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执玺》 第1章 鬼压床也是能压穿的 怎么回事? 喉咙好疼,火烧火燎般的疼。 身子也好痛,就好像有谁在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骨头一般。 我怎么了? 琉璃的脑子里只转着这一个念头。 她不明白,好好的睡一觉怎么会睡出这么奇怪的感觉。难道……是鬼压床? 惨了惨了,这样明天怎么上班? 感觉异样的敏锐,大脑里的思绪也转的飞快,只是……全身上下都无法控制,想抬起手都那样的艰难?难道,真的鬼压床了? 好容易撑开厚重的眼皮,眼前的事物一阵摇摆模糊,天花板还是她睡觉前的那个天花板,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上很明显的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琉璃很想抬起头看看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压到了,但是无论她如何强迫自己,身体总是不受控制。 陡然间,视野里的画面一阵模糊,原本灰白色的天花板突兀的开始扭曲,有一些斑驳的色彩参杂到其中,灰白色的天花板和彩釉纹花凤顶不断在琉璃的视野里交替。 待到彩釉纹花凤顶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画面飞快的晃动了一下,然后,一种感觉,冷,那种冷透心扉的感觉不断从身底下传来,冻的琉璃直打颤。 眨眨眼稳定了视线。哪里还有那色彩艳丽地凤顶。琉璃一眼就看见了温润如玉地大理石地板。橘黄色地光倒映在大理石地板上。折射出暖暖地光芒。 一张模糊地脸庞照印在大理石地板上。隐约间可以看出脸庞细腻地轮廓。一抹红色在额头正中。 琉璃呆滞地看着那张脸。这是谁?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琉璃抬起头。只见一只精巧地白玉茶杯碎裂在前方地地板上。一缕缕白烟诡异地在茶液上方袅袅升起。出咝咝地声响。 有毒!看到冒着怪烟地茶。看久了肥皂剧地琉璃满脑子只出现有毒这两个字眼。 怎么回事? 满脑子疑问的琉璃想爬起身,但是浑身的疼痛让她无法如愿。 “啊,公主!你怎么趴在地上!!”突来的女人惊叫声吓了琉璃好大一跳,只听见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响起,好似一大群人走进了房间。 一双双平底绣花鞋出现在琉璃眼中,几只手争先恐后的想拉起琉璃的身子。粗鲁的动作弄的琉璃生疼,好不容易被拉起了一点儿,众手又有意无意的松开,琉璃只能重重的跟地面来了个巨大的kiss。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搞得琉璃都有点想崩溃。 能不能别拉我了?琉璃在心里哀嚎,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睡一觉被鬼压床也就算了,居然还莫名其妙被虐,这啥世道了这是? “林太傅,林太傅!”众女又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稀落落得脚步声远去,像是跑出去找人了的样子。 “水……水……”喉咙被烧的生疼的琉璃虚弱的开口到,粗糙暗哑的声音让她自己吓了好大一跳,这什么鬼声音? 在房间里剩下的女人又跑动起来,急急忙忙的去倒水,哒哒哒哒声不断。 这些女人,就不能有点条理性吗?又痛又吵的感觉让琉璃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水来了,公主。”柔美的女声响起,听入耳中,甚是舒服。 琉璃的头被稍微扶起了一点儿,来人拿了个白玉茶杯就想给琉璃喂水。 琉璃一见白玉茶杯,心底一寒,立马联想到先前冒着白烟的茶液,脑袋一歪,愣是把茶杯撞飞了出去。 那女的一傻,不解的道:“公……公主?” “滚,滚……开。”琉璃虚弱的喊道。 周围剩下的女人赶忙附和的推搡着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被推得脸色苍白的倒在一旁。 “公主,奴婢给您喂水。”另一自认聪明的女人同样端着白玉茶杯上来就想喂水。 先前的一番挣扎早就掏空了琉璃最后的一点力气,只能无奈的干瞪着眼,死死地看着素白纤细的手端着白玉茶杯越靠越近。 完了完了,要被喂毒鼠强了!强烈的念头不住的在琉璃心头闪动,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太傅到了!”门外传来噪杂的声音,脚步声不断地传来,又是好大一群人进入了房间。 “公主怎么样了?”干净清透的男声突兀的出现,似乎是一个长相不赖的男人进了房间,正在努力地抵抗死亡威胁的琉璃,压根儿没法分出心思欣赏。 喂水的手听到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又以比先前更快的度向琉璃嘴边靠来。 救命啊,我不要当老鼠!!!琉璃用力的闭紧双唇,心里不住的呐喊道不要不要。 白玉茶杯温热的边缘靠到了琉璃的嘴唇旁,茶杯一倾,茶液就往琉璃口流去,但是琉璃双唇紧闭,茶液愣是进不去半分,拿着茶杯的女人不由得伸出手掐紧琉璃的下巴想逼迫她张口。 “你在干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林太傅看到了喂茶女子不同寻常的动作,直觉的大吼了一声。 女子吓的手一抖,茶水抖落在地,泛起浓浓白烟,引得众人一阵惊慌。 林太傅身后跟的众侍卫见状,蹭蹭的拉出刀,架在女子脖子上,把她拉到一旁。 那名女子一边哭喊着冤枉啊,一边剧烈挣扎着。 林太傅冷哼了一声,推开了拉扯着琉璃的众女,一把抱起琉璃虚软的身子。 一张清透干净,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印入眼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琉璃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十分熟悉,她不由自主的开口轻喊了一声:“林子怀……”。 林子怀阴沉着脸,看着琉璃虚弱的神情,不舍的紧了紧手臂,不顾礼仪的抱紧了怀里的琉璃。 “林子怀……我,我疼……唔。” 听到琉璃的喊痛声,林子怀以为是自己抱疼了她,赶忙松了松臂膀。 感觉到抱着自己身子轻柔的手臂,琉璃无奈的哼了哼,提起仅剩的半口气:“林子怀,我中毒了!” “什么!”林子怀激动地再次收紧手臂,焦急的低头看着怀中脸色不正常的女子,而早就挨不住的琉璃生生的昏厥了过去…… “御医!喊御医了没有!” “没……没喊!” “你们做什么吃的,还不给我喊御医,快!御医!” “御医……”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慢慢的黑暗重新降临,琉璃只觉得身上的疼痛感也渐渐渐渐的麻木了,模糊了,这个世界终于又安静了,只是……这样稀奇古怪的梦,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做了? 第2章 本宫,天凤香 琉璃疑惑的看着眼前红色宫装华丽非常的女子,精巧细腻的鹅蛋脸,脉脉含情的黑色大眼镶嵌其上带着淡淡的哀伤,一双樱桃小口显得温润无比,茶褐色头蜿蜒而下直达裙摆,虽然不是什么倾国之颜,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甜美可爱的小人儿。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琉璃疑惑的地方,她疑惑的是宫装女子她额上那枚扇形红痣,琉璃总觉得她见过,偏偏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这种感觉,让琉璃心里头痒痒的。 “你是谁?”心底的疑惑让琉璃忍不住的问出口。 “本宫,天凤香。”宫装女子缓缓开口,语调平缓柔软,却融着说不出的哀伤。 本宫?琉璃一听到这个词儿整个人一呆,这是在做梦演古装戏么?本宫都出来了,那她是不是该自称哀家? “本宫,天凤香。”天凤香轻皱眉头,再度重复了一遍,重新引回了琉璃的注意力。 “哦,天姓,不常见,呵呵。”仍以为在做梦演戏的琉璃没有反应过来的傻笑了一下,没有多想。 天凤香看到琉璃傻笑,不满的翘起柳眉,语气生硬的再度重复了一遍:“本宫,天凤香!” 这下轮到琉璃不舒坦了,这小女孩,脑子不正常是吧?要不然老重复自己的名字作甚?想到这里,琉璃更是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柳眉轻翘的天凤香。 天凤香一看琉璃的表情,自小在后宫长大的她,自是能看的出琉璃隐含的意思。当即柳眉倒竖,怒喝道:“本宫!天凤香!” 琉璃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吓了老大一跳,生气的怒喝道:“哇,我说,我知道你叫天凤香好不!你能不能换句话?” 天凤香听到琉璃语气里地不爽。轻咬住下唇。脸色别扭地不开口。 一时之间。诡异地气氛弥漫在琉璃和凤香之间。先耐不住地琉璃开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 天凤香刚开口。“本宫……”两字刚出就被琉璃不客气地打断。 “妹妹。能不能换个词儿?”眼前地天凤香最多不过二八年华。也亏琉璃厚脸皮。一高龄二十八地大龄女竟厚脸皮喊上妹妹。 被占了便宜地天凤香被这么一抢话。顿时说不出话来。轻咬着下唇一脸地委屈。 “妹妹啊。我说。你不要这样吧。姐姐也没欺负你啊!”琉璃说话地语气像青楼里地老鸨似得。愣是说得天凤香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依旧不言语。 “你说啊,你要再不说我要睡觉了啊,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罢琉璃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这么一说倒是有效果了,天凤香一急,生怕眼前的老女人就这么丢下她独自去睡觉,赶忙开口道:“那个,本宫,本宫是天禧王朝太公主殿下。” “天禧王朝?太公主?这怎么净是没听过的词儿?”好奇心一起,琉璃顿时来了精神。 “本宫……”天凤香小嘴开开合合半天愣是吐不出半句话,她急的跺了跺脚,深深地叹了口气,双肩无力的低下头。 琉璃见她叹气安抚性的笑笑,轻拍了拍凤香的头,手底下茶褐色的头触感极佳,舒服的琉璃闭上眼睛反复的摸了又摸,就像是在摸宠物一般。 恍然间天凤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面光镜突兀的出现在旁边,光影朦胧。天凤香也不多说,双手轻抬,光镜上画面流转,一幕幕的景象深刻的印进琉璃的脑袋里。 琉璃看到光镜中一对穿着华服的小小男女不由得轻笑道:“哟,小小年纪早恋,亲过小嘴没有?” 天凤香羞红了脸,恼怒的嗔怪了一下,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诡异的白了脸。 琉璃没有注意到凤香的表情,专注的看着光镜中的影像。 “我说凤香啊,你的皇帝老爹还真有意思儿,居然叫女儿继承大统?太公主?也亏他想的出来,真是有够不负责任的。”琉璃看着光镜中天禧大帝册封天香公主为太公主,并且指定由凤香继位时的镜像,不敢置信的咂咂出声。 一旁的天凤香没有回应,兀自沉浸在自己小小的思绪里。 一幕幕景象飞的窜过,断在了一杯碎裂的白玉茶杯下,演出了天凤香短暂的一生。 看到天凤香喝下毒茶的那一幕,琉璃僵硬的转过头,死死地瞪着天凤香。 那白玉茶杯,那毒茶,她再熟悉不过,那正是她前一个梦境里所接续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琉璃眼神强烈的看着天凤香寻求着一切的答案。 “我死了……” 天凤香简单的三个字让琉璃汗毛耸立。 死了?死了?她死了?琉璃两眼大睁得看着天凤香:“你死了怎么还站在我面前?”见鬼了难道? 天凤香死白着脸漠然道:“你……在我身体里。” “什么!!!”琉璃惊声尖叫起来,在她身体里?有没有搞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像往常一般睡一个觉而已,只是莫名奇妙的经历了次鬼压床,究竟生了什么? “本宫太大意了,着了个贱人的道,误喝了毒茶。”天凤香双手掐紧,满脸的愤怒。显然被身边人的算计让她自己没法接受。 “别人没事去毒害你做什么?”刚问出这句话琉璃就意识到不对,这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一个太公主的头衔就注定了凤香的命运,那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又岂是她一区区二八小孩能够稳坐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儿家?再说了天禧王朝并不是什么女尊男卑的国家,她一个女孩儿家想要登基帝位,谈何容易?真是笑话,琉璃不明白,天禧大帝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太爱自己的女儿还是太恨自己的女儿,竟要把她推至如此死地? “父皇体虚,撑不了多久了,大限之日即到,那些人……”小小的天凤香攒紧了拳头,身子剧烈的颤抖,眉目紧锁。 琉璃不忍的看着小凤香,轻声安慰道:“生死有命,看开些吧凤香。” 听完琉璃的话,凤香激动地大喊道:“什么生死有命!!父皇是被人害的,是有奸人害他的!”喊着喊着,两行清泪就顺着白嫩的脸庞流下,“父皇……呜呜,父皇是被坏人害的,都是那些人,都是那些人,要不然父皇怎么会病重……呜。” 琉璃看着面前颤抖着小小身子痛哭的天凤香,不由得抱紧她娇小的身子:“乖,不哭了凤香,不哭不哭了……” 幼年丧母,父皇大病,许久不曾得到温暖的凤香紧紧的抱着琉璃的身子,大声的痛哭着,温热的泪水浸透了琉璃的衣服。琉璃一下一下摸着凤香的头,任她泄般的哭着,许久许久,凤香才渐渐的缓下来。 “呜呜,姐姐,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凤香哭着喊道,哀伤之情溢于言表,连本宫都不顾的喊了。 “乖乖凤香不哭了,你要姐姐帮你什么?”想着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生,每天电视漫画的看着,何等的天真烂漫。对比一下凤香,虽生在帝王之家,身份高贵无比,但是后宫的争权夺势又是何等的残酷,何等的黑暗。她一个小女生,又怎生承受的起?想到此,琉璃心中的不忍之意更深,母性大起,直觉的认为若是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就尽量帮帮吧。 “姐姐,你帮我,你帮帮我,你帮我保管父皇的江山好不好,好不好?”凤香张大眼眸,满怀期盼的抬头看着琉璃,晶莹的泪滴还挂在脸上。 琉璃不敢置信的看着凤香,复尔又失笑道,这个小女孩必定只是开玩笑的。她一弱质女流又怎么保得了她父皇的大好江山?真是太不切实际了。 凤香看到琉璃失笑的表情,焦急的喊道:“姐姐,你帮我吧,帮帮我吧,我求你了,求你了。”说着说着凤香就要跪下。 看着一朝公主天之骄女要对自己下跪,琉璃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只能用力抱紧凤香小小的身躯不让她跪下。“凤香,不可能的,且不说我是个女人,就说我们不是同个时代的人,我就帮不上你什么……” 凤香一听有希望,立马喊道:“不,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就在我身体里,你可以的,姐姐你帮我,你帮我。” “什么?我在你身体里?”这是琉璃第二次听到凤香这么说,第一次可以无视,但是第二次,她就没法再无视了,“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你身体里?”琉璃激动地抓着凤香的肩膀,疑惑的看着她。 凤香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醒来了就现你在我身体里,而且……我,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我死了……” 琉璃不敢相信的道:“别开玩笑了,你死了怎么会在我面前,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但是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我知道的。姐姐,你会帮我的对吧,你会吧?”满怀期盼的明亮眸子深深地看着琉璃,那可怜的表情让琉璃狠不下心去拒绝。 “我会帮你的,但是,先让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琉璃无意识的松开天香,双眼无神的细想着自己睡前的经过,一点一滴,并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进入别人的身体?难道这是一场梦??一场梦吗?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 而得到答案的天凤香释怀的轻扬起笑容,甜美的声音饱含感谢的低语:“姐姐,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谢谢你……谢谢你,我代父皇谢谢你……” 耀眼的白光引回了琉璃的注意力,一晃神之间天凤香竟然化成一道白光,渐渐消散。 琉璃见状,大叫起来:“凤香……” 第3章 这个太傅好暧昧 “凤香……”琉璃惊叫一声,睁开眼,嗖的坐起身。 “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快去传太医,叫太傅,太傅!” 一堆混乱的声音传进琉璃的耳朵,琉璃回过神似的看着这一片诡异光景。当她以睁开眼就看见了,镂着展翅凤凰的床顶。 三进的千工床整整占了大半个房间,上有卷蓬凤顶,下有踏步。黄金雕饰镶嵌于红木之中,镂空的雕花柱架与挂落、花罩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廊庑。廊庑右边还有二门小橱,彩纱垂带倒挂而下,隔开了整个床榻。一列列素装宫女跪伏在床榻外,手捧着毛巾茶器等物事守候着主子。此时见到主子醒转,众女更是忙碌开来,倒茶的倒茶,送水的送水,更有甚者跪伏在一旁大喃皇天庇佑。 突然,一名宫女掀开了彩纱垂帘。琉璃转头一看,彩纱下,她清秀的面容,虽只是素淡无华,但是看久了却别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琴色……”琉璃虚弱的开口,她认出了这位宫女,这张清秀却令人安心的面容,她曾在凤香的记忆中看到过。此女琴色虽只是一介宫女,却是凤香最仰仗的人。看来,她真的是在凤香的身子里了,这算不算穿越?如果是穿越的话,那她不是被鬼压床压穿了……这算不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太公主殿下。”琴色默默地把茶水端到琉璃身前,眼里没有太多的思绪,平静淡定的开口道,“您先喝点参茶润润喉吧。” 琉璃看着翠绿茶杯略微有些犹豫,虽然她还没搞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凤香是被茶水毒死的却是在在的事实,头一次醒来又差一点儿被人灌下毒茶,这一切都让她有些害怕。 琴色看出了琉璃的犹豫,淡淡开口道:“太公主殿下,这茶,琴色试过,请放心。” 试过?怎么试的?琉璃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面容淡漠的琴色。这个跟凤香一般,不过二八年华的孩子,她竟然以身试茶,要是还有人下毒该怎么办? 琴色见自己一直忠心服侍地太公主殿下只是看着自己。并不伸手接茶。心中一片恍然。一场毒杀。竟分裂了她两多年建立地默契。这一点。让琴色有点无法接受。曾经地太公主一直是视自己如姐妹。而自己也曾对神明誓过。自己必当一生服侍公主。不离不弃。而今……琴色地眉间多了一点忧愁。语气仍旧平缓地道:“太公主殿下请放心。琴色斗胆先行服用。再请太公主殿下安心服用。”琴色说罢抬手就要喝茶。 琉璃见状赶忙拦了下来。“琴色!”。琉璃抢下琴色手中地参茶。在琴色惊讶地目光中一饮而尽。 喝罢参茶。嗓子得到了一点儿滋润。声音也不像先前一般暗哑。琉璃缓缓地开口道:“琴色。我不允许你以后再做以身试毒那种危险举动!” 琴色诧异地张嘴看着凤香。只见凤香脸色虽然苍白却满脸坚持地望着她。一丝丝地感动渗进琴色心底。忍下眼眶里地温热。琴色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太公主……” 琉璃被琴色感动地样子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突然记起凤香先前所说地。自己是在她地身体里。而这具身体主人地身份却是一名公主。一名即将继承大统地公主…… “咳咳……”琉璃清了下嗓子。不习惯地开口道:“本宫……本宫。本宫要见林太傅。给本宫传太傅来。” 琴色整了整神色,恭敬地应了声,弯腰退出彩纱垂帘。 琴色出去没多久,林子怀林太傅就在太监的传喊中到了。隔着彩纱琉璃看见林太傅瘦长的身子欣然迈进千工床的廊庑,便挥手要众宫女退下。 琴色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赞同,虽知晓公主太傅的关系,但是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但此时急需了解情况的琉璃也顾不得许多,挥挥手硬是要琴色退了出去。 林子怀见所有宫女都退出内殿之后,撩起彩纱垂帘,直接挨着凤香坐在了床榻之上。 “太傅倒是自在。”琉璃紧张地往旁边挪了挪,看着林子怀闲适非常的动作满眼戒备,心下不住的道:该死的,天凤香那个小丫头居然没告诉自己这桩事,她跟她家太傅竟然还有如此暧昧的关系。 林子怀轻笑,眉眼间带着亲昵之色,看着刚刚醒转的天凤香,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因为先前参茶的滋润而双颊微微泛红的样子,不由得给凤香平添了几分妩媚。 林子怀心中一动,想起先前凤香险遭毒手的事,更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抚摸。 已经是凤香的琉璃,虽然呆在凤香的身体里,但是毕竟灵魂不同,这突来的亲昵让她好不适应,直觉的退了开来。看到林子怀怔住的样子,琉璃深刻的认知到,此时,她不是琉璃,她是天凤香!天禧王朝太公主殿下,天凤香。 想到此,天凤香更是要补救一下先前那番退避动作,赶忙抓住林子怀顿在空中的手,紧紧的捂在怀里,一脸小女儿娇态的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用力逼出两滴清泪,口中细语绵绵,略带哭腔的道:“太傅……” 林子怀虽然略有疑惑,但是毕竟美人在旁,也不多深思,只是认为凤香因为先前的一番惊吓所以才会不合常态。如今看到凤香略带哭腔,心中大是不舍,一手揽过凤香肩头,语带柔情的道:“香儿不怕,有太傅在呢。” 凤香忍住了心底泛起的诡异感,虽然年仅二十的林子怀眉清目朗,头角峥嵘,气质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是他对于现在的凤香来说,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陌生人,虽然像看电影一般曾看过他与凤香的一些生活片段,但是毕竟真实的相处却是从未有过的。突然间就要如此亲密,着实让凤香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凤香明白,林子怀是她现在除了琴色以外唯一可信的人,但是实在忍受不了过多亲密的她忍不住的开口打破殿内的温情:“太傅,本……我,我父皇他?”凤香对于自称方面还有点不适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自称本宫还是我,但是想到天凤香与林子怀之间的暧昧关系,也就顺其自然的自称我来。 “香儿,陛下他……” 林子怀言语之间有些闪烁,在二十一世纪历练了二十八年的凤香如何能听不出来,显然,天禧大帝的情形不太乐观。虽然她之前答应了凤香要代替她掌管这天禧江山,但是她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又能以什么撑起这大好河山?这要是一说出去,未免有些惹人笑。想来想去,也只有乘着天禧大帝还没驾崩前,让他把这太位给转移出去,也好保得自己的一条小命。 思及此,凤香双手抓上林子怀的衣襟,焦急的喊道:“太傅,我要见父皇,你带我去见父皇!” 林子怀看凤香激动地神情有些不放心:“香儿,你刚刚醒来……” 关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天凤香心急的喊道:“我没关系的,太傅,带我去见父皇。本宫要见父皇!” 连本宫都出来了,林子怀当然没法再拒绝,只能起身鞠躬道:“是,太公主殿下,臣这就去准备。” 天凤香见状,后悔的轻喊道:“太傅……” 而林子怀只是理解的笑笑,安抚地摸摸凤香的头就转身出了内殿。 一时之间,安静的内殿只剩下凤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看着袅袅升起的熏香。不多时,内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琴色领着一班宫女伺候着凤香起床更衣着装。上好妆的天凤香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安静的让琴色整理着自己茶褐色的长,她从打磨光滑的铜镜内看到了自己的甜美可人的脸蛋,明亮的大眼像两颗黑珍珠一般镶嵌在白嫩的瓜子脸上,小巧的樱唇,细长的柳眉,一枚扇形红色印记郝然立在双眉之间,整张脸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是看久了也颇有一番风味。凤香好奇的抬手轻抚那枚红色胎记,摸上去依旧是细腻的肌肤,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一会,手脚利落的琴色就替凤香挽好了髻,插上金步摇,翡翠钗,稍微打理了一下垂在两鬓边的丝,再给凤香戴上镂金耳饰。装扮妥当的凤香更显其楚楚动人的身姿。从铜镜内看到一切完成的凤香,轻轻抚摸着额头的扇形胎记,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本宫,天凤香。 第4章 帝崩 出了富丽堂皇的天香宫,凤香坐上御撵,身后跟着大批太监宫女,一路东行来到了位于慈心宫的养心殿。天凤香穿着一身明紫色宫装,低着头安静的站在殿外,默默的等候太监总管的通报,全然不顾跪立在殿前忠心耿耿的老臣们,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先前意欲用毒茶谋杀她的究竟是何人?一个个名字和人像不断从心头闪过,占满了凤香的思绪。只是一时之间,思绪纷乱,人像和名字却对不上号。思考了半晌仍理不出头绪的凤香深吁了一口气,看来,她的要功课就是尽快把脑子里的头像和人名对上号了!而那场毒杀唯一的线索恐怕就只有那个硬要喂茶的宫女了。 就在凤香思考结束的时候,太监王总管带着大批御医从养心殿走了出来,恭敬地站在凤香面前行礼:“太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凤香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迈进了充满药味却清静雅致的养心殿。入殿左转,罗汉床上,一个被病痛折磨的瘦弱不**样的男人虚弱的躺在上面。 男人一见凤香进殿,勉强提起精神,颤颤的伸出皮包骨的手,焦急的喊道:“香儿,朕的香儿,快过来让朕瞧瞧。” 凤香看着心中不舍,也许是身体原本的主人作怪,又或者是男人话语中显露的浓重情感,她只觉得眼眶一热,赶忙走上前去,扶住那条几乎没有力气的手臂。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天禧王朝的开国帝王,天禧大帝。常年的南征北伐没有让这个伟大的男人倒下,争权夺势的黑暗却致使这个男人面临死亡,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正值壮年的勇士没有死在沙场上,反倒死在了朝堂之上,呵呵。 凤香看着面前这个虚弱的几乎快要断气的男人,心中不忍的喊道:“父皇……”,两行热泪就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溅在男人枯槁的手臂上。 感觉到眼泪热度的天禧大帝眼神清明了一点儿,努力地抬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扶上凤香的头,不住的喃喃道:“朕可怜的香儿啊,朕可怜的香儿啊……” 像是想安慰男人一样,凤香哭喊道:“父皇,香儿不可怜,不可怜。” “那些白眼狼,居然对朕可怜的香儿下手!朕可怜的香儿啊!”天禧帝一遍一遍无意识的重复着。 凤香忍不住的攥紧父亲的手痛哭着,本是孤儿的她接管了这个身躯,同时也接收了这个父亲。从未享受过父爱的她,突然地享受到这般温情,眼眶热的她不知所措。 天禧帝像是神智模糊了一般,只是机械般的摸着凤香的头,流着浊泪,不住的喃喃:“朕可怜的香儿,可怜的香儿……”。 凤香用力地擦干眼泪。拉下头上地那只无力枯槁地手。把两只瘦弱地手合并在一起。紧紧攥住。脸庞抵在皱缩地手上。坚定地说:“香儿不可怜。香儿有父皇。香儿不可怜地。”像是自我安慰般。渐渐地心定了下来。凤香亲吻了一下天禧帝皱缩地双手。轻轻地把那双与年龄不符地老手塞回毯子中。静静地看着仍在念叨着地父亲。 双手不由自主地扶上天禧帝瘦弱地脸庞。那深凿地痕迹。依稀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曾经威武地模样。天凤香明白。自己身强体壮地父亲必定是受了奸人所害才会变成如今地模样。只是父亲有心无力。而自己羽翼不丰。根本揪不出那些白眼狼。只能无力地承受这一切。 “香儿。香儿……”天禧帝口里念叨着凤香地名字昏迷着。 天凤香俯下身子。脸贴着天禧帝地脸。努力地把自己地温度传给被病痛煎熬地父亲:“香儿在这呢。父皇。”摸了摸父亲瘦弱地脸庞。凤香坚定地开口道。“香儿一定会好好地守着父皇打下地江山。香儿不会让那些白眼狼夺走父皇地心血地。香儿一定能行地。一定。” 像是听到了天凤香地誓言。天禧大帝突然睁开眼。久经病痛折磨地他竟然清亮着双眼。笑意一点一滴爬上枯槁地脸颊。天禧大帝抬起手摸着凤香细腻地脸庞。心满意足地开口道:“朕地香儿长大了呢……”呢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天禧大帝地手就像是断线木偶一般无力地滑落下来。掉落在罗汉床上。蜡黄色地脸上挂着安详地笑容。一代帝王就这么……去了。 天凤香恍若未觉般。抓着天禧大帝地手抚在自己地脸庞上。感受着残余地温度。嘴里呢喃道:“香儿不会让父皇失望地。香儿会守好父皇地江山地。香儿一定会地。一定会地……”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一滴滴地破碎在罗汉床上。 天禧二十七年八月,帝崩,举国皆殇。 天禧大帝走后,天凤香勉强的主持了祭祀大典,关上了帝陵的开关,亲手埋葬了她这一世短暂的父亲。 即位大典之后,凤香罢朝三天,把自己锁在养心殿中,对朝政不闻不问。朝野怨声一片,对她这个新任女帝大是不满,抨击的奏章纷至沓来,但是天凤香依然是不管不顾。 琴色见凤香神色不对,忧心不已,硬是把被先帝驾崩,新帝即位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林子怀拖进宫来。 忙了三天三夜的林子怀满脸疲惫,得知天凤香的情况更是愁眉紧锁,急急忙忙的跟着琴色来到了慈心宫养心大殿,在琴色的示意下,宫女太监们并无阻拦。 林子怀推开养心殿深锁的大门,殿内昏暗无比,连灯都没有燃起,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林子怀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头,摸索着燃起白鹤宫灯,橘黄色的火焰窜起,驱散黑暗,一点一滴的照亮诺大的乾坤殿,缩在正中罗汉床上的天凤香缩了缩身子。 “香儿……”林子怀疲惫的声音响起,快步的迈向床中龟缩成一团的天凤香。 凤香动了动,没有睁眼,虚弱的嚷嚷道:“出去,让本宫静一静。” “香儿……”林子怀径自上了罗汉床,搂住凤香娇小的身躯,“香儿不怕,太傅在这。”说罢,怜惜的吻了吻凤香冰冷的额头,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凤香的身子,把自己的体温借以这种方式传递给怀中心爱的人儿。 天凤香恍若未觉般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甚至被林子怀紧搂在怀中也不曾抗拒。 短短的几天,她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父爱,却又在还来不及享受的时候失去。哀默至极的她强撑着身子,亲手关闭了帝陵,之后又是繁复的登基大典,改元换纪,一切的一切都搞得她心力憔悴。 即位之后,她任性的把自己紧锁在天禧大帝驾崩的养心殿内,不闻不问不吃不喝,一动不动,也不曾思考自己的问题。就好像是一个少了灵魂的空壳一般,漠然的看着朝野风云变幻。 朝中大臣的奏章她不是没看到,只是无力去理也不愿意去理。有几个对天禧大帝忠心耿耿重臣甚至冲到养心殿外跪请她上朝,但是凤香依然不理。 凤香的脑海中中一直闪现着天禧大帝驾崩时的画面,天禧帝哀伤的语调,以及那深藏的愤怒无奈,在在的让她感到悲伤。 白眼狼,是啊,都是那群白眼狼害的如今朝野成这番模样。在自己面前,那一个个老谋深算的家伙隐藏的极深,自己根本分不清好坏,凤香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那些白眼狼的道,拱手把天禧江山白白奉送。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以前的凤香,又或是缘浅的父亲,她都必须保管好天禧王朝的大好江山,决不能让那些拥有狼子野心的人平白得去。 想到这里,凤香动了动。察觉到怀里动静的林子怀,担忧的唤了声凤香。凤香抬起头,两眼无神看着满脸担忧的林子怀,眸子渐渐有神,慢慢的张开许久不曾说话喝水的小口,回应般的吟了句:“太傅……”。 林子怀惊喜的抱紧凤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的摸着凤香的头,生怕吓着凤香般柔声安抚着:“香儿,没事了,有太傅在,会好的,会好的。” 林子怀坚定地沉稳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打进凤香的心里,天凤香渐渐的安心下来,只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可以有个依靠的。 “香儿不怕的,有太傅在,太傅会帮香儿的。香儿不怕。”林子怀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天凤香,语调柔和,神情怜惜。 天凤香眼眶渐热的捂在林子怀怀里,林子怀宽阔的肩膀环着她,沉稳的男子气息在鼻尖流窜。天凤香哽咽的开口道:“太傅,香儿该怎么办?父皇他……” 怀中人儿颤抖的哽咽声让林子怀心中一阵阵的不舍,满怀深情的吻了吻天香犹带泪痕的脸颊,坚定地开口道:“香儿不哭,香儿有太傅呢,有什么事太傅都会给香儿撑着的。” “太傅,呜呜呜……太傅……” 第5章 明若君心 养心殿内传来天凤香嚎啕大哭声,殿外挥散宫女独自守候的琴色松了口气,伤感的抹去眼角的泪滴。忽而又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紧了紧拳头,神色坚毅的朝御膳房走去,太公主,不,陛下缓过来之后,三天未曾进食的她定会肚子饿的,她必须去为她准备,琴色明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照顾好陛下。 哭够了的天凤香安静的依偎在林子怀的怀中,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凤香偷偷的看着搂着自己的男子,新生的胡渣稀拉拉的长在他坚毅的下巴上,给他平添了几分颓废感,隐隐的竟有几分性感,凤香不好意思的往林子怀的怀中埋了埋。 林子怀感到怀中有异的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凤香羞红的小耳朵,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凤香不依的娇嗔了一下。 林子怀摇摇头,清醒了一下疲惫的脑袋,他知道,他必须指引凤香,要不然在群狼环肆的天禧王朝内,凤香必然坐不安稳帝位,一不小心还会落个尸骨无存。 “香儿。”林子怀严肃的开口唤道。 听到林子怀严肃的声音,天凤香不解的抬起头,望着林子怀脸上严肃的表情,脸上的羞红之色一点一滴的褪去,还复原本的苍白之色。 林子怀不舍的叹了口去,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凤香这几日瘦了不少的脸颊,“香儿,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 凤香不语的静静看着他,林子怀也不再言语,他的香儿聪明伶俐,不是会逃避的人,该负什么责任她自然能明白。 良久,凤香浅笑了一下,那笑像是夏夜突然绽放的昙花,一闪即逝。 天凤香素手摸上颊上林子怀宽厚的手掌,他拿笔的手有些儿老茧,粗粗的摸在她的脸上,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那让人心醉的温度,让天凤香心安的轻叹道:“太傅,无论如何,天香都有太傅,不是吗?” 林子怀展颜浅笑了一下,一扫疲惫之色,恍若春风般,沁人心田。 天凤香摩挲着。不愿意过早结束这一份温情。但是。该面对地终究要面对。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守好这天禧帝位。必然会不由自己地做出一些伤害到林子怀地事情。这个男人。这个给自己温情地男人。想到有可能会伤害他。让凤香心里不自禁地一阵感伤。 低着眉。凤香低低地说道:“太傅。要是香儿伤害到太傅……” “什么?”听不甚清地林子怀璀璨星眸注视着凤香道。 凤香小口开开合合。吐不出半个字句。终究只能把自己地身子更加偎向男人。用力记下这将来可能再也无法触摸到地温度。 林子怀顺从地抱紧人儿。闭眼小憩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无论香儿将来做了什么。太傅会永远站在香儿身边地。” 怀中地天凤香颤抖了一下。一朵小小笑花绽放在嘴边。满足地闭上眼睛。 原来,他听见了。 当天凤香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子怀已经走了,乾坤殿的宫灯全部都被点燃了起来,橘黄色的火光显得温暖非常。琴色站在布置好的餐食前,一小碟一小碟的试吃着。 凤香见状低唤出声:“琴色。” 琴色浑身一抖,定住了动作,然后手忙脚乱的藏起试吃的筷子。凤香看到她着急的样子,轻笑了一下,语带不舍的说道:“琴色,如果你也去了,你让本宫如何自处?” 琴色颤抖了一下,感激的看着凤香,语带哽咽的道:“陛下,能替陛下去死,是琴色的福分。” 凤香从罗汉床上爬了下来,抱住琴色哽咽的身子,语调悲伤的道:“父皇去了,你也要抛弃本宫吗?” 琴色赶忙摇头急喊:“琴色不会抛弃陛下的,琴色愿意生生世世跟随陛下。” “傻琴色。”凤香靠在琴色的肩膀上,眼眶微热,“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试吃自有太监去做,要是你也被奸人所害,本宫活着也不会开心的。” 琴色感动不已,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最近因为先帝和陛下的事情,她不知道为陛下流了多少泪。如今陛下已经能够面对,她也不能太过小女儿姿态,她要做陛下也可以依靠的人,“陛下,如今你已经登基,不该再自称本宫了。” 登基了,是啊,恍恍惚惚的就过了三天。三天前的那场登基大典,满朝文武表面祝贺,一个个大赞先帝英明,却不知道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私底下会是怎生一番姿态。 凤香笑了笑,跟琴色开着玩笑:“不自称本宫,难道让本宫改称朕么?朕,呵呵,本宫可不习惯,还不如自称哀家呢。哀家哀家,倒还比较合本宫的胃口。” 琴色皱了皱眉头:“陛下,这种玩笑话可说不得。您已继承大统,自当改称……” 凤香挥了挥衣袖,阻止琴色再说下去,“本宫还是不改了,这事本宫自有打算,本宫饿了。” 一听凤香说饿,琴色哪还顾得自称的问题,陛下肯吃东西了,这让她比得了黄金还高兴,赶忙把吃食一样一样的搬上罗汉床上的小食桌上。 凤香看着满桌精致的食物,食指大动,但是饿了三天的她知道必须先喝点稀粥垫垫胃,以免突然的进食导致胃部不适。琴色很适时的端上一碗翡翠白粥,浓浓的米香引得凤香肚子里的蠕虫开始蠢动,咕咕声不断。凤香有点不好意思的端起汤匙大口大口吃起白粥来,不多时满满一碗白粥就下了肚。 伺候在一旁的琴色虽然对凤香粗鲁的动作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是毕竟凤香已经饿了三天,如此饿狼的吃相倒也还说的过去,担心她吃的太快的琴色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陛下,您慢点吃。” 凤香不好意思的笑笑,举箸向着一叠叠精美的吃食攻去,一样一样的食物进度,让凤香在心里大赞过瘾。琴色则看的目瞪口呆,满满的一桌吃食几乎都进了陛下的肚子,以前的陛下顶多吃下一叠而已,而如今……琴色不由得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凤香。 终于吃饱了的凤香满足的吁了一口气,靠在罗汉床上舒适的闭眼小憩。琴色呼唤守在殿外的宫女把剩下的吃食以及餐盘等收走,然后自己轻轻的为凤香打着扇子,凉凉的清风舒服的吹着,赶走了夏夜的燥热。 因为太舒服而一不小心睡着的凤香醒过来时,宫灯已经熄灭了好几盏,仅剩下罗汉床边上的一盏白鹤宫灯。琴色仍尽职的守在床旁,不嫌累的一下一下打着扇。 透过大开的窗棂看到殿外的漫天星斗,凤香知道,自己这一下睡的时间恐怕不短。想到琴色一直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害怕她热着,心中不舍,赶忙坐起身来。 琴色见凤香醒来,放下扇子端了一杯温热的参茶过来给她润喉。凤香接过茶,轻抿了一口,脑子里突的闪过一些念头,便立马喊道:“琴色,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琴色听罢并没有离开,反倒再度摇起轻罗小扇:“琴色要为陛下展扇。” 凤香不赞同的摇头:“你已经扇了一晚了,要是累到了本宫会心疼的。展扇这种事情,让展扇宫女来就好了。” “琴色不放心。” 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琴色的心思。 凤香摇了摇头,轻念了一句“傻琴色。”心知拒绝不了,也不再坚持着要琴色退下休息,只是让她不用再打扇,兀自起身走到窗棂边,凉凉的夜风徐徐的吹着,带来一点点潮湿的气息,显然是刚下过雨的。 几颗明亮的星在黑锻般的天际闪烁着,凤香看着天幕缓缓出神,慢慢的分析着形势。 这诺大的天禧王朝,西面有长久结盟互利的朱赤国,暂时不用多忧。北面临海,时不时的有些倭寇骚扰,但在北王苍烨强大海军的镇压下,倒也算是安稳。只是盘踞在东南两面的万树国,却不怎生待见天禧王朝,两国的结仇说来也是好笑,竟是因为凤香的母亲。当年万树国的国主率先结识了凤香的母亲,见其貌若桃李,美似天仙,一时见猎心喜,大肆追求起凤香的母亲。而当时初建国,国势刚稳的天禧大帝听闻后,居然也好奇的想凑上一脚。只是自从见了凤香的母亲之后就深陷情海,心若一动,便已千年。也不管不顾万树国国力的强盛,径自追求起美人来,最后自然是天禧大帝娶得了凤香的母亲,要不然又怎会有天香公主的出世。好在万树国君也是个君子人物,并没有因为心爱之人属于他人而迁怒,但是两国的关系,从那以后却成了不尴不尬的状态。 要不是有连绵不绝陡峭难行的天脉以及宽越百丈天河的隔离,两国只怕是早起波澜,也形不成如今的胶着状态。 红颜多薄命,凤香的母亲也没逃过这一条定律,她在凤香还小的时候就死了。也亏得天禧大帝痴情,十多年来愣是没有新立别后,这在其他国君的眼里也算得怪异。但是,凤香因此却成了天禧大帝唯一的血脉。 天禧王朝是天禧大帝和他三位义兄弟一起打下的江山,另外三人奉其为大,也由他接下了他们共同创下的帝业。其余三兄弟则分别册封为东、西、北三藩王,镇守天禧王朝各处。当初天禧大帝以保血统纯正为由立天凤香为太公主殿下,其他几兄弟虽然心里不服,但是面上也没有过多的表现,仍是一贯兄友弟恭的样子。 天凤香心里明白,真正害了天禧大帝,并且上次谋害自己的,必然是这剩下的三兄弟之一。父皇没有其他的骨肉,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竟然大背常理的要把帝位传之于她,跟父皇一起打下江山的那些叔伯定然会不服气。 **,是会腐蚀人心的东西,不论当年的兄弟情谊多么的深,也经不起**的腐蚀。而滔天的权势,却是最容易引起**的东西。 第6章 明悟 凤香拍了拍脸颊醒醒神,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除了林子怀跟琴色,她再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当真是步步维艰,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琴色在一旁静静的候着,一点儿声息不敢出,就怕打断凤香的思考。她就那样静静的伴着凤香。她明白凤香的考量不是她琴色可以想象的到的,她一介小小宫女可以走到如今的地位也是凤香给予的,要她为凤香死,那是再容易不过。只是这些利益考量,争权夺利的东西,却不是她琴色一普通人物可以操控的到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凤香,照顾好她的身体,身体才是所有的资本。跟随凤香身边多年,琴色自然知道天禧大帝真正的死因是为何,她不会让历史重演的。那样的错漏,一次就够。想到此,琴色看了眼深思中的凤香,默默地攥紧拳头。 而凤香则继续在剖析着各个人物的关系,妄图从中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奈何,原本的天凤香只是让她走马观花般的看过她生平的事迹,这些黑暗的东西,在林子怀与天禧大帝的保护下,却不是她轻易可以接触到的。 “父皇,你到底要香儿做一个怎么样的人?”,凤香不由的自问道。从天禧大帝册立天凤香为太公主殿下起,一直到他和林子怀处处保护凤香,不让她触及政治方面的黑暗,让她保持着一种天真烂漫的小女儿心态,这些都让成为了凤香的琉璃大为不解。为什么让她成了太公主殿下却又要她如一个寻常女孩子家一般,不让她接触那些黑暗的东西?难道她的父皇竟天真到认为把江山交给一个不晓黑暗的小女孩手中也可以长久?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合常理。天禧大帝究竟想她如何? 凤香在这一点上纠结了许久,但是仍找不出头绪,最后只能放弃。看来,好多东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也许前方就有可以指明的东西。想开了的凤香吁了一口气,闭眼感受着夏夜凉爽的风。 想开了一个问题,却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能够保住这天禧江山? 虽然这个责任不该是她来背,但是她毕竟在天禧大帝面前说过,她会守好他的江山,她不会让那些白眼狼夺去一分一毫。 凤香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感伤,是被天禧的父爱触动,还是因为身体原本主人天凤香的缘故,竟然说出了让自己都感觉到可笑的誓言。凤香苦笑了一下,她有些想放弃,但是又想到天禧死时满足的表情,让她想放也不能放。登上帝位的这几天,一直让她有种不真实感,历史上她只听说过武则天曾登基为皇,料不得她今日竟然也成了一国之主,世事真是难料。 “该想想如何才能稳住这帝位吧……”凤香轻叹了一下,抽回飘远的心思。要稳住这个帝位,无非需要强大的支援,只要有了别人只能仰望的背景,那么,她的帝位也算是基本保住了,至于会不会成为傀儡的问题,还是等到帝位保住之后再想吧。 但是,她是一个女人,注意,是女人,而且是一个连点根基都没有的16岁小女人啊! 凤香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保住她的帝位,这天禧大帝真是给她留下了好大一个难题啊!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随随便便人家皇太子什么登基的都有大批大批的拥护,她呢,她的拥护到底在哪里啊?而且人家电视上的太子殿下什么的随便都有个后台强硬的太子妃,她呢,她那个父皇怎么没给她找个强悍的驸马啊? 驸马?想到这个词凤香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婚姻两个字。 是了。一个女人。想要拥有强大地背景。无非就是嫁人结亲!看来这些个政治婚姻。终究还是有好处地。自嘲地笑笑。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地女人也不过如此。想了半天也只想到这种把自己卖了地办法。 卖就卖吧。如果能帮那个男人保住他地江山…… 眨眨眼淡去眼睑上因想起那个男人而涌上地泪水。凤香让自己接受必须靠嫁人拉后台地方法。但是……她能嫁给谁。谁又适合当她丈夫? 凤香直觉地想到了林子怀。但是又马上摇头放弃。 林子怀虽然位居太傅之职。又有天禧大帝地许可可以在宫内自由走动。但是却不曾听说过有什么深厚地背景。要说背景。也不过是两年前被聘为太公主太傅。单靠这些是远远达不上人选条件地。 但是,除了林子怀还能有谁呢?凤香苦笑了一下,这个朝野,这个天禧王朝,她一点儿也不了解,敌人到底是谁她根本不明白。要是选错了对象,一不小心入了狼窝,她恐怕就是要把这天禧江山拱手相送万劫不复了。 此路不通,她可悲的竟然连联姻也不行,真的是有点悲哀。 靠婚姻揽背景的路子断了,那还能怎么办?凤香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出路,只能苦恼的敲着头,妄图敲出一点儿灵感。 琴色看着凤香自虐,不舍的开口道:“陛下,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不早了哎,要是时间多点就好了,也容得她多想想…… 时间!凤香眼前一亮,对啊,就是时间!只要有了时间,势力什么的都可以培养!等到那时候,她又何必要牺牲自己嫁个无爱的丈夫,单靠自己就可以坐稳天禧江山。但是,时间,只是这个时间要怎么才能够有? 凤香苦苦的思索着,一点灵光闪过脑海,拖字诀!是了,要争取更多的时间最好用的方法莫过于这个拖字诀。但是,要怎么拖呢?那些白眼狼要如何才能够让她拖住? 凤香再度陷入了沉思,也不管在一边等她回答的琴色,兀自绞尽脑汁的想着。 那些人想要的无非是这个帝位,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们想要这个帝位,但是必然不想背上谋朝篡位的污名!只要给他们下个份量足够的诱饵,他们必然争先恐后的扑上来。而这个饵必须下的有技巧,得让他们看到的,摸得到,但是得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凤香心底渐渐有了主意。只是这个计划如果实施起来,必然会伤害到林子怀的心。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天色渐亮,眼看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和他商量。如果她再不上朝,怕是等不到她丢饵那些白眼狼就耐不住的反了! 看来,伤害林子怀这事,是逃不开了,凤香只能暗自祈祷早朝之后林子怀愿意听她解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凤香看着露出鱼肚白的天边:“琴色,帮本宫准备朝服,本宫要上朝。” 听到凤香要上朝,琴色面露喜色,高兴地应道:“是,陛下,琴色这就去准备。”然后就高兴的跑出了养心殿。 凤香看着琴色离去的背影沉重的笑了笑,走回罗汉床躺下,抓紧最后的时间休息,早朝,必然是一场硬战! 没睡多久凤香就被琴色唤醒,凤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清醒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琴色兴奋的道,“寅时了,陛下,马上就早朝了,琴色伺候您更衣。”说罢,指挥着身后的宫女端上搽脸的毛巾,以及温热的漱口水。今次是凤香第一次早朝,琴色比谁都紧张兴奋,催促着凤香起床,连越矩了都顾不得。 寅时,寅卯辰的寅?凤香苦笑了一下,顺着琴色的意思起身。寅时差不多是现代的凌晨5点左右吧,古人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上朝,真不愧是早朝啊。凤香感慨了一下,想她前世还是琉璃的时候,活了二十八年,也只有在小学的时候贪玩来不及做作业,第二天天没亮就爬起来补作业,也只有那次她才那么早起过。 凤香打了个哈欠,看着琴色忙碌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琴色,不用这么急吧,慢些儿。” 琴色哪理得凤香的悠闲,让太监端着雕花铜镜,赶忙帮凤香整理起满头茶褐色的秀来,繁复的髻在她巧手下渐渐成型,她一边整理着给凤香戴上凤冠,一边道:“陛下,今天是您第一次早朝,时辰都快要到了,再不赶赶就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吧。”着实有些困的凤香实在不太愿意面对早朝,她有些不想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满朝文武,更不想面对即将带给林子怀的伤害。虽然她很明白伤害林子怀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心里毕竟还是有些不舍,他是她来到这个朝代第一个给自己温情的人。 琴色看到凤香有点儿逃避的样子,心下不满的训诫道:“陛下,如今您登上大统,那么就是代表着我天禧王朝,陛下的言行都不可以像过去那般随便了!” 凤香知道琴色是为自己担忧,也没有怪罪她,只是站起身让宫女换上特制的凤衣,随口笑道:“是是是,本宫的好琴色,本宫一定认真,一定认真。” 对凤香无赖的样子,琴色无可奈何,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终于,宫女们在琴色的带领下给凤香换上了早朝的装扮,头戴凤冠,身着五彩凤衣,喜气盈盈。 凤香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苦着脸对琴色道:“琴色,你说,本宫这身,要是再加上个五彩披肩,大红盖头一盖……” 琴色被凤香的苦瓜脸逗笑,强忍着笑意催促着她上朝。凤香无奈的摇摇头,看看自己一身五彩凤衣,深吸了一口气,迈出蜗居了三天的养心殿朝着举行早朝的太和宫走去。 第7章 试探 上朝前信心满满,自认为已经考虑周到的天凤香一进太和殿就被吓了老大一跳。朝堂上的情景万万不像才电视上所见到的那样,这真实的朝堂终究不是那些虚假的电视可以拍得的。大殿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蓝色的文官服与红色的五官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文武分踞两侧,壁垒分明,气氛沉凝,单是以文武百官来形容绝对是谦虚了。 凤香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怯意,此时的她只想躲回养心殿去,完全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大臣。但是现实由不得她拒绝,宣殿的太监看到凤香进殿,立马尖声喊道:“陛下驾到……” 满朝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下,不管心底对她这个女帝有什么样想法的大臣都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贺声响震天。 凤香恼怒的瞪了一眼宣殿的太监,在心底暗暗的咒骂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伸出脚想要上殿,但是脚还没伸出多远立刻又害怕的缩了回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竟没有迈出半个步子。 宣殿太监奇怪的在一旁看着新上任的女帝表演缩脚功,满头雾水。而朝堂上有些跪的不耐烦的大臣乜眼偷看,不明白为什么还没听到新帝呼唤他们起身。 朝下跪伏的几个大臣交换了个眼神,暗暗冷笑道:这女帝难道三天不上朝一上就要给他们下马威?小小年纪,可真不知好歹,哼哼。 凤香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告诉自己,她可以,她一定可以,她有林子怀!她有琴色!她是天凤香,她天凤香绝对可以做到的!深吸一口气,坚定的抬出左脚,凤香款款步入大殿,目不斜视的前进着,用力忽视心底的害怕,一步一步踏着登天阶上的龙形浮雕迈向九爪金龙椅,慢慢的走向那权势的最高点。她只觉得走这短短的一段路竟然是那么的艰难,就好像用了她毕生的力气一般,好容易走到龙椅前,偷偷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双手一分,在飞舞的大红色衣袖中凤香倾身坐上龙椅。 定了定心神,俯视着那些依然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深深的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头,她知道那曾经预谋杀害她的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慢慢的熟悉了这种氛围,凤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害怕的情绪,用平静的语调,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缓缓道道:“众卿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了许久的朝中众臣松了口气,硬忍着不去揉酸麻的膝盖慢慢起身。 凤香坐在龙椅上,眯着眼,挨个打量着场下人,企图从他们的眼神动作中收获哪怕一点的信息。可惜,让她郁闷不已的是这身体的原主人小凤香同学小小年纪居然有些近视,只能模糊的看见场下人的轮廓,却看不清他们的脸面。 宣殿太监见场下众臣均已平身,尖声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场下众臣一阵推搡。这第一奏竟无人愿上。 暗自叹息地凤香面上保持着镇定。淡然开口道:“众卿可有要事上奏?” 话音刚落。文官队列中终于走出了一名身着暗蓝色朝服地白老臣:“陛下。北邻县干旱。颗粒无收。粮食严重不足。请陛下定夺。” 北邻县在哪?一张张复杂地地图从脑中飘过。凤香皱眉摇摇头。把那些纷乱地图像赶出脑海。对于她这个地理白痴来说。也许那些地图认得她。但是。她肯定是认不得它们地。无奈。只能不管北邻县是哪了。解决重点才是王道。如果是粮食不足地话。就从粮食充足地地方抽调不就好了吗?难道别地地方也干旱粮食无收吗? 凤香思考地这些时间里殿下白老者早已等地不耐烦了。如此简单地问题竟然也需要考虑这么久。这新帝看来。没什么才能啊。老臣暗暗地感叹了一下。心中对着女帝已是不抱希望。 此时。凤香开口道:“其他地方呢?是否干旱?北邻上级地域呢?粮食产量如何?” 心灰了的老者低着头据实以报:“北邻上级地域粮食产量良好,其他地方也没有干旱,收成均有所增长。” “那北邻的储备仓库呢?”凤香又追问了一句。 白老臣抬起头,压抑着不耐答道:“北邻仓储正常,可供应粮食。”如此简单的小事竟也要七问八问,女人啊女人! 仓储正常,别的地方也粮食收成正常?凤香心思流转了一番,顿时明白道,这问题怕是对她的一番试探,她虽登基但众臣对她怕是口服心不服,自然想探探她的斤两。但是,这么浅显的问题,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望着龙椅上又陷入思考的凤香,许久等不到答案的老者,失望的提醒了一声:“请陛下定夺。” 凤香回过神,轻咳了一声,望着殿下在等着她回答的白老臣,以及那些侧耳细听的大臣,整了整声色道:“北邻县粮食不足,则开放北邻储备粮仓,以人民为先。若是粮食仍旧不足,则抽调上级粮仓填补。” 如此浅显直白的问题这个新上任的女帝居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白老臣虽然心中不屑,但是口中仍然恭敬的道:“陛下圣明。”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有些有气无力。 凤香暗笑了一下,虽然前世活的时间也没有这个老头儿长,但毕竟是看电视长大的孩子,什么内容没见过,自然是明白老臣心中所想,于是补充道:“北邻干旱,弄明原因,若是地域问题则应指导当地百姓种植耐旱作物。同时亦可与别地通货,兑换有无。再则不然,开渠引梁,通水灌溉。” 听到凤香的补充,白老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刚登基以前就养在深宫幽殿之中的女帝怎么会懂得开渠饮水、互通有无这些? 堂下老臣没有回话,凤香暗笑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今后如此小事,各司职部分自行解决,若旱情严重,百姓可转移,可放粮,依情况而视。切记以民为先,民乃重中之重。” 老臣心下虽然依旧疑惑,但是口上却不慢的道:“陛下英明,陛下年少心思却如此缜密,治标治本,老臣佩服,有陛下实属我天禧之大幸。” 老者的话引得场中的人表情不一,可惜凤香近视的眼睛看不清朝中大人们的表情。只见,老者夸赞之后,有的大臣露出疑惑的神色,有的则是闭目深思,更有甚者直接露出鄙夷的表情,只有林子怀为凤香此番补充回答满意的浅浅一笑。 当然了,这些思绪只是一闪而逝的,不管这个女帝究竟如何,拍马是万万不能落下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朝野之上,赞美声响成一片,直震云霄。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到声音渐稀,凤香才慢慢开口道:“众位爱卿,可还有要事上奏?”她故意在‘要事’两字上加了重音,语意不言自明。 朝中大臣躁动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还没有探清新帝虚实之前,却没有人妄动。 缓缓的从龙椅上起身,五彩凤衣在地上欣然展开,凤香站在登天阶前,俯视着满朝文武大臣,长久以来培养的帝王家气势慢慢的流露出来,隐然间竟有些君临天下的味道。眯起眼搜寻了一番,终于依靠着模糊的轮廓现了林子怀所站立的位置,凤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气。 而一些一直关注着凤香的有心人则同时把深算的目光转向林子怀,表情莫名。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第8章 缓兵之计 轻咳了一声,凤香做好最后的心理建设,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本宫……”,只是本宫二字刚出,一旁的宣殿太监就提醒道:“陛下,您该换自称了。” 好不容易开口却被打断的凤香恼怒的瞪了太监一眼,示意他住嘴。 重新酝酿了一下感情,凤香开口道:“本宫天凤香,现年十六,幸得先帝厚爱,虽为女子之身,却被传予至尊之位,然本宫自认能力有限,虽有心却无力把握我天禧大好江山。”说道此,凤香故意顿了顿,给场下的诸位大臣以吸收消化的时间,果不其然,场下的重臣静默了几秒之后如她所料般骚动起来,交头接耳的试探着她此番言语的目的。 见目的达到的的凤香,让场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阵才复又开口道:“无奈先帝遗命,为保大统,凤香虽一介女儿身,仍登基为帝,但自认有所不及。故不敢称朕。本宫今年十六,虽年华正茂,却无佳婿……” 听到此,场下众人顿悟,原来,女帝思春了,思春就思春吧,又何必拉扯了一大堆废话,不就一句她要广纳后宫么! 凤香接下来的话就好似惊雷一般,炸的他们还在意淫的脑子直接当机。 “为选一良人佳婿,本宫意广诏天下,三年孝期满后,若有可辅佐本宫者,且能助本宫维护我天禧江山永葆昌盛者,则本宫愿下嫁于他,并禅让帝位于他。为保血脉纯正,本宫日后所生之子,直接诏命为太子。” 凤香话一落下,群臣哗然,整个太和殿就好似炸开了锅一般,嗡嗡声不断。 只是朝堂上虽然喧闹,却没有哪个大臣出来反对凤香的提议,显然他们对于一个女人当他们的帝王,也是不怎么甘愿的,现在女帝自己提出来了,给了机会矫正先帝的错误,他们又怎会放过? 不少大臣均心想,好一个太公主殿下,不,现在是陛下了,她竟然如此大胆,初登九五就要选婿让位?不过她一介女流,想要掌控这天禧江山怕也是痴人说梦。算她识时务,主动让出位子,好好的呆在后宫养花弄草才是最适合她的,哈哈。 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这禅让帝位地诱饵确实诱人。真切地让一些人地心火热了起来!虽然他们年老色衰。万万不可能去竞选男后。但是好歹自己也有几个长相出众人品俱佳地儿子。只要回家怂恿儿子们出马。这小小地女帝。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时之间。隐隐地**声竟高过私语声在太和殿上弥漫。 史官提笔刷刷几下记下凤香地壮举。在群臣交谈地时候沉稳出列道:“陛下登基已达四日。这纪元之事。请陛下早日定夺。以昭告天下。” 关于改纪换元地事情凤香早就想好了。为了让那些白眼狼对她更加放心。这纪元是万万改之不得。不但不得改。还得演足戏份。这纪元之事就好像是为诱饵加香一般。想到此凤香不由一笑:“呵。爱卿。这纪元之事就不必更改了。沿用先帝地纪元即可。一则缅怀先帝。二则。三年之后本宫自要选帝让位。又何必多添麻烦!” 史官没有多说什么。昂一拜。应了声诺就退回原位。而天香地这个举动。让那些大臣对于她地话更信了几分。 凤香就那样眯着眼站在龙椅前。笑看着朝堂下窃窃私语地热闹景象。也不出言制止。朝中大臣仍被她刚才投下地那颗雷炸地心神不稳。思绪纷纷。 这诱饵的吸引力太大,只要这些大臣被饵吸引,便达到了她的目的,只要稳下了这些朝臣她便有了时间。 时间,便是她的一切。 “陛下,您真要选帝?”一个低沉的声音问出了朝中众臣的心声,原本喧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静到林子怀明显不稳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凤香眯了眯眼,看着站在红蓝阵营中间的那一点蓝,那轮廓,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林子怀,林太傅。 凤香吸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知道她躲不过的。只是由于距离太远的缘故,她看不清林子怀的表情,只能透过他有点儿颤抖的身子猜测着他的心思。 凤香忍下心中的不舍,素手紧抓着登天阶顶端的游龙护栏淡然开口道:“太傅,本宫说话向来算数。” 淡淡的声音让林子怀的脸色一阵苍白。他不明白,短短的一晚上究竟生了什么?昨天还依偎在他怀里喊着‘太傅’寻求依靠的小女孩今天竟要选‘妃’? 林子怀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惨白着脸,低声问道:“陛下,不知您要如何选帝?” “本宫打算让诸位卿家自行推荐。”凤香说出了早就想好的方法。 凤香的话让群臣又是一阵私语,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等待下文。 “只要诸位卿家有合适人选,年龄,相貌,才情皆是上选,且无家室的男子均可推荐。当然了,诸位卿家亦可自荐。”凤香在自荐两个字眼上加重了语调,林子怀动了动,神色莫名的站在那里没说什么。凤香略微顿了顿继续道:“本宫同时也会布皇榜昭告天下,以图能够寻得更多合适人选。” 只有人选多了,她才可以吸收更多的能人义士为己用。如果单单是朝中那些大臣的子孙,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她可不敢轻易收纳。只有放眼天下,才能找到更多的人,加厚她的资本。 这下,家里没有适龄男子的人不住的扼腕,而家里面有儿子的人则更加躁动了起来,只要他们的孩子当上了皇帝?那么,他们不就是太上皇了吗?想到这一美好的前景,不少的大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凤香继续说道:“诸男如想参与竞争,均需住进宫来,本宫会划分出一宫供众男居住。一来,方便本宫了解众人。二来,也可以让众人了解本宫。”她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不少大臣听后都同意的点点头,显然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们的思考力也有些迟钝。 凤香此举的本意不单单是为了联络感情而已,让那些男人进宫,不但可以笼络人才,更可以把这些人掌控在手里,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作为人质。能够进宫的男子毕竟是有些背景的,而这些有背景的人极有可能是害她的人。只要她控制好这些人,那么那些白眼狼即使想要兵变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在她手上的子孙性命还要不要了。 突的,右手边的阵营里踏出个身着银色轻甲,红色披风,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壮汉,壮汉一出列顿时吸引了一大群人的目光。那些个文官眼带不屑的看着他,而他身边那些同阵营的武官也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悄然挪开了几步。 壮汉见吸引了如此多的目光,略微有些不适应的红了脸,抓着浓密粗大的络腮胡子尴尬的轻咳了一下道:“陛下,俺可以参加吗?” 壮汉的声音响若雷鸣,即使天凤香是站在远远的天阶之上,也觉得双耳震震,而朝堂下的众臣更是不顾形象的远远逃离壮汉身旁,鄙夷的嗤笑声不断的从群臣中传出。虽然她看不清此人容貌,但是凭借着他彪悍的身子也让凤香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这么大块的狗熊,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啊? 皱了皱眉头,凤香看着矗立在正中间的壮汉,她不知道这个狗熊将军的称呼,但是能有资格上早朝,最起码也该是个将军吧?她想也想只能笼统的喊道:“将军可有家室?” 狗熊将军红着脸挠了挠头,呐呐道:“俺,俺没有婆娘。” 粗俗的语言却没有让凤香感到反感,反倒是觉得这只狗熊有些可爱。微微笑了下,看来这个狗熊将军的脾性貌似不像他的身材那么彪悍啊,“将军今年几何?” “俺今年二十二了。” 看他魁梧的身材,凤香起初还以为这位将军起码也是年过三十,怎知居然二十刚出头?看来她看人年龄的本事还是一样差啊,摇摇头甩出无关的思绪,凤香继续道:“将军可有不良嗜好?” 被凤香这一问,狗熊将军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原本还是正常的耳根刷的一下红了,低着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儿,愣是“俺……俺……”了半天说不出其他话来。 第9章 狗熊将军的不良嗜好 凤香看着朝堂下狗熊将军大幅度的动作,面上苦忍着保持平静,而心里则笑翻了天儿,这个狗熊将军,也真是好笑,如此彪悍的身材,心思竟如此单纯。别人问有没不良嗜好,随便说个没有搪塞过去就好了,他居然认真的想要回答,哈哈,这个狗熊,还真是有够愚笨的。 整了整神色,凤香压下心底的笑意,吭了声:“将军,将军若有难言之隐,不讲亦可,只是这选帝之事……” 凤香话还没说完,堂下的狗熊便着急起来,大嗓门嚷嚷道:“俺!俺要选。” 狗熊喊完,还不待凤香吭声,朝堂上看够戏的大臣忍不住的先出声辱骂道:“苟将军,以你这身还想选帝,简直就是笑话。” 朝堂上“就是!”、“就是!”的应和声不断响起,看来这狗熊的人缘可不怎的。 狗熊羞愤的红着脸,但是也没有反驳,显然对自己的这身也有些自卑,凤香心中一动道:“苟将军身材伟岸,虽满脸胡须看不清本来面目,但是稍加修整也未必不可一观,只是,苟将军的嗜好问题……” “俺,俺只是爱养小动物,俺娘老骂俺不务正业。”狗熊被这一夸,脸色马上好了起来,只是听到后半句赶忙辩解起来。 爱养小动物?这算啥不良嗜好?凤香不解的看着狗熊,随即恍然大悟到,好好一个领兵打战的天禧将军,居然像小女人一般喜欢饲养小动物,说出去确实不怎生好听。也难得这狗熊有这等爱好,但凡爱饲养小动物之人,多半是心善之辈,真不知道他这一出生入死的将军,战场杀敌的时候会是怎生一番姿态? 咳了声,阻止了群臣的言语讨伐,凤香笑眼盈然的看着狗熊道:“苟将军,饲养小动物绝对不是什么不良爱好。呵呵,若将军有意参选,本宫岂有阻止之理?只是麻烦将军退朝之后好好打理下容貌,凤香虽贵为帝女,亦是俗人一个,难免以表象打量将军。” “妇人之仁,哼。”一声轻哼声清楚的从武官阵营传出,马上又消失不见,再难寻得。 凤香没白费力去寻找那个不尊重她胆敢哼声的人,她很明白,就以她这眼力,即使她把眼睛眯不见了也是看不清的,更何况朝堂队列不乱,没人愿意告哼声之人,足以见得此人来头不小,定然不是她现在碰得的人。 由此看来瞧不起狗熊爱养小动物地人。还是不少地。呵呵。 不过。这才是她要地……凤香低下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地精光。嘴角慢慢地勾出一抹浅笑。 “诸位卿家。你们都是我天禧王朝地栋梁之才。往后天禧江山还得靠诸位卿家。本宫一介女流。还请诸位卿家多多指点。这选帝之事。就劳请众位卿家为本宫举荐良才了。一个星期之后。诸位推荐地良才随时可以入宫。本宫在天香宫翘以待。众位卿家可还有要事上奏?” 天凤香停了停。看着朝堂之下急着想离开回家部署地众位大臣。对着宣殿太监挥了挥手。 宣殿太监立马明白地尖声唱到:“退朝……” 凤香在众臣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中。昂退出太和殿。把诺大地空间留给蠢蠢欲动地朝臣。 “林太傅。”身着暗蓝色道:“太傅啊,陛下登基前跟你的关系咱可是众所周知啊,只是不知道为何又唱了这一出?你和陛下的婚事大家不都是心照不宣,这就此成婚我相信诸位同仁也不会反对的嘛,又何必唱这一出呢,呵呵。” 宫畅的话道出了众位朝臣的心声,一个个不禁伸长脖子侧耳细听。 林子怀心口揪了一下,用力收敛面上的表情,木着一张脸对着面前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胖脸,语调平缓的道:“安东王,子怀是陛下的老师,也仅止于师生关系而已,莫要多言坏了陛下名节。” 宫畅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道:“啊,太傅,难道不是么?难道是宫畅会错意了?宫畅昨儿个可听说了,太傅可是在养心殿呆了一下午才劝解出了陛下,太傅劝解之后陛下今儿个就上早朝了,看来太傅对陛下的影响……可不小啊,呵呵。”宫畅故意在影响上拉长了音调,周围的百官顿时被勾的更加伸长了脖子妄想听到更多的内容。 林子怀沉下表情,即使自己心底疼痛万分,但是维护天凤香是他的责任。不论将来凤香会不会属于他,只要他在的一天,他知道,自己不会放任凤香被任何人欺负,“安东王这话可严重了,难道东王在怀疑陛下的品行?东王殿下,子怀在先帝在世之时就备受先帝提拔,对先帝提拔之恩子怀时刻都不敢忘怀,天香陛下何等高贵,又岂是区区子怀可以高攀之上的?更何况,子怀身为陛下的老师,为陛下排忧解难自是子怀的责任,陛下深陷先帝逝世的哀伤之中,子怀有义务也有责任引导陛下,若是东王对子怀有任何怀疑,大可以提出来,莫要败坏了陛下名节!” 林子怀的话音极高,一下就吸引了大批还没有离开的官员,一个个官员侧目看着站在中间黑沉着脸的林子怀,以及满脸赔笑大腹便便的安东王。 感受到朝堂上众臣的视线,安东王干巴巴的笑道:“嘿嘿,林太傅,陛下品行素来高洁,我等又怎敢怀疑。” 林子怀心情极差,也没再过多纠缠,冷哼了声就大步离开太和殿。 安东王看到林子怀离开,原本满是堆笑的圆脸马上阴沉了下来,垮在肥胖胖的脸上,众臣见状赶忙散开。 身后的亲信看到东王的表情,拍着马屁道:“殿下,都是那个林子怀不识抬举,敢跟你叫板,他林子怀算什么东西,还不是先帝……” 亲信溜须拍马的话还没说完,安东王马上冷哼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了眼那名亲信。讨了个没趣,那个亲信灰溜溜的站回东王身后,脸上赔着笑,心里却不断的咒骂着。 第10章 前夕 “哈哈,老四啊老四,你可是吃了个大亏啊!” 朗朗的笑声传来,语带调侃,一个身着红色蟒袍,脚着鹿皮靴,身子挺拔壮硕,眉目分明的壮年男子大笑着走到安东王身前,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安东王肩膀上。 这一巴掌可不轻,嘭的一声大响在朝堂上回荡,安东王哼了一声,抖了抖肩膀,荡开男子的宽厚大掌。 “哼,我的热闹可不是给你看的!”安东王宫畅胖胖的脸抖了抖,阴沉沉的低喝出声。 男人笑了笑,压根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儿,兀自笑看着宫畅,“老四啊,你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差了啊,哈哈!” 宫畅不给面子的哼了声,依然阴沉的看着男人,但是脸色明显和缓了一点儿。这个男人可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拜二哥,大名鼎鼎的镇北王苍烨! 苍烨的镇管的范围属于天禧王朝北方,所以封了个镇北王的称号。他称号里的镇字可不是白来的。北方临海,由于常年有倭寇的侵袭,以及相对恶劣的气候影响,当地民风彪悍非常。而这个苍烨的脾性也不遑多让,在他的辖下,组建的北海海军骁勇善战,海战本领高明非常,每有倭寇来犯,俱都是打得倭寇哭爹喊娘,往往海战过后,倭寇们一个个都得赤身**灰溜溜的跑回倭国。在苍烨的带领下,北海海军甚至一度打到倭寇的大本营倭国,在对待屡屡侵犯北部的倭国,北海海军可没有手下留情,效仿了倭寇一直以来的三光政策,只不过稍加修改之后变成了----扒光抢光挖光,海军过后,剩给那些倭寇的只有那些孤零零的在风中颤抖的树枝,连墙壁上的雕金纹饰都不曾留下。 经过北海海军多年的清剿清剿再清剿,死的不能再死的倭寇再没有力量对北部进行大规模侵犯,只敢小地域的骚扰。往往是一见到北海海军旗帜就吓得远远遁逃,由此,北海的海军声名大震,而他苍烨,更是威名大盛。 宫畅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闷气,此时的他也有些事情需要跟苍烨商量,虽然语上对他并不客气,可是心里,对这位二哥,他宫畅可是实打实的崇拜,没有二哥,他大哥的江山绝对坐不稳。 在这天禧王朝,天禧大帝去后,即使凤香登基成为新帝,但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大哥的遗腹子而已,没什么好畏惧。说是新帝,也不过是给大哥面子而已,这诺大王朝,真正的掌权人物,还是他们剩下的三兄弟。宫畅也不管此时仍在太和殿上,大量的朝臣未退,坦言问道:“二哥,你说,这小凤香说的事儿,到底是真是假。” 苍烨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宫畅,调笑着说道:“老四,这小凤香现在可是天香大帝了,你这么称呼她可不好啊。” 宫畅恼怒地瞪了眼苍烨。心里暗骂二哥没趣。他自己不也是喊小凤香还抓他地把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地脸色又暗了一点。 苍烨见状。哈哈大笑了一下。“老四啊。你真地得好好地修身养性了啊。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坏了啊!” 宫畅生气地喊了声:“二哥!” 苍烨看他是真地恼了。也不敢再多加调戏。息下笑容道:“老四啊老四。小凤香今年也十六了啊。是该想嫁人了。哎。转眼间这小凤香也成大姑娘了啊。” 宫畅深深地看了眼苍烨。拿不准他话里地意思。心下转了转。道:“二哥。你会让劲天参加吗?” 听到宫畅地话。苍烨顿了下。皱着眉头。像是刚想到什么一般露出了个思考地神情。过了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嗯。老四。你这个主意好。回头我就叫人把那小子给我叫到帝都来!劲天那小子都23了。连个媳妇也还没给我找。再等下去。他老子我是不是一辈子都抱不了孙子了?” 宫畅呆了一下,敢情他的二哥压根就没想到要劲天来参加选帝的事儿?那他这一问……他可还想要他家那个野男也来掺一脚儿,要是劲天也来了,那他家野男的希望不是少了很多。想到此,宫畅懊恼不已,浑身肥肉颤颤,补救的道:“二哥啊,劲天还没找媳妇儿就是还没那意思,你要是强迫劲天,他怕是也不会愿意的吧?” 苍烨大大的哼了声,线条分明的脸上满是恼意:“那个死小子,就会跟他老子我做对,气死我了!上次我叫他不要出海,他偏偏给我带了3营海军跑去倭国清剿了一遍,全当老子的话是放屁了!” 看到苍烨生气,宫畅赶紧笑着道:“二哥啊,你也就别气了,你家劲天算是好的了,要是像我家野男那样,哎……” 宫畅的话还真起了效果,一想起老四家的宫野男,苍烨万分感谢上苍给了他太有主见不听话的逆子。脸上不由的露出同情,向来直爽的苍烨安慰的道:“老四啊,苦了你了。” 宫畅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不论怎么差总是自己的种吧!他不过是想要和缓下气氛,但是被苍烨这么一说,自己的儿子岂不是太差劲了?好歹他家宫野男生的野不差,桃花眼细嫩脸,完全跟他娘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没有遗传到他的阔脸,怎么看都是个翩翩美男子。不过,野男还真是很充分的遗传到了他的一个因子,那就是风流,他娘把他生的太好了,那小子完全没自觉的拿那张脸去外面惹是生非,到处骗小姑娘,真的是气煞他也。 堂堂安东王的嫡长子,居然喜欢流连红楼花坊,这话说出去多让他没脸啊。骂了那小子多次,那小子居然还敢顶嘴说他这是造福人民,说是那些小姑娘爱慕他已久,为了安抚人家寂寞的心灵,所以他不得已才能献身**事业。瞧瞧……不得已,多伟大的词啊!那个逆子就不能让他省省心吗?要是他有三哥家里忘祥的几分自制,他也不用在这里被二哥说命苦了! 宫畅一脸铁青的看着无辜的苍烨,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都怪他,没事耍什么宝给他的宝贝儿子起了个名字叫野男,哎…… “老四啊,赶紧给小野娶个媳妇吧,有了媳妇说不定也安分点。嗯。”不忍见结拜兄弟情绪低落的苍烨拍了拍宫畅垮着的阔肩,“我记得你当年也像小野这样啊,还不是遇到了红豆以后才本性大改啊。” “哎,不说了二哥,咱走吧,咱兄弟两好久没喝一杯了,少了大哥,这世界只剩咱兄弟三了,三哥为了大哥的死也是沉闷了好久,咱们去找他一起散散心吧。” 宫畅满怀心思的拉着苍烨走出了太和殿,抬头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他心里也有些没底,把他家儿子那个风流鬼丢到宫里……想想那些如花似玉婀娜多姿的宫女们,这接下去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生精彩?多想无益,多想无益啊。 回到天香宫,凤香立马喊了名小太监去太医院传太医。琴色正巧用银盘端着一些精致的糕点步入天香宫,老远的听到凤香要传御医,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紧张的连礼仪都不顾的急冲进内殿紧张的看着面色正常的天凤香。 “陛、陛下……您……您……”上气不接下气的琴色喘着粗气,站都站不稳了,更何况是说话,喘了半天气,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香被琴色紧张的神色吓了一大跳,赶忙支使着左右宫女扶住琴色,担忧的看着她,“琴色你怎么了?” “陛……陛下,您,您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咽了咽口水,琴色困难的说道。 拍了拍琴色后背帮她顺气的凤香疑惑的看了下自己,“我没怎么啊。” 缓过气的琴色挣开身旁宫女,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凤香,“陛下您真的没事吗?” 凤香不解的看着琴色,她自己的身子她会不知道么?除了有点小近视,没啥大毛病啊?琴色作甚如此紧张? 不放心的琴色依然紧张的盯着凤香直看,不放过任何意思细节,“陛下您没有不舒服吗?那您唤御医?” 顿时明白过来的凤香好笑的看着琴色,挥挥手要宫女退下,“琴色,本宫没什么不舒服啊,只是唤御医来有事罢了。”说罢还亲自用镂纹银器倒了杯茶水端给她,自从上次的毒茶事件之后,凤香所用的物品基本都换成了能够一眼看出有无下毒的银器。 琴色看到凤香亲自端茶给自己,受宠若惊的跪在地上谢恩,却怎么也不肯接过茶水。 凤香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琴色啊,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 听到凤香的叹气声,琴色抬起头,望进凤香真挚的眼眸,眼神迷离了一下,复而咬紧下唇,伏在地上道:“陛下,琴色区区宫女,岂敢与陛下姐妹相称?于礼不合。” 凤香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琴色,神色有些复杂,一点点的落寞淡淡的从眼中透露出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凤香非常了解琴色,虽然她对她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要让琴色与她更进一步,却无可能了。 琴色的心底,永远有一个结,一个她解不开的结。 罢了罢了,这深宫,她能依靠却不能依赖琴色啊。 想罢凤香松开了眉头,语调平淡的要求琴色平身,让她去传林太傅觐见,而后一个人慢慢转身往内殿深处走去。 清晨的阳光洒进殿内,照出斑驳的影子,把凤香的身子拉得老长老长,孤单单的影子一直延伸延伸…… 第11章 身居帝王位,怎与凡人比 那一日,凤香见完御医之后琴色仍没有回来,一直到日落的时候琴色才一脸担忧的回到了天香宫。据琴色所说,她在宫里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林子怀,后来是一个机灵的太监告诉琴色林子怀一下朝就出宫去了,一直没有回来。琴色询问了当值的御林军,确实了林子怀出宫的消息才匆忙赶回天香宫汇报。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太傅会去哪了呢?”琴色跪在床前忧心忡忡的说道,满脸关怀之色,只是这关怀的对象是林子怀,不是她。 不自觉的凤香有点儿嫉妒,眯着眼,看着夕阳透出红彤彤的光通过大开的殿门照进天香宫,把整个宫殿染红。凤香端坐在正中的罗汉床上,背着光,脸上是昏暗的阴影,看不清表情。凤香没有马上回答琴色的询问,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 “陛下,您怎么了?”琴色见凤香迟迟没有开口,担心的询问道。 突然一点念头窜过凤香的脑海,凤香淡淡的开口:“琴色,你是不是喜欢林子怀?” 琴色的距离和她是如此的近,凤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问出口的那一瞬间,琴色的呼吸滞了一下,素颜在眨眼之间不受控制的漫上满天的红霞,连带的琴色整个人都好像是烤熟的鸭子一般,热气逼人。过了好半晌,琴色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红着脸怯懦的说:“陛下,琴色……不敢喜欢太傅。” 凤香眯起眼睛,不再去看琴色那娇俏脸红的模样,口里反复咀嚼着那“不敢”二字。呵呵,好一个不敢啊,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敢喜欢啊。只是不敢啊,好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感情被背叛了一样。难道情同姐妹就一定要连爱人都要爱一样的人吗?记得以前爱看《还珠格格》的时候,那个可怜的金锁,就因为紫薇把她许配给尔康就认定尔康是她的良人,就去爱,就去喜欢她主子喜欢的男人。那时候的自己就觉得好不可思议,好不敢相信,就因为紫薇让她喜欢她就喜欢了吗?现在想来,其实金锁是早就喜欢尔康了吧,只是紫薇给了她光明正大去爱的借口而已。所以,琴色不敢,因为她没有允诺让她去爱,让她去喜欢,所以……琴色不敢喜欢,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 那一瞬间,凤香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虽然她不明白她对林子怀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那一瞬间,她真切的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一直当做知己的人背叛了。怒火不知不觉间窜起,烧的凤香的呼吸都有一点不稳,那一刻,仿佛一切的理智都离她而去,她忘记了她是在一个原本不属于她的身体里,她忘记了,此时的她并不是她,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任凭身体自主的做出反应,腾的一下站起身,尖锐的吼道:“本宫不许你喜欢,听到没有!不许你喜欢!不许你喜欢!” 一吼完,理智就纷纷回笼,凤香立马就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只能呆呆的俯视着琴色明显变僵硬的身子,以及上一秒还是红霞满面的苍白容颜。 时间走的好慢好慢,凤香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佛隔了好长时间才跳了一下,这样的感觉,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僵硬的琴色终于明白了凤香先前话里的意思,平静下来的她,用力的克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她以为,她真的以为,以为自己可以喜欢林子怀,以为陛下会愿意让她喜欢林子怀。“林子怀……”琴色轻念了一声,仿若蚊鸣般。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那人修长的身子,这个名字,她不知道在心里偷偷喊了多少年了,每一次见到他,她只能够努力的掩藏自己的思绪,她怕,怕被林子怀现,怕那时候还是太公主的陛下现……终于,她的秘密还是被现了,她的秘密啊,她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啊。 在凤香说她喜欢林子怀地时候。琴色地心里。多少是抱有一点侥幸地。她以为。自己可以喜欢那个男人。以为一直跟自己情同姐妹地陛下会愿意让她也喜欢那个男人。她只是要喜欢而已。真地。只是喜欢。她从没奢望过可以跟林子怀在一起。她只要能够一直看着那个男人。即使是心痛地看着那个男人拥着她地陛下也可以。可惜啊。她忘记了。忘记了她地陛下不是一个普通地小女人。她是陛下啊。一国之君啊。那个掌握着这个江山地女人。又怎么会愿意让别人分享她地爱呢。 呵呵。是她太天真了啊。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琴色毫不掩饰地自嘲了一下。今天地情况她以前就想过地。原本以为是不会生地。结果还是生了。呵呵。还好她有想过这样地情况啊。其实。现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地。不是吗?呵呵。 挂着一抹比哭还难看地笑容。琴色苍白依旧地开口道:“琴色明白。” 看着琴色那可怜又苍白地样子。凤香心里好后悔好后悔。她想起了那个为她不惜以身试毒地琴色。想起了那个怕她热着整夜整夜扇扇地琴色。想起了那个一听到她要唤御医就比什么人都紧张地琴色……她好想用力打自己一巴掌。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那样地话。喜欢一个人是琴色地自由啊。她怎么可以那样伤害她?想挽回地凤香嗫嚅地开口:“琴……琴色。” 然而。琴色在她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就不顾一切地打断。“陛下。您还没有用膳。琴色去为您备膳。”琴色话音刚落。凤香伸出手想拉住琴色。但是琴色不给凤香任何挽留地机会。立即急忙忙地低着头退出天香宫。 依然站在罗汉床前地凤香向前方伸着手。像是想抓住什么一般。终究只抓了满手空气。 无力的垂下手,跌坐回罗汉床上,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乱窜,凤香把自己的小小的身子缩进罗汉床的一角,紧紧紧紧的抱住自己,不断的自责着。 她怎么会那样?她怎么会那么对琴色?她怎么可以那么对琴色?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凤香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不住的喃喃自语。 那一瞬间,她真的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她只是一个莫名奇妙跑到别人身子里的现代人啊,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用那样的语气?那林子怀算什么?他只是身子原本主人爱的人而已,又不是她爱的人,她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虽然林子怀给过她这个世界的温暖,但是,只是温暖而已,她对他,最多是安心而已,算不上是爱情啊,她怎么会拒绝琴色去喜欢林子怀呢?怎么会,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琴色喜欢林子怀不是很好么,那样琴色不就有一个好归宿了吗?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凤香??是凤香吗?是凤香还在吗?凤香……? “凤香,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喘着粗气,嘶哑的声音响起。两只乌黑的大眼瞪着周围的昏暗,死死死死的瞪着。 “天凤香,你给我出来!出来!” 空气里没有丝毫变化,殿内也没有丝毫变化,小凤香没有出现,那个曾在她梦里哭泣的小女孩没有出现。 没有……没有?“天凤香,你躲着我对不对,你给我出来,出来,不许躲我,你给我出来。让我回去,让我回家,听到没有!让我回家,回家啊!!!”喊着喊着,嘶哑的声音渐渐的染上哭腔,呜呜呜呜的哭声一点一点的从天香宫中传出。 除了天香宫的琴色急匆匆的快行了几步,避开了守在宫门口的侍女和太监们,泪,终于忍不住的淌了下来,一点一滴的烫在琴色的心里。她早就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不是吗,为什么她还要这么伤心啊?要笑,要笑!琴色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泪依旧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又哭又笑的琴色像是幽魂一般走在路上。 她的陛下啊,果然是陛下啊,陛下啊!哈哈…… 第12章 计败与否?刺杀 林子怀就好像是凭空蒸了一样,一连数天都寻不找人,凤香也放弃了找林子怀解释的打算。眼看着离诸男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凤香不禁有些着急,她的计划到底奏效了没有?那个缓兵之计到底成功了没有,按照这几天什么都没有生的情况来看,她可不可以认为她的计划是成功的? 凤香迫切的想找个人商量,她想到了琴色,但是经过前几天的事,她总觉得面对着琴色好困难,好困难,而且,琴色也刻意的退避着她,这一切让她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心里满满的忧虑,满满的想法却欲吐不能,让凤香觉得自己有种快要爆炸的难受感。 然而,那一夜,一切给了她解答…… 那天晚上,凤香在琴色与宫女小银的服侍下进了千工床里间的凤床休息,而琴色和小银则呆在外间留守。小银是凤香新拉拔到身边的宫女,而曾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凤香也不适应皇族那种大规模的侍寝或者用膳,能容忍两个人站在她边看着她吃饭睡觉,已经是凤香的极限了,要是再多些人,她肯定会狂的。 想像一下,面对满桌的美食,旁边却有一堆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那样的情况,那样的感觉,不去想凤香都感到害怕。 当天香殿的宫灯熄灭到只剩下一盏的时候,凤香几乎快要睡着了,突然感觉身上一冷,好像被毒蛇锁定的感觉,冷汗不由自主的爬上额头。她想爬起身子,但是却惊恐的现自己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凤香在心底喊着,额上冷汗津津,但是身子却完全不受操控,她用力命令自己的手指头动动,但是手指头完全不听使唤。突的,一阵很奇怪的感觉让凤香不由自主的睁开眼,刚入眼的画面让她害怕的想尖叫,但是她完全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子,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 她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色劲装的人,像蜘蛛一般的整个人攀附在凤床顶上,幽暗的眸子盯着琴色,透出冷冷的杀意,左手上一只银色利爪泛着泠泠青光,显而易见的锋利。 这个人想干什么?凤香害怕的死死看着那个人,她动不了,依然动不了。她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的,皇宫的守卫就这么的薄弱吗?她堂堂一国之皇,居然要面对这样的状况,那些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一刻,凤香有种想把所有的守卫拖出去暴打一顿的想法,但是眼前,她只能祈求那个黑衣人的来意跟她所想象的不同。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紧张,紧张,还是紧张,凤香紧张的全身绷的死紧死紧。虽然控制不了身体动作,但是精神受到刺激身体呈现了最自然的反应,凤香就像个木乃伊一样紧绷绷的平躺在床上。短短的几秒钟,思绪闪了无数。 黑衣人动了。毫不犹豫地倒立直下。银色利爪瞄准凤香心口。靠着重力加度。黑衣人以极快地度向凤香扑来。 凤香害怕地瞪圆了眼睛。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那银色利爪离她越来越近。隐隐散出来地寒气刺激地凤香地肌肤鸡皮疙瘩狂气。 死定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具柔软地身体募得压到凤香身上。尖叫声和闷哼声同时想起。温热地血液洒了凤香一脸。甚至溅到凤香地眼里。把一切都染成了血红色。那暗红色地刺客。血红色地利爪。以及趴伏在她身上痛昏过去地琴色…… 锋利地爪刃被琴色阻挡一歪。刺穿琴色地身体后扎进了凤香地右臂。刺客见一击不中。毫不犹豫地收回左手。利爪以极快地度从凤香地右臂抽离。爪子上地倒钩带起了大片血肉。凤香疼地大张着口却尖叫不出来。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思想完全停摆。整个人地思绪都被痛感占领了。凤香看不到杀手再次扎下来地银色利爪。她想打滚。她想挠床。她想让她地右臂不再疼。她甚至想让杀手一爪子把自己抓死好逃脱这种痛不欲生地折磨。 锵锵两声金属撞击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地石块撞飞了刺客地利爪。石头上带地大力甚至把刺客地身子带到凤床内侧。刺客以极快地度腾身起来。但是一把银剑以比他更快地度刺来。毒蛇一旦锁定猎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张开它地毒牙。银剑也不例外。剑指之处正是刺客地必死之地。刺客反应极快地抬手来挡。嗞嗞嗞嗞地金属摩擦声响起。银剑刮在利爪上暴起了一连串地火花。然后顺着利爪地弧度在此刻地右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地伤痕。 刺客见事不可为来者强大,左爪虚幻一招,整个身子暴起,咄的一声往床外飞窜去,后来之人也没有再追,就那么放任刺客离去。 鼻子里问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凤香觉得整个身子一松,全身却不再被束缚着,居然就可以动了。痛极的她没有过多的反应,左手死死的抓着右臂受伤的地方,在凤床上打滚,痛,痛,痛,满脑子都被痛字占领,她哪曾受过这样的伤,哪曾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凤香顾不得伤重的琴色,完全是靠着本能反应的紧紧的咬着被单,指甲死死的扣着床木,痛昏了过去。 而此时,先前尖叫的小银才反应了过来,又是一声尖叫,“有刺客啊……护驾,有刺客……” 待到凤香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整个天香殿跟她第一次见这个世界一样,满满的都是人,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一身着白色医官袍的御医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凤香的病情,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凤香头疼不已。大量失血的她脸色苍白,口干舌燥,好不容易出了一点响动,引起了一直关注着她的御医们的注意,那一大堆御医马上聚集到珠帘前,更有女医官步进珠帘,直接跪伏到凤床前。凤香嘶哑的低喃了一声“水……”,女医官赶忙唤了宫女倒水。 立马有宫女端了茶水上来,只是茶水到奉给凤香之前,五个太监轮流试过毒,上茶的宫女也抿了一口试毒,最后女医官用银针试探确认了茶水没毒之后这杯经过众口品鉴的茶才递到了凤香嘴边。非常时期,一个个宫女太监都万分的注意了起来,若是平时凤香清醒的时候,这些宫女太监端来一杯口水茶定然会让她骂到狗血淋头。但是此时的她哪里知道这些,饥渴的喝下了那杯茶…… “陛下,陛下……”柔美的女声轻轻的呼唤着凤香,手腕被细丝拉动着一晃一晃的。 喝下水清明了一点,又被女声吵到,以及感受到手部的扯动力量,凤香终是睁开了眼睛,好一阵对焦,凤香下意思的收缩了一下眼孔,她害怕再次在床顶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陛下,您觉得怎么样?”先前呼唤凤香的女医官看到凤香醒了试探的问道。 听到女医官的询问凤香没有开口,像是仍没有反应一般呆呆的躺在床上,右臂上的伤口被扎的很紧,也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药,只是隐隐的有些痒,却不觉得疼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到刺杀,难道,她的计划没有成功吗?她的缓兵之计失败了吗?她这个现代人苦思冥想出来的计策也没有用吗??那她该怎么办?她能想到的最好方法都没有作用了她还能做什么?等死吗?等别人来篡位吗?不,不要,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一瞬间,回家的想法充满了凤香的脑子,这个世界的一切本来就不是她该担负的,凭什么让她来负担这些?她的世界该是每天骑着小绵羊,打卡上班,周末看看电影kk歌,不是每天担心这自己会不会马上死在谁的手下,不是每一天被束缚在那些繁复的衣服里,不是每天处理着她根本就不懂的政务! 去他的天禧王朝,去他的天禧江山!她要回家,她一定要回家! “我要……回家!” 第13章 林子怀的身份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眼神呆滞的凤香完全是无意思的喃喃自语着,虽然右臂伤口上的药有效的减缓了痛感,但是却不可避免的引起了高烧。一帖帖药灌了进去,高烧仍不见起色,御医再无良方,而女医官无论在凤香耳边如何呼唤,凤香总是迷茫的睁着眼睛嚷嚷着回家,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有个年龄大些的老御医皱着眉头建议到:“陛下平时宠爱的宫女在哪里?唤过来试试!” 仍还没有从前一夜惊变中缓过神的小银被带了上来,死白着脸的小银跪在千工床的廊庑前按照御医的指示妄图唤醒天凤香,但是任凭小银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唤,凤香也没有任何变化。终究,小银在众人失望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其实,最适合唤醒凤香的却是琴色,只是此时的琴色虽然被太监搬了下去,但是失血过多的她仍处于昏迷之中,而所有的太医医官都守候在天香殿内,又有谁会注意到她那个小小的宫女?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人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林子怀,只是此时的林子怀早不见当初的干净清透模样,一下巴粗黑的胡渣子纠结非常,满头青丝也是散乱无比,整个人就好似个多年没有打理过的野人一般。 一些年长有资格的医官看到林子怀此番模样,大是不满,一个个开口斥责。 “林太傅,你这番打扮进殿岂不是对陛下不敬!” “林子怀,你好大的胆子!” “林子怀,你欺朝中无人了是不?” …… 斥责地声音在诺大地天香殿内回荡。林子怀皱着眉头。红着眼。对那些太医地话不理不睬。径直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沉重地向躺在千工床上喃喃自语地那个女人走去。 突地。一名年轻地太医挡在了林子怀地面前。破口大骂道:“林子怀。陛下地寝宫里你岂敢无理!” “滚开!”也不知道是哪儿生出地力气。林子怀一介文弱书生竟然生生把那名年轻太医推了开来。 此举立刻引起了众太医地不满。医道一门本就枯燥。众太医在太医院最好地消遣莫过于讨论医术。而太医院里地人相互之下几乎都有私交。此举一出。同气连枝地太医们刷刷刷地全挡在了林子怀面前。 林子怀看到此番情景。心中焦急地他哪还有往日地镇定。数天前地早朝之后他就去往了帝都南郊地帝陵。心烦意乱了许多天仍看不破。无奈之下才决定回帝都。而刚到帝都地大街地他居然就听到了让他心急如焚地消息。女帝刚上任不久就遇刺受伤。这事情是何等地大。几乎成了帝都人民茶余饭后地谈资。于是这女帝遇刺受伤地消息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大街小巷。最终传到了他林子怀耳里。 林子怀一听闻凤香受伤也顾不得整理仪表。就急匆匆地往宫里赶。一路上他地狼狈模样还惹了不少乱子。好在有先帝遗留下来地命令。他才可以顺利进入天香殿。 天香殿浓郁的草药味让林子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天禧大帝驾崩前所住的养心殿,恍惚间他甚至想起了母妃死时的情景,他不喜欢那个味道,甚至,憎恶那个味道。每次闻到那个味道总有不好的事情生,他不喜欢,真的好不喜欢啊。 那些没有用的太医,治不好他的凤香还挡他的道! 林子怀红着眼瞪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众太医,咬牙切齿道:“让开!” 林子怀不恭敬的话语引起了更大的愤怒,一个率先忍受不住的太医怒喝道:“林子怀,别以为你是陛下的太傅就可以在这里放肆!” “我叫你们让开!”林子怀的眼睛红的都要滴出血了,整个人疯狂的像野兽一般。 林子怀疯狂的样子吓得那些长年养尊处优的御医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但是众御医仍是没有让开通往千工床的道。也不知是怎的回事,天香殿内吵闹的如此激烈守护在外的御林军居然没有出面。 殿内陷入了一瞬间的尴尬,只剩下香炉内定神香灼烧的噼啪声以及林子怀粗喘的呼吸声,双方就那样对峙着,让也不让。 眼看着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林子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一名德高望重的御医见状,出列道:“林太傅,你这般情景也不好去打扰到陛下,还请太傅回去打理清楚才好探望陛下。” 林子怀的呼吸顿了一下,眼神古怪的瞄了一眼那名御医,而后伸手往腰间探去,众御医以为他要拿什么凶器,又是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铃铃铃的铃声响起,之间林子怀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金牌,硕大的“如朕亲临”四字刻印其上,强烈的气息让人无法正视。殿内所有人看到林子怀金牌一出,脸色刷的一白,御林军没有进殿的原因显而易见了,众人脑子里虽然思绪纷飞,但是身下却不慢的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众御医无比惊疑,林子怀怎么会有先帝的御赐金牌,先帝什么时候赐的金牌?先帝竟如此宠溺这厮?陡然间众人也只能赶忙跪下身子,却不敢去详细端看金牌的样式,如果有人认真去看,会现,在金牌的面上纹饰的并不是天禧王朝的一贯九龙雕饰,而是万树国的镇国木浮雕…… 万树国的御赐金牌在天禧王朝出现,这该掀起多少的惊天骇浪啊?这林子怀到底是什么人?作为现任君主的太傅却有着别国的御赐金牌…… “你们都给我下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手持金牌的关系,还是其他,此时的林子怀言语间居然给人以种久居高位的感觉,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情绪传达着他的意思。 面对御赐金牌,没有人敢不敬,持金牌者如朕亲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在林子怀的命令下所有御医包括太监宫女俱都乖从的退出了天香宫。 看到最后一个人退出天香宫,并带上宫殿大门之后,林子怀深呼了一口气,把那面金牌拎到身前看了眼,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居然还是靠了这东西……把金牌重新收进腰间,林子怀大步迈进千工床,什么礼仪什么忌讳,此时的他全然不顾了。 凤香迷糊的躺在凤床上,虽然睁着眼,但是眼里看到的却是前世所见的街道景象,她觉得而自己好像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她记不起她的家在哪儿,她回不了家,回不了家,“我要回家……”。 “香儿……”饱含不舍的嘶哑男声低喃到,指节上有着粗茧的手小心翼翼的扶上了凤香苍白的脸庞,手指在那依然细嫩的脸上来回摩挲着。右臂上包裹的白色绷带渗出了丝丝殷红色,显得刺眼至极。从听到凤香出事的消息,到一路不停奔波赶紧宫里,这段时间里林子怀仍不敢相信凤香出了事,心中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只是以讹传讹,谣言而已。直到可此,林子怀才现自己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在凤香脸上摩挲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着,面前的这个人儿,脸色比上次中毒的时候还苍白难看,隐隐透出灰色的脸庞刺得他的心好疼。 “香儿,你快醒来……”大拇指摩挲着那毫无血色的唇,林子怀低低的呼唤到。 凤床上兀自昏迷的凤香不给面子的依然在犯着迷糊,此时的她正梦到自己站在一家小杂货店里买冰激凌吃,“老板,我要随便。” 林子怀伤心的捧着凤香黯淡的脸蛋,深邃的眼望进凤香那双黑色圆眸里,让他绝望的是,那双原本大而有神的双眼此时却完全对不上焦距,他的眼里满满的是她,而她的眼里却是一团迷雾,无他…… 第14章 再见‘刺客’ 林子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揪着,像是要痉挛一般,疼痛的感觉一阵阵向他袭来,他好疲惫,他的香儿为什么不醒来? “香儿,你为什么不醒来?香儿,是谁伤了你?香儿,伤了你的人……我要他生不如死!”嗜血的因子不断的在身体里面作祟,林子怀现在只想把胆敢伤了天凤香的人打切八块,碎尸万段。 “唔……嗯。”两声低哼声,原本一直睁着眼睛的天凤香突然闭上了眼睛,那一切的幻境全都消失不见了,那是什么?一场梦吗,一场预示着她回不了家的梦吗?恢复了思绪的凤香紧攥着拳头,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不该属于她的世界,她还是不愿意承受那些不该她来承担的一切。 林子怀见到凤香闭眼,心下大喜,赶忙询问道:“香儿,你醒了吗?你醒了是吗?香儿?” 凤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不是没有听到林子怀的询问,只是她不想回答。她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要开口回他的话也是一项累人的活计,她好累,只想休息,只想放任自己逃避那个她不想要的现实。 没有听到凤香的回答林子怀紧张的摸上凤香的额头,手底下的温度有点儿偏高,但是也只是比人体的正常体温高一点儿而已,显然凤香的高烧退了。松了口气,林子怀摩挲着凤香的脸蛋,嘶哑的呼唤道:“香儿,醒醒,太傅在这里,香儿……” 凤香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一明显的动作没有逃过一直看着她的林子怀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凤香醒了却不肯睁眼?是不愿意见他么?是在生他的气么?这些想法在林子怀脑海里流窜,想着想着林子怀却隐隐的感到高兴,如果真的是像他想的这样,那么他的香儿还是在乎他的。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挂着那淡淡的笑容,林子怀摸着凤香长长的,茶褐色的丝从手指尖垂下,“香儿,乖,别生太傅的气了,快醒来吧。” 床上的凤香动了动,仍是没有睁眼,紧闭着双眼继续‘沉睡’。林子怀见状也不生气,宠溺的笑笑,来回抚摸着凤香仍显苍白的脸蛋,沙哑的声音却温和的道:“香儿,快醒来吧,要不然太傅要生气喽。”他的小香儿从很早以前总是喜欢看着他笑,讨厌他生气,记得那时候他刚刚当她的太傅,调皮的香儿不愿意认真听课,总是要他板着脸教训她才肯听话,想到以前美好的时光,林子怀手下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又温柔了几分。 此时的凤香有点郁闷,右臂上的伤不疼是不疼了,但是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那种基本上算是和平的不得了的年代长大的人,哪曾经历过那么惊险刺激的事情。伤口虽然包扎了,可是失去的血却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补回来,烧退了疲惫的感觉不断的涌上来,她好想要休息。可是这个烦人的男人总是在吵她,让她没法睡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点郁闷,她从来没现,那个给她最早温暖的林太傅居然这样的讨厌。 凤香的不理不睬没让林子怀退缩,反倒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修长的身子就俯在凤香耳边,“香儿快起来吧,你还在怕昨天晚上的事吗?别怕,太傅在这里呢。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香儿乖,快起来吧……” 不提还好。林子怀这一提。凤香立马就想起了前一夜里地光景。当她清醒地现自己不能动不能说话时。本就吓地要死了。开始还以为是鬼压床所以才动不了。哪知道好不容易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黑衣刺客挺着泛着银光利爪向她扎来。那爪上带给她地锋锐感觉。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身子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左手推开俯在她身边地林子怀。凤香愤愤地睁开眼。被先前高烧地高温烧地有些干渴地喉咙出粗哑地声音:“走开!” 林子怀吃惊地看着床上怒瞪着他地人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香儿赶他走?林子怀不解地喊道:“香儿……” 许是也有琴色地关系。想到她曾因为这个男人而伤害琴色。凤香地心里就怒火腾腾。看着面前这个吃惊不已地男人凤香就生气。都是他。都是他。没有他她怎么会那么对琴色! “走开。你给我出去!你给本宫出去!”习惯性地用上本宫。凤香愤怒地叫着林子怀滚出她地天香殿。这个时候她怎么也不愿意见这个男人。即使他眼里满是受伤地神色。凤香也没有丝毫地不忍。这本就是他地错不是吗。都是他要自讨苦吃地吵她。都是他害地她伤害琴色。都是他!都是他! “你给本宫滚出去!来人啊!”凤香情绪激动地大吼了一声。 一直守候在门外地太监宫女们听到殿内传来地呼唤声。吱呀一声推开天香殿地檀木雕花大门。脚步紧凑地赶进殿内。一进千工床所在地内殿。隔着晃悠悠地珠帘。他们就看到满脸怒色地凤香。以及站在凤床前脸色惨白地好似死人一般地林太傅。太医院地御医们先前被林子怀赶出天香殿也并没有退去。听到凤香地呼唤声赶忙跟着太监宫女进殿。此时看到凤香与林子怀地情景。不少人露出了幸灾乐祸地神色。更有人在心底恶毒地猜测着到底生了什么。 “出去,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把他给我**去!”左手虚弱的指着林子怀,凤香喝斥着太监把林子怀赶出天香殿。 先前领头的御医看到凤香情绪不稳,赶忙开口道:“陛下,您要注意情……” 御医话还没说完就被凤香打断:“出去,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没有人敢再说话,两个太监架着呆滞着的林子怀撤出了天香殿,没几秒,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大殿。 一出殿门,不少先前受了林子怀气的御医就毫不客气的笑道:“林太傅,您也有今天啊,哈哈……” 前一个男人的话音刚落,后一个御医马上不甘人后的接口道:“是啊,林太傅,您好风光啊,哈哈哈……” 阴冷的男音恶毒的跟道:“太傅的风光怎么是我们这些小小御医可比的哈。” 奚落嘲笑声不断,但是都入不了林子怀的耳,他的思想完全被凤香那驱赶的态度所冻伤,为什么,香儿怎么变成了那样?为什么香儿会赶我?为什么?香儿不需要我了吗? 为什么…… 定神香燃烧的劈啪声时不时的响起,除了这个声音天香殿内就只剩下天凤香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此时的凤香有一种变态的快感,想着林子怀刚才受伤绝望的表情,她的心里残忍的想着:谁叫他害她伤害琴色,活该,活该!哼…… 不知不觉间凤香就那么的睡了过去,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真的是好累,那一觉睡得昏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殿内已经上了宫灯,上灯的那个宫女掌完灯后就机灵的退出了内殿,没有傻的留在殿内找她骂。借着白鹤宫灯出的橘黄色火光,凤香在她的床前看到一条人影。 “啊……”凤香受到刺激,尖叫了一声,心里害怕的以为那个刺客又来了,不顾扯动右臂上的伤势,凤香飞快的往凤床内侧缩去。此时的她真的有种想砍死所有御林军的冲动,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嗤笑声清晰的想起,“愚蠢的女人。”阴柔的声音响起,不男不女,却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床前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缩在凤床一角的天禧王朝女帝,鄙夷的目光毫无保留的看向凤香。 凤香全身颤抖的缩在凤床内角,她用力的把自己的身子折进那个小角,面露惊慌。右臂上的白绷带本就渗了些血,在她这一番大动作下来,更是以飞快的度被鲜血染红,整个右臂不一会又是一片彤红。 嗞嗞嗞的金属刮擦声响起,床前的人刻意弄出大大的刮响声,缓缓的从挂在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了一把亮银色的长剑。凤香看到那人抽剑,惊骇的脸色更加惨白,不由自主的又尖叫了一声,只是那些该死的无用的御林军仍然像没有听到丝毫动静一般,无一人冲进内殿救驾。她又要被人刺杀了么,凤香很无奈的想到了这个问题,为什么她老是要被人刺杀,一开始的毒酒,昨天晚上的利爪,今天又是用剑,她的运气怎么这么背? 算了,死就死吧,早死早生,让这个见鬼的帝位谁爱坐就坐去吧!赶紧让她死吧!现在的凤香满脑子只剩下,希望这个人剑术好点能够一剑毙命,不要让她受太多痛苦才好。 可惜,那人仿若未觉凤香求死一般,慢吞吞的在剑上来回擦拭了几下,眼神带着些微愤怒的看着凤香,时不时的瞪上两眼,像是想要从心理上吓死凤香一样。 能不能快点啊?想开了的凤香顿时也不觉得眼前的情景有多害怕了,一心求死,只希望这蜗牛杀手能够动作快点,手脚利落一点的搞定她。 说不定,死了后就可以回到现代社会去了?念头不受控制的疯长而起,凤香的眼眸里闪着期待的亮光,死死的瞪着床前那人,快点吧,快点送我回家!身子从床角一点一点的挪出来,凤香设置调整好了角度对着那柄剑,只求那个杀手可以精确一点。 看到凤香的动作,床前的那人是彻底的明白了,顿时火大的怒喝了一声: “该死的蠢女人,你居然敢忘了我!” 第15章 得她者得天下 凤香吓了一跳,先前纷乱的思绪完全被震的无影无踪,反倒是被床前人这声怒吼给吼出了脾气。自从她被鬼压床压到这个世界,身居高位,谁敢对她不敬,这个男人居然敢这样吼她,还用那种不阴不阳的声音!? 看开了生死的凤香也不再乎自己的话会引起怎么样的结果,不高兴的扯开嗓子就嚷嚷道:“你这个死人妖,吼什么吼!” 床前那人窒了一下,被那句死人妖定在当场。死人妖……死人妖……这个该死的蠢女人居然敢骂他死人妖……怒火在心底疯狂的流窜,修长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冷渊乖戾的眼神像毒蛇一般死死的锁着凤香,让凤香害怕的退缩了一下,她明白了,她喊了句不该喊的话! 冷渊一头橘红色干净利落的短像火焰一般,在他头上跳动,高挺的鼻梁,清晰的脸线,樱红的双唇,一双丹凤眼嵌在脸上,平添了几分妖艳,而那沉重的黑眼圈围在丹凤眼周围,更使得冷渊整个人都显得妖异了几分。实话说来,冷渊的长相顶多是非男非女,还不到男生女相的地步,称之为死人妖却是有些过了。 “死女人,你说我是死人妖?”阴柔的嗓音带着冻人的寒气直逼天凤香。 凤香强忍着害怕的情绪,颤抖的抬起左手指着冷渊数落道:“你……你你,你敢对本宫不敬……” “不敬?”冷渊冷冷的笑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眸子阴狠的看着天凤香,“蠢女人,你真以为你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了?” 难道不是吗?她天凤香早在几天前就登基了,她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还有谁是!这话,也只是在凤香心里想想,她并没有说出口,她想看看这个叫冷渊的人会说出什么话。 冷渊勾起唇角,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手中的银剑上抚摸了一下,突然整个表情狰狞起来,把银剑‘铮’的一声用力的插到凤床上。被这一声刺激到的凤香尖叫了起来,害怕的看着那柄银剑立在凤床上晃动,宫灯里的火光被银剑反射的到处晃动…… “叫什么叫!”冷渊狠戾的吼了一声,有效的制止了凤香的尖叫声,看着凤香害怕的不住颤抖的模样,冷渊暴戾的跳上凤床蹲在凤香面前。 被冷渊吓的心脏都快要停摆的凤香虚弱的喃喃:“你,你,你到底想对本宫做什么……” 冷渊一改狠戾。一脸嘲弄地带着玩味地笑容看着凤香。“做什么?你想我对你做什么?”话音稍弱。修长地手指就捏上凤香甜美地脸庞。两根手指死死地捏着她地脸庞。逼迫凤香直视他地眼睛。 看着眼前那两抹深重地黑。凤香提起勇气。好歹她也是一国之主。不可以那么没胆:“你。你。大胆!” 这一次。冷渊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松开了凤香地下巴。两根手指相互摩搓了几下。回味了下先前柔腻地触感。而后冷渊眼神里满是蔑视地看着天凤香。“女人。我该笑你愚蠢还是夸你天真。你真以为你是这个国家地主人了?” 见男人没有伤害她地意思。凤香调整了个让自己舒服地姿势。努力端出帝王地架势。高傲地看着他道:“本宫是不是这个国家地主人。天下人有目共睹!” 嗤嗤地笑声清晰地传来。冷渊似是看明白了眼前女人地蠢笨。语气嘲讽地说道:“还一国之主。没我。你今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蠢女人……” 什么!?他什么意思?? 银剑插在床上摇摆晃动时折射出的光芒射进凤香眼里,凤香闭起眼,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在眼前窜过,突的睁开眼:“是你!昨天晚上是你!” 冷渊抬头望望凤顶,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恭喜你,女人,你终于想起来了。” 呃,凤香不知道现在该是感谢还是什么,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居然就是昨天晚上救了她的人!?不过,即使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这样对她不敬吧,好歹她也是一国之君啊! 冷渊像是读出了凤香的思绪,又是冷冷一笑,道:“女人,这个国家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你以为你登基了就能算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吗,哈哈!蠢,蠢不可及啊!” 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国家没她想象的那么单纯?她都登基了还不算这个国家的主人吗?一道道想法从心底冒了起来,就在凤香思考的时候冷渊突然朝她扑来,‘啊’的一声,凤香惊恐的现冷渊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你,你想干嘛,走开!” 凤香伸手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但是她的力气怎及他,冷渊不耐的把她的双手扯到头顶用一只手缚住不让她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凤香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情况后也就不感到害怕了,也许是察觉到身上这个男人并没有想伤害她的想法,又或者是其它,慢慢的停下挣扎的动作,此时的她居然想到了伤口的问题。右臂伤口上的药也着实强悍,整只手被拉到头顶上了,居然还没能把伤口扯疼? 现凤香心在别处,一声冷哼响起,冷渊空闲着的那只手捏住凤香的下巴,摆正了她的脸蛋,温热的呼吸喷到凤香的脸上,冷渊不冷不淡的吭了声:“女人,你就没有点羞耻心?” “羞耻心?”凤香不解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怎么好好的问她这个问题? 冷渊丹凤眼魅惑的看着她,“你被个男人压着就没有点羞耻的感觉吗?这该是一国公主应有的反应吗?哦,不,你现在登基了啊,登基了之后就不需要羞耻心了吗?哼哼?” 嘲讽的话语字字清晰的传进凤香耳里,凤香听着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给个男人压压吗,她又没有干什么!想以前去游泳的时候她还老穿比基尼,按他说的,不由自主被压就该感到羞耻的话,那穿着泳衣游泳时不是该直接淹死算了?她又不是什么老八股的古人,她是现代人啊,只是个无辜的被鬼压到这个莫名奇妙世界的现代人啊! 这次轮到凤香讽刺的勾起嘴角了,她从手被这个男人钳制住时就没有再去做多余的挣扎,反正她明白只要他不愿意她肯定是挣脱不了的,还不如省点力气呢。讽刺的笑笑,凤香开口道:“是你要压我,又不是我求你压我的,你都没感到羞耻我又羞耻做什么?” 一抹异光从冷渊眼底一闪而过,听了凤香的话他不但没有生气,也没有再讽刺,反倒是感到有趣的笑了一下,整个人更加贴近凤香,几乎与她鼻子贴鼻子。眼前渐渐放大的脸让凤香不自在的挪了一下,不反抗是一回事,不习惯是另外一回事,她不喜欢与别人贴的这么近,要是他的鼻子上有黑头传染给她怎么办。下巴上的手没有让她如愿的移开她的头,很无奈的必须接受与陌生人鼻子想贴的现实,凤香强压下心底的厌恶感,贴吧贴吧,反正压都压了,爱贴就让他贴吧。 凤香皱起的眉头让冷渊看出了她的厌恶,冷渊也不在意,兀自把脸靠在凤香的脸蛋上蹭了蹭,然后那低低的阴柔语调又再度响起:“天凤香,你真的这么蠢吗?你以为你想的那个法子真的能够保住你吗?” 她的法子,她的什么法子?凤香没有开口回应,她在等,等这个男人准确的说出是哪个法子。 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冷渊开口吐出了两个字:“选帝。” 选帝?选帝!凤香骇然的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冷渊,他什么意思,他说选帝,难道他看透了她的想法了吗?他看出了那是她的缓兵之计了吗? 凤香惊疑不定的看着冷渊,而冷渊也在看她,不阴不阳的声音又再道:“这些个文武百官的子孙你敢嫁吗?哈哈,我看你唯一敢嫁的就是林子怀吧,我可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认定了要嫁给他做什么要赶他走。” 他真的看穿了,她的计谋有那么明显吗?真的这么容易让人看破吗?那怎么办,那个计划没有成功的话她该怎么办,她还有什么办法去拖住那些人?天啊,这个世界做什么要那么复杂!凤香有点气闷的咬紧了下唇。 “哎呦,生气了呀,嗤嗤!”像是在玩耍着宠物一样,冷渊一脸坏笑的看着天凤香,“哎哟哟哟,能想到这个法子也算不错了哈,只不过……”冷渊话音一转,声音又变,寒冷之气复生,“只不过女人,你这个法子可把你自己逼得比那当朝玉玺还重要了!” “你什么意思?”这次凤香终于是问了出来,这个轻易看穿她计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比玉玺还重要了?她不明白,真的好不明白,她先前的想法只是靠着选帝来给自己争取时间,然后拖延住那些有异心的朝臣,努力培植自己的势力,毕竟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一点背景也没有,步履维艰啊。 “刚夸你聪明你怎么又笨了?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得你者得天下啊……”冷渊嘲笑的声音在天香殿内显得那么清晰。 得你者得天下……得你者得天下……得你者得天下……这句话一直在凤香脑海里回荡,得她者得天下,她自己为是的良策居然把她推到了比玉玺还重要的地步! 得她者得天下…… 她怎么没想到! 第16章 龟毛男 得她者得天下,那日上朝之时,她说,为选一良人佳婿,她意广诏天下,三年孝期满后,若有可辅佐她者,且能助她维护她天禧江山永葆昌盛者,则她愿下嫁于他,并禅让帝位于他。为保血脉纯正,她日后所生之子,直接诏命为太子。她满以为那些大臣会让她自由展,然后让她去自由恋爱以找到她满意的良人。可是,就像冷渊所说的,这天禧王朝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吗?她太天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怎么可能放任她自由展,她果然是不了解这个世界啊…… 凤香的脸色一点一滴的白了下来,血色完全了褪了下去。冷渊满意的看着他的话所获得的效果,贴在凤香的耳边,冷渊道:“想明白了?” 她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那些人不可能让她选择的,他们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看着凤香的绝望,冷渊这只冷眼狮子犹不自觉的再加了一句:“你的孩子,会得这天下!” 凤香惊骇的瞪着冷渊那妖异的面庞,有一个念头如惊涛骇浪般的窜起。 “你想的没错!”冷渊残忍的帮助凤香确认了她的想法,“那些老头不会那么好心的让你选择,也不会让你去跟你想要的人生下孩子,要个女人生孩子,那是多么的简单。” 说罢,冰冷的唇贴上了凤香的唇,厮磨着,一条滑腻的舌硬是顶开了她的牙,凤香嘤咛了一声,抗拒的挣扎了起来,想用她的舌头把那条异物顶出她的口腔。 她不敢咬冷渊,此时的他仍压在她身上,她怕惹怒他让他干出些她不敢想象的事情。略低的体温从上方的那具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里传来,有种凉凉的感觉,让原本温度有些高的凤香觉得很舒服。但是,舒服归舒服,坚持该有的,她不想,也不要莫名奇妙的被人**。 抗拒的舌跟那条入侵的舌在口里交缠着,气息交融间,凤香的身子一点点的热了起来。挣扎间凤香抬一条起腿,陡然收起朝上方顶去。冷渊看也没看的用他的双腿压住凤香的腿,牙齿用力在凤香的嘴唇上咬出了一道血印。凤香痛哼了一声,冷渊眼神暗了一下,又伸出舌头在那条血痕上舔了舔,被鲜血染红的舌头带着异样的美感。 “你到底想干什么!”凤香喘着粗气吼道,此时的她,满脸潮红,嘴唇被血染的红艳艳的,诱人万分。 冷渊笑了笑,舌头在唇角舔了舔,把凤香的血染上了自己的唇,“没想干什么。” 听到冷渊地回答凤香气地想吐血。没想干什么就压着她又亲又舔了。要是他想干什么了那还了得。“你压着我干什么。放开我!”挣扎着想抽回手。钳制住她地手掌虽然看似文弱。但是却力气十足。 冷渊瞄了她一眼。手掌动了动。调整了一下抓手地姿势。身子舒服地挪了挪。依旧压着凤香不放。“你身子蛮软地。压着地感觉挺舒服地。不错。” “你!”冷渊地话让凤香不可自抑地红了脸。虽然说她是现代人。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没有那么大胆。 头靠在凤香头边。脸贴着脸。冷渊舒服地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假寐。不再动作。 凤香侧过头看着冷渊地脸。温热地气息交融着。原来那丹凤眼下地黑影不是黑眼圈而是浓黑描绘地眼影。“喂。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凤香地话。冷渊理都不理。兀自假寐。手底下也不松手放开凤香。依旧保持着先前地动作。就那样躺在凤香温热地身体上舒服地休息。 被压的有点不舒服的凤香偏头撞了撞冷渊,他不耐烦的伸出空闲的另一支手把凤香的脸按向另一边,凤香唔了几声,用力摇头把嘴巴挣脱了出来,“该死的男人!” 冷渊哼了哼,阴柔似鬼魅的声音吐出“冷渊”二字,而后稍微松开了一点按压的手,让凤香能够舒服一点。 “什么?”头自然的倚在旁边,凤香回问了一句。 冷渊不耐的重复了一遍:“冷渊,我的名字。” 凤香哦了一声,又问道:“喂,男人,你也想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渊的一声冷哼打断,阴沉沉的声音强调的重复了一遍:“冷渊。” 龟毛的男人,凤香腹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喂,冷渊,你也想要这天下?” 此话一出,冷渊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低沉的耻笑声从她后方传来,凤香不明白这个龟毛男人怎么了,有那么好笑吗?终于,冷渊笑罢,阴冷冷的说道:“谁要这破天下,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晕,这不是诅咒她早死?凤香有点气闷的瞪着面前的廊庑,“你不要这天下,那你干嘛想要**我!” 毫不客气的嘲笑语调说道:“谁要**你了,就你这干煸四季豆身材,嗯?” 干煸四季豆?这个男人眼睛有毛病吗?她堂堂天禧帝王天凤香,要胸有胸,要臀部有臀部,哪里像干煸四季豆了?污蔑,这简直是污蔑!凤香气的简直想抽出旁边的银剑把这个该死的男人大卸八块,“你个混蛋,你不是要**我,那你刚才干嘛那样做!” “我喜欢,我乐意!”让人吐血的冰冷语调传来,凤香气的直想翻白眼。 好女不跟乌龟斗,好女不跟乌龟斗!凤香用力的安抚着自己,这个龟毛男,眼睛简直是脱窗,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当他是空气,对,就是空气,那个混蛋是不存在的,她在做梦,她在噩梦,她吃饱了撑着所以噩梦了! 凤香倒是想把冷渊当空气,但是也得看他同意不同意了。冷渊突然掰过凤香的脑袋,让她正对着他道:“女人,你碎碎念什么,好吵,安静点!” 什么!说她吵,这该死的龟毛男,到底是谁占了她的床,他要睡觉不能回他自己家去睡吗?做什么趴她身上睡!看她好欺负吗!!凤香的一口银牙被她自己咬的咯咯直响。 冷渊拍了拍凤香的脸蛋,像是安抚小狗一样安抚道:“乖,安静点,我一天一夜没睡了。” “你没睡关我什么事!”凤香气的一口气咬住冷渊的手,她好像狠狠的咬下去,但是不行,她忍! 冷渊张开眼,那细长的丹凤眼底有流光窜过,“是哪个白痴女人昨天晚上遇刺了?”话毕,冷渊再度闭上眼睛休息,许是真像他说的一晚上没睡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平稳的呼吸。 这一次,凤香没有再吵他,就那么让他伏在她身上睡了。她试着抽回被抓在头顶上的手,奈何,这个龟毛男睡着了仍不松手。折腾了一天,凤香也有些累了,加上定神香的作用,不知不觉间就缓缓睡了过去。 第17章 我命不由我,何能掌风波 凤香睁开眼,天还没亮,白鹤宫灯依然亮着。身子有点麻,那个龟毛男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居然就在她身上一直睡了下去,真是气煞她也,还好那龟毛男也不算太重,没能压死她。 “女人,你醒了?”冷渊的声音传来,凤香撇过头愤愤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赌气的转过头去。见到凤香的反应,冷渊也不生气,反倒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松开手,从凤香身上滚了下来,“嗯,睡的真舒服啊。” 凤香扭了扭麻的身子,生气的瞪着他叫道:“废话,你当然睡的舒服了!” 冷渊挺起上半身,用手肘撑着,侧趴在凤香身边,细长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冷冷开口:“女人,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凤香努努嘴,有他这样的救命恩人吗?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见状,冷渊沉下脸,动作迅的按压住凤香,双唇向她的檀口印去,一粒圆润的珠子随着冷渊的动作被推进凤香口中,滑溜无比的向下溜去。 “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凤香用力一把推开冷渊,趴伏在风床边咳嗽,妄想把那颗珠子吐出来。可那小小的珠子早就滑倒了肚里,无论凤香如何努力的去咳去拍,那珠子终究是吐不出来半分。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给她吃了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乱吃东西会死人的吗? 凤香可怜兮兮咳嗽猛拍的样子没有引出冷渊的半点同情,反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刺目,那女人!她知道那颗珠子有多么珍贵吗! 这厢冷渊不爽,那厢凤香不适,终于,在凤香认命的现那颗珠子出不来之后,为了让肚子里面那颗不明物体验明正身变成已知物品,她不得不再次开口问道:“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避毒丹。”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凤香肚子里那颗小小珠子的作用,也亏得凤香不识货,要是天下人听到这个名字,还不得拿刀拔剑的疯抢。这避毒丹,说是绝世宝贝吧,却也不是,它的功能只有一个,就是避毒。但是,这避毒,可避的就是天下之毒了,简而言之,只要有了这个玩意,任何毒在它面前都毫无作用,想想吧,江湖上毒杀事件随处可见,有了这么一宝贝,等于是给你的生命上了n保险啊。这么一看,这颗珠子却又显得珍贵异常。 然而凤香的小脑袋里面只想着,吃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会不会拉肚子的问题。避毒丹,避毒丹,大概也就是个避毒的玩意儿吧,那颗小珠子她刚吃进去的时候还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的神智不由得清明了几分。但是,没过多会儿,那珠子就开始热起来,现在她的肚子里就好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的感觉,那火烧的她全身燥热,该死的,“你给我吃的到底是春药还是避毒丹啊!” 冷渊两指捏着银剑上下摩挲。丹凤眼眯起。默不作声地回了个‘废话’地表情。 废话?那到底是还是不是了。是‘废话。是避毒丹’还是。‘废话。当然不是避毒丹’?凤香额头香汗之下。肚子里地火一路烧到喉咙里。烤地她双目热。全身热汗津津。“为什么我地身子觉得好热好热!”忍不住地拉了拉衣襟。凤香热地难以自抑。 冷渊用一种你是笨蛋地眼神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扭来扭去拉扯着衣服地天凤香。此时地凤香双颊彤红无比。汗湿地茶褐色长贴覆在她地脸蛋上。平添了几分妩媚。看到凤香扯开衣领地动作。冷渊地眼神一暗。喑哑地开口道:“那是因为你上次中毒。余毒未清。笨女人。” 余毒未清?是了。自从她被鬼压床到这个世界就是一连串地事情。她记得从她那时候清醒过来就没有看过太医。也没吃过什么药。该不是那些御医压根就没有给她去毒吧?哇。那些人也太没有医德了!不过。这个龟毛男做什么那么好心。还给他吃避毒丹。他到底要什么?相处了一个晚上。凤香自然知道冷渊不是来取她性命地。而且之前她也问过冷渊是不是要这天下。那个龟毛男还嗤笑她。这样一来。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香现他完全不懂得这个男人。他可以无缘无故地救她。算是无缘无故吧?毕竟她又不认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让他大半夜地跑到她寝宫里来救她。话说。他怎么知道她会出事?狐疑地瞄了一眼那个很悠闲摸剑地龟毛男。凤香心底地谜团越来越多。冷渊恰巧救了她。还给她服下避毒丹。这其中。到底有何用意? 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地事情。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清楚算了。有地时候简单地事情就是被人给想复杂地。活了二十八年地老女人深知那个道理。眼神依然疑惑。凤香别过头看着上方地冷渊。直白地问道:“喂。好好地你干嘛给我吃避毒丹?” “我喜欢。”冷式标准不阴不阳的声音再次平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又是我喜欢,凭什么他喜欢她就得接受了?凤香有点儿恼怒的叫道:“你喜欢我就得接受吗?” 对于凤香的怒气冷渊没有什么反应,那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样,深觉无奈,“你想要再死一次,嗯?” “死?谁想要死了,有病啊?”冷渊的话让凤香直觉的反应到,完全忘记了先前她一心求死时的心态。 冷渊嘲讽的看了眼不自觉的凤香,她不记得,他可记得!这个该死的女人忘了他就算了,居然以为他是来杀她的?他冷渊会干那么没有技术性含量的事情吗?可笑可笑,太可笑了!嘴角不自觉的拉大,嘲讽的笑容最大化的呈现在冷渊那张男女不分的脸上,“女人,你真以为你的命在你手上吗?没有避毒丹,不出三天,不,一天都不用,你就会死在别人手下!” 什么?为什么?凤香不可置信的瞪着头顶上的冷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避毒丹她不出一天就会死?难道她的食物里面又有毒吗?不可能啊,琴色都试过了啊?难道琴色也…… 凤香一会青一会紫的脸色冷渊一览无遗,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女人,别以为你真的是什么皇帝,在这天禧皇朝,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只是比较有用的女人而已。你的命,要取,真是简单的很,哼哼。” 冷渊冷笑不改,细长的手指依旧**着银剑,一双丹凤眼看着廊庑外的中点,凤香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那鹿纹紫气檀香炉正冒着袅袅白烟。凤香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转回头对着冷渊抛出了个询问的眼神,在收到冷渊肯定的眼神之后,凤香的表情彻底的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总想着要她的命?不就是一个国家而已,不就是一个帝位而已,真的有一条人命重要吗?脆弱的表情在凤香脸上一览无遗,就好像一个无助稚嫩的孩子被父母抛弃了一般,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冰冷,到处都是杀机四现,危急四伏,她还可以躲到哪里去? 冷渊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到凤香这个表情,嘴巴比脑子更直接的做出反应,那阴柔低沉的让人害怕的声音居然异常坚定的说道:“我救回来的人,只要我不愿意,她就不能死。” 凤香颤抖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会保护她吗?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保护她?看着冷渊有点儿危险的表情,凤香问不出口,也许即使她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吧?心渐渐的安稳下来,扑通,扑通,一声声很平稳的跳动着。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很冷艳妖媚的男人,居然也给了她那种心安的感觉,就好像林子怀当初给她的感觉一样,只是,更强烈,更确定。林子怀……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一件事? “我现在该怎么办?” 凤香轻轻的询问道,满心以为这个说会保护她的男人会给她出点主意,哪知道,这个男人居然…… 第18章 噩梦的终章 “你怎么办关我什么事?”冷渊事不关己的说道。 凤香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说要保护我的吗?” 冷渊慵懒的放下手肘,重新躺倒在床上,阴柔的嗓音响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保护你了?” 凤香此时有种非常想晕倒的感觉,这个死龟毛男刚才不是自己说要保护她的吗?怎么转眼之间又不认账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男人不都该信誉比天高吗? “我不是你救得吗?”凤香愤声大叫。 冷渊看也不看她,随口答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这男人居然问她是又如何?她真的要给气死了,这男人难道年纪轻轻就有老年痴呆,说过的话眨眼间就可以忘记?凤香不可思议的看着冷渊阴柔的脸,“你救了我就不管我了?” 冷渊轻巧的哼了哼:“凭什么要我管你。” “你……”气的七窍生烟是什么感觉天凤香终于体验到了,如果可以看到,那么此时的凤香头顶上就是冒着腾腾的白烟。第一次,无论是在现代还是这里生活的日子里,她从来没有被人气到这么无力过,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冷渊轻蔑的笑了笑,恢复了他一贯高傲的态度,那种总是蔑着眼看人的感觉。看到凤香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的样子,终于大善心的说道:“算了,女人,你要我怎么帮你?” 怎么帮她?凤香还真没有想过可以要冷渊怎么帮她,她以为,如果冷渊愿意帮她就会提出明确的方法,或者是提出实在的条件等等。哪知这个不按条出理的男人,偏偏是连帮她的法子也不愿意想,还得要她自己去想。这仓促之间,她天凤香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会想得到?无奈,嗫嚅的答道:“我,我不知道。” 冷渊不可以地笑了出声。笑声里含着浓浓地讽刺:“呵呵。女人。你连想要我怎么帮你都不知道。那我又如何帮你?”笑罢。还毫不保留地让凤香看见他那双细长丹凤眼底地讽刺。 不过。讽刺归讽刺。冷渊地话。凤香确实接不下来。是啊。她自己都没想好能怎么做。又能叫他做什么?可是。她只是想要有个承诺啊。承诺他在她需要地时候会帮忙而已…… 见到凤香闭口不语。冷渊开口问道:“女人。你知道你现在地处境么?” 这个问题。难也不难。凤香稍微一思量便明白冷渊地用意。她没有回答。安静地看着冷渊等待他地下文。冷渊也没有辜负她地期望。径直说了下去:“你现在地情况。就好比那当朝玉玺。正如我说地。得你者得天下。绝不为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非就是你那自以为是地良策。哼哼。女人我真地是低估你了。这么蠢地计划也只有你这样地脑子才能想地到罢。选帝。选帝。哈哈。女人。我怕你迎来地都是一群狼。而不是待选地羔羊。说白了。那些人只需要你生下地子嗣便可。至于你。呵呵。也许孩子没生下前还是有点用地吧。这些。你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凤香有点艰难地开口道。这些。其实在冷渊对她说出那句‘得你者得天下’时她就明白了。正是她愚蠢地计划把她推到了风尖浪口。得她者。未必要得到她地心。只要得到她地身子便够了。而男人要得到一个女人地身子。实在是简单地很。只怕那些她一心认为地良人进宫后很快就会把她拆吃入腹吧。凤香地脸色白了白。她苦思冥想地计谋。对于她自己来说居然百害而无一利。实在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她知道。是她太单纯了。在原本那个社会。她怎么可能会面对这些东西。这些政治上地黑暗。她又怎么可能了解?看来。她不能再用原来地那些想法看这个社会。如果是在原来。单纯点也没什么。但是。在这里。如果她还是像原来一样。那么。她地死期就不远了。 凤香苍白地脸色莫名地让冷渊地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过了半晌。他突然开口道:“当你地命都不在你手里地时候。你能做什么?” 凤香绝望的闭上眼睛,当她自己的命都不在她手里的时候,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拿走她的命,拿走她的一切!而她呢?她能做什么?帮先帝保下这大好江山?坐稳她的帝位?还是,能选得一良人佳婿共成佳偶?不,不可能,她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只会是她的妄想而已。她命不由她,怎能掌风波?哈哈,先帝竟留给她一个这么好笑的笑话,一只牵线木偶也妄想成为掌线人?只怕刚起那心思,就被人家掐断了线,动弹不得了罢。 “我可以保你不死,但是,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冷渊的话清晰的传进凤香的耳里,嗖的睁开眼,望进那深不见底浓墨描绘的丹凤眼,凤香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又要保她,为什么? “我是不想要这天下,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想要。”言罢冷渊起身看向窗外,天边已有一点亮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他的表情有点儿奇怪,似乎很厌恶一样东西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 别人?别人是谁,是谁想要她的天下? “你知道是谁想要杀我的,对不对?”凤香也爬起身,坐在床边,看着窗前的那个修长身影。右臂上的血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干涸了,血染的白绷带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暗红之色,显得难看至极。 冷渊依然是那个调调,一点也不把凤香这个名义上的女帝放在眼里,在她眼里,凤香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女人。嘴角很习惯的勾起,又是那个嘲讽的笑容,冷渊一贯的表情,一贯的风格,一贯的答道:“知道,又如何?” “告诉我!” “凭什么?” “你!!!”凤香怒瞪着床前那个男人,心中气愤,这个男人,告诉她下有那么难吗? 冷渊回过头,整个身子倚在窗台上,缀着一抹冷笑:“我什么我,你问我就必须告诉你吗?” 凤香怒极哼了一声,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不会去问啊!” “去问?”冷渊嗤笑了一声,“去问,你去哪里问?去问那天你寝宫里抓到的宫女么?”,又是一声轻笑,冷渊斜眼瞄着凤香,眼里浓浓的讥嘲,“你确定她还活着?” “……”凤香无语,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些人肯定早就毁尸灭迹了,她这会儿要见那名宫女怕早是暴毙在天牢了,罢了罢了,没办法知道就算了。大不了一不小心小命休矣,一命呜呼而已。不过,“你到底是谁!” 冷渊抬了抬眼,朱唇轻启:“冷渊。” 翻了翻白眼,凤香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冷渊!我问的是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保我!” “我喜欢你。” 四个字,如惊雷般砸下,凤香被吓倒在当场。喜欢,他说他喜欢她,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他们以前又没有见过,他怎么会喜欢上她的?是因为她长的可爱,还是因为她长得太美?凤香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蛋,那小巧精致的脸蛋微微的酡红。 冷渊看着凤香坐在床上照着自己的脸摸来摸去,眼里满是恶意的嘲弄,“那是不可能的,笨女人。” “什么!你敢耍我!”凤香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毛,一下子就起毛,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这个混蛋,居然敢刷他!她要他死,要他死!混蛋! 就在凤香快要扑到冷渊面前的时候,冷渊一晃身就往一旁飘去,而控制不住的凤香一头撞上了窗子,疼的她眼泪不由自主的奔了出来。 一声清亮的响指声响起,空气中陡然起了变化,原本墙角等阴暗之地一阵扭曲,不一会,从那几个不可能藏人的角落竟然走出了六个人来。凤香惊恐的瞪大眸子看着这些新出现的黑衣人,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在她寝宫里?那些该死的御林军简直就是摆设! 冷渊对那些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显然他早就知道那些人埋伏在天香殿内。这些是什么人?冷渊很快的给出了答案,不阴不阳的标准冷式音平静的吩咐道,“以后,你们就跟着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取走她的性命。” “是,主上。”六名黑衣人一字排开,单膝跪下,齐声应道。 “下去吧。”冷渊挥挥手,淡淡的看着那些黑衣人。黑衣人动作很快的退到白鹤宫灯照不到的地方,然后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那些黑影竟慢慢的融进黑暗,再也分不出半分,天香殿内,哪还能再看到那些人的影子? 冷渊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走回凤床边拔回银剑,铮的一声,银剑入鞘。天亮了,也该是他走的时候了。拉起窗棂,看着那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冷渊提气一纵,刚要跳到窗外就听凤香一声“等等”传来,顿了一下,冷渊蹲在窗沿上望着天凤香。 见到冷渊要走,心中还有好多疑惑的凤香早就从窗户下爬了起来,看着冷渊不耐烦的停在窗沿上,凤香赶忙开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晚我会被人刺杀的!”心中明白,这个问题多半是得不到回答的,但是抱了一丝希冀,凤香还是问了出来。 冷渊眯起眼看了一眼凤香,那浓黑的眼影被眯成深邃的一块,突然,冷渊转身往窗户外窜了出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冷渊不知道的事……” 人影渐渐的远了,话音也淡了下来,凤香看了眼天空,合下窗棂,喃喃低语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嘿嘿,只怕,我的事你就不知道,嘿嘿。”有了避毒丹,又有冷渊的人保护,她的小命,应该算是没有问题了吧,总算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不容易啊,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床边,凤香舒服的躺回床上,满意的闭上眼,安稳的睡了过去。 第19章 本宫可要玩自杀啦! “嗯,是食指跟中指吧?”舒醒不久头有点杂乱的凤香坐在床上打着呵欠呐呐的说道。自从她醒来她就一直在搓手指,左右两手都模仿着打响指的动作,不断的搓搓搓,食指与中指不断的互相摩擦,弹的手指都疼了,但是仍打不出丝毫声音,嘟起嘴:“这打响指怎么这么难,那个死男人怎么搓一下就响了,有没搞错?” 也不知道到底是打响指太有技术含量了,还是凤香本人实在太笨了,任由她在床上打了半天,愣是打不出一个清晰的响指。打不出响指咋办?这真是一个难题,打不出响指的她要怎么去喊那些冷渊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凤香记得,冷渊当初唤出那些人的时候就是打了个很清晰的响指,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搓的,偏偏她就没有打响指的天赋。 像是想起了什么,凤香放弃了打响指那项艰苦任务,打滚了几下,爬下床,蹲到大殿内略显阴暗的一角,小小的说了一声:“打响指不行,拍巴掌行不行,咱们合计合计折中下?” 说完伸出双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大殿内并没有生任何变化,那些受命保护她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在还是不在,愣是没有半分反应。凤香也不放弃,兀自扒拉的跑到另外一个角落,又是‘啪啪’的两下,照例没有反应。 “还没反应?喂,你们在不在了?”小小声的喊了一下,没有人回应,小手用力的往墙上拍拍,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些人是不是走了?这个念头出现在凤香脑子里,但是转念一想,冷渊不是派他们保护她吗,应该不会走吧?想到此,凤香又提高了声调再次喊道:“喂,你们给我出来!” 这次终于是有反应了! 只听天香殿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咚咚咚的跑进了一群素衣素颜的宫女,那些宫女一进殿就看到凤香蹲在中殿的南角,玉手还按在墙角上不知道在干吗,宫女们吓了一跳赶忙跪下,高呼:“陛下。”这一跪,顿时把整个殿门口堵住,后面的太医太监想要进殿却是不能了。 凤香砖头看了一眼低喝道:“你们进来干嘛,出去!” 宫女们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陛下唤她们进来的吗,怎么又叫她们出去?原本是在凤香身边服侍的宫女小银大着胆子问道:“陛下,您……” 凤香眉头一皱,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群跪在地上的宫女,以及殿门外乱作一团欲往内挤的御医们,不满的断喝了一声:“都给我出去,让那些御医该下去的也都给我下去。” 凤香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儿强硬,那些宫女一听,跌跌撞撞的起身,也不敢多言,赶忙退了下去,同时带上了大殿门。殿外吵闹的声音传来,很快的就消失无踪,那些御医也在凤香的命令下退了下去,这里,暂时是不需要他们的。 天香殿内重新恢复安静。定神香还在劈里啪啦地烧着。凤香记得那个炉子冷渊曾暗示过她有问题。而自己肚子里面有了避毒丹之后。她也不太在意。但是转念一想。她有避毒丹地事情还是保密为上。知道地人越少越好。那样一来。要加害她地人也不会太快地去整一些新手段让她放不设防。 念及此。凤香用力推开紫檀香炉地顶盖。取出里面地一小盅香料。皱着眉头闻了闻从燃烧着地小香炉里传出地香味。顿时觉得头眼有些昏花。赶忙屏下呼吸。伸手打开殿门。照着空地就把那一小盅香料扔了出去。香料撒了一地。燃烧地通红地檀香散出袅袅青烟。这一举动吓了还守在宫外地太监们一跳。有几个靠地近了地太监更是不着痕迹地退了开来。 凤香也不多说什么。冷哼了一声随手关上门。也不去管那些神色间有些异样地太监们。她知道。她地身边肯定被放了很多粽子。反正她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把那些粽子吃掉。他们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所以即使当凤香关门时看到几个太监鬼鬼祟祟地跑往宫门方向她也没有去阻止。任由那些人去了。 解决完香炉地问题。那么。现在最大地问题就是把那六个负责保护她地黑衣人逼出来了。到底要怎么逼呢?打响指吧。她打不响。拍手掌吧。那些人置之不理。叫唤吧。不该来地进来地。该来地却死都不出来!真是气死她也。难道真要等到她再遇刺地时候那些人才肯现身吗? 搔头。等等。遇刺? 凤香眼睛一亮。既然好声好气地那些人不肯出来。那么就逼不得她出狠招了!想了一下。凤香飞快地往千工床跑去。啪嗒啪嗒一连串脚步声洒下。凤香跑进里间。拉开饰台。翻了翻里面堆叠在一块地珠宝饰。选了一块质地坚硬呈半月形地大片冷玉环佩以及一把银质妆刀。 爬上床掀起天蚕丝被,透过缝隙偷偷的瞄了几眼,确定自己的动作那六人无法看见之后,凤香才小心翼翼的把冷玉环佩塞进肚兜内,一路滑落到心口位置。当冰冷的玉贴上温热的肌肤时,凤香倒吸了一口气,那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站立起来。慌忙收起心神,把环佩的红绳与肚兜的绳子紧紧的系在一起,再用手大力拍了拍胸口,确定环佩不会掉下来之后,凤香拿出了妆刀。 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敢抽出那刀,只是用刀鞘部分捅了捅环佩所在的位置,右手反复演练了数次才终于熟悉了环佩的位置。确认不会有意外之后,凤香才小心翼翼的抽出妆刀,当看到银质妆刀的刀锋没有开刃时,她不由得松了老大一口气。那细长的刀锋从远处看却是很锋利的,但是近看之下边缘居然连一点儿锐利的感觉也没有,反倒让人觉得钝钝,远远的却又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凤香很是满意。她好怕如果是锋利的刀锋,一不小心扎出个意外啥的,计划没成功那也就算了,要是搞掉她小命那可就亏大了! 举起右手,一刀往自己心口处捅去,闷闷的一声‘叩’响起,银妆刀撞上了冷玉环佩,被成功的阻下了动作,没有伤及自己分毫。又是来回的演练了几次,熟悉了这一串动作的凤香,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小小的奸笑,大眼里的那道算计,亮的让人无法忽视。 看你们这次出不出来!哼哼。 信心满满的下了凤床,一路行至中殿中央,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强忍下自己的得意,凤香缓缓开口道:“诸位,咳,那个兄台,既然你们要保护本宫的安全,那么就出来露个面吧,你们主上把你们托付于本宫,本宫自然要好好的认识认识你们不是?” 不出凤香所料,那六位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压根就没有人现身或是出声。虽然她早料到这番情景,但是心里还是不免的犯起了嘀咕:要是那些人走了,那她的那场戏不就要白演啦? 即使心里嘀咕着,凤香还是笑眯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对着角落的空气友善的道:“诸位,本宫没记错的话冷渊是要各位保着凤香的性命吧?如果各位再不出来,这性命……”故意拖长尾调,凤香没有继续说下去,举起右手上还在刀鞘里的妆刀晃了晃,用力的抽出妆刀,然后把刀鞘砸到地面上。是砸!不是扔也不是丢,是砸!凤香怕那些黑衣人没有听到她的话,才故意弄出那么大的响动,那一砸她可以用了好大的力气,‘锵锵’的两声巨响,刀鞘重重的砸上大理石地板。 跟着凤香的动作,银质妆刀晃了晃,虽然天色已经亮了,但是并没能阻止妆刀把殿内的火光反射成扭曲状,妆刀表面上折射出的光芒按照凤香的意思扫过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凤香轻轻的咳了一声,双手紧握妆刀高高举起,调整好位置对着自己的心口处,深吸了一口气,紧张的道:“各位,你们再不出来的话,本宫可就要玩自杀啦!” 四周还是没有变化,凤香把心一横,银牙一咬,左手一松,右手下压,整把妆刀就直伶伶的往心口处扎来。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定要出来,一定要出来啊!”紧张万分的凤香在心里不住的祈祷道,双眼紧闭,看都不敢看那向自己扎来的妆刀。 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长了一般,明明是自己动手下扎的,但是那刀,就好像永远扎不到自己近前一般。‘叮’的一声脆响,凤香只觉得手上一震,一股大力传来,银质妆刀生生飞了出去,被带偏的手拉着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向一旁。 随着“啊!”的一声,可怜的凤香一股脑的栽到地板上,遇刺时受伤的右臂,很不幸的再次破裂开来,这一次,疼痛的感觉可就没有那么仁慈的放过她了,只是痛则痛矣,却还没到她不能忍受的地步。 ‘嘶嘶’的吸着凉气,凤香带着些恼火却又有些暗喜的复杂心情瞪视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六名黑衣人。虽然付出了点小代价,但她天凤香终究还是把这些人给逼了出来,看来她还是很有头脑的呀。凤香忍不住小得意的在心底哇哈哈大笑,脸上也现出了那种得意的表情。 其实,凤香的计谋那些人怎么看不穿,他们只是懒得计较而已。现身只是怕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蠢女人再玩出什么花样,要是她一不小心玩死自己一命呜呼,那可是会害得他们也跟着倒霉的啊。真不知道主上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们保护这种蠢女人,瞧瞧那女人,还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望天,真让人无语啊,不过,主上的想法永远都是那么让人猜不透啊。 洋洋自得的天凤香慢慢的爬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端出帝王的架子,一脸高傲的看着六人,假装深沉的道:“跟我斗,你们还太嫩了。” 六人忍不住对望了一下同时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太嫩了? 第20章 条子六人组 舒了一口气一脸轻松的的凤香移步至红木八仙桌处,轻轻坐下,伸手揽过银杯,斟了一杯茶,轻轻一抿,那微苦的冰冷茶液让她皱了皱眉头。放下银杯,凤香忽而一笑道:“你们六个,谁是老大,上前一步。” 六名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捉摸不住凤香的意思,最后为的一名个儿较高的黑衣人走到凤香近前。 凤香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老大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衣之中,哪怕是头,也用黑色的布料包扎了起来,不露出一分。特别是脸上,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面具,服帖的覆盖住颧骨之下的大半个脸蛋,仅留下一双眼睛视物。转眼一看其余五人,凤香现,他们的打扮都是一样的,除了身高上略有差异以外,几乎分不出彼此。这样一来,敌人是不好分辨他们了,但是自己人,恐怕……也不好分辨了吧? 凤香好奇的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分辨对方的?” 老大低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分辨。” “不分辨,怎么可能?”凤香惊呼道。 老大看了她一眼,那仅露在外的眼里带了些许疑惑:“怎么不可能?为什么要分辨?” 凤香被这句话堵了一下,却不由自主的认同道: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分辨?反正都是同一个主上,一起行动,分不分彼此确实也不太重要。但是,但是她要用他们呀,冷渊既然派了他们在她身边,如果只单单是让他们保护她,岂不是太浪费资源了!她必须要合理利用资源,要知道,浪费,那是万分可耻的行为,而她天凤香,是肯定不会做那等浪费之事的,更何况,她手下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啊,有些事情,琴色,毕竟是做不来的。 略微思考了一阵,凤香道:“你们大致划分下顺序,由大到小从左至右排列好。” 六人俱都不知凤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还是按照凤香的意思勉强的站好了位列。看到六人站好凤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先前站在她面前的老大果然站在位。 思量了一番,凤香命令道:“把你们的裹头巾都给本宫扯下来,让本宫看看你们的色。” 起初。六人还不乐意听令。直到凤香拿着银妆刀在胸口比划了几下。一个个才慢吞吞地扯下裹头巾。黑色布料一出。里头露出地头长短一般竟也是清一色地黑。凤香看地眼睛不由得一直:“我晕。这都是黑头还裹啥布呀?” “把你们地面具都拿了。拿了。”色无法分辨。只能靠脸蛋了。那冷渊总不能像小楼传说里面地那个啥教一样变态地培养出六个一摸一样地人来吧?心里嘀咕地凤香抖着脚等着六人脱面具。哪料。等了半天六人都没有动手。连一点脱面具地意思都没有。“怎么了?快把面具脱了呀。本宫要看你们地脸。” 本以为这脱面具也像脱裹头巾一般简单。怎料却遇到了巨大地阻力。面对凤香地再次命令。六人依然是静静地站着。完全没有脱面具地意愿。 “怎么了?难道是你们长地太丑了?”话落。六人又是整齐一致地翻了个白眼。这六人翻白眼地度极其一致。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练习过地。 “为什么不脱?难道还要我动手才肯吗?”说完。凤香又是对着心口位置比了比。 这一次六人没有像先前一般听话。反倒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招不灵了?她才用了几次啊,这么快就不灵便了?凤香不信的加大了动作,银妆刀的刀口直指心脏:“喂,你们脱不脱到底,再不脱本宫就要自杀啦!” 这话听起来不知情的外人倒是会认为是哪家老鸨在这里逼良为娼了,可惜凤香犹不自知的不断嚷嚷:“快点啊,赶紧给本宫脱了!” 凤香预料中的脱面具画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迎来了一句让她极其吐血的话。 “你自杀吧,动作快一点。” 说话的是老大,终于忍不住的老大催促道,其余的五个兄弟也小小的声援道。 凤香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她听到了什么?他叫她自杀,他居然叫她自杀……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命他们不顾了吗?硬邦邦的转过头,凤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六人:“你,你们……” 天香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一片安静,凤香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字排开的六人,而六人也屹然不动的站立在原地不声不响,双方就这样僵持而下。 “可恶!”耐力不佳的凤香一把丢下妆刀,气愤的坐回金丝楠木椅上,愤愤的瞪着六人。 老大叹了口气道:“主上授意过,只要你要我们做什么便直接吩咐了就是,只是这面具,是死也脱不得的。” “为什么?”凤香恨恨的问了出口,也不知她问的是冷渊还是他们。 老大并没有回答,披散着满头黑看向凤香:“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你过来。”怒意未消的凤香低下身捡起妆刀,把老大叫道跟前,手起刀落妆刀直插老大而去。老大躲也不躲,任由那把小巧的银色妆刀插到眼前。他倒是不心急,剩下的几个兄弟可就急了,一个个压抑着惊呼,两眼焦急的看着老大,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敢上前。 银质妆刀落下,在黑色劲衣底部划拉出长长的一道口子,凤香动作不慢的又补了六下,直把老大衣角给划成了破烂。这一系列动作完,凤香有些喘,她有多久没有做这些费力的事情了,这简单的划几下竟然让她觉得有些累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凤香让老大退回原位,叫了老二上前,重复了一下先前的动作,只不过细数之下少了一刀,待到老二带着破烂烂的衣角退回原位的时候凤香只觉得手臂酸的几乎都举不起来,晃了晃手臂,依旧摆脱不了那股酸胀的感觉。恍然间凤香突然想到,这种费力的事情她何必自己去做,反正他们几个都有带刀,让他们互砍不就好了,她做什么一个个的去砍?累死的是她自己啊,又不是他们:“你们几个,自己动手,老二砍老三五刀,老三砍老四四刀,以此类推。” 虽然六人不明白凤香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主上吩咐过他们要听女帝的话,这一吩咐虽然让他们一头雾水,但是六人还是执行了。没人砍的老大,以及只能被砍的老六站在原地不动,其余的几个兄弟齐刷刷的拔刀,刀举过顶,用力劈下。 “等等!”砍下的刀因为凤香的话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四人火大的瞪着突然喊停的女帝,不明白这个蠢女人又想作甚,要他们砍的是她,这会又要他们停,什么意思了这是。 凤香抚着额头无力的看着眼睛冒火的四人:“我是让你们砍衣角,衣角,明白,像本宫刚才那样!照你们这么砍下去,本宫的天香殿还要不要住人了?” 早不说!众人怒瞪了一眼天凤香,刀子不慢的下移,刷刷刷的几刀,衣角被均匀的划成了几片。对比之下,凤香先前自己动手割开的那些衣角反倒像是被猫抓的一样,不堪入目。 “嗯,不错不错!很好!”凤香满意的看着下摆破烂的六人组,指了指老大,“以后你就是老六了,你们都算算下摆的布片数,几片就是老几。” 破烂六人组互相看了几眼,冷汗津津的数了数衣角的布片数。原老三以后的人都还好,他们的下摆都是自己人切的,刀工好,布片均匀好数。而原老大、老二的下摆就相当的惨不忍睹了,那破烂烂的布片,大小不均不说,有的甚至连形状都有些奇奇怪怪。凤香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控制不好力道以及角度,一刀下去划成啥样就是啥样了,她自己也没有去认真看,这会儿真切的看来,真的是……好艺术啊。 原老大现老六巍颤颤的捏着一片断了一半的菱形布料,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终于是确定了,原来……这也算一条。 “数好了没有?”凤香轻咳了一下,唤回了众人跑远了的心思。没有人回她的话,但是六道目光都看往了她的方向,“数好了就好,记好自己是老几,以后本宫唤你们就是按条子唤了啊,以后你们的代号就是‘条子小分队’,可千万记得了。还有,以后你们互相间的称呼都不变,老六你们称呼他还是得叫老大,其他人也是一样,明白了没有?”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这女人搞这么多动作原来就是为了搞这个?他们的天啊,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不就是怕隔墙有耳,为了让别人辨别不出他们吗,至于做的这么……这么的强大吗? “好了,现在,老六去天牢偷偷把原本在本宫寝宫抓到的那个宫女给本宫带来,记得,偷偷带来,别惊动任何人。其他人该呆哪就呆哪儿去吧。” 条子小分队很快的四散而去,隐没在墙角各处,而老六也不知道从哪里离开了寝宫,一路朝天牢去了。 凤香刚坐在金丝楠木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殿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进来。” 吱呀一声殿门轻开了一条小缝,小银侧身入了殿来,看到凤香坐在椅上,赶忙跪下报道:“陛下,平西王世子入宫了。” 平西王世子?嗯?吴应熊? 第21章 天子多寂寞 那鹿鼎记中的平西王不是有个世子就叫吴应熊吗?天啊,难道她的天禧王朝内也有个吴应熊?阿弥陀佛,千万别呀,她可对那样的男人没有兴趣,漫天诸佛可千万要保佑呀。 小银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听到凤香的回应,颤颤的又道了声:“陛下?” 被小银一唤唤回了神智的凤香唔了一声,奇怪的问道:“琴色呢,怎么是你?” 小银脸色一白:“回陛下,姑姑还在昏迷中,尚未苏醒。”琴色在宫里呆的时间最长,从小就在凤香身边,按照资历上来说,小银等其她宫女都尊称一声姑姑。 “什么?”怎么回事,琴色怎么会伤的那么重?记忆嗖然回笼,那一夜的一幕幕,琴色扑到她身上挡刀的情景,那染血的画面……琴色是为了她才受伤的,而她,而她天凤香居然到现在才想起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是个这么自私残忍的人,对一个为自己付出,为自己挡刀的人,她居然也能那么随便的遗忘…… “琴色……怎么样了?”艰难的开口,凤香有些不敢面对自己。 小银跪在地上,迟疑的答道:“回陛下,琴色姑姑失血过多,还在休息。” “御医看过了吗?怎么说?”死白着脸,凤香焦急的问道。 小银迟疑了一下:“陛……陛下,先前太医们都在殿外候着,没有人去给姑姑看病。” “什么!”凤香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没有人去给琴色看伤,那琴色该怎么办……那一夜血洒凤床,一个人身上才多少血啊!而,因为她,居然还无人去为她医治“琴色在哪里,本宫要去见琴色,你给本宫带路。” 小银慌张的叫了一声:“陛下,平西王世子已经在宫门外恭候了……” “管她什么世子。本宫要见琴色。谁敢阻!”一脸狠戾地天凤香恶狠狠地看着慌张地小银。正所谓关心则乱。一想到琴色无人照顾。甚至还无人医治凤香就控制不住自己地情绪。 本来小银哪敢越矩。只是先前平西王世子地人已经给了她大量好处要她帮忙通报。她一个小小宫女平素跟在凤香身边也有一阵子。自是了解凤香地脾性。先前才敢大胆提醒。而现在一见女帝神色威严。声音狠戾。吓地自是不敢多言。一时之间全无主见。正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地时候。一道男声救了她。 “我敢。” “林子怀。又是你!”凤香咬着牙瞪着站在殿门外地林子怀。此时地他早就打理好自身。一袭蓝色文官服稳妥地穿在他身上。先前满下巴地胡渣子也早已清理了。林子怀神色平静地看着天凤香。早先那些黯然憔悴地神色早已不复得见。 “林子怀。林太傅。你究竟想作甚!”急于探望琴色被阻。凤香心底地怒火几欲冲天。不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极其不客气地对着林子怀。 林子怀不惊不恼。依然平静地望着那个衣衫不整满脸愤色地瞪视着他地女人。他地小凤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出落成这般模样了啊。心底不由地滑过一丝感慨。深藏眼底地思绪。林子怀波澜不惊地道:“陛下。平西王世子已经在宫外等候。陛下不宜让其多等。” 平西王世子,平西王世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琴色都生死未知她哪里有空去管什么平西王世子!凤香一口银牙紧要,瞪视着林子怀。 林子怀几不可察觉的吁了一口气道:“陛下,世子之事,不容多等。而琴色现在需要的是御医的诊视。” 林子怀说的道理,凤香明白,但是她对他,心里总是有着一种一见他就想刺他,恨不得伤他的感觉,这感觉从何而来凤香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伤他:“林太傅,本宫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面对凤香的质疑林子坏巍然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坚定的站在殿前,漠然了半晌才开口:“先帝嘱托过子怀必须照顾好陛下。” 父皇……回想到这一世那个极其短暂的父亲,凤香神色一黯,心底的火气也熄灭了不少。她同时想到的还有那个一来这世界就给了他温暖的男子,那个看他被人下毒愤怒不已万分不舍的男子,那个见她走不出禁锢给她胸怀让她倚靠哭泣的男子,那个即使被她伤害依旧担心她关怀她的男子……思及这一切,凤香口气不由一松:“太傅……” 前一夜在天香殿被伤而后失魂落魄离开的林子怀也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感觉到凤香的松动他也丝毫没有变化,就好像木头人一样,表情木然的看着凤香:“陛下,琴色下官可以代为问候,只是,平西王世子之事,不可再拖。” 他唤自己什么?下官……他在自己面前,也不唤本名了么?现在的他在她面前,就只是个官员而已了吗?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这一切全都是她一手铸就的,后悔有什么用?时空不能倒转啊。 也许就像他说的,琴色需要的是御医,不是她……自私的她伤害过他,伤害过琴色,她还有什么脸面去乞求原谅,她又能以什么姿态去看望琴色?没有她,琴色根本就不会受伤啊……就,让他去吧,毕竟,他也是琴色喜欢的人啊,琴色……喜欢的人啊。琴色有了他的陪伴,会,开心吧…… 微仰起头,缓下那眸间的温热,罢了罢了,就这么继续走下去吧,他们离她远些也好,毕竟谁也不知道再走下去还会有什么在等着…… “小银,唤人来为本宫更衣梳理。太傅,琴色那边有劳了。”疲惫的转过身,挥手让小银下去准备,凤香合上了眼睛。 “臣遵旨。”林子怀平稳的领旨退下,没有多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给她。 小银很快带着掌衣宫人入殿,凤香静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宫人打理,茶褐色的长被梳成了垂云髻,额边的两抹被弄成了大大的卷垂下,显得极其自然。画上妆,换上桃红色锦衣,很快的,一众宫人就把凤香打理完毕。 对镜照了照,凤香面无表情的走出天香殿。仪仗早已备好,在宫中往来一切从简,上了御撵,仅有御前旗三对,伞二柄,校尉六人跟随左右,一路直朝锦岚宫而去。 第22章 年纪小不是好色的理由 这锦岚宫原本也不知是建为何用,从天禧立国一直到先帝去世,这宫都不曾启用。为了此次选帝之事,凤香便把这久未启用的锦岚宫划了出来。选这锦岚宫凤香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先,锦岚宫离她的天香宫,不近不远,正好隔了个御花园,不论是欲做什么,起码都有御花园这个缓冲点。再次,锦岚宫是天禧皇城内唯一建造却没有启用过的宫殿,算是新用,一切为新,也颇为适合。还有便是这锦岚宫的格局,大小侧殿比邻而立,竟有数十之多,比之她天香宫,却也不遑多让。要知道,她天凤香,好歹一国帝女,她的宫殿又岂能差?天香宫虽然也有侧殿无数,但是毕竟只有她一人,所以平时多半只用了一个主殿天香殿而已,其它的侧殿依旧是空乏的状态。 本来,凤香还可以有一个选择,就是把那些人都安排在她的天香宫内。但是,毕竟他们算不上是她真正的丈夫或者男宠,那样一来,就于礼法不合,所以安排在天香宫的想法,凤香只是稍微一想也就打消了。刚好举目一见就瞧见了锦岚宫,于是乎,那些男人该呆的宫殿就这么合情合理的安排了下来。 本以为第一个进宫的,会是那天在大殿之上出声询问的狗熊将军,哪料熊来是来了,只是来的此熊非彼熊啊。 想想那平西王,在她微薄的印象中好像是先帝的结拜三弟,也就是她现在的三皇叔。三皇叔莫尚给她的感觉总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样,依稀记得凤香的记忆里似乎有着那些镜头:每年从西归的时候莫尚总是会带着很多礼物来探望小凤香,而每次见小凤香的时候莫尚总是笑容满面的摸着她的脸蛋一遍遍的说着‘小香儿越来越像你娘亲了’,只是莫尚每次说的时候先帝的神色总有些不对,但是那时候的天凤香年纪小,也只记得些微的画面罢了,哪懂得此间的深意。 而活了二十八年的她自然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只怕这个三皇叔莫尚,对凤香的母亲,也是有遐想的吧。摇摇头把这些思绪甩之脑后,现在她先要面对的是莫尚的儿子,而不是他本人。不论莫尚如何,也终究是个白面书生,想来他的儿子总不会像鹿鼎记里面那个平西王世子一样吧。 打了个哆嗦,遥遥一望锦岚宫,红瓦青砖,雕栏玉砌,那飞扬的屋角已经近在眼前。 “陛下驾到,接驾……” 锦岚宫外站着的大批太监宫人赶忙接驾,转眼间跪跪伏伏了好大一片,而此间,最过显眼的莫过于一直站立在众人前面不曾下跪,昂挺胸的……小正太? 凤香一下御撵就瞪直了眼,看着面前一大片黑乎乎的人头,哪个是平西王世子呼之欲出。细看之下,这个站立在人群前的小孩明眸齿白,皮肤粉嫩,一头黑色短显得活泼可爱,而且大眼黝黑炯炯有神。但是……无论凤香从上到下反复看了多少遍,有一个问题一直无解。 这小孩,成年了吗? 这天禧王朝的制度里面男子十六岁便算成年,而只有成年之后的男子才拥有婚配娶妻的权利。眼前的小孩,无论怎么看,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万万达不到成年的地步。 还不到凤香开口。那个平西王世子就双眼一亮。直朝凤香扑来。而左右护驾地校尉显然是认得此子。见此情况居然也不多加阻拦。反倒还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让开了道路让他能够更加顺利地到达凤香面前。 凤香脸色一黑。正要作。那平西王世子就到了眼前。小孩子手臂一张。细长地双臂竟然紧紧地箍住凤香地细腰。粉嫩嫩地小脸蛋直往凤香怀里钻。凤香一惊之下赶忙伸手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还没到她动作。小正太就兴奋地开口嚷嚷道:“香姐姐。香姐姐。祥祥想死你了。” 晕倒。这小孩认识我?凤香地动作顿了一下。脸色怪异地低头看着死命在自己怀里蹭蹭蹭地小孩。 自称为祥祥地小正太犹不自知自己地动作不合礼数。毫不避讳地死死抱着凤香。那声音大地仿佛怕旁人听不到似得嚷嚷道:“香姐姐。祥祥来娶香姐姐了。” 凤香一脸铁青快要晕倒地样子。她地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有个毛都没有长齐地小鬼来喊着要娶她?自知不能再站在宫外让人看笑话地凤香赶忙挥手让所有宫人起身。在内务府太监地带领下起驾。直朝锦岚宫地偏殿锦风殿而去。期间。凤香一直想要那个死小鬼从自己地身上下来。奈何。那小子就好像是八爪章鱼转世一般。死死地抱着凤香地腰。拉扯了半天仍然没有结果地凤香只好放弃地让他抱着她。一路磕磕绊绊地入殿。 入得锦风殿。同样是第一次来地凤香稍微观察了一下。现这锦风殿地摆设和养心殿居然出奇地相似。正中就是一张罗汉床。望了眼死死抱着自己地小正太。凤香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小孩进行一场深刻地教育。挥手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凤香拖拉着小正太一路朝着罗汉床走去。好不容易爬上床。拖了个半大不小地孩子半天。也够让她喘地了。 那该死的罪魁祸却完全不自知,一上床便很自在的往她身上爬,就算他年纪小好歹也是个雄性生物,这男女有别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懂?喘着气,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凤香没有现,那个先前一直紧抱着她细腰的小孩嘴角露出了个看似天真的笑容,一脸可爱的伸出小小的手,直朝凤香的胸脯摸去。 胸部受力,凤香惊醒过来,脸色通红不可置信的瞪着小手按在她胸上的小孩,她,她被个小孩吃豆腐了!? 小男孩见凤香看着自己,还可爱的笑了一下,露出了小小的虎牙,然后状似天真的说道:“香姐姐,你咪咪怎么这么硬?”说罢,小手还在凤香的胸口处按压了一下。 天啊,她要吐血了,这哪家养的小色狼啊!凤香再也不敢姑息这个思想动作严重前的小男孩了,一把把他从自己身上抓下,防备的退到罗汉床靠里。还好先前她引诱‘条子六人组’现身的冷玉环佩没有摘下,要不然这只小色狼摸实了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小男孩不满的嘟起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天凤香,无声的控诉着凤香的行为伤害到他幼小而又稚嫩的心灵了。 看着小男孩的表情,凤香无语的望天,天啊,到底是谁比较吃亏来着?她个黄花大闺女难道就必须给他这个小色狼摸了?这什么道理了?年纪小并不是好色的理由呀,这死小孩,绝对需要深刻教育!凤香在心底狠狠的点了点头,道:“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莫尚的儿子,算来,应该是她的弟弟吧?凤香有点不太确定,这结拜兄弟的亲戚辈分要怎么算,她可是一窍不通,以前也没有兄弟姐妹需要她去烦恼那些辈分称呼的问题。更何况,她只是莫名奇妙跑到别人的身子里而已,这小孩叫什么名字,她可是全无印象。 凤香满以为小男孩会很直接的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哪知道面前这个小色狼,嫩嫩的小嘴一扁,眼睛一弯,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哎,你别哭呀,怎么了这是?”被小色狼一哭,凤香倒是慌了,她可从来没有应付小孩子的经验啊,天啊,他可不可以不要哭了呀,他到底在哭什么呀? 对着凤香的慌张,小色狼是越哭得伤心大声起来,嚎啕的大哭声没一会就布满了整个锦风殿。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凤香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左望右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安抚小色狼,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想了半天只好很无奈的朝着小色狼挪近,然后一把把这个爱哭的小孩抱进自己的怀里。此时的他在她眼里哪里还是雄性,也只是一个爱哭的小鬼而已。 小色狼哭湿的小脸蛋靠在凤香的身上立刻就把她的衣服沾湿,细软锦纱湿湿的贴在身上让凤香有点不舒服,面对一个仍在哭泣的小鬼她又不好作,只好一下一下的拍着小色狼的背部:“别哭了啦,再哭就难看了啊!” 小色狼“呜呜”了两声,抗议的朝凤香怀里钻了钻,只是钻的那个部位却是凤香的胸部,小小的头颅一分不差的靠在凤香的胸部上…… 凤香眯起眼,也不知道这个死小孩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怎么那么恰好就靠在她胸部上?用力克制住自己想把小色狼拉下来的冲动,凤香尽量放缓语调的安抚着:“乖乖,别哭了,再哭姐姐不爱了。” 小色狼双手抓着凤香的衣襟,满是泪水的脸庞在凤香的胸口处蹭了蹭,语调凄凄的开口道:“呜呜,姐姐都不记得祥祥了。” 汗滴,就为了这一茬就能哭得这么惊天动地?现在的小孩啊……凤香摇了摇头,终于是找到了事故的根源,不就是不记得名字吗,她压根就不认得这个小色狼啊!哎,没法子没法子,这死小孩还必须她来安抚,她真的好可怜啊。叹了口气,凤香呐呐的道:“祥祥乖,姐姐怎么会不记得祥祥呢,只是祥祥长大了变帅了,所以姐姐才有些认不出来啊!” 哎,她好歹一国之君,为什么要在这里安慰这个小色狼啊?心里哀嚎的凤香脸色温和的继续补充道:“祥祥不许哭了哦,再哭鼻子就不帅了,不帅了姐姐可不要你了啊!” 听到凤香的话,小色狼赶忙的接口道:“不要不要,祥祥不哭了,姐姐不许不要祥祥!”说罢,小色狼赶忙把眼泪鼻涕全部往凤香胸口上蹭,蹭完之后还一脸讨好的看着脸色黑的天凤香,“香姐姐,祥祥最乖了,祥祥要娶香姐姐回家!” 望天,是谁把这个还没长大的小色狼送进宫的…… 第23章 年龄果然不是距离(2更) 凤香强忍着翻白眼的**,努力的跟着眼前还在吸鼻子的小色狼讲道理:“祥祥乖,你还小,不能娶香姐姐的。” 话一出,小色狼立马就不依了,细嫩的小脸上满是受伤的喊道:“香姐姐以前自己答应人家说要娶祥祥的,香姐姐想反悔骗人!” ‘我晕,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心里喃喃,面上却半分不露的凤香无奈的看着耍着脾气一脸被欺骗表情的小色狼,天啊天,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突然间,一些细微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那落英缤纷的场景里一对小小华服男女稚嫩的誓言…… 穿着华服锦衣,小脸彤红的天凤香站在梨花木下摸着攥着拳头呜咽的小朋友说道:“祥祥乖,等你长大了姐姐就来娶你。” 缩小版的小色狼吸吸鼻子,压下哭腔拽着凤香的裙摆道:“呜嗯,香姐姐一定要等祥祥长大!” “勾勾手,拉钩上下一百年,不许骗人!祥祥要快点长大哦!”幼稚的勾勾手许下诺言,小小的人儿就这么的把她的婚姻许给了那个犹带哭腔的小孩。 那一瞬间,凤香有种突然间被雷劈了的感觉,以前的小凤香许下的婚约,难道真要她来兑现?不是吧……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一脸控诉的小色狼,凤香真的不知道她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小未婚夫了。 就在此时,小色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脸色一亮,开心的叫道:“我想起来啦,父王说过,香姐姐不能娶祥祥的。” 嗯嗯,你父王说的没错,非常没错!凤香在心里不停的赞同道,脸上不由得露出喜色,看来这门乌龙婚事还是有解的。但是小色狼的下句话马上就让凤香再次享受了雷劈的感觉。 满脸开心的小色狼用力一扑,紧紧的抱着凤香道:“父王说过,男孩子只能娶老婆不能嫁人,所以姐姐不能娶祥祥,要祥祥来娶姐姐才对!” 他说虾米……凤香呆滞的看着缓缓流动的空气,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什么娶来娶去的,按照小色狼这么一说,那门乌龙婚事岂不是还在,只不过嫁娶的人调换了一下而已?天啊,她不要,那乌龙婚事又不是她许下的,她才不要认账咧!更何况,这小色狼才几岁,小小年纪就想要娶老婆了?不行,要教育,而且要深刻的教育才对! 想到此。凤香整了整神色。把小色狼从身上扯下放到一边。一脸肃穆地道:“祥祥。香姐姐有话要说。” 见到凤香地神色。小色狼也不再胡闹了。一脸乖巧地坐在一旁地罗汉床上。大眼睛盯着凤香。一眨也不眨地等候她地言。 满意地咳了一声。凤香徐徐开口道:“祥祥。香姐姐说要娶你地时候年纪还小。那时候地话说不得算数。” 眼角瞄到小色狼想要开口抗议地表情。凤香赶忙继续道:“祥祥今年才几岁。祥祥还小。这么小还不能娶老婆地!” 这一下小色狼很快地就抗议道:“香姐姐坏蛋。香姐姐骗人。祥祥十二岁了。不小了!” 晕。她怎么坏蛋。怎么骗人了!她真地好冤啊。凤香哭丧着脸继续道:“祥祥才十二岁。太小了。咱们天禧王朝不是规定十六岁才算**。才能娶老婆吗?祥祥年纪还不够哦。到时候等祥祥十六岁了。才可以娶老婆哦。” 这一番引诱说的是合情合理,更何况小色狼的年纪确实不到婚娶规定的年龄,一番话说下来也是毫无漏洞,凤香更是以为这一下可以堵住这小色狼的金口了,哪知道…… 凤香的话确实让小色狼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小色狼又是一脸不满的样子,就在凤香以为他是因为年龄小不能娶老婆而不满的时候,小色狼开口了。 “香姐姐是不是想赖账?”小色狼脸色古怪的盯着天凤香,吓了她好大一跳,就在她还想开口辩白的时候道:“香姐姐早朝的时候不是说了,你要三年后才嫁人吗?到时候再等上几个月祥祥就成年了,就可以娶香姐姐了!” 凤香一呆,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晕死,她给自己制造的机会怎么老是给自己下绊子啊?难道她真的这么蠢蛋么? 小色狼的话还没完,嘟囔了一下,他脸色微红的道:“如果香姐姐担心的是年龄方面的问题……” 又是一顿,小色狼才别扭的开口道:“祥祥是不会嫌弃香姐姐老的。” …… 沉默沉默,死死的沉默。 她天凤香给嫌弃了!她天凤香居然被才十二岁乳臭未干的小色狼给嫌弃了!天凤香瞪大了眼,这个世道她是越的看不明白了!好歹她长得也不差,要地位有帝位的,什么时候轮到她给别人嫌弃了? 对于天凤香的反应,小色狼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红着脸微微转过头去。只是在凤香看不到的角度小色狼快的皱了皱眉头,一抹不合时宜的厌恶表情突兀的出现在他稚嫩的脸庞上。但是那抹厌恶很快的一闪而过,不禁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过。 而终于从打击中挨过来的凤香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她堂堂一国主君居然被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色狼嫌弃,天要亡她啊,哎。她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说不会嫌弃她却打击她的小未婚夫了。 许久等不到凤香回应的小色狼不耐烦的转回头,拽着凤香的衣服嘟着嘴巴喊了声“姐姐”,眼里手里,哪有把她当做一国之君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平西王莫尚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确实不了解那些,依然把凤香当作幼时一起玩乐的姐姐,面对天凤香,小色狼是半分恭敬也没有。 “哎。”叹了口气,凤香实在是头疼不已,“祥祥,你刚进宫也累了,就先休息吧。这锦风殿以后就划给你住了,有什么需要就唤宫里的太监吧。” 说罢凤香就想爬起身下床,可是小色狼却不肯如此简单的放过她,一把扑倒凤香,小小的身子香喷喷的压在凤香身上,小色狼满脸认真:“姐姐,等过三年祥祥就娶姐姐,姐姐不许嫁给别人哦,要不然祥祥会生气的。” 小孩子的童言碎语凤香哪会放在心上,随意的应和了几声就推开他兀自下了罗汉床,却没有注意到凤香背对着小色狼的时候,从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一丝阴狠。 站在锦风殿门口看着凤香的御撵远去,小色狼的脸阴沉了下来,早没有了先前那种天真可爱的表情,此时的他,阴沉的就好像一个大人一般。拍了拍手,小色狼唤来他从家里带来的下人:“五步,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澡。” 吩咐完,小色狼就转身往回殿内,刚才的一番闹剧下来,他流了好多泪,一想起先前自己一脸泪水的样子,小色狼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天啊,真是恶心死他了。真不知道香姐姐是怎么长大的,胸部一点料都没有,还**,哎。叹了口气,略感失望的小色狼不禁想起了家里服侍他的侍女小苏,那丰满妖娆的身子,怎么也比香姐姐的身子抱起来舒服,早知道他就该把小苏也带进宫来。 而坐着御撵回宫的凤香一路上还在思考着小色狼到底叫什么名字的问题,小色狼一直称自己叫祥祥,而三皇叔姓莫,那么他是不是叫莫祥祥,还是莫祥?真是烦恼啊,闹了大半天她居然连个小孩子的名字都没有套出来,挫败啊挫败,看来她真的是好不适合去当骗小孩的漂亮姐姐啊。 不过,好歹是应付完了平西王世子,一个小孩子,应该也不至于在宫里闹腾出什么吧?摇摇头,对小孩子完全没警戒心的凤香松了口气,下令让御撵加快前行的度,看完了平西王世子,她该回去看看琴色了。 也不知道琴色的情况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有林子怀照顾她,她,该会开心吧。 路过御花园的小径,透过御撵上垂挂的轻纱,凤香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满园花色。各色花种争奇斗艳,妖娆怒放,让她有种置身于百花国中的错觉。蛇目菊开满了小道两盘,那明黄的花瓣中间夹杂着蛇眼上的花纹,显得分外妖艳。而御花园正中央用巨型鹅卵石围成的清水莲池,荷花芙蕖正怒放。清风袭来,一缕荷花清香随之而来,让凤香不由的一阵舒畅。御花园中名贵的花种并不多,多半是那种好管理,并且花色艳丽花朵大方的种类,此中以御花园围墙边的大圃牡丹为最。 御撵行至御花园尽头,即将要穿行而过之时,凤香忍不住唤了声停。下了御撵,看着琉璃墙下似画的大片牡丹群,凤香思绪万千。这些牡丹,叶棱尖尖,花色分明,粉红色的色泽从花沿开始层层加深,就好像是那种水墨上的色彩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沉浸其中。这样美丽的景色,她前生哪曾看过,甚至连电视上,都不曾见过。这些迎着骄阳盛开的牡丹,真切的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生机勃勃。 “陛下,需要小的采摘几朵送至陛下宫中吗?”一个机灵的小太监看到凤香如此喜欢这亩牡丹,谄媚的问道。 花如果摘下了,又怎么还会有那种生机勃勃震人心魄的感觉?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凤香回过神走回御撵之上,坐上御撵的那一刻,凤香唤了那名小太监到身旁:“你去,让人采摘几朵开得正艳的芙蕖,然后让内务府的宫人插好,送到琴色房里。” 小太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陛下喜欢牡丹却要他去摘荷花,而且还是送到琴色姑姑房里,但是对于女帝的话却没有丝毫质疑,赶忙行了个叩礼便退下召集了几个敬事房的太监一起去当采莲太监去也。 其实凤香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太监去摘荷花给琴色,许是因为荷花花色清淡高雅,且香味独特,更合适需要养病的琴色吧。 挥手起驾,凤香闭上眼睛小憩,御撵直往天香宫回去。 第24章 司天监的司辰官 进了琴色的房间,御医早已经诊治完毕退下了,独留林子怀在房内。林子怀见凤香到来,躬身欲作揖,却被凤香拦下:“太傅,琴色怎么样了?” 林子怀低着头不看凤香,声音平缓的道:“回陛下,御医说琴色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而已,吃几副补血益气的药,修养一阵子,只要伤口不炎就无碍。” “是吗?”担忧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一脸苍白的琴色,凤香不由自主的问出口。 林子怀没有回答,以前,他的香儿从来不会质疑他的话,哪怕是再不合理的回答他的香儿都会全盘接收。现在……林子怀的眼神黯了黯,保持着脸上的平静,没有多言。 其实,凤香多此一举的一问,只是为了求个安心而已。而迟迟没有得到林子怀的回应,凤香不禁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以前那个意气风的林子怀低着头把他的脸全埋在阴影下面。叹了口气,凤香开口道:“太傅也很久没有休息了罢,回去歇息吧。” 林子怀躬了躬身,安静的退了下去,依旧是一言不。 看着林子怀退出房间,凤香有些失神,曾几何时,那个抱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的太傅只会沉默的对她了?摇了摇头,变了就变了吧,她无力挽回。看了眼床上的琴色,凤香忍不住的出声低语:“琴色,有一天,你会不会跟太傅一样?” 昏迷中的琴色肯定不会给她答案,也给不了她答案,这一切,只能等着时间做出最后的回答。 身后突然有了些许动静,凤香没有回头,淡淡的问了声:“怎么样?” 来人是条子六人组的老大条子六,一身黑衣的条子六站在凤香身后:“死了。” 死了吗?果然是死了,早就该想到的,那些人怎么会留下线索让她去查?在她寝宫里被抓的那个宫女,被抓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必死的结局。冷渊说的果然没错,也许想知道一切,还是得问他吧?从这点来看,他是不是真的无所不知啊,呵呵。 轻笑了下。凤香也不想多问什么。直接就让条子六自主行动。暂时是用不上他们了。 坐在琴色床边。低头看着毫无血色地琴色。凤香地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期间有宫女送来熬煮好地药。浓浓地草药味充满了房间。让人不由地感到一阵苦涩。 这样地情景。真地熟悉地好可怕。初来这个世界地时候。那个缘浅地父亲也是呆在充满药味地房间内。形容枯槁地躺在罗汉床上。而之前。她地天香殿内也是充满了这种味道。这种浓浓地中药味。而今。琴色地房间。又是这种味道。这种让人感到不详地味道。 不详。是地。就是不详。 也许她来这个世界就是一种不祥。因为身体主人地死。所以她莫名奇妙地进入了她地身体。 因为先帝的驾崩,她莫名奇妙的登基为帝。 因为一连串的刺杀,对她好的琴色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张床上。 她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不祥的吧…… 没有背景也没有实权,作为一个女帝,要做什么她全然不知。作为一名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看了眼被夕阳染红的天幕,凤香叹了口气,走出了琴色房间。而先前那名机灵的太监,正巧端着一盆出水红莲走来。唤了那名太监近到身前,凤香看了看那盆莲花,几枝怒放的芙蕖散出淡淡的清香,红嫩嫩的莲瓣脆生生的展开,也不知道是原本花色的原因,还是满天的红霞,那芙蕖,竟红的暗。 “啊,陛下……” 小太监的一声惊呼唤醒了凤香的神智,她回过神,看着自己满手的鲜红,一朵芙蕖就那么被她捏碎,粉红色的汁液沾满了纤纤素手,一滴一滴往下淌。 小银拿着手巾上前欲帮凤香清理手上的脏污,凤香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清理,重新恢复干净的手莹白如玉,抬手放在鼻下一闻,芙蕖的清香盈鼻。有些东西,即使是不见了,也会留下存在过的证明吧。 小太监在凤香的命令下忐忑的抱着那盆少了一枝的芙蕖进了琴色的房间,先前女帝一脸平静的捏碎芙蕖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是越的不明白了。 回到天香殿,已是申正,大概就是现在的下午四点左右,凤香正坐在中宫休息。突然一名太监来报,说是司天监的司辰官求见。 司天监,倒是一个有趣的名字,好像是掌管天象推算历法的吧?凤香想了一下,她对古代并不了解,不过即使了解也没有用,毕竟从没见历史书上有过一个叫天禧的国家吧。 在凤香的指示下,司辰官很快便在太监的带领下入了中宫。司辰官是一个年长白胡子白头的老人,穿着一身缀满星座运势图显得有些奇异的官服,老人的眼神出奇的亮,让人觉得这个老人,颇有真材实料的感觉。 “陛下。”司辰官左脚后退半步,倾下身子便要行跪拜礼。 凤香一见赶忙拦住,毕竟这个司辰官年纪已大,怎么看都属于爷字辈的人,不论她现在是什么地位,总是受不起这一下的:“爱卿年纪大了,还是不要行跪拜礼了。” 司辰官顿了一下,也不坚持,不卑不亢的起身,道了声是,然后行了个躬身礼。 凤香好奇的看着这个精神抖擞的老人,她不明白好好的司辰官突然要拜见她做什么,难道要带她去观星?想到观星,凤香便有些头疼,她就不明白现在的人是怎么看出那些星座的,在她眼里看来,星星的区别无非是大小和亮暗而已,无论她怎么连,怎么绞尽脑汁也看不出所谓的星座。 司辰官站直身子,双眼直视着坐在金丝楠木椅上的女帝,用不似老人的洪亮声音道:“陛下,先帝驾崩,陛下遇袭,时运不济,老臣斗胆请求陛下祈天。” 祈天?祈天是做什么?凤香疑惑的看着站的挺直的老司辰官,祭天她是知道的,无非就是祭拜祈福等等,而这个祈天,她是听都没有听过。 不解的凤香用眼神示意老司辰官往下说,老司辰官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漫天星斗,天之所在,所藏奥秘,非人力可知。先帝驾崩,紫微星偏移,女帝登基,帝势大改,遭逢遇刺,天数难测。老臣等司辰官夜夜观星相,均无法准确预测,无奈,斗胆请求陛下亲临祈天。” 帝势大改,是往好的改还是坏的改?这老头也真敢说。凤香冷笑了一下,也不作声,继续等着老司辰官挥。 老司辰官眼神清明的看着冷笑的女帝,明知女帝心下不顺,仍毫不保留的请求道:“陛下,今夜子正,乃是最适之时,恳请陛下亲临祈天。” 好罢,祈天祈天,这祈天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又怎可轻易答应,万一答应了不得了的事情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抬手招来小银,命她去唤林子怀,又让人搬了把椅子让老司辰官坐下,凤香老神在在的坐在楠木椅上饮着新泡的清茶。 老司辰官见凤香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反倒是命人赐坐,心下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着急,居然也就那样的坐下直视女帝。 见老司辰官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儿,凤香颇为好奇,忍不住的问道:“爱卿,这祈天不需要斋戒沐浴,临时便可吗?” 老司辰官想要起身作揖,动作刚起就被凤香制止,只好坐在椅子上道:“陛下,这祈天与祭天不同,不需要哪些繁复细节,只要陛下亲临即可。” “哦。”凤香举起银杯饮了口茶,用银杯挡去老司辰官的目光,眼珠子转了转。现在毕竟对祈天不了解,一切还是等林子怀来了问个清楚明白再说吧,“爱卿试试本宫的新茶吧,这茶叶挺清香适口的。” 身后的太监倒了杯茶水端给老司辰官,司辰官坐在椅子上谢恩之后端了茶水饮用。 林子怀没有让天凤香等太久,很快就在宫女小银的带领下入了天香宫中宫。他作为帝师,不需要做跪拜之礼,仅是躬身礼便可,躬身90度行了个礼,林子怀神色平静的站在凤香面前。 招手让林子怀俯下身子,凤香在林子怀耳边轻声询问道:“太傅,这祈天是什么?”有些东西她不能随便问别人,如果是些深奥的不是常人可知的也就罢了,万一她问了常识,那可就糟糕了。现在,虽然林子怀跟她的关系有点奇异,但是他毕竟是可以信得过的人啊。 林子怀的脸色有点奇怪,似乎凤香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这祈天仪式到底是什么? 第25章 惊雷 “太傅。”天凤香见林子怀兀自呆迟迟没有回答不由得提醒了一声。 林子怀哦了一声惊醒,神色复杂的在凤香耳边低语:“香……陛下,这祈天,不可应允。” 凤香不解的看着林子怀,这祈天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可应允? 林子怀思考了一下,低声说道:“陛下,这祈天仪式,其实就是利用个人的运数去改变天道的一种方法,但是天数又怎是人力所能改的。祈天一事,万万不可答应。” 利用个人的运数去改变天道?改变天道,怎么改?改变星座走向吗?听了林子怀的话凤香忍不住的想了起来,从来她只听说过观星占卜,利用星座运势来推测未来的变化,从来没有听说过居然还有靠人力去改变天道的方法,有意思有意思。 只是,这个祈天的成功率有多高,这星座走向,真的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改变的吗?星星运行的轨迹,真的只靠人去祈求下就可以改变了吗?好奇的眸子瞄向林子怀,凤香不吭声的询问。 林子怀叹了口气,正了正身子也不再低语,就当着司辰官的面直言道:“陛下,自古祈天就没有成功过的例子,祈天终究只是个人的妄念罢了,不可能会成功的。” 老司辰官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别人都质疑到他们司天监能力上了,他哪还能忍得?霍的一声站起,老司辰官语带不满的道:“林太傅,祈天仪式神秘莫测,以人数定天数本就不是易事,又怎么会轻易成功!” 