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 第一章 和珅拜主(上) “皇上,皇上您不记得奴才了吗?奴才是善保呀我的皇上!”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金銮殿上,一个头戴顶戴花翎,身着五爪蟒袍的年长者匍匐在一个年轻人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就仿佛是被人始乱终弃的黄花闺女一般。 年轻人低下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这位如同港产僵尸片里僵尸一样的长者问道:“善保?钮钴禄·善保?” 听到年轻人的话语,年长者立即兴奋的抬起了头道:“是奴才,正是奴才呀!我的皇上,您可算是想起来了,这些年,奴才等得你好苦呀!” “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年轻人如是喃喃念叨着,一边努力的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自己名叫夏言,是安徽省的一名普通大学生,由于在省会工作不顺,因此离开合肥回到了巢湖老家,最后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过了公务员考试。可是乐极生悲,就在自己得知考过了公务员准备回家报喜的途,自己因为躲避一辆迎面驶来的大卡车,不小心滚入了路边的一个大坑之,最后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就失去了知觉,醒来以后,自己就到这里来了。 “皇上,皇上您不是在做梦,是奴才,真的是奴才呀!”那年长者抓住夏言的裤腿哭诉道。 “滚你娘个蛋!”夏言没好气的挡开了年长者的手,叫骂道,“钮钴禄·善保不就是那个死了两百多年的满清第一大贪官和珅吗?老子还好好活着,怎么可能见到你?” “对,和珅,奴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先生给奴才改了名,正是和珅,已经两百多年了吗?”和珅微微一怔,但随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皇上,纵然千万年又如何,奴才对皇上的忠心绝不曾改变丝毫呀,皇上!” “行了行了,你先安静一下,”夏天一边安抚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的和珅,一边扭头看了看四周,在确定了自己不是在铁齿铜牙纪晓岚五的拍摄现场以后,才接着说道,“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可以可以,皇上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奴才,奴才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珅说。 “第一个问题,我们这是在哪?”夏言问。 听到夏言的问题,和珅脸色突然一僵,然后猛的跪伏了下去,诚惶诚恐道:“皇上,皇上您要先赦奴才无罪,无罪才敢说。” 难道我长得很像那个死了两百多年的乾隆皇帝?还是我碰上了传说的穿越? 夏言一边在心如是想着,一边很是无奈的对和珅说道:“好了,我赦你无罪,说吧。” “谢皇上,其实,不瞒皇上,我们正是在您的灵魂深处。” 和珅一边说着,一边甩手一挥,整个空间就好像电影镜头一样的猛然转换,变成了一派灰蒙蒙的天地,夏言不由惊讶道:“我的灵魂空间?你是怎么进来的?” “皇上不记得了吗?皇上在晕过去之前,曾撞到过一块石头吗?”和珅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其实那块石头名叫封魄石,奴才在被十五阿哥赐死以后,十五阿哥仍对奴才不放心,后来便砍掉了奴才的脑袋,并以封魄石代之。当奴才的灵魂被封魄石所封,本以为永世不得生,没想到今日得见皇上,奴才……奴才这才能从封魄石脱离而出呀!但灵魂在世,毕竟需要一具肉身,奴才别无选择,只有附在了皇上身上。” “什么?你说你上了我的身?”夏言怒声道,虽然夏言能够理解和珅的魂魄之谈,但是让对方附在自己身上,夏言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眼见夏言火,和珅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皇上息怒,奴才并非有意而为之,只是这附身的举动,是命注定的呀!否则两百多年过去了,封魄石辗转流传,奴才为何直到今日才能重见天日呢?” “没关系,我只是想到了有另一个灵魂要附在自己身上,一时没办法接受罢了。”夏言说,“对了,你附在我的身上,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吧?” “请皇上恕罪,”和珅道,“奴才也是第一次脱困封魄石附在他人身上,所以对于其的利害关系,并不清楚。” “算了,你是第一次附在别人身上,我也是第一次被人附身,大家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可以理解,”夏言有些郁闷一拍额头,接着说道,“不过和珅,你说我们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总不可能我要和你在这里聊一辈子天吧?” “请皇上恕罪,”和珅面带尴尬的说,“奴才不知。” “我说和珅,”夏言有些好奇的问,“你不是与那个写下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诗的纳兰性德齐名的满清第一才子吗?怎么连这点小事也不知道?” “请皇上恕罪,奴才从未听说和见过此等情况,所以奴才不敢妄言。”和珅回答。 “行了你别老是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的,只要你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自然无罪。”夏言没好气的说。 “是,皇上,”和珅说,“根据奴才猜想,奴才之所以能带着皇上一起进入这个灵魂空间,可能是由于皇上头部刚刚受到撞击,灵魂正处于虚弱状态,以后只要皇上的身体逐渐恢复,就自然可以离开这里了。” “恩,”夏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和珅,“那你呢?” 和珅闻言急忙规矩的跪拜下来道:“奴才和珅自然是永远待在皇上的灵魂深处,为皇上出谋划策分忧解难。” 和珅话音才落,夏言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猛然从背后传来,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夏言整个人猛然向后拽去,随着一道强光闪过,夏言突然现自己对身体的感觉,又回来了。 在救护车特有的鸣叫声,夏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同时还感觉到了自己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上了担架,慌乱,自己的手似乎还碰到了哪位护士美眉的胸前柔情。只不过,夏言根本来不及回味,便在额头上的疼痛与脑海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疲惫的双重打压下,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皇上,皇上!” 和珅仍在灵魂空间内苦苦呼唤着夏言,只是这一切,失去了意识的夏言,再也不可能知道。 第二章 和珅拜主(下) “皇上,皇上您好些了吗?” 在夏言的灵魂空间里,和珅仍然在孜孜不倦的呼唤着夏言。 “滚你娘个蛋!老子才不是那个死了两百多年的乾隆呢!” 一声大吼,夏言如同诈尸一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右手狠狠一挥,突然抓住了某块凸起的软肉。瞬间,空气凝固,夏言像机器人一样慢慢睁开眼睛,然后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相颇为标致的护士美眉正站在自己床前,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震惊,一双白皙的小手轻抚在自己额头的纱布上,似乎是在查看自己的伤口恢复情况。而自己的右手呢?则正好搭在她高耸的胸前。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还算了,夏言还可以利用做噩梦和一时失手解释,但好死不死的,在感受到了小护士胸前的柔情以后,夏言的右手竟然轻轻的捏了两下。 这一下,可就算是彻底点燃了小护士心的火药桶了,随着“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响,夏言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印,而那小护士,则羞愤的跑出了病房。同时,和珅愤愤然的声音也在脑炸响:“大胆民女,竟敢对皇上无礼!” “你……”夏言刚想大吼出声,却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因此夏言在四下张望了一下以后,才小声的接着说道,“我的和堂和大人,我真不是那个出生就会吃喝嫖赌的乾隆皇帝,我只是出生在新国的一小屁民,而且还是刚刚考上公务员就出车祸的倒霉屁民,所以和大人您就高抬贵手放过草民好吗?算我求求你了。” “皇上,皇上您这样说可就折煞奴才了,”和珅惶恐道,“皇上,您就是奴才的皇上,奴才服侍了皇上半辈子,皇上的龙颜奴才是绝不可能认错的。如果皇上坚决不肯认奴才,那奴才就一头撞死在皇上面前!” 您都已经挂了两百多年了,还怎么撞死? 夏言虽然在心如是嘀咕,但嘴上还是好好说道:“好,我知道了,和大人是忠心对我的,所以你也别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了好吗?” “是是,只要皇上还需要奴才,奴才这条命就是皇上的。”和珅道,“还有皇上,因为我寄居在皇上的灵魂空间里,所以皇上您不用开口说话,只需要在心想着奴才,就可以用思想与奴才沟通了。” “是吗?”夏言将信将疑的在心实验性的喊了几声道,“和珅,和珅你能听到吗?和大人,和堂?” “皇上,奴才能听到。”和珅回答。 “gd!”夏言在心欢呼一声,然后语重心长的对和珅道,“其实我没见过乾隆皇帝,既然你说我和他长得像,我也认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皇上?这个词听起来挺别扭的,最起码我不喜欢,总感觉自己死了好几百年一样。” “不叫皇上那叫什么?”和珅小心翼翼的问。 听到和珅的问题,不知怎么的,夏言突然想起了那部经典的《铁齿铜牙纪晓岚》,随即回答道:“电视剧里和珅在外面不是都叫乾隆黄三爷吗?那这样吧,你就直接叫我老爷好了,听起来挺爽的。” “是,皇上。”和珅说。 “恩?”夏言眉头一皱,“你又叫我皇上?” “是,老爷。”和珅急忙改口道。 “这还差不多。”夏言满意的说。 “老爷,恕奴才斗胆直言,”和珅话锋一转,义愤填膺道,“刚才那女子太不识抬举了,能得老爷的宠信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呀,她居然还敢冒犯老爷,太不像话了!” “行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说了,都是你这家伙害的!”夏言满脸不爽的说,“现在不比过去,我也不是什么执掌天下的乾隆皇帝,用你们那个时候的话来说,我就是最普通的草民一个,像那样漂亮的姑娘,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嘛!算了,和你讲了你也不懂,改天我给你好好恶补一下一些现代知识吧。” “谢老爷!” 就在夏言与和珅正式建立了主仆关系的时候,夏言病房的房门被再次打开,一个年医生推门进来,而后面跟着的,竟然就是刚才被自己误打误撞非礼过的小护士。 唔!看来这小护士还挺有责任心的嘛,居然不计前嫌,在自己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跑去把医生叫来了。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对这小护士心生好感,咧着嘴冲着对方笑了笑,并且还挥手与对方打招呼。只不过,当夏言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却从摇手致意变成了刚才的抓胸动作,眼见如此,小护士顿时俏脸通红,很显然是从夏言那色狼一般的动作和颇为婬荡的笑容,联想到了某些极不和谐的av剧情。 对此,和珅出一声叹息:“唉!老爷还是和当年一样多情呀!” “滚你大爷的,”夏言讪讪的缩回手,同时在心怒骂和珅道,“还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害的!” “老爷冤枉啊!”和珅哭诉道。 当然,领头的年医生并不知道夏言和小护士之间生的一切,他还道夏言很有礼貌呢!却不知道,自己当女儿一样视之的小护士,刚刚才被眼前这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给占了便宜。 随后,年医生戴上听诊器,极其熟练的为夏言检查起了身体,同时,在年医生与小护士的聊天,夏言第一次知道了小护士的名字----冯百灵。 由于要检查夏言的伤口小护士冯百灵万般不情愿的挪步到夏言身前,俯身去解开夏言头上紧包着的纱布,而这个动作,也让波涛汹涌这个词汇,很形象的展示在了夏言的眼前。 只不过,随着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一位年女人走进了病房以后,夏言顿时就将所有的欲念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望着那女人双鬓斑白的丝,夏言不由一口闷气堵在了胸口,哽咽出声道:“妈,我考上了,我考上公务员了。” 听到这话,小护士冯百灵很识趣的让到了一边,夏妈妈快步走到病床前:“妈知道,我们家夏言是好样的。” 说着,夏妈妈将手的保温壶放到了夏言的床头柜上,同时道:“这是妈妈亲手炖的鸡汤,你趁热喝了吧,然后等工作分配下来了,好好工作。”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政府机关混出个人样的!”夏言誓道。 第三章 飞走的百灵 其实说起来,夏言的伤势并不算重,除了额头上被磕破了以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大碍,不过,因为小护士冯百灵的存在,夏言很明显的将出院时间向后拖延了一些,好让自己能更好的展展关系。在长期的接触,夏言也逐渐了解了一些小护士的情况,她并不是这医院的专职护士,而是实习生,并且据说这位颇具江南柔情的小护士,还有一个不错的家世,只不过在这上面,像安徽庐江县这种乡下地方,都只是传说居多,不可证实。 当然,夏言也并不是一个完全以下半身为主导的牲口型人类,在医院的养病期间,夏言为寄居在自己灵魂深处的和珅准备了许多现代书籍,活学活用的帮助和珅完成了从古人到现代人的转型。 而且,在读书记事这方面,这位有着满清第一才子美誉的和珅明显比夏言要强多了,虽然在开始的时候都是夏言在给和珅讲解,但到了后来,却成了和珅给夏言在上课了,还是能够举一反三的那种。这让夏言很是无语,就好像和珅才是现代人,自己才是古人一样,每到这个时候,夏言就会去调戏调戏小护士冯百灵,借以排解心忧愁。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随着时间的推移,没事就喜欢**的夏言和冯百灵,最后居然成为了感情很好的一对,让人拍案惊奇。 可是俗语说得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于在夏言的岗位分配下来的当天,夏言终于离开了医院,带着自己从合肥带回的仅有一些积蓄,来到了庐江县城最大的集市。 “老爷,这集市好热闹呀,没想到两百年展那么大,随便一个小小县城,居然能赶上当年的京城了!”看着人来人往的集市,和珅在夏言的脑海里啧啧赞叹道,“对了老爷,您来这里做什么?是要给那位冯百灵姑娘买什么东西吗?” “给她买?我为什么要给她买?”夏言奇怪的说,“我是给未来的单位同事们买。” “未来的单位同事?”和珅语气惊讶的说。 “没错,”夏言道,“今天政府不是把我分配到县委办公室了吗?明天第一天去上班,我总该有些表示吧?这样也好让我与同事之间能够更好更快的建立关系不是吗?” 听到夏言的话语,和珅突然陷入了沉默,直到半晌之后,才用一种沉重的语气道:“老爷,依奴才之见,您最好不要买任何东西,明天直接像其他的人一样平常的去就行了。” “为什么?” 夏言停下脚步,问和珅道。对于这位和堂的话,夏言还是极其重视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担当‘满清第一贪官’的称号,而和珅可以,就表示他必然有在官场能够如鱼得水的手段和才华。 “老爷,”和珅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以后道,“以奴才半辈子的官场经验来看,其实官场就是一场牌局,而且这场牌局从您踏入官场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您的每一次动作,不管或大或小,都是一次出牌的动作,因此您打出的每一张牌前都必须谨慎再谨慎,因为牌一旦出手,再想往回收,就比较麻烦了。” 夏言反复咀嚼着和珅的话语,然后抬脚继续朝前走着,接着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在县委办的同事岂不是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不懂事吗?” “老爷,不懂事总比自以为是好,因为老爷您是新人,大家不可能因此而怪罪您,反而还会觉得您很单纯,值得结交,这样一来,岂不是不用花费分毫,就能达到送大礼的效果吗?”和珅语重心长的说,“除此之外,老爷您也并不了解你们县委办里每一个人的情况,您不了解他们每一个喜欢什么,忌讳什么,一旦出了岔子,反而更麻烦,老爷您说是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希望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一个很会巴结人和很喜欢拍马屁的小人,”和珅接着说道,“老爷您想想,心机为什么叫心机?不就是因为它是摆在心里而不是做在表面上的吗?”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夏言在心暗赞一声,就在夏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夏言拿出来一看,是冯百灵,便接通调侃道:“我的百灵鸟,怎么我才刚出院你就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这一次,冯百灵并没有理会夏言轻佻的言语,而是沉默了好一会以后才开口说道:“夏言,我要走了。” “走?去哪?”夏言眼皮一跳,很快问道。 “回合肥,”冯百灵的回答简短而又精炼。 夏言沉默半天,然后问出了一句废话:“实习结束了吗?” “嗯,”冯百灵轻声回答,“你能来送送我吗?” “恐怕来不及了,”夏言说,“我现在在泥河镇这边,你知道的,我家在这。” “嗯,我知道了,”冯百灵说,“那以后如果有空来合肥的话,记得来找我。” “一定。”夏言保证道。 等到夏言挂断了电话,和珅很是不解的问道:“老爷,您为什么要骗她?” “因为现在的我没有资格。” 夏言咬牙切齿的回答,随后,夏言脚下猛然启动,整个人仿佛疯一般的朝县医院的职工宿舍楼跑去,最终,在宿舍楼的大门前,夏言看到了那个靓丽的倩影,还有她身边来接她回省会合肥的高档轿车。 有人说女人靠衣装点缀,此话一点不假,如果说身穿护士服的冯百灵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那么此刻一身素服的冯百灵,则更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只孤芳自傲百灵鸟,摇曳风,唱响了一孤声绝曲。 在上车之前,冯百灵回头张望,但最终没能现不远处风尘仆仆的夏言,只有一旁来接她的年人,转头朝夏言的方向望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上车绝尘而去。 另一边,夏言则是在心暗暗誓:属于我的百灵鸟永远飞不走,总有一天,我会再把你接回来的,总有一天! 包括和珅在内,没有人知道,在夏言的手机里还默默躺着这样一条短信:放手,对你,对她,都好。 第四章 风雨前夕 其实冯百灵对于夏言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女人,只是夏言有着和普通男人一样对美女的占有**罢了,能上手最好,不能上手也不会有什么心结。但问题出在最后的那条短信上,夏言虽然不知道那个来接冯百灵的年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绝不简单,而夏言从小到大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直觉,所以为了自己和冯百灵,夏言选择了暂时的退让。 第二天,夏言穿上了自己从合肥带回来的正装,意气风的走进了安徽省庐江县县委办公室,而对于县委办的几个同事,夏言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把这几个人的资料给吃透了,所以一口就能把他们的名字叫上来。 先入言的是形式上的前台接待宣艺冉,由于宣艺冉可以算作是县委办的面子工程,因此是破格招录的省花样游泳队退役队员,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庐江县的上品女人。然后是几个县委办的老资格成员,分别是年妇女任凤娟,猥琐大叔谢松德,眼镜男金立洲,最后是一个和自己同样年轻的大学生刘振鹏。当然,还有在里面办公室的秘书赵凡,秘书长赖伟伦,以及这个小小县委办的最高领导邵博主任,和他的副手伍啸林。 “宣姐您好,我是来报道的夏言。”站在宣艺冉的办公桌前,夏言微笑道。 “你好,”宣艺冉热情的起身,不过在看到夏言空空如也的双手以后,笑容瞬间凝固,眼不屑的目光难以掩饰。接下来,宣艺冉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夏言完成了登记以后,直接带着他走向最里间的邵主任办公室。 一路上,虽然夏言热情的与各个同事打招呼,但是除了同样年轻的刘振鹏,其他人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着。 “嘿!这帮人,整天端着架子累不累啊?”夏言在心嘀咕着。 “老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呀!”和珅劝慰夏言道,“听说他们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县委办公室混了一辈子没有升迁了,如果再不允许他们仗着资历端端架子卖卖老的话,那就是真不给他们活路了呀!” “也是,这帮人除了在新人面前倚老卖老以外,看来是没别的本事了。”夏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怎么样?就你在官场那半辈子的经历,觉得我向上升迁的希望如何?” “老爷,恕奴才直言,您升迁的希望和这帮饭桶没关系,”和珅说,“只有在见到了那个邵主任,和他的副手伍啸林以后,才能下最终定论。” 说话间,宣艺冉带着夏言敲开了邵主任的房门,夏言走了进去,只见大腹便便的邵博正端坐在正央,而戴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十分阴沉的伍啸林,则是坐在一个偏角落里,看到夏言进来,也不过就是微微点点头,就再没了下。 “哎呀!小夏来啦?来坐坐坐,”邵博一下子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热情洋溢的与夏言握手,同时牵着夏言坐在了位子上,这才回头瞪了宣艺冉一眼,“我说小宣,人家小夏来报道,你怎么也不给人家倒杯水呢?” “邵主任,这不用麻烦宣姐了吧?”夏言急忙道。 听到夏言的推辞,邵博顿时佯装不悦的眉头一皱:“小夏呀,你们马上就要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了,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那……谢谢邵主任了,”夏言随之转头对宣艺冉,“也谢谢宣姐了。” 一句淡淡的‘不客气’之后,宣艺冉飘然出门,不久过后便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放在了夏言面前。而这个时候,夏言则正端坐在邵博主任的面前,一脸奉承的微笑,听着自诩英明神武的邵主任,胡扯着一些没用的大道理。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当夏言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要微笑得抽筋的时候,这位神侃邵主任,才终于收住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让夏言去秘书处那边办手续了。 在秘书处,赖伟伦倒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秘书长,起码在为夏言办手续的时候,还算是正常的公事公办,没有刁难,也没有偏袒。 当从赖伟伦的秘书处出来的时候,夏言有一种脸已经不是自己了的感觉,趁着全办公室没有注意,夏言急忙给自己的脸部按按摩。而就在这个时候,和珅突然在夏言心冒出了这么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老爷,您的升迁机会就在眼前。” 和珅的话让夏言心头一跳,急忙问道:“和珅,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爷您刚才在那个邵博的办公室里难得没有注意到吗?”和珅接着说道,“在正主任邵博和你谈话的时候,身为二把手的伍啸林居然无动于衷。” “这有什么?老大在谈话,老二自然没有插话的权力。”夏言如是说着,但在心,似乎也冥冥抓到了一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至少应该表现出足够的关注度才是,然而他这样的表现,实在太诡异了,据奴才猜想,只可能有两种可能,”和珅分析道,“第一,是邵博权势过大,根本无视伍啸林的存在,而伍啸林,也习惯了这种被无视的生活,因此自暴自弃了……” “不可能,”夏言断然否定道,“这伍啸林怎么说在市里和省里也是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这样一直被一个半大不小的官压着?” “老爷和奴才的猜想一样,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和珅说。 “什么可能?”夏言问。 “那就是这一把手邵博和二把手伍啸林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收官阶段,双方都已经撕破了脸,所以再也不需要顾及那么多了。”和珅回答。 “恩,这倒是有很大可能,”夏言说,“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爷,恕奴才直言,奴才很看好那个伍啸林能胜出。”和珅说。 “你的意思是伍啸林一旦胜出,必然会将办公室内所有邵博的人全部清理干净,而刚入职无门无派的我,自然就会成为最好的提拔对象。”夏言分析道。 “是的,老爷,您真聪明。”和珅夸赞道,“不过老爷,邵博和伍啸林的斗争只怕已经接近尾声了,您要尽快的表忠心才是。”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表忠心?老子只是暂时依附在那个伍啸林身上罢了,”夏言说,“既然能借他的肩膀上,为什么我还要自己努力呢?和珅,你说对吗?” “老爷英明!” 第五章 选择队伍 “小夏,你负责把这些办公室件整理一下,然后重新装订好送上去,明白吗?” 随着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一堆零散的件被丢到了夏言的面前,还没等夏言反应过来,宣艺冉就没再理会夏言转身离去,只在夏言的视线里留下了一个左右摇晃的挺翘屁股。 虽然和珅看不到夏言的表情,但是老成如和珅,自然能够很清楚的猜到夏言此刻的心情,于是很适时的进言道:“老爷请放心,只要老爷有性趣的话,那姑娘早晚会主动爬上老爷的床,任老爷您肆意驰骋。” 对于和珅能猜透自己的心思,夏言并不感到惊讶,毕竟当初和珅能够哄得乾隆皇帝乐不思蜀,自然有他自己那份参透人心的本事在。因此,夏言一边整理着宣艺冉扔过来的件,一边说道:“你是说在那个邵博倒台以后?” “是的,老爷,”和珅夸赞道,“毕竟这个宣艺冉除了长相和身材,其他的都一无是处,为什么还能在县委办混得风生水起呢?要说背后没有邵博的支持,恐怕就是傻子也不相信吧。那么,一旦当邵博倒台以后,失去支持的她,必然要寻找另一个保护伞,很明显,在市里和省里都有关系的伍啸林肯定看不上她,这样一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退而求次寻找伍啸林的亲信,”夏言接过和珅的话头说道,不过随后夏言话锋猛然一转,接着说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成为伍啸林的亲信呢?” “老爷,明明您都已经成竹在胸了,又何必要从奴才这里讨答案呢?”和珅一副委屈的语气道。 面对和珅的委屈,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手头上编排件的度。其实这些件都有标码显示,很容易整理,只是碍于数量巨大,整理起来很枯燥,并且还需要一些时间罢了。最主要的,就连整理件这种事情宣艺冉都不愿自己动手,可以想象,这个女人懈怠到了一种什么程度,那么当未来某一天帮她撑腰的邵博一旦倒台,这个只剩下身体本钱的女人,不慌慌张张的主动投怀,那才有鬼了。 于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之下,夏言同志不由得开始幻想起了未来的某些限制级画面:观音坐莲、老汉推车、丹穴游龙、捆绑、滴蜡…… 只不过,夏言毕竟还是一个实干派,以做好眼前的事情为主,至于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也确实不能多想,肾体要紧嘛!所以夏言很快调整了情绪,在将手头上的件全部整理并装订好了以后,夏言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随着一把手邵博的声音响起,夏言打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然而,让办公室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怀抱着一打件的夏言,竟然无视一脸微笑着的邵博,直接将手上的件直接放在了副主任伍啸林的办公桌上。 霎时间,空气凝固,气愤变得诡异和紧张了起来,毕竟在这庐江县委办公室当,邵博和伍啸林的斗争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而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伍啸林几乎已经被邵博给架空了,但凡县委办有什么事情,都不通过伍啸林,直接上交邵博审阅,就如同伍啸林是办公室当的空气一般。 可是今天,夏言居然将自己整理好的件交给了伍啸林,这岂不是将邵博不当回事,公开的打邵博的脸吗?因此,邵博整张微笑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不仅是邵博,就连当事人伍啸林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夏言,完全没想明白这小子究竟唱得哪一出。 这个时候,夏言似乎也察觉到了办公室里气氛的诡异,于是憨笑着搔了搔头,同时道:“那个……办公室规定上不是说,这些次要的件,都直接送交副主任审阅的吗?” 听完夏言憨憨的解释,邵博顿时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夏呀,你也真是的,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嘛,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官场上的副职就如同是老女人的ru房,看着他好像是个东西,其实那就是摆设,没有一点实际作用。” “噢!”夏言听到这里顿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才急忙对着邵博点头哈腰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邵主任,我刚来,我实在不知道呀我……” “行了行了,”邵博挥手打断夏言的话语道,“你还好遇到的是我,我这个人还是很大肚的,不过小夏你记住了,这种事情只此一次,不可再犯噢!” “是是是,”夏言急着说道,“我一定牢牢记住邵主任的话。” 对于夏言的表现,邵博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小夏呀,不是邵主任我说你,你到了新单位,怎么也不和其他同事多接触接触,多交流交流呢?如果接触和交流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是是是,邵主任,我明白了,”夏言一边说着,一边像变魔术一样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并专注的在上面记下了邵博的话,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过邵主任,那些大婶大叔,都好像很凶的样子,我开始有点怕呀,所以都不敢和他们过多接触的。” “不用怕,不用怕,”邵博大手一挥道,“记住,有邵主任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用怕,明白了吗?” “明白了。”夏言回答。 “明白了就工作去。” “谢谢邵主任!” 夏言就像是受到老师嘉奖的小学生一样,对着邵博深鞠一躬,然后兴奋的走出了办公室,邵博开怀大笑,而伍啸林则是深深的看了离去的夏言的背影一眼,眼眸很是精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爷您的演技太棒了,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要是老爷您当演员,奴才相信那美国的奥斯卡奖,绝对非您莫属啊!” 回到座位上,和珅在夏言的心如是叹息道。 “滚你娘个蛋!少奉承老子,”夏言笑骂道,“不过连奥斯卡你都知道了,看来这阵子的报纸没白看,不过有一点你算是说对了,不是常有人说吗?世界上最好的演员,永远是政治家。” “言之有理,”和珅夸赞道,“但是老爷,就是奴才也实在没有想到,您这一手装疯卖傻把邵博那个家伙玩得一愣一愣的,就这样同时站进了两边的队伍,真是太厉害了!” “好了,言归正传,”夏言说,“和珅,你说那伍啸林能知道我向他示好的意思吗?” 和珅闻言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老爷您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先破规矩把件交给伍啸林,然后又隐晦的表示了自己和办公室的其他人合不来,如果这样他还察觉不到的话,那奴才也可以劝老爷您放弃他了,因为这样的人,一定是没有政治前途的。” 夏言轻轻点头道:“那既然队伍我们已经选择好了,我们就可以静候佳音了?” “是的,”和珅说,“而且依奴才之见,那伍啸林对邵博动的政治反攻,就在眼前。” 第六章 耻辱下马 对于其他人来说,5月日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星期天和劳动节了,但是对于夏言来说,那却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的官场政治风暴,虽然规模和影响都不是很大,却依然触目惊心。 在五一节当天,庐江县县政府秉承国务院和安徽省省委宣传部的政治精神,为了向广大工作在第一线的工人同志们表达最为崇高的敬意,庐江县县政府的所有大小官员全部出动,深入县内的各个厂矿地区,对所有的工人同志们进行慰问活动。 夏言所在的县委办的慰问地点在庐南化工基地,就在一间工厂大门前,身为县委办新人的夏言,和同样年轻的大学生刘振鹏,在邵博的指挥下,不断的东奔西跑,总算是在五一的慰问仪式前,将整个现场布置完毕了。就在大汗淋漓的夏言才抽空坐下之际,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夏言,然后不一言的离开了。 “老爷,这是那老小子给您的答复,他已经同意让你接管将来邵博倒台以后的政治空缺了。”在夏言的心,和珅高兴的说道。 “乐呵什么?”夏言皱着眉头,在心训斥和珅道,“难道你想老爷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辈子吗?” “当然不是,”和珅急忙辩解道,“奴才只是想,既然自己上是一种上,踩着别人的肩膀上也是一种上,老爷用借力的办法,岂不是轻松一些吗?” “继续看他的政治表现吧,那才是最重要的。”夏言说。 五一节宣传活动仍在继续,夏言和伍啸林的事情,只不过是其最为微不足道的插曲,因此并没有人注意。整个活动也仍然按照既定计划在进行着,先是一轮歌舞表演,所有从省里请来的艺术团体,无论男女纷纷搔弄姿,看似是想把自己最性感和妩媚的姿容留给大众,但最后得到的,只不过是群众的鄙夷和嘲笑罢了。 歌舞表演完毕,接下来是邵博对厂矿评选出来的劳动模范进行表彰和当场颁奖,至于紧随其后的,则是邵博表的个人演讲。 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一身正装的邵博意气风的走上了主席台,可就在邵博摊开演讲稿,准备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讲演时,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突然跃众而出,随手就扔出一打避孕套到主席台上,甚至邵博还有些躲避不及,昂贵的西装上不由沾染上了些许可疑的白色液体。 同时,这位大姐还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一个大喇叭,对着现场大声喊道:“就是这个天煞的,上个月一连到老娘的夜总会里光顾了二十多次,却连一毛钱都没有付过。各位乡亲们哪,我们小姐也是靠身体吃饭,靠身体养活自己乃至一家人的呀,可就是这个站在台上的邵博邵主任,他居然以县委办的名义,在我们夜总会打了二十多张白条,用一句绉绉的话来说,那就是士可忍我们小姐不能忍呀!” 邵博的霸王娼趣事以及这位小姐的生动讲述,惹得现场一阵大笑,不过由于事先有人安排好了,因此这位小姐的演讲并未遭到任何阻拦。除此之外,还有无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纷纷对着小姐拍照,提问,一切的一切乱成了一片,如同世上最热闹的集市。 在这种情况下,邵博自然再也坐不住了,虽然邵博知道这肯定是伍啸林搞得鬼,但这个时候,他自己一身骚,哪里还能顾得上去找伍啸林的麻烦? 只见邵博举起话筒,同时指着台下的小姐怒斥道:“你这疯女人什么神经?工作人员在哪里,怎么不把这个神经病给清理出场?” “我是神经病?”小姐笑道,“邵博还是不是男人?在老娘身上耸动的时候那股劲头哪里去了?怎么这会怂了?老娘还不怕告诉各位父老乡亲,我有证据!” ‘证据’二字一下就让整个现场炸开了锅,所有本以为无聊透顶的围观群众,这下纷纷起哄道:“大姐,证据在哪里?我们要看证据!” 其实也无怪乎这些群众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起劲了,毕竟对于嫖的证据,除了照片和某些液体物质以外,恐怕就没有别的了,那么这位小姐究竟说的是什么呢?大家都想知道,所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起哄了。 不得不说,在广大群众的起哄声,这位小姐的心理素质着实过硬,竟然不急不躁的指着台上的邵博,同时一字一顿的大声道:“证据就在台上,在邵博身上,那些都是老娘辛辛苦苦保留下来的,大家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拿那些东西去验一验dna,真相就自然大白了!” “你放屁!”邵博大爆粗口道。 当然,粗口才爆完,邵博就后悔了,毕竟自己再怎么也是县委办的一个官员,像流氓一样的爆粗口,随意谩骂群众,毫无疑问已经触及了政治的底限,也就是说,不管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如何,他邵博的政治生命,已经走到头了。 不过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邵博的错,毕竟被人当众指着鼻子说自己嫖,还嫖的是霸王娼,换了谁都会愤起骂人,更别说是准备升迁的官员邵博了,相信此刻,邵博杀了台下那小姐的心都有了。 此外,虽然有话筒和庐江县城顶级音响的效果,但是邵博的粗口依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在无数围观群众的推动下,一个个“验”字就像是钢针一般,直刺进邵博的心里。顿时,让邵博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倒了在了主席台上。 邵博的晕倒也让现场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居然没有人肯上去查看邵博的具体情况。当然,这并不是说邵博平时刻薄寡恩,只是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有人要整他,这个时候上去,岂不是自找麻烦吗?当然,这其也有例外,那就是夏言。 当邵博晕倒以后,夏言眼皮突然一跳,在稍微等了一会,见伍啸林没有反应以后,夏言便抬腿跑上了主席台。至于其他人,在看到夏言带头了以后,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蜂拥跟了上去,参与到了抢救邵博的行动来…… 第七章 县委办新红人 “老爷,奴才很不理解,为什么最后你要去救那个邵博?” 看着绝尘而去的救护车,和珅在夏言的心很是不解的问出了疑惑,而面对和珅的疑惑,夏言微微叹息道:“和珅,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在失去了乾隆皇帝的庇佑之后,就很容易的被嘉庆干掉了。” “还请老爷明示。”和珅恭敬道。 “知道吗?”夏言说,“在我看来,官场就是个半人半鬼的世界,不讲道义是不行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有道义,一旦你背离了道义,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被众人厌恶的甩开。” “奴才明白,”和珅说,“但是老爷您如此公然施救,似乎还是欠妥呀。” “欠妥吗?我觉得正好相反,和珅你记住,有些东西越藏着掖着,越摆在暗处越让人猜忌,越摆在明处反而越让人放心。如果这个时候我想救而又不敢去救,那他才要猜忌我呢!”夏言道,“此外,在他处于政治劣势的时候,我就表明有意向加入他的政治阵营,现在他得势了,我除非脑袋让门夹了,才会公然背离。我相信我的这种道义之举,他是能够看出来的,否则他就没法导演今天的这出精彩的戏剧了。” 和珅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夸赞道:“老爷眼光之长远,善保不能比!” 由于这位大胆小姐的突然出现以及邵博的晕倒,让整个五一表彰现场顿时变得乱糟糟的,其每一个人都是手忙脚乱得不知所措。当然,更不知所措的是县委办的那一批人,这次的事件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整治邵博,否则在镇政府的护佑下,一个捣乱的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混进来的。 树倒猢狲散,既然邵博这颗大树眼看这已经倒下了,那么办公室里所有依附着邵博生存的人,又该何去何从呢?不得不说,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但是,不管像宣艺冉这样的人,他们心里怎么想,事情毕竟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此在他们的浑浑噩噩,五一假期就这样过去了。节后第一天,当伍啸林意气风的走进县委办公室时,包括夏言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早早的坐在了那里,等候这位接替邵博上位的新主任,将做出何等的安排。 对此,伍啸林也没有吊大家胃口的兴致,在伸手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以后,就声情并茂的言道:“昨天的事情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样的事情生,是大家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我和大家一样,在内心深处,都是牵挂着那位身在县医院里的邵博主任。但是,我们不能因为邵主任一个人的不幸,就耽误了整个县委办的政策工作,所以,该完成的工作,希望大家还是要像往常一样,保质保量的完成。” “在邵主任身上生这样的事,我也深表遗憾,虽然在市里调函下来以前,我仍然是县委办的副主任,但是,”伍啸林话锋突然一转,接着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因此今天,大家就请允许我暂代主任,来向大家宣布一些办公室的人事变动吧。” 说到这里,伍啸林突然顿了一顿,办公室里的所有人立即被他这种吊胃口的行为弄得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他的正式话语。当然,在此其,夏言在与和珅商议了一夜后,早已参透了伍啸林心的那点想法,但是在面子上,夏言还是装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 在觉得吊够了大家的胃口以后,伍啸林才放缓了语调,接着说道:“先,秘书赵凡,由于怂恿邵博主任找小姐,情节恶劣,严重败坏组织风气,所以革职处理,即刻离开县委办。其次,夏言同志虽然才进县委办,但念在他是大学毕业,而且工作努力认真,所以酌情暂时调配为主任助理,具体情况等市调函下来再做决定。其他的一切照旧。” 说完,伍啸林也不管大家的反应,就在丢下一句“夏言你来一下办公室”以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面对着所有同事们的嫉妒羡慕恨,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示好成分,夏言表现得极为淡定,只是对着大家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以后,才跟着伍啸林走进了办公室。 而在夏言进去了主任办公室以后,外间立即炸开了锅,虽然邵博的倒台,铁定会造成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会这么简单,这么离奇和诡异。先,跟着邵博谄媚的秘书赵凡的革职大家可以理解,但是说到对没有任何后台的夏言的刻意栽培和拉拢,就显得让人琢磨不透了。 在主任办公室里,伍啸林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就坐上了以前邵博的位置,抬头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忐忑的夏言,满意的点头一笑,随手指了指旁边原来自己的位置道:“小夏,以后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给我干事呀。” “是是,我一定不负伍主任的栽培。”夏言激动得聊表忠心道。 “是伍副主任,”伍啸林强调道,随即大手一挥:“那你出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就搬进来吧。” “是,谢谢伍主任,哦不,是伍副主任。” 说完,夏言就走出了办公室,当然,这个时候,外面自然已经恢复了平静,毕竟大家都是在政府机关厮混了一辈子的人,谁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新红人找茬。 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夏言在心冷冷一笑,没有任何表示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东西。而这个时候,随着一阵香气扑鼻,一个窈窕的身影贴了过来,靠在夏言的肩上,腻声道:“小夏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夏言无需抬头,就知道这个人是谁,除了办公室第一美人宣艺冉以外,不可能再有别人。夏言也知道,这个时候其他人一定在心里咒骂着不要脸的**狐狸精和奸夫婬妇这种带有极度攻击色彩的词汇,不过夏言却不管这么多,伸手就抓住了近在眼前的蓓蕾。今天宣艺冉穿的是一件极薄的丝衣,因此隔着薄如蝉翼的丝衣和里面的蕾丝胸罩,夏言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种女性特有的柔软。 宣艺冉微微一愣,虽然她已经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让夏言吃豆腐的准备,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夏言居然如此大胆,敢在那么多同事面前如此非礼她。最主要的,夏言还一脸纯真无辜的表情道:“宣姐,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下班以后再说怎么样?” 说话间,夏言还用力捏了两下,同时双眼还特意停留在了宣艺冉下面那双被黑丝袜包裹着的浑圆长腿之上,如此轻佻的动作,吓得宣艺冉急忙退后了两步,一脸的无所适从道:“好……好的,宣姐下班以后打电话给你。” 说完,宣艺冉就慌慌张张的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与此同时,和珅也在夏言的心叹息道:“老爷您真流氓。” 夏言:“谢谢!” 第八章 宣艺冉的迷茫 宣艺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脸的惊魂未定,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昭示着她此刻的不安的心情,她紧咬下唇,脑一团乱麻。她不明白,为什么天说变就变,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仅仅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她和夏言的世界就整个翻转了过来。 第一天,一个在她看来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来县委办公室报道,没有带见面礼或者任何其他的好处。当时,作为县委办的老资格成员,又是邵博眼前的红人,宣艺冉也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很是公事公办不冷不热的带他办理着一些必要的手续,就这样,夏言才算是正式入驻县委办。 夏言与县委办的另一个新人刘振鹏同样是大学生,但是表现却显得天差地别,刘振鹏性格开朗大方,不管有什么事都抢着做,也很懂得做人情,时不时的还会给全办公室的同事送些水果零食一类的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却很容易赢得全办公室的好感。 相比之下,夏言就显得木很多,不仅工作上只是呆呆的紧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做任何出格的举动,甚至就连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他也没有刻意讨好的意味,纵然不惹人讨厌,却也少了许多亲近的意味,明显感觉很离群。除此之外,夏言甚至还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在县委办,邵博和伍啸林的斗争基本算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夏言在一次送件的时候,居然好死不死的把件交给了伍啸林。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并且邵博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但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夏言这个人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夏言迟早要在县委办待不下去的时候,风云突变,就在五一劳动节当天,一次嫖霸王娼的神奇故事,如飓风过岗般的席卷了整个县委办,并直接拔除了县委办的大树邵博。 不得不说,邵博的倒台对于宣艺冉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打击,可疯狂并没有就此结束。 就在五一节后上班的第一天,伍啸林就宣布的新的人事安排,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可匪夷所思的是,伍啸林居然公然提拔了夏言,那么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甚至都有些不懂得做人做事的傻小子。 毫无疑问,从伍啸林提拔夏言的第一时间开始,夏言就从一个不懂事的新人一跃成了县委办里炙手可热的红人了。 也直到这时,宣艺冉才明白,夏言之前的所作所为究竟为何了,那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因为他够聪明,比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要聪明。事实上,夏言早就知道了邵博和伍啸林斗争的事情,并且预见到了伍啸林会最后胜出的结果,所以他才故意和隶属邵博一派的全办公室的人保持一定距离,并且还借着送件材料的机会,向伍啸林正式宣告,要加入他的政治阵营。 当时正值邵博春风得意,伍啸林势单力薄,自然很容易接受了夏言的示好。随后,就像夏言预料的那样,伍啸林成功搬到了邵博,面对整个姓邵的县委办班子,除了夏言,伍啸林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可是虽然宣艺冉能想通这一切,却并不代表她能接受。 在几天以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宣艺冉觉得夏言就是给她舔脚趾她都嫌恶心,可是这才没过几天,事情就完全颠倒,她宣艺冉居然要反过来去舔夏言的脚趾了。不得不说,这对宣艺冉来说,绝对是一个荒唐到了极点的冷笑话。 宣艺冉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也不是人尽可夫的浪货。 虽然为了前程,宣艺冉毅然抱上了邵博的大腿,不过邵博毕竟是她的顶头上司,此外,邵博在市里也有很硬的关系,否则也不敢和伍啸林公然叫板。 反观夏言,一个她看不起,没有根基只凭着运气爬上来的新人,可以说,在宣艺冉的眼,夏言就是一只恶心的臭虫,如果有可能的话,宣艺冉肯定不会搭理夏言。可是现实总是变幻莫测的,当邵博倒台以后,宣艺冉第一时间找上了伍啸林,不过伍啸林只是陪着她打哈哈,并不给她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也正因为如此,被逼无奈的宣艺冉才只能走曲线救国路线,转而去寻求夏言这个县委办新红人的帮助。 宣艺冉对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因此在她原本的计划,只需要轻轻示好,再陪夏言打几个暧昧的擦边球,就足以把这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牢牢掌握,进而稳固自己在县委办的位置了。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宣艺冉的美好幻想被夏言再一次无情粉碎,她实在没有想到,夏言居然如此流氓。 当宣艺冉按照自己原定的设想,在夏言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主动靠上去套近乎,可不过眨眼的一瞬间,宣艺冉就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夏言的确像她想象的那样高兴,只不过夏言的高兴,似乎有些过头了,面对主动靠上来的美女,夏言居然不管自己是在哪里,就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宣艺冉高耸的酥胸。 当时宣艺冉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第一反应是甩给夏言一个耳光,但是理智却阻止了她的行为,毕竟她在县委办的地位,还需要夏言帮忙,所以暂时还不能把关系闹僵。不过想法归想法,宣艺冉在骨子里仍然是一个自负骄傲的女人,她会允许自己低声下气的求夏言,但是让对方就办公室这种公开场合猥亵自己,她仍然无法接受。 很明显,从夏言的流氓表现看来,他让自己下班找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那么去还是不去呢?这是个问题。 就在宣艺冉在这个单选题无所适从时,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关门声,宣艺冉知道,那是夏言搬去了主任办公室,正式进入了领导核心。 难道……自己真的要沦落到去倒贴一个才出道的毛头小子吗? 宣艺冉紧咬下唇如是想着,一脸的迷茫。 第九章 试探夏言(上) “老爷,您刚才的手段真漂亮,只是一个轻巧的动作就打破了那个宣艺冉蓄谋已久的计划,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只怕现在那个小妞还在胡思乱想妄加揣测吧!” 夏言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进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和珅高兴的声音就在脑海响起,不过面对和珅的夸赞,夏言却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喜悦和兴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不动声色说道:“那只是我临时起意,而且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好好教训她一下的吗?” “奴才妄自菲薄,怎敢替老爷出主意呢?”和珅惶恐道,“奴才那么说只是看不惯那小妞总在老爷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夏言笑了笑:“行了,我的和大人,你也别总像个怨妇一样戳别人的破轮胎了,她也不容易,整天傍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猥琐大叔,不就是为了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展现自我优越感吗?如果连这点权力也给她剥夺了的话,那她就太可怜了,和大人你说是吗?” “老爷说的极是,”和珅说,“不过不知道老爷您有没有接替那个邵博,继续教育宣艺冉的想法?” 夏言想了想:“和大人有什么好意见吗?” “依奴才愚见,只要宣艺冉下班以后愿意主动跟随老爷,那么往后的展就水到渠成了。”和珅说,“毕竟县委办刚刚经历了一场政治风暴,风暴宣艺冉最大的依靠倒下了,可以说现在的宣艺冉是孤苦无依,伍啸林很明显不愿意接手这么个前朝遗产,这个时候,老爷就是她黑暗唯一的明灯。这样一来,只要她还想继续留在县委办,那么她就会下定决心,无论老爷要做什么,那小妞都只有乖乖从了老爷的份。” 夏言满意的说:“我以前只知道和大人是满清才子,没想到和大人对女人也这么有研究。” “不敢当不敢当,”和珅急忙说,“奴才只愿为老爷分忧解难。” “好了,我还要做事,你消停一会吧。”夏言说。 “知道了,老爷,奴才告退。” 说完,和珅的声音就从夏言的脑海里完全消去,随后,夏言将自己工作所必须的物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主任办公室的新办公桌上,这边才忙完,那边伍啸林就掐准了时机开了腔:“小夏,忙完了吗?” 我去你大爷!你丫就不能让老子歇会再说话? 夏言在脑如是想着,不过表面上却仍然装出一副很兴奋的表情,快步走到办公室的新主人伍啸林的办公桌前,殷切道:“伍副主任,有什么安排吗?” 伍啸林笑了笑,然后道:“在我这里用不着那么拘束,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你坐下听吧。” “谢谢伍副主任。” 夏言说着就坐在了伍啸林的面前,不过这个时候,伍啸林却没有直接开口说话,而是先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小抿了一口之后,才说道:“之前邵主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是我们安徽省庐江县县委办自建国以来最大的污点!” 夏言没有随意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伍啸林拙劣的表演和貌似义正辞严的开场白。 “唉!”紧接着,伍啸林叹息道,“都说一粒老鼠屎,败坏一锅汤,他邵博无疑就是那个败坏了我们整个县委办形象的罪魁祸,为了挽回县委办的形象,我决定要在近期,对整个县委办进行一次内部整顿,借此清除那些诸如赵凡一类,被邵博带入歧途的同志。” 人事清洗! 这个词语就像是惊雷一般划过夏言的脑海,当然,夏言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早晚都会生,但却没想到会这么迅。在之前和珅的分析,整个县委办班子几乎都是前主任邵博的人,伍啸林虽然赢了政争,但单枪匹马的他,仍然需要借助邵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来继续维持日常工作的正常运转。 夏言皱眉凝思了半晌,然后对伍啸林说道:“伍副主任,我新来县委办,可能很多事情不太了解,所以说错了话,也请伍副主任多多包涵。” 伍啸林的眼闪过一抹惊讶,对夏言打了一个手势道:“我们尊重言论自由,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 “谢谢伍副主任,依我看来,此时并不是进行内部整顿的一个好时机,”夏言说:“当然,邵博主任的所作所为确实给我们县委办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和负面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这个县委办班子,是一个负责任和具有工作效率的团体,我不管说以后,至少现在,还能很好的维持县委办日常工作的进行。伍副主任,恕我口无遮拦,我认为邵博主任的事情只能代表他个人,如果因此牵涉过广,会弄得人人自危,那样就不好了,我相信伍副主任您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夏言已经把话挑明到这个程度了,如果伍啸林还不明白的话,那他的智商基本上已经可以和香蕉那个巴拉相媲美了。 事实上,伍啸林并没有进行人事清洗的打算,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听夏言的看法,仅此而已。 原因无他,虽然夏言之前示好的手段很高明,伍啸林也理所应当的提拔了这个看起来很有政治头脑的年轻人。但是宦海无涯,伍啸林不能仅凭一次事件,就轻信某一个人,要知道每一个心腹都是经过了不断的试探以后形成的,而伍啸林对夏言,也需要这样一个过程。 毫无疑问,如果夏言只会溜须拍马,那么伍啸林也许会信任他,却不会把真正的实权交给他,也许在无人可用的现阶段会很风光,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以后了。 可是夏言的反应,却显然出了伍啸林的估计,一番抽丝剥茧般的细致分析,很快就把县委办目前的状况完整的呈现在了伍啸林的面前。不仅如此,夏言还在隐隐当,为伍啸林提供了思考的导向和空间,把最后拍板的决定权还给了伍啸林,这种老练的手腕,让伍啸林眼前一亮:这个年轻人,如果好好栽培,一定能成为自己最为得力的助手! 第十章 试探夏言(下) 整个县委办的情况确实就像夏言分析的那样,由于之前邵博的强势,完全架空了伍啸林,并且将所有伍啸林的人全部排挤了出去,将整个县委办班子全部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因此,哪怕后来伍啸林突然力,匪夷所思的一举搬倒了邵博,却也因为脱离集体太久,而造成领导与下属之间的断层。 除此之外,当初伍啸林动用各级电视台将五一节嫖霸王娼事件的影响放到最大,让邵博回天无力,自己则稳坐县委办一把手。 然而领导毕竟不是衣服,可以说换就换的,尤其这个新上位的领导,还是过去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共同打压对象,如是一来,整个仍然姓邵的县委办班子,自然会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试想一下,一旦这个时候伍啸林要是在人事上做起了章,必然会弄得人人自危,在这样的情况下,县委办的工作不说完全陷入瘫痪,至少效率会大打折扣。那么接下来,原来一些与邵博结成利益共同体的官员们,就会趁机大做章,虽然不能把邵博重新扶起来,但至少可以打破伍啸林县委办一把手的美梦。 这样的情况,必定不是费尽心机把邵博拉下马的伍啸林想看到的结果。 目前,最优先的考虑无疑是要稳住这个县委办班子,将邵博落马对县委办工作的影响降到最低,至于对目前这套县委办集体成员的分化和拉拢,那都是以后的工作了。 但是要想稳住整个县委办班子,也不是伍啸林站出来直接大喊一句“既往不咎”就足以信服大众的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是傻子,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别说是邵博一手带出来,县委办班子里那些久经宦海考验的老油条了,自然不可能对伍啸林的好心抱有任何的期望。因此,就算是伍啸林真的打算既往不咎,他们也同样会疑神疑鬼,进而影响工作效率。 这样一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所有的县委办班子成员找到一个依靠,或者说是让他们能够心安的理由,而这,也正是伍啸林重用夏言的原因所在。 其实对付邵博的法子和安排,伍啸林早就安排好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实施,就是因为他没有找到那个能稳住整个县委办班子的人,直到夏言的出现。 当然,这并不是说伍啸林有什么特异功能,第一眼就看出了夏言在政治上的优秀手腕,只是当夏言故意示好的时候,伍啸林觉得这个年轻人至少不笨。所以他才毅然在五一节的时候,一举力搬倒了邵博,又在上位的第一天,就在办公室宣布提拔夏言,公然为夏言造势。 伍啸林的做法很明显,就是把夏言打造成自己的代言人,去和整个县委办班子沟通,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既然邵博倒台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法更改,那么作为县委办班子的成员,自然要重新寻找出路,而讨好新任上司伍啸林,就是最直接的做法。 可是在官场上,最直接的做法未必就是捷径,试想如果一个领导新上位,你就提着大礼登门拜访,那在领导眼里你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心有所求。但不管是什么,领导都会有所猜忌,接下来,随着领导的东猜忌西猜忌,就是再清清白白的送礼,也指不定最后成为什么结果。因此,在官场上的捷径往往都是至少绕了一个弯的曲线,就像庐江县委办的情况就是如此,不管是伍啸林还是原来的邵姓县委办班子,都需要一个间人传话,哪怕这个间人只是表面信任也无妨。 这么看起来,除了夏言,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人选。 带着这些弯弯道道的花花肠子,伍啸林冲着夏言笑了笑,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夏呀,你能时刻为整个县委办团体着想,是一件好事。” “谢谢伍副主任。”夏言说。 伍啸林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知道,因为邵主任的事情,办公室里很多同志会对我有意见,但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因为邵主任的事,而让我们县委办的工作受到影响和干扰,你明白吗?” 夏言点点头:“明白。”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伍啸林说,“不过你才来县委办没多久,恐怕和办公室的同事还不是很熟吧?” 夏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不瞒伍副主任,我性格比较内向,不懂得交流,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和同事之间确实有些生疏。” 伍啸林眉头一皱,故意板着脸批评道:“小夏,你这样可不行哪,作为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你怎么能不熟悉呢?如果你不熟悉他们每个人的特长还有工作作风的话,你又怎么能和他们很好的开展工作呢?要知道,现代社会最提倡的就是团队合作,可是如果你连你的团队都不认识,那合作的事情又从何谈起?小夏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一定谨记伍副主任的教诲,并以伍副主任的思想为工作指导加倍努力工作。 这句话才在夏言的脑海里出现,夏言就立即把它丢到了九霄云外,在他看来,那是和珅那种奴才的语言,所以夏言想了想,换一种思路道:“谢谢伍副主任,我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做了。” 夏言的话让伍啸林突然涌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但要具体说哪里出了问题,伍啸林却仍然找不出病根。因此,伍啸林只能把那种感觉抛之脑后,对夏言说道:“知道就好,我也是临时代岗,说不得你这个副手有的忙了。” “请伍副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负伍副主任和组织上对我的重托!”夏言说。 伍啸林点点头:“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好好工作吧。” “好的。伍副主任我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夏言说着就起身要走,可这个时候,伍啸林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拍额头,对夏言道:“对了小夏,晚上去对面那家土菜馆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伍副主任,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夏言说,“不过伍副主任,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饭量可不小。” 伍啸林闻言哈哈大笑:“大胆吃,难道我还怕你吃穷我不成?” 第十一章 带狼回家(上) 离开伍啸林的办公桌,夏言就投入到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当去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伍啸林并不能算得上是县委办的新官,但至少也是他与邵博开战以来第一次真正掌管县委办的日常事务,如果没有一番表现的话,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先,清查过去的工作记录是必须要做而且还是头等要做的大事,毕竟邵博不是光明正大退休的,没有人能保证他不在工作记录上留下什么恶心人的污点。其次,要安排未来的工作计划,这个计划可以是月计划、季度计划甚至是半年度计划,说白了,就是对未来的一种幻想和展望。最后,就是要安抚人心了,这是新官三件事当最为关键的一环,原因无他,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是由人来做的,如果安抚不好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一事无成。 此外,这三件事看起来似乎都像例行公事般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极为繁琐,先,清查过去的工作记录就是一项枯燥且工作量极为浩大的工作。 其次,安排未来的工作计划照理来说应该是其最简单的工作了,但由于伍啸林之前在邵博的打压下,完全脱离了整个县委办班子,所以他根本不了解县委办班子的运作规律,也就拿不准未来计划到底应该定再怎样的高度上。如果安排高了,县委办班子无法完成,安排少了,又无法向上级交差,因此这个安排工作计划的工作,难度系数也不低。 最后,安抚人心的工作就更麻烦了,因为伍啸林是直接通过拉前任主任邵博下马的手段上位的,而之前几乎整个县委办班子都在排挤他,这样一来,他亲自出面安抚,只怕会适得其反,只能在工作慢慢调理。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三项工作在布置下来的第一天,就全部压在了夏言的身上。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会被这些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忙得晕头转向,但夏言不会,因为和珅早已帮他将这些可能全部分析了出来。而夏言所要做的,就是根据和珅的梳理,将这些事情按照事先准备的那样,一件一件按部就班的完成就可以了。 在几乎一天的时间内,夏言按照和珅的安排,利用此刻县委办每个人急于表现的心思,把工作一项一项全部分配到位,在无形之,就常调动了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工作能力。除此之外,夏言不断的安排,以及伍啸林在背后不出面的默默支持,只要县委办的那个邵姓班子不全是智障的话,就可以看出此刻县委办由夏言全权代理的明显形势。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还想继续在县委办待下去,那么就必须通过讨好夏言,达到向伍啸林归心的目的。 这样的形势在无形之也极大有利夏言工作的开展,办公室的每个人为了能在夏言这么个县委办新红人的面前留个好印象,纷纷争先恐后绞尽脑汁的在夏言面前表面,开足马力尽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完成夏言交待的任务。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和珅为夏言编写剧本照常上演,没有ng,没有其他的任何错误问题,直到下班。 临近下班时,故事仍然按照和珅的剧本上演,伍啸林提前离开,将整个县委办留给夏言一个人表演。然而有些故事总是曲折离奇的,就像现在这样,夏言这个舞台的主角还没有动作,四周那些跑龙套的却先按捺不住,纷纷借着工作的各种拙劣理由,不断的和夏言套近乎。而夏言也在和珅的指点下,不断与这些龙套们周旋着,既不给他们肯定的答复,又给他们指出光明的前程,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他们,让他们只能加倍努力的讨好。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夏言回绝了所有人各种酒店的盛情邀请,独自走出县委大楼,不过夏言并没有直接走回自己的单身宿舍,而是走向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在那里,一位佳人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依然还是那件薄如蝉翼的丝衣,那半透明的面料让人能够清楚看到里面内衣的痕迹,下身是一条可以勾勒出女性曲线的窄身套裙,以及性感的黑丝袜高跟鞋,如此勾魂夺魄,不是县委办第一美人宣艺冉还能有谁? 下班以前,夏言抽空给宣艺冉了条信息,让她下班以后在县委大楼附近的小巷等他,虽然宣艺冉最后没有回复,但是胸有成竹的夏言,早已猜出了事情的结果。 看见夏言的到来,宣艺冉先是松了口气,但同时整个身体却突然紧绷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受到了狼外婆蛊惑和威胁的小白兔一般,紧张害怕却又不得不从。 看着宣艺冉挤出来的笑容,以及隐藏在眼底的害怕,夏言笑了笑,然后如同平常一样打招呼道:“宣姐,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接手那么多的事,所以处理得有些慢,让你久等了,见谅。” “没……没关系的,还是工作重要一些。”宣艺冉勉强道。 就在宣艺冉说话的时候,夏言无所顾忌的大步走过去,伸手就抱住了宣艺冉的纤腰,而当夏言和宣艺冉身体接触的瞬间,宣艺冉仿佛触电般的大叫一声,然后仿佛受了惊吓的小鹿般跳开。 看到这幅场景,夏言顿时拉下了脸,阴沉道:“怎么?我很让你恶心吗?” 宣艺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的事,夏言是大学本科毕业,既年轻又优秀,是县委办难得的人才,怎么会让人恶心呢?” 夏言对宣艺冉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道:“那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还是我身上有什么重度传染病,你怕我传染给你?” “不是这样的,”宣艺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向夏言,“只是我,不太习惯和男人站得那么近。” “没关系,多习惯习惯就好了。”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伸手再把宣艺冉一把搂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由于宣艺冉比夏言矮半个头,夏言故意嗅着宣艺冉的香,然后道,“宣姐,你用什么牌子的洗露,好香。” “谢谢。” 宣艺冉说着,同时娇躯在夏言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怯懦的抬起头,看着夏言逐渐露出的笑容,宣艺冉突然不寒而栗,甚至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就在宣艺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夏言突然把头凑到了宣艺冉的耳边,一边咬着宣艺冉小巧的耳垂一边说道:“宣姐,听说你在附近有一套很不错的房子,怎么样,带我去看看吧?” 第十二章 带狼回家(下)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自负自傲到认不清楚自己的女人,她们仗着比其他同类更出众的外表,以及能极大刺激雄性牲口肾上腺素的傲人身材,就可以把眼睛扬到天上去,拿鼻孔看人。可是她们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她们用来交换未来利益的筹码,而且还不是由自己定价的那种筹码。 可悲可叹,毫无疑问,夏言所在的庐江县县委办第一美女宣艺冉,显然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品种。 此前,宣艺冉凭着自己的美貌,很容易就傍上了县委办一把手邵博的大腿。由于邵博在市里县里都有很硬的关系,所以有邵博撑腰的宣艺冉,自然很容易养成一种对所有人不屑一顾的态度。更别说是夏言这种没关系没钱没长相的三无人员了,对于有邵博撑腰的宣艺冉来说,这种人在人群一抓一大把,能和这种人说话,就是对方上辈子积德了。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仅仅几天之内,宣艺冉唯一的倚仗邵博倒台,她原本最看不起的夏言借着此次事件飞上位,成了县委办炙手可热的新红人。宣艺冉不想倒贴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但她又不擅长政治谋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 要么离开县委办,要么倒贴夏言。 很显然,在这道单选题,除了身体再没有其他本事的宣艺冉只能选择后者。 在出租车上,宣艺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旁的夏言,宣艺冉可以誓,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就算是她曾经在省花样游泳队参加比赛的时候,或者是后来当她决定了要主动傍上邵博时,也都没有如此的忐忑不安。 宣艺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带夏言回家的,当宣艺冉听到夏言的这句话时,脑当即一片空白。宣艺冉不是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一个几乎都把色狼两个字写在了脸上的流氓,还有另一个有求于色狼的美女,接下来会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言而喻。 宣艺冉的第一反应是应该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她的理智却在不停的提醒着她,对面是县委办的最新红人,也是自己留在县委办的唯一倚仗…… 就在宣艺冉纠结于感性和理智的时候,夏言却帮她做出了决定。 夏言一边看着怀美人脸上的忐忑,一边将手移到了宣艺冉那性感的黑丝长腿上,并且还有顺着大腿不断向上攀爬的趋势,并且对宣艺冉道:“怎么那么纠结呢?如果你实在不想就算了,在这里也一样,不是吗?” “不!”宣艺冉一把按住了夏言的手,同时脱口而出道,“我带你去我家就是了。” 话才一出口宣艺冉就后悔了,可是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宣艺冉除了将话语兑现成现实以外,似乎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无奈之下,宣艺冉只好和夏言坐上出租车,一起回去自己家了。 想到这里,宣艺冉不由得再次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可这个时候,上车以后就一直打盹的夏言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宣艺冉立即把头偏向床外,一脸的担惊受怕,就好像被现的小偷一样心虚。 夏言知道此刻宣艺冉心在担心着什么,不过他并没有给她继续施压的兴趣,所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庐江县只是安徽省巢湖市辖内的一个普通县区,因此并没有很大的面积,而且宣艺冉的房子距离县委办并不是很远,因此夏言和宣艺冉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走下出租车,夏言眯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小区,然后对身后跟上来的宣艺冉说道:“宣姐,这个小区是我们庐江县最好的小区,应该很贵吧?” “不贵不贵,我只是沾了政策的光而已,”宣艺冉一脸勉强的笑容道。 夏言当然知道宣艺冉这栋房子的来历,不过他并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只是耸耸肩,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接着说道:“那么,宣姐,我们走吧,还是宣姐你累得走不动了,要我抱你上去?” 听到夏言的话,宣艺冉猛然娇躯一颤,下意识的离开了夏言两步,但看到夏言的脸色,宣艺冉最后还是无奈的站到了夏言的身边,有些紧张害怕的小声道:“不了,宣姐没那么脆弱,夏言你跟着我走就好了。” 说完,宣艺冉就快步向前走去,而夏言则跟在了后面,虽然从小区门口到宣艺冉的家没有太长的距离,但是宣艺冉却感觉自己走了半个世纪一般。原因无他,夏言在宣艺冉的心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一个让她无法抗拒的恶魔,她很怕夏言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她做出什么。毕竟宣艺冉纵然傍过邵博,但她还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很注重自身名节的,此外,她也还要一直住在这里,不想让邻居们把自己看成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不过让宣艺冉庆幸的是,夏言没有在这个时候对她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事实上,如果宣艺冉胆子再大一些的话,她就会现,在一路上,夏言一直是用一种猫看老鼠的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宣艺冉的家是一套精装商品房,并且宣艺冉在住进去以后还多做布置,第一眼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 宣艺冉和夏言一前一后的换上拖鞋走了进来,在这里,夏言完全没有客人的意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客厅的沙上,而宣艺冉则是局促不安的站在夏言面前:“夏言,你要喝点什么吗?还是吃点什么?我做的点心很好吃的!” “不用了,”夏言摆摆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宣艺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夏言身边。夏言环顾了一番,然后说道,“宣姐,你一个女孩子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吗?” 夏言的问话让宣艺冉的内心猛然一跳,但表面上,宣艺冉仍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回答夏言道:“怎么会,楼上楼下的邻居经常会来窜门的,而且这附近也都住着我以前的同学,他们是派出所的。” 面对宣艺冉不算威胁的威胁,夏言冷笑一声,然后对宣艺冉说道:“宣姐,把你衣服脱了吧。” 第十三章 捉弄(上) 宣姐,把你衣服脱了吧。 夏言的话就像是夏夜惊雷一般划过宣艺冉的脑海,让宣艺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呆呆的看着夏言,脑一片空白,愣愣的问道:“夏言,你……刚才说什么?” 夏言笑了笑,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我说,宣姐,把你衣服脱了吧。”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爆就在沉默灭亡,而宣艺冉选择的显然是前者,只见她豁然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母猫一般,一下子从沙上跳了起来,指着夏言的鼻子大声道:“夏言,你别太过分了!” 面对爆的宣艺冉,夏言依然镇定,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表情道:“宣姐,我怎么了?” “你还敢问?”宣艺冉说,“是,没错,我确实傍过邵博,可要不然你让我一个女孩子能怎么办?当我从省花样游泳队退役被调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也同样不是我想要的!” “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白马王子梦,我也有,你以为我陪着那个大腹便便的邵博的时候,我不恶心吗?对,也许对你来说,我说的这些都只是自欺欺人的辩白,在你们看来,我就是那种为了权利可以随心所欲出卖**的婊子,但是夏言,我告诉你,不是,我宣艺冉不是!” 夏言刚想说话,宣艺冉却主动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请你住嘴,我宣艺冉虽然不说活了大半辈子可以倚老卖老了,但至少比你夏言的年纪要大。而且夏言,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男人,也同样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从小学、初到职高一直都是学校公认的校花,我所见过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想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推倒在床上狠狠的操我?可笑,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更有新意一些的想法吗?难道你们都是一群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牲口吗?” 说到这里,宣艺冉突然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没错,我是想留在县委办,我是有求于你,夏言,你这个县委办的新红人,但我也是有原则和底限的,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支配我的身体!” “夏言,我今天会带你回家,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虽然你的言行举止过于轻浮,但至少你懂得审时度势,否则你也不会在邵博掌控整个县委办的时候,却利用工作暗向处于完全弱势的伍啸林示好,”宣艺冉说,“最后你赢了,邵博如你所愿的被伍啸林搬倒了,你的政治投资得到了回报,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一跃成为县委办里最炙手可热的红人。” 宣艺冉突然微微叹息:“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可能不好,我可以向你道歉,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出卖身体的理由。相信我,夏言,如果今天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会报警告你强女干的,一定!” 听着宣艺冉最后接近咬牙切齿的话语,夏言依然还是那副老神自在的模样,双手抱在胸前,玩味的看着对面自顾自表演的宣艺冉。 双方就这样相互注视了一会,最后夏言率先打破沉闷,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说道:“宣姐,你说完了?” 有的时候,并不一定要高声咆哮,或者犀利刻薄的言语,才是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最有力武器,一句通俗易懂、意思明确的话语同样可以做到,甚至效果更好。夏言便是如此,只一句简简单单和轻飘飘的话语,一句毫无威胁和杀伤力的话语,顿时击溃了宣艺冉刚才费尽心机伪装起来的强硬。 在夏言面前,宣艺冉一副颓败的模样,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坐回到了夏言的身边,高高仰着头,全身无力的靠在沙背上,高耸的酥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说不出的风情。 宣艺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同时对夏言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快点做吧,我只当是被鬼压了身子就好了。” 看着一副豁出去模样的宣艺冉,夏言笑了笑,然后板过宣艺冉瘫软的身子,双手故意挤压着诱人的胸脯,同时一脸莫名其妙的说:“宣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宣艺冉冷笑一声,转过头满眼不屑的看着夏言道,“夏言,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有些多余吗?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做那些事说那些话,不就是想扒光我的衣服然后把我按在大床上狠狠操我吗?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来呀!” 夏言平静的看着宣艺冉说着这些污言秽语,等到宣艺冉说完以后,才开心的大笑起来。至于宣艺冉,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一把推开夏言仍按在自己胸脯上的手臂,大声道:“夏言,现在你是强势,你可以糟蹋我的身子,我拿你没有办法,但是我的精神我的思想是属于我的,你不能玷污!” “对不起宣姐,”夏言笑道,“我想这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误会?” 宣艺冉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汇,一脸的茫然,显然是思维没有跟上夏言的节奏,她完全不明白夏言在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夏言止住笑容,正色道,“晚上我们县委办的新任一把手伍啸林伍副主任,邀请我去县委大楼对面那家土菜馆吃饭,我觉得我在县委办的这些时日里,宣姐对我还是挺照顾的,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想带宣姐一起去。” 宣艺冉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问:“就这样?” 夏言失笑的回答:“那要不然还能怎样?” 宣艺冉接着问道:“那你刚才要我脱衣服?” 夏言点点头回答:“没错呀,因为我觉得宣姐你身上这件衣服实在不适合,我想你换件更好看一些,更休闲一些的服装,然后我带你一起去。” “就这么简单?”宣艺冉不可置信的问。 夏言双手一摊:“就这么简单。” “那你就没有对我做些什么的想法?”宣艺冉又问。 “没有,”夏言摇摇头回答道,不过随即趁宣艺冉不备,夏言突然伸手捉住了她胸前高耸的蓓蕾,一边使劲揉捏着一边笑道,“当然,如果宣姐有需要的话,我自当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被夏言如此捉弄,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宣艺冉顿时像受惊了的小鹿般一下子跳开:“不……不用了,我去换衣服,别让伍副主任久等了。” 说完,被夏言一番挑逗几近崩溃了的宣艺冉,一头扎进了自己的睡房,而夏言则是一直端坐在沙上,一脸戏阙的笑容。 第十四章 捉弄(下) 睡房内,宣艺冉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自己床上,相信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服仍然完好无损的话,恐怕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她刚刚在客厅的时候被夏言给强暴了。而事实上,如果宣艺冉真的被夏言强暴了,可能她还不会显得如此六神无主,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只当被鬼压了身子就好了。 可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夏言的打算,最开始,当夏言说出让她脱衣服的话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是自己的清白只怕是要难保了。于是,虽然她大义凛然的指责夏言,但在潜意识里却早已默认了夏言接下来可能的动作。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你说完了”就击溃了她苦心伪装起来的所有坚强,让宣艺冉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瘫软在夏言的身边。然而就在宣艺冉等待着最后时刻到来的时候,意外突生。 夏言的几句话让宣艺冉明白了,夏言其实压根没有糟蹋她的打算,至于之前让她脱衣服之类的话,只是一个误会,或者根本就是夏言故意挑逗她的。 后来,由于宣艺冉快言快语的指责,根本没有给夏言任何辩解的机会,这才让宣艺冉最终走进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思维死角。 不过,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当宣艺冉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夏言又突然暴起,比在办公室更直接的非礼了她。宣艺冉本来就不是一个以智慧见长的女人,面对夏言的公然猥亵,宣艺冉大脑当即短路,直到让夏言吃了好一会豆腐以后,才霍然反应了过来,最终害怕的躲进了自己的睡房。 夏言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是真的对我这种残花败柳没性趣吗?还是他的本性本来就很单纯,只是我想多了?还是他有别的什么理由和打算? 一个一个问题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在宣艺冉的脑海里不断拍打,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第一次觉得,如果真让客厅那个家伙狠狠操上一次,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宣艺冉的理智自然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强烈抵制这种无比扯淡的想法,于是,可怜的宣艺冉就在这样的想法反复纠结着。 而造成了宣艺冉如此纠结的罪魁祸,夏言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躺在沙上,高举着双手,回味着之前在宣艺冉胸前探得的美妙风情。 “老爷,奴才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做。” 突然,脑海传来了和珅的声音,夏言眼皮一挑:“恩?什么?” “老爷,您真的不打算临幸了这个叫宣艺冉的姑娘了吗?”和珅说,“当然,这个姑娘虽然比不上冯百灵姑娘,但以奴才愚见,也能算得上是上品女人了。而且经过老爷的一系列打击,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打赌,只要老爷现在冲进她的房间,她一定不会反抗老爷的侵犯,说不得她还会尽力配合呢!” 面对和珅的说法,夏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反问道:“怎么?我看上去很像那种凭着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吗?” 和珅微微一愣:“老爷何出此言哪?” “和珅你他娘的是真糊涂,还是在和老子装糊涂?”夏言怒道,“宣艺冉这种女人是随随便便能上的吗?当然,我不是说她有多厚的背景,也不是说她有多精明,我指的是我,我可不是邵博,别说市里,就是县里我都找不到半毛钱关系。现在之所以宣艺冉会甘心让我潜规则,都是因为伍啸林的关系,但是伍啸林又不是我什么人,一旦宣艺冉揭了这件事,我敢打赌,伍啸林一定会为了自己和县委办的名声,毫不留情的把我推出去的。所以和珅,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一时的爽快,惹来一身屎臭味吗?” 和珅想了想,然后说道:“老爷的见地很透彻,不过老爷您经历的女人还是太少了,您刚才没注意到宣艺冉的表情吗?如果老爷想要对她做什么,奴才保证她百分百是心甘情愿的。” “你猜得透女人心?”夏言有些诧异的问。 和珅回答说:“不是奴才能猜透女人心,而是奴才懂人心,奴才三岁丧母,九岁丧父,在得到老爷提拔以前,也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潮期,我很明白这种基层小人物的想法。” 夏言失笑道:“人心?我的和大人,你是不是下半辈子当大官都当糊涂了?据我所知,这年头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了。” “老爷所言极是,人心是靠不住,但老爷俘获宣艺冉也可以依靠别的方法,或者,奴才可以给老爷提供一些预防的办法,让伍啸林到时一定出手保住老爷……”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道:“得了,和珅你就别瞎出这些馊主意了,要知道现在那么多处级、厅级的大官都因为女人跌落马下,难道他们上面就没有人保?还是说他们就没有想过他们事迹败露以后的后果?如果都不是的话,试想连那些大官都抗不住,我这个连科长都不是的芝麻绿豆官,还是省省的好。” “一切但凭老爷决断。”和珅恭敬道。 夏言想了想,然后对和珅道:“其实吧,最主要的问题,是老爷我可不想接手别人穿过的破鞋,还是那种除了给下半身提供服务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价值的破鞋。我妈从小就反复教导过我,对于女人,要宁缺勿滥啊!” 和珅语塞…… 夏言笑了笑,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沙上跳了起来,走到宣艺冉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很快,里面传来了宣艺冉不安的声音:“什么事?” “宣姐,衣服换好了吗?”夏言问。 “好……好了。”宣艺冉如是说着,并随后打开了房门。 不得不说,衣装点缀美女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虽然此前穿着上班服装的宣艺冉已经够吸引人了,但换上便装的宣艺冉无疑更有味道:一套轻薄的连衣裙,将宣艺冉姣好的娇躯若隐若现的勾勒了出来,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装饰腰带,至于下身仍然是将黑丝进行到底。 夏言瞪着眼睛看着宣艺冉,故意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不怀好意的笑道:“宣姐是准备色诱我吗?” “没有,没有的事!”宣艺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只是这件衣服是我新买的,还没有穿过,就是这样。” “哦,这样啊,知道了,我们走吧。”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拉着宣艺冉就走出了房间,赶赴土菜馆伍啸林准备的饭局。 第十五章 全权给夏言(上) 在官场上总有一个这样的规矩,那就是无论谁请客吃饭,领导总是最晚到的那一个,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没有办法显示出领导们然的优越地位一般,毫无疑问的,伍啸林自然也无法避免这种毛病。 夏言和伍啸林的饭局安排在县委大楼对面的土菜馆,等消费,既不会被其他人揪住把柄说闲话,也不会落了排场掉了身份。 在饭馆包厢里,夏言和宣艺冉并排而坐,伍啸林还没有到场,夏言也没有继续调戏宣艺冉,而是坐在位置上玩手机游戏,至于宣艺冉,则是满心的紧张忐忑。终于,宣艺冉再一次查看了时间以后,忍不住的对夏言道:“这次的饭局是伍副主任专门请你的,你把我带来了,伍副主任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夏言看了宣艺冉一眼,然后道:“我先前不是已经和伍副主任通过电话了吗?放心吧,没问题的。” 宣艺冉张张嘴想争辩些什么,但这个时候,夏言突然一巴掌拍在宣艺冉丰满的大腿上,一边摸索着一边故意问道:“宣姐有事?还是刚才我们参观得不够仔细,宣姐迫不及待的想要带我参观宣姐的闺房卧室吗?” “不,不是这样的。” 宣艺冉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急切解释道,同时无力的推脱着夏言侵犯的大手。 当然,夏言并没有在这里非礼宣艺冉的打算,在他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后,很快收回了手。不一会,包厢的门被打开了,紧张兮兮整理衣裙的宣艺冉像弹簧一般霍然起身,至于一脸云淡风轻的夏言,则是在看到来人确是伍啸林以后,才不咸不淡的站了起来,与宣艺冉异口同声道:“伍副主任。” 刚刚搬倒了邵博的伍啸林一脸的春风得意,微笑着朝夏言和宣艺冉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并说道:“都坐下吧,在办公室以外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那么拘束。”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样子仍然要做足,伍啸林说完就坐在了夏言的身边,而直到伍啸林坐下以后,夏言和宣艺冉这才能坐下。但是这样一来,整个饭桌看起来,就好像是伍啸林和宣艺冉众星拱月的围绕在夏言身边一般,也不知是伍啸林刻意所为,还是冥冥之自有天意。 正主入座,夏言随即对包厢里的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那服务员也算是久经饭场考验的老战士了,因此很会意的开始一道道的上菜,不一会就让夏言他们面前菜香四溢。 伍啸林看也没看面前菜肴,而是转过头先致歉道:“抱歉,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 话是这样说,但伍啸林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歉意,当然,夏言和宣艺冉自然也不会纠结于这个问题,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言一语说道:“不要紧,我们也才到,就前后脚的工夫。” 伍啸林看了明显精心修饰过的宣艺冉一眼,诧异道:“这位姑娘就是我们县委办第一美人宣艺冉同志吧?” 宣艺冉笑道:“伍副主任过奖了,那都是同事之间的玩笑话罢了。” “怎么会是玩笑呢?我觉得宣姐确实很漂亮啊!”夏言插话道,“如果我早出生几年,我一定狂热的追求宣姐。” 听夏言这么说,宣艺冉顿时俏脸一红,大着胆子伸手轻轻拍了夏言一下,娇嗔道:“取笑宣姐,讨打。”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一种场面上的废话,听起来好像很无聊,但在很多场合,大家张口闭口的通常都是这种很没有营养的废话。原因无他,因为这种废话往往能在无形之,打开场面僵局,通络感情,更能不着边际的扯正事。 三个人借助着场面废话的活络功能让整个场面迅升温,而借着这个气氛,夏言打开了一瓶酒,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 在第一次兴高采烈的碰杯后,伍啸林放下杯子,装模作样的吃了一口菜,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样子,你们姐弟俩得关系挺不错嘛!” “还好啦!”夏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伍副主任您也知道,我刚来县委办,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就我宣姐不嫌弃我是乡下的土小子,愿意和我亲近,我自然和她的关系走得比较近了,宣姐,你说对吗?” 面对夏言的问题,宣艺冉微微一愣,当然,她并非是对夏言的问题感到惊讶,而是夏言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居然在桌下,把手不着痕迹的摸上了她性感的黑丝长腿。宣艺冉心里急切得要命,但表面却仍然必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能伸出自己的小手,紧紧按住夏言的鬼手,同时应付的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我这个人比较随和,而且夏言也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是吗?”伍啸林对夏言道,“小夏,看来我们小宣对你是青睐有加呀,我觉得如果你不介意姐弟恋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噢!” 说完,伍啸林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而夏言和宣艺冉也陪着笑了一阵以后,伍啸林对宣艺冉正色道:“小宣呀,你来县委办也有些年头了吧?” 宣艺冉也算是跟过邵博的女人,至少掌握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因此见伍啸林这副模样,很明显的知道这次饭局要切入主题了。于是,宣艺冉也打起精神道:“不瞒伍副主任,我自从省花样游泳队退役被调到县委办到今天,已经四年多了。” “是吗?那这么看来你比我资历都还要老啊,也许这个县委办主任的位置由你来坐才是最合适不过的呢!”伍啸林笑道,“小宣,你也知道,最近咱们县委办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邵主任的事情,给我们县委办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为了不让这些事情影响到我们的日常工作,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对县委办做一些小的调整。” 说到这里,伍啸林指了指一边的夏言,接着说道:“现在我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夏言负责了。” 一句话,让宣艺冉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伍啸林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他就是在捧夏言,他不仅仅是在利用夏言化解自己和邵姓县委办班子之间的事前恩怨,更是放权让夏言全权接手这整个班子。宣艺冉不明白,究竟夏言施了什么魔法,才让伍啸林如此信任他,而夏言又有什么能耐,能接受这个连伍啸林都没办法直接掌握的邵姓县委办班子呢? 宣艺冉不知道。 第十六章 全权给夏言(下) 伍啸林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就是要捧夏言,要让夏言全权接手整个邵姓县委办班子,虽然宣艺冉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个弦外之音,她还是能够听明白的。于是,宣艺冉伸手将丝挽到了耳后,有些急切的试探性问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伍副主任您的意思,是把整个县委办的调整工作,全部交给夏言来做,是这样吗?” 伍啸林点点头:“当然,今天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的确,是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在寻常人眼里,那也许只是伍啸林的缓兵之计,利用夏言作为间调和的润滑剂,来化解自己和邵姓县委办班子之间的事前恩怨罢了。