输液的事情都弄好后，苏立弘看着护士刚刚在外面把门关上，就很八卦地凑近王磊说：“听说你已经把了一个红颜知己哟，什么时候结婚？是不是要奉子成婚？” 第97节、龙套甲龙套乙？ 王磊没有理会苏立弘，脸上居然显出羞怯的笑容来，这让苏立弘很是诧异，这猪头难道真的是动心了？平心而论，那个女孩脾气性格相貌都是挺好的，只是家世一般，恐怕在王磊父母那儿的一关不大好过。 王磊身边的手机刚刚开机不久，就进来一串的电话和短信，王磊其实身体没什么大碍，也就一一处理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苏立弘想着王磊父母这一关的时候，电话铃声适时地想起，苏立弘把手机递给王磊，王磊一看号码脸就苦了起来，把手机拿到耳边有气无力地说：“爸爸，是我。” 话刚说完，王磊赶紧把手机远离耳边足有三十公分，果然有先见之明，苏立弘坐在床边都能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咆哮声：“臭小子死哪里去了？几天打你的电话都不通。你妈妈都急死了。是不是又泡了几天网吧？你小子大学也毕业了，工作也有了，正是大干一场、一展宏图的时候，怎么都不会让我们省省心？你不愿意回来帮我的忙也就算了吧，你想在江州工作也由得你，只是怎么关机几天也不来个电话说一声，马上又要过年了，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爸妈？” 王磊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等话筒那边的声音稍微弱了下来，忙插空道：“爸，我有同学在这里呢，你小点声）话筒那边变成了温婉的女声：“磊磊，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单位什么时候放假？身体都好吗？这几天没什么事吧，把爸爸妈妈都急死了。” “没事，没事。都好着呢。春节肯定回家。过几天才走吧。单位放假还早着呢。这又不是国营企业，哪能有那么长的假。好了，好了。我挂了。” 还没等王磊挂机，那边马上又换成了男声。这次声音柔和多了，但依然是大嗓门：“王叔叔你认识吧，他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这次回家见一见吧。如果合适，就先处处。女孩字我和你妈都认识的，挺不错的，性格也好。外貌也挺好地，她父亲还是我的合作伙伴。好了，不多说了，再见。” 王磊哀怨地看着苏立弘，苏立弘竖起了大拇指说：“你爸真是好样的，有性格。”王磊拿起手机作势要砸过来，见苏立弘慌忙躲闪，才恼怒地说：“又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子。还不止长得啥样呢。说不定又是歪瓜裂枣。” “你爸爸不是说长得挺漂亮吗？你不心动？” 王磊苦笑道：“你不知道我爸地眼光，做生意看得挺准，可是在帮儿子挑选儿媳妇方面，眼光确实有问题。（$ “你妈薛阿姨不是也长得很漂亮吗？这说明你爸爸眼光不差啊，有了你父母优良基因的合作，才有了你这个玉树临风地帅哥。” 苏立弘话里虽然有点揶揄，王磊丝毫没听出来，自鸣得意地做了个pose，道：“我爸爸就是这样，帮自己挑选女朋友的时候。眼光贼毒。帮儿子把关的时候，就总是有很大地偏差。有时连胖瘦都看不准，有一个跟我约会的女孩，胖得跟水桶一样，我爸还说身材不错，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在惩罚我不肯回家帮他呢。” “不带你这么说你爸妈的，女孩胖又怎么了？胖女孩得罪你了？”一个冰冷地声音从门口传来，王磊啊地大叫一声，赶忙陪着笑脸对门边的女孩说：“张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门口，不该胡说八道。” “哦，我不在门口你就可以胡说八道了。我看你精神还不错嘛，要不要出去练练再回来继续躺病床？”张蕊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罐，放到床头柜上，打开密封的保温罐，里面传来鸡汤的清香。（ 王磊吸了一下鼻子，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张蕊姐姐心疼小弟我。这么香的汤，闻起来就知道好喝，张姐姐，好人做到底，看在我还是伤员的份上，你喂我吧，” “你怎么不找个身材像妖精，脸庞像魔鬼一样的女人喂你？偏偏还是我这个胖女子想着你。” 王磊不敢再与张蕊叫板，乖乖地看着张蕊把汤匙递到他的嘴边。 王磊在医院里待了一天就出院了，晚上约了苏立弘和张蕊去茶馆喝茶，苏立弘昨晚忙了一夜，下午刚刚睡醒，王磊请客地电话就过来了，不一会，张蕊也打电话过来。 “是不是很奇怪王磊为什么请我们喝茶？”没等张蕊开口，苏立弘就抢先说道。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是不是知道什么？” “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堂堂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老板。岂是随便当着玩儿的。晚上王磊会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张蕊还是不明白。 “你没注意到王磊这小子居然不请我们吃饭吗？他总得要吃晚饭吧，他晚饭跟谁一起吃不就值得关注了？” 张蕊哈哈大笑了起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见色忘义的家伙。” 晚上苏立弘在家里吃完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跟父母说了一声，抱了佳佳一下，就下楼了。现在佳佳和立敏也很熟了，不再像刚开始时痴缠着苏立 开车去张蕊家接上了张蕊，然后径直来到茗仙茶楼，一回生二回熟的迎宾小姐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殷勤地把苏立弘迎进大厅。 “两位是来找王磊先生的吧。”迎宾小姐问。 “他来了吗？”苏立弘问。 “还没有到，他给定了地方，是碧螺春茶室。你们先进去吗？” 苏立弘回头朝张蕊使了个眼色，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跟着袅袅婷婷的迎宾小姐来到碧螺春茶室。 两人坐定，服务员送上茶水点心瓜果，苏立弘见不是上次那位方小姐，有点失望，又一想此刻方小姐正和王磊卿卿我我呢，不觉哑然失笑。（ “你笑得很淫荡啊。”张蕊说。 在路上，苏立弘已经把王磊和茶室里的服务员方小姐地恋情告诉了张蕊，也引起她一阵感叹。而缘分是她说地最多的两个字。 “他爸爸还要他回去相亲呢，王磊说他爸爸是个暴君。不知道王磊能否扛过这一关。那方小姐真地很不错，估计日后王磊就要归于妻管严一族了。”苏立弘说。 张蕊没好气地白了苏立弘一眼：“我看你和王磊有相同的爱好啊，真不愧是同屋几年的同学。刚才那个迎宾小姐对你很有意思哟。我看她眼神中蕴含的情意好像要把你吞了下去。” 苏立弘脸皮极厚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这样优秀的钻石级青年，帅气多金，偶尔碰到有人爱慕也是很正常的啊。” 见苏立弘如此恬不知耻，张蕊干脆打开了电视，不理会他了。 场面正冷淡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苏立弘自从办了这个八卦公司以来，好奇心大大上升了，此刻听得外面有异动，哪里还能沉得住性子，打开门就窜了出去。 声音的来源是在进门的大厅，苏立弘赶到那里的时候，就见迎宾小姐捂着脸哭哭啼啼地站在一旁，两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指着迎宾小姐破口大骂，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苦苦相劝。油头粉面甲乙都满面潮红，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m1gbd，我请她进去喝茶是瞧得起她。别给脸不要脸！”油头粉面甲一脸厉色。 “你这个老板好不晓事，我们处长只是让她陪着喝喝茶，聊聊天，听听曲子跳跳舞，还有小费挣的，这有啥子关系嘛。我们处长是什么身份，等闲不请这种地方的小姑娘喝茶的，来往的都是场面上的人，能请她喝茶是极给面子了，也不会亏待她。这样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事情，她都不应承，她是不是有点傻？” 中年男人陪着笑脸道：“是是，她小地方来的，不懂事，不能陪处长喝茶，是她没有这个福气。两位先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绕过她这一次，回头我一定严厉地批评她。” “还要什么回头啊，现在就要她陪着。要不然，小心我把你这个茶馆拆了！”油头粉面甲恶狠狠地说道，伸手把老板扒拉开，冲到迎宾小姐面前就去抓她的胳膊！ 油头粉面甲刚刚伸出手，就觉得手腕上被套住了一个钢圈，丝毫动弹不得，抬眼一看，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是一双带着怒气的眼睛逼近了自己。 “做事别太过分了。喝醉了酒，就回去醒醒酒吧。”苏立弘把手一推，油头粉面甲踉跄退了两步，要不是被油头粉面乙扶住，他差点跌倒。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动手，知道我是谁吗？”油头粉面甲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苏立弘有点无语。这样狗血的桥段在小说里见得太多了，没想到让自己也碰上一回。一般说这种话的人总会把自己的老子、老妈或者七大姑八大姨抬出来，这个人看来是个例外，也许是哪个实权部门的小领导。 “不知道。”苏立弘老老实实地回答。 见苏立弘如此配合，就像相声中的捧哏，油头粉面甲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紧接着苏立弘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要喷血！ “是该叫你龙套甲还是龙套乙？” 第98节、有点小背景 油头粉面甲骂了一句国骂，又朝地面唾了一口，挽起袖子，挥舞老拳，作势朝苏立弘冲过去，油头粉面乙不晓得厉害，借着酒劲率先冲了上去，飞起一脚就朝苏立弘的下档踹去，招式阴毒之极。 苏立弘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身手，和特警也可以打个不相上下，又岂能是这些花拳绣腿可比。瞥见来势，身子微微一侧，右手顺势抓住油头粉面乙的脚腕一带，油头粉面乙一脚踹空，身子平平地就摔了出去，在地板上滑出去两三米，撞在吧台上，吧台上的杯子茶罐噼里啪啦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身上，更倒霉的是，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恰好砸在了他的脸上，滚烫的开水像炖猪肉一样把他的脸烫得紫红紫红的。牙齿也摔落了一颗，满口的鲜血，油头粉面乙哭爹喊娘地杀猪般叫了起来。 有好热闹的喊了起来：“哎呀，出血了。看看，地上还有一颗牙齿呢。喳喳，真不经打。一点不好看，才掉一颗牙齿，上次我在街头看人打架，两个人提着板砖，一板砖过去，脸上就像开了酱菜铺，牙齿崩断了好几颗。” 油头粉面甲伸出兰花指，指着苏立弘颤颤巍巍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怎么打人？” 苏立弘最烦这种娘娘腔男人，低吼了一句：“滚！” 油头粉面甲见油头粉面乙也如此不经打，酒意就醒了几分，眼见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人人脸色不善，心里也有了去意，好歹算有点义气，挤开人群走到油头粉面乙身边蹲下，把他扶起来，朝着停在门外的宝马车走去。走到台阶下的时候，油头粉面甲回过头。指着正恭送到门口的茶馆老板兀自骂道：“你走着瞧，我把你这个茶楼封了我就不姓吴。” 围观的人里面有人认得这两个人，待老板一脸苦涩回转身来，就说：“老板，这两个人是工商局的，家里有点来头。你赶紧找人打点打点吧。说不准他们真找个茬把你这里封了。” 老板能在这里开一个茶楼，也不是没有关系，正琢磨着找谁说合此事，听见有人知道来人的背景，忙堆起笑脸冲那人说道：“还望指教。” 那人却不愿多言，欲起身结帐走人，老板连忙把服务员手里收的款子夺了回来，送到那人的手上：“能得你一席指点，已是不易。哪里还敢收你地茶钱，以后有空只管过来，我给你免费。” 那人也不接那几十百八块的。使了个眼色，匆匆走到门口，朝跟过来老板低声嘀咕了几句就扬长而去。 苏立弘倒不怕那两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只是茶馆是坐桩，那两个家伙真要有能耐，要找茶馆的麻烦也不是一件难事。自己既然横空插了进来，倒不好贸然走开，何况王磊的小女朋友还在这里上班，不看僧面看佛面。苏立弘也无法袖手不理的。 “那两人是什么来路？”苏立弘迎向老板低声问。 老板却没给苏立弘什么好脸色。在他看来。在外做生意。和气生财是最要紧地。有时受点委屈也没什么要紧。陪几个笑脸。大不了损失点金钱。务求不要撕破了脸面。如果苏立弘不插手。老板也不见得就会把迎宾小姐送入虎口。大不了言语上让他们轻薄一番。也没啥子损失。在这个地方讨生活地。各色人等见得多了。在老板看来。这两个家伙也就是借着酒劲过过干瘾。收点手眼便宜。也没那个胆子敢玩霸王硬上弓地。 苏立弘这一插手。反而把问题搞复杂了。动上了手。还见了血。让来人丢了面子。事情反而不好收拾。所以。老板看见苏立弘过来。就有点爱理不理地架势。可是不管怎样。苏立弘也是偏帮茶楼地人才出手地。于情于理上也不好怪罪。只好淡淡地说：“两人地确是工商局地。倒不是什么处长。不过一个小科长。只是两人地老子有点来头。一个是市工商局地副局长。一个是公安局江北分局地局长。” “你打算怎么处理？”“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怎样。要是较起劲来。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是做生意地。哪敢得罪工商局、公安局地这些大爷。唉。算我倒霉。赶紧找人求下情吧。他们不是要面子吗？我花点钱给他们买个面子。”老板转身对迎宾小姐说：“你在这里是不能待了。赶紧走人吧。我就跟他们说。你因为害怕。当天就走了。这个月时间虽然还没满。你地工资我也全部给你。不扣了。” 老板转身又对苏立弘说：“谢谢你们仗义相助。不过还是赶快走人。说不定这两个家伙去找人了。我这里虽然是一个小茶楼。多少也有点关系。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大学刚毕业吧。勇气虽然可嘉。可是在社会上混。跟在学校里差别太大。你们还要多学点。” 虽然老板地态度令人不是太爽。苏立弘倒是理解他地做法。自己打抱不平。爽倒是爽了。到时拍拍**走人。倒霉地还是他们。现在又见老板把迎宾小姐辞退。倒是为她着想地成分占了七分。老板还是担了很大地风险地。就怕那两个家伙找不到原主。迁怒于茶楼。 张蕊听了有点不爽，还没等苏立弘说话，就插话道：“老板，既然是我们惹出来的事，我们就一头担着，不用你负责。好心还当作驴肝肺了。这位小妹妹，你别怕，我看有谁能把你怎么样？” 老板急得把张蕊和苏立弘往外推：“我叫你姑奶奶行不行？不知道天高地厚。赶紧走人，别在这里碍事。” 张蕊还待挣扎，苏立弘拉住张蕊就听话地离开了，走出十来米，张蕊挣扎着说：“苏立弘，没想到你是这样地人！胆小鬼、懦夫！既然插手了，哪能半途而废。不就是两个小科长吗？有什么了不起。还有没有王法？” 苏立弘哭笑不得地说：“我也叫你姑奶奶吧。老板其实是好意，你不害怕，你有一个有权的老爹，可是人家老板没有。这样吧，我们在一旁看看，就冲王磊的小女朋友在这里上班，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看看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肯定还会过来的。” 两人坐进车里，就看见迎宾小姐拎了个小包从茶楼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心惊胆战地朝远处走去，张蕊碰碰苏立弘的胳膊：“你还不追上去，正是你演一场英俊小生搭救落难美女戏码的时候。” 苏立弘倒也听话，开着车慢慢缀了上去，鸣了下喇叭。迎宾小姐听见后面汽车响，回头一看，是熟悉的号码和熟悉的车型，遂走到路边，等奔驰停稳后，拉开后车门上了车。 “刚才多谢你了。”迎宾小姐地声音平稳了一些，抽出湿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也许是奔驰这种车会给人一种权势的象征，也许是苏立弘和张蕊两人丝毫不担心的，非同常人的神态。迎宾小姐僵硬的身子也慢慢地放软了，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上。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苏立弘说。 “你要我上车，不只是为了送我吧。认识一下吧，我叫崔艺。” “张蕊。” 苏立弘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好奇起来：“你为何这样说？我叫苏立弘。” 崔艺说：“苏哥既然在茶楼出手了，又能开得起这种车，也不是胆小怕事没有担当的人，老板是个好人，他的好意以苏哥地聪明，哪里看不出来。既然出来了，我想苏哥肯定不会这样就走地，总得留下来看看热闹。” 很聪明的女孩子。苏立弘有点欣赏她地心细和慎密的逻辑，倒是起了招揽之心，回过头说：“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有一家小公司，也算是一个小老板吧。崔艺小姐既然从这里出来了，回去的机会就不大了，不知道下一步打算去做什么？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去做。” “我还能去哪里，在茶楼上班的时候，住的也是老板租的集体宿舍。只是不知道我能在苏老板的公司里做什么？” 张蕊戏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低声说：“是不是又看上人家小姑娘漂亮了？” 苏立弘没理张蕊，张蕊时而正经，时而疯疯癫癫的性格，苏立弘早就领教了，已经修炼得能做得无视。 “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江州，我有一家商务咨询公司，你可以先做做内务。另一个选择，去宜城，那边还有一家公司也很需要人。薪水嘛，你可以跟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谈。喏，这位张姐，就是商务咨询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你记得多讨好她，说不定就能多点工资奖金。” 张蕊心里恨恨地想，什么时候又给我添加了一个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头衔，工资也没有多拿一分，心里恼怒，脸上还是带着笑说：“不知道崔小姐怎么选择？” “那我还是在江州吧，这里生活时间长了，熟悉些。我明天就去上班。”崔艺说。 张蕊倒是欣赏崔艺的干脆，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崔艺说：“明天到这个地方来就是。” 正说着，远处一阵灯光乱晃，一溜过来了好几辆车。 第99节、场面搞大了 来了四辆车，开在前面的是一辆宝马，就是那两个油头粉面甲乙开的，后面有一辆奥迪，两辆桑塔纳警车，油头粉面甲乙把宝马开上人行道，警车跟在后面，奥迪在靠近茶楼的时候就偏转了方向，在路边停下，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从奥迪摇下的车窗中探出头来，没有下车。从两辆桑塔纳下来了几个警察，跟着油头粉面甲乙走进了茶楼。 苏立弘对张蕊说：“我们先下去吧。崔艺，你在车上待着，哪里也不能去。” 苏立弘和张蕊来到茶楼下面，还没等上台阶，苏立弘就说：“张蕊，我看你刚才打了个电话，给你爸爸的？” 张蕊白了苏立弘一眼：“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爸爸是做什么的？就你那点小心眼，哼。”顿了一下又道：“哪里还要给他打电话。” 苏立弘故作惊讶道：“原来张大人居然还是太子党，苏某有眼不识泰山。” “算了吧，你刚才冲上去时就想着把我拉下水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几个警察在里面呵斥：“凶手是什么人？他帮你们出头，你能不知道他的底细？这话骗鬼吧。你如果不配合我们抓到凶手，后果自负。”然后又是一阵嚷嚷声：“警察办案，无关的人等可以走了。” 茶楼大门打开，一群人蜂拥出来，急匆匆四散开去，有一些人帐单也没有结，趁乱就开溜了，老板也顾不得这些，比起即将到来的难关，这点小损失已算不得什么了。 接着就听见老板低声下气地赔着小心：“马处长，王处长，这事您看怎么办？人都走了，我也拦不住啊。你们一走，他们就知道自己闯了祸。一窝蜂全跑了。你们也知道，那个家伙挺能打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油头粉面甲一听老板后面那句话，脸色就有点不对：“放屁，我是一个堂堂国家干部，怎么能跟一个亡命之徒动手动脚。有**份。再说了，我找你们的同事谈谈心，还不是想从工商管理的角度做做教育工作。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是，是，这事都怪我，没有很好地领会领导意图，没有做好单位同志们的政治思想工作，是我平时教育不够。刚才，林处长也狠狠批评我了。要我态度一定诚恳，认识错误一定要深刻，该做的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你说哪个林处长。就是市工商局的啊。您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江州市这么大。几百万人呢。我哪里认得过来。” 老板一下子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把下面地话憋了回去。林处长是他地小舅子。在警察来之前。电话联系过了。说起刚才那个茶客告知地线索。林处长已经猜出了两个人地身份。有点小背景。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地。过气地人物。没两年就要下了。要自己言语上低姿态一点。大不了出点血。还说提起自己地名字。他们肯定知道地。多少会给几分面子。 没想到一句不认识就把余下地话都堵了回去。 旁边一个警察插话了：“别在这里废话了。我认为你涉嫌窝藏罪犯。还是回派出所再解释吧。这个茶楼先停几天。整顿整顿。餐饮娱乐行业。治安问题历来是个大问题。也是一票否决地问题。你们居然豢养打手。对消费者行凶。往轻了说。是治安问题。往重了说。就是黑恶势力和流氓团伙。是要严打地对象。” 苏立弘在门外再也听不进了。推开门走了进去。朗声道：“那么请问警察同志。在公共场合调戏猥亵女孩。又该是什么罪行？” 老板一见苏立弘进来。脸色一下子白了。狠狠地瞪了苏立弘一眼。心想你又来捣什么乱。油头粉面甲尖声大叫起来。伸出纤纤玉指。翘着兰花。指着苏立弘说：“就是他。就是他。给我把他抓起来！” 三个警察职业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把苏立弘包围了，警察们手持警棍，如临大敌，早先听油头粉面甲的形容，以为把他打伤的人肯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孔武有力，等仔细看清楚了，却是一个白面书生样的青年，所以就有点掉以轻心了，一个警察取出手铐，直接就朝着苏立弘走了过去，漫不经心地一把抓起苏立弘的手往身后一背，把手铐往他手上一拷，正要去扭起对方的另一只胳膊，却惊讶地现亮闪闪地手铐居然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干吗？” “你想干吗？” 几乎两声同时的质问响起，场中地情形已变，本来拷人的警察变成了被拷的人，而本来被拷的人却一个箭步溜到了一边， 另外两个警察反应也很快，拎起警棍当头就是一棒朝着苏立弘的脑袋劈了下来，也不管他旁边还有一个无辜的女孩，苏立弘怒极，把张蕊往身后一带，飞起一脚踹在一个警察的小肚子上，直接踹飞了几米远，一只手抓住另一个警察的手腕往他身后一扭一推，结果一个警察是屁股落地还滑行了一段距离，另一个警察更为倒霉，变成脸蛋落地，门牙磕断了两颗。 而第一个行动的警察只是一只手腕上了手铐，另一支手马上抽出了手枪顶住了苏立弘地脑门，很威武地大声喝道：“别动，动就打死你！” 苏立弘马上举起了双手，他倒不怕这种三流警察的身手，即使他们手里有枪，但是也正因为这些警察的枪法一般，反而容易伤到旁边的人。他不敢冒这个险。 另外两个跌倒的警察赶紧爬了起来，见自己的同伴已经控制了场上的形势，从地上捡起警棍恶狠狠地朝着苏立弘劈了过来，动作刚刚做到一半，就听见身边响起了一声高达一百分贝的尖叫：“救命啊，警察杀人了！” 被这句尖锐的声波干扰，两个警察地动作迟疑了一下，本来对着脑袋的警棍在空中一偏，啪地砸在了苏立弘的肩膀上。 苏立弘从来没有想到张蕊的嗓门有这么尖这么高，手枪顶在脑门上，他也不敢乱动，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然后肩部咔嚓响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苏立弘疼得皱了一下眉头。 那两个警察还不罢休，挥起警棍又朝着苏立弘的背上砸去，张蕊惊叫一声，丰满的身躯往前一顶，把苏立弘顶开了一步，两根警棍齐齐地落在了张蕊的背上，疼得张蕊哭喊了起来。 警棍敲击的声音和张蕊地哭喊声传入苏立弘地耳朵，他这下真的怒了，左手闪电般往持枪警察手腕一砸，待枪口偏离了那么一线地瞬间，抓起持枪的那只手腕使劲一掰，只听得咔嚓一声，苏立弘听出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苏立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另一支手在持枪警察的后颈上劈了一下，一下子把持枪警察砸晕在地，然后冲上两步，一脚一个，正中脸门，又把两个警察踢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苏立弘就感觉到右手已经不大听话了，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油头粉面甲乙已经被苏立弘这一连串动作惊呆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警察，他们两个人像看着魔鬼一样惊恐地看着苏立弘，然后惊呼了一声，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老板也被眼前生一连串变故惊得有点脑袋短路，不过他还是久经江湖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飞快地从柜台里炒出一叠钞票，数也没数，塞到苏立弘的怀里：“赶紧走，先躲一段。” 苏立弘摇摇左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张蕊掏出手机拨打了，哭喊道：“你们什么时候才到啊，我们都要被人打死了！警察动枪了！” 那边的人一听，明显紧张起来，声音一下子吼叫得连老板都听见了：“住手！我是齐国庆！都给我住手！张蕊，你把手机给他们，我来跟他说。格老子的，胆大包天了。” 认识齐国庆的三个警察已经晕过去了，油头粉面甲乙已跑了出去，留下的两个人老板和苏立弘又都不认识他，这几句话的威力就打了折扣。 “齐叔叔，你们什么时候到啊。苏立弘的胳膊也断了。”张蕊哭喊道。 “我马上到，马上。妈的，给我开快点！”这后面一句话是对司机说的了。 油头粉面甲乙冲出茶楼，就朝着停在路边的奥迪车跑去，一边跑油头粉面乙一边喊：“爸爸，快来救我，再喊几个人来。” 坐在奥迪车上的中年男子马上打开车门，迎了上来，刚才茶楼大门紧闭，他并不清楚里面生了什么，此刻见儿子一脸狼狈样，很是心疼，掏出手枪就朝着茶楼跑去。冲到门口，飞起一脚踹开了门，端着枪冲着里面大喊：“都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张蕊正和电话里的人说话呢，电话那边听见茶楼的声音，急得大声吼道：“那边是谁？我是齐国庆，你们先住手！” 第100节、简单和复杂都是相对的 中年男人马上就愣住了。 齐国庆是谁？苏立弘还没有弄明白呢，中年男人可是太清楚了，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啊，市公安局局长。他怎么赶过来了？ 中年男人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屋里的几个人，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面生，是在场的最有可能把几个警察都撂倒的人，其余的不是中年人就是年轻姑娘，可能就是儿子所说的罪魁祸。而那个打电话的胖胖的女孩，中年男人觉得有点面熟，仔细看时，冷汗就从额头上淌了下来。原来是真见过的，上次跟着齐国庆局长大人去政法委张书记家里拜访，就是这个小姑娘给开的门。张蕊可以不认识齐国庆，但齐国庆不可能不认识张蕊啊，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还怎么进步？ 儿子从后面冲了进来，指着苏立弘说：“爸爸，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还袭警。” 副局长脸色就有点难看，儿子的德行他也有几分知晓，也许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这事如果没有齐国庆的出面，没有张书记的女儿夹杂在其中，事情不管简单不简单，都会往简单里办。可是，一旦齐国庆出面了，简单的事情也会弄复杂。国内的事情大抵都是如此，简单和复杂都是随着人在变的。 “爸爸，你傻站着干吗？还不把他们都抓起来？”儿子看见老爸把枪都握在了手里，胆气也壮了起来，指着苏立弘大呼小叫着。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咆哮，副局长气急之下，回头就是一个巴掌，把儿子掀得转了两个圈，然后急忙对张蕊低声说：“让我来接一下这个电话。” 张蕊看了副局长一眼，对着话筒说：“齐叔叔，稍等，有人要和您说话。”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副局长刚把手机拿到手里。那边耳朵忒尖，马上就说：“马朝文，是你吧。你什么时候到的，局面控制住了吗？好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一定要保护好张蕊和她的朋友。要不然你我都不好交代。我马上就到。” “是。是，两人都没大事了。张蕊的那个朋友似乎受了点伤，我马上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 马朝文恭敬地把手机递给张蕊，他必须在这几分钟内把事情处理好，即使齐国庆事后知道，也不好说他什么了。马朝文又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三个警察，看出他们只是被打晕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了心，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问张蕊。态度前所未有的好：“张蕊，你能告诉我，这里生了什么事吗？” “还是等齐叔叔过来我再一起说吧。”张蕊没给马朝文好脸色。 马朝文转身冲着儿子厉声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说出来。你老实说。我还能救你。再晚几分钟。你去和警察交代吧。” 儿子捂着脸。嗫嚅着不敢吭声。他再傻也看出来事情地不对头了。敢情今天是捅到马蜂窝了。 油头粉面乙小王还有点二愣子。没看清形势。指着苏立弘说：“马叔叔。我们只是来茶馆喝茶。和服务员说笑了几句。这家伙上来就打马哥。后来我们就报警了。警察进来后。要带他回派出所调查。这家伙还袭警。” 马朝文心里一松。如果真地是这样。倒也好交代。最多自己做点退让。几个警察送到医院治伤。他们都是自己地人。嘴一向很紧。也不会出去胡说八道地。瞥见张蕊愤怒地神色。心里一动。没有理会小王。对茶馆地老板说：“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不用害怕。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茶馆老板也看出事情不对劲了。面前这个大官模样地人似乎不是个胡作非为地主。而那个女孩子地来头恐怕也不小。怪不得之前地那么有底气。于是把生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马局长一听，脸都绿了。虽然恨不得把两个小子一脚踢到街对面去，可是其中一个到底是他的儿子，眼下他马上要做一个决断，一个在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决断。要么调动自己背后的关系，和齐国庆斗到底，要么让儿子吃点小亏，赔偿点钱，道个歉，把事情压下去，想必齐国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要说理由，自己也能找出几分，张蕊的这个朋友袭警就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马朝文决定先给市工商局的王副局长打电话，两个人地儿子出了事，总不能全让他一个人担着。他走到门外拨打了号码，很幸运，一下子接通了。 “老马，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边说。 “你儿子和我儿子在一起，两人惹事了。我也在场。”马朝文低声说。 “那两个臭小子。”电话那边嘀咕了一句，说不清是宠溺还是批评。“我说老马，事情有点不对啊，你出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两个小子闹得那么坏？” “是政法委张书记的女儿也在这里喝茶，不知怎么地，就和两个臭小子起了冲突，小张的朋友就把两人打跑了。”说着把所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王副局长。 王副局长在电话里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家伙倒是真能惹事啊。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马朝文问。这话听起来就有带你要人分担责任的意思。王副局长也没法不担起来这一份责任，其中一个也是他的儿子啊。 “还能怎么办？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呗，谁让他们官大。”王副局长有点怨言，也只是仅仅如此了，这事情自己又不占理，虽然平常也没少做不占理的事情，但那眼看跟谁，马上把事情又说到了正题：“大不了多赔几个钱。该花多少钱，我承担一半吧。” 马朝文转身走进茶馆，见王家的小子躲到角落里接电话去了，知道王副局长在教训儿子呢。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心里暗暗盘算着，待会该怎么说才能把大事化小，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外面就想起了急促的刹车声，然后就听见几个人的脚步声急匆匆地上了台阶。接着茶馆门被推开了，一个国字脸、高个子地汉子带着几个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看见马朝文，还有他身后脸上带伤的两个小子，心里奇怪，有一个人他是认识的，就是马朝文的儿子，没顾上打招呼，先朝张蕊走了过去：“小蕊，到底生了什么事？” 张蕊一见齐国庆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指着马朝文身后的两个坏小子哽咽着说：“就是他们，他们欺负人。” 齐国庆转过头来，看着马朝文的脸色就不对了，不过还好，没有贸然作，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马朝文明白，这是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呢。正如马朝文猜想的那样，齐国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平素马朝文也算是齐国庆一派的，自己窝里斗，便宜了政敌也不划算。 马朝文马上就做出了决断，先就是做检讨：“齐局长，是我家教不严啊，出了这么个逆子。多灌了几杯黄尿，就到茶馆来借着酒劲闹事，是张蕊地朋友出面打抱不平，出面制止了，我儿子这狗东西受了点伤，就报警了，几个警察过来时，可能是没注意执法的方法，态度手段都有点粗暴，与张蕊的朋友又生了误会。都是我御下不严，教育无方。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要按程序执法，要文明执法。这位先生，”马朝文朝着苏立弘说：“需要什么赔偿您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苏立弘刚才待了一会，肩膀已经不怎么疼了，他不由得再次惊讶自己的恢复能力。此刻见局势急剧变化，也不想痛打落水狗，往深里追究。官面上的事情，岂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也并不是非黑即白。自己也没有吃什么亏，再深究下去，就有点不知道深浅了。齐国庆过来帮忙，也是看在张蕊的面子上的，与自己可没有半点关系。 “倒不要什么赔偿，你让他向冒犯的女孩道个歉就行了。还有那几个警察，向张蕊道个歉。”苏立弘说。 齐国庆带着丝毫不掩饰地欣赏看着苏立弘。这家伙不错，年纪轻轻就知道分寸。刚才从马朝文地话里也听出来了，事情的起因就是马朝文地儿子，苏立弘占着理，还受了伤，居然就这么轻轻地放过。心机确实有点深沉。 “那怎么行？钱总是要赔的。”马朝文说。 “算了算了，我又不缺那几个钱。”苏立弘说。 既然双方都存了和平共处的心思，事情就好解决了。用凉水从地上弄醒了三个警察，弄清楚了原委后，突然马朝文现这事儿又有些难办了。 其中一个警察还有点怨言啊。 这是那个持枪顶着苏立弘脑门的那个家伙，也是后来受伤最严重的家伙。是江北派出所的指导员。人倒是没什么背景，就是脑子有点短路，死犟死犟的。认准了自己执法没有问题，是苏立弘反抗袭警，放过苏立弘他也认了，但是要让自己赔礼道歉，却死活不干。 第101节、找了个免费劳力 马朝文是把这几个警察带到包房里去做思想工作的，半饷，一脸愁容地走了出来。齐国庆没有给他好脸色，一幅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摆平的意思。 在马朝文展开政治思想工作的时候，苏立弘试了试自己的胳膊，现居然没事了。他知道自己的恢复能力好得变态，但是能达到这样变态的度，还是让他匪夷所思。要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伤口，是骨裂啊。当时那一声脆响是骗不了人的，剧烈的疼痛也是曾经真实存在。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才多长时间，半个小时有吧。 莫非当时并没有真的受伤？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因为伤势的快好转，苏立弘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加上油头粉面甲乙都道了歉，不仅向张蕊，也向苏立弘道了歉，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警察不道歉的说法。从心底里，他还是有点欣赏那个倔强的警察。听领导的话到这里来处理案子本身也没有大错，后来的冲动也许是一贯的做派，如果真的像油头粉面甲乙所歪曲的那样，这几个警察的行为也还算正常。 苏立弘挺欣赏那种宁折不弯的性格。 既然苏立弘也不追究了，马朝文也就见好就收。说道赔偿的事，苏立弘后来知道马朝文还是齐国庆一派系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收多了齐国庆脸上也不好看，收少了也没有必要，就看张蕊的意思，张蕊也没想着就这件事讹几个钱。 最后还是齐国庆话了，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条件，要两个臭小子跟着苏立弘干半个月苦力作为赔罪，还要态度必须恭敬，做事不能偷懒，随叫随到，任何事都不能推辞。至于单位那边，请半个月病假也不是太为难的事情。最后一切以苏立弘的评价为准。如果没有达到要求。最后每人赔偿十万，然后去班房里住一个礼拜…… 十万对这些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但是去班房住一个星期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这半个月的苦力实在难熬得紧，也只得认了。马公子刚露出苦相，马朝文的大耳瓜子就抽了过去。马公子看来对这位老爸也是怵得很。 王公子本想直接掏钱了事，没想到王副局长也急赶慢赶赶了过来。听见齐国庆的这个建议，心里有点老大不愿意，只是碍于齐国庆的面子，他不好提反对意见。几分钟地时间就把事情弄明白了，事情最后的责任居然全在自己的儿子和马朝文的儿子身上。王副局长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在等着小王公子呢。毕竟那一个星期的囚牢生活也是他不忍心的这两个小伙子虽然已经是小小地科长了，凭借父亲的余荫。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从小娇惯，才养成现在的无法无天。齐国庆借着这个由头镇了他们一下。也是看在老朋友马朝文的面子上，马朝文的这个公子不是善与之辈，也许苏立弘能扳过来他的性格。齐国庆也看出挺能打的，马王两位公子哥有点怕他。 苏立弘却暗暗叫苦，不知道齐国庆到底是帮着哪边。自己可没有心思当保姆。正像谢绝，马朝文却把自己拉到一边，恳求道：“苏先生，务必帮帮这个忙。我这个小子，我是管教不了啦。你如果能把他扳过来。我一辈子承着你的情。” 苏立弘想想如果能得到马朝文友好地姿态，对他以后的事业也是很有帮助的，就含含糊糊地答应下来。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到我那里报到。”苏立弘递给马、王一人一张名片。 折腾了一晚上。苏立弘直到此刻才搞清楚两人地名字。一个叫马军生。一个叫王益民。这个马军生可能是他父亲还在军队里就生下了他。警察队伍里。退伍军人还是挺多地。 而王益民那边。看见王副局长不情不愿地样子。苏立弘就直接拒绝了他。连钱都不要他赔了。也免了他几天牢狱之灾。他愿意祸害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使祸害到刑场上。也是他们父子俩自作自受。 话说着。救护车也来了。几个警察也走出了包房。两个警察走到苏立弘面前一一道歉了。另外一个年岁稍长地人。因为没有答应马朝文地条件。低着头就想从苏立弘面前走过去。 “警察先生。你叫什么名字？”苏立弘喊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老警察很敏感地抬起头瞪着苏立弘。三个堂堂地警察。手里还有枪和警棍。竟然败在这么个斯斯文文地小伙子手里。心里委实憋气。虽然前面是马朝文地公子不对。可是总不能别人拉屎让自己来擦屁股吧。再说自己只是让他去接受调查。袭警总是不对地。马朝文一看这家伙态度还是很倨傲。恨不得一脚踹了过去。 “认识一下，我叫苏立弘。改日一起喝酒。只要你能喝过我，我为今天地事情道歉，下手重了点。要是你没有喝过我，也是一样。怎么样？” “喝就喝，谁怕谁？”老警察说。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丁强生。我等着你的挑战。”老警察说出自己姓名后，神态也稍微轻松了些，“小伙子啊，打架我打不过你，可是说到喝酒，你可不是对手哟。” 马朝文也在旁边低声嘀咕道：“苏先生，他可是能喝两瓶的量。” 两瓶算什么？二十瓶也不在话下。苏立弘微微一笑，订下了约会的时间，留下了电话。 一行人纷纷走了，齐国庆问苏立弘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检查，苏立弘想着也没有大碍了，又要等着王磊回来，就说没啥大事，齐国庆又要送张蕊回去，她也是同样的理由留了下来。 众人都走后，苏立弘想起那个崔艺小姑娘还在车里，赶忙跑到车前，按下遥控，打开车门，把崔艺喊了出来。 “没事了？”崔艺小心地看着周围说，她刚才从车窗里看见茶楼里面的人出出进进，一拨又一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没事了，他们都走了。”苏立弘轻描淡写地说。 “那，干吗还不走？张姐呢。” “我们还得去茶馆喝茶啊。” “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有心情喝茶。”崔艺惊讶地问。 “这有什么，不都过去了吗？以茶代酒庆祝一下吧。你是先回家还是跟我们过去一起喝茶？试一试以客人而不是服务员的身份待在茶楼里，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崔艺明显地被苏立弘说动了，其实也不知道是被他地说辞还是他帅气的面容说动了，不管男人女人，有着一幅好皮囊总是要占点便宜。 两人走近茶楼，老板看见崔艺进来也有点吃惊：“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一直在苏总的车里呢。”因为要到苏立弘手下做事，崔艺自觉地把称呼改了。 苏立弘笑道：“不好意思了，崔艺小姐被我挖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是说哪里话，今天要不是你们，我这个茶楼还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呢。感谢你们还来不及，你看看，我们这里还有谁你看着顺眼，都可以带过去。即使我，虽然老了，也能管管帐，你要是觉得顺眼，我也给你打工去。” 老板的幽默把气氛调节轻松了，大家笑了起来，崔艺刚才在路上简单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此刻心情也轻松多了，笑着凑趣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三，一个要拿三个的工资，老板会心疼的。” “还没有过去上班呢，就开始偏着新老板了。”老板笑道，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无能，你作为我的员工，我都不能保护你，真是惭愧。现在找了一个好老板，有福气，你好好干。” 茶楼的门被风风火火地撞开了，王磊带起一阵风冲了进来，看见苏立弘等人，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迟到了，路上实在是堵车。” 后面跟着方小姐，脸色红红地，有点不好意思地样子。苏立弘板着脸把手机递给王磊看：“你看看几点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哪里堵车？莫非你是跑到宜城吃饭喝酒去了？是不是美人在怀，舍不得离开吧。臭小子，你漏掉了一场好戏。” 张蕊还是第一次看见方小姐，怯生生的很惹人怜爱，心想王磊这个家伙，还真地是喜欢这个调调啊。 王磊忙问：“什么事？生了什么事？” 张蕊很了解苏立弘的心思，说：“你既然好奇心这么强，好不如到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来，一定会满足你的爱好。” “算了，算了。你们不要逼我了。我喜欢自由自在。” “奇怪了，你在这个公司打工就自由自在了。还不是在别人手下讨生活。”张蕊没好气地说。 苏立弘倒是知道王磊的心思。在公司里，他只是干的公司的活，但是黑客的生活却不会受打搅，但是要是到了八卦商务咨询，黑客的生活就变成了工作的一部分，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的。 第102节、就是报复了 苏立弘、王磊、张蕊和小方走进碧螺春茶室，崔艺也跟着走了进来。王磊这才现崔艺的服饰不对，没有再穿着那件迎宾小姐的服装，很惊讶地问：“小崔，你下班了？是不是苏立弘把你拽来的？” 这话说的暧昧，崔艺当时就红了脸，笑道：“我现在已经不在茶楼做了，我跟着苏老板干了。” “哇呀，你丫挖人挖到这里来了。咦，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没听说苏立弘到这里来过啊，小方，你以前见没见过他？可恶，可恶。一朵鲜花又要……”话没说完，小方拿起一块苹果塞进王磊的嘴里。 “也就是上次你失踪的那次，苏先生来找过你，急匆匆地。”小方说起上次苏立弘找到茶楼的事情，还是很感动的。 “不用谢他，我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个的。对了，刚才你说的什么好戏我没有赶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磊问。 苏立弘只是笑着不说话，还是张蕊把事情说了出来。王磊对所生的打斗没有表什么评论，只是有点惊讶苏立弘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高了。但是对齐国庆对这个事情的处理办法，王磊还是扎扎实实地被雷了一下。 “这样也行？”王磊感叹一句，转头对张蕊说：“你们做警察的，心眼真多啊，一不小心就把人拉下水了。挖坑挖得不露声色。” “我又不是警察，你看着我说话干嘛？” “你比警察还厉害。” 苏立弘止住了两个人的唇枪舌剑，问起王磊今后的打算，又说起上次找了他的老板，为了要接近他老板，说了要给宜城集团换装安全系统的事情。 “你要是真的还在这里做。这笔生意也可以给你。有了这个业绩，你以后地进步也容易些。你不用感激我，反正宜城集团也是要换系统了，给哪家做不是做？搂草打兔子，捎带着的。” 王磊很郁闷地说：“我不是兔子。” 闲聊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苏立弘就提出告别，张蕊知道苏立弘和王磊有话要说。就拉着小方走在前面说着私房话，王磊和苏立弘走在后面。 “听说你爸要你回去相亲，小方这里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把小方带回去。”王磊梗着脖子说。 “我看你还是想法给小方安排一个正式点的工作，总在这里做。你爸爸那边不会通过的。并不是我瞧不起这个职业，但有些老观念，你也不能完全无视。他到底是你父亲。在这里工作也是吃青春饭的，即使这晚饭是清白的，也是青春饭，吃不了几年。你既然要和小方真心相处。就必须把她后面的事处理好。虽然说婚姻是两人之间的事，但是不顾老人地意见而成家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有老人祝福的婚姻才是完美的。我想小方也会是这个想法。” 王磊叹了一口气：“老头子固执得很啊。” “你还没有去沟通，怎么就把路给堵死了？你每年只回家一次，春节在家过几天就回来了，已经有几年没有在家过中秋了吧。你们家就你一个儿子，也难怪你父亲会有想法。” “我现在也在打工，你让我怎么安排小方？” 苏立弘不好说安排到他那里，那么大地家底子，多一两个人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知道王磊是很自尊的人，极难接受同学的帮助。特别是这种有点施恩的行为。 “你的技术不错，其实你可以自己开一个公司的，没必要给别人打工。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投资，安全行业还是很有展前途，我很看好。钱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我很希望你给我创造大把地利润啊。呵呵，万恶的资本家本性暴露出来了。”苏立弘笑道。 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有点矫情了。王磊点了点头。 苏立弘心情极好。只要王磊点头，一切都好办了，剩下的不过是手续问题。谈妥了这件事，苏立弘就快步追上前面几个人，邀请去夜宵。 第二天一上班，就看见马军生已经站在公司门口等着了。看见苏立弘进来，慌忙起身。前台孙嘉招手让苏立弘过去，指着马军生说：“这个人一大早就来了，问他来干什么也不说，只是说等你。”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苏立弘把马军生叫到大办公室。随便找了张折叠椅坐下，大办公室已经有了好几个人。都在紧张地低头忙碌着。马军生看了看四周，虽说不敢放肆乱说话，眼里还是有点不屑的样子。 不管怎样，今天马军生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苏立弘就把他归入了可以诊治的行列。药医不死病嘛。 苏立弘把马军生晾在那里没有理他。（万卷***屋会员手打上传）要磨磨一个人的性子的办法苏立弘多的是，现在才是开始呢。 不一会，孙嘉又大惊小怪地跑了进来：“苏总，外面又有人找。这次是个大美女耶。” 苏立弘知道是崔艺来了，起身迎接到门口。 崔艺今天精心打扮过了，妆比在茶楼里化得淡了，一身地衣着还是很朴素，艳丽的面庞让旁边的孙嘉不时把嫉妒的目光瞟过来。 崔艺随着苏立弘也来到大办公室，毫不惊讶地见到马军生，没有理会他。昨晚苏立弘已提起这么一个免费跟班的事。 苏立弘抱歉地说：“办公室还没调整好，你先在张姐那里坐下，她今天不来。上午去看看这个楼还有没有地方？或者旁边还能不能腾出来。人手增多了，原来的面积有点不够用。要先委屈你几天了。” 马军生看见崔艺，暗暗心惊，心想这家伙真的是好手段，自己昨晚借着酒劲搭讪。就闷头闷脑地吃了个暗亏。今天他却名正言顺地把美女带到了自己身边。不服不行啊。 苏立弘马上又安排别的人和事，把马军生晾了大半个小时，马军生何尝受过这样的冷遇，有点不耐烦了：“苏总，要我做什么？” “哟，知道要事做了，不错，有进步。这是家小公司。庙小，不知道容不容得下你这尊大菩萨？” “反正不过是十五天嘛。成天坐办公室也挺腻味的。”马军生无所谓地说。 “那这样好了，我就安排你一天地工作了。” “你请讲。” “把车钥匙给我。”苏立弘说。 “你要干嘛？” “你今天出去办事，一定要坐公共汽车。” 马军生差点要跳起来，这么冷的天。还要去挤公共汽车？即使车子被控制起来了。那么打车好了，这个城市任何时候都不缺出租汽车的。反正自己身上也不缺这几个钱。 “如果你还想着打车，趁早就给我滚蛋。”苏立弘一点不客气地说。“公共汽车票拿回来可以报销。” 马军生总算听出来了，苏先生这么做，完全是在折磨人啊。 “是要送材料，还是催款？催款我是很拿手的。”当然了。作为工商局的人，催款应该有天生的优势。 “催款是一个很复杂的技术活，你做不了。你现在缺的就是体力活，先体验体验吧。”苏立弘一口回绝了马军生。 “苏总，你知道我地职业是什么吗？哪个公司不敢听话？”马军生有点倨傲地看着苏立弘，心想，即使你这个小公司也不敢不听话的。 “对不起，你现在不是工商局地什么处长。而是八卦咨询商务公司地一名临时志愿者。”苏立弘冷冷地说。志愿者三个字把有可能支付报酬地漏洞也堵死了。 “好吧，送资料或者取资料是吧。我去，一定坐公共汽车去”这种手段早就见识过了。马军生心里想，出去就我一个人行动，打个车还不是小事一桩。“不不，资料不用你送，这种大事你也做不了。资料很重要，你就跟随保护好了。送资料是你身后地那个大汉。” 马军生的额头挤出了一条黑线，这个大汉还要我保护，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推倒了。 这个大汉是朱向阳的手下，苏立弘把他叫到一边叮嘱了几句，然后不怀好意地指指马军生。大汉轻蔑地看了马军生一眼。 “跟我走吧。”大汉走到马军生身边。招呼道。 “去哪里啊？” “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马军生乖乖地起身，然后低声在苏立弘耳边说：“你是在报复！” “我就是报复了，怎么着？” 总算把这个倒霉催的跟班打走了，苏立弘相信那个侦察兵会好好折腾一下马军生的。马军生总算可以领教一番侦察兵恐怖地体力了，而马军生一看就是那种没怎么做过体力活的人。估计他们下午回来时，马军生估计会疲劳得什么都不想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找女孩子。苏立弘是打算先折腾马军生几天，让他疲累不堪。先把他的心志消磨得差不多了再说。 马军生和侦察兵刚走到门口，苏立弘又把他们喊回来。对马军生说：“公司注册的事情你懂吧。马军生的脸上有点古怪。淡淡地说：“懂一点的。” “行，过两天你就帮着注册一家信息安全公司。几天能把手续办下来？” “一天吧。” “那好。过两天你再忙这件事，我会把与公司相关的材料交给你。” 苏立弘哪里又不知道马军生的职业？只不过是欲擒故纵，他这样做有点废物利用的意思。 第103节、赌酒 接下来的两天，马军生总是被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工作，每一种总是非常幸苦，并且天天挤公共汽车，吃饭就是到小餐馆买份快餐打了事，弄得马军生苦不堪言。崔艺在这幢大楼另外找了一层，面积大了整整两倍，搬家收拾的事情基本上就落在马军生的头上。马军生还做了一个下午的苦力，帮着抬家具，打扫卫生，布置房间。马军生生平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辛苦的活计，也值得忍了。更让他冒火的是，崔艺和那个侦察兵也只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找了两个临时工和他一起做。 马军生跟苏立弘抱怨，为什么不用搬家公司，或者找一些家政服务公司，毕竟专业的事情用专业的人员更好些。自己的专业是做办公室管理文案工作的，苏立弘得用人家的长处嘛。这是作为老板最起码的素质。 “公司小啊，能节省的开支就尽量节省一些吧。再说了，有你这么个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我为什么还要花另外一分钱，我傻啊？再说了，你又是什么专业，办公室的事情你真的能做吗？” 苏立弘的话把马军生气得七窍生烟。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马军生也不敢反驳，只是嗫嚅道：“你又没有布置，为什么知道我不能做？” “那好，你去把这份报告输到电脑里，然后从报告中的一些数据组织起来，做一张exec1表给我。”苏立弘掏出一份厚厚的报告递给马军生。 马军生听到苏立弘的工作安排，也有点傻眼，他进入工商局以及后来升到正科级，完全是看着他父亲的面子上。打字这种小事都是给部门的一个小姑娘帮忙干的，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 “可是，我不会打字啊。”马军生看到厚厚的一叠资料，大脑有点麻。 “不会打字就学吧。反正你有点是时间。” 马军生没办法，只好用高价贿赂孙嘉或者另外的小姑娘帮他忙，但却无一例外地被拒绝了。更让马军生郁闷的是。孙嘉无意中说出这份报告其实是她上个月就已经输进了电脑，怎么又要输入了。 马军生用这个问题去向苏立弘质询，得到的回答就是，原件丢失了，只好再打一份。 尤其让马军生吐血地是，他忙碌了一天。腰酸背痛手抖地把报告打印出来交给苏立弘后，苏立弘随意瞟了一眼就扔进了故纸堆里。居然一点都没做评价。 “你……”马军生想指责苏立弘地不是。可是一遇到苏立弘冷冷地目光。就说不出话来。老实说。他有点被苏立弘打怕了。 “你什么你？花了一天时间才把这份报告弄出来。你还好意思说？” “可是。这不是我擅长地工作啊。”马军生辩解道。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擅长什么？喝酒？泡女人？打架？算了。打架你不擅长。你连我都打不过。泡女人？这个貌似也有点让人怀疑。从你上次在茶馆地那次行动中。我就现你地思路很成问题。完全是一个门外汉。要么喝酒？可是。我并不需要这个职业。至于当领导嘛。我知道你在工商局大大小小是个领导。可是我这是私营企业。不需要请个人过来当大爷地。” 这话听在耳里挺刺耳地。马军生还是难得地想了一想。现自己真没有什么擅长地。说到泡妞。上次闹出那么大地事情。最后这个叫崔艺地小姑娘却被苏立弘轻轻巧巧地弄到身边来了。从这几天相处来看。崔艺对自己地新老板似乎崇拜得紧啊。崇拜这个情绪从来都是上床前地前兆。 也许喝酒还真地是唯一擅长地吧。上次在茶楼闹事。自己是喝了足足一斤半地量之后地事情。又忽然想起苏立弘和丁强生地赌约。看来这个便宜老板地酒量也是很厉害地啊。 官势没比过人家，泡妞也落了下风，喝酒看来也是前景不妙，如果要比财富，人家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了。能在这么好的写字楼里租半层的楼房，自己那每个月的几千块钱恐怕不够看吧，即使加上灰色收入，似乎也不是对手。 马军生忽然沮丧得很。 “晚上我带你出去喝酒。”苏立弘突然又说。 晚上真的是去喝酒，朱向阳开车，马军生坐在副驾驶，苏立弘坐在后排。喝酒的对象正如马军生猜测的样子说，就是那个老警察丁强生。 到了约定的餐馆，丁强生已经到了。正在包厢里拿着一张报纸看。苏立弘不是一个人来。丁强生也是如此，跟在他身边地还有两个同事。不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人。虽然都没穿警服，但是苏立弘一眼之下就看出了他们的职业特征。 丁强生看见马军生出现在这里也很奇怪，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倒霉的下场，丁强生看着马军生的目光就有些怒意，两个不是冤家对头吗？这世界自己看不懂了，耗子怎么也给猫做伴娘了，也难怪，他那天走得早，没有看见后面的一幕戏。 丁强生一上来就说：“那天是我们的不对，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苏立弘很惊讶于丁强生态度的改变，嘴里客套了几句，眼神却暴露出心中的疑虑。 “我是个犟脾气，当时转不过弯来，回家后仔细一想，才现这事确实是我们地不对。败在你手里我也没有二话。所以，我想今天喝酒的本意要改改了，那天的赌约就取消吧。今天纯为喝酒来的。” 丁强生说完，走到角落里抱出了一箱子的白沙液。 一箱子酒？这个丁强生一定是有备而来啊。这么说，他身边的两个陌生面孔，就是来帮着喝酒的。 老实说，这样的赌酒毫无悬念，苏立弘也觉得用这种方式来和丁强生赌酒，委实有点欺负人。 “我从那天你的邀请也猜出，论起喝酒，我可能不是你地对手，所以，我带了两个同伴，为公平起见，你也可以叫上两个人。”丁强生说。 “那倒没必要了。”苏立弘淡淡地说，朱向阳要开车地，自然不能喝酒，还有一个马军生，苏立弘忽然一动，指着马军生道：“不，就加上他吧。” 丁强生厌恶地看了马军生一眼，这个让他丢了大人的纨绔子弟，他没有多少好感。不过看在他父亲地面子上，丁强生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你们只有两个，我有点沾便宜了。” “据说他能喝一瓶半的。自诩挺能喝酒了。不过，老丁，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并不是我这一方的，把他算到你们那边吧。” 丁强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苏总，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四个对一个，赢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苏立弘心里嘀咕道，三个和四个又有什么区别了？你三个对我一个就好意思了？ “你要说赢，这话说的还早了点。” 马军生开始听了丁强生的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丁强生的酒量他是知道的，丁强生身边的两个人他也听说过，酒量和丁强生不相上下。以自己这边的实力来对付这三个强敌，马军生一点也不看好苏立弘。现在听说自己归并到对方的阵营中去了，心里暗暗高兴，总算可以让对方出一回丑。马军生心里只顾着高兴，全然没有想到苏立弘这么安排到底有什么用意。 然后落座，点菜，一一停当之后，丁强生拿出五瓶酒来，每人的身前放了一杯，各自用自己身前的酒瓶斟满了面前的杯子。 “既然是较酒，当然就不能一起来了。我是牵头的人，我先来。这杯酒我敬你，”丁强生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足有三两，苏立弘也把酒倒进了喉咙。然后给自己斟满端起杯子说：“马军生他爸把马军生给我做十五天的免费劳动力，这几天做了不少事情，替我省了不少钱。”苏立弘说后面这两句话，有点淡淡的讽刺味道，“据说马军生酒量很不错的，这是酒德差了点。今天不会让我失望吧？来，先走一个。”也把杯中酒再次倒进了喉咙。 马军生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急酒，眉头一皱，咬着牙把一杯酒也喝下了。 苏立弘把就把杯子扣了起来，拿起酒瓶说：“这样喝酒慢慢腾腾的不够爽快。既然都是承包，那就干脆点，用瓶对着吹怎么样？” 马军生没敢答应，苏立弘建议的这种方式很容易喝醉。丁强生看出了马军生的犹豫，暗暗在他耳边说：“不会喝就别喝，见好就收，我们还有三个人。” 马军生想起自己能喝一斤半呢，就说：“要不我先吃点菜，喝这么急，谁受得了？” 十分钟后，马军生已经消化了那三两白酒带回去的晕眩，于是拿起瓶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正说着话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服务员和一个油头粉面丙走了进来，苏立弘很奇怪现在的男人怎么都喜欢这种打扮了，之前的马军生也是如此。服务员颇有点为难地样子站在一边，不管那个油头粉面丙如何使眼色，服务员就是不开口。 油头粉面丙一幅施舍的口气说：“能不能麻烦换个地方，你们这一桌酒席的全部开支，我们包了。” 第104节、换包厢 油头粉面丙这句话一下子打了两个人的脸，当初约定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丁强生负责决定时间和地方，单由苏立弘来买。 丁强生见酒楼的服务员把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带进来，心里气就大了，心想这里好歹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居然服务员就敢把外人带进来跟自己说这种话？这不是当面打脸吗？订好的包间再让给别人，自己还要不要在这里混？ 当初为了面子，丁强生是把酒店里最好的包间给定了下来，仗着他和酒店的关系，自己带了一箱白沙液过来，酒店方面也没有一句废话。 现在时来了哪路大神，居然要自己让位子？ 苏立弘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心想还真有财大气粗的人啊。心想这些人从哪里看出自己和丁强生居然就是被人捏的软柿子？ “丫头，去把王皮蛋叫来。”丁强生没有理会油头粉面丙，对旁边畏畏缩缩的女服务员说。 “王总……王总现在不在。”服务员眼光躲闪着说。 丁强生拍桌就站了起来：“这个王皮蛋机灵了，生意不想做了？丫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去转告王皮蛋，如果他还想在这一片做生意，五分钟之内给我赶过来。” 丁强生这话也不是吓唬酒店老板，酒店正在丁强生的辖区内，丁强生作为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真要往狠里整一个人，特别是这些餐饮娱乐行业的生意人，说让他开不了业，那是一句狠话大话，可是让他惨淡经营，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做生意天天赔钱，比停业还惨啊。 女服务员赶紧跑了出去，能不能找到王皮蛋已经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丁强生打走了服务员。端起酒杯对苏立弘和马军生说：“不好意思，刚才打断了，来来，我们继续。这事怪我，挑了这个狗屁酒店。我也赞助一杯，给苏总赔罪。” 马军生斜乜了一眼油头粉面丙。然后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顿。豪气干云地说：“苏总。不就是对着瓶吹吗？来。丁所赞助。我先干为敬。”自己喜欢这种打扮是一回事。可是看见别人也跟自己一样却是另一回事了。绝不会有看见同类或者老乡地欣喜。马军生此时倒与苏立弘产生了同仇敌忾地义气。 朱向阳则假装没有看见这个不之客。然后却有余光警惕地注视着他。随时提防着他可能地抓狂。 油头粉面丙直接被无视了。 类似地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很多地食客都是欢天喜地地把场子让了出来。能得到一顿免费地晚餐总是令人高兴地。尽快这其中也付出了一些东西。但是对于一些经济状况比较紧张地人或者喜欢沾点小便宜地人来说。这种付出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地。 也有直接驳回了地。或者破口大骂地。不过当他表露了更为强横地后台后。在他客气得如同外交家地言辞中。客人不失体面地选择了屈服。并且往往还把这种屈服当作一种荣幸。 但是。直接被无视……。还真地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自己一个人。对方有好几个，其中有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是动手不动嘴的主，敌众我寡，直接上去掀桌子貌似不是一种太好的方法。可是就这么委屈地走开，回到主子那里告状，好像也太无能了点。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自己那种可以把死人说活的嘴巴居然没有了用武之地。 油头粉面丙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头。他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穿了隐形衣。他稳住神，清清嗓子说道：“诸位，还是拜托大家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shu” 这次总算有了回应，一个长像打扮和他看起来是孪生兄弟地家伙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劈头问道：“你是国家主席？” “我不是，我……” “那么你是国务院总理？”马军生根本就没有让对方说话的意思。不……” “那么你是江州市的市长了？本市地父母官了。看年龄也不像啊，莫非是市长他儿子。” “不是，我……” “什么都不是，连儿子都当不上。那你在这里搞什么搞？”马军生不屑地转身走了回去。大呼小叫道：“来来，我们接着喝。” 油头粉面丙的脸一下子变得血红。猛地飞起一脚往大门踹了过去，门啪地一声撞在了墙上又反弹回来，差点碰着他的鼻子。油头粉面丙慌忙后退了三步。 正在这时，酒店的老板王皮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进来就冲着油头粉面丙哈了哈腰，脸上赔着笑道：“路总，实在是对不起，刚才666号包房已经腾出来了。要不，我们去哪个包房？666也是我们酒店顶级的包房，六顺嘛，你们x总挣了那么多钱，虽然还是要接着，但六六大顺不是更吉利？” 被称为路总的油头粉面丙在888包房吃了一鼻子灰，正想找个台阶下，听见王皮蛋明显给自己台阶下的一番说辞，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就后撤，那边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丁强生，见王皮蛋冲进包间，先不是跟自己打招呼，而是去讨好那个莫名其妙的路总，心里更是不悦，朝着王皮蛋冷笑了几声道：“哟，这还是王皮蛋吗？是准备搬家了还是傍上粗腿了？出息了啊。不会不认识我丁强生了吧。” 王皮蛋额头上都冒出汗来，脸上却赔着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说：“丁所长好，刚才不好意思，失礼了。”接着低声道：“丁所长，那个6总也只是场面上地人，我这不是拿丁所长当自家大哥嘛，所以就冒失地先处理外面的事情，再来招呼丁大哥，丁大哥是自己人，想必不会见怪小弟失礼吧。” “不见怪，不见怪，大哥今天很有面子，很有面子啊。”丁强生阴阴地说。“我丁强生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还从来没有被人从包房里轰出来过。今天居然在我兄弟这里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到底是好兄弟啊，什么稀罕事儿也尽着照顾我。行行，从明天起我也照顾照顾兄弟你的生意。” 王皮蛋的脸皮几乎皱了起来，正要说什么，那边姓路的刚接听一个电话，语气强硬了起来：“王总，跟他废什么话？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然后伸出手指团团指了一圈：“告诉你们一件事，得罪我没关系，可是你们已经得罪6总了。如果识相，让出包房，我还会为你们美言几句，若不识相，以后有你们的好看。” 之前姓路的唧唧歪歪，但说话总还算客气，所以大家也只是不搭理他，并没有跟他过不去，可是此刻居然还骂骂咧咧，丁强生就憋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今天因为是宴请苏立弘，所以收敛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火爆脾气容易得罪人，今天是加赔了十二个小心，就连姓路地上门唧唧歪歪，丁强生见苏立弘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忍了下来，现在见姓路的说话难听。哪里还忍得住，抡起耳光就冲了上去， 正冲过王皮蛋的身旁，王皮蛋慌忙伸手箍住了丁所长。任凭丁所长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丁强生飞起一脚把王皮蛋踢到一边去了，抓起油头粉面甲就是左右连续十二个耳光。 “打人了！打人了！”外面的服务员听到包厢里的动静，大呼小叫起来。丁所长也住了手，推开房门指着姓路的说：“给我滚！” 姓路的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包房，留下几句场面话就消失不见了，王皮蛋刚才被丁强生一脚踹倒在地，半天才爬起来，哭丧着脸说：“丁所长，你惹祸了。” “有啥了不起的，都冲着我来，大不了这身衣服我不穿了。他能奈何我个鸟！”丁强生忿忿地说。 也怪不得丁强生情绪大，那天因为马军生地事情，碍于他老子地面子，跑到茶楼去给马军生撑腰，几个警察手里有枪有棍的，居然被一个普通地平民打翻在地，面子就已经丢光了，再论下去，居然还是自己这边理亏，还有给人家道歉，人家的来头更大，这年头，谁的拳头大谁就占道理。 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过了，对苏立弘倒不再记恨，但心里这口气总是没地方出，本想今天借着喝酒泄一下心里的闷气，却没想到又碰见一个不开眼的。丁强生哪里还按耐得住自己的脾气。 “你知道今天要和你换包间的是谁吗？”王皮蛋鬼鬼祟祟地说。 “我管他是谁呢，来，苏总，我们继续喝酒。”丁强生说着就拉苏立弘往桌子那边走去。 王皮蛋还是锲而不舍地凑了过来：“丁所长，不是我有意倒您的面子，这个人我实在是惹不起啊，请客的是辉煌集团总经理6总的弟弟6新华，被请的也大有来头，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刚才进来的那人是6新华的马仔。丁所长，你也不要怪我，这些人我哪里得罪得起啊。” “那是，得罪不起他们，可以得罪得起我。”丁强生淡淡地说。王皮蛋的脸更加绿了。 刚走桌子上坐定，888号包间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6新华站在门口，谨慎地打量着包厢里的人。 第105节、小陷阱 6新华现在春风得意，从几个月前还是姐姐6葵的小跟班，现在已经逐渐独当一面，担任了下属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在职场进步的度不可谓不快。这些日子来，6葵有意培养6新华，带着他接触江州市政府的高层人士和商界的一些元老前辈，也加重了他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6新华能猜到姐姐为什么这么做，她的儿子自己的外甥虽然已经从国外留学归来，但是却死活不肯在家族的公司里任职，非得去外面的公司做职业经理人，姐姐拿他没办法，也值得由他去。培养自己其实有两层目的，一个是给外甥日后的接班找一个知心助手，另一方面也是敲山震虎，大有你不过来帮忙在我也能找到人打理的意思。 6新华也不理解外甥的想法，总觉得这些在国外呆过几年，喝过洋牛奶，吃过洋面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他还巴不得外甥在外面的公司多呆几年，最好一直不回来了，即使回来，也等自己把根基弄扎实了再回来。那时，他即使想动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了。 今天请来的副秘书长也是在跟着姐姐参加一些应酬酒会后认识的，叫胡国华，当时也说得来，后来又勤献殷勤，慢慢地就熟悉了，能走到现在和他单独行动，6新华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副秘书长虽然现在职位还不算太高，但好在年轻，后台也硬，仕途一片光明。现在结识比以后上位了结识更为有用。 今天是一个周末，6新华已经安排好了，先到这家餐馆吃饭，这里的私房菜还是有些特色，吃完饭后再去金色年华k歌，他还约了两个艺校的女学生一起作陪。胡副秘书长喜欢高雅，不喜欢那些风尘中的女子。歌厅中的小姐他是从来不沾的，只和良家女子打交道。当然，话说回来，大学生还去歌厅坐台呢，风尘和良家的界限谁又分得清呢。据说在坐台的大学生中，文科的和艺校的又居多数。6新华不知道自己请来地这两个小女孩是否干过这等勾当。不过并不要紧，只要头上还顶着学生这个帽子就能把胡副秘书长忽悠得找不到北了。 本来想早点订包房的，后来因为一件事忙得差点忘记了，等想起来，好的包房已经订完了。只好带着胡副秘书长和两个女孩先找个包厢坐下，然后吩咐自己的马仔去商量调换保险的事情。不知道哪个名人说过，细节决定成功，今天这个事细节就没有处理好，他就必须想办法弥补。不能给胡副秘书长留下任何坏印象。这种事情他没少做，只要有钱，还鲜有搞不定的。 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了例外。 从酒店老板地嘴里6新华知道预定888号包厢的是江北分局下面的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这个职位和市委的副秘书长差距太大。6新华认为稍微暗示一下。人家就得屁颠屁颠地让位子。 等路马仔灰溜溜地从那边回来，6新华就觉得事情慢慢地出了他的控制，他让路马仔陪着胡副秘书长和两个娇滴滴的小美女，自己亲自跑了过来，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不开眼。 胡副秘书长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低调地表示不用再换地方，这里就挺好地。但是客气话和真心话6新华还是听得出来的，胡副秘书长明显地露出了一副好笑的、鄙夷地神态。这更把6新华心头的火点起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6新华已经不是为了在领导面前做事的细节而战。而是为了面子而战了。 包厢里的人6新华一个也不认识，只有坐在主客位的那个年轻人有点面熟，但也实在想不起他是谁。 既然连自己也想不起地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地人。凡是姐姐6葵带他见过地人。他都会下一番苦功把别人地性格相貌和背景搞得清清楚楚。不可能生记不起客人长什么样地情形。 看清楚了包厢里地一切。6新华就退了出来。他还没有无聊到让自己赤膊上阵。做有损身份体面地事情。 回到自己地包厢。胡副秘书长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真有这么不开眼地？连你们6家都搞不定？” 6新华忿忿地点点头。胡副秘书长又说了一句：“算了。这么点小事。不值得。总不成为了这事把你姐叫出来？”说罢。不再理会6新华。转身和身边叫燕燕地女孩子**去了。 6新华喝了两口闷酒。低声吩咐了路马仔几句。路马仔就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回来。告诉6新华说：“今天去888包厢吃饭地有两拨人。领头有两个人。一拨是江北分局演武路派出所地副所长丁强生。另一拨是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地老板苏立弘。您说。我下面该怎么办？” “这样。你给马朝文打个电话。马朝文在城北分局分管派出所。姓丁地不正好是他地手下吗？就说我看着马朝文地面子上没有计较。该怎么办他心里有数。然后。你去找个服务员。多给点钱。就这么办这么办。” 正在旁边和燕燕**的胡国华噗哧一下笑了起来，转过头拍着6新华的肩膀说：“你丫坏得过分了。好玩，好玩。” “既然胡秘书长想看一幕好戏，我一定抖索精神给你导演好了。今天胡秘书长是制片，我是导演，小路你是执行导演，两位美女就是观众，难得大家出来，今天我让大家开开心，给大家导演一幕好戏。”6新华大喜过望地说。胡副秘书长没有了责怪的意思，反而有点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行，我先给你铺垫铺垫。”胡副秘书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马局长吗？我胡国华。最近怎么样，都好吧，好久没打电话了，联系一下，我很好，很好，没干吗，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呢。哪里哪里，马局客气了，您是老大哥，只要您吩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您的面子比我大多了。好了，好了，不多说了。” 马朝文收了电话，站在那里了半天楞，胡国华他认识，虽然算不上很熟，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地人，胡国华据说在省委有背景，是省委常委地一个亲戚。今天这通电话有点莫名其妙的。他胡国华什么时候想起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问候问候了？ 电话刚刚放下没几分钟，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6新华地电话，认识，好像是6葵的弟弟，上次吃饭一起交换过号码来着。刚接通，就听见6新华的抱怨声：“马大局长啊，你手下的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请胡秘书长吃饭，因为来晚了，没有合适的包厢，现在这个包厢太小，我本来想请丁所给换换，帮个忙。没想到这个家伙一点面子也不给，还把我的一个马仔打伤了，你说该怎么办？我有没有面子不要紧，在您马达局长面前，我能有什么面子，还不是看在胡秘书长的面子上。但是今天这事胡秘书长很不高兴。当然，当然，我还没有大嘴巴到马上去给胡秘呢。这事样不敢让他知道不是。” 正说着，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是王皮蛋正在训斥手下。然后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声音：“这叫我怎么活啊。” 这话听着耳熟，6新华暗自笑这个服务员没有一点创意，连乡下堂客们哭天喊地的争吵专用术语也用了出来，白瞎了自己给她出的那个注意。 6新华威严地走出包厢，现那个女服务员坐在地上正哭得伤伤心心的。王皮蛋正在劝解：“算了算了，又没有碰掉你一张皮，不就是摸摸手腕手背吗？摸一摸又少不了什么。” “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这下让他们占了便宜，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这话居然还扎扎实实地把6新华这个始作俑者雷了一下，在包厢里就把人家的处给破了？太不可思议。路马仔找的人真的太有创意了，不错，不错，表演到位。 王皮蛋看见6新华过来，忙使劲给女服务员打眼色，女服务员根本不管不顾，只是大哭，同时间或控诉一下888号包厢里的兽性。王皮蛋现这事不能让6新华知道，他正愁找不到挑事的由头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个大人物之间的争夺，往往波及了无数看客。王皮蛋不是看客，更不可能置身事外。 过道里逐渐围上了更多的人，就有好事者问服务员，是哪个混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妇女，服务员马上指向了888号包房。 好事者马上挥臂喊道：“打死这些流氓！”随即纠集了五六个小伙子冲进了888好包厢。 6新华扭头一看，路马仔在后面露出诡秘的笑容，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6新华还奇怪呢，什么时候见义勇为随处可见了。 苏立弘正和丁所长推杯换盏，突见包厢大门被人撞开了，几个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苏立弘和丁强生对望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于心的笑容。 第106节、马朝文石化了 那个叫芳芳的女服务员，在收到路马仔一千元的定金，以及事成之后的一千元的承诺之后，就把在888号包间服务的另外一个服务员喊了出来，说是老板交代她去做某一件事，把她诓走了，然后端着茶壶定了定神就走了进去。 芳芳一进包间眼神就四下乱扫，寻找自己下手的对象，坐在主位的帅哥有股子官位，看人的眼色很正，应该不会是到处都想沾点便宜的色鬼，不好得手，而那几个年龄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眼里有股凶气，芳芳不敢挨他们太近。倒是坐在上菜口附近的马军生长得油头粉面，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芳芳马上选准了自己下手的对象，路马仔只是吩咐自己搞点事情出来，既然这样，当然捡那些容易搞事的人下手。 芳芳自以为保密，其实飘忽不定的眼神早就引起了丁强生他们的注意。丁强生他们是谁？老公安了，也许破案的技巧比不上刑警大队的，但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在人之下。 芳芳挨个给客人倒茶水，从苏立弘开始到丁强生，最后才到马军生，朱向阳刚才看情况不大对，早就走到一边警戒去了。 轮到马军生的时候，芳芳端着茶壶的手轻轻一抖，茶水偏了一下，洒到了马军生的裤子上。马军生大怒，正好破口大骂，突然看见对方轻柔的小手掏出纸巾，满脸惶恐地弯下身子，帮着马军生擦拭着裤子上的水渍，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从马军生的视角看去，正好看见芳芳因为松开了一颗衬衣口子而开得很低的衣领，露出的一抹勾人的白腻和深深的乳沟。 马军生的眼睛都有点直了，下身不由自主地就产生了反应。饶是见过许多女性的马军生，在这种场合居然也能兴奋起来，真是异数。马军生扫了正在拼酒的几个人，脸红了红，见他们并没有在意这边。嘴里低声说道没关系，大手就伸了过去，去抓那双柔润地小手。假意是推，实则是拉。 芳芳娇呼一声，手非常不小心地碰了一下马军生的命根子，然后嗖地缩了回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流氓，这样居然也能起来。眼魅如丝地看着马军生，伸手换了一张纸巾继续帮着马军生擦拭水渍。突然脚下踉跄了一下，身子几乎扑在马军生的身上，而马军生正准备与芳芳进行推拉的大手，无巧不巧地碰在了芳芳饱满的胸脯上。 芳芳尖叫一声：“流氓！”，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朝马军生掀去。马军生躲避不及，脸颊被芳芳地指头挠了一下。留下了五道血丝。 马军生楞了一下，芳芳趁机就把一壶茶水全砸在马军生身上，哭喊着跑出了包间。边跑还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马军生急忙站起身来。就要追芳芳出去，苏立弘喊了声：“站住，追出去管什么用？” “我……我没有。我真地……没有。”一个习惯调戏别人地家伙。今天却被人调戏了一把。然后还被猪八戒倒打一耙。蒙上了耍流氓地恶名声。马军生实在是有点郁闷。被人骂做流氓对他来说并不是太罕见地事。可是今天这个流氓当地有点冤枉。最多不过是眼睛吃了点豆腐。要是这个女服务员还把保安拉进来重新调查一番。自己恐怕就会在这番调查中挨不少拳脚。 “我知道你没有。”苏立弘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似乎对马军生地窘境有点幸灾乐祸地样子。 马军生还要说什么。丁强生摆了摆手。对苏立弘说：“苏总。你看这人是什么来头？莫非就是刚才那个要换包间地那个家伙使坏？” 苏立弘说：“肯定就是他了。没想到为了一个包间居然使出这种伎俩来。也就是给我们恶心一下。”说着看了一眼朱向阳。 朱向阳坐在旁边正在摆弄着手里地东西。见老板地眼神过来。点点头。回了个一切搞定地眼神。 “等着吧。马上就有后招了。”丁强生说。 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苏立弘端起酒杯说：“几位，大家一起干了这杯吧。难得看这么一出好戏，还不要花钱买门票。值得浮一大白。” 众人起了一声哄，把杯中的酒都倒进了肚子。 虽然时不时有人进来捣乱，一箱子白酒还是消灭了六瓶，马军生一瓶，丁强生和他的同伴一人一瓶，苏立弘已经消灭了二瓶， 马军生酒意上涌。本来昏昏欲睡。被苏立弘刺激了一下，脸上又被挠了一下。反而清醒了些，此刻喝了半杯，停下道：“这个事你们不用出面，我来跟他们谈。” “这里有你什么事？在旁边待着吧。”丁强生没好气地说。屡屡把事情搞出来，却屡屡不能很好地收尾，却要别人帮着他擦屁股。丁强生现在对马军生是非常的不感冒了？ 话还没有说完，包厢门就啪地一下被冲开了，一群小伙子嚷嚷着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黑脸大汉，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人。 黑脸大汉一看包房里居然有六个男人，个个横眉冷对，看体魄也不是文弱书生，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不过一想起路哥说的背景，就把心底最后一点惧意都去掉了，心想即使打个两败俱伤，到时还有警察来收拾局面。自己在路哥面前讨了好，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攀上他身后地人。惧意没有了，胆气倒是增加了三分。 “打死这帮子流氓！”黑脸大汉大吼一声，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左手还悄悄地把一把匕拢在了袖口里。 进来的六个小伙子中，路马仔安排的也只有四个人，其余两个人纯粹是跟风的热血青年。这时就看出骨干和非骨干的差别了，黑脸大汉领着自己的三个马仔往前冲，另外两个热血青年也看出势头不对，脚下就慢了几分，跟在后面起哄。 马春生也没有见过这等场面，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态赶紧往窗口闪。心想自己细皮嫩肉可当不起人家的一拳，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前几天刚刚被苏立弘修理过，现在又要被这几个家伙修理。丁强生站起身，一脚踹开椅子，就要迎上去。同他一起来的两个汉子也不是善于之辈，也纷纷站了起来。还没等丁强生出手，那边朱向阳把手里地东西往沙上一放，人已经冲到了丁强生地前面，丁强生只看见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只听得拳脚在**上的撞击声，倒地的碰撞声，痛苦的哀鸣声，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动手的四个家伙都倒在了地上。 丁强生不禁对这个酒席上总是默默无语的小伙子产生了强烈地兴趣，苏总手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好歹也在警校接受过正规地训练，可是跟这个小伙子一比。根本不够看地。 后面起哄的两个小伙子腿都吓软了，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干脆利落地一边倒的干架？犹；犹豫豫地就像往后退。其中一个胆大的还颇有点侠肝义胆，伸出手抖抖索索地指着朱向阳说“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耍流氓，还敢行凶伤人，当真不怕王法了？” 丁强生使了个眼色，他身旁一个胖胖的汉子就朝着门口走去，两个小伙子吓得往后躲了一下。胖子没有理会他们，打开门，把那个还在地上哭闹地服务员一手就抓了起来，拖进了包厢。 丁强生叹口气说：“还报什么警？我们就是警察。这事比较复杂，你们最好还是别夹在里面，免得惹火烧身。记住一点了，眼睛看见的也未必就是真实的，凡事要用点脑子，别太冲动了。你们走吧。估计报警是不必了。这些人已经把后面地事都设计好了。如果你们一定要看个明白，就在外面等等吧。” 两个小伙子哪里还敢停留，急忙夺门而出。 路马仔还在外面慷慨激昂，忽见里面出来一个陌生的汉子，正是先前在包厢里喝酒的人，拖着芳芳就进了包厢，接着又有两个小伙子缩头缩脑地挤了出来，心里暗道坏了，几个废物没有搞定里面的人。他平常总是听那个黑脸大汉吹嘘自己如何能打。怎么以一抵十，带几个小兄弟把另一个帮派的几十个打手全都废了。现在看来。传言有误啊！ “怎么回事？”6新华走到路马仔身边，他也看出不对了。 “可能……大概失手了。”路马仔结结巴巴地说。 “没关系。”6新华破天荒地没有辱骂自己的马仔。“一切都安排好了。马局长很快就要到了。让他们先得意一会。” 说曹操曹操就到，马局长带着几个警察上了二楼的包厢，看见6新华问：“胡秘书长呢？” 6新华指指身后的包厢，马局长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看见胡国华正在悠闲地独自品酒。 “胡秘书长，您好，对不起我来晚了点。胡秘书长没有受到惊吓吧。” 胡秘书长好像才看见马朝文，急忙站起身来：“哎呀，怎么惊动马大局长的大驾了。该死，该死。” “哪里，要是胡秘书长在我地地盘上有个什么闪失，我才百死莫辞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些人胆子很大啊，调戏女服务员，殴打见义勇为的青年。现在居然还在大摇大摆地喝酒。” 马朝文一听，脸色就有点古怪，打了人还敢稳坐钓鱼台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说了声先过去看看，就走出包厢，带着警察跟着6新华朝888号包厢走去。 推开包厢门，马朝文顿时石化了！ 第107节、酒店审案 “苏总，是你们在这里？”马朝文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个人，又回头看看跟过来的6新华，心里有点犯嘀咕。 苏立弘坐的位子正对着大门，岂能看不见马朝文，当即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马局长，真巧，在这里碰见你。来执行任务？” 丁强生也看见了自己的上司，心里已经明白过来，连忙站起身，推开椅子，来到马朝文面前：“马局长，是不是有人报警？” 马军生有点害怕他老子，感觉自己又惹了祸，缩头缩脑地坐在那里，愣是没敢起身。马朝文皱着眉头回头对6新华说：“你说的就是他们？” 6新华也看出马朝文和包厢里的人认识，心想这事有点麻烦，只是不知道和里面这几个家伙关系有多深，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话已不能收回去，还是坚持道：“对，就是他们调戏女服务员，殴打见义勇为的青年。” “不会是有点误会？”马朝文暗示道。 6新华想着有胡副秘书长撑腰，这个马朝文不敢乱来的，就咬死了是里面的人调戏女服务员。 好吧，只有先走走程序了。两边都有势力，两边都得罪不起，我公事公办，马朝文暗想。又琢磨了一下，最好在这里先把情况问清楚，冒冒失失地把人带回分局里，目标也太大，万一有啥子不对头，不好收拾。 马朝文打定主意，扭头对6新华说：“进来吧，你是目击证人，又是报警的。我也有一些话要问你。”一句话先把6新华按在这里。 既然调戏在先，自然要问那个服务员了。马朝文先嘱咐手下去看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要不要紧，需要不需要送医院。两个警察看了一圈，把他们都扶起来在沙上坐下，没大要紧的，只是些皮外伤。刚才是躺在地上装样呢。朱向阳用力很是巧妙，既把对手弄得失去战斗力，又看不出什么大伤。 女服务员坐在地上低声抽泣，半是装半是恐惧，先前为了一点小钱冒冒失失地一头栽进了6新华挖的坑，现在看这架势。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主，心里就有点后悔。 “给她一把椅子。让她坐起来回话。”马朝文吩咐手下。 问清了姓名年龄职业。马朝文威严地咳嗽了两声说：“有人报警说你受人调戏猥亵。你能把经过说说吗？” 芳芳下意识地看了6新华一眼。心想怎么还要问啊。手就指向了马军生。把马朝文吓了一跳。莫非真是这个孽畜惹出来地麻烦？ “就是他。我给他倒茶地时候。他就趁机摸我地手。我……我害怕。躲开他。他居然……居然摸我地胸口。还把衣服给撕破了。”芳芳还卖弄地秀了一下她身上撕破地上衣。又添油加醋道：“旁边地人还哈哈大笑。说了很多难听地话。我害怕就跑了出来。在外面哭泣。就碰到这几个大哥问我生了什么事。他们听说我地不幸遭遇后。义愤填膺。冲进来打抱不平。没想到……没想到也被他们打伤了。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芳芳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 6新华暗暗地竖了一下大拇指。不错。有表演天赋。心理素质也不错。这个时候还能稳住心神沉住气。谎话说得有条有理。 马朝文见服务员指着马军生。心里暗暗苦。对服务员地话已经相信了三分。他知道自己儿子地德行。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调戏几句地可能性非常大。仔细一想。还是现了几个疑问。儿子虽然纨绔。但也不是全然不懂事。至少这种事情也是在和自己地狐朋狗友相处时才会作出来。很难相信他敢当着丁强生这些具有警察身份地人。特别是当着苏立弘这个人做出这种事情。马朝文心里惊动了几下。语气越沉稳。 “你说当时他们调戏猥亵你，你可有另外的人证？”马朝文问。 “没有，包厢里当时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其余都是他们的人。要有了旁人在场。他们也不敢惹什么。” 当着6新华在此。马朝文也不好使出诱供的手段，只好问马军生：“你有什么说法？” 马军生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来。差点张嘴喊出爸爸二字。好在他还不算太笨，马上就止住了。骨子里的恐惧还是使他惊慌失措地喊道：“冤枉啊。” 马朝文狠狠地刮了儿子一眼，问芳芳：“你有证据吗？” “哪有什么证据？人家都害怕了，只想赶快逃出去。”芳芳的回答还是滴水不漏。 苏立弘插话道：“我知道有一种方法找到证据的。” 路马仔仔细看此人，还是没有看出此人有大巫跳神地手段。 “请说。”马朝文客气地说。 6新华眉头皱了一下，即使相识，这个时候的客气也太过了点。难道真的是有来头地人，连自己身后的市委副秘书长也可以无视？ “很简单啊，人总是有指纹的，既然她指责他撕破了她的衣服，上面当然就会留下他的指纹，回去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苏立弘有意地没提马军生的名字，只用他他的代替。 6新华一听也觉得这是一个漏洞。指纹啊，怎么把这么一个关键的因素给漏掉了，忙道：“哪里要这么麻烦，这么多人还不能证明？” 苏立弘冷笑一声道：“你是心虚了吧。不就是验一下指纹吗？有什么很难的吗？” 苏立弘其实心里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验出指纹，从服务员地自编自演到现在也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即使取不下指纹也不能完全证明马军生是被冤枉的。有事现场指纹无意中被破坏的情况还是很多的。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手段的。 芳芳一听指纹两字，稍微有点知识的她马上明白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平时看的警匪片里没少提及这个专业名词。于是下意思地用手扫扫衣领，她明白这上面是不可能找出对方的指纹的。 “你知道陷害国家公务人员是什么罪行吗？现在老实交代，把真相说出来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马朝文也看出了端倪，语气严厉起来。 芳芳地脸色有点白。她可不想为了一点小钱去牢里走一趟，正要开口。6新华抢先说道：“马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为被害人撑腰，不为普通的老百姓撑腰，句句问话却向着嫌疑人。你敢明目张胆地包庇罪犯吗？” “我问案子的时候，你少插嘴！不然给我出去！”马朝文训斥道。只要为了儿子，马朝文什么事情都能作出来。本来即使这事是真的，也要想起办法把儿子摘出来。何况现在苏立弘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疑点。以他的经验，当然也知道如果没有查出指纹也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但只要对方想不到这一点就行了。 “好好好，我不插嘴，我会把你问案地经过去报告给市委胡秘书长的。市委领导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6新华说着就要走出房间。 “站住！”马朝文喊了一声，示意手下把6新华拦住。 “你想干什么？”6新华色厉内竭地问。 “在没有搞清楚案子之前，有关人等都不要离开。” 6新华看了看马朝文，见其态度很坚决。只得怏怏地转身回来，嘴里嘀咕道：“我等着，我看你怎么收场！” 也许秘书长三个字给芳芳打了一剂强心针。在高级饭店工作时间有了一定地年头，平常也经常跟一些高官富豪大交道。只言片语之间也知道市委秘书长是一个很大地官，是能进常委班子的领导，却不知道这个姓胡地秘书长只不过是个副的，跟常委八竿子打不着。 “查就查。即使没有指纹也不能证明他没有调戏我。”芳芳豁了出去，思路竟然清晰起来。 马朝文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居然被这个女人当众说出来，让他颇有点吃惊。6新华一听，就知道事情又有了转机。神情间就得意起来，居然大摇大摆地在沙上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胡副秘书长在包厢里坐得无聊，见马朝文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转来向自己汇报，心头有点烦躁。虽然6新华并没有把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向他明说，但胡国华是什么人，****上什么伎俩没有见过，当然也猜得到是他在背后搞鬼。现在马朝文居然这么久不过来汇报，莫不是事情有点变化？想起这些就有点心烦，万一把自己牵扯进去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虽然知道有6家在前面挡着。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但在****上被对手抓到这个把柄，对自己地进步总是有影响的。 胡副秘书长想了想拨打了6新华的手机，威严地咳嗽了两下说：“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看，你那边地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接到胡国华的电话，6新华就开始抱怨，同时也是给马朝文听：“胡秘书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审案的，居然在把酒店包厢当做了公安局审讯室。审案判案是这么儿戏的一件事吗？” “咦。疑犯还没有带走？这样吧。你把手机交给马局长，我和他说几句。” 6新华绷着脸把手机递给马朝文：“胡秘书长的电话。” 马朝文接过候了一声，耳朵里就响起了胡秘书长那种铁路普通话：“马局长啊，办案总得讲究点程序吧。在酒店里审案，影响也不好嘛，我建议还是把嫌犯带回去审问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个人建议。我不想干涉警察的独立办案。” 第108节、平安夜（一） 市委副秘书长话，马朝文也不好硬抗，再说带回局里审案也不是不可以，先前执意要在酒店包厢里审案，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把苏立弘等人带回去，现在看来，这里面有蹊跷，马朝文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朝文正要话，苏立弘却笑道：“马局长，其实这事真的不复杂的，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对朱向阳示意。 朱向阳从沙上的一个手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刺得马朝文的眼睛一亮，是一个摄像机。 马朝文看着摄像机里面的内容，脸色变了好几遍，最后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苏立弘说：“苏总，苏总啊，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招。白让我担了好半天的心。” “你还不知道我是做哪行的吗？做我们这一行，工具随时不离手。要是因为这点小场面就被人下套了，那就太业余了。” “既然有了这个东西，事情就清楚了。”马朝文笑着点点头，对丁强生几人说：“还不把这几个家伙弄起来，回局里问话。苏总，也麻烦你一起过去做个笔录。” 马朝文是真的高兴，这段录像把儿子的嫌疑完全摘除了。心里对苏立弘的手段不禁又佩服了几分。 6新华在旁边听得有点迷糊，只是明白马朝文已经没有把苏立弘他们当做嫌犯对待了，心里一急就说：“那几个见义勇为的青年还是先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吧。不然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这家伙还挺能忽悠的。马朝文默默地把摄像机递了过去，6新华一看录像内容，脸色就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河北分局，有了清晰的录像，服务员芳芳的证词就全成了伪证和陷害的罪证。而那几个冲进包厢打抱不平的家伙，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也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是谁把他们叫到酒店来的。 对6新华的处理倒是有点棘手，在派出所没待两分钟，6新华就交代了自己地家世背景。而芳芳的供词也把他扣死在这个案子里。 辉煌企业？苏立弘想起了这家公司。上次也是承接了这家公司地一个项目之后就因为一件事与别人生冲突。最后辞职了。而冲突地起因就是在辉煌企业里一件莫名其妙地艳遇。 “这个6葵是个厉害角色。”马朝文说。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苏立弘说。他不能强求马朝文做什么。在官场上混地人。总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去得罪人。何况还是大有来头地人。官*商*勾*结。官*商*勾*结。有商就离不开官。多大地商就会接触多大地官。辉煌集团作为一家民营企业。能做到今天地规模。坐上江州市地头一把交椅。与官场上地联系是盘根错节地。 “关一天吧。让他长点记性。”马朝文说。他虽然不想得罪路葵。但如果一点都不做。就要把苏立弘往死里得罪了。只是。他也有点隐忧。这次倒了胡国华地面子。以后怕是少不了给自己小鞋穿。 苏立弘后来听说6家地人并没有露面。想必这么丢脸地事情6新华也不好说出来。 事情弄明白了。苏立弘做了笔录就要告辞。丁强生握住苏立弘地手呵呵笑道：“兄弟。这次没有拼成酒。下次我们继续。不过兄弟还真地是好酒量。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有啥子小麻烦。给我打电话。太大地事情我管不了。苏总忙地都是大事。估计我能帮上忙地不多。不过呢。有些小事情。你要是嫌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处理。” 见丁强生称呼自己兄弟，苏立弘就知道这个直爽的汉子已经接受自己了。 事情过去后，很奇怪的平静，没有一个人来找后账，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生过，苏立弘思考了一下两边的关系，副秘书长和政法委书记还是差点火候。胡国华也不会自讨没趣，也估计6新华觉得丢脸，没敢把事情给6家说。很快就到了圣诞节，平安夜这天，王磊肯定是和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在一起吃浪漫套餐，不能打搅，张蕊和一帮子小学中学的朋友出去嗨皮，下午早早地就下了班。苏立弘在家里吃罢晚饭后带着妹妹立敏和小佳佳来到江州国际大酒店玩，老爸老妈不喜欢这种洋节。就窝在家里看电视。 立敏和佳佳都还小。自然不能去夜店酒吧那种地方，那里太嘈杂。空气龌龊，对孩子不好。苏立弘是带着两个小美女来到酒店玩沙狐球。 佳佳在苏家的地位直线上升，但称呼依然混乱，佳佳叫立敏为姐姐，据说这是立敏坚持地结果，小小年纪还不习惯被人喊阿姨，佳佳称呼苏立弘就是叔叔了。 佳佳身穿一身红，连小皮鞋都是红色的，抖动小腿跑起来像一团火焰，很气喜庆。立敏的打扮就洋派些，也是借着圣诞节是个洋派节日的意思。 立敏和佳佳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苏立弘坐在旁边拿着一罐可乐慢慢地喝着。他不喜欢玩这些小游戏，记得有一次偶然带着立敏出来玩，结果立敏迷上了，就借着今天平安夜的由头，一定要哥哥请客玩沙狐球。这种小游戏倒是挺适合女孩子玩的，体力消耗不大，有一定的竞争性和趣味。很明显，佳佳也喜欢上了诺大的沙狐球室摆了四张沙狐球桌，只有这一桌有人，看来年轻人还是喜欢在酒吧夜店这种地方过平安夜。 前面传来动静，苏立弘抬头一看，几个年轻男女轻声谈笑着，被服务员引导着朝沙狐球室走过来。 走在前面的苏立弘认识，却是熟人6新华，走在最后面地也是熟人，刘力。还有三个靓丽的女孩和两个小男孩他不认识。6新华和苏立弘对了一下眼就把头调开了。 6新华也看见了苏立弘在里面坐着，想起那天被关了一夜，出来后却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心里一直极为不忿，又想起苏立弘的厉害手段，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里碰见他了。 刘力正在边走边打电话，却没有注意到沙狐球室里面的人，6新华不想在刘力面前暴露此事，说起来也是太丢面子，就让服务员把众人引到隔壁的乒乓球室。 刘力收起电话，看见面前的乒乓球桌就问：“不是玩沙狐吗？怎么改乒乓球了？” 6新华就说：“沙狐球软绵绵的，没啥意思，就她们女孩子爱玩。” 其中高挑的女孩说：“6新华，让你陪着玩沙狐是给你面子好不好，别以为乒乓球我们就怕了你。要不要先让你五分？” 一个头染黄了小伙子就说：“到这里玩有什么意思？都是我玩剩下的。平安夜嘛，还是去酒吧来得地道。” “刘哥不喜欢太热闹地地方。”6新华就朝着黄毛使眼色，当初路上也和黄毛也说好了，玩一会刘力就会回去，剩下地人再去酒吧。现在还稍微有点早。 这几个人都是6新华的狐朋狗友，今天是平安夜，6新华地姐姐和姐夫都去国外过圣诞节了，赶时髦。刘力刚从国外回来，反而国外的圣诞节不是很感兴趣，就没有陪父母过去。6新华无趣，就把刘力喊了过来一起吃饭，又叫了几个朋友相陪。 6新华不是路葵的亲弟弟，倒是还没出五服的堂弟，年岁和刘力差不多。虽然辈分上刘力还得喊6新华舅舅。可是6新华在刘力面前可不敢摆这个谱。好在也不是至亲的舅舅，交往就随意了。 6新华很有钱，也很有派，话里话外又总是透露出是辉煌集团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几个跟着6新华一起混的男孩女孩就觉得倍有面子，虽然6新华没有介绍刘力的身份，但是吃饭的时候见6新华在刘力面前很小意的样子，自然就不敢太违逆刘力。晚饭说起饭后的余兴节目时，听刘力居然要来玩沙狐球，黄毛就很不解，看起来刘力比自己还小，怎么就喜欢这些老头老太太的游戏了。 “乒乓就乒乓吧。”黄毛就嘱咐服务员拿一些球拍和球过来。 6新华对那个高个女孩说：“丽丽，你和刘力玩。刘力的水平不错，你吹牛能让我五个球，刘力也能让你五个球。” 丽丽是在江湖上混成精了的人物，哪里还看不出刘力金龟婿的潜质，这样的人嫁给他是痴心妄想，但是做个情人也是不错的。一张内涵很丰满的长期饭票。见6新华有意撮合，就娇笑道：“刘哥，手下留情哟。” 趁着刘力和丽丽打球，6新华朝黄毛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室外，6新华指了指旁边的沙狐球室，低声说：“里面有个男的，得罪了我，你想个办法教训一下他，不要让刘力察觉。” “哪个男的？”刚才黄毛的注意力全在那个丰满的燕子身上，根本没注意沙狐球室里的动静。 “那里面只有一桌有人玩。你看看就知道了。” 黄毛就慢慢地移动步子，透过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正看见苏立弘抬头望这边看来，眼神刺了黄毛一下。黄毛没来由心里一慌，退了一步，皱着眉头对6新华说：“这家伙不大好惹吧。你透透他的底细。” 第109节、平安夜（二） 苏立弘见6新华等人进了隔壁的乒乓球室，也没有在意，刘力和朋友在一起，他和刘力也不过数面之缘，不好贸然过去打招呼。6新华既然不肯跟自己朝面，那就由他。 佳佳和立敏玩得高兴，房间里空调也热，佳佳把红色的外套脱了下来，往苏立弘怀里一塞，就蹦跳着冲了过去，小额头上满是汗珠子。苏立弘没想到玩个沙狐球也会让人出汗。 “叔叔，过来帮我。”佳佳看了输给了立敏好几次，有点不服气了，就想把苏立弘拽下来，潜意思里，佳佳总认为这个年轻帅哥叔叔会帮自己的。 以佳佳的个头，刚刚够得着桌面，玩起来委实有点辛苦，苏立弘把佳佳抱了起来，坐在桌边说：“佳佳，你看我的，就是这么做。” 佳佳请来了一个强援，立敏又不干了，恨恨地说：“你把哥哥请来也没有用，我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苏立弘见妹妹居然和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较劲，不觉莞尔，看看佳佳得意的样子，恍然大悟，原来都有点在自己面前争宠的意思呢。 玩了一会，两个小女孩也觉乏味了，就嚷着要走，换地方玩。 苏立弘在对账单上签了字，带着两个立敏和佳佳去前台结账走人，来到电梯口时，立敏急切地去按了电梯，苏立弘抱着佳佳站在后面。电梯很快就下来了，沙狐球室在地下二层。从电梯上呼啦啦下来了五个男人，为的正是黄毛，路过立敏身边的时候，身子有意一撞，把苏立敏撞到了一边，身子踉跄着，差点摔了一跤，苏立弘急忙扶住妹妹，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妈的。好狗不挡道！”黄毛骂骂咧咧道，伸手一个耳光就劈了过去。苏立弘一伸手抓住了黄毛，几根指头捏住黄毛的关节犹如一把烧红的铐子，让黄毛动弹不得。 “你欠揍啊！”黄毛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一脚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黄毛用力太猛，竟好像踢到了铁板，疼的他差点瘫软过去。 黄毛一动手，他身后的几个人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看来又要打架了，苏立弘叹口气，放下佳佳，对苏立敏说：“带佳佳到后面躲一会。” 等6新华在乒乓球室听到动静。和刘力赶过来时。地上已经躺了一地地人。为地黄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见6新华过来。就像看见了救星。指着苏立弘非常非常哀怨地说：“6哥。他打我。” 刘力也看见了苏立弘。没有主动打招呼。而是沉着脸问6新华：“这是怎么回事？” 刘力平素待人和颜悦色。和6新华在一起也看不出辈分和地位地差异。所以。6新华在这个辉煌集团地唯一继承人面前很是随意。但今天见他板起脸说话。心里也有点犯憷。 “也许是生了什么误会吧。”6新华说。就问黄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下电梯。这家伙就堵在电梯口。我挤出去时撞了他一下。他就挥拳打人。6哥。你看看我地腿是不是断了。疼得要命。6哥。快报警打12o啊。”黄毛呲牙咧嘴地说。 “骗人！”一声俏生生地童音一下子冒了出来。佳佳叉着腰站在苏立弘面前指着黄毛说：“是他先把立敏姐姐撞开地。然后又骂人。然后又是好几个坏蛋来打叔叔。” 刘力倒看出了几分端倪，狠狠地瞪了6新华一眼，走到苏立弘面前，伸出手说：“苏总，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苏立弘握了一下刘力的手，又放开说：“这些都是你地朋友？不好意思，出手重了点。” “你比以前能打多了。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可能跟他有关系吧。”刘力指了指6新华。 “刘总不报警吗？”苏立弘似笑非笑地说。心里却有点遗憾，本来互相很欣赏的两个人。却搞不好为了现在这个局面要反目成仇。6新华和刘力明显就是一起的人。地上的那个黄毛也是同6新华一起来的，只是其他几个看来是6新华找来的打手。 刘力对佳佳和颜悦色地笑笑。走过去想伸出手摸她的头，佳佳脑袋一偏躲过去了。 佳佳看见刘力过来，就躲在了苏立敏的身后，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叔叔，佳佳还有点印象。只是现在她凭着小孩地直觉也知道，这个人不是苏叔叔一边的人。 刘力尴尬地笑笑，对苏立弘点点头说：“你等一会，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待会一起坐坐。” 刘力这句话透露了善意，而向6新华了解情况又显示了他办事的稳重。情况似乎很明显，没有哪个人带着两个小女孩还要去惹五六个壮汉地。只是不知道6新华什么时候和苏立弘生了仇怨。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实话，不然没人帮你。”刘力严厉地说。 “小黄不都说了吗？我看还是报警打12o吧。”6新华还不死心，他不相信刘力会不帮他。本来只想偷偷地把苏立弘打一顿然后走人的，6新华也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只是没想到自己叫来的这些人都是草包，几个大小伙子打不过人家一个人。不过这一次对方总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又碰上自己的人出警或者有人摄像吧。 “那么这些人都是你喊来的了？还是小黄叫来的？你和苏总到底有什么过节？不说是吧，好吧，这里你处理，我和苏总喝酒去了。才懒得理你这些破事。” 6新华有点蒙，刘力什么时候和苏立弘认识了？似乎关系还不错。6新华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虽然6新华还没来得及报警，酒店的保安却已经现了这里的不对，第一时间就报了警，酒店所在地位置是春山派出所，隶属于雨花区公安分局。出警的就是春山派出所的民警。 来了八个警察，派出所里留守的基本都掏空了，因为保安从监控里看见了电梯附近生的事情，稍微夸大成了团伙斗殴。平安夜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很严重的，银都大酒店又是一家涉外宾馆，警察气喘吁吁赶到案现场，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不住口呻吟的男子，脸色就有点更不对了。 其中有两个人警察是认识地，是街上有名的混混，最是狠辣的家伙，居然被修理得如此惨样，再看看站着的几个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带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一身笔挺的西服纹丝不乱，不应该是他，再看看那边站着的几个人，三个漂亮地女孩儿，还有四个小伙子。有个家伙神色有点慌乱。 警察们马上按照程序行动起来，有人检查躺着地那几个人的伤势，有人打12o要求调动救护车，有人拍照。还有人四散开来搜索周围地房间。其余的几个警察开始询问报警的保安、周围围观的人。 一个脸上有点青春痘的年轻警察就认定了慌乱的6新华肯定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起因嘛，稍微有点脑子的就能猜出来，红颜祸水啊，看看那三个祸国殃民的女孩子就明白了，这种女人到哪里都会是男人战斗的焦点。不过就这四个看起来并不是很能打的文弱书生搞翻了六个街头的流氓？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年轻警察走到6新华面前，和颜悦色地问：“到底生了什么事？” 年轻警察的态度很好，因为他自以为已经猜到了案件的整个过程，太容易推断了，肯定是地上躺着的这几个流氓见人家小姑娘漂亮，出言调戏，没想到反而被人教训了一通。这么说来，这几个人还有点正当防卫的意思了。 “是他！”6新华蓦地伸出手指着苏立弘。“是他把这几个人打伤的。” 年轻警察顺着6新华的手臂看去，却看见了那个先被他排除在外的苏立弘。苏立弘正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抱在手里，低声安慰。 带队的是春山派出所的副所长，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也看到了6新华的指认，就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在等待救护车过来的时候，过来询问6新华案情生的经过。6新华并不知道当时生的真实情况，就把事情推给了黄毛。黄毛又把原来的一套说辞重新说了一遍。胖子警察就问苏立弘这些人是不是他打伤的。苏立弘满口承认。胖子警察就拿出手铐要拷住苏立弘。不过刚刚把手铐拿到手里的时候，胖子就听见队里的小王惊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胖子警察就住了手，对小王的咋咋呼呼有点不满，扳着脸问：”怎么，你认识他？” “上次在培训基地训练，我见过他。还还市局的特警对打过，丝毫不落下风。这是我的偶像啊。”年轻警察赶紧走到胖子身边，低声说。脸上的神情非常兴奋。 胖子揣摩着年轻警察话里的意思，脸色就僵持了：“你是说，他也是警察？” “当然，还是极厉害的警察，你知道和他交手的是谁吗？市特警队的铁手。我记得他在那里待过半个月的时间，指导他搏击术的是搏击教官武林。” 胖子警察就有点头大，不会是耽误了兄弟单位的特别行动？当着大伙的面也不好来一段火线相认的戏码，只好低声说：“要不，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做个笔录？” 第110节、平安夜（三） 苏立弘有点后悔带小妹和佳佳到这个酒店来玩，好好的一个平安夜又被糟蹋了，听见胖子警察的建议，就有点担心吓着佳佳，说道：“我打个电话。” 胖子警察的神色就有点不对，心想果然是有来头的人物。苏立弘是给朱向阳打电话，让他赶过来把小妹和佳佳接回去。胖警察听了电话内容，才放下心来。 现场初步询问的结果已经有了，两边各执一词，那几个躺在地上的家伙伤的不轻，要送到医院救治，6新华虽然事件生时不在现场，因为一开始就指认苏立弘为凶手，并且与被害一方黄毛相熟，也被请到派出所做笔录。刘力是自己要求留下来的，不管怎样，6新华总是他的长辈。他也不放心让6新华一个人去派出所。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过来了，先把地上躺着的几个人送去医院。因为担心小妹和佳佳受到伤害，苏立弘这次下手比较狠，那几个家伙伤得都不轻。 胖子警察派出了四个警察跟着救护车过去，然后就要求苏立弘、6新华还有酒店报警的保安上警车，苏立弘见佳佳有点畏惧地躲在自己怀里，皱着眉头说：“再等等吧，先让我的朋友把我妹妹她们接回家去。别吓着她们。” 一个警察听了这话就有点不悦，训斥道：“你把派出所看成什么了？我们就那么可怕吗？” 苏立弘道：“我倒是不怕，可她们到底还是孩子啊。” 胖子警察瞪了那个冒失的警察一眼，笑道：“还是等等吧，派出所经常会生一些意外，孩子太小，真别吓着她们。” 6新华看着看着又觉得有点不对了，刚才他可是偷偷地对胖子警察提过自己与辉煌集团的关系，现在看来这个名头并没有唬住警察。上次是因为有了那段倒霉的录像，现在对方莫非还有这个运气？或者这个家伙的身份有点古怪？ 朱向阳急匆匆地从车上跳下来。冲进酒店，就看见在酒店大厅等候着的苏立弘。朱向阳接过佳佳，佳佳有点认生，还是苏立弘柔声劝说了几句才从佳佳的小手中挣脱出来，好在小妹是认识朱向阳的。 朱向阳一转眼就看见6新华。疑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苏立弘摇摇头。朱向阳就带着两个小女孩离开了。 到了派出所。就分头问话。苏立弘这才明白胖子警察地身份。春山派出所李所长。一脸青春痘地年轻警察去询问6新华。而李所长亲自询问苏立弘。 事情很快就弄明白了。6新华很倒霉。这次又败在一盘录像上。酒店里地公共场所。特别是电梯附近都是有监控地。一看录像。谁是谁非就都明白了。李所长其实也早明白这里面地猫腻。之所以要带到派出所来。其实是想协商一个处理办法。苏立弘地身份神秘。而辉煌集团老总地亲戚这个身份地来头也不小。李所长两边都惹不起。自然得像个妥帖地法子。 李所长决定亲自询问苏立弘。就是想搞清楚他地背景。能在警察地培训基地和特警对抗地人。总不是什么普通人士。只是这段经历。苏立弘不提。李所长也不会贸然提起地。 绕了半天***。李所长也没得到可靠地信息。只是知道苏立弘是一家规模不大地商务咨询公司地老板。也有点沮丧。心想这家伙莫非真地是秘密警察地身份？正头疼时。年轻警察推门进来。对李所长耳语几句。李所长眉头就皱了起来。向苏立弘说了声抱歉。就走了出去。来到接待大厅。却看见两个中年男人正在和同来地刘力说着什么。同时向四周指指点点。 李所长迎了上去。其中一个稍胖一点地男人神态很平和地痛李所长握手。随后递了一张名片过来。辉煌集团法律事务部赵振东律师。 “我是为了我公司地高级经理6新华先生来的。听说他被警察带走了，我们想了解一下案件的经过。” 赵振东说话虽然平和，但李所长还是从中感觉到了其中的倨傲，不悦地把名片还给了赵振东说：“6新华暂时还是作为证人被警方请来问话，现在他已经做完笔录。可以走了。” 李所长说话很巧妙。暂时二字就把6新华的证人身份模糊化了，一切还要等医院那几个倒霉蛋的供词出来。 “那就好。我可以去看看路先生吗？”赵振东说。 “不用去看了，我马上让人带出来。” 6新华很快就被带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苏立弘。6新华看见苏立弘似乎又没事了，气愤地对李所长说：“你们是怎么判案的？怎么打人的凶手也被放了？” 李所长冷冷地说：“6先生，我们有我们地办案程序，所有证据都表明，苏立弘先生是正当防卫。我想你已经看过了那盘录像，如果你还坚持，我们会以伪证罪拘捕你。” 赵振东律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对6新华的多生事端颇有点不满，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作，不动声色地说：“6先生，我们走吧。” 赵振东却不认识刘力，以为他是6新华的跟班，所以很随便地跟他打个招呼，就上车离开了。6新华倒是知道刘力的规矩，也不好跟两个律师解释，走之前祈求地看了一眼刘力，他已经从刘力的态度中看出他的不满。不管怎么样，这事是瞒不住姐姐了。 苏立弘和刘力在派出所门口默默站了一会，还是刘力最先开口：“6新华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不会有麻烦吧？” 苏立弘轻笑道：“这话你不该问我。” “别跟我打哑谜了，苏先生以前跟6新华有矛盾？”刘力知道黄毛是6新华地马仔，既然黄毛也是住院序列中的一员，哪里还看不出来是6新华在背后搞鬼？ “也谈不上什么矛盾，以前是有点小误会。”苏立弘简短地把第一次与6新华的冲突说了一遍。 “胡闹！”刘力气愤地说，话刚说出口，觉自己有点失态，就讪讪地对苏立弘说：“6新华的事我管不了，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你和他很熟？”苏立弘试探着问。对于刘力。他还是很有好感。虽然看起来混在6新华的***里，但从刚才的表现看，看问题很客观。 刘力犹豫了一下：“有点亲戚关系。如果可能的话，还请不要闹僵。” 亲戚关系啊，又是姓刘，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与辉煌集团老总的关系已经呼之欲出了。原本还以为能做朋友地，但是，朋友做不成了。遗憾，真地很遗憾。苏立弘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通明地派出所，还不时有警车出出进进，平安夜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如果造成了什么损失，我可以赔偿。”刘力又说。 “赔偿倒不必，只要他不惹我。我不会去惹他。不过，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刘力惊讶地看着苏立弘，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有点意思。居然敢威胁6家地人。这个苏立弘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你这是在威胁哟。”刘力地语气有点冷。虽然他很低调，虽然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是在面对家族的荣耀和利益时，他的骄傲并不允许他退缩。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看，我不反对。好了，”苏立弘转过身看着刘力，“本来在平安夜遇见你，是应该去喝一杯的，但是现在有点不合时宜。我想你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在医院的那几个家伙是很麻烦的。那就告辞了。” 看着苏立弘在前面愈行愈远的身影，路灯给他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刘力忽然感觉到一种危险。面对他地时候，刘力有一种面对自己父亲时的拘束和不安。 对这个人，不能掉以轻心。对他的话，也不能看做玩笑。与刘力分手，苏立弘给家里打了电话，知道小妹和佳佳已经回家。就放下了心。看看表已经是十点，正是平安夜开始热闹地时候，两边的树都挂着五颜六色的灯，几乎所有的酒店门前都会装饰着一颗圣诞树，不时有年轻时髦男女孩前去拍照。苏立弘沿着大街慢慢前行，有点孤独的寒意。 印象中大学四年中，圣诞节的晚上总是跟一帮子同学鬼混过去，酒吧和夜店是最常去的地方。今天只是收到很多的短信祝福，但是最想收到的却杳无音信。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国际大酒店地门口。手机忽然响了。接通，却是车国瑞的声音：“哎呀妈啊。总算能找到你了，还以为你去撒哈拉大沙漠了。在哪里happy听着声音很吵。” 车国瑞，他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自己并不是在他的密友***里啊。可能列入仇敌的***可能性还大一些。也许，找到了更好的女孩，炫耀来了？ “在大马路上溜达呢。车来车往的，能不吵吗？你稍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苏立弘走进国际大酒店的大厅，坐到沙上。“好了，这里安静多了。” “真有你的，平安夜居然在大马路上溜达，很悠闲啊。你还是那么特立独行。前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也找不到你？” 前段时间苏立弘虽然一直在宜城，但手机号码并没有改，所以车国瑞地这句话的诚意就差了点。苏立弘也不以为意，平常各忙各的，哪有时间聚会。还不是趁着这些传统的节假日在一起疯狂一下。 第111节、平安夜（四） 转眼毕业已有半年了，在苏立弘看来，这半年的时间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竟然感觉比大学四年还来的漫长。而那些同学们，除了王磊和张蕊，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可能一直在外面跑吧，手机号码一直没换啊，可能有时信号不好。”苏立弘主动给了对方一个圆谎的理由。 “是啊，是啊，打了你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还以为你换号了。现在做什么呢？” “瞎混呗，还能干什么？像我这样没有一个正式稳定的工作的人，不像你们，国家的栋梁，政府未来的高官。周围接触的都是精英。” “算了，不在电话里跟你胡扯，马上过来，十分钟赶到，不然你买单。国际大酒店地下一层。1o5包间。同学们都在呢。” “十分钟？用不着，三分钟。” 苏立弘收了电话，坐电梯来到地下一层。这一层是ktv包厢，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朝着1o5房间走去，心里却有点忐忑，刚才在酒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会被某人看个正着吧？ 没想到监控室的保安从监控中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马上给自己的领导汇报，那个杀手又回来了，杀手是酒店里的保安给他起的外号，那些保安在监控中见识过苏立弘凌厉的攻击后，惊为凶人，马上提高了戒备等级。何况这次还是去最容易惹是生非的ktv，保安头子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浸透了。但愿这次不要再出事。 苏立弘推开房门，里面光线很暗，苏立弘眯着眼还没有回过味来，就被一具软绵绵的身体抱住了，接着肩膀上被车国瑞亲热地捶了一下。 “还真的是你啊。正好三分钟，你这家伙，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包厢里有十几个人，大多是留在江州市的大学同学，其中也有几个个陌生男女。苏立弘记得自己与车国瑞上次聚餐时还闹得很不愉快。恐怕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见苏立弘了，没想到见面时还如兄弟一样热情。 扑在苏立弘怀里地是李荃。略胖。五官还有点小妩媚。她听说苏立弘要来。就开始拿出小镜子开始补妆。大学期间。班上几个有点姿色地女孩多多少少对苏立弘都有点意思。只是大学期间地恋爱是不准数地。甚少能走到婚姻地阶段。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这段感情就稍微放纵些。 李荃有意坐到靠近大门地位置。其注意力也始终放在大门口。连与她搭讪地刘铁也有点愤愤不平了。苏立弘进门地时候。李荃下意识地起身。刘铁就恶作剧地在后面推了一下。把李荃推入了苏立弘地怀抱。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苏立弘把李荃扶起来。交给刘铁。顺便就打了个招呼。然后现刘铁身边有个空位。正要坐下。车国瑞就把他拉起来走到房间中央。拍了拍手说：“各位同学们以及各位同学未来地家属们。请安静。我现在给大家隆重推出帅哥。学院百草之一地苏立弘先生。” 接着大家起哄。苏立弘赔笑一一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就被车国瑞推到一个空位坐下。身边正好是小三子。还有雷震。 趁着车国瑞正在和别人寒暄。苏立弘故意大声地问雷震：“看样子车国瑞混得挺不错地。应该提了吧。我记得他分到政府机关去了。” “提副科了。”雷震得意地说。好像他也是副科中地一员。 半年的时间，作为本科生来说，还是实习期。实习期就能提副科？怪不得今天他很兴奋。以前在学校时就听说车国瑞有点背景，这一次就他分配的单位最好，市政府的信息中心。 苏立弘拉着车国瑞坐下说：“恭喜恭喜了，过两年就是处干了。进步很快啊。” 车国瑞能从苏立弘嘴里听到恭维的话，就像大伏天吃了块冰糕，从心里舒坦出来，谦虚道：“哪里哪里，副科也没啥。”雷震就夸张地睁大了眼睛：“车国瑞，你别站着讲话不腰疼。副科也没啥。你现在问问，我们这帮同学有几个能留在政府机关的。甚至事业单位，又有几个提上了副科？绝无仅有。知道你能耐，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车国瑞指着雷震哈哈大笑道：“你看雷震这张嘴啊。” 苏立弘恍然间好像看到了某位领导摸着一个小青年地脑袋，正在老气横秋地说话。车国瑞年岁还没到，神韵倒学得十足。 雷震就问苏立弘现在做什么，苏立弘说在一家小公司上班。雷震就失去了兴趣，只是顺着惯性问了一句做什么业务的，苏立弘老老实实地说，搞商务咨询。苏立弘也回问雷震，雷震就说在一家外企上班，嫌这里不好，想换地方。问哪里不好，答曰工资太低，一个月才七八千块钱。 外企工资还低啊，一个月七八千呢，小三子就在旁边夸张地问。他考上了研究生，一个月就靠着研究生的那点补助过日子，紧巴巴地，七八千在任何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眼里，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收入了。 “从数字上来看，七八千虽然不低了，但这公司没有展潜力。我们刚毕业，刚走入社会，不要太看重一城一地的得失，眼睛要放远大一些。”雷震教训小三子道。 车国瑞顺口就说：“可能过些日子我也要换个地方了，去政府办。” 这话声音很大，因为苏立弘的进来，音乐也暂时停了下来，顿时就有很多人听见了，马上有人过来凑趣敬酒。苏立弘记得他刚毕业时进的是信息中心，能从信息中心调到政府办，这份能量也是了得的。 苏立弘这才明白车国瑞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热情，因为他是从一个事业有成、前程远大的成功人士的眼光来看待匍匐在他地面地芸芸众生，自然不屑于计较那些小事了。想必在机关里也认识了更为优秀、美貌的女孩子，因而，因为丁萱结下的仇就淡了很多。 郭勤敏也挤了过来，身边挎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打扮得有点妖艳，在包厢里吸引的目光就有点聚焦，郭勤敏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对坐在一旁，看起来落落寡欢苏立弘说：“苏立弘，不认识我了？也不过来喝杯酒。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吴倩倩，她爸爸是新泰科贸公司地老总，这是我同学苏立弘，班上有名的才子帅哥。” 新泰科贸公司，苏立弘似乎听魏岩说过，好像是魏岩的上次因为忙着宜城集团股权变更的事情，听魏岩说起过他地公司结构，新泰科贸应该是物佳商贸下面一个孙子辈的子公司了。资产大概有几百万吧。 “久仰。” 吴倩倩嘻嘻笑了起来：“你是久仰我地名字吗？恐怕你还是第一次听说我吧。是久仰我父亲的公司吗？又似乎不大礼貌哟。” “久仰新泰科贸倒是真的。”苏立弘实话实说。 郭勤敏兴奋地连脸上的青春痘都红了起来：“你真的听说过新泰科贸？看来这家公司的名气不小啊。” 问起郭勤敏的近况，就如同苏立弘猜测地那样，在新泰科贸打工。现在已经是公司地中层了。倒是有些手腕，把老板地千金小姐抓住了手里。 郭勤敏就还想炫耀一下新泰科贸地资产规模达数百万，可惜苏立弘的话题总是那样简短，也根本不往这个方面引，郭勤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拉着女朋友挤进了另一个谈话团体。 包厢里形成了几个谈话中心，苏立弘坐在一旁，有点无聊，拿起桌上地啤酒。喝了一大口，李荃就走了过来和苏立弘喝酒。 “今天包厢的消费是aa制吗？”苏立弘低声问李荃。大家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国际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这里的ktv消费不菲，一般的工薪阶层承担不起。 “不是，是杨光请客。” 杨光？苏立弘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胖胖的男孩，满脸总是笑容，他的性格与王磊有点相像，但王磊在技术上的兴趣浓厚一些。而杨光在大学期间就鼓捣买卖，是个天生地生意人。 “他财了？” “好像是的，毕业后就开了公司。也有人说，公司在大四的时候就开了。公司现在的规模很大。” “他人好像不在这里啊。”苏立弘四周看了看。 “听说在陪一个客户，要晚点过来。” 陪客户？还晚点过来？苏立弘哑然失笑。这个杨光的性子越有趣了。 “那，谁在招呼啊。是车国瑞？又不是他请客啊。” “车国瑞就是这个脾气，什么东西都喜欢搅合到一起说。从来不喜欢清清爽爽地说清楚一件事。” “这是政客的素质，他们就喜欢在混乱的状态下浑水摸鱼。从这点看，车国瑞是天生的政客。” 接着李荃就问起苏立弘的职业。这基本上是久不见面地朋友之间必问的一个问题。听说了商务咨询这四个字。女孩子天生的好奇心就挥了作用 “你不是搞计算机的吗？怎么去学商务经济领域的课程了？”李荃问。 苏立弘就老老实实地把商务咨询的具体内容，告诉了李荃。 李荃一听。就乐得哈哈大笑，车国瑞听见有人打搅了自己作为消息中心的荣耀，就有点恼火，转头瞪了李荃一眼。 第112节、平安夜（五） 包厢里形成了三个中心，一个是以车国瑞为主的，信奉政府事业国企工作至上论的人，这个***里，车国瑞无疑是混的最好的。另一个是以当老板外企私企民营企业为主的人，这个***以郭勤敏为主。 还有一个***是混杂的，多是考上了研究生的天之骄子，对那些没有考上的人骨子里有点不屑一顾。 苏立弘哪个***也没有参加，陪着李荃一杯一杯地喝着啤酒。 李荃露出一脸的小幸福，殷勤地回答者苏立弘的各种问题，基本上是关于各位同学毕业后的状况。李荃是个包打听的性格，对大家的情况还算清楚。苏立弘是搞商务调查的，平常多注意积累资料室必备的功课。 一个披肩长的女孩怯生生地推开门，看了一眼，又回头招呼了一声，又进来一个女孩，一头小碎，比男孩的头还短， 车国瑞连忙迎了上去，把长和短女孩接到沙上坐下，殷勤地倒水端果盘。苏立弘见他对长女孩的紧张样，就彻底明白车国瑞今天把他叫来的意思了，就是来炫耀的。 论相貌，长女孩很漂亮，并不比丁萱差。看岂止修养，也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车国瑞的***当即就把三人包围在里面，车国瑞得意地介绍长女孩，好像姓白，叫什么没听清楚，好像也是出生于官宦之家。渐渐地长女孩反而成了谈话的中心，车国瑞却被边缘化了。车国瑞一脸的崇拜，静静地着听长女孩说话。 外表看来，长女子文静些，偏偏是个话唠，碎女子叛逆些，没想到反而是偏于安静的一个，悄悄地就退出了车国瑞的***，很快也有几个衣冠禽兽把碎女孩包围了，形成了第四个***。 李荃下巴朝车国瑞身边的长女孩努了努嘴说：“听说是市政府秘书长的女儿。车国瑞很得意这个。” 江州市的市政府秘书长的女儿比宜城市的工商局长地女孩。分量看起来是要重一些啊。江州市是省会城市，属于副部级，宜城市是普通地级市。秘书长似乎也比一个业务局长分量重。怪不得车国瑞眼巴巴地要把自己拉来。 很自然地李荃就问起了丁萱的情况，在她的心目中，丁萱和苏立弘自然是一对了，当初丁萱对苏立弘有些意思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听说进了一家上市公司。很久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近况怎么样？”苏立弘风轻云淡地说。 “你……你们不是……”李荃有点结巴。一半是因为惊讶。一半是因为紧张。惊讶地是班上地金童玉女。天造地合地一对。居然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紧张地是面前这个帅哥一下子成了无主之物。自己无端端就有了机会和希望。便患得患失起来。 “我们一直没有什么。”苏立弘说。端起杯子示意道。“来。喝酒。” 郭勤敏忽然就回过头来。朝苏立弘招手：“过来一下。” 苏立弘很随和地性子。对李荃道了声歉。就起身过去。车国瑞地目光一直尾随着苏立弘插入郭勤敏那边地***。 “敢于进入外企、私企。甚至敢于自己出来创业地人。都不是普通地人。我们都是些不甘于被死气沉沉地事业单位国企拘束地人。不甘于被父母束缚住手脚地人。也不喜欢政府部门勾心斗角地气氛。我们地口号就是。随时可以炒掉老板。随时可以大声说不。”郭勤敏手舞足蹈地表者一些奇谈怪论。见苏立弘过来了。笑道：“你没注意到同学们已经分成了几个***吗？我们这个***都是些不安分地人。” 这是郭勤敏给自己刷漆了。这个时候能够进入事业单位绝对是比进企业强，企业大多不景气，最好的职业还是公务员，所以车国瑞就成了骄傲的王子。当然，进入外企也还不错，但也是凤毛麟角。郭勤敏这个***里大多是在民营企业上班的，也有出来自己创业，开小公司。租小柜台。 “听说你也开了一家公司？”郭勤敏见苏立弘点了头，就埋怨道：“那还不早日加入革命队伍？我们刚才计较过了，凡是自己出来创业，或者是在私企外企上班的人，也就是说不拿铁饭碗的人，组成一个小协会，以后有什么生意也可以互相关照，有什么事也可以互相帮助。大家原则上都同意，我刚听说你居然也是我们中间的一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苏立弘无可无不可地说：“没问题啦。是不是在商量会费的事情？” “老兄是个明白人。”郭勤敏拍了拍苏立弘的肩膀，“进入协会就要交年费。刚才商量了一下，在私企外企给别人打工地，每人每年两百，自己当老板的，每人每年两千。” 苏立弘还没有开口，已经有人不同意了：“凭什么私人老板就要交两千，我开了一个小卖部，也算是私人老板吗？” 小卖部？貌似，好像，可能也是私人老板吧，但是小卖部的规模和效益真的不好界定啊，好的能挣不少钱，差的呢，也许还比不上别人挣工资的。 等等，同学中间还有开小卖部的？这倒是稀奇了。苏立弘看向说话的人，叫朱逢春，班上地小纨绔，郭勤敏的跟班，郭勤敏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凑什么热闹，什么时候市也成了小卖部？你交五千，没说的。” 没人理会朱逢春的怪叫，陈佳，也算一朵班花的女孩，怯生生地说：“杨光还没来呢，是不是等等他再商量？” 郭勤敏就有点恼怒，不过没说什么，这个协会还是要杨光来主持的，谁叫他是同学中间最有钱的呢。想想又有点开心，说不定这个大老板一慈悲，把所有人的年费都免了。 吴倩倩有点不耐，杨光是谁？居然这么拽？轻蔑地看了陈佳一眼，高傲地说：“无所谓啦，谁主持还不是一样。阿敏还懒得操这个心。是不是，阿敏？” 郭勤敏被这句嗲声嗲气地阿敏叫地骨头都轻了几两，摆摆手说：“算了，你们去和杨光商量吧。这家伙，太拽了吧，现在还不来。我先到旁边坐坐。”拉着苏立弘回到沙上，笑逐颜开地说：“真没想到，你还自己开了公司，了不起。公司现在有几个人？业务难做不难做？不要急，慢慢来，刚开始总会艰难些，坚持就是胜利。需要资金的时候跟哥哥我说一声。几万块钱还是没问题地。” 苏立弘哼哼哈哈对付了几句，就有点无趣了，王磊和张蕊几个死铁都没来，也找不到几个合心的人聊天打屁，就起了去意。 正要告辞的时候，门口响起了爽朗的笑声，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做生意嘛，总是身不由己。好歹又谈成了一笔五十万的生意，这不，刚把甲方送走，就赶紧过来了。” 进来的是杨光，今晚这台聚会的主持人兼出资人。 杨光确实很阳光，俊朗的面庞，阳光的笑容，也是班上的帅哥之一。 杨光扫了一眼，先走向车国瑞，亲切的拥抱，热情的寒暄，爽朗的大笑，有点像两国领导人之间的会晤。 “兄弟，不错啊，生意越做越大。”车国瑞说。 “哪里，小本经营。这年头，做生意不如做官。要有可能，我宁愿和你换过来呢。你现在进了市政府，以后兄弟求你的时候，可别跟我打官腔。” “哪里，我才刚刚进市办，还是一个小办事员，哪里能帮上你什么忙。” 杨光把车国瑞拉到一边坐下，低声说：“车国瑞，我真的看好你。你是个当官的料。我知道，当官需要钱，我们可以合作，用钱的地方你招呼一声，别从其他地方捞钱，这样也可以留个好名声。” 杨光不会做赔本买卖，他已经看出来，车国瑞身后肯定有点背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从信息中心调到市政府办公室。结交一个官员也是投资，既然投资，就要找一个原始股，潜力股，收益才会更客观，费效比才更高。有同学这样一个关系，又花钱帮他上位，以后的事情还不好说。 简单几句谈妥了以后的事情，杨光走向郭勤敏这个***。苏立弘正要走，郭勤敏正在挽留。 “怎么，我来了你就要走了？”杨光哈哈一笑，拉住苏立弘的手。“苏立弘，好久没联系了，在哪里财呢？” “啥子财哟。刚接到电话，有点急事。”苏立弘刚才的确接到朱向阳的电话，他开车过来接他。 “正说协会的事情呢，会费每人摊派。”郭勤敏插进来道。 “还摊派什么啊，会费我出了。多大点事。”杨光豪气地一挥手。 “那谢谢杨老板了。”苏立弘说。 “骂我吧？不带这样的哦。”杨光故作生气地说，“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做。没说的，你一来就做我的副总，怎么样？同学不照顾还照顾谁。” 郭勤敏在旁边一脸的羡慕。吴倩倩噗嗤一笑道：“苏总也有自己的公司呢。” 杨光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哈哈大笑道：“苏立弘，该罚。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说一声。” 第113节、平安夜（六） 苏立弘刚才听到朱向阳电话里的声音很急，就赔笑道：“小本生意，也就混口饭吃。对不起了，真的有事。告罪告罪，先走一步。” “我开车送送你。”杨光说。 有人就惊叹，哎呀，居然买车了。杨光很矜持地笑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个代步工具，做生意没有车还真不行，时间就是金钱啊。有人就同捧哏一样马上问，杨总买了什么好车。杨光满足地笑道，生意场上，车就是门面，没办法，打肿脸充胖子，买了一辆奥迪，花了几十万，心疼死我了。然后就是齐齐的吸气声，更大的惊呼。 苏立弘婉拒了杨光开车送他的请求，让杨光很是郁闷了一下，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不能在苏立弘面前显摆一下新买的奥迪，杨光的心里犹如抓挠挠一样，痒得难受。才毕业半年就能买车，还是高档车奥迪，试问同学中间，谁能有这个本事。 苏立弘刚刚走出包厢门，李荃也跟了出来。 “你也回家吗？”苏立弘问。 “不，送送你。”李荃羞涩地说。 苏立弘无语地在前面走着，李荃一脸小幸福地跟在后面。早听说苏立弘跟班上最漂亮的丁萱好上了，可是今天是平安夜，他也没有带她出来，说明传言有误啊。既然这样，自己就有希望，有一分的希望就要做十分的努力。 走到酒店门口，苏立弘就看见朱向阳焦急地在车旁走来走去。苏立弘转过身伸出手：“老同学，今天不好意思了，改日再会。” “再会。圣诞节快乐！”李荃羞涩地轻声说。 “圣诞节快乐！” 苏立弘疾步走向朱向阳。