林子怀刚要开口,却被凤香制止了下来,凤香安静的看向老司辰官:“爱卿,既然这祈天仪式自古就没有成功过,那么祈天还有何意义?” 老司辰官顿了一下,两眼灼灼的望着天凤香,随口就抛出一个炸弹:“陛下,如果……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祈天,也未必不可能。” 什么!?他这话什么意思!?凤香张着口震惊的看着老司辰官的朗朗星目,什么叫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难道是在说她吗?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些? 脸色惊疑不定地凤香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站地挺直地白老臣。这老司辰官。他知道多少。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凤香猜忌地目光下。老司辰官再次开口了:“陛下。既然轨迹已经模糊。定数已变。何不祈天重整天数?”语调虽然平静沉稳。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地味道。老司辰官这一询问。明里听着似在征求。暗则是在要挟。 凤香地脸色变了变。重整天数。怎么整?把她送回她地世界还是就把她定在这个世界里?思绪万千地天凤香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但是她明白。这个祈天。她是非答应不可了。如若她不答应。这个老司辰官把她地来历捅了出去。恐怕她就真地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凤香自己也曾很认真地想过。思来想去。也只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就是属于那种借尸还魂。或者鬼上身什么地。总而言之。这个身体不是她地。她随时都有被驱逐地可能。万一被驱逐能回到之前地世界去也就算了。要是不能…… 那后果她不敢想象。在没有万分保险之前。她不能轻易去尝试。不论在哪里她都还没有活够! 定了定心神。凤香避开老司辰官地眼睛道:“这祈天。可有什么需要注意地部分?” 最先被凤香的话引起反应的不是老司辰官而是林子怀,听到凤香问祈天的注意事项,林子怀顿时就明白她是想要应允了。只是他不明白,他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她为何还要答应,这祈天,可是万万不能随便应允的啊!如果单单是成败也就算了,祈天可是关系到了个人运数的啊,若是失败了,凤香乃是一国之君,这影响,不可谓不深远!只是林子怀劝告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凤香挥袖制止了,林子怀焦急的又唤了几声,凤香愣是不愿意听他说,无奈之下林子怀满脸焦急的站在原地,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老司辰官见状,面色平静的好似先前的炸弹不是他抛出来似得,恭恭敬敬的道:“陛下只需在子正时分穿上袀玄到达祈天台即可,一切都有司天监准备。” “袀玄?”凤香疑惑的念道。 先前退居在一旁的小银赶忙回答道:“陛下,袀玄就是那件祭祀用的黑色冕衣。” 凤香点点头,祭祀服装就祭祀服装,还要多此一举的起个名字,古人真是麻烦啊。这个祈天是逃不掉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只是太傅未免也太着急了吧,苦中作乐的凤香看着林子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偷偷的笑了一下,她是故意不让林子怀说话的,毕竟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必须去祈天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就省下些口舌吧。 轻咳了一声,凤香起身道:“子正时分本宫会去祈天台的。” 老司辰官一听面露欣喜,赶忙叩谢荣恩。而林子怀则黑着脸,不一言,摆出个别人欠他大几百万的神情,实在是让人想笑。 “累了一天了,本宫想要歇息了。”转身走进天香内殿,看也不看一眼站在中殿的林子怀及司辰官,她现在还得去做一件事情,在祈天仪式之前。 中宫中,老司辰官满脸欣喜的恭送凤香离去,而林子怀阴沉着脸看着他,语调冰冷的出声讨伐道:“崔司辰,您是什么意思?” 这老司辰官本名崔正,乃是天禧大帝在世的时候从深山中网罗来的世外高人,在宫中已久,地位并不低,林子怀见了他都得用敬语。 得到满意结果的老司辰官对于林子怀不恭敬的语气也不生气,笑着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脸色黑的林太傅方才开口道:“太傅,你可知所见非所识?” 崔正的话不但没有让林子怀松下表情,反倒益阴沉的看着他。 崔正笑笑,打理了一下身上的星辰祭袍,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调模糊的道:“太傅,物是人非,当放则放。”语罢,崔正拱手作揖笑着出了天香殿,一路东行。 林子怀静静的站在中宫内,反复咀嚼着崔正的话。当放则放?他要他放的是什么?所见非所识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东西是他只看到了表面的?还是有什么东西他看到的并不是他曾经认识的?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人非!? “陛下,如果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祈天,也未必不可能。” “陛下,既然轨迹已经模糊,定数已变,何不祈天重整天数?” 老司辰官崔正先前在凤香面前说的话像惊雷一般在林子怀脑海中炸响,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冲击的他脸色白。 人非……香儿…… 第26章 双灵(第②更) 回到内殿,屏退身边所有宫人侍女,凤香拍了拍巴掌,安静的室内陡然窜起一阵风,一团黑色的影子慢慢的现出,那残破的几乎不成模样的衣角,正是条子六的标志。 “条子六,本宫要见冷渊。”对着低着头的条子六,凤香清晰的要求到。 条子六惊异的抬起头望着她,就好似她要见冷渊有多奇怪一般。 而凤香以为条子六没有听清楚,再次重复了一遍:“本宫要见冷渊!” 条子六重新低下头,直直的望着大理石地面:“主上愿意见你就会见你。” 凤香没有听明白,现在是她要见冷渊,跟冷渊愿不愿意见她有什么关系?柳眉轻皱,凤香强硬的说道:“本宫要见冷渊!” 条子六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主上愿意见你自会见你,你没有资格要求见主上。” 没有资格?嗯哼!凤香眉头翘起,神色不郁的望着低着头却依然可以让人明显看出不耐的条子六。看来,是她高兴的太早了,她堂堂一国之君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她又有什么本事要求见冷渊!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见冷渊!紧咬着下唇,凤香勉强开口道:“你帮本宫传达下本宫想见他的意思,见不见,他自己看吧。” 条子六没有回答,打了个响指,又一个身影现了出来。凤香仔细辨别了一下衣角,现来人下摆的刀痕整齐均匀明显不是出自于她的刀工,细数之下也只有三条小布条而已,显而易见,来人便是条子三了。 条子三轻唤了一声“老大”乖巧的站到条子六身后,条子六伸手一招,条子三便机灵的把耳朵凑到他身前。条子六在他耳边细声吩咐了一阵之后,条子三明白的点点头,看也不看凤香一眼,转身便消失在天香内殿。 凤香看到条子三离去,明白条子六必然是让他去传达了她想见冷渊的意思,但是冷渊到底肯不肯见她她也说不准。突然间,凤香有种很空虚无助的感觉,原本她以为身边有冷渊的人,至少说来冷渊还是站在她身边帮她的,结果居然连想见他都要这么复杂。到底,她之于那个男人,算是一种什么身份? 不再去关注条子六。凤香走向凤床。这一天。真地是让她有种身心俱疲地感觉。子正。子正。也就是晚上12点整吧。还得去祈天台祈天。真地是好复杂地一天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不要多想了。想太多累地是自己。还不如好好休息放松放松好了。 仰面躺在柔软地凤床上。胸口突然一重。一块什么东西压在了她地胸口上方。‘啊’了一声。凤香突然记起先前为了逼迫条子六人组现身而绑在肚兜上地那块冷玉环佩。赶忙松开衣襟拉出环佩。原本冰冷地玉早就被她地体温染烫。闭上眼。把冷玉环佩靠在脸上。那种淡淡地温度给人一种很舒服地感觉。 感受着这块圆形地冷玉。凤香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起了之前在锦岚殿地时候那个小色狼抓到她胸部地反应。那只小色狼居然说她咪咪好硬。真是地。小小年纪就如此好色。长大了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陛下。要传膳了吗?”殿外尚食宫女喊道。 睁开眼望了望有些暗地室内。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没有什么食欲。也许是生地事情太多了。多到她连吃饭地力气都没有了吧。凤香自嘲地笑了笑。回应道:“不用传膳了。本宫不想吃。” 殿外尚食宫女应了声就退了下去。再无声息。 放松下来的天凤香沉沉的睡了下去,直到深夜时分,梆梆的打更声传来才醒转过来。唤了守在外殿的小银询问之下才知道,已经是子初了,离子正只剩下一个小时左右。换上了小银早就备好的袀玄祭袍,一身黑的凤香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小银帮她戴上冕冠。 深黑色的袀玄祭袍居然比外面的夜色还黑了几分,金色的丝线绣在祭袍边缘,勾勒出一些奇异的图案,整件祭袍给人以一种华丽非常的感觉,再加上头上摇晃着的金色冕冠,凤香整个人平添了几许庄重。 “陛下,轿子已经备好了。”小银收拢最后一丝,细声说道。 轻应了声,凤香起身,看了眼昏暗的内殿。她一睡就安稳的睡到了子初,冷渊并没有来,看来,他是不愿意见她了。算了,不就是少了个商量的人罢了,这祈天仪式再可怕,想必她一国之君,那些司天监的人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想到此,凤香放松了心神,举步走出天香殿,坐上早就备好的软轿,一路东行,朝往祈天台而去。 软轿停了下来,轿外的火光映照着轿子内也是一片通明,凤香脸色平静的坐在轿子内,微微稳了稳心神,在司天监众官的跪拜声中下了轿子。出轿,望着眼前不知道加了什么材料而在风中剧烈燃烧散出奇异香味的火坛,凤香的思绪有一些乱。虽然想明白了祈天之中的利害关系,但是毕竟只是想而已,要是这些人真的把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件事情揭出来,即使她贵为一国之君又是如何? 就在凤香纷扰的思绪中,崔正崔老司辰官叩道:“陛下,时辰已近,请陛下准备好登台。” 登台?努力收整思绪,凤香抬头看了看那埋藏在黑夜中高不见顶的祈天台。这司天监众人在祈天台下等候的举动很显然的告知了他们不会让她搭乘轿子上台的事实,只是这祈天台虽然在火光的照射下可以窥见一角,但是在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却还隐藏了老大一部分,如此高的台子让她这享受已久的身子怎么爬啊? 凤香皱了皱眉头,头顶是厚重的冕冠,身上又是繁复沉重的袀玄,累赘啊累赘,她已经好久没有运动了,出门不是御撵就是软轿,突然叫她去做这种剧烈运动,真是要她的小命啊。 “陛下,为免错过时辰,请陛下即刻登台。”崔正催促了一下,率先在前头开路,高举着燃烧的火把,虽然扫除了面前一小块的黑暗,但是整个人却又很快被黑暗吞噬。 知是不可违的凤香无奈抬脚,跟着崔正一步一步的走上祈天台,剩余的司天监官员中仅有三人跟了上来,其余的依旧守在祈天台路口,也不知在防备着什么人。 祈天台祈天,九百九十九级登天阶,在火把的照应下,凤香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借着火把的光,她可以清晰的看见身前的台阶被照亮,再被撇到身后,而后又被黑暗吞没归附于黑暗。 这一次登天阶走的仓促,凤香只觉得一条小命都要被这剧烈运动给喘掉了,好不容易遥遥望见祈天台顶边缘镶嵌的琉璃宝玉,那莹白的玉在火光的照射下泛出了暖暖的黄色。 终于踩上了祈天台顶部,凤香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之下只能倚靠着老司辰官崔正的力量勉强站立着。也不知道是他们这些司天监的人天天吃饱了撑着老去爬台子的缘故,还是她身子确实太弱的原因,这九百九十九级登天阶爬下来,除了她以外的四名司天监所属居然无一人力竭。 “老师,你们来了。”一道清亮细致的男声响起,凤香无力的抬起头看了看,只见祈天台顶部一个外圆内方的坛子中站立了一个弱冠少年。 崔正头颅轻点,让另外三人守在坛子外,便一人搀扶着汗流浃背香汗直流的凤香往坛子中间走去。坛子正中间摆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石椅,崔正扶着天凤香走到石椅前,身子一斜,就把凤香往椅子中放下,早已力竭的凤香根本无力反抗,软软的倒坐在椅子上。 “老师。”先前站在坛子里少年走到了凤香近前,一头银色的长在黑夜之中碍眼至极。 崔正歇了口气望望满天星辰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对着少年道:“子铮,一会的祈天舞就由你来跳,动作你可都记住了?” 少年点点头示意,犹带青涩的脸庞好奇的打量着像一团烂泥一样软在石椅上的天凤香,突然道:“老师,这女人的灵魂真奇怪。” 少年的话引起了崔正的注意,这子铮是他精心培养的关门徒弟,从小就身带灵气,一路培养下来更是把他的一身本领学了个十足。崔正的本领可不似市井上那种装神弄鬼的神棍可比的,单从他能够看出凤香的灵魂和这个世界不合这一点上,便可知他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虽然子铮这朵后浪还没有把他这个前浪推死在沙滩上,但是在他的细心培养之下,这后浪的力量却也是不容小觑了。 子铮的话让崔正不由的再认真的打量了凤香几眼,除了那面容模糊的灵魂外,他看不出其它。原本他看出凤香的灵魂不对,是在那日早朝之上,不过早朝之时,人多口杂且灵气紊乱,他只能稍微的观察一番,下朝之后经过多日的推演估算才确定下凤香的灵魂所属。 定了定神,崔正认真的问道:“子铮,你看出了什么?” 银少年子铮歪歪脑袋,双手连换数十动作后才慢慢的道:“老师,双灵。” “什么!”崔正惊呼了一声,双手也运作起来,十指动作飞变换,额上冷汗津津,终于是推算出了些许眉目,“居然真的是双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正神色惊慌,眼神有些怪异的看向还没缓过力气的天凤香,原本他以为只是某个孤魂野鬼占了太公主的身体而已,哪知,现已为女帝的身体里居然有双灵同时存在!双灵,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意味着太公主根本就没有让别的魂魄占去她的身体,而是在本体允许的情况下让别的灵魂同时呆在身体里。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太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第27章 神舞天祈(打滚求P票) 这一现让崔正有点难办,如果只是一抹孤魂,他先前不敬的行为都还说的过去,毕竟那不是自己所祀奉的灵魂。可是现在他祀奉的灵魂居然也在,这情况,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疼! 眼角瞥见瘫软在石椅上的女帝动了动,崔正赶忙上前问道:“陛下,您现在觉得如何?” 天凤香无力的掀了掀眉头,现在的她根本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还能怎么样?原本以为这些人还会在意她皇帝的身份,哪知道这些人居然敢让她累到这个程度…… “陛下,陛下……”崔正焦急的呼唤了几声,女帝却依然动也不动。现在的崔正着急的想要知道所有的情况,如若不知,那么万一祈天的时候出了什么大差错可就不好了。到时候,要是一不小心扼杀了太公主的灵魂,他可就…… 可就在崔正等着询问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天象变化的子铮突然唤道:“老师,时辰到了。” “什么!”崔正抬起头一看,天空中朗朗星幕之下,果见帝星高悬,正是子正时分,这天地至阴之时便祈天的最好时刻。 子铮看着老师一脸惊慌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老师怎么了?” 崔正定了定心神,这万载难逢的机会,他实在舍不得错过。闭上眼,心里默念,太公主,你要是真死了就死干净些吧,千万别算到老臣头上,老臣是无辜的啊。做好心理建设,崔正狠下心硬声道:“开始吧。” 话音未落,崔正就退出了正中祈天坛,与之前的三名司天监官员站在了一起。先前的那三人一直站在坛子外边,听不见里头的声响,对崔正的一番心里变化却也是不知,见时辰到,崔正退出天坛,而子铮也准备着开始祈天仪式,便一脸肃穆的退居一旁看着场中变化。 歇了好半晌稍微有些力气了的凤香听到崔正的一声开始,不由的睁开眼,这祈天仪式到底如何她确是有些好奇。 只见子铮与她一样穿了一身玄黑袀玄,黑色袍衣金色勾边的袀玄不但没有让他隐没在夜色中,反倒更凸显了出来,整个夜色被他反衬的近乎有些灰。而此时,仪式开始,子铮也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半人高的玄铁扇,那玄黑色泛着清光的玄铁扇让人呼吸不由得一窒。子铮双手平出,沉重的玄铁扇在他手里就好像捏着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优雅的在他身前缓缓展开。此时的子铮就静静的站在凤香所坐的石椅前,一脸庄重,满头银竟微微光,眼神微微瞄向天空,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咚……”一声尖锐地鼓声不知道从何处响起。划破了午夜时分地寂静。 子铮。动了。 完全展开后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人地巨大玄铁扇被他轻而易举地舞动了起来。扇舞流风。狂风带动子铮身上地袀玄祭袍狂舞。一时间。天地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一般。随着祈天舞地进行。子铮整个人地气息都生了巨大地变化。原本有些生涩地稚嫩脸庞渐渐地被软化了下来。所有地青涩感觉全部退出。一种很诡异地妩媚感觉慢慢地爬上了子铮地脸颊。 妩媚。是地。就是妩媚。凤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中虽然牵动狂风而面部却依然清晰地子铮。心中益地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初时见子铮。只觉得就是一个长相清秀地少年郎。而此时地子铮。微薄地双唇渐渐地染上了红色。即使在夜色之中也是那么地明显。只是那红。被夜色染地近乎紫。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一点无损他身上那种妖艳地气息。 玄铁扇啪地一声被折叠起来。然后又快地被开启。整个天坛上地风凝固了一下。而又狂暴地波动起来。随着子铮地动作不断地吹袭。肆虐着。狂放地宣泄着一些道不明地东西。 “神舞祈天。”薄唇微启。子铮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声音清晰而悠远。甚至连场边地四人都清楚地听见了。 随着子铮的话,只见场边四人开始飞快的跑动起来,很快的便占据了祈天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人同时双手一挥,一些乳白色的粉末撒了出来。 玄铁扇带起的风,卷着那些粉末向场中间飞去,顿时漫天的白粉占据了视线。凤香苍白着脸蛋,她清晰的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心里不由的怵,难道这些人真的要把她烧了? 而就在白粉要飘到凤香面前侵袭她全身的时候,子铮没有避让,单手撑扇,另一手伸进袖子里取出了一只火折子。撕拉一声,火光亮起,随着狂风乱舞的白粉顿时燃烧起来,放出苍白色的火光,把整个祈天台顶照的好似白天。 祈天台下的人显然也现了头顶上的情况,一声声鼓噪声从台下传来,虽然看不见天坛上的祈天神舞,但是却可以看见这祈天火舞。从祈天台下方望来,就好像是放在黑色绒布上的一颗夜明珠,而周围则是一点点闪亮的星光点缀在旁。 一时之间,风带着燃烧着的白粉形成了一条火带,随着扇子的动作,那条一直燃烧着的火带形成了各种图案。凤香看着那些间杂着北斗七星样式的图案,忍不住的猜测着这些图案的真正寓意。 “啪”的一声巨响,子铮收扇挺立,从怀中抽出一柄银质小刀,在凤香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刀插进了凤香的右臂里。 凤香吃痛,赶忙捂住疼痛不已的右臂,温热的血液不断的往外冒,染的袀玄祭袍一片暗沉。这次被刺伤凤香不但没有害怕,反到还有些放松,不是她变态,而是她认为,只要她一出事,保护她的那几只就该出场护驾了。 就在她满以为一直受命保护她的条子六人组会出现的时候,子铮用力拉开她捂住伤口的左手,力气大的扭得她生疼,凤香痛的一边大喊一边流泪,而子铮却一脸漠然的拉开她右臂上的袀玄祭袍。 白嫩细致的手臂在黑夜中显得那么清晰,鲜血就像一条暗黑的蛇一般从手臂上一直往下爬,然后一滴一滴的滴在天坛中的一个凹槽里。很快的,那不深的凹槽就被鲜血填满,而子铮也马上丢下凤香的手臂去做下一步工作。 悉悉索索的声响中,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倒进了凹槽和血液调和在一起,散出浓重的血腥味。 被血腥味熏到的凤香皱着眉头,又是捂鼻子又是捂伤口的,心底下哀怨非常:“我的血怎么这么腥……”。 面不改色的子铮做好了所有工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崔正手上接过了一根火把,在橘黄色的火光中,子铮点燃了那一槽子血液。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的血液腾的冒起了蓝绿色的火焰,吓的凤香尖叫了起来。她并不是被这火光吓着,她是有常识的现代人,她知道蓝绿色的火光顶多也就是添加了一些铜离子燃烧后的现象罢了,她真正惊骇的是,那火就离着她一步之距,随时都有可能烧到她的身上。 嗯嗯呜呜的奇怪声音响起,崔正和子铮两个人低着头喃喃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深怕引火烧身的凤香则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往椅子上缩,突然间,她只觉得脑子里面一震,整个人便觉得有些昏。 “啊,快看!” “是凤尾!” 一直都是相对比较安静的天坛突然间吵闹了起来,随同上来的另外三名司天监的官员站在场边惊呼着指着天空,惊呼声中满是欣喜。很快的,祈天台下方也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头脑昏的凤香受不住的清醒过来,随着他们的声音往天上看,只见颗滚滚燃烧这的巨大圆球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天际而来…… “完了……扫把星!” 第28章 鸡尾巴星降(50分加更嘻嘻) 扫把星在古代一直都是不详的象征,这祈天台上她天凤香一代女帝亲临还出现了这么个不详的东西,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不好混了,还是赶紧盘算盘算着卷卷铺盖跑人吧。 因为扫把星的出现凤香的情绪简直是低落到谷底了,这老天爷也忒够不给面子的,好歹她亲自爬了那么多的台阶,不降下个福星也就罢了,居然还降下个扫把星,天要亡她呀。 就在凤香哀怨的几乎都想找个没有人的角落躲着画圈圈的时候,崔正有些虚弱的唤了唤她:“陛下,您觉得如何?” 绝望的凤香根本无心理会他的话,兀自陷落在自己的悲哀里,她的好日子到头了,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因为灾星一世被赶下台吧,可怜的她啊,早知道宁死也不要来祈天了! 得不到回应的崔正有些焦急的再度唤了声陛下,只是凤香依然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崔正只好避开地上的火焰,走到她身边,音调略高的唤了声:“陛下!” 被他这声一叫,两眼无声的凤香不由的望向他,只见这祈天仪式并没有做什么大事的崔正崔老司辰官一脸疲惫显得累到极致的样子,还强打精神的望着她,凤香不由的感到奇怪,这祈天舞是子铮跳的,这血是她出的,他到底累啥? 见凤香有反应,崔正赶忙再次询问道:“陛下,您觉得怎么样?” 被崔正这一问,凤香忍不住的呜咽出声,痛哭起来,顿时,凤香呜呜的大哭声盖过了祈天台上喜悦的私语声。 凤香一哭,崔正紧张万分,这祈天仪式成功了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虽然强拉女帝来祈天是有点大不敬,但是毕竟功过相抵他也还说的过去。只是这女帝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他崔正恐怕就要满门抄斩永世不得生了啊。 “陛下,陛下,您怎么哭了啊,这祈天仪式成功了啊!”崔正满头雾水的看着大哭的天凤香,先前祈天之时被子铮刺伤手臂也没见这个女帝哭成这个模样,怎么仪式成功了她反倒哭得天昏地暗一不可收拾? 这祈天仪式成功了啊!成功了啊!成功了啊! 崔正地话就好像是回声一样。透过恐怖地哭声一句一句地敲进凤香地脑子里。顿时让她止住了哭声。眼神有些迷惘地凤香望向站在她身旁一脸担忧地崔正,他刚才说什么?成功了?祈天不是祈下来个扫把星还是成功了吗? 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地凤香呐呐地道:“祈天……成功了?” 崔正虽然疲惫却依然兴奋地道:“是地陛下。神舞天祈。凤尾星降。这祈天仪式成功了。” 凤尾星降?双眼迷茫地凤香咀嚼着老司辰官地这句话。慢慢地反应了过来。凤尾星。莫非就是那个扫把星。那被星体拖着地长长尾巴。怎么看都比较像野鸡尾巴。哪里有凤凰尾巴地样子?不过……鸡尾巴星降落了就是成功了吗?意思就是说……那不是灾星喽? 询问地眼神望向老司辰官。老司辰官笑着点了点头。略微咳嗽了一下。道:“是地。陛下。凤尾星降。这从未有人成功过地祈天仪式成功了!必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能够引得凤尾天降。只要寻得了这降下地凤尾供奉。我天禧王朝必当国运昌荣!” 原来。那真地不是灾星是福星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凤香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无力地软倒在石椅上。心里嗤嗤地嘲笑着先前那个害怕地半死地自己。而后又忍不住地嘲笑那个看起来学识渊博地老司辰官。那个星星那么大。她天凤香才多大地人儿。怎么可能吸得动那么大地彗星!在她看来。那个彗星会降落也只是凑巧罢了。运气运气啊。运气来地时候是挡也挡不住呀。 喜上眉梢的凤香不由得有些得意,看来她就是福大命大,出啥事儿都能化险为夷哈。 整个人心神都松了下来,凤香终于是有闲情逸致去观赏这个王朝最高建筑的风采了,不过,“崔爱卿,你的脸色不太对啊?” 在火光照射下脸色依然苍白的不像话的崔正终于引起了凤香的注意,好在她凤香大人不计小人过,时过境迁了,也不必跟这些老头儿多加计较,毕竟人家还握着她的把柄,虽然她把那个鸡尾巴星星给祈下来了,但是他们把她的秘密捅出去,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啊。 崔正晃了晃,靠着默然不语站在一旁的子铮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立,听到凤香询问,勉强提了提心神道:“陛下,臣年纪大了,突然间夙愿得了,所以有些放松,略微有些撑不住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 一个轻轻松松爬上九百九十九级登天阶,脸不红气不喘的健壮老头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支撑不住?凤香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不过她也不愿意深究,假装关怀的道:“爱卿既然身体不适,那就让子铮赶紧扶你下去休息吧。” 赶紧下去下去,再爬爬那九百九十九级登天阶,看不喘死你,死老头,看你敢要挟我来祈天!面上笑容益真诚的凤香,心底下腹诽不已,都是这个糟老头逼得纯洁善良的她居然也玩上了腹黑,罪孽啊罪孽! 崔正有些不放心的迟疑道:“可是陛下,你……” 凤香笑笑,温顺的道:“爱卿,一晚上可辛苦你了,你再不下去好好歇息要是累倒了本宫可就过意不去了。这祈天台直达天庭,难得上来一趟,本宫还要多呆一会儿,让司天监的那些大臣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崔老司辰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凤香硬是笑着催促着,让子铮带他去爬那些登天阶,要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诸位爱卿,还是早死早生吧,阿门。 外圆内方象征着天圆地方的祈天台顶上很快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吹着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风,这盛夏时节居然让她感觉有些冷。 微微闭上眼睛,凤香坐在石椅上,今天有人看穿了她的灵魂,明天便会再有人看穿她的虚实,下一次的人不知道又会拿这些来要挟她什么。这种惶惶不安的日子,凤香真的是不愿意去过,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这些…… “杀了他们吧。”有一道声音像是应和着凤香心底的想法一般阴冷冷的说道。 第29章 乌鸦飞过 “杀人?”凤香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一脚踩灭已经奄奄一息火花的冷渊。 细长的丹凤眼对上凤香的大眼,冷渊轻笑道:“杀了他们吧,你杀了他们,那么就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说的到轻巧,杀人,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情。好歹她也是个在文明社会生活多年的人,无论什么情况她也想不到那么极端的方式,那些人知道便知道罢了,要她动手去杀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像是看出了凤香脑子里的想法,冷渊略微有些阴沉的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越少人知道不是对你越好吗?” 这个龟毛男人,还是像当初要求她喊他名字一样,不得到他想要的回答就是不肯放过的死命纠结着。突兀的笑了一下,凤香歪着头巧笑倩兮的对着冷渊:“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本宫杀了他们,你不是还知道吗?又有什么区别?” 被凤香的话堵了一下,冷渊古怪的瞄了她一眼:“死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个人知道,这秘密,才能守得紧。” 凤香微笑着顺着他的话重复道:“是啊,死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个人知道。” 冷渊勾起唇角,细长的丹凤眼眨眨,那浓墨描绘的眼影魅惑的在凤香脑子里盘旋,声音阴柔却又吸引人的道:“是啊,所以,杀了他们吧。” “不要。”凤香干净清楚的拒绝道,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 冷渊不满意的敛下脸上的表情,轻蔑的道:“不要?你不杀他们,可就是他们来杀你了,这不是善良,是愚蠢了啊,蠢女人。” 蠢女人,这个龟毛男人又骂她蠢女人,他见过她这么聪明的蠢女人吗?凤香气的牙痒痒,但是声音却不慢的道:“是啊,我就是蠢女人,哼!我不善良,只是不想要杀人而已!” 冷渊嘲讽地笑笑。也不去看向气地冒烟地天凤香。静静地站在天坛上吹着夏风看向远方。 受不了安静地凤香率先开口道:“喂。你在看什么?” “我不叫喂。”龟毛男不会忘记他龟毛地职责。很尽职地提醒道。 “喂。冷渊。你在看什么?”好奇地天凤香站起身。靠在冷渊身旁随着他看向眼前地一片漆黑。 冷渊理也不理她地冷哼了一声:“我不叫喂冷渊。” …… 要修身养性,要修身养性!心里死命默念修身养性的天凤香秉承着她先前不杀人的话,努力的忍下欲掐死这个龟毛男的念头。深呼吸,她是能缩能伸的天凤香:“冷渊,你在看什么?” 得到满意答案的男人背对着凤香温柔的勾起了唇角,悠悠的道:“我在看乌鸦。” 看乌鸦……这黑天黑地黑乌鸦的他怎么看?难道他的视力居然好到如此程度?乌鸦在哪里?没有现被耍的天凤香居然也跟着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哪里有乌鸦。直到冷渊隐忍着的笑声传来她才恍然大悟,靠,身为新人类她居然给古代人骗了,可耻啊可耻,无视无视,她要彻底的无视掉刚才生的那一幕,那是做梦,压根就没有生过的! 不过,说到乌鸦,凤香突然记起前世自己上小学的时候,上美术课老师让画中国画,结果她提起毛笔,刷刷刷的就在宣纸上面画了几笔。待到老师过来看到宣纸上面没有用铅笔打底稿,左边漆黑一块右边漆黑一块,上面一片下面一坨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问凤香她画的是什么。脸上沾着墨水,洋洋自得的她居然还大声的宣布:是乌鸦晚上在麦子堆上面飞…… 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引来了冷渊的侧目,凤香整了整神色,装作很深沉的样子学着冷渊看向远方。按照前世一个人在街上走如果一直望着天空,周围的人也会不由自主跟着往天空瞧的惯例,凤香满心期待的等着冷渊问她在看什么。 可惜,夏风吹啊吹,吹不透厚重的袀玄祭袍,右臂上的伤口早已经凝固了,也不怎么疼,子铮看起来虽然凶狠其实并没有下太重的毒手,所以,虽然她大出血了一下,但是其实也没有受什么重伤。等了老半天,等来了瞌睡虫却依然等不到身边男人好奇的询问声,没有耐性的凤香还是丢盔弃甲的率先开口了。 “喂,你怎么不问我在看什么?”龟毛男人没有回答,心底偷偷鄙视了一下的天凤香重新问道:“冷渊,你怎么不问我在看什么嘛!” 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小女儿娇态,冷渊稍微歪过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往下说。 天凤香不满的娇噌了一声:“你就不能问我下我在看什么嘛!” 许是对凤香突然的小女儿姿态感到有趣,男人居然应了她的要求张口询问:“你在看什么?” 得到满意反应的凤香神采飞扬的整了整袀玄,轻轻咳嗽了一声,装作严肃的望向远方,深沉的道:“天下……” 噗嗤…… 这次轮到龟毛男人毫不客气的喷了出来,总是轻笑或是冷笑的冷渊居然大笑出声,气的天凤香恼红了脸,羞愤的瞪着他,小说里面的古人不都是会被这句话所折服而高声大呼某某某英明的吗! 深怕凤香被他笑得受不了而跑去跳祈天台,冷渊勉强的压制下大笑的**,这么多年过来了,结果居然还是这个女人让他开怀笑,真是不可思议。眼神不自觉温柔下来的冷渊一反以往冰冷的态度,伸出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像是摸小猫一样,搔乱凤香的头,轻笑着开口道:“女人,你要是真看的到这天下,我冷渊便把这天下送你。” 切,凤香轻蔑的撇撇嘴,这位仁兄也不搞清楚,现在这个天禧的帝王是她天凤香而不是他冷渊也,就凭他说,哼哼,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冷渊笑着摇摇头,看了看天色,一晚上下来这个蠢女人肯定累了,也亏得她撑得住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温柔的唤了声,冷渊毫不做作的抱起天凤香。 凤香挣扎了一下也没有过多的抗拒,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这位冷老兄今天晚上有点奇怪,不但没有像上次一样对她又是轻蔑又是嘲笑的,反倒还会关心她了?是了,也许这个家伙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吧,要不然也不会派条子六人组来保护她,不过……条子六人组晚上怎么没有出现? 疑惑的天凤香拍了拍冷渊温热的胸膛问道:“冷渊,条子六他们怎么没有来保护本宫?” 瞄了眼怀里女人放肆的动作,冷渊淡淡的道:“你又死不了,他们出来干什么?” 还是疑惑的凤香不懈的问道:“可是我出事了不是吗?他们不是该出来保护本宫周全?” 冷渊撇撇嘴,恢复了他一贯的阴阳调:“我让他们保护你只是要护着你的性命不死罢了,又没有叫他们保护你的完整性。” 什么,什么叫只叫他们看着她的性命而不用保护她的完整性? 天凤香抗议的开口道;“有没有搞错!喂……啊,这台子好高的,你别跳别跳……啊……救命啊……哇……” 第30章 鸡飞狗跳的一夜(②更) 那一晚,在祈天台下的司天监所属守候了一整夜。就在老司辰官等人顺着凤香的要求从祈天台顶上的天坛退下之后,众人却不放心的在祈天台入口处等候。本以为女帝会很快回宫就寝,哪知,天将破晓的时候,那个自称要看看风景赏赏风光的女帝没有下来,众人强忍下冲上祈天台的**,紧张不已的继续在下方等候。一直等啊等,等到天色大亮,有好些个司天监官员都支撑不住的时候,依然没有听到女帝下来的动静。众人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在老司辰官的带领下再次登上了祈天台。可是祈天台顶哪里还有人,仅剩下那张空无一人的玄黑石椅,以及早被踩灭的一团灰烬而已。 众人一看,急了,这女帝哪儿去了?顿时一群人就炸开锅了一般,呼喊着,到处寻找女帝。天坛就那么点儿大,而且又是空旷的建筑,让人很容易的就可以把它扫遍,无论众人把天坛翻了几翻都现不了女帝的踪影。 这下完了,皇帝不见了。这个念头同时在所有人的心底晃起,原本脸色就很苍白的崔正老司辰官,当时的脸色简直就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原本精神显著的眸子也变得暗淡无比。无奈之下,司天监的众人只能大喊御林军搜索皇宫,妄图找到女帝的下落。 起先司天监众人还想隐瞒女帝失踪的事情,支支吾吾的叫喊着御林军搜皇宫。怎奈,不明就里的御林军统领严复怎么也不肯同意,无奈之下,崔正也只能把女帝在天坛上失踪的事情招了,却留了威逼女帝祈天的事情没说。一听女帝失踪,严复大惊,赶忙召集人手搜宫。 整个紫薇禁城都在这一场闹剧之下变得喧闹无比,在凤香在天香殿内呼呼大睡的时候,御林军几乎是翻遍了整个禁城,甚至连丢失多年的一块玉炔都被翻找了出来,可是女帝那么大的人儿他们偏偏就是找不见。 思维定势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即使是守卫宫里多年的御林军都没有想到女帝其实是回宫睡觉了,而不是被别人绑架走了。就在御林军统领严复带人搜查到锦岚宫的时候,被人吵醒的小正太祥祥一脸怒色的喷火道:“大清早的给不给人睡觉了!你们就不会到香姐姐的寝宫去看看么!”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严复,他赶忙带着大批御林军急冲冲的跑往天香殿,一路上是人仰马翻,灰尘四起。好不容易取近道通过御花园到达天香宫,有些从未进过御花园的士兵还来不及欣赏满园花色的时候,那些可怜的花朵早就被前头气势汹汹的御林军给踩烂。可怜的蛇目菊原本很繁盛的点缀在御花园小道两旁,经过这一番践踏,终于是死的凄惨无比,面目全非。 带着满脚蛇目菊残骸,严复终于是带兵来到了天香宫前。守候在宫前的那些宫女太监被面前一脸凶相的御林军吓了老大一跳,一个个都以为是兵变了一般,惊声尖叫起来。最后终于是在御林军统领严复黑沉的脸色以及那明晃晃的刀光之下,勉强收起了惊愕。 此时的严复怒火中烧,一看天香宫前当班宫女太监的阵仗,他就明白,平西王世子猜的果然不差。不过为了验证一番,心底下骂死司天监官员的严复还是努力的控制住怒火,僵硬的问道:“哪个是当班宫人领头?” 一班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应声。要知道面前可是一群拿着刀的御林军啊,要是出列了一个不小心答错了话或者说慢了什么,那一刀下来,他们脆弱的身子可挨不住啊。 看到那些胆小的宫人,严复的心情更是低到谷里,手中长刀一指,指着宫人中一个穿着略微有些不同的宫女叫道:“你,出来。” 被严复指中地小银脸色一白。颤抖着身子用比蜗牛爬快不了多少地度出列。看到小银被点到出列了。其他地宫人松了口气不免有些窃喜。这种出头鸟地工作还是不要随便去做地好。一不小心可都是掉脑袋地呀。 穿着银盔地严复看着面前脸色苍白颤抖不已地宫女。努力地和缓下自己地声音:“陛下回宫了没有?” 虽然严复努力地想和蔼一些。但是毕竟长刀在握。身后又跟着大批士兵。隐隐然地气势都压地小银想要晕倒。小嘴张张合合了半晌。害怕到极点地小银愣是没有吐出半个字。严复一急。也不再想要扮白脸。凶狠地道:“说。陛下在宫里没有!” 小银被吓地浑身一颤。嗫嚅地道:“不……不……不知道……” 不知道!严复眼睛一瞪。一双牛眼都要爆了出来:“你们这些当班地人怎么会不知道!” 小银被严复地气势一逼。当即哭了下来。满脸泪水断断续续地道:“陛……陛下……昨晚。去去了祈天……我我们只是在等陛下归……归来……” 祈天,祈天,陛下居然去祈天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严复一脸的震惊,难怪这半夜陛下居然会在祈天台上不见,而且半夜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原来那些司天监老儿居然敢瞒着他让陛下去祈天!要是陛下出事了,管他什么司天监,统统都得陪葬! 身为御林军统领,保护陛下的安全,本就是他严复的职责。更况且前一次已经有刺客在陛下的寝宫中行刺了,甚至就差一点儿成功,要不是有个忠心护主的宫女以身相挡,恐怕他严复就要以死谢罪了。这些该死的天天只会浪费着大米看星星的司天监,居然还敢怂恿陛下去祈天,而且还是在这种不太平的时刻,真是他熊姥姥的。 害怕万分的小银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黑的御林军统领,整个人颤抖的如风中柳絮一般。她最近的命运怎么这么坎坷啊?前几日在陛下的寝宫内亲眼目睹了一场刺杀,今天又被这个满脸凶相的御林军统领用长刀直指……她跟这个禁城莫不是犯了什么冲吧?是不是她在宫外多年不见的娘亲忘了她,在年初的时候没有去庙里帮她拜拜呀?呜哇,娘,你怎么可以忘记小银。 严复的一声怒喝惊醒了哭丧着脸的小银,只见狰狞着脸的御林军统领提着长刀,身上一抖一抖的指着天香殿的大门:“去,快去看看陛下在不在殿内!要是慢了维你是问!” 被严复恐怖的表情吓的小银一下子软倒在地,在长刀的逼迫下勉强的拖起身子望殿门爬去,在上阶梯的时候好不容易才依靠着雕饰这舞凤的柱子起身,艰难的迈向殿门。伸出手在诺大的殿门上拍拍,被惊吓的早就无力的手居然拍不出声响?无奈之下,小银只好硬着头皮推开天香殿的大门,里面或许有着面有怒色的女帝,但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着提着长刀的凶神! 整个紫薇禁城到处都是喧闹无比的景象,唯独这天香殿,推开殿门之后却仿若另外一个世界,安静的只有劈里啪啦的檀香燃烧声在响。 小银轻轻的唤了唤:“陛下,你在吗?” 安静的天香殿没有回应。小银求救般的看了眼身后一直盯着她动作的严复统领。严复眉毛一竖,长刀晃晃,威逼着小银进殿。命在人手的小银不敢不从,跌跌撞撞的闯进天香殿。微红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檀香炉里也冒着袅袅青烟,小银虚弱的靠着墙走往天香内殿。这一路走着,整个天香殿依旧是安静的不似有人的样子,因为先前女帝不在而没有掌起宫灯,仅仅是凭借着一些缓缓燃烧着的长明烛,小银辨不清殿内的情况。 只是慢慢走来,这原本很是熟悉的天香殿竟然让她有些陌生,有些害怕。好容易到了千工床前,隔着静静垂挂在天顶上的珠帘,小银试探性的喊道:“陛下,您在吗?” 珠帘内久久没有传来回应,就在小银以为女帝不在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女音回到:“什么事?” 小银欣喜的抬起头,眼睛里缀着泪珠,嗫嚅的道:“陛,陛下,您在?” 一声清晰的呵欠声传来,隔着珠帘小银可以模糊的看到凤床上爬起了一个人影,天凤香犯困的问道:“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 女帝居然在!此时的小银激动的热泪盈眶,不为别的就因为凤香在殿内。先前在宫外被严复一番欺压,莫不是因为头顶上的那片天没有遮着,所以她才只能被欺负。这一下居然现,一直蛮呵护自己的陛下居然在寝宫内,小银突然间有一种没家的孩子突然找到母亲的感觉。先前被堆压在内心里的恐惧完全的泄了出来,小银瞬间崩溃,忍不住的呜呜大哭起来。 一直就没有太多帝王架子的凤香不解的皱皱眉头,她没有古代天家那种皇权至上的理念,见到一名宫女突兀的在自己面前哭,她的第一个念头只是奇怪,而不是像那些帝家公主一般不是鞭挞就是砍杀。 虽然不会想到要责罚宫女,但是凤香也没想要去安慰或者扶起小银怎么的,仅仅是困惑的坐在床榻上,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小银呜咽这模糊的道:“陛下,御林军统领严复带着大批士兵在宫外。” “什么!”凤香惊呼了一声,怎么回事,莫非要搞兵变?兵变还这么客气的在宫外等她? 犹豫了许久,仍旧是一头雾水的天凤香穿上凤袍,在心想着有条子六人组的保护想死也死不了的前提下,硬着头皮走出天香殿。对上一脸惊喜的御林军统领,在他的解释下,凤香顿时有种满天乌鸦在飞的感觉。 结果,一晚上的鸡飞狗跳就在凤香无语的表情,以及一众御林军吐血三升的情况下莫名奇妙的结束。 只是这司天监算是彻底的和御林军对上了…… 第31章 福星?祸星! 第十三章福星?祸星! 经过一晚上的鸡飞狗跳,整个紫薇禁宫算是够呛的了。一些被翻出来的成年旧物都得归位,被践踏的面目全非的御花园也得重新打理…… 天凤香借口右臂上的轻微小伤乘机休息了几天,避过了之后入宫的一些美男,暂时喘了口气也好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只是,这祈天事件居然有件让她预料不到的结果,据说那次祈天后引动的鸡尾巴星星燃烧过境的时候引动了全国轰动,当那些夜来疯的夜猫子们醉着酒走在大街上,突然抬头看到划破苍穹剧烈燃烧着凤尾时,顿时吓得清醒过来,高呼跪拜着以为是看到了神迹。一时间整个天禧王朝都好似炸开了锅一般,热闹非常。家家户户鞭炮庆祝,祭祀祠堂等等等等。但是有一个认知是有志一同的,这一番奇异天象俱都被老百姓认为是天赐天禧,洪泽大地,毕竟人,总不会先往坏处想。 后来经过司天监的告示,天禧百姓果然确认了这一神迹。在得知居然是因为自己的新任女帝亲临祈天后,才引动了凤尾星降。原本对女帝还有些怀疑的老百姓们,当即是对女帝崇拜不已,毕竟老百姓最是迷信,这一次祈天事件之后几乎人人认为这新任女帝是天赐的帝皇,由她来掌管天禧王朝必当会给天禧带来繁荣盛世。 这几乎是意外的收获让凤香乐翻了,诺大的紫薇禁城之外天天有百姓崇拜的呐喊声传进宫来,天禧王朝百姓几乎人人都把她当成了神灵般跪拜。 人心人心,她居然就如此轻易的得到了人心,真是因祸而得福啊。这一下,看谁还敢犯天下之大不韪来刺杀她,即使有人敢杀了她逼她退位,恐怕也得担心这全天禧的百姓反不反了吧,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凤香也不例外,在休息数天之后的早朝之上整个人也都是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她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别人家的皇帝几乎是天天早朝,她倒好登基了这么久居然也才第二次早朝而已。不过她毕竟也是个女人,而且又说要退位让贤,因此一些有心人士也就没有作才让得她如此逍遥。 听着一个个大臣的恭贺之词,凤香满意的坐在龙椅上。早已请过御医专门诊治过的眼睛,虽然还没有到能够明察秋毫之末的地步,但是好歹也可以看清朝堂上各人的脸庞了。只见站在文武百官前列的那三位她认为嫌疑深重的王爷们也不知道是真心恭贺还是假意为之,一个个都是笑容满面的一脸恭贺相。 听够了贺词的凤香有些犯困,正想着让宣殿太监宣布退朝的时候,突然朝外传来一声:“报……” 凤香皱了皱眉头,示意宣殿太监询问,太监拉开长长的尾音尖细的道:“来者何人……” 朝外响亮地传来了一声回应:“司天监所属。” 司天监所属?这些司天监地老头儿还有什么事儿?难道在这种盛况之下他们还敢找自己地茬儿。她都已经好心放过他们了他们居然还敢不消停?凤香有些不悦。冷淡地目光瞄向在朝堂上文官队列中地崔正崔老司辰官。 接收到女帝目光地崔老司辰官正了正颜色。出列躬身禀报道:“陛下。这些人应是我司天监派出寻找凤尾星地官员。” 凤香略感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这鸡尾巴星他们难道还能找到不成? 崔老司辰官马上就为她解开了疑惑:“启禀陛下。祈天仪式当晚老臣便安排好了机动队伍。当夜凤尾福星划破天际之时。这只队伍便一路追随凤尾而去。想必是已经寻得了凤尾福星。” 原来是这样。凤香点了点头。示意太监宣人进殿。 不久,几个穿着司天监传统样式祭袍模样的人就抬着一个巨大的银盘进殿,银盘上用红色绒布盖住,高高的凸起。几个人恭敬的走到中间通道之前,行了个跪拜礼之后,在凤香的指示下站立起身。 凤香歪着头打量着那个银盘,难道那鸡尾巴星就那屁点儿大?要知道那天晚上那颗星的样式有多威猛,她站在祈天台顶甚至能够感觉到它的热度。现在一颗巨无霸就缩成了小不点?凤香觉得好不可思议,即使它在飞行的过程中会因为剧烈燃烧而减少体积也不至于小到如此程度。上下打量了一下,银盘上的物事即使去掉锦布的厚度,估计也就一个小酒坛那么大而已。 此时,领头的一个人高声道:“陛下,我等一路追随凤尾星去,终不负所望,最终在天河边追到了凤尾福星。” 天河边?那不是已经到了万树国的边界?凤香皱了皱眉头,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早已经引起了万树国的关注了吧,要是被有心人牵动而引起了兵戈,那后果……真不知道这个鸡尾巴星到底是福星还是祸星啊!叹了口气,凤香示意那人继续。 “凤尾星降,一路穿行了我国整个国境,最终落在了天河边的一片平地旁。凤尾星足足燃烧了一天一夜才缓下火势,由得我等靠近。待我等近前观察之时,只见凤尾星降落的地方方圆千里之内全成了灰炭,并且原本平坦的天河边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只是这坑离天河边甚近,我等怕河堤决堤所以赶忙派人下坑寻出了凤尾星。我等以为,许是凤尾星降落的时候势头过于威猛,所以诺大的凤尾星只保留下我等手上这一部分。其余的,都和周围的灰炭融为了一体,分不其他。” 话落,头领掀开了一直盖在了凤尾星上的绒布,那一颗已经被洗尽灰烬的星星与平常的石头无异,若不是众人一路追随,怕是近在眼前也分辨不出。 一见司天监所属掀开了绒布,朝堂之上的众臣莫不是好奇的伸头打量,要知道凤尾星降这可是千百年来的唯一例子,他们的祖祖辈辈活了一辈子怕是见也没有见过,而他们居然够如此近打量凤尾星,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然而,原本还因为祈天的结果感到万分开心的凤香渐渐觉得背寒了起来,她没有像他们一样好奇的去打量那颗陨石,陨石在前世的电视上她可是见多了,现在她在意的是那个领头人说的,凤尾星是降落在天河边,而且还砸出了一个深坑?一个念头窜上了凤香的脑子:“那个深坑离天河河床多远?” 头领奇怪的看着女帝,他们一路辛苦的追到凤尾星女帝居然没有先表扬或是赏赐,反倒去询问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头领有些不解,但还是详细的回答道:“陛下,根据我等观测,这凤尾星坑离天河河床也就尺长而已。” 尺长……凤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来,尺长,那不是随时都有决堤的可能?要是这天河水倒灌而进,那么她天禧王朝和万树国最后的屏障可就有危险了! 那方圆千里的深坑有多大!随便的灌满它估计都得让整个天河睡眠下降好几米!满头心思都被天河占据的凤香苍白着脸蛋焦急的问道:“你等离开的时候,这天河决堤了没有?” 头领侧头细想了一下:“回陛下,我等寻得凤尾星之后,就急忙的赶回帝都,并没有多加注意,不过……我等离开之际身后隐隐的有一声巨响传来,想是这天河已然决堤。” 什么!凤香哗啦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飞快的向前迈了几步,就站在天阶边缘。朝堂上几个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大臣也是满脸乌云的互相对望着,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的气氛便有些奇怪。明明是一个好消息传来偏偏女帝一脸惶然,而且几个朝中重臣也是脸色暗沉,一些犹不理解的朝臣只能强压下欢呼的心思,跟着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 司天监所属则是满头雾水,难道他们去追星还错了? 知道事不可宜迟的凤香看向站在武官的镇北王以及一直掌管着靠近事地一代的安东王,求助的开口道:“二叔、四叔……”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时出列道:“陛下放心,臣等这就去布置。”说罢,两人顾不得等凤香开口就匆匆的退朝。 见到两人去安排事宜,凤香略微松了松眉头,但是脸色还是显得很难看。这从未起兵戈的东方,怕是不得安宁了…… 一身都是投入到观天参星的崔正崔老司辰官不理解这些,看到两位藩王离堂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究竟是为何,他只道自己的手下辛苦为帝寻得福星却被忽视?于是崔老司辰官站出队列道:“陛下,我司天监所属一路追星……” 被崔正一声提醒,凤香回过神来,好歹这个鸡尾巴星现在是全国上下的福星,她也不能过于怠慢。而且这些人整天只知道钻研些奇奇怪怪的事物,怕也是不理解那些道理怪不得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在天河的凤香也不知道该赏赐些什么,只好随便的赏赐了一些布匹绫罗等等,应允了等二王归来之后举行盛宴之后便匆匆下了早朝。 这天河边到底怎么样了…… 第32章 夜宴 许是路途遥远又或是天河边确实出了什么大事,镇北王苍烨和安东王宫畅一直没有回来,甚至连派个士兵回来传话都没有,凤香惶惶不可终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对于前线的未知感使得她整个人的心都给揪在半空中,上下不得。 前几日朝堂上许诺的夜宴不能再拖了,虽然二位藩王迟迟没有归来,但是他们的子嗣俱都在这锦岚宫内,于是乎,这夜宴的客座名单上又添加上了锦岚宫里的诸位才男。 盛夏的夜里天空中繁星点点,已经被打理好的御花园应女帝要求,被挂上了琉璃宫灯,摆上了宴席,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不断被端上桌子。早已落座的众人这一刻也放松了下来,一个个高谈阔论,觥筹交错之间,整个宴席显得热闹非常。 此时的天凤香坐在主位之上,依旧是那一身粉红,细嫩的如同莲池中的出水芙蕖一般。虽然依旧忧心着天河边的事情,可毕竟还在举行晚宴,她也不好过的把担心挂在脸上。一直是淡笑着看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举杯交谈。 凤香的座位下围列着三张桌子,从左到右依次坐了三个人。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禧大帝结拜三兄弟的子嗣。其中,凤香见过的小正太祥祥,正坐在两个成熟男人的中间。 左手边的那个男人一身劲装,眉眼挺拔,五官端正跟镇北王苍烨长的极其相似,即使是举杯间也充满了一股兵戈之气,他正是镇北王苍烨之子,苍劲天。 而右手边的那个人则与苍劲天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桃花眼细腻脸,薄唇微张,笑靥淡淡,典型的风流人物。席间此子也不断的对着添酒加菜的宫女抛媚眼,惹得那些宫女面红耳赤羞恼不已。不消多说,此人必定是安东王宫畅的儿子宫野男。宫野男的大名,即使是凤香这种老是蜗居在天香宫的人也是如雷贯耳,那传遍整个帝都的花名,即使是深宫之内也总是成为一些寂寞宫人的谈资。不过在凤香看来宫野男的相貌极其伪娘,属于小白脸类型的代表人物,脂粉味极重。 小正太祥祥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显得极其突兀,三个人的高矮大小刚好形成了一个凹字。三人的父亲本就是结拜兄弟,再加上都是世子,平日里也都互相熟悉,这一下居然同时进了锦岚宫,顿时就从了好兄弟变成了情敌!? 算是情敌吧?凤香不解的看着小祥祥时不时的左边拉拉右边扯扯,对他的小动作感到一脑子雾水。 “劲天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小祥祥拉着苍劲天的劲装下摆,语带期盼的询问道。 对于小正太突如其来的话,苍劲天没有感到讶异,这个问题他住在锦岚宫的这些日子里祥祥几乎每天都会来问上几次。他要他帮他什么?苍劲天不由得嗤笑了一下,让宫女满上一杯酒然后一口仰进,看也不看祥祥。在他眼里祥祥无非是小孩子家胡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屁孩居然就想要娶老婆了,真不知道三叔是怎么教育的。 见苍劲天兀自喝酒不回答。祥祥泄气了一下。赌气地咬了一口桌上地烤肉。然后又愤愤地转向右边那个一直对着宫女调笑地男人:“喂!野哥!” 男人咪着醉眼。歪歪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祥祥气呼呼忘了一眼还在喝酒地苍劲天。然后对着宫野男说:“野哥。劲天哥哥都不帮我!你会帮我地吧!” 听到小正太地询问。宫野男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咧开一个大大地笑容。一把抓过小正太细嫩地身躯。大力地揉着他地头道:“祥祥啊。不是野哥不帮你!你想想你跟你香姐姐差了几岁啦!还是换个人。林相家地小女儿野哥看着就觉得不错。” 小正太啐了一口。挣扎着从宫野男身边逃脱。小眼睛瞪着他:“不要把你地姘头丢到我身上!我就要香姐姐!” 宫野男哎哟哟地怪叫了几声。掐着兰花指。做出了一脸伤心地表情:“别说姘头呀。多难听啊!祥祥。你怎么可以不理解哥哥地心意呢。哥哥好伤心呀。伤地哥哥心都痛了~” 说罢宫野男又想把小正太抓到怀里去疼爱一番,可惜小正太早就有防备,眼见他手来便远远的躲开,退到苍劲天身边。宫野男自觉没趣的轻哼了一下,转头又回去调戏他身边的那些宫女。 从两头都得不到承诺的小正太郁闷不已,一口白牙咬的嘎吱作响,无奈两个都是他哥哥,说打吧,从小都是他被蹂躏的份。说骂吧,每每他都被野哥欺负的半死。为什么他爹这么晚才生他嘛!都怪香姐姐,是她自己以前说要嫁给他的,又不是他一定想娶!都怪父王,哼! 小正太突然想起了他爹平西王莫尚,入宫多日他一直都没有见过他父王,也不知道父王一个人在家里寂寞不寂寞。本来想着晚上香姐姐设宴御花园他父王必定会来,还可以跟父王联络联络商讨一番,哪知父王还是没来,哼,他那神神秘秘老是愁容满面的父王肯定又是守在他屋里对着那张长的跟香姐姐好像的画呆吧! 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做什么一定要他进宫,还要他娶回香姐姐。这锦岚殿的床铺哪里有家里的舒服,小苏又不在,又没有人肉床给他睡,还要装成傻乎乎没心机的小孩子,真是讨厌死他了! 赌着气,小正太嘟嘟喃喃的乱瞄着,突然现坐在主位上的天凤香似乎一脸无聊的样子。想了想,嘴角邪恶的勾了下,小正太突然起身,直接往主位走去。伺候在左右两旁的宫人自然是了解他的身份,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们都没有阻拦,径自把小正太放了过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小正太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凤香面前,吓的无趣的几乎要睡着了的凤香憋了一口气,差点晕了过去。 小正太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差点憋过气去的女人,脸上挂着招牌可爱表情,小嘴巴嘟嘟的喊道:“香姐姐,祥祥想跟香姐姐坐。” 凤香犹豫了一下,虽然祥祥是个小孩子,但是毕竟是进了宫来选帝的候选人,这样让他上座妥不妥? 对着凤香的犹豫,小正太瘪瘪嘴巴,脸上马上出现了爱哭的神色:“呜呜,香姐姐都不跟祥祥好了!劲天哥哥就只顾着喝酒,野哥就会在那边调戏别人,都不跟祥祥玩。” 小正太的话引起了凤香的注意,她朝宫野男所在的位置看去,果真见他在那边调戏宫女。略微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凤香没有注意到小正太眼里一闪而逝的光亮。 祥祥抽了抽鼻子,不着痕迹的靠近了凤香一些道:“祥祥跟香姐姐一起坐好不好,祥祥会乖的,好不好嘛!”小小的身子撒娇的往凤香身上蹭到。 一直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的天凤香压根就拗不过这个小正太,无奈之下只能让他也坐上了主位,好在位置甚大,而她和祥祥两个人都不算大,并坐在一起也不嫌挤。祥祥坐上了主位的那一刻,凤香明显的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目光,虽然她有些后悔,但是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又下去吧,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众人扬了扬酒杯。 酒过三巡,场中人都或多或少的带上了些许醉意,此时有些喝高了的大臣便喧闹了起来。 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站起身来,遥遥对着凤香道:“陛下,凤尾星降实属我天禧之福,而陛下又要选帝,这些才男的姿色必不用说,只是不知道这些各处选拔出来的优秀男人都有什么特长?” 天凤香轻轻的笑了一下:“爱卿,最近事务繁多,诸位才男有什么本事,本宫却也是不知的。” 年轻人打着酒嗝站不太稳的道:“陛下不如就让他们表演一番,也好助助酒兴吧。” “这……”凤香有点犹豫,场下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是没头脑还是喝太醉了,居然会想到这个法子。要知道这些所谓的才男将来如果真的被他选上了,那便是一国之君啊,这个年轻人居然想让将来有可能当一国之君的人来表演助兴?这脑子是什么做的到底。 就在凤香犹豫不决的当儿,宫野男倒是犹不怕乱的凑热闹嚷嚷道:“好啊好啊,让大家都表演下,咱们也好互相了解彼此嘛,哈哈。” 一旁的苍劲天也不置可否的举了举酒杯,显然是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不过他知道,再怎么表演也是轮不到他的,坐看热闹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香姐姐,我也想看!”或许是小孩子心性,小正太在这个时候也插上了一脚,一把爬上凤椅,欢呼着要看热闹,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就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扑倒到凤香的怀中。 锦岚宫的才男里面地位最高的三人都话了,凤香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抱好小正太开口道:“那么,既然今晚有此兴致,就让诸位才男表演表演吧,也好让本宫对诸位认识认识。” 说完凤香自己也有些期待,这些才男好歹也是一些有才的男人,应该不至于像女人一样弹弹琴唱唱曲的做一些无趣的事情吧?没准这一表演,还能表演出一些新鲜的东西呢。 心底的期待渐浓,凤香便有些好奇的催促道:“不知是哪位才男先来呢?” 此次入宫的到底有多少才男凤香到现在也不太知道,这一下询问,那三兄弟肯定是不会自己下海去表演让人观看的,也不知道第一个上场表演的会是谁? 就在凤香期待的目光中,一道让凤香无比熟悉的声音道:“我先来吧。” 第33章 夜宴上的那个男人(有添加) 熟悉的声音引起了天凤香的注意,凤香微眯起眼向场中看去。只见席间已经站起来了一个头戴冠的翠衫青年,青年脸庞细致,眉眼分明,只是那眼尾略微的有些向上翘,眼波流转之间,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 看着这双眼睛,凤香想起了一个人----冷渊。冷渊的眼睛,也像这个翠衫青年一样,是一双典型的丹凤眼,虽然每次都掩藏在那浓重的墨彩之下,但是那股韵味却始终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人是冷渊吗?凤香有点疑惑了,她明明记得,冷渊的头是一抹橘红色就好像是跳动的火焰一般的利落短,而场中这个翠衫青年则不然。他的头虽然不长,但也绝对不短。露在冠之外的就有老长的一截,尾轻晃,在琉璃宫灯下显现出淡淡的明黄色。 难道咱这个天禧王朝里面已经有人明出假套了?吃惊的想到这一点,凤香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中的翠衫青年。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散了那个想法。场中的那人绝不是冷渊,单单从气质上来看,翠衫青年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而冷渊那个混蛋,每次对她不是嘲笑就是嗤笑,要么就是一脸蛋的骄傲,整个一让人欲扁之而后快的人物,哪有这翠衫青年讨喜? “陛下?”让凤香万分熟悉却又记不起是在哪儿听过的声音再度响起,翠衫青年微微一笑,望着走神过分明显的女帝,温和的样子甚是让人喜欢。 凤香回过神,略微一比较,只觉得这个翠衫青年的声音也比冷渊的温暖了许多。摇摇头把冷渊抛到脑后,嘴角绽开一抹笑容,凤香期待的询问道:“爱卿想要表演什么节目?” 翠衫青年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望向凤椅上的那个女人,脸上挂着似乎是万年不变的笑容,温和道:“陛下,闲云曾在朱赤国生活了几年,学了一些小把戏。今天正好陛下有兴趣,闲云就献丑了。” 朱赤国?是那个在天禧西边的国家吗?凤香顿时来了兴趣,在天禧一直久居皇宫的她,对外界,知之甚少,难得有机会可以了解下他国风光,怎能不让她欣喜。 闲云先是温和的对场边的诸位朝臣包括锦岚宫才男所在的位置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伸手从翠衫中取出了一叠东西。双手一拉,那一叠东西竟被拉了一个个小圆环,环环相扣,在空中串成了一条直线。双手折叠,动作变化,没过多一会儿,那一串圆环就被相互缠绕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从凤香的位置看去,就感觉闲云手上拿着的只是一团像鸟巢一样的物件罢了,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就在凤香不解的时候,闲云开口要求左右掌灯宫人熄灭琉璃宫灯,凤香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琉璃灯火熄,整个御花园很快的就被黑暗笼罩。好在天上的明月正好从浮云中挣脱出来,清亮的月光洒在莲池上,然后折射出一**荡漾着的清辉,隐隐的也能让人看清一些宴会场中的情况。 由于灯火被熄灭了。众人饮酒地动作也都停了下来。整个御花园一时间变得安静万分。停了动作地众人俱都专注地看向闲云地方向。只是一身翠绿地闲云此时哪还能被人窥见半分? 就在众人惊疑地时候。一声嫩嫩地声音带着些微颤抖传来:“香姐姐。我怕。” 小色狼祥祥地声音在安静宴会场中显得那么突兀清晰。会场中地众人立马就朝主位上方看去。只见一团小小地黑影扑在另一团黑影上方。似乎紧紧抓住地样子。这一变化搞得场下地人神色都起了些微地变化。特别是锦岚宫所属。而有地人一双眼睛甚至是死死地盯着主位。只求能够看清上面地每一个细小动作。 只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一个是苍劲天。即使是灯灭了。他也依然不疾不徐稳如泰山地饮着他地酒。即使是小色狼出声地时候也没见他转过头张望一眼。黑暗中谁也看不清他地脸。谁也弄不明白他地心思。 还有一个人便是宫野男。这熄灯之举似乎合了他地意思一般。在宫女低低地一声惊呼之中。这个风流浪子居然一把拉下了一名宫女硬是强压着陪他嬉闹。 嗤嗤嗤。似乎是火线燃烧地声音传来。 也没见有人动作什么,突然闲云原本站立的地方窜出了一条针线粗细的火线,在黑夜之中尤其明显。淡淡的火光照出了闲云的身子,隐在黑暗中的他居然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危险。 很快的火线蔓延了一段距离,烧上了闲云先前扭曲好的那团鸟巢般的物事。那一团鸟巢轰的剧烈燃烧起来,出艳红色的火光,在“嘭”的一声巨响中,直飞冲天。整个鸟巢烧成了完整的一团,拖着长长的火尾,高高的飞上了天空,照亮了整个御花园,就好像是一颗急上升的凤尾福星一般。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壮烈景观吸引而去,凤香也被那剧烈的声响吸引了过去,看着天上的那一团火花。 看了一会,只觉得有些郁闷,弄了半天居然只是个烟花而已,实在是有点掉她的胃口。在以前,她什么样的烟花没看过?单单是逢年过节街上放的那些小礼炮就比这一团简陋的火焰好看上千万倍了,更别说奥运会那种让人叹为观止的烟花景观了。 颇觉无趣的凤香低下头,端起一杯水酒欲饮,场下那一堆堆伸长脖子看天空的人还更让她觉得有趣一些。突然,一股奇异的感觉窜过心头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场中间看去,只见被火光清晰照亮的闲云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她。 噗…… 凤香一口喷出了口中的水酒,水酒在天上洒出了一幕小小的水帘。 小色狼惊呼了一声,似乎想要避开凤香但终究又强忍着没有避开,口气紧张的拍着剧烈咳嗽的凤香道:“香姐姐,你怎么了!” 咳咳咳的凤香被小色狼拍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别看小色狼年纪小人小,力气可不小,一下一下结实的拍到了凤香背上,拍的她都有些岔气。赶忙拉下他的手,示意宫人掌灯,凤香一边安抚的说道:“本宫没事,就是呛了一下而已。”一边紧张兮兮的望着场中的翠衫青年。 闲云仍旧是一身翠衫,一抹浅笑温柔的站在场中间,在琉璃宫灯的照耀下,仿若下凡的谪仙一般。 难道是她眼花了吗?不可能……她明明看见了! 接下来闲云说了些什么凤香都没有听清,连着其他才男的表演她都没有心思去看。剩下的时间,就在她反复的瞟向闲云,刻意的注视他的行为动作下结束。 “看来,今天晚上的天香宫有点小热闹喽!”走在回锦岚宫的路上,宫野男手靠在后脑勺上,瞄了瞄跟在身后躁动不安的几个才男,好玩般的对着苍劲天毫不避讳的大声嚷嚷道。 小色狼祥祥这一晚是吃尽了豆腐,嘴角略微有些满足,听到宫野男这么一嚷嚷,大眼睛一亮,一脸天真模样的问道:“野哥,香姐姐那边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苍劲天看了跟在他两身旁一起回宫的小色狼一眼,若有若无的摇摇头,没有表任何意见。 而宫野男则停了下来,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盯着小色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陡然一个暴栗敲下:“你这小子,尽管装吧!” 说罢,便跟着头也没回的苍劲天继续前进。 吃痛的小色狼捂着脑袋回头看了一眼遥遥在望的天香宫,小跑着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两位哥哥:“臭野哥,你干吗打我!” “打的就是你!” “呀!你还打我!劲天哥哥你看嘛,野哥欺负我!” “好小子,你还会告状了啊!看我不掐你!” 长夜漫漫,小心火烛…… 扑通扑通,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都要跳出心口一般。小心翼翼的避过来回游荡巡视的御林军,黑影悄悄的潜伏进天香宫的阴影里。离宫门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扑通扑通……心脏狂乱的跳着,黑影舔了舔燥热的唇,他需要门里的那个女人。 当班宫人三三两两的立在天香殿门外,不知为何,今夜这值班的人却比往日少了数倍。 一名小宫女不时的张望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人的样子,“银姐,如意她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一晚还是轮到她当班的小银用小手捂着打了个呵欠,望了望天色,回想了一下先前的梆鼓钟声,想来现在已经过了子正快要到丑时了。她当了一晚上的班着实有些犯困了,上下眼皮老是要打架,她都有些快控制不住了,睁着略显朦胧的眼瞄着周围深黑色的阴影,“唔,快回来了吧?” 小宫女跺跺脚,没有注意到原本站在她附近的宫人渐渐的消失不见,纤细的脖子伸得老长老长的往外望着:“可是她们都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有点迷迷糊糊的小银微靠在门上,嘟喃道:“要不然你去看看吧,唔,晚上真的好困。” 听到小银的话小宫女有些欣喜,站了一晚上她肚子都有些饿了,嘻嘻,这下刚好可以顺便去要些吃的了。心里一边打着小九九一边跟着几乎要闭上眼了的小银道:“那小银姐,我去找她们了,马上回来哦。” 还不等小银应声,小宫女就转过了柱子走了出去。微微摇了摇头,小银叹了口气,努力的振奋精神,还有好几个时辰得撑呢。 “唔嗯。”一声闷哼响起,小银打了个寒颤,立马清醒了过来,她向周围看了一眼,居然可怕的现,原本还三三两两守候在殿门口当班的工人竟只剩下了她一个。 “是谁!”一点点小响动从左手边传来,小银后退了几步,警戒的喊道。突然,从小银的身后的那根柱子背后伸出了一双大手,大手碰到小银的那一刻,小银惊骇出声:“来……”。话还没喊完,那双粗糙的手掌就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再也不出任何声音。 肩胛骨一疼,小银软软的从双手间滑下昏了过去,昏迷前,她只看到一道黑影轻轻的打开了天香殿门窜了进去…… 第34章 请君自挂东南枝 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凤香只觉得自己后背上一片湿,一股阴冷的感觉慢慢的爬了上来,就好像有谁在黑暗中盯着她一样。 “是谁?”对着空气凤香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此时的她显得有些害怕。她的天香殿里从来就不止她一人,但是以前条子六人组从来没有带给她过这种感觉,那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被猎人盯住了的一般。 没有回应,夜已深天香殿内一片安静,就连檀香都已经烧的只剩下灰烬。 是错觉吗?清醒了之后似乎又觉得周围跟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这种突兀的感觉让凤香有些不解,那一刻那么清晰的感觉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条子六?”疑惑的喊了一声,条子六没有现身。 难道是冷渊?凤香不解的摇了摇头,那目光带给她的感觉相似却又不大相像,冷渊冷则冷矣,却不会像刚才的那道目光一样带着恶意。是的,就是恶意,难道是因为晚上冷渊在众人面前表演了所以心生不满?可是,那明明是他自己主动上台的呀,凤香越的迷惑了。 “冷渊,是你吗?”不太肯定的询问出声,凤香紧张的看着千工床外。 突然,凤香瞳孔收缩了一下,一道人影慢慢的从墙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行到珠帘前“嗤嗤嗤,陛下,您的入幕之宾可真多呀。” “是谁!你是谁!”殿内昏暗,凤香虽然看不清来人面貌,但是隐约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高瘦的轮廓。她可以肯定,这人,她从未见过。 来人轻笑了一下,“我?我只是个仰慕陛下的一介草民罢了。” 笑话,一介草民敢深夜独闯她的天香宫?敢这样做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个人疯了,而另一种就是艺高人胆大,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闯禁城帝宫。凤香退缩的看了看左右,没有丝毫动静,那该死的条子六人组到这个时候了,该不是还奉行着那条‘只求保命不求完整’的命令吧?人家人都跑到她面前了,要是一个不爽一刀砍来,任条子六人组再强,她怕也是要完蛋的吧! 都怪那些该死地御林军。三天两头地放些奇奇怪怪地人物到她地宫里来。难道他们觉得她地命真地是太长了么?下岗下岗。做不好就让别地有能力地人上岗。她要换保安!天凤香心里大声地呐喊着。要是让她逃过这一劫。她肯定第一个拿御林军开刀! “陛下。我们聊聊。联络联络感情。嗯?”人影略带打趣地询问了一声。语气里一点都没有该唤陛下地恭敬。而且他地行动里哪有询问地意味。在凤香回答前那人已经径自掀开了珠帘。直直地往凤香所在地方向走来。 脚步声很轻微。低到几乎听不到地地步。凤香在小说里看过。她知道。脚步越轻意味着这人武功越高强。心底不住地害怕。颤抖地音调弱弱地道:“这位大侠。天色已暗。明天白日地时候本宫再与你聊吧。” 凤香地话哪能阻止来人地动作。只见那人脚步不缓地前行着。嗤笑了两声:“陛下。您说笑了。这白天咱可就聊不起来了。有些事情。还是得晚上聊才有味道。” 什么东西晚上聊才有味道?一个念头窜过。凤香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完了。她最不想面对地事情终于来了…… “你是入宫地才男!?”凤香地话里七分肯定三分疑惑。肯定地是这人必定是锦岚宫地一员。要不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入了紫薇禁城。而疑惑地地方就在于。那些才男早就入宫多日。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夜才行动? 来人没有回话,加快了一点步子。凤香不明白的开口道:“为什么?” “如果再慢下去,恐怕有人要捷足先登了。”话音刚落,来人就往边上一闪,一道银光刚好从他身边划落。 看到高瘦男被攻击的那一瞬间,凤香有点儿欣喜,剑光清冷,如若不是条子六人组,便是冷渊来了。但是,她心马上又冷了下来,这个攻击高瘦男的人,虽也是一身黑衣,但是下摆却是非常完整的,并且他是个矮胖子。 不是冷渊,也不是条子六人组……凤香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在千工床的廊庑外拼斗的二人。 矮胖子的身手异常灵敏,一点儿都没有被他的体型所拖累,并且出招狠辣,剑剑直刺高瘦男的要害。而高瘦男的武功跟矮胖子似乎也不相上下,每每都到最关键的时候都躲闪了开来,没有让矮胖子占到半分好处。 就在凤香看的正投入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晃过,她整个人顿时就被一个蒙面的男人压倒了在床上。凤香害怕的尖叫了一声,场中拼斗的高瘦男和矮胖子听到惊呼声齐齐收手,默契的朝压在凤香身上的那个男人扑来。 男人被拉了下去,场下争斗的人由两个变成了三个,凤香刚松了一口气,窗户外又一条黑影窜了进来。 到底来了几个人啊!几乎快要疯了的凤香在心底下尖叫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畏惧的退到凤床最里面的折角里,以求保护自己。 这一次,游斗的三人都很警惕,几乎是在那个黑影刚落地的时候就朝他攻了过去。黑影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三人的攻击便到了。在三人的围攻之下黑影很快就落了下风,突然矮胖子剑影一晃,绕过黑影又朝着高瘦男刺了过去。高瘦男一惊,没有躲过,被矮胖子刺了个对穿。 但是矮胖子的便宜也没有占稳,先前压倒了凤香的那个男人见机不可失,也朝矮胖子身上捅了一记,矮胖子吃痛倒地。被围攻的黑影压力大减,反手跟压倒男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廊庑外围是木屑纷飞,两人打的度极快,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天香殿内声响极大,但是凤香一点都不期望御林军能够听到声响进来救驾,她对御林军算是彻底绝望了。同时,她也对冷渊派在她身边的条子六人组绝望了。原本以为冷渊对她是有意思的,或者说她认为她自己对冷渊来说是重要的。但是从今晚的情况看来,恐怕只要她不死,无论她被人怎么了,那六人都不会出面的。 算了吧,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要保护自己还是自己能靠自己啊。自嘲的笑笑,凤香冷着眼看着场中还在打的两人,脑子飞快转着,妄图寻找自救的方法。 仅剩的两人打的几乎有些脱力,二人你来我往之间,身上都添了数道伤痕。渐渐的两人的力气都弱了下去,但是却依然奈何不了对方。每每想奋起力气把对方一口气打趴下,但是对方却未卜先知,同时力,变得两人同时强同时弱,压根达不到目的。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高下,二人也就那么的一直僵持在那。 “今晚怎么了,这么热闹?”冷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凤香身边,颇感兴趣的看着场中互砍的二人,标准的不阴不阳的冷式音开口说道。 凤香没有理他,但是心里还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场中二人听到声响,顿时明白事不可为,今天晚上是占不到任何便宜了。慢慢的收起动作,两人几乎是同时朝窗外扑去。 冷渊像是没有现凤香的冷淡,也没有看到两人的动作一般,阴阴的开口道:“我刚才在外面就处理掉了两个,怎么里面还有四个。” 轻微的打斗声响起,很快的两声吃痛的“啊”传来,窗户外又恢复了安静。 凤香没有费心去关心那些人的死活,在她看来,那些人死不足惜。她现在在意的是冷渊的话,一次就来了六个?凤香皱起了柳眉,看来她的好计划真是好的没话说,一下就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六个,哼哼,要是后面的那几个人没有出现,高瘦男恐怕都已经得手了。 叹了口气,凤香撇过头淡淡的看着冷渊。依旧是那一头利落的火焰式短,浓墨描绘的花纹妖异的画在脸上,此时的冷渊早没了夜宴中那种温和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闲云爱卿!”声音有些尖锐,不满的情绪强烈的表现在凤香脸上。 冷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嘴角一勾,邪邪的说道:“春色无边好,芙蓉帐暖度**。” 芙蓉帐暖度**?哼,想美!凤香在心底愤恨的呸道,但是脸上却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声音软软的道:“不好意思,现在是夏天,所以,请君自挂东南枝。” 冷渊的脸立马阴了下来,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一刻值千金。” 凤香无所谓的指着窗外做着轻便的动作:“请君自挂东南枝。” “翩翩我公子。”你还敢嫌弃?细长的丹凤眼瞪着面前嚣张的有点过分的女人,冷渊阴柔的说道。 凤香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接口道:“自挂东南枝。” 冷渊周围的温度顿时降低了好几分,让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他的怒气。脸上的墨彩纠结在一起,眉头紧皱,邪魅的丹凤眼饱含深意的看了凤香一眼:“自此闲情只一人。” 天凤香还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请君自挂东南枝。” 怒气瞬间消失,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冷渊轻巧的起身,头也不回的低沉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 是你自己不在意我的,那么我又有什么好在意你的呢?既然我对你不重要,那又何必纠缠?在心底默默的为自己哀悼,凤香依旧是毫无挽留的说道:“请便。” 窗棂被打开而后又轻轻的关上,高瘦男和矮胖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处理掉了,整个天香殿内一片狼藉,只剩下凤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凤床一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第35章 局势(鞠躬感谢支持的我的亲) 第二天一早,天凤香冷着脸漠然的看着宫人们看到天香殿内的一片狼藉时紧张的快要尖叫的表情,冷冰冰的命人去清点锦岚殿内才男的人数,而后才静静的凝视了一会跪在地上一脸菜色的御林军统领严复。 严复,哼,好一个严复。闭眼微歇,凤香缓步走回殿内。去清点的人没一会就回来了,凤香仔细比对了一下现,一夜之间,锦岚殿竟然少了八名才男,八名!比冷渊所说,还多了两人,那两人去了哪里? 凤香苦思着这个问题,突然一名宫女来报,说林太傅求见。 林子怀来做什么?此时的凤香一点想见人的心思都没有。刚跟冷渊翻完脸,现在的她连自己的处境都把握不好,真的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见林子怀,更何况,她跟林子怀,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在凤香想让宫女去传话说不见的时候,林子怀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惶恐不已的太监。 凤香恼怒的看着林子怀,一双大眼里怒气盈盈,语调昂扬的道:“林太傅,您好大的胆子!” “天凤香,我们必须谈谈。”林子怀直接无视了凤香的愤怒,甚至坦然自若的称呼女帝的名讳。 凤香眯着眼,让那些进退不能的宫人退了出去,而后冰冷的望着林子怀:“太傅,本宫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唤的么?” 此时心情不好的凤香语气不佳,再者她一国之君被漠视到如此地步,若换了别人恐怕不只是语气,刀子都该动了。 林子怀看了凤香一眼,蹩起眉头,严肃的呵斥道:“天凤香,不要忘记了先帝说过的话!” 一抹羞愤的神色闪过,天凤香咬了咬下唇别过头,不再看他。 林子怀严肃地表情让凤香想起了当年先帝让她拜太傅地时候跟她说过地话。那时候已显病态地父皇说:“香儿。你要好好地听太傅地话。任何人地话都可以不听。但是子怀地话一定得听。见子怀如见朕。明白了吗?” 不明白。不明白!她一点都不明白。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凭什么她要明白。凭什么她要听林子怀地话! 逆反地情绪明显地表现在天凤香地脸上。让林子怀看地一清二楚。林子怀有些担忧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显得有些瘦弱一脸不满地天凤香。几天不见她居然憔悴到这个程度。心下有些不舍。林子怀声音慢慢地放缓:“香儿。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对于林子怀地温柔天凤香并不接受。可有可无地说了一声:“太傅想要说什么便说吧。本宫听着。” 天凤香地反应让林子怀有些不满。他辛苦教育出来地香儿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狠下心口气硬了几分:“天凤香。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个帝位了。” “帝位。哼哼……”傲然站立地天凤香满脸嘲讽地轻笑了两声:“这帝位算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无视我天凤香。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我天凤香。所有人都可以不把我天凤香放在眼里。这帝位究竟算什么。算什么了?你说啊!说!谁要它就拿去啊。拿去啊!!” 面对凤香的激动,林子怀静默了一下,一双眸子里思绪纷纷,口气平淡的道:“是吗?那你不要了?先皇的遗愿你也不打算办到了吗?” 父皇……眼睛一痛,一种温热的感觉盈满了眼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吁了口气,林子怀开口道:“香儿,昨天晚上的事太傅知道了。” 天凤香情绪有些低迷的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林子怀没有再纠结昨天晚上的事情,反倒问起了天凤香:“香儿,你怎么看我们天禧王朝。” 天凤香在林子怀的注视下,平缓了一下心情,略微皱了皱眉头,不解的望向林子怀。 林子怀温和的对她笑了一笑,恢复了一贯云淡风清的表情,此时的他一点都没法让人联想到几日前在天香殿内双眼红几欲抓狂的人。所有的思绪内敛,林子怀像是也没有想过要天凤香回答一般说道:“香儿,先皇有三个结拜兄弟,四人同打江山才创下了这天禧王朝,这件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天凤香点点头,天禧王朝的历史,任何一个天禧臣民都知道,跟林子怀所说的无差。她不明白,林子怀为什么要提这种人人都知的事情。 林子怀看到了天凤香脸上的不解,淡淡然的继续道:“世人都知天禧王朝一帝三王,但是却不知道这一帝三王里的关系。你父皇生平最亲近的结拜兄弟便是你二叔镇北王苍烨。镇北王为人性格豪爽耿直,一直都是你父皇的左臂右膀,在所有兄弟里面,你父皇对他最是信任。” 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头思考的天凤香,林子怀慢步走到桌边径自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待到天凤香重新抬起了头,他才继续开口道:“而你四叔安东王宫畅,则很仰慕你二叔,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不过近几年来,似乎有些变化。” 二叔跟四叔么?心里的念头转了转,凤香示意林子怀继续。 林子怀喝了口水,润了润喉道:“至于你三叔平西王莫尚,你还没有见过,他则与你父皇有一些过节。” “过节?”凤香疑惑的望着林子怀,一门心思都被过节两个字占据。但是也略微有些奇怪,为什么林子怀说她没有见过莫尚,她明明记得小凤香留给她的记忆里面有莫尚抱着她的画面,那个文弱书生样的男人。 林子怀点了点头:“是的,过节,你可知道平西王世子的全名么?” 小色狼么,凤香试探的询问:“莫祥?莫祥祥?” 林子怀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天凤香:“先皇后的名讳是百湛香,而平西王世子的全名则是----莫忘祥。” 凤香吃惊的张大了小口,原来……可是,林子怀怎么知道这些? 虽然对林子怀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秘辛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天凤香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怀疑。算是她愚蠢吧,总是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人。略微有些自嘲的撇撇嘴,但是天凤香知道如果林子怀想要她的帝位,只要他开口了,她必然会双手奉上。毕竟他是小凤香喜欢的人,如果没有那杯毒茶,那么小凤香将来必然是会跟他成亲的,只要成了亲,这天下不也就是他林子怀了的。把天下给林子怀,无论是父皇还是小凤香,都会同意的,她想。 没有让天凤香好奇太久,林子怀淡淡的开口道:“这些,都是先皇驾崩前告诉我的。现在,你明白了我要说的意思了吗?” 天凤香肯定的点点头,她知道林子怀必然还有下文,而她也在期待着他的下文。 对凤香的反应很满意,林子怀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过多询问,既然香儿知道了便是知道,如果不知道他说的再多也无用。清了清嗓子,徐徐说道:“整个天禧朝野,你还需要关心一个人。” “谁?”天凤香心急的询问道,此时的她有一点激动,这样可以简单明了的知道一些准确的事情,总比她自己去撞着墙到处摸索的好。 林子怀站直身子,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丞相,上官守。” 上官----受?凤香岔了口气,呛了好几下才能开口询问:“为什么?” “上官守此人深不可测,满朝文官之中多半是他的学生亲随,并且他与你三叔走的极近。”林子怀慢慢解释道,看着凤香点点头,林子怀继续说道:“其实,你第一次早朝的时候想出的缓兵计确实可行……” 一见林子怀提到自己的计策,凤香忍不住打岔:“太傅,香儿不明白,香儿的计划真的可行吗?” 林子怀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给了她个坚定的眼神:“可行,现在不也实行的挺成功的吗?” 天凤香摇了摇头,忍不住的提醒林子怀:“太傅,没有的,没有成功,昨天晚上他们就来了。” 林子怀轻笑了一下,他的香儿虽然想到了江郎妙计,但是还是过于稚嫩了啊。眼神温柔的看着面有疑容的天凤香,林子怀浅言道:“那些只是小鱼小虾,真正危险的人物,不都没有行动吗。” “真的是那样吗?”那苦思了一晚的计策原来真的没有那么糟糕吗?天凤香有些欣喜,脸上也不自觉的漾出一抹甜笑,但是很快的又马上垮了下来,“可是太傅,香儿的计划不是把自己变成了比玉玺还玉玺的人物了吗?得本宫者得天下……这样一来又怎么算成功?” 看着天凤香脸上多变的颜色,林子怀轻笑了一下宠溺的道:“香儿,只有玉玺才引人注目,只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你才是最安全的。得你者得天下,但是得先过其他有心人才可以得你啊,笨香儿。” 凤香念头一转,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有在聚光灯底下才是最安全的。正好像说,如果把一堆钱就那么坦然的放在桌面上,虽然别人贪婪的想伸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总是不好轻举妄动的。即使有人忍不住动了,也必然会被别人先现而制止。如果有谁想要强行得到她,就好像昨天晚上一样,一个人来了必定会被别的有心人阻止,无论怎么看,她似乎都是最安全的啊。 想明白了的天凤香松了一口气,浅浅的笑了起来,都怪那个臭冷渊,只跟她说反面却不告诉她正面,害她总是反复纠结在事情的负面,形成了思维定势,却没想到这一面。说白了还是她自己太傻,居然那么轻易的就被冷渊那个混蛋误导了,哼哼,那个混蛋,下次再见他肯定还要请他去自挂东南枝! 第36章 心思(400分了呀,压倒亲翻) “谢谢太傅。”凤香真心实意的道了个谢,突然想到了那些林子怀关心自己,却被自己伤害的那些画面,心底下不由的有些愧疚,“还有,对不起。” 林子怀坦然自若的受了那声谢,但是听到凤香道歉的时候忍不住失语的笑笑:“傻香儿,对不起什么呢。” 凤香嗫嚅的开口:“嗯,对不起,那时候香儿伤了太傅的心了。” 林子怀对着她笑笑,抚摸着凤香的头,隔了多久总算是又一次触摸到他的香儿了,目光有点迷离。林子怀温暖的大手慢慢的抚摸着,嘴角缀着一抹笑,温柔的道:“傻香儿,你以为太傅真的看不出来么?” 凤香吃惊的抬起头想要说话,林子怀嘘了一下,继续道:“傻香儿,如果没有太傅的配合,那些大臣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你么……” “可是……可是那次太傅在天香殿……”凤香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子怀,不思议的道。 林子怀失笑:“那是演戏给他们看的,是障眼之法啊,笨香儿。呵呵,对了,说到那次,你看看这个……” 林子怀抽回抚摸着凤香小脑袋的手,从腰间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如果有太医院的人在必然会有人认出,这就是那天林子怀在天香殿内展示的那块御赐金牌。 凤香不解的从林子怀手中接过那块金牌,入手沉重的感觉让她知道,这块牌子是纯金的。纯金的啊,那得值多少钱?思绪纷飞的凤香不怎么上心的看着那块金牌,一面上深深浅浅的纹路勾勒出一副奇异的图案,就好像是什么地方的地图一样,地图的中间用有点类似于繁体字的文字写着“如朕亲临”。凤香勉强看懂了,这繁体字似乎并不是天禧的专用文字,这几日她所见过的天禧文字绝不是这样,想来这繁体字大概是几个国家之间的通用文字吧。对于小时候看多了漫画的她来说,辨别这些字也不是太难。但是金牌的另外一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她却是一个都不认得,蝇头小字中间有着两团特别大的奇怪图案,就好像是两个大字一样。 心里直觉的猜测到那两团也是字,但是她天凤香可是一个也不认得。想不明白林子怀让她看这个有什么深意,反复的翻看了御赐金牌几下,她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太傅,这御赐金牌是父皇赏赐给你的嘛?”用手掂了掂,凤香不怎么在意的随口问道。 林子怀声音极低极低地应了声:“是啊。是父皇赏赐给我地。” “太傅你说什么?”林子怀地声音太轻了。凤香没有听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林子怀笑了笑。眼眸里有些奇异地亮光闪过。没有多说什么。从凤香手上接回那块御赐金牌地时候。他地手莫名地有些颤抖。凤香奇怪地望着他。他只是轻轻地笑笑。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有点勉强并且凄凉? “好了。陛下。现在你有什么想法?”收起太过纷扰地思绪。林子怀平静下神情。缓缓地问道。 天凤香歪着头深思半天还是毫无头绪。微微正起头想向面前地林子怀。却现呆看着她地林子怀地思绪似乎有些飘远。那眸子里是她。但是又像是透着她在看着什么人地样子。不解地凤香轻轻唤了声:“太傅?” 林子怀看着她有点儿心不在焉:“怎么了。想到了吗?” 天凤香摇摇头诚恳的道:“想不到,香儿想请太傅指教。” 林子怀勉强抓回自己的心思,看着这张脸,略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思绪:“陛下,为帝者,需三:兵、人、心。” “什么是兵、人、心?说白了不过就是兵权,子民,人心。有地无民,不为国。有民无地,亦不为国。有了子民便有了兵,掌握了兵力之后便有了权,而怎么样才可以让所有的人心都归附于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所有子民的信仰。”林子怀慢慢的说道,虽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仍力求一字一句清晰。 兵权、子民、人心?天凤香小小的思索了一下,以前没少看电视剧小说之类的,她也知道想要坐稳帝位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虏获一定的人心,如果有可能,就让自己成为臣民的信仰。但是,这些都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要兵,兵从何来?征兵吗?征完兵后拿什么养?国库,不可能!而且,国家太平已久贸贸然的征兵,只怕会引起百姓的反弹。人心一失,那么她的好日子就相去不远了。 子民,她天禧王朝的子民何止千万,但是那些都是天禧的臣民,不是她天凤香的臣民啊。 纠结,要兵没有,要人也没有她还可以有什么? 信仰?成为所有人民的信仰么,那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啊。成为所有人心中的信仰,让他们敬自己若神明,即使她是一国帝王也不能轻易做到啊。敬若神明,多好听的一个词汇,可是做起来真的是好难。脑袋里不可抑止的浮现出人民为她欢呼呐喊的画面,整个紫薇禁城都在这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颤抖,那样的感觉,凤香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一个想法不可抑止的从凤香脑海里闪过,凤香急忙抓住,带了点恳求的看向林子怀。 林子怀点点头,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赞同了她的决定。 眼见有些眉目了的凤香,脑子里飞快的转,反复深思着自己当年想到那个缓兵计时的想法。缓兵计目的有三:一、拖延时间给自己建立势力的机会;二、拖住那些人行动的步伐,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三、人质在手,暂保一方。 现在时间是有了,但是建立势力谈何容易,她是一点思路都没有。不过,前几日的祈天之事,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那民心,相信她只要再稍加运作一下便可以稳固。而自己的安全,真真的是有些麻烦,自己不但要保命,更得保护自己不受伤不被人控制。冷渊的人是再也不能去倚靠的了,而御林军,哼哼…… 还有就是人质的问题,人质是入宫了,可是她还没有能够控制住他们的能力,反倒是给了他们更方便的地理优势接近她,甚至偷袭她,就好像昨天晚上的那几人一般,要不是她轻易的把那些人放进宫却没有防守,怎么可能会生昨天晚上的事。 “太傅……”凤香迟疑的想要开口,但是心里也拿不准林子怀能够帮上她什么,只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仰仗他。 林子怀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到凤香语气里的迟疑,浅浅一笑:“陛下,子怀是陛下的臣子,自然会帮助陛下。”略微顿了一下,林子怀像是在思量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口一般。 凤香当然看到了林子怀有些犹豫的表情,鼓励的说道:“太傅说吧,香儿现在可以仰仗的只有太傅您啊。” 像是下了决心,林子怀的眼里有些凄凉,声音略微的有些苦涩的说道:“陛下,子怀知道您身边还有其他的人,但是请陛下也要提防,切莫不要随便的便许以真心。” 天凤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来,但是很快的又红了起来,嗫嚅的道:“太……太傅。” 林子怀虚弱的笑笑:“陛下宽心,子怀手底下有一批人马,若是陛下需要,子怀一会可以让她们进宫,她们,可以保证陛下的安全。” 天凤香红着脸感激的点点头:“可是太傅,那锦岚宫的人……” “禁城的人还是让御林军去控制吧,陛下,子怀的人马若要再做此时,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略微有些失望,天凤香勉强提起笑容:“有劳太傅了,只是这御林军……” 林子怀没有马上接口,神情平静的望着天凤香,看着天凤香表情一点一点的缓和下来恢复平静之后,才慢慢的道:“严复不可除,禁军还可用。” 天凤香疑惑的望向林子怀:“太傅,这御林军形同虚设,本宫的天香殿屡屡被闯,他们还有何用?” 林子怀温和的摇摇头:“陛下,有时候未必换了人就会更好,其实只需要稍微改变一下方法。” 方法……林子怀的话触动了天凤香的心思,正如林子怀所说,现在敌我不明,即使换了人,也未必合用,甚至更为危险。若是稍微改变一下方法…… 浅笑翩然,天凤香真心实意的道:“太傅,好方法。” 林子怀回以一笑:“陛下,这几日的遇袭之事,正好是一个借口,只要……” 随着林子怀的话,一个想法慢慢的浮上台面,略微思索了一下,凤香只觉得这个计划成功率极大。看了一眼面容温和的林子怀,两人相视一笑,对于对方的心思,都各自明了。 天凤香成竹在胸的自信表情让林子怀觉得眼眶有些温热,压抑下自己的思绪,略微凄凉的看了看这曾经她生活过的地方。那眉眼间的一颦一笑虽在,却物是……人非。 第37章 开始(迟了,抱歉,么么) 这一天,对于严复来说,是令他心惊胆颤的一天。 一大清早还睡眼朦胧的他就听到手下的御林军来报,说女帝的天香殿又有刺客闯了进去。又,没错,就是又,真不知道这个天香女帝究竟有什么魅力,刺客总是接二连三的来,让他一刻都不得消停。刚刚办完一场夜宴,立马就迎来一场夜袭,再怎么赶场也不需要这样吧。 他的人生啊……就让他在死前好好的感慨一下吧。 惨白着脸穿好衣裳,严复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把忍着泪强作笑颜送他的妻子抱在怀里。深深的看了眼那张如花美颜,严复把爱妻的样子一笔一划的刻印在脑海里,这辈子,只怕从此就得阴阳两隔了。想到那个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儿子,以及好不容易能够含饴弄孙的父母,严复的心一阵颤抖。 让女帝在宫中差点被毒害,还连着两次把刺客放进女帝的天香宫,这样的失职,他必死无疑。对于自己的未来,严复很明白,他不奢望女帝开恩放过他,现在,他唯一的期盼就是女帝能够仁慈的放过他的家人,稚子无罪啊,他的妻,他的儿,他的父母,不能因为他的错误而陪葬啊。 跪在天香殿外,冰冷粗糙的石阶面铬的严复双腿生疼,清晨的薄雾凉凉的洒在他脸上。严复的脑子里不止一次的转过逃跑的念头,他想回家带着家人远走高飞,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能跑到哪儿?更何况……从小教导他忠君爱国的父母,又怎会同意他的作为? 好不容易等到女帝露面,唯一令严复庆幸的是,从外表上看来,女帝除了面色有些不佳外,并没有外伤。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还等不到他开口,女帝就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又是命令太监打扫,又是命人去锦岚宫清点人数。锦岚宫?难道昨天晚上的刺客是锦岚宫来的吗? 严复的思绪有着一瞬间的混乱,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刚想开口请罪,只听女帝一声冷哼,袍子纷飞,那高不可及的身影早已转身回殿。 严复严复,你还有什么资格祈求陛下的原谅?自嘲的笑笑,严复冷下表情,面容僵硬的继续跪在殿门前。 身边的太监宫人来来去去,平日里谄媚着表情对他的那些宫人,现在却摆出一副避不可及的样子,好似他是什么致命毒药,沾染上一些就会暴毙身亡似得,让严复的心里不免的有些感慨。 身上地袍甲早没有了往日地荣光。昨日地严复严大统领。今日之不过是待罪之身。等候落而已。 微闭起眼。机械式地跪在天香殿门口。严复地大脑都仿佛停摆了一样。身边地人来去匆匆。唯恐多停留一秒。惹上不该惹地麻烦。 就在严复以为。他必须这样跪到死地时候。突然。一道温和地声音响起:“严统领。” 严复转了转有些呆滞地双眸。脖子僵硬地抬起。眯着眼躲闪着阳光。太阳早已升起。他不知跪了多少时辰。 “严统领。”那道声音暖地让严复地心都稍微地有些活络了过来。 好不容易对上焦距。严复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挂着浅浅笑痕。恍若天神地人。声音略微有些苦涩:“林太傅。早啊……” 林子怀安抚的对着严复笑笑,同朝为官,再加上他经常在宫里走动,这严复与他自是老熟人:“严统领,放宽心吧。” 严复苦笑了一下,也不多言。此时的他即使是不放宽心又能如何?生死不在自己手上,即使再揪心也是无用,更何况这本就是他应当的结果。 林子怀没有再行安抚,对着一旁远远站着的太监温和的道:“请公公向陛下通报一声,林子怀求见。” 林子怀来做什么?一直负责着禁城安全的严复有些不明白,这紫薇禁城里生的大小事宜,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自从陛下登基以后跟林太傅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那日在天香殿内的争吵几乎是传遍了整个朝野,再加上陛下要选帝的事,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林太傅和陛下闹翻了,怎今太傅又来见陛下?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即使是将死之际,严复还是不免的好奇了一下。 令人惊异的是,林太傅只是让那太监公公进去通报了一下就似乎等不住了的样子,也不顾宫人阻拦就自顾的往天香殿内去。很快的,殿内的那些打扫的太监宫人就在严复惊疑的目光中,一脸惶然的退了出来,就好似他们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一个个脸色苍白。 一刻钟,两刻钟……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上被慢慢的拉长,严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跪了多久。下半身像是不是他了的一般,全无知觉,许久不曾动作的身子也僵硬的不受他的控制。 “严统领,陛下传您进殿。”一名小太监尖细着嗓子喊道。 严复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想要起身。只是早已僵硬的身子哪受他的控制,重心一偏移,严复整个人就随着往地上倒去,好在传话的小太监见状及时帮扶了一把才没有让严复跌倒。 虚弱的喘了一口气,严复感激的到:“多谢公公。” 小太监眼睛滴溜溜的转,缓缓的帮严复站起,语带玄机的道:“严统领他日若得风光,别忘了小人就好。” 严复苍白一笑,他哪里还会有什么风光,没有诛连九族就是他的运气了:“公公抬爱,若严复能过此大劫,必不敢忘公公。” 小太监神秘的笑笑,刚才陛下唤他进殿传话的时候,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 是夜,锦岚宫,岚风殿,风华亭,歌舞升平。 亭子下穿着暴露的众舞姬翩然起舞,裙舞飞扬,华丽非常。 亭子里,苍劲天还是老样子,神色漠然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也没见他的神色起任何变化。而一旁早已醉眼迷蒙的宫野男则搂着一名素衣宫女调笑着,一双色手时不时的摸两下,直逗弄的怀里的宫女脸色绯红,竟也好似喝醉了一般。 亭子里还有一人,正是小色狼莫忘祥,只是不知怎的,小色狼竟然在脾气。小嘴嘟的老高,一脸郁郁的瞪着亭子下素手翩翩的诸位舞姬,面前的一盘瓜果,早已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 宫人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这亭子里的任何一位可都是祖宗哎,不是他们这些小小宫人可以惹的起的,稍微一个不小心,到时候即使死了恐怕也没人会知道的。 “野哥!”气不下的小色狼愤愤的叫了一声,手上早已经被他掐的不成样子的桃子被用力的砸了出去。 宫野男美人在怀,美酒在手,哪还有心思去注意这突如其来的‘凶物’,眼看着一张桃花脸就要遭殃的时候,从旁凭空伸出了一只手,生生的把桃子抓住。 “天哥!”小色狼气恼的嘟起嘴,看着脸色还是一贯漠然的苍劲天,“天哥,你干嘛要帮野哥嘛!” 苍劲天瞄了一眼气极的小色狼,随手把桃子一丢,不开口,径自让宫女把酒杯满上,缓缓的喝着。 “你,你们!!” 小色狼气的火气直往上冒,伸手抓起汉白玉桌上的果盘,眼看着就要往两人身上砸去的时候。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小色狼脸色迷惘的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亭子外。苍劲天也放下了酒杯,双眼微凝的向亭子外看去。唯独宫野男动作不改的依旧狂放着调戏着怀里香汗淋漓的宫女,只是神色间却不似先前般朦胧。 哒哒声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成千上万人在黑夜中奔跑一样。 小色狼依旧迷茫,而苍劲天的脸色变了,慢慢的从桌边站了起来,宫野男也推开了怀里的宫女,严肃的和苍劲天对望了一眼…… 第38章 安排(求所有票哈) 原本翩翩起舞的舞姬们惊恐的停下了舞步,颤抖的望向亭子里的三个主子,原本妩媚非常的脸上只剩下害怕的神色。哒哒哒,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列列御林军手提着长枪冲进了风华亭,似是早有人布置好了一般,一列列御林军有条不紊的移动到亭子的各个角落站妥。齐刷刷的收枪声中,亭子里的两个男人齐齐变了脸色,还来不及呵斥出口,就已有人冲了出去。 只见小色狼莫忘祥满脸愤怒的冲出风华亭,对着下面的御林军大声呵斥道:“大胆!谁让你们呆这里的!” 御林军队伍没有丝毫的混乱,挺拔着身子站在原地,就好似没有听到小色狼的问话一般,安静的各司其位。 “你!你们!来人啊!”小色狼气极大声呼喝着喊人,在他身后的那些宫人苦着脸皱着眉头,蜗牛般的挪动到他身旁,“去!把他们给我赶出去!”双手叉着腰,小色狼满脸怒色的吼道。 有了莫忘祥的出头呵斥,苍劲天和宫野男暂时停下动作,阴沉着脸静观事态展。 无奈的宫人听着小色狼的命令,心里虽然极不愿意,但是也莫可奈何。慢吞吞的一步步走到御林军前,悲戚着脸:“请问哪位是统领?” 一个人缓缓从门口转了进来,琉璃彩灯的光芒照射到银白色盔甲上,泛出一圈圈斑斓的色彩。面色平静,严复四平八稳的走进风华亭,对着苦着脸的宫人略微一颔:“御林军统领严复。” 炮口找到了目标,原本就很生气的小色狼更是火力全开,一把推开搀扶着害怕他跌倒的宫人。“严复!好你个严复!你竟敢这么对我!”小色狼怒指着周围一个个手持长枪把整个风华亭围得水泄不通的御林军。 严复面色不改,恭敬的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低头道:“平西王世子殿下,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苍劲天和宫野男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些东西。宫野男点点头,吁了口气,拉过还想再开口的小色狼,反手抱回还在一旁颤颤抖的宫女,轻轻勾起嘴角,故作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边摸着宫女的下颚,一边微眯着眼表情颓靡的道:“哦,严统领,你安排这么多人在风华亭里,岂不是败本世子的兴致么。”说罢,宫野男修长的手指在宫女的脸庞上来回摩挲了几下,薄唇微张在宫女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体刺激了紧张的宫女,只听宫女嘤咛一声,竟软软的倒在宫野男怀里。 严复目不斜视,恭敬的低着头:“严复不敢,不过为了保证世子安全,不得不如此作为。” 宫野男不恼。双手继续动作。一双桃花眼却深深地眯起:“严统领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本世子地安全。却不知为何保护?” “昨夜有刺客闯入陛下地寝宫。为保诸位世子们地安全。陛下特命下官加强保护。”早已经想好地对词。严复丝毫不停地答道。保护。宫野男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这三步一班五步一岗地叫保护?手底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宫女吃痛地哀鸣了一声拉回了宫野男地思绪。宫野男偷偷和已经坐回位置上漠然着脸色喝酒地苍劲天交换了个想法。手下怜惜似是后悔地呵护着怀里地宫女。假装不解地关怀道:“哎呀。那可不好。陛下可有事?” “对啊。香姐姐有受伤吗?”小色狼也不慢地跟近。满脸关心地询问道。 苍劲天把小色狼拉到自己身边。硬是塞了颗桃子到小色狼嘴里。也不管不顾硕大地桃子堵得小色狼面色泛青以及宫人们地惊呼。兀自喝着酒。他总觉得还有谁在黑暗中盯着他们。那让人琢磨地眸光让他地心绪有些不宁。 对于风华亭上地一幕。严复不是没有看到。但是他不会傻到去关心。只是静静地开口回答:“陛下很好。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一些惊吓而已。” “哦。是吗?”宫野男当着严复地面亲了一口宫女地樱桃小嘴。“不知陛下地护卫平时是谁安排地?” 严复低着头回到:“是下官。” 宫野男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严统领安排的真好呵。” 严复脸色一变,幸好低着脑袋,上方的人看不清,但是明显紧绷了一下的身子可逃不过一直注视着他的苍劲天。 就在这时,宫野男脸色陡然一变,推开怀里的宫女,腾的一下站立起来,满脸怒色的重重往桌子上一拍,“严复你还不知罪!” 嘭的一声巨响刚过,一堆惊呼声响起,本就被桃子卡的喘不过气的小色狼,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声中,愣是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风华亭上的闹剧演着,面对宫野男的责问,风华亭下的严复思绪有些漂移,他想到了早上在天香殿内生的事情。原本以为是必死的结局,竟然就在那人轻巧的话语中扭转,他甚至连一点责罚都没有受,就逃过了? “严统领,锦岚殿内失踪的那几名才男必须严处。” “严统领,这锦岚殿的安全,以后你全权负责。” “严统领,从今而后,谁才是你该效忠的人……” “船覆则人亡,严统领你可明白?” …… 脑海里闪过那张温和无害的脸庞,严复慢慢的闭上眼睛,女帝没有杀他,甚至连处罚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在他身上打上了帝党的标签,逃过了一死,却被抓进争斗漩涡的最深处,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幸抑或是不幸?他承认他从没想过女帝可以坐稳帝位,甚至,从不认为女帝可以安然的活过多少时间,不过,有了那个人……这一切真的有点未必可知了。 “严复!”风华亭上又是一声巨响,宫野男原本细嫩的脸蛋都挂上了狰狞之色,他堂堂安东王世子竟被一小小御林军统领给无视了,这口怒气让他怎么忍得下? 严复整了整神色,轻微的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陛下心慈,恩赦了严复。” “哼,妇人之仁。”一直没有开口的苍劲天冷哼了,望了四周一眼,没有现那个一直盯着他们看的人。一股淡淡的威压从苍劲天身上放出缓缓的在风华亭展开,一下就压下了宫野男的气势。久居上位,曾是统领过数万海军屠灭海盗倭寇的将军,这样的他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 严复没有开口辩驳,即使苍劲天大不敬的对象是当朝帝王他严复也不能去辨别,女帝势弱,这些世子皇亲绝不是现在就可以翻脸的。 在苍劲天平静的注视下,严复肃白着脸,久居帝都,不曾经历过战火的他哪里受得了曾经在刀口舔血人的犀利目光,神经紧绷着,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 苍劲天的眸子盯着严复低着的脑袋,眼底下满满的嗜血味道:“严统领,这么多人在这里,本将军一不小心想要点动作伤着人可不好。”突然眼角的余光瞄到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似乎有着什么人影的样子,瞳孔不由得一缩,苍劲天的眸子暗沉了几分。 “少将军,这是陛下的命令。”严复硬着头皮答道。 “哦,陛下是在怀疑做哥哥的能耐么?”眯起眼望着远处的高台,此时苍劲天的表情甚至比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加让人害怕,那股肃杀之气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严复的思维。 舌头有点打结,脑子里有些停摆的严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这么多人在这里,碍眼!”昂喝了杯酒,决定不再去管那人,苍劲天冷冷的道:“带着你的人,滚。” 严复打了个颤道:“对不起将军,陛下有令必须保护好诸位世子殿下的安全。少将军若是看不惯人多,下官斗胆可以撤散一些士兵,但是该有的保护还是必须有的。”严复飞快的说完了一串,直起身子对这身后的人安排了一下,片刻之间,就有不下四分之三的人退出了风华亭,相较之前围得水泄不通的状态,整个亭子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此举也让亭子内的众人脸色略微的缓了缓。 严复也不知是被苍劲天的威势压怕了还是怎的,布置完人手之后便急匆匆的道:“打扰了诸位世子的兴趣是下官的失职,只是今晚下官还得去安排御林军巡逻,若得空闲下官必来赔罪。” 话罢,严复行了个礼,然后慌忙的从御林军中分开的那条通道走了出去。 待到严复离开风华亭之后,苍劲天再次往那个高台看去,明月清辉之下,哪还有什么人影?面无表情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苍劲天一脸的阴霾。 脸色同样不好的宫野男看着他默默饮酒的动作,再无奈的看了眼昏迷着的莫忘祥,道:“回去吧,天哥!明天咱们再去会会小香。” 严复刚从岚风殿的殿门口走出,就见殿外有一个人站在月光下微笑着看着他,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太傅,你怎么来了。” “略微有些不放心,也顺便来访访故友,做的不错。”林子怀温和的笑着,先前在风华亭生的一切他早就在高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事情就如他所料一般进行着,虽然略有波澜,但最后严复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成功的把那些人留在了岚风殿。 听到林子怀的赞扬,严复松了口气,感激的道:“太傅谬赞了,要不是太傅足智多谋,严复又怎么有能耐把御林军安排进岚风殿。” 今天晚上的事情严复是彻底的看清了林子怀的本事,早在先前林子怀就告诉过他需要安排在岚风殿内的御林军数目,只是让严复不解的是,林子怀居然要他带了四倍的人到岚风殿?起初严复一直想不明白,只是这一晚上下来,他算是看懂了。若没有林子怀的张良妙计,一开始就强硬的把御林军安排在那些世子身边,即使是一个人那些地位崇高的世子殿下们的心理想必也会不痛快。然而像林太傅这么一布置,一张一弛之下,该安排的人全都安排进去了,而且还不会引起那些世子的反感,甚至会让他们觉得是他们占了便宜,而放宽心态,这样的计谋,他不得不佩服。 林子怀微微笑笑,没有说话,他只是很简单的利用了个人的心理,突然之间的巨大反差必然会让人忽视掉一些东西。就好像原本一个不用做作业的人,你突然给了他一大堆作业让他去做,他必然会产生逆反心理,可是你若是收回一部分,人家便会松了一口气接受了下去,而忘记了自己先前是不用做作业的人。 从严复的表情里看到了佩服,林子怀温和的道:“统领大人继续吧,一晚上还有你忙得。” 严复回以一笑:“那就不耽误太傅了,太傅请自便。”说罢,指挥着身后跟着的大批御林军:“走,去闲云公子的长风殿。” 望着严复远去的身影,林子怀慢慢的收拢脸上的笑容,蹩起眉头,心底下有些不畅快的默念道:“上官闲云……” 第39章 夜访 天凤香在几名长相清秀身着素色宫女服的是少女服侍下正要就寝,突然一名面容娇俏相比之下显得较为年长的少女对着身后的中殿喊道:“是谁!” 天凤香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一脸戒备的几名少女,这些人都是林子怀的人马,除了她们几个做贴身保护外,另外还有一批,都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送进宫来的。说来,不得不感谢林子怀心思缜密,送了一堆会武功的女人入宫来,要不然又像冷渊上次安插六个男人在她身边,她岂不是又要不自在死了? “怎么了尘音?”没有习武的天凤香哪有那几名久经训练的少女五官敏锐,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给她现什么不对,只能对着这几名全身绷紧的少女问道。 较为年长的少女尘音转过头严肃的望着女帝:“陛下,好像有人。” 又有人,天凤香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这世道怎么就不肯让她轻松一下,她的天香殿怎么的就那么招蜂引蝶,三天两头来人,到底让不让她安生了?还有这个该死的严复,本宫刚放过他,他居然还不加强天香宫的守卫力量,是不是真的嫌活的不耐烦了!想到此,凤香心里不由的有点后悔答应太傅放过严复,但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虽然她是小女子,但是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出尔反尔终究是不好的。 看到女帝愁眉苦脸的样子,尘音出声安慰道:“陛下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让陛下受伤的。” 天凤香收起哀怨的表情,勉强的对众人打趣道:“呵呵,本宫这里时不时的就会来人,本宫都已经被烦的很习惯了,要是哪一天这些人不来,本宫估计还更不习惯一些呢。” 尘音几姐妹没有被凤香逗笑,一个个全身都戒备了起来,扶送凤香上床之后,所有人的手都移到了软剑所在部位,只要情况不对,随时可以拔剑相拼。 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声,让凤香停下了下躺的动作:“陛下,主上想要见你。” 凤香只感觉眼前一花,尘音几姐妹就把整个凤床前围了起来,一个个伸手在腰间,肩膀紧绷的望向跪在中殿的那个人。先前只顾着服侍女帝上床就寝,并不习惯于宫中流程的众人忘记了熄灭中殿的长鹤宫灯,在橘黄色火光的照射下,那个跪在中殿下用黑布包裹着头,下摆有些怪异的黑衣人显得极其明显。 是条子六的声音,凤香认得,那平板板的声音绝对是出自条子六人组老大的声音。尘音她们几个人一字排开形容紧张的站在床前,阴影打在床上,让凤香莫名的有些压迫感,伸手让她们略微站开,透过人缝凤香看见了下摆依旧破烂的条子六,都不是她的人了,还保留着她的标记做什么:“条子六,你还来干什么?” 条子六肃了肃动作。声音不响却清晰地传了过来:“陛下。主上想要见你。” 嘴角牵动。微微冷笑。天凤香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明明被自己气走地冷渊又想见自己。怕不是想念。而是气愤吧。一想起今天下午和太傅一起在天香殿安排锦岚宫兵力分布时。自己强硬要求闲云所在地长风殿兵力比别殿加强三倍地事情。天凤香心里莫名地就有一种报复地快感。谁让那个男人先对不起她了。 “不见。”一声冷哼。凤香翻身躺下。凭什么冷渊想要见她她便得见。 “陛下。主上想要见你。”条子六地声音是不容拒绝地强硬。一如以往他们对凤香地不尊重。 凤香没有再理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尘音。帮本宫把他们赶出去吧。”既然已经和冷渊撕破脸了。凤香也不在意对条子六地态度了。反正这些人不是自己地人。又不为自己所用。更依靠不了。又何必多费心神? 尘音应了声是。一个人缓步出列。慢慢地向条子六走去。幽幽然站定。尘音道:“陛下请你出去。” 条子六动也不动的依旧跪在地上,似乎没有听到尘音的话一般:“陛下,主上想要见你。” 侧躺着装睡的天凤香皱了皱眉头,整个人有些不耐烦,夜已深,一会还要上朝,再不睡恐怕明天精神不济,到时候要是误事了可就不好,她和太傅可还有好多计划要施行。 只听唰的一声嗤响,尘音动了,腰间软剑如游龙般窜出,直刺条子六心口,此招显得极其狠辣。银光将至,条子六不闪不避依旧跪在地上,像是软剑刺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就在一直戒备在凤香身边的另外几名少女以为尘音就要得手的时候,噌的一声,尘音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中的软剑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一般,被一股暗劲一牵一引,软剑便不在她的控制之下了。 身边少女们的惊呼声引起了凤香的关心,难道是尘音打不过条子六?心思一转,凤香重新坐了起来,从少了尘音而变得有些稀疏的人墙缝隙中看出去,可见中殿朦胧光影之下,条子六依旧身形不改的跪在那里,而尘音则在他面前和什么东西拉扯着。目光略微一偏,只见尘音的软剑被稳稳的缠在了一柄镶嵌着澄蓝色宝石的修长剑鞘之上,尘音的脸色有些潮红,整个人似乎用尽了力气也抽不回软剑,而那个手持剑鞘的人,正是一脸妖异墨彩的冷渊。 虽然不了解冷渊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是一看尘音的面色,凤香也明白了过来。既然没得选择,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派条子六来问自己呢?凤香没有过多的抗拒,唇角挂着冷笑,语调不善的道:“闲云才男,深夜造访本宫寝殿,有何用意?” 冷渊低着头蹩起眉头,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双手之间一拉一放,尘音踉跄的了一下竟往一边摔去。条子六爬起身,恭敬的站到冷渊身后,看也不看一眼狼狈爬起的尘音。 尘音紧咬着下唇,面上有些受伤,深受训练的她从前在主子身边哪有吃过这种大亏,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起码也能落个上乘,怎知今天第一次出任务便被人轻松的击败,这口气,她吞不下去。 眼见尘音又要动作,坐在凤床上的凤香赶忙出声阻止:“尘音!回来!” 尘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挣扎了一会终究还是听从了凤香的命令,啪的一声软剑一甩重新缠回了腰间,身上的宫女服遮挡之下,也看不出那细软腰间竟有一把凶器。 “这些人不错。”略微从戒备着自己的几名少女面上扫过,冷渊低沉的开口道。凤香冷哼了一声,没有接口,再不错不也打不过他冷渊,天凤香表情有些阴霾的看着冷渊。冷渊没有生气,打了个招呼让条子六退下之后,冷漠的开口道:“让她们下去吧,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没什么好脸色的天凤香冷冷说道,早晨林子怀刚跟她谈过,晚上冷渊又来找她谈,她哪有那么多东西可谈?再说了,每次冷渊跟她说话总是语带保留,既然他都不肯坦白了,那么两个人之间究竟还有什么好谈? 几个时辰不见,冷渊的修养好似好了许多,对于天凤香的拒绝并没有生气,只是很平淡的用他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开口道:“我不介意这里多几具尸体。” 天凤香脸色大变,阻止住愤怒的想要动作的尘音几人,她知道冷渊肯定敢也肯定能让这几个鲜活的人转眼之间死在她面前,他有那个能耐。罢了罢了,谁让她没他强,总是受制于他,算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顿觉有些悲凉的凤香出声要求尘音几人退下,起初几人不肯,但是终究在凤香的逼迫下退出了天香殿守在殿门外。 眼看天香殿又只剩下她和冷渊两个人,熟悉的场景却是不同的心境,眼角莫名的一酸,“你想做什么,说吧。”天凤香苦涩的开口说道,头微疼的靠在床柱上。 凤香不甘的表情并没有人让冷渊好心迁就或者如何,此时的他平静的站在原地,冷脸看着凤床上那个眉头紧皱的小女人,前一夜刚赶他走,今一早就投入另外一个人怀抱,她还敢不甘愿。想到此,冷渊就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好心放过那个人手下的行为,那个人总是在跟自己抢,以前是,现在也是。明明早就不是她了,他就不信他看不出来,以前他都让给他了,凭什么这一次他还跟自己抢。 冷渊的怒气明显的让凤香害怕的一缩,这个龟毛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是来她寝宫生气么?望了一眼窗外依旧黑沉的天光,压下想要出口的呵欠,为了明天能够攒足精神,她必须早些休息:“你到底要做什么,没事本宫就睡了。” 冷渊哼了一声,阴凉的讽刺道:“本宫,嗤,你叫的真习惯。” 整个人像是被人用水泼了一样,原本有些犯困的天凤香瞬间清醒:“你什么意思!” 第40章 穿帮了 “我什么意思?”冷渊邪邪的笑了一下,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天凤香,眼波流转之间,细长的丹凤眼眨出一个妖异的角度:“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么。” 谨慎的望了一眼冷渊,摸不透的天凤香不敢轻易回答,有了司天监的前车之鉴,她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分安全,故作无知,天凤香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闲云才子,你晚上不睡觉,就来本宫这与本宫打哈哈猜谜么?” 冷渊嗤嗤笑了两声,一双丹凤三角眼半点不离紧张的天凤香:“真的是谜么?如此浅显的答案,你还要假装么,嗯?” 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凤香全身没来由的一阵颤抖,这个男人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是司天监的那些人告诉他的么?凤香此时心里慌乱不已,一时之间竟全无主意,只能害怕的看着面带笑容的冷渊,只是那笑容冷到了她的骨子里。 见冷渊只是笑望着自己,全无开口的意思,天凤香困难的咽了咽唾沫,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冷渊没有回答,四周的打量了下天香宫的景况,像是他从不曾来过天香殿一般,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住的还习惯么?” 天凤香本不想回答,但是看着冷渊一直在上下观察想要深究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企图扰乱他的心思:“本宫在这里生活了十六载,怎么会不习惯?闲云才子多虑了。” “十六载……”拖着长长的尾调,冷渊语带深意的看着坐在凤床上惨白着素颜的天凤香:“看来,你是真的很习惯啊。” 这个男人,到底看破了些什么?心里没底的天凤香一阵阵的怵,她想透过冷渊的表情或者动作甚至言语得到哪怕一点半点的信息,可是她实在是不擅长于纠结这些细节的东西,任凭冷渊如何的表现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 “你……”嗫嚅的开口,天凤香觉得她需要说点什么,但是一开口只觉得喉咙干哑的不出什么声音,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只觉得连说点话都是那么的困难。 冷渊似是看够了中殿的情景,掀开了垂挂着的珠帘一脚踏进了千工床的占地范围,站在廊庑外,冷渊似乎没有马上靠近的意思,眉角轻翘,深深的凝视着一脸犹疑的天凤香。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压地凤香额头冒出一片细密地汗珠。虽然黏腻地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还是没敢伸手去擦。此时地她无论是心神还是身体都紧绷着。丝毫不敢放松。她怕。但是具体地她怕什么。只怕她自己也是不知道地。 冷眼地眼睛危险地眯起。天凤香地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她就这么怕他么。他就这么可怕么?不由得。心底一点一点地躁动了起来。这个蠢女人总是有惹起他怒气地本事。右手轻抚着腰间地配件。双眼紧紧盯着天凤香:“女人。你需不需要给我个解释?” 天凤香害怕地吞了口唾沫。苍白着脸蛋嗫嚅地道:“解、解释什么?” 突然间。冷渊像是也没想从天凤香口里得到什么解释一般。突兀地松开眉头轻笑了一下。不若先前般充满讽刺地味道。温和地仿佛是问家常一般询问了一个让凤香寒毛直竖地问题:“当上一国公主。一国帝王比之从前。在这里生活。感觉如何?” 天凤香地心神一下子就乱了。整条心理防线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冲开。呆滞地看着眼前轻笑地男人。凤香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良久。才仿佛抓回自己灵魂一般。有些困难地道:“你、你、你……” 像是不屑于凤香地反应。冷渊轻哼了一声。讥嘲地道:“我、我、我怎么了?” 过了良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凤香有些没把握,勉强的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里没底的虚弱道:“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冷渊挑了挑眉头,看着快要把自己紧张死的天凤香,也不再紧逼,放过般的施恩道:“就算我开玩笑吧。” 以为会受到逼问的天凤香被冷渊的回答岔了一口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望着眼前那个一脸施恩相的妖艳男人死命的咳嗽,咳嗽力道之猛几乎都要把她的肺咳出来了。 无奈的皱起眉头,冷渊走到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呛的快憋过气去的女人,表情有些不耐:“至于么,这么激动作甚?” 她能不激动,能不激动么?换了别人来试试看看,有谁能不激动啊,突然的冒到个莫名奇妙的朝代,举步维艰不说,好不容易熟悉了一点把自己融入进去,却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问你新生活感想如何,你会是什么感受?她只觉得整个人给雷劈了一般,绝对是外焦里嫩,香酥非常。 好不容易喘过气,逃过了被自己口水呛死的悲惨命运,天凤香不得不正视这个又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人?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难道是那些司天监的人告诉他的?这一刻凤香有些后悔当初没听冷渊的怂恿杀掉那些司天监的人,只有死人,才能保证绝对的秘密。 一点点暴戾的想法从心底闪过,天凤香脑子里面的思绪乱的像一团解不开的麻线,这个冷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之于她到底是敌是友,她一点都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大谜团,天凤香只觉得危险危险,再危险,简直就跟抱着一团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现在她要怎么办,坦白,还是继续装傻?脑子都要想破了凤香还是找不到答案,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情况,怎么会生这么囧的事情,脑子里面不可抑制得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冷渊跟她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穿越者之一?这到底是什么?群穿,群穿?天啊,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了她一个穿越者还不够,居然又多了一个?老天爷是真不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吗,那是不是说,其实,这个世界上的穿越者其实还不止他们两个? 被脑子里面这个惊涛骇浪般的想法吓到,但是想一想冷渊的一些作为,凤香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也不无可能。有点被诱惑的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她不能,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她不能再轻易开口,她不能再毫无保留的坦诚,她得隐藏好自己。这一次,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冷渊他不肯全部坦白,就别想从她口里多知道一点什么。 打定了主意的天凤香用力的收拢脸上的表情,刻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眨巴眨巴着大眼,貌似天真的干巴巴笑了两声:“闲云才人刚才所说笑话真的是有些好笑啊,呵呵,呵呵。” 冷渊坐在凤香身边,也不去应答,一双眸子就那么一直静静的盯着天凤香,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一般。犀利的目光盯得凤香头皮麻,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有些颤抖,忍着欲逃跑的冲动,强迫自己忘记先前生的所有事情,天凤香重新端起笑容:“闲云才子,怎么一直望着本宫,本宫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说罢,凤香借着擦脸的手势,稍微遮挡了一下冷渊的目光,整个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冷渊良心现一般好心放过天凤香,也没有再多问,反倒是挂起他那一贯的刺眼表情:“不,陛下脸上很干净,没有什么脏东西,反倒比我养的那只小野猫还漂亮几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她败给他了!这个男人,虽然口里是称呼她为陛下了,可是瞧瞧那语气,那比喻!这个该死的龟毛男居然拿她跟一只畜牲对比,那她岂不是比畜生还畜生了!不行,她要忍,要忍!但是……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啊! “闲云才男,乘着夜色正好,本宫与你猜个脑筋急转弯吧!”看着冷渊挑眉的表情,天凤香咬牙切齿的道。 深吸一口气,决定和这个龟毛男玩一点语言游戏,口头上占点便宜回来补偿下自己,想罢敛下怒意,天凤香巧笑嫣然的道:“如果你跟一只猪比赛,那么闲云才子,你觉得是你跑的快还是猪跑的快?” 问完问题的凤香在心底偷笑,无论冷渊是怎么回答,她都有损他的对应。若是他答比猪快,就是比一只猪还厉害了,那么翻译过来他就是比畜生还畜生。嘻嘻,要是那个龟毛男回答比猪慢,嗤嗤,连只畜生都比不上,他还有虾米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哎,哈哈。 从不会掩藏思绪的天凤香,很直白的把一脸期望加暗爽的表情表现在自己小巧的脸蛋上,而这一切尽收冷渊眼底。冷渊神色不动的看着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也不言也不语,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这下凤香急了,他什么都不回答的话她不是什么话也出不了口,心底下一急,凤香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怎么了,闲云才子回答不出来么。” 冷渊歪着头看了眼天凤香,毫不保留的表现出眼底的鄙视,嘴角轻轻的勾起:“女人,我知道你肯定比猪跑的快……” 天凤香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什么了,她怎么每次面对他都是这样的吃瘪?每次都傻得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怎么就那么的学不乖啊。摆出了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天凤香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了。 一瞬间的冷场,冷渊开口出声,深黑色的眼底下埋藏着一些奇异的东西,也不绕弯子,冷渊就那么直接的道:“女人,你以前可以是林子怀的,但是现在只能是我冷渊的。” 无所谓的瘪瘪嘴,兀自气恼的天凤香对冷渊的话也不怎么上心,凭什么她得是他的,呿,她才不管他那么多,爱妄想妄想去,她只会是她自己的。 看到天凤香不怎么在意的表情,一抹狠戾从冷渊的眉间闪过,大手毫不怜惜的掐紧身旁女人的下颚,逼得她正视自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声音冰冷的道:“女人,你知道吗,看上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会多想凌迟一个人……” 凌迟……被掐着下巴的天凤香经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脑子里不由的闪过自己被兜着渔网,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剐下来的画面,哆嗦着身子,上下唇不受控制的对打着:“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满意自己的警告收到了效果,冷渊突然拉近天凤香,乘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吃痛的凤香用力的推开掐着自己的男人,望着冷渊嘴唇上的点点殷红,以及脖子上传来的痛感,她明白,她的脖子肯定给这个变态男人咬伤了。纤手伸出想要摸摸脖子上的伤口,但是还没碰到伤口,只是动作稍微扯动了一下,就让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哀怨的垮下表情,她天凤香到底招谁惹谁啦,她的人品就这么强大么,咋就没听说过其他的穿越姐妹有她这么高的受伤率呢? “女人,记好我的话,还有,以后喊我冷渊。”冷渊的离开就像来时那么突然,凤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诺大一个人就不见了。 吸吸鼻子,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冷了下来,一改之前的柔弱,天凤香甚至有些强硬的对着殿门外喊到:“尘音,帮本宫传司天监崔正。” 第41章 夜传 让人稍微的打理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刚穿好衣服,崔正崔老司辰官就在尘音的带领下到了殿外。许是因为司天监的工作时间总是在夜晚,这半夜突然的传唤,老司辰官也能快赶到,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深夜受召,但是从传唤的宫女身上又问不出什么,只能一脸迷茫的来到天香殿。 “陛下,崔司辰官及子铮祭祀到了。”耳边传来了尘音的话语。 凤香点点头,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也来了,那个在祈天仪式上仍显稚嫩,却能手持千斤玄铁扇,翩然起舞,带动漫天火光的少年?手臂不自觉的缩缩,子铮那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刀,凤香深刻的记得,最然伤口不深,但是那样的经历,还是不要再有的好。 “让他们都进来吧。”照了照铜镜,再略微的拂拂衣袖,凤香颔让尘音带人进殿。 依旧是那一身缀满星辰的暗蓝色司天监专属官服,满头华的老者依然精神矍铄,即使是夜深至此,也不见半点疲态,神色中只有茫然的不解而已。而身后的那名翩翩美少年,则是一身合贴的黑色劲袍,袖口紧扎,浑身上下显得干练非常。子铮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司辰官身后,表情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偷看一眼老司辰官的面相,脸上露出了些微的担忧。两人步行到中殿,隔着珠帘,子铮跟着老司辰官的动作俯身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坐在凤床上的天凤香没有阻止老司辰官的动作,就那么受了君臣之礼。有些深沉的看了师徒二人几眼,静默了一会,凤香抬手:“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老司辰官让过子铮的动作,自己站立了起来,只是双腿略微的有些曲折。 子铮慢了半分被拒,颇有些懊恼的起身。老师的身体在上次祈天之后就有些差,只是一直被表面的风光所掩饰,而他就一直跟在他身旁,完全可以看见他起身时双膝微弱的颤抖。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子铮有些担心,老师活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突然心愿完成,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有些距离,但是眯着眼,脸色有些微沉的天凤香还是看清了老司辰官的一些动作,心底有些嘲讽,口气也带着些微的不满,凤香出声道:“崔司辰官,年纪大了还这么敬业呵。” 活了一辈子的崔正哪听不出女帝话外的意思,只是不明白自从祈天之后与女帝再无交集的他们,如何惹上了女帝?想归想,女帝都出声关怀了总不好不回答,崔正挺起身板站直,恭敬的道:“陛下,天降凤尾,臣等正在研究之中,劳陛下挂怀了。” 略微的有些好奇,凤香轻哦了一声:“研究的如何了?” 崔正斟酌了一下言语。有些含蓄地道:“陛下。臣等地研究已有些进展了。” 有个大胆地念头突然冒上崔正地心头。因终年夙愿得偿而持续兴奋了好一阵子地崔正。一时之间竟没能挡住那个想法地诱惑。心神失守整个人恍若着魔一般。控制不住自己地思绪。故意用迟疑地语调轻吐半言。崔正企图引诱女帝上钩:“只是……。” 眸光微闪。凤香顺着崔正地话。语带讥诮地道:“只是什么?爱卿若有需要只管大胆地提出便可。” 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地崔正。没注意到女帝地语调不对。也没有注意到女帝与之前他要求祈天时地不同。声音微颤地道:“陛下。研究一切顺利。只是凤尾福星在降落地过程中燃烧过多。而有些不足。” “不足吗?”闭眼。利用修长地睫毛掩盖下眼底地杀意。凤香轻笑:“那依爱卿地意思。想要如何?” 已经被心底那个疯狂地念头冲地有些找不着北地崔老司辰官。这一刻哪还记得其它。即使活了一辈子也挡不住接触梦想地诱惑。曾经要挟成功过一次就想要第二次。食髓知味便是如此:“陛下。微臣想请陛下再……” “老师!”子铮的一声断喝及时打断了崔老司辰官的话。 被子铮的话搅的一时间思路有些混乱,老司辰官迷茫的张着嘴看着面色肃穆的子铮。只见子铮皱了皱眉头,拦下还想说话的老司辰官,躬身对着珠帘内半躺在床的女帝:“陛下,老师是想要请陛下能够支持司天监的研究。” 子铮的话转的生硬非常,凤香哪能听不出来,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朱唇轻启,冰冷的话语却温柔的吐出:“子铮祭祀,本宫有让你说话么?” 子铮一僵,想要再辩解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此时,老司辰官也从先前的迷茫中解脱出来,人活一辈子,老了居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笑得有些苦涩的老司辰官恭敬的行礼:“陛下,吾徒子铮只是害怕微臣唐突了陛下,请陛下见谅。” 轻揽起一撮丝,看着茶褐色的长在手指尖盘绕,凤香巧笑:“爱卿如何有唐突一说,本宫怎么听不出来呢。” 老司辰官深吸了一口气,明白晚上恐怕不能轻易善了了,只是仍不知女帝为何突然如此咄咄相逼,分毫不让。对子铮偷偷的打了个手势要求他不许再妄动之后,老司辰官才抬起头,一双年老却仍清明的眼望着兀自**丝的女帝,老司辰官在子铮低低的惊呼声中缓缓跪下:“陛下,老夫活了一辈子,仰赖陛下的恩赐才能够得偿所愿,老臣心里感激不尽。只是今日鬼迷心窍,竟然还妄想再次要挟陛下祈天,老臣该当死罪。” “死罪,呵呵,爱卿严重了,爱卿举行祈天仪式让本宫祈下了凤尾星,爱卿何罪之有啊,本宫还得感谢爱卿呢。”软软的声音缓缓吐出,听似温和的言语却字字带着讽刺,天凤香笑容不改的说道。 崔正额头上冷汗津津,手底下偷偷扯着子铮的裤脚,示意他冷静,以防有些愤怒的子铮做出不该有的举动。此时的崔正有些后悔,为什么他会把一只狼误看做小绵羊,还不怕死的妄图压榨? “爱卿怎么不说话了,对了,爱卿刚才还想要本宫如何,爱卿只管说,只要本宫做的到,必然会为爱卿做到的。”天凤香缓缓起身站在凤床之前,盯着跪在地上的崔正。 “陛下!”崔正脸色骤变一声高呼,突然就向地面上磕去,顿时,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就把他的额头撞的青紫一片,“陛下,老臣有罪,陛下……” “老师,老师!”子铮焦急的想要拉住崔正,哪知崔正原本老弱的身躯此时居然强横不已,连身手不弱的子铮都拉不住他,又是叩叩叩的好几声响,“老师!”子铮焦急的惊呼着,无法,只能整个人横上去不让崔正磕到大理石地板上。 漠然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天凤香冷着眸让尘音带着她的几个姐妹退下。看着一个白老儿跪在地上猛叩头,尘音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言劝阻,却又被天凤香难看的脸色所骇到,只能硬忍着带着姐妹几人守候到殿门外。 “崔正,给本宫起来!”强忍着怒气,天凤香低呵道。 年纪已大,虽然平日里身子骨还算健壮,但是祈天一日留下的病诟还没有完全去清,如此一磕早就经受不住的崔正目光迷离,毫无焦距。听到女帝的话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更加激动的磕起头来:“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子铮眸子有些微红,看着平日里极其注意形象的恩师一头散狂乱的磕着头,此时的他虽然有些激动,但是依然没有忘记恩师先前的警示。更何况他还记得,正是他给了女帝借口,才使事情到了如斯境地。挡在崔正身前,用自己的身子垫着,让老司辰官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磕到他身上。 子铮闷闷的痛哼声传出,足以见得老司辰官磕的有多重,有些不忍的凤香再次呵斥道。 虽是愤怒,但是思绪仍清晰的子铮再次听到女帝的喊停声,赶忙扶着老司辰官的肩膀想要止住他的动作。早已磕糊涂的老司辰官哪里停得下来,仍是一下一下的起伏着,看的子铮焦心不已。 “子铮祭祀,扶你老师起来。”终究是硬不下心肠的天凤香看到这般景象,不由得软下口气。从前受得教育就是敬老爱幼,如今居然让一个老人家对着她一直磕头,她的心里真的有些接受不来…… “是,陛下。”硬着声音子铮一把抱住崔老司辰官的上身,止住他下磕的冲势,听着老司辰官口里不住的喃喃声,子铮的眸子泛起一圈的红光:“老师,好了,好了,陛下要您起来,老师,好了,没事了。”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完全磕迷糊了的老司辰官犹自喃喃着,上半身还在不断的用劲。 无奈之下,子铮只能一掌切在老司辰官的肩胛处。老司辰官吃痛哼了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压在子铮身上。用力拉了拉老司辰官的身体,调整了一下,让他舒服的挂在自己身上,子铮梗着脖子僵硬的道:“请问陛下还有何事?” “本宫……”看着僵硬着身体,衣服有些褶皱,身上还挂着老司辰官,早不复先前干练形象的子铮,天凤香竟觉得自己不出话来。一晚上下来,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依然没有结果,究竟冷渊所知的事情是从何而得之,她现在却是问也问不出来。 罢了罢了,反正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即使是想杀人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真要下杀手她是做不到的。即使真的是崔正说的,她也不能如何,晚上这些罪过也够他受得了,就这样吧。 叹了口气,天凤香有些疲惫的开口:“子铮祭祀,带崔爱卿下去吧,好好照顾。” “陛下,您深夜传唤老师来,就是为此吗!”终究是少年心性的子铮最终仍是没有完成崔正的交代,愤怒的出声。 第42章 发泄 “陛下,您深夜传唤老师来,就是为此吗!”子铮愤怒的声音在天香殿内清晰的回荡着。 天凤香的脸色白了白,有些不忿的道:“子铮祭祀,这是你可以问的吗?” 子铮愤怒的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的又被愠怒取代:“陛下,老师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天禧王朝,难道就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吗?”正了正不断下滑的老司辰官的身体,子铮红着眼对着天凤香吼道。 他不该得到那样的待遇她就该吗,崔正有子铮心疼,她又有谁心疼?林子怀?琴色?还是那个霸道宣誓的冷渊?不,他们眼里的都是天禧王朝女帝天凤香,而不是她,她是冷琉璃啊,那个莫名奇妙上了别人身子的女人。 眼神冷了冷,抛开先前的不忍,天凤香沉下面色低哑的质疑道:“不该吗?” 一直都跟在崔正身边学着星术的子铮怎么了解人情世故,一心只有老师老师,又怎么会顾及她人感想。更何况,被崔正一头的伤势刺激的,他哪里还认得其他,此时的他就好像一直被激怒的狮子,对着刺激他的人张牙舞爪。原本还稍显稚嫩的脸庞完全被怒色占领,子铮不平的大吼着:“难道该吗?咱们国家就是这么回馈一个为国家付出一生的人吗?陛下你说啊,这样是对的吗,老师应该得到这样的责罚吗?老师做错了什么吗!!!?” 天凤香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子铮泄完。耳边听着激动的子铮粗喘的呼吸声,天凤香漠然的看着他脸上愤慨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呵呵,真的不该吗?子铮祭祀,是谁逼本宫祈天的!” 子铮窒了窒,因为愤怒而通红的脸色一黯,有些困难的说:“祈天……不是成功了吗!” 天凤香冷冷一笑,缓缓的走出内殿,掀开珠帘,脊梁挺直的站在子铮面前:“是啊,子铮祭祀,你说的没错,祈天成功了,要是没成功呢?本宫的下场你想过吗?” 子铮静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国帝王祈天如果失败,那样的结果传出去肯定会使得她声名大损,甚至帝位不保。可是……可是,老师只是想要完成他一辈子的夙愿啊,好不容易看到梦想如此的接近,有谁能够放过?更何况祈天不是成功了吗,老师不是帮她博得了民望了吗? 面对子铮的沉默,天凤香亦没有开口,冷漠的看着子铮面上的表情变化,这样的表情她最熟悉不过了,前一世她见的多了,不就是找到了可以推卸的借口了吗?人啊,永远都是自私的,对自己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宽容。 天凤香失望地抬起头。看着那颜色依旧艳丽地彩釉纹花凤顶。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最先看到地东西。一时心起想掐手算算自己究竟来了这个世界多久。却悲哀地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来这里多久了。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像赶场一样。压地她喘不过去。一开始。甚至连命都不是她自己地。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她居然觉得有些不认得自己了。以前地自己。在公交车上都会主动地让座。而现在地自己……她地心。是不是变冷了?惊恐地现自身地变化。天凤香地呼吸有些散乱。 就在这时。子铮说话了。那仍带这少年青涩地声音把凤香从自己地思绪中拔了出来:“陛下。逼陛下祈天固然是老师地不对。但是祈天毕竟成功了不是吗。将功补过难道不行吗?陛下一定要逼死老师才能消恨吗?” 一句一句地询问在在刺激着凤香地神经。祈天是她要地吗。虽然结果很好。但是是她主动想要地吗?难道是她求着他们逼着她去祈天地?嘲讽地笑笑。天凤香一眨不眨地看着子铮:“子铮祭祀。本宫有求你们让本宫祈天吗?” 子铮无话可说。但一双眸子仍然固执地看着女帝。仿佛在责怪着凤香地不是。 “子铮祭祀。你凭心而论。你地老师真地没有错吗?”漠然地看着子铮眼底地坚持。天凤香淡淡然说道。 “我……”子铮开口想说话。只是刚开了个头。就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还可以说什么。竟生生地卡在那里。 “子铮祭祀,那些浮华是本宫求你们给本宫的吗?”一口一个子铮祭祀,天凤香盯着面前的少年缓缓说着。 子铮的脸色暗了暗,把下唇咬的白,手底下不自觉的紧了紧,面上的激动一点点的退去。 “子铮祭祀,本宫可有威胁到我天禧王朝?”加重了语气,天凤香双手握拳,尖声问道。 这一次,子铮没有沉默,白着脸,摇了摇头,慢慢的回到:“没有。” “既然没有,子铮祭祀,您和您的老师,为什么要对本宫苦苦相逼!!”想起生的一切,天凤香眼圈顿时红了,嘶哑的吼道,那骤高的音调拉得嗓子生疼。 轻轻的扶好不断下滑的老师,子铮静静的看了一会面前的女帝。面前这个也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和自己一般大小,却要一肩扛起国家,从这一点上,子铮很佩服她。但是……子铮的瞳孔有着一瞬间的收缩,眼里清晰的倒影着两个色彩斑斓的魂灵,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对天禧王朝照成什么危害,但是她毕竟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你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平静下来的子铮看着面前开始有些激动的女人,安静的阐述着事实。 “哈哈哈哈……”天凤香惨然一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就是你们逼迫本宫的理由么?哈哈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天凤香大声笑着,高昂的语调拉疼了声带,但是她仍不停歇的笑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你以为本宫想么……哈哈……”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了下来,天凤香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的狂笑惹的子铮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他又做不了什么,这个明明不属于自己世界的魂灵,侵占了一国之主的身体,为什么还要笑得这么伤心,不是该开心么? 子铮不懂……没有人会懂,突然到陌生的世界,还要时时受着威胁,这样的生活,天凤香能开心么? “你们每个人每个人,都以为本宫很开心很得意是么,是么!哈哈,你们知道些什么!你们了解些什么!哈哈……哈哈,本宫是开心啊,本宫好开心啊,诺大的一个国家就在本宫的鼓掌之间,本宫开心的都快疯了啊!”疯癫的笑着,这一刻凤香抛开了一些,就那么疯狂的嘶吼着,“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你知道什么了你!哈哈哈……” 听着天凤香前后矛盾的句子,子铮的脸色很复杂,一直没怎么与人群接触的他真的不懂,难道不该开心么?那些找老师帮忙的人,不就是为了坐上她的位置,为什么她明明在那个位置上了还那么的不开心…… “你……”看着又哭又笑的女人,子铮想要开口劝解。 “我!哈哈!我,我多久没有说我了!本宫、本宫、本宫个屁!你以为我想要这些么,我想要么,一个个都把那些我不想要的东西强加给我,你们怎么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难道就你们有思想你们有想法,就你们会哭你们会笑么!我不是人么!我不是人么!!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这是我愿意的吗?你以为我愿意到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世界么!!!我愿意么!”完全疯狂了的天凤香立马打断了子铮的话,这一次,她只想完全的把自己长久以来堆积的不安大声吼叫出来,泄出来。她的愤怒,她的不安,她的心伤,她只想要大声的说出来,再憋下去,她只怕自己会得内伤。 “可是……”面对着几乎要狂了的女帝,子铮有些害怕,扛着崔正退后了几步。 “可是!可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总是在逼迫我。你们想要什么就大方的拿去好了,想要就开口说啊,为什么不说,就会偷偷的搞小动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到底是为了什么了!想要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去啊,拿去啊!就不能放过我吗,放过我不行吗!!”有些脱力的天凤香大吼完后软软的跪到在地,躺伏在地面上抽泣着。 从没应付过眼前状况的子铮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的站了半天后才突然的走到一旁把仍然晕迷着的老司辰官放下。而后,重新走回女帝身旁,看着无力躺倒在地面上抽泣的少女,子铮有点难过:“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天凤香没有回答,依旧哭着,好不容易有一个泄的机会,她要好好的泄一下,天亮以后,她还必须是那个天凤香。 “你……”子铮嗫嚅的开口,却找不到一个好的词汇去劝慰哭的越厉害的女帝,摸摸头,子铮蹲在凤香身前:“你不要哭了,我们这里的鸡也会下蛋的……” …… “咳咳咳”天凤香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剧烈的咳嗽着,整个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子铮慢慢的挪近身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安抚性的拍了拍凤香的后背:“你不要哭了,真的。” 被自己口水呛过好多次的愚蠢女人抬起头,对上那双干净的眸子:“你……” “别哭了,真的,我今天还吃过鸡蛋,这里的鸡也是会下蛋的。不过,鸟会不会拉屎我不知道,老师没有带我看过,不过我想应该是会的。要不然我回去研究下再来告诉你好不好,你别哭了。”看着面前哭的一脸花的女人,子铮强忍着避开的冲动勉强的说道,他是真的没有见过小鸟拉屎,一直都是在司天监长大,每天不是观看星辰图谱就是联系祈天神舞,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观察小鸟拉不拉屎。 看着子铮认真的表情,凤香知道,他不是故意装傻而是真的不懂。自嘲的笑了一下,被子铮打断的泄也没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粗鲁的用袖子抹抹脸,天凤香缓缓的从地上爬起。嗓子被喊得有些干,即使是喘喘气也带起一串串的疼,蹩着眉头,凤香有些后悔自己过度的泄。不过,如果今天不泄出来,说不定哪一天她爆出来直接崩溃了才更完蛋…… “你别难过了,我会帮你的。”子铮认真的说道,黝黑的眸子深刻的传达着他的坚持。 不带恶意的幽幽笑了一下,有些乏力的天凤香靠在柱子上淡淡的道:“你?你能怎么帮我?” 第43章 一场梦 子铮想了想,虽不知该从何帮起,却依然天真的倔强说道:“反正我会帮你的。” 天凤香轻笑了一下,也不去看他,她自己的情况她知道,谁都帮不了她。靠着柱子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累了的天凤香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天一亮,还得演一场戏给那些人看。 而子铮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静静的看了会闭眼小憩的天凤香,只能无奈的说道:“你上床去休息吧,我先把老师送回去休息,我还会来找你的。”说完,也不等天凤香回答,素来不关心其他的子铮也不在乎女帝有没有让他走,傻乎乎的扛了崔正就呐呐的走了。 “找本宫?找本宫了又能如何,呵呵……”唇角缀着一抹苦涩的笑,天凤香没有上床,就靠着柱子休息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朝贺声若震天,太和宫下文武官员蓝蓝红红的跪伏了一片。 天凤香慢步走上登天龙阶,轻轻的坐上龙椅,头上凤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坐定,纤手一挥,天凤香淡然道:“众卿平身。” “谢主隆恩。”整齐的谢恩声再次响起,才第三次上过朝一点都不称职的女帝听着这声音,觉得自己对早朝异样的熟悉,那些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把握到。耳边听着宣殿太监尖锐的声音,天凤香恍惚了,突然想起第一次早朝时她的心情,那样的害怕,那样的无助,却又得假装着坚强。而今,那些依然是挂着敬畏面具的朝臣在她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普通,就好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她----正是持刀的人。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宣殿太监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处于太平盛世的天禧王朝平日里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上奏。至多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互相参奏而已,但是女帝第一次上朝的时候便说了,一干小事不需上奏,他们的小乐趣也就这么的被剥夺了。 天凤香看了眼站在朝堂上的红蓝阵营,为了平复自己的思绪,缓缓的开口询问道:“诸位卿家都无事上奏吗?” 堂下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出列。 既然那些人不愿意开口,那么她就直接切入主题好了,天凤香也不客气,不再多问,径自宣布道:“今天本宫有三件要事宣布。” 一听女帝地声音。群臣都竖起耳朵来细听。上一次女帝说要宣布地时候就扔出了选帝地事情。而这一次。他们实在好奇女帝还会给出什么样地惊喜。 惊喜来地异样地快。女帝没有像上次一样先是啰啰嗦嗦地扯一大堆。而是很快地点明:“第一件事。鉴于最近本宫地寝宫总是有不明人士闯入。险些危急本宫性命。为了禁城地安全。也为了进宫地诸位才男地安全。本宫决定。扩充御林军!” “陛下!”凤香地话敢说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站在文官列地安东王宫畅就率先忍耐不住地出声觐见到。 天凤香眯眼一扫。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地道:“四王叔。你有什么意见吗?” 宫畅腆着将军肚。走到中间地甬道处。也不对龙椅上地天凤香行礼。毫不客气地道:“陛下。御林军向来都是那个兵制。从无扩充地道理。更何况。国库空虚。实在不宜扩兵。” 凤香随着宫畅地话不断地点头。下面人看来。像是女帝接受了安东王地意见。可是。宫畅话一完。天凤香就出声道:“我记得上次北邻干旱地时候。有爱卿上报国库充盈。怎么才几天而已。国库就空虚了。嗯?更何况。这御林军。不属于四王叔地管辖范围之内吧。” 轻轻的一声嗯,让宫畅恼红了脸:“陛下,总而言之,这御林军不能扩充!” 就在天凤香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镇北王苍烨也站出队列,声音浑厚的说道:“我支持老四,御林军,不能扩。” 连苍烨都出声了,二王的压制之下,天凤香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毕竟宫畅和苍烨都算是她的长辈,并且他两都是天禧王朝的老臣,不论人望威名都比她高太多,现在的她动不了他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凤香用力压下心底的愤怒:“四王叔、二王叔回去吧,御林军这事,就暂且不提吧!本宫还有另外两件事要宣布。” 然而宫畅和苍烨完全不给凤香面子,并没有依照她的话退回队列,反倒还躬了躬手,齐声道:“陛下请说。” 轻轻的哼了一声,天凤香的目光直接越过他们盯着文官行列里的一个低着头的身影,慢慢道:“这第二件事,神舞天祈,凤尾星降,为了与民同乐,本宫决议把凤尾星安置在帝都南郊的观星台。” “不可啊,陛下!”这一次同时话的就不止一人了,之前文官整齐的蓝色队伍中间部分突然就像是断掉了一样,快的跑出了十几个人,直接跪倒在中间甬道中,高声大呼着。通过他们身上特殊的官服,他们的身份显而易见,正是司天监所属。 凤香火大的轻拍龙椅,本该出一声大响,怎奈何她的手实在过于柔弱,一巴掌下去只能疼到她自己却不出任何声音,也达不到威慑的效果。一抹愤恨的神色从凤香脸上闪过,天凤香从龙椅上腾的站起,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众位爱卿又有什么意见!” 被女帝声音里明显的愤怒所阻,跪在地上的司天监一众顿时有些后悔,好在,领头的司辰官崔正率先出声救场:“陛下,这凤尾星我司天监还需要研究,万万不可放置到南郊。” “你们的研究重要,还是本宫的百姓重要!”天凤香愤怒的吼道,对着这些完全不给她面子的大臣,她着实愤怒了。即使她双手掐的死紧,骨节都泛出了白色,却是压抑不住内心底的怒火。 凤香的飙造成了太和宫一瞬间的安静,但是很快的,宫畅又出言说道:“陛下,这凤尾星百年难得一见,交给司天监研究确实是比给民众观赏更为有价值。”一旁的苍烨同意的点点头,毫不保留的表示出他是站在宫畅一方的立场。 气极的天凤香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指着朝堂上的一干大臣,愤怒的几乎不出声来:“你……你们……” “请陛下深思……”就在此时,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其余众臣不论文武俱都跪下谏言道。 “反了反了你们!”用力抓着衣襟口,天凤香红着脸粗喘着气吼道:“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把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陛下……陛下……” “陛下……陛下醒醒,陛下……” 感觉有谁在推着自己,天凤香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喃喃道:“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拖出去砍了……” “尘音姐姐,陛下说什么……”没有听清凤香的梦呓,妄图推醒凤香的少女一脸不解的转头询问站在身后的尘音。 尘音窒了一窒,这所有的少女里面,就属她的功力最高,虽然小妹没有听明白女帝说了什么,但是她却听清了。她实在有些不确定女帝到底醒了没有,说的是梦话还是其他,只能尴尬的道:“呃,陛下说梦话呢,别管了,赶快把陛下叫醒了,要早朝了。” “哦。”少女听话的点点头,继续进行她的**大业:“陛下,陛下你醒醒,要上朝了。”手底下不断的推着,少女相当不解女帝为什么要放着看起来好好睡的凤床不躺偏偏要靠在柱子上睡觉。小脑袋里思绪一飘远,少女手底下的力气就不自觉的加重,一个没注意就把凤香推的歪倒一边。 “啊!”少女害怕的尖叫了一声,来不及救援。本来武功最高的尘音有能力支援,可惜被小妹一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依然昏睡的女帝重重的倒在一旁。 天凤香只觉得身子一歪,肩膀一痛,唔的痛哼一声迷茫的睁开眼。一入眼就是两双小脚,思绪仍停在梦里的天凤香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很自然的喊道:“来人啊,把他们……” 天凤香刚开口尘音就明白下面的是什么话,看着女帝被推倒她就明白先前女帝肯定是没有清醒的,这一会模糊间要是真让她把话说全了,那么来一句君无戏言,她们姐妹几个不就得全死?虽然也未必真的会死,但是那也是什么不好玩的事儿。脑子里思绪飞快的转过,尘音赶忙开口打断:“陛下,寅时了,该上朝了。” “啊?”天凤香大张着口,身子被尘音轻松的拉起放置到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是好几名少女跑进跑出的端水送衣。看着面前的那件大红凤服,凤香是彻底的清醒了,伸出手让尘音能够顺利的帮她穿进衣服里,凤香开口询问道:“尘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寅时了。”尘音手上动作没停的回到,这凤服烦杂的穿着方式也着实让她头疼了一把,摸索了半天才闹出了一点儿头绪。 “这么快啊。啊,那边是那样拉得。”感叹了一下,凤香纠正了尘音手底下的一个错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让一众少女打扮。 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原来先前的那一场早朝居然是一场梦,自嘲的笑笑,人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她果然是太紧张了,连做梦都不忘早朝的事情。也亏得她愚蠢,没有现那是梦,要知道安东王和镇北王此时都还在天河边境上啊,哪里能够赶得了早朝。 更何况是崔正那个老头,年纪一大把了,之前的那一番折腾,怎么的他也没办法早朝吧?她这个笨蛋,居然被自己的梦境骗了,真是的,担心过头了! “陛下,打理好了。”过了好半晌,尘音领着一众少女不太确定的站在天凤香身后恭敬的道。 天凤香照了照镜子,也没怎么上过早朝的她一样不确定身上是否有什么遗漏,要是这个时候琴色在这里该有多好啊。琴色……也不知道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她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就那么轻易的把琴色给忘之脑后,哈哈。 拍拍额头,对着镜子天凤香看了一眼额头上的那抹红,她那奇异的红色扇形胎记,天凤香轻轻的对着镜子里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坚定的说道:“本宫,天凤香!” “摆架,太和宫!”一坐上御撵,跟在一旁的机灵小太监立马喊道,旗帜先行,御撵随后,一行众人浩浩荡荡的开往太和宫而去。 心里头念叨着太和宫,天凤香望了望有些微亮的天际,这早朝……究竟会如何? 步入乾坤殿,低着头,耳朵里听着百官的朝贺声,天凤香一步一步的走向龙椅,方才坐罢,还不待看清朝堂下的情况,天凤香就挥手让众卿平身。 和梦境一样的场景,天凤香眼神淡淡的扫过在谢恩声中缓缓起身的文武百官,突然两大阵营之的两人让天凤香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那两人竟是----宫畅和苍烨? 第44章 演戏(⒉更) 为什么此时该在天河边的两人会出现在早朝里,为什么早朝的场景应和了梦里的一切,那个梦究竟有什么意义?天凤香的淡定一瞬间被打破,她几乎是慌乱的望向文官队列中的林子怀,只见林子怀轻轻的摇摇头要求她镇静。可是她依然镇定不下来,她无法淡然的看待这一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两人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天凤香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她神情慌张的来回在文官行列中巡视着,终于找到了那些穿着蓝色星辰祭袍的司天监官员所在。反复查找了几遍,还好,崔正没有像梦中一样出现在大殿之上,还好,还好……天凤香安慰着自己,双手紧紧的抓着龙椅边缘企图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在心里像是催眠一般,天凤香不断的对自己说着,她的神态终是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宣殿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了,一下就把天凤香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上。 顾不得其他,天凤香腾的一下站立起来,神色间有些慌乱。在宣殿太监弱弱的询问声中,天凤香兀自看着场下的一干众人。既然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那么她就没法那么平静的等待时机的到来,她必须,她必须…… “本、本宫今、今天有事情、要、要宣布。”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话,天凤香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天凤香大声的说道:“本宫今天有三件大事要宣布!” “陛下……”安东王宫畅站在大殿上神色有些焦急的想要说话。 “四王叔请先听本宫说完。”天凤香强硬的开口要求宫畅暂停,不顾宫畅焦心的脸色继续道:“本宫今天有三件大事,第一……” “陛下!”安东王又是一声高呼,再次打断了天凤香的话。 凤香脸色不怎么好的看向满脸肥肉的宫畅,冷着声音道:“安东王!请先听本宫宣布完!” “可是……”脸上除了焦虑还有疲惫的安东王宫畅还想再开口,却被一旁的镇北王苍烨拦住。宫畅困难的看了苍烨一眼,终是被他的眼神止住了话语,行了个90度的躬身礼之后,宫畅强压下焦急红着脖子应道:“是。” 天凤香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一扫殿下有些畏惧地众臣。一字一句地开口道:“第一件事。为了保证紫薇禁城地安全。本宫决定扩充御林军。”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开口地大臣。天凤香继续说道:“第二件。由于时遇凤尾星降这一百年盛世。所以本宫决定大赦天下。并且减免秋收。” 抬起手制止住脸色有些难看。想要开口说话地几个大臣。天凤香态度强硬地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本宫决定把凤尾福星安置在南郊地观星台上。供百姓参拜。”顿了顿。天凤香休息了一下平复自己地心情继续说道:“以上就是本宫今天要宣布地三件大事。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先前被阻现在终于等到女帝允许他们表意见了。一干朝臣赶忙行动了起来。一声声“陛下”叫得何其悲壮惨烈。可惜。有一个人比他们动作更快。在他们刚喊完陛下地时候。就一头跪在了中间甬道。飞地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宣布地这三件事都有待考量。” 天凤香眯起眼看着跪在甬道地那条修长身影。把声音含在口里语调模糊地说道:“哦。林太傅有什么意见?” 被人抢了先没法表现地众位大臣跺着脚站在一旁。蓄势待着。只等林子怀败下阵来就冲上前去谏言。好歹也能博得一个美名不是? 林子怀跪在地上。叩了叩道:“陛下。臣以为。御林军是一直按照先帝安排地兵制人数。实在不宜扩充。而减免秋收。大赦天下这事更是万万不可。若是因为秋收地减免。必当会造成国库地空虚。这样一来实在不利于国之根本。至于那凤尾福星。微臣没有意见。” 林子怀的话落,旁边的那些众臣跟着点点头,表示对林子怀话语的赞同,只是司天监官员有些着急,凤尾福星跟他林子怀无关,跟他们司天监可是大大的有关啊,若是就那样交了出去,他们司天监可是就亏大了啊。 黑着脸抿着唇,天凤香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殿下一点都不支持她的众臣,最后落在了林子怀的身上,那锐利的目光看的林子怀不自觉的缩缩,产生了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在众位朝臣的眼里,林太傅就好像是风中柳絮一般不断的颤抖着。 “太傅,你可知道本宫寝宫有多少人闯入了?”天凤香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林子怀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低着头应道:“微臣知道。” 一声冷哼,天凤香盯着林子怀的头顶,语若寒冰般说道:“太傅,你可知道本宫差一点殒命?” 甬道中跪着的林子怀有些怯懦的结结巴巴道:“微、微臣知、知道。” “很好!林太傅,先帝安排的御林军人数无法保证本宫周全,本宫寝宫屡有刺客闯入,本宫性命差点不保,难道还不允本宫扩充御林军用以自保?太傅,你是何居心!” 这‘是何居心’四个字就好像一顶巨大的帽子,压得林子怀差点崩溃。在外人看来,可怜的林太傅苍白着脸色几乎要喘不过气了,满头虚汗直流,而他只能颤颤的跪在甬道之中,擦也不敢擦。 天凤香的话还没有完,像是不吓死林子怀不甘愿一样,继续厉声说道:“林太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时值百年凤尾星降盛世,难道本宫想让天下百姓与国家同乐都不行么?虽然本宫要选帝驸让贤,但是本宫连这一点些微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林子怀,你回答本宫啊!” “陛、陛、陛、陛下……”林子怀结结巴巴的开了个头,但是天凤香完全不给他挥的机会。 “太傅,身为帝师,本宫有给你干涉本宫想法的权利吗?” 一个比一个还要巨大的帽子不断的压到林子怀的头上,站在一旁的诸位朝臣怜悯的偷瞄了瞄颤抖的几乎要晕倒过去的当朝太傅,一个个心有余悸,不断的在心底庆幸自己动作慢,没有当成那只几乎要被枪毙掉的出头鸟。 “诸位爱卿也是这个想法吗!”怒容满面的女帝高站在登天阶之上,额头上的那枚胎记红艳的几乎要滴出鲜血来。 这个时候只有傻子会回答是,而一个个都不认为自己是傻子的朝臣俱都赶忙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哼了一声,天凤香复杂的望了一眼林子怀,声音依然冷厉的说道:“太傅你回去好好的反省反省吧!本宫累了,退朝!”说罢,衣袖一挥,天凤香就想从登天阶一旁的偏殿离去,哪料…… “陛下,留步,本王有要事上奏!” 出声阻拦凤香离去的是镇北王苍烨,一干仍跪在地上的朝臣都以为镇北王疯了,居然敢在女帝盛怒的时候喊停,即使他是女帝的二王叔,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不同人的表情不同,听到苍烨的呼喊,天凤香原本怒极的表情露出些微的裂痕,有着一瞬间的慌乱。而一直低着头跪在甬道之中的林子怀脸上,则闪过一丝恼色。 很快的,天凤香就稳下了自己的表情,因为愤怒而红润的脸色对着殿下的苍烨道:“二王叔,有何要事上奏!” “陛下,此事有关万树国!” 一直在颤抖着的林子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一僵,停下了颤抖,但是注意力都集中在镇北王身上的众臣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 而苍烨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则彻底打消了天凤香想要撤离的举动,她知道即使今天安排的计划有可能失败,也抵不过万树国可能带来的威胁,这场早朝看来是结束不得了。重新坐回龙椅上,天凤香一要众臣起身完,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二叔,这万树国怎么了!” 苍烨叹了口气,摇摇头,示意宫畅回答。 宫畅神色有些不快,但是还是遵照苍烨的意思报告了他两此行东下的结果:“由于凤尾星降的时候,砸穿了天河边的堤坝,毁了天河边的一个小村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河水倒灌,天河水面下降三尺,有多处露出礁石,河床也隐隐可见。” “什么!”天凤香被这个情况惊骇的脸色都白了,三尺,三尺,那是什么概念?三尺是多长她不知道,但是‘三尺青锋’有多长她能想象的到。这简单的‘三尺’二字,恐怕就要毁了这太平盛世了啊。要知道,这天河一直是万树国与她天禧王朝的天然屏障,突然之间这一屏障就没有了,素有间隙的两国只怕很快就会兵戎相见了。 苍烨咳了一下,瞪了一眼故意只说坏消息的宫畅,开口说道:“陛下莫忧,虽然这天河是出现了点问题,但是吾等亦从边境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二叔快说!”一听苍烨从边境带回了好消息,凤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若是这万树真起兵戈,先不说苍烨,就是安东王的藩地,恐怕就是第一个被创的。可是一看那满脸肥肉的胖子,脸上除了有些不快和忧心以外,也还算平静。 究竟是什么样的好消息,还能让他们两人在知道屏障被毁之后还能如此镇静? 第45章 万树来使(1更) 苍烨没有开口,点点头示意宫畅继续。在苍烨的授意下,宫畅站直身子,用力拍了拍宝蓝色官服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直到天凤香急不可耐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陛下,本王受命东下,一路直奔天河方向,终于在天河边看到了凤尾星降所砸出的巨坑。只是当时,天河水已经开始倒灌,非人力所能阻。并且,本王现,天河对岸早已有万树雄兵陈列。” “什么!”天凤香惊讶的低呼出声,脸上血色尽失。天河这一天然屏障刚刚被毁,万树国居然这么快就陈兵边境? “老四。”苍烨不悦的瞪了一眼仍是小人心态的宫畅,恼怒的接过话头:“陛下,安东王只说了其一,此事仍有转机。” 还有转机,还能有什么转机,人家的士兵都拉出来了,情况稍有不对立马就会杀过来,还能有什么转机啊?天凤香灰心丧气苦着脸,面对这种情况,她全身上下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乏力的倒坐回龙椅以上:“镇北王说吧。” 镇北王苍烨深深的看了惨白着脸虚弱的靠在龙椅上的女帝,声音洪亮的道:“陛下莫要灰心,这万树国只是陈兵却未有起兵之意。” 天凤香无力的撇撇嘴,用眼神询问苍烨:你怎么知道。 “陛下,吾等从万树国带回了一名使臣。”苍烨高声说道。 天凤香快在龙椅上坐好,询问了一声万树来使是谁之后,便示意苍烨继续往下说,同时看了一眼仍跪在中间甬道上的林子怀,却现林子怀一脸呆滞的看着苍烨。 “回陛下,来使是万树国的朝暮公主。”苍烨顿了顿,似在斟酌着怎么样的用词才合适表达万树国的意思,想了下,苍烨决定还是完整的说出来,“朝暮公主带来了万两黄金,锦布宝石等数不胜数,直言欲与我国结亲。” “结,结亲?”天凤香吞了口唾沫,一个女人不远万里奔波要来结亲,还带了大量的黄金珠宝,这架势,他们想要结亲的对象显而易见,难道,“二王叔,万树国的人不知道本宫,本宫是……?” 苍烨肯定的点了点头:“陛下登基未久,万树来使在与我方接触前并不了解陛下的身份,不过在接触以后我与四弟已经告知了其中概况。但是朝暮公主仍不放弃,坦言一定要来我国,即使结亲不成也好旅行浏览一番,我等也不好阻拦,只能一路相随直奔帝都而回。” 一个很荒谬地想法突然冒上天凤香心头。难道那个万树来使是百合派。也就是俗称地女同?脸上不自觉摆出了很囧地表情。天凤香有点无助地望向林子怀。企图从他身上得到一点意见。只可惜林子怀这一会不知怎么地。竟然还是一脸呆呆地表情。压根没现天凤香地求助。 得不到支援地天凤香只能靠自己。无奈地整了整思绪。这突如其来地情况她也只能顺着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吸了口气。天凤香沉声询问道:“二王叔。朝暮公主现居何方?” 苍烨顿了顿。拱手道:“陛下。朝暮公主现在在本王府上。” 晕。二王叔怎么把人家万树地一国公主带到自己府上去了?天凤香神色有些怪异。略微有些迟疑地道:“二王叔。这个安置。恐怕不太好吧?” 原本以为苍烨会为自己不合宜地行为辩解。哪料苍烨点点头。直接承认了他行为地不合适。只是:“陛下。我与二弟今日寅初才抵达帝都。使臣馆常年未得打扫。而朝暮公主又地位崇高。一时之间竟无可安置之地。再来。寅末早朝之时正好可以与陛下商量朝暮公主地安排。所以本王才大胆把朝暮公主临时安排在王府之中。” 天凤香赞同地点点头。苍烨地一番话说地合情合理。更何况凌晨三点才赶到帝都。连休息地顾不上五点又得参加早朝。真是有些难为这两位久居高位地王爷了。想罢。天凤香真心实意地道:“二位王叔辛苦了。”之后又是对二王大大地封赏了一番。 宫畅不领情的冷哼了一声,先前天凤香一直不让他说话,甚至还胆敢对他摆架子的事情他可是深刻记得。 被宫畅这么一顶撞,天凤香顿时尴尬的望向苍烨,只见苍烨瞪了宫畅一眼之后便受了凤香这一声谢,而后仍在考虑朝暮公主安排的苍烨道:“陛下,这朝暮公主该作何安排?” 不自觉的抚了抚额头上的那抹红痣,天凤香随口道:“要不,就把朝暮公主安排到紫薇禁城来吧,这样本宫也好就进接待。” “不可!”一直没有说话呆呆的听着二王与女帝之间对话的林子怀突然出声道。 先前需要他说话又一直不说话,这会倒好,不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他反倒是来劲了。天凤香气恼的瞪着林子怀:“太傅,你又有什么意见?” 跪在地上已久的林子怀整了整神色道:“陛下,紫薇禁城乃是我天禧王朝的代表,不宜用来接待外使,更何况,陛下九五之躯,更是不适合接待他国公主。” 虽然有些生气但还不至于不能思考,天凤香略微一想不得不承认林子怀的话说的极有道理。她先前的安排确实是有些欠考虑了,若是真把朝暮公主安排在禁城内,那到也没什么,至多说天禧王朝好客非常。若是她真的亲自去接待,未免就有些掉了一国之主的身份,看来,她考虑的真的是很不够周全啊。 缓了口气,天凤香叹道:“太傅先起身吧,依照太傅所说,莫非太傅心底已经有了想法了么?” 林子怀谢恩了之后缓缓起身,跪了大半天这双腿便有些不得使唤,微颤颤的起身之后抖了半晌才渐渐恢复了知觉。稍微抖了抖衣袖,林子怀遵循他朝堂上的一贯表现像是有些没头脑的开口道:“陛下,臣已有腹稿。先帝曾经在东郊赏赐给臣一座宅子,只是为了教导陛下方便,一直让臣居住在宫里,那座宅子便搁置了下来。但是微臣一直有让人打理,前一阵子微臣曾经去过那座宅子,宅子内一切良好,很适合朝暮公主居住。” 林子怀话刚说完,天凤香还没有表意见,一干朝臣便窃窃私语了起来:“这个林子怀真是好大的胆,教导陛下都敢说出口,真不知道先帝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来当帝师。” “是啊,刚才这小子还敢与陛下起冲突,他真是把自己当做帝师了啊。” “这种人最喜欢蹬鼻子上脸了,我估计,这个林太傅的位子恐怕是坐不久了。” 身旁的闲言碎语似乎影响到了林子怀,只见仍然有些微抖动的他脸色通红,神色也有些异样,像是受不住那些人的私语一般。 天凤香像是没有注意到朝臣的骚动一般,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林子怀的提议,然后询问似的看向二王:“两位王叔觉得太傅的提议如何?” 虽然对林子怀的言行有些不满,但是两位王爷也不得不承认林子怀的这个安排比女帝的安排好上太多,俱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不论那个公主住在哪里对她天凤香都没什么影响,只要人能够安排好,不至于惹恼了万树国,她都没什么意见:“那好,那么太傅东郊的宅子就暂时征用作为朝暮公主的使馆吧。” 林子怀躬身接旨,而后身子也不起的再次道:“陛下,臣以为,安排了朝暮公主的住所还要安排一名接待官员才可。”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子怀,脑子里思绪纷飞,略微猜到林子怀心思的天凤香眯起眼,顺着林子怀的话飞的说道:“太傅这话的意思是太傅愿意身先士卒充当接待官员了?” 一听林子怀说到接待官员,一众朝臣都起了心思。这接待官员可是一个肥差,先不说和万树国打好关系的好处,就单单说他们接待了万树使臣之后,他们在天禧王朝的地位只怕也得涨上一涨。心里虽然骚动不已,只是听着女帝的口气似乎有些莫名的不爽,众人只能暂且压制下蠢蠢欲动的心思,耐心等待。再说了林子怀那只爱死不活的出头鸟到最后说不得还得挂下阵来,那时候这肥差还不是得由得他们哄抢,至于抢不抢得就得看个人本事了。 按照惯例来说能当上帝王之师的通常都不是凡人,但是此时的林子怀就好像是市井小民为了哄抢一袋便宜大米一样,急不可耐的接话道:“臣愿意为陛下身先士卒。” “难得爱卿如此,既然爱卿这么想去你就去吧,哼。”天凤香的这一声哼不重不轻,是人都得听出来其中的不爽。 可是林子怀倒还跟没有明白状况一样,美滋滋的叩谢恩:“谢陛下恩典。” 朝中剩余的大臣俱都惋惜不已,咋的这一肥差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这个没脑子的太傅夺去了?刚才陛下不是还在不爽的么,怎么没有砍了那个蠢货的脑袋,然后让他们抢肥差? 天凤香表面上装作不乐意,其实心里还是万分开心能够把接待使臣这一职位安排到林子怀身上。毕竟,这林子怀是她可以信任的人,更何况这个接待使臣说不重要也重要,若是有心人士一个乱搞,说不得本不会开战的两国马上就得兵戎相见。只要林子怀去当了接待使臣,那么她便可以安心了,林子怀的本事别人不清楚,她天凤香还不清楚吗? 见事情差不多都安排完全了,生怕有变故的天凤香冷着一张脸,凉飕飕的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要事上奏?” 女帝声音里的寒气诸位大臣听的一清二楚,他们可不是林子怀那个笨蛋会跟自己过不去,这个时候谁还会自讨苦吃的出头上奏,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见再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生,天凤香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什么事了,那么就这么散了吧。二位王叔一路辛苦了,和本宫一起用个早膳吧,两位哥哥现在也在宫里呢。” 二位藩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谢恩之后随同天凤香一起离开了太和宫。这早膳天凤香没有安排在天香宫,反倒是移驾锦岚宫进行,这样也方便两位世子与二王相见,只是这早膳之时,竟多了一个麻烦人物。 第46章 早膳 小色狼莫忘祥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风声,竟然也赶到了岚风殿。他来了,天凤香总不能把他赶走,只得留下他一起用早膳。只是这小色狼完全没有身为世子的自觉,一见到天凤香就飞扑而上。虽然尘音眼尖略微的阻上了一阻,但是为了在人前掩藏武功的她又怎挡得住小色狼的狡猾,片刻之间便被他攻破,一个闪身小色狼便像老蛇一样缠上了天凤香的身体。 “莫忘祥,给本宫下来。”天凤香皱着眉头低呵道,这个死小子居然像八脚章鱼一样把她缠得死死的,还让她要不要形象了。 莫忘祥嘟着嘴,一张小脸在天凤香的胸口处蹭蹭:“不要嘛,香姐姐,祥祥好想你。” 想你个头!天凤香实在想不顾面子的破口大骂,但是奈何二王以及另外两个世子都在旁边,她又怎么骂的出口。只能又急又恼的呵斥道:“莫忘祥不要惹本宫生气,快给我下来。” “不要,不要嘛,人家不要下来!”这只小色狼一听凤香的怒喝声,不但不怕,反倒更得寸进尺的抱紧天凤香撒娇道。 天凤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身上挂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子,她是动也动不得。一时之间,整个场面不上不下的吊着,岚风殿内的几个人脸色均有些阴沉,只有小人得志的莫忘祥得意的在天凤香身上不断上下蹭动。 ‘咚’的一声脆响伴着小色狼的‘哎哟’声响起,老爹在场,手边不能轻易调戏宫女的宫野男再也看不下去那个死小鬼兀自抱着女人偷乐,一个暴栗就那么敲了下去。 莫忘祥哭丧着脸,双手捂着受伤的小脑袋,双腿还紧紧的夹在天凤香身上:“野哥,你做什么嘛!” 宫野男狰狞着脸色,咬牙切齿的道:“做什么,你个死小子还不给我下来。” 一听宫野男也要他下来,小色狼顿时不乐意了,脑袋也不捂了,整个人飞抱住天凤香耍赖道:“不要不要,人家不要下来!” “你个小混蛋。”宫野男见言语无效,直接动起手来,抓着小色狼的腋下就要把他往下拉。 “野哥你讨厌。不要拉人家。”小色狼紧紧地抓着天凤香地衣服。死也不肯松手。嘴里死命地尖叫着。甚是扰人。 即使是大清早也一直喝着酒地苍劲天漠然地看着。即不动手也不动口。就那么安静地一边小酌一边看着。这样地情景他是在熟悉不过了。而第一次和几兄弟这么吃早饭地两位王爷就不太适应了。蹩着眉头。宫畅不太乐意地吼道:“莫忘祥。你给本王下来。” 一门心思赖着天凤香地小色狼哪里乐意。即使是安东王开口了也依然不肯就范:“四王叔。祥祥要跟香姐姐一起嘛。”莫忘祥地父亲排行老三。这一声四王叔也是唤得。 “你连四王叔地话都不听了?”一门心思想自己地儿子当上帝驸地宫畅怎能见得小色狼占着自己未来地儿媳妇。 小色狼嘟囔着嘴。不依。 此时。苍烨不悦地话了。他地不悦倒不是因为小色狼抱着天凤香还是怎地。而是因为早膳地时候见到此番情形。而自己儿子还默不吭声地喝酒。顿时有点不开怀:“莫忘祥。下来。” “是,二伯。”看来苍烨的威望很高,他一话小色狼就乖乖的听话了,万分乖巧的让宫野男把他从天凤香身上拽了下来,不过他依然固执的要贴着天凤香就坐。 见小色狼从自己身上下来,顿时舒服了许多的天凤香也不多在意,笑着对二王说道:“两位王叔,这次多亏了有你们帮着香儿,香儿感激不尽。”此时的天凤香很懂得放低姿态,两个藩王三个世子都在这里,还轮不到她这个名义上的帝王摆架子。 苍烨颔径直道:“没什么,没有我们两个你也可以做的很好的。” “不是的,二位王叔可是朝廷支柱,没有二位王叔,本宫可就是少了两大臂膀啊。”天凤香面上感激的说道,“二位王叔连日操劳,多吃点,这赶回府去还得有一段路程呢,一会就在宫里歇息着吧。” 凤香的这一番话,让面上即使仍有些不快的宫畅也觉得十分满意,常年养尊处优,除了当年打江山的时候,他哪里吃过这种苦啊,这来回奔波也确实是让他累的够呛。 也不再多言,众人就默默的吃着,时不时的就对上几句没有营养的废话。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三个世子都有志一同的缄默,没有提起前一夜岚风殿御林军人手增加的问题,安安静静的陪着女帝和两位藩王吃着早饭,也不多造次,连小色狼也安静了不少。 “长风殿才男上官闲云前来拜访。”小太监尖锐的宣唱声打破了早膳的平静。 上官闲云?天凤香第一次听到冷渊完整的名字,略微有些出神,莫名的对上官这个姓氏有些警惕,但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只能忽视。在场众人对于上官闲云的突然来访俱都皱起了眉头,最后还是天凤香看了眼蹩着眉头的苍劲天才出言救场道:“天哥,这闲云才男肯定是来找你的,你见是不见?” 苍劲天有些烦扰的看了看父辈,最后还是点点头:“我和闲云以前就是好朋友,他这么早就来找我,应该有事,我去看看。” 说罢,苍劲天放下手里的酒杯就要起身,天凤香出言制止:“天哥,你就让他进来吧,派人添上付碗筷,就让他一起用膳吧。” 女帝都话了,苍劲天也不好拒绝,看了眼父亲就让身后伺候着的宫人去传话了。不多时,上官闲云就穿着一身青衣进了殿来,头上冕冠高耸,清晨时分的冷冽空气让上官闲云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舒坦不已。进得园子见到诸位王爷以及女帝,上官闲云竟也不意外,仿佛他早就知道女帝他们在这里所以才故意来访似得。 整了整衣服,上官闲云躬身行礼:“闲云打扰了陛下以及诸位王爷、世子殿下早膳的兴致,万分抱歉。” 天凤香想看看冷渊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她没有开口说话,坐在位置上一边防止小色狼时不时的骚扰,一边安静的吃着东西。吃惯了御膳房精致的膳食,此时早膳的食物虽然精美,当时诱惑力却不像当初她第一次吃时那么大。而作为一国之君,又要特别注意言行举止,所以她也就慢慢的细细的吃着。 最后,是苍劲天出言解了冷渊的围:“闲云兄,这么早来访,一定还没有用膳吧,坐下一起吃吧。” “可是……”上官闲云迟疑的说道,整个人直起了身子却没有依言找位置坐下。 眼见女帝一直不开口,疲惫的镇北王略微有些不耐的说道:“小狐狸坐下吧。” “是,世伯。”虽然女帝没有开口,但是也没有禁止他坐下,更何况镇北王都话了,如果他闲云再不知趣的话,也枉费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有意无意的,上官闲云选了个最靠近女帝的位置坐下,此时便形成了一个夹包的形式。女帝左边是他上官闲云,右边则是小色狼莫忘祥。 宫畅面色有些不善,却没有开口说话。而苍烨也不在意的淡然问道:“小狐狸,你家的老狐狸上官守呢,怎么早朝都没有见到他?” 上官闲云正了正身子,温文尔雅的道:“世伯,父亲身体有些不适,所以请假没有上朝,这一点陛下也是知道的。” 天凤香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她怎么知道上官守有没有请假,满朝文武百官那么多人若是她每一个都知道了去向,那么她就是神了。不过……上官守,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天凤香在一边思考着,而这边苍烨也没有细究上官守的去向,只是语带关心的道:“小狐狸,你家老狐狸年纪也大了,你也别再跟他怄气了。” 上官闲云没有回话,苍烨与他父亲是至交好友,打他小时候起两人之间就有很深的往来。从小,镇北王苍烨就爱叫他父亲老狐狸,连带着他也就成了小狐狸,只是他到底是不是狐狸他们谁也不知道。而他和他父亲的事情苍烨是都知道的,只是有的时候一些事情不是简单的说一句别怄气了就能够云淡风清的。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吃早膳吧。”此时的苍烨就好像是家长一般,面前的都是小一辈的孩子,而宫畅则是他的四弟,在这个时候他只想静静的吃一顿饭。 饭没吃几口,上官闲云便又开口问道:“世伯,听说你和安东王殿下从天河边接来了万树国的朝暮公主是不是真的?” 苍烨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你消息知道的倒是挺快的。” 上官闲云呵呵一笑:“世伯你说笑了,这早朝一完满朝文武都谈开了,万树公主的事情谁不知道呢。” “我就不知道。”小色狼嘟囔着嘴巴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平西王世子还小,怎么会在意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你当然不知道了,呵呵。”上官闲云云淡风清的几句话浅浅的带过小色狼嘴里的玄机,继续看着苍烨问道:“世伯,那个朝暮公主美不美?” 上官闲云这么一问,天凤香心里倒是有些不爽快,这个混蛋前一夜才说自己是他的人,现在就当着她的面谈论别的女人?天凤香重重的笃着筷子,像是跟碟子里的糕点有仇似得用力捅着,直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才略微的收敛了一些。 上官闲云通过眼角瞄了一眼,见到凤香的动作,嘴角有着细微的翘起,但是很快的就被他掩盖了下去。 而原本一直感到无趣的宫野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高兴的对着苍烨道:“二伯,你说那个公主美不美啊?若是个美人,我倒是要见见。” 一旁的宫畅哼了一声,对自己这个浪荡子是着实的不满,他预计的对象就在面前,他这个蠢儿子还明白的表示对别人有意思,真是气煞他也。 见众人都对朝暮公主好奇,苍烨也不好拒绝不说,只得停下吃食的动作缓缓道:“这个朝暮公主倒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她真正令人惊叹的地方倒不在于她的容貌。” 一听,天凤香顿时也来了兴趣,放过碟子里早已不成形的糕点好奇的问道:“二叔,这个朝暮公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当然了,这个朝暮公主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的奇就在于……” 第47章 朝暮公主 镇北王苍烨卖关子的举动勾起了一直漠然喝酒的苍劲天的兴趣,轻轻放下酒杯苍劲天一双星目饱含兴趣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他很好奇,能让自己父亲称奇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 见得朝暮公主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宫畅顿觉不爽,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会耍耍刀弄弄剑而已。” 苍烨被宫畅的表情逗笑,朗声大笑之后道:“哈哈,四弟,你这话有失公平啊,这朝暮公主的刀剑可不只是耍耍而已啊。” “不爱红妆爱武装?有点意思,二伯你说说,这个朝暮公主一手刀剑耍的如何?”宫野男平日里所见的多半是帝都的温柔女子,这等好武的佳人他可是从未见过,如今一听当真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一颗心蠢蠢欲动。平日里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惯了,如今有机会换一换清粥小菜却也是不错的。 宫畅在一旁对自己儿子的表现极其不满,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长出息的儿子,明明女帝就近在咫尺他偏偏还要表现的如此放荡不羁,真是气煞他也。当即,宫畅口气不佳的道:“你小子也敢对人家起意思,人家一刀过来,本王就得白人送黑人了,哼。” 小色狼莫忘祥听安东王这么一说,奇怪的咦了一声:“四叔,那个什么找骂公主真这么厉害么,比野哥还厉害?” 一听到小色狼的话,天凤香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不带什么心机的道:“笨蛋祥祥,什么找骂公主,人家那是朝暮公主。野哥也会武功么,我还以为就劲天哥哥会呢。” 被凤香说自己是笨蛋,小色狼顿时不满了,抗议道:“香姐姐人家可聪明了,才不是什么笨蛋!野哥的武功可好了,特别是轻功,不过再怎么好也没有我的好。”小色狼得意的说道,一旁的宫野男不置可否的瞄了他一眼,也不去跟他见识,谁武功好自有分说。 轻功是么?天凤香看着宫野男一脸的桃花相,心里不无恶意的想到,这宫野男轻功学的如此之好,只怕也是为了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嗤嗤,也真亏四王叔能生出这么个宝贝儿子来。 苍烨呵呵一笑,望着蹭在天凤香身上的小色狼笑道:“好了好了,祥祥坐好,你们还想不想听我说这个朝暮公主了?” “二叔快说吧,香儿好好奇呢。”天凤香是真的有些好奇,虽然身边也不是没有会武功的女人,但是总觉得尘音身上少了些什么味道,感觉起来也只是空有其表。 苍烨吃了口膳食道:“这个朝暮公主地武功着实是有些厉害。一路上行来。每日清晨都可见朝暮公主与手下地侍卫过招。一身武功虽达不到出神入化地地步。但也不遑多让。更何况。她地武功招式着实有些偏奇。让人防不慎防。期间四弟曾下场与她过过招。只是不一会就败下了阵来。” 只听宫畅一声冷哼。苍烨笑道:“哈哈。这其中不但有四弟本身地关系。更有其他地缘由。不过本王估计。她一身地武功招式多半得靠她手上那套奇异地武器才能施为。若是少了那套武器。她也与一般江湖女子无二。” 听完苍烨地话。天凤香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为其他就因为朝暮公主那一身武功。若是早朝之上林子怀没有及时阻止。而她就愚蠢地把一个敌我不明地会武女子放进宫来……想此。天凤香浑身一抖。脸色显得略微有些苍白。 上官闲云看了天凤香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喝了一杯酒。 “哇。四叔都输了。二伯。那是什么武器嘛?”小色狼好奇地眨巴着一双大眼望向苍烨。天凤香瞬间清醒过来。赶忙收拢下脸上后怕地表情。装出好奇地看向镇北王。 “武器啊。让二伯想想要怎么形容。”苍烨托着腮想了一会。似乎朝暮公主地那套武器奇特到他都无法形容一般。 而安东王宫畅一早上像是吃了什么火药似得,又是一声哼,一张胖脸阴沉沉的道:“有什么好形容的,不就是一根刺一把剑而已。” “一根刺一把剑,那怎么做武器?”苍劲天不解的蹩起眉头,手指摩挲着酒杯思考了起来,这样奇特的配合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就在这时,苍烨笑道:“嗨,本王一介莽夫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形容,也确实,那个朝暮公主用的就是左手刺右手剑,一长一段,刺圆较短,剑利偏长。也不知道她从小是怎么学武的,这一长一短她用起来倒是丝毫也不含糊,若是一个不注意,估计本王也得从她手上败下阵来。” 一直没怎么搭话的上官闲云此时开口了:“世伯,这个公主真这么厉害啊?我看是言过其实了吧,晚辈估计,这朝暮公主在劲天兄手底下肯定走不过几招。” 苍劲天拿起酒杯对着上官闲云遥遥一举,一口饮尽,对于武艺上他可是有万分自信。