也许如果夏言做得很出色的话,那么以后伍啸林或许会下放更多的权力,但是宣艺冉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才不过短短一天,伍啸林就做出了全权下放夏言的决定。更加离谱的是,这个决定已经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悄然施行了,换句话说,夏言这个县委办新红人,并没有保质期的限制,而是不受时间控制的永久型。 就在宣艺冉震惊的时候,伍啸林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在关注夏言,从他进入县委办的第一天我就在关注他,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年轻人,而且工作认真用心,努力上进,是一个好苗子,稍加栽培,我相信未来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 “伍副主任您过奖了。”夏言谦虚道。 伍啸林摇了摇手,表示自己说的是实情,转过头对宣艺冉继续说道:“不过再好的苗子也不能掩盖他才到县委办时间不长的问题,而且小夏这个人性格又有些内向,不擅于与人沟通,我本来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出什么纰漏呢!不过今天看到了你小宣,我这颗心呀,才算是最终放回了肚子里面。” 宣艺冉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 伍啸林点点头:“没错,我原来担心的,就是小夏的交际问题,现在看到你和小夏的关系这么好,既然小夏能和你关系这么亲近,自然也能和其他同事关系亲近。即使退一万步讲,你们俩关系确实是性格互补决定的,那也没有什么,小宣你在县委办待了也有四年多了,对县委办的人员构成,以及这些人他们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以及其他问题都应该了若指掌。那么有了你们这样互补型的搭档,我还担心什么呢?” 面对伍啸林的夸赞,宣艺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事实上,宣艺冉之前由于生活在邵博的庇护之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傲气,把眼睛翻到天上去,拿鼻孔看人的人。就这样的人,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把县委办的同事放在眼里,直到碰到夏言,这个自负自傲的大小姐才头一次被吃得死死的,害怕怯弱不敢说半个不字。对于宣艺冉来说,你要她说出十种不同的化妆品以及名牌包包,她也许独有见地,但你让他说出整个县委办每个人的性格特征,那基本是痴人说梦。 伍啸林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县委办的同事关系,一直讲到了国家官员之间的交往大势,口沫横飞,一派大学讲堂里知识渊博的老学究模样。 不得不说,伍啸林毕竟还是出生官宦世家,在东扯西拉这些东西方面,还真有一番真知灼见。尤其在聊到最近炒得比较火热的李刚还有药家鑫的案子时,话语刻薄犀利,条条鞭策更是深入肌里。 只是这些话究竟是伍啸林自己的想法,还是他从某本领导内刊东施效颦学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伍啸林一边滔滔不绝的神侃,一边和夏言与宣艺冉不停的碰杯,终于,女人毕竟在酒力上要比男人逊色许多,不胜酒力的宣艺冉说了声抱歉,就起身去了厕所。 在菜上齐以后,服务员就已经退出了包厢,此刻,包厢内没有一个外人,面对夏言,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伍啸林,立即拉下了脸。而看着伍啸林的神奇变脸,夏言眼皮一挑,知道现在不比刚才,今晚的正事就要上场了,于是按照和珅早就设计好的剧本道:“伍副主任,对不起,我错了。” “错?你有什么错,你很好啊!”伍啸林说。 夏言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事实上夏言眼满满得全是不屑。 伍啸林将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都说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可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邵博的事情才过去几天?你又给我整这么一出,是还嫌我们县委办不够肮脏是怎么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那姓宣的小娘皮是什么关系。” 说完,伍啸林顿了顿,接着说道:“夏言,我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年轻人的自制力有时候会稍差一些,面对诱惑有时候会难以抗拒,而且那个宣艺冉也确实有过人的魅力,不过夏言我希望你能明白,她是因为什么才对你青睐有加。” “我明白的,是因为伍副主任对我的信任,以及伍副主任给我的权力。”夏言回答。 伍啸林满意的点点头:“明白就好,但你需要明白的不仅仅只是这样,我还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为什么整个县委办那么多人,我非要把权力给你,我更希望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以被替代的,你也是一样,所以你不要以为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会一直纵容你,如果你做得太出格的话,我能把你捧上天,也同样能让你摔进深渊,你明白吗?” “谢谢伍副主任,我明白。”夏言回答。 “好了,”伍啸林无谓的甩手一挥,“今晚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夏言点点头,伍啸林接着说道:“放心,你和宣艺冉的事情是你们的私人问题,我不会过问,但你也要注意,出了事,谁都保不住你。还有,以后在县委办好好做事,县委办不是我的终点,所以我给你的权力不会收回,而且只要你跟着我伍啸林,我就绝不会亏待你。” 说完,伍啸林便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只不过伍啸林并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注视着他背影的夏言,那一脸玩味的笑容。 第十七章 官场本能(上) “老爷,像伍啸林这种人,就可以称得上是装逼犯当的典型了吧?” 伍啸林才走出包厢,夏言的脑海里立即传来了和珅不屑的话语,对此,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叹息道:“没办法,人各有志,谁让装逼是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赋予每个合法公民的权力呢!不过和堂和大人你现在对现代化了解的真是越来越透彻了,居然连装逼犯这么具有时代特色的词汇都能用上。” “那都是老爷教导有方,”和珅说,“不过老爷,你这手一石二鸟之计用得真妙,事先就连奴才都没有料想到,事情居然还可以这样子串联起来。” 面对和珅的夸赞,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和珅你指的是我故意带宣艺冉来今天的饭局的事情吧?” “没错,”和珅不否认道,“其实伍啸林邀请老爷的这个饭局目的很容易理解,无非是一公一私。在公可以说是要与老爷讨论如何接手和驾驭邵博遗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在私则是要和老爷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 和珅说:“先说公,邵博遗留的县委办班子就在那里,不管他们人怎么想,至少短时间内他们跑不掉,而要接手这个县委办班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开几次饭局会议就能够做到和解决的,关于这点,奴才相信那个伍啸林也能够看明白,所以奴才猜想今晚伍啸林的重头戏,应该是与老爷进一步加强私人感情的交流。”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打断和珅的意思,和珅接着说道:“其实这玩意,说好听了叫私人交流,说难听点就是想揪出老爷的小辫子。在官场上捅刀子最狠的往往都是自己人,所以现在伍啸林既然准备提拔老爷,就一定要在此之前对老爷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了解,只有当伍啸林逮住了老爷的把柄以后,他才会对老爷真正放心。” 夏言笑了笑,随即双手一摊道:“不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傻傻的自己把把柄送到了他的手。” 和珅叹息道:“这正是老爷计策高明的地方。” 夏言心头一动,然后问道:“怎么说?” “因为老爷的这个把柄根本不存在,”和珅说,“老爷,奴才原来想不明白您为何不动宣艺冉姑娘,毕竟到了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放跑了岂不才是真正的可惜?直到老爷说要带她来今晚与伍啸林的饭局,我才真正明白老爷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我主动把滥用职权包养宣艺冉当情人的把柄,呈现到伍啸林面前?”夏言问。 和珅摇摇头:“不仅仅只是如此,世间任何事情的反应都不是单向的,就拿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来说,三个人玩这个游戏,如果事先有一个人先说出了自己将要出的东西,那么他的说法就会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其他的两个玩家,而其他两个玩家的反应又会通过抱怨或者别的方式反馈给这个人,这种反应,将会直接影响整个游戏的最终结果。” 夏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和珅,你到底想说什么?” 和珅回答:“老爷,奴才想说的是凭老爷之前玩弄宣艺冉的手段,自然让宣艺冉无法再用平常心对待老爷,这样一来,老于计算的伍啸林将对老爷和宣艺冉之间的事情深信不疑。虽然这个把柄是老爷主动送给伍啸林的,但不管怎么样,把柄就是把柄,这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因此伍啸林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控制老爷,不仅不会再去戳老爷的轮胎了,反而还会给老爷极大的造势,以帮助老爷维持这个把柄的继续存在。” “反过来也是一样,伍啸林的帮忙能让老爷县委办红人的身份变得更加充实,而老爷的身份越充实,对宣艺冉的震慑力就越大,宣艺冉也就会越的依赖和离不开老爷。”说到这里,和珅想了想,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宣艺冉应该还算得上是县委办的一个风向标,虽然这个女人政治上没什么本事,但至少她不傻,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把自己打包送人的婊子,所以,她和老爷越亲近,也可以在无形之给整个县委办班子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那就是老爷,您就是县委办的二把手。” 夏言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道:“可是我和宣艺冉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是的,”和珅说,“这才是老爷计划最精妙的一环,如果下午老爷临幸了宣艺冉姑娘的话,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可是老爷没有那样做,却利用其他的手段营造了同样的效果,毕竟那种事没有人会去真正调查,可是这个时候,伍啸林手上握着的,却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把柄,对老爷根本毫无威胁,也就是说,老爷您从现在开始就没有打算在伍啸林手下屈尊一辈子。” 夏言点点头:“和珅你说的太复杂了,简单来说,不管是我主动交出把柄换来伍啸林毫无保留的支持,还是伍啸林毫无保留的支持,更加巩固了我的地位,以及宣艺冉的更深的依赖,都明确了一个主题,那就是在这个三角关系,最终得利最大者,只有我一个。” 脑海,和珅对着夏言深深作揖:“奴才愚钝,老爷圣明。” 夏言想了想,突然说道:“和珅。” “老爷有何吩咐?”和珅问。 夏言失笑的说:“你是从哪里钻研出这些门门道道的?其很多东西作为事情的设计和执行者,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不奇怪,”和珅笑道,“这些都是奴才官场三十多年的经验之谈,老爷现在还年轻,想不到也很正常,不过老爷虽然没有想到,却依然能够做出这些事情,说明老爷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官场本能。” 夏言惊讶道:“官场本能?” “是的,官场本能,”和珅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要想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先必须拥有丰厚的政治经验,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而政治经验的累积和心态的培养,又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大官大都是年以后的原因。” 说到这里,和珅突然话锋一转:“但其有一类人却不在此之列,那就是拥有官场本能的人,他们虽未曾经历过任何的权力洗礼,也不知道任何的官场规律,但其一言一行却深谙政治之道,不娇娆做作,一切的一切,都是本能,这是当年奴才初出茅庐之时,奴才的岳父大人英廉对奴才聊起过的一类官场奇人。” 第十八章 官场本能(下) 本能就是去做一件做一件自己讲不出道理,做起来却自然流畅的事情。而官场本能,或者更直白一些说,有些人出生就会当官,这样的说法听起来似乎很,但实际上却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每一个人在他出生之时都带有某种特别的本能或者天赋,有些人天生聪明,会吟诗作对;有些人头脑灵活,善于经商;有些人则沉稳内敛,适合沉浮宦海……这就是俗语“三岁看老”的主要依据,甚至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展,各种追踪调查研究的结果,也在不断的验证着这种看法的合理性。 但是说虽然这么说,但要做到真正从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看出这个人的本能天赋,还真是一项浩大而繁琐的过程。毕竟看人不是做题,他需要通过观察这个人对每件事情的做法,以及这种做法带来的后果,然后再综合他的想法性格进行综合评判。如果夏言在路边听到有人这么对自己说的话,那么夏言一定会认为那是一个骗钱的神棍,可是说出这话的是满清第一权臣和珅,那就很值得玩味了。 要知道,不管在哪朝哪代,官场都是一个极其讲究团队合作的地方,而和珅在满朝武的关系庞大到令嘉庆都瞠目结舌,这也是嘉庆只杀和珅,并没有株连他人的原因所在。而要想编织那么大的关系,没有识人的能力,基本是不可能的,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和珅对人的认识,绝对不下于伯乐相马。 但是拥有官场本能却并不等于一定能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官途上一路飞奔,最终的成功,仍然需要自己的后天努力和经验知识的积累。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言的想法,和珅笑了笑,接着说道:“当然,奴才说老爷具有官场本能的意思,就是说老爷在起跑线上,已经领先了其他人一大截,如果老爷再能拥有奴才三十年的官场经验,不说老爷能在官场里天下无敌,至少创造一个官场奇迹是没什么问题的。” 和珅的话让夏言顿时豁然开朗,他明白了和珅费如此多的唇舌替自己解释这么多的原因所在,他是在为自己做经验积累。 也许自己确有某种官场本能,但那只能算是一种先天的辅助外挂,并不是无敌外挂,虽然目前自己可以做一些让人拍案惊奇的操作,但那只是建立在下意识的基础之上,自己都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丰厚的经验和理论支持,迟早会出问题的,而和珅的存在,则恰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由于和珅和夏言共体同生,因此和珅可以清楚的通过夏言,观察到夏言的每一步行为,并把这些行为铭记在心,从起因、过程以及可能造成的结果等多方面进行综合的分析和校验,再等一个成熟的时机,把这些解释给夏言听。 这样一来,夏言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优缺点,知道自己成功在什么地方,同时还有哪里考虑得不够周详。 想到这里,夏言突然叹了口气:“和珅,谢谢你。” “老爷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和珅诚惶诚恐的说,“能为老爷分忧解难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敢当老爷的谢字?” 夏言摇摇头,没有和奴性深植进灵魂的和珅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纠缠,接着问道:“和珅,那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 “老爷,没有,”和珅说,“这不是奴才恭维老爷,而是事实,老爷除了在具体应对的经验和手法上不够成熟和老道以外,在其他方面都还是挑不出毛病的,当然,这也与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本身有关。” 夏言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伍啸林呢?你对他有什么评价?” “急功近利,沉稳不足。”和珅回答。 对于和珅的八字评价,夏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和珅,这不对吧,虽然看人我没你那么在行,但至少说起来,伍啸林也算是一个在邵博的压制下隐忍了很多年的人物,不应该急功近利,沉稳不足才是。” “老爷,那是过去,不是现在,”和珅笑道,“这是很多人的通病,早期被面对比自己强势的对手,无奈只能将自己的羽翼全部收起来,而一旦找到了机会,亲手挑翻了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对手以后,就会有些不自觉的飘飘然,找不到自己应该待的位置了。关于这点,从刚才伍啸林对于老爷的态度,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夏言心头一动:“怎么说?” “今晚的饭局是私人聚会,并非公众聚会,如果那个伍啸林真的有把老爷您培养成为他心腹手下的打算的话,他应该推心置腹的好好为老爷分析其的利害缘由,或者直接跳过不提这件事,只力挺老爷,可是他却采取了打压结合的方式。”和珅说,“打压结合说的是他在威胁老爷的同时,还不断给老爷您灌迷*魂*药的方式。” 夏言想了想,然后说道:“一手大棒一手蜜枣,很正常呀。” “那是在平时,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和珅强调说,“整个县委办上下根本没有伍啸林施展的余地,只能借助老爷作为间人慢慢调和,在这种情况下,老爷和伍啸林事实上更应该是亲密的盟友,而不是隔了一条代沟的上下级。” 和珅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就目前的情况下,如果让奴才坐在伍啸林的那个位置上的话,别说老爷您只是临幸包养了一个女人,就是您现在把邵博的老婆或者女儿给强暴了,说不定伍啸林还要拼尽全力帮老爷您盖过去才是。所以,按照伍啸林现在的做法,只有一种可能了。” 夏言扬了扬眉:“什么?” 和珅叹了口气:“老爷您明明已经猜到了,何苦再为难奴才说出来呢?” 夏言笑了笑:“好吧,和珅你是说,伍啸林根本没有接手县委办班子的打算?” “没错,”和珅说,“这是唯一的解释,而且奴才相信,这个伍啸林不仅不打算接手这个县委办班子,而且也根本没打算常住在这里。依现在的职位制度来看,颇有家世的他,恐怕是要冲击县委常委了。” 第十九章 旁观者,新主人 冲击县委常委,本来这对于一个县委办主任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事实上很多人就是这么做的。 原因无他,毕竟县委办也算是县委的一个秘书部门,而这个秘书部门的头头在日常的办公和生活可以累积许多的人脉,和深厚的群众基础,在这之上一举力,想要在县委的换届选举拿到一个常委的位子,实现从秘书部门向实权部门的转换,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说是这么说,但是县委常委怎么也至少算是副处级的干部了,而县委办主任再大不过正科级,虽说间只有一级,却是一种质的飞跃。而要想实现从科级向处级干部的跨越,这个县委办主任怎么也要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干出一些成绩才行。但是像伍啸林这样,才利用非常规的方法把前县委办主任拉下马,自己县委办主任的位子还没有坐热乎,就要一跑三跳的冲击县委常委,这不能说是妄想,只能说是真他娘的妄想。 当然,伍啸林也有自己的依仗和顾虑,他有一个在官场上丰厚的家底,这是他敢于近乎越级冲击县委常委的最大依仗。 至于顾虑,伍啸林作为官宦子弟,年近年的他已经不小了,与邵博的斗争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现在虽然邵博已经如愿以偿的倒台了,但却给他留下了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那就是如何重新收编整顿县委办,成立一个新的姓伍的县委办班子。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和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于是,伍啸林才决定主动放弃接管县委办,将县委办这一块的烂摊子一股脑的全丢给夏言,直接越级冲击县委常委。 不过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征途也并非完全是痴人说梦,至少在获得了县委副书记和县纪委的明确支持下,伍啸林的计划还是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想到这里,夏言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脑思绪万千,最终长出一口气,对和珅道:“和珅,那么在这场即将由伍啸林再次掀起的风波,我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和珅想了想,然后郑重的说出了三个字:“旁观者。” 夏言眉头皱了皱:“旁观?” “是的,旁观,不参与不过问,紧紧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和珅说,“要知道,县委可不是县委办这种可有可无的小部门,十一个县委常委,哪一个不是手握真正实权的县级大佬,伍啸林要想从这些人手抢蛋糕,依奴才愚见,只怕没那么容易。” 夏言点点头:“这么说和珅你很不看好伍啸林能成功冲击常委?” “不,老爷,这无关乎看不看好,只是不管伍啸林最终冲击县委常委是否成功,都与老爷没有半毛钱关系,”和珅说,“如果伍啸林如愿成为了县委常委,那么老爷呢?继续追随他当他的助理,继续陪他做一个手下无兵的光杆司令?如果伍啸林冲击失败了,那么不用说,县委办就是最后的退路。” 夏言抬头看着包厢吊顶上的节能灯,嘴里反复咀嚼着‘县委办’这个颇具国社会主义特色的词汇,突然说道:“我明白了,和珅,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盲目追求虚空的高位,而是先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将县委办打造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坚实阵地,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场官场斗争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是的,老爷,”和珅说,“在官场上,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手段,像伍啸林这种攻击性比较强的人,可以在官场得势一时,但极难一生得势。就算他有再厚的家底也没用,因为官场需要的永远是那种含而不露内敛稳重柔韧度很好的人,而不是锋芒毕露的匕,更不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炮弹和火药筒子。” 说完,和珅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老爷您,不是那种会永远甘心屈居人下的人。” 面对和珅的这句评价,夏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没用认可也不否认。 “老爷,我们可以假设伍啸林这次冲击县委常委成功了,那么之后呢?”和珅自问自答,接着说道,“老爷会随着伍啸林分配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部门,虽然也许科员也许副科,待遇无疑会像坐火箭一样飙升,但那又怎样?伍啸林还有家族的支持,但是老爷您依然是孑然一身,手下没用半个可用的人,整天还要像奴才一样小心翼翼伺候着伍啸林,这是老爷您想要的生活吗?” “当然不是。”夏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反过来,如果老爷趁着伍啸林积极冲击县委常委,无暇照应县委办的空挡,紧紧把县委办抓在手里的话,那么不管伍啸林的结局如何,老爷都不吃亏。” 夏言没有说话,和珅接着分析道:“先,我们仍然假设伍啸林冲击成功,那么他将毫无疑问的从县委办调离出去,而县委办主任的这个位置虽不重要,但也不可能就这么空着。所以面对老爷完全掌控的县委办,县委所能做的要么破格提拔老爷您为县委办主任,不过按照官场惯例来看,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因此依奴才愚见,他们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会新任命一个县委办主任。可不管这个新县委办主任是谁,只要他不是完全没有政治头脑的白痴,那么他都会认可老爷对县委办的掌控,这样一来,老爷的位置不变,仍然是县委办的实权二把手,手握整个县委办,这岂不比在伍啸林手下受罪强吗?” “其次,如果伍啸林没有成功,奴才认为这个可能性相当大,那么他将只能退回县委办等待下次机会了,”和珅说,“可是这个时候只怕整个县委办班子已经完全跟着老爷您姓夏了吧,这个时候已经退无可退的伍啸林,除了与从手下摇身一变成为主人的老爷您携手结成政治同盟以外,奴才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夏言轻轻托着下巴沉吟半晌,然后突然问道:“如果伍啸林回来和我争权怎么办?” 和珅回答说:“和手下人争权,这是当领导的大忌,我相信除非伍啸林脑袋被大铁门给夹了,否则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举动。” “那依和珅你的说法,不管他伍啸林怎么闹腾,只要我紧紧抓住县委办这一块,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夏言说。 “没错,”和珅回答,“命注定,老爷将成为庐江县县委办的新主人,而非任何人的手下。” 第二十章 我吐 县委办的新主人,听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夏言如是想着,这个时候,包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夏言闻声转头,宣艺冉怯生生的脸庞赫然跃入眼帘。 很显然,宣艺冉已经看到了包厢内的情景,饭局的主角伍啸林已经离开,只剩下了一个玩弄了自己一天的男人。面对夏言,宣艺冉的内心在挣扎和纠结着,她很想马上离开,却又怕夏言生气,她不想和夏言闹僵,毕竟她的前程还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至少现在不是把关系闹僵的好时机,但同时,她更怕夏言侵犯她。 夏言看出了宣艺冉的窘迫,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对宣艺冉道:“宣姐,进来坐下吧,我有话对你说。” 夏言的语气虽然不重,但却带着某种不可质疑的威信,顿时击溃了宣艺冉内心所有的挣扎,宣艺冉认命般的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进包厢,并把门反锁上,最后坐在了夏言的身边。 夏言歪着头,醉眼朦胧的打量着身边的佳人,不得不说,宣艺冉的确具有骄傲的资本,不管是姿色还是身材,都是刺激男人肾上腺激素分泌的强大春那个药。 在夏言的面前,宣艺冉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白兔一般,一脸的恐慌,那不断抖动的长长睫毛和急促起伏的酥胸,都昭示着她此刻紧张的心情。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夏言并没有玩弄眼前尤物的性趣,对于他来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接手掌握邵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只要能成功吃掉整个县委办班子,让自己迈出领导的第一步,那么宣艺冉,还怕没有机会享受吗? 夏言不是一个以下半身主导思维的人,所以他眼观鼻鼻观心,很快平复了心头的欲念,郑重的对宣艺冉说道:“知道吗?刚刚你去厕所的时候,伍副主任和我说,他以为你是我包养的情妇。” 宣艺冉纵然不知道夏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但却依然在第一时间给出反应道:“不,不是这样的,夏言你放心,明天我去和伍副主任解释。” “不用解释,就这样挺好,”夏言摇头说,“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夏言提出的护送要求,宣艺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但随着夏言眼神一瞪,宣艺冉顿时宣告全线溃退,只能由着夏言当这个护花使者了,只是这个护花使者究竟会不会监守自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当然,宣艺冉的担心最终是多余的,夏言完全没有现在吃掉宣艺冉的打算,只是把宣艺冉送到了楼下便转身离开了。从宣艺冉的小区出来以后,夏言没有在路上做过多的逗留,直接回到了县委办分配给自己的宿舍楼,只是在这里,有一个人已经等了他很长时间了。 一身深色夹克,普通的牛仔裤,一张平淡无奇找不到任何特征的脸,再加上一副金边眼镜,不是县委办的同事金立洲,还能是谁? 认出了同事,夏言顿时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哎呀!金大哥,你看你要过来,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呢?让你在这里等我这么久,这怎么好意思呢?” 听到夏言的声音,金立洲惊讶的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夏言一番,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只剩下半包的烟,对夏言说道:“知道吗?本来我以为至少要等我这包烟全部抽完了以后,你才能回来,现在看来,你比我预料的要有能耐。” 夏言愣了一愣,他完全不明白这位金立洲同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金立洲接着问道:“刚才你是和宣艺冉还有伍副主任在一起吃饭?最后是你送宣艺冉回家的?” 夏言点点头,金立洲接着问道:“那你就没有送宣艺冉上楼?你们俩没有做些什么?” 夏言茫然的摇头:“金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立洲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取代我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听着金立洲这句话,夏言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金大哥,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原来在你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我,最先向伍副主任示好并加入他的政治阵营的人,是我,不是你夏言,明白吗?”金立洲说。 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可是现在得势的是我,并不是你。” “没错,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打败我的究竟是怎样三头六臂式的人物。”金立洲说。 夏言笑道:“那看来你要失望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金立洲表示同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无所谓的对夏言道:“是的,你很普通,不过那并没有什么,官场上不讲究谁优秀谁低劣,一切都看你的官位大小说话,只要你官大,不管别人情愿不情愿,都得俯称臣,我也一样,现在你夏言上位了,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没人会在乎。” 说到这里,金立洲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好了夏言,多的废话金大哥也就不多说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邵主任倒台以后,伍副主任肯定是不能直接接手县委办的,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能接手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夏言,你给金大哥交个底,你究竟以后打算怎么办?” 夏言回答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然金大哥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听到夏言的说法,金立洲嘴角突然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郑重的问夏言道:“夏言,你信你金大哥吗?” 夏言点点头:“当然。” “好,既然你信,那金大哥就给你说说金大哥的一些想法,”金立洲说,“伍副主任刚刚才搬倒了邵主任,现在自信心多少会有些不可避免的膨胀,凭借家族的优势,伍副主任有很大的可能会把县委办的工作全权交到你夏言的手,而他自己,则会全力向上冲击县委常委的实权位置。现在这个时候,则是你夏言最好的机会……” 就这样,眼镜男金立洲滔滔不绝的向夏言灌输着自己对县委办的看法,而夏言则是在一边不住的点头,似乎颇为赞同。只不过,让金立洲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即将说到高那个潮的时候,夏言却突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面对金立洲愤怒的眼神,夏言仿佛无视一般,指着金立洲身上的那件白t恤问道:“金大哥,你这件t恤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金立洲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我朋友从南京带来的,八百块呢!” “八百呀?”夏言惊讶道,“那金大哥你能不能把t恤掀起来我仔细看看?” 看着夏言一脸惊讶的表情,金立洲感觉相当舒畅,于是想也没想的双手分别握住了t恤的两角,然后掀起来送到夏言面前。可就在这个时候情况突变,只见夏言“恶”的一声呕吐了出来,恶心的呕吐物顿时奔涌而出,而之前金立洲送到夏言面前的t恤,则正好成了接住呕吐物的兜。 金立洲完全没有料到夏言会拿他八百块得t恤当成接呕吐物的垃圾袋,第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让夏言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酣畅淋漓,吐完了以后夏言还借着金立洲的夹克擦了擦嘴,这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腰来。 看着面前仍抓着自己的t恤不放手,气得浑身抖的金立洲,夏言咧嘴微微一笑,才亲切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说道:“金大哥,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人尤其是男人,装什么都可以,就是千万别装那个逼,尤其是别再我面前装那个逼。” 第二十一章 县委办主角 官场的热闹往往在人事变动的时候被演绎到了极致,这就好像球迷压抑的热情总会被世界杯欧洲杯这样的大赛调动一样,平时憋着的藏着的装着的忍着的到了这一刻,就再也憋不住藏不住装不住忍不住,总是要找个通道泄出来的。 就像夏言,就像宣艺冉,此前一个是刚出道的乡下小子,一个是有着县委办主任支持的美女佳人,这两个人,完全就不在同一个性价比上,因此宣艺冉自然对夏言不屑一顾。可随着官场风暴的来临,事情完全颠倒过来,夏言一跃成为了县委办的新红人,县委办舞台上的绝对主角,反观宣艺冉,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 在官场上,不看优劣只以官位或者权力论英雄,只要你站得高,下面的人就必须无条件臣服。 宣艺冉也是一样,要想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她就必须臣服夏言,将以前的自傲自负乃至自尊一件件褪下,任由夏言玩弄和蹂躏,甚至把她柔软的内里鞭挞得鲜血淋漓。她也许抗拒,也许委屈,但却无可奈何,因为在游戏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既然夏言现在是领导,那么她就必须无条件接受领导的掌控。 除了宣艺冉,县委办的其他成员也是一样,年妇女任凤娟,猥琐大叔谢松德,还有一个和夏言同样年轻的大学生刘振鹏,哪一个不是在夏言第一天上位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殷勤。当然,也有剑走偏锋的例外,那就是整个办公室存在感最低的眼镜男金立洲,或许他是想引起夏言的重视,又或许是他想震慑夏言,总之不管怎么样,他算是真正用错了方法也找错了对象。就在他洋溢的热情即将到达顶点之时,夏言突如其来的呕吐,顿时如惊雷一般狠狠击了他,让他精心准备的努力霎时间全部化为飞灰。 如果说第一天夏言的在县委办的表现仅仅只是揭幕战的话,那么到了第二天,随着伍啸林单独宴请夏言的消息在县委办这个小团体里扩散,整出以县委办为背景的荒诞话剧,才开始被所有人演绎到极致。 早上夏言才一进入办公室,年大妈任凤娟立即送上早餐,不愧是年老女人,很有当保姆的潜质。 相比任凤娟,办公室的另一位女同志宣艺冉也毫不示弱,亲手帮夏言冲了一杯提神的咖啡,将任凤娟的豆浆扔到一边。同时不断围在夏言身边嘘寒问暖,殷勤的就像是过去皇帝身边等待着老爷召唤临幸,进而得到一飞冲天机会的丫鬟一般。 夏言看着宣艺冉,这位从省花样游泳队特招进来的县委办第一美人眼睛有些泛红,看来是昨天晚上想得太多影响了睡眠质量。不过一晚上得苦思冥想还是有结果的,至少当夏言趁着办公室众人不注意,一巴掌拍在宣艺冉挺翘的小屁股上以后,宣艺冉不会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了,虽然眼睛和身体还有明显的抗拒,但至少这位御姐同志,正在逐渐适应夏言随时可能出现的调戏和玩弄了。 除了女同胞以外,其他办公室的男同志,他们自然不可能像女同胞一样做这些事情,但是他们同样有着其他男人的做法。 年轻的大学生刘振鹏继续将勤奋进行到底,把夏言的工作全部大包大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保质保量的完成,好让夏言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咖啡的醇香。 另外一个猥琐大叔谢松德,年近年的他虽然没有刘振鹏那么好的精神劲头,但他也有自己的独门秘籍,趁着夏言上厕所的空挡,谢松德偷偷追上,忍痛将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苍井空、武藤兰等诸多日本知名表演艺术家全集,割爱让给了夏言。夏言拿着硬盘,笑容满面,兴奋得用力拍打着谢松德同志的肩膀,直夸这才是党真正的先进、性代表,那劲头,真是恨不得把谢松德给拍进地里去毁尸灭迹才好。 至于办公室内存在感最弱的金立洲同志,都说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位同志现在算是真正怕了夏言了。 昨晚当夏言不顾一切的拿他的t恤当成接呕吐物垃圾袋的时候,金立洲脑袋完全是蒙的,他根本没想到这一手。后来,当他反应过来以后,当即就想把衣服兜住的恶心东西倒掉,可由于不敢对夏言不敬,于是这位敬业的同志竟然用自己八百块从南京买的t恤,就这么捧着夏言的呕吐物走了很远才最终倒掉。当然,期间的那种心路历程,想必只有当事人自己能够了解了。 当然,夏言并没有对他秋后算账的打算,虽然这位同志是在夏大爷面前装过逼,但那仅仅只是想为自己谋取利益罢了,出点是人之常情。 除此之外,金立洲也有几分令人惊叹的政治头脑,虽然县委办并不大,但期间的形势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明白的,尤其是夏言和伍啸林的真正地位。可以说,如果剔除金立洲言语间装那个啥的成分的话,那么他的推测与和珅之前对夏言所做的分析几乎相差无几,夏言相信,这脑残的孩子如果能多加打磨,未必不是自己以后不可多得的助力。 带着这样的想法,夏言不由开始对这位眼镜兄多上了些心思,利用和珅教给他的拉打结合的驭下手段,争取在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失败前,培养出自己的第一个心腹出来。 作为县委办现在名义上的真正领头人,伍啸林是最后到县委办的,这个时候已经搬到主任办公室办公的夏言礼节性的起身迎接。 虽然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很平常,但对于出身世家从来不缺官场经验的伍啸林来说,他不难嗅出办公室里的不同气息,不过他也并没有愚蠢的去一一过问,而是选择假装愚蠢的没有现。 伍啸林知道,官场就是这样,轮到你唱主角的时候,世界就是你的,你想跑都跑不掉,但这个世界不可能永远是你的,不管是谁,总有谢幕的时候。 伍啸林更知道,从当他把夏言推上位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县委办的主角,就已经姓夏了。 第二十二章 老爷,您就是领导 一个忙忙碌碌的早上很快过去,整个县委办每个人的脸谱也就在早上夏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爆了一段时间,然后很快就重归于平静了。原因无他,毕竟这里仍然还是县委办,一个有着政府编制的实权部门,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大呼小叫的俱乐部,偶尔闹腾闹腾可以,但如果闹得太过分了,那么才被砍掉了左右手的县委书记,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当早上的热闹过去以后,夏言便开始把办公室的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如同县委办主人一般的指手画脚,把所有工作分配得干净利落。 “刘振鹏谢松德,你们负责联络下属十七个乡镇,争取在三天之内把邵主任之前下的件进行全部归总,整理筛选所有乡镇情况,并进行一一排查,看看其有没有任何漏报、虚报和瞒报之类的情况生。除此之外,你们还要就各个乡镇对县委下派件工作的落实情况开展专项督察。所有工作争取在这个星期内全部完成,如果没有完成,你们就只能选择牺牲双休日回来加班了。” “任凤娟大姐,你负责彻查邵主任在任期间的保密工作处理情况,看是否按要求对所有涉密人员进行了保密培训。以及核查在任期间的所有保密材料的收情况,看看是否有漏收漏,或者是其他可能的泄密行为,在这一个星期之内完成。” “金立洲同志,你负责检查过去邵主任在任期间的所有信息处理工作,不管是我县委办刊登在各个杂志报纸等其他刊物上的章也好,还是以其他形式出现的材料也罢,都必须进行完整的彻查。除此之外,你还必须检查此期间由我们县委办起草的所有材料,包括办公室通报、县委常委会议纪要、县委件和办公室件等所有秘资料,同样,这些所有的工作要在这个星期内全部完成!当然,对于这些件资料的检查,赖伟伦秘书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的。” “宣艺冉同志,你的任务同样重要,你需要对此期间所有经过你手的件资料进行检查,还有你所做的每一份电话记录,以及落实各类上访材料和信件。” 说到这里,夏言微微顿了顿语气,接着说道:“工作上面没有商量,这是命令,本周内所有的工作必须全部完成,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 夏言点点头:“很好,那么大家都回自己的岗位开始工作吧,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完,夏言挥了挥手,所有人应声而散,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纷纷朝夏言布置的任务起奋勇的挑战。 直到这时,夏言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同时一边观察着所有人得工作情况,一边在心里对和珅道:“妈的,想不到这领导的工作也挺费劲啊!不过和珅,你说我一口气布置下那么多任务,这些懈怠了那么久的人,他们能按时完成吗?” 和珅笑着回答道:“老爷您就放心好了,奴才帮他们分配工作的时候就盘算好了,他们每个人所做的,都是自己的本职工作,虽然工作量大了一些,但每年年末述职的时候,他们不都做得挺好吗?相信奴才,奴才的安排绝不会有问题。” 对于和珅,夏言自然是相信的,因为当年这位和大人几乎包揽了满清所有的实权官职,一切事务仍然处理的有条不紊,一个国家尤是如此,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了。 事实上,当夏言初到县委办,大致了解到了所有人得一些分工以后,心就有了一些想法。 但夏言毕竟还是年轻,也许能分得清哪些人是做哪些事的,但要做到细致明确,并且将出错的几率降到最低,那还是得老谋深算的和大人亲自出马。毕竟县委办就这么大,很多时候事情都是重叠交错在一起做的,平时这种情况没什么,然而每当到了需要彻查材料的时候,就很麻烦了,毕竟这种工作需要配合每个人的性格和习惯,以及他对事情的熟悉程度等多方面因素决定。 就拿办公室工作能力最低的宣艺冉来说,作为接待的她,可不是纯粹靠脸蛋吃饭的花瓶,整天对来访信件、材料的整理分类,以及对各类电话的接听,早已为她培养出了丰富接待经验,所以让她去检查上访材料和信件以及电话记录,自然是手到擒来。 至于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刘振鹏年轻精力充沛,对乡镇检查自然能够快完成;而谢松德老成,则可以在一旁辅助刘振鹏不会出错。金立洲头脑灵活,适合检查材料,年大姐任凤娟在县委办做保密工作都十年了,检查保密工作,不交给她还能给谁? 只不过夏言的担心却并不是在这里,夏言问和珅道:“你的安排很不错,我挑不出毛病,可是,我的工作呢?我好像忘记给自己安排工作了。” “老爷,您是领导,为什么要有工作?”和珅奇怪的问。 “领导怎么了?领导也是人,也是办公室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能有工作?”夏言反问和珅道。 和珅沉吟了一会,然后突然给和珅抛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老爷,奴才斗胆问您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一个领导,你找一堆下属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和珅的问题,夏言一下子愣住了,不是这个问题有多复杂,而是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最终,和珅没有让夏言回答,便自己自问自答道:“领导找下属,无非就是帮助自己完成工作的,那么既然是这样,如果领导自己把工作全部都完成了,那还要下属做什么?既然下属已经没有工作可以做了,那么他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我明白了,”夏言说,“和大人你的意思是,当领导的一旦做了哪位下属的工作,就会让哪个下属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 和珅说:“可以这么说,但也不仅仅只是如此,除此之外,领导就必须有一个领导的模样,没有别的原因,事实上很多下属都很贱,如果你哪天不下命令给他,不对他颐指气使的话,指不定他自己还会浑身不自在呢!老爷很聪明,相信只要等老爷哪天走上了大一些的官场舞台的时候,自己就能参透的。” 夏言闻言看了看一边忙碌着的金立洲和谢松德,好像这两个年级稍长的人,确实有和珅说的这个毛病。 夏言无奈的在心冷笑一声:“奴才命。” “是的,在老爷您面前,他们就是奴才,而老爷,您就是领导。”和珅说。 第二十三章 杀鸡儆猴 在将所有工作都分派下去以后,夏言并没有急着回去主任办公室去和伍啸林述职,而是像工地上的监工一样,四下游走,按照和珅的话来说,这叫强化领导的存在感。毕竟夏言现在是在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争夺县委办的实际控制权,如果不在伍啸林忙于冲击县委常委将县委办一切事务交到自己手里的空挡趁虚而入,那么过了这个店将永远不再会有这个村了,所以夏言必将竭尽全力。 当然,立志成为县委办实际领导的夏言可不是做做样子的四下流窜,而是真的在用心检查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工作步骤。 说实在的,县委办的工作并不难,无非就是整理件和核对信息而已,但是面对着堆积如山的件材料,面对着那些枯燥乏味的单调字,很多人都会在开始的热乎劲头逐渐退却以后消极怠工。而作为领导的夏言,这个时候所要做的,就是拿着鞭子在后面像驱赶牲口一样的驱赶他们,让他们不断继续的努力工作,还要将错误的可能出现率降到最低。 夏言采取的是抽样检查方法,只见他端着一杯宣艺冉刚刚泡好的热茶,慢慢走到正在勤奋工作的刘振鹏身边,拿起他已经处理好的件仔细阅读起来。 突然,夏言把手上的件材料重重的摔在刘振鹏的面前,刘振鹏一脸惊讶和紧张的抬头,只见夏言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刘振鹏缓缓道:“你怎么回事?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刘振鹏点点头:“记得,是对县委办经手下至各个乡镇的件材料进行整理和筛选。” “那你是怎么做的?”夏言一字一顿的说,同时用手重重的点在刘振鹏面前的件材料上,然后接着说道,“别的不说,就单说这份龙桥镇的调研报告吧,前后数据相互矛盾,这么明显的纰漏你都没有看出来吗?” 刘振鹏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拿起面前的件材料仔细阅读了起来,果然现了夏言所指出的纰漏,刘振鹏羞愧的低下头。 夏言继续趁热打铁的对整个办公室说道:“都给我认真点,我让你们重新检查不是让你们检查像是标点符号和错别字这样的表面错误的,而是需要对件材料的更深层次问题进行解读。不说能把所有隐藏在件当的错误给全部揪出来,但至少,我希望通过这一次的检查以后,不管是我们以前的件,还是以后的件,我都不希望再现有任何的常识性错误出现了。” 夏言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党组织把我们分配到县委办这么一个重要的单位,不是让我们来喝咖啡看报纸的,而是让我们来为组织服务的。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每年不管是国家级公务员、省级公务员、市级公务员还是县级公务员,都有很多人报考,虽然我们庐江县不是什么经济大县或者是传统的重要县市,但也绝不会缺人。作为县委办的老人,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说到这里,夏言话锋猛然一转道:“当然,我知道大家都是县委办的老人了,对我们庐江县县委办也有一些特殊的感情,我也不希望撤换掉我们办公室里的任何一位同志,所以……大家都好好干吧。” 夏言一席话震惊了办公室内的所有人,可以说,在寥寥几句话,夏言把大棒和蜜枣的驭下政策挥到了极致。 先是就事论事,明确的告知所有人此次检查过往件材料的重要性,不希望有人试图糊弄。 其次,是通过刘振鹏的错误把问题上升到党政高度,通过前任主任邵博倒台以后,每个人都担心的人事风暴震慑每一个人,让他们都明白现在他们的生杀大权是掌握在谁的手上。虽然县委办的人事任命权并不在夏言手上,但此时此刻,在人事变动的关键时期,作为伍啸林新提拔的心腹,所有人都相信他有足够的影响力。 最后,在给所有人当头棒喝以后,夏言自然还要送上一些温暖人心的蜜枣,固然夏言现在手上的实际权力并没有什么,但却可以通过乱舞春秋的模糊话语,隐晦的告诉所有人,他可以帮助他们继续留在县委办的可能。 所有话语点到即止,不轻不重,既没有过于深入的挖掘错误,却同时触碰到了所有人最害怕的软肋,算是杀鸡儆猴的高级境界了。只不过很不幸的是,刘振鹏成为了那只被夏言拎出来杀掉的鸡,而剩下的人,则只能成为被郑重警告的那群猴了。 在这个故事,鸡会哀怨自己的倒霉,猴也许会庆幸自己不是那只倒霉的鸡,但是无论是鸡还是猴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掌握命运的权力。就像在县委办里一样,也许宣艺冉刘振鹏他们会对才初出茅庐的夏言心生不满,但却始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夏言的手上,紧紧攥着的,是他们每一个人在县委办的命运。 没有人知道夏言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因为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他还只是一个才进入县委办的新人,而且还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傻帽新人,被所有人无视甚至看不起。可是时间才过去多久,这个当初被人无视甚至看不起的傻帽新人,居然如坐火箭一般的度飞升,可以扬着高傲的头颅,残酷的语气,对着他们这些曾经的老人们指手划脚,严厉批评。更加让这些人觉得可怕的是,在他们真正的潜意识里,竟然觉得夏言一副领导模样,指使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将一切台词说完,夏言就没有多待的迅撤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主任办公室。 原因无他,毕竟伍啸林再怎么放权,再怎么不管不顾县委办的一切工作,他名义上始终还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夏言怎么都该向他通报一声才是。就在夏言拉开门把手的时候,夏言听到了身后响起的密集纸张翻动声,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夏言知道,自己的那番杀鸡儆猴开始起作用了。 走进主任办公室,伍啸林示意夏言坐在自己面前,看着刚刚才对整个县委办班子进行了严厉的思想教育的夏言,伍啸林突然间有些恍惚,仿佛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心腹,而是上级委派下来检查工作的领导一般。 第二十四章 你说我不听 伍啸林看着刚刚才对整个县委办班子进行了严厉的思想教育的夏言,伍啸林突然间有些恍惚,仿佛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心腹,而是上级委派下来检查工作的领导一般,让自己有种见面行礼的冲动。 对于自己这个荒诞不羁的想法,伍啸林无奈笑笑,而与此同时,夏言已经坐在了伍啸林的面前,夏言张张嘴,先说道:“伍副主任,您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伍啸林摇摇头,主动避开了这个话题,接着说道:“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夏言点头道:“谢谢伍副主任关心,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很支持我的工作,所以谈不上习惯和不习惯。” 伍啸林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在装模作样的轻抿了以后才接着说道:“小夏呀,像你这种新同志我每年都会见到许多,都有干劲,这是好事,就像那个刘振鹏,你们好像同样都是大学生吧?你看看你们这些小年轻,都把所有的工作大包大揽,看上去好像是勤奋积极认真的在工作,但实际上呢?太多杂七杂八的工作会让你们连自己最起码的工作都做不好,走路不会就想学跑,这种好高骛远是要不得的。” 听到伍啸林的话,夏言顿时低下了头,对于夏言的反应伍啸林很是满意,于是,他接着说道:“当然,我不是在打击你的积极性,我说了,年轻同志有干劲始终是一件值得赞扬的好事。我所强调的,是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确保自己的本职工作万无一失以后,你可以试着帮助其他同事分担处理一些其他的问题,这样也可以极大的提高我们县委办的工作效率嘛,是很值得提倡的。” “但是你呢?”眼见夏言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作风,一副虚心接受领导教育的模样,伍啸林心头不由大为畅快,于是接着说道,“不错,县委办前主任邵博邵主任是有些个人作风问题,但那毕竟只是他个人的问题,不要也不应该带到工作上来,像你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彻查过去的一切件,这岂不是要否定我们县委办以前的工作成绩吗?这样是不对的,毕竟我们县委办的其他同志,还都是好同志嘛!” “法治社会诛行不诛心,我们不能因为邵博一个人误入歧途,就彻查整个县委办,这样的做法是不科学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一边,伍啸林就像是解放前在北京天桥下说评书的一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另一边呢?夏言就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一直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不变,虚心接受着领导的批评和教育,只是如果伍啸林练过传说的读心术,能够看穿此时夏言的想法的话,那么他百分百会当场气到吐血而亡。 “和珅,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否则我们这位伍副主任一定会把我搞崩溃的。”夏言一边机械的对着伍啸林做着表情,另一边在心与和珅聊天道,“你说他哪来那么狗屁道理呀?” “老爷,其实讲话是每个领导的必修课,”和珅笑道,“为官着,无非就是两张嘴巴在说话,一张对自己人说的,一张对外人说的。” 夏言问:“那现在伍啸林是用哪张嘴在说话?” 和珅无奈道:“老爷,奴才早就对老爷分析过,这个伍啸林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按理来说,他应该用自己人那张嘴对老爷您说话才是,可是现在,他用的这张嘴明显是对外人说话的。” 夏言问:“那依和大人之见,我们的伍副主任究竟是聪明呢?还是白痴呢?” 和珅回答说:“依奴才愚见,老爷您的这位伍副主任应该算是聪明的,只是现在他急着想要冲击县委常委一职,有些急功近利了。” 夏言说:“恩,好了,和珅,咱们就先别说他了,上次你给我讲的纪晓岚的那本阅微草堂笔记讲到哪里了?” “回老爷,槐西杂志之三。”和珅回答。 夏言说:“那接着讲吧,听你和珅讲故事可比听咱们伍副主任扯淡要强多了,估摸着当年乾隆皇帝也就这待遇了吧?” “回老爷,当年陛下年长以后,奴才每天都给陛下讲故事。”和珅说。 夏言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和珅,你说咱们伍副主任在讲话的时候我就坐在他面前,这样走神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老爷不用担心,”和珅说,“现在伍啸林正处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境里,他以为老爷您一直在听他讲话呢,现不了的,套用红楼梦里面的一句话来说,就叫意婬。” “好吧,”夏言说,“和大人你可以开始讲了。” “在纪晓岚的舅祖陈德音的家,有个丫环讨厌猫偷东西吃,于是看见猫就打。猫一听见那个丫环的声音就四处逃开躲避。有一天,舅祖母郭太安人让那个丫环看守屋子。丫环关了门睡了一会儿,醒来现盘子里面不见了几个梨……” 和珅的绘声绘色的和对面伍啸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演讲在夏言的脑混成一团,不过夏言聪明的把伍啸林的噪音给剔除了出去,最后只留下了和珅精彩的故事。当然,最终伍啸林也愚蠢的没有现夏言的走神,还在为夏言“聚精会神”的精神所感动,扬言在自己冲击县委常委成功以后一定要好好提拔夏言。只不过伍啸林的热情,根本没有打动夏言,当场夏言除了想为这位意婬大家默哀以外,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伍啸林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夏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切的一切又回归平静。 作为县委办的实际二把手,夏言需要经常出现在外面的办公室,虽然上午的杀鸡儆猴很有效果,但人心这个东西最是靠不住,所以夏言必须要时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才能让他们最高效的完成工作。 当然,除了早上说过的任务,作为县委办,县委的秘书部门,又是在前任县委办主任落马的尴尬时刻,还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今天分配下来的新任务。 于是,就在老任务新任务的堆叠,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傍晚,所有人才算是忙完了这第一天的工作,一个个晕头转向的走出了县委大楼,而作为县委办的实际二把手,夏言自然要担当起领导的责任,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直到把所有件整理完毕以后,才关灯锁门离开。 夏言像往常一样的离开县委大楼,却现在门口停着一辆极其拉风的宾利雅致,夏言只是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毕竟自己是政府的公务员,四五百万的豪车?还是摇头比较好。 不过有时候人不去找事,事却往往会主动找上人。 夏言才走到那辆宾利车的旁边,那辆宾利的车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走下车,来到了夏言的面前。 第二十五章 敌对派(上) “夏言!”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宾利男下车走到了夏言面前,一脸惊喜的说,“你不是夏言吗?我可是在这里等你老半天了!” 宾利男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边自己高达五百多万的心爱座驾,然后接着对夏言道:“不过幸好我的车比较好,宾利雅致,五百五十万,这还是我有一次跑生意去南京的时候朋友送给我的呢!车里有空调,否则站在这么个太阳天底下还不把我烤成生鱼片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是做什么的吧?” 宾利男自问自答道:“作为安徽省巢湖市庐江县人,夏言你也知道咱们庐江县有地下聚宝盆的美誉吧?没错,我现在在矾山镇创办了一个钾肥生产基地,专门利用矾山镇的明矾矿藏生产钾肥,不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就现在我的那个工厂,每年的产值能有上千万呢,我也不夸大其词,不说整个安徽省,至少我们整个巢湖市,有接近百分之八十的钾肥,都是由我提供的。” “当然了,其实我也是沾了政策的光,最近咱们省不是要打造以合肥为心的皖经济圈吗?我们庐江自然就被囊括其了……” 夏言冷冷的看着这位宾利男在自己面前口沫横飞滔滔不绝的吹嘘着,同时还手舞足蹈就像只表演的猴子一般。虽然夏言在县委办尤其是伍啸林面前养成了听废话的好耐性,但看着对方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夏言也实在忍不下去的打断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能问个问题吗?” 被夏言打断,宾利男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可以,问吧。” 夏言问:“请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听到夏言的问题,宾利男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声道:“天哪!夏言你居然问我是谁?夏言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 夏言有些好笑的反问:“我为什么应该认识你?” 宾利男失望的摇摇头:“夏言我算服了你了,作为县委的工作同志,你平时都不看新闻报纸的吗?” 夏言点头道:“新华日报,人民日报,还有以前表过我章的安徽日报,这些报纸我每天都有看,可是恕我直言,我好像是真的没有看到过您的照片,冒昧的问一句,您上的是哪份报纸?” “庐江手机报!”宾利男回答,“当然,上哪份报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连我这么出名的民营企业家都没有印象,实在太让我感到失望了。夏言同志,作为矾山镇民营企业家的代表,我要批评你几句……” 夏言没兴趣陪这个脑残在这里胡天侃地,于是从口袋掏出了五块钱人民币,然后伸手就塞到了宾利男的上衣口袋里,叹息道:“回去买袋三鹿奶粉好好补补身体,尤其是脑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言的行为明显激怒了宾利男,只见宾利男大喝一声,然后一个箭步跨出,再次拦在了夏言的面前,愤愤道:“夏言,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从上学那会你就看不起我,那时你是全校的尖子生,而我甚至连等都排不上,可那并不重要,因为现在,我已经过你了,我手下拥有一个年产值过千万的化肥厂,我还有豪宅,还有宾利雅致这样过五百万的豪车,但是你现在是什么?县委最低级的办事员,每个人领一千块的最低级的,无权无势的小公务员吗?我……唔!” 宾利男的话语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就在刚才,夏言实在忍无可忍的打出闪电般一拳,将一直炫耀不停的宾利男打倒在地。 “虽然好久没打架了,但看来手艺还没荒疏,”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捂着嘴巴一脸痛苦状的宾利男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贱呢?就跟当年我那个高同学艾自修一样贱,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就是mp;%¥#……”宾利男含糊不清的说。 夏言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我就是艾自修!”宾利男大声重复了一遍。 夏言乐了:“难怪,你还和以前一样贱,看来这些年没少让人揍吧?” 夏言如是说着,伸手把艾自修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不过艾自修你也是,干嘛不自报家门呢?” “我以为你还记得我呢。”艾自修委屈道。 夏言摇摇头,决定跳过这一段,问艾自修道:“对了,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老同学叙叙旧吗?”艾自修说。 “少来!”夏言没好气的捶了艾自修一拳道,“有屁快说,有话快放,我肚子饿了,还得赶回去吃饭呢!” 艾自修点点头,然后正色道:“是这样的,夏言同志,经我们庐江一o届一班全体同学的一致表决,同意本周末在本县金海岸大酒店包场,举办一次盛大的同学聚会,而我艾自修,正是来邀请你夏言同志的。可谁知道你夏言居然这么晚才出来,我可是下午四点半就在门口等你了呀,亏我还煞费苦心的准备了好一段拉风的开场白呢!” 艾自修前半段还是比较正经,但是到了后半段则仍然是一副狗改不了吃那个啥的模样。夏言笑了笑:“同学会,我当然是要去了的。” “那你是答应去了?”艾自修说。 夏言点头道:“我为什么不去呢?倒是你,这车不是你的吧?” 听到夏言这么一问,艾自修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言就是夏言,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车是范博的。” “范博?” 夏言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那边艾自修接着说道:“对,范博,现在他可不得了了,据说他大学毕业以后就回到了矾山镇,创办了一个钾肥生产基地,很多科技大学还有安徽大学的高材生都在他手底下打工呢!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些,都只是盗用了他的资料罢了,这次同学会是他起的,也是他让我来告诉你的。” 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表示并不在意,然后说道:“那我们走吧,让我也坐坐这传说的百万豪车,我们吃饭去,我饿了。” 夏言如是说着,就和艾自修一起上了那辆宾利雅致扬长而去。 第二十六章 敌对派(下) 对于世界上所有的人来说,无论你是老庄孔子那样的圣人,还是魏忠贤和珅那样奸臣,总会有人不然而然的站到你的对立面上和你作对,这样的人,我们就叫他们敌对派。而夏言和范博,正是这样一对神奇的敌对派别。 遥想当年,夏言在庐江一独领风骚,学习成绩一骑绝尘,而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苦苦追赶,却始终被夏言压过一筹,这个人,就是当时庐江一o届一班的班长范博。说实在的,范博其实成绩并不差,不过在夏言的全线压制之下,排名第二的范博最终只能无奈的沦为二等生。 原本在自己镇上一直是优等生待遇的范博有着强烈的自尊,自从来到庐江一处处受到夏言压制以后,范博开始了暴虐的反抗,在班上公开组织夏言反对派,最后展到凡是有夏言参加的活动他通通都不参加,就连班主任的劝阻也无济于事。直到高考结束,夏言去了合肥,而不愿意和夏言待在同一座城市的范博则去了芜湖,至此,夏言和范博这对敌对派才最终断了联系。 在一座普通的饭馆包厢内,夏言和艾自修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畅聊着过去的故事。 “我偷偷告诉你,夏言,我是和范博一个乡镇念书的,从小就和他玩在一块了,但是我和他的感情不是很好,为什么?因为他这个人太傲,看人都不拿眼睛看,都是拿下巴看人的,不过那个时候他学习成绩好,老师拥护他,我们也拿他没办法,直到你夏言出现了,才稳稳的制住了他,哈哈,想想他那时吃瘪的那副模样,我现在这心里头还偷着乐呢!”艾自修醉眼朦胧的说。 夏言无谓的耸耸肩:“我好像都没有做什么吧?” “你还没做什么?”艾自修惊讶道,“光是学习成绩稳压他一筹,就是胜造九级浮屠的伟大功绩。” “滚你娘的!”夏言捶了艾自修一拳,“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艾自修辩驳道,“我告诉你,学习成绩对那时的范博来说比他的命还重要,你是不知道,每次范博拿到成绩单以后,都会郁闷的去我们教学楼后面得草地里锄草。” 夏言一脸疑惑的问:“锄草?” 艾自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锄草,夏言你不知道,那范博有一个很奇怪的毛病,就是每次郁闷了,他都会拔草玩。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只不过后来每次看见他被你整了以后,或者是期期末考试以后,都一个人偷偷跑去教学楼后面的草地,起初我也感觉很奇怪,后来有一次我终于忍无可忍,悄悄跟过去以后才现他这个秘密。你都没有见过那么诡异的场面,他就蹲在草地里,像生化危机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一下一下的拔草,太吓人了!” 艾自修一边说着,还一边手舞足蹈的学着动作:“而且不仅那个时候,直到现在还是一样,现在他不是在矾山镇办了个钾肥厂吗?你要想知道他每一次生意成功不成功,就看他哪个时间去他们小区楼下草坪上转悠就可以推测出来了。如果是傍晚,那他就是在草坪上散步,如果是夜深人静的半夜,那他就一定是在草坪上趁没人的时候,一个在蹲在那里郁闷得拔草呢!” “真的假的,他还玩草地惊魂呀?”夏言笑道。 艾自修肯定的点点头:“那必须是真的!” 在艾自修肯定的语气,夏言和艾自修再干一杯,喝完夏言问艾自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我是说对我。” 听到夏言这句话,艾自修突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对夏言说道:“夏言,我和你说件事,你别怪我。” 夏言眉头一挑:“放心说就是,我肚量没那么小。” 艾自修点点头:“其实艾自修到现在还是很讨厌你,据说他之所以从芜湖辍学回庐江办钾肥厂,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压你一头,而且这次同学会也是他组织的,这辆五百多万的宾利雅致也是他特意让我开来向你显摆的。” 夏言无奈摇头道:“***,这王八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小心眼?” “没办法,他就这臭德行,估摸着一辈子是改不掉了,”艾自修叹息道,不过随即艾自修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对夏言说道,“对了,这话你同学会上见到范博可别和他说,我现在在他的厂子里做事,可不想下岗!” “放心,我几时出卖过朋友?”夏言说。 “够义气!”艾自修大气道,随后又和夏言干了一杯,接着说道,“其实吧,我还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做事,说老实话,范博那个人,太不好相处。” 夏言一脸怪异的看着艾自修道:“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你那个时候好像是夏言反对派的人啊?” “老大,你不是也这么记仇吧?”艾自修哭丧着脸道,“我那个时候好歹和范博是同一个村出来的,我要是都不帮他,那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啊!” 夏言笑笑,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不一样咯,几年过去了,他已经实现了他的理想,压过我一头了。” 艾自修摇摇头:“夏言,你这话我不同意,我觉得他还是没能压过你。” 夏言眼皮一挑:“为什么?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坐拥几千万的大老板,而我呢?只不过是个县委办的小办事员而已。” “那又怎样?”艾自修说,“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啊,叫大权在手,压死对手,一行白鹭上青天,疑似银河落九天。” 夏言苦笑道:“你娘的,你这都哪来的狗屁诗?害老子差点喷出来。” “话糙理不糙嘛!”艾自修说,“不过说真的,现在想要做生意,哪一条批不要走政府?而且除了批这些东西,还有其他的政策出台走向,也都是政府部门独享的专利。而夏言你现在在县委办,县委的大秘书部门,正是掌握这些实权的部门哪,所以我觉得,现在你是官,他是民,你还是稳压他一头。并且,我听说之前那个邵博嫖霸王娼倒台了,你对县委办主任这么个位置,就没点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夏言说,“我进县委办前前后后才不过二十天不到的时间,我要有想法,那不是自己把头往别人的屠刀下送吗?” “拉倒吧你,”艾自修说,“当年我们庐江一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风流骑士哪去了?可不是现在这么怂啊,现在代领县委办主任职务的那个副主任,听说和县委书记和不来,这个时候,你要弄点动静,又不是不可能,最主要的,我相信你的本事。” 夏言眯着眼睛看着艾自修,没有说话,脑一个词语反复飘荡:投诚。 第二十七章 该来的总会来 三分疯言七分真言,看上去酒昏妄语实际上却头脑清醒,拥有敏锐的政治眼光,懂得审时度势谋策略,是一个合格的同盟者。不过同时这种人没有任何道德底线,虽然可以接纳到自己的战壕,但是必须时刻压他一筹,一旦被他越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饭后和珅对艾自修的综合评价,夏言的想法没有错,和珅也认为这个艾自修是特意来投诚的,当然这倒不是说他有想法借助夏言的能力掀翻他现在的主子范博甚至取而代之,或者是现在艾自修就想冲进县委办道夏言手底下打工,至少算是在时局不利的情况下,为自己谋的一条安稳退路。 对此,和珅给出的意见是可以接纳进自己的政治同盟,毕竟对方有一定的政治眼光,也懂得进行人情方面的长远投资。但同时也需要注意,这种人没脸没皮没有做人的起码底线,固然会尊崇在政府里会有展的夏言,但一旦夏言不能达到他所期望的高度,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当然,现在夏言明面上只是县委办的一个小办事员,而艾自修也只是范博钾肥厂的一个车间主任,在现在这种双方都没钱没权的时候谈合作,或者是其他的东西都还为之尚早。不过世界上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往往都是由一个极小的念头衍生出的爆炸式展,至于艾自修对夏言的投诚,在几年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没人知道。 一场饭局,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同学,一次气愤洋溢的见面叙旧,对于夏言来说只能是电影当的过渡性片段,不重要,但却必须存在。 第二天,县委办的工作一切照旧,所有的工作都按照夏言的布置和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距离邵博嫖霸王娼事件被公然抖落已经好几天了,但是县委对于县委办的处置却迟迟没有下来,也不知是需要进行的程序过于复杂,还是县委书记需要给敢于挑战自己的伍啸林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然而不管上面的斗争怎样血雨腥风,在夏言这里却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县委换届选举前,尽可能的掌握整个县委办班子。 早上,美女宣艺冉和大婶任凤娟仍然抢着帮夏言准备早餐,其他的男同志也不断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向夏言献着殷勤。对此,夏言没有拒绝,全部照单笑纳,因为按照和珅的话来说,就是有些事情是会形成习惯的,而习惯会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试想,如果整个县委办的人都习惯了每天来县委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巴结夏言,那么久而久之,所有人就会认为巴结夏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什么?因为夏言是他们的头。更别说夏言还整天对他们的工作进行指挥和检查了,相信这种情况在维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如果哪天夏言要是不命令他们,不拿着鞭子在他们身后抽打他们的话,他们还有可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连几天,每天都是昨天的重复,没有任何的新意,期间忙忙碌碌的,夏言没有也没时间再去调戏宣艺冉。虽然现在宣艺冉已经完全接受了夏言对她的掌控,只要夏言勾勾手指,只怕这个有着县委第一美貌的姑娘就会自己脱光了衣服爬到夏言的床上,但是每天工作堆积如山,夏言对此是真的有心无力更没时间了。此外,艾自修也如昙花一现般,自从那天开着五百多万的宾利雅致邀请夏言吃了一餐饭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日子平淡如水,几乎是复制粘贴下来的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时间很快到了周五。 “啊!终于到了周末啦!” 县委办公室里,和夏言同样是大学毕业的刘振鹏看着刚刚划过五点的指针兴奋的欢呼了一声,不过随即夏言就没好气的走过来,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后笑骂道:“瞎嚷嚷什么,你当自己是日历吗?还是觉得大家都不知道今天是周末?” 面对夏言,刘振鹏有些委屈的捂着脑袋说:“我的老大,现在已经下班了。” “那又怎样?”夏言问。 “鉴于我们这个礼拜的工作如此努力,老大你今天应该提前放我们回家,这个礼拜的工作累球了,我现在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全是件材料,郁闷死我了!”刘振鹏如是抱怨着,不过在看到了夏言微笑的脸庞以后,顿时如泄了气得皮球一般,蔫了下去,“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我努力工作。” 夏言笑了笑,然后直起身子,对办公室所有人说道:“这个礼拜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既要完成新工作,同时还要彻查以前的件材料,所以,鉴于大家额完成任务,我决定现在放大家回去休息!” 夏言话音才落,整个办公室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尤其是刘振鹏,还大喊一声:“夏言老大,我爱你!” 听到这话,夏言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件夹就甩了过去,没好气道:“滚!哥性取向正常,如果是宣姐说这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夏言的话再次引来的办公室的一片笑声,至于另一个当事人宣艺冉,则是俏脸通红的盯着自己脚尖,眼神纷乱,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夏言今天格外开恩,让整个办公室提前收工,是因为在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高同学聚会要参加。 从县委大楼出来,夏言回到自己的宿舍洗了个澡,然后小憩了一会,换上了件清爽的衣服,就赶赴会场了。 没有打的,甚至都没有骑自行车,因为会场所在的金海岸大酒店距离夏言的宿舍并没有太远的距离,因此夏言决定走着去,就当是傍晚散步了。 庐江县并不是什么经济县市,因此虽然是在主干道上,来往的车辆并没有太多,看着周围比自己去合肥前翻新了许多的各色建筑,虽说国经济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展所取得的成果还是值得瞩目的。 金海岸酒店算是庐江县心比较出名的招牌式建筑了,一幢高高的楼房,霓虹闪烁,站在大门口,夏言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七点,距离同学会的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是夏言从学生时代就一直保持的习惯,不管出席任何活动,他通常都会提早半个小时到场做准备。 夏言抬脚准备走进酒店,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引擎自远而近,夏言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随之一阵劲风拂面,上次艾自修开出来的那辆宾利雅致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夏言的面前。 该来的总会来呀! 夏言心暗叹,然后摇摇头,看着对面五百多万的豪车,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经常抽的皖烟,静待着那位传说的范博范老板出招。 第二十八章 撞车 范博今天非常非常高兴,原因不是他与隔壁无为县的经销商谈成了一笔几百万的采购合同,而是今天他亲自组织的庐江一o届一班的同学聚会,将要在整个庐江县城的标志性建筑金海岸大酒店举行。 当然,举办这个同学会,自然不是范博范老板对此前的同学情谊有多么的看重,而是他知道了一个人回来的消息。 夏言,作为他人生最憎恨的对手,他终于有机会踩他一头了。现在他是坐拥整个庐江县城最大的钾肥生产基地,几千万资产,更是养活了上百个家庭,而夏言呢?在合肥打工失败,回到了庐江,虽然有幸考取了公务员,但不过就是才进了县委办不到二十天的粉嫩新人,如何能和他这个民营企业家相提并论? 每每想到这里,范博就忍不住的阵阵兴奋,为了今天,范博特意从朋友那里借来了这辆价值五百多万的宾利雅致,同时还带来了自己从安师大特招进来的漂亮小秘书。突然,就在即将到达金海岸大酒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车窗外一闪而过,范博随即放慢了车,从后视镜里,范博看到了,那个身影正是夏言。 看到车子突然减慢了度,坐在副驾驶上的小秘书一脸疑惑的看向身旁的范博:“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范博摇摇头,示意小秘书系好安全带,然后猛的踩下油门,有着45o马力的宾利雅致随即轰然加,范博驾驶着车辆直直冲向夏言,夏言后退两步,范博一个急刹车,最终将车子以一个自以为很牛x的姿势停在了夏言面前。 范博走下车子,来到夏言面前,甩了甩头,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拉风,但实际上很傻x的姿势。与此同时,范博的小秘书也识趣的钻出车子,配合的站到了范博的身旁,只不过,从小秘书那惊魂未定的眼神看来,这种搭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夏言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挑衅的吐在了范博的脸上:“我说范博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开车很危险的。” 范博皱着眉头挥手驱散了眼前的烟雾,然后一脸不屑的对夏言说道:“危险?我都不觉得危险你还怕什么?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五年以前,我的命可比你值钱多了,我现在是千万富豪,庐江县最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你是什么?进入体制不到二十天的小公务员?就你觉得,你和我之间有可比性吗?我还就告诉你,今天我能开车撞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完,范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哦对了,你好像见到过五百万的豪车的机会不多吧?那今天你就用不着客气了,我的车可以借你随便参观,谁让咱俩是老同学呢对不对?” 范博如是说着,同时故意把身后的宾利雅致展示在夏言的面前,夏言冷笑一声,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无奈道:“范博啊范博,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和间的那个数,可是时过境迁,今天我见到你以后我才现你他娘的居然还是和的组合。” 夏言的话让范博当即握紧了拳头,不过在几次深呼吸以后,范博突然笑了起来,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道:“夏言呀夏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你现在除了你这张嘴以外,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过我?钞票?” 范博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并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然后随手往身后甩去:“我可以随便撒钱,你行吗?” 夏言没有说话。 “女人?”范博说着,一把搂住了身边的小秘书,同时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她叫王纯雪,是安师大艺术系的高材生,现在是我的私人秘书,工作上和生活上的都是噢!怎么样?我的老同学你需不需要,需要的话你只要说一声,我就让纯雪晚上去陪你,我告诉你,她的床上技巧可赞了,不过看样子,你好像还没有亲眼见过女人的床上技巧吧?哈哈哈哈!可悲的孩子呀!” 夏言还是没有说话。 “还是权力?”范博说,“听说你现在进了县委办了,好地方嘛,不过你也就仅此而已了,我告诉你夏言,曾和我一起吃饭的大官,只怕你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咯!” 夏言摇摇头,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远处一声急促的刹车生让他心头猛然一跳,随即快步走向一旁。 这个时候,就见远处一辆挂着南京军区牌照的比亚迪f6在金海岸酒店门口的车道上表演了一个极其拉风的漂移过弯,然后度不减,直直冲了过来,目标显然就是范博的那辆宾利雅致。 只听‘轰’的一声响,比亚迪车头硬生生撞在了宾利雅致的侧身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宾利雅致改造成了一个大大的netbsp;不过比亚迪很明显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在撞上了宾利雅致以后,比亚迪并没有减,而继续加,直至将宾利雅致推向金海岸大酒店门口的碑牌,生生挤得小了一个型号以后,比亚迪才结束了这场乎寻常的暴力游戏。 随后比亚迪缓缓退出,宾利雅致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似乎是在为自己因为装b引的事故而不值,已经明显变形的车门顿时掉落在地上。 比亚迪大摇大摆的开到夏言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从走了出来,他看着夏言,咧嘴笑了起来,然后走向夏言。夏言无奈的摇摇头,迎了上去,双方默契的击掌击拳,最后以一个经典的猴子偷桃姿势作为结束,只不过,这最后的猴子偷桃,最终没能落到实处,而是都默契的停在半空。 “我说,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玩这种小时候的不入流把戏?”军装男说。 夏言笑笑:“这正是我想说的,李居朋。” 与此同时,叫做李居朋的军装男同时叫出了夏言的名字,随后两个爷们互相熊抱在了一起。 “好兄弟!”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第二十九章 兄弟(上) 在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不会经常在电话里和你寒暄打屁,你成功他会由衷为你高兴,你失败他会劝你不要气馁,你遭遇到了困难他会第一时间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你身旁,和你共同应对,这种人就叫做兄弟。 兄弟就像手心手背,血脉相通,因此夏言在看到李居朋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一切了然,他知道李居朋必定是看到了之前范博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才决定出手撞烂范博那辆撑门面的宾利雅致。所以,夏言没有虚情假意的说谢谢,更没有问出‘你为什么撞烂范老板的车’这样无敌白痴的台词。 “挺胸收腹头抬高!”夏言突然大声道,而李居朋则毫不犹豫或者是条件反射的根据夏言的话语摆出了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夏言上下打量着李居朋,笑道,“行了,稍息吧,你小子现在混到什么级别了?” “上尉,南京军区特种部队小队长。” 李居朋如是回答,站在夏言面前一脸笑容,露出一排大白牙,完全不像才撞报废了一辆五百多万豪车的彪悍男。 而就在这边夏言和李居朋叙旧的时候,那边被李居朋拉风的出场震撼到的范博范大老板才反应过来,顿时出了杀猪般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风一样冲到了那辆明显有些行为艺术的宾利雅致旁边,一副痛心疾的模样。至于那位据说是出自芜湖安师大的艺术高材生,同时也是范大老板的生活小秘的王纯雪,则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在范博的呐喊声,很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言看了看李居朋:“你也看出来了,这辆宾利不是范博的。” 李居朋点点头,一脸不屑道:“一个资产不过千万的土财主,连厂房扩建都舍不得,会舍得拿出他一半的资产去买一辆车?扯淡!如果是夏老大你做这事,我倒相信。” “你大爷的,”夏言笑骂道,“怎么老子长得很像冤大头吗?” “作为一个当年敢掀咱班班花的裙子,敢和我们打赌并亲自去验证我们学校最漂亮的英语老师内裤颜色的神话存在,夏老大你不能用常理推断,”李居朋回答:“套用李宁那句经典的广告词,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夏言摆摆手:“拉倒,当年那些糗事就别提了,你也不错啊,还和当年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五百多万的代价。” 李居朋无谓的耸耸肩:“没办法,这年头有些人犯贱,不整整他对不起毛委员对我们的殷切教导。” 对于夏言和李居朋在一旁毫不在乎的闲聊,范博的心在滴血,哦不对,不是滴血,应该是鲜血狂喷。就像李居朋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年产值不过千万的钾肥厂老板,他不可能拿出自己半年产值来买一辆除了可以装一个叫‘逼’的玩意以外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的破车。事实上,我们范大老板现在的座驾只是一辆不过三十多万的宝马一系,至于这辆价值五百多万的宾利雅致,是他求爷爷告奶奶从自己生意伙伴那里借来的。 本来,范博利用宾利雅致和小秘王纯雪在夏言面前来一个极其绚烂的登场,然后面对无法和自己相提并论的夏言,他就可以尽情的嘲讽,肆意的戏弄,以报复当年学生时代所遭受的屈辱。 范大老板的想法很好,并且故事的开头也的确是这样展的,只是后来故事的**却完全偏离了他的想象。一辆不过9万的比亚迪f6以一副极其彪悍的姿态横空出世,瞬间将自己的念想连同那部宾利雅致一起,全部撞得稀烂。 范博如是想着,仇恨的目光不由转到了李居朋的身上,然后范博愤然转身,朝着李居朋的方向冲了过去,似乎是想为自己的宾利雅致讨个说法,不过可惜的是,故事的展再次论证了“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句话的真理。 就在范博伸出手,即将抓到李居朋的衣领时,比亚迪f6的车门猛然打开,车门狠狠撞在了范博的身上,范博被撞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过这个时候,一个穿军装的壮硕身影从车内钻出,抬起自己的大脚,踩在范博的胸膛上,微一用力,就又把范博给踩回了地面。 李居朋笑了笑,指着那边踩着范博的壮硕男为夏言介绍道:“这是张耀扬,我们军区身手最好的侦察兵。” 张耀扬听到李居朋的介绍,也转头看向了夏言道:“你就是夏言老大吧,李队长在部队里经常提起你,今天终于有幸看到活的了。” “我也一样,今天终于有幸看到传说的特种部队出手了。”夏言说。 听着三人的谈笑,范博气得想要吐血,可是张耀扬的大脚就像钉子一样把他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同时也无情的剥夺了他表一切意见的权力。随后李居朋半蹲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张耀扬脚下满脸猪肝色的范博,然后说道:“范老板,我是李居朋,我想如果您还没有脑风或者记忆尚且完全的话,应该对我还有印象,今天我不小心把你的宾利撞烂了,是我不对,你方便的话,可以随时来南京军区找我。” 说完李居朋站起身,这时,周围已经增加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只不过,都被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金海岸大酒店的保安给拦在了外面罢了。远处,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正在打着电话,想必是在报警,毕竟金海岸大酒店的后台再怎么大,在面对一辆拥有五百多万宾利豪车,和南京军区的神仙打架,还是不敢轻易插手的,作为华人民共和国的守法良民,他的第一选择,必然是求助于警察叔叔。 三分钟以后,警车呼啸而来,带队的整个庐江县的公安局副局长郑安民,夏言皱了皱眉,想要上前解释,却被李居朋伸手拦住了。面对夏言疑惑的眼神,李居朋笑道:“老大,我来。” 对于自己兄弟,夏言没有逞强,只见李居朋快步走到那位郑副局长面前,郑重的敬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随后把郑副局长拉到一边又说了些什么,那位郑副局长的态度立马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着李居朋点头哈腰的,比奴才还奴才。李居朋挥了挥手,那位郑副局长立即组织人手,开始驱散周围的围观人群,而李居朋则是走回了夏言身边。 夏言相信自己的兄弟,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和李居朋还有放开了范博的张耀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金海岸大酒店,至于地面上的范博,根本无人理会。 第三十章 兄弟(下) 范博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金海岸大酒店的,他只记得自己那辆借来的宾利已经被警察拖去废品回收站了,毫无疑问的,不过片刻的工夫,这位范大老板的千万资产就瞬间缩水了一半。 在小秘书王纯雪的搀扶下,失魂落魄的范博走进二楼大厅,好在现在距离约定的同学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没有这么早到的习惯,所以范博先前在门口如此丢脸的那一幕,在现阶段还并不会对他自以为良好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 对于李居朋,范博当然还有印象,一个人拎着板砖就敢单挑十几个校外混混;政教处主任不过一句话说重了,他就敢把主任的车给砸了;听说自己班上的同学被其他班的人欺负了,他竟然不顾上课下课,就冲到那个班级,当着她们班主任的面狠揍了那个人一顿;如此事例数不胜数,是当时庐江一不折不扣的疯子,与同班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夏言,正好组成庐江一的绝代双骄。 当然,如果这个疯子仅仅如此倒也罢了,他还有着不下自己的学习成绩,更有让老校长一直容忍的背景身世,他从不给任何人面子,那时,几乎全校人都绕着他走,除了夏言。 李居朋是夏言学生集团的核心成员,同时也是范博最憎恨名单上排名第二的人物,至于第一,除了夏言无人能高居榜。 范博当然知道李居朋在南京军区当兵的事情,但在范博当时看来,李居朋也不过二十出头,在军队那种需要资历的地方,他能有多大成就?因此范博的原计划是准备在李居朋到达现场以后连他一块羞辱的,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李居朋还没出现,就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下马威,最后更是把他踩到脚底,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 到南京军区找李居朋说理?范博只有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这么做,帮亲不帮理是军队里的一贯传统,更别说李居朋貌似还是一个级别不小的军官了,别说砸了他一辆宾利雅致了,估计就是一把火烧了他的厂房,他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了。 范博如是想着,抬头就见夏言和李居朋还有那个张耀扬坐在同一桌上谈笑风生,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眼里。 在这一刻,范博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他开始有些后悔组织这次同学聚会了。 不,不对,今天的同学聚会才刚刚开始,我们的较量也才刚刚开始,我会将劣势一点一点扳回来的,夏言,李居朋,你们等着吧! 带着如是的想法,范博带着自己的小秘书王纯雪走到了一边,坐在了门口的位置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同学陆陆续续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范博殷切的迎接着每一位同学的到来,想在第一时间尽可能的多争取群众的力量,意图孤立夏言。 在很多同学聚会上,往往都遵循着一条权利心法则,也就是说只要是同学聚会,所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围在班上目前权力最大或者最富有的同学周围旋转,就好像台风的台风眼一样。而对于大多数的庐江一o届一班的同学而言,范博无疑算是班上最闪亮的一颗明星了,更别说这位坐拥整个庐江县最大的钾肥生产基地,几千万资产的范大老板,还亲自带着漂亮可人的小秘书到门口迎接每一位客人了,让所有人受宠若惊。至于坐在一边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夏言、李居朋,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肌肉男,大家都只能下意识的忽略了。 对于夏言和范博的关系,但凡当年o一班的人都有很深刻的印象,所以为了争取和传说的范大老板讨好关系,大家也就下意识的避开了夏言所在的方向。只不过,如果这些人知道半小时之前金海岸酒店门口所生的那起彪悍的撞车事件,看到了范博被人踩在脚底的可怜嘴脸,不知会作何感想。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假设,所以,这次同学聚会,仍然还是以范博为心展开。 “他奶妈的,这帮孙子眼睛都是长在屁股上的吗?” 看着一帮褪去了稚气,明显带有社会世故的同学,屁颠屁颠围在范博的周围,李居朋没好气的叫骂道。对此,肌肉男张耀扬也是十分不耻,不过夏言却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样挺好,清静。” “我的老大,范博这孙子摆明就是今晚想给你难堪呀,你就这样无动于衷?”李居朋说。 夏言看了李居朋两眼:“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大呀。”李居朋回答。 “那就是了,老大几时吃过亏,几时让兄弟吃过亏?”夏言说着,不屑的看了看那边仍在范博身边献殷勤的同学,“就那帮墙头草,分分钟就可以把他们争取过来,先让范博那小子得意一会,我们就当看看人生百态,增加增加社会阅历了。” “哈哈!老大就是老大,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婬荡!”李居朋笑道。 夏言摸着自己唏嘘的胡渣笑而不语,突然,夏言猛的一拍桌子,同时大声道:“挺胸收腹头抬高!” 李居朋瞬间按照夏言的指令再次摆出那个别扭的姿势,夏言和李居朋相视一笑,这个时候,张耀扬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个‘挺胸收腹头抬高’是什么意思?” 李居朋闻言转头,见张耀扬也摆出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姿势,顿时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下去,笑骂道:“那是老大给我的专有姿势,你小子摆什么摆?” 看着李居朋和张耀扬在自己面前的打闹,夏言会心一笑,也许世事改变,人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变得城府世故,但是兄弟仍然是当年的那个兄弟,永远不会改变。 “老爷。” 和珅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出现,夏言挑了挑眉:“什么事?” “老爷,据奴才分析,您的这个朋友李居朋,他……”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便打断道:“他你就用不着分析了。” “为什么?难道老爷您就不想听听奴才对他的看法吗?”和珅问。 “不用,我对他的了解,比你深,”夏言如是说着,最后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们是兄弟。” 第三十一章 仙女下凡(上) 新闻联播的经典片头曲在各家响起,时针指向了七点的位置,在安徽省巢湖市庐江县心的地标性建筑金海岸大酒店的二楼大厅里,一派欢闹的气氛,庐江一第一次同学聚会,正式拉开帷幕。 班上所有的同学按照各自的关系紧密程度或者是家财富权利累积程度,分别围坐在一起,让现场顿时呈现了好几个集团的态势。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仿佛一条条红色的小鲤鱼一般,托着菜从各个角落走了出来,熟练的穿梭在几个饭桌之间,尽快的把手的菜上到应该上到的饭桌上。 先上席的是凉菜,有腌萝卜、泡椒、卤菜和肘子肉等等,算是荤素搭配得比较合理。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举起了手的杯子,爷们不用说必须得是整五十度以上的白酒,而不能喝酒的女同志,则在男同胞的集体护佑下,以饮料代酒了。不得不说,范博为了这次同学聚会还算是下了一番工夫的,不但菜肴都是他亲自到酒店一个个点的,就连酒都是清一色的十六年原浆古井贡酒。 酒是个好东西,但凡要在社会上走动的人,可以不会说话,但是一定要会喝酒,因为每当酒精下肚上头,让人飘飘忽忽以后,说什么都不会忌讳,感情自然而然的就近了许多。 一轮同杯共饮以后,场面一下子活络了起来,所有久违不见的老同学们纷纷勾肩搭背畅聊起来,就连原来班上最害羞的女孩现在也都放开了来。有的在缅怀过去的学生时光,有的在回忆自己的艰辛的奋斗历程,还有的炫耀自己的光辉业绩,总之不管怎么样,气氛一片和谐。当然,也就是和谐而已,毕竟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雏儿了,男同胞征战在各行各业,女同胞也以嫁做人妇,生活的艰辛早已给大家都戴上了世故的面具,五分同学情谊,五分客套恭维,纵观整个大厅,只有一桌例外,那就是夏言他们那桌。 夏言这桌仍然只有夏言、李居朋和张耀扬三人,但是比起其他酒桌上世故的嘴脸,这里显然要多了一种叫做“真实”的东西。 当然,夏言这桌的冷清也并非是夏言他们人缘差,事实上,在当年学生时代,独领风骚的夏言和无法无天的李居朋,是全班人缘最好的人。只不过今天,范博在迎接所有前来的同学时,都有意无意的把人往夏言的反方向领,显然是要给夏言一个难堪,以报当年的恩怨,大家为了讨好拥有千万资产的范大老板,就只好纷纷配合着孤立夏言了。 “马勒戈壁的!一帮势利的瘪三,忘恩负义的畜牲!忘了当年考场是谁给他们传答案的了?忘了当年他们被外班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他们出气的了?” 看着有意无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同学们,李居朋没好气的叫骂道,张耀扬也深有同感。不过夏言对此倒是满不在乎,依然悠然自得的笑道:“小李子要蛋定,不要鸡动。” 李居朋诧异的看着夏言道:“老大你倒是沉得住气,要我早就过去把那帮王八蛋的桌子给掀了。” 夏言失笑道:“大爷的,你小子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无法无天,到了咱伟大的国人民解放军队伍里,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精髓呢?我就纳了个闷了,就你这德性,你们领导不管你,还能放心让你升官?” 李居朋撇撇嘴没有说话,倒是另一边几杯酒下肚,涨红了脸的大块头张耀扬粗着脖子说道:“哪能啊,夏老大你是不知道,咱们部队主官三天两头就要去指导员那里告状,内容无一例外的全是队长的丰功伟绩。” “上士张耀扬同志!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闭嘴!”李居朋狠瞪着大嘴巴的张耀扬大声道。 看得出,李居朋在队伍里还是有很大积威的,被他这么一瞪,那虎背熊腰一副终结者在世的张耀扬,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这时,夏言突然大喝一声:“挺胸收腹头抬高!” 