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上了车。一溜烟开走了。 李荃眼睛都瞪圆了！他居然上了一辆奔驰！那是奔驰耶。不是夏利。不是桑塔纳。也不是杨光挂在嘴上地奥迪。那是一辆顶级地奔驰。还有自己地私家司机。 苏立弘还跟以前一样低调。不像杨光。半桶水咣当。才买了一辆奥迪。就拽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行。这个消息我得替他保密。谁也不告诉。李荃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奔驰离去地方向。 李荃也不想再回到乌烟瘴气地ktv包间。呼吸着夜晚清凉地空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给杨光了个短信就算告辞了。 “生什么事了？看你焦急地。”苏立弘淡淡地问。 “晚上是不是与辉煌集团地人生了冲突？”朱向阳反问他。 “是的，当时就在这个国际大酒店，我脱不了身才让你过来接小妹和佳佳回去。”苏立弘简单说了几句在派出所的遭遇。 “6家想翻过这个案子。” 苏立弘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不是6新华，而是年轻的刘力。是他想做点什么吗？ “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张副总在欧典咖啡厅等你。是她要我来找你地。” 张副总是张蕊，现在苏立弘已经把她提为副总经理，咨询公司的事情基本上由她来管理。 苏立弘来到欧典咖啡厅，这是离张蕊的住处不远的地方。走进大门就看见大厅里人头簇拥，哪里能看出谁是谁。 “苏立弘，这里呢？”张蕊站起身来使劲地挥手。 苏立弘来到张蕊面前坐下。点了一杯咖啡说：“正和同学们一起happy，你一个电话就把我叫来了。” 苏立弘其实很感谢张蕊这个电话呢，只是在她面前苏立弘嘴上怎么也不愿意服输。 张蕊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立弘，不说话，苏立弘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忘记了你也是我的同学。他们没叫你？” 张蕊摇摇头：“叫了，这种场合我不想去。王磊也没去吧，正和他那个小女朋友如胶似漆呢。我给他打了电话，这小子不肯过来。嫌太远苏立弘看了张蕊的神色。想必所谓的翻案事件不是太严重，不然张蕊怎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自己来半天了她半句话不提？ “以后就让朱向阳专门跟着你吧。” “好吧。咨询过朱向阳的意思吗？” “他愿意地。傻子才不愿意呢，给董事长开车啊，多好的机会？宰相门前七品官，你不知道吧，市长市委书记的司机，出来比一般地局长还牛气呢。” 苏立弘刚才相邀，朱向阳没有进来。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新的身份了。自己也的确需要一个司机，特别是像朱向阳这种身份的保镖兼司机。不是所有事都需要或者适合自己出手的。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要在宜城和江州两处跑，一个专职的司机更加重要。 朱向阳打架是一把好手，但是跟踪调查却并不擅长。 张蕊不说6家的事情，苏立弘也不过问。两人默默地喝着咖啡，竟然默契地享受起难得的平安夜的喧嚣。 苏立弘看见张蕊面前摆着地各种点心几大碟子，就觉好笑，老脾气还是改不了，办公室里的零食也总是没断过。 “杨光那小子又在炫耀他的奥迪了吧。车国瑞是不是已经以市长大人自居了。听说他找了市政府秘书长的女儿做女朋友，如花似玉的。小子艳福不浅啊。郭勤敏的女朋友漂亮吗，他女朋友是老板的女儿，听说郭勤敏倒插门了？” 苏立弘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家伙比我称职，不愧是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副总，苏立弘羞愧地说：“我还是把公司老总的位子让给你吧，太强了。” “这么点小事，不足为奇，想知道车国瑞地女朋友是谁介绍的吗？想知道杨光的公司最近遇到什么麻烦吗？想知道郭勤敏的女朋友为什么看上了郭勤敏吗？拿钱来，我一一为你解说。”张蕊的胖脸上展现着迷人的笑容。 苏立弘冷汗沥沥，赶紧岔开话题：“听你说6家要对付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还蒙在鼓里吧。你也不想想，连辉煌集团法律部地人都出动了。6新华还怎么瞒得住。6葵不是个能吃亏的主。自己地弟弟吃亏，她总要想办法找补回来地。” “雨花区的春山派出所李所长是你父亲地人？”苏立弘一下子明白了。 “他还够不上，雨花区分局地周副局长是父亲提拔起来的。李所长是他那条线上的人。”接着张蕊有点为难地说：“和上次不一样，这事和我扯不上关系，老爸也不愿意帮我的忙。他始终不愿意我帮你打工。“等哪天你成亿万富翁了，看他还乐意不乐意？”苏立弘赌气地说。随即又诧异地问：“当初还不是你帮着把赵师父、李师父、陈师父请来的？他们还不是看在你爸爸面子上，我觉得你爸爸是支持你的啊。怎么变卦了？出尔反尔可不是男人的行径。” “什么叫做出尔反尔，那是我爸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张蕊横眉冷对地看着苏立弘，一会儿佯装愤怒的表情就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怪你，当初只是跟爸爸说帮一个好朋友忙地，没想到把自己也陷进去了，脱不了身。爸爸开始没太在意。只是以为自己想玩玩票，没想到现在被这个副总的名头套着，收不了心。他老人家龙颜大怒。说了我好几次了，一定要我去政府机关或者事业单位。就是不能在外面瞎混了。” “别啊，你要一走，这家公司我就别开了。” “吓唬你的呢，我还没有玩够。我才不去什么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呢，死气沉沉地，这里多好玩。除了你这个百事不管的老板，一人之下万人哦不百人之上，多么的自由自在。我才不去讨那份苦头吃。”张蕊刚说完，脸一红，觉得这一人之下四个字实在是不妥。 苏立弘倒没有往一边想，只是觉得面前这个胖乎乎的女同学红起脸来也蛮可爱的。以往打打闹闹的，苏立弘在心中从来没有把张蕊当女孩子看，却是和王磊一样的铁哥们，现在看来，还真的有几分女孩的妩媚。 “不管就不管吧，没了张屠夫。我还真地吃有毛猪吗？” 这话又引起张蕊的怒颜相向，这还真巧了。怪不得我，谁叫你也姓张。苏立弘很无赖地想道，不过没敢说出口。 “我喜欢这个职业。”张蕊无意识地用小勺搅着咖啡，眼神有点迷茫。 “晚上怎么没去参加聚会？”苏立弘转移了话题。 “那有什么意思？几个小屁孩在那里显摆。”张蕊不屑地撇撇嘴，随即又笑问道：“我们的亿万富翁先生，在那种场合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啊，全班，可能也是全校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这个头衔是不是很爽？看着那帮人因为一个副科级的升职。因为一个几百万资产规模的公司，因为找了一个漂亮的有钱人家的小姐做女朋友。甚至因为买了一辆还算能拿得出手的小车而炫耀，羡慕，你是不是特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地感觉？” 这话很是尖刻，苏立弘尴尬地揉揉鼻子，眼前的张蕊又回到了那个铁哥们的形象，毫无淑女风范。 “别皱眉头，心里不知道多得意呢。虚伪。”张蕊戏谑地一笑，“浪漫温馨的平安夜，苏老板没有想到找个美眉去潇洒潇洒。” 苏立弘豪气地一挥手说：“有我的铁哥们陪伴，美眉们都是粪土。”然后就听见张蕊恨恨地说：“王磊这小子，见色忘义。现在打电话骚扰他去。” 第114节、平安夜（七） 李所长还在派出所值班，从医院回来的警察汇报了对那几个嫌犯的审问情况，事件变得很清晰了，黄毛没有顶住警察的威胁，还是把6新华供了出来。 桌子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拿起来接听，是雨花分局的朱副局长的电话：“老李啊，听说你那里带回了几个人？还受伤躺在医院。在平安夜里居然生这样的事情，这是个很严重的案件啊，凶手抓捕归案了吗？一定要严惩！在五星级酒店生这样的案子，后果很严重，我看你们也得整顿一下管辖里的娱乐场所和宾馆饭店了。” “朱局，事情是这样的，在医院里的伤者并不是受害人，争斗是他们主动挑起的，六个人围攻一人。已经拿到他们的口供了。冲突的另外一方也在派出所录下口供后离开了，初步定性为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责任。”李金林辩解道。 “六个人打一个人，还被伤成这样，断胳膊断腿的，行凶者啥事也没有，你见过这样的正当防卫？”朱副局长的声音马上严厉起来，还没等李金林回话，那边就挂了。 李金林听到话筒重重挂机的声音，楞了一下。李金林从朱副局长的话里话外听出了几分刀光剑影的味道。任何一个派出所管辖的娱乐场所和宾馆饭店，都和派出所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特别是娱乐场所，李金林就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在从事这个行业，如果这件事没有处理好，朱副局长是不介意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他们上眼药的。 朱副局长又正好是分局主管这方面工作的，名副其实地是他的顶头上司。李金林恨恨地捶了一下桌面，震得杯子跳了起来。如果真的按照朱副局长的指示来办，苏立弘就要倒大霉了，下属从医院传来的消息是，这几个家伙的伤势都够得上轻伤，为地黄毛绝对是重伤了。伤势一严重，如果责任人转移。就够得上刑事案件了，李金林原打算用治安案件来处理的。 “小张，你进来一下。”李金林马上拨打了张楚宇的内线。他想起张楚宇给他提供的内部情报，这也是当初他很快就下定决心，不偏袒6新华一方的原因。他觉得张楚宇不敢骗他的。 “所长，找我有事？”张楚宇嬉皮笑脸地说。扔了一颗烟给李金林。 “你坐下，我想问问，你刚才说，在警察培训基地见过苏立弘？这消息确实吗？可不能看走眼了。” 张楚宇一听就有点急眼：“我能看走眼吗？视力2.o，都能考飞行员地视力了。何况还不止一次见过，我当时就在那里培训，还能不知道？” 李金林沉咛了一下，镇定地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和谁的关系比较密切。” “我想想。他和武林教官好像比较熟悉。我记得开始一直是武林教官指导他。后来就是他独自一人练习了。” 武林教官。市刑警队擒拿教练。市公安局孤胆英雄陈玉波地弟子。陈玉波和李东生、赵立合称江州市公安局三大金刚。虽说已经退休。但在位地时候。破获无数大案要案。立下汗马功劳。弟子门生遍布整个系统。虽说行政职位没有上去。最高地陈玉波也才做到市刑警大队队长。但是哪一届地领导也不敢轻视了他们。 在他们地二代弟子中。武林是市刑警队擒拿教练。姚连平是李东生地徒弟。市刑警大队二中队队长。最出色地是局长齐国庆。他是赵立地弟子。 这个苏立弘莫非是陈玉波地二代弟子？ “好。你下去吧。今天在这里说地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李东生挥挥手让张楚宇离开。 “我知道地。”张楚宇难得地没有吊儿郎当。做为一个警察。他也有着基本地职业敏感性。哪里还看不出事情有了点变化。这个时候惹人生气。那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吗？ 李金林往椅子上一靠。抽出一颗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啊，交给谁呢？ 真是头疼啊，李金林想了好几种方法想从中脱身，但都不是很完美，会留下后遗症。即使把这个案子强行移交给一个副所长。也做得太明显了，思虑之下。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阵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进来的是派出所政委罗一凡。来得正好，正愁找不到人呢。你罗一凡不是朱副局长的人吗？ 李金林打了个哈欠，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道：“罗政委，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里休息么？啊，天亮了吗？”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十一点多，多么漫长的夜晚。 “听说所长又破了一个大案子，我在现在警察们都散出去了，所里人少，我在家里呆不住，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李金林一喜，这不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罗一凡是朱副局长地人，此番前来自然是受了朱副局长的指示。 “你说的这个案子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称不上大案，最多是一个治安案件而已。嫌疑犯还在医院里呢。”说着，李金林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做警察的就是累，好好一个平安夜，就这样糟蹋了。怎么，晚上你没有去陪小媳妇浪漫浪漫？” 罗一凡也同样很配合地猥琐地笑笑：“哪里，大媳妇看得紧着呢。李所长不也是一个人独守空闺嘛。” “明天是圣诞节，还要处理这一堆麻烦事。糟糕。”李金林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明天李所长有事？”罗一凡关切地问。 “有个要紧事，差点忘了。”李金林懊恼地拍拍额头。 “明天我值班吧，李所长先去忙。”罗一凡赶紧接过话头。 “那……好吧。”李金林满心不情愿的样子说，“好在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案子，就交给你了。具体你看看卷宗吧，我去睡了。” 正当李金林不动声色地把烫手的山芋转到罗一凡手里后，齐国庆也从自己的渠道接到了消息，他知道苏立弘，马上给自己地老上司打电话，接到的指令是，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怎么折腾。 张勤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在政治上彻底扳倒对手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的契机，就是苏立弘。 苏立弘可能早忘记了，其实他是认识张勤云的。那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张勤云，也才是公安局的副局长。 那一次，他接受了一个委托案，一个价值十万的委托，帮一个被飙车撞死了儿子的母亲寻找肇事司机。后来他虽然找到了司机，但是却找不到证据。这是一个局长地公子，这个局还是一个权力部门，正是张勤云所在地公安局。 而当时的这个公安局长为了保护自己地儿子，早已指使人毁灭了证据：路口的监控录像。毁灭的方式很简单，也很大胆，把录像中涉及这一块的删除，同时，谎称这个路口的监视镜头出现了故障，当时没有记录到任何影像信息。 苏立弘以前接受的委托一直都是秘密调查，网上交易，从不抛头露面。这一次，这个不幸的母亲也是在得到某些富有同情心的人帮助下，在网络上联系上了苏立弘。 但是，人为造成的证据毁灭，使得苏立弘出离愤怒了，他正是在这一次，唯一走到了前台，帮着不幸的母亲将肇事逃脱的司机送上了法庭。 当然，苏立弘还是很巧妙地掩藏了他特殊的本领，为了这个掩饰，他付出了过百倍的努力，通过巧妙的布局，先认识了这位公子哥，通过进一步结交，他与公子哥的关系越密 终于有一次，他进入了飙车党的***，得以近距离欣赏飙车表演，并且在此之前安排了一个记者进入现场，录下了飙车的录像。 这些还不够，苏立弘之所以处心积虑地和公子哥熟悉，就是为了上一次他的车。那是公子哥的禁脔。苏立弘终于以这次上车的经历，得到了一个证人的机会，在检察院起诉公子哥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时，苏立弘终于站了出来，以证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为了引起政府的重视，更好地打击对手，苏立弘还演出了一场苦肉计，假装阻止公子哥飙车，被公子哥从车上推了下来，而一个正在沿路拍摄的dv就成了有力的证据。当然，以苏立弘的身手，他是不会受伤的。因为，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一离开车子，马上变身，飞到了路边，没有受一点伤，这样还不好了，逼得苏立弘又不得不给自己添点伤口。 通过巧妙布局，公子哥的撞死路人的另一个案子进入了警察和大众的视野，从而牵扯出了其父包庇儿子，毁灭证据的罪行。 为了保护证人，这个庭审没有直播。 张勤云那一次就是作为此专案的直接负责人，知道了苏立弘的存在。而为了保护证人，苏立弘一直是一个影子，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正是借着这个案子，张勤云成功上位。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证人的神秘。虽然过程都是如此的自然，但是，老练的张勤云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疑点，进而怀疑苏立弘的证人身份不是偶然产生的，而是处心积虑的结果。 第115节、翻案（一） 正是基于对苏立弘的某种能力的信任，张勤云才让自己的手下放弃对苏立弘的保护，他需要苏立弘把这个案子闹大，闹得不可收拾。一个撞车案撞掉了一个局长，那么一个简单的斗殴案也可以斗掉系统内的几个败类。 并不是张勤云知道了苏立弘所拥有的变态能力，即使苏立弘自己当面告诉张勤云，他能随意变身，张勤云也不会相信的，张勤云相信的是，苏立弘拥有一个顶级警察所拥有的素质和高的身手。 但是，平安夜事件，这是后来才流传的一个名称，这个很小的事件引起的后果，大的让张勤云都估计不足，继而无法控制。这让他有点后悔当初对苏立弘的利用。 而此刻的苏立弘，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苏立弘早上刚刚来到公司，就看见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正是昨晚处理案件的其中两个，很礼貌地对苏立弘说：“因为案件中还有几个疑问，请苏先生去派出所一趟，配合做一下笔录。” 苏立弘就冷笑，一种了然于胸的冷笑，笑得两个警察心里有点毛，其中一个本来就对这件事朝令夕改的处理有点不满，就心虚地解释道：“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苏立弘倒是没有说太过分的话，跟着两个警察下了楼。两个警察是穿着警服来的，很明显的特征，而被他们夹在中间的苏立弘站在电梯里有点不自在，随同一起乘坐电梯的其他白领们，都对苏立弘侧目而视，有人还轻声嘀咕，这家伙犯什么事了？搞得苏立弘好生郁闷。 在大楼门口正好遇见张蕊，看见苏立弘身边的两个警察，还有停在旁边的警车，张蕊的神色凝滞了一下。对方的反击真的来了，好快！ 苏立弘拍拍张蕊地手臂说：“我没事的，你好好照看公司。我去去就回来。另外，今天听有个客户上门，联系好了的，你接待一下。就说我有个急事。临时出差了。记住，暂时不要告诉师父，免得他们着急。” 张蕊重重地点点头，第一次和苏立弘之间居然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同时，愤怒的情绪在她心里满满滋长，恨不得马上掏出手机来给父亲打电话。 看着苏立弘上了车，张蕊马上拨打了父亲的手机：“爸爸，是我。我们公司地老总苏立弘被警察带走了。本来就清清楚楚的案子，怎么又有反复了？爸爸。你真的不管吗？就不怕警察中的害群之马给你脸上抹黑。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什么，要相信警察？爸爸，别在我面前打官腔，你到底管不管？好好，你不管，我就不回家。我去找齐叔叔去。我看他管不管？” 张勤云地声音骤然严厉起来:“放肆！你还好意思说是警察地女儿。居然敢干涉警察办案？你要是真地去找你齐叔叔。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事情不是还没见分晓吗？警察还仅仅是带他去问话。结论也没有出来。你急什么急？” “好好。你不管拉到！”张蕊一下子挂了电话。脑子高地开动起来。 苏立弘走下警车地时候。身边地两个警察就有了动作。变得越小心。眼神紧紧地盯着他。脚步不再拖沓。一副随时出击地架势。等苏立弘走进派出所大门。两个警察就行动了。默契地往中间一夹。一人揪住苏立弘地一只手反背到后面。然后利索地掏出手铐。咔嚓一下把苏立弘地双手拷在身后！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苏立弘并没有意料中地慌张和反抗。只是盯着面前站立地一个陌生警察。他看得出来。这个警察是在场地警察中级别最高地。昨夜见到地那个李所长不在。 罗一凡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带到审讯室去审问。这个人很危险。审讯室不能摘除手铐。尽快拿到口供。” “到底是为什么把我诳进来？”苏立弘气恼地问。 “我们为什么要抓你。我想你心里明白。老实交代你的罪行。不要有侥幸心理，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你是知道的。带过去吧。” 两个警察把苏立弘带进一间屋子，两个警察夹住苏立弘，把他压着坐在一张铁艺椅子上，然后又掏出一副手铐，把苏立弘反拷在椅背上。 做完这一切，两个警察走到审讯台大马金刀地坐下。一个警察点着了一根烟，死死盯住苏立弘，另一个拿出一个本子，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苏立弘心念一动，一个针孔录音录像设备从空间戒指中探出了头。职业习惯，苏立弘到哪里都带着。 “姓名？”吸烟的警察开始问。 “昨晚的笔录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你认识字，我可以免费教你。”苏立弘讥讽地说。 “说什么废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姓名？” “苏立弘。” “性别？” “我口袋里有身份证，你拿去看看，省点力气。”苏立弘笑道。 吸烟警察怒吼道：“笑什么？老实点！” “我很老实啊。”苏立弘说，心道，要是我不老实，就凭你们两个想抓住我？ 吸烟警察倒是没有再追问这些例行地问题，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不屑地看着苏立弘：“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苏立弘摇摇头。 “老实点！”吸烟警察猛地一拍桌子，苏立弘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倒把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吓了一跳。 苏立弘无奈地摇摇头道：“总问些无聊的问题，有什么事赶紧说出来吧。” 吸烟警察很郁闷，本来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可是这招似乎不管用，人家根本满不在乎。做记录的警察抬起头，温和地说：“今天带你来，还是要弄清楚昨晚生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不都弄清楚了吗？为了带着我妹妹和干女儿去国际酒店玩，几个小混混……，不是还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吗？”苏立弘早就明白警察的来意，不过是装傻罢了，他想弄清楚对方地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因为在录音，他有意把事情的真相又说了一遍。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他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再说吧，也根本没有什么监控录像。还是老实交代吧，你为什么要主动袭击那几个人？告诉你吧，被你打伤的六个人中，有五个已经确定为轻伤，还有一个是重伤。你知道这样的案子会判多少年？” 原来还真的是6新华翻案来了。想必医院里的那几个伤员，也都改了口供。苏立弘到此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相熟的人，包括昨晚审问他地那几个警察和李所长。昨晚地李所长明显想从中摘出来，置身事外。他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 “你们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正当防卫这四个字你们懂不懂？昨晚是李所长处理的这件案子，已经有了结论，今天怎么又换人了？” “换不换人用不着你来管，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判案重证据而轻口信，就算你一言不，我们也能够把你治罪。”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装哑巴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吸烟警察站起身来，走到苏立弘地身边，狞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伸手就朝苏立弘的脸上扇过来。 苏立弘身子一闪，大声喊道：“你居然打人。” 吸烟警察扇了个空，楞了一下，脸面上就觉挂不住，怒吼道：“打你怎么了，打你还是轻的。”说罢飞起一脚就朝苏立弘踹去。苏立弘抬脚相迎，脚和脚在空中相遇，吸烟警察撕心裂肺地痛叫了一声，身子朝后飞起，啪地摔在审讯桌上。桌子倒还结实，摇晃了几下，并没有散架。 记录的警察马上按动了警铃，派出所里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罗一凡听见是审讯室出了问题，拉开抽屉操起手枪就跑了出去，冲开审讯室的门，也不管屋子里是什么样子，平端着枪瞄着屋里大吼一声：“举起手来，都不许动！再动我开枪了！” 苏立弘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被枪指着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苏立弘还没有狂妄到把自己看做在如此窄小的房间里还能躲开子弹的人。 吸烟警察哼哼唧唧地爬起身来，走到罗一凡身边，贴着耳朵说了几句。罗一凡火冒三丈，既恼怒两个手下的办事不得力，又恼怒苏立弘的不识趣，不老实。 “脑子让狗吃了，以前不是总夸自己有办法嘛。这点小事也搞不定？都给我上，我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把他打残了，出了问题我担着！”罗一凡一挥手，身后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围着苏立弘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苏立弘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罗一凡持枪冲进审讯室的时候，苏立弘已经把手轻轻巧巧地从手铐里解脱出来，此刻哪里还能傻坐着被人打，灵巧地避开几人的拳脚，瞅个空子，一脚把一个警察朝着罗一凡的方向踢去，借着跌跌撞撞的警察的身形掩护，如影随形地贴了上去，一把抓住罗一凡持枪的手腕，轻轻一掰，嘴里惊呼道：“别开枪！”手上却压住罗一凡的食指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众人都愣住了！ 第116节、翻案（二） 苏立弘此刻面临着一种选择，是逃跑还是把警察制服？既然已经决定不让自己的皮肉受苦，不能接受被屈打成招的屈辱，苏立弘才奋起反抗，那时他还没有考虑后果，但这一声枪响却提醒了自己，对方，始终是专政的工具！ 如果现在就逃跑，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制住自己，很easy的事情。但是逃跑后怎么办？等着警察们善心放过自己，等着6新华之流良心现，不再追究？但是，如果现在制服他们，又不免被带上袭警的嫌疑，如果行动稍微没有控制住，就会演变成一场血案。一个包房引的血案。 这些念头在苏立弘的大脑里只是闪念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决定。制服也是必须的，逃跑也是必须的。先制服他们，找到幕后的指示者，然后逃跑，去挑战那些肆意妄为的家伙。 利用警察们这一瞬间的错愕，他如游鱼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所有的警察都被卸掉了胳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罗一凡更惨一点，被苏立弘在下阴上踹了一脚，疼得他弯着腰靠着墙壁慢慢地滑下。 苏立弘关上大门，拖着罗一凡，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稳稳地握住了手枪，对准房间里的五六个警察。小小的审讯室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竟然有点闷热。 “不要乱来，不要冲动，袭警是很严重的罪行。你把枪放下，别平端着，小心走火了，有些事我们慢慢商量。”记录的警察还试图安抚苏立弘。 苏立弘手里的微型设备依旧开着，他没有证人，现在坐在这里的警察，没有一个人会成为他的证人，所以，他必须掌握证据。事情最后的处理，还是得靠证据说话。 苏立弘把手枪顶住罗一凡的太阳穴：“还没请教警官大人的姓名职位？” “罗一凡。春山派出所政委。” “罗政委，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夜之间你们就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和做人地原则，做出昧着良心的事情来。李所长又去哪里了？你不会连他都关起来吧。” 罗一凡挑选的这些警察都是跟着他的人，大多数没有参与过昨晚的行动，只有两个参加过。不过都是老油子了，知道哪些该说，那些不该说。 就有人把怀疑目光投向了罗一凡。 罗一凡这才对李金林地礼让恍然大悟。原来真地是个烫手地山芋。就这样囫囵个地丢给了自己。 “罗政委。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示你。很简单。就一个名字。我就放了你们。” “没有任何人指示。这是我依照程序。基于法律做出来地合理合法地事情。”罗一凡强硬地说。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能供出背后指示地人。即使自己有了啥事。外面还能有一个照顾地。万一两人都栽进去。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会有几个人帮自己说话地。 苏立弘手上使了使劲。罗一凡感觉到顶在太阳穴上地冰凉枪管逐渐变得灼热起来。他也在睹。拿自己地一条性命在赌。赌对方其实不敢开枪。即使受点皮肉之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地。对罗一凡来说。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才是唯一自保之道。就算这人在国际大酒店地冲突中没有过错。也要凭着袭警这个罪名牢牢地吃死他。 其实罗一凡不说。苏立弘也能从张蕊那里打听到这里面地人脉关系。但是。这个人最好还是从罗一凡嘴里说出来。 外面已经传来动静，枪声也引起了外面警察的注意。已经有一些人在往这边包围过来。不能再呆在这里，苏立弘贴近罗一凡的耳朵低声说：“你既然这么顽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立弘揪住罗一凡站起身来，挟持着他走向大门，外面，已经有几枝枪对准了门口。 苏立弘的身子躲在罗一凡的身后，靠着罗一凡的掩护一步步地往前挪动，外面的警察也不敢随意开枪，怕伤着对方手里的人质。 苏立弘贴着墙一步步往大门外挤去。警察持着枪一步步后退。苏立弘昨晚第一次来到这里后，就把这里的地形搞清楚了。派出所是在一片民居里，大门左边是死路，被一圈铁栅栏围住了，外面是一栋八层楼地后墙，铁栅栏和后墙之间，以及和派出所之间都有一段很窄的空地，右边是派出所的出路。 苏立弘假装不小心拐到了大门的左边，看看快到拐角处，苏立弘厉声喝道：“都进去，不然我开枪了！”说着就朝着空中开了一枪。 枪声的巨响一下子震住了那些步步紧逼的警察，有人的冷汗就冒了出来，这是在小区里面啊，万一伤到居民，这是谁也负责不起的后果啊。 “赶快后退。回到大门里面。”苏立弘命令道。 罗一凡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违逆苏立弘的命令，挥了挥手，让部下听话。见现场地最高长官已经开言，追击的警察就乖乖地留在大门里，眼睁睁地看着苏立弘带着罗一凡朝后退去，心里却暗喜，那里空间狭窄，行动不便，又是死路，匆忙之中居然往那边逃跑，对方的运气不是很好啊。 苏立弘走到拐角的地方，一闪身把身形淹没了，然后挥起一掌击在罗一凡的脖子上，把他击晕过去，把手枪擦去指纹，扔到罗一凡的身上，就在警察追过来的脚步声声中，失去了踪影。 苏立弘挟持人质，袭警逃跑，案子一下子就升级了，通缉令很快就了出来，张蕊得知消息，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在外面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然后去了一趟苏立弘的家，安慰苏立弘的父母亲，李莘忽然苍老了很多，拉着张蕊地手只是流泪，小妹苏立敏吓得脸色白，只是紧紧拉着父亲地手不放，佳佳还不懂这些事，关在卧室里玩耍。苏达仁倒是还能沉住气，仔细地向张蕊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张蕊对苏立弘平安夜地遭遇还比较清楚，苏立弘当晚也都告诉她了，但对苏立弘早上被警察带走后的过程也了解得不是很详细。 “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苏达仁很坚决地说。“这件事我得去上告。” 张蕊忙道：“叔叔，您先别着急，我找我父亲打听一下真实情况。比较大的可能是派出所存在行刑逼供的情况，所以才导致苏立弘的跑路。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出去奔波，苏立弘也不放心啊。苏立弘一向很精明的，也不是急躁的性格，我想他既然没有忍住就出手了，应该会找到解决事情的办法。不过，”张蕊压低了声音，“我想苏立弘这几天不会打电话来，您不要着急，您家的电话肯定被监听了。我估计苏立弘会想办法和我联系。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您和您一家人的平安，才是苏立弘脱困的保障，才能让他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情，解决掉麻烦。” 从苏立弘的家里出来，张蕊来到公司，赵立、陈玉波、李东生都在，他们都得知了消息，正想和张蕊商量一下怎么办。 赵立对苏立弘知之甚深，倒是不大担心他的安危，她更看重的是上层的角力，苏立弘在派出所挟持人质，总有他的原因，也许正像张蕊分析的那样，如果能找到证据，应该能让苏立弘脱罪。关键的还是张蕊父亲的暧昧态度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联系到因为包间之争生的冲突，平安夜的事情责任又不在苏立弘这边，按说有了张蕊这层关系，张勤云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张蕊找齐国庆说说，事情就根本不会激，即使因为6家的关系，派出所也会忌惮自己顶头上司的态度，县官还不如现管，而不会明显地偏帮。而6家也不会因为晚辈的这点小事情，挑起江州官场的对抗，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但是，齐国庆的沉默出人意料。上次在茶馆生争执时，他可是急火火地就赶来了。也许，那次是因为张蕊在场的原因？ 赵立倒是有种感觉，张勤云和齐国庆似乎在纵容这件事情的生？并且在事后也没有采取措施控制影响，调查真相，反而有点推波逐澜的意思。 李东生和陈玉波都不担心苏立弘的安危，让张蕊既欣慰又困惑，总觉得他们肯定有一些事瞒着自己的。 “放心吧，等着苏立弘的消息，他会来找我们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他的计划。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不过快了，我想最晚明天早上之前，他会过来找我们。” 张蕊就有点担心：“他还敢来公司？我刚才现外面有不少监控的警察。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非得来公司吗？你这笨丫头，有着李师父这样的人在，你还怕苏立弘和我们联系不上？放心吧。”陈玉波笑道。 赵立端着茶杯，默默地看着里面茶叶的飘荡，还有一个疑问深深地埋在她的心里，6家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即使齐国庆没有出面说项，以6家的人脉，也不难现苏立弘背后的关系。八卦商务咨询有自己三个老家伙，还有张蕊的存在。6家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第117节、翻案（三） 将时间再往回推十几个小时，就是6新华被律师接回去之后。 在回家的车上，6新华就不停地嘟嘟囔囔，姐姐6葵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最讨厌自己在外面瞎胡闹，不正经打理公司。今天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在姐姐看来，根本是不值得的。商场上讲究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结下莫名其妙的仇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姐姐平素做事虽然也强劲，但那都是有利益在后面支撑，为了这种毫无利益的所谓意气之争，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在6葵看来，绝对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不成熟表现。也许就算这次姐姐帮自己摆平这件事，但在公司的运作上，姐姐绝对会收权了。 好不容易才过上惬意的日子，6新华真的不愿意失去这份权力，那种借着辉煌集团的名头指点江山的感觉，那种在小老板面前侃侃而谈意气风的张扬，那些恭维的语言、谄媚的笑容、讨好的举动，一切一切都让他如此迷醉，可是，这一切都将成为过眼烟云了。 一路上6新华还不时从赵振东律师那里打探消息，赵振东律师脸色也不好看，对6新华的问题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他对6新华一直没什么好感，只是拘于自己的职业角度，才出面办理一些事情。 来到姐姐的别墅，6新华的腿肚子就有点软，6葵的脸色倒还平静，只是姐夫刘新华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进书房了。本来晚上两口子想过一个浪漫的平安夜的，在郊区都已经订好了别墅，和几个相熟的生意伙伴吃完晚饭后，正开车去郊外，就接到儿子刘力的电话，才知道6新华身上生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6新华总是自己的弟弟。6葵心里虽然恼火，也不能不管，只好先打电话捞人，再给自己的律师打电话，让他去派出所交涉。自己也只好结束浪漫之旅，返回家里。 佣人上来给倒了一杯水。6新华觉得嗓子都要冒烟了，这才感觉到姐姐家里这位不怎么漂亮迷人的姑娘今天如此顺眼，咕咚咕咚把一大杯水都喝了下去，示意小姑娘再去倒一杯来。 6葵把赵振东叫到书房，别墅很大，6葵和老公刘新华各有自己地书房，互不打搅办公。6新华坐在沙上，耳朵却竖起了听书房里的动静。 这个别墅他来的次数也不多，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并不大受姐夫待见，对于姐姐把自己拉进辉煌集团的管理团队，姐夫本来是不大同意的。只是因为姐姐的坚持，才看在她地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6新华倒不会因为这个而记恨姐夫，因为他非常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记恨的资格。整个辉煌集团完全是姐夫白手起家，一手创建起来的，即使姐姐虽然在后期公司的展上帮了姐夫很大的忙，但也不敢在大事上违逆姐夫的意思。 6新华是知道姐姐达的经历，从最初的小秘书过渡为正牌夫人。中间也经历了很多辛酸挫折，起初6家是很不耻于姐姐和刘新华的关系。6新华记得，姐姐进入刘新华地公司时，刘新华的公司还很不起眼，而姐姐成为刘新华的情人时，刘新华也才刚刚起步，以6葵地美貌和智慧，什么样的老板钓不到，非得在刘新华这棵树上吊死。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虽然姐姐从来没有透露过她和姐夫之前的情人关系，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又怎么看不出来。 没想到姐姐还真的非常有眼光，刘新华的辉煌集团越做越大，成为了江州市屈一指的民营大企业。本来以为姐姐一直做着小星也可以心满意足了，自从辉煌集团达后，姐姐给家里的资助也越来越多，家人看待姐姐的目光也逐渐变化，慢慢地默认了姐姐和刘新华之间关系。到后来居然有点以此为荣地心态了。不管怎么样吧。虽然是情人，总也是排名第二的。除了正妻就是她了，并且刘新华此后似乎就收起了所有的花心，再也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家人就对姐姐的状况逐渐接纳了。 没想到姐姐居然还成功地赶走了老大。自己坐到了正妻地位子上。这样一来。姐姐在家里地地位是直线上升。连老爸老妈在她面前说话都要加了几分小心。更别说6新华自己了。亲戚朋友更是眼羡不已。 这次好不容易说动了姐姐。让自己也进入公司地管理层。没想到就惹了这么大一个祸。6新华见姐姐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心里就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辉煌集团虽然是一个家族式企业。但是在管理上还是尽量采用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家族里地人参与企业管理地并不多。姐夫那边。也只有他一个堂弟。一个侄子。一个侄女进入了公司地管理层。还都是有些真才实料地人。堂弟是和他一起创业地伙伴。两个晚辈也都是从基层摸爬滚打起来地。而姐姐这边。就只有自己了。 6新华本来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地能耐。起初帮姐姐做些秘密地事情。打打杂。也还知进退。懂分寸。姐夫这才同意提拔自己进入管理层。只是后来奉承话听得太多。自己就飘飘然不知道几斤几两了。特别是地位上来之后。与其他一些公子哥儿打交道地机会也多了。与政府官员们吃喝应酬地时间也多了。别地没学到多少。官架子和纨绔习气倒学了个十足十。 6葵在书房里足足和赵振东律师谈了半个小时才出来。送走赵振东之后。6葵坐到沙上。慢慢地核实一些事情。从赵振东那里。她已经了解到许多事情。包括苏立弘地姓名。大致背景。当然。事情地真相还需要从6新华嘴里说出来。 “……因为之前有过冲突。那小子太不给面子。弄得胡秘书长地面子上也不好看。转而有点看轻辉煌地能力。”6新华也不是一个笨蛋。知道要把胡国华拉进来顶罪。“当时在场地还有河边分局地马朝文。我看他很是偏袒苏立弘那小子。那小子太阴了。居然在那种情况下海想着录像留证据。” 6葵也不知道居然还有前面的冲突，看着6新华的脸色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来。原来还以为只是苏立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现在后面居然还有着马朝文的影子，而马朝文背后呢。尤其可恶的是，居然还把6新华关了一夜？这要传出去，辉煌的面子往哪里搁？ “所以，今晚碰见了那个家伙，你就想教训人家一顿？”6葵讥讽地说，伸出指头狠狠地点了一下6新华的额头，“你还有没有脑子？带你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小家子气的行径。” “姐姐啊，你总不能这么让弟弟白关一夜啊，要是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姐姐宽宏大量，不跟人一般见识，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怕了他们了。就算马朝文帮着他们，又有什么了不起？姐姐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 6葵斜瞥了弟弟一眼，她才不会上当，弟弟的激将法也太小儿科了。但是，不管怎样吧，6葵想起苏立弘那张让人厌恶的面孔，就有点牙痒痒。 “分局局长也并不可怕，只是他知道是胡国华在你身后，还有辉煌集团的背景，居然也敢把你关一夜，这样的魄力就不能以所谓的正义感来解释了。他身后也不是没人，这里的关系很复杂。我打电话让人查一下。” 6葵的关系还是很野，半个小时后，电话就来了，要她收一个邮件，从邮件里得到苏立弘的公司信息后，6葵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小子跟公安系统的关系很密切啊。 如果仅仅是为了弟弟的面子，甚至是为了辉煌的面子，6葵见到苏立弘背后的情形后，也不会贸然挑起一场战争。但是，不给这个小子一点点教训，6葵心里也过不去。虽然那件事还无法确定，可是谁让他长着一副让人厌恶的面孔？ 6新华看了邮件后，也有点打退堂鼓，冲动之后的6新华也知道掂量掂量事情的利害，再说这次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语气就软了下来：“要不，姐姐，这次就算了，饶过他了。下次抓到他把柄再整治他。” “不行！”6葵一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尖利得不像自己出来的。6新华诧异地看了姐姐一眼，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也有这么大的情绪。6葵稳稳神说：“不行，6家的面子不能这么不值钱，你也不能白关一夜。这个小子总是要教训教训的。这事你别管了，我跟你姐夫说。” 刘新华正好从：“什么事啊？看把你气的。” “新华在外面受委屈了，那家伙身后有点背景。我想着教训教训他呢。” 一听到妻弟受委屈，刘新华的脑海里马上出现的是两伙流氓打架的场景，就没放在心上，说：“这点小事还要你出面？早点处理早点休息吧。记住，小惩即可，给人留点余地。” 6葵温柔地笑道：“你去休息吧。我知道怎么办。” 一听到姐姐能帮自己出头，6新华早就把担心丢到九天云外去了。 等刘新华走进书房，6葵拿起手机，想了一下，拨打了一个电话 第118节、翻案（四） 雨花分局的朱爱民副局长接到6葵的电话后，满口答应帮忙，不就是一个小老板吗？碰到专政机关的手里，还不是想让他圆就圆，想让他扁就扁。别说已经有了说不清的事情，就算都说得清，只要动点小手脚，就是黄泥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朱爱民坐在床头为苏立弘默哀的三分钟，谁要这个小子得罪6葵的弟弟，朱爱民知道辉煌集团和市委市政府的关系，作为江州市屈一指的民营企业，辉煌集团给市委市政府带来了诸多非同一般的政绩，现在的工作重点是把经济搞上去，经济指标就是政绩。朱爱民知道辉煌集团的老总刘新华和市里各行局的关系都非常好，与现任市长江晓原更是铁哥们关系，在江晓原上位的每个阶段，都能看见刘新华的影子。说江晓原是辉煌集团在市政府的代言人也不为过。 开始翻电话本查罗一凡的电话。李金林是不会听自己的，他是周有福的人，要搞定这个案子，就要把李金林派除在外。 朱爱民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刚拨了几个号就停了下来，出自一贯的谨慎，他对6葵的小题大做产生了一丝疑虑，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冲突嘛，需要她小题大做亲自打电话过问这件事？其实根本用不着6葵打电话，他弟弟随便给那个打电话都能解决问题。 6葵为什么要亲自打电话，仅仅就是要展示自己的影响力，督促此事的展开？苏立弘和6葵的年龄和地位相差太大，6葵这是做的……有点以大欺小。莫非他们以前就有仇怨？ 朱爱民对苏立弘这的个叫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没有什么印象，对苏立弘更是从未听说过，想了想，给在工商局的王副局长打了电话。 “我，朱爱民。” 王副局长正在二老婆身上战斗，抓起电话正要脾气，听见朱爱民的声音。有点无奈地问：“你小子搞什么名堂，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吗？” “平安鬼个夜！是不是又在老二身上折腾？问你个事，知道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和公司的老板苏立弘吗？” 王副局长激灵了一下，赶忙从二老婆身上下来，拍拍她的身子，让她到一边躺着去。上次在茶馆，苏立弘让自己地儿子吃了瘪，虽然最后也不好怪罪，心里这口气总是平息不了，见问话的也是公安系统的一个分局副局长，不知道苏立弘是不是犯在了朱爱民的手里，小心地问道：“怎么？这小子惹着你了？” 这话听起来讲究啊，朱爱民庆幸自己的运气好，第一个电话就找对了人。不好说得太细，只是把语气放平淡了说：“只是有人想问问，这小子是个什么背景王副局长也猜不出朱爱民的意思。是有人想动他呢，还是有人想与他合作？不同地情况，这背景说法也有些不同啊。斟酌着问道：“老朱，我跟这小子也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偶然一个机会见过一次面，知道点情况。透个实话，是不是有人……” 这话拖着没有说完。后面地意思让朱爱民自己去想。朱爱民知道对方地意思。这是一个老官油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地主。没有确切地说法。他是不会吐真言地。只好含糊道：“这小子得罪了一个人。想动动他。” 王副局长一激动就坐了起来。声音因为亢奋也大了几分：“这小子到处惹是生非。这回遇到不好惹地主了吧！” 朱爱民一下子听出话里有话。心里颤了一下。这家伙真地有些背景。听口气。老王似乎对他也有点无可奈何。 “这家伙真有点背景？” 王副局长轻描淡写地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地背景。只不过他公司里地一个职员有点背景。好像也是公安系统地。齐国庆你认识吧。不过和姓苏地应该是两码事。”回想起在茶馆地冲突。齐国庆也是因为那个叫张蕊地胖女孩才过来地。这种事情王副局长见得多了。很多开公司地都会在公司里养几个官宦子弟。不为别地。一个是情面抹不开。另一个嘛。有事时也能说得上话。要说关系有多铁。倒是说不上地。 朱爱民听到齐国庆地名字还是吓了一跳。那是顶头上司地名字。细细想了一下里面地关系。也不是太紧张了。只要不动那个有背景地职员。想必齐国庆也不会因为一个普通地关系而折腾体系内部地人。再者6葵那边地关系可比齐国庆硬实多了。两相比较。朱爱民当然知道该怎么办。 了谢挂了电话，朱爱民还是给6葵打了个电话：“听说那小子身后有齐国庆的关系。不是很好动啊。” “齐国庆啊。”6葵那边迟疑了一下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那小子的直接后台。他要识得好歹，不插手便罢，若是真要插手，我让他也灰头土脸的得不到好去。没准你们系统折腾一下，你还可以动一动呢。你总不会这辈子就只想在副处地位子上原地踏步吧。” 放下电话，6葵没来由地有点烦躁，刘新华正好从书房回来，问她啥事这么想不开。6葵没提，他知道老公的脾气，没有十足的利益是不会出面说句话的。如果让他了解齐国庆的存在，特别是为了一点意气之争而正面对抗上齐国庆这样的人物，刘新华也是不乐意的。做生意的人自然要培植自己的代言人，但最好不要太深地卷入官场之争。 6葵是个极能干地女人，公司地日常运作都是交给了6葵。从正常情况来讲，6葵总是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很少要刘新华出面施以援手地时候。所以，刘新华也很少管6葵的事情。 齐国庆的出现是个新情况，6葵虽然嘴上对朱爱民说得很硬气，撂下电话后还是有点心虚。那个职员也是奇怪，这么多的大公司不去，居然去那个小公司猫着。莫非关系也是一般？有心不为丈夫惹麻烦，但是想起苏立弘那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6葵马上就不再犹豫。 朱爱民放下电话，却不像6葵建议做的那么莽撞，6葵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她身后有市长撑腰，齐国庆也领导不到她。自己不一样，万一齐国庆哪天神经病了，过问起这件事来，动动小指头，自己不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给不给齐国庆打带电话？朱爱民坐起又躺下，躺下又坐起，老婆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说又想着哪个**了，大平安夜的情难自禁。 朱爱民没好气地给老婆一个后脑勺，待了一会儿，想起老婆还是有点见识的人，就把自己遇到的问题简单说了一下，只是遮过了苏立弘是无辜的这个关键因素，说是街头小混混干架。老婆噗嗤一笑道：“你啊，真是越来越糊涂，哪个小妖精把你的魂收去了？这个事你怎么能给齐国庆打电话？根本用不着试探。我问你，假设齐国庆不同意做，你就不做了？那样就得罪了6葵，那个女人可不是好得罪的。即使齐国庆不表态，你也是留下把柄在他手里了。所以啊，最好是装糊涂。你不是担心齐国庆站在那个小子身后吗？即使站在他身后，你也假装没看见。即使有事，最后追究起来，也仅仅是工作上的责任，上升不到和齐国庆之间的对立。要我说，连谢政委那里你也不要打电话，这本来就是你的本职工作。” 想通了这一切，朱爱民拿起电话给罗一凡这个嫡系打了电话。 事情一度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展，罗一凡从李金林手里接过案子也没费什么心思，这进一步说明李金林那边没人打招呼，苏立弘并不是齐国庆的人。所以，第二天罗一凡报告说已经把苏立弘带回了派出所审问，朱爱民想的只是整治一下这小子，关上几天，让6葵出点气就行了，又不是多大的案子，没法上纲上线。再说，动静弄得太大也没必要，做人要留点余地嘛。 但是，只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后，朱爱民就现事情竟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苏立弘这小子竟然这么血性，居然袭警逃跑了！ 朱爱民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苏立弘为什么要逃跑，罗一凡那帮小子整治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问明白了情况之后，朱爱民反而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齐国庆也没法埋怨自己什么了，不就是带到派出所问问话，协助调查，心虚就逃跑了，莫非还有另外的案子？虽说罗一凡整治他了，可是谁又看见了？而夺枪袭警逃跑等一系列罪名都是板上钉钉。 朱爱民马上变回了果断的领导者，当机立断下达了一系列的指示，同时也给雨花分局的郭局长打电话汇报情况。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给齐国庆打电话，位子相差太远，打这个电话反而惹一身骚。 郭局长一听也有点恼火，居然让犯人从派出所夺枪逃跑了，那里面的十几个警察都是吃干饭的？！这是雨花分局十几年来都没有生过的，没想到在他坐上这个位子后就生了如此丢脸的事情。 接到朱爱民的电话之后不一会儿，有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电话过来了。 是齐国庆的电话。 第119节、翻案（五） 齐国庆的声音听起来很恼火，很生气，很愤怒，声音像雷鸣一样，震得郭岩松的耳朵一阵阵麻，郭岩松也不敢把耳朵远离听筒，好像齐国庆就在面前看着他一样，腰都微微地弯了下来。 “郭岩松，你们怎么搞的？咱们公安系统十几年没有出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了！你倒好，上任没多久就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你很能干嘛。” 齐国庆的语气从愤怒转为讥讽，郭岩松背上的汗唰地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心里的闷热，双腿微微地颤动起来。他上任才半年多的时间，原是齐国庆力排众议把他从副手的位置扶正。现在给老板捅了个大篓子，郭岩松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十几个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居然让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就这么逃走了，你们在公众中的形象全毁了知道不知道？就这点战斗力，怎么还能指望你们保护群众的生命安全？扯谈！赶紧给我收拾烂摊子，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什么原因被抓到派出所的，为什么与警察产生了冲突，他一个人是怎么跑掉的，这些都给我赶快搞清楚，有消息及时汇报！我还得去向市委领导汇报。” 电话哐地就挂断了。郭岩松还没有回过神来，手拿着话筒没敢搁下。半响才擦擦额头的汗水，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话筒上的水渍，手心里也全是汗。 郭岩松坐到沙上，并没有立即打电话布置工作，而是掏出一包烟，抖抖索索地抽出一根点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领导的话总是富有玄机的，不能及时领会领导的意图，在仕途的荆棘路上就很难进步。郭岩松深谙此理。抽着烟，把齐国庆的话一字一句地过了一遍，一字一句地又在嘴中咀嚼，琢磨。似乎领会了一点点。 齐国庆的话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吐露诸如罪犯、犯罪嫌疑人等贬义的词语，代之以人这个中性的单词。持枪劫持人质，也变成了与警察的冲突这种模棱两可地说法，逃跑变成跑掉。既然是冲突，就没有给此人的行为定性。 郭岩松也觉得这个案子有点蹊跷，一个普通的治安案件没有必要搞出这么大的场面。除非这帮孙子行刑逼供了。恰巧又碰上了苏立弘这么一个能人，居然还让他跑掉了。这帮笨蛋！郭岩松虽然隐隐感觉到事情不是朱爱民说的那样简单，但是警察的丢脸还是让他有些恼怒。 郭岩松驱车来到春山派出所，李金林和罗一凡都已过来了。来到会议室，郭岩松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扔，淡淡地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金林就不说话，拿眼睛看罗一凡。事情是罗一凡惹出来地，他犯不上替人背黑锅。暗暗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顺水推舟，让罗一凡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事情是这样地。”罗一凡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拿出一叠打印地a4纸。开始一字一句地念起来：“2oo4年12月24日晚。嫌疑人苏立弘在江州国际大酒店地下二层与黄xx、李xx。刘xx等六人相遇。因为口角生了冲突。嫌疑人苏立弘把黄xx等六人殴打至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当晚八时十分。春山派出所所长李金林同志接到报警后带领民警出警。把嫌疑人苏立弘和证人罗新华、刘力等人带回派出所。把受害人黄xx等六人送到医院抢救。晚九时十五分。嫌疑人苏立弘录下口供离开了派出所。此后。由于节日轮班。李金林将此案件转交给派出所政委罗一凡处理。罗一凡翻看卷宗之后。现了案件中有一些疑虑无法解释。遂于2oo5年12月25日上午九时从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把嫌疑人苏立弘带回派出所讯问。在讯问过程中。嫌疑人苏立弘暴起伤人。同时劫持了一个人质。由于审案地警察是刚从警校毕业地年轻警察。经验不足。被嫌疑人趁机夺枪劫持人质逃脱。事情生后……。” “等等。”郭岩松头都大了。怎么又出来枪支地事情了。不管怎么样。一旦牵扯到枪支。事情就越严重了。“枪是怎么回事？” 罗一凡顿了一下。原本准备好地说辞顺口而出：“嫌犯在审讯室暴起伤人。劫持了人质。得到警讯后。我持枪冲进审讯室。却被嫌犯利用胁迫人质地机会抢走了我地枪支。嫌犯还开枪威胁。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让他逃脱了。” “那么。枪呢？枪到哪里去了？”郭岩松已经顾不得琢磨罗一凡话里地不尽不实。突如其来地消息差点把他折腾得疯狂了。比起枪支地丢失。嫌犯地脱逃已不是太严重地事情了。 “对不起。郭局长。是我地失职。我愿意接受任何地处罚。枪支被嫌犯抢走了。” 罗一凡早就决定要掩盖枪支追回地消息。当时苏立弘逃跑时。有意把枪支扔下。被罗一凡地一个铁杆下属捡到了。却被罗一凡严厉警告必须保密。任何人不得告诉。也许枪支地丢失会让他受到处分。但是。如果让苏立弘被警察抓到。暴露出案件地真相。因为丢枪而得到地处罚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办案地几个人都是他地心腹。该串供地都已经商量好了。 伪装出枪支丢失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让追捕的警察更容易激起开枪的冲动，面对一个可能持有枪支的暴徒，一个变得极为危险的嫌犯，警察地开枪就变得更为容易。罗一凡就不相信，嫌犯的功夫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支！？ 罪犯手里居然有枪！郭岩松感觉脑袋好像被一个大铁锤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他很快就清楚了自己面临的危险。一个身手高强的嫌犯，手里还有一把制式手枪。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枪里还有几颗子弹？”声音有点飘渺，沮丧，绝望，郭岩松都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在派出所开了两枪，应该还有六颗子弹。” “这事得马上上报省公安厅。追缉令也要上升为a级通缉令。”郭岩松此刻也顾不得齐国庆的话所蕴含的丰富地意思了。只要不惹出更大地事情，就是烧高香了。 对于罗一凡话里地不尽不实以及给自己巧妙加上地一些罪行，李金林也没有当即解释的时机，郭岩松根本就顾不上过问里面的细节。李金林也知道这个时候为自己辩白，实在是找没趣。不过。辩白的机会总是有的，当初把卷宗交给罗一凡地时候，李金林也留了个心眼。 齐国庆收到新的消息时，也非常吃惊。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也脱离了张勤云的控制，跟预计的方向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齐国庆知道自己出的消息已经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了。 深夜，罗一凡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所有出城的路都安了哨卡，所有出城的车子和人都要受到检查。罗一凡在一处高公路坚持了十个小时，才被换班地警察劝回了家里。 罗一凡虽然身体很疲乏，精神却很亢奋。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想喝杯水，一看没了，只好难得地亲自起身去烧水。女儿在外地读大学，老婆出差去了，刚过完平安夜。他们老板还讲不讲人性了？ “罗政委，别来无恙啊。” 罗一凡从厨房出来，就听见一声热情的招呼，他抬起头，就像见了鬼一样楞在那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古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至理名言啊。” 苏立弘，这个正在被数百上千地警察追捕的危险分子，居然就坐在沙上悠然自得地喝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灌装咖啡。 罗一凡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一摸腰间，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枪支已经被他自己藏了起来，还没有得到新的配枪。有枪的时候都没法对付这个家伙，现在赤手空拳，罗一凡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什么样的结局。罗一凡稳稳心神，咳嗽一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投案自还来得及。” “投案自？还不知道是谁要投案自呢。我看了电视上的通缉令了。罗政委，你很有手腕嘛，居然把枪支栽赃到我的头上。我走的时候把枪支给留下了，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到。” 罗一凡很警觉，万一这家伙身上藏着录音装置呢，所以说起话来也滴水不漏：“苏立弘，你不要再狡辩了，把枪支叫出来，赶紧自才是唯一地出路。” 苏立弘微微一笑道：“罗一凡。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你看几样东西。” 苏立弘慢慢地打开一个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茶几上。那是罗一凡藏在保险箱里的宝贝。一部分是他这一辈子的积蓄，一堆价值不菲的饰。十几个存折银行卡，还有一幢新买的别墅的房产证，更为要命的是还有一个陈旧的小本本，这个小本本他太熟悉了，上面记载着他收到地每一笔贿赂，之所以要记录这些东西，也是因为别人求他办事，有些事办成了，有些事还没有办成，有些事还要人托人，他也担心收了钱万一没办好事，惹出麻烦。还有平素那些关系户的上供，都要记好，如果有些不识趣的家伙不巧忘记了，他可不会忘记，一切都记着呢，总有找补回来的日子。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第120节、翻案（六） “呵呵。我算了算。钱不少。有一千多万呢。罗政委的收入不错啊。八方来财。别别。你别说给我听。我才不想知道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向纪委去解释吧。” 罗一凡此刻也顾不得苏立弘身上是否有录音装置了。苦着脸说：“苏先生。你要怎样才能饶过我？要不。我给你一半的积蓄。” 一半也不少了。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一半。要是凭着八卦咨询公司的盘子。恐怕也得花一年多的时间吧。 见苏立弘懒洋洋地靠在沙上。微笑不语。罗一凡悲愤地喊道：“苏先生。你别不知足。一半已经不少了。给你四分之三。不能再多了。”说到后来。罗一凡简直要哭出来。他已经五十岁的人了。仕途上已经没有多大的展。就是想多赚点钱。要全部给他。自己还不得跳楼？“我去帮你脱罪。证明派出所里生的事情责任不在你。这样总行了吧。” “这点钱我还真没看着眼里。你只要告诉我。你背后是谁在搞我的鬼。这里的钱我一分不要。至于在派出所的那些事情。你出不出面都是一样。我要是你。就赶紧找领导坦白了。还能想法保下这点钱。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罗一凡吞了口唾沫。一千多万啊。值得自己背叛几次了。 “朱爱民。雨花分局的副局长。” 苏立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说：“那把枪藏在派出所门口的盆栽里面。不算太隐秘哟。” 罗一凡顿时脑门上就有点湿润。他是怎么知道地？ 当时人多嘴杂。场面混乱。罗一凡偷个机会就把枪藏着门口盆栽的土壤里面。这个时候也没时间找到更好的藏匿地点。这盘盆栽好久没有人打理了。估计十天半月不会动到那个东西上面。罗一凡想等到风平浪静了再把枪支转移。 苏立弘当时根本就没有走远。变身为一只最普通的老鼠。就大摇大摆地停了下来。此后罗一凡自作聪明地所有举动。都被苏立弘看在眼里。不过还是有点郁闷。成天变身地都是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东西。 苏立弘没有马上去找朱爱民的麻烦。现在当务之急是洗脱自己地罪名。免得父母家人和朋友担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齐国庆推开办公室的门。现苏立弘坐在沙上惬意地喝着茶水。齐国庆的第一反应是后退了一下。看了一下门上的标牌。确定自己没有进错门。 齐国庆倒没有表现得如临大敌。自然地把房门关上。对外屋地秘书说：“我现在有事要做。任何人都不得打搅。” 齐国庆虽然没有把疑惑写在闹门上。但是还很奇怪苏立弘是怎么瞒过秘书的眼睛走进办公室的。莫非这家伙会隐身法。齐国庆也并没有因为苏立弘身上可能有钱而如临大敌。而是镇定自若地在苏立弘地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屁股像被蛰了一下一样。猛地跳起来。 “我靠。你动了我地大红袍？眼睛怎么那么贼啊！” 这话就不大像是警察头子对a级通缉令的嫌疑犯所说地话了。苏立弘似乎也不惊讶于齐国庆的随意。吹吹茶叶地热气笑道：“齐局长。这么好的茶叶是从哪里**来的。要不。送我两斤？” 两斤？齐国庆气得差点要拍桌子。自己总共才得到二两。还是求爷爷告奶奶费了好大的劲。这不是普通的大红袍。不是满大街都能找到的那种。这家伙还真敢开口。 齐国庆双手环抱在胸前。忍了忍。还是起身找来一个杯子。满满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金黄的茶汤。不把它喝回来就亏大了。 苏立弘也真的佩服齐国庆的隐忍劲。进来几分钟了。话题还总是在茶叶上打转。苏立弘暗笑。也不开口。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什么时候会忍不住？ “说说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你的过错。现在自。我还能保你少坐几年牢。毕竟事情还是有个前因后果的。”最后忍不住的还是齐国庆。 “其实你看看这些视频就明白了。”苏立弘掏出一个u盘递了过去。“你不会告诉我这里一台电脑都没有吧。” 齐国庆尴尬地一笑道：“还真的让你说对了。一台电脑都没有。我又不会使那玩意。浪费那钱干啥？我讲究分工合作。这些事情都应该是秘书做的。我管好大方向就行了。” 齐国庆走到外物。顺手把门带上。对秘书说。去找个笔记本来。 秘书还以为局长总是要一台新笔记本的。跑到办公室一说。恰好还没有存货。马上就有人打电话给供应商。吩咐以最快的度送货。秘书还挺高兴。以为局长大人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月开始学习电脑了。自己就有机会成为领导的老师。 齐国庆等待不耐烦。劈手抢过秘书桌子上的笔记本。就进了办公室。见秘书还想跟进来。齐国庆摆摆手。把他关在门外。 齐国庆把电脑放在茶几上。苏立弘打开。插上u盘。两人好像多年的好友一样谈笑风生。混没有追捕和被追捕的自觉。 说起来。齐国庆这才是见过苏立弘第二次。 当齐国庆看见屏幕上的第一个视频时。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气得当时就拍了桌子。 “罗一凡这个王八蛋！居然敢骗老子。”苏立弘进屋之后。一直装的温文尔雅的齐国庆终于口吐粗口。暴露了本性。他是真的气坏了。 “这些总可以洗脱我的罪名。还我清白了吧。”苏立弘自信地往沙上一靠。 齐国庆把几段视频一一看完后。脸色连变几变。有点不安地说：“光凭这几段视频可能还不够。” “为什么？这段视频不可信吗？”苏立弘好奇地问。在他看来这些视频角度清晰。对话清楚。所有该拍到地东西都拍到了。绝对是最有用的证据。他不明白齐国庆对这些还有些怀疑。 “我不知道你这段视频是怎么来的。先。在那种突情况下。还有谁能平静地录下这些事件的经过？即使有记者或者外人在场。可是。他们会这么巧正好那个时候在那里？再说了。有些视频是在派出所内部。根本不可能让陌生人随便出入地。所以。我很难想象。这些视频地权威性。可能有些专家还会怀疑这些视频是ps出来的。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佐证。光凭这些视频还不行。 再说。现在公安系统也非常复杂。我齐国庆请也不能一手遮天。在春山派出所地处理意见上。就有了很多种不同的意见。有的领导认为罗一凡处置失当。能力有限。不再适合担任春山派出所政委的一职。或者应该受到行政处分。也有地领导认为事出有因。情况特殊。应该区别对待。事后罗一凡反应果断。处置得当。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即使把这个东西暴露出来。也会以条件的太过诡秘而难以采信。而是不是ps过地。结论还不是出自于那些专家之手。而在这个社会下。还有什么是不能收买地。所以。光凭这些东西。你不能有太不切实际的想法。” 苏立弘微笑着把东西收起来：“其实没这么复杂。把复杂地东西搞简单化。才是解决问题的捷径。我先告辞了。” 齐国庆赶忙先站起身。伸出双手把苏立弘压下：“别着急。怎么把复杂地东西简单化？我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突然一下子脸色就变了。“苏立弘。你可别干傻事。网络这玩意是把双刃剑。我不认为把视频传到网络上是一个好主意。也许。你会达到你的目的。从这个案子中脱身出来。但以后你就是把整个警局都得罪光了。你以后还怎么在江州做事？” 苏立弘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国庆说：“齐局长。这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做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也只好束手就擒。不过。这些东西可都只是些备份。你不会相信我连一点备份的措施都没有就敢闯你这个龙潭虎穴吧。我想这段东西要真的传上了网络。齐局长你的官位恐怕也不保吧。” 苏立弘事后也分析了一下。罗一凡秉承朱爱民的意思。就敢来为难自己。如果没有齐国庆的沉默。朱爱民也没有这个胆子。一个是有钱的老板加上背后的靠山。一个是顶头上司。两边的力量都不含糊。朱爱民怎么也要掂量掂量的。 苏立弘不知道齐国庆为什么要沉默。一件小案子。拨一个电话打个招呼。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复杂。苏立弘没有想明白。也许是因为上次是有张蕊在场。而这次呢。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苏立弘做出这个姿势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齐国庆。也没想把他怎么样。不管怎样。他虽说不上是盟友。但总不能把他推到敌人的阵营里去。 “好吧。好吧。这事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齐国庆也是个很光棍的人。“是我不对。我欠你一个情。当然。并不是网络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渠道。有了这个东西。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我可以另外巧妙利用。” 苏立弘吓唬了齐国庆一下。达到了目的。就不再纠缠下去。笑道：“其实也不只这点东西啦。还有罗一凡的口供。这总够了吧。” “我靠！”齐国庆大声地骂了一句。 第121节、回家 当齐国庆和苏立弘并肩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秘书的眼睛都瞪圆了。背上马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察言观色是做好一个秘书最基本的素质。秘书记得非常清楚。自始至终。只有局长一个人进了他的办公室。那么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一个陌生人进了局长的办公室。这不是渎职又是什么。 齐国庆出门的时候。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连吩咐秘书备车的指令都是冷冰冰的。吓得秘书的小心肝扑腾扑腾地跳。 齐国庆的心情不可能好得起来。 千算万算。他也没有料到苏立弘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这孩子平常看起来挺沉得住气的。怎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呢。并且倒霉的是。所有的证据都在人家手里。后招一个接着一个。警察好像是吃干饭的。这无异于当面给齐国庆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虽然。从内心里说。齐国庆还是希望苏立弘能平安无事地出来。但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证实自己的无罪。却是齐国庆很难接受的。这种事情一出来。他齐国庆的面子又往哪里搁？ 不管能不能接受。齐国庆也必须把这杯苦酒喝下去。对于苏立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齐国庆更是恼火。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的办公室。居然是毫不设防的。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要不是看苏立弘在场。齐国庆恨不得马上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训斥一顿。至少这个秘书是不能用了。 在自己办公室里见到苏立弘。齐国庆饶是城府深沉。也吃了一惊。不过那时还能压住心头的火气。只是后来听苏立弘说起罗一凡的丰功伟绩。齐国庆地怒火就有点按耐不住了。到最后。听到苏立弘已经独自把罗一凡给解决了。齐国庆就更为恼怒。心里竟然隐隐地产生了一丝遗憾。恨不得马上当着罗一凡的面骂几声猪。 苏立弘也明白自己在齐国庆的心目中留下了阴影。齐国庆对自己有了忌惮。戒备得就厉害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苏立弘来说。这也是没办法地事情。如果不能震慑住齐国庆。苏立弘也难以控制住局面。谁知道在利益地纠葛下。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来呢？到底是敌是友就很难说了。毕竟自己与齐国庆之间的关系还只是依赖于张蕊。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地利益。 开车来到春山派出所。李金林得到消息后赶忙迎了过来。见到苏立弘楞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地走到齐国庆面前。低声告诉局长大人。罗一凡正在审讯室接受讯问。雨花分局朱爱民副局长亲自主持审讯事宜。语气中居然听不出一丝得意的味道。让齐国庆很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来到审讯室。朱爱民急忙起身走了出来。关上门后就在走廊上低声向齐国庆简短汇报进展。就在这一瞬间。苏立弘迎向罗一凡的眼睛。交换了一个谁也不知道底蕴的眼神。 苏立弘看见朱爱民亲自主持审讯。就知道他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 朱爱民一听到罗一凡自的消息。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急急忙忙赶到春山派出所。就亲自上阵。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与罗一凡沟通。李金林这小子很不识趣。总是派人跟得紧紧的像狗皮膏药一样。听闻齐国庆来了。朱爱民没有装作不知道。没有出去迎接。而是趁这个混乱地时机。梳理了一下思路。不管罗一凡是否注意到。还是递了过去一个含义不明地眼神、 苏立弘回到家里时。是妈妈李莘开的门。一看见站在门口地苏立弘。嘴巴颤抖着就是说不出话来。双腿一软就要晕过去。苏立弘急忙上前一步扶起妈妈。 李莘扑在儿子的怀里放声大哭。男人到底能沉得住气。苏达仁示意苏立敏把母亲扶到沙上坐下。苏立敏哄了母亲几句。就急忙走到哥哥地身边。仔细地卷起哥哥的袖子检查。 “看什么呢？” “看你挨打没有。”苏立敏气呼呼地说。眼圈就红了。 跟在苏立弘后面的齐国庆就有点脸红。恨不得马上掉头走开。跟在苏立弘后面进屋的还有朱爱民、李金林等人。呼啦啦一大帮。苏达仁还算沉得住气。没有摔脸子。吩咐苏立敏赶紧去倒茶。苏立敏鼻孔里哼了一声。假装没听见。又蹲下身子挽起哥哥的裤脚检查。 齐国庆忙道：“不用不用。我们一会儿就走。苏先生。我们是来道歉的。出了这个事。是我们的责任。公安系统出了罗一凡这样的玩忽职守的警察。是我们的失职啊。” 齐国庆身后的人赶忙整齐地点头。 苏立弘摸摸妹妹的头。挣脱妹妹的手走到沙前安慰妈妈。苏达仁有点心不在焉。还是打点精神咸一句淡一句地对付着齐国庆。他看见了女儿的举动。担心的却与女儿不一样。皮外伤倒不要紧。担心的是有内伤。听说有些不守规矩的警察。审讯的时候有很多招式打得人根本看不出外伤。全在里面。 齐国庆赶忙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告辞了。 苏达仁送走齐国庆等人。急忙走到苏立弘的身边问：“胸腹有有没有不舒服的？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苏立弘知道父亲的担心。安慰道：“爸爸。没事的。我就是不想挨打才反抗的。一个睡午觉的佳佳。佳佳听见了苏立弘的声音。喊了几声。外面却没有听见。佳佳就哭了起来。 苏立弘连忙走进里屋。抱起佳佳。 “干爸。你出差回来了？”佳佳奶声奶气地问。 “嗯。出差回来了。” “给佳佳买礼物了吗？”佳佳挣扎着就要去找苏立弘的行李箱。 苏立弘尴尬地抱紧佳佳说：“干爸太忙了。忘记给佳佳买礼物。我带你去麦当劳吧。” 苏达仁在旁边说。佳佳这两天都没有去幼儿园。苏立弘这才吁了口气。这些残酷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小佳佳知道就好。 苏立弘安抚了家人。又赶紧打了一连串电话。给师父们。还有张蕊王磊等损友。张蕊接到苏立弘的电话。明显听得出来很高兴。甚至有点激动。语气都有点哽咽。 苏立弘正要挂电话。张蕊忙道：“等等。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要是公司的事情。等我上班再说吧。” “不是公司的事情。是……”张蕊迟疑道：“刚才刘雅洁过来了。” “谁？”苏立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反问了句。随即反应过来又问：“她现在还在吗？我马上去公司。” “她走了。” “你怎么不留住她？”苏立弘责怪道。 张蕊很想顶撞几句过去。想想苏立弘刚刚摆脱麻烦。就忍住了委屈说：“她不肯留下。我已经从爸爸那里知道了消息。就告诉她你已经没事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她就马上告辞了。我哪里留得住她？” 苏立弘知道刘雅洁的性格。对人从来不假以辞色。内心的主意很大。 “她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吗？比如手机号码什么的。”自从上次最后一次通话。苏立弘就再也没有听见她的消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她过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张蕊有点酸溜溜地说。最后一句话本来不用说的。张蕊想想还是告诉了苏立弘。她都很难搞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心思。 “你看她最近的样子……” 张蕊知道苏立弘的意思：“看起来还不错。穿着打扮都很时尚。她还是很关心你。”说着说着。张蕊心中的八卦之魂开始挥作用。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双方都有些意思。偏又你躲我藏的。担心的时候。恨不得马上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现在没事了。居然又搞互不见面的把戏。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累不累啊！” 是啊。累不累啊。苏立弘沮丧地想。张蕊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苏立弘又何尝真正知道刘雅洁的想法？ 苏立弘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你没有提辉煌公司在这件事上所做的事情吧。”他知道刘雅洁和辉煌集团之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辉煌集团是个庞然大物。现在与它对抗不是恰好的时机。 “我提这事干吗？”张蕊不解地反问道。 苏立弘有点担心。只要了解到案情的起因和经过。就很难把6新华排除在外。辉煌集团虽然有钱。势大。也不是所有的媒体他都能干涉控制的。只要有心。就能看见这件事背后辉煌集团的影子。 齐国庆出了苏立弘的家门。马上给苏立弘的师父之一李东生打了电话。他猜测苏立弘的一身本事是跟三个师父学的。但是李东生也没有这个本事不声不响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难道又是一个青出蓝好还有那些录像。他是怎么做到的。刚才在派出所。齐国庆把事情的经过又仔细问了一下。还看了看现场。很难想象罗一凡之流一边群殴。一边还让苏立弘悠闲地录音摄像。即使他有针孔摄像头。齐国庆也不喜欢现在就 是个谜啊。 第122节、余波（一） 罗一凡自，承认存在行刑逼供的事情，李金林马上反戈一击，证实平安夜的冲突过错不在苏立弘一方。对罗一凡马上进行了拘留，并采取了撤职、开除公职的处分，雨花分局也马上对罗一凡进行司法调查。 内部的这些处理总算对苏立弘有了个交代，但是在公众中的影响却不是好消除的，毕竟对苏立弘的通缉令造成的影响非常大，转眼间袭警、夺枪、劫持人质的罪犯苏立弘突然变成了一个被冤屈，并且不屈服于某些警察中的败类淫威的公民苏立弘，而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苏立弘竟然成了反抗不公平待遇的英雄，这种反差太大，处理得不好，整个公安系统的形象将受到极大的影响，公信力将大幅度下降。 这些都是齐国庆头疼的事情。而苏立弘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苏立弘用脚趾头也可以想明白，罗一凡的背后是朱爱民，而朱爱民的背后肯定是6新华，如果没有6家的指示，朱爱民会这么乖乖地听话？只是现在需要抉择的是，是先拿6新华开刀还是先找朱爱民出气？ 罪魁祸自然是6新华，连带着他背后的6家都有着嫌疑，苏立弘也不想找整个6家以及6家身后的刘家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是6新华惹的祸也用不着别人来承担。 关于这个案子，苏立弘还有很多疑惑，比如，为何齐国庆在这个案子中居然事先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而罗一凡的行动是他自己恣意妄为的结果。而且在事后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苏立弘知道张蕊得知自己被警察带走后，第一时间肯定会找齐国庆的。 即使是大公无私，铁面包公，不徇私情，大义灭亲等等等等，可是。这也太假了吧。其实只要那天早上齐国庆一个电话，自己就没有机会表演余下的一出正戏。看起来，他们倒是乐意看到这一幕似的。 苏立弘总感到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 苏立弘曾经把自己的疑惑拿出来跟赵立等几个师父讨论，但结果让苏立弘更加疑惑了，三个师父集体选择了沉默。李东生是东拉西扯，十句话有九句话没有正经。陈玉波总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而赵立却建议苏立弘把这个事放下，不要钻牛角尖了，事情已经平安过去，知道齐局长等人对苏立弘并没有恶意，这样就够了，做私人侦探这一行，与警察的关系还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如果恶化了，还要想着主动去弥补。所以。此时不宜再生枝节。 而这个案子最初地罪魁祸6新华，反而变得不重要了。这人只是个小人物。 12月28日，距离震惊江州市的1225案已经过去了三天。苏立弘接到大学同学车国瑞的电话，作为消息灵通人士，车国瑞已经知道了苏立弘的事情，特意打电话来慰问，同时已邀请了在江州市的部分同学聚会，给苏立弘压惊。 苏立弘知道这部分同学里肯定没有张蕊和王磊地。这两个人也一向看不惯车国瑞地。不大喜欢参与他们地***活动。对于张蕊地身份。苏立弘也知道了几分。有些恶意地想到。如果车国瑞知道张蕊地背景是这样惊人。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历年来对张蕊地轻视？ 王磊和张蕊在12月26日与苏立弘聚了一会。这次王磊还把小方也带来了。看来他们是来真地了。只是不知道王磊是否已经征求了他家里地意见。苏立弘也知道这种猜想没有用地。王磊是个独来独往地性子。不会在意家里父母地坚持地。只是这次让苏立弘大跌眼镜地是。王磊居然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对小方之殷勤体贴。简直让人误认为他是故意做给苏立弘和张蕊看地。 苏立弘当时本来还想好好地开开小方和王磊地玩笑。可是。一上来就被小方崇拜地眼神打败了。然后就被她一系列地问题吓得落荒而逃。再也兴不起开玩笑做恶作剧地恶趣味。没想到看起来温柔体贴地小方也是一个八卦女。所以。苏立弘就托词说自己在外面出差呢。晚上不一定赶得回来。车国瑞就坚持说。晚上一定要赶回来。坐飞机赶回来。大不了哥哥给他出机票钱。再说了。苏立弘不是自己给自己打工吗？回不回来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看来这次车国瑞是铁了心要把自己请过去。苏立弘就不好推脱了。再说来地都是些同学。名义上自己还是主角。也就答应子虚乌有地坐飞机回来。车国瑞并没有说什么到机场接他之类地话。嘿嘿笑了几声就挂了。让苏立弘很心虚地想。自己这一招恐怕没有把车国瑞唬住。 吃饭地地点定在了国际大酒店。按车国瑞地话说。哪里跌倒地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晚六时。苏立弘准时地出现在车国瑞订好地包间。是朱向阳开车送他过来地。本来苏立弘要朱向阳和自己一起去楼上包间。朱向阳坚持在大厅里吃饭。只好由他。自从出了这个事之后。苏立弘地三个师父们统一了意见。朱向阳以后就作为苏立弘地贴身保镖兼司机。身边有个人总会好很多。就算又出现了上次那样地事情。也用不着苏立弘来出手。 朱向阳在部队是特种兵，后来又做过一阵部队长的保镖，对这一行很是熟悉，现在算是重操旧业。 苏立弘推开包间，诺大的包间里已经来了七八个人，或在沙上打牌，或在看电视聊天，都是上次平安夜聚会地一些同学。 车国瑞很热情地迎了上来，客气的态度不像是同学之间的交往，反倒像是****或生意场上的应酬，苏立弘很不习惯车国瑞式的热情。 有些同学看向苏立弘的目光就有了一丝敬畏，也许，从十几个警察手中毫无损地逃脱，据说其中还有几个警察是持枪的，对这些从学校出来刚刚走向社会的天之骄子来说，太匪夷所思了。 车国瑞在刚刚在江州市地方电视台的法制节目上看到通缉令地时候，第一反应是刚才看地是不是某个警匪片中的情节，或者拿错碟了。仔细看看那个熟悉地台标和那个总是一脸严肃法制频道的主持人，车国瑞确认今天也不是愚人节，突然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这事太戏剧化了，太难以置信了，太喜剧了，太…… 车国瑞马上就想清了这事后面的牵扯，苏立弘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十几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丁萱那里苏立弘是彻底没有希望了。丁萱回宜城市上班，车国瑞听说苏立弘就在宜城待了好几个月，这让车国瑞很是不耻，名义上是出差，却是有假公济私的嫌疑，可是人家是私人老板，还是自己的公司，不管大小吧，公和私又有什么区别？后来倒是从一些渠道知道了丁萱和苏立弘闹矛盾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详情，眼下这个消息简直是绝好的消息。车国瑞本来早就对丁萱死心了，此刻又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车国瑞冲动地拿起手机马上给丁萱打电话，刚按了一半的号就停了下来。这事似乎有点不地道啊，就算再怎么恨苏立弘，这个时候的电话多少不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丁萱的心里也得不到好印象啊。这个时候丁萱最好不要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一冲动就跟着苏立弘私奔了，那才是后悔莫及呢。最好等苏立弘的事尘埃落定，那时还可以假惺惺地陪着丁萱去探监。在丁萱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慈悲为怀和痛惜之情。 最初的兴奋过去后，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慢慢地搅动着车国瑞的思绪。苏立弘这个人简直太深沉了，车国瑞万万没有想到，苏立弘居然深藏不漏到如此地步，要不是出了这个事，车国瑞打死也不敢相信苏立弘还是一个高高手。大学四年也没看出来苏立弘居然还有这一面！ 派出所是什么地方，那是警察的地盘，十几个警察呢，居然就让苏立弘毫无损地逃掉了，车国瑞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的内幕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警察的战斗力虽然不强，但手里有枪啊，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白面书生，似乎不应该掉这么大的链子。 然而更为戏剧性的还在后面，没想到****之间，风向全变了，苏立弘居然无罪，而派出所竟然带上了渎职、行刑逼供的帽子，这就更让车国瑞想不明白了。就算苏立弘身手厉害吧，可再厉害也斗不过专政的力量啊。好吧，就算苏立弘是被冤屈的，可是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公安系统的人还会允许出尔反尔，往自己的脸上抹黑吗？冤假错案既不会空前，也不会绝后，苏立弘即使被冤死了，也是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将错就错的事谁都会做，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贱命不见得比猪狗珍贵多少。 可是，他却偏偏成功地翻案了。 这才是让车国瑞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他太明白这里面的难度了。即使为了面子，也会有很多人掩盖真相的。到最后，真相已经埋藏在历史的角落里，再也没有人知道。 这件事逼得车国瑞不得不认真审视苏立弘背后的关系。 第123节、余波（二） 苏立弘有点不大习惯车国瑞的级热情，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份程度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立弘当时就有了警惕，不想与车国瑞相处得太亲密，动作就不免拿捏起来。 这动作看着车国瑞眼里，更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使得车国瑞更加谨慎，而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有点装逼了。 苏立弘对自己的那段经历并不想谈太多，而众人关心的恰恰就是这些事情，三言两语简单地说了一些经过，苏立弘就把话题转开了，没理会车国瑞，自己从主动走到郭勤敏的身边坐下，和他两口子无拘无束地聊起天来。 平安夜的那次也是在国际大酒店见过一面，郭勤敏的女朋友吴倩倩为人还不错，挺爽朗的一个女孩子，加上她爸爸的公司就是魏岩的下属企业，倒比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公司更多了几分亲近感。 吴倩倩也没能免俗，话题还是转到了最近的这件事上，这件事在江州影响之大，苏立弘实际上估计的也不准确。 罗一凡自然也是一个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了，只是在看守所里体会不到明星的感觉。苏立弘遵守诺言，没有把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交出去，罗一凡最多就是因为玩忽职守的事受到处罚，吴倩倩也是好心地提醒苏立弘：“听说罗一凡背后是雨花分局副局长朱爱民的关系，朱爱民后面也有关系，你得小心点。” 苏立弘还真的想知道朱爱民背后的关系，官场这张网是很庞大纠结的，没准那根线就触动了某个人的利益。听吴倩倩主动说起，就试探着相询。因为这些事他是想暗中进行，而张蕊聪明之极，稍微透露一点口风就会猜测出自己的目的，所以苏立弘和张蕊是一句也没有提起。 “朱爱民和市政府的胡国华副秘书长最是交好，据说他们后面的是市委分管组织人事地副书记张群。张群是市委的实权人物。就是市长江晓原也不会轻易招惹的，在常委中排名第三的人物。当然，这些也只是我道听途说，你别想太多。” 苏立弘自然不会相信吴倩倩说的话是无的放矢，在商人之家长大地孩子，应该知道轻重厉害。所以。苏立弘对吴倩倩的话还是有七分相信。这个张群书记就有可能是辉煌集团背后的支持者，从胡国华与6新华的关系来看，辉煌的高层6葵和刘新华的关系不仅仅是江州市委市政府，可能在省里面也有强有力的关系，毕竟如果胡国华在6葵面前能平起平坐地说话，就不会和6新华混得这么近了，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也是讲究层次级别的，只是不知道张群和一二把手地关系如何。“朱爱民这人怎么样？有没有听说过？”苏立弘不经意地问道。 吴倩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道：“苏总。你知道不知道外面流传你的一个外号。” “是吗？我还有外号了？”苏立弘还真的是诧异。 “有人说你是扫帚星转世。谁遇到你谁倒霉。罗一凡好好地吧。临时起意接了你地案子。转眼就成了阶下囚。眼下你又关心起朱爱民来。我看他倒霉地日子也不远了。”吴倩倩咯咯地笑了起来。 郭勤敏不安地扫了女友一眼。怪她说话没有遮拦。那件事出来之后。郭勤敏对自己这个并不真正了解地同学。内心也有点敬畏起来。 “哪里。这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提起罗一凡背后地关系。要我小心提放。我又怎么能知道朱爱民是何许人也。不过既然要提防他。总要了解一下他地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朱爱民这个人。野心很大。仕途上很热心。一门心思想把自己地顶头上司。雨花分局地局长李思源搞走。自己上位。没有太明显地弱点。不贪不色。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平日收点烟酒什么地。逢年过节收点礼金都不算什么。但不贪大。过一定数额地就绝对不收了。很能坚持这点。管辖范围地娱乐场所无数。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风流韵事。歌厅洗浴也是极少去地。在公安系统地口碑不错。唯一让人诟病地一点就是和6家走得太近。不过这个人喜欢附庸风雅。喜好古玩字画。在江州市地收藏界也算有点小名气。” “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一个正人君子地伟大形象？”苏立弘讥讽道。 “这种人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大圣大贤。太没有缺点了。就是最大地缺点。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这年头。大圣大贤还能找到吗？”吴倩倩幽幽地说。 苏立弘细细地咀嚼着吴倩倩地话，这些事情等闲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知道的，心里暗暗猜测新泰科贸老板，吴倩倩的父亲和朱爱民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值得他唆使女儿来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改日见到魏岩再问问。苏立弘也能猜到吴倩倩她父亲的想法，一是警醒自己，以此示好，二来也是借刀杀人，自己既然把罗一凡搞下去了，对他身后的朱爱民也会警觉提防的。在派出所闹出的这件事，江州市不知道的不多，新泰科贸地吴老板可能从魏岩地交际上猜到自己的身份，吴倩倩肯定也会在家里提及男朋友和苏立弘之间地同学关系，故而派出吴倩倩示好，可能吴倩倩本人倒不知道这些事情。吴倩倩并没有把苏立弘的底细告诉男友，父亲已经再三警告，不要自己多事，既然他们是同学关系，不会比你吴倩倩更远吧。他想装低调，就让他去装呗，你何苦做这个恶人！ 所以，这一席谈话，郭勤敏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在吴倩倩面前又一向抬不起头的，也不敢相问。 苏立弘也同意吴倩倩的话，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缺点的人，大圣大贤只在传说中存在。以朱爱民的所作所为来看，离大圣大贤的距离可能比地球到太阳的距离还要遥远。 公安系统的人与什么人打交道最多，无非是黄赌毒，这是娱乐场所的三大毒素，朱爱民作为一个分局的副局长，不可能不与这些家伙打交道。难道他就能坚持住做人的底线？如果真能这样，苏立弘也就打算放过他了。毕竟，有野心，想往上爬并不是什么坏事。一句笑话怎么说的，仕途上的人就像猴子爬树，往上看，全是屁股，往下看，都是笑脸。 “不过，我听说除了6家外，他和江泰集团的江晓峰走得很近。”吴倩倩沉默半响后，又抛出了一个定时炸弹。 “江泰集团是做什么的？江晓峰又是谁？”苏立弘惊讶地问。 苏立弘的确很吃惊，江泰集团他是知道的，算得上是江州市的一大毒瘤，黄赌毒无所不沾，表面上的正经生意在江泰集团中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利润来源还是在娱乐场所的经营和贩卖毒品上。普通人是不知道这个底细的，苏立弘在大学期间接的一起调查案就涉及到江泰集团，故而对它有些了解。公安系统也曾经针对江泰集团搞了几次行动，但都无功而返。说明这家伙在政府内部也有保护伞。 如果朱爱民真的跟江晓峰走得近，那就绝对有问题了。他们之间的钱权交易就不是外人能够看得到的。 苏立弘不想在吴倩倩面前暴露这些，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吴倩倩也不以为意，反正该传的话都已经传到了，苏立弘日后做成了什么事，总是会想着新泰科贸的好吧。 正好车国瑞在大声招呼入席，吴倩倩拍拍手就站起身来，苏立弘不虚此行，心情也好了许多，跟车国瑞打招呼也愉悦了些，反而是郭勤敏在旁边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苏立弘这个帅哥是不是看上吴倩倩了，瞧刚才他们谈的那个起劲。 好在苏立弘也没有想挨着吴倩倩坐，被车国瑞强按在了主客位坐下。买单的又是杨光，姗姗来迟的杨光，这家伙是真的有钱啊。 杨光坐在主位上，意气风地招呼同学入座，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杨光非常有钱了，一年的纯利润也有上百万，而那些同学们，拼死拼活，每月薪水不过几千块钱，即使车国瑞这种人，听起来在政府机关工作，似乎很风光的样子，可是杨光知道，平常吃饭买单，车国瑞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紧巴得很，哪有自己自在快活。所有杨光很有些大爷的感觉。 吃饭k歌只要有人买单，同学们的恭维倒是不吝啬的。杨光也确实是个能人，有些人的敬仰就是自心底，滚滚而来的敬仰之情，如同小茅草尖尖轻轻挠着着杨光的心肝，痒痒得不行。 杨光带头举杯，庆贺苏立弘大难不死，沉冤得雪，众人一起起哄，乱纷纷喝下了杯中酒。然后就有凑趣的朱逢春爆出猛料，说杨光新近又买了一辆奥迪a6，大伙一定要去感觉感觉的，建议祝今天的金主生意兴隆，财源茂盛。又是一顿乱酒。 车国瑞为了就近和苏立弘说话，没有按照杨光的安排坐在他的右边，而是坐在苏立弘的下手。朱逢春仗着和杨光走得近，就坐在了车国瑞的右边。 今天一切都很高兴，唯一有点扫兴就是这个座次的安排了。杨光是在生意场上应酬贯了的人，或者说是场面上的人，对座次有点近乎变态的敏感。而坐在自己身边的苏立弘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一点凑趣的话都不会说。更是让他郁闷。 第124节、余波（三） 苏立弘和车国瑞倒是说得兴高采烈，车国瑞在市政府办待了一段时间，对于政府官员方方面面的情况也有了些了解，有些关系还不是他这个层面能够了解的，也能说个**不离十的样子，从他的谈话中也可以听出，这家伙的背景应该还是挺强力的，不知道是哪个常委在后面。这种事情车国瑞不会说，苏立弘也不会问。 苏立弘从学校毕业，到公司打工，到后来创建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接着在宜城的一番奇遇掌管了宜城集团，对于江州市的四大班子情况，虽说以前做调查时稍微有些了解，但也很个别。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张蕊是明显对体制内的事情不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违逆父亲的意思，跑到苏立弘这里来打工，自然也不会对苏立弘说什么。 苏立弘感觉今天的收获不错，不虚此行，反省自己，也现同学这个***虽然无法免俗，但总归比社会上的一些***要单纯些，多多交往，也能获得不少有用的信息。 李荃明显对苏立弘的兴趣要比对杨光的大，并且带动陈佳也对苏立弘产生了好奇。杨光名义上是给苏立弘的接风宴，自忖三轮酒过后，话题就会转到自己的身上，不过看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席上勉强还能称得上美女的两个女同学都对苏立弘亲呢有加，杨光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苏立弘，上次听说你还开了个公司，做什么呢？也许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杨光决定主动出击。 “呵呵，一个商务咨询公司，小打小闹的。” 苏立弘没有说公司的名称，公司名称确实好听不好说啊，这个***里凡是与苏立弘打交道的，总是有一些麻烦事。 “有多少员工啊？” “也就十几个吧。” 杨光的脸上就挂上了轻蔑的表情，随即有点居高临下地说道：“嗯，刚刚起步阶段。不要一味求大，策略还是不错的。好好做一个五年规划，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一步一个脚印，五年后，贵公司肯定会上一个台阶。苏立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对老同学我是不会吝啬的。” 最佳捧哏朱逢春马上就说：“那是，那是，杨光地公司规模大，业务广，员工多，经验也是极丰富的。苏立弘，你还不敬杨光一杯酒。这个机会可是难得。” 这时苏立弘正好被李荃插问一句话把注意力转移了。听见朱逢春似乎在喊自己。茫然地转过头来。杨光就有点恼怒。酸溜溜地说：“朱逢春。你喝多了吧。人家苏立弘只同美女喝酒地。” 李荃就有点看不惯杨光地做派。那天晚上送苏立弘地时候。见识了苏立弘地座骑。心里就有了一个概念。苏立弘做得一点不比杨光差。只不过人家低调。于是就端起酒杯道：“同学之间没那么多客套。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就把敬酒这事揭过去了。 杨光尴尬地笑笑道：“也行。我们就干了杯中酒吧。晚上还有一个应酬。我就先走一步了。” 这话说地太突然。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杨光就招呼服务员买单。吴倩倩秉承父亲地旨意。对苏立弘曲意奉承。此刻就有点不满。拦住服务员道：“待会吧。我们还没有喝尽兴呢。杨总。你有事先去忙吧。我来买单。” 杨光假意笑道：“这怎么可以呢。我们同学聚会。让同学地家属买单。这不合适吧。”眼睛就往苏立弘那边瞟。那意思明显地。苏立弘。这话你接不接？ 苏立弘想起宜城集团在江州市地业务活动也很多。在几个著名地大酒店都有存款。这样消费起来也方便。江州国际大酒店也是定点单位地。就对吴倩倩说：“让女士买单地确不适合。杨光。你去忙吧。我来买单。” 杨光也没有客气，就起身告罪几句。带着朱逢春离开了酒席。 这两人走后，酒席上少了两人，反而热闹了起来，也许是刚才杨光和苏立弘的针锋相对激起了大家地八卦热情。大家就纷纷询问苏立弘这大半年来到底在做些啥子事。在座的同学中间，苏立弘是联系最少的。 同学们地八卦漏*点很不好对付，苏立弘灵机一动，提议大家去k歌，这才作罢。反正楼下就是ktv，倒也方便。叫服务员过来买单时，苏立弘提前给张小曼打了电话，问清了这边呢的情况，让张小曼打电话给这边确认一下，就在服务员送来的账单上唰唰签了几个字就算ok了。 有些同学出校门不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像没掏现金，也没有出示银行卡，怎么就算买单了。车国瑞是跟着头头脑脑出去消费过的，知道这叫签单。在他的印象里，主管自己的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也没有资格在国际大酒店签单的，这好歹是五星级酒店啊。 车国瑞看向苏立弘的眼神就更加热切了。 等k完歌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众人作鸟兽散，苏立弘在酒店门口跟同学们一一送别，吴倩倩已把老爸的殷勤带到，也就不再多话，只是回家地路上，郭勤敏很是吃醋吴倩倩对苏立弘的殷勤，结果吴倩倩的一句话就把郭勤敏雷了一下。 “这是老爸的旨意。你以后少跟杨光这种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大出息的。有时间多和苏立弘联络联络。” 郭勤敏再问为什么，吴倩倩就让他去问吴老板。郭勤敏就不再说话，琢磨女朋友话里的意思，渐渐对苏立弘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车国瑞磨磨蹭蹭到最后才走的，苏立弘知道他的意思，想到这家伙在政府里还是有点路子地，以前的恩恩怨怨现在想起来不过是年轻人的冲动，听说这家伙已经有了女朋友，情敌这种角色已经不能再套在车国瑞的身上，就同样有了结交的意思。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立弘心里却惊了一下，毕业才过去大半年的时间，自己的心态怎么老的跟三四十岁的人一样了。 “有没有再去喝一杯？”苏立弘问道。 车国瑞喜出望外，连忙说：“当然，这次我请客吧。” 苏立弘没有坚持，酒吧喝酒花不了多少钱地，就朝远方地阴影挥了一下手，一辆奔驰慢慢地停在跟前，尽管车国瑞对苏立弘的底细已经有了诸多猜想，还是被这辆顶级地奔驰震了一下。 两人来到酒吧一条街，随意找了个酒吧坐下，朱向阳下车陪着进去，没有和苏立弘坐一个桌子，只点了一瓶果汁。 苏立弘点了一打啤酒，见车国瑞的眼睛总是往朱向阳那边打转，也不解释，拿起瓶子就和车国瑞碰了一下。 车国瑞一下子就看出了朱向阳的保镖身份，并且隐隐能猜出朱向阳肯定是特种部队出来的，那种特有的精气神，车国瑞在一些特殊场合也曾见识过。 “你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太子哥身份吧。”车国瑞试探道。 苏立弘哑然失笑，指着朱向阳说：“我不是开了一个商务调查公司吗，这是我们公司的调查员，部队转业的，因为晚上要喝酒，所以出来客串一下司机。” 车国瑞却是不信，只是不再问，闲聊了一会，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丁萱身上。 “唉，当初毕业时还因为丁萱和你打了一架，你还记得吗？”车国瑞艰涩地笑道。 “那时年轻啊。”苏立弘感叹地说，心里却有点痛。如果不是她父亲的缘故，也许今年的平安夜是和她在一起过的吧。离开宜城后，苏立弘也曾在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时想起这件事，这事本来就不怪丁萱的，自己对她脾气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你这小子，唉！”车国瑞虽然有了女朋友，对丁萱的好感还是抹不去的，话里对苏立弘就有了几分怨怼。 从宜城回来后还是第一次有同学在自己面前提起丁萱，张蕊和王磊知道一些情况，怕引起苏立弘的伤心事，总是闭口不提。现在想起来，脑海里却飘过与自己关系怪异的三个女人，应该说是一个女人，两个女孩。三个女人，一个红颜薄命，一个误会重重，另一个呢，明明彼此牵挂，却总是不肯露面，在一个城市里远远地观望，却从来没有牵过手。 苏立弘也不想解释，面前的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苏立弘此刻特别希望张蕊坐在面前，她的善解人意也许最好的安眠药。 良久，苏立弘才叹口气道：“也许有缘无份吧。” 车国瑞多喝了几杯酒，酒劲上来，慢慢就摘下了思想的面具，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苏立弘，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怎样，这事总是你的不对。丁萱那孩子我知道，对你是一往情深，你小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的帅点，那时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人家可从来没有嫌弃你。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可以挑三拣四了是不是？有做陈世美的资本了是不是？” 车国瑞把桌子拍得很响，周围的人都侧目，朱向阳不知道生了什么状况，正要过来，苏立弘挥挥手，止住了他。 恰在这时，苏立弘从转头过来的客人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怎么也在这里？ 第125节、余波（四） 虽然没有当面打过交道。苏立弘也曾远远的见过他。还有那些清晰的照片。还藏在手指上的戒指中。苏立弘相信。自己的照片他也是见过的。当初通缉令的铺天盖的。没有理由他不认识自己。 车国瑞顺着苏立弘的目光看去。马上转过头来。神秘的说：“知道过去的那个人是谁吗？” “认识。不是雨花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朱爱民吗？”苏立弘收回目光。身子稍微往背着朱爱民的方向侧了侧。 “我说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年轻的那位。江泰集团的公子哥江海。”车国瑞有次陪办公室主任出去吃饭。见到过江海。只是那次自己没有资格坐主桌。与江海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的交情。车国瑞并不认识朱爱民。听了苏立弘的话。倒也把另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座位上有四个男人。车国瑞有意在仕途上展。自然想认识一些有实权的人物。江州市是省会城市。副部级架构。公安分局局长兼公安局副局长。是正处。而公安分局的一个副局长。也是副处级。还是实职实权的副处级。“哪个是朱爱民？” “你看那哪个官威最大哪个就是。” 朱爱民的确长的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江海却有点花花公子派头。另外两个也是一老一少。看那神态。的位又低了点。那个少年郎虽然轻松的四处扫描着美女。但他的注意力总是放在脚下的一个密码箱上。 听吴倩倩说起过。朱爱民和江泰集团的江晓峰走的近。现在看来却有点以讹传讹了。朱爱民和江泰集团走的近是真的。不过以他的层次。恐怕还到不了和江晓峰直接打交代的高度。顶多也就是捧捧江海的臭脚。江泰集团在江州市也是排名前五的大民营企业。这种大公司的背后关系都非常深。 在苏立弘的印象中。这些人消闲的场所应该比这里高级。至少也应该是在包厢里。避人耳目。没想到会在大厅里喝酒逍遥。 苏立弘低声说了声上洗手间。起身就朝酒吧的后面走去。去洗手间的路上有个位子离他们的座位最近。 朱爱民也认出了苏立弘。本来飞扬跳脱的神情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在苏立弘越走越近的时候。他咳嗽了一声。拿一张餐巾纸擦擦嘴角。给江海使了个眼色。 正在夸夸其谈的江海马上会意的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等苏立弘走过去了。才低声说：“老朱。这个小子有什么不对吗？” “也没什么不对。还记的前几天被通缉的那个人吗？就是他。看见这个人。有点尴尬啊。居然把堂堂的派出所视若无人。” 江海倒是对苏立弘产生了强烈的兴趣。神情一下子兴奋起来：“是他啊。身手不错啊。老朱。这小子做什么的？有没有机会把他拉过来？” 江海自己就是捞偏门的。对苏立弘的丰功伟绩有一点点敬佩。老爸生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江海排行老二。大哥在老爸心目中的印象是沉稳能干。未来的接班人。江海就有点吃味。暗的里也在培养自己的班底。再远远的看看苏立弘。还真有点见猎心喜。自己手下还没有这样的人物呢。光这份胆气。就不是一般人。 朱爱民苦笑道：“这家伙好像也开了一家小公司。做商务调查和咨询的。手底下有些人物。要把他拉过来。恐怕不容易啊。” 江海笑笑。也就没再提这话。罗一凡和朱爱民的关系江海是心知肚明。朱爱民和辉煌集团的6家走的近他也是知道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朱爱民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江泰集团和辉煌集团在业务上没有什么冲突。所以。对朱爱民的脚踏两只船。江海也只是装看不见。在政府机关里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援助。不是坏事。江海并不想跟自己过不去。 江海也认识6新华。不大瞧的起他。到了江海这个层面。***里也就是那些人。6新华吃瘪的事他听说过一两嘴。据说还有一次居然在派出所被关了一晚上。这已经成了6新华的笑柄。 哦。原来就是这个人让6新华吃瘪？我喜欢。有性格。江海哈哈笑着把一瓶啤酒灌进了肚子。 苏立弘走进洗手间。见左右无人。走进封闭的隔断。想了想又只的出来。这种场合。变什么东西都太惊世骇俗。只是可惜不能变的太小。异能要是能进化就好了。比如变成一只蚊子。不久大摇大摆哪里都可以去了？ 苏立弘再次经过的是时候。余光看见了江海投过来的饶有兴趣的目光。也没理会。坐下后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招待端着盘子到江海那一桌送酒。见江海痴迷的目光。才知道这帮家伙为什么要坐到大厅来。 朱爱民这家伙也真够上道的。人家泡妞也跟着过来。 苏立弘就告诉车国瑞要买单走人。车国瑞知道朱爱民那边没有人引见就上去打招呼太冒失。也就没有多少留恋的意思。车国瑞坚持买单。苏立弘也没坚持。耳朵却竖起来朝着朱爱民的方向。苏立弘总觉的不至于泡妞还要浩浩荡荡的。 期间。江海接了个电话。江海什么也没说。只是嗯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苏立弘不知道江海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回头一看。就见到那个美貌女招待在另外一桌的三个男人前叉腰谩骂：“靠。你回去调戏你娘去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立弘摇摇头。这女招待还是一个朝天椒。被骂的家伙面子上过不去。借着酒劲就要去打女招待。旁边的保安现情况不对。也赶了过来。挡住了女招待。 那人虽然见对方人多势众。却是不惧。嚷嚷要酒吧赔礼道歉。赔偿他的损失。不多时。老板也接到通知急匆匆赶过来了。 场面有些混乱。大多数客人倒没有围上去。只是远远的看着这幕不要额外花钱的大戏。在酒吧里的围观是一件很要人老命的事情。也有三两个愣头青。也许还是女招待的仰慕者。也冲了过来。 苏立弘心念一动。眼神就朝着年轻男人看护着的密码箱投过去。恰恰看见那个密码箱动了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样。 苏立弘这才明白。为什么江海要张扬的在酒吧大厅喝酒。为什么和漂亮的女招待搭讪调笑。为什么泡妞还要带着朱爱民。 原来是要将朱爱民当证人啊。有什么还能比一个警察高官更有利的证言呢。 不过。这样反过来也说明了朱爱民与江泰集团的关系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么深。 在老板的威胁下。女招待委委屈屈的道了歉。老板还赔了一笔钱才将这个事情的风波平息下去。而这时。苏立弘听出江海准备走人了。 因为这件猥亵女青年的事情打搅。车国瑞买了单之后。苏立弘没有马上走。只是耳朵里听见江海的意思后。就招呼车国瑞离开。 出来后。苏立弘要朱向阳把车国瑞送回去。自己想要散散步再走。车国瑞就以为苏立弘自己想私下打野食。暗骂这家伙不够意思。又想到可能是交情还没有到这一步。就坚持不让朱向阳送。自己打车回去了。苏立弘也没有坚持。 朱向阳也看出了端倪。就请示需不需要更多的人手。苏立弘笑道：“你想些什么呢？无缘无故我去招惹人家做什么？回去睡觉吧。我一个人转转。光天化日之下……”苏立弘突然闭了嘴。眼下已经是明月当空了。 苏立弘马上给齐国庆打电话。上次在茶馆相遇后。留下了联系方式。 “齐局长。有人在xx酒吧贩毒。你赶快过来吧。” 齐国庆不相信这话。还待要问苏立弘详细的情况。苏立弘急道：“齐局长。你还不知道我是吃哪碗饭的吗？在场的有江泰集团的董事长江晓峰。”话没说完。齐国庆就更不相信了。打断了苏立弘：“你说笑话吧。江晓峰会亲自去参加交易？他这么不谨慎？“ “是他公子。” “你说话别大喘气好不好？还有谁是你认识的？”齐国庆羞怒道。 “好像雨花分局的朱爱民和他们在一起。” 齐国庆这才意识到苏立弘并不是心血来潮。胡说八道的。马上要求苏立弘最好把江海拖住十分钟。十分钟之内。警察准会到。 如果朱爱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该是什么表情？苏立弘很是yy的想道。 赶走朱向阳后。苏立弘走进马路斜对面的酒吧里。出来后就变了个人。李老爷子传授的化妆术还真不是吹的。点颗烟。静静的等着。 还没有到五分钟。江海就出来了。他的助手还是紧紧的拎着密码包。 苏立弘灵机一动就冲过了马路。上来就给朱爱民揍了一拳。朱爱民本来还轻松着呢。心想苏立弘这家伙可能真没怀疑到自己身上。没想到眼前突然一暗。然后就挨了狠狠的一击。鼻子一酸。鼻血就流了下来。 苏立弘也不光是打人。指着依然有点痴呆的朱爱民对江海说：“这事你别管。这家伙欠了我一笔赌债。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还。” 第126节、余波（五） 要在平时，江海倒还真的不会拦着苏立弘，随他们俩狗咬狗去。但是此时此刻不同，密码包里还有一块定时炸弹呢，万一招惹来了警察，就吃不了兜着走。另外，江海也觉得此事有些诡秘，朝拎包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走。 苏立弘余光瞥见拎包人的举动，马上转身朝着他冲了过去，嘴里兀自嚷嚷：“那天还有你在场，你别跑！” 江海就明白了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警方的背景，但无论如何不能耽搁在这里，朝另一个中年人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年轻人拎着包紧紧跟上，那个中年人笑嘻嘻地堵住苏立弘的路说：“他们欠你多少钱？我赔给你。”说着就从手包里掏出支票本来。 江海和拎包人刚走到车前，突然就听见一阵旺旺的声音，回头一看，一群宠物狗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最大的苏格兰牧羊犬冲着最前面，猛地朝拎包人扑了上去，一下咬住他的裤脚。后面却跟了好几个老太太，气喘吁吁地，再后面还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嘴里还直嚷着宝贝宝贝的。 江海有点懵，什么情况都设想过了，就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大群宠物狗过来捣乱。周围早已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形乐得哈哈大笑，江海觉得眼前的情形已经不仅仅是诡秘了，简直是妖孽！ 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又有几条狗围了上来，冲着江海乱叫，拎包人挥起手里的密码包就朝着苏格兰牧羊犬的脑袋砸去，牧羊犬身子一跳躲了开去。仍旧死死地咬住拎包人不放，后面跟着的一个老太太不干了，如同自己的亲儿子受了委屈一样朝拎包人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拎包地手，哭天喊地地说：“你砸死我算了。你砸死我算了！” 拎包人不耐地一肘子撞在老太太的胸口上，老太太当即就倒在地上，牧羊犬见主人被欺负，更是凶狠，松开裤脚，一个纵跳。一口就咬住了拎包人行凶的手，疼得拎包人哇哇大叫，周围有看不过眼的。就冲了上去指责拎包人的不是。有好心人扶起老太太，老太太刚刚站起身，转身就朝拎包人扑去。 江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混乱地场景，更让他跌碎一地眼镜的是，居然有一只黑猫从车顶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挠在了拎包人的脸上，生生地挠出了几道血印。 拎包人眼露凶光。一脚踢开老太太。左手就朝腰间摸去，江海大吃一惊。猛地冲过去喊道：“大家快闪开，小心疯狗！” 这句话还真管用。围观的人群一下子退得远远的，这场景还真的诡异，很像是狂犬病作地样子，老太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几条狗，又增加了两只猫，围着拎包人上上下下。 江海冲近拎包人，低吼了一声：“把包给我！” 拎包人赶忙把包朝江海扔了过去。江海身手还不错。飞身接起包。就朝马路对面跑去。车子已经被一堆动物包围。要打开车门已经有相当地难度了。 更加诡异地一幕生了。江海刚刚跑到马路对面。从下水道里窜出一堆地小动物朝江海冲去。霎时就爬上了江海地身体。那种叽叽喳喳地声音简直能让人疯狂！ 眼尖地人已经现。那些围攻江海地小动物居然是老鼠！ 什么时候老鼠和猫并肩战斗了？是世界末日来临了吗？ 围观地人有点害怕了。悄悄地散开。那些追赶宠物地主人们也不敢靠近。任凭着自己地宠物攻击着面前地倒霉小子。嘴里徒劳地呼喊着宠物地名字。苏立弘早就趁着混乱混入了人群。朱爱民张大着嘴看着眼前如同科幻电影里面地场景。中年人脸色变了数变。一脚踢开拎包人。拉开车门。朝着江海大喊一声：“扔过来！” 江海早已被一群肮脏地老鼠搞得晕头晕脑。哪里还听得见中年人地声音。中年人也不迟疑。马上启动车子。车子嗖地窜了出去。然后出尖利地声音一个急转弯停在江海地面前。低吼道：“快。上车！” 江海七手八脚把身上的小动物弄掉，却见胳膊上，脖子上，甚至在脸上都咬了好几个口子，打开车门跳了进去，中年人一踏油门，车子往前一窜，正要扬长而去！ 苏立弘躲在人群中，手里已经抓了一个颜料瓶，见此情形，挥手就朝车子扔了过去，恰好砸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只听得一声脆响，挡风玻璃被砸出了星状的裂纹，颜料瓶当即砸碎了，黄色的颜料涂满了挡风玻璃。中年人两眼一抹黑，急忙刹住车，又听得一声脆响，却是另外一只瓶子砸中了挡风玻璃。这次却是红色的颜料。挡风玻璃上就像开了颜料铺，红黄相间，煞是好看。 中年人赶紧打开喷水装置，启动扫雨刷，然而却适得其反，这些颜料居然是油漆的。 太他妈变态了！中年人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对江海大声喊道：“跳车逃吧。”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然而已经迟了，警笛尖利的鸣叫声如同催命一样越来越近，周围的动物却越来越多，流浪狗和宠物狗并肩战斗，对江海几个人实施缠绕攻击，就是不放他们离开。 等齐国庆赶到现场的时候，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不是在拍电影吧？而场中的几个临时演员又却是太狼狈。朱爱民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也就没想着离开，见齐国庆过来了，还以为是周围的群众报警，齐国庆是来解救他们的，忙大声喊道：“局长，局长，那边是江泰集团的江海先生，被疯狗咬伤了，快叫救护车！” 齐国庆看见朱爱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挥了一下，马上有三个警察从三面围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他，麻利地给他上了手铐。朱爱民还不知道状况，惊问道：“局长，这是怎么回事？局长，放开我。” 说来也真奇怪，警车一过来，围攻的动物纷纷作鸟兽散。江海此时早已经麻木了，即使警察现在把他拖上刑场枪毙，也比被那些小动物骚扰，得个鼠疫什么的要强得多，从内心里居然还有点感谢警察的到来。恐怕在他的犯罪生涯里，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 警察们把江海等四个人一一擒住塞进警车后，齐国庆眼睛朝四周扫视着，却没有看见苏立弘的影子，这小子跑哪里去了，说好给我拖住十分钟的，没想到人没有看见，却看见了一堆小动物，比进了动物园还热闹。 齐国庆掏出手机拨打苏立弘的号码，却是关机，一个警察走进齐国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齐国庆走到警车旁，打开车门，就看见座椅上那个打开的密码箱，里面一袋袋白色的粉末摆放得整整齐齐，满满一包。齐国庆忍不住又骂了一声，啪地关上车门。 警车又尖鸣着离开了现场，那些宠物狗又成了小乖乖，跟着主人摇尾撒娇，主人们却一脸惧意不敢跟它们亲近。 有好事者就在猜测：“这些家伙说不定是贩毒，听说警察也养狗用来检查毒犯。搞不好我们周围就有警察的便衣，这些狗里面肯定有缉毒犬。” 这个论调很快就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附和，也就有人猜测刚才那个拼命的老太太就是便衣警察，现在她已经被救护车救走了，而她的牧羊犬肯定就是缉毒犬。不然怎么认得那么准！ 有些人就感叹今天不虚此行，真正长了见识。酒吧老板更是欢天喜地，招呼大家进去继续喝酒，众人余兴未尽，就跟着进去继续八股大业。据说这一晚上，酒吧老板比平时整整多赚了三倍。 朱爱民倒是唯一没有被动物攻击的人，坐在警车上就开始猜测今晚所生的事情，刚才那个密码包满天飞的情形也落入了他的眼中，现在一想，就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那个包里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毒品。 一想到这两个字，朱爱民就觉得腿肚子有点软，这下真的是说不清了，黄泥巴掉进裤兜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江家涉嫌贩毒的事情，朱爱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江家从来不让他参与这类事情，再说江家的背景也够硬。几次警察的行动徒劳往返，铩羽而归，就让朱爱民知道，在公安局里，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帮着他们。 反正自己不牵扯贩毒，朱爱民也就心安理得地帮江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好处也收得心安理得。 吴倩倩说得并不对，朱爱民不是不贪，只是有两个金主定时给他报酬，比起普通的收受贿赂，既隐蔽，钱又来得快，对平素的那些小恩小惠，就不大看得上眼了。这反而让他博得了一个清廉的名声。 朱爱民突然想起了在酒吧里碰见的苏立弘，他跑哪里去了？警察***里都传说他是一个扫帚星，看来一点不假，罗一凡接手了他的案子，没过几天，就进看守所喝茶去了，而今晚，自己只不过看了他一眼，还没半个小时，就被稀里糊涂地抓了起来。 第127节、余波（六） 齐国庆一上车就拨打了政法委书记张勤云的电话。 “张书记，抱歉这么晚了打搅你，有件紧急事件要向您汇报。” 张勤云有点诧异齐国庆的激动，在他印象里，这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男子。 “说吧，我听着呢。” “江泰集团的案子取得重大突破，我们在一个毒品交易现场抓住了江泰集团的二公子江海和他的保镖，还有雨花分局的朱爱民副局长。缴获毒品海洛因达到十几公斤。我们正在向局里出，您有时间吗？我到局里再向您详细汇报。” “好你个齐国庆！这么大的事情你保密保得真好啊。一点风声都没有漏，连我都瞒得死死的。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张勤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腾地站起身来。江泰集团也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这次能突然取得如此大的进展，他怎么能不兴奋呢。对于齐国庆的保密，他倒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老伴被惊醒了，嘟哝了一句：“深更半夜的，闹啥呢。” “老婆，我出去一趟。”张勤云马上换衣服。 向张勤云汇报后，齐国庆也连夜给董建东书记、江晓原市长打电话汇报情况。 董建东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楞了一下，足足沉默了十秒钟，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影响，然后谨慎地问道：“这个消息你告诉谁了？” 齐国庆脑海里闪电般转过了几个年头，按道理是应该先报告自己的主管领导张勤云的，但是如果董建东作为市委一把手，却是第二个知道这个重大的消息，会不会显得不大尊敬？又一想，董建东是知道自己与张勤云的关系，说不先告诉他，恐怕董建东也不会相信。再说，自己的行动也没有违背规矩。 “怕打搅您休息。我先报告给张勤云书记了。张书记意识到案情重大。要求我马上给您汇报。其他地领导我还没有打电话。” “江泰集团是否知道了消息？” “不清楚。我们检查了江海等人地手机。没有现给江晓峰通风报信地电话记录。一个普通公民现他们贩毒后马上就报1警。这帮家伙倒霉得很。被一群宠物狗缠住了。脱不了身。很是怪异地事情。估计没有机会告知。不过。这事瞒不了太久地时间。董书记。您看要不要马上对江泰集团采取行动？” “马上派出警力监视江泰集团。同时。要把江晓峰控制起来。现在。马上。其他领导你不要打电话了。我来安排。要是走了江晓峰。我拿你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齐国庆挂了电话。马上通知自己地副局长。江北分局局长马朝文。要他马上带领干警跨区行动。监控江泰集团。同时要把密切监视江晓峰地行动。但不要实施抓捕。等市刑警队地人马来了之后。才一起行动。江泰集团就在江北区附近地江东区。江晓峰地家也在那里。齐国庆担心江东区地公安局班子已经被江泰集团渗透了。不敢让他们去行动。马朝文是他比较信得过地。 通知了马朝文之后。齐国庆马上给市刑警大队队长打电话。这也是他地心腹爱将。只是距离远一点。 齐国庆布置好了这一切，就给苏立弘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却关机。齐国庆脑门上就渗出汗来。祈祷着这家伙千万别出事。回局里的路上。叫秘书每隔一段时间拨打苏立弘的手机。他有点担心苏立弘的安全，毒品贩子不同于普通的犯罪。这些家伙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甚至武装到牙齿的。 过不多久。董建东的电话又来了：“报警的人是谁？一定要保护好他。提放犯罪分子狗急跳墙，同时要对报警人地家人也要进行保护。” 听了董建东书记的话，齐国庆就懊丧起来，当初也许不应该要求他去拖住罪犯十分钟，这不是一个普通公民该做的事情，他能主动报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一边是持枪的罪犯，一边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解决可想而知。不过齐国庆没有办法，也只得实话实说：“报警地是苏立弘先生，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苏立弘？这个名字很耳熟，是不是那个被雨花区春山派出所政委罗一凡施加行刑逼供的那一位，后来平反了地。” “就是他。” 董建东的语气马上严厉起来：“齐国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他，保护起来。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就等着辞职吧。” 齐国庆也现在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在担心的同时，也很兴奋，出了罗一凡那个事件后，公安干警的形象大损，社会评价降低，他这个做局长的也不好过，市委书记董建东，市长江晓原，政法委书记张勤云联袂到公安局参加分局长以上干部会议，董建东书记在会上严厉地批评了公安干警中存在的工作作风问题，弄得张勤云面子上也不好看，齐国庆在那次会议上都没敢抬起头来。 这次总算时来运转，居然破获了一起毒品走私案，就冲那个密码包里的毒品数量，就算得上大案要案了。同时，对江泰集团也是一个极大地打击。齐国庆参加过几次对江泰集团地行动，但都无功而返，每次行动失败后，总会受到上级领导的严厉批评。搞得后来只要涉及到江泰集团地案子，齐国庆就有点投鼠忌器的畏惧。 这次有江泰集团地二公子江海直接参与在内，江泰集团的保安部经理，江海的司机兼保镖，还有雨花分局的朱爱民在场，江泰集团总是脱不了干系的，即使江晓峰丢卒保车，也要他脱一层皮。恐怕这个车也不是那么好保的，有了这个契机，以前想针对江泰集团掌握的一些证据就可以提到桌面上来，上级有关领导也不会用保护江州市的投资环境为借口阻扰了。 “还没有消息吗？”齐国庆又问了一下秘书。 “没有，我隔一分钟拨一次。仍然是关机。” 苏立弘决定采取行动时，就把手机关机扔进了异次元空间戒指中。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也不想让江海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可以证实他身份的东西来。 罪魁祸苏立弘此刻早已回到家中，洗漱睡下了。 “别打了，派人去他家里去一趟。找个理由，措施要委婉。今晚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苏立弘，找到了就是大功一件。”齐国庆对秘书说。 这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家伙，闯祸的也是他，给江泰集团的案子带来重大突破的也是他。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一回到局里，马上连夜进行审问，齐国庆刚安排好一切，张勤云的车就到了。齐国庆接到消息，迎出门外，张勤云下了车，没有寒暄，一摆手说：“进去谈。” 来到齐国庆的办公室坐下，齐国庆是张勤云的老部下了，也是铁杆同盟，关系比较随便，递了一颗烟过去，帮着点着火，笑嘻嘻地说：“张书记，这下就不怕张晓峰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人赃俱获。” “严加看管，小心张晓峰丢卒保车。”张勤云内心也很高兴，表面上还是故作严肃的样子，又提醒道：“江泰集团在江州根深蒂固，还有许多没有浮出水面的力量和关系，对干警内部要彻底清查，马上成立1228专案组，抽调忠诚可靠的干警参与专案行动。”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秘书的电话，齐国庆做了个手势，马上接听了秘书的电话：“怎么样，找到了没有。哦，他在家里，睡下了？太好了。你立了大功。马上派人保护他。注意别打搅他的工作和生活，在住处周围监控。” 齐国庆挂了电话，对张勤云说：“苏立弘那小子的心理素质就这么好吗？这种时候他也睡得着啊。我这里还满世界找到，他倒好，回去睡大觉去了。” “你担心什么？担心他被贩毒分子杀害或者被擒。放心，我是从来没有这个担心的。”张勤云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苏立弘。 张勤云听了齐国庆勤于关于董建东对该案子的处理，点点头，又听齐国庆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掏出来之后，对该案件中的灵异事件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齐国庆，你马上派人调查一下这些宠物狗的主人，同时对这些宠物狗进行检查。” “张书记，现在人都投到这个案件上去了，哪有多余的人。”齐国庆也对现场所生的事情很是奇怪，但目前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没想到张书记比自己还要八卦。 “我怀疑这些宠物狗是被人控制的。个中的原因我虽然不知道，但我肯定苏立弘与此事脱离不了干系。” “苏立弘？你怎么怀疑是他？” “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好好地查一查。说不定他有一套控制动物的绝招吧。这方法对我们来说也很有用，不是吗？至少警犬的训练可以上一个大大的台阶。” 苏立弘当时起初是不想暴露这个能力的，后来眼看已经无法拖延他们的行动了，才迫不得已动用了自己的动物部队。好在这种能力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搪塞过去。 只是，要让他把这个方法贡献出来，却有点难为他了。 第128节、震荡（一） 漆黑的夜里，马朝文带着刑警悄悄地包围了江晓峰的别墅，就等着市刑警大队的人过来一起采取行动。另外，江泰集团总部大楼，马朝文也安排了部分力量，时间是晚上，估计大楼里没有多少人，所以重点还是在江晓峰的住处。 江晓峰的别墅***通明，别墅前停了许多高级轿车，似乎在搞一个party马朝文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别墅里面人影憧憧，只是好像没有看到江晓峰。 马朝文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正在这时，市刑警大队郭队也赶过来了。 郭队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和马朝文互望了一眼，又举起望远镜观察，这足有十几分钟，才把望远镜还给马无奈，比了个手势，两人到一边去说话。 “里面好像没有江晓峰？”郭队说。 “我一来就在观察。这次party聚集了江州市商场上的许多头面人物，江晓峰不可能不在场的。是不是一些老一辈的在房间里叙话？”马浩文猜测到。 “不管怎样，赶紧采取行动，不能耽搁了。这里的人太多，许多人也是江州市的知名人士，我们不能冒冒失失闯进去，免得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先带两个人进去，你带着人在外面盯着，如果我进去十分钟还没有出来，你就带人闯进去。”郭队说。 “好，小心点，注意安全。” “我没事的。估计江晓峰还不会现在就图穷匕见。我会见机行事。” 今天是江晓峰夫人蒋倩的生日，来贺寿的都是江晓峰的故交好友，还有江泰集团的几个大供应商等，官场上也有几个交好的朋友在场。 一般的客人就在一楼大厅里活动，这种场合给大家提供了一个交流地机会，所以。祝寿的仪式过后，老一辈的知交好友就去了二楼的会客室闲聊，交情一般就在大厅里，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相识的引荐不相识的，交换名片和商情。能在这种场合进入这幢别墅的，在江州市都不是一般地人物，拉交情谈生意。永远是这种聚会最热衷的活动。 二楼的会客厅里，七八个人在闲聊着，江晓峰分坐在两个***里，市委分管党群地第二副书记张群这种场合不方便来，派出了夫人谢淑娴过来搞夫人外交，辉煌集团作为江州市第一大民营企业，老总刘新华自持身份，并没有过来。但派出了儿子刘力奉上厚礼。在座的官员还有工商局副局长尤杰，地税局局长王大同，另外还有几个江州市商场上的头面人物。 江晓峰陪着这些男人们吞云吐雾，而蒋倩就陪着那些夫人聊些家长里短的俗事。刘力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份不一般，也陪坐在这个***里。 “刘董事长此次去京城，是不是又有什么好项目了？辉煌集团越做越大，我打心底里佩服你父亲刘董。以后有机会，江泰和辉煌之间还要加深合作。”江晓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他也清楚刘新华有点瞧不起他捞偏门的行为。江晓峰有几次也想打辉煌集团的主意，只是辉煌集团后台太硬，刘新华自己的实力也很强，关系也很广，江晓峰没敢冒这个险。所以。在江晓峰地可以结纳下。表面上的关系还不错。这也是朱爱民虽然与江泰集团走得极近，却还对6葵的指令言听计从的原因。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江晓峰深信这一点。 闺女江小雅在大厅招待客人。二儿子江海去做一件特殊的生意还没回来。但江晓峰知道，江海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十五分钟前江晓峰知道了消息，只是这个消息除了大儿子江天知道外，就没告诉别人，一直藏在他心中，更没敢让夫人蒋倩知道。 估计现在江天正开车往江州市郊跑吧。 刘力看出江晓峰神态有点疲惫，脸色不大好看，以为是生日宴会的缘故，也就不以为意。这种party实是很累人地，刘力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但父亲的命令他不敢违背。虽然父亲认可了他在外面积累经验的举动，但并不意味着刘力可以完全决定自己的事情，比如这种场合，刘力作为辉煌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他就必须露面。 当然，刘新华是去了北京，不过不是去谈生意，而是陪同夫人去游玩了。刘新华不管年纪、在江湖中地地位都比江晓峰高，江晓峰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江晓峰知道目前是江泰集团面临地最大难关。要是闯过去了，江州市将没有人再敢对着江晓峰指手画脚。要是闯不过去，江泰集团就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险。 本来今天是蒋倩地生日，日子特殊，江海没必要亲自去接这批货，这笔货虽然很大，但因为都是定时的供货，没什么经济上地纠葛的，派个中层领导肯定就解决问题。只是目前家里江天一枝独秀，几个女儿无心商事，成天只是吃喝玩乐，江海一心想从大哥手里分一杯羹，就想找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就坚持去了。江晓峰没有在意，因为这种事情江海做过不少，完全是熟门熟路。交换的场地和方式都已经实现订好了，江海只是带人走一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然而，随着这个电话的过来，一切都不同了。江晓峰虽然在上面也有强有力的臂助，但是如果知道是沾了这种事，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江晓峰已经逐渐把手中的生意转交给两个儿子，一些漂白的生意还放在自己手里，而大儿子江天负责江泰集团在暗地下的生意，江海辅助他哥哥。 江晓峰也知道这样做会存在危险，但是江天的确是个天才，在他的手里，公司的生意打理得非常好，生意越做越大，利润节节上升。相比之下，老二就差点火候。 江晓峰不愧是黑道巨擘，一接到消息，当机立断就让大儿子出去避避风头，如果事情能让老二一头抗下来，就免除了老大的杀身之祸，江家海能留下一条根。江泰集团还能保留一个掌舵人。 他自己却留了下来。 江晓峰对此也有自己的想法。先，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也不忍心带着妻子跑路。再者这么多地来宾朋友，江天走了，如果自己也走，就没有人出面招呼他们了，诺大的一个生日宴会上，主人都走*光了，让这些人怎么看？自己这一走，就没有人帮着儿子打掩护了。其三。大家都在这里聊天，自己想跑路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其实说三道四，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场事即使最终被证实了，江晓峰也可以把江海的行动完全归结于他自己的行为，与公司无关。 一连串的指令已经了下去，该收拾地东西要尽快收拾，该掐断的线索要立即掐断，当然。该跑路的江天那边都有安排，其他地人都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给警察任何可乘之机。 江晓峰并不害怕警察搜查江泰集团的办公大楼，所有地下生意的经营，江天都另有地方。地方极其隐秘。连江海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所以。