而苍烨虽然对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却也不是一个会说大话的人,当即就道:“其实这武艺方面的事,没有真正的切磋又怎么分的出胜负,呵呵,劲天的武功高还是朝暮公主更强,这还有待切磋啊,呵呵。” “要不,什么时候让小香把朝暮公主请进宫来我们切磋切磋。”宫野男听完苍烨的话,当即凑着热闹说道。 宫畅在一旁一听,顿时黑了脸,怒呵道:“宫野男,要称呼香儿陛下,小香是你叫的么!” 宫野男不怎么在意的挥挥手,看着天凤香道:“又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小香也是同意的吧。” 怎么事情扯扯扯又扯到她头上来了,天凤香有点无辜的点点头:“四叔,没事的,野哥也是香儿的哥哥,叫声小香无可厚非。” 原本女帝都开口说没什么了,这件事情自当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怎料,苍烨似乎不怎么赞同的道:“香儿现在已经登记了,大不可像以前一样随便,这该有的称呼还是得有的。” 天凤香装作没什么心机的笑道:“二叔,反正香儿迟早都要退位让贤的,这改不改也无多大关系呢。”等到她真正掌权的那一天,改不改就由不得他们了。心底下一番心思,面上又是另一番心思,天凤香也不想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转移话题似得说道:“要不,本宫什么时候让太傅传话邀请这个朝暮公主进宫来热闹热闹吧,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 一听天凤香提到林子怀,苍烨立马蹩起眉头道:“香儿,大哥怎么给你选了个那样的太傅,做事情没个轻重的,依我看还是早日换了好。” 上官闲云嘴角挂上了一抹莫--两可--的笑容,天凤香瞪了她一眼道:“二叔,太傅的事儿再说吧,香儿都习惯了。对了二叔,到时候朝暮公主进宫来之后,就让劲天哥哥、野哥还有闲云才男一起跟她切磋切磋吧。” “闲云可不会武功。”苍劲天饮了口酒,淡淡的说道。 天凤香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对着上官闲云道:“咦,闲云才男难道不会武吗?” 和夜晚冷渊打扮截然不同的上官闲云,一头浅黄色长经过冕冠垂挂在后,细致的脸蛋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上官闲云浅浅的道:“陛下说笑了,闲云怎么会武呢,闲云一介书生,这舞刀弄枪的事情,闲云可做不来。” 坐在上官闲云一旁的宫野男当即难,一手臂勾过上官闲云的脖子,两人像是很亲近似得玩闹着道:“你小子,到说的我们跟莽夫似得。” “野男兄……”上官闲云双手推拒着,依他之言他不会武,一时之间也挣脱不了宫野男的手臂,原本梳理的整齐的头顿时乱成一团。 苍烨敲了敲桌子,引得宫野男抬头望他,一双眼一瞪:“放开小狐狸吃饭吧,吃完早膳还有事情要做呢。” 镇北王都话了,宫野男不敢不听,赶忙放开上官闲云。上官闲云一脸懊恼的整了整头,衣服都给宫野男那么一闹给弄褶皱了。 闹也闹够了的众人听话的吃着,也未让侯在一旁的宫人替换已凉的早膳,只是安静的吃着。 早膳用完,镇北王苍烨和安东王宫畅也不停留,当即便要出宫去安置朝暮公主,任凭凤香如何挽留也不肯留下。无奈之下,天凤香只得感激的道:“二叔、四叔,辛苦你们二位了。” 此时,包括上官闲云、三位世子、女帝一行五人正站在岚风殿外恭送二位藩王。 苍烨对着天凤香点点头,看了一眼苍劲天,最后目光停在上官闲云身上:“小狐狸,回头跟你家老狐狸说,他堂堂一朝丞相,别病太久了。”说完,留下凤香五人便带着宫畅上马绝尘远去。 原本这禁城是不容朝臣骑马的,只是二王地位显著,江山都是人家帮忙打下的,骑骑马省省力气也是可行的。 二王走了,早膳也结束了,宫野男当即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对着女帝微微一道别就走了,苍劲天也一脸漠然的走了,临走时还拖走了挣扎着不肯离开的小色狼。岚风殿外只剩下一堆宫人以及上官闲云,天凤香挥手让一众宫人退开,神色怪异的望着上官闲云道:“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 第48章 御花园惊魂 虽然周围并没有别人,但是上官闲云亦不肯卸下伪装,一脸不解的望着天凤香,口气平和的道:“陛下,闲云不明白,闲云欠了陛下什么解释?” 天凤香眯起眼看着上官闲云无辜的表情,若不是她早就确认上官闲云便是冷渊恐怕就得被他糊弄过去。刚才镇北王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言犹在耳,上官闲云就是当朝宰相上官守的儿子,而上官守,就是林子怀让她特别注意的人。 上官闲云望着天凤香脸上风云多变的表情,一双丹凤眼不解的眨着,原本妖艳诡异的丹凤眼配上这一张清雅的面皮,去了浓墨绘彩,顿觉少了许多妖气,看起来甚至非常合称,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相貌。 心情有点乱的天凤香看着眼前挂着温文假面的上官闲云,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上官闲云,上官守,好,很好,本宫真是觉得非常的好!哼!” 有本事你晚上就别来天香宫!心底不爽的冷哼了一声,天凤香伸手唤来站在远处等候的近侍宫人,不愿意再多做纠缠的她直接命人打道回宫,徒留下上官闲云一人站在岚风殿外吹着清晨的冷风,表情莫名。 一路上天凤香面无表情的坐在御撵上思绪纷纷,对于上官闲云又或者说冷渊,她有太多的不明白,太多的不解,但是那个男人却从来不肯给她解释,从来不愿意跟她坦诚,这样的情况,她只觉得很累很累,身心俱疲。毕竟要人雾里探花也得要探花人有兴致才行,不是么?叹了口气,掀开御撵上的彩纱帐,冰凉凉的薄雾伴着清晨的冷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天凤香只觉得精神一爽,当即闭着眼放松心情,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此时御撵正行在御花园的小路上,经过上一次夜宴,整个御花园被打理的焕然一新,怒放的花朵把整个御花园装点的平添了几分活力。正值清晨满园花草都挂着露水,脆生生的摇摆着,每一株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看着这一番美景,天凤香心里突然起了游园的念头,想干就干,天凤香立马出声喊停。 跟随御撵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不解的跑到停下的御撵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兴致勃勃的女帝恭敬询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天凤香敲敲御撵边缘,抬着御撵的近侍会意,缓缓的把御撵放了下来。御撵虽然是被放在小路上,但是由于一干侍卫在放下的过程中极其小心,巨大的御撵几乎没有出任何声响就被放了下来。 天凤香伸脚迈出御撵,站在御花园中,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头脑顿觉清明,整个人全身上下都舒畅了许多。睁开眼,一看身边清一色装扮的宫人近侍一窝蜂似得围着她,顿觉有些烦闷,挥挥手,天凤香招来先前的小太监道:“让他们都退下吧,人多本宫心烦。” “可是陛下……”小太监有些无所适从,按道理女帝话了他们肯定要遵从的退下,但是所有人都退下了那么女帝的安全谁负责,万一出了什么,他们的项上人头怎么办? 像是也想起了这个问题。天凤香蹩起眉头道:“你们守住御花园地几个出口。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便可。本宫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女帝都这么说了。小太监再无办法。只能挥手让一干宫人随同他退下。而后一个人赶忙跑去寻找御林军统领严复要求加强御花园守卫。 跟随着地宫人不多时就散地干干净净。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地御花园让天凤香心情大好。整个人放松地在里头转了几转。逗弄了几下墙角花圃里地大红牡丹。又踩了几脚小路旁生命力顽强地蛇目菊。天凤香心满意足地走到莲池上地小亭子里。 天凤香背靠在亭子边地围栏上。感觉身后传来地清凉感觉。盛夏地日子里这样地感觉何其地享受。舒服地闭上眼睛。闻着莲池上传来地淡淡清香。天凤香享受似得靠着八角玲珑亭地柱子上小憩。 “哈哈。哗……哇。”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来地小孩子开心玩乐地声音传来。吵醒了闭目小眠地天凤香。天凤香不满地皱着眉头。难得地舒适就这么被吵没了。心下有些不爽。 哗啦啦地泼水声以及小孩子欢乐地声音时不时地从身后地莲池中传来。蹩着眉头。天凤香转身慵懒地挂在围栏上向外看去。 只见,莲池边围着的巨型鹅卵石上蹲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短短的头,红润的脸蛋,一看就让人很有把他抱在怀里揉圆搓扁的**。小男孩也不过六七岁大小,身边竟然无人照顾,就一个人呆在莲池边玩着水,一双细嫩的小手时不时的伸到莲池里拨弄拨弄,带起一大片水花。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宫里,难道是哪个侍卫的?”天凤香不解的自言自语,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玩水的小孩。莲池边的鹅卵石一旦浸水就会变得很滑溜,小孩子呆在上头,没有大人的看顾很容易就滑下去,若是小孩子滑下去的时候没有人看见,那后果…… 而莲池边的小孩像是一点都不知道危险似得,整个身子探在鹅卵外,小手拽着荷叶来回拉扯,兴奋的小脸彤红,不断咯咯咯的笑着。玩累了的小男孩趴在巨大的鹅卵石上休息着,一双机灵的小眼滴溜溜的转着,突然看到了整个人挂在亭子边护栏上的天凤香。小男孩开心的绽着笑颜,对着亭子上丝毫没有形象的女帝挥着肥嫩嫩的小胖手道:“姐姐,姐姐,下来玩儿。” 听到小男孩的叫唤声,天凤香懒懒的瞄了他一眼,继续挂在护栏上没有多理。而小男孩丝毫不肯放弃的站起身子,扯着嗓子大喊:“姐姐,下来玩儿。” 天凤香没趣的挥挥手,看也不看,她可没心思去当个不认识小朋友的保姆,难得的清闲她只想什么都不用思考的悠闲度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男孩跑到了亭子下面莲池,对着上头的天凤香喊道:“姐姐,快下来跟我玩儿。”小男孩小脸红彤彤的,一双小手兴奋的挥舞着。见凤香不应答,小男孩调皮的伸手捧起一大汪水,哗啦一下往凤香身上泼去。 “咯咯,好好玩喔,姐姐,我们一起玩儿。”小男孩忽略了天凤香满头湿漉漉的铁青表情,兀自咯咯笑着继续泼水。 “你……”天凤香气黑了脸,伸手一抹额上的水滴,气恼的对着下面的小男孩叫道:“不许再来了啊!” 小男孩咯咯咯的笑着,以为凤香是在跟他开玩笑一般,脸上净是天真稚气的笑容,小手还在不断的泼着水。 “咯咯咯,姐姐陪我玩儿。”小男孩笑着在湿漉漉的鹅卵石上跳着。 天凤香翻了翻白眼,谁理你。 突然,小男孩欢快的玩闹声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声:“啊……” 天凤香一看,顿时吓得一颗心都快从口子里跳出来了。只见小男孩在鹅卵石上蹦跶着,脚底下一打滑,整个人往后摔了下去,嘭的一声溅起好大的一朵水花。 晕死,她怎么这么衰朽?天凤香哭丧着脸从凉亭上飞的跑下来一边喊着来人,一边快的朝小男孩接近着。 小孩子小小的身子在莲池中浮载浮沉,扑腾着冒出个头哭几声,然后又沉下去被水呛着,如此反反复复着看的凤香心惊。 深怕那些宫人听到声音来的时候只来得及为这个小不点收尸,凤香只得硬着头皮跳下莲池,当脚入水的那一刻天凤香才想起,其实,她是不会游泳的。这一刻她不禁有些后悔,没事学什么见义勇为,这下好了,泥菩萨过江,呜。 好在,莲池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天凤香在水中挣扎了几下还是够到了池底,勉强垫着脚尖站稳,整个头还能露在水面上,只是看起来有些恐怖而已。茶褐色的长吸水之后变成一种暗黑色飘散在水面上,和芙蕖的叶茎纠缠在一起,阻碍了天凤香的动作。此时的她也没有时间去解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丝,只能硬着头皮前进着,忍受着头皮被拉疼的感觉,努力的朝还在扑腾的小男孩靠近。只是身上反复的宫装吸水胀,显得沉重万分,在在阻碍着她的动作。 “呜,爹爹,呜……”小男孩手脚在水面不断拍打扑腾着,妄图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只是拍打的过程中,小小的身子不断的偏离池子边,慢慢的向莲池中间靠近。 天凤香诅咒了一声,加快挪动的度,只是由于水中的浮力过大,她的动作也不是很灵便。再加上她的心过于急切,一不小心就被池底的不知名物体绊了一下,扑腾一声砸倒在池子里。好在摔倒的时候,她的手触摸到了小男孩的衣角,天凤香心里一动,赶忙用力拽紧,利用摔倒时的惯性以及自己手底下的力量,把小男孩拉向自己。 被天凤香一拉,小孩子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池水,更是慌乱的挣扎起来。天凤香一边咒骂着一边努力的抱住小男孩不让他挣脱,而小男孩似乎也感觉到身边有人,整个人就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攀上天风向。被小孩子这么胡乱一抓,天凤香岔了一口气,喝进去好几口污水,原本就因为被绊而摔倒的身体在莲池里再也找不到平衡,整个人扑腾了半天愣是站不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救人不成反送命的时候,感觉背后一紧似乎有人拽了她一下,整个人瞬间脱离了水面。 逃脱死亡危机的天凤香伏倒在莲池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虽然视线被湿漉漉的丝挡住,但是天凤香可以肯定救她的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男人。只见那个男人抱着脸色青的小男孩用力在他背上一拍,原本紧闭着双眼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之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过了好半晌小男孩才睁开眼睛,扁着小嘴哀戚戚的对着男人喊:“爹,呜。” 原来那个男人是死小子的爹,乏力的天凤香躺在地上感觉男人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从男人的眼里她感觉到了一种**裸的东西----杀意,又或者是恨意。 又不是她把他儿子推下去的,做什么这么凶狠的看着她,天知道是她辛苦救了死小子也,要是没有她,这个死小子现在只剩下浮肿的身体了,天凤香愤愤的在心里想着。 “啊,陛下……”就好像警匪片里面的警察总是要等到事件结束的时候才肯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的出现一样,已经尘埃落定了那些宫人才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 男人锐利的目光再次从天凤香身上扫过,那目光尖锐到凤香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他用眼神杀死,最终男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动手的**,不去干掉那个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的女人,低着头抱着怀里还在呜呜直哭的儿子男人闷不吭声的飞转身离开。 “**。”解除危机的天凤香咒骂了一声,在宫人们几乎快要断气了的大呼小叫声中昏迷了过去,她的禁城里面,怎么净是奇奇怪怪的人! 第49章 死小孩他爹 早朝上女帝宣布的那几条命令,很快就被执行,大赦天下减免秋收的皇榜转眼之间就被放了出去,同时放出去的还有要把凤尾福星移至南郊观星台的消息。一听说凤尾福星即将被安置到南郊供人民参拜,天禧王朝的平民百姓无不沸腾了起来,古往今来他们作为普通老百姓的哪里有这个机会去参拜,而如今女帝却给了他们机会。从这一点上,所有平民百姓无不对女帝感恩戴德,而天凤香的目的,自然就水到渠成。 只是皇榜颁布的这几天,有件事让天凤香一直摸不着头脑,且不说林子怀像从空气中蒸一样,仅让尘音带了张写着‘做的很好’的字条给她。也不说她预计中会出现的冷渊没有在她寝宫出现的事情,就说说她在御花园救过的那个小孩与他那个几乎想要用眼神杀死她的父亲。 说来也奇怪,在御花园事件以前,天凤香从来就没有见过那对父子。而自从见过了以后就开始很频繁的遇见,这两天内她遇见那对父子的次数绝对不下十次。这究竟是因为天意,还是有其他天凤香所不知的东西,她完全不知道。她唯独知道的事就是不论那个男人在哪里遇见她,他眼里的恨从来就没有淡掉过,即使多次隔着御林军擦身而过,那个男人也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 直到这一次闲极无聊到处乱晃的天凤香终于又在殿外遇见了父子二人之后,被人无故怨恨了那么久的她再也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本宫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 跟在父亲身边一身小老虎打扮的小男孩一听天凤香开口了,眼睛一亮立马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姐姐”之后朝天凤香身上扑了上来。这几天父亲带着他散步总是能遇见红衣服姐姐,他想跟红衣服姐姐一起玩儿,可是他爹爹总是不让,让他哀怨了好久。这一下红衣服姐姐自己开口了,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抱了上去。 天凤香后退一步接住小男孩,不由得满脸黑线,这天禧王朝的小鬼难道个个都喜欢扑人?小色狼祥祥每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跟面前这死小子一样,动不动的就往她身上扑,天知道她被扑的可痛苦了。 天凤香半拖着死小子,不由的往上拉了拉,改为抱住他,这样一来死小子就不容易往下掉,毕竟他那个想杀人的爹还在面前,如果一不小心死小子掉了下来,她不也得跟着玩蛋? 不过,眼前的男人有一些奇怪,她抱着他儿子的样子有那么奇怪么,他的眼神怎么诡异,一点都不带杀意,反倒还带着浓浓的温情,就像,对了就像林子换曾经看她的样子,像是透过她在看谁一样。 天啊,难道她背后有人?天凤香转过头看了看,左右没人,那些宫人侍卫早就被她屏退在百米之外,这个男人还能看谁?难道在上面?不对不对,她傻了啊,怎么可能在上面…… 不过,这个男人到底在看什么?看的整个脸面都温和了下来,完全不像他先前那副亟欲杀人的修罗样,不可否认的说,这个男人温柔下来还是挺好看的嘛。 许是被天凤香左顾右盼的动作惊醒,死小子他爹的神色重新冷了下来, 只见男人大手一伸。一把就把死小子从她身上提拉了下来。放在一边让嘟着嘴地死小子一个人乖乖地玩他地蹴鞠球。死小子瘪瘪小嘴。很无辜地抱着蹴鞠球左边摸摸右边摸摸。然后又丢掉脚下踢踢踏他地玩儿着。看来这个家伙地家教还是蛮严格地。 天凤香扶额。无语地看着又是一脸杀意地男人:“本宫到底做错了什么了。杀了你老婆……还是怎么了。你这么想杀了我?”天凤香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说她杀了她老婆地时候。那个男人一瞬间爆地杀意。是如此地强烈。缩了缩脖子。勉强自己把话说完。天凤香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她真地杀了她老婆? 但是马上地她又摇头甩去这个想法。明明不可能啊。她被鬼压过来到现在可还没有杀过人哎。再说了。这个男人她见都没见过。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杀了他老婆。太夸张了。 吞了口唾沫。天凤香看着眼前这个表情莫名地有些狰狞地男人。困难地说道:“那个。这位仁兄。天气热了要降火气。”晕倒。她说地这是什么啊这。怎么地一遇到危机她地脑子都不会转了?现在她最该干地事情是把那些侍卫宫人呼唤到左右来保护她。而不是面对这个随时可能爆地恐怖分子啊。 男人面上逐渐增加地杀意让天凤香动也不敢动。她猜。如果不是死小子在这里。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让她人头落地。呜呜。她可不可以不要面对这么恐怖地对象了……天凤香想走。但是全身上下害怕地连轻微抬脚地力气都没有。只能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咦。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一道令天凤香很熟悉地声音打破了这个诡异地气场。天凤香全身突地放松了下来。悄悄地吁了一口气同死小子他爹一起转过头去。来人竟是青衫白冠上官闲云标准打扮地冷渊? 天凤香轻咬嘴角,怎么冷渊喊死小子爹爹大哥,难道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上官守的儿子?看来林子怀安排的功课她还没有做好,对上官守的了解,她总得要人家敲一棒子才知道一点。 死小子的爹见上官闲云来了,冷漠的点点头,杀意莫名的减少了不少。而死小子则不像他爹一样,看到上官闲云整个人兴奋不已,整个人开心的挥舞着肥嫩嫩的小手,高呼着“小叔叔”然后使出他的飞扑绝技,远远的朝着上官闲云扑来。 上官闲云又是一声咦,显然对在这里看到他的小侄子也有些诧异,蹲下身抱起死小子之后,上官闲云逗弄着他的小鼻子,随口问道:“小宝怎么也在这里,跟你爹一起来的吗?” 天凤香一听,一下子没控制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小宝,这个男人起的什么名字,要他儿子做韦小宝第二么,上官小宝,上官宝?噗。 上官闲云斜了她一眼,没有多少什么,而死小子则高兴的对他点点头:“嗯,小宝跟爹爹一起来的,小叔叔,小宝好想你。”说完死小子亲昵的在上官闲云脖子上蹭蹭蹭,看的天凤香不断皱眉,这大热天的两个人这么黏呼,真让人受不了。 上官大哥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样子,眉头不自觉的舒展了一些,但是很快的就现了天凤香在一旁紧盯着的表情,皱起眉头冷声道:“小宝下来吧,我们回去。” “爹~”死小子不太乐意,好不容易看到他的小叔叔,他还想跟小叔叔多玩儿玩儿。 上官大哥没说什么,眼睛一瞪,死小子只能弱弱的从上官闲云身上滑下来,一脸不甘愿挪到父亲身边。 上官闲云见状笑笑:“小宝乖,听你爹话,一会小叔叔去找你玩儿,好不好?” 原本阴霾的小脸一下子亮了起来,‘韦小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上官闲云,伸出小指头:“拉钩钩,一言为定。” 上官闲云笑眯眯的跟死小子拉了个钩钩,两人拉钩上下一百年后,死小子终于是心满意足的让父亲牵着了。在两人离开之前,上官闲云轻轻的在上官大哥耳边说了一句,天凤香模模糊糊的听到几个字:“稚子无罪。” 天凤香撇撇嘴,虽不明其意,但稚子无罪她就有罪么?大眼上下打量了一眼上官闲云,天凤香眯着眼笑道:“闲云才男今天很巧嘛,如此有空的话就来本宫寝宫坐坐吧。” 上官大哥虽然走了,但是上官闲云表面上的笑容还没有卸下,听天凤香这么一说,一脸有些不妥的温和说道:“陛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不好吧?” 天凤香冷哼一声,孤男寡女,睡都睡过了他还在乎这个,鄙视的瞪了他一眼。既然他要装,就让他装,天凤香不客气的道:“闲云才男,同本宫进来。” 仿佛他先前的抗拒是假的一番,上官闲云笑容满面跟在天凤香后面朝天香殿走去,眼里脚下哪里有半分不妥的样子。 天凤香有点吐血的带着路,眼角瞄到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往宫门方向跑去,她也不出言制止,勾起一抹冷笑就像没看见一般的继续朝宫里走去,要钓鱼,总是需要一些饵的,毕竟,她不是姜太公。 命人带上宫门退下,天凤香静静的看着面前表情温柔神色自然的上官闲云,脑子里有一点乱,似乎冷渊从来就不曾在白天出现过,冷渊和上官闲云究竟是伪装还是双重人格? 天凤香不解,但是那些对于现在来说都不是重要的,现在她最不明白的是:“你大哥为什么那么恨我?” 第50章 后妈 上官闲云面上温柔的表情不变,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些,陛下不需要知道。” “你。”这个男人,每次总是口里喊着她陛下,听在耳里却是那么的让她觉得讽刺,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对她坦白,“你欠了我好多解释,冷渊。” 这一次,上官闲云没有否认,似乎对她喊冷渊也不感到奇怪,脸上万年不变的清浅笑容依然挂着,整个人如沐春风一般说道:“总有一天,我全部都会告诉你的。” 总有一天,呵呵,男人总是张着口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究竟是哪一天,那么的遥遥无期,等到总有一天到的时候她还能活着么。嘲讽的闭上眼天凤香强硬的说道:“本宫现在就想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上官闲云的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她不想听,她只想要答案:“现在不解释,你永远都不用解释了。”云淡风清的一句话,道出了她的决心,言下之意就是要么你今天就说,要么你永远都不要说了。 上官闲云温文尔雅的表情一瞬间垮台,换上了一脸薄怒:“女人,你不要这样不可理喻。” 眼看上官闲云生气,天凤香也气恼了起来,大声的吼道:“到底是谁不可理喻了!” “你,哼。”上官闲云冷哼了一声,“我跟你无话可说。” 谁跟谁无话可说了到底,心灰意冷之下,天凤香指着殿门口声嘶力竭的道:“无话可说你就走啊,走啊,呆在本宫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不欢迎你,知道吗!你给我走啊,走啊!” 上官闲云定定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天凤香半晌,冷哼了一声,大步朝殿外走去。 听着殿门开开合合地声音。温热地泪慢慢地从眼角滑落。望着殿门外那些惊疑不定地宫人们看着大开地殿门犹疑地表情。天凤香开口唤人。却没有人敢进殿。 “尘音。刚才本宫在殿外遇见地那对父子是什么人?”对着稍算镇定地尘音虚弱地问道。她真地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上官闲云地大哥会带着他儿子在禁城里乱走。 尘音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想不到确切地答案。只能摇摇头无奈地回到:“陛下。尘音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帮本宫找个知道地人来。” 有些无力地挥挥手。天凤香坐在罗汉床上静静地等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彩釉凤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地。尘音带了名脸生地小太监到了天香殿外。小太监嗫嚅地样子让天凤香想笑。招招手让小太监进殿。小太监跌跌撞撞地样子实在是有些引人噱。 “告诉本宫。禁城内那个上官丞相家地孩子是什么人?”天凤香一问出声就觉得有些不对。她地话怎么说地那么拗口。自己都有些闹不明白。 刚想开口清楚的说一遍,哪知那小太监甚是机灵,一双小眼睛一转就明白了过来,跪在地上恭敬的答到:“陛下,上官大人是锦岚宫的才男。” 这小太监搞错了吧,她问的是上官家的大哥,而不是上官闲云,上官闲云住在长风殿她自是知道的。只是他大哥究竟在宫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带着他儿子到处乱走,这一点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按捺住好奇心,天凤香心平气和的再次问道:“本宫问的是闲云才男大哥,不是闲云才男本人。” 小太监点点头,有些着急的说道;“陛下,小的说的正是华风殿的浮云才男。” 天凤香脸色一变,怒喝道:“放肆,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欺瞒本宫,那上官浮云已有子嗣又怎么会成为本宫的帝驸候选?” 小太监被天凤香这一声怒喝吓得瘫软在地哆嗦着,结结巴巴的道:“陛陛下,小小小的不敢敢欺瞒陛下,那浮云才男确确实是是上官宰相家家送送进宫宫里来的,小小的的不敢敢欺瞒陛下,陛陛陛下……” “够了,来人啊,把他拖出去。”受不了小太监结巴的语言,心烦意乱的天凤香高声唤道。一路上小太监尖叫着‘陛下饶命,饶命。’然后被一干侍卫拖了出去,瘪瘪嘴,她又没有让人杖责他也没有让人宰了他,他喊什么饶命了这是,徒让人心烦。 这满朝文武真的是看她天凤香没有势力又年幼可欺了是吧,连后妈都敢让她当了,真是极好,极好,这一笔帐她是记下了,哼。 烦扰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疲乏,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当一国皇帝居然这么的悠闲,她实在是无聊到想疯了。一开始那么的刺激,这一下好,平淡的跟喝白开水一样,那些有意图的人可不可以安排的好一些,不要跨度这么大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了。林子怀这几天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她想找个人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也找不到,真是太不尽职了。 算了,算了,去睡一觉算了,每天当当小猪抱着被子做个宅女好了,养肥了让那些人一刀宰了也就是了,罢了罢了。 “陛下,司天监主簿大人求见。”太监尖细的嗓音阻断了天凤香想进内殿休息的动作,只见女帝烦恼的皱着眉头,疲乏的重新坐上罗汉床慵懒的靠在床榻上菜命太监宣司天监主簿进殿。 司天监主簿是一个天凤香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年轻陈姓男子,高高瘦瘦的身板,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也不知道这个陈主簿有什么本事,年纪轻轻竟能坐到这个位子,真是不一般,将来的成就恐怕无可限量。不过嘛到底有没有限量,还是得看她的心情,毕竟天堂与地狱总是在一线之间。 陈主簿也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进殿很恭敬的行礼之后,在女帝的示意下报明了来意:“陛下,臣等不负陛下所托,已经顺利的把凤尾福星移至南郊观星台上,只等陛下举行开台大礼。” “哦,司天监这次做事很有效率嘛,主簿辛苦了。”天凤香微眯着眼,有意无意的低着嗓音说道:“不知道崔老司辰官最近身体如何,本宫数日不见有点想念啊。” 陈主簿低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似乎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陛下,臣也不知道崔司辰最近如何了,不知为何前几日崔司辰请了此长假,许多事情都因此耽搁了下来,臣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近况如何。不过想来崔司辰官身子一向健朗,应该无碍。” 心底下有些愧疚,一个老头被她整治成那样,终究是不太好的。不过也怪不得她,谁叫那个老头本事要那样的大,要是庸俗一点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子铮那个小笨蛋也不知道如何了,还说会回来见她,这会早不知道跟他师父跑哪儿凉快去了吧。哼,看来那句话说的还是很对的,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哈哈,世界上还真是有鬼的,她不就是一只吗? 自嘲的挑起嘴角,天凤香不怎么在意的对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陈主簿问道:“主簿以为,何时举行大礼较好?” 这一次,陈主簿飞快的接口道,显然是已有腹稿:“陛下,臣等推算过,明日便是开台的最好日子。” “哦,明日,会不会太赶了?”弹了弹指甲,其实就算是现在就出去对她来说也没差,反正每天无所事事,出宫去看看,见见世面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窝在床上生锈好的多吧。 陈主簿略微动了动身子:“陛下,万事俱妥。” 言下之意就是只欠她这股子东风了?这人还真是有够言简意赅的,呵呵,不过她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累啊,可以省点脑子,脑子能不动还是省着点力气最好,这一向是她天凤香的至理名言哎:“既然爱卿已经准备妥当,那么明日便有劳司天监了。” “谢陛下,若无事,臣先告退了。”天凤香轻轻嗯了一声,陈主簿退了出去。 “尘音,你进来,本宫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略微思索了一阵子,天凤香唤了尘音进殿。在她耳边细细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让她退去,一个人转身回内殿----睡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命司天监于天禧二十七年九月三日巳初帝都南郊观星台主持开台大礼,时,帝亲临,钦此。 ※ 最后一章过度,唔、开台也不会像祈天那样繁琐,只有简单几句话而已。 沉下去继续码字。 第51章 这个世界——男尊女卑 开台不像祈天一样有那么繁琐的步骤,只是很简单的上香放炮而已,非常快的便把仪式过了一遍。虽说是把凤尾福星放置在南郊供臣民参拜,但是参拜的距离却限定在观星台中段,真正放置凤尾福星的却是在观星台顶的一个小立方平台。即便是如此,一干臣民却无人反对,毕竟能够瞻仰到凤尾福星的荣光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人,知足才能常乐。 “陛下,接下来是帝都民众代表求见。”陈主簿有模有样的主持着,朝臣参拜结束之后便是民众参拜。 天凤香亲临开台之后便一直乘坐在御撵之内,左右宫人羽扇轻摇,巳初便是现在的九点左右,虽然太阳高挂,天气却也有些烦闷。点了点头,同意让帝都民众代表前来面圣,毕竟那都是她的子民,见一见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见了,也可以让她有个亲近民众的好形象,何乐而不为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显然是事先演练过的,六位代表一字排开同时跪下高呼,虽然声音有些颤抖,身子也有些不稳,但是好歹还是作出了一些样子。 天凤香嘴角挂着微笑,这小普通老百姓可是第一次见她,能有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要是让她突然会见国家元,她还不得吓破胆子。轻笑了一下,隔着御撵上的彩纱,天凤香温柔的道:“众位……平身吧。”原本她开口想喊众位卿家,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人只是普通老百姓,并非当朝官员,说卿家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具体要称呼什么,她这个现代人又怎么会知道,只能喊了一半打住,就成了众位。 好在那些老百姓也没有多想,面对一国之君俱都有些不太自在,六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还是其中一个领头人的样子率先咳嗽了一下开口说话:“陛下,草民三生有幸能够面见陛下,这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感谢陛下能够把凤尾神星安置于民间供草民等参拜。” 其他几个代表一听,也争先恐后的拍起马屁来,一个个女帝厚德什么什么的,能奉承人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最后一个头脑灵活的代表跪在地上叩道:“草民张三祝福陛下早日寻得如意帝驸。” “草民李四同样祝福陛下早日寻得帝驸,同时草民坚信陛下一定能够辅佐驸马成为一国明君。” 原本笑脸盈盈的天凤香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僵住,她广昭天下寻帝驸的事情,民众知道是正常。但是……辅佐帝驸成为一代明君?望了一眼清一色男人的民众代表,一个一直被她忽略了的问题很直接的被抬上了台面,她居然忘记了这个世界是----女尊男卑。 不自觉的攥紧御撵旁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的浮现出来,百姓们真心的祝福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难道,她做了这么多,他们依然只承认她是天禧王朝公主,又或者天禧王朝将来的皇后,而不是一国之君吗? “陛下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帝后,母仪天下,成为全天下女子的信仰。”一名面容和善的老者拄着拐杖没有跪下却弯着腰真心实意的祝福道,显然是一个在民众中声望极高的老人。 是啊是啊。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们地观念总不会改变。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最多只会成为一名帝后母仪天下而已。是她高估了自己啊。即使武则天如何强悍。还不是到了七老八十地年纪才坐上了那个宝座吗。看来……这执玺之路。恐怕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走得。 脸色白。感觉喉咙里是那么地苦涩。天凤香声音有些干地说道:“本宫感谢众位地祝福。”除了感谢她还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在人民心里。她还不是一名帝王。也许。她一开始不称朕是……错了吧? “预祝陛下早日开枝散叶。”又是统一地声音。早就演练好地祝福语在最后看似完美地谢幕。一干民众代表心满意足地退下高台。徒留下脸色苍白地女帝坐在御撵之中。 玉手执玺。哈哈。在未来女人可以是半边天。但是在这里。女人只能是菟丝花。想要执玺。竟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异想天开。 嘶哑着声音。不顾陈主簿还想宣人地举动。天凤香疲乏地说道:“陈主簿。本宫累了。接下来地你自行处理吧。尘音。本宫要休息。” “是。”尘音许是听出了女帝声音里地疲惫。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管陈主簿还想说什么地表情。指使着抬御撵地侍卫抬起御撵。并且左右执扇宫人停下动作。前旗开路。一路浩浩荡荡地从观星台上下来。 皇帝那华丽的御撵谁人不认得,聚集在观星台周边的民众官员侍卫等,一见女帝的御撵下来了,赶忙跪在地下恭送女帝。御撵经过观星台左侧绕了一大圈之后,重新抬进了观星台占地后方的一座行宫内。虽是帝王的行宫,但是此宫遵循先帝一贯节俭的风格,宫内摆放着供帝王休息的罗汉床,周围只有简单的轻纱装饰,再无其它。 从御撵上下来的天凤香几乎站不稳,依靠着尘音的扶持才勉强站立住。挥退了左右,在尘音一路的撑扶下躺上了罗汉床,略微休息了片刻,天凤香干着嗓子问道:“尘音,你知道太傅现在在哪么?”执玺称帝这种大事她干不来,她好累,她只是二十一世界莫名其妙被拐来的一棵小白菜,她不懂得那些复杂的东西,她需要人来指点。 尘音顿了顿,略微思索了一会之后肯定的点点头:“陛下,主子现在应该还在城东的宅子里。” 城东的宅子?那不是那日早朝的时候,林子怀自己提议要让万树朝暮公主居住的宅子么,怎么他自己也在那里,虽然说她让他当了接待使臣,但是他也不至于一连几天都在接待吧,这似乎有些过头了吧,难道那个朝暮公主就那么漂亮么。 闭上眼睛天毫无疑问的黑了下来,天凤香努力放空思绪平声问道:“尘音,太傅这几天都在陪朝暮公主么?” 听到女帝的询问,尘音有些迟疑的支吾着,没有回答。天凤香在心底叹了口气,也没有追问,抬手抚摸着额头说道:“尘音,去帮本宫找套男装来,本宫要去城东。” 尘音停了停,领命走了。天凤香自嘲的躺在罗汉床上,她还没有成为真龙天子,就开始学着那些古代帝王一样的微服私访,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换了一身高领的崭新男装,把头完全束在帽子里,再略微的打上一些蜜粉,乍得一看,她也颇像一名唇红齿白的偏偏美公子。据说,那个叫什么潘安的古代美男,也是喜欢擦粉涂胭脂,甚至比女人还强的存在。那么她这么一身,应该也没有太多的问题吧。 折扇一开,轻轻摇曳,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尽量做好了心理建设,放松了心情的天凤香有些贪玩的装作登徒子,摆出一脸色相,手指头轻佻的勾着尘音的下巴,刻意压低语调吟道:“翩翩佳人,夫复何求。” 尘音羞红了脸蛋,轻啐道:“陛……公子,别玩了。” 天凤香哈哈一笑,手中折扇用力的煽动着,连帽子后面的飘带都被扇得飞起了,才朗朗说道:“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小尘音还不投入公子怀抱?” “公子,时辰不早了。”尘音羞恼的提醒道,对女帝的调戏回应也不是,躲闪也不是,整个人红的像只虾子一般。 天凤香轻咳了一声,回想一下以前看过的韦小宝演戏时经常唱的那歌,提了提嗓子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唱到:“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情结,好比度日如年……” 尘音从后头快步跟上,红着脸蛋叫道:“陛公子,您这唱的什么呀。” 天凤香摇着头扇着扇子,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朗朗声道:“尘音,这你就不懂了,哈哈,快前面带路,咱们找太傅去。” 尘音叹了口气,加快步子抄到天凤香面前低头带路,随时注意着路边情况。天凤香一路摇着扇子出了南郊行宫,行宫一向少人,再加上一身不打眼的男装却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两人就这样往城东行去,谁都没有注意到偷偷跟在后头的一道黑影。 ※ 剧透一下、唔,未来不远的章节里面会有一句: 美人,过来吧,当本宫的帝驸。 猜猜是谁说的,o(n_n)o哈哈~ 第52章 谜样太傅(求票求收囧囧) 天啊,她究竟生了怎样的一副脑袋,她从行宫出来的时候,她的小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南郊步行道城东?会做这种白痴事情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吧,步行,哈哈,她的帝都可不是只有一个游乐场那么大啊。她真的不明白,她是没脑子呢,还是被男为尊女为卑的社会现实给冲击的连思考都不会了,南郊到城东得有多远,一里、一百里,还是一千里、一万里?她简直是疯了她,瞧瞧她都走了多久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她只知道她累的像条喘不过气的狗儿似得,随时都有可能趴下,而太傅的宅子却依然连个影子都不曾让她瞧见。 羡慕啊,习武之人就是好,看看尘音,走到现在脸不红气不喘,步伐快捷的很,简直跟吃了那啥‘盖中盖’一样了,高人啊,果然是高人。 “公子,主子的宅子到了。”尘音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进耳朵里,累得无力的天凤香耷拉着眼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嗖的一下睁开了,终于到了啊,看到她眼底的亮光了吗,太傅啊,见你一面居然如斯辛苦,此刻她感动的直想泪喷。 虚弱的靠着尘音扶着,尘音和宅子里的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那门房只是与尘音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放行,还很好心的告知了太傅所在的方向,而且还没有再派别的下人过来引路什么的,就让尘音领着她进去。 拖动沉重的像是灌了铅的双腿,她累得没心思去欣赏林宅的美景,突然很好奇这万树公主在这里住的舒坦不舒坦。林子怀也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怎的,诺的一间宅子,一路走来也就小猫三两只,连个巡逻护院的人都没见着,要是那万树公主生了什么人身安全事件,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不行不行,她得提点提点太傅,让他好好的加强人手,这样才能显得出她天禧王朝招待人的诚意嘛不是。 不知道走了多久,尘音终于扶着她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累得快要断气的天凤香微微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挂着的那块写着‘翰澜轩’的牌子。撇撇嘴,一眼便猜到这是书房而非卧房,不过真要她说出是怎么猜到的,也莫过于那几个字----女人的直觉。 轻笑了一下,止住尘音想开口通报的动作,她走了老半天可累了,好歹让她休息一下恢复下形象吧,若是这一身狼狈相让太傅看到了,她以后可怎么见他啊?寻了个靠窗的长椅,在尘音不解的眼神中,天凤香一**坐下,慢慢的闭目小憩,意图抚平有点儿急的心跳。 “跟我回去吧,子怀。” 咦,太傅居然金屋藏娇,书房里面有女人?天凤香略微清醒了一点,坐在长椅上拉成了耳朵细听。也亏得她选的位置好,正在窗口之下,虽然书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听的不太真切,但是多少也能够听清一些。 “我们回家吧,别呆在这儿了。” 这女人是谁啊,难道是太傅他家娘子,不可能啊,没听说过太傅结婚了啊。更何况这女人声音这么粗一点都没有小女儿家的柔美,想来长相肯定也不咋的,居然还厚颜无耻想要勾搭她家太傅,不要命了是不? 天凤香咬着一口银牙羞恼地盯着前方。却现尘音一脸地紧张。不解地投了个眼神给尘音。止住她想要出声地动作。天凤香忍住欲冲进书房地冲动。继续坐在窗听着。 “这天禧王朝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留恋?还是你不舍得离开那个女人。林子怀。这不像你。跟我回去吧。我们回万树。” 女人地声音显得有点急。似乎太傅一点都没有答应她地意思。这个意识让天凤香小乐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相当不解这个女人地身份。胆敢说她天禧王朝不好地必然不是她地子民吧。更何况天禧王朝上下谁人不知林子怀是她天凤香地人。这个女人还有胆怂恿他跟她走。胆子倒是不小。去万树。哼哼。回头跟他们万树公主参上一本。她非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次林子怀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没有再让那个声音粗哑地女人继续一个人演独角戏。只不过一开口就显得异常绝情:“朝暮。你走吧。不要再来看我了。这里不是你该来地地方。”林子怀地声音很冷淡很平静。听不出其他地感情。唯一能够让人体会到地就是言语淡漠。 坐在窗户底下偷听地天凤香在心底欢呼了一声。帅。这才是她地太傅。连逐客令都下地这么干脆。太傅。香儿没白崇拜你。好样地。 听着林子怀地拒绝。天凤香心花怒放。不过一个问题很快地浮了上来。刚才林子怀喊她什么。朝暮?朝暮。朝暮。难道是万树国地来使朝暮公主?哇塞。挖角都挖到她头上了。有没搞错。她只是派个官员来接待一下也。这个朝暮公主也不至于这么求才若渴这样也要抢人吧?不过。太傅跟人家公主也过分亲昵了吧。连公主地尊称都不喊了。还直呼名字。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 一扫面上的开心,瞪了一眼想要提示主子的尘音,天凤香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 “林子怀,你是中了那个女人的毒是不是,这个天禧王朝有什么好,即使你得了又怎么样?” 听到这里,天凤香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这个朝暮公主凭什么这么说,太傅不可能是为了她的江山而来的,太傅的为人别人不清楚,她天凤香还不清楚吗?她不是小孩子的,不会被别人三言两语乱了心智。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林子怀没有马上否认,天凤香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仿佛过了一世纪后才听到林子怀淡淡的说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好好做你的公主。” 林子怀的再次拒绝,书房里的朝暮公主显然承受不起,语气凄凉的道:“我,哈哈,你要我好好做我的公主,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志向吗,你对得起我吗?好啊,好啊,我好好做我的公主,那你呢,你怎么不好好做我的……” “陛下!”尘音略微有些拔尖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就切断了书房里的谈话。 吱呀一声,书房门打开了,一身素白浅衫的林子怀从书房中走了出来,而那个朝暮公主却不知为何没有出来。 不出来,其实也是好的吧,毕竟,这不是正式的会面,这样的情况,能不见就不见吧。天凤香仰着头,透过屋檐看着外面的天色,浮云慵懒的飘动着,天空蓝的澄澈,美的动人心魄,只是……凄凉的勾起嘴角,朝暮公主要林子怀做的究竟是什么,竟要尘音如此着急的打断,难道是…… 望着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的林子怀让尘音退下,这一刻,她是恨他的,恨他这么的平静,为什么他不能先开口解释呢?若他要解释,她一定会听的,一定的。瞪大眼睛,忍住眼睑里的温热感觉,天凤香淡淡的道:“太傅,你想享齐人之福吗?” 似是听到了万分好笑的笑话,林子怀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笑意道:“香儿,太傅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哦。”天凤香语调平平的应了一声,低下头望着地面,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眼底的思绪。 静默了半晌,天凤香没有开口林子怀便也不开口,两个人就在书房外呆着,一个看着另外一个低头看着地面数蚂蚁。良久,天凤香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望进林子怀湛亮的眼睛:“太傅,里面那个女子是你什么人?” “很亲很亲的人。”林子怀温文一笑,没有拒绝回答,只是这答案太模糊太模糊。 “很亲很亲的人……”天凤香重复了一遍,漠然的咀嚼着话里的意思,“是太傅的娘子么?” 林子怀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却没有出声否认。 天凤香静静的望着他,开口问道:“太傅,能告诉我,她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林子怀面上挂着清浅的笑容声音干净清晰的说道:“香儿,这些,你还不能知道。” “是吗?”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天凤香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双唇轻微的蠕动着,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冷渊说,那些本宫不需要知道。太傅又说,这些,本宫还不能知道。呵呵,本宫还需要知道什么?” 良久,天凤香安静的起身,整个人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到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具空壳而没有灵魂一般。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天凤香轻轻的道:“太傅,香儿要回宫了,再见。” 说罢天凤香也不等林子怀再多说什么,便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身后林子怀似乎在喊着尘音来保护自己,但是她充耳不闻,没有停下脚步等尘音追上,也没有回头。出了院子的门,转过折角,天凤香走出了林子怀的视线,拔足狂奔起来,泪水随着剧烈的跑动洒落在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在说,这些、那些她不需要知道,既然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又为什么要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既然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又何必当作有她这个人。既然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又何必假装在意她? 为什么要给她温暖,为什么要给她想望,为什么要让她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让她觉得自己是重要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 为什么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肯坦白,总是对她推脱,冷渊是,林子怀也是,为什么要这样啊,谁来告诉她? 腰上一疼,感觉脖子上被人用力打了一下,在尘音惊慌的声音中,天凤香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第53章 绑架(求收藏票票,啦啦) 天凤香醒来的时候是躺着的,而且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很明显的眼睛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她挣扎着想开口说话,但是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喊了半天却只能出唔唔的声音。她想要爬起身,却很惊恐的现,她的双手被反在身后,绑在一块很粗糙的东西上,随着她挣扎的动作,绑她的那个东西粗粝的表面摩擦的双手生疼,身上轻薄的男式夏衫似乎也被磨破了的样子,后背一阵阵的冰凉。 “嗷呜嗷呜,呜……”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响起,吓得天凤香很用力的一缩,嘴里出呜呜的哀鸣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不是从太傅的宅子里出来么,怎么会到这种地方,这里到底还有没有人,是谁把她绑在这里的,那人想干什么? 动物的哞叫声再次想起,天凤香害怕的整个人颤抖不已,突然耳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草丛中穿过的样子。心底下一颤一颤的害怕,她不敢去猜想是什么动物从她身边经过,只能颤抖着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幻想幻想。陡然一阵山风吹过,冰凉的刺骨,两行温热的泪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绑架她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就打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吓死吗? 不,她不可以死在这里,她还要回家,她不要莫名奇妙的死在这个鬼地方,这里不属于她。想到这里,天凤香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也不顾双手上的疼痛。绑架她的人似乎是用粗绳子把她绑在一块粗劣的石碑上,她用力的挪动着把绳子蹭在石碑粗糙的表面上,妄图把绳子磨破。一次一次,绳子都没有磨上石碑,反倒是细嫩的双手不知道被摩擦了多少次,如果此时她的眼睛可以看见,她肯定会看到一双血肉模糊的手。 “嘻嘻嘻嘻嘻……”低低的嬉笑声幽幽的传来,似梦似幻,听在人耳里就好像是山鬼的低鸣一般。 天凤香听到这个鬼叫声全身汗毛不受控制的竖立了起来,蓦地停下动作冷汗津津的侧耳细听着,等了半天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出现。仿佛是幻听一般,一切就好像是她自己吓到自己,凭空想象出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天凤香忍了忍,四周除了那时不时响起的动物嚎叫声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僵硬的上下挪动了一下,天凤香重新开始磨断束手绳子的大业。 几乎就是她动作开始的同时,那轻悠的不似人声的鬼笑声再次诡异的响起,就好像是在嘲笑着她的动作一样。天凤香僵硬了一下,一停住动作那个声音也就跟着停止了,再动作,那个声音又响起,如此反复天凤香几乎要承受不了的崩溃。最后求生意志大过了害怕的心情,缩着肩膀,天凤香强忍着心底的害怕努力的磨着捆在手腕上的身子,同时在心底不住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等等,甚至连圣母玛利亚都给她念了出来。 “婉儿……”一声低的似乎是考验她的听力一般的轻叹声突兀的响起,让她害怕的不由自主尖叫了起来,但是被堵住的嘴只出了“唔呜”的声音。天凤香踢蹬着双腿,害怕看不见的身前有着什么不该存在的事物。 “婉儿……”这一次天凤香听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很低很悲伤,似乎还带着无尽的思念。但是,说话的到底是人还是鬼,背后的寒毛从一开始就没有软倒下来过,天凤香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眼泪也止不住的猛流着,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全都遇见了。 突然,凤香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不,也许是人,虽然看不见,但是身边那个事物的存在感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刺激着她的感官。拼命的摇着头,她想喊救命,想喊身边那个东西走开,想让人解开自己,但是喊出来的永远都是单调的“呜”声。 嗤嘶地摩擦声响起。身边地应该是人吧。那个人在摸着什么?他没有走开。那么就该是在摸她附近地东西了。是什么。难道是束缚她地石碑? 那人摸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凤香几乎要以为那个人只是个会摸石碑地傻子而已。是什么样地石碑可以让他反复摸那么久?虽然心底害怕。但是毕竟好奇是女性地本能。即使身在这种情况下也打消不了她地好奇心。绑着她地究竟是一块怎么样地石碑。她真地有些好奇? “婉儿。我带着我们地仇人来见你了。”男人低低喃喃地私语声幽地就像在跟爱人说情话一般。天凤香忍不住地直冒冷汗。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地什么人? 没有人回应男人地话。就好像他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然而摩挲石碑地声音一直没有停下。那个人也不对她说什么。也没对她做什么。仿佛她一个大活人压根就不存在他眼底一般。“小宝总是在问我。爹。娘去了哪里。婉儿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他?” 小宝。这个名字好熟悉。男人口里地婉儿她不认得。但是小宝‘韦小宝’……她终于知道是谁绑架地她。最起码不是鬼魅魍魉。这一点看。她还该庆幸地不是吗?他恨她她是知道地。从她见到他开始。他就没有一刻不是恨她地。但是她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恨她?而且还恨到绑架她地地步。绑架一国之君…… “婉儿。等小宝长大了我就去陪你好不好。你一定要等着我……” 去陪婉儿?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寒意漫上四肢百骸,她明白了,她被绑的才不是什么石碑,而是墓碑,墓碑,他口里‘婉儿’的墓碑…… “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天凤香吼着叫着,双腿不断的踹着。她不要被绑在死人的墓碑上,她不要! 周围安静了一下,上官大哥喃喃的私语声再没有响起,只剩下天凤香徒劳的‘呜咽’声。即使他不说话,她也可以感觉到他在,他没有动过,就站在她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天凤香尖叫了好久好久,久到上官大哥轻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还没有跟他口里的‘婉儿’叙够旧,他似乎打算无视那个依然在哀呜的女人,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婉儿’,即使那只是块冰冷的墓碑。 “婉儿,那天那个女人抱着小宝我几乎以为又看到了你,婉儿……”上官大哥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思念与哀伤,声音轻的像是怕吵醒躺在墓碑后面的那个女人,“婉儿,你会不会怪爹,婉儿,毕竟他是爹,是爹,婉……” 声音到这里突兀的断了,似乎被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了的样子,天凤香挣扎着尖叫踢打着,她还是不明白他抓自己来这里的来意。 “婉儿,我让她下去给你赔罪,这样……你就可以瞑目了。”卡在喉咙里的话被挤了出来,那么残忍的词汇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温柔,可是听在天凤香耳朵里就好像是催命的符咒,“婉儿……” 嗞嗞嗞嗞的金属刮蹭声响起,天凤香全身不可控制的抖动着,难道她真的要死了,那个‘婉儿’可以瞑目了,可是她不能啊,能不能告诉她为什么,起码,让人死个明白啊…… “婉儿,记得要等我,再几年,再几年,小宝长大一些我就来找你,记得。” “唔,唔,唔。”她不要死,她要知道为什么,她不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她也会不瞑目的啊! “婉儿,一定要等我。” 就在天凤香仍然在尖叫挣扎的时候,蓦地,脑子里闪电般的蹿过一丝痛楚。难道他砍得是她的脑子,用的着这么狠对她么,就不能留个全尸……呆愣的停下挣扎的动作,可是脑袋里疼痛的感觉益的强烈,不像是由外物引起的,反倒是像是从脑子深处钻出来的疼痛一般。 好疼好疼,这疼,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模模糊糊间似乎有听到人在对话的声音,难道是那个上官大哥还在跟婉儿啰嗦,快点解决她吧,她好疼好疼好疼。脑袋瓜子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的几乎都不是她自己的了。上官大哥,你即使是还要叙旧的话能不能先帮她把绳子解开,她好想抓头。 忍不住得用后脑勺撞击着身后的墓碑,婉儿对不起,可是她真的好疼,只能借墓碑一用,等她下去了再亲自找婉儿道歉吧。 “蠢女人。” 是谁在说话,是冷渊吗?只有冷渊最爱喊她蠢女人,冷渊,她好疼,脑子好疼,快要裂开了,疼。 “蠢女人……” 是谁,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就好像是她自己的一样。到底是谁在喊她,是谁,不管是谁,能不能先让她的脑子不要再疼了,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上官大哥,能不能先不要叙旧了,先砍她一刀吧,死不死都好,只要能不这么疼。 “蠢女人,把身子还给本宫……” 第54章 打回原形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是在天凤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瞬间消失,消失的不仅仅是头疼,还有全身上下的知觉,现在的她甚至连原本后背上的冰冷都感觉不到。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大张着口也不知道该喊疼还是该喘息,就那么呆滞的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上的遮挡物被取走了,双眼也能够视物了,全身上下的束缚都已经被解除。天凤香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四周,这里早不是先前她被绑架到的地方,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一眼望去就是一片黑蒙,很奇怪的她就是知道那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空旷,什么都不存在,虚无的状态。 这里到底是哪里,空气中处处透着诡异,包括那忽闪而逝的疼痛以及突然而来的场景转换,她小小的脑袋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变化。依稀记得到这个地方之前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喊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莫名的觉得那个声音万分的熟悉,熟悉到仿佛就是她的声音一般。 “蠢女人。” 又来了,就是刚才的那个熟悉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却透着些微的鄙夷? “蠢女人,以后你就呆在这里吧。”那个声音再度说道,轻柔的语调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谁!”是谁,是谁让她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是谁,凭什么让她呆在这里,她要回宫,回宫。 “蠢女人,不要想回宫了,以后这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那个声音仿佛能够看透她内心的一切一般,略带着些讥嘲的说道,仿佛在嘲笑她的不知所谓。 天凤香有些着急,她想爬起身找找说话的人在哪,却现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她惊恐的稳住身子,却现,原本那一头长及脚踝的茶褐色长变成了过腰的黑色直,就好像她被鬼压床之前的头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捧着一缕黑,天凤香喃喃自语道,现在生的事情已经出了她所认知的范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双手伸到眼前,对着黑成一片的虚空,荧荧光的双手纤细修长,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六岁小女孩应该有的手,放倒像是成年人的手。 虚空中一阵波动,黑色的幕景阵阵的扭曲着,轻柔的语调平缓的述说道:“从今以后,你是你,本宫是本宫,你坐着本宫的位置,已经够久了。”话落,一点点红色的流光越聚越多,从说话的方向流转开来,蔓延成一个模糊的雏形,雏形光幕渐渐的清晰起来,构成了一个人形----茶褐色的长蜿蜒而下直过裙摆,略微带点婴儿肥的稚嫩脸庞,以及那盈着一汪秋水的黝黑大眼。 天凤香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的看着面前又出现的一个自己,但是,想想她身上的变化,似乎面前的才是自己一般,这究竟? 面前地那个‘天凤香’稳定下身子。神色傲然地立于她地身前。一双樱桃小口轻启:“尘归尘。土归土。你占了本宫地身子已久。是该归还地时候。” 她占了她地身子。她也称呼自己‘本宫’。脑子里有太多地疑惑。虽然心底有些莫名地害怕但是:“你究竟是谁?” “本宫?”‘天凤香’嗤笑了一下。一双大眼里带着淡淡地嘲讽。很像某个人。“本宫。天凤香。” 不。不可能地。她是天凤香那么她是谁。不愿意相信事实地天凤香颤抖着身子。不自信地喃喃低语道;“不。本宫才是天凤香!” 小小地人儿站在她地身前定定地看着她。嘴边挂着一抹轻忽地笑。眼底下蓄满了同情。缓缓地声音虽然依旧柔细却带上了些许讽刺地味道:“哦。你是天凤香。那么本宫是谁?” “你是谁本宫怎么知道……本宫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声音从一开始地高昂到渐渐地微弱。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绝望慢慢地爬上来。虽然不敢相信。但是面前地她毕竟比她更像是女帝天凤香不是吗。她是天凤香。那么她是谁。她是谁?不自觉地低问出声:“我……是谁?” ‘天凤香’轻笑了一下,丝毫不带关心的道:“本宫怎么知道你是谁,一个月前本宫是在这里见到的你。” “一个月前……一个月前?”抱着头苍白着脸,她喃喃私语着,不断回忆一个月前到底生了什么。一个月前她在这里见过她,见过她,见过天凤香?蓦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道:“你是……” 少女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心思,莞尔一笑,脸上表情一变,一扫之前的傲然换成了一种柔弱的姿态,一双大眼带着浓烈的哀伤,整个人显得万分的可怜,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嗫嚅的开口道:“姐…姐姐,帮…帮帮本宫……” 熟悉的场景刺激了她的神经,触动了她的记忆。带着一脸的震惊,她明白了,她都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一个月前那奇怪的一夜,她莫名的被鬼压床到这个世界,然后在这里,遇到了那个对她哭喊着要她帮忙守住她天禧江山的小女孩,那个被人毒死的一朝公主。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她是冷琉璃,不是什么当朝公主,也不是什么一国之君,她只是二十一世纪里一个平凡的上班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是----冷琉璃。 面前的少女看着冷琉璃神色间的变化,她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略略有些讥诮的开口说道:“姐姐,当一国之君的滋味如何呵。” 耳里听着少女的疯子,冷琉璃神色一黯,脸色有些惨白,艰难的开口道:“你不是被,毒死了吗?” 少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轻的笑了一下道:“傻姐姐,本宫怎么会被毒死呢,本宫,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冷琉璃安静的站在原地低头思考着,天凤香没死,那么自己也没有再继续当女帝的必要了,她的身体她自己会守护,不需要她多费心神。她醒过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回去了? 思及到回家,不知道什么,她的心里有些苦涩,那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世道临头的时候却这么的不开心,仿佛,仿佛有什么她放不下的东西留在了天禧王朝。 太傅,呵呵,她当女帝的日子里真的是苦了太傅了,什么都不懂的她肯定让他烦恼死了。更何况,他和天凤香本是一对情侣却生生被她搅散,若是让他知道了真相,估计林子怀会恨死她的吧。虽然最后没办法告别,不过真是感谢他了,没有他,她一个人肯定撑不了这么久的。 子铮……唔,以后她不会再给他师傅排头吃了,那小子该开心了吧,没信用的臭小子,还说会来找她,现在她自己要回家了,才不需要他呢。哼哼,那个又没信誉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臭小子,噗嗤,她一想起他就想到那天他说要回去研究天禧王朝的鸟类拉不拉屎的问题,她真的好想笑哦,以后她想起他的时候肯定也会很欢乐的,嘻嘻。 琴色,她真是好没心没肺啊,琴色好歹为她挨了一爪子可是她竟然也就只去看过她一面而已,真是够无情啊。一个月了,琴色应该也好转了吧,琴色,她的天凤香回去了,应该也会跟林子怀一样开心吧。 冷渊?那个像是看透了她,霸道的对她说她属于她,却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的男人……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毕竟,他跟她,没有可能的。就……乘着这个机会,放手吧,断了吧,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过她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了。 至于其他人,没什么好交集的了,虽然到最后,她还是不知道上官大哥为什么要杀她,算了,当作留点悬念以后闲暇的时候再慢慢思索吧。终于又被打回原形了,这么久,回去之后她的工作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她来之前记得那里正在经融危急啊,突然之间失踪了那么久,她的,她的,她的身体还在不在…… “记起来了是吗。”这是肯定不是疑问,天凤香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打散了冷琉璃的思绪,引起了她的注意,天凤香也不多话,冷漠的说道:“蠢女人,真是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你以后就呆在这里吧,本宫走了。” 认识了一场就要各奔东西了,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的冷琉璃没有注意到天凤香由始至终语气里的嘲讽,反倒是倚着年龄的大小微笑的对着面前的少女温和的道:“这一个月里,我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了吗,需不需要我说一遍,你走了之后记得不要露馅了,以后要小心些,千万不要再像这次一样了。” 少女惊疑的看着她安静了好一会,似乎有些诧异她会这么说,水灵灵的大眼望了她半晌才开口生硬的说道:“你做了什么本宫全都知道,本宫也不会再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 看着少女的别扭,冷琉璃有些感慨,好不容易习惯了那个身份却又让她做回自己,一时之间还有些错乱,她差点又要称呼自己本宫了。深吸了一口气,冷琉璃保持和善的对着面前的天凤香说道:“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再见。” “回家?”天凤香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她,看的她心底有些慌乱,只听天凤香冷淡的说道:“你哪也去不了,回不了,你只能呆在这里。” 冷琉璃听了天凤香的话吃惊的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她。为什么天凤香说她不能回家,哪里也去不了,这个小姑娘什么意思? 不待冷琉璃再说话,天凤香语调冰冷不带感情的说道:“蠢女人,你好好的呆在这里,等到本宫老死的时候,也许你能回家吧!”说完,红光消散,天凤香的身影越来越淡,虚无的幕景下之剩下她冷琉璃一个人。 “等等,天凤香你给我回来,什么意思!!”终于现事情不对了的冷琉璃顾不得其他的尖声大喊道。 『乖乖呆在本宫体内,别想多做什么。』略微有些含糊的声音似乎是四周传来,充盈了整个空间,一下子掐断了冷琉璃的大喊。 就在冷琉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空间跳闪了一下,一面巨大的屏幕凭空出现,上面的画面清晰的放映着,似乎,是透着天凤香的眼睛。 突然间天凤香模糊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对着什么人说话:“师父,你来了。” 看着画面上那个熟悉的人,冷琉璃愣住了,他是她师父? 第55章 师徒 画面中那人正从窗户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凤香回到了宫中,透过她的眼所看见的一切,冷琉璃可以确定这正是她住了一个月的天香宫内殿,只是,那人原来和她……是认识的? 那一抹妖异的红即使是在长信宫灯熏黄的烛光下依旧是那样的鲜艳,冷琉璃现那个挺拔的身子在天凤香的声音中颤了一下,然后略微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一点都不像那个随心所欲嘴边时时挂着嘲讽笑容的他。 “师父,许久不见呵,本宫等你好久了。”天凤香巧笑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冷琉璃的耳朵,很奇异的是,即使听在耳朵里天凤香的声音是那么的开心,她却知道,她心有不甘。不甘,这个小女孩在不甘什么? 冷渊整个人似乎有些失魂,脸上的表情陌生到冷琉璃从不曾见过,似是震惊又不敢相信的样子,使得那一张妖艳的脸都失了色彩。 天凤香的声音变了,不再伪装,虽然依旧甜美却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的嘲讽:“师父,怎么了,连本宫都不认得了,还是,师父想看见的不是本宫呢?” 冷渊整个人震了一下,然后像是接受了现实,轻轻的靠在窗棂边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不动声色的道:“小香,你回来了。” “是的师父,本宫回来了,师父似乎不太高兴呢。”此时的冷琉璃在天凤香体内,她看不到天凤香的表情,却可以透过天凤香的眼睛清晰的看到冷渊的表情。从开始的震惊不敢相信,到后来的轻易接受,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她的去向他甚至连问都没问,问都没问…… 只见冷渊挂着他的招牌冷式笑容,唇角一勾,不阴不阳的反问道:“你说呢?”对于天凤香的问题,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天凤香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没想多去追究,一双眼睛一直望着冷渊,很突然的问道:“师父,你为什么没有救父皇?” 冷渊有办法救父皇,但是没救,为什么?想起了那个缘浅的父皇以及那短暂却异常温暖的父爱,冷琉璃也一眨不眨得盯着画面中的冷渊,既然他有办法救父皇,他为什么不救!? 似乎是感觉到有两个灵魂同时盯着他一般,冷渊显得有些诧异的掀了掀眼皮,瞄了一眼天凤香之后冷冰冰的道:“来不及。” “来不及!?师父。你有无数地时间。从认识开始。你就有机会可以救父皇。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本宫中毒了你才肯去找那颗避毒丹!师父。你为什么不肯救父皇!不要找借口。也不要说什么来不及。师父。本宫懂你地。坦白告诉本宫吧。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天凤香地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冷琉璃所看地画面都有些不稳。但是她地声音却依然清晰。那么地急促。那么地激切。 『避毒丹?』冷琉璃坐在地上盯着画面中地冷渊自言自语道。 『蠢女人。就是那颗避毒丹!』天凤香愤怒中带着些许怨毒地声音很突然地在虚无空间中响起。而外面地冷渊似乎不曾听到地样子。 冷琉璃一眨不眨地望着画面喃喃道:『为什么。他不是给你吃了吗?』 天凤香听她这么一说。似是听到了什么异常好笑地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地大笑了半天。才喘着气说道:『他是给本宫吃地吗。是吗!』 难道不是吗?她不懂。他明明是给她吃了。不是吗。第一次见面地时候他就给她吃了那颗避毒丹。不是给她吃。难道还是给她吃吗?第一次见面地时候。任他冷渊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她不是天凤香。 对于天凤香的问题,冷渊没有回答,一双丹凤眼盯着她,嘴角的轻讽笑容依旧挂着,脸上的表情似乎被那浓重的墨彩挡住了一样,让人看不出个究竟。 “师父,香儿明白了,谢谢师傅。”眼神定定的盯着冷渊,天凤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冷渊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去问天凤香明白的究竟是什么。此时的他有些过分的惜字如金,进了天香殿到现在也就说了两句话而已,细算一下,约莫还不到十个字,这是他见到许久未见的徒儿所该有的态度吗?冷琉璃有些迷惑了,冷渊以前见她的时候虽然话不多,但也不至于少到这个地步啊。 突然,冷琉璃感到一阵的冰寒,好像有什么人在用怨毒的眼神看她一般,冷冷的颤抖了一下,又是什么人这么恨她? 就在这时,她听到天凤香开口说话了:“师父,你说过你在等一个人,那么,你是等到了吗?”此时的天凤香声音很平静,像是懂了些什么,也不再去追逐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只是平淡的询问道。 冷渊垂下眼睑,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几不可闻的说道:“等到了。” 天凤香轻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凄凉,笑声过后才淡淡的道:“那么师父,香儿是被……背叛了吗?” 冷渊低着头,整个脸庞都陷在阴影里,让人分辨不清他的表情,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好像没有听到天凤香的询问一般。 『背叛?他是你师父啊,怎么会背叛你?』冷琉璃不解的道,她知道天凤香可以听见她的说话。 『蠢女人,住嘴。』天凤香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怨恨。 她在恨她,为什么?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此时有些迷惘的冷琉璃也没有再开口,沉默是金,她要穿金戴银,保持沉默。 天凤香朝着冷渊逼近了一步,从他进殿一开始知道她是天凤香之后,他就没有再移动过,只是静静的站在窗棂边,这就是她的师父啊。天凤香有些哀怨的声音传来:“师父,你从不曾抱过香儿。” 冷琉璃抖了一下。 “师父,你也不曾吻过香儿。”天凤香似乎是想要摸上冷渊的脸庞,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退开了。 冷琉璃一个人呆在虚无空间,抱着头,躲避着那个声音,转过身子不愿意再去看那个画面。但是,一切都不如她的愿,那一幕幕的景象一下子充斥了整个空间,四面八方都是天凤香眼里所看到的画面。而天凤香的声音,也让她避无可避。 天凤香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师父,你甚至连跟香儿亲近一些都没有。香儿跟太傅在一起,也没见过你不开心,师父,你的心,究竟放在哪里?”天凤香拽着冷渊的衣角,不让他再退开,冷渊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每一次,即使师父是来保护她的也都跟她保持着距离,从不曾亲近过一分,即使是师徒。师父的眼神也从不曾停留在她身上半分,即使他们是师徒。但是,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师父变了。她沉睡了那么久,但是依旧知道生了什么,师父给她吃了避毒丹,虽然是为她找的,但是其实本质上来说,还是为了她吧? 师父抱过她,吻过她,还给过她承诺,甚至主动安排人手保护她,这一切的一切,她从来就不曾享受过。为什么,他不是她的师父么,为什么他对她跟对那个女人,差距那么大,即使要好,也该是对她的不是吗? 这一次,天凤香终于摸上了冷渊的脸庞,冷渊面无表情的让她摸着,从他的眼里倒映着她的痴迷。 “师父,香儿从一开始就是被遗弃的是吗?”即使师父知道不是香儿了也没有做什么,反倒很欣喜不是吗? 冷渊动了下,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天凤香盈盈一笑,收回手,轻轻的说道:“师父,你认真的看过香儿吗?” 冷渊撇过头,不去看那一汪秋水,但是下一秒他生气的怒吼道:“天凤香,你做什么!” 冷琉璃因为这一声怒吼而松开了一直捂着耳朵的手,她看到天凤香的一双小手扳回了冷渊的头,冷渊整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僵硬的杵在原地,眉宇之间有着些微的愤怒。 天凤香像是没有感觉到冷渊的愤怒一般,一双手在冷渊的脸上不断的摩挲着,划过他的眉,他的唇,最后停在他的脖子上:“师父,有时候香儿真的好恨好恨你,即使香儿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为我,师父,如果你待本宫有待她的万分之一好,该有多好。” 手似乎想要掐紧,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师父,这是你教本宫的点**,第一次居然用在你身上,呵呵。”一边轻笑着说道,天凤香低下头,望着地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冷琉璃的耳朵里,她皱眉,想不出这是什么声音,但是看着一地的衣服很快就恍然大悟了过来,冷琉璃吃惊的大张着嘴:『天凤香,你疯了。』 『是你逼本宫的,是你,都是你。』天凤香怨忿的声音尖锐的传来,流露着刺骨的恨意。 『不,我没有,我没有逼你!你还有林子怀啊,你忘记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天凤香光着身子站在冷渊面前她就有些不舒服。当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天凤香的身子一僵。身子的感觉,自从她醒来过就再也没有感觉到过,这一会,居然让她有些感觉? 『太傅……』那一瞬间,天凤香失了神。 冷琉璃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然后周围的一切全都清晰了起来,看一切不再是透过天凤香的眼睛,而是透过她自己的眼睛。是的,她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一刻,她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具身体上,为什么会这样? 容不得她细想,一阵让她颤抖的压迫感觉传来,她惊呼了一声抬起头,对上了冷渊那双妖异的眸子,此时的冷渊全身散着冷意,身体也不像先前那般僵硬,咬着牙冷着脸对着她,似乎想要把她一口吞下一般:“天凤香……” 第56章 选择 “等…等等……”冷琉璃硬着头皮讪讪地对着一脸盛怒的冷渊,心底下对天凤香的行径咒骂不已,那个死小孩好的不学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天知道她冷琉璃活了二十八岁连男人的手都还没有主动牵过。这下完了,她惹怒的到底是什么猛兽啊! 冷渊阴沉着一张脸,四周强大的气场若隐若现,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唇角嗜血的笑容清晰的挂着:“等什么,女人,这不是你要的么!”说罢,冷渊绷着一张脸抓住琉璃裸露在外的肩头,双手一拉,不顾她的推拒欺身强吻上来。 那一吻强硬到冷琉璃几乎都要吐血,她敢打赌,冷渊那个混蛋是故意的,故意吻到她差点窒息的。那什么龟息**、闭气之法冷渊肯定是会的,而她只会最简单的呼吸而已,冷渊那个混蛋,故意堵住了她的鼻息,还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唇,用舌头挑逗她,抢夺她嘴里的空气,那个混蛋,她真的要喘不过气了,她要翻白眼了。 冷琉璃用力的拍打着冷渊的胸膛,而冷渊双手下抓一把抓住了她躁动着的双手,用力的拉向她的身后,使得她的身子益的靠近他。就在冷琉璃以为自己就要因为窒息而晕倒过去的时候,从冷渊口里度过来一口气,她贪婪的吸着,吸着,连冷渊什么时候放开了她也没现。 羞恼的冷琉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差点就要诀别的空气,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全身虚软无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坐在天凤香脱下的那堆衣服上。 就在她以为噩梦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冷渊伏下了身子,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体上,吓得她赶忙抓过一点儿衣裳蔽体。冷琉璃焦急的想跟冷渊说清楚,只是对上冷渊的那双妖异的眸子她就瞬间傻眼了,她明明看见冷渊的眼底带着笑意,可为什么他的表情还这么的生气? 就在冷琉璃呆愣的表情中冷渊伏下脸,和她面对这面,一双修长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瞬间惊醒了冷琉璃。冷琉璃咒骂了一声,使尽了全身力气用力一推,就在她自己都不认为能推得开冷渊的时候,居然奇迹般的把他推向了一边。现实和意识的巨大反差让她有点儿吃不准的呆在当场,知道冷渊大笑着出声才反应过来的恼红着脸蛋,拉着衣服狂退了好几米,靠在凤床边。 而冷渊则靠在墙边笑望着她,良久唇角才缀着一抹深意道:“女人,你回来了。” 他叫她女人,而不是叫小香……冷琉璃惊愕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分辨出她和天凤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先前被强吻的画面,脸上染上一层薄怒,冷琉璃羞恼的叫道:“死男人,你是故意的!” 冷渊轻笑了一阵子,原本脸上的那些阴冷表情不攻自破,似乎对于她的归来他很满意一般,连以往从未有过的开朗笑容都毫不犹豫的奉送了出来。 答案显而易见,冷琉璃有些恼怒也有些高兴,高兴冷渊能够轻易的分辨她及天凤香,而恼怒的却是他明明知道是她了还要耍她。不过对于冷渊这样明朗的笑容,她还是万分欣喜的。 拉过凤床上地薄被。冷琉璃在确定把自己包地密不透风了之后才红着脸好奇地对着表情温柔地冷渊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地?” 冷渊嘴角缀着温柔地笑。利落地站起身子大步行到凤床前。在冷琉璃地惊呼声中一把把仍坐在地上地她抱到凤床上。有些不安地坐在冷渊怀里。冷琉璃不住地挪动着。心里地好奇就像是有数万字小虫在啃食着她一般。逼迫着她再次声询问:“你是怎么认出我地?” 冷渊把玩着她地头。声音有些暗哑地道:“不要再乱动了。” 冷琉璃僵了一下。好歹也活了二十八个年头。没见过猪走路总是吃过猪肉地。冷渊地话是什么意思。她自是明白。只是:“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地?” 冷渊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低哑诱人地说道:“女人。你忘了我说过地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地。” 他以为她是神哦。冷琉璃抱持着一贯不相信地态度低啐了一口。也没有再询问。反正他能认出她就好了。说不定也就是靠他男性地直觉吧。嘻嘻。捂嘴偷偷地笑了一下。冷琉璃有些放松地靠在冷渊身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冷渊。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家?” 抱着她的人沉默了一下,她可以感觉到背后的肌肉突然僵硬了一下,她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冷渊会有这样的反应。良久,冷渊不阴不阳的低沉音调冷冰冰的传来:“你想要回去?”不知为何,他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态度,虽然仍拥她在怀,她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陡降了好几度。 虽然不明白,但是冷琉璃依旧毫无隐瞒的回答道:“凤香醒了,我也没有存在这里的意义了,不是吗?” 冷渊沉默着,没有出声。冷琉璃皱了皱眉头,对于这样的沉默她应付不来,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个身体毕竟是她的,她醒了,我也没办法留在这里的,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 冷渊眸光暗了一下,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什么,她说的他都明白,只是要回去,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开口晦涩的说道:“不知道。” 冷琉璃轻笑了一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轻轻的撞了他一下开口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么,怎么我一问你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冷渊音调不改的阴沉道,声音简洁毫无转折。 冷琉璃以为他还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笑着拍了拍他拥在自己身前的手道:“好啦,告诉我啦!”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烦不烦!”冷渊生气的吼了一声。 他愤怒不耐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冷琉璃僵硬了一下“……”,对于冷渊突如其来的怒意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干巴巴的讪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嘿嘿。” 冷渊没有说话,静静的抱着冷琉璃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东西的冷琉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沉默着。知道冷琉璃突然打了个颤抖:“天凤香醒了,我该怎么办?” 冷渊没有应声,显然对于这个意外的状况他也还没有对策。 想到在虚无空间时天凤香的怨气,冷琉璃有些害怕,但是又觉得有些好笑,对于一个十六岁半大不小的孩子,她个成年人实在是不应该敢到害怕的。但是莫名的,她对天凤香,总觉得有些吃不透,这一次见她,总觉得和第一次有太大的不同。 “我总不能,还占着她的身子吧。”冷琉璃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是啊,你总不能还占着本宫的身子。』 怨毒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冷琉璃惊骇的寒毛倒竖,就在她想要尖叫出声的时候,视线一黯,再一次的被抓进了虚无空间。 『这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依旧只有她冷琉璃一个人的虚无空间,传来天凤香飘渺的话语声,她又一次被抓到了这里,天凤香究竟要怎样,为什么不让她回家,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对了,冷渊,冷渊还抱着她! 冷琉璃焦急的想要提醒冷渊,但是她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个空间这个意识这具身体,没有一样是她能够完全掌控的,她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提线傀儡,只有掌控她的人允许她才能够动作…… 天凤香在看着冷渊,她想干嘛?现了这一情况的冷琉璃虽然心灰,还是忍不住的盯着画面中的人。 抱着天凤香身体的冷渊似乎现了什么,低下头望着她,正好对着天凤香的眼睛,那一双丹凤眼里流动着异彩。天凤香动了一下,选择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才垂下眼帘对着冷渊轻轻的询问道:“如果我和天凤香,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你会选择谁?” 第57章 现实 冷琉璃不自觉的侧耳细听,然而等了许久她和天凤香都没有等到冷渊的回答,垂下的眼睑遮住了天凤香的眼睛,同时也挡住了冷渊的表情。 天香殿内一片寂静,甚至连缓缓燃烧的定神香仿佛都知道此时不宜声一般安静的释放着平缓人心的香气。突然冷渊轻轻的把天凤香从身上抱下,安置在一旁,细长的丹凤三角眼缓缓的对上天凤香诧异的眸子,淡紫薄唇微启:“我选择你。” 天凤香苦涩的表情毫无保留的表现在脸上,师父的心意她从始至终都明白,不属于她的终究是强求不来,空留期待只是让自己更加悲哀而已。 『你听到了吗,为了你,师父背叛了本宫。』天凤香的声音苦,冰冷冷的宣告着。 『……』冷琉璃此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她极想去安慰天凤香,但是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只怕她贸贸然去安慰了之后,反倒更加糟糕。凭心而论,虽然觉得天凤香可怜,但是毕竟在这一方面,人都是自私的,若是冷渊选择的是凤香,那么此刻伤心欲绝的必然是她。 『为了你,师父选择抛弃本宫,本宫被遗弃了。』 天凤香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听在冷琉璃耳朵里却觉得异常的恐怖,她呐呐的出声想要安抚一下天凤香,只是还来不及开口就觉得周围的压力似乎瞬间增加了无数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的难受。虽然不知道灵魂到底需不需要呼吸,但是她一直以来都有在做着呼吸的动作,压力突然间的增加让她动作的好艰难,窒息的感觉竟然又再一次出现在身上,天知道,她现在是灵魂啊。 『如果没有你……』 平静却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天凤香。琉璃明白,这压力突然增强也必然是她所为,只是……她已经是灵魂了。难过的快要窒息的冷琉璃意识模糊间突然想到,要是人死了又死,岂不是连灵魂都死,难道天凤香要她魂飞魄散?不要这么凶残吧,好歹她也帮过她的忙也。 苦着一张脸死死抵抗着周遭的压力,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冷渊的声音传来。 “我选择的是你,小香。”冷渊的声音虽然阴柔却可以让人听出他话语里的肯定,只是…… 天凤香呆呆地望着冷渊那张妖异地脸庞:“为什么?” 周遭地压力顿失。冷琉璃整个人一下子处于一种失重地状态。这样前后巨大地变化让她地灵魂难受地都有些要消散地迹象。强忍住不适感。冷琉璃挣扎着不肯陷入昏迷。即使两个人没有未来。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冷渊选择了她而不是她。该是她地不是吗? 冷渊没有回答。撇过头。一双眸子不知道在看什么。走神地厉害。脸上地表情都出奇地怪异。像是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释然了地样子。良久。冷渊声音极淡地道:“你们两个。谁都不会死。” 天凤香嗤嗤笑了一下。“师父。如果本宫和她。只能活一个。你选择地会是她。对吗?” 冷渊转回头。眸子沉静地看着天凤香带着嘲讽地表情。极为平静地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选择地是你。小香。” 天凤香摇摇头。不肯相信。死死地望着冷渊地眼睛。像是要看透他地灵魂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师父。你不要骗本宫了。本宫明白地。” 冷渊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摇摇头不再去管天凤香的想法。他要做什么,他选择什么从来都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天凤香信也罢,不信也罢,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定定的看了一眼那具躯壳里的另外一个女人,她该是明白的。 “师父,你走吧,本宫不会在让她出来的。”天凤香决绝的声音传来,冷渊轻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当即转身就走。天凤香一直望着冷渊离开的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琉璃虚弱的躺在虚无空间里,静静的喘着气,一双眼痛苦的闭着,比起天凤香给她的痛,冷渊带来的远疼百倍。突然想起那句话‘爱情,原来可以这么伤’,以前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二十八年来一个人度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来了这里认识了那个霸道又邪气的男人,一颗心在她都不知道的时候就遗落了,现在再收回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的心真的很痛,不论冷渊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天凤香她都不能理解。她的爱情只能是自私的,她不要分享,他的眼里要么只有她一个,要么就走开。 “师父……”躺在床上的天凤香面无表情的低吟出声引起了冷琉璃的注意,压下自己自怜的思绪,只听天凤香幽幽的说道:“师父,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你想干什么?』忍不住的询问出声,冷琉璃一脸紧张的等待天凤香的回应。 虚无空间里安静的可怕,静静的只余下她淡的好似蚊吟的呼吸声,禁不住内心的担忧,冷琉璃再次询问出声:『天凤香,你想做什么!』 眼前一花,天凤香的身影出现在冷琉璃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天凤香的周围似乎萦绕着一团黑气。看着天凤香冷着的那张脸,冷琉璃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为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她还是不得不去摸老虎尾巴,吸了口气,冷琉璃弱弱的问道:『天、天凤香,你想要做、做什么?』 『本宫想要做什么?』天凤香的眼神有些涣散,似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天凤香眼底窜过一抹利芒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冷琉璃,冷琉璃只觉得天凤香锐利的眼神几乎要把自己瞪穿,只听天凤香突然问道:『蠢女人,你多大了。』 天凤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她的脑子有点接不过来,直觉的回答道:『二十八。』 天凤香轻笑了一声,眼底满是轻蔑,幽幽的说道:『你二十八,本宫二八,为什么你比本宫还像小孩子?』 她听出来了,天凤香在讽刺她!她不服,但是又不得不服。从头到尾想了想她所作的一切,很无奈的现,她似乎没有这个死小鬼成熟,也没有这个死小鬼胆子大?天啊,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要那么成熟,要那么大胆干嘛。撇撇嘴,装做没有听到天凤香的讽刺,冷琉璃梗着脖子问道:『天凤香你到底想干嘛?』 满以为能够听到天凤香的回答,怎料她完全是把自己当做空气一般,径自陷入思考中,从她无神的眸子里就可以明白,她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见天凤香的唇角动了动,冷琉璃赶紧屏气偷听,『师父,这个蠢女人究竟哪里比香儿好?』 不爽的翻翻白眼,她哪里都比她好,包括长相,包括智商,包括身材,哪里都比这个死丫头好。要知道,她以前的身子育的可比她这个小丫头丰满多了,可惜啊……不对啊,她来这个朝代这么久了,原来的身子呢,一个月……是霉了还是腐烂了,完了完了,她真的死定了。 『师父,你知道选择她的后果吗?』天凤香依旧在自语着。 而另一边的冷琉璃也在自艾着,她的身体啊,一个月即使是大罗金仙也该腐烂生虫了吧,她真的是死定了,没有身子她怎么回去啊,唔,她的汉堡包她的咖啡,她的卡拉ok,难道真的要永别了?不要啊,即使这里有冷渊她也不要留在这里啊! 『师父,是你自己选择她的,是你选择的……』某个二八少女的自语还在继续着。 天啊,这种夏天没空调,冬天没暖气的日子她不要过啊,更何况她连身体都没有,老天爷,善心吧,回去以后她肯定天天烧香拜佛吃斋茹素的。 『师傅,你不要怪本宫,要怪就怪你自己。』 原本抱头哀鸣的老女人突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楞了一下,瞄了一眼满脸狰狞之色的天凤香,苦着脸回了一句:『他选择的是你。』 天凤香的眼神清明了几分,像是神智回来了一半,眉头挑起嘴角轻提:『你以为本宫跟一样愚蠢到连敷衍都听不出来么?』 『爱信不信随你,反正他选择的是你』她现在没空跟死小鬼讨论选择谁的问题,反正选择的不是她,她要跟那个混蛋一刀两段。但是,呜呜,她回不去了啊,以后又没有身体又回不了家,她该怎么办啊?她怎么这么惨,被鬼压床过来也就算了,老天爷,不让她当皇帝了也可以,起码给她一个身体啊。这样算什么啊,难道让她跟原主人抢身体?有没有搞错,她不要学美国人啊。 天凤香看也不看她一眼,显然她的话她一点也没有听在耳里。 在这个虚无空间里面,显然是天凤香占主导地位,她认命,『天凤香,以后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天凤香满脸悲哀的看着她,『你怎么办于本宫有什么关系?』 冷琉璃呆住了,好歹她也帮过她一场,她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她已经回不了家了,难道让她一辈子呆在这里面等到天凤香死为止?老天爷,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被自己的假想骇到得冷琉璃吞了口唾沫,假装镇定的开口道:『好歹我也帮过你不是。』 『有谁规定一点要报恩的吗?』天凤香拿着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樱唇残忍的吐出冰冷的话语。 是没有人规定过,但是这是常理不是吗?冷琉璃不敢相信的望着眼神冰冷的天凤香:『你不至于那么狠心吧,咱们好歹姐妹一场。』想起时候面前这个冷眼望她的小女孩跪着哭求她的情景,冷琉璃真的不敢相信才短短的一个月而已,面前的人变化居然那么的大? 『姐姐,你没听说过天家无情么?』眼底染上了轻蔑,天凤香冷言道。 第58章 美人过来吧 天家无情她怎么会不知道,想以前电视也不是白看的,动不动兄弟几个你砍砍我,我切切你的,大家杀做一团。成王败寇,实属正常。只是,她跟这小妞,不至于那么伤感情吧?无论怎么看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啊,至于对她这么无情么。再说了,虽然不一定强求别人要知恩图报,最起码别恩将仇报吧…… 『姐姐,以后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吧。』天凤香笑容天真的看着冷琉璃缓缓说道。 『……』做人不待这样的,看来面前这个小女孩是铁了心的要把她雪藏,无论她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吧。算了,走一步是一步,说不定哪天又像刚才那样突然的就让她冒出去了。只是,『天凤香,你究竟想对你师父做什么?』 『师父啊……』天凤香对着冷琉璃甜美一笑,柔柔的道:『姐姐,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本宫得不到的东西,因为,本宫得不到的,是不会让它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冷琉璃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个甜美天真的好似初生孩童一般不解世事的笑容,害怕的打了个冷颤,勉强开口道:『他,毕竟是你师父啊。』 天凤香表情古怪的看着她,眼底带着浅浅的杀气,『师父,他还是本宫师父吗?一个背弃了本宫的人,不值得本宫称之为师父,冷渊,哼哼,上官闲云是吗?师父啊,你一定会很感激你教导出来的好徒弟的。』 她心理变态了是吗?冷琉璃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可以确定,这个天凤香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有恋师癖,可是,她明明有林子怀的不是吗?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你到底爱谁,林子怀还是冷渊?』 『本宫的事有必要告诉你么,蠢女人,你还是好好担心下你自己吧,说不定哪天本宫突然心情不好,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嘻嘻。』天凤香阴阴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和她那张稚嫩的圆嫩脸庞一点儿都不相配,『不过,蠢女人,玉碎瓦全这句话你听说过吧?呵呵……本宫可以告诉你,本宫一向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至于冷渊会怎样,你愚蠢的脑袋不会想不到吧,哈哈。』 『……』冷琉璃两眼直的望着面前天凤香消失的地方,天凤香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跟她脑子里所想的一样吧,不至于吧,用的着这么偏激么,是她把她想的太坏了吧?那小妞也才十六岁而已,十六岁的孩子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是吧……不可能的吧?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冷琉璃一个人呆在虚无空间里面看着天凤香呼唤着尘音以及她的其她几个姐妹给她着装。完毕了之后也不见她要去上朝,反倒是让几个小太监去传旨今日不早朝,让诸位大臣各自去朝房当班,然后便一人坐在正殿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琉璃没有试图去跟天凤香说话,也没有试图去劝解她,天凤香之于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对一个人的喜好,行事风格等等全无了解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用完早膳之后。天凤香便让人备轿。上轿之后她才开口起驾锦岚宫。这么一大早去锦岚宫要做什么。冷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前她还是女帝地时候。能不去锦岚宫就尽量不去。对于那些才男。能避则避。接触地越少她便越有拖时间地理由。 只是这天凤香不知道是怎么想地。到了锦岚宫之后立马让太监宣所有才男在正殿集合。对于女帝突如其来地召唤。那些才男着实吃了一惊。还好。能入宫地毕竟脓包还是少数。大部分地才男神色一整。立马换上最风骚地衣服赶往正殿。 当所有才男赶到正殿地时候。女帝正高坐在正殿之上。少部分才男显得有些惊慌。混乱了一阵之后自觉地跟在领头地队伍后面排好。而天凤香则坐在檀木椅上表情平淡地看着下面以三世子为地三列才男。上官闲云郝然在列。天凤香眼神微眯。略微一数。每列十二人。心下一算正好三十六人。与初入宫时地才男人数并无变化。显然是上次锦岚宫才男闯天香宫之后又有人安排递补了那些失踪人士地位置。 平西王世子小色狼莫忘祥一脸兴奋地站在第三列列。才没站多久就忍耐不住地往殿跑来。咧嘴笑花了一张小脸蛋飞扑到天凤香所坐地檀木椅上。爱娇地抱着天凤香嚷嚷道:“香姐姐。香姐姐。抱抱。祥祥好想你。” 对于女帝。莫忘祥自认为观察地尚算通透。他这一番动作虽然不和礼法。却不会有多大损害。按照以往地惯例。女帝顶多把他拉到一旁却不会多加责罚。今天所有地才男俱都在此。正是他显示出自己地位地最好时机。只要他先亮出自己对帝驸势在必得之心。那么想抢地人必然要先估量下自己地背景够不够雄厚。一番想法好虽好。只是他没料到。此女帝非之前地女帝…… 只见天凤香脸上平淡地表情瞬间变换。眉间闪过一抹厉色。尖声呼喝着尘音把人拉下。场下地才男顿时骚动起来。先前在祈天晚宴上平西王世子对女帝地情景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却不见女帝像今日一般面有怒色。更何况。那日地岚风殿早膳他们也略有耳闻。席间之事也稍有所知。今日女帝为何动怒? 站在中列列的宫野男见莫忘祥被侍卫拉开,神色略微一变,刚想要动作却现站在自己左手边的大哥苍劲天毫无反应。定定的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苍劲天,宫野男强压下有些急躁的心情,恢复一贯花枝招展的猎艳表情,观望着。 而初被拉开的莫忘祥脸上闪过一抹愤恨之色,但是很快的就被他自己掩盖下来,对着身边受尘音指使拽着他的侍卫呵斥了一声‘放手’之后又是一脸撒娇的对着天凤香叫道:“香姐姐~” 坐在殿正座上的女人早不是莫忘祥所以为的那个女人,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天凤香曾经许诺过将来要娶他,但是毕竟时间在流逝,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父皇被害,自己又惨遭毒手,现在的她只会用更简单手段去解决问题:“平西王世子目无礼法,对本宫不尊,拖出去杖责!”。平淡的宣布完之后,天凤香冷漠的看着左右侍卫拖着尖叫扭打着的莫忘祥往殿外走。 “小香!”这一次宫野男再也耐不住了,急忙忙出声制止道。拖行的侍卫被这一声止住了脚步,放也不是,走也不是,忐忑的站在原地。 天凤香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样,眼光一扫,不悦的轻“嗯”了一声。 宫野男一顿,神色一整,恭敬的顿道:“陛下,请念在平西王世子尚年幼,饶过他一次吧。”宫野男身后一些才男不失时机的跟着求情到,毕竟真正能够当上帝驸的仅止一人而已,他们多数人进宫只是为了能够攀上些许关系,将来帝驸登基之后能够跟着平步青云,即使所跟随的人没有当上帝驸,也可以为自己在朝堂之上找个好靠山。而对于帝驸这个位置,多数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天凤香站起身子,目光扫过场下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宫野男那张桃花脸上:“宫世子,莫忘祥不顾礼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前几次本宫念在其年幼的份上不曾计较,而他竟然愈加无礼,今日本宫便要代平西王管教管教。来人啊,拖下去杖责十大板以示警戒。”说罢,天凤香挥手制止宫野男人等的动作,冷眼看着脸色青黑的莫忘祥不甘的被带下去。 耳边听着殿外莫忘祥被杖责所传来的凄厉惨嚎声,再看着宫野男等人焦急的脸色,冷琉璃摸不透天凤香的想法。天凤香做这一切没有跟任何人讨论过,就这么盲目行事,杖责了莫忘祥,还不顾宫野男的情面,一下子可以说就是得罪了两王,她到底知不知道? 冷琉璃有些看不下去的出声提示道:『天凤香,你这样……』 『闭嘴。』冷琉璃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凤香呵斥的住嘴。瘪瘪嘴,既然天凤香不愿意听她的想法,那么就让她自己去做,最好做的越失败越好,到时候看看哭的是谁。想到此,她也不再说话,继续干坐在虚无空间的地面上静观着锦岚宫正殿内生的一切。 很快的,被杖责了十大板的莫忘祥就被鲜血淋漓的拖了回来。也许是年少气盛的缘故,从来没有被这么责罚过的莫忘祥虽然痛极,却硬撑着一口气不肯晕过去。一路被拖行到殿内,幸好宫野男及时抱住受伤极重的他,而且手底下还暗暗的为他输送着内力。 然而站在殿处的那个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反倒是直勾勾的对着站在队尾的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伸出手道:“美人,过来吧,让本宫看看你。” 第59章 动作(以及断更多日的道歉) 先,先道歉下,因为之前几天思想方面的不够成熟以及思想方面的乱七八糟,导致我懈怠了。对不起,好几天没有码字,思路乱糟糟都不知道自己想写什么,然后原本上了推荐,结果又没了,坦白说,很打击,很失落。连带的都觉得自己很差劲,心情乱到几次想码字连字都码不出来……对不起。虽然我天天都有来看,但是天天都没有更新,实在很是抱歉。从今天开始,我会认真的重新的好好的码字,把我肚子里的那个有关于天凤香的故事,告诉给大家。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不会太监的。 谢谢大家没有放弃我。(*^__^*) ※~※~※ 顿时,数十道目光像利芒一样射向那名站在队末的少年,少年像是承受不住这猛烈的目光一般,怯懦的后退了几步,竟然退出了队伍之间,整个人便凸显了出来。 站在殿的天凤香笑笑,对于少年的反应竟也不生气,像是没有看到其他才男怨毒的眼神一般,神色自然的走下殿台,一路行至队伍之间。在路过莫忘祥身边的时候似是漫不经心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又缓步前移,一路嘴角缀着一抹浅笑走向那名害怕的不知所措的少年。 而莫忘祥怨毒甚至带着恨意的目光一路追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子而去,最终落在那名可怜的少年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恶毒让那名少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受到天子的眷宠是好事,但是享受不起的话就是要命的事了。 莫忘祥怨毒的目光引起了周围其他才男的注意,苍劲天皱了皱眉头沉默的走到宫野男身边。苍劲天的动作成功的得到了宫野男的注意,望了望四周,桃花脸上早就满布煞气,这一望,顿时吓退了些许不坏好意的人。被今天这一出闹的有些心烦的宫野男望了眼手底下受到重创的莫忘祥,略微加重了点力气,提醒莫忘祥收敛。收到宫野男指示的莫忘祥听话的低下头,合上眼睛,敛去所有的思绪。 这一边的风云变幻全然影响不到天凤香的动作,只见她停在那名少年的面前,玉手伸出轻佻的挑起少年的下颚,双眼仔细的打量着少年惨白的几乎有些青的脸色。良久,天凤香像是很满意的点点头,一双手在少年脸上来回摩挲着,“美人今年几何?” 被天凤香称作美人的少年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的不知所措,原本他只是被他爹送进宫来妄图沾沾皇气的,从来没有妄想过有一天真的能够被女帝看上。而今居然被女帝如此夸赞,不曾经受过此等情况的少年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 周围其他的才男大着胆子跟在天凤香身后满眼嫉妒的看着那名少年,也不知道女帝的审美观是否与世人有什么不同,明明只是一个长相清秀普通到满大街随手一抓都是的少年,偏偏女帝说其是美人。这一点,让他们恼火不已,想他们温文儒雅的身姿,备受少女们瞩目的举止,竟全入不了女帝的眼? “陛下,此人名唤邵璞,是礼部侍郎的儿子,今天十六。”跟在凤香身后的一名长相同样普通眉眼间略微带了点奸诈之气的才男眼见少年一直不回答,摆出一脸谄媚的样子在天凤香身旁道。 此举引起地其他才男一阵懊恼。如此好地机会竟然被他们白白放过。而开口说话地那名次才男也成功地吸引了天凤香地注意。之间天凤香转头对他细细打量了一般。面带笑容地随口问道:“邵璞是吗。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那名奸男眼见目地达成。笑得本就有些细狭地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兴奋万分却偏偏又要装出矜持地样子对着女帝轻轻地道:“小人名叫陈安。” 天凤香点点头。哦了一声。转回头再看了那名少年一眼。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不错。陈安、邵璞。呵呵。” 说完也不再理会邵璞地一脸惊惶以及陈安地谄媚。转身重新走上殿。其余地才男赶忙重新归位站好队列。而三王世子由始至终动都没动。也不曾关心女帝走到队末生了何事。三人俱都低着头。一副什么都不在意地表情。还有一人也不曾动过。正是上官闲云。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安静地站在队伍中云淡风清地笑着。看也不看女帝一眼。仿佛周围地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整个人完全不具威胁地让人忽略了他地存在。 天凤香重新坐回殿之后。目光依旧定在了队末地那名少年身上。良久突然莞尔一笑:“诸位才男。入宫几日不知习惯与否?” 殿下应和声争先恐后地响起。其余没有受到天凤香瞩目地才男眼见陈安、邵璞两个普通至极地人都引起了女帝地注意。一个个都起了心思。原本地想法全都抛诸脑后。毕竟。能万人之上总比多人之下来地好。 天凤香挥挥手,示意殿下才男安静,忙于表现自己的才男很乖巧的安静了下来,满怀期望的目光亮闪闪的望着女帝。天凤香脸上布满了笑容,只是眼神有些飘离,缓缓的对着场下的一众才男说道:“开来诸位都很习惯宫里的日子,这样便好,本宫便可放心了。近日来本宫操劳国事,有些疲累,而诸位却空闲在锦岚宫,似乎有些浪费,这是本宫的不对。原本本宫考虑,三年的时间自然能够选得一良人佳婿。可惜,国务繁忙,一来本宫也确实不适合处理这些本该你们男人来处理的事情,二来诸位都是极其优秀的人,遂本宫想……提前选帝驸。” 天凤香的这一番话在底下炸开了花,原先一点先兆都没有瞧见,女帝就突然的宣布要提前选帝驸的事情。一个个才男都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连原本低着头掩藏自己愤恨表情的莫忘祥都不自觉的抬起头望向宫野男,宫野男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苍劲天,莫忘祥只得继续装作不在意一般的倚靠在宫野男怀里,刚才那十大板子可不是打着玩的,细皮嫩肉的他承受下来确实是有些够呛。 那些惊疑的才男们吸收了女帝宣布的消息之后,默契的望向三王世子的所在之处,却从三世子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东西只能放弃。忽而又想起了之前被女帝夸赞的两名才男,众人交换了几个眼色,目光刷的一下全都转向了两人所在之处,只见陈安一脸的兴奋,似乎把握很足的样子,而邵璞则依然是那一脸的惶然,让人忍不住失望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样的人当上了帝驸,还不如由自己来当。这个想法很自然的出现在所有才男脑海中,既然女帝要提前选帝,那么他们原本的计划只得打断,放手一搏,那样普通的两个小角色都能够受到女帝的青睐没理由这么出色的自己不行。 思绪纷乱的不止是那些才男们,呆在虚无空间的冷琉璃同样被天凤香突然而来的宣布炸的半天回不过神,直到天凤香还要想有动作的时候才失声喊道:『天凤香!』 天凤香被冷琉璃突如其来的一声止住了动作,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应冷琉璃。但是冷琉璃明白,天凤香听到了她的呼喊声,现在不论天凤香听不听她说话,她都必须说,如果再让这个小女孩不知轻重的玩下去,那么她先前煞费苦心的一番布置不全都白白浪费?想到此,冷琉璃急忙忙的说道:『天凤香,三年之期是我好不容易才缓下来的时间,你现在轻易就放弃怎么可以?再说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稳固你的帝位,难道你真的要选择一个男人,然后拱手把你的帝位相让?你忘了父皇的期待吗,你忘了他要你的是保好天氏江山不是送给他人易姓!』 冷琉璃的一番呵斥之后天凤香久久没有回应,就在冷琉璃以为天凤香不会有反应的时候,只听虚无空间里面空泛的响起了天凤香带着浓浓讥嘲的笑声:『嗤嗤,女人,这个天禧王朝本宫比你更加了解,你以为你的三年就真的有三年?你以为像你那样什么都不做,苟延残喘的过个三年本宫就可以保住帝位?女人,你太天真了,本宫不懂,你明明年纪比本宫大那么多,为何思想却这么的单纯,哦,不,是单蠢!』 『你……』冷琉璃气不过的想出声争论。 只听天凤香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怎么,生气了吗,嗤嗤,蠢女人你不但心思单蠢连心性都如此毛躁,这样的你以为自己有多强?蠢女人啊,不要把你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连本宫都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已。你以为像你一样单纯的把这些人拘禁在锦岚宫就可以了吗,可笑,太可笑了,如果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联合起来,你知道这样对本宫的威胁有多大吗?』 冷琉璃窒了一下,答不出话来,似乎天凤香说的有些对又有些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原先她只想把那些人扣留在宫中却没想过那些人集结在一起会是一股多大的力量,这样一看,她想的还是不够的全面啊。 『本宫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那个愚蠢的脑袋恐怕也是想不明白的,蠢女人,好好的呆在这里,安静点看着吧。』说完天凤香便不再说话,虚无空间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而冷琉璃则不断的思考着天凤香的话,这些权利斗争权势之争她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把那些人拘禁在一起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大极限,再要怎么做她即使是打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的。而天凤香刚才突然的说要提前选帝确实是让她的思想一下子乱了,若是说天凤香看那上了那个长相平凡的邵璞她是说什么都不信的,要是真的选帝还不如选林子怀呢,起码有相貌有才能,怎么看都比那个只会白着脸蛋什么话也说不出的少年强上太多。这个天凤香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60章 嫉妒(话说番外都不算正更哟) 不知道是因为冷琉璃的一番搅合还是怎的天凤香竟忘了下一步的动作,呆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就那样出神了好半晌才在一干才男惊疑的目光中回神。天凤香暗啐了一口,心中对冷琉璃恼怒不已,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自己先前究竟要做什么。目光漂移之中,正好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微笑着的上官闲云,一抹恨慢慢的浮上眼底。在脸上挂好笑容,天凤香一脸天真的望向上官闲云的方向,自然而然的开口道:“闲云才男,不知道上官丞相身体如何了?” 被天凤香这么一问,一干才男视线的焦点很自然的就定到了上官闲云身上,只见上官闲云处变不惊,依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清的样子缓步出列,很适宜的行了个君臣礼之后才悠悠然开口道:“谢陛下关心,家父身体如何,臣亦是不详。”上官闲云乃是当朝宰相上官守的儿子,暂且不提他暗地里的身份,即使是明里也是当朝大学士之一,所以才能对女帝行君臣之礼。 天凤香像是很惊讶的抬了抬眼皮,语气里充满了不解的问道:“闲云爱卿此话怎讲,守丞相乃是爱卿的尊亲,为何爱卿有此一说?”天凤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官闲云的表情,分毫都不肯放过,只是她自己没有觉自己的过分在意。 上官闲云依旧是淡薄的笑着,缓缓的道:“陛下,臣下与家父关系浅薄,所以对于家父的身体状况是一概不知的。” “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万事以孝为先,闲云如此对待尔父,便是不对啊。”天凤香毫不保留的指责道,只是上官闲云对于她的指责只是浅浅一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天凤香美目一转,笑道:“明日爱卿便与本宫一同出宫去关心关心守丞相吧。” 话落,上官闲云抬头定定的看了天凤香一眼,低头应声:“是,臣遵旨。” 女帝要去丞相家,还带上了上官闲云,这个消息当场洒下便引来了众人的猜忌。先是两个相貌普通的才男,现在又是这个文采出众身家背景雄厚的上官闲云,陛下的意思究竟如何?一道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投射在上官闲云身上,而他只是挂着一贯的浅笑,似乎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嫉妒一般,友好的对着望着他的众才男点点头。 对于在才男队伍里面没有找到上官浮云的事情天凤香很自然的接受了,找不到他才是正常,若是找到了那上官一家也别想有活路了。想到明日去丞相府上可能生的事情,天凤香嘴角不经意间挂上了一抹狠笑,配上那一张犹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显得有些阴森。很快的天凤香收拢下思绪,来锦岚宫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虽然总觉得似乎漏掉了一件什么事情没有做,但是被冷琉璃那么一大段,饶是她绞尽脑汁也忆不起忘却的究竟是何事。 多想无益,忘了便忘了吧,如此轻易能忘却的想来也不是什么过分重要的事情。笑了笑,对着尘音示意了一下,天凤香随便敷衍了几句之后便留下一干才男呆在锦岚宫正殿内,自己起驾回宫去也,路过三王世子身边的时候,连一眼都吝啬给予。 女帝走了,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却又马上紧张起心思,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望向在场才男中权势最高的三人,之间今日受到无妄之灾的平西王世子莫忘祥闭眼合目靠在安东王世子宫野男身上,而宫世子殿下的脸色则显得有些阴郁,倒是镇北王世子苍劲天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无喜无悲,平淡淡的望着女帝离开的方向。 想了想,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平素又与三世子交好的才男略微的问候了一下平西王世子的伤势便匆匆退下。而其他人见有人带头退下便也有样学样的跟上,先是假意关怀一般,便急道殿中还有事情便借势退场。开始的几人退场的过程都出奇的顺利,虽然只有安东王世子殿下阴郁的嗯了几声表示回复,总好过失礼的妄自退下来的好些。 事情很和谐地展着。殿内地人也在相继减少着。三世子似乎没有离开地意思。一直杵在原地。包括上官闲云也一副没有离开地意思。就在众人以为。一早上地惊乍就要如此平静结束地时候。陈安、邵璞二人走到了三王世子所在行礼。 “小人陈安。今日见世子殿下受到杖责心下实属不安。万分关心殿下身子。而现见殿下脸色安详小人便放心了。” 陈安谄媚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忘祥几乎是立刻瞪开了眼睛。毒蛇一般盯住陈安地脸。陈安有些尴尬地弯着腰低头鞠躬。正好面对着莫忘祥怨毒地眼神。后背不自然地冒起一股恶寒来。但是世子没有开口他也不好起身。只能继续弯着腰。 “陈安。你见本殿被杖责很开心是么。本殿脸色安详?你当本殿下是死人了不是。你安地是什么心!”莫忘祥毫不掩饰地愤恨出声。完全扭曲着陈安话语中地意思。 陈安百口莫辩。急急地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周围还没有走地才男此时也不着急着离开了。悠闲地站在一旁看着好戏。平西王世子殿下地刁难之意谁人听不出。只是他们不会傻到出面为陈安说话。现在只是今天略微出风头地陈安被刁难。真不知若是那个邵璞地话。又会有何光景。想到此留下地人无不瞪大眼睛。侧步轻移偷偷靠近事非场。 而一直抱着莫忘祥地宫野男手底下一直关心着莫忘祥地身子状况。见到莫忘祥睁开眼瞪着陈安时没有阻止。见他开口苛责陈安也没有阻止。小祥今天受得苦确实是需要泄一下了。 莫忘祥一双大眼仔仔细细的在陈安脸上来来去去的看了数遍,看的陈安冷汗冒了一脸才略微放过的嘲讽轻笑出声:“陈安陈安,古有美男名唤潘安,陈安你可及潘安的万分之一,怎有脸面名唤陈安!?” 陈安长得有些猥琐的脸顿时黑了一般,取名是爹娘的意思,生的不好也是爹娘生的,他能如何。这一下听到平西王世子直白的出言讽刺他,即使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世子的刻意,能进宫总是有几分脑子的,好在他陈安还不是真正的矛头,想要也不至于被刁难的过于悲惨罢。想明白了的陈安只能赔着傻笑望着脸色有些青的世子,心底下不断诅咒着。 果不其然,对于陈安莫忘祥只是刁难了几声便失了兴趣,矛头直转其身后怯懦的少年----邵璞。 “你,那个什么礼部侍郎儿子,姓邵的过来!”莫忘祥轻喝了一声,这一下心情有些激动,挨了板子的身子便觉得有些虚,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郎哆嗦的迈前了几步,害怕的傻站在原地看着脸色惨白着的平西王世子,一时之间从无经历过此等阵仗的他连礼节都忘记了。 莫忘祥不悦的抬脚踹了少年一脚,少年吃痛的跪倒在地,这一脚不仅邵璞不好受,他莫忘祥也不好受。这一番动作下来,牵痛了伤口,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的疼痛竟然有愈演愈烈之势。额上冷汗直冒,莫忘祥嘴里却不肯放过少年半分:“邵璞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世子竟然不下跪不行礼,还要本世子仰望你,你真以为收到陛下的青睐就能上天了不成!” “我…我……”少年哆嗦着,害怕的跪在地上,脸上全无血色。 宫野男冷着一张桃花脸漠然的看着害怕的几近要晕倒的少年,半点同情也无,有些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的起的。 “你什么你!见到本世子竟然一点礼节都没有,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莫忘祥愤恨出声,此时的他哪里还有那副可爱的孩子样貌,整个人凶恶的几乎要把面前这个少年吞吃入腹。明明这名少年还要比他大上三岁,此时在他面前竟如初生的小鹿一般,惶恐吃惊。 邵璞被莫忘祥这么一骂,更是连话都忘了要怎么说,白着一张普通至极的脸,嗫嚅着说不出话。 莫忘祥见状更是气极,无端被打,面前这个什么都不如他的少年竟然还得到女帝的赞扬,他不服,也不爽,更加不舒坦。心底下的邪火扑腾扑腾的往上冒着,挣扎了一下,也不顾身上的伤势,整个人扑到少年身上,一双小手几乎是用掐着的抓着邵璞的脸,十指尖尖的插到少年的脸皮之下,很快便被鲜血染红。 邵璞吃痛的挣扎起来欲要推开莫忘祥,在一旁守护的宫野男见状毫不留情的一脚飞出,把邵璞整个人都踢飞了出去。少年的身子凭空飞行了好几米之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抽搐了好半天才缓缓的抬起头,只见那一张原就平凡至极的脸更是惨不忍睹,面上抓痕遍布,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让香姐姐夸你!”莫忘祥得意的笑了起来,充满稚气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只让人觉得背身寒意。 一直站在场上不曾动作的上官闲云皱了皱眉头,走进了三王世子身边,本来他与这三人就素有交情,即使刚才天凤香不轻不重的提点也不会有什么过于夸张的后果。此时的他目光全然放在莫忘祥那一张狂笑的小脸上,蹩着眉头对着一直冷眼看着一切的苍劲天说道:“劲天兄,我看莫世子的伤势还是需要早些治疗才好。” 苍劲天望了一眼依然在疯笑的莫忘祥,对着望着他的宫野男点点头。宫野男收到指示,一把抱起莫忘祥小小的身子随同上官闲云以及苍劲天直接出了正殿,殿下的其他才男见三世子离开也不再多留,转眼间整个大殿便人去殿空,徒留下那个被毁容破相的才男邵璞躺在殿中无人问津。 第61章 再见 “陛下,太傅求见。”甫一回到天香殿,连坐都还没有坐下,尘音便低头来报。 天凤香深深的看了一眼低着头貌似尊敬的尘音,勾唇轻笑了一下:“太傅的消息倒是挺快的啊,尘音,呵呵,传吧。”望着尘音退出去的身影,天凤香眼底少了笑意,转身坐上罗汉床,脸上也没有半分表情,整个人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么。 林子怀挺拔的身姿很快就出现在视野当中,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天凤香却意兴阑珊的静看他鞠躬行礼。待到林子怀重新站稳身子天凤香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很安静的望着。林子怀似乎察觉到了些微的不对劲,眉头微微皱起,清晰的说道:“陛下,臣有事上奏。” 天凤香突然起身,走到林子怀面前抬头对上他微感诧异的目光,素手伸出缓缓的摸上林子怀的脸庞。感觉林子怀想要退开的动作,天凤香笑容初绽:“子怀,好久不见。” 林子怀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一般,定在单场,一双墨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天凤香清浅的笑着,似乎对于他的反应也觉得颇为有趣:“子怀,本宫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方寸大乱的样子啊。” 天凤香的一句话惊醒了林子怀,林子怀颤抖着双手用力克制着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抱住天凤香,面前人儿的动作以及称呼在在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了。这一个月诡异至极的变化,这一场噩梦结束了吗?他的香儿回来了,不再是那个似是而非的天凤香了是吗? “这一个月苦了你了,子怀。”天凤香轻轻的说道,她明白林子怀的顾虑,她的太傅从来都是站在她地角度考虑一切。想及此。天凤香也收回了手,脸上骤然消失的温度让林子怀有种不真实的失落感,但是他的自制力还是克制住了他一切不合时宜的动作。天凤香摇头轻笑,他们有大把地时间可以叙旧,不急于一时。 转身走回罗汉床边。一边吩咐林子怀坐下,一边让尘音带人退到殿门口守候。天凤香端茶轻抿:“太傅,那日本宫被掳,是谁把本宫带回的?” 冷渊呗,还能是谁?冷琉璃的声音响起,天凤香不悦的皱紧眉头,没有说话。 而林子怀定了定心神。虽然眸子里满是欣喜,却也不曾忘记回答女帝的问话:“回陛下,是微臣带人把陛下从城西墓园带回的。” 耶,怎么是林子怀?冷琉璃诧异的惊呼道。 天凤香没有理她。静静地闭目思考了一下。林子怀带回她地这个答案倒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她跟冷琉璃一样也一直以为是冷渊把她带回来地。哪料得……还有。城西墓园是么。“太傅。你们是怎么找到本宫地?” 林子怀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平稳地答道:“那日陛下在臣地府邸里被人掳走。臣立马便派人追踪。奈何来人武功甚高。追缉不多时便被甩下。正当忧心之际。巧有一蒙面黑衣人来报陛下在城西墓园。臣姑且一试。带人急匆匆赶往。现陛下确实是在城西墓园内。只是当时陛下已经昏迷。臣只好把陛下送回宫中让尘音等人好生守护。” 天凤香眨了眨眼。目光朝下。不让林子怀看到她眼底下地思绪。请应了一声:“哦。那太傅可有看见是何人绑架了本宫?” 是上官浮云干地。呆在虚无空间看风景地冷琉璃听到天凤香出声询问。忍不住地出声答道。 虚无空间顿时一缩。四周温度下降了几分。冷琉璃害怕地缩了缩肩头。只听到天凤香不地声音冷冰冰地道:你闭嘴。本宫自然知道。 冷琉璃听话地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只是不明白天凤香明明知道还要询问地用意。只听外面林子怀地声音响起。她也便不再多想。安静地观望着。 “臣等赶到地时候墓园里只有陛下一人,并无他人。”林子怀平静的答道,此时他地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虽然见到香儿重新归来是一件让他异常开心的事情,但毕竟还有危机不曾解决。林子怀想了想,在天凤香再次开口询问之前说道:“臣等现陛下地时候,陛下正躺在墓园口的一棵大树下,周围并无特别物件,所以,臣也无法推测出凶手。” 师父啊,师父,好你个师傅,想要给你大哥脱罪?哼哼,想要脱罪也要看本宫答应不答应!天凤香眼底下心思流转,面上却摆出了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似乎很快的便把绑架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巧笑了一下,天凤香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太傅,你说这个丞相上官守是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上官守此人经营官场数十年,甚是狡猾,子怀评论不来。”林子怀实事求是的说道,上官守这只老狐狸绝不是他这个初生幼虎可以捕杀的。 天凤香面色平静的应应了声,“哦,是吗,呵呵,看来守丞相也是不一般啊。那么上官闲云呢,太傅可曾了解此人?”天凤香眨眨眼,貌似天真。 林子怀静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上官闲云,略微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开口:“上官闲云此人说来也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子怀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只知道早年间他曾被守丞相送到朱赤国,一送便是十几年,直到两年前才刚刚归来,并由丞相推举进入翰林院就认大学士一职,只是父子间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天凤香对于林子怀的不了解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师父也许她比他还了解呢。反正她的目的也不在上官闲云身上,转念一想,天凤香淡淡的道:“难怪,本宫先前刚询问过闲云才男丞相的情况呢,本宫还打算明天跟才男一起去丞相府上看看。” 林子怀一听,立马出声道:“陛下不可,陛下刚刚遭受绑架。现在还贸贸然出宫,实在是不妥,更何况是去丞相府上,臣不同意。”林子怀蹩起眉头摆出了帝师的架子,他确实是担心天凤香地安危。这样完全未经布置的贸然出宫绝对不是好事。 天凤香摇摇头,不回答,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太傅,你可知道这个上官闲云可有其他的兄弟?” 林子怀皱着眉头,心思依然放在天凤香想要出宫的这件事情上面,眼见天凤香没有正面回答。心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心底虽然有些不快却也放不下心来。林子怀一边快思考着明天地人员安排,一边不怎么在意的回答道:“上官闲云还有一名兄长,名唤上官浮云。浮云其人子怀倒是有些了解,浮云性子淡薄,对于入朝为官并不怎么向往,虽然丞相屡有安排。却被他一再的推拒。几年前浮云甚至不顾丞相的安排。推了与崔司辰官孙女的婚事,娶了一名普通的女子为妻,并且诞下一子,名唤上官宝。” “哦,那上官浮云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苏婉。”林子怀简短地道,对于天凤香过分关心上官一家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有出声询问。 苏婉,婉儿?天凤香阴狠狠的默念了一声上官浮云的名字。这一次。晾谁也保不住上官一家。 察及天凤香神色间的阴狠,林子怀的表情有些怪异。虽然香儿回来了,但是回来的似乎又不是香儿。这样的天凤香。依然让他感到万分地陌生……沉淀了一下思路,林子怀想起了他入殿地原因,轻咳了一声引起天凤香的注意之后才开口道:“陛下,微臣有要事想向陛下询问。” 天凤香敛了敛心底的怨恨,笑了笑,表情温和的看着林子怀道:“太傅说吧,有什么事要问本宫?” “陛下,臣想知道您今早入锦岚宫的用意为何?”林子怀一双星目仔细的盯着天凤香的表情,云淡风清的问道。 天凤香略微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太傅,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啊!”“陛下,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关心陛下而已。”林子怀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于天凤香语气里面的责怪也毫不在意地承受了下来。 “本宫想做什么,都需要通告太傅么?”天凤香蹩着眉头定定的和林子怀对望着,大眼里毫无保留的表现着她的怒气。她是一国之君,她是一国之帝,她想要做什么,不需要让别人知道,也不需要别人同意,更不需要向任何人通报,即使这个人是林子怀,也不行。 林子怀一步不让的回望着天凤香道:“陛下,请告知臣下陛下今早的用意为何?” 天凤香不悦的轻哼了一声:“太傅,你不觉得你管的有些过了吗?本宫的私事,也需要向太傅禀报了吗,这该是一朝太傅所该关心的事情吗?” 就在林子怀还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殿外尘音轻轻叩了叩门扉,道:“陛下,锦岚宫来人传话,邵璞才男面部受伤严重。” 天凤香哦了一声,一双凤目紧盯着林子怀,眨也不眨的道:“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给本宫去锦岚宫,把他那张脸给本宫医好了,那张脸蛋本宫可是喜欢的紧啊。”说完,天凤香竟然突兀的阴笑了一下,笑得呆在虚无空间的冷琉璃身上的寒毛无一例外的直立了起来,遍体生寒,她也终于明白天凤香的意思了。尘音领命刚要转身退下,就听到殿内传来林子怀愤怒的声音:“陛下,你这是要逼死邵璞是吗,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啊!” 第62章 林子怀的身份 “陛下,你这是要逼死邵璞是吗,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啊!”林子怀满脸怒色的望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天凤香,他不懂了,为什么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她不可能不知道她随便的几句话会造成什么后果,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天凤香定定的看了林子怀几秒,笑容不改的说道:“太傅,你说的是什么啊,本宫对他可是喜欢的紧啊,怎么会想要他死呢,太傅多虑了,呵呵。”天凤香显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林子怀打转,视线转了转,落在站在殿口的尘音身上:“不知尘音几人,太傅是如何培养的?本宫可是仰仗的很啊。” 天凤香找好了台阶给林子怀下,但是林子怀不肯,继续硬声道:“陛下,邵璞若有得罪陛下的地方,臣请求陛下原谅。若是真要照着陛下的想法走,这接下来可能生的事情,未必是陛下能够应付的,臣恳请陛下三思。” “三思是吗?”天凤香轻声的默念了一遍,抬头望着头顶上的彩釉纹花,面无表情的提醒道:“太傅,你还记得你曾跟本宫说过,无论本宫做了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身边吗?” 林子怀没有迟疑,很快的便答道:“微臣记得,不论陛下做了什么,微臣都会站在陛下身边。但是,这件事情,臣恳请陛下三思。若是真像陛下所想展,群臣自顾不暇,朝纲必将大乱,到时候未必能如陛下所愿。” “太傅,这件事情不要再谈了!”天凤香阴沉着脸,厉声喊停。 林子怀表情不变,稳声应道:“陛下不愿再谈,臣便不谈。只是臣希望陛下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天凤香左手紧紧的攥住罗汉床扶手,力气大的连指节都有些白:“本宫所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后悔!太傅,本宫问你,那万树国朝暮公主跟你是何关系?” “亲密关系。”林子怀很顺从的答到。丝毫也不避讳。 天凤香哈哈大笑了一声,视线紧逼林子怀,眼皮眨也不眨的道:“好,很好,亲密关系,确实是很亲密的关系啊。”哼哼冷笑了两声,天凤香继续道:“如朕亲临。万树无疆,福禄东来。呵呵,这三句话太傅熟不熟?太傅,父皇在世之时,从未赐下过金牌,本宫对太傅所持的那块金牌甚是好奇啊,不知太傅可否给本宫一个解释?” “……”林子怀神情不见慌乱。沉稳地直视天凤香。也不开口说话,他知道,天凤香的话,肯定还没有说完。 果然。天凤香一点也不在意林子怀地缄默。继续说道:“太傅。如果本宫没记错。你那日给本宫欣赏地金牌表面上铭刻地似乎是万树国地镇国神木。不知本宫所说是否有错?还请太傅指点。” 林子怀行了个躬身礼。声音平静地道:“陛下所说。分毫不差。” 天凤香表面上似乎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丝毫没有到达她地眼底。林子怀地答案早就在她地意料之内。停顿了一下。天凤香继续问道:“本宫天禧王朝地太傅手持万树国御赐金牌。太傅。你真是给了本宫一个好大地惊喜啊。当年父皇许你荣华加身。却从不曾过问你地来历。不知今日太傅是否可以为本宫解惑。太傅和那万树国君究竟是何关系?” 林子怀云淡风清地笑了一下。对天凤香地步步紧逼也不甚在意。只是到这时。他选择了沉默。 “太傅不愿说是么?”天凤香走下罗汉床。静静地站在林子怀面前。望着这个身材略微显得有些消瘦地男子。“如果太傅不愿说地话。就让本宫来猜上一猜吧。” 林子怀随手比了个请地姿势。表情不变地静观事态展。他地神情就好像现在天凤香询问地是另外一个人地事情一般。 天凤香莲步轻移,走到林子怀的身后,面向殿外蔚蓝的天际,望了眼站在殿门口的尘音道:“太傅有一班好手下,那日尘音在你府上为你思量,急急忙忙打断朝暮公主的话,呵呵,本宫不是那个蠢女人,不会因为那些未尽之词便认为太傅跟那个女人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天凤香顿了顿,看到尘音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显然她地话尘音即使是远站在殿门口也依然听见了,有武功的人,就是好啊。 天凤香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太傅,那日在你府上,你直呼朝暮公主本名,而朝暮公主言行举止之间也与你甚是亲密,果然符合太傅所说地亲密关系啊,呵呵。只是,这个亲密关系,断断不可能是夫妻之亲。” 林子怀清浅的笑了一下,继续静心听着。 “依照使函帖上地记载,这朝暮公主的本名便是林朝暮,朝暮公主姓林,太傅也姓林,如若本宫没有记错,这万树国的国姓便是林。太傅你说,这是凑巧呢,还是必然?”天凤香笑了一下,停下言语不再继续,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剩下的便该由林子怀告知了。 林子怀转身看着天凤香的背影,略感欣慰的道:“陛下,能够作为陛下的太傅,是子怀的荣幸。能见陛下今日之姿,是子怀的骄傲。子怀依然是那句话,无论如何,子怀不会辜负先帝的期望。” “好,好,好,很好!”天凤香高声念了三个好之后,转过身子,平视着林子怀的胸膛道:“那么太傅,如果本宫执意行事,你当如何?” 林子怀轻叹了一下,声音略微的有些低:“陛下,若是阻之不得,那么,子怀自然会保护陛下。” 天凤香似乎很满意林子怀的答案,毫不吝啬的绽放出笑容:“那么太傅,你可以开始准备了,这件事情,本宫一定会做到底的。” “邵璞。不该死。”林子怀依旧有些不舍,妥协道。 天凤香亦不坚持,既然已经得到太傅的让步,那么她也当适当的让上一让:“太傅,邵璞能否活下来。不在本宫,而在于你。” 林子怀看了他一眼,行了个礼道:“希望陛下记住今日之言。” 天凤香笑了笑,没有再应声。经历了巨大的喜悦之后又是满满地失落,林子怀的形容有些憔悴,见事已至此,便不也不再多言。躬了躬身子之后便要退下。天凤香唤住林子怀的步子,出声挽留:“太傅,香儿与太傅已好久未见,就请太傅留下与香儿一同用个早膳吧。” 略微犹豫了一下,林子怀终究是抵不过心底的企盼,留了下来。 望着6续被搬入殿内的精致早食,天凤香不禁想起了一个人。遂抬头对着坐在一旁地林子怀询问道:“太傅。不知琴色现况如何?” 林子怀应声说道:“琴色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那日失血过多,至今仍有些体乏气虚而已。” 天凤香夹了口晶莹剔透的水晶玲珑丝,略微咀嚼了一会吞下之后才继续开口道:“那么,琴色的伤势已无大碍了是吗,那一会本宫便派人唤她回本宫身边吧,这些日子来,本宫可是想念琴色想念的紧啊。” 林子怀望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吃着朝食地天凤香。轻轻应了一声是之后。便不多言,慢慢的吃着食物。 不多时。天凤香又继续道:“太傅,本宫受伤的那阵子身边曾经有一个侍女名唤小银。不知此人现在何在?” 林子怀放下了筷子,看着天凤香慢慢的道:“子怀不知,大若在宫内的其他局内。” “哦。”天凤香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像是没有注意到林子怀一直盯着她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研究着面前地食物,状似不经意的随口说道:“一会劳烦太傅走一趟,帮本宫把小银唤回身边吧。” 林子怀静默了一下,只觉得食欲全无,看着一脸天真无邪样貌的天凤香,嘶哑出声:“陛下是对子怀的人不放心么?” 天凤香笑了一下,放下筷子,也看着林子怀:“太傅怎么会这么想呢,对于尘音她们几姐妹,本宫可是仰仗的很呐。只是本宫习惯了小银以及琴色的服侍,突然换人,本宫不习惯罢了,断断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说法。” “子怀可以请问陛下这一个月来生的事情究竟为何吗?”林子怀只觉得自己声有些困难,以前看事情总觉得很自然没所谓,云淡风清地过也是过,如今真正地尝到付出得不到收获的滋味,竟觉得万分难受。 天凤香挥挥手,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太傅,只不过是些寻常的事情而已,没什么大碍,无需多作关心。” 林子怀低头望着桌上满布地膳食,眼神有些落寞,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是吗……” 天凤香奇怪的转头看着林子怀:“太傅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林子怀重新抬起头,脸上一扫刚才的姿态,一双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思绪。 天凤香静静的看了他几秒,但是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只好笑着说:“那就好,吃吧太傅,近来辛苦你了。” 一顿早膳就在接下来平静的气氛中结束了,林子怀一走,冷琉璃马上迫不及待的询问出声:你不是喜欢他的吗,怎么这样?你对他好像还没对你师父积极啊! 天凤香的身影出现在冷琉璃面前,还是那带着些微轻蔑的笑容:蠢女人,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情,是不够的。 第63章 双灵之争 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去追求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多累啊。冷琉璃不甚赞同的说道,人的生命太脆弱,如果老是汲汲营营于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该多可悲啊。 冷琉璃不赞同,天凤香同样不赞同,一双凤目不知道在看向什么方向,声音淡漠的道:人的一辈子那么短暂,如果不在活的时候去努力,等死了以后想后悔都来不及了。说道这里,天凤香话风一转,目光直视冷琉璃,嘴角又对她习惯性的弯起了嘲讽的弧度,语音带着淡淡的讥嘲道:就好像你。 你!冷琉璃气恼的直指天凤香,我又还没死,什么像我! 天凤香好笑的看着冷琉璃恼恨的样子,不自觉的轻笑出声,像是在逗弄什么小动物一般的说道:哦,你还没死么?据本宫所知,如此季节,若是尸身未经妥善保护,不出几日定当腐坏。看着冷琉璃一脸被说中的样子,天凤香心情大好,继续说道:更何况,常人如若现尸身,必定是送去焚毁或埋葬,不会有人拿去保存的,你说,你还活着么? ……冷琉璃气的说不出话来。 冷琉璃一脸被堵住的表情逗得天凤香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出来:本宫怜你无处可去,不计较的让你呆在本宫体内,你就安分一点,不要想反抗,也不要多费心思,那些都是白费的,哈哈。 冷琉璃忍无可忍的对着天凤香大声喊道:住嘴,什么你怜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不要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没有我,你的身体不一样要腐坏!没有我,你还想坐在你的女帝宝座?想得美,没有我,你现在都不知道被埋骨在哪个乱葬岗上面!是我同情你个小女孩不容易才要帮你。你不知感恩便算了,现在还摆出一副施恩的态度?真是好不可笑,当公主的都像你一样脸皮厚么! 连日来地压抑以及不安,全部都爆了出来。她何其无辜,何其悲哀,被锁在别人的身体内,想做什么都没的做。还要受制于别人,看别人的脸色,时时刻刻都要被讽刺。她不是人么,老天爷做什么这么对她? 天凤香很冷静的看着冷琉璃怒吼着泄,神情不变,就好似在看演猴戏一般,待到冷琉璃说完。还不咸不淡地轻笑着跟了一句:怎麽样。泄完了吗? 被天凤香的话这么一刺激,喘着粗气的冷琉璃一双眼毫无意外的红了,现在的她真的好想冲上去,学那些泼妇的样子跟面前这个所谓地女帝好好的打上一架,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里仿佛什么都不是一般,让她情何以堪。冷琉璃心中所想从来都是很直白的表现在她的脸上,天凤香看的很明白。在这个不大不小地朝堂之上。这种恩将仇报地事情时时刻刻都在生。能在朝堂上站稳的人,从来都不会把别人给与的恩德惦记在心上。只要自己不去算计别人,别人就该阿弥陀佛了。哪里还图什么报恩,简直是痴人说梦。至于她这样对冷琉璃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错误可言,她的身体容纳了她的灵魂才不至于让她冷琉璃成为孤魂野鬼,从这一点上来看,她绝对是要感谢她的。再说了,她自己清醒了凭什么再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好笑好笑,如若不是她昏迷了,她相信,她可以做的比冷琉璃更好,毕竟她才是这个位置真正地主人啊。 说够了吧,说够了就好好呆在这里吧。天凤香也不多说,不顾冷琉璃还想说什么地气极表情,一转身就消失无踪,重新掌控回身体。 重新回到身体里地天凤香刚要抬脚回内殿休息。突然觉得身上一紧。整个人表情陡然大变。只听到冷琉璃狂怒地吼声在脑海里不断地响起:天凤香。你给我回来。回来! 天凤香神色大变。这个时候什么沉稳。什么气质全部丢光了。她颤抖着抱紧自己地身子。也不敢唤尘音她们靠近。一个人害怕地对抗者身体里那股莫名地吸引力。仿佛那股力道真地要随着冷琉璃地声音把她拖回那个虚无空间一般。从来都是她站在主控位置。而现在冷琉璃居然也有能耐影响到她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地身体也要不归她地掌控了吗? 天凤香强自按压下自己地害怕。厉声在虚无空间内嘶吼着:安静。蠢女人。给本宫安静!安静!!! 此时地冷琉璃气怒地连理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心底那对天凤香地一点儿畏惧此时也消失无踪。不管不顾地喊着:你给我回来。我们说清楚! 说你个头。不想死就给本宫安静。安静!天凤香尖声吼着。用高昂地声调掩盖着自己地害怕。从身体里传来地吸引力越来越大。大到她隐隐觉得自己快要被吸走一样。不行。她不能够被拉回到虚无空间去。有一次就能有两次。如果被冷琉璃现她能够影响到自己地去留地话。将来地情况她就掌控不了了。不行。天凤香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控制着对虚无空间施压着。 而另一边地冷琉璃并不知道自己能起到地作用。她只是好生气。好不甘愿。好不甘心。所以才一定喊着要一个答案。而天凤香不给他。依然避而不见。她愤怒。她生气。对于虚无空间里突然增加地压力她也不再畏惧。即使那温度冰冷到她都觉得刺骨也不曾放弃。天凤香你给我回来!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殿门外传来了带着浓浓关怀的熟悉声音: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声音的过分熟悉,刺激到了理智全失的冷琉璃,这声音让她想起了一个人。而外面的天凤香只觉得全身一松,身体内部传来的引力顿时消失,她松了一口气,同时松开自己,抬起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望向殿门口,前一番斗争让她觉得有些乏力,视线有些模糊,待到殿外的那个身影完全重叠在一起,清晰了下来她才看清:“琴、琴色?” 琴色!冷琉璃也跟着喊道,那个为了她而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琴色此时正满脸关心的站在殿门口,只是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整个人还显得有些虚弱。 对于琴色的出现不但是冷琉璃,连天凤香都有些错愕,跟冷琉璃的一番争吵使得她忘记了她交代林子怀的事情,就算她记得,她也不可能认为琴色这么快便会赶来。琴色的到来无疑解开了二灵争斗的僵局,冷琉璃的一副心神也从天凤香身上移了开来,整个人的情绪便慢慢的缓解了下来。 “陛下,琴色在。”大伤初愈的琴色眼神舍不得离开许久不见的女帝身上,就在刚才她收到太监的传话说女帝询问她伤势好否,可否继续服侍,她立马收拾了行装急匆匆赶来。到了这个月余未见的天香殿,一时之间便觉得有些感慨,只是还来不及出感慨就现女帝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便忍不住的急忙出声。 天凤香眼神定在这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宫女身上,她知道琴色对于她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情,虽然当时琴色挡刺客救下的是冷琉璃,但是那毕竟是她的身体,在琴色眼里那就是她啊。只是,她也没法忘记,那时琴色在天香殿内羞红着脸蛋低声说不敢喜欢林子怀的神情,以及她嘶吼着不许琴色喜欢林子怀的事情…… 琴色紧张的看着天凤香有些复杂的神色,担忧的低语道:“陛下……?” “你好了?”天凤香的声音有些嘶哑,琴色的归来,她是高兴的,但是又有些尴尬,只能呐呐的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此时呆在虚无空间的冷琉璃似乎也累了,便不再争吵,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琴色。而天凤香经过刚才一番争斗之后也显得有些疲乏,见琴色似乎还有些拘谨的站在殿外便喊道:“琴色,进来吧,天香宫本就许你随意进出。” 琴色恭敬的领旨进殿,同样站在殿门外的尘音等人脸色一变,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而琴色对于这些新来的宫女也不甚在意,病伤月余,天香宫倒是换了不少新人,许多人她都是不认识的。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唯一关心的便是她的陛下。 天凤香走着走着,正要往内殿走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停了下来,正巧琴色走到她身边,对着琴色翩然一笑,天凤香转身朝着殿外的尘音喊道:“尘音,你进来一下。” 殿外的尘音得令,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对着天凤香道:“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尘音,带着你手下的几个姐妹,去帮本宫办一件事情。”天凤香望着尘音的头顶不带感情的说道:“附耳过来。” 尘音听话的起身低头靠近天凤香身边,天凤香在尘音耳边细细吩咐了一阵便让尘音下去办事。 等到尘音走下去之后,呆在虚无空间的冷琉璃又按耐不住了:你这样没头没尾的让她怎么做? 本宫的意思她不明白,林子怀还怕不明白吗?天凤香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冷琉璃顿时不明白了:你吩咐尘音的事情,林子怀怎么会知道? 女人,说你愚蠢绝对不是污蔑你,本宫吩咐尘音的事情,你以为她不会报告给太傅吗? 第64章 丞相府 天凤香的声音清晰的传道虚无空间中的冷琉璃耳里:本宫让尘音去办的事情自然会知道。 ……至于这样么,搞得跟什么一样,若是要林子怀去做的话,直接交代林子怀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假借尘音去通传,累不累啊。翻了翻白眼,冷琉璃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纳闷:那样做真的有用么? 看着吧,绝对是出乎你意料的有用。说完这句,天凤香也不再多话,吩咐琴色伺候着便上了千工床里间凤床上休憩。 只是她累了想要休息,还一个女人可没累啊,冷琉璃还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自然是不会放过天凤香的询问出口:你明天想怎么做,放过冷渊不行么,他可是你师傅啊。 天凤香没有回答,闭目养神,努力的无视脑中冷琉璃喋喋不休的声音。 好歹他也救过你不是,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天凤香?没有得到回应的冷琉璃不放弃的继续嚷嚷道,吵的天凤香烦闷不已。 天凤香蹩着眉头,用力的闭紧双目。在一旁摇扇伺候着的琴色面露担忧的看着女帝连睡到都不怎么安稳的表情,兀自忧心着,她也晕迷了好久,再加上养伤的时间,这一个月来生的事情,她大多是不知的。 喂,天凤香!冷琉璃此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好习惯在天凤香眼里实在是一种折磨啊,再也忍耐不住的她不得不出声道:闭嘴,你给本宫安静一点,要不然本宫绝对让师父死的凄惨无比。 被天凤香这么一警告,冷琉璃不得不闭嘴,要真是惹恼了这个小女孩,会生什么,她可真有点吃不准。先前因为存在的价值被否决而跟天凤香闹了一天。即使她冷琉璃是灵魂也是会感到困倦的,不知不觉中就沉沉睡了过去,只是醒来的时候惊讶万分地现,天凤香已经不在宫里了。 透过虚无空间内的那个光屏可以看出天凤香正在前进,随着天凤香视线的移动。整间房间的概况一览无遗。这间房子的格局跟宫内地完全不同,高挑的房梁,排列整齐的太师椅,以及墙面上挂着的泼墨山水画,再加上高挂在中堂的匾额,在在显示了这家人的不凡。更何况女帝都亲临了,这家人还能平凡到哪里去呢。 “这唐小虎的墨宝确实不错啊。”天凤香停在一副百凤集锦图下欣赏着。栩栩如生地墨宝下角盖着唐小虎的印章。女帝话音未落,耳边立马传来了身旁之人的应和声。 我睡了多久?冷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出声询问道。她不会一不小心就把去冷渊家地时间给睡过了吧。冷渊呢。到底怎么样了? 天凤香地嘲笑声在虚无空间内响起:嗤嗤。女人。你真是嗜睡如猪啊。一睡便睡了一天。本宫佩服。 冷琉璃一听。一天。那应该还没有把正事睡过去。不由地暗暗吁了一口气。但是对于天凤香讽刺她是猪地事情不由得反唇相讥:你好像一口气就睡了一个月吧。真是厉害啊。小女子是拍马也赶不上啊。呵呵。如果我是猪。那你是什么呀。凤香陛下?请陛下为小女子解惑呀。 你……天凤香羞恼地刚要反驳。就传来了一个陌生地男人地声音。 “陛下。请上座。”顺着天凤香地视线望去。只见一名年长男子笑脸盈盈地对着天凤香拱手道。 这人是谁啊?冷琉璃望着光幕疑惑地询问出声。 天凤香没有回答,坐上座之后。很客气的对着那名男子道:“丞相也坐上来吧。”天凤香这么一说,冷琉璃立即明白了过来,这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便是当朝丞相上官守。 寻常大户人家地堂一般来说都摆放了两把座椅,象征着座,多半是为了地位崇高或者是年长地长辈所准备的。丞相府上也是一样,而天凤香坐座地资格是毋庸置疑的,她这一相邀在任何人耳里也明白只是客气地意思,没有人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和一朝国君平起平坐,而这个上官守却一脸却之不恭的样子,带着笑脸坐在了天凤香的右手边,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女帝客气的意思,而认为是女帝的诚心相邀,还万分感念的道了一句:“谢陛下恩赐。” 场下的所有人顿时为丞相捏了好大一把汗,但是又不免的感到与有荣焉,自家主子能够跟一朝帝王平起平坐,这是何等的荣耀啊。而女帝似乎也对丞相坐下来的行为不怎么在意,只是随意的让堂下众人落座之后,便端茶细品。 天凤香不在意,可冷琉璃在意,只不过她在意的并不是丞相坐下的行为,在她眼里哪里有那么严格的尊卑之分,坐下便是坐下,又有什么好计较。此时她在意的是上官守这么一个人,透过天凤香的目光,她现,这个丞相的长相跟上官闲云有着很大的不同。先便是头,上官守一头夹杂着许多白的浅灰色长被绾成了一个小小的髻,冠一套,长便有些闲散的挂在脑后,和上官闲云的明黄色长截然不同。还有便是眼睛,上官闲云一双极有韵味的丹凤眼在上官守脸上是找不到的,上官守的眼睛细狭,在加上此时笑容满面,那有些细小的眼睛此时便笑成了一弯新月,镶嵌在满是富态的脸上,哪里还分得清眉眼。最后就是气质上,虽然上官守此时笑意盈盈,一脸的和善,完全像一个和蔼的长者,上官闲云则完全不同,那种闲淡随意的样子再自然不过。 也许,上官闲云的长相是遗传至他的母亲吧。正当冷琉璃这样想的时候,天凤香的目光移到了下坐着的一名艳妆女子身上。那名女子年轻貌美,不过二十如许,如缎般的黑褐色长披散在后,穿着一身点缀着朵朵红梅的低胸儒裙,整个人便如那骄阳下的玫瑰花一般,美艳动人。 也许是感觉到了天凤香的注视,那名女子对着女帝不卑不亢的盈然一笑,而坐在天凤香右手边的上官守的解释很适时的响起:“陛下,这是臣下的内人。” 天凤香点点头,面容平静,不咸不淡的夸奖了一句,“丞相好福气。” 咦,内人就是夫人,夫人就是老婆,对吧?你师父他老娘这么年轻??冷琉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道。 冷琉璃这么一说,天凤香强忍着才不至于喷笑出声,只是此时她脸上的表情被憋的极为古怪,原本相对较平静的表情完全破功。 堂下看着她的丞相夫人见女帝表情奇怪,不由的眼波一转,语调含媚的询问出声:“陛下,怎么了?” 天凤香努力摆好表情,表示没事的摇摇头,心里头不禁有些噱的对着冷琉璃说道:蠢女人,那个女人怎么看也不过二十上下,你说一个跟师父年纪相当的人,怎么生他?再说了,两人色截然不同,哪里有母子之貌? 呃……冷琉璃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闭嘴不再多言。 天凤香端起白玉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里面的香茗之后才缓缓的道:“丞相的身体好些了么?” 上官守呵呵呵呵直笑,满脸的富态:“多谢陛下关心,老臣身体好些了,呵呵。” “好了便好,丞相再休息几日就早日上朝吧,朝堂之上少了您老可是不行的啊。”天凤香富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而后便浅笑着注视着上官守。 而上官守则是欣然收下了女帝的褒赞,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倒是坐在下面的那个丞相夫人有些按耐不住的出声询问道:“陛下,不知道我们家闲云在宫里如何啊,呵呵,陛下是否喜欢?” 有人提到了上官闲云,天凤香的目光不免往上官闲云身上投去,只见一直是以闲适表情示人的上官闲云此时的表情有些阴郁,甚至隐隐的都有些像冷渊的样子。天凤香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答道:“闲云才男,本宫可是喜欢的紧啊。” 上官闲云的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开口,目光也不看向堂,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年轻的丞相夫人一听,笑得花枝乱颤,显得满意非常的样子。 天凤香话落,声音又是一转:“但是丞相家的另外一位公子,本宫是更加喜欢啊。”喜欢到想他死的那种。 丞相家有两位公子的事情是世人皆知的,只是另一位公子早婚且还有一子,怎么可能会入宫当才男,让女帝当后妈呢,这样的事情想来便让人觉得有些荒谬,众人顿时大是不解。别人不明白女帝为什么有此一提,冷琉璃却是万分明白,看来这个小肚鸡肠的陛下是不打算放过上官家大哥一命了,只怕,还得有更多的人为上官大哥陪葬吧。 场中还有一个人也明白了女帝的意思,此人便是上官闲云。听闻女帝这般出声,上官闲云忍不住的抬起了头,眉头深蹩,望着天凤香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不赞同。但是天凤香哪里理他,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红唇轻启兀自说了下去:“怎么了,丞相,本宫怎么没有见到浮云才男?浮云才男去哪儿了,赶紧唤出来让本宫见见,多日不见本宫可是万分想念啊。” 第65章 事不可为 今天看了下我更新的v章,现,居然有个级大的段落……顿时想起,我码字的时候爱用ord然后切换成网页模式,然后一行就有级多字,这样的,啊,然后公众的话还看不太出来,v章节……天啊。我看了,那个级大段在我ord里面也就4行,4行而已,结果在v章里面,貌似是6行还是7行----!天啊,我真该按回车,以后会注意的抱歉 年轻丞相夫人的表现像是遵从了花瓶定律,一听自己家里的长子更受女帝喜爱,便欣喜万分,张口就要说话:“陛……”可就在这时,原本一直乐呵呵笑着的丞相突然像是被口水呛到一样,猛的咳嗽起来,丞相夫人脸色大变,赶忙止住了话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丞相的表情看。 这一幕自然的落进了天凤香眼里,天凤香莞尔一笑,望了眼已经从咳嗽中恢复过来重新摆上笑脸的丞相,又看了眼面色有些不自然的丞相夫人,一脸好奇的问道:“夫人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丞相夫人尴尬的干笑着,不知道要如何接口。 原本一直闭口不语的上官闲云有些不屑的望了她一眼,低头恭敬的对着天凤香行了一个礼,开口道:“陛下,微臣大哥乃是已婚之人,又怎么会入宫当才男呢,陛下是认错人了罢。” 天凤香笑望着他,一点都不乐意顺着上官闲云给出的台阶下来,丝毫不肯放过的说道:“闲云才男说笑了,本宫怎么会认错人呢,上次在天香宫前本宫可还和上官宝嬉闹了一阵,对于小宝,本宫也是喜欢的紧啊。” 上官闲云没什么表情的抬头望着女帝。目光灼灼,似乎有些感叹的样子:“陛下定然是曾在宫外偶遇过大哥以及小宝,所以才会误把大哥认作宫中才男了吧。” 天凤香笑容不改的望着他:“闲云才男是在怀疑本宫的记忆能力是么,本宫明明记得,闲云才男也是在宫里见过浮云才男地。” 女帝的步步相逼终于引得上官守出声:“陛下。我儿浮云于月前便启程到朱赤国游玩去了,又怎么会在宫里出现,陛下说笑了。” “这么说来,你们是怀疑本宫的记忆力了,在宫里看到浮云才男的可不止本宫一人啊,丞相大人。”天凤香像是很遗憾的摇摇头,却掩不住脸上地窃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把握中一样,全然忽视了上官闲云眼底的警告。警告什么?是在警告她不要去对付他家人么,她偏不,是他负了她又有什么理由让她放过他?丞相啊丞相,即使你狡猾如狐,这一次,也定逃不过本宫手 丞相大人笑靥不改的顺了顺衣袍。对着天凤香摇头晃脑一脸无害样儿。呵呵的说道:“陛下啊,老臣可不敢怀疑陛下的记忆力,陛下又怎么会出错呢,只是,老臣之子确实是月前便去了朱赤国啊。” 天凤香也轻笑了笑算是回应他。一点也不把上官闲云示意地眼神放在心上。反倒很无辜地道了一声:“闲云才男怎么了。一双眼睛眨个不停。是不舒服么?” 上官闲云窒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地看着女帝躬身道:“陛下。臣下很好。有劳陛下挂心了。” “闲云才男何必客气啊。你现在可是本宫地才男啊。呵呵。”天凤香挥了挥衣袖。笑意盈然地把话题带回原位。“若是丞相大人不信地话。便让本宫唤了宫人过来。那日可是他告知本宫那是浮云才男地呀。”说完。天凤香地目光分毫不让地直直定在上官守脸上。在她地脑海中。经她这么一说。上官守必定要变了脸色。 反常即为妖。那个死老头笑地这么不正常。你注意了……一直在虚无空间观望着地冷琉璃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冷琉璃看到地东西可都是透过她地视线啊。她怎么会没注意到。事实与她设想地差距太大。上官守不但脸色未变。还笑地益灿烂。就好似什么东西正投了他所好一般。开心地不得了。搞得天凤香整个人惊疑不定。天凤香没有回冷琉璃地话。但是整副心神都戒备了起来。即使事情不像她所预料地方向展。她相信她有能力保自己全身而退。 就在天凤香惊疑地目光中。上官守笑地异常灿烂。和蔼可亲地道:“陛下。你请唤人进来罢。老臣之子月余前取了朱赤国是绝无错误地。” 心神紧绷的天凤香当然听出了上官守语句里的不敬,但是她没有多说什么,挥手便让跟她出宫的尘音去唤曾经在天香宫前随同她一起看到上官浮云的那个机灵小太监。尘音出去了,天凤香的身边只剩下尘音的另外一名姐妹,来上官丞相府上说是安全也不太安全,她并没有让琴色跟来,只是带了武功相对较高的尘音姐妹两。 很快的尘音便带着那名小太监进来了,小太监有些惶恐的样子,一进大堂内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巍巍的望着堂那主掌着他生死的老少二人。 “抬起头来。”天凤香沉声唤道,小太监依言抬头,天凤香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这名小太监此时一脸的害怕缺少了那股机灵劲儿,但确实是那日在天香殿前道出上官浮云才男身份的小太监无二,“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脸色白得甚至有些青,整个人甚至害怕的有些夸张,夸张到整个灵魂都被吓跑了一般。被天凤香这么一叫,他竟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惊吓的扑倒在地上抱着头,过了好半晌才像是回过神一般的打着抖,惊恐万分的低伏着身子,结结巴巴的嗫嚅到:“奴、奴才叫、叫小…小、小豆子。” 天凤香有些不满的斜眄了他一眼,轻斥了一声:“没个出息的东西。” 毕竟这个叫小豆子的太监是她带来的,若是小豆子丢人,便是她天凤香丢颜面,小豆子这一番表现着实让她不满,那天那个颇为机灵的小太监究竟哪儿去了?算了,反正今天只要达到了她的目的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想到此,天凤香努力搬出和善的面孔,尽量去安抚面前对局势来说至关重要的小太监,为了让这个小太监放松下来她不得不轻柔着语调说道:“小豆子,不用害怕,抬起头来,有本宫在这里呢,本宫有话问你。” 呆在虚无空间里无事可做只能干看着的冷琉璃半开玩笑的对着天凤香凉凉的道:就是有你在这里才可怕。 她话才说完没多久,便觉得整个虚无空间爆缩了一下,气温陡降了几分然后又恢复正常,惊吓的不由的乖乖闭嘴。这个天凤香每次都仗着是身体的主人这样恐吓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她也打不过啊,哎,反正她是小女子能伸能屈,能伸能屈。 被她这么一搅和,天凤香的耐心反复就宣告殆尽了一般,也不再管小豆子的心情,直捣黄龙:“小豆子,本宫问你,你可记得那日在天香宫前见到上官浮云的事情。” 天凤香不问有没有见到上官浮云,也不问小豆子知不知道上官浮云在宫里,反倒直接提点当日之事,在她所想里这样一问直接避过了一些七七八八的弯子,必然能够更快的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只是---- “啊?”小豆子目光呆滞的傻张着嘴,呆愣愣的望着她,像是没有听明白她问了些什么一般。 天凤香皱皱眉头,小豆子今天的反应太过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个机灵的小太监究竟是怎么了!看着小豆子的表情,她不得不按耐下急切的心情放缓语调重新询问了一遍,这一次,这个蠢豆子总该回答了吧? 世事变化无常,哪是常人可以随便揣摩预料的。天凤香的第二次询问,小豆子依然没有回答,一脸茫然的看着女帝,似乎对女帝的问题万分不解一般。 天凤香以为,是她这样突兀的一问小豆子转不过脑筋,所以才会摆出这一副表情。揉了揉眉头,看了眼她身旁还是笑容自若的上官丞相,天凤香心底有些愤然。 算了,既然没办法直接跳到结果那么就一步一步来,按部就班好了。 天凤香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小豆子,口气有些不好的询问道:“小豆子,你可曾记得上官浮云这个人?” “上官浮云?”小豆子讷讷的跟着重复了一遍,两眼迷茫的看着天凤香,却没有了下文。 “……”天凤香对于这样一番场景实在是有些无语,这个小豆子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但是面相丝毫也没有半分差别,确实是那个小豆子没错,可是为何……? 她的脾气真的是好的没话说了,天凤香摸摸的念叨了一句,无奈的提起力气再度诱哄道:“小豆子,锦岚宫的浮云才男你可记得?” 小豆子颤抖着身子点了半个头,但是像是突然忆起什么一般,整个人顿了一下,然后像是疯了一般的剧烈摇着头:“豆、豆子,不,不,不……” 这一次,天凤香没能忍住,眼看着这个小豆子就要点头却突然改变心意的疯狂摇头,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小豆子肯定是出了问题了。天凤香大恼,霍的一声站起身子,腾腾的迈前几步,紧紧的蹩着眉头指着小太监高声道:“小豆子!” 第66章 突变 可是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的小豆子根本不理她,兀自瘫软在地上一直摇头念叨着不,不,不……的。 见到这一幕,天凤香火了,柳眉倒竖着:“来人啊!!” 她想要人把小豆子拖下去用冷水泼泼清醒清醒,可是她还来不及号施令,上官守便笑着起身跟到她身后。 “陛下,还是让老臣来问吧。”上官守笑容可掬的说道,声音和蔼可亲。可是就是在这样丝毫不带威胁感的声音之下,小豆子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下了摇头的动作,惊慌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 天凤香还没有应允,上官守便自作主张的询问了起来,只见他走了几步越过女帝身前,行至像是一团烂泥一样趴伏在地上的小豆子面前,笑若春山的对着惊恐的眼睛暴突的小豆子道:“这位公公叫做豆子是吗?” 小豆子整个人抖得不**样,但是依旧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到:“是…是……” 上官守呵呵的笑了一下,回头望了女帝一眼,眼神里带着得意。 天凤香紧抿着唇,对今天的结果已经或多或少有些认知了,也不去阻拦上官守的行为,就那样面沉如水的看着。 上官守转回头对着小豆子道:“小豆子公公不用如此害怕,老夫不是吃人的野兽,呵呵。” 他虽然不是吃人的野兽,但是此时在小豆子眼里也是不遑多让了,上官守丞相笑的越和蔼,他越害怕……想起那日找到他的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小豆子哆嗦的越加厉害,但是却不敢怠慢上官守的话。 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在上官守呵呵的笑声中。小豆子不断地点着头,几乎要把头点断一般。比面对女帝的时候,还要夸张。 上官守满意地看着小豆子。从天凤香注意不到地角度。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然而。一直紧盯着小豆子表情地天凤香却抓住了小豆子地反应。只见他满是虚汗地脸上快地闪过一抹满足笑容。 她明白了……是她轻敌了。堂堂一朝丞相怎么可能会在宫里没有手下。枉她以为上官守地触角还没能渗进她布置重重地紫薇禁城。哪想到。哈哈。功亏一篑。功亏一篑!蜉蝣要撼大树。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自嘲地哼笑了两声。天凤香一扫先前阴霾地表情。挂着几近嘲讽地笑容冷看着上官守问话。 “小豆子公公。你可识得老夫地长子上官浮云?”上官守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豆子。笑眯眯地问道。 小豆子额上地虚汗冒个不停。一颗一颗硕大地汗珠顺着他死白地脸庞往下落。砸碎在地上。对上官守地话。他是丝毫也不敢怠慢。但是对于上官丞相地这个问题。他也有些迷茫。睁大眼看了面前地丞相好半天。才在丞相笑眯眯地表情下紧张万分地缓缓答道:“识、识得?” 上官守点点头,像是在肯定小豆子的回答一般,继续笑呵呵说着:“呵呵,识得便好,识得便好。只是。小豆子公公。可曾在宫内见到我儿,我儿可不曾入朝啊。”为了防止小豆子一不小心出错。上官守漫不经心的提点了一句。 丞相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他哪还能不懂得?小豆子飞快地摇摇头:“没有。没有,奴才奴才没有见过上官公子。” 上官守满意地转回身子,对着女帝躬身道:“陛下,豆子公公亦说不曾在宫内见过我 天凤香掩不住嘲讽的轻笑了一下,低声唤道:“小豆子……” 小豆子身躯震了一下,随着声音直觉地抬头看向女帝,只见女帝望着他万分随意的伸手在脖子上摩挲了几下。小豆子浑身颤抖了一下,却没有乱了心神,只是眼神绝望地有些灰败。在宫中好歹也混了些年的他,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也有些见闻,女帝的动作他不是不明白,只是…… “小豆子,你真的没在宫里见过浮云才男?”自觉做够了暗示的天凤香淡淡的问道,心底却不含任何期待。 “陛、陛下,小、小豆子没、没在宫……”小豆子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一会出了门以后他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吞口水了,“宫里见过上、上官公子。” 预料之中的答案,虽然知道事不可为,天凤香却还是故意的取了断句,掐着道:“你在宫里见过浮云才男!” 这一次,小豆子异常飞快的拔高音调,惊恐的简直像是尖叫一般喊道:“不,不!小豆子没在宫里见过上官公子,没见过,没见过!” “你!”天凤香黑了一张脸,此时的她只想一刀砍了面前这个吃里爬外的走狗。 上官守在此时也插了进来,笑着一张脸无辜的问道:“不知陛下为何一定要我儿在宫中?” 天凤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气,哼了一声道:“没什么。既然丞相身体已经无恙了,便早日上朝吧!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办,便不叨扰了,丞相好自为之吧!”天凤香不怎么客气的说完这一通话之后,气愤的用力挥了下衣袖便带着身边的宫人往外走,再也不看上官守一眼。 “啊!陛下,老臣知道了!” 上官守一惊一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成功的阻住了天凤香欲离开的动作。天凤香停下步子,侧过身望着表情大变,一脸惶恐的上官守,、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等了一会,上官守小步子跑到天凤香身边,有些惶恐的道:“陛下,陛下,老夫明白了。陛下若是真如此喜欢老夫家浮云,老夫……老夫冒着大不韪也要把犬子送进宫。” “……”天凤香死攥着拳头,额上青筋暴突,用力的瞪了上官守几眼后。恼怒的道了声“不必了”之后,便再度用力挥了下衣袖气愤走人。 上官守一改之前的惶恐,重新挂上笑脸,在女帝身后呵呵呵的笑着:“呵呵,陛下慢走。慢走。”却也不曾领着家人相送,只是停在门内望着。 天凤香心情极度恶劣的踏出丞相府,眼见小豆子哆嗦着身子歪歪斜斜的跟在她身后,她突然顿住步子,眼神怨毒地盯着小豆子:“上官守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违背本宫?嗯?” 看着小豆子畏惧的后缩的身子,天凤香不肯放过的继续说道:“是给了你万贯家财还是答应让你家人飞黄腾达?你以为跟本宫做对能够好过上官守吗。小豆子?” 盯着小豆子抖得不**形的身子,天凤香面无表情地道:“下地狱去跟你的家人好好忏悔吧。” 话音一落,身后立即有人会意的把瘫软在地的小豆子拖了下去,也不知要拖到哪里去处决,总而言之,小豆子,是不会有活路的。 天凤香。你不能杀人啊!那是犯法的!冷琉璃急道。虽然她也恼怒小豆子的阵前倒戈背叛,但是杀人,一条鲜活地生命就这样几句话随随便便的抹杀?不,她做不到啊,她也看不下去。 天凤香显然心情很不佳,暴怒的回应道:本宫就是这天禧皇朝的法,你给本宫闭嘴,要不然本宫连你一起杀! 虽然天凤香的威胁冷琉璃很害怕。但是她不能闭嘴啊。她若是闭嘴了那个小豆子是必死无疑了。只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闹,虚无空间内再无回应。天凤香就像是掐断了她两之间的联系一般,全无回应。若是真要形容。就好像是在挂电话的时候对方切断了连接,再也呼叫不上一样。她只能在虚无空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打着转儿却没有救人地方法。 刚下令杀了一个人,天凤香脸色却丝毫不变,像是杀人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她面色沉着的步上御撵,苦心安排的计划就这么简单的被击溃,她真的有些不甘心,虽然一开始她就明白事情不会顺利,但是……这是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啊!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只是让人杀了小豆子,却没有让人把他千刀万剐,是她的心还不够狠啊,若是有下次……下次。 算了罢了,事已至此……是她自己时运不济啊,上官守,哈哈哈哈,下一次,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他有生路! 闭上眼睛小憩,只感觉身下的御撵刚起驾却又万分突兀地停了下来,天凤香皱了皱眉头,立刻明白了过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拦御撵,是有天大地冤屈还是有数不清的豹子胆?不管如何,那人……别想好过! 天凤香横眉竖目地掀开御撵前的珠帘,眼前所见地情景却让她大大的吃了一惊。 只见她面前必行的街道之上,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数不清的人,不论是华服还是素衣,跪下的人脸上皆是仰慕之色。 不像是挡圣驾伸冤的啊,她有点搞不懂了,既然没有冤屈又为何有这么多人拦住她的驾撵? 你忘了你让尘音去做的事了吗?,就在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同在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提醒了她。 天凤香眼睛一亮,低低的惊呼了一声,顿时明白了过来,她自己吩咐人去做的事情她怎么会忘记,只是一时不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而已。此时一惊提醒立马明白了过来,天凤香有些赞赏的瞄了一眼恭候在驾前的尘音,不出她所料,尘音一副不慌不忙早有所觉的样子,更是加深了她的肯定。 “恭送陛下圣安,天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名似是领头人一样的百姓跪在最,带着身后的那些老百姓叩道。 天凤香走出了御撵,望了一眼面前一脸敬仰跪伏着的老百姓,故意不解的询问道:“这是……?” 那名领头人赶忙跪着挪前了几步像是想要靠近的样子,却被女帝身边的侍卫拦下,那人也不恼,叩叩叩的几个响头道:“天香陛下,小人孟凝乃是城西醋行掌柜,今日得知陛下到了丞相府,赶忙来叩谢陛下圣恩。” 什么圣恩,她什么时候对这个人有恩惠了?“本宫于你何恩之有?”天凤香有些不明白的询问道。 那个名叫孟凝的醋行掌柜抬起头来,虽然脸上的麻子众多,却依然挡不住那满脸的敬慕之色:“陛下,自从您登基之后,处处为民着想,审时度势。北邻干旱陛下轻易解决,不但是北邻之福,同样是天下之福,陛下开仓放粮,大赦天下,还把百年难得一见的凤尾福星放在城郊供人民拜祭,陛下大恩,老百姓们俱都记在心里啊!” “是啊,是啊!陛下大恩!”孟凝身后的那些百姓也跟着真心实意的应和道。 “多亏有了陛下,有了陛下作为我天禧之君,实在是我天禧王朝之福啊!”不知道是何人在百姓群里面喊了一句,顿时所有百姓云集响应,应和之声直震云霄。 “天禧之福,天香陛下!”、“天禧之福,天香陛下!”一个人领了个头,所有人便激动的跟着呐喊了起来,整个场面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类似于现代的明星演唱会一般。 天凤香心情也有些激动的望着面前淳朴的老百姓,热泪盈眶:“好,本宫谢谢大家的厚爱,只要本宫在位一天,必定会为大家造福!”说完,天凤香便转头回了御撵之上,御林军开路,很快的御撵便重新起驾,但是御撵外的呐喊声却一直没有停歇…… 离着人群渐渐远了,耳边听着有些模糊的呐喊声,天凤香缀着满意的笑容,直到进了紫薇禁城回到天香宫口下御撵时她才对尘音褒奖了一句:“事情办的不错,继续。” 只是尘音还来不及回话,远远的便有一名宫人一脸惊慌的跑过来:“陛下,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天凤香转过身子,有些不满的看着那名宫人惊乱的样子,她宫里的人怎么都这么的不沉着:“怎么回事,什么事?” “陛下……陛下……”那名宫人喘着粗气跑到天凤香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眼神慌乱:“陛、陛下,死了,死了,锦岚宫死、死人了!” “什么!” 第67章 万树之毒 “什么!”天凤香尖叫出声,脸色有点儿黑。那些人动作怎么那么快,她满以为还会有几天的缓冲期让她多做一些事情,哪料得那些人的耐性少得可怜,她不过转身出个宫而已。 “死的是谁?”呆在虚无空间的冷琉璃浑身冷的听到天凤香在外面询问的声音,有人死了,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有人死了?!从来没见过死人的她竟然一不小心的昏死了过去。 那名跑过来报告的宫人粗喘着,有些不安的偷偷瞄了几眼女帝的表情才嗫嚅着说道:“是,是陈安才男。” 是陈安不是邵璞?这个结果有些出乎天凤香的意料,按照她那天的动作先死的应该是邵璞才是,怎么会是陈安?有些意外的天凤香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继续问道:“死在哪?” “回、回陛下,在锦岚宫偏风殿。”宫人有些怯懦的回到。这偏风殿是锦岚宫里面一个有些偏僻的小殿,正因为陈安原本的身份不怎么高才被安排在那儿。 “摆架!”天凤香不再多话,重新步上御撵,命人开道锦岚宫。 在宫里面死了人,而且还是一个才男,她不出面是不行的。而且死人这件事情,是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死的对象,出了些偏差而已。死了个影响不大的陈安,也倒是容易处理一些,只是……他这么一死对她所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抬御撵的侍卫似乎也知道是出了大事儿,脚底下动作丝毫不慢,比平日还快了几分,不一会就到了锦岚宫门外。当天凤香从御撵上下来的时候,讶异的看见了有些气喘的琴色跑到她身边:“你怎么来了?” 琴色紧拽着心口的衣服,衣服下面刚愈合不久的伤口有些抽痛,不过她依然不改初衷地坚定道:“陛下。琴色不放心陛下。” 天凤香一听,失语轻笑了一下,她有什么好不让人放心的,身边都是御林军,还有尘音姐妹几个保护。哪个傻子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刺杀她啊。摇摇头,天凤香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刻意的放缓了步子给琴色时间调息。 刚步入锦岚宫严复统领便迎了上来,天凤香抬起手制止他想要说的话,不怎么在意地看了一眼全呆在殿门口等着她看好戏的才男们,出声询问道:“人在 严复情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女帝。他是负责锦岚宫安全地人。可是锦岚宫偏偏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他可怎生是好啊?只要女帝地表情透露出哪怕一点儿心思。他就能知道他该怎么做了。可是女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只是个庸人而已。没有太傅那么厉害。他看不懂女帝地意思。只能小小声地回到:“回陛下。还在偏风殿安丰阁内。”以陈安地身份只能与人共享一殿。断不可能像三王世子一般一人一殿。 天凤香点点头。指了个小太监引路之后便带人往安丰阁走去。而严复则小心翼翼地带兵跟在身后。生怕出错。 离着安丰阁老远就能够问道浓重地血腥味。天凤香不太习惯地皱起了眉头。强忍住欲作呕地感觉。琴色一直跟在女帝身边服侍着。此时一见女帝不舒服地表情就忍不住地出声道:“陛下……” 天凤香抬起手堵住了她地话。眉头依旧紧皱。她知道琴色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要她别去安丰阁而已。她不去不行啊。这种事情。若是她还想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习惯。努力压下胃部翻滚地感觉。她现她忘了问一件事情:“陈安是怎么死地?” 严复赶忙走上前几步轻声耳语道:“是被剧毒毒死地。” 被毒死地怎么血腥味会这么重?天凤香有些不明白。但是很快地。看到了眼前地一切她就明白了。 “呕……”、“哇……”跟在天凤香身后打扇服侍的一些普通宫女哪曾见到过这样地惨象,一看到安丰阁内陈安那死地凄惨无比的尸体,顿时忍不住地呕吐出声。胆子小的甚至不顾女帝地存在,哇啊的尖叫一声哭闹着丢下扇子便往外跑。 此时的天凤香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束那些宫人,虽然她极想命人把那些呕吐的宫女赶出去,免得害的她看得想吐。但是她不敢张口,她怕她一开口也像那些宫女一样毫无形象的呕吐出来。所以她只能铁青着脸瞪着地上那一滩黑血之中的尸体,陈安原本就不怎么出众的脸被人划了不知道多少刀,完全分不出原本的轮廓,模糊的一片血肉翻飞凄惨无比。 在场的所有女人中,除了天凤香脸色虽然青却没有呕吐外,还有几个人稍显镇定。先便是尘音几姐妹,不知道林子怀是怎么培养她们的,几个大姑娘即使是看到这样的惨况也依然能够保持镇定,只是她们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除却尘音几人,还有一人也只是脸色惨白着故作镇定,这人便是琴色。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胆识是怎样来的,虽然琴色偏着头不太敢去看地上的尸,却还有余力开口说话:“陛下,出去吧,呆在这个地方对您不好。” “是啊陛下,呆在这里过于晦气了。”严复也跟着开口劝解道,这样的场面他司空见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但是女帝的那个表情他看的还更加难受。 天凤香点点头,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步伐不会过快的走出安丰阁。一踏出安丰阁的门栏她就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阁外的空气中也泛着浓郁的血腥味,但是总好过阁内那连闭气都挡不住的味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陈安,那凶手几乎把陈安全部的血都给放了出来,手段好不残忍啊。 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一些,还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么凶残的手段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搬了出来,真以为她没有能耐去治理他们了吗? 歇了口气,天凤香望着安丰阁正对的那间门扉紧锁的屋子问道:“那是谁住地地方?” 严复打了个眼色。一直在锦岚宫偏风殿伺候着的年纪有些大的一名老太监尖着嗓子道:“回陛下,那是邵璞才男居住的地方。” 邵璞?原本该先死却逃过一劫的孩子?天凤香有些诧异:“陈安和邵璞一起住在这偏风殿?” “是地,陛下,两位主子都住在这儿。”老太监不慌不忙的回道,他是前朝留下的宫人。这样的事情早就看的厌烦了。 天凤香有感于老太监的镇定,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前头带路吧,本宫要去邵璞才男那儿看看。” 老太监领命,躬了躬身子行了个礼便在前头带路,不疾不徐地走着。 陈安和邵璞所住的房子正对着,只是中间隔了个不小的院子而已,若是从陈安的安丰阁大门望去就可以看到邵璞房子的正门。两个都没有什么背景。长得也不怎么出色的人原本一直相安无事的住在不大地偏风殿内,只是女帝简单地几句话…… “皇上驾到……”老太监尖细着嗓子叫道,给里头的主子略微的打了一点指示,这偏风殿两阁只有他这么一位老太监伺候着而已。 天凤香没等里面的人出来迎接便莲步款款的越过老太监走了进去,只是还没等她命人开门就听到屋子内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天凤香皱了皱眉头,严复却反应很快的带人闯了进去,只听到严复的一声怒喝。一条灰色的人影便从屋子内窜了出来。看也不看女帝一眼,慌不择路地逃走。几乎是在影子从屋内跑出来地那一刹那,尘音的几个姐妹就动了,刷刷刷地从腰间抽出软剑,动作极快的飞身上前想要拦住那条影子。只是那影子一心想逃也不恋战,有些狼狈地躲过尘音几个姐妹的夹击,一晃身便飞上了屋顶,踏着瓦片嘭嘭嘭的往远处遁走。 “追!”尘音对着那几个姐妹下令道。自己却在天凤香身边小心的戒备着。那几个姐妹应声追去。动作轻巧的飞身上瓦,蹭蹭蹭的顺着影子逃窜的方向追了出去。而那些御林军没有尘音姐妹几人那么高的武功。只能跟在屋檐下面呼啦着象征性的追追而已。 天凤香不怎么上心的看着那个影子跑远,有些奇怪的看着大开着的屋门。严复怎么没有出来?难道是屋子里面还有歹人?也不太可能,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打斗的声音出现,只有一些模糊的像是拍打的声音,也不见严复的呐喊暴喝声等等,应该是没有再战斗才对啊? 没了指挥的御林军就傻站在她周围,没了动作,如果她不动的话,估计那些傻子们也不懂得要怎么做吧。想到这里天凤香举步往屋子里面走去,琴色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前面,天凤香有些不开心的瞪着琴色,关心是好事,但是过分关心到逾越的地步就让人有些心烦了。 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琴色,天凤香铁黑着脸走进屋子,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羊肉的腥檀味一般,有些难闻。 随着天凤香走进屋子的动作,御林军们也跟着涌进屋子里,很快便站满了屋子的每个角落,跟着先前进来的人一般,一个个全神戒备着。但是屋子里哪里还有什么歹人,只有严复统领在一遍一遍的用力拍击一个少年的后背,像是想要让他吐出什么东西一般。 “严复,邵璞怎么了?”天凤香平淡的看了他的动作一眼,心底下有些了然,但还是走过场一般的问了一问。 严复没有停下手底下的动作,一边拍打着一边回道:“陛下,刚在微臣冲入殿内的时候,现有个歹人正在给邵璞才男灌药,微臣怕是什么毒药,来不及请御医只能先让邵璞才男用力吐出来些才是。”只是随着严复的动作,邵璞并没有吐出多少毒药,无论他怎么击打,收效都依然甚微啊。 “哦。”天凤香皱着眉虚掩了一下口鼻,屋子内的腥檀味实在是不怎么好闻。随手指了个御林军去传太医之后,天凤香忍不住的感叹。今天真的是个大凶之日,她在宫外刚斩杀了一个小豆子,跟着就死了一个陈安,若是她没有好奇的来这屋子看看,怕是这个邵璞也活不过去。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一直在她身后保护着的尘音说话了:“陛下,严复统领这样是没有用的。” 天凤香的表情变了变,没有转身,望着依然在徒劳动作的严复随口说道:“你识得这毒药?” 尘音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天凤香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照实说了出来:“这是万树国南疆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使用的时候会散出一种腥檀味,这种味道并没有危害。但是这种毒药却万分狠毒,虽然作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一旦作起来就会让人全身上下剧痛无比,然后七窍出血而死。” 天凤香皱了皱眉,退后了几步,站到了窗口通风的位置。虽然尘音说那个腥檀味对人体没有危害,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别的什么影响,还是少吸入一些为好。 “万树国的毒药是吗,那么你身上该有解药吧?”她看也不看尘音一眼,既然是万树国的毒药,而尘音也认得,那么……是谁安排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再明显不过。太傅是想要试她么,呵呵,试吧试吧,要是试死人了可就不是她的错了,到时候可不能怪她啊。 尘音摇摇头道:“回陛下,这种毒药没有特定的解药,只要能够吐出来就好。” 看来严复还是有些见识啊,天凤香轻笑了一下,眯眯眼漫不经心的道:“既然你说吐出来就可以了,那么严复统领的作为也没有错啊,为什么你说没有用?”太傅啊太傅,既然你要多此一举的试本宫,若是人一不小心的试死了,你可不要后悔啊。 第68章 毒药莫悔 “既然你说吐出来便可,那么严统领的作为也是正确的,为什么你说没有用?”望着偏风殿两阁正中的院子里开放的繁花,天凤香有些微微的出神。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殿中的一切一切似乎就是印证了这一番情景。 尘音没有那么多的感慨,也没有太多的在乎,她只是很自然的说道:“陛下,这万树剧毒并不是外力施予便能够吐出来的,若是简简单单的拍打几下就可以清出,又何必明这样无用的毒药呢?” “那你说要怎么办?”外力不行难道靠内力,莫非需要找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用内力驱除?若真是那样这个毒可真是烦人啊。 只是这毒真有这么难解,林子怀真敢拿邵璞的命去这样的玩吗?事实证明,他林子怀还是没有那么大的筹码的。 “只需要服用一些催吐的药物,通过药物致使人体本身把毒物驱除便可。”尘音毫无保留的道出了驱毒之法,听来似乎是万分的容易。 而事实上这法子也确实是非常的容易,就说这催吐的东西吧,也不用是特定的药物,普通的浓盐水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了,而这浓盐水是哪家哪户所没有的东西?这制毒之人也真是好笑,制造了毒药偏偏又要处处留下后路,真是好不矛盾啊。 知道了解毒之法天凤香也不忙着去帮忙,依旧冷漠的看着,既然林子怀想要赌就让他赌好了,若是事情一点都不惊险又怎么对得起太傅的一番美意呢? 想到这里天凤香也不再多言,只是静心等待,她已经让御林军去宣太医了,作为一名君主该做的她都做到了,多余的只得看她的心情了。虽说这锦岚宫跟太医院有一段距离。但是御医能不能及时赶到就不是她的责任了,她只要耐心看着便好。若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也怪不及她。 只是尘音看着女帝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开口帮忙的意思,隐隐地似乎还有未完之语:“陛下,可曾好奇这毒药的名字?” 天凤香看了她一眼。往日的尘音并不多话,这样一问必然是有缘由的,也许她可以想做是林子怀让她问的? 女帝没有开口这样地情景是让尘音有些尴尬,但是对于主上的交代她是丝毫也不愿意怠慢:“陛下,当年制造这个毒药的人曾是一名药王,毒尽天下,只是晚年的时候生了一件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情。他才毁了所有的剧毒之药转而制造了这种毒药。” 天凤香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尘音地话。颇感兴趣地望了望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这种毒药作之后虽然会让中毒之人浑身上下巨痛无比。但是却有足够地缓冲时间。以及简单地方法驱除。当年药王制造了这种毒药之后给它起了一个名字。药名----莫悔。”尘音认认真真地说完。还特意在毒药地名字上加重了语音。 莫悔、莫悔?莫要悔恨还是莫要后悔?林子怀想要暗示什么。是要她不要悔恨什么。陈安地死还是邵璞地将要死?又或者是要她不要后悔背誓? 太傅啊太傅。本宫本不愿动手。是你自己下地毒又凭什么妄想本宫后悔?太傅你是太天真还是天有把握。如果这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你自己可是会悔恨一辈子? 嗤笑了两声。脸上不自禁地挂起了略带讽刺地笑容。天凤香冷漠地看着严复还是不肯放弃地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但即使这样又如何?即使全天下地人都不肯放弃。都要留着那邵璞地命。她天凤香偏不肯。即使是全天下人地愿望她天凤香偏不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邵璞自己地造化吧。