李居朋条件反射的摆出姿势,同时,夏言对张耀扬笑道:“没事,部队之外不分长官下属,你只管说就是,我罩着你。” 看着在部队里无法无天,让连队指导员都头痛无比,且武力值无敌强悍的特种大队长李居朋同志,在夏言面前如此乖巧听话,张耀扬顿时脑袋短路了好一会,才高兴的说道:“谨遵夏老大命令。” 随后,张耀扬同志许是真的酒精上了头,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在回部队以后遭受李居朋惨无人道的蹂躏,只知道现在终于看到一位能镇住他们大队长的神奇存在,他自然而然的变节了,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至于李居朋同志,只能仰天哀叹人心不古遇人不淑云云。 然而张耀扬讲故事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一个本来十分精彩的传奇故事,居然最后被他生生讲成了普通的流氓斗殴。 不过,虽然张耀扬的水平固然有限,但好在夏言的理解能力比较强悍,仍然在磕磕绊绊之,把张耀扬的故事理解了个通透。 先,就在李居朋才进部队的第一天,在新兵集训上,就差点和他们的班长打起来,原因是他们班长在训话的时候骂他们整个班都是垃圾,而李居朋反驳班长就是垃圾桶。 随后,李居朋跋扈是跋扈了一些,但好在他确有几分本事,从小练拳,不愧是学生时代一挑十几的变态存在,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爬到了少尉副队长的位置,又用了一年的时间,爬到了上尉队长。成为了兵头得李居朋更加无法无天了,他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带着整个班一起出去酒吧喝酒,再不就是爬围墙偷看女兵洗澡,为这事他们整个特种大队没少集体挨罚。两百个俯卧撑、五公里负重跑,几乎所有部队里的惩罚他们都尝试过,但这支特种大队确实彪悍,所有惩罚都和玩一样,并在演习和执行任务时立下赫赫战功,所以他们主官对他们是又爱又恨,除了天天去指导员那里诉苦以外根本没别的办法。 张耀扬兴奋的说着,最后居然搬着凳子坐到夏言的身边去了,这个行为让李居朋气得吐血。 可就在他们说到兴头上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天籁之音突然在一旁响起:“你们好,你们介意这里多坐一个人吗?” 夏言、李居朋和张耀扬闻言转头,随即一同石化,因为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俏生生的女孩,绝美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再加上一袭碎花连衣裙,让她出落得如同纯洁的百合一般,目眩神迷,让三头牲口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脑同时回荡起同一个词汇:仙女下凡。 第三十二章 仙女下凡(中) 在当年的庐江一,如果说一骑绝尘的夏言和无法无天的李居朋是男生集团的绝代双骄的话,那么在低他们一届的学妹,有一位叫郁浮萍的姑娘,就绝对是女生联盟的一枝独秀。 庐江县并不是安徽省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出产地,绝大多数妹纸虽然不说歪瓜裂枣,但姿色也确实平庸,否则前县委办的堂堂邵主任就不会舍弃本土计划,而千方百计的从省花样游泳队挖人了。 然而郁浮萍却不一样,这位小妹就像是聚宝盆一般,吸取了整个庐江县的日月精华,当年高时代就已经名扬海内外,成为全校所有雄性牲口的梦情人。也让夏言和李居朋不惜冒着被班主任罚抄课的风险,逃课到操场上去郁浮萍美眉的班级观摩体育课。当然,如果有跑步这种剧烈运动,能看着郁浮萍没有育完全的小胸脯起伏跳跃的话,就绝对是值回票价了,不过很可惜的是,郁浮萍是那种级淑女型的,整个高时代,她就没有让夏言他们得逞哪怕一次。 五年过去了,褪去当年青涩,育得更加成熟了的郁浮萍显得更加诱人,虽然没有刻意用装束来展示自己的魔鬼身材,但是那种百合般的纯粹,却更能让人心痒难耐。 夏言、李居朋和张耀扬三头牲口同时咽了口唾沫,然后…… “郁浮萍?”夏言惊讶道。 “郁浮萍?”李居朋在夏言的基础上提高一个音调惊讶道。 “郁浮萍?”张耀扬在李居朋的基础上再提高一个音调惊讶道。 本来,夏言、李居朋和张耀扬的配合是一个绝佳的合唱音律,但是可惜的是,肌肉男张耀扬同志最后补充的一个问题,严重破坏了整场得气氛。只见张耀扬在李居朋的基础上再提高一个音调惊讶的喊出“郁浮萍”这个名字以后,一脸疑惑的回头道:“郁浮萍是谁?” 面对如此队友,经常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夏言和李居朋这次为了美女,毫不犹豫的插了兄弟两刀。 几乎是在张耀扬话音才落之际,夏言和李居朋的两只大手从天而降,同时落在了张耀扬的脑门上,然后夏言一脸义正辞严的说道:“张耀扬同志,给我们郁浮萍学妹让座。” 肌肉男张耀扬只是反应迟钝了一些,但并非是他的智力值和他彪悍的武力值完全成反比,于是,被夏言和李居朋一人一巴掌拍醒了的张耀扬立即起身让座。然而,对于张耀扬那一点都不绅士的动作,郁浮萍微微有些尴尬,不过也就是眨眼间就恢复了自然,郁浮萍说了声谢谢,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夏言的身旁。 作为三人集团的老大,夏言义不容辞的担当起了自我介绍的重任,可就在夏言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之际,郁浮萍却抢先开口道:“我认识你们。” 郁浮萍如是说着,还分别指了指夏言和李居朋,同时说道:“你是夏言,你是李居朋,当年我们庐江一的绝代双骄,谁不认识?至于这位帅哥,好像有些面生。” 夏言笑了笑:“他叫张耀扬,是李居朋的战友。” 郁浮萍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而是低头拆开面前的消毒餐具,完全无视身旁三头牲口的侵略性目光,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面对郁浮萍的骄傲,李居朋皱了皱眉,似乎当场就要作,夏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场即将爆的火山这才被压制了下去。夏言看着郁浮萍,搔了搔头,然后问道:“这么大的场子,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清静。” 郁浮萍轻轻吐出两个字,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夏言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远处范博范大老板的小秘书王纯雪走了过来,她算是见证了李居朋和张耀扬的彪悍的,所以很是害怕的看了夏言他们一眼,歉意道:“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找郁浮萍。” 夏言代表一旁的李居朋和张耀扬点点头,与此同时,郁浮萍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王纯雪:“纯雪,有事吗?” 被郁浮萍这么一问,王纯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得直白了,怕武力值极其彪悍,并且又无法无天的李居朋和张耀扬生气,说得含蓄了,又怕郁浮萍听不明白。最后,还是夏言冷笑了一声,大方的替她说道:“她是想让你不要和我们坐在一起,因为今天组织这场同学聚会的范大老板,看我们很不爽。” 郁浮萍看了夏言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对王纯雪道:“纯雪,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王纯雪看着夏言他们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浮萍,我们同班同学,你就不要让我难做了好不好。”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喜欢清静?再让范老板另外安排一桌就好了。” 听到夏言的话,小秘书王纯雪眼神复杂,既高兴夏言主动帮她解围,又害怕他们突然飙。至于事件的女主角,郁浮萍则是毫不犹豫的起身,然后跟着王纯雪走了,期间没有和夏言他们多说哪怕一句话。 “妈拉个逼的!这娘们比当年更傲了,这些年都没有英雄好汉教训她是不是?当年她就是拿下巴看人的,现在倒好,连下巴都看不到了!”郁浮萍走后,得到夏言准许的李居朋顿时破口大骂道,“这娘们摆明是不给咱们兄弟脸面啊,老大,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要不然我铁定喷她个狗血淋头!” 夏言斜了豪气冲云天的李居朋一眼:“你确定你骂得出口?” 被夏言这么一说,李居朋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无限怨念的说:“老大,在我小弟面前给我留点脸面嘛!” “骂女人叫挣脸面?”夏言乐了。 另一边,张耀扬同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而动作幅度太大且不注意隐蔽,被眼尖得李居朋现以后,无处泄的李居朋立即伸手勒住了张耀扬的脖子,顿时,张耀扬这么个堂堂七尺大汉,在李居朋的蹂躏下高呼求饶。 对于李居朋和张耀扬的打闹,夏言没有搀和的兴趣,他看着郁浮萍的背影,眼神玩味。 (青天老爷上推荐了,小方片很高兴,不过小方片更希望广大喜欢本书的筒子们能帮帮忙,多投一些票,把本书推上新人榜。晚上零点过后小方片还会再一章,希望到时有票的筒子们能多多支持,小方片感激不尽,先行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三章 仙女下凡(下) “极品啊老爷!” 郁浮萍才走远,和珅便在夏言的心赞叹出声,夏言无奈道:“妈的,和大人你到底在说谁?是极品老爷,还是说郁浮萍那小娘皮?” “当然是那位郁浮萍姑娘,”和珅说,“这位郁浮萍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举止端庄,而且从她的身段和气质来看,她应该还精通音律和舞蹈,也许诗词也不差,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极品了。” 夏言惊讶道:“这你都能看得出来?你和大人难道是选美评委会主席出身?” “这个……这都是奴才当年帮皇上甄选宫女的时候积累的经验,”和珅不好意思道。 听和珅这么一说,夏言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当年和珅权势熏天,下面的官员和宫里的太监为了巴结和珅,所有送进宫里的宫女几乎都要从和珅的手上过一遍。也不知道这位当年满清的第一美男究竟给那位号称风流的乾隆皇帝戴了多少绿帽子,估摸着当年乾隆玩的宫女,十有**都是和珅玩过的二手货吧,如果是原装的话,要么是和珅审美疲劳了,要么是和珅看不上眼的烂货。 夏言如是想着,心里不由为那位死了两百多年的乾隆皇帝小小默哀一下,然后对和珅道:“不过和珅,你们那会不时提倡女子无才吗?” “那是对一般的庸脂俗粉,”和珅说,“对于极品而言,琴棋书画和韬武略都是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这些除了能增加她脱俗的气质以外,更能让男人在征服她以后更有成就感。” 原来对知性美女的征服欲在两百多年前的满清就这么流行了?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教师和白领ol这些职业,能那么受牲口们的欢迎了。 同学聚会继续进行,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到夏言那边的情况,在凉菜过后,红鲤鱼一般的服务员再次出现,为所有人送上了后厨精心制作的佳肴。 不过,作为同学聚会的组织者,范博显然不希望就这么让美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于是他拿着话筒大步走上了酒店临时搭建的厅台,打断了所有人对食物鲸吞蚕食的扫荡。只不过,对于这位千万资产的范大老板,大家还真是敢怒而不敢言,而敢上台直接扇他俩耳光的夏言集团,则根本没兴趣陪他玩。所以,每当道士打盹的时候,就是某些孽畜放肆撒欢横行的时刻,而范博范大老板,显然就是这一属性的。 范博先轻轻咳嗽一声,见全场所有的目光都集到了自己身上以后,这才开口说道:“作为庐江一o一班的班长,我很高兴能亲自组织我们的同学聚会,当然我更高兴的,是大家一个不落的都来了,也算是给我这个老班长一些脸面。”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分别五年了,有人说大学的分别才是最值得纪念的,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认为高时代的情谊才是最真挚和可贵的,而这也是促使我举办这样一次同学聚会的真正原因。”范博说,“也许我先大家一步,踏上了小康生活,走向了致富之路,但其实我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只要大家努力,我相信大家也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范博大声说着,台下的掌声在艾自修等范博团体的带动下此起彼伏的逐渐响起,范博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对着话筒接着说道:“大家也许还记得当年的一些故事,更不会忘记我们曾经有这样一个叫做郁浮萍的校花,其实不得不说是缘分,我的秘书小雪和郁浮萍是大学的同班同学,所以,今天我有幸请来了我们当年的校花,郁浮萍同学。” 在范博的声音,一个抱着吉他的女孩缓步登场,这个女孩,正是郁浮萍,范博笑着和郁浮萍握了握手,然后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有请郁浮萍同学,为我们献上一好听的毕业歌。” 台下掌声顿时响成一片,是为郁浮萍的闪亮登场,更是为欢送啰嗦的范博滚蛋。 台上,郁浮萍向大家微微鞠躬,然后坐在服务员拿上来的椅子上,右手拿着拨片轻扫过吉他的六根弦,随后郁浮萍抬头对着面前的话筒,轻声吐露开场白:“毕业是所有学子们都必须面对的永恒话题,我们会哭会闹,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记这份永恒的情感和缘分,一毕业歌,献给在座的所有师哥师姐。” 在郁浮萍的话语,台下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似乎,面对不性感不妖娆妩媚,只有如百合般纯粹的郁浮萍,任何噪音都是不可容忍的玷污。只有一个清亮寂寥的嗓音,抱着吉他,在吟唱或者倾诉着那动听的歌曲: 春天绽放的花蕊,夏季里更加明媚; 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风雪,我们都一起体会; 经过四季的轮回,学会要勇敢面对; 今天的我们更相信,笑容之后的眼泪。 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有我们最美的年华; 年轻的梦在这里芽,走过了春秋冬夏; 明天又开始新的出,请不要担心害怕; 告别了青春的美丽童话,我们都已经长大。 …… 唱完以后,郁浮萍不娇娆造作的站起来再次向全场鞠躬致意,不过现场仍然沉醉在刚才的歌声之,仍然安静得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郁浮萍转身要离场,现场才后知后觉一般的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次的掌声,没有像对范博一样虚情假意的应付,一切的一切,都是自肺腑的真情实感,不仅为郁浮萍还有她动听的歌曲,更为自己遗忘在不知名角落里的学生记忆。 在这一刻,就是妒忌心最强的女人,恐怕也不会去怀疑郁浮萍校花的称呼,而且不仅不会去怀疑,甚至还会认为这个称呼根本不足以形容这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她寂寥的嗓音,独树一帜的气质,她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她根本不属于凡尘,而是从瑶池仙境不慎坠入凡尘的仙女…… (小方片没有食言的零点布,票票啊!各位筒子走过路过,喜欢本书的都帮忙砸点票票的说,帮小方片冲个新人榜,小方片先行拜谢了!) 第三十四章 抽他 郁浮萍唱完便安静的下台,骄傲的不为任何人停留,事实上,这也正是范博所希望的,毕竟在范大老板看来,他才应该是这场同学聚会的真正主角,虽然郁浮萍拥有不可否认的个人魅力,但也不能抢走他的戏。 现在,看到郁浮萍适时的挑起了现场的气氛,范博随即上台,接过郁浮萍手的话筒,对台下道:“十分感谢郁浮萍给我们带来的精彩演出,她让我们真正见证了什么叫做天籁之音,那么在听完了这好听的歌曲以后呢?我想向大家展示一件稀世珍品,相信有一个人大家都应该认识,那就是明代最出名的才子唐寅唐伯虎,而我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竟然从一个古董商人那里淘来了一副唐伯虎的传世名画。” 范博说话的时候,他的小秘书王纯雪端着一块被白色布料遮住的牌匾款款走上厅台。 “其实我倒现在还不能真正相信我居然真正得到了一副古人真迹,但大家都知道,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无厘头。” 范博如是说着,然后伸手掀开了一直盖在牌匾上面的布料,顿时,全场一阵惊呼,毕竟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古董都是一个比较遥远的存在,更别说是像唐伯虎真迹这样作为神话般的东西了。 对于现场的表现,范博很是满意,他接着说道:“我曾就这幅画咨询过南京博物馆的专家,据专家推论,这幅画应该是出自唐伯虎晚年的一副山水横轴,在画的左下角还有唐伯虎亲自题的诗词和印章。” 在范博说话的时候,台下几个同学也不知道是好奇心真的重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还是怎么着,居然忍不住的跑上厅台想要进行近距离观摩了。 只不过,尴尬的是当他们跑到一半的时候才现自己的土鳖,于是他们站在厅台与饭桌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满的全是局促不安。对此,范博笑了笑,故作大肚的说:“伟大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其实在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对于宝物的向往,所以你们只是尊崇本性的召唤,没有什么觉得尴尬的,而且你们还是我的老同学,所以,上来看吧。” 得到范博的准许,那几个人欣喜的上台,不过这个时候,范博又特意加了一句:“不过只许看不许摸噢!” 几个同学就像现新大陆一般的围在那幅唐伯虎山水横轴的周围,不停指指点点的在说些什么,台下,有更多想上台的同学,却因为落不下面子而坐在座位上伸长了脖子。范博对此微微一笑,然后大步走了过去,那几个同学很自然的为他让出了位子,范博装模作样的从王纯雪手上接过那幅唐伯虎山水横轴,然后对着全场说道:“好吧,我知道大家都对唐伯虎的画很感兴趣,那么,我就给大家恶补一下唐伯虎化作的知识吧。” “我这不是吹嘘,更不是卖弄,我只是觉得多了解一些知识总是好的,兴许以后大家都比我有钱,都有收集唐伯虎字画的兴趣了呢?”范博说。 范博在厅台上讲着自以为很幽默但实际上很冷的俏皮话,下面所有的同学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陪笑着。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范博厂里工作的艾自修突然站起来大声道:“范老板,你就尽快入主题吧!” “抱歉,是我啰嗦了,”范博脸上没有丝毫歉意的说,“那我们言归正传。” “说到唐伯虎,这个人恐怕大家都很熟悉,毕竟周星驰的电影大家都还记忆深刻,但事实上唐伯虎最大的才华并非是在诗词歌赋对对联上,而是绘画,”范博说,“唐伯虎早期拜吴门画派创始人沈周为师,后来又改拜明朝另一名家周臣为师,因此唐伯虎的画总能兼两者之所长,在周臣的南宋风格融入沈周元人的笔法。这样的创新让他一时间声名大振,以至于越了自己的两位老师。” 范博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被自己特意孤立出去的夏言他们,眼见夏言他们并没有动静以后,不由洋洋自得的继续说道:“其实唐伯虎的传世真迹有很多,像仕女图和一些亭台楼阁,但是要说其画得最多也是最有成就的,那就要数我手的这种山水画了。” 范博如是说着,然后把画交还到了王纯雪的手,自己走到厅台前道:“当年唐伯虎足迹遍布名川大山,胸充满千山万壑,这使其诗画具有吴地诗画家所无的雄浑之气,并化浑厚为潇洒。他的山水画大多表现雄伟险峻的重山复岭,楼阁溪桥,四时朝暮的江山胜景,有的描写亭榭园林,人逸士优闲的生活。山水人物画,大幅气势磅礴,小幅清隽潇洒,题材面貌丰富多样。” 说到这里,范博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到:“不过很可惜的是,唐伯虎很少在自己的画作上留下成品的年份,而且他的画风也不规律,所以我们很难推断这幅画的作画时间,当然,作为拥有者的我,是很希望这幅画是唐伯虎晚年的作品,因为那时候唐伯虎的画最值钱。” 台下,夏言冷冷的看着亭台上得范博如同小丑一般的表演,一旁的李居朋一脸愤愤道:“夏老大,难不成咱们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范博那个贱人在台上讲单口相声吗?还是非常冷的那种单口相声。”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淡淡道:“那你想怎么样?抽他?” 听到夏言的话,原本一脸憋屈的李居朋顿时焕出了灿烂的光彩,深表同意的点点头:“抽他,一定要抽他丫的!” 夏言点点头:“恩,那就抽他丫的。” 说完,夏言便立即站起身,而作为夏言多年兄弟的李居朋,从来都是极其了解夏言出手规律的,所以几乎是在夏言站起来的同时,他也随之起立。在另一边张耀扬一脸惊讶的眼神,两个人伸手端起了桌上的两盘菜肴,然后瞄准亭台上仍在装那啥的范博,用力的扔了出去。 两盘菜在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的一同砸在了范博身上,各色菜肴飞溅,从头倒下沾满了他的全身,顿时,范大老板菜香四溢。 而与此同时,夏言和范博异口同声的喊道:“三分命!” (电脑坏了,所以午没更,这章是在吧码的,不懂电脑的人伤不起啊啊!) 第三十五章 一骑绝尘 寂静,此刻金海岸大酒店的二楼大厅内一片死一般寂静,现场所有人一脸惊讶,如同石化了一般。厅台上,两个极具杀伤力的盘子掉落在两旁,而在央,那个一秒钟前还侃侃而谈的范博范大老板,这时却在夏言和李居朋的策划下,别出新裁的做了一回耻辱的男体盛。只不过,如果我们范大老板身上的菜油没有顺着衣服不断向下流淌的话,那么就不会那么让人倒胃口了。 范博此时的造型无疑是滑稽的,但是现场却没人敢笑得出来,毕竟这位可是班上唯一坐拥了千万资产的强人,大家都还得拍马屁来的。 此前也确实其乐融融,由于范博对夏言集团的刻意隔离,让大家在某一个时间段内,几乎也都忘记了夏言和李居朋的存在,而直到现在,大家也都才想起,那一对被他们遗忘的绝代双骄,以及他们仍然和过去一样无法无天的手段。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夏言、李居朋还有那位对夏言一脸崇拜的肌肉男张耀扬,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上厅台。 范博一脸怒容的注视着夏言三人,如果说眼神有温度的话,估计此刻夏言他们三个就要被瞬间蒸了。 夏言没有直接走上厅台,而是站在距离范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挥了挥手,然后肌肉男张耀扬便自告奋勇的跑上前把这位范大老板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下了厅台,同时还客气的向酒店方面重新要了个话筒,交到了夏言手。 夏言环顾全场,只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呆滞,似乎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反应过来,夏言笑了笑,对着话筒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大家才浑身一震的回过了神来,而其最夸张的要数范大老板的那位小秘书王纯雪了,兴许是酒店门口的撞车事件留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在夏言咳嗽的瞬间,她居然双腿一软,又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幸好李居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王纯雪红着脸说了声谢谢,李居朋没有反应,而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从王纯雪的手上接过那幅传说的唐伯虎山水横轴。 夏言转头看了看那幅画,然后问范博道:“范老板,你确定那是唐伯虎真迹?” 有李居朋和张耀扬在,范博不敢造次,只能一边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毛巾用力的擦着自己名贵的西服,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道:“那是唐伯虎的真迹,绝对的!” “那如果我告诉你那是赝品呢?”夏言问。 “不可能!”范博矢口否认道,“我亲自上南京博物馆找专家咨询过的。” 夏言冷笑一声:“你确定?” 面对夏言的逼问,范博虽然咬死不承认,但却让人看出了他明显的心虚,只不过,夏言并没有兴趣陪范博在这方面打嘴仗,于是便转向全场道:“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幅山水横轴的的确确是赝品。” “夏言你放屁!”范博不顾形象的大声叫喊道,“虽然我没有去南京博物馆咨询过专家,但至少我有唐伯虎的诗集,上面的印章一模一样。” “谁告诉过你印章一样的画就是唐伯虎真迹了?难道你不知道唐伯虎死后别人一样可以借用他的印章吗?” 面对夏言的问题,范博一时语塞,找不出答案,夏言没有理会范博,接着说道:“事实上,这一幅山水横轴是满清一位才子的仿冒之作,也就是古代的赝品。” “不可否认,这幅山水横轴的确是古画,但它的的确确也是赝品,是古玩界身份最尴尬的物件,为什么这么说呢?”夏言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居朋身边,指着那幅山水横轴道,“这幅画布局严谨整饬,造型真实生动,山势雄峻,石质坚峭,皴法斧劈,笔法劲健,墨色淋漓,怎么看都应该是他早年的画风。” 说到这里,夏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我们再看题词,其笔锋率意,却又是他晚年的特色。因为当年宁王要迫害唐伯虎,唐伯虎最后通过装疯卖傻才逃过一劫,过此一劫以后唐伯虎看破世事,所以才会形成这样与前期完全不同的笔锋。那么为什么这两种风格会出现在同一幅画上呢?这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这是唐伯虎早年画好的东西晚年题的词,第二则应该是后世高人的仿冒之作。” 现场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的深以为然的表情,却都不由自主的赞成了夏言仿冒的判断。 看着现场所有人墙头草一样的脸色,夏言重重的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其实这幅画的真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我们是什么?高同学,不是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竞争对手,可是你看看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看见大老板就猛拍马屁,看见穷人就不屑一顾,如此没脸没皮,我都替你们脸红!” 面对夏言的呵斥,现场所有的人都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的确,就像夏言说得那样,社会的历练让大家都变得世故许多,不仅对外人,同样也对自己以前的同学。 “有人说,最值得回味的学生时代是大学,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高才是最值得回味的,”夏言説,“现在回顾那个时候的我们,我们会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然而正是这种很傻很天真,才是最最让人难忘的。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会有吃不完的散伙饭,每天都喝得伶仃大醉,但高毕业呢?我们总以为我们会步入崭新的世界,我们总是向前看,而忘记了身边的同学和朋友,要知道,全国有十三亿人,就是我们庐江县,也有一百多万的人口,而我们能成为这一百多万分之一的相遇,是多么不容易的缘分?” “也许大家现在都已经走上了各自不同的工作岗位,也许大家都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但是请大家有一天老去的时候,还能回忆起那些让你开怀大笑的青春记忆。” 说完,夏言就把话筒扔回给酒店的服务员,然后带着李居朋和张耀扬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言才走,现场随即乱了起来,所有人纷纷离席。 夏言的话就像是一记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不重,却能深入心髓,让他们再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这里了。 而除了参加同学聚会的o一班的同学们,还有一位同学的表情也很值得玩味,那就是郁浮萍。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夏言嚣张跋扈的一面了,当年还在学生时代的时候,经常翘课偷窥她上体育课而被老师追着满操场跑得事情历历在目,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仍然一点没变。看着夏言独自离去的背影,郁浮萍突然想起了在荒芜的大漠上,那一骑绝尘的孤胆英雄,同样的寂寥,同样的骄傲。 在那一刻,郁浮萍很想追出去,只是,作为从小到大一直的校花,她同样也有她的矜持,最终,在矜持与骄傲的激烈碰撞下,他们再次阴差阳错的擦身而过。 第三十六章 吃饭,就那里 “和珅,以你的水平,你说那幅唐伯虎的画是假的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和珅见过的古董估计比我听说过的古董还多,鉴别能力也绝对比鉴宝节目里那些傻x专家要强得多,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是清时仿冒的,而不是现代人仿冒的呢?”在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走出金海岸大酒店的时候,夏言在心如是问道。 面对夏言的问题,和珅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不瞒老爷,那幅唐伯虎的山水横轴,其实是当时江宁知府赠送给奴才一枚唐伯虎印章以后,奴才一时兴起的仿冒之作。此外,那种蚕丝画卷是奴才府上专有的,而且奴才并不是什么专门的仿冒师,内容之多有纰漏,所以奴才一眼便认出来了。” 和珅画的? 夏言如是想着,不由感叹世界的神奇,没想到这位和大人居然能在两百年以后,再看到自己当年的仿冒之作。只是很可惜的是,他没有办法让和珅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一会都不行,否则就和珅在画卷上题词的那一手绝妙的书法,估摸着能值不少钱了。 不过即使不能让和珅帮着自己写书法,但至少和珅当年富甲天下,什么没见过?如果带着他去古玩市场上转一圈,兴许也能淘出不少宝贝出来。 夏言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金海岸大酒店,而这时,跟在夏言身后的肌肉男张耀扬立即迫不及待的兴奋高呼道:“夏老大你太帅了,刚刚你没有看到下面那些人的脸色,尤其是那个范博,那脸都快气成忍者神龟了!” 对于张耀扬的话语,夏言有些无奈的看了身旁的李居朋一眼:“果然是你带出来的兵,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和你一模一样。” 被夏言这么一说,李居朋顿时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这都是老大当年教导有方。” 夏言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那边张耀扬接着说道:“不过夏老大,我听说古董那可是很深的一门学问,很多戴着厚厚眼镜的老专家都不一定能说出所以然来,没想到夏老大你张口就能说出那么多道理,太厉害了!” 夏言愣了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毕竟那些东西是人家和珅的经验和知识,不过这种事情总不好说出来,就算是交心的兄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灵魂附体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了。不过夏言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那边李居朋很快帮他解了围,只见李居朋一把勒住张耀扬的脖子,恶狠狠道:“奶球的,我老大什么人,上知天下知地理,博古通今,一个小小唐伯虎的山水横轴有什么难的?就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我老大都能瞬间辨别真伪。” “滚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鉴宝机器。” 夏言没好气的一脚揣在李居朋的屁股上,三人又笑闹了一会,然后走到那辆比亚迪f6的旁边,张耀扬刚准备拉开车门钻上去,却被夏言拦住了,夏言看着撞得有些变形的车头,不由问道:“你觉得,就这辆车,还能开吗?” 不得不说,夏言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这两比亚迪刚刚才荣立一等战功,将范博借来装x的宾利给送进了废品回收站,但毕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硬碰硬战斗啊,纵然没有像宾利车那样的成为行为艺术品,但至少也颇有犀利哥的架势,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的安全性能问题。 对此,李居朋咧嘴笑了笑:“老大你就放心吧,兄弟不会让你乘坐高危车辆的,我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车身上覆盖的都是99主战坦克上的合金装甲,别说是这种程度的撞击了,就是面对面得撞车,我的车依然能开。” 李居朋如是说着,然后伸手打开了车头盖,然后接着说道:“另外,我的动机也是特制的,和车盖之间留有足够的安全距离。” 夏言伸头看了看,果然像李居朋说的那样,里面的动机比一般汽车的要小得多,虽然外部车盖已经严重变形了,但是里面的动机却没有丝毫的损伤。夏言抬起头,看着李居朋道:“你丫到底是特种部队队长还是南京军区总司令?我看军区长的座驾估计也就这架势了。” 李居朋坚定的摇摇头:“军区长的座驾,那还是比我的车要强得多。”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张耀扬神神秘秘的凑到夏言耳边道:“夏老大,我告诉你,这辆车的装甲是当年我们军区和兰州军区搞军事演习的时候,有一辆99坦克报废了,我们队长在演习结束以后带着我们整个特种大队偷偷摸回场地顺出来的,我们队长还为此被关了将近一个多礼拜的禁闭呢!当然,事后队长就得到了南京军区第一刺头的光荣称号,连我们指导员都拿他没办法。” “至于那个引擎,”张耀扬接着说道,“是我们队长有一次参加一个富二代的地下飙车场,看到一个家伙拿着那个特制引擎臭显摆,队长看不过,当场就把那个小富二代的车给砸了,然后直接拆掉引擎就走人。” 夏言斜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李居朋,而李居朋则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整个南京军区第一刺头的彪悍模样。 夏言无奈的挥挥手:“我懒得管你们那些破事,我还是五年前那句话,只要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无愧于心就行。”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居朋顿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一脸郑重的说:“老大,也许你别的话我会忘记,但是这句话,我一定不会忘。” 夏言愣了愣,然后拍拍李居朋的肩膀,率先拉开比亚迪的车门钻上车,而李居朋和张耀扬紧随其后。 “夏老大,咱们去哪?” 坐在驾驶座上的张耀扬回头问道。 “吃饭,”夏言回答说,“刚刚出手有些早了,还没吃饱。” 这个时候,同样和夏言坐在后座上的李居朋插话道:“老大,要不咱们去那里吃饭吧,自从高毕业以后,我好久没去了。” 夏言看着李居朋,眨了眨眼问道:“那里?” 李居朋一脸肯定的点头道:“那里!” “ok,就那里。”夏言最后拍板。 面对后面两位的哑谜,身为司机的张耀扬一脸的疑问:“两位大哥,到底是哪里?” 夏言和李居朋异口同声道:“就那里!” 第三十七章 不善 伴随着经济展的浩大浪潮,全国多了许多兜里有几个骚包钱却不够老婆本的男人,于是,一种特色产业开始悄然在各个地域飞展起来,那就是廊一条街,或者有人喜欢更通俗一些的名字----红灯区。 虽然庐江不是安徽省的经济大县,但却依然有着自己独特的廊化,在环碧公园后门外的大街上,挂着“美容美”牌子的店铺林立,红色灯光闪耀,一个个穿着清凉的姑娘们或在街上搔弄姿,或坐在屋内静待贵客上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挑逗所有经过的雄性牲口们最深层次的**神经。 伴随着一阵奇特的引擎轰鸣,一辆比亚迪f6极其拉风的就冲了过来,一路上众车避让。当然,这并非是比亚迪的南京军区车牌有多么牛x,而是因为这辆神车的变形车头,实在是不知道经过了多么猛烈的撞击才形成了那副天杀的模样,因此,所有车主为了自己的爱车不致惨遭横祸,才不得不主动为这辆比亚迪让出行驶通道。不用说,如此彪悍的出场,除了夏言集团的同志们,还真没有人能模仿得出来。 最终,比亚迪以一个平稳的姿态停在了红灯区路口的一家大排档门前,夏言、李居朋和肌肉男张耀扬三人钻了出来。 下车以后,适合相声演员多过士兵这个职业的张耀扬不由感慨:“太他娘的舒坦了,这辈子开车就没这么舒坦过!夏老大你刚才看到没有,就那辆垃圾宝马,看到咱的车就像是黄花闺女看到色狼一样,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太搞笑了!” 面对张耀扬的感慨,夏言抬脚就踹在他的大屁股上,没好气的笑骂道:“娘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被夏言狠踹一脚的张耀扬,一脸幽怨,就像是被人始乱终弃了的小姑娘一般,只不过再加上他那比史泰龙还要施瓦辛格的块头,怎么看都能让人从心底恶寒到脑门。对此,夏言直接无视他的存在,直接迈进了那家大排档,李居朋紧随其后,至于肌肉男张耀扬,见自己的幽怨攻势毫无效果,只能收起一脸很二的表情,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组织的脚步,进入大排档。 三人选了一个最适合观摩红灯区风景的位置,然后在等待老板上菜的时候,不停如女评委一般,对着红灯区里的姑娘们评头论足。 “老大,你看右边路灯下那个红t恤,黑丝短裙的那个姑娘,那丰满的长腿,挺翘的大屁股,啧啧啧!极品!” 对于南京军区代表李居朋同志先表的评论,夏言表示反对:“我说小李同志,我得批评你一句,作为南京军区的层军官,我们看问题不能太过于片面,要从全局的角度来广泛的思考这个问题,就拿你刚才那个姑娘来说吧,你看,她转过头了,那个……” 说到这里,夏言愣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那位阿姨应该快五十了吧?丫的,你口味真重!” 面对领导的正确批评,李居朋同志羞愧的低下了头:“背影害死人啊!” 张耀扬紧随李居朋之后的表评论道:“依我看,还是左边那位穿吊带裙不穿丝袜的姑娘最极品,尤其是她头部以下,腰部以上的那个部位,啧啧啧,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张耀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一个巴掌拍了下去,没好气的说:“你敢再青一点吗?丫的,你说你一初毕业的大头兵你装什么知识青年啊?而且就你相的那姑娘,脸上粉底的厚度快赶上你鞋底的厚度了吧,那要是去了粉,还能看吗?” 张耀扬继续幽怨,夏言则继续无视他的幽怨,转头看向红灯区,品味道:“你们看看那个,就是左边廊门口,一条黑丝一条白丝的那个,你们看看人家,那潇洒的气质,那欷歔的胡渣……胡渣?妈拉个比的,那是个死人妖!” 最后,视觉搜索了一圈无果的三人异口同声的哀叹了一声,得出了和五年前一样的庐江无美女的结论。 不得不说,大排档的上菜度还是很值得称赞的,不一会,夏言他们的面前就摆满了菜肴,三个爷们又要了几瓶啤酒,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一边朦胧的看着对面红灯区的风景,对着那些姑娘们品头论足,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了。只不过,比较煞风景的是,张耀扬的酒量明显和他的块头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才不过一瓶啤酒下肚,这位看上去很猛的壮汉,就再也忍不住的离席到一边吐去了。 大排档里,李居朋和夏言再次碰杯,在咕噜咕噜直接将一瓶啤酒灌下肚以后,畅快道:“还是和老大在一块比较爽,其实这几年军区放假的时候我也经常偷溜回来,在这里吃饭看妞的,只是没有老大在身边,感觉特别没劲。” “滚你大爷的!”夏言没好气的笑骂道,“老子警告你,别军营里待久了,整天对着一帮大老爷们,性取向不正常了,要真这样,兄弟绝对没得做。” 李居朋大笑道:“老大你放心,我要改变性取向也会先把张耀扬那孩子的嫩菊给爆了!” “擦!原来你小子早就惦记上了张耀扬的菊花了,难怪这次回庐江就只带他一个人呢,这是有预谋的犯罪行为啊!”夏言说着,转头就要寻找张耀扬的身影,“咦?张耀扬那小子呢?怎么吐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李居朋说,“那小子好歹也是咱特种部队的尖刀兵,武力值应该只比我高,不比我低才是啊!” 夏言皱了皱眉:“去看看。” 说完,夏言和李居朋喊了声老板结账,然后在老板匆匆跑过来的时候,扔了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就顺着刚才张耀扬的行走路线跟了过去,一直到一条光线不怎么好的巷子里,才看到被一群人围住的张耀扬。 夏言和李居朋二话不说直接挤了进去,只见在张耀扬面前,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傲然而立,双眼愤愤的看着面前的张耀扬,而在她的身后,十几个大汉都是不善的面相。 第三十八章 先擒王 夏言和李居朋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就冲进了人群,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张耀扬的身边,对面那少*妇眼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的诧异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夏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妇,一身标准的泡吧白领打扮,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褶皱衬衣,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齐膝套裙,一双黑色高跟鞋,她双手环在胸前,将其本就挺拔的双峰衬托得更加雄伟。此外,她的五官也是整个庐江县少有的标致,再加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相信如果不是她一副颐指气使,完全没有把男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还真会是夜晚酒吧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当然,夏言此刻也没有意婬眼前美女的心思,夏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姐,我兄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少*妇冷笑一声:“他非礼我。” 少*妇话音才落,张耀扬便立即大吼出声:“我没有!” 夏言示意张耀扬不要说话,随后接着对少*妇说道:“好吧,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我在这里代我兄弟向大姐赔个不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吗?” 少*妇一脸鄙夷的看着夏言:“你觉得呢?” “看来是不行了,”夏言叹息着回头看了张耀扬一眼,张耀扬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李居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微微向前挪了一步。对于李居朋的动作,夏言也没有反应,而是转头过来,一脸诚恳的问道,“那大姐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兄弟?” “很简单,”少*妇说,“让你兄弟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 夏言一脸惋惜的表情道:“何必这样欺人太甚呢?” 少*妇没有说话,只是她高高扬起的下巴以及她脸上玩味的笑容,都说明了一切,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好笑的说道:“真是世风日下啊,什么时候婊子也翻身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少*妇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寒声道:“你说什么?” “是你智商有问题还是你听不懂人话?”夏言逼视道,“我说我兄弟的这场无妄之灾完全就是婊子惹的祸,而那个婊子,不要怀疑,说的就是你。” 这时,少*妇还没有说话,另一边的一个大汉立即上前大声道:“小杂碎,你说什么?” 就在这个大汉的最后一个字音才堪堪落地之际,夏言眼寒光一闪,瞬间出手,一拳打在大汉的鼻梁之上。大汉吃痛的后退一步,夏言整个身体借着出拳的惯性猛然向前,肩膀重重的撞在大汉的胸膛上,那大汉顿时连同身后的同伴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早已准备好的李居朋紧接着出手,三步上前,一记勾拳一记肘击,就直接放倒了两个人,完全不逊于他当年一挑十几的彪悍。也直到这时,其他人还有张耀扬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少*妇那边的人都是要冲上来围殴夏言他们,而张耀扬则是打起了自卫反击战。 葛优早在电影里就喊出了“国就没有黑社会”的口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现行的社会体制下,国确实很难出现像台湾竹联帮、意大利黑手党那样可以和政府对撼的黑社会组织。不过一些地痞混混倒是有不少,再往上一点就是独霸一个省市的涉黑组织,这就基本已经到头了。至于少*妇这边的十几条大汉,看起来确实都很凶神恶煞,但实际上也就是大街上好勇斗狠的喽啰而已,打打顺风仗,借着胜局踩踩人还可以,要碰上了扎手的钉子,这帮绣花枕头十有**不顶用。 显然,夏言这一行人就是这样牛x的存在。 且不说李居朋和张耀扬这两个已经脱离人类范畴的物种,就是看上去质彬彬的夏言,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要知道,李居朋和张耀扬那都是南京军区里一等一的好手,虽然不说年年全**区搏击赛拿冠军,但至少在大街上露露霸气,联手撂倒十几个混混,还是很轻松随意的。当然,前提是双方都必须赤手空拳,要是大家都操家伙扔飞砖的话,就是电影里的成龙和甄子丹出来,也只有被干趴下的份。乱战,只见李居朋和张耀扬背靠着背很有默契的联手抗敌,即使偶尔被人打几拳也毫不在意,倒是另一群人,如果不小心被打了要害,那就很难再爬起来了。 至于夏言,他固然没有李居朋和张耀扬那样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武艺,但他下黑手撩阴脚的功夫绝对是天下无双,但凡被他撂倒的,无不先担心自己的下半生性生活还能不能自理了。于是,到了后半段,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夏言,宁愿和李居朋张耀扬那样的猛男一决胜负,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正是夏言想要的效果。 就在大多数人把注意力从夏言身上离开的档口,夏言突然力杀出重围,一把拽住一脸目瞪口呆的少*妇,将她拖入战群。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夏言是明白的,而夏言也更明白,世界上绝没有万人敌那种神话般的存在,就是再强壮的猛男,也会在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下被揍成猪头。纵然现在李居朋和张耀扬由于有军队里的战术磨练,看似占优,但随着战斗的继续下去,他们也会因为体力的消耗而渐渐不支,如果到那时再想办法脱身,只怕就难了。并且,刚才夏言已经看到有人脱离战群,明显是搬救兵去了,如果继续缠斗下去,那就不是英雄好汉,而是等着被人前后夹击爆菊花的傻x。 所以,夏言抢先难。 被夏言拽入战群,少*妇顿时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夏言一手拽住少*妇的衣领,一手狠狠拍在少*妇挺翘的大屁股上,恶狠狠道:“如果你不想裸奔的话,就给我闭嘴。” 这种威胁比任何话语都管用,少*妇一下子闭上了嘴巴,一脸惊恐的望着夏言。 夏言的判断不错,这个少*妇的确是这一伙人的头,或者是这一伙人要保护的对象,眼见少*妇被挟制,所有人立即变得投鼠忌器起来,而趁着这个时机,李居朋和张耀扬随即力,联手将所有人逼退。 眼见战圈有所松动,夏言立即给李居朋使了个眼色,李居朋会意的上前,和夏言配合架着少*妇就撒丫子冲出了战圈,至于张耀扬则紧随其后,并自告奋勇的断后。 三人架着少*妇一路狂奔,那群人则一路追逐,路人无不惊诧,不过这里地处红灯区,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也就见惯不怪了。 夏言三人马不停蹄的跑到那辆车头变形的比亚迪旁边,打开车门就把少*妇扔了上去,然后夏言和李居朋一左一右的钻上了车。至于张耀扬,则动作更加利落,在又撂翻了一个人以后才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扬长而去。而这时,在一个较大的休闲会所里,才又有一批不下二十的一群人,操着家伙冲了出来,目标很明显就是夏言他们。 第三十九章 咱们拍个照(上) 比亚迪f6不愧是李居朋换装了专业引擎的级改装车,在张耀扬完美的驾驭下,在街道上几个漂亮的甩尾,很快就脱离了红灯区的范围,这一下即便是那伙人有车也不可能追得上了。 车内,粗重的喘息声一片,当然,并不是夏言和李居朋他们对那个被他们挟持上车的少*妇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情,而是像夏言估计的那样,即使是李居朋和张耀扬这样的南京军区精锐特种兵,也在刚才以少抗多的战斗消耗了不少体力。在激烈的打斗,人的思维高度紧张时可能还不觉得,但是一旦停了下来,疲惫就会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身上的汗水也是一刻不停的往外冒。 试想,如果不是夏言一马当先的冲杀出去,挟持了少*妇当人质的话,等到对方的援军到来,那时就算他们能像李居朋高时代一挑十几大汉时的壮举一样突围而出,只怕身上也少不了要挂点彩,哪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 “好了,你们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放了我吧?” 在比亚迪的后座上,少*妇警惕的看着坐她左右两边的男人,突然出声说道。 夏言闻言看了少*妇一眼,只见少*妇丝微乱,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说不出的风情。少*妇似乎察觉到了夏言侵略性的目光,立即把双手护在胸前,对此,夏言笑了笑,然后转头问前面开车的张耀扬道:“怎么回事?” 张耀扬还没有说话,少*妇先开口道:“我说了,是你兄弟非礼我。” 夏言说:“我也说了,如果你再乱说话,我保证一定会把你扒光了丢到咱们庐江县城最繁华的军二西路上去裸奔,如果你对我这个人的信用不放心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面对蛮横的夏言,少*妇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夏言转头向张耀扬,张耀扬说道:“夏老大,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喝多了跑到小巷里去吐,我那时跑得比较急,小巷里的光鲜也不怎么好,再加上我在扶墙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所以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大姐的胸脯,当时我道了歉,也没怎么在意。后来等我出来的时候,就被她带人堵在小巷里面了,她让我磕头,我不干,后来夏老大你和队长就来了,事情就这样。” 张耀扬话音才落,李居朋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小子真能耐,居然被一个娘们堵在巷子里,简直给我们部队丢人。” 被李居朋这么一说,张耀扬这个肌肉男顿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夏言则是笑着安慰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你到底抓住了她**没有?” 夏言一句话问蒙了车里所有人,就连最熟悉夏言的李居朋也实在没有想到,夏言居然会在这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张耀扬愣了好一会,当夏言重复了一遍问题以后,他才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抓……抓住了。” 夏言不理会身旁少*妇杀人的眼神,接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张耀扬回答。 夏言皱了皱眉:“什么叫还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好。”张耀扬说。 “软和吗?”夏言又问。 “软和。”张耀扬点头说。 听到张耀扬的回答,夏言这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轻松道:“那还好,总算咱兄弟没怎么吃亏。” 对于夏言这种挨千刀的理论,少*妇顿时秀眉一竖,下意识的就想出声骂些什么,不过瞬间,她又想起了夏言的威胁,最终在理智与情感的碰撞,少*妇屈服在夏言的婬威之下,愤愤的默不作声。 夏言看了看少*妇,一脸诚恳的说:“大姐,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确实是我兄弟有错在先,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少*妇一脸的不屑,不过她在看到另一边李居朋愈不善的眼神以后,才赫然想起自己是在不得不低头的屋檐下,这才转头对夏言道:“算了,今天我也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得理不饶人,我很抱歉。” 少*妇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对此,夏言在心底冷笑一声,随之对前面的张耀扬说道:“掉头,去来福旅社。” 少*妇听到夏言的话语不由眉头一皱,警惕的问道:“去那里做什么,我已经道歉了,你应该立即放了我。” “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兄弟刚才也道歉了,你放过他了吗?至于去来福旅社做什么,”夏言故意对少*妇眨了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少*妇还想抗议,但在接触到夏言那玩味的笑容以后,顿时所有的不满全部土崩瓦解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至于前面的张耀扬,则是在向李居朋请教清楚了那个并不怎么出名的来福旅社的确切地点以后,才一踩油门,比亚迪顿时直冲了出去。 来福旅社位于庐江县城繁华的边缘地带,平时很少有人会去那种地方,一般只有口袋并不丰裕的学生情侣,或者是路边野鸡拉来的民工客人,可以说是档次比较低的消费地点。在这种地方,老板虽有营业执照,但往往为了经营,会对客人的一切举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一种介于正规与非正规之间的灰色旅社。 比亚迪停在旅店门口,习惯夏言套路的李居朋自告奋勇进去开房,少*妇明显对夏言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带有强烈的警惕心理,死命不肯跟着上去。直到夏言忍无可忍,在车里一把撕开少*妇的衣服以后,少*妇的反抗才有所减轻,最终被夏言和张耀扬一起架着进去了来福旅社。旅社老板对少*妇的姿色明显惊艳了一把,不过在见到了一边的李居朋和张耀扬以后,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板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带着三人上楼,打开了房门,就离开了。 夏言直接把少*妇丢在床上,身后李居朋和张耀扬识趣的并没有跟进去,而是轻轻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外。 少*妇双手护胸躲到房间的角落里,紧张的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夏言道:“你要做什么?” 夏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拉过房间里的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最常抽的皖烟,点着,深吸一口以后才对少*妇说道:“香港的陈冠希知道吗?今天我也想学学人家冠希老师的先进经验,给你拍一套不穿衣服的写真集。” 第四十章 咱们拍个照(下) 少*妇愣愣的看着夏言,似乎是被夏言的直接给震撼到了,又似乎是想从夏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他话语的真伪,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在调戏自己,和自己开玩笑。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将如此不堪粗俗的话语说得那样的道貌岸然,这位夏言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而夏言也是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抽烟,夏言抽烟的方式比较特别,他不像一般人那样是用食指和指夹烟,而是用大拇指和指夹烟,似乎这样做可以让他和烟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从某种程度上,这貌似也是他为人处事的态度。在烟雾的后面,是夏言玩味的笑容,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已经把猎物赶到陷阱里的优秀猎手,他不急于动进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猎物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是因为他更想享受那种捕猎的过程。 这对孤男寡女就在这不到十平米的小旅社房间里对视着,十秒钟以后,夏言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然后道:“我没什么耐性,你最好自己把衣服脱了,因为让我动手的话,明天你恐怕只能光着身子回家了。” 少*妇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夏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又要我解释一遍?”夏言无奈的笑道,“你究竟是听不懂国话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我想给你拍一组写真集,不穿衣服的那种。” 少*妇没有回话,而是死死的靠在角落里,双手紧紧环在胸前,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恨恨的盯着夏言,相信如果少*妇的视线有温度的话,夏言此刻怕是已经人间蒸了。对此,夏言冷哼一声:“婊子还装纯,你也算是一绝了,第一次接这种活吗?” “我不是小姐!”少*妇大声道。 夏言摆摆手:“对,你不是小姐,我也不是嫖那个客,因为别人做完会给钱,所以我不给钱就可以了,我们就不是那种关系了。” 现自己怎么说都吃亏的少*妇倔强的偏过头不说话,夏言看了看手的烟,接着说道:“我再和你说一遍,赶紧把衣服脱了,我好随时开工,而且照完写真集你就可以走了……当然,除非你想等我动手,把你的衣服撕成抹布,然后你明天光着屁股回家……另外,我告诉你,我只会等你到我抽完这根烟,你最好自己动作快点。” “你这是强暴,我明天一定会报警抓你去坐牢的!” 对于少*妇毫无威胁的威胁,夏言冷笑一声,然后顺手把烟扔在地上,站起身来就朝少*妇走去,而那少*妇眼见夏言如此,顿时如同已经被强暴了一般失声尖叫道:“别过来!” “为什么?”夏言玩味的问。 “因为……因为你烟还没有抽完。” 面对少*妇自以为是的急生智,夏言乐了,然后道:“抱歉,我抽烟的习惯是通常抽一半留一半的。” 说完,夏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少*妇身边,伸手抓住少*妇环在胸前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少*妇重新扔回到了床上,然后夏言紧随其后的爬上床,并在少*妇转身的瞬间,骑在了她诱人的腰胯之间。少*妇尖叫着挥舞着双臂要打夏言,却被夏言一把捉住,夏言单手握住少*妇的双腕,用力的摁在少*妇头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放到少*妇丰满的胸前,揪住褶皱衬衣的衣领用力一扯,就把少*妇的衣领给撕开了,两座受到了胸束缚的山峰顿时凸显了出来。 “果然是紫色蕾丝,外表装着高贵,内里婬荡的闷**,想必你下面的颜色也是一样吧?”夏言笑道,“不过大倒是挺大的,有5d了吧?” “不是,我不是!”少*妇胡乱的喊叫着,同时双脚胡乱蹬踢,只是除了浪费自己的体力外,对夏言造成不了丝毫的阻碍。 “叫,再叫得大声一点,”夏言突然低下头,鼻子贴着少*妇的鼻子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路边的野鸡营业的地方,还有一些穷学生情侣们开房的地方,你叫得再大声,除了证明你有多婬荡,我有多雄壮以外,根本不会有别的作用。” 听到夏言的话,少*妇果然停下了叫喊,一脸委屈和怯生生的看着夏言道:“小弟,你放了我吧,今晚的事我保证不会追究……” 夏言眉头一挑:“噢?看来我估计的没错,你果然要算后账。” “不,不是的,”少*妇急忙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只要放了我,我会谢谢你的,我家有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对于少*妇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夏言玩味的笑了笑:“可是我不缺钱,我就想给你拍一套全方位的写真集。” 夏言说完,不等少*妇有所反应,就伸手蛮横的扯去了束缚少*妇胸前美景的障碍和身上那件碍事的褶皱衬衣。随后是下身的套裙,虽然这只是普通的套裙,只要拉开拉链就可以脱下来,但毕竟少*妇还在激烈的反抗,两条丰满圆润的长腿还是不停乱踢着,最终导致这项工程变得极其艰难和浩大。不过虽说如此,但我们的夏言同志依然以高涨的斗志,和顽强的意志,终于攻克了那道难关,看到了如同猜想一样的紫色蕾丝障碍。 “啊!不要,救命啊!” 少*妇意料之的鬼喊尖叫,夏言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她挺翘的大屁股上:“叫,再叫大声一点,让大家都听听你这副浪劲!” 说完,夏言伸手勾住了包住少*妇最后秘密的紫色蕾丝边,然后用力往下一扯…… 少*妇再次失声尖叫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在门外,李居朋和张耀扬就像是两尊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蹲在夏言的房门前,几乎动作一致的埋头抽着闷烟。 张耀扬侧耳听了听门内的动静,一脸男人都懂得笑容,对另一边的李居朋道:“夏老大挺生猛啊,队长你听那娘们叫得多带劲。” 李居朋闻言转头看了看张耀扬没有说话,而另一边,张耀扬则接着自顾自说道:“不过队长,我是处男不懂这个,依你看咱夏老大能降得住那娘们吗?我可是听老家的老人们说,凡大胸大屁股的娘们都是狐狸精转世,很骚的。” 李居朋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我说你能安静会吗?你是处男,老子就不是处男了?” 张耀扬捂着自己被打的脑袋憨憨的笑道:“也是。” 说到这里,张耀扬突然耳朵竖了起来,如同现了新大陆一般,使劲招呼着李居朋道:“队长,快来快来,里面好像没动静了,那娘们不叫了,不会是夏老大完事了吧?” 另一边,李居朋一脚把张耀扬踹倒在地,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夏言一脸满足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 留一线 眼见夏言从房间内走出,张耀扬立即凑到夏言身边,一脸男人都懂的婬荡表情道:“夏老大,怎么样,爽吗?” “爽你大爷!老子是很守信的,说只给她拍果照就只给她拍果照。” 夏言没好气的说着,抬脚就踹在张耀扬的屁股上,另一边,李居朋皱了皱眉,问道:“老大,那娘们很扎手吗?” 夏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后回身把门关上,带着李居朋和张耀扬走出旅社。至于刚才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少*妇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黯淡无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夏言三人走出旅店回到车上,李居朋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那娘们什么背景?” “她死扛着没说,不过估摸着背景不弱,毕竟她身上那件爱马仕的衬衣不是地摊货,不是随便的小姐舍得买的。”夏言回答。 李居朋点点头:“需要兄弟的地方老大你尽管吱声,兄弟在南京军区那里多少还有些能耐。” 夏言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应该不用了,我已经给她拍了果照,听她的口气,她老公在政府里的关系好像还不差,所以我估摸着像她这样的宦妻是不会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的,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会不声不响的独自把这件事扛下来。” “看上去是这样,不过老大,凡事还是小心为上。”李居朋郑重道。 夏言笑了笑,然后拍拍李居朋的肩膀道:“放心,如果兄弟扛不住了,肯定会去南京找你寻求政治庇护的。” 听着夏言这话,李居朋才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张耀扬的大脑袋突然从前面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夏老大,照你这么说,你就只是给那娘们拍了果照,其他什么事情都还没做?” “滚你丫的!”李居朋一巴掌把张耀扬拍回自己的位置上,同时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都是因为你这个b引起的。” 被李居朋拍回座位上的张耀扬一脸的幽怨,就好像是受了无限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直让人反胃,一个人在前面嘟囔道:“那么个漂亮的骚娘们,是个爷们都忍不住的,我只是问了爷们都该做的正常问题罢了。” 这个时候,夏言突然问道:“张耀扬,你听过兔子叫吗?” 张耀扬一下子愣住了,他显然不知道夏言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的用意,倒是另外一边的李居朋一脸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张耀扬虽不明白,但仍然摇摇头,夏言接着说道:“我听过,李居朋也听过,那是在我们小的时候,那时候离学校不远的山上还有野兔,我和李居朋经常上山抓野兔的,但是有一次,我和李居朋我们按照原来的方法设置了一个捕兔套,不幸有两只灰毛野兔落入其。” “那时候我们小,你别看我们的捕兔套做得很简单,但一般野兔误入其却很难逃脱。”夏言说,“两只野兔在捕兔套里左蹦右跳的,想要脱逃,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捕兔套越来越紧,李居朋拿着砖头上去砸碎了一只野兔的脑袋。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野兔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厄运,所以它不再挣扎,而是就待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看,还不停的从自己嘴里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夏言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那是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声音,我没有办法形容,当时我们都愣住了,就在这个时候,那野兔突然蹿起,作势要咬我们,不过好在我们的捕兔套足够紧,否则我们至少身上要少块肉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尤其是像我们和那少*妇这样本身并无深仇大恨的人,还是留一些转圜的余地比较好。”夏言说,“在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块给自己树立的贞洁牌坊,所以今天我要是操了她的话,谁也不知道那娘们会在羞愤之下做出什么鱼死破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不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不把她逼到绝路之上,事情就仍然有转圜的可能。” 听着夏言的长篇大论,张耀扬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夏老大说的这些大道理什么的我不懂,不过队长相信夏老大,所以夏老大做什么都是对的。” 李居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着张耀扬的肩膀道:“老张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至于夏言,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张耀扬说道:“张耀扬,晚上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那个娘们吧,这个地方人太杂,我怕她出事,今天晚上闹了这么一出,如果被别人拔了红筹,然后让那娘们算在我的头上就划不来了。” 张耀扬点点头,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这个时候,李居朋从车窗探出头,对张耀扬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队长,我做事你放心,”张耀扬说,“我绝对不会监守自盗碰那娘们的,虽然夏老大的分析有道理,但谁知道她是不是个小姐,万一还有什么病的,那我这个处男就太划不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滚蛋!” 李居朋一边笑骂道,一边走下了车,然后代替张耀扬主动坐在了前面的驾驶座上,而另一边的夏言则是坐在了副驾驶上。 “老大,去哪?”李居朋问。 “茗俊吧,好久没打电玩了。”夏言说。 李居朋没有说话,直接动了汽车,驾驶着依然彪悍拉风的比亚迪绝尘而去。 “老大,问一个我本不该问的问题,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我没有驾驶着比亚迪把范博的宾利撞烂,老大你原来的打算是什么?”李居朋突然问。 夏言饶有兴致的看了李居朋一眼,李居朋笑道:“老大不想说就算了,我随便问问。”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夏言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在县委办吧?我们范大老板刚好有一个项目的调研报告在我这里,我本不想拿这个威胁他,如果他再继续跟我装那个逼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其实范博这个人没什么,就是有些耿直的过了头了,不知道收敛,在我看来,倒是他身边的那个艾自修,比较棘手。” 李居朋深有同感的说:“他那个人没脸没皮没底线,麻烦。最主要的是他看问题还不糊涂,我在回庐江前,他和我分析老大你的情况,说你现在是县委办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 夏言笑了笑:“实际情况有点出入,但大致内容差不多了。” 李居朋想了想,接着说道:“听说前任邵主任才落马,现在县委办的形势很微妙,县委书记摆明是要给这个斩断了他左膀右臂的新主任伍啸林一个下马威的,如果伍啸林在县委常委选举前不能突破重围的话,只怕就危险了。”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兄弟是在提醒自己,虽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后半句话任谁都可以猜得出来,如果伍啸林被县委书记压了下去,没能继承邵主任的常委职务和主任职务的话,只怕连带着夏言一起都会被拖入无底深渊,永无翻身之日。而且他的分析,与和珅日前的分析,一模一样,只是和珅给出了解决方案,而李居朋只是看到了问题,不知道如何破局罢了。想到这里,夏言点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第四十二章 破局关键 庐江县县委办虽然只是一个县级的小秘书部门,但其政治问题的复杂程度,实际上和省市一级是差不多的。县委书记和县委办主任的关系几乎是摆在台面上的,而伍啸林却公然把邵博拉下马,不管嫖霸王娼的事情是否是子虚乌有,伍啸林的这种行为都严重的触犯到了县委书记的根本利益。也许,伍啸林凭借着家庭的关系,让县委书记不能公然动他,但是要想在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道路上设置一些障碍,对于县委书记这样的庐江一把手而言,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当然,阻止伍啸林进入县委常委并不会是书记的根本目的,他的根本目的在于继续将伍啸林压在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再重新调派一个邵主任一样的人来管理县委办,至于更深层次的想法,就是要挤走伍啸林。而一旦伍啸林失势,像夏言这样借着伍啸林的肩膀上位的人,只怕下场更惨,也正因为如此,看到了这一切的李居朋,才会提醒夏言,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对此貌似胸有成竹。 任谁都知道一个县委书记在县委当的权势,而一旦这个人要火力全开的对付县委当的某一个人的话,只怕任谁都难以招架。 毫无疑问的,伍啸林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困局,那么作为县委办唯一和伍啸林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夏言,一个身家清白到五体投地的平民,能有什么办法破此危局呢? 李居朋武力值彪悍,他的智力值也同样不弱,否则也不会凭着几条信息就能把整个县委以及夏言所面临的局势猜出个七七八八。对此危局,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李居朋绝对嗤之以鼻,认为那个人只是装那个逼的故作镇定,可是现在如此表态的是夏言,李居朋就有些纠结了。 对于李居朋来说,他之所以打小就愿意跟在夏言的身后,就是因为在他看来,夏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人,所以即使被老师追得满操场跑,或者被罚抄课,也依然乐此不疲。 然而,目前县委的局面只怕就是一个宦海老手都头疼万分,更别说是夏言这种之前从没接触过政争的雏儿了。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笑道:“有屁就说,有话就放,是不是不相信我能解此危局?” 李居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夏言顿时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李居朋委屈的解释道:“老大,你不能怪我怀疑你的能力呀,毕竟你现在碰到的政治危局是百年一遇的特大险情,非常人不能安然渡过。” “滚你大爷的!”夏言笑骂道,“少给老子带高帽,你以为你播新闻联播呢?气氛都是和谐的,会谈都是友好的,群众都是不明真相的,一小撮分子都是别有用心的,险情都是百年一遇的。” 李居朋一脸崇拜的看着夏言道:“老大,原来你早已经参透了咱们社会主义新政治的和谐理念了,如果这样我还不相信你能破此困局的话,那我就真的白叫你十几年老大了。” 夏言老神自在的靠在座椅上:“想知道我怎么破局吗?” 李居朋头点得就像小鸡啄米一般:“想知道。” “但是我就不告诉你。”夏言说。 李居朋额头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老大我鄙视你。” 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想从目前这个局脱困而出,关键点还在我们那位到现在都没有被撤职的邵主任身上。” 聪明人往往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虽然李居朋的智商还比不上当年一骑绝尘的夏言,但是两人做了十几年的兄弟,现在夏言这么稍稍一点拨,李居朋自然一片豁然开朗。另一边夏言看着李居朋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有些好奇,要知道,和珅当初为他描述整个局面和破局关键的时候,可是足足写了十个章节,将近三万多字呀!怎么李居朋这小子这么快就想明白了,难道当兵当了这么多年,智商有了飞跃性的展? 带着这个疑问,夏言不由问李居朋道:“你明白怎么破局了?” 李居朋看着夏言,坚定的摇了摇头:“具体的操作我想不出来,但是我也有个隐隐的感觉,那个邵博就是破局的关键,我的指导员告诉我这就是第六感,在战场上,我总是能判断出敌人的埋伏地点就是靠的这种第六感。” “擦!”夏言没好气的叫骂了一句。 李居朋一脸憨相的笑了笑:“其实吧,当年我认老大做老大的时候,我就感觉出老大你身上有种老大的气质,以后一定会有做老大的前途,所以我就认你做了老大,就这样,老大。” 夏言亲切的拍着李居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经过你刚才一番犀利的抽鞭见解,我突然间有了一种拨开迷雾见明月的感觉,我觉得你不去做相声演员实在是太屈才了,就你刚才那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绕口令,是专业水准,绝对的!” 李居朋哈哈大笑道:“老大,其实来的时候我很担心你的,我本来以为我不得不出手了,不过现在看老大这么胸有成竹,我很开心。” 夏言翻了翻眼皮:“怎么我不需要你帮忙,你很高兴?” “那当然!”李居朋一脸肯定的表情道,“我李居朋是谁?是夏老大手上最后的一张王牌,最尖锐的一把利剑,而通常这样的王牌,这样的神兵利器,往往都是在故事进行到最为关键的时刻,在局势看上去最为不利的时候,一举翻盘的级无敌大杀器!而这样的大杀器,怎么能在现在这种时候就贸贸然的出场呢?读者会不爽的!” “大爷的,你络上的小白小说看多了吧?”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有些郁闷和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你觉得你该什么时候出场?下一次范大老板再开一辆宾利雅致出来装那个逼的时候吗?” 李居朋一脸深以为然的说:“下一次就不能是宾利雅致了,至少也得是劳斯莱斯幻影那个级别的车了,档次太低了我还没那个心情撞呢!” “哦,是这样啊,那我估计你这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就咱们班长范老板那德行,劳斯莱斯基本上就是个幻影。”夏言说。 “也对,”李居朋想了想,然后试探着问道,“那老大,我们要不然半夜摸到范老板家里,把他那辆破宝马砸了算了?” 夏言点点头,“可以,只要待会你97拳皇能赢我。” “前提是老大你不准对我进行限制!”李居朋说。 “没问题,规矩还和以前一样,你不准必杀,不准打连招,只允许用a和c两个键……恩,就这些了吧。”夏言说。 李居朋一脑门黑线:“老大我鄙视你!” 于是,就在夏言凶残的笑声,极富特色的比亚迪f6直奔庐江县城心的茗俊电玩城而去。 第四十三章 拳皇 (谨以此章节献给所有玩大的8o后兄弟们!) 虽说在电脑产业达的今天,街机模拟器的功能已经被开到了令人指,让街机游戏开商吐血跳海的凶残程度,但是无法否认的,街机依然能在此科技革新的浪潮,稳稳占据自己的一小片天空。尤其是对于夏言、李居朋这样踩着8o后尾巴出生的人,几乎整个学生时代都是泡在电玩游戏室里,玩着恐龙岛、三国志,听着一代代拳皇的劲爆音乐度过的,对于街机,总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用一种比较青一些的话来讲,就是怀旧。 李居朋驾驶着自己那辆车头严重变形的拉风比亚迪在军二西路上飞奔着,那架势像极了旧社会横行乡野的地主恶霸,四周车辆唯恐避之不及惨遭横祸。在比亚迪扬长而过以后,还会在屁股后面对着比亚迪的背影骂骂咧咧。 不过,总体来说,路况是很值得欣慰的,最终,李居朋把车安稳的停在了茗俊电玩城的门口。 茗俊电玩城算是庐江县城最大的电玩城了,在国经济浪潮的冲击下,街机产业也经过了一系列的强大变革,从最初路边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几台贴满了胶布和贴画的街机;然后不断的倒闭兼并,最后能顽强生存下来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大都是像城市英雄那样足有几百平米的大型电玩城。 夏言和李居朋走进其,顿时,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当然,还有一些游戏的背景音乐和音效,也掺杂其,营造一种疯狂堕落的刺激气氛。 除此之外,电玩城也是除了酒吧以外,最多时尚美眉们经常出没的场所,在这里,黑丝白丝彩丝各种丝的妹纸们太有爱了,尤其是在跳舞机的旁边,总是能看到一堆流着口水的牲口。原因无他,在跳舞机上,一个个露着小蛮腰的性感身影摇头摆尾搔弄姿,一双双美腿交错变换,胸前杀器上下跳跃左右翻飞,再加上那动感十足的音乐,无一不是刺激牲口们肾上腺激素的疯狂毒药。 妹纸们似乎也是电玩城的常客,亦或是电玩城老板特意拉来招揽生意的,总之不管怎么样,她们根本不在意周围婬亵的目光,继续在跳舞机上挥汗如雨,有时甚至还能摆出几个挑逗的姿势,引来阵阵欢呼和喝彩。 然而人力终有尽,妹纸们也不是潜力值无限的级赛亚人和圣斗士,在几曲漏*点四射的舞曲过后,妹纸们也就娇喘吁吁,一身薄薄的t恤衬衫也霎时变得晶莹剔‘透’了起来,胸前背后那紫色、黑色的朦胧‘罩’影若隐若现,让周遭的牲口们纷纷口干舌燥,雄性荷尔蒙激素爆棚。 跳舞的可爱妹纸们走了,夏言和李居朋也随着大队的潮流离开了,到了另一边的赛车区,夏言赫然现这边风景也是独好:几个身材比姣好的姑娘威风凛凛的骑在游戏摩托车的骑具上,身体随着面前屏幕里的赛道而左右倾斜。偶尔到了某些激动的地方,这些姑娘们还会前后上下的动动跨…… 不淑女但是很漏*点,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那真是观音坐莲战金刚,如来佛棍威名扬;怒目罗汉肢交缠,夜夜都玩八次郎。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得犯错误了,尤其是夏言和李居朋这种生活在党旗下的优秀**新青年,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更是如此。 于是,夏言和李居朋立即把视线艰难的从美眉们性感的腰胯上收了回来,然后掉头迈步走向了电玩城另一边的街机区。 街机区算是夏言和李居朋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虽然庐江县的茗俊电玩城比不上北京上海这种一线城市的大电玩城,甚至就就连合肥长沙这种三二城市都拍马难追,但是其游戏品种依然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夏言很快找到了97拳皇所在地,不过很不幸的,此地早有土匪占领,但是夏言并不担心,等到李居朋买币回来,夏言大手一指,李居朋就像是古代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般,拿着一块币就杀了上去,然后转瞬之间就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倒霉孩子貌似不服,再战,面对对方草薙京、八神庵和二阶堂红丸的黄金组合,李居朋一个猴子蔡宝奇满屏幕飞舞,随便逮到一个机会就是连招加必杀,于是不过短短两分钟不到,对方就被一挑三的ko了。 对方仍然不服,投币再战,这一次,对方改换战术运用神乐千鹤、不知火舞加玛丽的全女组合,不过李居朋依然骁勇,完全不受色诱诱惑,一个麻宫雅典娜打得对方哭爹喊娘,仍然一挑三的ko了。 最后,对方再投一币,估摸着是拿出了杀手锏,八神庵、特瑞和二阶堂红丸的组合,但是李居朋依然不慌不忙。同样是八神庵打头,但是技术却是天差地别的,三局perfect,完胜对手,不留一点余地。 游戏结束,对方怒而站起,似乎是想用真实的拳头找回在游戏里的场子,但是在看到了李居朋结实的身板以后,又对李居朋的武力值无法估计,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夏言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李居朋的身旁,拍着李居朋的肩膀道:“不赖嘛!这么多年过去了,技术一点都没退步。” 李居朋得瑟的甩了甩头:“那必须的,当年打遍巢湖无敌手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在战斗这方面,相当有经验。” 夏言没有反驳,确实,当年李居朋的拳皇水平在整个巢湖都是数一数二的,记得那时曾有电玩室的老板开出拳皇连赢五局返一块币的优厚条件,结果一个下午,李居朋就赚了几十块币。导致后来在电玩室总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李居朋一出现在电玩室,拳皇的机器就会被人主动让出来,直到李居朋离开,也算是当年电玩室的一大奇闻了,而李居朋唯一的对手,就是夏言。 眼见夏言不慌不忙的投币,李居朋顿时拉下了脸:“老大,不要了吧?”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淡淡道:“不是说好了吗?今晚就是来打拳皇的。” 李居朋捂住了双眼,似乎不忍看以后的惨剧,因为夏言和李居朋打拳皇,总有这么一个规矩,那就是李居朋不准必杀,不准打连招,只允许用a和c两个键,偶尔夏言还会去操纵一下李居朋的摇杆。结果,束手束脚的李居朋只有被夏言蹂躏致死的份,一分钟前还威风凛凛的蔡宝奇、麻宫雅典娜和八神庵,立即就像是抽了鸦片一般,有气无力的被ko了。 “老大,我誓下次再也不和你打拳皇了!” 在被夏言如此蹂躏了几局以后,李居朋如是赌誓道。 “哦哈哈哈哈!”夏言狼心狗肺的狂笑。 第四十四章 伍啸林来访(上) 在夏言的限制之下,级拳皇高手李居朋不管进攻还是防守无不全线哑火,只得在夏言的追杀下满屏幕的狼狈逃窜,看得刚才那位被李居朋蹂躏的仁兄目瞪口呆。李居朋回头看了那哥们一眼,一脸挑逗的来了一句“来一局,我让你倆人”,那哥们听了以后立即落荒而逃,估摸着是到哪里找豆腐撞墙自杀去了。 虽然夏言和李居朋目的就是来打电玩的,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待得太久,很快就离开了。原因无他,固然现在人民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电玩城的规模和品种也越来越大和多样化了,以前一块钱六块币还要抠着用,现在一块钱两块币还很随意潇洒,可是却再也找不到过去那种拥挤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在烟熏缭绕的气味挥汗如雨打游戏的那种感觉了。 出了电玩城,夏言和李居朋面面相觑,俩大老爷们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现实在不知道该去哪玩了,最后回到那辆停在路边,像艺术品多过汽车的比亚迪上面,两人冥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买一打啤酒去夏言的小窝胡天海地。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胜利的好消息归来的张耀扬敲响了夏言的宿舍门。 夏言打开门,张耀扬兴冲冲的进来,大灌了几大杯水,看得夏言一脸疑惑,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才徒步穿越了撒哈拉沙漠。 “你昨晚一晚上没喝水?”夏言好奇的问。 张耀扬点点头:“没敢,我赶回去的时候现老板偷偷摸摸的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我把他赶走以后就一直在门口盯着,因为怕一离开万一有人潜越进去就不好了,所以我一直没敢出去买水。” “那你也不管旅社老板要点水喝?”夏言又问。 这一次,一边的李居朋出声回答道:“我们特种兵特别是张耀扬这种尖刀侦察兵的警觉性很高的,陌生的水和食物我们一般能不碰则尽量不会去碰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夏言安慰的拍了拍张耀扬壮实的肩膀,然后问道:“她今天早上离开的?” “是的,”张耀扬回答。 “就她一个人?”夏言又问。 “是的,”张耀扬说。 夏言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如夏言之前猜想的一样,那少*妇自觉惹了硬茬,被人拍了果照,虽然最后没有**,但她也不可能去和夫家说这件事。毕竟大多数的官宦家庭都视媳妇为家庭的脸面,如果现自己的脸面被别人用过了,那么舍弃将是唯一的选择,连果照都拍了,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因此,少*妇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再在私下动用自己的关系想办法找到夏言,寻回场子,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没有讨论的必要。 南京军区的管理很严,特别是李居朋和张耀扬这种知晓一些军事机密的特种部队成员,只是因为同学会的原因,他们向军区长批了两天的假,这才能及时赶到庐江。不过在第二天晚上以前必须回到军区,庐江到南京有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所以他们在午的时候必须动身。 上午,依然是那辆拉风的比亚迪,夏言、李居朋和张耀扬三人浩浩荡荡杀到了庐江周瑜墓,凭吊了一下这位三国名将。 事实上,这也仅仅只是张耀扬的个人想法罢了,作为正儿八经的庐江人,夏言和李居朋对那位颇有威名,最后在三国演义被诸葛亮活活气死的先人倒真没有太大的兴趣,而那个所谓的周瑜墓,除了给家乡挣点名气,创办一个旅游景点,挣挣诸如张耀扬这样的人口袋里的钱以外,倒还真没什么用。 午,从周瑜墓回来,三人在拣选了一家档餐厅海吃了一顿,不过由于下午李居朋和张耀扬要轮换着开车回南京,所以就没要酒,只是吃完以后,稍稍休息一下,就上路了。 在送走了李居朋和张耀扬以后,夏言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先用一个半个小时打扫了一下整个屋子,并开窗通风,把屋里的酒气全部散去以后,就门窗紧锁,这是和珅在对夏言进行闭关修炼。当然,和珅交给夏言的并不是九阴真经葵花宝典这样的绝世武功,而是教夏言如何学会像一个官员那样说话。 有些人可能以为官员的话无非就是圆滑,对上级就是拍马屁,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拍马屁人人都会,但要能真正拍到关键点上,就需要有深厚的功力作为支撑了。不过,凭夏言现在的年纪,要想把他教成一个宦海老手,就是传奇如和珅,只怕也只能摇头叹息,但是作为一项突击训练,以便应对不久之后的破局危机,还是足够了的。 事实上,夏言在最近每一天回到家里,都会与和珅探讨官场上的一些理论和现象,比如人人都知道的恭维。 在官场里恭维人,都是不要脸的,再肉麻的话,从官员嘴里吐出来,都必须变得有模有样,而且听上去还正儿八经。让人不得不叹服官场是个很可爱的地方,能把一群高智商人变得跟饭团一样没有脑子。不过如果没有了这种肉麻话,那么官场就变得跟菜市场没啥两样,反倒没了意思。 也许,在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很不适应,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掉下一地的鸡皮疙瘩,但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其实每一次的奉承恭维都是一种洗心革面,直到把自己的心彻底洗白,洗得再也不觉得什么是恶心以后,那就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这一次的和珅突击训练,一直进行到夜里两点,夏言可不会做什么头悬梁锥刺股的假把式,在夏言看来,没有精神头的读书无不是事倍功半,何苦不好好睡一觉,等有精神了再读呢? 夏言不干,而一直以奴才自居的和珅自然也不会提,所以,到了夏言困得不行的时候,训练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星期天一大早,也就是夏言突击训练第二天的大清早,夏言宿舍的门就被人敲响了,只不过,敲门的人也不知是没吃饱饭还是怎么的,声音忒小,最后还是作为灵魂状态不用睡觉的和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才把夏言叫醒了。 夏言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第一时间愣住了,因为站在门外的人,是一个他没想到的人,他就是夏言此时的顶头上司----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 (下周本书冲击页新书榜,小方片弱弱的拜请各位喜欢本书的大仙大侠们,留好手的票票,下周疯砸,小方片感激不尽。) 第四十五章 伍啸林来访(中) “这老小子怎么来了?” 夏言瞪着站在门口貌似很潇洒的伍啸林,在心如是问和珅道,而面对夏言的问题,和珅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就像昨天李居朋分析的那样,作为一个斩断了县委书记臂膀的人,县委书记兴许因为忌惮他背后的家庭而不敢公然报复,但要在伍啸林前进的道路上不声不响的设置一些障碍,还是很轻松随意的。至于现在,想必是他在前进的道路上无法突围,这才想到找老爷您商量对策来了。” 和珅的说法听上去没错,但夏言很快现了其的漏洞和问题,随即问道:“不对呀,如果按和珅你说的,伍啸林因为后台不弱才是,那么给他出主意的人应该大有人在,怎么也轮不到他主动来找呀!” “老爷,您太过妄自菲薄了,”和珅说,“还记得前些日子奴才和老爷您说的话吗?” “记得,”夏言说,“你说官场就是一幕话剧,而每一个生活在官场的人都是剧人物,从你登台开始,一举一动都随时有人在盯着,有些是导演、制片人这些主导话剧始末和每个剧人物去留的大人物,有些是台下明处的观众,有些是躲在暗处等待你犯错然后挑刺的批评者,还有一些则是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表演的伙伴,因此在官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是的,所以伍啸林如果不傻的话,他也一定在观察老爷,”和珅说,“凭老爷之前选择队伍的政治敏锐,以及后来借势上位以后把整个县委办打理得井井有条,同时又主动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里,凡此种种,只要他伍啸林不是政治白痴,就一定能看出老爷的不凡来。老爷和伍啸林是躲在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而现在他碰上了难以突破的障碍,这个时候他不找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商量,还能怎么办呢?” 夏言想了想,然后说道:“和珅,你是说,伍啸林这个老小子只是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突破口,才来找我死马当活马医的碰碰运气?” “奴才想是这样的,老爷,”和珅说,“虽然老爷展示出了在政治上面不凡的才华,但老爷您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进入县委办才不过半个月不到,很难让人完全放心,尤其还是这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说到这里,和珅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老爷,现在机会来了,凭奴才的经验看,这一次伍啸林主动来找老爷的会面,将直接决定老爷您以后在他心的地位,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他会把老爷您平等的当政治伙伴对待,还是下属。” 听到和珅的话,夏言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和大人,你就看着我是怎么做的吧。” “老爷英明神武,”和珅说,“奴才会一直看着,如果老爷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随时可以询问奴才。” 夏言恩了一声,和珅才郑重道:“奴才告退!” 和珅形式上的退下了,夏言这才回过神来面对伍啸林,当然,虽说夏言刚才同和珅洋洋洒洒的聊了半天,但实际上那只是灵魂与灵魂的交流,在现实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夏言不是江西龙虎山的道士,所以他也弄不清楚。 “伍副主任,您怎么来了?”夏言惊讶道。 伍啸林看着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冒昧的登门拜访,事先没有通知你,抱歉。” 虽然伍啸林话是这样说的,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歉意,当然,夏言也没有把这点问题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对方还是自己的领导,而作为领导,通常是不会给下属道歉的。所以,夏言不在意的说:“伍副主任这是说的哪里话,伍副主任能来我这小窝应该是我蓬荜生辉三生有幸才是,只是我一个大男人生活比较随意,让伍副主任您见笑了。”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把伍啸林给请进了屋子,至于伍啸林,则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装那个逼的样子走了进来,在稍稍环视了夏言的宿舍以后,回头亲切的慰问夏言道:“小夏,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夏言点头:“让伍副主任挂心了,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 “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你尽可以向组织上提出来,我们会酌情尽量满足你的,小夏,你明白吗?”伍啸林说。 夏言笑道:“我明白的,不过我暂时还真没有,如果有的话就是伍副主任您不说,我也会天天去叨扰您的,到时候恐怕您就是拿笤帚赶我都赶不走呢!” 伍啸林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就等着你叨扰的那么一天!” 两人如是寒暄了一阵,伍啸林丝毫没有客人观念的主动坐了下来,而夏言则去沏茶,趁着这个档口,和珅突然在心说了一句:“老爷,奴才现您应付恭维也很有一套,不完全是奴才的方式,更有老爷您自己的特点。” 对于和珅的这个评价,夏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然后端着茶水就送到了伍啸林的面前:“伍副主任,不好意思,我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一点粗劣的茶叶,还望伍副主任您不要介意。” 伍啸林摆摆手表示无所谓,然后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随后,伍啸林开始和夏言拉起了家常,而夏言也就陪着伍啸林扯东扯西,从自己高时代在庐江一的辉煌壮举,一直到昨天的同学会,从自己小时候陪着父母下地插秧打稻谷烧稻草,一直到上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还和弟弟抢着烧灶,丝毫不提县委办以及自己和伍啸林如今的处境问题。至于伍啸林,则是有一茬没一茬的接着,看上去很轻松随意,但实际夏言能够很明显的看出伍啸林不自然皱起的眉头。 成大事需有静气,而伍啸林显然在应对前县委办主任邵博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所有蓄积起来的静气全部挥霍一空了。 至于夏言,原本他就是内敛和懂得掩藏自己锋芒的人,再加上最近和珅的突击训练,虽说距离一流官员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但至少,已经初具雏形,比眼前明显有些乱了阵脚的伍啸林要高出了一个档次。 如此这样一高一低的相较之下,胜负不可问便可知。 随着伍啸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夏言自己有话要说,夏言在心冷笑了一声,嘴巴也立即识趣的紧闭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东西瞎扯之下,伍啸林已经再也忍不住了,要先自己摊出自己的这次来意了。 第四十六章 伍啸林来访(下) 伍啸林很无奈,他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只要夏言稍微有一些政治智慧,那么他就一定能看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困境。而对于借着自己肩膀上位的夏言来说,要想继续保留手的权力,就必然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要摸清楚自己的打算,或者给自己出出主意,排忧解难。 可是……也不知道是夏言的政治反应太过迟钝,还是怎么回事,伍啸林一连等了夏言一个星期,夏言除了继续自己掌握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大计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打算。其实伍啸林不是没有想过,夏言可能是觉得办公室不好讨论,想亲自登门说话,所以伍啸林硬压着自己等到了星期六。然而,伍啸林在家等到望眼欲穿,夏言却依然没有登门拜访,最终,到了星期天,伍啸林再也坐不住了,主动来敲响了夏言的房门。 当然,出生官宦家庭的伍啸林不是没有想过去征询家长辈们的意见,可是在当初他擅自动用家里的关系拉邵博下马的时候,家那位脾气古怪的老爷子就已经深恶痛绝了,现在邵博的事情并没有过去多久,他哪里还敢再去触老人家的眉头。因此,伍啸林想来想去,最终只能寄希望于夏言身上,看看这个进入县委办才不过半个月,就扼取了最高权力的年轻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找夏言商量帮忙是一回事,让夏言主导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伍啸林绝不想让夏言看出自己目前的窘迫,所以他就一直装着潇洒随意,直到下定了主动拜访的决心以后,他仍然要装那个逼的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领导架势。 然而让伍啸林意想不到的是,看着稚嫩无比的夏言显然比他要更能沉得住气,居然和他扯了一个多小时的往事回顾,半点不提县委的事情。 这一下,伍啸林再也忍不住了,因为夏言能如此云淡风轻,无非两种可能,第一是他完全吃透了自己的想法,他在等自己先忍不住的提出要求;至于第二种,则是县委书记已经和他许诺过了一些什么,他就是在和自己扯皮。而这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伍啸林愿意看到的,所以,伍啸林只能率先摊牌,试探夏言的打算。 不过,伍啸林也知道,一旦自己忍不住的先摊牌了,自己就将完全丧失主动权,可在如今的状况下,伍啸林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招了。 伍啸林在脑如是想着,然后叹了口气,率先说道:“夏言,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恐怕现在县委办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我使了非常手段拉了邵博下马,得罪了县委书记,而如今县委书记在我升迁接任的时候给我使绊子,说白了,我们的书记他不希望我成为县委办主任,接任县委常委。” “除此之外,”伍啸林如是说着,看了夏言一眼,接着说道,“夏言你和我都是县委无根基的人,也许我还可以投靠一下家里的关系,但是你夏言呢?你完完全全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我不能接任县委办主任,那么我们将谁也不可能再在县委办再待下去了,我们都得滚蛋,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毫无疑问,伍啸林已经和夏言交了底了,除了家里老爷子那一块以外,他几乎是将自己面临的所有问题都摊开在了夏言面前。毫无保留,很彻底,这让夏言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伍啸林说完了,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拍额头道:“伍副主任原来您今天来是找我商量这个问题的呀,我还以为您真是来视察工作的呢!” 听着夏言的话,伍啸林先是愣了一愣,不过这个也在官场混了几年的老手也就反应了过来,知道夏言之前也是一直在和自己演戏,不由在心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输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虽说如此,但伍啸林毕竟是出生官宦家庭,养气工夫还是了得,面对夏言,伍啸林压下心头的不满,接着不耻下问道:“夏言,现在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了,还有宣艺冉,我们三个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县委书记摆明就是要把我们几个排挤出县委办,我想问问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看来伍啸林是真急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和宣艺冉那点根本不存在的破事拿出来作为威胁。 夏言心冷笑,不过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伍副主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伍啸林的眼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夏言,你直说吧,到底你想要什么?” 夏言有些愕然,本来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以为伍啸林这位比自己还要年长的官宦子弟多少能顽抗几个回合,让自己能再继续表演一番,经过一系列精彩的拉锯以后才最终投降呢!可谁知道,现在连第一个回合都还没有结束,对面的伍啸林同志就举白旗投降了,让夏言为自己规划的一大串后续剧情全部没能精彩上映,不得不说是一种损失。 不过,既然伍啸林认输了,从来就信奉做人留一线道理的夏言也就没有继续穷追猛打的兴趣,接下来,就只能直入主题了。 “伍副主任,我只希望我能在这个体制内能有一个很好的展。”