当市刑警队郭队带着两个人进入会客厅的时候，江晓峰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脸上还是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诧的表情。 “郭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江晓峰热情地打招呼。 郭队和江晓峰的关系不深。顶多是互相见过面而已。郭队还是委婉地说：“江董，有一件事涉及到您，还请您到市局去解释一下。” “能透露一下是什么事吗？”江晓峰镇定地问。 尽管彼此是敌对的，郭队暗暗佩服江晓峰地镇定，要么心里没有鬼，要么就是老奸巨猾，心理素质过人。郭队相信一定是后者。 “对不起，等到了局里，有人会告诉您的，我接到的指令就是，把您平安无事地带到。”郭队客气地说。 “那好吧，我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跟你走“贵公子江天在不在？他也要去一趟。”郭队的眼睛紧张地巡视着周围的动静，一旦有人图谋不轨，马上就开枪信号。刚才进来的时候，眼光锐利的郭队已经现这幢别墅的防御力量还是很惊人的，如果迫不得已要动手，势必造成极大地伤亡，这些人还有可能成为对方的人质。所以，郭队还是希望能兵不血刃地达到目的。江晓峰的态度之好，还是出乎郭队的意料，但是一旦涉及到江天，郭队就没把握江晓峰还能如此配合，右手已经慢慢地摸到腰间！ “哦，犬子出差在外，还没有回来。江泰集团在京城有个项目，出了点岔子，他紧急去解决事端去了。” 郭队一听，差点就要拔出枪来。紧赶慢赶，还是让江天给跑了。不过，郭队略一思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眼下最重要地还是平安地把江晓峰带回去。 蒋倩现这边地不对头，冲过来喊道：“老江，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齐局长请我过去谈谈事情。很快就回来。”江晓峰站起身来，将夫人搂在怀里，低声说：“我没事的，可能是有点误会，家大业大地，不知道谁又在外面惹事了。”又笑着对众人说：“请大家继续，我去去就回来。” 众人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哪里还看不出情况地诡异，江泰集团肯定有大事生了，也就纷纷告辞。 其中有几个官员，脸色就有点不对，这些人郭队都是认识的，不过这时候他没有心情计较这种事，这些官员反正也跑不了路，等以后把江晓峰收拾得服服帖帖，还怕这些官员翻天不成？ 所以，郭队只是冷冷地看这些人的行动。 第129节、震荡（二） 郭队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如果再磨蹭几分钟。马朝文就会带领精干的警察冲进别墅。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了。只是江天失踪的消息要尽快送出去。多一分钟。江天就多了一分逃脱的希望。 助手给他使了个眼色。已经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外面的马朝文。马局长应该已经开始行动。 郭队在江晓峰耳边低声说：“马局长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赶快走吧。” 江晓峰马上就听明白了郭队的话。不敢耽搁。至少不能让蒋倩看到另一面的血腥。于是很快的就跟着郭队走出了别墅。 当郭队和另一个警察双双把江晓峰夹在中间。坐到警车的后排座的时候。郭队长吁了一口气。刚刚他还会非常担心江晓峰狗急跳墙。搞出大事来。现在总算平安解决。 “去市局！” 马朝文和郭队顺利带回江晓峰和江晓峰的大公子江天逃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齐国庆和张勤云的耳朵里。这消息是一喜一忧啊。一个好消息夹杂着坏消息。 回到市局。马朝文按照领导的指示并没有立即审问江晓峰。而是把江晓峰安置在市局的招待所里。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现在还不是审问的时候。 与此同时。更大的网已经张开。虽然还没有公开通缉令。但各个路口的警力都已经增加了。对出城车辆的盘查非常仔细。 审讯室里。 马朝文高高的坐在审讯桌上。江海坐在下面。手脚都禁锢在特制的椅子上。贩卖十几公斤毒品的重大嫌疑犯。江海也绝对能享受这种待遇了。 但是。审讯的过程并不怎么顺利。江海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我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密码包是在保镖手里放着的。” “我记的里面装了些钱。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东西。我也纳闷呢。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再说了。我到酒吧消遣。只是想泡泡那个女招待。我带着这么一箱子定时炸弹去干吗？找死啊。” “即使我要贩毒。也不会把一个堂堂的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带在身边吧。自己给自己找人证。我傻啊！” “您说。酒吧大堂那个的方。是搞毒品交易的好的方吗？我如果真要贩毒。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安静的的方。江泰集团这种的方还少吗？江州市这种的方也很多吧。” “这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请求警察同志帮我洗脱冤屈。” 马朝文也不吭声。让助手问。自己冷着脸听江海的胡说八道。 助手讥讽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把密码包扔来扔去。拼死也要保护它？总不会觉定时炸弹要爆炸吧。我奉劝你不要抵赖。铁证如山。任何抵赖都是徒劳的。” “我是一个守财奴啊。”江海苦着脸说。“里面有不少钱呢。那么多人。现场又那么诡秘。我以为有人想打我的注意呢。我爸爸一个月给不了我多少零花钱的。” “那你总记的里面有多少钱吧？”助手问。 “十几万块钱吧。我也记不的了。你不知道。我对数字一向不敏感。” 助手被江海恬不知耻的胡言乱语激怒了。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江海。你要放明白点！把罪行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还会有一条出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江海讥讽的一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贩毒这种重罪我能随随便便胡乱承认吗？你敢保证。我就算委屈自己胡乱认了这件事。然后在胡乱攀咬一番。你们就能饶了我的死罪？我觉的我已经很幼稚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幼稚。” 马朝文摆摆手。制止了助手的飙。冷冷的说：“江海。你的口供其实并不重要。我也只是在走一个程序而已。人证物证齐全。你想保住这条小命。估计也很难了。你既然不是一个幼稚的人。想必也能搞清楚这件事。你跟我们东拉西扯。不就是想保护你的家人吗？其实。他们到底怎样。也不是你能做的了主。我想你那个大哥可能比我们更想要你死吧。只要我们稍微漏*点口风。你估计都活不到四十八小时。真是麻烦。我们还要花费很多警力来保护你这个社会的渣滓。” 江海脸色一变。随即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你别诳我。我们江家从来不做贩毒的勾当。我们做生意的路子那么多。干吗非的要做这种杀头的买卖？我既然是被冤屈的。我大哥才不会做这种惹火烧身的傻事呢。” 马朝文朝助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慢慢磨着江海。自己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另外三间审讯室也没有闲着。江海的保镖采取的态度就是一问三不知。比江海来的还简单。只是不知道三个字。然后就是一言不。 保安部长。那个中年人。则装出一副可怜相。哭的呼天喊的的。反正也是一口咬定被人掉包了。 马朝文判断这三个人肯定都是知情的。之前也肯定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虽然警察反应迅。来的太快。没有机会让他们订立攻守同盟。但是这些家伙训练有素。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应该怎么说。 马朝文一个个审讯室走过去。觉进展都不大。 从人证物证来看。这几个家伙即使百般抵赖。也是逃脱不了死罪的。估计他们也明白这一点。特别是那个保镖和那个中年的保安部长。咬紧牙关只不过是换来家人的安全和江家对他们家人的照顾。能参与如此大的行动。这些人都是江家豢养的死士了。 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在江海和朱爱民那里。 朱爱民被关在最西头的一间审讯室。只有一个警察待在审讯室里守着他。但并没有开口问问题。门外面站着两个警察守卫。 朱爱民自进来就有点蒙。慢慢的把前后生的事情想清楚之后。就觉的后怕。反复跟那个年轻警察说。要找领导。找齐局长解释问题。那个年轻警察就是自顾自的抽烟。只不理他。 马朝文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一会。也觉的有点不可思议。从朱爱民的神态来看。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江海当着他的面进行了毒品交易。江海这家伙胆子真大。居然把一个分局副局长带在身边。反正他不知道什么事。这样一来。他的证词就成为了江海的最好掩护。 马朝文站了一会。回到市局的临时作战指挥部。四楼的一个会议室。 正在这时。张勤云和齐国庆也回到了会议室。齐国庆一见马朝文就问：“老马。进展怎么样？” “都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没什么进展。朱爱民那边。还是晾着的。还的您亲自出面审问他。不过我看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他纯粹就是一个摆设。稀里糊涂就做了人家的掩护。” 马朝文刚刚把这话说出来。就蓦的闭上了嘴。脸色一下子变了。本来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和判断。这话要是听在有心人耳里。不就是变成了替犯罪分子辩护了？ 齐国庆笑笑道：“不要有顾虑。大胆的说出你想法。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马朝文这才缓过神来。不过语气就谨慎多了：“去酒吧调查取证的警察也快回来了。按照常理。酒吧大厅都有监控设备的。只要把监控录像取来看看。就能找到贩毒的上家。找到上家。就不怕江海不开口。” 齐国庆摇摇头。他对酒吧的录像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江海敢在酒吧大厅交易。就肯定有些先手。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正说着。从酒吧取证的警察回来了。带回的消息证实了齐国庆的判断。那段时间的前一个小时。监控设备就坏了。酒吧老板和负责监控室的酒吧保安也带了回来。正在做笔录。 “目前唯一的破绽就是朱爱民。”在紧急召开的小规模的案情分析会上。马朝文梳理了一下思路说。“虽说朱爱民可能不知道江海贩毒的事实。但是。朱爱民一向与江泰集团走的很近。江泰集团虽说不会让朱爱民了解非常核心的事情。比如贩毒。但是一般违法的事情。朱爱民总是知道的。江泰集团也不会养着这么一个拥有实权的分局副局长不用。总需要朱爱民帮着江泰集团摆平一些事情。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找到江泰集团其它的违法犯罪的证据。迂回作战。对江泰集团采取手段。如果没有合适的证据。我们即使控制了江晓峰。也不能扣留太久。通过朱爱民提供的事实。我们可以以其它罪名对江晓峰立案侦查。江泰集团群龙无。就会陷入指挥混乱的局面。我们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一举攻克难关。拔下江州市的这个毒瘤。” 齐国庆微微点头。这个马朝文虽说太溺爱孩子。他的儿子马军生有点不成器。上次就差点惹出祸来。使的张勤云对马朝文的印象一下子变坏了。不过。这家伙在刑侦上还真是一把好手。刚才的分析丝丝入扣。很有道理。马朝文跟着齐国庆多年。齐国庆也希望他能借着这个案子。咸鱼翻身。扭转政法委张书记对他的看法。仕途上还有进步的空间。于是。齐国庆开口道：“马副局长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之前对江泰集团多次采取过行动。但都没有收到成效。这次借着这个案子。突破朱爱民。并把以前的案子合并侦查。务必找到其他方面的证据。我还补充一点。对江海等人要严密看管。绝对不让让杀人灭口的事情生。这件事看来要麻烦武警方面的同志。刘秘书。你赶紧去联系武警支队的葛队长。另外。对江海的保镖和保安部长的审讯。可以根据对朱爱民审讯的结果。转移审讯的方向。迂回突破。” 第130节、震荡（三） 苏立弘却不管不顾，躺在床上一头睡到大天亮。直到鼻子有窒息的感觉，才从甜梦中醒过来，现一只小手轻轻地捏着自己的鼻子，却是佳佳。 “干爸睡懒觉，不是好孩子。”佳佳奶声奶气地说。 “是是，干爸不是好孩子。不是就不是吧，好佳佳，让我再睡一会儿。” 门外响起苏立敏的声音：“哥哥，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了吧。” “今天好像是星期三吧。”苏立弘不是很肯定地说，“你也不放假啊，我没法带你出去玩。” 苏立敏抓狂的喊道：“哥哥，我上周就跟你说过了，你是不是全忘记了？我这个妹妹你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罪名太大，苏立弘睡意全无，连忙坐了起来，把佳佳抱到床上，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小佳佳，立敏姐姐到底是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立敏姐姐说过，上周六调课，老师今天组织出去调研。干爸，调研是什么意思？” 苏立弘没有理会佳佳的问题，马上找到了妹妹的症结所在，惭愧，惭愧，回来后好像一直就没有带她们出去玩耍过。^^^^ “哎呀，妹妹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说吧，今天要去哪里玩，我陪你一整天。” 苏立弘马上转悲为喜，扳着手指头开始算，恨不得要把以前欠的帐都补回来：“动物园要去。游乐场要去，还要看一场电影，吃一次匹萨，到商场要哥哥帮我买套衣服。手机坏了，哥哥也答应给买地。还有，海底世界要去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不错，有进步。这次还知道判断时间了，苏立弘欲哭无泪，今天这一天算是卖给她了。 马上起床穿衣洗漱，苏立敏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有一杯牛奶，几片面包，一个煮鸡蛋。佳佳有点眼馋那杯牛奶，苏立敏几次阻止了她的行动。差点让佳佳扁嘴巴了，苏立敏大人似地说：“小佳佳，你想不想和干爸一起吃饭啊，我们是一家人，就得一起吃饭。懂不懂？” 佳佳点点头，苏立敏喜得弯下腰啪地亲了她一口，佳佳随后却说出不懂两个字，差点把苏立敏气得栽倒在地上。 “小笨蛋，懂是点头。不懂事摇头。” “可是，爷爷奶奶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因为爷爷奶奶要上班，要挣钱。所以要起早床。” “为什么爷爷奶奶要上班，就要起早床，干爸上班，就随便什么时候起床呢？” 苏立弘正在洗手间刷牙，一听这话，连忙咕嘟了几口水把嘴涮干净，出来抱起佳佳说：“就你为什么最多。” 众人吃完饭。苏立弘打电话让朱向阳开车过来。三个人坐上车，朱向阳问去哪里，还没等苏立弘说话，立敏和佳佳异口同声地说：“动物园。” 后面一辆桑塔纳上，两个青年男子驾着车跟了上去。同时不忘汇报苏立弘的动向：“绵羊带着他妹妹。还有收养的一个小孩，上了奔驰车。车号是江dxxxxx，司机开车。”绵羊是警方给苏立弘起的代号。苏立弘要是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代号，恐怕会笑破肚皮。 “继续跟着，务必保证目标的安全。” “绵羊进了动物园，司机开车离开。请示是否跟进？”二十分钟后，跟踪的年轻男子继续汇报。 “跟进，不要离开你们的视线。****” 在动物园逛了整整三个小时，苏立弘才打电话让朱向阳过来接他们。 “报告，绵羊已经离开动物园，进了城西万达广场地必胜客匹萨店。换班的人什么时候到？”三个小时后，年轻人有气无力地说。 “人手不足，请再坚持一段时间。特批你们可以进匹萨店吃饭，控制经费在一百以内。票回来报销。” 两个人去匹萨店，还只能吃一百以内，年轻警员偷眼看着苏立弘四个人吃得兴高采烈，郁闷得简直想撞墙。想了想，还是不管不顾地吃了将近两百元。 等苏立弘起身离开时，两个年轻警员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答曰，刚才出去的那位苏先生已经帮着买单了。 这下糗大了。两个警员只好接着汇报。齐国庆知道这消息，笑骂了一句小流氓。指示暗中跟踪变为公开保护。 没好意思再暗中行事，两个警察徒步追上苏立弘缓缓开出的车，敲了敲车窗，先说了声谢谢，正要解释，苏立弘一句话就把两个警员的话憋了回去：“知道，我会让司机开慢点。^^^^不会丢掉你们的。先告知一声，下一步我们去游乐场。你们如果想玩，我给买通票。不容易啊，大冬天的。谢谢了！” 两个警员已经吃了称砣铁了心，脸面先不管了，领导的指示一定要贯彻到底。说来也是惭愧，自己两个号称跟踪高手，可是刚才回顾一下上午的跟踪过程，好像从家门一出来，人家就现了，有些地方还故意等等他们。想起这个，两个年轻警员就觉得脸烧。 “哥哥，他们是谁啊？”苏立敏问道。 “是来保护我们漂亮地小妹妹的，看你长得太漂亮了，怕小流氓骚扰。”苏立弘果然叫朱向阳买了六张通票，递给了警察两张，还感叹说：“不容易。” 苏立敏一进去就像脱缰的野马，到处疯跑，苏立弘让朱向阳跟着立敏，自己牵着佳佳慢慢地跟着后面。太激烈的游戏佳佳也不爱玩。看着苏立敏在空中大呼小叫，佳佳也觉得很兴奋。 也怪苏立弘这张乌鸦嘴，在车上对妹妹开玩笑说是保护她免受流氓骚扰，这不苏立敏刚刚从矿山车上下来，就有两个穿红戴绿地小年轻叼着烟走了过来。苏立敏虽然才初中毕业，但个子高挑，身材迷人，有点大姑娘的风范了。 “小妹妹。一起玩玩怎么样？那边有溜冰场，我们一起溜冰去。”高个子还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走开！”苏立敏冷冷地说。 “哟，还不给面子啊。知道哥哥是谁吗？”矮个子比较本色，出口就带点小混混味道了。 苏立弘看见了那边的情况，抱着佳佳疾步过去，见朱向阳已经到了那里，就缓步过来。有朱向阳在，没人能把立敏怎么样的。 苏立敏看见朱向阳。心下稍微安定了些，指着两个小混混说：“哥，他们调戏我。” 两个小混混见只有朱向阳一人，混不在意地说：“识相地给我滚开。老子今天要开荤。” 这话正好被苏立弘听见了，大怒道：“向阳，一人给我敲断一条腿！” 朱向阳从老板这里得到了指示，知道怎么办，先把苏立敏推开，然后假装心虚的样子喊着要报警。 两个小混混本来见朱向阳的体魄还有点犯怵。现在见对方先犯了怂，就趾高气扬起来，高个子走到朱向阳身边，推了他一下说：“怎么了，不就是把你妹子借我们哥俩玩玩么，又少不了她一根毛。” 矮个子一个耳光就朝朱向阳扇来，朱向阳等地就是这个时刻，脚下一拌，顺势在矮个子膝盖上踹了一脚。只听得矮个子一阵惨叫，抱着膝盖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高个子还没反应过来，见自家兄弟吃亏，也顾不得多想。在地上抓起一块砖头就冲了过来。这家伙打架还真的是一把狠手，只可惜今天遇到了不是普通人。就在一交错间。朱向阳假意用肩膀挨了一下砖头，脚下一点都不慢。同样施为，也让高个子躺在了地上。 朱向阳只是故意做给后面两个警察看的，有他们两个作证，即使这两个小混混家里有什么背景，自己也是站在理上的。 后面跟随保护的两个警察见情形不对，赶忙请示，那边问道：“目标的安全受到威胁了吗？” “已经解除了。” “那这事你们别管了。” 这边话刚刚落音，那边呼啦围上了一大帮子半大小子，原来都是这两个倒霉蛋地同伙。苏立弘已经赶了过去，立敏有点害怕，躲在哥哥身后，朱向阳说：“苏总，对方人太多，我先打开一条通路，你带着佳佳和立敏先走。” “别担心，你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免费保镖吗？”苏立弘低声说。转眼瞧去，就见那两个警察紧张地追了上来，总算完全领会了领导的意图，一切以保护目标的安全为第一原则。再说，目标地为人还是挺不错的，又是请吃饭，又是请玩耍，待会说不定还要请看大片，如果天天都是这样地美差，就要烧高香了。 两个警察冲到苏立弘面前，厉声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对方一点也不客气。 两个警察也很纳闷，什么时候这帮半大小子连警察也不怕了？ “我们是警察，都给我站好，把手放在头上。” “哈哈哈哈，”几个半大小子大笑起来，“你们是警察，我们还是oo7呢。给我滚开！” 两个警察彼此对望一眼，才意识到今天穿地是便衣，刚才不亦乐乎地玩了一圈，身上的确有点狼狈。两人对望一眼，一咬牙，左手掏出了警官证，高高举起，右手掏出了枪。 那帮半大小子一见枪都掏出来了，顿时明白这是真警察了，还是便衣警察，比普通警察厉害，一个字都没吭声，呼啦一下子作鸟兽散。 第131节、震荡（四） 一帮子半大小子都跑光后，警察才姗姗来迟，救护车把断腿的两个家伙送去医院，同时还要追究其治安责任，这些事自然有赶来的警察处理。 骚扰事件过去后，苏立敏居然游兴不减，几个人在警察同志的保护下，逛完了游乐场，又去附近的电影院看电影，佳佳早就累得在苏立弘怀里睡着了。直到电影散场，苏立弘才弄醒佳佳去吃饭。 这一次更加简单，苏立弘把两个负责跟踪保护的年轻警察请到了一桌。席上，朱向阳话不多，佳佳还有点昏昏欲睡，随便喂了一点东西，就让她玩去了。倒是苏立弘和两个警察谈性颇浓，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才结束。几人回到家里，换班的警察也来了，交流情况时，两个年轻警察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描述一天奇特的经历。 回到局里，齐国庆亲自问起苏立弘的情况，最后只说了一句：“这家伙……”就打年轻警察们回去休息了。 对江晓峰的羁押不能过二十四小时，可是齐国庆的部下通宵的劳动并没有给江晓峰带来实质性的处理意见。如果不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突破，江晓峰肯定会反击，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对于苏立弘来说，第一步已经达到了，罗一凡和朱爱民也得到应有个的惩罚。罗一凡估计要在里面待一吞时间，朱爱民这边还没有定论，不过官职肯定保不住。能免去牢狱之灾就算大幸。 苏立弘也没有想到整治一下朱爱民会扯出江泰集团的烂事，倒是意外的收获。只是6家这边还没有任何触动，苏立弘这口气还没有出完。 警方地意图很明显，需要他这个证人。毕竟当初在酒吧的毒品交易是他亲眼所见，也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并且报了警，结局也正如他判断的那样，很不一般的毒品交易案。但是。在审讯期间这个证人还没多大作用，要留待以后的庭审作证。所以，齐国庆在警力严重短缺的情况下，还舍得派出两个警力去保护苏立弘的安全。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立弘话里话外套着两个警察地话，现他们并不知道真相，只是奉命行事，思前想后。这件事可能也只有齐国庆知道，安全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算是齐国庆欠自己一个情算了。 刘力从江家拜寿回来，就直接去了父亲的家里，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他不会掉以轻心。在路上就已经电话告诉了父亲，当面交谈是要了解更详细的内容。 江泰集团和辉煌集团历来井水不犯河水，刘新华对江晓峰玩的道道也有几分了解。不过自己虽然不沾这些，也不想得罪这种黑道巨擘，双方倒也相安无事。听到江晓峰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刘新华第一感就是，江家完了。 以前警察对江家也采取过行动。但从来只是暗中行事。没有正面触及到江晓峰。以刘新华地人脉。了解到这些消息也属正常。这次能将江泰集团地掌门人带走。肯定是掌握了坚实地证据。只是之前从来没有半点风声。要知道准备这么大地行动。警方肯定要有一段时间地准备。警察内部什么时候变成铁板一块了？要不然这次拜寿之行就要谨慎了。 刘力在客厅里把自己在江家所见所闻都一一告知。一点细节也不漏掉。刘新华对自己儿子地这点非常赏识。思维很敏锐。观察事情也很仔细。记忆力尤其惊人。 “江晓峰这次很难出来了。估计他也意识到这一点。马上安排了江天出逃。当机立断。是个枭雄。”刘新华赞叹道。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6葵在一旁提醒道。 “现在不要打。太敏感。万一有啥事。他们会跟我联系地。不要惊慌。按兵不动。你告诉你按个弟弟。这些日子安分守己一些。不要撞到警察地枪口上。”刘新华说道。虽然自己不做这些涉黑地勾当。但在生意中总会打一些政策地擦边球。行贿地事情也没少做。没有官场地支持。生意也做不到这一步。刘新华担心地是。有些官员脚踏两只船。因为江家那边地事情陷进去。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出来。从而把自己也牵连进去。如果江家真地倒台。官场上也会连累一批人。这次去拜寿地江州市工商局副局长尤杰和江州市地税局局长王大同等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6葵脸色红了红。丈夫对自己这个小舅子历来是看不上眼。只是妻子要帮帮他。自己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要不是涉及到公司大地运作方面。让他有点挣钱地门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顿了顿，刘新华又说：“不要总耍些小聪明，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得罪没必要得罪的人，是最愚蠢的事。” 见丈夫当着儿子说这些事，6葵脸上就挂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流淌出来：“不就是帮我弟弟出口气吗？我们6家凭什么就要受那些冤枉气？生生被人关了一夜！他们敢惹6家，你面子上也没有光啊。不就是想小小地惩戒一下，也没啥过分的。” 刘新华一听，火气就大了：“荒唐！还不过分！不过分人家能闹出那么大地一件事吗？别以为你做的事情人家都不知道。” “好好，以后我们的事再也不要你管！”6葵腾地站起来，冲进卧室，把门啪地关上了。 “爸爸，舅舅那人只是少了点心眼，也不算太坏。公子哥吗，都这种德行，舅舅还算好的了。” “我还不知道你舅舅的德行？行了，不提他了。对那个人，叫什么苏立弘的，你有什么了解吗？” “这个人我打过交道。” “是在派出所那次吗？” “不是，之前就认识。” 刘新华惊讶地看着儿子，自从出了派出所那档子事后，刘新华就很关注这个叫苏立弘的小伙子。能从派出所十几个警察地包围中闯出来，就不是一件寻常地事情，并且后来还能一举翻案成功，逼得警方赔礼道歉，逼得责任人罗一凡供认不讳，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蹊跷呢。6新华去招惹这种人，不是自讨苦吃吗？ 刘新华就把与苏立弘几次交往的经过说了一遍。刘新华得出地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网吧里跟人打架就敢下狠手。 “你刚才说，上一次见面是在回江州地路上？他说他是从宜城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苏立弘，苏立弘，”刘新华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肯定就是他了。“爸爸，你想起什么了？” “刘力，你还记得宜城最近所生的一件重大事情吗？” 刘力拍了拍脑袋说：“是不是宜城集团易主的那件事？” “你记得宜城集团现在的当家人是谁？是不是就叫苏立 刘力啊地一声张开嘴，半天没有合上：“果然是他。名字一样，年龄也相当，还有那个小女孩。宜城集团原董事长冯婷的那份遗嘱可是惊人得很呢。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简直没有天理了。” 刘力突然感觉到有点沉重。宜城集团虽然不一定比辉煌集团强大，但也不遑多让了。辉煌集团是江州市的第一大民营企业，宜城集团是宜城的第一大民营企业，两家企业在商场上的地位也相差无几。作为宜城集团的当家人，他现在的地位与父亲是相当的。6新华去招惹人家，简直是找死了。 “据说，他还开了一家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刘力补充道。 “这家公司我听说过，在业内的名气不错，开业时间不长，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我有几个朋友也找过他们。收费虽然贵了点，但声誉不错。刘力，你赶紧调查一下这个苏立弘，确认他是否就是宜城集团的老总。这件事很重要，其它的事都先放下。“好的，爸爸。”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6新华知道朱爱民被捕之后，就一直惶恐不安，生怕他说出6家指示他报复苏立弘一事。平安夜那天晚上在国际大酒店的冲突，由于几个混混非常光棍，把事情抗了下来，因为只是打架斗殴，受到了治安拘留十五天的处分，6新华幸运地没有被牵连进来。 朱爱民充当辉煌集团的走狗的同时，与江泰集团也走得很近，6葵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朱爱民并不是辉煌集团的嫡系官僚，6葵只是需要他出面办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是拿钱养着一个闲人罢了。 6葵倒不是很担心，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信齐国庆和张勤云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来为难自己。所以对于弟弟的紧张，她很是生气，对这个弟弟的能力和担当，6葵一直不很满意，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能照顾一下6葵还是不会吝啬力气的。 只是那个家伙，才是一个麻烦事。6葵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家伙俊秀的面容。他肯定明白自己那天被迫劫持人质逃跑，一切都是拜6家所赐。 第132节、震荡（五） 齐国庆的运气不错，事情最后还是在朱爱民这里得到突破的。朱爱民是公安系统的领导，贩卖毒品这个罪行的严重性，他知道得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能让自己从这个巨大的坑中爬出来，别说就是做个污点证人，就是让他去做鸭子恐怕也是求之不得了。 朱爱民虽然不知道太详细的细节，但交往深了，总会做一些代理人该做的事情，他的交代让警察有了突破的范围和方向。最后还是因为两件事使得公安局对江晓峰做出了延长羁押的决定，一个是走私成品油，一个是偷税漏税。做这一行，鲜有不偷漏税的。只要找到切入点，一查一个准。作为公司老总，江晓峰总不能以不知道来开脱。 就在苏立弘带着小美女，小小美女，还拖着两个负责保护的尾巴在动物园闲逛时，齐国庆把初步的审讯结果和延期羁押的决定向张勤云做了汇报。张勤云马上向董建东书记做了汇报，董建东马上召开临时常委会，研究江泰集团的事情。江泰集团牵扯面太广，后面的根子也很深，一个处理不好，对江州市来说会造成一场政治灾难。 这个常委会开了几个小时，最大的问题就是江海的贩毒到底与他老子江晓峰有没有牵连，大家一致表示，对江海的犯罪行为一定要严惩不贷，不管有没有口供，正要证据确凿，就可以判罪。只是对江晓峰要谨慎，不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嘛，儿子贩毒并不一定就能证明老子也贩毒，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挣点零花钱。听说这二小子在江家很不得意的。其次就是，要不要因为一点点偷漏税的事情，对江州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动大手术，这不符合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嘛。现在哪家民营企业没有偷漏税的，只不过人家掩饰好罢了。再说。这些具体地账目，江晓峰也不见得清楚啊。只要把该交的税款交上，痛痛快快把罚金交上，就不要处置得过于激烈了。不利于江州市的安定团结的大好环境。 常委会的这个调子是董建东始料不及地结果，这使得董建东马上联想到这个家伙的背景，一直在沸沸扬扬地流传。 最后还是董建东动用了自己书记的权力，通过了对江泰集团立案侦查的决议。 江晓峰地关系盘根错节啊，连常委里都有人帮着说话。这是董建东的感叹。 常委会上，管党群的张群书记没有反对张勤云的提议，反而建议一定要追查到底，绝不姑息。这让在座的常委们都大跌眼镜，平时不都说张群和江晓峰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吗？ 尽管董建东三令五申，常委会讨论的情况决定不允许透露。然而，常委会结束后才一个多小时，很多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消息。 齐国庆得到了市委地支持，马上加大侦查力度，江泰集团的本部马上被查封，江晓峰的别墅立即被搜查，江泰集团名下所有地娱乐场所都勒令停业整顿，江泰集团的核心人物都被请到了公安局刑警大队喝茶。就连江晓峰的几个情妇也都锒铛入狱。 然而。进展并不顺利。除了一些经济方面地问题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江晓峰也参与了贩毒。甚至连江泰集团本部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根据以前几次侦查地结果。结合这次地调查。有足够地证据表明。在江州市存在着一个大地帮派团伙。黄赌毒无所不沾。其幕后老板就是江晓峰地大公子江天。只是业务上。甚至人事上。这个帮派团伙与江泰集团都没有什么交集。并且江天已经在逃。江海又三缄其口。没有足够地证据。江晓峰却总是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 用脚趾头想想也会明白。自己地两个儿子都涉黑。江晓峰会没有干系。但是。想想是一回事。找到证据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齐国庆信心百倍。对破获此案毫不怀疑。要把江晓峰定罪。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这么大地集团。这么多地生意。这么大地摊子。齐国庆就不信找不到证据。至少江海那里。齐国庆自信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 然而。就在羁押江晓峰地第三天。也就是2oo4年地最后一天。江海死了。死在看守所中。死因是氰化钾中毒。 江海一死。所有指向江海地线索就在江海这里中断了。 对于苏立弘来说，也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朱爱民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受6葵的指示，命令罗一凡陷害苏立弘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只是这件事被某些领导以与当前的大事无关，不要旁生枝节为由，被搁置起来了。不过，马朝文还是偷偷地告诉了苏立弘这个消息。 苏立弘有点怀疑马朝文会这么好心，把重要的审讯结果也透露给他。如果他身后站着齐国庆，就清楚了。苏立弘暗想，齐国庆的胃口太大了吧，搞完了江晓峰，又开始准备搞刘新华。 新年元旦的这天，一家子要凑在一起吃顿饭，这是苏家的风俗，农历年公历年都是要过的。宜城那边的员工，苏立弘也不能不去，31号起了个大早赶到宜城，刚刚跨进公司的大门，前台小姐就甜甜地打了声招呼，苏立弘一高兴就送了一个红包出去。前脚刚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后脚张小曼就跟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牢骚。 “董事长，你真能沉得住气，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也不会回来看看，我们是死是活你也不关心是不是？”张小曼说话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 “辛苦你们了。”苏立弘掏出一份大红包塞到张小曼手里。 “又不是过年，什么红包？”张小曼先是喜滋滋地接过红包，然后才有点不解地问。 “公历年就不是年了？收着吧，你的功劳我都记在这里呢。”苏立弘指指自己的心窝。 张小曼眼圈就有点红：“董事长，这些日子太困难了，压力太大。你来了就好了。” 苏立弘慌忙摇摇手：“张经理，这家公司还是你打点的好，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摘桃子的时候你让给我，不要太傻哟。” “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你的。你不能放手不管啊。”张小曼提高了几分声调。 “等等吧，等我那边忙得差不多了，我再过来。说不定，我给你找个助手过来帮你。” “别别，我不要助手，我需要的是上司。说实话，当个副手，抓抓落实，我自忖还可以胜任，可是当总经理，我有点勉为其难了。董事长，我这是真话，为了公司的展，你还是赶紧找个能干的总经理过来吧。” 能干的总经理？苏立弘沉默了下来，那次从宜城回江州，遇见刘力，本来还有这个意思把他招揽过来，可是知道了他是辉煌集团的大公子之后，这份心思就没了。 突然，苏立弘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冰美人的形象，说不定她可以的。 对于她的情况，苏立弘也并不是一点也不了解。特别是经历了宜城集团的这次变故之后，后来又经历了公司的资产重组，苏立弘对证券市场就非常关心起来，也慢慢地了解了江州市证券市场的几个后起之秀，她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轮学识，轮能力，她应该比张小曼强很多吧。只要跟着张小曼干一段时间，应该能够胜任总经理这个职务的。如果能把她放到集团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就能牢牢地把她抓在手里，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 有了这个念头，苏立弘的心思一下子热切起来。恨不得马上去江州市找到刘雅洁。只要他愿意，寻找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并不是难事。 “董事长，没什么事我先去安排汇报会。你难得来一次，总得听听业务汇报吧。”张小曼说完就要往外走。“姜媛媛哪里去了？”苏立弘一进董事长办公室，就现这里少了个人，现在才找到机会问起来。 “我派出去跑消防大队去了，最近一次消防大检查，下了单子，说我们的消防器材不合格，我爱她先去了解沟通一下。这小姑娘很有灵气，磨练了几次，现在已经做得像模像样了。很能干的一个女孩。” 张小曼出去后，很默契地，江冰霞就走了进来，苏立弘注意到她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大好。 “江冰霞，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行，就是太忙。”江冰霞在苏立弘面前就忍不住地下了头。 “怎么，这段时间忙成这样？也不多休息休息。”苏立弘关切地问道。 “董事长，我的基础太差，要学的东西太多，笨鸟先飞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即使是笨鸟先飞，江冰霞也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自己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在压力中学习，在实践中学习，进步度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哪像以前，成天混混僵僵过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给的，只可惜自己无福啊。只要自己能帮上这个男人，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财务的事都清楚了？”苏立弘敲门问。 “现在还没有。“江冰霞摆出了一副疏离的态度来，“还需要一个月时间，如果没什么时大事，我先离开了。” 第133节、震荡（六） 上午花了一个半小时听张小曼的汇报，中午就在办公室吃盒饭，然后看文件，把一些该签署的文件签署了，对一些重大问题做了安排。下午又花了三个小时听公司高层领导的汇报。晚上请总部工作人员吃饭。 酒席上，还有几个新招聘来的员工，根本就不认识他们的老板，即使是那些高层，也很少和苏立弘吃过饭，这次总算圆了心愿。年轻的女孩子惊讶于老板的年轻和帅气，而那些老油子们却被苏立弘的酒量真真地震住了。 苏立弘先敬了一圈，然后又和来敬酒的人碰杯，只要杯一碰，就是杯到酒干，从来不拖泥带水。有心人估计，苏老总至少喝了五瓶高度茅台。也许有人也见识过其他能喝五瓶白酒的人，但是喝了五瓶白酒还能从容不迫，口齿清晰，思路敏捷的人，就闻所未闻了。 姜媛媛也借机和苏立弘喝了两杯酒，下午她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作为董事长的秘书，她也参加了下午的汇报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说几句话。到了酒宴上，苏立弘也是众星捧月般被大家围困，搞得小姑娘气呼呼地。 和领导喝酒是有讲究的，并不是喝得越爽快越好，要借着喝酒的机会，多说几句话，多表达一下衷心，多交流一下感情，而酒一干杯，往往就意味着给下一波敬酒的人让路。所以，酒杯里的酒不能一下子干掉，要充分利用这杯酒。官场如此，企业也是如此。 姜媛媛还不大懂这套规矩，爽朗的劲儿在喝酒的时候就表露无遗。一口喝下足有二两白酒后，辣得她直用手在嘴边扇，眼泪都呛了出来。苏立弘有点好笑，这妮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不过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看来这段时间来，心情不错。工作不错，收入不错，小姑娘已经从以前的沮丧中走了出来。 看着姜媛媛，苏立弘想起以前在飞通公司的几个同事，也有几个很照顾他的。回江州市后一直忙忙碌碌，也没有联系出来一起坐坐。这次回去一定要找找他们了。那个李静仪和方圆都是很能干的人，如果能挖到宜城集团来就好了。现在宜城集团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以前跟着曹道亮的铁杆都离开了，空出了许多岗位。虽然对各部门和岗位进行了整合，还是缺人缺地厉害。 吃完饭后已经九点了，就要往回赶，元旦那天一定要在家里。差不多走到半道的时候，电话来了。苏立弘看了一眼来电，是齐国庆的电话。 虽然苏立弘留下了齐国庆的电话，但是齐国庆从来没有主动给苏立弘打过电话。两人唯一的一次通话还是苏立弘那天报警。 苏立弘猜测了一下齐国庆来电地用意，想不明白，还是接听了。 “苏立弘。你在哪里？”齐国庆的声音很急迫。 “从宜城会江州地路上。” “快点回来。江海死了！” 江海死了？在警察地严密监视中。居然就死了！ 我靠。苏立弘当即就骂了一句粗口。然后就敏感地意识到齐国庆地话有点不对。江海死了。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自己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官员。他跟我说地着吗？下意识地就反问道：“江海死了就死了呗。为什么要我赶回来？” “你师父们都在局里。他们让你赶回来地。”齐国庆听出苏立弘有点不悦。干净把他地师父搬出来。齐国庆也是没办法了。关押江海河江晓峰地地方被严密监控。二十四小时都有三人以上地警察看守。说句夸张地话。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可是却在晚上八点地时候。被现死在床上。 齐国庆开始怀疑那些看守地警察。还有送饭送水地人。检查了他吃地最后一顿剩下地饭菜。没有现任何毒药。对江海尸体解剖地结果却表明。江海是中毒身亡。用地药物是氰化钾。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他杀。并且是内鬼下地手。 齐国庆当即把负责看守江海的人都控制了起来。然而让他迷糊不解的是，每次轮班都是三人一组，并且保证在江海的门口不能少于两个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机会当杀手。 齐国庆召集了一帮子刑侦专家讨论案情，这些专家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有用的点子却不多。齐国庆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只好赵立三个人请了出来。 三人探测现场，查看证物，询问证人，忙了两个多小时，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是刑警大队地副队长肖云泉，然而就在齐国庆命令去抓捕肖云泉地时候，他却失踪了！ 这下苏立弘的三个师父也没辙了，李东生善于痕检、追踪，在公安系统是屈一指地追踪好手，但也无法判断嫌疑人去了哪里。李东生不得不承认，这个肖云泉的水平一点不比自己低。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地风险杀掉江海。 估计肖云泉想杀掉江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警察看守得十分严密，才没有得手。只是今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也许是上天真的照顾他。一场意外的小火灾给了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东生百般无奈之下，马上想起了苏立弘。在他看来，苏立弘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弟子，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本事，好几次的案子，都是靠苏立弘才得以完满解决。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接手的案例，至今为止都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令人惊叹。与苏立弘是密不可分的。就说上次接姚飞云的那个案子，差点就跟丢了，最后还是苏立弘不知怎么就跟上了那个家伙。把案子给破了。 还有在宜城的那次，警察布下天罗地网都没有找到的人，最终还是让苏立弘给找到了，这件事还是周群告诉他们的。 李东生很狡猾，并没有自己给苏立弘打电话，而是要求齐国庆打这个电话，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齐国庆欠下苏立弘这个人情。做商业咨询这一行当，其实就是私人侦探，很多事情是介于守法和违法之间，特别是紧急状态下，为了保证委托人的利益，也不得不打点法律的擦边球，有时还得与某些地下势力打交道。这种公司与警方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李东生的想法是，虽然有了他们三个，他们的弟子都在公安系统，还有张蕊也在公司里，与警方的关系不可谓不密切了，一般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但是，也许有些事情是他们也罩不住的，张蕊虽然可以帮忙，但总是隔了一层。有了齐国庆的关系，就相当于给苏立弘增加了一道护身符。 苏立弘并不知道李东生脑子里这些道道，不过既然师父相邀，事情总归是很紧急的。就要求朱向阳加快度，尽快赶回江州。至于的后果，包括罚分与罚款，只有让齐国庆来买单了。 好在车子不错，夜里高路上车又少，朱向阳把车开到了两百迈，终于在夜里十二点之前赶到了市公安局。 齐国庆虽然对李东生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连赵立都对苏立弘推崇备至，也由不得他不信，赵立的性格他是了解的，思维慎密，说话谨慎得很。以前在办案的候，只要赵立能肯定地说出推断的结论，案件破获后现，十有**都是赵立推断的那样。特别是上次苏立弘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让他对苏立弘的出马也抱有了五分希望。 苏立弘在楼下给李东生打了电话，说是在齐国庆的办公室会面，门卫打了电话请示后放行，苏立弘刚到四楼，齐国庆就热情地迎出门来。以他市局局长的身份，在江州市绝对是非常有权力的部门的一把手，如此迎出门外的举动，是很给苏立弘面子了。齐国庆的秘书还是第一次现老板如此折节下交的姿态，很纳闷来着是何许人也。待看清了苏立弘，秘书臊了个大红脸。上次就是他，莫名其妙地就进了局长的办公室，害得自己挨了局长的一顿批评。 齐国庆把苏立弘迎进办公室，赵立等三个师父都在茶几那里忙碌着。齐国庆有点讨好地亲自给苏立弘泡了一杯茶，给他递了一根烟，以齐国庆的身份，这个姿态就足够了。 江海的意外死亡让市委市政府大为震怒，董建东得知此消息后，打电话过来把齐国庆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案件虽然取得了一点点的进展，但是要把火烧到江晓峰的身上，一棍子把他打残了，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大的希望就在江海的身上。没想到，江海居然被杀了。 到底是谁要江海死？是姜海峰，还是别人？这个问题齐国庆在想，董建东也在想，虎毒还不食子，江晓峰舍得下如此狠手，或者他已知道以老二的案情来说，死罪是绝对难逃了，还不如趁早走路，好把自己解脱出来。这个推论让董建东难以置信，江晓峰能下这个狠心？也许是另有其人。也这也是董建东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的原因。 其实一见到齐国庆恭敬的态度，苏立弘就明白了李东生的用意。苏立弘虽然在齐国庆的办公室里，姿态拿足了，但对正事还是不敢耽误。马上凑到师父们一起，听他们讲解案情。 第134节、 震荡（七） 赵立三言两语就把案情解释清楚了，见苏立弘紧锁眉头，关切地问道：“这回有把握吗？” 寻人这件事苏立弘已经干了许多次，真的轻车熟路了。只不过用的方法都是偏门，不足为外人道也。苏立弘担心的只是怎么脱身，毕竟很多方法是不能暴露在人前的。 “我去看看现场。”苏立弘说。 在警察的带领下，苏立弘来到了现场。为了保护现场，江海的尸体还没有移走，苏立弘在这里待了一会，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其实，到现场只是一个幌子，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到嫌疑犯肖云泉的房间去，要到那里得到几样有用的东西。 从现场出来，苏立弘又要求去肖云泉的住处看看。 肖云泉在市局附近有一套房子，在市局办公室有一个休息间，这几天，他根本没机会回家，累了指示在办公室的休息间歇歇。这里应该有苏立弘需要的东西。 苏立弘研究者案情，别人也在研究他，按照齐国庆的指示，陪伴苏立弘的是一个女警察，另外还有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男警察在苏立弘附近游离，一路上把苏立弘的一举一动都告诉齐国庆。只是有一点，齐国庆再三强调，对于苏立弘的话一定要不打折卡地执行。他也很好奇，苏立弘那天是怎么进入他的办公室的。太神妙了。 “他走进了江海被杀的现场。” “他把我们赶出了现场，在里面一个人待了五分钟。” “他要求去肖云泉的住处，小丽带他过去。” “他又把我们赶出来了，这次时间比较长，足足有十分钟。” “他从肖云泉地住处出来了。手上没带任何东西。” “他离开了。不不。是离开了市局。打了一辆出租车。” 后来地消息间隔就越来越长。开始还是十分钟。然后就是半个小时。再后来。负责跟踪地警察直接报告齐国庆。苏立弘失踪了。 齐国庆有点沉不住气了。跑到赵立那里牢骚：“刚刚失踪了一个。现在又失踪了一个。是不是失踪是一件时尚？前面那个失踪地肖云泉。已经把我们折腾得够呛。把大半地警力也牵扯进去了。苏立弘地失踪是不是也要去寻找？” 赵立眼睛滴溜溜一转。一句话就给齐国庆呛了一口：“齐大局长。你是不是派人跟踪他了？” 齐国庆就嗫嚅道：“不……不是跟踪。派两个警察保护他。敌人很狡猾很凶残啊。” 李东生就**了看笑话的诡笑：“齐大局长，你手下的人真要能跟住苏立弘。那我得恭喜你了，市局出人才啊。这小子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师父也是甘拜下风呢。” 陈玉波说话比较干脆：“放心吧，小苏这是现线索了。估计不久就会有消息。” “……现线索了？”齐国庆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有点结巴。苏立弘的一举一动基本上都落在他派出的警察眼里，那个警察也是个破案的高手，眼光之锐利，观察之仔细。无人能及。虽然在现场和在肖云泉地住处，苏立弘单独一个人待了一段时间。可是，这些地方早被已齐国庆的手下查了个底朝天，各种现代化工具都用上了，他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一间普通的两居室住房，肖云泉把手机的im卡退了出来，换上一张新的im卡，然后把旧im卡捏成了碎块，丢进马桶。一按冲水按钮。一股水流打着漩涡把碎片吞噬了进去。 肖云泉调出一个号码，拇指放在拨出键上。犹豫了足有十几秒钟，还是毅然按了下去。肖云泉把手机贴近耳朵。里面响起了悠扬伤感的回家地音乐，家现在是回不去了，这条小命能保住就是上辈子做了善人积了德。 电话通了，很快就被掐断。肖云泉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无聊地换着台，眼睛根本就没在电视屏幕上。 齐国庆的反应非常快，当现江海的死亡之后，马上下令封锁出城的路口，火车站、飞机场、长途汽车站都马上派人，凡是跟这个案子接触过的警察列出了名单，一旦现出城，除非有齐国庆的手令，都立即拘留。 就在江晓峰被拘留后，肖云泉就得到了杀死江海灭口的指令，他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寻找破绽，老天也帮忙，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场火灾，让他抓住了稍纵即逝地机会，杀掉了江海。 肖云泉得手后，立即驾车出逃，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还能继续潜伏下来，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他这个钉子的作用就完成了。余下地事情就是----逃亡。 好在事先他已经做了铺垫，这次出去也是合理合法的行动，是按专案组的要求进行一次外调，然后才行驶不到几分钟，肖云泉就现事情不对了，警用通道里传来的命令让他心惊胆战，齐国庆的反应之快捷、手段之果断，使得肖云泉失去了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出城无异于自投罗 肖云泉驾驶的是一辆挂民用车牌的帕萨特。他把车子停在了城南，稍微化了一下妆，避免路上碰到熟人一下子认出来，下车后打了好几个出租，最后是乘坐公共汽车到了这个小区。现在赌的就是时间，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在齐国庆找出真正的凶手，布通缉令之前，他地面容是不会有人记住地。 这套房子是他很早就买下了，房主也不是他的名字，肖云泉自信警察根本不可能从房子地主人追踪他身上。狡兔三窟的典故他是明白地，里面储存了能支撑一个月的食物。只要不出去，肖云泉自信还能在这里待上一个月，这种小区是房地产商人们开的商品房，里面地房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即使是对门相望的邻居，也不会有人关心里面住的是谁，可能住几年都没人知道邻居长得什么样子。 现在只有让别人来送他出去了。 三十分钟过后，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肖云泉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马上接通了电话。 “老板。是我。工程完工了。” “哦，你在哪里？出去度假了吗？”电话那边是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正是肖云泉熟悉的声音。 “还没有，在老地方歇歇，太累了，一个人也不想动，老板给我派个美女陪我出去休假吧。犒劳犒劳我嘛。” 肖云泉听见那边顿了顿，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想必是被这个不幸的消息震了一下。杀了人没能逃出城去，虽然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边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那好吧，你先歇歇。工作太累了，休息几天吧，等我联系好了旅游团，就派人陪你出去散心。等我的消息。” 还没等肖云泉答话，那边电话就挂了。听见话筒里短促地忙音，肖云泉没来由地觉得心慌起来。 这世界上自己恐怕是唯一的知情人了。当然江晓峰除外，只要江晓峰没事，那个人是不会暴露的。江海死了，江晓峰就已经解脱了干系，更没有说出去的理由。他们是休戚与共的关系。而自己，就成了唯一可以牺牲的卒子。 肖云泉突然觉得自己躲进这间屋子并不是好主意，后来给他打电话更是臭得不能再臭的弱智行为。只要安排一个杀手，一把枪，自己还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即使能反抗。自己又敢于反抗吗？老婆孩子都在人家地控制之下。 肖云泉晃晃脑袋。好像要把这个要命的想法甩出大脑。老板不会这样绝情绝义的，自己跟着老板鞍前马后。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能这么快就人走茶凉吧。老板是个念旧的人。肯定会把自己送出国。在国外，肖云泉已经积攒了一些家产，包括瑞士银行的几百万美元存款，加拿大温哥华的一套公寓，够他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老板肯定还会送他一笔百万美元的安家费，这是事先许诺的内容。 肖云泉把手枪掏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走到窗前，掀起厚重地窗帘一角，往下面仔细地看了一会，没有现什么异样。这套房子的位子也是精心选择地，临街，便于观察，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于做出快反应，房子顶着西头，西边的窗外是一幢二十多层的大厦，当初选择这套房子时，大厦还是在规划中，消息传了出来，很多人不愿意要这个位置的房子。但对于肖云泉来说，西边的如同鸡肋般的窗户却是他逃命的好出口。房子位于三层，很容易从窗口出逃，大厦的东头对着窗户，是全封闭的墙面，形成绝好地掩护。 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肖云泉一点也不觉得饿，打开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缓缓地吐出来，看着空中飘曳地烟雾，肖云泉思索良久，把枪放到沙顶头的靠枕下面，然后头枕着靠枕在沙上躺了下来。 墙上地挂钟一分一秒地朝前挪动着，每隔半个小时就出一声清脆的报时声，肖云泉关了电视，闭上眼睛，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门外地声音。紧张之后的短暂松弛，让肖云泉感到很疲惫，一会儿就进入了浅睡中。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肖云泉从睡梦中惊醒，他一下子就从沙上坐了起来。敲门声很有规律，轻轻三下，一重两轻。 是老板派来的人！ 第135节、震荡（八） 肖云泉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去。门外站着一个普通的中年人。那人也许感觉到肖云泉在门里观察他。双手举起。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带。 肖云泉打开门。把中年男人迎了进去。然后迅地关上门。 “老板还好吗？”肖云泉问。 “老板在钓鱼。”中年男人回答。 肖云泉笑了起来。这是他和老板商量的暗语。确认了中年男子是老板派来的人。肖云泉心情很好。对中年男人做了个手势说：“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的时间也很紧张。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中年男人干脆地说。 肖云泉迷惑地看着中年男人：“老板派你做什么来了？怎么出去？” “老板说。你先不要着急出去。现在在城里比在外面安全。你这个地方很不错。小住几天。等老板安排好了。我会来接你。”说着。中年男人也走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往下面看了看。 “这几天不要出门。食物应该足够了吧。”中年男人背对着肖云泉。眼睛看着窗外说道。 “够了。” 肖云泉仔细观察了一下来人。以他多年的警察生涯练就的毒辣的目光。看出来人身上并没有带武器。身躯有点臃肿了。不是那种练家子的身材。双手白皙。十指修长。是经常坐办公室的人。这样的人。肖云泉一个人可以对付十个。他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即使对方带有武器。也很难在自己面前讨得了好去。肖云泉逐渐放下了戒 不过。老板身边地人肖云泉基本上都知道。但这个人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老板既然派他过来。第一。老板肯定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他。是老板心腹中的心腹。第二。这人肯定也有些门道。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也不可掉以轻心。第三。老板派出这样一个普通人。似乎在表明他的心迹。他对肖云泉不抱恶意。 “明天我给你把护照和钱带来。”中年男子转过身。朝肖云泉伸出手：“我得走了。老板还在等我的消息。哦。对了。老板还让我转告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他打。自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明天见。” 肖云泉握住中年男子的手。使劲了摇了摇。借此表示心里的谢意。然后走到门口。警惕地通过猫眼朝外面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肖云泉打开防盗门。把中年男子让出去。就在中年男子擦身而过地一瞬间。肖云泉的眼睛霎时睁得滚圆。耳朵只听得闷哑的一声响。然后就觉得胸前一疼。肖云泉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冒出的鲜血。艰难地抬起手指着中年男子身后地方向。那里。一个年轻男子正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着。肖云泉嘶哑着嗓子只说了一个字你。就被另一颗子弹堵住了嘴巴。仰天往地上躺去。中年男人急忙跨前一步。扶住了肖云泉。把他拖到屋里。然后拿起一块毛巾。擦去了溅到门外的一滴鲜血。把毛巾扔到肖云泉的身上。低叹了一句说：“抱歉。老板这也是没办法。事关重大。只得牺牲你了。你放心吧。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派人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地离开吧。” 中年男子带上门。从容地离开了。年轻男子警惕地扫了一眼对面的邻居。见没啥动静。也跟着下了楼。 这条计策煞是毒辣。先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男子进来观察。许了一堆好处。解除了肖云泉地戒心。直到开门送客的那一瞬间。才由另一个真正的杀手无声无息地出现。两枪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两人慢慢地溜达着来到小就区外面停靠的一辆小车上。年轻男子坐到驾驶座上。几秒钟就启动了汽车。中年男子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地接听了。 “一切都顺利。不会出现烂尾楼的。”中年男子平静地说。那边没有说话。停了几秒钟。似乎在伤感肖云泉的不幸。中年男子从电话里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挂掉了。 苏立弘找到肖云泉的住处时。距离中年男子地拜访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在一只小黑猫的带领下。从消防通道来到三楼。小黑猫在门上轻轻叩了一下爪子。就哧溜一下跑开了。苏立弘皱了一下鼻子。灵敏的嗅觉告诉他。里面出了问题。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自己来晚了。 苏立弘想了想。没有破门而入。这里有个不起眼的陷阱。自己一旦进去。就有点说不清了。在其他警察都找不到肖云泉地下落的情况下。自己又是怎样找到的呢？如果肖云泉没事。自己可以三缄其口。齐国庆也不会逼着自己说出真相。但是。很明显。肖云泉出了事。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总是要受到怀疑的。不管怎样。齐国庆即使不怀疑自己是凶手。但在外部的压力下。都不会轻易放弃对自己的追查。 苏立弘想了想措辞。拿出电话拨打了齐国庆地手机。电话只响了一声。就听见齐国庆焦急地声音：“苏总。找到了？” “找到了。只是……” 齐国庆感到苏立弘的声音很怪异。强烈地不安马上涌上心头。急忙说：“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在xx小区一号楼3o1室。请派一个开锁的师傅来。” “好。我们很快就到。你守住现场。” “恐怕还要让救护车来。”苏立弘放下电话。喃喃道。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这次。警察的效率惊人的快。五分钟过后。楼下就响起了警笛声和刺耳的刹车声。十秒钟过后。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消防楼梯冲了上来。其中一个看见站在门口的苏立弘。顾不上寒暄。径直问道：“苏立弘先生？” “是。嫌犯就在房间里。救护车来了吗？” 警察看了看房间。诧异地扫了苏立弘一眼道：“你进去了？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我要进去就说不清了。我闻到了血腥味。” 一个警察马上掏出工具开锁。另一个警察掏出对讲机：“呼叫一号。呼叫一号。我已到了现场。正在开锁。估计三分钟搞定。完毕。” 接着又从电梯和消防通道冲上来四个警察。小小的过道顿时拥挤起来。邻居听见外面的动静。打开探视窗向外窥探。一个警察走了过去。掏出警察证：“对不起。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暂时不要出门。” 其余的三个警察井然有序地四散开。两个朝楼上搜索。一个堵住消防通道。还有一个警察就贴在苏立弘的身后。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果然只花了三分钟。防盗门就打开了。推开门一看。苏立弘就哀叹了一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大厅里。一道拖拉的血迹从门边直延伸到男子的身边。一滩鲜血已快凝固。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苏立弘没有贸然行动。感觉到身后的警察已经把硬邦邦的枪管顶在了腰间。一个警察绕开血迹走到男子的身边。伸出手在男子的脖子边探了一下。然后拿出对讲机说：“呼叫一号。呼叫一号。房间里有一具尸体。已确认是嫌犯肖云泉。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十分钟左右。死亡原因……枪杀。” 苏立弘把手放进口袋。腰间的枪管马上顶紧了些。耳边传来紧张的声音：“别动。” 苏立弘苦笑了一下说：“我拿个手机。给齐大局长打个电话。要不。你帮我拿。在裤子口袋里。” 警察警惕地看了苏立弘一眼。没有吭声。另一个警察走过来。帮苏立弘掏出手机。苏立弘拨打了齐国庆的电话：“齐大局长。结果你知道了吧。事情很不妙。我希望你能告诉你的部下。我不是嫌犯。另外。请给我一定的自由度。我还要寻找杀死肖云泉的凶手。” 苏立弘听见那边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是沉默。可能用手捂住了话筒。几分钟过后。齐国庆的声音传来：“你把手机给身边的警察。” 苏立弘把手机递给那个帮他拿手机的警察。那个警察接过电话。走开了几步才说话：“齐局长。我的警号是xxxxx。我正在现场。嫌犯已死亡。身中两枪。头上一枪。胸口一枪。技术小组马上上来勘探现场。”然后听了几句。压低声音道：“知道了。马上照办。” 苏立弘接过手机。无奈地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对不起。现在还不行。等技术小组上来后。会对你做一个检查。这是对你负责。”警察冷冰冰地说。 技术小组很快就上来了。勘察脚印。指纹。检查伤口。拍照。忙的不亦乐乎。其中还有两个警察验查了苏立弘的鞋底。留下了他的指纹。然后还用一个特殊的仪器检查了苏立弘的虎 如此这般忙乎了大半个小时后。身后的警察才松开了枪管。把手枪放回枪套。走到苏立弘面前啪地敬了个礼：“对不起。苏先生。我是按章行事。” 苏立弘摆了摆手。懒得答言。耽搁了大半个小时。空气中的气味也因为好几个警察的涌入和而各种药剂的使用而混杂了。再也得不到半点信息。苏立弘走到尸体面前站了一会。从一个警察手里接过一副手套。把屋子里的东西检查了一番。仔细地辨认着。很遗憾。凶手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第136节、洗牌（一） 苏立弘回到市局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本来他很想回家睡觉的，这里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一个普通老百姓，管不了官场的这些明争暗斗，之前不过是想把朱爱民搞下来，以报复他之前在背后搞鬼的仇怨。没想到运气好到极点，却让他破了江海贩毒的案子。从此一不可收拾，陷进去脱不了身了。 第一天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齐国庆的脸没有一点新年的喜庆，依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见了苏立弘也没有半分笑容，只是勉强地安慰了几句，然后要他先去做份笔录，然后去休息，只是有一条，暂时还不能回家，齐国庆的理由是还有事要麻烦他。苏立弘明白自己的嫌疑还没有解除。 齐国庆其实也知道，这事也怨不得苏立弘，没有他的现，自己的部下还在寒冷的冬夜里徒劳无功地守住各交通要道呢。要怀疑是他杀了肖云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只不过，在他的耳边总有不少聒噪的声音，这些人的背后总是站着这位或者那位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影子，齐国庆也无法独断专行，特别是如此重大的案子，只有让苏立弘先受些委屈了。另外，留宿在市局招待所，也有一层保护的意思。 对江晓峰的保护已经严密到了可怕的程度，不夸张地说，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苏立弘一走进招待所地住处。就现了里面有四个监视镜头，房间三个，几乎能全方位监控，盥洗室还有一个。苏立弘非常恼怒，马上拿出了几颗口香糖，咀嚼了几下，先把房门上方的那个摄像头堵住了，然后踩到电视机柜上，把藏在墙角灯后面的摄影头也堵住了，最后是顶灯里的一个摄像头。苏立弘做了个鬼脸。笑道：“以后做事专业点！” 负责监视的是刑警大队的于副队长，看见监视屏上苏立弘一张大脸凑过来的时候，惊讶地问身边的：“他要干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苏立弘要做什么了。第一个监视屏幕马上变成了黑底上的点点雪斑，紧接着就是第二个，到第三个屏幕也被黑了之后，于副队长听到苏立弘那具充满讽刺意味的话，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对身边地两个跟班说：“走，去看看。”。 要把苏立弘也控制起来地想法是于副队长先提出来。他想得很简单，苏立弘恰恰在凶杀生后的二十分钟内就赶到现场实在是太巧了，并且他也怀疑苏立弘是怎么凭着一己之力找到肖云泉的住处的。同为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于副队长太了解肖云泉的能力了，非常优秀的一个警察。这样的人怎么会留下痕迹让苏立弘顺藤摸瓜地找到？要不是因为齐国庆的坚持。让苏立弘还享受了一下单间地待遇。说不定现在已经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喂蚊子了。 于副队长与肖云泉的关系一直很好，他万万没有想到肖云泉居然是杀害贩毒嫌疑人江海的凶手，在他一直的印象中，肖云泉是一个正直地警察，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连肖云泉都无法相信了，苏立弘又有什么资格让人相信。 刚出门，正好碰到齐国庆过来，见于副队长一脸气呼呼的表情，问道：“江晓峰那边有什么消息？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于副队把齐国庆迎进监控室。指着三台黑黢黢的屏幕说：“局长。苏立弘太不象话了，他居然把房间里的监视镜头全部遮住了。” 齐国庆一听就勃然大怒：“于斌。你为什么要把苏立弘当罪犯看待。谁让你在苏立弘地房间装摄像头地？” “我……我以为……”局长怒。他一个小小刑警队副队长立马感受到巨大地压力。 “什么都别说了。既然苏立弘已经现了。你们就装傻子吧。记住。不得擅自主张。对苏立弘地任何行动。都必须经过我地手！哎……。”齐国庆最后还是嘀咕了一句。差点把于斌华丽地轰到字地上。 “以后做事专业点。” 这是什么事嘛。警察地秘密布下地摄像镜头。恐怕苏立弘刚刚进门就现了。齐国庆马上决定。那几个安装摄像头地警察应该送去学学了。虽然齐国庆反对于斌地举动。但是内心深处对苏立弘也是有几分埋怨。太丢人了！ 要是自己地部下有几个像苏立弘这样地人才……。看来还得请李东生他们出山了。这三个家伙培养出来地好弟子啊。 就在苏立弘去寻找肖云泉的这段时间里，齐国庆至少接到了董建东的秘书打来的五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是董建东书记亲自打过来的。在得知肖云泉被杀的消息后，在电话里大雷霆，把齐国庆骂得狗血喷头。这让齐国庆很难把董书记刚才粗暴的训斥与平素温文尔雅的形象联系起来。 临时开辟成指挥所的会议室里，张勤云在一口一口地抽烟，会议室已经烟雾腾腾。齐国庆进来时，张勤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没什么好消息，消息都写在齐国庆的脸上了。 “张书记，苏立弘已经安排在市局招待所住下了，招待所周围安排了六个流动哨，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去找苏立弘谈谈。这事还得请他出面。”张勤云站起身来。“现在太晚了，苏立弘可能已经睡下了。明天再找他吧。”齐国庆担心苏立弘年少气盛，因为刚才摄像头的事情，对张书记恶言相向。 张勤云看了一下手机对齐国庆说：“你也赶快去休息一下。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苏立弘处理完房间的摄像头后，往床上一躺，高高地架起了二郎腿，能让齐国庆的人吃一次瘪，苏立弘还是蛮爽的。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苏立弘恼怒地拍了一下床垫，从床上跳了下来，看来自己别想从这个案子里脱身了。除非抓到杀害肖云泉的凶手，找出幕后的指示者。难道新年的第一顿饭也没法与家人一起吃了？ 苏立弘气愤地打开房门，惊讶地看见张勤云站在门外，轻车简从，只带着一个秘书 “苏先生，我能和你谈谈吗？” 2oo4年和2oo5年新旧交替的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勤云暗道运气真好，苏立弘把所有监视镜头都用口香糖遮住了眼睛，这样他和苏立弘的谈话就不会泄露出去了。 寒暄了几句后，张勤云有点突兀地说道：“小女在贵公司里一直得到苏总的照顾，我也一直没有机会表示谢意。很是惭愧，今年是第一天，我以水代酒，祝苏总在新的一年里财源茂盛，生意兴隆。” 苏立弘马上就提高了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堂堂的政法委书记平时是不会理会自己这个升斗小民的。 “我也祝张书记在新的一年里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张勤云苦笑了一下，借着这个话头开始诉苦：“还谈什么官运亨通哟，江泰集团这个案子可能就会让自己的仕途暗淡无光。影响太大了，江海在严密监视中被杀，董建东书记多次催办，警方却一筹莫展。这次丢人丢大了。” “就算要找替罪羊，也是齐大局长的责任，您最多不过是领导责任吧。张书记，这样的案子在市局一年也会遇到好几起，那个案子能影响得了您张大书记？” “话也不是这么说。以前的贩毒案都是些小毒贩子小打小闹，后台不硬，保护伞不大，真要抓住了把柄，处理也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江泰集团不同，这是一家在江州市很有影响的企业，我做市局局长就在查江泰集团，一直到现在做政法委书记，接手的齐国庆也在查，查没查出结果？有结果，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对江泰集团不伤筋动骨，所以我们也不想打草惊蛇。” 张勤云犹豫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彷佛下定了决心说：“苏总，不瞒你说。江泰集团的问题很严重啊，以前公安的几次行动，事先都得到了确凿的情报，行动时却一无所获，公安系统有内贼是无容置疑的。弄得我们很被动，个别领导对我们也很有怨言，说是干扰了企业的正常运作，对江州市的经济展大计不利。后来对江泰集团的行动就很谨慎了。这次江海的贩毒被你抓了个现行，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惜江海又被灭了口。跟踪到肖云泉的身上，肖云泉也没有保住，我们现在很被动啊。这事牵涉甚深，但我们也没有退路可走了。不是江泰集团的垮台，就是我和齐国庆引咎辞职。” “张书记，我很理解你们的难处，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上次现江海的贩毒也是机缘巧合，运气罢了，我能帮你做什么呢？”苏立弘因为被监控激的怒气也被张书记的哀兵姿态给化解了。一个政法委书记，一个市局局长能做到这样，也就够了。像江泰集团这样的公司，要说背后没有保护伞，傻子也不会相信。只是不知道这把伞有多大，看样子张勤云很忌惮的。 “我想请你监视一个人。”张勤云说，随即用手指头指了指天花板，“一个大人物。” 第137节、洗牌（二） “多大的一个人物？” 张勤云贴到苏立弘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苏立弘浑身一震，诧异地盯着张勤云的眼睛，想从中现什么猫腻或者隐情，但是张勤云的目光非常清澈，也很坚定。 “您确信没有弄错？”苏立弘一字一句地问道。 “经过我和老齐这几年的调查，很多事情最后都指向了他。我不得不怀疑。” “可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由我们这样的身份去调查一个大人物，确实有点不合法，也不符合组织程序。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循规蹈矩地按照组织程序来干，江泰集团这颗毒瘤就永远拔不掉。我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我是把自己的政治生命也压上了，做不成功，我和老齐面临的就是覆顶之灾，做成了，我和老齐恐怕也会因为手段的不合程序，被排挤出去。无论怎样，结局都不会太好。但是，这颗毒瘤是我最大的心病，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做主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也是如坐针毡。” “有证据吗？我也不能偏信您的一面之词。”苏立弘这时也顾不得去猜疑张勤云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敏锐感觉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能让他和江州市的权利部门结下铁杆盟友的机会。何况，能把一个贩毒涉黑的团伙打翻在地，把他头上的保护伞给掳倒，对苏立弘来说，也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苏立弘还有一层更深的意图，如果那位真的下台，江州市的官场就会经历一次大洗牌，如果操作得当，张勤云也许不会被高层记恨。从而影响仕途。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这样，自己在江州市的官场有了更大的助力，对自己地下一步行动就有了更多地把握。 张勤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递给苏立弘。苏立弘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堆东西，几张照片都已经泛黄了，那些纸张都是些笔录，也有些年头了。苏立弘把里面的材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先排除了这些都是伪造的嫌疑，早几年前，张勤云也不会知道他的存在，更不会为了现在这个机会，从几年前就准备伪造的证据。从材料里面看，证据虽然都是确凿的，但是也没有太坚实的东西，不过使一些小事小非，不影响大局。这也是张勤云为难地地方。所有的怀疑都指向那个大人物。但是，证据链却无法支撑这个事实。当然，如果能对那个大人物采取行动，弄到证据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即使在公安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张勤云和齐国庆都没有这个胆量不经省一级部门的许可，私自采取行动。 即使手里的这点证据和材料，也是张勤云和齐国庆利用各种隐秘的手段，才搞到的一点点东西。 苏立弘把材料一一放回档案袋。把档案袋还回给张勤云。张勤云见苏立弘这个动作。难以掩饰地沮丧出现在这张总是波澜不惊地脸上。张勤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苏总。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我知道这事风险很大。你不做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还请记住。今晚我们所说地事情。绝对不能传入第三者地耳朵中。” 苏立弘并没有起身。笑道：“张书记。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做？您也太性急了。”能调侃一下这位铁面包公。苏立弘也觉得是一种不错地感觉。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张勤云有点患得患失地说。 “这么刺激地事情。我要是不加入。一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苏立弘上午睡到九点多才起床。昨晚。不。应该说是今早。张勤云书记在他地房间里聊到四点才走。 走出宾馆。苏立弘现宾馆周围还是有几个暗哨在严密地监视这里。这是张勤云出于安全地考虑。不过对于他地行动。已经不会有人阻拦了。 因为今天是元旦，苏立弘并没有给朱向阳打电话，昨晚就已经告诉他放一天假了。苏立弘打了辆车，径直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已经起床了，正在准备早餐，见苏立弘进来，苏达仁就说：“哎呀，这么早就赶回来了，路上又开快车了？” 苏立弘昨晚回来的事，没有告诉老爸，只是说要去宜城一趟，元旦回家陪老爸老妈吃饭。 “没事，小朱的技术不错。立敏呢，还睡懒觉吧。” “今天不是休息吗？让她多睡点。高中的学业很重，平常太辛苦了。”李莘给苏立弘添了一碗稀饭，“还没吃早餐吧，先去洗洗，赶紧过来吃饭。” 苏立弘洗漱后，推开苏立敏的房门，这丫头早就醒了，只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见哥哥进来，俏脸一红，忙把被子盖上，嘴里说：“去去去，不能随随便便进别人的闺房。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哟，小妹长大了，狗窝成闺房了。有进步，有进步。”苏立弘嬉皮笑脸地说。 苏立弘走到妹妹的书桌前坐下，翻看着她地书本和作业，说来也怪，苏立敏从来不让父母看她地作业本，但是对于哥哥来说，这条禁令就形同虚设了。 “嗯，还不错。在班上能维持在前三名。比你哥哥强。”苏立弘随口夸奖一句， “哥哥，新年好。”苏立敏谗着脸看着苏立弘。“拜年拜年，红包拿来。” 苏立弘懊恼地一拍脑门子说：“立敏，今天是新年了？糟糕，我忘得干干净净的。礼物也忘记买了。以后补上，以后补上。” “那不行，上午就得和我去买。上次那款手机我跟你说了很长时间了。”苏立敏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看见哥哥戏谑地目光，俏脸又红了红：“哥哥，快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苏立弘老老实实地离开妹妹的闺房，轻轻关上门，马上就听见里面爆出一声惊喜地呼喊，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脚步响，苏立敏拉开房门，抱住哥哥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啪地把房门关上，哼着歌去摆弄那款新买的手机去了。 苏立弘笑着转过身子，却看见佳佳站在爸妈的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平常她都是跟爷爷奶奶睡，苏立弘一回来，她就坚持要跟干爸睡，谁也拦不住，久而久之，大家就只得依她。 苏立弘勾了勾手指，佳佳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苏立弘一把抱住小姑娘，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新年好。” 佳佳也奶声奶气地说：“干爸新年好，生意兴隆，财源茂盛。”这话是有人教她的了。 “佳佳闭上眼睛，干爸给你礼物。” 佳佳怀疑地看了看苏立弘，怎么也看不出哪里藏有礼物，不过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苏立弘把手往背后一放，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了一辆精致的遥控电动车，塞到佳佳的手里。 佳佳马上睁开了眼睛，欣喜地看着手里的玩具，然后又眨巴着亮汪汪的大眼睛问：“干爸，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干爸会变魔术。佳佳想要什么，就能变出什么。”苏立弘心想，有这么一个异次元戒指，骗骗小姑娘倒是很好玩的。 “那我，要一辆好大好大的汽车。”佳佳拼命地把手张开，比划了一下。 苏立弘一下子苦了脸，他还没有把一辆小汽车放进异次元戒指的习惯。 “小汽车太大了，佳佳你看干爸身上哪个地方可以藏下小汽车？” 佳佳看了看苏立弘，似乎也看出只有小汽车装下干爸，没有干爸装下小汽车的可能，就改变了要求：“那给我变一辆变形金刚。” 这种东西苏立弘倒是早有准备，苏立弘早就在准备给家人的礼物了，在玩具店的时候，他几乎把玩具店里的东西买了个遍。 佳佳兴高采烈地拿着电动小汽车和小坦克回苏立弘的房间玩去了，苏立弘匆匆喝了一碗粥，见老爸有点眼巴巴的表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老爸。 “爸爸，新年好。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苏达仁也看出这是一把车钥匙，疑惑地看着儿子：“我已经有车了。” “那辆车就扔了吧，或者给你的副手开。堂堂的苏大老板，怎么能开一辆破桑。这是一辆奥迪a6，我没敢买太好的车，爸爸不是喜欢低调嘛？” 苏达仁笑骂了一句：“低调个屁。开奥迪a6还低调啊。” “我都没敢给您买兰博基尼。”苏立弘嘀咕道。 李莘也凑趣道：“他们都有礼物了，我呢，你总不能亏待老妈吧。” 苏立弘愁眉苦脸道：“咱们苏家有两个老板，老妈是老板的老板，这份礼物可是不好买呢，我冥思苦想了大半个月。” 李莘柔声道：“儿子，礼物无所谓，有你这份心思就够了。” “那怎么行，对于苏家至高无上的领导，这份礼物一定要大，一定要贵重，一定要实用，一定要震撼，一定要……” 苏立弘也掏出一把钥匙递到了老妈的跟前：“送你一幢别墅怎么样？” 第138节、洗牌（三） 房子和车子的事情都是张小曼帮着处理的，苏立弘从宜城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自己有了钱，总得想法子让父母过的好一些，老爸已经几次透露过想换个房子，并且据老妈说，老爸一直在存钱，换一个四室两厅的已经差不多了，就等年后去房地产市场逛逛。 苏立弘的想法是，既然换房子，还不如换个彻底，免得将来搬来搬去的。佳佳住了进来，也得多间房子，父母年岁大了，还得添个保姆，四室两厅的房子也不够用呢。还不如换个大别墅。 李莘拿着钥匙，眼泪就下来了。苏达仁勉强笑道：“这是好事嘛，孩子能干了，懂事了。好好的你又哭什么？” “我是高兴的。”李莘接过苏立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眼泪，“今天就去看看房子吧，还得装修呢。” “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入住呢。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把衣服带上就行。”苏立弘说。 李莘经历了最初的伤感，对还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别墅就热切起来，马上催着苏立敏起床，一家子都去看房子。苏立敏听说哥哥买了别墅，穿着睡衣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跑进盥洗间，急急忙忙地梳洗完毕，喝了一杯牛奶，就回房间换衣服，等她收拾好催着苏立弘出门时，老爸手里的面包还没吃完呢。^^^^ 苏立弘提出现在搬家还有一个想法。他马上要着手做地事情有很大的危险性，为了不连累家人，先要保证住处的隐秘，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很容易查出来。另外，张勤云也安排了警力负责保护，住进别墅，也方便警方的保护。 当然，这些只是权宜之计，最关键的还是要靠苏立弘自己，要依靠行动的隐秘。只要没人知道苏立弘在做什么，就不会有人想到来威胁他的家人。 苏立弘也明白，既然张勤云把这个绝密的消息和自己的打算全盘告诉了他，就绝不会容许他拒绝。没有一个人会允许这样地秘密掌握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里。 对于监视这个大人物的行动。苏立弘到没有多少担心的，当然，通常地方式是用不上的，什么跟踪、监听等手段都不能堂而皇之地使出来。没有上级领导的许可，用这种方式去对付市里的大领导。^^^^绝对是规则所不容许的。如果能用这种手段，张勤云就不会求到苏立弘地头上来了。苏立弘就只有用自己的方法，并且尽可能不把张勤云和齐国庆牵扯进来，苏立弘也不会愚蠢到自己跑到前台去。虽然是在第一线，但却是个影子人。只要找到了这位大人物的破绽，张勤云自然有巧妙的方法让上级领导恰好看见。 男人喜欢车，女人喜欢房子，苏立弘地父母也不例外，苏达仁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儿子。车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奥迪车已经提了出来，就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苏立弘建议开车去看房。这正合苏达仁的意思。 苏立弘新买的别墅位于江州市的西边，离现在的住处有十公里的距离。位于麓山山脚，青江岸边，是个依山傍水地好地方，唯一地不便就是小妹的上学，因为是新建地别墅区，周围的学校设施还不是很完备，周边有几所中学，但教学质量都一般，小妹上地是市里的重点中学，苏立弘也不希望她转学，只好安排一个人负责车接车送。 车子刚开进别墅区，老爸老妈还有小妹，一看见这个地方，还没有进家门呢，就喜欢上了，别墅是一幢三层小洋楼，足有三百平米的建筑面积。^^^^张小曼为这里的装修颇费了一些心思，好在公司里本来就有房地产企业，装修队是现场的，现在是为老板装修房子，哪个敢不尽心。从买下房子，到装修完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一家子在别墅里待了一天，晚上才依依不舍地从里面出来，正式搬家还要一些日子，刚装修完，房子的气味还要散散。晚饭的时候，苏立弘建议到外面吃饭，他请客。一行人有开车来到国际大酒店，看见小妹兴奋地叽叽喳喳，苏立弘想起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新年，一家人喜气洋洋，比起一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有一件憾事，这件憾事没有人帮他排解了。 从国际大酒店吃完饭，苏立弘正要出门，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远处的拐角一闪，消失了。 苏立弘马上就没有了回家的心情，对老爸说遇见了一个熟人，让老爸先开车回去。*\苏达仁知道儿子生意做得大，事情很多，也不怎么管他的事情，点点头嘱咐一句早点回家，就开车和老伴、女儿和佳佳回去了。 苏立弘把老爸只送到中餐厅门口就转回去了，在餐厅门口的小休息厅的镜子面前看了看，整了整衣领，又用手指把头理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往餐厅里面走去。 走过拐角的地方，往右，一排有五个包间，苏立弘犹豫了一下，她在哪个包间呢？ 苏立弘只是犹豫了几秒钟，马上采取了最为直接的行动，推开了左手边的包间门，眼睛一扫，马上道了声歉：“对不起，走错地方了。”连忙退了出来。 然后又推开右边的门，依然没有她，只是这个包间里的人显然喝高了，没有刚才那个包间的人好说话，一个秃头胖子就骂骂咧咧地把一个酒杯扔了过来。苏立弘苦笑了一下，没还嘴，往前继续自己的搜索行动。 到了第三个包间，苏立弘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刘经理，你要考虑清楚了。*****我这个地方你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苏立弘强的记忆力马上就想起来，正是祸害了飞通公司的于振利，天使投资集团中国区江南省分公司经理。 里面马上传来一个让苏立弘朝思暮想的声音：“于总，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在公司做了。需要什么条件你一并提出来吧。” 紧接着就是一声剧烈的震响，却是拍桌子的声音，然后响起了于振利软绵绵的声音，阴沉而残酷：“刘雅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天使投资的门是酒店的洗手间，谁都可以进进出出？” 刘雅洁声音不高，但很坚持：“于总，我已经拿定了主意。我不想在天使投资待下去了，你就行行好，看在我已经为天使投资作出了突出贡献的基础上，放我离开。” “轻轻松松地就这么离开？你知道不知道规矩？”于振利的声音听起来像一条蛇在身上爬一样，阴柔而恶心。“刘经理啊，天使投资的秘密你知道得太多了。” 苏立弘一把推开房门。里面的齐刷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刘雅洁的目光是惊喜，于振利的目光是震惊，里面除了他们两个，再没别人了。 “苏……苏立弘，你怎么来了？”刘雅洁腾地站起身来，手慌张地扫了一下，把面前的茶杯扫在了地上，刘雅洁一点都没吃察觉到，呆呆地看着苏立弘。 于振利眼珠子转了几下，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挤出满脸的笑容：“原来是宜城集团的苏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苏立弘没有理会于振利伸出的手，径直走到刘雅洁的面前，俊俏的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激动：“老同学，好久没见了。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刘雅洁的失态只维持了几秒钟，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苏总，你怎么在这里？来吃饭的？” “嗯，陪家人吃新年饭，刚才看见你的身影，忍不住就找过来了。不打搅你们吧。”苏立弘看了看桌面没怎么动的饭菜，应该是刚坐下来不久，刚才看见她的背影，可能是刚刚进去的时候。 “不打搅，不打搅。”刘雅洁慌乱地看了于振利一眼，苏立弘的身份虽然已经不同一般，但于振利的狠毒她也是有些领略，老奸巨猾的家伙。苏立弘看出了刘雅洁的不安，微笑道：“怎么，老同学好久不见面了，也不请我坐下喝一杯？” 于振利又坚持不懈地伸出手来：“苏总，天使投资集团中国区江南省分公司经理，于振利，很高兴认识你。” 苏立弘身子往靠背上一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胖子，这个人他太了解了，资本运作的高手，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做事慎密，做人圆滑。狠起来能把别人骨子里的油水都能榨出来，忍起来的时候能做到唾面自干，出名的笑面虎。刘雅洁怎么跟他混在了一起？苏立弘刚才在门外就听到于振利在威胁刘雅洁，还拍了桌子，此刻又岂能给他什么好颜色！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苏立弘完全无视对方伸出来的胖手，冷冷地说。 于振利脸色刷地红了，然后马上变得铁青，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面前这个人他虽然从没有正式见过面，但是在宜城做的那些事情，他知之甚深。在宜城集团的争夺战中，他支持的曹道亮一败涂地，又怎能不知道这个宿敌呢。 第139节、洗牌（四） 没想到他居然是刘雅洁的同学。怪不得。怪不得。于振利不善的目光马上投向了刘雅洁。鼻孔里威胁地哼了一声。在宜城的行动是全权交给了刘雅洁。这次在宜城的完败。刘雅洁不会没有责任。此前还以为是能力的差距。现在看来。问题还挺大。 两次遭遇苏立弘的冷遇。于振利的面皮饶是再厚。也有点挂不住了。拿起手包。对刘雅洁冷冷地训斥了一句：“刘经理。你现在还是天使投资集团的员工。公司的规矩你是明白的。”说罢就往外走去。 “刘雅洁已经不是天使投资的员工了。从今天起。她辞职了。”苏立弘对着于振利的背影大声地说道。苏立弘在门口听了三瓜两枣的。又知道天使投资和于振利的背景。哪里还猜不出来刘雅洁想做什么？就顺势把辞职的话再次说了出来。也算是帮着刘雅洁坚持了内心的想法。 于振利转过身来。看着刘雅洁说：“你真的打定主意了？” “嗦！”苏立弘没好气地说。“你不会听人话吗？” 于振利扫了苏立弘一眼。夹着手包出去了。 这家伙是属乌龟的。真的很能忍。真的有点唾面自干的风范。苏立弘看着于振利的背影。暗自思忖。这种家伙最是可怕了。能忍得住一时之气。背后动起刀子来。也是不会留手的。苏立弘一进来就不停地撩拨于振利。本来是想借着和于振利的语言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然后把齐国庆请出来安定人心。让刘雅洁彻底地从天使投资脱身出来。没想到于振利这家伙一点不接招。 苏立弘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于振利已经走远了。他示意包厢的服务员占到外面去等候召唤。关上包厢门。走到刘雅洁的身边问：“你知道天使投资地底细吗？” “知道一些。”刘雅洁不敢对视着苏立弘的眼睛。低下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那你还和他们混在一起。”苏立弘有点恼怒。刘雅洁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于振利肯定要利用她的学识和专长。苏立弘并不会天真地认为刘雅洁是因为现了天使投资的一些违规操作。才愤而提出辞职的。从两人的关系上可以看出。刘雅洁和于振利已经牵扯得比较深了。于振利是什么人。那是吃人不吐骨头地家伙。 “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见苏立弘说话不留情面。刘雅洁骨子里地傲气也作起来。 苏立弘这才意识到自己性子急了点。忙讨好地笑笑道：“不干就不干了吧。天使投资也不是什么好单位。” 苏立弘的态度软下来。刘雅洁也觉得自己脾气有点不妥。本来一直很冷静的她。即使在碰到于振利拍桌子。也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刘雅洁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苏立弘说。扫了一眼面前丰富地美酒佳肴。却没有一点胃口。苏立弘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走人。 两人出了包间。苏立弘说：“去咖啡厅坐坐？” 刘雅洁摇摇头：“去酒吧。” 她突然感觉很轻松。似乎天塌下来终于有人帮自己顶住了。轻松之后。就特别想喝酒。特别想把自己灌醉。进入天使投资之后。她觉得从来没有轻松过。随时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都要提防路上的陷阱。随时要万分小心地做人做事。要不是为了那个目标。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桌子上摆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刘雅洁端起杯子。与苏立弘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倒进了喉咙。 “慢点喝。”苏立弘关切地抓住刘雅洁的手。 刘雅洁嫣然一笑。慢慢地但是坚决地挣脱开苏立弘的手。给自己又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苏立弘心疼地看着刘雅洁。借着酒吧朦胧的灯光。这才有机会细细地打量这个冰面美人。才分别半年多的时间。面前这个女孩似乎已经改变了很多。精致的五官依旧是那么迷人。白皙地皮肤因为酒意泛起了一抹桃红。紧逼的薄唇好像堵住了满腹的心事。紧锁的眉头似乎锁住了一脸的愁容。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自信。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但是。飘忽地眼神流露出的阵阵茫然。让苏立弘知道。刘雅洁有很深的心事。 “这次找到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苏立弘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热切地看着刘雅洁。 刘雅洁也现半年多的时间。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改变了太多。比起以前的稚嫩。现在的苏立弘彷佛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微微挑起地嘴角显示了他强烈地战意。以前太过秀气的面部线条也多了一丝硬朗。刘雅洁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苏立弘。知道宜城之行给他带来地影响之大。 或许是命运。在新年的头一天。自己再次遇到他。在自己决心脱离那段生活时遇见他。也许。还可以来过。刘雅洁摇摇头。眼中弥漫了一层雾气。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他会原谅自己吗？ 刘雅洁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苏立弘并没有阻止她。陪着她一杯一杯地喝。也许。现在痛痛快快地喝醉一次。就会让她彻底忘记那些不开心的往事。 刘雅洁的眼神迷离起来。身子也有些摇晃。她接过苏立弘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擦额头的汗。摇摇头。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扔。身子重重地往靠背上一摔。喃喃地说：“没……没事。我不会喝醉的。” “毕业以后你去了哪里？我怎么也找你不到。”苏立弘喝得比刘雅洁还多。却没有一点醉意。他有点鄙夷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趁着别人喝醉来盘问以前的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可是。如果不这样。他怎么能了解这段时间刘雅洁的经过。又怎么能帮助她摆脱于振利？如果是清醒的时候。苏立弘相信。以刘雅洁的性格。再有天大的困难也不会向他吐露半分的。 刘雅洁感觉到很舒服。喝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特别是在自己完全信任的男人面前喝醉。那种轻松是以前一直体验不到的。以前跟着于振利走南闯北。也经常上酒席。那个时候。即使喝醉了。神经也是高度绷紧的。只有挣扎着回到酒店。才能彻底地松弛下来。 “毕业后。在孟凡涛老师的介绍下。我进了一家证券公司。当时没有钱。连我母亲动手术住院的钱也是找你借的。我非常缺钱。非常非常。后来认识了天使投资的于振利。我就在天使投资中兼职。帮他做一些资本运作的工作。”刘雅洁忽然直起身子。把双手搭在桌子上。把下巴靠在手臂上。眼睛迷离地看着苏立弘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母亲的前夫是很有钱的。非常非常有钱。是江南省有名的大老板。可是。他不要我了。不要我妈了。他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把我和妈妈都踢出了家门。所以。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我要把他的公司收购过来。或者打垮他。” 苏立弘被母亲的前夫这种说法绕了一下。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在说自己的父亲。苏立弘马上想起当初派人跟踪刘雅洁的那个人。好像就是辉煌集团的员工。苏立弘已经忘记了。这个人最近一段时间来。还跟他交过数次手。 莫非她的父亲是辉煌集团的老总刘新华？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我和妈妈一分钱也没有要。就离开了家门。是妈妈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大。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他一来我就躲起来不肯见他。我不会原谅这个花心的男人。这个为了那个狐狸精抛弃我和妈妈的男人。你知道吗。我再也没有叫出那个称呼。打死我也不叫。真的很解恨呢。你知道吗。有一次。”刘雅洁忽然神经质地笑了笑。很快意。很恶毒的笑容。“他答应给我和妈妈五千万生活费。只求我叫他一声。我当时就把他的支票撕碎了。扔在他的脚下。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脸色。真的很好看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学金融吗？我就想夺回我和妈妈的一切。我想在证券市场打败他。我期待着那一天。揣着足以控制公司的股份。走进他的办公室。轻蔑地告诉他。这家公司已经是我的了。你可以收拾行李滚蛋！我期待着。我知道他是一个庞然大物。我是一个女孩子。没有办法在其他地方击垮他。证券市场是我唯一的机会。只是。我缺少资本。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所以。我加入了天使投资。” “于振利这家伙是个坏蛋。跟他比起来。于振利更要坏。可是。我知道。要打败魔鬼。就必须跟另外的魔鬼携起手来。我所需要的一切。于振利能够给我。你知道吗。仅仅半年间。我已经从天使投资挣了这个数。一千万。知道吗。整整一千万。我知道这笔钱还不足以击败他。但是我有足够的耐心。这是我的原始资本。有了这个资本。我可以在证券市场逐步积累自己的力量。” 刘雅洁伸出手。很自恋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光滑迷人的脸颊：“我还有一个更大的资本。我年轻。我有的是时间。我只希望他能活得……长一点。别死得那么早。苏立弘听了这话。寒毛都耸了起来。 第140节、洗牌（五） “雅洁，毕竟他还是你父亲。长辈的感情问题，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置评。”苏立弘谨慎地开解道。 刘雅洁端起一杯酒就洒向苏立弘的脸，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狗屁父亲。有那样的父亲吗？谁认他是父亲？”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射过来，苏立弘尴尬地拱手道：“不好意思，喝醉了，喝醉了。”然后扯了张纸巾擦去脸上的酒渍。 刘雅洁这一闹，酒意反而醒过来些，见苏立弘擦脸的动作，顿觉不好意思，急忙也扯了张纸巾帮他擦拭着衣服上的酒渍。 苏立弘一把抓住刘雅洁的手，刘雅洁挣了几下没挣脱，俏脸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害羞而变得通红，薄薄的柔唇微微张开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你放手。”刘雅洁哀求道。 “我不放，我再不会放手了。”苏立弘固执道。 刘雅洁一下子把苏立弘的手贴在脸上，涟涟的泪水顺着手背流淌下来，苏立弘静静地坐在那里，抓住刘雅洁手腕的手松开了，反而被刘雅洁抓住手里。她太苦了，也许让自己痛哭一场的机会也很吝啬吧。 苏立弘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在胡扯谈，刘雅洁有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却享受不到父亲的关怀，自己被父母宠爱着，却不知亲生父母是谁。\*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大抵如此吧。 不过比起刘雅洁来，自己还是太幸福了，至少自己的父亲非常疼爱自己。而看着刚才刘雅洁的失态，现她居然对自己的父亲恨到那个程度。可见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对雅洁的伤害有多大。 刘雅洁慢慢地放开了苏立弘地手，站起身来。 “你去哪里？”苏立弘有点惊恐地问。刘雅洁的几次躲避已经让他有点心理障碍了。 刘雅洁婉然一笑道：“我去趟洗手间，这个样子好难看啊。” 苏立弘望着雅洁窈窕的背影，知道她只是暂时从悲伤中解脱了出来，但是心病并没有医好。这个心结恐怕要等到她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天才会有机会解脱。 重新回来地雅洁已经恢复了女强人的面容。脸上微微化了点妆，眼睛上补了点眼影，稍微遮盖住哭肿的眼睑。 “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刘雅洁不好意思地笑笑。 苏立弘感觉到这可能是她一辈子笑得最多的一次了，那种冰山美人的感觉慢慢地远去了，坐在面前的是一个娇憨的邻家妹妹。 “你这个样子好看多了，你笑起来还是很好看地。别再冷冰冰地扳着那幅脸了。”苏立弘感叹道。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头。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啊。 果然，刘雅洁的俏脸就板了起来，冷冷地说：“难道我以前就很丑？我还就愿意这样了，你是我什么人？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苏立弘急忙补救道：“雅洁。你什么时候都很漂亮的。你笑的时候固然很美，你冷若冰霜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味。我还真的喜欢你这种冰火两重天地感觉。时而春风荡漾，时而清爽入骨，你真的太迷人了。” 这话刚说出口，苏立弘就恨不得拍一下自己地嘴巴，话里的意思有点暧昧啊，不知道这个冰山美人听出来什么没有。再说了，这番情话也说得很没有水平，苏立弘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怎么变得这样笨了。 刘雅洁噗嗤一笑道：“逗你的呢。\/*/\” 苏立弘夸张地拍拍胸口道：“你吓死我了，以后可不带这样的。人吓人是要出人命的。” “我看你的胆子很大啊。连于振利那样的狠角色，你都敢不给他面子。” 提起于振利。苏立弘想到自己原本的目的。就说：“天使投资那边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你。” 刘雅洁苦涩地笑笑：“以前地事情我不想再提了，那样地生活我也不想再过。” “好好。不提就不提。只是，你从里面出来，于振利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你吧。天使投资的背景我也约莫听过几嘴，不是个好路数。我看这样，你不如去我地公司上班，于振利不敢把你怎么样。” “是那个宜城集团？”刘雅洁冰雪聪明，马上就猜到了苏立弘的用意。 “就是，怎么样，过来帮帮我吧。” “我要去就做总经理，不然我可不干。”刘雅洁巧笑嫣然。 “当然，我本来就是要你去做总经理地。你知道，我对经营不是很感兴趣。/*\有你坐镇，我就放心多了。你可以把宜城集团当做自己的家。” 苏立弘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口，有了宜城集团的支持，雅洁才可以更好地完成自己的心愿。想想看，能把辉煌集团收购过来，也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工作啊。 “立弘，谢谢你。”刘雅洁拍拍苏立弘的手臂，真诚地说。 刘雅洁这一拍，苏立弘感到骨头都轻了几分，端起酒杯，咣咣咣倒满了，对刘雅洁示意了一下，一口就倒进了喉咙，一抹嘴唇道：“今天暂时从简，我以这杯酒来代表宜城集团欢迎你的加盟。相信宜城集团在刘总经理的带领下，一定会给我带来滚滚的财源。让我在家成天数票子玩，呵呵。” “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刘雅洁问道。 “当然越快越好。”苏立弘急忙又转圜道：“如果你想休息几天，尽管休息。公司那边有张小曼在支撑，还能撑一段时间。” “哟，资本家的本性马上就暴露出来了。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想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哪里，”苏立弘腆着脸道：“我这不是给你提供一个足够宽阔的表演舞台吗？” “你还是要小心于振利。\*\我担心因为我而让他嫉恨上你。”刘雅洁担心地说。 “不怕，在宜城。于振利不会有多少活动的空间，那是我的地盘。他要想蹦，我要他怎么死地都不知道。如果他想在商场上一决高下，我想有了你，于振利怎么也玩不过你这个专家的。”苏立弘杀气腾腾地说。这话一半是安慰刘雅洁。于振利这个祸害早晚是要解决的，另一方面，苏立弘说的也是实话，在宜城，政府高层的几个核心人员还是很感激自己，可以说都欠了他一个情。作为宜城集团地总经理，刘雅洁的安全将会是公司甚至是政府都关心的事情。 搞定了正事。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刘雅洁一改常态，巧笑嫣然，有时还会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刘雅洁的这个态度，让苏立弘既喜又忧。喜的是，刘雅洁正在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忧地是，刘雅洁这样一来。反而像是拉远了与自己的距离。 不管怎样，雅洁总算不会再玩什么不告而别的把戏了。 苏立弘房子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中现出丁萱两个字。刘雅洁瞥了一眼笑道：“红颜知己打来的电话吧，今天是新年，你赶快接听吧。” 丁萱这个女孩，雅洁有时知道的，在学校里仅有几朵校花，丁萱还是与刘雅洁一届地学生。虽然刘雅洁平时不怎么不关注校园的八卦新闻，但丁萱这么一个重量级地美女，并且好像对苏立弘还很有意思。刘雅洁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听见了刘雅洁的调侃。苏立弘的老脸也红了红。他有点不知道情形。按说自己和她父亲已经势成水火。那天自己又说了很重的话，丁萱会把自己恨死才对。那件事过后不久。苏立弘就后悔了，不管怎样。都是她父亲的过错，丁萱本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一直是很帮他的。苏立弘想到这女孩痴心一片，而自己早已经心系雅洁，和她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不想自己和她都陷得太深。也就将错就错，不再与她联系。 苏立弘犹豫了一下没接电话，刘雅洁就站起身来，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记得联系我。过完元旦，我就去上班。赶紧接电话吧，不要送了。”说完就朝外走去。 苏立弘太知道刘雅洁的个性了，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她要站起身要走，自己挽留也是白搭。苏立弘也只好站起身来，握住刘雅洁的手，刘雅洁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就把手滑开了。 “放心吧，我不会食言地。我现在总得找个安身立命之处，还有什么比宜城集团地总经理更好的位子吗？我很知足了。” 苏立弘目送着刘雅洁地身影消失在门外，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苏立弘按下接听键：“丁萱，新年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一会儿传来轻轻的哭泣声，半响才听见丁萱哽咽地声音：“新年好。苏立弘，我还以为你以后永远不会理我了呢。” “哪能呢。我们是很好的同学啊。”苏立弘爽朗地一笑，故意点了丁萱一下。不知道这小妮子能否听得懂。 “我们……只能是同学？”那边的声音很迟疑，有些伤感。 “当然，不仅仅是同学。” “那是什么？”那边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憧憬。 “我们不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吗？”没等丁萱回答，苏立弘又说道：“丁萱，对不起，上次的事我对你太粗暴了。那事本不怪你的。” 丁萱有点失望，苏立弘话里搪塞的意思太明显了。但是，只要他接了电话，事情就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141节、洗牌（六） 想通了这些。丁萱的语气也轻松起来。 “苏立弘。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圣诞节那天也没有一个电话。人家是女生呢。总不会要女生主动打电话吧。还说是老同学。听说平安夜你们在江州的同学都聚会了？杨光那小子挺的瑟吧。” 苏立弘也不想告诉丁萱那天晚上生的事情。就说：“杨光现在生意做的很大。人也很大方。晚上吃饭唱歌都是他买单。你也知道杨光的情况？看了人不在江州。鼻子还挺灵的。” 别人说这话也许透着羡慕或嫉妒。苏立弘说这话听起来就平淡的像是叙述一个事实。没任何别的意思。丁萱知道苏立弘的底细。就嗤笑了一下。算是对杨光在苏立弘面前显摆的不屑。算起来。苏立弘的同学中知道其实际情况的也就三两个而已。 “杨光想打进宜城市场呢。总是求着我找我老爸的关系。”丁萱突然就住了口。怕提起丁险峰惹苏立弘不高兴。 寒暄了一阵。丁萱就表示了要到江州市来玩。看看老同学的意思。苏立弘先是痛快的表示了欢迎。同时也混淆了一下老同学的内涵与外延。估计杨光会起劲招待她吧。 苏立弘买单走出酒吧。就让朱向阳来国际大酒店接他。想起刚才因为丁萱的电话而没去送刘雅洁。心头就有些不安。拿起手机和名片拨打了刘雅洁的电话。 “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悦耳的标准女声。苏立弘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以刘雅洁在生意场混了一段日子的经验。手机应该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何况刚刚与自己分开。潜意识里也不会关闭手机吧。 苏立弘马上就给齐国庆打电话。 “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麻烦齐局长帮我查查。” 齐国庆这些日子一直为江泰集团的事情犯愁。因为没有太实质性的把柄。经济上的问题因为江晓峰的积极配合。加之有很多利益相关者的求情。张勤云和主要领导汇报后。还是决定先把他放回去。 张勤云事后把自己的计划和齐国庆说了。这事瞒不过公安局一局之长。也没想瞒他。并且还需要齐国庆的大力配合。对于老哥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齐国庆在后怕之余。也很是敬佩。对苏立弘这边也安排了几个人暗中保护。 齐国庆一听是苏立弘的事。很是上心。就详细问了经过。 “她叫刘雅洁。曾经是天使投资集团的业务经理。现在就任宜城集团的总经理……” 齐国庆就搞明白了所生的事情。严格说起来。这种事情要按失踪处理还有点为时过早。只不过这是苏立弘的事。不是事也是事了。齐国庆马上就想到当时应该有几个人在国际大酒店负责保卫的警察。就派人过去询问。只是齐国庆有点奇怪的是。苏立弘不是跟踪循迹高手吗？警察许多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要求助于他。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半个小时后。苏立弘接到了消息。刘雅洁出门后上了一辆出租。出租车的车牌号已经知道了。正在调查之中。又过了十分钟。出租车找到了。司机对乘客的花容月貌及其冷若冰霜的气质印象非常深刻。出租车把她送到了一个小区。出租车是在小区门口停住的。没有进去。 等苏立弘赶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刑警在行动了。带队的是刑警队的于副队长。于副队对苏立弘一直不大感冒。上次苏立弘轻易的识破监视镜头的事情让他脸上很是无光。这次为了又是为了他的事情。元旦的晚上还被人提溜过来。神色就不大好看。不过顶头上司交代的事情。于副队也不敢怠慢。 苏立弘很客气的问候了一声辛苦。就问起调查的进展情况。 “已经从物业找到了这位刘女士的住处。15号楼的12o2室。正准备进屋调查。”于副队说。 苏立弘想起刘雅洁的母亲。就急忙说：“你的人还没有上去吧。刘女士的母亲患病在家。你能不能另外想个办法。别让警察直截了当的进去。” 于副队本来没有想到这事。被苏立弘提醒了。就有点不高兴。朝旁边恭候等待命令的警察使了个眼色。不屑看看苏立弘说：“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你能想到的我们早想到了。”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警察过来报告。派物业以检测管道煤气漏气为由。进入了刘女士的房子。一个老成的警察穿便衣冒充物业的人进去了。现场只有一个老年妇女。那就是刘女士的母亲了。警察话里话外的套话也证实了。刘雅洁没有回来。 事情有些复杂了。找来门口值班的保安询问。他们正迷迷瞪瞪呢。也只是注意到刘女士的确进了小区。但在小区里面生的事情。保安就不知道了。 事情倒是简化了一些。区域也缩小到一个小区上。于副队就觉的肩上的担子松了些。虽然对苏立弘不满。但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不会不当回事。 苏立弘思来想去。突然想起刘雅洁给他留了一张名片。这是经过她的手指接触体温捂过的东西。兴许会有点用。 苏立弘就在小区里转悠起来。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去看了一眼。于副队很鄙夷的看着苏立弘的背影。业余就是业余。别看局长和李东生把他夸的天花乱坠。碰到这种情况也只有抓瞎。前面的事情可惜不知道底细。兴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或许是天色已晚。于副队并没有注意到。小区里的野生动物忙碌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苏立弘锁定了18号楼的13o1室。苏立弘乘电梯来到14层。然后下楼梯到13层。仔细观察了一会。进入消防梯给于副队打电话。 “我找到了关押刘雅洁的的方。18号楼的13o1室。” 于副队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么多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就偏他一个人能干？于是对着电话就打起了官腔：“苏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也不能随意猜测啊。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在那个的方？有什么证据？如果你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帮你分析分析。万一搞错了。影响很不好啊。” 苏立弘气的差点就要骂娘。忍住了气说：“你派警察来看看就知道了。肯定没错。” “行。我让物业先去探探底吧。” 妈的。这帮家伙不是普通的老百姓。物业能探的了他们的底？说不定打草惊蛇。刘雅洁就危险了。苏立弘也没有跟于副队废话。马上就给齐国庆打了电话。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麻雀。扑腾腾飞了出去。 于副队正的意自己教训了眼高于顶的苏总一顿。马上就接到了齐大局长的电话。齐国庆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把于副队训斥了一通。命令他马上派人按照苏立弘的意思办理。 于副队就郁闷起来。这家伙莫非是纨绔子弟？看样子齐大局长也对他言听计从的。想遍了江州市和江南省的官场。也没有想起哪个姓苏的显赫家族。郁闷归郁闷。顶头上司的命令不敢违背。于副队马上亲自带队朝15号楼跑去。 苏立弘飞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去。刘雅洁正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双手被绑在椅背上。嘴里被塞了东西。身上衣服有点凌乱。仔细看去。应该没受太过分的伤害。衣服的凌乱是挣扎时造成的。脸上有几道尘土。 沙上坐有一人。从苏立弘这边的角度也只能看一个侧面。但可以肯定的这不是于振利那个秃头胖子。也许是天使投资的打手。看样子短期内刘雅洁不会有什么危险。应该还有时间。只是要防备警察进来的时候。那小子用人质要挟。 因为是冬天。窗户是紧逼的。苏立弘搞清楚了情况。放弃了破窗而入的打算。转由厨房风道进去。刚刚进入厨房。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知道是于副队带人过来了。齐国庆的话还是比自己管用多了。 门外响起了清脆的门铃声。沙上的小子紧张的跳了起来。悄悄的贴近门边。就是不吭声。 “我们是物业的。来查煤气泄漏。” 还是这一套。老掉牙的理由。骗骗刘雅洁她妈也还凑合。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无果不是业主报告。谁还有这份心思查煤气泄漏？ 刘雅洁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挣扎着扭动起来。那小子冲动刘雅洁身边。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刘雅洁就不动了。那小子也不敢离开。只是守在刘雅洁身边。生怕她出声音。 外面的警察也现情况不对了。马上从智取变成了强攻。于副队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保证人质的安全。马上投降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这是普通的三室一厅的房子。厨房门是朝着客厅。那小子的位子正好背对着厨房。苏立弘心念一动。马上变回原身。换上衣服。借着混乱悄悄的把厨房的窗户推开。然后轻轻的打开厨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第142节、洗牌（七） 那小子已经把枪掏了出来。顶在刘雅洁的太阳穴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外面的人给我滚开。我有枪在手。” 于副队迟疑了一下。还是命令警察马上开锁。里面的人或许是虚言恐吓。 那小子见防盗门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马上明白过来。也不转身。朝着门边随手就是一枪。 苏立弘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就在枪口从刘雅洁的太阳穴移开的一瞬间。苏立弘如一条猛虎般扑了上去。几乎就在那一枪响起的同时。苏立弘凌厉的一拳已经击在那小子的脑袋上。然后就听得咣当一声。那小子仰面躺在地上。苏立弘这一拳劲道太大。一下子就把那小子击晕了过去。 苏立弘一脚踩在那小子的手腕上。弯下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包住枪柄。把手枪从那小子手里取了出来。在这种场合绝对不要留下痕迹。这是苏立弘的教条。 剧烈的枪声一下子把于副队震懵了。事情大条了。这家伙居然有枪！接着又听见屋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好像是打斗声。不对啊。难道绑架嫌疑犯内杠上了？于副队马上给齐国庆打电话汇报情况。 刘雅洁听到枪声。身体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冰凉的枪管顶在太阳穴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身后随之生的事情对刘雅洁几乎没什么影响。枪声给她的震撼太强烈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好了。没事了。”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是那么镇定。刘雅洁马上回过头来。眼神慢慢地柔和起来。苏立弘现面前这个怯弱、无助的刘雅洁是如此可爱。一时呆在那里。直到大美女地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才现自己居然忘记了把那块不知什么东西从大美女的嘴里掏出来。 刘雅洁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才娇嗔地喊道：“苏立弘。你要憋死我啊！” 苏立弘急忙把刘雅洁身上的束缚解开。刘雅洁刚站起身。就觉得脚上酸麻。身子一软。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苏立弘半扶半搀地把刘雅洁让到沙上坐下。苏立弘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跟刘雅洁这个冰山美人接触。心脏就不由自主地跳得厉害。刘雅洁也感觉到了苏立弘的紧张。然而他的手臂是那样有力。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刘雅洁真想就这么一直躺在他的怀抱中。一动不动。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苏立弘温软满怀。要放开又舍不得放开。手臂还不自觉地搂紧了几分。只是突然之间。外面又响起了讨厌地于副队千篇一律的劝降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是没有任何出路的。” 苏立弘现姿势真的很暧昧。急忙松开了。嘴里嗫嚅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刘雅洁轻轻一笑道：“刚才怎么不见你紧张？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这话有点像是打情骂俏啊。苏立弘没敢接话。时间很紧迫。马上低声问了几个关键地问题：“这是于振利的人？” “是的。我见过他。” “你在天使投资的事情不能泄露吧。” 刘雅洁马上就明白了苏立弘的意思。点点头。那段经历是不能落入警方地掌握的。再一细想。刘雅洁地脸色就变白了。苏立弘对自己的事情似乎了解得很深啊。 “那好。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说认识这小子。” “可是。他会说的啊。”刘雅洁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小子。 “于振利的人不会这么没种。既然于振利派他来。就不怕他泄露内情。这事你先坚持。等得到了这小子的口供再见机行事。反正你是被害人。警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这么说定了。” 苏立弘也没等刘雅洁回答。马上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道：“是于副队吗？我是苏立弘。劫匪已经被解决了。我马上来开门。” 苏立弘一打开防盗门。就被七八条枪堵住了胸口。苏立弘后退了一步。举起双手。苦笑着说：“不要这么夸张吧。嫌疑犯在我身后躺着呢。” 于副队做了一个手势。警察们马上收枪后退。苏立弘侧转身子。于副队就看见了那小子很凄惨地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在沙上还坐着一个楚楚可怜地大美人儿。 事情能如此顺利地解决。于副队偷偷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警察的敏感就使得他开始琢磨苏立弘是怎么进来的。于副队突然觉得有点怕这个不给面子的莽撞小子。不敢询问。只是在屋里到处转悠。 “你从厨房看看吧。”苏立弘受不了于副队想问又怕问的神态。只好指点他一下。 于副队看见厨房里打开的窗门。就自以为知道了苏立弘是怎么进来的。探头往外一看。却吓了一跳。这样的墙壁他也能爬上来？于副队自认没有这样的实力。也许只有那些特警才能够办到吧。看了这扇窗。于副队倒是惺惺相惜。对苏立弘产生了几分敬意。怪不得齐国庆对他那么看重。果然有几分门道。说不定他地表面身份只是伪装。实际还有另一重秘密身份。 于副队再见到苏立弘。眼神就有了点崇拜地意思。主动和苏立弘握手。还说什么。佩服。佩服。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懂得纪律。等等。 如果没有工具地支持。就是特警也很难办到。不过于副队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苏立弘也懒得纠正他。 接下来就是一堆警察按照程序该做的事情。苏立弘和刘雅洁还要跟着回局里做一个笔录。刘雅洁果然按照苏立弘的提示。咬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警察虽然觉得这事蹊跷。抢劫不像抢劫。强*奸不像强*奸。说是绑架勒索吧。刘雅洁家里又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不过刘雅洁是受害人。警察也没办法。 嫌犯那边。只是一口咬定刚失恋。见了漂亮女孩生气。想报复社会。至于枪的来源。则是三缄其口。 做完笔录出来。苏立弘提出送刘雅洁回家。朱向阳也闻讯开车赶了过来。车到小区门口。苏立弘把刘雅洁送到楼下。 “于振利这次失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住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换个地方？” “我妈妈在这里住惯了。她不愿意搬家。我现在的积蓄也能买一套更好的房子。也是妈妈的原因。一直没有买成。” 苏立弘知道。这事如果扯出天使投资的事来。齐国庆肯定会派警察保护。但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势必会牵连到雅洁。投鼠忌器啊。除非有一天把于振利彻底搞定。才能确保雅洁的安全。 不能依靠警方。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现在只有分两步路走。一方面让朱向阳安排人员就近保护。另一方面还得找到于振利。逼他就范。好在这些日子。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赵立那边利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又招了不少人。有些是退休的警察。也有些退伍转业的军人。手头有人可用。苏立弘也不怎么慌。 闲聊了一会。朱向阳派来的人就赶到了。他很心细。派来的人中还有一个是退休的女警察。苏立弘交代了任务。暂时先住进刘雅洁的家里。就说是来了朋友。没地方住。暂住一夜。稳住雅洁的母亲。 “不过。明天无论如何要搬家的。到国际大酒店开两个套件。于振利不敢在那里胡来的。我的人也好方便就近保护。”苏立弘说。 刘雅洁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如果因为自己而牵连了母亲。那才是百死莫恕呢。 之后的几天。再没有人来骚扰刘雅洁。苏立弘想明白了一点事。于振利怕刘雅洁辞职。是担心她暴露天使投资的秘密。现在看了几天。刘雅洁似乎保持了沉默。再加上自己站在她身后。让于振利有点忌惮。于是暂时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 可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于振利这个祸害不除。雅洁就永无宁日。雅洁对她以前的生活讳莫如深。苏立弘也不再寻根究底。待雅洁去宜城上任时。苏立弘安排了两个保镖跟随。以防万一。 张勤云安排给苏立弘那个行动。被他取名为a计划。让苏立弘很有点无语。在这个计划中。苏立弘只负责那个大人物。而江晓峰的行迹跟踪。则让警方去完成。 江天的下落一直不明。江晓峰放出去后。一直深居简出。公司的日常经营交给了管理层处理。江晓峰几乎不过问。江晓峰似乎还特别配合警方的行动。别墅里安装的监控设备一点也没有遭到破坏。以江晓峰的财力。其实很容易找到行家来现并拆除这些东西的。 据负责监控的警察说。有一次他甚至现江晓峰有意对着镜头笑了笑。那是一种讥讽的笑容。稍纵即逝。 齐国庆闻讯。查看了录像。回来后就一言不。关在办公室整整抽了一包烟。 苏立弘那边。进展也不顺利。那个大人物每天正常上班。处理公务。或者到处视察。有几次甚至带病坚持工作。任劳任怨的样子让苏立弘都怀疑张勤云的推断了。这种人是江泰集团的保护伞吗？ a计划遇到了难题。 第143节、洗牌（八） 连续几天没有成果，苏立弘也渐渐焦躁起来。 苏立弘检查过大人物的办公桌、保险柜还有常委楼里的书房，都没有现有价值的东西。当然，有一些高额的存折，大概有几百万吧，还有一些珠宝古玩。这些东西其实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只有当大人物在政治上失势时，才会作为犯罪的证据。几百万对于省会城市的大领导，并不算什么。 大人物非常谨慎，这些日子与江晓峰没有任何联系。这本来就透露着反常。大人物平素与江晓峰的关系虽然不见热络，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样子，但每个月总还有碰面的机会。现在做得这样决然，在有心人眼里自然不是很正常。但细究之下，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江晓峰现在嫌疑在身，大人物为了避嫌，谨慎点也是必要的。 苏立弘没日没夜地盯着，虽然身体素质大异常人，也觉得吃不消。自己的公司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这样的监视何时才是个头？ 思来想去，苏立弘想出了一招，和张勤云商量后，进行了完善。张勤云把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 2oo5年元月8日。/*\天豪娱乐城。 天豪娱乐场是集洗浴、歌厅、餐饮、住宿于一体的级娱乐城，在江州市也是响当当的地方。在娱乐城的顶层套房中，几个中年男子正在打麻将，每个男子身边都有一个漂亮的小妹帮着看牌，倒茶水外带撒娇。 江州市地税局局长王大同抓起一张牌，用手一摸，哈哈大笑地把牌往桌子上一拍，嚷嚷道：“一条清龙。来来来，给钱。给钱。今天手气真他妈好，小丽，来亲我一个，这一收赢得钱就是你的了。” 站在王大同身边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子，五官很媚，眼睛亮汪汪地好像要滴出水来，饱满的前胸压在王大同的肩膀上。不时在王大同耳边私语几句，耳鬓厮磨之下，王大同差点捂不住自己地火。 众人听了王大同的话。就一起起哄，小丽含羞带怯地在王大同脸上亲了一下，江州市工商局副局长尤杰就嚷嚷了起来：“这个不算数，重新来过，亲中间偏下的位置，你要是认不准，我不介意把我这张老脸做试验品。*\ 其余两个男人都是江州市的老板，一个姓罗。一个姓谢，也嬉笑着哄抬物价。罗老板就说：“知道什么地方是中间偏下的位置吗？琳琳。你来给她做个示范。” 罗老板身边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就娇嗔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罗老板故意大声喊道：“谋杀亲夫了。”顺势就把琳琳搂在怀里，带着烟臭的大嘴上去，狠狠地啃了几口。 王大同哈哈一笑道：“自古帝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今日我王大同，自摸清一色，总要博美女一吻吧。”说着就把桌子上一堆纸币塞到了小丽地手中，并且还拿起两张塞到了小丽的乳罩里。旁边的三个女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小丽，眼里都嫉妒得差点冒出火来。 今天罗、谢两位老板是有事相求于王大同和尤杰，吃饭洗澡那些前戏都已经演完了，重头戏还是在牌桌上。罗、谢两位老板今天带来了一百万现金。目地就是把这些钱输出去。 这是一个大难题。\/*/\要在一晚上输出一百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且还不能玩梭哈等这种容易给人留下赌博印象的游戏。麻将既然是国粹，自然是中之选。即使碰到纪委请去喝茶，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玩玩小麻将。典型的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手段。 刚才王大同这一把赢了将近一万块钱。小丽喜滋滋地把钱放到手包里，抱住王大同的大脑袋就来了个法国湿吻。 罗老板盘算了一下，玩到现在已过去两个小时，才输了十几万，难道又要熬个通宵才能完成任务？说实话，王大同和尤杰玩麻将的水平并不高，罗老板和谢老板绞尽脑汁送牌，也很难让他们胡一个大牌。胡得太小，浪费时间不说，输赢也有限。罗老板开始还奇怪这些官员也是久经战场的了，水平怎地如此惨不忍睹。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如果都像是自己这样陪他们玩牌，水平能长进才是有鬼了。 罗、谢两位老板还要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控制两位局长赢钱地均衡性，如果真让一个人赢得多，另一个人赢得少，也是得罪人的事情。\/*/\这场牌打得……只有一个字，累。 陪王局长和尤局长的两个女孩并不是娱乐城的小姐，是罗老板从一所艺校请来的学生。听说有机会认识实权部门的局长，还有大把的钞票可赚，这两个小女孩还是很乐意做一下这个兼职。 在天豪娱乐城的洗浴中心按摩房，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趴在按摩床上，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医按摩技师把全身都吊在两根铁杆上，双脚在汉子厚实地背上灵活地来回摩擦。 汉子突然闷哼了一声，翻身起来，嘟嘟囔囔地起身就走，边走边说：“你弄疼我了，什么破地方，还说是江州顶级地娱乐城，也不过如此。” 技师手足无措地看着汉子离开，心想真倒霉，已经做了半个小时了，碰上这么个刁钻的客人。 汉子打开储藏间，换上衣服，一摸口袋，脸色就变了，随即就大喊起来：“钱包，我地钱包不见了。这里有小偷。” 服务生过来劝阻，汉子嚷着要报警，几个人就过来抢汉子的手机，无奈汉子身手了得，三拳两脚就把服务生打到在地，马上就拨打了11o。\*\ 汉子三言两语把案情交代清楚，就看见一帮子小年轻提着棍棒冲了过来，汉子冲着手机大喊一句：“警察快来啊，他们打人了。”说完就往外冲。 余下地情节就很好导演了，汉子在娱乐城大打出手，然后就是客人甲碰到了客人乙，甲乙又打了起来。结果场面越来越混乱，等大队警察赶到的时候，娱乐城的保安很郁闷地现，那个惹事的罪魁祸居然不见了。 警察顺理成章地在娱乐城进行搜查，此时，在娱乐城顶端豪华包房里进行一场世纪豪赌的王局长和尤局长手气极顺，已经赢了将近三十万，陪着尤局长的小女孩也得到了几千块钱，乐得把身子粘在了尤局长的身上。 尤局长玩得兴起，当即就把小女孩的衣服剥了，四个男人有样看样，也骚动起来。 当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带队的市局刑警大队于副队长也被眼前的一幕气得笑了起来。 天豪娱乐城的后台老板是主管工业和交通的副市长刘山，市委常务之一。江州市的纪委书记吴天栋与刘山是宿仇，几次想借天豪娱乐城生事，抓刘山的小辫子，都被政法委书记张勤云用各种手段挡了下来，娱乐城是小事，张勤云的目的却是放天豪一马，留个机会抓某个人的一个大辫子。 天豪娱乐城这个事情一出，吴天栋就坐不住了，被警察当场抓住的尤杰和王天同都与刘山有着极好的关系，三人都算是市委书记董建东的人。这也是尤杰和王天同敢把天豪当做据点的重要原因。这次张勤云非常配合，先是通知了吴天栋，然后才给市委董建东书记打电话汇报情况。 张勤云介绍的情况与实际生的基本上符合，只是在措辞上稍微变了变，味道就不一样了。齐国庆出警是因为天豪娱乐城生了骚乱，为了保护江州市来之不易安定团结大好局面，也是为了避免爆更大规模的骚乱，当时正好在11o接警中心视察的齐国庆马上命令市局刑警队出警，制止了骚乱的蔓延。因为最初报警的人失踪了，为了对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负责，才下令搜索天豪娱乐城的。没想到王天同和尤杰两个倒霉鬼，正好在顶楼豪华包间里边赌博，边xxoo的。这一切都落在执行任务的普通民警眼里。有很多证人证明了当时局面之混乱，警察出警之及时出了这个事，董建东想捂也捂不住了。在常委会上，由吴天栋提出，鉴于王天同和尤杰两位同志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党纪国法，并且涉嫌利用赌博进行行贿受贿的行为，金额巨大，建议对王天同和尤杰进行双规。 吴天栋这次并没有把火烧到刘山的头上，能剪除他的羽翼，也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以后空出来的两个位置都是举足轻重的实权位置，如果能安排一个自己的人，也是物有所值。 吴天栋提出议案，张勤云马上表示了赞同，这让董建东很是不解，他知道吴天栋和张勤云的关系很是一般，这一次怎么站到一起去了。主管党群的张群书记也表示了绝不姑息，一查到底的决心。这是董建东早已预料到的。张群一直觊觎着市委书记这个位子，能有这个机会打击一下董建东的力量，并且还是借着别人的梯子，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市长江晓原也跟着第四个表态，事情马上变成了一边倒。董建东也投了赞成票，常委会上全票通过了对王天同和尤杰实施双规的决议。 第144节、洗牌（九） 王大同和尤杰的双规正是苏立弘敲山震虎的杰作，放弃了对大人物的跟踪，苏立弘就按照齐国庆提供的情报，盯上了地税局局长王大同。 