与她无关。 “啊!”一声尖锐地痛喊声突然传入天凤香地耳里。那声音太尖锐。而且出现地太过于突兀。她被吵地有些不舒服。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出痛叫声的是邵璞,邵璞整个人似乎被针扎了一样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脱出了严复的手臂范围。只见他的面色有些奇怪,隐隐的有些黑,嘴角眼角似乎还有一些暗红,整个人尖叫了一声之后再无动静。 就在严复还想靠近的时候,邵璞又是一声尖叫,整个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全身上下都像是在抽搐一般颤动个不停。 “陛下,毒药作了!”尘音声音有些急躁的尖叫了一声。 天凤香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去看邵璞反而是把目光转向,此时的尘音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很紧张的样子,一眨不眨的直盯着邵璞。 “啊!”邵璞整个人再次抽痛了一下。 见此情景,尘音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变了脸色,视线不由得搜寻者女帝的存在,看着女帝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尘音忍不住的催促道:“陛下!”此时的她脸色显得比之前还要更加难看几分。 天凤香还来不及大话,琴色就忍不住的挺身而出。“放肆!”琴色怒瞪了尘音一眼呵斥出声,显然是对于尘音的催促相当不满。在琴色的想法中,女帝想怎么做都是女帝的意思,由不得任何人去左右,尘音的这一声催促明显是逾越了的。 天凤香依然不言不语,甚至是有些好笑的看着尘音,她想知道尘音有多能等,她能等到什么时候,毒作前她是可以等,但是毒了呢?这毒药的作用时间是多久,一分钟两分钟还是一刻钟? 饶是尘音再迟钝此时也该从女帝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对上女帝带着笑意的眼神,尘音咬了咬下唇,梗声提醒道:“陛下,莫要忘记您与太傅大人的约定。” 忍不住了是吗?天凤香轻笑了一下,注视着尘音盯着邵璞的紧张神情,故作不解的道:“本宫与太傅有什么约定吗?本宫怎么不知,尘音可否提点一下?” 尘音不敢相信的看着天凤香一脸无辜的表情。那日虽然她没在殿内伺候,但是女帝与主上地话依她的能力是听得清清楚楚。女帝明明答应了主上会保住邵璞的命,可是现在事到临头她居然……居然不认账? 看着尘音震惊的样子,天凤香的表情益无辜:“怎么了,尘音也不记得本宫与太傅地约定了吗?” “陛……”尘音刚想开口提醒。那一边毒的邵璞却是忍不住的哇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尘音脸色大变,有些惊惶的一下子盯盯邵璞那边,一下子望望女帝这边,邵璞的一口血让她有些慌了手脚。 天凤香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退到安全范围之后,她可不想自己的衣服染上别人的血。 不过,从尘音大变地脸色中。她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很显然,这一口黑血就是倒计时又或者是信号一般,无非就是预计着死亡的到来,又或者是更猛烈的疼痛?先前邵璞痛固然是痛,但是尘音也没有慌乱,这一口血吐出来她却是明显的慌了。这么看来。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恐怕大限不远也? 望了眼尘音似乎还在强忍着的表情,天凤香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还能忍是吗,那就继续看吧。 “陛下,我们出去吧。”地上邵璞吐出的那摊黑血让琴色看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地提议到。 天凤香摇摇头,她靠在窗边鼻子间依然能够问道浓重地血腥味,只是不知这血腥味是从陈安那边传来的。还是邵璞。顿了顿。突然想到琴色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天凤香不自禁的说道:“琴色,你先回天香殿去。本宫还要在这儿呆一会。” 她可不能走啊,戏都还没散场她这个主角怎么可以走。 “陛下!”琴色不依,她的身子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还没虚弱到那个地步。 “本宫的话谁都可以不听了是吗?”天凤香停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表情也由起初的漠然变得有些狰狞,平静的诉说完前半部分话之后,天凤香语峰一转,厉声道:“回去!” 琴色咬了咬下唇,脸色死白,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凤香地语气还是因为身体上地不适,看着女帝怒的样子她也不再多言,只能领命下去。 被琴色这么一搅,原本平和看戏地心情没有了,天凤香也不再隐瞒,看了一眼尘音道:“本宫那日说的话,本宫记得很清楚。” 女帝这么一说,尘音顿时有些期盼地看着她。 “那日本宫说的是邵璞能否活下来,不在本宫,而在于太傅,今日是太傅要邵璞死,本宫又怎么会干预?”天凤香字字清晰的说道,果然面前的尘音一脸狼狈像是被人看破了的样子,天凤香也不去管她此时复杂的心情继续说道:“我看这莫悔之毒作的也差不多了,若是尘音再不动手,恐怕……呵呵。” 语毕,尘音也不再掩饰,飞升上前,从放在屋子内的洗漱用品中取出了一坛子的白色晶状物品,正是刷牙用的盐白。尘音片刻都不敢耽搁,此时邵璞命悬一线,她也不过多讲究,从桌上拉过茶壶,哗啦啦的便把盐巴全部倒了进去,试想一下那壶子里面的盐水浓度,天凤香忍不住的皱眉。 而尘音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双手用力的把茶壶摇晃了几下,便从严复手中抢下邵璞,壶子一倒,整壶盐水便从邵璞的嘴里灌了下去。 那盐水果然有效,几乎是盐水刚灌进去,立刻就产生了反应,也不知是盐水的效果太强,还是这毒药对盐水太敏感,几乎是同时,邵璞便哇一声,吐出了一摊子散着腥檀味的浓黑色粘稠液体。 看到邵璞把莫悔吐了出来,尘音松了一口气,抹去额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虚汗,对着天凤香道:“陛下,今日之事尘音会据实禀报主上。” 尘音的话触到了天凤香的底线,脸色一沉,天凤香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第69章 要么让我回去,要么把身子给我 天凤香那危险的表情在尘音眼里不断的放大,虽然面对着不断逼近的女帝,尘音的脸色却丝毫不改,依旧硬声道:“陛下,今日之事,尘音必然会告知主上。” 天凤香笑了,就那么突兀的笑了,温热的气息喷到尘音面上,仿佛尘音的威胁在她耳里只是一个笑话一般,只听天凤香声音温柔的道:“尘音可知道这诺大一个紫禁皇城死过多少人吗?” 随便掐死一个宫女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即使她是林子怀的人,只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死个人----总是轻而易举的事。 尘音像是没有听出天凤香的话外之音,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算了,她跟一个愚蠢的侍女计较什么,即使尘音没法对林子怀说不还有别人么,说了又如何,说了林子怀能奈她何?再说了,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已,太傅要人死,她这个做学生的又怎么会去插手。 “尘音,你可要一字不漏完完整整的告诉太傅啊。”天凤香畅笑着走出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这种地方她呆久了只觉得莫名心烦。 也许,她该再去加点料吧?慈悲从来就不是她天凤香有的,坐在什么地方就该有什么样子啊。 “让所有才男全部到正殿。”浅笑着吩咐了一声一直跟随在身边很懂得做事的老太监,天凤香开心的有些不正常。 你又想做什么?冷琉璃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安静了没一会,这个声音又来了,一个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就是不舒服啊。 天凤香感慨的吁了一口气,没有应声。 能不能不要再死人了?冷琉璃地声音里面带着淡淡地哀求。虽然之前地她晕了过去。生地一切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凤香所见既是她所见。生了什么她全都知道。 那样不顾人命地事情。她真地是好难接受。如果她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界。随便换一个战乱地年代。也许她能够笑着面对那些事情。可惜……她不行。她做不到漠视。她做不到啊。 如果之前她没有晕过去。拼尽一切她都会救邵璞地。而不是等到尘音莫可奈何地出手。她不管那么多勾心斗角。她也不管林子怀那些心思。她只知道。人要死可以。死在她面前----不行! 对于冷琉璃地哀求。天凤香也不是真地无动于衷。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放过便能够放过地。那些人。必须死。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地人太多了些吗?天凤香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再多言。 天凤香地这句话有些好笑。这天禧王朝才多少人。能有二十一世纪地那十几亿地人多吗?但是她笑不出来。毕竟:即使人再多也是生命啊。 你以为你是圣人吗?天凤香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充斥着冷琉璃的耳朵。 冷琉璃静默了一下,她是圣人吗?不,她不是,她也不是不能容忍人死亡,她只是忍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死亡。这两者之间,是有深深差别的啊。 但是还等不及她说些什么,天凤香便再次开口道:你关心那些人的生死做什么,若是他们死了。也是本宫杀的。与你何干? 即使不是她动地手她也看着这一切啊,这让她怎么为自己脱罪?她也在这个身体里不是吗。这个身体做了什么不就是等于她做了什么吗?她真地能够问心无愧吗? 不,不可能的。她看着一切的生,她知道天凤香要做什么,可是她却没有用力阻止,就那么的放任天凤香去做,这样的她,不是等于同谋吗。 你若是真真闲闲无事,就好好考虑下你自己的处境吧,蠢女人。 天凤香冷漠的说完,被冷琉璃这么一打岔,原本想要再添油加醋的心情也没有了。不过,即使没有她地推波助澜,那**二字也会逼得那些人疯狂,用不得她多做什么。 突然之间,天凤香地脸色大变,隐隐觉得身体上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感觉。她来不及说什么,做什么,只觉得身体里地那股吸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猛烈,就好像……就好像那天在天香宫里的情况一般。 把身体给我。冷琉璃地声音就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凭什么她要身体她就得给,这个身体是她的不是么?想要身体,不可能的,她不会再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任何人。 身体里的吸力越来越明显,那股拉扯的力量扯的她难受不已,整张脸都显得有些狰狞。 给我,给我!把身体给我!冷琉璃的声音就好像冤魂一般,死都不肯散去,一句一句,不断的叫嚣着想要夺走身体的主控权。 不能给,她绝对不能给出去!她有预感,若是这次把身体给了她,那么有一次便有两次,以后她便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情况她死也不愿意看见。 你听到了没有,把身体给我啊! 冷琉璃越来越凄厉的声音让天凤香的脑子越来越疼,挣扎着,她凄吼出声:“滚开!!!” 她这一声叫,吓得左右宫人脸色白,颤抖跪地,俱都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了女帝。 只有那名见多识广的老太监没有被吓着,反倒很冷静的看着女帝面泛青灰的脸色,以及那越显痛苦的表情。 “陛下……?”老太监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 天凤香对于老太监的声音充耳不闻,她好疼好疼,疼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她要泄,她要泄! 就在众宫人惊恐的眼神中,天凤香一脑袋往边上的大红柱子上撞去,咚的好大一声,几乎把那些宫人的魂魄下去。 老太监见情况不对,赶忙召集人手拉开女帝。这一关头也没人顾及老太监低微地身份,反倒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忙着听老太监的命令。 力气大一些的太监用力的拽着女帝往外面拖去,而那些宫女传太医的传太医,唤太傅地唤太傅,却是看都不敢看女帝一眼。 把身体给我。给我啊!冷琉璃的声音依然在天凤香的脑海里回荡着。 刚才撞柱子的那一下,她却是有些失策了,那一撞虽然疼,但却丝毫影响不到在虚无空间内的冷琉璃,反倒是让她自己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身体越的不受控制,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那样地难。 “福公公。现在要怎么办?”有些慌乱的宫人不自觉的往那名老太监求助。 老太监神色不乱的稳声道:“先把陛下抬出去,恐怕是这殿内的血腥之气太过于浓重才导致陛下这样。虽然他这样说,但是心底已有了计较,女帝突然的行为让他想起曾在冷宫内呆疯了的嫔妃,恐怕女帝有撞邪地嫌疑。当然这个想法他只能在心底想想,他是不会自找死路地去乱说,要说一国之君撞邪了不是活不耐烦是什么。 一众忙乱的把女帝硬拖拖出了偏风殿。抬上了早就侯在殿外的御撵之上。见犹在挣扎的女帝不安稳的坐在御撵之上。众人无法只能安排几名宫女一起坐上御撵压制住女帝。 慢了几步跟上来的尘音看到天凤香这样的情况脸色也有些不妙,眼神也复杂的很,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论身子之外地情况如何,此时地天凤香已经有些感觉不到了,冷琉璃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像是疯了一般,不断叫嚣着要身体,那样癫疯的声音她听着都有些颤抖。 把身子给我。给我!对着有些昏暗地虚无空间喊着。面前的那个光幕早就暗了下来,依冷琉璃心想。这样地黑暗恐怕是天凤香闭眼所致。 现在的她脑子里面有点乱,但是她很肯定她想要的是什么。她要这具身子。不管这身子是不是她的,没理由老天爷让她到了这个世界还要被局限在别人的身体里面。 没理由让她当了皇帝却连身子都不给她一副,这样欺她压她真以为她就不会反抗了吗? 她要这身子,她要自由,她要回家!她不要呆在这种随时都会有人死在她面前的地方,她没有那么恶毒的心肠,她只想要当个平平凡凡的人。 老天爷若是看不惯她当上了一国之主就放她回家,只要回了家,她还是那个每天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冷琉璃。她不会去想望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屑于要那些强加于她的东西。 天凤香要这个帝位要这个身子,都是天凤香的事情,与她全然无关。只要让她回了家,天凤香想杀多少人都与她无关。 她记得子铮说过他会帮她,既然他一直不来找她就让她去找他吧,莫名的她就是知道,子铮肯定有办法可以帮她。这个破地方她多一刻都呆不下去,在这个虚无空间内她快要狂了,她不是什么囚犯,也不是什么人的禁脔,她不要被锁在这个始终只有昏沉虚无的地方。 天凤香萦绕着黑色雾气的身子陡然出现在她面前,表情狰狞的厉色道:这是本宫的身子,凭什么给你! 要么让我回去,要么把身子给我,你没有别的选择。 前几天卡住了,死死的卡住了,下一步死都走不下去,断更了好几天,实在是对不住。谢谢支持我的朋友们,请继续支持我。以后我卡文就番外可不可以呀,打个商量嘿嘿。 第70章 抢夺 要么让我回去,要么把身子给我,你没有别的选择。她不在乎天凤香了,天凤香想怎么样都与她无关,她只要自由,只要自主。 她甚至想好了,若是天凤香两个都不答应,那么就一起死亡吧。要么她自由,要么一起死。只有这样的结果,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像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决绝,天凤香的表情窒了窒,突兀的缓和了下来: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冷琉璃不敢置信的看着天凤香,她说什么?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既然呆在这里这么好她怎么不自己呆在这里,每天只能透过那一道光幕看外面的世界,想要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周围由始至终都是那单调的风景。 她说的好轻巧啊,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哈哈哈哈,呆在这里很好很好!冷琉璃不怒反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不满,愤愤的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笑声天凤香有些呆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虚无空间里面是什么样的光景她怎么会不明白。若不是那一个月她始终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莫说一个月,即使是一天她也呆不下去。 虽然是这样她也不能说出口,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呆在外面,这个地方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来。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冷琉璃声音悲戚的叫道:让我出去。 天凤香摇摇头,让她出去是不可能的。 你没得选择,让我出去。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出去,无论是谁来都阻止不了她,不论是谁! 她不退让,天凤香也不退让,摇了摇头。天凤香淡淡然的道:这是本宫的身体。 冷琉璃悲声一笑:是你地身体又如何。是谁把我带到这里地。你以前欺我压我。我不说什么。这一次。你能让我回到我原来地地方也就罢了。若是不行。就把身体给我。 是人都会反抗。更遑论她被欺压了这么久。只是到现在才来反抗。想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天凤香依旧摇头。萦绕在她周身地黑气浓郁了一点:本宫没有方法让你回去。你只能呆在这里。 冷琉璃笑了。越凄厉地笑了。还想继续压她么。不可能地。她不会再那么容易被压地。不会因为她随便地恐吓就乖乖地呆在这个鬼地方。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该是她呆地地方。 要么我回。要么你呆。言简意赅。她想。天凤香该明白她地意思。 这一次。无论什么。都阻不了她。她要地。她会靠自己地双手去夺取。即使面对地只是一个十六岁地少女。不论对错。她都会狠下心。 其实,事情本无对错,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老天爷不开眼。 对于天禧王朝。她再没有多一分留恋。冷渊又如何,林子怀又如何?前者知道她被拘锁也没有多一分地动作。而后者要的从来就不是她。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她还有什么好留念?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今天的天凤香有些过于好说话,虽然她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郁,但是她的身影却越地模糊。 冷琉璃有些戒备地看着天凤香,她再也不会被这个小野心家利用。 你回不去的。天凤香没有再多说话,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她没有方法让冷琉璃回去她的那个地方,她也不会把身体交给别人,毕竟,这是她的身体不是吗。 那就把身体给我。冷琉璃犟声说道,她没办法让她回去,她就自己想办法。 天凤香很平静的摇了摇头,却换来灵体的一阵不稳:不可能地。 冷琉璃瞪着她,不肯放过天凤香面上地丝毫表情。她要这个身体,她今天是要定了这个身体。天凤香没有办法让她回家,她可以自己去找,搜遍天禧朝的能人异士总是会有人有办法让她回家地。 等到她回家之后,这个身体自然就还给天凤香了,天凤香究竟在不肯什么,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好好呆在这里。天凤香不再多言,转身就想要离开虚无空间。 冷琉璃见此情况,方寸大乱。她不能让天凤香出去,只要天凤香出去了她就没有办法出去,她必须得留下她。 虽然不知道怎么样去控制身体,但是她明白,想要占据那副身体,必须先留下天凤香。 思及此,冷琉璃毫不考虑地扑了上去,用力的抱紧天凤香的身子。即使天凤香身上的那一层黑气冻得她难以思考她也不肯松手,她不能让她走。 冷琉璃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天凤香大吃一惊,从她清醒以来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这般的反抗过,只要她稍微的威胁或者恐吓一般,这个胆小如鼠的女人总是会妥协,哪像今天一般这样的大胆,居然还敢抱她。 这样的一晃神,天凤香顿时被冷琉璃扑倒在地。虽说灵体很轻,但是两人都是灵体,冷琉璃可比天凤香重上了不少。这样一来,天凤香被压得有些动弹不得,只能努力的调动周身的黑气妄图挣脱冷琉璃的压制。 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一次冷琉璃是铁了心的,即使那黑气温度低的几乎要冻僵她的灵魂她也不肯松手。 冷琉璃压着压着,感觉身下天凤香激烈的反抗,急红眼了的她,鬼迷心窍一般双手移至天凤香脖颈处,死死的掐住。 此时的她整个人的神智有一些弥散,但是靠着那一股念头死命的撑着,双手不自觉的越掐越紧,就在她没有现的时候,身子下的天凤香突然的就没有了反抗,整个人晕了过去。 而她自己也觉得身上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她一般,等到她反应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面前飘飞的纱帐,她是----出来了吗? 有些不相信的冷琉璃呆愣了几分钟,直到她觉身上莫名的重量时,才现有数名宫女压制着她。 她不明白这些宫女为什么要这样做,先前跟天凤香的争夺用上了她全部的心力,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外面的情景。更何况两人争斗的时候,外面的天凤香应该是昏迷着的,即使现在出来的是天凤香本人,恐怕她也不知道缘由吧。 喘了口气,不论如何,她出来了,她出来了啊! 出来了就有机会了,能够出来是不是代表她有机会回家了,她终于,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啊。 第71章 预兆 陡然想起身上还压着的重量,冷琉璃略微挣扎了一下,却换来更强烈的压制。 冷琉璃只感到心烦,心烦,再心烦。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要被压制?不,不可能的,她再也不会受任何人的束缚!再也不会! “放开我!”声音沙哑的像是被机车压过一般,冷琉璃一顿,虽然有些虚弱却依然硬声呵斥道。但是话一出口突然又想起了此时的身份不由的换言再说了一遍:“放开本宫。” 压着她的那几名宫女有些犹豫的互相看了几眼,一脸不太放心的样子,犹豫了再三却是没有放开。虽然女帝要她们放手,但是女帝真的清醒了没有她们是一点底都没有,若是女帝突然又疯的一不小心摔下御撵,她们可赔不起。 感觉身上的压力分毫不减,冷琉璃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出声呵斥道:“听到了没有,放开本宫!” 这一次冷琉璃声音里的怒气明显到让人生寒,那几个宫女颤抖了一下,终究是顺从的放开了。只是,手是放开了,眼神却依然片刻不离的注视着女帝。 感受着那几道略微有点儿异样的目光,冷琉璃满脸的不耐烦,她不需要这些人假意的关心。推开挡在身侧的宫女,掀开御撵的帘帐看了一眼,此时的御撵正行至御花园,所走的方向确是往天香宫。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算是明白眼前的情况了,恐怕是之前天凤香做出了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才换来了现在的状况。 额上的青筋突兀的**了一下,连带扯痛了之前撞上的地方。冷琉璃小心翼翼的抚了抚有些疼痛地额头,天凤香的那一下现在却得由她来承受。对于此,她有些不满,却也有些庆幸,若是没有那大力的一下恐怕她没那么容易出来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认知到,她的时间……不多。不知道天凤香何时会醒来,不知道身体什么时候会脱离自己的控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回家,一切地一切都不知道。前途太迷茫,那雾太浓重,浓重到她一点儿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只是,即使路再如何模糊不清,她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走了,就有希望。若是不走。那便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想清了一切地冷琉璃用力地敲击了几下御撵旁地扶手木。叩叩叩地脆响声传出。感觉身下地御撵像是对那声音有反应一般质疑地停顿了一下。就在她以为御撵要停下地。复而又往前行。 她不得不叹一口气。现在地宫人怎么就这么地笨都不会揣摩她地心思。这么明显地指示了居然没人听得懂。难道死了个小豆子。机灵地人就绝种了吗?这个世界有这么地悲剧吗? 莫名地有些烦躁。在被纱帐封闭地御撵里呼吸都感觉不那么地顺心。再看看御撵上战战兢兢围坐在一旁地几名宫女。这小小地空间居然容纳了这么多人。难怪她总觉得空气混浊不适。 粗喘着吐了一口污浊地气。蹩起眉头。冷琉璃不耐烦地道:“停下!” 许是她地声音太过于虚弱。又或者是她那好似被车子碾过地声音太过于粗哑。一时之间御撵外竟然没有宫人得令。 再一次地不顺。让冷琉璃彻底地失去了耐性。不及思考。一脚踹出。跪在她身前地一名宫女哎呦了一声倒栽而出。成功地止住了御撵地前行。 御撵是停下来了。但是场面却有些混乱。那名宫女原本是被派来帮忙按压住躁动的女帝的,此时竟然翻到掉出急性的御撵外。跌落得头破血流,让一干人等看的有些惊颤。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这人竟然掉了出来?大大的疑惑停在所有人的心里,直到御撵里传出来的那清晰呵斥声才让他们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女帝。 “出去,都给本宫出去。”莫名的烦躁再加上先前的一番心力尽耗,冷琉璃语气不好的嘶吼着让御撵内的其余宫女滚出去。她不需要这跟她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对她的虚假关心,她不需要。 运气好没有经受女帝那突来一脚的另外几名宫女,死白着脸,不敢犹豫,急急忙忙的跳出御撵,不由得带着御撵前的彩纱飞扬。 彩纱外的世界颜色艳丽,但是入目最惊心的却是那一丛丛开得正艳,鲜红似血的牡丹。 那牡丹是在预示着什么吗?有些晃神的冷琉璃喃喃的想着,干坐在御撵之上,一时之间竟忘了下一步的动作。 而就在她晃神的时间里,御撵外的那些宫人侍卫算是搞明白了一切,从后来跌跌撞撞爬出御撵的几名宫女口中他们获知了女帝清醒的消息。一路板着脸跟随的严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女帝一直疯癫不醒的话,他真的是不知该怎生是好。此时女帝的清醒,之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严复有些激动的上前,看着那重新掉下遮去了女帝面容的纱帐,严复努力稳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你可还好?” 严复的这一声,惊醒了冷琉璃。她懊恼的用力锤了下脑袋,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赏花,她动作若是不再快一些,怕是以后再也触及不了这些花朵了吧。 “嗯,本宫甚好,严统领去处理偏风殿适宜吧。”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她要去找子铮,但是找子铮的目的却不是人人都能得知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社会,若是听到一具身体里面有另外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时,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大惊失色,大喊有鬼吧。她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便是对她自己好上那么一分。 严复有些犹豫的看了几眼被彩纱死死挡住的女帝,犹不放心的道:“可是陛下,您刚刚……” “严复!“冷琉璃出声打断了严复的话,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跟严复东拉西扯,快刀斩乱麻才是王道。想到这里她也不嗦什么,只是命令道:“本宫命令你去彻查偏风殿之事,陈安才男之死务必抓出凶手,还有逼杀邵璞才男之人,本宫也绝不放过。这些,都需要严大统领你去做,本宫此时安好,严统领敬请宽心,好生做好本宫交代之事才是王道。” 女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严复也不是一个傻子,自然是知道怎么做才好最好,高声应了句“是”,然后便是一番的表态:严复必当怎样怎样,严复肯定会查出凶手,严复定不负陛下所托……如是如是,又是说了一大堆,让冷琉璃不禁有些懊恼。 早知道这个严复这么嗦她干嘛说那么多话,直接封了他的嘴巴才是。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勉强压下额上暴突的青筋,这个严复若是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忍不住了!圣人都要给他逼怒了啊! “陛下,下官去了,请陛下自己保重。”终于,严复大统领的表态是结束了。 受了他半天荼毒的冷琉璃吁了一口气,她居然还活着,真不可思议啊:“严统领快去吧,本宫等候你的消息。” “是,下官定会尽力为陛下办事,请陛下放心。下官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严复忍不住的又表态了起来,他可是站在女帝这头,自然要表明立场决心了才是。 天啊天啊,这个严复这下子是怎么了,怎么她只是被拘锁了几天这个世道就变了吗,那时她在天香宫会面严复的时候,这个大统领明明是一个木讷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啊。今天怎么就这么的尽忠,这么的能表态,这么的……嗦? 其实她哪里知道,那日在天香宫,严复以为是一个必死的局,结果又杀出了出他意料的情况,他自然是转不过来。只能讷讷的听着女帝跟太傅唱双簧,双簧双角,哪里还有他的份,他自然是只能安静的接受便是。这一次惊逢女帝受惊还原,他的心亦是七上八下,一缓过来自然就是涛涛不绝,延绵不断了。 “卡!”受不了的喊了一声,冷琉璃脸色泛青:“严统领休要多说了赶快去吧!”求求您了,别多话了,快去吧!冷琉璃在心里哀嚎着,她的时间啊,分秒必争啊,麻烦严统领不要害她了好吗。 隔着被清风吹起的纱帐,冷琉璃瞄见严复还要说话,急不可耐的插口道:“严统领不要再说了,赶快去吧!去吧!” 终于,严复走了,顺着冷琉璃的命令走了。这一番驱逐真是累死她也,她是犯了什么太岁不是,哎。 “你们有谁知道司天监怎么走?”缓了口气,冷琉璃出言问道。她得去司天监找子铮,除了子铮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她摆脱面前这个窘境。 几名太监跪了下来,叩道自己知道司天监如何走。 冷琉璃点了点头,示意一名太监领路,除却抬御撵的几名侍卫,周围所有的宫人宫女全部被她挥退。她也不管那些宫人面上茫然的样子,急急忙忙的摆架,直往司天监而去。此时她好累,但是她不能休息,她没有时间休息啊。 老天爷,别再这么玩她了好吗? 眼见女帝的御撵走远,被留在原地的那几个宫女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的朝锦岚宫而去,她们身后的主子可都在那座宫里。 第72章 无反顾 司天监就在宫南方向,也是一座大殿模样的建筑,只是这大殿有些奇怪。飞耸入天的檐角上摆饰的不是普通的镇宅兽或是崔正不在,他没有九命怪猫那样的九条命,崔老司辰官,对不住了,是死是活只能看你自己了,他是顾不上了啊,“陛下,请这边走,这边这边。” 满意的轻哼了一下,冷琉璃也不再去计较此人前后矛盾的反应,她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崔正! 此时的冷琉璃犹然不知自己犯了一个错,她若是直接去找子铮,不经过崔正的话,便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是现在的她一心以为只有找到了崔正才能够找到子铮,这便是最大的错。若是冷琉璃犹记得祈天台上崔正一现她体内双灵时陡然而变的态度,她就该明白,崔正会帮的,只会是天凤香,而不是她这个可以因为他的梦想而牺牲的异界灵魂。 进入司天监前,外面的天色明明还很亮,但是一踏入司天监以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黑了下来。 冷琉璃有一瞬间的惊慌,那一瞬间,她以为天凤香醒来了,她以为她又重新被关到到一成不变的虚无空间。 “陛下,小心脚下。” 耳边的声音提醒了她身在外面的事实,冷琉璃没有说话,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陡然抓紧的心神略微的松开了一些。仰仗着黑漆漆的墙壁上悬挂的那一排排细小长明灯,她勉强看清了前面的道路。 面前带路的那个官员身上的司天监专属星相服在进入司天监以后居然奇异的亮了起来,上面的一个个星座出了奇异的光芒,整个人就好像那全自动路灯一般,不但照亮了身旁,还自动的前进指引方向。 虽然心急,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被司天监内那一种种奇异的景观所吸引,飘忽不定的星相,游弋不停象征着漫天星辰的光亮,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个斑斓诡异光怪6离的司天监。 原来,司天监是这样的啊。 凭借着长明灯出的微量光芒,那名领路的官员看到了女帝脸上着迷的申请,不自觉的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的介绍道:“陛下,当年我们司天监建立的时候,由创始人设计制造了这座星辰宫,星辰宫有……” 官员涛涛不绝的介绍着,因他没有停下也没有慢下步子,冷琉璃也就没有制止他说话,静静的听着那名官员细数那些属于司天监的骄傲。许是因为看破天命的缘故,司天监内人员汰换的度快的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短短的几十年间就已经换了好几批。当那名官员说到,到他们这一届司天监完成了前人的梦想,成功的完成了神舞天祈,冷琉璃的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神舞天祈,是啊,是他们司天监的梦想,却是她冷琉璃的噩梦呢。不过他们那些人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想法,正如当初崔正不顾她的思想,威胁她祈天一般,人啊,都是自私的,看到的永远都只是自己而已。 她也是,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她也要自私,什么天禧王朝,什么帝位,她都不在乎的啊。瞧,现在连那个当初卧病在罗汉床上虚弱的说他的香儿长大了的那个男人的面容,在她眼前也模糊不清了。更何况……他说的是他的香儿,而不是她冷琉璃。 天凤香在乎的那些东西,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她天凤香要做的事情。而她,冷琉璃有冷琉璃要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 第73章 崔正(今日第一更) “陛下,司辰殿到了,请容臣进去唤下崔老司辰官接驾。”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那名带路的官员这一次说出的话,可是他一路上揣摩了半天,认为全然无碍了才说出了。不过看看女帝的表情,他这次的话应该是没有说错的。 冷琉璃无所谓的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那名官员的提议。那名官员强压下面上开心的表情接旨进殿,就在冷琉璃的注视下消失在司辰殿的大门之后。 这司天监的人,估计就是经常闷在这个小小司天监内,所以才显得这么单纯吧?即使那个官员再怎么努力掩饰,脸上的表情也是万分的容易让人看穿,他想要做的,无非就是提前去通知一下崔正而已。 要去通知便通知吧,反正此行她并不是为了再整治崔正,她只是很简单的来找人罢了。 乘着带路官员去唤人的空档,冷琉璃让一路跟随进殿的左右侍从退到十米之外的甬道之中,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这些人能够知道的了。 子铮……子铮。 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一个有些模糊的面容爬上眼底,那个许诺说要帮她会来找她的,看似天真无害的孩子,却轻易的忘却了他的诺言。如此的轻易,如此的随便就忘记了他说过的话,呵呵。 无妨,他不来找她,她自己来。只要他肯遵守帮她的诺言,其他的任何一切,她都可以不计较。甚至崔正若是还想要那个凤尾天星的话,她也可以给。 她不管什么百姓愿不愿意,文武百官乐不乐意,只要她可以回家,这天禧王朝的一切她都可以抛弃,反正这些东西。呵呵,从来就不真正属于她。 既然崔正是子铮的师傅,兴许他也可以帮上一些忙吧? 冷琉璃静静的想着,也许她可以直接找崔正,而没必要再去找子铮。那个被她整治的有些够呛地老头,应该会乖乖的听话吧,她的手段他是见过的,没有人会傻到自讨苦吃吧。 “陛下。咳咳咳……陛下尊驾至此。老臣迟迟来迎。望陛下恕罪。”语毕又是咳咳地几声。咳回了冷琉璃地心思。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低头鞠躬行礼地崔老司辰官。这个老头似乎比上次还老上了许多啊。不再是那个曾经精神翼翼。神彩出众地司辰官。反倒像是风烛残年地老人一般。烧干了全部地生气。 “崔正?”冷琉璃不太确定地轻唤了一声。面前这个老人地风貌实在让她有些陌生。 老人抬起头看着她。又是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应道:“正是老臣。陛下。” “崔老司辰官最近身子不好啊?”该有地客套还是有地。即使她地身份尊贵。却依然需要这个老儿地帮忙。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她是被困太久记忆退化了。还是变得愚蠢了吗?崔正上次被她叫道宫里那番地折辱。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受不了。更何况这个心气有些高地崔老司辰官。 不过还好。崔正不知是不敢在意还是真不在意。依旧咳嗽着回道:“老臣年纪大了,大不如前自是正常。多谢陛下关心,咳咳。” 冷琉璃笑笑。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她今天来此是有目地的,但是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脑子里想了想,既然是司辰官应该有自己工作的地方吧,那里应该比较适合谈话,至少比这里适合。要是在这样的地方把她的目的说出来,先不论崔正办不办得到,那些偷听到的人恐怕就会先把事情传出去,那么她冷琉璃也不用谈什么回家了,直接死无葬身之地吧。 “崔老司辰官,你地工作室在哪?可否带本宫前去,本宫有些事想要询问。”礼貌地笑了笑。她没有忘记前世工作时常听到的那句话,礼多人不怪啊,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论崔正怎么想,她现在摆上客气地态度总是对的。 也许是冷琉璃用错了词,崔正对于她地话思索了好一阵还是不太明白,只能迷迷糊糊的出声询问:“陛下,这个工作室……?” 还不待崔正说完,冷琉璃马上明白了过来,她用了一个太过于现代的词汇,也难怪崔正不理解。 淡淡的笑了笑,冷琉璃很和气的说道:“工作室就是你老研究星相,或者休憩的地方。不知道司辰殿内是否有这样类似的地方,比较安静,并且适合于谈话?” 她说的这么明白了崔正不会听不明白她语句间的暗示,很自然的,崔老司辰官哦了一身,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陛下请跟老臣进来吧,内殿有一间静室是给我们用来思考的,很安静的。” 冷琉璃笑笑,点点头,对于崔正的反应很满意。对站在十米外的那些宫人侍卫略微的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呆在原地不许动之后,便跟着崔正进了司辰殿。 司辰司辰,专司天上星辰。这司辰殿内到处都摆放着巨大的天体模型,数十个同样穿着司天监官服的人在到处摆弄着天体球,不断的商讨,很有学术讨论的氛围,看来,这天禧王朝的星相研究也不弱啊。 感慨了一下,冷琉璃安静的跟着崔正缓缓的向司辰殿内部走去,里面的风貌的外部截然不同。若要形容,司辰殿的外部便像是菜市场一样,到处摆放着模型事物,而里面却是全然相反的空旷,偶尔有些同样黝黑质材的小石墙隔出一小片天地,外面看去却也不知道是作何之用。 冷琉璃虽然有些好奇,却也不过多关心,现在的她没那个美国时间去鼓捣那些事情,重要做的,除了回家,别无其它。 “陛下,到了,就是这里。这里的静室少有人来,大多数有资格的人都有自己的专属静室。”崔正停在意见同样是黝黑石头打造的屋子外面,平静的解释道。 冷琉璃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而崔正也很知趣地屏退一直小心翼翼跟在他身旁的其他司天监同事,缓缓的走进了静室。 站在点着长明灯。灯火昏暗空无一物的静室内,冷琉璃先声:“崔老司辰官,不知道子铮最近去了哪儿,本宫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 崔正慢慢的移动到她地身后,气息略微的有些喘,就好像走这么一小段路就消耗了他不少气力一般。不过听到女帝的询问。早已吃过苦头的他不敢怠慢,思索了一下便答道:“那日陛下召唤老臣之后,子铮似乎略有心事,一直在忙着研究天禧鸟类,老臣也不知所以然。此时子铮恐怕在司天监的某一个地方,研究那些猎捕来的鸟类吧。” 研究鸟?子铮研究鸟做什么,不好好练习他的祈天舞。不好好跟崔正学习。不学无术地研究鸟类? 鸟类……? “你以为我愿意到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世界么!!!我愿意吗!!” “别哭了,真的,我今天还吃过鸡蛋,这里的鸡也是会下蛋的。不过,鸟会不会拉屎我不知道,老师没有带我看过,不过我想应该是会的。要不然我回去研究下再来告诉你好不好。你别哭了。” 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天夜里在天香宫子铮安慰她的画面。那孩子……真地去研究天禧鸟类会不会拉屎了? “噗嗤……”冷琉璃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又立马掩住。脏死了,都是那个笨蛋害的。他怎么会那么傻,那么单纯,那么天真啊,她还以为……那个呆子,难道是想要彻底研究出天禧鸟类的拉屎规律才再来找她吗? 真是的,受不了了,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若是没有崔正收他为徒带进司天监里,即使他是生活在父母身边都会被人欺负死吧,哈哈…… 冷琉璃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崔正带子铮进宫十几年来从无让他接触过司天监以外的世界,才会养成如今地子铮。 崔正有些诧异地看着突然喷笑的女帝,还有些不解,有些茫然,女帝为什么突然笑?不过,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已经吃过自己愚蠢地苦头了,他早就知道谨言慎行才是正确的。 收敛好脸上地笑意,冷琉璃换上和善的表情:“崔老司辰官,你如今可看得出本宫身体里的两个灵魂?” 崔正定定的看了她几眼,双手结印变化,过了数息之后才有些异样的点点头道:“老臣看的见。” 很好,他看的见就说明他确实有用。不过,能用到什么程度,还需要考证。冷琉璃温和的笑了下:“那么,崔老,你可看出本宫身上的两灵与先前有何变化吗?” 称呼由崔老司辰官变成崔老,这样的称呼就好像是呼唤长辈一般,冷琉璃在努力拉近与崔正的距离。 崔正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一些什么,冷琉璃鼓励的看着他,只是过了一会儿崔正仍然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崔正居然看不出灵体的变化? 她在虚无空间跟天凤香碰面的时候,总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上日益加剧的黑气,虽然不明白那些是什么,但总感觉有些异样有些毛,以及不适。 也许,他是看出来了却故意不说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冷琉璃双眼一亮,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崔正并不明白她的来意,或许以为她仍是要整治他或者其他而不敢据实以报吧。想到此,冷琉璃重新打起精神,想要让崔正帮她,看来她要先说出此行的目的了。 第74章 暗涌(第二更送上) 清了清嗓子,虽然决定要说出此番的目的,但是她也不会毫不保留的像个傻子一样全盘托出。她虽然没有多么厉害的说话技巧,但是偶尔也是会耍一些文字陷阱的。 “崔老司辰官,你可知道,为什么一个身体里面会出现两个灵魂?”冷琉璃装出一副随口话家常的样子,像是不怎么在意般问道,双手则不断的摆弄着垂下来的头。 崔正看了女帝几眼,思考了一阵子才缓缓的开口道:“陛下,有关于灵魂方面的事老臣并不是十分的擅长,只是依老臣之所见,一个身体里面出现两个灵魂极有可能是因为天相变化所致。只是天道变化无常,虽然老臣钻研了一辈子,却也只是触摸到冰山一角罢了,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之巨,万万不是老臣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够想象到的。” “哦。”冷琉璃随口应了应,心下却有些不满。虽然崔正道了一大堆道理,但是却完全是一些似是而非全然无用的的东西,无甚重点。甚至可以说,他虽然说了那么多,却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笼统的,随便的,模糊的说了句,天相变化所致。 天相啊,天相,天那么大,宇宙奥秘无穷,到底是因为什么确切的原因崔正却是不肯明说。这样的结果让她有些不满,也有些烦躁思索了一下,冷琉璃咬咬牙道:“崔老司辰官,本宫因为上次的事情跟你道歉。”她主动的降下架子不为别的,只为了她能够回家,依照现在的情况,她必须摆出一些低姿态才有可能达到她想要做的目的。 然而,冷琉璃的动作虽然出乎崔正地意料,他却没有什么表示,竟然就那样直直的站着毫不拒绝的受了!?他受得那样万分自然。好像那一切都应该似得,就好像他突然间的失忆而忘记了面前这个身体里虽然有异世界灵魂却依然是他的主子,这一国之帝。 冷琉璃是有些恼怒地,看着崔正那个波澜不兴的样子,她有些不满。却不能声张。只是崔正的态度,让她觉得微微觉得有点异样。刚开始在司辰殿门口遇到的崔正,仿佛并不像这般,那时候的他绝对没有现在的傲然模样。 现在的崔正,就好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一般,再也不畏惧她地身份。 紧紧的皱起眉头,事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任她怎么猜也猜不到崔正此时的仰仗到底是什么。 无奈之下,冷琉璃只能假装没看见崔正的态度,装出一副讨教的样子问道:“崔老司辰官,若是本宫想让身体里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回到她地世界,崔老司辰官可有办法?”她不说怎么让自己回去,反倒说怎么让身体里地另外一个人回去,这样做只是为了造成一个假象。一个让崔正以为她是天凤香。而天凤香要让冷琉璃回去的假象。毕竟,天凤香曾是崔正的主子,无论如何,崔正都不会害她才是。 只是,崔正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并没有答话,只是再次捋了捋白的胡须,眼神有些奇异的看着冷琉璃。就好像是透着她在看着身后的什么人一般。但是她的身后只是墙。并没有其他地人,他究竟在看些什么……难道是天凤香? 冷汗毫无意外地再次冒了出来。不可能是天凤香地。若是她醒了是不会这么平静地放任自己呆在外头。也不会毫不反抗地任她控制着身体。不会地不会地。用力地安抚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冷琉璃努力地想压下心底地害怕。 她没有天凤香地本事在虚无空间来去自如。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随心所欲地进入虚无空间看一看天凤香地情景。她只能在这里提醒吊胆地妄自猜测。这个认知让她恼怒。让她生气。让她……无力。 深呼吸深呼吸。努力控制住心跳地度。以避免她自己因为心脏跳地过快。蹦出口腔而死。冷琉璃努力控制住语调里地颤抖。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天凤香。你在干吗? 若是天凤香醒了。肯定能够听到她地话。她没有问她醒来没有。她问地是在干吗。这样一问。天凤香若是没有防备肯定会很自然地回答。那么她就可以确认天凤香到底醒没醒了。是吧? 冷琉璃有些不确定。却还得强打着精神。稳住自己。哆嗦着擦去额头地冷汗。时间一分一秒地跑过。她地心跳如鼓怎么压制都减缓不了度。 一分钟两分钟……就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天凤香没有回话。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她没有醒来。崔正只是在看墙壁。一切都是她自己吓自己而已? 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冷琉璃重新询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之前她太过于在意天凤香的状况,没有注意崔正回答的没有。只不过这一次,她很小心的注意着崔正的表情。但是,一切都好像是她做梦一样,她之前是看花眼了吗,崔正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她之前看到的难道都是幻觉吗,现在的崔正就好像又回到了进殿前的状态。 怎么回事,是她真的看花眼了吗? ;冷琉璃不敢松懈,任何一点点小小的纰漏她都必须要注意到,因为那些关乎着她的生死,关乎着她的自由。她还有没有未来,就得看她走的对不对谨不谨慎。 她是一步,都不能踏错啊!若是踏错了…… 颤抖,不怕,不怕。冷琉璃用力的安慰着自己,刚才那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不会成真的,不会的,不怕…… “咳咳咳……”崔正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整个人像是疲乏不已的后退了几步,正好靠在黝黑的墙壁上,长明灯火照在他身上,却照不到他的脸上。 咳嗽的声响再次惊回了她的思绪,该死的,她是怎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还可以走神! 指甲不自觉的被冷琉璃掐进了肉里,等到痛觉传到脑子里她才现,强忍着手心里的疼痛,她双目灼灼的看着崔正。 崔正动了动,但是没有火光的照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此时崔正究竟想要如何? 容不得冷琉璃多想,崔正终于开口说话了,只听到他的声音虚弱而苍老:“陛下,老臣不是灵官,对于灵魂,老臣也只是处于一知半解的情况。陛下今日询问老臣之事,老臣恐怕没有办法帮助陛下。” 没有办法么,连崔正都没有办法,那她要怎么办?坐以待毙,还是就那样被拘锁在虚无空间一辈子,等到天凤香死亡之后才能够自由……? 不要,她不要,那样的日子太恐怖了,她多一秒都没法过下去。 就在她兀自颤抖思绪纷乱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苦涩的问道:“崔老可知道有谁能够帮助本宫吗?” 冷琉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身子还在她的控制之下,身子里的感觉她也能够感受到,那么,刚才的话,是她自己无意识问出来的吧?一定是的,一定是她过于害怕,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开口说话。天凤香还没有醒来,一定是还没有醒来的,她不可以这样庸人自扰。 崔正躬了躬身子,低下头了徐徐的说道:陛下,本宫一向专司星辰,所以才有了司天监。不过,与本国交好的朱赤国似乎有个灵宫,据说那里的灵宫主人对于灵魂这方面的能力无人能及。只是这些事情老臣也是道听途说而来,是否真实老臣也不敢妄下断言。”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整张脸依然沉在阴影之中,让冷琉璃看不出个究竟。 朱赤国?冷琉璃皱了皱眉头,她以为她的事情在天禧王朝就可以解决,怎知道居然还需要到西面交接的朱赤国?以她现在的身份,要到朱赤恐怕难如登天,但若是要派人去朱赤寻那个所谓的灵宫,又当以什么样的借 女帝突然好奇灵魂之说?不,不行,天禧的信仰向来是向往着星相之说,一国之帝突然抛却星相要研究灵魂,只怕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必定会有人怀疑,那么她的事情就再也包不住了。那她要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冷琉璃只觉得满嘴的苦涩,一切的一切怎么都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朱赤,朱赤……她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到朱赤国去寻得那个灵宫让她回家啊? 老天爷可不可以对她好一点,她冷琉璃这一辈子也不求什么,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要什么长命百岁,只要她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老天爷也不能够让她如愿吗? “咳咳咳……”崔正虚弱的咳嗽声再次传来,这次冷琉璃只是掀了掀眼皮,不去在意。 崔正见女帝没有反应,更加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终于换来了冷琉璃的注意。冷琉璃两眼无神的望着他,不知道这个满嘴没办法不会不知道的崔正还想说些什么。 第75章 ‘定心’ 成功的引起了女帝的注意,崔正尽量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女帝身后,然后徐徐开口道:“陛下若是真想要把另外一个灵魂送回它的原属之地,老臣虽没有能耐做到,却也会努力想办法为陛下分忧。老臣可以以老臣的名义借口研究星理与灵魂的关系,派人到朱赤国寻找灵宫,只是成与不成,老臣自是不敢断言。” 崔正会派人去朱赤国帮她找灵宫?陡然听到崔正说出这样的话,冷琉璃满心的狂喜,虽然不知道崔正为什么会帮她,但是事情终究是有了解决之法不是吗? 冷琉璃有些激动的迈前了好几步,紧紧的握住崔正那双满是皱纹老迈不已的手,感恩的呐呐道:“若是崔老肯帮本宫,本宫自是感激不尽,不论成败,本宫一定记在心上。” 冷琉璃的话似乎让崔正也有些激动,只见崔正全身上下有些微微的抖,一双老手也是哆嗦不已,许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的缘故,他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时的冷琉璃太过于兴奋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崔正那虽然隐在阴影之下,却模糊可见的亮双眸,以及那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同情。 “陛下,这件事情就交代老臣去办吧。”崔正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头还没有抬起就继续说道:“只是老臣见陛下似乎有些体虚,灵体也有些不稳的迹象,老臣早年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些稳固灵体的道符,不知陛下是否需要?” 现在的冷琉璃早先的顾忌早不知道抛却的哪个角落,竟然没有察觉到崔正话里的不妥。他说他看出了冷琉璃灵体不稳,但是之前崔正明明说看不出灵体地变化,这样先后矛盾的语句冷琉璃居然没有注意到。 她一心只念着她有救了,她可以回家了,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危机。她以为她有了崔正的帮忙。她就可以一帆风顺的走下去。此时地她是一心的相信她回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啊。 心思早就跑到回家之后会如何如何的冷琉璃不怎么在意的随口回应道:“那东西有什么作用?” 崔正依旧低着头,老迈的身体似乎是有些难受的咳嗽了几声,短短地数日他竟然从那个精神抖擞的样子变成了现今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有些惋惜。隐没在阴影之下的眸子晦暗不清,只听崔正平静的道:“陛下。这道符最大的作用就是稳定灵体,使灵体跟身体更加的契合,有利于强身健脾。” 使灵体跟身体更加契合! 冷琉璃神智一清。完全从回家地魔咒中解脱了出来。这样简单地一句话却引起了她莫大地注意!那意味着什么?灵体跟身体更加契合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够更长久地占据着身体。能够不再被天凤香压制。甚至能够压制住天凤香? 冷琉璃忍不住双目亮。若是真像崔正所说。若是那道符咒真有那样地效果。那么……那么! 禁不住地全身抖。冷琉璃有些不敢相信。轻声细语地小心询问道:“崔老。您说地是真地吗。真有这样地符咒?”情不自禁地用上了敬语。此时崔正地老态在她地眼里显得是那么地可爱。就连他那皱巴巴地双手都让她觉得美丽无比。 崔正点点头。不见犹豫地说道:“老臣确实有这样地符咒。是老臣早年地时候随臣地老师学习星辰时。老师未免老臣年幼心智被星辰所影响而特地传给老臣地。若是陛下不相信。老臣可以去取来给陛下试上一试。” “好好好。崔老您快去吧。本宫要试试。”现在地冷琉璃更是被狂喜所湮灭。早不见半点理智。接二连三地巨大喜事让她完全抵挡不住地被攻破了心防。此时地她眼里脑力只有着符咒两个字。其他地一切。已经全然顾不起了。 有了符咒她就可以彻底地压制住天凤香了。有了符咒她就可以有更多地时间想办法回家了。有了符咒她就可以不用这样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了。有了符咒。有了符咒那该多好啊! 冷琉璃的脑海里满是有了符咒就可以如何如何,连崔正什么时候走出了静室都没有注意到,喜悦到癫狂的她,甚至都没有觉到那隐隐充斥在静室之中有些低沉的轻笑声…… 人未到声先到,崔正的咳嗽声在他人还没有进入静室之前先行从打开的门间传了进来,冷琉璃打了个激灵,满脸兴奋双眼亮不已的盯着门口。那个穿着星辰服的枯瘦身子在她的千盼万盼之下终于迈进了静室,冷琉璃的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越是临近她越是害怕,甚至有点儿担心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眼见崔正双手无物,她轻声的不太确定而且又过于小心的问道:“崔老,拿……拿来了吗?” 看来崔正点点头,冷琉璃的大脑瞬间被狂喜充斥,真的有那个东西啊! 待到崔正关上了静室的石门,重新归复安静的静室内,冷琉璃的心脏噗通噗通噗通狂跳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脸上飞上了一抹嫣红,冷琉璃对于自己这样的兴奋与激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实在是忍不住的再度开口道:“那么,崔老,请帮本宫试上一试吧。”马上就可以知道那符咒到底有没有效果了,若是有效果,若是有效果…… 这个时候的冷琉璃无疑是危险的,她只想到符咒没有效果却没有想到,万一那个符咒起的是反效果怎么办?轻而易举的信任了崔正,是她今天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望着冷琉璃期盼的双眸,崔正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但是很快的又被他自己掩饰下去。双手轻摆,从星辰袍的袖口内取出了一条画着红色印记的透明黑色晶体挂坠,挂坠上端开了一个小口,一条白金色的链子挂在上面,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普通地黑晶项链一般,这就是那符咒? 冷琉璃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心口处像是在火烧一般的炙热着,疑惑的眼神望向那名此时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老人身上。 崔正没有开口说话,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点点头,表示冷琉璃所猜无差。这一条黑晶链子确实是他地老师所传给他的,只是功能,却不似他所说那一般。 排空所有不应该有的思绪,崔正声音平缓的道:“陛下,老臣要开始了,请陛下闭眼静 冷琉璃一听,赶忙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闭上眼睛,心里不住的默念,静心,静心。 一些低迷诡异的声音从崔正先前所站地方向模模糊糊的传来,那声音异常的低沉,而且传播的度奇快,冷琉璃听不清崔正到底说了些什么。她有些好奇。却不敢睁开眼。她怕一睁开眼睛打破了崔正的法术,一切成空。 随着声音的起伏,冷琉璃全身一凉如坠冰窟,就在她惊恐的想要尖叫地时候,却有浑身一颤。一种很奇异地感觉慢慢的爬了上来,她真切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身体里面。心底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她却强忍着没有睁开眼,只是不自觉的紧紧咬住殷红的唇瓣。生生的忍着。 也许这就是符咒挥效果之后的感觉吧?冷琉璃在心底安慰式的念道。不敢多想,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身体上地变化。那钻进身体里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她地体内游走着,只让她觉得全身上下奇痒无比。但是精神。却又是忍不住的一震,一种舒心地感觉慢慢的从身体内部爬了上来,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呐喊着欢呼着什么,让她由衷觉得舒服。 舒服到极点,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冷琉璃也控制不住的轻吐了一口气,整个身体没来由的轻松,先前因为跟天凤香争斗所产生的疲乏感全都凭空消失了,看来这道符咒是真实有用的啊! 就在冷琉璃吐气的一刹那,那个诡异的声音停了下来,那个在她身体里钻动的东西也就凭空消失了。 冷琉璃睁开了眼睛,双眼晶莹面带感激的看着崔正,从他手中有些焦急的抢过那一条黑晶项链:“崔老,有用,真的有用呢,本宫感觉**呢。” 崔正捋了捋胡须,呵呵的笑了几声,目光却不看向冷琉璃。 激动中的冷琉璃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反应,面带红光的询问道:“崔老,这个东西本宫拿走了之后要怎么用,本宫可不会念那些拗口的咒文啊。”要是要用这个黑晶项链一定要像崔正那样絮絮叨叨的念叨一堆诡异的咒文,那么她不就不能主动的用了? 许是看出了冷琉璃的担忧,崔正摇摇头,声音平和的道:“陛下莫要担心,就好似宝剑要开光一般,老臣先前的动作便是为这条定心链开光,以后只要在陛下想要休息的时候戴上它便可以了。” 定心,定心,这条链子名字叫做定心吗?冷琉璃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放在手心里有些冰凉的定心链,听到崔正说完,就有些心急的想要把定心戴上。 崔正一见赶忙伸手拦下:“陛下,您还是回宫之后要歇息时再戴上吧,定心有安神定心的作用,戴上后容易使人犯困,陛下还是要休息之时戴上才比较妥当。” 冷琉璃一心在定心之上,不怎么在意崔正有些突兀的动作,听了崔正的解释之后点点头,也不再强戴项链,只是贴着手臂收进了袖袋之中小心收藏着。 收好定心之后,冷琉璃感激的看了几眼崔正:“崔老,今日多谢崔老帮助,若是事成本宫定然重金感谢。” 崔正呵呵笑了几声,却又忍不住的咳嗽道:“能够为陛下分忧是老臣的荣幸,陛下何必在意,灵宫的事情自有老臣陛下敬请宽心。”话完,崔正歇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陛下今日劳碌了一天肯定有些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是有好消息老臣一定告知陛下。” 原本精神正好的冷琉璃被崔正这么一提,倒是真觉得有些乏力,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不由的点点头应道:“有崔老帮忙,本宫自然放心。本宫这便回去休息,只是本宫还想要见一见子铮。” 崔正躬了躬身子道:“陛下先回宫暂作休息,老臣一会让人去寻得子铮,让他上天香宫去见陛下。”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个完满的结局,冷琉璃开心的点点头,不再多言,随意的关心了几句之后便走出了静室,留下崔正一个人呆在里头。 静室再一次的归复安静,崔正却依然静静的站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东西,眼底偶尔流露出一些恨意却又有些悔意,这样复杂的情感一直在崔正的眼底交替着。过了好半晌之后,他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咳嗽了几声走出静室让人去找子铮。 心满意足的冷琉璃毫无所觉,满心欢喜的在司辰殿外的甬道内找到了那些依然等候着的宫人,心情颇好的她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举步率先往外走去。好在这个司天监黑归黑,大归大,道路却不怎么复杂,选定一条甬道直走到底便可以重新回到司天监大门。 迈出司天监的那一刹那,刺眼的阳光晃的冷琉璃有些睁不开眼睛,紧闭着微疼的双眼只感觉眼前明晃晃的一片,莫名的她竟然有一种重回人世的感觉,是她太过于开心了吗? 敛了敛心神,冷琉璃整了整衣袖,伸出手摸了摸因为定心的存在而有些下垂的袖角,脸上不由得绽开了一朵笑花。有了定心,回家便像是多了一份保障一样,真好啊。 缀着这一抹笑容,冷琉璃缓缓走上御撵,只是正当她要坐上御撵之时,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呼唤之声。 “陛下!”有些低沉却依旧平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琉璃眨了眨眼,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这个男人,也许,她该给他一个道别吧,毕竟她来这个世界以后除了他,最先给她照顾的便是他啊。 第76章 孤男寡女 挥了挥手,制止了侍卫抬御撵的动作,冷琉璃静静的坐在御撵之上表情平静的看着上官闲云走近。频率不变沉稳均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嘴角却不自觉的弯起,手指勾动着袖子里的定心,不论是上官闲云还是冷渊,很快的,她和他就不用再相见了。 真的该到说再见的时候了,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上官闲云行至御撵跟前,跪下身子行了个礼节之后,平静的道:“陛下,微臣有要事上奏。”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像是什么东西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一般。 冷琉璃突然现一个事实,似乎冷渊在扮作上官闲云的时候,说话总是这番模样,无波无澜,像一滩死水一般,即使砸个万钧大石进去,也不见得会兴起波澜。这样的生活挺无趣的吧?墨黑的眸子在上官闲云身上转了转,还是一身的青色,看起来真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但实质是仙是妖还有待商权了。 只是,他说什么,又有要事,是什么样的要事啊?冷琉璃翻了翻白眼,对于天禧王朝的要事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既然以后机会不多,那么她就好心的让上官闲云说上一说吧。但是,这里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任何要事只要在这儿说上一说,只怕都会成为闲话,那些呆在锦岚殿内的贵公子们的闲话啊。 思及此,冷琉璃重新让侍从抬起御撵,随意的挥挥手让上官闲云跟上,边前行边不甚在意的说道:“爱卿若是有要事便跟上吧,本宫正要回宫,回了宫爱卿再说吧。” 上官闲云应了声是,整个人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起了身子,很自然的跟在了御撵之旁。随着重新前行的御撵一路往天香宫走去。 借着偶尔翻飞起来的纱帐,冷琉璃有些痴迷的看着御撵外地那个身影。那挺拔俊秀的身影,即使是换到她的那个世界去也是做模特一般的人物,离开前让她小小花痴一下也不为过吧。不过,他的表情真不讨喜啊。那么地平静,无喜无悲,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索然无味啊。 相较之下,她觉得,她还是比较喜欢夜晚的那个邪魅狂情的冷渊啊,最起码那时候的冷渊还比较有人气。 嗤嗤轻笑了几声。冷渊啊冷渊,即便他可以看透一切也阻不了她回家。很快的,她就要跟天禧王朝的这一切saygoody了,真是开心啊。 天香宫遥遥在望,宫门口站着地不正是满脸着急的琴色。冷琉璃有些感叹的望着琴色,琴色琴色,若是她的生活里面一直只有天凤香。若是她全部的中心都是天凤香。这样的生活,究竟好事不好…… 算了。他们古人地生活她一个现代人是揣测不来地。说不定人家正喜欢那样。她还是不要多管为妙。多说多错。少说才是正道。 “陛……”琴色快步奔到御撵之前。满脸地担忧之色。急急忙忙地道。 冷琉璃赶忙抬起手。大喝了一声:“停。”看着琴色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地样子。她有点想笑。不过还是别笑好了。毕竟人家地一番心意。即使那心意不是对她地。 “琴色。你下去吧。本宫有事要跟闲云才男谈谈。你们也都下去吧。”看也不看周围地情景。冷琉璃淡淡地吩咐道。即使琴色有些不愿意她也不愿多管。 很快地天香宫内地宫人退了个干干净净。诺大地一个宫殿内就剩下她冷琉璃以及上官闲云。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罪过啊罪过。不过管她呢。这样地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仔细算来她跟过好多人孤男寡女啦。哈哈。若是这样就会坏了名声。那么那些名声什么地也就罢了。这样地名声要来何用啊。再说了。关她冷琉璃啥事? 轻笑了一下。冷琉璃迤迤然地坐上罗汉床。悠闲地舒了个懒腰。轻轻躺下。斜看着站在殿中地上官闲云。不紧不慢地问道:“闲云才男有何大事要找本宫商量呢?”先前那些宫人们出去地时候。很顺手地把殿门带上了。有些昏暗地殿内仅仅点着几盏宫灯。淡淡地晕黄色光芒照耀之下。一切都显得懒洋洋地样子。 “陛下,臣听闻了先前在锦岚殿之事,不知陛下可好?”上官闲云的眸子定在冷琉璃声音,一眨不眨,眸子底部光芒流转。 冷琉璃挑了挑细长的指甲,有些百无聊赖的应了一句:“闲云才男,本宫好否似乎不管爱卿的事啊,不过,爱卿如此关心本宫身体健康,本宫可是开心的很啊。”不知怎的,一回到天香殿内,她只觉得越的想要睡觉,难道是因为躺在了罗汉床上的缘故,还是她不知道她自己有恋床癖? 伸手掩面,偷偷的打了个呵欠,这个上官闲云至于这么关心他的徒弟么,要知道她徒弟想要的可是他全家的命啊,现在的他应该要巴不得她出事,巴不得她死才对,而不该在这里询问她好不好。 眼见冷琉璃无聊的样子,上官闲云叹了口气,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语调却依然清浅的道:“你是怎么出来的,香儿呢?” 冷琉璃呵欠正打到一半,突然听闻上官闲云如此一问,整个人动作一顿,眸子一转,紧紧的盯在了他的身上,他怎么知道是她? 上官闲云的眼底有些不耐,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就好像某个一直抓在手里的东西突然脱轨了一般。看到冷琉璃呆没有回答,他再次出声询问了一遍:“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他的声音有点急,有点躁。 冷琉璃眼珠子转了转,并不正面回答,反倒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她确定她没有做出任何指示给上官闲云,甚至可以说从司天监回到天香宫的路上,她也仅是看着他而已,连话都没有跟他多说一句,他是凭什么看出她的? “这你不用管,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上官闲云淡淡的拒绝了冷琉璃的探问,此时的他一直抓着她怎么出现的事情不断询问着。 只是,他都不愿意告诉她了,凭什么她就得据实以告?不满的轻哼了两声,冷琉璃不再看他,转过头靠在罗汉床上,甚至还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本宫之事与闲云才男有关么?”拒绝之音显而易见,她的任何事情都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无关,她不需要他虚假的关心。 冷琉璃的回答让上官闲云也有些不满,此时天香殿内仅有他们二人,别人也不敢轻易的闯进女帝的寝宫。心思一转,上官闲云淡淡的打了个响指,顿时,六条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主上。”一字排开跪在地上的条子六人组同声喊道,那一身的黑色比照起来就好像冷渊的身后突兀的树起了一道黑墙。 冷琉璃睁开了眸子,眼底有些不悦,他凭什么把人叫进她的地盘。不过,不悦归不悦,她可没有能耐阻止他的行为。条子六人组她也是许久不见了,说来也觉得郁闷,这六人组她居然也只用过他们老大而已,真是浪费啊浪费。 空白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他们引出来,又是给他们做记号区别,又是给他们起名字的,这些人,说翻脸就翻脸,他们主子没跟她好了居然就那么的凭空消失了,真是气煞她也。 不过,不知道她留下的那些印记还在不在,她依稀记得上次见到阿大的时候,那六条大小不均的破布还是挂在他身上的。 想到此,冷琉璃的眼里不自觉的多了些许兴味,有些感兴趣的望向跪在地上的六人。也不知道是冷渊的苛责还是任务的必要,这些个隐身能手的演出服装居然换都没有换过,他们有这么穷么。瞧瞧老大老二他们两身上的那件衣服,居然还是她那时候的杰作。 那破破烂烂的几片衣角,真不知道她当时割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好看?现在她看来,只觉得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同情,阿大阿二,是她对不起他们啊,估计因为那些像是被狗狗啃过一样的衣角,他两没少丢人吧? “你们守好天香宫各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上官闲云淡淡的吩咐道,看也不看跪在他身后的六人一眼,一双眼反倒是一直紧紧的盯着罗汉床上的冷琉璃。 “是。”条子六人组飞快的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在空气中消失,就在冷琉璃膛大的眼眸中凭空消失。 天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那么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了,太不可思议了吧。她可以确定在他们消失的那段时间内她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条子六他们还是人么? 不顾冷琉璃的感叹,上官闲云,不也许该称作冷渊了,虽然外表没有变化,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起了明显变化,连声音都开始偏阴柔偏低沉,凉飕飕的问道:“女人,现在该告诉我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冷琉璃翻翻白眼,即使是冷渊又怎么样,她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说除非他先说才是,想要她先开口,没门,连窗户都不给他开! 不过,冷琉璃心里想过想,却还是耐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在白天出现?”冷渊居然在白天出现也,多不可思议啊!若是在拍电视的话,她估计地上会嘭的一声炸起一片烟雾,然后眼前的冷渊就不会是上官闲云的打扮了,这样的打扮配上那样的声音,真是让人觉得万分的诡异啊。 第77章 这狗屁江山我不要了 她以为他是什么,鬼么,还是妖怪,为什么不能在白天出现?冷渊翻了翻白眼,这个女人,他的担心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天凤香不可能会放弃主控权让她出现的,但是她就这么出现了?在他还没有找到事情的解法之前出现了。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天凤香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会让她出现在这里,天凤香呢?难道…… 冷渊的眸子缩了缩,一个念头从心底不受控制的冒起,难道天凤香想要毁了她?虽然极度的不想相信,他却不得不信,天凤香确实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对他,她都可以绝情到那个地步,更遑论是对待抢占了她身子的她。 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觉爬满了冷渊的心底,是他的错,他不应该那么自私的,若是他没有教过天凤香那些东西,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复杂。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是这一失的结果太过于沉重,他承受不来啊。 自从他知道开始,就等待了十几年,十几年的期盼,十几年的孤单,十几年的寂寞,十几年的相望,他只不过是想要圆一个有些飘渺的梦而已。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点想求那遥遥在上的天,若是天能够听见,可不可以给他一点提示,让事情简单一点?冷琉璃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走神的太过明显的冷渊,这家伙,至于吗,看着她走神,她有这么没有魅力吗?有些气恼的攥紧了拳头,她可不可以乘着他走神的现在揍他一拳啊?心底下有点痒痒的,那个想法太诱人了,一想起以前这个家伙是怎么欺负她的她就有些忍不住啊。 揍吧揍吧。轻轻地一拳而已,又不痛不痒的。 不能揍啊,你有没想过揍完之后的后果。 脑子里两个截然不同的想法不断斗争着,这样剧烈的思想斗争真是累人。气恼地摇摇头,甩去满脑子奇怪的思想。好吧,她承认是她胆子小,怕死,若是揍了冷渊,那结果,她想都不敢想啊,阿门。她还是乖乖的歇息吧,不过,这个男人不走她怎么休息啊,她好困啊! 又是一个大大的呵欠,看了老半天魂游太虚的冷渊,冷琉璃耐不住的出声:“喂,男人。你要呆回你家去。我要睡觉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有魅力,还是她叫地太大声了,冷渊居然真的被她唤回神了,不过,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盯着她看啊,她好怕,呜呜。 经过伪装地丹凤眼不若夜晚般有邪气。不过却依旧吸引人。此时地冷渊就用着他那双丹凤眼静静地看着冷琉璃。只是他地表情是平静地。眼神却不那么平静。甚至带上了些许地煞气。 望着面前那张瑟缩地小脸。他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整件事情就好像是一团麻一样。纠结地他找不出头绪。他想快刀斩乱麻。但是无论斩哪边他都下不了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香儿……”冷渊轻唤。想要天凤香出来谈话。但是回应他地却不是天凤香。而是那个让他揪心不已地蠢女人。他是撞了什么邪居然会等了这个从未见过面地女人十几年。 香儿?他在唤天凤香。诧异地扬起眸子。冷琉璃忍不住地抖了抖身子。声音有些虚。不断地压抑着冷地感觉:“你看地见天凤香。她醒了对不对?” 天凤香醒了地念头不住地在心底晃悠。让她一刻也静不下来。恐惧感像潮水一般用来。她觉得她自己就好像是在波涛汹涌地大海里游荡地小床。随时有可能经受到灭顶之灾。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心底下好乱。乱地容不得她思考!冷琉璃不住地对自己呐喊。静心静心!静心。对了。静心。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浮木一般。她惨白着脸蛋紧紧地拽着放有定心地袖口。 冷渊看着她仓皇的模样,有些不舍,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沉沉的道:“我看不见的,你不用这么担心。”若是往常,他兴许会上前安慰,或者会转移话题,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一点想要调戏她的胃口也没有。 “你看不见?”冷琉璃瞪大了眼,死死的看着冷渊,脸色死白死白的。 冷渊点点头,他现在确实是看不见的。 即使冷渊点头,冷琉璃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和缓,依旧是那一脸的惊惶,冷琉璃颤抖着问道:“那你说,她……醒了没有?”此时的冷琉璃心弦绷的紧紧的,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让她害怕的蹦跳起来,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虚弱、害怕、无助。 见此情况,冷渊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只能把一切抛诸脑后,先安抚好这个女人才是。若是这个蠢女人在此时疯了,那么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想到此,他恢复一贯的调侃调调,唇角轻佻,语气邪恶的道:“你想,若是香儿醒了,见到她如此诱人的师父在面前,会不会像上次一般,宽衣解带?” 冷渊的话起了作用,虽然处于极度害怕之中,冷琉璃还是不自觉的想到了天凤香清醒了的那个夜晚,那个和冷渊**相对的夜晚。 脸上飞起了两抹艳红,冷琉璃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只是她依旧有些不放心,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小小声的喃喃道:“天凤香没醒的,没醒的。” 即使冷琉璃说的再小声,以冷渊的能力,听起来却是丝毫也不费力。眼见她对天凤香如此害怕,他的心底有点不舒服,不过,对于天凤香的愧疚让他刻意的忽略了那股怒气。 “你想要回去?”不再谈论天凤香如何如何,冷渊直指重点,这才是他今次来找她的目的。听手下的人回报说女帝急急忙忙往司天监而去他就猜出了些许。若不是为了回家她是不会涉足司天监那种地方的,更遑论去找她所恨地崔正。 冷琉璃惊讶的樱桃小口大张。他怎么知道她要回去,他能够猜出她是她已经很让她惊讶了,此时竟然又猜出了她的心思。难道,他真像他自己说的,他无所不知?不。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那样地人。 定了定神,被冷渊这么一问,她的心思暂时从天凤香上头了挪了开来。乌黑的眸子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他表情有些阴冷的脸上,用上官闲云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来摆这种阴邪的表情,真是暴谴天物啊。 叹了口气。冷琉璃声音语调平静的反问道:“是又如何?”即使他看出了她想要回家地举动也无妨,反正他是阻不了她的。 “留在这里不好么?”冷渊轻不可闻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冷琉璃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她看到了什么,冷渊那是什么表情?是惋惜还是疼惜,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那样的感情那样地思绪,看地她毛骨悚然。她印象中的冷渊不该有这样的表情出现,她印象中的冷渊永远就只是嘲讽她。轻笑她。 眨眨眼。甩去多余的思绪,冷琉璃浅浅的笑了下:“闲云才男,你真是爱说笑。”留在这里多好啊,好到她想死。 “我是认真的。”虽然低沉却异常坚定的声音传来,在在代表了冷渊地认真。 此时地他甚至连驳斥她叫他冷渊都没有,她要走对他影响真这么大么?不过,即使影响再大也与她无关,她必须得回家。因为那里才是她的家。这里,不是。 闭上眼。不再去看冷渊地表情,冷琉璃的声音有些抖:“认真。认真,是啊,好认真啊。” 就在冷渊不明白她地反应之时,冷琉璃突兀的大笑了起来,笑的那样用力,那样的愤慨:“啊哈哈,认真,认真,怎么会不认真呢。天凤香认不认真?每天每天的重复跟我说,好好呆在这里,不要想着出去。”冷琉璃学着天凤香的表情,把天凤香每天对着她说的话重复给冷渊听。 重复完,在冷渊想要说什么之前又是大声一笑:“多认真啊,你说是不是,师父,你的香儿多认真啊。你呢,冷渊,哈哈,上官闲云?哈哈,你们真的是师徒啊!” 冷渊动了动,表情平静,却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看着冷琉璃笑得癫狂的模样,也不出言制止。 冷琉璃才不管冷渊如何,笑的呛了一口气,略微的缓了缓又继续说道:“你才叫认真呢,做了那么多,甚至让以为你是喜欢我的,重视我的,结果呢?你徒弟把我拘禁在她体内,每天就是面对那些单调的光景,你做了什么?不,你什么都没有做,哈哈。你很满意,对吧,你很满意这样的情况是吧?” 冷琉璃死死的望着冷渊的眼睛:“你一定是满意的,那个蠢女人,傻傻的以为你会去救她,乖乖的呆在里面等着,不做任何反抗。你真是认真啊,认真到我信以为真。没错,我真是蠢女人啊,蠢的无人可及,哈哈!” 冷渊平淡的一句话打断了冷琉璃的疯狂:“没错,你确实蠢的无人可及。” “你!”她好生气好生气,他不辩解半分也罢,居然还真的响应她的话说她蠢不可及! 冷渊看也不看她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天香殿,甚至连最细微的角落也不曾放过。过了半晌,没有现他要找的东西,冷渊再看了一眼依旧怒火冲天的女人:“你不要这天下了吗?”想起那日祈天之后,在祈天台上她巧笑着对他说她看到了这天下,他只觉得好笑。若是她想要这天下,他可以给她,若是这样可以留下她…… 这一次,她笑了,笑得那么的开心,连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新 “是的,这狗屁江山,我不要了!” 第78章 逆袭(一会加更呀) 冷琉璃笑得得意,这天禧江山从头到尾都与她无关,这样的烫手山芋她要来干嘛,蹂躏自己吗?她才没有那么傻,什么样的人就该站在什么样的地方,而她,不想也不适合浪费脑力去掌管江山。不过,若是有人要帮忙的话她也不会拒绝的,甩手掌柜这个职位,她可是向往很久了。 冷渊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看出了她确实不是在开玩笑。想通了这个关节,冷渊笑了,他看重的女人果然就是不同。众人抢夺的东西,她却视若无物随手丢弃,果真是不一般。 “你笑什么笑。”不该笑的人在此时笑了,冷琉璃很不明白,她有说什么笑话去逗弄面前的这位仁兄么? 压不住犯困的感觉,冷琉璃不顾形象的大大打了个呵欠,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了,很快的她就可以滚蛋了,然后他也可以从她的世界里滚蛋了,从此以后,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又或者说……他是海水? 管他是什么水,总之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多么美好的前景啊,那香浓的咖啡,美味的汉堡,她终于又可以回来了。 神游太虚了许久,心不甘情不愿重归现实的冷琉璃黑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还不走,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男人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表态,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突兀的转身就走。一点头绪也没有,让人一点儿都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写什么。 再次打了个呵欠,她是真的累了吧,有了定心在,即使她睡着了也不会被天凤香给逆袭吧?回想了一下先前在静室内体验到的定心效果。冷琉璃的心定了定,再加上那不断袭来的困意,她实在是有点挨不住。挣扎着在闭上眼睛之前爬上内殿的凤床,用力地把自己抛到床上冷琉璃松了口气。 她累了,现在。需要休息。 把定心从袖子里抽出,黑晶项链在暖暖的烛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辉,煞是好看。心满意足的把链子挂在脖子上,冷琉璃准备着陷入黑甜梦乡,只是,袭来的不是那种困顿地感觉,而是阵阵的冰寒。 怎么回事?冷琉璃有些疑惑的想要挣扎起身。但是却现整个身子不受力一般,仿佛脱出了自己的控制,这样的感觉,倒是有点像她初来这个世界那天夜里所感觉到的----鬼压床。 额头冷汗不受控制地冒出。崔正不是告诉她定心有安定灵魂地作用。能使身体跟灵魂更加契合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觉得身子像是要脱出整个躯壳一般。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 害怕地心脏不断地收缩。就算此时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她想她也不觉得稀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茫然无措地冷琉璃只觉得一股股地恐慌不断地冒了上来。事情地开始不都很顺利么。为什么会这样? 模模糊糊中隐约知道。事情地源头就是定心。冷琉璃挣扎着想要把定心脱下来。但是双手却完全不听指挥。她想要开口喊人。但是从喉咙里传出地只有闷闷地嗬嗬声。 冷琉璃仰面躺在凤床上瞪大了眼睛。即使是到了此时此刻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进行到这一步。为什么完全偏离了正轨。为什么定心地效果前后两次却有如此大地差异?崔正。那个该死地老匹夫究竟给了她什么东西! “嘻嘻……” 低沉沉地有些诡异地嬉笑声乍然响起。冷琉璃惊恐地转着眼珠。想要找到出声音地人。但是她更加惊恐地现。声音。是从她自己地嘴里传出地。 是天凤香,是天凤香醒了! 听到那样的笑声若是她还不能明白过来地话,她就是蠢蛋了,天凤香,她终于是醒了啊。也许,是在更早之前醒的吧。 崔正,你这个老匹夫! 心底的怒气就好像是堆积了数万的瓦斯突然被点燃一般惊爆起来,她好心好意对崔正,可崔正居然负她,欺她,还联合天凤香来骗她!难怪在静室的时候崔正会有那样的表情,那不是她的错觉啊,崔正确实是透过她在看天凤香,原来,那个时候天凤香就醒了。 他们两个是密谋了什么吗,难怪崔正主动说要帮忙,一切都是假好心假好心啊,难怪难怪。只是,要重新抢夺身子至于这么的麻烦么?她有些不明白,像往常一样重新把她压制回身体内部不就好了嘛? “嘻嘻嘻嘻,不甘愿是么。嘻嘻……” 是她愚笨,是她松懈了,是她活该,她是不甘愿,但是她不会认输的,她有本事出来一次就有本事出来第二次,这一次是她没有注意,但是下一次…… “你还想要有下一次?嘻嘻,不可能的了,蠢女人。” 天凤香像是读得懂她的心思一般,直接道出了她心底的想法。这样的认知让冷琉璃更加的惊恐,冷汗涔涔。 冷琉璃的心乱了,此时的她能看的到外界的一切,听得到外界的声音,甚至还能感觉到身子里不断加剧的冰冷感觉。五感是那么的清晰,只是,这样的清晰,却让她觉得更加的可怕。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所能感觉到的一切,都是天凤香想要让她感觉的,但是,天凤香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想知道本宫要做什么吗,嘻嘻……”感觉到了天凤香话里的冰冷,冷琉璃的瞳孔不自觉的皱缩了一下,有一种感觉,一种近乎于直觉的东西告诉了她----危险来袭。 就在她直觉反应的刹那间,一种尖锐的疼痛像是刺穿了她的心脏一般,一闪而过。她毫无保留的痛喊出声,凄厉的“啊声在天香殿内回荡,此时若是有外人在场,铁定会被她那铁青地脸色所吓着。 那一下的剧痛居然让她喊出来声。由此可见那样的感觉究竟有多么的强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就好像有谁在活生生地吸食她的骨髓一般。 冷琉璃粗喘着气,好在那剧痛只有一瞬间,她还可以有喘息的机会。只是天凤香究竟想要干什么,这样整治她。是要她害怕么,还是要她以后再也不敢反抗。她承认,那样的痛她确实是挨不住,但是,不自由她宁死。 “你想要死是吗,嘻嘻。” 她又听到了天凤香的声音,此时的天凤香就好像住在她头脑里的幽灵一般。无孔不入,她地任何思想似乎都逃脱不了她的感知一般。 “陛下,陛下,您在里面吗,陛下?”殿外焦急的呼唤声随着砰砰砰的拍门声响起,许是因为之前她痛喊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守候在殿外值班的宫人都听到了。冷琉璃忍不住的想到。若是她此时唤人进来。是不是可以帮她,最起码,也可以让天凤香早点结束折磨? 只是,冷琉璃听到地,天凤香怎么可能会没有听到。更何况,虽然此时冷琉璃可以通过身体感知到外界地一切,但是身体的主控权早就不在她的手上了,从她最先想要呼喊的时候便可以得知。 天凤香又是嘻嘻笑了几声。然后冷琉璃便听到她语调轻柔的说道:“不用进来。本宫没事,你们看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她的声音温柔到让冷琉璃不由自主的颤抖,她究竟想把她怎么样? 随着殿门外传来的宫人们应是地声音。冷琉璃地心一点一点的沉入谷底,此时此刻她真地是有些绝望了。 “嘻嘻,想要知道本宫要干什么么?” 天凤香低低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一般,冷琉璃木然地躺着,努力的放空脑子里的一切,什么也不去思考。因为,此时的她在天凤香面前就好像是一张明牌一样,她看透了她的一切,而她,一点赢的把握都没有。 “很快的,你就会知道本宫想要干什么了。” 冷琉璃全身一颤,如坠冰窟,就在她还来不及想天凤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心口又是一痛。“啊她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心口那边,就好像有谁拿着磨得尖尖的指甲去戳一般,尖锐的疼,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啊!!”又是一阵剧痛。这一次,天凤香像是不肯放过她一般,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疼痛就好像波浪一般,延绵不断的涌来。 “陛下,陛下,您真的不要紧吗?”也许是先前在锦岚宫的前科让那些宫人们太过于惧怕,此时又听见内殿传来痛苦的尖叫声,她们忍不住的出声再次询问。 因为宫女们的关切,天凤香停下了动作,给得冷琉璃一点喘息的时间。冷琉璃松了一口气,赶紧想办法舒缓那剧痛,即使现在没有刺激,她依然隐隐觉得心口疼。只听,天凤香的声音也是透着重重的疲惫,显然冷琉璃痛,她自己也不好受:“本宫没事,你们安静点守好外面。” 天凤香话一说完,冷琉璃就知道她的折磨要来了,果不其然,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感觉,那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 “啊耐不住的一声高过一身的尖叫,她好绝望,她想要挠墙,可是除了痛喊出声她什么也做不到。她想,若不是这痛太恐怖,恐怕她连喊都喊不出声音来吧。老天,让她死了吧,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嘻嘻,你想要死么,你不是想要跟本宫同归于尽么,好啊,本宫先弄死你。” 天凤香阴冷冷的语气幽幽的传来,有点儿喘,像是她也很累一般。冷琉璃心底一颤,原来,她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苦笑,她一个比她多活了十二年的人啊,居然还斗不过这样一个**的小女孩,她还真的是无用啊。 死吧,死吧,死了也好,死了便一了百了,她也不用再费心思想着回家了。死了就再也不用面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去她的一切一切,死了就死了! 重重的喘息着,她可以感觉到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衣服全部黏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没想到她最后居然是这样一个死法,死了无足轻重的她对这个世界分毫影响也没有哈。 “嘻嘻,很快的,你就可以摆脱本宫了,这不是你想要已久的吗,本宫满足你,不要太感激本宫,因为这样做本宫也很乐意,嘻嘻嘻嘻嘻嘻……” 天凤香语气不变依旧嘻嘻的笑着,只是笑声累的好像她整个人也要虚弱了一般,难道她疼她也有感觉么?既然这样,那又何必这么的折腾她,不难受么?还是天凤香是受虐体质,不自虐下不开心? “不难受,只要你死了,本宫一定会很开心的,哇哈哈……” 天凤香疯狂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然后很快的再次切换成痛苦的惨叫声。 冷琉璃一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一边不自禁的想到,这样的折磨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她觉得好累,她没有力气再折腾了,简单点舒服点让她死吧。这样累人累己的死法真的好不合算啊。 就在冷琉璃想要放弃抵抗的时候,殿门外再次响起了砰砰砰的拍门声:“陛下,陛下,司天监子铮到了,陛下,您还好吗?” “陛下……?”子铮那犹带着少年青涩的声音也随着响起。 冷琉璃神智一清,双眼一亮,是子铮,子铮来了!她近乎是在心底呐喊一般,她从来没有比此刻更想见到子铮了,老天爷,求求你了,让子铮进来吧。 原本已经彻底的绝望了,突然之间黑暗的房间里又射进了一缕阳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抗争。还有希望啊,一切都还没有完蛋,她还有希望。 冷琉璃心底的想法被天凤香尽收脑海,她状若疯狂的冷笑了几声,复而声音凄厉的对着殿门外大声嚷道:“谁都不许进来!谁敢进来本宫杀了谁!” 说罢她也不再掩饰,不断加剧着疼痛的强度,此时的她只想着赶快把冷琉璃的灵魂杀死,只要她死了,她又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天凤香,不会再有人来跟她抢夺身体。 第79章 大胆妖孽,休得伤人(2更求粉红,咿呀咿呀哟) 天香殿外,无数的宫人焦急的来回踱步,同样面带焦急目不转睛瞪着殿门的还有子铮。 子铮穿着青黑色衫子,跟在宫人身后不明所以的来回踱步,但是从殿内传来的阵阵痛喊声让他有些手忙脚乱。里面是怎么了,怎么会喊得这么凄厉,就好像,就好像他小时候还没有离开家,娘生弟弟的时候一样。叫的那么疼,那么让人揪心,陛下是怎么了? 如果不是从殿内传来女帝的嘶吼声不让众人进殿,他想他肯定会是第一个闯进去的人。 不知道为何,从老师派人通知他女帝召唤之时他就有些心神不宁,再加上是不是从殿内传出来的声音更是让他觉得阵阵不安,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喊他一般,但是那喊声太过于模糊,究竟在喊些什么他听不清。再加上此时殿内诡异的情况,他更加没有心思去倾听那呼唤的声音。 “啊!! 又是一声,声音里面所传达的疼痛感觉让他感同身受一般的痛缩了一下,女帝究竟在干什么,这样尖叫来见尖叫去很好玩么? 看着周围惨白着脸色的宫女们,子铮突然觉得,他似乎应该问一些什么:“你们知道陛下在里面干什么么?”也许有人该知道陛下在里面玩什么吧? 只是回答他的却是整齐一致的摇头,没有人知道女帝在里面干什么,自从面见完闲云才男之后女帝就一个人在里头,像是要休息的样子不让她们进去伺候,然后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疼痛至极的呼声。 那种嘶声裂肺的惨嚎声不断的传来,有些胆小的宫人耐不住的往后缩了缩。而那些之前跟天凤香一起去了锦岚殿的宫人脑海中不可抑止地想起了女帝在锦岚宫时疯狂状态。 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小宫女突然天马行空的想到,会不会,女帝就是因为去了锦岚宫的命案现场被血煞冲撞了之后。举止才会这么的反常? 念头冒起以后便不断地开始膨大膨大,小宫女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是每一种可能都在在的直指了女帝可能是撞邪了的事实。小宫女被内殿再次传来的痛叫声惊骇的缩了缩肩膀,忍不住的看了眼那个一直看着殿门的大哥哥。 听刚才传唤地太监公公说。大哥哥是司天监来地。那么。大哥哥应该可以处理撞邪地事情吧?小宫女天真地想着。 子铮突然觉得衣角一紧。像是被什么人拉了下。他有些焦躁地从殿门上移开目光。看了身后一眼。只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满脸畏惧地小宫女扯着他地衣角。子铮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敢来烦他。 看到子铮地表情。小宫女害怕地更加想要退却。但是耳边不断响起凄厉地惨嚎声又逼得她不得不开口说话:“那个。大哥哥。陛下会不会是……撞邪了?”在宫中待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小宫女年纪虽然小却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地道理。于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是周围地宫人太监们。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更何况女帝现在地状况更是让他们提紧了心神。小宫女地话一出。顿时间周围地宫人太监们地目光利箭一般杀来。 原本就有些惊惶不安地琴色一听。面色更加苍白她甚至有些不顾形象地厉声指着侍卫:“来人啊。把这个胡言乱语地小贱人给我拖下去!” 小宫女害怕地不知所措。看着周围逼近地侍卫。她地心是后悔地。此时她唯一地希望就是子铮。只要司天监地人相信了她地话。救了陛下她也就没事了。想到这里。小宫女虽然害怕却不肯松开子铮地衣角。若是一松开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带着哭腔的柔柔嗓音喊道:“大哥哥,我是说真的。我没有骗人,陛下今天在锦岚宫就出事了。”事到如今,琴色姑姑是不会简单放过她的,她也就索性放开声哭道。 “等等!”子铮一转身挡住了那些逼近的侍卫,不管还要作声的琴色,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宫女:“你刚才说什么?” 被子铮这么一盯,小宫女顿时有些害怕。子铮安抚似得摸了摸她的头,像是邻家大哥哥一般双目深邃的望进她的眼里,缓缓说道:“告诉大哥哥,今天在锦岚宫生了什么?” 就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小宫女恍若失神般喃喃道:“今早陛下回宫之后收到锦岚宫出事的消息,锦岚宫那边死了人,好多好多的血,都是血,都是血……”丢了心魂的小宫女喃喃的只会单调的复述着她的所见所闻。 子铮像是早明白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般,引诱着说道:“告诉大哥哥,之后陛下生了什么?” “才男!”小宫女尖叫了一声:“邵璞才男也出事了,好多人,跑来跑去飞来飞去。好臭好臭,然后陛下出来了,用头撞柱子,好大声好大声。”小宫女依旧平板的复述着,甚至还有一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子铮却从那些话里面嗅出了一些端倪,他不打断,继续要求小宫女往下说。小宫女双眼无神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御花园,陛下,陛下把姐姐们都踢出来了,然后,去了司天监。” 子铮点点头,小宫女说的应该没有错,女帝先前确实是去了司天监。眸子转了转,他向来不擅长什么问话的手段,这一手摄魂之术还是老师为了他能够自保才教他的,此时却派上了用场。就在子铮还想往下问的时候,小宫女身上一软,整个人滑倒了下去。 子铮膛大了眸子,老师没有说过有这个后果啊。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屏气看着,就在小宫女软倒的时候身旁的宫人就冲上去扶住她了,看到她依旧有起伏的胸膛子铮松了一口气,还好,应该只是昏迷了而已。老师是不会教他害人的法子地。 “啊!” 内殿里又传来了一声更加凄惨的痛叫声,子铮赶紧回过神,现在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你们谁早上跟着陛下去过锦岚殿,她说的是真的吗?” 子铮地话一问出,却没有人敢回答。出头鸟这种动物。一般来说是很少人愿意做的,只有个别的傻子。子铮眼见问话无果,气恼的还想对人用摄魂,只是他还没开始动手琴色却先了一步。 常年的积威在身,即使她痛病了一个月也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就算面对着的大多数宫人面孔陌生,琴色也不慌乱。脸色一沉。她淡淡的询问出声:“早上地事情真的像小蘑菇说的那样吗?” 琴色的目光望向了早上一起去锦岚宫的那几个宫人身上,现在的她只后悔怎么没有坚持呆在陛下身边,只能靠着其他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答案。琴色眸子一沉,那几个人眼见无法逃避,只能生硬地点了点头,证实了小蘑菇地说话。 “……”琴色看向子铮,一时之间拿不准究竟该如何。原本一直陪在陛下身边保护的尘音等人此时居然不在。她有一些恼火。 这个时候。还是子铮冷静,子铮的神色虽乱,但是脑子里丝毫不乱,点了点头示意琴色叫门,琴色白着脸上前拍了拍殿门:“陛下,陛下,司天监子铮到了,陛下。您还好吗?” 门里面净是惨嚎之声。声音大的甚至把琴色的声音都挡了下去。琴色脸色愈加白了几分,手上加重力道。用力拍了拍门,再次喊了声。而子铮也跟着喊道。 门内的惨嚎之声停了,子铮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就连琴色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微笑。 就在他们以为殿内会传来召唤声地时候,他们听见了一个嘶哑地声音吼叫着道:“谁都不许进来!谁敢进来本宫杀了谁!” “……”子铮僵硬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琴色,就连琴色此时也不知道究竟该要如何。 那一声吼完,只听殿内地痛哼声更加凄惨,子铮顿了顿,忍不住的攥紧拳头,就在琴色半推半就地阻止下,一脚踹开了殿门。急忙忙的穿过中殿,终于来到了女帝所在的内殿,女帝郝然躺在地板上,全身汗湿,不断的抽搐着就好像在生生忍着什么样的疼痛一般。 眼见众人进来,女帝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子铮明显的看见女帝眼中一闪而逝的希望,以及强睁着哀求的眸子。 “出去,谁准你们进来的,都给本宫滚出去!”女帝动也不动的瘫软在地上,也不要人扶,怒吼着让众人滚出去。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冲进来的宫人们互相观望着不敢出声,也不敢先退出去。子铮跟琴色二人当先士卒,面对着女帝狰狞的表情,只是不知道那狰狞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人。 “出去!全都给本宫滚出去,谁都不许进来!”女帝依旧躺在地上叫嚣着。 琴色咬了咬下唇,对底下人做了做动作,要他们退出去,然后拉了拉子铮。 子铮动也不动,任凭她怎么的拉愣是不动分毫,琴色有些着急,此时的女帝心情看起来万分不好的样子,她生怕女帝斩了他。 怎么回事,她的眼里明明是相反的意思,为什么她的口里却叫他出去?子铮有些迷糊了,一时之间只懂得傻傻的盯着女帝的眼睛。 “出去,把这个司天监的混蛋给本宫拖出去!”女帝现了子铮的不合作,怒吼着嘶嚎着要人把他拖出去。 不对,不对,她的眼里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她这么喊?不对,不对啊…… “大胆妖人,休得伤人!” 第80章 迷惘(召唤粉红,咻咻) “大胆妖孽,休得伤人!” 听到子铮愤怒的吼声,冷琉璃松了一口气,子铮现了,这个傻小子终于现了她的暗示,真是万幸啊。她惊喘了许久,幸好天凤香只顾着对付闯进宫的人,顾不得对付她才让她有了机会啊。 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幸亏那傻小子能读得懂她的眼神。接下来的事,她什么也做不了了吧。 “琴色!琴色,来人啊,把这个司天监的叛逆给本宫拉下去!” 听到天凤香吼人把子铮拖走,她挣扎着想要帮子铮一把,但是先前折腾搞得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残留的痛苦依旧在折磨着她,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祷着。 “他救不了你的!”此时的天凤香甚至顾不得有他人在场就对着冷琉璃讽刺出声。 天凤香突然的言,让琴色吃了一惊,顿住了听从女帝命令叫人的举动,刚才她的陛下在跟什么人说话?琴色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一脸怒容的子铮,而子铮则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陛下。 “大胆妖孽,放了她!”子铮又是一声暴喝,但是奈何手上毫无工具,他什么也做不了。 显然,天凤香也现了她自己不合时宜的声音,不过,她才顾不得那么多,只要冷琉璃死了,她就是一切。 虽然子铮的突然闯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子铮迟迟没有动作也让她产生了些许怀疑。终于天凤香从子铮焦虑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她明白了此时的子铮奈何不了自己,嘻嘻阴笑了两声,老天爷还是在帮她的。想罢,天凤香也不顾还有他们在场,直接对着冷琉璃就要作。 从小就灵力过人再加上在司天监学习了多年,子铮一眼看出了不对劲。也顾不得手上没有工具,尖叫着“停下!!”同时身体扑前,顾不得一切的扑上女帝的身子。整个人挣扎不已,似乎在努力要抓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琴色惊呼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阻止。面前地一切都出了她地思想范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身影。琴色看了眼地上纠缠在一起地人影。一咬下唇。也不管在地上翻滚着地陛下和那名叫做子铮地少年。琴色一脸慌张地跑出天香宫。 子铮抢上前。想要拉开那个满是黑气地灵体。那个灵体显然是要对着身体里地另外一个灵魂不利。虽然子铮看到了一切。但是他只是区区一介凡人。看地见。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做不做得到只有老天才能允得。 就在他扑过去之后。双手立刻抓了个空。子铮终于认知到人鬼殊途这四个字地真实含义。他看得见。但是摸不到灵魂。无论他如何焦心。也没有办法扯开那个黑灵啊。 有些痛苦地子铮。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几乎是直觉地抓起女帝全身是汗地身体。不断地抖动着。妄想能够以此影响到两个灵魂地状况。 兴许是他地动作起了些效果。天凤香虽然极其想要动作。但终究是没能做下去。 随着身体地不断被晃动。崔正给冷琉璃地那条名为定心地黑晶项链被摇了出来。垂挂在脖子上地黑晶项链映衬着雪白地肌肤。碍眼之际。 子铮有一瞬间地恍惚。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 为什么,老师的项链会在这里?这条对灵体有莫大影响的黑晶项链此时此刻为什么会在女帝的身上?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下来。善良单纯的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地老师也会参合进二灵间地争斗。虽然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实存在的黑晶项链不断地提醒着他。老师,老师究竟想要如何? 眼看着一个灵魂因为黑晶项链的被死死压制在躯壳里面动弹不得,子铮只觉得心冷,那个对他一直是和蔼可亲地老师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他不明白,真的,真的好不明白? 他们司天监不该参合这样的事情的,凡事总有因,一身具两灵也是因为有因果的缘故,万物自有天定,老师这样强行**让二灵分个你死我活难道是对的吗?老师不是经常说顺其自然道法自在于心吗? 机械性的直觉伸出手,子铮双眼无神的把手伸向女帝胸前的那条黑晶项链,他想要把它扯下来,只要扯了下来,黑灵就没有伤害另外一个灵体的力量了,只要扯下来…… 只是天凤香会让他如愿么,不,不可能的。这是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她不会轻易的放过。只要一想到冷琉璃在锦岚宫外掐晕她抢夺走身体的那一幕,她就好恨,好恨,比恨冷渊还恨上百倍千倍。她不会让任何人坏了她的好事,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一定要! 冰冷的双手嗖的抓上子铮的手臂,子铮吓了一跳,在加上心神受到打击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一扯居然没能够顺心的把黑晶项链扯下。 紧紧掐着自己的双手冰冷的不似人手,那种温度,他只在死人身上感受到过。为什么会这样?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女帝依然无力的身躯,她的脸色很白,额头上满是汗珠,甚至身上都像是在水里泡过之后被人拉起来的一样。 “……”望着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子铮迷惘了。老师插手二灵间的争斗本是不对,但是他现在这样做又是否是正确的“滚出去,不要来妨碍本宫!滚,滚!”天凤香声嘶力竭的喊着,对于子铮的插手真是恼怒不已,本来事情是万分顺利的,只要她再忍一忍,多用力一些自然可以掐死另外一个灵魂。可是,现在偏偏闯进来一个程咬金,这让她恨是不恨。 而冷琉璃此时的心情却是全然相反的,她很庆幸,庆幸自己离开司天监的时候有让崔正去传唤子铮。虽然不知道崔正是出于什么缘故,又或是动了什么其它的心思,一边帮助天凤香,另一边又真的遵从了她的命令传来了子铮,这一点让她甚是迷惑。但是子铮毕竟是来了,毕竟是帮了自己。 只是此时依然没办法知道到最后她到底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不过好在,老天爷还没有完全的抛弃她,给了她喘气的机会,只要有机会,她一定可以翻盘。 她没理由斗不过一个连育都还没有完全的十六岁小女孩。 外面的僵持依旧在继续着,子铮的眼神迷蒙,天凤香的双手冰冷,而冷琉璃的思绪平缓。三方居然就这样奇异的僵持了下来,即使子铮没有使太大的力量,天凤香却依然拉不开他拽着黑晶链子的双手,而此时碍于子铮抓着黑晶链子随时有可能拔下的动作,她又分不出手来对付冷琉璃,不得不就把这一场杀局搁置了下来。 崔正啊崔正,此时的天凤香也不自由自主的想到了崔正崔老司辰官,在司天监的静室内,崔正施法之后看到了站在冷琉璃身后的她,依照她的命令不动声色的做了些安排。她本以为崔正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但是看到他的宝贝徒弟出现在这里,她的想法不禁有些崩溃。 这个崔正老匹夫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遵从了她的意思,找了条黑晶锁灵链骗冷琉璃戴上,把她的灵魂锁在身体里不能从容逃脱,给了她机会把她的灵魂弄死。但是,崔正偏偏又依照了冷琉璃的意思叫人传唤了子铮过来,难道那个老匹夫不知道她一回宫就要动手的事实吗? 不,不可能的,她明明给过崔老司辰官指示,他没理由不知道的。那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做墙头草么,左边倒倒右边倒倒?难道他不知道,死的最快的就是这种立场不够坚定的人吗。 天凤香咬牙切齿的喊道,顾不得黑晶项链的效果,抢过身体的部分控制权恼怒的瞪着子铮,咬牙切齿的道:“放肆,谁容你这么大胆在天香殿放肆,还不给本宫放手?” 她的声音惊醒了子铮,子铮一瞬间从迷茫中惊醒了过来,他清楚的忆起他这一段时间研究鸟类是为何,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个夜晚在天香殿内生的一切一切,他记得他自己说过,他会帮她,他会帮另外一个灵魂回去属于她的地方。 子铮定了定,抛去脑子里多余的思想,此时此刻他不需要多想什么,也不需要思考该不该的问题,他得先救下那个灵魂。若是那个灵魂死了,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更何况…… “你不能杀了她。”子铮声音清晰的道,手底下加大了一些力气,但是又不敢用力过猛,他怕伤了那个身体。 然而天凤香却没有他那样的顾虑,一脸狰狞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掐着子铮的双手,那一双原本洁白细腻看起来有些柔弱的手此时却青筋暴突,血管毕现,一根根骨骼都明显可见。那指尖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子铮的手背上,掐出了一抹抹血痕,鲜血顺着手背缓缓的流下。 “你不能杀了她,你要是杀了她,你也活不了的。” 第81章 压倒子铮(第二更第二更,召唤粉红票) 子铮皱了皱眉头,手背上很疼,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可以忍,可以忽视手上的伤口。 只是有些事情是忽略不了的,看着那泛着煞气的黑色凶灵,他的眼神清,无论天凤香的神色多么的狂暴,子铮依旧坚持的说道:“你不能杀了她,你要是杀了她,你也活不了的。” “……”天凤香有着一瞬间的震惊,心神震动之下,不敢置信的双手微松,但是很快的神色一变,立马又紧紧的掐住子铮的双手,脸上的凶狠愈加明显。 她不会相信的,子铮这么说肯定是为了救那个蠢女人而借口的推脱之词,她不会傻到去相信的。她要回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错,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她的,她不偷不抢,只是要回来而已。凭什么她要回自己的身体杀了体内多余的灵魂她就会死,不可能的,若是真的会死,崔正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没有给她提示? 子铮痛的揪起了眉头,带着少年惯有青涩的脸上有着不开心的表情,这个全身上下充满了黑气的死灵为什么不肯相信他的话,还凶狠的像是连他也要一并掐死一般? 眼见着手背上不断流出的鲜红,他好痛,真的好痛,流了这么多血回去要怎么补才能补的回来啊? 子铮的话没有让天凤香相信,但是冷琉璃却相信了。虽然跟子铮接触并不是太多,但很奇异的,她自觉她了解子铮的为人。以子铮这种单纯的脑子,断不可能想出太复杂的心计的,什么缓兵之计或者ooxx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用,唯独子铮----不可能。 所以在她看来,子铮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地。 若是她死了。天凤香也活不成?!乍一听来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相信了子铮的话,但是明明她才是外来的一个,为什么她死了本体反倒活不成了,她有些不明白。但是此时却不是问话的最好时机。先不说她控制不了身体,就单单以天凤香那样疯狂的神情也能知晓此时此刻绝不是谈话地好时机。 天凤香啊天凤香,身在天家就一定要有这么一颗蛇蝎心肠吗?杀了她真的能让她那么开心吗?冷琉璃想起了之前天凤香伤害她时的疯狂声音,那几近癫狂的嬉笑声如今想来更是让她感到害怕。她冷琉璃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一国之君如此惦记,不过,伤了她她也疼的不是吗? 一个念头就那样凭空而出,在冷琉璃脑子里炸响。 先前天凤香动手伤害她地时候。她地用词虽然开心。但是她地语气也不怎么有力。就好像天凤香拼命掩饰她自己也痛地事实。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样地伤害对双灵都有影响么?不自觉地动起了这个念头。结合起先前生地一切。冷琉璃是越来越肯定子铮地话。 结合种种。事实在在指向一个结论----若是她死了。天凤香也活不成! “你真地不能杀她。真地。我没有骗人。”子铮痛地眉头都快要打结了。却倔强地不肯松口。依旧在努力劝解着天凤香。但是很显然地。子铮地口才实在是过于低劣。这样地话不要说天凤香。就是大街上随随便便抓个弱冠少年也不会相信地。 冷琉璃苦中作乐地笑了笑。按道理她此时地想法天凤香都能够得知。她都想明白了没理由天凤香想不明白。不过感觉双手上不断狠地力道。冷琉璃有几分猜到。此时地天凤香全部地心力估计都放在了子铮地身上。来不及分心探究她地想法。所以才不能明白地吧。 在心底叹了口气。冷琉璃想要开口说话。试探了几下却是依旧不能。皱了皱眉头。这个身体地各种感觉她明明都可以感觉地到。但为什么不能控制。崔正这条项链也是过分地狠了。 天凤香!天凤香!冷琉璃在心底喊着。期冀天凤香能够听到她地喊话并且回应她。但是任凭她喊了许久天凤香也没有反应。子铮依旧在不断地说着不能杀啊、杀了她你就会死地这样地话。但是他说地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听在耳里只让人觉得好笑。 若不是她了解子铮这个人,恐怕她也会以为子铮是为了救他才这样傻傻的喊话吧。呵呵,要是这个时候换了林子怀或者是冷渊,估计天凤香早就被说服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僵持。 子铮啊子铮,你果真是个笨 冷琉璃笑了笑,心情有些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轻松的。生死什么的她自然也是很看重的,但是依照眼前的情况,据她自己估计,她是死不了了,所以就很自然的放松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停下喊话,依旧在喊着:天凤香!天凤香! 如此重复了好半天,天凤香才有了反应,她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轻松的心态,阴狠狠的道了句:女人,你不要得意,本宫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若是她现在控制的了身体,她一定要扶额做无奈状,这个天凤香啊,小小年纪口口声声的杀杀杀,若是她的杀性不要这么重估计她冷琉璃还会乖乖的在虚无空间多呆一阵日子,不会这么早的就起义反抗。 重重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冷琉璃换了换语气,努力让自己的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沉重的样子,老气横秋的道:小香香啊,子铮说的是真的,他没有骗你的,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的。 不要把本宫当作你一样傻,本宫不会上当的,本宫没有你这么愚蠢。 即使是这种时候,天凤香仍然不忘讽刺她吗?冷琉璃叹气,现在她真的有种想要煽风点火的冲动,就让天凤香杀了她好了,两个人一起死了好歹还有个伴不是,不过到时候天凤香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冷琉璃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忍不住诱惑,只是她死了真的可以看到天凤香的表情吗?她只知道人死了有可能变成灵魂,变成鬼,但是灵魂死了呢,变成什么? 颤抖了一下,她还是不要盲目的尝试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大状况搞一个永世不得生那就好玩了。她可不要啊,那样的例子以前看片子的时候多了去了,她真的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放下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冷琉璃哆嗦了一下,帮着子铮劝解道:好吧,我知道你没有我那么蠢,但是子铮说的真的是真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想一想刚才我痛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就知道了。 “住嘴,住嘴,你也给本宫住嘴,本宫不会上当的!”天凤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从子铮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她的神色有些慌乱,此时的她怒吼着住嘴,但是她嘴里的那个你到底是子铮还是冷琉璃,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心有一点动摇,想到冷琉璃最后的那一句,她痛的时候她自己确实也能够感觉到疼痛。但是她只认为那是因为身体上的正常反应,毕竟那具身体原本是她的,身体连心,身体疼了她会疼自然是正常的。 她不会相信那个蠢女人的话的,她都能跟崔正串通了,这个蠢女人也有可能给你外面那个蠢蛋串通,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这个蠢女人肯定是为了保命才故意跟外面的那个少年串通好的,她不会相信的。 哼哼的突出几个单音节,天凤香虽然有心想要伤害子铮,但是她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越来越无力,她有些喘,有些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用了太多力量的缘故还是其他,虽然越来越觉得乏力,但是她却一点都不肯放松,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凤香自己都能感觉到了,更遑论子铮,虽然手背上的伤口依旧火烧火燎的疼,但是那有些松开的指甲却让他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陛下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指甲啊,子铮在心里疑惑不已,留这么长的指甲究竟有什么作用,掐人么,他真的是好痛。 乘着手背上的那双爪子微松的机会,子铮嗖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想要把黑晶链子拉下来,但是……他忽略了链子的牢固性,挂着黑晶坠子的项链坚固性远他的想象。他这一拉非但没能把链子拉下来,反倒刺激的天凤香。 只见天凤香嘶吼了一声,整个人居然扑了起来,压倒了子铮,把子铮整个人压在了身上。 子铮脸色有些红,现在虽然是特殊时刻,但是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亲密的压过,在加上从为了抓住黑晶链子而不得不顶在女帝胸口的手上所传来的柔软触感,子铮不免的脸上就有些红,即使情况如何的紧张他的心思还是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女帝的身子,真软。 相较子铮的魂游太虚,天凤香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奈何冷琉璃如何的劝解天凤香一概不听,执意要杀死冷琉璃,但是此时的她又缺少杀死她的能力,整个战局再次不上不下起来。 不过这一次却没能支持那么久的僵持,两个神色不定的人互望了一眼,同时闯进了天香宫内殿。 第82章 男下女上(求粉红呀,坚持不懈的召唤) 闯进天香殿的两个人冷琉璃再熟悉不过,一个是作上官闲云打扮的冷渊,而另一个则是被琴色急忙忙唤来的林子怀。 不知道是出于小心谨慎的性子,还是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先前上官闲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条子六人组撤走,而是改为命令六人据守在天香宫的各处,保护女帝的安全,而他自己则去了司天监。就在上官闲云以为可以从司天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却很意外的现,事情的展似乎早就脱出了轨迹,他想找的当事人居然死了。 是的,崔正死了,他服了一种前朝后宫最常用的毒药,断肠红,药一入口,天人无救。等到上官闲云找到崔正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但是从崔正略带惋惜的安详表情上来看,他是自己服毒自尽的。 只是究竟生了什么,是什么逼得这司天监资格最老的司辰官抛却了红尘的一切要服毒自尽?一切都是谜,也许是一个永久解不开的谜。 事情虽然出乎了上官闲云的意料,但他还是从司天监得到了一个消息便是----女帝前一刻曾来过司天监找过崔老司辰官,并且和崔老司辰官在静室内商谈了一阵子。但是有关于商谈的内容居然没有多余的人知道,众人只知女帝走了之后崔老司辰官一个人关在静室里呆了一阵子之后,让人传了子铮去天香宫便不再言语,等到众人再次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归西了。 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上官闲云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崔正的死肯定不是冷琉璃逼迫的。他从不认为那个蠢女人有杀人的能耐,他曾不止一次的诱惑那个笨女人杀了崔正,但是每一次那个蠢女人都有一大堆的借口不杀。所以,崔正地死,跟她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那么,崔正的死究竟跟谁有关系,香儿吗?依照香儿的脾气。确实是有些可能的,但是……去见崔正地是那个蠢女人不是吗,与香儿何关? 上官闲云糊涂了,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脑中纠成了一团乱麻,他越是想要弄清楚那团麻却越是杂乱。虽然得不出一点儿有用的消息,但是他知道他此时必须再去见女帝一次,他的心躁动的厉害。他必须去天香殿确认一件事情。 只是,上官闲云才从司天监出来,刚适应了殿外的光亮,条子六就带来了让他心惊胆寒地报告,女帝出事了! 怎么回事,他前一秒出殿她还是好好的,怎么后一秒就出事了。出事的究竟是她还是她。又或者是如他所想一般? 正当上官闲云得知女帝出事的消息。去寻林子怀的琴色也正好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当琴色找到林子怀的时候,他正在跟尘音姐妹几人说话,林太傅地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铁青地,就好像是有什么他无法相信的事情生了。 琴色不懂。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只知道现在最需要太傅地人就是她地陛下。所以太傅必须赶到陛下寝宫。 抱着这个念头。琴色略带敌意地扫了一眼原本该守在陛下身边此时却跑到林子怀身边地尘音姐妹几人。语气略微有些焦躁地告知了林子怀天香殿生地事情。然后便要求林子怀跟她一起回殿。她本以为林子怀会立刻跟她赶往天香殿。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是。太傅并没有那么做。 林子怀地表情很平静。一直到听琴色说完天香殿内生地一切他地表情都丝毫未变。就好像琴色所说地一切。琴色口里那个惨痛尖叫地女人全然与他无关似得。 但是。真地与他无关吗?这些只有林子怀自己知道。 虽然他没有表态。也没有立刻跟琴色一同赶往天香宫。但是他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降温。脑子里不断思考着一切地前因后果。林子怀没有急于动身。这个时候。即使赶往天香宫他所能挥地作用也不大。只有冷静下来。好好地想清事情地脉络。弄清一切地来龙去脉才是最正确地选择。 不顾在一旁焦急呼唤地琴色。林子怀冷静地问了尘音姐妹几个问题。去锦岚宫地时候尘音是跟在香儿身边地。再加上有他地一些吩咐。在锦岚宫生地事情。尘音应该会比琴色清楚。 然而从尘音所给出的答案,林子怀找不到问题的所在,但从尘音口中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香儿对她的不满,以及对他的怨恨。微微叹了口气,也许这样对香儿也是好的,只是他还不太习惯罢了,雏鹰总是要有翱翔天际的一天,现在放手也许还来得及。 林子怀望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穹,天很蓝,空阔的很,连一小片白云都找不着,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平静。但是人间的一切却翻涌不停,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只是烦闷无比让人心焦。他有点厌烦,但却不得不被这一切所羁绊,也许这一次,他可以离开了,只是离开了以后,进入的却是另一个羁绊。 琴色依旧在耳旁叫唤着,催促着,她的语气听来甚至要哭了的样子。 他也不忍心,他只是想要更多的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帮助香儿,但是身边缺少知道全部事件的关键人物,奈何他有心抽丝剥茧却苦无工具。 最后叹了口气,林子怀不再思考,起身从坐了一天的凉椅上起来,跟着琴色往天香殿走去,也许一切的一切,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够知道事情的根本。 林子怀的一耽搁,上官闲云的一来一往,两人居然极其默契的天香殿殿门口遇见,互相望了眼,一时之间两人的心思只觉得有些复杂,从来都知道有对方的存在,以往选择的总是沉默,但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摆上了台面。 两人同时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担心,只是担心的对象也许略有不同。天香殿内沉重的喘息声让两人的心一阵阵的下沉,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只是进得内殿之后,看到的画面却让两人瞳孔收缩怒气上扬。 躺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虽然衣服俱在,却纷乱非常,再加上被天凤香压住的那名少年微红的脸色,以及天凤香无力瘫软在少年身上的疲惫样子,让两个人不由的脸色有些黑。 被天凤香压在身下的子铮脑子里突然惊现危险二字,只是不明白危险因何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躲过这丝丝缕缕的杀气,子铮有些傻的怔了怔,忍不住的朝那利芒射来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两个身材同样欣长的男人背光站在那里,目光如炬怒焰滔天的盯着他。 子铮的头皮有些硬,那些男人为什么要用那些充满敌意的眼神看他,他有做了什么错事惹到他们吗,可是他明明不认得他们啊。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琴色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羞红了脸,跺脚想要上前拉开,但又想起殿内有林子怀不必她再过多操心,于是便转身奔走出去,重重的关上殿门,任何人进入。琴色只觉得自己的双颊一阵阵的烫,她不明白她去叫太傅的时候,究竟生了什么,为什么陛下和司天监少年会形成那样暧昧的姿势。 子铮现了上官闲云和林子怀,天凤香和冷琉璃也同样现了。 看见上官闲云,冷琉璃是彻底的放心了下来,只要有他在,再不堪自己也不会死的。她有点想要给上官闲云提示,但是身体的主控权此时完全在天凤香手上,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天凤香显然也是明白了现在的状况,若是想要那个女人死,只有在场面还不明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于是她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歪过头,呼吸急喘凤目灼灼的看着林子怀:“子怀,帮本宫把他拖开!”然而对于上官闲云,她有些害怕的连看上一眼也是不敢。此时她只企盼上官闲云能晚些明白过来,不要再插手进这件事情里,她虽然摸不清她师父的底线,但是她知道,那个蠢女人,是师傅唯一的----逆鳞。 听到天凤香的话,子铮惊呼了一声,想要挣脱面前窘况般的扯了扯,想把链子从天凤香脖子上脱下。他并不认识当朝太傅和上官大学士,但是听女帝的称呼,似乎她跟这两个人很熟的样子。他摸不准这两个人会帮谁,他也不知道这连个人是否了解陛下身体内的情况,此时此刻,要救那个可怜的灵魂,他只能靠自己。 林子怀听到了天凤香的话,但是却没有急于出手,虽然女上男下的姿势异常暧昧,一开始的冲击非常强烈,但是视觉冲击过去之后,他就忍不住的思考起来。依照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是女帝在侵犯那名少年,当然也不可能是那名少年有意侵犯女帝,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要脱去的迹象,所以先前的猜想完全可以否决。 林子怀的目光移到了少年跟女帝抓握在一起的双手上,看到少年手背上被抓出的深刻血痕,纵使林子怀如何的沉稳,也不由得膛大了眸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第83章 发疯的‘师父’(今日第二更,照例求粉红) 那深刻入骨的抓痕是如何产生的,林子怀一看便知,女帝的双手此时还在不断的制造新的伤痕。林子怀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可怖的伤口会是那个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甜美可人的小女人所造成的。但是现实就血琳琳的摆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看着那不断拉扯的动作,林子怀明白,事情的重点恐怕就在少年的那双手中。 凤香再次喊了他一声,林子怀依然没有行动,反而有些拿不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闲云,这一看却让他有些吃惊。上官闲云和天凤香的关系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此时上官闲云对天凤香摆出这样的脸色却不得不让他感到吃惊。 此时的上官闲云满脸狰狞,那恐怖的样子是林子怀从来不曾在这个温润如玉的学士脸上所见过的,现在的他就好像是要化身修罗一般,双眼爆红,像是要滴出血来,让林子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他吸气的次数真是有够多了,哎,人老了,连点小世面都见不得,真是平白让人笑啊。林子怀缄默的站在一旁,淡淡想到。 “子怀,林子怀!扒开他,扒开!”天凤香狂暴的喊着,对于林子怀不听她的话相当的不满,但是她也无可奈何。此时的她心里很急很急,林子怀脸上隐隐的猜测,以及上官闲云表面上越积越厚的风暴让她感到害怕。 林子怀叹了一口气,香儿自己压在别人身上却还要他扒开他,这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扒开。对于天凤香的语病他没有纠正,也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厌烦这样僵持的状态,他终于微微的向前动了动。动作并不快,只是意图安抚天凤香的情绪,让他有多一些的时间思考。并适当的挡住一些身旁那人冲天地杀意,又或者是,对那个精神有些狂的人小小的刺激? 不过,他是怎么了,竟然舍得这样对香儿。依稀记得从前的自己是决然不会这样的,是什么时候起,他变了?有是什么时候起,他们都变了? 不论如何,上官闲云所知道地比他多上许多,也许,他手下的那些探子来的消息。是真的也说不定,林子怀在心底暗暗思肘着,整个人更加偏移了一点,挡住上官闲云的视线,挺拔削瘦的身子在在刺激着那个眼红的男人。 “你不能杀她地,真的!”就在这个时候,子铮说话了。他的话就好像最后的导火索一般。在天香殿内亮起,嗤嗤的飞燃烧,几乎就是一瞬间引爆了上官闲云那颗隐然待爆的炸弹。 上官闲云惊怒的冲上前去,一把迈过林子怀,从不曾习武地林子怀自知连他地一步也挡不下来,也万般随心的侧身,顺其自然的让过。 只见上官闲云冲到天凤香面前。一把提起天凤香地后领。也不顾林子怀在场。抓开了子铮地双手。直接把天凤香压在床上。天凤香害怕地惊呼了一声。冷琉璃也跟着激动地惊呼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知道。这个男人----恼了。 此时地他表情恐怖地就好像被触怒了逆鳞地蛟龙一般。狰狞可怖。 天凤香心惊胆颤地看着上官闲云地表情。垂下眼。装作有些可怜地样子。讷讷地叫了声:“师父……”此时地她只想逃过一劫。再也不顾得隐瞒自己有个师父存在地事实。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上官闲云暴怒地叱喝道。“我有教过你杀人吗。还是林子怀有教过你杀人。是谁让你这样杀性成狂地!”此时地上官闲云双眼红。死死地盯着天凤香。 天凤香缩了缩肩膀。虽然她地心里极恨上官闲云。但此时她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害怕。师父这样恐怖地表情她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后悔了。她真地后悔了。她那天不该色诱师父地。要色诱也该色诱太傅啊。怎么可以选择这么可怕地师父。 天凤香有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此时此刻虽然子铮被师父甩开再没有办法阻止她伤害身体里地那个蠢女人。但莫名地她连伤害那个笨蛋地念头都不敢起。总觉得师父能够看穿她地动作一般。丝毫不敢妄动。那个女人对师父地重要性她是知道地。在这个时候继续动那个女人地话她无疑就是自找死路啊。 “师父……” 其实,师父对她也是很好的,只是,她嫉妒那个蠢女人啊,在那个女人出现以前,师父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的,但是那个女人出现以后,师父就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师父的重心再也不是她天凤香,而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她嫉妒啊,好嫉妒好嫉妒。 她汲汲营营每天如履薄冰只是为了能够守住父皇留下来的江山,为了父皇的心血不至于化为一滩泡影,但是师父看她这样的努力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帮她,只是事不关己的看着,连丝毫的帮助都吝啬给予。 然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让师父说出,若是她想要他就把江山送她。 她不屑一顾,但是她却想要的狂了,为什么师父就是不明白,她才是他的徒弟不是吗? 她不服,真的不服,如果师父不是那么偏心,如果师父多喜欢她一点,如果师父不要不把她看在眼里,她也是可以跟那个女人和平共处的,真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吧,师父永远都只会是过去式的,但,即使如此,她不会轻易的让师父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那女人不够资格! 此时此刻师父究竟是为了谁生气她也明白,师父是讨厌她了吧,要不然不会用这种冰冷的表情看她,不会用这种几乎想要杀死她的表情看她的。师父……也许,她再也没办法叫一声师父了吧。虽然早就明白,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还真是让她有些心酸啊。 算了吧,师父,谁让你先背弃本宫的。这样,也好罢。 天凤香重新平静下来,原本害怕的心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融无踪,浅浅的笑了笑,她安静的看着上官闲云,不再言语,坦然的准备接受必然的惩罚。 “天凤香,你在宫外杀人我不管,你在宫里想要杀谁我也不管,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她的!”上官闲云眼神冰冷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川一般,不带感情的看着天凤香,一双手忍不住的游上了天凤香细长的脖颈,死死卡住。 天凤香笑了,真真正正的笑了,虽然脖子被上官闲云用力的掐着面露痛苦,但是她的眼里却笑得万分开心。掐死她吧,由师父来动手再合适不过了,掐吧,就让她跟那个女人一起死,也许将来师父还会因为恨而记得她。她……满足了。 天凤香是非常的满足,但是冷琉璃就极度的想吐血。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就要有救了,结果那个混蛋男人不知道了什么疯居然要掐死她,歹势,她今天到底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这样接二连三的被人下杀手。老天爷,你玩人也要有个限度的好不好! 身体里面,两个灵魂一个笑得满足,一个哀怨着忍受窒息的痛苦,而不断下死手的男人却像是疯癫了一般不断狂叫着。 “你想要杀人是不是,你以为死亡很好玩吗!!”上官闲云在林子怀以及子铮的惊呼下更加收紧了双手,死死的掐着天凤香的脖子。 子铮惊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不是师父吗,师父怎么会这么对待徒弟?容不得细想,眼前场面危机,子铮不顾双手的疼痛扑了上去,想要拉开几近疯狂的上官闲云。听到先前上官闲云生气的喊话他就大体明白了他与女帝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不懂啊,师徒之间有必要这样想象吗,徒弟刚刚完疯,师父马上过来接着疯,真的有必要搞成这样吗,他跟老师都不会这样啊。 林子怀居然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阴沉着脸色,上官闲云的身份现在算是明明白白的摆在他的眼前了,只是他似乎比他多知道一些关于另一个人事情,那一个月里陌生的香儿就是他口中的她吗? 几乎就是在子铮刚刚扑到上官闲云身上的刹那,就被狂怒的他一把甩飞,嘭的一身巨响撞到了窗棂之上。林子怀面沉如水走到窗棂便拉起口角流出鲜血的子铮,那一下,恐怕上了五脏六腑。子铮挣扎了几下,继续上前,再一次被甩飞,喘了几口气,有些吃痛的低哼了几声,但是没一会儿,不甘心的又想要上前去拉开上官闲云。 “别去了,你拉不开他的。”林子怀虽然忧心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冷血。天凤香出事他居然也有这么冷静的一天。曾经状若疯癫大脑天香殿的,仿佛不是他一般,这样前后巨大的反差,他自己想来都有些惊异。不过,想归想,回忆归回忆,林子怀依旧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但是他的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的一直紧紧的定在上官闲云身上。 第84章 血光之灾(第一更求粉红) 子铮用袖口粗鲁的抹去嘴角的鲜血,今天他真的是大出血了,在他出门前师父怎么没跟他说过今天有血光之灾,早知道他就换一身红色的袍子了,也好看一些。现在鲜血溅落在青袍上面,黑洼洼的一片,就好像有时候因为乌云阻挡而黑的不太纯粹的夜空,难看死了。 子铮皱了皱眉头,立马想起现在不该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赶忙压着疼痛不已的胸口起身:“他真的会掐死他的,你得阻止他啊!”被接连甩飞了几次,纵使他以前有练习祈天舞的底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林子怀轻轻的点点头,算是应了子铮的话。他思考着要不要呼唤尘音进来,现在的上官闲云像是真的想要掐死天凤香一般,天凤香的整张脸都因为脖子上的束缚而红了,红的几欲滴血。不过依照刚才子铮被打飞的情况,估计尘音进来了也不会有多大分别。林子怀皱了皱眉头,上前了几步,在上官闲云身边孤注一掷的说道:“松手吧,再不松手她也会死的,不但是香儿,她也会死的。” 林子怀的声音并不高,但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上官闲云耳中。 许是他从未与人赌过,这一次竟然赢了。上官闲云像是惊醒了一般,定住不动了,红的眸子也渐渐褪去了那鲜红的血色,他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双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他现在若是不松手,不但是香儿,那个蠢女人也会死的。脑子里不断转着这句话,上官闲云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怎么可以在这个当口疯,年少时的惨痛教训还不够吗,难道他还要再一次重蹈覆辙?多少年了,他居然,居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上官闲云有些怔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若是没有林子怀即使提醒,他是不是要再一次地手染鲜血,不但是掐死他自己的徒弟,还是掐死他所爱的人…… 软倒在凤床上的天凤香虚弱的咳嗽着,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但是很快的眼睛又再次张开,神色间像是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上官闲云,小手慢慢的爬上他的腰际。半开玩笑地说道:“还好。还好老天爷玩够了,让你放手地早,咳咳。差点没没掐死我。” 上官闲云闻言一惊,神色慌乱的有些不敢看着她。 天凤香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依然在咳嗽着。看着上官闲云那个样子此时地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他僵硬的脑后跟虚弱的笑了笑没再说话。跟林子怀打了个招呼之后,一双眸子惊讶地瞪住了全身上下狼狈不已的子铮:“哇,呆子你中奖了么,搞得全身上下这么精彩?” 听到天凤香地称呼林子怀怔了怔。选择了呆在原地不动。一双黝黑地眸子静静地看着。不做任何举动。 一边地上官闲云显然还没有全部回过神来。倒是子铮度很快地靠近凤床。因为手背上地疼痛他皱着眉头。但是却没有注意到女帝对他地称呼。出于关心他轻声地询问道:“你还好吧?” 天凤香笑了笑。点点头。神色间虽然可见虚弱。但是心情却是万般地愉快。语气轻松地说:“呆子。今天还好有你。要不然我真地是完蛋了。呵呵。” “我不是呆子!”子铮辩驳了一句。有些不开心。他才不是什么呆子。但是想一想。她才刚被那师徒两人疯完。他还是不要太计较好了。子铮静静地看着她。一双眼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在天凤香身体上来回巡视。直到确定了那个黑灵现在是处于晕迷状态地才松了一口气。 天凤香脸色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先前被上官闲云掐地还是其他。眼神定定地看着子铮。缓缓道:“好吧。不是呆子就是傻小子好了。傻小子。你有没有办法不让她出来?” “我不是傻小子!”子铮不悦地说了一句。却依旧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有办法能够暂时地制住那个黑灵不让她出现。虽然司天监不是研究灵魂地权威。但是小时候老师看他灵力深厚曾有一段时间寻了另外一名老师教导过他一些有关于灵魂方面地知识。 虽然他只知道一些浅薄的东西,但是制住一个并不算过分强大的黑灵,他还是有足够能耐的。 看到子铮点头天凤香松了一口气,最后提醒了一句:“千万记得帮我把这条项链脱下来,知道了吗?”然后便在子铮点头的动作中,两眼一翻,追随前人的动作而去。 而正在此时回魂的上官闲云惊呼一声,及时接住了天凤香软倒的身体,如捧珍宝虽然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却是紧密非常的抱住了。看他的神情就好像怕自己多用上一分力道就会把怀中的人儿揉碎一般,显然对于先前的失控还是隐隐的有些自责。 天凤香最后的一句话是对子铮说的,但是听到的却不止子铮一人,此时在场的除了子铮依然只有林子怀跟上官闲云二人。二人不由自主的随着子铮的动作,把目光移到了那条垂在女帝胸前的黑晶项链之上。 上官闲云靠的比较近,视力极好的他看清了黑晶项链上的符号,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蓬勃的杀气再一次透体而出。 子铮偷偷哀叹一声不要再来了,硬着头皮继续动作着。黑晶上面的那条链子,因为先前的混乱跟一些丝纠结在了一起,实在是有些难脱。 而林子怀虽然没有看懂那些符号,但是他看明白了上官闲云的表情,静静的看着子铮把那条黑晶项链从凤香纤细的脖子上取下,林子怀淡淡的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子铮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看林子怀,这个看起来万分斯文的男人他并不认识,是要跟他谈什么呢?不过,不知世事如子铮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林子怀要谈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他面前这个神色依旧有些沉重的师父,但是师父却没有应那个男人,脸色阴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定了定神,子铮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取下了黑晶项链之后,从袖子里取出另外一条颜色偏紫的晶石项链想要给女帝挂上。只是那条项链在挂上女帝脖子前,被另外一个男人夺走了,子铮有些恼怒的想要抢回项链,但是却被男人的脸色阻止了动作。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看懂了项链上的印记,只见抱着女帝的那个男人反复再三的观察了一阵紫晶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紫晶挂上了女帝的脖子。 见男人完成了他先前想要做的事情之后,子铮也不多话,收起黑晶就想走,这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要回司天监找老师谈谈,他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他手上的这条项链,定心是那条紫晶项链的名字,而这条黑晶真正的名字却是----镇魂。 就在子铮起身要走的时候,师父出声拦住了他:“你叫子铮?” 子铮点点头,有些疑惑为什么面前的男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懒得多问,知道便是知道,天下那么大知道他名字的人说不定有好多,若是一个个都问了过去还不得累死他。 上官闲云见子铮似乎不怎么上心的样子,简单的介绍道:“我叫上官闲云,他是当朝太傅林子怀。” 子铮再次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上官闲云,他跟他介绍他们做什么,他又不想认识他们。 见到子铮完全没有依据礼法行礼,林子怀也不恼,反倒是有些好奇,不过这些思绪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帮衬着上官闲云,表情平静的说了句:“闲云兄跟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能否劳烦小哥先留下来片刻?”以他当朝太傅的身份对司天监的小卒子铮这么说话,算得上是万分客气了。 但是子铮却是完全不晓得这一套,在他的认知里面,当朝太傅是什么概念他是全然不知的,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太傅也许是个职位罢了,但是是老师厉害还是太傅厉害,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更何况此时他一门心思都在崔正身上,只想着飞奔回司天监去找到崔正,然后问清一切,并不想留在这里回答那两个人所谓的问题。 上一次那个灵魂只是说了句鸡不生蛋鸟不拉屎都差点害他研究的晕过去,要是这两个男人再问些他不懂得,他岂不是还得再研究?不要不要,老师教的好多东西他都还没有学会呢,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他们聊天。与其跟这两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聊天,他还不如回司天监看小鸟便便了没有。 看到了子铮表情里的推拒,以及他紧紧攥着黑晶链子的动作,上官闲云明白了一些东西,此时他的恨意依旧,一点都不打算掩饰的看着子铮,淡淡的道了一句:“崔正死了。” 85章 怀思 “崔正死了。” “……”子铮表情迷惘的看向他,呆呆的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他突然的话一般。 上官闲云蹩起眉头,心里有点烦,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女人,口气略微松动了一些,但是仍然不带感情的重复了一遍:“崔正死了,刚才我去过司天监,崔老司辰官已经服毒自杀了。” “……”子铮依旧不语,但是表情却有些怪异,眼角像是在**的样子,嘴唇也不断蠕动着,像是要开口说话,但是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老师为什么会死,老师为什么要服毒自杀,这完全是没有理由生的事情,老师怎么可能会死。子铮不愿意相信上官闲云的话,即使那个男人的表情让他无比清晰的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一旁的林子怀掷了个眼神给上官闲云,从前并无过多交集的两人此时却是异常默契,上官闲云明白林子怀的询问,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向林子怀确认了崔正死亡的事实。 看到上官闲云点头的不止是林子怀,还有子铮,子铮募得重重退后了一步,表情复杂无比的定在原地,整个身子硬邦邦的完全失去了生气。 林子怀无声的退后了几步,站在子铮身后,他有些担心这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少年接受不了这条消息。但是子铮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子铮并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狂的跑出天香殿,只是像是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面上并无哀伤,只是有些复杂,像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样子。 眼见子铮如此,林子怀皱了皱眉头。有时候太过于平静的反应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情没有泄出来,日积月累的堆积在心里,只会伤人伤身而已。但是他对于子铮的性格过往等等并不了解,便不敢妄动,只能任他静静地呆在那里。 上官闲云跟他显然也是同一个心思,只见他轻轻的把天凤香的身体放到凤床之上盖好毯子,然后声音极低的说道:“就让他呆在那吧,至于你想谈的事情。等蠢女人醒来再一起说吧。” 他的声音低微的像是怕惊醒床上的女人。林子怀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天凤香,同意地点点头。多一些时间给他接受即将来地残酷事实,未必也不是好事。至少这样一来,他可以尽量的保留作为男人的风度吧。 上官闲云地眼神一直没有从天凤香身上移开。带着淡淡地心疼。这一切尽收林子怀地眼底。林子怀皱了皱眉头。显然事情并不简单。而上官闲云所知道地也比他多出太多。只是现在地情景只是让他更加明白。很多东西不但脱出了他地掌握。甚至已经是不再属于他了。 林子怀微微笑了一下。略微有些苦涩。但是却平静地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是因为有那一个月地不同吧。也许他得感谢崔正。没有他地那句物是人非。他就不会早有准备。 若是在几个月前想来。定是不可能地事实。这几年地相处。天凤香地一颦一笑。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够想象地到。甚至在很早以前。他就认定了她地一辈子。但是。世事无常。从今往后这些笑容。也许都不再属于他了。又或者。他和香儿从来就只能是普通地太傅与学生地关系。就好像他们原本地身份就是永不相容一般。 过往对他开了一个很残酷地玩笑。不过好在。他已经很习惯了。所以接受这些。居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即使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地痛苦感觉让他很难受。但是毕竟都是经历过了地。呵呵。他也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这样。 他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就接受香儿不再属于自己地事实。他居然可以这样轻易地放弃。 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也可以很平静很开心的给予祝福吧,只是,香儿…… 罢了,朝暮说的对,这里确实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也许他该回去。出来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也该淡忘了。 深夜,天香宫的宫灯点着,殿外巡逻的士兵比往常多出了好几倍,御膳房不歇火的不断准备着新鲜热烫的菜肴,宫人们来回穿梭着等待着从那座至高无上的宫里面传来的召唤。一切的一切,只为了等待躺在天香殿内凤床上的那个女人醒来。 事距今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这其中的时间,林子怀处理了宫内的大部分事宜。 女帝出事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是不可能压得住的,这件事情已经在宫里面闹得沸沸扬扬了,各种各样怪力乱神的剧本纷纷出炉。至少他本人就听到了四种以上的不同版本,虽然对版本的内容感到好笑,但是他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一国之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处理好,这后果,他是明白的很。 所以,他一直很努力的做着,为了她,也为了他。 只是,事的时候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没有及时的下禁口令,所以事情一度展到有些失控的状态。林子怀虽然忙的有些焦头烂额,但是他也很感激有这些事情占据他全部的时间。 由于事的时候在场的人实在是过于众多,悠悠众口不可堵,于是最初的时候,林子怀假托女帝生病为借口,企图阻止事态升级,并且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是生病了必然是要就医的,事情原本进行的还算顺利,毕竟他太傅身份说出的话还是有不小的分量的,只是天香殿内又偏偏多了上官闲云这个变数。 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心态,上官闲云竟是不肯让御医进殿。竟生生的把一众御医阻了下来。林子怀有些恼,与他一番争执,却是两番都不肯妥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是他败下了阵来。 御医进不了天香殿,见不到据说生病了的女帝,天香殿上下也不见药物进出,林子怀的借口可信度便是以电梯下降的度飞快的降低。 有心人不断炒作,鬼神之说又起,不过林子怀并不恼怒,反倒还安排了手底下的人四处煽风,放出了数个自相矛盾的版本。一时之间,谣言就好比那破鞋子破袜子满天乱飞,好不热闹。但是消息多了,杂驳了,就让人难以理解了。不论是抱着什么样心思的人陡然听到这些乱七八糟怪力乱神的谣言,都得头大上几分。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便渐渐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针对于女帝的言论在无形之中就少了不少。 对于自己放出的多重版本谣言,林子怀是丝毫不担心,只要香儿早些醒来,那些所谓的谣言就会像晨雾一样在阳光下消散。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林子怀仰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一些闪烁着淡淡光辉的星辰挂在天幕之上,显得极是好看。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勾心斗角对于他的脑力实在是不小的消耗,他只是区区一个凡人,思考的越多便越是费脑。想来也是好笑,以往他极力逃避这些,甚至为了摆脱这些才跑到了天禧王朝,结果……呵呵,命运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吧,作为一个凡人,看来有些东西不论他怎么的挣扎都是摆脱不掉的。 原以为天禧王朝的天空是不同于万树国的,可惜啊,那终究只是他的妄想而已。天禧王朝和万树终究是呆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又能有多大的分别,只不过是看到的角度不同而已,本质是全无分别的。 静静的仰望天空许久,林子怀突然做了个很傻气的动作,左手高高伸起,张开五指,宽厚的掌心便挡去了全部的视线,就好像……连这片天空都被他轻而易举的遮去了。只是,放下手,一切又恢复原状,遮天这种事情,永远都只能是自欺欺人吧。 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住,拿什么资本去遮天? 轻轻的笑了几声,林子怀带着淡淡的笑容重新走进天香殿。殿内的景物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就如同以往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时刻一般,只是,其中变了的东西,实在是无从追究了。 安静的看了眼全然雕像化的子铮,他并没有想要叫醒他的想法,还能自欺的时候才是最幸福的。目光撇到凤床之上,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紧紧的看着床上那个双目紧闭的可人儿。那样担忧的神情,那样完全内敛的世界,仿佛床边的他以及床上的她已经自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再没有他可以插足的地方。 “……”他是个愚蠢的人吧,外面的谣言无论如何的猖狂里面的人却是完全感觉不到的,只有他这个笨蛋累死累活的去想办法掩饰着。 最后看了一眼雕像子铮,林子怀选择了沉默,兀自搬了一把椅子静静的坐在内殿,看着散着袅袅香烟的檀香炉静静出神。 第86章 清醒 冷琉璃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满是疲惫的脸,布满密密麻麻血丝的细长狭长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在害怕她会突然而然的消失在空气中一样。这张脸可谓是大大的吓了冷流里一跳,初醒的迷茫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那个脸的主人,还以为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心脏大大的一跳,小嘴一张惊悚的叫了出来。 冷琉璃的叫声惊醒了瞪大眼睛出神的上官闲云以及坐在椅子上假寐的林子怀,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上官闲云疲惫的看着面前张嘴大叫的女人,从她吃惊的眼神以及表情上上官闲云就明白了一切,他实在想丢给她一巴掌,他不明白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为这种蠢女人担心。 但是林子怀就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等待的漫长时间里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只是过分安静的凝眸看了一会已然清醒的天凤香他终于是确认了,面前的天凤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天凤香。 苦涩的笑了一下,他在希冀什么,即使是真正的香儿回来了又怎么样,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真可人的小女孩,也不是当年那个会偷偷抱着他喊他太傅的小公主,更不是那个调皮的居然大胆到偷看他洗澡的天香公主了。 闭上眼睛,敛下了所有的思绪,那些过往,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他该知足了,至少有些东西他还可以放在回忆中慢慢的缅怀。最后看了眼床上坐起的人儿,林子怀不再多想。 “陛下,你醒了?”林子怀声音清浅的问道,虽然忙碌了一天一夜,但是他的精神却比上官闲云好上了不少。 冷琉璃听到林子怀的声音,有些尴尬的抬头打了个招呼:“嗨。太傅啊,好久不见!” “……”林子怀表情平静的算是接受了她这个招呼,即使不再是他地香儿。但香儿的愿望他会帮她继续坚持的。 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在那诡异至极的一个月里,他和她是有一定接触的,虽然这个女人很蠢不若他的香儿般聪明,也很傻总是感谢傻不可及的事情,但。她现在地身份毕竟是女帝。也许,香儿的愿望可以在她地身上继续延续下去…… “陛下觉得身子如何。感觉可好?”林子怀面色不改的看着她,脸上全然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轻柔地问道。 被身体竞争对手的男朋友这样关心,冷琉璃好不习惯。呃了老半天只能讷讷的说很好很好,只是,身旁总觉得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在盯着她,搞得她更加的不自在。 微微咳嗽了几声。感觉脖子有些不自在。微微地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头好痛。头昏脑胀地感觉她算是彻底地感觉到了。 清了清有些干渴地喉咙。冷琉璃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脖子。几乎就是在手触摸上脖子地那一刻。她地手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弹回……该死地冷渊。这一帐她一定要跟他算! 想罢。冷琉璃目光凶狠地瞪向那个肇事者。只是那个肇事者居然不闪不躲。反倒眼神温柔地盯着她直瞧。搞得她更加不舒服。好歹林子怀还在场。他这样叫林子怀情何以堪啊。不论如何至少收敛一下啊。要是太傅生气了怎么办? 瞪了上官闲云一眼。冷琉璃决定不再理他。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像是木头人一样直直站立着地子铮身上:“喂。呆子?!” “……”子铮地目光转了转。但是没有回答也没有动。矗在原地。 他怎么了?冷琉璃把疑惑地目光投到林子怀身上。林子怀低声解说了几句。 天啊,崔正居然死了?冷琉璃有些不敢相信的吃了一惊,那个老匹夫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她跟他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呢! 看到冷琉璃的表情,上官闲云的眸子缩了缩,崔正的死果然跟这个蠢女人没关,那么小香…… “崔正怎么死的?”她和崔正并没有什么太过于深厚的关系,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崔正的死。 只是她虽然觉得那老匹夫活的也够长时间了,但是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她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很虚弱,但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 林子怀静静的看了她几眼,崔正的死因早在女帝还处于昏迷中他就查探清楚了,崔正死的太突然,即使是自杀也是过于突然,司天监上下都乱成了一片。再加上崔正死前女帝曾经见过崔老司辰官,这一点更是让一些人的心燥动不已。若不是崔正留下了一封遗书,恐怕这一切都得推到女帝头上。 只是对于崔正的死他也有些怀疑,但是碍于臣子的身份他也不好明说,只能淡淡的说了一句:“服毒自杀的。”但是,很快的冷琉璃一声惊呼就完全抵消了他的疑虑。 “那个老匹夫怎么会自杀,他吃饱了撑着了吗?”冷琉璃吃惊不已,直觉的呐喊到。 老匹夫,好吧,虽然这个称呼有点难以接受,但是她语气里的惊讶确实实实在在的,他勉强可以接受,林子怀淡淡的想到。对于女帝的疑问却不再接口,既然与她无关就没必要让她知道太多,她有多少斤两通过那一个月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这些事情还是他来解决为好,她只要负责养好身子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然而,林子怀是想要冷琉璃休息,冷琉璃自己却不想。崔正自杀的消息让她太过于吃惊了,但是她立马就想到了跟崔正师徒情深的子铮,她听到这个消息都这么吃惊了,那么子铮呢,崔正的死对于子铮的打击该是多大啊!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坐不住了,掀开毯子爬下凤床,也不管一直坐在床边看她的上官某人。她就直直的走到呆立的子铮面前。 可怜地子铮啊,这个傻小子,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冷琉璃怜惜的摸了摸子铮的头。子铮地个子比她稍微高一些,即使她踮起脚尖,摸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乖子铮不伤心了,你还有姐姐的。”冷琉璃心疼的说道。 冷琉璃直接的动作林子怀吃了一惊,男女间的设防还是必要的,虽然他曾经跟女帝也很亲密。但是这样随便地抚摸另外一个男子……林子怀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床边没有什么过多反应的上官闲云,选择了静观。 然而对于冷琉璃地话。子铮却是呆愣着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耳里没有,就那么木然的站着,全身上下一点生气都没有。若不是那胸膛依旧在起伏,别人甚至会认为那只是站着的一具尸体而已。 子铮的全无反应更是让冷琉璃心疼不已,好歹她也是个活了二十八个年头地成年女人,子铮才几岁,只不过跟天凤香不相上下而已。这么小的子铮却要经受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不心疼。而且子铮从小到大都是崔正一手带起来的,跟崔正的感情何其深厚,骤然听闻崔正的死。几乎等于说就是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她是个孤儿。但是在跟她全无关联的天禧大帝死地时候她都觉得难受万分,而子铮…… 冷琉璃伸手抱住了子铮地身子。安抚性的不断拍着,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诱哄道:“子铮乖。不要怕,伤心就哭吧,难过就哭出来吧,啊,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双手不停的拍抚着,冷琉璃地声音不高却很温柔:“崔老去了你还有我,还有姐姐的,哭吧,哭吧,不要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啊,姐姐看着也会难受的。”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声音里有些哽咽,连说话的语气都不那么顺畅,不过她依然不停的安抚着,不肯让子铮把伤心难过憋在心底。这样憋下去,子铮会生病的,更何况憋了那么久够了。 骤看到冷琉璃抱住子铮的动作,上官某人皱着眉头动了动,但是看到她流下的眼泪不由的就停下了动作。算了吧,还是让她去吧,她和别人不同他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又何必在乎她这样不合时宜的动作,毕竟这样才是她不是吗。 冷琉璃还在安慰着,她有些害怕子铮就这样一直的自闭下去,不言不语不吭声。她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肌肉的僵硬,可怜的子铮,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虽然恨崔正但是也没有想要崔正死啊,崔正为什么要自杀,难道他忘了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一个叫做子铮的徒弟吗?他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随随便便的抛下子铮吗,他以为他是谁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对得起子铮,他服毒自杀的时候想过子铮没有,想过他这个心思单纯不懂世事的徒弟会怎么样没有!? 双手环抱过子铮有些瘦弱的腰身,冷琉璃脸颊贴在子铮还不算宽厚的背上,口里不停的叫着子铮的名字。她也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她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只能用力的收紧双手妄图把自己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子铮。天禧大帝驾崩的时候她也是难过的不能自已,好在那时候有林子怀,虽然现在子铮没有别人,但是有她,她会像林子怀当初给她温暖一样,给子铮温暖的。 一个女人作品----《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回头看看有没办法再多更一章吧,于是今天还差2更?! 第87章 活着的人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叫的嗓子都有些难受了,整条手臂酸疼的不得了,但是子铮却无所觉一般,还是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其姿势和那传说中的望夫石有的一拼。 冷琉璃火了,子铮这像活死人的模样是真真切切的惹恼了她,人死不能复生,死去的人也不会希望见到生者这样的。人是还要活下去的啊,别人的生命走到了终结,但是并不代表别人的一切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啊。活下去的人不该是这样的,这样做无论对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人都没有半点好处,活着的人该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帮死去的人一起灿烂的活下去。 陡的抽回手,冷琉璃大步走到子铮面前,抬手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清脆的掌声在天香殿内响起,林子怀和上官闲云同时蹩起了眉头。 那一巴掌用上了她全部的力量,虽然她现在是有些虚弱,但还是把子铮的头打偏了过去。但,也仅此而已,除却头被打偏过去的动作,子铮还是没有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想要转回过来的意思,就保持着被打后的状态。 看着慢慢在子铮脸上浮现出的大片红色,冷琉璃恨铁不成钢。伸手用力的扳回他的脑袋,两只手紧紧的贴着子铮冰冷的脸庞。她睁大眼睛盯着子铮的眼底,妄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哀痛,或者其他别的东西,但是子铮的眼神迷茫,像是魂不在此一般。 冷琉璃气恼的再度用力在他脸上拍打了几下,大声的吼道:“看着我,你看着我啊!” 原本在一旁打算置之身外的上官闲云有些看不下去她的愚蠢作为,她那样做只能伤害到子铮而已,能起到什么效果?然而,就在他想要上前拉开冷琉璃的时候,子铮有反应了。 “……”不知道是被打的太过于疼痛还是怎么的,子铮像是有反应了一般眨了眨眼。温热地泪水立刻顺着他的脸庞流下。只是在冷琉璃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又收了起来,只是双眼木然的盯着她,眼底倒影着她神色微恼却依旧关心地脸庞。 好吧,不论如何。他至少算是看着她了。冷琉璃心想,双手用力掰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偏开,即使子铮压根就没有要偏开的意思,眼对着眼。她的眼睛直直望着他的眼底,声音里带着疼惜慢慢地道:“你要这样一辈子下去吗,你就要这样,天天傻傻的站着,不吃不喝不说话。就这样跟个木头人没两样的站着吗?你打算站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者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傻站下去?” 她说的很慢,努力让一字一句显得清晰易懂。现在的子铮不愿意反应,没有关心,她可以有耐心地一点点开解他,让他走出来,这个世界只是少了崔正那个老匹夫而已,不会崩溃的。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无声,子铮双眼不眨的看着她,没有回话没有应答。不知道究竟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了她要说地意思没有。 有点恼怒。冷琉璃又是不甘心地给了一巴掌。子铮地脸肿地老高。但她还是不肯放过子铮地面皮。十指紧紧地掐着他地脸:“你疼不疼。不疼是吗。没感觉是吗?你说话啊!”说话间又是啪啪啪地好几下。“你以为你这样你老师就会活过来吗。你以为你这样你老师就会开心吗。你是要他死不瞑目还是怎么地。你恨他是不是。还是讨厌他。要他不开心你才满意?” 看着子铮僵硬地身体以及毫无反应地表情。冷琉璃地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哼哼地冷笑了两声。她毫不犹豫地加大了刺激地剂量:“好啊。你这么恨他见不得他好地话。我让人去把他碎尸万段怎么样?还是你觉得五马分尸比较好?” 是她地错觉吗。她怎么觉得那一瞬间子铮看她地眼神都有点像天凤香。不。不可能地。子铮才不会像天凤香。他才不会有那么狠毒地心思。她肯定是被天凤香折磨怕了所以才会这样。居然连纯洁善良地子铮都被她恶魔化了。 伸手揉了揉不但昏沉还隐隐作痛地脑袋。子铮这个死小孩居然还是没有反应。难道真地要让她叫人把崔正碎尸万段?都是崔正那个老匹夫地错。玩什么不好玩自杀。吃饱了撑了也不能这样残害后人啊。有没有一点社会道德了? 静静地看了睁着眼呈现植物人状态地子铮两眼。冷琉璃突然转身向外走。边走边出声喊道:“来人啊。去司天监把崔老司辰官地尸体拖去……”砍了斩了拌了。怎么样都好。碎尸万段就对了。 她话还没喊完右手就被子铮狠狠地拽住。那一双漆黑地眸子痛苦地看着她。让她不自觉地有些心软。却还得狠下心喊道:“怎么样。你不是见不得他死地舒服吗。我去帮你出气啊。你放开我啊!” 子铮看着她,眼底全是痛苦的挣扎,他想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今天早晨老师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自杀……? 他的时间还停留在昨天上官闲云告诉他崔正自杀的时候,不肯前进也不肯相信。即使听了女帝的话出于直觉的拽着她的手不让她下命令,他也依旧不肯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若是他一直傻着沉浸下去,那么老师是不是就没有死,他回司天监的时候还可以看到老师? 冷琉璃皱了皱眉头,子铮明明听见她的话了,曾经那么聪颖的少年现在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他明明就动了还知道阻止她却虐待他老师的尸体,可是为什么还摆出这样一副迷惘茫然的表情? 冷琉璃看不出所以然,但是林子怀却是看了出来,曾经有一度他也是这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肯出来,不肯相信一切事情,也不肯承认他那个至亲之人的去世。这样的心情,他懂得,也能理解,但人毕竟还是要活着的,一直沉浸在过去绝对不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林子怀上前了两步,阻止住女帝还想甩巴掌的动作,吸了一口气,从袖袋里抽出一封有蜡封的信,然后在女帝不解的目光下把信件伸到子铮眼前:“这是崔老司辰官留给你的遗书,他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若是你再不肯面对现实,你会赶不上他最后一面的。夏季不比冬日,尸身存储不了多久的,你再不清醒一些,你会连崔老司辰官的本来样貌都看不见的。” “梆梆梆……”打更的声音一声声传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到了午夜子时,就在这一声声的打更声中,子铮全身一震清醒了过来。 “不……不要……”子铮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虽然他的声音有点堵,有点嘶哑,但是也还算清晰。 冷琉璃有些庆幸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林子怀平平淡淡实事求是的几句话有用,要不然她岂不是真的要叫人去把崔正的尸体……咿,她才不要,想了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还好,还好没有走到那一步啊,真要那样她肯定会疯掉的。醒来了就好,能说话了就好,这就说明子铮没有因为刺激变成哑巴,也没有变成傻子。 “子铮……?”冷琉璃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虽然子铮肯开口说话了,但是真正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啊。 子铮慢慢的转过头盯着她,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不要,但是究竟不要什么却是让人一头雾水。冷琉璃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想上前拍拍他的手背,子铮却在此时挣扎着动了一下,情绪激动的喊道:“我要见老师,我要去见老师,老师!”喊着喊着他就想要动作,抬脚欲跑,但是一天一夜不曾动过的身体僵硬的早就失去了灵动,血液疏导的也不那么顺利,子铮这么一挣扎整个人便直直的朝前方扑了下来,而冷琉璃正好就站在他的面前。 啊的惊呼了一声,冷琉璃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着面前压下来的少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然而,她没动,另外一个时时注意着他的人却是动了,从后方急奔而上,在关键的时候拽住了子铮下倒的身子,把他安放在林子怀先前所坐的椅子上。 “……”还好没有倒下来,若是真的倒下来以她柔弱的身躯是肯定支撑不住的,那么脑袋开花就是必然的。幸好老天爷还没有抛弃她,没有真的给她这么悲惨的命运,冷琉璃感念的双手合十。 而另一边全身冰冷的子铮还在挣动着想要去见崔正最后一面,怎么样都不肯停歇,上官闲云心里有一巴掌拍晕他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子铮刚清醒血液本就不畅通,他那一巴掌下去要是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后遗症就不好了。所以终归是想着,按着子铮挣扎着的身体,不曾拍晕子铮。 吁了一口气,冷琉璃擦了了擦汗,求助似得看向林子怀,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子怀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拒绝她的求救,拿着那封遗书走到子铮面前:“你呆站了一天一夜,气血不顺,无论你现在心里有多着急你都赶不去司天监的。不如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努力让手脚灵活,看完崔老司辰官留给你的遗书再赶去也不迟。” 说罢,林子怀一把把遗书塞进子铮的怀里,也不顾他的反应就兀自站在一旁不再理会。 第88章 成长(今天第三更来了嘎,吁一口气,召唤票票) 冷琉璃看到子铮呆愣着看着林子怀把崔正的遗书插到他的怀里,然后不敢相信的盯着遗书半晌,突然像是尾巴被火点着了的猫一般惊跳起来,用力把那封遗书丢开,远远的瞪着,不敢接近。 “……”他这样做真的能够逃避现实吗,还是这样做了崔正就没死,或者遗书就不存在了吗?冷琉璃摇摇头,不肯接受子铮这样的逃避,走到遗书前拾起,当着子铮的面打开。 他不敢看,好,她帮他看。 冷琉璃是这样想的,但是子铮却不能理解,眼睁睁的看着她要打开遗书的动作立马抢上前夺下了遗书。 那是老师留给他的,老师留给他最后的东西……即使他不愿意承认,老师也不会回来了,他很明白的,很明白的。 看着子铮几乎拿不稳那封遗书的样子,冷琉璃皱了皱眉头,又想要上前。不是她爱多管闲事,现在的子铮她是当弟弟看的,对于突然遭逢这样惨痛变故的弟弟,自然就会多关心一点。只是,她的行为在别人的眼里就万般的不合适了,再说了,把子铮看作弟弟也是她的一厢情愿,子铮并没有点头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这样贸贸然的做一些事情只是让人奇怪而已。 上官闲云拽住了她,把她拉到他的身边,不让她再做多余的动作。冷琉璃跺了跺脚,想要挣脱上官闲云的手,但是成年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她大,再加上他有心要抓住她,她自然是挣脱不了。 “放开我,你干吗,你没看到子铮那样吗!”冷琉璃不满的叫到,同时不断的挣扎着。子铮那个傻小子还在害怕的盯着那封遗书,手抖得简直不**样了,不就是一封遗书。会吃了他还是杀了他,有至于害怕成这样?她不太能理解。 上官闲云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就不能消停一点,脑子笨就乖乖站在一边看聪明人做事不行吗,为什么硬是要卡上一脚?受不了冷琉璃的嗦。上官闲云眼皮眨都不眨,宽厚的大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样堵住了世界就能安静些了吧? 看到上官闲云的动作,林子怀也吁了口气,虽然觉得那动作不怎么符合身份。但只要安静下来了就怎么样都好,只是……看闲云兄那痛苦地表情,估计巴掌下的那张小嘴还是没有消停吧?这,应该也算是另外一种幸福吧。林子怀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出神。 “唔唔唔……”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冷琉璃一边不放心的紧盯着子铮的动作。一边为了自由而踢打着,撕咬着,奈何上官闲云就是不肯松手。 就在她还想要进行更激烈地抗争地时候。子铮撕开了手上地那封遗书。 遗书上写了什么。子铮地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然后又觉得不可思议地模样。遗书上究竟是写了什么东东?冷琉璃好奇地想着。挣扎地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让上官闲云终于能够暂时地歇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子铮重新折起了遗书。是看完了吗。还是怎么地?遗书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她也好想看哦。崔正那个老匹夫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给子铮啊? 推开上官闲云没有再施力地手掌。冷琉璃走近子铮身边。探头看了眼子铮脸上地表情。然后好奇地目光落在了子铮手上地那封遗书上。但。就在她地注视下。子铮毫不犹豫地把遗书撕成了千万片。然后转身掀开了檀香炉地盖子。把那些碎纸片丢了进去…… 闻着纸片燃烧出地炭火味。她有些恼。究竟是写了什么秘密。用得着烧掉吗。给她看下又不会怎么样。 就在最后一片纸片化为灰烬地时候。子铮转回了头。面上没有什么悲伤地表情。连曾经在他脸上隐约可见地青涩都仿佛在这一刻完全褪去了一般。究竟是什么让他在这么短地时间里成长了这么多? 看着子铮干净清冷的眸子,他是想要跟她说什么吗,冷琉璃静静地等着,没有开口。子铮地喉结蠕动了几下,然后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多谢陛下关心,子铮想先回司天监见老师最后一面。”语气中尽是生涩地疏离,现在的他像是要在他和她之间筑起一座高墙一般,重新分割出两个人地身份。 “……”她是很关心他,但是不是这样像一般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一样的关心,她是真的心疼他,是想要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的关心爱护,他不接受吗,还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接受? 冷琉璃定定的看着子铮,没有立刻应允,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想要从那个过去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思绪的少年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过去的东西终究是过去,现在的子铮让她有一种看不破的感觉,那样安静的立在原地,她的无言对他似乎都没有一点儿影响一般。好吧,她承认在她出事之前他们是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一同经历了这些下来,就这样了吗? “陛下?”子铮恭敬的行了个礼,虽然动作还是很僵硬,但他却尽量的做到了合符礼法。 “……”以前的子铮哪里懂得这些啊,人是会长大,但是长大了之后有必要这么可怕,这么陌生吗?就一辈子当过去那个单纯的,天真的,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懂得世俗的子铮不好吗?崔正啊崔正,你到底跟你徒弟说了些什么,现在的子铮是你想要看到的样子吗,现在的子铮你满意了吗? 冷琉璃闭上眼,虽然有些畏惧闭上眼之后的黑暗,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肯睁开眼,那陌生的眼神太过可怕。最后,她嗫嚅着,几近无声的说道:“崔老司辰官为我天禧王朝做了一辈子,最后一面,本宫要好好的送送他。”她要当面问一问崔正,他满不满意,他的徒弟,变成了这样,他究竟满不满意! 安静的坐在御撵上,冷琉璃直视前方,纱帐被拉了起来,虽然头顶上有满天星斗却依旧照不亮去司天监的路。林子怀跟上官闲云被她强行要求呆在天香殿等候了,去司天监见崔正最后一面的只有她跟子铮二人。她坐在御撵上,而子铮跟在御撵旁,壁垒分明,就跟子铮刻意要区隔出的尊卑与陌生一样。 不远的前方灯火通明,正是司天监。原本一直紧闭的殿门大开,灯火全亮,不再是暧昧不明的长明灯,换上了闪烁这灼灼火光的火把,晕黄色的光摇摆不定,就好像人心一样,跳动着,改变着,让人琢磨不透。 浓郁的香火味远远就可以闻到,熏得人眼睛红,眼泪忍不住的想要往下掉,她绝对不会为那个老匹夫流泪的。 御撵停了,她安静的走了下来,接受着司天监众人带着敌意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走近司天监。崔正的灵堂就摆在司辰殿内,这里是他奉献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是他最后的归宿。古人信奉入土为安,虽然将来不知道崔正将要葬在何处,但是想起司辰殿就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老匹夫吧? 结果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不怎么甘愿递过来的香,冷琉璃没有跪下,直直的立着,对着放着崔正遗体的棺木出神。 她本来与崔正是一个完全不可能交集的人,但是命运这个奇妙的东西偏偏让他们交集了,甚至还产生了不可避免的摩擦。依稀记得老匹夫逼迫她祈天的画面,那个不可一世精神卓绝的老头现在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个棺木里面,再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威胁,再也没有办法跟天凤香联手陷害她。 他死了,死了,人就是这么脆弱,简简单单的一瓶毒药就可以毁掉一条人命啊。崔正啊崔正,你死了也罢,但是子铮呢,你真的愿意看到他变成这样? 感觉身后有一个人越过她走到棺木前,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是谁。他辛苦教导了一辈子的徒弟,曾经干净透明的像一块玻璃,现在终于是要染尘了吗? 静静的等着,随手把香交给身边的人让他们插上,冷琉璃一言不的走出司天监。 周围的人全都不知道女帝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念头,他们只知道女煞星一来司天监就逼死了崔老司辰官,这一次她又来不知道又想要逼死谁。自从女帝进入灵堂之后他们就小心的戒备着,生怕出什么叉子,没有人的心里会相信女帝是真心实意来拜祭崔老司辰官的,人都是她逼死的还来拜祭做什么,惺惺作态么,这样的帝王家…… 冷琉璃低着头静静的走着,周围冰冷甚至带着怨恨的目光时不时的投掷在她身上,她全无所觉。她才不关心司天监的人会怎么想怎么做,她唯一关心的人就是子铮,但是子铮不需要她的关心……既然不需要,她还是省着点吧,关心自己就好了。 坐上冰冷的御撵,四周一片寂静,平淡的吩咐了一声回宫,然后御撵又安安静静的前行,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她只觉得寂寞,只想要最快的逃离这一切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第89章 她是谁(谢谢投票的朋友,嘿嘿,来台风了更新晚了些,但还是更新不会少的)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问吧。”命人关上天香殿的殿门,冷琉璃疲惫的靠在罗汉床上,淡淡的说道。 林子怀看了一眼面带忧心的上官闲云,他似乎并不想要问什么问题,但是他却有太多的疑惑必须要问个明白。林子怀行了个礼,走到罗汉床前。 “请陛下为子怀解惑,若是子怀有唐突的地方,请陛下原谅。”在开始询问前,林子怀很有礼貌的说道。 冷琉璃闭着眼靠在罗汉床上,没有去看林子怀,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身心俱疲,但是,林子怀想要的解释是她欠他的,她必须要说。冰冷的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冷琉璃直接道:“太傅不要多礼了,依你的头脑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不是你的香儿,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吧。” 林子怀没有再客气,看着她语调平静的道:“那么陛下请恕子怀无礼,子怀想要询问一下,您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好,正如同林子怀知道她不是天凤香但是不知道她是谁一样,上官闲云也不知道,子铮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知道她是谁的,即使上官闲云自夸自己什么都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她的过去。 轻轻笑了一下,她和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到今时今日才算是真正的认识吧?突然之间,她有点好奇上官闲云的表情,不由得坐起身子看着表情低沉的上官闲云,他就以这个表情来面对她的过去?微晒了一下,也许他是不关心她的过去的吧。 重新看向林子怀,这个温润的太傅,在这里帮了她不少的忙啊,若是没有他。估计现在地她不是被哪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抢去做妻妾就是被斩了吧。 略带感激的看了眼林子怀,冷琉璃缓缓开口道:“我姓冷,名琉璃,我不是你们天禧王朝的人,也不是你们这片大6的人。我更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只是一个很无辜的人,那天夜里……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静静的说完自己的名字以及来到这个世界地原因,冷琉璃略感兴趣的看着两个男人对于她来历的反应。 林子怀微微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在思考着什么,思考着她语句里的真实性呢,还是思考着有没有办法让天凤香回来?冷琉璃淡淡看了两眼,转过头去,对上了另外一双眸子。 丹凤眼啊,长的还真是有诱惑力,不过配上这张素颜看起来还真是少了不少魅力。她是不是可以建议下这位闲云兄在白天的时候也画上艳丽的浓妆。那样地他肯定会迷死不少人的?心里好笑的想着,冷琉璃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上官闲云。 他还真是对于她地过去一点都不感兴趣呢。他这样看了她多久了。她有这么好看么?不过……再怎么好看他看地都是天凤香啊。若是他看到了她原本拿普通到极点地面貌。还会这样喜欢吗?她是真地有点怀疑啊…… 上官闲云没有开口说话。对于她他没有任何疑问。冷琉璃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今天晚上有问题地是林子怀。需要解惑地也是林子怀。对于上官闲云来说。他从来就没有疑惑。他想要地是谁。在等待地是谁。他从头到尾都是万般地清楚。 “那香儿呢。香儿是怎么回事?”林子怀很快地接收了先前地信息。但是立马就想到了他所关注地重点。他地香儿呢。按照冷琉璃所说。她是一不小心被香儿地灵魂带过来地。那么香儿呢。为什么香儿地灵魂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把一个无关地人带到她地身体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才造成了现在这样地情况。香儿还好不好。香儿怎么样了……? 林子怀有满脑子地疑惑。满脑子地不明白。但是他所关注地重点终究是只有一个----天凤香。 冷琉璃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解释了天凤香跟她过往地种种。在她说道天凤香想要杀了她重新占据这具身体地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林子怀地身子动了一下。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她总觉得林子怀哪里有点不太一样了。 “你杀了她,小香也一样会死。”上官闲云低沉甚至有些阴森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冷琉璃的说明。 她皱了皱眉头,脑子里面有点混乱也有点纠结,他在跟谁说话,林子怀么,太傅好好的想要杀她做什么……?! 不是吧,至于吗…… 冷琉璃有些郁闷的看着林子怀,林子怀的表情也有点莫名的阴森,看的她有些想要颤,哪里搞错了,杀了她天凤香未必就能够好好活下去,他至于这样么。 “她是多余的。”林子怀很平静的表明了他的心思,目光不移的看着她,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思考什么,思考怎么杀他吗?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这个身体里面多余的一个灵魂,但是这是她愿意的吗,他有必要说的这么明白,这么伤人吗?难道天凤香在他眼里是宝,别人就不是了吗?这男人亏她以前还挺看好他的,居然是这么自私的人,果然跟天凤香是天下无双的一对了! 瞪了一眼林子怀,冷琉璃不再看他,即使他现在就想要杀了她也得先过了上官闲云那一关,她承认林子怀有脑子,但是他没本事当着上官闲云的面杀她。“你动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不但得不回香儿,连这个王朝你都再也不保不住了。”上官闲云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引来了林子怀的注目,以及冷琉璃的奇怪。 这个混蛋说的好像懂很多一样,他难道也懂得灵魂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不过说来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总是能够莫名其妙的看穿她,然后还懂得她不是她,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会知道她,这一点让她特别的不接,能够看得见她子铮也做得到,还不算太厉害,但是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还对于她的过去一点都不讶异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林子怀也在看着上官闲云,仔细的思考着他话里的可信度,然后突然说道:“你知道些什么,通通告诉我。” 上官闲云微微一晒,他凭什么要告诉他,有给他什么好处么,还是对他有帮助,这个太傅脑子是秀逗了么?颇带了点儿玩味,上官闲云轻轻拍了拍身上褶皱不堪的袍子,不阴不阳的道:“太傅肯定不常跟人做生意吧?” 林子怀何曾聪明,心思一转便明白的上官闲云的暗示,但他不理,只是平静的威胁道:“不说的话也无妨,要是一不小心伤害了这位冷姑娘的性命就对不住了。” 天啊,天香殿是闹鬼了还是怎么了,冷空气入侵了吗,她怎么突然感觉爆冷了一下?冷琉璃搓着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哆嗦着想到,肯定是今天她受打击大了才会这样突然失温吧。