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不等伍啸林有所反应就主动起身,离开,拿起书桌上的一打件手写稿走了回来,并把那堆手写稿交到了伍啸林的手里。 伍啸林接过手写稿,耐心的看了几页以后就放下了,然后拧着眉头看着夏言道:“这是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伍副主任你要想突破县委书记给你设下的困局,这次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行动,就是关键。”夏言说。 面对夏言的解释,伍啸林依然一脸的迷茫,他拿起桌子上手写稿反复研读,可最终依然没有结果。夏言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伍副主任,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也就和你明说了吧,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 第四十七章 钱书记的疏忽 作为庐江县的县委书记一把手,年近五十的钱万载就像是一只老迈的狮子,已经丧失了继续向上攀爬的进取心,只想固守住自己已有的一亩三分地就很满足了。为此,他不惜一切打通了巢湖市委的关系,而在庐江县内,十三个县委常委有一半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亲信。虽说上面为了平衡局势,新调任下来了一个纪委书记,提拔了一个极其有个性的女县长,以及另一个对他阴奉阳违的副书记,但要说钱万载在庐江县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依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这位钱书记的心情却不大好,原因无他,实在是有不懂事的小屁孩敢在他老虎的头上拔毛,让他不得不心生气闷。 对于此前县委办内正副主任之间的矛盾战争,钱万载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不知道副主任伍啸林的家庭背景。当然,钱万载主要还是向着自己那位大秘书邵博的,不过,他也同时还与伍家老爷子接触,商量着看能不能与伍家化干戈为玉帛。 其实,本来按照钱万载的想法,像伍啸林和邵博这种小孩之间闹别扭的寻常事情,是可以通过政治协商的方式,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着解决的。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伍啸林这等不懂事的小屁孩居然不等伍家与钱万载的谈判结束就采取了单边行动,擅自动用家里的关系,在五一节那天使了嫖霸王娼那么一个下作的手段,把邵博给硬生生的拉下了马。 这一下,钱万载是动了真怒了,生可忍熟不可忍,并且在整个庐江县体制内,谁不知道邵博和他的关系,而伍啸林的这种做法不就是在生生的打他钱万载的脸吗? 于是,钱万载当即断了与伍家的联系,不过他由于忌惮伍家老爷子,报复还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只能先是使一些小动作来试探伍家老爷子的反应。而在一系列的试探过后,钱万载明白了伍家老爷子也十分震怒,想给自己那操之过急的孙辈一些教训的态度以后,钱万载才最终放开了手脚。 先,钱万载以邵博身体不适为由,强行压下了县委常委内要求立即撤出邵博职务的呼声;然后联络巢湖市委,请求自己的上线帮忙打通一下媒体,撤回一切有关邵博的报道,让邵博嫖霸王娼的事件影响降到最低;最后对待县委办采取暗观察,将主要精力集在狙击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问题上。 当然,钱万载的这种做法并非是打算再扶邵博上位,虽说邵博是帮助钱万载打下庐江半壁江山的亲信,但那件事的影响毕竟还是太大了,在和自己不对路的新任纪委书记的眼皮子底下,钱万载也不好公然挑衅。 所以,最后钱万载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压住邵博事件的影响,强行把躺在医院里的邵博继续按在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不让伍啸林接任,待到县委常委的选举结束,再从常委挑一个自己的亲信调到县委办去当主任就可以了。 钱万载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也正因为如此,这才有了伍啸林求路无门,最终病急乱投医的找夏言商量对策了。 一切的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伍啸林不是没有想过突破的方法,但是伍家那个脾气古怪的老爷子铁了心要给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子孙一些教训而不管不顾,至于伍啸林在政治上的手腕又太过于稚嫩,采取的所有策略无不在钱万载的掌握之。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县委常委的换届选举越来越近了,钱万载全面压制封锁伍啸林的计划也即将接近尾声,可这个时候,钱万载却反而有了一些心神不宁。 在县委的办公室里,钱万载左右踱步,不过思来想去,钱万载却找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纰漏,于是,他停下脚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自己以助理名义调进县委的专职秘书的电话:“小周,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钱万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钱万载说了声请进,随后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钱万载点头哈腰道:“钱书记,您叫我?” “恩,”钱万载点点头,“小周,最近县委办的情况怎么样?” 秘书小周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回书记,县委办还是和以前一样,伍啸林继续做他的甩手掌柜,把县委办的一切事务都丢给那个叫夏言的年轻人去做,他自己则是像书记您预料的那样,不断游走在各个县委常委那里,不过这些个常委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知道书记您是在故意整他,所以这些常委都很识趣的在敷衍他罢了。” 钱万载听着小周的汇报,静静的思考着,端起办公桌上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突然问道:“那那个叫夏言的年轻人呢?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小周摇头道:“这个夏言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得到了伍啸林的支持以后,天天在山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县委办作威作福。” “伍啸林既然选择夏言,把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县委办权力丢给他,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听说当年夏言这个人在学生时代也是很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钱万载说,“对于夏言这个人,我们还是多关注一下吧,如果可能的话,把他争取过来。” “是,钱书记,我记下了。”小周恭敬道。 钱万载扬了扬眉,然后问道:“县委常委的换届选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其他常委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尤其是咱们那个不听话的美女县长。” “没有,据我所知他们都还很平静,都只是各自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小周回答说。 “这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钱万载如是说着,然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时候,小周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轻声对钱万载说道:“对了钱书记,这里有一份县委办刚刚送上来需要您签署的件。” 说完,小周就主动把一份件放在了钱万载的面前,钱万载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本来,这只是一份很简单的策划方案,但当钱万载看到了主笔的夏言的名字时,却突然没来由的心头一跳,眉头紧锁了起来。 “钱书记,是章程有什么问题吗?”小周小心翼翼的问。 钱万载摇摇头,然后拿起章程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阅读了起来,对于在官场打拼了一辈子的钱万载来说,他磨练出了一种对政治风暴的特别感觉,每当政治风暴来临前夕,他总会莫名的心跳。而这,也正是他从一介平民,最终能在残酷的官场竞争爬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的重要因素。 可是这一次,钱万载却对自己的感觉失去了掌握,原因无他,实在是夏言的这份章程太过于普通了,就是凭他几十年的官场经验,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不知为何,钱万载越挑不出毛病,心的不安就愈的厉害。 “钱书记,是不是这份章程有什么问题?我打回县委办让他们重新改过?”小周说。 经过小周这么一提醒,钱万载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不过面对眼前这份没什么大毛病的章程,钱万载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兴趣。于是,他对小周摆了摆手,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就在件的最后洋洋洒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加盖了公章。 在钱万载想来,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县委策划已久的行动,一个初出茅庐的夏言和政治智慧并不高的伍啸林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可是钱万载并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么一个签署,就给了夏言帮助伍啸林施展绝地反击的绝好机会。 第四十八章 跳坑 就在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因为夏言的那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而疑神疑鬼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县委办办公室内,却是一派轻松随意。在夏言压箱式的逼迫与循循善导之下,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战斗力几乎全被夏言开了出来,因此上个礼拜的任务大家全部提前完成了,没有一人拖到了这个礼拜,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体制内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说实在的,习惯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在人的思维形成定势以后,哪怕就是再荒诞不羁的东西,也能让人觉得顺其自然。就像过去饱受唾弃的契丹族新婚当天新娘必须满足宾客的一切要求的习惯,到了汉人这里就展成为了普遍接受的闹洞房一样,都是习惯惹得祸,至于现在庐江县的县委办,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在县委办办公室里,夏言正端着宣艺冉亲手冲泡的咖啡在屋内悠闲得走来走去,偶尔停下来,或帮这个人指点指点迷津,或严厉的斥责指出那个人的错误,俨然一副标准的领导检查工作的做派。当然,对于夏言这种与他年龄和身份十分不符的事情,整个县委办班子似乎也并不抗拒,那么毫无疑问的,整个县委办班子对于夏言的领导已经在逐渐形成一种习惯定势,相信只要夏言能够保持下去,让这种习惯彻底形成,那么日后他就是想不当这个县委办领导只怕都不行了。 除了工作上的习惯,在某个特殊方面的习惯养成也是如此。 自从被夏言带去赴伍啸林的饭局以后,县委办第一美人宣艺冉是越来越适应“夏人”这么个见不得光,也很不要脸的身份了。 每天早上亲手帮夏言冲泡咖啡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宣美女每天的打扮也是越来越性感撩人了。原本被县委办前主任邵博从省花样游泳队特招进来的宣艺冉底子就不差,精致的五官、丰胸、细腰、长腿,无一不是挑逗男人荷尔蒙的神兵利器。 现在,宣艺冉更是借着天热,整天穿着能让内衣若隐若现的丝衣,至于下身,仍然是套裙丝袜加高跟鞋的传统搭配,可是不知道是夏言的幻觉还是怎么的,他总感觉这位宣美女的套裙,似乎有了越来越短的趋势。 如果这事不是幻觉而是真的,那么原因不问可知。 此外,夏言闲着无聊时还会给宣艺冉一些比较“成*人”内容的短信,在开始的时候,宣大美女还会腼腆的回复,不过在经过了夏言一段时间的短信调教以后,宣艺冉也放开了,短信内容也极升级,变得越来越黄越暴力。而宣大美女非但不反感,反而愈的沉溺在了这种另类的受虐刺激,无法自拔了。 与此同时,夏言还会借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刻,揩揩宣大美女的油,吃吃豆腐,要放在过去,宣艺冉还是一副很良家的反应,一脸的委屈害怕紧张,却又不得不从;可是展到了现在,宣艺冉俨然就是天上人间出生的小姐反应,脸上的委屈被妩媚和兴奋所取代,就连手下也不再做作的欲拒还迎,而是配合着夏言行事了。 记得有一次,夏言了一条出来的短信给宣艺冉,然后夏言就独自走向了县委大楼的厕所,本来夏言只是逗逗宣艺冉而已,可谁知道这位一直带着“矜持”面具的宣艺冉竟然真的跟着夏言进了男厕所,来了一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厕所幽会偷情”。 当然,夏言现在在县委办并没有坐稳位置,而且在县委大楼内太过危险,因此夏言只是过了手足之欲,并没有真刀真枪的打马上阵。不过纵然如此,宣艺冉能“开放”到这种程度,也是夏言始料未及的,估摸着按照这个形势继续展下去,只怕以后夏言就是让宣艺冉内“真空”的来上班,宣艺冉都会严格照办了。 不过相比夏言的轻松随意,在主任办公室里的伍啸林可就紧张得多了,虽说夏言已经把如何破局的办法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伍啸林,可这个二百五仍然有些神经质的紧张兮兮,时不时的要把夏言叫到办公室的商议一番。相信要不是全办公室的人都能看出夏言和办公室第一美女宣艺冉之间的暧昧,只怕“夏言靠卖屁股上位”的这条消息就要在县委办内不胫而走了。 这不,夏言才出来巡视了没一会,伍啸林那二傻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把夏言喊了进去。 虽然夏言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毕竟伍啸林还是自己名义上的领导,也是实际上的政治同盟,夏言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开导那二货。 打开主任办公室的门,夏言抬脚就走了进去,这个时候,伍啸林立即站起来迎了上去,对夏言道:“夏言,你说咱们那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不会有问题吧?怎么送上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反应啊?” 自从伍啸林在夏言的宿舍里正式向夏言认输了以后,那态度变得越来越像和珅一样狗腿了,让和珅一阵抗议,夏言一阵恶寒。 看着一脸‘殷切’的伍啸林,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无奈的开口解释道:“我的伍副主任,咱们的章程不会有问题的,您老就放心吧!咱体制内的办事效率您又不是不知道,时间稍微拉得长一些,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你不是说这是我们绝地反击的唯一机会吗?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县委书记钱万载也不是吃素的,他万一看出问题怎么办?”伍啸林急切的问。 夏言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才是编剧。” “什么?”伍啸林下意识的说。 “我说,我才是整出戏的导演加编剧,”夏言说,“我承认钱万载能从一介平民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他的确不简单,但我们策划方案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在走,他钱万载不是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更不是封神榜里的姜子牙,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可能猜出我们就直接写在方案间的玄机呢?” 伍啸林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啊!人家做政治斗争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的,你到好,白纸黑字的全写了上去。” 夏言笑道:“对呀,这才显本事嘛,偷偷摸摸背后阴人谁不会,但是明明白白把咱们要做的全摆在对方面前,让对方明知道前面有坑,他仍然会不知不觉的跳下去,那才是政争的最高境界。” “可是……” 伍啸林还想说些什么,夏言却挥挥手打断道:“伍副主任,算我求您了好不好,您就放心吧,现在咱们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我是不会害你的。” 夏言的话音才落,就听外面的秘书赖伟伦敲响了房门道:“伍副主任,夏助理,我们办公室起草的那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钱书记已经批下来了,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夏言立即对着旁边的伍啸林扬了扬眉,意思是:怎么样,对方傻傻的自己往咱们的坑里跳了吧? 第四十九章 夏助理很忙 自从县委书记钱万载正式批复了那份由夏言亲自起草的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以后,整个县委办立即行动了起来,不过照看离退休老干部为老干部们服务原本就是县委办的工作职能之一,因此这一次配合着庐江县委展开慰问行动自然是手到擒来。 把手头非必要的工作放一放,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办好这一次县委慰问工作的行动上是夏言定下的近期工作重点。 当县委办所有人分工合作,有人联络各个老干部,有人安排县委领导的路线行程,在大家都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在县委办被排得满满的工作计划,在所有人被夏言驱赶着工作的时候,夏言的领导威信,正在一点一滴的聚集起来,而整个县委办班子,也在逐步适应着夏言的领导。 “夏助理,县老干局的同志已经把最新核对的老干部名单、现住址以及原职务件传送过来了,你需要现在检查一遍吗?”负责县委办党政密码通信的年大姐任凤娟询问夏言道。 “好的,任姐你马上打印出来送到我这里。”夏言说。 这边,夏言才回复任凤娟的问题,那边作为县委办接待的宣艺冉就匆匆走了过来,将一份整理好的材料交到夏言手里:“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各家报社媒体,他们会负责全程的跟踪采访。” 夏言摇摇头:“不行,我们这一次不比平常,是整个县委领导的集体行动,是很重要的,不能再像以前某个领导突奇想去慰问老干部那样草草了事,除了我们庐江本地以及巢湖市的一些和我们庐江县委联系紧密的媒体以外,我希望能看到更多巢湖市的媒体。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国家和省一级的媒体能联络和动多少就多少,总之宣姐你要记住一条,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大办特办,明白吗?” 宣艺冉点点头,就转身摇曳着她风情万种的性感屁股就回去了自己的位置,如果在平常,夏言一定会顺手摸上一把,不过现在事务繁多,夏言也就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没了下。另一边,曾被夏言当垃圾桶吐了一身的眼镜男金立洲走了过来:“夏助理,这是我和赖秘书商量出来的行动路线图,你看一下。” 夏言接过金立洲递过来的件,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金大哥,一定要让县委领导们兵分两路,分头展开慰问行动吗?” 金立洲点头道:“是的,毕竟我们这一次的行动牵扯的面太过广泛,你知道的,我们许多的老英雄都集住在县城北边,而我们的县人民医院又在南边,这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虽说我们县城不大,但如果统一行动的话仍然会在路上浪费很多时间,那样反而县委领导会不满,还不如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夏言想了想,当即拍板:“那好吧,就按你们的方法去做,毕竟你们做这些事情比我有经验。” 说完,夏言话锋一转,紧接着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样安排不行,既然是兵分两路,那么在我们的两路队伍都应该有一个足够分量的领导存在,不能厚此薄彼。从地图上看,似乎南边的人民医院和老干局以退休的县委干部为主,这样可以让咱们的钱书记带队好,至于北面大多以老英雄和劳动模范为主,就让咱们的美女县长带队好了,金大哥你看这样行吗?” 领导都已经拍板了,金立洲还能有什么不同意的,要知道,夏言那天吐他一身的经历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 于是,金立洲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然后夏言拿起桌上的笔,随手就在金立洲的件上写了起来,写完以后交给了金立洲:“至于队伍的人员安排,就按我写的这样吧。” 金立洲看着夏言交还给他的件,原本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了夏言愈不善的眼神以后,就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然后拿着夏言写好的安排表去找县委办秘书赖伟伦着手确定去了。 这边金立洲才走,那边猥琐大叔谢松德的身影就杀了过来:“夏助理,县人民医院把横幅标语了过来,内容是热烈庆祝我庐江县县委领导来我院慰问入院老干部,您看这样行吗?” 听到谢松德的话语,夏言当即把脸一拉:“你丫有病是吧?人家老干部住院我们去慰问,你庆祝个鬼,给我把庆祝改成欢迎!” 面对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夏言的训斥,谢松德没有半点不悦或者不适的感觉,对着夏言点头哈腰的笑了笑,然后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对标语进行修改去了,看着这个年近四十的背影,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道:奴才命。 这时,负责党政保密通信的任凤娟拿着厚厚一打材料走了过来,夏言接过材料大致翻看了一下,眼见没什么问题就交还给任凤娟,并说道:“拿去给金大哥和赖秘书吧,他们好根据这份材料制定更加详细的行进路线图。” 任凤娟点点头,然后接过夏言材料就转身走向金立洲的方向。 就这样,几乎整整一天,县委办内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至于作为整个县委办实际领导人的夏言,则是不厌其烦的在进行着各种活动细节的拍板。偶尔碰到了类似谢松德那样的傻x问题,夏言也会毫不犹豫的火爆粗,不过总的来说,整个县委办内的气氛,还算是和谐和有序的。 而就在夏言的指挥和调度,县委办班子对于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行动策划正逐步走上自行运转的正轨,夏言这才有了坐下来喘口气的机会。 就在外面的办公室,夏言一边在心哀叹着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边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端起那杯宣艺冉早上冲泡但是夏言到现在才有机会喝的咖啡,夏言不由为自己小小默哀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夏言头也不抬的皱眉道:“又什么事?” 来人笑道:“看来夏助理挺忙的。” 听到来人的声音,夏言愣了一下,然后眉头拧得更深的抬头看着对方惊讶道:“周秘书?” (感谢起点的分类强推,各位喜欢本书的大侠大仙们,拿票砸死我吧,我做鬼也会感激不尽的,哈哈!) 第五十章 抢词 来人正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以助理名义调到身边的专职秘书周进生,周进生上下打量了夏言,然后笑道:“夏助理,巢湖市市委很早就下达了县处级干部不允许配备专职秘书的规定,所以,我可不是钱书记的秘书,而是助理,夏助理,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周进生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好吧,对于我的口误我很抱歉,那么不知周助理在百忙之抽出时间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呢?” 周进生对夏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说话,夏言点点头,然后起身,跟着周进生一起走出了县委办办公室,两人顺着走廊一直来到了县委大楼的楼梯口。不得不说,这里是很好的一个谈话环境,不仅足够宽敞,而且平时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来往,更主要的,是这里的地形很好,可以轻易掌握从各处来往的人流,要想私下谈一些不想让他人知道的消息,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夏言环顾一周,对周进生道:“看来周助理对于谈话已经很轻车熟路了嘛!” 周进生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包软装皖烟,拆封以后送到夏言面前道:“抽烟吗?” 夏言不客气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周进生则殷勤的拿出打火机为夏言点上,套路十分熟练,夏言深深吸了一口,自语道:“恩,这六十的软包皖烟就是比我那十三的黄皖要带劲得多。” 周进生闻言把整包软装皖烟递到夏言面前,同时说道:“喜欢的话整包都送你。” 夏言摆了摆手:“周助理你就别害我了,我怕上瘾,六十一包啊,我一个月得拿出至少一半的工资出来买烟了。” 周进生没有勉强,微笑着把烟收了回去,同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皖烟,深吸一口,然后看了看夏言那用大拇指和指一起夹烟的土鳖姿势,以及那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然后再吸一口,再看看夏言那土鳖的夹烟姿势以及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再吸一口,再看看夏言那土鳖的夹烟姿势以及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再吸一口,再看看夏言那土鳖的夹烟姿势以及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再…… 终于,周进生在把烟吸完了一半以后,再也耐不住的先开口说道:“夏助理,我知道自从邵主任出了事情以后,接任的伍副主任又不管事,作为县委办的临时助理,你辛苦了,不过看你把县委办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个人都勤奋工作,还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我想就是我来做,只怕也只能是如此了。” 听着周进生的话语,夏言心一阵冷笑,之前他之所以故意抽烟不说话,就是因为他笃定作为县委书记实际上专职秘书的周进生,不可能只是把他叫出来抽烟解闷而已,所以夏言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势,等对方先耐不住的开口。果不其然,怀揣着县委书记重任的周进生,宁可在这上面输给夏言一头也只能无奈的先开口说话。 现在既然周进生主动认输的打开了话匣子,夏言也就顺着周进生的话语道:“周助理你过誉了,那都是我分内的事情罢了。” 周进生摇摇头:“夏助理,恩……总是夏助理夏助理这样叫感觉怪怪的,我们既然都是8o后的同辈人,私下里我还是直接叫你夏言好了,而我比你年长一些,你喊我一声进生哥也不吃亏。” 面对周进生恬不知耻的拉近关系,夏言并没有拒绝,而周进生接着说道:“夏言,你知道吗?其实钱书记一直在关注邵主任的事,之前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就是因为一旦把邵主任清理出了县委办,他怕县委办内无人能挑大梁,事后伍副主任甩手掌柜的做法也证明了钱书记的想法。” 说到这里,周进生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也幸好有你夏言,这才让我们钱书记长出了一口气,不用再去担忧县委办无领导的尴尬局面了。” 夏言一脸憨厚的搔了搔头,然后道:“进生哥你快别这么说了,我会骄傲的。” 周进生哈哈大笑道:“骄傲没错,就凭你夏言的本事当然值得骄傲!而且进生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你夏言的能力完全不能仅仅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助理,还是临时的助理上,你完全可以胜任县委办主任这个职务。” 周进生的话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毫无疑问的,作为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他是不可能无的放矢的,而且今天他特意来找夏言,显然是受了县委钱书记的指派。那么这样看起来,这位县委书记,是有了想扶植夏言取伍啸林而代之的想法,今天则是派周进生来当说客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进生心一片坦然,脸上挂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而夏言则是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县委钱书记的意思吗?” “这不是谁的意思,是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组织的认可,你明白吗?” 周进生如是说着,一脸不屑的冷笑,在他看来,眼前能问出这种白痴问题的夏言,只不过是一个政治上的雏儿罢了,根本不足为惧,他自信自己可以手到擒来。 面对周进生的教训,夏言拼命的点头:“明白明白,我夏言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对我的培养和信任,在工作一切以党那个国的利益为基本出,紧紧围绕在以钱书记的为心庐江县县委周围,坚持不骄不躁的工作作风,扬三个代表和八荣八耻的神圣精神,簇拥伍啸林副主任,帮助伍啸林副主任……” 夏言的决心还没有表完,周进生就忍不住的出声提醒道:“没有伍副主任什么事。” 夏言惊讶道:“咦?这是为什么呢?” 周进生回答:“没有为什么。” 夏言穷追不舍的接着问道:“不对呀,伍副主任怎么算都应该是我的顶头上司才对,那么县委办主任的头衔怎么都不应该落在我头上才是,进生哥你为什么要说没我们伍副主任什么事呢?” 周进生一副不悦的语气对夏言道:“我说了没他什么事就没他什么事!” 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噢!我明白了,进生哥,是不是县委钱书记准备对咱们伍副主任动手了?” “你不是废话吗?”周进生不耐烦的说,“我们钱书记怎么会留一个那么不听话的主任在县委办呢?” 话才出口,周进生就顿时惊觉了过来,对于他这么个书记身边的大秘书来说,他是深知官场上有些事可以做却不可以说这条至理名言的。可是今天,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夏言面前,被对方三激两激的就顿时犯了官场上失言的大忌,随即,周进生将愤怒的目光转向了夏言的身上,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个夏言,果然有两把刷子,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再问你一句吧,你到底愿不愿意脱离伍啸林的队伍来我们钱书记这?” 夏言冷笑一声,也收起了自己先前那副憨憨的模样,然后正色的摇了摇头。 眼见夏言如此,周进生重哼一声,随即伸出手指着夏言的鼻子,可当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夏言先大喝一声,然后反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夏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夏言便潇洒的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周进生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手上的烟烧到了手指才猛然惊觉过来。 刚才夏言说的那句……不应该是我准备要说的台词吗? 看着夏言离去的方向,周进生心如是想着。 第五十一章 离间 (第三更送上!~~~~) 被夏言抢了自己的台词固然不爽,但让周进生更加感觉不爽的是,在整个谈话的过程,夏言完全是在和他装傻充愣。说得更加直白一些,夏言整个就是在耍猴,而周进生这只被耍的猴子甚至还搔弄姿不断的摆弄出各种姿势,不得不说是极其嘲讽的一件事。 在回去县委书记办公室的路上,周进生回忆着整个谈话过程,似乎从夏言眼冒红心的接过自己软装皖烟的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在不经意间落在了下乘。 当时,夏言那用大拇指和指一起夹烟的土鳖姿势,以及他问出的白痴问题,都让自己不由得在心构建起了他是政治雏儿而轻视他的想法。周进生心里明白,正是因为自己对对方的轻视,才让自己在不知不觉着了对方的道,犯了官场上的失言大忌,而后来夏言完全颠覆性的抢了自己的台词,成为了完全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周进生很不想承认,但是就这次的谈话而言,自己确实是完败给了夏言这么一个进入体制才半个月的愣头青。 周进生一边咀嚼着夏言的名字,一边走进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而周进生才进办公室,那边县委书记钱万载就立即站了起来,虽然没有激动到出门迎接,但无比了解这位钱书记的周进生还是看出了他眼的急切。 娘的!那个夏言有这么值得关注吗? 周进生在心如是想着,同时回身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快步走到钱万载的面前,对着钱万载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钱书记,我回来了。” 钱万载固然如周进生猜测的那样急切,但他毕竟还是县委书记,因此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在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周进生几眼以后,才悠悠开口道:“怎么样?那夏言怎么说?” 周进生心道一声来了,然后表面上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不瞒钱书记,我十分抱歉,因为我没能完成钱书记交待的任务。” 钱万载疑惑的哦了一声,眉头细不可闻的皱了起来,然后问道:“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具体细节。” 周进生点点头,然后就把和夏言交谈的内容说给钱万载听了,当然,对于周进生来说,他是不可能把自己是如何被夏言忽悠的事情,最终被人反客为主的丢脸事迹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不过面对人精一样的钱书记,他也不敢太过于欺瞒。于是,周进生只能对其的某些话语和描述的立场问题进行了艺术加工,因此周进生讲的固然不是完完整整的原版,但至少也可以算是一堆添油加醋的真话了。 钱万载听完了周进生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以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周呀,没有讲真话吧?” 听到钱万载这话,周进生当即挺起了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钱书记,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钱万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并不打算戳穿周进生的小把戏,然后接着问道:“你是按照我说的,在整个县委办的人都在的时候,把夏言从县委办的办公室里叫出去的吗?” 周进生点头道:“是的。” “这样就可以了,”钱万载说,“只要有了这个开头,其实你和夏言后来谈话的过程和结果怎么样,都不重要了。” “钱书记,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呢?”周进生问。 钱万载看了周进生一眼,然后说道:“很简单,因为不管夏言有多么聪明,但终究掩盖不了他政治根本不足的先天缺陷。” “夏言目前在县委办的地位,完全是伍啸林一手帮他支撑起来的,”钱万载说,“而在现在的这个条件下,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无望,自然会想到县委办是他最后的退路,所以他肯定会将县委办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而这个时候,一旦我们对夏言伸出了橄榄枝,约夏言出来单独谈话了,不管我们谈了什么,最后夏言的态度又是什么,伍啸林都会疑神疑鬼的怀疑夏言。” 听钱万载这么一说,周进生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钱书记您的意思是我们约夏言单独出来谈话就是为了给夏言和伍啸林之间制造间隙,只要我们与夏言谈话的风声传到了伍啸林的耳朵里,不管夏言是否始终对他忠诚如一,伍啸林对他的信任,都将产生动摇。” 钱万载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钱书记您技高一筹哇!这样一来,即使他夏言在怎么有本事,在一个不信任他的领导的手底下,只怕也难以有所作为了,”周进生对着钱万载竖起大拇指说,“除此之外,就算夏言真的就这次钱书记您故意整治伍啸林而谋划了什么高明的应对计策,只怕这一下也都将因为钱书记您的离间之计化为了泡影了。” 周进生如是夸赞着钱万载,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专职秘书应该提醒钱万载的职责,于是,周进生拧着眉头想了一想,接着说道:“可是钱书记,如果夏言回去以后就直接将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和伍啸林说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伍啸林的态度还就真不太好估计了,”钱万载思考着说,“凭着夏言的能力,只怕要说服伍啸林回心转意,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钱万载突然话锋一转,问周进生道:“只不过,如果把小周你放在夏言那个位置上的话,你会把那些话全部讲给伍啸林听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根本不会出去县委办,更不会和钱书记您的人有任何形式的单独相处,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明哲保身的好方法。”周进生说,“官场上最忌讳脚踏两条船,所以一旦我展现出了与钱书记您进行单独接触的姿态,在伍啸林那边,我就不好交待了,因为即使我照实说了,伍啸林依然还可能怀疑我,所以既然我不管实话实说还是别的,伍啸林都怀疑我,那我何不干脆断了伍啸林那边,直接投靠钱书记您呢?”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钱万载说,“只希望夏言能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吧,毕竟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我也不想平白浪费了这么个好苗子。” “相信夏言一定能体察钱书记您的良苦用心的。”周进生拍马屁说。 第五十二章 平等共生 抢完了周进生的台词以后,夏言就径直回到了县委办办公室,只不过他的这次回来,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明显有了一些变化,所有人看向夏言的眼神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至于目前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宣艺冉,在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许多的担忧和焦虑。 对此,夏言只是一笑而过,在经过宣艺冉身边的时候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笔直的走进了伍啸林的主任办公室。 伍啸林一脸阴沉的坐在位置上,见到夏言进来也失却了往常的热情洋溢,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夏言并不在意,在关上门以后叫了一声伍副主任,然后便大方的坐在了伍啸林的面前。伍啸林抬起头,目光阴冷的打在夏言的脸上,然后问道:“你刚才和周进生到哪里去了?” 夏言淡淡的回答道:“去楼梯口抽烟。” “抽烟?”伍啸林冷笑道,“你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如果伍副主任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夏言说。 “好,好,好你个夏言,”伍啸林说,“看来我这领导似乎确实有些不太合格,平时疏于对下属的管教,这才让你有了想骑到我头上来的想法,夏言,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就你那点根基,即使再过十年也别想做到!” 伍啸林如是说着,到最后甚至都咆哮了起来,夏言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打断伍啸林的意思,于是,伍啸林在深吸一口气以后接着说道:“夏言,你有像上攀爬的想法这很好,也是一个进入体制内的新人应有的正常想法,这我不怪你。可是夏言你要明白,官场并没有那些所谓小说和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光怪陆离,其实官场也和普通社会一样,都有他固有的道德规律,而不脚踏两条船,则是最起码的底线!” “夏言啊夏言,我自问对你不薄了,你想要权力我给你权力,甚至还是节制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权力,你想要女人,把宣艺冉那个娘们带去赴我的饭局,我和你说了半个不字吗?就是你一再对我摆谱,我也对你百般忍让,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伍啸林自问自答道,“这边在我的手底下做事,那边还不忘和钱书记套近乎,两边都拴着不放手,你这脚踏两船的行为做得也忒明显了一些吧?” 伍啸林阴沉的看着夏言,继续咬牙切齿道:“夏言,我告诉你,就是我伍啸林没有办法成为县委常委,没有办法正式接管县委办,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想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撒尿,你夏言还早了一百年!” 伍啸林如是大骂道,就连呼吸也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粗重,夏言平静的看着伍啸林,待到伍啸林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以后,夏言才悠然开口道:“伍副主任,你骂完了吗?” 被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不由愣了一愣,随即想到,当他自己在破口大骂的时候,对面的夏言似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一如既往的淡然,就像那天自己登门拜访时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不表任何意见。 想到这里,伍啸林突然不免有些心虚,就好像对面夏言是一个行事不羁的坦荡荡君子,而自己则是恶意揣测他人的无耻小人一般。 伍啸林沉吟半晌,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夏言道:“那你有什么想说的?” 夏言笑着回答道:“其实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一切正如伍副主任你猜测的那样,周进生确实是奉钱书记的指示来拉拢我的,不过我并没有答应他,并且在之前我和钱书记那边也并没有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接触,我这样说伍副主任你能相信我吗?” 伍啸林被夏言一句话噎住了,如果之前让伍啸林选择答案的话,那么伍啸林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不相信,但是现在,伍啸林在饱骂了夏言,泄了心的气闷,又看到了夏言脸上的坦荡以后,还在一时间真的有些吃不准主意了。不过好在夏言也并没有硬逼着伍啸林要答案,在说完以后,夏言留给了伍啸林一些思考的时间,便接着说道:“伍副主任你可以不相信我这个人,或者我的人品,这没有什么,但是你不应该怀疑我们之间的共生关系。” 伍啸林眉头微微一皱:“共生关系?” 夏言点头道:“是的,共生,我记得我上初生物课程的时候学过的,在云南的热带雨林里,生活着这样一种木本的蕨类植物,它很高大,有的甚至有十几米高,但是这种蕨类植物确有一个特性,它们的茎干都很脆弱,锁不住水分,一旦遭受阳光的直接照射,就会脱水而死,因此在它粗壮的茎干上,经常会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 “这些藤蔓可以帮助木本蕨类植物挡住阳光的照射,而木本蕨类植物同时又为这些藤蔓提供了很好的攀爬环境,让它能够汲取到更多的阳光雨露进行光合作用。”夏言说,“这两种植物,如果拔掉藤蔓,木本蕨类植物就会脱水而死,如果砍掉木本蕨类植物,那么藤蔓同样会因为无法获得阳光进行光合作用合成养分而亡,相互依存,互相支撑,这就是共生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也是共生关系?”伍啸林试探着问。 夏言说:“没错,有人说官员跟商人之间的联盟是可靠的,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官员跟商人之间的联盟说穿了就是利益在驱动,当一方不再需要利益或者受到利益威胁时,这种联盟就宣告结束。然而官员跟官员之间的联盟则不然,因为这种联盟往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这个世界是最牢固最坚硬的联盟,就像热带雨林里那些木本的蕨类植物和藤蔓的共生关系一样。” 伍啸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不是傻子,有些问题他也明白,他缺乏的只是在面对危机局面时依然冷静的头脑,现在被夏言这么一点拨,伍啸林立即豁然开朗。只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夏言的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把自己的地位完全拔高到了与他伍啸林的对等位置,也就是说,在下意识间,伍啸林已经默认了夏言不属于自己的下属或者政治附庸,而是真真正正的政治同盟。 看着伍啸林仍然欲言又止的表情,夏言笑道:“伍副主任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明明能看穿周进生的把戏,却依然跟他出去,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被夏言猜了心事,伍啸林不由老脸一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想让他们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夏言说,“钱书记既然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让他挑拨,这样一来,他就会认为我们之间由于相互不信任而导致所有应对他的计划全部胎死腹,在无形之就会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心理。那么,面对钱书记不设防的阵地,我们的谋划哪里还有不成功的道理?” “原来如此,”伍啸林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夏言你真是政治天才。” 夏言不好意思的做了一个‘过奖’的手势,然后说道:“只要伍副主任你记住一个道理,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一旦船翻了,我们会一起掉下水被淹死,就可以了。” “放心吧夏言,我记下了。”伍啸林坚定的说。 被夏言点拨通透的伍啸林并没有意识到,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夏言作为他下属的帽子,被正式摘掉了,而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夏言,则是一个和他齐肩的政治同盟者。 (页新人榜的厮杀太惨烈了,青天老爷在榜单上的地位岌岌可危,小方片跪求各位喜爱本书的大仙大侠们,看完书别忙走,千万留下手的票票啊!小方片感激不尽!) 第五十三章 一颗两颗三四颗 夏言一连串酣畅淋漓的说教,说得伍啸林神清气爽春风拂面,就像是一位不举痿男突然之间雄风大振,来了一次破天荒的一夜八次郎一般,让夏言在心狠狠的鄙视了一番。随后夏言才被伍啸林放走,回到自己在主任办公室内的助理位置上,只不过夏言椅子还没有坐热,和珅那一副破锣嗓子又霎时开唱了起来:“老爷,奴才最敬爱的大老爷呀,您可千万别再做这种率性而为的事情了!” 夏言一边不动声色的坐在位置上浏览新闻页,一边在心破口大骂道:“和珅你丫又抽哪门子风?” “老爷,奴才对老爷可是赤胆忠心日月可鉴,老爷您这样说奴才,可就太伤奴才的心了呀!呜呜呜呜……” 听着和珅无比恶心的台词,夏言一阵恶寒,无奈的劝慰道:“好了好了,我投降,娘的,你和堂和大人好歹也是满清第一权臣,怎么这性格跟娘们一样,一句话稍微重一点就受不了了。” 和珅郁闷的蹲在夏言的心里画圈圈,夏言说:“和珅,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如果不说以后就都不要说话了。” 听到夏言这话,和珅立即堆起满脸的谄媚道:“老爷,刚才奴才是在说周进生进来县委办办公室找老爷出去单独谈话的事。” “那件事?”夏言说,“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到刚才伍啸林表态以后就没有了,只不过老爷以后为了稳妥起见,这种冒险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啊!”和珅说。 夏言有些好笑的说:“和珅,刚才不是你说就算我跟着周进生出去单独谈话惹来伍啸林怀疑以后,你也有办法解决吗?而且我这样做还能让县委书记钱万载那边对我们完全放松警惕,又能在伍啸林这边提升自己的地位,巩固和伍啸林之间的关系,既然有这么多的好处,你又有办法解决,我们为什么不试他一试呢?” 和珅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万一伍啸林这老小子脑袋一根筋的不听老爷您解释可怎么办呀?那岂不是正了钱万载的奸计了吗?”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夏言义正辞严道,“和珅,你不是也说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计策,只要那个县委书记钱万载仔细揣摩活动的每一个步骤,就迟早能现问题的吗?” “可是,万一他疏忽了呢?毕竟我们的计划是完全按照领导慰问的流程在走,没有增加或者减少任何环节呀!”和珅说。 夏言摇头道:“和珅,我们不能把成功建立在对对方疏忽的指望上,只有主动出击,把对方完全调动起来,掌握斗争的主动权,才是获得最终胜利的王道。这也不是和珅你一直教给我的政治斗争的心思想吗?” 听完夏言的话,和珅重重的叹了口气:“老爷,您考虑问题比过去成熟多了,这一次,是和珅错了。” 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哪里,都是和大人你教导有方嘛!哈哈!” 夏言与和珅的对话到此为止,随后夏言又看了一会新闻,见除了某某领导的行程以外,再没有什么新鲜内容以后,和伍啸林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顿时无数的目光如聚光灯般打了过来,夏言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办公室内所有人期待的眼神,夏言笑骂道:“呀呀个呸的,都他娘的看什么看?都干活去!奶球的,告诉你们,老子现在还在县委办,还和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都别想偷懒,谁要是偷懒了没话讲,脱光了裤子打屁股!” 夏言话音才落,整个办公室顿时爆出一声欢呼和善意的笑声,就连夏言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仅仅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自己就已经牢牢扎根在这个县委办班子里了,谁也拔不走。看着大家在自己的激励下愈热切的干活兴致,夏言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这样一个忠于自己的团体,这不是每个领导者都梦寐以求的吗?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走到宣艺冉身边,丢下一句“跟我出来”以后,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而宣艺冉则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亦步亦趋的跟在夏言身后。 仍然是那个楼道口,角落里垃圾桶顶部烟灰缸之前被夏言和周进生丢弃的烟头还没有熄灭,尤其是夏言的那根,丢得过急了一些,还有一半没抽完,看着从那半截烟头上冒起的袅袅轻烟,夏言不由一阵肉疼:奶球的,六十块一包三块一根的软装皖烟啊!就这样被我浪费了一半,一块五毛钱啊! 不过夏言的感慨也就是一阵风的事情,感慨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经常抽的黄皖,看了一旁的宣艺冉一眼,然后问道:“抽烟吗?” 宣艺冉微笑着摇了摇头,夏言赞道:“好习惯,也许有人认为美女抽烟是一种风韵,但我认为,女人如果抽烟,再漂亮再清纯都会有一股风尘味。” “我记下了。” 宣艺冉如是说着,然后主动伸出手,帮着夏言把烟和火机一起从烟盒里拿出来,放到夏言嘴上,最后帮夏言点燃,一副婢女的专业姿势。夏言仍然用自己那大拇指和指夹烟的土鳖姿势把烟拿下来,对宣艺冉说道:“业务挺熟练的,以前没少做吧?” 宣艺冉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夏言笑了笑,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宣艺冉的肩膀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跟着我,以后这种事不用再做了。” “不,”宣艺冉坚定的说,随即抬起头,看着夏言,突然灿烂的笑了出来,“我愿意。” 女人有时候很不可理喻,夏言决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然后从宣艺冉的小手拿回自己的黄皖,这种小气的动作自然遭到了宣艺冉不少的白眼,夏言无视,一脸云淡风轻的靠在楼道口的窗户上,问宣艺冉道:“和我说实话,如果我摆脱伍啸林,转而去投靠钱书记或者是那个周进生,你会怎么办?” 面对夏言这个极其慎重的问题,宣艺冉只是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回答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你了。” “为什么?”夏言很好奇的问。 “这是女人希望受到保护的天性,你是现在唯一能护着我的男人,我不跟着你我还能跟着谁?”宣艺冉回答。 “可我只想玩你的身体。”夏言说。 对于夏言这种直白和流氓的话语,宣艺冉俏脸一红,随即声音如蚊呐般说道:“那……那我让你玩。” “我现在就想玩。”夏言继续厚颜无耻道。 宣艺冉实在没有想到夏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内心不由疯狂的天人交战,过了好一会才最终下定决心,宣艺冉先环顾了一圈楼道口,在确定没有人了以后,才慢慢的抬起自己两条如藕般的玉臂,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纽扣…… 先是第一颗…… 然后是第两颗了…… 再然后是第三四颗…… 第五十四章 准备就绪 了解运动员尤其是女运动员的人都知道,运动员美眉们大多因为从小塑身的需要,胸部情况十之**都不壮观,更别说是花样游泳这种训练时间都要穿紧身衣压迫酥胸的可恶运动了。因此很多花样游泳队出身的美眉在解开扣子以后都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但是宣艺冉却完全违反了女运动员的定律,才解开第一颗扣子,夏言就看到了两座高高耸立着的雪白山峰以及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也许,宣艺冉就是因为胸太大了,才会从安徽省花样游泳队退下来的? 夏言心如是邪恶的想着,不过夏言心的想法无法阻止他继续欣赏眼前的美丽风景。而在夏言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宣艺冉俏脸通红,小心脏因为紧张而扑通扑通的乱跳,她不敢和夏言对视,害怕而又期待。 紧接着,宣艺冉解开了第二颗,夏言顿时看到了那让人欲火膨张的紫色蕾丝边;再然后是第三颗和第四颗,毫无疑问的,越到下面风景也就更加美好。 然而,这楼道口虽然谈话不错,但毕竟不是什么偷情的好地方。 就在宣艺冉的丰胸因为脱离了外衣的束缚而顶着紫色蕾丝胸跳跃出来,夏言刚想伸手抓上两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下传来,惊得宣艺冉急忙扣回纽扣。胸前那绝美的风光如昙花一现般一闪即逝,让夏言不由长吁短叹,暗骂哪个狗娘养的上楼得这么不是时候。 由于宣艺冉只是解开了几颗纽扣,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所以很快便整理好了衣服,不过她的脸却仿佛被人当场撞见偷情般的通红。 不一会,一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年人上楼,看着楼道里的夏言和宣艺冉有些奇怪,当然,他更多的目光是停留在了作为美女的宣艺冉身上。虽然宣艺冉因为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所以是背对着楼梯方向的,但她早年在省花样游泳队锻炼出的流线型身材,却依然让那位年人的眼睛顿时放光,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流连忘返,甚至在上楼的时候都仍然没有回过神来,险些摔了一跤。 夏言当即笑出声来,宣艺冉小脸通红的瞪了夏言一眼,而夏言则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宣艺冉哪里是夏言的对手,因此最后由她率先低头,败下阵来。经过那位年大叔的这么一折腾,夏言也没了继续调戏宣艺冉的性趣,除此之外,他也在刚才的试探摸出了宣艺冉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出来的任务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于是,夏言眼见四下没人,当即一巴掌拍在了宣艺冉挺翘的屁股上,然后笑道:“走,回去吧,咱们孤男寡女的出来太久了,别人会怀疑的。” 宣艺冉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如刚刚得到了老爷宠幸的小妾一般,高兴的跟在夏言的身后,回去了办公室。 县委办办公室里气氛依旧,所有人都在下意识里把宣艺冉当成了夏言的情人,所以对于他们两个单独出去,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表示。而对于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行动安排,固然夏言不在,已经重新被夏言拧成一团整个县委办班子仍然工作如常,很快便各自拿出了最终的方案。 先走到夏言身边的是曾被夏言当垃圾桶吐过一身,被和珅评价为可以收为己用的眼镜男金立洲:“夏助理,所有的路线我已经和我们县委办的赖秘书已经商量着规划好了,请您过目。” 金立洲说着就把手的件交到了夏言的手里,夏言拿着件,一边翻看着,一边问道:“任大姐那边最新核对的老干部名单、现住址以及原职务你都认真研究过了吗?” 金立洲点头说道:“都看过了,老干部那边问题倒不大,大多数都是统一在老干局的规划下集住在县南,和县人民医院并不太远,所以钱书记一行人在先看望了离退休的老干部以后,就可以直接去县人民医院慰问那些入院的老干部。至于北边的老英雄就要麻烦得多,因为这些老英雄们大都是和子女们住在一起,所以根本没有集的规划,这样一来,咱们县长这一路的看望就麻烦很多。” 说到这里,金立洲抬起头偷偷注意了一下夏言,眼见对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以后,才接着说道:“对于这种情况,我和赖秘书大致商量了一下,只能着重看望,挑一些功绩比较突出的,比方说仍然在世的老红军,或者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烈士遗孀,或者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立过战功的老英雄,让咱们的县长对这些有特别功绩的老英雄们进行探望,至于其他的老英雄,由于时间有限,只能说声抱歉了。” 夏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摇头道:“不能这样,这样不行。” 面对夏言,金立洲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一个一个的去进行慰问的话,时间会耽搁太长的。” “我知道,但是不能这样,你回去和赖秘书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换个思路,当然我不是说这些老英雄不要探望,我的意思是,先从这些战场上的老英雄间挑出一些功绩特别突出的,或者是有伤残和生活困难的,这些人,先要挑出来,”夏言说,“除了战场上的老英雄以外,其他阵线上,比如说原来庐江的石油工人,以及更多的劳动模范劳动英雄,也要进行探望。至于挑选条件,也和战场英雄一样吧,尽可能的挑出那些功绩特别突出的,或者是有伤残和生活困难的,明白吗?” 金立洲重重的点点头,郑重的回答夏言道:“夏助理,我明白了。” 说完,金立洲就拿着件回去找赖秘书重新做路线规划去了,而除了金立洲以外,其他像诸如猥琐大叔谢松德、和夏言一样的大学生刘振鹏也都拿着自己分派的那一部分任务件给夏言过目了。对于这些简单的件,一般只要是个长了脑袋的人就能处理好,所以夏言并没有挑出什么毛病,很快就通过了。 最后是宣艺冉,这位宣艺冉虽然在前主任邵博的庇护下一直是以花瓶的身份存在在县委办的,但一份工作处理了几年,她也多少摸出一些门道了。因此对于夏言尽可能多的联络媒体的要求,她算是额完成了任务,不仅巢湖市的媒体联络了不少,就连省级的安徽日报和国家级的青年报,也都答应会派记者全程跟踪采访。 做完了这一切,夏言坐回了自己在主任办公室内的位置上,长出一口气,暗道: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只等游戏开始了。 第五十五章 探望活动现在开始 白驹过隙,时间匆匆流逝,日子很快到了县委领导出探望各位老英雄们的时候,一大早清早夏言就驱赶着整个县委办班子来到了县委大楼。在这里,这些县委办平时在夏言面前唯唯诺诺的普通人员顿时就趾高气昂了起来,原因无他,对于县委大楼的布置,都应由县委后勤部全权负责,而作为县委秘书处存在的县委办,则正好是统管后勤部的上司部门,能不拔高姿态,做出一副小领导的架势吗? 夏言坐在眼镜男金立洲殷勤搬来的椅子上,仿佛庐江那位羽扇纶巾的先人周瑜一般,坐镇后方,看着前面那无数人头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他们有的不满的在吆喝,有的自己挽着袖子亲自做着示范,还有的不断练习着往返跑,向夏言汇报着工作进度。 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杯茶水,和宣艺冉在自己肩上按摩的一双小手的话,那就完美了。 夏言如是想着,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想想而已,虽然整个县委办都能猜出夏言和宣艺冉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毕竟这并非是什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的光彩事情,所以只能作罢。 都说政府单位大都冗员现象严重,但人多也不是没有人多的好处,至少在布置现场的时候,人多好办事的特点就体现了出来,原本计划需要一个小时的布置工程,现在在县委办班子的指挥调度和后勤部几十个苦力的共同努力下,只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完成了。 早上七点半,随行采访的记者和县委领导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抵达现场,按照领导到场规律,作为县委一把手的县委书记钱万载自然是最后一个闪亮登场。当他那以助理名义存在的秘书周进生打开车门时,四周等待了许久的记者虽然心里不爽,但仍然职业的蜂拥上前,一边挥舞着着许多的问题,想要取得第一手资料。 对于这些记者,钱万载也像一般的领导一般采取不搭理的态度,径直走进了县委大楼,一直到出前的讲演时,才再次露面。 不过相比官派十足的钱万载,夏言更关心另一位领导,那就是传闻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对于这位李县长,夏言早在回庐江以前就听说过,也在上搜罗过她的玉照,不过可惜的是,由于此前各种事情纷杂在一起,让夏言根本没有机会一睹庐江这位美女县长的风采,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有幸一睹芳颜。 李县长果然无愧于她美女现在的称呼,那完全不逊于任何电视明星的精致五官,同时身穿一套圆领半袖的小西装套裙,带有修身性质的套装细致的勾勒出了她女性的曲线,显得迷人而又雅致;脚踩一双普通的黑色高跟鞋,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手表没有多余的饰物,由此可以看出她务实不花哨的工作作风。 然而就在夏言细细品味李县长的熟女滋味时,一句酸溜溜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夏助理,怎么着,看上咱们的美女县长了?” 夏言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于是撇撇嘴轻声道:“宣姐,是不是又想被打屁股了?”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还做出了一个打屁股的姿势,宣艺冉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由俏脸一红,不过却并没有离开夏言身边,宣艺冉想了想,接着对夏言说道:“夏助理,听说咱们的李县长至今仍是单身哦,你要好好把握。” “滚蛋!” 夏言笑骂道,然后抬手就要打宣艺冉挺翘的大屁股,不过看着周围那么多人,最终没有真正下手。对此,宣艺冉娇笑着走开了,夏言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行动继续进行着,没有人注意到了夏言和宣艺冉在一边的小动作,所有人都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美女县长和其他各个出现了的县委常委周围,大家都有说有笑,一派和谐大家庭的氛围。不过如果看者有心的话,就很容易现和谐背后的问题,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按照某种规律围在一起。 先是派系,总体来说,在庐江县的县委,主要分为以县委书记钱万载为心的书记派,和以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市委特意提拔上来与钱万载不对头的副书记田冠军为心的反书记派。现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确的找到自己的政治队伍,然后拼命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钻。其次是级别,领导的身边通常都是领导,所以,不是每一个找到了政治队伍的人都有幸能站在领导身边的。在通常的情况下,都是按照手权力的大小,从内到外逐渐排开,如果有人在这种政治问题上犯了错误,那么至少以后被人穿小鞋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了。 夏言没有去凑这个热闹,虽然他美名其曰是要负责现场的统筹指挥,但实际上他是根本不屑于和那些站在领导圈子外围只懂得溜须拍马的官场渣滓站在一起。 夏言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继续用他那大拇指和指夹烟的土鳖姿势夹着一根黄皖,空出来的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烟屁股,同是在心问和珅道:“和珅,这就是……领导的集群效应吗?” 对此,和珅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回答道:“是的,老爷,只要有领导出现,那么领导就必定是所有人围绕的心,就像是在县委办一样,所有县委办的人,不也都是以老爷您为心点,围着老爷您在转吗?老爷,其实在奴才看来,老爷您根本用不着羡慕那些人的,因为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老爷未来的成就,必定是在人群的正心,而非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边缘地带。” 夏言笑骂道:“和珅,你还真是会拍马屁。” 和珅说:“老爷,其实……这拍马屁也算是官场上的一种生存技能了吧,就像战国时期那个讽齐王纳谏的邹忌,不也是拍马屁拍成的丞相吗?” 夏言笑笑,不置可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方爆出了热烈的欢呼,夏言不用想也知道,铁定是那个把架子摆足了的县委书记钱万载出来了。 在所有人的欢呼和簇拥下,钱万载大步走到了被夏言事先布置出来的主席台上,先表了一通热情洋溢,但是却让人昏昏欲睡的演讲。不过好在钱万载也算是知道自己的演讲是一个什么德性的,所以很快结束了演讲,然后大手一挥:“我宣布,庐江县县委公开探望老英雄的活动,现在正式开始!” 第五十六章 我不想给夏言机会 随着县委书记钱万载最后一声的呐喊,现场顿时沸腾了起来,不过现场的同志们究竟是在欢呼钱书记冗长的废话终于讲完了,还是别的什么用意,也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钱万载大步走下主席台,然后装模作样的走到庐江的美女县长李芳卿的面前,亲切攀谈了起来,不过其大部分都是诸如“要好好体察民情民生”、“关心老英雄的生活疾苦”和“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之类的场面话。当然,钱万载最重要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和美女废话春秋,而是钱万载想利用各路媒体都在的时候,向外界传达一个“庐江县县委内没有外界传闻的内斗,是一个团结紧密集体”的信号。 钱万载不愧是在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老人,终归是有些能耐的。而美女县长李芳卿虽然没有钱万载那样的政治手腕,但她的政治敏感度却并不输于这个老狐狸,在媒体的镁光灯前,两人就如同最亲密的战友同志一般。谁能想到就在前不久,两人还因为某个项目的启动,而在县委内进行了一次惨烈的搏杀呢? 不得不说,官场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趣,明明双方都恨不得拔出刀子在对方身上开几个前后通透的窟窿,但表面上的亲热程度,却仍然让身为同胞亲兄妹的人都觉得汗颜。 一阵寒暄过后,身为庐江县一把手的钱万载率先走出县委,而跟在钱万载身后,同他一起奔赴县南老干局和县人民医院的陪同团队,有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宣传部长王国珍和副县长张贵生,还有和他关系一般的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以及市委特意为了平衡庐江县县委,避免出现钱万载一家独大局面而提拔的与钱万载不对路的县委副书记田冠军。 至于奔赴县北看望分散在各处老英雄的队伍则由美女县长李芳卿带队,同时跟在她身后的随行人员有同样属于反书记派的副县长刘金名,和没有被打上明显政治标签的政法委书记邬骏忠和人民武装部政委、党委书记张名胜,以及唯一一个隶属于书记派的县政府所在地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还有暂时接任县委办工作的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 十二个庐江县县委常委和暂时的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就这样被打乱在了两个队伍里,本来这也并没有什么,毕竟原来这种事情做得也并不少,可是这一次,面对跟着自己一路的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钱万载总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十数辆挂着县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在县委门前的大道上一字排开,其档次最高的是奥迪a4,紧随其后的是荣威75o,此外,还有桑塔纳ooo、比亚迪f和奇瑞a5等等。车辆的品种五花八门,但是最显著的标志就是,这些不管国产还是进口,价格都不高,似乎是在无形宣示政府部门的节俭。 坐在奥迪a4后座上的钱万载突然睁开了眼睛,问前排副驾驶上的周进生道:“小周,这次南北不同的人员名单,是谁的主意?” 周进生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应该是县委办秘书赖伟伦和分管综合组的金立洲吧。” “和夏言没关系吗?”钱万载问。 周进生摇头道:“不会,夏言现在依附在伍啸林的羽翼下掌控着整个县委办班子,任何件只怕都要经过他的批阅,就算因为我和钱书记您,伍啸林会猜忌夏言,最终导致貌合神离,但伍啸林毕竟精力有限,现阶段应该还是夏言在主导整个县委办的工作。” 周进生说完,回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钱万载,不由诧异的问:“钱书记,出了什么事了吗?” “也许,我们都太小看了夏言了,”钱万载叹息道。 钱书记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让自己邀约夏言出县委办单独谈话以后,钱书记不是没把夏言当回事了吗?怎么今天又犯神经的提起来了? 周进生心里如是想着,而钱万载似乎看出了周进生的想法一般,紧接着说道:“小周,也不怕你笑话,今天自从出门时我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会出事一样。” 周进生笑了笑,然后说道:“钱书记您是操劳过度,偶尔有些奇怪的想法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周进生想了想,接着试探性提议道:“那要不然钱书记,我们现在更换一下行进路线?” “玩笑!”钱万载笑骂道,“这行进路线是几天前就确定下来的,也是经过我们县委集体投票通过的,县公安局的同志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沿途布置警戒,如此浩大的工作量,我们怎么能凭着一时的喜好说换就换呢?这岂不是将所有同志们的汗水都当成了儿戏吗?” 说完,钱万载想了想,接着说道:“除此之外,那些媒体和记者朋友们也都事先得知了我们此次探访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如果我们途撤换,你们让他们会如何猜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县南那边,除了老干局和县人民医院,你再找一个老干部的集地点给我看看。” “那不是钱书记您说自己总心神不宁的嘛!”周进生有些委屈的说道。 看到周进生的模样,钱万载顿时哈哈大笑道:“你呀你,说你几句你还了不得了。” 眼见钱万载的心情不在阴云密布,周进生才长出了一口气,否则如果一路上这位书记全是板着个脸,一直到探望老干部的话,只怕他这个专职秘书就要被腹诽死了。 而就在周进生如是的想法,钱万载突然出声问道:“小周,我们这一次的探望行动,在老干局还有医院担当带路指引和替媒体记者朋友们讲解的引导员是谁?” 周进生回答:“是老干局的刘娟同志,我们以前的多次探望工作也都是她担当的引导员,在这方面有着很丰富的经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钱万载斩钉截铁的说,“换一位我们的同志,我不想给夏言和伍啸林他们任何可趁的机会。” “好的,钱书记,我明白了。” 周进生如是回答说,然后拿起手机就开始联络起了前方的老干局,而这时,钱万载才心满意足的靠在座位上小憩了起来。可是钱万载并不知道,夏言的计划,可不是他这样三两下就可以避免和破解的,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他这样的安排,居然还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五十七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更送上,同志们,票票,只有票票才是推动更新的源动力) 被周进生选的是县委老干局的一位副局长,名叫丁瑜,刚刚从人民武装部总后勤科调过来,算是县委书记钱万载有意栽培的一个得意门生。 这个丁瑜,口才很好,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很强,所以周进生在得了钱万载的命令以后,立即拨通了丁瑜的电话,而丁瑜也十分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想要在钱万载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是他却并不知道,这个机会,并非是他想象的喜剧,而是让他欲哭无泪的悲剧。 从县委到县南老干局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县委一行人同出行,县公安部门对县城街道的临时管制,才不过十来分钟,钱万载的车队就到达了老干局的门口。在这里,由老干局局长桑林和被周进生指定的引导员丁瑜带领着诸多老干局同志,一早就在门口翘期盼。钱万载才一下车,所有人就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亲切的与钱书记握手交谈,然后一边向钱书记诉说着近段时间以来老干局的蒸蒸展,一边把钱书记一行往老干部活动心领。 恩,在老干部活动心的情况,用庐江手机报的描述,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在老干部活动心里,十数白苍苍的老人家或坐或站,身体好一些的,就在打乒乓球,身体稍微差一些的,则坐在一旁下象棋围棋,再要不然就坐在一旁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眼见钱书记一行人走进来,所有老人立即主动迎了上去,老人家们拉着钱书记的手不愿放开,有的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而钱书记则亲切的拉着老人家的手嘘寒问暖,不断询问着老人们的近况,以及整个老干部活动心的情况。在得知活动心内许多设施都是许多年以前的老物件,随时有伤害老人家们危险的时候,钱书记当即表示,要把增添老干部活动心的设施作为老干局下半年工作计划的重之重。面对钱书记的表示,许多老人家十分高兴,纷纷赞扬钱书记真是庐江县的好书记。 出了老干部活动心,钱万载一行人还对老干局的工作情况展开了调研,调研结束后钱书记一行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庐江县人民医院,在这里,钱书记看望慰问原人大常委会主任邓明启,并向他致以诚挚问候。在慰问,钱书记关切询问邓老的身体、生活情况,在得知邓老患有严重支气管炎的病情时,钱书记很悲伤,指示县人民医院一定要给予邓老最好的治疗。 钱书记说,老干部为庐江经济社会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是庐江展的宝贵财富。就是在邓老退下了一线岗位以后,邓老依然一如既往地关心与支持我县经济社会建设,为富民强县、加快庐江崛起献计献策。在慰问的最后,钱书记还祝愿邓老早日康复。 当然,庐江手机报所描述的大部分还算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可是作为庐江的一家县级媒体,庐江手机报显然漏掉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在庐江县人民医院内,当钱万载对原人大常委会主任邓明启的慰问结束以后,钱万载和其他县常委顺着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一直向里,还准备继续看望慰问其他的老干部。作为引导员,老干局副局长丁瑜自告奋勇的走在前面,不断神采飞扬热情洋溢的对钱万载以及其他随行的记者朋友们讲解着每一位住院的老干部情况,而随行记者们虽然对此极为不耐烦,但也只能职业的快记下。 可就像那句俗语说的那样,生活就像是吃巧克力豆,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颗)是什么。 当钱万载他们一行人走到了第5号病房时,丁瑜的介绍突然戛然而止,因为病房上由于慰问的需要,特意标注的名字赫然是----安徽省巢湖市庐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邵博。 自从五一过后,你可以不认识县委书记钱万载,但你一定不能不认识这位传奇的县委办主任邵博。 在络得到飞展的今天,任何事情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传得广为人知,而邵博作为县委办主任,又是县委常委之一,竟然被人公然抖落出嫖霸王娼的事件,还被人当众甩避孕套。不得不说,这件极为轰动的事情,不说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但至少,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并且,作为国家级媒体青年报的一个小记者,第一时间还惊叫了出来:“邵博,我想起来了,就是嫖霸王娼的那个县委办主任。” 被这个小记者这么一叫,现场所有人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更重要的是,所有人也都想了起来,邵博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处分,至少到目前为止,邵博仍然还是县委办主任。 在这种想法,所有记者的目光立即转移到了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的身上。尤其是纪委书记郑峰庆,毕竟纪委才是对党内的问题官员实施处分决定的第一机构,随后才是检察机关和法院。 郑峰庆看了钱万载一眼,后者没有表示,于是,本就和钱万载关系一般的郑峰庆当即作出表示,当众对媒体宣布:“对于党内的问题官员,纪委绝不姑息一人,而对于邵博同志的双规调查已经结束,纪委会尽快将调查结果移交检察院,由司法机关进行最终裁决,至于邵博同志为什么仍然还担任着县委办主任一职,我不是组织部长,这个我也不能越权行事,做不了主。” 听纪委书记郑峰庆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毫无疑问的聚焦到了一旁组织部长胡正运的身上,胡正运咬了咬牙,也挺身说道:“我们组织部已经就邵博同志的问题展开了听证会,相信对于邵博同志的处理结果,会尽快公布出来的。” 对于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的说法,所有人都明白那不过是托词而已,毕竟在庐江县,说话最有分量的始终是县委书记钱万载。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尤其是省级媒体和国家级媒体根本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县委可以干涉的。因此,他们只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而把忽略钱万载了,更别说,他们根本就不是钱万载一派的成员。 直到这一刻,钱万载才算真正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究竟是什么了。就是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慰问路线,就是在这个住了许多老干部的县人民医院,千算万算,钱万载很恨自己为什么就偏偏漏算了同样住在医院里的邵博。 很显然的,伍啸林要想突出重围,就除了在县委各大常委上坐突破以外,就只有先把邵博彻底拉下马,让县委办主任彻底空出来这一条路了。 然而,钱万载一直以来都在不停的注意淡化着邵博的影响,却没有想到,这种影响,居然也加诸到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也跟着忘记了邵博的存在。更是在今天,在所有的媒体面前,由自己的人,再次把邵博的事情给无意的撞了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岂非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吗? 钱万载摇头苦笑。 第五十八章 按部就班 邵博的名字就像是一个软绵绵却异常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的脸上,全场惊愕。随后青年报的小记者天不怕地不怕的喊出了其的猫腻秘密,而和钱万载并不在一条船上的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互相推诿的当众表态,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事先演练过的一般,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和行云流水。 事已至此,探望慰问行动是铁定进行不下去了的,于是,作为钱万载专职秘书的周进生立即站出来调解道:“好的,各位记者朋友们,我很抱歉,今天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意外,不过没有关系,请大家相信,我们庐江县县委是一定处理好这件事的。那么现在呢,还请大家和我回到医院门口,因为钱书记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由我越权的来为大家做一次最后的总结言吧。” 周进生如是说完,现场的所有人仿佛才从刚才的震撼回过神来,于是,在周进生的组织下,陪同的县人民医院和老干局的同志们立即行动了起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所有的记者们都请到了外面,至于其他的陪同县委领导,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钱万载的眉头,所以也就一同出去对记者们做安抚工作了。 在邵博的病房门口,钱万载的脸上一片阴霾,对于周进生的善后以及其他陪同人员的表现不闻不问,直到这些人都走了以后,才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邵博病房的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眼见钱万载走进病房,邵博立即惊坐了起来,不过钱万载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邵博这才没有走下病床迎接,而是继续忐忑的坐在病床上。 事实上,对于邵博来说,他不是不知道外面生的事情,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就算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更别说,这件事也有可能就是钱万载安排的,毕竟,钱万载也不是没有过不按常理出牌的记录。直到外面的气氛沉闷了下来,直到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当众表态,他才恍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这个时候,他更是无力回天了。 钱万载就坐在病房内,脸色很不好看,而胆战心惊的邵博则是坐在病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邵博心里明白,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颗要压住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棋子,还是一颗可供钱万载随便捏圆揉扁的棋子,可是自己这颗棋子,却在刚才跳起来抽了钱万载一耳光,后果如何,邵博根本不敢想象。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从外面安抚住了记者们,回到了邵博的病房内,看见钱万载的脸色不太好,于是立即指着邵博的鼻子大骂道:“邵主任你是怎么回事?你不过就是哮喘作,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院,你是故意在增加县政府的开支,让钱书记难做吗?” 面对周进生的指责,邵博有苦难言,最后还是坐在一边的钱万载摆了摆手:“这不关他的事,是我不让他出院的。” 有担当是作为一个领导能得到属下忠心拥护的先决条件,而当了一辈子领导的钱万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把责任推到一脸委屈的邵博头上。 “钱书记,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您是希望邵主任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是一种善意的举措,”周进生为钱万载开脱道,“可是邵主任呢?他却拿着个鸡毛当令箭,还就赖在县人民医院不走了。” “当然,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坏就坏在夏言这小子,竟然拿这件事来做章,”周进生说,“很明显,今天的事情就是县委办的夏言和伍啸林一手策划出来的,他们其心何其恶毒,他们算准了钱书记您会把慰问和关怀散布到县人民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他们就把邵博特意安排在这里,还有那个青年报的小记者,还有刚好随行的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要给钱书记一个当场的难堪呀!” “住嘴吧。”钱万载轻声道,但语气却带着一丝的不可质疑。 钱万载话,周进生自然要掩声熄火了,钱万载眯着眼睛看了看周进生还有病床上的邵博一眼,突然笑道:“夏言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周进生一阵错愕道:“钱书记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其实这件事情是我们疏忽了,”钱万载说,“小周,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想,夏言究竟会给伍啸林出一个什么计策,来突破困局,挽回局面,而且在我们的预想,这种计策十之**会是在暗进行的阴谋,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一早就把所有的计划都铺开放在了我们面前,而我们却依然不知不觉的往他设计的局里跳,真是……想想就好笑。” “没有想到呀没有想到,”钱万载摇头叹息道,“我们总以为夏言若想帮伍啸林翻盘,就必须整出点特别的事情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夏言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按部就班的翻盘了。” “钱书记您……您不生气?”周进生试探着问。 钱万载看了周进生一眼,笑问道:“怎么?我很像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周进生立即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哪能呢!钱书记您可大度了,只有我们这种小民才喜欢斤斤计较,否则怎么您是县委书记,县处级干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连正科级都不是呢?” 被周进生的马屁这么一拍,钱万载更高兴了,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是这个理,这一次就算我输了他夏言一头又怎样,下一次扳回来就好了,小周你说对不对?” 周进生说:“对对对,就钱书记您要想弄死那个夏言,还不像玩一样。” “不,”钱万载说,“我依然还是当初的那个看法,夏言这个年轻人是个好苗子,所以我并不打算自己出面。” “那是应该的,”周进生说,“对付夏言这种小虾哪里需要钱书记您出面呢?我来就好了。” 钱万载看了自告奋勇的周进生一眼,然后说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既然夏言是按部就班光明正大的,咱们也不能使黑手下手段,一切也要光明正大的来,知道吗?” “一定一定。”周进生保证道。 第五十九章 你就是夏言? (家里保险丝烧了,没电,这一章在吧码的,所以今天就两更了,大家谅解个) “哈哈哈哈!夏言,你的计划太棒了,只怕咱们那位大名鼎鼎的钱书记还在医院里对着邵博生闷气呢吧!” 在县委办的主任办公室里,伍啸林仿佛了一千万的彩票大奖一般,兴奋得手舞足蹈,而面对伍啸林的狂喜,夏言则是无奈的摇摇头,他实在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人,他是怎么想出那样一个嫖霸王娼的损招,把前主任邵博给拉下马的。 自从钱万载在县人民医院闹出了那样一幕以后,慰问行动就止了,所有人立即返回了县委大楼。 虽然县委的慰问行动是两路同时进行的,但在通讯技术无比达的今天,县委书记钱万载在县人民医院生的事情,不过分分钟就传到了正在县北慰问的队伍。出了这样的事情,面对各路媒体,庐江县县委总要拿出个交代,否则一旦邵博的事情见报,巢湖市市委追查下来,谁都不好交差。因此,县北慰问队伍的领头人,庐江县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当即决定止慰问行动,全体人员马上返回县委开会。 连与钱万载一向不对头的李芳卿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在县南的钱万载自然也不会落后。 县南与县北的队伍几乎是同一时间返回的县委大楼,本来,作为县委办主任的唯一候补,伍啸林也应该是要参加的,不过在钱万载一再的坚持下,知道钱万载刚刚吃了一个大亏而心情不好的李芳卿做出了让步,于是,只有县委的十二常委走进了会议室,而伍啸林则回到了县委办等待消息。 在办公室里兴奋了一番以后,伍啸林似乎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一些,再反观对面的夏言,如果有外人站在这里的话,那么百分百会认为夏言才是那个县委办的候补主任,自己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助理罢了。 想到这里,伍啸林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故作镇定的问夏言道:“夏言,你觉得这件事情以后,县委会如何处理?” 虽然对于伍啸林这位领导之前的狂喜行为夏言感到很无语,但眼前这位毕竟还是自己名义上的领导,所以夏言想了想,然后回答道:“邵博被革职那是一定的,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县市级媒体兴许可以遮盖,也许省级媒体也可以想想办法,但是国家级的青年报,我相信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钱书记一定会丢车保帅,拿掉邵博的县委办主任职务。” “至于邵博被撤职以后谁来接替这个职务,”夏言接着说道,“伍副主任,我相信只要是我们的钱书记没有被邵博气昏了头而不惜一切的要找你报仇的话,那么这县委办主任的职务就一定是伍副主任您来接替。” 对于夏言的回答,伍啸林非常满意,只见他点点头,然后接着问夏言道:“那夏言你觉得,既然我来接替县委办主任的职务已成定局,为什么这次的县委常委临时会议,不让我参加呢?” 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谁知道,也许是咱们的钱书记想要保证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说不定。” 伍啸林哈哈大笑道:“对的对的,咱们钱书记也就这最后一层兜裆布了。” 说到这里,伍啸林把头转向夏言,继续说道:“夏言哪,你这一次可是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以后只要我伍啸林还在县委办一天,你夏言就是县委办的实权二把手。” “多谢伍副主任的信任和栽培。”夏言说。 夏言的话音才落,和珅的声音就在夏言的脑响起:“我的老爷,您的反应也太冷淡了一些吧?”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夏言早已习惯了和珅的神出鬼没,所以对于和珅突然出现的声音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诧异,立即回答道:“那要不然怎么样?还让我对他感恩戴德不成?况且不管他伍啸林承认与否,我现在都是县委办的实权二把手。”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和珅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转而叹了口气道:“老爷您的想法没有错,不过幸好这世界上像老爷这样的人物并不多,否则那些领导都该郁闷得跳楼了。对于那个伍啸林,只能说他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碰上老爷这样懂得反客为主的下属。” 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对面的伍啸林突然说道:“夏言,今晚去我那里吃个便饭吧?” 接受了和珅熏陶的夏言明白,但凡一个领导愿意让你进自己的家门了,那才是真正的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了,所以夏言当即点头道:“那就打扰伍副主任了。” 县委的紧急会议并没有让伍啸林等待太长的时间,不过一个小时,在夏言意料之的好消息就传到了县委办,等得望眼欲穿的伍啸林自然第一时间夺门而出,至于夏言则是慢慢悠悠的跟在伍啸林的身后,如同傍晚散步一般的踱到了县委的会议室门前。 夏言到达的时候恰好碰上会议结束后的散场,作为反书记派得领袖人物,美女县长李芳卿率先走出会议室,早等在一旁的伍啸林立即殷勤的凑上前。对于出身官宦家庭的伍啸林,李芳卿自然是认识的,在与伍啸林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以后,李芳卿祝贺道:“伍副主任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升任伍主任了,升了职,可就代表更重的任务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伍啸林虽然政治谋划比夏言差点,但毕竟也是在官场打了几年滚的老油条了,立即正色道:“请李县长放心,我一定不负组织上对我的重托!” 美女现在李芳卿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走,却突然看到了伍啸林身后的夏言,随即停了下了脚步,转头问伍啸林道:“这位是?” 伍啸林说:“回李县长,他是我的助理夏言。” 听到伍啸林的回答,李芳卿骤然露出了一副现新大陆的惊讶神色,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然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是夏言?”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一脑门雾水,他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 难道是我夏言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得到了美女县长的垂青? 当然,夏言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yy,所以,他一副忠厚老实的表情回答道:“是的,李县长,我就是夏言。” 得到了夏言的答案,李芳卿没有说话,就抬脚离开了。紧接着出来的是特意被巢湖市委提拔上来用于制衡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县委副书记田冠军,他在得知了夏言的名字以后,也如美女县长李芳卿一般讶异道:“你就是夏言?” “是的,田副书记,我就是夏言。”夏言回答。 再然后是副县长刘金名:“你就是夏言?” 夏言:“是的。” 纪委书记郑峰庆:“你就是夏言?” 夏言:“是。” 政法委书记邬骏忠:“你就是夏言?” 夏言:什么情况? 组织部长胡正运:“你就是夏言?” 夏言:…… 武部政委党委书记张名胜、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宣传部长王国珍、副县长张贵生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你就是夏言?” 夏言:娘希匹的,老子怎么不能是夏言吗? 第六十章 竟然是她 在庐江县县委大楼会议室的门前,一幕很奇怪的画面正在持续上演,十一个在县里呼风唤雨的县委常委,不论是以美女县长李芳卿为的反书记派,还是像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一样的立派,亦或是类似县委副书记曹广州一样的铁杆书记派,每一个都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看着夏言,非常诧异的问了一句“你就是夏言?”那感觉,仿佛夏言不是一个才进入体制内不过半个多月的新人,而是从市委下来检查的督察员一般。 伍啸林看了看夏言,而夏言则是眉头紧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十一个县委常委次第离开以后,紧接着走出会议室的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以助理名义留在身边的专职秘书周进生。周进生与前面那十一常委一样,也站在会议室的门口,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不过这一次,周进生还没有开口说话,夏言就先说道:“周助理,我就是夏言。” 娘的!这夏言怎么总是抢我的台词? 周进生在心如是想着,不过表面上却仍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对夏言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夏言。” 周进生话音才落,那一边,伍啸林却突然说话道:“周助理,刚才会议室里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很显然,伍啸林这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的老油条,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至于夏言,他虽然也意识到了,但是有些问题,还真不是此时位轻言微的他可以插嘴问的。周进生看着夏言和伍啸林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然后笑道:“伍副主任,哦不,以后应该叫你伍主任了,你可是带出来了一个好助理呀!” 听到周进生的这句话,伍啸林心头猛然一跳,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至于另一边的夏言,则一副胸有成竹的坦然表情道:“周助理,是不是刚才在会议上,钱书记力挺要提拔我来担任县委办主任一职?” 周进生丢下一句聪明以后,转身愤愤离开,他现自己每一次和夏言聊天的时候总是特别憋屈,那种他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尽在夏言掌握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拔腿落荒而逃。 随着周进生的离开,伍啸林看了看身旁的夏言一眼,神色复杂,很明显的,从刚才周进生和夏言的话语之,之前那十一县委常委的怪异表现就找到了很好的解释。在刚才县委常委们讨论县委办主任由谁接任的会议上,县委书记突然抛出了一个大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字,那就是夏言。 当然,对于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所有常委自然是一律反对,尤其是以李芳卿为的反书记派。他们秉承着“敌人拥护我们就反对”的政治原则,虽然不知道这个夏言是何方神圣,但凡只要是钱书记力挺的人,他们自然不遗余力的反对,至于钱书记这一派的人,由于钱书记打的是临时牌,让他们不知该如何着手,所以在此消彼长之下,最终县委办主任的这个位置,还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落在了伍啸林的头上。 这些个县委常委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都明白县委书记钱万载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夏言这个名字,就被所有人暗暗记在了心里。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在出门时看到了夏言,才会有那样惊诧的表现。 相较于伍啸林的复杂,夏言则是镇定得一言不。 当然,夏言并非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谓的辩解,只能让事情更加难以收拾。所以,夏言索性不解释,让伍啸林自己想明白其的门道。 如果是在过去,也许夏言还有些担心,担心伍啸林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而在县委办给自己穿小鞋,或者直接把自己给排挤出去,毕竟经过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以后,伍啸林已经落实了县委办一把手的名头,想要把自己清理出县委办,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在经历了周进生的挑拨离间事件以后,自己已经向伍啸林剖析了利害关系,所以他相信以伍啸林的智商,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举动。 果不其然,伍啸林思索再三,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夏言,你说这钱书记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这离间的把戏,也太过明显了一些吧?” 