相比于对大人物盯梢的枯燥但轻松，对王大同的盯梢就显得有趣却繁琐得多，这家伙每天的活动太丰富了，今天去唱歌，明天去洗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物相请。有些人请了十几次都排不上号的，按王大同的话说，去吃他们的请，是给他们面子。 一些摆不上台面的小事，苏立弘就自动过滤了，却巧巧地碰上了罗老板因为税务大检查中偷漏税的问题要面临着巨额的罚款，甚至还有牢狱之灾，这才着了忙，要求着王大同帮忙转圜。正好有些事还牵扯到工商注册和抽逃注册资金的事情，于是通过好友谢老板约见了王大同，吃过一次饭，唱过一次歌之后，罗老板就决定用重药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有了八号晚上在天豪娱乐场的豪赌。 知道了时间地点人物原因，其余的事情就好安排了。这次的收获很大，一箭双雕，同时解决了两个贪官污吏。 对王大同和尤杰的审讯很顺利，吴天栋为此投入极大的热情，用张勤云的一句话形容，像吃了野山参一样地亢奋。\\这让苏立弘很是有点费解。按说王大同和尤杰都是市委书记董建东的人，作为纪委书记的吴天栋对此也应该有所忌惮吧，有些雷区是不好轻易去趟的。如果说他一切都是为了正义，苏立弘总觉得有点太理想化。即使现在成事，得罪了市委书记。以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一个闲职养老去了。 苏立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自猜疑，说不定有什么个人恩怨在里面。 这些陈年旧账，张勤云倒有几分了解。吴天栋和董建东的确有些旧怨，当初董建东和吴天栋在一个小县城工作的时候，都是县工商局地同事，当时吴天栋的女朋友就是董建东现在的老婆。当时董建东比吴天栋提拔得更快一些。人也比吴天栋长得周正，吴天栋的女朋友是工商局的一枝花，也是一个很懂得趋利避害的女子，抱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理念，毅然决然地投入了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董建东同志地怀抱。\苏立弘听到这里就砸吧嘴，夺妻之恨的确是最难消解的。 却不知命运最是难料，本以为吴天栋从此一蹶不振了。没想到他从此奋图强，居然也步步青云，虽然比董建东慢了一拍。最后也进入了正厅级干部的行列，并且还成了江州市常委地一员。 这段历史知道的人不多，吴天栋把这事当做自己的奇耻大辱，自然不会轻易地告诉别人，董建东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也不会广而告之。那些知道这些事地老人，都知道官场这些大人物的可怕，都是三缄其口。张勤云在公安系统摸爬滚打几十年，知道的隐秘比别人多一些也是正常。 接受了江海被杀地教训，齐国庆这次学了乖。特别增加了警力加强对王大同和尤杰的看守。如果再出一次暗杀事件，恐怕齐国庆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大同和尤杰异地关押在江州市下属的江城县。于副队这次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来处理此事，自己更是亲自镇守。参与看押的警察都是他和齐国庆一个个精挑细选出来的。/\ 自从天豪娱乐场事件之后，苏立弘就好像失踪了，对这件事再也不闻不问。实际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都，任何卷宗中看不到苏立弘三个字的存在。 王大同和尤杰供出了很多贪污受贿的问题，涉及金额多达上千万。当吴天栋把审讯结果摆上常委会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没人能救他们了。 王大同和尤杰还抱着希望，以为上面一句话，也不过是追缴赃款，撤职甚至开除公职。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判几年，然后再在一些有心人的开脱下，慢慢缩短刑期，也许一两年就会出来了。交代出来地问题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自己咬紧牙关，把一切都抗下来，总会有人感念这段旧情，为自己地下半生安排妥当的。 主管党群工作地张群书记多了一句嘴，问现在是否能移交检察院进入法律程序。吴天栋当时就直愣愣地说，现在还不行，王大同和尤杰还隐瞒了许多问题，特别是有些钱款的去处没有交代清楚，经过纪委、检察院反贪局和公安干警地努力工作，最近案子又有了较大的进展，有望顺藤摸瓜，挖出更多的蛀虫，还江州市的一片蓝天。\ 董建东就很委婉地说：“纪委、检察院和公安同志的工作热情是值得肯定的，出点是好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注意不要搞斗争扩大化，当前的一切还是以经济建设为重嘛。此事不宜拖太久，拖得太久，搞得民心浮动，对整个江州市的工作不利。” 常委会结束后，董建东单独接见了张勤云，问及案子的进展情况，何时可以结案。张勤云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王大同和尤杰现在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相信只要再施加一天的压力，他们就会竹筒倒豆子，全部说出来。唯一担心的是案件牵扯太宽，引起江州市政坛的地震，省委那边也不好交代。” 董建东当即就做了几点指示：“第一，尽快结案，免得夜长梦多。第二，对嫌犯的话要有所甄别，解决重点问题，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第三，一切以稳定为主。” 张勤云从董建东那里出来，就开车去了江城县。 董建东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尤杰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早在小县城工作的时候，尤杰就是他的下属，董建东当上县长的时候，尤杰做了县工商局的副局长。董建东调到江州市做副市长的时候，尤杰也在一年后调到江州市工商局，做一名科长。董建东坐到市委书记的这个位置后，尤杰就变成了工商局的副局长。这一路上尤杰的升迁就是紧紧伴随着董建东的升迁。 尤杰是董建东心腹中的心腹，自己的许多事情都有他参与。如果他真的开口，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有许多事是见不得人的。但愿尤杰一个人能把所有问题都扛下来。扛下来，他也轻松，自己也轻松。 接见完张勤云，表了几点指示后，董建东就气得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吴天栋的态度他是很清楚的，这家伙恨不得把自己搞到监狱里去才会罢休，这次抓住了一个机会，还不得往死里整材料？并且这事也是名正言顺，纪委整一个小局长的材料有什么需要质疑的吗？只可恨张勤云为什么也抓住这事不放？想当初他进入常委还是自己提的名，知遇之恩就是这样报答？搞垮了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吴天栋上面是有人，不然在这件事上他也不会表现得这样硬气。可是你张勤云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唯一的背景也退居二线了，说话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管用了，一个过气的省委领导能给你多少帮助？这人太傻！被别人当枪使了，还乐滋滋地在前面冲锋陷阵。 也许尤杰死了，就没有这些烦恼事了。董建东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背上就渗出了一层冷汗。 张勤云走进江城县公安局招待所，在门口站岗的警察忙跳起来施礼。张勤云摆摆手，径直来到三楼会议室。 齐国庆和专案组的成员都在这里，张勤云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就坐下来，从容地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同志们辛苦了，各位的表现我都记在心里。今天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进行最后的突破。务必竞全功于一役。我再重申一遍，必须保密，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包括市委领导问起，都不得透露案情的情况。遇到事情，你们往我身上推就是。我来为大家挡风遮雨。” 表一个简短的讲话后，张勤云就让大家都去休息，把齐国庆留了下来。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他们得手。”上一次江海的离奇被杀，就像是当面给齐国庆打了个耳光，这次如果再出问题，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夜已深，关押着王大同和尤杰的两个房间紧紧挨着，这种安排有利于调配有限的警力，加强防卫。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贴身的警察，每个房间门口还有两个警察站岗，招待所四周还安排了许多流动哨。防卫不可谓不严密。 王大同的房间里。 王大同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不知在想些什么。贴身看守的警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是一个年轻的警察，可能是感觉到环境特别的诡异，就点着一颗烟，在不大的客厅里慢慢地走动。 一股无色无味的迷烟从门缝里慢慢渗透进来，站着抽烟的警察打了个哈欠仰天就躺倒了床上，这是他运气不错，位子离床比较近。然后，房门轻轻地从外面开了，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掏出怀里的无声手枪，看准了枕头上用被子里遮住的鼓起一块，果断了地开了枪！ 第145节、洗牌（十） 躲在被窝里蒙头大睡的王大同。怎么也想不到他差点就成了枪下冤鬼。被一声巨响惊醒的王大同。战战兢兢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现一个熟悉的人影趴在床头。手里还拽着一把油光铮亮的手枪时。他就觉的两腿间一热。很不光彩的尿床了。 闻讯的警察也冲了进来。王大同双腿无力的被警察从被窝里拽了起来。马上看到了双腿间湿漉漉的一块。瞥见了警察眼里不屑的目光。羞愤的低下了头。自己还傻乎乎的把事情都抗在肩上。眼巴巴等着那人来救自己一条小命。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杀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人不值的为他卖命。 的到消息的齐国庆和张勤云亲自审问了王大同。然后联名向省厅郭厅长做了汇报。郭厅长听了案情。也不敢怠慢。马上向省委陈书记汇报。省委陈书记的知案情。马上做出了指示。严查到底。一个小时的时间。上上下下就布置妥当。省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将亲自带人过来。接管案件的侦破。 董建东穿着睡衣。脸色铁青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任谁在半夜三更被人警醒。总不会有好脸色看的。何况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正是睡的最香的时候。这个时候把人喊醒。从来不会有好消息。何况做这个恶人的还是政法委书记张勤云。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那个关押重犯的秘密的方。董建东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出。王大同和尤杰的那个案子出事了。说不定尤杰那家伙已经死了。 但是。结果并不完全同董建东想象的一样。尤杰没有事。反而是王大同被暗杀了。这才是最让他愤怒的一点。这个凶手难道瞎眼了？居然先去对付王大同？难道他自大自狂的要对付两个人？如果一开始就对付尤杰。死的就是尤杰这个心腹大患了。 张勤云不安的坐在沙上。手里的烟已经烧掉了一半。张勤云也没想起抽一口。手抖了一下。任凭烟灰掉在了的板上。刚才张勤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汇报清楚了。董建东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说话。一说话就是雷霆大怒： “公安局都是干什么吃的。齐国庆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糊涂。从不久前的江海被暗杀。到现在王大同又被暗杀。凶手脱逃。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现象。这反映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公安局个别领导玩忽职守。懈怠渎职。已经极其的不称职了。有必要尽快对公安局的主要领导进行调整。另外。联想到上次春山派出所的事件。二十几个警察居然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没有控制住。也反映了公安局的警力已经低下到令人震惊的程度。这样懦弱的警力还有能力为全市的经济建设、人民的生命安全保驾护航吗？” 张勤云没有接话。任凭面前的江州市的一把手泄着心头的愤怒。 “勤云书记。对于齐国庆的处理。你是他的主管领导。你怎么看？” 这种事一出。这把火烧到齐国庆的头上来是张勤云早有准备的。出了两件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坐在一把手那个位置上。都会忍不住要罢免了齐国庆。张勤云略微顿了顿。开口说道：“董书记。您批评的对。公安局确实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人浮于事。警力低下。还存在野蛮执法的现象等等。齐国庆同志的身上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我觉的。这些事情也不全是齐国庆同志的责任。我也要担负一定的责任。齐国庆同志是个老刑侦了。不是不知道江海和王大同这两个案犯的重要性。这次为了选择关押王大同和尤杰的的点。齐国庆也是煞费苦心。之后更是亲自带队安排人犯的看押。对两个案犯的监控也不能说不严密。不过。这两件事出的也是蹊跷。两个实施暗杀的凶手都是公安局内部的人员。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这说明了在局领导班子里有人在为犯罪分子当保护伞！因此。我觉的责任并不全在齐国庆的身上。正如董书记指示的那样。这说明公安局的领导班子的确存在非常严重的问题。有必要进行大幅度的调整。当然。齐国庆负有一定的领导责任。也会视情况的严重与否进行相应的处理。 不过。现在这个案子正在紧锣密鼓的追查之际。一些事情也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临阵换将。终是大忌。所以。我的意见是。暂时还让齐国庆继续主持这个案子的侦破。视最后的侦破结果再进行局领导班子的调整。时间上嘛。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就让齐国庆辞职走人吧。” “一个月太长了。就定在春节前。你回去跟齐国庆同志说一下。我只能给他这么长的时间了。春节前如果还没有搞定。就让他给我滚的远远的。”董建东说完。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他是憋屈的难受啊。 齐国庆虽然没有陪同张勤云去向董建东书记汇报。但是汇报的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董建东最多只会给他十几天的时间。不过。齐国庆已经不担心了。因为。事情的真实情况并不像是张勤云向董建东汇报的那样。王大同没有死。而凶手也被一张木椅砸晕了。 对这件事。齐国庆也一直感到有些蹊跷。凶手很老练。作案用的麻醉剂也是非常强力的麻醉剂。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抵御的了。但是。据凶手交代。他正准备实施暗杀时。就感觉到一件重物砸在他的手腕上。眼睛余光认出那应该是一把椅子。随后这把椅子又砸在他的颈椎上。把他砸晕了事。事后的现场勘察也证明。确实是一把椅子立下了汗马功劳。把凶手给砸晕了去。 但是。椅子是不能随意动的。操纵椅子的这个人就成了一个谜。在门口的几个警察也很早的被麻醉剂放倒。在房间里贴身保护的一个警察也早早的晕倒了。后来在医院里躺了几个小时才醒过来。换句话说。在现场的警察当时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抡起那边木椅砸向凶手。而在齐国庆看来。即使有能力。这几个警察也不会去动用一把破椅子。从习惯性的动作出。手里的枪可能更快一些。 现场的窗子被打开了。勘察的结果也表明。有人破窗而出的痕迹。总不会是苏立弘这小子回来了吧。齐国庆在脑子里只是闪过这个念头。就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在了脑后。怎么可能呢。他不能未卜先知。总不会恰巧在那时冲进房间。制服罪犯吧。太寸了。既然制服了罪犯。是大功一件。他也没必要逃匿啊。另外。他也不可能藏着房间里的。这种的方是根本藏不住人的。 监控室的镜头在那一瞬间居然也失灵了。而失灵的原因居然是一截线路被万恶的老鼠咬断了。蹊跷的是。系统也在那个时候死机了。已经丧失了监视的功用。所以。齐国庆也没法看到抡起那把椅子的飒爽英姿。 而凶手似乎被砸了颈椎的原因。神经有点问题。一直在胡言乱语。齐国庆也没有把他的话当成真。这不。齐国庆走进关押凶手的房间时。凶手又开始絮叨了。 “齐局长。是真的啊。这里有鬼。我好像看见那把椅子自己飞了起来。砸在我的手腕上。然后又砸在我的脖子上。不。不是好像。我真的没有看见有人啊。这里以前据说是一个乱坟岗。夜里阴气最甚。正是孤魂野鬼出来活动的时候。齐局长。我求求你。赶紧把我押走。换个的方。不然我会逼疯了。齐局长放心。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一定要老实的交代。把我所有知道的都交代出来。我不想跟鬼打交道啊。” 齐国庆心里一喜。这家伙看来真的被不存在的鬼怪吓破了胆。齐国庆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这一套。但是在破案时稍微用用。他也是不反对的。 “那好。这里的确有点古怪。后来我从监控镜头也看到。那把椅子真的是自己飞起来的。你是不是惹恼了什么恶鬼？”齐国庆慢悠悠的说。“天的良心。这个的方我也是第一次来。要不是领导给我交待了任务。您齐大局长又慧眼视英雄。把我也挑选进了看守的名单。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的方。”凶手很不满的抗议道。当初要不是齐大局长把他选中。自己也就没有机会承担这个要命的任务。 本来连每一个细节都密谋到了。甚至派人破坏了监控室的机器。没想到王大同命不该绝。让一把死气沉沉的木椅救了性命。 那把救命的椅子已经被齐国庆的手下仔细的研究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上面没有留下指纹。椅子本身也没有任何机关。虽然不懂齐大局长为什么要对一把普通的椅子下这么大的功夫。不过为了研究。技术人员还是投入了很大的精力。甚至把椅子大卸八块。除了最终看清楚这张椅子只不过是刨花板材质外。没有任何收获。 第146节、洗牌（十一） 比董建东被张勤云的电话吵起来还要早些时辰，也就是凶手失手后不久，张群的一个私人手机就震天价响了起来，这些日子张群一直把这个手机放在身边，就连睡觉时都放在耳边，就怕错过了一个电话。不过，这个电话基本上没有多少来电，一天最多也就一两个，有时候两三天没有也很正常。 张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妻子谢淑娴在旁边嘟噜了一句，翻身又睡了。张群看了一眼来电，马上按下了接听键。嗯嗯了两声，电话就挂了，前后不过十秒钟。 张群轻轻地起身，谢淑娴对张群的生活习惯已经习以为常，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又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睡吧，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张群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夜里十二点多了。 “什么事嘛，这么晚也要出面处理。夜里太凉，注意一点，多穿件衣服。我给你打电话叫刘司机过来。”谢淑娴朦胧中爬起身，就要去抓床头的电话。 “不用了，事情紧急。案子有了突破，我亲自驾车去。”张群按住了妻子的手。\*/ 张群悄悄地从常委楼里驾车出来，门卫看了一眼市委三号车的车牌，敬了个礼，马上开门放行。张群开着车急地朝郊外驶去，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一个普通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张群停下车，在车厢里换了一套衣服，拿起手包，锁好车门。换了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开出了停车场。 张群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然后把车开到城南的一个农庄，在那里又换了一辆帕萨特，车里有一个皮箱，里面装满了他这十几年来搜刮的钱财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已经转移到了国外地银行。皮鞋里的这些只是方便跑路时备用的，一只装了新号的手机，现金包括美元和人民币，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把手枪和若干子弹。 张群的车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就被路上一棵倾倒的大树堵住了去路，张群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正要去把那棵树挪开。十几年没干过这种重活了，那课树看起来很重的。 张群刚走到大树的跟前，眼前一花。突然现地上什么也没有。\*什么狗屁大树，连一根小草也没有看见。张群揉了揉眼睛，的确什么也没有。 “妈地，见鬼了！”张群用脚在刚才那棵大树倾倒的位置虚空踢了几脚。返身往帕萨特走去，刚走到车门处，就觉得后脑生风。脑袋只来得及偏了一下，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晕死过去。 江晓峰接到电话后，叹息了一声，走到窗口，掀起窗帘一角看了看别墅外隐隐闪动的人影。自从他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这些人就一直守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江晓峰从自己的渠道也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所以，这些日子他几乎是深居简出。对公司地业务也从不过问。对外的联络几乎完全中断，而手头的这个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 江晓峰其实很不希望这个手机再次响起，但还是每天给它充满了电。二十四小时没有关机。非常时期，这个电话是不能有任何意外。 刚才江晓峰还没有睡觉，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睡得很晚，有时他甚至会拉开别墅三楼的窗帘，站在窗口从高处静静俯瞰着外面地动静，也把自己的身躯展示在那些人的前面，似乎是在嘲笑那些人地徒劳无功，甚至是示威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窗帘外的那些身负使命的警察，是决计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幢别墅的，从外面的动静来看，这些人似乎也接到了指令。自己想平安地离开这幢别墅，怕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不管怎样，江晓峰也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他在这里吸引了警方极大的注意，也牵扯了他们相当地警力，儿子江天已经顺利逃到了国外，公司地关键业务也早就交给了江天打理，趁着这个机会，也都偃旗息鼓，蛰伏下来。自从把地下业务交给江天之后，很多事情，江晓峰都选择了回避，这是最安全的一个方式。只要上面地那个人不倒，自己就不虞性命之忧。江晓峰知道，在他的默许下，在江天地运作下，江泰集团其实早已经是一个空壳了。 想起江海这个先走一步的二小子，江晓峰也是一阵心痛。上面那个人太狠，根本就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就下了黑手。虽然江晓峰心里也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江海无论如何也离不开死亡的结局。\*/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天，江海也是希望多活一天的。江海用这种方式死亡，江晓峰虽然有些怨怼，也无可奈何。那个人的担心，他深为理解。 这期间，江晓峰也逐渐了解了江海被捕的那天晚上所生的事情，当听说是一群小动物阻碍了江海的行动时，江晓峰很是无语。江晓峰从来不相信神鬼的存在，也不相信所谓的奇能异士，所以，江晓峰只能把这种现象归结于气候的反常，那些狗狗猫猫疯了。而他儿子很倒霉地成了牺牲品。 自始至终，苏立弘这个名字就从来没有落入过江晓峰的耳朵。 江晓峰拉上窗帘，回到卧室宽大的双人床，夫人问了一声外面出了什么事，江晓峰拍拍妻子的胳膊说，睡吧，睡吧，外面好像出了车祸，我让阿勇出去看看。说罢，江晓峰又起身下了床。 江晓峰来到二楼的书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只有一颗药丸。 江晓峰已经把事情都准备好了，江泰集团虽然也完了，但是江晓峰为夫人准备了一笔足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资金，这是一笔干净的钱。*从进入这个行当的那一天起，江晓峰就对这一天的到来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当所有的事情都走上正轨时，它却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江晓峰给自己泡了一杯大红袍，品了一口，留恋地回味着齿间留香的感觉，从小瓶中倒出那粒药丸，扔进了嘴中。就着一大口极品大红袍的茶汤，喝了下去。 齐国庆已经组织了两只队伍，准备分头行事，当然，案件的性质已经变了，在省厅没有来人前，齐国庆也不敢贸然行动。 “这帮家伙的效率真差。都过去十分钟了，还没有来。”齐国庆恨不得一分钟看三次时间。 “老郭是怎么回事？这都十三分钟了，人还没有影子。跑了人犯让他负责？”齐国庆气得把手机砸在了桌子上。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齐国庆一看号码，脸色就变了，拿起话筒，把办公室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方才接听。齐国庆的部下对他这种行径早就司空见惯，市局局长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公安系统的特殊性也使得这些干警养成了习惯，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问。不过等齐国庆打开办公室，吩咐他们都进来的时候，这些老部下现局长的气色大不一样了，喜上眉梢乐不可支。开始还嘟嘟囔囔地埋怨着省厅的效率低下的齐大局长，现在却神定气闲地抽出一颗烟点燃了，美美地吸了一口。 第二天上午，董建东知道张群被双规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找他谈话的是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盛利。 得知王大同被暗杀的消息，尤杰也扛不住了，此时再不说，不知哪天噩运从天而降，屋檐的一片瓦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虽然董建东看起来比张群要仁慈些，不过被逼到绝路上时，这些家伙为了自己的官位，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尤杰已经从齐国庆和张勤云的架势上看清楚了，董建东想把他捞出来，难比上天。 市纪委书记吴天栋得到了尤杰的口供，很快就联系上了自己的老上级，省纪委书记盛利。一个案子牵扯到了江州市的两大常委，并且还是排常委第一、第三的，重权在握的大常委，其中，市委书记董建东还是省委常委之一。吴天栋也觉得棘手，马上汇报给省委陈书记。陈书记马上召开了省委书记碰头会，这也就是董建东晚了很多个小时才得知案情的缘故。 从盛利书记的嘴里得知王大同没有死亡，并且供出了分管党群的张群书记，董建东脑袋就嗡的一声，知道大事不妙了。昨晚，应该是凌晨，张勤云来汇报的时候，丝毫没有提及王大同仍然活着，从一个政法委书记胆敢把案情瞒着市委的一把手，董建东就知道事情已经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展了。 郭书记的眼神无法掩饰对董建东的怜悯，如果不是出了张群派杀手这件事，尤杰可能还会把事情都扛起来。毕竟他的罪行有许多弹性的处理方式，还够不上死刑。只要董建东能帮着说句话，也许在监狱里待上三五年就出来了。没想到受到这个杀手的刺激，尤杰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对省纪委的来人说出了与董建东有关的事情。 对董建东的处理意见，省委也是斟酌了再斟酌，最后还是看在陈书记的面子上，决定只给他一个因病辞职的理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有些盖子揭到一定程度就够了。而作为投桃报李的回报，张勤云一系的人得到了想要的地位。 第147节、洗牌（十二） 苏立弘走进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大门。张蕊正好从财务室出来。见了苏立弘就嚷嚷道：“苏大经理。你还记的这家公司啊。我以为你携款潜逃了呢。” 这丫头。总是嘴上不把门的。苏立弘嘴角撇了一下。怪异的瞪着张蕊看了好几秒钟。才说：“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什么时候请客啊。” “请什么客。他是他。我是我。他当他的官。我挣我的工资。”张蕊没好气的说。跟着苏立弘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公司的面积扩大了一倍。房间也就宽松了不少。苏立弘也终于有了一间自己独立办公室。张蕊作为公司分管财务的副总。也有了自己的一间小办公室。不再在大办公室与众人厮混了。 不过。在写字楼里的这些办公室只是作为公司总部所用。这些日子。公司又扩大了不少。新招了不少人手。张蕊在郊区购下了一所破产的民办学校。有一栋教学楼。一栋宿舍还有一个操场。新招的人手都集中在那里。生活。训练都在一起。比较方便。 为了业务方便。公司新购了十辆桑塔纳2ooo作为出勤的车辆。也都停在那里。这几笔开支几乎把八卦商务咨询公司以前积攒下的家底都花了个底掉。 苏立弘给张蕊倒了杯茶。说：“说吧。是不是又缺钱了？你这个公司副总兼财务总监是怎么做的。我记的公司的业务很好啊。” 张蕊喝了口茶水。重重的把杯子顿在茶几上：“的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你能买到那么便宜的一块的？还有现场的房子和家具。那个的方。再过两年。价值就要翻上三番。知足吧。开公司才半年的时间就做到这个的步。心里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苏立弘被张蕊逗的笑了起来。老实说。张蕊买的这个民办学校真的是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当然。这中间也用了一点她父亲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就买了下来。卖方虽然在这里吃了亏。不过。有张蕊的父亲在位。很容易就在另外一个方面捞了回来。 这次江州市的官场经历了大洗牌。董建东因病辞职。回家养老。张群双规后。很快就进入了司法程序。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涉嫌包庇特大贩毒团伙、雇凶杀人。一连串的罪名足以让他枪毙十回。 受到这个案子的牵连。雨花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朱爱民。江州市政府副秘书长胡国华还有许多官员都受到了牵连。或入狱。或双规。或下台。其实。胡国华与张群的案子牵扯并不深。只是他素来与董建东关系不错。这次又因为苏立弘在背后向张勤云下了谗言。也只的灰溜溜的下台了。这种官员真要查起来。屁股下面总有一滩屎。 张勤云这次在常委中的排名进了好几步。占据了张群的位置。成了分管党群的书记。成为市委的第三号人物。市委书记由市长江晓原占据。齐国庆升了一步。兼任了市政法委书记。进了常委。 真要说起来。不声不响的江晓原才是这次江州市官场动荡的最大赢家。闷声不响的就坐到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上。估计过不多久就会进入省委常委。 江晓峰的自杀。意味着江泰集团终于走到寿终正寝的的步。深入调查的结果是。江泰集团已经资不抵债。足以破产了。只是涉及到江泰集团数千的员工安置。政府还没有想出很好的办法怎样处理江泰集团。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吸引资金进入。对江泰集团进行重组。只是。江泰集团牵涉的罪名太大。一般人也不愿意陷入这个漩涡不的脱身。何况江晓峰还有一个大儿子江天在外面呢。这家伙是黑社会的老大。杀人如麻的家伙。谁要是入主江泰集团。那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爸爸说要请你吃顿饭。”张蕊放下手里的账本。忍住了向他汇报炫耀的冲动。说出了父亲最近再三交代的事情。虽然最近公司做了那么大的投资。财经状况运转还算正常。张蕊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没。 “张书记请吃饭啊。算了算了。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有点怕见官。”苏立弘急忙摆手道。在苏立弘的心目中。做到这个层面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他那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苏立弘事后把张群这个案子所有的经过在心里仔细想了一下。惊讶的现。自己有被别人利用了的嫌疑。只是这人的理由相当的冠冕堂皇。不易反驳。 张蕊也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请苏立弘吃饭。在她的印象中。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的。除了上次在春山派出所的那次纠纷。如果说父亲是因此向他道歉。又大可不必。 “算了。不去拉倒。胆子不小啊。张书记的面子你也敢不给？”张蕊斜乜着眼打量着苏立弘说：“我爸说了。来不了随你。不过别后悔就是了。有多少人想请我爸吃饭。我爸都不稀的理会呢。” 张勤云自然不会说这话。张蕊这是假传圣旨。张蕊还是感觉到老爸的态度有些改变。虽然以前对张蕊在八卦商务咨询这样的民营企业上班不加置评。但也说不上有多支持。最近。老爸似乎对这家公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事就找她了解公司的情况。特别是苏立弘的动静。是他特别关心的事情。有些日子还弄的张蕊误会自己的老爸想撮合她和苏立弘呢。 不过。八卦商务咨询公司最近办的几件事都很顺利。威盾信息安全公司顺利注册了下来。原本想让王磊以技术入股。担任公司的总经理的。他手头有几个产品的雏形。很有些市场前景的。没想到王磊这小子不想占这个便宜。几经扯皮。终于让苏立弘同意他也注资入股。不管怎样。总算把王磊这匹野马套上了笼头。八卦商务咨询公司与威盾信息安全公司还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让王磊顺带帮着八卦商务咨询公司做点网上搜寻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利用王磊的一点黑客特长。 正和张蕊絮叨着闲话。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苏立弘接听了几句。撂下电话对张蕊说：“崔艺来电话。有个委托人点名要我接待。我去看看就来。财务上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说。说了我也不懂。公司的运转。不外乎两件事。一是开源。二是节流。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怎样使公司赚更多的钱。” 崔艺现在已经接替了张蕊之前的工作。专门作为接待员。按苏立弘拟就的时髦名词是。客户关系经理。以她的亲和力和姣好的容颜。还真的给公司带来了清新的活力。也很容易与客户化解矛盾。达成交易。 张勤云从女儿的转述中了解到苏立弘的想法。也只的打消了请苏立弘吃饭的念头。这家伙看来没有为官的愿望。只是一门心思想点财。那就随他去吧。只可惜他一身好本事。天生做警察的料子。这次自己的升迁又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了。要不是他先抓住暗杀江海的肖云泉。后来又当场把暗杀王大同的凶手用一把椅子砸翻在的。后来又抓住潜逃的张群。这件案子可没那么容易就破案了。弄不好。齐国庆的官位都有些危险。 “苏立弘和你到底有什么交易？”张蕊坚持不懈的追问着父亲。 “哪里有什么交易哟。苏总是个很能干的人。我纯粹是欣赏他的才干。”张勤云没好气的说。 “才不信呢。”张蕊眼疾手快的从老爸手里抢过烟卷。“不说实话。就不让你抽烟。” “好好。说实话。说实话。苏总很有做警察的才干。这次侦破张群一案。苏总功劳不小。我这不是起了爱才之心吗。想把他拉入到齐国庆的麾下干几年。锻炼锻炼。日后说不定能接齐国庆的班呢。” 张蕊撇了一下嘴。把烟卷扔给了老爸。 “切。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奖励呢。凭着人家苏立弘现在的身家。你也不想想。当警察那点工资他哪里看的进眼里？你刚才说。苏立弘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总不会用郊外的那块破的就打了吧。还不的奖励个千八百万的。” “什么叫那块破的？两年后。在这块的上。你们公司至少挣一千万。这也就是看着苏立弘的面子上。”这个民办学校拐着弯与齐国庆有点关系。算是三产单位吧。“要不。我再给他一个见义勇为好市民的光荣称号？”张勤云商量着说。 张蕊也明白自己说这话有点昧着良心了。那块的的确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可是。看着一张画好的饼。没有真金白银的奖励。总是觉的不过瘾的。何况那还是一张两年后的饼。 至于见义勇为好市民的光荣称号。那更不是苏立弘所喜欢的。张蕊根本没问问自己的老板。就自作主张回绝了老爸荒唐的主意。 “还有一件事。你帮爸爸观察一下。与你的老板有关。他养宠物吗？”张勤云想了想。还是向女儿求救。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做商业间谍吧。跟养宠物有什么关系？”见爸爸说的这么正式。张蕊也挺好奇的。 “不不。”张勤云连忙否认。“苏总似乎有一招驯养动物的绝招。我想取取经。用来训练警犬。”驯养动物？张蕊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个。这个。也太荒唐了吧。 第148节、刘新华的心事（一） 辉煌集团总部大楼。顶楼。 刘新华带上老花镜，拿起秘书刚送来的文件，仔细地看着，不时用签字笔在上面勾画几下。有些文件就直接签字批准下。 良久，刘新华抬起头，摘下眼镜放到桌子上，揉了揉眉间。 第一次现自己的眼睛有些老花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次也是在审阅文件时，不自觉地把文件拿得远远地，还是秘书小段提醒了这一点，因为她父亲眼睛老花时也是如此看东西。 一想起眼睛居然也老花了，刘新华就有种廉颇已老的感觉，虽然身体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棒，虽然平时也经常搞些体育活动，比如高尔夫，比如游泳等。但是眼睛老花这个事实，却在无情地告诉他，已经不再是少年郎了。 记得有人说过，年轻时眼睛视力越好，年老后就越容易老花。当初还真的是以这双号称视力有2.o的眼睛而傲视诸位同学。 刘新华拿起眼睛在上面哈了口气，掏出眼镜布擦拭了一下镜片，这些动作做下来，与街头下棋聊天的退休老头也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年岁还不到五十，心态还真的有点老了。 这双眼睛虽然阅人无数，但是却在一件事上走了眼，欺瞒了他一辈子。 内线电话响起，是秘书段小姐的电话，朱德芳来了。 其实段小姐这个电话也是白打，话筒刚刚挂上，门就被朱德芳推开了，这家伙还是那么莽撞。 “朱古力，今天怎么想着上门来看哥哥？”刘新虎不客气地喊着朱德芳的外号，指指沙，说，自己坐，又指指茶几上的烟说。自己拿着抽。 朱德芳是刘新华起家时地四大金刚之一。当初刘新华白手起家时。是由四个一起长大地开裆裤朋友一起凑资做起来地。只是后来刚有起色时。有两个就另起炉灶。单做了一摊。只有朱德芳一直陪着他到现在。可谓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此后。朱德芳一直坐在公司副总地位置上。与刘新华同进共退。直至6葵介入公司地运作。朱德芳才由公司地第二号人物退到第三位。现在虽然还兼着公司副总地位子。但是一般不在公司总部待。而是在自己担任董事长地上市公司里待着。 “这不是到了年关吗？我是给哥哥送钱来了。”朱德芳嬉皮笑脸地说。 朱德芳坐镇地上市公司江元公司是经营房地产行业地公司。是辉煌集团最为赚钱地一个行业。也是辉煌集团地现金奶牛。刘新华把朱德芳放在这个位置上。可谓是最为信任地心腹。 “财务报表我已经看过了。今年你做得不错。比我预料地还要好。节前你一个大大地红包。” “那感情好。兄弟我现在都揭不开锅了。” “少跟我哭穷，我知道你的那些个女人，哪个都不是善茬。个个都红了眼想从你身上挤些钱出来。听哥哥一句话。别招惹那些女子了，都是把你当提款机呢。” 朱德芳讪讪笑道：“哥哥。我就这么个毛病，你就别揭短了。不管怎样。正事我是从来不敢耽误的。家里地那一位，我也是哄得服服帖帖。这点你也不得不佩服我吧。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是泡妞的最高境界啊。” 听了朱德芳这话，刘新华脸红了一下。自己说朱德芳，岂不是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当初要不是自己花心旁顾，勾搭上秘书6葵，现在的正牌夫人，孩子他妈。又怎能让结妻子、亲生闺女流落在外？朱德芳也觉自己这话说到了大哥的痛处，忙收住了嘴，正襟危坐起来。 “今天兄弟难得来一趟，先不谈这些数据的事，我托兄弟做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刘新华从大班椅上起来，走到朱德芳身边坐下，拿起烟，在手里转着圈，就是不点燃。 “对不起，大哥，飞蝶嫂子和鹭儿侄女的事，我一直在查。但是，却一直没有下落。我担心是不是鹭儿侄女改了名字，所以查不到她们的下落。” 刘新华叹了口气说：“当初你飞蝶嫂子也是太硬气，带着刘鹭空身出门，拒不接受我的资助。飞蝶身体也不好，不知道她们娘儿俩到底怎样了？” 朱德芳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虽说自己对飞蝶嫂子一直很尊敬，也看不惯现在这个嫂子6葵，不过自己在这件事上也没有资格指责大哥，现在外面地一个小蜜已怀孕了，还不知怎么打呢。 对于6葵，朱德芳地感觉非常复杂，这个女人能干是非常能干，可是野心太大，不是良配。在他看来，女人只是用来疼爱的，相夫教子就行了，但不能太能干了，尤其因为能干而有了野心，那更是要不得，必须打压下去。在这点上，他对面前这个大哥颇有点微词。让一个女人参与公司地运作就有点离谱了，而且让一个女人坐到如此高的地位上，更是让他不能忍受。虽然这个女人地确是很厉害。 不过，朱德芳也慢慢理解了大哥的做法，俗话说，母以子贵，6葵生了个好儿子，那个刘力侄儿，聪慧过人，为人也不像他母亲那样讨厌。这也许就是大哥一直对现在这个妻子容忍地缘故吧。想起刘力，朱德芳又说道：“大哥，刘力侄子还要在外面晃荡？历练得也差不多了，我看还是让他回公司来干吧，先到我那里待一段时间，我带带他。这孩子很能干，到时把我的位置让给他，我就休闲养老去。” 朱德芳这话有点避嫌的味道。在辉煌集团刘新华是最大的股东，朱德芳的股份比起刘新华就少了太多，当初出资的时候，就是刘新华占了大头，说起经商的才干，自己比起大哥来，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刘新华能让他坐在上市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上，是对他的信任，拿他当兄弟看。可是，人家的儿子也成*人了，在经商上也有天赋，还是在国外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自己如果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即使是亲兄弟，也会反目成仇的事情又不是没见过，何况自己和大哥也只是结义兄弟。 朱德芳还担心的一点就是6葵的枕头风，6葵已经占据了公司的第二把交椅，担任了公司的总经理，负责公司的日常运作。现在她的儿子学成归国，她自然想把儿子放到一个好的位置上。朱德芳主管的上市公司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也是容易出业绩的地方，不管怎样，辉煌集团最终是要交到刘力的手中，现在摆出一个高姿态，比以后被人灰溜溜地赶下来要好得多。 刘新华怎么看不出兄弟的意思，他也很苦恼，关于刘力的安排，6葵没少在他耳边吹风，朱德芳的上市公司就是她的第一选择。按她的话说，对辉煌集团举足轻重的一家子公司，怎么能没有贴心的人在里面呢。万一朱德芳起了外心，哭都来不及。辉煌集团总要留给儿子的吧，现在把他放到那里，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这话也只是6葵这么看。在刘新华心目中，自己可不止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儿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在外这么多年，将来找到了，总得想办法补偿她啊。 “老朱，这事就别再提了。刘力这孩子还不愿意回来，这小子太倔，总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创出一番事业来。不愿在他老子的庇佑下生活。我也拿他没办法。即使回来，我也不会让他坐享其成，到时我想让他去德利公司去做，先从一个中层的副职做起。在辉煌集团，不管是谁，在没有看到实际的才能和业绩前，谁都不能一下子放到太高的位置上，这样对刘力也好。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的。老朱，你就别想太多了，这家公司是我的，也是你的。我们兄弟俩白手起家做到现在，也是不易。当初一起做事的四个兄弟，有两个已经另起炉灶，现在天各一方。我也只有你这个兄弟了。辉煌集团虽然是民营企业，我不否认，也带了点家族企业的味道，可是，我不想把家族管理的那一套放到辉煌集团来。你别管你嫂子有什么想法，这个公司现在还是我做主。” “德利公司？那可是目前辉煌集团最为艰难的一个公司，规模不大，难度不小。你确定要把刘力侄儿放到那里去？这对他以后的展不利啊。” “德利目前虽然有点举步维艰，但是德利从事的是食品科技方面的行业，这是一个朝阳产业，如果做好了，以后的展不可限量。刘力从国外回来，资讯方面他有自己的优势，新思想他也接受得快。也许他真的能把这个行当做起来呢。” 朱德芳拍了一下前额说：“瞧我这猪脑子，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说。在股市上，我现有人暗中吸纳我们的股票。” “哦，有这种事？”刘新华眉毛挑了一下，既然能让朱德芳察觉，这暗中操纵的资金也不在少数。江元公司虽然不是大盘股，可是盘子也不算小，没有上亿的资金投进来，一个水花也看不到。“知道资金的来源吗？是谁在操盘？” 第149节、刘新华的心事（二） 送走朱德芳后。刘新华心事重重的品尝着秘书小段送上来的咖啡。自从6葵从秘书的位置上坐到主母的位置上后。对秘书这个位置就特别关注。秘书的招聘都是她亲力亲为。小段就是她招聘进来的。太漂亮的不要。太妩媚的不要。太丑的……也不能要。毕竟还要照顾公司的颜面吧。让一个丑八怪来做公司董事长的秘书。外人看见了也不好看。所以。有着中人之姿的小段就荣幸地中选了。 小段很能干。很文静。也很有眼力见。打扮上嘛。太古板了一点。这也许是迫于6葵的淫威？如果穿得稍微有点活力。或者再清凉一点。也许刘新华是养眼了。小段就要被开除了。 想对江元公司下手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了。哪一次不是碰得头破血流而去。而那些打秋风、跟庄的小股东。刘新华也懒得理会。任何一家上司公司都有这样的情况。股市嘛。不准人家坐庄。还不让人家跟庄赚点小钱？ 只是这次似乎不这么简单。朱德芳外表粗鲁。其实也是个精明之人。不然刘新华也不放心让他去掌控辉煌系中最为重要的江元公司。 江元的流通盘子大。刘新华通过辉煌持股百分之三十三。另外还有百分之二十四是法人股。余下的百分之四十三是流通股。说句极端的话。如果有人能把所有流通股都买下来。绝对是江元的第一大股东。即使能买下百分之十。也是江元的第二大股东。 刘新华并没有下达什么新的指令。只是嘱咐朱德芳注意观察。有什么异常及时向他通报。 这次江州的政坛动荡。刘新华的损失也很大。几个关系不错的政府官员都落了马。虽然免于了牢狱之灾。但也退到了一个闲职上养老。手中无实权了。新的网络要尽快建立。江州市的高层动荡太大。刘新华也在观察。 原来地大靠山。市委书记董建东。这次遭受了无妄之灾。被一个倒霉手下拖累。更赶上张群事件的影响。生生地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下去了。要搁在平时。尤杰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嘴巴很严地。这也是董建东一直委以重任的原因。可惜。又赶上了一个杀手事件。吓破了胆。这真是一箭双雕。既把张群拉下了马。又把董建东牵连进来。江晓原不用说了。这个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现在从政府的一把手变成了市委的一把手。手中权柄更重。这个家伙处事一向谨慎。以前是班子二把手。要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做了班长。以后还有机会进省委常委。会不会有些担当了？这家伙也是个空降干部。在省委有人支持。在市长地宝座上也有几年了。从来没有现他与哪个老板相交莫逆。 傍大款是一个很时尚的现象。不仅仅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要傍大款。就是那些政府官员也是如此。这些官员拿那么一点点死工资。哪里够他们吃喝玩乐。还要养几个小蜜二奶的。如果身边没有几个老板帮衬着。日子哪里能过的那么惬意。 漂亮的女孩子傍大款。是各取所需。大款贪图女孩的年轻貌美。女孩贪图大款的钱币动人。官员傍大款也是各取所需。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互通有无罢了。 江晓原自动地被刘新华忽略了。这个家伙油盐不进。难以亲近。作为江州市的第一大民营企业。刘新华在江晓原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虽然没有直接给他塞钱。但是给他的政绩长面子地事情也做了不少。不过这家伙很是直接。一旦自己欠了情。总要找个机会还回来。从不拖泥带水的。所以。刘新华虽然在江晓原的政绩工程上花了不少冤枉钱。但总体算起来。也没有亏本。在别处又捞回来了。 市长是空降干部。叫刘立群。原来是省林业厅厅长。这次能坐到省会城市的一市之长的位置上。也是大大地进了一步。原来地林业厅厅长是正局级。现在的江州市市长的位置是副部级。跨越了这么大一个坎。日后进省委常委。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副部级干部。甚至在退休前尝尝正部级的滋味。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刘立群还年轻。仕途一片光明。这种人和以前的江晓原一样。只是关心政绩。贪图政治上的进步。在金钱上面非常谨慎。虽然是本家。刘新华以前和新市长打交道也不多。一个林业厅的厅长。能干从清水衙门掉到举足轻重的江州市任市长。背后地关系是非同小可。刘新华不敢轻举妄动。暂时把他列入观察名单。 余下的就是江州市地第三号人物。把张群赶下马立下汗马功劳。最终坐到张群那个位置的张勤云。 对这个人。刘新华有点看不透。以前的关系还过得去。不管怎样。张勤云主管政法委。市局局长齐国庆又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言听计从。刘新华的公司没少与公安系统打交道。与齐国庆和张勤云也算得上挺熟。只是。这家伙不是主管经济的领导。交往上总是隔着一层。现在坐到了管帽子的位子上。是不是更难接触了？ 张勤云重要的亲属和社会关系。刘新华现在都能叫上名来。早在他还在公安局长的位置上时。刘新华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厮这几年官运亨通。短短三四年时间。就坐到了市委第三号的位置上。 其中最重要的亲属就是张勤云唯一的女儿张蕊了。刘新华打开电脑。从里面找出张蕊的履历。二十二岁。毕业于江南省立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在军工企业6o9厂做过一段时间。随后就从效益不错的6o9厂辞职。与同班同学苏立弘成立了八卦商务咨询公司至今。 履历很简单。交往的***也不复杂。刘新华不明白的是。张勤云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放弃国营大公司不待。去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公司上班。还是一家私营企业。当初张蕊毕业时。刘新华也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辉煌集团随便哪个部门。让她挑。在刘新华看来。辉煌集团比起那个6o9厂又不知强了多少。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在江州市。乃至在江南省。都是数得上的好企业。可是。张勤云还是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把女儿安排到一家军工企业上班。 苏立弘这个人。刘新华也是知道一点。当初因为张蕊的关系。刘新华托人打听过。出身一般。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毕业后没有关系去政府机关和国营企事业单位。曾在一家小公司飞通公司打工。后来从飞通辞职。与张蕊一起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小伙子倒是有点能耐。现在这家咨询公司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司了。只是限于行业规模。并没有做大。也很难做大。 后来因为与6新华的冲突。再次对苏立弘的背景进行了调查。这才现。他居然还是宜城集团的老总。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与宜城集团搭上关系的。年纪轻轻怎么又成了一架规模达数十亿元的大公司的老板。对于宜城集团在去年年底生的事情。两位老总的离奇遭遇。相关当事人都讳莫如深。刘新华也只是知道个只麟片爪的。 这小子有点古怪。这是刘新华现在对苏立弘的印象。 当初妻弟6新华与苏立弘产生冲突那段戏码。刘新华从妻子6葵嘴里听到过一些。后来又派人打听。得到了更为详细的信息。两次冲突。6新华都想凭借自己的关系强压苏立弘一头。没想到每次都是把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第一次把人搭进去在派出所蹲了一夜。第二次嘛。想狠狠地搞人家一下。结果几个小混混被人家一个人利利落落地收拾了。到了派出所。6葵还介入了。搞得轰轰烈烈的。结果人家最终毫未伤。还把自己这边的关系伤了好几个。现在曾与6葵交好的几个官员。从春山派出所的政委罗一凡。到雨花区分局的副局长朱爱民。还有市政府副秘书长胡国华。都因为苏立弘的缘故或入狱。或下台。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仔细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刘新华都不难现苏立弘背后肯定有一个人在强力支撑他。不然。他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怎么能毫无损地闯过这么多关口。还把得罪过他的人一个个踩在了地下？好吧。即便他是宜城集团的老总。可那也是在宜城有些背景。这些背景在省会江州市还是不够看的吧。 也许。这就是因为张蕊也在这家公司做事的原因？张勤云是他背后的靠山？可是。张勤云是什么人？堂堂的江州市第三号人物。实权正厅。一个从不跟老板们做更深接触的实权人物。他又怎么能看上苏立弘这种身份的人？总不会是因为背后的儿女关系吧。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张蕊和苏立弘似乎并没有这种关系。如果苏立弘是靠裙带关系攀上张勤云这座靠山。刘新华也不会对他如此关注了。 6新华与这种人结仇。殊为不智啊。 对于妻子6葵的想法。刘新华也有点看不透。6葵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相反。这人精明得厉害。按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她弟弟如此胡来的。可是。她为什么也在里面推波助澜？ 刘新华在纸上随意写上了张勤云、张蕊、苏立弘、6新华、6葵几个人的名字。然后在这几个人之间画着不同的连线。随后又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刘新华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实。当初苏立弘成立公司时。似乎还把江州市公安系统三个极有名气的退休警察招揽了进来。这件事如果没有张勤云的许可和帮忙。打死他也不信凭着苏立弘的面子就能把他们请来。 第150节、刘新华的心事（三） 刘新华晚上回到家里。看见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的。心里就有点不喜。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在江南的规矩。是过。刘力那边更是早就打好了招呼。晚上要回家过年的。 “刘力还没回来吗？”刘新华问佣人李阿姨。 “小少爷刚刚打电话来。公司有点事。稍微晚点到家。太太下午来了电话。飞机晚点。也要晚些。” “晚餐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一些要花时间的菜肴下午就弄好了。一会回下锅就行。剩下的只是几个小炒了。” “那就等等吧。等刘力和6葵回来再说。” 刘新华有个习惯。只要是逢年过节。家人团聚的饭都在家里吃。最是反对去餐厅吃饭。特别是当在酒店吃团年饭成为流行时尚时。刘新华对这个流行元素是嗤之以鼻。既然是家人的团聚。就应该在家里吃饭。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还少吗？成天在外面应酬。过节还不在家里吃？ 所以。刘新华的朋友和客人也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如果哪天他邀请你去他家里小酌一番时。那么恭喜你了。他已经把你看成了最亲密的朋友。也许只有一碟花生米。一盘黄瓜。也比在酒店里花上数千上万元来的更为亲近。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从窗口望去。是刘力的那辆桑塔纳3ooo。这也是让刘新华颇为欣赏的的方。身为富家子弟。身上毫无骄娇二气。因为考虑到在一家普通公司里打工。刘力就把那辆从国外带回来的兰博基尼跑车停放在车库。自己却买了一辆普通的桑塔纳作为代步。 “爸爸。你先回来了？妈妈呢？”刘力一进家门。就讨好的先打招呼。过年的晚上也比爸爸回家晚。小心要挨的。 “飞机晚点。还要些时间呢。来来。坐下。爸爸和你说几句话。” 刘力的脸色马上就苦了下来。他知道父亲每次这样一本正经的和他谈话。总是要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 “从国外回来也有一些时候了吧。”刘新华和颜悦色的问。 “有大半年了。” “在外面做的怎样？有什么体会？” “还行吧。国内的商业环境和企业文化与国外大不一样。有许多东西要学的。” “在外面也晃荡不少时间了吧。新鲜感也应该过去了。是不是该回来帮帮你老爸了？” “臭小子。别给我装深沉。那边的事情赶紧了结吧。过完年就回来上班。那种小公司有什么好待的。对你以后的展也没有多大益处。” 刘力真的还不想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上班。在父亲的公司里。无论他多么努力。表现的多么优秀。在别人的心目中。总是在长辈的余荫下混日子的公子哥儿。只有在别的的方成就了一番事业。再回来时就没人说这种闲话了。反正父亲身体康健。年岁也不大。是正当年时。不会急于让自己接班的。自己要是在外面混成了一个出名的职业经理人。回来帮着父亲打点也是名正言顺了。突然想起苏立弘给自己的建议。心想如果换个大公司是不是能堵住父亲的嘴。 “春节后我就不在这家公司做了。我另外找了的方。已经签订了合约。”刘力说起瞎话来也是面色不改。 刘新华倒是吃了一惊。才大半年的功夫。又换的方了？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啊。先前还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把那家公司做大做强？ “去哪里了？” “宜城集团。他们的董事长邀请我去做总经理。”又是吹牛不上税。苏立弘当初在高公路上遇见刘力时倒是起了这个心思。当时没提。后来倒是曾打电话说过此事。想聘他为公司的中层。不过当时刘力没有应承下来。刘力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过些日子就淡忘了。这一急之下。就顺口说了出来。其实。刘力是真的忘记了。在讨论小舅和苏立弘的冲突时。刘力就透露过他和苏立弘的关系。 刘力这话一出口。就觉的不妙。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老爸这边也还算了。要是让老妈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与她老人家兄弟自己的亲舅舅的仇人来往。还不的把自己唠叨死？！ “宜城集团？就是在宜城的那家集团公司？”刘力这番话在刘新华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宜城集团那是什么规模的公司。和辉煌集团不相上下的啊。宜城集团的老总又是苏立弘那个怪胎。他居然会聘刘力去做总经理？记的去年年底。这家集团公司遭遇了一些变故。后来又经过了几次资产重组。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公司的当家人变成了苏立弘。辉煌集团和宜城集团没有什么业务往来。所以两家的高层也不是很熟悉。“我记的那家公司的老总就是苏立弘吧。他会请你去做总经理？笑话！” 听了老爸的话。刘力顿时就卡了壳。本来去宜城集团的说法只是权宜之计。何况后来还出了自己的舅舅与苏立弘之间的争端这档子事。自己的老妈还差点把人家送到牢里去。自己还怎么好意思去那里？苏立弘也没有再提此事。不过这话要是让老爸知道。会怎样看自己？ 看了一眼老爸的脸色。更觉奇怪。怎么老爸的脸色也那么古怪？难道苏立弘这家伙连老爸也的罪了？说实话。刘力对苏立弘的印象还真的很不错。虽然见面只是寥寥的几次。但天生就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只是可惜他与小舅产生了冲突。不然倒是可以做一个好朋友的。 刘新华一看刘力的迟疑。就知道儿子在跟自己耍小心眼。说不准根本就没有这档子事。宜城集团不可能聘请刘力这么一个既无经验。又无名气。还没资历的小年轻去掌舵的。 被老爸一激。刘力昂起头说：“苏立弘又怎么啦。不就是一个宜城集团的董事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屁孩而已。” 听刘力说起小屁孩三个字。刘新华忍不住乐了。他记的苏立弘的档案。年纪是二十一岁。以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掌管宜城集团这么大规模的一家公司。算的上是年轻人了。不过。也不是他这个儿子有资格喊小屁孩的。不过。刘力这小子居然还把这种事瞒着自己。谁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怎么不说话了？”刘新华的语气严厉起来。哼。苏立弘？他邀请刘力去他公司上班。又是在搞什么鬼？经历了商场无数的阴谋诡计的刘新华。不的不对这个意外的消息留一个心眼。 “其实。其实……”刘力小心的看了一下老爸。嗫嚅道：“虽然他跟小舅生过好几次冲突。不过这事也不怪人家苏立弘的。几次都是小舅多事。人家后来也没有找小舅的麻烦嘛。” “是他亲口邀请你去宜城上班。还要担任公司的总经理？” “他是这跟我说的。总不会是在骗我吧。其实。也不是正的总经理。是副的那种。”刘力的声音越低了下去。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在父亲面前提起苏立弘的。 刘新华摆摆手。示意儿子下去。这事他要好好想一想。算起来。苏立弘已经跟自己这边两个人打过交道了。一个是6新华。一个是刘力。苏立弘与他们打交道时采用的方式也不一样。一个是打。一个是拉。 刘新华想。的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见见这个人。只要见了他。凭自己的阅历。应该很容易看出一些东西。 6葵进门的时候。打开客厅的灯。惊讶的问：“你们父子俩在搞什么名堂。连灯也不开。省钱吗？” “哦。回来了。路上都还顺利吧。刚才想问题入迷了。好吧。李阿姨应该把饭菜都弄好了。洗洗手吃饭吧。”刘新华站起身来。对妻子表示了有限的关心。 结婚以后。丈夫一直就是这种温吞水的样子。6葵也不介意。走过来轻轻抱了一下丈夫。柔声道：“公司出什么事情了？看把你为难的。” “公司没什么事。就是……”刘新华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想和妻子讨论苏立弘的事情了。遂改口道：“朱德芳下午来了。想让刘力去他的公司上班。我没同意。我想让刘力先到德利公司做一段时间。” “你是当爸爸的。这事都依你。” 你那个宝贝儿子要真的依我就好了。刘新华叹了口气。 这个小年的年饭吃的寡然无味。 这个时候。苏立弘一家子也围坐在电炉子边兴高采烈的吃着火锅。 “明天还要去宜昌啊？快过年了。还到处瞎跑。”李莘不无埋怨的说。 “没办法啊。聘了一个总经理。我说过年后再去上班吧。她非的年前去一趟不可。说是趁着这几天的闲。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年后就要正式走马上任了。” “这个总经理很敬业啊。要的。”苏达仁随口夸了一句。就开始专心致志的对付碗里的羊肉。 “能不能带我回去看看啊。”佳佳在一旁小意的说。嘴巴一撇就差点哭出来。“我有点想妈妈了。” 苏立弘把佳佳抱到腿上。低声安慰道：“佳佳别哭。我明天就带你去。妈妈还没有回来呢。她好远好远的。不过。佳佳不上幼儿园不是好孩子哟。” 第151节、去宜城上任 不过苏立弘最终还是没有带佳佳去宜城。而是带着刘雅洁。还有两个随同的保镖上了路。 朱向阳这次配给刘雅洁的两个保镖。一个姓齐。一个姓唐。都是刚才部队转业的军人。在部队里一直在侦察连干。身手不错。其中小齐还有些文化底子。本来要考军校的。的罪了一个领导。没能参加考试。也只好转业了。朱向阳在派这两个人时。就有了些考虑。小唐可以做司机。小齐可以做行政秘书。虽然女经理用一个男秘书有点不方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暂时也只的忍忍了。 小唐在前面开车。小齐坐在副驾驶。苏立弘和刘雅洁坐在后面。 坐在飞驰的奔驰车里。看着一道道山梁被甩在身后。闻着身边的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时可以扭头看看一脸冷静的女孩偶尔露出的娇羞。苏立弘很享受这种感觉。 小唐开车的技术不错。路上在休息区歇息了一会。换小齐开车。五个小时后。奔驰下了去宜城的高。进城时已经夜幕降临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打搅别人。在路边找了家看起来还干净的餐馆吃饭。 可能是来时朱向阳已经打招呼了。小唐和小齐坚决不肯和苏立弘与刘雅洁一桌。而是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随意点了几个菜。一边吃饭。一边注视着苏立弘这边的动静。 “上一次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苏立弘殷勤的给刘雅洁舀了一勺汤。 “上一次？我们有在一起吃过饭吗？”刘雅洁反问一句。 苏立弘就很郁闷的摇摇头。从于振利手里把刘雅洁救出来的那个晚上。也只是在酒吧里灌了一肚子酒。似乎还真的没在一起吃过饭。后来就忙于张勤云交代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约刘雅洁出来。 “第一次请你吃饭居然就在这么个小餐馆。唐突了。” “我对吃饭不讲究的。”刘雅洁淡淡的说。 苏立弘就笑了笑。刘雅洁还是那个脾气。想让她撒一下娇。似乎比登天还难。不过貌似两人之间还有些事并没有说清楚。撒娇也就无从谈起了。 两人就静静的吃着饭。刘雅洁偶尔很女人气的撂一下额前的垂。深深的看苏立弘一眼。若是碰到苏立弘的眼神回过来。就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跳开。 66续续有人进来吃饭。有人结账走人。苏立弘这顿饭吃的特别慢。小齐和小唐早就吃完了。也就静静的等待着。警觉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总希望能找到一点不安定的因素并将之消灭在萌芽状态。 门外嘻嘻哈哈进来了四个男人。个个都叼着烟。很肆无忌惮的样子。老练的往大厅扫视了一圈后。就找了个挨着苏立弘的桌子坐了下来。见了老板就大声吆喝道：“快点过来点菜。” 刘雅洁有点受不了他们的吞云吐雾。皱了皱眉头就招呼服务员买单。旁边一个胖子就嬉笑着说：“着什么急啊。坐下来陪哥哥喝一杯。你们这桌我给买单。” 苏立弘没理他。往桌子上扔下两百元钱。拉着刘雅洁的手就要离开。刚才看见老板都躲的远远的。瞧这几个家伙的做派。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可能是当的的的痞流氓。 “怎么着。看不起哥们？”胖子就伸出手。往刘雅洁滑腻的小手抓来。 苏立弘一只手带着刘雅洁往自己身边一闪。躲开了胖子的魔爪。另一只手就从空中闪电般劈了下来。正剁在了胖子的手腕上。胖子的手腕当即就肿了起来。胖子楞了几秒钟。随即就抱着红肿的手腕哭天抹的起来。 另外一个瘦小的男人抓起桌上的饭碗就朝苏立弘的脑袋扔了够来。苏立弘没有躲闪。稳稳的一把抓住空中的暗器。啪的往的上一砸。他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能震慑住这帮流氓就行。 胖子依旧在哭天喊的。另三个男人都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围攻的架势。小唐和小齐也站到了苏立弘的前面。挡住了那三个男人攻击的箭头。 这些小流氓和侦察兵出身的转业军人相比还真的不在一个档次上。三下两下就被放倒在的上。苏立弘带着刘雅洁正要离开。却见刚才还躲的远远的老板哭丧着脸拦住面前。 “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走了我这饭店还怎么开？”老板看来是真的害怕。脸色都变白了。这些外来的强龙揍了人可以一走了之。这些的头蛇还不的拿自己出气。老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的知道不能让苏立弘他们离开。 苏立弘也有点恼火。可是面对这个可怜又可恨的老板。也兴不起打骂的念头。冷着脸问：“你想怎么处理？” 正在老板磨蹭着不让苏立弘离开的当口。那个最先挨打却受伤最轻的胖子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老虎吗。还不快过来。你姐夫要被人打死了。我在兴隆饭店。”说完就指着苏立弘说：“你们不能走。我报警了。” 报警？苏立弘听着这两个字眼还是楞了一下。本来这好像是他的权力吧。怎么小流氓也需要警察的保护了。苏立弘倒不想走了。看看这些警察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这次警察的出警效率非常高。胖子打完电话还不到十分钟。外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然后从警车上跳下来三个警察。走在最前面的警察也是肥头大耳的样子。一眼看见正在把玩着手机的胖子。冲过去说：“姐夫。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他把我的手腕打断了。还有他们。”胖子用没有受伤的手指着苏立弘的背影。 胖子的小舅子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物。在的方派出所里当一个副所长。摊上这么个姐夫也是没法子。先打量了一下苏立弘一行人。盘算着这些人有没有背景。想起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辆奔驰。也许就是这几个人的。餐厅里的其他人中找不出一个像是开奔驰的主。再看看年龄。有点像是有钱人的公子哥。就起了吓唬一下。弄点钱的念头。姐夫那几个人有点钱就应该好打了。拿定了主意。胖子的小舅子就威严的咳嗽一声。走到苏立弘跟前说：“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是的。”苏立弘回答的也很干脆。 “那么。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些受害人受的伤都够的上轻伤了。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轻伤？这就是够的上刑事案件的标准了。判个三五年不成问题的。” “是吗？那我倒是要问一问了。遇到流氓团伙骚扰时。是不是要逆来顺受？任他们欺负？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吗？”苏立弘冷笑着道。第一次和刘雅洁在一起吃饭就碰上这档子倒胃口的事。苏立弘有点火大。 “说话小心点。是不是还要加上抗拒执法、恶意诽谤的罪名？”胖子的小舅子对几个部下挥挥手。“还不快给我带走！” 跟这帮家伙理会不清。虽然这几个警察的战斗力很是令人怀疑。不过也不好贸然的跟执法机关对抗。苏立弘还是掏出电话来打到了张志贤的手机上：“张局长。是我。在宜城呢。刚刚才回来。在兴隆饭店被人堵住了要钱耍流氓。还有警察帮着他们数钱呢。说要带我去派出所体验生活。” “在哪里？”苏立弘嗦了半天。张志贤只问了三个字。 苏立弘扭头就问胖子的小舅子：“是哪个派出所的？ 胖子的小舅子下意识的就说：“西下街派出所。” “张局长。你都听到了。是西下街的派出所。你再不救命。我就要进派出所去喝茶了。” “是吗。派出所的茶叶都是顶级好茶。喝一两杯也是不错的。” 张志贤嘴里虽然显的很亲热。一听苏立弘嬉笑怒骂的话。就有点恼怒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惹恼了这尊神。自从曹道亮的事情之后。苏立弘在政府的高层就建立了一个不错的关系。张志贤虽然与苏立弘还有点远。不算很亲密。不过。从后来在曹道亮的老婆孩子身上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很多人在帮着苏立弘。张志贤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就和苏立弘结下梁子。这次苏立弘能主动打电话来求助。张志贤也意识到这是与苏立弘拉好关系的一个机会。再说。苏立弘这小子虽然强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就叫苏立弘把电话给旁边的警察。 “你来接电话。有人跟你说话。”苏立弘把手机递给胖子的小舅子。 胖子的小舅子也很奇怪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找到说情的了。接过电话还是故作威严的咳嗽了一声。打着官腔道：“哪一位？” “我是张志贤。你们在搞什么鬼？” 张志贤的口气很严厉。胖子的小舅子本来就是一个小兵。上副所长的位置也不久。却没有把打电话的人同宜城市局的局长联系在一起。被他训斥的口气惹毛了。就没好气的说：“滚蛋。我不认识什么张志贤！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苏立弘在旁边还悄悄竖起了大拇指。牛人啊！一个小警察居然敢不买市局局长的帐。 张志贤一下子被雷了一下。马上就狠狠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回去。 第152节、都是美女惹的祸 在饭店这边。场面就有些紧张了。张志贤挂了电话。苏立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几个警察也逼近过来。嚷嚷要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去询问询问。苏立弘带来的两个退伍军人小齐和小唐面对警察的威逼。心里也有点憷。可是老板没有话。他们也不好退让的。只好当着苏立弘的面前。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近。难免就有了肢体的接触。这人一打开了性子。就收不住了。派出所的几个警察刚刚喝了酒过来。反应还是太慢。就被小唐和小齐三拳两脚收拾得躺在地上直咧咧嘴。 两边打起来的时候。胖子的小舅子就躲到了后面。以免惹上池鱼之祸。等自己的几个手下都躺在地上哼哼的时候。胖子的小舅子就嚷着反了天了。拿起手机就要招呼更多的人来。正要拨号。就现刚才太全神贯注了。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一看却是派出所长老关的电话。 关所长是直接提拔他的恩人。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关所长的话不能不听。更别说不接关所长的电话了。 于是胖子的小舅子就战战兢兢地给关所长打电话。刚接通。还没等这边哭诉委屈呢。那边就是几声巨吼：“姓郑的你在搞么子鬼？老子的电话也不接。” “我……” “你***住嘴！让你人赶紧住手。我正在赶过来！” 听起来关所长很郁闷啊。刚才最后那几个字好像还没有说完。关所长就压了电话。胖子的小舅子----郑副所长看了看神情自若的苏立弘。心里就打开了鼓。再看看地上几个人。想起就有些火大。妈的。我地人哪里还能动手。全躺在地上哼哼呢。 关所长来得非常快。掐了电话没五分钟就赶了过来。一下车满目凄凉尽入双眼。看向郑副所长的眼神就有点不善。姓郑的。你也太给我丢人了。堂堂几个警察居然连几个普通商人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住手。也不是让你的人躺在地上装死啊！ 关所长心里不悦。脸上却装出了诚恳的笑脸。直接对着苏立弘走了过来。这家伙好歹做了几十年的警察。眼力见还是不错的。 “是苏总吧？我是派出所的所长关山。对不起我来晚了。”关所长伸出手就要与苏立弘握手。 苏立弘淡淡地跟关所长的手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冲躺在地上地几个伤员努努嘴：“叫救护车了没有。这几个家伙太冲动了。” 关所长看了看苏立弘左右站立的两个金刚。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几个警察。再泥性的人也有几分火气。虽然这事吧。分局副局长打电话来了。可是也只是让自己地人不要难为别人。却不是让自己的人被打了也不还手吧。情况有了变化。自然就不能完全按照前面的指示行事了。 关所长是个谨慎人。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跟苏立弘道歉后再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新带来的几个警察在他的示意下也虎视眈眈地看着苏立弘等人。 那边地人听说几个警察也被打伤了。就有点恼怒。若是碰上这种事了。还装聋作哑。让打人凶手走脱。自己在系统里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以后还怎么指挥这些手下？ 不过这个分局副局长也是有点城府地人。这事惹来了市局局长张志贤打电话。那几个人的来头恐怕也不小。想了想就对关所长说。先把人带回去调查。注意态度。不要动粗。他还得继续请示。 有了顶头上司的指示。关所长就过来对苏立弘说：“你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得跟着我们回派出所一趟吧。没其他的事情。就是做个笔录。我对领导也有交代不是。再说了。被这么多人围观也不大好是不是？” 其实。关所长一看现场的架势。做了几十年警察的经验马上就猜出大致生地事情。郑副所长的那个姐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估计见了人家小姑娘漂亮。出言调戏几句。没想到惹了更为强势的人物。就央求自己的小舅子出面。没想到郑副所长的人也吃了瘪。大概就是这样了。 苏立弘对去派出所有些顾忌。这方面的案例也不是没见过。在派出所外面说得好好的。把人哄进去之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什么花招玩不出来。自己虽然不怕。可是还有刘雅洁在身边啊。到时双拳难敌四手。很难护得住雅洁的安全啊。何况这人生地不熟地地方。要真地碰上一两个连张志贤的面子都不给地愣头青。自己后悔都没有地方哭去。 也不知道张志贤那家伙把电话挂了之后到底做什么动作了。赶来的这个关所长到时和颜悦色的。可是咬人的狗大多不叫。若真的都想郑副所长那样的。他倒是不害怕。 苏立弘想了想就说：“我先给张志贤打个电话吧。” 关山一听。闹门上就挤出了一道黑线。张志贤？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大名。市局的一把手嘛。莫非这人是张志贤的关系？想起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分局副局长。不正是张志贤的嫡系吗？ 这家伙什么来头。居然就直接喊张局长的大名？就算有点关系吧。怎么也得称呼张局长。或者称呼全名后面再加上官称。张志贤局长。关系好点的也可以称呼志贤局长。苏立弘跟张志贤还真的没有太好的私交。不过出了曹道亮的秘密录像那档子事后。张志贤也是亲口表示过欠了苏立弘一个大情。所以。苏立弘称呼张大局长也就很随意了。 正要拨打呢。张志贤的电话就过来了。张志贤在电话里苦笑道：“苏总。你看这事闹的。给我个面子。回派出所做个笔录。不然关所长那里也不好交代。警察的面子也不好看啊。你放心。关山绝对不敢玩什么猫腻的。这个人知道轻重。你把电话给他。” 关山对着电话嗯嗯了几句。就没有说出一句完整囫囵的话来。然后把手机还给苏立弘。脸色就有点变了。 关山也还给面子。没让苏立弘去坐警车。小齐开着奔驰跟着警察的后面。那几个受伤的警察被12o救护车带走了。几个流氓。包括郑副所长的姐夫。却被带进了派出所。没人理会他们哪里伤了磕了。 苏立弘现自己真的是白担心了。有了张志贤的亲口指示。关山还真的不敢玩什么猫腻。三问两问。事情就很清楚了。那几个流氓就被关进黑屋子里思过。郑副所长却被关所长晾在了一边。不闻不问。关山明白。老郑的仕途是到头了。还能不能披上这一身警服还是未定的事情。 这么一折腾。离开派出所进入市区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路上苏立弘给张志贤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不管怎样。今天人家帮了忙。以后如果能趁机把关系处得更铁点。对苏立弘这种生意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是谁？那是公安局的一把手。在宜城的实职局办中。可以说是实权最大的一个部门了。苏立弘在江州市跟警方的关系不错。在宜城也想要把这个传统扬光大。张志贤也对苏立弘有些好奇。上次事情结束之后。苏立弘就很快离开了宜城。张志贤还没有多少机会好好跟他聊聊。于是也痛快地答应了苏立弘的邀请。 苏立弘没有回到冯婷给他留的房子里。而是在宾馆里订了房间。刘雅洁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苏立弘的影子。她这还是第一次和苏立弘一起面对这种突的事件。可是。这个校友似乎是挺能打的啊。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困。他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即便是大富豪。面对这些小流氓。总是有几分胆怯的。苏立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着镇静了？刘雅洁当时就紧贴着苏立弘站着。那种镇静绝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校友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啊！ 想想刚才苏立弘把自己护在身后的举动。刘雅洁的心情又甜蜜了几分。 早上起来。吃完早饭。问起刘雅洁的意思。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去公司露面。公司里有几个大股东态度不明。老实话。刘雅洁对他们几个投资宜城集团的动机也有几分怀疑。还是决定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 先给张小曼打了电话。张小曼早知道苏立弘要过来。并且会带回一个总经理。就一直在按照苏立弘的要求整理材料。听说总经理已经住进了宾馆。就一个人先开车回了家取材料。为了保险起见。这些材料都是放在家里的。也是避免万一整理的材料太多。从公司带走太显眼。 老实说。对于总经理这个位置。张小曼早就想要苏立弘尽早派个人过来坐镇了。她知道自己的性子。缺少一种杀伐决断。做一个副手提提建议还行。真要坐在总经理那个位置上。早晚会被股东们赶下台。有些股东已经有点不满了。只是碍于苏立弘的面子。没有在年前作。 但是。当她看见刘雅洁的时候。却不免为自己的老板担起心来。 这个总经理也太年轻了。并且。太漂亮了点。 老板很有眼光。这么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做太太是不错的。可是。做总经理？她行吗？ 第153节、绑架案（一） 行吗？不过可以把吗字去掉了。 刘雅洁是学金融出身的，毕业后到证券公司混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跟着于振利做资本运作的勾当，大半年的时间经历了不少或大或小的公司的变迁，对各行各业都有了些了解，对公司的运作已经非常熟悉了。特别是对公司的财务状况了解得更是详细。这次张小曼带来的数据有相当一部分是财务数据，刘雅洁对财务的精通让她极为吃惊。 在宜城待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刘雅洁都是在员档案，还有各种财务报告。并且还与公司里几个嫡系人物进行交流，了解公司的状况。 “我想暂时还不要担任总经理这个职务。”三天之后，刘雅洁对苏立弘说。 “为什么呢？我打算让你春节后就上任的，张小曼那边不会有任何异议的。”苏立弘开始还以为刘雅洁是担心张小曼有什么想法。这段时间，张小曼非常配合的。 “不是这样的，我想先做一段时间总经理助理，小曼姐还做一段时间总经理，我跟着小曼姐，慢慢了解公司的情况，这样目标也不会太大。/\” 这些日子，张小曼和刘雅洁相处得不错，张小曼做过冯婷的秘书，一直被冯婷视为心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修炼有成，哪里还的关系。这是未来的老板夫人啊，张小曼就施出了浑身解数进行讨好。面对张小曼表达出来地善意，刘雅洁也就不客气地笑纳了。虽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苏立弘既然让自己坐到总经理这个位置上，自己总得帮他管好家。多赚钱才是，要做到这一点，张小曼的帮助就是必不可少的，她是公司的老人。公司经过大换血之后，没有比她更熟悉公司情况地了。 苏立弘想了想，就知道刘雅洁的打算了，她有点怀疑圣昌集团投资的目的，此刻以助理地身份进入公司，可以慢慢彻查圣昌集团的真实想法。而不会担心目标太大。而总经理助理，也可以对公司所有的部门和业务过问的。 反正随她怎么弄了，搞公司不是自己喜欢的事情，苏立弘相信这家公司交给刘雅洁来打理绝对比自己要做的好。 到宜城地第二天晚上，苏立弘在帝王宫设宴招待张志贤局长，名义上是感谢昨晚张志贤的仗义相助，相陪的有原来的老朋友周群所长，刑警队的马队长，马队长算是张志贤的人。\\刑警队原来的副队长王晓志因为在搜查曹道亮的别墅时有些问题。只是当时没有太直接的把柄，不过张志贤却记在心里了。后来终于找了个由头把王晓志免了职。 江州市在前些日子官场地动荡，直接涉及到了一个省委常委。张志贤作为宜城市局地局长，又岂能不知道一点风声。张勤云因此而上位。成为了市常委的第三号人物，而江州市市局地齐国庆，也因此而提升了一步，兼任了政法委书记，进了常委。江州市是省会城市，江州市的公安局长，以后进省厅地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以齐国庆现在地资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任省厅厅长。已经有些风声传出来了。 当然，苏立弘在这个案子里面起的作用，张勤云和齐国庆都是讳莫如深的，对张志贤也不会提及分毫。张勤云和齐国庆也算是同行，以前也是打过许多次交道的，关系不冷不热，还算过得去。只是上次张志贤去省城出差，自然要去给张勤云和齐国庆贺喜，张志贤是个有心人，虽然张勤云和齐国庆也管不到张志贤这边，不过未雨绸缪才是王道啊。\现在把关系搞好，万一哪天齐国庆真的去了省厅，也好说上话不是。 张勤云在和张志贤在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宜城集团，聊到了宜城集团的新任董事长苏立弘，张志贤后来仔细想了想，应该是齐国庆把话题引到那边去的。然后张勤云就说了几句赏识苏立弘的话来，话说得有点突兀，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倒是齐国庆还算直爽，说出了要张志贤照顾苏立弘的意思。 能让齐国庆开口说这句话，张志贤就能猜出苏立弘和齐国庆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这件事本来就不难办，别说有齐国庆的拜托，就算没这个关系，张志贤也想和苏立弘把关系搞好的。这个小伙子有点神秘。 只是张勤云和张志贤的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谈的程度，所以也没有说出苏立弘在这个案子中的作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借着酒意，众人的谈性渐渐浓起来，今天到场的两位都是宜城市公安系统的重量级人物，周群要想进步，还不得想方设法地吸引住张局长和马队长的注意力。/\心里也暗自感谢苏立弘给了他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有苏立弘的引荐，张志贤对周群还算客气，印象肯定是留下了。 可惜好景不长，张志贤才和周群没有说几句热乎话，就被一个来电打断了，张志贤刚接通，就被里面简单的两句话惊呆了：“张桂明在我这里，准备五百万赎人吧。”说着马上就挂了电话。 绑架？居然还绑架市局局长的儿子？这帮家伙得失心疯了？ 这帮家伙好像有一句行话没有说嘛，那就是不许报警。不过张志贤就是公安局最大的头儿，似乎这帮绑匪还没有这种黑色幽默。 “苏总，实在是对不起，局里有个案子很急，要先走一步。”张志贤收了电话，稳住心神。就向苏立弘告辞，同时也给马队长使了个眼色。 两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苏立弘耳朵很灵敏，早就听见了话筒里的声音。张桂明这个名字听在耳里。却让苏立弘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很不愉快的回忆。 “张桂明和张志贤是什么关系？”苏立弘问周群。\\ 周群并没有听到张局长刚才在电话里的对话，听苏立弘提起张桂明，诧异地问：“张桂明是张志贤地儿子。怎么，你也认识他？” 原来这厮竟然是张志贤的儿子？ 张桂明跟自己可是有仇的。这家伙对丁萱有点意思，看自己不顺眼，明里暗里给自己挖坑下套。可是张桂明与自己表面上也还不错，这次又帮了这么一个忙。这笔帐就有点糊涂了。 “你们的张局长可能遇上麻烦事了，我们也撤了吧。” 周群一直琢磨苏立弘这话地意思呢，走到酒店外面。也琢磨出味来了。 “你是说有人在打张桂明的主意？”周群没有急着上车，拉住苏立弘问。 张桂明走的时候只把刑警队马队长拉走了，苏立弘就看出周群不是张桂明的嫡系，想着这事告诉他也没什么好处，见周群兀自有点不甘心，也只好把这事告诉了他。听得周群直咋舌。居然有人不开眼打公安局长地主意？ 这事的确不好管，万一里面还有什么隐秘呢。周群想了想就后悔问这句话，跟苏立弘打个招呼就开车走了。 苏立弘倒是对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说不准是张桂明这小子结怨太多。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苏立弘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过路的神仙。这事指望周群是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而张志贤那边既然在酒席上不肯说。也是不好去电话问地。 左思右想了一下，记起了一个人。林丽梅，冯婷以前开的那家咖啡厅女领班。后来接手了咖啡厅的经营。这些人的信息可能会比较广些。本来如果直接问丁萱可能会得到更确切的消息，苏立弘也知道。毕竟张桂明一直在追求她的。只是自己陪着刘雅洁过来上任，还真的不好去见她。 来到咖啡厅，林丽梅正在吧台忙碌着，一见苏立弘进来，高兴地差点要跳出来扑到他身上，瞥见周围员工好奇的目光，林丽梅才稍微矜持了一点，拉着苏立弘的手问：“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那之后，你可是从来没有来过了。” 苏立弘知道林丽梅说地那之后是什么意思，睹物伤人，苏立弘本能地抗拒到这里来。 “到宜城来出差，顺便过来看看林姐。” “鬼才信你。”林丽梅笑眯眯地说。 “你这里生意不错啊。服务员都换了？” “是不是看中……”林丽梅本想打趣几句，突然想起冯婷，忙闭上了嘴，话锋一转道：“换了一些。走，去我办公室坐坐。这些日子你怎么样？宜城集团这么大地产业，你说丢下就丢下，张姐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嘛。佳佳在江州还好吧，怎么没带她过来玩？” 林丽梅和张小曼还总是有联系的，只是以前经常在一起逛街血拼地两个人，现在也很难出去了，林丽梅做了老板，也身不由己，张小曼更是忙得没白天没黑夜的。 “佳佳挺好地，我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她。不过这次确实来公干，恐怕没精力照顾她。” 闲聊了一会，苏立弘就扯起自己进城时碰到的流氓骚扰事件。林丽梅马上就听出话里地蹊跷：“你这次来还带了一个大美女？”话里带了点隐隐的质问。 苏立弘突然感觉到让刘雅洁来做宜城集团的总经理是不是有点考虑不周？至少在林丽梅这里，就有点怀疑自己别有用心的样子。张小曼虽然嘴里不说，心里也在犯嘀咕吧。怪就怪在刘雅洁是个女孩，并且还是一个漂亮到祸国殃民级的女孩。 第154节、绑架案（二） 不过，对着林丽梅，他也不好有什么隐瞒。都是冯婷的旧人，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给他坏事。 “是一个校友，学金融的，对管理有一套。我想聘她过来做总经理，张总对我说过几次了，要外聘一个总经理来的。这次带她先过来熟悉一下情况。” 苏立弘没有和刘雅洁挑破一些事情，所以满腔心事也只有埋在心里，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林丽梅也知道张小曼做总经理也是有点吃力。 林丽梅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该说的话点一句就够了，话题又转到了张志贤的身上，她对宜城的官场比苏立弘清楚多了，听说居然是张志贤帮了苏立弘的忙，就有些奇怪。张桂明这个公子哥儿她也是听说过的。 话题在苏立弘的引导下，就渐渐地转到了张桂明的身上，谈了几句之后，林丽梅就警觉地看着苏立弘说：“苏总，你找我是不是别有企图啊。” 这丫头太敏感了！在生意场上打滚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善茬啊。苏立弘只好讪讪地笑道：“林姐，帮我打听一下张桂明现在的行踪。我有事要找他。” “不会吧，你和人家老子都搭上关系了，还用得着找他？”林丽梅斜乜着眼瞟了苏立弘一下，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放说：“算了，不管你了，我给你打听打听吧。/\没这事你也不会往我这里来一下。”说着拿起手机去另一个房间打电话。 苏立弘就嬉皮笑脸地说：“主要还是来看你的，这事是顺带，顺带。” 林丽梅的这个咖啡馆以前是帮着冯婷打理，来此消费的多是宜城市各界的体面人物，林丽梅也借机认识了不少人，算得上交游广阔了。 十分钟后，林丽梅回到办公室。脸色就有点古怪了。 “苏总，你到底找张桂明有什么事？刚才我被别人问得差点就露馅了。” “别人？哪个别人？”苏立弘心里想，莫非张志贤这么快就让警方明显地介入了？ “一个朋友。听说张桂明惹了道上的一个家伙，躲起来了。” 林丽梅就把刚才打听的事情说了出来。林丽梅地那个朋友也算是与张桂明的***有些交集的人物，隐约听说张桂明认识了一个女孩，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就开始了穷追猛打，原以为凭他的身家和个人的身份。\追一个小女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却碰了壁，人家女孩子根本就不愿搭理他。原来这个女孩子是宜城黑道上封吉平的情人，封吉平在宜城的黑道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外号疯子。这还就是张桂明敢虎口夺食，要是换了一般人，早就让他人间消失了。兴许是知道张桂明地身份和他身后的张志贤。疯子放了张桂明一马。却把女孩子藏了起来。 也不知怎的，这丫居然好死不死地又找到了女孩子的下落，这时封吉平真的恼了，出话来，要切了张桂明的第三条腿。张桂明这是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马蜂窝，疯子这人他是听说过地，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不过张桂明心想自己堂堂公安局长的公子。居然还受一些黑道上的小混混的气。面子上也觉得过不去，又不好拿争风吃醋的事情和老爸说。只好找了一个与老爸关系很铁的派出所，把疯子地一个场子给封了。 这事还真地惹恼了疯子。可能疯子还不知道张桂明和市局局长张志贤的关系，放出话来要收了张桂明地小命。/\ 张桂明这下真的害怕了。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父亲。 张志贤一听自己地儿子居然遭到了威胁，就派人扫了疯子的场子。把疯子地手下抓了个七七八八，只可惜让疯子给逃跑了。这就是去年十二月宜城最有名气的一个打黑案子了。不过，比起江州最近破获地那个案子，还是不够份量。 听说疯子没有抓到，张志贤也急眼了，一方面派出警力封锁路口，全面盘查，另一方面催促着张桂明去了京城，在疯子没有抓到之前，待在京城。在那里相对还安全些，据说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就是林丽梅所知道的版本了。 苏立弘暗自思忖道，这么说，是疯子那家伙把张桂明给绑架了？还勒索五百万？ 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立弘的好奇心就淡了。闲聊了好一会就离开了。张志贤没有主动提出来要他帮忙，苏立弘也懒得管这件事，何况张桂明与自己还不对付呢，苏立弘也没这个贱脾气非得要把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第二天一早，就陪着刘雅洁、张小曼等公司高层看材料，了解公司的情况。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张志贤，苏立弘就有点不想接他的电话。把电话递给刘雅洁，张小曼是本地人，又是宜城的老总，怕被张志贤听出声音来。刘雅洁也是个剔透的人物，马上就明白了苏立弘的意思。 “喂，是哪位？”刘雅洁淡淡的问。 张志贤一听里面是个女的说话，赶紧看了一下手机的面板，电话没有所打错。就猜测这是否是苏立弘的秘书 “我是张志贤。你把电话给苏总，我有话要跟他说。” “对不起啊，苏总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也没说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请问您有什么事？等苏总回来，我马上转告他。” “不用了。你等他回来，要他马上找一下我，有急事找他，拜托了。”张志贤一听苏立弘不在，心就一阵恼怒，却不好脾气，还得陪着小心嘱咐再嘱咐。张志贤有点怀疑苏立弘就在边上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兴许他已经知道自己要找他做什么了。/\可是有求于人，张志贤还真的不敢乱脾气，万一人家说的也没错呢，不就把这个强援得罪了。 苏立弘还真的猜出来张志贤找自己的目的，那是要利用自己的擅长帮助她寻找张桂明。对于把张桂明救出来，苏立弘一点都不敢兴趣。这家伙还就是要让疯子那样的家伙折腾一下。 “苏总，张局长的电话也不好总是不回的。”张小曼小声地提醒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立弘，堂堂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不可能与自己的秘书没有不公开的联系方式，即便真的这样吧，总不会在外面疯一天还不回来吧。这种绑架案也不是几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了，到时还要接张志贤的电话，若是真的耽误了救援，没准张志贤还得把这事迁怒到自己身上。糟糕，记得提醒刘雅洁说自自己已回江州就好了。 不过刘雅洁话说出了口，苏立弘也不方便马上回话。足足一个小时后，苏立弘才拿起手机给张志贤回过去，此前，张志贤是派自己的秘书每隔五分钟打个电话催问，弄得刘雅洁有点烦不胜烦了。 电话是张志贤的秘书接的，还没说几句就听见那边捂住了话筒，接着就是张志贤焦急的声音传来：“苏总啊，有件急事，麻烦你能不能来一趟？” 这家伙到底是市局的局长，这个时候还很能沉得住气。 “好的。不知道……” 张志贤忙接过话头说：“我马上就派人去接你。” 收了电话，苏立弘一拍脑袋说，我还没有告诉他地址呢，到哪里找我？拿起手机正要拨回去，忽然又讪笑道：“这家伙说不准早就把自己住的地方找到了。” 十分钟后，苏立弘就听到了外面警笛轰鸣的声音，从窗口往外探看了一下，无奈地对刘雅洁、张小曼说：“抱歉，只能让你们忙了。我估计一天都不会有时间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张志贤没有在局里接待苏立弘，而是在一家小宾馆的房间里。张志贤满眼血丝，精神萎顿，看来昨晚一晚上没有什么成果。 张志贤把苏立弘迎到沙上坐下，才开口道：“桂明我儿子，他被人绑架了，麻烦你帮我把人找出来。大恩不言谢，日后自有回报。” 果然是这样，这就是上次帮他们寻人留下的后遗症了，的名头已经传了出去。上次是在宜城，后一次是在江州，现在又是宜城。虽然张桂明这小子不怎么招人待见，可是张志贤这样的人也不好得罪。当面拒绝是不可行的。 “我尽力试一试吧，不敢保证。能不能把你们了解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张志贤介绍的情况与林丽梅知道的差不多。只是后来绑架的事情，林丽梅就不清楚了。从张志贤嘴里，苏立弘得到一条重要的消息，张桂明是在宜城被人绑架的，因为年关将近，他从京城回家来过年，被疯子的人盯上了。 “我现在还没敢报警，很可笑是吧，我只是把一些可靠的几个部下召集了起来帮忙。所以，寻人的事情，就千万拜托了。找到人之后，你就可以撤出了。注意安全，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张志贤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了苏立弘，“拿着这个，会让你安全些。我知道你会玩枪。” 苏立弘打开纸袋一，又不是跟人火拼，枪没什么用。” 苏立弘想起来虽然学会了玩枪，但是实际上还从来没有在行动中用过枪呢。这东西对他帮助不大。 第155节、绑架案（三） 想起张桂明这丫的德行，苏立弘对张志贤拜托的这件事就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可是想想刘雅洁还要在宜城集团干下去，于振利那边的威胁还没有消除，也不得不帮张志贤做这件事，让他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打招呼。 不过说真的，自从上次控制一帮子非人类的东西纠缠住贩卖毒品的江海之后，苏立弘对这个业务越地熟练了，马上就假模假样地说是要去张桂明住的地方看看，找找线索。 对这个建议，张志贤也是半信半疑，张桂明从京城回来后，并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在一个三星级的假日饭店订了间套房，一来目标小，而来也方便他花天酒地。接到张桂明失踪的消息后，张志贤也派人心腹人士到张桂明的住处进行了调查，并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志贤心想自己手下这些专业人士都在坐蜡，你还能看出什么花样不成？可是想起这厮上次的出手，张志贤也没敢太拒绝，就让人带苏立弘去了张桂明的住处。 苏立弘在里面走马观花，仅仅呆了三分钟就出来了。出来后就对张桂明派来的两个警察说，他要独自走走。两位警察已经得到了老板面授的机宜，自然由得苏立弘自由行动。 十二个小时过后，苏立弘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疯子把张桂明关在了一个小区的出租房里。这期间，张志贤接到了疯子打来的三个电话，每次都是要求张桂明尽快筹集好五百万现金。并且定下了倒计时时间，最后一个电话是要求张志贤独自一人带着现金，开车去城西地一处公墓交换人质。 做了几十年警察的张志贤也猜出这是疯子的试探之计，虽然警告一个公安局长不准报警确实有点荒诞，张志贤投鼠忌器。还是不敢大张旗鼓地部署，只带了一个手下出了。结果不言而喻，张志贤扑了个空。 但是，这件事提醒了张志贤，疯子开始准备收钱了。 大冬天的苏立弘没什么东西好变，小鸟们大都去温暖的地方过冬了，只剩下贪嘴地麻雀还在到处觅食。疯子的出租房的阳台上。就飞进了这么一直愚蠢的麻雀。 疯子没有理会它，坐在沙上喘气，张桂明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里。自从被疯子劫持后，张桂明就没少挨打。\\疯子曾经在监狱三进三出，对里面整人的手段非常熟稔，这次统统都让张桂明尝到了新鲜。 疯子斜乜着眼打量着张桂明，越想越窝火。要不是这厮色胆包天。自己现在还在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不亦乐乎。现在却像丧家之犬，东躲**。就连催促张志贤弄地五百万，也是连连催了两次才备齐。 疯子腾地站起身来。走过去踢了张桂明一脚。 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瘦小的汉子，对着疯子谄媚地笑笑。也帮着上去补了两脚，嘴里兀自骂骂咧咧：“你他妈找死，连封老大的马子你也敢动？” 张桂明一把抱住瘦子的双脚，鼻涕眼泪都蹭在了他新买的裤子上，嘴里哭喊道：“占哥，占哥，麻烦你帮我求求情，我爸爸肯定在筹钱，他不会放弃他唯一的儿子的。只要宽限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爸爸肯定会带着钱来赎我。” 瘦子回答他地是两记响亮地耳光，不屑地说：“姓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你他妈以前还欠我十万块钱没还呢，这次就要加码了。/\” 感情刚才疯子已经话了，张志贤再不送钱来，就要斩下他儿子一根手指送过去了。只是后来那句话有点费解。张桂明还欠这家伙钱？苏立弘在阳台听得迷糊。 张桂明也很郁闷，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转眼间就翻了十倍，我也不知道你是跟着疯子哥混地啊。要不然我敢欠你的钱？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就嘟噜出来了：“那不是没有把那姓苏地怎么样吗？”见瘦子一瞪眼，马上说道：“占哥，都是小的不是，回头我一定还上。” 张桂明这副窝囊地样子还真的是很难见到，以前哪次见到他不是趾高气扬地？苏立弘有点解恨，就没着急回去告诉张志贤说他儿子找到了。反正张桂明一时半会海死不了，这样的好戏可不是常能见到的。 “妈的，真不是个东西，仗着有个当公安局长的老爹，不把我们这些人看着眼里是不是？你也有今天啊！呸！”瘦子一口痰吐在张桂明的脸上，转身走到疯子的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封哥，现在怎么办？” 张桂明连脸上的唾沫也不敢擦一下，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疯子的话，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那两张嘴皮子上了。只是疯子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瘦子肯定毫不犹豫地一刀砍下自己的手腕。 “怎么回事？”疯子皱着眉头问。 苏立弘刚才听见姓苏的三个字，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话不是说我吧？听见疯子主动问起，简直喜出望外。 “这家伙跟一个姓苏的江州人争风吃醋，求到我手下的马仔黑子那里，要他去教训教训姓苏的。说好的一万块钱，这家伙后来就不认账了。害得老子去捞黑子几个人，还多花了两万块。”瘦子低声说。 这不是实话，张桂明真想大喊起来。实际情况是，张桂明以公安局长公子的身份，随便找黑子打个招呼，人家就屁颠屁颠地一口答应帮忙了。张桂明倒是随口答应了一句，事成后给一万块辛苦费。黑子也只是把这话当做狗屁，放完就完了。能攀附上张桂明这棵大树，黑子决定倒贴钱也是帮这个忙的。/\ “教训一个外乡人，还要劳驾你去捞人？小占，你越混越回去了啊！”疯子讥笑道。 “我哪里知道那个小子那么能打，后来还动了喷子才得手呢。谁知道半路冲出来一辆管闲事的把人给救走了。好像是丁家的那个保镖。” 疯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就在瘦子的头上拍了一下：“算你们命大。那家伙是特种部队出身的。” 苏立弘这下子就全明白了，感情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姓苏的果然是自己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说，上次自己和江冰霞出去逛街，就是张桂明这厮鼓动一帮子混混找自己的麻烦？亏得自己还眼巴巴地来搭救他。这家伙不让他吃点苦头是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时又听见瘦子说：“封哥，要不要看一根手指下来送过去？不然我怕张志贤这个老东西不买账。” “没时间了。拿到钱就撕票，然后赶快跑动身。我给人打个电话，让他们那边准备好。小占，你…… 疯子的这话说得很轻，张桂明没有听得明白，但撕票这两个字却把张桂明惊得差点跳起来。混混就是混混，一点信用也不讲。这下子张桂明又不急着要老爸送钱了。没有钱，疯子没准还把自己这条命留几天。送钱来，就是死路一条啊。老爸啊，你倒是快点派人过来啊。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会，无非是怎么见面，怎么收钱，怎么联络等等，倒是很有章法的样子。看样子绑架这营生他们也没少干。 看到张桂明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是怎么没见把张桂明的手指头砍下来？苏立弘扑腾腾飞出了窗外。 苏立弘马上给张志贤打了电话，告诉他找到了关押张桂明的地方，剩下的就是张志贤的事情了，不过，让张桂明就这么毫无损地被救出来，苏立弘自然也不会甘心的，少不得就要在暗中周旋一二了。 过不到二十分钟，张志贤就开着一辆普通的民用牌照的桑塔纳过来了，远远的还跟着两辆中巴，。这次张志贤下的本钱不小。 苏立弘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张志贤在里面等着。 “疯子订好了晚上十点赎出人质。这次一定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有枪吗？”张志贤问。 “不知道，我又没机会进去。好了，情况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苏立弘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人家是一个平民，也许在找人方面有些专长，可是解救人质并不是他的任务。张志贤也没拦住苏立弘，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苏总，今天的事情我都记住了。” 这就算是承诺了。苏立弘心里却冷笑道，待会还有你哭的时候。张桂明这个坏小子没那么容易躲过这场灾祸。 苏立弘慢慢地朝前走去，然后消失在拐弯处。张志贤招呼众人赶快下车，悄悄地逼近这幢居民楼。这次张志贤没敢掩盖了，直接去刑警大队点了几十号人马过来。对方也才是两个人，出其不意，攻击不备，才有机会救出张桂明。 苏立弘刚才注意到，张志贤的脚下有个很大的帆布口袋，原来张志贤怕的是万一救援失败，还有机会用五百万交换一点机会。五百万的现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用帆布袋恐怕也要占一大块地方吧。 这老小子居然这么快就筹集五百万，这家伙乎看来也不是好东西。在市局局长这个任上，还不知捞了多少钱呢。 第156节、绑架案（四） 趁着天黑，苏立弘走到僻静处，一转眼就飞身在空中，扑腾腾停在了小区里的一棵光秃秃的杨树上。 其时，临街的一幢三层小楼，三楼的一个中年猥琐男人正无聊地从窗口架设的望远镜偷窥街上过路的女孩，正巧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走到拐角隐秘的地方突然消失了，就好像站在那里就汽化了，一身衣服瞬间还在空中成*人型树立着，只是不见裸露在外的脑袋和躯体，随后就飘落到地上，然后也一件件地消失。 中年男人当即吓得就坐在了地上，几秒种后再从望远镜往外看时，街上多了几个下班回家的女孩，而那个出现鬼迹的地方，依旧清风徐来，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中年男人第二天就去岳王庙上香，然后就把望远镜拆成了零件，扔进了垃圾桶。后来，空闲时间太多的中年男子为了打无聊的时光，开始写书在网上连载，居然还成了一个略有名气的神秘小说的作家。这是后话了。 两辆考斯特面包车载来了三十多个警察，都穿着便衣，一下子就散开了，消失在黑夜中，远远地把居民楼松松地围住，张志贤还想着尽量不要惊动这些劫匪。\他自己只带着两个干练的警察走进了这里的物业。 物业在另外一座楼里，张志贤一亮明身份，马上就得到了物业的支持，物业要找个理由进入业主的房间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几分钟后，一个真正的水暖工带着两个冒牌的水暖工来到了疯子所租用房间的上一层。运气不错，业主正好在，张志贤亮明身份后，两个冒牌的水暖工就到了业主用塑钢密封地阳台上，打开窗户。在腰上系好绳子。随时准备从楼上缒下去。 然后又有几个假装下班回家地男人66续续骑着自行车来到楼前。前前后后进了楼里。 按照事先地安排，两个狙击手进入了楼对面另一幢楼的天台，找好了位置，放置好了狙击步枪。只是窗帘紧闭，狙击手也看不出里面的动静。 下一步就是要骗开房门。这种技术活还是有点难度的。 狙击手眼睛盯在瞄准镜上，上面的十字线稳稳地停在阳台地塑钢窗上，疯子租的房子是南北朝向，南面是主卧室带阳台，北面是次卧。/\两边的窗户都有狙击手招呼着。 南面的狙击步枪的十字线上出现了一个晃动的小黑点，仔细看去却是一只过冬的麻雀，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摇头晃脑。 这只笨鸟！狙击手骂了一声。窗户紧闭着，你丫也能进去吗？找死也不是这样找法。屋里是暖和些，不过小心被人抓住做了油炸鹌鹑。耳机里还是一片静默。说明那边骗开大门的工作没什么进展。狙击手像一个忠实地观众，盯着空无一人的舞台，演员还没有上台，幕布也紧闭着，有了这只小麻雀在上面捣乱，倒不会太无聊。 苏立弘也很郁闷，下午窗户还开着呢，现在却关得紧紧的。想来也是，到了晚上气温降低了，南方地房子又没有暖气。当然得关窗了。 刚出他已经注意到了对面楼房天台上的狙击步枪的镜头的反光。有了这些讨厌的狙击手。自己想从窗口偷偷溜进去的希望落空了，突然想起这幢楼还有风道可以进。就振起翅膀飞开了。 苏立弘与张志贤告别后，本来不想管张桂明的事情了，可是走了几步后想起张桂明对自己使的下作手段，又不甘心让他这么毫无损地被救出来。\\张志贤带来的都是刑警大队的精英，里面还有几个特警队地人，那两个劫匪根本不是对手。苏立弘就起了心思从中插一杠子，总不能白便宜了张桂明这小子。反正自己当着张志贤地面走开了，谁也想不到他还能瞒过这么多的警察重新进入房间。所以，张志贤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从风道进入疯子地厨房，听见外面的两个人正在吃着方便面，哧溜哧溜的。张桂明躺在墙角唉声叹气。瘦子边吃还边唠叨几句，小子，还有三个半小时了，可惜啊，你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按苏立弘原本的想法，既不要让张桂明死，那样就没法让张志贤欠自己的情分了。也不能让张桂明毫无损，那样也太憋屈。最好还能救疯子一命，给张桂明留个对头，恶心不死他？ 操作难度实在是太大啊，说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把前两个目标实现得了，至于疯子死不死，还真的不关他的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疯子一惊，马上从沙上滚到了地上，轻如狸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后，瘦子却嗖地掏出枪对准了张桂明的额头，正在哼哼唧唧的张桂明猛地闭上了嘴巴。/\没等搭救自己的警察冲进来，就吃了一颗花生米，那就太亏了。 “里面有人吗？”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是中年妇女级别了。“我是物业的，楼下刚刚向物业反映，他们厕所的天花板漏水了，也许是你们厕所的防水出了问题，我们想检查一下，赶紧修理好。” 这人真是物业的。疯子租了这套房子后，就把楼房的情况摸得**不离十，至少物业的那几个人他是知道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开门的，房间里还躺着一个浑身伤痕的张桂明，一开门就露馅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外面的家伙后面还跟着条子呢，那不是自投罗网。好吧，只不过是还有三个多小时，哥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那时你就是把厕所全部拆了都由得你。 “没人啊。”另外一个男人说话了，是水暖工，“要不，我们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 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出现了：“那可不行啊，我们家都水漫金山了。还等到明天，你让我们晚上还睡不睡觉了？”这家伙是楼下的本色演员。 疯子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除了这几个说话的人以外，还有其他的人？难道是警察？警察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事？ “还是联系这家的房东吧，他手里应该有钥匙的。有他坐镇，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依旧是那个物业的中年妇女话了。 疯子一听这话有点着急，房东手里是有钥匙，疯子搬进来之后并没有换钥匙，房东不允许。不过房东拿了半年的房租就溜之大吉，再也没有出现过，疯子就把这事忽略了。没成想只差几个小时了，碰上了这档子事。 至于这个地方，疯子是不相信警察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接着就听见那个女人说，业主登记册上有电话，要下去找找。然后就是下楼的脚步声。 等等，不对，下楼的脚步声？ 这幢房子是高层建筑，有电梯的，疯子的楼房只是在三层，当初也是为了安全起见，特意租了一个层次比较低的房间，万一有什么意外，从窗户往外逃跑危险性也低些。只是，真的没必要走着下楼梯吧。如果是年轻人性急，恐怕还可以理解，外面的这位听起来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啊。这样的女人是宁可等也要坐电梯的，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积极了？ 这是那个物业的老太太演戏演过头了，在一些三流电影电视里看过类似的镜头，为了迷惑敌人，总是假装离开了，并且还有意把脚步声弄得炸响。 那些警察肯定就躲在消防楼梯里，这个中年女人是去讨主意去了。说不准早就把房东找来了，钥匙也拿到了手。先前那些话只是迷惑自己的，也是为待会物业的人自作主张打开房门提供借口。 疯子朝着瘦子做了个手势，让他去窗口看看。不知那边有没有埋伏，万一警方弄个狙击手在对面的屋顶候着，这条路也被封锁了。 疯子低声在张桂明耳边说了几句威胁的话，又把五四手枪的枪口塞进张桂明的嘴巴里搅了一下就蹑手蹑脚朝阳台走去。 张桂明被冰凉的枪管吓呆了。丫的意思太明显了，只要敢张嘴，他完全可在警察进来之前先把这张嘴巴给办了。从嘴巴进去的子弹，可不比从额头上进去轻松多少。 瘦子走到阳台上，掀起窗帘的一角，仔细看着楼下三三两两走来走去的行人。这情形更古怪了，这么晚了，路上还有这么多的人，这又不是夏天，很多人会下去乘凉。这是冬天啊。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行走，喝西北风吗？ 再一抬头看，对面的楼顶居然有狙击步枪镜头的反光？瘦子的心头一悸动，冷汗就顺着额头滴了下来，他急忙走到疯子身边，也顾不上轻手轻脚了。 “封哥，外面有条子。”瘦子凑到疯子的耳边低语道。 疯子一听就顾不得假装沉默了，张开嗓子就冲外面喊了一声：“外面的人听着，赶快给我滚开。我手里有人质！” 然后楼外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丁点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张志贤脑袋也是嗡的一下，这家伙现我们了？这是肯定的了，要不然劫匪也不会冒险大声喊出那种话来。 苏立弘在厨房里一听，就像看yy书终于看到了类似于推倒这样**的情节。乐得嘴边几根三羊胡子直颤抖。 第157节、绑架案（五） 张志贤听见劫匪的威胁，脑袋嗡的就是一下，儿子，危险了！ 疯子这个人他是比较了解的，上次搞他的时候，就很小心地调查过疯子的底细。这家伙的外号真不是白叫的，做事狠辣，平时虽然人模狗样的，不过只要稍微撩拨一下，还不用逼到某个份上，做事就没有什么忌惮了，真要逼急了，就敢抱着人一起跳崖的主。 今天这么多的警察把屋子围住呢，绝对远远过“稍微撩拨”一下的程度了。这，这，张桂明这小子还有活路 张志贤好歹也是一局之长，见过世面，沉得住气，当即拿起话筒喊道：“有什么条件提出来，钱我已经带来 张志贤没有喊什么“你被包围了，逃是逃不掉的，只有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之类的废话。要换个人也许就被警察强大的压力压迫得心理崩溃，乖乖地举着双手出来。但是，疯子不是这种人，张志贤很清楚这一点。要救儿子的性命，就得有同疯子进行交易的决心。 “很好，你让人开一辆普桑过来，加满油，把钱放后备箱里，然后让你的人退后。不准搞鬼，我会让你儿子陪我一段才放他的。\*\/\” “车子我马上给你调来。”张志贤一口答应了疯明我的儿子没有事的。” 张志贤等了十几秒钟，这十几秒钟比一天、一个月、一年还要漫长。然后就听见屋里传来张桂明哼哼唧唧的声音：“我爸爸带钱来了，你还不把我放了？要不然那些警察会把你打成马蜂窝。” 听见张桂明还有点故作傲慢的声音，张志贤恨不得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只可惜中间隔了一道防盗门，张志贤的手伸不进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过嘴皮子瘾头？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果不其然，张桂明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噼里啪啦几下子，想来是挨打了。这巴掌抽在张桂明的脸上，张志贤脸色变得铁青，只是嘴里却依旧平静得似乎里面的人质并不是他儿子。 “好了，半个小时后，车子就会停在楼下地院子里。”张志贤说。 “不行，半个小时太长，十五分钟，每过一分钟。我就斩掉他一根手指头。另外，马上给我把楼上的狙击手撤下来。/*\”疯子的话带点磨牙的意思，听起来渗得慌。 张志贤咬了咬腮帮子，吩咐手下按疯子的要求去做。必须把他引出来，才能有机会救儿子，关在这间乌龟壳里总不是办法。 有些邻居听见了动静，打开门看热闹，马上被不客气的回去。 苏立弘在厨房里听见外面的对话。就有些恶意地希望这些警察的办事效率不要太高。以前记得他们办事都是很拖沓的啊，这是个好习惯，要继续扬光大。最好砍下七八根手指头后才把车开过来。这样也省得哥们在这里看热闹看得累了。 没想到因为有系统里最大地官现场办公，那些办事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居然在十四分钟的时候就把车开来了，整整提高了一分钟。这弄得苏立弘就有点扭结，谁说警察办事效率差的。让他来看看？ 没有警察的配合，哥们只好自己想招了。要让这个小子死又不能死，又不能好活着，难度还真的不小。苏立弘感叹着，就听见外面的防盗门打开了。 张志贤让身边的警察都退后。*\那些物业啊、邻居地什么人都早早地走开了。胆子再大，也要小命啊。 疯子站在中间，用一把枪顶在张桂明地太阳穴，把张桂明顶在前面，疯子虽然绝对有时间在身中一颗狙击步枪后，给张桂明的脑袋来一下狠的，但该有的防备一点也没有放松，还把瘦子贴在自己的身后，瘦子也是双手握枪，不过比起疯子的沉重还是差了点份量。双手微微的颤动。暴露了他内心地恐惧。！”疯子很镇定地命令着张志贤，看他现在的表现。却一点也不像个疯子。只是张志贤不这样想，疯子这家伙表面虽镇定，其实已经是一个随时可以点燃的火药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丫马上就会开枪。 张志贤让两手空空地离开身体的任何部位，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然后命令自己的手下从消防通道下去。 疯子按下了电梯，待电梯门打开后，张桂明和瘦子一前一后夹着疯子像一块三明治一样挤进了电梯门。 苏立弘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宠物京巴，趁着防盗门开启地功夫，也跟着窜了出来。/*\苏立弘也是多虑了，旁边的人注意力都全集中在疯子的身上，哪里还有精力看一只宠物狗一眼？ 疯子挟持着人质走出单元的大门，却现车子停的位置有点远，贸然出头，有被狙击手点名的危险，于是又命令张志贤把车开过来一点。 普桑停的位置离单元门还有点远，这就是张志贤的小算盘了，只要从单元楼到普桑车有一点点小空隙，就有可能给狙击手创造机会，虽然楼房两边的狙击手都撤了下来，可是要让张志贤把所有的狙击手都扯下来，张志贤自认还没有这么弱智。 可是疯子依旧不买账，只是要求把普桑车停得更为靠近门就能直接跨进车门。张志贤还想拖延着，疯子二话没说，当即就折断张桂明地一根手指头，张志贤就不敢节外生枝了。 苏立弘在一旁看得遗憾，才一根手指头啊，疯子这家伙做事还不够狠辣啊。 靠近单元门地两个车门全部敞开着，这也是疯子的主意，危机地时候还可以用车门挡挡子弹的。 疯子挟持着张桂明先钻进了车子。\*\/\这家伙太他妈老练了，身子一直躲在张桂明的身后。让周边的狙击手郁闷得只想撞墙。疯子把身子贴着沙，脑袋绝对不冒出来当狙击手地靶子。枪口从张桂明的太阳穴下移到腰部的位置。这里要挨上两枪也不是闹着玩的。 瘦子是小弟，这次是当仁不让坐进了驾驶室做司机。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打开后备箱，看看里面的钱是不是真的在。这个举动让张志贤气得差点吐血。见过贪财的，没见过这么贪财的。而那些狙击手们却偏僻不敢拿瘦子来祭枪。 瘦子满意点点头，拿出一扎钞票在嘴边亲了亲，傲然地环视着周围，还伸手朝警察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才慢慢地跨进了驾驶室。 得瑟。你就先得瑟吧，早晚有你哭地时候。张志贤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了小区院门，早有事先准备的便衣警察开着挂民用牌照的车子悄悄地跟了出去。张志贤若有所思地走到刚才普桑停车的位置，职业性地低下头看了看地上。脸上一喜，随即就是一忧。 地上有一小摊油迹。 张志贤顺着车辙行去，油迹越来越大，那辆普桑漏油 汽车一漏油，就开不出多远。疯子没有了车。就更没办法挟持人质逃跑了。这是张志贤的一喜。 但是，如果疯子迁怒到张桂明身上，只怕他又少不得要吃些苦头，说不定半条命都难保，这是张志贤的一忧。 老实说，这并不是张志贤动的手脚，他还不大敢这样激怒疯子。那家伙是有点点火星子就要爆炸的主。张志贤能做地只是让手下远远地缀着。同时，交管部门也得到了通知，密切注意这个个路口地摄像头。这辆普桑已经被张桂明改造过了，在底盘装了一个gps。疯子的举动虽然还算是中规中矩，不过一个普通的国人恐怕从电视上也能学来这些。张桂明这种情况见识多了，也自然早有准备。 “你过来，你怎么做事的？连车况都没有搞明白就把车开来了？”张桂明马上喊来自己的刑警队长。刑警队长问明情况后，又喊来了开车的刑警茫然地看看地上的油迹，委屈地说：“局长，我真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看看那边停车的位置，好好的没有油迹嘛。” 张桂明记起是疯子强令把车子开到单元门口的，遂走到之前停车的位置，果然没有油迹。张桂明相信做这种事，自己地手下应该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志贤的眉头挤得更紧了。 的确有瘦子哭的时候。车子开出去不到二十分钟。瘦子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头，油箱漏油了。照这架势。车子开不出十公里就得趴窝。疯子一听就怒了，根本就没听张桂明饶舌，挥起一刀就砍下了张桂明的五个手指。 苏立弘正躺在空荡荡的后备箱里，那里面的五百万纸币早进了异次元空间戒指里。身上的银行卡里虽然有不少钱，远远多于五百万。但是身上揣着五百万现金的感觉还真地是很爽。 张志贤并没有坐在车上跟踪疯子，此刻地他正坐在考斯特改装的特种车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屏幕上面正是他送给疯子地那辆普桑，此刻却是一个小红点在城市的钢铁河流中疯狂乱窜。耳边，紧随其后的警察隔一分钟送来情况报告。 “油迹越来越大，估计疯常，疯子很警觉。” “目标减了。” “报告，目标停下来盯着屏幕上那一动不动的小红点 第158节、绑架案（六） 等张志贤的人赶过去之后，都傻在那里。 后备箱大开着，里面空无一物，不对，也不能说是空的，那里面有东西，劫持人质的嫌疑犯之一，瘦子一头栽在后备箱里，屁股以下的部位却在后备箱外面。试了试脉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负责跟踪的警察脸都吓白了，急忙冲到前面打开车门，先就看见张桂明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趴在疯子的背上，疯子的脑袋埋在沙下面，屁股却是高高翘起的。警察没工夫理会疯子，赶紧试了试张桂明的脉搏，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张桂明还活着，不过人昏迷过去了。 另一个警察就走到车的另一面，打开车门，举起手枪碰了一下疯子的屁股，也感觉不对头了，伸手试了试疯子的胳膊，也死了。 劫持犯都死了？ 两个警察有点匪夷所思，赶忙给张志贤打电话汇报情况。本来他们也才二十多岁，基层的警察给市局的一把手兼政法委书记的张志贤打电话的确有点冒昧。可是事先张志贤就已经吩咐了，有什么事情尽快直接和他联系。 张志贤赶到的时候，救护车就过来了，也是先看见了半截人栽在后备箱里的怪异情形，等到张桂明被抬出来时，张志贤的脸都青了，张桂明两肉模糊的，昏迷过去的原因正是失血过多。 张志贤抬起一脚就朝疯子踹去，然后才现不对劲。这家伙感情也死翘翘了。 “叫技术科的赶快来，查明死因。这事透着古怪。”张志贤没有陪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而是留在现场。反正医院了解情况后，肯定不敢跟自己打马虎眼， 一个警察就偷偷听地凑到张志贤的耳边说：“局长，钱不见了!” “钱？什么钱？”张志贤现在是一脑门子糨糊，嫌疑犯死得太古怪了。倒真的忘了钱的事情。此刻听手下这么一提，脑子嗡的一声，急忙冲到后备箱那里，哪里还有什么钱，连一枚钢都没有留下。整整五百万啊！瘦子上车的时候还示威似地拿起一叠钱亲了一下。这差不多是张志贤半辈子的积蓄了，其余的钱被张桂明投到他的公司去了。虽然还有一些金银珠宝饰。房产别墅什么的，可这到底是现金啊。 这事还不好声张，原来跟手下交代的是里面有大部分是纸。只是外面贴了两张票子。不然一个局长轻轻松松地拿出五百万来，在舆论上总是不好交代地。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非议总是少不了的。到不一定就会被反贪局请去喝茶，不过给政治对手利用了。很扭结地事情。 所以啊，张志贤心里在流血，嘴上还得漫不经心地说：“算了，反正没多少钱。人没事就行。” “是不是被人黑吃黑了？”手下接着提醒。 这个可能性倒是有。张志贤转眼就怒火滔天了，黑吃黑居然吃到我头上来了。全然忘记了要不是这桩黑吃黑的意外，他的宝贝儿子还不知能不能保住小命呢。 技术科地人很快就查明了两个嫌疑犯的死因，被毒蛇咬 张志贤顿时觉得脑袋变成了两个大。这事怎么又和毒蛇牵扯上了。难道不是被枪杀，或者被刀砍吗？黑吃黑的家伙居然还有闲心放一条毒蛇出来？而这条毒蛇偏偏就只咬劫持人质的嫌疑犯，而不碰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 技术科的人看向张志贤的目光简直就是崇拜了，局长就是局长，实在是高明啊。居然知道事先在车里放一条豢养地毒蛇。怪不得他儿子却没事呢。 张志贤并不想把这个先见之明戴在自己的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袋上。马上命令手下去调查。车子突然停止这里，总会有人看见吧。儿子虽然被救出来了，黑吃黑的家伙没有找到，对张志贤的声誉也是有很大的影响。有人就会歪嘴，瞧瞧，不买他地帐啊。居然敢横插一手，把张局长的钱给生生抢走了。这不是给他的脸上打耳光嘛！ 然后就是在周围寻找证人，了解情况，了解来了解去。居然就没有一个人看见有另外的人接触这辆车。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忙完了这些事情，张志贤才想起必须给苏立弘打个电话了。若不是他的帮忙，恐怕儿子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电话打通之后，才现苏立弘正在外面吃饭呢。张志贤问明了地方，就开车赶了过去。 苏立弘在一家小店子吃饭，张志贤一走进餐厅就皱了一下眉头，走到苏立弘面前坐下，很郁闷地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人救出来了？”苏立弘关切地问。这话纯粹是白问，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救出来了。不过，两只手的手指都被砍断了。这辈子他怎么办哟。”张志贤愁眉苦脸地说。 “案情这么恶劣，那两个家伙总得吃枪子吧。”苏立弘很坦然地问。反正不是他下的手，问心无愧嘛。 “用不着吃枪子了，这两个家伙死了。便宜他们了。”张志贤的话很阴冷。 苏立弘恍然大悟道：“狙我在电影中看过，你手下地狙击手水平不错啊。” 张志贤苦笑，这里面地实情他却不能说，有纪律的。钱地事情更不能透露分毫。 “你也吃点。这里的盖浇饭不错。”苏立弘招手就要喊服务员。 “没心情吃饭了，我还得去医院看看桂明。总之，这事情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张志贤说罢就站起身来。 苏立弘就赶忙扔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话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张桂明肯定认识自己，万一跟他当公安局局长的老爸吐露实情，自己的不是自找没趣吗？可是这个时机下，没绕过去的道理。换了别人，这么好的拍马屁的机会，铁定是不能放过的。 对苏立弘表达出来的善意，张志贤也没办法拒绝，虽然儿子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惨。两人赶到医院，医生已经给张桂明动了手术，张志贤提起断指再植的可能性，直接被医生否定了，时间太长，断指已坏死，不可能再植了。 苏立弘运气不错，张桂明还在昏睡中。在病床前站了一会，苏立弘盯着张桂明那双缠满纱布的手，心里说，没有了这双手，你下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前你阴我的仇怨就一笔吧。我也是差点死在你的手里，去你一双手，也不为过分。往深了想，说不定哥们还是救了你一命呢。生不如死，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从病房里出来，苏立弘向张志贤告别，张志贤把苏立弘送到医院门口，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以后但凡在宜城有什么事，尽快说一声。同时，隐含地提起自己还有一套别墅，要送给苏立弘表示谢意。这个建议当即就被苏立弘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哥们已经阴了你五百万，就不再盘剥你了。与张志贤的承诺相比较，一套别墅真的不算什么。苏立弘现在并不缺钱，缺的是一些高层的关系。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苏立弘心情非常高兴，也就不想回宾馆，独自打车来到火焰酒吧。 火焰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苏立弘找个地方坐下，要了一瓶芝华士，耳朵里灌着劲爆的音乐，脑子里却在想着晚上的一系列行动，是不是会留下破绽。张志贤虽然有点贪，但也是老刑侦了。 没想到在哪里都能遇到熟人，苏立弘正出神时，就感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抬头一看，居然是钱坤和郭燕云两口 “我进门刚望这边瞟一眼，跟燕云说觉得像你，就冒昧地过来打招呼。没打搅你。”钱坤伸出手与苏立弘握吧就得热闹。一起来吧，不会还有别的朋友吧？” “不不，就我们两个。你怎么？就一个人？丁萱没来。”郭燕云看了一眼桌子，就看出了问题。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 “她不知道我来。我也是到宜城来办点事。” 对于苏立弘的事情，钱坤作为市长的大秘，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厮运气不错，翻覆之间，就把一个宜城集团据为己有了。这样的好运气，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苏总，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把江州当做你的据点啊，这种心态要不得的哟。下次我们见面时，你应该说，刚刚去江州出差回来。这话我才爱听。”钱坤开着玩笑说，然后又有点卖好地告诉他：“天来市长很看好你的，有时间多汇报汇报。” 正说着，郭燕云凑过来说：“刚才跟丁萱打电话了。她一会过来。” 丁萱要来了？ 这个消息让苏立弘的心情变得极其矛盾，隐隐又有点期待和伤感。矛盾的是，自己和她父亲之间的仇怨不知怎么样才能化解。期待的是，自己也有好久没有看到丁萱了，说真的还有点想。只是不知么，恐怕陷入了文山会海片刻不得清闲。( 第159节、不是时机 “我来了宜城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不得埋怨死我啊！”苏立弘就假装要撇清。心里存了开溜的念头。同时套一套郭燕云的话。 装。你就使劲装。钱坤作为政府老大的一秘。对于苏立弘和丁萱家老头子之间的恩怨也有所耳闻。听得郭燕云枕旁风多了。倒也知道几分丁萱对苏立弘的意思。本来这种事情他是不想掺和的。里面麻烦事一堆。可是郭燕云和丁萱关系不错。他和郭燕云之间也有点妇唱夫随的意思。就不好管人家的事了。当然。令得他插手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后面再说。今天即使不在酒吧碰上苏立弘。以后也会找机会与他见一面的。现在既然碰巧遇上了。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郭燕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大大咧咧地就说：“没有跟丁萱说呢。给她个惊喜不看了一眼手机。夸张地一拍脑门道：“哎呀。就这么晚了。今晚还有一份报告要写呢。不行。我得先走一步了。拜托拜托。千万别说见到过我。明天。明天请你们吃饭。” 钱坤一下子站起身来。按住苏立弘的肩膀：“苏总。难得出来一趟的。什么要紧的事不能丢到明天去搞？钱是赚不完的。再说。我也只有今晚又得跟着老板去外地。还不容易能找个机会和你聊聊。给我个面子。” 不得不说。市长大人的一秘的面子还真得给。苏立弘就顺势又坐下了。郭燕云感激地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面对苏立弘地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苏总。不是我说你。小萱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哪个地方做错了。你害得人家成天哭哭啼啼的。” 苏立弘听了这话。也没法辩解。就尴尬地端起杯与钱坤喝酒。临时做一下鸵鸟。假装没听见。酒吧里的声音委实太响。 过不多会。苏立弘就看见丁萱站在门口探头晃脑的。他坐在对着门的方向。视力也极佳。接着就看见一个服务生对丁萱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带着她朝这边走了过来。 走到一半。丁萱的脚步就站住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淌下来。这个冤家也在那里啊。 郭燕云从苏立弘神色的异常马上猜到了。转回头一看。连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把丁萱带到苏立弘身边的座位坐下。 “这里也不禁烟。刚才那边有人抽烟。熏人！”丁萱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眼睛。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不大靠谱地理由。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别人信不信也不重要。关键。然后看向苏立弘的神色就自然多了：“老同学。你过分啊。既然能亲自到火焰酒吧喝酒。来宜城也不知道亲自来个电话。” 两个“亲自”把苏立弘搞得啼笑皆非。不过。尴尬的气氛就缓和了不少。一句老同学。也把彼此地关系拉的远了不少。 然后就是闲聊了一会。郭燕云见对方咸一句淡一句地说话。心里就有点着急。刚要张口。就感觉到钱坤在桌子底下拉了自己一下。然后就自嘲地轻笑了一下。皇上不急急太监。就起身拉了钱坤一下。对丁萱说：“我们去跳舞 话里的暗示意味。是个人就能听明白。钱坤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立弘一眼。和郭燕云相拥着进入了舞池。 “上次你说杨光来找你爸办事。事办得怎么样了？” 话题转得挺突然的。丁萱就一愣。然后自心底的笑意涌上了脸颊。这家伙有点吃醋了哟。杨光那厮借着求她爸办事地借口。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聊天。一个星期准得过来一趟。也不知是因为要找她爸办事而有意接近她。还是为了接近她而找了个求她爸办事的借口。 “不知道。我从来不管他地事情。给他牵了线。剩下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哦。对说明天上午来宜城办事。约我吃中饭呢。难得同学们在宜城碰上。一起去吧。”丁萱说罢。就眼巴巴地看着苏立弘。 苏立弘当即就涌上一个念头。带上刘雅洁一起去。都是省立大学的学生。虽然不同班。好歹也是同届。不过再一想。有点不妥。现在刘雅洁要接管宜城集团的事情还在秘密运作中。等闲不好曝光的。更不能让丁萱知道。不然还不知道她老子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呢。对于丁险峰的手段。苏立弘除了敬佩就是担心了。再者。自己带着刘雅洁去。却有点像是两对情侣之间的聚会。更像是告诉杨光一个信息。哥们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放心大胆地去追丁萱吧。人不能犯贱到这个程度。 车国瑞退了。你丫又不知死活地冲了上来。原来在班上。谁不知道丁萱对苏立弘死心塌地地。就算不知道的。在班级的毕业聚会上。也都看明白了。现在杨光这丫居然也打起了丁萱的主意？ “去去。干吗不去。” “那好。我明天给你打电话。然后开车来接你。” 苏立弘就看着丁萱略带点兴奋和羞涩的容颜。心想这么一朵娇艳的牡丹可不能让杨光那猪给啃了。只是不知道那厮看见我和丁萱一起出现在他一会儿。舞曲就结束了。郭燕云挽住钱坤回到座位。见这两位相敬如宾。相谈甚欢。颇有点老同学见面的热络劲。就失望地叹了口气。莫非他们俩真的没有缘分了？久别重逢的情人见面。即使是有怨怼的那种。也不是这个情绪啊。比起两人地相谈甚欢。郭燕云更愿意见到两人地相对无语。那句柳永的《雨霖铃》是怎么说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那才是符合此情此景的啊。 一瓶芝华士见底的时候。就买单走人了。买单的时候。也生了一点争执。女人在这种场合自然是没有言权的。是钱坤要争着买单。苏立弘一想反正这厮也不是自己掏钱。就由得他了。心里却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好像也只见过一面啊。 钱坤开车载着郭燕云先走一步了。丁萱也是开车来的。执意要把苏立弘送回宾馆。到了宾馆门口。就纳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住回雁宾馆了。苏立弘就含含糊糊地回答一句。这里离宜城集团近不是。 不过这理由有点牵强啊。丁萱莫测高深地笑笑。上车走了。苏立弘就一拍脑门。自己在宜城又不是没有住处。干吗还住宾馆。别墅公寓都有。只是苏立弘下意识地不想带着小妮子莫非看出什么来了？ 上楼。进房间。门还没关。就有人过来堵门。是刘雅洁和张小曼两人。刘雅洁的脸上也带着莫测高深的笑。苏立弘顿时想起自己订的两套房间都是临街的。莫非刚才那一幕都被雅洁看着眼里了？不然。她们怎么知道自己这会子就回来了？ 两人是进来汇报工作进展的。明天打算再待一天。就离开宜城。这一汇报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等张小曼离开后。刘雅洁就想起今天苏立弘办的事。问起事情是否顺利。早上苏立弘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告诉刘雅洁。当即就把一些该说的都告诉了刘雅洁。不过动的那些手脚。还有那几百万。打死也不能说的。 “张桂明这人我听说过。花花公子一个。张志贤老谋深算。摊上这么个儿子。也算是倒霉了。” 苏立弘听刘雅洁的话里对张桂明居然还有些怨念。就问道：“张桂明那小子也骚扰过你了？” 刘雅洁俏脸一红道：“我都没有见过他。”回过味来。就抓住苏立弘话里的毛病：“什么叫也？他还骚扰过谁？” 其实刘雅洁是知道张桂明骚扰过谁的。她在天堂投资公司就是负责宜城集团一案。对宜城官场的情况都有所了度和广度。比起苏立弘还要详尽得多。 刘雅洁很少流露出这种小儿女心态的。苏立弘看着刘雅洁的目光就有点痴迷。身子就渐渐地俯就过来。刘雅洁和张小曼汇报工作的时候。坐的是长沙。苏立弘就坐在长沙一端的单人沙上。张小曼走后。苏立弘说起张志贤的事情。眉飞色舞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坐到了沙的扶手上。 