该说的她也都说了,累了这么久该是她休息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冷琉璃微微咳嗽了一下,引起了另外两个男人的注意。两个皮相都不错的男人突然这样注视着自己,冷琉璃有些不自在,面色微红:“咳咳,我要休息了,你们也都累了,早些去休息吧,明天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明天,啊,她为什么要好好提到明天,生了这么多事情明天她是不是得累死累活的去处理!?冷琉璃的脸蛋垮了下来,明天,真希望这个明天永远的不要到来。 看到她有些不自然的脸色,林子怀选择了缄默,晚上知道了一些东西,他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去收集更多的消息,然后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任何一小步都不能出差错。所以他没有多做停留,点了点头,连礼都不行了,直接转身出去。 而上官闲云则是静静的看了她几眼,然后一言不的转身出去,让冷琉璃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男人是约好了还是咋的,怎么这么的有默契?啊不管了不管了,她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啊,想起来就哀怨……天凤香,呜呜你个混蛋,都是你这个混蛋才搞出这么多事情的!冷琉璃骂骂咧咧的上了床,也没有宣人进来侍寝,甚至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扑上凤床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睡的有点迷糊的冷琉璃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堵温热的墙,害怕的缩了一下,但是鼻腔里熟悉的味道让她明白了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他喵喵的,这个男人以为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旅店还是客栈了啊,这么随便就上她的床,她要收夜渡费啊! “怎么样才能够同时救下你们两个……”耳朵边传来了有些沉重的叹息声。 冷琉璃挠挠耳朵,背对着那个人,并不回答。他想要救下两个人是他的事情,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要能够回家就万事大吉,只要天凤香安分的等到她回家后再出来闹腾就行,别的事情她完全不在乎。 第90章 羊脂白玉——大清早的幸福 第二天,天还是黑的时候她就醒了,也许是之前睡的太夸张了,一天一夜的睡眠让她没办法睡的过于深沉。不过这样短暂的休息一下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让她淡忘了一点子铮那陌生的表情,那个傻小子还好吧? 缓缓睁开眼睛,冷琉璃被面前直盯着自己的亮晶晶眸子骇了老大一跳。天啊,这个混蛋是嫌弃她活的太久了是吗,要这样吓吓她,她的魂都快要给他吓没了! “你醒了?”有些沙哑的阴沉声音淡淡的说道。 废话,她都睁开眼看他了,能没醒么,他是笨蛋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不理解?冷琉璃翻了个白眼。 陡的下巴被掐住,原本转开的小脑袋被毫不留情的用力转回了过来。 疼啊,呜呜,这个混蛋为什么学不会怜香惜玉,这样掐人很疼的知不知道!冷琉璃的眸子里缀满了眼泪,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这个狠心的男人,这个混蛋至于这样对她么,她都没有收他的夜渡费,好心的让他在她床上免费睡了一夜他居然不知道感恩!? 对于冷琉璃的反应,上官闲云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蠢女人刚才一副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被他稍微的整治一下就成了小可怜?嗤嗤,立场真是不够坚定啊,这样的蠢女人他为什么会等了这么久?突然想到这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当年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才肯这样艰苦的等了下来,还等到这个让他气的快要吐血,就为了这样的一个蠢女人? 就在上官闲云陷入莫名地思考时,冷琉璃挨不住下巴疼痛的掰开他修长的手指,大眼睛眨巴眨巴嗫嚅着小嘴道:“我……我醒了。” 上官闲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却没有多做关心,此时的他还在纠结于自己等候的起因,他是被谁骗了吗? 冷琉璃不满的瞪了眼这个魂游太虚的男人,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突然坏心眼冒了出来。左脚很不小心地伸出,若是力道角度适合,正好可以把面前的男人踹下宽大的凤床。 就在她快要以为左脚能够立功而要出奸笑的时候。只觉得左脚一紧,然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夹住了一样。她转头一看,只觉得满天黑线,躺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居然用双腿把她的左脚夹住了?! 天啊。这什么动作。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脸蛋忍不住地冒出死死热气。冷琉璃用力地想要抽回左腿。奈何那双脚钳制地紧紧地。她怎么样都抽不回来。呜呜。她好哀怨啊。她一辈子地清白都要叫这个男人给毁了。他能不能松一松。不让她抽出来也可以啊。但是可不可以让她把腿往下挪一点。她快要碰到他那个地方了! 耳边传来熟悉地嘲笑声。上官闲云双腿没松。但是上身却翻了一翻。整个人不偏不倚地压在她还没育完全有些扁平地小胸脯上。 看着那双带着浓厚兴味地双眼。冷琉璃只觉得热血一直往脑门上冲。她要着火了。她有理由相信他若是再压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燃地。天啊。地啊。快点让她把腿抽回来吧。那硬硬地东西压得她不舒服呀! 一双有些冰凉地手抚上了她地脸蛋。冷琉璃咽了咽口水。心底下有些害怕。但是却连动都不敢随便动一下。任凭那双手在她脸上不客气地乱摸。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感觉着那双温度有些偏低地手停留在她地额头。眉毛。鼻尖上面。一一点过之后。果然停在了她饱满地双唇上。冷琉璃瞪大了眼。感觉那只手地主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来回摩挲着她地双唇。试探性地像是要钻进她地嘴里一般。 冷琉璃心里一抖。赶忙死死咬紧牙关。要死地这个男人大清早情么难道。居然敢这么夸张地跟她**。他是耍她地么。万一真地**怎么办?天啊。圣母玛利亚。快点来救救她吧。据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地动物。会不会他摸着。摸着突然就兽性大然后对她ooxx。哦。不她可不可以不要。呜呜…… 害怕地身体微微颤抖。冷琉璃千万个不愿意**在此。现在**算什么啊。身体是天凤香地。灵魂是她冷琉璃地。那么要是真地那个那个了之后。到底怎么算啊!?她地还是她地了? 按道理说身体是天凤香的应该算是天凤香跟他那个那个吧,但是,灵魂明明是她的,也是她依附在身体上,感觉到的也是她,怎么的都该算是她跟他那个那个吧,但是身体……啊!!她要疯了啦!都是这个混蛋! “哈哈哈……你这个蠢女人!”异常开朗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在空荡荡的天香殿内是那么的清晰。 身体上方的震动以及近在耳边避无可避的笑声敲醒了冷琉璃,这个混蛋男人干什么,压在她身上大笑,很痛的好不好!莫名的脸一阵阵的烫,虽然不知道上官闲云究竟在笑什么,冷琉璃还是鼓起腮帮子,努力瞪着面前的男人,她这么一瞪到像是更加提醒了上官闲云什么,让他晓得愈加肆意起来。 黑线黑线,冷琉璃满头满脸的黑线,这个男人要笑到什么时候,笑什么起码先跟她说一声,让她也乐一乐好不好,这样一个人笑多不够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她也知道一下嘛! 许是看出了冷琉璃的心思,上官闲云努力压下大笑的冲动,歇了几口气之后,压低身子紧紧的贴在冷琉璃身上,与她密不可分。有些微凉的薄唇轻轻的贴在她的唇在,在她害怕畏缩的表情中很恶意的朝着她的嘴巴吹气。温热的气体更是激的冷琉璃身体里窜起一股股奇异的感觉,她哆嗦了一下,更加用力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上官闲云拿着他的唇与冷琉璃的唇微微厮磨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道:“女人,你与我做了,自然就是你与我做,又与小香何干?” 轰隆一声,冷琉璃只觉得有一颗原子弹在她的脑门子里炸响,全身上下不可抑止的红了起来,现在的她在上官闲云眼里简直就是一直活炸虾。 这个笨蛋女人,脑子里想什么嘴巴居然都关不住,当着他的面就自言自语了起来,还在说什么那个那个,哈哈,若不是他聪明又怎么会猜到那个是哪个!这个好色的小东西,作为男人他都这么努力压抑着一口吞了她的心思,她居然还不谅解的想要诱惑他,他是不是该顺从心底的声音把她吃干抹净,让她在他身子底下呻吟? 想到这一点,上官闲云的心情莫名的大号,再想着想着只觉得心底下的声音就越的大了起来,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把身下的小女人一口拆吃入腹。上官闲云有些开心的在冷琉璃身上动手动脚起来,不过也仅只是摸一摸而已,真要做什么还不是现在,时候还没到,等时候到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了这个小女人。 上官闲云的想法冷琉璃无从得知,她只感觉一只大手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毛手毛脚的,一下子在还没育完全的胸部上捏捏一下子又爬到她大腿上摸摸,虽然是隔着衣服,但仍搞得她不断的惊呼着。 天啊,这个男人真的要兽性大了吗,呜呜,谁可以来救救她啊,她不要被吃掉呀!!! 感觉到上官闲云钻进衣服里的那只大手在不规矩的乱摸,冷琉璃再也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但几乎是呻吟刚出口她就害羞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什么声音怎么会从她嘴里出来!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入,虽然那个那个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毕竟是在电视上看过的,上官闲云在对她做什么邪恶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真的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下去了,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再这样这样非得着火不可! 生怕就这样被就地正法的冷琉璃赶忙推拒起来,而意志力也马上要濒临崩溃的上官闲云也半推半就的让她推了开来。仰面躺在一旁,感觉着身边小女人害羞拢衣的动作,上官闲云回味着之前双手摸到的触感,那细腻的肌肤摸起来还真是不错,羊脂白玉也不过如此。 “你……你……你……”冷琉璃一手捂着略显平坦的胸部,小脸烧红,颤抖的指着面带讥笑的上官闲云。 上官闲云笑看着她,眉毛一挑,丹凤眼一眯:“我?我怎么了嗯”上官闲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面前的小女人指控他的罪名,只要她的指控一出他就会顺从的完成他的罪名,这世界,真美好啊,不是吗? 看到上官闲云邪恶的表情,以及扑闪扑闪的眼睛,冷琉璃吞了吞口水,很孬种的把话头吞进了她肚子里,咿唔一身扑进凤床内里,被子一盖努力的哀戚自己的悲哀。 “……咋就成小媳妇了?”无语望床顶,上官闲云轻笑着不再打扰。 第91章 青丝谁挽(有点短,但是会补上,好喜欢这里,哇哈哈) 殿门微启的声音惊动了缩在凤床里的冷琉璃,是上官闲云走了吗?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结果直接对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的丹凤眼。冷琉璃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刚才生的一切还在脑子里面反复的上演,身体上还残留着他手指间的触感。 假装镇定的咳嗽了几下,冷琉璃决定无视面前这个明显是想要看热闹,而且是非常高兴的看着乐子的男人。这么恶质的男人,她是倒了几百辈子的霉运才会撞见吧?以前听邻居家的老人讲,遇到这样的男人,多半是上辈子欠下了什么天大的东东,今生才来偿还的,只是……有必要这样偿还么,那是不是下辈子他就得来还她了? 他偿还她啊……想到这个念头冷琉璃的心情莫名的大好,但是容不得她好太久就传来了宫人的呼唤声。 “陛下,礼部邵侍郎和工部陈侍郎在殿外求见。” 宫人在殿门口轻唤的声音传来,冷琉璃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那两个侍郎是什么人,她认识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笑着,没有给她解惑,摆明了只负责看乐子不负责端茶送水,这样的态度让冷琉璃有些恼,但是由于时间关系又不能跟他计较。 算了,不说就不说,她管来人是谁谁谁,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国之君,这个混蛋也在身旁,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忌讳……冷琉璃突然愣住了,怎么会没有什么好忌讳的呢,这个忌讳是大大滴啊,一大清早就一个男人在她闺房里面出现,她的名声,她的清白不就全完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宫里的才男之一……天啊。若是真让人看见了,是不是她马上就得准备准备下嫁给上官闲云这个家伙了? 她不要啊,嫁给他简直比跳入火坑还可怕,她不要她的后半生过的那么悲惨。 “陛下,礼部邵侍郎和工部……”殿门外地宫人没听到回应拉高了声调再次询问了一遍。 冷琉璃低叫了一声,挣扎着翻过上官闲云横躺着的身子下床,对着殿门外喊着:“让他们在外殿等着,本宫马上就到。” 现在地官员拜访人之前都不会看看天色吗。现在才几更天。早朝地时间都还没到吧。这么早就来扰人清梦!?哇。她好想学学古代地暴君。大喝一声。来人啊。把那两个打扰本宫睡觉地混蛋拖下去斩了。 可惜啊可惜。她只能小小地意淫一下。那种事情怎么会是她这么善良地人做地嘛。 冷琉璃坐在梳妆台上一边打理着散乱地头一边在心里偷偷想着。只是这长地过腰地秀实在不是她一个粗手粗脚。从未结过什么髻地二十一世纪人类能够搞定地。按照平时来说。她完全可以叫宫女太监地进来帮她打理。可偏偏床上地那个男人一点要走地意思都没有。就是舒舒服服地躺着看她出丑。她又不敢冒着让人看到他地危险唤人进来。只能自己下海胡乱地闹腾几下。 冷琉璃满头黑线地跟着那一头茶褐色秀战斗着。从铜镜里很直接地就可以看到她头上地鸡窝造型。她就不明白了。平日里看那些宫女一圈一挽一个很漂亮地髻就出来了。为什么她圈了这么多圈还是一团糟? 有些气愤地丢掉手中地碧玉簪子。细小精致地簪子一声脆响在地上断成两半。但是冷琉璃一点都不心疼。反正都不是她地东西。轮不到她心疼。现在地重点就是她头上地这堆红毛。再搞不好她怎么见人啊。外面地人要是等急了让人来问她可怎么是好? 就在冷琉璃纠结地时候。上官闲云懒懒地从风床上爬了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虽然一晚未眠但是他地精神却是大好。看了看窗外地天色。天空已经泛白。对着现在盛夏地时节时间已经不算是太早了。 笑着摇摇头看着面前笨手笨脚用力鼓捣着头的女人,他就没有见过手脚这么笨拙的女人,梳头不是做一个女人的根本吗,这个笨女人居然不会? 冷琉璃哼哼哼的拉扯着头,此时的她连想要把头一刀咔嚓掉得心思都有了,若是换回她的时代,她宁愿剪一个俏丽的短也不要留这么麻烦的长。 就在她还在跟头怄气的时候,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后颈,被那偏低的温度刺激的一缩肩头,冷琉璃不怎么好气的转过头撇了眼摸着她脖子的男人:“干吗?” 上官闲云翻了个白眼,嗤嗤了两声也不跟她计较,兀自拿过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子,轻轻的梳了起来。 还好,还不算太傻的冷琉璃看着他的架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拒绝,反正她没有制服那一头乱的能耐,就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任凭他梳子。 感觉自己细密的长在他指尖流动着,上官闲云的手指时不时的轻触到她的肌肤,带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跟经历很奇妙啊,即使是现代能为女人梳头的男人也不多了吧,上官闲云为她服务?这种感觉真的是恨不赖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头上一紧,冷琉璃睁开眼看着铜镜里面那个已经打理的清清楚楚的小女人,有些惊讶他的好手艺。 虽然冷琉璃没有说,但是上官闲云却从她的表情里面看了个明明白白,得意的睨了她一眼,眼神自负的就好像在说:天底下没有我上官闲云做不到的事情。 冷琉璃翻翻白眼,懒得再理这个自恋的有些过分的男人,外殿还有人在等着她,她必须快些去处理。 没有再看上官闲云一眼,冷琉璃再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就缓缓的走出内殿。几乎就在她刚走进外殿的同时,只听到一声悲怆的哀嚎声,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穿着青蓝色文官服的男人就哭着扑到了她脚下。 冷琉璃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在外殿内候着的宫人见状赶忙围了上来,保护着女帝。 只听另外一道陌生的中年男声有些严厉的说道:“陈侍郎请注意礼仪,陛下会为我们做主的。” 第92章 闹剧(第二更,今天差1左右,明天加更一章补上,么么) “陈侍郎请注意礼仪,陛下会为我们做主的。” 男声里的威严让冷琉璃忍不住的转过目光看向出声的人,出声的那个人同样也穿着天禧王朝惯有的蓝色文官袍,只是他的年级看起来就比那个被叫做陈侍郎的人大上不少,再加上他严肃的表情,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退开几步,不太愿意靠近他的身边。 “他是谁?”冷琉璃小声问着站在她身边小心戒备着的琴色,几乎是从她一进外殿琴色就急忙忙的护在她身旁,生怕她再出事情的样子在她眼里看来,实在是有些好笑。 琴色一脸的紧张,听到她这么一问,也小小声的回答道:“回陛下,趴在地上的那个是陈安才男的父亲工部侍郎陈时,而那个年长些的则是邵璞才男的父亲邵立成。” 冷琉璃哦了一声,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啊,她算是明白过来了,她还以为她从哪里惹了这两个官员回来,结果居然是锦岚殿出事的那两个才男的家长啊,小孩子出了事情家长来问罪讨公道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偷偷的吁了一口气,刚进外殿的时候她还真是被陈安老爸的动作吓了老大一跳,那么大的一个人突然哀号着向她扑来,也亏她胆子大,要不然还不得尖叫着哭着跑走。 皱着眉头看了眼还在地上不断锤地痛苦地陈侍郎。冷琉璃只觉得头疼,多大的一个人啦,居然跟小孩子似的在地上打滚,这像什么样子呢? 板着张脸,冷琉璃心情有些不好的坐上外殿正中的罗汉床,冷着声音不高兴的呵斥了一声:“陈侍郎,你这样在本宫的天香殿撒泼成什么体统?” 也许是她声音里的不满意太明显了吧,那个前一秒还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听到她的话整个人一僵,以异常快地动作爬了起来,很快地就整好了身上的衣服。连表情都整理的一丝不苟。面上甚至连一点眼泪都看不到,让人不由得怀疑,他刚才的痛哭哭哪里去了,眼泪呢? 老天,太神奇了! 还等不到她再次开口,那个陈侍郎就用听起来就很虚假的哽咽声伴着些微微的哭腔道:“陛下,请为下官做主啊,下官之子,死的好惨啊!”说罢陈侍郎又要再哭了起来。 冷琉璃赶忙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地表演。这一大清早地天都还没有完全亮。他就来自己殿内说死说活地。存心触她地眉头么?冷琉璃蹩着眉没有再去看这个让她有些倒胃口地陈侍郎。目光移到了一直安静地笔直站立在旁看着陈侍郎表演却不曾再开口地邵侍郎身上。 “邵侍郎。邵璞才男现在可好?”她昏迷了这些天还真是不知道邵璞怎么样了。不过那天在偏风殿内尘音给他灌了盐水。该吐得也都吐出来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才对。 邵侍郎拱了拱手。很恭敬地上前行了个君臣礼之后才慢条斯理地稳声应道:“多谢陛下关心。小儿现已无大碍。”说完便不再多提一个字。保持着先前笔直地姿势站立在旁。 没有大碍了就好。只是没有大碍了他为何还跟这个陈侍郎一起找上门来?冷琉璃地视线在有些焦躁地陈侍郎身上扫了扫之后。再度落回邵侍郎身上。她对那个陈安地父亲真地是提不起半分兴趣啊。还不如面对这个看起来有些严肃地邵立成。 “邵璞才男无事了便好。邵璞在个禁城内生了这种事情。都是本宫地疏忽。还请邵侍郎不要见怪才好。”眼角偷偷瞄着脸色有些胀地陈侍郎。冷琉璃心里暗爽。她就是见不得那样地人。巴不得那样地人不爽。虽说他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但是依照他之前地表现。在她看来。他也未必有多痛。 面对女帝地关心。邵立成没有摆出受宠若惊地样子。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女帝地关心。一边不慌不忙地回了礼。一边恭敬地应了声:“不敢。” 这个邵立成礼仪好,动作好,态度好,就是话太少。冷琉璃在心里给邵立成下了评价,不过按照邵立成表现的样子,他也不像是那种太会计较的人,更不像是那种抓着了机会就要兴风作浪的人,那么,他来这里究竟要干吗?闲来无事来她这里逛逛看看风景么? 冷琉璃好奇的看着邵立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不知道邵爱卿一大清早来此有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她还是听说过的。 听到她询问他的来意,邵立成也不慌,表情还是那么的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礼仪一步都没少,又是回了个礼节,然后声音恭敬的道:“陛下,老臣有一事相求,还请陛下恩准。” 咦,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人也很严谨的邵立成还有求?冷琉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拉长了语调声音有些怪异的道:“邵侍郎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本宫自会考虑。”她没有直接答应,只等着邵立成说明来意,他求的到底是什么,她还真是有些好奇。 “陛下,老夫与内人足下只有小儿邵璞一人,原本老臣只是想让小儿多见些世面才把小儿送进宫来。只是出了这等事情内人整日痛哭不已,但是又入不得宫来,只好央求老臣让老臣恳请陛下让老臣带小儿邵璞回家。”邵立成声音平静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也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所求。 求的非财非权,只求一家人安稳和乐,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便是最好。 原来邵璞还在宫里啊,她还以为他早就被接回家了。冷琉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这个邵立成可是有些不会说话了,什么叫做为了让他儿子多见些世面才送进宫,她是动物园里面的猩猩还是御花园里面的蛇目菊了,她的作用就是为了让那个叫做邵璞的小子见世面?冷琉璃忍不住的嘴角抽搐,虽然心底已经答应了邵立成的要求,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整他一番。 “哦,可是邵侍郎,本宫对邵璞才男可是喜爱的很爱,邵侍郎这样带走,本宫很是不舍。”笑话,居然让儿子进来见世面,亏他干得出来,想要这么容易出去,没那么容易,她冷琉璃也不是好看的。 邵立成的表情有些局促,显然是对她的拒绝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很快的,邵立成就换回了表情:“陛下对小儿的厚爱是小儿的福气,但是小儿消受不起,还请陛下高抬贵手,让小儿与老臣一同回家。” 邵立成话一出,冷琉璃的脸色黑了大半。 瞧瞧瞧,这什么话,什么叫做高抬贵手,她的喜爱是毒蛇么!?冷琉璃气的有点儿想要炸毛,转念一想也就算了,那个孩子确实不适合再在这里呆下去,若是再待久一些,估计邵立成要领回家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这个皇宫啊,真是个吃人的妖怪啊! “罢了,一会你就把邵璞才男领回家吧,切记要小心诊治,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冷琉璃有些心灰意懒的挥挥手,玩人没玩到自己还给人嫌弃了,她有这么可悲么?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想要回去蒙头大睡,但是很显然的她忘记了一个人。 眼见着她要往内殿走的动作,焦急的矗在一旁良久了的陈侍郎急急忙忙大呼一声:“陛下,请给微臣做主啊!” 冷琉璃回床的动作一顿,后退了几步重新爬回罗汉床,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不待见的陈侍郎呢,真是的,一大清早就来触她眉头,杀他儿子的又不是她,找她做什么,要找的也该是严复啊! “陛下,微臣之子陈安,乃是下官足下次子,从小品行良德,听闻陛下要召帝驸,小儿从小仰慕陛下,自是央求着下官让他进了宫。哪知下官在家中刚得知小儿派人来报说陛下对他略有喜爱,就听闻了小儿惨遭横死。还请陛下为小儿做主啊,小儿从不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有这样的狭长呀!”陈侍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形象全无的嚷嚷着。 冷琉璃一边皱着眉头听着,一边在心里一一驳回,什么品行良德,就看陈安那贼眉鼠眼的样儿就不像。她可不会看上那样的人的,天凤香要选也不会选到他的,说什么喜爱,是一分也没有的。 听着陈侍郎声情并茂一字一句的哭诉,冷琉璃实在是很想翻白眼,但是人毕竟是死在她宫里的,她逃不得啊。 叹了口气,冷琉璃勉强压下心底的厌恶,面上还要装出虚伪的哀伤,对着陈侍郎道:“陈侍郎,陈安才子的不幸本宫深表惋惜,你放心,严复统领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你儿子一个公道的。”说完,冷琉璃缀着泪眼汪汪的看着陈侍郎,一副同样痛心的样子。 起初,陈侍郎像是以为她还有下文一般,哀泣着等候着,奈何,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肯再多说了。陈时心里所想,她多半是知道的,好歹他儿子是死在宫里的,她是肯定有责任的,那么给一点点安抚什么的,抚恤金似乎就必不可少了。 可惜啊,偏偏碰上了她冷琉璃,她就是不给如何,杀他儿子的又不是她,谁让他大清早的来破坏她心情触她眉头,她没有怪他就不错了还想要从他手中讨好处?门儿都没有。 一边虚伪的努力表现哀伤,一边在心底窃笑,看着陈侍郎面上掩盖不住的着急她就是开心。 只是,开心没多久,又来人了。 第93章 背背山(差2更尽量更出来,今天人不太舒服) “林子怀林太傅求见……”随着宫人的声音,冷琉璃转头看向殿门,直觉的就要开口应答召唤太傅进殿,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子怀就进来了。 只见一身墨色玄裳的林子怀伴着声音从殿外缓缓进来,她还没宣他就进来了……? 以前的林子怀,即使跟她表现的再亲密也不会这样不经通传就擅自进殿的,冷琉璃略微皱了皱眉头,自从那天交代完她的身世之后,她总觉得林子怀有些不对劲,特别是现在,那些异样的感觉越的明显。 从她的这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林子怀的脸部表情,虽然他的头打理的很清楚一丝不乱,但是他脸上的疲惫却是丝毫都隐瞒不住的,再加上略微有些沉重的步子,在在显示出了他的不正常。早就经过太医院医治的眼睛,虽然说不上视力级无敌好,但是看清楚林子怀眼里的血丝却是绰绰有余。 现在的他就好像被什么心事深深困扰着一样,往日的那种飘逸感完全不在了,剩下的只有显而易见的黯然,以及颓败的神色。 他怎么了?冷琉璃有些不明白,不过就一夜不见而已,他究竟去哪里翻滚了,居然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模样。那一身黑是怎么回事,搞的跟死了人一样,虽然说是真的死了人,但是他也没必要穿成这样啊,他是跟陈时串通好了要来触她霉头地么? 紧紧的皱着眉头。冷琉璃的心情一路跌至谷底。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询问些什么,又一个人进殿了。一样的不经通传,一样的随心所欲,上官闲云的行为简直就跟林子怀没两样,全然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好歹她现在还是在天凤香的身体里,这个身体可是这个位置名副其实的主人,他们居然这样对待她! 她好生气,特别是看着上官闲云嘴角挂着的那抹讥笑,愈地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她却很奇异地明白。这一次他嘲讽的笑容不是对她的,而是对----林子怀?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了过节,她怎么不知道?冷琉璃讶异的来回看着,上官闲云是什么时候从她内殿翻出去的,而且还换了身衣服?虽然不记得之前他在床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但是看他这一身干净整洁又没有什么褶皱的袍子,很明显是新换上的。 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一眨眼就重新打扮妥帖了啊。冷琉璃有些感叹,对比下她和上官闲云地打扮度。她简直是乌龟,而上官闲云则是飞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叹息,不过,她是女人嘛。女人,自然要多花点时间打扮呀。 很自然地就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冷琉璃很开心地无视了自己不会梳头地事实。谁让古代地那些髻那么麻烦。她不会。其实很正常嘛。 心情渐渐地有些好了起来。不过看到面前地几人又有些低迷下来。这些人啊。就是不能让她消停。 皱着眉头看着跟林子怀形成了鲜明对比地上官闲云。此时地他依旧是一贯地淡青色袍子。气定神闲地样子。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看起来万分地碍眼。反观林子怀。原本进殿地时候她就觉得他地精神不好。这一回上官闲云也进来了之后。他地神色似乎益地差了起来。 让她忍不住地开口关心道:“太傅怎么了。怎么精神这么差。要多注意休息啊!”她是真地有些关心林子怀。虽然林子怀看作宝贝地人不是她。但是人家毕竟曾经对她好过。虽然他那个时候以为她是她。 不过。她真地是给林子怀地神色骇了一跳。远看林子怀眼底地血丝还没什么。这一会他走近了。她一看真地差点尖叫出来。那原本干净清透地眸子里现在密布这一条条细小地红丝。红丝织成了细细密密地网络。让人一看就可以看出他地焦心。 他究竟在烦心些什么。居然能够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 “陛下,微臣很好……”只是干哑粗糙的嗓音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他很好。冷琉璃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林子怀不愿意多说她自然也不想要多问。经过子铮那件事情,她明白了,有时候想要对人好也要考虑下人家要不要,她的关心,她的询问,未必是林子怀肯接受的,还不如省下来还可以多节约些力气。 林子怀他自己像是也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粗哑,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憔悴的目光扫了眼在场的两个侍郎,眼神里多了些明显的不悦:“不知道两位这么早找陛下有事吗?” 若是没事就趁早退下,林子怀的眼里清晰的表露着这个信息,冷琉璃看到了,只不过很奇怪,他这么着急清场是为何事? 林子怀的声音刚落下,冷琉璃就看到了先前那个还在卖力表演的陈侍郎颤抖了一下,满脸的追悔莫及,似乎在后悔自己选择的时间不对一般。而素来跟林子怀交好的邵侍郎则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来找她的原因很单纯,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自然不需要害怕或者担忧什么。 只是此时,从她的角度看去,邵立成看到林子怀的样子似乎也很不安的样子,但是他的不安是出于关心吧?冷琉璃淡淡的想着。 果然,邵立成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黏在林子怀身上,不住的上下打量,看到他的精神如此颓然,忍不住的逾越:“太傅是怎么了,为何精神如此之差,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邵立成问的很白,很直接!冷琉璃点着头下了评语,目光却看着脸色因为邵立成如此直白问话而又惨白了几分的林子怀,此时的林子怀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看着莫名的心里酸,直觉的他有些可怜。 他究竟是怎么了,才一个晚上而已,到底生了什么? 冷琉璃是越的摸不着头脑,想看看上官闲云从他那儿得到些许的端倪,但是上官闲云只是轻轻摇着头浅笑着,一点都没有打算给她解惑的样子。 咬着下唇气恼的跺跺脚,她也懒得跟这些男人纠缠,恼怒着,声音略微有些大的下了逐客令:“陈侍郎,陈安才男的身后事宫里自然会办理妥当,请陈侍郎节哀。而邵璞才男还要靠邵侍郎多加注意了,若是有需要直接唤太医院的去就诊便可,无需通传,搞好了身子才是要紧。” 喘了口气,冷琉璃停了停,目光转往林子怀身上,顿了顿,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纷乱的思绪。她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就这样赶他走,虽然她很想让他走,但是先就就算她要撵人,人也不一定愿意走吧? 再说了,看他的神情像是有急事一般,冷琉璃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平静的望着林子怀道:“太傅有事找本宫吗?”林子怀果不其然的点点头,果然还是要找她啊,哎,找吧找吧。 又叹了口气,冷琉璃看向上官闲云:“你呢,闲云才男,不知道你找本宫可是有事?”看样子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哎。 上官闲云浅笑着点了点头,在人前他这样温文尔雅的假面是从来就没有去掉过的,只是他邪恶的本质似乎也就她彻底的品尝过而已,这究竟是幸亦或是不幸? “好吧,若是二位侍郎没有事情了的话就下去吧,本宫与太傅和闲云大学士还有要事商谈。”她的逐客令下的这么明白,能坐上侍郎的位置即使在蠢多少也会看一点脸色,陈侍郎几乎是在林子怀进来的时候就想逃了,她这么一说只是让他松了口气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走。而邵立成则是关心着林子怀,有些不想走,但是碍于她的话又不得不走。 临走之前依依不舍的跟林子怀话别了一下,一直强调着要他保重保重再保重,然后便一步三回头不放心的跟着陈侍郎走了。 背背山!看到邵立成的动作,这三个字突然跃入冷琉璃脑海中,看来,太傅还是很先进的啊。 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再看了眼身边有些多余的宫人,冷琉璃换上一脸轻松的表情对着关心着她的琴色,好吧,她知道她关心的不是自己,但是毕竟现在是对着自己,多少说来也算是关心她了。对着琴色,冷琉璃很自然的拍拍她的手道:“琴色,你身子刚好先下去休息吧,本宫跟太傅他们有些事情商量,你们也都下去吧。” 呆在殿内的是林子怀,而且还有了上官闲云,并不是孤男寡女,这样以来琴色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再加上她认为这几个人呆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就很顺从的带着宫人们出去了,出门前还很体贴的带上了天香殿的殿门。 “好了,现在又只有我们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说吧。”冷琉璃直接把自己抛上了罗汉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她才不担心面前的两个男人会突然心怀不轨的饿狼扑羊,毕竟狼有两只,要吃羊,还是有些困难的。 第94章 诡异(顶锅盖爬走) 迷迷糊糊的想着,冷琉璃微微闭着眼,她等了好久却没有人开口说话。都怎么了,之前不是都很着急要找她有事情谈的样子么,这会儿给机会他们开口了反倒都不说了 有些纳闷的冷琉璃奇怪的睁开眼,来回看着面前很自找椅子坐的两个男人。上官闲云很主动的坐在离她不远,甚至可以说就是贴着她的床边,而林子怀还有些受礼的坐在外殿正中的圆桌旁。 上官闲云在人后她前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他随性的态度,而林子怀自从知道她并不是天凤香之后态度也改变了许多,只是这两人这样自然而然的找位置坐还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再看着林子怀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欲语还休,像是想要确认些什么,但是又不敢说出口,害怕得到答案的样子。 冷琉璃有些诧异,若不是她知道林子怀对她是没有情意的,恐怕她会以为林子怀是在酝酿着要怎么跟她告白。可惜啊可惜,要是这么一个长相还算出众养眼的男人跟她告白,即使她不喜欢也会很开心的。 乱想归乱想,正事还是要办的,他们几个人这样无声的呆在这里也是不行的,事情还是要亮出来说才对啊,就这样傻坐着,演无声剧吗? 又等了会,冷琉璃受不了的拍拍脑袋,没好气的问道:“你们究竟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还要不要说了?” 从林子怀凝重地表情,以及上官闲云虽然充满了讥嘲却隐约带着戒备的神情,她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头疼啊头疼,她这么良好的一个模范公民,为什么事情就是要这样接二连三的找上她呢?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整她? 听到她的话林子怀转头看了坐在他十步之外更靠近她的上官闲云一眼,表情越的沉重。就在冷琉璃以为他又会阴沉着不开口的时候,林子怀声音干哑的慢慢说道:“你……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什么东西知道?冷琉璃不明白地也望向上官闲 从刚来起,林子怀地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苦涩,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只是他在问什么。他的这个问题她怎么听不懂?冷琉璃疑惑的目光顿在上官闲云身上,只觉得这个该死的男人嘴角边的嘲讽意味越加的浓厚。 有必要这样么。做人要厚道一点。友爱一点。团结一点才对啊。时不时地拽着个讥嘲地笑容给谁看哦! 只见上官闲云眼角一挑。丹凤眼一眯。自负地开口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不知道地事情。” 又来了又来了。冷琉璃抚着额头叹息着。她不止一次地听过上官闲云说这句话。但是也仅止于听而已。她从来就不相信。他以为他是神么。世界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吹牛皮也不是这样吹地。这样乱吹有什么意思。即使牛皮飞上了天多半也要胀破掉下来地。 咦咦咦。林子怀那什么表情?如临大敌。还是如坠深渊?难道他真地相信了。不至于吧。太傅不是那么笨地人啊。没理由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地话他这么聪明地人会相信地。 冷琉璃诧异到极点地盯着林子怀。他地表情实实在在地告诉她。他相信了。而且是万分地相信了。 这叫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果然做人不能太聪明。居然在这么浅显地事实上栽坑。太丢人了。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疯狂了吗。还是怎么地。谁来告诉她一下? “蠢女人……” 上官闲云嘲弄地声音在耳边想起,冷琉璃啊的叫了一声,惊跳起来。一手扶着小心肝一手戳着上官闲云地胸膛,这个该死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跑到她面前地,有没有搞错,要是一不小心吓坏了她他拿什么来赔!?等一下,林子怀刚才不知在问他话么,他怎么不好好回太傅话,跑到她这里来跟她搅什么乱? 冷琉璃鼓着腮帮子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过看他悠然自得的表情显然是不想要再跟林子怀谈话。 至于么,这么小气?微微撇了撇头看了眼上官闲云身后呆坐着的林子怀,林子怀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在她走神的时候他们说了些什么么,怎么太傅会变成这个样子?上官闲云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样暗算太傅?! 疑惑的眼神投到上官闲云身上,上官闲云眯眯眼,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冷琉璃气恼的踹了他一脚,有些生气的叫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了什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受,她才不要这样,茫然的处在迷雾中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上官闲云抚了抚被踹疼的胸口,表情怪异的看着在罗汉床上撒野的小猫,刚才那一下是他故意不让开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疼,到底是她踢得还是天凤香?下脚这么狠,像是要一脚踹死他的模样。不过,子铮给的链子还稳妥的挂在蠢女人的脖子上,应该是没问题才对。 “快点说啦!”冷琉璃叫着,又想要再加上一脚。奈何这一次闲云某人就没有那么悠哉的心思去受她一脚,轻轻松松的往边上一站,她的一脚就落了个空。 冷琉璃气愤的瞪着上官闲云,她是当事人好不好,哪里有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让当事人知道的,这什么世道啊这是! “你真的想知道?”居然是作为冷渊时的不阴不阳声音从上官闲云嘴里冒了出来。 冷琉璃缩了缩肩头,看着他,对着冷渊她莫名的就是有些害怕,不敢那么放肆。 不过,现在毕竟是白天,妖孽一般都是在晚上出现的,即使上官闲云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也不会退缩的。不就是想让她自己打退堂鼓不过问么,她才不会上当咧,他肯定是故意用这样的眼神想要吓退她的,她才没有这么好糊弄。 “我要知道,告诉我,全部!” 第95章 你拿什么交换?(oye撒花,万岁,3更完毕,么么) “我要知道,告诉我,全部!”冷琉璃激动的喊着,声音里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兴奋,她在兴奋着什么,知道事情的全部么? 上官闲云挠了挠耳朵,显然被她那一句太过于激动的喊声震的耳膜有一些难受,连表情都有一些阴沉下来。静默了良久,才凉飕飕的说了一句:“拿什么来换?” 拿什么来换!?冷琉璃定住了,这个男人,这个混蛋居然还要她拿东西来换,有没有搞错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明明是跟她有关的为什么她还要拿东西换? 上官闲云像是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表情嘲弄的嬉笑了两声:“与你有关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即使有馅饼掉下来,相信我,肯定是有毒的。”上官闲云停了停,在她不敢相信的表情中继续讥笑着说道:“我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你自己说吧,想要知道全部拿什么跟我换,嗯” 说完,他两手拖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好像在研究着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可以拿去跟他换消息的东西一般。 面对着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冷琉璃的呼吸窒了窒,这个男人就不能可爱一点,实在一点,直接告诉她不成么。又不是商人,学的那么老奸巨滑做什么,这么看重利益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大家好朋友不是,自然应该要坦诚相告啊,这样谈价钱多伤感情啊。 想着想着,冷琉璃充分的利用了天凤香那双大眼,两眼湿润的看着上官闲云,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和上官闲云对望着,用眼神跟他讨价还价。 奈何。上官闲云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整个人直接嘲笑般的看着她,看的她火气不断上扬,差一点没稳住脸上可怜的表情。 “冷琉璃,若是你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就在她和上官闲云用眼神掐架地时候,一道有些低沉干哑地声音响了起来,直接打断了她和上官闲云的眼神交流,把她敲醒了起来----此路不通必有他路啊! 冷琉璃偏过头,越过上官闲云看着出声音的物体。林子怀的脑袋垂在胸前,视线低沉的望着地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整个人周围都好像笼罩在一片阴暗的气场内,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毛。 “太……太傅。你也知道么?”冷琉璃吞了吞口水。小小声地问道。对于林子怀现在地情况她有些惧怕。但更多地是疑惑。而那个号称知道一切地上官某人却不愿意告诉她答案。愣是让她徒增烦扰。早生白。不过。即使生了白也没关系。反正不是她地身体。嘻嘻。 哎。事情就是麻烦啊。她就是太无聊。才会这样闲闲没事干地自找麻烦把?是她太悠闲了吧?她不该烦恼着焦急着要回家么。怎么还在挂怀别人地事情。不过。也不该算别人地事情吧?恍惚地想到了这个问题。冷琉璃有些诧异自己地放松。天凤香暂时被制住了也只是暂时啊。她怎么可以这么放松? 有些气恼地敲了敲自己地脑袋。林子怀地声音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 “若是你想要知道。我可以把我知道地都告诉你。”他是在对她说话地。她知道。但是他地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笑望着她地人。眼神里充满着绝望。以及……怨恨?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过节地。感觉之前不还是好好地相敬如宾地么。怎么突然地就变成了这样? 不解归不解。冷琉璃还是出声应道:“太傅说吧。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知道了事情地全部。又或者说。知道了多一些有关于自己地东西。会更能够帮自己回家吧? 一想到回家,她又想到了汉堡,德克士的那张会员卡都不知道过期了没有,来这里这么久了,真不知道家那边过了多久,这两个世界地时间是不是一样地啊?冷琉璃傻傻的想着,没有注意到一直笑望着自己地男人眼神渐渐的有些冰冷。 “我知道地,也是从司天监的子铮那边询问来的。”林子怀顿了顿,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像是终于感觉到了嗓子的不舒服一般,主动的从桌上倒了杯茶水,头一仰直接喝了下去。 好在自从天凤香被毒茶陷害过之后,她就很有先见之明的把碧玉茶杯全部换成了银制茶杯,有银做试探,自然不会再有傻子往她的茶水里下毒了,要不然太傅这么没戒心的一喝,任凭他有多聪明的大脑都得阿门吧。 不过,显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曾经他也有教导过自己要小心,但是现在的他,像是领悟了什么全然的放开了,哪里还有半分小心的样子,从他毫不顾忌仰头喝茶的样子就可见一斑。 冷琉璃没有出声,身子往罗汉床里挪了挪,这么近的跟上官闲云靠在一起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挪动的动作看在上官闲云眼里似乎不怎么待见,那个混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算了,才懒得管他呢,谁让他一大清早就吃她的豆腐,还耍她,还想跟她搞利益交换?!没叫他去死她就已经够善良了。 安静的等着林子怀开始正文,林子怀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很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脸上的神色有些潸然,却还算清晰的说道:“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怀疑,怀疑你不是香儿。那一次,崔正来逼你祈天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眼睛里看到的未必真实,有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林子怀没有笑,神情低迷的点点头:“是的,从很早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再加上崔正的话,我更是清醒过来,联系了种种种种,更觉得你不像香儿,无论是思考的方式,还是对待我的方式,都像个完全陌生的人。” 原来,他从那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天凤香了!?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她一直以为她掩饰的很好,一直以为出了上官闲云跟崔正以外没有其余的人看穿她,没想到……冷琉璃苦笑了一下,是她高抬了自己啊,果然,聪明人不是她可以忽悠来的。 “记得那一次,我拿万树的金牌来试探你的时候,你不但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还把金牌拿反了,像是完全认不得金牌上的文字一般,甚至还误认为那块金牌是先帝赐给我的。那一次,我更是确认了,你不是香儿。”林子怀平静的说话,眼神有些漂移,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以前的事情。 “……”冷琉璃有些无语的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看到一块金色的牌子自然而然的认定是御赐金牌,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林子怀的身份,会以为是天禧大帝给他的更是正常。只是……她居然拿反了?不至于吧,她明明是按照形状去拿的呀。 看着有些出神的林子怀,他的表情像是在回忆着过往,着迷于过去的时光,就在冷琉璃想要催促他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林子怀声音飘忽的继续说道:“我曾经教导过香儿万树的文字,也告诉过香儿万树的一些与众不同的习俗,万树的树木若是要铭刻在物品上,从来都是倒刻的。香儿知道,而你----不知道。” 林子怀的眼里终于是又有她了,面对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那个时候只是彷徨害怕着不知道可不可以回去,只是想要自保的暂借天凤香的身份而已,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也没有去研究过那些事情。只是如今想起,在那之前她对待林子怀的态度,似乎对他很不公平。 想起当时她对林子怀的样子,要是她深爱的人像她那时候一样,突然的改变了态度,不但陌生,还抗拒自己的接触,甚至厌恶自己的存在,她想,她会难过的想要自杀。 “……”冷琉璃嗫嚅着想要道歉,不为别的,只为那时候顶替着天凤香的身份,却对着身体主人爱人的伤害。只是,口张了又张,她还是不知道究竟该要如何道歉。 林子怀看着她,懂她眼底的歉意,但是他没有什么表示,径直往下说着:“那个时候,我以为香儿死了,毕竟那一次我冲进天香殿的时候,那杯毒茶已经被香儿喝下了,而你,那个时候……应该就是你了吧。那时候的你,也是很虚弱的。” 林子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全身上下居然都有些颤抖。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闲云突然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的转过身去,直直的面对着林子怀。 从上官闲云身侧望去,她看见了林子怀的恨,他眼底的恨意汹涌着再也无法掩饰,那样强烈的盯着她的方向。 只是他眼底的恨对着的却是上官闲云…… 第96章 疯狂(今天第一章,继续求票咯,什么都要嘿嘿) 冷琉璃心里有些寒,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让林子怀变成这个样子,上官闲云不也是天凤香的师父么,他应该是知道的,没理由这样恨他的。再说了,上官闲云还为天凤香找了那颗避毒丹不是么?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该恨他的呀。 “那个时候的你,也是很虚弱的,虚弱到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见到了我,一下子就昏迷在我怀中。”林子怀的眼神迷离,在不断的回想着当时的镜头:“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香儿,担心了一晚上,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我以为那毒会给香儿造成影响,甚至会致死。哪知道,第二天,你就清醒了,连身体里的余毒都莫名其妙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啊,那个时候她醒来了却一点中毒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连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除了陌生和不习惯外,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至于她都差点儿忘记了天凤香中毒过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老天爷保佑,或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高明,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其实香儿已经……”林子怀顿住了,低着头,整张脸埋在阴影之内,声音却异常哽咽,等了半天却不见他说出半个字。只能隐约的看到他双手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万分难过的事情,又不得不忍住的样子。 冷琉璃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忍不住的呼唤道:“太傅?”他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林子怀依声抬起头,却让她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此时的他双眼红,一张脸被巨大的痛苦扭曲的不成样子,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她地面前,严重地怨恨清晰可见。 冷琉璃咽了咽口水。想要出声劝解。但是却不知道两个人的矛盾究竟是为何,嗫嚅了半晌却不知道该要从哪里开始解铃。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她这样莽莽撞撞的估计是什么也帮不了吧。 “是你!”林子怀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是你,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救香儿,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香儿,香儿也是你的徒弟不是吗?就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 林子怀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她,冰冷的指尖就好像是直接指在她地脸上一般。指的冷琉璃哑口无言。她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来指责她,天凤香无辜,她就不无辜么? 冷琉璃的心有点痛,看着林子怀怨恨的表情越的难过不平,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林子怀的指责时,上官闲云偏了偏身子,把她整个人挡在了身后,挡住了林子怀全部的视线。 呆呆地看着那并不怎么宽厚的肩膀。此时的他只是弱质书生的模样,却一言不默默的挡在她身前,为她挡去了那令人心寒的指责。冷琉璃地心下一颤,有一种莫名的却温暖的东西从心底冒了上来,似乎面对林子怀的指责她也可以不用伤心不用在乎了,似乎总会有一个人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做她最坚实的壁垒。 就在她怔怔出神地时候。林子怀有些歇斯底里地声音把她唤了回来。只听到林子怀哀痛地看着上官闲云。声音沙哑地嘶吼着:“究竟是为什么。你也是看着香儿好多年了。就为了这么一个陌生地女人你却可以轻易地抛却香儿。难道你不是人吗。你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香儿是那么地在乎你。那么地崇拜你。结果换来了什么?背叛!是背叛!你背叛了香儿。背叛了她给你地信任。背叛了她对你地感情!你真地对得起她吗?!” 为什么。为什么林子怀就可以在这里大言不惭毫不留情地指责上官闲云。为什么她就得被他指责?难道就天凤香是宝贝是人是会让他心疼。难道她就不会痛吗?她做错了什么。天凤香那么对她她不但没有恨她。也没有想要害她。却需要在这里听着林子怀无来由地指责!?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心底地无名火熊熊地冒了出来。她经受了多少林子怀懂得吗。她有多难受林子怀知道吗。林子怀有站在她地角度想过吗?!林子怀满脑子都是天凤香天凤香。他有认真地客观地思考过她这么个无辜地人吗?有吗!没有! 答案不言而喻。恐怕她在林子怀地心里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地人。哪怕是天凤香地一根头她也比不上。但即使是这样。林子怀也没有资格来指责她。从一开始错地就不是她啊。她凭什么要听他地指责?凭什么? 想到这里。冷琉璃想要推开为他遮挡着林子怀骇人目光地上官闲云。但是上官闲云却不肯让开。任凭她怎么推。怎么摇晃。都不肯挪开半分。 冷琉璃有些气恼地想要起身从旁边下床。但就在她要动作地时候。上官闲云拽住了她。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眼里有一种奇怪地思绪。就好像现在地他也很痛苦一样。 但是他痛苦什么,又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因为林子怀的说辞而痛苦,凭什么这样无端的被林子怀迁怒? 冷琉璃不解,但是看着他眼底隐约的哀求,却又忍不住的软下了心,顺从了他的意思,乖巧的任他拉着,不去违逆上官闲云的意思。 天香殿内充满着林子怀粗重的喘息声,显然先前的一番激动的指责让他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呆在上官闲云身后,冷琉璃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在她眼里越高大的背影,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明明林子怀说的那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她没错,上官闲云也没错,他们都没错。 错的,是人心,是贪婪,是**,然而,他们却得在这里受林子怀的指责。 她从来不知道他能够忍得住这样的指责,她以为他是那种骄傲到不肯低头的人,但显然,她错了。 “对不起……” 冷琉璃有些惊愕的听到了一声低沉的道歉声,那熟悉的语调,那阴柔的声音都能够让她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说话之人,但是那话语的内容却让她万般的不肯相信,他为什么要道歉,他做错了什么?站在上官闲云身后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觉到他的痛苦。 他是真的很痛苦,而且是真的感到抱歉,但是……真的不是他的错啊。 而林子怀则像是抓到了把柄一样,得理不饶人,越的激动了起来,连气都肯浪费一点时间去顺一顺。一听到上官闲云的道歉,表情僵硬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的狂笑了数声,在她怔忡的表情中疯狂的叫嚷着:“对不起,哈哈哈,你说的真好听!对不起!哈哈,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做什么,能把香儿还给我吗?能吗,能让香儿回来吗!你能吗,你能吗!?” 他疯了。听着林子怀的叫嚷,冷琉璃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但是听着他益张狂的笑声,又忍不住的想要辩解。 这明明不是上官闲云的错啊!冷琉璃在心底喊了一声又想要冲出去,却被上官闲云拽的更紧。 上官闲云不一语,任凭林子怀泄着,他只是安静的站在她面前,经受着林子怀的指责。仿佛林子怀指责的不是他一般,像个局外人一样,静静的站着。 “你说的真轻巧,你没有失去她,你有了她,但是我呢!我呢!”从上官闲云身侧的些微缝隙中看去,只见到林子怀仰头疯笑着,泪水却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滑落。 突然间,他换了个哀伤的表情,声音里充满着祈求,可怜兮兮的望着上官闲云,喃喃道:“你把香儿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上官守要这江山也行,我能够帮他,但是求你了,把香儿还给我好不好……” 看到林子怀的表情,冷琉璃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她也没办法,现在她不能让天凤香出来,天凤香那个死小孩的脑筋现在太僵化了,只懂得她死她活,却不肯让她回家,现在让她出来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其实,只要她回家了,天凤香就可以回来了的,林子怀只需要等,只需要再等等,他就又可以跟天凤香在一起了的,这不是很好么。 想到了这里,冷琉璃不禁想要出声解说,但是却依旧被上官闲云拦住,虽然他是出于好心,但是不免的她心底就是有些不舒服。有些事情说开了不就什么都好了吗,何必这样呢? 冷琉璃站在上官闲云的身后,看不见上官闲云的表情,但是林子怀却看清了,也看明白了。顿时,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整个人也像是疯狂了一般,绝望的大吼了起来。 “你不能的,对不对!你也做不到,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太天真了啊。香儿死了,香儿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林子怀疯狂的笑着,笑声凄厉而又癫狂。 第97章 **是毒药却让人甘之如饴(2更啦,啦啦啦) 她忍不住了!募得甩开上官闲云的手,冷琉璃从旁边爬下了罗汉床,向前迈了几步,却又有些害怕的不敢靠近林子怀,就站在上官闲云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小心的对着疯笑着流泪的林子怀说道:“太傅,只要我回去了,天凤香就能够回来的,你们还可以在一起的,放心吧,你不要这么伤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整个天香殿静默了一下,她从林子怀眼底看到了冷冰冰的杀意,让她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你懂得什么,蠢女人……”林子怀的声音阴冷的就像是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充斥这浓的化不开的怨恨:“你懂得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冷琉璃不明白,事实本来就是她所说的那样,她回去了,天凤香自然就能够回来。虽然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具体经过她确实是不懂得,但是林子怀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啊!冷琉璃有些倔强的道:“天凤香会回来的!” “香儿会回来?会回来……”林子怀呆呆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泛红的泪水顺着他的脸庞不断的滑落。突然他抬起脸,脸上挂着两条鲜红的血泪,满脸狰狞的死死盯着冷琉璃。 冷琉璃到吸了一口凉气,不住的退后了几步,靠在了一言不的上官闲云身上。 “香儿死了你知道吗?”林子怀全身不可抑止的颤抖,声音紧绷着说道,“死了,香儿死了,而你活着,你占了香儿的身体。死了……死了……哈哈哈哈……” 冷琉璃一惊,天凤香死了?!怎么可能,她明明就还在这个身体里面。怎么可以说是死了呢。前不久她不是也用着这个身体跟林子怀一起吃了早饭了吗?他怎么会说天凤香死了?!子铮杀了她?不,不可能的,子铮不会做那种事情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琉璃不敢相信的转过身找上官闲云确认,但是……上官闲云的表情却让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脸上也有着不下于林子怀地痛苦,还有一些悔恨,虽然被掩盖着,却依稀可见。 死了?天凤香真地死了? “不……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死?”冷琉璃不敢相信的低语道。在心底有些害怕的喊起了天凤香的名字,但是任凭她喊多少遍,心底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回音。 林子怀听到了她地自言自语。狂地嘶吼了一声:“都是你。若是没有你。香儿不会死地。若是没有你。他不会那样对香儿见死不救地!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香儿!” 是她吗。是她害了天凤香?冷琉璃怔怔地看着上官闲云。呆呆地承受着林子怀地指责。不知道该做什么样地反应。想了良久也想不透缘由地她。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上官闲云。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支撑自己地力量。 上官闲云地眼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彷徨。但是看到了她求救地表情。忍不住地伸出手拥她入怀。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地温暖。冷琉璃地心稳了一些。但却依旧茫然地面对着一切。而她和上官闲云拥抱地画面则更加刺激了林子怀脆弱地神经。 只听他痛苦地咆哮了一声。接着就是茶碗掷地地声音。再来就是桌椅被人翻倒地响声。林子怀像是狂了地野兽疯狂地砸着天香殿内地事事物物。冷琉璃有些害怕地闭上眼睛。往上官闲云地怀里缩了缩。真地。是因为她么? 耳朵里听着林子怀地咆哮。冷琉璃更加地迷茫。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是天凤香硬要把她带到这里来地。为什么都变成了她地错?这里是她要来地吗。是她自己愿意来地吗?不会地。不会是她地错。她才是最无辜地那一个啊! “都是你,你就为了那么一个蠢女人,她算什么?她连香儿的一根头都比不上!可是你呢,你居然为了她,抛弃了香儿?”林子怀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真的有他所说的那么不堪吗? 冷琉璃突然推开了上官闲云,面无表情的走到双眼红的林子怀跟前,抬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那一巴掌把林子怀打懵了,但是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咆哮了一声就要向她扑来,上官闲云及时的把她拉到他的身后,挡住了林子怀来势汹汹的攻击。 冷眼看着林子怀疯狂的攻击,他拿着被他砸坏的椅子,不要命的敲打着上官闲云。也许是因为悔恨又或者是什么其它她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对于林子怀的攻击上官闲云一直忍让着,一下都不肯还手。但是,任凭上官闲云怎么的忍耐,林子怀一点儿都领情,一边大声嚷嚷着你还手啊、你动手啊、你打我啊!等字眼,一边不留情的敲打着。 冷琉璃呆在上官闲云身后冷眼看着,很突然的开口说道:“是我的错吗?”她虽然这样问着,但是声音里一点都不迷茫,甚至连细微的疑惑都没有,仿佛就在阐述着一个事实,任凭任何人听来都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她,没错。 几乎就在她话落的时候,林子怀咆哮着回应:“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香儿不会死!”随着咆哮声,林子怀赤红的双眼也盯了过来,挣扎着想要打到呆在上官闲云身后的她。 “是我的错吗?是我要人去加害天凤香,还是我要天凤香去喝那杯毒茶,又或者是我要天凤香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是我自己要占据着这个身子不肯回家的吗?”冷琉璃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道,也不顾林子怀越加疯狂,想要越过上官闲云向她扑来的动作,兀自抬头看着顶上的彩釉纹花:“是天凤香强行要把我拖到这里的,是她不肯让我回家,是她要我呆在这么陌生的地方,甚至,她还想要杀了我?我不怪她,但是我只是想要回家,这样做真的是错吗?” 显然她的话林子怀并没有听进去,依旧在跟上官闲云争斗着,力道分毫不减,而上官闲云抿着嘴承受着。 冷琉璃也不管前方的情景如何,专注的看着头顶,神色平淡的继续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偏偏要把我强行拖来这儿,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我想要回家,她却想要把我拘禁在她的体内,永无天日。她想要杀了我,一个人占据这个身体,身体本是她的,我无话可说,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回去?” 耳边像是渐渐的听不到周围噪杂的声音,冷琉璃痴迷的望着那色彩斑斓的彩釉凤顶,她清晰的记得这个图案是她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第一样东西。停了一会,冷琉璃声音飘忽的说道:“天凤香在你们眼里是真正的公主,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君王。她是宝,是天,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陌生女人。天凤香是无辜的,她不该被人毒害,但是我呢?我只是很平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朝九晚五,满足于自己平淡的日子?我做错了什么?” 冷琉璃低下头,眼神平静的看着停住了所有动作的林子怀:“太傅,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林子怀没有回答,双手渐渐的垂了下去,一直抓在手上的破椅子也跌落在地上,双眼痛苦的看着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冷琉璃静静的望着他,声音平淡的道:“这一切真的是我的错吗,太傅你告诉我,真的是吗?” 林子怀的双唇蠕动着,想要出声音,但却久久没有吐出半个字句。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她们两个人的错,只是,自从他从子铮那边得知了事情的重点之后,他再也冷静不下来。 他快要疯了,他想要狂,他好绝望…… 子铮说,香儿死了,是的,死了。在香儿喝下那杯下了剧毒的茶水之后,就已经是死了,再也没有办法活过来。即使重新占据**也只能是短暂的控制而已,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活下去。现在的香儿,只是一个死灵,一个充满了死气的灵魂。她的存在只能够不断的****,不但减少**的寿命,还会伤害到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 而且……而且,如果没有那个女人,香儿甚至连占据**的可能都没有,只会烟消云散投往另外一个人生…… 香儿,香儿何其无辜啊,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应该还有大把的时间要度过,还有漫长的人生要走过。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 那些所谓的权利,所谓的**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是他的错啊,是他的错,无论他怎么责怪别人,错最多的却是他自己啊。他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为什么不多注意一点,为什么不多提点香儿一点?要是他能够多关心香儿一点,香儿就不会毫无防备的喝下那杯毒酒,那些人也不会有办法把凶手安排在香儿身边…… 香儿……是太傅对不起啊! 林子怀崩溃般的瘫倒在地上,眼里没有半点神采,但是泪水却依旧在不住的往外流,看的冷琉璃忍不住的蹩起眉头。 第98章 希望(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麦子) “即使你再这样下去,你无端指责别人,天凤香也回不来的。”冷琉璃憋着眉头,有些反感的看着林子怀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这个样子对于天凤香有任何帮助吗?不,一点都没有,反倒会让别的挂心他的人忧心,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听到她的话,林子怀蓦的抬起头眼神恶毒的盯着她,让她不由得把眉头皱的更紧:“你这样看着我天凤香就能够回来了吗?”她不懂,明明林子怀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即是说关心则乱,但有必要乱成这样么,什么风度什么气质全都没有了! 而且,这样乱下去对事情一点助益都没有,还不如打起精神来想想办法。 冷琉璃试着舒展自己的眉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目光平和的望着面泛杀意的林子怀,努力忽视他眼底的怨恨,缓缓的说道:“你现在这个模样对天凤香一点帮助都没有,你若是这样继续下去,不但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天凤香。”即使天凤香醒来也不会愿意看到他这样的,而且,他这样真的是给人增麻烦啊。 身居太傅之位,为人师表,却在女帝的寝宫里面撒泼?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朝中行走,更何况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来什么样的风波啊。 现在,是她在这个身体里面,也就是说,她现在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这个国家的掌控着。那么,林子怀惹出来的任何事情。烦扰到的都是她啊。天啊,这么多的麻烦等着她。林子怀还嫌不够么。即使她不是天凤香,这江山也是天凤香想要保住地江山啊。 有些烦闷的看了眼表情不变,杀气不减地林子怀,冷琉璃冷下了声音:“你可以继续这个样子,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在乎这个江山,若是你也不在乎地话。好,很好,反正这个江山是天凤香想要保住的,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到底保不保得住,我是不在乎的,如果你也觉得没有必要再保下去了,那么……你可以继续。”说完,她还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身前上官闲云肩头明显的抖动。这个男人,他是在偷笑吧,这种时候亏他还笑的出来。看看林子怀地表情,那简直是要怒火烧尽九重天了。幸好,他的脑子还没有坏,还能够想的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还能够记得这个江山是天凤香一直在努力的。 “寻常的人,若是一不小心身死,必然是魂魄离体。直接变成一句死尸。”静静的望着林子怀缓缓熄火的眸子。冷琉璃突兀的说道,成功的引来了林子怀地注视。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若是普通人,死了肯定就是死的干干净净。断然不会想天凤香这样,不但去另外一个世界把我拽来,自己也停留在身体里面。”人死了,魂魄离体是电视上常演的,她的这个状况应该是不常见才对。这天禧王朝的人,死了应该也是寻常规一样的魂魄飘离,就好像是崔正死了也没听到谁说崔正的灵魂还在。 但是如果人死了又复活,那么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就是诈尸了。而诈尸的之后,身体里地灵魂未必是原本地。就好像她一直以来的猜想地一件事情一样,以前看穿越文的时候,人死了灵魂却到了婴儿身体里,或者到刚死地身体上,那样的情况,在她看来应该不叫什么穿越。 人保有前世地记忆。然后重新从母体出来。这样地情况应该是投胎了才对。只不过投胎地时候没有经过正常手续。漏了孟家阿婆地汤。所以才变成了穿越。说白了应该不是穿越。而是出了些微意外地投胎。而灵魂到刚身死地尸体上就更实在了。电视上不是常演借尸还魂吗?幽魂野鬼附身到别人地身体上。算哪门子穿越。只不过是借个尸体重新活下去罢了。 而她地情况。显然更复杂一些。天凤香死地时候。灵魂到了她所在地那个时代。然后因为意念太强?估计是吧。估计那个时候天凤香应该是一直惦记着自己不该死。不要被毒死之类地。而她又在睡觉。意识不清。又模模糊糊地。再加上鬼压床地惊吓。反抗自然就小了许多。 以至于就让天凤香夹带着她。拖着她地灵魂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而那个时候。天凤香其实已经是死了。所以是死灵。而她是活生生被拖过来地。按照那个什么说法。应该……应该就是生魂罢?对了。就好像刚才林子怀说地。天凤香是死灵。所以她对身体有影响会加身体死亡。而偏偏有她这个活着地灵魂也呆在那个身体里。所以身体又活了下来。 这样一来。好像有点复杂。貌似就是天凤香鬼上身上了她地身。又拽着她。结果她鬼上身上了天凤香地身……于是就变成了。她是导致诈尸地那一个。而天凤香则是……则是没有去投胎地那一个? 晕。这什么乱七八糟地。 冷琉璃摇了摇头。被自己刚才复杂到极点地思绪搞地头昏脑胀。但还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因为她活着。所以天凤香地身体活着。 “……你有办法救回香儿?”林子怀粗哑的像是鸭子叫一般的声音引起了冷琉璃的反应。 直觉的摇摇头,她没有办法,她不是研究那些的人,也不是什么茅山道士之类的。看着林子怀再次失望,又隐隐觉得被她耍了而有些怒的脸庞,冷琉璃赶忙说道:“你先不要着急,天凤香现在的灵魂还在就是个好兆头,就还有希望。” 林子怀呵呵的苦笑了几声,一脸失落的看着她:“什么好兆头,什么希望,什么都没有,香儿现在是死灵,根本就活不过来!” “但是也没死透啊,对不对!”冷琉璃立马接下话头:“只要天凤香还没有死透,走遍大江南北总是会找到办法的。”话一说完,她自己先觉得不对,这里有没有大江,这个话似乎不太合适。想着想着,冷琉璃赶忙改了改原话:“走遍天河两岸总是会找到办法的,你说是不是?”她拍了拍上官闲云的肩膀,要他帮忙吱声安抚林子怀。 而上官闲云转过头静静的看了她几眼之后,丹凤眼微闭,背对着林子怀说道:“我曾经说过,若是有办法我一定会救香儿的。” 她从林子怀脸上看到了喜色,显然,上官闲云的话比她的有分量多了。不过,无论如何,总是还有些盼头的。 冷琉璃有些高兴的仰头看着上官闲云,好奇的问道:“你要怎么救?” 上官闲云盯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让她看清他眼底的思绪,声音里带着他惯有的不阴不阳的语调:“暂时还没有办法,我需要去找一些通晓灵魂之道的人帮忙。” 听完上官闲云的话,冷琉璃一拍手,有些恍然大悟的道:“对啊,我们都不了解灵魂那些东西,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啊。关键的时候,还是得找专家才对。” 冷琉璃自己兴奋着,也不管上官闲云跟林子怀两人听没听懂专家的意思,径直说了下去:“那天我去司天监找崔正问他有没有办法回家的时候,崔正跟我说了一些,让我想想,他好像说……” 感觉面前的人动了动,冷琉璃有些疑惑的抬头,但是阴影之下,上官闲云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再加上林子怀有些焦急想要催促的表情,她也就不再管上官闲云,想了会儿继续说道:“那天,崔正跟我说我们天禧王朝对于灵魂方面研究的并不多,但是跟我国交好的朱赤国确实一个崇拜灵魂之说的国家,而那里有一个灵宫。” “灵宫?”林子怀跟着她的话尾念道,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没听说过什么灵宫,不过,朱赤确实是信奉灵魂真理的国家,就好像我们信奉星辰,而万树信奉自然一样。” 冷琉璃开心的点点头,想要继续往下说,却感觉面前的人又动了一下,不由得出声关心道:“你怎么了?“……”上官闲云没有回答她,一双丹凤眼紧紧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解。再加上这样高低的姿势,以及光线的影响,她也确实是看不清楚,看不明白。忍不住的再问了一次,这一次上官闲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涩然的道:“没什么。” “灵宫是怎么回事,崔正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林子怀着急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 关心的再看了上官闲云一眼,未免林子怀再疯,冷琉璃转过心思对着他道:“崔正跟我说那里的灵宫主人对于灵魂这方面的能力无人能及,他觉得那个宫主或许有能力可以帮上我的忙。虽然那个时候崔正有说要帮我派人去寻灵宫,但是想来他也是没有派人去的。” 第99章 商讨(第二更) 冷琉璃仔细的说完崔正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若是有可能,我想要自己去看看,但是我现在的身份又不合适,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去比较好,感觉起来也比较有诚意。” 她确实是想要自己去找那个灵宫,毕竟医生要治病救人也得先看到病人才是,她若是自己不去的话,恐怕即使找到了人家人家也未必肯帮忙。先一个诚心就谈不上了,人家又怎么会愿意帮忙呢? “灵宫,朱赤?”林子怀低低的重复了几声,看他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 冷琉璃并没有太注意他的反应,只是想了想当时崔正说的话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崔正没有跟我说灵宫究竟在哪里,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应该是在朱赤国内无疑,只是不知道确切的位置就是了。” 就在她还在猜测灵宫究竟会在朱赤什么地方的时候,林子怀突然对着她问道:“你真的会帮忙救香儿吗?” 先前还在谈论灵宫的事情,突然又扯到了天凤香身上,冷琉璃有些反应不及,但是直觉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嗯。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加了一句:“若是有办法,我一定会帮忙救回天凤香的。” “若是救回香儿的代价是要你死呢?”林子怀充满了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想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冷琉璃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个问题很尖锐,但她还是照实回答了:“我不想死,有办法的话我就会去试,但是要我死换回她……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她不可能为了天凤香去死地。她跟天凤香又不熟,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要她为了她去死是绝对不可能的。天凤香还有大把地青春要过。她也有,没理由为了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甚至可以说对她有恶意地人去死,她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观音菩萨,这种普渡众生的事情,不适合她去做。 她的回答林子怀看起来是不太满意。但是她也不在乎,她只是实话实说,她不是什么伟人也不是什么圣人,牺牲自己完成别人的事情,还是别人来做的好。 就在冷琉璃以为场面有可能再度陷入困境的时候,林子怀突然很平静地问了个问题:“如果找到办法,你能够让人来先通知我,等我有回应之后再去试吗?” 冷琉璃疑惑地点点头。毕竟林子怀比谁都关心天凤香。就好像做手术要亲人签字一样。若是真地找到办法要试之前她一定会通知林子怀地。可是…… “我现在地身份要怎么去朱赤国?”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她在这个陌生地世界里面没有自己地班底。不可能叫什么亲信去帮她找灵宫。而以她现在地身份是断不可能随便踏上朱赤地土地地。更何况要找灵宫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地事情。她要是离开久了。天禧王朝必然会大乱。那样地话即使天凤香真地能够复活也不会高兴地。 林子怀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有着不容置疑地坚决:“我有办法让你去朱赤国。只要几天地时间。你就可以动身。” “你有办法?”冷琉璃有些兴奋地看着林子怀。他居然有办法。不愧是太傅啊。那么这一次。她真地可以回家了吧? 林子怀肯定地点点头。但是也不说他具体地办法。不过看他成竹在胸地表情。冷琉璃也不多问。只是有些开心地想到终于可以去朱赤了。只要找到了灵宫。她就有办法回家了。一切地一切很快地就会导回正规地。 朱赤啊朱赤。不知道朱赤国地风景如何。美不美?说不定顺路上还可以旅游一番。只是……朱赤要怎么走? 这个问题很突然的冒进冷琉璃的小脑袋,她的表情重新垮了下来,瘪瘪嘴,有些无力的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朱赤,而且我一个人……我觉得,不太可能安然无恙的找到那个什么灵宫。”她很实事求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她一个单身女人要想越过国界到达另外一个国家,先不说她懂不懂得路。一路上的那些魑魅魍魉她就吃不消了啊!想来想去,她也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活着到达目的地。 “我陪你去。”一道有些低沉的男声突兀的说道。 一直没有出声的上官闲云突然出声,让她忍不住的惊讶道:“你要陪我去?”他要陪她去?若是他陪她去的话,安全到达的可能性到是会增加不少,更何况林子怀曾经说过他在朱赤国生活过好多年。 就在冷琉璃惊异的目光中,上官闲云点了点头:“我熟悉朱赤,我陪你去。” “闲云兄陪你去也好,他熟悉朱赤,而且也知道你的事情,他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林子怀赞同了上官闲云的提议,只是同意完,他又目光灼灼的盯着上官闲云的后背,淡淡的道:“这一次,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才好。” 上官闲云没有回话,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但是眼里的沉重却益的深刻。 没来由的,冷琉璃觉得林子怀看起来是那么的讨厌,而上官闲云在她眼里却显得有些可怜。 但是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过,闪的她自己都忍不住的摇脑袋:他可怜!?那全天下还有谁不可怜了? 吁了一口气甩去多余的思绪,这样看来,林子怀有办法让她去朱赤,而上官闲云会陪她去朱赤,那么事情----圆满解决了。是该庆贺庆贺啊,但她现在提出来恐怕会给这两个人拍死吧。 丢掉想要庆贺的念头,想到一步一步接近回家的目的了,冷琉璃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朱赤?” “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有了希望的人,跟全然绝望的人就是有明显的差别,林子怀面容平静的说道,虽然满脸的疲惫却依旧挡不住他身上焕出的神采。 天凤香有救了他就这么高兴?冷琉璃有些不是滋味的撇撇嘴,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有上官闲云会关心,想到这里冷琉璃不由的把目光转回面前的男人。 但是上官闲云看着她却是在出神,一脸的忧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有些不开心的跺跺脚,就在她想要难的时候,殿门外突然传来的琴色的声音。 “陛下,平西王来帖邀请您晚上上平西王府赏灯,不知陛下去否?”琴色敲了几下殿门,先前大殿内有些吵闹,她在殿外听的并不真切。不过这一会已经平静,想来应该是没事了。正好平西王府上送来了拜帖,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敲门询问道。 咦?还有王爷邀请皇帝去府上赏灯,这种事情她可是没有听过呀。冷琉璃有些诧异的想着,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历史上的任何国家,有些怪异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回家了,去玩一玩看看风景赏赏灯应该也没关系的吧?冷琉璃把询问的目光飘向了林子怀身上。 对于求意见这种事情,她想到的向来是林子怀,若是去问上官闲云,不被气死就是最好的了。 林子怀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去与不去的利弊问题,但是看到她眼里的期盼不由得有些松了口:“你想要去?” 冷琉璃赶忙点点头,她是真的很想要去啊,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留点记忆也是好的。 “那就去吧。”林子怀不再多想,显然也是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再来她的身边总是有他派的人保护,想来也没有多大问题。 听到林子怀肯定的回答,冷琉璃忍不住的想要欢呼,脸上露出了孩子气的表情。但是她还来不及欢呼的时候,殿门外又传来了琴色的询问声。 冷琉璃开心的高声应道:“让人回平西王爷,我……咳咳,本宫晚上一定去他府上!”讲的太习惯了,差一点又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幸好她及时的纠正了,冷琉璃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此时,林子怀的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而上官闲云也像是回过神的样子,两人互相对望了一样,不再言语。 “好了好了,皆大欢喜,现在你们还有事没?”没事我就要睡觉了。冷琉璃偷偷的在心里说出下去,满怀期待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他们现在所要忙的也就是准备去朱赤国的事宜了。 “那,拜拜,慢走不送?”冷琉璃嬉皮笑脸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下着逐客令。 林子怀的表情还好,还算正常。但是上官闲云的脸色忍不住的有些黑,瞪了面前调皮的有些过头的女人,转身一言不的走了。而林子怀再次看了她一眼,也安静的走了。 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琴色走了进来,看到外殿内狼狈的景象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也提醒了冷琉璃刚才林子怀曾经在这里狂过的事实,现在的外殿哪里还像是人住的地方,简直就像是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一般,一片狼藉。 冷琉璃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咳嗽了一下,板着脸命令宫人把外殿收拾清楚后,就在琴色惊异的目光中,开心一蹦一跳的走了,蹦回内殿睡她的回笼觉去了。 晚上,还有灯可赏,真好。 第100章 平西王府花灯会(有点迟抱歉) 睡了一下午终于清醒的冷琉璃,略微打扮了一下,还上了一身普通的翠微儒裙,便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乘坐着小轿子微服出巡,当她到达平西王府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平西王府内一片灯火灿烂,而平西王爷莫尚和提前一步回家了的平西王世子莫忘祥则站在王府门口迎接她的到来。 平西王莫尚是个四十开外的斯文男人,长相很普通,与平常的读书人无二,只是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很温暖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跟他亲近。 冷琉璃心情颇好的点了点头,在平西王爷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举行灯会的西花园。不得不说,这平西王府的西花园一点都不必御花园小,甚至里面的奢华程度也要高过御花园不少。好多争奇斗艳的花朵是冷琉璃在御花园内见都没有见过的,让她不由的眼睛一亮,忍不住的心情畅快起来。 跟着莫尚的步子一路走到早已布置好的赏灯台,顺着平西王的左手边坐下,冷琉璃好奇的左顾右盼,惊喜的目光来回看着挂满了整个园子的花灯。天禧王朝的花灯跟她以前见过的实在是有很大的不同,先,这些花灯并不是那种会出亮光照明用的纸灯,反倒全都是一些装饰性的东西。光并不亮,用来照明是绝对不够的,但是满院子都是这个样子的灯,积小流而成江海,整个西园被花灯照地亮堂堂的。 最为特别地是。西园子上空一堆花灯中,有一盏也不知道用的究竟是什么燃料。在周围花灯的渲染之下竟然出了黑色地光芒,实在是让她忍不住的惊叹。 诺大的西花园挂了不止百盏花灯,各式各样地花灯微微的着光。就好像是天禧王朝地漫天星斗一般,耀眼闪亮。 “陛下还喜欢这些灯吗?”笑容满面的莫尚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看着她惊喜的样子出声问道。 冷琉璃侧身吃了颗侍女递上来葡萄。马上又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望着一盏画着日月星辰的花灯说道:“四王叔府上的花灯确实奇特啊,本宫以前从不曾见过。”虽然小的时候曾经在元宵节的时候去街上赏过元宵花灯。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是非常久远的过去了,甚至连那时候可以令自己兴奋地花灯模样都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那个晚上,整条街被花灯所放出来地光芒渲染的好似白天一样。 此时地冷琉璃兴奋的有些放松警惕了,虽然这些花灯在她看来确实奇异,但是天凤香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尊贵存在,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这种虽然有些奇特,但还不算是太过稀奇的花灯天凤香是早就是看的不耐烦了。而冷琉璃则不然,现在的她颇有些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好在。莫尚似乎并没怎么注意到冷琉璃的话语中的语病一般。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望着还在兴奋的看花灯的冷琉璃冷不丁的问道:“陛下。小祥入宫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陛下对小祥有何看法?” 还在猎奇的冷琉璃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直到跟在身边的琴色轻咳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莫忘祥那个小色狼虽然是好色了一些。但也还算是个蛮可爱地小正太。若是嘴巴不要那么不饶人地话。就更加可爱了。冷琉璃笑眯眯地想要回答莫尚地询问。毕竟在人家地地盘上。她决定小小地夸赞莫忘祥一番。但是脑海里陡然闯进了一个画面。正是上次在锦岚宫正殿地时候莫忘祥被鲜血淋漓地拖进殿门地情景。 天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冷琉璃苦笑着流着汗。顿时接不下口。上次天凤香占据身体地时候。在锦岚宫可是拿莫忘祥出了一场气啊。那些板子拍下去。惨叫声不绝。当时小色狼那怨毒地眼神现在想起来依然让她觉得惊悚。 冷琉璃有些虚弱地看往莫忘祥所坐地方向。此时地他正乖巧地坐在父亲身旁。身上地伤像是早好了个七七八八。而脸上没什么表情特别地表情。既不像以前他看到她就兴奋地想贴上来地样子。也不像那次之后对天凤香怨恨地模样。此时地小色狼就好像是一个普通地小孩一般。乖巧地跟着父亲接待客人。 小色狼这样地反应。更是让冷琉璃尴尬地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在。平西王莫尚似乎看出了她地不自在。轻笑了几声就把话题转了开来:“陛下请看东边那一盏荷花灯。那是本王在与朱赤国接壤地一个小镇上所找到地灯。” 冷琉璃感激地浅浅一笑。顺着莫尚地话头很自然地看向他所说地那一盏荷花灯。也许荷灯对莫尚或者天禧王朝地百姓来说是奇特地。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提不起什么兴趣。这些所谓地荷灯。正和二十一世纪中元节地时候放出地河灯一样。一朵朵都做成了荷花造型。中间放上一根小小地蜡烛。烛火莹莹。带给远去地亲人思念。 不过。能够在这个全然陌生地世界看到熟悉地东西。也让冷琉璃小小地开心了一下。不由地多看了那盏河灯几眼。嘴边夸奖道:“四王叔真是好兴致啊。这些灯也费了四王叔不少心思吧。不知道这盏河灯是在朱赤国地哪个小镇上找到地。若是有机会本宫倒是想要去看上一看。”问清下是在朱赤地哪里。说不定她去朱赤国地时候还能够路过那里呢。到时候若是时间恰当。放一盏河灯给崔正那老匹夫骂骂他也是好地。 冷琉璃窃笑着,在心底不断打着如意算盘。距离回家的希望越近她的心情就是益的好,不知不觉间防心大减。两眼直盯着那些花资百态的花灯,嘴里吃着也许是琴色也许是其他侍女递过来的东西,耳边迷迷糊糊的听着。 只听莫尚轻笑了两声,似乎有些出神的说道:“前几年小祥出生前本王一直呆在封地内,恰巧听到朱赤国的万安要过荷灯节,由于本王的领地接近朱赤,和那些朱赤周边的城镇官员素有来往,那些人知道本王心情不好,便邀请本王一起去放灯。” 莫尚顿了顿,似乎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些画面,喝了口酒继续往下说:“本王恰巧想散散心就去了,万安的那个地方官告诉本王,这荷灯可以把自己的思念带给已经远去的人,所以本王就给湛香放了一个,希望她有空能给本王托个梦也好,可惜了,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见她真的托梦过……”说完,他像是很伤心一般,大口的饮了好几杯酒才缓过伤心。 冷琉璃赔笑着喝着酒,一不小心问起了人家的伤心事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荷灯的效果居然跟河灯一样,真是让她有些惊讶啊,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莫尚嘴里的那个名字。起初刚听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感觉到站在身旁的琴色全身一僵,她才反应过来。 百湛香,百湛香……这不是天凤香老娘的名字么?莫尚居然放河灯要天凤香老妈给他托梦……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对她老妈念念不忘吗?这可不好啊,堂堂平西王竟然直呼先皇后的名字,实在是,实在是……哎,反正她也说不出个确切的来,但是直觉的,这样叫就是不对的。 只是……当初江山是他们兄弟四人打下来的,兄弟四人亲密无间,叫一叫嫂子的名字应该也无碍吧? 冷琉璃努力的在脑中找理由帮莫尚解释,毕竟她马上就要启程去朱赤了,少惹些事情总是好的。有些事情,毕竟都是伤心人,互相体谅下也就罢了,没必要过多的纠结。 “四王叔,这是什么酒,真好喝。”冷琉璃随手拿了个小巧玲珑的酒杯,轻轻的尝了一口,入口的水酒有种淡淡的甜味,很柔顺的就滑入了喉咙之中,完全没有以前喝啤酒白酒那种冲劲。 冷琉璃的一声询问也打断了莫尚的伤心,莫尚浅浅的笑着,刚才的伤心黯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先前所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而莫忘祥呆在一旁,沉默着,脸色却莫名的有些黑。 莫尚对着冷琉璃抬了抬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先一步的一口仰进。 他明明是一副斯文书生模样,但是喝酒的样子却和苍劲天有的一拼了,一样的粗旷,一样的毫不在意。眼看莫尚一口喝完杯中酒,冷琉璃也不好推辞,再加上这甜酒确实好喝,她也就顺从的喝完了杯中之酒。 淡淡的打了个嗝,笑着接受了琴色不赞同的神色,冷琉璃想要继续的观赏花灯,莫尚却又再次的举起酒杯。 冷琉璃有些为难的想要推拒,她的酒量实在不高,浅浅的几杯就差不多了,喝多了她肯定得软的。但是莫尚却不容她拒绝,举着酒杯说道:“湛香走了以后好久都没有人陪我喝酒了,难得陛下也有此酒量,今天一定要和陛下喝个不醉不归!”说罢,莫尚又是一仰头,在她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前灌了下去。 第101章 夜宿有‘狼’来(突破100大章了,撒花,大家猜下来者是谁,猜对加更) 冷琉璃苦笑了一声,她刚才就不该把那杯酒喝完,奈何,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喝掉杯中的酒。只是放下酒杯的时候,她觉得眼前的花灯莫名的多了起来,有的还在飘来荡去,甚是奇怪。 “琴色,这灯怎么会动?嗝……”冷琉璃打着酒嗝奇怪的问道。 琴色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拿过她的酒杯,轻声劝着想要抢回酒杯的她:“陛下,您喝多了。” 冷琉璃不领情的抢过酒杯,摇摇晃晃的说了句胡扯,本宫哪里有喝多!,然后便兀自满上,对着莫尚敬了起来:“四王叔,咱两来喝,继续喝,这酒真好喝。”说罢,也不等莫尚回应,就自顾自的喝完了被子里的甜酒。 一杯甜酒下肚,冷琉璃乍乍嘴,酒又甜又香,再合她的胃口不过。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又倒了一杯,一点一点的开始喝。 一旁的琴色虽然交集的想要阻拦,奈何酒鬼的力量不是常人可以阻挡的住的,更何况这一会儿冷琉璃已经喝上了瘾头,简直就是欲罢不能。 莫尚笑望着冷琉璃抢酒的姿态,也不出声阻止,反倒跟着喝了好几杯,一副陪着女帝兴致的样子,简直就像在一旁煽风点火一般。 看的琴色更加生气,但人家王爷之尊,她又不能对着她火,僵持之下她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了。陛下一直跟她来回抢着酒杯。而王爷却在一旁不断地敬酒,一时之间。琴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琴色急的团团转,在考虑着要不要让回宫里传唤太傅地时候,在整场赏灯宴上一直沉默不言的莫忘祥话了:“没事的。琴色,就让陛下喝吧,要是喝醉了晚上就住在王府里好了。在平西王府没有人敢动陛下地。陛下的安全自然会有人顾及的,你就放心吧。” 双颊红地冷琉璃也跟着傻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没事的,琴色来,你也喝。” 酒鬼模样地冷琉璃话一说完就动手扯着琴色的裙摆,用力一拉,没有防备的琴色惊呼了一声倒在她身边。 那个喝高了地女帝。脸上挂着蠢蠢地笑容。手上拿着一个小巧地辈子。脸上摆着大灰狼诱惑小红帽地招牌笑容。嘟着嘴嚷嚷着:“来。乖琴色。陪我喝一杯。” 说完。冷琉璃也不管琴色地拒绝。强压着她把杯中地甜酒灌进琴色口中。 “咳咳咳……”被酒水呛到了地琴色弯着腰不停地咳嗽着。刚才那一下灌酒直接把酒水灌进了她地鼻腔。难受至极。 冷琉璃傻笑着看着琴色那副模样。还眯着眼跟平西王莫尚说道:“唔。我家琴色不会喝酒。四王叔莫怪啊!来。咱们继续喝。嘿嘿……” 好不容易缓过气地琴色简直就是要傻了眼了。陛下明明没喝多少。细数过来也就三四杯而已。怎么就成了这个模样。这要她怎么是好? 琴色有些气恼地看了一眼负责冷琉璃安全地尘音姐妹几人。只见几人事不关己地站在几步之外。一点都不愿意靠近这个已经喝高了地酒鬼。 有些无奈的琴色重重喘了口气,拉着冷琉璃的袖子,大声说道:“陛下,别喝了,您喝多了!” 此时的冷琉璃哪里听的进去琴色的劝阻,一把推开琴色,径自出傻乎乎的笑声跟莫尚来回敬着酒。 琴色一见,着急的又要再劝解,但是她还来不及开口,一道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就阻下了她的动作! “琴色,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平西王爷莫尚板着脸,高声呵斥道。一晚上喝酒的兴致都被这个嗦的宫女给打扰了,让他如何不恼? 琴色有些担忧的忘了眼陛下,她并不是不怕平西王,只是女帝在她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此时对于陛下的关心远远过了心底的害怕,让她顾不及其他。 “好了好了,别吵了,吵死了,唔……”醉眼朦胧的冷琉璃有些懒散的趴在桌面上,伸手摆了摆,软绵绵的说道:“琴色你下去吧,唔,本宫还要跟四王叔喝上几杯,一会就好。” 趴着趴着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冷琉璃挣扎着爬起身子,摸着酒杯贪嘴的又啜了几口。 琴色看到女帝这个模样,哪里肯走开,不放心的再次开口:“陛下,您……” 只是她还没有说完,莫尚就怒斥着要她滚下去,没办法,虽然她受女帝喜爱,但是终究只是一个宫女而已。若是真正的惹恼了平西王爷,他要砍了她女帝这个模样也阻止不了。跺了跺脚,琴色只好忧心忡忡的退到门房去等候。 而此时的冷琉璃已经到了醉倒的边缘,没喝几杯就趴了下去,呼呼大睡。只感觉身上好像有谁在拍她叫她一样,但是她好累好困,实在是提不起力气回应,只能当作没听见一般,兀自睡着。 等到冷琉璃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尿意憋醒的,喝了太多甜酒,一肚子都是水,自然而然的就想要上厕所。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虽然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头脑也有些不清醒,但是她却清楚的现自己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冷琉璃有些惊恐的坐起身子,轻轻的呼唤了一声琴色,却没有人回应。 屋子里的摆设还算奢华,但是却奇异的没有安排仆人伺候,到了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正常晚上没有人在旁边伺候,她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挣扎着下了床,摸进床旁边的小间上完厕所,有些凉的夜风吹的她头脑一醒,脑子里面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但是她却明白了过来,此时估计还是在平西王府内。 恐怕,她是喝醉了吧! 很无奈的现了这个事实,冷琉璃有些后知后觉的担心自己的处境,她喝醉的时候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动作吧?如果她说了做了现在在的应该是牢房才对吧? 傻乎乎的想着,看了眼并没有关上的窗户,外面的天色依然很黑,估计时辰还早,她还可以爬上床去再睡上一觉。 但是酒后初醒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搞的她实在是有些很无奈。床铺近在咫尺,奈何睡衣全无,可叹可叹。虽然这样,可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冷琉璃只好重新滚上床铺。 也许是刚刚醒来,夜风一吹她便觉得有些冷,想开口唤人关窗,但想起身边没人照顾的事实。她想要自己起身,但是被人照顾久了,她连骨头都懒了,这一点小事情都不太愿意自己起来去做。 挣扎了好久,实在没办法了,她才慢吞吞的爬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窗台旁,伸手刚要合上窗户,还来不及压下窗闸,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拉开。 “啊!” “啊!” 两声惊呼,一声是冷琉璃的,而另一声则是那个不请自来的窗外人的。 冷琉璃被这个突然的变化吓得倒退了一步,好好的关个窗居然也能出事,她简直快要服了自己了。而窗户外面那个人她虽然是认识的,但是大半夜的突然站在她窗外跟她拉窗户,是不是有点诡异?! 而窗子外的人也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傻站着也不知道要进行下一步,就跟着冷琉璃大眼对小眼,互相瞪上了。 还是冷琉璃率先反应过来,咋呼着指着窗户外面的那条人影:“你来干吗!很晚了,本宫要就寝了。” 来人被她这么一叫也清醒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不回话,径自翻身进房。 冷琉璃看着他的动作一头雾水,这么晚了这家伙翻进她房来干什么?但是不明白归不明白,她还是很好心的后退了几步,让那家伙更容易的进房。 深夜造访的家伙一点也不感恩,自顾自的翻身,眼见她退开也没有说个谢字,眼里连点感激都没有,那目光望着她反倒是有些怨毒。 “喂,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直觉有些不对劲的冷琉璃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悔放人进房,但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的脚已经踩进屋子里了:“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到底来我这里干什么!?” 冷琉璃提高声音给自己壮胆,爬进来的家伙一直不出声让她有些害怕,但是转念一想别人来她也许打不过,但是这家伙,怎么看都没有让她惧怕的资本啊?! 对于她的提问,来人置之不理。兀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现实帮她把窗户拉上,还很实在的把窗闸也放了下来,紧紧的扣住了窗户。忙完了窗户上的事情,他一言不的越过冷琉璃的身子,在冷琉璃不解的目光下往门边走去。 “咦?你爬进来帮我关窗户的吗?这么客气干什么,关窗户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来的,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看着那个身影慢慢的靠近门边,冷琉璃有些开心的说道。 但很快的,她的好心情就被一桶水浇熄了。那人安静的把门扣拉上,转身安静的向她走来…… 孤男寡女共处密室!?这样的情景容不得冷琉璃不害怕,哆嗦着倒退了一步,冷琉璃壮着胆子喊道:“你到底要干吗!” 第102章 恶羊扑狼(再猜,跑进了谁的房,嘻嘻) 那个一步步朝冷琉璃逼近的身影把她的质问当成了空气,度不减的不断朝她逼近。 而随着那个身影的逼近,冷琉璃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终于,在她的小腿肚碰到床边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大声骂道:“莫忘祥你到底想干什么!三更半夜的跑本宫房里来,该当何罪!” 她指着他大声责骂的样子,在莫忘祥眼里看来就好像是在看杂耍一样。只听小色狼哼哼的冷笑了两声,眼珠子一转,语气轻蔑到可以的反问道:“你说孤男寡女能干吗?” 冷琉璃被口水呛了一下,是她太古板太保守了吗?天凤香才十六岁而已,就可以对着冷渊面不改色的宽衣解带,而莫忘祥,才十二岁之身,居然就想跟她讨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问题?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夸张过头了啊? “怎么,你不知道该做什么么,还是需要本世子来教教你?”莫忘祥看她半天没反应的样子,语气轻佻的调戏道。 只是,这一副小孩子的身板说起这些话来实在是有些引人噱,若是换了宫野男或者冷渊的话,说不定她还会配合的脸红心跳一下。 说来,实在是有些可惜了,活了二十八年,这样的小孩子,玩一玩捏一捏是可以的,要真的拆吃入腹!?她……还真是接受不啊。 “喂,女人!”一声轻喝让冷琉璃直觉的抬起头来,看到已经逼到她身前的莫忘祥黑青的脸色,冷琉璃只觉得想笑。但是看着莫忘祥不高兴的样子,她还是不要真的笑出声才好。 冷琉璃很痛苦的忍着想要大笑的**,只是努力憋着地表情像是刺激到了小色狼一般,只听得那小子一声低低地咆哮,整个人便往她扑来。 好一招恶羊扑狼啊! 冷琉璃在心底赞叹了一声。抱着长夜漫漫有乐子也不错的心态。乖巧的任其扑倒。 只是她没料到地是。莫忘祥人虽小。身体可不轻。那一下飞扑让她控制不住地后仰。后脑勺重重地叩到了床板上。这一下着实不轻。冷琉璃只觉得脑袋里面越地昏沉起来。先前还没有完全散去地酒劲在此时也冒了出来。 冷琉璃哀鸣着抱着后脑。痛地脸蛋皱缩。而趴在她身上地莫忘祥一点怜香惜玉地打算都没有。哼哼了两声。动作迅地扒起她地衣服来。 她今天为了图轻松而穿地儒裙此时大大地为小色狼提供了便利。本来这一身儒裙就是有点儿类似于唐朝时候仕女们所穿着地衣服。内里肚兜一件。底裤一穿。外面裳子一套。腰带一系。便算是穿好。 而这一会。儒裙大开地口襟为莫忘祥提供了莫大地方便。只见得他两手一扯。连腰带都不愿意去解。直接就把外裳从她地肩膀上扒了下来。 身上一冷。冷琉璃惊呼了一声。终于现了自己身上地窘况。她地上半身被扒地只剩下红彤彤地肚兜还挂在上面。儒裙地外裳松垮垮地挂在腰上。而小色狼还压着她在朝着肚兜不懈奋斗着。 “啊”地尖叫了一声。冷琉璃赶忙推开身上地小色狼。抓着衣服边往后退边重新套起。 而她衣裳半露的模样像是大大的刺激的小色狼一般,他原本可爱的脸蛋上挂着一眼看去就很**的笑容,荡笑着:“我想干吗,我想干吗还不明显吗?”说罢又要扑了上来。 冷琉璃赶忙抬脚踹开,惊呼着往后退:“你有没有搞错,你成年了没有,小小年纪就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要跟你父王说!” 想到了这里,她也不顾身上地衣服还没有完全地拉好。挣扎着就要下床去找家长告状。 但是小色狼哪里肯让她走,拽着她的裙摆硬是把她重新拖上了床。压着挣扎不已地她,邪气蛊然的说道:“要找我父王?等明天天亮了,你再去拜见公公也不迟。”说罢,一张狼嘴就贴了下来。 冷琉璃用手死死地抵住小色狼的嘴巴,喘着气大声斥责道:“莫忘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本宫可以抄你满门!”抄满门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吓唬吓唬他总还是可以的。 可是莫忘祥哪里肯接受她的威胁,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身上乱摸,一张咸猪嘴一偏,在她的惊呼声中避开了她的手,直直的往她的胸部亲去。 冷琉璃又气又恼,豆腐被人这么乱吃,她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扭动着要脱出莫忘祥的桎梏,但是此时的小色狼简直可以跟八爪章鱼媲美,无论她怎么的扭动都逃不出他的纠缠。 快要气疯了的冷琉璃,双手紧握成拳头状,用力的往莫忘祥身上打去,嘴边还不停的喊:“打死你这个没学好的,小小年纪就这样乱七八糟,我要为民除害!” 幸好今天压在她身上的是莫忘祥而不是一个成年男子,若是成年人,她这么几拳打上去估计也就跟绣花拳一样,不痛不痒的。但是小色狼就不同了,毕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她的一拳拳可都是打实了的,吃痛之下小色狼的行为也就受到了阻碍。 这一次,不再是冷琉璃挣扎着要跑,反倒是莫忘祥像是逃难一样的飞从她身上逃开。 冷琉璃喘着粗气,怒目瞪着小色狼,还不忘的用力挥挥拳头做威胁状。 而吃了大亏的小色狼躲在床尾,泪眼汪汪的盯着她,就好像受到莫大的委屈了一般。 “你还敢看我,自己做的好事还敢装委屈!”看到莫忘祥的表情,冷琉璃的火气不住的往上冒,挣扎着又想要扑上去给他来上两拳,好好教训一番。 但是莫忘祥看到她想要爬起来打他的动作,大哭着喊道:“小苏,五步,快来!” 一听小色狼喊救兵,冷琉璃吓了一跳,直觉想跑,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毕竟她是皇帝小色狼这么做是死罪才是,她跑什么跑?可是再一深想,现在毕竟是小色狼的家,若是他喊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来把她制住了,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她想要做什么也都做不成了。 哆嗦了一下,冷琉璃恶狠狠的瞪了眼小色狼,拽着衣服飞快的跑下床。也不顾着打开门被她撞到了的女人,眼看着后面又有几个男人跑来,赶忙转身就跑。 “该死的,琴色呢,尘音呢!关键时候怎么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一边碎碎念着在脑子里面乱想,冷琉璃的脚步是一步都不敢停下,慌不择路的往前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 瞧着眼前的黑暗,冷琉璃害怕的畏缩了一下,但还得强忍着心里的害怕往前走。要是让她出了这平西王府,一回宫她一定要人把莫忘祥折磨到死! 恶狠狠的在心里意淫了一番,冷琉璃对于能够成功逃出平西王府却没有底,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天亮了林子怀见她没回宫,总该会派人来找她的。 “去,你们往那边看看。” “是。” “我们往这边,走……” 前头传来的人声让冷琉璃吓了一跳,硬生生的止住了急行的脚步,这一下恐怕整个平西王府都在找她了吧。 望着前方隐隐走来的黄色亮光,冷琉璃焦急的不知该如何做好,眼见那光越靠越近,她咬咬牙,狠下心往回跑,只是没跑几步,前头也有隐约的人声传来,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怎么办,怎么办?”在原地不停打转的冷琉璃不安的叫道,她有点不敢想像自己被找到的后果,估计会被拖回房间里面去让莫忘祥就地正法吧? 这样的结果她一想就直打哆嗦,那算什么啊,**?!被个十二岁的小正太**!?她不如去跳黄浦江算了! “前面的是谁?”灯火往她所在的方向探了探,冷琉璃暗叫一声糟,却不敢应答。 耳边听着朝她而来的脚步声,冷琉璃吓得魂都要飞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要过这么惊险刺激的日子。 有些绝望的往身后的墙面上一靠,她居然现这是门?由于这一段路一直很黑,她就以为身旁的都是墙壁,哪料得居然是房门。 一时之间,冷琉璃大喜过望,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躲了进去。看着门外越明亮的灯火,她赶紧往里面跑去,沿途磕磕碰碰的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忍着痛,冷琉璃紧紧抓着衣襟,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生怕弄出的动静把门外的人引来。 好在,这一次是她多虑了,只听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有些吵闹的对话声…… “是谁在那边?” “是我们,你们找到人了没有?” “没有,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你们也返回去再找一遍,小声一些。” “嗯……“ 纷乱的步子再次远去,冷琉璃吁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还好她及时躲进了这间房,要不然她就惨大了。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冷琉璃刚想要打量下她所处的房间,就现她居然靠在一张床边,而床上的人早就坐了起来…… 第103章 出了羊口入了啥口(第1更,神啊,让我变超人) “是谁?”由于房间里面并没有点灯,冷琉璃看不起坐在床上的究竟是谁,直觉的小声问道,看那身形像是个男人。 根据她的估计床上这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毕竟刚才外面走过去的仆人们说的那么明显,这人肯定明白她是被追缉的对象,既然他没有出声让她被抓走,应该也就没有什么危险才对,。 只是,她话刚问完就看到床上人的身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从床上蹿了起来,在她还来不及惊呼的情况下用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臂。 这一次,冷琉璃可不敢再猜测没危险什么的,抓住她的人手腕用的力气是那么的大,拽的她眼泪都快要崩溃了。 “好疼啊!你干什么啊!”顾不得被人现,她的手都快要给拽下来了,而那个人像是尤不自知的样子,不断的施加着力气。 这一次她的痛呼,那个人却像是有反应了一般,手劲松了些,甚至拽着她的手还隐隐的有些颤抖,一副怕她疼想要松手,又怕松手后她就消失了的模样。 这个人到底是谁,做什么拽着她疯?冷琉璃有些害怕的想要抽回手,但是她刚一动作,那个人就像是被惊吓到一般,赶忙用力抓紧,疼的她几乎想要尖叫。 脑子里虽然在飞快的转着,但是无论她怎么猜测,都想不明白她遇见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动作刺激到了面前的人,冷琉璃哀号着停住抽手的动作,缓和着口气道:“这位……那啥,你拽地我好疼。可不可以松一点,我保证我不走。” 说罢,冷琉璃还举起了另外一只手做誓状,奈何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如此。 她的话似乎真起了作用,那人渐渐的松了力气。但是又不肯完全的放开,依然抓着她的手臂。 只是,此时此刻,那人像是想要确认什么的喃喃询问出声:“小……小香?” 随着那人开口。浓浓地酒气扑面而来。冷琉璃皱着眉头想要退后两步。但是随即收紧地手让她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小香?是在叫她么。这不是天凤香地小名之一?这人是谁。认识天凤香地么? 冷琉璃有些疑惑地瞪着那黑漆漆地人影想要看出个究竟。奈何完全封闭地房间实在是太黑了。无论她如何睁大眼睛都看不出个究竟。再加上酒醉地影响。那人地声音很含糊。听地并不真切。从声音里认出他地身份想法也不得不打消。 就在冷琉璃思考地当儿。那个人似乎把她地沉默当成了默认。居然毛手毛脚地摸上了她地脸。 温度有些偏高地大掌在她脸蛋上乱摸一通。一边摸一边还傻乎乎地直念叨:“小香。是你。是你。你终于来了……小香。我好开心啊。” 冷琉璃皱着眉头。一边要小心地不要过分挣扎。一边又要努力地避开那只在她脸上乱摸地手。再加上那臭气熏天地酒气。实在是有些忙乱。 “小香,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来看我了。”那个酒鬼还在痴迷的摸着冷琉璃的脸。神情恍惚的回忆着。 很多年?冷琉璃顿了一下。不再逃避,心底下有个模糊的人影浮了上来。下一秒。酒鬼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只觉得那个酒鬼突然换了动作,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嘴巴贴在她脸蛋上拼命地喷吐着酒气,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小香,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是托梦给我了,小香……” 果然是他! 确认了身后地酒鬼是谁,冷琉璃也略微定了定神,他这样酒醉的模样应该无害才是。只是被一个酒气冲天地人抱着实在是不舒服,冷琉璃推拒着他的手,想要把他推开。 但是她的动作引来了酒鬼剧烈的反应,抱着她的那双手臂用力的收拢,那个已经醉的分不清眼前人的家伙在她耳边大喊:“不要!不要,小香,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 受不了的冷琉璃哪里顾得了他的反应,一边继续挣扎着一边吼道:“四王叔,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百湛香,我是冷……我是天凤香!!”还好她脑子没乱,还记得自己现在用的是天凤香的身份。 喘了一口气,她以为她这样喊完之后那个酒鬼就会明白的松手放她自由,但是很明显的,她高估了一个酒鬼的理智。 平西王莫尚听到了冷琉璃的呼喊之后顿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松手,身子紧紧的贴在她身上,似乎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嘴里不住的喃喃:“你是小香,是小香,这声音是小香没错……这感觉也是小香,我不会认错小香的,即使化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不会的……不会的……”莫尚最里面反复的念叨着否决了冷琉璃的喊话,兀自沉迷在自己的美梦里,怀里抱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冷琉璃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做化成了灰也认得,甜言蜜语果然是好听,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认错了,还不肯承认,她明明就不是他口中的那个小香。 “小香,我不会认错你的,小香……”莫尚的脑袋轻轻的靠在冷琉璃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不断的低吟。 冷琉璃不舒服的抖了抖肩膀,把他的脑袋从她肩上抖开。但是很快的他又再次贴了上来,不耐烦的冷琉璃生气的叫道:“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我娘,我是天凤香!” 说罢,冷琉璃用力的挣扎了一下,这一次也许是她的话语对于他来说冲击太大,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缘故,居然让她成功的脱出了他的怀抱。 冷琉璃站在莫尚身前一米处,有些气喘,一双眸子里冒着明显的怒火,对于酒鬼,她一向是没有耐心的。只是现在莫尚若是愿意这样子安静的跟她僵持一个晚上,她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里相对于外面来说,是更为安全的。 但是很快的,她就现她错了,她傻了么,怎么会以为这里比外面安全!? 莫尚站在冷琉璃面前,没有动作,但是头却微微的抬起,醉眼朦胧的望着她模糊的身影,似乎想要确认着什么一般。 静静的看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突然他像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一般,小小声的似是怕惊吓到她一样,自言自语道:“这个轮廓,这个声音,是小香的。小香,你在气我对不对,是了,你肯定是在气我的。” “气你个头啦,都跟你说了我不是我娘!”受不了的冷琉璃啐道。 面对这个毫无理智可言的酒鬼,她实在是有点没辙,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会醉成这个模样。 听到了冷琉璃的愤恨言,莫尚像是更加确定一般的朝她蹬蹬蹬的冒进几步,冷琉璃赶忙后退,她可不要再被这个酒鬼缠上了。 而她的动作,在他的眼里更是有另外的一番解释。只听莫尚摆着手,像是在安抚一样的轻声说道:“小香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的,真的。” “我管你有没有忘记,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百湛香,我不是我不是!”有些焦躁的喊了两声,看到莫尚这样,冷琉璃有些待不住的想要离开另寻躲避之处。 现在的莫尚根本就是把她当作了百湛香,无论她怎么否认怎么讲他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动作,她的反应不断的被他曲解,她这一番吵闹更是让他觉得她是在小孩子脾气一般的低声回应道:“好好好,你不是小香,你不是小香。小香,你一定在恨我娶了别人对不对,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大哥他们陷害我的,小香……” 得了,她要疯了!冷琉璃翻了翻白眼,再也受不了跟一个酒鬼解释自己不是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举步就想要离开。 可是,一心把她当作百湛香的莫尚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一见她要走,就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一般,低低的咆哮了一声,冲上来死死的抱住了她。 “小香,你别走,别走,别再离开我了……你是小香,是小香……都是大哥……大哥的错……”莫尚嘴里嚷嚷着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话语,断断续续的让人压根就听不出个究竟。 但是有一点他自己却是很确定的----留住小香,不让她走。 于是,莫尚顺着自己的心意,死死的抱着冷琉璃,掰着她的脑袋,寻找着她的嘴,眼看着就要亲吻下去。 冷琉璃暗骂一声糟,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这一对父子真的是有没有搞错,一个清醒的想要跟她讨论孤男寡女的问题,一个酒醉了就抱着她乱啃乱亲,她简直是要疯了,她怎么会认为来平西王府赏灯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心里想归想,她抵抗的动作是一刻也不敢停下:“唔……你干什么,放开我,别拽我衣服!你个混蛋!” 嘴里嚷嚷着,但是她的力气可以打的过莫忘祥却是打不过莫尚啊。莫尚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且还是个喝醉了没什么理智的成年人,她根本就挣扎不过啊。 完了完了这一次,肯定完了,冷琉璃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唯一的念头。 第104章 动心(第2更,神啊,我要当超人) 此时的冷琉璃几近全裸的被压在地上,莫尚所能够造成的破坏力是远远的高于莫忘祥,就在冷琉璃挣扎不已的时候,居然被神智有些混乱的莫尚拓了一巴掌。 吃痛的冷琉璃就像是一条死鱼一般的瘫在地上,无力的流着泪,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什么逃生的方法都想不到,只能呆滞的任凭莫尚在她身上乱啃。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那天她不如就给了上官闲云算了,也总好过这样被一个老大叔糟蹋…… 如果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会来什么平西王府了,这哪里是王府啊,简直就是虎狼窝,她这一回真的是连骨头都没办法剩下了…… 如果早知道…… 一脑子的如果如果,但是每一个如果她都没有办法做到,事已至此,冷琉璃是真的有些绝望了。 “蠢女人,你还什么呆,还不快起来!”一道阴沉的有些过头的声音打散了冷琉璃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瞪大眼睛,现原本还在她身上乱摸乱动的莫尚此时已经像是死了一般的瘫在她身上,而她的身边又多了个人? “冷……冷渊?”有些不太敢相信的质疑出声,冷琉璃有些反应不及的呆看着来人。 冷渊嗤笑了两声就好像是在嘲笑着她此时的境况一般,但是他的声音里却掩盖着明显的怒气:“蠢女人,你还等什么,要我抱你起来不成?” 被他这么一提醒,冷琉璃赶忙七手八脚的推开身上的莫尚,但是被他撕碎的儒裙早就遮蔽不住自己的身躯,她拽了半天连块完整的碎片都找不着,让她好生委屈。怀抱着胸口,冷琉璃泄愤的用力踹了一脚莫尚的身子,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而冷渊地那双丹凤眼。一直盯着她地模样。见她地狼狈样子。眼睛里明显地杀气四溢。 “呜……”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冷琉璃扑进冷渊地怀里。今天这一晚上她真地是受够了。受够了这乱七八糟地一切。受够了这乱七八糟地世界。 冷渊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强自镇定地样子。看着她身上地糟糕模样。想伸手抱住她。却又有点怕她反弹地不敢伸手。恼怒地他真地想一反手剐了平西王莫尚。 而见到冷渊来。松懈下来地冷琉璃嚎啕大哭着。也不怕声音把家仆什么地引来。此时地她只想要泄一下她所受到地委屈。双手紧紧地抱着冷渊地腰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冷渊身上蹭去。汲取着从他身上传来地温暖。冷琉璃地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 有些压抑地哭泣声在昏暗地房间里流转。冷渊掰开她地手。在她害怕慌乱地表情中。脱下了外裳。一把裹到她地身上。然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们走。”说完。冷渊一剑刺在莫尚身上。只听莫尚哀哼了一声。再无生息。 冷琉璃有些恐惧的抖,虽然她也好恨莫尚,但是,冷渊在她面前杀人?又一个死人,又一个死在她面前的人?她的脑子像是有些当机一般。完全卡在了死人的念头上,连冷渊什么时候抱起她都全无感觉。 “他不配脏我的剑。”像是解释一般的轻柔声音在她耳边想起,冷琉璃顿了顿,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望着他的表情。 这么说来,他是没有杀了莫尚是么?所以刚才,并没有人死在她眼前? 冷渊轻哼了一声,更是证实了她地猜想,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冷渊并没有杀了莫尚,即使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也没有在刚才下手。 耳边风声啸响。眼前火光渐明,冷琉璃有些难受地埋在冷渊的怀中。脑海中却印着刚才那一瞬间她所看见地那张脸----原本阴柔妩媚的丹凤眼此时充斥地是浓的化不开的杀气,以及那张隐忍的似乎有些痛苦的脸庞。 安然的呆在冷渊怀中。就好像到达了避风港一般,冷琉璃不止一次的庆幸,还好,冷渊来了,还好他来了,若是他没有来,后果她真的是不敢想象。 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冷琉璃赶忙把先前的画面抛出脑海,克制着自己,用力的在脑海里反复的回想着跟冷渊见面的一个个画面。 从那一次他突然出现在她宫中,逼她吞下那颗避毒丹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帮着她。祈天的时候,林子怀只是劝阻却没有陪伴在她身边,虽然迟,但是他来了,也许,他从头到尾都在她的身旁,只是见到她没有危险才出现的吧? 一次一次的想到以前的种种画面,睡着的冷渊,生气的冷渊,大笑的冷渊,嘲讽的冷渊,各种各样的冷渊融合在一起,让她的心扉一阵阵的温暖。无论是怎么样的冷渊,为的,只是她冷琉璃一个人,只为她,没有别人。 终于明白那一次天凤香大声斥责着冷渊的心情,那样的嫉妒,那样的羡慕,而曾经的她却全然的不知道身在福中,妄自的予取予求。 还好……他还在自己身边,如果为了他,不回家……就再不敢想了下去。不回家这样的想法让她太过于恐惧,她怎么会想到不回家,回家不是一直都是她的追求,一直都是她在努力的目标么? 她居然想为了他而不回家,她是怎么了,真的为他动心了吗? 不敢深想的冷琉璃感觉到抱着她的冷渊停下了飞奔,耳边有动物不安的打着响鼻的哼哧声,有些害怕的睁开眼,她现,他们停在一只枣红骏马前。 “……”只看了一眼,冷琉璃马上顺从自己的心意死死的抱紧冷渊的脖子。 那是马啊,那么大只,那么高,那只马甚至都比冷渊还要高。这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她不要靠近,呜…… “……”现了冷琉璃害怕的动作,冷渊有些无语的盯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他伸手想要把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下来,奈何冷琉璃抱的是那么的紧,一双小手几乎都要把他的头皮拔下来了,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动作。 虽然之前还是怒火冲天,但是被这个小女人一搅,不自觉的怒意就减少了几分。冷渊有些想笑的盯着冷琉璃的头顶,她居然把整个头都埋在他胸膛上…… 看了眼身后围墙里乱作一团的平西王府,他是不怎么介意抱着她慢慢步行离去,但现在的时机真的是有些不对,还没有到真正跟平西王翻脸的时候。 想到这里,冷渊摸了摸怀里的那颗小头颅,温柔的望着她,轻轻的道:“乖,我们必须骑马走,有我在,不用害怕的。” 怀里的那颗小头颅剧烈的摆动了几下,强烈的表达了她拒绝的意思,她是一点,不,是压根就不想要骑什么马,这么大块头的动物,她死都不要靠近。 “乖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冷渊耐着性子劝慰着,但是怀里的人儿一点都不肯给她面子。 她才不是任性,以前除了电视哪里有见过这种动物,这样子的庞然大物一脚就可以让她吐血三升,她才不要拿她的小身板去试验呢。用力的紧了紧双手,冷琉璃打定了主意不松手。 盯着冷琉璃的头顶,冷渊觉得自己有种被打败的感觉,若是换作平时,他肯定少不得要嘲笑她一下,但是……算了,他还是拿出他剩余不多的耐心好了。 清了清嗓子,冷渊拢了拢从她肩膀上滑落的外裳,抱着她轻声问了问:“你真的不骑马?”平西王府的人差不多也该找出来了,他们停留不了多久的。 “不骑。”舒服的窝在冷渊怀里,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冷琉璃满足的表达了她的意见,只是埋在他胸膛里,声音传出来不免得有些闷声闷气。 “真的不骑?”冷渊找出他最后的耐心再次问了一遍。 有些恼火的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胸膛,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嗦,她说了不骑就是不骑。 “……”有些无语的冷渊再也没有心思去劝解,直接紧了紧手臂,把冷琉璃的身子拖高,在她的惊呼身中飞身上马。 感觉到周围的变化,冷琉璃还来不及怎么反应,下一刻就感觉自己坐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有点铬人,略微一联想,她就明白了过来。该死的该死的,她怎么就是逃不过啊。 害怕的死死拽着冷渊的脖子根,冷琉璃整个人都挂在了冷渊身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感觉着她紧紧靠着的胸膛有着些微的震动,这个该死的又嗦又鸭霸的男人似乎在笑的样子。有些不快的冷琉璃再次拿脑袋去撞了撞冷渊的胸膛,随着她的撞击,他似乎在往后退的样子,她也赶忙顺着他的动作滑进了马鞍的凹槽里。 “抱紧了。”轻笑了两声,冷渊提醒了怀里的小女人一声,扯起缰绳手上一甩,枣红骏马立刻嘶鸣了一声奔跑了起来。 “啊命啊!!”冷琉璃尖叫着紧紧闭住眼睛再不敢看周围的风景。 而王府外的声响也惊动了王府内的人,一群人提着灯笼冲了出来,对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呐喊着:“站住!!” 然而,留给他们的只剩下翻滚的烟尘而已。 第105章 丞相府争吵(第3更,加油Orz,顺便求粉红票推荐票啦,没有也没关系啦-。-) 远离了平西王府的范围,也略微适应了下身下狂奔的骏马,冷琉璃动了动,毕竟是在冷渊怀里,害怕的心思也少上了不少。对于马上风景有些好奇的她从冷渊怀中探出了脑袋,看着街边飞逝的风景,忍不住的出声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呼啸的风声把她的声音拉的模糊不清,冷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自甩动着缰绳,催促着马匹前行。冷琉璃自知没趣的缩了缩,重新躲进冷渊的怀里,夜里的凉风吹的她有些冷,她贪婪的汲取着冷渊身上的温暖,舒服的竟然都有些想要睡觉? 天啊,她这是在马上也,怎么可以想要睡觉? 冷琉璃顿时清醒过来,直了直身子,拽着冷渊脖子的藕臂一直就没有放下,虽然此时觉得手臂酸疼的不得了,但她连松都不敢松。还是以前的铁包皮安全啊……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冷琉璃打起精神来等着汽车到达站点。 “吁……”的一声长鸣,枣红骏马在缰绳的指示下下嘶鸣了一声,高高的仰起了上半身,两只马蹄在空中踢蹬着。 冷琉璃惊呼了一声,赶忙抱紧冷渊,在尘埃落定之后才敢再去看外面的情景。不等她看清是哪,冷渊就拉起他的外裳把她的脑袋盖住,然后抱着她从马上跳了下来,把她的小脑袋紧紧的压在他的胸膛上,既不让她看外边,也不让外人看到她的这番模样。 “少爷,这是……?”一道有些年迈的声音伴着磕磕碰碰的拐杖声传来,像是有一名老人家靠近了一般。 感觉冷渊动了动,拖了拖她下滑的身子,轻应了一声:“没事,福伯,你去休息吧。” 这家伙还挺敬老爱幼的。因为有外人在,冷琉璃也不挣扎,乖乖的靠着。 “福伯,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一道更加轻快的声音加了进来,像是一个少年在说话一般,安抚了老人家之后,那名少年又对着冷渊说道:“少爷。把缰绳给我吧,我带烈焰去马房。” 冷渊轻嗯了一声,抱着她走动了起来,但是被外裳挡着的视线让她看不到外面,只能在小小地空间里听着冷渊稳健的心跳声。 冷渊抱着她地举动似乎引起了老人家地不满。只听那个被称作福伯地老人家。敲了敲拐杖。不满意地道:“少爷。这……你怎么可以带个不明不白地女人回府?要是……要是给老爷知道了。该怎生是好。” “没什么不好地。”冷渊没好气地应道。似乎也不想跟那个老人家过多地纠结。抱着她不断前行。 老人家地声音一直从身后传来。有些气恼。一直嚷嚷着:“少爷你就不要再跟老爷做对了啊。带个来路不明地女人回府。夫人知道了也不会高兴地。” “谁来路不明啦!”听到那个老人家喋喋不休地声音。先不说冷渊忍不忍得住。她冷琉璃率先就忍不住。一直被人质疑着什么不明不白。来路不明。就好像她是什么烟花女子一般。让她气是不气?只是她地脑袋还来不及伸出来。就又被冷渊压了回去。她地声音自然就传不出去。 冷琉璃有些生气地在冷渊怀里挣扎着。不住地拿自己地脑袋去撞他。不甘愿这样被人说教。 而冷渊对于她地反应似乎并不怎么看在眼里。居然还轻笑着靠在她脑袋上边说道:“小翠。**一刻值千金啊。今天晚上本公子可是要跟你好好乐呵乐呵。” 小翠?这什么鬼名字,他居然,居然……冷琉璃更加气恼了,这个家伙居然顺着那个福伯的话语把她当作青楼小妓?!找死啊他!冷琉璃气怒的抬嘴就是一口。隔着衣服直接往冷渊的肉上咬了下去。 冷渊吃痛地哼了一声。宽大的手掌按着她的头不住的揉动,不让她再咬着他的肉。嘴边还不停歇的轻佻道:“小翠,不要这么迫不及待。爷马上就疼你。” 谁给你迫不及待了啊!冷琉璃大恼,刚要出声抗议地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冷哼,忍不住的松了银牙,放过冷渊可怜的肉肉。冷琉璃奇怪的想到,这里还有人?不知不觉的停下了动作,冷琉璃拉长了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果不其然,外面真的像她猜测一样还有其他人在,但是并不是之前的那个老头,也不是那个拉马去马房了的小厮。 深更半夜抱一个女人回家,还被这么多人撞见,嗤嗤嗤嗤,冷渊这一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没心没肺的在心底乱想着,冷琉璃却不忘关注着外边地动静。 冷渊抱着她前行地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是前面有人拦路一样,很突兀的停了下来。 是谁拦住了他?冷琉璃好奇地想要冒出头看上一看,但是那只大手总是不肯让她如愿,掐了掐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然后再度把她压进外裳里,阻绝了外边火辣辣地视线。 “把她给我丢出去!”一道有些威严又充满着怒气的声音突然大声呵道,吓了冷琉璃好大一跳,不过这声音,她真是莫名的觉得耳熟?是谁,她认识的么? 头靠着的胸腔在震动,冷渊像是在笑一般,慵懒的回应道:“爹啊,长夜漫漫没个女人,儿子可睡不好。”说罢,他居然还把手伸了进来,伸出根手指,调戏的戳着她的脸蛋。 冷琉璃微恼的轻哼了一声,突的张嘴一口咬住了那根没个规矩的手指,狠狠的磨着牙齿。脑子里却在乱糟糟的想着,冷渊怎么哪里不带,偏偏带她回丞相府了。 被咬了一口,冷渊吃痛的抽回自己的手指,来回甩动着,嘴里还不放过的说道:“爹啊,你看,儿子今晚带回来的小猫咪怎么样,凶不凶,她可有意思了。”说罢,冷渊还嗤嗤嗤嗤个不停,像是在强调着她的有意思一般。 她真该一口咬掉他的手指头,冷琉璃恶狠狠的想着。 “你个孽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是,咳咳咳……”上官守像是被他气的不成样子一般,不断的咳嗽着。 跟着,旁边又响起一道千娇百媚的声音,不用想,自然是丞相夫人了。只听那个丞相夫人娇滴滴的劝解道:“哎呦,老爷,别起嘛,小孩子不懂事儿,总是喜欢这么放纵的嘛。” 冷渊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点都不肯领那个女人的情,抱着她骄傲的站在原地,一点都不为丞相夫人嘴里放纵的行为感到羞耻。 而上官守则像是很受用一般,咳嗽着对着那个女人叹息道:“你看看这个孽子,这一身什么打扮,居然还给我把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回家里来,真是要气死我了。” 死了算了!冷琉璃在心里恨恨的啐了一声,但却很乖巧的没有出声,在上官守面前暴露了她的身份,她的下场肯定不怎么好。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此时也乖巧了起来,再也不违逆冷渊的意思,反倒自己还拉了拉有些往下掉的外裳,安静的伏在冷渊身上。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回屋了。”冷渊冷冰冰的说道,连最后一点跟上官守抬杠的心情都没有了,意兴阑珊的想要回房。 而上官守丞相被他这么一说,就好像是有点要心脏病一样的痛叫了一声:“你这个不孝子,不好好呆在宫里居然跑这外面来给我乱搞女子,你……你……你,你怎么对得起你娘!” “不要提我娘!”一声凶狠的咆哮声顿时让整个吵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像是多余的人都莫名的死了一般,安安静静的,除了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它。 趴在冷渊的胸膛上,感觉他跳动的有些剧烈的心脏,冷琉璃能够感觉的到他的愤怒,虽然她并不了解,但是却奇异的为他心疼。 而上官守好像也被冷渊这一声咆哮骇到了一样,隔了老半天才听到他的声音,一声沉重的叹息却紧紧的压在冷琉璃心上,这一家人究竟是有什么问题? 她并不是关心上官守,那个老混蛋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但是他毕竟是冷渊的父亲,他们到底怎么了,一家人居然也能够吵闹成这样,冷渊的娘到底怎么了? 不过,此时明显不是她挥好奇心的好时候,冷琉璃抽出手拍了拍冷渊的胸膛提示着她的存在,她真是可怜,这么大一个人就这样随便的被他们忽略了啊,哎。 她这么一拍,冷渊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抱着她直接走了。而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却一直萦绕在耳旁,久久不散。 感觉冷渊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迷,冷琉璃想要出声安慰,但是要讲什么她却是不知道的。 你还有我吗?她想要说,但是这样近似于承诺的话语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沉重,此时的她,还是想要回家,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她觉得,她,还是不能留下。 紧紧的靠在冷渊胸膛上,她只能用行动默默支持他,给他力量,既然他的体温可以温暖她,那么她的,应该也可以。 第106章 你愿意把他给我吗(神奇的第4更,咩哈哈,虽然短了一点) 双脚终于着了地,冷渊转身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冷琉璃害怕的拢了拢外裳,居然有一种重新回到了平西王府莫尚房间的错觉,这里是冷渊的房间啊,是他的。(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烛灯终于被点了起来,莹黄黄的烛光摇摆着,照射在她有些局促的脸上,冷渊看了她一眼,径自倒了杯水,眼睛看也不看她的耻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想起之前他和上官守的争执,冷琉璃出奇的没有顶嘴,只是拿着怜惜的眼神望着他有些寂寞的身影。 然而,她的表情在冷渊眼里却是不怎么的待见,只感觉他的表情瞬间阴郁了下来,脸色甚至可以说有些铁青的对着她,阴沉沉的声音从嗓子里咆哮而出:“别拿那种表情面对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面对冷渊可怕的表情,冷琉璃虽然有些害怕却没有退缩,淡淡的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我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只是为你伤心而已,其实……有难过的事情话,说出来,会好过很多的。”而她,会是最好的听众。 最后一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双眼平静的望着冷渊像是随时都会怒的表情,安静的等待着。 解铃终须系铃人,她解不开,但是可以把绳结松上一松,让他舒服一些。而这,是她唯一能够为他做的。 但是冷渊却并不领情,嘴边挂着嘲讽的笑容看着模样狼狈的她,低低的笑着:“怎么,缓过来了吗,把平西王府的事情忘了吗?现在还能关心我?收回你虚假的关心,我不需要。”此时的冷渊就好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拒绝所有人地关心,包括她,也毫不犹豫的拒绝。 冷琉璃咬了咬下唇。用力的摇了摇头,争辩道:“我不是虚情假意,我是真的关心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帮你分忧。” “帮我?”冷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帮我,你拿什么帮我?你忘了你是一个随时要离开的人了吗,帮我?真是天大地笑话。哈哈……” 冷渊笑着笑着,莫名的居然让人觉得悲怆,他的表情,他的声音,都是在笑着的,但是他的 有些难过地看着冷渊。是她高估了自己地作用。以为自己地温度也可以温暖他地心。但是她怎么忘记了。一直以来都是她排拒着。抗拒着。厌恶着这个世界地一切。那么现在地她。随时想要离开。时时刻刻牢记着要回家地她。又怎么有资格去劝慰他? 他说地没错。她地关心是自私地。是虚假地。她只想要看他不那么难过。只是为了让自己地心不因为他地难过而难过。却忘记了。她……也许才是最让他难过地一个。 突然想起白天地时候在天香殿里和林子怀对峙地画面。那时候地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一点都不挽留。一点都不表达他自己地意见。但是他地后悔。他地不舍。却都是她看在眼里又刻意忽略地。而她虽然明白一切。却又故意地伤害。故意地漠视。这样地她……究竟为什么会让他喜欢? 曾经地曾经。那时候因为他地不坦白。因为他地掩饰而生气。而愤怒。那个时候地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地。那时候地她也是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那时候她怎么没有想过。自己都不坦白又如何让他坦白。那时候地她怎么会好笑地想着他先坦白之后她才坦白。她会坦白吗?不。不会地。她很自私。她知道地。 这样地她。究竟哪里值得他在乎?她不明白。真地很不明白。心底隐隐地抽痛着。但她却是万分清晰地知道是为谁而痛地。 “如果我不走了呢……”模糊间。她听到自己地声音这么说道。她居然说不走了。心动了。想要控制就这么地难么? 一心一意为他想着,甚至还要抛弃她长久以来的坚持,好似以前所努力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个,就这样的,只有他一人。这样的感觉,很陌生,也很直接,但是却让她异样的满足。 原来,他也是会震惊的啊。 冷琉璃轻笑了一下,看着冷渊拿震惊莫名的表情,心底下却轻松了不少。也许,她早就该说留下了,而不是等到现在,让他,等久了吧?只是,她的话真的有这么难以理解,让人难以相信么,他有必要呆滞这么久么?这样,不像他啊…… 冷琉璃有些怀念的想着以前那个总是跟他斗嘴,气的她牙痒的冷渊,她以前怎么就没有现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呢? “你……?”有些干涩低哑的声音压抑的传来,声音的主人紧紧的攥着手上的茶杯,一脸强忍着什么的表情。 冷琉璃对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你这样的表情,真的让我好不习惯啊,我不走了就让你这么的难相信吗?”这个混蛋,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就突然的这么笨呢?也好,总归让她有机会嘲笑他一下了。 “记得那一次在祈天台上我们看风景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些什么吗?那时候我说,我看到了这天下,你却说,若是我看到了天下就把整个江山送给我。”冷琉璃顿了一下,回忆着当初的画面,有些好笑的挡住冷渊想要说话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想要这个江山的,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只是一团黑,我的眼神不好的。呵呵……但是,现在呢,我想要一样东西,你可以给我吗?” 冷渊的表情紧了紧,她却可以看到他有些难以抑制的紧张,这样的他,真的是有些可爱呢。冷琉璃笑着催促了一句:“你可以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吗?” “你……想要什么?”冷渊声的似乎有些困难,连他一贯有些低的嗓音都莫名的高上了几分,而这些,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了她,他的紧张。 是的,他紧张,聪明的他不会猜不出她的心意,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要稳住她有些摇摆不定的心思,只是让她自己想清楚想明白,只是让她自己确定,这样的他,从来都只是为她着想的。 微微有些心疼,眼眶有些湿热的感觉,从来就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感动,可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却有一个叫做冷渊又叫做上官闲云的家伙给了她这一切,这让她如何不贪求,如何能舍得? 从前总有人说有舍才有得,那么,她舍弃了回家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他? 冷渊的紧张冷琉璃全然看在眼里,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她的眼角缀着泪水,脸上却带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开怀的说道:“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一个叫做冷渊的男人,你愿意把他给我吗?” 第107章 旧事 冷渊迟迟没有回答,冷琉璃不由得也有些紧张,但她却很明白自己的心思。说要留下,说要在一起,都不是随便说说的,她是,真的想和面前这个男人一起,即使是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可以。 执子之手,死生契阔。那曾经羡慕已久的诗句,似乎她也可以做到一般,虽然他们不是在战场上互相依靠的战友,但他们却是要在人生路上共同相伴的两个人啊。 一辈子,一双人影,很美的风景。 “你愿意把他给我吗?”笑着再次询问了一声,冷渊的心意她不会看错的,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等待了这么久他都不肯回答? 房间里有一种无法舒张的气氛渐渐的浓郁起来,她在等,等着那个将来会跟她一起走下去的男人回应。而那个男人却在彷徨着,犹豫着,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 良久,冷渊低迷的嗓音才在屋子里响起,但并不是为了回应她,而是兀自的接续她一开始的话。只是,故事的开场似乎永远都是故事一般,人在讲述自己的时候,总是不断排拒着那是自己过去的事实。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上面有哥哥姐姐,还有恩爱的父母。那个时候,他的家,很温暖很温馨,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疼他……”冷渊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茶杯缓缓地叙述道。 冷琉璃很有耐心的静听着,她明白,故事里的那个小男孩肯定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这男人也真是的,说自己的时候就不能谦虚一些,水仙花都没他自恋啊。只是他还有姐姐?为什么她从未听说过…… 冷渊没有去看她的表情,抿了口茶水,眼神迷离的说道:“小男孩的姐姐很漂亮,还未到破瓜就有无数地媒人踏破门栏来求,但是小男孩的爹一一拒绝了。为了荣华富贵。那个男人把姐姐卖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说道这里,冷渊的表情有些狠厉,但是冷琉璃却没有太深的感触,毕竟这样地事情电视上常演,她看的早就麻木了。更何况。事情并不是生在她的身上,她能体会到的自然就少上了许多。但是看到冷渊痛苦的表情,她明白,事情不止是卖女儿那么简单。 “姐姐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嫁给那个人。但那个时候小男孩的爹已经被鬼迷了心窍,满眼只有荣华富贵,连娘亲地劝阻都不肯听。一心想要攀上高枝。”冷渊的神色略微平静了一点,虽然手有点抖,喝水的薄唇也很苍白,但是还能克制着自己的语调不再上扬。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姐姐逃了。跟她心爱地男人逃走了。小男孩地爹想要追。娘却不肯。她想要女儿幸福。就努力绊着小男孩地爹。但是那个男人居然拿娘亲地性命相要挟。姐姐终于是回来了。也顺从了那个男人地意思嫁给了平西王爷莫尚……” “啊。莫尚?!”冷琉璃吃惊地低叫了一声。有点不敢相信。冷渊地姐姐居然嫁给了莫尚。那么莫尚不就是他地姐夫了?难怪啊。难怪他只是丞相之子地身份都能够跟那些世子相识。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渊源。 但是……莫尚爱地人是天凤香地娘啊。冷渊地姐姐嫁过去能有幸福吗?冷琉璃惊讶地看着冷渊。等着他把故事说下去。 冷渊没有忽略她地表情。苦涩地笑了笑。也不再掩饰。语气悲伤地道:“姐姐嫁人之后。娘就病了。但是那个男人却只惦记着爬上高位。哪里顾及地到娘?再加上。当初他为了逼回姐姐所做地事情。娘心灰意冷之下。几乎是不吃不喝。身体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而娘死了地那天。他地表情我却记得清清楚楚。那时莫尚来上香。那个男人居然跟狗一样点头哈腰赔笑着。完全忘记了这是他结妻子地丧礼。这样地男人……我真恨不得杀了他!”冷渊表情狰狞地哼道。手上使出地力气大到攥在手心地杯子都应声而破。 冷琉璃惊呼一声。赶忙冲到他身边。掰开他地手指。那一片片破碎地陶瓷深深地刺进他地手掌内。深红地血不断地冒出来。很快地就把整个手掌染红。 冷琉璃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上的伤,心里忍不住的痛,这个混蛋有必要这么伤害自己么?气不过的锤了他一拳头,但是又忍不住的为他担心,冷琉璃没好气的蹲在他身前,挑拣着那一手掌的碎陶瓷。 感觉身旁男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头顶,冷琉璃安静的清理着他的伤口,没有吭声。但是心里却不住的怀疑,她这样让他把过去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冷渊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是平静了不少:“那一年,姐姐生下了莫忘祥之后,也跟着娘去了。娘没了,姐姐也没了,家,也没了……” 沉默了一下,冷渊突然用没有受伤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痴迷的道:“你知道吗,从那一刻起,我就不把他当作我的父亲。他把我送到朱赤,想要我跟那里的皇子搞好关系,我偏不如他的意。大哥也跟我一样恨他的,要不然大哥不会去娶婉儿,都是他,牺牲了姐姐和娘还不够,居然还想要牺牲大哥……” “哈哈哈哈……”冷渊突然高声大笑起来,不顾手上的伤拉起她的身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直视着她:“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求了一辈子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他,但是我偏不给。我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的实力,他也明白我有那个能耐,但是我偏偏不给他,哈哈哈……他求了一辈子的东西,我可以毁掉,我可以扔掉,但是我不会给他的。” 屋子里满是冷渊猖狂的笑声,他笑的那么大声,那么毫不掩饰,相信整个丞相府后院都能够听见,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打算。 冷琉璃默不吭声的看着她,心底烂掉的疮疤,即使疼也要剜掉。她没有做错,而他也没有错,这个伤口,将来她会慢慢的给他上药,剔除掉脓疮之后,就不会再疼痛了。 安静的环上冷渊的腰,紧紧的抱着他,他的腰身并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那样的宽,很纤细,很容易就能够让她抱住。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不怎么高壮的身子,却承受住了那么多的痛苦。 头顶上突然一湿,冷琉璃定了定,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这个需要他的男人。他没有哭出声,但是他的痛,她知道,她明白。她可以给他力量的,一定可以的,她是可以温暖他的。 过了良久,感觉那个男人终于松动了一下,动手抱住了她,他的脸埋在了她的肩膀上,湿热的泪水不断的浸湿她的肩膀,她安静的任凭他哭着,他是需要泄了,忍了那么多年,早就该哭出来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冷琉璃很自然的顺着歌曲的调子哼了起来,而冷渊放纵了一会之后也慢慢的收起了自己悲伤的姿态。除了那被泪水洗出的痕迹,再也看不出他曾经哭过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先前泪水的浸润,此时他的那双丹凤眼显得特别的诱人,冷琉璃吞了口口水,继续哼唱着几乎不成调子的歌曲,这是她第一次唱歌给他听,以后的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她会唱她喜欢的歌给他听,给他们的孩子听。 想到了孩子,冷琉璃的嘴角勾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悲伤尽收的男人,浅笑着:“我只是个孤儿,但是将来,我们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家。我会疼我们的孩子,你会当个好父亲。我们不会做那些愚蠢的事情,我们的孩子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冷渊一定会爱他们,而她也会当最好的妈妈。 看着冷渊有些跟不上的表情,冷琉璃清了清嗓子,继续先前的事情:“所以,为了将来孩子们能够幸福,你愿意把冷渊给我吗,把冷渊的一辈子都交给我这个叫做冷琉璃的女人吗?” “……”冷渊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是不敢相信什么,不敢相信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老话重提,还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忘记她的求婚? 突然觉得有点可悲,她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似乎就没有做过什么一帆风顺的事情啊。当了皇帝,还得提心吊胆关照着自己的小命。到了别人身体里,还得不断斗争抢身体。现在,连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居然都是她先开口提起,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还没有立刻马上欢呼着答应? 她是不是真的有点悲哀?算了,反正已经悲惨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在乎多悲惨一点。 第108章 这个男人很贤惠?(第二更完毕,嘿嘿,吃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轻撞了撞冷渊的胸膛,冷琉璃瘪起嘴,有些不悦的哼道:“你这个混蛋,我求婚了半天你就不能给点反应么?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你以后是我的了,出门记得要打出我的标志才行。还有,我很小气的,不要给我搞什么三妻四妾的,小心我让你当太监。” 羞红着脸蛋说完这一套话,反正求婚都求了,也不在乎多糗一下了。只是看着冷渊眼里的不可思议,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像白痴,她怎么会为这样的男人心动呢? 老天爷,她可不可以后悔一下,能不能把心收回来?要不然给她换个男人也行啊!起码不要这么恶质的,她都已经说了那么白了,这个男人却一句话都不肯说,有什么搞头嘛。 就在她哀哀戚戚的时候,冷渊突然笑了起来,很开心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与先前的大笑全然不同,这一次,他笑的几乎都要岔了气,笑的丹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那笑声尽是淋漓畅快的感觉,就好像他突然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般。 能遇到这个女人,是他的幸啊。不枉他等待了这么多年,他等来的果然是他要的,老天没有负他啊。畅意的笑着,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但是他已经全然不顾那些了,这一辈子,有这个女人,够了。 冷琉璃傻看着他突兀的动作,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低低啐了一声“有必要这么高兴么。”,但是她自己也忍不住的跟着微笑了起来,未来的日子,有他,足矣。 所以,老天爷,她不换男人了,就这个就好了。虽然有点坏,但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嘻嘻。 “女人,你想清楚了么?”开怀大笑了良久,冷渊才停了下来,表情温柔的看着她。淡淡的询问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她想要反悔。 冷琉璃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没想清楚,这恐怕是她这辈子想的最清楚的一件事情,但是婚是她求地这一点还是让她相当的哀怨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可悲的女人么,呜。 几乎就在她点头的刹那。她看到冷渊的脸上浮起了一朵笑花,这样地笑一点都不象他,居然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冷琉璃冷不住的怀疑他是不是突然切换到了上官闲云的状态。 如果……她的求婚能够让他这么开心……冷琉璃幸福的想着,表情有些痴的望着他。 冷渊地手。轻轻地摸着她地头顶。脸上地笑一直都没有散开。但是眸子却还有一些化不开地愁绪。似乎还有一些让他没办法彻底开心地东西。 没关系。她有一辈子地时间可以给这个男人幸福。冷琉璃攥了攥拳头。在心里下了决定。 只是她攥拳头地动作不免地就扯到了冷渊披挂在她身上地外裳。裳子很快乐地随着她地动作跳下了她地身子。之前地儒裙被莫尚那一番撕扯早就遮蔽不了什么。这一下便让她几近全裸地样子直接暴露在冷渊面前。 轰地一声。只觉得脑子里面一声炸响。冷琉璃地脸蛋就好像是火山喷一样精彩。瞬间通红。隐约地居然有白烟冒起。盯着冷渊骤然变得深邃地眼眸。冷琉璃几乎是直觉地蹲下身子去捡地上地外裳。 但是她蹲身子地动作就把她整个胸前暴露在了冷渊眼底。虽然那里还没有育完全…… 就在她手几乎要抓到外裳地时候。另外一只手更快地拽住了她地手。直接地把她拉了起来。站立不稳地她红着脸跌进他怀里。 “那……那个……”冷琉璃羞恼的不知该说什么来解决当前地窘境。小脚丫踢踢踏踏的勾着外裳。她想要俯下身子拿衣服,但是拉着她的男人就是不肯让她如愿。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她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抬起头就要跟冷渊讨价还价。 但是她一抬起头。就不自觉的被那双眸子吸引。丹凤眼向来就是勾人的代表,而此时充斥着**的丹凤眼更是让她觉得魅惑,她觉得自己都要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恐怕就是漫天的星辰也没有这一双眼睛来的吸引人。 冷渊轻笑了一下,左手勾着她的下巴,表情轻佻的对着她的脸蛋吹起,热乎乎的气体吹在她的脸蛋上,更是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抖。 “你……”喉咙像是被火烧干了一样,冷琉璃干巴巴的说道。 丹凤眼眨了眨,像是在诱惑她一般,冷渊状若无邪的问道:“我?我怎么了,嗯”他的手指还在她的下巴上轻搓,指尖的热量让她舒服的想要眯起眼睛。 而她,也真的那么做了,反正他都是她的了,他想要做什么,她从了就是。 “……”看着冷琉璃一脸任君享用的样子,冷渊有些挣扎。他的心底万分渴望把面前的这个女人完全的变成自己的,但是……但是他不能啊,他还有顾忌,还有没解决掉得事情。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就吃了她,虽然那个念头是那么的诱人,但他必须忍,一定一定得忍。 看着因为冷而在他面前抖的身子,冷渊眨了眨眼,掩去那翻滚的**,在冷琉璃的惊呼声中打横抱起了她,大步里间的床榻走去。 而被冷渊抱在怀里的冷琉璃则是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制,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终于要了吗,要来了吗,她跟他要那个那个了吗? 哎呦,好害羞哦,她真的要跟他那个吗?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她很怕痛的,等下会不会痛的狂啊?不行不行,第一次一定要保持形象才是,即使痛的要死要活她都要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才行。 听说那个如果表现的不好是很打击男人的,一不小心就会……哎呀,好纠结呀,要是她有经验就好了! 有些气恼的锤了锤床,到此时冷琉璃才现冷渊已经把她放到了床上,还帮她盖上了被子。 “咦?你不上来么?”冷琉璃奇怪的看着想要离开的冷渊,他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做哦,跟空气吗? “……”冷渊转回身子,看着她一脸欲拒还迎的表情,有些无语的揉动额头,似乎,他想要等待而她却有些迫不及待? 想到这里,眸子里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像是沸腾的水一般噼里啪啦的冒了起来,冷渊刻意的摆出讥笑的表情,嘲弄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蛋通红,但是表情却在说爱我吧的冷琉璃,不阴不阳的说道:“怎么,你很想要么?” 嘭的又是一声,她的脑子里面简直有原子弹在爆炸一般,被冷渊这么一说她羞怯的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所剩无几的智商还是听出了冷渊语气里的嘲笑,冷琉璃气恼的嘟起嘴巴,愤恨的锤了下床板,侧过身去不再看他,嘴里还不忘喊道:“不要就不要,谁稀 她才不稀罕咧,她绝对不稀罕跟他那个那个,不要就不要,有什么了不起,哼。 “……”盯着那个侧过身脾气的女人,冷渊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她同化了一般,居然有种自己很愚蠢的错觉。 他百般为她着想,她居然还不领情了? 想到这里,他原本要走的心思也彻底的打消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他相信他的自制能力是很好的,应该能够在关键时刻抽身而退。 只是短暂的思考了几秒,冷渊就下了决定,直接走回床边抽掉了冷琉璃身上盖着的被子。 “啊,你干吗啊!”求欢被拒的冷琉璃气恼的瞪着背着光站在床边的冷渊,本来她已经打算睡觉了,反正被子上面有他的味道,没大鱼有虾米也好,说不定她还可以做个春梦解解馋什么的。 但是这个混蛋居然又抽她被子,被子借她睡睡会怎样啊!冷琉璃愤恨的瞪着冷渊,但是背光而立的他,在她眼里却是莫名的性感,搞的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完了完了她,都是他害的,这么纯洁的她居然满脑子旖念,她变成色女了呜。 就在她感叹自己纯洁本质丧失的同时,冷渊冷不丁的伏了下来,取代了被子的功能,整个儿压在她身上给她取暖。 给看给摸不给吃,这算什么世道啊?冷琉璃闹着别扭扭动着,想要把身上那个吃不到的家伙给扭下来,她还要抓紧时间梦呢,才不要跟他闹。 但是打定了主意的冷渊哪会如她的愿,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鼻子对鼻子亲密的贴着她,嘴里轻佻的道:“你不是想要么,嗯?” “谁跟你想要了,去死吧!”冷琉璃抬脚就想踹,这个混蛋男人肯定是耍她的,他哪里会那么好心从了她,哼哼,她再也不会上当了。 面对冷渊,她始终都是输家啊。这一次也毫不例外,早有准备的冷渊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就把她死死的压在了身上,薄薄的嘴唇缓缓的贴上了她的。 真的要给她吃?有些吃惊的冷琉璃受宠若惊,这个男人有这么贤惠吗? 第109章 酸菜楼小翠?(今天只一更了,明天加更补上呃……打雷打的太凶猛了,抱歉。) “睡吧。”一吻方歇,冷渊拍了拍她的脸蛋,声音有些压抑的催促她睡觉。 冷琉璃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哪里会那么好心的让她吃掉。想罢,冷琉璃有些不甘愿的让冷渊压在自己身上,于是扭动着,妄想把他推下去。 “啊冷琉璃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几乎就在一瞬间,他们的姿势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冷渊依旧闭着眼,只是现在的他却是在她身下…… “睡吧,别闹了,明天还有好多事呢。”那只手拍了拍她的头,就好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一般。 嘟着嘴憋着一口气,但是看外面黑的像墨一般的天色,冷琉璃也不再闹腾,毕竟已经闹腾了一晚上了。明日一早,平西王被刺,女帝失踪,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会闹腾到什么程度,她必须要养精蓄锐啊。 挪挪身子,在冷渊身上挑了个好位置,冷琉璃乖巧的把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耳边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不知不觉的安静了下来。就在她迷迷糊糊间,感觉似乎有一双手越过了她的后背,扯了条什么东西来给她盖上。 是被子吧,这个家伙。在心底嘀咕了一声,她的小脸在冷渊胸膛上蹭了蹭,终于安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吵醒她的不是冷渊的呼唤,而是一堆恼人的吵闹声。许是因为昨天夜里冷渊的那一番太过张狂的话,这个为权势奋斗了半生的男人,终于是忍不住的来了。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到从外间传来一堆又是焦急又是兴奋的声音----“只要帮你姐夫,你就可以……”、“只要你姐夫登上了皇位……”、“你想要什么你姐夫都可以给你……” 冷琉璃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个上官守是傻了蠢了还是太过于迫不及待了?他儿子昨晚抱了一个女人回来。他不兴师问罪到好,居然在这里就谈判了?隔墙有耳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估计不是太看不起她忘了她就是冷渊不肯跟他谈,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吧。 冷琉璃坐在床边不声,无聊的听着上官守一堆堆的许诺,听着上官守怎么谋划她的江山。她其实有一点好奇,若是在上官守说的正兴奋的时候走出去。会是怎么一番情景?不过,这个念头只能想想而已,她要是走出去添乱,恐怕那个男人会先掐死她吧。 冷渊也是出奇地沉默。她听了老半天都一直只有上官守地声音。要不是看见他倚靠在门边地身影。她险些要以为是上官守一个人对着空气不断妄想了。 “这一次。你一定要听爹地。只要听了爹地话。将来荣华富贵。还是女人。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上官守不知疲惫地说着。原本他并不打算来这样跟儿子谈判。虽然小儿子地能耐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们父子之间地心结他更是明白。只是昨天夜里平西王府传来地消息让他不得不行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再不动。估计就永远都动不了了。 这一次她终于听到冷渊回应了。只见冷渊姿势不改地抱胸靠在半开地门上。眼神冰冷地望着外室地上官守。嘴角轻蔑地挑起。出了一连串讥嘲地笑声。就像是在笑着上官守地行为一样。 而冷渊这样地反应更是让上官守不满。只听他地声音近似于咆哮一般。高高地扯着嗓子喊道:“这一次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把你手底下地人马都给我!”他苦口婆心了一早上。这个不孝子只会冷眼对着他。让他怎能不恼? 面对上官守恼羞成怒地反应。冷渊依旧冷冰冰地靠在墙边。口气轻忽到几乎不当上官守存在一般说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地?”从他娘死地那一刻。上官守就不再是他地谁。他没有资格当他地谁。 冷渊抬眼看着天花板。心想身后地那个睡地跟猪一样地蠢女人这一会也该被吵醒了。一晚上他几乎就没有睡好觉。那女人在他身上睡觉也就罢了。原本还没什么感觉。可是那个女人一整个晚上动来动去。简直是在挑战他地极限一般。他费了好大地力气才勉强克制住化身为狼地冲动啊。 “我是谁!”上官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明长的跟他有七分相像之间。身上有一般他的血但是距离却好似天河般宽阔的男人,愤怒的咆哮出声:“我是你老子!” “老子?对不起。我没老子。”冷渊像是完全无视了他地愤怒一般,口气平淡地添油加醋到。 上官守很快的就咆哮了回来:“没有老子你是怎么来地!” 冷渊不咸不淡的顶了一句:“我是石头里面蹦出来地。” 这样的冷式幽默让冷琉璃赶忙捂住嘴闷闷的笑了起来。但是一直望着门口的目光却现那个男人似乎动了一下,他现她醒了吗? 她的闷笑声被一连串像是被呛到的剧烈咳嗽声压了下去,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对于上官守这样的反应,冷琉璃有些无聊的想着,这个上官守肯定是有毛病的,心情一激动什么的就咳嗽个不停,身体上肯定是有问题的,要不然才不会这样。 但是这些,也只是她无聊的想想而已,她才不会去关心那个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的人的身体,这样的人早该下油锅了。 不过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荣华富贵有什么用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了之后还要归别人。再说了荣华富贵也不会记得原本主人的名字,真正能够记得你的,缅怀你的终究是自己的至亲之人,而这些看似聪明的人,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平淡才是真啊。 终归是她太聪明了吧?想到这里冷琉璃有些自得的嘻嘻嘻偷笑了起来,连掩饰都忘记了。 此时她的笑声响起的是那么不合时宜,原本只有上官守不断的咳嗽声,现在又突兀的加入了她的笑声,上官守的声音就像是被掐断了一般,嘎然而止。 而倚在门边的冷渊也转过了头来,看着坐在床边有些尴尬的她,原本冰冷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你醒了?” 捂了捂嘴,冷琉璃吐了吐舌头,表明了自己不是故意的出声的,才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应答。她现在可不能让上官守现她在他儿子的屋里,要不然保不定那家伙又得想出什么什么招来。 她是不怕那些招什么的啦,只是……那个混蛋肯定会为了荣华富贵再次忽视了他的儿子,让他更伤心的,她没必要为了一时的好玩而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可是她不出声并不代表上官守就会放过她,耳边听见外室响起了脚步声,似乎上官守在往内室走来,只听那个刚才还咳嗽的要喘不过气的男人粗着嗓子道:“里面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冷琉璃看到冷渊转回头去时脸上再次降温下来的表情,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安。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这样面对他,他的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的。 略微想了想,在冷渊没有注意的时候,冷琉璃捏着鼻子,学着电视里面那些青楼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道:“哎呀,奴家是酸菜楼的小翠。” 反正古时候青楼妓院窑子什么的那么多,她随便掰个名字也没地方查证的嘛,再说了,都怪这个男人给他起了个小翠的花名,害她满脑子只有“翠花,上酸菜啦”,其他的风雅一点的名字是想也想不到,情急之下只能蹦出个酸菜楼了。 “噗……”的一声,冷渊踉跄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面无表情的站回门口,挡住了上官守探望的视线。 羞恼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她究竟是为了谁才牺牲这么大的啊,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笑喷,冷琉璃不甘愿的咬着下唇。 而门外的上官守却没有冷渊那么搞笑的反应,虽然被冷渊挡着他进不来内室也看不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但是一听她这样娇滴滴的声音,再加上不像良家妇女的名字顿时雷霆大。对着冷渊像是跳梁的小丑一般,伸着手指指点点的嚷嚷道:“你怎么还没有把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赶走,快点给我把她扔出去。” 又说她不干不净!冷琉璃气恼的几乎要咬断她那一口银牙,以前满是龋齿,现在却有这么一口好牙她可是宝贝的紧。为了给自己出口气,也为了冷渊,冷琉璃立马娇声回应道:“哎哟,大老爷,奴家可不能走呀。” “你这个贱女人,这里是你能呆的地方吗,还不识相点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产生的作用就好似那汽油一般,哗啦的一声泼在熊熊燃烧的上官守身上,他整个人的怒气顿时上扬了n个百分比。 冷渊则继续挡在门边,给他们二人划开了场地,好整以暇的观望着,一脸颇感兴趣的样子,听着这一场虫凤斗。 看着冷渊的动作,冷琉璃轻啐了一口,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贤惠,不行,她要重振妻纲! 第110章 意外来人 然而重振妻纲的的动作还没有办法开始,外面就有下人大声呼喊着来报:“老……老爷,镇北王来了。” 苍烨?他来干什么?冷琉璃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门口同样抱着疑惑的男人,有点跟不上事情的进展步调。 不过说来,冷渊这个屋子也太炙手可热了吧,一大清早的,他爹来了不说,居然把一朝王爷也吸引了过来。只听外面上官守一声:“走,咱们去外面迎接。” 显然这个时候的上官守也反应了过来,不再惦记着跟她争吵,也不再跟冷渊深谈,转身就想要出去把镇北王引到别处。 只是他的脚步声还没有离开屋子的范围,天禧王朝最不重礼法的王爷就大笑着走了进来,丝毫也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的样子,口里嚷嚷着:“老狐狸,小狐狸,你们两头在哪里?”他是跟着下人一路来到了冷渊的屋子外的。 骤然听到苍烨的声音冷琉璃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没有来得及换下的那身破儒裙,随便从冷渊的衣柜里抓了件白袍子穿上。其实她很想马上就离开这里,只是这一下,上官守没走,苍烨也来了,她想要走,似乎有些困难啊。 “北王爷你怎么就来了,下官都还没能迎接你呢。”上官守腆着笑,对着镇北王拍马屁道。只听外间传来了几声豪放地笑声。镇北王苍烨声音大如洪钟的响了起来:“哈哈,得了吧。你个老狐狸,咱们谁跟谁还管那套子,我今天来是找你们父子两有事地。” “哦。有什么事走,咱们换个地儿说。”一听苍烨说有事要说,上官守没忘儿子房里还有个不相干的女人,但是此时赶人对作为才男的上官闲云显然是没有好处地,于是他就妄想把苍烨拖走。 而冷渊安静的看着上官守一边笑眯眯的扯淡,一边带着人要离开这里的样子。他心里想什么他自然明白,若是房里面换了别的女人他肯定是要搅上一搅。算他运气好吧。冷渊讥嘲的笑了一笑。 然而他地这抹笑容却被苍烨尽收眼底。只见苍烨甩开了拉着他的上官守,大步走到冷渊身旁。看冷渊倚靠在门边冷笑地样子。皱着眉头用力拍了拍他地肩膀:“你这小狐狸,面对我还这个表情。都跟你说了别在跟你爹呕气了你这小子怎么就是不会听呢?” 冷渊皱了皱眉头,耐下性子听着。没有顶嘴也没有撇开苍烨的手。但是身子更往外地挪了挪,彻底的遮住了任何可能窥见内室情况地角度。 “嗨。你这小子……算了算了。你们家地事我也不管。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情要跟你们商量。”苍烨略微地说了冷渊几句。眼见他没有反应就转回了正题。只是冷渊挡门地行为却是让他颇有疑虑。心底不由得产生了好奇。 盯了两眼冷着脸地小狐狸。直觉他地行为像是为了防止人进内室。但是他和他爹都在外室了。内室里面有什么?是什么东西要这样遮遮掩掩地。他刚才进门地时候好像就看到大小两狐狸在对峙啊。 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面想到了一种可能。对应着种种反应。苍烨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冷渊地胸膛。挤眉弄眼道:“好小子你行啊。都会把女人带回家了。来。让开让我看看是哪家姑娘能让你带回来啊。长地美不美?居然能够得到我们小狐狸地青睐。真是几辈子修来地福分哦。” 冷琉璃一听苍烨要进内室。吓了一跳。忍不住地尖叫了一声。忙乱地跳了起来。 而冷渊则是静静地挡在门口。对着太过于关心他私生活地镇北王淡淡地道:“王爷还有事儿吧。闲云地小事怎么可以耽误王爷地时间呢。还是早些谈正事要紧。”说罢。他又摆上了上官闲云那一套。眼神温和地对着苍烨直笑。 一旁抹了一把冷汗地上官守赶忙帮腔道:“是啊。有什么大事啊。可别耽误了才好。” 苍烨乐呵呵的看着这两父子突然而来的默契,心里的好奇更是一个劲儿的往上冒:“好你们两狐狸,这会儿是合着挡我了呀,本王偏要看看是谁家闺女竟然能让我们闲云看上,真不得了了。” 说完苍烨笑了笑,看看上官守有些泛白的脸蛋,以及上官闲云那一点都不打算让开的样子,阿谀道:“好啊你们两个老小的,就这样挡着我啦,究竟是哪家姑娘,那声音我怎么那么熟?”说罢,苍烨居然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刚才那一声惊呼他确实是好熟悉,但是究竟是哪家姑娘会被小狐狸看上呢? 听到苍烨说熟悉她的声音,冷琉璃又是一声惊叫,赶忙捂着嘴巴不敢再出任何声音,生怕就这样被苍烨给认了出来。她刚才怎么可以出声呢,要是没有出声音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冷琉璃有些懊恼自己的不镇定,但是心底下又是慌乱无比,生怕苍烨就这么闯了进来。 冷渊看到他在思考的样子,心里暗叫一声不妙,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您不认识的,是我从窑子带回来的。” 冷渊这么一说倒是成功的引起了苍烨的注意力,只见苍烨又是用力的在冷渊胸膛上拍了拍,力道之大让在屋子里看到冷渊倒退的冷琉璃忍不住的猜想苍烨是不是故意要他受内伤的。 然而,苍烨就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劲过大一般,畅笑着:“好小子,都会上妓院了啊!”说罢还有意无意的勾着冷渊的脖子,想要把他带开看一看屋子里面的人儿。 只是冷渊虽然被他勾着脖子有些难受,身子却没有被他拖动,声音有些堵的道:“我都成年了,宫世子不也常带着劲天上窑子。” 一听提到自己的儿子,苍烨松开了手,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呆在他身后的上官守道:“哎嗨,老狐狸,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了那么个孽子。那个死小子上窑子也就罢了,他居然只是上去喝酒,你让他气不气死他老子?老子还等着抱孙子呢,哎。” 说道这里,上官守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本来镇北王世子就对回帝都的事情不怎么满意,叛逆一点自然是正常,但是叛逆到这个地步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癖了。想一想哪家的儿郎面对着一屋子擦粉抹香的娇俏女人还能坐怀不乱的,可是苍劲天偏偏就是漠视了那一堆衣裳暴露的女人,兀自喝着酒。 这事儿还是从安南王世子宫野男那里传出来的,原本每次都是镇北王嘲笑安南王生了个放荡不羁的儿子,这会儿倒好,自己的儿子偏偏被人说成了断袖之癖,让镇北王恼是不恼。就在上官守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应和的时候,苍烨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老狐狸啊,你说你,连孙子都有了,我怎么连媳妇在哪儿都没见到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枉他自以为生了个好儿子,可是天伦之乐他怎么就是不肯让他享呢? 上官守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讪讪的笑着。 苍烨见他那副模样,又是叹息了一会,整个人顿时苍老了许多,原本的豪放样子全然不见了,有些乏力的对着上官守说道:“老狐狸啊,我有些事儿想要跟小狐狸说说,给我辟块地儿出来,别让人靠近了。” 上官守这么一听,虽然有些惊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刚想把内室的那个贱女人拖出来丢出府去,就看到苍烨挥手说无妨。虽然有些奇怪,但他还是退了出去,吩咐着家丁分割出一片地方,想了想,又唤来一个家丁细细吩咐了一番才自己转身去了前院。 眼见人都走光了,苍烨提了提精神,对着依然浅笑的冷渊道:“闲云啊,让陛下出来吧。” 内室里的冷琉璃一听,大大的吃了一惊,他居然认出她了,怎么办,是猜测还是肯定?她到底该不该出去? 有些求救的把目光投向冷渊,想要从他哪里得到一点儿指示,只是这会儿他似乎只记得跟苍烨对望,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他是不是也没想好要怎么办?如果可以见他应该会让她出去的,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是不是就是不能见? 急的团团转的冷琉璃又听见外室传来一声轻叹:“你满得住你爹瞒不住我的,让陛下出来吧。” 看来苍烨是认定了屋子里面的人是她了,可是他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就凭她那几声惊呼吗?她跟他没有那么熟吧,唉唉,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冷琉璃拿不准主意的在内室来回走来走去,满脑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偏偏冷渊就是不肯出声,给她一点儿提示就好了啊。她这个模样一出去,真的是什么也不要说了。 突然看见铜镜里倒映着自己的倒影,有些纤细的身子笼在冷渊的翠色青衫里,红褐色的长披散着,肥嫩嫩的小脸蛋上满是慌乱…… 听着外室的又一声催促,冷琉璃咬咬牙下了个决定。 第111章 直来直往(雷雨方歇,赶紧扑上来码字.第二更送上) 决定下是下了,真正做起来却真是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狠下心做完,虽然觉得头上轻了许多,但是莫名的心里也空虚了许多。 偷偷的叹了口气,感觉这外面的动静,容不得她由于,这场戏,看来她必须要硬着头皮演完。双手不停的忙碌着,面对外室的逼问,冷琉璃嘴里不忘娇俏着声音问道:“公子爷,哪里有陛下啊?可要让奴家好好看看,奴家长这么大可还没见过陛下呢,嘻嘻。” 天啊,她自己都快被自己声音里的那股嗲劲给弄吐了,冷琉璃赶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只希望早点把戏份演完早点退场。弄了点水彩往头上一抹,顺便抓了抓,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便成型了。 手上动作没慢下,耳边还在不住的注意这外室动向,似乎是她刻意伪装的声音起了点儿作用,当镇北王苍烨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些微的迟疑:“不是陛下?” 冷渊没有答话,径自站在门口。他没有回身去看身后的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只是有些防备的盯着面前的镇北王,虽然以前的事情都不是他弄出来的,但是昨天晚上平西王出事后,难保他们兄弟情深突然换了阵营。 “哎哟,王爷可别这么说,奴家怎么敢是陛下呢,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王爷可就别吓奴家了。”嘴里边不忘接续着。冷琉璃侧身对着镜子里面照了照,再略微地整了整。确定了现在这一身打扮跟天凤香是相差万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传来了苍烨的一声冷哼,显然她地推托之词并没有真正的取信于他,甚至还挑起了他的怒火:“小狐狸让开。让本王看看里面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地。” 这一次不用冷渊阻拦,冷琉璃自己走了出来,推开靠在门扉上的冷渊,穿着一身青衫的冷琉璃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奴家小名翠花,乃是酸菜楼的清倌 就在她走出内室的瞬间,她清楚的听到了两声吸气地声音。看来她的扮相,是异常地成功啊。 此时地冷琉璃原本一头几乎要及地的红褐色长被剪地只到肩膀般长短。还被她抓的像是鸡窝一般地顶在脑门子上。有些尾的部分甚至被她弄上了些许颜料。整个一副与孔雀不遑多让地七彩照型。 而她的脸则画着浓浓的妆,被扑的红彤彤的脸蛋。简直就像猴子**一般,两团的挂在脸上。而眼脸部分也被画上了黑沉沉的眼影。眼影晕了开来,形成一片圆乎乎的情景----整体而言。简直就是级现代的鸡窝头加烟烤妆强势造型。 看到她这番打扮地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以无声表达了自己地观感。若不是现在外面天色正明。他们真地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干不净地东西。才引来了一个如此可怖地好兄弟。 “爷儿”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冷琉璃装作害羞地样子。甩了甩手上地绣帕。这块帕子是她在冷渊房间里找到地。回头一定要好好拷问拷问。男人房里居然出现这种东西。哼哼。 “……”冷渊继续无语着。此时地他实在是有点不明白这个蠢女人地脑袋究竟是用什么做地了。居然能够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而镇北王苍烨则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她地照型实在是太过于残害他无辜地眼睛。苍烨硬忍着强看了她几眼。不看还好。原本已经有些迟疑地心思却被这一看给坚定了下来。这一看啊。是真真切切地看出了端倪。 “天凤香。你玩够了吗?”苍烨翁声翁气地说道。连陛下也不叫了。直呼起天凤香地名字来。好歹天凤香也是他大哥地女儿。如今却扮作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模样。叫他以后怎么面对大哥。 冷琉璃有些吃惊于苍烨地反应。她这个样子地扮相究竟哪里跟天凤香像了。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地?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地啊。就在她想要假装不肯承认。歪着头演戏地时候。有道声音打断了她地行为。 解开她疑惑的却不是苍烨,而是脸色有些低沉的冷渊,只听冷渊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冷冰冰的说道:“蠢女人,你伪装的时候不懂得先把特征掩盖掉吗?”面对她这一身妆容,他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小香那一头长就被搞成了这个模样,估计林子怀知道后得疯上一疯了。 特征?冷琉璃疑惑的来回观望着,依照冷渊的意思似乎就是叫她不要再伪装了吧,但是她自认这一身打扮是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为什么他们两个都直接否决了? “去洗了吧,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苍烨火大的拍了拍桌子,把桌面拍的出一声声巨响,横着脸对着冷琉璃呵斥道。此时的他是端出了十足的长辈架子,一点都不在乎冷琉璃女帝的身份。不管她是不是帝王,终究都只是他大哥的女儿,他的侄女而已。 冷琉璃迟疑的看了眼冷渊,在他不忍目睹的眼神中终于愤愤的回内室洗净一身铅华,在洗的过程中她总算是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了。她怎么就忘记掩饰了天凤香额间的那抹状似扇形的红痣了呢,这可是天凤香最独一无二的标志啊,难怪苍烨会认得出来。 有些沮丧的冷琉璃用力清洗着,等她披挂着一头散,素颜出来的时候,冷渊一直蹩着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一些,只是面对她剪得长短不一的头,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纠结。 苍烨望着她,端倪了一阵子,突然闷声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冷琉璃不解的望着他,满脑子疑问,没有个上下文,突然而然的就问她怎么办,什么东西要怎么办? 而苍烨也醒觉自己语言的不合适,恼怒的拍拍桌子,重新问道:“昨晚是你刺伤了你四王叔?” “啊?”冷琉璃被这么一问直觉的啊了一声,有些惊讶,但是立马否认道:“没啊,本宫干吗好好刺伤四王叔……”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有点彪悍的镇北王,她的气焰就被压了下来。 “真不是你?”怀疑的眼神在冷琉璃身上转着,妄图看穿她的一切。 冷琉璃被他看的有些拘束,不过却没有退缩,反正人本来就不是她刺伤的,她退缩干吗。挺了挺胸,冷琉璃傲声道:“昨晚上的事情二叔知道多少?” “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你四王叔只是喝醉了酒而已,哪知道居然被刺客刺伤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昨晚你不是在你四王叔家里过夜么,怎么跑到了丞相府?”镇北王立马投出了质疑。原本他只是想要到丞相府走走,跟上官守商量点北倭事宜,但却碰到了冷琉璃这个意外收获。 冷琉璃瘪瘪嘴,对于天禧王朝的这几个王爷她是一点都不熟悉,虽然镇北王苍烨口里这么说,可是真的知道多少她却是没法确定的。不过即使这样,她也听出了平西王府想要大事化小的意思,生米没有煮成熟饭,他们当然只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被她这么一逃,只怕平西王府上下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吧。莫尚,莫忘祥,哼。 冷琉璃心里有些不舒服,瞪着面前看似豪放的镇北王,直接说道:“二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想要这天禧王朝么?”这个问题她想要问他很久了,一直以来她根本就不懂得跟人家明争暗斗什么的。 以前她就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小员工而已,这些腥风血雨的争夺之类的,想一辈子也不会丢到她头上。哪知道到了这里居然丢了这么大一个王朝在她肩膀上,面对那些她全然不了解的人,除了这样明着问,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方式。 虽然说,说出来的话也是可以骗人的,但是毕竟曾经说过跟没说过的差距就是很大,而且这里还有冷渊可以当见证人,将来即使真的要兵戎相见起码也有底气一些。 再说了,有冷渊在这里,最起码冷渊对苍烨的了解比她深上不少,由她来问,由冷渊来分析,更是可以分辨出苍烨话里的真实性。 只是话一说完,冷琉璃就透过眼角看见了冷渊扶额无语的样子,她有些懊恼的哼了一声,但是却不后悔自己这样的行为,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什么,所以她的目光一直很坚定的直直逼视着苍烨。 苍烨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倒是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了一番,像是在思量着她这么问的缘故。 过了一会儿,苍烨才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面对着冷琉璃的目光坦坦然道:“这个天下当年给了大哥,就是大哥的。当年大哥在的时候我就没有跟他争,现在大哥走了我更不会跟他争夺。更何况这天禧江山我要来何用,你放心吧,我对你的江山没有兴趣。” 他有他的北部就足矣,他的海军他的大海,那里才是他纵横的天下,他不适合掌管如此大的江山。他该翱翔于大海上,而不是被困在这片土地里。 第112章 苍烨(3更完毕,撒花,感谢雷雨停歇) 对于苍烨的回答,冷琉璃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人心自古以来就是最复杂的东西。虽然他外表看似粗旷,但是就凭他能够轻易看穿她的伪装也知道,他是个细心的人。 