夏言两手一摊,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咱们钱书记看我天赋异禀,准备栽培我也说不定。” 伍啸林笑道:“那最好不过了,钱书记最好能把你挺上县委常委,这样你就能创下咱们新国的官员最快升迁记录了,还是没有背景官员的升迁记录。” “伍主任,您这个想法很值得提倡,要不咱们进去和钱书记商量商量?”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和伍啸林对视了一会,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又等了一会,县委书记钱万载仍然没有出来,于是伍啸林和夏言就返回了县委办了。 上午出了那样的事情,县委办自然要尽可能的动员起来,准备各种信息材料,送到各个媒体手上,包括邵博的调查和处理过程,以及领导们的时候表态等等。不过这些都是县委办的常用伙计,几乎每隔一两个月,最频繁的时候十天半个月就要做一次,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因此就夏言和伍啸林出去那么一会的工夫,邵博遗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就把处理他们前主任的问题材料,全部整理完毕了。 夏言看着手上的材料,不免有些替那个仍然住在医院里的邵博感到有些人走茶凉的悲怆,不过也就是瞬间,夏言就驱散了心头的无用情绪,在检查整份材料没有错误以后,就报送到了伍啸林那里。 整个工作一气呵成的完成,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夏言没有忘记伍啸林答应带他回家蹭饭的承诺,所以这一对上司下属是一起下的班。 伍啸林不愧为是官宦世家,深谙为官的低调之道,他的车是不过五万的奇瑞风云,并在政府内申请了住房保障,在县北的一个普通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目前和他老婆两个人一起住。 庐江县并不大,才不过十几分钟,夏言就和伍啸林到了他们家楼下,伍啸林把车停好,就带着夏言上了楼。这个时候伍啸林的老婆还没有回来,所以伍啸林就和夏言在客厅里喝着冰箱里的啤酒,聊了一会县委办和他伍啸林未来的展规划。 不过十分钟以后,大门被再次打开,伍啸林的老婆回来了,可当夏言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没想到,伍啸林的老婆……竟然会是她? 第六十一章 你内心真阴暗 世界实在是太小了,看着门口那位身穿有时尚金属扣肩章的无袖短款连身裙裤的美少*妇,夏言突然明白了那句冤家路窄的真正含义,原因无他,只因为门口这位美少*妇,不正是在旅店内被自己拍过果照的少*妇吗?却没有想到,那位看起来和道上关系貌似密切的小少*妇,竟然就是伍啸林的老婆,夏言心无奈。 当然,夏言是不怕对方向伍啸林告状的,原因就像那天晚上夏言给肌肉男张耀扬所做的分析一般:作为宦妻,她是不会愿意把那件丢人的事情公然说出来的,毕竟那事关她在伍家的前程地位。 不过相比夏言,那小少*妇的表情就复杂多了,那晚被逼拍果照的事情对于她这么个从小清高的女人而言,绝对是一场不愿意想起的噩梦。她不会忘记,对方是如何粗暴的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对方是怎么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运用暴力手段让一丝不挂的自己摆出一个个可耻的姿势任由他拍照的。虽然最后对方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但就是那些行为,也已经足够她每晚夜半被惊醒了。 不过比起这个,让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现在,那个噩梦的始作俑者,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他想做什么?勒索威胁?还是对方已经把那件事情那些照片给自己的丈夫看了? 少*妇心瞬间转过万千想法,提着菜的玉臂也随着这些她不愿意面对的可怕想法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伍啸林不会传说的读心术,他自然不知道夏言和自己老婆在对眼的瞬间所转动的念头,甚至由于今天他得知了县委已经正式做出让他接任县委办主任职务的决定,心情大好的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婆脸色的不对。 伍啸林只是笑着站了起来,为夏言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老婆赵雅丹,也是我们县玛丽酒吧的老板娘。” 听着伍啸林的介绍,夏言即刻恍然大悟道:“噢,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就听说过咱们县有个酒吧皇后,曾经迷倒了许多男人,很多人想一亲芳泽,但无奈她从不出场,后来听说退居二线做了老板娘,没想到竟然就是伍主任的爱人啊,伍主任您真是好福气!” 被夏言这么一夸,伍啸林顿时喜笑颜开,却不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漂亮老婆,早被身边的下属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丹丹,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个夏言,他很聪明,办事能力也很强,今天他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准备在家好好招待他。”伍啸林介绍夏言道。 “丹姐好。” 夏言亲切的打招呼道,只不过,夏言在抬起来的手上,无意识的做了一个照相的动作。而赵雅丹在见到了夏言这个动作的时候,娇躯不由轻颤了一下,显然,聪明的她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次和夏言在家里碰面完全是个意外,不过虽说如此,赵雅丹脸色依然有些僵硬的笑道:“你……你好。” 眼见赵雅丹依然还站在门口,伍啸林立即眼睛一瞪,不悦道:“丹丹,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去做饭!” 这一次,赵雅丹还没有说话,夏言就抢先道:“伍主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嘛,您看丹姐手上提了这么多的菜,哪能不累呢?丹姐我来帮你吧。” 夏言如是说着,就自告奋勇的上去要帮忙,赵雅丹本想拒绝,但在看到了夏言的锐利的眼神以后,就当即把所有的话语全咽回到了肚子里面,任由夏言接过自己手的菜,然后自己则是机械的跟着夏言把剩下的菜一起拎进厨房。 看到这一幕,伍啸林很高兴的说道:“丹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夏言是个很懂事的小伙子,刚才我可是和他吹了烧菜的手艺,所以你待会得好好露两手,省的回到县委办,夏言又该说我胡乱打鸟放话了。” “伍主任,这您就不对了,”夏言做出一副哭丧的表情道,“我几时在县委办乱嚼舌根,说您乱说话,乱打鸟了?” 对此,伍啸林哈哈大笑着没有回话,而至于夏言,他则是一边帮着少*妇赵雅丹把菜拎到厨房,一边在心问和珅道:“和珅,你觉得这赵雅丹怎么样?” 在夏言的心里,和珅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山羊胡,然后煞有其事的说道:“很不错,大概二十六七的模样,初经人事,不似黄花闺女那般什么都不懂,也不如三十多岁的熟女那般狂野,正是女人味道最好最正的时间段。” “我去你大爷的和珅,你在这和老子装哪门子逼啊?”夏言在心破口大骂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 面对夏言的愤怒,和珅立即跪伏了下来,诚惶诚恐道:“老爷您息怒,息怒,奴才当然知道老爷您是要问什么。” “知道还不快说,磨磨唧唧扯东扯西的干球!”夏言没好气道。 “是是是,”和珅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说道,“其实对于赵雅丹这种类型的姑娘,奴才以前也遇到过,所以奴才明白,她们大都对婚姻的要求远不止是钱,也不是男人带来的那种虚假地位。她们在更多的时候,都还是渴望丈夫能陪在身边,手牵着手,她们要的是点点滴滴的关心与疼爱,而不是这种看似华贵实则缺了很多东西的生活。” “而这种生活带来的结果,就是会很容易给这些宦妻们培养出一颗略带畸形的心理,那就是,她们渴望被人刺激的玩弄。”和珅分析说,“所以老爷,别看这赵雅丹表面端庄高贵,一副清高自傲的态势,但只要老爷您能够继续给她施压,就很容易把她畸形心理的原型给逼出来。” 夏言惊讶道:“我说和珅,没想到就一个女人,你都能分析出这么多门门道道出来。” 和珅笑道:“老爷过奖了,其实在官场,宦妻是很重要和不可忽视的一环,因为很多官员落马,和他们的老婆,都不可避免的有很大关系,这些等老爷您以后官位越来越高,您就会逐渐了解了。” “所以,”夏言说,“我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 和珅接着夏言的话继续说道:“先,老爷您根本用不着怕她,因为她一定比老爷更加不知所措,只要老爷能比她更加镇定,摆出一副鱼死破也不怕的架势,她就一定会屈服了。除此之外,老爷您还要继续玩弄她,继续用折辱的手段,压迫她的自尊心,但又不能让她完全崩溃,只要老爷掌握好了这个度,奴才相信,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当老爷的玩物了,就像那个宣艺冉一样。” “和珅。”夏言说。 和珅:“老爷,什么事?” 夏言:“不得不说,和珅,你的内心真他娘的阴暗。” 和珅:…… 夏言:“不过,我很喜欢。” 和珅:…… 夏言:“调教人妻呀,多少熟女控和少*妇控的男同胞们的梦想呀!尤其咱调教的还是俺们顶头上司的老婆,绝对更有成就感,和珅,你说是不是?” 和珅:…… 夏言:“和珅,你怎么不说话了?” 和珅叹息道:“老爷,不得不说,您的内心比奴才可要阴暗多了。” 夏言:“哈哈!谢谢!” 第六十二章 打酱油 夏言和和珅是灵魂的直接交流,所以虽然聊了一大通,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很快的,赵雅丹和夏言一前一后的拎着菜走进了厨房。 “丹姐,菜放哪里?”夏言问。 赵雅丹一边把菜放在了灶台上,一边回头冷着一张脸对夏言道:“放这就行。” 说完,赵雅丹就走去水池边洗手去了,看着赵雅丹那在裙裤下浑圆挺翘的大屁股,夏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来福旅社的房间里,夏言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拍在少*妇那性感的屁股上,那感觉,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 而在夏言的心,和珅这只毛都白了的老狐狸自然很明白夏言此刻的想法,所以不由劝慰道:“老爷,您相信奴才,这个时候,那姑娘肯定比老爷您要心虚,所以才装出那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所以老爷您根本用不着怕她,只管上就是了。再者说了,她的家底可是比老爷您厚实多了,如果不趁赵雅丹心神不宁的时候抢得先手,那么到了后来,一旦被她回过神来,老爷您可就危险啦!” 和珅说的夏言怎么会不知道,赵雅丹这个时候之所以不敢面对夏言,就是因为夏言今天的误打误撞,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可以说此时此刻,正是赵雅丹内心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如果不趁着这个档口一鼓作气的拿下她的话,那么一旦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回过神来,攻守易势,那么往后遭殃的,就百分百是夏言了。 可是夏言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党旗下生长的优秀青年,怎么能干得出这种到别人家里调戏别人老婆的事情呢?更别说,还是主动到上司的家里,调戏上司的老婆,这个罪恶程度就是被打入十九层地狱都不冤啊。 也许是察觉到了夏言心的纠结,和珅继续劝慰道:“老爷,奴才敬爱的老爷,机会稍纵即逝啊!” 夏言并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所以在和珅的劝慰下,夏言顿时横下了一条心来,在心大喊一声:娘希匹的,为了少*妇控,拼了! 不得不说,伍啸林家里的厨房位置极好,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自成一块,可以说,在客厅的人是根本看不到厨房里的情况的,而这种区位,无疑更是给夏言提供了最方便的作案空间。 夏言环视一圈,很满意这种布置,于是晃晃悠悠的走到赵雅丹的身后,问赵雅丹道:“丹姐,晚上给我准备什么好吃得呀?” 夏言嘴里如是说着,同时伸出大手,轻轻拍上了赵雅丹挺翘的大屁股,赵雅丹顿时惊叫出声,然后猛然转身,抬手就要给夏言一个耳光。不过,赵雅丹的手最终只停在了半空,只因为在她的面前,夏言手机上,赫然播放的是自己的玉照,一丝不挂,还摆出了各种比婊子还要下贱的姿势。 赵雅丹紧咬下唇,高高抬起的右手在空微微颤抖,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放了下来,轻声问夏言道:“你想怎么样?” 与此同时,伍啸林的声音也在客厅里响起:“丹丹,生什么事了吗?” 很显然,刚才赵雅丹的惊叫惊动了客厅里的伍啸林,而且伍啸林在问出声的同时,还急匆匆的跑向了厨房。这个时候,夏言对着赵雅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赵雅丹去摆平,而赵雅丹则是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走出厨房。 赵雅丹走出厨房,正好碰上从客厅转弯过来的伍啸林,赵雅丹没等伍啸林开口,就抢先道:“啸林,家里没酱油了,你去隔壁打点酱油过来。” 伍啸林一脸惊讶:“去隔壁打酱油?” 赵雅丹一脸坦然:“隔壁没有就下去买。” 伍啸林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过还没走几步就又转回来了:“丹丹,我们家不是前几天才买的酱油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赵雅丹俏皮的耸了耸肩:“我刚才把酱油瓶给打碎了,不行吗?” “打碎了?我们家酱油瓶不是塑料的吗?” 赵雅丹见伍啸林仍然在那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顿时秀眉一竖,怒声道:“叫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还像个老爷们吗?” 赵雅丹如是说着,然后连推带挤的把伍啸林给送出了大门,而整个过程,夏言都在一旁紧紧注视着,直到伍啸林被推出的门,赵雅丹把门关上以后,夏言才真正长出了一口气。也直到这个时候,夏言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所浸透了。 此时此刻的夏言并不明白和珅为什么一直唆使自己逼迫赵雅丹,直到很久以后,已经升任省部级干部的夏言才最终想明白和珅的良苦用心。原来,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和珅精心设计好的,自己的每一次看似毫不相关的行动,事实上却都是为了锻炼以后官场上的生存技能。 对宣艺冉,是为了锻炼夏言如何处理与那些想登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对赵雅丹,则是为了锻炼夏言对人心和人性的掌控能力,以及他在艰难的处境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仍然能够冷静思考的应变能力。 而这一切的一切,后来都成为了夏言在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尚方宝剑。 房间里,赵雅丹在把伍啸林推出房门了以后,就背身靠在门上剧烈的喘息着,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风情万种,看着慢慢悠悠走向客厅的夏言,赵雅丹眼神复杂。 夏言没有理会门口的赵雅丹,而是如同房屋的主人一般,走到客厅的沙上坐了下来,然后用一种类似猫戏老鼠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赵雅丹几眼以后,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赵雅丹坐过来。 面对夏言的邀请,赵雅丹紧咬着下唇,内心挣扎了许久,这才放弃了女性最后的矜持,抬脚走到夏言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丹姐,那天没有仔细看,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面对夏言的恭维,赵雅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而夏言则对于赵雅丹的这种态度早有预料,所以夏言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不悦的表情,接着说道:“丹姐,让我们伍主任出去打酱油,你这借口找得也忒幼稚了一些吧?” 这一下,赵雅丹再也忍不住了,她转过头来,怒视着夏言道:“夏言,我已经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夏言笑道:“丹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其实我真没想怎么样,我和伍主任一样,就是过来打酱油的,没想到会碰到你,仅此而已。” 第六十三章 胆肥 夏言的话,赵雅丹不是不明白,她也相信今天在伍啸林家里的相见绝对是个意外。 也许,在庐江的夜场,赵雅丹的确风靡一时,但那毕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下嫁伍家以后,赵雅丹就安安心心的接过自己父亲的酒吧,做起了幕后工作,再也没有抛头露面。再加上酒吧内一个女人被遗忘的度只怕比电脑配置的更新还要快,所以到了现如今,还能认出曾经那个酒吧皇后赵雅丹的,除了她的老朋友,只怕已经没有几个了。 至于夏言,这个才不过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只怕赵雅丹在酒吧最辉煌的时候,他还并没有开始接触社会,因此就算夏亚知道伍啸林的老婆名叫赵雅丹,是当初庐江的酒吧皇后,也不可能在那天晚上就当场认出来,更没理由这么直接找上门来。 所以,今天的事情只可能有一个解释----一切都只是巧合。夏言来伍啸林的家里吃饭是巧合,碰到自己是巧合,甚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和今天联系起来,则是更加巧合的巧合。 想通了这一切,赵雅丹迅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她酒吧掌门人的风采,一双清丽的眼睛如刀般直视着夏言,冷声道:“夏言,我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天我只是心情不好,所以错怪了你的朋友,做得也有些过分,对于这一切,丹姐可以向你赔罪,至于那天的事情,我们就这样一笔勾销你看行吗?” 夏言咧嘴笑道:“行呀。” 看着夏言的笑容,赵雅丹突然皱了皱眉,也不知怎么的,赵雅丹突然联想到了那天的晚上,当时这个年轻人面对形势占优的自己,低声下气的讲情面,似乎也是这个笑容。可结果,却是自己耻辱的被他带到来福旅社,扒光了衣服拍果照,而今天,当赵雅丹再次看到夏言的这个笑容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顿时从心头冒起,让她不寒而栗。 赵雅丹驱散自己心头的不安,然后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道:“好的,既然你和我,我们都同意和解那天的事情,那么,你让我把你手机里保存着的那些照片删掉好吗?” “什么照片?”夏言问。 虽然赵雅丹知道夏言是明知故问,但她仍然只能紧咬银牙,硬着头皮回答道:“就是那些……那天晚上你给我照的那些。” “噢!是我给丹姐你拍的那些不穿衣服的写真呀?”夏言恍然大悟道。 面对夏言的羞辱,赵雅丹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就是那些……嗯,那些那些不穿衣服的写真。” 夏言突然反问赵雅丹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删呢?” 这一下赵雅丹明白了,夏言是在耍她,于是赵雅丹霎时勃然大怒,秀眉一竖,然后质问道:“夏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啊!”夏言一脸无辜的说,“我只是觉得丹姐很漂亮,留着那些照片自己没事的时候欣赏一下,秀色可餐嘛!” 赵雅丹看着夏言那张无辜的面孔,很想一个耳光甩过去,但是她的理智却在不停的提示着她,让她不要那么做。最后,赵雅丹继续温和的劝解道:“夏言,如果你真的觉得丹姐漂亮,那丹姐改天专门为你照一套写真送给你好吗?至于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是删了算了吧,你也知道丹姐是什么人,万一这些照片流到了外面,丹姐可就没办法做人了。” “丹姐放心,肯定不会的。”夏言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知道夏言肯定不会故意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的,可是万一夏言你的手机要是丢了,或者坏了要送去维修呢?”赵雅丹说,“这些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所以,还是删了会保险一些,听丹姐的话,好吗?” 夏言坚决的摇了摇头,饶是赵雅丹涵养再好,这个时候也再忍不住了,立即拍案而起道:“夏言你别太过分了,我赵雅丹虽不是什么人物,但至少在道上还有些朋友,多少比你高比你还壮的混混,见了我都得恭敬的叫我一声丹姐,你夏言是什么玩意?我赵雅丹已经和你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给我装大爷,别以为有那些照片就能怎么样,我我告诉你夏言,我赵雅丹要弄死你,就和玩一样。” 夏言挑了挑眼皮:“是吗?” 赵雅丹冷哼道:“我把你弄死了,到时候一样可以把照片销毁或者拿回来,之所以现在我和你商量,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明白吗?” 夏言点点头:“明白。” 听到夏言这么说,赵雅丹顿时缓了口气:“明白就好,那么,你把手机给我,把那些照片删了吧。” 夏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雅丹,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不行。” 赵雅丹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指着夏言怒声道:“夏言你非得和我闹个鱼死破吗?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男人是伍啸林,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把那天晚上你对我所做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夏言不慌不忙的回答:“伍啸林会勃然大怒,然后利用自己是县委办一把手的职务便利,把我赶出县委办,再顺手给我的档案上摸点黑,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在公务员的道路有任何的展。” “你知道就好,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唇舌,”赵雅丹说。 “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真准备把事情告诉伍主任吗?丹姐。” 对于夏言的问题,赵雅丹一脸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不过夏言却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的惊慌,而是继续坐在沙上,一脸胸有成竹的看着赵雅丹,接着说道:“那好啊,丹姐你可以尽管去说,但是我可以保证,结果一定不是丹姐你所希望的那样。” 赵雅丹冷笑道:“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胆肥好呢,还是说你太自负了。” “应该算是胆肥吧。”夏言笑道,“不过丹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胆肥,可不仅仅只是你看到和听到的这样。”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缓缓站起来,然后走到赵雅丹面前,闪电般的伸出双手,揪住赵雅丹的衣领,然后用力的往两边一拉。 (朋友受伤了,今天上午陪朋友去医院,跑东跑西花了几个小时,进去的时候口袋鼓鼓的,出来以后就两袖清风,半个月的班白上了。真是不受伤不知道,一受伤才现像小方片这样的穷人伤不起啊伤不起) 第六十四章 来玩吧 只听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金属扣被拉开的声音响起,赵雅丹的连身裙就随着夏言的手动被分开两边,而在赵雅丹的连身裙下,那对被紫色蕾丝胸束缚着的饱满顿时跃入眼帘,微微颤动。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虽然,夏言已经不是第一次用强的手段撕开赵雅丹的衣服了,但上次的事情他们之间都还不认识,并且还有很大一部分阴差阳错。但是这一次,夏言确是在赵雅丹的家里,在得知了赵雅丹是自己顶头上司,也是自己在县委办的唯一鼎力盟友的老婆身份以后,仍然敢这样不顾一切撕开她的衣服,这两种做法之间,可以说,完全不是同一种性质和概念。 不可否认的,夏言的这种做法的确是在弄险玩心跳,但这也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快最好的击溃赵雅丹心理防线的办法了。 当然,夏言也不是盲目的出击,因为按照和珅宦海沉浮半辈子的经验,夏言明白,一旦一个人拼命的要抬出自己身后的靠山以吓唬人的时候,也正是对方走入穷途末路无计可施的时候。 而就在刚才,赵雅丹抬出伍啸林以期望狐假虎威的压服自己的举动,正好与和珅所传授的经验相吻合。除此之外,夏言上一次在给赵雅丹拍果照的时候也现,赵雅丹这个女人有很严重的受虐倾向,否则如果赵雅丹拼死顽抗的话,夏言就算得手,也得费很大功夫。可事实却是,夏言的整个施暴过程还不到二十分钟,并且事后赵雅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出现太大的破损。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敢于行险一搏的,而且即便是输了,出现了预想当最坏的结局,有果照在手,夏言也有信心制服赵雅丹,不让她把事情闹大。 不过,面对吸收了和珅毕生经验的夏言,赵雅丹固然年纪大,但在表现上,仍然差了夏言一个档次。 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在厨房时抬起手准备扇耳光的勇气,只是紧咬着牙根,用一种无限委屈和愤怒的眼神死瞪着夏言。然而,赵雅丹并没有想到,虽然夏言看上去依旧云淡风轻,可实际上夏言心里紧张得要命,就连抓着赵雅丹衣领的手,都紧紧的攥成了团,指节泛青。 最终,在此消彼长之下,赵雅丹的心理防线很快宣告崩溃,她哀叹一声,声音明显有些沙哑的说:“好吧,我认输了,你想怎样都行。” 这个时候,夏言也已经从最初的紧张缓过了气来,他暗吐出一口浊气,随之对赵雅丹咧嘴一笑,伸手重新把赵雅丹连身裙上被拉开的扣子一个个扣了回去。当然,在此期间夏言真的只是规规矩矩的扣扣子,并没有任何借机揩油和吃豆腐的行为,虽然夏言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就算自己再把那条紫色蕾丝摘掉,深入的探索一番,只怕赵雅丹也不敢有任何意见,但夏言却并不想多那无聊和无意义的一举。 毕竟,夏言还算是个生长在党旗下,深得党指挥枪的道理精髓的有志青年,内心不至于真阴暗到那种程度,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夏言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夏言拉着赵雅丹坐回到了沙上,用一种长辈般的慈爱眼神,看着赵雅丹道:“丹姐,以你过去能驰骋夜场几年而能明哲保身,最后下嫁官宦家庭的经历来看,你不应该是一个没智商没情商的双无女人才是,怎么你居然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呢?” 赵雅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看着赵雅丹的纠结表现,夏言笑了笑,轻轻吐出三个字:“伍啸林。” “丹姐,如果你聪明一些的话,就应该继续和我摆事实讲道理,可你没有,你心里很急,完全乱了方寸,所以我不过轻巧的逼了你一下,你就自己坐不住了,抬出了你老公伍啸林,可是你以为这个时候抬出伍啸林就可以威慑我,我就会因此而害怕了吗?”夏言自问自答的摇头道,“不会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其实你比我更怕果照的事情被你老公伍啸林知道,对吗?” 赵雅丹仍然没有回答,不过她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丹姐,如果事情败露,你以为我会被伍啸林视作仇敌赶出县委办?”夏言笑道,“你错了,如果你关注一下最近咱们庐江县委内的动态你就该知道,我和你老公伍啸林之间的关系,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只是上下级,事实上,我们是政治同盟。” “好吧,就算按照你的想法,我只是伍主任手下的一个普通人,你老公伍啸林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县委办那又怎样?抹黑我的档案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夏言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问话都仿佛钢针一般,直刺进赵雅丹的心里。紧接着,夏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是丹姐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老公伍啸林知道了以后会怎么对待你呢?” “我们就往最好的方向看一看,伍啸林很爱你,他不愿意放弃你,但是他却不能代表他的家庭。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伍啸林背后的家庭究竟有多大能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官宦家庭,会不在乎自家媳妇的妇道问题,所以这件事万一曝光,你和伍啸林的婚姻就走到头了。”夏言说,“丹姐你是曾经庐江的夜场皇后不假,你到目前为止仍然风采不减当年也不假,但是一旦你和伍啸林离婚以后,你还可能找到比伍家更好的家庭吗?” “丹姐恕我直言,我觉得是很难了,”夏言说,“所以一旦你和伍啸林离婚,再婚的对象就只能是那些大腹便便整天流连于欢场的富商大叔了,那么丹姐你……”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雅丹便立即打断道:“够了,夏言,你究竟想怎么样?” 夏言苦笑道:“说实在话,我真没想怎么样,那天之所以给丹姐你拍果照,只不过是我怕夜半被人套麻袋报复,以求自保的措施罢了。而今天,丹姐你一直在问我想怎么样,弄得我就像是对你意图不轨的色狂一样,难道说我这一生长在美丽新国的五好青年,就不能内心正直阳光一些吗?难道我不利用丹姐你的果照威逼你干点啥我就不是大老爷们了吗?” 赵雅丹紧咬下唇没有说话,同时双手死死揪着裙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言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我不威逼你干点啥你就不放心我的话,那我就说了。其实丹姐,上一次给你拍照的时候我就对你的那对大女乃子很有想法,怎么样?今天我来了,能让我玩玩吗?” 夏言的话音才落,那边赵雅丹就立即行动了起来,主动伸手解开了连身裙胸前的金属扣,然后再把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自己的胸,任由自己雪白的酥胸袒露在夏言的面前,最后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夏言道:“来玩吧。” 面对眼前无比香艳的情景,夏言顿时目瞪口呆,事实上,夏言之前那些话只是想故意刺激一下赵雅丹罢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赵雅丹的出轨和受虐渴望心理,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居然就这么凭着夏言的一句话,就主动把自己的酥胸送上门了。 如果是莎士比亚,那他会问:收还是不收,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过,现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是夏言,所以他当即就给出了答案:怕球!收了! 在这种想法的激励下,夏言向赵雅丹那能让整个庐江几十万雄性牲口流口水的大胸脯伸出了安禄山之爪,可夏言的手才刚刚触碰到赵雅丹胸前的柔软,门外伍啸林那造孽的嗓音就大喊了起来:“丹丹,酱油我买回来了,没带钥匙,给我开下门。” 第六十五章 等一分钟 虽然夏言很想继续品尝探究赵雅丹胸前的饱满风情,但他毕竟还是能在逆境冷静思考,不至于被**冲昏头脑的有志青年。本来,到上司的家里调戏凌辱上司的老婆,就已经是足够被打入十九层地狱的死罪了,如果明知上司就在门口,夏言还继续不管不顾的先爽了再说的话,那就真是色胆包天到无可救药了,因此,夏言在听到伍啸林的呐喊声以后,虎躯一震,便闪电般的缩回了手。 但现实往往有时候并不会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展,就在夏言打算就此终局的时候,人妻赵雅丹却做了一个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 在夏言惊讶的眼神,赵雅丹主动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臂,抓住夏言的手,将他重新按回在了自己丰硕的胸前,轻声道:“你不是要玩吗?快点,我等你一分钟。” 说完,赵雅丹也不管夏言的反应,便对着门外大声道:“知道了,等一分钟,就来!” 人妻也疯狂,而且还不是他娘的一般的疯狂,这是夏言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原本,当赵雅丹把自己的戏言当真,而主动解开连身裙和胸的时候,夏言就已经把对赵雅丹内心饥渴度的评价调高了好几个等级。可是,直到赵雅丹刚才的表现,夏言才知道,自己的评价还远远不足以表达赵雅丹的下贱,或者说,夏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外表看起来端庄高贵的少*妇,居然隐藏着一颗如此匪夷所思的内心。 赵雅丹的疯狂让夏言很难想象,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在结婚了这么多年里面,竟没有给伍啸林戴一顶绿帽子?是其他的男人都不用,还是爷们太彪悍了? 夏言不知道,平时在外面的赵雅丹是强势的,由于有自己混黑的老爸和官宦伍家的支持,正像赵雅丹自己所说的那样,许多老爷们在见到赵雅丹的时候,都得恭敬的尊称她一声“丹姐”。因此,别说把她扒光了凌辱了,大多数人就是平时自己躲在厕所里拿着赵雅丹的玉照意婬一下,都未必有胆量,所以赵雅丹那渴望受虐的内心,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直到夏言的出现。 自从那天在旅社被夏言蛮横的扒光衣服的时候,赵雅丹也许还没有察觉,但是当夏言摔门出去以后,赵雅丹一个人一丝不挂的独自躺在床上时,她却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曲意迎合感到深深的羞耻和恐惧,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兴奋。 而这一次,赵雅丹回家时,看到那个曾经凌辱了她的恶魔,正端坐在自己家和自己的丈夫有说有笑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但是第二反应,确是有些畸形的兴奋。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后来不管是夏言在厨房里拍她挺翘的大屁股,还是让她帮忙把伍啸林支走,她都非常配合的完成了任务。而赵雅丹之所以会做这一切,并不仅仅是因为夏言手上的果照,更多的原因,是她下意识已经认可了夏言对她可能的侵犯,不过这一点,只怕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到的。 至于后来,不管是赵雅丹谆谆善诱耐心开导也好,还是义正辞严的训斥,甚至是不顾一切的抬出伍啸林来压夏言也罢,都不过是她最后一点人妻的羞耻心所做的最后的无力反抗罢了,只要夏言能够突破这个障碍,那么随后就是一马平川的直捣黄龙了。 眼见夏言愣在那里,赵雅丹不由打趣道:“怎么了,你不是要玩我吗?怎么我现在脱掉衣服让你玩你又怂了吗?” ***,女人都把话撂到这份上了,如果再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那还算是个爷们吗? 所以,夏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仅双手不停抚弄,不肯放过任何一丁点风情秀景,甚至展到最后,夏言索性连脑袋也凑了过去,让口舌也与那对高耸的锦绣峰峦做了一次亲密接触。不过,也不知是夏言的挑逗能力过强,还是赵雅丹对于这种老公就在门外的偷情感到过于刺激,身体过于敏感,竟让她娇躯一阵战栗,只有拼命的咬着沙的靠垫才最终没有呻吟出声来。 一分钟六十秒,夏言没有浪费片刻,在门外伍啸林再次喊出声音来的时候,夏言才凭着极大的定力离开了赵雅丹胸口那片让人流连忘返的风景区。 赵雅丹松开靠垫,赫然现上面居然湿了一小块,不由一下子涨红了俏脸,媚眼如丝的瞪了夏言一眼。不过就在目前的这种情景下,赵雅丹半裸着娇躯无力的瘫在沙上,那与其说是瞪,倒还不如说是风情万种的挑逗更能让人接受,所以,夏言只是嘿嘿的憨笑,没有表示。 赵雅丹再次完败,而且作为宦妻,她更能明白此刻的着重点是什么,所以她没有与夏言进行过多的纠缠,直接寻回被自己随意丢在沙上的蕾丝胸。 可是这胸似乎对于主人把自己随意丢弃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赵雅丹着急的扣了几次居然都没有扣上,最后还是夏言出手帮忙把赵雅丹穿戴好的,在此期间,赵雅丹都是撇过头去,小脸通红的不敢正视夏言。 解决完一切,赵雅丹平复了心情起身去开门,而夏言则是聪明的跑去了卫生间,分工明确。 赵雅丹打开大门,抢先问道:“酱油买回来了?” 被赵雅丹这么一问,伍啸林只好先举起手的一瓶酱油,至于赵雅丹则是没好气的接过酱油:“买个酱油都这么慢。” 赵雅丹如是说着,然后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伍啸林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开门的机会。而这一切,全部被假装从卫生间出来的夏言看在了眼里,让夏言不由心生感慨:这女人不去当演员可惜了,那绝对是偶像兼演技派呀,难怪能成为风靡整个庐江乃至巢湖的酒吧皇后,果然有两把刷子。 被蒙在鼓里的伍啸林是朝夏言做了一个“老婆如此奈若何”的表情,至于刚刚才玩弄了别人老婆的夏言,则只好讪讪配合的笑了笑。 随后的时间过得还算是愉快,赵雅丹在厨房炒菜做饭,而夏言和伍啸林则是在客厅里喝着啤酒谈天说地,一直到赵雅丹端上丰盛的饭菜,夏言和伍啸林的这场青梅煮酒论英雄才宣告结束。 上了饭桌,夏言、赵雅丹和伍啸林围坐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气愤欢快和谐,倒还真像是一家人。 只不过,在饭到了兴头上的时候,夏言好死不死的高歌了一曲徐誉滕的等一分钟,把赵雅丹臊了个半死。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句“等一分钟”,正是赵雅丹不顾人妻羞耻,明知丈夫就在门外,却仍然执着的把自己的身体奉献出去时所说的话语。至于浑然不知自己被戴了半顶绿帽子的伍啸林,则只是兴奋高呼夏言唱得好,却永远不可能明白那句歌词背后的含义。 等一分钟。 第六十六章 还靠关系网 吃完晚饭,人妻赵雅丹跑前跑后的收拾着饭桌,至于夏言和伍啸林俩大老爷们,则是坐在沙上看收看庐江新闻,伍啸林拿出一包二十五的金皖递到夏言面前,夏言没有装模作样的推诿,直接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自己拿打火机点燃。而另一边,伍啸林也自己点燃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在看到庐江县委近期将推出一项市容管理八小时的规划时转头问夏言道:“夏言,对于钱书记提出的这个市容管理八小时的规划安排,你有什么看法?” “很好的规划安排呀,”夏言回答说,“有了县市容局的介入,可以有效遏制早间露天菜市的占道经营,以及白天其他流动摊点乱摆乱放的现象,对我们庐江县的市容绿化,是一个很不错的举措。” “我不是说的这个,”伍啸林说,“我是说,钱书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一个规划,会不会是针对我们的?” 听伍啸林这么一说,夏言顿时乐了:“我的伍主任,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您真的太多虑了。这市容管理八小时的规划安排,是县委很早以前就在筹备的,目的就是应对咱们庐江县一直以来的菜场和摊点肆意流动,对交通所造成的阻碍问题,是净化咱们县环境的一项好举措,而且也是得到了县委所有常委一致支持的规划方案,怎么可能会是特意针对谁的呢?” 伍啸林虽然很满意夏言的解释,但仍不死心的追问道:“可是县委领导集体出行慰问老英雄的行动,不也是县委很早以前就在筹备的,并且也得到了县委常委一致通过的行动吗?最后不是一样成了你夏言可以利用的大杀器。” “所以伍主任你担心钱书记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言问。 伍啸林煞有其事的点头。 “这种事情可一却很难再二,至于我利用慰问行动把邵博的事情曝光,然后迫使钱书记交出县委办主任位置的方案,那只是一种巧合罢了,”夏言说,“伍主任您不妨想想,如果咱们钱书记早些让邵博出院,或者是钱书记把邵博安排在别的医院,又或是钱书记没有故意淡化邵博的影响,淡化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的话,我的计划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实施的机会的。” 经过夏言这么一分析,伍啸林的脸色就好多了,他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夏言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市容八小时的规划,是县委很早以前所作出的决定,钱书记在里面能在里面施展手脚的空间极其有限,对吗?” 夏言摇摇头:“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一次市容八小时的规划,是由县市容局提交方案,然后由我们县委办来进行综合整理,整理完毕以后才报送到钱书记那里,如果其有问题,伍主任你觉得我们会看不出来吗?所以,我想钱书记不至于做出这么浅显的计划。” “也对,”伍啸林说,“不过夏言我既然把整合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权力交到了你手里,你就千万要给我把好关那!” “放心吧伍主任,”夏言说,“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船翻了我们都会落水。” 直到夏言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伍啸林才终于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面,可这个时候,夏言却反而皱起了眉头,对伍啸林道:“伍主任,虽然我不认为钱书记会通过这次市容八小时的规划方案来给我们穿小鞋,但我也同样不认为他会是个吃亏了就会忍气吞声的人,尤其这一次,我们还是当着诸多媒体的面,给他了一个难堪。” “也许表面上看起来,那事情是钱书记自己搬起石头砸的自己的脚,怨不得旁人,但实际上呢?”夏言接着说道,“只要钱书记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他就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在我们的头上,所以,我觉得他在这一段时间内,绝对会给我们使一些见不得光的绊子。” 对于夏言的分析,伍啸林当即高兴的叫出了声来:“夏言啊夏言,我认识你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别别别,伍主任您千万别这么说,”夏言道,“丹姐会吃醋的。” 听到夏言提到自己,赵雅丹立即插话道:“关我什么事?” 夏言说:“伍主任他都这样表白了,那丹姐你不就是要守活寡了吗?” 赵雅丹秀眉一竖,娇喝道:“讨打!” 至于夏言和伍啸林,则是坐在沙上哈哈大笑,当然,对于夏言,赵雅丹是不敢有什么过于激烈的表现的,所以眼见俩老爷们只是拿她开涮,便索性走回房间,把门一关,眼不见耳不闻为净。 笑完平静下来,面对钱书记可能的报复伍啸林深感忧虑,不由问夏言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夏言双手一摊:“说老实话,以前我们是攻,钱书记是守,现在攻守易势,我们很难有什么大作为的,只能等他出招,然后我们再见招拆招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伍啸林问。 夏言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伍主任,这一次肯定是要借助你和你家里的关系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伍啸林顿时皱起了眉头,夏言则接着说道:“伍主任,对于你和你家里老太爷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更多的,是老太爷对你擅动家里关系的恼怒。可是现在你凭自己的手段拿到了县委办主任的位子,都是一家人,我相信老太爷会通情达理的。” 伍啸林想了想,然后问夏言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夏言摇摇头:“政治上的防御和攻击并不一样,攻击只需要找准对方的软肋,集火力一击即就好了,而防御,却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需要协调和平衡各方的势力,进行综合对抗,将自己可能的漏洞减少到最小。” 伍啸林拧着眉头思索,而夏言则是不急不躁的在一边喝着赵雅丹刚刚冲泡的茶水,一边等着伍啸林的决断。 半晌之后,伍啸林最终下定决心道:“好吧,今晚我就和老爷子通个电话,最快明天可能就应该可以把家里关系上的重要角色都约出来吃饭了。” 夏言高兴的点点头:“好的,伍主任,那我明天就等你消息了。” 伍啸林说:“放心吧,就算老爷子不支持,我也会把我能约到的关系全部约出来的。” 夏言笑道:“伍主任不要悲观,老爷子会支持你的,相信我。” (又到了周末,同志们,青天老爷现在已经是都市新人第三,页新人第七了,小方片呼吁大家再努把力,多多砸票,争取下周让青天老爷登顶都市冠军的宝座啊!小方片拜谢大家了!另外,今晚零点会有一章更新,小方片拜谢大家都留好手的票票,尽情的对青天老爷砸过来吧!) 第六十七章 赌 夏言走出伍啸林家的时候,天上已经满是繁星,其实在同伍啸林商讨完对策以后,夏言本就想离开的,但伍啸林却仿佛一个挖到了宝藏的守财奴一般,死命的拉着夏言不让他走,想要继续和他探讨一些官道上面的想法。 在开始的时候,夏言还会因为要借伍啸林丰厚的家底往上爬,而拉不下脸面离开,可到了后来,看着伍啸林一年近三十的老爷们在那里依然神采飞扬孜孜不倦的狂聊神侃着,夏言便再也坐不住了。毕竟夏言的性取向还属正常,如果对面换成伍啸林那位曾经是庐江酒吧皇后的老婆的话,夏言还可以勉为其难的和她盖上棉被大谈人生理想;可问题是现在面对的,是一位并不算秀色可餐的大龄男青年,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值得商榷了。 于是,夏言借着一次上厕所的机会,急忙给卧室里的赵雅丹了条短信,而赵雅丹也很识趣的出来大雌威,这才让夏言找到了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回头看了看伍啸林那仍然亮灯的家里,长出了一口气,长吁短叹道:“奶球的,幸好饭桌上要了赵雅丹的号码,要不然今晚就别想出门了,妈拉个逼的,那个伍啸林也是,多大一老爷们,居然比小姑娘还烦人。” 夏言如是嘟囔着,然后掏出手机给赵雅丹了一条谢谢的短信,完以后,夏言又给自己在泥河镇的老母亲打了个慰问电话,这是夏言的习惯,经常给在家的父母报报平安。 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对于父母会有代沟,打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草草几句就收尾。但是夏言不会这样,他很明白在他父母那个年龄段的老人喜欢什么,和老父亲就聊聊他最喜欢的土木工程,和老母亲则就是张婶王婆的家长里短,要么就是自己在县委办所经历的小事,以及最近某部最新的电视剧苦情戏。所以,几乎每一次,夏言和父母通电话的时间都不会短于半个小时,直到一直待在农村从来没有走出去过的老父母心疼电话费,才会匆匆收线。 不过这一次却不一样,夏言知道,现在正值农村的夏忙时间,而自己的父母也肯定是像往年一样,下田忙到很晚才回家,也正因为如此,夏言便长话短说的收线了,以便能让自己上了年纪的老父母能有更多更充裕的休息时间。 挂断了电话,夏言突然现,手机上竟有一条新短信,夏言打开,是人妻赵雅丹的,什么言语都没有,只是一串很可爱很卡通的表情。组合起来,大概意思是夏言对她说谢谢,她很不高兴,因为那事情就算夏言不说她也会去做的,所以夏言说谢谢就太见外了,不过夏言既然说了,她就很满意十分却之不恭的接受了,呵呵!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直接删除没有回信,他不想招惹这个内心有极度受虐倾向的人妻,最起码……现在不想。 路边,许多黑摩的在向夏言招手,问他是否需要搭载,夏言微笑着拒绝了。虽然伍啸林的家距离夏言的宿舍有段距离,但是夏言仍然习惯用两条腿走路。 “和珅,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不说话。” 夏言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在心问和珅道。而面对夏言的问题,和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其实老爷,奴才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老爷您在那种情况下,去询问伍啸林的家庭关系,恐怕并不是一个好举措。” 夏言饶有兴致的问:“为什么?” “因为那样老爷会引起伍啸林的警惕,会让伍啸林误以为老爷您是在打他家关系的主意。”和珅回答。 夏言点头道:“还有呢?” “伍啸林一旦开始怀疑老爷对他意图不轨的话,他就会逐渐疏远老爷,转而再去寻找另外一个人取而代之,”和珅说,“虽说老爷您现在对于整个县委办班子有一定的掌控力,而且就现阶段而言,伍啸林也离不开老爷,可是老爷,在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老爷您可以对伍啸林家里的关系有兴趣,但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操之过急呀,这样做,只会落得适得其反。” “那依着和珅你,应该怎么办呢?”夏言问。 和珅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老爷,依奴才愚见,老爷您应该先收起自己全部的锋芒,安心在伍啸林手底下做事,把伍啸林顶在前面,为老爷您阻挡从官场各处袭来的明枪暗箭,如此下去,老爷根本不需出手,就可以获得伍家经营已久的关系了。” 听完和珅的回答,夏言叹息一声道:“和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出生正红旗可以世袭官位的你为什么十八岁娶了总督的女儿,十九岁承袭三等轻车都尉,可是确到二十六岁才真正出人头地。” 和珅不知道夏言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于是低声问道:“老爷,奴才不知,还请老爷明示。” “因为你太聪明了,和珅,”夏言说,“但是聪明人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点,那就是他们从来都不愿意承担过多的风险,和珅你也是一样。你每一次看似都是谋定而后动,但实际上你却是在计算其的风险得失,你的计划总是在追求无限接近的零风险,可是和珅你忘了吗,你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风险和机遇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总是会很有默契的同时出现,可是和珅你的做法,不是和你说过的话,自相矛盾吗?” 聪明人讲话往往只需要点到即止,所以虽然夏言的话语杂乱无章,但和珅仍然明白其所要表达的含义,因此和珅说,“老爷您是想借机试探伍啸林能对老爷您容忍的底线,同时老爷您也想弄明白伍啸林的家底究竟有多厚实,究竟能不能为老爷您挡下官场上的明枪暗箭,对吗?” 夏言点头道:“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需要伍啸林的那些关系。” 和珅问:“老爷,奴才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从县委书记钱万载三番两次的做派来看,他很有可能已经注意到老爷您了,但伍啸林毕竟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那个人,钱万载不应该直接跳过伍啸林来对付老爷您才是。” “这个我也说不好,”夏言说,“反正我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总之不管怎么样吧,早做准备,总比到时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好。” 和珅说:“老爷,您这是在赌博呀!” 夏言说:“对呀,这不是和珅你说过的吗?官场上的各种游戏,说穿了都是一个赌。站队是赌,跟领导是赌,拍谁的马屁还是赌,那么既然都是赌,那我多赌这一次,又有何妨呢?” (周一又来了,小方片没有食言的零点布,拜请大家票票支持青天老爷取得更好的成绩呀!) 第六十八章 夏言和县委办 (撒花庆祝青天大老爷问鼎都市新书冠军宝座!~~~~~~~~) 夜间夏言与和珅的辩论赛以和珅的完败告终,当然,一直很有奴才自觉性的和珅不敢与夏言争锋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夏言的所说所做并非是无理取闹,而是自有一番大道理,这才让和珅这样的满清才子都无从辩驳。 其实像这样的讨论,夏言与和珅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进行好几个小时,他们从人人都会遇到的芝麻绿豆大的一些小事,就可以探讨到一个人的性格,再从性格推理到这个人的办事方式,最终推算出来该怎么和这种人交往,对这种人该如何定位。 最浅显的例子就是御姐宣艺冉,虽然第一次和宣艺冉见面,那时她还有当时的县委办主任邵博的保驾护航,因此自觉高高在上,对于夏言很是不屑一顾,但是和珅却能一眼看出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奴性和安于现状。至于原因,就是她明明得到了县委办主任的全力支持,却能在一个完全没有实权的接待位置上一待就是几年,没有挪动分毫,就这样还自满得意。不能说她没有进取心,只能说她太安于现状了,也正因为如此,和珅才会笃定一旦邵博失势以后,她就会主动找到夏言,为了继续能留在县委办哪怕每晚给夏言暖被窝也在所不惜。 随后的伍啸林也是一样,他被邵博压制数月,突然借助嫖霸王娼的事件一举翻盘,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极其阴险的狠角色,可是就唯独和珅却给他了一个“胆小怕事没主见”的七字差评。 以至于随后夏言主导县委办工作,伍啸林偏安主任位置,不仅大小事务都由夏言做主,就连冲击县委常委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伍啸林也全凭夏言安排,不得不说,和珅的七字真言将伍啸林的性格诠释到了极致。而伍啸林掀翻邵博的壮举,也只能说是一个人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狗急跳墙的行为罢了,算是伍啸林身上的一种小概率事件。 最后是人妻赵雅丹,也许对于旁人来说,嫁入官宦家庭,又从父亲手上接过班的她是强势的女王,但是和珅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她心底那种受虐的渴望。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和珅是国历史的十大奸臣之一,玩弄权术,操纵官场,结党营私,但和珅的才华却不可否认,尤其是他相人识人的本事,堪称一绝。他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看透一个人的所有性格,然后再根据这个人的性格的优劣,在极短的时间内考虑这个人是否值得结交,如果值得,又该如何结交。而这,也正是和珅在满清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尚方宝剑,现在,这把尚方宝剑,和珅显然是想亲手交到夏言的手里。 当然,夏言也没有辜负和珅的一片殷切期望,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在庐江一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夏言不说聪明绝顶盖世无双,但至少在学习方面,还算是有自己值得称道的优势。 于是,面对和珅这个向自己敞开大门的官场宝藏,夏言就像是一块海绵一般,疯狂的从和珅那里汲取着营养,而且还不是一味的填鸭,是真正的融会贯通学以致用。除此之外,作为夏言官场老师的和珅,也很注重由浅入深的灌输着官场知识和相人方法,并且不断借助着各种事情展开实践,让夏言自己体会个滋味。 就这样,夏言就像是一颗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一般,纵然没有枝繁叶茂,却已有了参天大树的初级雏形。 第二天,夏言早早的到了县委办,不过整个县委办班子在夏言的调教下,已经养成了比夏言更早到的习惯,所以当夏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在勤奋工作了。 先映入眼帘的是宣艺冉那张笑颜如花的俏脸,经过那次的楼道脱衣事件以后,这位办公室的第一美人似乎完全默认了夏言对她的主导权。如果说此前她对夏言的殷勤完全是因为夏言手对她的生杀大权的话,那么现在,她则是自内心的真诚。 往后是和夏言一样大学生出生的刘振鹏,现在夏言已经是县委办实际上的二把手了,但他却仍然只是一个打杂的小角色,不能说他工作不努力,只能说他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整天忙前忙后的,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所以,哪怕夏言就算是没有和珅的帮忙,要爬到他的头上,也只是一年左右时间的事情。 再然后是猥琐大叔谢松德,其实虽然这么叫,但实际上这位谢松德同志却并不太过猥琐,他只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冲淡了当年意气风的热情而已,他之所以圆滑世故,之所以会像狗腿子一样的讨好夏言,也不过是因为他只想在县委办这里安安稳稳的过完余下的时间罢了。 眼镜男金立洲,事实上这个人是整个县委办最难以捉摸的人,他明明有着敏锐的政治眼光和雄心壮志,却安心的窝在一个小小的县委办。 关于这点,夏言不明白,但是和珅却极其称赞,因为金立洲现在的表现就和当年的和珅如出一辙,用和珅的话来概括:他不是雄霸天下的鸿鹄,也不是偏安屋檐下的燕雀,而是等待着凤凰的出现继而追随到底的俊鸟。 至于年妇女任凤娟,纵然位置不高,但对于一位年大姐来说,她已经足够了,毕竟女人不比男人,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具备成为武则天的潜质。她已经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老公不说事业有成,但至少也不会让她挨饿,如此一来,已经年进年的她,还有什么继续攀爬的必要呢? 最后是整个县委办内最具神秘色彩的大秘书赖伟伦,他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不出来,有事交给他就尽职的完成,没事的话,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夏言和他的交集并不多,就连面对面攀谈也屈指可数,所以和珅没完全没办法给这个人下最终定义,只能凭感觉告诫夏言,要小心接触。毕竟在邵博倒台以后,作为大秘书的他仍然屹立不倒,绝不可能是被人遗忘了或是运气好。 以上这些,就是夏言此刻所要面对的全部,也是他在体制内所真正掌握的第一个团体,至于这个团体未来究竟会有怎样的展,没人能够预料。 第六十九章 伍啸林约拿(上) 在圣经旧约里记载着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叫约拿的人,他信仰虔诚,平时总渴望能为神去做一件事,但是有一天当神真正降下旨意,让他去做一件赦免整个城市的伟大事业时,他却可耻的逃跑了。后来,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根据这个故事提出了一个新的心理学名词,那就是约拿情结,即“渴望成功,同时又害怕成功”,是一种逃避和抗拒成功的复杂心理状态。 其实很多人身上都有这种约拿情结,臂如大多数人都渴望当明星,可真正当摄像机对准你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掩面逃跑,只有少部分人能坦然的面对,这就是约拿情结。本来,一个人有约拿情结并不可耻,但是如果你是一个领导者,那么就很麻烦了。很不凑巧的,即将升任庐江县县委办主任的伍啸林,就是这么一个有着约拿情结的同志。 八点半,县委办的名义一把手伍啸林像往常一样踩着准点进门,不过昨天才获得了县委多数常委支持,县委办主任十拿九稳的他精神头并不是怎么好,对此,整个县委办班子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夏言知道这倒霉孩子的真正症结所在。 看着忙忙碌碌一派朝气蓬勃的县委办,伍啸林突然之间有些恍惚,因为享受这一切的原本应该是他才对,不管究竟是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毕竟还是他伍啸林设计掀翻了前主任邵博。然而,自己这一切的努力,还因此惹恼了老爷子,最后所得到的县委办的这一切,居然全部便宜了夏言那个小子,真不知道应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夏言太善于把握时机了。 可是,如果没有夏言的话,自己真的能掌控得了整个县委办吗? 伍啸林很怀疑,而这也正是伍啸林早早就布置好了掀翻前主任邵博以后,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的原因。 虽然和珅没有读过圣经,也不认识什么叫马斯洛的美国心理学家,但是对于伍啸林这种约拿情结的把握,却精准到了极致。 也许,在伍啸林自己看来,他是为了冲击县委办常委,为了获得更高的权力而无暇兼顾县委办,但实际上,他却是在害怕拥有县委办。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掌握好邵博留下的这个县委办班子,所以,在彷徨无计之时,有一个夏言愿意挑起这个担子,伍啸林自然将自己苦心得来的权力心甘情愿的亲手交出。 伍啸林摇摇头,想将心里的那些阴霾和不安甩到脑后,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阴霾和不安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最终,伍啸林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把夏言叫进办公室。 对于伍啸林一早进来就把自己叫进办公室,夏言早有准备,而且夏言也并没有伍啸林那样害怕成功的约拿情结,所以很乐得其所的跟了进去。 等到夏言关上了门,伍啸林不带任何含糊的问道:“夏言,你和我说实话,让我去和老爷子商量,再次借助我的家庭关系,是不是只是为了帮我防御钱书记可能的报复。” 面对伍啸林的问题,夏言先点头然后又随之摇头道:“是,但不完全是。” 听到夏言的答案,伍啸林顿时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夏言笑了笑,关于伍啸林的这个问题,夏言在昨天晚上已经和和珅演练过了很多遍,所以基本上是张口就来:“关于是这个答案,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多做解释了,那么我只需要说说为什么不完全是就行了。” “咱们的钱书记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名我接任县委办主任的事情伍主任你也知道了,对吧?”伍啸林下意识的点点头,夏言接着说道,“对于钱万载那样的人来说,他是不可能无的放矢的,所以我翻来覆去的想了想,觉得他这样的做法不会仅仅只是简单的离间,更深层次的做法,恐怕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在县委办的存在,或者说,现在的我对于这个县委办的掌控能力。” 伍啸林似懂非懂的问:“那夏言你的意思,是钱书记希望我们反目?” 夏言摇头:“不,我觉得钱万载更是在给我一个信号,他想拉拢我。” 夏言的话让伍啸林顿时如坠冰窖,他无法想象夏言如果真的倒向了钱书记那边以后的结果,凭着他县委办主任的职位,是可以把夏言从县委办赶走,但那以后呢?夏言走了,自己能够接管这个已经对夏言形成一定向心力的班子吗? 看着伍啸林阴晴不定的脸,夏言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于是道:“伍主任你放心,我说过,我现在是和你站在一条船上的,所以我不会接受钱万载的招安。” “为什么?”伍啸林问。 伍啸林不相信夏言很正常,毕竟到了现如今这个年头,所谓忠诚,大多都是一个骗子对一个傻子说的扯淡玩意,所以,伍啸林自然要这么问上一句。 夏言笑道:“很简单,我不想给自己打上一个叛徒的标签,现在谁都知道我和伍主任你是同盟,如果我轻易的就能被人挖走,那么当钱万载倒台以后,我这个名声不好的人,还有谁愿意接纳呢?当然,最主要的是,钱万载那边的团体是经过了许多年磨砺而成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位置,那么我一个新人只身来投,即使我是管仲再世又能怎样,那里有我施展的空间吗?” 说到这里,夏言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所以,看来看去,还是伍主任你这里好一些,你才起步,身边正是缺人之际,我不想办法拔得头筹,难道还把机会留给别人吗?我可没那么傻。” 比起其他豪言壮语,夏言的这种一切从实际出的言论更容易让人接受,所以伍啸林在听了以后,脸色明显有些缓和,长出了一口浊气,然后道:“所以,你想融进我的家庭关系,给自己一个自保的空间。” 夏言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伍啸林想了想,突然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夏言冷笑道:“你可以选择见死不救,我同样也可以选择去搭钱万载的顺风车。” 伍啸林脸孔一板:“你是在威胁我?” 夏言摇头道:“不是威胁,只是一种很现实的选择,仅此而已。” 伍啸林思量许久,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今晚七点蜀香饭庄,我已经尽可能的把家里的关系都约出来了。” 面对伍啸林的回答,夏言仍然一脸的云淡风轻,不悲不喜道:“谢谢。” 第七十章 伍啸林约拿(下) 人们不仅害怕失败,也同样害怕成功,这句话正是约拿情结的延伸,也是对伍啸林特质的完美诠释。 因为伍啸林害怕成功,所以把本已到手的县委办权力拱手交给了夏言;又因为伍啸林害怕失败,所以当夏言提出可能离开,面对那栋被夏言一手扶起来的县委办大厦时,他又只能不惜一切的留住夏言。 但是伍啸林毕竟还是一个官宦子弟,从小对政治斗争耳濡目染的他也知道要将权力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提出想借助伍啸林的家庭关系自保时,伍啸林会板着脸进行质问。然而伍啸林再厉害也终究斗不过和珅,以及疯狂从和珅身上汲取营养的夏言,在这一老一小的共同算计下,伍啸林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基本上就等于是摊开在夏言面前的,无所遁形。 其实,当昨晚夏言张口询问伍啸林的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定伍啸林百分百会同意,因此不管伍啸林是板脸质问还是无奈答应,夏言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只因为结果尽在掌握。 在得到了伍啸林答复以后,夏言便被放出去继续“整顿”县委办班子了,伍啸林则是一脸颓败的坐在自己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他不明白,究竟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别人当领导的都能对下属颐指气使,偏偏就他与众不同,不但心甘情愿的把管理和支配的权力交给了下属,现在就连自己家里的关系都得共享出去。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顺理成章,毫不做作。 不行,我是一个领导,我才是县委办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为什么要夏言在这里指手划脚? 伍啸林心如是想着,可这个想法才刚刚有一些萌芽的影子,就立即被他严重的约拿情结给无情的镇压了下去。 不让夏言指手划脚,那先得自己给力才行呀,可是你有那个本事吗?此前之所以将一切布置好了,却仍然没有动邵博,不就是认为自己驾驭不了邵博留下来的整个县委办班子吗?或者还是想过河拆桥?可是原来被自己干掉的邵博留下的摊子自己都收拾不了,现在来了一个比邵博更狠的夏言,他留下的摊子就能收拾了? 要知道,邵博可是手握县委办生杀大权的主任,而夏言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同时还是初出茅庐没有任何威信的粉嫩新人,却同样能在整个县委办班子内树立起领导的威信,而这其的差别,绝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醒醒吧,这不是路上的小白小说,不是你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散,就可以办得到的,这需要有相当的能耐。很显然,这个能耐你没有,夏言却有,而且现在这个甩手掌柜不是做得挺好吗?一切都有夏言在前面顶着,自己只需要言听计从乐享其成就好了,如此便宜的事情天下难找,为什么还要换呢?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次被县委书记钱万载封堵,自己绞尽脑汁也无法突破的窘境吗? 于是,在约拿情结的掌控之下,伍啸林最终还是打消了放弃夏言的想法。 然而,就是到现在伍啸林还是没有意识到,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他与夏言的地位就正式调换了过来:过去,是以伍啸林为主,夏言只是一个辅助的,帮他出主意的参谋而已;可是到了现在,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却转变成了以夏言为主,伍啸林成为了听命行事的属下了。这种转变与手握着的权力大小无关,完完全全是心态的变化对比。 主任办公室内,伍啸林的心态若此,但是在外面的办公室内,夏言却根本没兴趣猜测,因为他已经把握住了伍啸林约拿情结的主干,至于剩下的一些被主干牵引着的细枝末节,他并不想浪费脑细胞去费劲的猜测。 对于现在的夏言来说,他更担心的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到底把自己看得多重,会用怎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而伍啸林今晚的安排,究竟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看着夏言忧心忡忡的样子,和珅不由劝慰道:“老爷,就奴才来看,虽然钱万载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公然提议让老爷您来接手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但那更像是一个他丢出来的烟幕弹,实际上他的矛头还是对准的伍啸林,而不是老爷您呀。毕竟,那钱万载不是封神榜里的姜子牙,他不会掐指一算,老爷您的表现也并没有锋芒毕露,他根本没理由花太大的代价来对付老爷您的。” 夏言摇头道:“不,和珅,我觉得凡事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为上,毕竟你我都不是钱万载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完全明白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夏言低头想了想,然后接着说道:“除此之外,钱万载并不是全无可能不知道我,毕竟之前伍啸林一直把主要精力集在冲击县委常委上,这是整个县委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就在伍啸林当甩手掌柜的期间,县委办却出奇的不仅没有降低分毫的工作效率,反而还略有上升,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县委办里肯定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在支撑着整片县委办的天空。” “所以和珅,”夏言说,“不是我自负,我觉得单凭我白手起家,仗着伍啸林狐假虎威,就能把邵博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足以引起高层的重视了。” “老爷,”和珅说,“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也许钱万载并没有注意到呢?” 夏言反问道:“和珅,你真的这样想吗?” 和珅被夏言问住了,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对答的语句,好半天以后才幽幽叹道:“老爷,您太聪明了,可是聪明人往往都会过得很累,而奴才也只是看老爷为这些事情太过于操劳,才想让老爷休息一下罢了。” 夏言宽慰道:“谢谢你,和珅,不过现在的我还没有在体制内站稳脚跟,随时有被人踢出局的危险,所以不得不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等到有一天我真正站稳了脚跟,等到没有人能威胁到我的地位了,等到那时候,我才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和珅摇头道:“不会的,官道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不归路,就像奴才当年,看似权倾朝野,可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朝身死,甚至死后连灵魂都下不了地府,永世不得生。” 面对和珅的唏嘘,夏言不由愣了一愣,然后说道:“和珅,你就别长吁短叹的了,也许有一天等我死了,我可以带着和珅你一起下阴曹地府呢?” “谢谢,谢谢老爷,”和珅老泪纵横道,“不过老爷您一定不会下地府,一定会升到天庭位列仙班的。” 夏言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说和大人,咱们俩大老爷们就别在这里演这种苦情戏了好不好,没有读者喜欢看的,你与其在这里感慨万千,还不如想想办法,帮我搞定钱万载来得实际。” “老爷您放心,只要有奴才在,没有人可以在官场上暗算到老爷!”和珅拍胸脯保证道。 夏言打了一个响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四更播放完毕,目前青天大老爷已经牢牢占据了都市新书榜冠军的宝座,但貌似比之前的几本书都差了很多指数呀,所以小方片拜请各位神仙大侠们,还得继续多多支持,继续疯砸狠砸狂砸乱砸推荐才行呀!相信小方片,青天大老爷会因为你们而更加精彩!) 第七十一章 平凡的县委办 县委办内的情况一切照旧,夏言、伍啸林以及县委书记钱万载之间的明争暗斗并没有给这个单位带来太大的波澜变化。 门口的宣艺冉依然在她工作了几年的岗位继续奉献着,热情洋溢的接听着每一个电话,整理收到的每一封信件,虽不说称得上多么的负责,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出错,也算是这个花瓶一样的妹纸在工作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了。 大学生刘振鹏继续松鼠一般的在办公室内蹿来蹿去,就没个安分的时间,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样,不是帮着这个做完表格,就是帮着那个起草演讲稿,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证明他还是县委办的一员似的。也许在他看来,一个初入体制内的小年轻,只要能主动挑起整个单位的担子,那么就一定能快升迁,但实际上呢?从他现在仍然跑腿打杂,而夏言却一跃成为了县委办领导者的事迹看来,就很能说明一些什么了。 再看被磨平了棱角,变得世故圆滑的猥琐大叔谢松德,他的行为规范就与刘振鹏完全相反。在漫长的体制生涯,他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所以他的行事风格向来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每天初到单位,他所要做的,先是挑出容易写的件交给整天无事殷勤的刘振鹏,再去核对那些已经不知道核对了多少遍的组织部任免名单,等到了规定上交日期的前两天,再交到组织部。等到一切的材料件都整理完毕以后,他会故意留下一点尾巴,然后打开页浏览浏览桃色新闻,深度观察观察娱乐圈的某些艳星动向,最后再在下班的前一刻,将自己留下的那点尾巴打扫干净,向夏言交工等待下班回家。 对于这个年大叔谢松德而言,他的工作态度就是这样,该是自己的,绝不含糊,不该自己的,也绝不像刘振鹏那样大包大揽。 然后是眼镜男金立洲,他的工作风格和谢松德很像,展现出一副既不消极怠工,又不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就像是一只没有侵略性的温顺小猫,很容易获得大家的好感。不过只有夏言与和珅能看得出来,他实际上是一只有着温顺外表,随时等待出击捕食机会的狮子。 除此之外,被和珅引以次好评的金立洲,他的工作方式要更胜谢松德一筹,他不像谢松德那样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他每天到了办公室以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给自己制定一份详细的工作计划。这份工作计划有一次趁着金立洲上厕所的时间,夏言看过一眼,由衷敬佩,上面不仅标明了自己今天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还规定到了每一个钟点,甚至就连需要查阅哪些资料,自己可以从得到什么经验或者教训都一一记录在案,是一个让人不得不留心的冷角色。 在离金立洲不远的办公室角落,是办公室除美女宣艺冉以外的唯一女性,年大姐任凤娟,她主管保密局,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工作的特殊性,才在分配办公位置的时候,把她分到了角落里吧。 不过虽说是保密,但是对于一个在全国只能算是下等的庐江县,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秘密需要保的,每天就是通篇一律的检查全县的核心密码以及其他的普通密码是否有泄露的可能。再要不就是收一下党政机关的秘密件和内部传真,仅此而已,只有给一些新近的保密人员培训的时候,她的工作内容会有些变化,否则在一般的时候,她可以算是整个县委办最闲的差使了。 至于那个永远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内,仿佛和整个县委办班子隔绝开来的大秘书赖伟伦,其实他的事情是最多也是最杂的。不仅负责县委办公室的材料、件以及各种党政机关刊物校对行,还要负责整个县委的件收,更要负责整个县委的书立卷和档案资料的收集、整理和保管。就这些事情,要放在外面,估计就是精力最旺盛的刘振鹏来做,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赖伟伦却每天都能按时交工,从不拖欠,而且保质保量,算是县委办内最有工作效率的一个人了。 对于他们而言,夏言与伍啸林,整个县委办与县委书记钱万载,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虽然可能就在眼前和身边,但由于心态的差距,让他们仍感觉到那就像是神仙打架一般遥不可及。 也许,聪明的金立洲和神秘莫测的赖伟伦能够感同身受,可他们却一同明哲保身的选择了沉默。 时间就在这些各有特色的普通人的寻常工作流逝过去,期间夏言不断的在外面的办公室和主任办公室之间穿梭,不过伍啸林却陷在了自己的励志和约拿情绪纠结着,所以并没有和夏言做过多的交流。 在找不出特点的工作,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猥琐大叔谢松德,他迅而麻利的关掉了新闻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名为《庐江信息》的件编辑。从那洋洋洒洒的大版面来看,这份件已经宣告完成了,可是谢松德就是在最后的落款位置上磨唧了半天,最后才几乎是踩着下班的点,将完成稿交到了目前县委办的直接领导夏言手上做最后批阅。 除了谢松德,其他人也都是一样,都会快而准确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等待着下班。 与整体加班不断的私营企业不一样,在体制内,除了突击任务,很少有人会有加班的任务,按时下班,可以说是深得所有公务员们贯彻的一条铁律。 在夏言的准许下,办公室的同志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夏言走进了伍啸林的办公室,见伍啸林仍然一副陷在约拿情结里的纠结模样,不由笑道:“伍主任,都说下班一身轻,怎么您还眉头紧锁啊?” 伍啸林看了夏言一眼,然后叹道:“夏言,知道吗?其实我本不想搞这么多事出来的,我只想借着家里的关系,平稳过渡到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 夏言耸耸肩:“伍主任这话就不对了,我认为只要在体制内,就没有平稳度过的地方,当然,除非是计生办或者是关爱下一代委员会那种冷衙门,凭伍主任你的家庭关系,要想转正一定是很容易的事情。” 伍啸林虽然被和珅评定为“胆小怕事没主见”,但毕竟还不是傻子,他明白夏言的意思,所以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夏言道:“好吧,我知道了,既然已经上船了,咱们就只有一路走下去了,夏言,你准备准备吧,我们去蜀香饭庄。” 夏言微微一笑:“报告伍主任,我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整装待。” (预告:今天下午朋友拉方片去唱歌,所以今天剩下的更新在时间上会稍晚一些;另外,小方片友情推荐朋友的一本都市新书《重生之涅槃人生》,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七十二章 点菜 蜀香饭庄就在庐江县县委所在的塔山路上,是一家规模不大,消费不高,装修也并不奢华的档饭店。县委县政府的官老爷和小公务员们私下请客吃饭,大多都在这里,因此也有人戏称这里是“政府食堂”,也算是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了。 晚上七点,伍啸林开着他那辆价值不过五万的奇瑞风云带着夏言就来到了蜀香饭庄门前,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在蜀香饭庄大门前停了许多辆挂着县委牌照的各色车辆,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拿着国家俸禄的官老爷们,又要开始了新一轮的**事业。伍啸林扫了一眼这些车辆,然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不知和门口负责接待的服务员说了些什么,那漂亮的服务员就带着他们从偏门走了进去。 夏言和伍啸林跟着那个服务员,直接从偏门走进了包厢,完全避开了大厅那熙熙嚷嚷的场面。 坐在包厢里,夏言笑着对伍啸林道:“伍主任,咱们不就是吃个饭吗?有没有必要搞得像三十年代的地下工作者一样?” 伍啸林一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一边对夏言说道:“钱书记的那个专职秘书周进生,今天也在这里,我不想让他看到。” “为什么,让他看到又怎么了?”夏言惊讶的说,“除此之外,伍主任你即使走的偏门,但是你的车不是还停在门口,而且还是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你觉得他会看不到吗?” 被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才陡然想起来,于是立即紧张的询问夏言该怎么办,对比紧张兮兮的伍啸林,夏言的回答明显轻松大气了许多:“伍主任,咱作为一个即将和县委书记平起平坐的县委常委,要蛋定不要鸡动,周进生是神马东西?他不就是钱万载身边的跟屁虫,一个小小的副科级秘书嘛,想要做什么让他来好了,难道伍主任你还怕了他不成?” 被夏言这么一激,伍啸林当即拍案而起:“当然不怕!” “要的就是伍主任你这句话,”夏言说,“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上门。” 说曹操曹操就到,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不夏言话音才落,那边们就被人突然推开了,一个夏言和伍啸林刚刚才谈论的人----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走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伍啸林今晚请来的最重要客人,庐江县纪委书记郑峰庆。 看到周进生和郑峰庆一前一后的进来,伍啸林当即皱起了眉头,只有身边的夏言,仍然一脸坦然。 周进生扫了一眼夏言,见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自顾自的笑了笑,然后主动解释道:“伍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刚在外面应酬一桌实在不想应酬的饭局,所以看到郑书记来了,我就借郑书记打了个掩护,然后又听说郑书记是要和伍主任你一起吃饭,就想过来蹭个饭饱,伍主任应该没意见吧?” 面对周进生腆着脸的询问,伍啸林刚想出声呵斥,但夏言却抢先在伍啸林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伍啸林沉思了半晌,才蹦出两个冰冷的字:“欢迎。” 虽然周进生不知道那个夏言对伍啸林说了什么,但既然伍啸林已经同意,他这个意在搅局的闲杂人等自然没意见了。于是,周进生一副自来熟的坐在了伍啸林的身边,至于那位纪委书记郑峰庆,则是皱着眉头坐在了另一边。 周进生看到了伍啸林手上的菜单,不由道:“伍主任,点菜这种活哪里是您做的呀,应该让夏言那种下人做才是嘛!” 周进生如是说着,一边把伍啸林手上的菜单拿给了夏言,很显然,周进生是能够猜出伍啸林这次饭局的意味,所以他没有让伍啸林点菜,因为伍啸林出生官宦家庭,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应该在什么样的饭局点什么样的菜式,可是初出茅庐的夏言并不知道。 也许,夏言是很聪明不假,但是这种官道上的饭局经验,可不是全凭天赋可以做到的。先,要做到荤素的完美搭配,这个一般人都能注意,不过随后的菜量很多人就拿捏不准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下意识的总以为菜点得越多越好,总之不能让客人吃不够,可是却不知道,让客人吃不够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如果在饭局结束的时候,桌上剩了一桌子的菜,同样会给客人难堪,或者给自己一个错误的信号,让自己以为客人没有吃尽兴。 一般来说,点菜者会先综合人数和男女比例,再加上酒水的因素,搭配菜式菜样。当然,也许在有少数民族生活的地方会有些不能吃的忌口菜式,不过在庐江县委,关于这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些窍门虽说不难掌握,但却要在常年的饭局不断总结出来。 关于这点,周进生懂,伍啸林也懂,可是才进入官场,还没有过任何大型饭局经验的夏言,就未必了解了,而这也正是周进生要夏言点菜的原因所在。 眼见周进生的步步紧逼,伍啸林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现夏言坦然的接过了周进生递过来的菜单,同时笑道:“看来我们周助理当下人已经当出经验了,居然连这种事必须下人来做的大道理都知道,也罢,我今天就客串一把咱们周助理平时的角色好了。” 面对夏言拐弯抹角的讽刺,周进生面色一僵,想反驳些什么,却现夏言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却又如鲠在喉,让他万分难受。 奶球的,怎么每次和夏言说话都是我吃哑巴亏?好吧,就让你夏言逞逞口舌之利好了,我看你夏言怎么点出一桌让大家都满意的菜式。 周进生心里如是想着,可是他哪里知道,在夏言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和珅呢! 当年和珅权倾朝野富可敌国,自然尝便了各地的美食和山珍海味,除此之外,到后期口味愈刁钻的和珅,甚至开始自己和厨师学着亲自搭配起菜式的诀窍来了,比如什么菜和什么菜放在一起吃可以促进味感;什么菜先吃什么菜后吃,可以增进食欲等等,相信如果不是和珅对美食如此有研究,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饭馆取名“和珅”了,甚至和珅的故居,现在都是北京的一家著名饭店了。 所以,有了和珅的帮助,周进生的这种跳梁小丑般的举动,除了给他人徒增笑料以外,根本不可能收到其他的效果。 (今天就这么多了,小方片才从ktv回来,实在累极了,写不动了,只能说……明天尽量多更吧) 第七十三章 那是你老婆 夏言很快点完了菜,潇洒的把菜单合上,然后递回给服务员,服务员双手接过菜单,而当她习惯性的打开菜单看了一眼夏言点得菜以后,居然一下子愣住了,一脸询问的看向身为饭局主人的伍啸林。伍啸林由于害怕夏言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伸头过去看了看,第一反应竟然也和那服务员一样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好,就照这么上。” 能在有着庐江县“政府食堂”美誉的蜀香饭庄当服务员,自然也有着自己的见地,于是,这个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在看到伍啸林这么个“最高领导”都表了态,也只能不再多说什么,恭敬的退了下去。 另一边的周进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生,心里像猫挠一般,他很像知道夏言究竟在菜单上写了什么富有创意的菜式搭配,竟让究竟宦海考验的伍啸林如此高兴。不过,身为县委书记专职秘书的他也有着自己的自觉,所以他只能忍着不去询问不去偷看那菜单上的传奇,只能不断的在心里用这么一句“反正上菜就会见分晓”安慰着自己,然后在好奇与压抑反复纠结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伍啸林所请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登场了,内容丰富,除了第一个进来的纪委书记郑峰庆以外,还有政协副主席梁先举,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副县长龚明福,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县公安局纪检组组长罗宗武和县武警内卫队副队长王新孝。 虽然这些人只有纪委书记郑峰庆是县委常委之一,但其他的也算是在庐江县手握重权的人物了,所以依稀还是能看出伍啸林丰厚的家底。 而面对伍啸林所排出的阵势,周进生显然有些撑不住场面了,于是他借着一次上厕所的时间,联络了县委书记钱万载,叫来了就在附近的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和被钱万载提拔上来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 这样的面对面,不乏有些叫板的意味,不过这些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即使是叫板,也不会和寻常百姓一般怒目相向,嚷嚷得脸红脖子粗的,反而还一派其乐融融的架势。所有人借着上菜和开酒的劲头,互相恭维寒暄着,说着自己都嫌恶心的套话。不过现场谁也没有现,坐在一边看似和伍啸林一起陪笑其的夏言,实际上眼睛里透露着,满满得全是清明。 “官员在一起,以互相奉承为工夫,商人在一起,以互相欺诈为目的,人在一起,以互相诋毁为乐趣。和珅,这句你教给我的老话果然没错呀!” 面对夏言的感慨,和珅说道:“老爷,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给那个周进生一个教训了。” 夏言笑道:“不不不,再让他多乐呵乐呵,现在他还没有达到兴奋点,只有当他的情绪被调动到最佳的时候,我一盆冷水浇下去,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不是吗?” “可是奴才很看不惯他在老爷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 对于和珅的嘟囔,夏言不置可否,而饭局还需继续进行,随着一道道菜式的分类叠上,大家欢乐的下筷子,顿时一个个竖起了大拇指,最先说话的是政协副主席梁先举,这个瘦瘦高高的年大叔大声道:“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今天蜀香的菜特别好吃?” 梁先举的话音才落,另一边肥头大耳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立即附和道:“梁副主席您没喝多,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有了梁先举和谭清平的开头,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只有周进生略有不甘的找来了服务员:“你们今天是不是换厨子了?” 服务员带着职业的笑容回答道:“先生您说笑了,我们的菜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按照你们规定的不同要求上菜的。” “要求?”周进生瞪大了眼睛,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问夏言道,“夏言,你做了什么?” 在周进生的声音,夏言顿时成为了所有人所关注的焦点,夏言憨憨的笑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回答道:“其实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我有一个远房表亲,恰好对美食方面很有研究,今天难得有机会点菜,我就只好借花献佛了。” 夏言说完,现场一片哈哈大笑,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言,只有周进生明明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来的纠结模样。 在饭局上,酒是必不可少的装备,由于大家都是酒场老手,所以伍啸林也就豪爽了给每个人都上了一瓶五十度的古井贡酒,大家吃吃喝喝,很快就借着酒劲打成了一片。不过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周进生仍然没有忘记夏言,不由在一个精神头上,突然出声道:“夏助理,听说你是大学生啊,怎么样?给我们讲几个带荤腥的段子吧?” 不得不说,这个周进生也确实有才,天知道他是怎么把大学生和荤段子联系到一起的。 当然,既然周进生出招了,夏言也自然没有不接招的道理,而且夏言不仅要接招,还要还给周进生一个重磅炸弹。只见夏言把酒杯一放,张口就来到:“说,我们周进生助理有一个儿子,有一天周助理的儿子头上戴着个套子就回家了,我们周助理看着很纳闷,于是他就问他的儿子,你为什么在头上戴着个避那个啥的孕套呀?他儿子回答,他们今天班里在排练节目,他的同学有的演好人有的演坏人,于是周助理的儿子就很好奇的问老师,那他演什么呀?他们老师回答,你演个吊!” 夏言的笑话说完,全场人都同时愣了一秒,而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就连夏言身体里的和珅都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被当成笑话主角的周进生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 只不过,周进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到后来,夏言又连续讲了几个经典的荤笑话,当然,依然是以周进生为主角的,只不过这一次,却都不像第一个那样的蜻蜓点水了,而是很恶毒的在调侃周进生老婆在外面偷人的精彩故事。对此,周进生气得浑身抖咬牙切齿,但碍于现场的热烈气氛,他却只能苦苦支撑着不能作。 终于,周进生熬到了夏言去上厕所,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可是面对四周投来的眼神,他在心底对夏言仍然有着深深的怨气。 等到夏言回席,周进生立即大声道:“夏言,你不会这么没用吧?才喝这么一点,就跑去厕所吐啦?” 夏言淡淡看了周进生一眼,然后憨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跑到女厕所去了。” 听到这话,周进生顿时抓住机会带头嘲讽道:“我说,夏言你不过就是讲了几个荤笑话,居然就饥渴到了这种程度吗?” 夏言说:“没办法呀,我刚好看到有一对男女在里面做那个爱。” 夏言这句话霎时间勾起了所有人的性趣,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全部聚焦在了夏言身上,像性急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还不断的催促问是谁。夏言见卖够了关子,于是接着回答道:“其实是谁我倒还真没有看清楚,我只是记得那女的挺有特点,带着一对巨大的耳环,还缺半个小拇指,叫得特骚。” 话音才落,现场顿时一片安静,因为在庐江县政府,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特征完全吻合的女人,那就是周进生才新婚不久的老婆。 那么,夏言这么说,不就等于是在公开的打周进生的脸,公开的在说周进生,你老婆在饭店厕所偷人吗? (作为都市新书榜的领头羊,小方片很惭愧,居然页连前五都进不去,现在掉到第六了,而且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好歹咱都市也是一个大类,各位路过的大侠大仙们,能不能留下票票,咱要为都市的荣誉而战呀!) 第七十四章 中心轴 几个月前,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的婚礼也算是办得有模有样了,最起码县政府、县委、县政协、县人大和县武装部这县委五大家的各路领导都有赏脸参加,也正因为如此,在的场所有人,对于周进生老婆的模样,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所以,当夏言才说出那在厕所偷情的女人的特征,大家就不约而同的第一个想到了周进生的老婆,那这么说起来,难道是周进生的老婆在厕所偷人? 一般来说,这种红杏出墙的劲爆故事通常很能勾起人们的兴趣,不过却没有人会真正希望这种事情生到自己的身上。 尤其,这位夏言同志,还是当着诸多领导的面,公然说出来的,这岂非是在打周进生的脸吗?虽然,此前夏言在讲荤笑话的时候也是在拿周进生老婆偷人的故事在开涮,但那毕竟只是笑话,毕竟只是玩笑的调侃,做不得真,因此只能算作不痛不痒的软巴掌。可是现在,夏言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就再也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软巴掌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硬巴掌了。 并且,如果再把之前的笑话联系到一起,大家都很容易现,这根本就是夏言设计好的一个连环套。 本来,如果夏言直接去厕所,然后回来说厕所有人在偷人的话,那么大家也许还不会一致的想起周进生的老婆。可是当夏言在之前的笑话,不断给在场的所有人潜移默化的讲了许多女人偷人的事情,又把周进生很好的代入成为了戴绿帽子的男主角,因此夏言这个时候抖落出这个爆料,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能第一个想起周进生,想起周进生的老婆。 除此之外,如果说夏言不管是讲荤笑话,还是在最后时刻抖落出周进生老婆偷人的爆料,都是在打他的脸的话,那么再想想,似乎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周进生要求夏言讲荤笑话所引起的一连串反应。那么这样说起来,岂不就是周进生自己主动把自己的脸送到夏言的面前让他打的吗?那这样说起来,岂不就是周进生这倒霉孩子,自己犯那个贱的找抽吗? 周进生不是傻子,在场所有人能明白的事情,他自己自然也能想明白。 所以,周进生在夏言那句话才说出口的时候,整张脸就顿时垮了下去,气得浑身抖,双眼怒视着夏言,几乎可以冒出火来。 至于周围的其他领导,像政协副主席梁先举等一些向着伍啸林的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和饶有兴致的看戏姿态。而像被钱万载临时叫过来撑场面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他们两个就比较尴尬了,虽然他们是钱万载叫来帮周进生撑场面的,但夏言骂的并不是他们,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纠结着。 当然,被夏言硬生生的打脸还并不是最惨的,最让周进生郁闷的是现在的环境,县委的几个领导都在一旁看着,他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在外基本可以算作钱万载的脸面了,所以他还不能有一些过于激烈的动作,否则就是丢了钱万载的人了。 周进生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找回场子,可是现在处于盛怒之下的他,脑袋根本就是一团浆糊。最主要的是,他在夏言手上也从来没有讨过好,所以在三番两次的思考下,周进生最终做出了一个十分冲动的决定:周进生突然拍案而起,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愤然离开了包厢。 周进生这么一走,让现场所有人面子上都挂不住了,毕竟在场的都是县委五大家的领导,你再大不过就是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难道还敢和县委五大家叫板不成?更别说现场还有书记一派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了,你周进生一走,把他们又放在了什么地方?你周进生是让他们跟着你一起走,还是让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呢? 没有人知道周进生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是基于什么考虑,领导们面面相觑,脸色显然都不好看。 这个时候,夏言突然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各位领导,大家觉得,我们这位周助理,是去厕所捉奸了吗?” 一个半荤不素的问题,虽然有些废话,但毕竟还是一剂能够化解现场尴尬气氛的良药。顿时,所有人都爽朗的大笑了起来,纷纷就“周进生是否会去厕所捉自己老婆的奸”这个问题,表自己独到的观点,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再不复先前的冷场和尴尬。 “这小周真是心胸狭隘呀,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政协副主席梁先举摇头哀叹道。 “梁副主席这您老这话就不对了,万一小夏说的是真的呢?小周肯定要去看看究竟呀!总不能被人稀里糊涂的戴了绿帽子吧?”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说。 “我也认同张副主任的话,毕竟周进生他才新婚,自己老婆只怕自己都还没有操够,怎么舍得让别人尝鲜呢?”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笑道。 “谭副局长说得在理,在理。”县公安局纪检组组长罗宗武附和道。 …… 只不过,这种热闹仅仅只是对于伍啸林这边的关系而言,至于被钱万载临时叫过来撑场面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他们则只是讪讪的陪着笑了笑,然后便各自找了个借口狼狈的离开了。 而随着曹广州和翟建章的离开,现场才终于回复了一片宁静祥和,由于都是自己人,大家也就更加开怀大饮和畅聊了。 不过在官场上有些事只能自己领会了精神私底下去做,绝不能拿到明处来说;有些事却只能明着说,甚至说得再过分一点也无妨,但就是不能去做。 对于这个道理,在场包括夏言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所以在这一次的饭局,不管是县委五大家的领导,还是夏言和伍啸林,都没有提到哪怕一丁点的关于组建政治联盟,或者是帮忙防御县委书记钱万载的政治进攻的话题。大家都只是喝酒吃菜谈风月,最多还能聊一些官场上的趣闻,再多,就没有再多了,至于事后如何的做法,就看各自的手腕了。 然而在场的众人除了纪委书记无意看了夏言几眼以外,只怕谁也没有注意到,整场的饭局,不管是之前周进生来捣乱的,还是现在伍啸林和诸位领导谈天说地,却总有一个暗地里控制整场气氛的心轴,而这个心轴,正是夏言。 第七十五章 政坛怪侠 在庐江县的塔山路路边,一辆约摸十七万的荣威75o静静的停着,一老年一年两个男人靠在车门,各自手里拿着一瓶两升的矿泉水往嘴里狂灌着,路边行人见此情况莫不惊诧万分,不过却并没有人敢上去说三道四,而这,只因为那两个人的身份。 一个县纪委书记,一个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这样的组合,就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也都要敬他们三分,更别说是一般的普通百姓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路人的注目礼不断灌水,最终,纪委书记郑峰庆实在扛不住了,顺手把矿泉水瓶子一甩,单手扶着车门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着一边对身边的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人老了,不用了。” 面对身旁纪委书记郑峰庆的讨饶认输,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便不再管的继续灌水,直到把一整瓶矿泉水都灌进了肚子里以后,才如释重负般的放下手矿泉水瓶,强忍着反胃的痛苦,然后对郑峰庆说道:“哈哈!郑大书记,你太虚了吧,我可是记得以前两瓶你都不再话下的,怎么,这些年的声色犬马把身子都掏空了?” 郑峰庆看了张元平一眼,没有说话,张元平接着道:“还有,你就别卖老了吧?如果你都老了的话,那你准备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什么位置上?” 郑峰庆苦着一张脸道:“张老您那叫老当益壮,咱就只能算是未老先衰了。” 张元平指着郑峰庆无奈道:“你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的。” 郑峰庆哈哈大笑道:“能得张老如此的评价,我也算是很有福气了,要知道当年在县委常委,谁不知道纪委书记张元平张老您才是出了名的毒舌,我现在可是连您一半的衣钵都没有继承到呀!” 被郑峰庆这么一说,张元平突然老脸一红,笑骂道:“小兔崽子,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一见面就翻我老底?” 郑峰庆孩子一般的高举双手做投降状道:“张老对您我哪敢呀,我只是想说,张老您那会如果能收敛哪怕一点,现在也不至于只窝在一个可怜巴巴的庐江县人大常委会里当个小小的副主任了。” “那要不然去哪,巢湖市人大?”张元平自问自答道,“算了吧,那上面的风景可不是我这种人能有幸观摩的,而且我现在在庐江县人大常委会也挺不错的,一切行动听凭咱们伟大的钱书记安排,基本不用**心什么,如此甩手掌柜,不干岂不是可惜了吗?” 说到这里,张元平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说到这里,你郑峰庆好像也只是五十步笑我百步吧?