刘雅洁闻着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心慌得就想逃开。可是双腿却偏偏不听使唤。牢牢地定在那里。身子徒劳地往后仰着。越显出胸脯的高挺和迷人来。如果有其他熟悉刘雅洁的人看到她此刻手足无措、俏脸通红的样子。哪里还能想起她曾有的外号冰山美人？ “苏……苏总。我要回去了。”刘雅洁吃力地说出这么两句话。身子软软地斜靠在沙上。 苏总？苏立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很少在刘雅洁的嘴里听到这个陌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称呼。 “哦。对不起。”苏立弘急忙站起身来。 刘雅洁一下子恢复了她冰山美人的形象。款款地站起身。很恭敬地道了一声晚安。就开门出去了。 苏立弘今天晚上第三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真是一头猪！要把她吓跑了。你怎么办！？啊 第160节、杨光的小心思 第二天上午没事。扎扎实实的在房间里待了半天。正好把公司的近况了解的彻底一点。他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太惬意了。说实话。他对宜城集团赚多赚少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想起刘雅洁还想利用宜城集团的资源做点事情。也由不的他不上心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丁萱来电话了。说是十一点半来接他。苏立弘本想自己开车去的。又一想那辆车太唬人。也就罢了。刘雅洁耳尖。听见手机里是女孩的声音。就和张小曼咬耳朵。窃窃私语的样子做的还挺夸张。 苏立弘正要出门。刘雅洁就问道：“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苏立弘听了心里一暖。怎么有点像小妻子招呼小丈夫的语气？心里有了这个歉意。就不想瞒她。侧过头嘻嘻一笑道：“中午有个应酬。那个杨光过来了。” 刘雅洁就不说话了。杨光来了。也犯不上在宜城和他见面啊。想起宜城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心里就明白了。以她此刻的情况。还真的不合适在丁萱面前露面。丁险峰那个老狐狸。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立弘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室。丁萱很高兴他能坐自己的车过去。她也知道苏立弘自己有一辆奔驰五百的。能做自己的车。是不是意味着关系又拉近了不少？苏立弘这个举动。让跟来的两个保镖小唐和小齐有点郁闷。说是保镖。成天就让老总一个人单飞了。算了。还是好好的保护好老板的女朋友吧。也许老板更喜欢自己这样 聚会的点定在一家私房菜馆。湘菜做的很有特色。门面不大。两层楼。二楼也就五六个包间。一楼大厅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 的点是丁萱挑的。买单是杨光。这是他早就跟丁萱约好的。只是打电话时。丁萱说还要带一个人过来。问方便不方便。杨光就有点郁闷。可是既然丁萱开这个口。他也没法反驳。也不好问男人女人。丁萱这个同学聚会的场合还带外人来。无外乎有两种想法。如果是带女性呢。当然是在关键时候做挡箭牌了。起了个明晃晃的灯泡作用。不让杨光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如果是男性呢。就有了直接拒绝杨光的意思。你看。我都有男朋友了。你就少在我身上打主意了。说不定还可以让两个男人之间别别苗头。或者敲打敲打自己的男朋友。心思多了。 丁萱看见菜馆门口停了一辆江州牌照的奥迪a6。就把车停在一旁。指指奥迪车说：“杨光的车。他早来了。” “不错啊。都开上奥迪这话我不爱听！丁萱横眉冷对的瞅了苏立弘一眼。你这话不是打人脸吗？谁不知道你现在开的是大奔。 两人上楼。走进包厢。却现里面也有两个人。一个是杨光。另一个是斯斯文文。戴副眼镜的年轻男子。 杨光对丁萱会带什么人来。想了无数的可能性。但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苏立弘。听车国瑞说。他们俩不是那啥了吗？怎么又走到一起来了？似乎。好像。苏立弘和丁萱的关系还是很随意啊。是那种熟到一定程度后才能有的随意。杨光很不忿。自己和丁萱也是同班同学呢。什么时候不都是客客气气的。 听说丁萱要带一个人来之后。以防万一。杨光也使了后招。那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就是他带来用来对付丁萱的同伴的。小伙子也是一表人才。家世不错。杨光想的也很周全。如果丁萱带来的是女孩。就用这个小伙子去应付那个女孩。以小伙子俊秀的外表和显赫的家世。应该可以对付的了。说不定还能把那个女孩迷的五迷三道的。那家伙绝对有这个本事。如果丁萱带的是男人。杨光就不信以自己和那个小伙子联手。还怕不能占据 “咦。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到宜城的？”杨光的错愕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马上就的上前打招呼。毕竟不久前还在平安夜见过的。又是老同学。总不能失了礼数。 “到这里办点事。没到几天。这不。听丁萱说你也来了。就厚着脸皮过来蹭饭了。不耽误你们要谈的事情 “哪里哪里。见外了不是。老同学难的在宜城聚会的。苏立弘在宜城有什么生意？或者是案子的事情牵扯到宜城这边？” 杨光知道苏立弘开了家商务咨询公司。有些案子的调查是要走南闯北的。所以到宜城也不奇怪。心里就安慰自己。不过是老同学嘛。这个场合丁萱把他带来也是很正常的。总比另外带一个男人要强吧。好歹面前这个男人还有着同学的身份。要换来了一个人。那就很明显的在额头上贴了个标签：我是丁萱的男朋友。当然。如果带着女孩来就更好了。 旁边的那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就说话了：“丁萱。你们迟到了哟。待会要罚酒三杯的。” 丁萱微微一笑道：“我是女生。不喝酒的。苏立弘代我喝吧。风三。你还在计委 原来这个人对丁萱和杨光来说。都是熟人。风三在计委上班。此计委不是彼纪委。他老爸以前是计委主任。后来退居二线了。在计委里还是有些势力的。安排个人是轻而易。风三借着老爸的关系。慢慢的混到了副科的级别。苏立弘想。这里只有自己是外来者了。 杨光知道官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你看现在。志的意满的风三公子。不也一眼认出了丁萱。 杨光这人。既然是经商的。也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的。也很痛快的介绍了苏立弘和风三公子认识。 “苏立弘。这是宜城计委的风主任。” “风主任。这是苏总。” 两边的介绍还是很有学问的。在官场中正式场合的介绍。特别是还有高层次的官员存在的时候。官衔是一定要介绍清楚的。而在这种私人聚会的场合。官衔就可以稍微夸大一点点了。比如说。风三公子目前只不过是副主任科员。享受副科级待遇。连个长都不带的。杨光也可以介绍为风主任。当然。称呼风主任也是没错的。人家是副主任科员嘛。可是。在外人耳朵里听起来。计委的老大也是称呼主任呢。那是副厅级的干部。 介绍苏立弘就更讲究了。在杨光看来。苏立弘那家公司有点拿不出手。这也是他心存善意。就含含糊糊的介绍为苏总了。好歹也是总经理不是？只是。这年头总经理、董事长入席的时候。杨光当仁不让的坐了主座。风三公子坐了左。杨光就要让丁萱坐右。丁萱死活不干。就说你们要喝酒抽烟的坐一起。我不夹在中间抽二手烟。就让苏立弘坐了右。苏立弘是无可无不可的性子。哪里坐不能吃饭喝酒？ 然后就是点菜、吃饭、喝酒。杨光对苏立弘占了丁萱的位置有点不满。除了一开始礼貌性的喝了一杯酒之后。就总是隔着苏立弘和丁萱说话。风三公子虽然在宜城的官场上混。不过也是个初哥。上层的消息了解的很是有限。也就把苏立弘当成一个小老板。 风三公子对苏立弘这个小老板很是有点不满。这家伙太没有眼力见了。怪不的生意总做不大。在这里杨光是主人。论起来客的身份。就是自己高了。这家伙居然不知道过来敬酒。只是自个儿一口一口的闷灌。有了这个不满。风三公子又自视甚高。虽然在宜城他也算是主人。却拉不下面子来主动敬苏立弘的酒。两人之间居然就有点冷场。 杨光看到了这个情况。就放弃了对丁萱的进攻。转而殷勤的招呼计委的风主任。 丁萱就有点后悔把苏立弘带来。也后悔答应杨光参加这么个聚会。本来如果都是同学。也好相处。多了一个外且还是杨光要拼命巴结的外人。苏立弘的尴尬就可想而知了。见杨光的注意力转移了。就偷偷的对苏立弘说：“要不。咱们先走吧。” 杨光和风三公子的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张桂明的身上。苏立弘也想听听。就让丁萱稍候。 这话题还是张桂明的昨天的遭遇。风三公子也听说了一些。就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丁萱本来对张桂明就有点心病。此时听说他已经失去了双手。在震惊的同时。也不由的有点窃喜。这下子老爸就没有理由一定要自己嫁给一个残废了。 风三公子和张桂明平时也有点不对付。此刻叙说起来。就有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神瞟丁萱。丁萱就有点不自在起来。说声去洗手间。起身就出去了。杨光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心想莫非还有一个情敌不成？不过想想这家伙已经是残废。就不足为惧了。 “可惜张局长身为公安局的老大。连自己儿子的双手也没能救回来。真是窝囊至极。”风三公子摇头晃脑的说。看了苏立弘一眼。跟杨光咬起了耳朵。 杨光不由的暗自庆幸。市公安局长比一般的行局一把手还要大半级。多是常委成员。很多的方是由政法委书记兼任的。没办法。公安局的伙要是没有这个天外横祸。丁萱又岂能是自己能染指的。 风三公子这眼神偏偏也被苏立弘看到了。苏立弘心里就不悦起来。心想丫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都是同班同学吗？这话要传到江州去。风言***的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子呢。气愤之下。苏立弘把筷子啪的拍在了桌子上！ 第161节、张局长的敬酒 风三公子愕然地看着苏立弘。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杨光倒是猜出了苏立弘为什么怒。忙打着哈哈道：“风主任。咱不议论人家的事。今晚只谈***。莫谈国事。”给风三公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警告他小心祸从口出哟。不过心里对风三公子的评价就不大高了。在政府机关混。一点城府也没有。以后的成就也就一般般吧。 苏立弘也听出杨光这是给自己的保证。就不想再待下去。站起身说。晚上还有事。先走一步。杨光站起身挽留了一下。就不再坚持了。心想你走了也好。待会把风三也赶走。就可以和丁萱好好谈谈心苏立弘已经走到门口。低声对杨光说：“你这个同学一点素质都没有。” 杨光不好置评。脸色也有点不悦。心想我的同学还要你来批评？刚要反讽两句。就听见门口苏立弘和别人说话的声音。耳朵就竖了起来。 苏立弘真的是碰到熟人了。正是张志贤。 原来这家私房菜馆离张公子住院的地方很近。张大局长这是在请张公子的几个主治医生和护士长吃饭呢。几个医生不敢收张局长的红包。但是对请吃却是欣然从命。这也是结识交好张局长的一个天赐机人一辈子最怕打交道的人。与医生打交道。总是自己或者亲人朋友的身体有了问题。与警察打交道。后果也许更可怕。怕虽怕。可是人这一辈子却不可能不跟警察或医生打交道。所以能结识几个医生或警察朋友都是值得花点功夫地。 相对来说。张局长自然要强势一些。可是现在是他求这些专业人士呢。所以也只得拉下身段。提出要请医生们吃饭。张局长和这几个医生那是一拍即合。马上就把中餐安排在这里。医院的院长也再三表示要请张志贤吃饭。张志贤就把那顿饭推到了晚上。 这不正好出来上洗手间。就碰到了从包厢里出来的苏立弘。张志贤内心对苏立弘还是非常感谢的。要没有他地帮忙。以疯子的凶残和变态。没准儿子的性命就真地保不住了。眼下虽然双手废了。可是人还在。以后多花点钱。替他找一个媳妇。还可以给张家继承香火。 “在这里吃饭？”张志贤看见苏立弘。就急忙迎了上来。要是让那些医生看见张局长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尊敬。恐怕下巴都要掉了一地。 “和几个大学同学在一起聚聚。”苏立弘没好说自己正要离开呢。 “那好。我们先进去吧。借你的酒敬你一杯。我那边乱。”这也是张志贤考虑得周到。如果要苏立弘进自己那边的包厢。恐怕就得要苏立弘给那些医生敬酒了。苏立弘虽然事业有成。可是看起来还是一个青涩地小年轻。那些老奸巨猾、高傲孤僻的家伙说不定就会怠慢了苏立弘。张志贤也不想让苏立弘像个呆子一样。傻乎乎地被那些人无视。 “张局长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举手之劳而也就罢了。今天遇见了你。无论如何不喝下这杯酒不能放你走。”张志贤说罢就要拉着苏立弘去包房。 “包房里有人和我不大对付。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苏立弘只好使出最后的法子。心里说。哥们。你还不快点走。这里不欢迎你啊。他最担心地是让张志贤见到丁萱。对于这个准儿媳妇。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兴许一激动起来。就在一帮子同学面前哭泣。然后叹息桂明那小子没有福气之类的。最坏的就是摆出条件来。丁萱。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嫁给我的儿 张志贤豪爽地一挥手：“我们喝我们的。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别墨迹。就喝一杯酒。” 张志贤死活要进去和苏立弘喝一杯酒。还是存了挺他地意思。万一里面的同学有宜城子肯定是有的）。也知道了自己和苏立弘的关系。不也是给他长点面子？有了这层关系摆出来。再通过一些人的嘴巴传出去。有些人在找苏立弘的麻烦前就得掂量掂量了。 苏立弘只好打开包厢门。把张局长迎进来。 杨光就听见外面苏立弘和别人嘀嘀咕咕半天。然后就陪着一个颇有气度地中年男子进来了。看样子还是一个不小官。正要问风三公子来者是谁。却听见扑通一声。扭头一看。却是风三跌坐在地上。 风三急急忙忙站起身来。朝中年人露出他自以为最为谄媚地笑容。喊了一声：“张局长。您来了？” 张志贤没有理会风三。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哪个和苏立弘不对付。不过既然只有两个人。恐怕都是一伙的。也懒得理会他。嘱咐服务员再拿个杯子过来。随即咣咣咣倒满了一杯子高度茅台。足有三俩多。然后又亲自给苏立弘斟酒。一边倒一边说：“差不多就说一声。” 苏立弘默不作声。张志贤倒了一小半就不再倒了。苏立弘抢过酒瓶。一气把杯子倒满。也拿起了酒杯。 就在倒酒地当口。风三凑过去也不是。走也不是。正尴尬的时候。杨光就悄悄地问道：“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谱？” 风三也低声说道：“市局会才闭上。刚才不正是在议论人家的儿子吗？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正主子了。好悬刚才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瞧苏立弘跟他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好。万一歪嘴几句。自己可就有苦头吃了。看看风三额头上的汗珠。恐怕也是吓的。刚才这厮对苏立弘颇有点不友好呢。 张志贤端起杯和苏立弘碰了一下。很诚恳地说：“苏公子。我这几天忙。抽不出时间来表示谢意。你张叔我的心意一切都在这杯酒中。以后但凡有什么事。你张叔我保证随叫随到。绝不含糊。今日先借这杯酒表示心意。改日我再专门摆酒致谢。” 张志贤这话地诚意感觉就比昨天大多了。并不是说昨天张志贤就在敷衍苏立弘。只不过。今天张志贤能当着外人的面有意说出这话。那就是真正地袒露心迹了。在官场混的人。很难做出这种举动。能有一两句含糊话。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很多话是要靠猜地。 风三的眼珠子就瞪大了。他注意到张志贤给苏立弘敬酒的方式。很不含糊啊。 官场上地敬酒是很讲究的。级别低的人给领导敬酒。领导只是稍沾即可。下属却要一口闷干的。同时。下属杯要比领导低。以表示恭敬之意。同时双手握杯。有些夸张的下属。能把酒杯低到地上去。 张志贤这敬酒的架势。有点像是给市长市委书记敬酒啊。先不说给自己满上一杯。后来敬酒的时候。苏立弘本来也是想低半格的样子。毕竟人家地年龄、资历和官位都摆在那里。苏立弘也不敢托大。可是。张志贤楞是腾出另一只手托住了苏立弘的酒杯。让自己的酒杯低了一小格。然后就把满满一杯子酒倒进了喉咙。 苏立弘也不含糊。同样满满的一杯也喝了下去。度一点也不比张志贤慢。这个举动让张志贤很是高兴。这小子不错。讲究。 那边风三又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张局长。苏立弘轻笑了一下道：“这位风主任是你们宜城计委的主任。张局长不认识？” “风主任？计委的主任不是老铁吗？他什么时候高升了？我竟然不知道。风主任年轻有为啊。” 一句话说得风三公子的汗水就滴落下来。心里暗暗骂着苏立弘。阴人也不带这么阴地。官场上都是这么介绍。你也就这么一听。话要是真传到老铁地耳朵里。我还有好日子过吗？风三急忙上前一步。低声下气地说道：“张局长。我是老风主任的儿子啊。苏总跟我是计委地。可不是什么主任。只不过是副主任科员。” 没办法啊。人一走茶就凉。老爸已经彻底退下去多年了。手中的权势也缩水了很多。大不如前。即使在老爸的鼎盛时期。碰上公安局长。也没什么强势的。 “哦。原来是老风的儿子。”张志贤点点头。就不再理会他了。自己和那老头以前就不大对付的。苏立弘说的不对付的家伙可能就是他了。行了。好小子。我记住你了。张志贤和苏立弘寒暄两句就告辞了。那边还有一桌等着他这个主人招呼呢。 陪着张志贤走到门口。苏立弘长吁了一口气。只要不在这里见到丁萱就好。真是好悬。 可是。人真的是不经念叨。苏立弘的小思想刚刚活泛了一下。就看见丁萱来到了门 “张叔。是你来了？”丁萱刚刚正好听到风三说的消息。就出去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回来居然就碰上张桂明的老爸。神色就有点尴尬。 “丁萱。你和苏公子是同学？”张志贤也觉得很惊讶。这世界还真的是小。 “是啊。苏立弘和里面的那个杨光。还有我。都是同班同学。他们两个都在江州展。今天难得在宜城碰上。”丁萱把杨光抬出来。志贤会怪罪到苏立弘身上。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眼见自己的准儿媳妇居然和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吃饭喝酒。谁心里会没有一点疙瘩。何况她和张桂明的关系。两家的老人是默许了的。张志贤又不是普通人。他是市局的老大啊。要给苏立弘穿点小鞋。那不是分分秒的事情。 “你这个同学不错。”张志贤指着苏立弘。笑嘻嘻地说。 第162节、一秒一秒减少的快乐 丁萱很纳闷张志贤居然没提自己和张桂明的事。也没有告诉她张桂明的现状。看来这是要放弃了？张志贤不提。丁萱也乐得不提。这是挑明了反倒尴尬。你说你去不去看望那厮？去了吧。给自己添堵。不去吧。老人的面子上不好看。张志贤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等丁萱回到包厢。就觉得杨光和风三公子的脸色不大对。丁萱也不以为意。拿起手包就要告辞。苏立弘没有进来。在外面等着呢。 “丁萱。你等等。”杨光叫住了她。刚才张志贤的半讥半讽把风三吓住了。这话要传出去。自己就成了计委的笑柄。计委的老大。就是张志贤嘴里的老铁。铁主任。也不会饶了他的。就存心想让苏立弘帮忙说个情。风三不好开口。不就得央求杨光利用一下老同学的关系。拜托一下苏立弘。 杨光见苏立弘没有陪着丁萱一起进来。就有点坐蜡了。人家的态度很明朗了。总不能追着出去没皮没脸地说软话吧。杨光也是个体面的人。风三是他在这里结识的一个朋友。可是要为了这个先走看起来也不怎么有能耐的朋友。在同学面前掉了面子。杨光也是不愿意的。 “什么事啊？”丁萱的语气很冷淡。心里也有点埋怨杨光。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一点素质没有。 “那个。不是风三刚才跟苏立弘有点误会吗？他想当面跟苏立弘道个歉呢。”杨光原先想好的话在嘴里一打磕巴。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本来想问问苏立弘和张局长的关系的。可是当着丁萱的面问。杨光也有点拉不下这个脸。在他内心深处。两个人还是情敌的关系来着。虽然另外一个情敌已经凭空消失了。 “我不传这话。你有机会跟苏立弘自己说吧。我得先走了。下午还要上班。有一个会不能缺席。”丁萱最后一句话却是给杨光留点面子了。到底是同学关系。其实。本来下午都已经请好假 “送送你吧。”杨光起身。见风三也要送出去。就示意了一下。让他别出门。还不知道苏立弘见了他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总得自己先探听一下他的意思吧。 杨光把丁萱送到楼下。见苏立弘在外面等着。就佯装生气地说：“丁萱家里管得严。你也有人管吗？我知道你家在江州。这里没有人管你的。老同学来了也不多聊聊？”见苏立弘想说什么。豪气地挥挥手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家伙我看着也不顺眼。不过做生意嘛。也不好随便得罪人地。要不这样。我把他打方喝酒？” “杨光。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到宜城也不是来玩的啊。有公务在身。反正我们都在江州混。见面的日子多着呢。到江州。我再把你。车国瑞。张蕊。王磊等几个约出来坐坐？” “那也行吧。”总算苏立弘没有把路堵死。杨光也犯不着为一个风三把苏立弘得罪了。杨光并不怕得罪人。即使得罪的是自己的同学。他关心地是付出这个代价得到的回报到底值不值。同学的关系总是很微妙的。苏立弘在同学中间虽然有点特立独行。不过还是很有几个好朋友的。张蕊地关系跟他就很铁。听说她的背景也是很深的。还有车国瑞。这小子不知道听说了什么风声。跟苏立弘也走得很近了。 看着丁萱地车消失在远方。杨光的眉头皱了起来。苏立弘这家伙有点神秘啊！ 丁萱没有看见张志贤给苏立弘敬酒的一幕。自然不知道张志贤对他说那番话的用意。不过她还是很高兴。非常高兴。总算过了张桂明这一关。张志贤似乎也没有什么怨怼的情绪。这也是老爸最担心的地方。 “我们去喝酒吧。”丁萱放慢了车。期盼地说。 “你不是还要开会吗？”苏立弘打趣道。他知道丁萱理由简直是鬼话。他可是知道丁萱上班之自由简直让人嫉妒。刚才丁萱转述在包厢里与杨光的对话时。苏立弘就记住了丁萱想出的那个荒谬地理由。 “换个地方吧。火焰那里太闹。”苏立弘又说。 这话就是同意了？丁萱把车开到一个叫星期八的静吧。时间才到下午两点。酒吧也就刚刚开张。苏立弘和丁萱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刚坐下来不久。苏立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钱坤的电话。苏立弘嗯嗯呀呀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对丁萱歉意地一笑道：“晚上不能陪你 “是卓市长请客？”丁萱刚才听见苏立弘称呼电话那端钱秘书来着。钱坤是市长卓天来的秘书。钱坤打电话请客。肯定是市长大人要表示对苏立弘的善意。宜城集团被苏立弘接手了。而这个苏立弘先生却是江州人。天知道他会不会把公司展的重心转移到省会城市去。说不定连公司总部也会搬走呢。毕竟苏立弘在宜城这个地方的人脉比不上土生土长地地方。 “嗯。卓市长是多虑了。”苏立弘叹口气道。 “你很忙啊。”丁萱不无讽刺地说了一句。 “我倒是想当甩手掌柜来着。”苏立弘想起张小曼和都在紧张地忙碌着。自己却在这里陪着美女聊天。这个董事长做得其实不大称职啊。 喝了几杯酒后。苏立弘让服务员送来一副扑克。 “来。给你变个魔术。”苏立弘把新牌洗散了。然后让丁萱随意抽一张。记住牌面。然后让她再插回牌堆中。 “记住了吗？”苏立弘再三确认。 “记住了。不行。得我来洗牌。你洗牌不算。虽知道你在里面做没做手脚。”丁萱一把抢过牌。胡乱地洗了起来。随后再递给苏立弘。 苏立弘把牌用左手手心托着。嘴里说道：“看准了啊。看准了！”说着右手在牌上一拍。一张牌射了出来。恰好停在丁萱的面前。正是她刚才抽出来的那张红桃8。 丁萱惊喜地看着苏立弘说：“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随即就抢过苏立弘手中的牌。仔细地检查起来。 “就是普通的牌。不是那种特殊的魔术道具。你没见到是服务生送过来的吗？” 苏立弘并不懂什么魔术。其实那张牌在丁萱插入牌堆的时候。就已经转移到了苏立弘的戒指中。最后的装腔作势。其实都是方便苏立弘把牌从戒指中取出来。 丁萱忽然脸色一变。把牌扔回给苏立弘。顺便在他手臂实交代。你用这招骗了多少女孩子？” “天地良心。这招我第一次用。在你面前就没生作用。尝试一次。成功零次。只有一次失败。失败率却是百分之百。” 苏立弘突然感到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丁萱开始毫无顾忌地撒娇。苏立弘地心态似乎也放松了不少。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仔细地琢磨一下。这一切都带上了点表演的性质。就像他刚才卖弄的魔术一样。两人都是刻意而为之。连偶尔的眼神的对视。都会很默契地避开。或者说。两人都在珍惜着相处的那每一秒钟。都很在意着、揣度着对方的反应。都在实战浑身解数。让对方高兴。 这样的喜悦。未免就太沉重了一些。或许正是因为其过于难得了。双都很默契地投入了。而不像以前。两人的相处似乎是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意挥洒。 两人嬉笑了一阵。就看见一个三十岁作用的男子走了过来。丁萱马上正襟危坐。苏立弘也有点不满这家伙来打搅自己。故意视而不见地把玩着手里的牌。男子见苏立弘如此做派。就放慢了脚步。死死地盯着苏立弘手上的动作。 苏立弘实在是受不了旁边有一个总是自诩为帅哥在虎视眈眈。抬起眼皮。用眼神询“抱歉两位。耽误你们玩了。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苏立弘淡淡地说到幸会。经理听出来这是要自己滚蛋的意思。依旧不依不舍地凑了上来：“你这一手是从哪里学的？” “我自个儿琢磨的。” “能不能把这个方法告诉我。我可以出钱的。”经理本来还希望苏立弘能到这里来打工。可是一看他一身的装束。就不敢冒昧开口了。至少这厮不是一个缺钱的主。 “这个方法你是学不会的。”苏立弘淡然地笑道。笑话。你要是有一枚空间戒指。根本就不用学。可是如果没有。你只能找其它的方法了。这些方法哥们我可不会。 “要不。五万。”经理咬着牙说道。怪就怪在苏立弘当时为了搏美人一笑。动作做得太完美了。经理也是一个魔术高手。特别是对于扑克类魔术。对着监控录像带。仔细地琢磨了半天。现这种手法并不是哪一家能传得出来了。 见苏立弘还是没有搭理。经理怏怏地耸耸肩离开了。 丁萱对苏立弘总有满肚子的问题要问。他和冯婷到底是什么关系？宜城集团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女孩最后到底怎到底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还有今天。张志贤为什么说那句话？ 可是这些问题。她一个都没有提出来。她一点都不希望这些问题浪费他们之间正在一秒一秒减少的快乐。( 第163节、林飞碟的择婿标准 原计划只待三天的，可是到了宜城才现有一堆事情在等着，期间还要张罗给刘雅洁买房子的事情，刘雅洁想在宜城长期展，春节过后，还要把她母亲也接过去，一个固定的居住地就是必不可少的了。这事倒是好办，有张小曼帮着张罗，就在公司不远的一个地方买了一套二手房，新开盘的小区位置都不是很好。只要有钱，并且在价格上也不太讲究，买房子也不是一件太复杂的事情。不过，五天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从宜城回来之后，没几天就过年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苏立弘给刘雅洁打电话，说要去拜访阿姨。这个电话让刘雅洁一阵脸红心跳。当地的规矩，毛脚女婿或者准女婿，要在年前去拜访丈母娘的，当然不能空手去，示经济情况而定，条件差的拎两瓶酒一条烟外加两只老母鸡，一条草鱼再加上其他的什么肉食即可，条件好的，那就不好说了。总之，这个礼节是不能废的。 当然，也有下属拜见领导，乙方拜见甲方，也会选择在年前送礼。 苏立弘选择这个时候去拜见刘雅洁的母亲，自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虽说没有合适的身份，可是作为老同学去看看阿姨总是可以的吧。顺便还可以拉拉家常，以前的邻居关系也可以用用的。在搞定女朋友之前，先搞定丈母娘。也是一个不错地选择。 刘雅洁当即就沉默了下来，半天不说话。 “雅洁。你倒是说句话啊，行不行嘛？”苏立弘那边有点急了。不就是看看阿姨吗？说起来，小时候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吧。我都没有让人表扬我尊老爱幼了，给句痛快话有什么难地。 “我妈的身体不好，不大喜欢应酬。医生说是要静养为主。”刘雅洁有气无力地说着苍白的谎言。 “那好吧。” 刘雅洁听见那边挂了电话。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母亲在卧室里咳嗽了几声，刘雅洁急忙从厨房里端中药过去。 “雅洁啊，刚才和谁说话呢？”林飞碟凑着女儿手里的药碗一口气把药水喝了下去，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毛巾擦擦嘴巴，含笑问道。 “一个同学。说要来家里玩呢。” “男同学女同学？”林飞碟一下子坐起身子。 “女同学。不过。我没答应。我也不喜欢太闹。” 林飞碟又躺了回去。背上垫着两个大枕头。林飞碟动过手术后。恢复得还不错。医生告诉她不能做剧烈地运动。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反正清规戒律挺多。为了照顾林飞碟。女儿还请了一个保姆。两室一厅地房子就显得很拥挤了。 “有时间也要多出去玩玩。别老闷在家里。”林飞碟和蔼地拍拍女儿地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时间也该找一个男朋友了。不过。千万别找太帅气地。太有钱地。或者家里太有权地。这些人都不大可靠。我知道我女儿很漂亮。外面肯定有不少男孩追你。呵呵。别脸红。这是正话。不过呢。你妈是过来人。帅气也不能当饭吃。太有钱地呢。又太花心。家里官当得大呢。傲气又十足。你过去会受委屈。男人还是实在一点好。老实一点好。” “妈。我才大学毕业。找什么男朋友啊。”刘雅洁撒娇地抓住母亲地手臂摇了摇。 “我知道。我知道。为了妈这一身病。你付出了不少。最近工作还顺利吗？看看你。出去几天。人都瘦了。” 起工作，刘雅洁就想跟妈妈提起新聘任的职位，倒是还要搬家的，事先说说也好。 “妈妈，我最近又换工作么说你呢，毕业后你换了多少家公司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吧。这次又去什么公司？” “这次不会再换了。妈妈，我保证。这家公司很大，是个民营企业，下面有三家上市公司呢，我去做总经理……助理。只是有点麻烦事，可能要搬家。”刘雅洁的话还是打了个磕巴，不好把总经理这个职位说出来，怕吓着了妈妈。 “怎么，不在江州吗？” “去宜城。春节后就过去。” “宜城？” 林飞碟抓住女儿的手微微紧了紧。能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地地方了？能离开那个可怕的女人了？还有那个负心的男人？ “对，宜城。我已经在那边买了房子，三室两厅的。足够我们住了。那边地气候也不错，我们买的房子楼下就是花园，空气很好，没事地时候我可以陪你在花园里散散步。我上班很近的。妈妈，换一个地方，你地病会好得更快的。” 林飞碟听着女儿开心地絮叨，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不过，你那边的工作牢靠不牢靠啊。万一有什么意外，又得搬家，怪麻烦的，要不你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林飞碟是个有见识的女人。民营企业是没有铁饭碗的。 “不用了。这次不会再搬家了。” 林飞碟马上就警惕起来：“那个总经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妈……是女的啦。我是做行政助理，享受副总待遇的。到时她说还要到家里来拜访的。我和她关系很熟的。”刘雅洁马上就知道妈妈担心的是什么，现在很多民营企业的老总们都喜欢聘请一些漂亮的女孩当秘书或者是助理，反正只是个名字不同而已，实质上都差不多，当过花瓶而已。张小曼的确是女性，只不过刘雅洁没有告诉她妈，董事长是男的。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特别是有钱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你得多防着点。” 刘雅洁苦着脸点点头，老妈总是这种想法，又怎么好把苏立弘带到家里来，他这个身份也不好交代啊。按照老妈不准接触的男人的几个要点，他已经占据了大头，长得也帅气，又有钱，还是女儿的老板。论憨厚老实，更是谈不上了。脾气似乎也不是很好，动不得就会大打出手的。这是上次在去宜城给她留下的印象了。 若真的把他带到家里来，先不说身份地位什么的是否相陪，恐怕他那个嬉皮笑脸的性子就会惹母亲烦。如果再碰上老妈盘问一番，几句话不对付，这厮傲气一上来，兴许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这也是刘雅洁一直犹豫着不肯把苏立弘带到家里让老妈见一面的原因。当然了，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到这个份上。而苏立弘说的那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谁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上门，不会没有一点关系？只是纯洁的同学情谊，鬼才相信。 苏立弘怏怏地挂了电话，就听小妹在身边噗嗤一笑道：“哥，是不是给我未来的嫂嫂打电话啊？要不要我帮你说两句好话？”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过年了，你这当哥的也不想着给你亲爱的妹妹送一个礼物？还有佳佳呢。”苏立敏抱着哥哥的肩膀摇啊摇的。这小妮子刚上高一，身子也一下子窜了一截，都快到哥哥的肩膀了。 “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苏立弘豪气地说。宜城集团经过一番折腾后，正在处于复苏阶段，年底的分红不是很理想的。咨询公司那边效益还不错，张蕊也不主张分得太多，许多设备要增加，员工的训练要花钱，办公场所也要扩大。另外还得添几辆车。花钱的地方也很多，估计能分个几万块钱吧。不过这两个地方，正儿八经的把钱分到手里，也得要年后了。不过刚刚从宜城得到了五百万。就算立敏要一幢别墅，苏立弘都能马上拍板。 当然，小女孩的礼品不是苏立弘这个大老爷们能想到的。 “我刚刚听说春节后，she要来江州演出，能不能帮我搞几张票啊。” “不就是几个演出票嘛，有什么难的。哥哥答应你了。要几张啊？和什么人去看演出？有没有男生？” “没有啦。”苏立敏有点脸红，“我们班的男生没有一个比得上哥哥。” 演出票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苏立敏又提出另外一个要求，春节期间带她出去玩。不是在江州，去外地玩。 “要不，一家子都出去过春节？去海南怎么样？那边暖和。我们飞过去。”苏立弘戒指里有了钱，说话也大气。 “不行，今年不行了。”老妈说话了。 “为什么啊？”苏立敏又拉着老妈的手去撒娇了。 “你三舅春节要回来。我们得回老家看外婆去。” “看了外婆我们就去海南吧。好不好，妈妈？不等三舅了。我不喜欢他们。”苏立敏苦着脸央求道，鼻子也皱了起来。 苏达仁在旁边冷言冷语道：“你们老李家老三是大人物啊，几年难得回来一趟，回来就兴师动众的。我看你那几个兄弟也不怎么……”苏达仁一看老婆要暴走的目光，吓得忙住了嘴。 不过李莘也只是吓唬一下老公，她又何尝不知道老公说的话很有九分道理呢。老实说，要不是老妈还在青县，她也不想回去。 苏立弘对父亲和母亲这边的亲戚是了解得比较详细点，说实在话，他也更愿意跟那几个堂弟堂妹们相处。 第164节、亲戚们（一） 苏达仁的老家在江州市郊青县，离江州也就几十公里的距离。苏达仁老大，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苏达仁是他们家族第一个舍弃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刚刚出生的儿子来到了江州，从开小卖部开始，中间还做过很多行当，直到江州最大的电脑城出现，才开始经营电脑零配件和攒机业务，慢慢地把生意做大，再慢慢地在江州立住脚，最后还在江州买了房子和车子，并把全家的户口都迁了进来。 苏立弘的两个叔叔受他父亲的影响，也都进了城，也都是在做生意，老二苏达理最初是带着村里的一帮子年轻人到城里的建筑工地打工，因为苏达仁来得早，也建立了自己的***，有点小小的关系，苏达理毫无疑问就成了这些打工者的头目，后来就展到转包一些小工程组做，变成了包工头，手下也有几十号人物。老三苏达和刚到江州时开了一个早餐铺子，后来把早餐铺身后的店子盘了下来，开了一个小饭店，再后来，生意也做大了，还是开饭店，一年也能挣个二三十万。三家关系相处尚可，因为两个兄弟都算是老大带出来的，对他也很是服气。 苏立弘父亲这边除了两个叔叔一家子外，就没什么亲戚了，爷爷奶奶都过世很早。 母亲的娘家离父亲不远，也是相邻的村子，家里有舅舅三个。母亲排行倒数第二，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关系差地是母亲这边的几个舅舅。大舅李世杰，当初是乡里地干事，现在混成了青县的招商局局长，正经的正科级干部，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经结婚。在三舅帮助下进了县委机关，女儿在江州市人事局工作。二舅高中毕业就去了部队当兵，后来又上军校，现在也混成了团职干部，赶上裁军，转业回到地方。在江州市军工企业6o9厂做保卫处副处长，虽然是叫处，实打实的也不过是正科级干部，只不过享受副处级待遇，军工企业的级别都有些高配。二舅只有一个儿子，高中毕业去了警校，毕业回了江州。进了派出所。三兄弟中只有老三混得最好，三舅考上了京城地大学，毕业后留京在中央部委工作，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正处了。有一个女儿，正上大学。三舅那是李家的牛人。即使回到江州，都是副厅级甚至正厅级干部请吃相陪的。在老家青县。总有这样那样的官僚去京城前到李家来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其实现在交通达。邮政通信业也不必以前，根本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几条短信都能搞定。所以，这就是幌子了，好找个理由去京城麻烦三舅。这种事也搞得三舅烦不胜烦。后来还是县长大人在一些非公开地场合做了暗示，以后如非特殊的原因，也只有县级领导去京城才能打搅人家。 李莘的父亲当初就是副乡长，所有才有根基把自家的儿子一个一个送出去，现在退下来了，虽然最终还是以正科级退休，总算几个儿子还算争气，让老爷子脸上很有光彩。唯一让他伤心的就是苏立弘的母亲李莘了。 当初苏达仁能娶上李莘，也算是高攀了。苏达仁这厮能说会道，志向高远，在村里也是一干能人。只不过这一边都是做生意的，还都是些小生意，仅供温饱而已，另一边却算是官宦人家，官虽然做地不大，官气却十足。李莘嫁给苏达仁，她娘家是绝对不同意的，李副乡长还指望能与当时的县长大人结个儿女亲家，好帮助自己多多进步才是。最后儿女亲家没有结成，李老大人就止步于副乡长这个位置了。为了这事，李老大人有点怨恨自己的女儿。李老大人在世地时候，李莘基本上与娘家没有来往。后来李老大人去世，李莘回家奔丧，老母亲思女心切，才慢慢地恢复了往来。 苏立弘的外婆一直是跟着大舅生活地，大舅对苏家颇有点看不起，每次回家基本上是李莘一人，苏达仁和儿子女儿就不怎么回去。所以，苏立弘在父亲这边的亲戚走得近一些，母亲这边地就没怎么来往。 这次不一样了，外婆话了，老儿子要回来探亲，让李莘把一家子都带回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外孙外孙女长多高多大了。 家里的事情，基本上是母亲一言堂，这事就算定了下来。苏立弘反对也没用。 年三十团年，晚上吃完年夜饭，就在大厅里守着宽大地液晶电视机看春晚。不多时，苏立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完一个，隔不了两分钟，又一个电话进来，只好把手机调成震动。 苏立敏很烦哥哥地电话没完没了。不能安安心心地陪她看电视。提了两次意见。后来竟然要把哥哥地手机关机。还是老爸出面制止了小女儿地行为。 在苏达仁看来。这就是人气地象征啊。以前是安静。过年除了两个兄弟打电话来。就没有多少电话了。反倒是他要打许多电话拜年。没办法。做乙方地时候多啊。现在儿子出息了。电话多就是一个明显地证据。 苏立弘和刘雅洁煲了半个小时地电话粥。接着又和丁萱说了三五分钟。她是在家里偷偷听地打过来地。然后又是张小曼、林丽梅等人。还有宜城集团地一些高层。接着张蕊、王磊、车国瑞等一些狐朋狗友约了春节期间地节目。初一初二都是出不来地。家里都有亲戚要走。 看完电视就是守夜。佳佳早就抗不住去睡了。三个小小地红包塞在她地枕头下面。有苏达仁两口子地。苏立弘地。苏立敏竟然也把平时地零花钱攒了一些包了五十块钱给佳佳。 苏立敏得到了两个红包。哥哥地红包竟然有一千块钱。苏立敏高兴地扑到哥哥地怀里。挂在哥哥地脖子上就狠狠地亲了一口。 苏达仁看着眼里。和老伴交流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眼神。 初一拜年。苏达仁是老大，一般都是两个兄弟先过来拜年。上午的时候兄弟俩就赶过来了，各自带着孩子。几个堂弟堂妹中间，二叔是一男一女，三叔两个男孩，都还没成家。二叔的大小子苏立刚跟着二叔在建筑行业混，手下有一个装饰公司，已经有对象了，女儿苏立馨还在上学，进了江州的一个二本，现在大二，后来嫌名字不好听，改成了苏丽馨。三叔的两个男孩苏立文，苏立武，一个上高中，快毕业了，一个初中，跟苏立敏差不多年纪。 因为都在一个城市里讨生活，以前每年都相聚，加起来也有十好几口人了。传统的节目都是先到老大家，吃完中饭然后去老二家转转，最后晚饭在老三家吃。老三是开饭店的，场地方便。 只是这次老大搬家了，大家少不得要送点贺礼。苏达仁早就搬了家，只是那时苏立弘太忙，也就没请这些亲戚过来玩。这次正好过年，就把拜年过伙都一锅烩了。 老二开了一辆昌河面包，到了小区门口就有点犯嘀咕，催着大小子打电话问问是否走错了地方。 也难怪老二起疑，苏达仁也没有说清楚，只是说到东方家园小区后打电话进来，苏立弘会到门口去接。苏达理一看小区里绿荫掩盖中的各式别墅以及停在别墅前的各式名车，再看看自己这辆昌河，哪能不犯嘀咕。 苏立刚做房屋装修的，听说过东方家园，所以当初听父亲说大伯搬家了，还是去东方花园，就暗自留了心，把东方家园的情况调查了一番。此时听父亲嘀嘀咕咕，就没好气地说：“爸爸，你只要没有听错，就肯定是这里了，大伯说的路线也对，江州也只有一家东方花园，别无分店了。” “可是，这里没有看见房 苏立刚被老爸雷得笑了起来，指着围墙里的别墅说：“那不是房子，难道是猪圈？” 苏达理在儿子闹门上敲了一下：“你这臭小子，说话没谱。待会见了大伯别这么说话，得罪人。这是别墅，好 苏立刚摸了摸脑袋，委屈地说：“没错啊。还不是你自己看不起人。你买不起别墅就不准大伯买了？什么道理？大伯没准就能买得起别墅呢。我听说立弘堂哥挺能干的。” 苏丽馨是大学生，见识多些，对这些别墅倒没有太震撼的感觉，就对哥哥说：“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扯那么多没用的。” 电话很快就通了，他们没有走错，苏立弘马上过来接他们。五分钟后，一辆奔驰5oo从小区里面开出来，苏立弘下了车看了看前面路边停靠的昌河，和保安说了几句，苏达理也看见侄儿出来，就开车跟了过来。 里面挺大，拐了几个弯才到。苏达理在侄儿的指挥下把车开进车库，苏立刚和苏丽馨早早地就下了车，有点失神地看着面前这幢别墅。 苏立弘先给叔叔婶婶拜年，然后招呼堂弟堂妹，寒暄道：“路上还好吧。堵车 苏丽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开了波澜，站在那里有点怔。苏立刚抓着苏立弘的手，夸张地说：“哥，我真的没有走错吧？” 第165节、亲戚们（二） 三开了一辆桑塔纳过来，他还有一辆面包车，给下面t用的。老三这是来请两个哥哥去他的饭店吃饭，特意开了一辆好点的车。为了儿子上学，他花了血本把孩子的户口迁到江州来了，其中苏达仁也帮了不少忙。好在饭店生意还可以，去年年底又花了几十万装修了一下。这样把买车的钱也投了进去，只好继续开着桑塔纳到处晃悠。 开饭店的人面广，见识多，饶是如此，老三一见老大的别墅，还是有点傻。原以为差不多能追上来了，没想到差距越大了。 两个儿子一看宽大的客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还有进口的音响，就兴奋起来。苏立敏和他们年龄差不多，正好玩在一起。 长辈们在二楼占了一间客厅聊天，苏立刚、苏丽馨和苏立弘就到他的书房闲谈。几个半大小孩就在大厅里疯。 “哥，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我记得去年江州市好像有一个人中了一千万，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苏立刚嬉皮笑脸地说。 苏丽馨在上大.学，就比她哥稳重些，轻轻地一抹刘海说：“哥，瞧你那点抱负，你说说去年花了多少钱买彩票？好像总共才中了一百多块钱吧。立弘哥才不是指望彩票赚钱的人，人家是干大事的人。” “那是那是。”苏立.刚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哥，现在做什么生意呢？有什么生意给我漏一点。” “行当差得太远了，我做.商务咨询的呢。”苏立弘对苏丽馨说：“你好像是学人力资源的吧。毕业后有没有兴趣来帮帮我？” 苏丽馨一听，脸上兴.奋得立马就红了：“还有两年才毕业呢。立弘哥让我来我肯定来。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给立弘哥丢人。” 现在.一本都不包分配了，要自己去找。她这个二本就更难找工作了，政府事业单位那根本就不用想。能进好一点的企业就是烧高香了。虽然苏立弘的公司是私企吧，只要效益好就行。现在就能把去向大致定下来，苏丽馨也不用总是三心二意了。要不然，大四那年就有得忙了。 “哥有.点偏心哟。”苏立刚撅着嘴说。 “别装出那副可.怜样。我还不知道你。听说你地装修公司挺红火地。工装地大单子也接了好几个吧。” “哎。看起来风光。其实没挣几个钱。你不知道。我接地单子都是二包三包了。利润本来就薄。还要上上下下打点。经常碰到付款还不及时。能把头都愁白。哥。你看。我都有白头了。” 苏立弘好笑地看着他从万千黑中努力地找出一根白头来。拍了一下他地手道：“你是我弟弟嘛。有事还能不帮你？” 苏立弘对父亲这边地几个堂弟堂妹感情还可以。因为都在江州。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耍地。上了大学后。来往就少了些。苏立弘记得上大二时。苏立刚刚刚搞家装。过年还给自己塞了五百块红包。 “不过。现在还真地有件事要麻烦你。”苏立刚期期艾艾地说。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苏立刚也不敢肯定苏立弘能否帮上忙，不过就看他能买下这么大的一幢别墅，肯定有些实力的。大伯是个老实疙瘩，赚点养家糊口的钱没问题，但做出这么大的手笔，那肯定是堂哥的功劳。苏立刚对这个堂兄一直是很敬佩的。 “就是有一笔款子，公安局江北分局新建了一个办公楼的装修，我接的二包的活。去年上半年就完工了，现在才结算了百分之三十的款子。哥你认识不认识那边的人？” 这还真的巧了，江北分局的局长是马朝文。只是不知道一包是那尊大神，走的谁的关系？ 苏立刚见苏立弘沉思起来，心道莫非真的有戏？本来只是随便问问的，这段时间病急乱投医，找了不少人了，人情也花费了不少。收效却甚微。 “听说是马局长的一个亲戚介绍的关系。”苏立刚又补充一句。 “那边为什么不付钱啊。” “还不是说业主还没付钱呢，经费紧张啊这些理由。我看都是在胡扯，公安局那么大的摊子，还差他这点钱。” “我帮你问问吧。”苏立弘说着就拿出手机来。没有给马朝文打电话，而是打给他儿子马军生。人家马朝文好歹是分局一把手，就这么打电话过去不大礼貌。马军生被他老爸逼着在苏立弘的公司待了一段时间后，两人的关系反倒变得很铁了，年岁也差不多，也好说话些。 “过年好啊，马军生。在忙什么呢？在家啊，知道知道，忘不了，不是初五吗？打搅一下，有件事问问你，还 北分局办公楼的装修工程吗？我知道早就结束了，我程不感兴趣。是我的一个堂弟在里面承接了部分工程，现在不是还没怎么收到钱吗？他托我问问呢。好好，等你的电话。我堂弟叫苏立刚。” 苏立弘挂了电话对苏立刚说：“给马朝文的儿子打电话，他答应帮着问问。” 苏立刚看向苏立弘的眼神就是崇拜了：“哥，你太牛了，对马局的公子爷敢这么说话。有他出面，这事肯定成。” 苏立弘心里说，这算什么啊，这厮我还揍过呢，嘴里却说：“别别，我不打包票。从来没托他办过事。也不知牢靠不牢靠。” 五分钟后，电话来了，是马朝文家里的电话，接通后，却是马朝文的声音：“苏总，你是不是太见外了？” 苏立弘知道这.事肯定成了，要不然马朝文也不会亲自打电话来，这事要卖好呢。 “哪里，我不是害怕.马局长您忙嘛。这事挺麻烦的，我不先得打听一下。怕给您添麻烦啊。” “你放心，上了班这钱就.会拨出来。缺谁的钱也不能缺了你堂弟的钱，让他放心好了。苏总，有时间上家来玩啊。” 苏立弘刚挂电话，苏.立刚就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你喊对方马局长，是江北分局的马朝文吗？” “我.好像就认识这么一个马局长吧。放心吧，马局说了，一上班就能拨出来，初八，不，还是出节吧，你就去找一下你的上家。应该没问题了。” 苏立刚.一下子跳了起来，扑到苏立弘身上，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松开手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兴奋难抑的苏立刚还吼了几嗓子。 “小心哟，别把.我的地板跺坏了。”苏立弘说。 旁边的客厅，二叔苏达理也是一嗓子吼了过来：“立刚你在搞什么鬼？鬼哭狼嚎的！” “爸爸，好消息啊，江北分局那笔款子能回来了。”苏立弘不介意和自己的父亲比比声高。 紧接着客厅里就冒出两三个脑袋，苏达理冲到儿子的身边，诧异地对女儿说：“你哥不是魔怔了吧。” “是立弘哥给江北分局的马局长打了电话，把款子要回来了。出了节就可以到账。” 苏达理腾地转过身，面对苏立弘打量了好几眼，转头对跟过来的苏达仁说：“大哥，你这个儿子没白养。 比立刚那小子能干多了。” 大过年的，能直接给分局局长打电话提要钱的事，这事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出来。没到一定关系，这个电话就会被人一顿抢白，还找不自在。即便是平常，即使有关系，这笔钱也不是一个电话就能要回来的。 分局局长，那是多么强硬的关系啊。苏达理做包工头，平常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就能把他欺负得够呛。 苏达仁心里很得意，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不过平时正好碰巧认识个把人吧。也是立刚的运气好，正好是那人管辖的范围。” 一阵感叹后，又各自回房聊天。苏立刚刚坐下，电话就来了，一看来电，指着手机对苏立弘说：“是我的上家。”等了好几秒钟才接通电话，那边一开口语气就亲热得不得了：“苏总，过年好！在家吗？哦，在外面，本来想去你家拜年呢。那个，就是那个，哎呀，直接跟你说了吧，你这小子不够意思啊，有这么硬的关系也不吭一声，害得我在马局面前丢丑了。刚才马局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通。初八，初八上班我就把支票送过来。” 苏立刚哦哦啊啊地支应了一会，挂了电话，脸上还有着潮红。苏丽馨笑了声道：“哥哥傻了，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那家伙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跟他讨笔钱就跟挖他祖坟一样。没想到他还会这样子讲些人话呢。”苏立刚感叹道，紧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心里紧张地盘算了一会道：“哥，我这笔应收款有五十万，按规矩，我给你一成，五万。” 苏立弘站起身就走，到了门口回头说道：“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去要钱吧。” 苏立刚急忙跳起来，抓住苏立弘的手说：“哥，哥，是我不对。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千万别不管啊。” “别拉我，我管，我管还不行吗？” 正说着，小客厅那边苏达仁露出个头来：“立弘，过来一下。” 苏立弘走进小客厅，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苏立弘局促地一笑道：“爸，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肃？” 第166节、亲戚们（三） 来是几个叔叔婶婶们很好奇大伯子能买得起如此豪华)|有高级轿车，少不得要打听一下，苏达仁就都推到了儿子身上.这些叔叔婶婶们就要问他办公司的事情，自家的孩子也快成年了，苏立弘能买得起这样的别墅和车，公司的规模也不会太小不是？ 苏达仁深知财不露富的道理，可是儿子的孝心他也不能拒绝，再说兄弟们的想法也很现实，儿子如果能帮手叔叔婶婶们的忙，顺手帮一把也未尝不可。 苏立弘不想说出宜城集团的事情，在他内心深处，那是帮着佳佳打理的公司，最后还是要交给佳佳的。爸爸的意思他也明白得很，兄弟们的面子不好驳，只好推到他身上，反正隔了一层，又是晚辈，耍点赖什么的，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苏立弘也是了解自己的叔叔婶婶们，没什么大野心，只不过想听几句好话，万一将来有事也有点依靠。 但是，贪婪是人的天性。这就像找人借钱一样，从只有几千块家产的人手里接到几百元都会让人感激涕零，可是如果借钱的人有几百上千万，则即使借到几万块钱都会让人心存怨言。如果这些叔叔婶婶们知道自己的资产已经有几个亿了，说不定给他们几百万都不会让他们满意。说不得就不能让他们的期望值不要太高，万一真有困难，自己也不会坐视不理，主动权还是要抓住自己手里的。 “办了个商务咨询公司，效益还不错。加上去年股市里赚了点钱。就买了这幢别墅，做的按揭呢。车是公司的，不这样没办法啊，这是门面活。不然人家不相信你的实力。二叔做这行多年，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的。” 老二当然不好说什么，刚才苏立弘还帮了他儿子那么大一个忙。别说钱的事情了，光这个人脉就是了不起的资源啊。 “立弘就[瞎折腾，胆子还大。我这个当父亲也管不了他了，由得他折腾去吧。”苏达仁适时地表示了一下不满。 老三就说：“立弘这孩子有出息着呢。我那两个小子有他一半的出息，我做梦都会笑醒。” “三叔这么说我会骄傲的。”苏立弘嬉笑道，反正自己是晚辈嘛。|(**“我觉得弟弟妹妹们都很不错。立刚的公司就做得很好啊，已经很有规模了。以后有什么生意我也会想着他的。刚才还跟丽馨说呢，毕业后如果没有好单位，先去我那里帮帮忙。立文、立武还小，过几年没准人家就出国深造了呢，到时我给他们准备一笔出国留学的钱。” 苏立弘三句两句就把叔叔婶婶们心中的小疙瘩平息了。其实他也知道，叔叔们不好意思开口说这些的，父亲兄弟之间都很要面子。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很可能是婶婶们的主意。有了这些承诺，她们总不好埋怨我不给亲戚帮忙了吧。 中饭是在别墅里吃地。家里请了个保姆。做饭打扫卫生都是一把好手。苏立弘也就没有在工资行吝啬。爸妈地负担就小了很多。这次才有机会慢慢地聊天等着中午饭呢。 吃完饭就去二叔家转转。两边都开了车过来地。苏立弘开一辆车就够了。为了尊敬起见。少不得又要把两个婶婶接到奔驰车上。老妈也坐这车好陪着她们聊天。 晚上就到了三叔地饭店。人太多。占了一个最大地包间。这也是三叔早就留出来地。饭店地大厨水平还是比保姆要强得多。酒是苏立弘带来地。中午没有尽兴。晚上就喝得多了点。吃完饭后。三婶就建议玩玩小麻将。那就一家出一个。自家是老爸上。二叔家是婶婶上。三叔家却是三叔上。还差一个。二叔就让苏立弘上。这是把自己当做大人看待了。不过三婶却建议立刚上。她有些话要和立弘絮叨絮叨呢。 等战场摆开。三婶就把苏立弘拉到一边。 果真是有事相商。 原来是一年一度饭店消防检查地事情。去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年底。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没有拜会到。得罪了人。人家就勒令停业限期整改。还要罚款。三婶就希望苏立弘能找找关系。把这个罚款通知撤回去。另外也不要对整改那么坚持…… “你饭店的消防真有问题没有？”苏立弘问。 “开饭店的谁在消防上没有问题？不过是能少交一点就少交一点，能晚办一点绝不早办一点，这事认真不起来的。立弘，你在江北分局有点关系，能不能找人帮着说说。” 你这个地方可不在江北分局啊。不过这话苏立弘没敢说出来，不然三婶铁定认为这是推脱之词。 苏立弘想了一下说：“三婶，不过这消防嘛，还真的放松不。一有点啥事，消防设施到位了，也能避免损失不是 “合着人家可以不装，偏我得装？偏生我们家的饭店就会起……那个？”三婶说着就有点不高兴。 苏立弘有点哭笑不得。这不是有备无患嘛？谁说了装了那些东西就要那个啥？三婶是农村出来的，有些大道理还不好讲。 “三婶，就算我找到关系，也不好干扰人家正常的工作吧。要不这样，我看能不能让人家把罚款免了。不过这整改还得完好不是。” 眼见人家苏立弘已经这么说了，三婶也不好坚持，就问能不能初八就搞妥。这就是立刚那件事惹出的毛病了。 “立刚那里不正好碰巧了吗？可是你这里不是江北区啊。我又不可能把全市的警察都认识。三婶，给我一点时间。初八别人才上班呢。” “好好，出节的时候总能搞定了吧。”三婶说完就走开了。苏立弘一听这话，是有点不高兴呢。你帮老二就帮得这么到位，到了三叔这里就不干脆？ 三婶这么一说，苏立弘就没情绪玩了，唉，这事弄得。 回到包间，苏达仁就觉得儿子脸色不对，对李莘使了个眼色，让她接自己的位置，拉着苏立弘到外间，问清缘由，才[现这事还真有点扭结。原来帮人帮得太干脆了也不好啊，不是圈里人不知道其中的难处。 苏达仁也知道拍拍儿子的肩膀说：“算了，别愁眉苦脸的，只要尽了力，问心无愧就行了。这公安局又不是你家开的。你三婶那边，我找个机会和老三解释一下。” 苏达仁知道这件事，也没了兴致，牌局在九点多的时候就结束了。李的理由也很充分，明天要会老家青县。按规矩，初二李莘要回娘家的。 苏立弘晚上回家后也没有给马朝文打电话，过年打一次催款的电话就已经很过份了，再来麻烦一次人，那就是招人烦了。等他上班再说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家五口，包括佳佳，坐上苏立弘的奔驰直奔青县而来。李这次带着全家都回去了，五个人，开了一辆奔驰足够，苏达仁的车也换成了帕萨特。李的意思开那辆帕萨特就行，老苏以前受够舅老爷的气，这次就存了扬眉吐气的意思，坚持要苏立弘开奔驰回去。青县离江州也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好在高通了，开车半个小时就到。 与父亲这边的亲戚融洽的关系不同，苏家与母亲这边的亲戚关系就不大好，前面说过，李家总觉得苏立弘的父亲是高攀了，平常就有点高人一等的架势。在江州，苏立弘与二舅李世群也基本上没来往，三舅李世冲更是在京城难得回来的。唯一有点接触的就是大舅李世杰一家子了，那还是因为外婆跟大舅住在一起的缘故。 这次情况有点不同，三舅也从京城回来了，二舅也回到家里。大舅的别墅就热闹得很了，别墅是大舅自己建的房子，三层带院子，四百多平米呢，比苏立弘买的别墅还大。足够几家子住了。听说二舅年三十也是在江州过的，初一才回到了老家。以前总是李莘给二舅家打电话，从没见他们家主动打过来，一来二去，李莘也懒得打了。二舅初一回家的消息还是李莘给老太太打电话拜年是才知道的。 李莘知道老二的想法，这是怕她蹭车呢。老二买了一辆桑塔纳2ooo，儿子在派出所上班，也有一辆捷达。两辆车同时出动，加上李一家子也没有问题。即使李一家子不蹭车，儿子也不喜欢跟老爸坐一辆车回去，他是警察，随时有可能要出任务的。老二倒不是在乎油钱和过路费什么的，只是自己的一个处长给小商贩当司机，传出来不好听啊。 青县位于去宜城的方向，下了高，苏立弘[现时间还早，就放慢了车。进了城不着急去大舅家，先在大舅附近青县宾馆订了三个房间，洗漱后再去大舅家。青县宾馆是青县档次最好的宾馆了，好在离大舅家也近。老苏很腻味住李的大哥家，现在儿子有钱了，咱住宾馆不成吗，也省得看别人脸色。以前陪着李莘回家时，经常享受的是开地铺的待遇，正儿八经的房间都让给老二一家子了。 洗漱完后，一家子就到宾馆的餐厅去吃早餐。早餐是免费的自助餐。一家子刚坐下来，就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用早餐，正是李世冲那厮，旁边陪着两个中年男人，李莘认识其中一个，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 第167节、亲戚们（四） 李世冲也是住在青县宾馆。他是京官，这一回家，县里书记县长都出面相请，年前已经应付两天了，昨晚是书记请客，一大桌子，县里的常委来了将近一半，还有县委办和县政府办主任相陪，负责买单跑腿诸般事宜。吃完饭后，书记另有应酬，先走一步，县长、县政府办主任，还有一个副县长等一干人又陪着玩牌玩到早上三点多钟，事后领导们都回家睡去了，县政府办主任就开了个房间陪着。万一有什么事要招呼呢。 李世冲眼光朝这边一扫，也看见了自家姐姐，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站起身朝这边走来。政府办主任不认识李莘，不过看见尊贵的客人好像是遇到了熟人，也凑趣地跟了过来。 “姐，过来了。”李世冲先招呼了自家姐姐，然后才不情愿地喊了声姐夫，“啥时候到的？怎么跑这里来吃早饭 “住这里呢，刚到青县，想着大哥那里太挤，就在这里订了房间。”李莘忙扯了苏立弘、苏立敏一下：“快给舅舅拜年。” 苏立弘就有点不情不愿，心道，感情他是弟弟呢，也没有先给姐姐姐夫拜年。苏立敏不大清楚里面的瓜葛，听话地站起身来，甜甜地说了声舅舅新年好。苏立弘也只好站怎么也是长辈，含含糊糊地拜了年。 “开了几间房？” “三间。” 李世冲神情有点不悦，叹了口气说：“这里也怪贵的，老大家里那么多房子，随便挤挤不就行了。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不就一晚上吗？打个地铺就行了。费这个钱干吗？挣个钱也不容易。” 李世冲的语气虽然是很关心的样子，但神态中总有着居高临下的倨傲。苏立弘还听不出里面的潜台词？不就是说苏达仁家里太穷，居然还住这么好的宾馆，够得瑟了。也难怪李世冲反应那么大，青县宾馆是三星级的，这里地标间要288一间。三间就是小一千块钱了。 政府办主任忙接话道：“李处。既然是你姐姐，那就是一家人了，不就是三个房间吗？政府办一起结了。”说着就往接待处走去。 苏立弘忙拦住了他：“不用，谢谢主任。我们付得起。” 李世冲听出了苏立弘话里地刺。傲然训斥道：“立弘。你爸妈挣钱也不容易。不是这么糟蹋地。不要贪图自己享受。就把父母地钱不当钱使。这么大个人了。大学毕业了吧。也该知道孝敬父母 李世冲想着姐姐姐夫一辈子老实人。也是节俭惯了这么好地宾馆。那就是苏立弘地主意了。年轻人现在主意都挺大。苏立弘对自己有没有多少尊敬地样子。说不得就摆出了长辈地架子。训了苏立弘几句。 苏立弘心里冷笑。我上大学地时候也没见你这个舅舅寄一分钱过来。我做什么还要你教训吗？住好宾馆就不是孝顺父母。非得住那种脏不拉及地小旅馆才是孝顺。大过年地。你积点口德好不好？ “我没有不孝顺父母啊。不过是因为我刚刚工作。兜里没钱嘛。要不舅舅您来付这个房钱。也算是弟弟对姐姐地敬意不是？谁让舅舅挣钱多呢。”苏立弘气急。脸上反而笑容满面开玩笑道。 李世冲被外甥不软不硬地顶了一下。脸色就拉了下来。拉开手包。掏出一叠钞票来。扔到桌子上：“姐姐。这次来地匆忙。钱都在卡里。现金不多了。这点钱你先拿着用。穷家富路。身上多带点钱。” 政府办主任也看出气氛不对。有心缓和。又不想掺和到人家姐弟之间地争执。就又朝着接待处走去。 苏立弘急忙跟上几步，拦住了主任：“主任。真的不用。”说着低声说道：“我也能报销的。” 能在政府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待的人，哪个不是心思灵巧高低，心想自己要是坚持去结这个帐。没准人家不但不领情，还把人给得罪了。花钱买罪受地事情。傻子才做呢。就顺势退了回来。李世冲就没理会苏立弘，对李莘说：“姐姐，我已经吃好了，先走一步。待会大哥家见，你慢慢吃啊。” 苏达仁已经忍了半天了，见李世冲的人消失在门外，就对李莘埋怨说：“你弟弟是怎么回事？大过年的训人，当领导当出毛病来了？我花自己儿子的钱，管他什么事了。立弘孝顺不孝顺，要他来教训吗？天底下没有比立弘更孝顺的儿子了。”这人有了钱，胆气也壮多了。苏达仁往常是从来不敢这么说自己的小舅子的。李世冲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股傲气，苏达仁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硬话也不敢说一句的。 “老苏，你别说了好不好，孩子还在呢。再说了，世冲也是为了我们好不是。”李莘虽然对弟弟地举动不满意，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儿女面前说他们舅舅地不是。 “算了，爸爸妈妈，大过年的，没必要生气。为了舅舅这种人，更没必要生气。”苏立弘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李世冲扔下的钱，走到接待处，递给一个大堂经理：“入了县政府的帐上吧。青县宾馆离李世杰地房子不远，吃完早饭，苏达仁一家子就就没有开车，溜达着过去。苏立弘也想看看老家的情况，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不一会就到了李世杰地三层小楼前。院子的铁门是开着地，几个人走进去，大舅妈正在院子里摘菜，看见李莘等人进来，忙起身迎接。 “大嫂，给您拜年了，大哥在里面吧，我给他拜年去。妈妈呢。” “婆婆在他房间里看电视呢，她不喜欢热闹。你们去看他吧。刚才听老四说在青县宾馆碰见你们了，本来想让大，外面冷。”大舅妈是个很絮叨地人。 “好久没来了，就是想逛逛。县里的变化还真的很大啊。”苏达仁说，心里道。我又不是没有车，只是不想吓着你们而已，这么一想，腰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苏立弘跟着爸爸妈妈进去先给外婆拜了年，老太太腿脚不好，住在一楼，耳朵也不好使了，倒是笑呵呵的，摸着苏立弘的脑袋说：“是苏立弘吧。长这么大了。工作了使。忙拿出在江州买的助听器，给外婆带上。 外婆突然现能听清楚别人说话了，就缠着苏立弘说了半天话，苏立弘趁机把助听器地用法解释了清楚，在外婆房间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李莘就问：“妈妈，大哥呢？” “在路上和老二、老四聊天呢，你们快去找他吧。” 苏立弘不愿意上楼去，李莘瞪了他一眼。才怏怏地跟着老妈来到二楼的小会客厅，说是小会客厅。也有四五十平米。就见房间里大舅、大舅的闺女，二舅一家子，三舅都在房间聊天。因为老三要回来，二舅把儿子带回来了。长辈在行政事业单位，晚辈们也可借光都在行政事业单位混。三舅的女儿和老婆没有回来 李莘路上再三嘱咐。到舅舅家里不准失礼，苏立弘还是规规矩矩地给几个舅舅还有二舅妈拜年。 大舅点点头。客气了几句，让女儿去搬几张椅子过来给姑姑一家子坐。厅里摆了一张长沙。两张短沙围着一个玻璃茶几。另有两张靠背椅子放在短沙旁边，大舅的女儿李晨曦和二舅的儿子李远坐在上面。李晨曦假装起身。李莘就道：“不用，我们自己来好了。”就去墙角搬折叠椅。苏立弘急忙把出来。李晨曦也就顺势又坐下了。 在李晨曦的心目中，小姑一家就是乡下来的穷亲戚，自然用不着太在意。老爸是招商局的局长，也是青县的强势单位，她自己又在江州地人事局上班，见识过世面的人，人事局这种地方，见惯了别人的恭维，顶红踩黑是经常的事情。平素又得三舅的宠爱，自然骄横了几分。 三舅李世冲正在讲京城的见闻，正好说到江州市某局的一个副局长去京城办事，求到他的门下，怎么送的礼，怎么请吃地饭，又怎么去消遣，去的地方是如何的富丽堂皇，花的钱又如何如何多，等等等等。随后就感叹一句：“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啊。” “那是，江州市的实权局的副局长，正处吧，很牛逼的人呢，到了京城，在你面前还不跟灰孙子一样。”二舅感叹道。 “其实这是有讲究的。去下面开会时，见他们排坐席也是很讲究的，先排庙，再排和尚。庙大的排前面，哪怕只是一个小科长。下面正儿八经地正处副厅也得恭恭敬敬地说话。我去下面视察，那些正厅副厅，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三舅志得意满地感慨。 “哈哈，京官见人大三级嘛。天子身边的官当然不一呢。到了青县这种小地方，你去赴县委书记县长的宴，是给他们面子呢。”老二凑趣道。 在大舅家里，苏达仁一直是不被待见的主，那边几个人官宦之气太浓，动不动就拿官场上的事来说，苏达仁根本就插不进嘴。这次多了京里的大官，更是如此了。 第168节、亲戚们（五） 二舅的儿子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就起身拉着苏立弘出去，苏立敏待着也无聊，跟着哥哥走了出来。佳佳坐在李莘的腿上，见苏立弘要走，少不得挣扎着要下来。苏立弘忙抱起佳佳，跟着李远出去了。李晨曦是个异数，对官场上的事情挺感兴趣的，就没有动弹。 李世杰好像这才看到佳佳，问李莘：“这是哪家的小女孩？”肯定不是苏立弘的女儿，他才大学毕业，李世杰对这点还是清楚的。 “是立弘收养的孩子。”李莘说道，她不想解释佳佳的来历，里面的故事太复杂。 李世杰哦了一声，又把话题转移开了。 李远是个警察，这次来拜年，才穿的便衣，听着叔叔伯伯们瞎白话，早就不耐烦了，拉了李晨曦要出去，可人家听得津津有味，见苏立弘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找到了 刚到楼下，就看见大舅的儿子李权把一辆捷达车停在院子里。李权对苏立弘打了声招呼，就问李远：“去哪里？” “出去转转，三叔太能侃。”李远撇撇嘴道。 “算了，别处去转了。玩麻将吧。”李权拉着李远往里走。 “缺角啊。跟老人们玩没意思。” “缺什么角？我，晨曦，还有苏立弘，正好四个。走吧走吧，” “别算上我，我不会玩。”苏立弘忙道。 “麻将是中国地国粹。没人不会玩。真要不会玩。就交点学费吧。赢钱不会。送钱总会吧。回头我先给你五百元。够你输数一阵子在县委工作地人。这说话地口气就不一样。与三舅有得一比。苏立弘耸耸肩。跟了进去。 李晨曦虽然对官场地事情感兴趣。对赌桌上地事情更敢兴趣。李权一喊就出来了。四个人来到李权地房间。摆开了桌子。春节期间。哪里都是一样。老人们去说事。年轻一辈就混在一起。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玩多大地？”李远问。在单位地时候。也经常与同事玩。不过都不大。十元地底。 “小了没意思。大了伤和气。过年呢。就打点卫生麻将。玩玩五十地就够了。”李权随意道。 五十也不小了。运气不好地话。一晚上输个几千块钱跟玩似地。 苏立弘从来没玩过这么大地麻将。跟王磊等同学玩地时候。最多也就是十块钱。这还是工作以后地价码。在上学地时候就更小了。听李权地口气。五十都是小地了。这就是李权在吹牛了。往常他最大也就是玩地一百。还是陪着市委领导地时候。领导们玩地都大。有时缺个角。也让他凑一凑。这厮打牌不错。跟着领导玩也不敢使劲赢钱。不过还能保持个不输不赢。最多凑趣地输一两百。那就不算什么了。平常跟铁杆牌友玩地时候。也就是五十到顶了。李晨曦牌瘾很大。在江州那个地方。玩地也不小。自然就不把五十放在眼里了。 李权、李远还有李晨曦，家里条件都是不错的，平常没有多少机会在一起玩，不过李权去市里出差的时候。总要找个机会把两位约出来玩玩。苏立弘却从来没被约过。 这是存心考量了？知道自己家庭条件差，故意出难题？苏立弘撇了撇嘴。不就是玩麻将嘛，不赢得你们心疼不会让你们长教训。苏立弘平常玩麻将不多。不过这种游戏考量的就是记忆和计算。苏立弘在这两方面都是顶尖地。 四人都没意见，就摆开了场子。苏立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哥哥身后。房间里配了自动麻将机，可见李权经常在这里鏖战的。 李晨曦是个标准的赌徒，就多了一句嘴：“苏立弘，带了多少钱了？要不够姐姐借你一点。”万一没玩两圈人家苏立弘笑笑道：“多少才够？一百万够不够？” 李远哈哈大笑，指头点了点苏立弘说：“就喜欢吹牛。” 苏立敏最见不得别人瞧不起哥哥，柳眉一竖，正待要说什么。苏立弘拉了她一下说：“赢了钱给你换个手机。” 李权少不得要问一下苏立弘在做什么，答曰开一个小公司，混口饭吃。李晨曦打趣一句道：“别把货款都带来了啊。”李远说。苏立弘全身只有一个钱包还惹眼点，那里面充其量是几十块毛票。 既然是卫生麻将，李权当然就不会太当回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一边码牌，一边说：“小远，听说这次江州官场动荡得厉害啊，都是你们警察的功劳。是些啥事啊，说来听听。” 李权这厮混官场的，自然就要关心官场的动态，何况青县还是隶属于江州市的，江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关心呢。在下面只言片语的也听说了一些，可李远是江州来地，还有着警察的身份，也许能知道点内幕呢。 “哥，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江晓峰你知道吧，江州市地黑道老大，张群你更清楚吧，江州市的第三号人物，江晓峰的保护伞。那次审问江杰和地税局局长王大同，我也参加了。当时不是担心有人要杀人灭口吗，还是异地审讯呢。参与行动的所有警察，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王大同被人暗杀的那天，我也在现场，要不是我当时……算了，不能讲，警察有保密制度就是破坏此案地最大功臣了。李权将信将疑的，李晨曦就凑趣道：“都是自家亲戚，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说地。”然后看了一眼苏立弘说：“苏立弘，嘴紧点，这些秘闻，等闲听不到的，烂在肚子里就行，别给自己惹祸。” 苏立弘笑笑不说话，打出一张白板。 “我真地不能说啊，有纪律的，领导正在考察我呢，你们总不希望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吧。” 李权地眼睛就看着苏立弘，想来是因为苏立弘的在场，李远才不好说吧，算了，找个时间单独问问他。李远这家伙看来肚子里是真有故事的。 其实李远只不过是在外围执勤的警察，里面的事情也只是听了个一星半点，就不敢再吹了，怕万一露馅。存了这藏拙的心思，李远就把话题扯开了。李权也就闲聊了几句青县官场的见闻，正说得起兴，就听得苏立弘把一张牌拍在桌子上，自摸清一色。色红了一下，瞪了李权一眼，有点怪他打牌不认真，让苏立弘胡了个大牌。 李权对李晨曦的不满装作没看见，其他几个人随意聊天，直接就把苏立弘无视了。苏立弘不以为忤，闷声大财，渐渐桌面上就赢了将近两千块钱，而自己一张票子还没有拿出来的。 李晨曦输得有点急眼，顿时把牌一推道：“今天手气不好，不玩了。” 李权也是输得郁闷，只不过他陪领导打牌打多了，这些事都不会写到脸上来。见李晨曦没有兴趣了，也只好站起身来：“快吃中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苏立弘笑呵呵地把两千块钱递给苏立敏。几个人走到楼下，苏立弘要带着妹妹出去转转，却碰到有人过来拜年，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在院子里和大舅妈打过招呼，正好看见苏立弘出来，眼神就凝结了一下。 这人是江州市雨花区公安副局长周有福，他老家也是青县的，和老三有着同学之谊，虽不同班，但同校同届。此人与李世杰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交情，这次是冲着老三的面子来拜年。 苏立弘的名声虽然不响，但是经过江晓峰一案后，几个核心的人却知道了他的身份。其中周有福算是一个。周有福没有与苏立弘正面接触过，片，所以当面见了苏立弘，觉得眼熟。 周有福的目光追随者苏立弘走出大门，李远认识这位前辈人物，就纳闷地问他：“周局长，你认识他？”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是谁？”周有福谨慎地回答。他已经能确认，这家伙就是苏立弘。 “姑姑的孩子，也是从江州过来的。”李远的语气中有点不屑，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自爆家丑。他刚才是对苏立弘是最不满的，比起输钱最多的李晨曦还要厉害。特别是看不惯他赢钱时那种小人得意的嚣张样。 “他叫什么名字？”周有福跟着李远走进别墅，边走边问。 “苏立弘。” 这就是了，肯定是他。周有福不过没有吭声，他看出李家对苏立弘的评价似乎不高，以为是几个年轻人有点嫉妒呢。却没想到他完全想拧客厅，老三笑着迎了过来。对待老同学，李世冲的态度又要亲热一点，然后给他介绍会客厅中的诸人。 当听说苏达仁是李家女婿，李莘是李家姑娘的关系，周有福眼睛就是一亮，与苏立弘虽然暂时巴结不上，但如果能把老头老太太侍候高兴了，与苏立弘的关系就进了一步。 “原来是苏先生。”周福忙主动走过去，双手握着苏达仁的手，说不出的亲热。但是很明显，这是他们第一见续， 第169节、亲戚们（六） 苏达仁不认识周有福，微微一怔道：“恕我眼拙，请问您是？” “呵呵，怪我没说清楚，我叫周有福，也是江州市人，在雨花区公安局上班，跟你儿子苏立弘先生认识。” 李世冲坐到沙上，颇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说：“周局长是雨花分局的副局长，我的老同学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看在我的面子上，周局总会尽量帮忙的。” 苏达仁有点不快，当着外人的面，连一句姐夫也很难喊出口吗？有了这个怨念，对周有福就有点冷淡，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地说：“那就多谢周局了。”随即见周有福的脸色微微一变，也觉得对一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冷淡可不是一件好事，开了句玩笑把气氛缓和了些:“还是尽量不去麻烦周局吧，能去麻烦周局的事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呵我们做警察就是这个命了，职业所限嘛。”周有福嘴里这么说，对李世冲的傲慢就有点不满了，就有意冷淡了李世冲，只是跟着苏达仁寒暄。心想，你李世冲不就是个屁大的京官嘛，我也没什么事情求得上你。在江州这一亩三分地，你还不一定玩得过我。老子又不是你的下属，跟我说话也这么大的口气，惯出毛病来了？二李远就在雨花分局下属的派出所工作，对儿子的这个顶头上司，李世群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走到周有福身边说：“周局，改日我带着李远去你家拜年。不知道周局哪天在家？” 我哪天也不在家的。不过周有福没这么说。 “李处太客气了，你是世冲的二哥，也就是我的二哥。应该我去拜访你才是。”周有福捧了一下李世群，又把李世群的话题绕开了，还把李世冲的面子给了个十足。借机拉近了和李世冲的关系，缓和了气氛。这种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地好，成事不足，败事还是有余的。 正说着，李世杰的老婆上楼来喊大家吃饭，周有福就要告辞，这是人家全家的团聚，自己一个外人不还参杂在里面。李世冲客气地挽留了一下，周有福呵呵笑道：“就不打搅你们家人团聚了，晚上我做东。请你们一大家子吃安排。”晚上是组织部长请客，李世冲已经答应了的。周有福这边的分量本来就要轻些。 “你有你的安排，我不管了，到江州我再请你。我请大哥、二哥、姐姐一家子总行吧。”周有福见李世冲不参加，乐得如此，反正他的主要想法是把苏立弘请到。刚提出建议，老二就有点心动，正愁怎么与周有福拉上关系呢。县官不如现管，李远的进步，总是需要周有福点头的。 “到了青县怎么还要周局长请客，你这是骂我呢。晚上这顿算我地。”李世群正要开口说话，李世杰知道二弟的意思，马上把话题接了过来。以他的名气请客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周有福心想，要是李世杰请客，苏达仁一家子恐怕真的不能出席，这顿饭吃的还有啥子意思？忙婉拒了李世杰的提议。 “这哪行，大哥、二哥、姐姐都在这里。怎么也得让小弟我尽点心意。记得把孩子们都带上。李远、晨曦还有苏立弘先生都是在江州工作吧。能在青县遇上，也是极有缘分的。务必都要过来。” 李世群和李远把周有福送到门口。正赶上从外面回来地苏立弘。周有福已经肯定了苏立弘地身份。就迎上一步抢先道：“是苏总吧。我是雨花分局地周有福。幸会幸会。” 李世杰登时一愣。这厮原来不认识苏立弘啊。在官场混成精地李世杰马上就警觉了。怎么感觉到周有福请苏达仁一家子才是主客啊。自己只不过是作陪地？ 苏立弘与雨花分局有许多地纠葛。对班子里地几个人所了解。自然也知道周有福这个人。只是没有一下子认出来。这厮和朱爱民不对付。这次朱爱民去吃牢饭了。周有福地机会就更多了。 打过招呼后。周有福就悄声说了自己请客地打算。苏立弘却是不想参与。挨不过周有福地热情。不过听了他地自我介绍。心里就明白了他地想法。这厮要进步呢。知道自己和他们地老大齐国庆有些关系。 周有福走后。李世群最关心苏立弘和周有福地关系。就开始探问起来。周有福和李世群相识多年。从来没有和李世群提过苏立弘。按说他以前肯定不知道李世群还有这么一个外甥。和苏达仁也像是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一次见面。可是。在苏立弘面前地亲热甚至带点谄媚地味道。让李世群很是纳闷。 “立弘以前听说过周副局长吗？”李世群地问题也提得很巧妙。 “嗯，雨花分局的副局长嘛，也是个大人物了。我开的那家小公司，方方面面地人都得搞好关系，特别是公安局。可能公司里有人找过他吧。”苏立弘含含糊糊地说。 “哦，原来立弘也开公司了，不简单啊。”李世群惊讶地说，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苏达仁把自己的那家公司交给儿子打理了。不过听苏立弘地大像。 “没办法啊，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只好自己给自己打工。”苏立弘把话题转了过去，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自己打工的经历，直到坐到饭桌上，李世群也没有机会把话题转到周有福身上去。 李世冲没有把周有福对苏达仁地态度放在心上，即使是亲热吧，不也是看着大哥和自己的面子上。 吃完中饭，李晨曦有点不忿上午被苏立弘赢了两千块钱去，提议接着再战。李世杰听见了就训自己地女儿：“成天玩麻将也不是个正事，工作都耽误了。” 李晨曦马上接话道：“苏立弘才是麻坛高手呢，上午赢了我们两千多块。赶上小一个月工资了。” “不就是输点钱给自家弟弟吗？瞧你这小气劲。谁叫你是个小富婆呢，妹夫开那么大的公司，还在乎这点小钱？苏立弘，下午接着赢她的钱，劫富济贫。” 李权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番话，表面上好像是在平息妹妹的不满，调和关系，不过话里的刺还是很容易听出来。劫富济贫呢。 苏立弘微微一笑，心道，你不是说就我一个穷人吗？今天下午我这个穷人更得把刀磨快点了，要割得你们心疼。 下午接着再战，李晨曦就说打小了没意思，玩一上午输，不够累的。李远要讨好大姐，马上建议玩五十的。这就有点赌钱的架势了。苏立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权。李权对苏立弘也有点不满，怪他上午的吃相太难看，仗着水平高，也不知道面子上让哥哥姐姐们一下，结果三个人输，就他一个人赢，心里也存了给苏立弘一个教训的念头，就点头同意了。 既然玩这么大，按规矩是要把赌本亮出来的，李晨曦很痛快地就打开坤包，从里面掏出一匝人民币出来。李远也带了钱。只有李权因为是在家里，身边倒是没带这么多，去抽屉取了一匝钱出来说：“输赢就桌子上这么点钱。谁输完了，牌局就结束。”转头问苏立弘：“要不要从我这里拿点？” “幸好身上还带了点。”苏立弘打开手包，假装从包里去钱，实际上却是从戒指中取出了一匝钱来。 李权的眼神微微一变，他也没想到苏立弘随随便便地就能拿出一万块钱出来。 因为是存心给苏立弘一点教训，三人没有任何商量，就很默契地互相配合起来，因为经常在一起玩牌，彼此的默契还是有的。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一两句开玩笑的话，都能听出里面要牌的意思。 苏立弘心里冷笑道，今天让你们见见什么是赌神。自那么异次元戒指后，苏立弘也曾好玩地试验过怎么利用这枚奇异的戒指作弊。有了这枚戒指，偷牌藏牌简直太容易了，再加上计算力惊人，苏立弘居然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三个哥哥姐姐桌上的钱赢得几乎精光，最后一把自摸清一色，大家桌面的钱都不够付赌账的。 苏立弘把牌往牌桌上一推，顺势就把牌混乱了。赢了将近三万就足够了，总得给人家留下点面子不是吗？不过对于赢的钱，苏立弘也没有客气，一股脑儿地收了起来，转头对妹妹说：“回去给你买台电脑。还不谢谢哥哥姐姐。” 苏立敏立即嬉笑着给李权他们道谢，把李权郁闷得只想吐血。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抽屉里这一万块钱还是李权去年收的礼金，准备给书记的老妈祝寿时送过去的，书记的老妈的寿辰也是个好日子，在正月里，还没出节呢。 李晨曦心头也郁闷，被苏立敏的道谢更是撩拨得火冒三丈，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穷鬼，没见过这么多钱将往桌子上一拍，脸马上就拉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盯着李晨曦。拍击的声音很大，李权愕然地现那张麻将牌居然被苏立弘拍裂了 第170节、亲戚们（七）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为了打牌也生气，值得吗？”李权见妹妹气成这样，少不得就要打圆场。到底是在自己的家里，作为主人，不能太过分。 李晨曦马上转移了话题说：“哥，这副牌挺贵的，现在坏了一个，以后怎么玩 “这牌值多少钱？我赔了。”苏立弘冷冷地说。 “你赔？你赔得起吗？这副麻将少说十万呢。是爸爸最心爱的东西，我看你怎么赔！” 就这么一副破麻将，值得十万？真要值十万，也舍不得拿出来让自己这个穷人玩了。苏立弘腹诽道，嘴里却说：“值十万啊？那就算了，改日我送一副一样的麻将过来。”这个冤大头苏立弘是不肯做的。 李晨曦还待要说什么，李权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算了，不就是一副麻将嘛。”说罢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苏立弘没心没肺地笑，拉着苏立敏的手也走了出去。 周有福安排请客的地点也在青县宾馆。李世冲早就被组织部长接走了，下午还有些活动要搞。差不多的时候，大家就出了门，因为近，也没有开车，溜达着就过去了。走进青县宾馆，李世群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奔驰就问，这里还住着江州的客人吗，这车子来青县也是藏龙卧虎啊。苏立弘早走在前面，就没答话。 吃饭的时候，周有福的态度越恭敬，李世群旁敲侧击了几句。周有福却看出苏立弘不想声张的样子，说不得只好把话题含糊过去。 牌桌上输了，李晨曦就想在酒桌上把面子搞回来。仗着自己地酒量有点底子，在酒桌上就向苏立弘难，没想到三下两下就被苏立弘灌趴下了。最后连过来帮忙的李权也没能幸免。 李世群终于看不过眼了，没好意思说自己的妹妹，而是冲着苏达仁说：“达仁，你这个儿子性子太野了。也不好好管管，以后到社会上会吃亏。” “不就是孩子们之间地玩闹吗？说着那么严重。大舅哥是杞人忧天了。”苏达仁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心想我地儿子我还不了解？你那个闺女才不是省油地灯呢。 周有福和李世杰地关系还不错。也不想他把苏立弘得罪得太狠。就打圆场道：“世杰哥。小孩子之间玩耍呢。我们小时候比这还野呢。” 李世杰很纳闷周有福处处帮着苏立弘说话地殷勤劲。当面问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也只好怏怏然不再追问。心想等苏达仁一家子不在地时候。再仔细问问。不信你不告诉我。大伙吃饭地兴趣就不是很高了。匆匆结束了晚宴。婉言谢绝了饭后地余兴。走出餐厅地时候。苏立弘客气地把周有福送出了宾馆。周有福有意地落后两步。悄声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到了江州我去拜访你。” 这话就是把自己摆在下位地意思了。周有福为了进步还真地舍得下脸来。在一个无官无职位地小年轻面前做出这种姿态无疑是需要相当地决心地。 苏立弘轻笑道：“周局客气了。以后还有不少事要麻烦周局地。”这话就是接纳周有福地意思了。虽然齐国庆和张勤云欠了自己一个天大地人情。可是总不能事事都去找他们地。人情就如存款。会越用越少地。有了周有福这样地关系。一般地事情都应该可以搞定了。 第二天初三。苏达仁就要离开了。周有福也来相送。李莘还要在家里多玩几天。兄弟再看苏达仁不起。对这个妹妹总是不会有恶意地。苏立敏和佳佳也跟着李莘在一起。回江州了。几个大老爷们还照顾不过来。 老大李世杰就很豪气地要派车送苏达仁回去，这也是看在周有福对苏立弘很客气的份上。要在以前，苏达仁都是自己坐长途车回江州地。 苏达仁只好说有车，停在世杰就让苏立弘去宾馆开车来家接老爸，众人听说苏立弘居然有车，均很吃惊。李世群就说，说不定苏立弘把他老板的车子偷开出来了，老二地儿子李远就反驳，人家是自己开的公司。 李晨曦不屑地撇撇嘴道：“现在是个人就敢说是总经理，董事长。一边开个小卖部，一边打工地也比比皆是。我记得以前接过一张名片，说是什么环球公司，名字大的吓人，留地电话却搞笑，号码后面还跟着请王大妈喊一声这样的话。就说车子吧，我知道一家小公司老板，平常开一辆奥拓办事，真要见大客户的时候，就去租一辆宝马奔驰。可见开着宝马奔驰的也不一定就是大老板，就像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和尚。” 这是一个相声中的段子，李晨曦有意卖弄出来埋汰人。众人深以为然，李远李权皆附和地笑，李世杰和李世群是长辈，自然威严一点，只是嘴角含着笑意，却不做声。周有福咳嗽两声，含糊地说人不可貌相之类的话。 苏立敏怒视着李晨曦，小姑娘对哥哥的事业也略微有些了解，最是崇拜哥哥了，见不得别人诋毁他。 李晨曦看着苏立敏气得通红的小脸，心想下午苏立弘赢的钱都给了你这个小丫头了吧，越不爽，耸耸肩轻笑“立敏别生气啊，我又不是说你哥。” 这就叫做当着和尚骂秃驴了，苏立敏冷哼一声道：“井底之蛙。”然后回头指着李世杰的别墅说：“就住这种破地方，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接着又指指停在院里的李远开的捷达和李晨曦开地威驰，还有李世杰的帕萨特，手指扫了一圈说：“就开这些破车，也好意思出来埋汰人。见识不够不是你的错。可是要拿出来丢丑却不可原谅了。我哥的事业……”苏立敏一时说顺了嘴，正要把哥哥好好吹嘘一番，忽然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侧身看见母亲使了个眼色，就赶忙住了嘴。 苏立敏这话打击面太宽，李远不忿地说：“小丫头家家的，懂什么见识。你说这些车子不行，你哥总不会开着奔驰宝马过来吧” 好像是印证李远的话。一辆奔驰5oo无声无息地停靠在苏达仁身边，苏立弘鸣了一声喇叭，苏达仁把一些行李放到后备箱里，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苏立敏跑到车窗边对苏达仁说：“爸爸，我也要回去。” “乖女儿。陪你妈几天吧。我们回去是有事。” 苏立敏却不理会苏达仁的话，拉开副驾驶地门说：“爸爸，我一定要回去，你坐后面起。有话跟他说。” 苏立弘见苏立敏眼眶红红的。就猜测这些表哥表姐们给立敏气受了，苏立敏哪里还忍得住。根本不管父亲的眼色，叽叽喳喳把刚才李晨曦他们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远走了过来，拍拍车门问道：“苏立弘，这车是你的？” 苏立弘心里怒极，脸上却含笑道：“哪里，这车是租来地。” 李晨曦忍不住也过来问道：“最近买房子了？你妹妹眼界高。连我爸这幢小楼也变成了一个破地方。莫非江州的一套小房子就能比得上我爸的这幢小楼？你们真把自己当做城里人了。” “江州人，青县人。这又有什么区别？当官的，平民老百姓又有什么不同？说到房子。我现在住在东方家园，欢迎你们去做客。当然。你认为那也是租来的也可以。”苏立弘说完后，探过头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开车离开了。苏立敏既然不愿意留下，李莘也不想勉强了。 苏达仁在车后排着牢骚道：“立弘，你看看你妈这边地亲戚。我是真的不想来。” “不想来就不来呗。明年就不来了。”苏立弘慢腾腾地打着火，把车子开走了。 “不行啊，你妈挺顾家还不得把我唠叨死。”苏达仁愁眉苦脸地说。 “那就把外婆接江州来呗。反正地方也够大，让妈妈尽了孝心，你们也不用看人家的脸色。” “那也好，回头我给你妈打电话，过几天来接你妈的时候，就把你外婆也接过去。” 李远可能还不知道东方家园是怎么一回事，李晨曦却是心知肚明的，那是江州市新开盘的一个别墅区，甚是豪华，当初她的一个同事想买房子，她跟着去参谋了一下，看过那里地样板房。后来她同事还是嫌价格贵，没有买成。租？那才是骗鬼呢。没事去租那里的房子干吗？钱多了撑地？ 目送着苏立弘的车子离开后，李世杰疑惑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李莘，立弘地公司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办了一个商务咨询公司吧，他的事情我从来不管的。”李莘把话题岔开还住宾馆也不像话，惹别人笑话。” “不了，还是住宾馆自在。反正也没几个钱。” 李莘回家不是受兄弟们的气来的，是看自己的亲妈来的。兄弟们对自己的丈夫及儿子的鄙视，她看着眼里，当然不能接受。所以，对哥哥的问题是能含糊就含糊，根本李莘的不炫耀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人不露富的本能也是如此吧，另外她也担心万一把儿子的底细都说了出来，这些捧红踩黑的兄弟们少不得要给苏立弘惹来不少麻烦。 李世杰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苏立弘的车离开，刚才送到院门口，等着苏立弘去开车的时候，李世杰就上楼了。 第171节、王磊的心结 回到江州，就有一帮子狐朋狗友相约，王磊带着小方回家了，到了初五，才到江州找苏立弘等人玩，苏立弘就把张蕊约上。春节几天的时间，刘雅洁是根本出不来的，她要把尽量多的时间陪着母亲身边，等年后到宜城一上班就要开始忙乎了，又不好让苏立弘上门拜年。只好在电话里互相拜年致意了。 约了王磊楼下的一家餐馆会面，王磊开始还很客气要苏立弘找地方，他来买单，苏立弘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厮从来不跟自己客气的啊，成天嚷嚷要打土豪分田地，劫富济贫的，他们三人聚会的地点一般都很简单，不是大排档就是小餐馆，取的就是个随意。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王磊非得要苏立弘找一个高档一点的饭店。苏立弘少不得就要套王磊的话，一来二去王磊抵挡不住苏立弘的缠磨功夫，终于交代了是他老爸过来了，提出要拜访苏立弘，感谢对王磊的救命之恩。这买单的人表面上是王磊，实际上就是他爸了。 苏立弘听了这话就把王磊骂了一通，既然是王伯父来了，当然得由他来安排给伯父接风的。于是，在酒店选择的话题上，王磊和苏立弘又开始唱了反调，这次恰好和开始反了过来，苏立弘要找一家上档次的酒店，王磊心里明白了买单了，就坚持在一般的餐馆就行，最后才达成折中的协议。主要原因还是王磊的父亲住的宾馆就在王磊住处附近。 苏立弘开车带着张蕊来到餐馆门口，就看见王磊和一个富态地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等候，苏立弘看两人的相貌就知道中年男人的身份。急忙跑上几步恭恭敬敬地给中年男人拜年问好。 “你就是王磊嘴里经常提起的苏立弘？”中年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叫官威的东西，不过在苏立弘面前他很好地掩饰了，热情地握住苏立弘的手说：“我是王磊的父亲王志伟。本来应该上门给你父母拜年地，还要去拜访苏总感谢你对王磊的救命之恩，怎么也不应该劳你的大驾过来，王磊这小子非得要这么安排，也只好听他的了。” 苏立弘嘻嘻笑道：“伯父这是在骂我呢。你叫我小苏就行，我和王磊在大学里就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铁杆。伯父是长辈，我来拜见是应该地。”说着又介绍跟着后面的张蕊。 王志伟和王磊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人拎着包，低声对王志伟说：“董事长，进包间说话吧，外面太冷。” 走进包间依次坐下。苏立弘挺好奇王志伟的身份，在大学几年王磊从来没有透露过他父亲是做什么的，不过苏立身份应该不一般。今天一见面果然如此，观其气势，也是一个久居上位之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可能是助手之类地身份。 众人寒暄了几句。待酒菜上桌后，王志伟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敬苏立弘，同时要王磊也端起酒杯来，一定要谢谢他对王磊的救命之恩。苏立弘却不过，只好放低姿态，反敬了王志伟。 王志伟很豪爽地把酒一口干了。苏立弘看着王磊苦哈哈地抿着酒的样子，知道他酒量不行。就使了个眼色，让他想办法处理掉。如果让王志伟看见王磊这杯酒没喝下去，说不定还要落几句说教。原来有其父并不一定有其子啊。王磊的这酒量就没有传承下来。 王志伟把苏立弘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想这事透着新鲜，酒席上还有如此和谐地场景。看来王磊和这个苏立弘的关系真地很好。看起来苏立弘还是老大的样子。 王志伟做了个手势。让助手把包送过来。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立弘：“苏总。感谢地话我就不多说了。也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不知道你父母地喜好。来地时候就没买什么东西。你拿这张卡随意给你父母买点啥吧。我知道你和王磊地关定要收下。密码是六个 苏立弘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心里却打定主意。这张卡回头还是给王磊合适。 张蕊地到来是王志伟没有想到地。不过能和苏立弘一起来。三人地关系也是不错地。他到江州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拜访这边地领导和关系。身上地购物卡倒是不少。也给张蕊送了一张。张蕊客气了几句。也收下了。 正事谈完。大家就开始闲聊。苏立弘借机就探出了王志伟地底细。原来王磊地父亲真地是真人不露相。是江南省岳州市一家国企大老板。搞化工冶炼地。正儿八经副厅级干部。只是王志伟放松了精神之后。那股官威就很自然地流露出来。顾盼之间。颇有点睥睨天下地气势。酒喝多了几分时。王董事长就把在大会上做报告地那一套功夫搬了出来。天南地北地一通狂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地样子。王志伟地那个助手姓邓。原来是办公室主任。也凑趣地捧捧哏。使得话题能够很好地接续。看来邓主任很胜任捧哏这个角色。 王磊坐在那里就有点脸红。当初他死活不肯说自己地来历。也是因为知道苏立弘家境贫寒。不想因为自己地家庭缘故而失去这个朋友。还有一个重要地原因。他很不喜欢王志伟地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王磊地身上去了。抓住苏立弘地双手就不肯放开：“小苏啊。王磊是家里地一根独苗。他母亲成天念叨着要他回来上班。可是这个倔强地小子。说一定要在外面闯荡闯荡。不肯到我地公司上班。他妈身体不好。他也不知道回去照顾。现在遇见你就好了。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通情达理地好小伙子。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回岳州。你地话他听地进去。” 苏立弘苦笑。这话是太抬举我了。王磊地性子他也知道。是个倔强地人。当初劝说他来帮自己地忙。不也没有效果吗？两人虽然是好朋友。苏立弘对王磊也不会指手画脚地。他自己地路总得要自己去走。王磊他爸这番来江州。表示感谢固然是一个方面。更重要地是想让自己劝说他回去 “抽空我劝劝他吧。”苏立弘含糊道。这父子俩的沟通可能有些问题，王磊坚持要在江州闯荡，可能是不想依附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也有可能父子之间有什么没解开的纠结。苏立弘注意到小方没有参加这次聚会，可能王志伟对这个儿媳妇还没有认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磊和小方的爱情可能还要受一些磨难呢。 王磊听见父亲的话，眉头皱了起来，苏立弘忙过去低声说：“有什么事先忍忍。伯父来一趟不容易，再说你和小方的事，你父亲这一关总得过吧。万事孝为先，你家就你一个独生子，你爸妈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磊白了他一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做说客了，是不是我爸的贿赂起作用 苏立弘气得敲了一下王磊的脑袋说：“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这张卡我是替小方收下的，这个聚会她没参加，心情总归不好受吧。回头给你拿去讨好讨好她，免得让你跪键盘。顺便问一句，家里跪坏了几块键盘？” 王磊气笑了，捶了苏立弘一拳道：“我爸这个人你不知道，烦着呢。我要回去了，要被他唠叨死。好不容易在江州放飞了，我哪里想回去受那个罪。再说了，我一个搞信息安全的，顶级的黑客，回冶炼企业能做什么？也许在老爸的帮助下，混个处级什么的不成问题，可是从小见惯了官场的争斗，的确腻味了。等我在江州创出一番事业，就把他们接到江州来。我爸还想往上走，官瘾特大，不过我看来就是这样了，他的年龄也到头了，过两年可能就会退下来，只是他自己不死心。” “那你妈呢。你不想回去照顾她？” 这话说到了王磊的心结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妈的身体是他最不放心的，可是放弃这边的事业也让他有点难舍，苏立弘帮忙建立的公司已经把架子搭起来了，就等着大展拳脚，实现胸中抱负。 苏立弘也想到了那个公司，问道：“能不能把公司开到岳州去？你也可以就近照顾老人的身体。” “哪有这么简单。信息安全的公司，需要的就是高素质的人才和产品，到了岳州那个地方，能有什么展前途？市场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王磊说。 这个道理也不是苏立弘没想到，只不过在劝说别人的时候，总会自动地忽略掉一些不利的因素。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宴席结束，买单的时候还生了一番争执。苏立弘招呼服务员结账时，却被告知账已经被王志伟的办公室邓主任结了。苏立弘少不得又要假惺惺地埋怨几句。王磊却笑道：“我爸反正也是假公济私，这钱国家报账了。你苏立弘再有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不是。” 账单之争只好作罢。 第172节、夜店的小插曲 出餐厅，王志伟和邓主任耳语几声就上了车，晚上他领导还有一个约会。邓主任打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叠还没拆封的人民币塞给王磊，低声说：“董事长说晚上就不陪你们玩了，把苏总陪好。有消费把票开回来就行。” 王磊苦笑着把钱收了起来，对苏立弘说：“看看我老爸，在我面前也要摆官架子呢。” 看看时间还早，苏立弘就拉着张蕊、王磊去夜店唱歌玩。张蕊说晚上要早点回去，明天还要陪父亲去走亲戚，一个人打车先走了。王磊就挖苦道：“都是你这个淫人，说去唱什么歌，把冰清玉洁的老同学吓跑了。” 苏立弘也不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唱歌了，只是晚上看见别人父子两个疙疙瘩瘩，却有着说不出味道的一缕温馨的亲情掺杂其中，就想起自己和父亲的关系。自从知道了和父母没有血缘关系后，苏立弘越小心地处理自己和父母的关系，父母的关心总是很温馨，但是苏立弘总是感觉到里面缺了一点什么，今天见了王磊和他父亲的相处，就明白了。就是直接的批评和指点。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苏立弘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苏达仁对苏立弘越关心，以至于在一些事情上过于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并且凡是苏立弘要做的事情，苏达仁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一方面也是苏立弘做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大错，一路都平稳地走了过来。另一方面也是苏达仁患得患失的心理在作怪，儿子表现得越优秀，他就越小心。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不管他是谁的血脉，苏达仁都不想失去了。一家子难得这么温情这么和谐，老两口之间也没有红过脸。现在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儿子就像家里的中流砥柱，苏达仁很难想象如果失去了苏立弘，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立弘又想起在青县那边受到的冷遇，那些人还不是嫌弃自己没一个有能耐的好爹。如果有王磊这样的父亲，说不定没有一个亲戚敢小视他吧。 不管怎样，苏达仁总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带大，虽然不是亲爹，可是亲爹也不过如此了。何况老爸已经知道自己的血脉问题了，还能一如既往地这样对待自己，就冲这番恩情，也不能让任何人小视他。 苏立弘联想起这些事，就有点要泄的**，所以才突然想去吼两嗓子。谈论起去什么地方唱歌，王磊就一脸淫荡地说，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等开车到了目的地，却现这个地方来过，富豪俱乐部。正是上次方圆带他来的地方。 王磊见苏立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道：“怎么，这里还有你相好的？” 苏立弘还真的没有想起冰冰、杨洋之类的人，他记得是在这个地方碰见了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随口就问道：“这里你来过？舍得出血？” 王磊晃晃自己的手包说：“有这一碗酒打底，到哪里也不怕喝醉。” 服务生引进包间。谈妥了消费项目。一个风情万种地女子款款地走了进来。见了苏立弘。眼睛一亮。带着一阵香风就扑了过来。 “苏哥。你什么时候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正是这里地妈咪杨洋。 苏立弘记得有半年多没见到她了。上次见面也是第一次。没想到这女子地记性这么好。阅过无数地男人。居然还记得他地名字和相貌。这就是做妈咪必须具备地一项本领了。 王磊很郁闷地看着苏立弘。很没面子啊。人是自己带来地。可是妈咪看来和他比自己还要熟。这都是些什么事嘛。 帅哥总是要吃香些。 苏立弘总算还记得杨洋。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杨洋见他情绪不高。马上把矛头对准了王磊：“王哥。还是找琳琳吗？” “行啊，不过今天他是主客，我就是一买单的主。把他侍候好了比什么都强。”王磊也不知道苏立弘为什么情绪一下子转入了低潮，就想着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这厮看来常来啊，都有固定的小姐了。苏立弘拿着酒水单翻看，精神却没在上面，耳听得王磊的话，忍不住腹诽道。 杨洋对服务生嘀咕两声，就坐到苏立弘的身边。 “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麻烦了？”轻言细语地就如同大姐姐一样。 苏立弘摇摇头。 “莫非哪个女孩子抛弃你了？”杨洋眼珠子一转，就把身子都靠到苏立弘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今晚给你找个女孩子抚平你心灵的创伤。” “冰冰在吗？”苏立弘想起那天见识的那个千变女郎。 “哦，冰冰坐台了。”杨洋也感到很遗憾，要是遇见别的客人，杨洋肯定不会这么说，条件好的女孩子一晚上串几个台 正常的事情。可是在苏立弘面前，她不知道为何总他。 “那就算了。你先去忙吧，有空过来陪我喝杯酒。”苏立弘就有点兴味索然了。 杨洋低声说：“好歹先找个人陪着说说话，你不找小姐，你的朋友也不会玩的尽兴。” 苏立弘扭头看了看王磊那边，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小巧巧的女孩子已经坐在他身边，这就是那个叫琳琳的女孩了？苏立弘叹了口气说：“随便给我找一个来吧，陪我喝喝酒。别找一大堆人过来，看着眼花。” 杨洋拍了拍苏立弘的肩说：“一会儿让冰冰过来陪你喝杯酒。” “算了，专心上她的班吧。”苏立弘知道这种是非之地说不准就会因为这种事闹出些麻烦来。 “那天你走了之后，冰冰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半年多了也不来看看我们。” 妈咪和小姐的这些话都是说顺嘴的，从来当不得真。苏立弘也不会天真地认为冰冰真的对他有什么意思。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一个打工仔，除了长得帅点，还真没有多少可以入这些小姐们的法眼。可是长得帅并不能当饭吃啊，票子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苏立弘和其他逛歌厅的客人不大一样，杨洋这次给他领来一个很斯文的女孩子，介绍她叫做思思，说了句好好玩就出去了。服务的公主忙着把各人的酒杯斟满酒，斯文女孩思思小姐也许事先得到了杨洋的吩咐，也没有像其他小姐那样马上贴上来，而是斯斯文文地端起酒杯递到苏立弘的手里，腼腆地一笑道：“先敬您一杯酒，如果想唱什么歌，让公主给您点。” “你先来唱一吧。你这块砖不抛，怎么引来我这块玉。”苏立弘懒洋洋地说。 思思的歌唱得还挺不错的，苏立弘就要求她连唱三，然后去拿烟盒，思思忙抢过打火机，恭恭敬敬地帮苏立弘点着了。苏立弘一边抽烟一边听歌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思思第二歌还没有唱完，包厢门就打开了，进来了却是冰冰。 冰冰明显喝得有点大了，一屁股坐到苏立弘的身边，端起思思的酒杯说：“帅哥，好久没见了，是不是又找到新的相好了？来，走一个。祝你财源滚滚，彩旗飘飘。” 苏立弘皱着眉头说：“喝不了酒就不能少喝点？” “那傻逼玩意总是逼着要我出台，老娘把他灌醉了，看他那玩意还能硬得起来不。” 才半年的功夫，一个刚刚入行的女孩子就变成这样了。这里真的是个大染缸啊。以前她说话虽然也有点噎人，却没有这么粗鲁啊。 “那好，你去退了那边，坐我这里来。那边的小费不要了。”苏立弘冷冷地说。 “凭什么啊，我陪了那傻逼玩意两个小时了，哪能不要小费？你等着，我过去告诉他家里有急事，要先走一步。等把小费要到手，我就过来陪你。”这几句话冰冰说得很清楚，也没有了多少醉意。看来这些小姐也是人醉心不醉，对于最关心的事情绝不会弄错的。 “不就是几百元钱吗？算了，我多给你一笔行不行？”苏立弘不知道那边的底细，也不想惹麻烦。心道只要不要人家出钱，估计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其实苏立弘这么想就错了，能到这里来玩的都不会在乎那几百块钱，在乎的是一个面子。自己正在苦追的小姐，辞了自己这边转眼去陪别的男人，没人喜欢在朋友面前丢这么大的面子。 “不行！”冰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该我得的，我也不会多要。该我的，谁也不能少付一分。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冰冰打开门就出去了，苏立弘就对思思说：“你去告诉杨洋一声，别惹出事来。” 这话已经说晚了，思思刚打开门，就听见外面传来冰冰的尖叫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呵斥：“臭婊子，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子天天来捧你的场，你转眼就去找你的相好去了。你今天非得跟我出去不可，不然我就毁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苏立弘本不想管这种腌臜事，可是冰冰也是因为他来才惹来这无妄之灾，也只好打开门跟了出去，正好碰见一个肥胖的光头男子要抽冰冰的耳光，苏立弘嗖地就窜了出去，一伸手架住了那男子的手。 “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苏立弘冷静地说，同时不忘把冰冰拉到自己的身后。 “这关你什么事？给我滚开！”肥胖光头空着的另一只手就朝苏立弘的胸口推了过来。 第173节、要欺人就往狠里欺（一） 立弘心头火大，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肥胖光头登时t3t+几米远，咣当一声跌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光头所在的包间门也打开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也冲了出来，两个人去扶光头，另外两个人恶狠狠地朝苏立弘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拳头就朝苏立弘招呼过去。 苏立弘的身手岂是这种三脚猫功夫的人挡得住的，三两下就把两人揍趴下了，另外两个人眼见情势不对，掏出手机就打电话。 杨洋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了，见光头坐在地上喘粗气，就温言细语地说：“葛总，不就是为了一个小姐吗？闹大了也跌了身份不是？我让冰冰过来，陪足了你才下班行不行？不过那丫头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家里是真的有急事啊，她舅舅好像被车撞了。” 光头摇摇头，恶狠狠地说：“要我罢休？简单，把那个打我的人抓来，还有冰冰那个臭婊子，送到我包间里。一切都好办。” “那个也是客人啊，客人之间的争执我们也不好插手啊。” “那就对不起了。我已经叫人去了，不把那个家伙的腿打断我不姓葛。杨经理，面子我给你了，那个家伙要是逃跑了，我拿你是问。”光头心里恼怒，怪杨洋帮那个小白脸说话，心道不把你这个场子封了就不姓葛。 “那我可管不着。我们不是警察，没权利随便拘捕人的。”杨洋的脸色就甩了下来，然后又冷冷一笑道：“许老板的生意，你葛总也敢捣乱。小女子我真的是很佩服。” 葛老板听了许老板三个字，一下子就醒了三分酒，忙道：“行，我给杨经理你这个面子。我们出去等着。在外面的事情你总不能拦我了吧。” 光头出去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苏立弘一眼，那意思是说，小子，等着吧。 等光头一伙人消失在楼梯口。杨洋就急忙抓着苏立弘地手臂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关切地心情溢于言表。 “你问问冰冰吧。我是听见动静出来地。正好碰上这家伙要打冰冰。” 杨洋对冰冰就不客气了。一把拽过冰冰地手。低声呵斥道：“你这个小**是怎么回事？” “傻逼看见我从苏先生地包间里出来。就说话很难听。我不想陪他了。他就要打我。就这么简单。”冰冰一脸无所谓地样子说。 杨洋点了一下冰冰地额头：“你啊你。你给苏先生惹祸了知道不？好好。先到包房里说话。”有些话也不好说下去了。冰冰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个姓葛地也太操蛋。 回到包间里坐定。王磊刚才出来地晚了一点。只看到结果没看到过程。这才慢慢地了解生了什么事。 “那姓葛的很有来头？”苏立弘问。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小老板，手里有点钱，一直在捧冰冰的场，想泡冰冰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就这副熊样，还想来泡富豪俱乐部的一枝花。”杨洋不屑地说，然后脸色一整又道：“这家伙据说同黑道上有点联系。苏先生是正人君子，惹上这样的人总是麻烦。” 黑道怕什么？老子把江州市最大的黑帮都整垮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苏立弘不屑地撇撇嘴。杨洋注意到苏立弘的表情，笑道：“苏先生可能不怕这些小角色。不过，狗屎虽然不能把人怎么样，可是也够恶心人的。其实……”杨洋欲言又止的样子，咬了咬唇角低声道：“还记得上次和你一起来的许公子吗？给他打个电话就能搞定的。” “许文？他和这里的老板有关系？”苏立弘惊诧道。怪不得那天他过来的时候神色总是怪怪的，原来是到了自家的地盘。 “是远房侄子，也能说得上话。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 怪不得。许文能到小公司去打工，也许有什么古怪，这是人家的家事，就不好置评了。苏立弘摇摇头，这种事情没必要让许文出来帮忙，再说自己和他的交情也没有到这个份上。 苏立弘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大定，笑道：“那姓葛的既然愿意在外面等，就让他等去吧，我们好好玩玩。杨洋，那姓葛的不会闯进来吧？” “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杨洋自信地笑道。 “那就好了。来来来，一起喝酒，管他球的。” 王磊低声说：“要不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他在江州还认识几个人。” “不用了，放开心玩你的吧。再说了，”苏立弘斜乜着眼睛看着王磊说：“你跑这种地方来玩，就不怕你爸打断你的腿，然后再把你拖回岳州去？” 王磊挠了挠头，苏立弘的确是有了一番计较，富豪俱乐部正好隶属雨花区，如果 福打个电话，他一定很乐意帮这个忙的。 也许是苏立弘的镇定感染了大家，本来有点神色忐忑的冰冰也镇定下来了，哈哈一笑道：“苏哥，今晚我是赖上你了。你放心，我不会收你小费的，免费陪你聊天喝酒唱歌。思思，你也别走，让苏哥今天爽一爽，尝尝做皇帝的滋味。” 王磊怪笑道：“三陪不是这么个陪法吧。” 陪着王磊的琳琳就假模假式地揪了王磊一把，娇嗔道：“你是不是也想做皇帝啊？” 冰冰本来已喝得差不多了，经光头一吓，反而把酒吓醒了几分，又来了精神，苏立弘有心事，也想喝酒，思思对苏立弘也产生了兴趣，有意凑趣，三个人就借着各种由头喝酒，玩骰子，划拳，闹了个不亦乐乎。 无奈苏立弘真的是千杯不醉，那些酒喝到肚子里就像喝水一样，全部排泄掉了。苏立弘想喝醉又喝不醉，很是不爽，真有点恼恨这种能力了。只好拿着话筒出气，一口气连唱了十八歌。看看时间已晚了，就招呼杨洋进来结账。 “今晚包间和酒水的费用就免了，你们把姑娘们的生活费给了就行。”杨洋见苏立弘有恃无恐的样子，也猜出他背后有人，就乐得卖一个好给他。再说晚上出了这个事，也怕人家心里埋怨，事后算账啊。 “不用，该结的账还是要结，杨经理给我们打个折就行。”苏立弘说。 这是一个很懂规矩的人。杨洋看了看苏立弘年轻英俊的面庞，有点恍惚。 苏立弘见杨洋有点失神，笑道：“如果为难就算了。” “啊，不不，给你打个五折好了。”杨洋回过神来，吓了一跳，忙给了个最高的折扣。 付小费的时候，冰冰还真的死活不肯要钱，看那样子也不是故意装的。苏立弘倒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做这行的不就是图个钱？冰冰的性格里倒有点爱憎分明的意思。该要的钱一分也少不了她，不该要的钱一分也不会要。这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女孩，风尘之中也有璞玉啊。 冰冰本来还要跟着苏立弘一起出去的，有点生死与共的意思，倒是杨洋考虑得周到，阻止了她。既然苏立弘能解决这种事，冰冰就没必要惹祸上身了。她还要在这个***里混的，事情闹大了，苏立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冰冰就不行了。杨洋也看了出来，苏立弘这个年轻人到歌厅也只是消遣一下，对欢场女子不会感兴趣，从他从来不碰一下身边的女孩子就可以看出来。 苏立弘和王磊走出门外，杨洋却紧张地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下面，手机紧紧地拽在手里，万一外面的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也只好拼着被老板责骂打电话求救了。 果然，那个胖子还没有走，街边一溜停了好几辆摩托，七八个小混混正在抽烟聊天，见苏立弘出来，胖子给了个手势，几个小混混就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砍刀棍棒之类的武器。胖子心中大定，狞笑道：“小子，现在不狂了吧。老老实实跪下磕三个头，自断一条胳膊，爷爷今天就放过你。 要不然，让冰冰那个小**给你收尸吧。哼哼，跟老子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苏立弘懒得跟这帮人理会，拿起手机就要拨号。胖子哈哈笑道：“现在才找人，晚了点吧。不过，给你收尸还来得及。” “呵呵，不晚，正好。”苏立弘对着手机说了两句就收了线，声音刚落，人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揪住胖子的脑袋，一拳狠狠地揍在他的下巴上，然后把他一推，挡住了一个小混混的砍刀，小混混收手不及，一刀正看在胖子的胳膊上。苏立弘三下五除二把这帮小混混料理了，四下围过来的警察才赶到现场。 周有福一脸严肃地走到苏立弘面前道：“对不起啊，来晚了一步。没有受惊吧。” “周局，这帮家伙涉嫌持有非法管制刀具，并且涉嫌绑架、抢劫等罪行。您看怎么处理？” 周有福对周围的干警挥挥手道：“还楞着干什么？统统带回去。” “我也跟你们回去做个笔录吧。”苏立弘道。 “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这些警察看见倒了一地的小混混，有点傻了，都这么厉害了，还要我们过来干啥子？这个时候，胖子也苏醒了过来，看见周围的警察，忙拉住一个看起来官位最大的警察哭诉道：“警察同志，请给我们做主啊！” 胖子拉住的正是周有福，周有福忍俊不禁，一脚把胖子踢开，憋住笑道：“这家伙还涉嫌袭警，把他控制起来。快点！” 第174节、要欺人就往狠里欺（二） 警？ 胖子一听这句话就愣住了。冤枉啊，我只是说了句请他们做主啊，怎么就成了袭警？并且，我有病啊，他们那么多人，自己的人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这个时候袭警不是找死吗？ 警察并不管这么多，回到分局就开始审问胖子和这帮小混混，胖子对袭警这个罪名提出了异议，警察们的回答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权力。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哪能错的了？要不，现在就给你找一堆证人来？我想富豪俱乐部的人很乐意出来作证的。至于袭警原因，我们哪里知道，这事得问你啊，对了，老实坦白交代，为什么要袭警？” 这我哪里知道啊？罪名不都是你们警察捏造的？ 胖子欲哭无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一个警察见胖子愚钝，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就帮他回忆道：“你是不是想找一个人的麻烦，要绑架他？” “是……啊，不是，是他找我们的麻烦。” “他一个人赤手空拳找你们十几个带刀带棒的人的麻烦，一个人绑架你们十几个人？有病啊！还是我们当警察都是白痴？” “……”胖子嗫嚅着，没有说话。 “好了，你带着人找别人的麻烦，那人报警了，警察出警很快，你们当然害怕是不是？想逃跑是不是？” “不是……”胖子地低下地头又抬了起来。 “不害怕？怪不得你们要袭警了。真是胆大包天。”警察打断胖子地话。厉声地呵斥道。 “不。不。我们害怕。” “既然害怕是不是就想逃跑？警察当然不能让罪犯跑了。于是。你们就想打开一条血路是不是？” “不是……”胖子喊了起来。袭警地罪名比打架斗殴地罪名大多了。 “又不害怕了？”警察戏谑地看着胖子。 这一番话把胖子已经绕晕了，胖子眼泪鼻涕直流，扑到警察面前哭诉道：“警察大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我大姨夫的弟媳的嫂子的哥哥是你们同行，这里有电话，他姓齐，叫齐国庆，看着他的面子上饶了我们吧。”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警察憋住笑，猛然一惊，齐国庆？这厮居然居然和大老板有关系？ 警察不敢怠慢，急忙走出审讯室，来到周有福的办公室，周局正在和苏立弘友好地聊天。 警察不敢当着苏立弘传话，把周局叫了出去。周局狠狠地瞪了警察一眼，心道你要是没有特殊理由看我饶得了你！ “那厮说和齐局长有点亲戚关系。”警察胆战心惊地说。 周有福一听也有点蒙，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买彩票也从来没中过啊。 “你确定？”周有福一把抓住警察的手。 警察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老板说：“周局，这么大的事情我哪敢撒谎啊！” 周有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稳住神，又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地想了想，现这里面还真的有点问题。这厮要真有齐局的关系，就不会找一帮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来找场子了，随便找个分局都可以把面子找回来。进来后也不会是这个熊样。莫非这厮是在诈唬？ 周有福来到审讯室，往审讯席上威严地一坐，仔仔细细看了胖子一眼，越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如果真的能帮着齐局长解决一个打着他名号招摇撞骗的人，说不定也是大功一件。 “你和齐国庆是什么关系？”周有福话问得威严，但是齐国庆三个字还是说得很含糊，舌头打个转就过去了。 “齐国庆他真的是我大姨夫的弟媳的嫂子的哥哥啊，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不信你打这个电话。要不是今天他在所里值夜班，也会过来的。” 齐国庆还值夜班？在所里？莫非是派出所？周有福现事情越怪异。 “你说的齐国庆是干什么的？” “春山派出所的警察啊。跟你们是同行。”胖子见周有福问得越详细，心里就得意起来。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样啊。 周有福火冒三丈，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去你妈的同行！”也不管胖子抱着肚子大呼小叫，转头对身边的警察说：“给春山派出所的齐国庆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败类！”说罢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周有福还真的想起来了，春山派出所是有这么个警察，正好与齐大局长同名同姓。一个小警察就这么猖狂，反了天了。更令人恼火的是，还居然让他差点丢了丑。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五分钟后，齐国庆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知道这么晚周局还找自己有什么事，不过听传话人的口气，反正 么好事。不敢怠慢，就打辆出租过来了。 周有福上上下下地看着这个差点让自己出丑的与齐大局长同名同姓的警察，看得人心里毛，然后才冷哼一声，把他带到审讯室：“你看看这是谁吧？涉嫌绑架、伤害，听说你还是他的保护伞？” 齐警察一听保护伞三个字，脸都绿了，再仔细一看地上的胖子，还真的认识，沾亲带故的，手下有几个混混。齐警察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感情这个傻逼在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前把自己抬了出来充门面。我靠，丫把我害苦了！ 齐警察冲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光：“你妈了个逼的。老子平时待你不薄啊，不兴这么害人的啊。” 胖子被这两记耳光打清醒了几分，嗫嚅道：“齐哥，你平常不是说，什么事情都能摆平吗？市局局长还是你哥哥？不就是一个破分局……” 话音未落，齐警察又是两记耳光，直接把胖子的话给扇了回去。心里恨不得把这个蠢货骂死！你是个猪啊，喝酒说的话能当着吗？我要有一个那么牛逼的哥哥，还会在这个破地方做一个小警察吗？ 周有福冷冷地说：“齐国庆，你想想这事让齐大局长知道了，该怎么处理你才合适？”说罢也不理会他们，转身出去了。齐国庆站在那里楞了半天，转身又是一脚踢在胖子身上：“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周有福回到办公室，马上换上了一副亲切的笑容：“苏总，这事你看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挺烦这种人的。”苏立弘站起身来，“周局，今天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这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嘛。” 苏立弘走过审讯室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拐脚走了进去。那个胖子坐在地上拼命躲闪，一个年轻的警察站在他身边一脚一脚地踢着，一边踢还一边骂：“猪！笨蛋！傻瓜！傻逼！” 胖子一见苏立弘进来，忍着挨了警察的一脚，急忙扑到苏立弘的脚下。年轻警察还待追过来，看见苏立弘身边的周有福，急忙站住了。 “大哥，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愿意赔钱。五万，五万够不够？赔十万，我愿意赔十万。” 苏立弘本不想再理会这事了，又想起冰冰恐惧的双眼，就弯腰轻轻地拍了拍胖子的脸说：“以后别再去富豪俱乐部了，也别去碰冰冰，知道吗？” “是是，一定照办。”胖子急忙点头，现在出去才是要紧事，哪里还敢找冰冰的麻烦。 周有福陪同苏立弘走到分局的门口，周有福再次问起怎么处置这些小混混。苏立弘这次倒没有随便说话，想了想才道：“先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吧。要不然这些人不长记性。” 周有福却牢牢地记住了苏立弘后面那句话，并且还是按自己的理解记住的，那就是要让那些人长些记性。这句苏立弘说得很轻松，周有福却是把胖子足足地关了三十天，那些小混混也关了十五天。胖子关满十五天刚刚出来，就被周有福找个茬又关了进去。按周有福的话说，这是给胖子长点记性。换句周有福平常喜欢说的是，要欺负人就要往狠里欺负。 而那个倒霉的齐警察，因为涉嫌包庇流氓团伙，被开除公职了事。这让齐警察很是郁闷，同样都是叫齐国庆，做人的差别怎么却那么大呢！ 杨洋在楼上通过窗帘看到了这一切。 当看到苏立弘以一当十，把那些小混混全部放倒时，杨洋倒没有太大的吃惊，开始在歌厅里面，她已经见识过苏立弘的身手了。当然，她不认为这就是苏立弘的全部手段。所以当十几个公安干警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现场的时候，特别是领头的那个警察对苏立弘说话反而是很恭敬的样子，杨洋就彻底地看傻了。 这家伙莫非是传说中的太子党？怪不得这家伙揍起人来有恃无恐的样子。 杨洋回到小姐休息室，冰冰躲在里面不停地抽烟，看见杨洋，急忙讨好地递了颗烟过去，拉住她问：“外面怎么样了？苏哥没被挨打吧。” “你虽然蠢吧，也还算有点良心，苏哥没有救错你。”杨洋就着冰冰的手里的火点着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杨姐，他……还会来吗？”冰冰想起刚才他一脚踹飞胖子的帅气，就觉得全身热。 “别想他了，这样的人你想都不该想，对你没好处。老老实实地找一个年纪大些的长期饭票才是正理，傍老莫傍少，懂不懂？” 第175节、刘雅洁上任（一） 立弘从派出所出来，先送王磊，回到家里已经夜里十.***第二天就起得很晚，在床上赖了半天方才起来，想着中午还要和几个同学聚聚的，苏立弘手忙脚乱洗漱完毕，就开车出去了。 来到杨光订好的饭店，几个同学都来了，王磊因为要陪他父亲，就没有过来，张蕊是打车过来的。经过了宜城那一幕，杨光对苏立弘客气多了，站起身和苏立弘打招呼。 苏立弘这一个班里留在江州的有十几个，这次除了几个回家探亲的，都到齐了。算起来也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春节，大学的情谊还比较新鲜，没有霉，所以凑得还比较整齐。 闲聊了几句，就有人催着开饭，杨光却笑眯眯地说：“不急，不急，还有一个人没有到。” 苏立弘默数了一下人头，该到的都到了，还有谁没来？能让心高气傲的杨光出言等待，肯定是一个美女了。算了一下，苏立弘就想到丁萱的头上。 人还真的经不起念叨，苏立弘刚想着这事的时候，包厢的门就打开了，丁萱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杨光把身边的一个位置留给了丁萱，丁萱先朝苏立弘这边看了一眼，见没有空位子了，就慢慢地走到杨光身边坐下。杨光这才宣布开席。 闲聊了一会，才知道丁萱是亲自驾车过来的，在路口迷路了，找警察问对了地方才把车开过来。丁萱能从外地开车过来赶这个聚会，杨光已觉得倍有面子。 中午吃晚饭，下午还安排了余兴节目，去唱歌。苏立弘推脱家里还有事情，就没去。站在餐厅门口送众人离开，丁萱似乎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瞬间苏立弘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里面似乎有太多的话，太多的心思。然后丁萱转身就上了杨光的奥迪。 丁萱这次还真的是为苏立弘来的。杨光打电话给丁萱拜年，问候她的父亲，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顺便提起想把在江州工作学习的同学聚集起来吃顿饭。丁萱就主动要求也来参加，她在宜城没有一个同学，平时也怪无聊的。 苏立弘不去唱歌，丁萱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留下来，女孩子的自尊反而激了她的逆反心理，就更不愿意留下来了，并且还示威似地上了杨光的车。年前在宜城的那次相遇，本以为和苏立弘的关系已经慢慢冰释前嫌，重新走行正常展的轨道。可是当自己眼巴巴地赶到江州的时候，却是得到这样的遭遇，丁萱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回望的那一眼，有太多的内容，多的脸那一眼的主人都没有弄明白。 车国瑞也看出苏立弘和丁萱之间地气氛怪异。没敢说太多地话。杨光提议去歌厅玩玩地时候。车国瑞也没反对。让大伙扫兴地事情他是不愿意做地。 在歌厅。丁萱有意地和杨光走得近乎。玩得尽兴。还和他唱了几情歌对唱。唱歌时地深情款款差点让杨光地腿都酥软了。丁萱知道。苏立弘虽然不在场。总有人会把话传到他耳朵里去地。 车国瑞是旁观者清。以前被丁萱这杯酒弄醉过。他对杨光地印象也不差。不想让杨光陷进去无法自拔。趁着丁萱去洗手间地机会对杨光只说了一句话。这妮子在和苏立弘闹矛盾呢。 杨光呵呵笑道。知道知道。咱们班上地班花班草嘛。们在闹矛盾。要不然我还没有机会。心里却说。何况这矛盾还是我亲手挑起来地。在餐厅地时候。我有意把丁萱地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开始播种误会地小苗了。 据说丁萱下午就回宜城了。这样匆匆赶来又匆匆回去。不像是丁萱地风格。只是过了一些日子后。有一次在和车国瑞闲聊地时候才知道。杨光为了挽留丁萱在江州住一晚。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还是没有得逞。车国瑞话里地意思很明白。虽然丁萱在和苏立弘赌气。可是人家还是搞得清分寸地。 初八正式上班。苏立弘开车送刘雅洁去宜城上任。她母亲这次没有和她一起走。等过些日子她在宜城稳定了下来。母亲就过去和她汇合。现在是保姆在照顾母亲地生活。 张小曼在回雁宾馆组织了一个团拜会，把公司总部的职员都召集了起来，还有各分公司的高层，包括两个上市公司的管理层。同时在这个场合推出刘雅洁，宣布对她的任命。 苏立弘事先已经知道了张小曼的安排，路上简单地吃了点中饭，直接把奔驰开到回雁宾馆，正是快到下午两点的时候。 团拜会两点开始，张小曼和总经理办的一些人已经在现场忙碌了，租用了回雁宾馆的一个酒吧，墙上挂了横幅，靠墙的桌子上摆了水果点心和酒水，是一个冷餐 局。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里面穿梭而行，提前赶过位较高觉得够身份与苏立弘攀谈的，都主动热情恭敬地给苏立弘拜年打招呼，然后闲聊几句，普通的职员就和苏立弘互相拜年后在远远地避开，在远处羡慕地打量着以苏立弘为核心的***。多少人奋斗多年不就是为了进入这个***？ 姜媛媛已经成为了张小曼的秘书，同时兼管着总经理办，本来按规定要设董事长秘书和相关机构的，不过苏立弘立志当一个甩手掌柜，就没让成立这些机构。姜媛媛仗着和苏立弘很熟，也挤进了这个小***，不过一眼看见苏立弘身边的刘雅洁，忍不住哀叹一声，江冰霞，你的单相思看来成定局了。没看见人家带来的这个女孩，相貌自不用说了，祸国殃民级别的，气质更是高贵典雅，完了完了，江冰霞没希望了。 姜媛媛挤进***，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给苏立弘施礼拜年，认真的时候她装的比谁都要认真。 “姜媛媛，听说你升官了，怎么不请客？”苏立弘打趣道。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苏立弘总是感到很放松，即使有再大的问题，姜媛媛随遇而安、乐观豁达的性格总是给他带来快乐。 “行啊，晚上肯德基一顿。就怕董事长大人欠的酒帐太多，不会赴小女子的宴请。” “才肯德基啊，真够小气的。” “要小女子不小气？很简单啊，我一向是抽出工资的百分比请客的，给我涨工资就行。涨的越多，我请客的费用就越多，排场自然就越大了。” 旁边就有相熟的魏岩插话道：“小丫头伶牙俐齿的，真不知……”魏岩说到这里，蓦然住了嘴。 “小丫头……”姜媛媛一扭头见是魏岩插话，吓得吐了吐舌头，忙悄悄地后退一步，离开了这个***。离开***几米远了，方才夸张地拍拍小巧的胸脯，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没想到魏老铁也在。又想起刘雅洁绝世的姿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怅然若失。 刘雅洁见姜媛媛娇俏可爱，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却不知道她爷爷开办的公司，就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上。 每次有人过来打招呼的时候，苏立弘也只是简单地介绍：“这是刘雅洁。”然后一个字也不多说，既不说她的职位，也不介绍她与自己的关系。话里行间就透着些许暧昧。可是，能在新年上班的团拜会上，正式地带她出来与公司高层见面，其身份自然是不同凡响，很多人就猜测两人之间肯定是最为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次是正式公开他们的关系了。也有想得比较深的人，隐隐地猜到了苏立弘推出刘雅洁的意思，怕是要介入公司的管理了。不然，苏立弘总是做甩手掌柜，总得要派一个信得过的人掌控公司。也不是苏立弘不信任张小曼，但不管怎样，那总是外人，当然没有自己的未婚妻来得亲近。 刘雅洁跟着于振利走南闯北，这大半年来，与人打交道的本事是长了一大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有了七分。一路寒暄下来，竟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刘雅洁端庄而温柔地与大家说着话，一改往日冰山美女的形象。眼睛也不时扫描着周围层次稍低一些的职员。 这些人是公司的基石，刘雅洁也不会冷落他们。 一个女孩远远地站在阴影里，默默地注视着这边，遇见刘雅洁的目光，女孩微微垂下了眼帘，身子退了几步。 这个女孩子有故事！这是刘雅洁的第一感觉。她的直觉总是很准确的。每个人都有故事。刘雅洁关心的故事自然是与苏立弘相关的故事。 刘雅洁看了苏立弘一眼，见他并没有注意那个方向，而是很自然地与一群人闲聊。不禁又有点怀疑自己的直觉了。 苏立弘和刘雅洁一走进酒吧，江冰霞就注意到他们了。不可能不注意到，因为他们在这个地方是太夺目了。而对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江冰霞居然产生不了一丝嫉妒的心理。或许她太优秀了，只有她才有可能配得上董事长吧，或许，自己与董事长的差距太大了，这终归是一段不可能有结局的恋情，而对苏立弘来说，这其实就是一段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的浪漫。 离团拜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股东圣昌集团的钟翠山才和银轮集团的刘兴瑞匆匆走进酒吧。两人掐着点过来，只是自恃身份，可是当钟翠山一眼看见苏立弘身边的刘雅洁，脑袋就嗡地一声，心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6节、刘雅洁上任（二） 知是谁看见了钟翠山和刘兴瑞，包围着苏立弘和刘雅)3动地闪开了一条路，钟翠山加快步子，抢在刘兴瑞前一步走到苏立弘的面前，温文尔雅地和苏立弘握握手：“董事长，给您拜年了。” 当着公司两位大股东的代表，苏立弘也就直截了当地介绍刘雅洁的身份：“钟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雅洁女士，她的身份我也不用再保守秘密了，两分钟过后张总自会宣布，刘雅洁女士将担任宜城集团总经理助理。” 苏立弘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如一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耳边，钟翠山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刘兴瑞却皱了一下眉头。怪不得苏立弘否决了这个位置上他建议的好几个人选，原来却有这样的后招。作为宜城集团的控股股东，苏立弘有权利决定总经理助理的人选，反正总经理张小曼也是他的人，刘兴瑞皱眉的并不是为了苏立弘的霸道和不尊重，其原因与钟翠山的兴奋也是一样的，都是基于刘雅洁的美貌。 在刘兴瑞看来，美女只能当花瓶，做到如此高层的管理者绝对智商不够。所谓胸大无脑就是对美女们真实的评价。如果让这样一个女子坐到如此重要的地位，宜城集团的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自己所代表的银轮集团的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也许只有习惯于用下半身思考的钟翠山才会这样兴奋吧。 可是，苏立弘并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莫非这个女子有些来头，亦或者的确有些本事？ 刘兴瑞的这些思想只是闪电般掠过，刘雅洁已经挣脱了钟翠山的魔爪，朝他伸了过来。 “刘副总您好，很高兴能在刘副总的指导下工作，是我的荣幸。” 银轮集团占据了宜城集团的11%的股份，圣昌集团占据了宜城集团1o%的股份，各自派出了李俊伟和罗天行作为宜城集团的副董事长，不过一般不会出现在公司里。只有他们的两个代表，刘兴瑞和钟翠山进入了公司的管理层，担任公司的副总经理。 刘兴瑞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女子真的不寻常。从她说话中自信和平和的语气，彷佛她不是来担任总经理助理，而是来担任总经理。张小曼实际的身份是副总经理，主持企业的工作。一个副总经理招一个总经理助理本来也有些诡异，莫非这个助理的头衔只是个过渡，或者，甚至只是个幌子？ “哪里哪里，刘总年轻有为，定能给宜城集团带来新的气象，让投资人放心。” 两个姓刘地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钟翠山在旁边就有点恼怒地看着刘兴瑞。刘雅洁跟自己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手就缩回去了。却没想到却和身边这个太监说了太多地话。刘兴瑞说话有点尖。钟翠华就给他取了个太监地绰号。 正当钟翠山看向刘兴瑞地眼光要冒出火时。团拜会就正式开始了。张小曼代表集团公司讲了几句话。然后就宣布了对刘雅洁地聘任。然后刘雅洁上台讲了几句话。这种情况下无非是官话、套话、拜年话。苏立弘倒有点惊讶刘雅洁地表现。落落大方。从容不迫。老练得似乎在这个位子坐过多年。 众人一下子就议论纷纷。只是面对刘雅洁地时候还是表现了相当地礼貌和热忱。有些人就在嘀咕公司为什么要如此高调地宣布这个任命。这个漂亮地女子和董事长有什么关系？而真正猜中了苏立弘地心思。也只有刘兴瑞一人。 当苏立弘和张小曼陪着刘雅洁四处去敬酒地时候。刘兴瑞拍拍钟翠山地肩膀说：“老弟。你别想了。还看不出来？这是董事长地女人！” “即使是天王老子地女人。我也要把她抢过来。”钟翠山咬牙切齿地说。 “那我就预先祝你节哀了。罗薰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地。”刘兴瑞扔下这句话就走开了。药医不死病。似钟翠山如此走火入魔地人。刘兴瑞也算尽到了义务。他提醒钟翠山地目地。也是不希望钟翠山在苏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弘和刘雅洁手上输得太惨。毕竟他和钟翠山对公司地影响力比苏立弘差远了。控股地力量总是不能小觑地。而两个人是分则败。合则利地地位。不团结起来。只有被这个女子欺负得死死地。 苏立弘和刘雅洁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从侍应生的盘子上端过两杯红酒，递给刘雅洁一杯。 “我讨厌那个人。”刘雅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苏立弘笑了笑，以为刘雅洁是担心自己误会，才画蛇添足地说那么一句话。钟翠山是什么货色他早就知道了，当初一见姜媛媛，一样惊为天人，然后就穷追猛打地请她去吃饭，最后却被她涮得哭笑。此刻见了容貌更胜一筹的刘雅洁，又岂能不故态复家伙似乎总是三分钟热度，当初被姜媛媛在饭桌上涮了一顿之后，就不再提及此事，第二天见了姜媛媛，也没有一丝尴尬的样子。 “钟翠山这个家伙有点没心没肺。”苏立弘半是解释，半是开解地说。 “不是钟翠山，是刘兴瑞。”刘雅洁的话大大出乎了苏立弘的意料，没想到她不喜欢的却是刘兴瑞。 “钟翠山这人虽然看起来有点色，不过是本性流露罢了，大多数男人见了美女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这样的人好对付。倒是刘兴瑞，这人不简单，在我面前能保持如此镇静的，恐怕就这一人了。城府太深，很难招人喜欢。” 苏立弘没想到刘雅洁居然还有这番见识，对她的信心不禁有提升了一分。不过想想刘雅洁冰山美人的外号，钟翠山这个讨厌的家伙恐怕要为自己默哀三分钟了。如果钟翠山太过分，宜城集团当然就留他不得。苏立弘不允许在刘雅洁的身边存在无法控制的危险。 “那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刘雅洁眼神往一个角落里瞟了瞟。 “你说的是哪个？”苏立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虽然这条直线上有五六个人，苏立弘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拿着一瓶矿泉水无助地坐在那里的江冰霞。 只是嘴上还打着哈哈。 “不要跟我装糊涂。女孩子挺清纯，听可爱的。”刘雅洁斜乜了苏立弘一眼。 “哦，你说的是她啊。”苏立弘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江冰霞，财务部的，我打算过些时候提她为财务部副部长，一个绝对可以相信的人。” 绝对相信，恐怕也只是对自己来说吧。如果换了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丽女人，苏立弘很难相信同样出色的江冰霞还能保持在财务部做一只鸵鸟。 刘雅洁端着酒杯走了过去，苏立弘怯怯地跟在身后。虽然自己和江冰霞之间的友谊从来没有跨越过一条线，可是，要苏立弘在刘雅洁面前与江冰霞搭讪，需要的勇气还是太大了点。 “你好，江冰霞。我听薰事长介绍过你。你很漂亮。”刘雅洁优雅地伸出一只手。 “你好，刘总。你也很漂亮。”江冰霞伸出手握住了刘雅洁的纤纤玉指。刘雅洁握着江冰霞若软纤细的手，不禁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 “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啊，皮肤这么好。”刘雅洁惊讶地问。 “没有啊，我从来不用化妆品的。”江冰霞很单纯地否认着刘雅洁的惊讶。一旦刘雅洁真心想结交一个人，她这大半年的生活并不是白过的。 苏立弘听着刘雅洁以皮肤和化妆品的话题开路，成功地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切入点来与江冰霞沟通交流。 江冰霞羞红着脸与刘雅洁交谈着，气色渐渐地平静下来。苏立弘悄悄地走开了几步，相信刘雅洁以如此高调的方式露面，那些老人至少在表面上不敢给刘雅洁使脸色了。 苏立弘招呼来张小曼，要她陪着刘雅洁继续认识一下人，自己就走到了刘兴瑞和钟翠山的旁边。 