就苍烨话里的真实度问题,她必须跟冷渊仔细商量一下,但是现在显然没有机会,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回头再好好讨论了。 冷琉璃略微思肘了一番,看了看一言不沉默以对的冷渊,咬咬牙决定继续问下去,反正话头已经开了,冷渊也在这里,大不了逃回宫等着他们领兵造反就是了。 反正她惹出来的事情也不嫌少,就平西王府那件事情,就算她肯熄下去,莫尚也未必肯的。即使表面上密不外宣,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平西王府的事情迟早会闹的满城风雨,那个时候她又动不得莫尚,只能够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再说了,她马上就要离开天禧王朝去朱赤国,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久,王朝不稳固,只怕将来找到了方法也没有用。 “二叔,小香也不说什么多余的废话了,二叔你不要这江山,但是别人要。如果四叔他要这江山,那么二叔你帮谁,本宫还是四叔?”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苍烨,冷琉璃毫不掩饰的询问道。 屋子里面就他们三人,冷渊是她的人,苍烨是当事人。她也不怕事情外传。要传便传,反正迟早有一天必须走到这一步地。现在就扯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按照上官守早上在外室所说地话,他们谋划了天凤香的江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摊上台面放开来说。不管到底是哪一方地人。总归要这样面对面的把事情挑出来的,即使不是现在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 苍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很突然的转开了话题。苍烨不无感慨地道:“你很像你父皇啊,小香。” 冷琉璃抿着嘴,不知道此时的苍烨究竟作何打算。是帮她还是帮他,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却比什么都要沉重。她在等。而他也在思考着。她对他地戒备始终是没有放下的,而他。也该明白。 苍烨看了几眼默默呆在冷琉璃身后地冷渊,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小香,你长的跟你母后一样。但是性格却是像你父皇地。难怪啊,难怪你四叔会把你错认成你母后。”苍烨不无缅怀的说道,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地意味。 看来。他果然是没有说出全部地实情啊。就凭着那一句你四叔会把你认错成你母后冷琉璃就明白了。其实苍烨知道地远出他说出地。估计做完在平西王府生地一切。他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了吧。不过既然他不愿意明说。她也懒得去拆穿。拆穿了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冷琉璃安静地等着。不插嘴不回应。苍烨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得像百湛香是天凤香地事。但是性格却是她自己地。会像先皇也只是凑巧罢了。她跟他可是全无血缘关系。只是一面之交地人啊。 而苍烨缅怀了一阵子后突然站起身。那高出她好几个头地身子带给她莫名地压迫感。就在她有些害怕地想要后退到冷渊身旁寻求保护地时候。苍烨说话了。 “本来。我们兄弟四人只是想要一片能够自由生存地乐土。可是却打下了这么大地江山。这是我们始料未及地。把江山交给大哥。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怨言。兄弟几人以大哥为尊。长此下去。必然会让我天禧王朝兴盛起来。”苍烨感慨着当年。遥遥望着窗外地风景。那挂满庭院地葡萄加上正挂着丰硕地果实。模模糊糊间竟然又让他看到了那时鲜衣怒马地少年模样。 看了一会。苍烨接着道:“当年若是没有你娘。你四叔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地。这是你娘欠下地。”说完这句话。苍烨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当年若不是遇上了百湛香。他们兄弟几人决计不会变成今天这番模样地。 天凤香的娘?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说是她欠下的?冷琉璃有些不解的转头看了眼冷渊,冷渊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显然没有要告知的意思。咬咬牙,冷琉璃对着苍烨问道:“我……我母后究竟做了什么?” 苍烨笑着看了她一眼,只是摇摇头,淡淡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论是你还是莫尚,我都不会帮忙的。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们二人兵戎相见的时候,若是你胜了,能够留下他一条命而已。” “若是我败了呢?”冷琉璃直觉的回应道,胜败本来就是这样,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胜利的资本,怎么看都是她输的几率更高。 苍烨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才笃定的道:“无论你胜败与否,你的性命都不会有危险。” 冷琉璃笑了,不可思议的笑了,她在笑苍烨的天真,在笑苍烨话语里的不可能。笑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对皱着眉头的苍烨道:“二叔,你错了,若不是命大,这里已经没有天凤香了。” “……”苍烨没有回应,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冷琉璃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抚着曾经被刺穿的肩膀,笑望着苍烨道:“二王叔,你不可能不知道本宫曾经在宫中被毒杀的事情吧?”那个时候的天凤香还只是太公主而已,而那个时候的她也才被鬼压床压过来,那一次,天凤香死,而她,替她活。 苍烨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样的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虽然那件事情之后被先皇驾崩的事情所掩盖下去,但是毕竟逃不过他的耳目。 “那一次,本宫就死了。”冷琉璃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看着他,语气飘忽的说道。那一次,本宫确实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无辜的人,一个跟这个世界全无相关的人。 她的话,苍烨可能听不明白,但是冷渊是绝对听明白了的,只见他走动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 苍烨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她,明明她就站在他面前,又怎么会死了。但是冷琉璃也只会点到那里而已,再多的话她不会说的,她也没有义务给苍烨解惑。 拨了拨因为被剪短而遮挡住视线的乱,冷琉璃声音平静的继续说道:“父皇驾崩之后,本宫在宫里受到刺杀,那件事情,二王叔知道吗?” 苍烨点了点头,紫薇禁城里面的事情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冷琉璃笑了笑,肯定的看着苍烨道:“二王叔,那两次,刺客都是冲着本宫来的,要不是有贵人相助,现在本宫已经是躺在公主陵里了。”他还敢说她没有危险,次次都是冲她下杀手,那叫没有危险性命无忧的话,什么才叫做危险? “那些,不是你四王叔的人做的。”苍烨肯定的回答道,也肯定了莫尚要夺江山的事实。 冷琉璃笑望着笃定的苍烨,微微的出神。说起来天凤香也真是够可怜的,天禧大帝给她安排了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是却没有留给她相应的资本,只为她安排了一个太傅。然而面对着这些拥兵自重的王叔们,区区一个太傅又有何用?又或者林子怀还有什么她看不出来的巨大的作用吗? 摇了摇头,冷琉璃抛去脑子里面多余的思绪,天凤香的资本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本这个江山究竟归谁她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为了那个男人,这个江山只能归她。即使她要去寻找让天凤香复活的办法,大前提也是必须让这个江山安稳的呆在她的手中。 只有她不被拉下这个位置,才能够活命,才能够跟他永远的厮守在这里。 坚定下信念,冷琉璃后退一步,拉住了冷渊的手,对着一脸有些诧异却又是在意料之中的苍烨说道:“二叔,这天下谁要来夺就夺,但是拿不拿的走,各凭本事,只要敢做,就要面对后果。” 是的,任何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改朝换代本来就是异常血腥的事情,又不是玩游戏,输了重新回到复活点,可以再来一遍。 在这一场天下争夺之战中,输了就是完蛋大吉,gameovr了,不要想什么代价都不付,这是不可能的。敢做,就要有面对后果的勇气。 面对她的回答,苍烨居然笑了,声音里充满了豪放和快意,苍烨畅笑之后看着她:“你很像你父皇,很像。”他的眼睛里有满足,有遗憾,有一堆堆复杂的东西,但是唯一不能被掩饰下去的却是那份骄傲。 “我为大哥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但是……说大话什么人都会,究竟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自己了。”苍烨最后提点了一句,不再多言。 冷琉璃也点了点头,但是很奇异的,对于苍烨的戒心却在一瞬间放下了。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肯定,她居然一点都不再怀疑苍烨,甚至她莫名的坚信,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他就不会帮任何人动这江山。 第113章 幸福转瞬即逝 送走了苍烨,冷琉璃有些兴奋的对着冷渊又叫又跳:“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二叔说的话了吗?我以为不会这么容易的,居然真的成了。(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太傅说过,安南王一直都是以镇北王马是瞻的,只要镇北王不动,他也不会动的。现在就只剩下莫尚需要防备了,我好高兴啊!” 然而,她的兴奋却被冷渊的反应泼了桶冷水,只见冷渊眼神冰冷的望着她,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眼里不带一星半点的感情,跟昨夜那个浓烈似火的他判若两人。 “怎……怎么了?”冷琉璃有些犹疑的开口问道,冷渊这样的表情真的让她很不安。 自从知道了冷渊跟上官守的事情之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冷渊不让她叫他上官闲云,心如冷渊,再无波澜。从那以后她也一直只把他当冷渊看,当作她的人来看,但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面对她,她做错了什么? 对于她的询问,冷渊沉默不语,眼神也没有半分改变,依旧冷冰冰的看着。冷琉璃催促了一声:“怎么了,你开口说话啊!” 面对这样的冷渊,冷琉璃有些手足无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努力想着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跟他商量一下就妄自出来的原因吗,但是她出来的时候他真的不允许地话明明是有机会阻止的啊。那么就不是这个原因了才是。 但是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她做错了的地方吗?冷琉璃看了眼面沉如水,眼神丝毫没有温度的冷渊,不安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为什么要这样,原本还好好的,不是刚刚承认了关系吗,为什么转眼之间就用这种陌生的眼光看她? 她不明白,她真地很不明白。刚才那样的情况苍烨基本上是已经认定了是她了,她还能怎么样去掩藏,他不开口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啊。自然是只能照着自己想到的法子去做了,她做错了吗? 错了他说出来啊,为什么不说,阻止她也好啊。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让她兀自犯了错,然后就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何其无辜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看我!”心里憋不住疑惑。这句话冲口而出。冷琉璃委屈地看着冷渊。等待他给出答案。 沉默。沉默。沉默。除了沉默屋子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是沉默。一个劲儿地沉默。 冷琉璃有些焦躁地来回走着。嘴里碎碎念叨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你什么都不说究竟要我怎么样?”此时地她只觉得自己无辜。只觉得自己可悲。 面对她不断地询问。冷渊依旧是一言不。惜字如金。这样地他。让她更加地恼火。忍不住地冲到他面前。两眼紧紧地盯着他。狠地说道:“你说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当时地情况除了我那样做还有其他地办法吗?你告诉我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办??” 有些激动地看着面前沉默寡言地男人。冷琉璃地双眸不自觉地泛红。是她自己蠢。是她自己呆。是她自己自以为是。什么都是她地错好了吧。但是起码犯人在死之前还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地啊。给她个明明白白有这么困难吗? “你不该地……”一声有些低哑地男音打断了她地难受。但就在她抬眼望他地时候。他又停住了。 她不该,不该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能不能给她个明明白白?红着眼,冷琉璃委屈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只求一个答案,她要明白她究竟错在了哪里。 也许是她倔强地表情终于是触动了面前的男人,冷渊闭上眼睛不再看她,口里缓缓说道:“你不该剪了小香的,你也不该对苍烨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当时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我剪头是为了掩饰身份,我说那样的话也是为了天凤香啊,我做错了什么了?”冲口而出的质问对着冷渊,两行热泪却不受控制的从她的脸颊上滑了下来。 她真的有做错什么吗,当时难道就什么也不做让苍烨现会更好吗?虽然她做了也被现了,但那是百密一疏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这样真的是她的错吗? 再说了,跟苍烨说了那些话,苍烨也表了态,这样的结果对天凤香就没有好处吗?她有做什么伤害到他徒弟的事情吗,他就这样因为她剪了她宝贝徒弟的头,用他宝贝徒弟的身份说话就怪她? 此时的冷琉璃只觉得委屈,明明她也是为了天凤香,为了他好,可是偏偏在他口里就全部都成了她的过错,那么她一直想着那些做什么? “如果那是你一直细心留着的头,你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把它剪了吗?”冷渊睁开眸子,依旧是那样的冰冷,淡淡的看着冷琉璃,轻轻的质疑道。 “我……”冷琉璃想要顶回去,但是刚开了个口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往下说。如果是她自己心爱的头,她…… 面对她的沉默,冷渊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小香,你会对苍烨说出那样的话来吗?” 这一次,冷琉璃大声的顶了回去:“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会知道应该要怎么做,自然就会有更好的法子。但是我不是她不是吗,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办法啊,难道这样我也错了吗?” “正因为你不是小香,所以你认为,即使你做错了,造成一团乱也没有关系。因为还有小香,因为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个王朝都是属于小香的,所以你可以不爱惜,你可以肆意的说话做事,不是吗?”冷渊低下头望着她的眼睛,凉飕飕的吐出一连串的语言。 那样陌生的语调,那样陌生的眼睛,逼得冷琉璃承受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她张嘴想要反驳,但是反驳的话语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是的,他说的没错,真的没错。她是有那么想过,但是她的本意还是为了天凤香好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直白的伤害她?明明对于他来说,她比天凤香更重要不是吗?为什么…… 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样伤害她,戳着她的会是昨夜那个跟她默默温存,因为她而畅快的男人。 为什么男人转眼间就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她有错,但是他有必要这样对她吗?真的有必要吗? 冷琉璃突然很悲哀的笑了一下,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她擦也不擦,就那样悲戚的笑着,看着冷渊:“对,你说的很对,是的,没错。这个身体是天凤香的,这个国家也是天凤香的,这个该死的世界也是天凤香的,跟我冷琉璃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做错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都有天凤香来接这一堆烂摊子。” 泪水模糊了双眼,隐约间她居然觉得自己从冷渊的脸上看到了懊悔,是她眼花了,一定是的。怀着最后一点希望,恨恨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冷渊的表情跟先前一点变化都没有,果然是她看错了。 他怎么会后悔呢,他凭什么后悔啊。 泪水越流越多,无论她怎么擦都停不下来,看着那副陌生的表情,她突然醒悟道:“昨天晚上也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面对他的沉默不答,冷琉璃悲哀的笑了一下,她怎么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是她太愚蠢了。昨天晚上一直都是她表态,他却始终没有给出回应,他以为他是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或犹豫怯懦的不敢接受。她错了,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他是冷渊啊,冷渊会那么激动吗,会怯懦吗?不,不可能的,是她太傻,被幸福迷蒙了眼睛,结果居然没有看清,那些都是她自以为是的幸福啊。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肯回答,为什么他不接口。为的都是天凤香啊,原来,他也跟林子怀一样,眼里,脑里都只有天凤香。 曾经的质疑再次浮现上来,那个时候他明明知道自己被天凤香压制在体内却什么都没有做,那个时候她就该明白的,是她太傻…… 冷琉璃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心好痛好痛,她的心是真正给了他,但是他却这样对她,给出去的东西,她可以要回来吗? 心痛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她是彻底死了心,幸福居然如此的短暂,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居然就让她体会了这么多,老天爷,你这次开的玩笑未免有些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最后看了眼心系的男人,冷琉璃缓缓的低下头,脚步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就在她快要抬脚出门的时候,身后的那个男人果然不出意外的叫住了她。 悲凉的笑了一下,他为什么叫她她很明白,擦去脸上的狼狈,冷琉璃平静的望着他:“我明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任何不该我做的事情,请你送我回宫,谢谢。” 第114章 包围(翠花把第二更上上来了咯) “请你送我回宫,谢谢。”说完,她也不等冷渊,神情萎靡的走出门,只顾着看自己脚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冷渊门前的不同寻常。 直到一声半是恭敬半是得意的声音传来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到此时才现到,冷渊的门前早就围满了无数的家仆。 “……”她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的阵仗显然是早就在等着她的了,是她傻自投罗网,这一下,冷渊又该怪她了吧。沉沉的叹了口气,心口上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堵的慌。 沉默的看着领着那帮家丁得意洋洋的当朝宰相,只见上官守那一双小眼睛都被笑的看不见踪迹了,冷琉璃安静一言不,等待着。 “陛下,在老臣家过了一宿可睡的安好?”上官守笑眯眯的望着冷琉璃,为自己的真知灼见开心的不得了。 冷琉璃不答话,安静的看着他,她的身边现在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上官守究竟要把她怎么样她是一点底都没有。而上官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让她忍不住的自嘲了几声,她终究是太嫩了,难怪冷渊会生气啊。 就在这个时候,冷渊也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看也不看那些家丁佣人一眼,仿佛那些人不存在一般,只是看着她。 现在又表现出这幅模样有什么用?漠然的看着天空,把一切交给冷渊来处理是她此时唯一地选择。 上官守看到冷渊出现。乐呵呵的对着他道:“乖儿子,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啊。”显然,他对自己儿子居然把女帝拐到家里来的行为很满意。 冷渊没有回应,现与否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那一些多出来的闲言碎语自然会有人去处理。 他关心的地方不在于上官守,而在于那个表情悲伤的女人,他只是……只是……哎。 “走吧。”低低地说了一声。冷渊想要牵起冷琉璃地手。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而他地这一声上官守也听到了。面容古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声音有些拔尖地叫到:“闲云走开。我要请陛下去好生歇息一会。” 对于他地话。在场地除了那些家丁外是不会再有更多地人去理会地。看着自己手被甩开。冷渊也不再强求。径自往前走去。而冷琉璃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也许是碍于冷渊二公子地名头。那些家丁看到他走来有些拿不定主意。边让边退地情况下就让他走进了人堆里。 此时。上官守则咬着牙叫道:“来人啊。把那个女人给我拦下来。”这一次。他倒是不再称呼冷琉璃陛下了。但是他先前地称呼则是让个别有脑子地家丁们一阵彷徨。 到底该不该拦?刚才丞相称陛下。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当朝女帝了。要是拦了下来。全家地性命还不得挂在裤腰带上? 于是有的人盲从。有的人犹豫,一时间倒是进的进退的退,却也勉勉强强地把冷渊和冷琉璃二人围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冷琉璃依旧是一言不。她深刻的记得刚才在屋子里面对冷渊说过地话,她不会再用天凤香地身份说出任何一句不该是她说的话。既然这个时候她猜不到天凤香会做什么。那么不做便是最好地选择。 而冷渊也不话,径自看着那些人把他们围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在老臣家再休息会吧。老臣已经派人去通知平西王了,王爷可是对陛下昨晚失踪了地事情担忧不已啊。”上官守不再理会自己的儿子,笑眯眯地对着天凤香说道。 没事笑眯眯,不是好东西----这句话算是深刻的在上官守身上体现了出来。 从走进了上官守的埋伏之后,她就明白,上官守肯定会让人去通知了莫尚,毕竟他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原以为他会在拿下自己之后,先问明跟冷渊的关系,再让人通知莫尚。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跟他儿子的关系,一心只想着莫尚当了天禧王朝的家之后能够得到多少的好处,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她跟冷渊之间不同寻常的互动。 这样的人,她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秒。径自的闭上了眼睛,反正面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能够处理的了得,就让他这个爱惜徒弟的人去处理吧。 闭上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眼前却是呈现出一片鲜红。恍惚间居然想起了那个被上官大哥绑架的夜晚,那一夜的恐慌,那一夜的转折,那一夜的痛苦,若不是那一夜,天凤香不会醒来,而她也不会像现在一般。 模糊间听到外面传来了口哨声,身边的风突然急躁了一下,感觉身上的袍子不断的在翻飞,隐约间竟然觉得身边多出了好些人来。 “上官闲云,你要是还记得你自己是我的儿子你就给我走开,今天我是一定要把她留下。”上官守严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一些焦躁。 耳边多了好些人的呼吸声音,近在身旁,联想到先前的口哨声,身边来了什么人再明显不过。 只听,冷渊淡淡的哼了一声,一点儿都不把上官守的话放在眼里,虽然还没有动作,但是他的语气里却是可以听出他一点都不担心离不开这里。 现在的冷渊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怕也是自信的认为,只要他想,就没有走不出去的地方吧。这样的他,果然是他啊。 抬着头,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了,闭着眼睛阳光却能够透过眼皮照射进来,熏得她**辣的疼。从脸庞上滑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眼泪,还是其他。 虽然外面天色很亮,但是未知总是让人害怕,再加上身边再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寻求庇护的人存在,冷琉璃闭着眼睛慢慢的感到了一阵阵的恐慌。 耳边哒哒哒哒哒的多了好多杂乱的声音,上官守像是胸有成竹一般的声音不断的传到她耳朵里来,只听他像是在顾虑着父子间最后的一点情分般劝着冷渊离开她的身边:“将来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护着她。” 是啊,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乎她啊。 “今天,你不要想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院里院外我都安排好弓箭手了,你们插翅也难飞。”上官守自信的嚷嚷道,一点都不介意把他的安排告知冷渊。 听到弓箭手,冷琉璃忍不住的睁开了眼,果然在冷渊院子的墙头上看到了埋伏在上面的人。眼光转了一圈,甚至连冷渊的房屋顶上也站上了不少拉着弓箭的人。 周围是人墙,四周都是弓箭手,十面埋伏也不过如此。自嘲的笑了笑,她冷琉璃何德何能居然还能够经受这样的阵仗,多亏了天凤香啊。 冷琉璃不无感叹的想着,但是依旧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他的脸上挂着看似讥讽的笑容,但是面对这样的包围,却是丝毫也没有担心。 而他们的周围,条子六人组已经辟空出一片区域出来了,刚才她闭着眼睛听到的那些近在耳边的呼吸声,正是他们的。 怔怔的看了眼条子六最破烂不堪的下摆,为什么他们的主子没有让他们换了衣服,这样破损的衣服不是更不适合他们的行动么。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想一想就被她抛开了,从今往后,她是她,他是他,各走各路,天涯陌路。 天涯陌路……好沉重的四个字,即使只是想了一下她也觉得好难承受。明明已经看清楚了一切不是吗,为什么她还是会痛,还是会想要哭。 明明已经懂得了什么才是真实,为什么她还是蠢的放不下,终究是她太愚笨了是吗? “我要回宫。”轻轻的催促了一声,面对这样不知道还要僵持到什么时候的对峙,冷琉璃完全失去了耐心,再加上一夜来心情的起伏,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说话了。 冷渊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右手环上了她的腰肢。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心里很明白他不会做什么无意义的举动,安静的站着,她只要等着回宫就好。 “闭眼,闭气。”简短的四个字从耳边传来,感觉着在头顶上喷吐着的呼吸的温度,冷琉璃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安静的把自己交给了环着她的男人。 耳边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是不免的惊慌了一下,这一下让她一不小心岔了气,突兀的睁开眼,什么东西都还没有看见的时候,鼻腔里就充满了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眼睛里也被硝烟冲的忍不住的肆意流泪。 被那股味道堵的她受不了的弯腰咳嗽了起来,冷琉璃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膛,想要把那些窜进她喉咙的异味全部的咳出来。她咳的眼泪都掉了出来,虽然不太确定是因为那些烟尘还是因为确实是难受,但是泪流不止是个事实。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背,慢慢的帮她顺着气,一股温热的气体随着那手的动作一遍一遍的在她身体里游走,慢慢的她的气息稳定了下来,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现,现在的他们早就不在丞相府里了。 第115章 离开(第一更~飘走.嘿嘿)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一时间太过于吃惊,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被硝烟呛到的事情,只能惊讶的瞪着条子六人组。 刚才嘭的一声巨响明显是什么东西爆炸之后的反应,难道,他们就像是电视里面常演的撒出个雷火还是什么的障眼法,然后就带着她飞了出来? 心下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想,毕竟她刚才吞了那么多硝烟。但是,看着周围满是歪七扭八堆放着的稻草,以及舒服了一点儿的鼻子里闻到的那股燥味:“这是哪?” “马房。”冷渊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马房,那么他们现在就是还没有离开丞相府了是吗?就在冷琉璃疑惑的还要开口再问的时候,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牵着一匹在她看来万分眼熟的枣红马走到了跟前。 害怕的退缩了几步,她实在是受不了一只高头骏马在自己眼前不断的打响鼻,那只枣红马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不安的不停踢踏着蹄子,鼻子里一直用力的往外喷气。 啊的一声,冷琉璃害怕的叫了出来,一块黑黑的布突然罩在了她的头上,她七手八脚的乱扯了好久才扯了下来。 冷渊看着她的狼狈模样,一点同情的样子都没有,只是简短的下了命令:“换上。” 嘟着嘴,到此时冷琉璃才看清手上的是一件黑色的外裳。但是,这件裳子并不是很大,像是普通的劲装。只是她身上已经穿了一件青色衫子。又怎么能够套地进去这一件劲装? “快点。”冷渊催促了一声。面对她地窘境一点要出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就是这样,她是彻底的领教到了。 不多说什么。她也懒得叫他们转身。径自脱起衣服来。反正又不是没有穿地更暴露过。他都不在乎了。她还要在乎什么。反正被看地都是天凤香地身体。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自私就自私到底好了。 就在她要宽衣解带地一刹那。条子六人组跟牵马来地那个小童极有默契地瞬间转身。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而冷渊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脱衣服。 冷琉璃轻啐了一口色狼。也不多说什么。径自脱着衣服。反正里面还有内衬脱了也没关系。也算她动作快。不一会儿就把青衫脱了下来。然后歪七扭八地穿上了那件黑色劲装。 黑色劲装把她地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再加上冷渊之后扔过来地头套。乍一看只会以为是条子六人组之一。而不会想到她是天凤香。 就在她分神地当儿。冷渊也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而他们换下来地外袍则给条子六跟另外一个条子x换上了。 她算是明白他地意思了。但是马怎么办?难道让她跟他共乘一骑?但是那样地话。这样换衣服地作用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再说了。那个小童牵过来地枣红马那么地明显。一看就是某人地专马。他们要是骑着出去。身份不是不攻自破了吗? 就在冷琉璃疑惑地时候,条子六跟穿上了她先前那件青衫,身材显得更加娇小的另外一名条子一起翻身上马。只是他们一上马,那只枣红马就有些焦躁地想要立起来,似乎不满意上马的人一般。 冷渊见状走过去,在马脖子上轻抚了几下,又拍了拍马头,似是安抚一般,枣红马果然听话的安分了下来。 这一手驯马术着实让冷琉璃有些惊异,看来这个男人的能力还不止她所知道的那些啊,她对他的了解,也确实是贫乏的可怜呵。 感慨的望了望天色,马棚外的阳光果然是火辣辣的,像是正午时分一般。她从昨夜离开平西王府,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宫,林子怀会焦急吧?平西王究竟会怎么做,接到了上官守的通报又没有抓到她的人,哎,好复杂啊,想的她脑子都有些疼了。 用力的揉了揉太阳**,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她想开口问冷渊一些事情,但是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又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只是在她终于下定决心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噪杂声。 那些人,是该来了,只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啊! 有些气恼的瞪了一眼冷渊那边,只见他跟马上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带着她跟剩余几人,迅的退到了马房的阴暗处。而条子六领命拽紧缰绳的重重甩了下鞭子,啪的一声刺激,枣红马人立而起,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 就在此时,先前牵马而来的小童很适时吹出的一个口哨,早就被解开束缚的马匹一听到口哨声,立刻听话的奔跑起来,一溜小跑的跑出了马房,停在棚子外面来回游荡着。 马房的骚乱果然引起了那些过来找人的仆人们注意,顿时间,大大小小的呼喝声响起了一片。 “在那边,马房那边有人!” “是谁在马房!!” 条子六见时机差不多,松了缰绳又是一鞭子,枣红马吃痛立刻飞窜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身形矫健的越过栅栏,带着马上两人席卷而去。 “啊……” “拦住他们!” “上马,上马快!上马追!” 而此时,先前被赶出马棚的那些骏马就起了作用,这个时候再没有人会注意到为什么马匹好端端的会跑到了马棚外围,急匆匆的上了马背就纵马追人而去。骏马奔腾引起的烟尘弥漫了一整个马棚,给他们提供了更好的掩护。 冷琉璃紧紧的捂着嘴,闷闷的咳嗽着,马匹奔跑引起的那些粉尘窜进了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好在马棚里的动静过大掩盖了她细微的咳嗽声,才让他们没有被现。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重新平静了下来,小童吹着俏皮的口哨声在马棚里整理着骚乱的现场。冷琉璃刚想松口气歇息一下,冷渊就冷不丁的抱紧了她的腰,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带着她从跟条子六离开的相反方向也离开了马房。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敢紧紧的闭着眼睛贴在冷渊怀里,看也不敢看外面一下,耳边鼓噪的风声让她明白此时前进的度究竟有多快。 但是过了一阵子之后,她已经熟悉了那个度,慢慢的适应了,也敢大着胆子睁开眼,这一看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此时的冷渊他们专拣偏僻的小道急行,而那所谓的小道居然是房顶与墙垣之间。 只见他们几人快的几个纵落,穿梭于各个宅子之间,沿着围墙急奔跑,冷渊虽然要空出一手来抱着她,但是看他利落的样子像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冷渊看着前方,低低的说了一句:“快到了。” 她想开口应哦,但是一张口,猛烈的风就灌进嘴里,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情况让她不得不奇怪冷渊究竟是怎么说出话的。 说不了话,她也不介意,很安静的张望着,只是风吹的太厉害,她也不敢看太久,免得眼睛疼。但是就她看到的那些风景,前方的不远处,确实就是紫薇禁城了。 很快就要回宫了。一时之间,她的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忍不住的想到,若是她昨天没有出宫……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个东西,即使再痛苦她也得忍下来。但是明知道不可能,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若是昨天她没有出宫的话,那么就不会生那么多的事情。 她的心还会是她的,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给了他,而她,也会很坚定的要回家,不会想要为任何人停留,不会不舍,不会…… 可是,心已经给出去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若是真的找到了回家的办法,她真的舍得回去吗?不……即使她不舍得,再怎么不愿意离开,他也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赶她走的。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就那么短短的一夜,为什么会这样……从冷渊怀中伸手触了触,脸上又是一片湿润,她还在哭什么,还有什么好哭的呢,真是傻呵。 突然,耳边的风声停了,再也感觉不到前进,冷渊他们似乎停了下来。 冷琉璃张开眼,却看到了尘音姐妹几人一字排开的站在面前,手中拿着两个包裹,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尘音?”冷琉璃疑惑的想要张口问,她们怎么懂得他们往这里走,又怎么会提着包裹在这里等他们? 然而,尘音不看她,也不应声,冷琉璃以为尘音没有认出自己,伸手想要拿下头套,但是她的动作却被冷渊拦了下来。不解的目光转到了冷渊身上,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脱下了头套,露出了本来面目,但是对面的人是尘音啊,他为什么不让她想认,此时的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他举动的含义了。 “主上已经知道了昨夜的事情,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你,这里是包裹,里面有银票跟干粮,主上要你们尽快离开,其余的事情有主上会应付。” 第116章 春娘、小翠(最近有点懒,不好不好,第二更居然给我摸到这么迟) 面对着冷渊,尘音飞快的说道,说完就把手上的两个包裹抛了过来,一点都没有尊敬冷渊的意思,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冷渊没有动手去接,自然会有人去接。果然,他身边的人很主动的一闪身,挡到了他的身前小心的接下了那两个包裹,略微一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对着冷渊点了点头。 冷渊看了一眼尘音,漠然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尘音口中主上的意思。对于林子怀的安排,他不置可否的接受了,也不再管尘音众人,拉着冷琉璃转身欲走。 就在他要离开的当口,尘音再次开口说话了:“主上让我告诉你,希望你记得当初在天香宫里对他的承诺,也希望你把陛下完整的带回来。” 尘音在完整两个字加重了口气,务必要让冷渊听清她的意思。只是,冷渊听没听明白她不清楚,但是她却听明白了,不免的有些担忧,她剪头的事情林子怀应该还不知道,只希望将来他不要怪到冷渊头上才好。 感觉冷渊的步子顿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居然用想要杀人的眼睛看着尘音,就好像尘音触怒了他一般。 他到底是被什么触怒了,林子怀的交代还是尘音的不敬?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应该不会在乎尘音的态度才对,那么就是林子怀的那些交代了?回想到天香宫里两人交锋的那些画面,他跟林子怀究竟有什么仇恨,明明都是同样的关心天凤香。又何必地搞成那样啊。 那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冷琉璃看到尘音被他的目光一盯,忍不住的倒退了几步,然后被她身旁的姐妹拉住,一脸戒备的回瞪着冷渊。 良久,就在冷琉璃以为他们两拨人会打起来的时候,冷渊扯着她直接离开了战场。搞地她一头雾水。 真的要这么着急就走吗,不是说还要等几天才能走吗,现在就可以走了吗?那宫里面怎么办,莫尚的事情怎么办?还有,她什么都没有交代一声就走了好吗?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满脑子都是疑惑疑惑疑惑,但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解答。她没有疯真的是很意外的也。 “我们现在去哪儿?”冷琉璃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看着尘音几人。对于未来忍不住地迷茫了起来。 虽然说知道将要去朱赤找灵宫。但是灵宫到底存不存在。找不找得到都还是个未知数。这样地未来。让她忍不住颤抖。 冷渊拖着她走了一段路。也许是感觉到她手心一片汗湿。竟然停下了步子。看了她一会才拉起她地手重新走起来。嘴里边缓缓道:“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晚上再出城。” “晚上才出城吗?为什么不现在出去。晚上还出地了城门?”冷琉璃踉踉跄跄地随着冷渊前进。不太明白地询问道。就在这是。冷渊刚好拉着她转过旁边地一条小巷。巷子外面正对地大街上正好跑过去一队手拿着长枪地士兵。 “……”多少明白了一点他地意思。但是她不明白。莫尚用地是什么名义?这么多地士兵。是在找她吧? 脚步匆匆地跟着冷渊走着。冷琉璃有些魂不守舍。等到她回过神来地时候。现他们一群人停在了一个宅子地后院里。院子里面花草树木满园。郁郁葱葱一片。颇有些山野郊外地味道。 条子组里面的一名率先进了屋子里面,像是要通报的样子,很快的,一名穿着保守的年长妇人面容激动的跑了出来。 妇人似乎对条子六人组很熟悉的样子,见怪不怪的扫了一眼之后,视线停在了扯着她的冷渊身上。冷琉璃只觉得那妇人突然两眼放光,整个人顿时年轻了许多,连先前有些微驼的背也瞬间挺直了起来,快步的走到了冷渊的面前,对着他嗫嚅的说不出话来。 “春姨,我们需要在你这里休息一会,晚上就走。”冷渊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表明了来此的目的。但是那似有返老还童之术的妇人则是激动的热泪盈眶,猛点着头,颤巍巍的在前头引路。 春姨激动的边走着,过了良久,像是终于适应了冷渊的到来一般哽咽的道:“二少,你好久没到春姨这里来了,大少跟老爷他们还好么?”声音里全是怀念之情。 冷琉璃跟在冷渊身旁默默的听着,听到春姨叫冷渊二少,又问道大少跟老爷,直觉的以为这个春姨也是冷渊的亲戚家仆之类的,但是他爹在找他们,他这样带着他住到春姨这里来,安全吗? “春姨,你帮我找间房,琉璃需要休息。”面对春姨的激动,冷渊就显得寡情多了。但是他显然一点都不把自己当作客人的样子,反倒对主人吩咐了起来。 对于他冰冷的态度,春姨一点儿都不在意,反倒很高兴的高呼了一声:“小翠 琉璃直觉的应了一声,但是声音一出口她立马收口,满心挂怀着丞相府里面的点点滴滴,春姨这么一叫,她一不留神居然应了出来。 冷渊睨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前走着。春姨则是很感兴趣的看了看冷渊拽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你也叫小翠呀?” 冷琉璃支支吾吾的应了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时到是有点恼自己的走神,若不是她刚才又魂游太虚也不至于出这个 那个被春姨叫唤的小翠很快就出来了,人如其名是一个脆生生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对襟袄裙,上身是翠绿色的短衫,下身是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可人极了。 “春娘啥事?”小翠蹦蹦跳跳的到了春娘面前,对于周围多了这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怕生的歪头问道。 春娘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示意她不要再顽劣,然后便让她带着她去客房休息。 冷渊松开了手,她跟着小翠正要走,冷渊的声音又从后头传了过来:“翠儿,带她换身衣服。” 翠儿,真是亲昵的称呼啊,有些吃味的冷琉璃莫不吭声的望着小翠。 只见小丫头片子眨了眨眼睛,对着冷渊点点头,娇俏俏的应了声:“知道了,渊哥。” 渊哥?冷琉璃定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春娘,又看了看催促着她前进的小翠。她叫他渊哥,那么春娘口中的大少跟老爷就不该是上官大哥跟上官守了吧?她们到底是谁,怎么言辞间跟冷渊那么的亲密,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好奇心咬的她痒痒,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背影,她刚开口想问,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早上在冷渊房里他的质问,又硬生生的把那股**压了下来。 低沉着脸,小丫头把她带到了一间很普通的客房内,房间里该有的都有了,床啊,桌子啊,什么的一应俱全,虽然没有宫里的精致,但是看起来也并不寒碜。 刚一进房小丫头转身就蹦了出去,一边跑远一边还叫着:“你等会呀,我去给你拿衣服换 看着小翠远去的身影,冷琉璃转过身子重新打量起屋子来,刚才跟小翠一路走过来,这个宅子虽然不小,但是除了小翠却一个佣人都没有。而这件客房,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用了,椅脚地板都没有什么摩擦的痕迹,但是房间里偏偏又是干净的很,实在是让她感到奇怪。 “我回来咯,你看,我给你带漂亮衣服来了,嘻嘻。”小翠笑闹着跑了进来,打断了冷琉璃的思考。 望着小翠手上的那套所谓的漂亮衣服,冷琉璃忍不住的起了愁来。倒不是衣服不漂亮,浅蓝色的一套,确实是很漂亮。只是小翠手上,短衫、长裙、裤子,三件挂在一起,到底要怎么穿她还真是不明白啊。 看着她对着自己呆,小翠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这颜色你不喜欢吗?这还是春娘刚给我做的呢。” 望着小翠有些不满的小脸,冷琉璃不好意思捏着手心小声说道:“衣服是很漂亮呢,可是……可是我不会穿。” “不会穿!?”小翠对于她的回答倒是摆出了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嘴里碎碎念道:“衣服可是人人都会穿啊,你怎么就不会呢?” 小姑娘倒是很直白,冷琉璃只能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赔笑,这衣服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她每次穿得忙的一团乱,往往都是要那些宫人们帮忙才可以穿好的。还是现代的t恤好啊,随便一套就了事,哪有这些衣服复杂。 显然是看出了她的局促,小翠眨眨眼,也不再纠结于她不会穿衣服的事情上,反倒是很热情的帮起忙来。 只是…… “那个……小翠,能不能先把房门关上再换?”房门没关要是一不小心跑了几个人进来,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第117章 冷渊的未婚妻(第二更9点准时到) 小翠的手很巧,在她的帮忙下,冷琉璃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千载提供阅读只是头上的裹布被扯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免的被嘲笑了一番,好在,笑归笑,小翠还是帮忙她整理了一下,总算是把那堆狗啃过的头剪成了很可爱的型。 “好了。”小翠拍拍手,退后了几步,站在门边看着她,眼里不但有着惊艳还有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只听她娇声说道:“看不出来啊,换了一身衣裳还真是人模人样的。” 虽然对于小翠的形容有些不太舒服,但冷琉璃还是友好的笑了笑,只当是小女孩无意间说错的话,若是没有她,这一身衣服她就换不好了,也真该是感谢她一下。 拉了拉短衫下摆,此时的她真的有些好奇自己这身装扮的效果,以前总想着买一套唐装或汉服穿穿,可惜了,那个年代即使是几块破布的价格都是令人惊讶的,更何况是那些衣服。现在终于是有机会了,可是天禧王朝哪里有那种可以照全身的玻璃镜子,她也只能对着铜镜略微的看上一看了。就在她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时候,小翠又话了。 原本看起来就很惹人喜爱的小翠此时缀着一抹可爱的笑容,状似天真的歪着头看着她直直问道:“姐姐,你跟渊哥是什么关系呀?” 姐姐……她都没问过她的年龄怎么就知道她是姐姐?不过,天凤香是16岁她是28岁,这样算来,应该还是姐姐吧。冷琉璃淡淡的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小翠的问题,她和冷渊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她的沉默似乎让小翠以为她不愿意回答,只见小翠举起左手做誓状,一双秋水眸子一眨不眨的盯在她脸上,撒着娇说道:“姐姐说吧。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的。”说话的时候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面对小翠的逼问,冷琉璃有些不知所措,思考了一阵,勉强的答道:“我跟他,算是……普通朋友吧。”应该还能算是朋友吧,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好呵。真可悲,冷琉璃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然而小翠对于她的回答却不满意。尖叫了一声:“朋友?”然后便是一脸不相信的望着她,连那张小嘴都嘟了起来:“姐姐你不可以这样骗人哦,渊哥从来就没有朋友呢。” 冷渊没有朋友吗,是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朋友?但是看着小翠那一副笃定的样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小翠的言语间似乎对冷渊很熟悉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的好奇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努力地摆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冷琉璃紧紧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状似不经心的问道:“翠儿跟冷渊是什么关系呢?” 她这么一问倒是引来了小翠地不满。只听小翠瘪着嘴。不痛快地叫到:“不要叫我翠儿。翠儿只有渊哥可以叫。我是渊哥未过门地妻子。”说完。她一脸得意洋洋地样子瞟着冷琉璃。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一痛。冷琉璃惨白着脸拽着胸口地衣物。她说她说冷渊未过门地妻子呢。呵呵。未过门地妻子啊。喉咙口好似有什么鲜甜地味道。她努力地咽下。抬着头。看着干净地天花板。摆出了不在乎地样子。但是。在不在乎。只有心知道。 就在她努力地不让泪水往下流地时候。小翠又声音尖锐地问道:“姐姐。你喜欢渊哥是吧?”她地眼里。有种如临大敌地危机感。此时地她在小翠地面前就好像是透明地一般。小翠眼神尖刻地逼问着她。 突兀地笑了。冷琉璃望着小翠。浅笑着。轻声道:“是地。我喜欢他。”她是真地喜欢他。真地真地很喜欢。即使他那样地伤害她。但是她太蠢太笨。管不住自己地心啊。 泪水顺着脸庞啪嗒啪嗒地溅落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小小地水印。四分五裂地。就好像是她地心一般。 看到她地这幅模样。小翠似乎有些害怕。但是略微地退缩了一下。终究是靠在了门上挺起了胸膛。像是在捍卫自己地领地一般。声音虽然有些拔尖。却依旧压抑地说道:“你喜欢渊哥。可是渊哥不会喜欢你地。” 她这样虽然低却坚定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服谁。 冷琉璃望着她轻巧的应了一声:“我知道。”冷渊不喜欢她她怎么会不知道,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呢,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事实。淡淡的笑着,冷琉璃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小翠,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么,很有眼光呢,很可爱的小人儿呵。 她的承认似乎太过出乎小翠的意料,她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原本可爱的脸蛋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森然的道:“我不会允许渊哥纳妾的,渊哥只能是我的。” 小翠努力保护所有物的样子,让她好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她从来就不是她的威胁,从来就不是…… “你听到了没有!”阴森森的语调真的很像是冷渊的作风,她不愧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啊。 有些疲惫的看了眼小翠,原本没想休息的,但是她这么一纠缠,她真的是累了,不是身体上,而是心上,好累好累,这一切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冷琉璃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小翠咄咄逼人的样子,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放心吧,我跟你的渊哥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把我当作你的敌人。” 她的话,像是给小翠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只见她的表情瞬间变换,又变成了那一副娇俏可人的小妹妹模样,巧笑倩兮的对着她说道:“姐姐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哟。” 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有力气管小翠为什么会变脸这么快,她只想开口让她尽快离开,让自己好好的哭一场,一个人舔舔伤口,但是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小翠声音甜美的大声叫到:“哇,姐姐这样穿好棒,好漂亮呢!”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冷琉璃看着小翠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身边,满脸羡慕的样子,搞不懂她究竟在干什么。 但是很快的,房门被推开了,冷渊跟春姨一起走了进来,两人看到她的新装扮的时候,同时呆滞了一下,还是小翠清脆的声音响起才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小翠抱着她的手,在外人看来一副很亲密的样子,但是只有她才知道小翠抓的有多紧,她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头,却听到身旁的小翠高兴的喊道:“怎么样,渊哥,姐姐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看!嘻嘻……” 冷渊回过了神,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回答,倒是春姨顺着小翠的话说道:“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换了一身衣服,我还以为琉璃姑娘是仙女下凡了呢。冷琉璃浅浅的回以一笑,小翠抓的她真的很疼,但是就这样抛开她的手似乎又不太恰当,她只能努力想着别的东西,她这样穿真的很好看么,有春姨说的那么好看吗?如果真那么好看,他为什么都不赞扬一下。 一时之间没有人应声,房间里静默了一下,冷琉璃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努力的忽略手臂上的疼痛,笑着开口:“刚才小翠……” “姐姐!”小翠一声有些拔高的叫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冷琉璃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怎么了。小翠蹦到她的身前,挡住了身后两人的目光,脸色阴沉的看着她,指尖用力的掐着她的手,但是声音依旧甜美的撒娇道:“姐姐才人家跟你说的话你不许跟别人说哦!” 手臂上疼的让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虽然不知道小翠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她还是在她威胁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也许是小女生娇羞的心理吧,在自己的未婚夫面前总是不愿意露出自己不美好的一面的。 得到了她的保证,小翠开心的松了手,但是小手却依然抓着她,不让刚才的掐痕暴露在众人的眼睛下。 对于小翠的娇羞,冷渊没表什么态,倒是春姨好奇的问道:“小翠刚才跟琉璃姑娘说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春姨的疑问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翠就小脸通红的瞄了眼冷渊,一脸娇羞的低着头轻啐道:“春娘别管嘛 “……”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为了她手臂的安全。察觉拽着她的小姑娘又要下狠手,冷琉璃很乖巧的收声。 “好了,好了,春娘不管还不成么,你都快把琉璃姑娘的手臂甩断了,都多大的姑娘了,做事这么没个分寸。”春娘宠溺的说道,盯了小翠一眼。 在春娘的目光中,小翠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她的手,而她也很识时务的把双手藏到身后,看着小翠蹦蹦跳跳的跑到冷渊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他们……感情很好吧。看着那刺眼的一幕,冷琉璃苦涩的笑了一下,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第118章 奢望(第二更送上,爬走,嘿嘿) 她这么一提问,冷渊才终于肯把眼睛看向她,只听他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感情的开口说道:“我们晚上就出城,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得赶路。$*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 轻轻的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他的话,但是这么一群人呆在她这里,她要怎么休息。 “渊哥,你们要去哪呀?”她的逐客令还没来得及下,小翠就轻轻的摇着冷渊的手臂,不解的问道。 感叹的抚了抚自己的手臂,在看小翠那副宝贝的紧的表情,人和人的差别果然是好大啊。本来以为冷渊不会告诉小翠他们要去哪,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小翠在冷渊心中的重要性。 只见冷渊笑着点了点小翠翘挺的鼻头,脸上是跟春娘一样的宠溺,对着小翠道:“我们要回朱赤去。” 一听他们是要去朱赤国,小翠立刻撒起娇来:“渊哥,翠儿也要跟你一起去。” 这一次,冷渊对她倒是没有那么纵容,直觉的否定了她的想法:“翠儿呆在这儿陪春娘吧,这一路上不好走,下次渊哥再来带你回朱赤好不好?”不过却依旧提出了折衷的办法。 但是小翠却不肯接受他的安排,小翠不依的对他娇噌着:“不好,不好,不好!人家就是要跟渊哥一起去朱赤嘛,人家好久没见爹了。” 会撒娇的人真好。默默的退了几步,冷琉璃坐在床边低着头听那对未婚夫妻打情骂俏着,而春娘也站在一旁含笑看着,恍惚间突然忆起自己似乎也对他撒过一次娇。 小翠的不依对冷渊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一般,只见他板下脸,对着小翠道:“翠儿听话,再不听话渊哥就不喜欢你了。” 心口被触动了一下,喜欢呢,呵呵……他这么说就是说他喜欢她啊。冷琉璃呆呆的在心里想着,泪珠子在眼里打转。她强忍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落下来。然而她想要一个人安静的舔伤口,别人却不愿意放过她。 “渊哥姐为什么就可以去。姐姐都可以去翠儿也要去嘛!”也许是太过于亲密地缘故。小翠并不害怕冷渊地冷脸。不依不饶地缠着冷渊。甚至连她都给抬出来了。 虽然听到了小翠说她。不过冷琉璃依然没有抬起头。人家未婚夫妻地事情她有什么好管地呢。不打不闹不成夫妻呵。她这个孤家寡人要知趣。要识时务才对啊。 只听冷渊口气僵硬地叫了一声:“小翠!”似乎对于他未婚妻提到她很不满地样子。居然对小翠生了气。 是了。当然要不满了。一个缠着他地女人在他喜欢地女人口里说出来。谅谁都要不满地。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插进了肉里。但是很奇异地。她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果然。肉痛总是敌不过心痛呵。 冷渊生气地一声果然让小翠吓了一跳。她瘪瘪嘴。可怜兮兮地跑到春娘身边。躲在她地身后。眼巴巴地望着冷渊。 见她那副模样。冷渊要气也气不起来。模糊间甚至把翠儿看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以前的她一张小嘴总是哇啦哇啦个不停,每次一见面总是她说了一堆一堆的话。但是现在,她却低着头。安静地坐在一旁,整个人毫无生气的样子。 望着冷琉璃,心微微的有点疼,冷渊的脸更加阴沉了几分。 小翠见他看着冷琉璃沉默不语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甘愿,拉着春娘的衣角,娇滴滴的喊了声:“娘 听到小翠唤她,春娘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滞的望着小翠。 小翠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是很快地就被她自己掩盖了下去,扯着春娘地衣裳,撒着娇赖皮道:“娘,你跟渊哥说嘛,渊哥最听你的话了。翠儿也想回去,翠儿想爹了,娘 春娘大喜过望地看着小翠,宝贝的揽进怀里,对着小翠地要求不断的点着头,也真地开口对着冷渊要求到:“二少,你就带着翠儿回去吧,翠儿跟你来了天禧以后就再没回去过,这么多年了,老爷也该想她了。” 对于春娘的话,冷渊似乎有些难拒绝,思考了一阵还是婉拒了:“春娘,这一路上不太平,翠儿跟着我们不安全。” “呵呵,放心吧,翠儿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翠儿还能帮你照顾琉璃姑娘呢。”春娘一边帮小翠整理了一下被她蹦的有些乱的头,一边宠溺的道。 春娘的提议让冷渊顿了一顿,似乎真的在思考其中的好坏。 冷琉璃没听到他回答,惊愕的抬起头,眼眶里的泪珠一瞬间落了下来,她没有去遮挡。她不想让小翠跟来,这最后一段路,她只想再跟他一起走一段也是奢望么? 小翠见冷渊犹豫了,又见她流着泪抬起头,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赶忙添油加醋的道:“是啊,是啊,渊哥,带上我吧。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小翠在累赘两个字加强了重音。 然后又在冷渊的眼皮底下蹦蹦跳跳到她的身旁,拽着她的手臂,不顾她脸上的错愕,一脸跟她很要好的模样,开心的道:“渊哥,姐姐连衣服都不会穿呢,带上我,我会帮你照顾姐姐的。” 小翠口中的那句连衣服都不会穿触动了冷渊,看到他松动的样子,小翠的脸上都笑开了花,而她则紧紧的盯着他眼见冷渊要点头答应,冷琉璃不顾小翠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哽咽的出声道:“不……不要……”听到她的拒绝,小翠的用更是加大了几分力道,疼的她几乎想要尖叫。 “姐姐小翠口里对她撒着娇,但是手里却不忘的下威胁。 即使是这样,冷琉璃还是不顾一切的摇头,声音有些焦急的道:“不要,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可以的,别带上小翠了,一路上太危险了。” 她真的好怕冷渊答应。真地好怕,她不想要小翠一起跟着,这最后一段路就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好不好? 哀求的眼神望着冷渊,却见他冷着眼撇过头去,最后的一点奢望真的不能让她满足下么? 有些无力的坐在床板上,手臂上任凭小翠如何的动作都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就这么的绝情…… 冷渊不再看她跟小翠。兀自转身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着春娘说:“春姨。你帮小翠整理下包裹吧,先让她跟阿大他们出城在城外等着我们。” “万岁,渊哥最好了!”小翠开心地跳了起来,追着冷渊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跟她抛了个胜利地眼神。 小翠跟那位琉璃姑娘的心思春娘怎么会不明白。毕竟是过来人了。 但是,心向着的总是自己人,小翠从小就是跟着二少长大的,一门心思都是他,当年二少要回天禧地时候,小翠不顾老爷的反对一路跟了过来,这么多年了也亏那丫头有心了。 哎……春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贴心的把门带上。 冷琉璃呆滞的坐着。两眼无神的望着地面,泪水不停的流着。他就这么的狠心拒绝了她。她的想法他不可能不明白地,连这最后一点情分都不肯给吗?奢望果然是奢望啊。 这个男人。真狠心呵。心里又是恨又是爱,复杂地思绪让她脸上又是笑又是哭的。小翠走时地那个胜利眼神她还清晰的记得。是了,她有什么资格不让人家地未婚妻跟去,呵呵。 喉咙口一甜,这一次她却没能忍住,恍惚间居然吐出了一口心血,溅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那抹殷红,她居然傻傻的笑了起来,笑了良久良久,才像个没有思绪地娃娃一般软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醒……”模糊的声音从未知的地方传来,冷琉璃皱了皱眉头,在迷雾中走着,刚才她看到冷渊在前面,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了,她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他。 “笨女人,醒醒……”声音再次传了进来,这一次她听清楚了,是冷渊的声音。她张口想要喊,想问问他在哪里,为什么她找不到她,但是任凭她怎么张口都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眼前一亮,一身翠衫的小翠在前面蹦蹦跳跳着,揽着一个男人的手,亲昵的靠在他的身上,那个背影,她好熟悉啊…… “冷渊!”冷琉璃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满头大喊的瞪着一室的漆黑,什么小翠什么冷渊全都不见了,连那些迷雾都不见了,周围全是漆黑。 粗重的喘着气,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连梦都这么真实,真实到让她心痛呵。冷琉璃拽着胸口的衣服,呆呆的盯着前方。 “蠢女人?”很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冷琉璃有点呆滞的转过头,在明月清辉的照耀下,隐约的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床边。 是他么?她还在做梦么,他怎么会来找她,他应该是跟小翠走了才对啊……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冷琉璃抬着头傻傻的盯着那一抹黑影。 黑影动了动,似乎对于她的反应有些不耐烦似得,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探到了她的脑门前,跟那温度一接触,冷琉璃立刻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缩到床里边去。 她没有在做梦,真的是他…… 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几分,冷琉璃有些惧怕的盯着冷渊,只听到他的声音阴沉沉的道:“蠢女人,出了,你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第119章 出城(今天努力看看3更,嘿嘿) 夜风凛冽的吹着,冷琉璃跟在冷渊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而冷渊也没有反对她以这样的度前进,慢下步子在前头缓缓的走着,脸色有点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千载提供阅读 条子六人组已经被打出城去保护小翠了,而她的身边仅有冷渊一人。这样,也算是小小的满足了她的奢望吧。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冷琉璃小小步子走着,一步一步细心的控制着,不让自己走的过快,也不让自己慢到他不耐烦,小脑袋瓜里只想着怎么把这段时间拉长,拉长再拉长。 她的举动他应该都看在眼里吧,他一定在笑自己傻,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傻啊。 “阿嚏。”一阵风过,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天禧王朝已经快要入秋了,这样的夜里依旧很凉,穿着袄裙的她,也不免的打了个喷嚏。 前方的那个身子默默的往左偏了一下,像是要帮她挡住吹来的冷风一般,微微的让她有些感动。 踏踏踏踏,像是军队在跑步一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冷渊带着她一下子贴到了墙根下的黑暗处,把她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等到外面的人跑过去之后,才让她出来。 这一队已经是今天晚上他们遇见的第五队士兵了,看来平西王爷真的在不遗余力的找她,真不知道林子怀会怎么解决,但是看尘音她们的样子,似乎林子怀很有自信一般。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突然抱紧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抱紧我,我们需要快些出城。”再不出城天色就要亮了,到时候就出不去了。 冷琉璃依言拽紧了他的衣服,整个人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鼻间全是他的味道。那一夜……颤抖了一下,冷琉璃恨恨的制止了自己的回忆。她不能再想了,想地越多陷的越深,她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了。 冷渊抱着她飞快的在夜色中奔驰着,很快的就到达了城墙底下,被冷渊放下之后她诧异的抬头望着城墙。但是不知道是由于城墙太高的缘故,还是夜色太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始终望不见城垛。 “我们怎么上去?”冷琉璃疑惑地问了一声。但是她话音刚落就被冷渊用力地拽到一旁地阴影下躲藏了起来。 就在她不解地还要开口询问地时候。冷渊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声:“闭嘴。”眼神暗了暗。她地最后一点打算就这么地破灭。 容不得她多惋惜。很快地就有几个士兵模样地人手持着武器从前方不远地拐角处跑了过来。停在了她刚才说话地地方。 只见其中地一名士兵挠着头不解地说道:“咦。刚才这里明明有人声。怎么一会就没了?”说完。那人还探头探脑地观望了一阵。 另外一个打着酒嗝地士兵拍了下他地后脑勺嚷嚷道:“哪里有人了。你小子输了不认账。赶紧把老子地钱还来。” 其他地几个士兵显然也同意地打酒嗝地士兵地说话。哄笑着推搡着那名士兵。士兵无奈只能自认听错。哄着那几人重新回到了拐角地隐蔽处。 等人走了之后,冷琉璃吁了一口气,还好冷渊机警啊,要不然那一会他们就给现了。想到了这里。她也不再开口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冷渊,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冷渊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抱着她,轻声往拐角处靠近了一些。离得近了就能够听见拐角处那个隐蔽点里面传来的嬉闹声。那些士兵似乎在里头饮酒作乐,时不时的传出一些像是争执般的嚷嚷声。 耳边听见冷渊的呼吸紧了一下。然后便是全身一紧跟着风声大作,冷琉璃紧紧的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等到她双脚踩到实地的时候,已经是站在一处楼梯上了。 原来,那个拐角的隐蔽处正是上城垛的入口,从那边进入之后,上面便是登上城顶的阶梯。为了不惊动里面的那些士兵,冷渊抱着她直接飞上了楼梯,越过了那个入口。 冷琉璃松了一口气,望了眼前方黑蒙蒙的阶梯,跟在冷渊身后往前进着。前方隐隐的似乎有一些灯火的样子,橘黄色的光芒在游走,就好像是有人拿着火把在巡视一样。 怎么办?冷琉璃看到冷渊停了下来,忍不住的投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但是黑夜之中她也不确定冷渊能否看见。 突然耳边热了一下,像是有人把鼻息喷在她的耳旁一样,耳朵一痒她想要缩肩,但是冷渊的话随即传进了耳朵里:“一会我叫你闭气你就要闭住,千万不要把我放出的东西吸进去,呆会记得要抓紧我,我们要快的通过那条甬道,明白了吗?” 冷琉璃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的动作那双眼睛应该是看的见得。 “闭气!”很快的冷渊的指令就下了过来。 她反应慢了一秒,赶忙屏住呼吸,但是先前吸入的那一星半点的气体还是让她忍不住的一阵头晕眼花。 下一秒,冷渊动了,抱着她飞快的奔跑了起来,她在冷渊怀里迷迷糊糊的看着外面的诸般风景----一个个士兵歪倒在地上,火把掉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眨眼间冷渊就跑出了老远,等到他们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已经是在了墙头之上。 墙头上面原来点着的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夜风吹熄了,原本该有的守夜士兵也不见了,空荡荡的,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耳边传来一阵西西索索的声音,偶尔还有类似于金属撞击的声音出现,冷琉璃转过头,现是冷渊在扯着什么东西,但是夜太深,她看不真切。只见冷渊用力的拉了拉,像是把什么东西固定在墙垛上一样,然后便把一大团的东西抛了下去。 脑子里面模模糊糊的想到了绳索之类的东西,虽然不太敢肯定,但是她觉得她的猜测与事实相去不远。 “过来。”冷渊一声轻唤在前边响起。 冷琉璃收起了观望风景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冷渊的身边。腰间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紧紧的有些痛,她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冷渊,如此近的距离,却又那么的远。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冷渊做完了手上的动作,他在她腰间绑的东西,似乎是要把她和他固定在一起用的。 估计,也就是为了安全吧。淡淡的瞄了一眼,她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冷渊,这么近的距离,以后的机会,恐怕是再没有了吧。 “害怕吗?”冷渊突然低声道。 冷琉璃眨了眨眼,对于他突然而言的声音没有听清,是她听错了吧?冷渊问她害怕?不可能的,他怎么还会关心她呢,是她的错觉吧。 她没有回答,冷渊也没有再问,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翻身上了城垛间的那个凹口。 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像是他在紧张着什么。这么自信的人居然也会紧张呵,冷琉璃有些不可思议的想着。 虽然知道要从这个位置下去,城墙的高度似乎也不低,但是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有他,有他啊。 恍惚间,冷渊动了,轻轻的一纵身,一手紧紧的揽着她,另一手像是在抓着什么东西的模样。难怪他刚才要把她跟他绑在一起,是怕他一不小心没有抱住,把她摔成肉泥吧? 迷迷糊糊的想着,耳边的风声叫的很凄厉,预示着他们下落的度究竟有多快。 突然间她有点害怕,她的重量加上他的,这样的下落,重力加度该是多大的惯性,而他居然只用一只手拉着,会不会……会不会…… 容不得她再去思考,双手很自然的做出了动作,挣扎着去抓冷渊固定在墙垛上的那根绳索,她不怕死,但是不想要他变成独臂大侠啊。 手指终于摸到了那根绳索,由于下降的度极快,冷琉璃试验了好几次才终于把它抓住。粗糙的绳索跟滑嫩的肌肤高的摩擦着,双手火辣辣的疼,眼泪忍不住的往外冒了出来,但是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肯松手。 原本一直注意控制着方向未免撞墙的冷渊终于现了她的异样,一看她双手毫无技巧的拽着绳索,忍不住的呵斥道:“你干什么,快松手!”那么快的度,这手还能保得住吗?该死的,他怎么就早没注意到! 心神一乱,一个不小心,冷渊带着冷琉璃偏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撞到黑漆漆的城墙的时候,冷渊用力转了一下,让他自己的背撞向了城墙。 “嗯哼。”的一声痛哼从身后传来,冷琉璃急忙忙的叫到:“冷渊,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此时的她再顾不得抓绳子,双手便自然的松开,顾不得疼痛,焦急的在冷渊的身上到处摸着,想看看他究竟伤的怎么样了。 黑夜中传来冷渊的声音:“安静点,抱紧我,别在乱动了。”声音有点闷,似乎他受了不轻的内伤一般。 经历了这么一场,她也不敢再瞎帮忙了,老老实实的抱紧他,不再乱动。 第120章 重伤(我被一件事情打击到现在才2更,第三更估计会好迟,大家明天再看吧) 落地的时候冷渊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扑倒在地,若不是她帮忙的撑了一下,这一会他们应该已经摔成了一团。(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你怎么样了?”刚才那一下撞击肯定不轻,要不然他不会脚下不稳的,冷琉璃关心的问道。若是冷渊因为她而受了伤,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就在她担忧的心情里,冷渊一言不的动手解开捆绑在他们两人身上的绳子,闷闷的说了一声:“往前走。” 冷琉璃摇摇头,不肯走,他那一下到底怎么样了她还不知道,她不能走。 “快点往前走,听到了没有!”冷渊像是有些生气的在她耳边呵斥道,但是声音却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咬咬牙,她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看着冷渊慢慢的跟在身后,忍不住的又想要顿下步子扶他一把。 但是冷渊似乎现了她的举动,在后面厉声催促了一阵,口气虽然不好,但是声音很小。这里离城墙实在太近了,并不安全。被冷渊这么一催促,她硬下心肠往前走,离城墙有些远的地方点着篝火,旁边还停放着马车,而有六七个人呆在篝火旁往他们这边翘望。 在篝火边的人似乎是现了他们这边的不同寻常,远远的跑了两三个人过来,其中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子,看上去只让她觉得很熟悉。 不一会儿,那几个人就跑到了他们身边,像是把她当作了空气一般,越过她直奔她身后的冷渊。而在那一声声叫嚷着渊哥的惊呼声中,她也确认了来人身份。 苦笑的摇摇头,她慢下了步子,等待着。很快的,小翠就搀扶着冷渊,在另外两个陌生男人的帮忙下。越过了她。 越过的同时,小翠还不忘回过头狠狠的瞪她一眼。即使在黑夜中也依旧明亮的眼睛传递出:“要是渊哥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地。”的讯息。 淡淡地笑了一下。望着那个脚步有些虚浮地背影。若是冷渊有什么事。她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双手间火辣辣地疼。但是却看不清究竟伤地怎么样了。她不过是才抓了一下子就伤成了这样。他地伤应该很重吧…… 不知不觉间她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惊愕地现了一个事实----她似乎总是给冷渊惹麻烦。 一直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在做着一些万分幼稚地事情。然后要么就是林子怀。要么就是冷渊。就是他们两人不断地在帮她收拾烂摊子。而她尤不自知地继续惹祸。模模糊糊间甚至记起了那一次她让他自挂东南枝地事情……她真地是好没用啊。 “啊!渊哥!”一声有些高地尖叫声从前方传来。是小翠在尖叫。冷渊怎么了!? 冷琉璃因为这一声尖叫慌乱地回过神。惊讶地现小翠跟冷渊几人已经走到离她很远地地方去了。而她却依然呆呆地站在离城墙不远地地方。就在她想要跑上前去追上他们问问冷渊怎么样地时候。身后地城墙上却传来了骚乱声。 “这里怎么回事,巡逻地人呢。火把怎么灭了?” “楼下有人!是谁,是谁深夜出城!” “弓箭手。弓箭手过来……” “点火把!快点把火把点起来!” “城下是谁,不许再动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喝止声从城墙上传来。冷琉璃一呆,小翠刚才那一声高喊已经引起了城墙上守卫地士兵们注意,再加上这一段的火把不明原因地熄灭,更是引来了那些卫兵们的警惕。 她有些慌乱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城墙顶端的景象----熊熊燃烧的火把被插满了城垛,城墙上灯火通明,恍若白天。持着弓箭的士兵们不断的从远处跑来,而在近处的弓箭兵甚至已经拉起了弓箭,摆出了射箭的姿势。 就这样的看了一眼,她就吓得有些三魂丢了七魄,看了眼前方,小翠他们走出的距离似乎已经过了弓箭的射击距离,但是她,由于刚才的走神一直在原地驻足不前,城墙上的火把让她暴露无遗,这一下若是墙头上落下箭雨,她,只有必死之局。 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顾城墙上不断传来的站住,城下的人,再跑的话就放箭了、城下的站住等等之类威胁的话语,她没命的往前方跑去。 此时冷渊已经停了下来,整个人沉沉的倚在小翠身上,貌似艰难的回过头看着她,像是用光了全身力气一般。 这个时候,她已经没空去思考其他了,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跑,但是由于过分惊吓或其他,一个不留神之间,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惊呼了一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而就在她摔倒的同时,城楼上的那些卫兵们也失去了叫停的耐心,只听一声放箭!,城墙上响起了一片弓弦绷动的声音。 感觉天上的箭枝不断的往下落,死神离她是越来越近了吧,冷琉璃挣扎着抬起头,先前手掌上就受了伤,这样用力的一摔,她来不及反应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做出什么保护自己的举动。感觉胸腔里面一阵阵的疼痛,眼前也是模糊的很,她的脸上似乎挂满了草絮还是泥巴之类的东西,遮挡了她的视线。 连最后一面,都无法看见他了…… 终于可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以后再也不用为情所伤了,若是有下辈子她一定不要再遇见他…… 她再也不会纠缠着他了,也不会拖累他了,他会开心吧…… 杂乱纷飞的思绪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她闭上眼睛趴伏在地面上,等待死亡的来临,她从来没想过会死在这个世界,不过终于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即使是这样的方式,总归是结束了。 但是,她等待了好久好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连她猜想中的痛苦都没有出现。迷糊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原本就受伤的身子不免的疼痛了一下,忍不住的呻吟了出来。 “刷刷刷刷……”的声响声中,她听到了从她背后不断传来的闷哼声,好几支箭插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白花花的翎毛即使是在这样的黑夜中也清晰可见,不断颤动的箭身让她明白这些箭枝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不……”喉咙里传出闷闷的声响,她痛苦的挤出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奔腾而出。她不要这种结果,她不要,她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要这样啊。 挣扎着想要起身,她不要他这样,既然不爱她又这样保护她做什么,就为了跟林子怀的承诺吗?可是承诺有人命重要吗!承诺有他自己重要吗!他要是死了她怎么办,小翠怎么办,他有没有为爱他的人想过! 咬着牙,忍着胸口的痛,冷琉璃努力的想要翻过身子把冷渊挡在自己身下,背上的他没有反抗,就好像是已经死了一般,湿湿濡濡的液体不断的流下,溅落在她的身上,脸上。 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水,受伤的双手撑在地上好痛,但是抵不过心里的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不爱她就不要给她任何期待啊,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她,真的让人好痛苦。 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一声冷喝:“别动!该死的,你不要再动了!你想要害死渊哥么!” 是小翠,是小翠!他有救了!冷琉璃有些激动的想着,感觉着身上那具毫无反应的身体被小翠拖下了她的身体。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周围响个不停,她抹去脸上混着泪水的草泥,条子六人组已经奔到身边挥剑挡去了那些致命的弓箭,而小翠挣扎着拖起冷渊的身子,他的后背上,插了好几根箭枝…… “……”她不知道她现在应该怎么办,虽然明白她现在应该勇敢的站起来帮小翠一把,但是她的腿好软,看到他背上的那些箭枝,在联想到可能的结果,她……真的动弹不得。 身边有人扶了她一把,在她耳边急声催促道:“姑娘快起来吧,我们得离开这儿,主上不会有事的。” 主上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就好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敲进了冷琉璃的脑海里,她紧紧的抓着那个男子,嗫嚅的说道:“你说,你说冷渊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那个男子用力的拉了她一把,声音坚定的道:“主上不会有事的,姑娘放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离开,是的,她必须要起来,必须要离开这里,必须要马上给冷渊去找医生。身体里慢慢的热了起来,她挣扎着用出最后的力气,虽然依旧有些跌跌撞撞的样子,但是总算是起来了。 “阿四,小六!”身旁的男子呼唤了一声,旁边传出了两声有些低沉的应和声:“你们带着三小姐跟主上离开,老二、老三跟小五断后。” “是。” “是。” “是。” “是。” “是。” 接连的在四周响起了五声应和声,冷琉璃腰上一紧,黑暗中有谁把她抱了起来,但不是他…… 第121章 心意(第三更来了,虽然很短,嘿嘿) 驿道上一辆由四个骑在骏马上的骑士保驾的马车飞的奔驰着,驾车的两个车夫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催促着马车高前进。**千载提供阅读 由于马车前进的度非常快,整个车厢颠簸不已,冷琉璃强忍着欲作呕的不适感,努力的想要靠近冷渊的身旁,但是环抱着冷渊的小翠不客气的推开她,拿着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他,他怎么样了?”冷琉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翠,但是她真的放心不下冷渊。从刚才到现在,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活着吗? 被那个可能吓的冷琉璃忍不住的有些颤抖,但是小翠恶狠狠的瞪着她,大声的对她咆哮道:“不用你假好心,都是你害的!要是没有你,渊哥也不会这样的!” “……”冷琉璃的脸色很苍白,整张脸上毫无血色。她想要反驳小翠,若不是她高声大喊引来了士兵,冷渊不会受箭伤的。但是,反驳有意义吗,如果反驳可以让冷渊完整的站在她面前,她不介意当个泼妇。 可是,现实好残忍,好残忍啊。 为什么,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又要表现出这个样子…… “蠢女人……嗯……”低低的伴着痛哼的呻吟声从小翠怀里传来。 小翠惊喜的低着头望着双眼紧闭的冷渊,小小声的唤道:“渊哥,渊哥,是你醒了吗?” 冷琉璃也满怀期盼的望向冷渊的方向,他没死,他还有动静,老天爷,他还活着! 冷渊又是一声低吟,语调含糊的喃喃道:“蠢女人……”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眉头也紧紧的皱着,仿佛身上的疼痛厉害地他无法忍受一般。 “……”小翠嫉妒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一口白牙把下唇咬地死紧死紧。都泛起了白。 冷渊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但是昏迷中他还是没有忘记她。一直在呼唤着她。念着她。想着她…… 这样地情况。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这样一直唤着她代表着什么。是喜欢她么。但是他不是已经狠狠地拒绝了她了吗?他该喊地不该是他地未婚妻小翠吗。为什么是她? 想不透地冷琉璃跌坐在一旁地座椅上。身下地马车依然在颠簸着。就好像她地心情。起起伏伏。混乱不清。 他总是这样。暧昧不清地。总是让她看到希望。然后无法自拔地爱上他。又狠狠地蹂躏她地心。她究竟要怎么做?恨他么。还是继续喜欢下去。爱情……真地好复杂。 脑子里面一团混乱地冷琉璃呆呆地抱着头。耳边听着冷渊断断续续地呼唤声。像是在昏迷中仍然放心不下她一般。他这样地表现让她不自量力地以为他是爱她地。但是他清醒地时候明明拒绝了她啊。 一句话像是惊雷一般在冷琉璃地脑海中炸响,很早以前。天凤香还没有醒来以前,那一次,她跟他开着玩笑,问他是猪跑的快还是他跑地快。然后他回答了什么,有些模糊的记不清了,但是之后他地眼神,他的话她都还记得。 是的,那个时候他看着她,眼底有她当时读不懂的思绪,但是现在她明白,那是跟她看他一样的眼神,只是那样的眼神现在却再也无法从他眼里看到了。那个时候他说:“女人,你以前可以是林子怀的,但是现在只能是我冷渊的。” 她没有记错,她不会记错的。 冷琉璃惊愕的抬起头望着在小翠怀里痛苦呻吟的冷渊,以往的一幕幕再次从眼前跑过,这一段时间里面她回忆过去是如此的多,但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般清晰…… 他守着自己,因为自己不认得他而生气。他笑着看着自己,调侃着,只为了让她放松心情。他可以一夜没睡,只为了她的安全。他甚至还调笑着,对她肆意的道:“春色无边好,芙蓉帐暖度**。” 那时候的他眼里有的是她,看的是她,想的是她,望的是她……她怎么可以忘记,她怎么会忘记,他明明是爱着她的啊,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掩饰,明明在痛苦中还念念不忘她的安全,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就要掩饰自己的情感,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是答应了要留下来了吗,他们不是说好了将来一起生几个孩子安度一生吗?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压抑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要骗她,看到她伤心他明明也是不舍的不是吗…… “蠢女人……”又是一声呻吟,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他不安稳是吗? 这一次,冷琉璃没有犹豫,也没有迷茫,挣扎着靠近了冷渊的身边,无视了小翠怨恨的眼神,兀自抓起他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的望着那张布满了痛苦的脸,低喃着:“我在,我在这里。” 抓着他有些失温的手,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脸上,冷琉璃一遍一遍的重复:“我在,我在这里,我没事的,没事的。” 而她的声音竟然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冷渊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不再呻吟,虽然痛苦的表情犹在,但是脸上却多了一抹安 是的,她好好的,没有事,所以他放心了。他明明是关心自己的,明明是的。再没有比事实更明显的答案,冷琉璃紧紧握着冷渊的手,靠在自己的脸庞上,泪水肆意的流着。 他的心意,她明白的。 突然肩膀传来一股大力,她来不及抵挡整个人就被用力的推到一边,重重的撞在了马车的壁上。 挣扎着起身,她不想去多计较什么,她只想陪着他,看着因为她松手而再度不安起来的脸庞,她的脑子里面只有陪着他的念头,再无其他。 但是小翠否决了她的意图,一脚用力的把她踹在一边,让她的头撞到马车上安放的椅子上。此时小翠原本明媚可爱的脸上只有着浓浓的嫉妒,嘴里也毫不顾忌的尖声叫嚣着:“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 此时的冷渊昏迷着,她再没有掩饰的必要。 第122章 决心(第一更啦啦,第二更会晚些,我不在家囧) 面对着小翠的疯狂,她可以理解,因为她也跟她一样爱着同一个男人,但是她不会退让,这一次,不论他清醒之后会怎么样,她都不会放手了。 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也许对于飞蛾来说,火焰是致命的,但是那一瞬间的温暖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弃的信仰。现在的她就好像是飞蛾一样,不顾一切的扑向心目中的那团温暖,不管将来会如何,即使粉身碎骨,爱过,够了。 拍了拍有些晕眩的脑袋,冷琉璃挣扎了一下,扶着马车的框架,坐在了椅子上。眼神温柔的望着冷渊,看也不看一眼嫉妒的要狂的小翠,只是张口轻轻的说道:“不,我有这个资格。”声音虽然轻,但是里面的坚定却铿锵有声。 听到她的话,小翠像是被针尖刺了一样,尖叫着道:“你没有资格,你没有,你没有!若不是你,渊哥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是你,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了!” 面对小翠尖锐的质疑,冷琉璃把眸子转向她,墨黑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看到小翠忍不住的缩了下肩膀,她才肯放过。冷渊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固然她有责任,但是她才是根本的原因。 他们那样偷偷摸摸的下城,为的就是不让人现。而小翠居然大声嚷嚷,那样的突然,虽然事的时候她反应不过来,但是现在,她却是万分的明白啊。 也许是那个时候她不让冷渊带上小翠,所以她才这样对她狠下杀手吧,只是她没想到冷渊会不顾自己体虚而飞身救她吧。小翠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她无法原谅。 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翠,冷琉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喜欢他,我爱他,所以,我有这个资格。” “不!我不许你爱他,我不许!你没有资格爱他。他是我的,是我的!”小翠紧紧的抱着冷渊的身子,生怕她抢走一样,死死的抱着,双眼都有些红。 小翠地这个模样好像那个时候对着琴色说不许喜欢林子怀的天凤香,那个时候啊,天凤香肯定也是这样,红着眼睛。保护着自己的所有物。 叹息了一声,她是个成年人了。而小翠还是个孩子,她不会真的跟她计较。虽然小翠讨厌她,甚至恨不得要她死,但是她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完全无相关的人。她在乎的只有一个人啊…… 专注地望着小翠怀中痛苦皱眉地冷渊。冷琉璃地神色出奇地平静:“把他交给我吧。” 小翠抱着冷渊退缩了一下。她当然不会肯地。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心爱地男人交给另外一个女人。 “你真地要害死他么?”冷琉璃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没有责备也没有什么太过于起伏地情感。只是淡淡然地道。 “不……不。我不给……我不……”小翠嗫嚅地道。此时地她在没有那股狠劲。看着冷琉璃地眼神。她就明白她已经想通了一切。但是。她。她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想害地渊哥这样啊。 摇摇头。现在不是跟小翠争辩地时候。冷琉璃移到冷渊身旁。对着小翠说道:“你想要他死。就这样继续抱着他。想要他活过来。就把他交给我。” 小翠这样毫无技巧地抱着冷渊只能加剧他地伤势而已。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虽然她不是护士专业。但是现代人所知道地。毕竟要比古代人多上许多。 此时地冷渊必须要保证体温,并且止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在马车上地颠簸已经对他很不利了,再这样下去…… 冷琉璃的眸子暗了暗,再没有什么耐心去劝导,对着小翠呵斥了一声:“给我!” 小翠像是被她这一声吓到了一样,把手上地冷渊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的推了出来,冷琉璃赶忙接住,在这一来一往地动作中,冷渊受不住的痛哼了一下。 冷渊的后背依旧是一片湿濡,那些入体的箭枝幸好没有折断在体内,也没有卡在骨头缝中,在上马车前条子六他们已经拔掉了那些箭枝,并且简单的洒上了一些金创药之类的东西。但是药物的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由后背上为干涸的血迹就可以看出。 摸了摸冷渊的额头,有点烫,但是他的身上却是出奇的冰冷,像是在不断的丧失着热量一样。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人是恒温动物,不管是高温还是失温对人体都没有好处。 想了想,冷琉璃开始动手解冷渊的衣裳,那一个个圆布扣并不好解,她鼓捣了一下也没有解开几个,索性加大力气直接把冷渊的外裳扯开。在外裳被扯开的同时,一块古色古香的玉露了出来。 此时的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那块玉长什么样,但是手触到玉上传来的冰冷感觉让她毫不犹豫的把那片玉扯了下来,这样冰冷的东西现在并不适合挂在他的身上。 随手把玉片丢给小翠,她继续动作着想要解开冷渊里面所穿着的衬衣。而小翠在此时也惊醒了过来,吃惊的看着她的动作,脸蛋通红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摸了摸他虽然有起伏但是却异常微弱的胸膛,冷琉璃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而此时,小翠也惊吓的叫了出来:“你干吗!你要干什么!” 小翠看着她的模样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会吃人的怪物一般,一脸惊骇的表情,先前因为看到冷渊半裸身躯而红润的脸庞也苍白了下来,估计这丫头片子脑袋瓜子里面所想的绝对不会是好东西。 淡淡的吁了一口气,她虽然有些紧张,却没有停下动作,依然在脱着身上的袄裙,短衫被她脱了下来。犹带着她体温的衫子被她覆盖在了冷渊**的胸膛上,而她也在继续解着内扣。 “你……你……你……下流……”小翠挣扎着吐出几个字,但是此时的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阻止却又伸不出手。 冷琉璃看也不看她一眼,专注的望着唇角都有些泛紫的冷渊,对着小翠伸出手,嘴边吩咐道:“把马车里面的被子什么的,御寒的东西都拿出来。” 耳边没有听到取物的声音,她伸出的手也始终没有接到任何物事,冷琉璃有些惊诧的偏过头,看了眼小翠,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啊!” 被她这么一叫,小翠倒是像回过神来了一般,虽然对于冷琉璃的动作还是有些害羞,却依旧忍不住的瞟往冷渊的方向,此时的冷渊因为被除去了衣物而微微的颤抖着。见状,小翠赶忙加快了动作,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干什么,但是她是不会伤害渊哥的。 接过小翠从座位底下拖出来的被子,冷琉璃把被子包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让冷渊靠在自己的怀里,把他的双手别在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体温烘着他。 紧了紧怀里的男人,让他完全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胸膛相贴的时候还是让她不免的瑟缩了一下。为了让他舒服一些,冷琉璃把冷渊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腰间,小心的避过后背上的伤口,两具身躯毫无缝隙的密合在一起。 怀里人的颤抖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但是后背上的流血却没有止住的迹象,模糊间想到以前看战争片什么的,都说古时候的箭头有放血槽之类的东西,若是没有处理好就容易使伤口破裂,然后造成血流不止的情况。 冷渊这样,就好像是那时候所看到的情况一样,虽然温度是稳住了,但是血一直流也不是办法啊。一个人的身体里就五升左右的血,能够流多久。 这样不行! 想到这里,冷琉璃高声对着马车外面的驾坐喊道:“条子六!条子六!” 马车依旧在奔驰着,不怎么平整的古道带动着车厢不住的颠簸,她这一声叫喊让马车渐渐的缓下了度,不一会一个人钻了进来:“姑娘有什么事?” 条子六只是瞄了一眼车厢内的情况,就低下头看着地面,半蹲在车厢内。这并不算庞大的车厢对于他高大的身体,实在是有些阻碍。 “条子六,快点,我们必须赶紧给冷渊找医生,不对,是大夫,我们必须赶紧找大夫!再这样下去不行,后背上的伤口完全没有止住!”有些焦急的吐出一连串的语言,冷琉璃有些慌乱的叫道。 听了她的话,条子六抬头看了眼毫无生气伏在她怀里的主子,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姑娘,三小姐请坐好,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庄。” 才应了一声,条子六就迅的退了出去,很快的马车的度重新提了起来,惯性使然的情况下,她忍不住的后仰了一下。 “蠢女人……”冷渊模模糊糊的梦呓声再度传来,或许是吃痛下的缘故,模糊间他竟然有些清醒。 忍不住的眼眶一热,冷琉璃双手紧了紧,让他更加的贴近自己,脸蛋贴着他,轻轻私语道:“没事的,会没事的,我没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一滴滚烫的泪,溅落在他冰冷的肌肤上…… 第123章 雷雨(哗啦啦,打雷闪电下雨啦,电才来,抱歉) 抹去脸上的泪滴,耳边却突兀的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密集敲击声,就好像什么东西击打在马车上一般,时不时的还有几声轰隆隆的闷响,隐约的竟让像是下雨了一般。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条子六重新探进车厢内,略过小翠,直接对着她道:“姑娘,下雨了,这雷雨太大了,火把全熄了,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这样走下去不行啊。” 条子六这一番作为显然是把她当作主事者来看待了,在冷渊昏迷,小翠惊慌不已的时候,也只有她还能够保有最后一点理智。而先前她对条子六的那一番指示,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对她的意见重视了起来。 车厢内唯一的一盏小马灯还没有熄灭,勉强的提供着光亮,昏暗的火光照耀下冷渊的脸色十分难看,冷琉璃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掀开了马车尾端的那块小帘布。几乎是小帘布刚掀开的时候,暴雨就噼里啪啦的打在她手臂上,生疼。 蓦得天色一亮,一道惊雷从天上划过,照亮了整个视野,让冷琉璃看清了前方的情况,此时的他们甚至已经有些偏离了正道,前方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若是没有及时停下…… 她还来不及多想,怀里的冷渊就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因为小帘布被掀开所带进的豪雨所打倒,冷琉璃见状赶忙放下帘布。刚才那一眼已经让她看出个大概,除却打雷的时候,马车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根本就分不清哪边是路面哪边是山林,再加上如此大的雨本身就影响视线,若是强行要走,只怕会出意外。 “条子六!”雷声隆隆吵闹不休,她不得不提高声音喊道,她模模糊糊喊了一通。但是看条子六全无反应的样子,估计是雨声完全把她的吩咐掩盖了下去。 无奈之下冷琉璃招了招手,让条子六进到身前,她实在没办法吼那么大声。望着一身湿漉漉的条子六夹带着雨水爬进车厢。安抚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在昏迷中依旧不安的冷渊,冷琉璃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你让他们几个都下马来,注意摸索一下,把马车牵到林子里头。这样放在道上不是个事儿,要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冲上来,就完蛋了。”冷琉璃有些乏力的吩咐了一遍。 条子六应了一声,下车按照她地话处理去了。 感觉身下的马车再度开始挪动,显然是条子六他们已经在按照她的话去做了。 虽然说雷雨天气并不适合呆在树下。但是现在她没有别地选择了。要么继续呆在道上等着别地车撞。要么在树林中避雨。傻子都知道哪个才是最好地选择。 马车没办法行走。而冷渊还重伤着等待救治。他伤口上地伤到现在都没有停止出血。按照他现在地情况根本等不到雨停了再重新上路啊。 有些心焦地冷琉璃望了一眼嘴唇泛白地冷渊。对着小翠喊道:“小翠。小翠!” 也许是她地表情太过于焦急。又或者是她怀抱着冷渊地缘故。这一次小翠并没有可以地为难。很乖巧地近上前来。 一手抓住小翠有些冰冷地手臂。冷琉璃急急忙忙嚷道:“小翠。你找找。快找找。车厢里面有没有什么医药箱之类地东西。反正就是放药地!” 冷渊必须要上药。现在找不到医生就必须要先把他背上地血止住! 小翠听话的在车厢内翻找了起来,莫名其妙地东西找出了不少,偏偏就是找不到医药箱之类的东西。按照道理来说,一般人都会把药物分门别类地放在小箱子里面,或者小瓶子里面,但是偏偏的。整个马车翻遍了也找不到这些东西。 望着眼前一堆堆不知道究竟装着什么地包裹,小翠一脸挫败的望着冷琉璃。 冷琉璃当机立断地说道:“打开!不管是什么,一定要找到药!小翠,你渊哥需要药!” 在小翠找药的空档,冷琉璃拉着嗓子对外面喊道,一只手还不断的在车壁上拍击。雨声掩盖了她出的声音,过了好半天条子六才终于听到声音,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她视野里。 顾不得嗓子疼,冷琉璃嘶哑的喊道:“条子六,你们中间有没有谁会医术?”他们六个人都是冷渊手下的,说不定就有会医术的也有可能,只要有医生,他的伤口就可以处理了。 冷琉璃满怀希冀的看着条子六,但是很快的她就失望了,条子六的回答是摇头,伴着惊闪的雷电,她看清了。 不,不可能的,冷琉璃嘶吼着:“不可能的,你们这么多个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懂医术的,你去问问他们,问一问,说不定就有你不知道的!” 说不定有谁的祖上,或者家里是从医的,学了些医术也说不定,即使是皮毛也可以啊。 但是她的最后一点希望很快的就被无情的打散,只见条子六摇了摇头,声音盖过雷雨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像是死神在下宣判一般:“没有的,我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训练到大的,没有人会医术,我们学的,都是杀人掩藏的本事。” 那一瞬间,她真的有种想要崩溃的感觉,但是她不能倒下,现在她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若是她真的绝望了,冷渊就真正的没救了。 “找到了!找到了!”小翠有些惊喜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带着最后的希望。 冷琉璃有些反应不来的偏过头,眼神呆滞的望向小翠的方向,只见小翠拽着一个包裹,包裹里面都是一个个小小的纸包,而小翠则激动的望着她。 “找到了!姐姐,我找到药了,渊哥有救了。”小翠兴奋的抓着那些小纸包来到冷琉璃面前。 终于回过神来的冷琉璃,心里忍不住的窜起了小小的希望,有药了……随着小翠的靠近,鼻间的药味越来越浓厚,看来,小翠找到的东西没错。 但是,药包是找到了,可是上面一点标识都没有,怎么分得清哪样是哪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翠才拽着全部的药包过来,而不是拿出准确的药物。 “这个包袱是谁收的……”冷琉璃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苦涩的说道,她都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挤出声音的。 面对着这小小的希望,又看着那混杂在一团的药包,她自己都忍不住的心寒。 果不其然,条子六沉重的宣告了事实:“是主上……” 心底忍不住的咒骂,冷琉璃试图想要摇醒冷渊,但是这个急需药物治疗的家伙完全不肯配合,甚至连一会儿的清醒都不肯,兀自沉沉的昏睡着,偶尔蹦出一两声梦呓。 “……”车厢内的另外两个人都看着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心很沉,看着那些纷乱的药包,直觉的想要骂人,但是……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冷琉璃对着小翠伸出手:“给我把刀,随便什么锋利的东西都好。” 面对她的要求,小翠直觉的后退,眼神惊慌的看着她,心思紊乱。 苦笑了一下,她还没有放弃好不好,她才不会给这个混蛋陪葬呢。她会好好的活着,他也是。 来不及解释,冷琉璃转而把手伸向了条子六,条子六虽然神色有些沉重,但是在小翠嚷着不要的叫声中,还是抽出了一把短剑给她。 雷光一闪而过,让短剑面上晃出一道银光,很利…… 怀里的人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来不及多想,在小翠的惊呼声中,用力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哐当一声,短剑无力的掉落在车厢内,她痛的想要骂人。死死的咬着下唇才能不让痛苦的叫声从唇间溢出,看着飞快泛红了的袖子,她只觉得自己对自己真狠,呜。 重重的喘息了一下,倒吸了几口凉气,努力的忍着手臂上不断抽痛的感觉,冷琉璃对着小翠喊道:“快点,帮我把袖子拉开,然后把药倒在我的伤口上!”她好痛,呜呜…… 此时的小翠早被她的行为吓的不敢动弹,对着她的叫唤声置之不理。还好条子六见机快,从小翠手上夺过包袱,抽出一个纸包,扯开她手臂上的破布,往下面撒药。 “你倒少一点,嘶----倒少一点,要给冷渊留着,嗯……”眼角的余光望见条子六撒的有点多,冷琉璃赶忙出声提醒道,提醒的同时还不忘的抽着冷气。 药物倒在伤口上之后,像是要不断的往里面钻进去一般,陷的她生疼。愤愤的想要要怀里的男人一口,但是张口叼住了又舍不得真的咬下去,冷琉璃只能不断的想着别的事情来转移手臂上的疼痛。 第一包药倒了下去,起初的时候似乎真的压制住了鲜血往外冒的趋势,但是她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鲜血又飞快的渗了出来,渗出的度甚至比先前还更夸张。 “……”没关系,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僦而就的事情! 冷琉璃用力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抬头给了条子六一个眼神,忍住痛苦用力吐出两个字:“再来!” 第124章 雪上加霜(虽然我想赖皮说前天三更了,但是哇哈,今天还是乖乖的补上昨天差的一更,一会就来) 话音一落,条子六低着头抹去了她伤口上的那些不明药物,换上了另外一种药,此时的他们根本顾不得去管洒上的去究竟是什么药,但是想来放在车上急救的肯定不是什么毒药。 一遍一遍的试验之下,饶是冷琉璃也撑不住了,她伤口上血流的度已经渐渐的缓了下来,但是止血的药物到这个时候却依然没有找到。 “条子六,帮我把刀子……刀子给我。”哆嗦的说了句,她微微的觉得有些头晕,冷渊在她怀里她不方便弯腰去捡刀子,只能借条子六之手。 条子六从车厢的地面上捡起了那把短剑,但是却没有递给她,反而对她说了句:“姑娘,你已经够累了,剩下的我来吧。” 说完他就在自己的手臂上重重的划了一道,然后一声也不吭的自己倒药,默默的在一旁继续找药。 冷琉璃来不及阻止,此时的她有点自顾不暇,也不知道究竟是天凤香的体质太弱还是什么的,其实她并不觉得她有流很多血,但是脑袋里却是不免的感到一阵阵的晕乎。 双臂哆嗦了一下,没有裹在被子里的裸露肌肤冰冷的很,但是她不敢伸到被子里面去,此时的冷渊比她更需要温暖。 喉咙口干渴的难受,她想要开口让小翠帮忙找点水来,但是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却依旧不出任何声响。模模糊糊间,连马车外的风雨声她都觉得听的有些不太真切了。 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慢慢的下降,冷琉璃哆嗦了一下,有些颤抖的想要找自己的外衣穿上。这种情况下她已经不适合给冷渊取暖了,还是早些放下来,给他裹紧被子实在。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条子六有些激动的声音喊道:“姑娘,找到了,是这包。” 条子六有些粗旷高昂的语调在此时听来就优美如仙赖一般。唱出了所有人的希望。 找到药了?冷琉璃摇了摇脑袋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眼前像是分散成好几个人地条子六。她干哑着嗓子重复着问了一遍:“找到药了?” “找到了。姑娘。这一包能够止血!”条子六用力地点了点头。有些拔高地声音闯入了她地耳朵里。 找到药了。找到药就好了。勉强地笑了一下。她虚弱地道:“你们两个……帮忙一下。小翠把被子拉下去一点。条子六帮你……主子上下药。” 断断续续地吩咐完这一切。感觉胸口处凉了一下。她地脑子里面也多清醒了几分。 挣扎着低下头看着冷渊背上坑坑洼洼地伤口被条子六低着头细心地洒上药。然后那些微黄地药物被血液慢慢地浸透之后就再没有血液流出来地模样。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冷琉璃昏昏沉沉地听到条子六对着小翠说话地声音:“三小姐帮姑娘地手臂上也上下药吧。” 先前由于焦心冷渊地情况,条子六根本就顾不及什么男女设防之类的东西,现在已经上好了药。又有冷琉璃给冷渊保持体温,基本上冷渊地情况可以说是稳定了下来。他也不得不注意到被子下面,冷琉璃以及冷渊两个人衣衫不整的身躯。 小翠应了声。从条子六手上接过药,准备给冷琉璃上药。但是就在小翠地手触摸到她手臂的一刹那。小翠就忍不住地惊声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三小姐?”条子六惊异的问道。 原本在家地时候一直有爹爹。大哥跟渊哥宠着的小翠哪里有被惊吓,或者照顾人的经历。虽然说这一次是以照顾冷琉璃为借口出门,但是从来都是春娘照顾她的小翠又怎么可能真的会照顾人。这一下说要帮冷琉璃上药,她直觉的去抓冷琉璃的手臂,但是入手的冰冷感让她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只见小翠哆嗦着撞倒在一旁,在小马灯的照耀下颤颤的指着冷琉璃道:“她……她……她手,手……好,好冰……” 一听小翠说完,条子六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往冷琉璃头上探来。入手与身体上截然不同的高温让他错愕了一下,随即便沉下了脸色,用力的拍了拍冷琉璃的脸蛋想要把她叫醒。 这个时候可不能够让她睡着啊。凭着过往的经验,条子六用力的拍打着冷琉璃的脸蛋,死命的叫唤着:“姑娘,姑娘,你清醒清醒!你烧了,姑娘!你不能睡啊!” 其实也难怪冷琉璃会烧,从下城墙之后遭遇杀阵开始的惊心动魄,到冷渊受重伤的焦心,在加上她为了给冷渊取暖而不顾自己,这一系列下来,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她要是没烧才叫真正的奇怪。 也亏得条子六狠心打的重,再加上耳边吵吵嚷嚷的叫唤声,冷琉璃只觉得吵闹的不行,虽然她累的只想睡觉,但是终究是敌不过耳边的叫唤声啊。 努力了好几下,她才终于撑开了厚重的眼皮,入眼净是昏暗的车厢内部,以及条子六放大的脸蛋。 “姑娘,姑娘,你现在不能睡着,你烧了。”条子六见她清醒过来,欣喜的叫到,但是拍打她脸蛋的手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倾向。 脸上不停的被人用力的拍打,她不想醒来也不行啊,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冷琉璃勉强的吐出几个字:“疼……” 被她这一唤,条子六勉强的停下了动作,犹豫的看着她。 迷糊中也大概感觉到了自己不对的冷琉璃,在脑子还没被烧成一团糨糊前下着指令道:“找……找个温……暖……干净的地方。”马车上面的温度越来越低,这车厢根本就不保温,她和冷渊都需要到一个温暖干净的地方才能够保持体温。 但是后面的意思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表诉出来,前面断断续续的,条子六听没听明白她也没办法思考了,只能这样迷迷糊糊的吩咐一通,然后就无力的昏倒了过去…… 她所能够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只能交给其他人了……先让她,歇一会吧。 第125章 清醒(第三更来也,摸摸头,准备睡觉去) 马车外面雷雨交加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这一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知不觉间就小了下去。但是路面上泥泞的很,极易使车轮或者马蹄打滑造成意外,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赶路。 再加上马车上面一个人刚上好药不宜颠簸,另外一个晕晕迷迷的着高烧急需要温暖的地方休息,总结来说,现在,他们是怎么也赶不了路了。 条子六叹了口气踏出车厢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白了,他们已经折腾了快一个晚上了啊。 想了想冷琉璃昏迷前的吩咐,条子六一声尖啸唤来了其余的几个伙伴,略微交代了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然后留下两个人保护着马车,其余的分散开来寻找附近有没有干燥的洞**,或者打猎的人建造的用来休息的房屋。 幸好,这里虽然山林茂密,但是山中小屋还是有的,而相当幸运的是,这件小屋里面还留有干柴稻草之类的,甚至还有一口大锅。 条子六他们也不客气的征用了这间小屋,架起了锅子,生起了火,把马车上带着的干粮用水煮了开来…… 等到冷琉璃醒转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番情景,屋子内暖意融融,锅子上热气腾腾。 冷琉璃难受的呻吟了几声,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小翠拿了个水袋走到她身旁,咕咚咕咚的就往她口里灌。 喝了水,终于舒服了一点的冷琉璃挣扎的爬了起来,想看看冷渊怎么样了。然而令她惊讶的是,此时的冷渊正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双眸子沉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她清醒了都没有现。 “……冷渊?”喑哑的吐出了他的名字,冷琉璃怔怔地看着那个看起来万分落寞的身子,他是怎么了? 此时的冷渊像是已无大碍了一般,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白布。但是从神态上来看,已经是好上了许多。只是他地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的,像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一直在困扰着他。 冷琉璃地这一声轻唤成功地唤醒了冷渊。只见他偏过头望着她。眼眸里充斥着复杂地情绪。 “你……”好了吗?她想问。但是看着他那副模样。她地声音却怎么地都冲不出口。她是睡了多久。连他伤地那么重都好地七七八八了。难道她昏睡了很多天? 其实并不是她昏睡了很多天。只是因为体质上地问题才比冷渊更晚醒来。天凤香原本就是天之娇女。从小到大备受圣宠。身子本就娇贵。哪里经得起她那样地折腾。 反观冷渊。小地时候就被送到了朱赤国。一身武艺也不是平白得来地。都是一步一步努力走过来地。底子自然比冷琉璃好上不少。只不过城墙上地那一撞让他受了不轻地内伤。之后又中箭。伤上加伤才会病倒。 现在上了药。又呆在相对来说比较舒适地环境里。比冷琉璃先清醒自是最正常不过地了。 此时地冷琉璃衣裳还是有些不整。起初条子六人组要把他们搬进小屋地时候。是打算把两人分开地。但是冷渊抱地太紧。再加上冷琉璃衣襟大敞。他们也不好强行分开。 等到冷渊清醒了之后,看到自己跟冷琉璃的模样,冲击实在是太强烈,心思一乱,自顾得松开她用被子裹住,哪里会想到要帮她穿上衣服。 这一会,冷琉璃自己爬起来了,被子自然的掉下来,就露出了她胸前的红肚兜,而冷琉璃整个人的心神都在冷渊身上,对自己身上的情况倒是全然无觉。 “……”眸子暗了暗,冷渊瞪着她,努力的提起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紧绷的说道:“把被子拉好。”幸好阿大他们几人很识时务的转身,要不然…… 被冷渊这么一提醒,冷琉璃顿时现了自己身上的状况,惊呼了一声,赶忙拉紧被子紧紧的抱在胸前,挡去了全部的风光。 一旁的小翠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嫉妒的一口银牙都差点要被她自己咬碎了。先前在马车上的时候,冷渊受重伤,她又慌了手脚才会乖乖的听冷琉璃的话,现在冷渊已经醒了过来。 马车上的新仇加上在家时的旧恨,让她对冷琉璃的观感自然而然的差了起来,看到她这会的表现,联想到马车上她大方脱衣的动作,小翠的脑子里面只有----做作----二字。 见不得冷琉璃跟冷渊眉目传情的小翠重重的哼了一声,拿着水袋跑回冷渊身边嘘寒问暖了起来。 看着小翠跟冷渊在一旁卿卿我我的样子,而冷渊又不怎么在意她的样子,冷琉璃只觉得眼睛刺痛。虽然在马车上已经想通了一切,但是小翠的身份她确实惦记的更加明白,他的未婚妻啊…… 叹了一口气,虽然醒了过来,高烧也退了不少,但是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一阵阵乏力的感觉不断的袭上来,再加上抬头又会看到那刺眼的一幕,冷琉璃干脆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头颅紧紧的埋在抱起的双腿之间。 原本跟小翠低语的冷渊看到冷琉璃这个动作,微微的抬起了头,蹩着眉头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有点关心的想要问,但是一想起之前自己跟她几乎赤裎相对就有些纠结。 他答应过林子怀有办法救小香就会用力去救,但是救了小香她势必不能留下。身体是小香的,琉璃等于是暂时的居住在这里,将来是一定要离开的,一定要离开的啊…… 即使她愿意为了他留下,他也不能自私的让她留在这个对于她来说太陌生太不方便的世界啊…… 脑子不断的回放着往事,冷渊紧紧的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想要去安抚的举动。 坐在他身边的小翠感觉着他全身的紧绷自然是明白他这样是为了何人,她嫉妒的简直要狂了。她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他从来就不肯回头看看她,为什么她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看在眼里,不放进心里。她地爱就那么廉价,那么不值钱吗? 铁青着脸色的小翠死死的盯着冷渊。而冷渊则专注的盯着冷琉璃,冷琉璃则困在自己地小天地里兀自神伤。 当条子六认为没有事情而转回身子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番情景。 条子六来回看了眼三个人各自所在的地方,在心里忍不住地哀怨起来。主子们这样叫他们几个要怎么做啊。 他们这些人,五大三粗的,从来知道的就是暗杀保护的事情,受了伤自己挣扎着爬回房静养就是了。哪里会懂得要止血要注意体温这些事情。若是他们自己,估计就是放任着等身体自然好吧。 这一次若不是有琉璃姑娘在马车里面注意保持着主上的体温,就三小姐那样不知柴米油盐贵地,主上肯定没办法好这么快啊。 叹了口气,条子六在其他几个兄弟祝福的目光下。认命的盛了一碗粥端到了冷渊的面前,对着他说道:“主上,琉璃姑娘先前烧了,到现在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吃。” 冷渊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那碗粥,对着他们道:“你们先出去吧。还有翠儿,你也先出去下。”他有些话必须要跟她谈。 此时外面地天光已经大亮。因为这一场意外,他们耽搁了一晚上。而昨晚出城的事情已经败露了,相信莫尚不傻。肯定会想地明白出城的人是谁,而追兵很快地就会来,他们没有再多的时间耽搁了。 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乘早谈开,才不会影响后面地行程。 条子六拽着不情不愿的小翠出去了,小屋里面出了噗鲁噗鲁沸腾地粥以外,就只有干柴燃烧的时候出的劈啪声。 冷渊端着那碗粥走到了冷琉璃裹着的那个被团旁边,这碗是随便在屋中找的,而粥只是干粮泡水之后随便煮的,并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吃了对她终归是有好处的。 “出来吃点东西吧。”冷渊努力平静下自己的语调,淡淡的说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那个被团裹得更紧一些而已。 闭了闭眼,他让自己记得她是病人,要好好照顾的事实才能勉强压下心底的那股烦躁,这一次的意外已经全部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死死的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是为了什么……偏偏就被她这么简单的打乱! 望着那个被团冷渊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抑郁的可怕,明明,自己最心爱的人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但偏偏又是那么遥远! 淡淡的诅咒了一声,冷渊收回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的手,口气不善的叫道:“出来!” 被团动了动,往旁边便宜了一点,冷琉璃把自己困在黑暗中安静的流泪着。 她不想出去,不想面对那么复杂的现实,虽然该想的东西她都已经想清楚了。但是马车上冷渊昏迷时的坚决却是被他冷漠的表情给毫不留情的击溃…… 她不要出去看那些碍眼的东西,她宁愿留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自怨自艾,她甚至想到了冷渊不要好的那么快,至少他昏迷的时候还可以在她怀里啊。 耳边再次传来了冷渊的呼唤声,她不要吃东西,更不要看他,听他的声音就可以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不想面对这样的他。 她的冷渊究竟去哪了,那个温柔的,虽然有些坏坏,但是对她却是奉若珍宝一样的冷渊究竟去哪儿了! 第126章 决绝(第一更) 就在她还在不断纠结于往事的时候,身上的被子被毫不留情的掀开,原本她手上的伤就让她抓不紧被子,这一扯让她的手不免的痛了一下,一张泪脸也抬起对上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啊,心不免的抽痛了一下,她明白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于是她开口说道。 “你想要谈什么……”几乎从他的表情里她就可以猜测出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东西,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自嘲的笑了一下,冷琉璃抹去了多余的泪水,静静的等待冷渊开口。 “……”她的率先开口似乎又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的,他又压下了多余的思绪,冷下了眸子,毫无思绪的望着她。 她是不是应该敬佩一下他的自制力,那样快的就把所有的情绪藏的毫无踪迹,这样的能力,真的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空气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静默在流动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在小屋外的马匹还在打着响鼻,隐隐的还能传来条子六人组跟小翠的声音,他们估计也没有走远,就在木屋外等着。 终于,冷渊开口了,拿着那碗粥送到了冷琉璃面前:“先把东西吃了。”看着她虚弱的像是随时可能再晕倒的样子,他有点开不了口。冷琉璃静静的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我不想吃,你要说什么,说吧。”反正早晚都得死,早死早生,没什么的,她不在乎。 “……”冷渊放下了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样平静的她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冷琉璃看着他那副模样心底气不打一处来,一想到自己所受到的委屈,泪水就大滴大滴的淌了下来。 他不开口是吗,好,他说不出口她来说。想到这里,冷琉璃用手臂用力的抹去了脸上地泪水,但是一不小心把泪水摸到了伤口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强忍着手臂上地颤抖。一双大眼死死地瞪着冷渊。冷琉璃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说不出口是不是。你要说什么。又要拒绝我对不对!好啊。你说啊。我就在这里。我等着你说。” “……”冷渊依旧是静默不语。就像是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一般。 看着他那副表情冷琉璃突然笑了。缀着一脸地泪花笑了。 这样地情景很可笑不是吗。不是他一直在推拒着她么。为什么她安静地呆在这里等着他明确地拒绝时。他又不肯开口说了?这真地很好笑。明明是他要拒绝她地。为什么又不肯开口了。如此地踌躇。如此地不愿。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真地很讽刺不是么。原本以为他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地。但是没想到他居然退缩地这么严重。这么严重啊…… 眼睛眨了眨。眨去多余地泪水。冷琉璃沉静地说道:“你如果要拒绝我。这一次。最好明明白白地拒绝我。只要你说出口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缠你。若是我再缠着你。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被她过于惊悚的话骇地冷渊吃惊的抬起了头,看着她一脸决然地表情,她的痛他怎么会不懂…… 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这样地困难他是第一次体会。他明白,什么对她才是最好,但是他说不出口啊。 “怎么了,说不出口是不是,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面对冷渊地无话可说,冷琉璃的心情再次地浮动了起来,跟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就因为那微弱到几乎不见的希望。 他明明就是在乎她的,明明就是跟她一样互相喜欢着对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的拒绝她呢?拒绝她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他不是也在难过的吗! 搞不懂冷渊心思的冷琉璃不住的在心里想着,但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冷渊复杂的心思。 终于,冷渊干涩的开口了:“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缠着我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也有些气弱,但是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宛如晴天霹雳一样,冷琉璃被劈倒在当场,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被伤。他居然真的这么狠心,就这样在他们之间摆下如此宽大的鸿沟么? 红唇动了动,她听到了自己不敢相信的质疑声:“在马车上,你在昏迷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叫我,也只有我才能够让你平静,你也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马车上的一切一切还清晰的在回放着,但是他清醒了之后就这样残忍的对她,她情何以堪? 她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冷渊的表情不放,她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想法,但是很快的,她失望了,冷渊的表情一片空白。 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残忍,面对她的质疑,他选择了最伤她心的回答:“那是因为我答应过林子怀要保护你。” 只是林子怀吗,即使在那样的深度昏迷中他也念念不忘她的安全,就只是林子怀吗?这样的说法是为了说服他自己还是为了说服她,她之于他,就这么的讨厌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甩开吗? 泪水在她毫无所觉的时候,一滴一滴的溅落下来,滴在手背上。她所做的一切,她所以为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幻灭了他说,是因为林子怀,只是林子怀……又或者,还有天凤香,但是唯独没有她,没有她……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冷琉璃困难的开口问道:“你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冷渊没有立刻回答,也不再看着她,转身望着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让跳动的火光掩盖住他眼底剧烈翻搅的情感。 他总是这样,总是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又再让她看到希望,然后她又愚蠢的追逐着那微弱的希望,接着再一次地被打击,再一次的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他是在耍她么! 那一瞬间,冷琉璃觉得自己无比的恨面前背对着他的这个男人,她不懂,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那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要搞到这么复杂。 他是故意要耍她的么。还是觉得她太愚蠢太天真,这样会比较好玩? “你爱过我吗?”受不了内心反复纠缠着的情绪,冷琉璃再一次的逼问出声。这一次,就让她死地明明白白。 她是个现代人。现代人开始与破灭最快的是什么,还不就是爱情,闪电般地爱情闪电般的结束。她也可以潇洒的转身说不爱,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只要让她看清楚。 只要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个会让自己痛地死去活来的答案,或许是她傻。又或者是她太自虐了吧。 冷渊会给出什么答案,不用思考也知道。只是他这样的犹豫,只是再更加残忍的伤害她而已。心底的那根线不断的拉锯着,她只求一个让自己死心地回答。 终于。在柴火出的劈啪声中,冷渊给出了他地答案:“我没爱过你,从来就没有。” 虽然心很痛,但是她笑了。这不就是她要的吗,一个最直接地结果。 她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再没有让她留下来地理由了,很好的,非常好地不是吗? 她也有她的骄傲,她不会再死死的纠缠,人活一辈子不是一定要有另外一个人的陪伴,自己一个人走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歌,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明白了歌中的意思。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就好像歌中所说的,痴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过于无聊的东西,在那样高化的时代生活过二十八个年头的她,也要洒脱的重新开始,该放手就放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今以后桥归桥,路过路,没有什么好心痛,也没有什么好纠缠的。 他就是他,而她,也只是她而已。 他们,从来就是毫无相关的两个人,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想明白了一切,冷琉璃把心底的伤狠狠的压在最深的地方,抬起头,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回身子看着她的冷渊,清浅的笑了一下,举起左手誓道:“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冷琉璃不会再喜欢你冷渊,也不会再对你存在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若有违此事,天打雷劈。” “……”过了良久,冷渊回了她一个平静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很好。” 是啊,很好,他摆脱了她,摆脱了她这个麻烦,也摆脱了她这个累赘,更摆脱了她无止境的纠缠。 她不是那些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会忘记,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一切。那些暧昧的桥段,那些暧昧的记忆,她也会一并的埋葬。 她是一个很实在的人,要么就是简简单单的爱,要么就是当陌生人,什么暧昧,她玩不起,也不想玩。 她的心很小,但是即使是这么小的心愿老天爷也不愿意满足,既然不愿意,那么就彻彻底底的切断好了。 第127章 西莫(刚才起点抽了,于是现在才更第一章) 想清了一切的冷琉璃平静的看着冷渊,眸子里面再没有以往清晰可见的剧烈情感,连口气都是淡淡然的说道:“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我想早点回家。” 是的,她想要回家了,无比的想念另外的那个真正属于她的世界。以往虽然也想着要回家,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想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世界。 兴许是她用到了回家这个词,让冷渊无可避免的震动了一下。看着他有些寂寥的样子,冷琉璃苦涩的笑了一下,都是他自己要放手的,他又何必因她而情绪起伏? 不过好在,她已经明白了该怎样去看待他所有的反应,她不会再残忍的给自己任何的期待,那样的期待对于她来说,太过于奢侈了,她没有再被凌迟的勇气。 “……你好了么?”过了良久,冷渊才慢慢的回应到,但是一开口却不是说什么时候启程,而是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冷琉璃礼貌的笑了一下:“多谢关心,我很好,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从她出那个誓言开始,她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把他当作陌生人来看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对的,就是这样,她做的很好不是么。 冷渊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丢下一句:“吃完东西我们就走。”然后边转身出了屋子。 看了一眼地上那块小碗里的食物,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来到天禧王朝这么久。她被养的最刁地就是胃口,那些食物,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入腹。 转眼打量了一下小屋内的情况,冷琉璃现她的脚边丢着一个包裹,略微的拉扯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很普通的衣物。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不但褶皱还残破的可以的衣服,冷琉璃无言地拿起包裹里的衣服。也不管它原本的主人是谁,径自穿了起来。 其实。穿衣服。即使是古代地衣服。也没有什么太困难地。以前她不懂得。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那样地样式。所以不懂得顺序罢了。 但是对于已经穿过一次地款式。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懂得该如何地穿扮。稍稍整理了一下乱。这个时候她无比地庆幸自己英明地决定。若是她没有一刀把头剪了。现在让她整理头都得耗上好多时候。 很快地。她就换上了一身干净地衣服。衣服上散出来地阳光地味道。在这种环境下让她觉得异常舒服。异常地温馨。就好像这个世界。其实还没有完全抛弃她一样。 就在她换好衣服之后。小翠就蹦蹦跳跳地挽着冷渊进来了。面对着小翠对她毫不掩饰地敌意。冷琉璃无所谓地笑了笑。 从那一刻开始。她对她。是一点威胁都不会再有了。 人可以愚蠢一次。两次。但是不可以永远地愚蠢下去。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有欺骗不了自己地那一天。连自己都糊弄不了啊。多么可悲。 叹了口气,冷琉璃一语不地坐在篝火旁,看着冷渊他们安静的吃着那些食物,就连小翠,都在冷渊地劝说下,略微的吃了一点由干粮泡开,再煮沸地粥。 冷琉璃的沉默一直保持着,即使是上了马车,她也只是安静的选一个角落就坐,默默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不去管外界生的一切。 而她的模样冷渊尽收眼底,一边需要应付小翠嘘寒问暖的关心,一边又要在意那个靠在车厢上闭目沉思的女人,他的头,不免的又大了起来。 原本他是想要骑马的,但是后背上再加上体内不轻的内伤,让他没有办法坚持。只能顺着小翠,以及手下六人的意思,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气氛很尴尬,除了小翠的喋喋不休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面对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虽然觉得心烦,但是他没有制止她说话,也许是他突然的倒下,真正的是吓到她了,让小翠比以往更加粘着他。 略微思考了一阵,冷渊轻轻的敲击了一下车厢,很快,条子六就探进了头来,现在没有风雨声的干扰,条子六很容易就能够听到这些细微的声音。 望了一眼那个安静的呆在角落,不知道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只是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的女人,冷渊压低了声音吩咐道:“把信鸽放出去。” “是,主子。”条子六应了一声,然后也不知道在外面鼓捣了些什么。 很快的,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嗤啦的像是翅膀掀开的声音,显然条子六是顺着冷渊的意思,把一直带在身边的信鸽放了出去。 冷琉璃透过车厢背后被拉起透气的小帘子,看见了身形瘦小但是皮毛亮的信鸽很快的就飞不见踪影,只留下了几片深黑色的羽毛慢慢的飘落下来。 信鸽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是那么的小,跟她以前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鸽子全然不同,当然了,她以前看见的那些,是----肉鸽。 不过她曾经听人形容过信鸽的度,那种高,不是飞机能够比拟的。很早以前一个信鸽协会的会员曾经告诉她,他养的那些信鸽,如果是从上海,到达福建三明那一带,从放飞到到达站点,只需要短短的4个小时。 如此之长的路程,那么瘦小的身躯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飞完,并且还不迷路,实在是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现在看到冷渊让条子六放出信鸽,虽然不知道信鸽会飞到哪儿,但是她知道,很快的,信鸽的主人就能够收到冷渊放出的消息了。 身下的马车重新滚动了起来,马车依旧是两个人驾着,剩下的4个人各乘一匹马,然后把那只原本为冷渊准备的马一并的拴到了马车上面,这样一来,马车就变成了三马并行,度是提上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先前的意外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在加上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的追兵,他们一路上几乎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小村庄或是城镇之类的地方停下。甚至是到夜晚,也只是随便的往路边的林子里一靠,然后两个女人呆在马车上休息,剩余的男人们就席地而睡。 这样下来,他们行进的度非常之快,几乎是在十几天内就横穿了整个天禧王朝的版图,到达了跟朱赤国接壤的边疆的一个小城池上边,这里,便是离开天禧的最后一关。 近乎半个月的风尘仆仆让一行人看来都显得精神不佳疲惫不堪,特别是冷琉璃,她整个人几乎是瘦了一大圈。 这一路上的急行,她吃不好也睡不好,在天禧王朝皇宫惯养了月余时间的她,一时之间简直是适应不良。 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冷渊终于肯停下急行的步调,决定在这个叫做西莫的边陲小城休整一段时间。 说来也奇怪,在天禧王朝帝都的时候,这个时间正是炎炎夏日,但是他们越是往西边走,温度却是越来越低,特别是到达了西莫之后,冷琉璃更是觉得凉意逼人,隐隐的居然有一种深秋初冬的感觉。 冷琉璃哆嗦着身子,嘴唇紫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更是让她无法控制的狠狠打了个喷嚏。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经是加厚版的了,但是依旧抵挡不住这股寒意。 跟在她身后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小翠的状态却与她截然相反,越是往西边走,小翠就像是越兴奋一般,衣服不但没有增加,反倒还有减少的趋势。而此时到了和朱赤民风相似的西莫,小翠更是开心不已,灿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扑进前面刚从马上下来的冷渊怀里。 经过这么多天的时间,虽然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但是冷渊的伤已经是好了个大概了,连最重的内伤也好了**分,基本上是再看不出他的病态了。 而此时,他们这一行人正停在西莫的一个小酒店前,看到冷琉璃打了个喷嚏,冷渊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他遗忘了许久的问题。 冷琉璃从来就不知道朱赤国的风土人情,也没有了解过朱赤,恐怕会把朱赤国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成她想象中的国家,但是,朱赤国这个名字……却是骗了无数无知的人啊。 不过这个问题,他也只是略微的想了一下就放了过去,只想着先在西莫休整一段时间,让琉璃适应一下西莫的气候,然后再继续往西行。 看着穿着色彩艳丽的裘衣,带着毛茸茸的帽子,一副跟帝都人民穿着打扮迥异的酒店老板娘热情的迎上前来,冷渊轻轻咳嗽了一声,条子六识时务的迎了上去,跟老板叽里呱啦的谈了起来。 不一会儿,条子六就谈妥了全部的细节,而老板娘转身一声高呼,从酒店中就走出了几名戴着毡帽小二打扮的壮汉牵过了那些马匹,驾着马车往酒店后方的马房去了。 第128章 青年(昨天一夜没睡,今天眼睛很疼,第三更可能出不来,抱歉) 一走进由厚重帘子遮着的酒店大门,冷琉璃就到感觉全身上下都热了起来,原因无它,正是因为酒店大堂正中间熊熊燃烧着的火堆。 巨大的锅炉架在火堆上,锅子里面不知道在煮着些什么,黄澄澄的,还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散出一股能让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场景,冷琉璃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小木屋中。但是,耳边噪杂混乱的语言却在在的提醒她,她没有回到那个噩梦里去。 对于这种异样的风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冷琉璃瞪大了眼睛好奇的上下打量了起来,整间酒店像是用泥土糊起来的一般,一眼望去都是黄黄的土墙,看起来虽然有些粗糙,但是衬着墙面上挂着的那些厚重毛毡却又有着与众不同的味道。 酒店分为上下两层,顺着土阶上去,上面似乎是旅客们休息住宿的地方,而下面的大堂则就是吃饭喝酒畅所欲言的地方了。 围着中间的那堆火焰,四周散落着一些高低不同的土桌,各色各样的人坐在一起大口吃着,大碗喝着,连空气中都充满了一种彪悍的感觉。 “嘿,听说了吗,城守府衙贴出来的告示,你们看过了没有?”冷琉璃的左手边,一名靠着土桌大啖美食的大汉扬了扬手里的腿肉大声问道。 他这一声似乎是在对大堂里面跟他一样在吃着食物的人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他,大喊撕下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肉。大口地饮了一口杯中的黄酒,接着说道:“要是找到告示上面的那些人啊,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哦。”说完,他一口把撕下的那块腿肉吞了下去。 大汉这么一说,旁边立马有人嗤嗤的笑了起来,显然对大汉的想法不抱任何希望。 被人这么一笑,大汉脸蛋顿时一红,横着脸吼道:“你笑什么笑。那些人是从帝都里面逃出来了,告示上都说了,他们一路都是向着咱们这个方向走的,说不定就在西莫让老子给抓住了。” 一听到帝都这个敏感的词汇。冷琉璃缩了缩,不再听那个大汉说着多余地废话,赶忙跟着眼看着就要走上楼了的小翠等人上楼。 不知道是因为她动作过于突兀还是因为她走地太急。她这一下地动作却引起了那名豪言要抓到告示上人地大汉注意。 只见那名大汉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古怪地打量着冷琉璃身上明显不像西莫风格地服饰。想都没想。就直接问道:“哎嗨。楼梯上那个。小妞。你从哪儿来地人?” 被大汉这么一叫。冷琉璃打了个激灵。哪里敢停下。马上撒开步子往楼上跑去。 此时地她脑子里面有一点混乱。刚才就听到大汉那粗旷地嗓音在大堂里面乱嚷嚷着告示之类地东西。从他地话语中。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份告示就是针对他们一行人地。 脑中这么一想。冷琉璃更是不敢回头了。若是告示上有什么明显地特征标识什么地。她被认出来地几率就太大了。她不想。也不愿意再给冷渊添上哪怕一点麻烦。不为其他。只为了尽量跟他避免接触。 但是她逃跑地举动更是刺激了那名大汉。只见那名大汉怒吼了一声。在酒店其他客人调笑地目光中。丢下了手上地烤腿肉。直直地朝着楼梯方向冲来。 听到身后的声响,冷琉璃害怕地闭上眼睛往前冲,先前在她好奇酒店内部环境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冷渊等人的身后,此时此刻,等于是她一个人孤立在楼梯处,冷渊等人早就进了房间。 心里有点急,急急忙忙之下,冷琉璃冷不住的脚抽筋,两只腿也不知道怎么的,跑着跑着居然打了结,脚底下一软,眼看着就要摔下楼梯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掌拖住了她的身体。 冷琉璃直觉的对帮助了她的人说了声谢谢,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皮肤很干净白皙的男人调皮的眨着眼对着她笑着。 “……”冷琉璃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好,心中有点不想应对这个笑的很诡异的男人。 而就在她耽搁的这一会儿,身后的大汉却追了上来,一只大掌就朝着她的方向伸来。冷琉璃惊呼了一声,想要跑开,但是窄小的楼梯就那么点儿空间,前面又有刚才扶了她一把的青年挡着,她想避也避不过。 就在她以为一定会被抓住的时候,突然整个身子腾空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阵的天旋地转,等到她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之后才现,她居然已经到了那个青年的背后。 而那名彪形大汉则怒目瞪着那名青年,伸着手想要抓到在他身后的她。 “……”有人帮助是好事,但是陌生人三番两次问都不问的帮助就让她不得不多长出个心思了。 想到这里,冷琉璃安静的呆在了那名青年身后,没有逃跑也没有出声,她想要看一看那个青年究竟想要干吗。 “他熊姥姥的,你挡着老子做什么,让开,让老子抓住那个小娘们到城守府去!”彪形大汉粗鄙的喊着,唾沫星子不断的飞溅了出来。 只见那名青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些,躲过了那些飞溅的暗器,对于大汉的话,青年还是很温和的笑了笑,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那大汉道:“这位大哥,不知这位姑娘是犯了什么事儿你要这么追着她?” 兴许是因为那青年的礼貌太好,还是笑容太具亲和力,那名彪形大汉居然也没有缓下了口气对着青年解释道:“老子……呃,我在大堂里面谈府衙贴出来的告示,这女人穿着帝都方面的风格服饰,一听到老……我这么说就转身要跑,肯定有问题,待老子,咳咳,待我抓她到府衙里面去问上一问。” 不知道怎么的,彪形大汉面对着那名文质彬彬笑若春花的青年居然都不自觉的文雅了起来,用词说话方面都显得温和了许多。 听到了彪形大汉断断续续的解释,青年笑了笑,脸上的笑容不改,还有加深的趋势。也不管身后身为事主的冷琉璃,兀自对着大汉说道:“这位大哥,你是捕快么?还是府衙里当差的?” 大汉虽然不明白青年为何出此一问,但是搔了搔毛丛生的脑袋,还是呐呐的答道:“都不是……” 听到这么一说,青年果真笑的更深了:“既然都不是,大哥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你既不是公差也不是捕快,还不快快走开,一个普通路人也来这里凑热闹,岂不是自讨没趣。 这一次,大汉算是彻底明白了青年不让他抓人的意思,虽然先前因为青年的笑容而跟他客套了良久,但是眼见可能是下半辈子不愁吃喝的机缘,大汉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只听,站在楼梯上的大汉对着面前的青年大吼了一声:“咯老子的,你耍老子呢,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青年自然是不肯让步,而大汉也气嚷嚷的想要开始动手,就在战争一触即的时候,酒店老板娘风姿潇洒从客房方向的走了下来。 一见在楼道上对峙的两人,老板娘眉毛一挑,张开红艳艳的饱满双唇,对着那名彪形大汉毫不留情的怒骂道:“纳吉赫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娘店子里面撒野!” 被老板娘这么一骂,那个被称作纳吉赫吉的彪形大汉顿时像是被霜打了一样的茄子----蔫了。 冷琉璃好奇的看着老板娘,怎么这个老板娘一出马刚才还叫嚣着要拖她去府衙的大汉就像是小白兔一样乖巧了?这一现,让冷琉璃忍不住的对着老板娘对看了几眼。 而那名老板娘显然也现了她的注视,对她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后便对着那个大汉喊道:“纳吉赫吉,你还不给老娘滚!在老娘这里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敢惹事,你难道要老娘亲自送你走不成!?” 被老板娘这么一说,大堂里面顿时传出了哄堂大笑声,那个被叫做纳吉赫吉的彪形大汉一张脸瞬间通红,灰溜溜的跑下了楼梯,临走前还死死的瞪了那个帮助了冷琉璃的青年一眼,一副要你好看的样子。 青年没所谓的耸了耸肩头,对着老板娘亲昵的道:“伊斯那,你是越来越有架势了。”言语之间像是跟老板娘异常熟悉一样。 而老板娘被青年这么一说,居然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显得很满意的样子。而被青年称赞过后,老板娘依旧保持这笑眯眯的表情,心情很好的把目光落在了冷琉璃身上。 避在他人身后低调的看人家处理完生在她身上的闹剧,冷琉璃有点迷糊的望着那个青年,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帮助她? 虽然心底有疑惑,但是冷琉璃并不打算问出口,该知道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了,没必要去过多的纠结,这是她经历了这几个月之后,认识最深刻的真理。 第129章 住宿 对着青年点了点头,冷琉璃轻轻道了一声谢谢,毕竟人家是帮了她,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青年对着她眨了眨眼,含笑的收下了她的感谢,然后就对着老板娘道:“伊斯那,人家可是你的客人,你可自己看着办喽。”说完,青年就不再留恋的下了楼,混到了大堂中那些依旧在喝酒吃肉的人之中,很快的就看到他跟着那些客人有说有笑了起来,一副早已熟络了的样子。 冷琉璃来不及多看,那个被青年称作伊斯那的老板娘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她道:“呵呵,姑娘虚惊一场,是小店的不是。现在我带您去找其他的几位客人吧?” 冷琉璃点了点头,跟在款款而行的老板娘身后上了楼。刚走上拐角就看见条子六等人一副要下楼的模样,他们要去哪里? 她还来不及问,条子六就看见了她,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带着些微的斥责道:“姑娘,你怎么没跟紧,要是丢了怎么办?” 冷琉璃干干的笑了一下,她多大的人了,怎么会丢,但是让他们还要返身来找她确实是她的不是。 就在她不知道要怎么接口的时候,伊斯那对着条子六他们几个笑脸盈盈的解释道:“刚才姑娘在楼下被一个醉酒的混蛋缠住了,所以才迟到了,呵呵,是小店的不是,一会小店就送上美食美酒来赔罪,妄请各位见谅。” 听老板娘这么一说,条子六他们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跟老板娘再客套了几句就目送着老板娘摇摆着身子离开。 老板娘一走,条子六立马恭敬的道:“姑娘,快进去吧,主上在里头等着您。” 冷琉璃抬了抬眸子,冷渊找她?有什么事吗?点了点头,她表情平静的进了屋子,把在叹气地几人留在了身后。 住宿的房间跟大堂没什么不同,一样是全是泥土墙。还有一个熊熊燃烧着的壁炉,只不过墙上的装饰物品却精致了许多,甚至在桌面上还放上了一束花束。 冷琉璃看了看。还是蛮喜欢这样风格地。只是房间里面竟然没有窗户。感觉起来。就有点儿气闷。 冷渊席地而坐。坐在一方色彩艳丽地地毯上。仰头喝着什么。小翠在一旁吃着鲜艳欲滴地水果。 安静地看了一会。冷琉璃径自坐在一旁。遥遥望着正在给冷渊喂食地小翠。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冷渊像是才现她地存在一般。轻轻地说了一声:“你来啦。”同时吃了一口小翠递到他嘴边地葡萄。 “嗯。”应了一声。冷琉璃轻轻点了点头。等待着冷渊地下文。 但是等了好半晌冷渊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径自吃着小翠不断递过来地水果。跟小翠一副很亲昵地模样。 他想做什么?让她看清现实吗?冷琉璃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他做的似乎是有点多余了。她过地誓言她一定会遵守的,说不缠着就不会再缠着。说不会再喜欢就绝对不会再喜欢半分。 闭了闭眼,再看不下去那恶心的画面。冷琉璃突然想起了大堂里面生的事情,觉得似乎应该报备一下,于是清了清喉咙引起了他们两人的注意。 冷渊疑惑的望着她,而小翠则是不满的瞪着她,似乎对于她打断他们之间地温情感到不满。 浅浅笑了一下,冷琉璃淡淡道:“刚才在大堂,有一个男的说是看过告示,想要抓我回府衙。” “……”冷渊没有应声,推开了小翠递过来地水果,静静的望着她。 小翠嘟着嘴巴气哼哼地自己吃起了水果,不过却很识时务的没有开口说话,在冷渊身边呆了这本多年也不是白呆地,她远没有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无知。 眼神黯了黯,小翠对于冷渊跟冷琉璃两两相望地场景甚是不满,但是又不能随便的打断,那样只会引起冷渊的不悦而已。 这一刻,她再度想到了,为什么冷琉璃不死在那个晚上? 而冷琉璃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浅笑着望着冷渊,脸上没有多余的思绪,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他应该知道的她也说完了。 至于那个救了她的青年只是意外中的插曲,他不需要知道。 “那人认出你了?”冷渊平静的问道,一双丹凤眼却怪异的挑起,像是在思考事情的严重性一般。 随着他的问题,冷琉璃略微的思考了一阵,她不确定刚才在大堂里面被老板娘呵退的那个人认出了她没有,那个人似乎只是说着说着,看到了她就跑了上来。具体的是因为认出了她,还是因为想要轻薄她,这一点她分不清楚。 看着她的表情冷渊也略微的明白了过来,拍了拍手唤进了在门口看守的条子六人组。 进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她这几天已经熟悉了的条子六,另外却是她不怎么认识的人。两人一进屋子就马上蹲下身子行礼没有说话,一脸等候主上吩咐的样子。 “阿大,阿四。”冷渊唤了一声。 原来另外一个是阿四啊,除却了那一身完全一样的装扮,条子六人组的区别不可谓之不大。看着同时抬起头的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冷琉璃淡淡的感慨道。 “阿大你去找伊斯那,问清楚下刚才在大堂里面的那个人是什么来路,找到那个人,搞清楚他接下来的动作。”冷渊吩咐完,阿大便领命下了去,剩下阿四依旧仰着头等待着。 冷渊略微思肘了一下,对着阿四道:“阿四,你去帮我去买些可以改变色材料。顺便让小五去给琉璃跟翠儿买些厚重御寒的衣物,让小六照顾好马匹,我们明天就出城。” “是。”阿四应了一声,转头走了出去,跟门口的小五小六耳语了一阵,然后余下老二老三看门,他们三人便行色匆匆的出门办事去了。 安静的看冷渊吩咐完一切,冷琉璃乖巧的坐着,在这个温暖微醺的房间,隐隐的竟然有些犯困。 第130章 窒息(章节虽然短了,但是更新次数会加多,字数不会少的。瞪大眼睛) 看了眼冷琉璃昏昏欲睡的样子,冷渊抬眼看了看壁炉,火光诡谲的跳动着,出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里是临近朱赤国的边疆城镇,风俗习惯自然会有一些接近于朱赤国,而这炉火中点燃着的香料,正是朱赤国旅馆中惯用的淡香,能够让舟车劳顿的旅客安稳的睡上一觉。 眼见冷琉璃的头越来越低,慢慢的垂到了胸前,冷渊有些心疼,能让她累到这个程度必定是这阵子太疲乏。 想到这里,冷渊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在隔壁,先睡上一觉,晚点还有事情要做。” 冷琉璃听到人声,模模糊糊的抬起头,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冷渊在跟她说话。迷糊了好一会儿,她才听明白了他的话。 歪歪扭扭的起身,冷琉璃半闭着眼睛,迷迷蒙蒙的走出了房间。临出房门的时候,居然被门栏绊了一下,差一点就要跌个狗吃屎,还好有看门的条子六人组成员帮忙扶了一下,才让她安稳的到达了隔壁的房间。 望了眼跟冷渊所在房间没有什么不同的房间,冷琉璃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往床上摸去,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鼻间的总有股怪怪的味道,熏得她昏昏欲睡。 再加上同样格局的房间并没有开窗户,虽然门口只是简单的帘子隔着,但是房间里面气体流动交换还是不免的有些呆滞,这样一来。房间里面地空气便不怎么的清新。 挣扎着爬上床,冷琉璃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就陷入了梦境。 这个梦很奇怪,周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耳边也只有她自己平缓的呼吸声,但是鼻腔间居然还能够闻到那种怪怪的熏香味道。 睡觉还能闻到香味?冷琉璃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间看见像是有个细弱的身子在壁炉前洒着些什么,火光的颜色也变得有些奇怪。隐隐地居然像是家里液化气燃烧的时候出的蓝色火光? 清醒没多久。冷琉璃就挨不住困意地侵袭再度昏睡了过去。就连她先前看到地那个影子究竟是做梦还是真实。她自己也分布清楚。 恍恍惚惚间只觉得有些难受。原本越睡越舒服地感觉渐渐地变了。呼吸间都有些不顺畅。像是整间屋子地氧气都瞬间消失了一般。她有些喘不过气。 用力瞪开沉重地像是压了千万斤物品地眼皮。她以为她是做了什么噩梦才会气短。但是睁开眼以后。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再加上她刻意地加快了呼吸地频率。那样地感觉竟然更加地强烈了起来。 挣扎着。冷琉璃想要下床离开这间房间。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地空气。 她早就觉得这样没有窗户。又点着熊熊炉火地房间肯定会缺氧。但是这样地情况居然落在她身上。不免地让她有些不舒坦。 原本已经累了十几天了。好不容易有张**地床铺让她睡一下。她都没挑剔了。房间居然还赶她? 翻过身子,冷琉璃侧躺着。想要用手撑着爬起来,但是全身的力气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她大脑如何命令,一双手也只能虚软无力地放在床板上,根本提供不了起身所需的力量。 眼前越来越模糊,整个脑袋鼓鼓胀胀地,甚至连耳里都有嗡鸣声传来。 冷琉璃大口大口呼吸着,但是房间里面稀薄的氧气压根供应不了她正常地呼吸。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睡个觉都能跟房间犯冲。她敢肯定,以前住在这间房间里的客人肯定没有生过这样的情况。 因为从大堂里面的物品新旧程度来看,这个酒店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如果以前有客人睡出问题过,那么酒店肯定会整改或者会萧条的,不可能像大堂里面那么热闹。 但是她一睡就睡出了问题,是她太衰还是人品太好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被她给撞上了,她真的好无辜啊。 “琉璃,你醒了吗?”冷渊低低的嗓音从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传进了冷琉璃的耳朵里。 冷琉璃不怎么确定的歪了歪脑袋,是她太虚弱了才产生了幻觉还是冷渊真的在唤她,她听的不太真切。为了确定先前的声音是真实还是虚幻,冷琉璃停下了动作,连呼吸都缓了下来,生怕干扰了自己的听觉。 但是冷渊的声音没再响起,门帘外面再没传进任何声响。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他也在外面侧耳细听她房间里的动静?? 冷琉璃挣扎着开口轻唤道:“冷渊……救命----” 话一喊出口,她自己都绝望了,那低微的好似蚊鸣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还怎么能够盼望在帘子外面的人听见? 就在她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等待自己再次昏迷过去之时,门帘呼啦一声被掀开了,带起一大股的风冲了进来,让她头脑一清。 用着最后的力气看了眼冲进房间的人,是冷渊没错。还好,关键时刻他还是来了,看来这一次,她还是死不了啊。 等她缓过来一定要找伊斯那,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些没常识的人,难道他们不知道在屋子里面点火会消耗掉屋子里面的氧气吗,更何况是在这样四壁不通完全没有窗户的房间,纯粹想要闷死客人么? 有些冰冷的大掌拍在她的脸上,拖延了她昏迷过去的时间。 困难的睁开眼看着面前像是很着急的男人,冷琉璃虚弱的笑了笑,细哑的说道:“我二氧化碳中毒了,能不能把我移出去。”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她自己都不确定她有没有说完整。 但是拍着她的男人听清了,脸色微微的有些变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也不知道他究竟听明白二氧化碳中毒是什么意思没有,冷琉璃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些了,她实在是好昏,她撑不住了。 陷入昏睡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冷渊抱起她飞快的往外走。唔,她先睡一下,醒来再找伊斯那…… 第131章 恐慌(好想说已经3更了,未免被打,乖乖码字去) 感觉下面的大堂越的热闹起来,酒店里面的人也流越来越多,甚至连上面的客房里也可以听到噪杂的嬉戏声。 冷渊站起身子看了眼房里,小翠早就离开他的房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了,屋子里面的炉火一直没有添,已经有点暗淡了下来。但是房间里面的空气还是很干净,呼吸也很顺畅。 这西莫的房屋看似密不透风其实却隐藏着许多风孔,这样一来人呆在屋子里面只会觉得温暖舒服,而不会感觉到气闷。 冷渊顿了顿,决定去叫冷琉璃起床,距她离开他房间回自己房里睡觉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算了算,她差不多已经睡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再加上她已经接近一天没有吃饭了,还是把她叫起来妥当一些。 想到了这个,冷渊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冷琉璃的房间就在他隔壁,走出门转个身子就到了。 厚重的帘子阻挡了外界一切的探寻视线,帘子沉沉的垂着,他看不见房里面的景象,但是却知道他最重视的人睡在里面。 跟在身边的老二伸手想要帮他把帘子掀起来好让他进屋,却被他阻止了。在天禧王宫的那段时间里面,他们也有过一起共眠,那时的她睡觉时虽然没有什么怪癖,但是现在赶了这么长的路,保不定她在里面是怎么样的睡。 脑子里面想了种种可能,甚至想到了裸睡的情况,丹凤眼黯了黯。冷渊轻轻的挥手让他们退下,守回他地房门口。 伸手想要掀开面前的门帘,但是手刚触及那帘子冷渊就停下了动作。想起了在小屋里她对着自己誓的样子,心口微微的抽痛,他再没有随意出入她生活的资格。 定了定,冷渊轻轻的道:“琉璃,你醒了吗?”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若是她清醒了是一定能够听到了。若是还在睡……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静静的等了一会,屋子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回应地声响。 她是还在睡吧?冷渊淡淡地想到。但是却没有立刻走开。站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 就是这不放心地意外动作。让他听到了从屋子里面传来地声音:“冷渊……救命----” 里面地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说话一般。但是他却万分地肯定那声音是真实地。若不是他从小就锻炼出来地听力。压根就不能听见那虚弱地快要断掉地声音。 心口重重地一抽。里面是怎么了吗。她为什么会叫救命!? 脑子里面甚至来不及想。等到他注意到地时候。他已经用力地扯开了挡住了他视线地帘子。力道之大。差点把固定在墙上地帘子给扯了下来。 随着帘子被拉起。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虚软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般。毫无起伏地身体。 颤了颤,以前从来没有感到过害怕的他在这一刻彻底地怕了。隐隐的居然有种想逃地想法,他想离开这里。他不敢踏进那间房间,就好像他不进去。里面的那个女人还会是活蹦乱跳地她,而不是这毫无生气的样子。 死白着脸。冷渊僵硬地站在门口,一旁的老二老三看了眼表现的很奇怪的主子,但是却没有过来打扰他。 冷渊只觉得自己站了很久很久,就好像是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年一般,自己身上的知觉都一点一点的淡去,甚至连呼吸,都像是停滞下来了一般,脑子里面空白一片,毫无想法。 感觉是最会骗人的东西,他以为他呆滞了很久,但其实只是一瞬间。 这一瞬间短到,甚至连被他扯开的帘子都还没有落下来遮挡住那让他窒息的一幕,随着帘子而来的空气涌进了房间,床上的那个身躯轻微的动了动,那双墨黑色的眸子虚弱的看了他一眼。 “……”她在动? 四肢百骸全部的知觉在瞬间回笼,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虚幻一般,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像风一般冲进了房间,可是越靠近躺在床上的那个身体他却越是害怕,心急跳动着,像是随时会蹦出他的口中一般,已经是不属于他的了。 冷渊颤抖着,缓缓的伸出了手,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双手的冰冷,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面,他的身体却是寒冷的,像是万载不化的寒冰一般。 眼前的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一样,他承认,他是懦夫,他在害怕。 终于,那短短的距离他居然花了一辈子的力气才伸完,当冰冷的手掌触摸到她尤带着温热的脸庞的时候,冷渊不可抑止的颤抖了一下。 而床上的那个人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害怕一般,对着他虚弱的笑了一下,那无力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她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明白,但是感觉着房间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心底却是忍不住的泛起了嗜血的**。 这家酒店里面所有的房间规格都是一样的,没有理由他的房间能够正常的通气,而她的却不行…… 是谁…… 丹凤眼狠狠的眯了起来,死死掩藏在紧绷的身躯里的杀意瞬间的爆了出来,他要把那个敢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 但是,下一瞬间,那狂猛的杀气却被瞬间击破,那个原本还睁着眼睛,虽然虚弱却依旧在跟她说话的人,此时居然头一歪,双眼一闭,像是死了一般。 来不及思考,但是脑子里面却明白,她不适合在呆在这间屋子里面,哪怕多一秒都不行。 用力的抱起那个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的身躯,冷渊转身冲出了房间,在离开这间差点让他失去她的房间时,眼角却瞄到了壁炉边有一层白色的粉末…… “大夫!快去找大夫来!”臂弯里的女人对于他的高声尖叫毫无反应,双手无力的挂在身旁,随着他的奔跑来回晃动着。 冷渊一边呐喊着让手下的人去唤大夫,一边又等不住的抱着冷琉璃冲出了酒店。酒店里面温热的环境,让他觉得她还是处在那间随时会让她断送性命的房间里一般。 酒店外冰冷的空气像是刺激了她一般,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眼睛,冷渊短促的道:“你会没事的!” 第132章 我还可以再拯救一下(4更了,o(∩_∩)o...哈哈) 等到冷琉璃真正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一张长长的石椅上面,确切的说,是一个凉亭的座椅上面。虽然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但是冷风吹过还是不免的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转了转头,忍住剧烈的头痛,冷琉璃想要看看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一路上,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醒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都是被冰冷的空气冻醒的,神智却依旧在玩闹着没有回来。 艰难的撇过头,现在的她乏力的很,双手连动都没动弹,头也晕晕的,居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简直跟晕车了没什么两样,甚是难受。 忍着这股难受,冷琉璃看清了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冷渊,而是条子六。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虽然说她已经当着他的面过试说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但是现在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失落。 都这个时候了,她差一点就要跟这个世界挥手说拜拜了,他居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他好狠,够狠,她恨! 看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她,也不在乎她。这个强烈的认知在她如此虚弱的时候冲击的她想哭,以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骗自己说他是喜欢自己,是在乎自己的。但是事实太残忍了,她认了。 静静的躺在凉亭里流着泪,她连撇回头隐藏的力气都没有,四肢虚软无力。这一氧化碳中毒一点都不好玩。 恨恨的在心里说了一声,等她好了以后一定要找老板娘算帐,她那破酒店肯定跟她八字不合,一进店被人纠缠不说,还害地她现在委屈的躺在凉亭里。 模模糊糊地想着。睡意席卷而来。冷琉璃迷迷糊糊地再次昏睡了过去。 “大夫。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冷渊地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吵醒了昏睡中地冷琉璃。 模糊间一个年老地声音回到:“公子不要着急。姑娘拯救地及时。不会有大碍地。这毛病只要及时现不会有大碍地。秋冬地时候经常会有人这样被送来。呵呵。老夫都见怪不怪了。” “既然没有什么大碍她为什么还不醒来?你不是说把她放在亭子里面就没事了。可是她都已经这样睡了一天一夜了。”冷渊地声音带着焦急。一点都不像平常地他。 冷琉璃动了动。一天一夜。她睡了这么久?难怪天都完全黑了下来。晃了晃。脑子里面依然很昏沉。但是手上地力气却是回来了一点。 就在她想要动地时候。她听到那个被冷渊称作大夫地老人家说道:“呵呵。公子莫担心。这症状就是这样子地。姑娘会嗜睡一段时间。醒来了还会头疼头晕。四肢无力。但是好好地休整一下。多呼吸点新鲜地空气就会好地。” 冷琉璃在心里点点头,老大夫说的症状跟她自己的感觉很相似。应该不是蒙古大夫。确认了大夫的行医资格无误之后,冷琉璃挣扎着撇开了被子。露出了自己光溜溜地手臂,在寒冷刺骨的夜风中,**地手臂可怜兮兮的晃荡着。 终于,她白皙地藕臂在黑夜中着实碍眼,引起了在亭子外面说话的人地注意。 只听脚步声急匆匆的奔进了亭子里,冷渊很快地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望着他青色长衫的下摆,冷琉璃不禁怨恨到他为什么要长的那么高。 不过她还没怨恨多久,冷渊就蹲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望着她,眸子里却盛满了关心。 眼睛里面有点刺痛,心又起了波澜,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压下自己翻搅的情感,在她还没确定他是为了什么而犹豫前,她不会再自找没趣的表态。 “你,好了么?”冷渊微带着紧张的声音传来,他伸出手,像是要摸她的脸,但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却又收回了手。 蠕了蠕干燥的唇,冷琉璃自觉地自己的喉咙干哑的可怕,尝试了老半天,她才艰难的吐出了一个水字。 听到了她的话,冷渊赶忙接过一旁条子六手中的碗,碗里面不知道乘着什么东西,微微的有些酸,在冷渊递过来的时候尤为明显。 冷琉璃撇撇嘴,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做更多的选择,只能乖乖的喝下碗里的东西。 原本以为碗里面的是酸醋或者什么酸溜溜的东西,但是喝下了口才知道,那竟然是萝卜水?冷琉璃无意识的喝着,好在这萝卜水并不难喝,她不排斥。 一旁跟着冷渊进亭子的老大夫看着她大口大口吞喝萝卜水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呵呵,姑娘喝了这萝卜水就会好了,呵呵,回头多休息休息,注意房间通风就没事了。” 周围静静的,没有人答话。冷渊给她喂着水,眼里眸里都是她喝水的样子,没有让出多余的心思分给老大夫。 而冷琉璃只顾着补充水分,萝卜水下肚她确实是舒服了很多,恶心想吐的感觉少了下去,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一碗萝卜水下肚,冷渊把空了的小碗递给了条子六,伸出手,抹去了她嘴角残余的液体,温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望着他一脸温情的样子,冷琉璃突然想到了以前上网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调皮的眨了眨眼,对着面带关心的冷渊说道:“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 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听到了冷渊若有似无轻若游丝的叹息声,像是因为她的清醒而松了一口气一般,这一天一夜,看来他过的也不怎么样。 不过,即使是如此,她还是很纠结冷渊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事实。明明是关心她的,却还是放任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孤伶伶的,多可怜。 此时的冷琉璃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一直默默守着她的条子六,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委屈。而冷渊见她还能够开玩笑一直提着的心算是真正的放了下去。 老大夫说的没有错,他以前生活在朱赤的时候,也经常能够听到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是他运气好,及时去找她,所以她的症状算轻了。 若是他晚一些……不敢想像的冷渊闭了闭眼,敛去眼底的杀意。 第133章 奇怪的大夫(5更了,oye,预祝明天七夕快乐) “你怎么了?”看着冷渊闭上了眼,一脸的阴狠,冷琉璃眨眨眼奇怪的问道。是犯困了吗,还是什么?这人真是的,才陪她一下下就这样。 有些不是滋味的冷琉璃瘪着嘴,干巴巴的说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睡吧,我没事了。”睡吧睡吧,睡死你哼。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要关心他。 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冷渊笑了笑,一只手终于是顺了心意抚上了她微凉的脸庞,轻轻的说道:“我没事,你要是还想睡就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指尖不舍的在冷琉璃的脸蛋上游走,带着冷渊溢于言表的关心。 冷琉璃眨巴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她耳里刚听到的话语。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对她笑过了,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过了…… 想着想着,她竟然觉得自己委屈的想哭,忍不住的红了眸子,泪水劈啪劈啪的滴了下来,成功的把脸旁的被子打湿,冰冰凉凉的贴在她脸上。 而她这么一哭却让冷渊慌了手脚,急急忙忙的喊大夫:“大夫,她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了!?” 冷琉璃羞恼的啐了一口,望着笑的眼睛都看不见的臭大夫,对着这个一直冷着脸对她,此时却又好的像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男人道:“我没事,没事啦!” 此时任凭她怎么说,认定了她是虚弱无比的病号的冷渊早失了他一贯地冷静,焦急的上下打量着她:“没事怎么好好的会哭呢。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乖 “……”对着他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话语,冷琉璃实在是有些无语,虽然不习惯他这样的关心,但是她又忍不住的沉迷其中。 无奈的,冷琉璃只能思考着转移话题道:“冷渊。我要告那个酒店老板娘,那个什么破房间,害我一氧化碳中毒!” 这一次,换冷渊沉默了。对于她口中的一氧化碳中毒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是大概也明白了那是她中毒地病症名。 只是她这一次中毒。并不是因为酒店地过错。而是因为有心人地刻意为之。他进她房间地时候。房间里面那种气闷地感觉。以及不同寻常地气味都让他怀疑。特别是出那个房间前所看到地那些白色粉末。 有了老大夫地保证。再加上条子六地看护。他乘着她昏睡地时候。回了酒店一趟。但是那个房间已经被人清理过了。那些白色地粉末不见了踪影。 而房间里面地空气也诡异地清新了起来。他检查了气孔。完好无损。完全能够让空气自由地交换。 到底是谁。是谁想要她地命…… 想着想着。冷渊地脸色又沉了下来。冷琉璃看着他地那副模样。不禁有点恼自己找错了话题。 故意地咳嗽了几声。引起了面前男人地注意。冷琉璃可怜兮兮地问道:“这里是哪里。好冷哦。我不能回房睡觉吗?” 不自觉地对冷渊撒起了娇来,冷琉璃眼巴巴的望着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冷地男人。她好羡慕,好嫉妒,为什么他都不冷,而她盖着这么重的被子还是冷地不得了呢? 身下的石椅不论她躺了多久依旧保持着冰凉,而被子也提供不了多少温暖,西莫比帝都低了好几度的温度让她一点都不习惯,再加上此时她的手还可怜巴巴的在被子外晃荡着无人问津。 不是她不想要收回手,只是虽然已经不想吐了,但是那无力的感觉还是存在的,她没力气去收回已经要冻僵了的手。 因为她的话,冷渊扫视了一眼躺在石椅上的她,终于再次现了那只先前立了大功的手。冷渊想要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面,但是触手的冰凉让他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狠心的摆回了被子里头。 被子里的温度很低,只有一点点淡淡的温暖。那只手一被他放回去,被子底下的人儿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冷到了一样。 看着她这幅模样,冷渊扬声问着站在他身后一直笑嘻嘻的看着热闹的大夫:“大夫,她需要一直躺在这里吗,这里温度太低了,她会着凉的。” 被问道的大夫乐呵呵的笑了一下,摸了摸根本没几根胡须的下巴,笑眯眯的对着冷渊说道:“姑娘没事了就可以回房了,只要注意空气清新以及通风状况就好。” 得到了大夫的肯定,冷渊点了点头,伸手抱起了冷琉璃有点低温的身体,紧紧的揽在怀里,转身想走。 “公子可以让姑娘在我这里先呆上一晚上,医馆后面有房间,可以休息的。顺便可以多观察一下姑娘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老大夫热情的说道。 他的话成功的阻下了冷渊的步子,虽然他的意思是带着她离开这里,但是老大夫说要多观察一下的话还是止住了他的步头。 想了想,冷渊对着条子六吩咐了一下,让他回酒店给小翠报个信,然后便对着老大夫有礼的说道:“有劳了。” 在冷渊怀里窝着的冷琉璃舒服的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耳里听着冷渊跟老大夫一来二往的对话,好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到了这个有些过分热心的老人家身上。 一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注意的都是冷渊。除了感觉到这个老大夫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笑眯眯的样子,再没有其它的想法。 此时,被老大夫不同寻常的热情,忍不住的关注了起来。一袭白袍穿在这个老大夫身上,再加上白花花的头,这个老大夫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白衣天使一样,只差背上没有一对翅膀而已。 只是,天使没有这么老的,老大夫虽然面带健康的红光,但是脸蛋上的沟沟壑壑还是堆堆叠叠的挂着,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年纪很大。 像是注意到了她打量的目光,走在身前带路的老大夫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第134章 试探(看到粉红票多了一票,再加上七夕,今天加更,加更,咳咳) 冷琉璃吃了一惊,故意说道:“大夫,你怎么了,眼角抽筋了么?”看那老头眨眼睛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像是眼角抽搐的样子。 因为她的话,一直注意着她的冷渊终于肯分出心思多看几眼这名老大夫。 老大夫僵在当场,傻傻的呵笑着,眼角颤动的很可疑,一双手也不住的在白花花的头上摸着。但是衬着月光,那双手洁白无暇,连点些微的皱褶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手。 抱着她的冷渊眯起了眼,危险的望着老大夫。 老大夫见状,赶忙咳嗽了一下,转回身子,在前面絮絮叨叨的带路着:“姑娘刚清醒,肯定是眼花了,我老人家怎么会眼角抽筋呢。” 但是,怀疑的种子早已埋下,冷渊默不吭声的抱着她跟在老大夫身后行走了一段时间,很突然的朝着老大夫的方向一掌击出,带着浓浓的试探味道。 若是这个老大夫会武功,那么这一下他必然可以闪开。若是不会,冷渊也可以及时收手,让内力在他体内游走一遍,检查一下他体内的情况。 然而意外出现了,恰恰就在冷渊出手的那一刹那,老大夫好巧不巧的被脚底下的石板路绊了一下,哎哟的大叫了一声往前扑去,堪堪躲过了冷渊的一掌。 见此情况,冷渊的脸色完全的阴沉了下来,轻轻的放下赖在他怀里地冷琉璃,让还有些虚弱的她倚靠着他站立着。眼神沉凝的望着那个狼狈摔倒在地的老大夫。 而老大夫像是完全没有现背后的杀招一样,痛叫了一声跌了个狗吃屎,在地上哀哀嚎嚎了半天,才勉勉强强的坐起身子。 一坐起,他不是检查自身的伤势,反倒是碎碎念的叫道:“完了完了,不要碎了才好。”他中气十足地声音让人很轻易的就可以听出他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站在冷渊背后地冷琉璃感觉到面前地男人全身紧绷。像是在全身戒备一样。 望了眼地上地那个老大夫。她看见那个老大夫把手伸到自己地衣襟里。从怀里面拉啊拉地。拉了老半天之后扯出了一条链子。链子低端挂着一块晶莹透亮地玉片。在月光下微微地泛着光。 她靠着地男人有些松动。冷琉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思绪又转回了玉片之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这玉片好熟悉好熟悉。就好像是她在哪里见到过一般。但是晕迷地大脑却没有办法让她找出记忆。 “大夫。你还好吧?”就在冷琉璃恍惚地时候。冷渊对着那个依旧坐在地上。看起来却万般懒散地老头儿问道。 老头儿像是才想起他们也在这里一样。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眯眯地回到:“哎嗨。老人家了。不中用了。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还好我们家祖传地冷玉没有摔坏。嘿嘿。” 说完老人家就从地上一个纵身飞了起来。身手轻灵地像是个年轻人一般。 冷琉璃暗暗惊呼了一声。但是冷渊没有做声,所以她也不敢出声。只是在心底鄙夷着那个老大夫蹩脚地演技。 什么叫做一不小心摔倒,明明就是他故意左脚踩右脚才会那样摔倒。再说了。这一会儿有这么灵活的跳起来,不是存心让人起疑么。 不屑地瘪瘪嘴,不过冷琉璃却是有些奇怪,那个老大夫的疑点是那么地明显,而冷渊却是毫无反应,要说他没有注意到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头肯定还有些什么是她没有看到地。 眼见冷渊神色放松的重新抱起她,冷琉璃小小声的嘟嚷道:“冷渊?” 抱着她的男人轻轻的应了一声,神态轻松的跟在已经重新在前头带路的老大夫后面。 “冷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老大夫的手?”冷琉璃眯着眼睛盯着前面走的很轻快的身影对着冷渊问道。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声轻轻的嗯,男人不置可否的听着她的疑问句。 微微的有些气恼,冷琉璃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过高,继续说道:“那个老大夫肯定有问题的。你看看他,脸上看起来那么老了,手还那么年轻,都快有我的手嫩了。再加上刚才,刚才摔得那一下,他痛都没有痛一下,就只关心着怀里的玉。一个老人家要是像他那样摔,不去半条命是不可能的!” 冷渊直视着前方,步履轻盈的走着,对着怀里女人絮絮叨叨的一些推断很配合的嗯了一下,就没有下文了。 她看到的猜到的那些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看了眼因为那个老大夫蹦蹦跳跳前进而挂到了身后的冷玉玉片,冷渊的眸子里起了淡淡的笑意。 但是他所知道的一切,冷琉璃是完全的不知道,对于自己胸有成竹的推论只换来一声可有可无的嗯声感到了严重的不满,气怒的哼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大的叫到:“那个老大夫肯定是个年轻人!你听见了没有!” 从前方老大夫行走的地方传来了很可疑的笑声,像是在嘲笑着她的话一般。 冷琉璃的面皮微微的热,而抱着她的男人也因为她这一声轻轻的笑了起来。 冷琉璃气的锤了冷渊一记,兀自在他怀里生气着。明明一切都那么明显,做什么他就是这样搞神秘,就好像她是外人一般。 外人……心情低迷了一下,她又想起了在小屋里面举手对天誓的那一刻,那些誓言言犹在耳,只是她这样腻在他怀里,究竟对不对。 也许是因为她突然沉下了脸,冷渊误以为她是因为他的不给面子而生气,淡笑着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只是,冷渊的话陷落在噩梦般回忆里的她没有听清,但是前方带路的老大夫却听清了,出了嗤嗤的笑声,像是对他的温柔万般不敢相信一般,摇摆着白花花的脑袋。 冷渊紧了紧怀里的女人,继续跟在后头走着,反正前面的那个人想要笑他很多年了,就让他笑一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135章 变装(第二更,剩下的晚上来咯) 一直到进了房间冷琉璃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好,冷渊疑惑的望了一眼老大夫,老大夫指了指心口,肯定的道:“心病。” 先前被送来的时候那些中毒的症状可不会让人这样面色沉凝的陷在自己的思考中,而会让人露出这样悲伤难过表情的,出了心底的隐伤之外,再无其它。 老大夫看了眼被放在床上包在被子里面却依旧不一语的冷琉璃,她和小渊有什么事他是不知道,但是会这样肯定是不轻的负担。 瞄了一眼因为他肯定的话而脸色微沉的冷渊,老大夫心里的好奇是越来越盛了。 虽然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生的点点滴滴,但是老大夫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没有问出口,无心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西莫府衙好像到伊斯那那里去走了一遭了,像是要寻什么人一般,也不知道究竟要找谁,这年头真是乱啊。” 老大夫一边叹息着一边慢慢的朝屋子外面走了出去,把这一小方天地留给了这一对男女。 听了老大夫的提示,冷渊甩了甩脑袋抛去了多余的思绪,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冷琉璃小小的脑袋,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对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但是看到她彷徨的模样冷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头,我们需要稍微的改装一下。” 冷琉璃疑惑的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他这么问有何用意,但还是应着直觉答到:“黑头。” “哦……黑头啊。”冷渊拖长了音调应了一声。从怀里抽出了大大小小地数十个纸包,轻轻的笑了一下,状似无意的说道:“你以前也是黑头么?” 以前指的是什么,她自然知道。只是被她提起更是让她深刻的记起了此行的目的,心情有些低落的应了一声,冷琉璃安静地看着冷渊摆弄那些纸包。 “黑色也不错啊。只是在朱赤国有些显眼了。你跟我一样。火焰红如何?”看到她好奇地目光盯着他手底下地那些纸包。冷渊询问道。 黑头在拜火地朱赤国确实是显眼了。在朱赤。一般人民地色都是偏向于火焰地红色。或者橙色黄色之类。比较耀眼地暖色调。像黑色这样沉静地颜色。却是很少地。 对着冷渊地咨询。冷琉璃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忘记身后还有追兵。虽然这十几天来他们疯狂地赶路并没有碰上。但是并不代表着那些人就不存在了。 冷渊很快地就摆弄好了一堆染料。就好像染头一样。但是度却快上了非常之多。不一会儿。她原本茶褐色地短就鲜亮了许多。变成了艳丽地火焰红。整个人也不自觉地看起来活泼了不少。 摸了摸已经干了地头。这染地度实在是快地有些匪夷所思。难怪他以前来找她时总是要改变色。这么快地时间。改变下确实不难啊。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让她想不明白。于是冷琉璃开口问道:“冷渊。你头是怎么变长短地?” 冷琉璃的提问虽然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冷渊却听明白了。看着那双因为好奇而不断眨着地眸子,浅浅笑了一下:“长短啊,很简单的。” “怎么做呀?”头还能变长短,她实在是有些好奇。现在地他就是一头的短,跟她一样的火焰红,配上那双丹凤眼,在没有那些浓重彩妆的情况下看起来俊俏的很。 但是,他身为上官闲云的时候,色偏淡,而且长度也是现在的好几倍,颜色的秘密她已经明白了,但是长短呢?戴假吗? 不自觉的伸手拉了拉冷渊的短,不像是戴假的样子,还是,他长头的时候其实是戴假,短头才是真的?冷琉璃疑惑了。 虽然头皮被扯动微微的有些痛,但是冷渊并不怎么在意,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双手伸到背后,微微的一扯,浓密的短瞬间就变成了半长的头,披散在肩膀上。 “……”变魔术吗?冷琉璃不解的眨了眨眼。 冷渊淡笑着转过身子,当着她的面开始摆弄头,只见他把那些过肩的长收拢在一起,然后紧紧的扎在脑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那一拢长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仅余下了尾的部分。 而此时,他的型已经重新变成了短,只是看起来比头放下来的时候膨胀了一些,头也显得浓密了。 “……”总算是搞明白了一切的冷琉璃瘪瘪嘴,这么简单的法子,她还以为天禧王朝已经开出假套这么先进的东西了呢。 