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貌似是在重走我路线吧?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你小子倒好,有我这么个现成的反面教材,你居然还不吸取教训,继续在一条错误的政治路线上执行着一系列错误的政治纲领,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还是……哪根筋不对?” “无所谓啦!”郑峰庆学说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广东腔,然后接着说道,“要不老师怎么说咱们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真是,说你胖你就真喘上了,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张元平开心道,“老师那是恨铁不成钢啊,你知道吗?老师曾亲口对我说过,只要咱俩能稍稍收一收身上的怪毛病,再加上老师的暗帮忙,现在这个年纪至少也应该是市委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如果得力的话,还可能进入省委,可就因为咱俩的任性,让老师为我们铺的路全化为了泡影。” 郑峰庆双手一摊:“那看来我们这些年没少让老师操心啊。” “谁说不是呢?”张元平说,“不过现在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帮着老师看着他器重的后人,不至于让他走错路。” 郑峰庆深表同意的点点头,然后俩人就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张元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还没有上市的钟鼎新一代,抽出两根,一根自己叼着,另一根给郑峰庆。不过,郑峰庆却没有接过张元平手上的烟,而是直接把整包烟都拿了过去,在张元平诧异的眼神,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把剩下的烟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对此,张元平也只能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把手上的烟习惯性的夹在了耳朵后面。 两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张元平突然问道:“你觉得那个夏言怎么样?” 郑峰庆似乎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啥,张元平看了郑峰庆一眼,接着补充问道:“我是问刚才在伍啸林饭局上的那个夏言,你观察了他那么久,有什么现?” 郑峰庆沉吟了半晌,然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道:“如果能把夏言和伍啸林的身份对调一下,那就完美了。” 张元平眼皮挑了挑,然后问道:“为什么?” 郑峰庆回答:“很简单,夏言这个人政治天赋高得让人匪夷所思,对于他以后可能的展我不好评价,因为张老您也知道,在官道的大浪淘沙,很多很有能力的政治精英要陨落也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不过对于夏言,如果他能和伍啸林的身份调换一下,有了伍家的背后支持,我敢肯定,三十岁以前,他至少可以在省委里站稳脚跟。” 张元平饶有兴致的说:“能得你郑峰庆如此的评价,那夏言也算是块没有被掘的金子了,我记得你这种评价只给过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以没有任何背景的白身进市委,现在是市府大秘,”郑峰庆想了想,接着补充了一句道,“他今年三十岁。” “看来这些小辈都比咱们那会有志气呀!”张元平感慨道,然后张元平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说如果夏言以后进入市委,有幸和他交手,最后你觉得谁会赢?” 郑峰庆有些好笑的说:“你这不是关公战秦琼吗?等夏言进了市委,那小子说不定已经进了省委,就算还在市委,你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要弄死夏言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张元平点点头,然后道:“那要是把他们放在同一个重量级上呢?” 对于张元平的这个问题,郑峰庆宁死眉头仔细思索了好一会,最终给出了答案:“我个人看好夏言。” 张元平眼精芒一闪,哦了一声:“因为他在饭局上和周进生的暗斗?” 郑峰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因为那个小子虽然厉害,但我毕竟还可以看透,但是夏言这个人,是我从政半辈子以来从没有见过的怪侠。虽然他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有一种历经了漫长的宦海考验所打磨出来的深厚城府,还有他的没一番措辞,也许听上去像是恭维,但深深想来,却又有另一种让人拨开迷雾见明月的畅快,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始终让我看不透他。” 说到这里,郑峰庆看了张元平一眼,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曾经接待过一位从省委来的大人物,就我看来,就是那位省委的大人物,夏言和他相比欠缺的,就仅仅只是那种身为上位者的气场罢了。” 张元平惊讶道:“你对夏言的评价这么高?会不会是他知道你在观察他,他故意做给你看的?” “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尤其是他这样年轻的年纪,”郑峰庆摇头道,“如果是伍啸林的话还好理解,可能是老师把一些官场上需要注意的重点都教给他了,可是……” “可是他却只是没有任何背景的白身,”张元平接着郑峰庆的话道,“而且夏言家里的情况,白到让你都会为他感到寒酸。” 郑峰庆叹道:“那就只能说,他是我们从没有见过的政坛怪侠,出生就注定要在官场上打磨的天才了。” “那老师那边怎么回?”张元平问。 郑峰庆回答道:“我们都照实说好了,把今晚的事情完完本本给老师描述一遍,最后决断还是留给老师他老人家自己决定吧。” 张元平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第七十六章 任免(上) 关于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和纪委书记郑峰庆饭局以后在塔山路路边的交谈,夏言和和珅并不是封神榜里懂得掐指一算的姜子牙,所以他们并没有办法了解他们在走出蜀香饭庄,坐上了郑峰庆的荣威75o以后的事情。 不过虽说如此,但由于郑峰庆在饭局上的表现由于过于明显了一些,因此也让夏言和和珅多少能猜出其的一些眉目。先,就是这场饭局并非像看上去那么的简单,只是伍啸林邀请出家里的一些关系,让坐下来吃顿饭,然后私下各显神通的帮帮忙而已。 很有可能是伍啸林那位神通广大的老爷子,在得知了他用自己的手段彻底打破了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围堵,获得了县委常委大多数的支持,将正式接任县委办主任的职务,同时踏上了县委常委的末尾席位以后,在利用这次的饭局对伍啸林进行某种测试。甚至于,就连那位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周进生的在场,也恐怕未必只是那么简单的巧合。 也正因为如此,在饭局,和珅才会主动在夏言心不断的提醒他在什么场合应该说什么话,什么是需要表达的重点,什么需要一概而过。当然,对于这些郑峰庆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才会有一种怎么也看不透夏言的奇怪感觉,只因为主导这一切的,是一个在历史那如同繁星一般多的无数官员,留下了为后人津津乐道名讳的权臣和珅。 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要是想明白了这一切,多多少少会有些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一样的后怕。但是夏言却没有,虽然不能说他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强悍,但至少做到了胸有奔雷而面如平湖,而这也正是让和珅在心啧啧称道的一点。 因为如果没有夏言良好的心理素质,那么和珅即使有通天的手段只怕也难以得到施展。 毕竟,一个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忘记一些原本的注意事项,或者是说错了话,让别人看出一些破绽。也许这并不重要,但却会让原本应该完美的饭局留下一丝遗憾,也更不可能会让纪委书记郑峰庆对夏言做出那样的评价了。 除此之外,夏言自己本身的政治天赋也不容忽视,因为如果夏言只是按照和珅的安排一步步的走下去的话,那么郑峰庆最多也只会给他一个“政治手腕老练”的评价,并不可能会说看不透。 而郑峰庆之所以看不透夏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夏言在和珅安排的几个关键点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事,其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夏言借荤笑话带出周进生老婆在厕所偷人的劲爆场面。这原本在和珅的剧本里是并不存在的,而是周进生在要求夏言讲荤笑话的时候夏言突奇想的,不过如果让和珅重新选择一次的话,只怕他也会选择夏言的这个方法。 原因无他,正是这个突奇想,打了周进生一个措手不及,最终周进生只得狼狈的逃离了现场。 和珅是一位在宦海里沉浮了半辈子的老人,所以被庸之道束缚了思想的他,办法多半都是具有圆滑性的,攻击性并不强。但夏言却并非如此,他是一个才进入官场的新人,因此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攻击性,所以他的办法很是天马行空,可以有效的挥政治进攻的优越性,当然,这些办法和珅也会在背后帮夏言把关,尽量的做到只做到杀敌一千,而不自损八百。 这样一来,结合了和珅宦海老人的圆滑老练和自己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政治攻击性的夏言,在郑峰庆的眼,就成了一条隐藏在草丛间伺机扑食的幽狼,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明知有杀机,却让人怎么也无法看透。 当然,在回到家里以后,和珅继续按照惯例的借今天晚上的饭局给夏言上课。 先,和珅着重分析了一下饭局的意义;其次,他还向夏言讲述了自己对参加饭局的每一个人的看法,着重剖析了每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夏言对他们应该把他们当成什么样的朋友进行对待;最后,和珅对夏言在整场饭局上的表现进行打分,还对夏言每一个突奇想进行评论,以及这些事情所可能带来的后果。不得不说,和珅的确不愧为两百年多前的满清才子,就这些东西,和珅整整和夏言说了至少四个小时,一直到了将近三点,夏言才安心得最终睡着。 第二天,夏言去的稍稍有些晚,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整个邵博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已经在夏言三个星期的调教下,完全接受了夏言的直接领导,基本可以做到以夏言为心工作,做到夏言在与不在一个样。 陈然,如果非要从找出一些什么区别来的话,那么只怕就要属办公室的第一美人宣艺冉了。 平常夏言在的时候,她自然是和其他人一样安心的在工作,可是今天夏言昨晚由于听和珅的课听到了凌晨,早上并没有按时来到县委办,这位御姐的工作就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秀眉微皱,似乎是在替夏言担忧着一些什么。而当九点,夏言走进办公室以后,宣艺冉才终于又喜笑颜开了。 昨晚夏言在蜀香饭庄公然打周进生脸,以及与伍啸林还有他的关系一起进行的饭局,夏言不知道究竟会在县委内带起一股什么样的风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政治斗争怎样进行,县委办却仍旧只是一个宁静的港湾,不受任何影响。或者也可以说,这个县委办班子里的人地位不够,就是想被高层动荡所波及也不太可能,就好像狂风过岗时,可以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却无法对地面的小草造成伤害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县委办班子依旧在夏言的带领下忘我的工作着,不过也有诸如眼镜男金立洲这样政治嗅觉灵敏的人,也能在平静的表面,察觉到一些什么。 毕竟,就在昨天,安徽日报和国青年报以及巢湖等的一系列媒体,都已经就前天县委领导慰问老干部行动的事情表报道了,其也不可避免的提及了那位嫖了霸王娼却仍然在职的县委办主任邵博的光辉事迹。对此,管辖庐江县的巢湖市市委已经震怒,如果这个时候庐江县县委再不做一些什么,再拖下去的话,那么相信不管是县委书记钱万载,还是那位美女县长李芳卿,只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根据县委常委会议上所做出的决定,对于伍啸林的正式委任状,应该要下来了吧,而在委任状下来以后,不管是伍啸林还是夏言,才真正算是庐江县县委办名至实归的领导。 (青天大老爷今天下榜了,虽然一直保持了都市领头羊的态势,页的战况也终于在大家的支持下进入了前五,不过说实在的,小方片还是有些沮丧,毕竟没能延续以前的都市前辈们的辉煌呀。书一个月十七万字,平均每天接近六千的更新,应该……度还算可以吧?) 第七十七章 任免(下) 很多人都责备政府的办事效率慢,其实不然,在一些事急从权的时候,咱们的政府效率也是很值得称道的。 臂如当安徽日报和国青年报以及巢湖等的一系列媒体,就前天县委领导慰问老干部行动的报道,不可避免的提及了那位嫖了霸王娼却仍然在职的县委办主任邵博的光辉事迹的第二天,庐江县人大就在同时兼任了县委书记和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双职的钱万载的牵头之下,立即做出了裁撤邵博县委办主任,同时任免伍啸林为新任县委办主任的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庐江县的县委五大家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还有些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只不过,对于县人大后来所做的一个补充决定,就很是让许多人费解了,那就是“擢升县委办原主任助理夏言同志为县委办副主任”的决定。 虽然在当初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县委书记兼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钱万载曾提议让夏言担任县委办主任。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都以为这位钱书记不过是被伍啸林气昏头以后所做的冲动决定,或者干脆就是很直白的离间伍啸林和夏言之间的计策,极少有人能从县委办的内部管理现其真正的问题所在。 事实上,固然县委办和其他县委部门都同属于一栋综合大楼,但大多数人都只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哪里会知道整个邵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实际上都是由夏言在掌握,只要钱万载成功策反了夏言,伍啸林就将被彻底架空呢?除此之外,庐江县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像美女县长李芳卿那样具有很强的政治敏感度,或者像纪委书记郑峰庆那样看人很准的人不可能有太多。 也正因为如此,当县人大公布这条讯息的时候,整个县委都几乎炸开了锅,而大家所关注的焦点,无一例外的都是这个叫夏言的年轻人。 在县政府的综合大楼内,所有领导都在匆匆忙忙之,凭借自己手上的权力或者关系,调出了夏言的档案,想看看这个能让县委书记钱万载这只毛都白了的老狐狸不遗余力提拔的夏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结果却是让很多人失望,原因无他,只因为在夏言的档案上,他的家庭情况寒酸的几乎让人想掉眼泪,不管是父亲夏卫国还是母亲张月霞,都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家门的普通农民。此外,在夏言的家里也没有多少在政府任职的亲戚,唯一一个远方表叔,还仅仅只是一个在镇政府内都说不上话的小干事,至于夏言,如果不是他当真有些本事,在诸多竞争者脱颖而出,估摸着夏家这辈子都摸不到县委大楼的边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夏言会不会是很有政治头脑,才会被钱书记挑。 毕竟,这种例子在几年以前就出现过,一位让人啧啧称奇的官道奇才,在几年的时间内迅迹,现在以三十岁的年轻年纪,就成为了巢湖市的市府大秘。 可是那时的情况和现在并不一样,当时那位官道奇才不仅得到了某个官宦世家的支持,而且他自己的家庭在政府里也能找出几个鼎力的亲戚。再回头看看寒酸得让人想掉眼泪的夏言,还是摇头比较好一些。 所以,这个想法在多数人的脑也仅仅只是才升起,就被无情的掐灭了,毕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又可能帮了伍啸林恶了县委书记的人,就算再有能力又能怎样?在宦海的大浪淘沙,英年夭折的政治天才并不在少数,谁知道他夏言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呢?所以大家还是明哲保身不要过问的好,免得惹恼了那位权霸一方的县委书记,到时候可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但是也有心思灵活一些的,想要预先和夏言交个好,同时又不想得罪钱书记。于是,在一天之,县委办就突然多了很多访客,而这些访客无一例外的全是借着杂七杂八的工作,来和夏言套近乎的。 这些人一般在县委办待一会就走,所以除了在宣艺冉的接待登记本上多加了几个名字以外,并没有对县委办的工作造成多大的干扰,否则估计夏言就该给办公室的两位女同胞使眼色赶人了。 终于,夏言又送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访客,才疲惫的走回主任办公室。 伍啸林眼见夏言进来,不由立即起身,把夏言拉到了一边的会客沙处坐了下来,皱起了眉头,夏言见伍啸林如此纠结,不由笑道:“伍主任,有什么事就说吧。” 伍啸林看了夏言一眼,才叹了口气道:“夏言,你说……这钱书记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夏言道:“毫无疑问,钱万载是知道我的,凭他的本事,也应该是知道我对于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能力的。所以我猜想,也许,钱万载的这个做法,就是想把我推到县委动荡的风口浪尖上,让我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然后再找个机会给我随便安个罪名,直接开除出公务员队伍,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再帮助伍主任你掌控这个邵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了。” “有道理,”伍啸林如是说着,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凭钱书记目前所掌握的权力,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呀,先把夏言你推上风口浪尖,然后再找机会整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与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现在找个由头把你踢掉呢?” 夏言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我说了,那只是我的猜想,具体钱万载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我不可能猜得到。” 伍啸林皱眉道:“那要不然我找老爷子动动关系,看能不能把你的任免给压下来,或者继续维持你原来主任助理的职务?” “没必要那么麻烦,”夏言笑道,“县人大都已经做出任命决定了,还能有什么关系能把这个决定给撤销?除非你去找纪委的郑峰庆书记把我双规一下,说不定就没问题了,不过也有可能钱万载那只老狐狸就在等你这么做呢。” 伍啸林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 夏言突然站起来大声道:“伍主任,怕什么?他钱万载既然敢让我当这个县委办副主任,我就敢接受,他钱万载既然敢把我推到大家关注的风口浪尖上,我就屹立在这里不倒给他看。最主要的,他的任命是很明显对我们有利的,我们为什么不接受,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是带把的爷们作风。” 夏言一派豪气冲云天的慷慨言,顿时让伍啸林哑口无言。 而从这以后,夏言就坐实了县委办副主任的职位,不敢说是全国,但至少在庐江县来说,夏言也创造了一个不到一个月从县委办的小办事员,升任到县委办副主任的升迁新记录。 第七十八章 被关注和被忽略 昨日,庐江县十五届人大常委会四十次会议在城关镇召开,会议由县委书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钱万载主持,会议应到人数人,实到人数o人,符合法定人数。 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蒋远辉、钱子林,副主任兼秘书长沈振国出席会议。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芳卿和常务副县长刘金名以及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列席会议,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和副主席梁先举应邀出席会议。 本次会议的主要议程是有关人事任免的事项,经庐江县县委研究后认为,原县委办公室主任邵博同志不再适合担任该职务,理应即日免去邵博同志县委办公室主任一职。而伍啸林同志和夏言同志一贯在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成绩表现突出,县委决定提请由伍啸林同志接任庐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一职,由夏言同志接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一职。 会议听取了县委关于提请的免职报告,听取了县委拟任职人员的情况介绍,会议还进行了有关人事任免的事项,并听取了两位拟任职人员作的供职言。 会上,县人大常委会组人员审议了有关人事的任免事项,并听取了审议情况的综合汇报。会议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通过了拟任免职人员名单。 会议通过免去原县委办公室主任邵博同志的政府部门职务以后,又依法通过了相应的人事任命,任命伍啸林同志接任庐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一职,由夏言同志接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一职。 县委书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钱万载给新当选的两位同志颁了任命书。希望新当选的同志在今后的工作,努力践行“八荣八耻”的重要思想,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展观,切实做到在继续解放思想上迈出新步伐,在坚持改革开放上实现新突破,在推动科学展上取得新进展,在促进社会和谐上见到新成效。牢记宗旨,恪尽职守,艰苦奋斗,求真务实,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出色地完成好各项工作任务,为庐江县的经济和社会展挥自身应有的作用,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 ----摘自《巢湖日报》 这一条有关于庐江县县委办这一次小小的人事任命,竟在一天之内登上了包括国人大和新华在内的许多媒体,而在安徽省巢湖市和庐江县内的媒体上,更是大肆渲染,就好像这一次任命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而是县委书记一样。 当然,一些有心人也能从看出一些猫腻,毕竟距离国青年报和安徽日报抖落出邵博嫖霸王娼的时间并不算远,所以很容易能让人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块,认为这一次庐江县人大的人事任免不过是走走过场,以平民怨和应付市委震怒的亡羊补牢的手段罢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能猜到这次人事任免背后的暗斗。 毕竟县委办作为县委的秘书部门,不仅县委所有的件材料都出自县委办,就连县督察室和外事接待办公室等也都归口县委办进行统一管理。 因此对于大多数时候来说,县委办主任和县委书记通常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而这一次在庐江县,作为县委书记和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钱万载,居然提请了一个和自己并算不上对路的伍啸林作为县委办主任。这个严峻的问题不能不让人深思,究竟是美女县长李芳卿和伍啸林达成了联盟,从县委办开始开刀对付钱万载,还是伍啸林自己准备另立门派?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知道,不过大家能够预见的,就是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甚至还被人生生斩断了左右手,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恐怕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庐江县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委,不会有平静的时光了。 除此之外,也有人注意到了这次任免的另一个有意思的细节,那就是在伍啸林接任了县委办主任之后,居然还有一个没有人知道名字的夏言,居然接任了县委办的副主任一职。于是,就像庐江县县委一样,所有人在得知了这一情况以后,立即行动了起来,纷纷借用着关系,调查夏言的背景资料,想看看这个与伍啸林一起在激烈的暗斗一同胜出的夏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可惜的是,得出来的结果仍然让人倍感失望,因为这个夏言,他的身世实在普通,普通到了甚至有些寒酸的境地。 在巢湖市的市政府综合大楼内,一位双鬓苍白的老人在一位年少*妇的搀扶下,走到了市政办公室的办公区域,然后少*妇在老人的示意下敲响了其一个科室的大门,大门被随之打开,老人和少*妇都被请了进去。 科室里的人都不认识老人,可当这个科室的一位主管走出来,在见到了老人以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毕恭毕敬的把老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秘书,你这泡茶的手艺现在是越来越高明了。” 老人如是说着,随之放下了手的茶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就是在巢湖市市府有通天能耐的大秘书吴志康,也是被庐江县纪委书记郑峰庆在几年前极其欣赏,在随后的官途上一帆风顺,最后以三十岁的低龄就任市府大秘书的官道奇才。 不过虽说如此,但吴志康在面对老人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忐忑,战战兢兢的笑答道:“伍老爷子过奖了,我只是没有忘记老爷子当年的教诲,这些年一直在勤学苦练罢了。” “茶道可以修身养性,有助于打磨一颗在官场上不动如山的坚韧心性,”老人笑道,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只是形似,但神不似呀!” 对于老人的批评,吴志康不敢表任何言论,只得低下头,而老人则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直入主题的问道:“对于这次庐江县县委未来可能的震荡,你怎么看?” 吴志康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表面上看起来会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和新晋县委办主任伍啸林之间的明争暗斗,县委其他人员也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与钱万载不对头的县长李芳卿和副书记田冠军,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但是真正能主导这场风波,甚至可以说是决定这场风波最后结局的,我个人认为应该是那个被所有人关注却又忽略了的夏言。” 老人惊讶的哦了一声,看着吴志康的双眼霎时精芒闪烁,然后什么也没有多说,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而吴志康直到这个时候才陡然现,自己不过和老人才交谈了一会,自己的背后竟然就被冷汗浸透了。 吴志康长出了一口气,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一个长时间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笔记本,在一连串必须注意的省委和市委的大佬以及声名赫赫的青年俊彦的名单后面,加上了一个夏言的名字。 第七十九章 偷吻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现象在平民阶层当显得尤为突出。在现在这个极其现实和功利的社会,很多的亲戚和朋友都不耐烦走动,但是当某一天,一个普通人家突然蹦出了一个能在政府部门里说得上话的人物以后,那么就会有无数拐弯抹角的亲戚和朋友,就好像是穷疯了的强盗,突然之间找到了传说的所罗门宝藏一般蜂拥而至。 对于这些平时连影子都看不到的亲戚,似乎在这个时候,只要能和对方说上话,就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荣耀一般。而在得到了县委办副主任的任命书以后的夏言,面临的显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爸,妈,你们别管那些人,让他们有什么事全来找我好了,你们儿子好歹现在也是县委的一个副科级干部了,您二老没必要再像过去那样小心说话怕得罪人了。尤其是那个狗屎村长,以前让打个证明都推三阻四的,现在咱们也可以有样学样,也给他看看咱们的脸色。” 夏言如是对自己的父母说着,这已经是今天他父母给他打的第二十个电话了,相信如果不是二老担心耽误了夏言在县委办的工作和在家的休息,只怕电话还会打得更多。 自从巢湖市和庐江县的各路媒体都开始疯一般的将伍啸林和夏言的任命决定播报出来以后,不管是夏言留在庐江的同学,还是夏言双亲在庐江下属的泥河镇的亲戚,都疯了一般的找上门来。 虽然夏言和伍啸林都明白自己现在是恶了县委书记钱万载,而坐在随时可能爆的火山口上,但那毕竟还是体制内部的事情,外面的人总归还是不知道的。更别说夏言的任命消息还是被各路媒体大篇幅着重报道的,所以,朴实的大众们就顺理成章的以为夏言在县委办得势了,成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于是,便纷纷带着殷勤的笑脸找上了门来。 夏言倒还好,由于事先有了和珅的提醒,因此他在下班的时候,就直接把宣艺冉带回了自己的单身宿舍。当然,夏言并不是要和这位县委办的第一美人干点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情,而是要宣艺冉装着倨傲,帮自己赶走那些自己不想应付的苍蝇。 事实证明夏言的这个决定是英明的,一个半夜出现在夏言宿舍里的女人,就是用脚趾头想也都能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同时,那些想和夏言拉好关系的亲戚朋友们也都不愿意惹到这位夏言房里的女主人,万一宣艺冉给夏言吹吹枕边风,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所以,在夏言和宣艺冉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的一唱一和之下,大多数来访的人几乎还没进门就识趣的退走了。 夏言这边是还好,但是他父母那边就比较麻烦了,固然夏言也得到了媒体大肆鼓吹报道的第一时间给父母去过了电话,并说明了情况,可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农村,老实巴交的父母又怎么能明白这一些呢? 再者说,就算父母能明白又怎样?二老的脸皮可没有夏言这么厚实,碍于人面情面,以及半辈子的待人习惯,二老也做不来夏言的主意。除此之外,面对拎着水果等“厚礼”前来的亲朋好友,面对着乡里邻里之间的请求,二老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于是,也就有了二老一个接着一个给夏言打过来的电话了。 可是二老提的那些要求,用时下最流行的咆哮体来表述就是:张三想要给儿子批块宅基地的请求有木有?李四想要把自己儿子塞进政府或者其他事业单位的请求有木有?村长想要让夏言照顾照顾帮忙周转让自己升职的请求有木有? 最无语的就是隔壁村的王二麻子了,狗那个日的,居然想到给他那个凤姐看到了都能产生优越感的女儿上门提亲,夏言当即就让母亲把电话给了对方,然后一顿臭骂,就让对方羞愧得泪奔而去。 “我尼玛又不是派出所,又不是村支部,又不是民政局,又不是组织部,又不是县人大,我尼玛就是一小破县委办还是副主任,我还能干涉政府机关的干部任免了?” 挂断电话以后,夏言坐在椅子上如是无奈道,他虽然人不在家里,但是他也能想得到,今晚家里是不会有消停的时间了。就凭那些热情过剩的邻里乡亲,只怕是要吃饭喝酒放鞭炮的庆祝到凌晨至少两三点。 当然,夏言并不是反对邻里乡亲之间的走动和热情,只是过去在夏家只有几亩田的微薄收入时,那些邻里乡亲怎么没看到这么热情? 要知道,就是当年夏言考上了大学以后的学费,都是二老求爷爷告奶奶才凑齐的,为此,年迈的父母还在炎炎夏日多干了几户的农活。而现在,看到夏言腾飞了,就想来临时抱佛脚,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一席职业套装的御姐宣艺冉仍然安静的站在夏言身后,温柔的看着夏言,同时一双小手还搭在夏言的肩上,帮夏言按摩着。 眼见如此,夏言挑了挑眉:“你看我做什么?” “你很可爱呀!”宣艺冉笑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生气骂人的样子很可爱。” 夏言撇撇嘴:“这个马屁可不怎么高明。” “我才没有拍马屁呢!” 宣艺冉嗔怒道,同时按摩的双手稍稍加了点力道以示抗议,不过这种程度的抗议,除了能让夏言更爽更舒服一些以外,就没什么其他的用途了。夏言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然后笑问道:“那如果我骂的是你呢?” 宣艺冉想也不想的回答:“也可爱,而且我也喜欢被你骂。” “那你不是犯那个贱吗?”夏言道。 “我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宣艺冉毫不在乎的说。 面对贱女,夏言无语,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接着把宣艺冉拉到自己面前道:“好了,宣姐,今天谢谢你了,顺便我也给你拍拍马屁,你的演技很不错,如果进影视圈,什么金马奖河马奖的,肯定能拿一堆回来。” 宣艺冉展颜一笑,风情万种,而夏言接着说道:“那个……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看来也不会再有人来了,我就不耽误你睡美容觉的时间了。” 听到夏言这么说,宣艺冉顿时眼神一黯,然后幽幽道:“你要赶我走了吗?” “难道你还想给我暖床侍寝不成?”夏言笑问道。 “你想得美,”宣艺冉嘴里虽然如是说着,但她的眼神里满满得全是愿意的意味,然后深吸一口气道,“那,夏言,我,走了?” 夏言恩了一声,然后起身准备把宣艺冉送下楼,而就在这个时候,宣艺冉却突然问夏言道:“你有吻过女孩吗?” 夏言不明白宣艺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大学时和女朋友有试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夏言话音才落,宣艺冉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狡黠的的笑容,然后在夏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宣艺冉一下抱住了夏言,踮起脚尖,将自己柔软的唇印在了夏言的唇上,最后再在夏言诧异的时候转身逃出了宿舍,然后一边跑还一边对夏言道:“顺便告诉你,夏言,你的马屁也不怎么高明!” 夏言看着宣艺冉离去的背影,同时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吻痕,无奈道:“我居然被美女偷吻了。” (青天大老爷要上三江了,今天编辑告诉我说我书的简介和小标题都有不河蟹的东西,改了一下午,所以今天就两更了) 第八十章 隔岸观火 谁说美女不狂放?像庐江县县委办的第一美人宣艺冉,不就在临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吻了夏言,然后自己就仿佛终于得到了心爱宝贝的孩子一般激动的跑路了,不过,夏言也就因此不用那么多此一举的送人了。 关上宿舍的大门,回到椅子上,和珅的声音突然在夏言的心响起:“老爷,您为何不宠幸这位宣艺冉姑娘呢?以奴才的眼光来看,她是很愿意给老爷暖床和侍寝的。” 夏言顿时不悦的眉头一皱:“和珅,你他娘的要是再和老子说这种屁话,老子就一定想办法把你从我身体里给弄出去!” 被夏言这么一骂,和珅顿时哭诉道:“老爷不要啊,奴才对老爷可是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便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的打断道:“对了,我上次好像在一本什么书里看到了,如果被人灵魂附体了,只要拿着封魄石放在自己的胸口,就可以把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灵魂给牵引出来了。” 说到这里,夏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刚好原来嘉庆用来封印你灵魂的封魄石我事后给捡了回来,所以和珅,你丫要是再聒噪,我一定试他一试。” 经夏言这么一吓唬,和珅顿时就不敢说话了,想必是在封魄石里待了两百多年已经待怕了,所以不管夏言所说的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对和珅都具有极强的震慑力。 方法奏效,夏言和和珅都沉默了一会以后,才再在心里问和珅道:“和珅,你应该有话对我说吧?” 被夏言这么一问,和珅顿时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呀!这个……老爷,奴才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夏言道,“只要你忠心对我,不经常在我心里聒噪,我是不会用封魄石的。” 在夏言心里,和珅的灵魂当即战战兢兢的跪拜了下来道:“谢谢老爷,奴才一定竭尽全力辅佐老爷,力保老爷不受小人暗算,奴才也会时刻管住自己的嘴巴,该说的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该说的奴才也一定闭嘴不露半个字,奴才……” “行了,我也就这么一说,你也别解释那么多了,”夏言打断道,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和珅,你觉得我现在所碰到的情况,咱们的县委书记钱万载有没有可能已经预见到了,或者说,这根本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老爷英明,”和珅赞道,“奴才的想法和老爷不谋而合。” 听和珅这么一说,夏言哦的一声扬了扬眉:“怎么说?” “从人性的基本点出,”和珅说,“像县委书记钱万载这种人,他没有理由在吃了那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同时把一直视作自己后院的县委办都主动让出去了以后,还能忍气吞声以德报怨,他是政客,不是孔子那样的大儒。”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和珅,那你的意思是,钱万载他不管是提拔我做县委办的副主任,还是通过公关手段进行大肆渲染,都只是报复我的前奏罢了。” “不是您,老爷,是伍啸林。”和珅纠正夏言道,“原来奴才可能还不太明白钱万载的用意,但经过了今天晚上,奴才终于明白了,钱万载就是想让老爷您在疲于应付不断来访的亲朋好友,无暇分身。说白了,就是他想对伍啸林动政治反攻,但是同时却又不想老爷您介入到这场政治斗争来,因为他恐怕也看到了,只有老爷您才是决定这场斗争胜负的关键人物。” 夏言惊讶道:“我?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嘛,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而且没有任何的背景,我怎么可能有能力左右这场神仙打架的局面啊?” 和珅解释说:“其实确切的说起来,能左右局面的并不是老爷您,而是整个县委办,不过现在整个县委办是掌握在老爷您的手上,所以老爷您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有了左右局面的能力。” “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夏言有些不可思议道。 “是的,老爷,”和珅说,“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所谓的县委办公室,不过就是县委领导的秘书部门,不管脑子还是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整天的工作就是像领导拨陀螺一般的团团转,领导让干嘛就干嘛,做出了成绩那是领导的,但一旦出现的失误就可能致命,谈不上有显赫的成绩,只要不挨板子就是伟大胜利,不受处罚就是烧了高香。” “可事实未必如此,因为如果说秘书部门真的如此不堪的话,那么每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对一个领导的秘书职位打破头的争抢了,”和珅说,“原因无他,只因为秘书部门通常是最接近最高领导,能掌握最高领导最多秘密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通常被领导视为心腹,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领导的提拔和重用,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说到这里,和珅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然,奴才并不是说钱万载会有什么把柄留在县委办,像他那样精明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真正的机密,应该都是掌握在前主任邵博的手上的。不过虽说如此,但老爷您要想从挑拨出一些事情来,给钱万载添些堵,也不是不可能,固然不能对他的地位造成撼动,但至少也可以做到让他疲于奔命的两头应付,所以,钱万载恐怕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到要把老爷您给支开在战局之外。” “原来如是,”夏言说,“这样看起来,只怕那些来拜访的人,也都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因为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就算再火,也不可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想必是钱万载那个老家伙挑唆了几个领导人物来拜访,起到了带头作用,这才掀起了拜访的浪潮,对吗?” “老爷英明,”和珅说。 夏言一边在心里反复消化着和珅的分析,一边拿起了桌上的黄皖,依然用自己那土鳖的姿势抽出一根烟,不过却并没有叼在嘴上,而只是用大拇指和指夹着烟,空出来的食指不断在烟屁股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看到夏言这副模样,和珅顿时惊道:“老爷,您不是想要帮着伍啸林,参与到未来的这场斗争来吧?” 夏言笑道:“有这想法。” “我的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和珅急切道,“钱万载不计前嫌的把老爷提拔到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再推波助澜的让老爷陷入应付来访的亲朋好友无暇顾及斗争,只怕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底线了,如果老爷您仍然执意要参与进去,那可就是真危险了呀!” 夏言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和珅接着说道:“奴才知道老爷有一颗不愿受人摆布的心,但是在官场上,有时候接受摆布,也是一种政治策略呀,而且更别说,在这件事情以后,钱万载说不得还要感激老爷呢!” “可是和珅,不是你说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脚踏两条船吗?”夏言问。 和珅说:“没有错,但是老爷您这并不是脚踏两条船,而是形势所迫呀,除此之外,老爷您也并没有加入钱万载的政治阵营,您依然是伍啸林的政治同盟呀!” 听完和珅的话,夏言突然笑道:“和珅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有时候隔岸观火也挺好玩的,就当看电视剧了。” 与此同时,和珅也在夏言的心里长出了口气道:“老爷明鉴。” 第八十一章 斗争和结果 男儿当争先,但未必是每时每刻都要冲杀在第一线,那是莽夫和小兵,却永远不是运筹帷幄的将军和元帅。飓风过岗伏草唯存,在官场上,面对自己不可能抵抗的政治风暴,只有放低姿态,只有尽量减低自己暴露在风暴的可能,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而只有保存了自己,才可能再图展,否则,以自己孱弱的身躯对抗无坚不摧的政治风暴,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自取灭亡。 夏言在听从了和珅的建议以后,就开始整天周旋在应付各种来访的关系之。不过虽说如此,但夏言对县委办的掌控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除此之外,他还在各种送上门的来访关系,有选择的拣出一些,以火慢炖,培养人情,以图未来的展。 对于夏言此时的焦头烂额,与夏言一个办公室的伍啸林是知道的,所以在未来的政治风暴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像过去一样,整天询问夏言县委书记钱万载报复的时机,给了夏言充分的个人时间。 可是,伍啸林并不知道,其实对于钱万载行动的关注程度,夏言甚至比伍啸林还要高出好几个等级。因为夏言明白,每场斗争的胜利所拼的不仅仅只是智慧和运气,更是在拼斗争双方的用心程度,而在这方面,受到了和珅殷切教导的夏言,显然比伍啸林高明许多,甚至就连县委书记钱万载能否做到夏言的这个样子,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时间就在夏言和伍啸林的等待逐渐过去,终于在夏言和伍啸林的任命通知下来以后的第三天,一个小小消息突然引起了夏言和和珅的警觉:县公安局纪检组组长罗宗武因工作需要被平调到了老干室。 这条消息虽然从字面上看,只是县公安局内部的一次普通调换,但夏言却知道,这位纪检组的罗宗武组长,正是那天去参加伍啸林饭局的人员之一,那么在这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钱万载会做出这么一个没有意义却又容易引起他人误解的举动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所以夏言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伍啸林,让他做好准备,固然夏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态,不要参与到这场可能的**来,但作为伍啸林的政治盟友,他也并不愿意见到伍啸林翻船,所以必要的提醒还是少不了的。至于伍啸林,经过和夏言的几次交锋,再加上饭局的洗礼,他现在已经是对夏言信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夏言才开口,他就立即给其他方面拨出了电话。 于是,一场席卷了整个县委县政府的政治风暴,就这样在夏言的预言之下来开了帷幕。 就在罗宗武被平调之后的第二天,作为县人大主任的钱万载就提出撤换县公安局里多位要员的建议,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和副局长谭清平走得比较近的层干部。 对此,伍啸林和副局长谭清平也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作为官宦世家的伍啸林自然是联络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和其他的政治资源,与钱万载进行周旋。而副局长谭清平则是响应巢湖市委的号召,亲自带队对县政府所在城关镇几家娱乐场所进行了突击检查,在查出了不法经营的同时,还直接牵出了一个在这些娱乐场所里挂了职的县委小科长。 直到这些事情的生,整个庐江县县委县政府才陡然意识到了,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啸林联盟的斗争已经在不知不觉开始了。 虽然伍啸林是官宦世家,家里又很丰厚的政治背景,又因为在自己用手段真正坐实了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以后,和伍家老爷子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因此倍受关注;但在巢湖市和庐江县经营了半辈子的县委书记钱万载,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 伍啸林的快反应显然让钱万载有些诧异,不过随之也就释然了,毕竟伍啸林这个人水平不咋地,但他的身边,至少还有一个连他都看不透的夏言存在。 随后,在钱万载的指使下,一封又一封的举报信如雪花般的飘进了检察院和纪委的办公室,各个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都成了战场。在庐江县县政府的三十八个机构,几乎所有的要害部门的关键人物都遭到了殃及池鱼的波及,一个个小干部纷纷落马,算是把整个庐江县县政府的内部层给清洗了一遍。 很显然,在县委书记钱万载使出了全力的情况下,伍啸林仍然屹立不倒,伍家老爷子是出了不少力气的,除此之外,在县委里从来就与钱万载不对头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副书记田冠军,也在背后为伍啸林推波助澜了许多。 钱万载和伍啸林斗争战场的无限扩大化,让整个庐江县政府内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纷纷恨不得能像乌龟一样的把头整个给塞到胸腔里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多少能感觉到一些安全一样。 在这段时间,夏言也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县委办。其实不然,夏言虽然没有正式参与到这场政治斗争当,但他对这场政治斗争却比任何人都要关注,除此之外,通过和珅对其每个细节的分析和讲解,只怕夏言对这场斗争的了解,比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啸林两个当事人,甚至是伍家老爷子都要透彻得多。 不得不说,夏言是幸运的,不仅身边有和珅这么一个几百年一出的官场奇才的帮助,而且在才进入官场的时候,就碰到了两个政治斗争。第一次伍啸林利用嫖霸王娼事件拉邵博下马可以算是半成功的斗争,而这一次伍家和钱万载的斗争,却是势均力敌的全面开战,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夏言上了深刻的一课,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官场,什么又是官场上的斗争。 在官场上,不存在同情和眼泪,上位了,别人不管心里服气与否,都得对你俯称臣,一旦失势,你也将同样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过同时,就是和珅不说夏言也能看得出来,不管是钱万载还是伍家,都是很有默契的把斗争进行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对此,夏言最初并不明白,而到了斗争进行到最高峰的时候,巢湖市市委突然撤换了市委驻庐江县督察员的时候,夏言才明白:没有斗争的官场不叫官场,斗争太过猛烈的官场又不像官场,观众看着不舒服,上面也不希望你斗个没完没了,所以一旦动作过大,那么市委的一张红牌,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罚下场,而撤换督察员,显然就是市委看不下去的这么一个信号。 于是,在市委的干预下,不管是县委书记钱万载还是伍家,都在第一时间停下了争斗,虽然暗地里的动作也许还会继续,但至少外人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整场斗争算是一个平手,两家谁都没有最终压服谁,而在斗争,最开始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夏言,却因为这段时间的低调,被人神奇的再次遗忘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最后大家估算整场斗争的得失时,极少有人能现,其实在这场神仙打算的政治风暴,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名不见经传的夏言,才是获利最大的那一方。 第八十二章 策反 每一次官道格局的变化,都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不过究竟谁能有幸成为那只跃过龙门风光无限的鲤鱼,比拼的并不仅仅只是实力,还有对信息资源的占有,以及对出手时机的把握。 很显然,夏言就是这样一只跃过龙门的鲤鱼,在当初整个县委办都跟着邵博一起排挤伍啸林的时候,夏言就在和珅的指点下,抓准了伍啸林可能翻盘的信息资源,一举站队成功。随后在五一活动上,伍啸林果然没有让夏言和和珅失望,用一次并不算完美但却很让人振奋的嫖霸王娼计划,硬生生的把前主任邵博给赶下了台,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夏言有了迹的机会。 当时由于没有和县委书记打招呼就擅自行动,伍啸林因而被钱万载折磨得内忧外困,而夏言就在这个时候脱颖而出,通过自己的能力与和珅的帮忙,一步步的从被所有人都视若无睹的小人物,成长为了与伍啸林平级的政治同盟,县委办的实际掌控者,一个让所有政治人物都不得不正视的官道新贵,甚至让县委书记钱万载都生出了招揽之心。 在历经几次三番的争锋之后,夏言最终打破了庐江县自建国以来的最快升迁记录,一跃成为了县委办的副主任,这个位置,让他对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名至实归。 然而,官场上面的位置就那么多,每个人都在下面眼巴巴的看着,你想往上爬,就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需要应对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明枪暗箭,这些明枪暗箭不仅来自敌方,同时也可能来自己方。 就在市委撤换了市委督察员,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家的斗争告一段落的时候,在另一个方向,一场针对官场新贵夏言的阴谋正在展开。 这天,作为县委办内最勤快的人,与夏言同样是以大学生身份考进县委办的刘振鹏,他正受夏言的派遣,去到县委政策研究室拿一些比较重要的件材料。在沿着楼梯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在楼道口释放烟瘾的县委书记专职秘书周进生,刘振鹏笑着打了声招呼:“周助理好。” 周进生扬了扬眉,显然也看到了抱着满怀件材料的刘振鹏,然后一口叫住了对方:“你是……县委办的刘振鹏对吧?” 被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一口叫出名字,刘振鹏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顿时停下脚步,诧异的问周进生道:“周……周助理您认识我?” 周进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然后道:“人在做事,不仅仅是天在看,周围的人和上级领导也都在看着,像你这样勤奋的小伙子,钱书记和我,怎么会不关注呢?” 每个人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和认同,如果得到了周围人的肯定,那么即使是挑大粪,也能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优越感。而这种肯定,不正是刘振鹏在进入县委办以后积极工作的原因所在吗?因此,刘振鹏在被周进生恭维几句以后,显然就有些飘飘然的找不到北了,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点头道:“谢谢,谢谢周助理和钱书记的关心,我在往后的工作一定会再接再厉,争取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为组织上多做贡献的!” 对于刘振鹏的反应,周进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刘振鹏的肩膀道:“你是个好同志,整天埋头工作勤勤恳恳,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在歪道上钻营,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的,可他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很明显,周进生的这句话就是在影射夏言和伍啸林,刘振鹏虽然被周进生夸赞得有些激动,但还不至于冲昏了头脑,他不明白周进生为什么要和他说着一些,因此,他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陪着笑笑。 对于刘振鹏的装傻充愣,周进生毫不在意的接着说道:“至于你,放心吧,关于你在县委办所做的一切,我和钱书记心里都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周进生如是说着,然后眼睛移到了刘振鹏的怀里,点了点下巴,问道:“那是什么?” 刘振鹏看了眼自己怀的件材料回答道:“只是一些过去有关县委政策的一些件材料罢了,刚刚从县委政策研究室拿出来的。” 刘振鹏话音才落,周进生紧接着就问道:“谁让你来拿的?” “夏言副主任。”刘振鹏回答。 “他要为什么自己不来拿?” 面对周进生的这个问题,刘振鹏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本来,他应该回答对方是领导,这些小事理应由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来做。可是,现在看周进生堵在这里找他,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要对他说,所以,在这种想法之下,刘振鹏索性就不搭腔,等着周进生将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忍不住的和盘托出。只是,稚嫩的刘振鹏哪里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表现,正好是被周进生算计在内的。 周进生见刘振鹏不说话了,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惊讶,然后故作镇定道:“刘振鹏,科大的高材生,当时在公务员考试的时候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的县委办,在进了县委办以后一直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的工作,县委领导的讲稿七层以上都是出自你的手笔,拥有独立编县委通报的能力,甚至还在多个政府刊物上表过章,我说得对吗?” 听着刘振鹏像如数家珍一般的抖落出自己的简历,刘振鹏在惊讶之余,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 “我说了,人在做事,不仅仅是天在看,周围的人和上级领导也都在看着,”周进生如是说着,紧接着话锋一转,周进生突然问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这么勤奋努力,却一直得不到重用,或者说,为什么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 周进生这句话算是问到了刘振鹏的心里,听到周进生的这个问题,立即一脸希冀的看着周进生:“周助理,这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因为有人使下作手段抢了你的位置,”周进生说,“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原来邵博邵主任还在的时候,曾多次在钱书记面前提起过你,说你是一个很努力勤快的小伙子,如果不是后来伍啸林和夏言使出那种下作手段诬陷邵主任,让邵主任耻辱下马的话,现在夏言的那个位置,就应该是你的了,你明白吗?” 周进生的话让刘振鹏不可思议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以说,周进生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这位周助理就是要代表钱书记来拉拢他刘振鹏。 周进生完全不给刘振鹏有所考虑的时间,接着说道:“你知道的,在官场上,有些事情我不能说透,但是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了解的。对于伍啸林和夏言的任命,那是县委常委会议所做的集体决定,钱书记无权更改,可是当如果有一天,当县委现他们无法胜任这些职位了呢?到了那时,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这么说,你懂吧?” 面对周进生的问题,刘振鹏立即毫不犹豫的回答:“懂,周助理,我当然懂。” 周进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有些事情是你需要做的,你不要怕,你要相信我,相信钱书记,我们都是很公平公正的人,我们会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 周进生对刘振鹏的策反虽然没有说透,但意思已经准确无误的传达给了刘振鹏。在说完以后,周进生又拍了拍刘振鹏的肩膀,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仍在原地不断做深呼吸运动的刘振鹏。 第八十三章 脑残刘振鹏 接受还是不接受周进生代表钱书记抛过来的橄榄枝? 刘振鹏在原地纠结的苦苦思索着,不得不说,周进生将刘振鹏的心思拿捏准到了极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的说到了刘振鹏的心坎里。对于才从大学里毕业,才进入体制内的刘振鹏来说,不比办公室里的其他被岁月磨平了进取心的同事,他仍然有着向上攀爬的渴望,而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花费出其他人几倍精力工作的原因所在。 现在,周进生已经代表县委钱书记向他打开了升迁之路,那么,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其实每个人平凡人都有着向上攀爬的梦想,只是这种梦想被一成不变的生活死死压抑住罢了。然而,有一天当有人能让你看到丁点的希望曙光,那么大多数人都会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拼命的紧握着不放,让人没头没脑的朝着希望的方向前进,丝毫不在乎路途上的荆棘丛生,甚至还会有致命的危险。 对,对,周助理说得对,凭什么他一点成绩没做出来的夏言就可以当县委办副主任?凭什么他夏言就可以让宣艺冉那样的美女主动给他暖床?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考公务员的成绩比他好,我进入体制的时间比他长,工作也比他努力,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这一切? 刘振鹏如是想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周进生在他心播下的一颗希望的种子,已经在他**的浇灌下,被疯狂的无限放大。 对,就这么做,不就是给夏言找茬吗?他夏言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刘振鹏哪一点比不上你?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振鹏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怀抱着刚刚从县委政策研究室拿出来的件材料走回了县委办的办公室。 “老刘,怎么拿个东西去了那么长时间,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啊!” 才推开县委办办公室的大门,夏言打趣的话语便立即扑面而来,让刘振鹏顿时心里一惊。毕竟夏言那半个多月不停歇的领导式调教总归是有些效果的,刘振鹏虽然已经被周进生说动,准备在县委办给夏言不断制造麻烦,好让周进生能够找到夏言的破绽,然后一击即。可是,当真正面对夏言的时候,他仍然还是有一些属下对领导的那一种心虚。 夏言大方的走过来接过了刘振鹏手上的件和材料,然后交给门口的宣艺冉,让她转交给里面的大秘书赖伟伦。然后,夏言转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刘振鹏道:“老刘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面对夏言关心的询问,刘振鹏嘿嘿笑道:“让夏副主任挂心了,我没事。” 夏言点了点头:“累就休息一会吧。以后工作用不着那么拼命的,你想向上升迁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真的用错方向了。” 夏言说完就转身离去,留下刘振鹏在原地,这个时候,刘振鹏已经掉进了自己的心魔当,竟然完全没有感受到夏言对他的那种关心,反而把夏言的话语,当成了夏言抢走了他县委办副主任位置以后的炫耀和嘲讽。尤其是话那“升迁”两个字,更是如同一针毒药一般注入了刘振鹏的内心,让他对夏言充满了不可理喻的仇恨。 在刘振鹏看来,就像周进生说的那样,他用出常人几倍的精力努力工作,就应该得到最好的升迁待遇,而那个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就应该是他刘振鹏的。 可是,刘振鹏却从来没有想过,他面对官场的政争时,根本没有夏言那种敢于面对的勇气和细致分析情况的用心。他总是随波逐流,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总是以为只要工作比别人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同事的认可和领导的赏识,就一定能比别人更快更好的升迁。然而他却忘记了,当伍啸林用嫖霸王娼的手段强行拉邵博下马以后,当县委办的领导层出现权力真空的时候,当夏言拼尽全力的想要掌控邵博留下的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时候,他刘振鹏又在干什么。 继续努力工作?丝毫不敢觊觎县委办的领导权力? 刘振鹏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平白无故被人白送到你面前来的权力,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靠双手去争取,刘振鹏没有,而夏言有,这就是造成他们现在地位差别的原因所在。只是这一切,刘振鹏并没有考虑到,或者他已经考虑到了,却由于在担心害怕着什么而羞于承认,总之,他的想法和行为,都注定了他未来的悲剧。 刘振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猥琐大叔谢松德靠了过来:“小刘呀,我这里有份关于保险福利的表格,你能不能帮我录入一下?” 正在气头上的刘振鹏听到谢松德的话语,顿时回头,没好气的说道:“我的谢大哥,亏你也是县委办的老人了,怎么连录入保险福利表格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做吗?” 被刘振鹏这么一说,谢松德立即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是什么领导干部,但至少也是整个县委办资格最老的人了,现在被刘振鹏这么个小年轻数落,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谢松德毕竟还是久经宦海考验的老战士,他没有和刘振鹏做无聊的争辩,直接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心里却忍不住的嘀咕: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这一幕正好被走出主任办公室的夏言看到,夏言皱了皱眉头,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然后夏言对宣艺冉使了个眼色,宣艺冉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夏言对宣艺冉耳语了一些什么,宣艺冉一脸疑惑,显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在夏言的催促下坚决的执行贯彻了。 宣艺冉走到刘振鹏身边,把手上的件直接甩到刘振鹏的办公桌上:“小刘,帮我把这些件整理一下吧,我看着眼晕。” 刘振鹏随之抬头,两眼直的看着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宣艺冉,不得不说,宣艺冉也的确拥有很强的女性魅力,黑色的蕾丝胸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紧窄的套裙勾勒出完美的臀形,再搭配黑丝高跟,整体充满了一种别样的御姐诱惑。 被刘振鹏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宣艺冉顿时在心里一阵厌恶:“你到底帮不帮忙?” 听着宣艺冉颐指气使的言语,本来心里就已经很不平衡的刘振鹏顿时在心里极其邪恶的想:妈的,等我取代了夏言,我早晚把你按在床上狠狠的操你! 刘振鹏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夏言却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按住刘振鹏准备有所行动的肩膀,好言道:“老刘,办公室谁不知道你工作最勤快呀,你就帮帮宣姐吧?” 听着夏言的话,刘振鹏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帮?” 刘振鹏说话的声音很大,顿时惊讶了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位刘振鹏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他现在的做法,不就是在挑衅夏言在县委办的劝慰吗?而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夏言上任才不过半个月,正愁找不到人开刀立威呢,刘振鹏的这个做法,不是正好撞枪口上的脑残行为吗? 第八十四章 谈话 刘振鹏一句话震惊了整个县委办,谁也不知道这个倒霉孩子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顶撞县委办名至实归的领导人夏言。 其实不光是县委办的其他人,就是刘振鹏自己,他在说出那句“我为什么要帮”的话以后,也第一时间的后悔了。不过,世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卖,所以刘振鹏也就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强撑下去了,而且在他看来,县委办根本就是县委领导的秘书部门,所以有了县委书记支持的他,根本用不着怕夏言。除此之外,今天代表县委钱书记来找他的周进生所给他的任务,不正是给夏言找茬吗?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的做法,绝对是正确的呀! 在这种想法下,刘振鹏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一下子挺起了腰板,毫不退让的回瞪着夏言。 面对刘振鹏这种对夏言极其不礼貌的表现,宣艺冉刚想开口训斥,却夏言抬手制止了。夏言没有理会故作镇定的刘振鹏,而是对整个办公室道:“大家都各自去工作吧,刘振鹏同志可能是今天有些心情不好,没关系的。” 说完,夏言还拍了拍宣艺冉的肩膀,对于夏言,宣艺冉完全是百依百顺,所以在得到夏言的示意以后,宣艺冉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起来。而在有了宣艺冉的带头以后,大家虽然好奇夏言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个“脑残”的刘振鹏同志,但却仍然把工作放在了要的位置上,纷纷埋头苦干起来。 眼见办公室回复了原状,夏言这才给了刘振鹏一个“跟我出去”的眼神,然后自己率先迈开大步的走出办公室。至于刘振鹏,则是咬牙跟在了夏言的身后。 还是那个楼道口,就在两人快到的时候,刘振鹏突然走快了两步,似乎在他看来,只要能先于夏言走进楼道口,就能掌握这场谈话的主动权一样。对于刘振鹏这种极其幼稚的举动,夏言只能无奈的一笑,然后走了进去,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黄皖,递到了刘振鹏面前:“抽吗?” 刘振鹏摇了摇头,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利群,对此,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不过,看着刘振鹏明明心里虚得要命,就连点烟的手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但面子上却仍然要和自己横到底的表现,夏言只能在心里微微叹息,然后一边从自己的烟盒拿出一根黄皖烟叼在嘴上,点燃,一边漫不经心的对刘振鹏道:“老刘,周进生刚刚找你了?” 刚准备点烟的刘振鹏,在听到夏言这句话以后,握着打火机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跳动的火焰差点烧到眉毛。刘振鹏看着夏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夏言被刘振鹏的弱智幽默逗乐了,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我说老刘,你是谍战剧看多了受影响了吧,我有必要跟踪你?” “你要是不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和周助理见过面?”刘振鹏说。 夏言说:“很简单,如果周进生那个家伙要是没有找你,不在背后给你撑腰,就凭你,敢做出刚刚在县委办的那些举动?” 被夏言这样一说,刘振鹏顿时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夏言大声道:“夏言,你少抬举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懂得钻营,懂得拍马屁的小人罢了,你说说看自从你来了县委办以后你做了些什么,先是和伍啸林一起设计陷害前主任邵博,然后又以工作为要挟,让宣艺冉宣姐成为你的情妇,就你这样的人渣,我为什么要怕你?” “而我呢?”刘振鹏接着道,“我考公务员的成绩比你好,我进入体制的时间比你长,工作也更是比你努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为什么要怕你,为什么你给我安排那些无由头的工作我就必须接受?” 夏言静静听着刘振鹏说完,才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一边用他那大拇指和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一边用空出来的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烟屁股,一边对刘振鹏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所说的并不是那个,我是想说,平常的你在县委办一直是最热心的那一个,可是刚才,不管是谢大叔,还是宣姐,他们找你帮忙,你好像都很不高兴,你……”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振鹏就打断道:“我为什么要高兴?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 “好吧,那不是你的工作,”夏言说道,“可是同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互相帮助当然是应该的,可是他们是要我帮助吗?他们根本就是自己不想做事,拿我当免费的劳动力在使唤。”刘振鹏如是咬牙切齿道。 夏言看了刘振鹏一眼,突然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做的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觉得呢?” 刘振鹏被夏言这一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很想反驳,但张嘴后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一个人在原地挣扎了半天,才愤愤道:“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愿意再当免费劳动力了,不行吗?” “可以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夏言如是说着,然后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刘振鹏几眼,问道,“你觉得我不适合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置?” 被夏言这么一问,刘振鹏一下子愣住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最终回答道:“对。” “你觉得你比我更能胜任县委办副主任这个职务?”夏言又问。 “对。”刘振鹏咬牙回答。 夏言笑了:“这就是周进生给你的条件?” 刘振鹏刚想习惯性的答‘对’,不过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于是怒视着夏言道:“你别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夏言,我和周助理就是偶然碰上聊了几句,只有普通同事之间的闲聊,他并没有给我任何承诺和保证。至于我觉得你不适合县委办副主任这个职务,那是我在工作的个人想法而已,因为我们县委办是县委一个很重要的部门,不能掌握在你这种只懂得钻营的小人手上!” “好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别那么激动。” 夏言说着,然后叼起烟,吞云吐雾了好一阵,才把剩下的烟头往垃圾桶上的烟灰缸掐灭,随即转身,目光如炬般的直视着刘振鹏,同时一字一顿的郑重道:“刘振鹏,你确定你想好了吗?要跟着周进生的屁股后面,在县委办给我找茬?” 在夏言的目光注视下,刘振鹏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拿烟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故作强硬的回瞪回去道:“夏言,我也告诉你,我不是要给你找茬,而是不想让整个县委办烂在你的手里。” 听完刘振鹏大义凛然却心虚不已的话语,夏言有些惋惜道:“看来你是要跟着一个错误的人,在一条错误的路线上,执行一些错误的行为了。也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你去吧,只是我要告诉你,政治,不是你这么玩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才能,只有当一个人为自己的才能找准的定位以后,他的才能才可以挥到最大化,至于你刘振鹏,只希望以后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冲动后悔。” 说完,夏言又静静的看了刘振鹏一会以后才叹息着转身离开,只留下仍然没缓过神来的刘振鹏,直到过了好一会,刘振鹏缓过气来以后,才自顾自的哈哈笑道:“什么夏言,什么玩意,不过如此嘛!” 然而刘振鹏话虽这样说,可是他却没有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后和他的额头,已经沾满了冷汗。 (上三江,上三江了,同志们,青天大老爷的三江票现在垫底呀,大家有票的都帮忙去捧个票场,没票的,找朋友来捧个票场吧,小方片感激不尽) 第八十五章 攻守易势 “什么?你已经开始给夏言故意找茬了,刘振鹏,这个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大家都是县委办的同志,怎么能故意找茬呢?虽然在工作上,大家有不同的工作意见,这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工作意见的不同就故意和谁过不去呀,你要知道,我们县委本身是一个整体,是领导县政府的党委员会,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所以,你这种找茬的行为,不管是我还是钱书记,都不会支持的,你明白吗?……你能明白最好,那你回去好好工作吧,没什么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再见。” 如此说完,周进生就挂断了电话,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他才和刘振鹏谈了没多久,那边刘振鹏就传来了故意给夏言找茬的消息。要知道本来夏言在县委办和体制内的根基就不牢,这一下又是自己的属下主动给自己找茬,这岂不是更能动摇夏言在县委办的权威吗?一旦夏言失去了县委办这么个最重要的依靠,自己和钱书记还不是想把他揉圆就揉圆,想把他捏扁就捏扁吗? 看来,革命的堡垒总是最容易从内部被攻陷呀! 想到这里,周进生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重和狰狞了,也不知是幻想到了什么yy的事情。 就在周进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时,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县委书记钱万载,面对自己的绝对老板,周进生不敢怠慢,赶忙快步走过去接通电话,钱万载不可置疑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周,你过来我办公室。” 说完,钱万载就挂断了电话,周进生不明白钱书记在这个平常都在休息小憩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找到他,不过面对领导的召唤,他还是没有过问和质疑的权力,所以,他放下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敲开了钱书记的办公室大门。 周进生走进钱万载的办公室,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烟味,让周进生不由得愣了一愣。 作为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是知道钱万载的身体状况的,他年纪大了,一般很少抽烟,更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而一旦钱万载在办公室里破了戒,那么就一定是他碰上了什么让他头痛的事情了。 难道是上级又要下来考察调研了? 周进生如是揣测着,同时恭敬的走到钱万载的办公桌前:“钱书记,您叫我?” 说完,周进生又看到了钱万载办公桌上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不由接着说道:“钱书记,您别这样抽烟了,对身体不好,要不然阿姨又该骂我了。” 听到周进生的话,钱万载抬起头,看着周进生重重的叹了口气,同时用夹烟的手点了点周进生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钱书记您这可是冤枉我了吧,我可没做什么让钱书记您烦心的事呀!”周进生叫屈道。 钱万载翻翻眼皮看了周进生一眼:“你是不是指使刘振鹏在县委办给夏言找茬来着?”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周进生一定矢口否认,但现在问这句话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直接领导,所以周进生只能讪讪的回答:“不瞒钱书记,是有这么一回事。” “愚蠢!”钱万载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被钱万载这么一骂,周进生顿时喊冤道:“钱书记,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来做安排的呀。” “我的指示?”钱万载冷哼道,“我几时让你去找刘振鹏了,我又几时让你找刘振鹏在县委办内部给他找茬了?我是让你想办法联合县委的各科室,在县委办的各种业务上一起给县委办挑毛病,为此我还特意联系了几个老朋友。可你倒好,自作主张的去玩什么策反。” 周进生不敢反驳钱万载,只能委屈的解释道:“可是……钱书记,我虽然是自作主张,但目前的情况也还可以呀!” 周进生想了想,接着说道:“现在夏言在县委办的根基并不牢靠,有我们给刘振鹏撑腰,他自然能毫无顾忌的给夏言找茬。而我们不同意,夏言也没有开除刘振鹏的权力,所以只能在县委办内疲于奔命的和刘振鹏周旋,这样一来,不管是夏言在县委办内的权威,还是夏言对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力,都会下降很多,到了那个时候,钱书记您再出手,那夏言还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这都仅仅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钱万载重重叹了口气道,“那个夏言没那么好对付的。” “钱书记,您是不是太高看夏言了?”周进生说,“他夏言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公务员,不是几年前的吴秘书。而且在这次面对刘振鹏的挑衅,他也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刚刚才找了刘振鹏谈话,但是谈话以后就没了动作,很明显是无计可施了的表现。” 听着周进生说完,钱万载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真是这样想的?” 虽然被钱万载看得有些心虚,但周进生仍然鼓起勇气回答道:“是的,钱书记。” 钱万载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还是太嫩,其实如果夏言对刘振鹏的挑衅斤斤计较,力图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我倒还不担心了,因为那只能说明他是个胸无大志的小人物。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并没有把精力平白消耗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而是懂得内敛,避让锋芒,也许他现在正在暗暗积蓄着力量并寻找我们的软肋准备一击即,就像上次慰问时的邵博事件一样,这就麻烦了呀!” “还记得吗?原来我给你说过的,不要从早到晚给别人挑刺,要来就来一个彻底的,来一个最狠和最经典难忘的,”钱万载说,“可惜你没有学会,倒是那个夏言,却貌似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面对钱万载的批评,周进生没有说话,不过他倔强的神情却很好的说明他心底的想法。 对此,钱万载无奈道:“也许我让你去对付夏言,本身就是个错误,对于夏言,就连我都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更别提你了。” “钱书记,您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这可不像您一贯的作风呀。” 被周进生这么一说,钱万载不由乐了:“也好,既然你已经做了就算了,不就是攻守易势吗?我们就看看,这个夏言究竟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ps:为动车事故遇难的同胞们默哀,也祝那些有幸逃出生天的同胞大难过后有后福,至于政府的施救措施,因为河蟹党,就不予评论了,反正大家都懂) 第八十六章 杀鸡也要用牛刀 作为钱万载看而特意挑到身边来栽培的周进生也并不是个二傻,虽然他被钱万载教训一顿以后嘴上仍然对夏言不屑一顾,但心里却仍然很看重钱万载的判断,开始暗暗上心,不断联络着各路的朋友,和挖掘一切可以利用的政治资源,以应对夏言可能动的政治反攻。 然而让钱万载和周进生都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却仿佛看破了红尘不嗔不怒的世外高人一般,对于刘振鹏的公然挑衅,居然没有半点回应。 当然,也许刘振鹏只是一只小虾米,夏言没有和他斤斤计较的兴趣,但是对周进生,也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夏言每天就是按照日常规律的上班和下班,上班的时候就在县委办里做的应该做的指挥调度工作,不过仿佛是因为应对刘振鹏挑衅的不力,对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力度正在逐渐的减弱。除此之外,就连以前一直和夏言最为亲密的宣艺冉,这段时间也不像以前一样粘着夏言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夏言仿佛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一般。 对此,周进生喜闻乐见,甚至连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钱万载都有些动摇了起来,难道说自己真的看错了,夏言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的本事? 在这样的想法带动下,钱万载固然再沉稳,也难免有些动摇了起来,于是,开始逐渐放松了对夏言的掌控。毕竟,已经年过年的钱万载还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他还要掌管着整个庐江县,还要应对县委内部以美女现在李芳卿为的反对派咄咄逼人的态势,不可能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的夏言身上。 除此之外,就算钱万载他在心里仍然看重夏言,仍然觉得要提防着夏言随时可能的反扑,但其他的人未必不会阳奉阴违,终究他们攸关的利益,还是在县委内部,在美女县长李芳卿的身上,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夏言。 然而,钱万载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态,甚至于是他和周进生乃至整个县委的心态变化,都尽在夏言和和珅的掌握之。 在县委办的办公室内,夏言依然像王者一样的巡视着整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而刘振鹏,则是由于在上一次挑衅了夏言,夏言并未作出任何反击,只是谈了一次话就没了下,气焰自然变得愈嚣张了起来,隔三岔五的就要给夏言找些麻烦,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能显示出自己在县委办的地位一样。 至于其他人,则都只能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争取不参与到这场无谓的斗争来。很显然,刘振鹏是受到某些任支持的,大家都是在体制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不过有了邵博的前车之鉴,大家还真不好对夏言的百般忍让妄下结论,所以就只能很有默契的抽身站在一旁,静等着这场斗争的结果。 突然,刘振鹏站了起来,吊儿郎当的走到了夏言身边,然后把手上的件交到了夏言面前道:“夏言,这是我今天编辑的庐江信息业务通报样板,你批一下。” 对于刘振鹏直呼领导名讳的做法,县委办的所有同志已经见惯不怪了,自从刘振鹏顶撞夏言开始,公然打出了挑衅的招牌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喊过夏言副主任的领导称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振鹏已经不认为夏言再时他的领导了,而夏言对此,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夏言接过刘振鹏递过来的庐江信息业务通报件,也没看刘振鹏一眼,就直接阅读起来,然后在看到一些有关于数据的项目时,夏言突然眉头一皱,伸手指着其一项数据,问刘振鹏道:“你这个有关于庐江县人口的数据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我记得最近才进行过人口普查吧,为什么你这个数据仍然停留在几年前的数字上?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信息通报是要交到县委各部门的,一个数据的差错你知道会对县委在制定政策上造成多大的偏差吗?” 刘振鹏不屑道:“说得和真的一样,你那么懂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 “我分管的是县委办,而不是信息组,”夏言如是说着,“刘振鹏,你可以对我有意见,而且以后还可以继续有意见,但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的工作,请你为我们庐江县一百多万老百姓想一想,不要因为你一个愚蠢的失误,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当然,如果你认为县委办的工作很无聊,你不想做了,你可以打份辞职报告给我或者伍主任,或者你也可以直接交给组织部。” 说完,夏言便不再理睬刘振鹏,转身叫来了在县委办办事能力实际最强的眼镜男金立洲,把刘振鹏的件交到金立洲的手上:“修改一下,如果你觉得太麻烦,也可以全部推翻了重新做,下班以前给我,有没有问题?” 金立洲大致看了一下内容,然后对夏言摇了摇头:“没问题。” 金立洲说完就转身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不拖泥带水,而在此期间被完全无视了的刘振鹏顿时不满的叫了起来:“夏言,那是我的工作!” “刚才是,但现在不是了,明天这份信息通报就要上交,我不想有所延误。” 夏言的话音落下,刘振鹏刚想说什么,夏言突然转身补充道:“还有,这里是县委办公室场所,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会赶你出去。” 夏言说完便走回主任办公室,丝毫不给刘振鹏留下任何的说话时间。其实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在县委办上演,刘振鹏会借着一切可能的手段给夏言制造麻烦,就像今天一样,确实像夏言所说的那样,刘振鹏的确是故意做出问题,然后让夏言无法按时交差的,可是他那点小九九哪里瞒得住夏言,所以,夏言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转交给了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志。 只不过,虽然看起来是刘振鹏在天天给在给夏言找茬,但奇怪的是,结果每次都是找茬的刘振鹏一肚子窝火,反而被找茬的夏言面色平静,诡异至极。 夏言走进主任办公室,伍啸林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怎么?刘振鹏那小子又找麻烦了?” 夏言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没办法呀,每天总有那么让人不舒服的几次。” 伍啸林对着夏言伸出大拇指,赞道:“看来夏副主任的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呀,像刘振鹏这种整天找事的二傻,你也能忍得下去。” “这有什么,”夏言耸了耸肩,“就好像我每天从宿舍走到这里,总能路过一个巷子,巷子里有条狗,每天那条狗都对着我大喊大叫,习惯就好了,没必要和狗一般见识嘛,除非你还想转身对着那只狗再叫回去。” 对于夏言的借物嘲讽,伍啸林哈哈大笑,夏言则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问伍啸林道:“伍主任,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 听到夏言这么一问,伍啸林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敬佩道:“夏言呀,我说你真神了,这你都能猜到,你可以摆开摊子给人开卦算命了。” “得了吧,伍主任你就少埋汰我了,咱国家现在正在打击封建迷信呢!”夏言道,“不过看伍主任笑得这么欢,估计是好消息。” 伍啸林不否认的点头道:“是个好消息,那边的结果完全和你预料的一样。” 伍啸林如是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问道:“只不过,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夏言理所应当的点头,伍啸林又问:“可你这种做法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这样不是能让杀鸡杀得更快一些吗?”夏言说,“要不然一刀下去杀得那只鸡半死不活的,他难受,我看得也会替他难受。” 伍啸林笑道:“有道理,还是用牛刀好,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第八十七章 双规和双开 据群众来信来电举报,庐江县县委书记助理周进生因以权谋私被“双规”,庐江县县委办刘振鹏因严重的工作作风问题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双开”纪律处分。 本来,这只是县纪委处理的两件小事,毕竟不管对哪一级的纪委来说,每年都是有任务指标的,所以开除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以达标并不奇怪。不过,一些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却现,这一次庐江县纪委所双规和双开的,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了,也许县委办的刘振鹏这个人大多数人都不熟悉,但县委书记助理周进生这个名字,就比较如雷贯耳了。 且不说他是县委书记专职秘书,本身就与钱万载的关系十分密切,甚至还掌握了钱万载的许多秘密,更别说自从一个月前县委办主任邵博轰然倒台,可以说,周进生就成了县委书记钱万载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秘书了。如此一来,周进生对于钱万载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然而即便如此,周进生仍然还是被双规了,这不得不让许多人费解。 难道是县纪委书记郑峰庆喝高了,居然没有得到县委书记钱万载的授权,就私自展开了“双规”行动?还是,这其另有隐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郑峰庆这一手双规算是硬生生的扇了钱万载一个耳光了,也许,才因为市委的干预才好不容易停歇下来的庐江县县委,又要热闹起来了。 在庐江县县政府综合大楼内,县委书记钱万载匆匆的推开纪委办公室的大门,正在悠闲看报纸的纪委书记郑峰庆一下子站了起来:“钱书记好。” “好,我当然好,”钱万载咬牙切齿的指着郑峰庆道,“身为县委领导下的纪委书记,你要双规谁双开谁我都没有意见,但我作为县委的最高领导,你在之前也得知会我一声吧?没有我的授权,你凭什么对党内成员展开双规和双开行为?” 面对钱万载的质问,郑峰庆苦着一张脸叫屈道:“钱书记您消消气呀,这和我没有关系,是上级纪委接到了群众的举报,因念着钱书记您和周进生的关系,怕您带有个人情绪,这才责成李县长和我成立的调查小组,并且我们的双规和双开行动,都是有充足的证据的。” “上级纪委?”钱万载拧着眉头,咀嚼着这个词汇,然后接着道,“是巢湖市纪委给你们的授权?” 郑峰庆点头:“是的。” 钱万载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是市纪委的决定,那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不过郑书记,我可希望你调查仔细了,可别冤枉了好人。” 郑峰庆笑道:“钱书记您放心吧,我干纪委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有经验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堕落的党内分子。” “好,很好。” 钱万载如是说着,然后退出了纪委办公室,其实,早在他得知了周进生和刘振鹏同时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以后,就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就是夏言的反击,迅猛激烈,一击即,并且还不给人留有任何的余地。 直到了现在,钱万载才明白自己前一阵子的担心究竟是什么,他不仅没有高估夏言,反而严重低估了夏言的本事,尤其还是夏言和伍啸林结合在一起的能力。也许一个没有背景的夏言并不可怕,因为他没有可以调度的政治资源;一个伍啸林也同样不可怕,因为他空有厚实的政治背景却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是如果夏言和伍啸林联合起来了呢? 事实上,钱万载很早以前就有过这种设想,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最担心的问题,可问题是夏言似乎一直都以参谋的身份出现在伍啸林的身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伍啸林根本没有拿他当真正的政治盟友。 甚至于到了后来,面对在周进生支持下的刘振鹏那咄咄逼人的挑衅,夏言焦头烂额的百般忍让,似乎又让钱万载怀疑起了自己最初的判断。以为夏言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务员,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至于之前利用慰问行动牵扯出来的邵博事件,要么是夏言的灵机一动,要么就是伍家内部有高人指点,只是自己多疑了而已。 在这种想法之下,钱万载逐渐放松了对夏言的警惕,可就在这个时候,夏言就像是一头怒吼的雄狮一般,一下子就把两个敢于挑衅他权威的豺狼给掀翻在地,狠狠的踩在脚下,看样子,如果没人搭救的话,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向上级的市纪委举报,然后市纪委责成县纪委成立调查小组对事件展开调查,在掌握了一定证据以后直接对当事人展开双规或者双开的决定。这是绝大多数官员落马的教科书式程序,也是在各种新闻里,看到的对那些党内问题分子处理情况的播报通稿。 钱万载如是想着,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作为庐江县一把手,纵横官场半辈子的他,也会有这么被别人以教科书式的官谋给教训的一天。 这不是钱万载的粗心大意,事实上作为一个在庐江县经营了半辈子的老资格官僚,他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不管对方从哪个角度进行攻击,钱万载都可以得到事先的预警,并布置行之有效的对策。关于这点,不管是和美女县长李芳卿的长期争斗,还是不久之前和伍家你来我往的攻防,都可以得到很明显的证实。 但是夏言却根本没有走这些人走过的道路,而是另辟蹊径,直接通过伍啸林以及县纪委书记郑峰庆搭上了市纪委的线。而周进生和刘振鹏这两个人对于市纪委来说,本身就不在什么重要的岗位上,所以责成县纪委成立调查小组也是很水到渠成的事情,最后双规周进生,双开刘振鹏,间几乎就用不着耍什么手段,一切的一切,都很简洁明了,都很光明正大。 什么叫大巧若拙?就是摈弃一切无用的花拳绣腿,用最为直接的方式,攻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软肋上。 钱万载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还经常教育别人不要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从早到晚的给别人挑刺,要玩就玩狠的,就玩一个让对方最经典难忘的。可是这一次,这个夏言居然把我当成了过家家,不屑于我做无谓的争斗,直接走纪委路线,一击即。” “夏言啊夏言,你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钱万载如是喃喃自语道,然后脚下一步不停的走向县委办的办公室。 第八十八章 和珅与 (痛痛痛痛痛,肚子痛) 仍然还是在那个有着“政府食堂”称呼的蜀香饭庄,一间包厢里,县委书记钱万载独自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旁边没有服务员,面前的饭桌上摆满了佳肴。突然,钱万载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盯着大门,没过一会,门就被敲响了,钱万载说了一声进来。 钱万载话音才落,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打破了庐江县乃至整个巢湖市升迁记录的夏言。 下午,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被纪委双规;至于周进生在县委办策反的刘振鹏,纪委连双规的步骤都省去,直接来了一个更狠和更不留余地的双开。钱万载在得知了这两件事以后,立即马不停蹄的跑到县委办,不过钱万载却并没有找到县委办主任伍啸林,而是找到了副主任夏言。不是伍啸林级别不够,是因为在钱万载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夏言,才能真正解决这一切。 在县委办,在众目睽睽之下,钱万载并没有使什么低能的离间手段,只是简简单单的和夏言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然后约请夏言晚上在蜀香饭庄吃饭,仅此而已。 坐在位置上,看着走进来的夏言,钱万载忽然感觉有些恍惚,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单独宴请一位没有任何后台的小辈。 回顾夏言在县委办的历程,根本就是一部传奇史,虽然夏言是以第一名成绩的身份考进的县委办,但只要是公务员考试不就有第一名吗?所以今年的第一名是夏言也并没什么奇怪的,要知道,夏言的成绩如果放在历年的成绩来讲,也并算不上突出,甚至还不如去年的刘振鹏,钱万载也就因此并未对他有任何特别的关注。 然而谁曾想,就是这个从各方面看上去都很普通的夏言,竟让自己连连吃亏,还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让自己无从辩驳的那种明亏。 之前邵博的事情就不说了,那只是在帮伍啸林那个自作聪明的二货擦屁股,但是这一次应对周进生和刘振鹏的事情就不一样了,这完全是夏言在政治上的自卫反击战,而且还是一次漂亮的自卫反击战。先是藏拙的低调应对,在一边让自己放松警惕的同时,另一边通过伍啸林的家庭关系联系市纪委,最后再在适当的时刻突然力,一击即,不仅一举剔除了在县委办内的叛徒,更是把自己仅存的一个秘书给斩落马下,纵然立场和阵营的不同,但是作为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老人,他仍然想在心里为夏言的韬略喝一声彩。 就在钱万载恍惚的时候夏言已经关上了包厢的门,然后径直的走到了钱万载的右手边坐下,不卑不亢的微笑道:“钱书记好。” 钱万载恩了一声,然后收回自己的全部思绪,打起精神来面对夏言,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因此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不至于吃亏。 