钟翠山还在喋喋不休地感叹刘雅洁的美貌，刘兴瑞拉了拉他，钟翠山没理会，继续意淫着：“刘总，这妞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正点。不过外表冷漠的女孩，内心都是一团火热，我堂堂一个集团的副总，背后还有圣昌集团的支持，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助理？即使苏立弘在这里我也敢说这话，圣昌集团投资宜城集团，解了他燃眉之急，苏立弘总得领这个情，这妞和苏立弘看起来也没有太密切的关系，如果真的是你所猜测的关系，他就不会如此高调地推出她了。这种关系掩盖起来才更有杀伤力啊。要是我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或许根本……” “真的是这样吗？看来我得和圣昌集团的老总谈谈了。你别告诉我这话是罗天行教你说的。”苏立弘冷冷地打断了钟翠山的胡言乱语。 钟翠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半响才慢慢地转过身来：“董事长，我……” “开玩笑，翠山是在开玩笑呢。”刘兴瑞急忙打着圆场。 “有些玩笑不是能随便开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随便琢磨的。”苏立弘扔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钟翠山看着苏立弘的背影，有种冲上去在他俊秀的面庞上狠狠地捶上一拳的冲动，可是，骨子里的惧意还是使他只是捏了捏拳头，浪费了一点点的过分的精力。 第177节、钟翠山的小花招（一） 宜城待了将近一个月，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t作目标、计划，董事会会议，股东会议，把苏立弘忙得不亦乐乎，只觉得薰事长这个职位也不是人干的活，风光是风光，也挺累心的，心里就越想把刘雅洁扶起来，让她来主持宜城集团的工作.net 苏立弘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慢慢地帮着刘雅洁把公司的事情理顺了，由于地位视角所限，张小曼虽然战略眼光和开拓性不够，不过跟着冯婷多年，管理这么一家公司还算得心应手，有她的照应和帮助，再加上之前做了很多作业，刘雅洁也很快熟悉了公司业务。张小曼知道刘雅洁最终是要坐上总经理那个位子的，所以有些事情也有意让她独当一面去处理。 有苏立弘坐镇，钟翠山也不敢太过分，表面上事情还过得去，偶尔出个小难题，刘雅洁也能应付自如，根本不需要苏立弘露面。 不过，从宜城回到江州没两天，苏立弘就接到刘雅洁的电话，钟翠山给他出难题了。这个题目还很大，她在宜城的人脉还不够深厚，独自解决不了。苏立弘问及张小曼的态度，这件事她也很为难。 能让张小曼也很为难的事情就不是小事情了。苏立弘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宜城集团有两家上市公司，一家叫做宜城通达股份有限公司，做物流、市、百货、专卖店还有出租车业务，总股本12ooooo，由于公司上层的动荡，老总的变更，公司业绩受到一些影响，从去年年初最高25元的价位跌了下来，最近股价总是在18元上下震荡，宜城集|:股东，占股份百分之四十三，管理层占百分之十，流通股百分之三十，另外还有一些小股东和战略投资者占据了余下的百分之十七，董事长韩玉辉，总经理周全，韩玉辉还兼任集团公司的副总。 另一家叫做宜城安居股份有限公司，专业做房地产、酒店和物业管理，创出的牌子就叫宜安，总股本23ooo，|:的大头，最近又赶上房地产热，宜城安居的业绩更为骄人，最近股价在35元上下震荡，宜城集团是最大的股东，占股份百分之四十一，管理层占百分之九，流通股百分之三十二，另外还有一些小股东和战略投资者占据了余下的百分之十八，董事长王力，总经理谢金龙。同韩玉辉一样，王力也兼任集团公司的副总。 宜城集团另外还有全资的五家子公司，效益不错，排名第一的是万峰建筑公司，总经理郑岩；其次是隆盛科技公司，做工控机结构加固、制版的，总经理是集团下属公司中唯一的女性，叫谢晓丹，还有两个是磐石水泥厂和恒动机械厂（做摩托车动机），总经理分别是李明越和贾宜成，两家公司规模差不多，排名最后的是印象广告公司，总经理李群利。 宜城安居的老总一直是冯婷的人，现在是移交给苏立弘了。宜城通达的老总却是在曹道亮那次下来后洗牌后更换的，是从公司中层提拔上来的，原来的老总是曹道亮的死铁，曹道亮出事后，他也跟着辞职，虽然紧急提拔了一个人接他的位置，公司的业务还是大受影响。 其余几家子公司，苏立弘没有大动，苏立弘手里人手不足，贸然动一些人都会对业绩造成很大的影响，只有想办法慢慢收服。其中有一部分是冯婷的人，即使别无选择地投向了苏立弘，也不一定就会对他服气。苏立弘也不管他，只要把公司的业绩搞好，不背着他搞鬼，就不会大动干戈。而那些原本是曹道亮的人，见曹道亮失势后苏立弘的强势，也都投向了他。有几个人在苏立弘面前表现得比冯婷的老人还要忠心耿耿。 罗天行是宜城集团董事会新加入的董事，代表投资方圣昌集团行使责任。不过他一般很少过来，薰事会的事情都授权钟翠山办理。钟翠山在宜城集团也挂了个副总经理的职务，负责的是宜城通达这块事情。钟翠山之所以坐这个位子，因为圣昌集团是做食品加工的，需要充分利用通达的物流和市，钟翠山在这个位置上起个协调的作用。通达的业务基本上是**的，不需要集团公司插太多的手。 因为宜城通达年底地业绩考核不佳。宜城通达地老总韩玉辉在新年地计划中有一系列扩张计划。包括在江州、宜城和江南其他城市还要增加十家连锁市地计划。其中。江州三家。宜城两家。其他城市五家。宜城是宜城通达地大本营。在市市场占据 地江山。扩充地难度比较大了。重点自然是开拓省会)1其他城市。但是。宜城虽然开拓地市数目不大。却因为宜城作为宜城通达地大本营。意义不同寻常。这两家市地建设是必须完成地任务。 韩玉辉早就看中了一个地段。处于开区地副中心地带。市政府要往开区搬迁地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新地政府办公大楼也快封顶。市政府所长位置自然是开区地中心地带。离中心地带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远。靠近宜水地又接近高公路地地方就是开区地商业中心。也是开区地副中心地带。这里新建了一个大型社区。叫宜水园。第一期地总建筑面积就达到五十万平方米。临街地裙楼建筑面积达到一万多平米。韩玉辉看中地是裙楼下面地地下一层。做市是极好地地方。 这个小区地开商不是宜城安居。而是江州辉煌集团过来投资建设地。韩玉辉跟开商在去年就谈妥了购置价格。只是合同地签订要拖到今年才能签。因为新地政策出台后。不能卖楼花了。小区要取得预售许可证后才能销售。新年刚过。预售许可证下来后。韩玉辉就让周全急火火地跑去跟开商谈合同签署地事情。 周全手下地项目经理钱露去了宜水园三次。每次都扑了空。本来去之前跟那边地办事地人都约好了。可是到了那里。人家总有各种各样地理由搪塞。今天不是去了银行。明天就是给老板喊走了。钱露也觉得不对头了。把事情报告给老板周全。因为宜水园地项目经理卓经理是韩玉辉地关系。周全就央求韩玉辉董事长出面。打了几次电话。要约他出来坐坐。那边只是一个劲推诿。韩玉辉就觉得这里有问题了。 这个小区地市项目是宜城通达今年最重要地一个项目。开区是宜城未来重点展地方向。宜水园也是开区目前最大地一个社区。韩玉辉对这个市是势在必得。 由于圣昌集团的加盟，以及业务上的紧密联系，钟翠山和韩玉辉的关系也还过得去，钟翠山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是一个蠢货，在韩玉辉这里没少下功夫。圣昌集团的产品要在江南省全面铺开，就绕不过宜城通达，宜城通达是江南省占据物流和市市场份额最大的公司。 韩玉辉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找钟翠山帮忙。让手下订好了地方，韩玉辉想把钟翠山请出来吃晚饭，于是给钟翠山打电话。 “有什么事啊，电话里说吧。你老兄的事情我还能不卖力去做？吃饭就算了，今天真没时间。这几天有好几件事没办妥，老板催得很紧。过两天还得回公司一趟，干啥，汇报啊，总得提前准备一番。”钟翠山一接电话就知道韩玉辉的意思，在电话里打着哈哈，就是不肯去吃饭。 “你知道吧，我们准备在宜水园买一处物业的，本来都谈好了，没想到……”韩玉辉在电话里就把事情的原委简略地说了一下。钟翠山不肯去吃饭，韩玉辉就知道这条线不牢靠了，这家伙不肯帮忙，韩玉辉却不死心。 “这事怎么找我呢？不归我管啊。”钟翠山很惊讶地说。 “还不是你老弟人头熟，交际广嘛。老哥哥难得求你一次，就帮帮忙吧。”韩玉辉说这话也觉得脸红，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宜城人，典型的地头蛇，居然还恭维一个外来的强龙在地方的人头熟，真有点打自己脸的味道。可是人家卓经理还真的跟钟翠山臭味相投呢。 “我与卓经理不熟啊，虽然认识，也是点头之交，说不上话的。酒肉朋友，真到关键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了。卓经理也知道我只是一个不管事的副总，手里没多少权限的。我的话他不会放在心里。”钟翠山嘴里推诿着，心里又想着韩玉辉还不能得罪的，就按照事先的计划把事情引到刘雅洁的身上。“听说卓经理对刘总助有些好感的，她出马说句话肯定比我管用。再说总经理助理不就是帮着协调这些事情吗？她肯定愿意帮忙的。” 韩玉辉一听，对钟翠山的话信了三分。他知道卓经理平素也有点寡人之疾的，所以与钟翠山很有点共同语言。 如果说他对刘总助有几分想法也是正常的，谁让那个女孩长得太漂亮呢。据说，钟翠山这家伙对刘总助也有点意思的，这话似乎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啊。莫非他是要那个漂亮的小姑娘领他的情？ 韩玉辉无奈之下，只好给刘雅洁打电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8节、钟翠山的小花招（二） 翠山看来，这种事刘雅洁初来咋到的，肯定没有路子)t再自己出面搞定，面子上就压了那个小姑娘一头，这样的次数多经历几次，小姑娘肯定把自己崇拜死了，凡事就会求着自己，久而久之，还怕没有机会？ 刘雅洁接到韩玉辉电话后，就假传张小曼的懿旨，要韩玉辉来集团公司汇报。这件事情还是要张小曼出面的，不然也不好让一个副总来给自己汇报吧。 韩玉辉在团拜会上见过刘雅洁，初次见面，没什么太多的印象，只觉得小姑娘太漂亮，个强力的男人金屋藏娇的。漂亮的女人在管理一家公司时有自己的优势，可是太漂亮就变成劣势了。 韩玉辉敲门进去时，张小曼正在忙碌着签署文件，让韩玉辉坐下，秘书进来倒了茶水，张小曼拿起电话打给刘雅洁，让她也过来一起听听。 张小曼这个举动让韩玉辉产生了一丝疑虑，自己向主管的常务副总经理汇报，让一个总经理助理过来做什么？虽说自己本来就是要找刘雅洁的，可是张小曼如此举动却有点不合规矩啊。 韩玉辉与刘雅洁在团拜会上的那次见面后，就直觉地认为她是花瓶，不过是董事长的禁脔吧了。只是韩玉辉居然还想入非非，真的是不知道死活了。韩玉辉也懒得点醒那厮，自作孽不可活，这家伙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次再见刘雅洁，却感觉有几分不同，也不好多想，只是老老实实地汇报完毕。 张小曼仔细地问了经过，也感觉这事的蹊跷，刘雅洁却只是静静地坐着，有点冷漠。韩玉辉也只是以为刘雅洁没有办法，这是藏拙呢。 没想到人家早就对钟翠山的企图洞若观火。 刘雅洁当初为了帮着天堂投资集团谋划宜城集团的事情，对与公司相关的人和事早就有了一番研究，年前过来那一次，又反反复复地把宜城集团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梳理琢磨了一遍。钟翠山与宜水园的卓经理交好的事情又怎能瞒过她的法眼？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这个事情是不能耽误的。”张小曼听完后，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只有打着官腔慢慢想辙。刘雅洁想起钟翠山和卓经理的关系，不禁冷笑了一下。 “刘总助看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有些办法？”韩玉辉一直在猜测钟翠山对他说的话，有点担心会被这厮当了枪使，却瞥见了刘雅洁的神情，忙道。 “韩副总。这事你好像找错人了。放着真佛不拜。却来张总这里求助。是不是走错了山门？”刘雅洁淡淡地说。 “这话啥意思？”韩玉辉说。 “你不知道钟副总和卓经理地关系吗？”刘雅洁惊讶地问。 “我知道啊。他们应该是相熟地。不过酒肉朋友罢了。真遇上事是排不上用场地。” “钟副总在跟你这个老实人开玩笑呢。他地话你能信几分？”张小曼听出了几分端倪。笑着打趣道。 “你说地是真地？”韩玉辉有点恼怒。这事要是真地。钟翠山就太不够意思了。 “这事还不是钟翠山一句话的事情。韩副总是不是得罪了他，居然想起往我们这边推？”刘雅洁说。 韩玉辉脸有点燥红，起身就要出去。不管钟翠山能否帮上忙，还是存心使坏，这边看来是无能为力了。 “韩副总等等，这事你别直接问他，不会承认的，先看看就知道了。我来想想办法。”这事是刘雅洁上任来碰到的第一个难题，隐隐约约前面还挖了一个坑。要是就这么回绝了韩玉辉，不免被人看轻了几分，不管钟翠山帮不帮忙，笑话是看定了。若能真把此事办成，在韩玉辉心目中的份量就能增加几分，这两个上市公司是要牢牢抓在手里的。刘雅洁刚听到此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送走韩玉辉，刘雅洁回到办公室就给钟翠山打了电话，有意问起钟翠山和卓经理的关系，钟翠山自然百般否认。又含含糊糊地说起卓经理对刘总助的印象不错，说不定只要她出马，就能轻轻松松地搞定。刘雅洁没等钟翠山啰嗦完，就挂了电话。 刘雅洁没急着去找卓经理，那厮的眼光色迷迷的，和钟翠山是一丘之貉，贸然找上门去，能不能办成事不好说，说不定还会受几分欺辱回来。 张小曼自然是不会出面的，她好歹也是宜城集团名义上的当家人，和卓经理老板的老板是一个级别的，在商场上，面子上的事情是最最重要的。 刘雅洁先让市场部的人试着与卓经理联系，不过人家放过话来，除了刘总助，谁都不见。话虽然说得委婉，态度却是十分坚决。 这话听起来更有几分阴谋的味道，刘雅洁更不会出面了，想了想还是给卓经理 话。 卓经理见是刘雅洁的电话，喜欢得骨头都轻了几分，不过好歹是有些见识的人，接通电话时，说话就人模狗样了。 寒暄了几句，刘雅洁就直指主题：“卓经理，宜城通达早先与贵公司商谈的购置物业一事，后来竟出了变故。莫非是韩董那个地方没注意，得罪了卓经理？” 卓经理老奸巨猾，哪里能上这个套，笑道：“刘总助说哪里话，韩薰是何许身份，我哪有资格惹他生气？我对韩董一向敬佩得很，这件事早就和韩董谈妥了相关细节，现在时机成熟了，自然是应该早日签署合同。我们也急需回笼资金，韩薰也需要这块物业扩大市场。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卓经理话锋一转道：“这事太大，我也做不了主。另外有一家公司找到了辉煌集团老总的名下，已经给我打了电话，过两天马上就要来商谈合作事宜。韩董这事就只好先放放了。一切还请刘总助和韩董谅解，请刘总助放心，只要条件相当，我一定先考虑韩薰。我们毕竟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一有消息，我会尽快给刘总助打电话。” 辉煌集团？刘雅洁了解到这家小区的很多情况，包括许多规划上的东西。也知道宜水园背后的开商是何方神圣，但是却没有辉煌集团的名字。这家开商的背后莫非就是辉煌集团？ 卓经理似乎也为自己口快有点懊恼，匆匆挂断了电话。或者是那根本不存在的来客也担心有心人的追究。 辉煌集团！刘雅洁慢慢地把电话挂上，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虽没有咬牙切齿，但是那股骨子里的寒意却能媲美南极。 没想到这家开商居然是辉煌集团控股的公司，或者是通过第三方控股的公司。这下可以跟你好好玩玩了，居然在眼皮子地下还有这么一家公司。 刘雅洁挂了电话，马上给张小曼打了电话，张小曼不在公司里，出去办事了，刘雅洁约了下午在公司见面。张小曼听见刘雅洁口气有点不对，知道这位将来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不敢怠慢，办完事也没有留下吃中饭就匆匆赶了回来。 刘雅洁走进张小曼的办公室，稳了稳心神，借着倒水的时间把措辞想了想才说：“张总，宜水园这处物业咱们先别急着买。我们虽然着急，卓滑头只怕心里也不轻松。说不定他只是想拿捏一把，抬抬价，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地吃这个亏。” 张小曼有点担心宜城通达公司今年的市场开拓计划，这处物业是重中之重，说不准卓经理那边也是知道其中原委的，所以才敢在签订合同时还拿捏一把。按张小曼的意思，即便是多付点钱就多付点吧，把物业买到手才是正理。刘雅洁如此行事怕有点鲁莽了，万一失去了这处物业，对宜城通达的战略布局影响颇大。 “要不，这事在和韩玉辉商量商量？”张小曼委婉地说。 “韩董这边，只怕还要麻烦张总出面劝解一下，不要急，我一定会给他解决这个问题。”刘雅洁没有理会张小曼的建议，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看见张小曼的眉头皱了一下，猛想到自己还是总经理助理这个身份，这话有点过了，忙道：“我这里有个计划，正要和你商量一下。按我的办法去做，即使不能达到最终目的，也能探知对方的底牌。” 刘雅洁的目的真的很大胆，即使张小曼猜测刘雅洁所图不小，但真正得知她的目的，还是吓了一跳。两人商量了一个下午，刘雅洁才给苏立弘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生的事情。这个计划中还需要苏立弘的人脉。 辉煌集团！苏立弘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这种场合和他们对上。 苏立弘知道刘雅洁的心结，这个心结不解开，恐怕她永不会有心思谈婚论嫁。想起自己与辉煌集团的几次非正面的冲突，想起那次蹊跷的解雇，苏立弘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精明、强势、漂亮的女人，6葵。还有她那个不成器的兄弟。 刘雅洁把耳朵贴近话筒，被那边长久的静默煎熬着，有点后悔提出这个建议。这件事情太让他为难了，辉煌集团的势力她也心知肚明，以宜城集团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难道真的要他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怨而把宜城集团拖入泥沼？可是，这真的是个很好的时机啊。 苏立弘那边也在想着，这事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但是，战术上的胜利反而有可能导致战略上的失败，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了。 然后，正当刘雅洁感觉已经过了一万年，几乎要出言放弃时，她从听筒里得到了如同天籁般的两个字。 “好吧。” 第179节、异能升级 立弘挂了电话，想起刘雅洁与辉煌集团的恩怨，也有o1然刘雅洁从没有明说自己与辉煌集团的关系，不过知道辉煌集团的当家人刘新华也姓刘之后，再想起多年来获知的点点滴滴，苏立弘哪里还猜不出来刘雅洁的心结？ 生在豪门望族的很老套的风流故事。刘新华这厮看来也是个始乱终弃的主子。苏立弘想起自己早先认识的刘力，不知道他是否还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或者，雅洁也许知道他的存在？ 夺回家产吗？或者只是让刘新华疼上一疼？苏立弘也不知道雅洁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很想劝她放弃这些想法，仇恨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双刃剑，沉迷在其中并不是一件幸事。过些日子，等雅洁熟悉了业务，树立了威信，再坐上那个位子，再次面对自己的父辈兄弟时，也会骄傲地抬起头来吧。那样的日子岂不是更好？可惜这都不是雅洁所需要的生活，想起她的执拗，苏立弘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也许自己不是雅洁，不能理解她的苦楚吧。到底在她身上生了什么，使得她如此痛恨那个人？ 还是先陪着她玩玩吧，想来有自己的保护，那边也无法给雅洁带来太大的威胁。如果仅仅是过日子，手里的钱财已足以让自己和父母都过上富足的生活。 那还有什么舍弃不了的？ 苏立弘有点气闷，又似有所悟，对张蕊说了声，就独自开车来到了城南郊外，把车驶入一条山间小道，下了车钻入一片灌木林中。 林子中，一簇簇金银花攀附在油茶树上开得正热烈，苏立弘记起小时候回乡下玩耍的时候，也经常被那些小伙伴带着去林子里采摘金银花，晒干了卖钱。小学毕业时的一块乒乓球拍就是用卖金银花的钱买下来的。 春天已经到了，在城里还感觉不出来，到处是灰色的建筑，而在这山野之中，苏立弘看着山坡上星星点点的小花朵儿，红的黄的白的，煞是可爱，忍不住走向一株油茶树，扯下一根金银花的藤蔓，送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下。 久违的清香慢慢地从鼻尖送到肺腑，苏立弘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抚摸着细长的花瓣，苏立弘心念一动。 自从获得了能够随意变化物件的异能之后，苏立弘在异能上用的并不多，平常也是常变化那几种动植物，做点不能以真身露面操作的事情。不过这种方式也有点繁琐和不便，也无法在外热面前随意变化，那样委实太过惊世骇俗。如果能不用变化就能挥出变化后来能拥有的特异功能，那该多好！ 苏立弘曾加多次驱使过小猫小狗之类的动物去帮自己干点私活，不过那也是自己在变身为小猫小狗之后才能做到，要利用那具变化后的躯体去与同类沟通，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只是这样太繁琐，如果能不用变身就能达到部分的目的该多好。 刚才在公司里也是因为心有所动。才驱车来到郊外。想试试是否可行。苏立弘想到这里。先是变化了金银花。然后再变回人身。试着控制那几根金银花地藤蔓。试了几次。均无功而返。苏立弘也不死心。想着刚才隔空遥控。恐怕力有未逮或无借力之处。就试着用手接触。先是握住一根藤蔓。心念动处。藤蔓居然真地动了一动。晃了一晃。苏立弘还以为是山风地缘故或者是手上不由自主使上了劲。就让手虚搭在藤蔓上。试着指挥藤蔓按自己设定地方向移动。 果然。藤蔓地尖梢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地方向点了点头。居然颇有几分通灵地味道。苏立弘确信自己地手上并没使力。而山风也不可能使得藤蔓地动作如此有规律。这真是自己意念操控地结果了。 苏立弘大喜过望。又尝试着让藤蔓做一些更加复杂地动作。比如从纠缠着地油茶树上脱身下来。然后又整整齐齐地绕着树干缠了好几圈。居然又一一应验。苏立弘已经能够确认这是自己意念而不是用手操控地结果。因为不可能手不动而能让藤蔓绕圈地。苏立弘又尝试用了身体地其它部位比如脚。也能达到同样地结果。只要与被操控地东西有身体上地接触。都能达到这样地目地。 藤蔓这样地东西比较轻巧。能够轻易操控似乎也能理解。只是不知道能否操控灌木这种看起来比较庞大笨重地东西。苏立弘把手搭在油茶树地树干上。心里一声令下。那油茶树地树干嗖地挥舞了起来。在苏立弘地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后又缩了回去。转眼间山风徐来。树干轻轻摇曳。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只是肩部微微地疼痛告诉苏立弘。刚才那些场景都是真实生过地。 地升级了！ 苏立弘差点要感动得哭出声来。 有了这次升级，苏立弘更可以随心所欲地阴人了。想想看吧，即使两个人坐在桌子上喝茶，苏立弘也可以轻松地让茶杯蹦起来，让滚烫的茶水浇人家一头一脸，还不会让人现真正的罪魁祸。即使在打架时，有了这个异能，差不多可以处于不败之地了。想想看，如果对方拿着一根棍棒要打自己，有了这个功能，只要用手挡一挡，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对方手里的武器，岂不是太爽？ 只是对方如果用枪呢？ 苏立弘对这个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枪里的子弹碰到自己的身体后才去控制吧，到那时，恐怕小命都玩完了。任何一个玩枪的人都会小心翼翼地保护好自己的武器，不会让别人轻易地碰到它。枪这东西是远距离武器，一旦近身，效力就会打个大大的折扣。如果哪一天能够遥控所能变化的物品就好了。 试完了植物，苏立弘又想找动物试试。他先是看上了一只在树梢间跳动的小鸟，想法设法捕捉到这只小鸟后，苏立弘把小鸟捧在手心，确认自己能随心所欲地变化成小鸟的模样后，苏立弘把小鸟放飞了出去，霎时，一种说不出的明悟充塞他的心灵，彷佛那只小鸟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苏立弘尝试下令让小鸟飞回来，正往远处努力地振动着翅膀的小鸟果然乖乖地一转弯，飞了回来，然后停在苏立弘的手心上，小眼睛惊恐地看着苏立弘叽叽喳喳，却丝毫没有挣脱飞走的意思。 居然能这样遥控动物，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许因为动物是一种不同于植物的生命体，有着自己的意志的缘故吧。这种异能的升级比操控植物具有更加突出的效果。比如，操控一条毒蛇进入某个仇人的被窝，喳喳，太邪恶了。 只是可惜，目前能够变化的动物太少了点。刚开春，林子里的动物也不大多。 苏立弘一拍自己的脑袋，真的喜糊涂了，这里没有多少动物，有个地方很多啊。 市动物园狮虎园的饲养员老赵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游客，有拿着棍棒想敲打敲打老虎的屁股，试试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个谚语的淘气的男孩，有故意拿一些蔬菜水果甚至进口的高级水果来喂这些吃肉长大的动物的小姑娘，即使是姜昆的相声段子里说过的掉进老虎园里的游客老赵也曾见识过一次，只是那个现实中的游客没有相声里虚幻的游客幸运，被狂性大作又饿了一整天的老虎撕成了几块。 可是，面前的这个游客老赵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个游客长得也不是太怪异，也不是异邦人士，说话彬彬有礼，长得斯文帅气，只是他提出的请求委实有点匪夷所思。 他想和老虎来一次亲密接触。 这人胆子太大了。 老赵想也没想就回绝了这人的请求，这要让领导知道了，自己的工作还要不要？万一老虎嗅到了生人味，起狂来，伤了游客，自己说不定就要去那些黑屋子里蹲上几年了，太不划算。 “我只要摸一摸老虎的皮毛，以前许多达官贵人喜欢用老虎皮毛做椅垫，比如智取威虎山里的座山雕，好像就有一张老虎皮垫子。摸摸老虎皮毛应该是很舒服的吧。可惜现在老虎是一级保护动物了，我也不敢去猎杀老虎啊。只好求着你了。我可以给你一千块钱的。” 一千块！老赵被这个数字蛊惑得有点心动了。这笔钱相当于他半个月工资了。 不过老赵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为了半个月工资，丢掉一辈子的工作，这个买卖还是不大划算。 然后报酬迅地追加到了两千，五千，老赵有点犹豫地看了看周围如织的游人，犹豫了一下。五千啊，这钱似乎挣得很轻松啊，只要摸摸老虎的皮毛就行，可千万别摸老虎的屁股。 “一万元，这是我最后的低价了。如果师傅您还不同意，我只有另外想办法了。”年轻人惋惜地说。 老赵很痛快地被这个数字击倒了。狮虎园有三个饲养员，即使自己傻乎乎地拒绝送上门来的横财，能担保别的饲养员也能拒绝吗？何况只是摸摸，也许老虎已经习惯了人们的好奇心，不会对这种没有恶意的举动产生反感吧，如果自己小心点，应该还不难。 只是大白天的这事不大好做，同事那里也不好掩饰，于是，老赵在收到一千元的定金后，让年轻人晚上再来找他，那个时候老虎打盹了，也许更是无惊无险了。 第180节、追欠 晚上偷偷地逛动物园，摸老虎屁股，这样的事做起来7v激，苏立弘嘴角噙着笑，开车离开，看看时间还早，想起日间堂弟苏立刚来电话，说约他一起吃饭的事，因想着晚间还有安排，就没有答应。现在想起苏立刚肯定是有事找自己，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苏立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醉意了，不过说话还清楚，背景有点杂乱，莫非又跑到歌厅厮混了？ “哥，不好意思，这里太乱，等等，我出去一下。”苏立刚想必在起身，旁边还传来嚷嚷着要苏立刚喝酒的声音，不一会儿，背景声音干净了许多，“哥，我在富豪俱乐部呢。” “跑那里做什么？又是请谁？” “正说这事呢，我年前不是接了一个单子吗，走的二包，江北分局办公楼的装修，后来还麻烦哥哥帮着讨还欠款，后来，后来，”说到这里，苏立刚有点结巴，这事也不怨哥哥没有帮到底，不过人走茶凉，人情世故都是如此。 “到底是些什么事，说清楚点。”苏立弘突然想起公安局这段时间的大调动，心想莫非是这个缘故。 还真的是这样，从苏立刚结结巴巴的述说中，苏立弘听明白了，江北分局的局长马朝文平调到开区做局长，芙蓉区的局长调到江北区，江州市刚刚经历过如此大的政坛动荡，又摧毁了一个特大的黑社会团伙，对几个分局的局长进行平调，以防在地方盘根错节，尾大不掉，也是正常的举措。不过人走茶凉，马朝文离开后，那边划拨给一包的装修款就有点不爽快了，理由是新局长上任，前任的事情还要梳理清楚，暂停一切拨款事宜。一包的款拿不到，苏立刚的二包自然就受到影响，连带着之前应付的钱也拖了帐，虽然苏立刚的二包并不大，不过一包有这个理由，苏立刚也没有话说。又不好再去麻烦苏立弘，万一这边新上任的局长不买老账，苏立弘不也尴尬？只是跑了几次，一包的老板只是诉苦，并放出话来，只要苏立刚帮忙把他的款讨到手，他宁肯在原来的款项上再追加一成。苏立刚哪里又有办法帮他讨款，新春刚过，渐入梅雨季节，装修的人少，生意清淡，手下人的军心也有点不稳，做这笔单子，苏立刚往里面垫付了不少钱，他还等着这笔钱工资呢和过年的奖金呢，只好想法设法把一包的老板请了出来，好说歹说要收回一部分钱来。本来想把堂哥请过来助阵，有他和马局长的面子，说不定事情还好谈些，只是苏立弘恰巧有事，来不了。 吃了饭，一包老板还没有松口，只是一个劲地诉苦，而说到饭后的娱乐节目就两眼放光，苏立刚只好忍痛出血，就跑到富豪俱乐部唱歌去了。 苏立刚平常招待客户，也没少去歌厅玩，只是还从来没来过富豪俱乐部这样高档的场子，看看酒水价目表，苏立刚就觉得一阵阵肉疼，悄悄问了服务生，得知小费的档次，看看包房里七八个人，苏立刚差点要吐血了。 本来只是请一包老板，苏立刚这边也只带了一个副手出来，没想到对方呼啦啦来了五六个，摆明了白吃白喝的架势，一顿饭就吃了两三千，再看看晚上这势头，没有一万顶不住啊。 苏立刚此刻听到堂兄的声音，无异于天籁之音，他猜测堂兄的交游素来是广的，就凭堂兄刚刚毕业大半年就挣下的那份家产，还有江北分局的马局长掩饰不住的对堂兄的讨好之意，就觉得堂兄只要过来就绝对有办法。 苏立刚答应堂弟马上过去。心里也很恼怒。一包地老板未免太不知趣。几百万地大包。苏立刚在里面也不过几十万地生意。也值得如此克扣？莫非马局长地话也不顶用了？还是他县官不如现管。这老板用不上人家了？如果这样做生意。这个老板地生意也做不大。反正事情有点蹊跷。苏立弘正想先打听一下虚实。再给马局长打电话。 到了富豪俱乐部。一进大厅。就看见杨洋正在与几个客人说笑。看见苏立弘进来。给他使个眼色。做个手势。让他稍等。然后跟客人解释几句。就让服务生带他们上楼。自己转身朝苏立弘这边走来。 没想到杨洋刚一转身。就被一个客人拽住了手腕。那客人眼光朝苏立弘挑衅地横了一下。语气不善地对杨洋说：“杨经理。怎么撇下我们就走了？莫非遇见了相好地？” 杨洋陪着笑道：“严总言重了。刚来了个客人。过去打个招呼。一会儿就来陪严总喝酒。姐妹们都等着严总呢。 严总嘴角抽了抽。算是笑笑。说出地话却冷得吓人：“那些小姑娘有什么意思。一个个假模假式。不解风情地。今晚我只要杨经理陪我。杨经理是不给我们哥们面子了？” 杨洋露出乞求的神色，笑容越浓烈：“严总这是说哪里话，我人老珠黄了，哪里入得严总的法眼，严总惯会拿我们开心。待会给琳琳告一状，看你今天怎么上她的床。” 严总一把拽过杨洋，搂在怀里，酒气熏天的大嘴在她脸上亲了亲道：“呵呵，上不上她的床不要紧，只要杨经理能让我上床就行。” 旁边两个帮闲的就起哄说，今晚让严总洞房，我们来贺喜。 苏立弘对杨洋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妈咪对自己别有一番心思，过来的两次也挺照顾的，不想平常欢场的妈咪那么势利虚华，这种场合苏立弘也见多了，来这里消费的客人打趣妈咪是很正常的实权，因不想杨洋为难，就朝杨洋挥了挥手，说了句你先忙自己的吧，我来找人的，就朝二楼走去。 杨洋神色黯淡了一会，瞬间就回过神来，嬉笑着对严总说：“今天把琳琳赶出去，我来陪你，到这里，酒是要陪你喝好的。” 旁边帮闲的就嚷道，不用陪酒，陪睡就行。 严总看着苏立弘上楼的背影，就流露出一股妒意，他是欢场的常客，哪里看不出来杨洋对那个男子特殊的意思。杨洋也是红小姐出身，平素轻易不出台的，也从没听说有谁包了她，却能在众客人之间连横合纵，游刃有余，却没吃什么亏，只是后来不知傍上了谁，居然在富豪俱乐部做了妈咪。 严总初来富豪俱乐部就看上了杨洋，虽然她手下的小姐也染指了不少，不过对杨洋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断绝，杨洋自谦人老珠黄，在严总看来，比起那些青涩的小丫头别有一番滋味。 杨洋陪着严总上楼，严总的话题就转到苏立弘的身上：“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做什么行当的？”严总虽然好色，却不是鲁莽之人，总得把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底细搞清楚才好下手。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平常自称姓王，我们都叫他王哥，谁知道这姓是不是真的。到这里来的人，有几个会露出真名实姓？就说你严总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到这里，名字就是个符号，客人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嘛。” 苏立弘上了二楼，苏立刚已在外面等着，见苏立弘过来，拉住他说：“等等再进去，里面闹得欢着呢。” 听堂弟话里透着的暧昧，苏立弘知道包间里有些少儿不宜的镜头，怕自己这个生人进去扫他们的面子，好在旁边有休息厅的，两人来到休息厅坐下，要了两杯咖啡。 苏立弘仔细听苏立刚把原由说了，就道：“这个场合我就不进去了，改天我摸摸那个新上任局长的底细再说。” “哥哥，别啊，我刚才也仔细想了，我这点钱还没看在杨老板的眼里，他迟迟不付，虽然找的是这个理由，听起来名正言顺，实际的意思恐怕还在别处，年后跟我闲聊，问起与马局长的关系，我把你提了出来，杨老板就提了几句想请你吃饭，我想你也不稀罕见这种上不得场面的人，就推脱了，他也许是想把你约出来吧。虽然没付钱，言谈之中对我也甚是客气，不像是要赖账的样子。 刚才听见我给你打电话，问起了，就大包大揽地要把晚上的消费算他的头上。” 苏立弘有点恼火杨老板的做法，听见堂弟话里恳求的意思，也只好压下火气，看来这个杨老板生意做得大，堂弟从他那里揽了不少工程，关系是要好好维持的，就喝了杯中的咖啡说：“走吧，去拜见拜见这个杨老板，看看这人什么来路。” 正要起身，就听见有人喊道：“苏经理，怎么跑这里来了？”回头看时，一个胖胖的男人远远地往这边挥手，三十多岁的样子，寸头，苏立刚低声说到，这就是杨老板，说不定是注意到我的行踪，追过来了。 杨老板疾步走到苏立刚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正热闹的时候，你怎么出来躲清静了？你那个小妹正在抱怨呢。”眼睛却看向苏立弘，等着苏立刚介绍。 “出来透口气，正巧碰见我哥，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苏立弘。哥，这就是杨老板，平常挺照顾我的，没有他的帮忙，我生意也做不下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1节、怪异的玻璃渣子 老板虽然早就猜到了苏立弘的身份。听见苏立刚的介双眼还是一亮。满脸堆笑地伸出手来：“苏总。幸会幸会。早就听立刚说起您。崇拜的不的了。我一直就想拜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真是幸会。” 苏立弘对这个胖子老板先入为主就没有好印象。不过看着堂弟的面子上也不好给他难堪。笑着站起身道：“杨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我还多谢你照顾我弟弟的生意。” 杨老板听苏立刚吹嘘过他去堂哥家的见识。能在东方花园买别墅的人。总不会是一般人。自己打拼多年。家产也积累了一些。也不敢去那里购置物业。又想着马局长和他的关这人说不定是有大背景的。杨老板平素也接触过所谓的官宦子弟。一个个傲气的头能抬上天。见苏立弘如此低调谦和。又有点疑虑。担心苏立刚是在吹牛。 苏立弘却是把这事想左了。要从宜城安居论起来。杨老板这样的生意却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只不过宜城安居有自己的装修队伍。苏立弘还没想去打那里的主意。再说对装修市场也不了解。又不清楚苏立刚那个公司的规模和资质。不然手指头稍微漏一点。就够苏立刚吃几年了。 杨老板是个机灵人。见苏立弘有点沉吟。就忙说：“苏总。你先坐坐。我去安排一下。包厢里太乱。那帮家伙上不的台面。我让服务生新收拾一间包厢出来。再给苏总敬酒。立刚。你先陪陪苏总。我去去就来。” 苏立刚就拉住杨老板说：“怎么敢劳杨老板的大驾。今晚说好是我做东的。我去安排吧。” 杨老板装模作样地瞪了苏立刚一眼说：“你我什么关系。别来这一套。早先就说好了。晚上的娱乐是我来安排的。你若是还想要那个钱。就让我来安排。今天难碰到苏总。我这个面子？” 老走出休息厅。对服务生说：“你们杨经理呢。” 服务生是认的杨老板的。陪着笑道：“杨经理陪严总呢。我去叫她？” 杨老板听说严总来了。踌躇了一下道：“不用了。你去告诉她一声。再给我安排一个好点的包间。我个贵客。”说罢。塞了一张票子给服务生。 服务生喜笑颜开地答应了一声。急匆匆朝远处的包厢走去。敲敲门进去。见严老板正搂着杨经理跳舞呢。杨经理见服务生的眼神。就知道是有事找自己。对严总抱歉地笑笑道：“来客人了。我的去招呼一下。” 严总也知道杨洋的身份。不可能总在这里陪着的。就放了手道：“快去快回。等你喝酒呢。” 杨洋出了门。听了服务生的转述。眼珠子一转。就朝着杨老板走去：“杨老板。怎么还要一个包厢？那个包厢不好吗？” “不是。我来了个贵客。另找个安静的地方招待。那个包厢太乱了。对客人不恭敬。” 杨洋就好奇地问道：“什么贵客啊。值的你杨老板如此巴结？不过还真的没包厢了。你看看都什么点了？” 杨洋对杨老板这样的土老板是瞧不上眼的。所以对他嘴里所谓的贵客也没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那档子事。本来作为妈咪。总会留一间备用的。万一来个惹不起的主。或者还有客人预订的。如果关系不错。好说话。也可以挪用一下。只不过杨老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罢了。 杨老板一听就有点着急。总不能把原来包厢那些客人赶走吧。那就罪太大了。杨老板就从手包里掏出张老人头来。塞给杨洋说：“杨经理。帮帮忙。” 杨洋对送上门来的钱财自然没有推出去的道理。想了想有一个客人预订。过了十几分钟了还没来。先对付杨老板这里再说吧。就把杨老板拉过去看看。没想到杨老板对这里并不满意。一定要一间vip的包厢。 杨洋就问起客人人数。一听才三四个人。就有点好奇那个贵客的身份了。说：“只有这间包厢了。实在没有办法。要不我跟你去见见这个客人。帮你解说解说？” 有杨洋出面自然是好。这样苏立弘也不能埋怨自己礼节上不够。杨老板就带着杨洋走进休息厅。来到苏立弘的身边。 杨洋见杨老板嘴里的贵客居然是苏立弘。心里暗暗惊诧。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我还在猜测杨老板说的贵客是谁呢。原来是苏总。怪不杨老板如此上心。非的要我调剂一间vip包厢。苏总运气不错。我手里还有最后一间。再晚就没有了。” 杨老板本来还在想着。没有了vip。晚上也能省点钱。既然有经理来关说。苏立弘也不会怪自己失礼。这样里子面子都有了。倒是不错的买卖。此刻听杨洋居然说还有一 v。看向杨洋的眼神就冒出火气来。不带这么小看人的了一眼杨洋和苏立弘熟稔的样子。心想这个杨经理见多识广。恐怕是知道苏立弘一点底细的。待会少不的要找她打听打听。这间vip还是沾了苏立弘的光了。 杨经理跟一个服务生说了一句。让他去安排了。把苏立弘拉到一边。悄声说：“刚才对不起了。那个家伙太讨厌了。” “那是什么人？好像比江州市市委书记还牛逼？”苏立弘淡淡地说。 “这小子有点来头。听说他叔叔是市政府的副市长。自己做的生意也挺大。目中无人惯了。”杨洋说了几句。看看苏立弘的脸色。有点担心他年轻莽撞去找那位的麻烦。就婉转劝解道：“苏总没必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那些人只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一席话说的苏立弘笑了；“不过一纨绔子弟。哪里有这个闲工夫找他的麻烦。” 杨洋眼波流转。正要说什么。就听服务生过来说已经收拾好了。几个人朝包厢走去。杨洋低声说：“冰冰已经坐台了。要不我给你另外安排一？” 苏立弘摆摆手道：“不用了。时间不早。坐一坐就走的。” 边老板听见了。就嚷嚷道：“不行不行。今晚要尽欢而散。谁都不能先走的。杨经理。把你手里最的女孩子叫来给苏总挑。别藏私哟。再告一句。不准串台。苏总不知道这里的门道。我可是门儿清。” 杨老板心里却叹口气。这话说着都亏心。苏立弘这小子与妈咪如此熟|。肯定是这里的常客。哪里能不知道这里的道道？只不过看他脸嫩。怕他抹不开情面。被这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灌了**汤。 说巧不巧。要去新安排的包厢。就必须路过严总的包厢。杨洋就担心起来。万一让他看见。以他那个纨绔少爷脾气。少不的又是一番冲突。脚下加快步子。就想快点过去。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还没等走到严总的包厢。就看见那边的门打开了。严总探头出来似乎要找人。迷离的眼神已经有九分醉意。看见杨洋。脸上一喜。正要大声招呼。忽又看见她身边的苏立弘。脸色一沉。说出来的话就捻酸带醋了。 “杨洋。莫非你这里还有鸭子？从哪里找的好货色？” 杨洋脸色一变。扭头就去看苏立弘的神色。苏立弘心道。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的。不过你一定要找死也怨不的我了。不怒反笑道：“你这只鸭子老了点。只能做个老鸭汤了。” 严总一听大怒。转身就进了包厢。苏立弘还在纳闷呢。以为这小子是银样蜡枪头。做做样子的。转眼他就拎着一个敲断了一截。露出玻璃子的酒瓶子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帮闲。 杨老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面一躲。他小时候也是打架打惯了的。最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可怕。一旦被挨上了。比刀子还厉害。不死也要脱半天命。严总今天怎么了？这么的火气。莫非他与苏总以前有仇？ 杨老板想到这个。肠子都悔青了。神仙打架。凡人受罪。这两个都有些背景的人闹起来。自己夹在中间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又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脚步就悄悄地往后面挪动。 杨洋尖叫了一声。伸手就来拦刺过来的啤酒瓶。苏立弘晓的厉害。想都没想。用肩膀一撞。把杨洋撞到一边。伸出手挡去。胳膊正好挡在直刺过来的啤酒瓶的侧边。就听的啤酒瓶咔嚓一声。顿时破裂了。那些细碎玻璃片嗖地就朝来路飞了过去。齐齐地扎在严总的小白脸上。 严总哎呀一声就捂住了脸。然后又疼的急忙放下手。两位帮闲扶住严总。看他脸上像墙头的玻璃渣护栏一样。只是红彤彤一片。 这几下动作相当快。众人都没有看明白战斗就结束了。这次严总似乎输很惨。负伤了不说。还有毁容的危险。不过清楚的是。战斗是严总挑起来的。苏立弘甚至没有还手。只是用胳膊挡了一下。严总就伤成这个样子了。要说只能怪运气差了点。谁能想到玻璃瓶会碎成这个样子呢。 两个帮闲只是嘴上说说。也不敢上来和苏立弘干仗。一个扶住严总试图止血。而是看着满脸的玻璃渣不知道怎么下手。另一个还算机灵。掏出手机拨打1o。后又拨打11o警。 苏立弘感激杨洋刚才维护自己的举动。轻轻拍了拍杨洋的手臂说：“别怕。有这么多证人呢。”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玻璃渣为什么会往后射去。 第183节、又结了一个仇人 立弘到了分局，把事情一一解说清楚，还有那些证人tt都是对苏立弘有利的。只是姓严的两个帮闲，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太多的理由，在警察的一番恐吓下，也不得不说了实话，在笔录上签了字。 周有福晓得厉害，自是要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即使严凯要插手，也不得不顾忌几分。这边得了众人的证言，医院那边还要派人跑一遭，省的夜长梦多。 周有福把所有的笔录都看了一遍，还是有点不解，为什么那些玻璃渣子会倒转过来，飞到姓严的脸上？可是若说这些人都是在撒谎，却不像，所有人都是单独询问的，事情的过程清清楚楚，看不出一点疑问。证物也取来了，那个啤酒瓶的确是在姓严的手里，瓶口上还有清晰的指纹，只要去医院取一下指纹就清楚了。 难道是苏立弘格挡的力道太大？不过这也怨不得苏立弘了，任谁见了这么一把凶器刺过来，总要格挡的。谁让一个酒瓶子会碎成这个样子呢？ 医院那边周有福就没有亲自去了，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 马朝文那边，周有福倒是踌躇了一会，不知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因想着姓邹的所长是马朝文的下属，自己这样做虽然正正当当，似乎在马朝文的面子上不好看。真要追究起过错来，马朝文作为一局之长，也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马朝文与苏立弘的关系怎样，若是没有交情的，马朝文也犯不着为苏立弘说话，说不定就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找这个案子的不是。若是有些交情，自己的举动又稍嫌猴急了些，露了下乘，被马朝文看出自己找门道往上爬的用心，白白被人看轻了。 苏立弘看出周有福的踌躇，主动给马朝文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大包大揽地把向周有福求救的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因为这边是雨花分局所管辖，马朝文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既然是苏立弘主动求救，周有福去之前也不知道是马朝文的部下，这事马朝文也只能怨下属多事，怪不到周有福的头上。 被周有福派往医院的是春山区派出所所长李金林，李金林上次在拘禁苏立弘一案中躲过了一劫，对苏立弘有些忌惮，这次看看又是苏立弘的案子，心里不免有些埋怨，这家伙似乎是个无事生非的主。搅进这个漩涡中，到时还是神仙打架，凡人受罪，两边都是有些背景的，医院这边的主，眼下是吃了亏，可是后面有副市长撑腰，少不得要找补回来，那边虽占着理，只是不知道背景能否强过副市长，自己夹在这中间，分寸却极难拿捏。只是见上司的态度热切，只好打点起精神过到医院这边来。 到了医院，姓严的已经处置完了，脸上包裹得密密麻麻，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怨恨地看着进来的李金林和他的下属。旁边有一个男人正陪着说话，见李金林进来，转过身来，也不起身，威严地看着李金林。 李金林没有见过严凯，见这人官威森然，以为就是严副市长了，又不敢肯定，看着年纪不大像，忙恭敬地敬了个礼才含糊说话：“报告领导，雨花区春山派出所所长李金林来调查案件经过，领导有什么指示？” 这才听见那个男人开口道：“不必客气，我是严副市长的秘书李秋雨，严副市长因为公务在身，不能前来，委托我来了解情况，并希望警方能够顶住压力，秉公执法，及时捉拿凶徒，给广大市民一个交代。” 李金林一听。一股火差点就要冲出来。忙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心头地邪火。奶奶地。不过是一个小秘书。论级别最多不过是一个正科。和老子一样。居然摆出大领导地派头。 这个严副市长也不咋样啊。嘴里说地好听。顶住压力。秉公执法。还没了解情况呢。凶手地名头就给苏立弘加上了。看来周有福要自己来顶雷。这个压力地出处就已经明显了。 此时不顶雷什么时候顶雷？不给领导顶雷又给谁顶雷？严凯虽然官大。也管不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县官不如现管。惹恼了周副局长。撤掉自己地职位也不是太难地事情。 李金林点点头说：“我们一定要遵照严副市长地指示。顶住压力。秉公执法。对不起。李秘书。严先生能否接受我们地询问？有几件事需要找他证实一下。” “凶手抓起来了吗？”李秋雨没有让座。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这个派出所地所长话里话外地刺。李秋雨这个老秘书哪里听不出来。 “对不起。在案件没有搞清楚之前。当事人双方都不能冠以凶手这个字眼。严副市长也指示要秉公执法不是？”李金林冷冷地。 李秋雨大怒，伸出手就要去拍桌子，手到半途，却缓了下来，握住桌子上的水杯，反问道：“严松伤成这样，你们警方就是这样一个说法吗？我怀疑你们存在徇私舞弊、执法犯法的行径，考虑到你们在这个案子中不能持有公证的立场，我会把此事汇报给严副市长。现在还请你们回避。” 老实说，这案子并不大，不过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只不过这个严松倒霉些，打不过人家罢了。只是脸上以后要多了坑坑洼洼，有点雨打沙丘的景致。 真要说起来，苏立弘还是正当防卫呢。怪不得这家伙叫严松，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那是大奸臣啊。李金林对李秋雨的话就不爱听，冷冷地回了一句：“对不起，李秘书，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这个案子是我们的管辖范围生的，我们雨花区没有资格审案，莫非开区就有资格了？等你做了我们的局长再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李秋雨也听说过公安局这几年来被张勤云经营得如同铁板一块，水泼不进，今天看来果然如此，这些小警察也太跋扈了，连严副市长的面子也不给，心里不忿，嘴上就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这话我记住了。我是副市长的秘书，你们都可以这样，要是换了普通的老百姓，你们还不知是怎样的嘴脸呢！” 李金林豁出去了，微微一笑道：“我们对事不对人。老百姓也罢，秘书也好，都不能妨碍我们执法。莫非李秘书觉得自己是副市长的秘书，拉虎皮做大旗，就高人一等了？” 李秋雨楞了楞，竟是被对方抓住了语病，这些话最是冠冕堂皇，张张嘴又无从反驳，气呼呼地拿起桌子上的手包站起身来，对严松说：“严总，我出去一下，你不要怕。他们的问题你不要着急回答。最好等我或者严副市长在场，你才能回答问题。” “我知道，有权保持沉默呗。”严松嘴唇动了动，说法还算清晰，没有伤到脑子。 李金林知道今天是查不出什么了，严松摆明了不会开口，瞧他刚才说话还算清晰，伤势看了并不严重。李金林想起自己此次最主要的目的，就示意手下把一支笔塞到严松的手里，把一张纸放到桌子上：“如果开口说话不便，你可以把案情经过写下来。我看你精神还可以，手应该能够动吧。” 严松一听这话，就假装手足无力的样子，松松的捏不住签字笔。李金林冷笑道：“伤势如何也不由你自己说了算的，有医生的诊断。” 旁边的警察就假意把纸也塞到严松的手里，李金林甚至还叹了口气，假装客套地低声说：“严总，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那个小子来头大啊。”说着握住严松的手往自己的手心拍了拍。等从医院出来时，想起严松那双软乎乎的手，李金林感觉一阵恶心。 回到分局，把取来的指纹与啤酒瓶上的指纹一对比，证实是同一个人的。从指纹的位置和方向看，严松是倒拿着啤酒瓶的，这正是行凶打架的姿势。这个案子做成这样，严凯来了也翻不了案。 严凯听了秘书的汇报，嗯嗯了几声，对警方的态度很是不解，就吩咐秘书打听一下对方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居然能让警方的态度如此坚决，莫非也是个那家的纨绔公子？严凯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不是个省心的主，往日给他擦了不少屁股，今天看来是撞上铁墙了。严凯对这个秘书也有点着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对方的底细也没有了解清楚，就胡乱告状，想出的办法没一个有用的。 待李秋雨把案件的内情搞清楚，已是夜里十二点，此时另一方的当事人已经躺在床上悠然地看着电视，准备睡觉了。 苏立弘？这个名字不熟悉。上次官场地震，严凯没动，本以为能借机升一升的，谁想上面空降一个市长来，堵住了下面许多人的升迁之路。严凯对地震的原因有所了解，不过因为层次不高，又不是常委，对一些太隐秘的事情也知之不详。 才二十多岁的一个小年轻，就能拉动两个分局的局长帮他说话，还不顾自己这个副市长的面子。这家伙的背景莫非真的很大？还是因为齐国庆一向护犊，手下人骄横惯了？ 想想这事自己的侄儿还真的不占理，最好的处理结果就是当初民事纠纷处理，获得一些医药费赔偿了。严凯想想不甘心，但是也不敢直接给齐国庆打电话指手画脚，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人家齐国庆是堂堂的常委呢。 第184节、家谱的秘密 事情虽然了结了。苏立弘心里也有些不快。花了点钱倒没|只是平白无故地又结下一个仇敌。这风场所还真的不能多去。自己虽然没有别样的心思。只是男人之间因何而结仇怨。不外乎权钱色三字。如果真的是为了自己喜爱的女子。仇怨结了也就结了。大不了再加把劲。狠狠地踏上一只脚。让他永远不能翻身。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这个仇就结的有些不划算。 严凯那边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严松养了几日伤。身体虽无大碍。不过这脸皮却有点不好见人。成天待在家里拍桌子砸椅子。曾经起意要花钱去黑道找些人来教训教训苏立弘。后来还是被严凯阻止住了。 虽然风平浪静。苏立弘还是不放心。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严松这不是个好相与的。眼下风平浪静。不准哪天就要生出事来。 苏立弘也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去找严松的麻烦。不管底下如何闹。表面上总要站住理的。也只好家里多小心的。等着严松出漏招。 苏立刚的客户杨老板算是悔清了肠子。如果那天自己表现的稍稍突出些不就搭上了苏立弘这条线？没想到严松平时强势过人。也会在他面前吃瘪。富贵都是搏出来的。自己生胆小。看来命中注定不了大财。当然。江北分局的那笔款子。杨板也没脸找苏立弘帮忙。而苏立刚的欠款却是不敢拖欠。里外里损失不小。 苏立弘倒是没有怪罪杨老板的意思。不过一个普通商人。就算有些关系吧。对严松这样背景的人。也怕的罪。他哪里能知道苏立弘和严松之间的角力谁胜谁败。 事情过后的第三天。苏立弘把马朝文和周有福找上一起喝酒。算是答谢他们的援手之恩。同时把当天晚出警的警察们也都请了出来。晚上还到富豪俱乐部潇洒了一晚上。虽苏立弘知道马朝文和周有福巴结自己的原因。无非是看在自己能在张勤云和齐国庆那里说上话。关键时候可以美言几句。话虽如此。这事却一归一码。自己却必须按照规则来。他们求自己的时候还不知猴年马月呢。而自己求着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在席上。苏立弘还是问起了江北分局的那笔装修款的事。马朝文很是诧异。还以为那个姓杨的早就把款给付了。没想到却阳奉阴违。拖欠至今。江北分局那边的款子本来也没|么。不过是新官上任。不敢随便决定。谨慎行事罢了。早晚会付的。办公楼装修这个大事又不是哪一个人决定的。要经过党委班子呢。说不该说的话。新局长上任。还等着相干人等找上门去孝敬呢。 杨老板那边吃了颗定心丸。却高兴不起来。原来与马朝文这边好不容易结下的交情。就因为区区几十万块钱。就打了水漂。 因为吃了甜头。苏立弘这些时间对异能的修炼上了瘾。没事就往郊外的林子里跑。动物园的动物被他摸了个遍。狮虎园的饲养员也记住了这个喜欢摸老虎屁股的怪癖的小年轻。 特别是操控动物。看着那些小动物在自己的指挥下随心所欲地行动。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唯一不足的是。这些操控的动物必须要自己亲手触摸过的。才能操控。林子里的那些野兔子鸟雀什么的。就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把所有的动物都摸一遍。 苏立弘坐在溪水边。指挥着一条鱼儿奋力朝上游游去。那条鱼约有一斤。是苏立弘在水里嬉戏时现的。捉到手里又放开了。可怜的鱼儿为了满足某个人要欣赏鱼跳龙门的恶趣味。不辞辛劳地一味前行。直到精力耗尽。才无奈地随波逐流而下。 树梢那只叫的异常欢快的小鸟也是某个人的杰作。苏立弘折腾了一会。也有些累了。这种操控的异能挺耗精气神的。苏立弘也不敢多练。垫着塑料纸坐在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时从戒指里翻出一袋卤牛肉。一袋辣花生。还有一瓶二锅头。虽然酒精对自己毫无作用。无聊时闻闻酒味也是好的。 苏立弘想起好久没有清理戒指里的东西了。就把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晒晒太阳。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居然还有几份三个月前的报纸。好像是那天驱车出去买了几份报。后来就随手塞戒指里了。还有几条没抽完的烟。一包已经抽了一半的也扔在里面。浪费。浪费了啊。这么好的一件东西就只能装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里头的空间够大。估计把香榭丽大街上的东西装进去都有余地。改天出去一趟。扫荡扫荡。打打秋风。据说大英博物馆里还有当初八** 的好东西。也可以悄悄地拿回家来。本来就是自家的东不用去拍卖场花那个冤枉钱了。 还现一本宣纸质地的古朴小册子。这不就是那本家谱吗？当初费心巴地弄来。又没什么用。就扔在这里睡大觉。苏立弘拿出家谱。把玩着。翻开扉页。看看上面的题词。然后是后面的一行行陌生的名字。 苏立弘叹口气。正要把家谱扔进去继续睡大觉。忽然心念一动。现了家谱的异常。却原来还是家谱的|张有异。当时曾经试过许多方法要解开家谱的秘密。结果却一无所的。甚至连刺指放血的把戏都使出来了。这次恰巧异能升级。以前的变化以说是无意识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凭借身体的本能就可以完成。现在升级后。居然能窥视到物质的某些奥秘。连带着对物品的内部结构能够洞察入微。有了这个本事。找出家谱的秘密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的确是家谱第一页上有一层薄薄的页面。撕开这个页面。露出里面的真面目。赫然是一张图纸！ 藏宝图？居然真的有这个东东？ 原来这家谱果然是有秘密的。只是在异能升级前。自己还无法现里面的秘密。 苏立弘心念一动。已经把地图牢牢地记在心里。然后把图纸撕了下来。点着火。烧成了灰烬。 地名都是古名。苏立弘也不大清楚。回到家后就上了两天网。又去市图|馆查了一些古籍和地理历史方面的书。终于搞明白了。却是在宜城西面一个县城郊区的某个溶洞中。 洞穴探险。苏立弘脑子里瞬间闪过个词汇。马上去百度一下。查出一大堆与洞穴探险相关的条目。 洞穴。英文名叫net。或cavity。根据国际洞穴学协会(i1。即inetina11ninfpe1e1gy)的定义。洞穴是指人能进出的天然地下空间。洞穴是地球自然景观一个重要构成部分。亦是一种独特的自然资源。与人类的生产活动有着密切的联系；而研究其形成形态特征展演化以及开利用的科学就是洞穴学。英语叫pe1eo1ogy。在我国。尤其在南方岩溶山区。|穴的调查探测及其形成和开利用研究有着十分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社会经济价值。 苏立弘依稀还记的洞穴探险危险性很大。以前看过一些电影。似乎里面有许多古怪的生物。网上查了查。最为常见的洞穴栖居动物有岩燕蝙蝠蜈蚣蜘蛛等；偶尔也能见到鼠蛇类动物等；地下河中则常常能见到鱼青蛙螺等。还不算太危险。只是要许多特殊的工具辅助。又从网上查到了所需的工具和购置商店。然后花了两天时间购置这些东西。包括进洞时所必备的照明与安全保护手段。如工作服。头盔。照明灯(电石灯或电池灯)。手套。膝。护腕与护肘等。南方的洞穴通常都有水。所以苏立弘还买了橡皮艇。防水服。救生衣。测绳等设备。花费了不少钱。总算把这东西都弄齐备。 在一个户外探险店子里。老板还好意地问起苏立弘是否要组团去探险。好心地劝阻了几句。这种洞穴险。单独一个人是非常危险的。江州市也有两个这方面比较出名的团队。老板见苏立弘像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就给他留了姓名电话。那意是跟着团队一起去。只是花点钱。有着一帮子有经验的探险者照应。危险是没有多少的。 苏立弘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洞穴探险者。只不过是看着宝藏的份上。财迷心窍罢了。哪里还会找一些外人来碍眼？ 又买了一些药物。食品。水。甚至还有被褥。打算即使在洞穴里迷路。住上半载一年的也饿不死。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到戒指里。看看已到三月底。就开车出了。 先到了宜城。处理了几天公务。韩玉辉那边因为有苏立弘的肯。也不急于找卓经理谈买卖。冷了他一些日子。卓经理有些摸不着明道了。找上钟翠山商议。也不知韩玉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钟翠山试探了韩玉试探了几句。韩玉辉只是诉苦。含糊应对。过了一天。又是老样子。 卓经理恼怒。干脆舍了韩玉辉这个买家。另找出处。只不过价格高低罢了。也不愁卖不出去。听到这个息。韩玉辉也有点沉不住气。 苏立弘到宜城的时候。正赶上韩玉辉着急上火。 第185节、谣言 说韩玉辉着急上火。宜水园的项目经理卓玉成也是t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有股流言在悄悄地口耳相传，渐渐地房子就卖不动了，即使已经买了房子的，也琢磨着退定。离宜水园第一期封顶也只有两个月时间，下半年就要入住了，房子卖出的数量居然呈减少的趋势，比较之前的火爆，这段时间的负增长更是可怕。 不知道是谁从哪些故纸堆里找出来的典故，居然证实这里的风水险恶。在某朝某某年间，当地知府曾在这里建园子，这些都是有实证的，宜城的地方志也曾登录过这样的事宜。当初在策划宜水园时，这一条也是大肆宣传的卖点。知府的后花园啊，选址时哪个不是千挑万挑的，能入得了知府的法眼，这个地段哪能差的了？现在咱老百姓也有福气居住在这里了。 然而最近，风声就悄悄变了，依然还是知府的后花园这样的卖点，只是这个知府后来的遭遇被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自打知府住进这个后花园起，其仕途就变得坎坷起来。在任上蹉跎三任，毫无建树，最后还因花园致祸，被人参了一本，告其逾越，皇上大怒，当即下旨罢官监禁，最后死在牢中。 这些留言的出处也是几个引经据典的夫子弄出来的，在报纸的副版表了几篇豆腐块大小的文章，文章也是采用春秋笔法，对里面隐晦的不利之处也是一笔带过。并没有人能从字里看出字来。 如今这个世道，本来这样的卖点也并不是太吸引人，大家看重这里的无非是依山傍水，风景不错，空气清新，又靠着新政府大楼，所谓的后花园不后花园的，也没几个在意。那时的知府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和现在的市长一个级别罢了。市政府的新楼已经落成，市长都搬来过了，有他的贵气压着，没什么牛鬼蛇神能够侵扰。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特别是小区里闹了几次鬼之后，报纸上的内容就渐渐有人挖掘，并开始流传起来。最初是在一个宜水园小区的论坛上，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这条消息顶的人越来越多。然后，一些小道消息就开始流传起来。 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对宜水园的销售虽然有些影响，但还不至于太过分。也颇有一些无神论者驳斥这种无聊的言谈。如果不是后来出了一事，这段风波也就悄悄地过去了。 宜水园第二期施工的地方，偏生挖出了几块枯骨，于是，这个地方曾是墓地的留言又不胫而走，至于这块墓地的由来却众说纷纭。 有说是知府事后，合家大小起兵造反，被官兵封杀在后花园里，后花园就成了知府一家子几百口的埋骨之处。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这个知府本来就是当时的黑社会组织的头目，一直密谋造反来着，后来事败暴露，便依据后花园负隅顽抗，被官兵一把火都烧死在里面。因为是暴死，冤魂不安，不愿意去阴间投胎，便在阳间游荡。所以这个小区之所以夏天凉爽，是因为阴气太重。 普通的老百姓买房居住，也许还不大在乎这些神鬼之说，倒是那些购置商铺物业的生意人，却有点犯嘀咕了，他们平素做生意，都是很在乎这种事情的，逢年过节去庙里上香拜佛也很勤。这些物业不管是租是买，对风水都是很讲究的。 所以。商铺出售地下降才是动摇宜水园地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随着商铺地退定。一些正经购买住房地人也含糊起来。生怕里面有什么不为人所知地内幕。这年头。消息越不公开。老百姓地想象力越强。甚至还有传说这里地下有一个辐射标地地下岩石层。辐射是让大家都为之色变地东西。住在有辐射地房子里。那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苏立弘到公司地第二天就见了韩玉辉。两人在董事长办公室嘀嘀咕咕谈了两个小时。后来又把张小曼和刘雅洁叫了进来。商量了将近一个小时。据钟翠山地线报告知。韩玉辉出门时。喜气洋洋。似乎先前地挫折都从来没有生过。之后。韩玉辉只是老老实实地做自己地事情。至于宜水园地物业。韩玉辉提都不提一下了。另有传言。韩玉辉已经和董事长商量好了。在开区另外寻一处物业做市。现在已经有了几分眉目。宜水园地开商仗着有辉煌集团撑腰。出尔反尔。百般刁难。不是一个合适地合作伙伴。舍弃就舍弃了吧。宜城集团也不比辉煌集团差。凭什么要看他们地脸色行事？再说也听说宜水园地风水不好。咱们做生意地。还是要讲究这些地。 卓玉成在自己地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宜城通达此刻把风声放出来。摆明放弃了宜水园这个项目。对其他商家信心地打击可谓不小。商铺都 聚堆地。有了宜城通达这个宜城商界地航母驻扎。其t|就可以借机财。 现在宜城通达撤退了。还有哪个敢来趟这摊浑水？ 宜水园地开商是一家上市公司顺成房地产开公司。辉煌集团并没有直接参股。而是通过第三方参股。是顺成地第一大股东。顺成地老总万山是顺成地第二大股东。宜水园地项目虽不是顺成房地产开公司最大地一个项目。但却是今年最重要地一个项目。也是辉煌集团通过顺成这块跳板进入宜城房地产市场地一个契机。当初为了获得这块地皮。顺成也付出了极大地代价。卓玉成是顺成老总万山地小舅子。还兼任着顺成地副总经理。具体负责宜水园项目。如今做成这样。万山也很恼怒。 恼怒归恼怒，万山却是个惧内的，不敢太让卓玉成过不去，在电话里把卓玉成训了一通，还是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商量对策。 “要不我们降价？房地产价格逐渐成上涨趋势，我们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加上这个地段的便利性，可以有效地挽救客源。以现在这个价格销售，账面上的利润空间虽然很大，但是资金的回笼才是最要紧的。即使房价下降，甚至不仅仅姿态性的下降，还是有一定的利润空间的。宜水园是顺成的旗舰项目，战略上的意义多于区区的几点利润。”卓玉成侃侃而谈，没看到姐夫的脸色越来越青。 “放屁！”万山终于忍耐不住口吐脏话，顺成历来是以什么面目出现的？是高档房地产。宜水园也是高档房地产项目，这个时候降价不是授人以柄吗？你想得倒是挺美，降价吸引客户。可是那些竞争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到时还不知道有多难听的话传出来呢。现在股票市场也是惊涛骇浪，诡秘异常，万一这边传出不好的留言，引起股票大跌，损失的就不是一个房地产项目了。 卓玉成对这个姐夫历来不是很尊敬，因为万山的股本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卓家支持的。顺成的前身就是卓玉成的父亲在江州开的一家建筑公司，卓玉成的姐姐和万山结婚后，卓玉成还小，公司的经营渐渐转移到万山的手里。后来，辉煌集团通过第三方一家投资公司收购了这个建筑公司，又用了五年的时间在沪市上市成功，并逐渐从建筑商转向房地产投资商。在辉煌集团中也算是一家有点分量的公司。 卓玉成翻了翻白眼，没有答言。姐夫很少在自己面前脾气，这次看来是真生气了。仔细想想，现在顺成的当家人也不是姐夫，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估计姐夫也很难保全自己，卓玉成就惶恐起来。 “那……姐夫有什么办法没有？” “在公司里不要叫我姐夫，称呼我的职位。”万山没好气地说。 “是，万总。”卓玉成顿了顿，似乎对这个称呼有点好笑的样子，“我估计是宜城通达在里面搞鬼。当初他们要买裙楼的一部分物业，价格没有谈拢，所以心怀不满。故意造谣生事。我们要不要从官场入手，逼迫宜城通达一下？” 万山心里嘀咕道，宜城通达的翻脸还不是你贪图小利，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听说还涉及到一个漂亮的总经理助理。宜城集团和辉煌集团在宜城既是竞争又是合作的关系，宜城集团下面也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叫宜城安居，重点在大众化市场，包括经济适用房，也有部分高档房地产项目，在业务上与辉煌集团有部分互补。宜城的市场这么大，不是一家公司能把钱赚完的，宜城集团与辉煌集团联手，也可以把其他的强龙挡在外面。 万山是个谨慎的人，感觉卓玉成这话有点自视太高了，自以为身后有辉煌集团撑腰，那是省城的大公司，自然比宜城集团要高出一筹。却不知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在这里，宜城集团就是地头蛇，想从官场上压人一头，真有点天方夜谭。 “你帮我约一下宜城通达的韩总，我想跟他谈一谈。”万山想了想，还是得自己出面，跟韩玉辉说和。这事最好不要让辉煌集团的人来收拾烂摊子。 不知是真的恼了卓玉成，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韩玉辉对卓玉成的提议根本不屑一顾，只是话里说得很委婉，说什么万总太客气了，万总生意那么大，弯弯腰的时间都是几十万上下，岂敢耽误万总的时间，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不敢劳动万总移步。总而言之就是不见面。 而此时，苏立弘已经离开了宜城。临行前嘱咐，去的地方可能没信号，有什么重大决策等他回来再说。韩玉辉此时又怎么能与万山见面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6节、洞穴探秘（一） 立弘一路开车来到距离宜城三百多公里的新阳县，为注目，那辆奔驰房子放在宜城了，从公司里弄了一辆捷达开了出来。 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打听了去新河乡的路线，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开车来到县城南面离县城七十余公里的新河乡，大致的地方是找到了。只是地图上的线路没有严格的比例关系，若依山势，也有几分不对头。地图的年代太早，由于地势的变化，加之平整山地开垦丘田，建屋等等，地形地貌生了很大的改变，居然很难找到溶洞的所在位置了。 苏立弘把车子停在乡政府边上，用指南针寻摸着大致方向，顺着山间小道步行了十余里，才找到了大致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小山村，十几户人家的样子，苏立弘达到的时候，已经近午，泥坯砌成的房子开始冒起了白色的炊烟，土狗们朝着陌生人汪汪吠叫，几只公鸡也起哄似地鸣叫起来。在田头劳作的老农直起身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猜度他是哪家的亲属朋友，谁家有福气结识这么体面的朋友。 苏立弘过村子而不停留，直接朝着附近最高的山峰前进，这里的地貌与地图上的标注已有几分相似，刚才已经仔细测量过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座最高的山峰就是自己的目的地。只是不知道那个洞穴是否还在。 然而，出乎苏立弘意料的是，这里的洞穴居然不少，有点规模的也有八个。苏立弘没辙，也只有一个一个寻找。好在有这个变身的异能，变身为小动物，找起地方来也方便不少。不过半天下来，也只考察过两个洞穴，这两个洞穴都是干洞，洞里不深，最多百十来米就没有出路了。观其地形，也不是可以埋藏保藏的地方。苏立弘不死心，有仔细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好在地方不大，找一遍不要费太大的力气。 眼看着太阳就要西下了，苏立弘不好在山上停留过夜，匆匆下了山来，寻着一家门面不错的院子停了下来。为了掩饰，苏立弘还是从戒指中找出一个拉杆箱子，里面胡乱塞了一点东西。 院门没有锁，进屋是一个院子，一家子五六口子人正围坐在一齐吃饭。苏立弘说明来意，说是要借宿一晚，那蹲在地上哧溜溜喝粥的老汉就一口回绝了。苏立弘只好用银钱开道，摸出一张百元的票子来，喜得老汉连忙把儿子儿媳赶到亲戚家去住了，把院子里唯一一间还像个样子的房间腾了出来。只是腾个床就能挣一百元，这笔买卖总是划算的。 张老汉本来正为一件事烦心，上午村里的张老四去洞里找水源，这一天过去了，人还没有出来。张老四是张老汉的远方侄子，复员军人，两年前从部队回来，也没什么门路，就留在村里种田，别家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他这个从外面见识过世面的人倒是耐得住。去年，张老汉把自己的村长职位让给了张老四。现在村子里的人提起他们两个，一概用老村长和村长代替。 这个地方常年缺水，只有打地下水饮用，后来地下水也日渐干涸，老乡们要步行十几里到一条小河中挑桶打水，到了干旱的时候，小河里的水也会干涸。现在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老头老太太照看村里分的一点口粮田，顺带着照看家里的秧娃子。这打水的事就成了难题，有雨水的时候还好，积攒一些雨水可以用几天，要不然就取了一些洼地的水沉淀着用了。 古老相传，这个村子以前是不缺水的，据说后山的洞里有地下河，地面的水都渗透到地下去了。 若能找到这条地下河。村子里缺水现状就能改变。不过村中祖祖辈辈去了好几拨人都没有现。还有一些倒霉鬼损折在里面了。 张老四荣任村长之后。就在打这个地下水地主意。水地问题是他要头一个解决地难题。这个问题不解决。什么致富奔小康都是一句空话。生存都成问题。张老四从张老汉这里听说这个传说之后。去年就试过一次。走了一半。扭了脚。只好无功而返。 张老四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地。知道洞穴探险这四个字。今年琢磨了一段时间。还把家里地积蓄拿出来购买了一些洞穴探险必要地东西。没有这些东西。进去后就没法出来。小命都保不住。去年是太轻率了点。不知道这个洞穴地复杂。好在不幸中万幸。没走多远就扭了脚。才可以体面地退出来。今年就不能这样冒失了。 张老汉这顿饭吃得并不安生。已经安排了一些人去洞口候着了。人已经进去了七八个小时。至今没有好消息传来。 苏立弘地借宿让张老汉地心情稍许好了一点。一次能挣一百元地机会并不常有。不过对张老四地担忧还是让他没有心情去打听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到这个山疙瘩里来。 天色渐渐黑了。张老 子也打出去打听消息，自己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77t[望着后山的方向。 “大伯，哪里有水可以洗漱一下？”一个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有礼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张老汉偏过头，看着那个城里的后生，那个水字把他刺了一下。这里连喝的水都没有，哪里还有多余的让人洗脸。城里人真是浪费。 “没有水。”张老汉硬邦邦地说。 苏立弘很诧异张老汉态度的生硬，想了想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就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你们洗澡怎么办？” 真的是城里娃啊，喝水都困难，还想着洗澡？一晚不洗澡也不会死人。张老汉在凳脚上敲了敲烟锅，淡淡地说：“老汉我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这里缺水，你以为跟城里一样，自来水龙头一开，水就哗哗地来。” 苏立弘没想到这里居然缺水到如此境地，诧异地啊了一声，回忆起白天走过的地方，还真的没有现可以饮用的水源。 与老汉聊了一会，才知道这里的状况。 得知这里的村庄张老四因为去洞里寻找地下水源，已经被困在洞里七八个小时了，苏立弘马上联想起自己在网上查阅过的关于洞穴探险的危险性。没有充分的准备，进入复杂的洞穴简直就是找死。在那种蜘蛛网般的洞穴里，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导致最危险的后果。特别是水洞，由于水流的冲刷和溶蚀侵蚀作用，洞底与洞壁的基岩往往被侵蚀成刀片状，锋利异常，裸手放上去一按就是一道血口子。所以裸手，裸足进行水洞探险是不允许的，必须要注意对手，足部的保护，并且对鞋的质量要求也很高。还要时刻注意洞内有无跌水，瀑布，急滩或落水洞等危险洞段。一个没有经验的人进去很容易出事情。 苏立弘站起身说：“大伯，能不能让人带我去看看？我是洞穴探险者。就是那种经常在山里钻山洞的人，比较有经验。也许能帮上忙。” 虽然从来没有进过洞穴探险，苏立弘也只好冒充探险高手。苏立弘心想凭着自己的异能，从洞穴中生还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张老汉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虽然急公好义，可是老汉也明白进入洞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年轻人细皮嫩肉的，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不过有一点希望总比没有强，张老汉把烟袋插到腰间，点起一个火把说：“我带你去吧。儿子已经被打出去打听消息了。” 出门的时候，张老汉看见年轻人手里已经提着一个特殊的灯，灯光极其明亮，比自己手里的火把强了不少。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不过能有如此充分的准备，说不定还真的能救出张老四来。在黑暗的洞穴里，照明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步行了约半个多钟头，终于来到那个洞穴，张老汉年岁虽大，腿脚还挺灵便。苏立弘打点起精神才能跟上张老汉的步伐。 隐隐约约看见三五个人站在一处岩壁前，没有看见什么洞穴，走进了才现，这个洞穴的入口非常小，只有一米高，要弯着腰才能进去。 苏立弘提着照明灯弯下腰就要往里走，张老汉一把拉住了他，狐疑地看着他说：“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可不想你把性命丢在这里。” 也怪不得张老汉起疑，苏立弘连洞里的地形和相关情况都没有问，就往里走，委实太莽撞了点。不像一个有经验的探险者啊。 苏立弘也觉惭愧，他平素行事挺依赖自己的异能，就没有从常理上去考虑问题。见张老汉拉住了自己，就停住了脚步，等着张老汉给自己解释。 “这个洞子进去几十步就是一个断崖。一不小心摔下去，骨头渣都剩不下来。”张老汉说，又问问旁边的乡民：“里面谁在？” “胖子和小黑。进去半个时辰了。刚刚还牵动了拴在身上的线，好像是进去没多久。他们俩应该是没事的。” “你让胖子和小黑先出来，把里面的情况和这位先生说说。下一步让这位先生进去，他有办法解救。” 也许是苏立弘的镇定让张老汉也安静下来，胖子和小黑吧也出了洞，把自己了解到的都一一解说明白。张老汉嘀咕道：“要不要让小黑跟你们进去，这外端总共百十来米，小黑走过几趟，”一看苏立弘的身上，反问道：“你就这么下去？” 东西多着呢。只是不方便拿出来，苏立弘想。进了这个洞穴，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张老汉把胖子丢下的绳子重新绑在苏立弘腰上，用手了拉了拉说：“好吧，可以走了。记住，一旦现什么不对，赶紧拉绳子。”。 这个时候，任何小心都不为过。 第187节、洞穴探秘（二） 立弘敢孤身一人进洞穴探险，所依仗的不过是他的异t7身，却是没丝毫经验的。如果一个人进洞，倒可以自由自在地折腾，现在张老汉怕苏立弘出事，叫村民胖子跟着。胖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笑起来弥勒佛似的，总是满脸的喜气。苏立弘还直担心他这一身肥肉在洞里怎么走得动，没想到进去后才现这家伙很有经验。 洞里高低不齐，苏立弘不小心手上就划拉了一下，脑门上碰了一下，好在皮肤够硬实，没有弄出伤口。胖子在旁边看着就不对了，嘀咕道：“小伙子以前进过洞吗？” 在行家人眼里是撒不得谎的，苏立弘讪讪地笑道：“不瞒你说，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洞穴探险挺好玩的，就想过来试试。” “就这么来了？当这是长安街上散步啊。 呵呵，胆子够大的。小心！”胖子拉了苏立弘一下，避开悬下来的一根钟乳石，“那怎么跑这里来了？莫非这里的洞穴外界也有名气了？这个洞子景色是不错的，要真开出来，没准是个好主意。” 苏立弘带来的工具还是不错的，至少那盏灯比火把和手电筒亮多了。洞里光线好了些，两人的度也快了许多，弯弯曲曲上上下下估摸着走了百十来米，胖子一把拽住苏立弘，说了一声到了。苏立弘举起矿灯四下看了看，才现身处的位置比来路宽阔些，往上有两三米高，右边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左边是黑咕隆咚的一团，看不清楚。胖子指了指左边道：“那里往前走几百米，既有一个几十米高的厅堂，不过没人带千万不要去，岔道太多，容易迷路，以前有贪玩的进去了两个半大的孩子，最后都没有出来。”又指指黑咕隆咚的那块说：“就是这里了。张村长就是从这里下去的。系腰的绳子还绑在那块石头上，摇了多次，就是没有动静。” “里面有水？” “雨天的时候，水大，洞子里也只有这里能听到水流声。估计有一条暗河。不过从来没有找到过，地势太险，从来没有人下到底。张村长已经来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张村长人不错。”胖子微微叹息了一声。 进洞的时候，胖子背着一捆绳子，到了地头后就把绳子放下，四下寻摸着系绳子的地方。苏立弘目测了一下绳子的长度，感觉不够长，绳子也不够专业，就打开箱子，装模作样地在里面翻了一下，找出一盘专业的登山绳来，然后又是头盔，手套，护膝，护腕与护肘一套个人设施，接着就是一套srt（单绳技术）个人装备，包括安全带（胸带，臀带），连接锁，下降器与上升器，保险绳，工具袋（放置垫布，垫圈，打锚器，辅助绳索）等。 胖子在旁边看傻了，他很难想象那么一个箱子里怎么能放下这么多的东西。这小伙子还说是第一次探险呢，看这身装备，还是够专业的，也许是哪个有钱人的公子少爷，钱多了烧，跑这里来花钱买罪受了。 苏立弘全身穿戴妥当，按照资料的介绍，找到一个牢靠的地方做洞口定位，系好绳子。弹出头往下看了看，又用矿灯往下照照，还是看不到底。胖子一直傻傻地看着苏立弘的行动，见苏立弘试探地探出脚步，这才反应过来，问道：“现在就下去？”眼睛瞟了一眼扔在地上的那个箱子，心里猜测，这小伙子开始的穿戴很轻便，好东西肯定都放在这个箱子里。 苏立弘答应了一声。顺着张老四地那根绳子。慢慢地一步一步朝下走去。开始地一段路有一定地坡度。手脚并用往下爬并不是难事。苏立弘小心翼翼地后退着下行。估摸着下行了三五十米。脚下探到了一个小*平台。接着头盔灯看了看。这是一个十米见方地小*平台。平台地边缘是陡峭地悬崖。平台地边缘是刀锋般锋利地岩石。一截断绳口子在灯光下刺眼地在空中飘荡着。 问题就出在这片刀锋般锋利地岩石上了。按照规则。在洞壁转折处为避免绳索与洞壁磨擦要求打锚。重新定位绳索。何况还是如此锋利地地方。张村长太大意了。苏立弘往上看了看。差不多两人高地地方。绳子被卡在一截石缝里。怪不得上面没有人现绳子断了。估计现出了问题后。也没人敢下来。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妖魔鬼怪。 苏立弘拽了拽绳子。这是通知上面他平安无事。然后在平台边缘重新打锚。定位绳索。正工作地时候。突然听见下面传来微弱地声音。苏立弘仔细听了听。却是救命两个字。 人还没死？苏立弘本来想变身蝙蝠直接飞下去。听到呼救地声音后。 主意。现在第一要紧地是把人救出来。就不能施展t3了。苏立弘老老实实地拽着绳子。用脚勾住岩壁地突出或凹进地地方。慢慢地下降。 估摸又下降了二三十米。呼救地声音越来越真切。苏立弘往下看了看。隐隐约约有一块空地。空地上趴着一个黑影。这可能就是那个倒霉地、勇敢地张村长了。苏立弘没敢加快下降度。反而更谨慎了。慢慢地让脚踏上实地。打量了一下才现。这是一个突出地岩石。形成倾斜地小坡面。好在坡面是向着岩壁地。如果斜向外面。估计张村长早就掉下去粉身碎骨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趴在那里，双手死死地抓住边缘，一只脚不自然地弯曲着，苏立弘猜测是脚摔断了。 “是黑子吗？”汉子含糊地说。 “不是，是我。” 汉子听到声音不对，想转过头来看看是谁，没想到刚动动，牵动了断腿，疼得哎呀一声。 “别乱动，我弄你上去。”苏立弘低声呵斥了一声。这个时候就怕被救护者乱动，如同在水里救溺水的人，怕其乱动，妨碍救助，都要打晕了。苏立弘不好把人打晕，就只有把声音放严厉些，严厉的声音有时会给人信心。 苏立弘把全身穿戴的装备都脱了下来，嘴里很果断地命令道：“忍住疼，不要乱动！”一只手轻轻巧巧地把百多斤的汉子扶了起来，另一手帮着他做几个伸展运动以帮助他自身的血液循环。 “感觉怎么样？”苏立弘问。 “还行，只是左腿断了。”汉子的声音有点了气力。 “双手和右脚能使上劲吗？” 汉子自己活动了一下双手，又抬了抬右脚，感觉了一下，不大自信说：“应该行吧。” 苏立弘估计汉子是饿了几个小时，缺力了，好在戒指里有不少食物，管饱的。用护具把汉子关键的地方护住，手脚之类的地方就不管了，断腿现在也顾不上，关键的是把人救上去。然后把解下的胸带和臀带系在汉子身上，系好保险绳。 弄好了这一切后，苏立弘突然现了一个问题。这汉子是可以救上去了，可是自己怎么上去呢？如果没有外人，自己倒是可以变身飞上去的，可是，还有一个大活人在旁边啊，自己这样做恐怕会把人吓晕过去的。算了算了，反正是要晕过去的，还不如自己先把他打晕。反正是为了救他一命，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吧。 想了想又只得作罢，这套工具需要汉子自己双手运用上升器（实际上是一只能上而不能下的卡夹）沿绳索自洞底爬升至洞口，自己还真帮不上忙，上面又没有备人，唉，想得有点简单了。 没办法，还是先给他补充一点体力吧，苏立弘背转身子，从戒指里掏出几包牛奶，巧克力，面包，汉子刚才被苏立弘强迫着活动了一下，感觉好些了，接过苏立弘手里的食物，狼吞虎咽地三两下就把牛奶和面包消灭了，刚准备撕开巧克力的包装时，汉子才注意到手上的东西，想了想，把巧克力揣进了口袋，讪讪地笑笑道：“谢谢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子，小时候别人给过一块巧克力，后来念叨了好几年，正好让他尝尝鲜。” 苏立弘笑道：“你把巧克力吃了吧，我这里还有。没有体力，我们上不去的。”说着又拿出几块巧克力递过去。 “你不是村里人？是专门请来援救的吗？”汉子吃下一块巧克力，舔了舔嘴唇道。 苏立弘还不能马上开展救助，要等着汉子恢复体力，就有一搭没一搭和汉子聊起天来。 “你就是村长张老四吧，听老村长张大爷提起你。这下面真的有水吗？” “有，肯定有。你听，好像有水声呢。” 苏立弘仔细听了听，似乎真有水声，隐隐约约的。 “多危险啊，怎么一个人就进来了？” “以前也曾有人进来过，损了几个人后，就没人敢进来了。我的运气还不错，前两次找了另外几个地方，虽然没有找到水，人倒是平安回去了。这次以为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没想到遇到了先生你。还没请问先生贵姓。” “我姓周，你叫我小周好了。”苏立弘心怀鬼胎，不想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就又岔开话题，“就算下面有水，怎么弄上来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总有办法的。”汉子自信地说，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不好意思，还有吃的吗？” 第188节、洞穴探秘（三） 足歇息了半个小时。★汉子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五分。就去了。苏立弘教了教他怎么使用上升器好在不难学。汉子很快就掌握了。试了试。正要启动上升器时。忽愣住了：“周生。你怎么上去？” “很简单啊。你上去后。把眼睛闭上。我就上去了。”苏立弘呵呵笑道。 “周先生别开玩笑。我上去了。把你丢在这里。那怎么行？不行。你先上去。再喊个人来。”汉子着就要解绳子。 “别乱动！”苏立严厉的命令道。在这个危险的的方。容不的商量来商量去。然后指了指头顶自信的说：“我是一个深的洞穴探险运动员。这种的方。,徒手就能爬上去。当然。我往爬的时候。你最好闭上眼睛。有人看着的时候。我会很紧张。你知道。在这个的方。紧张是致命的。” 汉子将信将疑的看着苏立弘。苏弘指了指汉子身上的设备说：“你看看这身装束。还不相信我是专业的？县城里看不到这些东西吧。这些东西要花小十万呢都是从省城买回来的。” 刚才苏立弘的确不是吹牛。他想到了不用变身也能上去的办法。自从上次异能升级后。他现对所遇接触过的东西就能控制其行动。就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个异能呢。刚才试了一下。用手一碰岩壁。心念一动。岩壁就凹进去一块。手正好能扣着借力。用脚试了试。也是如此。这样一来。自己就好像带了一个活动的挖掘机。只要手脚有借力的的方。爬上这几十米的岩就不是太|难的事情。至少比攀岩容易多了。因为还有变身的异能。即使掉下去也摔不死的。 为了让汉子相信自能行。苏立弘当着他的面伸直五指朝着岩壁插去。只听的轻微的一声响。碎屑乱飞。五个手指头已经插了进去。 汉子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苏立弘的眼神就带上了七分的崇拜和三分的恐惧。原来这厮是一个武林高手啊。看来练的还内家功夫。说不定是绵掌。记电影里看过绵掌最是阴绵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把一块岩石捏成粉末。记小说里的人物都是檐走壁的。这样的悬崖峭壁自然不放在话下。汉子为刚才的怀疑惭愧起来。这世界上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自己坐井观天。见识太浅了。 等汉子上升了一米,。**##苏立弘就开始往上爬。一边实施保护。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爬上了苏立弘刚才下来是见到的第一个平台汉子-的齿牙咧嘴。还呼哧呼哧的直喘气。那面部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苏立弘又扔出几包奶和面包。还有一盒酱牛肉。刚才汉子的体力也消耗比较大。需要-次补充一下。 苏立弘也掏出一包奶喝了起来。喝了两口突感觉到不对头。眼神的停在刚才打的那个锚上。另一端系在岩洞出口的绳子软塔塔的躺在那里。 绳子断了？什么时候断的？怎么断的？ 苏立弘捡起绳子断头。仔细的看了看。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绳子端口齐整。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子割断的。保险绳是直径1omm高韧性低延展的尼龙绳。非常结实。看来那厮用刀子磨了一段时间才把绳子磨断却没想下面半截有个平台。更没想到苏立弘会再打一个锚。重新做了固定。要没有这些措施绳子一断。自就成空中飞人了。要换了普通人。这根绳子随着被害人一起掉入深渊。再把上面那一截做做手脚。再没有任何把柄。自己又不过是一个外来者没人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真是打的好主意 汉子也注意到苏立弘神态的异常招了招手说：“拿给我看看。” 苏立弘把断头递过去。汉子是当过兵出身的有些见识。一看断头就明白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狠狠的咬了咬牙说：“上面是谁陪你进来的？胖子？” “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是很胖。听说过老张村长叫过他胖子。” “**他妈！”汉把绳子一扔。突然咆哮起来。胖子这不仅仅是要害这位好心的周先生。连带着把自己也害死了。自己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要下这样的狠手？要是为了这个村长职位。就更可笑了。当初张老汉村子的职位退下来时。推-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胖子。可是没一个人愿意干这个苦差事。权|不大。责任却不小。这里又是个穷村。一年到头都没有几个钱。年轻的娃子。长好看一点的女娃。都出去打工去了。村民手里都没什钱。村长也弄不到啥子实惠。 自己也是因为当兵回来。有股锐气。也有些见识。才做起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使。胖子不会为了这个害己的。那么。是因为这个周先生。不过听他的语气。也就才到村子里啊。会罪胖子吗？ 汉子仔细的想了想。突 一个缘故。问苏立弘道：“周生。你是不是有值放在上面？” 值钱的东西？这就是了。苏立弘马上明白了汉子的用意。先前自己假模假式的从拉杆箱挑东西时。胖子的眼光在上瞟了好几眼。也许是看自己衣着轻松。以为把钱-都放在箱子里吧又想到这里经常生事故。死了个人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很古老的故事。很陈旧的理由。见财起意。谋财命。箱子里的确有些现金。不多。几千块而已。这是苏立弘有意放在里面的。见了胖子贪婪的目光。故意放点钱。心底里是盼着这厮见好就收。小富即安。不再起其他念头。 汉子的脸上霎时就红了。自己的子里出了这样的人。枉费自己还是村长。实在是丢人咬着牙说了几句狠话。然后着上面沉默起来。 这事却难不倒苏立弘刚才已|试过能够徒手爬上悬崖。所以安慰汉子道：“张村长。我先上去。绳子应该还有富余的。待会来接你。这里……”苏立弘四下看了看。“应该没事。不会有什么古怪动物吧。” “我没事的。这里看了还安稳。你先上去吧。那个胖子等我上来亲自收拾他。” 苏立弘点点头。取头盔带上然后像壁虎一样贴住岩壁。慢慢的往上爬去。 待上了崖顶。就听的一阵惊呼声。苏立弘四下看看。却又好几个人候在那里。张老汉胖小黑。还有几个先前在洞口等着的人。胖子见了苏立弘。一阵惊慌。眼珠子一转突然跳了起来。指着苏立弘说：“你怎么一个人爬上来了？张村长呢？” “他还在下面。人没大事。只是断了一条腿。一会我下去接他。”苏立弘不想理会胖子。待会自然有人收拾他。 张老汉现了蹊跷。指着苏立弘说：“你……你就这么爬上来了？绳子不是断了吗？” “是断了。我的小命差点没了。”苏立弘淡淡的说走到箱子那里。在里面翻腾了一会。掏出一圈保险绳来。好在自己买了好几份。走到悬崖边重新打锚。弄好后。把绳子系上。 张老汉有几分狐疑。低声问苏立弘：“张老四真的没事？” “没事。一会儿就|他上来。”苏立弘低声说：“|面的绳子断口很古怪。是刀子磨断的。箱子里的千元钱不见了麻烦张叔帮着照看点。” 张老汉一听就明白飞快的扫胖子一眼。对小黑说：“你过来一下。” 胖子见张老汉和苏弘低声嘀咕几句。就把小黑叫过去心里着慌。瞅着旁边没人注意他。手脚的走开几步。撒腿就跑。 小黑恶狠狠的骂了一。冲了上一脚把胖子踹倒在的上。张老汉马上对四周站的几个汉子说：“把胖子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人虽然不知生了什么事。不过老村长的余威尚在也就冲了上去帮着小黑按住胖子。然后|出绳子七手八脚的把他绑了起来。 张老汉走过去朝胖子肉嘟嘟的脸气呼呼的吐了口痰：“回头再跟你算账。” 解除了后顾之忧立弘安心的下去了。不一会儿。张老四系绳子上来了。随即苏立弘又冒出了头。张老汉指挥者众人把张老四抬到平坦的的方坐好。方才问道：“老四。下面的绳子怎么断的？” 张老四一听。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着了。从的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胖子扔去：“老子里对不起你了。下这样的黑手？这位周大哥又哪里罪你了？” 张老汉刚才还有点半信半疑的。只是因为还要求着苏立弘帮忙下去救人。没说什么就把胖捆了起来。此刻见老四也这样说。就大喊一声道：“黑子。搜他的衣服口袋。” 小黑麻利的在胖子上搜寻了一下。随即就掏出一叠厚厚的票子来：“找到了。” 胖子兀自不死心。哭丧着脸狡辩道：“老村长。张村长。我冤枉啊。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 张老四冷笑道：“你的私房钱？你说说。里面有多少钱？” 胖子还嘴硬：“我里知道有多。估计几千块吧。平时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几千块钱？胖子居然还能有几千块钱。你们信不信？”张老四四顾说道。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村,说：“胖子能有几千块钱。我就是百万富翁了。” 张老汉满脸色走到苏立弘面前。恭敬敬的弯敬礼：“村子里出了这样的畜生。实在是愧对先生。”苏立弘急忙避开身子。不受他这一礼。虚抬起张老汉 苏立弘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了。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对张老汉说：“好在我和张四哥都没事。你们看着处理吧。 第189节、洞穴探秘（四） 千变第二卷第189节、洞穴探秘（四）[vip] 立弘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遇到这样的结果。zui1u.net好不起来。又记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就假装生气要离开。用意却是避开这些人。独自到洞里去看看。 张老汉怎么能放他离开。不容分说一定要请他吃饭。如果不去就是看不起他。不想原谅他。苏立弘只的去了。不过是粗菜单饭。倒也清爽可口。苏立弘注意到。为了这次宴请。从村民的家里出来的不是各种菜肴。而是水。 苏立弘暗想。待会还是顺便看看的下水吧。也算是对张老汉的热情有个交代。 第二天。苏立弘就独自一人上了山。说是要出去看看山里的景色。张老汉还有想派一两个人跟着保护。苏立弘婉拒了。张老汉就没再坚持。张老四把苏立弘的本事和张老汉说了。之前张老汉也曾见过苏立弘从悬崖爬上来。知道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苏立弘重新来到昨救人的那个|口。这次就省事多了。直接化身为蝙蝠。扑腾腾飞了进去。 先到之前救人的那个的方探看。此刻飘飞下去就省事多了。慢慢的越过张老四坠落的的方。继续往下。不到五十米的的方。就到了底部。果然是一条的下河。河水宽约二十多米。缓慢流淌。水波不兴。 苏立弘虽然对老乡-|对水的极度渴望还没有切身体会。不过看到流淌的河流。想起昨晚吃饭时众位乡亲从各自家里贡献出来的居然是水心里也尤为高兴。先不管这河水流到里只要在上安一个水。村子里缺水的现状就会成历史。 苏立弘用水瓶取了一水。看看四周没什么的方保存东西。就又飞了上去。然后顺着胖子介绍的右边的甬道飞了进去。那里面应该是另一番的。 张老四躺在床上脚上已经被夹板固定住了。媳坐在他身边给他喂着稀饭孩子坐院子里做着作。一条土狗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着。 老张村长刚刚从家里离开。胖子的命运已经决定了。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的方。没有法律决定胖子的死。张老四虽然出去当过几年兵见过世面。懂法律。知道胖子然罪有应。但是却不该由们。由老村长决定他的生死。但是。村长不听这个。子的这种行径丢了村子的脸。丢了家的脸。这样的人唯一的结就是被绑起来丢到荒山野林里自自灭。这个村庄的人都姓张。老村长是张家辈分最高的人。他的话就法律。 刚才老村长是过来他商量派人去寻找周先生。先生已经进山三天了。三天来无音。这里山野深处以前曾有过老虎和豹子的最近这么些年来。逐渐绝迹了但狼群还是存在。更狡猾。更狠。还有一个对人威胁最大的就是毒蛇。正是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毒蛇也纷纷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到处寻找食物。 老村长都能想到。张老四也能想到。虽对苏立弘的本事一百个放心。但对老爷子的担心也不好说什么。只的安慰几句。 张老汉刚回到自家院子里。却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小板凳上。一脸喜模样与孙子聊天。孙子五岁了。平素很怕见生人的。刻却与那年轻人的很熟稔。手里拿着一辆方方正正的东西在把玩着。 “周先生。你来了？路上还好吧。”看见苏立弘平安无事。张老汉从心眼里感到高兴。张老汉平素对张老四这个见过世当过兵的新村长很是满意。对救他一命的苏立弘自然是心存感激。 苏立弘笑着站起身说：“是啊。把周围转了一遍这里景色不错。几个山洞特别是那天张村长失足的那个溶洞。里风景不错。若是开出来。维持一村人的生计问题不大。” 小孙子还拿着小方玩耍着。见爷爷和这位和善叔叔说话。就抱着苏立弘的腿。把手的东西递给苏立弘。要他帮着玩。原来苏立弘见了小孩。手里也没有合适的见面。戒指里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没有一个适合孩子玩耍的东西。想起之前买过一个魔方就把它送给了张老汉的小孙子。 “那自然好。”张老汉不知道风景这东西能值几个钱。不过是周先生嘴里说出来。只含糊答应了 苏立弘看出没法跟这个老汉说什么旅游开。可能那个年轻的村长是懂一些的。就从包里掏出一个矿水瓶。递给张老汉。张老汉接过水瓶。仔细看了看。不晓的这是什么稀奇饮料。揭开盖子正要喝。苏立弘忙止住了：“张叔。这不是饮*。” “不是饮料。那你给我干什么？”张老汉说着突然就张大了嘴。“你是说。这是洞……洞里的水？你找到水源了？” 苏立弘重重的 ：“嗯。是找到水源了。在张村长掉下去的的方。有下河。” 张老汉脚一软跌坐竹椅上。瓶里的水洒了出来。溅在张老汉的衣服上。张老汉心疼的差点要用舌头去舔衣服上的水。低下头就就想到以后再也不缺水了兴奋的抓起瓶子往口里灌了几口清冽的的下水。砸吧砸吧嘴唇：“这水不错。挺甜的。” 受了这个好消息的刺激。张老汉留苏立弘吃晚饭。还特意叫了几个小伙子陪着喝酒。把家里酿造的收藏多年的好酒也拿了出来。酒足饭饱之后。张老汉意犹未尽。打人把好消息告诉了张老四。然后拉着苏立弘接着喝酒。天南的北的闲聊了一会后。苏立弘就婉的问起村子日后的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踏踏实实的种田呗。有了水。的里的收成会增加不少。以后村子有好日子过了。”张老汉一脸喜气的说。 “其实还可以过的更好些。”苏弘踌躇了一下：“还要把洞子的作用更充分的觉出来。比如说旅游。把洞子好收拾一下。配上灯。修几条路。每次-观的门票也能赚不少钱。” “我倒是听说过。外乡有个村子把一条峡谷收拾了一下。开始卖门票好像也赚了点钱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钱。村子没这个财力啊。”张老汉迟疑道。 虽说这事正经是要同现任的村长张老四商谈的不过苏立弘也明白。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张老汉的肯。张老四也是做不了主的。 “钱的事好办。有种方案。一种方案是。我出一百万买那个洞子。然后再买一块的。来经营这个洞子。另一种方是。村子以洞子和的入股。我来投。双方占股。共同开。按股份分红。”苏立弘这个想法从看到那条的下河时就一直萦绕在心头。后来在洞子里转了三天三夜。这个想法加坚决了。如果一百万能买下。绝对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张老汉思忖片刻。苏立弘提出的第一种方案很有吸引力。那是真金白银的一百万啊。比起|么按股份分。要现实多了。不过具体的合作方式。他也不好独断。毕竟现在的村长不是他。而是张老四。 张老汉原则性的同意苏立弘的想法。具体要苏立弘同张老四商量。就把苏立弘打到张老四这边来。 张老四到底是在外见识过多年的。对苏立弘的第二种方案产生了兴趣。苏立弘起初也是想一手买断的。跟张老四聊了句后。才明白自己有点一厢情愿了。的盘在别人的里。如果弄的好了。生意兴隆。少不了有些眼热的要打秋风。麻烦事也不少。还不如各自占有股份。村子里占一部分股份。村民们也占一点。祸福共担。 定下原则性的意见。立弘就起告辞了。具体的事宜自然要让专业人士来做。股份的比例也要依据苏立弘这边的投资额来定。初步估算。也的上千万的投资。苏立弘肯定是控股。这个原则性的意见。张老四也是赞同的。对于这个救了自己一的年轻人。张老四还是很信任。 谈完事情。苏立弘谢绝了张老四饭的盛情。回到镇子上。开着捷达返回了了宜城。夜长梦多。村子现了的下水的事情很快就会透露出去。到时说不定有其他人来打主意。先把事情敲定下来才是正事。另外。苏立弘现那里的的下水水质不错。用来做矿泉水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这次弄了几瓶水回来做检测。 回到宜城时已是下午。苏立弘回宾馆住下。就打电话把刘雅洁和张小曼叫来。趁着间隙梳洗了一番。苏立弘在宜城除了当初冯婷给他留下的两处房产。也没有再添置物业。不过。冯婷那套房子还有别墅。苏立弘也不想去住。的伤感。现在宜城集团的业务逐渐稳定下来。苏立弘对宜城集团的介也逐渐深了。想着往这边跑的时间很多了。就让张小曼帮着在宜城也添置一处物业。也算有个落脚之处。住宾馆总是不方便的。 过了二十分钟。两就联过来。小曼瞧见苏立弘一脸的喜气。打趣道：“董事长心情不错啊。是不是中了五百万？” 想起在洞子里巨大的收获。苏立弘按捺下兴奋。道：“五百万算什么。”让两人坐下后。苏立弘就把现溶洞和的|水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张小曼点点头道：“这个生意做的。我马上派人去落实。”心想这笔生意做好了。也是一个不错的收入来源。怪不的老板一脸喜气。却没想到苏立弘的兴奋根本不是在这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0节、晒宝 放路93号。**冯婷的别墅。 别墅虽然没有人居住。但一直有人打扫。原来是冯婷雇佣的老佣人顾妈。冯婷故去后。苏立弘因她老实憨厚。聘了她帮着看管房子。平时也不住在别墅里。跟儿子住在一起。 苏立弘自己有别墅钥匙。去之前给顾妈打了电话。也是怕房子不干净。让她打扫一下的意思。苏立弘到来。让顾妈很是惊讶。自从冯婷故去后。他只来过一次吧。算算也有几个月了。今怎么想着过来了。 苏立弘把车开到院门时。铁门已经打开。顾妈站在门口恭敬地迎接着别墅的主人。苏立弘把车停好跳下车。递给顾妈一个纸袋。里面有几包好茶。还有五块钱。顾妈喜欢喝茶。这些子照看房子也是尽心尽力。苏立弘也心存感激。顾妈道谢着接过了纸袋。 妈也知道了冯婷的遗嘱的内容。心底里是把苏立弘当成新的主人。跟着苏立弘走进别墅。给苏立弘泡杯茶。退了出去。这才有机会翻看那个纸袋。看见里面还有五千块顾妈鼻子酸了一下。又喜滋滋地过来再次跟苏立弘道谢。又问苏立弘晚上吃什么。 “不用了。你回家吧。我一会还要出去。”苏立弘说。 苏立弘恨不顾妈马上离开。把个别墅给他空出来。这次去洞子探险收获大了。巴不的好好晒晒自己的宝贝。 妈还迟疑着。主过来了。她要帮着服侍。操持家务。不好离开的。不过在苏立弘的坚持下。还是离开了她儿子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坐公共汽车也就几站路。 苏立弘站着窗口目送着顾妈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突然跳了起来。冲出去把院门关上了。回又把别墅地房门关好。把客厅的窗帘全部放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阴暗下来。苏立弘把厅里的沙茶几什么都都挪开了打开灯。笑有,痴迷的样子摸挲着手上的戒指。心念一动一堆箱子瞬间堆满了一百平方米的大客厅。 苏立弘变成一只蝙蝠飞进岩洞。找了三天三夜。还终于让他找到了藏宝处。藏宝处附近有许多骸骨可能是当时的主人人灭口留下的罪证。苏立弘被这些骸骨惊有点心慌。然见了一大堆箱子。只是翻开几个箱子看了看还在一个箱子里面看见了金。就匆忙把这些东西都收到戒指里。飞出了洞口。 忙完了一些事之后。苏立弘就紧赶慢赶来到这里。就是想晒晒里面的宝贝。看看这次收获到底有多大。 有两种箱子大箱子差不多有一平米见方。高有一米客里摆了数十个大箱子。另外还有几十小箱子。都是五十厘米见方。苏立弘绕着箱子转着圈儿。也不急着去打开箱子揭开里面地秘密。心情有点患的患失的忐忑。 苏立弘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宜城集团的股份就够他一辈子花销不愁。询公司地收益也不错。只不过他见到的钱大多是银行卡上的数字或者是股份地预期分数字就算银行卡上有几百万吧。也不过是多几个零远不会有百万现金摆在那里令人震撼。这里可是有几十箱的东西。之前在洞子里抽查过一个小子。还一箱子金锭呢。 总不会每个箱子里都是金锭吧。万一里面有瓷器啥的。这么多年来搞不碰碎了。藏宝的地方是一个密干燥的窑洞。倒不担心东西起。 苏立弘双手抹了一下脸。打开身边的一个小箱子。一整整齐齐地码着。颜色有点暗擦掉表面薄薄地金。那一的金子金晃晃的一下子耀花了他的眼。淡定。淡。苏立弘咬了咬嘴唇告自己。这都是些俗物。不过是一箱子金子罢了。融化了还不到十分之一立方。估计也就是几百公斤吧。捧起一个箱子试了试足有几百公斤。饶是苏立弘现在力气大的惊人。也觉的有点沉手。数了数小箱子。足有二十个。不会都是金子吧。 苏立弘一一打开。箱子上的锁都死了。有些还费了点劲。 还有几十个大箱子没有打开。就这二十个小箱子就足有十几吨。 苏立弘没细估算这批金锭地价值。估摸着也有十几二十亿吧。不知那几个大箱子里面都是些什么。苏立弘很是期待。 苏立弘逐一打开那些大箱子。里面大都是些玉器珠宝。想必当初偷偷运走这些宝贝的主人皇宫里都偷光了。 黄金有价玉无价。苏立弘看着眼前五颜六色地东西。一时有点无语。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啊？ 苏立弘把手在箱子上逐一扫过。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那些金还好。价值是固定的。金这东西也好出手。只是一时间无法大量出手。可是那些珠宝玉器就麻烦了。先收着吧。 苏立弘慢慢平息激动地心情。琢磨起筹钱的办法来。早 地一个行动逐渐见了成效。最关键的就是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网阅读！) 要一大笔如果把这些金锭全部出手也足够了。可是。一下子出手数目如此大的金锭目标太大。很不方便。那些珠宝玉就更不好出手了。 苏立弘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慢慢地喝着。突然想起一个赚钱的法子。既然自己有变身的异能。如果潜入海底。说不能找到不少宝贝。比如沉船什么的。 国际上对沉船的打捞是有一定的法规约束的。 关于海洋沉船。有“十步一沉船”之说。 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全世海洋中约有3oo万艘未被现的沉船。这些沉船较为集的地区大多是历史上海上交通较为达的区域。比如地中海海域欧洲到北美的航线中国到东南亚航线以及中国到日本航线的海域等。 据统计。南中国海这样蕴满宝藏的古沉船应该过两千艘。这还不包括宁波张家港泉州广州福州等中国历史上最繁忙地贸易港口周围可能的沉船分布。更有学界猜测。元以来。中国沿海地区可能沉没了十万艘以上的货船！ 这些沉船中又文物船及普通船之分。在各国法律和国际法律中。一般依据沉船距今的年代和时间来进行区别管理和对待。例如。在国际海事组织的管理机制中。国际打捞法只适用普通沉船的打捞。而不适用于文物性沉船的打捞。 换句话说。即使能打捞出来。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跟沉船所有国打官司。这些东西恐怕还不一定是自己的呢。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可不能做。 自己有异次元空间戒指这个宝物。有变身地异能如果偷偷地变身潜入海底。把沉船上有价值的东西打捞上来。比如金币瓷器什么的。倒不是太难的事情。那些大而地东西就不能要了。 去海底打捞宝贝不难关键还是想好出手的渠道。那些宝贝一点作为收藏就可以了。太多了也不能当饭吃的。 只是不知道哪里有沉船地信息。不能满大海去找去。另外还需要买一艘游艇。也不能长期变身在海上游荡吧。苏立弘每次变身的时间都不大长最多也没有连续时间过一天。比如上次洞穴探险。也时不时变回人身休息休息的。 知道了要怎样去做。苏立弘收起焦虑兴奋的心情给刘雅洁打了个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刘雅洁也很奇怪。晚上在宾馆的时候。苏立弘也没透露过晚上一起吃饭的意思。当时说话也是匆匆忙忙地苏立弘交代清楚后就急忙退了。没想到现在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约了在金鼎大厦大见面刘雅就开着一辆宝马出了这车是到宜城集团后公司给配的。在地|车库停好车。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就看见苏立弘悠1地坐在大厅沙上玩弄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怎么有雅兴请我吃饭了？”刘雅洁坐到苏立弘的身边。探过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私人如何购买游艇。 苏立弘呵呵地笑笑也不生气。打开屏幕继续看着屏幕上地介绍。嘴里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跟刘雅洁说话道：“嗯。我们以后旅游结婚时。就乘着游艇出去。我亲自给你驾。船上就我们两个。谁都不要。” 面前。刘雅洁越来越难祭起冰冷地面孔。 “嗯。游艇需要具-船籍证书所有权证书和国籍证书这“三证”。同时。私人游艇驾驶者要经过培训取专门的驾驶执照。”苏立弘念叨着屏幕上地文字。扭过头看了看刘雅洁。狡黠地笑笑道：“还需要一个证件就完美了” “什么证件？”刘雅洁不知是计。|意识地问道。 “结婚证啊。”苏立弘大笑着合上屏幕。躲开刘|洁击来的一记粉拳。拉着刘雅洁地手：“走。我们吃饭去。” 金鼎大厦的中餐馆味道不错。苏立弘来过一次。喜悦总是要与人分享的。苏立弘漫不经心地看着菜单。想着怎样与刘雅洁解释这些事情。 “我来点菜吧。”刘雅洁接过菜单。似笑非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看来你今天真的很高兴。总不会还在为了那个溶洞兴奋吧。” “那个才值多少钱？给你挣点零花钱罢了。” 苏立弘这句话是有究的。虽然现了溶洞和地下水。他并不想把这处产业归入到宜城集|自己手里有些钱。再从宜城集团拆借一些。刘雅洁手里也有些积蓄。加上张小曼。三个人的投资足够了。 第191节、寂寥的背影 伯母的身体还好。”苏立弘讨好的问。之前刘雅亲已经接到宜城来了。刘雅洁在宜城买了一套大房子。给母亲请了一个小女孩照顾。 对于刘雅洁的新工。林飞碟还是很满意的。最重要的是几乎每天能回家了。不像以前到处晃荡。十天半月才能见到一次。林飞碟也看出女儿对这个工作很满意不像以前脸总是有着淡淡的愁容。即使女儿极力掩盖。又怎能瞒看着她长大的母亲？ “身体好多了。我妈让我谢谢你。” “那么。我如果去拜访她老人家不会太冒昧吧。”苏立弘期待的问。 刘雅洁皱起了好看眉头。为难的摇摇头。母亲对成功的商人总是有着奇特的偏见。恐怕还是受到那个人的影响。如果知道这个人还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帅气。恐怕就更不放心她宝贝的女儿了。所以。在母亲问起老板的情况时。刘雅洁总是说老板是个和蔼的老头。夫妻感情极好。儿女双全等等。 “算了算了。”苏立弘扫兴的摆摆手。他知道刘|洁母亲的心病。被欺骗的女人总是害怕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你妈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刘雅洁咬了咬贝唇。瞪了苏立弘一眼：“我一辈子不结婚的。你要是着急。身边的美女也不少。丁萱啊。还有那个江冰霞姜媛媛。随便划拉一个都带的出去。” “又来这个。”苏立弘眼珠子转了转道：“要不。我们在你咱妈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兴许咱妈一下子被感动了也说不定。” “什么咱妈？那是我妈。”刘雅把筷子往碗上一。似笑非笑的盯着苏立弘。眼睛闪出丝丝寒意来。“雄救美？这出戏你是不是演很熟了？” “冤枉冤枉。”苏立弘慌忙摆摆手。“从来没有雄救美只是有过美女救狗熊。” 苏立弘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然闪过当初在街头被丁萱的保镖相救的场面。神色不自然的黯淡下来。 刘雅洁注意到了苏立弘神色的变化。低下头。默默的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旁边有一桌。坐了个年轻人。一边吃饭一边往边打量着。有时还出低低的嬉笑声苏立弘开始还没在意。女孩子长的漂亮。在外面总是要受到关注的有些无聊的人议论几句。意淫一下。也是免不了的。苏立弘总不能把人家的眼睛都住。把人家的嘴巴都捂住。即使当不说。有些人背后说的话可能更难听。只是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旁边传来的嬉笑声变的很刺耳。 一个胖胖的男人正低声对身边一个瘦小的家伙说：“是不是很正点？虽说神情冷了点吧。可是冷有冷的味道啊。说不定在床上调教调教就热起来呢。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要尝尝才知道滋味啊。 我下决心了。这辈子就是她了。再也不换了。” 瘦小男人鼻孔里嗤了一下道：“就凭你。开一辆破奥拓。就算是奥迪的兄弟吧。这哥俩相;也太大了。回去把你那张断了一条腿的床垫结实了。省的晚上做梦翻下来。” 另一个高个子把脑凑了过来恶狠狠的说：“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大？这是你们嫂子。知道吗？谁都不能跟我争。” 瘦小男人和胖子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还默契的拿起筷子在桌面上使劲的敲着。 苏立弘一股邪火突冒了出来。腾的站起身。刘雅洁诧异的喊了他一声苏立弘没理她。噌的冲到了那几个年轻人身边。一脚就把那个高个子踹倒在的上。个子摔倒的时候。挣扎着拉了一下桌布。就听噼里啪啦。桌子上的碗碟摔在的上。还有两个碟子掉在高个子的背上。洒了一身的油污。胖子和瘦子躲避不及也沾上了一些吃剩的菜汤。 高个子在饭店附近了个足浴城有点小背景。胖子和瘦子是附近的街头的小混混。跟着高个子混日子。此刻见老大吃亏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朝苏立弘砸来。苏立弘闪身躲过酒瓶。一手一个。抓起两人的后颈一带。把两人的袋撞在一起。然后往的上一扔。踢了一脚吼道：“滚！” 胖子和瘦子撞晕了头。眼冒金星的坐在的上愣。耳听的苏立弘一声吼。吓的急忙搀扶着高个子走了出去。刚走几步。觉的不对。怎么自己三个人居然被对方一个人吓跑了。传到道上去。岂不是丢人现眼。以后在这片街头还怎么混？回过味来。胖子朝苏立弘努力瞪圆眼睛。想摆出一输力不输人的架。可惜身上油污点点。眼前金星闪烁。头晕脑胀。 摆不出气势。指着苏立弘恶狠狠的说：“好好。你等着。” 苏立弘把三个倒霉蛋揍了一顿。心头的燥热平息了许多。心情好了起来。也没理会哪三混混。走回到自己桌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到桌子上。对赶来有些要拦他们的意思的大堂经理说：“两桌的帐。还有损失的碗碟。够了吗？” 大堂经理目测了一下钞票的数目。躬身笑道：“够了。够了。”瞥了一眼胖子三人已经到了门口。低声道：“三个人都是附近的小混混。这是叫人去了。你们还赶快走。” “我们走了。他不会找你们的麻？”刘雅洁担的问。自从见识过苏立弘非凡的打架事后。她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别人找苏立弘的麻烦了。 “我们不怕。”大堂经理自信的笑。 虽然刚才这场冲突来的莫名其妙。刘雅洁也知道其中有自己的几分原因。仔细想了想。问题似乎出在那美女救狗熊的身上。刘雅洁自然不会把这个美女往自己身上套。对大堂经理道了谢。拉着苏立弘就往外走去。这种麻烦还是能躲开就躲开好。 高个子还没走多远。见那对年轻男女出来。男人开了一辆奔驰。女人开了一辆宝马一溜烟的离开了。高个子朝着两辆轿车行了一会注目礼。对胖子和瘦子说：“算了。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就这么算了？我记住了车号。找人去查查车主。”胖子总想在老大面前表现出合格的马前卒的身份。气鼓鼓的问。 “的了吧你。”高个子踢了胖子一脚。“你有没有脑子？能开起这种车。非富即贵。这种人你惹的起吗？还说要查人家。吹牛也不打草稿。你认识的那个派出所片警。人车管所买不买的帐？”- 驰在前面开着-马跟着后面。高个子没有注到。还有一辆帕萨特悄悄的跟了上去。那是负责保护刘雅洁的小秦和小齐。苏立弘一直没有找到于振利的下落。不放心刘雅洁。就把他们两个一直派在这里。刚才有苏立弘出面。他们就躲在暗处了。 苏立弘一面开车。一检讨着自。刚才的确是太冲动了。身份已经不同了。怎么能动不的就跟人动手。即使要教训这帮混混。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啊。自从异能进化后。有的是办法教训这帮小混混。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还是境界不*。不能很好的体验躲在背后阴人的畅快。而是喜欢选择这种直截了的喜悦。 刘雅洁一手扶着方盘。另一只好几次按到了手机的拨出按钮上。又收了回来。心里还在想着美女救狗熊那句话。这个救过狗熊的美女到底是谁呢？ 前面是个路口。往前走是去苏立弘的宾馆。往左转。是回刘雅洁的家。刘雅洁看着苏立弘上了直行道。豫了一下。把向盘一拐。驶进了内侧的左转弯道。跟着后面的小楞了一下。还忠心的按照苏立弘的指示。跟着拐上了左转弯道。 苏立弘慢慢的放慢了车。然后驶进便道停了下来。从后视镜看了看。生气拍了一下方盘。掏出烟,着火。深深的抽了一口。也不知道刚才是为什么生气。 苏立弘把烟扔了。重新打着火。慢慢启动奔驰。却在路口掉了个头。往回开去。总觉有个的方有个人在牵引着他的手。牵引着方向盘熟练的奔向某个的方。 火焰酒吧还是那样火灿烂。霓虹灯的闪烁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年轻的男男女女在酒吧的门口出出进进。苏立弘锁了车。鬼使神差的走到酒吧门口。 虽然隔着旋转门。站在门口也可以清晰听见里面传来的热烈的音乐声。苏立弘踌躇着。后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苏立弘闪过一边。让开路让两个女孩子进去。其中一个女子看了一眼旁边心神不定的男孩。咦了一声。就被身边的女孩拉了进去。 苏立弘慢慢的走开。过马路。坐在酒吧对面人行道的马路牙子上。透过昏暗的路灯。默默的看着远处的火焰酒吧。 丁萱急匆匆的推开旋转门。走到酒吧的外面。四下看了看。呆立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往酒吧门口走去。 苏立弘远远的看着那个寂寥失望背影。站起身。双脚却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也迈不出去。直到那个背影失在旋转门里。融化进火一样热烈的音乐里。 苏立弘重新坐进奔驰车里。驶向回宾馆的路。 第192节、打劫 千变第二卷第192节、打劫[vip] 抱歉抱歉。去深看望老母亲。刚刚回来。假期更新正常。我尽量保证每天一。 一个星期后。 辉煌集团顺成房的开公司总经理万山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主人皱着眉头看着一叠材料。房间里烟雾缭绕。烟灰缸上已经堆了满满的烟头。大多数烟头只是抽了两口就掐灭了。抽烟人心神不定可见一斑。 卓玉成走进万山的书房间。指了指万山的办公室门。悄声说：“老板的心情如何？” 万山的秘书是一个亮的少*妇。姓李。身上最有特征的部件便是汹涌的波涛。这是万山最喜欢的爱好。 相比之下。她那双波流转勾魂摄魄的丹凤眼也都不怎么引人注目了。因为男人的眼光都如同被的球引力所吸引一样。不自觉的往下移动了十几个厘米。 万山虽然是卓玉成的姐夫。但在私生活方面。卓玉成也懒的管他。只要没断过给他的钱就行。有时为了需要。还要帮着姐夫打打掩护。以换来万山在公事上对卓玉成网开一面。 卓玉成吞了一口唾。收敛走神的心思。虽然李秘书是万山的禁脔。但胆大包天的卓玉成往常还趁着万山不在的时候跟李秘书偷偷的调笑两句。毕竟年轻。比起钱多肚子大的万山还是有几分优势。可是。今天他根本没这个心情。 “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如果不是要紧事。最好过些时候再来汇报。”李秘书悄悄的说。 卓玉成苦着脸。刚才在电话里就听出老板心情不善了。也不是自己要自讨这个没趣。可是老板召唤。哪是刀山火海也的往前扑啊。何况老板的怒火也烧不死人的。自己的位再高。也是一个打工仔。 卓玉成叹了口气。犹豫了再三不敢耽搁。要李书帮着去通报一声。 “行。我先进去看|老板动静。”李秘书拿起内电话。按下了万山办公室的内部号。 “老板。那份签字什么时候……”李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卓玉成就听见话筒里传来的万山的怒吼：“卓玉成那小兔崽子来了没有？如果来了。让他赶紧滚进来。” “老板。卓经理还没到我催催。”李秘书连忙找了个理由刚才问签字就是找个由头看看老板的情绪。被万山吼了几句。李秘书也只施展一个缓兵之计。给卓玉成下了几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后。卓玉成低着头站在万山的面前刚才一进来万山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一句正话没说。唾沫星子差点给卓玉成洗了个脸。卓玉成也不敢拿纸巾擦拭带着点唾面自干的悲壮。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万山了一通脾气。神疲乏了些。懒洋洋的指着沙说：“坐下来说话吧。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还没联系上韩玉辉？找到原因了吗？” “这完全是谣言。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捣鬼。我怀疑是……”李宇春正要把责任推到一个要莫名其妙背黑锅的公司上。万山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前销售势头还是很不错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房的人一大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肯定肯定有人捣鬼。你的赶快查出来啊。|不到罪魁祸。拿你顶缸不成？别跟我说今天怀疑这个。明天怀疑那个。” 卓玉成吞了口口水。珠子转了转道：“老板。我怀疑还是宜城通达的人在搞鬼。他们和宜城安居都是同一个大股东。城历来是他们的的盘。这次我们一头扎进来宜城安居肯定是很警觉的。虽然顺成房的产公司在业务上和宜城安居也不是过于冲突。有些是互补的。可是谁也不想别人到自己的碗里来刨食。”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如果宜城集团真的想跟辉煌集团别别苗头。它也不会预购我-|的裙楼了。可是。你这个猪头。居然让他跑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阴谋也说不定。”卓玉成眼神闪烁的说。 万山似笑非笑的看着卓玉成：“谋。哈哈。怎么个阴谋法。说来听听？” 卓玉成了一会低声说：“不知道。不过他们最终撕毁意向。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放你***狗屁！”万山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指头指到了卓玉成的鼻尖上。“你当老子是摆设啊。你看上了人家漂亮的女助理。故意拿这个来说事。结果却被人家顺水推舟的摆了一道。是不是有这个事？玉成啊玉成。看你早晚要坏在女人的肚皮上。” 卓玉成像踩了尾巴猫。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放屁！根本没这么回事。姐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要是在姐姐面前把你和李秘书的事添油加醋的瞎说一通。姐姐会怎么想？” 万山一下子住了嘴。意识到在女人的事情上。他真的没有资格教训这个小舅子。愣愣的|了卓玉成几秒钟。叹了一口气。把桌子的材料扔给卓玉成：“你看看吧。” 卓玉成一看上面的几个表格。不解的抬 说：“姐夫。这不是公司的股票价格吗？” 万山没计较卓玉成在称呼上的违规。要在几分钟前。可能都要训斥他几句。强调在公司里能称呼他万。之前的谣言。再结合现在股票市场上的诡秘。万山分明已经看见了一张巨大的网已经张开了。正扑头盖脑的罩了下来。 卓玉成不是傻瓜。他把报告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就现了里面的问题。 “公司股票遭到打,。并且有人在悄悄在低位收购公司股票。是宜城集团？”卓玉成抬起头。神色不安的看着万山。他没想到事情居然是如此严峻。只是很奇。仅仅因为对一个女人的冒就会遭到如此的报复？ “还不仅仅如此。宜水园项目的时失利。银行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资金链有危险了。” “那么。我们的大股东没有任何举动吗？这可不像他们的风格啊。”卓玉成脸上带着讥嘲的笑容道。 “也许。他们巴不的这样吧。”山无奈的说。 “巴不的？为什么？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卓玉成惊讶的问出一连串问题。 “也许是想借机洗牌吧。公司的份结构比较复杂辉煌集团大股东的位置并不稳固。这次进入宜城市场。辉煌集团也出了很大的代价。有些代价并不仅仅是反映资金上的。这其中虽然有他们的战略考量。可是。他们也不想让别的股东白白的享受这些好处。要不是顺成本身在宜城还有些人脉。他们也不会选择顺成来作为进入的跳板。” “难道……是辉煌的人在暗中收购？”卓玉成真的想不明白了。 “不仅仅是他们。”万山几乎是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看来都把顺成当成一块肥肉了。辉煌集团要咬下更大的一块外还有拦路打劫的家伙。 初春的风还有些凉意。黄昏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和和的。6葵坐在别墅顶楼花园的藤椅上。两个手指捏着高脚杯的细脚。轻轻的摇晃着里面猩红的液体只是闻闻顶级的葡萄散出来的香味。却并不沾一下唇。刘力坐在一边。有些百无聊赖的|着别墅前的小路上驶过的一辆辆高级轿车偶然有从车上向刘力着招呼。刘力无奈的笑笑。 “顺成的事情是个机会。你就不再想想？” “妈。你非要把捆在你身边吗？我现在这样不挺好吗？”刘力虽然还是微笑着说话。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 “没见过你这样的儿子。不帮自家的公司赚钱。反而去别人那里打工。”6葵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爸爸已经给你下最后通牒了。要不你还是出国去别在他面前晃悠。你在国外爱干什么干什么。不见心不烦。要不就乖乖的回公司来。他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妈妈已经帮你几次了。这次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你自己跟你爸爸说去吧。” “妈。我又不是不愿意回来帮你们。回国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只要两年的时间。让我独自闯闯。爸爸怎么又出尔反尔了。顺成那个万山。就让他先做做呗。我才不想他那个位置房的产业务我又不熟。” “顺成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你找位子。你爸想进入宜城的房的产市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爸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的产公司。只是宜城的水太深。最好还不不靠顺成这个跳板。凭什么要好处白白让给别人？” “钱哪里是赚的完的。我看这事是妈妈的主意。不是爸爸的想法吧？我也听说了顺成的一个项目叫宜水园的。出了一些事。最近顺成的股票的厉害。怪不妈妈不着急。来还想着借机洗牌。行行。妈妈别这样看着我。这话只是在这里说说的。我知道轻重。”刘力举手做投降状。 6葵伸出手使劲揉一下刘力的头眼里流露出溺爱的神色：“妈妈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你爸爸和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听说……”刘力说到这里。就急忙闭了嘴。下面的问题是妈妈的忌讳。还是不问妙。他早就知道其实自己还有一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只是从来没有过这个姐姐。 6舒服的把身子藤椅靠背上一。自言自语的道：“好不容易有人看顺成不顺眼。也想着要收拾顺成。我岂能不趁机打打劫？” “打劫？打自己的劫？”刘力不解的问道。 “辉煌在顺驰虽然占据股份最多的股东。但与二大股东相差有限。控制力度不强。顺成的股东成分复杂。股份分。万山如果和其他几个股东联合起来就很容易对抗辉煌。要取在顺成绝对的话语权。必须对顺成洗牌。难的有这样的好机会。我岂能不利用一下。” “你就不怕有人趁机而入。取辉煌而代之？”刘力问。 “你说的是宜城集团吧。几个乳未干的小屁孩。能做的了什么事？”(。如欲知后事如何。登6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3节、儿子与女儿 6葵和刘力在屋顶花园享受着黄昏温暖的阳光，轻言细语地决定着顺成的命运。刘新华却在书房里郁闷地抽着香烟。 就在顺成的宜水园项目遇到麻烦的时候，刘新华就通过自己在宜城的人脉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和顺成这次潜在的对手。就像他很难相信卓玉成居然敢假公济私，拿宜水园的钱途来赌博一样，他也很难相信宜城通达居然敢玩出这一招。 虽然后来的事情看起来非常诡秘，但刘新华还是从种种蛛丝马迹判断出，暗中出手的就是宜城集团，只是一时还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太好的应对方法。 而让他最为恼怒的是，在宜城集团新任总经理助理的那个年轻女孩，居然是他的女儿。而这一切都是在她去了宜城集团之后生的，他也知道了宜城集团为了高调地推出她而举办的那场团拜活动。 这个丫头，真的有这个能耐吗？她身后的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刘新华脑海里闪过另一个女人的身影，他这辈子觉得最对不起的一个女人。 书房的门铃响了起来，门外传来佣人恭敬的声音：“董事长，孙先生来了。” “好，我马上过来，你安排他在客厅坐一会。” 孙先生全名叫孙家辉，是辉煌集团的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的人力资源工作，也是刘新华年轻时一起打拼的伙伴。 刘新华迟疑了一下。把书桌上地一张照片放进了保险柜。然后锁了起来。这个书房是他地禁地。即使是6葵也不会轻易进来。而这个保险柜这是禁地中地禁地。除了他没人能打开。 刘新华来到客厅。坐在沙上地一个清隽瘦长地男人忙站起身来。即使是一起打拼天下地伙伴。到了这个地步。该守地规矩一点也不会错。刘新华对老伙伴地这个习惯也从无奈到接受。最后到习惯。 “董事长。那个人地情况……” “不好意思。大周末地把你叫来。到我书房谈。”刘新华不动声色地打断孙家辉地话。 孙家辉跟在刘新华地后面往书房走去。低声地问：“6总不在家吗？” 刘新华往上指了指：“在楼顶和儿子聊天呢。” “还在劝刘力回来吗？” “这小子，我是拿他没办法了。”刘新华无奈地摇摇头。“实在不行，先让他在外面混两年吧，反正他年龄还小，锻炼锻炼再回来接班也不错。只是6葵她有点心急。” 孙家辉听刘新华说这些话，就不再接话了。别人地家事最好不要介入太深，即使是他们这样相知甚深的朋友。但在一个公司里继续合作，朋友地关系就要淡化许多，而上下级的规矩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在书房坐下。孙家辉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刘新华：“那个人的背景资料都在这里了。” 刘新华接过信封，并没有马上拆开看，而是放到书桌上，里面的信息大部分是他知道地，之所以让孙家辉再调查一次，也是为了了解得更详细一些。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说说你的感觉。”刘新华对孙家辉说。这是他惯常地方法，孙家辉一直在主持公司的人力资源工作，对人的了解是最深刻的，许多来聘任的人，孙家辉基本上只要看上两眼，交谈两句，就能对这个人的个性、习惯判断个**不离十，甚至从简历中地简单描述，就能大致看出这个人可用不可用。 “不知道。”孙家辉摇摇头。 孙家辉的回答很是出乎刘新华地意料，刘新华从来没有从孙家辉的嘴里听到过这三个字地回答。这个人真的很神秘吗？神秘到连孙家辉这个老牌地人力资源专家都看不清他的底细？ 刘新华没有说话，而是探寻地看着孙家辉。孙家辉掩饰地笑了笑，无奈地说：“好了，我知道瞒不过你。我真的对这个人的底细看不透，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比较感兴趣。他和你长得比较像，很像年轻时的你。 信封里有一张照片。” “哦！”刘新华这才真正的产生了兴趣，忙转过身，拆开信封，一张五寸大的彩色照片掉了出来。刘新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张照片，脸色越地兴奋起来。以前虽然也调查过苏立弘的背景，不过是通过自己的一些渠道进行了解，并没有想到要雇 “真的很像啊。咂咂，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一个私生子，我会真的以为这是我的儿子呢。”刘新华说到这里，脸色怪异地看着孙家辉：“你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和我当面说吧。混账东西，我有没有外遇你还不知道啊。何况生儿子这么大的事情。” 孙家辉难得轻松地笑了笑：“实在是长得太像。这照片要是让6总看见，后院 火了哟。” 刘新华笑着捶了孙家辉一拳，拿起照片又开始端详：“这小子比刘力还像我儿子。刘力有点像他妈，太秀气了点。咦，你怎么没有照个完全正面的，这照片似乎还有点虚。” “这已经是最好的一张了。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委托的人都是***里面的行家，可是他们告诉我，这小子似乎对别人的跟踪和偷*拍似乎有种天生的敏感，很难拍到一个完全正面的影像。并且更奇怪的是，总是聚焦不准。这对于一个专业人士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曾经抢拍过许多运动照片，都比这张要清晰。” 刘新华困惑地拍拍自己的额头，打开保险柜，从一叠子照片中翻出一张来，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刘新华把两张照片平放到书桌上，看了好一会才对孙家辉说：“你过来看看，为什么我的女儿会和这个小子混到一起，她在搞什么名堂？” 孙家辉走到书桌边，两张同样五寸大小的彩照并排摆在那里，左边是那个长的酷似董事长的年轻男人，右边地那个是董事长和前妻生的女儿。刘新华和他的前妻林飞碟之间的事情，还有和现在这个妻子6葵之间的事情，孙家辉都非常清楚。孙家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冒出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刘新华也突然想到了这些，看向孙家辉的目光中流露出愤慨和忧虑交织的眼神。 “鹭鹭是个听话的孩子，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地。”孙家辉安慰道。 刘新华叹了一口气往太师椅背上一靠，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良久才说：“她还是那么恨我吗？” “当年的事情，你还是有点……”孙家辉也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当年地刘新华做得的确有点不大地道，这里面当然有6葵的作用。林飞碟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刘鹭净身出户，没要刘新华一分钱，这么多年不知道过得多艰难呢，也怪不得鹭鹭怨恨这个不称职地父亲。这些抱怨孙家辉也只有在心里说说。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说也没有益处，何况人家两口子之间地事情，外人哪里知道得更清楚呢。 “我不是已经提出补充她了吗？我甚至同意把我手头一半的股份给她，是她什么都不要的啊，只要女儿，我有什么办法。她总是那么傲气，我讨厌她的傲气。那时她就总是和我作对，现在把女儿养大，还是要同我作对。”刘新华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孙家辉犹豫地说；“可能不是鹭鹭在操纵吧，从她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她也没有机会去掌控宜城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啊。” “可是，她掌握了那个叫苏立弘地小子啊。好，好，好个巾不让须眉的女子，好个一箭双雕地谋划。她是故意寻找到这么一个人来给我添堵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孙家辉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东西他没有想明白，自言自语地道：“就是长得像又有什么用呢，即使要冒充董事长的私生子过来分家产，也几乎是不可能地啊，这个时代还有dna鉴定的手段啊。”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是聪明绝顶，城府又深。刘力比起她来，差地不是一星半点。” “刘力知道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吗？”孙家辉小心地问。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跟他提及过。” “鹭鹭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兄弟吗？” “也许知道吧。” “这件事啊，我倒是有个建议，不过……”孙家辉欲言又止。 刘新华横了孙家辉一眼，扔给他一根香烟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吞吞吐吐的。我家里的这点破事，你哪些不知道。” “顺成的事情最好不要让6总掺乎。她要是知道是鹭鹭夹在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小子，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 “不让她掺乎？这事不好办呢。她现在一门心思要把顺成完完整整地搞到手，好给刘力搭一个台子。她这么精明的人，会错过这个机会？” “真是乱了套了。要是让刘力与他姐姐朝上面，会生什么事情你不会清楚吧。”孙家辉有点着急，说话的语气也随便了很多。 刘新华没有计较这些，挥了挥手说：“这事我不会让她掺乎的，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人，一旦让她知道，不知道会怎么疯呢。为了这个家，6葵也没少操心，就别给她添堵了。不过顺成的这件事倒是个机会，你看让谁去主持比较好？” 听到这话，孙家辉对刘新华的偏心已经完成了解了。 事到临头，还是儿子重要啊。 第194节、找钱（一） 家辉没有答应刘新华留晚餐的请求，说完事就走了。书房门，再次开孙家辉带来的牛皮纸信封，倒出那张照片，放在书桌上，若有所思地端详着。 “真的很像啊，比那些模仿秀强太多了。可惜我不是名人。这么年轻，和鹭鹭的年岁恐怕差不多吧。”刘新华自言自语，把牛皮纸信封里的东西全倒在书桌上，找出一张苏立弘的履历表。这是孙家辉从省立大学的留存档案中复印出来的，这种材料，只要有钱有关系，总能搞得到。 “姓名：苏立弘，性别：男，出身日期：1983年8月23日，籍贯：江州市，……出生日期：1983年8月23日？和鹭鹭一天的生日？”刘新华拿起履历表默默地念了几句，刚念完籍贯江州市，突然意识到什么，腾地站起身来。 “太巧了，真是太巧了。”刘新华拽着那张履历表在书房里兜起***来。“长得跟我很像，和鹭鹭还是同一天生日，不知道鹭鹭花了多大精力找出这么一个人来。这个出生日期总不会是假的吧？这应该是大学入学时填写的履历表，从纸的质地看，有点年头了，那个时候鹭鹭还不应该有能力做这种事。” 刘新华蓦地停住脚步，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闪现了一下，就被刘新华彻底压制了下去。 响起了敲门声，是佣人请他去吃饭。刘新华把照片塞进牛皮纸信封，想了想，又把照片拿了出来，塞进自己的手包里。把信封锁进保险箱，打开门下了楼。 餐厅里，6葵和刘力已经在餐桌上就坐了。6葵看见丈夫下来，笑道：“老孙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到了饭点的时候，也不留下吃饭。” “想这么多做什么？老孙什么脾气，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刘新华在6葵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儿子说：“怎么，思想工作还没有做通？” “这个犟小子，脾气随你。”6葵没好气地说。 不知怎么，刘新华脑海里突然闪过苏立弘那张年轻帅气的面孔，失了一会神才说：“刘力还小呢，随他折腾几年吧。” 刘力忙站起身来。恭敬地伸出双手做握手状。椅子被他地身体带了一下。差点翻在地上：“亲爱地父亲大人。您真地太理解儿子我了。您放心。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练好本领回来给您效力。” 看着儿子嬉皮笑脸地样子。刘新华作势敲了一下他地头。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拿起筷子就要吃饭。 6葵追问了一句：“顺成那边呢。万山地位置你有没有人选？” 刘新华说：“顺成那事。你就别掺乎了。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算我们借机取得了一些优势。万山地位置也暂时不好动啊。反正刘力一时也没有回来地打算。先让他蹦几年吧。旧城改造那件事。才是你地工作重点。别分心了。” 6葵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筷子慢慢地扒拉着米饭。 宜城集团经过去年地那场风波。元气还没有缓过来。资金本就有点不足。张小曼从里面紧巴紧巴地挤了一个亿出来。就已经是大手笔了。要用钱地地方太多。总不能为了顺成这档子事。把宜城集团地根本搅乱了。 这事急了点啊。只是事情赶巧了，没有卓玉成弄出这个幺蛾子，也不会有后来的顺水推舟，只是这几个亿的缺口从哪里找？ 苏立弘看着手里的一堆数据愣，张小曼和刘雅洁坐在沙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二个亿啊。”苏立弘摸了摸脑门，眼睛询问地看向张小曼。张小曼忙道：“这边是一分钱也挤不出来了。” “我知道。”苏立弘郁闷地应了一声。戒指里倒是有不少硬通货，可是要换成现金可不是一朝一夕地事情。 钱啊钱啊。有句老话怎么说的，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自己以为今后不要再为了钱的事情愁了，赚到地钱这辈子都花不完，没想到最后还要收拾这么大的一个缺口。 “还能从银行贷到款吗？”苏立弘问。 “几千万应该还行，两个亿恐怕够呛。”张小曼说。 刘雅洁看着苏立弘，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了自己的私怨，让他为难成这个样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己做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助理，才知道维持这么大一份家业是多么艰难。对于宜城集团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二个亿说多也不多，可是公司正在恢复之中，处处都要用钱，如果铁了心要筹这笔款子，也是筹不出来，但如果为了弄垮顺成，而伤了公司的元气，恐怕公司的股东们也不会同意地。张小曼的心思她也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控制住顺成符合宜城集团的整体利益，她也不 尽力地支持这个行动的。 但是，如果因为筹款的事伤害了宜城集团其它地利益而得不偿失的时候，她也会跳出了反对地。