对于她觉得没趣的反应,冷渊浅笑着没有说什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就说道:“睡吧,你刚好,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回酒店,翠儿还在等我们呢,明天我们又得开始赶路了。” 翠儿……冷琉璃顿了顿,不想让多余的人来扰乱此时的幸福,她不管之后会不会被雷霹,只求给自己一些回忆。 说到休息,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虽然脑袋还是有点昏,但是一点睡意了也没有,于是她拽着冷渊的衣襟让他坐在床边,对着他问道:“冷渊,朱赤国是个什么地方,是不是很热?” 越是临近朱赤她越是感到奇怪,明明名字看起来就是红红火火热的像火炉一样,但是为什么越是往西边走越有寒冷入骨的感觉。 听到了她的疑问,冷渊不客气的笑了一下,像是在怀念一样,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启口道:“朱赤啊……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想象不到的地方?冷琉璃低低的啐了一口,他是在低估现代人的想象力吗,没听说过想象无极限吗? 看到冷琉璃不服气的样子,冷渊低低的笑了一下,嗓音如醇酒一般说道:“朱赤啊,不是你脑子里面那样酷热的地方,相反的,朱赤到处都是冰,是一个属于冰的世界。” 第136章 败露(第三更,还有加更) 第二天清晨,冷琉璃倚靠着冷渊站在医馆的门口,他们两人在等着条子六人组以及小翠汇合出城。 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大夫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失踪了,不过冷渊对于那个怪老头的去向并不在意,所以她也怎么不在意。 此时她的心情是兴奋的,自从昨天晚上听完冷渊讲述朱赤国的风土人情之后,她的心里就对那个冰的世界充满了期待感。她原本生活的地方在南方,活了二十几个年头连大雪都不曾见过几次,更是对这个雪国充满了向往。 一想到那个属于冰雪的世界,小女人体内的浪漫细胞就开始躁动,再加上身旁男人的态度,她的脑细胞不由的开始兴奋。 不多时,马车咯哒咯哒的从街尾拐了过来,身旁跟着四个骑士,停在了医馆的门前。 马车刚一停下,小翠的声音就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一声“渊哥”伴随着小翠打开马车门的动作在微凉的空气中响起。 小翠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是挂着笑脸的,但是看见她跟冷渊相互倚靠着站在医馆门前,一张小脸瞬间冷却,眼神冰冷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冷琉璃有些尴尬的站直身子,不再靠着冷渊,面对小翠她终究是有一份愧疚的,她没有忘记小翠的身份。 而冷渊则没有说什么,漠然的从一旁的手下手里接过缰绳,冷琉璃瞄了一眼冷渊的坐骑,居然是烈焰,冷渊在帝都的时候带着她骑着地那只。 虽然她也不太敢肯定。毕竟马都长的差不多,但是烈焰的毛色实在是太独特了,那样干净纯粹地枣红。让人无法忽视。 默默的退后半步,即使跟这只马已经有点小熟了,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这种高大的生物。 冷渊见状。催促了她一声。让她上马车。冷琉璃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小翠。目光徘徊在烈焰身上。权衡利弊。最后终于敌不过地顺着条子六伸出地手爬上了马车。 跟坐在那样地恐怖生物身上相比。还不如让她面对小翠地冷眼吧。 车厢重新地关了起来。小翠眼神冰冷地坐在她对面。双眼红地瞪着她。冷琉璃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能赔着笑坐在角落里。 身下地马车动了起来。但是车厢里面地气氛很沉凝。仿佛都要结出了冰一样。 冷琉璃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要说些什么。她一次一次地反复对冷渊地感情。这样地她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小翠。 而小翠一言不地坐着。眼里地恨意深刻到她想要刻意去忽视也忽视不了。现在地她。就像是要用眼神把她凌迟了一般。 冷琉璃略略退缩了一下。紧紧地倚在车厢壁上,时间过的很慢很慢。慢到像是根本没有在走动一般。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听到车厢外面传来一身呵斥声:“打开!” 打开?冷琉璃有些不解地掀了掀小布帘。看了看外面,身后不远的地方。冷渊跟着两个骑兵紧紧地吊着。而他们身后跟着很多很多的人,一个个形色匆匆地跟在他们身后排队。手上挎着包袱。 在马车两旁则摆放着一些拦路栅栏,手持着兵器的士兵们一脸严肃地望着马车方向。 他们,是在过城门吧?恍恍惚惚的想着,马车外面传来了条子六的应答声:“这位军爷,这马车里面都是我们家的女眷,您行个方便。” 脑海中想到了以前看电视时候,那些马车上夹带了囚犯了的人,总是点头哈腰的给那些看城门的军爷塞一点小银子之类的东西,现在的条子六,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是条子六给的钱不够多还是其他,只听那个军爷大喝了一声:“少废话,快点给我打开!” “哎呀,军爷,这马车里面真的都是我家两位小姐……”条子六些微有些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做这样的事情似乎真的是有些为难他了,他向来只会更直接的方式。 下一刻,马车门被拉了开来,冷琉璃害怕的惊呼了一声,两个士兵打扮的人挤上了马车,朝马车里面扫视了一眼,回头报告:“头儿,里面真的只有两个女人。” “对比看看!”那个被称作头儿的军爷递了一张不知道画着什么图像给上了马车的那两个士兵。 而条子六则在一旁碎碎念:“哎呀军爷,这马车上的真是我们家的两位小姐,才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犯人。” 拿着画像的两个士兵对着她们两人不断的比划着,换来了小翠的白眼,只听小翠一声:“阿大,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能出城,你这差怎么当的!” “三小姐,马上,马上就好了。”条子六有些焦急的应和声就下面传来。 那个军爷显然也听到了马车里面的呵斥声,转头对着条子六问道:“你家小姐什么来头,口气这么大。” 条子六拭着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对着那个军官道:“军爷,我们家小姐被老爷子宠坏了,我们家老爷子是……” 听完条子六的宝贝,那个军官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瞪着条子六似是在确认的样子,得到条子六肯定的点头之后。脸色一黑,叫了马车上的两人一声:“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不是就不是了,怎么对比也要对个半天,耽误了小姐出城看你们怎么办!” 许是听出了自家老大口气里的不对劲,那两个士兵虽然看着冷琉璃有些怀疑,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匆匆忙忙的从马车上下了去。 接着就听到那个军爷很谄媚的道:“小姐,快出城吧,呵呵。” 小翠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阵仗很习惯一般,然后他们的马车就在这个短暂的插曲中重新开动了起来。 可是还没走多远,身后又传来了一声急呵:“站住,前面的把城门拉上,关城门,关城门!” 冷渊见状大喝了一声:“闯出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败露了,身后追上来的士兵大呼小叫着,这个时候除了闯出去再无别的办法。 第137章 突围(第四更,七夕快乐) 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们正在过城洞,长长的城洞距离城门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加上马匹的度还没有提起来,前方的城门又正在慢慢的合起,而且原本就在城洞里面站岗的士兵们正在包围过来,这一次,他们似乎插翅也难飞。 “驾、驾……”的催促声不断的响起,再加上马鞭挥动的声音,在城洞里不断的回荡,让冷琉璃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 此时的马车跑动的度越来越快,两匹骏马在条子六毫不留情的挥动下快的奔跑了起来,条子六人组的另外几人一边**马腹一边甩着手上的鞭子,不但催促马匹急行,还顺便甩开想要靠近的士兵们。 噪杂的声音在环形的城洞里面来回响着,让人的心不知不觉的沉了下来,原本就刚刚好转的冷琉璃,有些挨不住的昏。 “吱呀呀”酸倒牙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城洞出口方向的光亮越来越少,西莫的大铜门正在被守城士兵用力的关起。 只要大门一关上,任凭冷渊能力再高,他们也只能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双方人马都在抢着时间,但是看着越来越小的缝隙,以及前方堵着的士兵,似乎这一次,输的是----他们这边。 身下的马车急急的停了下来,冷琉璃一个控制不住,重重的撞在了车厢的壁上,小翠冷眼看着她像是要摔倒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 前方城门剩余的宽度已经容不得马车过去了,现在,他们的选择似乎只有弃车一途了。条子六地决断很快。但是冷渊他们在身后被纠缠着,这一下马车停了下来,周围无人护驾。他们这一车人很自然的被围了起来,虽然没有被刀剑招呼着,但是局势也不容乐观。 马车依旧被堵着,冷琉璃揉了揉撞疼的额头,隔着帘子看着身后在不断望着他们方向靠近地冷渊,心底焦急不已。 怎么办。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不是已经让他们出门了吗,为什么又突然的要拦下他们? 由后面传来地呼喊声很快地就给了她一个解答。问题。出在冷渊身上。 虽然此时地冷渊是一头火焰红色地短。但是那没有浓妆掩饰地俊逸脸庞。再加上标志性地丹凤眼。在在表明了他地身份。 “闲云公子请留步吧!不要再反抗了。平西王爷正在府衙里等你呢。”那个先前呵住了他们地声音再次响起。直接称呼起上官闲云地名字。语气中是绝对地肯定。 冷琉璃在马车中暗暗地吃了一惊。莫尚不是被冷渊刺了一剑么。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他们已经那样披星戴月地赶路居然还被反了? 其实是冷琉璃忽略了他们之前地耽搁。出城之后地惊慌就耽搁了不少时间。虽说之后赶路休息地时间并不多。但是那个时候地冷渊身受重伤。即使想要快也快不了多少。 等到冷渊伤势缓和下来之后。他们确实是提了不少度。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莫尚只是受伤。但不是重伤。再加上西边本就是他地地盘。以地头蛇地身份。他能走地路线自然就多上了不少。 再加上前天晚上冷琉璃出意外又耽搁了一天一夜,这样一来,他们被赶上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吁……”地一声长鸣,冷渊拉紧了缰绳让身下的烈焰停了下来。 冷渊停下了动作之后,条子六人组地几人自然而然的跟着停下来。一时之间,城洞里面很突兀地安静了下来,除了呼吸声跟马匹不安焦躁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负责关城门地那些家伙,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的变故也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往里探望,虽然门依旧在被缓缓合上,但是合上的度却是慢了很多很多。 冷渊安静的坐在马上低垂着眸子,望了一眼城门的方向,还没有全部的关上,还有机会。 虽然心里认为还有机会,但是冷渊来回打量了一下自己跟马车之间的距离,估算了一下可能引起的混乱,以及带走冷琉璃的时间,他很郁闷的现,要把冷琉璃安全的**城门,可能性,实在是小的可怕。 此时的她哪怕再有轻微的损伤,他也不容许。 想到这里,冷渊抬眼望着话的那个男人,背着光他看不清是谁,但是能够认出他肯定是他熟悉的人。 “闲云你小子可真会跑呵。”来人调侃的说了一声。 看来他的父亲已经彻底的把他报了出来,要不然依照那天晚上的黑暗,莫尚不可能知道刺伤他的人是他。 这样的结果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冷渊暗暗的笑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跟那个蠢女人一般居然对那种人还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现在好了,终于是看清了。 亲生儿子算什么,远没有他的荣华富贵重要啊。 叹了口气,冷渊淡淡的道:“宫野男,你一定要拦我吗?” 宫野男?马车里的冷琉璃听到冷渊的话呆了一下,那个天凤香的表哥,只会吃喝玩乐调戏女人的家伙!? 听到冷渊的问话,宫野男嬉皮笑脸的笑了一下:“宫里面太无聊了,我出来玩玩而已,其实只不过是刚好看到你想要叙叙旧而已。” 对于宫野男半真半假的话,冷渊不置可否,现在对于他来说最宝贵的是时间问题,但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面他想不到如何带着她安然无恙脱身的计划,更何况,还有小翠。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的城门处突然传来了惊呼声,只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原本就还没有被完全关闭的铜铸城门被整个撞开,关门的士兵们被撞出了老远。 冷渊眸子一亮,这个时候顾不得来人究竟是谁,能先出城才是要任务。 “冲出去!”对着周围的人吼了一声,冷渊率先扬起了马鞭,马鞭之下,那些困着他的士兵被痛打着跌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城门口也冲进了一队黑衣人马,那对人马冲散了困阻他们的士兵之后,转身往城外冲了出去。 乘着这个机会,条子六架起马车也飞快的跟着冲了出去,一行人就这么在宫野男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冲了出去。 宫野男见状也不恼,一张骗人的桃花脸笑眯眯的,对着乱成一堆的城门最后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城守府去了。 第138章 虽然我很帅,但是我面皮薄 一群人从西莫城门成功的逃脱之后,加奔行了好久,现身后根本就没有追兵追来,才渐渐的停下了急行的步子,一连串的意外让冷琉璃有些支撑不住的想吐,而她也确实是吐了。 马车一停下,她就忙不迭的冲下马车,顾不得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一个人跑到偏远一点的角落大吐特吐起来,早晨在医馆里面吃的那些食物几乎被吐了个精光,到最后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她才生生的把那股难受的感觉给忍了下来。 喘息了一会,冷琉璃脚步虚浮的重新走回马车旁边,但是对于坐上那个密闭的马车却是再没有勇气。 在现代的时候,她晕车,晕公交晕的是,到了古代……她居然还晕马车。 淡淡的摇了摇头,冷琉璃微微的有些苦笑,她还真的是有些没用啊。同样跟她一起坐在马车上的小翠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只剩下她脸色苍白的靠着马车。 冷琉璃接过条子六递过来的水袋漱了个口,然后开始寻找起冷渊的身影。 后来撞开城门冲进来帮助他们的人,似乎跟条子六人组很熟悉似得,跟条子六等人三三两两的在一块,虽然没有进行交谈,但是之间的感觉就是让人觉得奇异的默契。 终于,她在不远的一个小湖边看到了冷渊的身影,他的身旁毫无意外的有小翠,只是还有一个个子偏高,但是略微有些瘦的陌生青年。 他们三人背对着她,像是在聊什么似得。聊的很尽兴,时不时地还能够听到小翠开心的嘻笑声。 莫名的,她觉得那个青年地背影很熟。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青年究竟是谁。 靠着马车缓了口气,冷琉璃爬起身来朝着冷渊他们三人走去,她想知道他们三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是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有些摇摆地走到冷渊他们身旁。在聊天地冷渊像是没有注意到她地到来一样。直到她跌跌撞撞地拽住了他地袍子。才现了她地到来。 冷渊从来就不会这样。以前地他不管在哪里都很戒备。怎么会让她进到了身前才现。是什么人让他这么放松? 有些疑惑地冷琉璃靠着冷渊地身子站立。减轻了微微有些软地双腿地负担。感觉身旁地冷渊轻轻地拖了拖她地后背。让她更加地轻松了一些。 吁了一口气。冷琉璃抬眸看向那个先前在跟冷渊聊天地男人。这一看让她惊叫出声:“是你!” 居然是那个在酒店里帮她解围。跟老板娘说话地温和青年。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冷琉璃有些警觉地瞪着这个男人。连着两次碰到。而且都是在他们有麻烦地时候。这样地事情绝对不会是巧合。 而青年看到她认出了她反倒大方的对她笑了笑。调皮地望了一眼冷渊手放的位置,然后一脸惋惜地揽着小翠道:“翠儿啊。哥以后就剩下你喽。” 小翠的心情原本很好地,但是看到冷琉璃来了以后就不自觉的板起了脸蛋。再看到冷琉璃跟冷渊之间地亲密更是不开心的沉下脸,此时被青年一说。重重的哼了一声,甩开青年的手转身就走。 青年状似很无奈的望了眼小翠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过头对着盯着他直瞧的冷琉璃调皮的眨眨眼,笑眯眯的道:“呵呵,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愁,咳咳……” 原本看到青年揽着小翠肩头,小翠却没有反感时,冷琉璃就开始怀疑青年跟小翠的关系,现在青年这么一说,冷琉璃更加的确定他跟小翠的关系绝对不浅。 然而青年这一脸皮皮欠揍的笑容让她想起了一个人,若是换上白衣服,染上白头,脸上再加上一些皱纹,这个青年真的就跟那老头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换上那身装备似乎所有的男人都长的一个样儿了,冷琉璃也不太敢确定。 对于冷琉璃一直打量着他的举动,青年笑眯眯的摇了摇脑袋,像是很随意的说道:“姑娘,虽然我知道我长的很帅,但是我面皮薄,你这样一直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说完青年还摆出了一副害羞的表情,像是真的因为她的瞪视而不好意思一般。 然而冷琉璃去也毫不客气的指着青年尖叫了起来,完全没有被青年的那些话引开思绪:“是你!”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青年摇头的时候从脖颈处露出来的那条链子,还有模模糊糊间看到的那个玉片,是他,是那个老大夫! 冷琉璃摇着冷渊的手臂,对着他叫到:“冷渊,他是那个大夫,那个有问题的蒙古大夫!还有,在伊斯那的酒店里面,就是他,就是他帮我解围的。” 冷琉璃急切的说道,生怕冷渊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被这个男人给骗了。 她的反应倒是让男人讶异的张大了口,没有走远的小翠不耻的唾弃了一声,冷渊则是忍不住的笑了开来。 面对冷渊的突如其来的笑冷琉璃有些无措,她说错了什么了吗,她的推断应该没有错啊,事实那么明显,她到底搞错了什么? 看着冷琉璃那样局促的表现,青年斜睨了一眼笑的有些夸张的冷渊,咳嗽了两声,对着她道:“这个,姑娘,咳咳,在下不才,姓冷名澜,是他们两的大哥。” “……”她还真是闹了个不小的笑话啊,冷渊这个混蛋,早就知道了一切是吧,故意看她的笑话是吧。 冷琉璃不爽的给了冷渊一个肘子,径自走了开来,笑笑笑,笑死他好了。 冷渊摸了摸被击痛的腹部,抑不住的直笑,笑的有些站不稳了便一掌搭在冷澜的肩膀上,他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睨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像是要笑个不停的二弟,冷澜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沉浸于爱情中的男人啊,就是这么的奇怪。 摊摊手望了眼面前晃着白光,结着薄薄寒冰的湖面,冷澜感叹道。 第139章 年龄是秘密 休息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为了安全,整个队伍又重新的动了起来,只是这个时候,马车上却多了两个男人。 或许是他们三兄妹许久不见了,有太多的话要说,所以冷渊和冷澜也一起坐上了马车,三兄妹在一起开怀的聊着天。 从他们的话语中,冷渊跟小翠似乎已经有好几个年头没有回国朱赤国的家了,家里的老爷子着实是想念的紧,但是这一次,冷渊又得帮忙找灵宫,估计还得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够回家。 在马车上,冷澜像是对她兴趣浓厚一般,频频的看向她,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 坐在冷渊身旁,正对面的小翠虽然笑着,但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冷琉璃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以及斜对面的冷家大哥,突然开口问道:“你们一个叫冷渊,一个叫冷澜,那么小翠叫什么,小翠的全名?” “小翠啊,呵呵……”冷家大哥宠溺的摸了摸小翠的头,笑眯眯的道:“小翠的全名叫做冷翡翠,可漂亮了呢,是吧,翠 小翠不依的从自家大哥的手底下逃脱,有些气恼他弄乱了自己的头,但是对于大哥夸她漂亮还是喜滋滋的接受了。 冷翡翠,真是个好名字啊。 冷琉璃品味了一下小翠的名字,对着笑眯眯看着她的冷澜眨眨眼,开口对着他说道:“我叫冷琉璃。”她的名字,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反正不管知不知道,自我介绍总是好的,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感觉起来蛮诡异的。 而冷澜对她的名字见怪不怪。像是早已熟悉了一般,但是转念一想,突然张口啊了一声。看到其他三人把目光投向他,才搔了搔自己地脑袋,乐呵呵的道:“琉璃也姓冷,我现在才注意到也。” 冷澜地言语间颇为不好意思地样子。冷琉璃这个名字他是早就听说过地。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好奇本人而已。对名字倒是没有太过认真。现在一听。突然才觉了过来。 冷渊跟小翠像是早就习惯了自家大哥地无厘头。对此不表示认识意见。而冷琉璃则是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她还以为生了什么大事让冷家大哥这么吃惊。结果居然是这么普通地原因。真是有点儿失望啊。 然而。冷澜像是对大家地反应全然无感一般。惊喜地接口道:“哇。我们一马车四个冷也!” “……”其余三人很有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冷家大哥毫不在意地继续一脸兴奋地说道:“琉璃。你也姓冷。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地妹妹!?” “你还有失散地妹妹?”冷琉璃诧异地扬眉。他们家到底几兄弟?冷渊跟他们应该只是一起长大毫无血缘关系地兄弟。而小翠跟冷澜应该就是有血缘关系了。现在他们家又多出个失散多年地妹妹? 对于冷琉璃地疑问,冷澜无辜的眨了眨眼。回了句让人吐血的话:“不知道,我得回家问问我老爹……” “……”冷琉璃一阵无语。看了眼一旁很习惯了地冷渊,她对这个冷家大哥实在是有点无力。 少根筋的冷家大哥似乎是因为跟冷琉璃熟悉了的关系。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在酒馆时帮她解围地斯文聪颖,完全是个长不大的顽童模样。笑嘻嘻地凑过脸来,对着冷琉璃道:“琉璃,要不,你也当我妹妹吧,反正你也姓冷。” 脑袋有些疼,冷琉璃揉了揉微微**的青筋,对着一脸期待地冷澜说道:“我看还是不必了,我们俩,保不准谁更年长……” 这一句话倒是引起了马车上另外两个人的注意,甚至连一直敌视着她地小翠,都一脸好奇的盯了过来。 但是看着小翠的表情,好像在讲:这个女人比自己大哥都年长,那么岂不是个老太婆,渊哥要跟个老太婆在一起? 冷琉璃缩了缩肩膀,想要装作自己刚才什么也没有讲过,虽然之前她已经跟林子怀和冷渊说过她的过去,但是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她是不会随便透露的,咳咳。 可是,某人却没有关于年龄是秘密的这个自觉,直接的问道:“蠢女人,你以前都没说过你多大了,你今年几岁?” 她没听见,她没听见,她什么也没听见。 冷琉璃假装不舒服,咳嗽了两声闭上眼睛想要装睡来逃避这个让她尴尬的问题。 其实,年龄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比冷渊大这件事情,还是作为她自己的秘密就好了。 “小琉璃,你到底几岁呀,告诉给哥哥听下嘛。”冷家大哥也插上一脚。 她没听见,她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她还在一氧化碳中毒中,耳朵很懵。 “哥,渊哥,你们不要问了啦,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女人,老太婆。”小翠的声音也在此时毫不客气的参了进来。 她能忍,忍住,一定要忍住。 然而,冷澜对于自家小妹有些负气的声音居然百分百相信了,惊讶的咦了一声:“呀?琉璃真这么老了啊,那要怎么称呼,琉璃阿姨,琉璃大妈,琉璃婆婆?” 耳旁传来了闷闷的笑声,某个挑起事端的无良男人像是笑的很痛苦一样。 冷琉璃额头上的青筋直抽,忍得有些很痛苦,但是为了她微薄的面子,她得----忍。 但是那个白目少根筋的冷家大哥真的是让她忍无可忍啊,只听冷澜无辜的继续问道:“翠儿,这要怎么称呼啊,琉璃不是跟小渊在一起,但是琉璃年级又比我们大,好复杂哦。” “直接喊老太婆就好了!”小翠干净利落的说道,一点都不认同冷澜嘴里的在一起。 额头上的最后一根筋终于在此时绷断,被情敌这样抓着小辫子欺负,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士可杀,不可辱! “我今年才二十八,二十八知道吗!”冷琉璃几乎是尖叫的说道。 她一叫完整个车厢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久,久到她的面皮都不受控制的**起来,车厢里面才传来了嘀嘀咕咕的声音。 “真的好老,比我还大三岁也。”这是冷家大哥无辜的声音。 冷家小妹立刻接上来:“啐,老女人!” 然后便是身边的那个罪魁祸,“真的是有些老了,嗯……”冷渊感慨了一句,言语间少不了对自己的惋惜。 “……”她要骂人!! 第140章 男子十二乐坊(三更完毕,我被开水呛到了,呜呜) 撇过头冷琉璃气嘟嘟的瞪着车厢壁,自个儿生着气,她只不过年长一点,哪里老了,哪里老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面传来了一声陌生的传话声:“大少爷,到关卡了。” 冷澜掀了掀身后的小帘子,看了眼外面的风景,缀着一抹笑对着其他人摆出兄长的态度欢迎道:“到家了,欢迎回家。” 到家了啊,一时之间冷琉璃忘记了刚才的年龄风波,对冷澜的这一句话颇不是滋味,他们到家了,到了朱赤,就是到了他们的家。 但是,她的家呢,她的家在哪,她还能回家么? 看了眼马车上的另外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但是却可以从眼底看到欣喜的冷渊身上…… 她,真的要回家么? 容不得她细想,冷澜跟小翠就率先打开了车门欢呼着跳了下去,一股冷风冲了进来,带着几片白雪,冷琉璃被冻着的打了个哆嗦。 原本在马车上虽然有些凉,却还是初秋的温度,然而这一下,车门一打开,温度陡降了不知道多少度,简直就像是严冬一般。 冷渊看了她一眼,越过她也跳下了马车,然后站在马车外的雪地上,对着冷琉璃伸出手:“欢迎到朱赤……” 看了眼冷渊宽厚的手掌,冷琉璃把自己微凉的小手搭了上去,冷渊微微一使力,她整个人就被拉着往下跌去,在她的惊呼声中,被冷渊紧紧的抱在怀里。 重新踏在朱赤国地土地上。冷渊地心里一阵阵地感慨。相对于天禧来说。朱赤。才是他真正地家。这里。有关心他在乎他地亲人…… 而略微受到了一点惊吓地冷琉璃在平息了心底地害怕之后。马上好奇地打量了起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冷渊跟她所说地那个冰雪世界? 然而。她看到了令她惊异地一幕。他们现在所处地地方。似乎是朱赤跟天禧地分界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形成地。这是一条纯天然地分界线。朱赤地白雪跟天禧王朝微红地土地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就好像是一块蛋糕一般。一半涂抹了雪白地奶油。而另外一半却还是裸露地蛋糕胚。壁垒分明。 真是奇景啊。连雪都能分国界。 冷琉璃感慨地吁了一口气。耳朵却有些微微地冻。虽然在西莫地时候已经换上了保暖地衣服。但是突如其来地冰冷环境。还是没有那么容易适应地啊。 身旁的男人现了她地不适应,一双大掌抚上了她的小耳朵,一股热热地气流突然从他拥着她的大掌上窜了过来。在她地体内游走了起来,没过多久。她竟然就有些热的冒汗。内力,真是个好东西啊。 舒服了地冷琉璃抖了抖手脚。望着朱赤这一边无边无际的白雪,微微的有些刺眼。冷琉璃眯起眼。注意到了不远处跟条子六人组稀稀拉拉站在一起的另外几条黑影。 那些,似乎是冷澜的手下,跟冷渊一样,也是六个人啊。 六加六,冷琉璃眼里闪着调皮的光芒,突然很恶搞的大叫了一声:“哇!男子十二乐坊 冷琉璃的叫声让沉迷在归乡情节的小翠和冷渊突然乍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自然的望见了男子十二乐坊的成员。 虽然两人对于她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太明白,但是感觉她惊异的语气,居然跟他们家大哥冷澜吃惊的相像,于是兄妹两人很主动的忽视了冷琉璃吃惊的话语,继续感受着故乡的气息。 而冷澜听到了冷琉璃的喊声,对她口里的名词好奇极了,腆着脸凑了过来:“小琉璃,你说的男子十二乐坊是什么意思?”由于冷琉璃呆在天凤香的体内,将来她又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媳,所以冷澜很主动的降低了冷琉璃的辈分。 说完,冷澜目光不良的望着站在不远处戒备的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是他父亲给他跟冷渊的人手,平时总是不离身边的,但是十二个人在一起的画面,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这一次才是第二次啊。 冷琉璃吐了吐舌头,闭着嘴巴不再说话。虽然是出于玩笑的心态,不过她真的有点怨自己的耍白痴,在马车上丢了她的面皮也就算了,现在又闹了这一出冷笑话,哎。 不过,她却明白为什么此时的自己这么没大脑,这么不愿意思考,有的时候,事情,只要不想就是最简单最自然的状态,想多了,幸福都会变成不幸福。 既然这个男人愿意暂时忘记他的坚持,那么,她可以装傻,她可以充楞,她可以配合,只为了短暂的幸福。 傻人有傻福啊,就让她继续这样傻下去,直到现实毫不留情的来敲门的时候吧。 对于冷琉璃的闭口不言,冷澜也不怎么在意,脸上依旧挂着恍若春风的笑容,只是眸子里的闪光邪恶极了。 男子十二乐坊,男子十二乐坊……心底越是念叨,一个隐隐约约的计划便在脑子里面慢慢的形成,若是像小渊借一下他手上的六人,应该是可以的。 只是,十二乐坊,乐坊啊,要拖他们去哪里卖唱才好? 看着冷澜明显的算计表情,冷琉璃颤抖了一下,为条子六人组祈福道,不是她的错,要怨就怨冷澜吧。 缩了缩脑袋,窝在冷渊的怀里,听着他平静的心跳,再没有比这样温暖的感觉更幸福了。 如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早就可以跟冷渊这样在一起了。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冷琉璃看了眼白的晃眼的天际,灰蒙蒙的雪片不断的飘落下来,也不知道呆在天禧王朝善后的林子怀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林子怀,冷琉璃的瞳孔爆缩了一下,苦笑的抬起头。 是她自己愚蠢爱多想,若是没有多去想,她还可以假装下去的。只是这一刻,一切都清晰了起来,她突然深刻的意识到他们此行的目的。 拽了拽胸口处的那条白晶项链,因为这条链子,她已经很久没被天凤香骚扰过了,但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解决的。 初见冰雪世界的喜悦很快就被现实敲散,冷琉璃很不合时宜的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灵宫?” 第141章 拙劣的演技(3章,稍后还有一到二更) “灵宫?”听到冷琉璃的问话,小翠疑惑的重复了一声,满脸的古怪。 反观冷渊,原本因为回到了家乡呼吸着朱赤国冰冷的空气而心情愉快的他,此时,也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一直嬉皮笑脸找乐子的冷澜也沉下了脸。 这一刻,冷琉璃有些后悔,其实她可以多等一些时候再去想灵宫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到了朱赤国,灵宫这个问题在她的脑子里面便越清晰。 也许是,她想要一个了结吧,无论是她,还是天凤香,总归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其余的两人没有说话,反倒是小翠诡异的瞄着她问道:“你找灵宫做什么?” 听到小翠这么问,冷琉璃有些诧异,依照小翠的语气,灵宫似乎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不是崔正道听途说瞎掰的。 想到了这里,冷琉璃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的小心语气问道:“你知道灵宫吗,小翠,你知道灵宫在哪?” 此时的她,心跳的好快,既想要从小翠的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又期待着小翠只是好奇并不知详,这样矛盾的心情让她有些忐忑。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度不同寻常,冷渊低下了头,望着她的头顶,一脸的哀伤。 一直在注意着小翠的冷琉璃没有觉这一幕,但是另外两个冷家兄妹却看的很真切,小翠眉儿一挑银牙一咬。嫉妒的瞪着冷渊,而冷澜却出奇地安静,站在一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顺着小翠的目光,冷琉璃抬起头,对上了冷渊的脸。 她伸出手。抚上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心情而泛冷地脸庞。来回摩挲了几下之后。脸上绽出一抹满足地笑靥。 她看明白了。终于看出了冷渊地徘徊与不安。安抚地笑了一下。朱唇轻启。冷琉璃对着冷渊说道:“我们不能逃避地不是吗?” 冷渊心痛地看了她几眼。默默地松开了手。但是冷琉璃却快地拽住了他地衣角不肯让他退离。 冷琉璃慢慢地转过身子。但是双手不曾稍离。紧紧地拽着他。不让他走开。这一举动。似乎让冷渊更加地痛苦。也许是此时周围都是亲人地缘故。他地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他地脆弱。他地彷徨。 冷琉璃双眼紧紧地望着冷渊地眼睛。让他看见自己眼底藏也藏不住地浓浓爱意:“不管结局会怎么样。不管将来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现在。在我离开以前。不要再避开我了。好吗?” 好吗?让我们为对方留下最美好地回忆。不论将来如何。我们还可以有共同地回忆。直到。忘却对方为止。 冷渊像是被她的话镇住一般,面容痛苦地站在原地,一双丹凤眼底都是难解的情感。 募得,就在冷琉璃以为他终究要选择避开而要放手地时候,冷渊突然张开了手,把她拉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头去一般,紧紧,紧紧的。 冷琉璃呆了一下,很快的回抱了回去,双手紧紧的攀着冷渊的后背,头虽然埋在他怀里,但是声音却清晰的说道:“这一辈子,也许我们没有办法一起走过,没有办法看着对方老去。但是,不管如何,我不后悔曾经来过这里,也不后悔认识了你,因为有一个冷渊在这里,所以,我不讨厌这个世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不讨厌这里,因为,这里有她全心爱着的男人。 不管将来如何,即使冷渊会忘了她,也也会急着他一辈用力的抱着她,就好像他如果不这样抱着她,她现在就会消失一样。 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动,冷琉璃紧紧的贴在冷渊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似乎也能够感觉的到他的痛苦一般。 滚烫的泪水涌下,溅落在他的衣服上,就好像要烧进他的胸膛里一般。 “渊,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是我们现在却是在一起的,这最后的一程,开心的送我好吗?”在冷渊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冷琉璃灿烂的笑着,就连那些来不及溅落的泪水,似乎也在笑着一般。 冷渊紧绷着身子点点头,终于慢慢的松开了冷琉璃的身子,但是却一手抓起了她的手掌,十指相扣,虽然走不了一辈子,但是却可以为她留下最美好的一切。 冷琉璃率先幸福的笑了一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虽然鼻头有些通红,但是心情却万般的好。 爱上这样一个总是把情感埋在自己心底的男人,虽然她痛苦过,纠结过,但是她更是幸福过。 看了一眼他们相扣的手,冷琉璃转回身子对着小翠,浅笑着问道:“小翠,你知道灵宫在哪儿的话,就告诉我 小翠敌视的望着她,那眼底的敌意让她心凉却不肯退缩,是她对不起她,但是人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告诉我吧。”冷琉璃努力的释出自己最大的善意,身旁的男人动了动,她以为他在不安,转过头笑着安抚了一下。 望着那刺眼的画面,小翠几乎有些咆哮的道:“你要找灵宫干什么?”眼底除了**裸的敌意意外,还有着些许防备。 冷琉璃不在意小翠的态度,毕竟是她欠了她的,对着小翠温和的笑了一下:“小翠,灵宫关乎于我能不能回家,另外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女孩能不能重新在这个世界生存的问题。它对我很重要,你若是知道地话,就告诉我你吗?!”小翠咬牙切齿的回到,他们两个相握的手,相视而笑的态度,在她眼里实在是碍眼至极。 听到小翠的回答,冷琉璃浅浅的笑了一下,从小翠的语气、小翠的态度里面,她已经可以确定太多的事情,毕竟。她也不是没有经历的人。 冷琉璃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眼神飘忽地看着小翠,这样地表情看起来就好像在说,小翠是什么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是她抬举了。 “谁说我不知道了!我家就在……” “我家就在朱赤国,灵宫我们当然是听说过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小翠受不得她地刺激,她只是略微的激将一下。常年在父母兄长呵护下的小翠就愤愤的叫嚷出声,只是她还没有喊完就被冷澜一把捂住了嘴巴,把她的话接完。 “唔!唔。唔!”小翠剧烈地挣扎着,不满自家大哥的行为。更不满冷琉璃像是瞧不起自己的态度。 冷澜讪笑着,脸色有点僵。此时地他居然有点压不住暴动的小翠,于是干脆地一指点在小翠后背的**道上。让小翠软倒在自己地怀里,在掩饰性的把小翠地头埋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双手在小翠的脑后直摸。 冷澜做的一切冷琉璃的看在眼里,但是她只是笑着不说话。 冷澜只觉得自己狼狈的连汗滴都要冒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们一家从小就生活在朱赤,灵宫这么出名朱赤国谁没有有听说过?只是灵宫的存在实在是太神秘了,具体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的,呵呵。” 冷琉璃依旧一言不着,而牵着她的冷渊也是低着头沉默着,任凭她欺负他大哥。 冷澜抹了抹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滴,尴尬的说道:“小琉璃,你要找灵宫的话,我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呵 冷琉璃依旧只是对着冷澜笑着,笑的冷澜有些心虚,他对自家人从来就有些没辙,而冷琉璃在他的眼里早就是他弟媳一般的存在,自然也是自家人,即使现在心里想要掩饰什么,但是就是无法自然的掩饰下去。 笑的有些僵硬的冷澜逃避着冷琉璃的目光,干巴巴的道:“小琉璃,咱们继续往西边走吧,快到河灯节了,我们赶去前面的一个叫做西河的小镇子吧,我知道那边在河灯节的时候有放灯的习俗,似乎就是从灵宫传下来的,我们去那一带打探一下,总是会有收获的。” 冷琉璃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睨了眼完全像是瘫软在冷澜身上的小翠,这个大哥的演习天分实在是让她汗颜,但是,算了,就算是给她自己多一点时间吧。 笑了笑,冷琉璃还是问了问冷渊:“渊,我们就按大哥说的,去西河看看吧。”虽然她还不是冷渊的妻子,但是在她的心中,她早已经认定了自己丈夫是谁,所以也就跟着冷渊的辈分叫。 听到她的称呼,冷澜有些乐滋滋的眯着眼,而冷渊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牵着她的手就往马车方向走去,留下自己的大哥在雪地里傻。 冷琉璃乖巧的跟在冷渊身后走着,脚步踩着他的步子离开这片雪地,远远的他们身后的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串大脚下,看着他疑惑的停下身子,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 转回身看着还呆立在雪地里抱着小翠的冷家大哥,对他喊道:“大哥,你怎么还不走,翠儿怎么了?” 这一声,她喊得很大声,原本站在稍远处保护并且避开他们谈话的男子十二乐坊成员也听见了,疑惑的转过身子看着自家大少爷跟三小姐。 冷澜的脸色僵了僵,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呵呵,翠儿,翠儿累了,所以睡着了。” 听完冷澜的解释,冷琉璃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这个冷家大哥,实在是没有说谎的天 第142章 这个是我的娘子(把141章的盂兰节换成河灯节,换成个幸福的日子吧) 马车赶了两天的路,才到了冷澜口中的那个小镇,而第二天,正是河灯节。 在这个西河镇上,冷琉璃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情,似乎,冷姓一家人在这个小镇很出名一般。进了镇子,一路走来,只要他们有露面的时候,总会有一两个看似淳朴的老百姓通红着一张脸,激动的跑过来扯着他们唠叨几句。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冷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以为他们是当地的地主大老爷或者大善人什么的,但是细细询问之下才现根本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回事。 而他们的具体身份是什么,无论她怎么问,冷澜和冷渊两兄弟一致的采取了缄默政策,三缄其口,虽然小翠想要说,但是在冷澜板起脸孔的强硬喝止之下,也只能沉默了。 虽然奇怪,但是这样的特殊待遇还是有好处的,就好像现在一样。 此时的他们,正在西河镇上仅有的一个小客栈门口,几乎是他们马车刚停下的时候,客店的店主就在着手下的小二飞快的冲了出来,满脸崇拜的把他们恭迎进殿,甚至连男子十二乐坊的几位也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而偏偏,她,就没有这个待遇。 刚下马车,小翠就被一个看起来很慈祥和蔼长者模样的老妇人迎着走了,而冷渊跟冷澜甚至还来不及跟她交待什么,就被人扯进了酒店。 就在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的时候,男子十二乐坊的成员们也被热情地拉进了店里到冷式三兄妹跟手下进门之后。也朝着那个小客店蜂拥而去,几乎要挤破了那家大门。 空留她,一个人七手八脚的从马车上爬了下来,吹着凉飕飕的冷风,呆呆的望着前面人挤人,人踩人的情况…… 这,究竟是怎么了? 冷琉璃一个人呆站在马车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地时候。前方地人堆里面又爆出更猛烈地骚动声。不多时。冷渊有些狼狈地挤了出来。 “让让。麻烦大家嚷嚷。我地妻子还在外面。”此时地冷渊温文有礼。就好像是一个文质彬彬地青年一般。 冷琉璃看到他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地偷摸了好几把才跌跌撞撞地从人堆中闯了出来。原本武功高强地他此时似乎是怕会惊吓到那些民众一般。丝毫不敢动手。只能凭借着身体上单纯地力量奋勇而出。 终于。又过了老半天。他才在一堆人地簇拥下冒到了她地面前。 面前地冷渊喘着粗气。脸上挂着和煦地笑容。但是她明白。这是自内心地真是笑容。跟在天禧王朝里刻意伪装出来地笑截然不同。 冷琉璃看着看着。也跟着冷渊笑了起来。回了他一个笑容。 此时的冷渊看起来莫名地可爱。原本整齐的束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连身上地袍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歪歪扭扭地挂着的,就好像刚经历完一场大战一般。 冷琉璃笑了笑。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满眼崇拜的小姑娘们,对着他眨眨眼:“艳福不浅呀,渊。” 冷渊颇为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经历了,小的时候还好,他们三兄妹虽然每次下山都会受到这样的拥戴,但是那个时候也许是他们年龄还笑的缘故,这些淳朴善良的老百姓,对他们疼爱多过于崇拜。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哥在朱赤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在加上原本背景的影响,即使他和小翠已经常年没有回到朱赤,也依旧收到了大多数人民的崇拜。 对于这些人民来说,他们已经是近乎信仰的存在了。 不过,虽然不适应他们太热情的行为,但是从小就经常来玩闹的冷渊他们,还是对这个小镇上的居民很有好感的。 冷渊突然眸子一转,笑了一下,拦腰抱起冷琉璃转过身面对着那些面带诧异的姑娘们,大声的宣布到:“这个是我的娘子。” 在冷渊怀里的冷琉璃双颊瞬间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锤了冷渊几下,但是用的力道轻的就像是在为他按摩一般。 人群里爆出热烈的响声,就连已经挤进客栈的那些老百姓也欢呼了起来。 只听有些百姓大喊:“恭喜二公子喜结良缘!” 马上有人跟着喊道:“喜结良缘!喜结良缘!预祝二公子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子孙满堂!”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祝词纷纷出炉,冷琉璃听着越的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此时的感觉,幸福的她无法形容。 而,客栈里,两道阴狠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在冷渊怀里笑若桃花的冷琉璃,冷澜在一旁,有些忧心的望着。 百姓们热情一直到下午才渐渐的退了下去,听到他们四人要呆在这里过河灯节的时候,当地的居民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为了庆祝二公子娶妻,更为了让他们一行人在西河镇过的愉快,老百姓们虽然不舍但还是散了去,纷纷回家做准备,只为了让第二天夜晚的河灯节成为一个盛大的节日。 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冷琉璃脸蛋红的简直要烧了起来,之前一些年长的妇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过来看她,夸奖她,说什么**大的女人会生孩子、二夫人很富态,将来已经可以为二公子生个白胖胖的小子等等之类的话语,说的她简直就想要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而冷渊就坐在她身旁乐呵呵的听着,脸上泛着浓浓的笑意,这样的他,简直就要追上冷澜了。 冷澜这个大哥也没有停下,不停的煽风点火着,什么弟妹啊,咱们家的第一个孙子辈就靠你了云云,而他一说完那些老百姓更是被他煽动的更加热情。 为了让自己可以逃开这些太过于热情的关怀,冷琉璃很好意思的把冷澜推了出去:“大哥啊,渊都有妻子了,你什么时候才给我们添个嫂子 冷琉璃这么一鼓动,镇上那些还没有婆家的姑娘们一个个就涌了上来,不多时就把冷澜埋在了里面。 好一个美人乡,温柔地 靠着冷渊,冷琉璃一边吃着小食一边感慨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143章 躲不过的熊抱 第二天,天都还没有全黑的时候,整个西河镇便点上了灯火,家家户户热闹非凡,简直就像是在过年一样。 镇子的至高处甚至还挂上了一些特别的图案,像是宫殿模样的东西,而且在图案上不知道是涂抹了什么东西,使得图案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那些奇异的图案冷琉璃看着觉得万分眼熟,但是她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在哪儿看到过这些图案的,既然想不起来那么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冷琉璃也只是摇摇头就把这念头放了过去。 对着身旁的冷渊笑了笑,此时的他们正走在西河镇最大的一条街上,大街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一大排的花灯,看起来就像是连成一条线的灯龙一般。 冷翡翠心情不太好的跟在冷渊的另一边,时不时的朝冷渊投掷过来几个幽怨的眼神,而冷渊只顾着跟冷琉璃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压根没有注意到小翠的不满。 他们的身前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精神还很好的老人家在前面带着路。冷澜乖顺的跟在老人家的身边搀扶着,这个老人家是西河镇的老镇长,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正是他从小看着西河镇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镇变成现在这样繁华的所在。 今天晚上的老镇长心情出奇的好,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你们也有些年头没来我们西河镇过过河灯节了,这么多年了。大伙儿可想念你们 像是在验证老镇长的话一般,从他们的正前方跑来一个正值壮年。看起来比冷渊冷澜还要高上几分地男人,那个男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的模样。抬眼一看到冷澜冷渊兄弟俩,双眼一亮,便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男子十二乐坊的成员们并没有出手阻拦,让那个男人畅通无阻地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男人先跑到了冷澜身前,粗犷的脸上挂着一抹大大的笑容。直接给了冷澜一个大大的熊抱。一双大手用力地在冷澜不怎么宽阔的背上拍着,充分的表达着多年不见的激动心情。 只是这个男子的力道出奇的大,拍地冷澜受不了的岔了气,而那个男人尤不自知,激动的拍着,嘴里还喊着:“好你个小子。都几年没来过西河了,你个小子真不厚道 感觉着男人熟稔地语气。再看看冷澜虽然有些痛苦。但还是高兴地样子。冷琉璃确信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如此亲热地搂搂抱抱。这关系怎么会一般呢。冷琉璃勾着笑。贼兮兮地看着。 而她身旁地冷渊见到这番景象更是毫不客气地闷笑起来。他大哥其实武功并不弱。只是。何缘大哥天生神力但是却没有练过武功。大哥自然不敢防御以免震伤何缘大哥。但是何缘大哥哪里懂得那么多。热情之下自然是控制不住力道。那砰砰砰地几下。实在不是常人能够享受地啊。 想像着那几掌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虽然不至于打出内伤。但是一番肉痛肯定是少不了地了。 冷渊颤抖了一下。嘴角地笑容掩饰不住地肆意。冷澜瞪了他一眼。警告着:你小子等下死定了。 过了好半天何缘激动地心情才缓了下来。在老镇长笑呵呵地表情中松开了快要散架地冷澜。此时地何缘像是没有抱够一样。望了一眼后面地冷渊。咧开了嘴。大张着双手就要抱了过去。 冷渊见状暗叫了一声糟糕,赶忙把冷琉璃扯到身前对着何缘大喊:“何缘大哥,我跟你介绍我娘子----冷琉璃。” 听到冷渊的喊话,再在看着站在冷渊面前含笑的姑娘,何缘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呵呵,刚到家就听到我娘说你们三兄妹来西河了,我娘还说你小子成亲了,果然啊,媳妇生的真标致,你小子有福气啊。” 冷琉璃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在她身后吁了一口气的冷渊,对着何缘笑了下,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何缘大哥说笑了,呵呵。” “唉嗨,我们这些普通人不怎么会说话,来,弟媳拥抱一下。”初次见面何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想都没想,居然张开手就要朝冷琉璃抱去。 冷琉璃被他的太过热情吓了一跳,但是在现代拥抱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没有退开。 但是身后的冷渊见状,大喊不妙,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大哥喜欢跟人拥抱的坏习惯。来不及细想,眼见冷琉璃跟何缘就要抱上,冷渊赶忙冲了出去,双手一张,对着何缘立刻抱了上去:“何缘大哥,咱们好久不见了啊。” 冷渊一边望着大哥驻足观看他现世报的表情,一边苦笑着用力抱着何缘。他终究是逃不过何缘大哥热情的抱抱啊,不过,自己被熊抱个几下,总比自己老婆被吃豆腐来的好。 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冷渊心思的琉璃,跟在后头捂嘴偷笑着,这家伙,回了朱赤之后,反倒像是半大的孩子一般力拍下,几下就把冷渊拍的唉唉之叫,不过这叫声多半是装出来的。 何缘一边抱着冷渊一边笑道:“好你个小子,几年不见居然还想避着你何缘大哥了啊,你个小子不给我抱,我就抱你媳妇,哈哈……” 在场的众人顿时出哄堂大笑声,就连一直摆着脸色的小翠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路人更是频频抱以善意的微笑。 冷渊苦笑着叹了口气,认命的被何缘抱着,哀叹道:“河源大哥,几年不见,你变奸了啊!唉 冷渊这么一说,众人又是一阵笑,连被说奸了的何缘也大笑着拍了拍冷渊的肩膀,改搂着他道:“小渊啊,你以为你何缘大哥我就永远不会长大,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容易被你忽悠过去么?” 说完,何缘还好笑的对着冷渊眨了眨眼,大有着跟我斗,你还嫩着呢的意思。 冷渊只能苦笑着回应,这个何缘也是跟他们三兄妹一起长大的,只是小的时候,何缘没少被冷渊骗就是了。 听到何缘的话,冷琉璃忍不住的笑问道:“何缘大哥,冷渊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啊?”她以前一直以为冷渊小的时候也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样子,但是现在按照何缘的说法,似乎不是啊。 冷琉璃这么一说,众人都顿了一顿,立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连那个老镇长都像是知之甚详的样子,眯着一双老眼,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冷渊有些尴尬的用力咳嗽着,妄图引起那些笑话他的无良人们注意,奈何大家对于他的暗示理都不理,兀自笑着。 这一下,冷琉璃更加好奇了,望着冷渊有些跳脚不断挤眉弄眼的样儿,催促了一声:“何缘大哥,冷渊小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呀,也是像现在这样像个跳蚤一样么?” “噗哧……跳蚤,哈哈,弟妹好形容啊!哈哈,跳蚤……”何缘高大的身子整个瘫在冷渊身上,整个人笑的前俯后仰的。 冷渊郁闷的跺了跺脚,想要躲开让何缘摔到地板上,但是又不太忍心让这个好几年没见的哥哥丢面子,只能愤愤的站在原地,用眼神警告另外几个人不要乱说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小翠表情诡谲的望着冷琉璃微笑的侧脸,语气森冷的道:“嫂子都嫁给渊哥了,连渊哥的过去都不知道么?” 连渊哥的过去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喜欢渊哥,要不要脸 小翠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这是她第一次唤冷琉璃做嫂子,但是语气里的不满以及不服却是让人一点儿也忽视不了,更是让人明白,虽然她嘴里叫着,但是心里一点也不承认冷琉璃这个嫂子。 冷琉璃有些讶异的偏过头,虽然听出来了小翠口气中的敌意,但是冷琉璃并不在意,对着小翠温和的说道:“我和你二哥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几个月而已,不知道他的过去也没什么,毕竟,我们要在一起的是将来。” 说完,她还对小翠微微的笑了一下,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一般。 见到冷琉璃幸福的让她狂的笑容,冷翡翠重重的哼了一声,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撇过头转身就走,完全不顾身后的叫唤声。 “小七、十二,你们跟上去保护三小姐。”冷澜见叫唤无果,冷着脸命令道,心底下的担忧越的明显。 毕竟一个是自己一起长大毫无血缘但是情同手足的弟弟,另外一个却是自己的亲妹妹,两个人若是能够在一起自然是好,但是如果不能在一起,也不应该搞得这么僵啊。 “老二、小四,你们也去!”冷渊也吩咐道,此时他的脸色也有些复杂。 小翠对他的心思他一直都是明白的,曾经他也试过去喜欢小翠,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感情不是他想要就有的,所以他只能一直装着傻,反复强调小翠是自己的妹妹,可是此时…… “是。”手下四人领命,赶忙追着冷翡翠离开的方向而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44章 悍妇(大家来猜一下冷家三兄妹的身份吧,猜中有奖,嘿嘿) 被冷翡翠这么一闹,场面上顿时有些冷了下来,何缘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毕竟他也跟小翠好几年没见了,那时候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大了,只是脾气也长大了许多啊。 冷琉璃笑了一下,不想打断自己的好心情,于是便装作无事的打圆场道:“呵呵,我和小翠年纪差不多,她二哥突然被我抢走了,自然会不开心的,小女孩脾气,过一会就好了,咱们继续走吧,一会河灯节就要开始了吧。” “是啊,走吧,一会迟了可就不好了,今天你们兄弟俩可是重头戏啊。”这个时候,老镇长也插了进来帮忙打边腔。 人活一辈子,人老成精不是说假的,老镇长自然是看出了许多端倪,但是有的时候,一些事情埋在心底烂掉也远比说出来好。 冷家的两位哥哥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妹的心事,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都不愿意点破,于是也就装作无事的模样顺着冷琉璃的话说下去。 “走吧,走吧,好几年没去放过河灯了,嘿嘿。”冷澜笑眯眯的率先迈开步子,重新扶着老镇长慢慢的向前走去。 冷渊见状也跟着牵起冷琉璃的手,跟着他们往前走,而何缘搔了搔头,往前跑了几步,帮着冷澜扶着老镇长,一边细心的说:“爷爷你慢点,我扶着你。” “呵呵,好啊,一边是大公子。一边是咱们何家小子,我老头子有福啦。呵呵。”何老镇长满足的笑着。 只是他此时的模样才让人觉得好笑,三人行。左高右高中间夹着一个矮矮地小老头儿,这个凹字形真是耐人寻味 落在后头的冷琉璃对着牵着她,但是依然有些紧绷地冷渊说道:“放心吧,有他们四个跟着,小翠不会有事的。” 冷渊回了她一个笑容。但是眼底地思绪却颇为复杂,他自然是知道小翠不会有事,但是看着小翠越加明显的迷恋,他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十几年地兄妹情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毁了。但是。如果不点破地话一直这样装做无所知也不是一回事啊。 冷琉璃见状。想要转开冷渊地思绪。于是抱着他地手臂仰头对他问道:“渊。你小时候都是怎么样地啊。为什么他们一提起就那么笑你?”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她是真地很好奇呢。 也不知是冷渊有心要换心情。还是真地被她转开了思绪。伸手揽着她地腰。面带邪气地说道:“怎么。你真这么想知道?” “是啊。人家好想知道呢。告诉我吧冷琉璃靠在冷渊身上。撒着娇。对于冷渊小时候地模样。是真地很好奇。 这样地冷渊。小地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呢?像跳蚤一样蹦蹦跳跳顽皮地不得了。还是冷冰冰地像只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无论是什么样地冷渊都是他地过去呢。没有那些过去。怎么会有现在地他啊。 冷渊停下了步子。挑挑眉。摆出一副轻佻地模样。伸出一根修长地手指挑起她地下巴。对着她地微张地小口吹着气。邪邪地道:“真这么想知道地话。嫁给我啊。成了我地妻子。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完冷渊还暧昧的眨眨眼,一副先当了老婆再商量的表情。 冷琉璃撇过头偷笑了一下,转回头时却是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眯眼挑衅的望着他:“你不都跟别人介绍我是你的娘子了,怎么这会又不承认了?冷大侠,难道你想要始乱终弃?” “……哈哈,你这女人啊,牙尖嘴利!”冷渊仰头大笑了一下,揽着冷琉璃的腰肢往前走去:“走吧,都落后他们好远了。” 说完也不再多说,半拖半拉着冷琉璃追着冷澜而去。 对于自己的小时候,冷渊是三缄其口,虽说不是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毕竟有损他现在的男子汉形象,还是不说的为好。 知道自己是撬不开这个河蚌了,冷琉璃也不恼,跟着重新带着笑容的男人一起,顺着人流往河灯祭举行的地方走去。 朱赤国常年冰雪不断,国内的河流少有不结冰的,贯穿西河镇的澜冰河正是朱赤国内少数不结冰的一支,而西河镇的河灯祭典正是在澜冰河的源头举行。 澜冰河的源头有一片小坡地,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冰雪融水又或是地下水不断的从坡地下方冒出来,汇聚成了西河镇的母河。 等到冷琉璃他们赶到举行祭典的小坡地的时候,坡地上早已是人山人海。若是换了别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挤到祭台边的,但是冷澜他们不是别人,再加上老镇长的带领,很快的,就从那些热情的人们让出来的一条甬道中走到了祭台下。 祭台的正上方挂着冷琉璃曾在镇子里面看到的那副宫殿图案,图案在祭台周边火光的映衬下更显朦胧。 连着见到这幅图案,冷琉璃忍不住的问了问身旁的冷渊:“渊,那上面的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怎么到处都有?” 冷渊顺着她的声音抬头看了眼祭台上方的图案,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缓缓的开口道:“那是灵……” “砰……”就在冷渊开口说话的同时,河灯节祭祀大典正式开始了,在天禧王朝难得一见的烟花在朱赤国确实随处可见,随着艳光四射的烟火冲天而起,坡地上的人们欢叫了起来。 早就搭建好的祭祀台上,数名盛装少女袅袅出场,轻纱半遮,小腿微露,激起了场下无数的尖叫声。 “咚……”的一声,祭台右边的巨鼓响起,接着便是密集的鼓声,盛装少女们随着节奏猛力的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在这样充满了力量的鼓声中,翩然起舞。 冷琉璃惊叹的看着祭台上的舞蹈,一个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跳出来的舞蹈偏偏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震撼人心。 那一下下扭腰转圈,摇曳生姿,每一声鼓声都在她们的舞蹈下鲜活了起来,映衬着祭台的火光,这样的舞蹈人目眩神迷,为之赞叹! 也许是早就看过了,冷渊都台上的舞蹈并不是很感兴趣,虽然美,但是看多了终究是会产生视觉疲劳的,更何况,这舞蹈,他也会。 比起看舞蹈,他更像看身边的女人,那个傻女人此时大张着嘴巴,呆愣愣的盯着祭台上的那些少女猛流口水,一点都不怕虫子飞进她的嘴巴里。 冷渊有些无语的偷瞄了一下周围,现自家大哥正一脸兴味的盯着他亲亲小娘子的表情,冷渊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力把冷琉璃的嘴扳上。 “哎哟。”冷琉璃吃痛的叫了一声,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人们热情的欢呼声给淹没了。 愤愤的瞪了冷渊一眼,冷琉璃用眼神警告道:你干吗,你找死啊! 冷渊一点都不畏惧她此时自认为恐怖的眼神,反倒觉得好笑的撇撇嘴,懒得回话。 眼见冷渊这幅模样,冷琉璃更是气愤难当,她看表演看的好好的,突然被这个男人打了,她怎么能忍得下去。 为了让这个男人吃点苦头,冷琉璃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两指一夹,把冷渊腹下的一小块肉用自己尖细的指甲狠狠的掐住。 这一下,即使强悍如冷渊,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出了咝咝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祭典会场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们两个的方向,看着冷琉璃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的相公,那些不知道是爱心过剩还是别有居心的女人们眼里腾腾的冒起了火光,而剩下的男人们,则是叹息二公子娶了这么个悍妇,顺便为自己娶了个娇柔听话的好妻子而感到满 被这么多人盯着,冷琉璃立马撒手,破不好意思的躲到冷渊身后,完全忘记了她才是罪魁祸。 明明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突然就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还害她成为了焦点! 冷琉璃越想越不平,躲在冷渊身后也不肯消停,看着冷家大哥抚摸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样子,冷琉璃扬了扬自己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往冷渊后腰处掐下去。 “噢呜……嘶……”冷渊毫不客气的尖叫出声,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只是此时,冷渊的声音大的让人觉得可疑,而他的眼底,更是闪着顽皮的光芒。 顿时,在场的女性们一个个攥拳怒目,瞪着冷琉璃。 冷琉璃额上冷汗直冒,不好意思的松开手,还弥补似得,不住的抚着冷渊的后背。 而冷渊依旧不断出着哀嚎的声音,此时的冷琉璃站在他的身后,他挡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明真相的群众们一听只以为冷渊受虐了,顿时群情激动,恨不得把冷琉璃大卸八块。 就在冷琉璃以为今天终于要小命不保,回苏州卖茶叶蛋的时候,老镇长咳嗽了两声,在众人的注目下走上了祭典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45章 往事如烟 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镇长身上的时候,冷琉璃努力的开始振奋起妻纲来。 都是冷渊这个混蛋害的,要不是他故意大叫怎么会引得那么多人注意,这下好了,还让她变成了女性公敌!? 冷琉璃嘟着嘴,眼神哀怨的盯着冷渊,一双手却是毫不留情的在冷渊身上乱掐。 这一次,冷渊很识时务的忍住了叫声,一点都不敢喊出口,望着冷琉璃的水眸,他要是看不清里面的威胁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咳咳,要是他姓王多好,倒过来写也是一样的,嘿嘿,那样他就可以白目一点了。 不过可惜啊,幻想终究是幻想,所以冷渊只能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瘪着嘴巴,一边忍受着冷琉璃在自己身上的非人虐待,一边泪眼汪汪的盯着自己的亲亲娘子。 老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冷渊用晶莹的眸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冷琉璃眉毛一挑,手下更用力的掐了下去----谁让你敢惹老娘,今天就让你学一个乖。 老婆,人家再也不敢了嘛,老婆 这一刻,冷渊在冷琉璃眼里,就像是化身成哈趴狗一样,不住的对着她撒娇,看的她实在想笑。 但是想到之前的窘境,她又硬生生的忍住了那股笑,凤目怒瞪着面前的小狗狗----不许撒娇! “喵呜……”冷渊学着小猫小小声地叫了一声。企图勾起冷琉璃地爱心。 冷琉璃实在是忍不住地想笑。但是又怕自己地笑声会惊动周围地人。只是扑进冷渊怀里闷闷地笑着。 而就在他们两人不断玩闹地时候。老镇长早已走上了祭典台开始了讲话。那些跳舞地少女早就下了祭台躲在一边兴奋兼休息。 “咳咳。乡亲们。镇民们。今天。是一年一度地河灯节。在这个热闹地日子里。天灵山上地使者们再度光临了我们地西河镇。让我们用我们地热情。来欢迎他们。”老镇长抑扬顿挫地说出了这一段话。然后便率先带头鼓起了掌来。 祭台下面地镇民们自然能够听得懂那一句天灵山上地使者。一个个不管是早就得到消息地。还是刚刚才知道地。都激动地鼓掌了起来。 雷动地掌声吓了冷琉璃一跳。刚才她只顾着跟冷渊玩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老镇长讲了些什么。此时突然响起了热烈地掌声。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傻傻地跟着鼓掌起来。 反正。跟着人民走,准没错! 冷渊摇着头有些无语地看了眼在他怀里鼓掌的小女人。眼里满是宠溺。 刚才老镇长讲话地时候,他是故意逗弄这个女人的。为地,只是自己的一点点私心 怀里揽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只感到由衷的幸福,即使……这幸福只能短暂。 眼见老镇长又要讲话,冷渊的眸光闪了闪,碰了碰还在鼓掌的傻气女人,嘴角挑了挑,在她耳边低喃道:“喂,女人,你想不想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故意撒下诱饵,他不怕这个对她好奇的不得了的女人不上钩。 果然,冷琉璃双眼亮,拽着冷渊的衣服,笑眯眯的说道:“你要告诉我啦,渊好好哦,告诉我吧,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儿的?” 就在这个时候,老镇长重新开始讲话了,但是一心只在冷渊身上的冷琉璃压根就没有去听,只是双目灼灼的盯着冷渊的脸。 冷渊笑了笑,故意拖长了尾掉,拖着冷琉璃的胃口,娓娓说道:“我啊,我小的时候啊 “快说快说!”眼看着马上就可以知道冷渊小时候是什么模样了,冷琉璃最后一点儿耐心也跑得干干净净。 冷渊轻笑了一下,在心底感叹,这个女人啊,别人从来就只关心他身上现在的荣光,而她偏偏只惦记着他小时候的模样,真是让他又是好笑又是欣喜。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被那个男人送到了朱赤,那个时候我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着害怕,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够回到熟悉的国度,所以,我逃了,那个男人把我送到了朱赤国的京都,但是我逃了,然后遇上了我这一辈子的恩人。”冷渊双眸迷蒙的回忆着,回忆着来到了朱赤之后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的我,就好像是一直刺猬,不管是谁我都要狠狠的扎上几下,从不愿意让人靠近,即使是在雪地里快要被冻死的时候。这样的我,被父亲注意到了,他不顾我的挣扎把我带回了家。”回想到那时自己差一点就死在冰天雪地里,然后几乎就是一昼夜的时间,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改变了,冷渊不得不感叹,人生,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啊。 被冷渊现在的父亲带回家的他,起初的时候并不肯融入那个大家庭,虽然那里也有个大哥,甚至比他亲生大哥还要疼他。但是,已经被所谓的亲人伤的遍体鳞伤的他,再也不愿意敞开心胸去接纳另外一个人。是小翠,那个小小的,看起来粉嫩嫩的小娃娃,点亮了他的生命。 那时候的小翠还在襁褓中,只是个才会咿咿呀呀的小娃娃,但是就是那可爱的笑靥,让他慢慢的融入了那个家庭,让他心中的冰雪慢慢的消融。 在那个家里,父亲教导他们武功,让他们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但是从来就不强迫他们去做什么,只是让他们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使是他满怀着仇恨想回到天禧王朝去找那个男人,父亲也不曾阻止,甚至还给予了莫大的帮助。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冷渊。 冷琉璃靠在冷渊怀里,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平静的叙述着他的过往,心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疼了起来,然后蔓延开来。 也许是注意到了冷琉璃的沉默,冷渊笑着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在朱赤国过的很好,很开心,小的时候大哥总是会带着我来西河镇玩闹,那个时候何缘大哥比我们年长多了,总是他带着我们两,到澜冰河里面去游泳捕鱼,然后偷抓东家的鸭子,西家的鸡。西河的人很好,虽然知道是我们一起干的,但是从来骂的都只是何缘大哥一个,谁让他是大哥呢,呵呵。” 回味着童年欢快的时光,那个时候,冷澜总是牵着他的手,带他偷偷跑到山下来玩,然后何缘大哥总是在他们做错事之后背着黑锅,可怜兮兮的被大人们骂,那时候的何缘大哥哪里有现在这般奸猾。 他们,都长大了啊,但是情谊,是不会变得。 对着关怀的看着他的何缘大哥投去一眼让他放心,冷渊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能够认识她,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在天禧,挣扎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他可以杀了那个男人,杀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他的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如果杀了他,他跟他又有什么不同呢? 抱着那种矛盾的心情,他想要那个男人重新的正视他,认定他,但是那个男人一次一次的让他失望了,他的眼底,从来就没有他,有的只是他的能力,他所代表的力量。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终于出现了,等了无数年,父亲小时候所预言的她终于出现 她是他生命里的第二缕阳光,是小翠融化了他心底的冰雪,但却是她照亮了他的心灵,让他的生命里充满了阳光,让他即使在他厌恶仇恨的土地上也可以放声大笑。 “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捧着冷琉璃微凉的脸庞,冷渊轻轻的启 手掌下的女人蠕动了一下,迟迟没有回应。但是不知道是火光的缘故还是其它,她的耳朵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让他忍不住的会心一笑,好心的松开了手。 抬眸看了眼祭台的方向,老镇长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反复说着西河镇的历史,这他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不停的说着没有天灵山就没有西河镇等等。 突然,怀里的女人扯了扯他,冷渊低下头,看着冷琉璃的脸蛋不同寻常的红,有些担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果然很烫。 冷渊以为冷琉璃还没有适应朱赤国冰冷的气温,有些焦心的抱着她,不断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烫,还难受吗?” 是那个时候在西莫的病痛还没有好吗,大哥明明说没有问题了的。 就在冷渊想要抱起冷琉璃先离开祭典会场去找大夫的时候,冷琉璃虚弱的开口了:“我,我没事啦!” “没事脸怎么会这么烫,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知道吗?你还不适应朱赤的气候,不舒服是正常的,有难受,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冷渊一点都不肯相信冷琉璃的没事,他只觉得手掌下的身躯越的烫。 冷琉璃小小的尖叫了一声:“哎呀,人家真的没事!人家只是,只是……只是不好意思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46章 深夜热吻(咳咳,其实我想当标题党) “不好意思?”冷渊奇怪的重复着冷琉璃的话尾。 冷琉璃羞恼的跺了跺脚,一口气把心底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也是我最大的幸福啦!”说完她就不好意思的钻进冷渊的怀里。 若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肯定会大胆的说的,但是这里这么多人,让她怎么好意思嘛。 被冷琉璃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吓了好了一会,冷渊才反应过来的轻笑出声。 拉了拉躲在他怀里害羞的不肯出来的小女人,冷渊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而此时,祭台上的老镇长已经停下了话语看着他们的方向,而周围的镇民们也顺着老镇长暧昧的目光望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刚才不断蹂躏自家相公的母老虎像只小猫咪一样腻在冷渊怀里。 这个时候,许多男人心里忍不住的感叹起来,还是二公子能干,一只母老虎眨眼之间就被驯服的妥妥帖帖,这份能耐,他们真的是望尘莫及啊。 冷渊自然是看见了大家诡异的目光,跟几个略微熟稔的人交换了一个只有男人才懂得的眼神,故意对着在场的镇民们做了个噤口的手势。 在场的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上千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俩所在的那片小天地,安静的等待事情的生。 冷渊闷闷的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咳咳了两声。 怀里的女人果然疑惑地抬起头。一脸迷惘的看着他,以为他怎么了。 冷渊赶忙双手固定着冷琉璃地头不让她移动。以免看到不该看地画面。让他没法做下面地事。 而四周地镇民们也都屏息等待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神暧昧地望着那副会让大姑娘脸红心跳地场景。 其中。以冷家大哥冷澜地眼神为最。他地眸子里面不断闪烁着诡异地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点掩饰地打算都没有。自家小弟想要干什么。做大哥地怎么能够不晓得。此时他在想着回家要怎么添油加醋地跟家里那个老头儿好好禀告一番。 而何缘则没有冷澜那么厚地面皮。这个壮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后退。但是立马被身后地其他镇民怒目瞪回了原地。再不敢随便动弹以免打扰到别人看戏地雅兴。 此时地冷琉璃完全不知道外界地情况。只是傻傻地看着冷渊。无声地问:“怎么 冷渊地双手捂着她地耳朵。她听不到外面地声音。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他手上地温度。好烫。好烫。就好像是要烫进她心里一般。 冷渊邪肆的笑了一笑。用口型对着冷琉璃说道:“我----爱----你。” “……”冷琉璃还来不及反映的时候,一个黑影直接朝她压了下来。 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越来越大的脸庞。冷琉璃心跳入鼓,刚才他说,他说…… 容不得她再思考,冷渊微冷的薄唇已经贴了上来,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着,滑腻的舌头也伸了出来,舔着她的唇,让她的唇在火光的映衬之下形成一片水润的光景。 冷琉璃受不住的嘤咛一声,双手伸到了冷渊背后,揽着他的头,伸出丁香小舌跟冷渊纠缠了起来。 此时的她一脑子糨糊,压根就忘记了他们正在祭祀典礼会场的事实,满眼里,满脑子都是面前的男人。 闭上眼睛鼻尖都是他的气息,唇上都是他的味道,两条舌不断的纠缠着,互相追逐着对方…… “啊噢……”几乎是所有镇民都被这一幕惊骇的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不看,只能暴突着眼睛,脸红心跳的看着那缠绵抵死的热吻。 “嗤嗤嗤嗤,二公子的吻技真好,这都吻了多久了啊,要我该得窒息了。”安静的会场慢慢的出现了一些带着崇拜的声音。 渐渐的,应和声也断断续续的出现:“是啊,是啊,我要是有二公子的功力,我家婆娘肯定会对我死心塌地的。” 一些少女的声音也加入了其中:“羞死人了,你看二夫人,都沉迷的无可自拔。” 有个花痴女立马说道:“哎哟,要是让我给二公子吻一下,我死了也甘愿。” 各种各样的怪言怪语纷纷出炉,饶是冷渊也沉溺在这个吻里也不得不被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给打了出来。 脸上微微的有些热,冷渊赶忙结束了这个吻,把冷琉璃抱在怀里。此时的冷琉璃眼里含着因为**而激出来的泪水,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看起来诱人极了,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她在这里就地正法。 用力的咳了咳,一则把怀里的女人震醒,另外一则则是通告大家,咳咳,好戏结束啦,结束啦。 顿时,整个会场里面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祝福的话语纷纷出笼,由不得冷琉璃不回神。 终于明白自己跟冷渊在众多镇民眼前上演了一场法式**热吻,冷琉璃又羞又恼,这个该死的男人,真的是要羞死她了。 祭典台子上的老镇长乐呵呵的挥了挥手,让大家重新的安静了下来:“呵呵呵,刚才,我们大家共同见证了二公子和二夫人的幸福,我相信,未来的日子,大家也会很幸福的。” 会场之上,各个镇民们脸上都挂着祝福的笑容,跟着老镇长的话一同微微笑了起来。 只是,离祭典会场不远的入口处,五个人站在那儿,把刚才的一切全都眼底,站在正中间的娇小人影绞着衣摆,死死的咬着下唇。另外的四个人,则是一脸担忧的守候在一旁,不知道究竟该劝解还是保持沉默。 “好了好了,现在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让我们欢迎大公子跟二公子来为我们点上河灯,把我们的祝福放进澜冰河,让已经离开我们的亲人朋友们感受到我们的思念,并为他们带去祝福,让他们能在下一个轮回里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说完,老镇长就在镇民们雷动的掌声中笑着走下祭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祭台的后方抬上了许许多多的小小荷花灯,小荷花灯中寄放着大家的思念,思念已经离开的人,祝福已经离开的人,让他们在下一个轮回里,可以没有痛苦忧愁,可以快快乐乐的,并且有一个大好的前程。 在镇民们的期待中,冷澜对着冷渊点了点头,率先走上了祭祀台。而冷澜把冷琉璃牵到何缘的身旁,嘱咐何缘帮忙照顾之后才上了祭祀台。 在祭祀台上,同样穿着棉袄的冷式兄弟二人相视而笑,在火光的映衬下,温暖人心。 也许是因为刚刚热吻过的缘故,冷渊的薄唇上还沾染着水光,在祭台两旁火光的照印下,越的妖艳。 红艳艳的唇,俊俏的人,冷琉璃的目光,再也移动不浅一笑,缓缓开口道:“河灯会带着我们的思念,让已经轮回,或者正在轮回的人感受到我们的祝福,天灵山,与大家同在。” “同在!同在!”激动的呐喊声在祭台下响起。 冷澜从怀里抽出了一个纸筒,递给了冷渊,冷渊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飞升到了早在祭祀台边立起的一根长杆上,双手用力一拉,纸筒立即分崩离析,从里头溅落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冷渊双手连动,在加上一点点内力的催化,在空中裂散开来的那些东西立马燃烧起来,嗤嗤声响不断。 在场的众人无不屏息着,连冷琉璃都一起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果然,等到冷渊重新落回祭祀台上的时候,天空中爆出了一团烟火,就在先前长杆所在的位置,一副图案越来越清晰,一座高耸如云的大山之上,楼台亭榭慢慢被勾勒了出来,一阵阵的烟雾在周围流动着,四周充满了氤氲的感觉,就好像是仙山福地一般。 冷琉璃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白,等到她完全看清了图案之后更是有些站立不稳的跌撞了一下,还好何缘即使帮忙扶了一下才没有让她倒地。 此时的她不停的颤抖着,脸色死白,双眼死死的盯着空中还没有散去的图案。 她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容不得她不相信。 过了良久,冷琉璃才慢慢的从这个刺激中缓了过来,虽然身子还有些微的抖,但是却可以自己勉强站立着。 何缘有些担忧的忘了她一眼,有些想要呼唤冷渊过来,但是冷渊此时在祭台上忙碌的点火分荷花灯,根本就没有办法喊到他。 好在,冷琉璃不一会儿终于正常了过来,也让何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弟妹,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还抖的这么厉害?” 突然听到何缘关心的话语,冷琉璃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皱缩了一下,然后才虚弱的道:“没……没事……我,我就是突然冷……冷到,没……没关系的……何缘大话讲完,冷琉璃的反应让何缘根本就相信不了她话里的没事。 只是现在冷澜冷渊都不在,周围都是人,他们也不好离开,只能这样让冷琉璃呆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47章 无知的幸福 就在何缘还在焦急的时候,冷琉璃终于真正的缓了过来。 先前的现太强烈,她一时经受不住才受到了一点打击,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的她自然也就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冷琉璃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对着何缘,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很平稳的说道:“何缘大哥,能不能别把我不舒服的事告诉渊?我怕他担心,我没事的,真的。” 冷琉璃满怀希冀的看着何缘,此时的她虽然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但是已经能够正常的说话了,话里的可信度自然也就高上了许多。 何缘微微的看了她几眼,虽然她确定真的是没有问题了,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你确定你真的没有事了 冷琉璃用力的点了点头,唇边绽开一抹虚弱的笑容,对着何缘道:“我真的没事了,真的,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 哪里有人水土不服会突然像是见鬼一样吓得差点去了半条命,也亏得是何缘在听她说,微微的看了她两眼也就把她的话信以为真。 冷琉璃感激的对着何缘笑了一下,她不想要冷渊知道刚才生的事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终于忙完了的冷渊,在有了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跳下了祭台大步的向着冷琉璃跑来。 眼见冷渊跑来,冷琉璃赶忙对着何缘使了个眼色,虽然得到了何缘的保证。但是她还是怕百密一疏,于是她也勉强撑起身子朝着冷渊迎了上去。 此时的冷渊心情愉快地很。自从他去了天禧之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帮忙主持过这样的祭祀大典。这一次地成功让他开心无比,离家虽然有些久了,但是没有忘记家里的一切,这一认知让他心满意足地想要找人分享。 看着朝自己跑来地冷琉璃。冷渊会心一笑。张开手。抱住了自己心爱地女人。 感觉怀里地女人有着微微地颤抖。冷渊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眼埋在他怀中地冷琉璃。不解地询问出声:“你怎么了?怎么在抖。很冷 冷渊抬眸看了一眼何缘大哥。何缘对他耸了耸肩。就径自朝着冷澜走去。 不解为何先前还好好地人儿。现在却是这番模样。冷渊有些担心。 而把自己紧紧埋在冷渊怀里地冷琉璃努力地平息着自己地颤抖。听到冷渊地询问。害怕他怀疑地冷琉璃赶忙答道:“没事。我有些冷。你抱着我就好。” 冷琉璃地声音从他怀里闷闷地传了出来。还有着些微地抖。 正好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冷渊不疑有他的收紧了双臂,把冷琉璃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怀中地身躯依旧在抖着,冷渊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那个不曾抬头看他的女人,低声问道:“你还冷么?” “嗯,好点了,我没事了,很快就好了。”冷琉璃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冷渊的眸子闪了闪,继续问道:“你怎么一直抖个不停,生了什么吗?” 他抱着她抱了那么久,他自己都有些热了,没理由她还冷的这么厉害,抖动个不停。 冷琉璃在冷渊的怀里用力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的鼻腔里充满了冷渊的气息,然后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跳,让自己身上的颤抖一点一点的平息下去。 身旁的镇民们一点一点的散去,爬到小坡边开始放着自己的河灯,一盏盏河灯随着从地底冒出来的澜冰河水想着西河镇涌去。 怀里的冷琉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冷渊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人们放着河灯的样子,思绪飘的远远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又动了一下,抬起了红彤彤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在他怀里埋久了的缘故,此时的她看起来又红又嫩,可口极了。 冷琉璃对着冷渊笑了一下,满足的低喃道:“渊,你怀里好暖哦。” 冷渊宠溺的刮了刮冷琉璃的鼻子,声音有些低哑的道:“你要埋一辈子也可以哦,不收你银子。” 冷渊幽幽的开着玩笑,虽然知道这个玩笑是他一辈子也遥不可及的梦想,但他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口。 冷琉璃像是没有听出画外音一样,笑眯着眼睛,用力的点头说了一声:“好!” 轻轻的笑了一下,他已经很满足了,再多的幸福,也是别人的了。 搂了搂怀里的人儿,冷渊徐徐说道:“你要是还觉得冷,或者是人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去吧?”她先前的模样他不曾忘记,那样的她,不像是被风冷到,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幕,今天晚上天空万里无云,但是也没有星,就是黑黑的一片,又干净又纯粹。 先前他释放的烟火已经散去了模样,只是空气中还流窜着的硫磺味道让人没法忘记它先前的存在,冷渊微微一晒,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想了想,也许开口把一切都说开了才是最好的选择,已经多出了这么多的时间,他已经收集了很多的幸福了,足够他下半辈子回味的了。 轻轻一笑,冷渊低头对上了冷琉璃的眼睛,丹凤眼里有着浓浓的深情,眼底映着天凤香的模样,但是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他们的距离,如此的近,却又那么的遥远。 冷琉璃看着冷渊的眼睛,瞳孔微微的一缩,眼见冷渊要张口说些什么,马上叫了起来,声音里有些惊慌:“啊!渊,我们去放河灯,放河灯好不好!” 她不要他说,她不想听,她不要这个时候就离开,多等一下,让她多自私一下,多一点,再多一点,一点点就好。 即使是对不起天凤香,即使是对不起林子怀,现在,就让她多自私一下,一下下就好。 眸子微微的泛红,她想哭,但是不能哭,一哭就什么都破了。 双眼晶莹的望着冷渊,冷琉璃带着些微乞求的开口道:“我们去放河灯,好不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48章 河灯归去,灵宫。 不要这么早就说穿一切,多给我们自己一些时间好不好。 冷琉璃没有说出后半句,只是静静的看着冷渊,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跑过,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到最后,冷渊张口的时候,她甚至以为他会拒绝她的请求,残忍的让一切结束。 可是,从冷渊口中吐出的,是“好”,简单的一个字,说明了他的意思。 原来,他也跟她一样啊,一样的,对对方不舍,一样的,努力的在为自己积攒着将来用以思念的资本。 泪水从脸上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经过她的粉腮,最后溅落在他的衣服上。 冷琉璃笑了,在泪花中幸福的笑了。而冷渊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哭,只是牵起她的手,对她展颜一笑,两人相携着走向祭台。 此时的祭台上还剩下上百个荷花灯,微微的火光在花心中点燃着,泛出暖暖的光芒。 冷琉璃跟冷渊各自领了一盏荷花灯,小心的护着火光不被夜风吹熄,然后慢慢的爬到澜冰河边。 稍早已经放出了河灯的镇民们,此时已经离开了河边,跟着河灯缓缓的朝着西河镇走去。 河边的人并不多,冷渊选了一个角落,小心的抱着冷琉璃来到了河边。望着在火光下大股大股冒出冰凉河水的澜冰河,冷琉璃对着冷渊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放河灯给先皇跟崔正,你呢?” 放给先皇。是因为感念。是因为抱歉。更是以为怀念。 而放给崔正。只是为了原谅罢了。告诉那一个老人。她不恨他。让他安心而已。 明白她意思地冷渊淡淡地笑了笑。丹凤眼望着微亮地荷花灯。轻轻说道:“我放给我娘。告诉她。我给自己找了个好娘子。给她找了个好媳妇。” 冷琉璃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看着即使在黑夜中也依旧奔腾地河水。 这么急湍地河流。河灯能够安全地流下去吗? 冷琉璃疑惑地看了眼河水。最后对着冷渊问道:“渊。你们放河灯怎么不找个平静地水面?” 顺着冷琉璃的目光,冷渊自然明白了她话中地意思,大掌抚了抚她的头顶。慢慢的解释道:“这条澜冰河,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然后在遥远的尽头重新归附地下。虽然河水湍急,但是只有这么猛烈的河水才可以在最短地时间把人们的思念带给已经离开的人。” 冷琉璃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不再看冷渊,对着河灯小小声念叨了起来。 “父皇。虽然我现在占据了小香的身体,但是很快地,我会还给她的,现在请让我多呆在这个国家一会。谢谢你,让我体会了从来就没有过地父爱,谢谢。”很久没有想起的那名躺在罗汉床上地枯朽老人再次在眼前清晰起来,冷琉璃含着泪看着那个身影,只觉得那个老人在含笑望着她,似乎同意了她的话一般。 冷琉璃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崔老司辰官,虽然我以前总是伤害你,但是希望你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过的很好,谢谢你告诉我灵宫,谢谢你培养了那么一个干净的子铮,谢谢。” 说完,冷琉璃把手里的河灯放进了汹涌的澜冰河,指尖碰到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顿时被冻的有些胀疼痛,冷琉璃赶忙抽回手,河灯一歪,被卷进了河底…… 有些懊恼的冷琉璃咬着下唇看了冷渊一样,冷渊对着她安抚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河水黑暗的前方:“看那边……” 冷琉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的澜冰河面突然亮起了一点点橙色的光,没一会,居然有一盏荷花灯破水而出,顺着澜冰河水飞快的流走。 “……”真神奇,就在她以为河灯放不出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冷琉璃略微的有些感叹,而冷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把自己手上的河灯放了出去。 许是他们选择的地段太过于湍急的缘故,冷渊放出的河灯也在瞬间被澜冰河水吞没,但是很快的,就像是她先前的那个一样,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一样,破水而出,放着微亮的光芒,顺着澜冰河远去。 微微叹息了一声,他们的河灯在偏远的地方跟大家的河灯混在了一起不分彼此,载着所有人的祝福和思念。 就好像是一条由河灯点亮的长龙一般,顺着蜿蜒的澜冰河,一路点亮人们心中的希望,接连着遥远的天边,把人们的情感带上了天。 重新站起了身子,在冷渊的扶持下,冷琉璃重新爬上了祭典台子所在的那个小山坡。 还有些没有放走河灯的人们,三三两两的领着河灯找着适合的地段放着,更有人手捧着河灯在絮絮叨叨着对着亲人的思念,这一切,又温情又伤感。 看到他们放完河灯上来了,冷澜笑着迎了上来,身边跟着刚才跳舞的少女们。 冷琉璃眨眨眼,当着冷渊的面,对着冷澜调侃道:“大哥真是风流啊,转眼间就骗来了这么多漂亮姑娘,大哥,艳福不浅啊。” 艳福不浅啊五个字冷琉璃故意拖长了音调,让冷澜忍不住的想起在客栈的时候被众多娘子军包围的画面。 跟在他身后的少女们,因为冷琉璃的这句话,吃吃的笑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闹成了一片。 冷澜叹了口气,有些无语于冷琉璃不给面子的调侃,看了眼默许自家老婆行为的二弟,更是觉得,这个世道变了,变成了----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衣服随时可抛,手足死也不断。 不过冷澜没有哀叹多久,就眼神定定的看着冷渊,表情里有些严肃的成分。 自打冷琉璃认识冷澜以来,他一直是笑嘻嘻的皮皮模样,除了那一次打断小翠的话时的严厉,她再没见过他严肃的模样。 此时,冷澜摆出这幅表情让冷琉璃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却被冷渊死死的拽住。 冷澜看了眼他们拉扯的举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指着身后的少女们道:“她们就是从你要找的灵宫里来的,灵宫就在天灵山上,你要找灵宫,便上山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49章 无论你在哪里(期待我有网络……) 空气中有着一瞬间的挺直,冷琉璃只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整个人浑身冰冷。 她恨,好恨好恨,自己逃避了半天的事情,就这么被冷澜简简单单的说了出来。她装作没有听见冷澜的话,用力的甩开了冷渊的手,直接转身往回镇上走去。 她没听见,什么灵宫什么天灵山,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只是,她还没有走出几步,冷渊又从后面拽住了她。 他刚才拦住她了,让她听到那些话了,还不够吗,现在还要阻止她离开吗?他能不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多为她想一点? 冷琉璃不断挣扎着,对于冷渊又恨又心疼,复杂的滋味反复的在她的心底翻搅,但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冷渊禁锢的双手。 冷琉璃有些狂的对着冷渊尖叫着:“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我!”声音慢慢的哽咽起来,随着她的嘶吼,泪水大滴大滴的溅落下来。 他们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只剩下那一点的时间,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的狠心。 见她这幅模样,冷渊眼底闪过一抹心痛,他松开了手,但是就在松手的瞬间,他便紧紧的抱住了冷琉璃的身子,把她囚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离开。 “放开我,你放开我,好,你让我走……”冷琉璃虚弱的说道,语气轻忽的像是幽魂一般。 此时的她再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冷渊不放开,她是如何也逃不掉的。 冷渊听清楚了她地话。更听明白了她地痛苦。 她痛。他何尝不痛。只是。即使痛彻心扉。他也不能放手。 就像她要求地一样。最后地一段路。他不会再避开她。因为。他们无处可逃。 紧紧地抱着那虚软无力地身体。冷渊地心一阵阵地抽紧。他们地一切。大哥自然是看在眼里。大哥为什么要那么说那么做。他也懂得。但是。他地心。好痛啊。 冷琉璃地低语声渐渐地落了下去。但是哭泣声却从未断过。一声声低低地抽噎想鞭子一样不断地在他地心口上反复鞭笞。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冷渊只觉得自己拢着冷琉璃地双臂有些麻木。微微运气让自己地身体温暖一点。怀里地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神呆滞地望着他。像是失了灵魂一般。 冷渊紧了紧双臂,薄唇慢慢的吻上了冷琉璃的头顶,厮磨着,双唇轻启干哑地道:“琉璃,坚强一点,我们还有机会的。” 其实,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要找的到灵宫,天凤香活下来。而她也可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这一切,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但是他不说,一个字都不曾透露。 他避着她,躲着她,伤害她,只是想让这一切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下来,将来有一天,她能够离开的时候,可以笑着潇洒转身。不用顾虑这个世界的一切。 可是,他避不开啊,终究是避不开她啊。 冷渊的话让冷琉璃略微的松了了一下。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的脸。眼里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看着他,一双通红的眼还在不断的流着泪。冷琉璃的嘴里喃喃着:“我们……还有机会?” 眼见冷琉璃恢复了一点生机,冷渊赶忙说道:“是的。我们还有机会,真的还有机会的。” 冷渊努力让自己扯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的谎言可以更真实一点,只为了让她能够还有希望。 “我们,还能在一起?”冷琉璃地双唇轻轻蠕动着,嗫嚅的道,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不敢相信。 她不信,如果他们真地有机会在一起冷渊就不会避开她,如果他们真的有机会在一起他就会告诉她有关于灵宫地一切。 冷琉璃控制不住自己不流泪,只能任凭双目自行主宰。 双眼刺痛的望着面前对着地男人,冷琉璃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绝望。 她明白地,明白他的意思,终究是明白的…… 静默了片刻,冷琉璃重新把自己埋在冷渊冰冷的怀里,安静了半晌才闷声道:“我们……去找灵宫。” 听到冷琉璃的回答,冷渊的矛盾的点了点头,一颗心沉重的让他几乎要闭过气去。 当冷琉璃重新从冷渊怀里钻出来的时候,整个祭典的场地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就连先前疯狂燃烧着的火把,也已经有点要熄灭的样子,在冷风中,复明复暗。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丢下一颗原子弹的冷澜早就走了,冷琉璃没有说什么,动了动手脚活络活络筋骨,对着冷渊轻轻一笑:“我们也走吧。” 走吧,珍惜这最后的一切,然后用下半辈子去缅怀。 冷渊回以一笑,牵起她的手,沿着河床朝着依旧灯火通明的西河镇走去。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偶尔看到有被水草或者树枝卡住的荷花灯才会出声提醒对方,然后把河灯重新放回河中央。 这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西河镇的人究竟放出了多少只荷花灯,前面不远的地方,澜冰河一个转角处,堆积了无数只荷花灯。 任在微弱燃烧着的荷花灯不曾熄灭,在这个转角处,单薄的光芒。 就好像是无数只萤火虫一般,只是出的光芒颜色不同 冷琉璃看了一眼,从地上拣了一根半米长的树枝,走到那个弯口,把一个个被卡住的河灯重新推了出去,等到最后一个河灯被送走之后,她才转过身子看着冷渊。 望着他在黑夜中看不清的脸庞,冷琉璃深吸了一口气,忆起在西河镇镇民们面前的那个热吻,脸庞微微的有些热。 冷渊一直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就好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完全的映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冷琉璃微微一笑,轻轻问道:“这里这么黑,你看的见我吗?”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够看见你。”低沉的嗓音轻柔而出,在这一方静谧的天地里,清晰回荡。(,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50章 天灵山(只有一更,呃) 天灵山在西河镇的北面,是一座高耸入云常年积雪的山峰,山峰底部有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朱赤国内实属少见,但是随着山势的拔高,树木愈渐稀疏。(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半山腰开始,洁白的落雪便铺满了山体,一眼看去就出现了上白下绿的美景。 此时,冷琉璃等人正站在天灵山的半山腰处,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雪山,冷琉璃有些气弱。 原先在河灯祭上跳舞的那几名灵宫少女此时正站在他们面前,一身纯白无暇的长袄,几乎要和后面的雪山融为一体少女开口说道:“几位,从这里开始便是天灵山禁地,灵宫便在上面。但是,要想入得灵宫只能看诸位与灵宫有缘与否,只要是有缘人,自然能够得见。” 少女说话时的脸色真诚有礼,见不得半分虚假,满脸都是对灵宫的敬仰与虔诚,依照她的表情看来,显然她之前话里所说的都是事实。 这个灵宫,要入,还得靠一个缘字啊。 不知道自己跟灵宫的缘分算不算深刻呢?冷琉璃突兀的想到,心里不自觉的好笑,她跟灵宫啊…… 浅浅的叹了一口气,冷琉璃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并没有点破他还在隐瞒着的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领头少女再次说道:“诸位,我们就在此分别吧,再上面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说完,几个灵宫少女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子,便毫不留恋的转头离开了,消失在苍茫的山顶上。 冷琉璃没有忽略少女离开时抛给冷澜的眼神。也许这一切都是他布置好的也不一定 淡淡的笑了一下,事情似乎有点儿复杂起来了,对于冷澜她不知道她现在该以什么样地态度来面度他,是他打破了她的美梦,可是现在却又是他在布置着一切不让她用更简单的方式到达灵宫。 这样地冷澜。她真地有些面对不来。 叹了一口气。还是顺其自然吧。既然冷澜打好了开始。肯定还会有下文地继续。 果然。那些少女们刚消失不久。冷澜就一脸思考地模样。以大哥地身份开口道:“我们这些人。分开找找吧。这个天灵山这么大。若是一起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要是分开。说不定会更容易一些。” 分开?冷琉璃不做回应地看着冷澜。心里搞不清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是要她跟冷渊独处。还是要把她跟冷渊分开好商量下一步? 不过。从现在地情况看来。第二个可能性更高吧。 此时。他们一行人总共有十六人。男子十二乐坊再加上冷姓四人。这样要怎么分组? 在场的,恐怕除了她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灵宫在何处啊。 算了,她装傻充楞跟他们玩玩。就当作完全不知道好 想明白的冷琉璃对着冷澜淡淡的笑了一下,回应道:“就依大哥的意思吧。”这一行人里,要找灵宫的是她,所以其余地人也就依她的意见行事。 很快的,冷澜就把整支队伍一分为二,他和冷渊带着条子六人组,而他手下地六人则配给了她和小翠两人。 起初的时候,对于这个安排冷渊并不同意,毕竟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他们两个人都不想要浪费丝毫时间。 但是在冷澜不断的使眼色,暗示地情况下,冷渊不得不勉强答应自己大哥的意思,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从来就喜欢捣乱恶搞地大哥究竟想要干什么。 在冷渊看来,冷琉璃毕竟是小翠的嫂子,并且她们两人身边又有着冷澜地手下保护,再加上天灵山是灵宫的地盘,到处都有暗桩人马,见到了小翠自然就会加以保护,两人地安全应该无虞, 只是这一设想,偏偏算漏了小翠的想法,不知道是冷渊的刻意忽略还是一不小心遗忘,小翠这一个不安定因素就被名正言顺的放在了冷琉璃身边。 而冷琉璃,也放在了他自以为最安全的位置。 看着冷渊一行八人步行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冷琉璃有些淡淡的感伤,这样的背影,莫名的让她的离别情绪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勉强打起精神,看着前方白茫茫一片,什么指示物都没有的山体,她有些迷惘,这样的地方,她一个方向感不怎么行的人,究竟要怎么找? 冷琉璃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小翠,想要询问一下她的意思,毕竟这里是她的家。 但是小翠低着头,看着地面,理都不理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琉璃顿时有些无语,想了想面前的景物,冷澜手下的那六个人她一点儿也不熟,这一下要她开口去询问,她总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虽然小翠对她有些敌意,但是毕竟还是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最起码小翠的名字她都知道了,从这一点看来,问小翠还是她比较肯接受的选择。 斟酌了一下用词,冷琉璃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小翠,你对朱赤国比较熟,你说咱们应该怎么走?” 一直低着头陷落在自己思绪里的小翠闻声抬起了头,对上了冷琉璃的眼睛,冷琉璃啊的尖叫了一声,被小翠的表情惊骇了一跳,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与小翠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此时的小翠猝然抬起头,脸上的狠厉表情还来不及褪去,满脸的阴狠之色,在加上眼里闪烁着的复杂思绪,让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后背生寒。 冷琉璃有些后悔唤起了这个女罗刹,而小翠显然也现了她注意到她的表情,眼见身旁都是自己人,冷澜和冷渊两位兄长都不在的情况下,她也不再掩饰。 凌厉的杀意喷涌而出,目带寒光的盯着冷琉璃,一副想要把她用眼神盯死的模样。 冷琉璃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左右,冷澜手下的那六个人严重的尽职,对于自家三小姐的表情看都不看一眼,完全是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姐要干什么就请便的表情,让冷琉璃实在是有些无语。 既然靠不住别人就只能靠自己了,冷琉璃努力的摆出和善的表情,只是此时她的情绪太过于紧张,无论她怎么努力,脸上的表情都难看的可怕。 冷琉璃的心里不住的暗骂冷澜,都是那个混蛋,把这个女煞星安排在她身边,这下好了,冷渊不在,肯听她指挥的条子六人组也不在,她一个弱质女流要怎么才好啊。 心底下的思绪翻滚的厉害,不知道是过于害怕还是过于紧张,此时的冷琉璃隐隐的有些想吐,忍不住的干呕了几声。 听到了她的干呕声,小翠的表情大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原本就异常狠毒的表情更是阴沉了好几分,看着冷琉璃,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模样。 冷琉璃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不由的懊恼自己怎么那么的忍不住,不就是有些害怕吗,居然还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这下好了,用脚指头略微的想一下都能明白小翠脑子里面想到的是什么,天啊,她真的是冤枉极了,她和冷渊好纯洁的好不好。 虽然好几次都同榻共枕,但是他们真的是纯洁到连上帝都不会相信的地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盖棉被纯聊天的,天地可鉴啊。 只是,这一点,冷琉璃知道,冷翡翠却不知道。 自从那一次酒店事件之后,冷渊对待冷琉璃的态度就大改,这样的情况本来就让小翠无法接受了,更何况好多次,她都看见冷渊跟冷琉璃同房共眠。 一男一女能在房里面做什么,不用想也明白。 虽然一直以来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但是前一天晚上在河灯祭上的那个热吻,让她一直不肯面对的事实终于沉痛的摆在了她的眼前。 不论她想要怎么逃避,怎么的无视都再也无视不了。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碍眼,她的面具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终于……给她等到机会 小翠忍不住的泛起了微笑,脸上净是满意的嗜血笑容。 冷琉璃一见,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慌忙开口:“小翠,那个,我和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 “嫂子!”小翠一声厉喊打断了冷琉璃的解释。 小翠压根就不想要听她口里的解释,她害怕也不愿意听到冷琉璃口中说出那些她一点都不想要听的话,更何况冷琉璃口里的亲密称呼,更是让她嫉妒的狂。 这么多年了,她对冷渊最亲密的称呼也不过是渊哥而已,而她,这个女人,跟渊哥不过才认识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就直呼渊哥的名字,这样的认知,让她难受。 被小翠打断话语的冷琉璃尴尬的站在原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而小翠,定定的看了她两眼,突然脸上的表情一改,换上了甜美的笑容,对着她亲昵的道:“嫂子,走吧,我们去找灵宫。”(,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151章 杀机始现 冷琉璃忍不住的打了个抖,小翠的表情,让她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她主动的样子,更是让她觉得,此时的她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 冷琉璃默不吭声的退后了两步,想要拒绝小翠的提议。 但是冷澜留下的那六个人,却在小翠的眼神示意下很尽职的挡住了她的退路,让她逃不出小翠的魔掌。 此时的小翠就好像是她第一次见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甜美可人的小妹妹,粉嫩嫩的脸蛋上挂着可爱的笑容,眼睛都咪咪的望着她,一副等着她跟她走的模样。 她能跟她走吗能。 但是,由得她选择吗? 眼见她动也不动,甚至还往后退的样子,冷翡翠的眼睛眯的更厉害了,脸上的可爱表情不但没有换下,甚至还更加的甜美,笑容满面的望着她,对着冷琉璃轻轻启口道:“嫂子,走吧,再不走天色就黑了,到时候就不好走了。” 此时的她就好像再看一只逃脱不了的猎物一般,言语动作之间都充斥着她戏耍的态度。 冷琉璃蠕了蠕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小翠的话,她不想走,真的不想要跟她走。 只是,此时此刻的小翠是一点人道主义的精神都没有,只想着让她顺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就那么的走下去,远离渊哥,远离他们,此生此世再不相见。 思及此,小翠甜甜的笑了一下,脸上挂着让冷琉璃后背生寒的笑容朝着她步步逼近。 冷琉璃退无可退。冷澜手下地六人此时只管听自家三小姐地指示。一点都不承认她是冷渊地妻子。 好久不曾再遇见过这么窘迫地情况了。她从来没想过危险会这么地近在身边。突然想起了在西莫酒店时地事情。那家老字号地酒店。迷迷糊糊间地那条细弱地身影…… “酒店里地事情。也是你做地吗?”不再后退。也不再退缩。要死。她也要死地明明白白。 冷翡翠地表情突然僵了一下。有些讶异她能够猜到酒店事件地背后缘由。不过。猜到就猜到。又能怎么样呢? 想罢。小翠大方地笑了一下。一点儿都不推拒地承认了:“是地。就是我做地。那一次你怎么没死成啊。若是那个时候你就死了。该多好 小翠地言语间充满了惋惜。似乎那一次她没死给她造成了很大地困扰似得。也许。最大地困扰就是她现在还必须要再让她死一次吧。 冷琉璃苦涩的笑了一下,她很明白小翠喜欢冷渊的心意,但是她真没想到。小翠喜欢冷渊喜欢到想要杀了她地地步。 酒店的那次事情,其实她也只是隐隐约约猜测到一些。心里面始终是不愿意相信小翠这么个甜美可人的小女孩会对她下毒手的,只是这一次。直面这样地小翠,就算她想要逃避。也逃避不开的。 冷渊啊,他地心意,究竟是白费了。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冷琉璃抬起眸子看着小翠,脸上地苦涩笑意始终没有褪去。 看到她的苦笑,小翠似乎很开心地样子,看到她痛苦,她就万分的开怀啊。 很快的,这个女人就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插足在她跟渊哥之间。即使现在的她是渊哥口里的妻子,但是马上她就会被深埋在雪山之下,再不见天日。 而她,会取而代之,又或是重新回到她应该在的位置。她才该是渊哥的妻子,渊哥唯一的妻子。 她是渊哥的未婚妻啊,虽然现在来说只是她自以为的,但是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变成真的,她会跟渊哥生一堆一堆的孩子,过一辈子的时间,这个女人影响不到他们的。 想着未来美好的日子,小翠嘴边的笑意不断加深,再不想浪费时间跟冷琉璃罗嗦,上两次都没有让她死,但是这一次,她不会有丝毫活路的。 她会看着她,一点点的死去,一点一点的。 残忍的笑了笑,小翠眼神冰冷的望着冷琉璃,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般。 她不会后悔也不会内疚做下这样的决定,是这个女人一再的出尔反尔,是她自己说她不会再喜欢渊哥,是她自己说她不会是她的威胁的,是她自己说的一切一切,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到,既然做不到就----下地狱去吧。 小翠欢快的笑了下,对着冷琉璃伸出手:“走吧,嫂子。”眸子里的泠泠冷光反应着小翠的心思。 冷琉璃沉默的看着那只白皙如雪的手,就是这么的一只手想要把她推入死亡,就是这只手的主人容不得她再生活在这个世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冷琉璃竟然真的伸出了手,跟小翠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在小翠有些讶异却万分愉快的表情下,跟着她,一步步走向小翠既定的方向。 冷澜手下六人并没有跟来,就在小翠动作的同一刻,四散分开在雪地里,就好像是在为小翠站岗放哨一般。 毕竟,他们是跟着小翠一起长大的,对于他们此时的见死不救,甚至是帮凶的行为,冷琉璃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无法谅解。 就好像小翠,因为冷渊而要杀她,可是她们毕竟都是女人啊,相煎何太急啊。 叹了叹,走在前方的小翠因为兴奋而微微激动着,连抓着她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她要死竟然让她这么高兴,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了。 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积雪里的空气被她踩了出来,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冷琉璃不断的思考着,想着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求生之道。 这样白茫茫的雪地里,完全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拖着她的小翠也不知道究竟想要把她带往什么地方去埋葬,这样的情况,出了冷渊他们像是天神一般突然出现救下她以外,她再想不到什么可以救自己的法子。 望了眼身后越来越远的冷澜手下六人组,她第一次感觉,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她曾经想过在这个世界一不小心猝死的话会是怎么死的,不过就是被人毒杀,或被刺客一剑插死,但是像这样被别人牵着一步步的去死,还真是件她有限的想象力所想不到的事情啊。 走在前方的小翠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放心她这个柔弱的女人逃不了的缘故,慢慢的松开了手,也不怕她逃跑,就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带着路,走向她为冷琉璃所找好的坟墓。 手上的制约少了,冷琉璃的心思一松,起了逃跑的念头,但是看看周围,这么宽敞的地方,前有小翠,后有冷澜六人组,她根本没有成功脱逃的可能。 不知道冷澜想过他手下这些人会只帮助小翠而罔顾她的性命没有,作为一个大哥,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也还算好,即使及不上亲生的妹妹,但是好歹看在自己兄弟的面子上,也不该会这样对她才是。 就在她脑子里面乱想的时候,一直在前面蹦达的小翠突然出了一声痛叫声:“哎呦!”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穿着一声花袄子的小翠跌坐在地上,痛苦的低着头哀号着。 那一刻,她真的想到了要逃跑,小翠受伤,冷澜手下六人不在附近,正是她逃跑的好机会,可是……可是这样冰天雪地的情况下,若是冷澜手下的那六个笨蛋只会守在原地,迟迟不来找寻,而小翠一看就像是扭伤了脚踝,这样的她在雪地里呆上十几分钟,恐怕就…… 内心不断在救与不救间挣扎着,不救她就可以乘机逃跑了,可是小翠偏偏是冷渊很重视的妹妹,若是小翠死在这里,不要说她自己会不会原谅她自己,恐怕冷渊就不会原谅她。 但是救小翠的话,要是救了她,她让冷澜手下那六个人把她在这里毁尸灭迹的话,她也没有反抗的可能啊。 啊,纠结死她了,究竟要不要救啦! 冷琉璃在心底哀号着,兀自陷落在自己反反复复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跪坐在雪地里的小翠低着头出哀嚎声,却阴阴笑着的表情。 终于,冷琉璃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早就看不见影子的冷澜六人组,任命的迈开步子走到小翠的身旁。 还好雪地里的积雪够厚,想来小翠应该也没有受到什么大伤才是,冷琉璃上下打量了小翠几眼,而小翠则是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叹了口气,她好心救人,偏偏待救的人给她这样的表情,这让她气不气?没好气的瞪了小翠一样,冷琉璃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摔到哪里了?” 小翠紧紧盯着她,眼底满是防备,整个人像是很紧张的表情。 她这样的表情冷琉璃自动的在脑子里面为她解读了,她肯定是很奇怪,明明刚才她要杀自己,可是这一下眼见她受伤,她不逃不落井下石,居然还问她摔到哪里了,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她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有这么好心,但是为了冷渊,她能怎么办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152章 冷翡翠的杀手(求一张月票,咳咳,一张就够) 重重叹了一口气,冷琉璃伸手想要把小翠扶起,但是小翠却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整个人生生后退了一段距离,避开了她的手。 冷琉璃无奈,只能沉着脸道:“来吧,把手给我,我扶你起来,你再在这里坐下去会成冰棍的。”此时的她也不管小翠明不明白冰棍的意思,反正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小翠真不肯让她救,她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任她自生自灭想要说些什么似得,一脸的表情都有些犹豫。 过了好半天,冷琉璃站的都有些冷,在她以为小翠真不要她救想要自找死路的时候,小翠对着她伸出了手,一双眼湿润的望着她,充分的表现了此时的她有多么的难受。 自己摔疼了不说,竟然还被自己想要杀的人救,实在是让她欲哭无泪啊----冷琉璃自动在心里为小翠的表情下了定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还是很友善的伸出了手,准备把小翠从雪地里拉起来,坐了这么一会她应该也撑不住了吧,也难怪这个狠心的倔女孩肯让她帮忙了。 只是……一切都只是冷琉璃自己的认为而已。 就在她的手碰触到小翠的时候,她竟然没有现,那一个在雪地里坐了好半晌的人的双手居然还是温暖地。就那样傻乎乎的跟那双手紧紧地拽在了一起。 还容不得她开始力,小翠就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猛地一使力。用力的扯着冷琉璃,让她完全没办法在雪地里保持身体的平衡,整个人直直的往前扑去。 就在同时,也不知道还坐在地上地小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见她灵巧的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背后的一片空地。 冷琉璃有些惊异的一声,却搞不明白小翠的意思,就算让她扑个狗吃屎,一样地跌落在雪地里又如何。 这么厚的积雪,松软而又充满空气,又不是那些坚硬的寒冰。根本就不能让她造成什么伤害,顶多就是冻一下了,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自己狼狈了,也要她陪着狼狈? 冷琉璃无语了。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小翠身后地那块雪地压根就不是她所想象地那般。 她地身体陡一接触地面。那块看似厚实地雪地竟然裂了开来。露出了底下地一个冰洞。而她。只能扑腾地跟着那些积雪一起无奈地掉落到洞底。 强抚着冰洞光滑地边缘。冷琉璃微微地往冰洞边上靠了一靠。强迫自己爬起身来。 刚才那一下她直直地摔了下来。整个身体前方完全呈大字型地往冰洞底砸下。这一下。几乎让她地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仅仅是靠着洞壁爬起来都差点要了她全部地力气。 全身都在泛着沉沉地疼。冷琉璃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深怕太用力地呼吸扯疼了身上地伤。根据她自己小小地估计。她地肋骨。肯定是断了。现在只希望断裂地骨头没有插进内脏里面。 冰洞很深。洞底一片黑暗。仅仅抬头才能够看到些微地白光。 能找到这样一个冰洞来作为她的葬身之地,小翠也是费了心思了吧。冷琉璃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了,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想要夺权的人,现在又变成抢情人。 这个世道,就不能让她舒服一点过吗? 闭着眼睛靠在冰洞上,虽然后背很冰很冷,冻到她几乎僵硬,但是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只能任凭那些刺骨的冷气不断的侵袭着她的身子。 突然,一些大块大块的积雪掉下了洞来,有的压到了她的身上,有的则是打到了她的脸上。 生疼,那些积雪重重的打到她的脸上,就好像被人括了巴掌一般,她想要把那些冰冷的雪扫开,但是一双手完全没有伸起来的能力。 这一次,死定了吧。 “嘻嘻,嫂子,你就好好在里面,安息吧。”小翠甜甜的声音从冰洞上方传来,在四面环冰的冰洞里不断的放大。 冷琉璃抽搐着脸部的肌肉,不吭声回应。此时的她,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够想象的到小翠脸上得意的表情。 这一次,她满意了吧,终于不要一直反复摆弄着心机要她死,这一次,她终归是满意 是她太大意,是她太愚蠢连危机意识都退化到几乎没有了,她能怪谁,明知道小翠要杀自己还傻傻的主动去帮忙,自己帮她送自己一程。 还有谁比她更蠢么? 冷琉璃闭着眼睛,不断的责骂着自己的愚蠢,若是这一次,她聪明一些,马上转身去找冷澜手下的六个人,或者大声呼叫人来救命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惨到这个地步了。 可惜啊,可惜,这个世界上,也是没有后悔药的啊。老天爷,下辈子,就让她聪明一点吧----就算是,这次整她的补偿? 头顶上不断的有厚重的积雪被推下来,沉沉的压在她身上。冷琉璃陷落在冰洞里面,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是稍微的缓了一点,也终于有多余的力气可以使了。 但是现在,任凭她有再多的力气也没有办法了,小翠推下来的雪已经把她严严实实的埋在了冰雪里,除了靠着冰壁,角度还算高的脑袋以外,身体的全部部分都已经被埋在了冰雪里。 冰雪啊,多么低的温度,以前一直生活在南方的她什么时候领教过这样的深度严寒。 她只能瞪大眼睛感觉着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的下降,四肢的感官一点一点的退散,很快的,她就会变成冰棍了吧。冰棍啊,也许她还可以保存个几世纪,过个几百几千年有人把她挖出来解冻也不一定,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解冻了她还能活过来不? 冷琉璃兀自在冰洞里面乱想着,意识一阵阵的模糊,这样严酷的条件下,她这娇贵的身体根本挨不了多久。(,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153章 兄妹争执(我到学校了,想要偷懒被兔兔戳破了,于是努力……)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阿门,跟老天爷报道的时候,她听到上方传来了问话声,虽然模糊,却依旧能让她听到一些破碎的语句,不意是:“小翠… 好像是冷渊的声音,估计也就是在问小翠她在哪里吧?她在哪里,还不就在他脚底下! 冷琉璃有些郁闷的想要撇撇嘴,但是很悲哀的现,现在的她连扯动嘴角的能耐都没有,冰雪几乎把她脸部的肌肉冻僵了。 她冻僵前是什么表情,微笑还是哀叹,只希望,美一点吧老天爷,最起码让她做根漂亮的冰棍? “小翠!你嫂子呢!你嫂子去哪里了!”从冰洞上方传来的有些狠厉的声音,刺激了冷琉璃迷糊的意识,她瞪着没法闭上的眼睛,隔着冰渣听着上方传来的话语。 小翠的话过了有一会才传来,带着些不满:“渊哥!你的眼里你的嘴里为什么只有那个女人,你放心吧,我让她走了,你以后再也不用被她烦 小翠的声音里有邀功的意味,若不是此时的她是现在这番模样,她真的想嘲笑下这个在仰慕的人面前就没大脑的女人,她杀了他重要的人还跟他邀功?不要命了这不是。 “……你对她做了什么?”冷渊的声音隔了好一会才传来,温度极低,低到即使她现在这样的状态都忍不住地抖。 而在冰洞上方的小翠似乎也被冷渊吓到了一样。有些嗫嚅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反应不对一般。再不敢回答多余的话冷渊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可以很直接的感觉到他地绝望,是的,他的绝望啊。是那么的明显。 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个人也不在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人亲手除去地,这样的结果让他没法面对。 明明,他一直知道。小翠对冷琉璃的敌意,但是一次一次的,因为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所以他不断的让自己遗忘,不断的让自己忽视。 可是竟然换来了这样地一个结果。这样地结果啊。都是他自找地。 冷渊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一双原本充满魅力地丹凤眼此时也了无生机。对于他来说生存地意义已经没有了。那么一切又还有什么可在乎? 看到冷渊这幅模样。小翠害怕地轻唤了一声:哥……” 冷渊空洞地眸子转到了紧张害怕地小翠身上。那一瞬间。他地瞳孔爆缩了一下。里面迸出无尽地杀意。那股杀意让冷翡翠害怕地后挪了一下。把更多地冰雪推入了冰洞之中。 哥…翠嗫嚅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看到冷渊这幅表情。所有地话语都卡在了她地喉咙里面。 冷渊眨了眨眼。收拢了眼底所有地杀意。他没有忘记。那是父亲地女儿。父亲唯一地女儿。以前他最疼爱地妹妹。 冷渊面无表情的走近了小翠的身旁,蹲在了依然跪坐在地上的小翠身前,抬手,落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毫无保留的落在了小翠的脸上,很快的,她原本柔嫩的脸庞就泛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冷澜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没有阻止,这一次,真的是小翠做的过火了,即使是亲哥哥,他也找不到能为自己妹妹辩护的理由。 “……你打我?”小翠抚着滚烫的脸庞,嘴角有着鲜红的血迹,脸上被掌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不断的强调着她被打的事实。 冷渊的这一巴掌,反倒让她清醒了过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冷渊,这个从小最疼自己的二哥,从来舍不得对自己大声一点的渊哥,居然给了她一巴掌……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的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她好恨好恨,为了那个女人,渊哥居然打她? 这一刻,小翠不但恨冷琉璃,更恨冷渊…… 冷渊表情不变的看着小翠哭泣的样子,一点想要安抚的**都没有,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的放纵,一切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他早一些跟小翠讲个明白,或者他不离开她的身边,那么现在的她,还能够笑着挽着他的手。 冷渊伸出手,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对着空气抓了抓,但是无论他怎么握紧拳头,一切的动作都那么的徒劳,他什么也抓不到,那个温热的她,他再也触摸不到了…… 抬头看了眼惨白的像是在为他哀悼的天空,冷渊困难的开口问道:“她在哪儿?” 即使是死,她也得回到他的身边,他不会放任她孤单的一个人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会陪着她,守着她,直到下一个轮回为止。 面对冷渊的问题,冷翡翠双眼泛出怨毒的光芒,他打了她一巴掌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连下一句话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冷翡翠用力的抹去了脸上的血迹,从雪地了爬起了身子,从小就跟着他们一起学武的她,自然有在雪地里保证自己体温的法子,但是现在不知道是心情的缘故,还是其他,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阵的泛冷。 冷澜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妹妹摇摇欲坠的样子,有些心疼,想要走过来帮忙扶小翠一把,但是脚步却没有办法挪动。 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一边是自己视如亲生手足的弟弟,另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现在这样两方对峙的情况,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责怪的目光瞪了一眼身后的手下六人,一切的事情他早已经问了明白,所以冷渊才会知道了冷琉璃的死讯。 死讯啊,那个跟着渊一起叫着他大哥,却比他年龄还大的女人……冷澜闭了闭眼,无言的退后了几步,终究还是没有**这一场争执。 而一旁的冷翡翠双眼紧紧的盯着冷渊平静的面庞,眼底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着。愤愤的抹去了嘴角那一抹鲜血,冷翡翠看着他,对着冷渊说道:“你想要她是吗?你想知 第154章 你欠我的——她还我! 渊抬眸,表情静默的看着小翠,此时的她脸上挂着一t是已经做下了什么样的决定一样。 只是她的决定,绝对不是他想要见到的状况。 缓缓地闭上眼,眼底浮现的全是那个蠢女人的一颦一笑,冷渊蠕了蠕双唇,轻轻吐出言语:“不要让我恨你。”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是一支利矛一样,刺穿了小翠的心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恨啊,是她才该恨的不是吗,为什么渊哥要对她说恨,她不懂,真的不懂。 望着冷渊阖上眼不愿意看她的反应,小翠自嘲的笑了笑,恨吧,既然渊哥都恨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抹狠厉从小翠的脸上一闪而过,站在一旁的冷澜看的一清二楚,这一次的他不再沉默,也没有办法沉默,赶忙出声叫唤道:“翠儿!” 小翠转过头看了眼像是明了了一切的冷澜,对着他眨眨眼,轻轻的笑了一下,还有谁能够比她一起长大的亲生大哥更了解她呢,在这个时候,还有大哥在身旁,真好…… 心里纷乱的思绪不断的闪过,但是眼底的那抹决然却不曾淡去,冷翡翠对着站在她面前,近到伸手可及的冷渊说道:“渊哥,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小翠的话让冷渊睁开了眼,但也仅仅只是睁开而已,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沉寂,就连眼底也没有闪出哪怕一小丝探知的眼神。 眼见冷渊这样,小翠是彻底的死了心,苦涩的对着他一笑,为自己这一段苦恋画下最后的句号:“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爱你,也没有后悔过爱你,但是现在,我后悔我爱的人为什么是你!?”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心已经给了。除非死。要不然这一辈子她都只能够陷落在这片泥沼里。 自己地心意只有自己明白。小翠没有过多挣扎。望着冷渊一点都没有被她地话语触动地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脚微沉。陷落在积雪里。踏裂冰壁。 在一旁地冷澜见状不对。想要飞奔上前劝阻。但是心意已决地小翠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对着朝自己地方向飞奔而来一脸惊恐地大哥。小翠微带歉意地笑了笑。冷渊对不起她。但是她却是对不起大哥啊。 这么疼她地大哥。她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轻易地选择离去。对不起……大哥…… 闭上眼睛。任凭眼角地那滴泪珠坠落。小翠双脚一用力。大块冰雪马上崩裂开来。带着她地身子往后跌去。直直地朝那个冰洞里面砸去。 “渊哥……你欠我的----她还我!”最后的话语在冰雪崩溃的声音中回荡,伴着冷翡翠面带满足的微笑,逐渐的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冷澜惊恐万分的飞奔到塌方的冰壁处,但是伸出的双手仅能抓住飞溅起来的冰渣,而冷渊则是一脸怔忡的望着小翠坠落的方向。 他只是……只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做的这么决绝,这样做对自己有好处吗? “翠儿!翠儿!翠儿----”冷澜的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不断的传进冷渊的耳里。 冷渊呆滞的盯着自己的大哥,原本那个白衣飘飘,看似风雅的大哥此时浑身上下散乱非常,一双眼也鲜红欲滴,整个人完全不顾形象的趴在冰雪之上,对着冰洞底部用力的呼唤着。 低的喃了一声,冷渊机械式的走到了那个冰洞口,看了眼冰洞里面的景象,那些突出来的冰刺在墙面上倒挂着,冰刺上还有一些鲜红的东西,就好像是什么人的鲜血一般。 鲜血啊,是谁的,翠儿的,还是蠢女人的? 脑子里面模模糊糊的想着,冷渊几乎是不经思考的朝下跳进了洞里,只是洞太深,再加上被小翠弄崩裂的冰壁影响,他无法看清洞底的景象。 风声在耳边呼啸着,就好像那一次他从祈天台上抱着她往下跳的时候一样……只是,感觉犹在,而人,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冷渊睁开了一跳下洞就闭上了的眼睛,一双丹凤眼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也能视物,双脚在冰壁突起的地方蹬了蹬,略微的缓下了一点儿自己下降的度。 这个洞很大,也很深,深到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摔死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冷渊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面的时候,他震了震,感觉地下面有些不稳,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他压得往下落了一样,但是还好 下似乎也把冰雪踩实了,并没有真正的塌下去。 他的身边有个人,那个人还在微弱的呼吸着。 当冷渊现这个认知的时候,他有着一瞬间的狂喜,但是当他小心翼翼的探上那个人的身子,触摸到了一块冰冷的玉佩的时候,他所有的希望都被冰雪浇熄。 是那块玉啊,那块玉啊…… 冷渊有些机械的反复摩挲着手上的玉玦,入手冰冷的感觉绝对不是一般的冷玉可以媲美的,再加上在黑暗中更加敏锐的触觉,手底下触摸出来的形状正是符合他所认识的那块玉。 这样的玉形,这个世界上只有三块,冷澜手上有一块,他手上也有一块,而最后的一块正是在小翠的身上。 “翠儿……”触了触小翠还有起伏的胸口,冷渊最后看了四周一样,小心的托起小翠的身躯,顺着冰壁上的突起,开始往上攀爬。 很快的冰洞底下恢复了安静,除了一滩由小翠吐出来的鲜血外,再无其他,冷琉璃……去了哪里? 其实就在小翠跌落的那一刹那,被小翠刻意敲落的那些冰块沉沉的压在了冷琉璃的身上,还好她的身上先前就被铺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否则这些棱角尖锐的坚冰非得把她整个人刺穿不可。 就在冷琉璃还来不及多思考些什么的时候,又一大块的东西砸落了下来,重重的压在了她的上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冷琉璃只觉得耳边传来了嗤啦的声响,又有些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不堪重负终于碎裂了一样。 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猜想究竟是什么东西碎裂,几乎就在那一刹那,她的整个后背一空,原本她躺着的地方居然碎裂了开来,而她整个人也就那样直伶伶的掉落了下去。 上方的积雪碎冰不断的掉落,又再一次的支撑住了冰洞底层的空间,所以,当冷渊下来的时候,冰洞底下只有重伤的冷翡翠,而没有冷琉璃。 冷琉璃则因为塌陷的冰块,而顺着一个窟窿不断的往下滑,很奇异的是,她下滑的地方似乎是一个隧道,四周都是光滑的冰壁,一点凸刺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也让她略微的舒服了许多,只是全身都被冰冻的僵硬的情况让她没有办法去调整自身的姿势,只能呈一字型横戈在隧道上往下扑泠泠的滑。 下滑的度非常快,而隧道也奇异的长,就好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这样的情况看似安全,其实非常危险。 现在的冷琉璃全身冰冷僵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而下滑的度还在不断的加快,只要隧道的出口是一块坚硬的冰壁或者是一个什么硬质的平台,她就非得摔个四分五裂不可。 很快的,只要到底了,她就可以变成碎碎冰了。 脑子里面残留着的一点意识不断的胡思乱想着,冷琉璃居然忆起了以前最喜欢拗断的碎碎冰,这一次,她也得拦腰中断了吧…… 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那些血腥的画面,冷琉璃用力的去眨自己几乎动不了的眼皮,终于被她把眼皮眨了下来。 完成这一切的时间不过是在几呼吸间,但是她那样高的下滑就让她滑出了近乎百米的距离,冷琉璃不知道这条隧道以前是用来干吗的,更不知道这个隧道是通往那里的,但是现在眼睛终于是闭起来了。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于是她可以睡觉了。 脑子里面傻的想着,冷琉璃不断的催眠自己,其实只是做梦而已,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什么都好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在往上抛,就好像隧道的方向突然改了,原本向下的隧道变成了向上一般,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上飞去。 先前那样高的滑行给了她足够高的度让她在空中飞行,滑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只是这一切她自己都看不到罢了,刚才那样滑行虽然度快,但是也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可是现在身体完全腾空失重的状态,让她惧怕的想要尖叫,想要睁眼看。 但是,声音完全被卡在了喉咙里,而眼皮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 就在这样让她恐惧非常的飞行中,冷琉璃全身开始热,就好像她在不断的飞近一个大火炉一样。 下面,该不是火山口吧,天啊,她要尸骨无存了。 当她觉自己可以动了而睁开眼的时候,只看见自己朝着一个乎了她所有想象力的地方飞去…… 第155章 意外的地方意外的人 前所见一片火红,天地之间全被腾腾燃烧着的火云所t的有楼台阁宇隐匿在红云之间,胜似人间仙境。 此时的冷琉璃依旧在半空间飞行着,先前飞滑行的那股力量还在支撑着她的前进,只是身上越来越燥热,在冰雪中被冻僵的身体早就热的让她有些无法忍受,这样一会冷一会热的极大反差让她有些反应不及。 只是,面前的景象对于她来说刺激的更加强烈一些,因为,那几乎隐没在火焰中的楼台,她再熟悉不过了。 一天以前,在那个让她的心情大起大落的祭典之上,她就见过这个图案。 当时,她只觉得这个图案莫名的熟悉,但是此时此刻,脑海中的记忆没来由的清晰,她想起了那一次,在马车上她为了能够让冷渊保持体温而从他身上取下的那块冷玉,上面的图案和眼前的画面是何其的相似。 这里,就是灵宫吧…… 有些感叹的冷琉璃忘记了此时的自己还身在空中,等到自己的身体重重的砸进一堆柔软的物体之中她才反应过来的开始挣扎。 也不知道在下面垫着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只觉得柔软,整个身体都好像被包围了一样,即使是那样的大力,有了身下的东西的辅助,她的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看来这里的主人早就为能够来这里的客人准备好了可能着6的地点,并且精确计算了一切,她才能够安然无恙的登6啊。 四肢忙乱的挣扎了有一会儿,冷琉璃才从那一团东西中钻了出来,待到她定睛一看,才看明白了那个物品,只是一团墨绿色的植物,只是叶子出奇的大而繁茂,所以才能够支撑下她的着6。 这样纯天然的垫子,真是不容易啊。 心底有些感叹。这样地植物她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当然其中地愿意也有她自己见识短浅地缘故。但是略微地观望了一下周围宏伟地宫殿。在这里。出现这样稀奇地植物。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啊。 不知道是因为那些剧烈燃烧地火云地缘故。还是因为其他。明明是身处在别名冰雪世界地朱赤国之中。灵宫地温度却始终保持着温暖。 冷琉璃抬抬头看了眼头顶。她以为她能够看到一片山壁或者洞顶。但是一抬头。满眼地星光。灵宫竟然是处在地面之上。而非地下…… 不远处。她滑行下来地那条隧道地尾端还高高地翘在空中。周围还有大几十条相类似地隧道。显然能够进入灵宫地入口有非常之多。只是这些路口有没有像先前地冰洞那样被冰封。就不得而知了。 小心翼翼地爬下了那团植物。冷琉璃全神热地不断地冒汗。周围点燃着地火焰实在是太多了。这样地温度。恐怕只有常年生活在赤道地人才受得了啊。 擦了擦额头上自从飞入灵宫地界之后就没有停下过地汗水。冷琉璃双腿有些虚。她进入灵宫已经有好一会地时间了。但是出乎她地意料。竟然迟迟没有使者什么地来给她领路带行。 按照经验谈来说,突然进入这样的地方,不该马上被主人奉为上宾大加赞的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使者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连守护的卫兵都没有。 是因为灵宫的声望太高了一点都不担心有外来士兵侵入,还是灵宫太穷了请不起士兵?但是看着周围华美的建筑,这样的灵宫一点都不像是贫穷的模样啊。 那闪着熠熠光辉的宫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造而成的,看起来宛如一体,整个高大数十米的宫殿,就像是天然而成的一般,丝毫人工雕琢的痕迹都看不到,这样的华丽景象,甚至连天禧王宫里面她都不曾看见。 连接着灵宫大门的地方有一排碧绿通透的石阶,看着石阶光滑莹润的模样,竟然像是那种上好的玉料一般,只让冷琉璃觉得不可思议。 她以为她在天禧皇宫里面看的已经够多,够好,够不可思议了,可是现在,她站在的究竟还是不是人间啊? 一股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燥热的风,从冷琉璃脸上袭过,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望了一眼始终没有另外一个生物出现的灵宫,最终决定----自己给自己带路。 没有引路使者又如何,她自己也可以搞定。 就靠着这点念头,冷琉璃离开了她掉落的那个范围,一步一步拖着疲乏的步子向着灵宫方向迈去。 其实,并不是因为灵宫贫穷或者是地位然的原因而没有设置士兵和使者,相反的,这两个职位的人员,其实一直以来灵宫都是有设置。些可以布置的入口,分布在天灵山上的各处,就好t[来天灵山的那几个少女所说的,灵宫,有缘人得进。 这些路口,建造的年份已经有些不可考了,再加上入口的隐蔽,以及种种苛刻的条件,能够通过这些入口进入灵宫的人,实在是少而少之。 久而久之,那些原本被分配看护这些路口的人,便渐渐的减少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甚至灵宫内的很多人都遗忘了这些隧道的作用,更有甚者,就把这些隧道当作了灵宫的背景装饰,毕竟灵宫的正常入口其实一直是对朱赤国民开放的,要来灵宫,只要被允许,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只是这些事情,冷琉璃都是不知道的,这一段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踏足过了,甚至连她掉落的那颗植物,其实都不是什么刻意栽培的,而是当年随便栽种以作美观的碧云草,因为年岁的问题才形成了那样奇异的存在,而恰恰救了冷琉璃一条命。 犹不自知自己的命是幸运之神特别留下的冷琉璃,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沉重了,对于灵宫,这个朱赤国民心目中最崇拜的地方,却是丝毫的没有防范。 在她的意识里,灵宫应该就像是她以前生活中的佛教啦,道教之类的地方,这些地方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太过于危险的东西,但是,这里不是佛教也不是道教,而是----灵宫。 何为灵宫?不但是灵魂往复反生之地,更是万物生灵之地。 冷琉璃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走了进来,自然而然的一脚踏入了为了防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而特别备下的陷阱。 干哑的喉咙里只来得急出一声类似于某种动物被宰杀的时候所出的惨嚎,冷琉璃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整个身子一沉,再一次的掉进了洞里。 洞洞又见洞洞,只是这一次的洞洞,危机更重。 这些陷阱一直是为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所准备,自然就不会是什么善茬,不大,仅两人宽的洞底原本铺满了许多倒刺以及尖锐的突起物,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冷琉璃掉落进来,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可是,同样的,身后的这些显眼的小道都能够被人遗忘,更何况是这些不见天日的陷阱呢。 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草籽早就在洞底生根芽,长成了郁郁葱葱的植被,宽阔的叶片,层层叠加在一起,形成了厚厚的草甸。 当冷琉璃摔落下来的时候,也仅仅是压着这些草叶下沉了一些,而常年没有被维护的那些杀器早就承受不了岁月的洗刷,只出了最后几声哀嚎就纷纷断裂,丝毫没有伤到她。 这样的情况,只能说傻人有傻福,老天爷疼傻人吧。 以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经历的冷琉璃只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什么坑里面,完全没有现坑底的玄机,只是再一次的感叹了一下,这里的人真的是很人道,虽然不填坑但是却在坑底铺满了草叶,此时的她,心底的感激简直要满溢了出来。 在有些阴凉的坑底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点体力,冷琉璃就重新爬起身子,嘿咻嘿咻的准备爬出那个洞。 好在坑不深草很多,这样一来,以她现在所剩无多的体力,也能够爬出陷阱。 只是冷琉璃的小脑袋刚刚探出洞口的时候,就看见了前方有一双绣着火焰色祥云的男鞋,鞋子有些大,显然主人是个已经成年的人了。 有些辛苦的仰着头,大半个身子还在坑里的冷琉璃在那些火焰的帮忙下,勉强的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前的是一个银如缎,身子很高,面容刚硬但是目光却很柔和,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中年男人。 冷琉璃尴尬的笑了一下,想要从坑底爬出来再跟那个男人打招呼,但是这个男人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她使力的方向,让她没有办法顺着心意出坑。 无奈之下,冷琉璃只好赔着笑说道:“那个,这个大叔,能不能麻烦你让下身子?” 听到冷琉璃的称呼,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不但没有让开,反倒还蹲下身子,目光灼灼的盯在她身上,像是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冷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躲开,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开,无奈只能挂在半空中想着要怎么才能够让这个大叔善心。 突然,那个中年大叔开口了,醇厚的男中音说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儿子在一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6章 父亲(我检查了,希望没有漏网之鱼。) 儿子?冷琉璃有些不解的眨眨眼,怎么突然就扯到了t7大叔的儿子身上,他儿子是谁,她认识吗? 冷琉璃的目光停在了中年男人的脸上,不断的打量着,但是这一张脸蛋,跟她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关联不上,他的儿子,究竟是谁? 就在冷琉璃思考着,这个中年大叔不是傻了就是找错人了的时候,中年男人背后跑来了数十个身着白色纱衣,看起来飘逸不凡的少女。 少女们一脸惶恐的奔跑到中年男人身后,看也不看冷琉璃一眼,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紧张的在抖的声音细细的叫到:“宫主……” 公主?这些人是谁,怎么识得她的身份? 此时的冷琉璃完全是陷落在云里雾里,陡然听到那些少女的称呼,直接误以为是在叫自己,毕竟不久以前,她还是一国公主,而不是什么女帝。远在朱赤国的人,消息落后一点也是正常的,这个‘公主’,在她的想法里,自然是叫她了。 只是,此时她所处于的位置实在是让她无法完全的观看到外面的情景,若是让她站在平地上看着事态的展,她一定不会这么白目的以为对着中年大叔恭敬跪伏着的人,是在叫她。 自己对号入座的冷琉璃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呐呐的想要开口说话,只是她嘴巴刚张开,那个中年大叔的问话声又再次奔了过来:“你为什么不跟我儿子在一起,是我儿子不够优秀吗,还是你不喜欢我儿子?” 中年大叔一副不得到回答不肯罢休的模样让冷琉璃一阵阵的头疼,整个人年纪这么大了,做事怎么这么乱七八糟? 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了她的路子也就算了,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说着儿子什么什么的,也不自我介绍一下,他是谁她都不知道,他儿子是谁,她就更不明白了啊! 灵宫内不时吹过的暖风熏得冷琉璃脑袋犯晕,若是平时,她的脑袋清醒的话,略微联系一下现在身处的地方,一定能够猜到面前人物的身份,自然就能够知道他口中的儿子究竟是谁。 但是此时。精神上地疲惫。以及**上地无力。让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思考地能力。 晃了晃有些昏沉地脑袋。眼睛里迷蒙地瞄到了依然跪在地上地那些少女们。冷琉璃哑然开口道:“你们不要跪着了。起来吧。平身吧。” 又一阵风过。那些少女依然安静地跪在地上。表情紧张。一点都没有要依照冷琉璃地话起身地意思。甚至因为她地话更加害怕了起来。 面对这一幕。昏沉地脑袋有些不理解。脚下有些塌陷地草叶在提醒着她此时处在哪里地事实。脑子里面陡然闪现出----因为自己身处地关系。那些少女们不敢逾越地比她更以才会不依照她地话语起身。 自以为明白了地冷琉璃有些无奈。对着中年大叔说道:“大叔你先让一让好吗。让我先上去。这样在下面咱们也不好谈话啊。” 耳朵里听着冷琉璃一点儿都不合礼仪地话语。中年男人眼神定了定。目光难解地看了她几眼之后。终于起身后退了几步。 而因为他的后退,那些少女更是惧怕的往后爬退了几步,甚至有一个人也跟冷琉璃一样跌落到了另外一个常年失修的陷阱里面,只是她的运气显然没有冷琉璃那么好,由从洞中传出的惨嚎声就可以明了。 因为中年男人的退开,冷琉璃松了一口气,使出了手上的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是被她爬出了陷阱坑。 虽然此时的她一身狼狈,精神也不好,但是那个中年男人一点要就此放过的意思都没有,一见冷琉璃上来一**坐在地上,就跟着坐下,严肃的表情在在的表示了他等不及要谈话的意图。 脑子里不怎么清明的冷琉璃重重的拍了自己几下,手里抓着一片从洞中**的草叶,微凉的草叶,让她感到舒服极了。 有了草叶低温的刺激,冷琉璃恢复了一点儿精神,看着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大叔,要谈你儿子,你起码先告诉我你是谁,你儿子是谁吧?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冷琉璃的话似乎得到了中年男人的认同,只见他略微的沉思的一下,挥挥袖子,让跪在一旁的少女们散去。 少女们得令,感恩的散了开去,同时还不忘带走衰尾掉落陷阱的同伴,她们没有守好职责却没有得到责罚,真是好运,此时不逃要是宫主反悔了,她们可就完蛋了啊。 眼见那些少女们争先恐后的散去,冷琉璃的脑子里面转了转,立马想到了面前男人的身份 于明白了自己先前的话为什么会没有效果。 因为人家喊得是‘宫主’而她是‘公主起来她跟灵宫还真是有缘啊,呵呵…… 浅浅的笑了一下,冷琉璃尽量的坐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 可是早先的时候,看到冷琉璃的表现就约莫了解了一些她性子的中年男人自然是不会把她这一番作态当作她的原本性格来看。不过,看到冷琉璃前后神态明显的变化,中年男子也明白了大概。 不再啰嗦,一男一女席地而坐,中年男子也不迂回,直言开口道:“冷明凡。” 简洁干净的三个字,让冷琉璃明白了他的意思,冷明凡,必定是他这个灵宫主子的名字。 冷琉璃笑了笑,对着冷明凡道:“我也姓冷,这一点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我叫冷琉璃。” 冷明凡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话,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毕竟她能来,他也是下了一番苦力的。 心思动了动,自从十几年前算到了那一幕,他就一直在策划着,而一切也真的朝着那个方向展。按照原来的计划,如果一切都没有意外的话,那么冷琉璃肯定可以跟小渊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那个让他心疼的傻儿子,也就不会再寂寞了啊。 可是偏偏,帝女就是帝女啊,那么顽强的生命,这个变数,毕竟是他没有料到的,人算,真是不如天算啊。 老天爷要算计你的时候,任凭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是蝼蚁之力啊。 冷明凡在心底为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冷渊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但是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多个年头,儿子会怎么想怎么做,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会不知道啊。正是因为他太知道了,才会揪心,他的儿子多好啊,都是他教育错了。 他应该教育他们做人要自私,做人要努力让自己快乐,做人要以自己为第一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自己儿子痛苦的做着决定。 冷明凡定了定,眼神坚定的下了决定,儿子做不了的事情,自然有他这个老子来做。 想罢,冷明凡看着冷琉璃,一字一句的说道:“回答我,你为什么不跟我儿子在一起?”为什么不跟小渊一起留在这个世界,做神仙眷侣,一起快乐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冷琉璃疑惑的摇了摇头,不太理解冷明凡的问话,但还是有礼的回到:“您是不是搞错了些什么,我和冷渊,是在一起的啊。” 她现在是冷渊的妻,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妻子,但是他们的心,一直都是连在一起的。 年长的冷明凡自然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冷琉璃的误解,皱了皱眉头,耐性本就不怎么好的灵宫宫主微微提高了一些语调:“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为什么一定要走?” “……”冷明凡突然而来的问题让冷琉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走,要离开,不是最应该最正常的选择吗? 为什么他要这么问,现在已经不是她想不想走的问题,而是她必须走啊,若是她不走这个身体怎么还给天凤香?不还吗,还是一辈子占着这个身体,那么天凤香怎么办,她毕竟是冷渊的徒弟啊,冷渊对她的愧疚,她懂啊。 有些艰难的摇摇头,冷琉璃咬着下唇苦涩的吐出话语:“我不得不走的。” “只要你想留下,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得不走的说法。你担心什么,你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爱小渊吗?”冷明凡一点都不接受冷琉璃的‘苦衷’,在一个父亲的眼里,一切都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他是灵宫之主,他也还是一个父亲啊,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冷琉璃的表情很矛盾,这些日子跟冷渊的互动,让她不止一点的想要留下。但是随着对冷渊的了解,她更是明白冷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即使天凤香想要杀他全家,但是她是他的徒弟,是他先负了她,所以他愧疚,他想要补偿啊。 就好像小翠,她都看明白了一切,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只是因为小翠是妹妹,他舍不得伤害,也不想要丢了他渴求的亲情吧。 这样的冷渊,这样重情的冷渊,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留下的,更何况,在他眼里,应该也是觉得,她原来的世界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吧。 所以即使自己的心再痛,他也没有要留下她的意思。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7章 父亲的心思 我爱他,所以,我不能留下。”冷琉璃摇摇头她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但是冷明凡对于她的回答严重的不满,原本看起来就很严肃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略微有些阴郁的眼神死死的盯在冷琉璃身上,不容置疑的说道:“我要你留下。” 冷琉璃没有去回应冷明凡的话,只是很恭敬的看着他,毕竟他是长辈,是冷渊的父亲,该有的恭敬总是要有的。更何况,她得谢谢他,若不是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冷渊。 想起了冷渊,冷琉璃唇边泛起了温柔的笑容,眼神迷离的对着冷明凡说道:“您的儿子,您不了解么?” 冷明凡的脸色黯了黯,他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就是因为太了解才太心疼了啊,他的傻儿子。 双拳攥了攥,儿子不敢做的事情,他做。 他可以背下全天下的骂名,但是儿子的幸福,他一定要给。 想到这里,冷明凡的眼神更加的坚定,表情也更加的冷硬。只见他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琉璃,阴影散落在他脸上,就好像是遮挡去了一切属于光明的因子一般。 冷琉璃仰着头看着站着的灵宫宫主,有些不解于他此时的动作,但是她很聪明的没有开口。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灵宫,周围的一切她还没有适应。原本为了保暖而穿上的厚重衣裳此时成了她最大的负担,但是有长辈在面前,她不能也不好意思当面的宽衣解带。 这样一来,她只能生生忍着那股燥热,灵宫内的暖风不时的吹拂着,若是换到了外面,她自然会觉得非常舒服。可是现在在里面,她的衣服里面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了。 此时不过才在灵宫呆了一小会。她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若是时间久一点。她非得脱水不可。 就在冷琉璃想要开口给自己解围地时候。突然现。周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多了四个人。 那四人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这一身黑在布满了绚烂火焰地灵宫内是那样地显眼。看着冷明凡对于那些人出现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地表情。而冷琉璃则略微地猜到了一些。 这些人地装束。跟男子十二乐坊地那些成员们。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啊。 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冷琉璃选择了沉默。她想要知道这个冷明凡究竟想要做什么。虽然心里面一点儿谱也没有。但是冷明凡毕竟是冷渊地父亲。从他先前问她地那些话里面。她就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个父亲。必定是很爱自己孩子地。就好像冷渊地生父看到她和他在一起。在意地只是把她交出去能够得到地好处。而冷明凡在乎地。则是冷渊地幸福啊。 有这样一个父亲,冷渊真的很幸福呢。 在心里开怀的笑了笑,为冷渊,也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疼爱他的父亲,即使她离开了,他也会很快站起来的,因为----这样的父亲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沉浸在悲伤里。 脑子里面虽然闪过了一大堆的思绪,但是时间也不过是过去了几个呼吸而已。心里明白冷明凡不会伤害自己的性命,所以冷琉璃也很放得开,一边抵挡着燥热,一边等待下文。 冷明凡站在她身前,依旧是那个动作那个表情,低着头望着她,眼神略微的有些怪异,就好像是还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做的事情。 是的,他是在挣扎的。 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他一定会很果断的下命令,直接的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然后让自己的儿子毫无后顾之忧的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但是,这件事情真正的要操作起来他实在是有些没有把握啊,这就是他唤来了人,却迟迟没有布置下一步的原因。 就好像当初他算出了冷渊的姻缘牵在另外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身上,但是他却漏算了帝女的命格。帝女帝女,天之娇女,又怎么是那么容易就会离去的。 冤孽啊,若是一切都圆满的按照他的意思展多好,一切都顺心如意多好,可是…… 罢了罢了,赌一把终究好过什么也不做,继续看着小渊不开心来的好。 打定了注意的冷明凡对着跪在他身后的四人举起手,盯着冷琉璃说道:“把她带进去,在寄灵殿等我。” 冷明凡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都没有想要给冷琉璃解释的想法,他需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以便让事情更顺利的完成。 一等到冷明凡远去,他手下的四人就动了起来,那四人约莫是知道冷琉璃的身份的,对她很客气,静静的站在她面前,半伏着身子道:“小姐请起身跟我们去寄灵殿吧。” 冷琉璃疑惑的看了看面前四人,脑子里面不断的猜测寄灵殿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是招待她的地方么,还是其他。 不过看着面前四人不打算多说话,但是 旧客气有礼的态度,冷琉璃也不多说话,对着离她最衣人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帮忙搭把手,我现在有点乏力。” 冷琉璃说完,那人就对着她伸出了手臂,让自己结实有力的手臂成为冷琉璃可以借力的地方。 冷琉璃低低的喃了一声谢谢,便抓着那条手臂勉强的站起了身子。 一站起,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头晕脑胀,隐隐的,她居然有些爱吐的感觉。 若不是她清楚自己跟冷渊什么都没有干过,她真的会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怀孕了,为什么老是有这种爱吐的感觉,真是难受的不得了。 用力摇了摇头,冷琉璃拍拍自己的脸蛋,慢慢的跟着四人朝着寄灵殿走去。一路上,也多亏了那四人的帮忙,她才能够勉强的迈开步子。 踏上灵宫前的那些碧玉阶梯,一阵冷意通过厚厚的鞋底上涌,让冷琉璃全身上下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这一下的刺激,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脑子里面也不再是一团糨糊了,慢慢的小脑袋里面也开始了思考。 不断的思考着冷明凡从看到她开始,到离开之前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面对她的态度表情等等。 依她的所见,冷明凡似乎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从他刻板不变的表情中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但是他的性格,似乎不像他的脸部表情所表现的那么严肃,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自我介绍就问她和冷渊的事情,这样稍显莽撞的举动,似乎不是一个刻板严肃的人会的。 而冷明凡言语之间,对冷渊的关怀已经心疼,更是让人能够简单直接的了解到,他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从以上的方方面面,冷琉璃觉得,冷渊的父亲似乎是一个面冷心热,而且对自家儿子关爱到极点的人。 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脑中固有的想法,更何况,他自己认为的想法在他心目中才是对自己儿子最好的做法。 而刚才不过寥寥数语,冷明凡就丢下冷琉璃径自走人,他是去了哪里,又是想要干什么。 冷明凡没有放弃这一点已经是很清楚了,但是他不放弃还能做什么,留下她么,还是? 脑子里面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冷琉璃的心思动了动,双手不自觉的抓到了胸前垂下的项链坠子。她的身体里面有天凤香,而天凤香正是她不得不离开的原因,冷明凡一定知道这一切,那么他要做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为了做最后的确认,冷琉璃张口问了问带路的四人:“寄灵殿是不是举行什么仪式的地方?”她没有问寄灵殿是什么,因为心中几乎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若是要送她走,又或者是做些什么,从刚才冷明凡没有直接做,而是让人带她到寄灵殿去的举动,她就明白,做这一切,约莫是需要特别的条件的。 果然,因为冷明凡没有交代他们不能让冷琉璃知道灵宫里的一切,所以,那四人也丝毫没有隐瞒,很直接的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想法。 远来是客,可是却带客人到举行仪式的地方,那么要做什么事情就是很明白了的。 冷琉璃后背一寒,原本被热汗浸湿的衣料,在经过那些碧玉阶的时候,自然也跟着被降温,此时冰冷的贴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阿嚏……” 站在她前方带路的人躲了一下,避开了她喷出的气体,似乎有些嫌恶的感觉,甚至连帮忙给她搭手的那个人也有些想要退开,但是因为手臂的缘故又没有办法离开。跟在她后面的剩下两人,更是默不吭声的慢下了好几步。 这一切,都看在了冷琉璃眼里,心思一动,冷琉璃停下脚步,一手盯着鼻子,小嘴大张,摆出一副又要打喷嚏的样子。 果然,前方的那人加快了好几步,离开了危险区域,后方的两个人更是直接的停下了步子,甚至是退后了好几步,避开了她。只是,给她搭手的那人就有些辛苦,努力的伸长了手臂,身子不住的往旁边挪移,一副,手臂归你,让我走开的表情。 冷琉璃心里暗笑,故意的仰起头,用力的阿嚏的一声,喷出的唾沫星子溅落了一地。 牵着她的人像是被针刺到了一样,啊的一下,抖开了她的手,兀自向旁边逃去。 他们这些从小在灵宫长大,留在宫主神身边的人,受到的永远是瞩目和仰望,哪曾受到过这种待遇,略微有些洁癣的他们自然是忍不住的躲闪了开来。 冷琉璃见机,一边打喷嚏一边朝着墙边移动,眼看那四人离得她稍微有些距离之后,转身撒腿就跑。 四人一惊,顾不得什么鼻涕不鼻涕的问题,赶忙追上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8章 想跑? 逃,有那么容易么? 男子十二乐坊成员们的身手冷琉璃是见过的,而这些守护在灵宫之内,跟随在冷明凡身边的黑衣四人组,能差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冷琉璃还没有逃出几步,就被后面的一掌直接拍晕,那些原本跟她还算客气的黑衣四人组也再顾不得其他,前面两人抓手,后面两人抬脚,高高的架起冷琉璃就往寄灵殿而去。 当被像抬死猪一样抬上祭坛的冷琉璃醒来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只有四肢的拘束。她的双手双脚,被牢牢的束缚在了祭坛之上,整个人面朝上的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那么诡异? 因为身体上的不自由而感觉到不舒服的冷琉璃惊讶的转头四顾,只见抬她来此的四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换了一身红色祭袍的冷明凡身后跟着四名身着白衣的少女站在她的身前不远处。 “……”冷琉璃无言的看着冷明凡面无表情的样子,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他真的想要对付她体内的天凤香啊。 只是,这个身体是天凤香的,本来她占据了这里就已经有些过分了,现在甚至还要杀掉原主人,未免太过了一些吧。 冷琉璃微恼的晃了晃身子,但是整个身子被束缚的极紧,无论她怎么挣扎甩动都无法松脱半分。眼看着冷明凡动了起来,冷琉璃赶忙叫到:“伯父!伯父~咱们再谈谈,再谈谈吧。” 冷琉璃急的满脑子是汗,没多想就直接对着冷明凡喊道,但是具体要谈什么,她脑子里面一团乱根本就想不出来。 而心底多少还有些犹豫地冷明凡被她这句话成功地阻下了动作。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她。薄唇微张:“你要谈什么?” 因为冷明凡还愿意商谈。冷琉璃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还有转机。若是他一意孤行。只照着自己所想地去做。她就只能任他宰割了啊。 但是这一会。冷明凡问她要谈什么。她却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歪着地脑袋看到冷明凡有些不耐以及焦躁地表情。她知道自己所能拖延地时间并不多。 时间越是不多。脑子里面越急。越是想不到东西。冷琉璃小嘴张张合合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商谈地内容。而冷明凡也看出了她拖延地意思。不打算再跟她耗下去。眼看着就要重新动作。冷琉璃脑子里面一顿。脱口喊道:“伯父。你是怎么捡到冷渊地?” “……”她突然而来地急喊声让冷明凡再次地停顿了下来。此时地他。表情有些莫名。似是在怀念着很久以前地某些东西一般。 冷琉璃舒了一口气。还好那个时候脑子里面一闪而过冷渊地脸庞才让她喊出了那句话。她记得。冷渊说过。他自己逃离了上官守地安排之后才遇到了现在地父亲。他们是怎么碰在一起地。她真地是有些好奇。难道冷渊跟她一样是‘灵宫有缘人’。都是顺着那些密道滑下来地? 过了没多久,冷明凡就回过了神,眼神深邃的望着她,似是看穿了冷琉璃的一切,但却奇异的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我捡到小渊的时候,他几乎快要冻死了……” 冷明凡的语气里充满着对冷渊的怜惜,当年若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到处走走,冷渊肯定早死在这片冰天雪地里面了。 眼前闪现着当年那个冻的全身紫,几乎要僵硬的小男孩,那样倔强的表情,那样让人心疼的表现,第一次遇到冷渊的画面,他一辈子也没法忘记。 他记得,他带回小渊的时候,小渊不言不语了很久很久,甚至一点儿都不愿意跟小澜亲近,若不是有了翡翠,他们的家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当年他就很奇怪小渊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样的地方,但是那孩子倔强的很,无论他怎么询问,都不肯说。 直到几年前他要回去天禧王朝的时候,才把一切告诉了他。 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啊,儿子心中的伤痛他终究是没能全部抚平。所以,在冷渊离开的前一夜里,他为他算上了一卦,正是因为那一卦里面所看到的东西,他才能够放心让小渊回去。 只可惜,他看见的只是凤毛麟角,而没有看透卦象的全意啊。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冷明凡柔和下自己刚硬严肃的表情,语气温和的说道:“我是在一个冰渊里面遇见小渊的,那是一个极寒之地啊,也是一个死地,不论是常年生活在 上的动物,还是任何人类,掉落下去都只有一个死而t个奇异的孩子,虽然冻的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神智,却还在顽强的活着。正是因为那样,我才把他带回了灵宫。” 冷明凡低头看着冷琉璃的眼睛,语气缅怀的问道:“你知道冷渊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冷琉璃蠕了蠕嘴,看他的表情她就明白了大概:“是他,自己取得吧……” 冷明凡点点头,继续道:“是的,是他自己取得,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小,但是从我收他为子之后,他就自己给自己换了个名字。这个名字,代表了他过去的结束,也代表了未来的开始。” 冷琉璃静默着没有说话,冷明凡见她这番反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刚硬的脸庞瞬间瓦解,只留下了慈父的笑容:“小渊,他是我优秀的儿子,也是我最心疼的一个儿子,过去,是他的亲生父亲负了他,但是现在,作为一名父亲……” 冷明凡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冷琉璃明白了他的意思,作为一名父亲,他会尽他的所能让冷渊得到他该有的幸福。 作为一名父亲啊……冷琉璃的心底暖了暖,因为被架上祭坛所带来的不满霎那间烟消云散,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够真的让冷明凡伤害冷琉璃。 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在冷明凡微蹩的眉头中,冷琉璃笑着说道:“谢谢你给了冷渊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对不起,我真得不能留下,为了渊。如果我留下了,他会痛苦一辈子,只有离开,才会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离开天禧王宫之时,林子怀让尘音等人带来的话语言犹在耳,冷渊当时痛苦的表情也清晰的就在眼前。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能留下,留下了,只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让痛苦的人更加痛苦。 冷渊的矛盾,冷渊的心疼,冷渊的挣扎,以前她或许不明白,但是自从进入朱赤国之后,她就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爱她,所以他挣扎。 因为还有感情,所以他才会矛盾。 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相反的,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所以虽然天凤香那样伤害他,误解他,他从来就没有半句怨言。 想到了天凤香,冷琉璃就忍不住的回忆起天凤香对冷渊的怨愤,其实,有一件事情,她错怪冷渊了啊,那颗避毒丹,给的人,是她,而不是她……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在冷明凡深深皱眉的表情中,冷琉璃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留下了冷渊是不会开心的,他的生父是一个忘恩负义只想着荣华富贵的人,此生,冷渊最恨的恐怕就是那种人,而他,又怎么会让他自己变得跟他生父一样?” 或许是冷琉璃的话触动了冷明凡,他皱着眉头不断的思考着做与不做的未来会怎样的展,越是想着,冷明凡的眉头就皱的越深,任何一种做法的未来,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啊……事情,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相对于冷明凡的纠结,冷琉璃出奇的平静,最后看了眼还在深思中的冷父,她安静的转回头,直视着夜空,没有现代污染的星空很美,美到让她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甚至还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最近的她,真的是有些奇怪,莫名的想要爱吐也就算了,似乎体力什么的也差了很多点,就连精神都不在那么的好了。 心里头迷迷糊糊的念叨着,星星多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冷琉璃困顿的眨了几下眼,差一点儿就要昏睡了过去。 记在这个时候,寄灵殿内又冲进了几个人。 “父亲……”、“老爹!” 冷渊跟冷澜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让冷琉璃的神智一醒,虽然还有些犯困,但是终究是逃脱了周公的邀请。转过头,看着冷家两兄弟急忙忙冲进来的表情,冷琉璃有些欣喜。 就在她刚想要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冷渊突然停下了脚步,一直跟在他身后狂奔的冷澜被他这一下紧急刹车害的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兄弟两人同时踉跄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的停在了原地。 躺在祭坛上的冷琉璃有些不解的遥遥望着冷渊,四目相接之下,她看到了冷渊眼底的不相信,以及,慢慢奔腾上来的狂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9章 再相逢(好困……差点睡着) …渊有些喑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他有些子,朝着冷琉璃而来。 冷琉璃眨眨眼,不解的盯着他:“我怎么了?”她怎么了,除了此时有些不雅的被绑在祭坛上以外,应该一切都还好吧? 听到冷琉璃的回答,冷渊眼底的欢喜更加明显,他的双手甚至是有些紧张的伸出,像是想要触摸她,却有惧怕摸不到她的模样。 在终于摸上冷琉璃脸蛋的刹那间,冷渊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你没事,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你还好好好的活着……”虽然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手掌底下温热的触感却不断的提醒他,让他忍不住的反复摩挲。 这个女人还活着,这个女人没有死,这个女人还在他身边----强烈的念头不断的在冷渊的脑海中闪动着,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其他。 相较于冷渊现冷琉璃的欣喜,冷澜虽然对于在此处看到冷琉璃也有些意外,却还记得自己两兄弟急忙冲进寄灵殿来是为何。有个人,也在等着他们啊。 对着表情古怪阴沉紧紧盯着小弟跟弟妹的父亲,冷澜有些焦急的喊喊:“老爹,赶紧,跟我走,小翠出事了!” “翠儿!?翠儿怎么了!”一听小翠出事了,冷明凡立马回过神来,不再思考着冷琉璃给他带来的难题,转过头,眼神凶狠的盯着冷澜:“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翠儿为什么会出事!” 被冷明凡这么一问,冷澜有些支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亲爹的话,从小他这个老爹最疼的就是小翠跟小渊,他这个大儿子估计是生太早了,从来就只是两人的玩伴加保姆。 两个小的若是出什么错,受罚的肯定不会是他们,而是他啊。 有些可怜的叹了口气,冷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冷渊的方向,对着冷明凡道:“老爹啊,现在不是追究小翠是怎么出事的好吧,先把小翠治好了再说吧!” 说完。冷澜大概地把小翠地伤势描述了一遍。而被冷澜这么一提醒。冷明凡立刻想起来了小女儿还在等着自己救治地事情。再顾不得其他。捉着冷澜就走。 因为冷澜跟冷明凡地离去。原本呆在寄灵殿地那几个侍女。也很聪明地退了出去。诺大地寄灵殿内只剩下冷琉璃和冷渊二人。 只是。此时地冷琉璃有些无语。现在地她还被四平八稳地捆在祭台上。而冷渊似乎现了她还活着这个消息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其他。只会傻傻地一直摸着她地脸。 好吧。她知道天凤香地皮肤很嫩很好摸。但是他也不要这样啊。当着她地面一直摸别地女人。她也是会吃醋地好不好。 冷琉璃用力地动了动。偏过头。躲开了冷渊地手。终于把冷渊从失而复得地喜悦中叫醒了过来。 看着冷渊欣喜万分地脸。冷琉璃心底万分明白。刚从绝望里面爬出来地感觉。她万分地了解。 只是,冷琉璃叹了口气:不能先帮我把这些东西解开,这样绑着我,不舒服。” 冷渊慢了n拍的注意到她身上的束缚,赶忙把她解放了出来,紧紧的揽着她,嘴里喃喃道:“你又回来了……” 安抚式的回抱着冷渊,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冷琉璃心底一阵阵的温暖。 不过,小翠是怎么回事,她被埋在冰洞下面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间小翠也出事了?她明明记得,她在冰洞底下的时候,小翠还在跟冷渊对峙来着。 无论如何,冷渊都不可能对小翠出手的,小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让他们急急忙忙跑回来找父亲? 满头不解的冷琉璃推了推抱着她的冷渊,眼神疑惑的问道:“小翠怎么了,是怎么回事,怎么冷澜那么焦急?” 像是被冷琉璃的话触动到,冷渊原本因为欣喜而融化的冰脸再度的僵硬了起来,甚至连眼神都有些阴霾,不复先前的温柔。 “……怎么回事?”看到冷渊这幅模样,冷琉璃忍不住的催促了一声,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那时候,她被埋在冰洞底下,神志不清的时候,究竟生了些什么? 冷琉璃的话让冷渊想起了小翠当时的话,她说她后悔爱的人是他。 是了,若是翠儿爱的是别人,就不会这么痛苦,就不会被他伤害了。 冷渊的眸子暗了暗,小翠受伤,他的心也不好过。小翠自杀的那一刻,他好后悔,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么重的话。翠儿还小啊,她还不懂事,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若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多教导一些,多担待一些,或者早些跟小翠说开,一切的事情都不会生了啊。 追究起来,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心里沉沉的,压了一块挪不开的大石,冷渊语气沉重的开始讲述他找到小翠之后的事情,连他当时的心情也一并的告诉了冷琉璃。当他现跟小翠一组的她不见了的时候,他的心,痛的几乎要缓不过来,他甚至以为,那个时候他会痛的死去。 还好,还好老天爷没有狠心夺去他的一切,他会感恩的,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对不起……”突然传来,怀里抱着冷琉璃坐在祭台上的冷渊突然说道。 冷琉璃眨了眨眼,一天以来太多的意外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的她累的只想要睡觉,偏偏又听到了冷渊的话语。 冷琉璃不解的抬眸看着他,刚才他说有父亲在小翠不会有事,所以她才能够安心的呆在这里等待。 可是,现在他突然开口跟她说对不起,是怎么了?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吗,还是他想要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想到了之前他说道小翠的时候语气里的痛惜,以及表情上的怜惜,冷琉璃的心口微酸。 就在她想要让冷渊也加点柠檬汁的时候,他再度开口说话了:“对不起,要是我多小心一点你就不会出事了。” 原来他在说这个啊,冷琉璃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小手摸上冷渊有点儿疲惫的脸庞,张口说道:“我是你的妻子,但是却做不到一个妻子该做的全部,这些是我的失职。而你,已经做足了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保护妻子,呵护妻子,你样样都做到了。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小点疏忽而已,人活一辈子哪能不犯错,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些只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罢了。” 拥着她的冷渊因为她的话收紧了双臂,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窝里,安静的没有说话。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冷琉璃突然想到了冷明凡,动了动,当冷渊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冷琉璃对着冷渊说道:才你爹,想要伤害凤香。” “……”冷渊微张着嘴,眼睛里充满着不敢相信:“父亲是灵宫的主事者,他明白灵宫的所有章程,他不该也不能对小香出手的,他究竟是为何?” 面对着反应有些太过于迟钝的冷渊,冷琉璃不满的斜睨了他一眼,嘟囔着嘴巴说道:“为何,你还不知道为何吗?” 冷渊窒了窒,是的,父亲的目的他再明白不过了,无非是为了他啊,为了他,父亲宁愿不顾祖先留下来的规矩,只是为了他啊,他冷渊,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够让父亲为他这样的付出啊。 心里溢满了感恩,冷渊叹息了一声,对着冷琉璃说道:“你脖子上的这条白晶项链,是子铮给你的,你一定要保护好,只要这条项链在你身上,父亲是动不了小香的。” 点点头,冷琉璃伸手摸了摸胸前的一块硬物,衣服底下的,正是子铮给她的那条用来压制天凤香的项链啊。 压制……突然回想起那个时候被天凤香狠狠的压制着,不能出来,不能跟任何人说话,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痛苦,冷琉璃突然有些担忧的说道:真的能够回家吗?”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虽然找到了自己一心想要找的灵宫,但是她对于自己能够回家,回去二十一世纪确实越来越不抱希望。 他们都是凡人,或许能够看出别人的命相时运什么的,但是这种交换灵魂,让灵魂回归原位的能力,在她想来却是已经属于神仙才能干的范畴了。 一群凡人去干神仙才能干的事情,似乎有些托大了。所以,此时此刻,一直以来一直相信的东西,终于垮了开来。 她不知道,她真的能够回家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冷渊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嘴唇在她的耳朵边厮磨着,嘴里肯定的说道:“你可以的,我答应过让你回家,就一定会让你回去的,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回家的。” 冷渊的话,让她不安的心在一瞬间坚定了下来,就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冷渊说可以,就一定是可以的。 心底毫无疑问的相信冷渊所说的每一句话,冷琉璃对着他笑了笑:“等我回去以后,我不会忘记你,我会想着你,天天天天,一辈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0章 结束吧 灵宫呆了一阵子,却始终没有再次碰见这个宫殿的主是冷明凡太过于专注在医治小翠的事情上,还是刻意的避开了她,总之,无论她如何的想破脑子也见不到冷家老爹。 好在,这些几天里有冷渊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带着她见识了灵宫的种种,看过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回到了家里的缘故,冷渊整个人都活泼开朗了不少,时常会拉着她脉脉细语,温情曼曼。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灵宫内的一处花园里赏景,花她冷琉璃是看过不少,但是却依旧不得不夸赞一下灵宫里的植物,不知道是地域的关系,还是灵宫的特别,这里的花草都巨大的可怕,明明只是普通的小太阳花,它却能够开的像盘子那样的大,让冷琉璃不住的赞叹。 就在她和冷渊争论着,这太阳花究竟还是不是太阳花的时候,冷澜一脸阴郁的走了过来。 一直以来,除了他喝止小翠的那一次,冷琉璃从来没见过这位冷家大哥摆出如此阴沉的脸色,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一直以来都是嬉皮笑脸少脑筋的大哥摆出这么沉重的神色,是小翠出事了吗? 冷渊同样不明白大哥的脸色是为何,但是他却看懂了大哥的暗示。 只见他略微的一点头,转过头对她吩咐了一阵,就跟着大哥走到一旁去不断的耳语。 等到耳语完,大哥走了,他再度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脸上原本恬淡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了密布的乌云以及不断沉思的样子。 “怎么了?”看到冷渊紧皱着的眉头,冷琉璃不解的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因为冷澜的话而陷落在沉思里的冷渊依声抬头,对上了她满溢关心的眸子,冷琉璃很适时的笑了一下,想要安抚冷渊。 只是,她的微笑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的有效果,冷渊的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益沉重,让冷琉璃跟着揪起了眉头。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大哥跟你说什么了?”受不了这样冷凝地气氛。冷琉璃再次地出生询问道。 然而。对于她地问题。冷渊没有立刻回复。只是双眼深邃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告诉她知道地。 跟着冷渊对视了几秒。冷琉璃突然出声道:“是天禧王朝出事了。是不是?” 虽然口里地是疑问。但是她地心里却是万分肯定地。能让冷渊这样动心思伤脑筋地。除了天凤香就是天禧王朝了。 而此时天凤香还好好地呆在体内。那么唯一剩下地可能就只有天禧王朝了。天禧王朝毕竟是天凤香地。若是换回来天凤香却丢了她地江山。想必天凤香是不会高兴地。而冷渊自然也是不会愿意地。 欠她地。他一定会原原本本地还上。这就是冷渊啊。 幽幽的叹了口气,看到冷渊因为她直觉上的肯定而露出烦躁的表情,冷琉璃伸手抚上了他的脸,眼神有些着迷的顶在他阴柔的脸庞上,心里微微的感叹,这样的冷渊呵。 双手摩挲了一会儿,冷琉璃不顾冷渊的眼神制止,兀自说道:“是天禧王朝出事了吧,我不会猜错的,也是了,这么久,该出事了。” 冷渊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反复的咀嚼着她的话。 冷琉璃淡淡的笑了一下:“也亏得林子怀有能耐,我们离开了个把月,一国之君不在的情况下,他竟然也能够压制的住,现在爆出来,也是必然的啊,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太傅了。” 听完冷琉璃的话,冷渊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先前大哥来的时候,告诉他的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天禧内乱,西王起义。 西王啊,平西王莫尚,他的姐夫啊,姐夫……冷渊轻蔑的笑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剑扎死那个净会添乱的家伙。 若是换做其他,他都可以不在意,以他的能耐,即使天禧王朝丢了,他也可以把整个天下拿回来。 只是,平西王这么一闹,蠢女人能够留下的日子,就不多了啊。 眼神一黯,心口微微的抽痛着,这些日子以来,心口时不时的就有这样的感觉,若不是他自己了解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了。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冷渊决定把林子怀的事情抛之脑后,想来,林子怀那家伙也不是个笨蛋,若是守不住,撤了就是,回他的万树国当他的殿下也好过守着那个破国家啊。 有了主意,冷渊的表情也平淡了下来,轻轻的哼了一t什么事情的,你多想了,有林子怀在那里,不会乱到哪里去的。” “……”看到冷渊的表情恢复,冷琉璃不但没有松口气,反倒更加的揪心起来。现在的日子,现在相依相偎在一起的样子,都是老天多给的,其实,他们,这样在一起,是错误的吧。 低下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冷渊相扣的十指。 心里不由得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轻轻的念出这句话,冷琉璃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而冷渊则因为她的话低下了头,跟她一起看着相扣的双手。 他们,是可以牵着手,但是,一辈子也没办法偕老,这样的念头,太美,太美,美到只能是想象的程度。 