想到这里,钱万载不由扬了扬眉,冷冷的扫视了夏言一眼道:“夏言,我今天找你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不会猜不到吧?” 夏言点点头道:“我明白,钱书记您是为了您的助理周进生。” 钱万载说:“好了夏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周进生和刘振鹏这一次闹得有些过分,但不管怎么说周进生都是我的专职秘书,所以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夏言刚想说话,钱万载却抢先道:“夏言,我说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所以你不要和我说什么这件事因由纪委那边说了算,你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县委办副主任,不要说有关这一类的屁话,我不想听,你也同时侮辱了自己的智商,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你在暗主导的,而你也肯定有办法解决,我说得对吗?” 夏言苦笑的摊开了双手:“钱书记,我可还什么也没说呢!像您这样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我可接不住。” 钱万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夏言接着说道:“好吧,不瞒钱书记,这一次周进生和刘振鹏做的什么事您应该知道吧?所以就他们这个样子,我怎么做都不算过分,不过看在钱书记的面子上,我已经算是留有余地了,对刘振鹏不用说,自然是双开了,但是周进生,纪委那边并没有做绝,只是把他双规起来了而已,还并没有送交司法部门,所以随时有转圜的可能,我这么说,钱书记您能明白吗?” 对于夏言的话,钱万载当然明白,事实上,自从钱万载知道周进生被双规和刘振鹏被双开的消息以后,他就能猜到夏言的一些想法,现在夏言的亲口确定只不过是彻底斩断他没有必要的一些幻想罢了。 对于刘振鹏,他是双规双开还是送交司法部门判刑,钱万载都不会理会,他的关注点在周进生身上。作为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和邵博一样,周进生手上也掌握着钱万载不少的信息。虽然,这些信息还不足以撼动钱万载县委书记的地位,但如果被一向和他不对头的李芳卿一派得到,则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还可能成为未来阻挡他连任的重要筹码,所以,哪怕强势如钱万载,这次也不得不向夏言服软了。 于是,钱万载沉吟了一会,然后道:“我明白,那你的想法呢?或者说,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就好了,只要别太过分。” “钱书记,你以为我是在利用周进生的事来威胁你?”夏言说,“钱书记,如果你真是这样的想法,那你可就太看扁自己了。” 钱万载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夏言的话不怎么理解,面对钱万载的表情,夏言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钱书记你既然主动约我到这里,就说明钱书记你已经向我认输了,不管钱书记你承认与否,这都是事实。” 钱万载想说什么,最后却仍然没有说出口,算是默认了夏言的说法,夏言继续说道:“不过我这一次虽然侥幸赢了钱书记,却并不代表我比钱书记你强,钱书记你现在是县委书记,掌握整个庐江的最高权力,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就算有伍主任的帮忙,钱书记你要想摆平我,还是很容易的。至于这一次钱书记你主动认输,想必是怕周进生受不了双规的压力而说出点什么,进而成为李县长他们用来攻击你的枪吧?” 钱万载叹了口气:“夏言,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这也是我真心想拉你一把的原因所在。” 听到钱万载这么说,夏言突然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恐怕也是钱书记你让周进生来县委办找我,和后来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力排众议的提拔我为县委办副主任的另一个原因吧?” 钱万载点头苦笑道:“我不否认,不过却全被周进生那个爱嫉妒的小子给搞砸了。” 夏言双手一摊:“只能说,再次证明了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句至理名言的真实性了。” 钱万载摆摆手道:“好了,这些就都不要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办法再转移的了,还是说说眼前吧,说说你的想法吧。” 听到钱万载这么说夏言突然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挺不好意思的,可能说出来怕钱书记你笑话,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志,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钱书记的承诺,一个钱书记你和你的政治团体不再主动找我麻烦的承诺,仅此而已。” 钱万载一阵诧异,因为在他看来,夏言赢了这一场斗争的胜利,作为胜利者,要价过分一点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夏言居然想借胜利签停战协议。 想到这里,钱万载不由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夏言想了想,然后幽幽然的回答道:“钱书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三岁丧母九岁丧父,尝遍了人间冷暖的小孩,不过生活的打击并没有打垮他,而是让他更加的奋上进,终于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候,他因博学多才受到了皇帝的赏识,终于成为了一名掌权的小官吏。起初,这个小孩是有着很崇高的理想的,他想成为一个像北宋王安石和明朝张居正一样的改革政治家,想通过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富强。” “但造化弄人,”夏言说,“在一次查办云贵总督李侍尧的时候,这个小孩在各方势力的压迫下,再加上权财的诱惑,终于还是堕落了,成为了一个大贪官。当然,这个小孩也是知道贪婪是不对的,所以当他因为某种机缘再次来到人世间以后,他决定改过自新,打造出自己梦想了几百年的青天大老爷,不再醉心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安安心心的做事,造福一方百姓。” 钱万载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夏言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有寄居在夏言心的和珅,激动得浑身抖。原因无他,只因为夏言说的,正是他和珅的理想,而这个理想,和珅却从未对包括夏言在内的任何人提起过,但是夏言却好像会读心术一般,从和珅的一言一行,看出了他真正的想法,这如何让他不激动呢? 钱万载无奈的摇头道:“好吧,那么就算我给了你承诺,这能靠得住吗?你就不怕我事后反悔,在背后捅你刀子吗?” 夏言坦然笑道:“你不会,我也不怕。” 看着夏言笑容,钱万载突然之间想起了夏言所说的那个故事,想起了夏言结束时说的话,感觉自己无比心虚,就好像是乐山大佛脚下的游客一般,心境的差距巨大。最后,钱万载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夏言郑重的点头道:“好,夏言,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也希望你能真正安心为庐江的经济建设做贡献。” 夏言笑道:“钱书记,放心吧。” 第八十九章 菊花台 走出蜀香饭庄,夏言打了一个极不雅观的饱嗝,引得周围人群鄙夷的侧目,不过夏言却不管不顾的大步向前,毕竟要别人理解自己的彪悍人生太过困难,相比之下,还不如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刚才在包厢内与钱万载谈完了正事以后,夏言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秉着浪费就是可耻的高尚态度,陪钱万载共同消灭了满桌的佳肴。 其实,夏言这么做倒并没有故意讨好钱万载的意思,而且已经和钱万载暗斗过几场的夏言也根本没必要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单纯的饿了,看着满桌的菜肴,想来钱万载这种年近半百的老家伙也吃不完,如此说来,还不如自己吃掉。 夏言的这种率性而为也很快感染了身旁那把老骨头,也不知钱万载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就在夏言还没有吃几口以后,钱万载也同时甩开了臂膀,陪着夏言一起对桌面菜肴进行扫荡了起来。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常常嘴里叼着个猪蹄,还为老不尊的想着伸手去抓夏言面前的鸡腿,结果被夏言虎目一瞪,这位有着庐江第一人称呼的钱书记就立即败退了回去,让和珅在夏言的心里很是唏嘘的感慨一年年。 当然,对于夏言和钱万载的表现,最为惊讶的还是被叫进来传菜得包厢服务员了,这位约摸二十五六的服务员也在蜀香饭庄待了好几年了,也并不是第一次服侍县委书记用餐了。可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平日里一向严肃的钱书记,怎么今天会如此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喝? 这位服务员妹纸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把原因归咎到了钱书记身旁那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身上。 难道他是市里的公子哥?就算不是,能和县委书记坐在同一个包厢里吃饭的人也同样不简单呀!对了,前段时间在庐江县的贴吧里不是在宣传一位被火提拔的县委办副主任吗?那位副主任的照片自己见过,不正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吗? 于是,这位服务员妹纸在这种想法的带动下,不由对夏言更加殷勤了起来,至于一向不怎么近女色的钱书记,她早就放弃了打算。不过可惜的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连县委办第一美人宣艺冉默许的暖床请求都能拒绝的夏言来说,这种低劣的货色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很快,桌面的菜肴就被这一老一小两个家伙风卷残云的扫荡一空,饭饱之后,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各自休息了一会就分别走出了蜀香饭庄了。 夏言并没有走远,有些吃饱了撑着的夏言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依然用他那大拇指和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都说庐江县最繁华的街道无异于县委县政府所在的塔山路,因此坐在路边抽烟的夏言,很轻易的就能看到一双双美腿从眼前飘过,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大饱眼福了。 “和珅,有话说?”夏言一边把抽完得烟头精准的弹进垃圾桶里,一边在心问和珅道。 被夏言这么突然一问,在夏言心里,和珅立即扭捏得如同大姑娘一般,好半天才道:“恩……那个……谢谢老爷。” “操!”夏言没好气的爆了一句粗口,对于夏言来讲,他当然明白和珅在谢自己什么,因为夏言对钱万载所讲的那个故事,因为那个三岁丧母九岁丧父,尝遍了人间冷暖最后却飞黄腾达的小孩,正是他和珅。 夏言想了想,然后望着天空道:“其实,谁出生就想当贪官呢?在谁的心里又没有一个青天大老爷的梦呢?但是有时候体制就这样,让人不得不一步步的滑向堕落的深渊,出淤泥而不染固然好,但太难了。” “难归难,但不等于做不到,”和珅说,“像北宋王安石和明代张居正,不正是典范吗?奴才对老爷有信心!” 夏言笑了笑:“是吗?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是没信心也被你说得有信心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和珅哈哈大笑起来,夏言能听得出来,和珅这是自内心的爽朗笑声,如果说过去只剩灵魂状态的和珅帮助自己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很像乾隆皇帝,和珅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的话,那么现在,和珅才是真心叫自己老爷,真心愿意帮助夏言,而不再是“长的像乾隆的夏言”了。 想到这里,夏言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一主一仆就这样笑了一阵,然后和珅微微稳了稳心神,然后对夏言道:“老爷,您今天这一手玩得实在漂亮,表面看上去似乎是不图名利,但实际上却是将所能得到的名利放到了最大,而且……” 夏言摆摆手,打断了和珅的吹捧道:“我的和大人,这些马屁话你就不用再说了,你就直接但是好了。” 和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老爷,您觉得钱万载会信守承诺吗?要知道,这可是在只有老爷您和他在的情况下达成的口头承诺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他一定会的,”夏言笃定道,“以后的情况可能不太好说,但至少在钱万载谋求连任成功前,只要我不主动挑衅,他是会信守承诺的,关于这点,我有信心。” “那老爷您觉得,钱万载会连任成功吗?”和珅又问。 夏言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很难说,咱们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副书记田冠军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前一阵子钱万载和伍家斗得那么厉害,他们都没太过于的参与,但暗地里,很难说他们什么事都没做。” “那好吧,那奴才换一种问法好了,”和珅说,“老爷,您希望钱万载连任成功吗?” 面对和珅的这个问题,夏言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反问和珅道:“和珅,那你觉得呢?究竟是钱万载连任成功对我有利,还是失败对我有利。”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有利。” 和珅明显回答的是一句废话,不过夏言却一脸恍然大悟,仿佛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和珅你真不愧是官道天才,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还是比较倾向于他连任成功的,毕竟斗了这么久,我差不多也明白他什么心性了,比较好拿捏,至于那个美女县长,天知道她的官场面具下面是一副怎样的脸孔。” 对于夏言的牢骚,和珅微笑道:“这个具体的走向,全凭老爷拿主意好了,以老爷您现在的才智,是绝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里,和珅突然问道:“对了老爷,对于那个周进生,老爷您怎么安排?” “他?直接放了就行,估计有了这一次的漏*点体验,他以后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说完,夏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对和珅道,“我突然想起了周杰伦的一,菊花台,也许可以很完美的表述他现在的感受。” 夏言如是说着,随手掏出了一个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在一栋全封闭的宾馆的一个房间里,周进生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衣衫凌乱,眼角带泪,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强暴了以后的小姑娘,而在床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很鄙夷的看着周进生道:“奶球的,不就是爆了个菊花嘛,有必要叫得跟杀猪一样吗?真不像个爷们!” 壮汉如是说着,厌恶的伸腿狠踹了周进生一下,周进生立即尖叫一声缩进了床角落里,壮汉见此眉头一皱,刚想有接下来的动作,便听到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壮汉拿起接通,夏言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这位老大,有没有好好教育一下咱们的周助理呀?” 壮汉嘿嘿笑道:“当然,刚刚才教育过一次,待会我还想再教育一次。” 夏言恶寒了一下,然后说道:“麻烦你了,把电话给周进生吧。” 听到这话,壮汉把电话递到了周进生的面前,而周进生则是飞快的接过电话,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哭喊道:“夏言,夏老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弟吧!” “周助理,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夏言道,“纪委做事一向是很循规蹈矩的呀,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难道纪委的人对你实行人身攻击了吗?” 周进生看了身旁的壮汉一眼,见那壮汉一脸的凶神恶煞,便急忙道:“没有,绝对没有,纪委的人对我非常客气,他只是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我重回正道,我也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夏老大,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夏言笑了笑,没有继续和被爆了菊花的周进生废话,让他把电话交给了壮汉:“这位老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了。” 壮汉咧嘴一笑:“不用,丹姐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忠实完成,不过就我觉得,咱县纪委的这栋双规宾馆菊花台的名字,实在是形容得太贴切了,哈哈!” 挂断电话,夏言百无聊赖的躺在路边的草坪上,哼起了那足以描述周进生此刻情境的歌曲: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你心事,静静淌…… 第九十章 坚持和磨练 很多都喜欢用这样一句话来威胁别人:“信不信老子爆你菊花?” 毫无疑问,这足以说明爆菊花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爷们来讲,不仅仅只是对身体的蹂躏,更是一种对心灵无与伦比的摧残。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联系了以前的夜场皇后,现在某酒吧的后台老板娘赵雅丹,让她帮忙找了一位对菊花情有独钟的猛男,对双规的周进生进行小惩大诫,这才有了此前周进生像被强暴了的黄花闺女一般,蜷缩在床角哭爹喊娘的那一幕。 对于赵雅丹,夏言还会本着怜香惜玉以及忌惮她后台的想法留一线转圜的余地,后来更是知道了赵雅丹是伍啸林媳妇的身份,因此可以算作人民内部矛盾。但是周进生就不一样了,这个经常在县委书记钱万载身边挑拨离间的善妒小人,对于夏言来说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阶级敌人呀! 人民内部矛盾可以通过政治协商的方法解决,但是对阶级敌人,就只能将毛爷爷“宜将剩勇追穷寇,若不踩死不罢休”和“打倒一切反动派和牛鬼蛇神”的精神进行到底。 夏言知道,对于周进生那种4k纯贱人来说,一般的方法肯定没用,要用就必须得下猛药。 于是,夏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爆菊花的效果最为震撼,结果证明了夏言的想法是正确的,从周进生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夏言能够感受得到对方心的恐惧,可以想象,至少在五年到十年以内,这件事都会在周进生心里留下足够的阴影。事后,如果周进生再想报复夏言,那么他一定会事先摸摸自己的菊花,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下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 当然,一个爆菊花事件,夏言除了彻底摆平周进生,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再挑衅自己以外,更是从各个方面感受到了伍啸林家庭背景的高深莫测。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调动纪委;事实上,夏言很早就猜到了伍家和庐江县乃至巢湖市纪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这一次借助伍家的力量双规周进生和双开刘振鹏,只是进一步的证实自己的想法罢了。能够让县纪委书记公然绕过县委书记,直接搭上市纪委来对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进行双规,这绝不是一般的关系能做到的。 除此之外,赵雅丹只因为夏言一个电话就能拉来一位菊花猛男,并且还能守口如瓶,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至少可以证明赵雅丹或者她的家庭在庐江县另一个层面上的地位。或许这个地位并不算高,甚至还可能被巢湖死死压着,可她毕竟嫁给了伍啸林,这两个家庭的结合能产生什么样的能量,别说是夏言了,就是和珅也都不好估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赵雅丹还是伍啸林,都有做长线的人情投资的价值,而且这个人情方面的投资,百分之百对于他未来的官途有着难以估量的帮助。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事情结束以后才没有急着上门道谢,因为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让对方产生自己很市侩在钻营的厌恶感。 对于这种长线的人情投资就应该火慢炖,就应该在事后仔细注意伍啸林和赵雅丹的生活细节,借着一些节假日的时间,送一些正和对方心意的小礼物。对伍啸林可以在市面上购买,但是对于赵雅丹来说,最好是自己亲手做的,因为只有同时具备了精美和独一无二两种特质,才是让女人无法抗拒的大杀器。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夏言在生活上下的工夫,不过就目前来说,在夏言激流勇进披荆斩棘之后,他总算是在体制内正式站稳了脚跟。 从上层建筑来说,顶头上司伍啸林现在是他在体制内的第一号铁杆盟友;原来与他最不对眼的周进生被爆了一次菊花以后就明显认怂了,从今往后估计只要夏言一出现,他就只能当勃不起的痿男了。而因为伍啸林的关系被迫站在夏言对立面上的县委书记钱万载,也已经在蜀香饭庄的包厢内,与夏言签订了政治停战的口头协定。至于像美女县长李芳卿那一派,还有更多的立领导,夏言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可以暂时不计算在内。 因此,纵观整个庐江县县委五个领导班子,已经基本上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阶级敌人了。而对于夏言这个基本没有背景后台的县委办副主任来讲,没有敌人,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但要做到抬头低头皆朋友,那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再看下层基础,现在夏言唯一直接接触到的工作团体就是前主任邵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说白了就是县委办办公室里的那几个人。就这几个人,早在伍啸林施展浑身解数冲击县委常委,想接任县委办主任的时候,夏言就已经很轻松的完成了破冰之旅,至于现在,经过了将近一个月得领导式调教,再加上最近刘振鹏上演的悲剧,哪里还有不认同夏言领导的道理? 不过,虽说夏言已经在县委得到了领导们的认同,和属下团体的鼎力支持,但这仍然只是他在政途当的一个开始。 毕竟夏言所在的是相当于县委秘书部门的县委办,在这里,其实作为领导有时候比下属还要受罪。原因无他,因为下属常常完成了任务就没事了,但是作为直属领导,夏言却要认真的审核每一份打上了县委办标签的稿件,不图有功,但求无过,能在通篇一律让人昏昏欲睡的政府件孜孜不倦的反复阅读,力保在长久的时间内不出丁点差错,才可以彰显县委办领导的真正能力。 对此,和珅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的,要知道,他当年跟在乾隆的身边,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统管全国事务的大秘书总管了,所以现在不过是下降到县委办,以和珅的能力,绝对是手到擒来。 至于夏言,他虽然和刘振鹏一样,是一个很有拼劲很有朝气的年轻人,但在之前的几番政治斗争,他明显捕捉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但凡笑到了最后的人,总是能把气沉到翻盘前的最后一刻。如此一来,夏言就从了解到了养气工夫在官途的重要作用,而每天阅读千篇一律的政府稿,则能在最大限度上磨练自己的心气和用心程度。所以,夏言也就乐得在和珅的指导下,用心去阅读每一份经手的稿。 而且,夏言的这份用心不光磨练了自己,更是在整个县委办班子竖立起了一个良好的榜样。 身体力行,从来都是领导对下属最好的激励手段,而夏言每天的工作用心,也被每个县委办的同志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在无形之,就将整个县委办的战斗能力,焕到了极致。不得不说,在县委办经过了一系列的动荡,失去了赵凡和刘振鹏两员秘干将,而组织部那边也迟迟没人调配的时候,夏言身体力行的激励,却仍然让县委办没有耽误任何的工作。 这种情况,在一向以人浮于事著称的体制内,只能用“夏言创造的又一个奇迹”来形容了。 虽然,庐江县县委办在夏言的带领下正小步快跑,走向蒸蒸日上的正轨,让整个县委都不由为之侧目,但是夏言仍不满足于目前的状况。 说到底,夏言仍然还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人,对此,和珅也是持支持的态度,因为一旦一个人失去了进取心,那基本上他的人生也算是走到头了。所以,事实上夏言认真的批阅每一份件的时候,都是存有一定私心的,这是因为他在批阅件的同时,也在利用职务之便,研究者县委政策的每一步走向,看有没有可供自己挥的余地。 然而政府什么情况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凡是有点能捞政绩的地方,早就被各方领导瓜分了一个干净,夏言总不能从老虎嘴里抢食吧?那是智障才会做的愚蠢事迹,夏言自认为神智正常,所以只能从县委政策的细节上来分析,寻找那些被领导们遗漏或者尚未现的区域,从而建立起专属于自己的政绩。 这种行为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且不说领导有没有可能将政绩遗漏下来,就单单是那对每份件进行细致研究的坚持精神,很多人就会疯狂的摇头。 可正是因为大家都认为不可能,进而不关注,才把一个天大馅饼扔到了夏言的面前,而夏言也正是通过这块馅饼,才真正走上了自己理想的青天大老爷的路途。 第九十一章 想法 距离那件双开和双规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事后结果尘埃落定,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的刘振鹏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被送交了司法机关,但被双规的周进生则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原职。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此外,事后人们预想的再一次县委政治震荡也并没有生,一向睚眦必报的县委书记钱万载这一次却选择了忍气吞声,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不真实,让人不得不赞叹那位幕后主导者的深厚功力。 在县委办,刘振鹏风波的影响早已平息,一切都已步入正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忙碌碌的,整个县委办在夏言的带领下一派欣欣向荣。不过,为了更好的团结群众,直领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夏言在外面的办公室也增设了一个自己的办公位置,对此,也把县委办工作当成近期工作重之重的伍啸林自然毫无异议。 不过说实在的,县委办的工作其实并不难,就是比较繁琐,整天除了通篇一律的写稿件以外还是写稿件。并且县委方面的稿件还不像小说等学作品,他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只能用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平实语言,去叙述一些泛泛空洞的大道理。 说白了,就是让你把天下章一大抄的特点挥到极致:先打开各种搜索引擎,然后搜出所需要的关键材料,再把其的重点要点复制下来,堆到一起,用一些言不由衷的屁话把这些材料连接到一起。审视一遍,等到自己吐到对这种空话大话假话套话连成天的章免疫了以后,基本上这篇章才算是真正出锅,可以让领导拿出去折磨别人了。 这种工作一般的人骚客还真干不了,但凡秘书部门能力出众的笔杆子,无一不是心智坚韧心思缜密之辈,也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从诸多政府秘书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只要不被失火的城门殃及池鱼,大都能在未来的仕途上有着比其他部门出身的同事更雄壮的展。 关于这一点,夏言最佩服的是那位眼镜男金立洲,每一天,他都能把本来无聊到吐的写稿工作规划得一块一块,显得颇为有趣起来,也不能不说是政府部门工作的一大奇葩了。 当然,除了金立洲以外,其他人也在长时间无聊的工作总结出了专属于自己的一套工作体系,虽然也许在功能上相比金立洲欠缺了一些,但至少也算是最适合本人的工作方式的。而这一系列的个人工作体系,组合起来,就是整个县委办的工作体系了,这个工作体系磨合的不是一天两天,因此夏言只需要做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基本就可以让这个工作体系良性运转起来,夏言完全用不着操心。 最近,县委的保密知识培训班又要开课了,归口管理县保密局的大姐任凤娟开始疯一般的忙了起来,不断调动着各种保密知识和注意事项,进行归总和整理,在保证历年主体思想的基础上,更要推陈出新,可把这位年大姐给忙坏了。 虽说县委隔三岔五的就要进行一次保密培训,大姐任凤娟却每次都不适应这种由极闲到极忙得工作状态,相信这一次要不是夏言实在看不过去,指派了猥琐大叔谢松德给她打下手,只怕这位大姐又该忙到内分泌紊乱失调,回家狂喝静心口服液了。 除了大姐任凤娟以外,至于县委办的其他方面,都还是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良性运行着,丝毫用不着夏言操心。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待在外面位置上忙碌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回自己应该在的主任办公室,和伍啸林聊天打屁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这一天,夏言刚走出主任办公室,就突然看见门口进来了一个熟悉身影,定睛一看,夏言乐了,因为这个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双规宾馆被人爆了菊花,夏言好久不见了的周进生。 虽说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距离县委办并不远,但自从被爆了菊花以后,这孩子就将夏言列入了头号恶魔名单当。不光每次有件和任务交待县委办,他都通过电话或者委托其他人来进行转交,甚至就连每次上下班,他都是绕着县委办的区域行走,尽量不去县委办打照面,完全一副老鼠怕了猫的姿态。然而这一次,周进生却亲自来到了县委办,想必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了。 夏言心如是想着,而周进生在见到夏言以后,也是浑身一颤,眼止不住的恐惧,刚想和夏言打招呼,就听面前的宣艺冉不满道:“喂,你左顾右盼什么那,先在这里签个字吧!” 听到宣艺冉的话,周进生立即忙不迭的按照宣艺冉的要求弯腰签字起来,对此,宣艺冉忙转过头,对夏言邀功式的笑了笑。 而夏言对于宣艺冉这种小女人式为自己过去被周进生挑衅的报不平行径,也没什么办法,任其展,不过分就好了。 夏言脑一边转动着这些念头,一边把周进生带进了县委办,周进生则是像应对老师检查的不良学生一般,战战兢兢的跟着夏言的脚步走进县委办,然后机械的坐下。 夏言亲自为周进生端来一杯水,周进生忙不迭的起身迎接,做足了奴才姿态,而这一连串的小动作,无一不说明夏言决定让人爆周进生菊花决策的英明。就周进生的表现来看,只怕五年十年还是夏言高估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就他目前的状态,搞不好会一辈子活在夏言的阴影当。只要夏言一瞪眼,连王霸之气都不用乱放,周进生就会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夏言没有吓唬周进生这么个可怜的倒霉孩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周助理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这次来我们县委办,是钱书记有什么重要的指示要下达吧?” 面对夏言原本应该的客气之词,周进生急忙摆手,诚心诚意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一个被钱书记差遣的小助理,不敢当夏副主任如此说法。” 夏言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进生,而周进生眼见夏言的如此态度,顿时心里一惊,才如梦初醒的把手的件恭敬交到夏言手上,同时道:“夏副主任,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些钱书记的想法,他希望在七一党的生日还有抢收庄稼和抢种庄稼的双抢来临前,为咱们庐江打造一些有意义的化活动周。除此之外,钱书记还准备责成县政府启动新一轮的招商引资计划,希望咱们县委办能会同其他有关部门,大家探讨协商,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恩,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的,”夏言点头道:“对了,周助理,这两件事应该就算是咱县委目前工作的重之重了吧?” “夏副主任果然明察秋毫,是这样的。”周进生回答。 夏言没有理会周进生的马屁,而是沉吟了半晌,然后突然问道:“周助理,是不是过一阵子有一个庐江商会要成立?” 周进生愣了一愣,他明显不知道夏言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一茬,不过已经被夏言整怕了的周进生,哪里还敢质疑夏言的问题,只能乖乖回答道:“夏副主任果然神通广大,是这样的,不过这件事一直是县政府那边在做主要工作,我们县委只是担一个监督的职责。” 夏言一脸的果然如此,然后对周进生道:“谢谢周助理,我都知道了,请转告钱书记,我会尽快把方案交到他手上的,我知道你在钱书记身边日理万机比较忙,所以我就不留你聊天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周进生急忙站起身道:“夏副主任这是说的哪里话?应该是我打扰了夏副主任的工作才是。” 夏言笑道:“那周助理慢走,我就不送了。” 周进生一边嘴里说着不用,一边落荒而逃加夺门而出,很是狼狈。而在周进生出去了以后,夏言坐下来开始仔细阅读起周进生送来的件,这时,和珅的话语突然在脑响起:“老爷,您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夏言大方承认道:“是的,我觉得这几件事应该可以串起来完成,和珅你觉得呢?” “回老爷,奴才觉得也是这样,”和珅说,“策划化活动周、启动招商引资和成立庐江商会,这三件事情有很多的关联点,很好串起来完成,就是不知老爷您准备把侧重点放在哪里呢?” 夏言翻了翻眼皮:“为什么要有侧重点?我觉得这三件事情应该可以组成一个三位一体的方案才是。” “那不知老爷您心可否有什么好计划呢?”和珅问。 “其实不瞒你和珅,我还真有这么一个想法,利国利民,”夏言说,“和珅你来帮我把把关,看看可行不可行。” 第九十二章 情况 “什么?夏言你说你准备把策划化活动周、启动招商引资和成立庐江商会这三件事情串成一个更大更全面的策划方案?” 伍啸林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夏言,激动得无以复加。他伍啸林不是笨蛋,很清楚这三个零散的小活动如果串联到一块意味着什么,那将凭空创造出至少在今年内,整个庐江县内最大最出彩的一块政绩蛋糕。 伍啸林不能不激动,因为现在伍啸林虽然已经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县委常委,坐上了县委办主任的位子,但毕竟他还是与县委书记钱万载不对头,别看现在威风八面,身后还有厚厚的家底兜着,甚至还在之前与钱万载的政治对攻战打了个平手。不过从小就在官宦家庭长大的伍啸林心里很清楚,如果长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拥有人事话语权的钱万载弄死弄残。 不过,有了这份策划方案也许就不一样了,毕竟县委换届已经临近,通过家庭关系伍啸林得知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县长刘金名明年有调动。所以,如果这次策划方案能运作得当,那么伍啸林就将有机会摆脱目前窘迫的现状,向前更进一步的接班副县长。 当然,这并不是说伍啸林可以凭借运作这个策划方案将政绩算再自家头上,而是可以通过出让这个政绩,与李芳卿一派达成政治同盟,这样一来,再加上自己家庭的背后运作,那么成功的几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的。 想到这里,伍啸林看向夏言的眼睛基本上都是放光的,没办法,在伍啸林看来,夏言就是他的福星呀,自从夏言到了县委办以后,他这个副主任虽然过程坎坷,但好歹还是跌跌撞撞的迈进了县委常委的门槛,哪怕是排名最末的常委,那也是一个质的飞跃。而现在,夏言又提出了一个如此宏大的招商方案,让他又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怎能让这位在县委办郁郁了一年多的年人不兴奋呢? 对于伍啸林的想法,夏言早已看透,不过他却并没有参与县委上层高官们相互掐架的兴趣,也没那个能力。他只是一个才进入体制内,没有任何背景的毛头小子,要想出头,先体现的绝对是你的工作能力,而非政治能力。 至于之前与县委书记钱万载还有周进生他们的斗争,都不过是自卫反击战罢了,不得已而为之。 也许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体制内很多时候都是暗斗不断,但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大家还都是在做事的,没有政绩支撑着的领导永远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当然,在县委办,每一份经手的件材料都会被打上夏言的标签,但那些材料明眼人都了解,大都是各部门写好了以后拿到县委办作修改的成品罢了,真正来说,算不得县委办的功劳。 所以,现在当一切归于平息了以后,夏言第一件着手开始的事情,就是要干出一件让大家都记住名字的事情。 面对伍啸林的激动,夏言只是淡淡笑着点头道:“是的伍主任,刚才周进生亲自过来送件并传达了钱书记的意思,我觉得启动新一轮招商引资计划和打造化活动周这两件事,完全可以合并成一个方案的两部分来进行,后来,我又想起了前不久李县长提出的整合全国庐江资源,在庐江县成立真正的庐江商会的事情,就又把这件事情加进来了。” 看着夏言的淡定,伍啸林也顿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激动,于是深吸两口气,平静问道:“夏言,那你多久能拿出具体方案来?” 夏言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一个星期吧,钱书记要我们会同各部门拿出招商引资方案的时间就是这么长。” “那好吧,咱们县委办就把其他不那么要紧的工作放一放,先突击完成这个任务,”伍啸林说,“等到下次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我就提出这个方案,夏言你看怎么样?” 一个正职领导在做决定的时候询问副职领导,这在体制内也算是一大奇观了,不过伍啸林在经过那么些故事以后,在心理对比上早已失去最初的优势,因此有这么一问也算是正常。 夏言知道伍啸林这么问是想要自己替他拿主意,看这样是否合适,然而,现在的夏言却并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在斗争上面。除此之外,凭着伍啸林的本事,这点事情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夏言并没有接这茬,而是打了个花腔:“这个全凭伍主任做主好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不由一愣,不过在伍啸林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夏言便接着说道:“既然伍主任您没有意见,那么我想向伍主任您请半天假,我想就这个策划方案,去城关镇考察考察。” 伍啸林不明白夏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怔怔思考了一阵以后,才摆摆手道:“行了,夏言你去吧,县委办这边我给你盯着。” “谢谢伍主任。”夏言说。 “要车吗?”伍啸林问。 夏言摇头道:“谢谢伍主任,我想我还是习惯直立行走。” 伍啸林哈哈大笑,夏言则退出了主任办公室,然后走出了县委大楼。 其实夏言向伍啸林请假,并不是推脱的打花腔,而是真的有事,也许在伍啸林看来,那份所谓的招商引资策划方案就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件,但夏言却知道,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页纸,而是关系着庐江县成千上万人的饭碗。 不用想,这个方案一旦在常委会议上得到通过,伍啸林一定会给县委办争取到主导权,这点无需担心,夏言所担心的是,一旦这个方案真正通过,要如何施行?或者说,要怎么才能把一切都落到实处? 当然,如果夏言只是想把这个方案办成面子工程的话,那么根本无需劳神,一切压给宣传部门,然后找一些媒体配合一些群众演员炒作一下,就是一件可以万古流芳的大事迹了。不过夏言要想把这件事真正落到实处,那所面对的阻碍,可就不是一丁半点了。 先,是庐江商会的问题,庐江人作为遍走全国的徽商代表之一,在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下,通过自己的勤劳和努力确实取得了一定的经济成就,庐江商会在全国各个主要经济城市也都有成立。而这一次,以庐江县政府牵头在庐江成立庐江商会,也未必没有整合全国各地庐江商会的资源,为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创造条件的目的。 可问题是,现在的庐江县长李芳卿和县委书记钱万载正在冷战期间,失去了党委的支持,单凭县政府,很难做出真正的成绩。再者说,就算有党委的支持,那些先是商人,其次才是庐江人的庐江商会,也未必会义务掏钱支持家乡的经济建设。如果不能在庐江内找到一些能够吸引他们眼球的东西,那么要想奢望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学习雷锋好榜样,还是摇头比较好。 然后,是化宣传的问题,庐江作为千年老县,也并不是一点特色都没有,就像盛桥镇的土城,就曾是三国时期曹操点兵的将台,就像周瑜墓等等;甚至去年在县委书记钱万载的策划下,庐江县委县政府曾下了血本把庐江包装成了周瑜故里,可收效依然甚微。因此,妄想通过一次化活动就让庐江一步登天,也确实有些镜花水月了。 最后,是招商引资的根本问题,就是掌控县委拍板权的领导们太过保守,没有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决心,而没有政策的支持,招商引资四个字,基本就和空谈理想没什么区别。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该如何把化活动周办出特色,如何在庐江商会成立的时候说服那些商人回乡投资建厂拉动庐江经济展,成为了摆在夏言面前亟待解决的难题。 “奶球的,和珅,都是你,没事给老子装什么青天大老爷,老子又不是他娘的县委书记,又不是他娘的县长,老子就是一破县委办副主任,操心这些狗屁东西做甚?还不如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顺便哪天心情好把宣艺冉给办了,反正那小妞明里暗里也不少表示要给我侍寝暖床了!” 面对夏言的痛骂,和珅虽然很冤枉,但也无从辩解,只能沉默无言装鸵鸟。 不过夏言也并没有怪罪和珅的意思,只是想问题想得烦躁,借骂和珅的机会抒一下心的感情,仅此而已。 夏言就这么在路上闲逛着,下午的县城街道上并没有太多和夏言一样轧马路的同胞,夏言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当夏言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却赫然展,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口,看看招牌,那种恶俗与高雅并存的怪趣味,绝对是伍啸林那位被极度压抑了的老婆赵雅丹的专利。 想着自己与那位庐江曾经的酒吧皇后,现在有些闷那个骚的少*妇之间的传奇经历,夏言无奈的笑了笑,本想进去坐一坐的,但在想了想以后,夏言却收回了准备迈出的腿。猛然转身,却笃然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随后被太阳炙烤了半天的干燥嘴唇也接触到了两片柔软。 接吻,没错,早在大学时代就已经不是雏的夏言很清楚的明白这种感觉。 难道我又被偷吻了?对方是谁,不是美女可不行,咱大好青年可不能吃亏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夏言定睛看了看,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乍一看怎么那么像闷那个骚的少*妇赵雅丹呀! 恩,应该是乍一看的关系。 于是,夏言再乍一看,还是像;再乍,继续像;再乍,仍然像…… 最终,夏言在乍看了无数下以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偷吻自己的娘们,果然是赵雅丹。 不过,赵雅丹偷吻自己,什么情况?难道哥已经拉风到让已婚少*妇迫不及待的倒贴上身了? 第九十三章 话酒吧 通常来说,酒吧的辉煌在夜场,更别说是庐江县这种小地方了,只有凌晨一点以后的艳舞场,才是属于这里的真正狂欢时刻,至于下午,大部分时间就只有几个零散的服务员在吹空调闲聊。 在赵雅丹的酒吧里,夏言和赵雅丹就像是被人撞破了奸情的奸夫婬妇一样,表情尴尬的相对坐在沙上。夏言作为老爷们,表情还算坦然,至于人妻赵雅丹,则显得异常局促不安,泛红的俏脸低垂,手脚不管放在什么位置都感觉十分的不自在。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前不久的那个意外的吻,不过说起来,刚才在酒吧门口的偷吻事件还真的纯粹就是个乌龙。 本来,赵雅丹就有下午来酒吧坐坐的习惯,而今天,当赵雅丹驱车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见到夏言有些出神的站在那里。 对于如何对待夏言,赵雅丹的心里一直是很纠结的,原因很简单,毕竟夏言在第一次见到赵雅丹的时候,就把这个已婚少*妇给带去了一个野鸡营业的旅店,并且粗暴的给他拍下了果照。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固然赵雅丹也在其体味到了某种快感,但事后赵雅丹仍然决心寻找夏言报复,可这个时候,事情再一次出乎意料之外:夏言这个凶手,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后来,当赵雅丹知道夏言是自己丈夫伍啸林的下属以后,心里才生出一丁点的优势,却被夏言拍在屁股上的一巴掌给生生击碎了。以至于其后赵雅丹几乎是全凭夏言摆布,不管是把伍啸林赶出去打酱油,还是让夏言占便宜,甚至最后在伍啸林已经回到门口的时候,还自己解开了衣扣,主动向夏言送出了自己雪白丰满的圣女峰。并且,赵雅丹自己在这种疯狂的被凌虐,竟然诡异的生出了一种畸形的快感,让她无法自拔。 也正因为如此,当赵雅丹在酒吧门口看到了怔怔出神的夏言时,突然很孩子气的想要吓一吓对方。 于是,赵雅丹悄悄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走下车,仿佛做贼一般的轻手轻脚走到夏言身后,可就在赵雅丹凑过头准备在夏言的耳边大喊一声时,夏言却好死不死的突然转头。然后,接吻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的生了。 事情生得很突然,突然得让人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尤其是人妻赵雅丹,也不知是冥冥之自有天意还是怎么的,当夏言的唇碰到她的嘴唇时,居然触动了她心的柔软,让她有了一种被电的酥麻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终于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自己心爱已久的男友一样。 从最初的果照事件,赵雅丹第一次被人看遍了全身,这是连丈夫伍啸林都没有过的待遇;随后在自己家,丈夫伍啸林就在门外,作为妻子的赵雅丹居然主动勾引另一个男人;再到现在,只是一个意外的亲吻,就挑起了她消逝已久的少女情怀。赵雅丹知道自己正在滑向出轨的深渊,但是夏言却好像有这某种魔力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堕落跟随。 孽缘啊孽缘! 赵雅丹在心如是哀叹,可是在她混乱思想的某一处,居然在邪恶的想着,如果刚才在酒吧门口,如果来往的行人不是那么少,如果自己酒吧的服务员突然走出来,如果自己和夏言的接吻被熟人看到,那样的话,结果将会怎样? 这种想法让赵雅丹兴奋也同时让她害怕,不过她想象的事情毕竟还是没有生,两人意外的接吻只是瞬间便结束了。随后,赵雅丹请夏言进酒吧坐坐,夏言没有拒绝,跟随赵雅丹进去了,于是,也就有了章开头的那一幕。 “丹姐,你是这里的老板娘,有没有什么特色推荐呀?” 夏言最先打破了沉闷,大方的询问赵雅丹,而赵雅丹则是在夏言的询问下,如梦初醒般的回答道:“啊?嗯……有的,你等下,我给你拿。” 说完,赵雅丹就逃荒一般的蹿了出去,夏言对此表示比较无奈,因为说老实话,他目前对赵雅丹还真没什么想法。毕竟,夏言明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不是靠着赵雅丹的老公伍啸林,靠着他雄厚的背景支撑起来的,否则就凭他现在已经将县委书记得罪到死的情势,基本已经可以宣布自己公务员路途的死刑了。所以,就夏言来说,和赵雅丹玩玩暧昧,偶尔吃吃豆腐开开玩笑都可以,但要说到有什么突破,那夏言是打死不干的。 不一会,赵雅丹就端了两杯饮品过来了,从成色和点缀上可以看出,赵雅丹自己的那杯只是普通的果汁,至于夏言这杯,还是蓝瓶装的东西,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夏言拿起杯子,看了赵雅丹一眼,笑问道:“丹姐,这什么东西呀?不会是给我准备了深水炸弹吧?” 赵雅丹有些好笑的瞪了夏言一眼:“你不经常泡吧?” 夏言毫不否认的点头道:“俺家穷,经不起俺那样**的挥霍。” “好孩子,”赵雅丹赞许道,然后一副谆谆教诲的导师模样接着道,“告诉你记住了,传统的深水炸弹的主要成分不是啤酒就是汽水,反正至少要有冒气的东西就对了,以后出去别乱说,会出洋相的。” 夏言憨憨的点了点头,其实像深水炸弹这种常见的鸡尾酒品种,夏言并非是不明白,只是有时候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小错误,却可以最好的打开尴尬的场面。 “其实呢!”赵雅丹说,“你那杯就是普通的伏特加调配一些矿泉水和食盐以及薄荷粉调和出来的,算是本店的特色吧。” “是吗?”夏言说,“伏特加,我记得这可是世界六大烈酒之一呀,那这杯特制伏特加岂不是很好很强大?” 赵雅丹无谓的点头道:“当然,所以你只能慢慢喝了。” 夏言闻言小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同凡响,有伏特加的烈,也有薄荷的清凉。夏言放下酒杯,见赵雅丹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然后回答道:“很有特点,不过我并不会品酒,没办法给出一个很客观的评价。” 赵雅丹耸了耸肩道:“不要紧,其实你的评价已经很客观了。” “对了丹姐,”夏言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不由问赵雅丹道,“我记得我们县城好像并不算富裕吧,你开这样一个酒吧,能赚钱吗?” “当然能呀,”赵雅丹一脸理所应当的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夏言道:“可能我才走出学校步入社会,对这个还不太了解,但是在我看来,酒吧不是应该算城市的小资人群聚集的地方吗?” “嗯,没错,对于你们这样的的贫困阶层来讲是这样没错,但其实不然,”赵雅丹说,“因为在酒吧里,只要你不随便乱点东西,一般的消费都不会太高,比方说咱们庐江有一个杀人团体,他们每次约好来我的酒吧玩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都只有最低的十块钱消费,却可以玩得很尽兴,这就在于每个人的消费理念了。当然,如果你准备搭讪女孩的话,那可就当心了,因为这种人,不奉献几张红钞票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说完,赵雅丹想了想,接着补充说道:“除此之外,其实我们庐江也不差了,多少也算是安徽百强县之一了,像矾山镇还有泥河镇,都陆陆续续的建立起很多的本土企业,诞生了不少兜里有几个骚包钱的主,就是县城里面,也有不少小资,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旅客,这些不都是我酒吧的消费群体吗?有了这些人的支撑,我怎么会亏本或者不赚钱呢?”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合肥上学,对家乡的情况还真的不算了解呀。 想到这里,夏言接着问道:“丹姐,我过来的时候,我记得我看到了四周也有不少丹姐你的竞争对手,那丹姐你有什么制胜秘方吗?” 听到夏言这句话,赵雅丹不由怪异的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道:“夏言,你今天从县委办出来是来考察酒吧化的?” 夏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看来我演技不行呀,这都让丹姐你看出来了。” 对于夏言毫不掩饰的回答,赵雅丹小小幽怨了一下,嘟着小嘴不说话。对此,夏言表示很无奈,他只能抬起屁股不避讳的坐到赵雅丹身边,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一巴掌拍在了赵雅丹丰满的大腿上。 人妻赵雅丹完全没想到夏言会来这样的突然袭击,险些惊呼出声,不过,这种被人在公开场合的调戏,让被压抑了许久的赵雅丹竟然有些畸形的小兴奋。 而赵雅丹在反应过来以后,见周围没人注意,这才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然后说道:“其实没什么秘方不秘方的,无非就是找准消费定位咯,凌晨的艳舞我不予评论,但就是七点以后,一直到十一点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就是普通的请一些校园乐队和歌手来驻唱,再么就是设计一些特别的青春专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吸引我的主力消费群体,也就是年轻人的到来。” 夏言默默的记下了赵雅丹话的重点,夏言的直觉告诉夏言,赵雅丹的这些理论将会对自己化活动周的产生很大的帮助。 不过,就在夏言还想问一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火药味很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哟?这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对我们丹丹意图不轨?” 夏言愣了一愣,这么冲的火药味,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嘛,看来赵雅丹虽然已经结婚,但魅力仍旧不减当年呀!除此之外,人妻控这个专有名词,似乎也已经蔓延到了庐江这么个安徽内部的小县城了。 第九十四章 崇拜 这个具有浓重火药味的声音不仅让夏言惊讶,就连赵雅丹也不免的吓了一跳,毕竟赵雅丹还是一个较为理性的女人,就算心里再怎么畸形,再怎么享受被夏言凌虐,但事情如果一旦真正有了曝光的可能,她还是会恐慌会害怕的。 然而,夏言和赵雅丹的惊讶和害怕也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等到他们看到了身后声音的来源时,不约而同的乐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在他们身后的,不是什么足有小白脸品质的帅锅,也不是高大的猛男壮汉,更不是有着强窥视欲的猥琐男,而是一个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小人物。 的确是小人物,因为这个人身目测也就一米三左右,体格也不壮实,甚至身上还套着巢湖一的校服。 眼见如此,赵雅丹顿时冷眉一瞪,娇斥道:“你这小鬼,胡说八道什么呢!” 对于赵雅丹的斥责,那学生基本上无视,直接大步上来,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夏亚和赵雅丹的间,为此,赵雅丹对着夏言歉意的一笑,然后解释道:“这是我在巢湖一上初二的弟弟,他叫……” 赵雅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学生就自报家门向夏言伸出手道:“赵匡胤,认识一下。” “啥?” 夏言愣了一愣,因为就这个名字,夏言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在历史上十分有名的说。而那自称赵匡胤的学生显然看出了夏言的疑惑,大方的解释道:“你没听错,是赵匡胤,就是那位黄袍加身,创造了全世界7o%以上gdp的级强国北宋的开国皇帝。” “别听这小鬼瞎说,他叫赵壑,沟壑的壑。”赵雅丹说,“赵壑,这位是姐的朋友,夏言,叫哥哥。” “姓赵名壑字匡胤,”赵壑继续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道,同时装模作样的与夏言握了握手,“姓夏的,朕明令的告诉你,丹丹已经是朕的人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壑的话音才落,赵雅丹就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然后对夏言道:“夏言,别介意,这小子从小就有点神经质。” 夏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赵壑则是捂着脑袋委屈道:“姐,你吃里扒外。” 赵雅丹无视赵壑的委屈,一副家长姿态的质问道:“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因为我想我家丹丹了呀!” 赵壑如是笑道,眼见赵雅丹作势又要打,急忙一溜烟的逃离了沙。不过赵壑一边跑着,一边还摆着奥特曼的经典造型警告着夏言‘别打我家丹丹的主意’,把赵雅丹闹了个大红脸,至于夏言,倒只是没所谓的觉得这赵雅丹的弟弟很有意思。 其实不得不说,赵壑出现的的确也很是时候,先前虽然夏言已经使出抛出了深水炸弹的小纰漏,稍稍缓解了和赵雅丹之间,因为先前那个意外的吻而形成的尴尬。可是那也仅仅只是缓和而已,至于根本解决则还需要时间,所以随后夏言和赵雅丹才只是程式化的一问一答。而直到赵雅丹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弟弟的出现,正好完全破碎了这种尴尬,才让气氛变得融洽了起来。 没有了尴尬,夏言和赵雅丹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也许在心底,人妻赵雅丹还藏着什么对于夏言的幻想,但至少在表面上,已经能够和夏言畅谈无阻了。至于夏言,连女人都放开了来,作为老爷们,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不过,夏言和赵雅丹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赵雅丹那有些神经质的弟弟赵壑,就抱着一副围棋盘和两盒棋子走了过来,然后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拿下巴指着夏言道:“姓夏的,有没有胆量来杀两局围棋?” 夏言还没有说话,另一边的赵雅丹却不满的大雌威道:“赵壑,你又什么神经?我这和你夏言哥哥有事要说,你先自己打谱去,晚上我陪你下。” “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赵壑不屑的撇撇嘴道,“姓夏的,有没有胆量来两局?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我家丹丹让给你,怎么样?” “你这小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你亲姐姐!” 赵雅丹如是说着,然后起身伸手就揪住了赵壑的耳朵,而赵壑也在这一揪之下,转眼现出了原形,讨饶叫道:“老姐,哎呀!我错了,痛呀!放手!” 眼见赵壑龇牙咧嘴的痛喊,夏言不由笑道:“丹姐,不要紧的,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陪他玩两局吧,正好我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围棋。” “夏言你别和他下,这小子是业余六段,可厉害着呢!”赵雅丹说。 “不碍事的,”夏言说,“才业余六段而已,又不是九段或者十段,玩玩有什么关系?” 面对夏言,赵壑立即不满的大叫道:“你这个白痴,亏你还好意思说你学过围棋,依我看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你骂谁呢?” 赵雅丹一边如是说着,一边手上还加了力气。赵壑立即鬼喊尖叫道:“姐,真疼,放手哇!骂我,我才是白痴好了吧?” 听到赵壑这么说,赵雅丹这才放开了手,同时一边对夏言解释道:“业余六段在国已经是很高的水准了,因为国业余总共只分七段,一般人终生努力也只能拿到五段,因为要想升到六段,至少要在全国性的大赛里拿到前六名才行,至于七段则要拿到世界比赛的前三名,所以国很多退役的职业棋手也才不过业余六段而已,我这样解释,夏言,你能明白吗?” 夏言点点头:“丹姐,那你弟弟挺厉害的呀,居然能和职业棋手持平。” “还好,以前就是因为这小子调皮捣蛋,我父亲才让他学习围棋以修身养性的,可谁知道这小鬼是块朽木,越雕越烂!”赵雅丹说,“至于他说和你下棋,我估计应该是他在刚结束的上海国际围棋邀请赛上碰了钉子,输给了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小孩,心里郁闷,想虐虐你泄一下罢了,你别理他。” 被赵雅丹戳破了底细,赵壑顿时不满的抗争道:“那是失误,失误你懂吗?” 夏言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丹姐,不碍事的,不就是业余六段嘛,我怎么说也比他大了将近十岁,下起来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夏言的话语讲起来十分随意,就好像赵雅丹的弟弟赵壑不是可以和职业棋手持平的业余六段,而是一个第一次见到围棋的门外汉一般。当然,夏言的这种藐视的状态,倒是把赵壑气得够呛。 夏言拍了拍身边的沙位置,对赵雅丹道:“丹姐,来,坐这里,看我怎么替你教训这个臭小子的。” 赵雅丹闻言欣欣然坐到了夏言的身边,而赵壑眼见如此,不由嘟囔了一句“奸夫婬妇”,虽然大家都知道赵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但作为听者的夏言和赵雅丹,却同时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心虚。 第一局,赵雅丹也不知道夏言究竟水平如何,就让他执黑占据先手优势,可是让懂棋的赵雅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才一开始,夏言就捡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正央的天元位置。对此,赵壑立即鄙视的说了夏言一句“你确定你是在下围棋而不是五子棋”,而赵雅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一脸浓重的疑惑,却也很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原因无他,在围棋里,心的天元位置很鸡肋,不像边角上可以很容易把棋走活继而控制一小片区域,而天元位置则必须要控制整个棋盘,其的难度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因此,在职业比赛里,很少有人会在第一手下在天元的位置上,除非是这个人要走模仿棋,或者是对自己的棋力有着强烈的自信,而看夏言的表情,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赵壑在看了夏言一眼以后,不得不收起了他玩笑的心态,慎重对待,他的第一手比较常见,下在了自己右下角的星位上。 虽然,在第一手的较量,赵壑明显在气势上落了下乘,但在整体的布局上却占据了优势;而在随后的定式布局,赵壑将他业余六段的水平展现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夏言的布局则凌乱且毫无章法。在棋还未至盘的时候,整盘棋的大局就已经不属于夏言了,赵雅丹着急的在一旁几次想要提醒夏言,可在看到了夏言那依然平静如水的眼神以后,就又安静了下去。 他是故意的! 赵雅丹在心里如是想着。 果不其然,就在赵雅丹的念头才堪堪升起,赵壑兴致满满的准备在盘将夏言斩落马下的时候,夏言的几个手筋连连甩出,棋盘上被截断的黑棋霎时间复活。与此同时,刚刚还在赵壑那边的大势也瞬间转移到了夏言这边,赵壑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盘投子认输。(手筋:围棋术语,就是灵感之下的妙手,指在关键部位所使用的手段和技巧) 认输以后的赵壑偷偷看了夏言一眼,见夏言在大方的看着自己而赵雅丹则在一旁愉快的大笑时,顿时心里一横,冷眉道:“刚刚是失误,你运气好,再来,这次我执黑!” 对于赵壑的执黑的请求夏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第二局就这样开始了。有了第一局的失利,赵壑这一局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应对,而夏言则依然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不过这一局和上一局相比,很多地方倒是精妙了不少,每一步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但放在大局上,却都正好是卡在赵壑最不舒服的位置上。 赵壑被夏言布在关键位置上的白子弄得焦头烂额,就在他准备动手拔除这些钉子的时候,夏言突然力,再次把赵壑斩落在盘的马下。 赵雅丹不是不懂棋的人,也许第一局她由于担心才没有现,但是到了第二局,赵雅丹才笃然现,原来这个男人在粗野的面具下,原来还深藏着一颗坚如磐石和机敏多变的内心。棋盘上,夏言的每一手都有着极深的用意,就在不知不觉,赵壑已经掉进了夏言的陷阱里。 赵壑仍然不服,再战。 第三局仍然是赵壑执黑,棋路普通,然而执白的夏言这一次却一改此前温婉的棋风,从第一手开始,每一步都是紧逼绞杀,就好像是运筹帷幄的诸葛亮,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冲锋陷阵的关羽张飞一般,赵壑极应对不及,很快再次认输。 三盘棋结束,夏言长出了一口气,似乎领悟到了一些什么,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笃然现,不管是少*妇赵雅丹还是初生赵壑,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崇拜眼神,看着他。 第九十五章 官场如棋 夏言看着面前这俩如同崇拜天皇巨星般崇拜自己的姐弟,初生赵壑夸张的长大着嘴巴,两眼放光,而少*妇赵雅丹则略微委婉许多,只是托着粉腮,一脸痴迷模样看着夏言。夏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夏言的话音才落,赵壑顿时高呼出声:“夏言,我的夏老大,你真的太牛x了,你知道吗?不是我自夸,放眼整个国内的青年围棋界,也就国棋院那几个变态能赢我这么轻松了,我好久没有尝到这种被人居高临下凌虐的滋味了!” 听到赵壑的这个说法,夏言不由下意识的看了身旁的赵雅丹,心想:***,难道这受虐的心态也有遗传不成? 见夏言没反应,赵壑继续将口无遮拦进行到底的叫喊道:“夏老大,我作为老赵家的第七十五代单传,在这里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家丹丹这个小娘们,就是夏老大的私有财产了!” 对于赵壑这种明显脑袋让门夹了的决定,赵雅丹居然在第一时间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如梦初醒的反应了过来,俏脸通红的怒斥赵壑。 不过也许是赵雅丹的怒斥显然有些违心,因而声音并不重,又或者是赵壑此时过于兴奋直接无视了赵雅丹的话语。总之不管怎么样,最终的结果是赵壑腆着脸跑到了夏言的身边,乞求夏言教他下棋,对此,夏言只能是一脸的无奈。 原因无他,因为夏言本人其实并不怎么懂围棋,顶多对五子棋和象棋这种技战术很强的家伙事有点兴趣,至于围棋,那绝对是一个头两个大,至于今天能秒杀一个可以和职业棋手比肩的业余六段,则完全是和珅的功劳。 要知道,在满清时期的娱乐设施并不丰厚,因此围棋就成了许多上层人士消遣和打时间的娱乐方式。 除此之外,就像赵雅丹之前说的,围棋也有助于帮助一个人修身养性,拓展眼界和布局谋略,因此大多数的官僚都有下棋的习惯,像鳌拜、吴三桂、纪晓岚和曾国藩等等。而作为乾隆当朝第一权臣的和珅,自然也对围棋情有独钟,他曾熟读被誉为十三段棋圣的黄龙士的所有棋谱,甚至还搜罗过全天下的围棋高手,并与之一一过招。因此,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和珅,在围棋造诣上,也有很大的天赋,虽然不敢说是乾隆年间与范西屏等棋圣齐名,但至少和当朝高手交手并不落下乘,也不算很差了。 毕竟在满清的康乾年间,是国围棋展的一个巅峰时期,就是现在的很多大家都引以为叹,所以,让经历了围棋巅峰的和珅去对付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初生,就算他是业余六段,凭和珅的本事也绝对是手到擒来。 只是这一切,赵雅丹和赵壑他们姐弟俩并不知道,对于少*妇赵雅丹来说,是夏言下棋时如水般的平静和指尖下的杀伐决断,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而对于赵壑来说,则是为能认识一位可以独自挑翻安徽棋院,还有资格到北京棋院和上海棋院这种高手多如牛毛的地方耀武扬威的牛x人物感到兴奋。 “夏老大,”初生赵壑亲昵的抱着夏言的手臂道,“改天和我去上海棋院走一趟吧,吃喝嫖赌一切我全包!” “滚蛋!” 夏言一边笑骂道,一边甩甩手,想要把赵壑从胳膊上甩下去,但奈何这小破孩是属牛皮糖的,怎么甩都甩不脱。至于赵雅丹,则是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呵呵直笑,夏言眼见如此,便仿佛诱惑喜洋洋的灰太狼一般,对赵壑道:“那好吧,如果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陪你去上海棋院帮你砸场子,好不好?” 赵壑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没问题,夏老大你就是想要我姐今天穿的内衣我能帮你办到。” 面对赵壑义正辞严的回答,夏言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而赵雅丹则是羞红了小脸,没好气的在赵壑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你这小鬼当真吃里扒外!” “就是就是,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这么经不起诱惑,才那么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就把你姐给卖了,定力也太差了。” 听到夏言的附和,赵雅丹立即把目光也转向了夏言身上道:“还有你,夏言你存心是吗?居然和我弟说这些。” 只不过,赵雅丹的言辞固然犀利,但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春水,这让夏言很是费解。而更让夏言无语的是,赵雅丹的那个弟弟赵壑,也不知是真的缺根筋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撮合自己已婚的姐姐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得不说,像赵雅丹和赵壑这样一对令人匪夷所思的活宝姐弟,也算是全国上百万对姐弟的一朵奇葩了。 夏言和赵雅丹姐弟只笑闹了一会就走出了酒吧,这也是赵雅丹的习惯,她一般就只有下午的时候来酒吧转转,但是在晚上七点以前一定离开,不招惹任何闲言碎语。也许,赵雅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纪念和回味自己当年酒吧皇后的绚烂生涯吧。 当然,在走出酒吧的时候,赵雅丹又戴上了那副冷漠的面具,刻意的和夏言保持着距离,一直到双方分手。倒是赵壑,对夏言依依不舍,还让夏言赶紧把事情告诉他,他做完了好带着夏言去上海棋院牛气冲天的砸场子。 从赵雅丹的这些举动来看,她和伍啸林的婚姻恐怕隐藏着许多旁人并不了解的秘辛,但是目前夏言也没有做娱记挖八卦的打算,毕竟他现在所掌握的权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去撑这个能。就算这个赵雅丹真是妲己转世的天生媚骨,他夏言没有兴趣也不会学习商纣王一样引火烧身。 夏言摇摇头,把赵雅丹和赵壑的事情甩出脑海,然后一边往自己的宿舍走着,一边在心问和珅道:“和珅,当年你为什么要学围棋?” 和珅想了想:“老爷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夏言笑道:“先来点假话压压惊吧。” 和珅说:“因为围棋可以有效的陶冶情操,更能在布局体味运筹帷幄之,决胜千里之外的快感。” “行了行了,”夏言摆手道,“可以说实话了。” 和珅也学着夏言那憨憨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道:“其实不瞒老爷,奴才当时学围棋就是觉得挺能给自己挣面子的,因为当时所有大人物都会下围棋,如果奴才不会的话,就会显得太没面子了,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是万岁爷也喜欢下围棋。” 夏言默默的在心点头道:“那现在呢?” “现在?”和珅惊讶道,显然没有能理解夏言的意思。 “对,现在,”夏言重复的解释了一遍道,“你学习了半辈子的围棋,掌控了满清十几年的官场,思考了两百多年的人生,总该有些收获吧?” “老爷果然是老爷,慧眼如炬,”和珅说,“其实在奴才被封印在封魄石当的两百多年间,奴才确实思考过这一问题,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是奴才总觉得,围棋和官场,或者说得更大一些,围棋和一个人的整个人生,都有莫大的相似之处。” 听和珅这么说,夏言哦的一声扬了扬眉,然后道:“怎么说?” “回老爷,人们都说围棋可以帮助人修身养性,尤其是在培养一个人的静气方面,更加独到,这我不反对,但是却很少有人去认真的考虑,为什么围棋有这一功效,”和珅说,“其实在奴才看来,棋盘如战场,每个人都会把自己当成一位千军万马的统帅,要想获得胜利,就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在棋局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挥每颗棋子的最大功用,也正因为如此,下棋的那个人,想心不静都难。” 和珅接着说道:“而长此以往,习惯成自然,这个人以后在生活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将会像下棋一样,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进行思考。” 夏言沉吟了半晌,然后突然抬头问和珅道:“那你刚才说的围棋如官场人生,又作何解释?” 和珅反问道:“在回答老爷这个问题之前,奴才想要先反问老爷一个问题,那就是,每当老爷您在棋盘上放下一枚棋子,这枚棋子将能够影响周围几个方格内的其他棋子产生影响?” “八个。”夏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的,八个,”和珅说,“这其实就像是老爷在官场上做事一样,不管老爷做什么事,都至少能影响周围的八个人,当然这种影响的好坏我们是没有办法判断的。这时,我们就需要跳出棋盘,从正上方俯视整个棋局,现问题,并在问题的四周放下更多的棋子,做更多的事情,以便把整个大局一步步的引导向我们需要的程度。” “除此之外,”和珅道,“在大局前进的过程,很有可能会遇到不同颜色的棋子,不同的阻碍者,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联合其他的棋子,将这个不同颜色的棋子给吃掉,直到将整个棋盘都变成了老爷您的棋子以后,那么老爷您不管怎么做,都将是赢家。” 夏言想了想,然后道:“我明白了,和珅你的意思是,不管是我们所在的官场还是整个社会,都不过是一盘正在下的棋局,而在我们的身边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棋子,我们必须小心把握每一个人的各种想法,只有有效的利用每一分资源,才能最大限度的达成我们心所想的愿望,对吗?” “是的老爷,”和珅说,“就像老爷您进入体制以来的事情,不管是借势上位还是双规周进生得罪钱万载,任何人见了都会认为是不可思议的,都会认为老爷您是十死无生的,可结果呢?老爷巧妙的利用了身边的棋子,也就是伍啸林,还有整个县委办班子,他们都在帮助老爷将压力分担了下去,所以老爷您现在才能继续安稳的待在县委办。” 夏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围棋棋子,一边凝视着一边自语道:“想不到呀想不到,这几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棋子,居然蕴藏着这么深刻和难以体味的哲理。” “老爷,”和珅说,“如果老爷愿意的话,奴才可以天天陪老爷下棋,以便让老爷能够更加准确的体味这一切。” 夏言恩的一声挑了挑眼皮:“你和珅怕不是待在我身体里闲得蛋疼,想拉我陪你下棋解闷吧?” 和珅急忙辩解道:“没有……没有的事,奴才……奴才只是……” 面对和珅吞吞吐吐的解释,夏言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和珅,我也知道你无聊,以后我没事陪你下棋就是了。” 和珅激动得感激涕零:“谢谢老爷!” 第九十六章 商业套路 (“风神羽少”真给力,评价加打赏当真是平均每天都有啊!其勤劳程度很让前段时间更新少的小方片很汗颜的说。) 对于夏言来说,从下午与赵雅丹的碰吻一直到和赵雅丹弟弟赵壑的对弈,无不是一个意外插曲,毕竟在夏言的计划里,并没有赵雅丹姐弟的存在。不过正像和珅的“围棋影响论”所表述的那样,每一个人都可以看成是一颗具有不同影响力的棋子,纵然是意外,也将会带来不同的影响,而如果利用或者挥好这些影响,就看当事人的本事了。 毫无疑问,夏言下午的那由莫名其妙到太极推手再到凌厉杀招的三盘棋,在赵雅丹和赵壑的心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对赵壑来说,他单纯的只是为认识一位围棋高手而兴奋不已,至于赵雅丹,她的心里活动就比较复杂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曾经是酒吧皇后的人妻,已经在潜意识里,对夏言产生了某种近乎犯罪感的变态向往。 当然,除了对赵雅丹赵壑俩姐弟产生的影响以外,夏言在酒吧里最大的收获,还是和赵雅丹的一番谈话。 虽然,谈话的内容主要看上去是围绕着赵雅丹的酒吧进行,但其一些诸如消费观念和庐江消费人群的说法,却给了夏言极大的灵感,让他对于自己的那份策划方案的信心又增加了好几层。再加上后来和珅的一番细致入理的抽鞭剖析,让夏言更是恍然大悟。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真理,因此夏言在想通了关键以后,也不继续直立行走了,而是在街边招了一辆摩的,以最快的度冲刺回了宿舍,随便翻出了几张没用的废纸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记录了下来。不过这种记录是没有任何连贯性的,完全是随性的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断断续续的尾不相连,写得就像是密码本一样,估计除了夏言本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看懂。 在把想法记录完全以后,夏言就继续整理工作,将这些想法按顺序一个个的拼接合并在一起,加上一些间衔接的语言,在几个小时的挑灯奋战以后,一个策划方案的雏形就已经火热出锅了。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夏言才兀然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居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夏言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从午到现在已经不吃不喝将近十二个小时了,当然,那杯在赵雅丹酒吧小抿了一口的特制伏特加是不计算在内的。 也许当人在精力完全集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当夏言完成工作了以后,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开始大唱空城计了。 夏言饿,但是庐江县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比不得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全天候供应伙食的店面基本上就和神仙一样,只是传说的存在。 奶球的,看来下次工作前得找个妞帮我照顾一下后勤才行了。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不断的用自我催眠的方法,终于帮助自己在饥肠辘辘睡了下去,当然,在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夏言就以最快的度洗漱完毕,然后冲向了早餐店饱餐一顿。 吃完早餐,夏言回到宿舍,在微微休息了一会以后,才带上自己昨晚奋战的成果走向县政府大楼。 夏言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听了昨晚和珅的“围棋影响论”以后,他明白,自己现在身为县委办的领导,一举一动都对整个县委办有着或大或小的影响。目前,整个县委办班子已经习惯了要比夏言早来,而一旦夏言今天因为肚子饿而起来早,所以就比其他人早到县委办的话,岂非不是要让其他下属更早起来吗?那样的情况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夏言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因此才在宿舍里休息了一会,顺便修改了一下件以后,才按照平常上班的正常时间出门。 县委办内的情况一如既往,没有因为昨天夏言的半天假期而有丝毫改变,所有的任务也都在伍啸林的临时主持下得到了完成。不过有一点倒是和平常不一样,通常踩点上班的伍啸林同志今天来得比较早,几乎是和夏言前后脚进入的县委办。夏言当然知道伍啸林在想着什么,所以他在伍啸林来了以后,就拿着自己昨夜赶工出来的想法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伍啸林在接过了夏言的方案以后立即迫不及待的展开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仔细阅读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份东西虽然不是夏言最初的那种类似于密码本一样的东西,但仍然是赶工出来的,因此大部分的字迹潦草,甚至很多地方还有涂涂圈圈。不过纵然如此,也依然不妨碍心急火燎的伍啸林的阅读热情,试想他如果以前上学的时候有这么用功的话,估摸着清华北大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了吧。 夏言就静静的抱手站在一旁,直到伍啸林全部看完了以后,才问道:“伍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伍啸林有些怪异的抬头看着夏言道:“你就打算把这个东西交上去?” 夏言笑道:“当然不是,这只是初稿,甚至可以说是想法,是给我自己还有伍主任你看的,至于最终的方案,请伍主任放心,绝对要比这详实得多。” 听到夏言的回答,伍啸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说心里话,伍啸林更喜欢夏言现在的这份方案,虽然涂涂圈圈什么的影响了美观,但从内容出,这份方案还是十分务实的,没有一句大话套话场面话。然而可惜的是,这种东西是肯定不能交上去的,因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体制内总存在着一种怪癖的事情,那就是所有人都喜欢把一个简单的事情浅显的道理绕来绕去,就好像一份件不加上一大堆空话假话套话就不能展现出政府笔杆子的雄壮能力一样。 伍啸林又审视了一遍,真是越看越满意,这才抬头问夏言道:“夏言,能给我讲讲你这份方案的真实想法吗?” “可以,”夏言说,“其实不瞒伍主任,我在写这个方案规划的时候,并不是按照一般政治方案的套路来进行的,而是一种商业的套路。” “商业的套路?”伍啸林惊讶道。 “是的,商业套路,”夏言点头道,“在写这份方案以前,我也回想过咱们庐江过去的那些招商引资的方案,包括去年和前年钱书记要把咱们庐江县包装成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的规划,但是到最后,却总能让我总结出一个很啼笑皆非的答案。” 伍啸林哦了一声道:“什么答案?” “一厢情愿和不切实际的自身定位,”夏言说,“先说一厢情愿,且不说周瑜到底是我们庐江县还是隔壁舒城县人,现在史学界还没有定论,就算他是我们庐江人又能怎样?妄想通过一个死了快两千年的周瑜来拉动整个县城的gdp,难道不是一厢情愿吗?还有温泉之乡,先不说我们的汤池温泉在全国范围甚至是整个省内周边究竟有多大的名气,单说旅游业本身就是个极不稳定的行业,妄想通过旅游业来大幅度增长gdp,难道还不是一厢情愿吗?” “再说不切实际的自身定位,”夏言道,“其实我倒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庐江县的展政策究竟是什么,到底是打算展成黄山那样以旅游为支柱产业,还是想以旅游带动其他庐江特色产业的展,还是打算利用矿藏和人口优势展工业?” 说到这里,夏言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结果到现在,一边是周瑜墓还有汤池温泉旅游,另一边却是飞尘漫天的矿藏,还有大片被占用的耕地,可能是我智商不够,反正我是没看明白这个规划。” 看着夏言,伍啸林叹息一声道:“夏言,我明白你想要建设家乡的心情,可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和我能说了算的,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现在一切政绩都是以gdp说话,其他的都是浮云,否则以我们安徽农业大省的地位应该优先展农业才对,但是农业不赚钱,没法拉动gdp,”夏言无奈的耸耸肩道,“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策划方案,只要这个方案能在县委会议上通过并施行,我有办法把他放到最大,尽可能的在拉动地方经济的前提下,多挣gdp,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顺便引导一下咱们县委的政策走向,而这一切,可就看伍主任你在县委常委会议上的本事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第一时间愣住了,随后才苦笑道:“这个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虽然是县委常委,但论话语的地位,只怕我和你差不了多少。” 夏言哈哈大笑道:“那感情好,要不然伍主任你干脆在方案上署我的名好了,反正咱俩话语地位都差不多。” “没问题,”伍啸林大方道,“只要你能在下个礼拜一例会前准时交给我。” “小意思,”夏言不屑道,“不就是把双休日的加班加点吗?伍主任你就瞧好的吧!” 第九十七章 工作忘我 不得不说,夏言在伍啸林面前的分析,绝对是一番人深醒的抽鞭,要是让此前一直鼓吹周瑜故里的钱万载听到的话,估计这位县委书记必须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没办法,太丢人了。 其实夏言虽然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堆大道理,但实际上的侧重点就一个,那就是将政策和资金优势集在某一领域。 试想当年深圳为什么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南疆边陲小镇展成现在的国际化大都市,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全国性的政策和资金的全面支持。如果说国家太大,那么再说全国百强县之的昆山,提起这个江苏的东南门户,大家第一个想起的一定是他的各种高新技术企业,以及一系列叹为观止的经济成就,而非是美轮美奂的阳澄湖和周庄古镇,以及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儒顾炎武。 一个县若想腾飞,光指望着鼓吹前人的功绩是不行的,必须得拿出自己的真才实干,出台一些大刀阔斧的改革政策才行。 当然,要想学习黄山的成功经验,先大打旅游牌,然后以旅游带动周边经济的展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实现这个的前提是旅游资源足够丰富。 然而,回过头来再看看庐江,除了一个汤池温泉以外,就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旅游资源了,至于周瑜墓还是后期自建的,并且这两个旅游资源也根本没法和黄山相提并论,就更别提拉动gdp什么的了。 其实真正说起来,全国貌似所有拼命鼓吹名人的县市,除了诸如毛太祖故乡韶山一类因为某些政治因素而突出的地方以外,大都没有什么展前途。究其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当地政府的领导者不愿意花大气力改革,去触动一些根深蒂固的旧制,只想着吹出一些泡沫gdp,不负责任的交了任务就算完事了,完全不考虑本地区的持续展规划。 虽然夏言不知道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位领导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正把整个庐江县,往着一条错误的展道路上带领。而作为立志接棒和珅青天大老爷理想的夏言,要想扭转这一局面,几乎是要以一己之力,以自己一个县委办副主任的绵薄之力,生生撬动整个县委县政府的既定政策规划,其的苦难,绝对不是一点半点。而且就此而言,几乎可以和当年明朝辅张居正公然以相权钳制皇权,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封建体制进行革新的壮举相媲美了。 也正因为如此,别看夏言表面上轻松自若,但实际上心里也是很没底的。 以一己之力牵引整个县委县政府的政策走向,听起来似乎很,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大可行性的操作空间的。 先,县委的换届选举已经临近,作为县委书记的钱万载寻求连任的想法不言而喻,不过大家都知道,在政府内很大程度上都是以gdp的数据在说话。而钱万载前段时间鼓吹庐江成为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的行为,显然是在砸出了海量的政府支出却没有收到相应的回报,难以逃脱做政绩的嫌疑。关于这一点,将毫无疑问的会成为以县长李芳卿为的反对派攻击并阻挠他连任的依据。 因此,钱万载此刻迫切的需要一个不用多少投入,而又可以拉动整个庐江gdp的方案,此前钱万载要求县委办拿出一个招商引资方案的规划,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这个时候,夏言拿出的这份方案无疑正下怀,只要钱万载最近不抽风的话,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夏言的策划。 其次,很多新政策之所以会胎死腹,就是因为革新的力度太大,触动了很多旧制的利益,而夏言的方案却并非是空穴来风,完全推翻前人的政策自主开辟创新一条招商引资的新路子,而是在县委和县政府的一些原有政策的基础上加以深化和拓展。 其实说白了就是夏言对目前庐江县委和县政府的既定政策,进行了一系列的整合而已。所以,由于夏言只是在既定政策上做章,并没有触动谁的利益,夏言的方案也不会遭到任何可能的反对和干扰,这很有利于方案的正常实施。 最后,有了县委和县政府的双重支持,而这个方案伍啸林又能争取到县委办来保证后续规划的延续性,这样一来,就给了夏言这个政策总设计师变不可能为可能,以一己之力引导整个庐江县政策走向的机会。 可以说,夏言在和珅的帮助下,几乎是把围棋的连棋封困,和太极的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在官场上挥到了极致。 只不过,夏言的想法虽然在理论上完全行得通,但在真正的实践,还会遇到很多很大甚至无法想象的困难,因此,夏言必须在之前为这份方案做好充足的准备。 于是,夏言在与伍啸林谈话完了以后,就走出主任办公室,开始疯狂的搜集材料。而在此期间,由于县委办人员缺失,临时从别处借调过来的三位材料员的到位,也给夏言带来了不小的帮助,幸亏如此,夏言才能从自己原有的县委办班子抽出人手来帮自己整合件了。 整整两天,夏言都是把自己埋在了材料的海洋里,去细致的从各种件寻找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 对于整个县委办班子而言,他们根本不了解夏言的想法,更不了解夏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们很疑惑夏言为什么对一个县委书记钱万载的招商引资任务这么看重,如此的拼命。 可是,假设如果他们知道夏言是为了做整个庐江县委的政策领路人时,又会有什么看法呢? 也许会觉得夏言疯了,又或许会认为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不可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除了夏言,整个国也许都不一定有人敢如此尝试。敢于去做常人不敢想象之事,才是做非常人的基础,而能将这种常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真正做到做好,那么这个人就定非池之物。 不过不管县委办里其他的平凡人怎么想,夏言却依然按照他心的既定路线在行动,很快又到了周末,夏言无疑是要在宿舍里加班完成这份策划方案了,有了上一次饿肚子的经验,这一次夏言早早的就给那位早盼望着给自己暖床侍寝的美人宣艺冉去了电话。 至于宣艺冉妹纸则在接到了夏言电话以后异常高兴,漏*点澎湃的在自己的闺房里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在自己的衣架前左右徘徊,似乎总挑不出最能展现自己魅力的那套衣服。毫无疑问,对于宣艺冉而言,夏言在周末公然电话召唤自己去他的宿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这个信号实在太过明显了,无法不让一直等待着夏言宠幸到望眼欲穿的宣艺冉兴奋。 也许,之前几天的疯狂工作给了夏言太大的压力,让他需要彻底的放松一下。 在如是的想法下,宣艺冉最终选定了一套带有强烈办公室色彩的职业套装以及黑丝袜高跟鞋,甚至还带了一副黑框眼镜,诱惑却又不失典雅,能最大限度的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得不说,作为职业花瓶的宣艺冉对于男人的心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那一身职业套装穿在她的身上也的确很能吸引眼球,当她从家里出门时,几乎整个小区的视线都集在了她的身上。篮球场上,清早打篮球的同志们忘记了投篮,路边,几个遛弯的男同志也忘记了电线杆的存在,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因为宣艺冉的出众魅力。 宣艺冉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不过,让她更加期待的是,待会到了夏言的宿舍,那个男人会怎样对待自己。 就这样,宣艺冉如同一个出嫁的闺女一般,带着极为忐忑的心情去到了夏言的宿舍,可当她敲开了夏言的大门以后,夏言却给她了一个极其失望的反应: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的夏言打开门以后就回去接着工作了,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 对此,宣艺冉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幸好宣艺冉的内心比较强大,她并没有气馁,就在夏言疯狂比对各种政策材料进行策划方案的书写时,宣艺冉自己就在夏言的房间里玩了起来,后来看到床底下和柜子上有些灰尘,厕所里也有些衣服没有洗以后,宣艺冉也放下了自己身为美女的身段,不傲娇的如同家庭主妇一般的主动挽起袖子,帮夏言洗衣服和打扫房间了起来。 宣艺冉一忙就是一个上午,而到了午的时候,也不用夏言出声,宣艺冉就自己下楼,帮夏言把午饭带了上来。 夏言接过宣艺冉手上的午饭,也没说句谢谢就开始享用起来,而故意在下面吃过了的宣艺冉就幽怨的坐在他对面。可让宣艺冉再次失算,在整个吃饭过程,夏言完全处于梦游状态,很明显那个心思还在工作上。 吃完饭,夏言就直接把饭盒往宣艺冉面前一推就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投入了战斗,至于忙活了半天不仅没得到想要的宠幸甚至是安慰的宣艺冉眼睛微红,低声啜泣的收拾着夏言留下的饭桌,把饭盒扔去外面的垃圾桶,然后又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在忙完了这一切以后,见夏言仍然忘我工作,这时,宣艺冉挪步到夏言身边,轻声道:“夏言,没事我先走了?” 夏言一点没有反应。 两行清泪从宣艺冉的眼角滑落,宣艺冉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手,可是却没有力气开门,最终背靠着大门坐了下来,俏脸深埋在两条修长唯美的黑丝腿间,低声啜泣。 第九十八章 终于勇气 对策划方案的冲刺完毕,已经其的主体框架搭起来的夏言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却没在房间里看到宣艺冉的身影。 夏言伸伸懒腰稍稍活动了一下,听到卧室里有奇怪的声音,于是寻着声音就找了过去,只见宣艺冉就像是一个受了无限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屈膝蜷缩着坐在床头,俏脸深埋在双腿间。 夏言也知道自己刚才一直忙于工作,冷落了这个满心欢喜想伺候自己的姑娘,于是夏言走过去,双手捧起宣艺冉的小脸,看着那一脸的梨花带雨,夏言问了一句废话道:“委屈了哭了?” 宣艺冉倔强的摇了摇头,夏言擦去宣艺冉眼角的晶莹,笑问道:“那这是什么?” 这一下,宣艺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到夏言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有委屈有不安,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声的诉说。夏言一边轻抚着宣艺冉散着清香的秀,一边仰头看着天花板,心想着该如何措词来安慰,不过夏言肚子的反应可比他的大脑要快得多了,就在夏言才有了一些安慰思路的时候,他的肚子却率先抗议的咕咕叫了起来。 扑哧一声,宣艺冉笑出声来,夏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宣艺冉轻轻拍了拍夏言不争气的肚子,然后抬起头妩媚的看着夏言道:“我去给你带饭上来。” 夏言轻轻摇头:“我和你一块下去。” 对于夏言的这个要求,宣艺冉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在与夏言一起吃饭之前,宣艺冉先带着自己的包包去到卫生间,给自己哭花了的脸蛋补了些状,又把头高高盘起,搭配一身气质的职业套装,很有白领女强人的风采。在看不出破绽以后,这才兴高采烈的和夏言一起下了楼。 夏言没有去自己经常去的排档,而是选择了一个档的饭馆,这样的选择倒不是夏言矫情,而实在是宣艺冉的魅力太过出众。要是在普通的排档,他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那种被人当珍惜动物观赏的感觉很不爽,所以夏言只好退而求次的破费一下了,虽然菜单上的价码让并没有什么收入的夏言很肉疼,但也没办法,就当是请钟点工打扫房间的费用了。 由于宣艺冉的过人姿色,让饭馆老板娘精神一振,以为来了个可以狠宰的冤大头,便亲自出来招待。可随后夏言只是简单点了三个毫无特色的小菜的做法,让老板娘顿时失去了兴趣:明明长相平平,还要学别人泡漂亮小姑娘充大头,明明兜里没几个钱,还在菜单上罗列了一大串的标注,包括配料的选择和几分的熟热程度,感觉自己很懂别人都是傻子一样。 可是这位老板娘哪里知道,那是美食大师和珅精心编排的食谱,如果她稍微懂行一些的话,就能把这几道菜变成饭馆的招牌菜了,但可惜的是,老板娘那狗眼看人低的习惯,让这家饭馆永远的与门庭若市失之交臂。 当然,夏言并不是如来佛祖或者活佛济公,没有随手点化世人,助人渡劫成仙的兴趣或者习惯,而他之所以在菜单上加上那么些标注,只是单纯的觉得经过了一天的劳累,需要犒劳犒劳自己的肠胃,还有对面为自己服务了一天的宣妹纸。只不过,老板娘那前后不一的态度,却是让这位美女很不满,撅起小嘴斜视着那老板娘,满脸都是为夏言抱不平的表情。 女人都是很难以理解的动物,这是夏言此时脑子里的唯一想法。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那老板娘有些市侩的看不太起不愿意花大钱请客的夏言,却也还是尽职的吩咐厨房按照夏言的要求做了菜。由于这个时候人不多,夏言的菜很快摆上桌,宣艺冉欣喜的开动筷子,心花怒放的品尝着,就好像她吃的不是普通的家常小菜,而是龙虾鲍鱼鱼翅燕窝这类的山珍海味一般,让对面看着的夏言有些无语。 饭饱以后,宣艺冉跟着夏言回到了夏言的小窝,在开门的时候,夏言回头看了看宣艺冉:“宣姐,你……不回去?” 宣艺冉笑道:“还早。” 夏言没有强捻人的习惯,尤其是把一位愿意给自己暖床侍寝的美女捻出家门,更是遭天谴的事情,所以夏言打死都不会去做。 夏言和宣艺冉一同进了门,夏言对宣艺冉说:“宣姐,虽然方案的核心部分我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有些边边角角要修整,只有今天把这些都完成了,明天我才好做最后的修改和整合工作。所以我没法陪你,我卧室里有些书籍,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宣艺冉摇摇头,看着夏言柔声道:“我不看,你工作就好了,我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你,不会打扰你的。” 对于宣艺冉的话,夏言有些讶异,不过夏言并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只是丢下一句‘好吧’,然后就坐到位子上奋勇工作起来。至于宣艺冉,则真的就像是旧社会陪公子读书的小丫鬟一般,自己也主动搬了张椅子来到夏言身边,乖乖的托着自己的粉腮,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夏言在台灯下,与一堆材料件做最后的决战。 当然,夏言并不是那种瞬间就能老僧入定的神人,有人在旁边观看,他总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在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会分心观察旁边宣艺冉的举动,不过在看到宣艺冉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看着自己以后,就逐渐放开了来,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眼前的战场上,与诸多政策件做起了殊死的搏斗。 谈吐生妙笔生花这种词汇永远不会出现在政府的件上,夏言所能做的仅仅是把所有政策件上自己所需要的部分截取下来,然后换算成自己的语言,加入到自己的策划方案里。 虽然夏言说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修改件,但实际上对于和珅教导出来的夏言来说,他深知任何细节都有可能绊翻全局的道理。因此,夏言所下笔的每一个字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把那些他已经阅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件翻来覆去的捣看,把那些早已研究通透的政策做出明确标示,而做这一切,夏言无非就是为了确保百分百不出纰漏。 也不知是哪个神经病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在专注某一件事情时候的表情,是最帅也是最迷人的。 纵然这句话有很大的自恋嫌疑,但也不可否认的道出了某种逻辑,而在这个夏言认真工作的时候,如果那个心里压抑到有些变态的人妻赵雅丹在这里的话,那么她在看到了夏言目前专注认真的狂态以后,一定痴迷的惊叫出声。不过宣艺冉并不是赵雅丹,她虽然也很迷恋夏言工作时的认真表情,但在内心深处,却在害怕着什么而不敢出声对夏言有任何的打扰。 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当夏言再次从件的海洋里抬起头来时,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了,不知不觉的,夏言又工作了半天,他伸了伸懒腰,这个时候,突然一股清香钻进鼻孔,夏言微微一愣,他这才想起宣艺冉就在自己旁边一直看着自己工作,似乎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夏言转头,只见宣艺冉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忙活着招商引资的方案,居然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晾在一边,而且一晾就晾了一整天,不得不说,也算是天下少有了。 微微叹口气,然后夏言从位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展开双手轻轻抱起宣艺冉,而当宣艺冉的娇躯触碰到了夏言的身体以后,就像是一个迷失了的孩子,突然之间找到了依靠一般,下意识的钻进了夏言的怀。 夏言笑了笑,随后把宣艺冉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并且帮宣艺冉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不过,在脱鞋的时候,夏言不免在宣艺冉的小脚上摸了两把。当然,夏言是没有什么恋足癖的,只是宣艺冉的小腿修长,大腿丰满,脚踝圆润,再套上诱惑的黑丝袜,绝对是不可多得的黑丝美腿呀!至于夏言,也不过是听从内心**的真实召唤罢了。 最后,夏言帮宣艺冉盖上薄毯,就走出了房间。 而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床上被夏言摆弄的宣艺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完全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高耸酥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颇为壮观。 