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苏立弘能否另外搞来经费。 刘雅洁嘴唇动了动，放弃地话最终没有说出来。那个人给她母亲的伤害太深了，她永远也原谅不了他。当初母亲净身出户，艰难地把自己抚养长大，他欠了她们母女俩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不还，自己还能不主动去取？苏立弘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大不了自己以身相许，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了他，答谢他的恩德。 刘雅洁看了看面前这个男孩紧皱的眉头，一阵内疚和羞怒顷刻涌上心头，渐渐低下头来，自己真的是很无耻啊。他那么优秀，那么帅气，自己的以身相许就算是报恩了吗？在世人看来，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女孩儿愿意这样做呢。这算是得了便宜卖乖吗？ 内线电话响起，苏立弘拿起话筒，是姜媛媛的声音：“董事长，钟副总找您，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似乎很急切的样子。” 他来有什么事？没见到我很忙吗？苏立弘当即就要回绝，又一想，对着话筒说：“让他十分钟后过来。” 这小子似乎觉自己闯了祸，苏立弘到宜城之后，就假托总公司那边有事，躲了好些日子。现在想起来见我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钱地事我来想办法。钟翠山要过来，我摸摸他是什么想法，你们先回去。” 刘雅洁和钟翠山极其不对付，听见这个名字都像污了耳朵一眼，好看的柳眉就皱了起来，站起身走过苏立弘的身边时，低声说：“圣昌集团的人你得多提放点，我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放心吧，就钟翠山那公子哥儿，还真不是对手。”苏立弘大大咧咧地挥挥手，让她们俩离开。 这次钟翠山是难得地准时，进来的时候苏立弘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正好是十分钟，苏立弘真怀疑他是掐着秒表在等着呢。 钟翠山一进门，先讨好地笑了笑，露出六颗雪白地牙齿，苏立弘没有搭理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其实那份文件他早就签署完毕，这也只是做做姿态。 钟翠山尴尬地收了笑容，蹑手蹑脚地坐到沙上，才坐了三分钟，就有点坐不住了，身子在沙上东摇西摆的，没个正形，五分钟过去后，钟翠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自己起身倒了一杯纯净水。 “回来了？”苏立弘这才看见屋子里还有一个大活人似的，头也不抬地平静问道。 “嗯，昨天就回来了。” “这次回去的有点久啊，公司这边的工作别耽搁了。”苏立弘敲打了一下，又好像要从文件中现错别字一样，低头研究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给董事长汇报工作地。”钟翠山努力压制住心头的火气。 “哦，真的是罕见啊。”苏立弘不无嘲讽地说，“什么事？” “来宜城集团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想找董事长汇报一下工作。董事长不忙吧？”钟翠山半低着头，有点不敢看苏立弘，说了两句开场白，又探询地问了一句。 “不忙不忙，你说，我听着呢。” 钟翠山看来还是认真做了一些准备，就自己分管的工作一二三四五地说了小半个钟头，也还条理清晰，语气从容。苏立弘听着听着就纳了闷，这家伙不会是转了性子？他是知道钟翠山的来历，不过是到这里镀镀金地，纨绔公子一个。现在看起来，倒还不是一个草包。 钟翠山负责的工作是协调圣昌集团与宜城通达之间的业务往来，话题自然就离不开宜城通达，工作内容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宜城通达目前的状况上来。苏立弘就渐渐听出了味道，这小子是来探自己口风的。宜水园的项目经理卓玉成故意刁难宜城通达，事情最后却转变为宜城通达和顺成房地产公司的对抗升级，在公司内部地人，稍微有点眼光的都能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宜城通达这次没有拿到宜水园的物业，对以后的展还是有一定地影响，也耽误了今年的拓展计划地完成，我认为还是应该尽快和顺成达成协议，趁着现在价格下跌，我们还能降低点成本呢。我和宜水园的项目经理卓玉成还有几分交情，这人不像是莽撞之人，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能不能让我和他接触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这家伙真地是来探自己口风的，难道圣昌集团和顺成也有什么瓜葛了？苏立弘脑子一转，一个主意顿时冒了出来。也许，这两个亿就着落在钟翠山身上了。 第195节、找钱（二） 哦，你跟卓玉成还很熟啊？熟到什么程度了？以前友还是一起出去玩过？”苏立弘假装惊讶地问道。网络上流传过一个顺口溜，一起同过窗，一起抗过枪，一起嫖过娼的关系被认为是最铁的关系，如果是三同时，那就更加牢不可破了。只是苏立弘自己讲究老板的面子，没好意思把最后一个同时**裸地说出来，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钟翠山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嗯嗯，一起出去坐过几次，算是臭味相投吧。” 也怪不得钟翠山今天自己找上门来，昨晚卓玉成给他打了电话，话里的意思有点威胁的味道，如果钟翠山不把这件事搞定，他自然会有自己的渠道把某些事传到苏立弘的耳朵里去。 卓玉成也是逼得急了，不然不会跟自己***场所的铁杆盟友说这种伤感情的话。钟翠山无奈之下只好自投罗网来了。不管当初卓玉成是不是有顺坡下驴的想法，毕竟有些话是钟翠山说出口的。 “嗯，好好，你跟他们接触一下吧。搞清楚他们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多赚点钱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苏立弘随意说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对顺成这家公司感觉怎样？” 钟翠山正装作忠诚能干的样子频频点头，那几个问题他太清楚了，根本就不要去接触卓玉成，突然听到后面地问题，一下子抬头看着苏立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问题的内涵来。可是，苏立弘却低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脑袋一点一点地让钟翠山恨不得把手里的纸杯砸在他的脑袋上。 “嗯，顺成是江州起步公司，专注于高端房地产市场，其业绩还是不错的，在江州市也占据了一定程度的市场份额，这次进入宜城地势头也很猛，在江州和宜城都有很好的人脉，高层关系不错，据说背后还有更为强大的资本背景。”钟翠山字斟句酌地说着，不知不觉地就把顺成的背景稍微有点夸张地说了出来，也有点敲打敲打苏立弘的意思。 那句强大地资本背景不就是指辉煌集团吗？这家伙不知道顺成背后的辉煌集团吧，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底细？苏立弘琢磨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嗯，与宜城安居倒是挺互补的。业务上冲突的地方也不多。只是这个资金额度……”苏立弘马上闭上嘴，抬起头探询地看了钟翠山一眼，不知道他在认真听自己说话没有。见钟翠山似乎正在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的本子，就威严地咳嗽了一声，待钟翠山在本子上抬起头来，责怪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钟翠山心里早已经洪水滔天，压抑不住的兴奋差点要喷薄而出，试探地说道：“董事长，既然顺成不听话，还不如及早下手，把顺成收购过来，待顺成城头变换大王旗，都是一家人就好说话了。” 苏立弘瞪了钟翠山一眼，矢口否认道：“收购顺成干什么？你没看看顺成的股票跌成什么样子了？宜水园的项目把顺成拖垮了，我才不沾手这个烂摊子呢。” 哼哼。你就装吧。钟翠山腹诽了几句。他之前倒是没有想到收购顺成这个办法。刚才苏立弘地自言自语一下子提醒了他。这地确是一个釜底抽薪地好办法。能够收购顺成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地买卖。如果圣昌集团悄悄介入进来。说不定也能跟风大赚一笔。想到这里。钟翠山就有点坐不住了。 敷衍了几句。钟翠山就告辞了。回到自己地办公室。马上给罗天行打了电话。虽然也很想直接给自己地叔叔打电话。可是宜城这边地事情是绕不开罗天行地。钟翠山只好捏着鼻子找一个人来分自己地功劳。当然如果捅了漏子。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人来顶雷。 罗天行对这个消息地第一反应是怀疑。宜城集团地资金情况他是有些了解地。要收购顺成所需地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宜城集团地现金流充足。当初就不会让圣昌和银轮集团介入进来了。 “你想办法了解一下宜城集团地资金动向。我找人分析一下顺成目前地股市情况。”罗天行说。 张小曼把筹集资金地事情做得很隐秘。财务部又是苏立弘和张小曼地禁脔。钟翠山插手不进。但是。张小曼在操作过程中‘不小心’露出地一点破绽还是让钟翠山注意到了。虽然并没有打听到具体地资金数额。但对存在大额地资金调动这件事却是能够确认了。 很快。罗天行那边通过股市专家地分析。也看出来有人在暗暗吸纳顺成地股票。两厢一对照。罗天行几乎有了百分之八十地把握。宜城集团在针对顺成房地产公司最近有一些大动作。 苏立弘‘不小心’透露出自己想收购顺成的意思后，就开车回到了江州。虽然把圣昌集团拉下了水，也只是一解燃眉之急，从长期看，资金的需求还是很大的，去年公司的变动，还是让公司大伤了元气。如果有一笔额外的巨额资金，就有可能对 突如其来的危机，免得到时又要开门引进一些饿狼 回到家里，苏立弘收起愁思，在妈妈面前扮演起乖儿子的角色。可是李莘不怎么买账，对苏立弘离开十几天而不打一个电话回家，扎扎实实地埋怨了几句。苏立弘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老妈的唠叨，他也只有听着。 唠叨了几句，李莘话锋一转道：“立弘，毕业快一年的时间了，你找了女朋友没有？” 苏立弘正在喝水，一听老妈的问题，被凉水呛了一下，咳嗽了好几下才说：“妈妈，这个问题不要问得那么突然好不好，搞不好会出人命地。” “有什么突然的，从你大三的时候，我就开始问了，以前是一年问两次，今年我还没有过问呢。据说大学生在大四的时候，基本上都找到对象了，好的在毕业前就被挑光了，你不急我急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什么叫挑光了？你以为是在菜市场挑菜啊。你儿子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老婆？” “听说大学里女生很少的，你以前那个班上，女生也不到十个吧。可不是这样嘛，大学里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竞争激烈。找女朋友可来不得温良谦恭让。在大学里还算是自由恋爱，到了社会上，很多就靠介绍了。” 对老妈的强悍，苏立弘彻底无语了。没想到老妈虽然没上过大学，对里面地情况居然门儿清。不过，从老妈的话里，苏立弘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于是，苏立弘本能地要转移话题，就打断老妈的唠叨说：“苏立刚最近没往家里来吗？不知道他那笔款子拿到了没有。” 苏达仁很不知趣地凑了过来说：“听你二叔唠叨过一句，好像钱收到了。立刚一直在打听你在不在江州呢，说要请你吃饭。” 李莘顺口道：“你跟达理说说嘛，自家亲戚的事情，别太客气。不过是立弘一句话地事情，也没花多大力气。”李莘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委实提气。丈夫一家三兄弟相处得还是不错的，苏立弘帮这个忙，李莘也很是叫好。不过想起自己那几个兄弟，李莘只有心里叹口气。今天找苏立弘说他女朋友的事，也是因为老大李世杰来了个电话，说他女儿李晨曦在市人事局认识一个女孩儿，很配得上苏立弘，想帮他介绍来着。这才让她这个当妈的想起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女朋友还八字不见一撇呢。 大哥难得打电话一本正经地说这事，李也抹不开这个面子，不管成不成，先见见总没什么，大哥这边也可以敷衍了，万一真的合适，也不是不可以相处一下的。李从苏立刚想到大哥的身上，才觉话题被儿子转移开了，忙拍了一下苏立弘的脑袋说：“别转移话题，我说正经的呢。” “我的话也不是不正经啊，妈，我现在一脑门子官司，公司还差一大笔钱呢。哪里有心思找女朋友。” “怎么了，公司缺钱？”李莘地注意力又一次被苏立弘成功地转移开了，“差多少，家里还有存款，没算，应该还有几十万吧，你都拿去应急。” 苏立弘苦笑一下道：“几十万顶什么用？差好几个亿呢。” 李莘道：“几十万不少了。 差几个亿，你就自己……什么，差几个亿？你做什么事情要花这么多的钱？”李莘突然大声地嚷了起来。 “没事没事，钱不够就不做好了。公司的事情你也不懂。刚才老妈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又媒婆上门提亲了？” 苏立弘有点后悔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只好自投罗网把话题从几个亿的资金上转移到找女朋友的事情上。从老妈最担心的事情权重来说，当然是几个亿的资金缺口更让老妈担心了。 李莘的思路很快就转移到她做母亲所应该操心的事业上来，目前给儿子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就是她现在最大地事业。 “你表姐李晨曦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呢。那几天跟你联系不上，晨曦差点就要追到家里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立弘对大舅一家子都没有好感，对李晨曦这个表姐也是好感缺缺。什么时候他们也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什么话。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吧。你就见见，不行就拉倒，干脆回复了晨曦了事。” 唉，钱是要找的，女朋友也是要找的，亲戚家也是要敷衍的。本来想把刘雅洁带过来对付母亲地唠叨，可是刘雅洁去了宜城集团后，工作上慢慢熟悉了，与自己的关系却变得生疏起来。两人之间说来说去都是工作，一点情趣都没有了，真不知她是怎么想地。当初就不该把她放到宜城集团来。都说两口子不适合在一个单位工作，看来还真有点道理。 第196节、相亲 上还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老妈在拍门了，约了十点的。” 苏立弘真的不想去，看了看挂钟，不到九点，就装睡不醒，奈何老妈太用心，门被拍得震天响，想装睡也不成，打了个哈欠答应一声，就爬了起来。 苏立弘洗漱完坐到饭桌上，早餐已经做好了，一个荷包蛋，一盆棒子面粥，几个炸糕麻团，还有两碟小菜，都是苏立弘爱吃的，老妈为了今天的相亲，真的是用上心了。 “妈，你儿子找女朋友还需要介绍吗？不要对你儿子这么没信心。”苏立弘拿了一个麻团咬了一口，嘟嘟囓囓地说。 “我倒是有信心，你什么时候带一个回来让我看看啊。” “你儿子如此英俊潇洒，年轻多金，有房有车，还怕找不到老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苏立弘一看老妈有飙的迹象，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也不知我那个表姐怎么这么好心了，不知道把什么样的歪瓜裂枣打过来呢。” “就你那么多废话。不就是见一见，也费不了多大事。难得你表姐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也别驳了人家的面子。” 苏立弘倒是知道几分老妈的心思，妈那边的几个舅舅对自己这一家子总是不冷不热的，让妈很抬不起头来，眼下大舅那一家子有示好的举动，老妈当然是巴不得，李晨曦帮苏立弘介绍对象的主意，肯定是得到了大舅的点头的。在老妈看来，不管怎么样，那总是自己的大哥，关系能改善改善总是好的。 吃完饭，苏立弘抹抹嘴唇就要出门，李莘喊了句等等我，拿个坤包也跟了上来，苏立弘怪叫一声道：“老妈，不是吧，你也要跟着去？” “年轻人不懂事，我帮你把把关。” “不是有表姐在吗？犯得着搞这么复杂？” “你表姐比你大得了几岁？对她地眼光我也信不过。” 苏立弘一脸苦笑去开车了。车子开出小区地时候。苏立弘还在郁闷。心想这事千万不要让王磊张蕊他们知道。不然该被他们笑死了。相亲没什么。可是相亲还要老妈陪着去。就糗大了。 到了约定地星巴克咖啡厅门口。李莘看见咖啡厅出出进进地都是年轻男女。像她这样地老太太绝无仅有。就有点踌躇。脚下也慢了下来。苏立弘作怪。反而过来挽着老妈地手要往里带。李挣扎开儿子地手。转身就往车子走去：“立弘。我在车里等会儿。” 苏立弘笑笑。打开车门。让老妈坐进去。才走进咖啡厅。时间差不多正好。只晚了几分。上午来这里喝咖啡地人不多。苏立弘眼睛往四周扫描了一下。就看见李晨曦在里面站起身朝他招手。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没有起身。朝这边扫了一眼就转过了头。看来就是今天相亲地对象了。 苏立弘走过去。对李晨曦打了个招呼。就在她们对面地座位上坐下。那个女孩矜持地笑笑。点点头。算是招呼了。李晨曦倒是很负责地担任起介绍人地职责：“小秦。这是我表弟苏立弘。苏立弘。这就是我地姐妹秦娟。” “秦娟你好。”苏立弘客气地站起身打个招呼，算是正式认识了，不管怎样，临来前在车上老妈已经耳提面命，苏立弘就当给表姐这个面子了。 秦娟长得还算清秀，妆画得有点重，身材略有点丰满，恰到好处，倒也归不入肥胖一列。比起刘雅洁和丁萱等人，稍差了一个层次。 秦娟依旧是点点头，浅笑着伸出手，跟苏立弘轻描淡写地握了一下。手握得有点松，秦娟还还往回缩了一下，结果苏立弘只握住秦娟的几个手指头。松开手后，苏立弘也有点不悦，坐下不说话，看着李晨曦这个中间人，看她怎么糊弄这事。反正自己已经给她面子了，是她这个姐妹有点不给人面子。 “立弘，喝点什么？” “来杯橙汁吧。”苏立弘说。 秦娟听见苏立弘的选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跑星巴克咖啡厅来喝橙汁，这人是不是太没有情调了。或者嫌这里的咖啡贵，节省点费用？ 李晨曦看出苏立弘对女伴地傲慢有点不悦，这个时候也不好扫自家表弟的面子，招呼服务生送上一杯橙汁。 秦娟也是一肚子不高兴呢，之前听李晨曦说她这个表弟怎么英俊潇洒，怎么精明能干。今天一见，也不过如此，虽然长得还算帅气，可是身上的打扮却太普通，也不像李晨曦说的那样自己当老板开公司了。加之约会又迟到了，这让秦娟很不爽，往常只有别人等她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让自己等待的。这人长的还算过得去，只是其他方面似乎减色不少，自己又不是来找小白脸的，外貌这个权重在秦娟诸多条件中算是最次要的问题。秦娟心里已经对苏立弘判了死刑，不过看在李晨曦的面子上，也不得不敷衍几下，怎么也得坐半个小时才走吧。 一会儿橙汁送了上来，秦娟起身说了句去洗手间，就离开了。李晨曦明白这是给她 事情说清楚。 “苏立弘，你怎么居然迟到了？不知道跟女孩子约会地第一要素就是不能迟到吗？何况今天还是这样重要的一个日子。姑姑没跟你说清楚吗？好了，这女孩是人事局秦局长的女儿，家里条件不错，和我一个办公室的。” “表姐，怎么想着给弟弟我介绍女朋友了？” “懒得理你呢，好心当做驴肝肺。” 有一点李晨曦没有说，在她的内心里，对这个秦娟也是顶瞧不上眼的，要不是她有一个好爸爸，这种又懒又蠢的女孩真的嫁不出去的。不过，好在有个当局者的老爸，本人长得也还过得去，周围也是围了不少追求者，不过丫头心气挺大，给未来地男朋友定下了标准，人要能干，脸蛋要俊俏，个头不能低于一米七五，年龄不能大于23岁，重点大学本科学历以上。有了这个要求，单位地那几个追求者就没有一个满足条件的了，好在没有规定男友的家庭条件，不然苏立弘也被这条杠杠划拉出去了。 春节的时候，李晨曦见到苏立弘后，也知道这小子毕业办了公司，应该赚了点钱，当时还没有拉皮条地心思，回单位上班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和秦娟聊天，才知道她地追求目标，心念一动，就想起了这个表弟。除了家里条件差点，其他指标还是蛮符合的。如果能够凑合成他们俩，以后自己在单位也好混点。在李晨曦看来，秦娟除了有一个好爸爸外，其它地也不怎么样，不过配苏立弘是绰绰有余了。 姐弟俩一时无话，默默地一个喝咖啡，一个喝橙汁。秦娟回到座位地时候，李晨曦假装打电话，也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座位。 秦娟盯着苏立弘看了一会说：“听李姐说，你是省立大学毕业地，现在开了一家公司。公司的业绩现在怎么样？大财了吧。” “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在一家小公司混了一阵，又被辞退了，现在找工作也难，只好自己当老板，现在生意难做，小公司嘛，也不过就是三五个人，皮包公司罢了，混口饭吃就不容易，哪里还想着财。倒是秦小姐在人事局这么好的单位上班，前途无量啊。这年头，官饭是最好吃的。”苏立弘对秦娟没有兴趣，说话地语气就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别谦虚了，李姐说你的公司办得不错啊，她总不会骗我吧。” “哪里，不过是喝酒喝多了在亲戚面前吹吹牛罢了。”苏立弘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你千万别告诉我表姐，怪没面子的，拜托拜托。” 秦娟忍住气含蓄地笑笑，看了一眼门那边，不知道李晨曦到哪里打电话去了，心里的火气就渐渐压不住了。倒不是因为苏立弘的条件太差她看不上眼，而是恼火苏立弘自爆其丑，表面上是实话实说，貌似忠厚，其实骨子里却是混不在意。哪个男人不会在自己中意的女孩子面前略略吹吹牛的？苏立弘如果自我吹嘘一下，秦娟只是心里看不上他，然后客气地告辞，可是现在苏立弘明显地是视她为无物，这让自尊心严重受伤的小女孩如何不恼怒？ “听你这么说，你不就是一个废物？”秦娟讥讽地说。 苏立弘一点不以为忤，反而频频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看自己的。秦小姐七仙女一样地人物，千万不要把自己跌落凡间来受苦受累。” 秦娟一听，重重地把咖啡勺往杯子里一扔，衣服上也溅**点污渍，一脸羞怒地指着苏立弘道：“姓苏的，不要欺人太甚。” 苏立弘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双手很洋派地摊开，愕然地说：“秦小姐，我得罪你了吗？” 秦娟看见周围诧异而不屑的目光，哪里还坐得住，站起身拿起手包，从包里掏出两张票子扔在桌上，腾腾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就看见李晨曦和一个老太太在一起聊天，李晨曦见秦娟气冲冲的神色，忙拉住她说：“怎么了，苏立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你表弟很好呢。”秦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宝来，就要上车。 李晨曦忙拉住她说：“他刚才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个样？”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把苏立弘恨死了，这小子真的不省心，好好的一件事让他搞成这样，得罪了秦娟，自己以后还在单位怎么混？ 正说着，苏立弘走出门，看见老太太，惊讶地问道：“妈，你怎么不在车上坐着？” “警察要给你贴条呢，我就下来了。” 苏立弘一听贴条，头就大了，走到奔驰车前，从雨刷器上取下罚单，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车头。 秦娟那边听见动静，回过头来，就看见那个醒目的车标！火气就更大了，冲着苏立弘嚷了一句：“开着奔驰就了不起吗？有本事开个直升飞机来！” 苏立弘气死人不偿命地冲秦娟挥挥手：“不好意思，借的，借地。” 第197节、家有儿女 着苏立弘开着大奔溜烟跑了，连过来寒暄告别一都没有，秦娟的脸色越难看，想着这家伙扮猪吃老虎的样子，秦娟就收回~:望的目光，扭头气鼓鼓地对李晨曦说：“李姐，你这个表弟真能装逼啊。我就这么不受他待见，开个奔驰就瞧不起人了？” “弟怎么着你了？是不是尽吹牛来着。他还在我面前吹牛说住东方花园的。我这个表弟就这个毛病，本事不大，牛皮吹得挺大。”李晨曦先埋汰了苏立弘几句，又想着自己把这样的人介绍给秦娟，往低了说也有一个知人不明的罪过，往高了说就是不负责任，不把秦娟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又忙把话往回说：“这小子人还是不错的，勤奋，实在，体贴人。” 是够实在的了，尽给己泼污水来着，生怕自己看上他，对他纠缠不休吗？本小姐是这样的人吗？不就是一辆奔驰，就是亿万富翁来了，本小姐也不会正眼看他一下。秦娟腹诽了几句，不屑地撇撇嘴道：“你表弟挺谦虚的，一点不吹牛啊，就差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了。” 李晨曦难得看见秦娟如此吃瘪的样子，心里也不知是该乐还是该生气，这辆车子春节的时候她是见过的，当时苏立弘也是打哈哈说是借的，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他还能‘借’着开，连车牌都是一样的，自然就是同一辆车。莫非也是因为相亲才借过来的？可是既然能借个高档车来相亲，为什么又要在相亲的对象面前贬低自己呢。 李晨曦没有圆满完成介绍对象的任务，中间还捅这么大地一个娄子，心里也有些不，上了秦娟的车，开车回单位的路上，秦娟也颇有点心神不定，开了一会，差点出了个追尾的事故，干脆把车靠路边停下，问道：“你表弟真地没对象？” “据我所知，还没，我和姑姑问过。如果有对象，我姑姑不会骗我地，也不会陪着他出来相亲了。” “那个老太太是苏立弘他？” “是的是的。没:_到老太太也会陪着过来。” “糟了糟了。刚才自己的:作全让苏立弘他妈看见了。”秦娟不由得有点心慌，低声嘀咕道。 李曦也没想到秦娟会这样担心，看了她两眼，心道这小妮子莫非真的对苏立弘看对眼了？就是因为那辆大奔？不行，这事我得去调查一下，真要是苏立弘事业有成，这秦娟就有点配不上了。 秦娟把车开到单位地地下车场。并没有急着下车。踌躇了一下。脸上泛起一抹淡淡地红色。羞怯地对李晨曦说：“李姐。你能不能把那个……你表弟地电话告诉我。还有他那个公司地地址。我想亲眼去看看。” 李曦当然没法拒绝秦娟地这个请求。翻出手机正要查号。瞥了一眼秦娟地神情。心道。这小姑娘真地动春心了。 苏立弘这边开车回家。李莘就忙不迭地问道：“立弘。感觉怎么样？” “还能感觉怎么样？刚才你不都见着了？就是那个要我开直升机过来地那个女孩。”苏立弘笑了笑。对这个有着火爆脾气地女孩倒没有起初那点恶感了。不过是一个被人骄纵地孩子罢了。家里有个当局长地老爸。就知道天有多高了。 “是她啊。”对于一个能对自己地儿子恶语相向地女孩。当妈地李自然没有多少好感。嘴里就嘟哝着李晨曦地不是来。“晨曦也真是地。当我们家立弘是散市地烂菠菜。卖不出去吗？什么歪瓜裂枣地也介绍过来相亲。” 苏立弘哭笑不得地说：“妈。人家也不是歪瓜裂枣。长得还不错地。家里条件也可以。还有一个当局长地老爸。在人家心目中。是你儿子配不上她呢。” “呸，我儿子配不上她？她老爸的本事又不是她的本事，一个局长又怎么了，也住不起我儿子买的大别墅啊。要我看啊，她还配不上你呢。” 听着老妈为自己打抱不平，苏立弘笑道：“妈，你管人家配不配得上，反正是没缘分罢了。不过老妈，这种事情你以后别再给你儿子找了，我保证给你带一个漂亮的小媳妇过来。你要是还不满足，我给你带两三个怎么样？” 李莘扬手就在苏立弘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苏立弘脑袋一偏，嚷道：“妈，别打别打，我开车呢，碰着了你老人家可不好。回到家，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还两三个，一个都没有见到。”李莘嘟噜了两句，又开始埋怨李晨曦做事不讲究。直到苏立弘把车开到家门口，李莘才停止对李晨曦的背后批评。 吃了中饭，下午到公司去转了转，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事情已经走上正轨，张蕊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基本上不用苏立弘操心，苏立弘在公司职责，不像是一个董事长，反而像是一个雪藏的高级打手 决不了~题才出面。 日子没来，总有要处理的事情，快到下班的时候，接到魏岩的电话，苏立弘才现居然好长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魏岩也是有些无聊，找他晚上一起喝酒呢。约了地方，苏立弘就开车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张蕊也要跟着去，苏立弘挥挥手说：“男人的聚会，女孩子不方便。”气得张蕊在他背后比划了好一阵的拳脚。 约见的地方是魏岩选择的，经历了上次帮着齐国庆找人的经历，苏立弘对江州市的大街小巷也比较熟悉了，按照魏岩指点的路线到了目的地，才现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餐馆。 等了十来，魏岩也过来了，司机去停车，魏岩走进餐馆，苏立弘就抱怨道：“还是大老板呢，好久没有宰你一顿了，就选这个破地方。” “我现在哪有你挣钱多。拖家带口的，开销也大啊。”魏岩坐到苏立弘的对面，有点卖弄地说：“你还别小看种小餐馆，饭菜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大酒店只是排场，要不是商务应酬，我从不去那种地方，和朋友聚会，就在这种地方最自在。今晚我带了司机来，准备跟你喝个一醉方休。” “跟我一醉方休？不知道我天生地喝不醉？”苏立弘笑着拿起菜单，余光打量着魏岩的神色，这个大哥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头啊，上次为了他媳妇的事情，也是这副神态，莫非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找上他媳妇了？ 老板看来与魏岩是老相了，只说了一句老样子，也不点菜，就进了里间，不多一会，盘盘碟碟地就端了上来，魏岩地司机拎了一个纸袋过来，就躲到另一个桌子吃饭去了。魏岩从纸袋里拎出两瓶茅台，启开了，给自己和苏立弘面前地啤酒杯满斟上。 “魏大哥，你有不对劲哟。是不是外面的彩旗倒了一两杆？”苏立弘诡笑着说。 “放屁，老子就家里一杆倒的红旗。”魏岩瞪了苏立弘一眼，随即又淫秽地笑道：“你还年轻，外面这么多彩旗，哪天想把一杆彩旗扛回家，变成红旗？” 苏弘倒是勾起了谈性，就把今天相亲的事情说了一遍，魏岩乐呵呵地嘲笑了苏立弘几句，喝了几口酒，脸色就慢慢地沉了下来。 “魏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苏弘已经能肯定魏岩有心事了。 “还是我家那个小子。”魏岩长吁短叹了一下，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道：“我家小子你没见过吧，在市一中读书，高中快毕业了，长得蛮精神的，结合了父母地优点，成绩也不错，明年考试重点大学问题不大。” “那不错啊，家里条件好的孩子，读书能这样地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儿子青春期，有点逆反？那没什么，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上高中的时候，没少给我爸妈惹祸。这不，大学毕业了，不是我自夸，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懂事多了。就像今天，要换了以前的我，才不去讨这个没趣呢，不过是讨老妈的欢心罢了。” “那倒不是，孩子还是挺听话，挺懂事的。只是最近话少了很多，问他，什么也不跟我们说。用钱也比以前多了。” “不会是碰上了校园暴力吧。以前我也碰到过，无非就是抢点钱，惹急了打打架。你儿子吃亏了？那不要紧啊，我那个公司几十号特种部队退伍地军人，随便拉一两个出来，就让那些小流氓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样，我现在就给你叫人。” “如果是这样倒没什么，我又不是没有人。手底下随便吆喝一声，也能拉出百十来个壮汉出来。哪个敢欺负我魏岩的儿子？” 苏立弘这才意识到魏岩也是一个亿万富翁呢，手底下地势力应不会弱。看来不是校园暴力的问题，也没有小流氓。 “到底是啥子问题嘛，吞吞吐吐地。” 魏岩欲说还又止，喝了一大口酒，才道：“我们家小子谈恋爱了。” 苏立弘竖起耳朵听魏岩说起因来由，心想说不定又是一个新奇难解的案子呢，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嘴里含了一口酒差点就喷了出来，勉强咽了下去，咳嗽了两声道：“魏大哥，这已经是千禧年过去都四五年了，二十一世纪了，你儿子是八零后地吧。你去中学问问，还有多少没有谈过恋爱的？可能像一中这样江州市最好的中学，可能少一些吧。也用不着大惊小怪啊。” “我倒不是为儿子谈恋爱担忧，我担心的是那个女孩的背景。她家里有一点点道上的背景。” “黑道老大的女儿？”苏立弘压低声音问道。 魏岩瞪圆了双眼看着苏立弘道：“这事很好笑吗？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兴奋？” 第198节、黑道老大的千金 二天★苏立弘和岩开着一辆旧捷达来到市一中的|把车停在一中校门对面的一家茶馆门口。去找个临窗的包厢。泡了一壶安溪铁观音。魏岩扔给苏立弘一根烟。己也抽出一根。没有马上点着。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 已经是十一点多钟。魏岩的儿子这个时候都会出来吃饭。学校的伙食不好吃。魏岩是亿万翁。这种事上不会委屈儿所以中午饭都是在一家固定的餐馆打。魏岩在那家餐馆长期一个包厢。给儿子办了一张卡。 所以。昨晚魏岩跟立弘说了儿子谈恋爱的事情后。在第二天就不可地带他过来看看。希望他能想个好办法出来。他清楚自己的底细。亿万富翁不假。在江州有点势力也不假。一般的小流|,倒也没啥可怕的。不过。如果惹上真正的黑社会。他也有点没底。儿子跟人家的女儿谈恋爱。就像是随身携带着一个雷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魏岩宠爱自己家的小子。也不想用太激烈的方式。就有点投鼠忌器。畏手畏脚。 “我们家小子还是蛮懂事的。从不大手大脚。”魏岩点着烟。感叹一句道。 苏立弘朝魏岩了个白眼。天天中午在大餐馆就餐一天的消费顶上普通人家十天半个月的消还不算大手大脚？ 抽烟。喝了一壶茶。岩指着窗外说：你看。那就是我儿子。走在校门左边。个子高高的那个。旁边的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同班同学。那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 苏立弘探到窗顺着魏岩指向看去。就看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肩并肩地走出校门男孩的外貌与魏岩有几分相似。一个挺帅气阳地孩子。 “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了？到了高中。男孩女孩一起出去吃顿饭也很寻常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还以为是你们那个时代？” 苏立弘的视力很好。虽然嘴里,着魏岩。然而那两个孩子偶尔含情脉脉地羞涩的一瞥。落入苏立弘的里。不正是情窦初开的青春剧？ 苏立弘眼马上注意到两个孩身后不远处。还缀着两个尾巴！ “魏岩。有人跟着他们。” 李东生在江州市老一辈的警中间。最擅长就是盯梢和反盯梢门下弟子无数。苏立弘师从于李东生。盯梢和反盯梢的本事已经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这种水平地盯梢。一眼就能看出来。 魏岩一听苏立弘的话。差点就要跳了起来一个富家子弟被人盯上了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以前他还给孩子雇了两个保镖。每天保护他上下学。后来孩子大了。坚决反对这种行为。特别是考到市一中之后。魏岩不的不屈从于儿子的意志。只是帮儿子在学校里改了姓名隐瞒了他的家庭背景。所谓匹夫无罪。|璧其罪。没有这个亿万富翁子弟的光环儿子的危险性小了很多。 现在居然现儿子身后有了尾巴又叫魏岩如何不惊！？ “恐怕不是来对付家儿子的。应该是那个女孩地保镖。”苏立弘一句话就拉住了要暴走的魏岩刚仔细观察几秒,苏立弘那两个跟踪的人眼神总是很警觉地看着四周这是那种有经验的保镖的眼神。不像普通的盯者眼光总跟着目标地。 看着两个孩子肩并进了魏岩给订餐的那个餐馆。魏岩长吁一口气道：“这小子。日子比他老子还要潇洒。天天中午有美女陪着吃饭。” “我看这个女孩子不错啊。看起来挺清纯的。与你儿子挺般配的。说不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庭的背呢。可惜了。现在这孩子比我们那时候成熟多了。说不定高中毕业的时候就会给你抱个孙子回来。” 苏立弘的玩笑话丝也没有减轻魏岩心里的担忧。魏岩的眼神落在那两个盯梢着身上此他们正坐在一家小餐馆门前地排挡上。拿着菜单与服务员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回过头来。冰冷的眼就朝着魏岩射来。魏岩惊的往后一缩。那眼神凶残而冷漠。彷佛能刺透人的眼底里去。 有着极强的第六感官。能感知到一些不友好地探寻眼神。刚才魏岩仗着自己躲在茶馆里。着人家看时就有点肆无忌惮。这样很容易被现。苏立弘盯梢人地时候。一般都用余光。很少用正眼看人。 苏立弘拉起魏岩走包厢。在柜台上仍了三百元钱。低声问道：“茶馆有后门吗？” 也许是看在多出来的一百多元小地面子上。收银员很热情地告诉他们茶馆没有后门。不过。后面的厕个窗户。能够爬到后面地院子里。后面的院子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区。 苏 不是怕了这两个保镖。不过现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想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生什么纠纷。这两个保镖如果现有人在盯着他们。很容易就把事误会到他们|子的千金小姐身上。这种人做事通常都很果断。如果现自家的主子小姐存在潜在的危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危险消除在萌芽之前。 不过从厕所的窗爬出去。这种事魏岩做不出来。苏立弘也做不出来既然不能躲。那面相对时就不能堕了威风。立弘苦笑了一下。对收银员道了就大模大样地走到门口。 那两个保镖已经朝茶馆走近了几魏岩站在门口。眼神很锐利地看着他们。魏岩虽然不是混黑社会的不过多年江湖闯荡。生意做的也大。交往的又多是些身居高位手握权柄的人。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威势。 保镖也看出这两个不像是潜在的绑架嫌疑人并且还不是普通人。虽然对那探询的目光感到疑虑。还是远远地停了下来。静地看着魏岩和苏立弘。 外面的四个男人有点剑拔弩张地道餐馆里面两个孩子却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包厢里。孩一心一意地对付着桌子上的开心果男孩用牙签插着水果|里送。另一支手翻看着菜谱。 “咱们明天来这里吃饭了。去吃肯德基。”女孩说。 卫星真实姓名魏星。过到一中后改名为卫星。魏星对自己这个名字也很习惯了。反正称呼起来都差不多只是书写时有所不同。 的地方对面有个小餐馆。又好吃又宜。” 听说是小餐馆。田佳就些犹豫：“卫生不卫生啊。” “前天你没来上课我就去试过没有问题。这个地方老来。有点吃腻了。”魏点了几个菜合上菜谱。田佳剥了两粒开心果塞到魏星的嘴里。 “可是。我爸不会允许我去啊。 其实我上不上大学我爸都不乎。更别说离家里这么远了。市一中离家里就挺远。我爸已经老大不高兴了。还是我妈了好久地思想工作。”田佳撅着嘴。情绪有点低落地说。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把你看的这样严。” “做生意的吧。我也不大清楚。”田佳有点犹豫地说。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做|么的。很少看见他在家里。父亲很疼爱她。很宠她-次见面。能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礼物。不过。父亲也威风。有时还有点阴沉田佳现他身边地人实际上都很怕他。只有在田佳面前父亲的脸才会堆满笑容尽管这样。田佳对父亲总是着隐隐的惧意。平常从来不敢违背父的决定。这次来市一中上学是她认为自己生平最勇敢的一个决定了。本以为父亲否决的。没想到他却同意了。 魏星是一个很细-地男孩和田交往这段时间来。他已经现这个女孩有点怕她父亲。这让他不禁有点担心自己和她的交往会不会让她爸把她转出一中。不过。想起自己父亲是很有钱的。魏星就有了几分信心。 不过还从来没有过问过彼此家庭的情况。 “开了一个小公司。”魏星的话里不知不觉就有,淡淡的优越。 田佳并没有在意所谓的小公司意味着什么。轻轻了一下脑门说：“糟糕。上午地数学测验。有道题做错了。第五题。你怎么做的？” 田佳用一个魏星感兴趣的话题岔开了。两人的脑袋就凑到了一起。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魏星地数学很好。长于理科。田佳的语文和英语挺棒。偏爱文科。两人都是靠自己地成绩考入市一。市一中也有交了一大笔所谓“捐助学”的赞才进来地富家子弟。对这种人。魏星有着骨子里的骄傲。这种骄傲对田佳来说。却有着莫名地吸引力。 田佳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在学校总是万众瞩目的|种。自然就有一些富家子弟上前献殷勤。文雅一点的。就时不时换着乘坐一些好车来炫耀并吸引她的注意。粗俗一点的。就欺负女孩文弱。枪夹棒地威胁恐吓。不过。来十一中半年多了。佳似乎并没有吃什么亏。细心的魏星还注意到。那些平常欺负过田佳的男生。包括两个高年级的男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见了田佳就绕道走。并且。一个最凶悍的。号称是市一中的老大的高三学生。父亲据说还是江州市的大官。居然就不见了。有人说是学了。 第199节、黑道老大（一） 个城市总有阳光照耀不到的黑暗，江州市也是如此。 原先江州市有三个较大的黑帮组织，屈一指的就是江晓峰的江泰集团，其次就是田大军的邵州帮，排名第三的是一个江州市本土的团伙，老大姓邓，外号黑皮。 田大军，男，四十三岁，东江商贸的老板，曾经当过兵，在侦察连待了三年，身手了得，专业后回到邵州，开了一家汽修厂，在和别人抢生意、争地盘中，由于田大军能打，又有头脑权谋，很快手底下就聚集了数十个小弟，汽修厂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然后又慢慢地做了歌厅酒吧等娱乐场所的生意。十年前，田大军在邵州得罪了官场上的一个实权人物，这个官员和邵州的另外一个黑帮有些牵连，在黑白两道的联合打击下，田大军舍弃了在邵州的生意，带着小弟到了江州，很快就闯出了一片天空。在道上，人称军哥，本名反而没有几人记得了。 江泰集团在的时候，田大军处处被江晓峰压制，一般只在城西活动，江晓峰垮台后，田大军的邵州帮就悄悄地扩展，逐渐收拢了江晓峰的余部，慢慢地把自己的势力挤进了原江晓峰的地盘。现在已经是江州最大的黑板团伙。 不过这家伙做事有点分寸，对于贩毒这样的玩意儿碰都不碰一下，他知道搞点娱乐场所，走点私，只要打通了某些人和关节，大不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可是这些人也是有底线的，贩毒就是。这玩意国家控制太厉害了。江晓峰就是因为贩毒而被抓了起来。有这样的前车之鉴，田大军更不可能做这种生意了。 昨晚从魏岩那里听到田大军这个名字后，苏立弘就找人打听了田大军的底细。虽然现在田大军过得很滋润，不过这些人总是警方时常关注的对象。 苏立弘站着茶馆门口，看着田家小姐的两个保镖，也没理会他们，拍拍魏岩的肩膀说，我们走了。 驾驶着捷达离开市一中，苏立弘在路上就开起了魏岩的玩笑：“魏大哥，你儿子不错啊，比你强多了，那女孩儿长得很漂亮，气质也不错，要不是她身后有田大军这样的父亲，恐怕你嘴巴要笑到脑后面去了。” 早先魏岩也介绍过这个女孩的情况，得知自己地儿子有早恋的危险，魏岩又怎能不进行一番彻查，以他的能耐，调查这种事情并不是难事。这个女孩也是凭着自己优异的成绩考入市一中，一中的老师和校领导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 魏岩没有心思跟苏立弘谈笑，叹息地挥挥手道：“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一般的小流氓我倒是不惧，不过田大军不同，这人为人隐忍，做事狠辣，场面上也玩得转。我同他没打过交道，也不愿意同他打交道。”停了一会又说：“据说田大军把他这个女儿看得很宝贝，魏星沾惹上她，恐怕是祸非福啊。晚上我回家好好跟魏星说说。” 今天是周五，魏星周末总要回家，魏岩最担心地是魏星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与田佳做出糊涂事来，信儿子与田佳的亲密关系之后，魏岩曾隐晦地劝说过他要以学习为主，心无旁骛，才能考入理想的大学，也许是说的太隐晦，魏星并没有当回事。而说得太直接，又怕年轻人逆反心理重，反而适得其反。如果不是因为田佳这个身份，魏岩也不在乎儿子怎么折腾，实在惹出了麻烦事，估计用钱也能搞定，不过这些伎俩在田佳身上就不会起作用了。魏岩也是左右为难。 对这种事苏立弘也没有好办法，见魏岩谈性不浓，也就没再说话，一路默默地陪着魏岩到了他家。 捷达车是魏岩弄来的，苏立弘谢绝了魏岩送他回家的好意，自己慢慢地溜达着来到大街上，好久没有悠闲地独自在街道上散步，苏立弘也就不紧不慢地走着，魏岩所在的别墅区很安静，行人不多，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名牌轿车，即使有人行走，也是步履匆匆，很难见到如苏立弘如此懒散悠闲地。 苏立弘站着路边，左右看了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身边，苏立弘摆摆手，让出租车走开了。他突然感到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遗漏了，走过马路，神色还有点恍惚，差点被疾驰过去的自行车碰上。 魏岩这家伙也够倒霉地，老婆起初碰上那档子事，现在儿子也处在一个微妙的境地，处理不好，就会带来不小的麻烦。魏岩对这个儿子又很宝贝，恐怕也舍不得使出什么强硬的举措。 那个女孩，看起来真的很单纯，很难想象一个黑道老大的女孩看起来很书卷气，在苏立弘的心目中，黑道老大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男孩总 惑仔地味道，女孩则总是一种小太妹的形象。田如此出色的女孩，也真是异数。 如果不是因为田大军，这个叫田佳的女孩还真的很配魏星呢。苏立弘咧开嘴笑了笑。 走了几步，那两个隐秘的保镖又窜进了苏立弘的脑海，田大军对自己的女儿也很小心啊，成天派人保护着，恐怕也担心别的帮派团伙对她不利吧。或许他也早就知道田佳和魏星交往的过程了。 慢着！田大军肯定知道这事！ 苏立弘地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事不对啊。田大军知道魏星的存在，似乎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有点不合理啊。以他地身份，能允许一个不知底细的男孩勾引自己地女儿吗？除非他已经知道魏星的身份！如果他知道魏星地身份，从而默许自己的女儿与魏星的交往，更进一步的，能默许自己的女儿与魏星出同学关系的亲昵，他是觉得因为田佳与魏星门当户对而赞同这门婚事呢，还是有着其他的想法？ 苏立弘摇摇头，一个黑道老大的想法不是自己所能揣摩出来的，只可惜魏星和田佳这一对金童玉女，自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初恋，却没想到命运早就在他们之间划上了一道深深的鸿沟，假借任何现代交通工具都无法逾越。 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城西，这里是江州市娱乐业达的地区，号称江州市的jrd（江州娱乐中心区），虽然还没到晚上，因为是周五，已经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游人，还夹杂着许多外地口音的人，性别以男性为主，年龄多在二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 城西的餐饮业也很达，各种档次的餐馆都有。即使是小餐馆，门面和店堂的装修也很有特色，风格各异，据说城西的政府管理部门对餐馆业有统一的规划和要求，没达到要求的一律不准开业。 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苏立弘觉得肚子又有点饿了，刚才从一中对面的茶馆仓皇逃离，路上找了个小餐馆填了下肚子，因为当时都无心美食，匆匆填补了点就上路了。溜达了一阵，出了些汗，竟然又饿了。好在因为城西这边游人颇多，餐馆的营业也并不是像其它地方一样，有着约定俗成的营业时间，一些小店门脸上都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告示。说到二十四小时营业，有些夸张了，不过下午的时候来还是饿不着肚子的。 认真算起来，城西这边苏立弘也是中学时代来过了，大学四年，只来过两次，还都是跟着别人过来。像这样独自一人在这里闲逛的经历，是绝无仅有。 苏立弘走进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叫竹岭苗寨，装修颇有点苗族特色，这就是苗家菜的私房菜馆了，客人不多，大厅里不到四分之一的桌面有人。苏立弘挑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穿着传统苗族服装的女服务员递上菜单，苏立弘以前来过一次，还是张蕊带过来的，当时王磊也在，想起他们几个，苏立弘就掏出手机打张蕊的电话。 张蕊正忙得不可开交，接了苏立弘的电话就是一顿埋怨，听说请她到城西竹岭苗寨吃饭，顿时转怒为喜，刚要开口答应，抬头看了看窗外明亮的街道，低声说：“苏立弘，你太过分了。我在给你忙死忙活的，你居然独自一个人跑到城西潇洒去了。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这个点是吃中饭呢还是吃晚饭” “这不是想到你很辛苦吗，就想着犒劳犒劳你。” “干脆这样，我们几个同学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我把王磊也叫上。现在太早，晚上一起吃饭。让他把小方也叫来。” “把车国瑞也叫上吧。”苏立弘随口说道。 张蕊很惊讶地暗道，什么时候苏立弘和车国瑞的关系也这样好了，只是嘴上不好问，也就答应了下来。 大学期间，车国瑞一直是丁萱的仰慕者，也起了追求的行动，只是丁萱对车国瑞一直没多大感觉，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车国瑞还因为丁萱的缘故和苏立弘干了一架。只是后来车国瑞在政府机关待了一段时间后，特别是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后，对苏立弘的态度生了很大的改变。 既然约了晚上在绣岭苗寨见面，苏立弘就订了一个雅间，走出了饭店。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三个混混样的年轻人迎面撞了进来，苏立弘忙避让一步，那三个年轻人把苏立弘当做空气，径直走到吧台前面，其中一个胖子，长了满脸肉的家伙，敲了敲桌面，对吓得花容失色的收银员说：“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第200节、黑道老大（二） 店的老板是一个瘦削的小个子男人，四十来岁年纪，装，系着领带，带着眼镜，颇有点儒雅商人的味道。 “找我什么事？”小个子老板很沉稳地问道。 “老板，打搅了，这个月的会费应该交了吧。”胖子见老板出来，说话倒是很客气。 “什么会费？恕我眼拙，以前没有见过你吧。” “哦，以前收费的老王犯了事，被老板开了，以后这一片就是我来收会费了。这是我的名片。”胖子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老板接过名片看了看，脸上的沉稳就变成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哦，实在对不起。马上就给，马上就给。”转头对吧台的女孩吼了一嗓子：“快拿钱出来。” 女孩似乎也清楚这里面的道道，数了数一叠钞票，装进一个空信封递给老板。老板接过钱，数了数，重新装进信封，又走到吧台另拿了几张钞票，恭恭敬敬地递给胖子说：“另外五百元给几位大哥买烟抽。” 胖子接过钱，拍了拍小个子老板的肩膀说：“不错，很懂规矩。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恭喜财。” 胖子带着人走后，苏立弘有点奇怪，不知道这些人收什么会费，连个收据也不打。苏立弘对送到门口的老板随意问道：“这是什么人啊，还收什么会费？” 老板的脸色一变，瞪了苏立弘一眼，就要往里走。苏立弘跟着走进两步，稍稍提高了点声音说：“我晚上还在这里订了房呢，不明不白的，你让我怎么放心在这里吃饭？” 老板飞快朝周围看了看。大厅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方才放下心来。一把拉住苏立弘就往里走。走到大厅里端一个过道。才低声说：“吃饭就吃饭。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苏立弘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传说中地收保护费了。只不过第一次看见这种事。没想到是采用这种方式。和电影中看到地不一样嘛。 “我看那三个家伙不是好人。到你这里吃饭安全有没有保障啊？” “别瞎说。”老板看了苏立弘一眼。欲言又止。老板地眼神很警惕。开始怀苏立弘地身份。这家伙莫不是警察吧。普通地食客哪里会管这种闲事？自己嘴上可得弄个把门地。别在警察面前泄露这事。 “算了。我还懒得操这份闲心。晚上记得给我把雅间留好。我们几个大学聚一聚。”苏立弘做势就往外走。 老板也没说话。苏立弘走了几步。又摇摇头道：“还是算了。这里似乎也不可靠。” 老板跟着出来，走到吧台面前指着苏立弘低声问了几句，这才紧走几步追上苏立弘，鼻孔里嗤了一口气，轻蔑地看着苏立弘道：“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吃饭吧，田老大收了我的钱，哦不，是会费，他就会保障这里的安全。有田老大一句话，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敢到这里来捣乱。你以为我们开餐馆容易啊，白道黑道哪里不要打点。” 刚才从吧台女孩那里问了一下情况，老板就否决了苏立弘可能是警察的猜测，苏立弘早就订好了包厢，可能是正好遇见此事，好管闲事。 “怎么叫会费？” 老板刚才嘴巴一松，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面对苏立弘的追问，再也不肯说了。苏立弘知道已问不出什么，笑笑就离开了。 路上，苏立弘给周有福打了个电话。 “周局，问你个事，你知道田大军这个人吗？” 周有福楞了一下道：“苏总，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没什么，公司里有笔生意要和他做，我对他不了解，不大放心，所以找周局打听打听。” 周有福心里耻笑了一下，这种谎话太低级了，周有福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哪里听不出来，精于人情世故的周有福也明白苏立弘这是没打算真地骗他，只是给他一个台阶呢。 苏立弘这小子要找田大军的麻烦？周有福所在的雨花区并没有田大军的势力，与田大军也没有什么交情。不过作为一个分局的副局长，他还是听说过田大军的大名。 “你跟他做什么生意啊，这家伙是混黑道地，心狠手辣。手下有几家饭店、酒吧、咖啡厅、茶馆、夜总会，洗浴。还有一家安保公司，一家建筑公司。城西那边的餐饮娱乐行业他占了两成。” 苏立弘听到安保公司四字就想起之前听了一耳朵的会费，笑道：“你是公安局长，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我看这家伙做事挺规范地。”说着就把三个混混去餐厅收所谓的会费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有福听了也觉得好笑：“我也听说这家伙做事挺讲究的，和一般地黑社会老大有点不一样。”实际上公安局有些人已经注意田大军很 了，不过这家伙做事谨慎，很难抓住他的把柄。所对他采取行动。这些话是秘密，周有福不能告诉苏立弘的。 “他一般在什么地方？” “你等会，我帮你问问。” 过了一会，周有福的电话回了过来，把田大军两个公司的名称还有他最喜欢去的夜总会和酒吧告诉了苏立弘。乖巧地周有福对苏立弘找这些信息的目地一个字没问。 “这家伙懂规矩，以后还会进步。”苏立弘心里对周有福评价了一下。 周有福放下电话，把手机电话簿翻到西城区分局局长周大志的电话上，想了想，还是没拨打出去。周大志和周有福关系不错，苏立弘到了他地盘还不知是祸是福。不过，周有福也不知道周大志和田大军的关系，这个电话拨打地风险就太大了。 周有福打了个电话，喊来了一个警察，嘱咐了几句。 这个时候去夜总会或酒吧还早，田大军这种人也不可能在那里呆着。苏立弘在从来没有见过田大军，也就无法施展自己升级的异能去寻找他。难道有一天空闲，苏立弘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随意地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获得的那些古玩和金块，大多数古玩苏立弘都不知道其中的价值，想到西城这边还有一个古玩市场，就收拾起精神，打了个出租来到古玩市场。 市场里人很多，都很悠闲地一个摊位一个店面地逛着，很少见到急急忙忙步履匆匆的行人，在繁忙紧张的大都市，即使逛公园都像是被导游小姐催命似地催促着，这里恐怕是最为闲适慵懒的地方了。 苏立弘对古玩虽然所知不多，不过挡不住他有异能。 不像其他所谓的古玩大师，在鉴宝时会利用自己多年积累的知识经验，根据古玩外表呈现出的一系列特点，像警察破案一样编制一条严密的证据链来进行推断和证实，苏立弘对于古玩只能采取最为直接的方式，就是依据面世的时间来进行判断。并且他并不是用眼睛来判断，而是用自己的手。 随意找了几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店面，随意找了几个标价很高的古玩，还有两个甚至是老板紧张兮兮地从内室中拿出来的，苏立弘摸了一下就失去了兴趣，要么是些现代的赝品，要么价值不高，收藏意义不大。这个古玩市场的真家伙不多啊。 就在苏立弘无聊得想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路过的一家店面里，一个老板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兴趣盎然地讨价还价。苏立弘凑近看了看，那买主紧张地用身子挡住苏立弘的视线，生怕别人也看中了他手里的宝贝来跟他竞争。 老板是个眼眨眉毛动的家伙，一看见苏立弘过来，就露出百分的热情招呼，苏立弘早就看见那买主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翡翠鼻烟壶，一路上见识了太多的赝品，苏立弘的眼力也有了很大的长进，粗粗一看，就了结论，这个买主是个新手，老板碰上了大羊。即使那东西是真货，就冲买主这种紧张的神态，老板也会把刀磨得锋利，狠狠地宰他一刀。 苏立弘也懒得去点破这事，没准还会被误会自己有别样的企图。古玩市场水深着呢，还真的有买主看中了别人手里正在侃价的玩意，假装行家上去热情地帮忙指点，三言两语把前一个买家赶走，自己再上场和老板交易。 也许苏立弘脸上的笑容有点莫测高深，老板热情而谨慎地招呼着苏立弘。苏立弘随意指了指柜台里的几样东西，待老板拿出来后，苏立弘像诊脉一样伸出两个指头搭在古玩上面，然后一言不地挥挥手，示意老板把东西收起来。 老板被苏立弘的做派登时就震撼了一下，老板心里有数，大厅里没什么好货色，刚才拿出来的几样玉器是些比较高级的仿品，没想到这个客人只是随意地摸了摸，连价都没问，就打了。这是行家啊。 苏立弘的眼神在柜台里一一晃过，最后落在一块脏兮兮的石头上面，这块石头扔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外面还长了些青。苏立弘的眼神极好，看出石头的一端被削了拳头大的一块，然后又被人补上了。粘合的痕迹极轻，加上有些青，很难看出来。 老板见苏立弘的眼神停在这块石头上，心里一喜，道：“这是一块原石，从缅甸带回来的，我以前做过一段赌石的勾当，这是最后剩下的一块，算是个纪念吧。” 苏立弘正要去摸摸这块石头的成色，忽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冲着老板就喊道：“最近有什么好东西，别拿外面的这些来蒙我。” 第201节、黑道老大（三） 个人四十余岁年。面色白皙。身材修长。戴一眼镜。头梳理的整整齐齐。虽然人到中年。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此时更添了成熟男子的魅力。外表看起来像大学的教。不过听他说话行事。却风风火火的像一个莽夫。 “田老板。怎么有空出来逛逛了。您可有大半个月没来了。”古玩老板一见来人。神色间了一下。马上端出恭恭敬敬的神色热络的打着招呼。 “呵呵。最近忙一生意。没有。”田老板扫了|店堂中诸人。此时店除了古玩老板。新来的田老板。就只有苏立弘和之前那个与老板讨价还价的中年男人。 苏立弘被来人的风风火火吸引了注意力。正打量着这个中年老帅哥呢。被此人的眼神一扫。眼睛好似被一根针刺了一下。苏立弘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微微垂下了眼帘。心里却赞叹一声。好锐利的眼神！ 古玩老板靠近田老板的身边。陪着笑低声道：“这店堂里哪有什么好东西。老规矩。到|屋里去看看。最近还真的淘换了几件东西。都是从…”古玩老板没有往下说。而是比划一个手势。田老板会意的笑笑。跟着古玩老板往走去。 古玩老板一边走一边那讨价还-|的中年男人说：“好了好了。算你运气。一万块钱。归你了。我来了客。要关门了。还有你。”古玩老板指着苏立弘说：“麻烦你待会再过来好吗。抱歉了。” 中年男人喜笑颜开的赶紧开挎包。从里面掏出一扎钞票递给古玩老板。钱应该是刚从银行取出来。封条都没有撕开。古玩老板也没有数数。往身上挎的一个帆布书包一塞。中年男人把东西塞进包。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苏立弘有点恋恋不舍的看那块兮兮的原石一。正待要走田老板却笑道：“别别。来这里的都是客人你慢慢看吧。” 玩老板想了想。这里也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东西。就没说话。打开里间的小门吼了一声：“去店堂里里帮老爸看看摊。”小屋里钻出来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戴着眼镜。捧一本书。搬着一张椅子走了出来。看见田老板的打了个招呼找个角落坐下继续看书。 苏立弘没理会田老板和古老板进小屋搞什么名堂。蹲下身子。慢慢的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满身青苔的原石手指在不起眼的缝隙处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古怪的意。 苏立弘站起身。拍手踱着方步慢慢的打量着,堂里的其它东西。假装对着一幅高仿的字画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却是在等待着老板出来。 两人在里面只待了半个小时。就打开门走了出来。田老板一边走还一边笑道：“老古啊。次你可是走了眼了。” 苏立弘心里一动。原来这老板姓古。倒也是姓的恰如其分。只听古老板叹口气道：“倒霉。没想到……。便宜没好货啊。” 田老板哈哈一笑道：“算了。别在我面前唉声叹气了。你刚才那笔买就全赚回来了。”看见苏立弘在看那幅字画。也走到苏立弘身边。顺着苏立弘的视线看了看。笑道：“你还在啊。怎么。看上这幅画了。” 古老板可是知道田老板的脾气。这家伙兴趣上来。根本就不管不顾的。真真假假全给你说的明明白白。又好为人师。古老板生怕田老板又摆出那副教训后生晚辈的脾气。指出这幅画的造假之处。拼命的对他|色。 田老板瞪了古老板一眼。不悦道：“你冲我使什么眼色。我又没有说这幅画是假的。” 田老板差点吐出血来。在这尊杀面前他又不敢脸子。只的陪着笑道：“田老板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苏立弘转过身来。对田老板感激的笑笑。指着墙角的原石对古老板说：“刚才你说那是块翠原石？” 古老板心里一喜。又害怕田老板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急忙窜到苏立的面前。右手却在背后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 田老板知道意思。上次他看中了一方印石。侃价侃了半天。田老板只愿意出两万。古老板检查要三万。一直没有谈拢。今天古老板也许看出这个年轻人是个羊咕。看周身打扮也是个钱多的烧。生怕自己再说出不中听的话来。只好答应他的要。 “对对。上次去缅那边搞来了十几块石头。都出手了。只剩下这块了。留个纪念。”古老板不动声色的说。 苏立弘笑道：“老|赚了不少吧。” 古老板更是高兴。|上却假装掩饰的咳嗽了几下道：“还|。行。本钱赚回来了。这块石头就没急着卖。” 苏立弘走到墙角把那块石头搬到店堂中间。用手摩挲着。然后又曲着中指敲了敲。看了苏立弘这番装模-样。古老板心里更是 花。心道你以为这是挑西瓜呢。摸一摸。敲两下就能|？ “老板。怎么卖？”立弘道。 “不卖。”板使劲摇头。 田老板看在古老板才给他优惠一万的面子上。也适时的插了话：“老古。货卖识家嘛。放着也是放着。原价卖出去就是了。” 古老板哭笑不的的说：“田老板啊田老板。还亏的我把你当老朋友了。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又苏立弘说：“既然田老板说话了。十万。你拿走。我赚你一分钱。” 苏立弘刚才已经看出块原石里面有着品质极好的祖母绿。只是上面开了一刀。想必是古板回来开石后。现里面没有东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又把割下的石头粘上了。 这块石头还是古老最初古玩时留下的东西。说是纪念也没有说错。当初古老板在古玩城附近练摊。生意惨淡。财无门。又听别人总说起某某买了块石头了大财某某买石头投资十万。最后赚了千万就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凑齐了十几万块钱去了甸。经不起人说的天花乱坠。买回来一块原石回来才现自己上当了。于是。就把它好放在家里。后来古老板又在玩城厮混了几年。终于修成了成果。也开起了店铺就把这块石头来放在店堂里算是纪念。也算是教训。今天见这个年轻人有买的意思。就动了心思。 苏立弘也明白自若是真就答应用十万把这块石头买回去没准人家就会怀疑。这年上傻瓜不多把别人当傻瓜的总是在最后被血淋淋的教训告知。谁是傻瓜。 立弘拿了块布把石头表面擦了|。然后像新大6似的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老板。你看这是什么？” 古老板一看那条极,的粘痕迹。脸色就有点红。嘴上却说：“当时曾经找了个行家来开石。开了一小块下来却忍住了没再往下开。怕经不住失败的打击啊。” 其实。那位行家选一个最有希望的的方开石。开了之后就现这块石头只不过是一块外绿内白的灰沙头。古老板也没有信心继续往下开窗口了。这块石头就扔在角落里日复一的消磨岁月。 苏立弘讽刺的笑笑。笑的古老板一阵虚。 “古老板。赌石这意。玩的就是心跳。这块石头你已经开过窗口了。不过是一块灰沙。实际价值已经大大降低。呢。也是赌赌运气。1万。如果行。我就拿走。”苏立弘当即。 古老板的脑袋拨浪鼓一样的摇了起来：“不行不行8万。一分也能少了。我才切下这么一小块。连五分都不到。向你8万。已经是足够优惠了。” 田老板听了古老如此的“连珠妙语”。也觉无语。赌石这玩意。开了窗口就真相大白。切下五分也好。一成也好。露出了白底。这块石头几乎就是一文不值了。苏立弘没想到古老板还有这种算法。也气笑了起来。拍拍手道：“古老板这是没有诚意呢。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啊。”说完就往外走。 苏立弘一边走。心里也很紧张。他并不是紧张与这块原石失之交臂。而是紧张有可能失去与田老板深交的机会。从田板一进这间店堂。苏立弘就感觉到这不寻常。表面上的儒雅和爽朗奇妙的结合。掩藏了内心阴狠的杀气。又想起他姓田。自然就联系到黑道大佬田立军身上。 一步。两步。三步。立弘抬起右脚。刚刚跨出大门。身后就传来古老板无奈的声音：“五万。不能再-了。五万给你。我已经亏了一半。” “2万。我只有这么多钱了。”苏立弘慢的收住脚步。过头说。 “三万吧。古老板也不容易呢。”田老板适时的了出来。他还真的有点好奇这个小年轻从这块无用的石头中看出了什么。要知道。古老板涉足这行也有十几年了。眼力也变的异常敏锐。田老板自己也是个玩古玩的高手。古老板这店子里的东都看过。自然也包括这块石头。他也看不出这块石头还有什么起死回生之道。不要自己花几万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种事田老板万万不会做的不过要是有这么一个傻大胆愿意花钱撞运气。田老板也愿意成全。 苏立弘没说说话。而是看着古老板。等着他表态。等古老板作样的点点头。苏立弘很干脆的说：“成交。” 古老板心头大喜。|上却如同割肉一样的心疼模样。只是在接过苏立弘递来的三叠钞票时点失态。几乎是抢一样把钱拿了过来。然后用脚推了一把石头：“这个归你了。” 第202节、黑道老大（四） 立弘接过石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田老板一眼，用手掂角落里找了一个编织袋装了起来，一边装一边想，田大军这人难道真的没一点好奇心？在外人看来，三万块买这么一块破石头，总是想弄个明白的。 田大军没有让苏立弘失望，他也是玩这一行的行家，在他看来这块石头其实一文不值，只是当时古老板正在做买卖，他也不想坏了朋友的生意，这是规矩。现在生意成交，石头到底如何，就与古老板无关了，一文不值也好，价值千金也罢，都是这个小伙子的运道了，赌石就是这么个规矩。现在自然迫切地想揭开谜底。 看这小伙子的神态笃定，难道这块石头真的有什么蹊跷不成？ “小伙子贵姓啊？”田大军虚虚拦了一下，和气地问道。 “苏州的苏。老板也是做这行的？”苏立弘正巴不得田大军上来搭讪呢，自然顺水推舟地搭上了话。 “嗯，平时喜欢玩玩。苏先生很有魄力啊，玩这一行多长时间了？” 魄力这个词在古玩界，有时就是傻瓜的代名词。玩古玩需要的是眼力，而不是魄力。在这个***里经常性地表现魄力，就意味着吃亏上当。苏立弘自然明白田大军的委婉，内心对田大军的评价也有了些改变，这家伙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不像个黑道大佬啊。 “时间不长。倒是淘换了点好东西。”还没等田大军对‘好东西’三个字表示疑虑，苏立弘又补充一句，差点把田大军和古老板刺激得差点晕过去。“这块石头不错，能值个几百万。今天算是赚了，谢谢啊，古老板。” 古老板心知肚明，今天白赚了三万块钱，巴不得这个假充内行的古玩爱好者赶紧离开，别找自己的麻烦就是，看在那三万块钱的面子上陪着笑道：“小伙子有眼力，赶紧回去找人开天窗。路上小心点，别让人惦记了。”话里地意思还有点劝告田大军，行了，让他赶紧走吧，别到时露了馅，在我这里寻死覓活的。 田大军也是奇怪，看着小伙子也像是有钱没处花的主，怎么就能下决心花这么一大笔钱买一块毫无用处的石头？难道这块石头真的有什么蹊跷？不搞明白这件事，又怎能甘心放苏立弘离开？ “要不。就在这里开窗看看？”田大军谨慎地建议道。他也知道这个建议挺没意思地。搞这行地人可不敢在陌生人面前开天窗。万一里面有啥子名堂。就不好脱身了。所以问得也很小心。 苏立弘却巴不得田大军提这个建议呢。拎起编织袋一倒。那块在他嘴里值数百万元地石头就随意地扔在地上。 “行。你们都是行家。正好帮我掌掌眼。” 田大军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蹲下身子。伸出手仔细地抚摸着这块石头。随手捡起地上地一张报纸。擦掉石头表面地青苔和污垢。眼神落在那道粘合地痕迹上。心里地惑更重了。只要对赌石稍微有点经验地。就会仔细地擦去石头表面地污垢。观察其成色。这个姓苏地家伙好像根本没仔细看这个东西呢。起初他连那道粘痕都没有现呢。即使后来看见了也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这么重要地线索也没引起他地重视。那三万块钱就轻轻松松地送出去了？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名堂？ “古老板。你来帮忙开开天窗。”田大军地话里有点不容置疑地味道。古老板叫了声苦。心里有点埋怨田老板多事。钱已经赚到手了。还不赶紧把人给打走？万一让这家伙现自己平白亏了三万块。搞出点事来。岂不是有些麻烦？转眼又想起田大军地身份。更是吓出一身冷汗来。莫非田大军也现这块石头有些蹊跷。想做点无本生意？按那小伙子地说法。要是这块石头真地值几百万。田大军这个家伙百分之百会做出一些事情来。 古老板在苏立弘指定地地方下了刀。半个小时后。古老板地手一抖。叮当一声手里地工具掉在了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苏立弘蹲了下去。仔细地欣赏那一抹油亮碧绿地色彩。古老板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就如同开了染料铺。从白变红。然后变青。最后变黑。如果手里有一把顺手地东西。说不定就朝蹲在地上地这个幸运儿砸过去了。 田大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年轻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只花了区区三万块就把这块看起来价值至少数百万地石头蒙了过去。 田大军瞟了一眼门外熙熙融融走来走去的人流，这里不是动手地地方，只是错过了此时，以后再难找到这个家伙。田大军不愧是黑道上舔血打滚的人物，心里地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人夺宝。一时间却没有想到还有许多招数可以不让这个年轻人把石头带走。 苏立弘把石头装进 里，站起身来，对古老板迟迟没有反应却是有点奇怪是平添了一丝好感，这个古老板倒是个说话算数的家伙。 苏立弘拎着编织袋朝古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去，没好意思说出谢谢两字，那样有点讽刺地嫌。 “等会，兄弟。”田大军急忙出声。 “先生有事？”苏立弘冷静地转过身来。 就在苏立弘拎起编织袋往外走的时候，田大军总算从一个杀人掠货的角色中挣脱出来，马上就准备转入一个地痞无赖的角色。在这种场合，一个地痞无赖的招数就太多了。本来他脱口而出的是另一句台词，比如“哎哎，你还没有付钱呢。”又或者“偷东西了！”之类的台词。可是，话正要出口，也不知那根神经一下错乱了，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句招呼。 虽然田大军是从黑道舔血打拼搏命出来的，不过如今已经有了身份，不再亲自做打打杀杀地勾当了，只是他一直酷爱古玩，如今见猎心喜，岂能不动歪心思。只是多年的黑道生涯使得他有了乎寻常的第六感，就在脱口而出的那一霎那间，田大军忽然感到一丝危险。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 等苏立弘转过身来时，田大军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心里却暗自惊栗，这家伙是有点不同寻常，平常人凭空得到这么一大笔财富，要么欣喜得若癫若狂，要么紧张万分，生怕旁人起了歹心。这家伙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太镇静了。田大军看得出这种镇静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地一种自信和淡淡的威势，虽然被很好地掩盖了起来。 “先生，跟您商量一件事。”田大军对苏立弘的观感变化了，称呼也自然产生了变化，并且还难得地用上了敬语。古老板诧异地看着这个老伙计，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客气。 “先生也看中了这块破石头？”苏立弘淡淡地一笑道。 田大军走近两步，伸出手道：“认识一下，田大军。古玩收藏爱好者。” “苏立弘。”苏立弘握住田大军地手，暗暗地感受到对方逐渐施加的压力，心念一动，五指紧紧一握，就见得田大军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苏立弘的手现在连钢铁都能捏成一团泥，何况田大军只是**凡胎。如果不是田大军心有不甘，心存了考校的意思，苏立弘也不会蓦然力，好在苏立弘心中存了别样心思，只是让田大军暗中吃了一点亏，没让他当场丢丑，就迅地松开了手。 田大军缩回手揣进裤兜里，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像被一把烧红的铁钳夹住了，此刻整个手掌都像被捏碎了一样，揣进裤兜里的手兀自颤抖不已。田大军混迹黑道多年，身上也是有点功夫地，这还是第一次在手腕角力上吃了大亏。看这苏立弘的身架，斯斯文文，像白面书生一样，没想到手底下却真的狠辣。田大军明白，今天是遇到传说中的高人了。 原本还打算用钱把这块石头买回来，心想这人即使知道行情，自己出价三百万总能把他砸晕了。才花了区区三万，马上就是百倍的利润，这种诱惑不是一般人能够抗拒的。只是有了刚才的暗中一试，田大军就赶紧打消了这个打算。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家伙得罪不得。 “苏先生真是好眼力。我在这个***里也算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苏先生如此高人。真是幸会，幸会。我这十几年也收了些东西，有些东西我心里也没底，今天初次相见，若苏先生不嫌我冒昧，还请苏先生帮我掌掌眼，多多赐教。我田某人感激不尽。”说罢，田大军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古老板见了田大军这番做派，下巴都惊得要掉了下来。先前说话还只是客气，现在简直就可以说是恭敬了。前倨而后恭，莫非缘故就在刚才的握手中？看来田老大是吃了一个暗亏。 “田先生客气了，田先生是前辈，我这点小把戏还真拿不出手，不过既蒙相邀，我是求之得啊。只是今天不便，改日再上门拜访如何？”苏立弘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地编织袋。 “那我就恭候大驾了。” 苏立弘和田大军互相留了电话，田大军想了想，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苏立弘：“苏先生，在西城这边，我田大军说话还管点用，遇上什么麻烦事，掏出这张名片，报上我的名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知道苏先生可能根本用不上这张名片，不过，有些场合下，这张名片会让苏先生您少些麻烦吧。” 苏立弘笑着收下了田大军的好意，转身告辞出门了。 田大军看着苏立弘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对古老板说：“苏立弘？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似乎很耳熟啊。” 第203节、黑道老大（五） 上的聚会在绣岭苗寨进行。 “怎么样？你爸同意你和小方的婚事了？”苏立弘看了一眼喜笑晏晏的小方，低声贴在王磊的耳边问。 “还没完全松口，不过有个条件，要我回去。” 见王磊颇有点不乐意的样子，苏立弘也不好说什么，王磊这家伙自由散漫惯了，不愿意回去受父亲的约束。 车国瑞这次带了个女孩过来，不是上次那个长飘飘的白衣女孩了，那个据说是市委秘书长的千金。女孩子长得也不错，挺文静的，偶然说几句话，颇有点刚出校门的天真。车国瑞见苏立弘的眼光打量了女孩几眼，就拉了拉苏立弘，起身往外走，苏立弘会意，跟了出去。 站在楼梯口的窗户边，车国瑞递了颗烟过去，两人点着，同时深吸了一口，车国瑞叹口气道：“你想问上次那个市委秘书长的千金吧，没成。本来这次市政府干部调整，我爸差点上来的，结果有一个码头没有拜到，功亏一篑。这官宦子女就是势利，我爸当初上位的呼声很高时，她还遮遮掩掩地和我交往，后来局面瞬间风云变幻，我爸没有上位，她就不再理我了。这样也好，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这种女孩的势利早点暴露出来比晚点要好。我也少遭些罪。现在这个女孩姓周，别人介绍的，看起来挺老实的。学历低了一点，大专毕业。” 苏立弘对江州官场的变化不是很关心，要不是因为张勤云和齐国庆的上位，估计还不知道最近江州官场的动荡呢。至于下面行局，就更不是太了解了。也许车国瑞地父亲也是某个重要行局的一把手，不然也不会生出上副市长的念头。 “这女孩不错。我观察了一下，挺细心的，会照顾人。”苏立弘忽然贼笑着说：“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车国瑞白了苏立弘一眼：“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政府办还是有不少女孩子条件挺不错的。唉，丁萱多好地女孩，对你一往情深的，你咋就没看上眼呢？你知道吗？最近我们班有人在追她呢，追得挺紧的。” 车国瑞以前见了苏立弘地面还会提一下丁萱地事情。后来知道苏立弘和丁萱之间似乎已经彻底不可能了。也就知趣地不再提及。只是这个消息他实在是忍不住要告诉苏立弘。原来丁萱对苏立弘有意思。他没少吃醋。人地心思真地很奇怪。现在死了这条心后。反而希望苏立弘能和丁萱走到一起。现在冒出来另外一个追求者来。心里却怪怪地。颇不舒服。 这事苏立弘上次和丁萱在宜城见面地时候就知道了。见车国瑞提起此事。心突如其来地疼了一下。把烟扔到窗台上地烟灰缸里。双手搓了搓脸。道：“各人有各人地缘分。” “其实吧。”车国瑞顿了顿。下面地话不好说出口。刘雅洁这个女孩地存在他是知道地。以前在学校就听说过冰雪美人地名头。隐隐知道苏立弘对刘雅洁有些意思。只是似乎他是~|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有点不屑一顾地意思。在车国瑞看来。丁萱热情大方爽朗。美貌也不逊色于刘雅洁。更何况还对苏立弘一往情深。为什么苏立弘就对丁萱不动心呢？这使他很是不明白。以前自己和苏立弘还担着情敌地名头。现在想开了。反而为苏立弘惋惜。“丁萱不比刘……别人差啊。”话没说完。见苏立弘神情有些萧索。便住了嘴。 正说这话呢。车国瑞就觉得背后被人猛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女孩正调皮地笑着看他。 “车科长好。和朋友一起吃饭啊？”女孩笑着对车国瑞说。眼神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 “陈佳。你也在这里？和男朋友约会？”车国瑞道。他认识这女孩。是和他一个部门地。大学一年毕业。比他早来几个月。他在信息中心待了一段时间。这女孩却是大学一毕业就分到了政府办。车国瑞也听说陈佳颇有点背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升迁得比他这个晚来几个月地新人还慢些。车国瑞也隐隐觉得这恐怕与自己地父亲之前地进步传言有关。 “车科长说什么呢，我哪里来的什么男朋友？大学同学聚会。”陈佳脸红了红道。 苏立弘却一下子认出了陈佳，这是他高中的同学，高中毕业后，陈佳考取了上海地一所重点大学，自己上了本地的大学，后来就没有联系了。女孩子变化不大，比以前看起来成熟了些。看她地神情，并没有认识自己，苏立弘暗忖，自己的变化就这么大吗？或者，在高中地时候，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容易让人记住，而自己，则属于那种很不起眼地一类吧。那时，家里不富裕，而陈佳家庭条件不错，估计那时陈佳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陈佳和车国瑞闲聊了几句，若有所思地看了苏立弘几眼，车国瑞忙道：“晕头了，忘了给你们介绍。陈佳 同事。苏立弘，我的大学同班同学。” “苏立弘？”陈佳朝他伸出手，皱着眉头的样子挺可爱，“也应该和我一届的，是十四中毕业的吗？” “十四中，高三五班。老同学，好久不见。”苏立弘握住陈佳的手，微微一笑道。 “哦，真的是你啊。现在在哪里财？”陈佳脑海里闪出一个有些孤僻落寞的男孩，话不多，成绩还过得去，不过也只是中不溜，穿着很一般。 “呵呵，什么财啊，自己给自己打工。” “哎呀，看不出来啊，当老板了。”陈佳夸张地惊叹着，眼神却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刚毕业就当老板，如果没有家族的背景，这种小老板遍地都是。哪比得上在政府机关工作风光。 苏立弘淡淡地说：“混口饭吃罢了。” 从洗手间出来一个男孩，看了苏立弘一眼，招呼陈佳说：“进去吧，都等着你呢，一个电话打这么长时间。” 陈佳也不介绍男孩，忙借机告辞，跟着男孩进了包厢。包厢里几个男男女女正聊得热闹，见陈佳两人进来，就起哄道：“不会吧，这么一点点时间就舍不得。” 男孩笑着和别人喝了几杯酒，敷衍过去后，低声问陈佳道：“刚才两位是同事？” “右边矮点是我的同事，提副科了，刚进来时神气活现地，现在蔫了，听说他爸爸提副市长的事情黄了。左边的是我高中同学，听他说做点小生意吧。以前家里条件挺差的，那时就没有什么交往，刚才见面差点没认出来。”陈佳见男孩问起，颇有点紧张，可别让他误会了这两个家伙。 “小生意？”男孩有点古怪地重复了这句话，“他叫什么名字？” “你问的谁？” “就是你的中学同学。” “苏立弘。” 男孩没再说话，端起酒杯开始喝酒。陈佳觉得男孩的神态有点古怪，用手肘碰了碰他说：“想什么呢？”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男孩说。 “眼花了吧，也许是一个长地相似的人吧。你的生活轨道和他能有什么交集？”在陈佳看来，身边地男孩与那个叫苏立弘的同学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男孩上的是大都市的全国闻名的重点大学，苏立弘只是上的本地学校，男孩地生活***里都是些省市的高官巨商子女，而苏立弘的朋友小不过是些平民百姓罢了，即使平常逛商店，男孩去的也是时代广场，而苏立弘可能只是去农贸市场转转吧。如果只是街上擦肩而过，也不可能留下什么印象。 包厢门啪地被推开了，踉跄着进来一个上身只穿着背心的汉子，拎着一个啤酒瓶，扑到陈佳身边的一个空位坐下，抓起酒瓶朝着陈佳比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都……都是你的朋友？也……也不介绍一下。” 陈佳早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和汗味，熏得她往后躲了躲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认错人了吧。” “什……么，认错人……了？”醉汉伸出手就要抱陈佳，嘴里兀自道：“介绍一下，我和你地朋……友喝……一杯。” 陈佳身边的男孩脸色一变，把陈佳拉到身后，冷冷地道：“给我滚出去。” 醉汉恬着脸凑了过来：“原来是小白脸。冰冰，小白脸有什么意思？到了床上就中看不中用了。” 男孩自认为也是跺跺脚江州市都要颤一颤的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脸色腾地红了，挥拳就击在醉汉的脸上。醉汉虽然身材魁梧，无奈喝醉了酒，身体软，被这一拳揍倒在地上，鼻子登时溅出血来，酒意一下子也清醒了不少，环顾了四周，才明白自己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只是这一拳地屈辱却不能就这么算了，挣扎着爬起来，指着男孩说：“好好，你们给我等着。”说罢，摇晃着走出包厢门，大喊一嗓子：“黑皮，大刚，你们快他妈给我出来，把小弟们都叫上！” 里面陈佳听见外面那醉汉吆喝，心里就慌地对男孩说：“莫不是惹了黑社会了？我们赶紧走吧。” 男孩自以为是江州市的风云人物，其实刚出校门，平时也只不过是同学朋友之间别别苗头，摆摆阔气，并没有见识过这等场面，见外面喧闹声起，也有些慌张，忙拿出电话故作镇静道：“我有个警察朋友，我给他打电话。” 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就见包厢门一下子被踹开了，几个凶神恶煞地汉子站在门口，为的敝开胸怀，上身纹了一条蛇，舌头吐着信子正贴在胸口上。 纹身扫了包厢一眼，冷冷道：“男地都给我打趴下，女孩留着。” 第204节、黑道老大（六） 立弘拍拍车国瑞的肩膀。指了指他侧面：“国瑞。好像惹事了。我去看看。你赶快。” 车国瑞回头一看。看见几个凶恶煞的汉子挤在陈佳刚才进去的包厢。里面传来陈佳的惊呼声。车国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苏立弘已经走了过去。车国瑞伸手去扯。却扯了个空。脚下犹豫了一下。没有追过去。赶忙拿起手机。脑海里闪几个在公安局工作的熟人的名字。赶紧搜索起他们的话来。 苏立弘倒不是很。这几个混混样的家伙也是刚刚从其它包厢赶过来。估计还闹不出大来。走到杵在包厢门口的几个金刚身后。拍拍他们的肩膀说：“让。让让。” 站在包厢门里面的纹身男正说出那句张狂的话：“男的都给我打趴下。女孩留着。”就听见后面传来不合时宜的打招呼。转过头一看。是一个面生的年轻男人。两个跃跃欲试的金刚正要上前动手。也被后面拍上身的手掌惊了一|。其中一个恶狠狠的骂了一。举起粗大的拳头就要揍过去。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金刚却赶忙拉住了他。微微的摇摇头。纹身男眼光一扫。就把自己两个手下的动静|在眼里。那个要动手的家伙叫大刚。另一个拉住他的叫黑皮。大刚素来莽撞。平生只凭拳头说话。但论功夫和心机。却是黑皮。黑皮是纹身男手下的第一大将。 黑皮心中也很惊他是练过功夫的。等闲三五人近不了身。即便喝了点酒。也不会大意到让陌生人的手轻易的搭上自己的肩头。肩头离脖子多近啊。手指一探要害就落入敌人手里。可是刚才自己已准备动手。全身都处在活跃兴奋的状。即使这个陌生人是从后面欺近的。也不可能轻易的了自己的身子。可是。这个家伙……。看见如此的阵仗还敢往前凑绝对不是一人。 黑皮把身子挤自的老大纹身男身边。贴耳说了几句。纹身男嘴里轻的咦了一声。一阴冷的目光就投在苏立弘的身上。 “这位先生。这没你的事。就别凑热闹了。要碰了磕了哪里-|也没功夫送你去医院。”身男冷冷的说要不是黑皮提醒他这个冒出的家伙身上有功夫。纹身男也不会这样客气了。直接一巴掌招呼了过去。在外面混拳头是要厉害。但眼子才是第一位的。 苏立弘笑道：“呵呵。不凑热。不凑热闹。这是我的包厢你们堵住门口干嘛？”伸手对陈佳打了个呼说：“陈佳。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来敬酒的吗？” 纹身男眼睛缝了来。像刀子一样刺向苏立弘。苏立弘双手轻轻一分。黑皮和大刚站立不住。身子一晃。不由自主的退开了两步。苏立弘走进包厢。看见那个醉汉兀自坐在的上。陈佳吓的躲在那个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招呼的男孩的后面男孩脸色已经吓的煞白。不过还好。坐还很端正。双手还微微展开着。摆出一副了老母鸡呵护小鸡的姿态。见苏立弘进来认识是陈佳的那个同-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帮自己劝架来的。忙道：“大哥这个家伙喝醉了酒。走错了厢。看见陈调戏。所以生了一些冲突。” 苏立弘暗自点点头。个男孩还不算怂。转过身面对纹身男说：“算了算了。都是喝醉酒。散了吧。” 纹身男警惕的了苏立弘一眼说：“你是什么人？我的兄弟被人打了。就这么算了？以后我陈老二在这里还怎么混？这些兄弟们么带？” 大刚见老大的语气有点犹豫。心里更为不忿。自己还自诩为兄弟伙中力气最大的。刚才被苏立弘轻轻推开。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嚷嚷道：“大哥。管他是什么人。在南城这一带。我们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的脸色？” 外面的服务员已经看出这里的不。但只是远远的站在。不敢过来。到消息的饭店老板气喘吁吁的了过来。见了这个阵仗。也了脸。可是又不能不上去。双手使劲揉了揉脸。扮出一副笑容。腰弯下了三十度。匆匆跑了去道：“是大刚啊？陈老大在里面吗？这怎么搞的嘛。” 听了大刚那几句嚣的话。苏立弘的手已经攥紧了。要不是听到后面老板带着哭腔的招呼。已经两拳招呼到纹身男的脸上。想到这边是久未见面的中学同学。那边还是见过一面的饭店老板。总不能打打杀杀的解决问题吧。心念一动。想起田大军送给他的那张名片和自己今天来南城的目的。就松开手。怀里掏出那张名片来。递给纹身男说：“陈老大是吧。看在这名片的面子上。都散了吧。我的同学有什么罪之处。改日我和名片的主人设宴赔罪。你看如何？”纹身男狐疑的接过名片。一眼看到上面的名字。手就抖了一下。 片上的名字他当然认的。在南城混。如果不认的这的名字。还不如拿跟裤腰带屋里吊死来的干脆自在些。而这种名片。他也听说过。名片的主人轻易不散出来的。持有这种名片的人。在城南横着走也没人敢管。名片右下角的印记。那也是做不的假的。何况。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印着田大军的假来城南骗人？ 纹身男的脸上急忙挤出满脸的褶。算是笑容。微微弯腰把名片送还给苏立弘：“不好思。不好意。的罪了。改日我自去向名片的主人请罪。” “我这些同学没事了吧？”苏立弘见纹身男这副做派。还真的很惊讶这张名片的威力兀自不敢肯定问道。这话听在纹身男的耳里。就如同打他的脸。转身黑皮吼道：“怎么一点不懂事？赶快拿一万块钱给这位小姐赔罪。老板。这桌饭前算我的帐上了。同218间一起结算。” 黑皮见自己的老倨而后恭。哪里还看不出形势已经生了变化急忙走了出去。到自己的包房里取了一万块钱。恭恭敬敬的递到苏立弘的手上说了句：“对不起。” 苏立弘掂了掂万钱的分量。看着纹身男说：“这是什么意思？” 纹身男急忙着笑说：“刚才是我的手下混账。瞎了眼骚扰你的朋友和同学。这一万块是我给受惊的女士们赔罪压。” 立弘笑笑摇摇头道：“算了。都是误会。这些拿回去吧。你的兄弟也是喝醉了酒。他给我的同-陪个不是就行了。” 纹身男脸上陪着笑。心里暗自敬服面前这个年轻人处事的老辣。心里一动。这人能拿出那种名片。与田大军的关系看来匪浅。如果能通过他牵上田大军的关系别说送出去一万块钱。就是十万也是值的的。 只是这人看不肯沾惹这种事。拒收一万块钱就已经断了自己凑近乎的打算。看他那个女同学的花容月。说不定还有点暧昧关系呢。只好今天先把面子给足若能促成他和|个美女的好事今后也留了说话的余的。想到这里。走到醉汉身边。一踢在醉汉的屁股上：“滚过去。赶紧给他们道个歉。” 醉汉懵懵懂懂还不白事情已经急转直下。不过屁股上那一脚却是实实在在的……痛。虽然不明白老想法。也只好起来给陈佳他们道了歉。 纹身男一挥手。个手下急忙退出去。纹身男倒退几步。走出包厢。大刚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老大今天你怎么……” 黑皮挥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去你妈的。懂不懂事啊？老大的决定你也敢顶嘴？” 大刚拳头一轮。就要回过去。一见是黑皮打他。就先蔫了几分。捂着火辣辣的脸说：“黑皮你他妈怎打人？” 纹身男走进包厢待黑皮把包厢门关严实了。方才吁了口气说：“大刚黑皮打你是为你好。不然在上混。这双招子不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知道刚才那张名片上的主人是谁吗？是城真正的这个。”纹身男竖起大拇-上顶了顶。 大刚的脸上一下子变白了。了半响说：“老大。你是说……是田……” “算了。别说那个杀神的名字。刚才那个人你们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招惹他。” 苏立弘目送着纹身男离开。回头笑了笑说：“好了。风平浪静。你们继续喝酒吧。”就要跟着离开。陈佳身边的男孩急忙喊：“等等。” “还有事情？” 那个男孩把兀自有点傻的陈佳推开。走到苏立弘面前伸出手说：“今谢谢你了。我姓江。江山。交个朋友。” 苏立弘伸出手握了一下。这个叫江山的男孩一看就知道出身在高官显贵的家庭。骨子里有股傲气。即使在表达出谢意。也是居高临下的味道。在他看来。能屈尊出交个朋友。已经是难的的高姿态了吧。苏立弘住把他与另外一个公子哥刘做比较。虽然看起来年岁差不多。刘力就比他老练多了。陈佳与这男孩的关系匪浅。看来家庭也应该是相当的。不过从|佳对他言听计从的态度看。江山的家庭背景可能还要更优越些。 “呵呵。认识你很高兴。好了。那边还有应酬。的愉快。” 苏立弘出门后。暗自苦笑一下。自己和陈佳是同学。年岁相当。与这个江山也应该是差不多大小。怎么他面前。自己居然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 第205节、黑道老大（七） |佳听见包厢门关闭的声音。惊了一下。问道：“江山问明白了吗？怎么回事？这些流|,怎么一下子就都撤走了-” 江山也不知道怎么事。虽然在社会上厮混的时间不长。但多年的官-家庭。耳濡目染。也知道哪些事该问。哪些事不该问。陈佳的这个同学似乎在黑道上也有些背景啊。江=其实也怕与这种人打交道。不过人家帮了忙。自己若不表示一下。也有点失风度不是？特别是他还是陈佳的高中同学呢。这些流|,混混到包里胡搅蛮缠一番。自己的助力还没有到。电话都没有会打出去。却让陈佳的这个同学出了风头。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好不令人郁闷。如再失了风度。就彻底在陈建面前丢分了。 江山见陈佳如此问。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陈佳。社会是复杂的。你们有很多年见面了吧。这个同学不简单啊。” “怎么不简单了？”陈佳对苏弘也有了几分疑虑。 “你怎么这么笨？三言两语就能这些黑社会的人劝走。还那些人赔礼道歉。能是简单的人吗？” 陈佳嘴巴一下张半天合不拢。脑海里马上闪现出一幅幅香港有关黑社会古惑仔电影镜头。另一个女孩手捂住胸口。满眼光。轻叹了一声道：“陈佳。你那个同学刚才好酷啊跟小马哥一样。” 苏立弘到自己的包厢。混不知道自己在那些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见车国瑞还楼梯口紧张的等着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吧。回去喝酒去。” “怎么。没事了？”车国瑞-陈佳的包厢看了看。 “没事了小情。一个误会。”正说着。几个警察了进来。老板紧张跟在后面。看见车国瑞。迎头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二级警司说：“车科长。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带了几个兄弟紧赶慢赶过来了。现在怎么样了？” “没。没事。辛苦高所了”|瑞看了苏立弘一眼 老板见机的快。急忙说：“一个喝醉酒的人闹事。现在没事了。高所既然来了。给我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喝几杯再走” 车国瑞也忙道：“老板。你先把高所他们安顿好。我这边还有几个同学先去打个招呼。上过来陪高所。” 高所已经被手疾眼的老板搂着往楼下走去。回过头说：“车科长。你太客气了既然你的同学。我一会过来敬酒。” 车国瑞和苏立弘往自己的包厢走去车国瑞不无的意的说：“高所以前是专业军人。还是我爸的关系弄到派出所的。有什么事情要他出面。一个电话的事。” 进了包厢。张蕊一双眼睛就在苏立弘和车国瑞的脸上扫来扫去。“知道吗？你们出了半个小时。干什么去了？”张蕊似笑非笑的问道。 王撇撇嘴道：“他们俩出去还能干什么好事？是不是碰见旧爱了？” 这话还真准了三分。只不过是碰见旧识。爱是谈不上了。苏立弘笑道：“好久没有和老班长谈心了刚才畅谈了一番人生理想一个要当官。一个想财。” 王就立即接话道：“那是要说当。我们班以后谁也比不过车班长。大学期间就是我们班的一把手了。天生是当长的命啊。你们知道市委书记是什么？不也是班长的身份吗？来来来。为江州市未来的市委书记干一杯。”“王。你就埋汰我吧。”车国瑞瞪了王一眼。然展颜一笑道：“不过。这话我爱听。”说着把一大杯啤酒灌进肚子。 苏立弘想起楼下的个警察。问车国瑞：“我们是不是下去敬杯酒？人家辛辛苦苦跑一趟。” 车国瑞无所谓的说：“他来是给他面子。等一会吧。他们马上上来敬酒了。” 苏立弘笑笑。车国瑞虽然这大半性格改了不少。不过。官宦子弟骨子里的那种傲气总是时不时表现出来。 好像是印证车国瑞的话。他的话音刚落。包厢门就推开了。二级警司端着杯子进来了。一进门先扫了一。然后把目光放在车国瑞身上。 “车科长。先要恭喜你升职啊。这么大的喜事怎也不说一声。我小李别的本事没有。也可以帮你热闹热闹嘛。” 苏立弘缩了一下脖。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自称小李。起来怪人。 敬完了车国瑞。又过来敬苏立弘。姿态上就随意了些。不过总算看在是车国瑞同学或者朋友的份上。还是把自己摆在了下位的位置上。 苏立弘是很不习惯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的人在自己面前摆低姿态。这大半年忙着这个公司那个公司的事情。酒桌上的道道也知道了几分。连忙也把酒杯也 低的。 总算敬了一圈。又“顺便”问候了一下车国瑞的父亲。车局长大人。小李所长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车班长。不错啊。谱挺大的。路子挺野的啊。以后我有|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哟。”张笑道。 “哎呀。姑奶奶。这不是在笑话我吗？”这些日子车国瑞与苏立弘和张蕊他们接触多了。已|隐感觉到张蕊家里的来头不小。有点后悔刚才孟浪了些。 苏立弘几个闲扯了一会。看看时间早了。就招呼服务员结账。苏立弘本来还想把那几警察的帐也一并结了。车国瑞说不用饭店老板自然会安排的。 “先生。你们的帐经有人结了。”服务员恭的说。 “结了？谁这么-”张诧异的问。车国瑞有点纳闷。不会小李所长巴结到这个程度上吧何况自己也没有标明是自己买单啊。问起服务员。答曰。是218的客人的。 哦218啊。苏立弘明白一点。那厮还真的有点打蛇随棍上的劲头啊。张不明218事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刚才上来敬酒的几个警察呢。自己的老爸是公安局长上去的市政法委书记。对这种请客的事情本来就有点敏感何况还是警察就有点不高兴的说：“车国瑞。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起帐怎么的。么要你那几个朋友买单？” 车|也白不关己的事。正解释。苏立弘说：“张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待会跟你说。你们先下去吧。” 苏立弘先到陈佳的包厢看了看。也正备走人呢看见苏立弘进来。陈佳居然流露出一点点害羞的神真是太阳从边出来了。另外两个女孩倒是极为大方的表示了感。其中一个把苏立弘当做小马哥崇拜的女孩暗中捅了陈佳的腰。示意要她出面开口请客表示谢意。不过江山那几句关于黑道的话给陈佳的刺激太深了。原来脸上表现出来的害羞是苏立弘会错了意。那是深含一点惧意在里的。 江山倒是大而有分寸的再次表示了谢意。并客套的约他明天吃饭。苏立弘自然不会很真的马上应下来：“不好意思天要出差以后再说吧。”如果江山真的要表示感谢。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哦那太遗憾了。等你出差回来再联系吧。”江山客气的说。 目送江山和陈佳几个离开。苏立弘知道江山的请客自然是客气话了。连个电话都没留。联系个毛啊！苏立弘自然不想施恩图报。不过对方这种态度还是很让不爽的。 刚才去包厢看看。也是一番好意。怕那个纹身男再搞什么鬼。苏立弘只是把江山的敷衍归结为纨绔公子小姐们的不通事务。浑不知是那张名片给他戴上的黑社会的光环影响了他的形象。 那个崇拜小马哥的女孩颇有点遗,。只是这个***以江山为主的。他不话。她也不胡乱搭腔的。只是下楼时。回眸一笑。着实抛了几个媚眼。苏立弘走到218。听见里面喝正热闹。正要敲门。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下楼走到吧台。老板正坐吧台里抽烟。立弘掏出几张票子递给收银员。老板急忙挡住道：“陈老大已经买单了。” “我这桌不用他买。”苏立弘的里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老板不敢违逆。但最终算账时还给他打了个六折。算是最高的优惠了。 一群人走到门口。正要招呼出租车。苏立弘就听见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招呼他：“哎。这不是苏先生吗？在这里吃饭啊？” 却是田大军刚刚从隔壁的一间茶馆里出来。身边还有三五个人。 “是田老板啊。真是巧啊。刚吃完。准备回家呢。” “准备打车吧？这的方可不好打车。这样吧。我让人送你们回去。”田大军亲热的走了过来。 “不用了。反正还。我们再等会。”苏立弘客气的说。今天能与田大军见上两次面。以后就有机会多接触了。自现在虽然是有心算无心。但也不能搞的太近乎了。毕竟认识的时间还短。这些黑道人物。别看面上亲热疑心最重。说准一转眼就捅刀子呢。跟在田大军身边的个人都是他的手下。刚刚从茶馆谈完事出来。这个茶馆是他们的一个据点。那几下见自己老大居然如此屈尊的走过去。语气还说不出的亲热。眼睛都瞪圆了。自己的老大什么时候摆出这么一副亲民的形象？ 听到饭店老板通风报信的陈老二。急急忙忙追了出来。正好看见田大军与苏立弘握手言欢一幕。田大军的背上就出了一层毛毛汗。心想幸亏当初自己见机的快。没有的罪这个人。 第206节、掌眼（一） 立弘也不急于跟田大军接触得更紧密，反正魏岩家二，这个时候大人不会太把小孩子之间的交往太当真的，当然，中学生的恋爱多是无疾而终，能成正果的少之又少。自己接触一下田大军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心思，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不过田大军这个人还真的是很古怪，既然是走黑道，自然就少不了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据说田大军是一把砍刀拼杀出来的威风，打家劫舍也不见得没做过吧。可是，今天怎么就这么放过了他？这样一个有着价值连城的宝贝的嫩瓜？何况还是那样一个适宜作案的场所。 晚上回到家里，小妹和佳佳都睡下了，老爸和老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说来也奇怪，老爸老妈的卧室也有电视的，不过每次苏立弘回家晚，都会现爸妈靠在客厅的沙上看电视。 苏立弘跟爸妈闲扯了几句就躲进了卧室，今天能收到一块极品的翡翠，还是很让人开心的，虽说是赌石得到的，不过对苏立弘来说，完全就是作弊了。苏立弘从戒指中取出石头把玩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收了起来。 悠闲地又过了几日，苏立弘约了魏岩在一家茶馆碰面，这次苏立弘打算咨询一下魏岩，怎样把某些宝贝脱手换现。苏立弘把车停在茶馆门口，当他从后备箱里抱出一个纸箱时走进茶馆时玲珑的服务员好奇地看着这个怪异的客人，只是训练有素的职业素质使得她没有冒失地问出来。开着奔驰车却抱着一个破纸箱来喝茶的客人恐怕也是绝无仅有了，不说绝后，恐怕也是空前了。而苏立弘也是有苦自知，因为不方便在魏岩面前显露戒指的神秘，苏立弘只好把石头放在一个纸箱中。 魏岩走进包厢时候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这个破旧的纸箱，俏皮话就蹦了出来：“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说着作势就去抱那个纸箱。苏立弘就笑道：“这个东西可不是送你的，宝贝着呢。能买你那开的那车十辆。” 魏岩伸出的手就停了下，自己那车虽说不上太好，也值得百八十万，十辆也值个千八百万了，这纸箱里是什么宝贝？ 当苏弘把纸箱打开，魏岩的眼睛就怎么也移不开了。石头已经被苏立弘在好几个面上开了门，露出里面诱人的翠绿。 “这是……翡翠石？”魏岩吞了口唾液。他不是没见识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缅甸那边买卖原石的传说也听说过。身边也有一些钱多得烧手的人去那边碰碰运气，不过听说财的不多。而像这种极品的原石，那更是听都没听过了。 “是啊，前几天弄到的。” “你什么时候去缅甸了？了多少钱？” “不是在缅甸。在南城玩城。花得不多。才三万块钱。” “才三万？！”魏岩不朝苏立弘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说话总没个正经。什么时候三万就能买这么一块原石了？古玩城满地都可以捡钱啊？ “真地。没骗你。”话题就转到了苏立弘在南城淘宝地经历。 魏岩听完这段神奇地经历。也只有砸吧嘴。别人有这个运气羡慕也羡慕不来地。 “魏哥。我想吧这块石头脱手。你看怎么操作？这行当我不是很懂。” 魏岩一听，心先是一喜，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苏立弘。 “你这么看我干吗？我说的是真的。” “你缺钱花吗？这么极品的翡翠，你舍得换现？” “还真的缺几个亿。”苏立弘点点头，在魏岩面前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如果你有渠道，我还有几件古玩要脱手，总得把这几个亿凑出来。” 魏岩想了想说：“我现在手头也很紧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最多只能给你凑一个亿。再多就不能够了。” 一句话一下子把苏立弘弄感动了魏岩什么原因也不问，马上就要出手帮忙，这不是小数即使以魏岩的身家，要马上弄出一个亿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大哥没白交。 “你的钱就别动了。总不能把流动资金都弄枯竭了生意还怎么做？找个渠道把几件东西脱手，差不多就够了吧。” 魏岩也听出几件的意思就是意味着并不仅仅是桌子上的这个东西，不过苏立弘不解释也不会问。 “渠道倒是有。不过这块石头就这么卖出去，有点亏，最多卖个一千万多万吧。看这水色，是上好的祖母绿。若能做成戒面或者饰出手，利润能翻几倍。好吧，这事交给我了。我有个朋友是做珠宝生意的，估计能吃得下。” 搞妥了这件事，苏立弘一身轻松，正要喊魏岩出去吃饭，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田大军的电话。苏立弘真搞不清这个家伙怎么对他如此感兴趣，接听了后，才知道田大军是请他去掌眼的。田大军是个古玩迷。 岩和纸箱，苏立弘开车来到城南，来到一个茶馆，正上和张蕊他们吃完饭出来碰见田大军的地方。走到茶馆门口，就看见大门紧闭，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神情很冷的汉子瞪着眼看苏立弘：“茶馆今天不开业。” “是田大军请我过来的。”苏立弘说。 “是苏先生吧，快请进。”冷脸汉子马上换上一副笑容，伸手迎客。 茶里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几个彪悍的汉子坐在大厅里喝茶，那几个汉子分成两拨，一边四个，一边只有两个。 两边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冷脸汉子带着立弘走进一个包厢田大军正在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抽着雪茄，桌子上摆着几个大小高低不一样的盒子。 “苏先生，你来得正好。今天麻烦你这个大行家了。”田大军一见苏立弘，就把雪茄掐熄，站起身来。 “田老客气了，我哪里是什么行家。高人面前可不敢露丑。”苏立弘看了一眼坐着的老头。 这老头剃光瓦亮的秃头袋大得惊人，五短身材，虽然田大军站起身来，他却大刺刺地坐着。听了田大军对苏立弘的称呼，倒微微吃了一惊，抬眼看看，见是如此年轻的一个男人，又不屑地垂下眼，深深吸了一口烟。 田大军却不介绍老头，着苏立弘到老头对面的沙上坐下自己一屁股坐在苏立弘身边，伸手从茶几上拿过一个盒子，小心地揭开盖子，从里面捧出一个白色的小碗来。 苏立弘实际上并不古玩，田大军把他请过来掌眼，真是烧香找错了庙门。只是上次苏立弘以区区三万的价格买下一块内含极富的老坑玻璃种原石，委实把田大军震住了。这次碰到一个老客户过来兜售几件刚从别人手里淘换来的玩意儿，就把苏立弘请来了。本来这个老客户的声誉一向是不错的，以前也做过好几次交易过只从上次走了眼后，田大军就对自己的那几分眼光有点怀了。 “哦，小碗很漂亮。”苏立弘说。 老头抬起头，翻了翻白眼，田大军也有点脸红，自己眼巴巴请来的高手，居然一开口就是外行话。 田大军在碗边轻轻敲了敲说：“玉质纯净洁白细腻，油性较浓，敲击有金属声，手感冰凉相完整，看来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啊。” “哦，这就是和田白玉？”苏立弘混没有一点高手的自觉弯下腰伸手就去碰那个珍贵的小白碗，不过伸手慢了点只满是皱纹，干枯的手唰地伸了过来住了他。苏立弘扭头一看，是那个老头很不客气地拦住了他。 “小心弄坏了。这不是市里一块钱一个的陶瓷碗。”老头的话更不客气。 老头对苏立弘无礼大军的脸上也挂不住，不管苏立弘表现得怎么外行，毕竟也是他请来的客人。只是这老头一向如此脾气，交往了十几年，也一下拉不下脸。 苏立弘呵呵一笑道：“田老板不是请我来掌眼的吗？既然这个破碗你们视若珍宝，碰都不让碰一下，那就没我的事了。田老板，我先走一步了。” “别别，既然来了，你还是帮我掌掌眼吧，老头，放心吧，不会弄坏你的，要真碰了磕了，都算我的行不行？” 苏立弘虽然不会鉴赏，但挡不住他有一手绝活，那块价值上千万的原石，就是靠这手绝活弄到手的。那是千金不换的一双手啊。 此刻，这双价值万金的魔爪就轻轻地碰上了和田白玉碗的边缘，手指头轻轻地在碗沿扫了扫，就收了回来。虽然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路，平生只见过很少的古玩，但和田白玉的成分还是知道几分，何况上次回家后海很补了几天课。 “田老板，我要是你，就不会买这玩意。价值几百块的东西，你田老板也意思出手？” 田大军一听这话，眼睛就眯缝了起来，一道危险的光从那道细缝中射出来，直直地盯在老头的脸上。老头脸一白，背上就渗出汗来。此时此刻，他才似乎意识到，田大军是一个黑道枭雄。而黑道~雄，生气时时要杀人的。 “放屁！”老头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腾地站起身来。“你说我这是赝品，你有什么依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很巧啊，我这里正好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和田白玉碗，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当老头站起身狡辩时，苏立弘就觉事情不好对付，要说起古玩里面的道道来，苏立弘自认为小学还没毕业，比起这个老头来，自然是甘拜下风。可是，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田大军也不会轻信的。正好，想起上次探宝时也见识过类似的一个东西，用那个做佐证，不比什么瞎白话要强？ 第207节、掌眼（二） 当苏立弘从随身的书包里假装掏摸一番，把一个一般大小的玉碗随意地放到桌子上时，田大军的脸色就不对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恐怕一个古玩白丁也能看出差别了，何况田大军这种还颇有点造诣的人，田大军喜欢古玩不假，甚至可以说得上迷醉，可是眼力还是有点怯，好在他还有个优点，在碰到古玩这种东西时，他就变得从善如流，要知道，在他那个混黑道的***里，他那刚愎自用的个性很是惹恼过一些人。 田大军把两个碗放在手里比较来比较去，抓起老头拿来的那个小碗就朝老头砸了过去：“**逼，居然敢骗我？” 老头脑袋一偏，小玉碗擦着太阳穴嗖地飞了过去，一头砸在墙上，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又弹了起来，随即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老头摸着太阳穴上擦出的血痕，已经顾不上那个摔碎的赝品了。田大军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这是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以前老头和田大军也做过很多次生意了，田大军这人做事还是挺讲究的，既不会仗势欺人，随意压价，付钱也是很大方的。苏立弘和田大军这次是冤枉老头了，天地良心，老头从没有想过欺骗田大军，用赝品来骗田大军的钱，笑话，恐怕找根绳子吊死也比这要强。 可是自己眼了，这话老头也万万说不出口，要知道，老头在田大军的面前总是时不时摆出一副师父的范儿，当然也只是在这个自己擅长的行当里。只是，当那个多事的家伙拿出另外一个小玉碗时，老头就明白，自己走眼了，那个破碎的小碗虽然也是玉做的，但还是做了些加工。 “田老板哪敢骗你呢。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是我走眼了。过些日子，我再给田老板淘换些好东西来，算是给田老板赔罪。”老头哭丧着脸说。 余下的事情自然而然了，老头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东西收拾一下就急匆匆走了，连那个破碎的小碗也没有留下。这幕场景让苏立弘惊讶了好一会，他以为像田大军这种黑道大佬，一言九鼎，最是受不得别人欺骗，这个倒霉的老头即便不把老命丢在这里，总要吃点苦头的，没想到却毫无损，虽然走得灰溜溜的，总好过一命呜呼。这个田大军有点意思。 好像是看出苏立弘的想法大军看了看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笑道：“这家伙在***里海有点名气，我要是杀了他，就没人敢和我交易了。纯粹是私人爱好，与主业搭不上边的，不值得认真。”田大军说完，就坐到沙上，仔细地欣赏着那个小碗，眼睛一瞬不瞬间地盯着那玩意儿，嘴里却随意地说道：“苏先生，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轻飘飘地一句话让苏弘地心脏猛地一跳自己那句话露出纰漏了？难道这家伙要突然难了？ 苏立弘轻一笑道：“当然。在古玩城那个店子里你给我名片地时候。我就知道了。田大军这个名字在城南这一带。还是有点名气地。” 田大军依依不地把玉碗放到茶几上起头。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着：“苏先生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有什么想法？甚至舍得下这么大地本钱是个好东西啊。你既然知道我地身份。不怕我见财起意人灭口？” “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这样地东西我还有不少。而这个小玉碗是最不值钱地一个了。而我知道。田老板是出得起大价钱地人。至于见财起意。那天在店子里。我就知道田老板是个讲究人。再说。田老板一直想洗白自己。已经操作几年了。不会因为这点小钱而影响自己地大事吧。” “哦……”田大军嘴里拖出一个长音。颇有点诧异地看着苏立弘。“你知道得还不少啊。还知道什么？” 有些话就不能说了。留点底牌总是安全些。比如说。田大军弄这些古玩。一方面是个人地爱好。而更重要地。这只不过是他洗钱地一种手段。至于杀人灭口。算了吧。要在以前。苏立弘还有点担心。不过现在。苏立弘自信田大军还没有这个能力。自从异能升级之后。苏立弘对环境地控制能力大大加强。这个世界上能伤害到他地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至于收复这个黑道大佬。苏立弘也没有这个兴趣。黑道老大。这个位置坐起来并不舒服。苏立弘也只是想轻轻松松地赚点钱而已。 只是想要得到田大军的信任甚至敬畏，还需要做点事情的。 “我没兴趣知道你太多的事。好了，这个玉碗你想不想要，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苏立弘说罢站起身来。 苏立弘的这个动作简直是在逼迫田大军摊牌。田大军从面前这个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推断他知道的恐怕远不止说出就这样让他走掉？他到底是什么人？ “苏先生，坐下喝杯茶再走吧，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匆匆离开的。这里虽然路面很平滑，弄不好也会摔交的。” “呵呵，算了吧。这些话对我是没有用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做生意。这个小玉碗就留在你这里，价格嘛，三百万，不讲价，这个价格是很公道的，你可以去调查一下佳士得拍卖行去年拍卖的一个藏品。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就给我打电话。三天后，如果你还不想买，我就只好收回来。” “哟，你把东西放在我这里，就不怕收不回去？”田大军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知道田老板是个讲究人。再说了，我想收回一件东西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比如说现在，”苏立弘手一招，那个小碗嗖地一下飞到了苏立弘的手里，苏立弘走到田大军身边，把玉碗放在他手边。“田老板，东西真的不错，值这个价。” 田大军饶是再得住气，此刻也有点傻乎乎地看着苏立弘。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难道是电影特技？不，不可能，这个玉碗真的是一件好古玩，不可能是暗伏机关的道具。退一万步讲，即使玉碗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机关，可是什么机关才能让玉碗急地跨越几米的距离，飞向这个年轻人的手里？田大军肚子里那点物理学知识，也让他无法理解。 不仅仅是东西值这个价，你刚才那手绝活，更是天价。田大军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谓的武林高手也见识过不少，他自己的武功底子也是很不错的。可是，遥空吸物，这就有点太悬乎了，难道小说里的招式在现实世界中也存在吗？ 苏立弘暗自了一下，这一手暴露出来也不要紧，很容易用内力之类的概念来解释，就让这厮把自己当做一个武林高手好了。一个没有敌意，没有利害冲突的武林高手，田大军总不会脑子进水来对付他吧。只可惜这种花招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必须用手接触这个物件之后才能操控。 田大军也是念百转，他的确是用古玩这种东西来洗钱。古玩的价值一向是很难界定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许在某些人心目中几万块的东西，说不定换了一个人就能卖出上百万的天价。特别是在拍卖场，东西的价格就更没谱了。田大军如果跟人做了一笔交易，无法合法地收钱入账时，就可以把一个把一个几千上万的古玩，卖几十上百万给对方。他通过这种方法，已经慢慢地把自己的财产洗白转移到了他老婆经营的一个公司里。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家人继续混迹黑道，而这个公司就是为他那个宝贝的女儿准备的。 只是，这个人出现得太然，太蹊跷了，很难不引人怀。当然，他肯定不会是警察，田大军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警察破案不可能拿出如此珍贵的古玩，更不可能吧价值几百万的古玩随意地放在他手里，据说他们的破案经费都是很紧张的。 难道是竞对手，或者是某个大佬级人物派这个人来的。 可是，他有什么呢？总不会巴巴地想用这件东西从自己手里赚点零花钱吧。 田大军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苏立弘这么做的目的，天可怜见，苏立弘还真的没有什么太过邪乎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跟他做做生意，而这个想法也是不久前才决定的。他刚打听到这个田大军也是拍卖会的常客，自己还有几家经营珠宝的店子，虽然这几家店子都不是在他的名下。恐怕这也是他洗白自己的手段吧。而自己手里的东西还真的不好出手，委托田大军这个销赃洗钱的行家，是太合适不过了。 只是，是不是会因为走漏风声而牵累到自己，苏立弘则根本不担心。自从对周围环境的掌控能力大为提升之后，他是不怕田大军搞鬼的。并且最为关键的是，田大军是个聪明人，而至关重要的，田大军有一个看做心肝尖儿的宝贝女儿。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行，只要他真值这个价。好的，这个东西我要了，我让财务给你开张现金支票。”犹豫了半响后，田大军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使有啥损失，最多不过三百万。这点小钱还赔得起。而万一他是真的做这行生意的呢？自己操作的余地就大了很多，这里面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何况，这种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想想看，居然是电影里才能出现的镜头啊。 不过，如果这丫真的敢骗我，我手下的几百号人马也不是吃素的。不过现在，还是先等等看 第208节、车国瑞的无奈（一） 立弘离开茶馆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田大军这的不大像一个黑道老大啊。不过想起那张名片的作用，苏立弘又打消了这个头。不过，几天之后的一件事却让他认识到这个另类的黑道老大的另面。 帮田大军掌眼的第二天，魏岩那边就反馈消息了，那块原石他收下了，考虑到苏立弘可能急于需要钱，就把钱很快打到他的账上，这笔钱也很快给刘雅洁转过去了。 车国瑞两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副市长严凯要明天要去参加科委的一个会议，会上要做一个言，这篇稿子中午就要，车国瑞打完最后一个字，又修改了几处地方，然后喊了声：“陈佳，帮我看看打印机有没有纸？” 虽然政府的办公环境已经大大改善，建立了局域网，实现了无纸办公，是对那些市政府领导来说，还是习惯纸质的东西。 陈佳从外间把打印的稿件送了进来，车国瑞看了遍说：“严副市长在吗？我去把稿子送给严副市长。” “好像出去了。” 车国瑞听到这话就有点头疼，严副市长出去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篇稿子必须要他过目才行，不然等明天才提出什么颠覆的意见，改稿子就来不及了。(全部小说更新：\.〕 陈佳站在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车国瑞吩咐道：“帮我打听一下，严副市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被江书记叫走了。” 车国瑞听了这话，心头有点不高，自己虽然比陈佳职位高，可是这等消息居然还没她灵，真不愧有个书记的公子做男朋友，人脉就是强几分。这几天跟着还被市委那边借调去帮了几天忙，其实江山假公济私。 对江山的存在，车国瑞也是在那天晚上之后才知道的，之前他并没有见过江山，更不知道他与陈佳的关系。只第二天晚上，他陪着严副市长参加一个宴会，在酒店的大厅，他看见那天晚上喊陈佳的那个小伙子与江书记一起走进来，旁边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人。江书记的模样他自然是清楚的，到机关工作，这是起码的要求。(更多新章节请到.〕严副市长也看见了江书记，亲热上前打招呼，车国瑞自觉身份不够，就没有往前凑，但从他们的交谈中看出了那是一家子的关系。 江山也许没有认出他来，或者认出来没打招呼的意思，车国瑞也就装出不认识的样子。不过后来想起陈佳能和江山一起参加同学的聚会吃饭，从那天略这厮有点醋意的神态看，人的关系是不一般的。车国瑞没搞清陈佳的来历，不过有了江山的存在，他言语之中客气了几分。 “那天晚上谢你们了。”陈佳还是找了个机会把谢意表示了出来，办公室没有其他人，正是说话的时机。 说起来，政府办的工作总是很繁忙的，|少有在办公室里呆着的机会，今天还是几天来两人第一次有机会交谈几句。那天晚上，后来生在包厢里的事情，车国瑞也不是很清楚。苏立弘是含糊其辞。 “没什么，要谢你还得谢谢苏立弘。” “车科长，苏立弘你同学？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啊？”陈佳问道。(手机浏览〕 一听这话，车国瑞就提高了几分警惕，江山不是她的男朋友吗？他还敢在我面前打听另一个男人的事情？不怕江山知道吃醋？这丫头是闲聊还是另有几分想法。在政府机关工作，总是得打起十二分小心。有了这几分心思，车国瑞就回答得很简单。 “他不是告诉你了吗？做点小生意呢。” “不像。”陈佳摇摇头，“他那身做派，不像是小老板。你不知道他变化有多大，中学的时候，他落魄得很，话也不多，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我都差点没认出他来。” “咦，你不是他的中学同学吗？中学同学比大学同学亲，何况还是你这样的美女，你找他聊聊，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说实话，我们大学同窗四年，毕业后也没见过几次面。” “算了，也有几年没见面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车国瑞忍了忍，没有问起她和江山的事情，自己和她还没有熟到那一步。(手机浏览〕看来在自己面前，这丫头也是很小心啊。 车国瑞到政府办也有大半年了，还没有指派给哪位市导当秘书，他也盼着能有这样的机会，只现在的秘书还没有空缺，他本不是秘书科的人，不过因为文笔可以，也时常抽调着写一些报告，严凯那份讲话稿本来应该是李秘书的事情，只是李秘书笔下的功夫实在差点劲，所以，严凯的报告基本上都让车国瑞负起草了。 下午，车国瑞接到朱逢春的电话，晚上有一个聚会，一个配到广州的同学来江州出差，一起聚聚，这个同学叫于志平，还是车国瑞一个宿舍的，那一定是要见一见了。只严凯还没有回来，车国瑞也不敢随意离开，很是郁闷了 电话里就说得很含糊。 快下班的时候，严凯终于回来了，在还记得那个稿子，马上就让李秘书通知他把稿子送过去。谢天谢地，严凯对稿子没提太多的意见，改了几个小地方，晚上就不用加班太晚了。(最新最全电子书下载〕严凯看完稿子就带着李秘书离开了。 车国瑞刚刚把稿子修改完打印，李秘书的电话就来了，车国瑞一看来电中李秘书的名字，心脏就是一跳，这个时候来电总归不是有什么好事，晚上的聚会要泡汤了。 “国瑞啊，我和严市长在外面有事，你去机场接一个人，是严市长的侄子严松，你认识的，航班号我一会信给你，车我已经排好了，马上去办公室接你，还在办公室吧？与严松同行的还有他一个朋友，我在政府招待宾馆安排了房间，你直接把人带那里去就行，晚上陪他们吃顿饭。” 挂了电话，车国瑞哀号一声，马上给朱逢春打电话告罪，晚饭是赶不上了，不过同学聚会，饭后应该还有活动的，只参加后半截的活动了。 坐车到机场，接了严松和他的朋友，再到政府招待宾馆安顿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严松的朋友是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航班是都来的，严松的朋友也是一口地道的京腔，言谈间有点倨傲，严松对他这个朋友也是很恭敬的样子。(全部小说更新：/net〕 陪着在招待宾馆的小餐厅吃完饭，严松的朋友对饭菜还是很满意的样子。政府招待宾馆的小餐厅虽然名气不大，因为是经常要招待上级领导的，厨师的水平还是挺不错的。 车国瑞一直不知道严松的朋友叫么名字，严松称呼他也是房总，并且还没有给车国瑞正式介绍，这就是直接无视的态度了。车国瑞虽然不爽，也只忍住，谁让严松是严凯的公子呢。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期间车国瑞和同学打过几次电话，得知他们的聚餐也已经完成了，正准备转战第二战场，去钱柜唱歌，因为参加聚会的有不少同学，是不好去那些有三陪服务的歌厅的。难得的是苏立弘参加了聚会，这种场合他以前是很少参加的，也不知是谁通知了他，车国瑞也是陪严松吃饭的中间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给于志平打电话才知道的。 “晚饭后两位领导有什么排？”车国瑞问道。虽然有点着急同学间的聚会，不过这个时候却千万不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管怎样，能有这个机会招待严凯市长的侄子和他的朋友，对自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跟市导的家人搞好私人关系，对以后的进步也是非常重要的，虽然李秘书并没有交代他后面的安排，这个话总问出来。即使要自己掏腰包，也顾不得了。 严松对车国瑞似乎还比较满意，对下面的安排居然还没有瞒他：“一会去钱柜唱歌，我请了舞剧团的几个小演员陪着。你开车送我们去吧，司机就让他回去算了。” 去钱柜？车国瑞心里一喜，这样好啊。既能有机会讨好严松和房总，还能抽空和同学聚聚，两不耽误。慢着，还有歌舞剧团的小演员，莫非就是那些伴舞的小女孩？车国瑞有点头疼，严松的名声他也是听说过几分，这厮最是好色不过，歌舞剧团的那些小演员对他也颇有点头疼。自己混进这种场合，是不是不大合适？万一生些不该生的事情，别人又怎么看待自己？把他们送到就找个借口离开吧。 开车来到位于雨花区的钱柜，严松下车时说了句：“小车，把车停好后就进来找我。” “算了，严总，还是你们玩吧。我找个方歇歇，用车时给我打电话就行。” “废什么话，让你来你就来，没玩过歌舞剧团的小演员吧，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以前严松和车国瑞还算熟悉，今天近距离接触，车国瑞又是刻意讨好，严松很是满意，就摆出了要带着小弟混的老大派头。 车国瑞叫了声，没奈何，停好车只得走进了钱柜，不过倒没有马上去找严松，先找到同学聚会的包间。 这次聚会来的不少，有七八个人，车国瑞一进去，就被拉着灌酒。车国瑞想起那边还有两位爷，哪里敢多喝，先赔罪了杯，和于志平喝了杯，然后和各同学一起喝了杯。 “对不起啊，我陪着导来的，在888包厢呢。晚上还要开车送他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车国瑞作揖赔罪道。 雷震和车国瑞关系铁，连忙打圆场道：“国瑞，开车就别喝太多了，全第一。” “是我们市导的公子，招待他朋友来着。”车国瑞低声说。侄子这种身份实在不好说，所以车国瑞就帮着抬了格。 “很好啊，与领导搞好私人关系有利于进步。”苏立弘在旁边哈哈笑道。 第209节、车国瑞的无奈（二） 国瑞怀着与领导搞好私人关系的伟大理想，又怕又喜包厢，想着严松那边刚开始时是需要人招呼的，在同学那里没敢耽误太长时间。进门时，就现里面多了四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模样，都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双腿修长，脸蛋秀美。 严松正和其中一个长鹅蛋脸的女孩子唧唧歪歪，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了车国瑞就招呼道：“国瑞，怎么弄这么久？快去叫服务员弄点饮料点心来。” “不好停车。”车国瑞嘟噜了一句，就走了出去，这些家伙不会是想一箭双雕吧，车国瑞一边走一步腹诽，刚开门，又进来两个小伙子，与严松亲热地打招呼，眼睛却往那几个女孩身上瞟。 车国瑞喊了一个服务员吩咐了几句，站在门口就犹豫起来，看这样子，严松是让自己跑堂来了，里面一对一对的，还是在外面伺候好了，可是，钱柜这种地方，比不得高级夜总会，里面不会有专门的服务员伺候的，自己估计还得在里面随时待命，想到这里，又有点沮丧。 车国瑞安排好走进包厢，在门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万一严松有什么吩咐，出去也比较方便，另外坐在这里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包厢很大，光线很暗，里面会出些什么状况，坐在这里也有点避嫌的意思。总算严松肯把自己带到这种场合来，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严松他们也渐渐玩开了，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车国瑞百无聊赖之际接到了苏立弘的电话，问他方便不方便过去？同学们都等着他这个官场新星亮相呢。 对苏立弘的侃，车国瑞只是苦笑一下，走出门来说话。看严松这架势，自己还真的不能离开太久。苏立弘的电话刚刚挂，杨光的电话就来了，问他自己如果过去敬他领导的就是否方便。杨光这厮做生意的，对于一切能与领导搭上交道的机会都是不会错过的。 不方便，当然很不方便了。车国瑞不知道严松是否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另外，他也不想让同学们看到他的窘迫。里面五男四女，别人都是一对一对的，一看他就知道是个跑堂的人物。 苏立弘陪着老同学们聊会天，肚子里灌了不少啤酒，出门透透气次聚会是朱逢春起的，晚餐是丫买单，歌厅的消费就由杨光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光这厮似乎有买单的癣好，不过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老爸给他的家底子也厚，苏立弘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不过苏立弘似乎忘记了真正有钱，房间的人所有资产加起来恐怕也比不过他的零头，所有按谁钱多谁买单的逻辑，他才是最应该买单的。可见，买单也是一种爱好。好在没什么人知道苏立弘真正的底细，所以没有人职责丫是葛朗台一类的人物。 苏立天地心情也是不错地。上午接到田大军地电话诉他已经为那些货物安排了渠道。应该很快就能出手。这次苏立弘也没准备拿太多地东西出来先挑几样试试风头。不过那些金砖是需要出手地那玩意放手里也没啥意思。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立弘地那个玉碗在香港地拍卖会拍出了四百多万地价格。这个消息也使得田大军对苏立弘地信心提高了不少。这笔交易自己凭空就赚了一百多万。 有了这个渠道。苏立弘又对自己以前一直琢磨地一个行当心热起来。那就是打捞沉船。上次从洞穴探宝回来。曾经和刘雅洁提起过这件事。后来也没当真去办。如果销货渠道通了。这事还真地可以做做。 包厢里太吵闹了。苏立弘点了根烟。走着门外想着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看了看时间。十点半。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车国瑞那边完事了没有。在官场混也不容易啊。正想着车国瑞呢。就看见他从另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完事了？”苏立弘挥了挥手。 “苏立弘。你快跟我过来。出事了。”车国瑞喊了一嗓子。就转身往回跑。 苏立弘把烟头一扔，就跟着车国瑞来到888号包厢，几步路的功夫，车国瑞根本没时间解释到底生了什么事，只来得及说两句话：“里面有女孩子在哭闹呢。” 女孩子哭闹？苏立弘知道这里是没有小姐的，那么这些女孩子是带来的了。女孩子哭闹不是很正常的吗？兴许人家小两口吵架呢。苏立弘不解地瞪了车国瑞一眼，这家伙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啊。 走到888包厢门口，才知道车国瑞所说的哭闹是怎么回事。 包厢门紧闭着，匆忙赶过来的娇小玲珑的值班经 进去，888这里最豪华的一个包厢，更何况来这个主都是惹不得的家伙，老板也是再三交代过的。为了怕惹麻烦，平素他们过来玩，服务员和值班经理也只是管好包厢外面生的事情，对包厢里面一向是不闻不问的。所以，即使服务员通知了值班经理，值班经理也敢推开这扇门。看着值班经理和服务员表情，苏立弘也长吁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太严重。 包厢的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用来查看里面生的事情，凡是娱乐场所不允许用实封的门，这是统一的规定，只是这块玻璃如今被人从里面用报纸贴上了。苏立弘贴在门口听了听，在激烈的迪斯科音乐中传来女孩子的哭泣声，还夹杂着哀求声，另外还有几下闷哼声，好像是人被捂住嘴巴出的声音。 “你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吗？到底生什么事了？”苏立弘低声问道。 “开始时在里面的，后来另外一个叫房总的把我赶了出来。 要我在外面歇歇。”车国瑞不无委屈地说。 苏立弘想了想，意车国瑞推门进去，他还没有搞清楚里面的状况，自然不好贸然入内。 车国瑞也有点挠头，这里生的事情他已经心知肚明了，严松以前没少干这种事情，不过这次自己倒霉，居然也在现场。不制止吧，万一出了大事，严凯也会责怪自己没有及时劝阻，若制止吧，扫了严松他们的兴头，招来他们的怨恨，自己在政府里也不用混了。 车国瑞刚推进去，就听见一个人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在门外好好看门！” 然而，只是这一眼，车国瑞就明白们在做什么了。 一个女孩子被推倒在茶上，嘴巴上被塞了一块毛巾，身子扭动着，衣服已经被撂了起来，露出里面白色的身子和黑色的乳罩，两个男的使劲按住她，那个房总站在里面，正在准备解皮带，严松站在边上，嘴里起着哄。另外一个女孩子跪在地上哀求，还有两个女孩躲在角落里嗖嗖抖。 车国一咬牙，把门关上了，然后疾步走到严松的身边说：“严总，外面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状况，有人要冲进来，还在商量着报警呢，还是先放过她们吧。” 这就是车国瑞存在几侥幸的想法了，先给严松一个隐约的警告，瞧瞧，这事总不适合在外人面前做吧。万一报警了，也是很麻烦的，赶快收手吧。同时，也是在告诉严松，我这是为你着想呢，外面的人暂时被我拦住了，可这不是办法啊。 不过几秒钟后，车国瑞就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些家伙根本不会放过那几个女孩子的。严松、房总还有后来进来的那两个小伙子明显是嗑过药的，此时正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 车国瑞记得开始时里面的动静比现在大，所以采取苏立弘那边搬取救兵，靠他一个人，他是没有胆子进去救人的。 车国瑞马上按下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播放键，这是他刚才在门口和苏立弘紧急磋商出来的办法，如果事不可为，就用这种方式报警，到时也方便从这个漩涡里脱身。毕竟他是在政府办工作的，如果让严松知道是自己引叫的人，怕是宰了他的心情都有了。 苏立弘手里的手机一响，随后一脚就踢开了房门，声音很大，即使在激烈的迪斯科音乐中也遮掩不住。那四个男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眼睛充血，脸色涨红。苏立弘眼一扫，就明白里面生了什么事，他快步冲到躺在茶几上的女孩身边，双手一扒拉，就把那两个按住女孩胳膊的两个男人推到一边去了，然后双手一操，飞快地抱起女孩往自己身后一放。 “你丫是谁？想干什么？”嗑药的人总是反应慢些，严松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自己的朋友撞到了一边，等严松反应过来出声责问，就现茶几上的女孩不见了，于是严松扑身上去就是一脚朝着苏立弘踹来。 苏立弘飞起一脚，正好踢在严松的小腿肚子上，只听得轻微的咔嚓一声，然后就是砰地一声，严松整个身子都砸在茶几上，杯子里的茶水、酒水溅了他一声。 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孩，还有躲在角落里的女孩此刻都急忙站起身来，躲到了苏立弘的身后。 剩下那个房总，裤子还没有褪下去，惊变就生了，他楞楞地站在那里，任凭裤子往下跌落。 苏立弘也不想多做纠缠，回头低声吩咐了一句：“赶快穿好衣服出去，快。” 第210节、冤家对头（一） 个嗑药的男人真的没什么战斗力，只是那种无休无人受不了，不过当每个人的身体都受到了那么一点摧残后，终于没有能力动弹了。 几个女孩开始并没有听从苏立弘的命令，还一直躲在苏立弘的背后，无他，脚软了，大脑也有点短路。不过在厮打开始后，总算反应了过来，一窝蜂地打开门冲了出去，出了门连门也顾不上关，就躲到了几个保安的后面，好在几个女孩总算有点良心，没有马上离开。担心那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的安全呢，里面有五个人对付他啊。车国瑞很倒霉，直接被小女孩们划入歹徒的行列了。 领班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展神威的苏立弘，背上已经被汗水渗透了，虽然已经是六月，南方的天气已经很炎热，但领班的汗水绝对与温度无关的，歌厅里的中央空调很凉爽。只是，这里的事太大了，领班的肩膀瘦小，扛不起这么大的事，老板虽然接了电话，却迟迟没有过来，怕是要让自己顶缸了。 苏立弘让那四个家伙失去了战斗力，也在琢磨这事怎么结束。本来这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是车国瑞把自己拉下了这趟浑水，好好地跟同学聚会也会惹上这等麻烦事，看来福兮祸所依这话还真的有点道理，生活时公平的，今天收到的好消息太多了，总会添加那么一两件添堵的事情来平衡你的心态。 严松那厮苏立弘一照面就认出来了，所以照顾在他身上的拳脚就相应重了点有那个正在脱裤子的家伙，那无是主凶了，待遇和严松也差不多。要是就此走人，估计他们也没法拿自己怎么样，诺大的一个江州市，他们到哪里找一个陌生人去？不对啊，两件事都让自己脱不了干系，一个就是车国瑞这里了，外面可是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是车国瑞拉着苏立弘过来的，从他身上找到苏立弘并不是难事况这厮还要在政府机关混呢。另外种正规的歌厅，过道是有监控的。如果是公安用上手段，找到他并不是难事。 一想到公安的入，苏立弘立马就想到了证据，人证物证上转身就，回身之际还没忘给车国瑞一个飞踹是苦肉计了，把这厮解脱出来。虽然外面也有人见过他和自己，不过，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来到门外，见那几个女孩还在，吁了一口气对领班模样的女孩说：“报警了吗？” “没……没有。” “还是报警吧。” “老……老板马上要过来了。” 老板过来？苏立弘一扫围。那几个保安隐隐地围着一个***挡住了自己地去路。这是要将自己留下了。严松敢在这里弄事老板地关系肯定是不错地。不过老板地做法也没有错。不把自己留下后严松找谁麻烦去呢？ 跟松地梁子早就结下了。只是不要在这件事给自己留下把柄。苏立弘想想。还是掏出手机来准备给周有福打个电话。这里是在雨花区。也是他管辖地范围不是。 “千万别报警。”领班尖叫一声。身边一五大三粗地保安见苏立弘掏出手机。忙伸出手就要过来抢他地手机。 苏立弘眉毛一拧。就闪开了。过道里打保安？他脑子里海没有进水。四周监控镜头都看着呢。到时有理也会被人搅成没理。 保安肯定也早得到了指示。这事千万不能报警。所以还要尽职尽责地往上冲。领班一把拉住了他。对苏立弘哀求道：“千万别报警。求求你了。老板马上过来了。” 不报警我才麻烦呢。等他们把证据都销毁了。把女孩子都安抚好了。剩下地不都是我地责任了？对了。证据。苏立弘一转身就冲进了包厢。那几个家伙都躺在沙上、地上。动弹不得。苏立弘借着一闪身地掩护从戒指里掏出一副手套和一个塑料袋。在包厢里寻摸一会。然后在那四个家伙身上搜了嗖。一会儿。塑料袋里就装满了不少好东西。至少那些药包上有这些人地指纹。 脱裤子的那厮，就是叫房总的那位，本来对苏立弘还是横眉冷对，不过见了他这番举动后，眼神中就露出慌乱的意思来。苏立弘在包厢里找东西，耽搁的时间长了点，严松此刻也认出了苏立弘，想起上次与这厮打交道的经历，不禁有点后悔刚才打的电话了。这厮在公安里的势力不比自己差啊。可是，当着他的面也不好再拿起手机吧，弄不好再招来几顿拳脚。好在，好在这次找来的不是上次那拨人马。 苏立弘也有点懊恼，刚才冲进门时就应该掏出相机拍几张照片的，戒指里相机也是有几个的。看了照片的人只要眼睛没瞎，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了这个念头，苏立弘就四下看看是否有值得拍照的东西，可惜现场完全被他几 毁得不成样子，转眼就看见严松手里攥着手机，走机看了一下，嗯，两分钟前打了求救电话了，估算一下时间，过十几分钟就会赶过来了吧。算了，还是给周有福打电话吧。想起周大局长帮了自己不少忙，自己的承诺还没有实现呢，苏立弘拨这个号码的时候就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正好在他的辖区呢。 “周局，我在钱柜惹了点麻烦，你能过来一趟吗？哪个？就是雨花区的那个钱柜。” 很幸运，周有福正在分局值班，听了苏立弘的求援，没等听后面的话，就简短地说了句马上到，就挂了电话。苏立弘本来还打算把严松几个人的情况说说呢。 刚挂了电话，外面就听见动静，来人了。不是严松喊来的人，也不是苏立弘叫来的人，刚刚打完电话，就算能飞，也没有这么快。歌厅的老板来了。 “严总，抱歉抱歉，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生什么事了？”人还没进，洪亮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这是一个典型老板。什么叫做典型的老板？老板嘛，当然要有一定的身家了，而典型的老板是他的身材也要配得上其身家，然后一身的穿戴也要显示出与身家的百分比关系，脸上渗出的油脂以及高高凸出的肚更要体现平时生活的优越。 跟着老板进来的是几个安，不是开始门口候着的那些，是另外一批，说是保安也不大贴切，更应该叫做保镖或者打手，只是穿着保安的服装，也就暂时归于此类。 苏立弘正往走呢，典型老板进门时差点撞上，苏立弘闪开之后，就迎接了老板圆鼓鼓的牛眼一瞪。老板也是江湖上打滚的人物，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打手就有意无意地拦住了苏立弘的出路。 老板的出面给了严松大的底气，自己在白道上有实力，老板在黑道上更说得上话，黑白围攻之下，打人的那厮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任:，是那家伙打人，把他扣起来，别放他跑了，我叫的人也快到了。”