冷渊没有说什么,紧了紧交握的双手,空闲着的另外一只手,抚着她的头顶,下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的说道:“尔不变,吾必不变。” 噗哧一声,冷琉璃笑了出来,不是她听不明白冷渊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不能够明白。她能做的,该做的,可以做的,只有在剩下的日子里面给自己多一点的回忆,然后努力的让冷渊多一点的忘记,只有这样,他们分开之后,他才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 她不要他跟她一样,抱着永远触摸不到的梦过一辈子,那样的日子由她一个人过就好了。 她只要他快快乐乐的活着,将来可以娶老婆,结婚生孩子,一堆可爱的孩子围绕在他的身边,嘻嘻哈哈的叫爹,叫另外一个女人娘,只要他可以过的幸福,她就够了,知足了。 被冷琉璃那样一笑,冷渊略微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把玩着她头顶上俏丽的短,把她原本整齐可爱的型搞的一团乱。 冷琉璃用力的摇摇头,抓下他作乱的手,看着前方大朵盛开的绣球花,大捧大捧的点缀在绿叶间,突然开口道:“冷渊,我们来抛绣球好不好?” “绣球?”温柔的让她抓着自己的双手,冷渊顺着冷琉璃的目光看到了那些颜色各异的绣球花,眼神里面有些难解的思绪。 听到冷渊略带疑问的话语,冷琉璃以为这个年代里面没有‘抛绣球’这么一说,不由得说道:“就是我丢花你接着这样啦。”一想到她抛竹球冷渊接球的样子,冷琉璃整个人就有些没来由的开心,或许是想象中的画面太美,她实在是好期待冷渊接绣球的样子。 抛绣球,定夫婿。冷渊接了她的绣球,她就是他的人了啊。 当然,这些话她没有对冷渊说出口,一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二来,他们之间的羁绊越浅,对冷渊越好。 虽然不知道现在再做这些来不来得及,可是做了毕竟比没做来的好,以前是她想的不周到,只是现在,她很明白怎么样做才是对心爱的人最好。 她不会像以前那样,对着冷渊哀求痛苦着说要留下来,毕竟是成年人了,该有的想法她都有了,虽然不舍,但是她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 若是让他背负着愧疚过一辈子,不如让她带着回忆过一辈子来的妥当。 心思转了转,冷琉璃有些迫不及待的挣脱冷渊的手,径自起身朝着竹球花丛跑去,挑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了一捧荧蓝色的绣球花。也许是在天禧王宫的时候,穿太多红色的衣服了,现在的她,看到红色实在是有些反感。 毕竟是送给自己最爱的人,那么,就选择她最喜欢的颜色吧。 轻笑着折断绣球花的花枝,入手的绣球花有一些沉,灵宫的特种绣球花足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这么大的一捧花在手上,真的是很有感觉啊。 抱着那一捧绣球花在花丛中站着,冷琉璃对着冷渊巧笑着,一阵暖风吹过,带动一丛绣球花以及她翻飞的衣角。 在冷渊着迷的目光中,冷琉璃用力的把手上的绣球花一抛:我们结束吧。” 结束吧,结束这错乱的一切,让一切走回正确的轨道。 结束吧,结束这不该的感情,即使感情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不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结束吧,结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一切都沉淀下去,让一切重新开始,让所有的人都各归其位…… 暖风中,荧蓝色的绣球花在空中滑出了一道轨迹,微散的花瓣飘飞着,衬着冷渊怔忡的表情,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然后,就在冷琉璃的笑靥中,她听到了冷渊的回答:“好----” 第161章 不能留下的原因(有推荐啦,哈哈,我得意的笑) 一切结束,说起来容易,真的要做起来并不容易。 冷琉璃想要回家,最大的希望就在灵宫之主的身上,这样,避而不见的冷明凡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见不到他,又怎么能够解决事情的所有争端?这真是一个难题。他们一起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个结果。 若是冷渊单独去见冷明凡可以见到的,但是事情,却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的。为人之子,孝道是最为必要的,面对冷明凡的时候,冷渊自然没办法维持他的冷硬,再加上冷明凡的坚定,无论他见了他多少次,冷琉璃想要回家这件事情,所能够得到的答案始终都是----免谈。 面对着冷渊的无奈,冷琉璃有些焦急,这两天身体上的一些感觉让她体认到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虽然让她有些难过,却也不算难以接受,毕竟,这是早就肯定的事实啊。 办法让我见到你父亲吗?”眼神沉凝的看着冷渊,冷琉璃表情平静的说道。 掩饰的表情,深藏的情绪,她没有告诉冷渊她身体上的变化,既不想要让他担心,也不想要让他难过。 冷渊抬眸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过了很久很久,冷渊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有办法。” 对着冷渊清浅一笑,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只要等着,他一定会布置好一切的。 转过头,看着灵宫内奢华至极的建筑,冷琉璃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崩溃,胸腔内气闷的感觉不断加剧,再加上若不是她紧闭双唇就会毫不犹豫冲出来的呕吐感,此时的她,是相当的难受。 她记得子铮在天香宫里面说的话,他说过,天凤香的灵魂正在损害这具身体,若不及早处理,不但天凤香,连她,也一样保不住。 一旁地冷渊静静地看了她几眼之后。就转身走了。她没有挽留。也无力去挽留。 又过了几天地等待时间。在冷渊地安排下。冷琉璃一个人静候在钟灵宫。 先前冷渊让宫里地人来传话。让她在此等待。传话地人说他是去找宫主了。他是想到办法让冷明凡见她了吧。那么今天。她能够得到结果了吧。 在钟灵宫等了有一会时间。冷琉璃一边思考着今后地种种。一边忍受着身体上地难过。总感觉时间过地分外地慢。 终于。就在她以为这一次又是失败地时候。阴沉着脸地冷明凡走进了钟灵宫。眼神危险地盯着冷琉璃。口气不善地说道:“说罢。你想见我有什么事?” 冷渊呢?对于冷明凡地提问冷琉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注意到冷渊并没有跟着冷明凡前来。此时此刻。到了钟灵宫地。只有冷渊地父亲冷明凡一人而已。 不解的目光转到了不耐烦的灵宫之主身上,对上了他的眸子,冷琉璃可以看出他的烦躁以及愤怒,愤怒,是的,他在愤怒,是在气谁呢,冷渊吗?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肯让这个固执的父亲来见她? 冷琉璃的沉默更是让冷明凡的心情大坏,只听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原本就刚硬非常的脸蛋更是冷硬起来,眼里都有着不容质疑的严厉,完全不准备给冷琉璃更多的时间。只听他口气粗重的说道:“你找我来,就是让我看着你呆的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如此有时间么?” 讽刺的语气,冰冷的语调,在在的反应出了冷渊父亲对她的不满。 他为什么对她不满,她自然是懂得,只是,此时此刻,她也有些难受。毕竟是自己心爱男人的父亲,长辈看自己不满意,自己能开心到哪里去? 硬压下从腹里涌上来的呕吐感,冷琉璃斟酌着开口道:“伯父,我今天找你,是想要跟你谈谈。” “谈谈----?”冷明凡可以拖长了语调,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心没肝的物体一般:“谈什么,谈你要走,谈你要抛弃我儿子,谈你要回去享受的事情么?” 被冷明凡一字一句的逼问,冷琉璃有些难堪,心口重重的抽痛了一下,脑子里面都有些晕迷,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入口的血腥味让她明白她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她竟然不觉得疼? 身体上的感觉她是越来越难以掌控了,但是灵魂上的不舒服却是那么的明显,看来,时日真的不多了。 攥紧拳头,十指掐进了手掌心里,手里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一些,用力的咽了口口 琉璃微晃的站在原地,对着冷明凡说道:“伯父须回去……” 这一次,冷明凡倒是没有像以前一般,有剧烈的反应,或是反驳她什么的。 他紧紧的盯着她看,妄图从她难受的表情里面看出一丝一毫的伪装,可是很快的,他失望了,她所表现出来的难受是真实的,没有半分虚假。现了这个认知,冷明凡严肃的脸庞都有些松动。 低着头,不让冷琉璃看到他眸子里的震惊,冷明凡声音有些低的问道:“你这样,这样身体不舒服,多久了?”他的声音极低极轻,似乎是在担心若是他的语调过高就会惊吓到冷琉璃,从而震散了她的灵魂一般。 而冷琉璃也确实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了,只是有些站立不稳,脚步虚浮罢了。那些恶心、干呕、胸口痛、气闷的症状她一直小心的掩藏着,不让别人看见,更不让冷渊现。 而这么多天以来,她掩饰的也确实是很成功,冷渊并没有现,不是么。 “告诉我,几天了,是什么时候这样的?还有什么其他的不舒服症状没有?”冷明凡的声音有些急,只是神态却还算正常稳定,但是对于她的惊讶却置之不理,一心只想要知道他现在所关心的问题。 最好,一切都不要是他想象的那样,最好,最好…… 只是,冷琉璃平静的语调立马打破了他的沉稳,只听冷琉璃淡淡的说道:“这样的症状,有些日子了吧。” “有些日子了!?”冷明凡吃惊的抬起头,脸上的冷硬表情瞬间崩溃,立马的换上了怒颜:“有些日子了,你自己身体不舒服不会说吗,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小渊怎么办,你们这些小孩子,你们这些小孩子,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冷明凡气怒的来回走动,怒火不断的燃烧着,他生气的表情实在是让冷琉璃有些害怕。 只是,身体是她的,不舒服也是她于这么生气么? 冷琉璃这么想本是没错,毕竟她和他,至多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或者同样关心的人的亲密人罢了。可是她忘了,现在的她和冷渊是以夫妻相称,既然她是冷渊的妻子,那么冷明凡是什么,就是她的公公啊。 自己的儿媳妇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疼爱自己儿子的公公怎么能够不生气? 面对冷琉璃有些瑟缩不解的表情,冷明凡勉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对着她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症状,像是心口痛,胸闷什么的?” 在冷明凡的逼视下,冷琉璃僵硬的点点头,那些症状,她确实都有。 “……”冷明凡无语的站在原地,满眼哀伤的看了她片刻,最后双脚在地上击打了几下,拍出了奇异的旋律。 不多时,两名身着轻纱的侍女就出现在钟灵宫门口,冷明凡盯着冷琉璃对着她们吩咐道:“你们去把小澜跟小渊唤来。” 主大人。”两名侍女应了一声,飞退下去唤人。 对于冷明凡的动作,冷琉璃双唇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制止的声音,只是,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啊。 吩咐完侍女去叫人,冷明凡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不少,看着冷琉璃想要阻止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说道:“你知道你身上的那些症状代表着什么意义吗,你知道事情的后果吗!” 冷琉璃身上的不适明明很早以前就出现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明说,这样轻忽自身健康的态度让冷明凡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念上几句。 面对冷明凡,冷琉璃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裎亮的地面,低低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只听冷明凡微嘲的讥笑了一下,不满的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那些都是小毛病吗,你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冷明凡的质疑让冷琉璃忍不住的抬起头,布满泪水的粉嫩脸颊对上了冷明凡那嘲讽的表情,红唇一开一合:“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 看着冷琉璃痛苦难过的样子,冷明凡皱了皱眉头,脸上净是化不开的愁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样,我也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会如何。”冷琉璃回应道,闭上眼睛苦涩的笑了一下:“我说过,不是我不想留下,而是根本没有办法留下,就好像这个身体,毕竟----不是我的啊。” 第162章 退让(比前一阵子早了一小时,哈哈.) 到冷琉璃痛苦而又肯定的神色,冷明凡几乎是下意识脸不信的看着她:可能的,上天的安排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冷明凡近乎错愕的话语,冷琉璃苦笑着张开了眼,看着正从钟灵宫口入内的冷渊,冷琉璃用只有她和冷明凡两个人能够听到的低微声音说道:“是啊,老天爷肯定是有安排的,他的安排就是让我遇见冷渊,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回忆,所以,这一切才是这样的啊。” 从宫门口赶过来的冷渊距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又在冷琉璃刻意的压低下,自然是没有听到她的那一番话语。但是,话没有听到,苍白的脸色却完全可以看到,再加上冷明凡脸上的不敢置信,生了什么,他几乎一眨眼就可以想到。 安静的走到冷琉璃身边,面对着父亲眼底的疑惑,冷渊一言不,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冷澜,则是频频看向宫门外,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宫门外一直等着他似得。 奇异的寂静横戈在他们之间,钟灵宫里面明明有不下四个人的存在,但是却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不知道是因为气氛的缘故还是其他,众人都有意无意的放缓了呼吸,良久,冷渊率先打破沉默。 只见他抬眸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坚定的说道:“父亲,让她……回去吧。” 几乎就在话落的瞬间,冷明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跳起来,大吼着说道:“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同意,我不同意,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不可能的,免谈!免谈!” 对于冷明凡的反应,冷琉璃有的只是不解,事情都已经这么明白了,无论她如何想的她也不可能留的下来,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拒绝,无论他怎么拒绝,她也不可能留下来的不是么? 相较于冷琉璃的不明白,冷渊则有着深深的无奈,父亲在想什么,他自然是懂得的,只是……偏头看了一眼蹩着眉头,满脸奇怪的冷琉璃,冷渊深吸了一口气。 只听一声,冷渊绷直着身体,双膝跪地,对着冷明凡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等到他重新抬起身子的时候,额头上已经红了一大片:“父亲,让她,回去吧。” 这一切生地太快。几乎就在一刹那。冷渊就做完了一切。又是下跪又是叩头。即使是近在冷渊身边地冷琉璃都来不及反应。 被冷渊这么一磕头。冷明凡红了眼。怒瞪着冷渊红肿地额头。气怒地说道:“你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吗?” 冷明凡声音里地失望以及心痛太明显太明显。明显到冷渊想要忽视都不能地地步。 “叩叩叩”又是三个大响头。原本就红肿地额头此时完全是青紫地一片。但是冷渊地眼睛眨也不眨。依然坚持着说道:“父亲。放她。回去吧……” “……”冷明凡冷硬着脸看着冷渊。不表态也不说话。就那样跟冷渊直直地对视着。用眼神传达着他地痛心。他究竟是为了谁才要这样。 跪在地上地冷渊挺直着背脊。一眨不眨地看着亲如生父地父亲。心底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坚持却没有少上分毫。 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他可以补偿给父亲,但是蠢女人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啊。 看着这一切,冷琉璃的心揪的紧紧的,都是因为她,那个骄傲的冷渊才会跪在地上求他的父亲,那对原本关系很好的父子才会这样互相盯着对方,分毫不让。 都是因为她啊,她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冷渊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用力的捂着嘴,冷琉璃不敢去拉冷渊起身,也不敢松手,她怕,她怕她一松手就会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老爹,让她走吧,她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啊……”冷澜清清浅浅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若从前的嬉皮笑脸,完全是最诚恳的说法。 冷渊有些感激的看了大哥一眼,就马上转回头,希冀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冷明凡近乎有些苦涩的声音响起,表情难堪的看着大儿子:“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他真的做错了吗,作为一个父亲,为自己的儿子好,真的是错吗? 听到冷明凡有些质疑自己的话语,冷渊用力的摇着头,挣扎着想要开口,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冷澜一把压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冷澜欣长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伴在冷明凡身边,对着自己的亲爹眨眨眼,一脸‘严肃’的说道:“老爹,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老天爷。是他自己要搞出这档子乱七八糟的事情,既然现在有机会让 归原位,我们为什么不顺天意呢?” 听了冷澜的话,冷明凡沉默着不肯开口说话,只是他的视线不曾离开冷渊身上半分,紧盯着冷渊坚持的表情。 冷澜见状,只是叹了口气,有些俏皮的说道:“好吧,老爹,咱们认了吧,其实老天爷是想要给小渊找个媳妇,以免他一个人孤单的过一辈子。可是一不小心找了个比小渊年级还大的老女人,你说吧,这么老的女人怎么配的上你俊俏的儿子,你不觉得重新给小渊找个老婆更妥当吗?” 冷澜有些玩笑的话说完,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肯捧场,跪着的依旧跪着,盯着的还是盯着,甚至连捂着嘴的脸色也越的难看。 这样的情况,冷澜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想来自家那个级疼小儿子的老爹也不会想不明白,毕竟……该走的人,留不下啊。 冷澜看了一眼冷琉璃益惨白的脸色,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父亲,你让她走吧……”冷渊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再次响起。 面对冷渊的坚持,冷明凡终于退让了,只见他微侧着脸庞,慢慢说道:会后悔吗?” 冷渊微微苦笑了一下,一双丹凤眼闭上了,让自己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正如他自己的心一样,黑沉的不见希望:“我没办法后悔的,不是吗?”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冷明凡原本严肃的脸上只剩下了不舍,终于,在冷渊的坚定下,他不得不退让,只是这一刻的他看起来,竟然老上了不少。 眼见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这样,冷渊的心微微的疼,俯下身子,对着冷明凡的方向,冷渊就是一个重重的响头。就在他还想要继续磕头的时候,冷明凡有力的双手扶住了他的肩头,一双湛黑深眸带着疼惜的情绪看着他,薄唇叹息着说道:“别再磕了,我还没有归西哎……” “……”冷渊依然跪在地上,看着明明心里难过却还要跟他强颜欢笑的父亲,心底下又甜又酸,百味混杂。 冷明凡明白的抚了抚他的头,有些心疼的轻触了一下冷渊几乎有些渗血的额头,轻轻说道:“我会送她回去的。”说完,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冷渊嗫嚅着双唇,以往聪敏的头脑在此刻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父亲有些苍老的背影跟着大哥一起离开钟灵宫。 一直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里,冷渊才回过头看着冷琉璃,此时的他,眸子里一片沉凝,看不见任何情绪的起伏。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可以回家了,她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为什么她这么难过,这么想哭…… 捂着嘴不肯松手的冷琉璃静静的和冷渊对望着,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眼神,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明明一切都是她所要求的,可是为什么当事情都满足了她的期望,她会这么难过? 泪水不受控制的奔腾,明明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立着,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觉,可是,真的想要触摸,却是那么的难…… 看到冷琉璃不停流泪的样子,冷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把她揽进了怀里,只是几息之间,他就感觉到自己胸膛上的衣物被温热的泪水浸湿,天知道虽然灵宫的温度很高,但是他也穿了两件衫子啊。 怜惜的轻抚着冷琉璃的后背,冷渊低声温和的道:“别哭了,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哭的跟小孩子似得。” 冷渊的话压根就没有作用,冷琉璃不但没有停下哭泣,反倒还哭的益的严重起来。 见状,冷渊重重的叹了口气,嘴角挂着一抹轻笑,语气却万般无奈的说道:“好吧,哭吧,谁让我可悲的爱上你这样的克星呢,蠢女人……” 听到冷渊的话语,冷琉璃惊讶的抬起头,忘记了哭泣,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但是她全然无觉,只知道怔怔的望着冷渊俊俏却带着邪气的面孔。 大拇指轻轻的在冷琉璃的脸蛋上摩挲着,拇指下湿润的感觉让他知道刚才这个小女人在他的怀里哭的有多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冷渊的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要保持距离的是你,但是伤心难过的又是你,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你开心的离开?” 冷琉璃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任何声响。 冷渊轻轻的一叹,俯下头,微凉的薄唇贴在冷琉璃的唇瓣上,辗转着:“答应我,要开心,好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3章 玩笑开大了 下来的时间过的很快,几乎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就过去,这半个月来,她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冷渊,听着宫内侍从们的解释,似乎是他跟宫主在忙着一些事情。 是为了她吧,他们父子两,应该是在为了让她能够回家而准备吧。 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少了冷渊的陪伴,这陌生的灵宫,她呆着实在是有些难受,就好像今天一样,她受不了房间里的孤寂,才一个人出来走走,屏退了周围的侍女,在灵宫内漫无目的的走着。 灵宫的宫殿很多,各种各样,有着不同用途的宫殿林立着,不多时,方向感本就不好的她就忘了来时的路。原本,忘记来路也是没什么大关系的,大不了多散散步找到人带她回去就是了,可是,现在,她的身体不容许她那么散漫的找人。 心口上强烈鼓噪的疼痛,以及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不断的告知着她身体的不适应。 拿了别人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其实从还在天禧王朝的时候,听到子铮的那句话起,她就隐隐约约的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她没有料想到,一切居然会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让她措手不及。 其实,也不算快啊。苦笑了一下,冷琉璃勉强压下喉咙口的那抹腥甜,身子无力的靠扶在墙上,有些跌撞的前进着。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灵宫内斑斓的色彩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只让她觉得天旋地转般的难受。 琉璃,你怎么在这里?”有些温和的男音从前头传来,模糊的闯进冷琉璃的耳里。 听到声音,冷琉璃勉强的稳住自己前倾的身躯,有些虚软的靠在墙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 此时的她,大脑不算清醒,脑子里面就好像是被浓雾充满了一样,白蒙蒙的一片。先前的声音虽然让她觉得很熟悉,但也只是熟悉而已,现在的她,压根没有办法分辨谁是谁。 没有得到回应地来人自然是有些不解。看着她地动作以及反应。眉头微微皱起。再度询问道:“小琉璃。你怎么了?” 小琉璃。小琉璃。是谁。是谁会这么称呼她? 冷琉璃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不甚清醒地脑袋。努力地张着眼。但是入眼花花绿绿地纷乱错觉。让她看不清来人。 周围似乎有一些细索地声音在响动。冷琉璃有些站立不稳地晃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撑住了身体。只听。有一个很清脆地声音娇俏可人地说道:“澜哥。她是谁。她怎么好像不太舒服地样子?” 澜哥是冷澜! 冷琉璃终于明白了之前呼唤她地是谁。脑子稍微地清醒了一些。她想要开口让冷澜帮忙把她送回她休息地地方。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先前那个叫冷澜澜哥地可爱声音再度说道。 “澜哥,她到底是谁啦!告诉人家啦!”甜美的声音撒着娇,即使她看不清也可以想象的到,声音的主人必然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此时正抱着冷澜的手不断的撒着娇,一脸可人的表情。 不管现实如何,跟冷琉璃所猜想的也确实是相去不远,虽然小女孩不断对着冷澜撒娇着,但是冷澜的注意力却始终是放在冷琉璃身上。 看着冷琉璃脸色苍白,满脸痛苦,一手撑着墙面,一手紧拽胸口衣物的样子,冷澜的脸色不自觉的微沉。 看到冷澜的表情,跟在他身旁一身浅绿深衣的小女孩好奇的撇撇头,跟着冷澜的目光往冷琉璃身上直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好面熟,但是她仅剩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么一个人,是怎么了,是她那次受伤了把这个姐姐忘记了吗,为什么她对这个小姐姐有股莫名的愧疚感? 盯着盯着盯着,心底的愧疚感越的浓厚,但是同时上涌的,还有一股怒气,小女孩不解的频频看向冷澜,而此时的冷澜所有的专注都在前面那个站立不稳的小姐姐身上,这样的情况,自从她上次受伤醒来,就是没有见过的。 小女孩有些不满意的跺了跺脚,重重的吭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微酸的刻薄道:“澜哥,她是你谁,你未婚妻么,还是已经是我嫂子?” 小女孩口中的的嫂子指的是冷澜的娘子,但是那样语调听在冷琉璃耳里太熟悉太熟悉,熟悉到即使此时她的状况不怎么好,还是忍不住的用力打了个哆嗦。 要杀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忘记啊!? 强撑着才能保持清醒的冷琉璃有些苦恼,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小翠,再加上一个曾经态度不明的冷澜,她还有活命的机会么?上次的事情,若不是冷澜故意调走冷渊,她又怎么会出事,人家是亲兄妹亲手足,关系铁铁,用脚 想都能够知道冷澜会帮谁啊。 只是,她真的要离开了,真的要走了该会放过她吧? 冷琉璃有些担忧的瑟缩着肩膀,想要后退,但是脚步略微一动整个身子就有些站立不稳,身体上的虚弱让她不敢贸然做任何动作,若是一个不小心晕倒了过去,那才叫做自找死路。 冷翡翠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浓烈的不满以及疑惑,甚至还可以感觉出她的害怕:“澜哥!她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 被冷翡翠的声音一吓,冷琉璃心底的惧意更加加深,心神恍惚的就想要逃跑,但是不受控制的身体压根就不肯听她的指挥,她只能干站着急害怕。 刚才冷翡翠的声音,以及她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指责她太熟悉了,她记得,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深埋在冰洞之下的时候,冷翡翠对冷渊的指责,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样啊,这样的指责着冷渊为什么在乎的是她而不是她。 只是,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玄乎,很说不懂的啊。 心想着这一次死定了的冷琉璃脑子里面胡乱的想着,甚至想到了什么是爱情,为什么会有爱情这样乱七八糟的问题,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再次忽略过小翠声音里的不明白。 她在问什么?用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冷琉璃安静的侧耳细听着小翠的问话声。 “她是谁,是谁!?”小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抓狂,但是话语里的问句她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居然在问她是谁,她不认得她了吗?疑惑不已的冷琉璃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难受,努力的抬着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想要看一看小翠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认识她了。 若是她真的忘记了她是谁那不是有些太搞笑了吗,十几天前她们两人还站在矛盾的最尖端,十几天后,频频对她下杀手的女人居然不认得她了? 哈,这个世界,真是太搞笑了!搞笑的她都要忧郁了! 兴许是小翠的语气太过于激动,还是她做了一些什么她看不见的动作,冷澜终于是有了动静,她隐隐可以感觉到一直盯着她的目光终于挪开了一些。 只听,冷澜温润清浅的声音淡淡的说道:“翡翠,她是你二嫂,冷琉璃。”冷澜没有像以往一样称呼她为小翠,反倒是直呼了她的名字。 对于这样的情况,冷琉璃有些奇怪,不过她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她要搞明白现在究竟是在演什么。 “二嫂?我的二嫂吗?”小翠的声音如是说道,带着浓浓的疑惑。 冷琉璃这么一听,差点忍不住的就要惊讶出声,还好她及时的刹了车,才没有引起小翠更加强烈的疑问,只是心中的猜想却是越的强烈。 冷澜的声音很有耐心,也很温和:“是啊,你二哥的娘子啊,不记得了么,就是那个头红红很疼你的二哥咯。这个有点笨笨的女人就是他老婆,也是你二嫂咯。” “二哥?昨天来看我的那个人吗?”小翠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扰很困扰,仿佛冷澜话里的那个二哥带给了她多么大的烦恼一般。 冷琉璃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他们两声音传来的方向,直言问道:“大哥,这是……” 现在场面不明,她虽然忍不住,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有些隐晦的表达了她的疑惑。但是,事实已经很明显的摆在了面前,老天爷真的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吗? 而冷澜也听明白了她的疑问,虽然不知道冷琉璃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还是温和一笑,抚着小翠的小脑袋说道:“小琉璃啊,这可是你的小姑子哎,你们姑嫂也是第一次见面呢,呵呵……” “……”吃不准冷澜卖什么关子,冷琉璃没有马上接口,静静等待了一下,小翠果然开口道:“澜哥,人家第一次跟二嫂子见面么?” 冷澜的声音极其安抚的回道:“是啊,你们两可是第一次见面呢,小琉璃身体不太好,平常你们也遇不见呢,再加上你二哥不住在灵宫里,自然以前就没有见过啦。” “……二嫂子?我们第一次见面么?”小翠显然对冷澜的话没有全然的相信,对着冷琉璃问道。 冷琉璃轻轻的扯起一抹笑花:“是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 “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的话,为什么我这么讨厌你?”小翠奇怪的问道,疑惑不解的望着冷琉璃有些僵硬的表情。 “……”冷琉璃一阵阵的无语,连失忆了都没忘记要讨厌她,果然是冷翡翠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4章 昏迷了到底几天? 过无语归无语,冷琉璃还是厚着脸皮硬拗道:“呵呵t+会讨厌我呢,嫂子看见你可欢喜了,你估计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所以才错认成讨厌吧。”说完,冷琉璃绽开一抹讨好的笑容,望着小翠,验证着她的说法。 失忆的小翠竟然很单纯的相信了,疑惑的自语了一声:“是这样吗?”就没了下文。 冷琉璃傻傻的赔着笑,心里直嘀咕,都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居然让小翠失忆了,真是哎。 重重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先前因为太过震惊而暂时忽略的难过感觉再度上涌,冷琉璃撑不住的微微摇晃,无奈之下,只能断断续续的开口唤道:“那个,大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呼唤的声音越来越低,并且因为她力量渐失而越渐模糊,说道最后她自己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完整的说完话了没有。 胸口闷闷的,眼前纷乱的图案也不曾清晰过,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一般,冷琉璃的全身重量全都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也藉由墙面微低的温度,保持着她最后的一丝清明。 虽然冷琉璃的话说的很模糊而且断断续续,但是冷澜还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几乎没有考虑,冷澜马上离开了小翠身边,走到冷琉璃面前。五指微微的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冷琉璃的眼珠动也不动,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手指头一般。 心情不自觉的有些焦虑,冷澜喃喃着开口:“小琉璃,你怎么样,还能听见我说话么?” 冷琉璃的身子动了动,嘴巴像是有些张合的举动,但是话语并没有从里头传出。 一旁的小翠看到这番情景,立马忘记了自己的问题,诧异的问着冷澜:“澜哥,二嫂子是怎么了?”语气里有些微微的关心,以及不自在。 毕竟,冷琉璃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个据说‘太喜欢到讨厌’的陌生女人,突然的付出关心,她自己也有些不习惯,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嫂子,也就是家人的存在,关心,还是必要的。 冷澜皱着眉头。看着冷琉璃地样子。心下立马有了判断。头也不回地对着身边地小翠说道:“翡翠。你先回你房间。一会哥再去找你。你二嫂子不舒服。我得先带她回去。” 眼见冷澜望也不望她一眼。先前地不满再度地浮了上来。小翠嘟囓着嘴不依地说道:“不嘛。澜哥你陪我。你让别人送二嫂子回去。对了。二哥。你找二哥来……”小翠有些兴奋地建议到。对自己能想到找冷渊十分地满意。 对于小翠地建议。冷澜自然不可能接受。先不说他放心不放心把冷琉璃交给别人。就是想交。周围也没人。更何况一来一回地去找冷渊。看着冷琉璃那摇摇欲坠地样子。很自然地就可以看出----时间上是完全不允许地。 一旁地小翠还在喋喋不休地建议着。冷澜有些烦躁地低啐了一声:“别闹了。翡翠。回你地房间去!” 小翠气愤地叫了一声:“澜哥!”但是看着冷澜一直以来对着她总是温柔微笑地脸庞上地阴沉。语气便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现在。也确实不是她闹地时间。 “好嘛。澜哥。我跟你一起送二嫂子回去!”小翠撒着说道。口气里净是妥协。 “你看二嫂子都快晕倒了,澜哥你还不快一点。”小翠看着冷琉璃有些像是翻白眼的表情,急忙催促道。 冷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冰冷的表情瞬间瓦解,宠溺的看了一眼小翠,拦腰抱起几乎昏厥过去的冷琉璃,急急忙忙的朝着冷琉璃的来路飞奔而去。 还剩下最后一丝丝意思的冷琉璃在此时也终于放下了心,先前听着冷澜跟冷翡翠一来一往的话语,就是不见有人来帮忙她一下,实在是让她有些气恼。此时,终于有人可以安全的把她送回她暂住的地方,这样的认知,让她松开了最后一口气,沉沉的昏睡过去。 身体上,好累好累,连带着精神都受折磨,只希望这一觉能够让她恢复一点力气。 冷琉璃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一念头,只是在陷入昏沉的最后几分时间里,她再度听到了冷翡翠的废话。 “澜哥,二嫂子身体真的好差哦,这么差还乱跑,二嫂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小翠天真的话语从耳旁传来,被呼啸的风声拉的有些细长破碎。 而冷澜斥责的话也同时在耳边响起:“翡翠!不要在你二哥面前说这些话,知道吗!” 微有些 声音依旧跟在身旁。 意思几近涣散的冷琉璃也下意思的哦了一声,彻底的陷入黑甜之中……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她暂住的房间,一睁眼,明亮的火光让她有种恍若白天的错觉。 “你醒了?”带着浓浓关心的喑哑声音从耳畔传来,冷琉璃用力的眨眨眼,看了好半天,才把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怎么胡子都没刮,一脸的疲惫以及颓废,还有那些通红的血丝,简直像是蜘蛛网一样。 看到冷琉璃清醒的冷渊松了一口气,对于她的提问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温柔的看着她,低低问道:“怎么样,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冷琉璃疑惑的望着他,不解的看着冷渊,明明是他更像是有什么的样子,为什么却是他在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不过,不解归不解,冷琉璃却还是乖巧的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啊,我感觉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双手动了动,除了有些乏力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呼吸也很顺畅,心跳的也很稳健,她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听到她的回答,冷渊笑了一下,大掌抚上她的额头,温柔的道:“没有不舒服就好,下次记得,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在灵宫里面乱逛了知道吗,灵宫这么大,你身体又不舒服,这一次若不是大哥,我几乎不敢想象……” 说完,冷渊有些自责的闭上眼,面容上带着浓浓的痛苦与不舍。 见状,冷琉璃赶忙安慰道:“没有啦,我真的没事,只是不舒服一下下,现在睡一下就好了,真的,现在很舒服呢。”边说,冷琉璃边配合的摆出很舒服的笑容,强调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对于她的表情,冷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低喃了一句:“才睡了一下下啊……” 语句里面不明的含义,让冷琉璃更是疑惑,刚想要张口询问,冷渊又继续说道:“好了,没事了,天还很黑,你再多睡一下吧,还是,你想要先吃点东西?” 不提吃东西还好,一提冷琉璃的肚子就万分配合的喊叫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引得冷琉璃的脸蛋不住的烧红。 有些害羞的冷琉璃忍不住的为自己辩解道:“我今天睡太久了,所以肚子有点饿,所以呃……我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嘿嘿。” 带着小狗狗般的讨好笑容,冷琉璃眼巴巴的看着冷渊,是他提起吃东西她才会这么饿的,他有义务解决她的肚子问题啊。 看到冷琉璃这样的反应,虽然他的精神紧紧的绷着,却还是忍不住的失语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揉了下冷琉璃的头,冷渊去桌前端来侍女每隔一会儿就换上的温热食物。 这些食物都是一些流质的食物,非常适合冷琉璃这样昏睡初醒的人食用,这些食物下肚,不但有益气的功效,更可以温和冷琉璃的胃部,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啊。 想到了冷琉璃昏睡了这么多天,冷渊忍不住的抖了抖手,瓷碗里的粥洒落了一些,在地上溅出难看的污渍。 冷渊停了停,拿了勺子略微的添加了一些,才小心的端着碗回到床边。 把瓷碗放下,冷渊扶起虚弱的冷琉璃,让她靠坐在自己身上,而犹不自知自己已经昏睡了好多天的冷琉璃傻傻的解释道:“睡太久了,身子都睡软了,嘿嘿,肚子好饿啊,吃点东西就会好了咯。” 冷渊没有回话,仔细的吹温汤匙里的粥,用嘴唇触了触,不觉得烫了才把粥往冷琉璃的嘴里送。 乖巧的张口吞下冷渊送来的粥,冷琉璃的脸蛋不住的红,腼腆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娇羞的窝在冷渊怀里,一口一口的吃着粥。 略微吃了大半碗,虽然冷琉璃还不觉得饱,但是冷渊却停下了喂食。 在冷琉璃疑惑的目光中,冷渊把还剩着三分一的瓷碗放在一旁,拉了拉毯子,让冷琉璃靠在自己身上不至于着凉之后,才缓缓的解说到:“你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要不然胃会受不了。” 琉璃伸手摸了摸鼻子,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冷渊是不会害自己的。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冷渊重新抓回毯子里,冷琉璃突然问道:昏了几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5章 归期 过无语归无语,冷琉璃还是厚着脸皮硬拗道:“呵呵t+会讨厌我呢,嫂子看见你可欢喜了,你估计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所以才错认成讨厌吧。”说完,冷琉璃绽开一抹讨好的笑容,望着小翠,验证着她的说法。 失忆的小翠竟然很单纯的相信了,疑惑的自语了一声:“是这样吗?”就没了下文。 冷琉璃傻傻的赔着笑,心里直嘀咕,都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居然让小翠失忆了,真是哎。 重重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先前因为太过震惊而暂时忽略的难过感觉再度上涌,冷琉璃撑不住的微微摇晃,无奈之下,只能断断续续的开口唤道:“那个,大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呼唤的声音越来越低,并且因为她力量渐失而越渐模糊,说道最后她自己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完整的说完话了没有。 胸口闷闷的,眼前纷乱的图案也不曾清晰过,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一般,冷琉璃的全身重量全都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也藉由墙面微低的温度,保持着她最后的一丝清明。 虽然冷琉璃的话说的很模糊而且断断续续,但是冷澜还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几乎没有考虑,冷澜马上离开了小翠身边,走到冷琉璃面前。五指微微的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冷琉璃的眼珠动也不动,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手指头一般。 心情不自觉的有些焦虑,冷澜喃喃着开口:“小琉璃,你怎么样,还能听见我说话么?” 冷琉璃的身子动了动,嘴巴像是有些张合的举动,但是话语并没有从里头传出。 一旁的小翠看到这番情景,立马忘记了自己的问题,诧异的问着冷澜:“澜哥,二嫂子是怎么了?”语气里有些微微的关心,以及不自在。 毕竟。冷琉璃对于现在地她来说。是一个据说‘太喜欢到讨厌’地陌生女人。突然地付出关心。她自己也有些不习惯。但是毕竟是自己地嫂子。也就是家人地存在。关心。还是必要地。 冷澜皱着眉头。看着冷琉璃地样子。心下立马有了判断。头也不回地对着身边地小翠说道:“翡翠。你先回你房间。一会哥再去找你。你二嫂子不舒服。我得先带她回去。” 眼见冷澜望也不望她一眼。先前地不满再度地浮了上来。小翠嘟囓着嘴不依地说道:“不嘛。澜哥你陪我。你让别人送二嫂子回去。对了。二哥。你找二哥来……”小翠有些兴奋地建议到。对自己能想到找冷渊十分地满意。 对于小翠地建议。冷澜自然不可能接受。先不说他放心不放心把冷琉璃交给别人。就是想交。周围也没人。更何况一来一回地去找冷渊。看着冷琉璃那摇摇欲坠地样子。很自然地就可以看出----时间上是完全不允许地。 一旁地小翠还在喋喋不休地建议着。冷澜有些烦躁地低啐了一声:“别闹了。翡翠。回你地房间去!” 小翠气愤地叫了一声:“澜哥!”但是看着冷澜一直以来对着她总是温柔微笑地脸庞上地阴沉。语气便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现在。也确实不是她闹地时间。 “好嘛,澜哥,我跟你一起送二嫂子回去!”小翠撒着说道,口气里净是妥协。 “你看二嫂子都快晕倒了,澜哥你还不快一点。”小翠看着冷琉璃有些像是翻白眼的表情,急忙催促道。 冷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冰冷的表情瞬间瓦解,宠溺的看了一眼小翠,拦腰抱起几乎昏厥过去的冷琉璃,急急忙忙的朝着冷琉璃的来路飞奔而去。 还剩下最后一丝丝意思的冷琉璃在此时也终于放下了心,先前听着冷澜跟冷翡翠一来一往的话语,就是不见有人来帮忙她一下,实在是让她有些气恼。此时,终于有人可以安全的把她送回她暂住的地方,这样的认知,让她松开了最后一口气,沉沉的昏睡过去。 身体上,好累好累,连带着精神都受折磨,只希望这一觉能够让她恢复一点力气。 冷琉璃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一念头,只是在陷入昏沉的最后几分时间里,她再度听到了冷翡翠的废话。 “澜哥,二嫂子身体真的好差哦,这么差还乱跑,二嫂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小翠天真的话语从耳旁传来,被呼啸的风声拉的有些细长破碎。 而冷澜斥责的话也同时在耳边响起:“翡翠!不要在你二哥面前说这些话,知道吗!” 微有些 声音依旧跟在身旁。 意思几近涣散的冷琉璃也下意思的哦了一声,彻底的陷入黑甜之中……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她暂住的房间,一睁眼,明亮的火光让她有种恍若白天的错觉。 “你醒了?”带着浓浓关心的喑哑声音从耳畔传来,冷琉璃用力的眨眨眼,看了好半天,才把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怎么胡子都没刮,一脸的疲惫以及颓废,还有那些通红的血丝,简直像是蜘蛛网一样。 看到冷琉璃清醒的冷渊松了一口气,对于她的提问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温柔的看着她,低低问道:“怎么样,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冷琉璃疑惑的望着他,不解的看着冷渊,明明是他更像是有什么的样子,为什么却是他在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不过,不解归不解,冷琉璃却还是乖巧的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啊,我感觉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双手动了动,除了有些乏力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呼吸也很顺畅,心跳的也很稳健,她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听到她的回答,冷渊笑了一下,大掌抚上她的额头,温柔的道:“没有不舒服就好,下次记得,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在灵宫里面乱逛了知道吗,灵宫这么大,你身体又不舒服,这一次若不是大哥,我几乎不敢想象……” 说完,冷渊有些自责的闭上眼,面容上带着浓浓的痛苦与不舍。 见状,冷琉璃赶忙安慰道:“没有啦,我真的没事,只是不舒服一下下,现在睡一下就好了,真的,现在很舒服呢。”边说,冷琉璃边配合的摆出很舒服的笑容,强调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对于她的表情,冷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低喃了一句:“才睡了一下下啊……” 语句里面不明的含义,让冷琉璃更是疑惑,刚想要张口询问,冷渊又继续说道:“好了,没事了,天还很黑,你再多睡一下吧,还是,你想要先吃点东西?” 不提吃东西还好,一提冷琉璃的肚子就万分配合的喊叫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引得冷琉璃的脸蛋不住的烧红。 有些害羞的冷琉璃忍不住的为自己辩解道:“我今天睡太久了,所以肚子有点饿,所以呃……我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嘿嘿。” 带着小狗狗般的讨好笑容,冷琉璃眼巴巴的看着冷渊,是他提起吃东西她才会这么饿的,他有义务解决她的肚子问题啊。 看到冷琉璃这样的反应,虽然他的精神紧紧的绷着,却还是忍不住的失语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揉了下冷琉璃的头,冷渊去桌前端来侍女每隔一会儿就换上的温热食物。 这些食物都是一些流质的食物,非常适合冷琉璃这样昏睡初醒的人食用,这些食物下肚,不但有益气的功效,更可以温和冷琉璃的胃部,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啊。 想到了冷琉璃昏睡了这么多天,冷渊忍不住的抖了抖手,瓷碗里的粥洒落了一些,在地上溅出难看的污渍。 冷渊停了停,拿了勺子略微的添加了一些,才小心的端着碗回到床边。 把瓷碗放下,冷渊扶起虚弱的冷琉璃,让她靠坐在自己身上,而犹不自知自己已经昏睡了好多天的冷琉璃傻傻的解释道:“睡太久了,身子都睡软了,嘿嘿,肚子好饿啊,吃点东西就会好了咯。” 冷渊没有回话,仔细的吹温汤匙里的粥,用嘴唇触了触,不觉得烫了才把粥往冷琉璃的嘴里送。 乖巧的张口吞下冷渊送来的粥,冷琉璃的脸蛋不住的红,腼腆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娇羞的窝在冷渊怀里,一口一口的吃着粥。 略微吃了大半碗,虽然冷琉璃还不觉得饱,但是冷渊却停下了喂食。 在冷琉璃疑惑的目光中,冷渊把还剩着三分一的瓷碗放在一旁,拉了拉毯子,让冷琉璃靠在自己身上不至于着凉之后,才缓缓的解说到:“你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要不然胃会受不了。” 琉璃伸手摸了摸鼻子,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冷渊是不会害自己的。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冷渊重新抓回毯子里,冷琉璃突然问道:昏迷了几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6章 最好的选择(今天加更加更加更) 渊的动作顿了顿,就在冷琉璃以为他想要用沉默代替候,室内的烛火突然的亮了起来。骤然而来的光亮让冷琉璃不舒服的合上了眼睛,闭眼前她看见了冷渊深沉的表情。 心里虽然有些想要叹气,但是,其实她没有错的不是吗,这样嬉闹本来就是有些太过了不是吗,毕竟这个身体以后还是要还给她原来的主人,毕竟,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冷渊的徒弟啊。 眼睛被光亮刺激的很疼,眼泪忍不住的冒了出来。冷琉璃感觉到有一根微凉的手指挑去了她眼角的泪滴,惊讶的张开眼,入眼的是冷渊紧皱的眉头,以及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你,很想要回去是吗?”对上她张开的眼眸,冷渊突然说道,眸子底部有一些很莫名的愁绪,千丝万结着。 冷琉璃微讶的张着嘴巴,她不明白,这个问题有讨论的必要吗,不是很明白了吗? 她的不回应让冷渊眉头跳动了一下,催促了一声:“回答我,你真的是很想要离开这里,回去你原来的世界,是吗?” “……这个问题有讨论的必要吗,我必须要走的不是吗,你不是也知道的很清楚吗?”冷琉璃不解的沉声回到,面对面的看着冷渊,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他此时问她这些究竟有什么意思。 难道她说不想要离开,她就能够离开了吗?不可能的,那么天真的想法,连单蠢如她都不敢奢望,更何况是冷渊呢。 冷渊有些烦躁的抹了一把脸,因为休息不足而红的眼睛让人看起来有些害怕,只听冷渊有些焦躁的说道:“除去那个问题,如果没有那个问题,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的想要离开,这么的迫不及待离开吗?”如此不断的提醒他现实,这样的残忍是她要的吗,跟他在一起,有这么痛苦吗? 冷琉璃不解,冷渊同样不明白,明明她看起来也是痛苦的,可是为什么,每每都是她反复的提点着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这样的残忍会让她比较快乐吗,还是他心如刀割的表情更加好看? 心情有些不快的冷渊,没有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在脸蛋,但是他先前有些沙哑的嗓音早已让冷琉璃听出了他的压抑。 盯着冷渊依旧皱着眉头。却没有其他新表情地脸庞。冷琉璃突然笑了:“这个问题真地没有讨论地必要。因为那个问题是无论如何都除不去地啊。你在想什么。你在不爽什么。我说过地。我爱你。不是吗?” 她爱他。不做假。 定定地看着冷琉璃。冷渊地眉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舒展。反而还更加地加深了一些。喑哑地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冷渊积蓄已久地困惑:“你真地爱我吗?真地吗?” 虽然真地很不想怀疑。但是。她是真地爱他吗?若是真地爱他。为什么要那样。每次都是在他高兴或者开怀地时刻。泼上一桶冷水?一次两次还可以理解。可是她确实三番四次地反复。不断不断地撒盐。从来就不肯让他把伤口愈合。每当他有点刻意地小遗忘一些他不愿意时刻惦记地事情。她就故意地提起。故意地让他记起一切。 为什么要这样。是他一直以来都错了吗。还是他所看见地那些属于她地痛苦都是错觉。她。真地爱他吗? 过往地片头不断地从眼前闪烁而过。她是爱他地吗。可是为什么? 冷琉璃的笑脸僵住了,脸皮微微的抽搐,双唇微张,却不出半句言语。 他在说什么呢?是她听错了吗,可是……他明明就是在怀疑她,怀疑她的爱,怀疑她的爱啊……他是开玩笑的吧? 这样的认知让冷琉璃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真心实意爱上的男人,竟然怀疑她的爱,她的爱,就这么的虚伪吗?她,就这样的无耻,会对一个根本不爱的人频频说爱吗? 眼底的风暴越聚越多,冷琉璃瞪着眼望着冷渊,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不相信,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你凭什么怀疑我的感情?” 冷渊一定不知道她生气了之后的后果有多严重,所以他才会跟她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才会说这样质疑她的话。 她的爱居然被全盘否决,被她心爱的人,全盘否决。 “你让我怎么能够不怀疑啊----”冷渊略带苦涩的声音响起,直面着冷琉璃的受伤。 他们之间最尖锐的矛盾终于在此时浮现了上来,正式的摊在两个人面前。一直以来,两个人都很明白他们没有未来,但是却依 了下去。 可是‘没有未来’这个认知总是在脑子里面不停地跑动,让他们想要忽略却没有可能,就好像在冷渊带着冷琉璃回到朱赤国找寻回家办法的开始,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完全认定了,她不会有留下来的任何可能,所以狠心的割断和冷琉璃的一切关心。 那时候,所谓的不爱,所谓的不喜欢,都是太喜欢,太爱啊。 同样的,一直以来,这样陌生不熟悉的环境始终是冷琉璃害怕的一个地方,在加上冷渊这个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闯进了自己一直尘封的心。心动了,不安却更加明显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她想过帮助冷琉璃把天禧王朝延续下去,保住天禧大帝的江山,可是一连串的刺杀,以及乱七八糟的问题,都在不断的证明,她,根本就不适合那个位置。 若是换了国家领导人来这个世界,肯定会比她做的好上千百倍,可是她只是个小人物啊,平凡的小人物,这些太过于深奥的东西,她什么也不懂。 是司天监的人让她明白了,她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顶替下天凤香的身份,这个世界,还是有人能够看得出她是谁,她是一个外来的灵魂。 而,天凤香的清醒,更是让她明白了,她唯一的路子,除了回家,无他。可是那个时候,心已经给了,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离开却也是必然的事情,这样的结果,让冷琉璃又难受又痛苦。 一边忍不住的放任自己沉溺于爱情之中,一边心思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的未来是两条交叉而过的直线。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反反复复的提起回家,提起那些冷渊不想要想起的事情,让自己痛苦,也让他痛苦。 不是不爱,只是太爱,太爱…… 爱到心都痛了,爱到宁愿他不爱,若是他不爱她了,那么一切该多好啊。 该多好啊,冷琉璃的脑子里豁然开朗,虽然心底因为爱人的刺伤而剧烈作痛,但是更好的念头却冒了上来。她不是早就想要跟冷渊划清界限,早就为冷渊想好了将来吗,那么乘现在,现在,若是她狠下心……那么,是不是可以……? 眼睛眨了一下,冷琉璃也不管来不来得及,收起自己受伤的表情,换上了一脸的嘲讽,嘴角轻蔑的勾起,盯着冷渊:“既然你都怀疑了,那么,我再怎么说爱你也没有用了不是吗?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定论了,是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满意了吗?” “满意?!”冷渊不可思议的看着冷琉璃,眼底的脆弱全然的浮上台面,瞬间翻身坐起,盯着依旧半躺在床上的冷琉璃,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声音拔尖的说道:“你让我满意,我怎么满意?你都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什么就叫做我想的那样,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的吗,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就一个解释而已,有那么难吗?” 冷琉璃眨眨眼,表情不变,就好像在嘲笑冷渊的幼稚一般,不带感情的说道:“你要解释是吗,好啊,我给你解释。是的,就好像你说的,没错,我不爱你。” 冷琉璃顿了顿,压下心底的那股钝痛,继续说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表现的那么爱你?你一定很不明白对不对,是啊,可是真的有那么不明白吗?你聪明的脑子难道想不到吗?” 冷眼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原本就有些疲惫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冷琉璃努力的不让自己不舍的呜咽跑出嘴巴,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模仿着冷渊当初的态度,讥嘲的说道:“就是你脑子里面想象的那样,我需要一个人,我需要靠山,我需要让人保着我的命,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不是吗?就好象现在,现在我才有回家的可能不是吗?” 冷渊低下了头,嘴唇动了动:“你现在告诉我----不怕我丢下你不管了吗?” 嗤嗤的笑声响起,接着便是冷琉璃的声音:“不,你不会的,因为你爱我。” 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冷琉璃毫不客气的说道,语气里是全然的肯定,就好像冷渊爱她是绝无出错的可能。 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爱冷渊,同样的,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冷渊爱她,可是,他居然怀疑她啊。 想到这里,脸上的胜利笑容瞬间换成了嘲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7章 你以为是在说书吗? 渊的心刹那间跌进谷底,带着浓浓的不信,抬眸深深情伤人的冷琉璃一眼,转身一言不的走出了房间。 冷渊走后,冷琉璃的心里就好像是少了什么似得,虽然房间里,依旧是烛火通明的好似白天,可是她的心,却好像是被深埋在如渊地狱一般。冷琉璃有些机械般地呆坐在床上,命令着自己,不能哭,忍着,还没完,肯定还没完…… 果然,没过多久,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冷渊就再度闯了进来。虽然他的表现很平静,但是直勾勾盯着冷琉璃的那双丹凤眼,却强烈的显示出了他的在乎,以及,怀疑。 是的,他怀疑,他不相信,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产生那么大的反差,他冷渊也不是无能之辈,虽然说不上能够完全看透人心,但也能够看明白个七七八八。 冷着脸假装漠然得看着冷琉璃见他再度进门的的反应,他以为他会看见一张泪颜,但是他失望了。 而早有所觉的冷琉璃也很努力的勾唇**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跟冷渊对望着,让他看明白她的讥嘲。 冷渊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开口说话,稍嫌有些僵硬的转身再度离开了房间。看到冷渊的背影有些跌撞的离开,冷琉璃的心里也不好受,眼眶里酸涩的难受,但是她得忍。 冷琉璃学着冷渊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让微凉的空气充满着胸腔,略微的爬起身子,靠坐在床头上,双眼微闭的坐着,让自己的浮动的心情沉淀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的冷琉璃慢慢的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靠做着,安安静静的等着。 依照她对冷渊渊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的谎言。她的谎言啊,她拙劣的演技真的能够骗过冷渊的那双眼吗? 心思动了动,冷琉璃突然的有些没有把握。 而就在这个时候,冷渊又一次的闯了进来,依旧是那张脸,那样冷漠的表情,若不是过分苍白的唇色透露出他的绝望,冷琉璃差点都会以为他真的像他表现的那般冷淡而不在乎。 不在乎啊。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呢? 双唇微微地动了动。对上冷琉璃沉静地眸子。冷渊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很奇异地。心居然一点都不疼。哀莫大于心死。是不是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可是。即使心不会痛了。他也忍受不了这样看着一个自己在乎地几乎越生命地女人。用这样冷漠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无情地态度面对自己。 所以。再一次地。冷渊踉跄地逃离了这间快要让他窒息地房间。 可是几乎就在他踏出房门地那一瞬间。一些莫名地思绪鼓动着他。让他没有再一次地耗费时间做心里建设就重新地闯了进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却没有先前的那般‘安静’…… 冷琉璃靠在床头,眼神慵懒的瞄了一眼他的方向,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进,毫不客气的耻笑到:“怎么了?你以为现在是在说书么?你以为你进来会看到我在哭泣?嗯~?” 苍白着脸,冷渊不可思议的看着冷琉璃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完全彷如两人的态度,挣扎着不肯接受现实。 看明白了冷渊的不相信,冷琉璃刻意的加重了剂量:“呵呵,冷大侠,冷二少宫主,你难道真的这么天真么?” 天真!? 这轻巧的两个字竟然逼得冷渊承受不住的生生后退了两步,知道靠到了门上才停了下来。 眼里看到的所谓‘真实’太过于颠覆他曾经的以为,也太不符合于过去的记忆,他不信,他不相信。 只是,他的不相信换来的只是冷琉璃的轻嘲,只听冷琉璃表情不改,连头也不抬的说道:“冷大侠,这些日子以来真是多亏了你的照顾了,很快的我们也就要一拍两散了,我觉得,有些事情我或许应该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有些受到打击的冷渊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低迷的问道。 一问完,他就看见,冷琉璃的唇边,勾起了一抹笑花。明明是很灿烂的笑靥,却让他忍不住的遍体生寒,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笑的,这么,这么----幸福? 冷琉璃轻笑着,展颜说道:“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一些我个人的小事罢了,不过我觉得,冷大侠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个人的小事,而他又应该有知道的权利?冷渊依言低下了头,陷落在阴影里,不多说什么,等着冷琉璃说她的小事。 眼见冷渊低沉的样子,冷琉璃心里虽然不忍,但是面上却笑的更加开心,只听她的声音愉快的说道:“冷大侠,我说过,我原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家庭背景,普通的工作,普通的人生。这些,你可都还记得?” “记得……”冷渊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很冷静很冷静,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甚至带着一丝明了的味道。 是了,依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了吧。冷琉璃心紧紧的揪着,但是口里却不肯放过的同时折磨着两个人:“普通人啊,即使是最普通的人,也会有婚姻也会有家庭,冷大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我跟个陌生男子共寝之后还能够无所谓的聊天么?” 故意的暗示再加上刻意的提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就在刹那间浮上眼前,那一夜冷渊以他守护了她一夜未曾合眼的理由夜宿在天香宫,而她,也乖顺的让他歇息,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在现代人的观念里面,同居都不是什么大事了,更何况是一男一女什么都不做,只是共寝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是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对于古人来说,即使只是盖棉被纯聊天,也是不贞的象征,而现在,这个古今差异的观念,却给她提供了最大的砝码。 一个,让冷渊完全相信她编造出的过去的----砝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8章 侵犯 ……你想要说什么?”冷渊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比万还有过之,带着浓浓的讥诮语调冰冷的说道:“说你已经嫁人有夫君了,还是说你已经是几个小孩的妈了,嗯?” 早先温柔复杂的情绪,早就不能再见,剩下的,只有冷漠与微带讥嘲的表情,这样的冷渊,才叫冷渊啊,冰冷如深渊。 有些讶异于冷渊的突然转变,心下一抖,冷琉璃有些不安,却依旧强撑着灿烂的笑颜和冷渊对峙着。 一双眸子在火光中闪亮着,冷琉璃微笑着道:“冷大侠果然是冷大侠,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么我也就不必多说了吧。”不再多说什么,刻意的坐实冷渊的话语,冷琉璃巧笑倩兮的看着冷渊冰冷的模样。 有些惊异的是,冷渊听到她的这些话居然没有大怒也没有摆出嘲讽的表情,反倒是夸张的笑了出来。 在冷渊越显癫狂的笑声中,冷琉璃死死的皱着眉头,紧咬着下唇用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的设想中,冷渊听到了这些应该很生气的转身走开,离开这里,离开她,然后被时间抚平心底的伤痕,重新开始,做一个快乐的冷渊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是哪里出错了?他为什么要笑的这么夸张,夸张到好像全世界都让他觉得好笑一般。她是哪里想茬了,还是剂量下的太重了呢? 就在冷琉璃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冷渊的笑声嘎然而止,面罩寒冰的冷渊讥讽的看着她,声音飘忽如鬼魅般的说道:“女人,是我小瞧了你呢。是我叫错了,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是蠢女人呢?呵呵……” 低低的笑声隐隐约约的传来,直笑的坐在床头的冷琉璃毛骨悚然,害怕不已的看着冷渊。 冷渊尤不自觉自己的笑声有多恐怖,一双眸子细细的眯着,透过一条细缝看着冷琉璃的一举一动,口里继续阴冷的说道:“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呢,聪明女人,还是……荡妇?” 荡妇!?冷琉璃抖了一下。想要反驳却没有说出口。抱着自己地身子往后退了退。让自己离冷渊更加地远。这样才能够让她感到一丝丝地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地冷渊。她好害怕。打从心里害怕。若是平时。不管冷渊摆出什么样地面貌。她都不会感到害怕地。因为在那些时候。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冷渊宁愿伤尽天下人。也不会舍得伤她地。 可是。现在。现在哪怕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地肯定都没有。她又怎么敢面对这样地她。她打不准也吃不透冷渊地心思。冷渊究竟想做什么。她猜也猜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渊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冷琉璃。直到冷渊地身子挡住了烛光。黑暗地阴影遮住了她地身躯她才现冷渊近在眼前。 惊呼了一声。冷琉璃害怕地把自己地身子紧了紧。 只是她这一下潜意识地行为却让冷渊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怎么了。你在害怕我吗?我有什么好怕地。你不是知道我很爱你吗?“ 一句‘我很爱你’却让冷琉璃的脸上露出了悚然之色,全身汗毛倒立,颤抖个不停。 冷渊嗤嗤的咂咂嘴,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佻的勾起冷琉璃削尖的下巴,嘴里好似很怜惜的感叹道:“嗤嗤,你看你,多可怜啊,都抖成了这个模样,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放开我……”冷琉璃嗫嚅出声,全身上下警铃大作。 而冷渊当然不会听她的话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只见他的头有些微低,直视着地面,让冷琉璃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已经有过相公,也有了孩子,那么这种事情,你很熟悉了吧……”低喃的声音传来,让冷琉璃尖叫着跳开,下颌也成功的脱离了冷渊的手指。 紧紧的拉着胸口的衣服,冷琉璃不可思议的看着冷渊,他想干什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事情不该是这样展的,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呐? 你,你忘记了,忘记了……”颤抖着的冷琉璃甚至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喃喃道。 看到她这幅模样,冷渊似乎觉得很满意一般,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表情轻佻的看着她,修长的身子爬上了雕花木床,脸蛋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蛋,暖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让她颤抖的更加厉害。 像是自语一般,冷渊低哑的说道:“其实我觉得,跟你生些孩子,也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冷琉璃惊骇的憋了一口气,不敢开口说话。 而冷渊却不在乎她的反应,径自往下说道:“而且你也生过孩子了,有过经验,生孩子该注意什么,准备什么,你应该都知道吧……” 眸子瞪得大大的,冷琉璃不敢相信的盯着冷渊的脸,怀疑自己的耳朵里究竟是不是听错了冷渊的话语。 耳边没有听到冷琉璃的拒绝,冷渊自顾自的说了句什么之后,就开始动起手来。 冷琉璃的蝼蚁之力怎么可能敌过早已是成年男子,还会武的冷渊,几乎只是瞬间,她的衣裳就被扯去了半边。 见此情况,冷琉璃再顾不得害怕,尖声惊叫起来:“住手!住手!!住手----” 仿若魔影穿耳的声音成功的阻下了冷渊的动作,只见他的表情有些狰狞的盯着冷琉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动手把她打昏过去一样。 冷琉璃大口大口的吞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忙说道:“冷渊,你忘了吗,你忘记了吗,这是你徒弟的身体,是天凤香的身体,你答应过林子怀的,你答应过他会把天凤香带回去的。” 满怀希冀的冷琉璃以为自己只要说出这些她一直以来抓着的筹码,冷渊就会放过她,不会再想要侵犯她。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9章 要死,也要死在我身边(我今天围观去了...) 里面是你,有感觉的是你,不是吗?”冷渊邪魅一笑]t道。 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放缓,哗哗的几下就把冷琉璃剩下的衣服扯下。 而在此时,冷琉璃也终于明白,这一次,冷渊是玩真的,没搞假。 用力的眨眨眼,看着还要朝她扑下来的男人,冷琉璃尖叫了一声,用手推开了冷渊,拽着一旁的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 她表现的样子就好像是一直受惊的小鹿一般,只要冷渊随便的动一下,她就可以跳出整个宇宙。 冷渊讥诮的勾起唇角,眼神轻蔑的看着她:“怎么了,你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还害羞么?” 冷琉璃的双唇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言语,但是大眼却死死的盯着冷渊,眼底水汽氤氲。 眼见她这番模样,冷渊甚至连嘴角的讥笑都挂不住了,脸色越的阴沉起来,表情狰狞的看着冷琉璃,眼底净是掩饰不住的滔天怒意。 冷琉璃害怕的缩了缩,苍白着脸,畏惧的看着冷渊。 “你想要为你的丈夫守贞是吗?”阴恻恻的话语凉飕飕的传来,伴着冷渊好似修罗般的表情。 冷琉璃的那副模样,是着实的刺激了他,心爱的女人爱的是别人,还因为别人而拒绝自己,这样的感觉,足已让死火山再度喷出来。 冷琉璃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眼:们……不能……” “不能什么。为什么不能?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冷渊一脸暴戾地拽起冷琉璃地皓腕。完全不在乎她脸上地痛苦表情。激动地大声嚷嚷着:“说啊。你说啊!为什么不能。你丈夫不在这里不是么。他又不能知道什么。更何况身体都不是你地。你又何必在乎?” 不要这样!”额头上冷汗涔涔地冷琉璃痛苦地蹩着眉头挣扎道。 冷渊用力地哼了哼。双眼红彤彤地盯着她地表情。丝毫没有放松手上地梏。甚至伸出另外一只手。抓着冷琉璃地肩膀把她拉到自己地身前:“为什么不要这样。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不要这样?” 被冷渊大力抓住地地方。一股股钻心般地疼痛在不断地折磨着冷琉璃。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地奔腾着。她疼地甚至连多余地话都有些说不出。 看到她地可怜模样。冷渊又气又恨。眼睛一闭。直接把她压到床上亲啃起来。 冷渊这么一做,冷琉璃立刻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几乎是直觉的用力甩了冷渊一巴掌。 被打的偏过头的冷渊僵硬的转回头,眼神疯狂的盯着冷琉璃直瞧,瞧的她差点想要一巴掌括死自己。 看着冷渊眼底越汹涌的怒焰,冷琉璃畏缩的嗫嚅着:对不起……” 冷渊没有回话,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就好像要把她盯死在原地一般。 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勇气,冷琉璃勉强的说道:“你不能这样做的,不能的……” “我为什么不能?只要我想,就没什么不能。”这一次,冷渊终于有回话了,但是一开口就把冷琉璃的话全部打了回去。 冷琉璃窒了窒,拉着自己几乎要逃走的理智,艰难的说道:“你不可以这样的,你忘记了吗,这个身体是徒弟的,你这样做了,将来要怎么面对她?” 冷渊的回答很平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不在乎。” 只是这一下,冷琉璃即使再害怕也被惹恼了:“你不在乎?”不可思议的盯着冷渊,她几乎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 近乎尖叫的嚷道:“你不在乎,你怎么可以不在乎,那是你徒弟,你承诺过的人啊!你怎么可以不在乎,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会毁了天凤香的!你会毁了她的!” “我不在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的了,冷渊漠然的道。 听到他淡漠的语气,冷琉璃生气的尖叫道:“你什么都不在乎,那么你得到了我又如何,我终究会离开的,即使不离开,也会死在这里的,你能得到什么?” ……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冷渊才慢吞吞的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望着她,勾唇说道:“要死,也要死在我身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0章 ……(昨天停电了一天) !?”冷琉璃惊愕的无法言语,只能干瞪着冷渊,看绝的表情,心里却异常明白,他是说真的,他竟然是说真的。\ 她在他心里,竟然有这么的重要?只是为她,就可以背弃天下人么? 然而,就在冷琉璃愕然的看着冷渊,冷渊想要继续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严肃的表情僵硬的扫视了一眼冷渊和冷琉璃二人的样子,冷明凡羞怒的用力哼了一声,让冷渊不自觉的清醒了几分。 “父亲……”冷渊有些虚弱的唤了一声,原本是很恭敬的称呼,只是他此时趴在一个几近全裸的女人身上,手伸向她,这样的动作,让冷明凡忍不住的唇角抽搐。 看到冷明凡的样子,冷渊张张嘴,最终却没有解释,只是安静的从冷琉璃身上下来,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站在床边,低着头,等待父亲的责罚。 思路有些转不过来,没能即使适应场面变化的冷琉璃到此时才慢半拍的声,拽过一边的锦被,紧紧的裹着自己。 她完蛋了,完蛋了,天凤香的身体,在她手上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天啊,她死定了…… 在心里头哀呼的冷琉璃神智有些乱七八糟,而在场的两个人也很明智的忽视了她的存在。 只见冷明凡用失望的目光睨了冷渊一眼,冰冷的开口:“跟我走。” 自己的儿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他刚好有要事来找他,那么将来他必定会后悔万分。有些心疼,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冷明凡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语。 听到冷明凡唤他离开地声音。冷渊直觉地否定。飞快地开口辩解道:亲。我……” 只是。他还没能说完。冷明凡就生硬地打断了他地话语。严肃地脸庞上充满着怒火。声音出离地愤怒:“你丢地人还不够吗。还不跟我走!?” 做了这等丑事居然还不自己反省。冷明凡失望地盯着冷渊。忍不住满腔地怒火。 被冷明凡这么一叫。冷渊安静地低下了头。不在反抗乖乖地走到冷明凡身边。 怒火平复了一些地冷明凡狠狠地盯了冷渊一眼。不善地神色转向冷琉璃。严厉地说道:“冷姑娘。今天是我地不孝子对不起你。答应让你回家地承诺不会更改。也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地儿子。” 说完。冷明凡直接拽着冷渊离开了这间房间。不让他说出任何多余地字眼。也不给冷琉璃说话地机会。 冷琉璃紧咬着下唇,看着冷家父子二人离开她暂居的房间,大滴的泪珠终于在此时此刻决堤。几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紧贴在冷琉璃颊边的锦被就被泪水浸湿,而更多的泪珠依旧在往外冒着。 琉璃呜咽着,小小声的哭泣,她只敢痛快的流泪,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 她怕没有走远的冷家父子二人听见折返,她怕精心设计的一切还是被自己愚蠢的行为打破。 其实她明白,此时此刻,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哭泣,可是她忍不住,真的真的忍不住啊。 不过这一次,冷渊肯定可以放下她了,他的心里已经把她当作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他肯定可以放下了。这样一来冷渊就自由了,只要时间抚平了他的伤口,他终究是会幸福的。 想到这里,冷琉璃忍不住的笑了,笑容间带着闪烁的泪光,也不知道她究竟无声的哭泣了多久,竟然就那样的昏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室内的烛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不规则晕开的烛泪。 揉揉眼,双眼胀痛的厉害,冷琉璃有些艰难的睁开眼,从眼睛上方传来的不适感,清楚的告诉她,她昨天晚上究竟哭的有多惨。对着铜镜照了照,她的双眼,果然又红又肿,这番模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的出来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要是冷渊再来,见到了她这番模样,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死灰复燃,还是讥嘲讽刺她?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愿意看到啊,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几天,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他的。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她要怎么避开他,这里是他的家,是他成长的地方,她一个外来人能有什么法子避开他?除非,他也不想要见她吧…… 衣衫褴褛的冷琉璃坐在铜镜前怔怔的出神,而就在此时,门口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小琉璃,你醒了没有?” 是冷澜,冷澜 么?他还叫她小琉璃,他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么+无知? 心里有些不明白的冷琉璃踌躇的不知道该不该应答,眼见房门似乎要被推开的样子,冷琉璃赶忙应声道:“大哥,我醒了,我还没换衣服,你不要进来!” 门外的人似乎迟疑了下,不过最后还是照着她的话没有进入室内。有了这个空档,冷琉璃忙找到她自己的包裹,随便抓出一套衣服就穿上。 可就在冷琉璃穿衣服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了冷澜的话语声:“小琉璃没事,你慢慢歇息,只是老爹让我带些话给你。老爹说,让你回家的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不过让你回家的特殊条件还没有完全具备,你必须回到天禧王朝去,达到那个至高之处,也就是祈天台。只有到了祈天台,再配合特殊的条件,你才能够顺利的回家。” 耳边细细的听着冷澜的话,冷琉璃一声不吭的在脑子里面反复细想着冷澜所说的一切,她原本以为,在灵宫就可以让她安然的回到家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还要回到天禧王朝? 从哪儿来,就从哪儿去是么? 脑子里面有点乱的冷琉璃有些不知所措,天禧王朝不是内乱了吗,更何况他们出国界的时候,平西王莫尚的人马还在追缉,在朱赤国他的人马不敢追过来,她还算安全。可若是回到了天禧王朝,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她,要怎么生存,要怎么达到让她安全回家的条件? 房间里面的冷琉璃思绪纷乱的想着,而房门外面的冷澜没有得到回应也奇怪的再度敲门问道:“小琉璃怎么了,有听到我说的话么?” 被冷澜这么一叫,冷琉璃才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应声,赶忙应道:“大哥我听到了,只是我在想事情而已。” 现在究竟该怎么办,若是她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办法回去天禧王朝的,恐怕只要她的一根脚趾头踏进天禧王朝的徒弟,莫尚的人马就会闻风而来,她想逃也逃不了。 天禧王朝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林子怀怎么样了,撑住了没有,皇权还在她手上吗,还是已经易主了?太多没有答案的问题在冷琉璃的脑袋里面直攒动,可偏偏她都一无所知,她必须要回去,但是挡在她面前的人或事物,实在是太多太多。 她能怎么办,再找灵宫的人马帮忙么,可是,人家会帮吗?冷澜她不敢肯定,毕竟冷澜有让冷翡翠故意谋杀她的前科,可是冷渊就更不用说了,经过昨天晚上的那些情况,如果有人说冷渊还会愿意帮她,她头都愿意砍下来。 只是,不回去天禧王朝就回不了家啊,而她又不可能靠着天凤香的身体存活下去,若是一直没有办法回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死路一条啊,若是她没有跟冷渊吵架该有多好! 想归想,她却不后悔把冷渊驱离她的身边,毕竟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机会太少太少了,如果不及时把握住的话,恐怕到她回家前,也没有办法做到她想要的。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脑子里面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现实里面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刚过去短短的几个呼吸。 只听冷澜在门外疑惑的问道:“你想什么呢,告诉大哥听听,是好玩的事情吗?”他的声音里颇带兴味,此时小翠没有跟在身边,冷澜似乎又恢复了调皮的个性。 “不是什么好玩的,我只是在想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回去天禧王朝。”冷琉璃平静的说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她的想法再明显不过了。 门外的冷澜听到她的话语,似乎非常失望的样子,一声拖着长长尾音的分的表达了他的心情。 他还以为又有什么好玩好笑的东西,可却是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啊。冷澜叹了口气,少了个乐子,人生实在无趣啊。 有些耷拉着脑袋的冷澜面对着门板,百无聊赖的说道:“你担心什么啊,反正我都会送你回去的……” 要送我回去?”这一声,着实是吃惊不已,冷琉璃有些呆滞的盯着门板。 门外传来肯定的冷澜意兴阑珊的说道:“是啊,老爹跟小渊让我送你回去,真不知道他自己做什么去了。” 冷渊吗……他居然,还愿意帮助她吗? 冷琉璃有些怔忡的站在原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1章 今夕何夕(第2更) 实,从她离开天禧王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会有回去天,所以,即使是已经重新踏上回去的路途,这种不明确的感觉还不断的纠缠着她。毕竟在天禧王朝里面,有太多太多她在这个世界的回忆,而其中的很多内容,都是她不愿意想起的。 除去那些,最让她意外的却是回行的队伍,冷澜似乎并不知道她和冷渊的事情,而冷明凡也没有因为冷渊就亏待她,这一支队伍,一点都不比出到朱赤国的小。虽然冷渊没有来,但是冷澜却带上了男子十二乐坊的全部成员,美其名曰回去的路途不安全,需要足够的人手保护,但是真正的理由只要看看男子十二乐坊成员们背上背着的乐器就可窥一二。 随行的,还有一个冷琉璃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人----何夕。 何夕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但是白胜雪的男子,高高瘦瘦的身子,脸上始终挂着冰冷淡漠的表情,就好像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使他笑一般。据冷澜说,何夕是她此行回家的重要人之一,因为,回去的祭祀典礼,只有何夕能够独立完成,即使是他,也不能。 因着这些原因,冷琉璃忍不住的多打量了此时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就在她正对面的何夕几眼,其实说来,何夕除了气质略微清冷一些,总的来说还是个蛮养眼的美男。若是他的眼睛更细狭一点,眉毛更加高挑一些,跟冷渊还是有几分像的。 不知什么时候何夕睁开了眼睛,冰冷的黑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盯得冷琉璃一头雾水。 她做错了什么吗,只不过是看他几眼,由得他这么小气吗?冷琉璃不甘心的回瞪了何夕一眼,只是何夕恼怒的给了她一眼之后,就兀自闭目养神不再理她。 自讨没趣的冷琉璃也摸摸鼻头,一个人靠在车厢上呆,不再看他。 这一走,真的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冷渊啊冷渊……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一想到冷渊,泪水就忍不住的顺着嫩颊滑落下来,也不知道冷渊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心情舒缓过来了没…… 原本,她是想要打听清楚关于冷渊的一切,知道冷渊没有问题了才走的。只是,冷澜带来的消息太突然,出的时间也太紧凑,她走的太急,压根就没有时间去打听好关于冷渊的一切。 不过想来。冷渊一向是一个理智地人。应该不会再做出什么不该做地事情。再加上还有冷明凡这个做父亲地在他身边。冷渊。应该无碍吧? 睁着眼。任着眼泪流淌。冷琉璃靠在车厢上。安静地泄自己地心情…… 突然。一种异样地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抖。惊地她从自己地思绪中清醒过来。回过神。冷琉璃立马对上了一双清冷地眸子。是何夕!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哭吗!”自己哭泣地狼狈模样被一个还不怎么熟稔几乎算是陌生地人注意到。冷琉璃有些难堪。于是她故意激动地大嚷道。用以掩盖自己地羞怒。还一边用手背用力地抹去脸上地泪痕。 相较于她地激动。何夕则是平静地转过头。看着窗外地风景。一副谁爱看你地样子。 “……”何夕地这幅模样。让冷琉璃有气没处。只能狠狠地瞪了他地后脑勺两眼。故意掀起她这半边车厢壁上地帘子。让冰冷地风带着冰雪灌进温暖地车厢里来。用以冷却她地思念。 值得一说的是,这一次回行的马车,不再像来时的那么简陋,马车车厢不但后方有一个风口,连左右两边都开上了车窗,让马车里面的空气更加的流通清新,也让车厢里的人可以观赏到沿途的风景。在马车里面,还有小小的暖手壶子,让怕冷的人可以抱着,以保持体温抵抗严寒。 车厢里的暗格中还藏放了许多零嘴,用以打如此长途旅行中的无聊时间。 不得不感谢这样细心安排马车的人,因为这一辆马车,冷琉璃的归途可以说是幸福了许多。毕竟在冰天雪地的朱赤国,她一个生活在南方,又没有什么强大内力用以御寒的人,有这样的安排,确实是让她舒服了许多。 也许,这一切都是冷渊安排的吧。虽然心里都明白不太可能,但是冷琉璃还是忍不住的傻傻笑了一下,胸口甜。 呼啸的冷风狂放的刮过,带着大片的冰雪打在了冷琉璃脸上,被冰雪这么一冻,她才有些清醒过来的放下车帘。抹去雪化后残留的冰水,冷琉璃愤愤的暗骂了自己一声。 只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她的脸蛋几乎都要冻僵了,而何夕还是老神在在的安坐在属于他自己的半边,一点都没有被冷到或者骚扰到的样子。她这样做究竟算什么?害不到人,害自己!? 冻红的双手一阵阵的刺痛,冷琉璃赶紧抱着暖手壶子取暖,造孽啊造孽,她这么做纯粹是造孽,古人有句话果然说的没错: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阿嚏!”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冷琉璃哆嗦着把自己缩在车厢的一个小角落里取暖。 缩着缩着,脑子里面就有些迷糊了起来,这几天因为心情上的原因一直没有顾及到的感觉再度袭来,甚至比之前还更加难以忍受。 为了撑住那些所谓的面子,冷琉璃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出声,可是从胃部涌上来的难受感觉却让她红了眼眶。心口一阵阵的抽痛,若不是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痛呼声早就冲口而出。 低着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冷琉璃强忍着这些难受的感觉,冷渊不在身边,这一切,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忍受,她不会让别人看笑话。 只是,这样不舒服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强烈到她无论想要怎么忍也没有办法完全的压制下去。 身子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从一点点的抖动到剧烈的连坐在一旁的何夕都感觉到了她的不正常,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何夕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不想要痛苦的那么明显的,可是,她做不到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2章 幻觉 琉璃真的有种想要自裁的感觉,这种痛,如蚀骨一般数个尖利的爪子不断的在抓她的骨头一般,全身的骨架都在呻吟着痛苦。\ 她忍的越是用力,痛的就越加的深刻, 只是此时此刻即使是她想要尖叫也叫不出口,太强烈的疼痛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绪,她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难受的不断揪着身子,却是喊也喊不出半句。 就在她觉得再也忍不下去,差点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的时候,后脖颈处,陡的一痛,随即眼前一黑,跌落在一个感觉起来异常熟悉的怀抱中,残留的意识仅来得及低吟一声:随同着她一起陷落黑暗。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已经不在马车上了。身体上的疼痛如潮水一般退去,来得快去的也快,除了有些乏力以外,她再找不到什么难受的地方。 然而,记忆却如同潮水般用来,是渊吗,在马车上打晕她的,真的是冷渊吗? 难道他还没有放弃,还是她露出了什么破绽,所以,他追来了吗? 疑惑不已的冷琉璃怔怔的坐在床上出神,直到一些细微的响动打乱了她的思绪她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她,身处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很温暖的小房间,黄土做的墙面,炉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房间的主人似乎怕她还会怕冷一般,还特地的在床边摆放了一个小火盆,以供给她温暖。厚重的毛毯沉沉的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但是毛毯的保温效果确实极佳,在这件房间里,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王国里 房间的门口处挂着一块看起来很厚重的帘子,从帘子外边传来一阵阵的私语声,似是什么人靠近了房门附近,冷琉璃心思一动,挣扎了一下坐起了身子。 “大公子,这次准备呆多久,我让何缘带人去准备准备?”隐约间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冷琉璃忍不住的侧耳细听。 “何伯不用准备了。我们歇息下就走。”是冷澜地声音。微微有些压抑。像是怕打扰到谁一般。 只是冷澜地拒绝先前那个开口说话地人似乎不太同意。紧跟着说道:“可是……” 还没可是完什么。一个有些粗旷地男声就朗笑着插断道:“哎哟。爷爷啊。你看也知道他们这次不是来玩地嘛!小渊地媳妇……” “小声点。”一道有些清冷地男音突然出声切断了先前那个男人地话语。只是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却让侃侃而谈地人戛然中止。 门外模糊地传来了一些古怪地声响。就好像那个男人在嘀咕着什么似得。只是隔地太远。她听不真切罢了。 突然。她听到先前那个粗旷地男音压低着声响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去看看。说不定小渊他娘子醒了已经。” 隐约间好似有人应了声什么,然后便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伙人推帘而入,跟她直直的打了个照面。 最先踏进房间的,竟然是何夕,那个白面清的男人。而后面跟着鱼贯而入的众人,她竟然都认识,居然是那个放河灯的什么镇的镇长还有何缘大哥…… 何夕看到她清醒过来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只见他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的闭口走到一边,径自坐在房内唯一的一张桌子边出神着。 冷琉璃奇怪的睨了他一眼,很快的就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了开来,急急的对着后头的冷澜问道:“大哥,是冷渊来了吗?” 冷澜听到她的疑问,似乎也很诧异的样子:“小渊?没有啊,我没有看见他啊。” 冷澜的口里虽然说着否定的话语,但是冷琉璃没有忽略他说话的时候偷偷瞄向何夕的举动。何夕怎么了,难道何夕知道些什么? 不顾一起进房的老镇长和何缘大哥的好奇目光,冷琉璃直直转向何夕,对着他问道:“何祭祀,请问你在马车上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吗?” 沉默了半晌,何夕才缓缓答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快被何夕慢吞吞的反应给急死的冷琉璃顾不得其他,紧接着问道:“怎么会没有,冷渊没有来吗,那是谁打晕我的?” 何夕看向她的表情略微的有些古怪,连带这冷琉璃都起了疑心,双眸死死的盯着何夕直瞧,似乎被她瞧的有些受不了的何夕面皮微红,讪讪开口道:“是我打的……” “……是你!?怎么会是你,我明明……”才说了一半冷琉璃就住了口。 她明明什么,她那个时候痛的死去活来,真的可以注意到什么吗?冷琉璃不禁自问,不论是什么原因,冷渊都不可能追来,而她却感觉到冷渊出现?是太想念才引起的幻觉吗,真是因为这样吗? 其实,冷渊并没有来?! 有些失落的冷琉璃呆呆的坐在床上,失神的想着,一旁的何夕也一脸思考的盯着她,而冷澜则是不断的把询问的目光投在何夕身上。 呆在一旁完全身处云里雾里的老镇长和何缘不明白的看着三人间的互动,冷琉璃一连串激动的问话下来,他们也听出了些许端倪,只是不明白的是冷渊夫妻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妻子要出远门,丈夫却不在身边,这一点不符常理啊。 疑问不停的在脑子里面转悠,虽然有些小奸猾却还算憨厚的何缘率先忍不住的询问出声:“究竟是怎么了?小渊呢,他怎么没来?” 何缘的声音成功打断了冷姓三人的思路,三人同时的转向何缘,让何缘忍不住的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最后,还是冷澜出面救场:“我家老爹有点事情要他做,所以,没有让他来。” 冷澜的话是在说给老镇长和何缘听,同时也是在说给冷琉璃听。 冷琉璃一言不的垂着脑袋,不让人看到她眼底的泪光。冷渊没来,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现实真这么上演的时候,却让她心酸的难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3章 蒙古大夫 许是看到了冷琉璃难过的样子而觉得不忍,何缘开口t“呵呵,男人总是有点事情要忙的嘛,总不能老是粘在你身边的,是吧,弟妹?” 何缘搔着脑袋满怀期待的看着冷琉璃,只是一心沉浸在自己心伤的冷琉璃却没有给他积极的反应过了良久良久,久到何缘都觉得有无数只乌鸦在天上乱飞的时候,冷琉璃才勉强的嗯了一声,却依旧低着脑袋。 眼见她这幅模样,何缘尴尬地有些不知道该继续讲些什么,只能支吾着转移话题道:“澜啊,你们这次出来是要做什么事情吗?” 只是,这个话题却让在场的知情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这一下,何缘更是不知所措了,讷讷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也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冷琉璃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眼众人。微红的眼眶以及红肿的鼻头暴露了她之前的伤心难过,只是此时此刻被掩藏在面具之下。 用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冷琉璃有保留的答道:“大哥是要陪我回去天禧王朝的。”陪她去天禧王朝,然后送她回家的。 她的话听在毫不知情的老镇长及何缘耳里则演变成了:冷澜是要陪着冷渊的小妻子回娘子探亲的。 了悟的啊了一声,老镇长笑眯着眼睛有些不赞同的道:“二公子也真是的,媳妇回娘家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不陪一下,要是媳妇跑了他可真得哭了。” 冷澜蠕蠕嘴,小小声的为自家兄弟辩解,而何夕则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自在的坐在一旁 明显看到了两人的反应,冷琉璃笑笑,对着老镇长答道:“也没什么的,就好像何缘大哥说的,男人嘛,总该是要忙一些的。呵呵,回家的事情有我自己就好了,没有多大关系的。” 真的没有多大关系的,若是她真的要回家的时候,冷渊站在旁边,她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狠下心离开。 现在这样。总好过以后地拉扯吧。 老镇长唉了一声。和蔼地看着她:“还是小渊地媳妇好啊。我家那个老婆子要是有你这么体贴就好喽。呵呵……” “奶奶哪里不体贴了。都是爷爷你太贪玩了。没有奶奶管着。你还不知道要玩到哪儿去呢!”跟在老镇长身边地何缘毫不客气地数落道。一点都不把在场地其他人当作外人。 老镇长被这么一数落。顿时老脸通红。大怒地挥起拐杖。照着何缘就是一拐子:“你这个不孝孙!居然敢嫌弃我老人家。看打!” “哎嗨嗨。轻点。轻点哎。爷爷这很疼地啊!”何缘轻松地躲闪着老镇长地拐杖。一边唉唉地乱叫着。完全是一副轻松地模样。 只要是有眼睛看地人都能够明白何缘大哥是故意在耍宝。只是他一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又很粗旷地人这样躲着老镇长地拐子地行为。实在是让人觉得滑稽至极。 大家都明白,但是大家都不点破,含笑的看着爷孙二人其乐融融的模样。 过了许久,何缘大哥突然一**坐在地上,大喊着:“不玩了不玩了,爷爷你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啊,我可是你的独孙,独孙啊!” 镇长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狠不下心再继续打自己一向疼爱的孙子,只是放纵的看着何缘。 而何缘大笑着看着老人家憋屈的样子,坐在地上直喘气,目光来回在冷琉璃和冷澜身上游移着,最后定格在面色犹有些苍白的冷琉璃身上:“弟妹,你脸色还这么难看,人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何缘这么一问,在场众人顿时记起进房间的目的,刹那间大家的目光同时转向了冷琉璃,直勾勾的顶在她的身上。 被这样的目光一看,冷琉璃吓了一跳直觉的答道:“我还好,没事了……”本来是没事了,但是差一点给这一伙人吓出了事来。 她的天啊,这么突然的就看向她,要不是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尚可,非得被大大的吓一跳! “没事了吗,你的脸色还很苍白呢。”何缘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带着关心的表情注视着冷琉璃。 心里有些感动这个还不算熟识的大哥如此的照拂自己,冷琉璃微微的笑了一下,肯定的说道:“何缘大哥放心吧,我没事了的,只是还有些虚弱而已,没大碍的。” 她真的没什么大碍了,最起码那些几乎想要让她自刎的疼痛已经不见了,这就已经是很好了的,不是吗? 在一旁的老镇长看了眼冷琉璃的模样,转头对着一旁有些安静的冷澜说道:“大公子,你给二公子的媳妇看看吧。” 冷澜嗯了一声,挪动了几步靠近了床边。 他的这一举动却让冷琉璃直觉的的开口问道:“你会看病吗?” 自己的长才被否决,冷澜却不生气,反倒对着冷琉璃眨眨眼道:“小琉璃不记得了吗,在西莫,还是老夫我给你看的呢,咳咳……”说道最后,冷澜的声音直接变成了当初他伪装的那个蒙古老大夫的苍老声音,还伴着阵阵咳嗽声,若不是就在眼前,她还真的会以为是房里又多了个老人家。 可是,那个时候她在西莫二氧化碳中毒,只是一些浅显的小毛病而已,他真的会看病?怀疑的目光不断的投注在冷澜身上,感觉冷澜拿起了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冷琉璃一眨不眨的盯着。 冷澜看似很专心的在帮她把脉,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是那些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一般。 就在冷琉璃差点要被他这样的态度给蒙混过去的时候,冷澜突然抬起头对她调皮的眨眨眼:“小琉璃你怎么这样的看着我,是想要抛弃小渊渊跟大哥我了吗?” 说完冷澜还状似害羞的做出了一个腼腆的表情,看的冷琉璃双眼爆瞪。 就在冷琉璃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冷澜收回了他把脉的手,对着冷琉璃笑笑: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有点虚。” 听完冷澜的结论冷琉璃不屑的吐槽道:“忽悠谁啊,把脉这么快?你当我没看过电视啊,蒙古大夫!” 第174章 究竟谁是蠢货? 小琉璃,你在嘀咕什么呢?”冷澜似笑非笑的睨了她t 不知道为何,本来对冷澜毫无惧意的她居然莫名的后背生寒,只好小小声的咕哝道:“没什么啦,夸你医术高明。\ 而冷澜则是毫无廉耻之心的接受了冷琉璃的‘赞美’,还一副很受用的模样,假装感动的说道:“我的医术高明的你都感觉到了?大哥真欣慰啊,感动的都要哭了,呜呜……” 冷琉璃满脸黑线的看着冷澜站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哭泣,简直有种想要一巴掌抽飞他的冲动。 突然,心口钝钝的一痛,不设防之下,冷琉璃闷哼了一声。冷澜立马停下了他耍宝的举动,满脸严肃的盯着她直瞧。 而何夕也从一直坐着的椅子上起身,表情认真的死死盯着冷琉璃。就连不大了解情况的河伯祖孙两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安静的站在一旁盯着事态的展。 好不容易舒缓了心口的难受,冷琉璃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擦去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只是手刚举起,就注意到在场众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盯着她,让她受不了的僵硬在原地。 众人很有默契的安静了半晌之后,冷澜突然口气沉重的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尽快上路了……” 身为此行重要人士之一的祭祀何夕一脸冷凝的站在一旁,对冷澜的话语并不反对。 反倒是事主冷琉璃有些诧异的开口道:“怎么了,我觉得还好,没什么事情的。”虽然时不时的有些难受,但是,她不想,真的不想那么快的就离开这个地方啊…… “何缘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准备一些东西?”对于冷琉璃的反对,冷澜理都不理,直接转身对着何缘说道。 云里雾里地何缘讷讷地点了点头。有些理解过慢地应了声:你需要什么?” “大哥!”被无视了地冷琉璃尖叫了一声。 冷澜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拉着何缘走了出去。顺便扶上了老镇长:“何缘大哥。我们边走边说吧。很晚了。河伯也回去休息吧。” 看着三人完全忽视了她地存在。冷琉璃有些气恼地用力锤了下床板。紧紧地咬着下唇。 真地就要这样地离开了吗。再也看不见。再也遇不到。就这样。永远地陌路了吗? 心情不自觉地低落起来。冷琉璃有些丧气地垂着脑袋。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感觉有两道锐利地目光一直在盯着她。陡然抬起头。对上地是何夕清冷地眸子。 恶狠狠的瞪了何夕一眼,此时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自己狼狈的模样总是被何夕所看到,冷琉璃更是有些生气。 眼见她瞪了何夕,何夕也像是没事人一般毫无反应的样子,冷琉璃气怒的叫到:“看什么看!” 何夕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她气恼的脸蛋上,就在冷琉璃被他盯得还想要骂人的时候,何夕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走?” “什么走不走的,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谢谢。”心情不好的冷琉璃简直跟刚吞了火药没两样,对着何夕就是猛烈的开炮。 而何夕也不恼,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多加了一句解释:“你为什么一脸不想要离开朱赤国的样子?” 被说中了心事,冷琉璃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一样,尖叫的道:“谁说我不想要离开,我巴不得离开了,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没有不想要离开,只是,只是…… 何夕理也不理她激动的样子,径自沉稳的说道:“你是舍不得什么?你不是很想要回家的吗?” 眸子里倒映着冷琉璃激动的样子,而何夕则是表情平静的望着她,气质冰冷的好似谪仙一般。 “我本来就是要回家!我不懂得你在说些什么,也不想要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麻烦你离开,谢谢!”冷琉璃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气怒的反复要求何夕的离开。 这个男人真的真的很讨厌,他凭什么把她的心理想法拿出来讲,他凭什么跟她谈论她的心事,他有什么资格! 指着门帘的方向,冷琉璃用眼神复述着自己的坚定。 何夕低了低头,似乎在思考的样子,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丝毫没变,连情绪都不曾激动过,依旧是平平静静的态度,毫无感情的述说着:“不是你要求要离开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又舍不得了?不是你要离开冷渊的吗,为什么你 惺惺作态?你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陡然被提起冷渊,冷琉璃的心里一惊,忘记了自己的气恼,讶异的盯着何夕直瞧。 他怎么会认得冷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脑子里面只是刚转到这个念头,自己心里就有了解释。是了,何夕是灵宫的人,是灵宫的祭祀,又怎么会不认识冷渊呢。 但是,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和冷渊的事情他会知道!? 冷琉璃怀疑的盯着何夕的表情,心里的疑窦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的往外冒。 这个何夕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再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跟她提过有这么一个人。就这么凭空的出现,然后成为队伍中重要的一员,还从不曾有人跟她提起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怀疑。 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从脑海中窜过,冷琉璃只来得及抓住最后一丝感觉。是的,就是感觉,她明白的记得,她昏迷前感觉到了冷渊的存在。 那不是幻觉,冷渊确实的存在过,确实的在马车上出现过,确实的有在她的身边徘徊过!?真的不是她的幻觉吗?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冷澜说谎,何夕也说谎?何夕说是他打晕的她,可是,她晕倒的时候明明感觉自己是跌入冷渊的怀里的,那个胸膛,她曾经无数次迷恋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记错? 目光灼灼的盯在浑然无觉的何夕身上,冷琉璃心中的猜想越的肯定。 而迟迟得不到回应的何夕则是皱着眉头看着她,语气冰冷的道:“你究竟想如何?” “你是谁?”完全不同的问题,冷琉璃直接问道最让她疑惑的地方。 “何夕。”干净简洁的话语,何夕脸色不变的回答道。 冷琉璃静静的看着他,嘴里喃喃念道:“何夕何夕,何处有朝夕?你是冷渊!” 他们的未来没有朝夕,而何夕却有知道那么多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一切都指向一点,何夕就是冷渊。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她在马车上的感觉也没有出错,也不是幻觉,就是冷渊! 冷琉璃肯定的看着何夕,安静的等待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原本以为,被她那么直接的点出身份,何夕至少会慌乱一下。但是她错了,何夕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清清冷冷的不似凡人,更没有多余的感情,就好像是个被抽取了所有感觉的人偶一般。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可以肯定,何夕一定是冷渊。 虽然惊讶于冷琉璃的直觉,但是何夕的表情丝毫未变,慢吞吞的开口道:“是你要抛弃冷渊的,那么你现在这样是为何,想他还是后悔了?”他没有去回答冷琉璃的猜想,而是不断的责问冷琉璃,像是要给冷渊讨一个公道一般。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毫无感情甚至冰冷的人,却不断的为了另外一个人责问她,这样的情况,让她更是觉得,何夕就是冷渊,绝无出错的可能。 合上眼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冷琉璃虽然不明白冷渊乔装跟在她身边的理由,但是口里却依旧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冷渊你现在算是在做什么,舍不得我,所以跟着我吗?” 她没有忘记她那天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她也不可能让自己破坏了自己辛苦导演出来的剧本,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即使是不舍,即使是难过,都必须要做到。 只是,何夕的回答平静的让冷琉璃略微的有些松动,只听何夕声音清冷不含情绪的说道:“你以为我是冷渊吗,我不是那个蠢货,我只是奇怪你们的关系而已。” 蠢货?何夕骂冷渊蠢货!?因为这句话,冷琉璃诧异的睁开眼,想看一看何夕究竟是演戏还是真的觉得冷渊是个蠢货。 而何夕看到冷琉璃的反应,勾唇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冷渊是个蠢货吗,居然爱上你这样的女人,还因为你去求宫主,他那样做对得起辛苦养育他,始终为他好的宫主吗?” 双眼不断的眨了眨,不得不说她心底的坚定被击溃的所剩无几,何夕真的不是冷渊吗? 冷琉璃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你是谁?” “何夕,你问一次,一百次都不会变。 我就是我,何夕,不会是冷渊那个蠢货。”依旧是那样无情的话语,何夕眼睛都不眨的说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5章 心结始解 渊是蠢货!?冷渊是蠢货!何夕的话语就好像是魔音97的在冷琉璃的脑子里面萦绕 终于,她再也受不了的呐喊出声:“你凭什么骂他是蠢货!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去管我们的事!”太激动的情绪让冷琉璃的胸膛不断起伏着。 似乎讶异于她的突然爆,何夕沉默了两三秒的时间,然后突然说道:“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管你们的事情。” “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冷琉璃跟着重复了一遍,突然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冷渊的老爸呢,还是冷渊的亲兄弟,我奉劝你一句,我们的事情,你少管,也轮不到你管!” 用力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冷琉璃直接躺下身子,把毛毯拉到脑袋上,遮盖住自己,再不去看何夕一眼。 毛毯外传来了一阵阵的悉索悉索的声音,她可以感觉到有人停在了她的床边。是何夕,但是,她不想理。 最后只听到何夕冷淡的说了一句:“你自己想清楚,要离开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就早点滚,不要这样子反反复复。我真不懂,冷渊那个蠢蛋究竟爱你什么,就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话落,跟着帘子掀动的嘭嘭声,房间里面再无声响。 冷琉璃在毛毯底下等待了一会,觉得有些气闷之后才掀开毛毯,眼神空洞的看着再无他人的房间。 冷渊究竟是爱她什么?不要说何夕不懂,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太过于出众的东西让冷渊能够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上,要容貌,她自己的容貌冷渊是没有见过的,一直顶着天凤香年轻又可爱的脸庞,连她自己都差点要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脸蛋有多平凡。 那样平凡地丢进人堆里就绝对找不出来了地脸蛋。冷渊真地会喜欢么? 还是说。冷渊喜欢她地背景。社会地位?但是。冷渊跟她是不同地世界。若是真地要强扯到背景地话。怎么看。也是冷渊更加雄厚一点。说她是一国之君吧。但是也是个生死悬在别人手上地君王。随时都可能殒命。更不要说她地那一个国家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地势力在制衡。 说冷渊爱她地背景。\爱她可能带来地利益实在是太不可能。也太愚蠢了。要那些。冷渊自己就可以动手得到。更何况。他还是天凤香地师父啊。 凤香喜欢他都被他拒绝了。而他还愿意把一切还给天凤香。这样地男人。究竟爱她什么? 她过去地人生。平凡到她自己都会觉得了无生趣。日复一日地生活。乏味地日子。平淡地生命。这些种种。究竟有什么。能让她有吸引冷渊地资本? 若要说她自己身上最特别地部分。恐怕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地人吧。毕竟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大半辈子。二十九岁地人了。自然有自己地思想自己地套路。也许及不上这个世界地人聪明。但是她地想法与这个世界是多么地与众不同。也许。这是她唯一地筹码吧。 爱情啊,真的是一个好沉重的词。连为什么爱,她都搞不清楚,却依旧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爱她,如她一般……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冷琉璃掀开毛毯,抛去多余的思绪,略微的稳了稳自己有些乏力的身子。 这一次,没有冷渊跟在身边悉心照料,就连她清醒过来也没有人在身旁嘘寒问暖,甚至为她备食。这样的感觉,真的有些难受不习惯,还有一点----寂寞。 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她身上的衣服始终没有被换下,就那样和衣的躺在床上。这样少了非议,也少了更多的疑问,是好事。 只是,一下床,离开的温暖的被窝,虽说床边有小火盆取暖,但是室内的温度总是及不上被窝的温暖,只是刚出来而已,她就感觉身上有些微微的颤抖。 紧了紧身子,冷琉璃望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往帘子方向走去。 一掀开帘子,入目的净是一些小房间,似乎也是客房的模样,建设的还算是有些规模。只是都是黄土糊着的墙壁,虽然每一间都有着小壁炉,但是看起来总是少了几分整洁舒适。 略微的一思肘,冷琉璃继续向前前进。这里应该是老镇长家的客房,她在,冷澜他们那些人一定也在,只要找到了男子十二乐坊的任何一名成员,她就可以找到冷澜。 只是步行了一段不算长的距离,冷琉璃就觉得脑子里面有些蒙,像是缺氧一般的感觉。用力 头,感叹了一句自己不中用了,她就接着摸索起来。 现在要回头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只希望在晕倒前,能够找到冷澜,跟他略微的商量一下,也不用多少什么,只要尽快开始赶路就行了。 既然已经对他狠了,那么多她自己也狠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不应该也不能给自己留下太多的希望,必须尽早的斩断才是最正确的事情了。 何夕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是她自己要那样做的,她没有资格也不应该舍不得的,既然要斩就要斩的彻底一点。 娘,你怎么在这里?”一道有些粗糙的男声从前方传来,模模糊糊的传进冷琉璃的耳里。 冷琉璃顿了顿,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下先前的声音,顺便比对了一下来人一身黑衣的模样,一个称呼直接在脑子里面浮现了出来:“条子六!” 娘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好些了吗?”条子六应了一声,疑惑的来回看着冷琉璃,不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冷琉璃甩了甩脑袋,刚好一阵冷空气刮过,脑子里面清醒了不少,对着条子六微微的笑了一下,冷琉璃道:“条子六,你知道冷澜现在在哪里吗,我有点事儿找他。” “找大公子吗?”条子六疑惑的回应了一句,复而说道:“姑娘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大公子现在暂时居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前头。” 冷琉璃点点头,跟着条子六一起顺着客房之间的小道辗转行走着,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条子六似乎是知道她的不舒适一般,始终放慢着脚步,让她能够轻松的跟上。 就这样有些安静的走了一段,条子六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心:“姑娘你现在身子怎么样了,怎么会晕倒在马车上呢,现在好些了吗?” 今天的条子六有些多话呢。冷琉璃在心底有些疑惑的想到,不过人家毕竟是关心自己,总不好拒绝,于是她也微笑的应道:“我的身子壮着呢,没事了,只是晕车所以才会那样的。” 晕车这个词虽然说不知道古代有没有,但是条子六好歹也不是笨蛋,只要一想就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吧。 不过,她的身子,还是壮啊! 冷琉璃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原本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陌生不习惯还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但是时间一久,再加上冷琉璃的清醒,她跟这个身子,是越的不契合了。 也许是身子也明白了主人醒来的缘故,她这个暂代品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身子才自的开始排斥她的存在啊。 对于身子的不舒服她其实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始终是没有什么法子去阻止那些不舒服,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就好像现在,其实也没有走多远,不过百来米的距离,她就有种要累垮了的感觉,真是,相当的不好受! “姑娘,就在这里了,我去帮你通报一下吧。”停在一间看起来比较豪华的客房前,条子六有礼的说道。也不等冷琉璃回应,就径自进房通报。 站在客房门口,冷琉璃已经想好了要跟冷澜说些什么,该离开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也不需要过多的矫情了。 说来,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的让她讨厌的,那些华服美食,都是她曾经想也不敢想的,可是在这个世界她却轻而易举的享受了,就算是福利吧。 更何况,能到异世界旅游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她又不用付旅游费,也不用出什么钱就平白走了一回,算是赚到了吧。 身边还有那么些个美男,其实一点都不亏本了,再加上还谈了一场恋爱,虽然算不上圆满,但是也有些小甜蜜了,够了,该知足了。 就好像男子十二乐坊里面,条子六人组他们六人跟她比较亲近一样,这些附加的利息,她享受的太多太多了,不该再贪心了。 闭着眼睛,在客房外,感受风雪扑面的异国风情,这样的体会,实在是很让她觉得新奇。 这最后的时刻,就让她保持开朗快乐的心情,愉快的度过吧。 勾唇一笑,心情如雨后骄阳一般开始放晴,冷琉璃浅笑着听到客房的帘子后面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在帘子掀开的刹那间,冷琉璃笑着道:“大哥,我们启程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6章 难题 后一段路并不好走,一直到天禧王朝和朱赤国的国界t白蛋糕分界线上之时,冷琉璃的身体情况都并不怎么好不论是白天晚上,她都只能呆在马车里头,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才能够勉强保持体温。 虽然心结已经完全的解开,她也明白,最后的时间可以笑着离开,可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是让她隐隐的有了些忧虑。 而这些忧虑不单单是她本人才有,冷澜也是,每每见到他,总能够看见他盛着浓浓关心的眸子。甚至连灵宫的那个冷情的祭祀,似乎都在为她能不能撑到回家而担心。 究竟能不能安全的回家是一个未知数啊。 心里叹息了一口,隔着窗子望着窗外已经恢复成色彩鲜明世界的天禧王朝国土,此时的他们正朝着西莫而去。那里,就是回天禧王朝的第一个门槛。 她没有忘记离开西莫的时候,那张桃花脸上的表情,宫野男不会无故出现,而平西王莫尚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作为一国之君,一个国家的主人,她毕竟是要返回自己的国土的,即使没有现在的先决条件,即使是天凤香,也必须是要回去的。这点,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更何况莫尚? 那么,这一次,究竟会有什么在西莫迎接她呢?虽然心里头有些不安,但是难免的还是产生了一些好奇。 人类,总是这样自相矛盾的,明明知道危险,却偏偏要往危险中去,这是大多数人的共性吧。 身下的马车突然停顿了一下,迷迷蒙蒙中感觉有什么人钻进了马车,而后,马车又重新启动了起来。 这些天来,她一直是出于这种昏昏欲睡的状态,虽然说她睡觉的时间已经远远的出了清醒的时间,但是她的精力,总是不够用似得,让她没法保持哪怕半个时辰的清醒。 迷糊间听到有谁在呼唤着她地名字。冷琉璃勉强地掀开眼皮。印入眼帘地是一张很温和清润地脸庞。是冷澜。 对着冷澜有些艰难地笑了一下。冷琉璃努力地调出身体里残留地力气。扯开脸颊笑道:“大哥……” 冷澜担忧地眸子一直盯在她地身上还时不时地望着一旁地何夕几眼。双唇蠕动着。有些轻微地问道:“小琉璃。你还好吗?” 冷琉璃眨眨眼。冷澜地声音太轻。她没有听明白。而她。也很直接地把自己地不明白表现在脸上。让冷澜一看就懂。 看懂了冷琉璃地表情。冷澜略微一思肘。往冷琉璃所在地角落靠近地几分。提高了一点音调在冷琉璃耳边询问道:“小琉璃。你还好吗。身体感觉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从那天她到他地房门外找他说要启程之后。她一直就是这样地一个状态。飘忽地让人觉得她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勾走地魂灵。让他不得不担心。 这样恶劣的身体状况,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到底能不能撑到她回家,而她回去了之后,这具身体跟原先的主人,究竟能不能够顺利的存活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事情只有走到了那个点上,才能够知道最后的答案。 心里没底的冷澜心情有些烦躁,在加上时时刻刻的担忧,此时的他虽然看起来还算温和,但是夜夜失眠的感觉,却让他不得不心力憔悴啊。 倚靠在车厢上以节约力气的冷琉璃张嘴哼了哼,有些困难的回应道:“大哥好,只是有些乏力罢了……没有关系的。” 断断续续的无力话语,让人一点都不觉得没关系,反倒还更让人担心她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 冷澜焦躁的望了一眼面无表情,但是看起来就是冰冷无比的何夕一眼,心里头的恼怒不止一次的叫嚣着。 最后,冷澜忍不住的叫到:“何夕,你有没有办法让小琉璃舒服一点!?” 虽然没有闭目养神,但是一样是魂游太虚的何夕微微抬起了头,看着眼神有些暴躁的冷澜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应,冷澜有些开心过头的说道:“从来都是你学这些比我行,你说,究竟要什么办法能让小琉璃舒服一些,她这样下去,终究是不行的。” 说着说着,冷澜却有些不明白,明明某些人应该比他更关心她才对,可是为什么却是他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询问让冷琉璃身子骨更加舒适的方法,这些,似乎不应该是他来做啊! 有些气恼的盯了何夕一眼,冷 言语,只是看着他,示意他动手。 可是何夕却摇了摇头,神色不变的说道:“要让她舒服一些的方法就是取下她脖子上的那条白晶项链。”放出,天凤香。 白晶项链?冷澜的目光转了转,定格在冷琉璃脖子上微微露出的那条链子上面,他原本一直以为这条项链是冷渊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也只不过是装饰的作用罢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啊。 不过,既然取下来就能够让冷琉璃舒服,又何乐而不为? 心随意动,冷澜想做就做,只是伸出的手堪堪点到冷琉璃的脖子上,何夕的手却以更快的度截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动作。 冷澜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你要干什么!?” 何夕表情动了动,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动静吵到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冷琉璃:“大哥……这链子,不能取。” 冷澜用眼神质疑何夕的话语,说能取的是他,现在说不能的又是他,是在耍他么还是!?不过质疑归质疑,冷澜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收回,一只手仍伸在冷琉璃的脖颈前。 何夕对着冷澜摇摇头,眼神坚定的要求他收回手。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冷澜终于不清不愿的收回了手,表情不甘的盯着何夕,声音也不由得也跟着压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得到了何夕同意的点头,冷澜才彻底的打消了拿链子的举动,安静的等待何夕给他解释。 而从冷琉璃认识一来,一直以清冷无情的态度面对她的何夕,眸子里面光华流转着,眼神略微有些温和的看了眼倚靠在车厢上,轻轻的打着的冷琉璃一眼,缓缓的开口道:“大哥,你知道的,琉璃现在的这个身体里面,锁着的,是我的徒弟,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冷澜点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等着何夕继续往下说。 扮作何夕的冷渊思索了一下,才开口接着说道:“那条白晶链子,是天禧王朝司天监里面的一个叫做子铮的少年给她的,那一次,若不是子铮,恐怕琉璃已经死在这个世界了。” 冷渊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对于当时的那件事情,他已经没有当初的暴戾心情。虽然心理上极度的不谅解,但是却明白,天凤香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而冷澜则不一样了,冷琉璃的身体情况,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但是这些在天禧王朝生的事情,他却是从来不曾过问,毕竟,那些都是关于冷渊的过往,在冷渊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不能多问了。 此时,听到当时冷琉璃差点被杀,冷澜的眸子不可抑止的爆缩了一下,杀气凌然而。虽然冷琉璃跟他所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冷渊的妻子就是他的家人,家人被伤害还差点死亡,这让他怎么可能平静? 虽然前一阵子,他差一点让冷琉璃死在了小翠的手上,但是那一次也只是个意外而已,他并没有默许或者同意小翠的行为,只是误打误撞的结果。 好在那一次冷琉璃没有死,才让他有了补偿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他才会放下亟需要他的小翠,陪同冷渊一起送冷琉璃回家。 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勉强压下心底的那股嗜血,冷澜低声问道:“那条链子究竟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不能取下?” “定心,安神,锁灵。”冷渊言简意赅的说明了定心链的作用。 而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虽然对这方面的造诣没有冷渊高,但是冷澜也大致明白了链子的作用。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缕缕细汗,他刚才的冒失行为若是快上一分,或者冷渊慢上几分,那么此时此刻,冷琉璃恐怕已经彻底的被天凤香压制了。 再加上冷渊所形容的,天凤香真不知道究竟会对小琉璃如何。这些日子以来,灵魂和身体的不契合已经有些伤害到小琉璃的灵魂本质了,这使得她的灵魂变得有些微弱而又不堪一击。 只要天凤香的杀心不除,想要除去小琉璃,简直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但是,她的身体撑不住了,还能怎么办?”担忧的望了一眼脸色有些白的冷琉璃,明明是在温暖的车厢内她却还在瑟瑟的抖着,这样的身体状况,绝无撑到天禧帝都的可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7章 伪装 丝阴霾飞快的从冷渊的眉间窜过,车厢内诡异的沉默后,冷渊才缓缓开口:“我不能冒险……”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冷琉璃的身上,已经睡着的她丝毫没有觉。 在一旁的冷澜简直都要疯了,似乎这一切都只有他一个人干着急似得,这样做也不行那样做也不行,他真的哟需诶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做到完美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澜稳下自己浮动的情绪,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小会儿之后,他才抬眸对着冷渊问道:“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马上就到西莫城门了,上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还没有忘记。” 冷澜指的事情,自然是在西莫城门口被阻拦的事情,他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那一次真是差之毫厘,若不是冷澜及时赶到从城外冲了进来,只怕他现在已经是平西王莫尚的阶下囚了。 闭上眼思考了一会,一个念头从冷渊脑海中一闪而过。细细思考了一会,他越的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可行的。 最后看了冷琉璃一眼,刻意的把自己心底的担忧阻隔起来,冷渊对着冷澜笑道:“大哥不是很想玩一玩琉璃口中的男子十二乐坊吗?” 冷澜听言抬了抬眉头,他是想玩,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但是也只是带着而已,过过干瘾,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明白的。只是此时此刻冷渊提起这件事情,是有什么深意吗? 虽然心性贪玩,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思考,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冷澜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嘴角缀着小小朵的笑花,歪着头,他对着冷渊做着最后的征求:“你确定不后悔吗?” 冷渊笑了笑:“大哥,你要让我后悔吗?” 冷澜硬忍着想要大声畅笑的冲动,对着冷渊挤挤眼道:“你照顾好小琉璃,我去布置一下,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哈哈。” 对着冷澜点点头,最后交代了一声:“注意我的身份。”之后,他就不再言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冷琉璃的情况,完全不去想冷澜究竟会怎么布置。大哥的本事他自然是知晓的,没必要他八婆的插一脚,多此一举。 马车虽然在行驶中。但是这辆特殊制造地马车却有着减振装置。所以在马车上。能感觉到地仅是微小地震动。\也因此。冷琉璃才能够睡地香甜。 只是。她原本白皙红润地脸庞此时泛着点而青黑色。眼帘底下还有着浅浅地灰色…… 用力压下心底地担忧。冷渊拿出随身携带地一些小工具。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冷琉璃地身边动作起来。马上就是西莫城门了。他们必须要换一种伪装。 就在他轻柔地为冷琉璃戴上假套地时候。冷琉璃似有所觉地呓语了一声:“冷渊……” 手下地动作顿了顿。深黑色地眸子心疼地看着手下地人儿。她究竟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其实他都明白地。 只是。这样拙劣地演技是骗不过他地眼睛地。为了让她好过一些。也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地离开。所以他才顺着她地举动导演了另外一场戏剧。想来。他地表现已经骗过了她地眼睛。只是这一段时间用何夕地身份呆在她身边。看到地最多地。就是她地伤心难过。 这个傻女人啊…… 叹息了一声,冷渊有些微凉的唇瓣轻轻的贴在了冷琉璃的额头上,浅浅的印了一个吻。然而只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却惊动了睡的不怎么安稳的冷琉璃。 先前她就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动她一般,此时此刻冰冷而又柔软的东西贴上她的额头,自然而然的就惊醒了她。一睁开眼,脑子还没转开的她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那张白俊颜,双眼眨了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的一脸惊骇,爆退了好大一段距离,后脑勺直接打到了车厢上。 忍着疼痛,冷琉璃害怕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何夕,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贴的她这么近。后脑勺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只是手底下细长的触感让她诧异的低头一看,这一看,更是让她惊讶不已。 而同样惊讶的则是冷渊,对于冷琉璃的反应,他暗暗好笑了一下,不过还是强忍下了自己的所有情感,回复了何夕的标准表情----冰冷无情。 细长眸子在冷琉璃身上逡巡了一阵,见她无大碍之后,冷渊面无表情的退到车厢的另一边,径自闭目养神。 而被惊吓到的冷琉璃傻傻的摸着自己长及小腹的白色长 些呆愣的不明白此时此刻的情况。 突然,坐在车厢另一边的冷渊开口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体弱多病的乐坊小姐----雪姬,我是你堂哥。” 雪鸡?冷琉璃不明白的看着跟她一样白的何夕,他说的乐坊究竟是什么乐坊? 不过,何夕显然没有再跟她多话的打算,只是这一句话吩咐完就兀自的养神,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情况,也不曾询问一下她现在的身体情况。 果然是冷血无情的家伙啊,冷琉璃在心里点评了一下,虽然他们的交情并不深,而且还有些小小的隔阂,但是她这个‘体弱多病’的人乍醒,连一句慰问都没有也就太无情了吧。 嘴里咕哝着乱七八糟的话语,休息了一会,精神有些恢复的冷琉璃靠在马车厢上,耳里听着车厢外的种种声响。 额头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先前把她惊醒的那种感觉也还没有消散,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一样,只是,究竟是谁?马车里面除了她就只有何夕了,何夕会吗,会是何夕做的吗?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刚才那么靠近她又是在做什么?脑子里面堆积着一大堆问题,冷琉璃的心思有点混乱。 身下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在冷琉璃奇怪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几声敲击声,似乎有人在敲着车厢门的样子。但是马车的车厢门却是没有锁扣的,任何人要进来都很容易,有必要这样敲击吗?冷琉璃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何夕,而就在这个时候,何夕也睁开了眼睛。 马车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冷澜,只听他叫到:“雪姬,你醒来了吗?” 雪鸡?脑子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冷琉璃迟迟没有回应。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咳声,她随声望去,看到了何夕的表情,立马想到之前他所说的她的新身份。 一惊之下,冷琉璃有些慌乱的应道:“大哥,我醒了,有事吗?” 姬醒了吗,醒了就好,你拉好毯子不要着凉了,大哥要开车门了。”冷澜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冷琉璃听着他的话,抓过摆在一旁的毛毯盖在自己身上,确定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了才咳嗽了一声,告知冷澜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没有忘记,她现在的身份不但叫做雪姬,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家伙。 好在这几天精神加上的折磨,她看起来肯定很憔悴,也就符合了这个身份啊。 马车的车厢门很快就被人拉开,当马车外头的光亮照进来的时候,冷琉璃有些不适应的缩了缩,反倒是何夕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其色的表情,让她有些消化不良。 车厢门大大的打开着,马车外面不出她所料的站了很多人,大多数是穿着士兵服饰拿着长矛或者尖枪的士兵,还有几个领头似得的人物跟在冷澜身边。 冷澜的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生了更改,不同于她的白,冷澜的颜色更加接近于银白色,就好像是满头白银打造的细线一般。 因为人多,再加上为了符合现在的身份,大体也明白了几分事态的冷琉璃假装害怕的往车厢角落缩了缩。 而她的这一动作落在了冷澜的眼里,冷澜立马顺着她的动作扯到:“舍妹有些害怕生人,军爷们检查完了吗,若是可以了,还请军爷们行个方便嘛。” 冷澜笑着说话,说话间还跟一个像是小头头模样的士兵做了一番拉扯,这一番像是在话家常的动作,却是在你来我往之间把贿赂递了过去。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那个收了贿赂的家伙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马车上面却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他例行公事般的指了指冷渊,问道:“这个是什么人?” 回话的是冷琉璃而非冷澜,早在那些士兵们出现的时候,她就开始思考要怎么样尽早的摆脱这些人的纠缠,而此时也正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冷琉璃用力的咳了咳,把自己苍白的脸色都咳出了一抹不健康的红色,咳完,虚弱的她声音细绵无力的说道:“咳咳,这些军爷大哥,他是雪姬的堂哥。雪姬身体不好,这些日子走的有些难受,请问可以让雪姬进城吗?” 眨着大眼睛,状似天真的询问完这个问题,冷琉璃还很故意的咳嗽了几声,以强调她的难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8章 兵痞(啊啊,重新出发,加油完毕。祝大家中秋快乐,笑大生日快乐。) 一动作按照常理来说并没有过错,只是,她忽略了一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看到了病人都会怜惜的主动退让,更何况,这还是个病美人非正,即负! 在这种还算太平的世界里守城门是一件相当枯燥的事情,时间一长,这些个守了好几年城门的老兵几乎人人都会些自娱的小手段。 虽然说已经收了贿赂,有了赌资酒钱,但是有美人在此,不玩玩,岂不可惜?检查车厢的兵痞如是想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虽然美色当前,他还不忘吹声口哨告知兄弟们车厢里有好货色。 口哨声一响,那些熟知个中滋味的兵痞们就好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凑了过来。好几名老兵搓着手笑嘻嘻的朝着车厢慢悠悠走来,剩下的几个士兵虽然明白,却不想参与,只是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便目不斜视的守着城门,仿佛这一切他们都没有看见似得。 马车外的冷澜变了脸色,车厢内的何夕同样也变了脸色,而冷琉璃却依旧不明白情况的装着她的可怜。 只是她此时可怜的模样,便是最好的鱼饵。 眼前一花,等到视线稳定下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雪白色的长,并不算宽的肩膀在此时却异样的可靠。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古怪,那个老兵没有立马就上车厢,只是在车厢外笑嘻嘻的搓着手,等其他几个人一起过来。 满头白看起来又有些瘦弱的何夕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具备抵挡的能力,虽然麻烦一些,却也算是小小的开胃菜。更何况,有一句话,叫作民不与官斗,想来这个乐坊主人也该知晓,不会那么无知的妄加阻拦。 透过何夕身旁的些微缝隙,冷琉璃看到了涎着笑靠过来的那些兵痞,以及冷澜难看的脸色,顿时明白了过来。 此时的她不得不说有些恼,好似每一次她想要帮忙都只是帮倒忙,就好像这一次,她的本意明明是为了顺利的通关,结果,却凭添了麻烦,若是一开始的时候她怏怏的靠在车厢上动也不动想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她再想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够解决此时地困境。 打过去?那是不可能地就算冲地过这个关卡天禧王朝里面还有无数个关卡。惊蛇了之后想要再动。就是难上加难了。 眼角瞄见冷澜扯着那个兵痞不断往他怀里塞钱地动作。带头地那个老兵面色不改地收下钱之后一点都没有想要停止动作地举动。面对不断跟他拉扯地冷澜。老兵不耐烦地用力一推。 装作不会武功地冷澜自然只能顺着那个力道跌倒在地。但是看着那些士兵们蠢蠢欲动地样子。眼底地杀气却是开始不断地加深。 男子十二乐坊地成员们已经聚集在冷澜地身边手持着乐器。而他们地武器。就藏身在这些乐器之中。 冷琉璃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冷澜欲起身地动作顿了顿。她知道。他明白了她地暗示。 好在,她的身前还有何夕可以挡上一挡,她还有时间可以去想,如果不到最后一刻,她实在不想动武。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脑子里面乱成一片,乏力的感觉不断的上涌,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却得这样不断的耗费脑力去解除面前的危机。 若是何夕有什么好方法就好了。脑子里面忍不住的想到,但是也只能是想想,终归是空想。何夕这个人,她认识的并不算太多,除了冷情,对冷渊过分关心之外,她在没有多余的想法。 此时此刻,看到他坚定的守在她的身前,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说来何夕跟她还是有间隙的,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推波助澜一下就已经让她很意外了,更何况,他还在保护她。 然而他们的身份越单纯,就越安全。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有默契,所以连何夕在内,扮演的都是不会武功的少爷角色,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武功。但此时的何夕,被那些粗手粗脚的士兵们推搡来推搡去,还时不时的撞到车厢壁上,那一声声重响让她有些不忍。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曾让开半分。 何夕,这个不管是身份还是样貌看起来都只想个文人雅士的青年,现在却得挡着那些不断朝着车厢内部伸来的禄山之爪,真是难为他了,冷琉璃的在心里带着歉意的想着。 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冷琉璃努力的平静下自己的思绪,现在只有冷静下来,才 到办法。 突然,灵光一闪而过,也不知道究竟是她深呼吸的举动奏效还是她确实是有些想法子的天分,终归给她想到了可行的方法。 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冷琉璃故作虚弱的开口道:“大哥,我们还不能走吗,大夫说雪姬的病会传染的,呆在这里不动好吗?”装作没看到那些不断伸来的爪子,冷琉璃天真的询问道。 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画面就好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所有的手定格在空中,就连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停止了一样。 然而,只是一瞬间,等到那些士兵们脑子里面运转起来消化了这句话的时候,尖叫声不断的响起,就好像是被蛇咬了一般,那些手闪电般的收回,不但是手,就连人都跌跌撞撞的往回跑,生怕被传染到那病美人口中的恶疾。 待到那些士兵们惊魂未定死白着脸色跑回城门口的时候,那些不曾动作驻守在原地的士兵们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粗喘着气的兵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最先现冷琉璃的兵痞用力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开口道:“个个老子的,有有病……” 虽然那个兵痞的话实在难懂,但是在一起混了不算短时间的众人多半也都明白他的意思,守在城门边的其中一名士兵讶异的张着嘴看了眼害怕不已的一众,直觉的问道:“马车里面有几个人?” 个……”一个年轻一些的小兵达到,他的表情不可说不好玩,此时的他悔恨的肠子都要青了,想他还有大好年华,若是传染了那个病姑娘的病,那…… 另外的一些人此时也缓过了口气,看到冷澜关上车厢的们,一个个大喊晦气,乐子没了,徒惹一身腥啊! 先前提问的那个士兵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眼这些垂头丧气的兵痞们,眼神玩味的指着车厢处说道:“那些人为什么不怕有病?” “他***,当然是……” 接口的士兵喊得快断的也快,声音卡在喉咙里,当然是什么他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看出个中玄机的守门士兵摇着头道:“当然是根本就没有病,只是为了赶你们这些狼而已。” 略带嘲笑的语气就好像一桶火药一样投到了那些士兵们的团体里,顿时,就好像是炸开锅了一样,那些个兵痞脸色大变气势汹汹的拽着兵戈朝着车厢走去。 而车厢里,看着冷澜关上车厢门,以为已经解决了的冷琉璃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何夕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蔑了她一眼,不作声的就坐在靠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被何夕的这一动作一搅,想要出口的感谢直接胎死腹中,有些郁闷的瞪了何夕一眼,冷琉璃也不再作声,跟着靠在车厢壁上,一边休息一边想着她回去的路上可能遇到的一切。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身体状况能保持多久,还会不会再恶化下去,她甚至猜想,她的身体可能都撑不到回到天禧王朝,也许在半路上她就会一命呜呼。 但是不管怎么样,不管是能活生生的到祈天台,还是被抬上去,现在清醒的时刻都异常的宝贵,她必须要珍惜,这些时间里面,她要尽可能的多想明白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车厢外,风雨欲来,短暂的平静之后换来的是那些兵痞们的气势汹汹。虽然讶异眼前的情况,但是冷澜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布置好了安排,男子十二乐坊成员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四周,看似随意,却把整个马车都囊括在了他们的保护圈中,甚至只要那些士兵们攻来,就会被他们整个裹起来,围歼。 城门口这样的阵仗想要不传到城内是不可能的,而久久没有得到甜头的士兵们躁动的想要把冷琉璃拖到他们的兵营中去慢慢享受,冷澜这边自然不肯,大战一触即。 就在双方尖口即将要撞上的时候,一声喝止:“住手!”很适时的响起,成功的打断了双方的举动。 冷澜这方戒备的停下拔尖的动作,、男子十二乐坊的成员们右手都伸在乐器中,只要举动稍有不对,立马就会拔剑攻击。 叫停的是谁,冷澜他们不懂,但是那些守城的士兵们,却是不得不懂。 这几个月来,就是这个人,天天拿他们像是老鼠一样的逗弄着,搞的他们叫苦不迭,只是,这个人,却是他们如何也惹不起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9章 意外而又不意外的人 个人从城门口缓缓的踱步出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手t(个小酒瓶,看起来像是已经有些醉了,可即使是这样,一脸桃花却依旧不曾少过半分。 冷澜动了动,这个男人他只跟他打过一个照面,还是在当初那个异常急促的情况下,他究竟认不认得他他不知道,只是,此时他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而先前那个男人的一声喝止也让车厢里的两人差距到异样,车厢门从内打开,一眼就看见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军服叼着酒瓶的宫野男。 冷琉璃一不小心惊呼了一声,赶忙捂着嘴,心下揣揣。 何夕皱了皱眉头,再次挡在了冷琉璃的身前,彻底的隔绝了车厢外的任何探视目光。 依旧在缓步慢性的宫野男似是无意的瞄了一眼车厢方向,见被一个白男人挡住窥探的视线也不恼,提起酒瓶仰头就是一个口,一步三颠的走到了那些兵痞面前。 那些个先前还嚣张无比的老兵们涎着脸,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知从何处搬出了一张木制椅,点头哈腰着请宫野男坐。 宫野男也不客气,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兀自坐在椅子上喝着酒,来回打量着冷澜他们这一群人。 此时的城门口聚集了好多老百姓,有的想要出城,而有的纯粹就是无聊过来看看热闹,人群里赫然有西莫酒店的那个老板娘伊斯那。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宫野男好不烦躁,只见他用力皱了皱眉头,伸出食指勾勾,唤了名士兵近到身前:“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名士兵刚巧就是先前收了冷澜贿赂还要带兵痞们找乐子的那人,此时只能硬着头皮,打哈哈道:“公子爷,没啥事儿的,嘿嘿。”边说着边要把冷澜刚才塞给他的银两往上递去。 冷澜塞地钱不少。若是换做平时。这些士兵肯定会欢天喜地地放人入城。只是这一次一些小小地意外打乱了一切。 对着那个士兵递过来地几锭白银。宫野男无趣地挥挥手。这些两银子够普通老百姓家里过上一年了。但是又怎么入得了他这个世子地眼? 只是。寻常商旅入城顶多给点小碎银铜板怎会给上如此多地银两?冷澜本为了方便而多给地钱财此时却变成了最大地疑点。 宫野男微闭着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木椅地手把。思考着其中地点点滴滴。他没有忘记他刚出城时听到地那一声惊呼。声音虽然惊讶。但是却不掩秀气。是个女人。而且。还是认识他地女人! 思绪动了动。周围地画面清晰地呈现在他地眼前。那些穿着一致拿着乐器地男子们散落在各处。看起来像是毫无关联。但学过行军布阵地他又怎么会看不懂这些浅显地阵法? 只是。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地手下。出手又这么大方。再加上马车里面那个认识他地那个女人…… 天凤香! 张开眼,桃花脸上净是灿烂春光,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宫野男缓缓起身,修成的身子被阳光拉得有些迷离。只见他走到冷澜身前,上下打量了一通,故意无视冷澜眼里的防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冷澜后撤了半步,迎着宫野男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回道:“这位军爷,我们只是普通的乐坊,从冰雪之国而来,欲到天禧帝都访亲。 “哦,访亲?”宫野男的声音微低,最后瞥了冷澜一眼,转身,脸色阴沉,但是声音不变的说道:“乐坊是吗,本世子在这边关呆得无聊的很,你们就先来府衙给本世子表演一段吧。” 冷澜一听,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变化,略微一思肘,抬头问道:“敢问大人是?” 那些个兵痞一听到 提问,脸色大变,呛着声嚷道:“大胆!大人的名讳t+可以问的!”说完一脸不善的拿着枪尖对准冷澜一伙人。 而宫野男也不制止他们的行为,此时的他已经重新走回到木椅边上,手掌摩挲着木椅并不平滑的把手处,一抬手,阻止了那些士兵们还想要继续的动作。 心中思绪一晃,宫野男坐上木椅,拿起酒杯细细的喝了一口才眼皮也不抬的回到:“安东王宫畅之子,宫野男。” 周围的吸气声一片片的响起,俱都是那些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百姓。当然也有人不意外,而不意外的人自然都是知道他身份的人,那些士兵们如是,马车里的两个人也是。 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他没有忘记那日在大殿之上天凤香不顾他和苍劲天的阻拦执意杖责莫忘祥的事情,那女人的眼神,那女人的动作,包括那女人的表情,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这笔帐,拿命来还。 以前在宫里,虽然可以做些小动作,但是毕竟要不得她的命,可是此时此刻,在宫外,他倒是想要看看,谁,能够保得住她! 车厢外的所有动静冷琉璃在马车里面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些个意外的插曲着实让她头疼,特别是宫野男。 那次出西莫的时候,是宫野男阻了他们,也是他放了他们。她不懂,也弄不清宫野男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却万分明白,此时此刻在此地遇到宫野男,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以前在天禧禁城的时候,他们虽然兄妹相称,但是也只是表面上,个人坏的心思多半也是明了的,更何况,相较于她来说,莫忘祥在他的心中地位不知道高上多少。 而她没有忘记,离开逼迫她加紧脚步离开天禧王朝的原因是什么!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听到外面宫野男报出了自己的名头,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她奇怪的是,何夕怎么一点也不惊奇? 奇怪归奇怪,只是现在却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去好奇,究竟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够安稳而不暴露的进城,宫野男,应该还没有现她吧? 细细的在心里思索了一阵,冷琉璃打定了主意,伸出手,手背上清晰苍白的肤色,以及清晰可见的血管让她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 拍了拍何夕肩头,见他转过头,冷琉璃微微的点了点头,身子摊前,何夕明白的让开了身子,在让开的同时还帮忙的扶衬了一把,以让她安全的探到前面。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这一点小动作就让她的心口堵得难受,额头上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冷琉璃声音微颤的说道:“世子大人,小女子雪姬……” 冷琉璃的声音让宫野男抬起了头,眼神奇异的望着她。 冷琉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自己不断抽痛的心口,撑着一口气继续说道:“雪姬身体有恙,自知时日无多,还请大人放行。” 苍白没有血色的手背在阳光下看起来异常可怖,再加上那张微微泛着青色的脸孔,宫野男怔了怔。 这是天凤香吗? 看着冷琉璃虚弱的样子,宫野男坚定的心思忍不住的开始动摇。面前的人头雪白长及过膝,脸色惨淡的好似一脚已经踏进了枉死城,她,真是天凤香吗? 宫野男脸色有些难看的硬声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对于宫野男好奇她的病情,冷琉璃微微有些压抑,扬着眉,浅浅的笑了一下,并不做回答。 这个表情!宫野男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先前的那些所谓的动摇像是被阳光照到的冰雪一样,消融的再也不复见。 第180章 生死之间 他认出我了。”冷琉璃肯定的说道。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西莫的旅店里,依旧是那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依旧是那密不透风的房间,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却又变化的那般厉害。 “既然他认出你了,为什么他没动手?”冷澜适时的提出了问,他相信冷琉璃的推断。只是相信是不够的,他们必须要知道那个所谓的安南王世子宫野男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换做一个平地里养尊处优的世子,突然跑到这偏僻的边城苦苦守侯着,若没有问题,才是真正的奇怪了。 “我和他,并没有矛盾啊。”冷琉璃惑的说道,她的骨子里一阵阵的难受,可这个时候她却不能放任自己随着那蚀骨的疼痛晕过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帮她,为了帮天凤香才会陷入这样的光景,她不能把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 “他的他呢?”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何夕突然开口道,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却触动了冷琉璃的心弦。 几乎不用思考,嘴里的话就连珠般的吐了出来:“是因为平西王世子莫忘祥,是他,没错的,他们兄弟之间感情甚笃,上次凤香责杖了莫忘祥,宫野男想要阻止,可是凤香却没有卖他面子,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连串的话语消耗了冷琉璃不少力气,语声骤歇,她的咳嗽声却起。 低气压笼罩在这个房间内,众人不由得一阵阵丧气,进是进来了,只是外边有一个还未解决不知道有着什么心机的世子,里面此行的主角却是一日比一日虚弱,没有人敢问冷琉璃怎么样,只能担忧的看着她,他们甚至不敢去想象她究竟能不能安然的撑到帝都。 “瓮中捉鳖。”清清浅浅地四个字突然扬起。让沉浸在低氛围中地众人嗖得惊醒。不解地望着出声音地那人。 同样是白。却比冷琉璃多出许多光泽。何夕地表情平淡地仿佛之前地四个字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地一般。眼见众人望着他。他平静地端起桌上地杯子饮了一口热奶茶。淡淡地重复道:“瓮中捉鳖。这就是他地如意算盘。” 何夕地话让众人不由得陷入沉思中。房间里一时之间安静地再无人声。只留下燃料噼里啪啦燃烧地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一声被刻意压制地咳嗽声打断了所有人地思绪。众人目光一移。不约而同地定在b弱地冷琉璃身上。只见一丝鲜红正从冷琉璃白晢地几近透明地手指间流出……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地鲜红。感受着唇边地湿热感。冷琉璃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用太担心地。只是喉咙里面有些痒。咳出来就好了……” 状似随意地抹去手上地鲜血。难受让她一个人就好了。没必要让这些在努力帮助她地人也跟着担心。 “你……”冷澜有些气恼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想要问一问冷琉璃究竟撑不撑的下去,可是话一到唇边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一边懊恼着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没有照顾好弟妹,冷澜犹的眼神不断的在何夕身上飘逸,想要从何夕哪里得到一点儿指示,可是那人却像是魂魄出窍了一般,怎得都不给他回应。 就在房内的众人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重新开始说话的时候,厚重的门帘外却传来了条子六的声音:“大公子,何祭祀,城守府有人送信来。” 冷澜看眼没有开口打算的另外两人,吐了口浊气唤道:“进来吧。” 条子六依言进屋,把信交到了冷澜手上,之后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冷澜展开信,先望了一眼落款处,脸上的表情蓦得凝重了起来,随着信件的内容不断的展现在他面前,他的脸色一阵阵的青,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把信用力的揉做一团丢进火中。 见此情景,何夕没有说什么,兀自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奶茶。 而冷琉璃则关切的问道:“大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生气,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冷琉璃惊不定的来回盯着炉火跟冷澜,有些不安。 冷澜用力的咬着牙,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心里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宫野男。” 宫野男?!冷琉璃心底一惊,转眼间却是明白了过来。是了,他们在这里又有谁会送信来,除了他还能是谁。该来的总该会来,不论她如何拒绝,不愿意放过她的人,终究是不肯放弃的。 轻轻的笑了一下,冷琉璃安慰的道:“大哥何必如此生气,反正早来往来,他总是要来的,他在信上说什么?” “他让你今天晚上去城守府表演。”冷澜强 气说道。 那个该死的世子明明看得出来琉璃的身体不适,还要求琉璃上台表演,且不说她究竟会不会表演,就她那身子,即使再多才多艺也撑不住一场表演,这个宫野男,是存心要她死啊! 越想越是生气,冷澜几乎要忍不住心里的怒意,差点想要直接重上城守府找宫野男,要死要活,剑下比试,何必这样为难人! 看着冷澜为自己那样的生气,冷琉璃心里暖暖的,她何德何能,有这样真心把她当作家人照顾的大哥啊。 轻轻叹了口气,冷琉璃换了换心情,笑着对冷澜道:“大哥,没事的,不就是去表演吗,我就走上一遭也无所谓的。”是无所谓啊,大不了直接走进阴曹地府而已,有何怕。 “不行!” 同样的一句话却是两个人一同喊来,冷琉璃有些被吓到的瞪着何夕和冷澜,这两人,什么时候起这么默契。 而冷澜也是一脸被吓到的表情等着何夕,这混账小子,刚才拼命暗示他却不说话,这会在这里大喊,究竟在搞什么! 何夕也显然现了自己的不合时宜,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关心则乱啊,要冷静,要冷静! 努力当作一切都没有生的用力喝了口奶茶,何夕不阴不阳的说道:“鸿门宴不是谁都能吃的起的。” 冷琉璃有些赌气的瞪着他,她是没这本了,可是不吃又能如何,眼下是必答题又不是选择体。想归想,她却没有回话,静静的等候何夕的下文。 何夕镇定的有些勉强,刻意低着头,不看众人,直愣愣的盯着手中的杯子,仿佛那是什么夜光杯一般。 就在冷琉璃以为何夕再不会多说什么的时候,这位兄台偏偏开口了:“收拾收拾,入夜我就带你出城。” “出城?”冷琉璃一呆,傻傻的重复了一遍,脑子里面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次‘出城’。 他,又要用这种方式了吗? 勉强压下到口的惑,冷琉璃转而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大哥怎么办,男子十二乐坊怎么办?” “一起走。”何夕瓮声瓮气的回到,手掌紧紧的窝着那一只茶杯,若不是茶杯是用坚固的材料制作的,也不若小酒杯那般轻薄,这会儿早就该‘碎碎平安’了。 “不,我们不能走,你们走。”冷澜突然开口拒绝道。 冷琉璃一听,赶忙叫到:“大哥,你……” “先听我说!”冷澜挥手打断了琉璃的未尽之言,笑了笑说道:“我们留下,也好给你们做个掩护,我相信在我们灵宫的技巧之下,伪装成你也不是难事。再说了,有这么多人在,你还怕我们有危险吗?” 怕,当然怕了!现在敌强我弱,局势不明,这叫她如何能不怕。 看着冷澜不容多说的表情,她明白自己没办法把冷澜劝下,可是……这样真的行吗? “冷渊……”低低的默念了一声,声音轻柔的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冷琉璃忍不住的轻吟。 何夕似有所觉的转过头看着她,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迟,看到了担忧。 目光在冷琉璃身上巡视了一遍,最终落在袖角的那点点斑红上:“我们走。” 顺着他的目光,她也看到了先前咳嗽所留下的血迹,那鲜血此时殷红的染在衣服上,像是逼人的野兽,看的她一阵的颤抖。 若是她真的走了,会不会,会不会…… “你不走,他们才会真的出事情。” 冷琉璃蓦的抬起头,直伶伶的盯着何夕,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夕叹了口气,抿了口奶茶,慢悠悠说道:“这里是西莫。” “西莫?”傻傻的跟着何夕重复了一边,冷琉璃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冷澜笑了一起,一扫之前的低沉,声音清朗的说道:“小琉璃啊,不用担心大哥了,何夕的话你没明白么,西莫,几乎就是朱赤啊……” “朱赤……朱赤……”呐呐的跟着重复了两遍,心底的希望却蓬了起来。 是啊,这里是西莫,在西莫,就跟在朱赤没什么不同啊,她怎么能忘记呢! 冷琉璃双眼亮的看着冷澜:“你们还有后招的是不是,既然这样我们一起走吧,别管宫野男了。”话一出口,心里的想法就一不可收拾的散了开来。 是了,他们肯定是有办法的,在这里几乎就像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一样,那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更何况,他们是灵宫的人啊! 第181章 命运的齿轮 宫是什么!灵宫在朱赤过是脱于皇室的存在啊,灵宫!若是宫野男真的敢动了他们,且不说灵宫会如何,就是整个朱赤国也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只要在危机关头亮了身份,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想通了这一切,冷琉璃的心情欢快了几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有了灵宫,最大的难题解决了,这一切,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冷澜和何夕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冷琉璃的问,只是他们这样的表情,在她眼里,却显得他们有恃无恐一般,心情更是放松。 在没有后顾之忧之后,她还有什么理由去反对何夕的提议呢? 舒了一口气,冷琉璃轻笑了一下,对着何夕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走?” “先在这里休息吧,等天一黑,我们一起去城守府。”看了一眼冷澜,再望望脸色苍白的冷琉璃,何夕低声说道。 “城守府?”冷琉璃一头雾水的望着何夕,他不是要带她出城么,怎么又出城守府了? “小琉璃啊,你上辈子能活到这个岁数真是不容易呵。”冷澜看着冷琉璃惑的表情,出声调笑道,估计也只有她的那个世界才可能养的出这么单蠢的家伙吧,呵呵。 冷琉璃听在耳里更是不明白,她上辈子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能活到二十七,很正常啊不是吗? 看着琉璃无辜兼不解地表情。冷澜终是忍不住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在一旁地条子六也忍俊不禁。 只觉得满脑子黑线地冷琉璃有些无语地盯着笑地前俯后仰地冷澜。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好笑了。值得他笑成这样吗?算了。懒得理他们。她还得多休息一会。养足精神之后才能够继续接下来地路程啊。 房间里地炉火噼里啪啦地烧着。香料散出让人着迷地味道。她地未来呢。真地。真地能够回去吗? “小琉璃。该醒了。”冷澜有些刻意压低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冷琉璃挥挥手。转过身子不理。 她好累了。而且被窝里好温暖。她不想起来。让她多睡一会吧。就一会。一会就好了…… “怎么办。她还在睡觉。”冷澜看了眼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地小人儿。对着面前地何夕说道。 “……”何夕盯着那个背影没有说话,理智要求他必须要叫醒她,而情感上却不愿意吵醒她。这么多天来,从来没看她安稳的睡上一觉,而现在她能这么舒服的睡着,他真地不愿意去打扰她的美梦。 没有得到回应的冷澜回过头,看着像是出神了的何夕,怔了怔。 何夕目光之处是谁他懂得,只是,他们这两个小地,真是,哎…… 叹了口气,冷澜拍了拍何夕的肩头,让何夕回神,轻声问道:“怎么办?” “让她睡吧。”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吧,何夕心疼的望着床上的隆起。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究竟要怎么办?”冷澜有些烦躁的再问了一声。 心神还没收回来地何夕被这一问脑袋里有些蒙,很自然的重复了一声:“什么怎么办?” 但是一问完他就明白了过来,心情不由得有些压抑,定定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儿,有些苦涩的道:“还能怎么办……” “可是,你真地要让小琉璃回去?若是她回去了,这辈子,不,生生世世你们都没有机会再相见了!”冷澜有些焦急的说道,声音不由的有些拔尖。 床上地人影动了动,何夕赶忙捂住冷澜的嘴巴,嘘了一声,示意冷澜噤声。 冷澜不快地扒下何夕的手,不过还是降低了声调,阴郁地说道:“嘘什么嘘,你真的甘愿放她走?” 何夕眼神落寞的看着自家大哥,声音低哑的道:“不甘愿又能怎么样呢,不让她走……是不可能的啊。” “你这傻小子!你就不能够自私一点吗,你是谁,你是冷渊啊,不让她走的方法千百种,你真的以为你大哥我是傻子么!”冷澜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起来,声音隐隐要拉高,却又在何夕眼神的示意下勉强压低着。 对于冷澜的关心,何夕很感动,但是,有些时候他可以自私,但是,有的时候,却是不能的…… 看着何夕的表情,冷澜就明白了全部,这个弟弟,他一直是懂得的,只是他希望还能够有不一样的结局,若是冷琉璃真的离开了这里,他不敢想象,剩下的岁月,冷渊一个人要怎么过…… 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松懈了一些的心情蓦的又紧上了许多,顺着何夕不舍的目 澜忍不住的念叨了一句:“要是她没有来,就好了… 听到冷澜的念叨,何夕转过头,看着眼带不舍的大哥,轻轻笑了一下:“大哥,你不懂得,这辈子,若不是她,我宁愿孤单一辈子的。” “哎……你这小鬼!就是不让人放心啊!”愤愤的叹了一口,面对着但笑不语的何夕,冷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老爹安排这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啊? “大公子,城守府派人来催了。”条子六的声音在幕帘外响起,让帘子内的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 “好好保重。”冷澜低低说了一声。 何夕点点头,笑着回了一句:“大哥也要玩的开心,千万不要乐不思蜀,小翠还在等你呢。” “哎,女人啊女人,就是麻烦啊!”冷澜似真似假的感叹了一声,眼里的笑意却是不假。不论是小琉璃还是小翠,都是麻烦的不得了的女人,不过,这些麻烦,总是那么的可爱啊。丫头长大了,该给她找个好婆家喽。 兄弟两轻笑了一阵,何夕率先对条子六问道:“阿大,都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主上,全部都做好了,没有问题。”条子六肯定的答复传来。 何夕对着冷澜点点头,就着被子抱起冷琉璃软软的身子,对着冷澜道:“大哥,走吧。” 冷澜点点头,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何夕怜惜的看了眼怀里的小女人,看着冷琉璃因为冷而缩着的眉头,轻轻笑了一下,低头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而后便收起所有的情感,面无表情的跟在冷澜身后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架着一圈火盆的城守府大厅内,宫野男安静的坐着,手上不自觉的把玩着面前的小琉璃酒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个奴仆打扮的人跑进了大厅,嚷嚷道:“世子殿下,他们有动静了!” ‘他们’两个字触动了宫野男的心思,只见他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抖的下人,淡淡的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来报告的下人抖了一下,急忙忙说道:“殿殿下,他们已经出朝城主府来了。” “来了吗?”宫野男低低的默念了一声,像是对下面的人说话,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就该明白,其实他是在对自己说话。那张桃花脸上不断的闪过各种表情,有兴奋有迷惘有不甘,只是他的表情万般变化,语气里却依然没有起伏…… 奴仆没有看到宫野男的表情,但是却听到了他的低吟,赶忙说道:“是的,殿下,他们已经来了,奴才亲眼看到那个白头的女人上了车。” “是她自己上的吗?”宫野男的语气加快了一些,一直转杯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目光冰冷的盯着一直跪在地上的仆人。 仆人被这么一问,吓了一跳,胆子立马缩了四分三,声音低低的回答了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坐在主位上的宫野男没有听清。 “啪……”的一声,一只琉璃酒杯破裂在仆人的身前,宫野男桃花脸上一片狰狞,口气冰凉的斥道:“大声点,告诉我,是她自己上车的吗!” 不是……是……是个白……白头男人抱她上去的!”仆人吓破了胆子,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宫野男皱着眉头,放缓了口气,最后问了一句:“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听到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世子殿下放缓了语调,那个奴才赶忙大声叫到:“殿下!您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看错啊!” “下去吧。”得到想要的答案,宫野男挥挥手让那个奴才下了去,慢慢的站起身子。 大厅里重新恢复只有他一个人在的情况,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过,似乎那个奴才没有进来过一般,只是地上碎裂的琉璃酒杯昭告了之前生的一切。 宫野男安静的站了一会,嘴里低低的念着:“灵宫……灵宫……”的字样,突然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低笑了起来,“天凤香,哦呵呵呵呵呵……” 阴恻恻的笑声不断的从大厅内传出,在厅门口看守的士兵们对望了几眼,有些捉摸不定厅内世子殿下的反应。 夜风不断的吹着,裹着漫天白雪,马车在这样的天气里无声无息的前行着,载着所有的人,走向未知的将来…… 而他们的未来,真的能够安然的到达吗? 第182章 走不出这个圈 琉璃真正醒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虽然被子依旧在何夕奔跑的度实在是太快了,呼啸的风完全灌进了那薄薄的被子里。 她睁开眼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小脑袋瓜子都还没有清醒过来,身下的奔波让她明白自己在不停的运动着,有些难受的她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 只是痛苦的呻吟声刚刚跑出口,周围的一切就不可思议的静止了下来。仿佛是最精密的机器一般,一触即停。 有些不适的她摇了摇混沌的闹到,突然感觉下半身一松,好像是托着她的什么东西被收走了。双脚很自然的一沉,就踩在了松软的地面上。 冰凉凉的感觉透过不怎么厚的鞋底渗了进来,刚清醒的她打了个抖,双腿有些软,不自觉的就要摔到在地,有个人适时的扶了她一下。 “小心些。”不带感的冰冷腔调在她耳边响起,冷琉璃一惊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何夕。 何夕扶好她,让她站稳之就很规矩的退了开来,像是要跟她守着什么礼教规章似得。只是,她人是站好了,身上的被子却因为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滑落下来。被冷到的琉璃赶忙伸手去抓,奈何,她最近的身体实在太差,而被子虽薄质量也不是可以随意忽视的,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有些被往下扯,差点儿就要表演平地跌倒的绝活。 无奈之下,何只好再次伸手帮忙,只见他轻易的拖住被子,然后把整条被子裹在她有些抖的身上,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伸手紧紧的揽着她。 做完这一切冷琉璃有喘,用力摇摇头,冷风袭过,像糨糊似得脑袋清明一些,冷琉璃诧异的看了看四周,也许是因为天黑了的缘故,树影被夜色打成斑驳的一片片,黑乎乎的,看不出个究竟。 “我,这是在哪?”已经不在城里了吗?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在她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何夕做了些什么?一大堆问题不断的涌出来,她却无从寻找答案。 何夕有立刻回答。低着头看了一会好奇打量着四周地冷琉璃。神色平淡地问了句关怀地话:“你地身子好些了么?” “唔。嗯。很好啊?”意识还纠结在他们竟是怎么出城冷琉璃条件反应地回答道。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何夕并没有回答她地问题。 皱了皱眉头。试探性地把手伸出被子。刺骨地冰凉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赶忙收回被子里。 这周围黑蒙蒙地一片。到处都是深黑浅灰地一块块。除了微弱地月光以及反射着光芒地洼地。几乎没有什么光亮地来源。 没有原先西莫地那些房屋。也没有西莫最常见地火堆。这里。究竟是哪儿? 就在冷琉璃想要问清楚地时候。原本安静地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些响动。西西索索地。夹杂在风中。听地并不清晰。但是可以完全肯定地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并且。在向他们靠近。 环抱着她的何夕的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即使是隔着被子,她依旧可以感觉到身后的那个男人的严阵以待,她有些不解。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旅店里睡下了,究竟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是还在做梦吗?可是不对啊,做梦的话没理由会这么冷啊,难道她睡觉的时候把被子踢飞了? 脑子里面模模糊糊的乱想着,那些响动声似乎靠近了些,冷琉璃有些诧异何夕的毫无反应,他似乎一点儿回避的意思也没有,像是他知道来人是谁的样子,难道来的是友非敌? 意识有些散乱的冷琉璃待到微弱的火光透过厚重的树影照了过来,才回过神,看着那些被积雪压着的大树被火光照得显得越阴森恐怖,冷琉璃直觉的开口说道:“我们躲一躲避一避吧?” 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另一声带着些得意的男声紧跟着响起:“避?你们想要避到哪里去,本世子等你们等的可辛苦了啊,呵呵呵呵……” 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火光,宫野男就好像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一般,带着一脸妖异的笑容,步履轻快的靠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很自觉的从旁边把冷琉璃和何夕两人包围了起来,熊熊燃烧的火把伴着黑腾腾的烟,在夜里剧烈的跳动着。 宫野男很开心的走着,一步一步,靠向他这几个月来唯一的乐趣。近了,近了,他几乎可以看清她脸上诧异的表情。 这一切来的那么快,似乎都在他的把握之中,就像是守株待兔一般,轻而易举的,兔子就入了他精心画下的圈中,他没有想过一切来的如此容易,容易到让他有些不真实。 毕竟,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啊。 不过,十年风水轮流转,在他的苦苦守候 老天爷终究是没有辜负他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琉璃讶然出口,但是话一出口就自觉不对,连忙咳嗽了几声,装出病弱的样子,改口道:“世子殿下,夜深风大,您怎么还在这儿?” 宫野男像是觉得颇为有趣的样子,熠熠黑眸亮晶晶的盯着她,丝毫不肯放过:“似乎雪姬姑娘更应该跟本世子解释下,你为何会在这里吧?” 被宫野男这么一顶,冷琉璃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冷澜收到的书信是邀请她今晚去城守府表演的,可该表演的人却出现在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一情况也太清楚不过了。 不过清楚归清楚,该拖延的还是必须要拖延。 冷琉璃动了动, 最终章 即是结束亦是开始(完结啦) 围一片不同寻常的安静,冷琉璃心道不好,隐隐的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果不其然,在一阵沉默之后,宫野男突兀的大笑了起来,笑声结束之后,杀伐立马开始。宫野男毫不掩藏杀机的断言道:“上官闲云你真大胆,竟敢带人假扮我朝天香陛下,意图不轨,都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宫野男你……!”冷琉璃还想再讲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冷渊抱起。 周围一片喊杀之声,敌众我寡,宫野男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她死在这儿,带的人又怎么会少,即使冷渊是灵宫的少主子,即使他是冷渊,这一次,也一样插翅难飞。 温热的液体溅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冷渊的血又或者是别人的,周围一片混乱,耳边可以听到冷渊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逃了多久?分钟,还是一小时,她只觉得,这条路漫长而无尽头。 周围的追缴声始终没有弱去,那些人,狠狠的吊在他们身后,只要冷渊稍微松懈一会儿,他们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张着巨口狠扑上来…… 这一次,,逃的了么? 血液一滴滴的溅落在她头上,染红了一头白,流进了她的眼里。 冷琉璃眨眨,面前一片血红之色,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被染红,这一夜,注定是不得安宁的。 想着想着。耳边地杀伐之似乎渐渐地远了。她分不清究竟是真地这样还是她意识不清。 她地身体是越来越差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也是没什么吸引力地。她早该走了。只是。一个现代人竟然在这样落后几千年地地方生活成这番模样。说出去害怕笑死不了人? 说不甘吧。她又能如何。 宫野男啊宫野男。小小地一个宫野男她都看不破真地是蠢到家了。就像是冷澜说地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个年纪地? 徐徐地叹了一口气。冷琉璃眨眨眼。眼里净是别人地鲜血。也或许。是她地?只是她感觉不到疼痛罢了…… “轰隆隆隆……” 模模糊糊的声音闯进耳里,她分不清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后脑一疼,直觉的尖叫了一声。 “那边!他们在那边住他们!” “快来人啊!别让他们跑了!” “……” 冷渊有些虚弱的抱着冷琉璃,一时的大意换得这样的结局,是他活的太顺心了吧? 低头看了眼怀里几近昏迷的小女人,这个笨蛋女人肯定不知道她刚才那一声尖叫坏了他什么好事,哎,算了上这个女人,就是他冷渊一辈子不幸的开始啊。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提起最后的一点力气,看了看天边炸响的汗雷,冷渊重新开始飞奔。 也许这一次真的回不到那个地方了,不过,她还是必须要回去的。 心里默默的回忆着自己跑过的路线及曾经看过的西莫周围的地图,冷渊选了个小山坡再不顾隐藏就向着山坡冲去。 天边又是一道闪电着隆隆的雷声,照亮了整块雪地。 一路的殷红指示着冷渊逃窜的方位加上不适时的闪电,一切的一切,都给宫野男提供了助益。 只是这个上官闲云一直深藏不露,早料得他会武,却不知道他的根基竟然如此身后,他费尽心思设下的重重陷阱却还是让他逃脱了出去,不过这个代价,也不算小啊。 看着手下捧在手里的半截断臂,宫野男心里隐隐的竟泛起了意思英雄相惜的感觉。 挥去不该有的善念,宫野男语气决然的道:“都给我跟上,杀,不要给我留下一个活口!” 另一边脸色苍白的冷渊艰难的抱着冷琉璃,原本因为病弱而益轻飘的身体,在此刻却显得那么沉重,冷渊咬牙坚持着,断臂处不曾处理过,鲜血大股大股的冒出来,他只觉得视线越的模糊。 这一次,看来是要失诺了。 伴着鲜血流溅出来的痕迹,冷渊苦笑着,却没有办法处理,他不能停,必须在午夜之前到达那座小山之巅。 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到最后他还是必须自私啊,能让她回去,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林子怀,这一次,就让我欠你吧。 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终于爬上了山巅,虽然比不上祭天用的祈天台,但有其他的代价总是可以交换的。 失血过多,再加上乏力的冷渊终于撑不住的左臂一松,冷琉璃顺着那条无力的臂膀滚落在地,呻吟着慢慢爬起身子。 被鲜血染红的眼,望着红彤彤的一切,连她心里最爱的人儿都成了血红的一片了呵。 挣扎着爬到冷渊的身旁,看着紧闭着双眼昏厥在雪地里的男人,这个男人呵。 细弱的手臂慢慢的抚上男人的 看着冷渊睁开眼,冷琉璃心满意足的轻笑了一声。 冷渊一言不的看着她,直到耳边听到细微的吆喝声,才挣扎着勉强爬起身子,失了右臂的身子有些失衡,再加上体力上的透支,冷渊站立的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险些要跌倒。 起初冷琉璃还没现冷渊的异样,直到冷渊差点要跌倒她才看到了他少了半截的右臂。 “我的天……”冷琉璃倒抽了一口气,双手并用的想要从雪地里爬起。 那血肉模糊的臂膀看得她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在此时此刻,她才能够区分出眼前那比较深暗的颜色究竟是什么…… 然而一旁的冷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摇晃着在这个小山顶上画着一些诡异的图案。那一幅幅鲜血构成的图案在她的身旁堆叠起来,隐隐的有些阴森的味道。 冷琉璃用尽力气想要到冷身边,然而不论她努力都无法移动半分。就好像是什么看不见的诡谲力量把她固定在了原地,移动不了丝毫。 “渊……” 一声呼让冷渊的行动顿了顿,但也只是一顿,很快的他又继续起来。 耳边的汗雷不断的炸响着,好像老式机一般,黑白黑白的不断切换着,让一切都变得莫名起来。 “以吾之名以之血,以吾之魂魄,以极渊之力其地,来何归何莫度奈何。” 诡谲的文字从冷渊口中缓念出,一字一句,都充斥着一股诡异的能量,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声音以及雷声轰隆隆的炸响外再无其他。 即使她再笨她也明白究竟想要做什么,可冷明凡明明说过需要必须的条件以及地点才行的,他这样做又怎么可以! “……以吾之魂魄,以极渊之力其地……” 咒文还在继续着,冷渊的表情却缓缓起了变化,似是满足。 “冷渊……” 一阵阵锥心般的刺痛接连不断的袭来,形式有把无形的剪刀要把她和这具身体剪开,一刀一刀,她觉得自己的灵魂缓缓的被抽离这个躯壳飘飘的,再没有疼痛。 胸前一直挂着的定心‘嘭’的一声碎裂开来,一股浓郁的黑,从碎裂处冒了出来,然后变的越加稀薄越加暗淡。 眼里的颜色早就回复自然没有那刺目的殷红,在半空中,冷琉璃轻轻的飘着着,迟迟不肯离去。 强撑在山顶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停留只见他仰起头,看着空旷的天际向着她的方向,微薄的唇缓缓开合着。 她听不见,却看懂了。 懂了,一直以来都懂得的。 只是,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一直以来的问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答案,即使是自己强给的答案也说服不了自己啊…… 恍惚间,她竟然飘荡到了天禧王朝的紫薇禁城内,原本低头看奏章的林子怀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看着天际,看着她所在的方向,似有所觉。 一眨眼,竟是祈天台上,那个少年迎风站立着,鼓荡的风吹得他身上的祭袍猎猎作响,少年一动不动的任凭狂风吹着,像是要吹散心底的忧愁。 再见…… 轻声一句道别让少年抬头吃惊的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忽而,少年笑了,双唇微微张着:“姐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模样……” 风轻声细语着,归宿,哪里才是归宿啊? 山巅歪斜站立的男子,轻拥着,再见,吾爱。 再见…… 要幸福…… 一切到最后,却只能说再见,再见。 眼眶一热,面前一片漆黑,但是她可以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处往下落。 现在在哪儿已经不是她想要考虑的了,她明白,从今往后,再无相见之期…… “啊,她流泪了,她醒了,她醒了!” “快去叫医生,天呐,她终于醒了!” 纷乱噪杂的声音,嗒嗒嗒嗒的脚步声,一如她第一次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醒来一般,只是这一次,没有冷渊,没有天凤香,只有她,冷琉璃。 温热的手,贴在了她冰凉的面上,熟悉的温柔,让冷琉璃抱着微弱的希望忍不住的睁开眼。 然而印入眼睑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不认识他。 撇开头,冷琉璃避开男人的爱抚,怔怔的看着白的天花板,再没有天禧王朝那华丽的彩绘凤顶,再没有那个邪异似妖的男人在身边了,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静静的闭上眼,冷琉璃任凭疼痛在心底流窜,拒绝外界的任何事物。 而那个被她拒绝的男人则嗤笑了一声,俯在她耳边,声音极低的道:“傻女人,这样你就不认得我了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