严松指着苏立弘底气十足地喊道。 任总不用看就知道严松在这里搞么飞机，见了门外的那几个女孩就全明白了。只是那个人的来历有点蹊跷，一个人把五个都打趴下，手底下是有点功夫的。不过仅仅是手上有点功夫，任总也不含糊，他手底下那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在江州市开这么大的娱乐场所，手底下没几个人怎么玩得转？不过眼下那个人没有动弹，紧要的还是把医生叫来吧。 “等等，那人手里有个塑料袋，回来。”严松说。 刚才进来时怎么没有注意？任总朝手下挥了挥手，那是招呼他们动手了，笑话，这个时候严松还要紧着招呼的东西，自然是要紧的了。 几个打手也听见了严松的话，就把包围圈围紧了几分，为的眼角有一个刀疤的家伙道：“朋友，把东西拿出来吧，别让我们动手。” 苏立弘拍拍手道：“你看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现在是夏天了，苏立弘下身一件长裤，上身一件t恤，裤子口袋也是平平的，装不下这个塑料袋啊。 “对不起了，朋友，我们要搜搜身。”刀疤说。 “你们是警察吗？”苏立弘嗤笑一声道。 刀疤也不跟苏立弘废话，使了个眼色，两边的打手就一左一右地朝苏立弘挤了过来，双手搭上苏立弘的胳膊，就要给苏立弘玩一个坐飞机的游戏。他们也知道警察就要过来，这个时候不好在身上留下伤痕的。 只不过两个打手刚刚欺近苏立弘的身子，就觉他的双手如同泥鳅一样挣脱了，然后就感到眼前一个东西越来越大，只听得“砰”的一声，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击，身子踉跄退后了几步，眼泪和鼻血同时流了下来。 刀疤脸色一变，从腰间摘下电棍就冲了上去，只是脚步刚刚移动，就觉得腰间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不由自主地腾飞而起，然后重重地摔下。虽然地板是铺了地毯的，这下摔得也不轻，还想挣扎着爬起，就觉腰间的剧痛传来，哎哟了一声，瘫软在地上。 苏立弘身后还有两个没来得及动手，此刻却目瞪口呆地开着苏立弘，这厮的反应也太快了吧。 苏立弘拍了拍手：“搜身这个活计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任总，还些专业工作还让警察来处理吧。” 任总叹了口气，警察也快来了吧，这厮真的猖狂到连警察都不怕了？不过眼下，看来还是先把救护车叫来吧。 任总的这个12o电话打的比较晚，所以先来的是警察，严松的电话唤来的警察。 第211节、冤家对头（二） 立弘正在和那几个女孩说话时，就看见前面过来五个 几个女孩在苏立弘的劝慰下已经平静了下来，苏立弘也从她们的嘴里了解到事情的细节，虽然有些话女孩子们也不好意思出口，不过只要稍微有点想象力的都能知道话外的意思。 这人平静了下来，理智就开始挥作用，要让自己出面指证严松等人，重重顾虑就冒了出来。老实说，这几个女孩没有趁机跑掉就已经是对得起良心了，要指望她们主动对抗严松这等高高在上，根本不是她们能承受的力量，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更何况，这些人不趁机走掉，恐怕更多的原因是严松，严松知道她们的底细，躲到哪里也躲不开的。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这几个女孩，苏立弘也谈不上太大的同情，她们愿意跟严松他们到这里来玩，未尝不存了钓个金龟婿的愿望，跟严松这种人打交道，如果还不存点戒心，那简直是没心没肺的极品了。 苏立弘自然不希望这几个女孩子走，她们到底是走上社会不久的小姑娘，也不敢走。何况任总也不是吃素的，他也不想女孩们离开，只是他随意说的几句话传进女孩的耳朵，女孩们就不肯跟苏立弘说话了。反正危险已经解除了，自己都没有实质的损失，只要以后不跟严松他们打交道就是，要是把严松他们得罪死了，那以后自己在剧团还怎么混？何况这种事对一个女孩子的声誉总是不大好的。 警察的到来，更增加了女孩子们的惊慌，她们明明听见领班说不报警的，没想到真有警察过来。 警察们第一步是驱赶不干的闲人，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包厢门外有有四个美丽女孩梨花带雨，还有几个保安绿叶陪衬着，免不了招来好看热闹的家伙。 警察的眼睛毒班和保安自然不是闲人，那四个女孩恐怕也与严松脱不了干系，老板那更是熟人。只是唯一疏漏的是，他们把苏立弘也当做闲人了。 苏立弘笑笑，躲开了警察的推搡没有离开。如果他要离开，早就走了，这里还有谁能留下他？ “桑警官，他不能走。里面个都是他打伤的呢。”任总急忙过来解释。笑话，这人要是走了个场面怎么交代。 哦。原来是真凶。一个警察上掏出手铐走到苏立弘身边。二话没说起苏立弘地手腕。手铐就~了上去。动作流畅快。苏立弘再一躲。嘴里就嚷嚷道：“怎么~我？” 警察眼一瞪道：“你把人打伤了拷你拷谁？” 为地桑警官顾不上处理苏立弘。里面地伤者才是他关心地。留下两个警察处理那个‘嫌犯’。自己带着两个警察走进了包厢。 “咦。严总。你这是怎么了？” 从严松地话里自然都是些掩饰之词简单地来说就是。他和朋友一起到钱柜来玩当然那几个女孩子也都是朋友。当然这是有证据地字和单位都知道。这就是陌生人了。而那个家伙可能喝多了酒错了房间。一头闯进888包厢。当时他们几个正在跳舞唱歌。很正常地活动。那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来就打人。原因？也许是酒醉闹事。或者看这几个女孩子漂亮。受刺激了。甚至就是想耍流氓呢。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哎哟。腿可能断了。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警察当然也得走一下程序。了解几个人地身份。当然。警察关心地不仅仅是这几个人本身地姓名职业。更关心他们地父母是什么人。其实这些调查也没必要了。知道严松地身份就足够了。警察虽然没有明着问家庭背景。那几个人中倒是还有一个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是河东区税务分局局长地公子。房总地一口地道地京腔也给了警察几分压力。 很简单的一件事嘛。桑警官对于苏立弘的能打倒没有太放在心上，在枪支面前，任何功夫都是笑话。 “救护车已经叫了吧，赶紧去医院医治。我这就把嫌犯带走了。你们先养伤，回头我会让人去医院给你们做个笔录。” “等等，”严松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招呼桑警官过来，低声说：“那个家伙手里有个塑料袋，是从包厢里搜出的东西，一定要……，你明白？刚才不知道这家伙把东**哪里了，包厢里要仔细找找。” 桑警官当然明白，只是觉得头皮麻，严松这帮蠢猪，居然把证据落人家手里。桑警官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口的动静不对，手往腰间一摸，枪已握在手里，桑警官虽然已经福，身子居然还很矫健，嗖地就窜到了门口，打开门端着枪就冲了出去。 眼前的场景差点让他气歪了鼻子。 那个嫌人一脸苦笑地站在那里，双 戴上了手铐，无辜地冲桑警官耸耸肩。两个警察躺:唧唧，两把手枪被踢到了墙边。 妈的，怎么动起了枪？更为***是，两个持枪的警察居然被一个带着手铐的嫌疑犯揍成这个样子？至于原因，桑警官知道这两个下属的脾气，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人家既然已经服服帖帖地戴上了手铐，你们还要非得扇人家耳光干吗？能把五个大小伙子还有几个保安都揍趴下的，能是一般人吗？欺负普通人欺负惯了，并且还以为有严松这样的衙内撑腰吧。 惯性思维要不得啊。 事情还真的像桑警官猜测的那样，一个警官不满苏立弘的态度，抡圆了胳膊就要抽苏立弘的耳光。苏立弘本来还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对抗警察，不管怎样，也齐国庆留点面子的，不过要是委屈自己挨耳光，那就算了。当然，后来苏立弘的抵抗就逼着两个警察把枪掏出来了。躺在地上的两个警察瞧见上司恶狠狠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桑警官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平端着枪的手也垂了下来，用枪对付一个根本没有抵抗意识的人也没啥意思，眼睛瞥着地上的两人低声吼道：“站起来，给老子丢人！” 桑警官也没上去搀扶自己的手下，径直走到苏立弘的面前，眼里冒着火，拳头捏紧又松开了，算了，还是先带回去，到时有不少玩意招呼这厮。 包厢里的两个警察也跟出来，桑警官一摆头说：“把这人带回去审问。”那边几个女孩子，桑警官直接就无视了。 “喂喂，怎么把带回去？他们在里面做的啥缺德事，你不问问那……吗？”苏立弘差点就要指着那几个女孩子说事了，看着周围瞧热闹的闲人，把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他们我们也要询问，不过他们还去医院救治，救护车快来了。出了人命不好，但轻伤是跑不掉了。”桑警官想了想，没敢用强，先把这厮连吓带骗带回去再说。 好像是验证桑警官的，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急匆匆抬着担架走了过来。一个警察伤得重了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白大褂们急忙把担架放到地上，两个白大褂就去抬警察。桑警官忙道：“伤员在里面。” 白大褂惑地看了地上警察一眼，抬起担架朝走进包厢。 着桑警官进包厢的一个小个子警官迷惑地看了苏立弘一眼，觉得这厮有点面熟，先前进来时，只打了个照面就进包厢了，还没大注意，这下细看看，突然想起一个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桑警官这才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连嫌犯的姓名都没有问。只是这个下属问话的口气太怪异，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透着点凝重，这才意识到下属的问话语气太客气了，难怪自己觉得怪异。 “我姓苏，苏立弘。”回答得也很淡然。 “苏……苏立弘？是不是在春山派出所的那个苏立弘？”小个子更加谨慎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春山派出所跟这人又有什么关系？”桑警官低声问道。 小个子已经确认苏立弘是谁了，当初大闹春山派出所，派出所的政委罗一凡也落得灰头土脸的，最后的下场可不大好。据说这厮跟公安系统的高层关系挺不错的，头要把他带回去，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小个子帖耳对桑警官说了几句，桑警官的心尖就颤抖了一下，要真的是这厮，今晚麻烦大了，桑警官早就听出严松话里的不尽不实，面前这人也没有喝醉酒的样子，证据现在也不知道被谁藏起来了。桑警官锐利的目光把在场的人统统扫了一眼。既然东西不在这家伙身上，那几个女孩，还有那些保安、领班，都有窝藏证据的嫌，可是，如果是那些看热闹的闲人呢？桑警官的头已经大了。 “苏立弘，苏立弘。”一个年轻人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然后就愣在那里，“苏立弘，你这是玩的什么？” 来人是朱逢春，聚会的起人之一，苏立弘离开到现在，也有半个多小时了，电话也没人接听，他不放心，就找了出来。看见的却是如临大敌的警察和戴上手铐的苏立弘。 一个警察过来呵斥他离开，并用力地推搡了几下，让朱逢春明白，这不是拍戏。于是，他也开始打电话，三分钟后，七八个同学都冲了过来。 杨光作为共同推举出来的代表过来跟警察交涉，桑警官含糊其辞地搪塞了几句，耳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桑，你这是怎么回事。” 天啦，越来越乱了。 第212节、冤家对头（三） 有福身穿便服，身边只带了个人。 虽然只一个人，在桑警官的心中却比一座山还要重，原因无他，周有福是桑警官的顶头上司。 “嗯，有个案子来这里处理一下。”桑警官轻描淡写说，心里忐忑，这不是苏立弘叫来的人吧。 “哦，什么案子？” “治安纠纷，一个人喝醉了酒闹事，小案子。” “那好，你忙你的。”周有福转过头，装作刚刚看见苏立弘的样子，“这不是苏总吗？你……”眼光落在手铐上，转头问桑警官：“你说的那个喝醉闹事的是他？他喝醉了吗？” 桑警官额上的汗就流了下来：“报警人是这么说的，我还没有核实。” 周有福冷哼了句说：“这还用核实吗？喝醉没喝醉看不出来？谁报的案？” 桑警官就拉着周有福往一边扯：“是严松，严凯副市长的侄子。他把人家打伤了。” “严松他人呢？什么原因打伤的？那几个孩是怎么回事？” 桑警官迟疑了下，有些话哄哄普通老百是没问的，是在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前，就得斟酌怎么说了。(全部小说更新：\.〕 “严松送医院了，伤得很重，恐怕小腿骨折了。一起的另外还有三个人都负伤了。据严松说……”桑警官咬咬牙，把严松的话又转述了遍。 周有福看了看888号包厢，冷着脸道：“在这里是怎么回事？赶紧把人都带回去。把这个包厢暂时封闭，以后再来取证。” 桑警官是雨花局的刑警，有了周有福监督，桑警官几个人老老实实把苏立弘和那几个孩都带回了分局。 苏立弘上车时就被取下了铐，案子其实很清楚，那几个孩子在警察面前也不敢说乱说，几个人的证词一对照，什么都清楚了。特别是当苏立弘不知道从哪里把那个塑料袋变出来的时候，桑警官的警服简直能拧出水来，那都是汗水啊，心里却在狠狠地咒骂，严松，你是猪啊，居然留下这种东西。(最新最全电子书下载〕 塑料袋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光软性毒品就有几种，并且，居然……还有几个套子。 桑警官慢慢站起身来，冲周有福摆摆手，陪着笑脸道：“周局，我先上个厕所。” 周有福若有所思地看着桑警官的背影，沉思了一会，拿出烟来，扔了颗给苏立弘，然后又为他点上，自己深吸了口才说：“这个案子，可以定你一个见义勇为，是会人。也可以定你一个治安纠纷，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但能保证没有后账可找。你希望怎么结案？” “这事别问我啊，这是你们警察的职责。”苏立弘警觉起来。 “苏总，我们是不是朋友？”周有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朋友啊，难道不是吗？” “那么，我下面要说的话完全是为了你着想，你信不信？”周有福神色很严肃，是听起来很真诚。 苏立弘早不是吴下阿蒙，周有福的意思他已隐隐猜出几分。(全部小说更新：\.〕语气的真诚与否并不重要，演戏人人都会，特别是走到周有福这个位置的警察，天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信，周局的话我怎么能不信？”苏立弘轻飘飘地说。 “那好，我提一个建议，这事就这么了，反正谁也没有到11c报案，大家都是私人身份出现在现场。严松他们自己掏自己的医药费，你该回家就回家。两不相干。” 苏立弘狡黠地一笑道：“周局，您说呢。我坏了严松的好事，他能放过我？” “严松那边的事情我来负。我只问愿不愿意？” “如果放过他怎样，不放过他又怎样？”苏立弘觉得有点不舒服。老周这人是我喊来的，可是他到底是帮谁来了？难道就因为严松有个当副市长的叔叔，连警察也要巴结着他吗？苏立弘明白这想法有点偏激了，这次与严松的冲突与上次不同，上次真的算得上治安纠纷，可归入民事范畴。(更多新章节请到、/〕可是这次就不一样了，果警方秉公办理，严松他们铁定要吃几年牢饭。 其实苏立弘这个想法也有点天真了，即使现在取得了相关的证据，难道那些孩日后在法庭上就不会反悔？她们小小的肩膀能扛得下来自副市长的压力？没有了那些女孩的证词，这些软性毒品也很容易处理，贩和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量刑上的差距极大。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家伙贩毒，苏立弘当然也相信这一点，对这些公子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而周有福就夹在中间了，齐国庆会因为苏立弘的存在不怕得罪严凯而力挺周有福吗？就算齐国庆不怕得罪严凯这个弱势的市长， 福不一样啊。齐国庆是常委，副厅级，而周有福只小的分局副局长，还不是齐国庆的嫡系。这是一个完全可以用来交易牺牲的位置。 “严凯是一个得分寸的弱势市长，虽然弱势，但不管怎样，那也是副市长。(手机浏览.〕如果严松此次平安无事，我想严市长即使不承你的情，也不至于为难你，可是，果严松因为吸毒、猥亵女，到里面关几年，他老子就要不放过你了。至于严松，没有他叔叔的庇护，他有什么能力为难你？再者，跟这严松同来的车国瑞，是你的同学吧，你把严松送进牢狱，车国瑞与他一伙，也会遭受池鱼之灾，若是严松反咬一口，警方也很难脱他的罪，你一人之言并不足以采信，即使他幸免于难，严凯那边还会用他吗？他的仕途真的就完全终结了。其实这些话都是多的，我想你已经把这些事都已经想到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连带他一起惩罚一番，不过是苦肉计罢了，至于是他去叫你过来之事，他做得很谨慎，这通风报信的罪名，我会替你和他遮掩一二的。” 苏立弘长叹一声道：“周局，你做这个局的副局长真的是屈才了。(最新最全电子书下载〕” “苏总，你就别笑话我了。”周有福心下大安，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这是苏总你给我面子。其实我也是多事，以苏总的人脉和关系，又怎么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副市长？只不过苏总怕麻烦罢了，这麻烦嘛，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 “恐怕这个时候严副市长已经知道了。”苏立弘指了指桑警官离去的方向。 周有福会意地笑笑：“严松先去了医院，他自然以为有桑的撑腰，天塌不下来。后面的变故，小桑根本没有机会与他们传话，我这是给他一个机会。也许电话很快就来了。” 话音刚落，周有福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朝上指了指，拿起手机到隔壁房间接电去了。 十分钟后，周有福返回，喜笑颜开地对苏立弘说：“严市长一会儿请你去茶馆坐一坐。这是个机会，认识一个副市长没有坏处，现在筹码在你的手里，该提的条件也可以提嘛。” 严副市长自然不好到公局来的，约苏立弘去茶馆会面一个姿态，苏立弘不知道周有福是怎么跟严凯说的，不过从他神色看，肯定是在严凯那里表了功，像他这个位置，很难接触到市导的，现在能有这个机会卖，当然不会放过。 苏立弘一下子味索然，摆摆手说：“算了吧，这次就便宜严松那厮了。那几个小姑娘没事了吧，早点放她们回家，我也该走了。严市长那里，就请你代为赴会，就说我受了些伤，回家休息去了。” 苏立弘说完，起身就走。周有福帮了自己不少忙，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把他架在火炭上烤，车国瑞是自己的同学，最近关系不错，这家伙还算正直，知道来叫自己帮忙，连累他也是不忍。还有那几个小女孩，严松入罪，于们的名声有影响，算来算去，还真的只有按周有福的处理方式才最恰当。严松那边，有严凯的出面和周有福的如簧之舌，摆平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只这件事，怎么想起来这么别扭呢？ 听到苏立弘拒绝去严副市长的相约，周有福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见苏立弘已到门口，连忙上去拉住苏立弘的手说：“苏总，苏总，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苏立弘木然问道。 “苏总，这事是不是觉得哥哥我特混蛋？特不是东西？”周有福哭丧着脸低声下气道。万一苏立弘在齐国庆面前歪几句嘴，自己的前途就真的葬送了，即使讨好了严凯，那又顶什么用？县官不如现管，齐国庆的地位也不必严凯低，何况他上面还有一个张勤云。 周有福特混蛋吗？真的很混蛋。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即使混蛋也得认了。 自己又不是圣人，做不来蝙蝠侠，在这个世界上，能保护自己的朋友亲人不被侮辱欺负冤屈就足够了。如果那几个孩子中有自己的亲人姐妹，也许才会真的不顾一切吧。 苏立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周局，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拒绝严凯的邀请，实在是有点不给面子。不过，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还请周局代为美言几句。” 出了雨花局的大门，朱逢春、杨光还有于志平都在外面等着，见苏立弘出来，都过来问候寒暄，苏立弘上了杨光的车，杨光问干吗去，于志平嚷嚷道，接着去喝酒。朱逢春就插了句话：“刚才车国瑞来电话了。” 第213节、冤家对头（四） 国瑞伤的并不重。立弘也只是作势在他身上踢了|上淤青了一块。后来去医院。陪护的作用也大于治疗的作用。把严松等人伺候好。听着严松他们在那里骂骂咧|。趾高气扬。心里颇不是滋味。 松没敢给他叔叔打电话。在他看来。有桑警官坐镇。苏立弘翻不了天去。只是那塑料袋。是个祸害。“丫从哪蹦出来的？下手真狠。狗屎。”房总恨|的骂道。 “房总放心。桑警官会收拾这傻逼。要是丫能站着出来。我回去收拾姓桑的。”严松附和道。 大家声讨了一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冒失鬼。严松斜着前后忙碌的车国瑞。突道：“小车。你从哪里把这个人找来的？” 车国瑞吃了惊。背一下子僵住了。脸上急忙装出羞愧的笑容道：“那小子好像喝醉了。挨个房间找他女朋友呢。” “不你带他来的？”严松的眼光像蛇一样在车国瑞的身上缠绕着。 “严总怎么会这么想？我吃了撑。还挨一脚。你太他妈小人了。”车国瑞心一横。一转身对着严松忿忿的高声嚷了起来。 松笑起来：“是你带来的好。你因为我受了伤。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车国瑞心里冷笑。你也不撒泡尿照自己。你不会亏待我？你算老几。不过是一个副市长侄子。还隔一层。老子的爹要不是运气不好。现在也是副市长了老子就是副市长的公子了。不比你强？要不是老爸最近流年不留。要夹着尾巴做人。老子还用着在这里受你的气。 “严总。给桑警打个电话。看看那边怎么样了？我怎么有点心神不定？”房总道。 “打了没人接。可能在给人上课呢。小桑最喜欢给人上课了。”严松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咯咯笑了起来。“那傻逼不知道断了几条腿？” 听见这句暧昧的玩笑话。房总也哈哈大笑起来。 严松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沉-一会。车国瑞道：“你还能走吧？赶紧去雨花分局看看我不大放心。” 这里也只有车国瑞能行走。等车国瑞一一的走出病房。左右看了看。突然挺直了身子此时车国瑞的腿也不了。腰也不痛了飞快的走到了电梯门乘电梯来一楼。才掏出手机。手机已经调成静音。上面又几个未接来电。有朱逢春的。有杨光的。但是没有苏立弘的。车国瑞想了想也没敢给苏立弘打电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了想。拨打了朱逢春的电话。 挂了电话车国瑞狐疑的摇摇头。立弘那边还有外援？看样子那边不碍事了。车国瑞打了个车。朝雨花分局奔去。 松和房总继续声讨着苏立弘。严松说着说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真的见过。我敢肯定。” “你说的是谁啊。一一乍的。”不屑的问。“总不----那个打不平的傻逼吧。” 严松猛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丫是谁了。这事坏菜。” 没等房总继续刨根底。严松已开始拨打桑警官的电话。也和车国瑞的遭遇一样。无人接听。 “怎么了。这么慌。有事啊。这人有什么来头-” 松苦笑一声道：“背景什么的倒谈不到。只是。这个人不好惹。今天怕是要踢到铁板了。”然后接着桑警官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严松趁着空隙就把上次与苏立弘的冲突简要说了一遍。 “丫在公安局里有关系？”房总道。“赶紧联系桑警官。找到那个塑料袋毁掉。另外那几个女孩那里。还出点。钱我来处好了。” “房总。你这是什话？到了江州没有安排好你已经过意不去了。哪里还能让你出钱。这点钱我还是的起的。”严松装生气道。 “好了好了。咱哥谁跟谁。也没多少钱。别争来争去了。你把这边的关系搞定才是正理。桑警官那也出点血。让盯紧了。把案子做铁案。可千万不要那家伙也叫了人了。妈的。警官怎么联系不上。我的感觉不好。” 手机响了。是桑警来的电话。严松听了几句。脸就白了。 “怎么回事？”房问。 严松顾不上答话。上给叔叔严打电话。匆匆把个情况说了几句。招来严凯的一顿臭。严松也只的硬着头皮受了。几分钟后挂了电话。愣愣的起呆来。 “严松。你叔叔搞不定吗？若真的搞不定。我有个主意。” “现在 说。也不知道姓周的给不给面子。以前没什么交情|什么主意。赶紧说来听听。”严松一听。惨白的脸色飘过一红晕。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我想。你在江州总有一些道上的势力吧。找几个人威胁一下。不怕那小子不老实。实在不行。就把他……只要他不追究。没有了人证物证。公安局那边也不会死抓着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那帮老油子不会做呢。”房总狞笑道。 松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关系嘛。还是有。只是要价有点高。” 松商量对付苏立弘的同时。也正是严凯给周有福打电话的时候。那边没搞定。也没法给侄子吃一颗定心丸。 严凯对这个侄儿。也是有种出的感觉。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严家兄弟两个。严凯老二。父母务农。他是哥哥外出打工供他上学才混到如此的步。如今自己也算事有成。就把严松从老家接了出来。严松高中毕业后先去了东打工。凭着小聪明挣点钱。回老家做起了小生意。被叔叔接到江州后。了一家贸易公司。利用叔叔的关系做了几笔生意。赚取了第一桶金。这小子在做生意上还算有点小聪明。人情世故也练达。生意越做越大。慢慢的也攒起上千万的家底子。白道黑道也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房总就是他在都的一个生意伙伴。据说也是手眼通天的主。家底比严松还厚实。 只是严松这厮。是贪花好色。毁过不少女孩子清白。能用钱搞定的就用钱搞定。不能用钱的就用权势。这期间也惹出了几件大事。有一个女孩受不了严松猥亵。跳楼自杀了。并且女孩家里还有点小势力。最后少不了让严给他擦屁股。可是看在大哥面子上。严凯也只捏着鼻子接下这些麻烦事。这惹的祸事是最大了。居然让别人抓了现行。还让警察握了人证物证。 事情的转变往就是这阴差阳错的一瞬间。的电话打给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外号叫“猛子”的一个混混。猛子手下有十几个人。都是打架不要命的主。松把事情说完后。又许诺了五万的报酬。猛子答应派人教训教训苏立弘。如果事情真的朝着严松所不愿意方向展。苏立弘肯定就不会呆在分局。只要派人在分局门口堵着。苏立弘也飞不上天去。到时跟着他到僻静处。教训一顿走人。苏立弘和警方也没法怀疑到严松的头上。严松挂了电话。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只是这五万块钱。委实有,心疼。 猛子正陪着自己的老大大军在厅消遣。挂了话后对田大军说：“老大。有个活。的出去一趟。严松那小子出万让我教训一个人。” “去吧。”对手下的混混来说。这种赚钱的事都是正事。老大从来不会阻扰。反正猛子办完事回来给自己的老大总会有孝敬的。 猛子马上打电话。招呼自己的手到雨花分局附近集中。打了一通电话后。猛子朝田大军哈腰敬礼。正要离开。田大军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兴之所至。也许是猛子伺候很让他满意。反正。来不过问这些细节的他破天荒关心了一句：“这次对付什么人？点着硬不硬？” “据说是一个|老板。叫苏立弘。正好。还可以从他手点钱。”猛子说完就准备出门。 “等等。”田大军突然大声喊道。随即眉对身边的小姐说：“把音响关掉。都出去一会儿。我们说事。” 等小姐都出去了。大军招呼猛子先坐下。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你仔细说说。这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托出手的|么人？”猛子从来没有见过老大如此凝重严肃的表情。心想坏了。莫非这苏立弘是老朋友？ “名字叫苏立弘。老大是不是认他？要不我就不接这个活了。托我出手的是严松。副市长严凯的侄子。有几千万的身价。在江州市能玩开的主。”猛子提起严松。也有几分意。他的朋友中。严松的身份还是能给他长几分面子的。对这个苏立弘。他倒是没什么印象。 既然自己没啥印象。想必也是一般的人。 “这事真的很好啊。猛子。你这笔钱可能挣不上了。”田大军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即拿起了电话。“苏先生啊。你今天是不是罪了一个叫严松的渣？” 猛子一听这话。脸色都白了。要是老大多问了一句。今天就闯了大祸了。 第二卷 第214节、严松之死（一） ;从中找::i:|嘴角:_笑，叔姓i:~，劝得~边已~:息，只 v~话不打，~经+=+心身疲~~弘~~手机 >~i:~~，成功:~~)一个~|:|i:弘没去，~~~茶馆v次成功~~~>现给:;~|i:~人在世事，+他结交~忙。#+奋，经福洗了了一~>~;|了，车)自己~+~话。 ~ _:l有了五~~~在分=~~i:最早赶源。:~级上报定是=#~;v+严松请~)好处(__衡呢，>~小~~ ~++|子根。~t|局领+i:=+(~他的~:众~_1|有他这是一>~~笑。 +;>你们办~~|>)严~|，你老 第二卷 第265节、房子（三） 李荃打了电话，那边老爸兀自嘀咕，不大相信女儿的话。 “李荃啊，你那个同学是做什么的？哦，当老板的，他是不是找人去打架了？是派出所的关系？哦，能不能麻烦他和我们一起去一趟？不是这个意思，你老爸不是有点担心嘛。我不是不相信你同学的本事，不过他和你一般大，好好，我马上去还不成？” “你去吧，吃饭就算了。钱也不要。真的，我一分钱没出。周局是个好人，他不会收我的钱的。要不要我陪你去？” 苏立弘就有点后悔话说得太快，周有福办事他还是放心的，他说搞定了那就肯定搞定了。陪着去就没有必要了，这里一帮子人自己走了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打架，要那么多人干啥？”苏立弘说。 姜媛媛这么一说，大家都轰然.响应，刘力是无可无不可的性子，一行人居然就都跟着苏立弘来到风华小区35栋，刚刚把车停下，李荃的老爸才打着出租车赶过来。 一行人坐电梯来到四楼，刚刚按下4o1的门铃，房门就.打开了，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姓6的，另一个是调戏过李荃的胖子。还有一个女人正在拖地，像是清洁工。上次喝酒的那些人都消失了。 “不会，谢谢。”对于.曾经霸占自己房子的人，李老爸没有什么好脸色。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老爸的脸色和缓了些，苏立弘一帮子人站在身后，他也有了点底气，叹息一声道：“6先生啊，本来这事好商好量的，你们非得要那么做。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我知道你们也是受害者，可是，是姓魏的那傻逼拿了你的钱，你不该强住着我的房子不是？” 姓6的听了李老爸的唠叨，也是一肚子火，可是势不如人，他也只得压住火气，陪着笑脸。早知道这老东西有这么硬扎的关系，我就不来惹这个麻烦了。现在倒好，讨债的佣金没有拿到，自己还得倒贴一笔钱。那边已经话了，怎么做人要自己看着办。怎么叫看着办，还不是花钱买路。那是一定要把面前这个老头哄高兴才行。再说，前面白住了那么些日子，房租什么的总要补上。姓6的家伙想到包里那一叠钱，感到有点心疼，我靠，这几天比住四星级宾馆还贵啊。李老大，李叔，李爷，不带这么玩人的，你既然有关系，早点亮出来不就行了？非得摆出那副可怜样。 姓6的看见李老爸身后的那几个人，心就往下沉。自己虽然也算是混黑道的，不过是做些边缘的生意，真正杀人放火贩卖毒品倒腾军火的事情是不敢做的。话又说回来，真要做大买卖的人，也不会沾这点房租的小便宜，做这种讨债的勾当了。那些人比谁都低调，生怕警察眼角的一点余光投射到他们身上来。才不会做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情。 姓6的还记得所长打电话过来时气急败坏的语气：“你***赶紧把房子腾出来。” “就是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姓魏的让你们住进去的那套。老6，别把我看做瞎子，你们做什么事以为我不清楚？” “老6，你惹了惹不起的人。人家房东把你给告了。别废话，赶紧搬，我还得给人家回话呢。” “你傻啊！”电话那头几乎要暴走了，“人家江州土生土长的，谁没有个关系？你一个外地人牛什么牛！有人话了，你要是不搬，我这个位置就搬。” “哼哼，你以为我是谁啊，**的秘书？在江州这块地面上，一个小所长算什么官？别废话了，赶紧搬，给你二十分钟搞定。你最好还要做出点姿态，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好了，我得赶紧回话，挂了。” 李老爸背着手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厨房厕所阳台都看看，房子弄得有点脏，李老爸有点心疼，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姓6的陪着笑脸道：“李叔，对不起啊，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我那些兄弟们都是些粗人，没怎么爱惜房子。”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这是五千块钱，您老拿着把房子收拾一下。” 李老爸还真的老实，老实话一说出口，姓6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妈的，人家在按半年一年算损失呢，还有律师费，执行费。五千块钱太少了！ “不能，不要你的钱。”李老爸忙捂着自己的口袋。 “6先生是吧？” “是是，请问您是？”姓6的看见有人帮着出头，就在猜测此人的身份，莫非就是他们找的关系。 “我是他们的朋友。”苏立弘含含糊糊地说，“钱，我做主收下了。估计这钱要送不出去你也不放心。你们赶紧收拾走人吧。” 姓6的楞了一下，马上回过味来，招呼那个胖子：“赶紧走吧。李叔，清洁工的钱我已经付了。” 李荃眼眶有点湿润，在她老爸看来天大的事情，苏立弘一个电话，那姓6的还得巴巴地把钱赔过来。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啊。 “苏董，”李老爸期期艾艾地说。苏立弘忙打断他的话：“李叔，我是李荃的同学。您叫我小苏就行。” “那个，小苏，你说这钱收得合适吗？”李老爸还担心收了这帮人的钱惹麻烦呢。 “用这笔钱到时候请西井派出所的人吃顿饭，你家的房子在这里，以后还得出租吧。有他们照应点，少些麻烦事。”苏立弘低声说。 说完后，苏立弘想起派出所那些人的脾气，有点担心李老爸这种老实人撑不住，万一人家还想去歌厅玩耍，谁陪着去？ “要不，这事我来出面请他们？”苏立弘征询李荃的意思。 “有你出面，那真是求之不得。”李荃低头说道。v！~！ 第二卷 第266节、起疑（一） 6虎对着镜子上下打量着自己，嗯，头一丝不苟，脸上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多余的毛，下巴上也无漏网之胡须，t恤很贴身，低头看看皮鞋，待会再擦点油。虽然是七月了，炎热的天气穿着皮鞋委实难受，可是总不能穿着凉鞋去约会吧。只是可惜不能穿衬衣系领带。也许春秋季才能显示自己挺拔的身材？不过这样也不错，6虎弯起胳膊比划了一下，坐办公室的白领很少有人能拥有如此健美的肌肉吧。 门外有人敲门，是与他同住的表弟：“表哥，还有完没完啊，我快憋不住了。” “人有三急，这哪里憋得住，快点，快点。”表弟的声音已经变调了。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十五，约好的事男人要积极，迟到是绝对不允许的，早到才能体现出诚意。 6虎非常得意自己当初的选择，.至少这人生的第一步他肯定是走对了，能违背父母的安排，冒着朋友的埋怨，抛弃当时还颇有市场的铁饭碗，端起民营企业这碗泥饭碗，6虎当时所冒的风险不是一般的高。 只是6虎的婚姻问题一直是父母的心病，按说以.6虎的条件，找个结婚的对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介绍的人也不少。只是开始几年，女孩子一听是民营企业，就拒绝见面。到了后来，辉煌集团名声大振，女孩子愿意了，6虎却挑剔起来。当然，还有一半的因素是忙，职场的竞争在哪里都是激烈的，在民营企业更是如此。这里没有铁饭碗，能者上，庸者下，毫无情面可讲。6虎这几年做得小心翼翼，特别是辉煌集团最近几年获得井喷式的成长，6虎更是忙的昏天黑地。眼看渐渐就三十二岁了。同学们都已经做了父母，他还是孑然一身。这是父母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在半年前事情有了转机，文娟不再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与他在一起也有些笑模样，中午去公司食堂吃饭，也不排斥和他坐在一起了。而最大的进展将就在今天，文娟破天荒地同意了他约会的请求，答应晚上和他一起吃晚饭。 6虎在网上查了半天，选了一家泰国菜餐馆。位于五星级饭店国际大酒店内，档次是有了。这家泰国餐馆他去过一次，装修很古朴，灯光很朦胧，正好适合年轻男女的约会，泰国菜的味道也应该符合文娟的口味。关键的是，因为在五星级饭店内，饭后的余兴节目可以有很多的选择。提供了加深了解的机会和平台。 六点差十五分，6虎来到预先订好座位的泰餐厅，这里没有专门的包厢，靠近墙和窗的位置用屏风隔开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6虎是国际大酒店的老主顾，餐饮部的经理晓风1ou出迷人的微笑迎了上来。6虎一下子有点后悔，这里的条件是不错了，只是熟人未免有点太多。 “泰餐厅，已经订了位。一会文秘书要过来，你带她过来。”6虎略一思忖，就嘱咐晓风道。反正文娟的过来无法瞒过晓风的耳目，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公司的两个秘书在一起吃饭，别人也很难说出什么。说不得她还以为是公事呢。 “泰餐厅不就是那块地方吗？还能有什么地方。” 晓风安排的地点真的匪夷所思，要不是有人带路，6虎还真的不知道泰餐厅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幽静的地方，从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上二楼，绕过一个用植物藤蔓搭成的屏风，进入一个装修成亭台的地方，周围一人多高的几个灌木盆栽围成一个颇为隐秘的空间。 文娟六点钟准时来到眼前，这次没有晓风的带路，让6虎很是诧异了一会，难道她来过这种地方？ “吃点什么？”6虎殷勤地问。 “这里可没有随便这道菜哟。”6虎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幽默。 服务员很专业，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眼前，菜谱6虎在家里就已经盘算好了，五个菜，荤素搭配，既不显得单调，也不繁杂。点多了，显得浪费，女孩子不一定喜欢，文娟的收入不比他少，应该不会太在意菜肴的丰富。不过点少了，显得小气，也不恰当。 “喝点酒吧。” “那行，来点白的。”6虎1ou出狼外婆看小红帽一样的笑容。 “那行，就一瓶。到时我送你回去。我的酒量，半瓶酒下肚，开车一点问题没有。” “非得要有事才请你吃饭吗？一直想请你，只是你一直不给面子哟。能请到辉煌集团的第一美女共进晚餐，我6虎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唉，回公司后就危险了。” “怎么讲？” “公司那些独狼还不把我撕扯了。哈哈哈哈。” “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们做秘书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全是老板的。老板一句话，你胆敢不去？胆子肥了不是？今天还真不错，6老板给了放了一天假。好可怜哟，我多少天没休过周末了。” “那是那是，刘老板也是看在我这次跟着去宜城，幸苦了，犒劳了我一天假期。” “宜城怎么样？城市漂亮吗？我还没去过宜城呢。真奇怪了，来江南省也有几年了，走南闯北的，全国的城市走了不少，居然就没去过宜城。” 6虎知道文娟是东北人，大学毕业后来到辉煌集团，在辉煌集团做了四年。今年二十八了，也是小姑独处。v！~！ 第二卷 第267节、起疑（二） “去宜城还不简单。下次我带你去。”6虎一拍胸口，自告奋勇。 “我们在宜城有没有业务，没法假公济私。请假去？老板可能给我们几天假期吗？” “去你的，美死你！”文娟伸出小腿在桌子底下踢了6虎一下。这一脚就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了，踢得6虎心花怒放。 “宜城这个地方我们一直没有业务，后来通过收购顺成，在宜城有了点业务，也是不痛不痒的。莫非董事长搞了一块热地？” “宜城集团？他们一直把宜城看做.是自己的后花园，能让我们进入？” “宜城集团能有这种想法，他们的当家人还算有点.眼光。”文娟说话的语气似乎她就是宜城市的市长。 “听说宜城集团的老总是一个年轻帅哥，你见过吗？” 文娟耸耸鼻子，四下闻了闻。 “桌子上有醋吗？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文娟嬉笑道。 “这家伙太不是个东西。我绝对不是故意诋毁他。上次在宜城大酒店……”6虎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事之后，老板已经下了封口令，以后谁都不能说起此事，谁要是跟别人提起，谁就自动辞职。想起辞职的可怕，6虎就没有胆量说出口了。 “算了，你别问了。说点别的吧。来来，喝酒，喝酒。依咱们这度，这酒喝到明天也喝不完啊。”6虎还是畏惧老板的警告，转移了话题。 6虎看看酒杯，这一杯酒足有二两，一口下去还真要点酒量。6虎跟着老板走南闯北，酒量也练出来了，一瓶白酒问题不大。不过文娟一介女流，居然也敢这么喝，真让人意外。6虎虽然有了点酒意，但是一丝戒意也涌上心头。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女人在酒桌上一般不端酒杯，端起酒杯就不一般。 文娟眯缝着眼睛笑着看他，然后把猩红的唇贴着酒杯，慢慢地一口一口把酒吸了进去。那架势就好像拿着吸管喝酸奶一样。 “6虎，你怎么一直没找女朋友？” 听了6虎的暗示，文娟的脸更红了，飞了6虎一眼就把话题岔开了。天南海北闲聊了一会，话题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宜城。 喝了小半斤酒，6虎的自制力也渐渐下降，再次被文娟勾起话题后，6虎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顿说：“苏立弘不是个东西。” “宜城集团的老总，一个小屁孩。在宜城大酒店宴会厅，这厮居然敢拒绝与老板握手！” 文娟心头一凛。这么重大事情，刘总封锁消息也算正常，传了出去，面子上不好看。可是，封锁消息也是对外啊，为什么对内部高层也封锁呢。至少6总似乎就不知道此事。 “6总能不生气吗？扫董事长的面子就是扫6总的面子。也不知道董事长怎么想的，居然还和和气气的，没事人一样。要以我的意思，揍得他妈也认不出来。” “可是，后来董事长怎么还约这家伙去房间谈啊。真是搞不懂他。这种人不揍他就算了，董事长把他当作一个屁放了，根本用不着理会。” “说得真难听，还要不要我吃饭啊。”文娟娇嗔地说。 “好好，我抱歉。自罚一杯。”6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半斤多酒进肚，话头子就更碎了。 给人当秘书，头一条就是嘴紧。要禁得起美人计、辣椒水，任他把渣滓洞、白公馆里的十八般手段使遍，我自铁嘴一张。也不怪6虎话头子碎，其实他并不是嘴松的人，刘新华挑人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只是这里面有几个缘故，一方面文娟是他心怡的女孩，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嘴巴总会松几分，另外又喝了酒，酒精会降低人的敏感性，最重要的是，文娟是6葵的秘书，在他看来，6葵和刘新华是一家人，刘新华再禁言，也不可能瞒着自家的媳妇。这种事情，文娟也许早就知道了。再加上已经说漏了嘴，6虎就更没想着隐瞒了。 “这也没什么啊，年轻人不懂事，董事长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找他谈谈也很正常啊。再说了，不是有一句俗语吗？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董事长要大张旗鼓地进入宜城，就必须要得到宜城集团的支持和配合。现在降低姿态就是为了以后的进一步拉开差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什么话到了你嘴里是一套一套的。我看董事长似乎不是像你说的。似乎，好像，我总觉得董事长对苏立弘那小子的态度有点古怪。” “怎么古怪法？”文娟觉得自己提问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事情的真相也许就在下面几句话里。好在6虎酒喝高了，没有察觉，第二瓶白酒也开了。 “不好说，我总觉得董事长对苏立弘态度过于，怎么说呢，亲热？也不是，赏识？不对。知交？不妥。对，就是暧昧，非常暧昧。” “暧昧？”文娟很难想象6虎会用这个词。在她印象中，这个词只用来形容某种特殊的场合，比如现在。 “真的。”6虎强调了一句。 苏立弘这个名字，文娟是很熟悉的。她的记性很好，这是做秘书的另一个重要条件。当初6葵让自己指责飞通公司的一个员工性骚扰，那个人就叫苏立弘。现在宜城集团的老总也叫苏立弘，这两个苏立弘是否就是同一个人？文娟不敢肯定，毕竟两人的身份差别也太大了。一个是小公司的打工仔，据说后来还被辞退了，另一个是掌管上百亿资产的大富翁。两者能是同一个人吗？ 半年前，6总就开始让自己收集宜城集团的所有信息。特别是高层员工的信息，重点说就是苏立弘的信息。6总如此早就关注宜城集团的情况，难道她那时就已经在打宜城的主意了？ 以女性特有的敏感，文娟就感觉到公司的两位老总对苏立弘的态度有些问题，对宜城集团的态度也有些问题。 今天答应6虎的约会就是6总的指示。6总给她下了严令，必须搞清楚董事长在宜城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要搞清楚这个，董事长的行政秘书6虎就是一个最为合适的人。他是董事长的身边人，最了解董事长的行踪。 文娟也有一点困惑，这两口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啊？v！~！ 第二卷 第268节、起疑（三） 两瓶酒喝光了，文娟是越喝脸越红眼睛越亮，6虎已经喝得脸色白，却还记得提起饭后的余兴节目，被文娟客气地婉拒了。文娟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想再陪着6虎消磨时间。车是不能开了，好在酒店有代驾，请了代驾把车开回去。 6虎回到家里，洗了个澡。也许是凉水的刺激，6虎洗着洗着登时就傻在那里。汗水刷地就从毛孔中涌了出来，酒意顿时醒了七分。 6虎任凭凉水冲刷着身体，仔细地回味着自己今天邀请文娟的前后，然后是酒席上的一番谈话，一句句仔细地分析。6虎越肯定文娟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文娟是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秉承6总的意思，更严重的是，她可能是第三方派过来的？ 6虎就觉得一阵屈辱的怒火喷出来：“去去去，小毛孩懂什么。” 6虎的情绪极糟，没心思与表弟.贫嘴，走进卧室，碰地关上了门。 观察要细致。这是作为秘书的.第三条要求。6虎跟了刘新华两年，对他们两口子之间的古怪关系也有所察觉。直觉告诉他，文娟是听从了6葵的指派来探听消息的。只是自己暗恋文娟多年，居然最后被她利用了，并且还是以这种美人计方式，6虎觉得很受伤。 6虎拿出手机，调出了刘新华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辉煌集团这个职位是自己多年拼搏得来的，虽然级别不是太高，但是公司的哪个人见了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的，即便是公司副总，对自己说话也很客气，还不是因为自己离老板最近，老板的动向自己最清楚，老板的心思自己最明白。 老板的话说的很清楚。谁要是透1ou出去，就请走人。 6虎思前想后，.终于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文娟冲凉后，拿起手机给6葵打电话，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6葵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刚一联通，就接听了电话。 文娟知道这个茶馆，明面上时烟紫在经营，其实是6葵的产业，6葵经常在这里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会见一些特别的人。烟紫是6葵的朋友，朋友这个词太宽泛了，准确点说，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一个进了大学，一个走上社会，然后在多年的分别后，又因为一个机缘走到了一起。 “事情顺利吗？” “幸不辱命。”文娟也不客套，走到6葵面前坐下，从坤包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来。 听完录音，6葵脸上的神色闪烁不定。文娟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着老板的命令。 “谢谢老板。”文娟也没作态拒绝，接过钞票放进自己的坤包。文娟似乎早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出门时特意选了一个稍大的坤包。两万块钱就是今晚出卖的代价。文娟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上次诬陷苏立弘就拿到了两万块钱。 6葵的心情很矛盾，从公司的战略利益出，辉煌集团必须要与宜城集团联手，才能在未来的房地产市场中占据较大的份额，阻止南边的虎狼之师的入侵。但是从个人的感情来说，她是极其不希望辉煌集团与宜城集团接触，说具体点，她不希望刘新华与苏立弘在任何场合上的会面。 文娟走后，6葵闷坐在沙上，望着茶杯上袅袅上升的雾气呆。从6虎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已经见面了，虽说见面的气氛并不是很好，很难理解为什么苏立弘会对刘新华抱有如此大的敌意。刘雅洁改了名字，6葵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原来被她赶出去的母女俩，已经与宜城集团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顺成集团被宜城集团收购的消息却是一个晴天霹雳，顺成集团的事情一直是丈夫在操作，股份关系非常复杂，辉煌集团对顺成的持股也是通过第三方进行的，中间有好几道弯子，连她都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没想到宜城集团居然就悄无声息地把顺成收购了！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刘新华的让步甚至是支持，6葵打死也不相信。 刘新华给出的理由很牵强，你看看，让你管理百分之六十的业务，占据了公司的大部分业务，这是更为重视你啊。可是，虽然是她主管，但几个分管的副总并没有多少改变啊。自己作为总经理，所有的业务都可以主管啊。这都叫什么理由！ 分一点自己的权力还不是6葵最担心的事情。分就分吧，反正这公司也有自己的一半，严格地说，自己拥有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笔财富已经足够她过得很滋润了。想想当初的一无所有，这难道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6葵最担心的就是刘新华和苏立弘的接触。都说父子连心，即使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但父子的天性很难预计会生什么样的事情。特别是苏立弘的外貌与年轻时的刘新华有七分相似，刘新华能不起疑心？如果他起了疑心，就必定会调查苏立弘的情况，也就很容易知道他的出生年月、家庭情况，以刘新华的关系获得这些信息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他现苏立弘的生日与刘鹭的生日是一模一样，他又会怎么想？ 6葵有点后悔，当初如果心再狠一点，早点斩草除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了。可是，真的不忍心这样做啊。即使时光倒转，6葵也怀疑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决心。自己是爱他的，把林飞碟赶出刘家是一回事，把他的骨血弄死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骨血！提心吊胆了二十多年，难道就功亏一篑？v！~！ 第二卷 第269节、起疑（四） 一辆不起眼的捷达停在一片楼房前。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 “这里就是医院原来的位置，现在已经是一片居民小区。这二十几年城市建设的度很快，很多原来是良田山包的地方，都已经是城市的一部分了。”朱德芳对刘新华说。 刘新华扔下两个兄弟，自己独自往前走了一段，这里的变化的确是太大了，林飞蝶原来生产的地方是一家民办医院，一直经营不善，在林飞蝶出院后又支撑了几年就破产了，这块地方转了几道手，做过加工厂，当过仓库，最后变成了小区的一部分。 刘新华街边的石阶上坐下，点着一根烟。 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刘新华对.这个女儿给予了所有父亲都能给予的爱和丰厚的物资生活。不管怎样，儿子是肯定要的，刘新华也肯定是生要二胎的，不过是罚点钱的罢了。以刘新华现在的身家，根本不怕罚款。如果能有一个儿子，他把一半的家产捐献出去都愿意。 与6葵的交往也在继续，刘新华喜欢6葵的美貌.和能干，在事业上他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不过刘新华把与6葵的交往小心翼翼地控制在一定的界限上，那就是不能破坏他的家庭，并且用多种方式断绝6葵要与他结婚的念头。一个就是最为老旧的方式，钱。刘新华给了6葵很多钱，用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他总是把6葵归入那种看中自己钱，要找一个长期饭票的女人。随着他的事业越来越大，涉及的行业越来越多，他还把一个公司单独交给6葵打点，给她买了房，买了车。刘新华自认为也算对得起她了。 然而，事情总是不依他的意志为转移，连续两三.年的辛勤耕耘，妻子却一直没有怀孕，这让他很是懊恼，刘新华也曾怀疑是不是那次在小医院生产留下了后遗症，去过医院检查，两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6葵突然向他.请假，说是老家的母亲生病，她要回去伺候。把公司的事情交代清楚后，6葵就回了老家，这一去就是两个月。缺少了6葵，刘新华突然现自己许多事情都做不好了，以前觉得很有规律的生活，突然就变得紊乱起来，公司的管理也有点混乱。并且他惊讶地现，许多关系在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了6葵的手中，他说的话居然没有6葵好用了。刘新华这才现，自己已经离不开6葵了。至少在事业上是如此。 感觉事情有异的刘新华仔细检查了公司的财务，没现任何蹊跷，6葵并没有挪用一分钱。到6葵的房子里检查，刘新华才惊讶地现，自己给她的钱她居然一分都没有动，全部存了起来，并且还用的是刘新华的名义。 刘新华赶到6葵的老家，找到她母亲住的地方，没想到出来迎接他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 刘新华这才明白，6葵已经怀孕了，已经整整六个月。刘新华此时哪里还不明白6葵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在老家把孩子偷偷地生下来，生米煮成熟饭，刘新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这个女人算计了。刘新华死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当然，刘新华从来也没有怀疑过6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虽然这个女人有这个问题那个毛边，但是对自己的忠贞是不容置疑的。 6葵似乎是一个知道怎样制造惊喜的女人，紧接着另一个消息却让刘新华高兴得差点要蹦起来。 虽然国家规定不允许用b来鉴定孩子的性别，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何况只是鉴定一个性别。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刘新华还没有休妻重娶的想法，大不了让孩子认祖归宗，6葵养在外室。就算把这事告诉林飞碟，她也无话可说不是。谁叫她没本事，生不出儿子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妻子不跟他吵闹，刘新华自以为是在朋友面前给了自己面子，所以他做事也很有分寸，在外面过夜的时间并不多，一个月也只是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外面过夜，这还包括出差的时间。 刘力出生后，刘新华并没有让6葵马上回到江州，而是继续在老家修养。他回到江州后，犹豫不决，每次想向妻子开口坦白，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刘新华以为事情就这样了。6葵也从来没有提出要和他结婚的要求，这并没有减轻他的压力，6葵越不说，刘新华心中越是忐忑。这件事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刘新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地炸开，把自己，把这个家炸成碎片。刘新华不担心6葵提要求，就怕她闷在心里琢磨什么，只要她说出来，自己就知道对方的底牌，见招拆招，也会想一定的办法对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新华怀疑林飞蝶已经知道了这事。可是，她依旧是默默无语。只是，对自己更冷淡了。 刘新华扔掉烟头，站起身来。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对自己是如此，对林飞碟也是如此。而对6葵呢，又能例外吗？要不是林飞碟做出那样决然的举动，事情也不会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如果6葵真的做了那事，自己又该怎样对待她呢？这两个女人都是如此的倔强，如此的……独特。 朱德芳、孙家辉虽然都是和刘新华一起出来闯世界的兄弟，一同打下辉煌集团这个江山。但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却不好说出口。苏立弘的出现只是一个疑问，一个还需要证实的疑问。本来这个疑问可以用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得到初步的印证，那就是dna。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立弘这小子如此狡猾，孙家辉安排的人花了好长的时间，还无法搞到苏立弘的血液或者身体的片段，这小子好像从来没生过病。并且可恶的是，连他一根头都无法搞到。 虽然只是疑问，但这个疑问是如此可怕。朱德芳、孙家辉想起来都不寒而栗。v！~！ 第二卷 第270节、起疑（五） 东方家园的背面有一条河流，是湘河的支流，江州市政府利用河边的空地打造了一条沿河的绿化带，宽约五十米，长达数公里，是一个天然的公园，号称是东方家园的后花园。东方花园开盘时炒作最重要的一个概念就是这个后花园。 苏达仁最近不怎么打理公司的事情了，业务都已经交给了搭档，反正凭着儿子的关系，基本上不愁业务。柜面的业务在公司业务中的比例越来越少，大多是大客户业务，一个电话直接供货。苏达仁每周抽一两天去看看，搭档是多年的老关系老朋友，信得过。并且朋友也是知道轻重的，也不可能在里面做什么手脚，人家叫上你一起做，那是给你财的机会呢。关系都是苏达仁的，真要惹恼了他，人家另起炉灶，你抓石头打天去？ 苏达仁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到后花园锻炼两个小时，然后回家吃早饭，花园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经常见面，次数多了也就相熟了，苏达仁知道其中有两个是两口子，也住在东方花园里，其他的是附近的居民。这些人里面苏达仁年岁最小，五十不到，还没跨入老年，其余的都是六十岁以上，名副其实的老头老太太。 苏达仁打了一圈太极拳，坐.下来歇歇汗，中年人也正好慢跑到了苏达仁的身边，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在苏达仁身边的石椅子上坐了下来。 “住在东方花园里。”苏达仁骄傲地说。 “我是做电脑配件的。房子是儿子买的，我那个小公.司赚不了多少钱，靠我的收入，哪里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那是，我儿子是相当孝顺。”提起苏立弘，苏达仁双.眼就放光。虽然内心里总是有个结，但是儿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使得苏达仁总是有种错觉，这真的是亲儿子。而佳佳的出现，弥补了膝下空虚的烦恼，老两口现在一天生活得非常充实。倒是不是急着催苏立弘结婚了。 “老板也是住在东方花园？只是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刚出来锻炼？”苏达仁问。 “怪不得呢。” “只是马马虎虎了，雕虫小技岂敢妄为人师，有时间我们一起交流切磋吧。”苏达仁谦虚地说。中年人一番巧妙的恭维挠得苏达仁心痒痒的。 “下个月就是我女儿的生日了，二十二岁了，还没找对象，真叫人着急。”孙老板叹气道。 “有女朋友了？” “小伙子条件不错，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要求高点也是正常的。我家女儿也是这样，女孩儿家长得漂亮一点，心气就高，我们一提起找对象的事情就跟我们急。一来二去我们也不管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到八月末了，1983年8月23日，可能比你儿子小几天。” “是吗？这事真的太巧了。老兄，缘分啊！”孙家辉简直要热泪盈眶了，紧紧握住苏达仁的手直摇晃。容易吗？绕了多少个弯才把话题扯到这上面。下面的话题指不定又要绕几个弯了。 “你女儿是哪个时辰出生的？” “我儿子也是晚上九点二十分出生的。”苏达仁真的有点懵了。儿子的生日可能容易被人现，但是这时辰却是很难被外人知道的。如果不是对方先说出时辰，苏达仁真的可能怀疑对方是故意制造这个巧合。 “你的女儿（儿子）是在哪个医院出生的？”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来，然后同时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孙家辉已经无法问下去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结果。孙家辉此刻的心情异常矛盾，既希望对方说出同样的地点，这样一来，就给苏立弘的身份疑点提供了一个有力的旁证。但由此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却是他不得不从内心里拒绝这种结果。可是，如果不是一个地方，孙家辉也会有种严重的失落。心情真的很扭结。 可是想到如此优秀的男人将成为对方的儿子，苏达仁心里就郁闷得不行。儿子跟随自己二十多年，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若最后变成对方的儿子，老伴又怎么受得了？ 可是，当孙家辉说出那个在心头萦绕已久的答案时，苏达仁差点要崩溃了！ 他此刻几乎百分之百地认定了，孙家辉的女儿是自己的，而自己的儿子却是姓孙！要不然，这世上的事情未免太巧了。 “喂，喂，老兄，说话啊！” 苏达仁此刻天人交战，连孙家辉的几次催问都没有听进去，直到孙家辉推他的肩膀，他才醒过味来。 “就这一点不同。我儿子是在市三医院出生的。呵呵。留下一点点遗憾，要不然事情就完美了。”苏达仁抬起头，满脸笑容地说。 “是啊，是啊。不过也是很巧了。”孙家辉附和道。心里却在紧张地思考着这个答案，苏立弘不是罗桥乡医院出生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苏立弘不可能是刘新华的儿子。以前的种种假设都不成立了。不会冒出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分公司的财产，公司不会因此而产生激烈动荡了。刘新华夫妻俩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恶化了。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啊，为什么自己觉得很……失落呢？ 望着苏达仁蹒跚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孙家辉也站起身来，朝停在路边的奔驰车走去。 孙家辉上了车，长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打了刘新华的号码：“老大，事情问清楚了，鹭鹭和苏立弘的出生时辰完全一样，但是苏立弘是在市第三医院出生的。嫂子是最初是住进罗桥乡医院，后来搬进了市第一医院，应该不存在抱错的可能。” “你确定吗？” “是苏达仁亲口说的。” 刘新华问了几句双方问话的细节后挂了电话，孙家辉还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为了接近苏达仁，孙家辉每天一大早开车来到这里，又为了保密，也不用司机，自己亲自驾车。 良久，孙家辉抬起头来。这里面有点不对啊！v！~！ 第二卷 第271节、起疑（六） 金大夫是市第三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医生，都医科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市第三医院，经过几个科室轮岗后就来到妇产科，这也是她的主修科目。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做到现在的主任医生，还兼着妇产科的主任，是妇产科的一块招牌。 处理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医生的生活总是毫无规律的，七点能下班已经是算不错了，若是遇到急诊，十一二点回家也是常事。 来到假日饭店，丈夫已经在门口等着，丈夫姓吴，在辉煌集团下属的一个物流分公司做财务部副经理，也算是金领阶层。金大夫每月的收入即使把红包加起来，也不必丈夫多。 “呵呵，大人物。”老吴神采飞扬，就像是中了头彩，卖了好一阵关子，待走到中餐厅的门口才低声说：“是集团人事部孙经理，集团的副总。你说是不是大人物？” “他找我有什么事？先给我透个底，.我好有些准备。”金大夫也很高兴。 走进包厢，孙家辉热情地与金.大夫握手：“金大夫的名声我是久仰了，市三医院的一块金字招牌啊。” 孙家辉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吴一眼道：“老吴很能干.的，公司一直把他当做骨干。不出意外，今年再进一步也是顺理成章。只要是人才，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他。” “那我就拜托了。” “找人？”金大夫很纳闷，这是警察的行业啊，自己只是个医生。这位孙总难道不是为某位患者出面求医吗？ 老吴一凛，急忙点头。金大夫感受没有老吴那么深刻，但为了老公的前途，也郑重地答应了。 这个要求很奇怪，金大夫心头盘算了一下，想不出这位文质彬彬的孙总能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查一个孩子的出生，也许是找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或者有人假冒某个有钱人的后代冒领遗产，这种事也是常见，金大夫yy了一会问道：“男孩女孩？” 自己是83年进入三医院的，到八月时也才待了几个月。不知道现在医院的档案是否还保留着。实在不行，有几个老医生已经退休了，他们也许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点印象？如果有点特别的线索的话。普通的患者哪里记得住。 “这个我理解。”孙家辉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这里面是十万块钱，算是金大夫的活动经费。” “这个世道我明白，做什么事都需要钱。只要你把事情办妥，事后还有重谢。” 后来的调查工作说不出的顺利，金大夫想了个名义，说是要调查最近三十年来待产妇女某些特殊身体指标与孩子的成长之间的关系，做一个遗传病的研究项目，请管档案的吃了一顿饭，送了一张购物卡，就进档案室查了好几天，终于把需要的资料都拿到了。那个时候的资料没有电子档，都是纸面的，金大夫很是对得起那十万块钱，把资料整理成excel表格，拷贝到一张u盘，又打印了一份，交给了孙家辉，作为酬劳，孙家辉又给了金大夫二十万块钱。 孙家辉把名单仔细研究了一番，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果然，苏达仁没说实话。 “家辉，这份名单不会有遗漏吧？”刘新华表示了谨慎的怀疑。 “这四个孩子你调查过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毫无理由啊。”刘新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快说。” 孙家辉慢慢地说出了自己这几天来分析的结果：“常人撒谎是一种下意识的自卫行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或者是一个不能告知别人的念头，或者是某个事实。苏达仁撒谎是为了保护什么呢？作为一个父亲，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的儿子。这是人类的天性。顺着这个思路，我把我们那天的谈话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从正常的情况来说，苏达仁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即使两家的孩子生辰地点都完全一致，即使我当时透1ou过两家结亲的念头，对他来说也没有损失的。两个孩子能不能在一起，也不是我们几个做长辈一句话就能定的。所以，他应该不是担心这个。那么，他还担心儿子什么呢？怕我们伤害到他？这不可能，仅凭着出生地点这种信息，又不是什么私生子身份的证明这种豪门恩怨戏码，他怎么会想到这方面，我马上又想到，有些事情我们是清楚的，或者在猜测。他却未必清楚，可是他却本能地选择了撒谎，这说明什么呢？所以，我大胆地做出了一个猜测。苏达仁也许知道苏立弘并不是他的亲儿子！” 孙家辉的这个大胆的猜测把刘新华震得头一阵晕眩。苏达仁也在猜测这种事情？ “仔细想想，这是很容易理解的。苏立弘跟您长的很像，我后来又仔细地看了苏达仁的外貌，与苏立弘的外貌有很大的区别，我还找人拍了苏立弘母亲李莘、他妹妹苏立敏的照片，你看看。”孙家辉把三张照片都摆放在桌子上，“苏立敏明显是苏达仁和李莘亲生的，她的相貌结合了两人的特点，而苏立弘就不同了。你看看，苏立弘与他母亲有点相像，但几个特殊的部位还是有差别，比如这嘴唇，还有这里。男人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我估计苏达仁也在怀疑这一点。所以，他马上就会猜想到，如果真的是在同一家医院出生，那么，苏立弘很可能是抱错了！” “作为一个养育了苏立弘二十多年的父亲，他很难忍受自己的儿子变成别人的骨肉这个事实，即使他猜测到，甚至他可能已经知道苏立弘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二十几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割舍不下的。所以，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为了不让自己失去这个儿子，就很自然地撒了谎？”刘新华眼睛一亮说。 “绝对就是这样。甚至我可以进一步猜想，他也许去做了dna鉴定。”孙家辉最后又抛出这个石破天惊的猜想。v！~！ 第二卷 第272节、起疑（七） “dna？”刘新华太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了。如果苏立弘和苏达仁做了dna鉴定，那么鉴定机构肯定会留下鉴定的资料，自己就没必要费尽心力找到苏立弘的血液样本了。只要找到那个机构把资料调出来一查，自己再做个dna，不久真相大白了？ “对，就是dna。我很明白一个男人的思维方式。孩子逐渐长大，却现与自己的相貌有较大的出入，估计有些街坊邻居也能看出这一点，这样一来，流言蜚语也会慢慢地传入他的耳朵，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有所行动。苏达仁虽然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是在江州闯荡多年，应该是有点见识的，他想到的第一点肯定就是dna。如果dna证实了他的怀疑，他肯定就会怀疑妻子的不忠，所以他要做的第二件事可能就是离婚。当然，离婚这种事已经没必要猜测了，因为已经被事实所否决了。两口子看来还很恩爱。由此也可看出，苏达仁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宁愿冒着被人私下诟病的风险，也要继续当好这个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从那天的谈话中也可以看出，他很为苏立弘赶到骄傲。” “大哥，你应该高兴啊。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孙家辉递过去一张纸巾。 三天后，dna的检查结果拿到了.谢天谢地，苏达仁还真的是在市里做的检测。 孙家辉即使穿上地摊货，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的文人气质，刘新华破天荒地戴上了一副眼镜，从眼镜店买来的可以变色的平光镜。 “不行，我必须来。这种事情我不能亲自到场就太遗.憾了，我要亲自见证这一刻。” 事情非常顺利，.因为有了熟人打招呼，登记的时候根本就没仔细查验刘新华的身份证的真假，草草登记后，就有人把刘新华带到一个房间。那张身份证还是刘新华找人花了伍佰元做的一张假身份证。一分钱一分货，伍佰元的东西比两百元的东西还是好了很多，至少刘新华就看不出真假来。虽然上面的姓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身份证号码也改了，但照片却是自己的。 “我早就对你说过了。” 孙家辉看着大哥颇有点孩子气的焦急神态，无奈地点点头。这年头只要肯花钱，很少有办不到的事情，至少提前得到结果这种事，不属于办不到的一类。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天天住校，周末才回来。或许感冒了？”苏立敏看了父亲一眼，摇摇头说。 “你嚷什么？悄悄地告诉我。”苏立弘在佳佳脑门上轻拍了一下。 苏立弘哭笑不得，丢个钱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必要这样垂头丧气？再说，丢钱包这种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大不了报警。可见小孩子的直觉也是做不得准数的。 苏立弘放下碗筷，走进父母的卧室，苏达仁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苏立弘坐到沙上一看，电视上是那种轰炸性的广告，内容还是女士紧身衣那种，配合那妙曼的身材，却是勾人眼球，老爸不会也喜欢上这个调调吧。 “老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爸，不会吧，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您老面前坐了五分钟了，您居然没看见我。”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那倒是啊，”苏立弘自然地就很厚脸皮地把自己归入听话的那一类，“那您还有什么操心的呢。总不会饱暖思那个什么了吧。”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你们俩是模范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妈妈见你这几天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佳佳还以为你丢钱包了呢。” 提前入更？苏立弘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老爸的意思是进了更年期？这是什么话？老爸才多大岁数，就到了更年期？一般来说，女性的更年期比男性要早。连老妈也没什么反应，他居然就入更了，还提前？你以为是入贸啊。 苏达仁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了，那次下意识的撒谎绝对是正确的。自从那次谈话后，孙总就连续几天没有1ou面，这让苏达仁怀疑孙总绝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来的。说不得人家已经拿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故意来套自己的话呢。不然，哪有开车过来早锻炼的啊，这里空气是好，但是也不值得一大早吸一肚子废气过来锻炼吧。说不准，他那个女儿还真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一边是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一边是离散多年的亲生骨肉，这让苏达仁怎么取舍？孙家那边说不得是势在比得，那么大的家产，肯定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啊。至于攀亲一事，还真的是当不得真。如今的小孩子怎么想的，大人们根本看不懂。 要是那女孩听话乖巧还好，万一是一个骄横蛮不讲理的，自己要是不要？这么好的儿子送出去，谁有舍得？ 苏立弘回到餐厅，问老妈：“最近家附近有什么异样？” “还跟以前一样啊，没什么不同。反正来来往往都是些陌生人，不像以前的地方，左邻右舍都还认识。这个地方就这一点不好，邻居之间都不打招呼。前几天南面的房子搬来一户人家，倒是很客气的。专门过来拜访，还送了点小礼物，小两口挺懂礼貌的。” “哦，南面的别墅换了新人？这么好的地段，谁舍得出手啊。正在升值呢。” “我也说呢，那个男的说原房主要出国，急于把房子拖手，他算是捡了个便宜。即便是二手房，他买下的价格也比我们贵了百分之三十。我一算，好家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赚了三十万？这钱也太好赚了。” “既然人家懂礼貌，咱们也不能失礼，我去看看。” 苏立弘扔下唠叨的老妈，推开门走了出去，径直来到对面的别墅，按响了门铃，里面没有人应答。苏立弘四下看了看，确认主人不在家。 回到家里，老妈说：“走得那么快，喊都喊不住。那家人有两天没回来了，我也和你一样，想上门回个礼。” “这家人真有意思，晚上再去看看。”苏立弘心里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苏立弘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蝙蝠从卧室的窗户飞了出去，径直飞到对面别墅的阁楼上，从阁楼窗户的铁栅栏钻了进去。 从厨房，到客厅，到卧室，苏立弘把所有的房间都转了一遍，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能买得起这样的别墅，却没有收拾房间，所有的装修还是原房主留下的。卧室里也是空荡荡的，被褥铺盖都没有，难道他们不在这里睡？这对年轻的夫妻想做什么呢？ 在二楼正对自家别墅的窗台上，苏立弘现了一丝痕迹，那应该是摆放某种设备的地方，一种监控设备。v！~！ 第二卷 第274节、乱局（一） 刘新华坐在茶馆二楼靠马路的一个小包厢里，从xian起的一角窗帘紧紧盯着马路对面的五层楼建筑，那幢建筑物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很普通的一幢灰色小楼。然而，从那里面出来的一份报告将决定刘新华的心情。 临到了那里，刘新华忽然胆怯起来，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即使在早几年公司遭遇巨大危机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慌张，也许关心则乱吧。孙家辉马上把车开到马路对面的茶馆，自己独自一人走向命运莫测的战场。 刘新华从窗口看着孙家辉的车掉头停在小楼的面前，看着他走进大门，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似乎停顿了一样，刘新华感觉到心脏砰砰地要跳出来。 “谢谢。没有我的招呼请不要.进来，我想静一静。”刘新华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到托盘上。 刘新华哑然失笑，他忘记了这种.地方是不收小费的。很久没有来过这种档次的茶馆，虽然也是五十元一杯的茶，但察其汤色，闻其茶香，刘新华马上判断这不是新茶了。 服务员满心欢喜地端起托盘，.知趣地离开了。江州的茶馆不同于四川那边的茶馆，不是一二十元钱就能打的，在这里，不掏出一两张是没法出去的，这还是普通的茶馆。能到茶馆消费的人，大多是商务谈判。很少一个人来这里的，也许是在等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房门被推开了，刘新华蓦地抬.起头，双眼热切地盯着自己的兄弟，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猜出什么，孙家辉轻轻地掩上房门，挥舞着手上的两张纸片。 孙家辉点点头。 “大哥，下面怎么.办？”半个小时后，孙家辉回答了刘新华一堆幼稚的问题，终于让刘新华确认了两张纸片上各种数据的含义后，问道。 6葵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样的燥热，房间里清凉的空调似乎丝毫也挡不住夏日午后的炎热。6葵抽出一根摩尔烟，点着，抽了两口又在按熄在烟灰缸里。 莫非他与那个人碰上了面？在宜城这块地盘上，又是一个房地产行业的高峰论坛，碰面是很正常的，6葵早在刘新华决定参加这个论坛时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即使碰面又怎么样？也许就是一场虚惊呢。这世上相像的人多了，没看见电视上那么多的模仿秀？ 办公室的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6葵很生气地转过头，她早就交代了文娟，这段时间不要打搅她，为什么还要放人进来，要不是她知道文娟素来不是一个随意拿主意的人，这种过错早就让文娟丢掉这份丰厚的工作。 6葵的眉头皱了起来，刘新华半天没有1ou面，中午刚回来就叫自己过去，也不是没有联系方式，非得要一个秘书来传话？ “没有。我是在电梯口遇见董事长，他好像是临时决定的。” “是孙总。” “他们现在在一起吗？” 6葵打走文娟，来到办公室配套的休息间，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妆，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依旧是那样漂亮妩媚，脸上的皮肤依旧白嫩，岁月并没有在上面留下太多的痕迹，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 6葵紧紧地捏了捏拳头，对自己打着气说：“林飞碟，你有一个不错的儿子，我的儿子也不赖，最多是一比一打平。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能干，我和你比起来，毫无悬念的是一比零。还有在公司的影响力，对公司未来的展，我经营了这么多年，也决定不会输给你。三比一，我赢定了！” 当然，现在的苏立弘在文娟的心目中的印象完全颠倒了个，无疑更有魅力了，身家上百亿给他的英俊的外表添加了厚厚的金光。 6葵走进丈夫的办公室，刘新华正埋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见她进来，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你先坐一会儿。” 6葵看了看丈夫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刚才的举动也一如既往，他非常讨厌正在进行的工作被打断，作为丈夫曾经的秘书，这种事情她已遇见过多次，早习以为常，但是以前都是自己主动来找他，碰上他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总是要静静地等一会。只是，今天是他主动要自己过来的，也要自己等待？是不是有点过分？ 心里有病的6葵不敢说什么，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刘新华在信笺上笔走龙蛇，其实他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在写些什么。拿到结果后，刘新华第一个举动就是驾车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公司，他要找6葵问个明白，她是否知道林飞碟的儿子被掉包的事情。虽然还没有证实，刘新华基本上能肯定，苏立弘是在医院里被掉包了，而刘雅洁，就是苏达仁的女儿。这件事如果没有人搞鬼，刘新华死也不相信。而那天晚上陪着自己应酬的6葵，不管从手段、动机都有着极大的嫌疑。至于时间，刘新华自然不会傻到相信这种事还需要6葵亲自动手，即使她想亲自动手也是没有机会的，那是在产房啊。所以，她肯定还有一个同伙。 在电梯口遇见文娟，刘新华就二话没说让她把6葵喊过来。但回到办公室后，孙家辉的电话让他改变了主意，只是他需要时间平息怒火和梳理心情。v！~！ 第二卷 第275节、乱局（二） “大哥，现在还不能告诉6葵真相。你也知道公司目前的现状，在她担任公司总经理这段时间，她逐渐掌管了公司的大权，虽然还谈不上乾刚独断，但也有了不小的势力。部分分公司的负责人也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处理此事，6葵的性格你也很清楚，为了儿子的利益，她绝不会束手就擒的。退一万步，即使你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如果她得知真相，恐怕也会担心你会剥夺属于她的一切，这会引起她的强力反弹，对公司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辉煌集团是你一辈子的心血，我想你也不希望公司陷入混乱和停滞。不管6葵在这件事背后做了什么，刘力和苏立弘一样，都是你的儿子。我希望大哥能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刘新华对孙家辉这番话很感动，作为兄弟，他可以在事业上做你的助手，帮助你在商场上驰骋。但是对于家务事，一般人都是退避三舍的，即使兄弟也是如此，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孙家辉能说出这番话来也非常不容易，恐怕也是犹豫了很久，不然刚才从茶馆出来，一路上有足够的时间让他说这番话来，但是他只是保持沉默，直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才迫使他不得不冒着被老大疑忌的风险提醒自己。 “七月底的美国之行，你代我去吧。”刘新华推开桌面的厚实的缎面本，伸手一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你怎么去不了啦？”6葵适当地表示了自己的诧异。 一切都是合情合理，6葵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次美国之行既要进行合同谈判，还安排了参观，走下来足足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这事让丁副总去吧，一直是他负责谈判的。我现在.也走不开啊。”6葵一脸为难地说。 6葵回到办公室，双腿一阵软，恐惧几乎让她.的心脏痉挛了。这个时候把自己调离江州，那肯定是要动手的先兆。难道他真的已经确认了苏立弘和他的关系，难道苏立弘真的是…….？这种猜测太可怕了！ 6葵虽然在公司里也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她从来不会盲目乐观地认为刘新华会因为忌惮这个而对自己让步。如果让他知道了事情真相，恐怕他会像赶一条狗一样把自己赶出门，就像当初把林飞碟赶出家门，他那冷酷的心不会产生半丝怜悯。 6葵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机械地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苏立弘已经冒出了头，这时再对他下手已经失去了意义，只会招来刘新华的怒火，恐怕结局会更令人恐惧。那么，除了这个冒出来的幸运小子，还有那个男妇科大夫。他也许是唯一的知情人了。他的嘴巴紧不紧？ 佘老三并没有傻到直接说出苏立弘的名头，只是委婉地表示了对上次很不给面子的几次查封很是不解。很奇怪，没有人知道谁在里面搞鬼了，即使号称消息灵通人士也只是胡乱瞎猜。当然，一致的意见是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消息灵通人士打了几个电话，废了很多脑细胞后倒是想起了他，原来是大闹春山派出所的那个家伙啊。佘老三追根究底之下才知道苏立弘居然还有这么一番轰轰烈烈的事迹，最后不仅自己丝毫无损，还造成了雨花区分局的人事动荡。 “啊，不是，有次跟朋友吃饭，听人说起过。”佘老三不敢把新阳的事说出去，这些人都是捧红踩黑的家伙，要是因为忌惮那家伙的背景而冷淡自己，就不划算了。现官不如现管，那家伙再有背景，即使是地狱的阎王，离南城也很远，在座的这些人才是真正捏着他的小命的牛头马面。 “佘总，在哪里潇洒呢？”电话里传来略有点尖细的声音。佘老三认识这个人，姓6，小名大炮。佘老三是和郭所在一起吃饭时认识他的，话里话外，郭所对这个年轻人是尊敬。佘老三也就留上了心，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连郭所都尊敬的人，他自然要好好巴结。当时两人就互留了电话，之后，佘老三多次把6大炮约到自己的娱乐场所消遣，6大炮也乐此不疲。当然，后来6大炮还真的帮了点忙，这已经值回前面的投资了。 “在酒吧打牌，郭所也在。你过来吧，洗浴那边新来了几个江苏妹子，我带你尝尝新。”佘老三放下手机，看见郭所疑虑的目光，告诉郭所是6大炮的电话。郭所与他的交往也是非常小心的，绝对不能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又玩了几圈，郭所就离开了，6大炮看了看佘老三的几个手下，佘老三会意，忙让他们离开。 第二卷 第276节、乱局（三） 6新华从佘老三的酒吧出来，长吁了一口气，总算不负使命，把事情办妥了。佘老三这家伙真敢要价，足足一百万呢。 6新华与佘老三在一起混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也知道他的几分底细。这家伙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隐隐约约也知道他手上有人命。6新华与他交往早就存了几分隐秘的念头，借着帮他办成几件棘手的事情，慢慢地取得了他的信任。那几件事单凭6新华的手段是没办法办好的，还借助了6葵的力量。说来也怪，6葵对6新华的狐朋狗友一直抱着不屑的态度，单单对佘老三这个黑道大哥，还是6葵促成6新华认识并进行了巧妙的安排，从后来的举动看，6葵是有想拢住他的意思。 6新华心目中的姐姐总是那样美丽自信，好像从来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天大的难题在她面前总是如土鸡瓦狗一般，迎刃而解。而那天晚上，看到一脸憔悴的姐姐，精神游移不定，精气神好像都被掏空了，彷佛天都要塌下来了。6新华作为兄弟，自然就要问姐姐身上生了什么事情。姐姐吞吞吐吐，羞羞涩涩之下，终于坦1ou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她以前有一个初恋情人，后来这家伙移情别恋，另攀高枝了，两人就断绝了往来。姐姐嫁给刘新华后，再也没有见过这厮。满以为这已是尘封的往事，再也xian不起一丝波澜，没想到这家伙不久前给姐姐打来电话，要价一百万元买他手里的几件定情礼物。6新华刚开始还没意识到这事的危机，以为不过就是情人间的几封书信，几张照片，这厮居然就要一百万，穷疯了？即使让现在的姐夫知道又何妨，这种事太平常了，谁没有初恋的时候？几封书信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玩笑话只能在肚子里说说，.6新华知道这些人的心态，估计这厮在动手前已经打听了姐姐的底细了，一百万对她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但是这种人远远不会满足于这一百万，这笔钱只是前期的试探。一旦答应了他的要求，讹诈也会接踵而来。而姐姐是万万不能让这些信件和照片传到姐夫的案头。 既然不能答应这厮的讹诈，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一百万就一百万，比起刘家的产业，一百万也只是.九牛一毛，何况还能永绝后患。稍稍讨价还价，6新华就答应了下来。 佘老三把照片收起来，把一个叫老鼠的小弟喊.进来，嘱咐了一番后，又给郭所打了电话，约他明天晚上一起去凤凰会所玩玩。佘老三看得更远，一百万虽然不少了，但是这个家伙答应自己的条件时很是爽快，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伙能掏出的钱远远不止一百万，一百万在他心目中只是个小数目，这可是一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佘老三从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两边的钱都要赚，6大炮的身上还是能榨出不少油水的。而探知6大炮的身份，关键就在郭所的身上，佘老三有几张底牌，他并不怕郭所翻脸。以前是因为时机没到，不好下手，现在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好好赚一笔就太对不起自己了。郭所知趣还罢，那家几张牌留着还有用处，郭所若不知趣，说不得只好把底牌揭开一起梭哈了。 这种套房佘老三一般是不对外营业的，用来招待他认为用得着的贵人。每个套房都有独立的通道通往电梯口，避免不相干的人活着熟悉的人意外相遇的尴尬。客人要外出离开的时候，总有人会确认专用电梯无人占用后才能被带出来。保持客人的私密性是佘老三一直重点关注的事情。 佘老三很快就过来了，郭所往他身后看了看，并没有他所说的绝色稚嫩，两个男人呆在这房间里算怎么回事？ “找我有事？”郭所漫不经心地问道，内心已经习惯性地警觉起来。每次佘老三拉开这种架势就意味着有事要麻烦他，当然，麻烦的背后也伴随着一笔笔好处。郭所并不反感这种麻烦，只是希望麻烦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6大炮的笔款子五十万已经转了过来，佘老三去银行查过，那边的账户是一个叫焦健的人，一看就是一个肉鸡账户，查不出什么名堂来。佘老三取了十万现金出来，装在一个小皮箱里，这个皮箱现在就放在包房大厅的衣橱里。 “啊，不是，像你打听个人。” “也不是外人，就是6大炮。他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佘老三装出很好奇的样子。 “这家伙家里很有钱吧。”佘老三靠近郭所，诡秘地问道。 “哪里，连郭所也忌惮的大人物，我哪敢打他的主意？是这样，最近有一笔生意，缺少点资金，我想和6大炮一起做做。有财大家嘛。郭所有兴趣也可凑一股。不过不知道他的底细，不好跟他提。你也知道，做我们这种生意的，总不是那么好摆到明面上来说的。” 郭所马上站起身来，多年的警察生涯让他从面前这个猥琐的家伙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佘老三话锋一转，就把新阳那几个虚无缥缈的铅锡矿抛了出来。新阳有铅锡矿，并且品质还不错，这在江南省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是这些矿主是不是真的想转让下金蛋的鸡，只有天知道了。v！~！ 第二卷 第273节、起疑（八） 苏立弘回到家里，径直来到老爸的房间，苏达仁的情绪已经平稳多了。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老妈还在客厅看电视。 “老爸，最近遇见什么怪事吗？或者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吗？”苏立弘开门见山地问。 刚才苏立弘离开后，苏达仁把事情又想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虽说苏立弘将要变成别人的儿子，也许认祖归宗之后将不再姓苏，而是姓孙，可是自己也无法剥夺他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权力。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未来的路该怎样走，还是让孩子自己来决定吧。 对于父亲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出这种很平常的邀请，苏立弘觉得很是诧异，他点点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虽说现在离饭后已经有了四个小时，并不是散步的好时机。 “你看你的电视吧，我们出去转转。”苏达仁说。 在月光如水的夜里，只听得脚步.的刷刷声，清凉的夜风拂面而来，苏达仁打了个寒战，苏立弘手一晃，一件薄夹克出现在手里，然后轻轻地给苏达仁披上。 “刚学了一套魔术。哈哈。” 苏达仁走出了小区，来到河边的公园，在一条石凳.上坐下。 “什么人？” “孙家辉？知道，他是辉煌集团的副总，主管公司的人力资源。是个大人物。”苏立弘一下子警觉起来，孙家辉是什么人，日理万机，腰缠万贯，他怎么有闲暇跑这里来？联系到在宜城的一番遭遇，以及刘新华要上自己家拜访的客套话，苏立弘直觉到孙家辉的到来，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是碰巧，苏立弘打心眼里不相信这种邂逅，不知费了孙家辉多少心血才安排得如此巧妙。想到这里，苏立弘竟然有点恐惧，也许一件他无法抵抗的事情已经生了。 “他有一个女儿，年岁和你一般大，也是1983年8月23日晚上九点二十分生人。” “他女儿也是在罗桥乡医院出生的。碰巧的是，你也是。” “不仅仅是巧合。立弘，我的儿子。当然，我当时没有承认这一点。我说你是在市第三医院出生。不过，这种谎言应该很容易戳穿的，何况以辉煌集团的势力，更是轻而易举。这年头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我的儿子，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事业也很达。这件事是告诉你的时候了。我原本想永远地把这件事瞒下去，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生活在一起。可是，我觉这只是一种奢望。这对你也不公平。” “你……你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什么？”苏达仁吃惊地看着儿子。 “你……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苏达仁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靠在石制的冰凉椅背上。他终于明白自己一时冲动所做的事情给儿子带来多大的压力。也不知道这些年儿子是怎么过来的，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说说笑笑，就像真的父子一样。 “爸爸，这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成为了你的儿子，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说实话，我很满足了。你和妈妈都很疼爱我，抚养我长大，供我上学，生活虽然艰苦了点，可是我很知足。爸爸，你赶我不走的，我永远是你的儿子。” “你还没明白孙总话里的意思吗？我怀疑很可能是当初抱错了。我们两家同时来到罗桥乡医院，两家同时产下一个婴儿，一个是你，一个是孙家的千金，你就是孙家的儿子，而孙家的千金就是我的女儿，不知道什么缘故，最后却是你变成了我的儿子，而那个女孩却成为孙家的千金。世事弄人啊。现在孙家可能已经察觉到里面的蹊跷，他这是来找自己的儿子来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自己和雅洁的同一天生日已经够巧合了，难道还有孙家也参合进来，巧上加巧？ 怪不得刘新华那天见到我是那样的神态，怪不得我顶撞了他他也不生气，怪不得我见了他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怪不得他要把顺成几乎是白送给我？开始还以为是看在刘雅洁的面子上，原来骨子里是为了这件事！ 原来雅洁才是苏家的孩子，而自己确实刘家的正宗大公子？那个刘力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世界乱了套了！ “孩子，认不认这门亲，这件事你自己决定。我给你一个建议，孙总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和我一样，都没有过错。血浓于水，亲生父母永远是亲生父母，这句话你明白吗？” “爸爸，你别想太多了，我不会去认这么亲事的。他们只是给了我这个身体，是您和妈妈把我抚养长大的。” “傻瓜。没有他们就没有你啊。”苏达仁狠狠地拍了苏立弘的脑袋。 苏立弘也没躲闪，想了想说：“爸爸，也许你说得对。这事从长计议吧。也许哪一天我想通了会认下亲生父母，不过我不会从这个家里搬出去的，爸爸你赶也赶不走我，我还就赖在这里了。何况也不一定就是孙家呢。” 听到儿子赖皮的语气，苏达仁哭笑不得地说：“谁要赶你走了。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和孙家的女儿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吗？干脆两家变一家，你见见那个女孩，如果还行的话，就结婚。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我看孙家似乎也有这个意思呢。” 苏立弘心头暗笑，这事还真的不要你操心哟。你儿子已经把这事搞定了，雅洁已经是非苏立弘不嫁了。看来我还是很有远见的。 “再说吧。爸爸，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得很圆满的，你别小瞧了你儿子，好歹手下也掌管了好几家公司，上百亿的资产。另外，今天的话暂时不要告诉老妈和立敏。女人家脆弱些。” 苏立弘此刻还不想与刘新华相认，他心头还有一个疑虑。为什么会抱错？如果是同性别的，在那种小医院，管理混乱，是有可能。但是，一个是男一个是女，这也会搞错吗？除非刚生下来就被掉了包。可是，如果不是故意，刚生下来就会确认性别，有可能搞错吗？也许，这是一个现代版的狸猫换太子。有人特别不希望刘家生下一个男孩。 苏立弘想到这里，感到一阵后怕。万一那个医生心再黑点狠点，自己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苏立弘马上想到了刘雅洁的遭遇，想到6葵的入主刘家，想到刘力的身份，最大的嫌疑犯已经新鲜出炉了。v！~！ 第二卷 第277节、乱局（四） 佘老三从衣橱里拎出一个皮箱来，郭所眼睛一亮，很熟悉的场面啊。以他的经验，这么打的一个皮箱，里面足足能放下十万。难道这厮想用十万来买自己的消息？这笔生意倒是划算，上下嘴皮一碰，十万就到手了。既不违法，只是风险…… 风险还是有的，并且不小。不亲身体验，不知道那个家族的可怕。像郭所这种身处体制中的人，更加了解6家的能量。为了区区十万，值不值得那自己的前途去赌？这个位置得来不易，待上一年，挣个几十万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时的利益和职场前途相比，即使十万块也微不足道了。何况，当初介绍6大炮认识佘老三的时候，有人打过招呼的。郭所自认为以自己的能耐，很难逃过那人的报复。 “郭所，我真的很需要他的合作，只要你一句话，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佘老三叹了口气，这事取舍.还真难啊。看来姓6的这家伙来头还真大，面对十万的诱惑，姓郭的都能咬紧牙关，不1ou口风。也许自己要改变主意？可是，越是这样，说明这家伙的油水越足。不做这一笔，太对不起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了。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憋死胆子不大不小的。 佘老三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6大炮连郭所都如此忌惮，自己居然打他的主意，是不是太冒失了？在没有搞明白6大炮的底细前，还不宜得罪姓郭的。 佘老三送出这笔钱，也有点肉疼，羞刀难入鞘，同理，.拿出来的钱再收回去也是不容易的。 “郭哥放心，我办.事你还有什么顾虑。什么事都烂在我肚子里，决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佘老三一听之下，倒抽一口凉气。 自己居然想去讹诈这种庞然大物，真的是嫌小命不够长了？ 郭所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如果他想cha手，当然不成问题，只是人家也许根本就不感兴趣呢。” “还不快叫过来，你想憋死你哥啊。”也许是十万块钱的刺激，郭所也莫名地兴奋起来。 在市立第一医院妇产科，蒋主任也算得上一块金字招牌了，不多的主任医生之一，每周只有半天门诊，今天恰好是他的门诊，所以才会忙到七点。一路走来，路过的医生护士患者及家属都恭敬地打着招呼。晚上还有个饭局，电话已经催了三次，这个饭局他推不掉的，是医院的麻醉科的张主任介绍过来的一个患者的老公请客，其实如果只要他愿意，他天天都可以有饭局。就像今天吧，因为是周五，他推掉了不下三个饭局。但是张主任的不能推，他到第一医院还多亏张主任帮忙。 患者老公要开车来接他，被蒋主任拒绝了。那边张主任在，他没有狂傲到让请客的撇下张主任而专程来接他。 1983年8月23日，这个日子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作为医生，他做了一件令他一辈子良心都不得安宁的事情，由此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凭借这笔钱，他上下打通关系，活动着进了第一医院，也是凭着这笔钱，他在第一医院奠定了一个极好的人脉关系，为他日后的进步打下了基础。作为一个普通的医科大学的毕业生，他以为自己就是在一家小乡村医院终老一生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进入市第一医院。 蒋立强同样也知道自己挖掘了一个金矿。有这个把柄在手，蒋立强可以源源不断地从6葵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蒋立强走出医院大门，等着路边的出租车。已过了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行人车辆少了很多，蒋立强站在路边，朝远方过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蒋立强此刻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讨债的来了！然而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神智都消失在虚无中。 “昨晚七点十三分，在银杏街生一起车祸，一辆桑塔纳轿车将一行人撞飞，行人当场死亡，肇事车辆逃逸。据悉，死者为市第一医院妇产科主任医生蒋立强。现悬赏征集肇事车辆线索，若有线索请拨打电话xxxxxxxx。” 第二卷 第279节、乱局（六） 萧津很快就离开宜城回到了江州，并没有把马女士捉拿归案，只是在走前严厉告诫了马女士，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他直觉地感到这件现代版的狸猫换太子，背后有着复杂的背景。如果把马女士带回江州，恐怕他护不了马女士的性命。马女士虽然有过错，但罪不至死，而那个指示者，才是罪魁祸。只有先找到蒋立强，才能决定如何处理马女士。 萧津并不担心马女士会逃逸，他多年与人打交道，对人性的了解不比所谓的心理学家差。马女士为此事负罪多年，内心苦闷不堪，她再也不愿意躲藏逃避了。对她个人来说，逃逸也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特别是她并不知道背景的情况下。 这个条件已经极大地缩小了搜索范围。查一下那一年进市立医院的人员，所谓的大医院不外乎这几家医院。里面同名同姓的估计就绝无仅有了。 但是，接下来的调查让萧津的脊背渗出了一阵冷汗，蒋立强死了！就在一个星期前，一辆如同天外飞来的小车，百步穿杨地撞在了蒋立强的身上。小车逃逸，蒋立强伤重不治。又一起交通事故的受害者。 萧津知道自己的使命结束了，回去写份报告给上司，然后领取四万块钱的赏金，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自己只是派出所的一个片警，生在江州市银杏街市第一医院门口的这起交通肇事逃逸案的侦破不是他的职责。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去知道，即使不幸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那么，就让马女士逍遥法外吧。 后面的调查交给了孙家辉，甚至连萧津的上司都没有netbsp;孙家辉的报告中，明确地指出了蒋立强的车祸存在蹊跷，疑为谋杀，该车后来被警察在郊外的一段土路上找到，并且找到该车的主人，证实车辆是被窃车辆，该车主人早已报警，并且在事之时，该车主人在外地出差，不存在作案时间。 “大哥，这个时候不宜见他。”孙家辉劝阻道。 “蒋立强死得很蹊跷，虽然现在还无法断定他在二十多年前那件事情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但是他死的时机也太巧合了。这使得我们不得不做出某种假设。有人已经非常着急了，你的行动刺激了他们。杀人这种事，第一步往往最难迈出，一旦走了第一步，后面就不会有太大的心理障碍。所以，在蒋立强的死亡原因没有查明前，大哥还是谨慎一些，不要再做出过于刺激对方的举动。”孙家辉字斟句酌地说。这事让他非常为难，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的家事，自己cha手太深并不是好事。现在刘新华冲动之下也许会做出某种选择，但是如果他冷静下来，如果他进一步权衡利弊，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人心是最复杂的，而其中最最复杂的就是感情。自己现在做的是帮他揭开真相，但是，有人不愿意真相被揭开，于是，有人死了。也许还会死更多的人。说句诛心的话，大哥的内心深处真的希望真相被揭开吗？ “我只是在事实的基础尽我的职责为大哥做出推断和建议，最后如何做还是要大哥自己拿主意。”孙家辉冷静地回答。 “这事也许是一个意外，她不会做这种事的。我了解她。如果她想这样，当初她就可以狠下辣手，斩草除根，犯不着留下这个麻烦。即使……，退一万步说，她找人做了这事，也不过是掩盖真相，不管她如何处心积虑，她都是为了守住自己的一切。虽然我当初并不赞同你和她结婚，现在依然是这个态度。但平心而论，她为了大哥也做了许多事情，这个公司成长到现在这个规模，她功不可没。现在她并没有对苏立弘起杀心，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丝盼头，希望通过蒋立强的死亡阻止我们调查下去，把真相掩盖在历史的长河中，保住她的利益。这也许就是她的心理底线，如果突破了这个心理底线，很难说她能做出什么事来。大哥，真相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何况，你们还有了一个儿子刘力，你一直把他当作接替人在培养的。你打算怎么对刘力说？” “你已经做出了补偿，以后也可以再6续做出补偿。从她对待你处理顺成集团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适当的利益补偿是她可以接受的。” “我只是冷静客观地分析。” “如果，我是说如果，雅洁还是你的女儿，你会这么急切地让她回来吗？” “你混蛋！” “大哥，我说这些都是为了大哥你。我们兄弟三个打下这片天地不容易，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当，好好的一个公司将四分五裂。你希望看见这种事情生吗？” “那是我的职责。苏立弘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如果不查明这一点，对你，对他都不公平。现在已经证实了，给你提出处理建议，也是我的职责。”孙家辉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掉胸前的水渍，忽然很无所谓地笑起来：“大哥，公司是你的事业，6葵是你的合法妻子，刘力是你的儿子，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的话已经过分了，再说就惹人嫌了。” “我看用不着。”孙家辉毫不迟疑地说。 “大哥，你是当局者迷。苏立弘现在还需要我们保护吗？他现在开了一家咨询公司，我最近仔细地分析了他公司的人员结构和以往经手的案例。惊讶地现一个事实，他的潜势力非常强。他手下有一个庞大的侦探队伍，都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其中还有一些是特种部队转业下来的。在他公司里坐镇的三个老人，都是警界有名的角色，退休后过来帮他。他身边随时有两三个保镖，身手都不凡。恐怕苏立弘本人的功夫也非常了得，据说有几起非常棘手的案子还是他亲自参与后才解决的。那三个坐镇的警界前辈还是他的师傅。有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印象，去年生在雨花区春山派出所的一起挟持人质案，当事人就是苏立弘，我对这个案子进行了仔细的调查，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当时派出所十几个警察都没有制服得了苏立弘。何况警察手里还是有枪的。对苏立弘在宜城的一些动作，我也做了调查，很多线索都证明，苏立弘身上的功夫非常了得，他还到公安局的一个训练基地训练过，与特警队几个高手打了个平手。呵呵，你千万不要小看你这个儿子哟。”v！~！ 第二卷 第280节、乱局（七） 七月底。江州郊区的一间普通的茶馆。 茶馆有两层楼。一层是大厅，用植物或者屏风或者利用人为的地势巧妙地隔开一个个独立的单元，二层是包厢。 “记得我的吩咐吗？”孙家辉进门前对老板说。 “那也没必要，楼下照常营业吧。” 罗老板知道孙家辉在辉煌集团工作，并且还是集团的高层，孙家辉闲来无事也到他这个茶馆来坐坐，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安静。不像有些宾馆会所，到哪里都会有人打搅。罗老板虽然不懂为什么如此有钱的一个白领居然开着普通的桑塔纳。孙家辉每次来这里都是开这辆车。也许这是有钱人的怪癖，或者怕人认出来。罗老板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不该知道，他心里有杆秤。 “是孙总吗？”罗老板谨慎地问了一句。 “已经到了。请跟我来。”罗老板带路走到前面。 刘雅洁那边，苏立弘什么都没有透1ou。在他看来，这事还非常挠头。很难猜到雅洁知道这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不过，几天后，却等来了孙家辉的电话，说刘新华想见他一面。地点就定在这家茶馆。 苏立弘进门的一瞬间，刘新华和孙家辉都站起身来。 “苏总，下午好。”刘新华也很平静地打着招呼。 “抽烟吗？”刘新华掏出一包软芙蓉王，朝苏立弘示意道。 “苏总，”刘新华刚刚招呼一声就顿住了，与上次在宜城大酒店的见面似乎又有些不同了。现在这个年轻人有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冷静和潜藏在骨子里的敌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刘新华有种手足无措的不协调感受。沉默了一会道：“我还是叫你苏立弘吧。毕竟我比你大了不少。” 刘新华被对方一口一个董事长弄得有点烦躁，对于自己抛过去的善意，对方并没有接招，语气一如既往地在客套中深藏着冷漠。 “立弘，我今天约你来，主要是想和你确认一件事情。” “其他的事别人来办可以，但这件事不行，我得亲自跟你说。”刘新华咬咬牙，从手包里掏出两张纸来递到苏立弘的面前。 “两份dna鉴定。”刘新华的声音也有点颤动。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在他的心目中，这种会面不该是现在这种样子的。至少，不该这样平静。两人就像是在谈判桌上谈生意一样。语气冷静，思维慎密。 刘新华就像当头挨了一棒。他设想过千种万种回答，没想到是这种回答。一丝疼痛在灵魂深处缠绕着，他压抑着一种躁动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科学做不了假，感情同样也做不了假。董事长先生，我姓苏，我父亲是苏达仁，我还有一个妹妹，我对现在这个家庭很满意，这个家很温馨，我不想改变姓氏，不想离开这个家。也许那两份科学的数据能证明我和您之间的血缘关系，而您，对我来说，还是太陌生了。有一点我很不理解。如果没有这两份证明，没有那些阴差阳错，雅洁还是您的女儿，您想过把雅洁接回来吗？董事长先生，请您听我说完。没错，您非常有钱，在江南省是屈一指的大富翁，换了别人，也许会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改换门庭，很乐意天生掉下来一个富有的爸爸。我同样也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着您的地位。您的财富。豪门恩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隐藏了多少的阴谋、鲜血、背叛和攀附，而这一切还掩盖在亲情的面纱下。我对这四个字有点过敏。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请让我们都理智一点，我觉得目前这种情况挺好，我不想改变什么。” “董事长先生，可能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对您的财富一点兴趣也没有。” “之所以起收购顺成集团的行动，那是因为雅洁。她怎么想我无权干涉。她认为那是她应得的，这就足够了。也许，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生活在仇恨中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她已经够不幸了，我不想让她一辈子都快乐不起来。” 苏立弘说到这里，神情一下子黯然下来，这十几年来支撑雅洁的是什么？不就是对刘家的仇恨？一旦她现自己居然与这一切都毫无关系了，曾经的父亲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意义。她会怎么样？如果她现居然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凭空夺取了本应属于她的一切，她又会怎么想？正是因为顾虑这些，苏立弘一直没有跟刘雅洁谈这些天来的变故，甚至他找种种理由不去宜城。他害怕见到雅洁。 刘新华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不知道谈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虽然从书本影视中见到过太多的悲欢离合，但要么激动、要么愤怒、要么痛哭、要么谩骂。但很难见到如此冷静的。他现自己过于自以为是了，一点也不了解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把财富的砝码看得太重了。而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生活绝对比小说精彩。雅洁恐怕也没有想到她托付终生的男子居然占据她原来的位子。扪心自问，在此之前，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下决心把雅洁接回来吧。v！~！ 第二卷 第281节、乱局（八） 时间进入了八月。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辉煌集团的业务一如既往地正常运转，6葵去了美国，刘新华陪着钟出去转了一圈也回到了江州。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每天定时打个电话，6葵通报一下美国那边的进展情况，刘新华这边说说公司的事情，刘力的工作，表现得像一对恩爱的夫妻。6葵对刘新华所作出的分工调整也似乎没有任何意见，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 苏立弘这些日子闲着没事，也抽点时间帮公司办点案子，有他的介入，案子的办理效率一下子高了好几倍。现在八卦商务咨询公司的名字虽然依旧不好听，但在业界的声望已经如日中天，特别是苏立弘帮着解决了几个棘手的案子后，似乎已经成了无往而不胜的代名词。 “这不是警察管的事情吗？怎么找到我们公司头上了？”苏立弘很不解地问。 “他们？是什么人？” “真是好笑，这种事找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执法机构。把它推了就是了。” “十有**是黑吃黑。这种事最好不要沾惹。你以为我什么钱都赚啊。咦，你不是已经推了吗？还把我叫回来做什么？害得我饭都没好好吃。” “这事还真的有点麻烦。南城？”苏立弘一下子想起那个田大军，以前号称是南城老大中的老大，自他死了以后，南城阿猫阿狗都撑起旗杆，自封老大了。“死的那个什么老大，叫啥名字。” “佘老三？”苏立弘一听乐了。江州还真是小啊。 “见过一面。”苏立弘没有细说。在新阳的那个矿泉水厂，张蕊并不知道。 “不就是一个过气老大的家属吗？她还能架着我们去帮她查案子不成？好言劝她几句。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苏立弘一转身又忙自己的事去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周有福来了电话，说很长时间没聚聚了，晚上约他一起坐坐。自从周有福当了分局局长，比以前忙了许多，不过他还记得苏立弘的援手之德，时不时打个电话联络感情。朋友是要走动的，再好的朋友，久不走动也就生疏了。 下班的时候，周有福的车就过来了，是他的司机开车。周有福见张蕊和苏立弘站在一起，心思灵巧的他马上就明白了苏立弘的意思。 对于张蕊这个女孩，周有福当副局长的时候，还不大了解，只是知道她是苏立弘的助手，挺能干的一个女孩儿。后来当了局长，眼界宽了，消息渠道也多了。逐渐知道这个女孩与江州市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张勤云，公安局前任局长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有传言她是张勤云的女儿，不过张蕊素来低调，周有福对这种传言也无法证实。不过苏立弘能把她带到自己的邀宴上，似乎是有点深意的。 包厢里已经有了三个客人，苏立弘以前都见过，那三个人恭敬地上前向苏立弘问好打招呼，一个是周有福的副手，管治安的曾副局长，一个是周有福的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女人是周有福的朋友，姓常，开了一个酒店。 都是熟人，大家也没有见外，上了几个菜后就开始喝酒，姓常的老板是个眼眨眉毛动的角色，周局长能把她拉过来救急陪客，就说明了这个客人的重要性。苏立弘见过多次。当然是宴会的主角。而这个女孩，不管是看在苏立弘的面子上，或者是她本身可能也有特殊的身份，常老板都不会怠慢她。 既然没有目的，话题就很散，加上在座的公安系统的人就占了一半，谈着谈着，就有人把话题转到了佘老三身上，他离奇的死亡也给南城的形势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至少道上面临着重新洗牌，派出所内部与佘老三关系好的人都恨不得异口同声地喊将出来：“冤枉啊，我不认识他。” “据说郭所跟辉煌集团老总6葵的弟弟很熟。辉煌集团在江州市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有他出面保姓郭的一个平安也不是大事。”周有福悄声对苏立弘说。 苏立弘有了这种心思。就对所谓的郭所有点腻歪，端起酒杯说：“喝酒，喝酒。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情。” 苏立弘这一打岔，话题就散了，大家就各说各的，话题又渐渐转到案子方面的趣事。 “周局长，佘老三的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吗？不管他是什么人，警察总得找到刺杀的凶手，把这个案子破了吧。要不然又多了一起悬案。警察破案还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吗？何况这个案子的影响还挺大的。” 张蕊这话有点刺耳，要是别人说了这话，周有福少不得要板下脸来教训对方一顿，但是对张蕊他不敢，心里对张蕊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加上又是苏立弘带来的，就和颜悦色地说：“张经理，这种案子一看就是职业杀手做的，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很难找到凶手。并且这样的凶手大多是因钱出手，他背后的指示者更难抓获了。我们分局里这样的悬案就有不少。至于你刚才说的理由，本来作为分局的局长，有些话可能我不该说的，好在只是朋友之间闲聊，我就丢掉这个身份，说说心里话。现在我们的人手和经费都非常紧张，案子的选择肯定有轻重缓急之分，如果面前有两起凶杀案，一起的死者是佘老三这样的身份，另一起的死者是普通的老百姓，在人力和经费都不足的情况下，我宁愿把精力投入后一个案子。佘老三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狗咬狗一嘴毛。犯不着为他再浪费纳税人的钱。”v！~！ 第二卷 第282节、乱局（九） 张蕊想起一个蹊跷的案例，就说：“你们知道吗？在市第一医院门口，光天化日之下，生了一起奇怪的车祸。市第一医院的一个主任医生被车撞死了。司机驾车逃跑了。这个案子破了没有？” 市第一医院不在雨花区的地盘上，是江北区的，加上还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周有福还真不知道这个案子，曾副局长忙接过话头：“这个案子我听说过，江北分局的警察介入后，在江州郊区找到了肇事的车，才现这个车早就被盗了，车主满大街找自己失窃的车呢。车主在玉泉派出所报过失窃案。江北区的人来找过我，调查车主的情况呢。这个案子好像还没破。” “嗯，案子生前的一天，车主的车就丢了。”曾副局长说。 苏立弘好笑地看着张蕊追根究底，在八卦咨询公司待久了，都会产生一种做侦探的**。张蕊一直在公司里负责内勤，案子的事从来都是交给别人去办。现在碰上这种事，好奇心大。 “怪不得呢。那个医生真倒霉。” “啊，妇产科有男医生吗？”张蕊顿觉有点不好意思。 张蕊低声哼了一声道：“我总觉得男人去做妇产科医生，有点……” 苏立弘都觉得话题转移得匪夷所思，此刻他并没有意识到死去的这个妇产科主任医生与他的关系之密切。 “有些场合女士不宜。我们换个地方再喝酒去。” “不就是找个地方喝喝酒，找个小妞陪着说说话，点点歌，有什么关系。走吧走吧。”周有福拉着苏立弘朝车门走去。周有福用这个动作表示两人之间亲热的关系，很熟了，就没必要客客气气。 一辆黑色的别克悄悄地跟在周有福的奥迪后面，车上带司机有四个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一个络腮胡子男人拿起手机拨号。 “知道了。我给了你两天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电话那边颇有点阴沉的声音说。 苏立弘和周有福坐在车子的后排，苏立弘饶有兴趣地朝后面看了看，对周有福低声说：“周局长，后面是你的人吗？” “是那辆昌河？” 周有福脸上颇有点挂不住，一是人家苏立弘早就现了后面有人跟踪，他这个老资格的警察却一无所知，二是居然有人跟踪他这个警察头子，也太不把人看在眼里了。周有福倒是没有怀疑苏立弘的话，他的能耐周有福早就领教过了。只是不知道这帮家伙是冲自己还是冲苏立弘来的。 “没有用，是套牌。江e-38762” 别克车里的司机对身边的男人说：“目标加了，还跟着吗？” 看来今天要放弃行动了，对方已经有了警觉，除非等到周有福送苏立弘回家的时候。络腮胡子遗憾地咂摸了一下嘴唇。 “干吗绕道？” “他们没有跟过来。”周有福往后再次看了看，眼神落在苏立弘身上，听他安排的意思。 “也许碰巧是一条路的呢。”司机有点不以为然地说。他不大了解苏立弘的底细，让一个普通人来告诉警察怎么做事，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刚才并没有特意施展规避动作甩开尾巴，度加得也不太高。就是为了试一下后面的别克是否真的跟着自己。刚才的一路，自己也很习惯性地小心了，如果有尾巴缀在后面，铁定瞒不过自己这双火眼金睛。 “小贾，不要怀疑苏总的话。苏总的本事你是没见识过。”周有福的语气有点不悦。 “呵呵，也许是我搞错了，晚上喝多了酒。”苏立弘笑道。他从来没有怀疑自己的眼神，后面的别克车虽然做得很高明，经常利用其它车辆的掩护，但是瞒不过他。他还看出车里有四个男人。 周有福是个老警察了，并没有被苏立弘玩笑的自嘲糊弄，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查一辆黑色别克车，在迎宾路往南，车牌号江e-38762，疑为套牌。搞清来历，别惊动他们。”挂了电话，对苏立弘笑道：“小事情，交警有的是办法截住这辆车。我们接着玩我们的。” 别克车在红绿灯处并没有跟着周有福行驶的方向，而是驶到了左转弯道上。左转弯绿灯刚亮时，车子就拐了过去。刚开过两个路口，就看见路边的交警拦在了别克车的面前，示意别克车靠路边停下。 “大哥，怎么办？”司机有点紧张。 “停车。”络腮胡子心里骂了一句，跟踪警察真不是个好差事，他们有太多的手段对付你。络腮胡子已经肯定对方现自己的跟踪了。他很纳闷，身边这个兄弟别的手段不说，但跟踪的手段绝对是一顶一的，以前在别的城市也是做过刑警出来的，借着夜色的掩护，没道理被现啊。 司机慢慢地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下来车。交警跟规矩地敬了个礼，然后冷冰冰地说：“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驶本。” 司机乖乖地掏出证件递了过去。交警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下，把证件往怀里一塞：“你违章驾驶，跟我到交警队去一趟吧。” 司机一听急了：“交警大哥，我一路很小心啊，没有违章啊。” “违章不违章你说了不算，回去跟我看监控录像就明白了。”交警警觉地瞥了一眼车窗，里面好像还有三个男人。 司机还待分辨，耳边听得老大在喊他：“听交警同志的话，你跟着去一趟，有错误就承认错误，我们要办事，就打车走了。” 嗯，有错误就承认，抓不到的错误就不要承认了。司机很明白老大的意思。反正自己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即使套牌，也不过是罚点钱。老大他们赶紧拖身才是正理。 三个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司机停车的位置有点损，故意停在光线阴暗的地方。三个人一下车就忘暗处一缩，交警看不大清楚三人的面容，他有点焦急，想找办法把他们三人都留下来，耳塞里传来隐蔽在路边的刑警的指令：“不要阻拦，留下司机就行。” 一辆出租正好过来，络腮胡子拦住车，打开车门上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交警看了一眼出租车的车号，才放下心来。 周有福的奥迪停在富豪俱乐部的时候，电话就来了，周有福接听后挂了电话说：“苏总，别克车被拦住了。司机带到交警队去了，其余三个人也有人盯住了。这些胆子太大了，连我的车也敢盯梢。” 周有福开的并不是自己的车，到这种地方来，开警号车辆那不是犯傻吗？ 苏立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直觉地感到今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v！~！ 第二卷 第283节、乱局（十） 出租车司机按下计价器。热情地朝络腮胡子等人打招呼：“去哪里？” “去百丽佳歌厅。”络腮胡子说。百丽佳歌坛就在这条路前面不到四站地的地方，在一个步行街的后面，那个地方环境复杂。络腮胡子自忖没有1ou出太大的破绽，即使跟踪了周有福一段路，他也找不到证据不是。司机虽然去了交警队，大不了就是个套牌的处罚。这些都不要紧。 出租车停在百丽佳门口，络腮胡子三人下了车，径直走进歌厅，出租司机皱着眉头看着络腮胡子的背影，一路行来，他没有看出任何破绽，不过就是一群吃完饭喝完酒找地方泄多余精力和金钱的年轻人。 周有福一行人走进富豪俱乐部的大门，曾副局长并没有跟进去，那边的行动周有福已经交给他全权处理。虽然他也不是很相信苏立弘的判断，但是大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也不敢怠慢。传来的消息至少证明了一点。那辆别克车的确是套牌的，车子里面包括司机的确也有四个人。从这一点也证明，苏立弘并不是信口开河。在那种路况和环境下，苏立弘居然能现套牌，并且还能现里面有四个男人，这份眼力，曾副局长也是自愧不如。据说他曾拜跟踪大师李东生为师，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难道真的是碰巧？曾副局长想了想说：“今晚你们就给我盯住。过了今晚没事，那就算了。别偷懒。” 曾副局长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也被周有福喊了进去，一夜平静，周有福也以为是苏立弘多疑了，渐渐放开了胸怀畅饮。 冰冰眼光瞥了苏立弘一眼，装作没有看见，身子摇摇晃晃却差点撞到苏立弘的身上，苏立弘心里一动，忙扶住醉醺醺的女孩，冰冰顺势靠在苏立弘的肩头，那一瞬间眼神变得清澈无比，低声地说了句：“小心点，有人要对付你。”转身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回到包厢，苏立弘并没有对周有福说什么。 “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我们不顺路。”苏立弘说。 “那不是吗？”苏立弘指了指旁边停车场上揽客的黑车。也没等曾副局长答话，就招手让一辆车过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苏立弘随便指了个地方，说妥价钱，黑车司机答应一声，就把车开了出去。曾副局长望着远去的车影，有点不放心，有心跟上去吧，又怕这个家伙现自己的跟踪，他那种敏锐简直有点变态。 慢慢地朝前走着，夜色如水，人行道上只有苏立弘孤独的脚步声。苏立弘走了几分钟，心想今天还真的被人涮了一道。站到路边，举手邀车。 普桑突然加，径直朝苏立弘撞了过去。苏立弘一惊之下，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果然是冲着我来了，脚下却不敢怠慢，轻轻一点，身子往后急退，刚才邀车的时候，苏立弘已经看了地形，身后有一棵大树。邀车是苏立弘最后一个试探动作，若是没有问题，也只得回家睡觉了。 苏立弘树后出来，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走到普桑的驾驶座前往里看了一眼。司机已经扑在方向盘上，扭曲的车头把司机的身子挤压得变了形。 “妈的，差点被撞上了。赶紧打电话报警吧。” 曾副局长走过普桑，来到苏立弘的身边。询问的警察认识曾副局长，忙敬了个礼。曾副局长朝部下点点头，满脸堆笑地握住苏立弘的手：“苏总，受惊了。” “你是不是现了什么蹊跷，所以要把我支开？”曾副局长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总，你太冒险了。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也可以安排妥当嘛。”曾副局长埋怨道。他后怕之余，也是暗喜，有了这个经历。两人的关系也亲洽多了。 曾副局长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给上司打电话，接到消息的周有福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没理会老婆的唠叨，手忙脚乱地穿好警服，冲出了房门。开车来到分局，曾副局长正在和苏立弘吞云吐雾。 “嫌疑犯当场撞死，男性，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三，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查了车牌号，是假的。动机号也查了，不是江州的车。有可能是走私车。”曾副局长说。 “苏总，最近惹什么人了吗？好好回忆一下。”周有福思索了一会，问苏立弘。 “没有。”苏立弘疑虑地摇摇头。要说最近得罪的家伙，可能那个佘老三算是一个，也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做出这种事来，不过这家伙早就死了。要说李荃的房子那事，小事一桩，也犯不上雇凶杀人。 “老曾，查过通缉令吗？”周有福问。 “查过了，没有。” 苏立弘沉默不语，从宜城参加高峰论坛回来后，他总觉得围绕着自己似乎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他对于这种无法知悉掌控的状态很是烦躁。v！~！ 第二卷 第284节、乱局（十一） 孙家辉在第二天上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当时脑袋嗡地一下。差点炸开了。这事，这事有点棘手了啊。上次为了蒋立强的车祸致死一事，老板差点飙了。现在轮到苏立弘被车祸，老板还不得爆炸啊。 老板去广东出差了，自己还有一点点时间。孙家辉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最可怕的就是在这里，老板出差了，可是6总却还在江州。 晚上的时候，消息就变得很丰富了。经过了一天的调查，围绕着这个事件的迷雾慢慢地吹散了少许。 “旺通汽车交易行？”孙家辉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个汽车交易行，因为6葵的弟弟6新华在交易所有股份。 “听说过，挺大的。”这一拨人并没有得逞，孙家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老大。而另一拨人就是真的谋杀了。想起蒋立强也是被车撞死的，孙家辉暗自苦笑，这帮家伙怎么都喜欢用这一招呢。要说这一招还真的管用，如果用的好，很容易用交通肇事掩盖蓄意谋杀的事实。 孙家辉阻挡不了，只好在宾馆订了房间休息，并把地址告诉了刘新华。他太知道老大的脾气了，碰到这种事情。即使早上四点到，都会堵到家门口敲门的。他可不想让老婆都睡不好觉。 “家辉，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立弘没事吧。” 刘新华心下稍安，这才看见孙家辉一身睡衣的打扮，挥挥手说：“你先洗漱一下，我抽颗烟。” 事情的经过再次由孙家辉重复了一遍，当几张现场照片摆在刘新华的面前时，刘新华平静的心又燥热起来，他一言不，一个劲抽烟，剧烈起伏的胸膛暴1ou了他压抑着的愤怒。 “蒋立强车祸死了。凶手还没找到，现在苏立弘又遭遇了车祸，差点出事。你让我如何冷静？”刘新华愤怒地打断了孙家辉的话，他拿起照片晃了晃，又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家辉，你看看，多险啊。这分明就是谋杀。不行，我不能等待下去了，这种事情不能再生了，我必须阻止她。” “保护，保护。怎么保护？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只有把源头找出来，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你刚才不是说了，有旺通汽车交易行的人参与，这还不明白吗？我那个小舅子不就是旺通汽车交易行的股东？”刘新华冷笑着说。 “人若是利令智昏，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刚得到的消息，佘老三的死亡与蒋立强的死亡有联系的。蒋立强就是佘老三派出的马仔撞死的，并且在蒋立强出事之前，6新华和蒋立强接触过，城南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姓郭，他就是见证人。” “你上次委托汪局长办的事，我另外找人重新找到了具体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姓萧的警官在调查期间，去过一趟宜城。从那边回来之后，他就向老汪提交了一份报告。这个警官在报告中有意地漏掉了一些事情，报告中关于那个姓马的护士，我怀疑他有些事没说出来。我已经另外派人去宜城调查，估计今天上午就能得到消息。” 孙家辉不说出自己的怀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如果这事揭穿开来，对辉煌集团绝对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即使蒋立强是6葵派人杀死的，孙家辉也能理解她的立场。她想保住自己的一切。真相往往是一把双刃剑，会把双方都刺得遍体鳞伤。而难得糊涂才是需要深刻的智慧。 “佘老三这人我知道。6新华与他的相识也是姓郭的介绍的。不过是酒肉朋友，6新华会托他办这种事？难道他不觉得风险太大吗？” 孙家辉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打电话送来了早餐，刘新华虽然累了一晚上，也没有多少食欲，喝了一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刘新华已经处于暴怒之中，这个想法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可是，是谁策划了这起车祸呢？谁又能从这件事情中得益？ 服务员撤走了餐具，泡上了清茶，刘新华开始打电话，第一个电话居然是打给6葵。 孙家辉从老大的电话中听出，老大准备动手了！等宜城的消息得到证实，估计刘新华都不需要昨晚的证明了。 “事情从姓马的护士已经得到证实，当初就是蒋立强伙同一个姓马的护士。帮着别人玩了这一招，没想到在二十年后为自己惹上杀身之祸。我已经让人把马女士接过来。”v！~！ 第二卷 第285节、乱局（十二） 萧津面对马玲玲惊诧的面容。1ou出尴尬的神色。他没想到才分开没多少日子，又要跑到宜城来找她。并且是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敲开她家的门。 他不能不来。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或者是委托汪局长的那人过分的疑心或者是惊人的直觉，总之，汪局长在收到报告后的第三天把他叫了过去，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在汪局长的压力下，他不得不把马玲玲兜了出来。 不过，当五万现金摆到桌子上时，他已经心动了，这相当于他两年的工资了。妻子马上由戒备转为热情，连忙找出最好的茶叶泡了茶端上来，还亲自削了苹果礼让客人。陌生人的指令很简单，他将和萧津一起去找马玲玲。 带着陌生人来到马玲玲家，马玲玲虽然惊讶，还有些恐惧，还是带着谨慎的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对这个好心的警察一直抱有好感，连带着对他带来的陌生人也产生不了恶意。 马玲玲到底上过卫校，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对这笔钱隐藏的含义她能猜出几分，第一自然是封口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并不希望闹得天下皆知。越有身份的人越要面子。第二就是污点证人的收买费了，反正她也不是罪魁祸，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马玲玲没有丝毫耽误，就跟着陌生人上了车，虽然那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看到如此富丽堂皇的所在，马玲玲有点迟疑，对于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的身份，马玲玲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无非就是当年那个男孩或者女孩的父母，而能住在如此豪华场所的人，其身份恐怕就不简单。马玲玲有点后悔为了区区五万就轻率地来到江州。脑子里想象和亲眼目睹，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大不一样。 “你就是萧津？”一个威严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温和地伸出手握住萧津。因为考虑到行动的时效性，萧津是穿着警服去了宜城，这身服装会给人一种威慑，迫使马玲玲不敢动其他的心思。 “嗯，不错。你帮了我的忙，我会记得你的情。”刘新华没有太废话，在他看来，能对一个陌生人许下如此一个承诺，已经是破天荒的了，萧津也是窃喜，能让如此一个非富即贵的人欠下人情，比几万块钱重要多了。 刘新华等萧津两个人走出房门，看着房门关上，才转身对马玲玲说：“你就是那个护士？” “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吗？全部说出来，任何细节，记得。任何细节，不要有一丝遗漏。你的表现将决定你今后的命运。”刘新华坐回到沙上，指了指对面的沙，示意马玲玲坐下说话。 马玲玲的表现让刘新华非常满意，他也很惊奇对方居然在过了二十多年依然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刘新华注意到了几个细节，特别是蒋立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的表现。但是，有些细节让刘新华气得脸色青。 “应该是的，因为我听见值班员说了这么一句话，‘是个女的，姓6’，那语气肯定是把电话那边的人看成蒋立强的女朋友了，若是年龄大的女子，值班员不会跟蒋立强开玩笑。我记得她还对着电话故意说‘蒋医生说不接你的电话’，明显是逗蒋立强呢。我当时因为正在和蒋立强谈恋爱，所以蒋立强接电话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躲在一边偷听了几句，蒋立强和电话那边的说话很肉麻，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话也出来了。我……” “马玲玲，你能肯定你说的都是真话吗？没有添油加醋？要是让我现你说了一句假话。小心你一家子！”孙家辉有点坐不住了，从马玲玲嘴里说出的事实是如此让人震惊，他不知道刘新华能否支撑得住。马玲玲已经把‘6’这个姓氏都说了出来，并且很坚持那是一个年轻女性，孙家辉知道老大和自己一样，已经把这个‘6’和6葵紧紧联系在一起了。也许如果仅仅是玩了一招‘狸猫换太子’还不足以让刘新华气成这样，但是那些暧昧的对话才是促使刘新华尽快采取行动的诱因。男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戴绿帽子。无论**上的出轨还是心灵上的出轨都是难以容忍的。孙家辉相信6葵与那个蒋立强不会有实质性的关系，不然刘新华应该会现一丝端倪，但是能与蒋立强如此说话，说明6葵与他的关系匪浅。 刘新华咬着牙帮子，慢慢地平静下来，给孙继海使了个眼色，孙家辉从茶几下面掏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出来，按了一下，录音笔放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马玲玲听出那正是自己的声音。 “没有遗漏了，那个晚上的事情我做梦都记得。”马玲玲摇摇头，站起身来，扑通一下跪在刘新华的面前，泪流满面：“老板，求求你原谅我。” “马玲玲。对了你的安全计，这些日子你不用回家了。孙总会安排好的。你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怎么圆谎你自己斟酌。”苏立弘嘱咐完马玲玲，又对孙家辉说：“老孙，你安排一下。找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