在过了好一会以后,宣艺冉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见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咬咬牙,伸手解开了胸前衬衫的两颗纽扣,又把左肩上的衣服拉下,露出半抹白花花的胸脯,这才异常紧张的走下床,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的突然响起,却顿时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怎么?我的宣姐,你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要色诱我了?” 第九十九章 只差一步 宣艺冉并没有睡着,或者说在夏言抱着宣艺冉进去房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宣艺冉已经醒来了,虽然宣艺冉装得很像,但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身体状态。至于后来夏言玩弄宣艺冉的小脚,也不过是在揩油的同时,进一步的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罢了。只不过,也不知是宣艺冉的嫩足过于敏感,还是夏言的挑逗过于高明,总之,那种整个娇躯传来的阵阵颤抖,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够感觉得到。 夏言不是不知道宣艺冉在勾引自己犯罪,在用一种无声的手段乞求自己对她的侵犯。 不得不说,宣艺冉做得的确很漂亮,原本被邵博从省花样游泳队特招进来的宣艺冉,就很有做职业花瓶的底子,再加上她今天特意的装扮,一身修身的白领套装和黑丝高跟,以及那副黑框眼镜,无一不是诱惑男人的致命武器。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言的道行显然比宣艺冉要高得多,他一派正人君子的做派,简单的把宣艺冉抱上了床,并替她盖好了被子以后就离开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夏言的做法不是没有道理,在他看来,宣艺冉今天估计是铁了心想要和自己生些什么的,那么如果自己装君子,是不是有人为达目的,就要不惜一切的装勾搭男人的婬妇了呢?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在这个游戏里,夏言完全就是主宰者的身份,在他面前,宣艺冉根本没有出花招的可能。 最终,夏言才走出门,没有捞到宠幸的宣艺冉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于是,她解开衬衫的纽扣,甚至露出大片花白的胸脯,然后鼓足勇气出门。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夏言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其实夏言出了门以后并没有走远,而就是站在卧室的门口,等到宣艺冉终于如自己所愿的打开门时,他很恶作剧的来了一句:“怎么?我的宣姐,你终于鼓起勇气要色诱我了?” 听到夏言这话,宣艺冉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低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就飞逃回了床上,然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宣艺冉并没有把房门带上。 夏言微笑着推门而入,只见宣艺冉正害羞的趴在床上,俏脸如同鸵鸟一般深埋在枕头里。夏言走到床边,毫不客气的伸手在宣艺冉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宣艺冉叮咛一声,随之抬头,嘟着嘴,通红的俏脸上满是幽怨的看着夏言。 夏言没有理会宣艺冉的幽怨攻势,直接躺在了宣艺冉的身边,转头看了宣艺冉一眼,然后笑问道:“找我有话说?” 而宣艺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趴在夏言宽阔的胸膛上幽幽的叙述起了自己的过去:“我不是庐江本地的,是淮南人,你也知道,安徽淮南出美女,但其实我小时候在我们那里并不怎么出众,班花校花什么的,从来就没有我的份,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在听说学习花样游泳可以塑身,我以为可以变漂亮以后,就强烈要求父母把我送去学习花样游泳了。” “呵呵!虽然源自一个很可笑的想法,但我却真正用心去学了,”宣艺冉说,“后来,也许是老天终于良心现了一次,在我不懈努力的长时间学习以后,我真的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只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白天鹅。” “在看到了最初的成果以后,我更加努力的去学习花样游泳了,我比队的任何人都要努力,也因此后来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被选进了省花样游泳队。” 说到这里,宣艺冉突然顿了一顿,然后才接着说道:“那时我很幼稚,不懂得体制内的规则,总以为只要自己肯付出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不是我王婆卖瓜,那时我虽然才进省队,却已经是省队里数一数二的花朵了,论基本功,队里也少有人能够比得上我,于是,我毫无疑问的被编进了正式队伍,并代表省队出赛,并拿到过很多荣誉。” “都说荣誉会让人变骄傲,这话一点不假,”宣艺冉叹息道,“我那时还年轻,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总以为自己是队里最厉害的,总以为省队离开了我就转不灵了,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可以代替的。” “最终,”宣艺冉说,“我因为过分的骄傲,很快与队里的一些元老有了矛盾,最后因为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我被开除出了省队。” 宣艺冉苦笑道:“得到自己被开除出省队的消息,我真的不敢相信,当然,我并非是有多么喜爱花样游泳,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优秀,仍然会被无情的开除。后来我有一次无意看见一个和我不对头的省队元老,看见她陪着省队领导去酒店以后,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因为缺少保护伞,是因为自己平时没有和领导打好关系,所以到了关键时刻,才没有人会帮自己一把,替自己说一句话。” “也正因为如此,”宣艺冉说,“我在到了庐江县委办以后,才会第一时间搭上县委办主任邵博的线,因为我知道他是整个县委办的主宰,只要我想在县委办好好待下去,他这关就是必须要过的,我也知道他就是为了得到我才把我拉进县委办的,所以……夏言,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是这个样子的,夏言,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夏言摇摇头道:“当然不会,这个世界每个人所做的不过都是为了生存,我又有什么理由来看不起你呢?” “不过,”说到这里,夏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宣姐,虽然你比我大,但从小到大你不是集在体校的花样游泳队进行训练,就是直接被内招进了体制,可以说你看到和接触到的世界并没有太大。你昨天找邵博今天找我,无非都是想着能一劳永逸,但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一劳永逸的事情。”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话一点没错,尤其是在从不缺乏斗争的体制内,也许今天你的后台还在台上威力十足,说一不二,指不定一觉醒来,台上就又换了别人。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认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才是自己最可靠的后台。”夏言道。 宣艺冉支起身子,幽幽看着夏言道:“说了这么多,夏言,你还是在嫌弃我,对不对?” “真的没有,”夏言说:“其实宣姐我只是想告诉,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个样子的,世界上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温柔的体贴的愿意跪着给你唱情歌的,一个都不会少,只要你敢迈出你的第一步,只要……”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宣艺冉就搂住了夏言,哽咽道:“不要说了,我不听,你就是在嫌弃我!” 夏言微叹口气,反手也抱住了宣艺冉的玲珑有致的娇躯,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平复着她激动的心情。 过了一会,宣艺冉抬起头,看着夏言道:“我就想跟着你,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我不求什么虚假的名分,我会乖乖听话,我不骄傲不撒娇不给你添麻烦,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夏言轻抚着宣艺冉圆润的下巴,然后开口道:“好。” 听到夏言这么说,宣艺冉欣喜的张开红唇,将夏言的手指含入小嘴,呢喃道:“夏言,要了我吧。” 女人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夏言再没有什么行动的话,那基本可以归为小沈阳一类的伪娘系列了。但夏言显然是一个纯爷们,所以他的行动直接且狂野,翻身起来就把宣艺冉压在了身下,粗暴的吻上了宣艺冉娇艳欲滴的红唇,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一颗颗的将宣艺冉身上衬衫的纽扣解开,在脱宣艺冉衣服的过程,宣艺冉完全配合,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很快,两人便坦诚相见了,虽然此前夏言曾对宣艺冉进行过多次的探索,但像这样剥除了一切阻碍的细致观赏,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夏言也难免有些激动。他伸手抓住了宣艺冉胸前的圣女峰,张嘴咬上了峰顶那一点殷红,宣艺冉娇躯本能的战栗,颤抖,十指插入夏言的头,修长的双腿紧绷,布满潮红的俏脸上全是陶醉。 夏言手口并用,顺峰而下,抵达一片白皙细嫩的平坦小腹,再下面,就是茵茵芳草地和最私密的禁区了。 夏言抬起头,正好对上宣艺冉低下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碰,宣艺冉便宣告崩溃,她小脸通红媚眼如丝,显然默许了夏言即将进行的最后一步。 一步,只差一步,夏言和宣艺冉的关系就可以再深入一些了,但是,就在这个关头,夏言却放弃了继续深入的打算。 第一百章 金鳞绝非池中物 (撒花庆祝本书有了第一位关门大弟子“风神羽少”。) 当晚,夏言和宣艺冉就是在大床上不可思议的盖着棉被纯聊天,谈人生赞理想,争做为祖国四个现代化增砖添瓦的社会主义新青年,那种类似ooxx的少儿不宜的事情没有再做,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宣艺冉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宣艺冉来说,肯定以为夏言是嫌弃她不是处了,但其实最真实的原因,只怕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宣艺冉走后,夏言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而当他正准备将昨天赶时间做出来的初稿整理整理的时候,和珅的声音却突然在他的心响起:“老爷,昨晚……是因为奴才的原因吗?” 而对于和珅的这个问题,夏言只是恩了一声,就没了下,显然是默认了和珅的说法。不过话说回来,就昨晚那样的情况,面对着一个甘愿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夏言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再么就是有生理机能障碍,否则根本不可能把持得住。 虽然和珅只是一个灵魂,但他毕竟曾经还是一个有血有肉,和夏言一样行为思考的人呀,也许在古代,一些皇帝是习惯在办事的时候身边跟几个老太监伺候着,但夏言可没有这种嗜好呀!对于一个曾拿到过先进团员和先进党员,没有任何不正当怪癖的优秀现代青年来说,在和女人办事的时候身体里躲着一个老不死的看现场?还是摇头比较好一些。 当然,在昨晚有那么一会,夏言想不管不顾的先把面前的美人给办了再说,可进行到最后,夏言仍然没法突破自己心理的那种障碍,总觉得自己在办事的时候,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看现场,怎么都不是滋味,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的对不起宣妹纸了。 但是夏言也知道,这事并不能怨和珅,毕竟和珅又不是有意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除此之外,和珅还给了自己不小的帮助,甚至可以说,自己现在在县委办的地位,都是和珅帮自己打下来的,自己总不能才因为和珅碍了这点事,就激愤感慨的怨天尤人吧。 和珅这种人精,必须能猜透夏言此时的想法,便说道:“其实……老爷,奴才的问题,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和珅的这句话显然让夏言来了精神,虽然不知道和珅会提出什么方法,但如果真能既让和珅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又能解决他在身体里随之带来的困扰,那绝对是鱼与熊掌兼得的壮举。所以,夏言毫不犹豫的问道:“和珅,那你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很困难吗?” 和珅回答:“困难倒不是很困难,只是对我来说有些冒险,其实,这个解决的办法,还是老爷您最先提出来的。” “我?”夏言惊讶道。 “是的,老爷,是您最先的提出来的,”和珅说,“也许老爷不记得了,有一次我惹老爷您生气了,老爷就说要把我重新封印到封魄石里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言要再不明白和珅的想法就真的不用再混了,他知道和珅的意思,就是想要利用封魄石封印灵魂的特性,重新把和珅的灵魂封印回封魄石。而只要和珅被封回了封魄石,封魄石就会自然切断和珅与外界的联系,这样一来,和珅自然就不可能对夏言的床弟之事造成任何干扰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有另外的问题出现了,且不说夏言根本不懂怎么使用封魄石,再说夏言就算能使用封魄石,他也未必敢真的把和珅给重新封印回去,毕竟当和珅被封印回了封魄石以后,还能否再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在一切没有确定以前,夏言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 于是,夏言思来想去,对和珅道:“和珅,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享到人间最大的福,可这件事,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老爷,”和珅说,“其实自从老爷第一次拒绝宠幸宣艺冉姑娘,奴才就有了自己碍事的想法,后来,老爷对奴才说了封魄石的事情以后,奴才才突然想了起来,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奴才是从封魄石被放出来的,那么奴才仍然可以再回去的。” “当然,”和珅接着说,“奴才也知道老爷您的担心,奴才何曾不希望能服侍老爷,为老爷分忧解难一辈子呢?不过在世界上,有些事不去做是永远不知道结果的,就奴才觉得,既然上天安排奴才突破封魄石的封锁见到了老爷,就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把奴才和老爷分开的,除此之外,奴才依稀记得奴才似乎曾在一篇失传的志异录,也曾……”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打断道:“好了,和珅,我知道了,这件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虽然和珅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夏言的语气强硬,也便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在探讨完了这件事以后,夏言很快的收敛了心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策划方案的战斗。当然,这份对于庐江下半年乃至以后的招商引资策划方案,在昨天昏天暗地的抢攻,夏言已经宣告完成,至于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一些校对和修改整理等一些后期检查的小问题了。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放心的把宣艺冉放回了家,否则,夏言铁定还会继续让宣艺冉负责自己在工作期间的后勤服务。 星期一,夏言早早的带着这份自己生生从时间的夹缝抢出来的策划方案去到了县委办,然后交给了伍啸林。 伍啸林呆呆的看着夏言送交来的件,脸色异常精彩,虽然他早就猜到了夏言能够独立完成这么个庞大的方案,但当事实真正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伍啸林对着夏言竖起了大拇指,在满眼的不可思议,隐隐透露出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崇拜。 “放心吧,我会把这份方案交给钱书记,并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出建议,不会让你的策划被埋没的。” 伍啸林郑重的对夏言道,那副语气,根本就不是上级对下属,而是平级甚至是下属的保证一般,对此,夏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仿佛一切都是习以为常一般。 随后伍啸林拿着策划件就出了办公室,也没来得及顾上看一眼,事实上,伍啸林也根本没有打算看。毕竟,对他来说,夏言就是一个奇迹,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一下子爬上了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所以,在伍啸林的潜意识,很是顺理成章的认为,这种策划方案对于夏言来说,不过就是小儿科的把戏罢了,因此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的检查。 伍啸林出门以后,夏言就继续在县委办内转悠,有了和珅的分析,夏言对这份策划方案交上去并由伍啸林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出建议以后的展了如指掌,所以夏言根本无需担心,只需要紧守住县委办这片自己的领地就行了,其他的就静待展。 当然,夏言如此,却并不代表整个县委办班子也能静得下来,上个星期,包括那三个新调来的材料员,所有人都知道夏言在忙活着一个堪称“年度县委第一政绩”的大事,所以每个人都在翘企盼,等待着伍啸林带来的结果。相信要是让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这个方案是整个县委办班子苦心经营了一个月的终极方案,根本不会想到是夏言一个人,在几天时间内,保质保量的完成了近十个人半个月的任务。 除此之外,夏言礼拜一上交这份方案,也让整个县委办班子知道了他彪悍的工作能力。在此之前,整个县委办最勤快的人是刘振鹏,工作能力最强的是大秘书赖伟伦和眼镜男金立洲,但是经过夏言这份件的出炉,这些人才恍然认识到自己的井底之蛙,原来真正的高手就应该是像夏言这样,平时低调得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关键时刻才露杀招的真英雄。 也许,夏言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经过了这一次的方案以后,他已经隐隐成为了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偶像。 再说另一边,伍啸林把这份方案交给了县委书记钱万载以后,起先钱万载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平平的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牢牢的抓住了钱万载的视线。而随着钱万载继续往下往深里阅读以后,这位政治敏感度极高的县委书记当即被震惊了。 最后,当钱万载看完了全,并看到了落款的夏言名字时,钱万载抬头羡慕的看了伍啸林一眼。 没错,是羡慕,他很羡慕在伍啸林的政治阵营内,竟然站着这么一个绝顶高手,不说别的,单凭这份策划件,钱万载就可以感受到夏言的强大,并断定此子必非池之物。试想,如果他钱万载也能得到夏言这样的助力,那么哪里还可能有伍啸林现在的风光? 而另一边,伍啸林也很坦然的接受了钱万载的羡慕,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自己这半辈子以来,做的最高明的一件事,就是把握住了夏言这么一个人才。也许夏言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本身也并没有多大的能量,但是可以预见的,在不久的将来,夏言的成长,绝对会让所有人震撼。 恍然,伍啸林想起了明朝星学大家万民英的那两句著名的诗句:金鳞·岂是·池物,不日天书下九重。 第一百零一章 本事 在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办公室里,安静异常,只有不时响起的翻动纸张所出的声音,钱万载坐在位子上,仔细翻阅着夏言亲自操刀执笔的策划方案,而来送交方案的伍啸林则像个木桩一般定在他的面前。 伍啸林第一次感觉时间是这么的难熬,原来在夏言的谋划下和家庭的支撑下他还不觉得,现在当他第一次和县委书记面对面得时候,他才现,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看似弱不禁风的年人,竟然有这如此强悍的气场。只是静静的坐着翻阅资料,一句话没有说,就在无形之给伍啸林带来了巨大的莫名压力,纵然是官宦家庭出身的伍啸林,也有些扛不住的冒出了冷汗。 这时,伍啸林突然想起了一句老爷子反复教导过的话语:只有当你真正站到一个官员的对立面时,你才能真正感受到这个官员的可怕。 也许一个县委书记听上去不过就是个处级干部,感觉并不怎么样,并且就级别而言,他伍啸林县委办主任的副处级和钱万载县委书记正处级之间看上去不过就差了半级,似乎伸伸腿就能迈了过去,但实际上,这两个位置之间的天差地别,别说体制内的人了,就是外行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除此之外,钱万载作为一个县委县政府几千公务员的最高领导,绝不可能是一个庸人和泛泛之辈,更别说五十多岁正是高级的领导干部们能量的巅峰时期了。或许在级别上,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对比那些市厅级省部级的领导们,看起来似乎差了许多,但这种差别有时候并不体现在能力上,而是资历背景等很多因素综合起来的作用。 伍啸林脑如是胡乱的想着,一边咬牙在钱万载面前强撑着。而另一边,身为县委书记的钱万载自然也能察觉到伍啸林的变化,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毕竟一个县委书记要是连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都压不住的话,那说出去就太丢人了。 看着伍啸林在自己面前努力强忍的丑态,钱万载不由想起了那个夏言,突然想到如果这份件是夏言来送的话,自己还能这么轻松的压住他吗? 对于自己的这个很无厘头的想法,钱万载只是在心无奈的一笑,然后便继续翻读起策划方案起来,许久之后,钱万载突然把件往桌子上一放,询问伍啸林道:“这份件是县委办副主任夏言起草的?” 钱万载的突然袭击很明显打了伍啸林一个措手不及,伍啸林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的。” 一击奏效,钱万载不给伍啸林丝毫的反应时间,紧接着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份方案的?方案的心思想又是什么?” 这时伍啸林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夏言是按照商业的套路为心策划的整套方案,至于想法,就只是简单的觉得成立庐江商会、启动化周和开展招商引资这三件事,可以合并成一整个套路方案。” 伍啸林的话就说到了这里,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急失言,不过伍啸林不知道,他的这种意识,也正是钱万载想要的反应。 看着眼睛里逐渐升起警惕的伍啸林,钱万载在心冷笑一声,接着道:“既然是夏言想出来的方案,那自然应该是由夏言来送才是,怎么能让你送呢?难不成其我现了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解答吗?” 对于钱万载的这个问题,伍啸林早有准备,回答道:“回钱书记,这是制度,不过我也明白,关于方案的解释,还是让执笔人夏言来讲解最合适,所以我想请求钱书记答应让夏言列席县委常委会议,到时候让夏言亲自为钱书记和各位常委答疑解惑,钱书记不知您意下如何?” 钱万载怎么会不明白伍啸林的那点小把戏,无非就是伍啸林目前缺少政绩而夏言又因为没有背景不想出风头,两人之间所达成的某种默契罢了。 想到这里,钱万载又问:“伍主任的意思,是要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了?” “是这个意思,”伍啸林回答说,“不过这个扩大会议,只多夏言一个人就好了,毕竟这份方案意义重大,而且又并没有实际敲定,太多人参与进来,万一给外界带来不必要的错误信号,那样就不好了。” 钱万载点点头:“恩,伍主任的这个想法很好,很值得肯定。” 听钱万载这么说,伍啸林反而愣了一愣,然后才道:“谢谢钱书记。” 钱万载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告诉夏言,让他好好准备准备县委常委会议的演讲稿,要知道,我们一堆老家伙,可就等着在会议上听他一个人的言了。” “我明白,我回去会督促夏言好好准备的。”伍啸林说。 说完,伍啸林就转身走出了钱万载的办公室,钱万载抬头,能够很明显看到伍啸林背后浸透的汗渍,眼见如此,钱万载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和夏言两个人在饭馆包厢里的高谈阔论,想起了夏言完全不拘谨的洒脱,再对比面前无能的伍啸林,本事大小高下立判。 幸好整个庐江县委县政府内就一个夏言,否则我这个县委书记真的就可以提前去预定人大的养老位置了。 钱万载如是在心叹息。 这边钱万载在叹息,不过另一边的夏言却没有兴趣猜测他的呜呼哀哉,或者说相比怎样揣测钱万载通过伍啸林来进行的丰富联想,夏言觉得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县委办内部,将整个县委办班子打造成县委内最有效率和执行力的行政团体。 就在伍啸林上交方案的时候,夏言也在县委办做着自己的工作,当然,在结束了亲自执笔写策划方案以后,夏言也终于有机会真正认识了那三位新借调来的材料员,也真正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最胖的那个叫严鹏志,瘦高瘦高的那个叫魏建设,剩下那个带着高度数眼镜,看上去很有知识分子模样的则叫王继承。 也许是新来的,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县委的权力枢,又或许是他们在来之前不知从哪里听得了夏言的丰功伟绩,再加上上个星期夏言的疯狂工作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心理震撼。总之不管怎样,他们在县委办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是绝对值得肯定的,在夏言看来,只要他们能继续保持这种态度下去,并且有留在县委办的想法的话,夏言是会给他们打报告的。 在了解了这三位借调来的新材料员以后,夏言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宣艺冉的身上。自从宣艺冉上班以来,就有些有气无力的,特别是在夏言面前,她总有些抬不起头,而这种感觉,明显和上周末夏言在冲刺关口的鸣金收兵有关。 夏言虽然没有兴趣学习佛祖普度众生,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所以,夏言就把宣艺冉单独叫了出去。 仍然是那个楼道的拐角,夏言倚在窗边,上下打量着宣艺冉,虽然宣艺冉的穿着依然让男人着迷,但却因为没了自信而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夏言没有隐晦,直接开门见山道:“宣姐,你今天很不在状态。” 宣艺冉点点头:“对不起,我会尽快调整的。” 夏言看着宣艺冉,半晌后叹道:“我想你调整状态,可能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怎么样?需要我放你一个长假吗?” 听到这话,宣艺冉突然娇躯猛然一颤,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夏言道:“夏言,你……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不要,我会乖乖的,不撒娇不骄傲,不求任何名分的,我……” 夏言没有回答,而是双目如剑般直视着宣艺冉道:“宣姐,还记得前天晚上的话吗?” “记得。”宣艺冉说。 “还记得那天你问我一直跟着我好不好,我是怎么回答的吗?”夏言问。 宣艺冉紧咬着嘴唇道:“你说,好。” “那就对了,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夏言说,“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好男人的,有人会对你体贴,哄你开心逗你笑,甚至跪下来给你唱情歌,但请记住,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夏言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宣艺冉呆呆的看着夏言,没有说话,夏言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嫌弃任何人,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清纯校花,还是生活所迫的失足少女。至于你,宣姐,你很漂亮,擅于交际,这是你最大的优势,也是你唯一的本事。可你好像忘记了,你的这两样本事,都是建立在你的骄傲和自信上的,一旦你失去了自信,你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到了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你,你告诉我,我该怎样说服自己来挽留你。” “夏言,”宣艺冉呢喃道,“谢谢。” “不用谢,”夏言大手一挥,慷慨说着,然后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宣姐你真想谢的话,我们找个时间,把上次未完成的事业完成以下吧?” 宣艺冉自然知道夏言说的是什么,不由俏脸一红,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道:“你想要,打电话给我就行。” 宣艺冉话音才落,夏言还来不及采取什么行动,伍啸林的电话就像是催命符一般的追来了,夏言接通,伍啸林向他汇报了一个夏言早已猜到的消息:县委书记钱万载将会在即将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上,让夏言就招商引资的一揽子方案做详细报告。 第一百零二章 书记碰头会 挂断伍啸林的电话,夏言便和宣艺冉匆匆赶回了县委办,进了门,伍啸林眼见夏言是和宣艺冉一起出去,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了说了一句“跟我来办公室”,然后就自顾自的回去了主任办公室。 对此,宣艺冉不免有些为夏言担心,而夏言则是对宣艺冉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以后,才转身跟着伍啸林进了主任办公室。 才进主任办公室,伍啸林的话语就劈头盖脸的迎面扑来:“夏言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还有心情和女人厮混?” “工作之余不忘娱乐嘛,我一个朋友给我支的绝招,”夏言笑道,不过看着伍啸林一脸类似于便秘一般的表情,夏言便受不了的高举双手投降道,“好吧,伍主任我错了,不过请伍主任放心,我有分寸的,再说,我几时让伍主任你失望过?” 听到夏言这句话,伍啸林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夏言说得不无道理,除此之外,夏言纵然在生活上看似随意洒脱不羁,在政治上看似跳跃跋扈大气,但实际上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理有据,的确没做出任何出格和违反体制潜规则的事情,否则不说其他人反感,单单就是县委书记的报复,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县委办副主任能吃得消的。 想到这里,伍啸林一脸的便秘表情才缓和了许多:“恩,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毕竟年轻人都容易冲动的。” 说完,伍啸林抬起头,看着满脸微笑点头答应着的夏言,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话来的奇怪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在教训一位领导一样的怪异和别扭。随后伍啸林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抛诸脑后,接着说道:“夏言,钱书记已经批准让你在即将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就你设想的庐江招商引资的一揽子方案做一份详细的报告,你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好的,伍主任,还有别的任务安排吗?”夏言说。 “没有了,就是这事,”伍啸林想了想,然后道,“我知道夏言你很聪明,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用点心思准备。” 夏言点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实夏言对于伍啸林的紧张是很不以为然的,毕竟县委的决策事关重大,不可能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报告而拍板或者推翻,至于夏言的报告,更多的是走一个过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除此之外,别看平常以钱万载为的书记派和以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副书记田冠军为的反书记派,他们之间一向斗得很厉害,但如果事情一旦牵扯到事关整个庐江县未来的展问题,那么所有的县委常委无疑将会瞬间化干戈为玉帛,达成统一战线的和解协议。 要知道,官场是一个极其讲究团队协作的地方,功劳的雨露均沾也是被所有人默认的潜规则,而在这里,不管官位大小,只要妄想吃独食,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也许在此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并没能看到成立庐江商会、启动化活动周和开展招商引资这三个计划的升值潜力,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就目前而言,既然夏言已经提请把这三个计划合并成一个更大的计划,并给出了一个详细的规划方案,那么作为庐江县委领导层,没有理由不团结起来,共同分润这一块巨大的政治蛋糕。 因此,在县委常委会议之前,各个握有真正实权的书记们,一定会提前召开一个书记办公会议。在这个碰头会议上,各个派别的书记们会互相妥协得达成一份谅解备忘录,并将规划方案的功劳瓜分完毕,这才能轮到夏言的上台表演。 对于官场里众人心理的把握,和珅已经到达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一边听着和珅的分析,夏言心一边有了一个很好很强大的想法。 事实上,正像和珅所猜测的那样,几乎是伍啸林前脚刚走出书记办公室,钱万载就亲自分别给美女县长李芳卿和自己提拔的副书记曹广州去了电话,紧急要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召开一个书记办公会议。 一般的会议大都是秘书负责传达,虽然巢湖市市委已经明令禁止县处级干部配备秘书,但作为官老爷,哪一个愿意凡事都亲力亲为?所以以通讯员和助理等五花八门的名义留在身边的秘书还是有不少,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会议的传达都是由秘书完成。而这一次,作为县委书记的钱万载亲自打电话通知,大家同是一个屋檐下混体制的人,不难猜到其的原委。 于是,不仅是被打上钱万载标签的副书记曹广州,就是从来都对钱万载不对付的李芳卿,也都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赶到了钱万载的办公室。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先利用常委会议前的这一个小时,开个碰头会,不过在此之前呢,我想先给你们看样东西。” 钱万载如是说着,同时把一叠件交到了李芳卿的手上,李芳卿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看到了件的内容以后,不免还是有些惊讶。而当李芳卿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完了件的所有内容以后又交到了曹广州的手上,曹广州与李芳卿一样,在看到件内容的瞬间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如同挖到了传说所罗门宝藏的守财奴一般。 曹广州很快看完,将件交回到了钱万载手上,钱万载接着说道:“看过这份件,相信我找你们的目的你们也能明白了。” 钱万载话音才落,一直坚定的支持者曹广州就立即附和道:“我支持,我们庐江西接安徽经济最好的桐城,坐拥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人口资源,同时还是处在合肥经济圈的黄金地带,没有理由展不起来。我觉得这份规划方案做得很好,尤其是在细节方面,虽然不能说面面俱到,但也已经做到很详尽了,我觉得这份方案完全可以作为我们县委下半年的展纲领。” 曹广州说完,钱万载把目光移到了另一边的李芳卿身上,只见李芳卿不慌不忙道:“我承认,这份规划方案确实写得很不错,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写得不错,或者说展望不错上,实际操作起来,我想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李县长,这话怎么说?”曹广州代表钱万载问道。 “曹书记不负责经济这一片也许并不清楚,别的我不敢说,就单单说这个利用成立庐江商会的时机,为庐江引进资本,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李芳卿说,“我不知道曹书记有没有想过,在县政府的主导下,全国各地的庐江商会也纷纷在县政府的领导下纷纷成立,但为什么庐江县的庐江商会,却到今天才迟迟的成立?” “大家都知道,我们庐江人作为过去走天下的徽商代表之一,拥有很强的商业头脑,他们在各地的企业,不比浙江人差多少。除此之外,在全国各地也建立起的庐江商会也有很多很充裕的资金。” 说到这里,李芳卿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不知道钱书记和曹书记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这些庐江商会那么有钱,却为什么不愿意投资家乡,为家乡的建设做贡献呢?” “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都是商人,在我们没有特殊照顾政策的出台下,他们看不到利益,是不会胡乱投资的。”李芳卿自问自答道。 说完,李芳卿低头想了想,做总结性回答道:“所以,我不认为就凭一个庐江商会和一次化活动周,就能为庐江拉来投资。” “那依照李县长的意思,应该如何呢?”钱万载问。 李芳卿回答说:“依我看,庐江县经济必须腾飞,而眼前这份规划方案也确有很多可行性,比如说对于庐江商会的运用,就提出了不少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但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我个人认为不应该操之过急,应该先稳住庐江商会,再慢慢出台一些能够吸引偏向性的投资政策,这样一来,庐江县的展便指日可待了,不知钱书记意下如何?” 这娘们摆明就是想把庐江商会这一块功绩牢牢抓在手上。 钱万载心冷哼,不过表面上仍不动声色道:“恩,李县长的意见很值得重视,不过李县长也说了,这份方案里有许多可行性,我的个人意见,是把这份方案提交到县委常委会议进行讨论,大家看怎么样?” “我同意。”曹广州先表态。 “我没意见,”李芳卿如是说,一双大眼睛紧盯在钱万载的身上。 虽说被美女盯着是一件比较爽的事情,但应该不是出现在这个情况下,是这样的对象之间吧? 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自然明白李芳卿在等什么,所以接着说道:“庐江商会既然一直是县政府那边在忙,现在改换门庭也不对,所以不管方案的结果怎样,县政府筹划成立庐江商会还是有功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芳卿这才露出了笑容,至于钱万载,他在沉吟了半晌以后道:“既然李县长和曹书记都没有意见,那么如果这个方案在常委会议上得到通过,我准备就这个方案成立一个工作小组,主抓这件事,两位觉得怎么样?” “应该的。” 李芳卿和曹广州异口同声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工作小组基本上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不过钱万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钱万载说:“好的,既然这个方案是由县委办提出来的,那么这个工作小组就在县委办的基础上成立吧,不过县委的各个主要领导都必须参与其噢!至于方案的策划者,也就是县委办副主任夏言,我决定把这个方案的具体实施,交给他来做。” 第一百零三章 即兴一下 党领导枪是新国雷打不动的真理,虽然政府在出台某些政策上有自己的独立权力,但在事关大方向的决议上,仍然还是需要党委会进行严格把关的。 庐江县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在县政府综合大楼的会议室进行,作为现任常委资历最小的县委办主任伍啸林,他和夏言最先到达会议室,在坐了一会以后,各路常委才次第进来。分别是与钱万载关系密切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副县长张贵生,宣传部长王国珍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以及与钱万载不对付的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芳卿,县委副书记田冠军,副县长刘金名和纪委书记郑峰庆;最后是恪守立的政法委书记邬骏忠,组织部长胡正运和武部政委、党委书记张名胜。 面对这些县委权力枢的大佬们,目前仍年轻位卑的夏言主动一一打招呼,不过除了纪委书记郑峰庆以外,其他的领导们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过也难怪,就夏言来说,他现在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虽然干了一大串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极其讲究级别资历和背景的官场,这些站在县委权力金字塔顶峰的领导,有足够的理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也是正常现象。对此,夏言也早有预料的心态端正,反倒是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在有意无意投过来的关注眼神,让夏言有些奇怪。 随着县委书记钱万载的脚步声响起,办公室内的所有人同时起立,直到钱万载坐下来以后才各自坐下。 毫无疑问的,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理应先言:“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主要是安排近期的重点工作,动员全县各级各部门统一思想,集精力,鼓足干劲,真抓实干,引导全县上下进一步坚定信心,乘势而上,扎实加推进下半年各项工作,以确保我县化活动周的成功举办,确保招商引资计划得到有效落实,真正以新一轮的大展再次彰显我县良好的展态势,从而不辜负上级的厚爱和群众的期待。” “我们庐江县既不缺自然资源,也不缺人力资源,所以我认为,我们庐江县理应得到更好的展,”钱万载说,“现在全国经济都在腾飞,我们庐江绝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拖祖国的后腿,因此,我准备启动本县的新一轮招商引资计划,就此计划,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同志,最近会同各部门,拿出了一个十分详尽可行的方案。” 说到这里,钱万载突然顿了顿,让大家消化一下之前的内容以后,才抛出了最后的信息道:“所以,接下来的会议,有请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同志,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新一轮的招商引资规划方案吧,大家掌声欢迎。” 说完,钱万载带头鼓掌,而其他县委常委虽然不爽,但也只能配合着钱万载为夏言鼓起掌来。也直到这个时候,其他不明就里的县委常委们这才笃然现,原来这位不起眼的夏言,才貌似是今天会议的心呀。 “谢谢,谢谢各位领导,先,我很感谢钱书记给我在这里做汇报的机会,同时,我更感谢其他各位领导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谢谢。” 掌声,夏言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先像获奖感言一般的说了一连串的谢谢,然后再对在场的领导们深鞠一躬,以表尊敬以后才打开手上的件夹,大声道:“下面,就是我给出的规划方案,还请各位领导批评和指正。” “先,请允许我给各位领导报个喜,因为就在上一次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我县的经济展得到了市委领导们的充分肯定,并且从市委公布的各项数据来看,我县不管是财政收入还是工业增加值,都在稳步上升,我相信,这是各位领导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在这里,我作为土生土长的庐江人,代表家乡父老,感谢各位领导。” 不疼不痒的给所有常委戴了一顶高帽子,夏言才接着说道:“从欧洲蔓延到全世界的债务危机对全球金融市场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虽然我县地处内陆,但同样不能幸免,因此我县下半年的工作任务将会异常艰巨。不过我相信,凭着各位领导的努力,再加上招商引资计划的启动,定能让我县在年内过无为,成为巢湖第一强县。” 夏言从国际到国内的演讲很好的吸引了全部县委常委的注意力,原本有几位对夏言不以为然的常委,在听到夏言声情并茂的演讲以后,也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在钱书记的规划下,我县坚持走生态立县、旅游兴县、工业强县之路,所以我认为,就在庐江商会成立之机,我县完全可以举全县之力办好一个化活动周。并做到以化塑形象,以形象拉投资,以投资带动整个县域的经济,关于这点的可行性,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印证,除此之外,我县还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这也是吸引外地资本来我县开展投资建厂的重要因素,我们有必要好好把握。” 夏言如是讲着,以化活动周为切入点,很好的把整个招商引资计划不知不觉的串联在了其,虽然很多地方都是政府报告的套话空话,但在夏言的讲述,却没办法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无趣,让人感觉就好像夏言不是在做政府报告,而是在说评书一般让人听之入迷。 “各位领导,今年的时间已经过半,我相信各位领导比我更能感受到那种时间紧,任务重,加快展时不我待的感觉。我也更相信,在各位领导的正确领导下,县委县政府的规划下,我县以办好化活动周为目标,并全力推动招商引资方案的施行,就一定能额完成全年的各项任务指标!” 当夏言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现场顿时爆了热烈的掌声,这一次虽然仍然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带的头,但其他的县委常委,却并非像前一次那样的敷衍,而是真真正正的在为夏言精彩的演讲而喝彩。 不可否认的,夏言这近一个小时的演讲的确精彩,但在另一方面,却极少有人现,夏言在演讲的过程,他手上的件根本没有做过哪怕一页的翻动。而直到夏言在得到了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允许坐下,伍啸林拿过夏言的件夹以后才赫然现,原来夏言所谓的演讲稿,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换句话来说,夏言刚才那博得县委常委们众彩的演讲,全部都是夏言的即兴挥。 即兴演讲,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学识的渊博,准备的充分,更需要的是一份强烈的自信。 当然,就夏言的这种即兴演讲境界,对于那些整天端着大段演讲稿朗诵还会经常出错的领导,是永远触碰不到的。 夏言的工作汇报完,接下来就应该是常委们讨论的时间了,不过这种讨论在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走个形式,往往在县委书记钱万载和县长李芳卿率先达成了共识,其他常委再挑些不痛不痒的毛病以后,事情基本上就可以拍板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成立什么狗屁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那套路,这些县委常委们熟悉的几乎睡觉说梦话都能背得出来。 在会议的最后,钱万载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讲稿,大声道:“同志们,招商引资作为我们下半年工作的重之重,大家一定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来完成他,不管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们都必须攻克!” 说到这里,钱万载环视一圈,才做出了最后的安排性决定:“既然大家对夏言同志所提出来的方案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就此敲定了。那么,为了能确保这一任务更好的完成,我决定成立一个有关于我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由李芳卿同志担任组长,本人担任第一组长,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钱万载最后一句话固然是问句,但实际上钱万载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命令式的,所以,现场的常委们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对的余地了。 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的成员名单并没有当场宣布,而是交由县委办会同各部门进行磋商以后再拿出来。不过话虽如此,但在场深知官场潜规则的各位常委,也能猜到其的人员构成了,只是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负责具体组织和实施全县招商引资工作的小组下设办公室主任一职上,钱万载居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安排。 第一百零四章 豁达 昨日,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要求全县上下需以努力进取的姿态应对未来的挑战,办大办好庐江化活动周,并以更强的力度,更大的举措,继续加强全县招商引资工作,进一步推动全县经济社会实现转型展、跨越展。 会上,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就如何推动具有特色的招商引资计划,做了详细报告,报告夏言表示,庐江县理应坚持氛围浓、干劲足、势头好,全县上下谋展的积极态势,并在此基础上强化钱书记指出的特色庐江展道路。 夏言的报告得到了在场县委常委们的一致认同,经过商讨和举手表决,县委书记钱万载最终决定,采纳夏言提出的招商引资方案,并在此基础上成立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由县委书记钱万载担任第一组长,而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芳卿担任组长,其余成员交由县委办会同各部门商讨以后酌情确定。 就在县委常委扩大会议结束的第二天,一条来自庐江手机报的信息就被送到了每一个人的手机上。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就是一条例行公事的新闻,不过对于另一些政治敏感度稍强一些的人来说,在这短短三百五十多个字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却是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 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很多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都是县委书记来向广大干部群众传达一下上级或者县委的指示罢了。可是这一次,却好像变成了所有县委常委专门前来聆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言的教诲一般。不得不说,事出异常必有妖,而这一次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显然就应该是妖孽的妖孽。 更有甚者,可能还能联想到此前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家的暗斗,以及专职秘书周进生被双规一事。 不过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县委办的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对于县委常委会议上的决定,县委办自然义不容辞,并很快给出了一个在所有人意料之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名单。 第一组长钱万载,组长李芳卿这是雷打不动的,然后是副组长,除了剩下的十一个县委常委必须在位以外,还有一府两院的实权领导,县长助理以及公安局长和政协主席。至于成员,上到县委五大家除了武装部以外,几乎囊括了各个科室的一把手领导,不得不让人叹服:县政府果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仅一个小小的县政府大楼内,居然涵盖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科室。 名单也许是老长一串,看起来好像各科室都在支持着县委的招商引资政策,但实际上真正能出力和有机会出力的,只怕并不多,更多的都只是在等着从这次的政策,分得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功绩。 跳过名单,最下面是工作领导小组下设的办公室,这才是真正负责政策实施的地方,办公室设在县委办,名单依然很普通,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县长刘金名兼任第一办公室主任,另一个常年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的副县长兼任办公室主任,至于其他诸如改委主任和招商局局长等与招商引资有关的各科室一把手,则分列办公室副主任。如果非要在这个名单找出一些特别的话,那就是县委办副主任夏言,也兼任了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 在县委办内,拿着这份由县委书记钱万载所最终敲定的名单,伍啸林眉头紧锁,在看看坐在对面依然神色自若的夏言,不免有些郁闷。因为在他看来,钱万载把夏言的名字加到下设办公室副主任的名单上,绝对是有意而为之,至于为什么,伍啸林暂时还毫无头绪。 想到这里,伍啸林不由抬头看着夏言道:“夏言,你觉得钱万载把你加到下设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言耸耸肩道:“不知道,可能咱们的钱书记觉得这份方案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我总应该在这个小组身体力行的做点什么,不能待在旁边等着和别人一起分功劳吧。而且,工作小组的办公室既然设在我们县委办,我们县委办也总得有人站出来主持一下日常工作不是。” 伍啸林没想到夏言的回答居然如此的轻松随意,不由愣了一愣,然后才说道:“夏言你说的不是没可能,但我更觉得钱书记是在故意刁难你。” “伍主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在下设的办公室内,不管第一主任还是主任,可都不是他的人呀。”夏言有些好笑的问。 “那只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幌子而已,”伍啸林说,“虽然看起来在这个下设的办公室内,都没有钱书记安排的人,但实际人,这其却全都是县政府各科室的一把手,面对招商引资这么一份大蛋糕,他们一定会对你百般阻挠和刁难,最终让你一事无成,以达到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对,以钱万载那种秉性,他一定是这样打算的!” 看着伍啸林信誓旦旦的表情,夏言差点就忍不住的扑哧笑出声来,不过,伍啸林毕竟还是自己的上级,同时也是自己在体制内唯一可以借力的后台,所以夏言还是得给伍啸林留些面子的。 夏言知道,伍啸林无非就是属于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重度受害者,自从上一次自己借着探望老干部老英雄的档口让钱万载吃了一个说不出的暗亏以后,伍啸林就一直怕钱万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报复。从钱万载出台各种件,一直到现在的名单安排,无一不是如此。对此,夏言在心默默摇头,同时对伍啸林道:“我的伍主任,咱能不要把人心想得那么险恶吗?” 面对夏言的反问,伍啸林说:“那依你看,钱书记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呢?” “很简单,”夏言说,“就只是因为这份策划方案是我提出来的,他把我放在办公室,就只是为了方便我按策划的协调工作罢了。” “就没有别的意思了吗?”伍啸林仍不死心的问。 夏言苦笑道:“伍主任,您在体制内的时间比我多,对官场的理解也理应比我透彻得多,我记得以前好像还是你对我说的,其实我们的官场并没有小说描写的那么复杂,在大多数的时间内,大家都是各司其职,各忙其事的简单工作。如果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大家就都不用过生活了,早晚都得精神崩溃被送去看心理医生,伍主任你说对吗?” 被夏言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伍啸林就是心再不放心,这一下也不好再缠着夏言多问什么了。 这个时候,伍啸林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言刚准备按理回避,伍啸林却做出了不需要的手势,于是,夏言也就心安理得的安坐在位了,看着接电话的伍啸林那一脸表情的神奇变换,从最初的云淡风轻,到惊讶,再到最后的眉头紧锁。 放下电话,伍啸林看着夏言道:“是钱书记的秘书周进生,据他说,因为夏言你需要协调整个招商引资方案的实施,并且再过不久就是庐江商会成立的日子了,所以钱书记希望你能亲赴其他已经成立了庐江商会的城市进行一下实地考察。以对各地的庐江商会有一定的了解,能更好的为接下来的化活动周和招商引资方案献计献策。” 听完伍啸林的回答,夏言当即郁闷的拍了拍额头,不过却并不是因为钱万载的出差要求,而是面前眉头紧锁的伍啸林,毫无疑问的,他那神经过敏的老毛病又犯了。 与此同时,在县委县政府大楼的另一边,在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办公室内,钱万载怡然自得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专职秘书周进生敲门进来,来到钱万载的面前,不等钱万载说话并主动汇报道:“钱书记,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给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去过电话了。” 钱万载点点头没有说话,见周进生在汇报完了还没有走的意思,不由挑了挑眉:“怎么,还有事?” 周进生犹豫道:“钱书记,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您。” “问就是了,有什么该不该的,我这里又不兴字·狱。”钱万载笑道。 周进生思索了半晌,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钱书记,伍啸林和夏言毕竟才在县委办上任没多久,而且整个邵主任留下的县委办班子,现在也基本上是由夏言掌握着的,您这样公然把夏言调离县委办,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呀?” “你怕他们以为我玩调虎离山,把夏言调去出差,然后再趁夏言不在的时候对县委办下手?”钱万载拧眉问道。 听钱万载这么一反问,周进生顿时变得战战兢兢,虽然被夏言在双规期间整怕了,不愿因为钱万载的关系再惹恼了夏言,但钱万载毕竟还是县委书记,他的直属老板,所以相较之下,他还是更怕钱万载多一些。此时,眼见钱万载的脸色似乎不好,周进生急忙摇手解释道:“钱书记,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并没有怀疑您的任何决策……” 周进生还没有说完,钱万载便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呀你,你这个小周,我告诉你吧,别人也许可能会有什么想法,毕竟咱体制内盛产联想家不是?不过那个夏言,我敢保证,他绝对比一般人要阔达和看得开许多。” 对于钱万载前后不一的态度,周进生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这一下,钱万载是真的被气乐了:“你小子还敢怀疑起我的判断了?” 周进生这才反应过来,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不过对于自己的专职秘书,钱万载也只是批评教育了一下。随后,县委办主任伍啸林的电话很快打来,是周进生接的电话,而等到周进生放下电话以后,钱万载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怎么样,夏言是不是答应出差了?他准备去哪里?” “钱书记果然料事如神,”周进生道,“是的,刚刚县委办的伍主任打电话过来,说夏言准备去南京看看,理由是那里是达省份,所以更具有代表性。”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夏言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眼界很宽阔,心胸很豁达的。”钱万载如是说着,同时又自语了一句道,“也难怪那个人会这么关注他了。” 虽然,周进生知道钱万载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不能多问什么,只能让八卦的火焰默默的在自己的心扉内熊熊燃烧,却无处释放。 而在另一头的县委办的主任办公室内,伍啸林放下电话,仍不死心的问夏言道:“你真的打算遵照钱书记的指示,亲赴南京去考察那个什么庐江商会?” 夏言理所应当的点头道:“当然,如果不去考察考察,我怎么知道庐江商会都是些什么态度,万一招商引资出了什么岔子,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可是,县府办不是已经在全国各地都考察过了吗?”伍啸林接着问。 夏言摇头道:“伍主任,他们考察和我亲自去考察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还想去温州和广州看看呢!” 夏言知道伍啸林在担心什么,于是接着说道:“至于县委办这边,不是有伍主任您帮我盯着吗?当然,如果伍主任想要让我以后都当甩手掌柜,那我也乐得其成呢!” 夏言的话说得很明显,无非就是伍啸林最为担心的县委办问题,其一,伍啸林肯定不会允许钱万载染指县委办,另一个,伍啸林也不会和夏言去争夺县委办班子的领导权,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 “你倒挺看得开,”伍啸林说,“既然你这样想,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对了,听丹丹说你会下围棋?还和我小舅子下过?” 夏言点点头,伍啸林接着道:“那在走之前你来我家一趟吧,那小子天天在家嚷嚷着要找你帮他上踩人呢,吵得我头都大了。” 夏言笑了笑:“放心吧,伍主任,保证完成任务。” 第一百零五章 十段国手 下了班,夏言坐上了伍啸林的那辆奇瑞风云,一路疾驰,很快到了伍啸林所在的小区,打开家门,赵雅丹俏生生的出现在门口,用无奈的语气对夏言道:“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那小子该把我家都给拆了。” 夏言笑道:“丹姐,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夏言如是说着,同是也在打量着赵雅丹的装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人妻赵雅丹似乎因为夏言的到来而精心将自己修饰了一番。 夏言记得,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赵雅丹只是一身普通的休闲装,但是今天,她却拼搭了荡领衬衫和裙裤,在不失少*妇的风韵下,又展现了女性的甜美。不过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赵人妻今天化了一些淡妆,将她本就迷人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光彩照人,就连伍啸林在见到妻子如此装扮的时候,都第一时间本能的愣了一下,仿佛自从结婚以来就从没见过她如此打扮一样。 当然,伍啸林是不会怀疑夏言什么的,毕竟他是不知道夏言和赵雅丹之间的种种事迹的,在他看来,也许只是女人爱美的天性使然。 难道这就是所谓妻子的诱惑? 夏言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表面却仍然还是得做出一副既是下属又是客人的谦恭表现,跟在伍啸林的身后走进了门。 房间里面,赵雅丹那位与她有着同样神经质的弟弟赵壑,在听到了门口的响动以后仿佛一头看到了胡萝卜的犟驴一般,飞快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边哭爹喊娘的叫着夏言,一边扑向夏言。 如果不是有伍啸林在一边看着,夏言很有可能会一脚把这个倒霉孩子踹翻,但现在,只好退而求次的拿手按在对方的脑门上,像防瘟疫一般的不让赵壑靠近。对此,初生赵壑是一脸被爆菊花的幽怨,而赵雅丹和伍啸林,则是在一旁开心的笑了起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赵壑是无法无天的,现在有了一个能治他的夏言,他们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没有过多的客套,夏言就被早就迫不及待的赵壑拉进了房间,然后坐在赵壑的电脑前。而赵壑则就如同一个得到了金手指的小白一样,兴奋难耐的从自己的qq上拉出了一个看样子是高手的人物,先出了一个哥要灭你满门的嚣张表情。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小屁孩菊花又痒了? 赵壑:滚你大爷的,赶紧来房间接踩,哥今天找了个高手,等着爆你菊花。 说完,赵壑就对一脸狗腿子的讨好表情,对夏言道:“嘿嘿!夏老大,这是上海棋院的一个变态,名叫彭华荣,也是这一次上海国际围棋邀请赛的殿前三甲,平时仗着自己比别人强上一些,就总是欺负我们安徽的棋手,这次你帮我杀杀他的威风。” 夏言回头看了赵壑一眼:“究竟人家是欺负你呀,还是欺负我们安徽的棋手?” 面对夏言犀利的目光,赵壑嘿嘿笑道:“都有,都有。” 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很明白无疑是赵壑这小子总喜欢找别人挑战,结果却无一例外的被人痛宰,现在才想到拉自己来替他报仇。说话间,赵壑打开了qq游戏,并进入围棋房间,开了一桌新棋,对方也很快进来了,并来消息说:你请的什么高手?安徽棋院的?别待会输棋了哭鼻子啊。 赵壑回复:干!我怕到时候哭鼻子的是你,我身边这位高手虽然不是安徽棋院,但灭你轻轻松松。 彭华荣说:那还好,就你们安徽棋院那帮一天到晚乱搞男女关系,只懂得用下半身下棋的货,哥还不乐意和他们下呢! 看到这话,夏言不由皱了皱眉,原因无他,夏言在合肥上大学期间,也确实听闻过安徽棋院里面一些私生活不检点的传闻,但那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在被一个外人这样讥笑攻击讽刺,作为土生土长的安徽人,夏言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于是,夏言顿时改变了自己最初温和的战术,准备让对面那个上海棋院的天之骄子好好正视一下安徽的围棋。 想到这里,夏言对准备继续和对方打嘴仗的赵壑挥了挥手,这孩子便立即端坐在一边,等待大战的来临。这个时候,赵雅丹和伍啸林也走进了房间,其赵人妻还给夏言端来了一杯热茶,不过夏言却只是扫了一眼,就没了下。 没有废话,夏言执黑开始第一局,依然是霸气十足的天元开局,不过能进入国际围棋邀请赛的前三甲,这个上海棋院的彭华荣也算是个业余高手,所以没有任何慌乱的下在星上,占角应对。然而让对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夏言的第二步,居然就贴上了对方的棋子,动了凶狠的进攻。 面对夏言连续两招出人意料的打击,对方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思考,然后下出了一个挂角,以确保自己对角落地盘的占领。 对方挂角以后,夏言并没有鸣金收兵,则是继续贴着白棋猛攻,对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夏言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做任何布局,直接进入了惨烈的白刃战。 在高水平的围棋赛间,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大家都会先保证自己对地盘的占领,等到站稳脚跟以后,才会对对方动进攻,毕竟开盘就进攻,放弃布局放弃占地,很容易被对方带入陷阱而导致输棋。而像夏言这样一开始就动进攻的下法,要么就是初学者,要么就是已经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至于在夏言的指示下运筹帷幄这盘棋的和珅,则必须是后者。 夏言和彭华荣的战斗就这样从角落里迅蔓延到了整个棋盘,这种棋局是最要命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在乱战,需要下棋者敏锐的观察里和强大的计算能力,才能在纷乱的棋局找出制胜之道。就是被誉为围棋天才,号称智商9的石佛李昌镐,在面对这种棋局的时候,只怕也要摇头叹息了,可夏言却步步紧逼,似乎每一步都能找到对方最要命的破绽。 在夏言的身后,赵雅丹俏脸上满满得全是紧张和不可思议,仿佛是能感同身受的站在棋盘上,和对方一步步的拼杀一般。而不懂围棋的伍啸林,则只是看了几眼以后就再没了兴趣,转身走出房间。至于赵壑,则是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满脸通红,毕竟只有这种贴身搏杀,才是年轻人应该拥有的最霸道也是最嚣张的围棋方式。 几轮对攻以后,彭华荣主动放弃了这个角落的争夺,转而将视线放在了其他的三个角落。 可是接下来他无奈的现,对方似乎铁了心要和自己对攻到底,不管自己走到那个角落,对方都能紧贴上来。 最终,在避无可避之下,彭华荣只能投子认输。 “夏老大,我第一次现原来下棋也能下得这么霸气十足,这么爷们,夏老大你绝对是我们年轻一辈棋手们的偶像!” 当彭华荣认输的提示框在屏幕上出现的时候,赵壑顿时嗷嗷大叫起来。另一边的赵人妻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是崇拜的看着夏言,性感的小嘴微张,一脸的妩媚陶醉,相信要不是在自己家里,要不是自己老公伍啸林就在外面,她一定会主动对夏言献上自己狂野的热吻,甚至还可能让夏言随意蹂躏她美不可言的身体。对此,夏言只能是笑而不语,继续将高深进行到底。 棋局结束,赵壑迫不及待的过一条信息:怎么样,被踩得爽吗? 许久之后,对方才回复道:再来。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夏言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很显然,对方那边应该是换人了。 开棋再战,对方执黑,第一步下在了五行五列,纵然不知道对面的对手究竟换成了谁,不过对方的这种下法,很显然是一种蔑视,想在开头杀灭夏言的威风,也很让赵壑和赵雅丹愤怒不已,不过只见夏言却不屑的一笑,很轻松的再次把棋子继续丢在了心天元的位置上。 这样的下法,顿时让赵壑很解气的欢呼出声,如果说对方五行五列的下法是蔑视夏言的话,那么夏言天元位置的反击,则是完完全全的无视了。 在夏言下在了天元位置以后,对方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然后主动贴上了夏言在心天元的棋子。显然,对方明白夏言的这种下法就是为了引整盘棋的混战,那么作为执黑的主动一方,他必然要抢占先机,可这是络围棋,双方无法见面,否则对方就可以看见夏言脸上的笑容了。 作为了解和珅全盘计划的夏言,这一次主动放弃了贴身肉搏,而是选择退守边角。 一直用彪悍下法的夏言突然转型来了这么一手,顿时让身旁的赵壑和赵雅丹极为不解,脸上的表情从狂喜一下子跌落到了沮丧。 只不过,夏言并没有让他们的这种表情维持多久,不过十分钟以后,随着夏言几着妙手的连连甩出,原本对夏言极为不利的局势霎时间生了根本逆转。直到这时,赵雅丹和赵壑才赫然现,先前的退守边角,不过是一种诱敌深入的手段罢了,很显然的,对方上当了。 在绝地反击之后,夏言在优势下将毛太祖“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挥到底,不过三分钟以后,对方终于支撑不住的投子认输。 赵壑怪叫出声,也幸好这是在家里不是在酒吧,否则这小子绝对要砸碎几个酒瓶才能抒心头的畅快。就连赵人妻也再也矜持不住的握住了夏言的手,俏脸微红,如同吃了春·药一般。 棋局结束,赵壑激动的出信息:感觉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许久,最终才来四个大字:十段国手。 第一百零六章 说做就做 了解围棋的人都知道,九段就已经是围棋代表实力的最高段位,而十段的这个称呼意味,就可想而知了。至于国手,则是说这个人已经在棋道上处于这个时代的巅峰,比如围棋大师聂卫平,就足以担当国手这一称呼。 当然,对方如此称呼夏言,也许并非是说明夏言是国国内围棋第一人,但是对于夏言围棋水平的认可,却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说此前对方称呼夏言是十段国手只是让赵雅丹和赵壑两姐弟惊讶的话,那么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就绝对颠覆了他们的神经。 对方来消息说:这位朋友,你好,我是上海棋院的副院长华思明,请问你有没有来我上海棋院深造和展的想法,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待遇,国内外各种赛事的名额我也可以为你争取预留,我相信在你的努力下,一定可以创造职业九段的升级记录的。 不得不说,这个自称是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的人,说话确实有些水平,不管是国内外的赛事,还是创造升级记录,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仅都说到了点子上,如果是一位以围棋为职业的人的话,十有**都会被他所打动,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还为自己做了一定程度的保留,以至于在未来出现状况的时候他不会处于任何的被动。 当然,对于对方是否是华思明这个问题,基本是明确的,在惨败给夏言以后,对方除了脑残的想捧杀夏言以外,根本没有故意调高自己身份的理由。 但是可惜的是,夏言并非是什么痴迷围棋的人,所以他很直接的回复道:谢谢华院长的盛情邀请,不过我对围棋只是兴趣,并没有以此为职业展的想法。 出信息,也不等对方回复,夏言就关掉了赵壑的qq和qq游戏,回过头,却看到两张一模一样表情的姐弟脸,让夏言有些无奈的说道:“喂,你俩怎么了,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了?” 夏言的话语点醒了俩姐弟,赵壑当即就像火药桶一般爆炸道:“天哪,那人居然是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 “他很厉害吗?”夏言翻了翻眼皮道。 赵壑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道:“我的夏老大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成就如此高水平的,那可是华思明呀,是创造了围棋国流的国棋院院长陈祖德的记名弟子呀!可以说是上海棋院有数的高手了。” 听到这话,夏言才恍然大悟,而赵壑则接着自说自话道:“夏老大居然得到了华思明的认可,还被对方亲自出言邀请去上海棋院,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呀,要知道那华思明可是出了名的苛刻呀,对了,不知道那个年人如果知道了夏老大的真实年纪以后又会作何感想,估计会嫉妒得想跳楼吧?想想也是,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是国围棋顶尖高手的记名弟子,居然还下不赢我夏老大,太丢人啦!哈哈哈哈!” 面对赵壑那如同自己被华思明邀请一般的亢奋,夏言无奈的摇摇头。相比赵壑,他更关注旁边赵雅丹的表情,不过却并不是她是美女,而是因为她脸上的那种痴喜,夏言只记得在刘德华的歌迷见面会上,那些疯狂的歌迷,才看见过,且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赵雅丹都是二十七八的人妻少*妇了,居然还能有这种自然的表情,不简单。 夏言相信,这个时候只要自己开口,赵人妻是不会抗拒和自己生些什么的。 不过夏言不是赵壑,不会头脑热到神经质的地步,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起身走出了房间。 伍啸林主动开口留夏言在家吃晚饭,夏言没有推辞,在晚饭期间,赵壑一大老爷们却像麻雀一样缠着夏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好端端的一个家常便饭生生吃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当夏言在赵雅丹和赵壑姐弟俩依依不舍的目光离开伍啸林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从种种迹象来看,赵雅丹和赵壑姐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夏言的死忠粉丝了,不过夏言却并不是什么善于卖弄作秀的明星,所以在面对粉丝的狂热时,夏言还是挺头痛的,直到走出伍啸林家,夏言才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在心对和珅道:“和珅,想不到你围棋这么厉害,居然轻轻松松就把一个上海棋院的副院长给干掉了。” “老爷过奖了,”和珅道,“只是那个时候皇上有一阵子喜爱围棋,奴才跟风和各地高手学了一阵,就喜欢上了,后来搜罗各种棋谱整天练习,多少也能有些水平了,不过要说厉害,奴才还真不敢当,只能算作等偏上的水平。” “恩,也是,满清康乾年间是国围棋展的一个巅峰,尤其是那位被誉为十三段棋圣的黄龙士,单从遗留的棋谱来看,现在很多围棋大师都自愧不如,”夏言说,“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围棋这么厉害,历史资料上却没怎么记载呢?” “这个奴才也不知。”和珅回答说。 关于这点,其实夏言也并没有追究的兴趣,毕竟历史不是录像,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完完本本的记录下来的,有所缺失很正常。不过在满清时期,围棋的展很迅,并且是人墨客乃至官员们喜爱的娱乐项目,这却是毋庸置疑的,诸如鳌拜、纪晓岚和曾国藩都对围棋乐此不疲。除此之外,就像和珅所说的,棋道可以反映政途和人生,所以这些风生水起的官员,大都棋艺不差,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夏言如是想着,突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言拿出来,是另一个和赵人妻一样却风格截然不同的神经质宣艺冉打来的。夏言才按下接通按键,对方那甜腻的声音便顿时传了过来:“夏言。” 夏言扬了扬眉,一本正经的问:“宣姐有什么指示?” 那边宣艺冉听到这话,明显顿了一顿,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夏言,你还在伍主任家里?” 夏言先是恩了一声,然后道:“刚出来。” 这一下,宣艺冉明白过来了,夏言是在耍她,不由娇嗔了一句‘讨厌’,不过夏言并没有回话,然后宣艺冉并不泄气的接着说道:“夏言,我想你了。” “你想男人了?”夏言冷不丁的怪叫一声道。 “没有,”宣艺冉坚决的否认道,“我只是想你了。” “难道老子不是男人?” 面对夏言的反问,宣艺冉决定无视的跳过,直接进入主题道:“夏言,我现在躺在床上,钻在被窝里睡觉。” 夏言恩了一声。 宣艺冉接着说:“穿着黑丝袜噢!” 夏言又恩了一声。 宣艺冉说:“没穿衣服,就只有吊带袜和蕾丝胸噢!” 夏言继续恩了一声。 宣艺冉:“我是趴在床上的,屁股朝天高高翘起噢!” “你敢说的再露骨再大胆一点吗?”夏言突然道。 “敢。”宣艺冉十分干脆的说。 夏言笑道:“不过我还是劝你还是就此打住。” “为什么?”宣艺冉不解的问。 夏言回答:“因为我手机开了免提,现在旁边围了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夏言的话音才落,宣艺冉顿时尖叫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对此,夏言无奈一笑,继续往自己的宿舍走去。而在另一边,宣艺冉则死死抓着被子,蜷缩在被窝里面,俏脸微红的看着被自己丢到一边的手机。至于姿势嘛,还的确是像她刚刚在电话说的那样,是趴在床上,屁股朝天高高翘起的诱人模样,除此之外,她被窝里面的穿着,也一样是只有蕾丝内衣和吊带黑袜。 对于宣艺冉来说,她虽然知道夏言那句“开了免提”不过是在戏耍她,但仍然触动了她心的某根神经。 趴在自己的床上,宣艺冉回想着自己刚刚在电话里对夏言直白的勾引,突然没来由的身体一阵燥热,就好像裹在身上的被子,都变成了夏言轻抚的双手一般,让宣艺冉顿时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夏言正在对自己进行着某项未完成的事业。 当然在那边夏言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女人如此想着,不过即使知道夏言只怕也要先迈过自己心的坎,才能真正付诸于某些行动。 这个时候,和珅突然对夏言道:“老爷,您是不是很想去临幸那位宣艺冉姑娘?” 听着和珅的话语,夏言猛的停下了脚步:“和珅你又想说什么?” “回老爷,”和珅说,“奴才自知自己在某些时候会碍着老爷的事,所以奴才恳请老爷使用封魄石,将奴才的灵魂重新牵引回封魄石间。” 面对和珅的这个请求,夏言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当然,夏言并不是怀疑和珅的忠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夏言还是对和珅有一定了解的,明白他不会背叛自己。除此之外,夏言也并不是担心封魄石并不能阻碍和珅的视听,毕竟在当初夏言被和珅附体之时,对于现代社会根本不了解的和珅,就已经很能说明封魄石的特性了。 事实上,夏言担心的,是和珅被重新牵引回封魄石以后,他还能否出来或者继续和自己心灵相通的问题。虽然,有着满清才子之称的和珅已经就各种书籍推论得出,自己的想法,至少九层以上的成功性,但夏言仍然不敢轻易尝试,要知道,万一断掉了联系,难不成夏言真的去江西龙虎山找个道士来帮和珅脱困不成? 也正因为如此,这事才一直被耽搁了下来,直到今天,因为宣艺冉的一通电话,和珅才再一次向夏言提出了建议。 眼见夏言仍在犹豫,和珅只好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老爷,我最亲爱的老爷啊,奴才直到老爷是为了奴才好,可是也不能这样委屈老爷呀!从本书上传至今,在老爷身边出现的姑娘不在少数,这些姑娘也都愿意让老爷推倒,可都是因为奴才的关系,才一直拖延到了现在,再这样下去,不仅那些姑娘会像宣艺冉一样的寂寞难耐,就连那些看书的读者们也会极度不爽的呀!” “所以老爷,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也都该解决了呀!”和珅哭诉道。 对于夏言来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生理机能障碍的热血青年,看着身边出现的那么多诸如御姐和少*妇人妻之类的漂亮姑娘,却只能看不能吃,无疑是极大的郁闷。现在,和珅再提出了这么一连串的哭诉,无疑成为了帮助夏言下决心的最后一股助力。 夏言当即咬牙道:“你大姨夫的和珅,要是你的判断错误了,老子逢年过节一定不给你上香。” 对此,和珅打包票道:“老爷请放心,奴才的判断绝不会出错!” “很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说做就做,立即跑回家,拿出那块事后捡回来的封魄石,按照和珅的猜想,一步步开始牵引出和珅的灵魂重新回到封魄石里。 第一百零七章 南京曹鸿钧 坐在开往南京的大巴车上,夏言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身旁的一位大姐睡着了,倒是她怀的小孩,对夏言胸前一块黑乎乎的吊坠很感兴趣。 不过也难怪,别人不是穿金戴银就是吊颗钻石,有些有钱骚包的人还会在脖子上戴狼牙,如果没钱,也能弄块假玉戴在脖子上,但是像夏言这样,在脖子上挂了块黑乎乎的莫名石头,倒还真是少见。 只不过,别人哪里知道,夏言脖子上戴着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可以封印灵魂的封魄石。 在前天的晚上,夏言在决定接受了和珅把自己牵引回封魄石里的请求以后,就回家着手准备了,整个过程极其顺利,间没有半点阻碍。当和珅被牵引到了封魄石后与夏言的联系仍没有断,只要夏言接触到封魄石,就可以与和珅心灵相通,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后来才把封魄石想办法弄成了一个吊坠,挂在了脖子上,固然不怎么美观,但至少能保证自己和和珅交流的便利。 当然,夏言并没有在成功与和珅分离开以后第一时间跑去蹂躏那个敢于挑逗自己的宣艺冉,毕竟他还没有饥渴到那份上。 后来,由于庐江商会成立的时间在即,夏言便在领了自己的出差费用以后,就第一时间的踏上了自己的南京之旅。 车上,那小孩继续观察着夏言胸前的吊坠,不过小孩毕竟还是小孩,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以后,就没了兴趣。对此,夏言只能在心默默一笑,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秘密,不是大多数人能理解的。 从庐江到南京的路途并不算远,只三个多小时以后,夏言就进入了南京的地界,在决定来南京前,夏言就给身在南京军区的李居朋去了电话,不过有些不巧的是,身为特种大队队长的他正赶巧要出任务,他安排了另一位朋友来接待。对此,夏言本意是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不过却拗不过兄弟要一尽地主之谊的顽强坚持。 据李居朋交待,负责替他接待夏言的同志是他堂弟,叫曹鸿钧,名字很霸气,据说是其父亲在看了封神演义以后的灵光一闪。 曹鸿钧和他从小的关系就很铁,仗着父辈的余荫厮混,属于南京的地头蛇一类,用李居朋的话来讲就是:在南京,这家伙比百度地图都要靠谱得多。 到了南京汽车站,夏言走出出站口,微微有些错愕,只因为在门口,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站在那里,在他的身旁,则簇拥了许多打扮时尚的姑娘,其一个还帮他举着一块写有夏言名字的牌子。 这什么情况,接待还带着美眉欢迎团来的? 毫无疑问,那位青年就是李居朋的堂弟曹鸿钧了,在讯息无比达的现代,夏言和曹鸿钧自然事先都看到过对方的照片,至于那块牌子,想必只是为了在人潮拥挤的南京汽车站的以防万一吧。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朝曹鸿钧的方向走去,而曹鸿钧和以他为心的美眉接待团显然也现了夏言,曹鸿钧微笑着迎了上来,至于他身边的美眉接待团,在对比了一身名牌长相帅气的曹鸿钧以后,显然对这么个衣着和相貌同样普通的夏言失望透顶。 夏言和曹鸿钧互相握手,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夏言。” “曹鸿钧,我堂哥因为临时有任务,所以让我来招待你。”曹鸿钧说。 夏言点头:“我知道,你堂哥和我说过了,那么我们现在……” 夏言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曹鸿钧显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说了一句“走就可以”以后,就带着夏言离开了人潮汹涌的出站口,而看着曹鸿钧的离开,那些女孩也各自散去,这个情况,不免让夏言有些惊讶。不过夏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着曹鸿钧继续往前走,穿过站前广场,直到看到了曹鸿钧停在路边的那辆霸气十足的保时捷卡宴时,才顿时明白了“帅气多金好泡妞”的至理。 不用多想,那些女孩估计不是曹鸿钧特意带来的,而是他利用自己的帅气和那辆拉风的保时捷卡宴现场勾搭的,再联想李居朋曾说他是厮混南京的地头蛇,那么夏言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女孩都是曹鸿钧现场忽悠的拜金女。 对于他人的生活方式,夏言并没有任何干涉的兴趣,所以他很干脆的就和曹鸿钧一起坐进了卡宴,又因为夏言本身并没有带过多的东西,所以基本上用不着后备箱,直接把背上的书包往后座上一扔,就全部解决了。 坐上卡宴的副驾驶,夏言扭头看了曹鸿钧一眼,然后说道:“你既然是李居朋的堂弟,那我就和李居朋一样,直接叫你鸿钧妖道了。” 曹鸿钧一边动汽车,同时笑道:“你都是我堂哥的老大,自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了。” 夏言暗暗点头,然后好奇道:“刚才那个迎接我的排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面对夏言的这个问题,曹鸿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没办法,习惯了,看到漂亮小姑娘就忍不住冲动,夏老大,见谅个。” 对此,夏言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然后让作为南京活地图的曹鸿钧带自己去了酒店。不得不说,对于夏言的行程,负责订酒店的宣艺冉还是很用心的,帮他订了一家毗邻玄武湖和总统府的紫金酒店,四星级,算不上**,但区位优势很好,至少距离南京庐江商会并不太远,而且处在市心的交通要道上,也能很好的走访一些庐江商会旗下或者成员的企业,对考察有着很好的帮助。 停好车,夏言和曹鸿钧在柜台办好了手续,拿了房卡就去了房间,由于不用算电费,难得奢侈一把的夏言一进屋就把包括浴霸和电脑在内所有能用电的家伙全打开了,看得一旁的曹鸿钧目瞪口呆。 不过也许是习惯使然,曹鸿钧在进了房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洗了个澡,很让夏言万分的鄙视了好一会,相信要不是曹鸿钧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过自己的性取向,指不定夏言就会先把某人踹出房门了。 自称“只身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曹鸿钧不是那种内向性选手,而夏言由于对方是李居朋的死铁,也并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所以两个老爷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曹鸿钧仍然称呼夏言为夏老大,而夏言则直呼曹鸿钧为妖道。 “夏老大,”曹鸿钧说,“我带你去南艺转转吧?” 夏言挑了挑眼皮:“有黑丝美腿吗?” “必须有!”曹鸿钧笃定道,“别黑丝美腿了,就是一黑丝一白丝都能穿得出来呀!” 夏言指着曹鸿钧哈哈大笑道:“看样子我们的妖道没少玷污我们纯洁的艺术院校啊!” “夏老大你这可就冤枉我啦!”曹鸿钧委屈道,“我那是在做实地考察,考察考察我们江苏的省政府为毛距离南艺这么近,而把市政府给赶到东边的鸡鸣寺那边去了。” 夏言有些好笑的问:“那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 曹鸿钧一本正经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朝历来以和谐展为最高宗旨。” “滚你大爷的!”夏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然后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对了,南京哪里有比较大型的古玩市场吗?” “有的,南边的夫子庙和朝天宫,都是比较火爆的古玩市场,尤其是朝天宫,是我们土生土长南京人的选,虽然那边也是假货居多,但开价都挺合理,比夫子庙那边尽宰外地游客的黑户要好多了。还有南艺后街,那边也新开了个古玩市场,不过目前人气不是很旺,大多数也都是工艺品之类的东西。”曹鸿钧如是说着,“怎么夏老大你对古玩很有兴趣?” 夏言点头道:“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宝贝。” 曹鸿钧沉吟了一会道:“那我帮夏老大联系两个懂行的人吧,免得夏老大你让人坑了可就不好了。” 夏言笑着摆摆手道:“不用了,带行家就不叫自己淘宝了,而且我身上本来就没几个钱,能被人坑到哪里去呀?” “那就随夏老大你喜欢了,”曹鸿钧说着,看了看时间,然后道,“夏老大,你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夏言摇头起身道:“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带我去庐江商会那边看看吧。” 曹鸿钧惊讶道:“夏老大,你不是这么急吧?才到南京,也不四处转转就直接上杆子工作,优秀党员也没你这么认真呀,要不我先带你去南艺或者就近去鸡鸣寺转转?” 夏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曹鸿钧:“我说你这个号称南京活地图的妖道,该不会是不知道庐江商会在哪吧?” 被夏言戳了心事,曹鸿钧打了一句哈哈道:“今天天气不错!” 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机,从翻出了一条信息,递给曹鸿钧:“就是这里,知道怎么走吗?” 曹鸿钧毕竟还是南京的地头蛇,一看夏言给出的地址,立即点头道:“这地方我太熟了!” “那就开工,赶紧的!” 于是,在夏言的婬威之下,曹鸿钧这位名字霸气,实际性格却相对较怂的同志,就立即变身成为了夏言的司机,开着自己那辆依然拉风的保时捷卡宴,直直飚向南京庐江商会过去。 (ps:说点题外话,今天码字之前,朋友问了我一个很邪恶的问题:世界上第一个知道牛奶能喝的那个人,究竟对牛做了什么?小方片我无言以对。) 第一百零八章 上门服务 何为商会?说白了就是一个由在某一地区的许多企业家共同出资组织建立起来的一个综合性的商业组织,会在收取了一定的费用以后,帮助其商会内部的会员企业提供一些帮助,其最主要的就是和工商、税务和司法等政府部门打交道。因此,在国,大多数商会内部,都会高薪聘请一位具有政府背景的人来作为名誉会长,以增加自己的公信力。 除此之外,商会还可以看成一个拥有政府背景的高利贷集团,虽然表面上,他是在为一些小企业,提供一些融资服务,但实际上呢?只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而南京庐江商会就是这么一个组织,夏言和曹鸿钧驱车来到其写字楼下,由于夏言在出前事先给庐江商会的人去过电话,所以夏言在进门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招待。商会的秘书长亲自在门口迎接,然后亲切的为夏言讲解着商会成立的初衷以及规划,一切的一切都像是cctv新闻联播上的套路一样,这让一旁的曹鸿钧很是不解。 整个考察过程仅仅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当然,商会的秘书长按规矩要表示的请夏言吃饭,而夏言在再三推辞无效以后,只能接受秘书长的盛情款待了。只不过,由于时间还早,夏言表示还需要回去写报告,就和曹鸿钧一起,告辞了庐江商会。 回到曹鸿钧的保时捷上,看着曹鸿钧那副蛋疼的表情,夏言笑道:“脑袋让大铁门给夹了?” “夏老大你就这么像国家领导人似的那么来回走一圈就算考察了?”曹鸿钧问。 “那你想怎么样?”夏言反问。 曹鸿钧郁闷的一拍额头:“我现在算是知道咱们国家为毛公务开销那么大了!”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夏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怎么,老子很像那些拿钱不干事的渎职官僚吗?” 曹鸿钧郑重的点头表情把夏言气乐了,夏言反问道:“那依你看,应该怎么考察?” 曹鸿钧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考察的事情不应该操之过急,应该在备齐了商会的资料以后来一次突然袭击,才能获得最为准确的资料。” 夏言点点头,然后问:“那你觉得,这个南京庐江商会在我们庐江县县委里有没有人?” “当然有啊。”曹鸿钧回答。 “既然有人,那我来南京考察庐江商会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事先能不知道吗?”夏言又问。 曹鸿钧似乎明白了一些:“他们肯定知道。” “那么他们既然知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员要员,但至少我代表了整个庐江县县委县政府,所以就肯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我去考察。当然,除非我不去考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样看来,我不管早去晚去都是一个故事,”夏言说,“与其如此,大家一起耗在这里,倒还不如早考察完了早省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迎接我考察完了以后,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这样一来,我再悄悄的杀他一个回马枪,这样获得的情报不能更真实一些吗?” 听完夏言的回答,曹鸿钧一脸恍然大悟的对夏言伸出了崇拜的大拇指:“夏老大你不要太生猛,难怪我堂哥那样的人都叫你老大!” “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夏言如是说着,然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好了,既然事情搞定,我们可以先回酒店好好睡他娘的大头觉了,然后等着晚上有冤大头请我们吃饭。” 曹鸿钧哈哈大笑着准备动汽车,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突然到了夏言的手机上,号码陌生。夏言打开信息,顿时就笑出了声,另一边曹鸿钧闻声也凑过头来一窥究竟,只见在夏言的手机上,默默躺着这样一句话:老板,需要上门服务吗? 曹鸿钧的第一反应是小姐,事实上也只有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女同志才会有这样的询问,但是一般来说,小姐都是拨打酒店的客房电话,除了熟客,或者是包嫖的,根本不会有人直接短信到别人的私人手机上来,不得不说,这个小姐的确有些神通广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哪个朋友开的无聊玩笑。 曹鸿钧如是想着,然后问夏言道:“夏老大,你朋友?” “不知道,”夏言当然知道曹鸿钧此时的想法,于是转头道:“不过我觉得我朋友里,应该没有这么无聊的人。” “管他是谁呢!夏老大你回复一个看看就是了。”曹鸿钧如是说。 夏言也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想了想,然后回复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很快,那边的小姐就回信道:干我们这行的,当然要有点自己的消息渠道咯,哎呀这个老板您就不要管了,总之我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会把你的号码乱就是了。那老板您需要上门服务吗? 夏言:先问一句,你在哪? 小姐:庐江县城关镇军二西路。 夏言:那就很抱歉了,我是很想你来的,不过很不巧,我现在不在庐江,我现在在南京。 小姐:不要紧,我可以提供跨省跨市的上门服务,不过需要老板您帮我报销路费。 夏言:你这么饥渴,不怕我忽悠你? 小姐:不会的,给我介绍您的姐妹都说老板您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不怕。而且我最近生意实在不好,老板您要是再拒绝我,我可就要吃糠噎菜了啦! 面对这条信息,夏言抬起头,看到了驾驶席上曹鸿钧那一脸猥琐至极的笑容,顿时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道:“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少拿那种眼神看哥,哥这辈子就没嫖过娼。” 说完,然后夏言回复那小姐道:好吧,那你来南京吧。 小姐:老板,我是第一次提供这种跨省的上门服务,所以老板您到时候可不能嫌我不漂亮然后赶我走呀! 夏言:没门,你要是不漂亮我没性趣当然不办事。 小姐:老板别这样呀,一关灯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样吗? 夏言:狗屎!关了灯张柏芝还是张柏芝,难道凤姐也能变成张柏芝吗? 小姐:老板您行行好吧,我奶奶风躺在医院,而我最近生意真的不好,如果您再赶我走的话,我奶奶会被赶出医院的呀!求求您了老板,而且我也很漂亮的。 夏言:那好吧,你先张照片过来我让我压压惊吧。 没多久,对方就来了一条彩信,夏言打开一看,顿时乐了,旁边一直观看全场的曹鸿钧也乐了。夏言无奈,回复道:恩……不得不说,你长得很像张柏芝。 其实夏言的回复算是比较委婉的,因为对面那个小姐送过来的,根本就是一张张柏芝的照片。 小姐:嘻嘻!谢谢老板,那这么说,老板您是答应我为您提供上门服务啦? 夏言:等等,先说价格。 小姐:一千。 夏言: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在南京玩双飞也才这个价格,我要你?还得报销你来回一百的路费,你就真是张柏芝也不能这样宰客呀! 小姐:那要不然老板您开个价好了,您觉得多少价位是您能接受的? 夏言:一百。 小姐:老板不带您这样砍价的,我做生意也是为了我***病,从庐江到南京打个来回我今晚一晚上得生意就都黄了呀! 夏言:你不是说了吗?你生意不好,左右都是没生意,你何不到南京来呢? 小姐:老板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很漂亮的,最近只是因为欧洲债务危机引的全球金融动荡,才影响了我的生意,不过也说不定晚上会来碰运气碰上几个愿意光顾我的老板呢? 夏言:那你这个毕业金融学院的高材生小姐就接着在庐江碰运气吧。 小姐:别呀,老板,一百真的太少了,我奶奶还在医院躺着呢!您就行行好吧,再说,现在都下午了,我到南京至少也是晚上了,老板您怎么都应该算个包夜的价格吧? 夏言:那好吧,三百,这是极限,再讨价还价就滚蛋。 小姐:我奶奶在医院。 夏言:好吧,算我怕了你了,这样吧,三百的包夜价格这是不变的,不过如果你技术过硬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打赏。就当做善事了,反正钱扔红十字会也是给郭美美买玛莎拉蒂,倒不如给你,如果你奶奶真在医院,我还可以给我自己积积阴德。 小姐:谢谢老板,老板您一定会好心有好报的!那我这就坐车来南京,老板等我到了南京再联系你哈,记得再次期间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的生意噢! 夏言回复了最后一个恩字以后,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抬头看见了驾驶席上曹鸿钧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道:“怎么?你这个自称‘只身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实力派选手,连上门服务都没见过?” 曹鸿钧摇头道:“上门服务见多了,可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夏言笑道:“那今天不正见识到了吗?” 被夏言一句笑问,曹鸿钧顿时无言以对。 第一百零九章 跨省来了 对于夏言和曹鸿钧来说,那个自称可以提供跨省跨市上门服务的小姐,就只是一个平常生活的小插曲罢了,逗乐逗乐还可以,却不可能真正放在心上。 夏言把手机揣回口袋,大手一指,身旁的曹鸿钧便立即踩下了油门,价值百万的保时捷卡宴随即飞一般的疾驰出去,在这座六朝古都的道路上飞奔,然后回到了夏言下榻的紫金酒店。两人在酒店里稍稍打了个小盹,在大概六点左右的时间出门。作为地主,曹鸿钧带着夏言在鸡鸣寺附近找了一家价格不高口味却很正的鸭血粉丝店,除了招牌的鸭血粉丝,夏言还品尝到了许多南京地方的正宗小吃。 当然,夏言和曹鸿钧并没有胡吃海喝,毕竟晚上庐江商会的请客才是重头戏,不过他们也很心知肚明,那种饭局基本上就是喝大酒,难有吃饱的机会,所以夏言这才为了自己的肠胃考虑,先吃些小吃垫垫。 从鸭血粉丝店出来,曹鸿钧就近带着夏言去鸡鸣寺转了转,说起鸡鸣寺,那是南京极为有名古刹,据记载始建于西晋年间。不过在这里却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提起寺庙,第一个想起的都是一群群光着脑袋的和尚,夏言心目的印象也是这样。但在南京鸡鸣寺,夏言所到之处,却只现了一群群光着脑袋的尼姑,这让夏言很是怀疑曹鸿钧带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所在。 不过好在这里的尼姑没有穿黑丝短裙等性感着装的习惯,否则全世界的佛教信徒们就真的该呜呼哀哉了。 七点时间,庐江商会的秘书长给夏言来了来电话,说在饭店已经订好了包厢,夏言没有任何犹豫的和曹鸿钧出去鸡鸣寺,驱车前往庐江商会请客的饭店。 在这个时间点上,南京各条主干道的交通状况并不是很让人省心,但好在有曹鸿钧这么个南京活地图,在他对各街区的了如指掌下,成功避开各条拥堵干线,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饭店,让夏言哀叹“总算是干了件他的本职工作了”,这个说法让曹鸿钧很是受伤。 进入饭店包间,庐江商会的秘书长立即起身迎接,和夏言热情的握手,并为夏言一一介绍包厢内的一众商会人员。 级别最高的就是常务副会长了,至于其他的则是各科室的一把手,不得不说,庐江商会对夏言还算是很给面子了,否则就夏言这么一个县委的科级干部,这些在南京厮混的他们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当夏言坐下以后,便开始了整个饭局,不出所料的,饭局至始至终都是围绕在酒上进行,庐江商会的人轮番向夏言敬酒,幸好夏言在此前先在肚子里垫了许多吃食,否则就这一下,就够夏言受的了。至于曹鸿钧,由于这是南京庐江商会特意为夏言设的饭局,他这个外人不好再跟着,就自己单独开了一桌,不过是报在商会的帐上就是了。 饭局结束,夏言没记得自己动几筷子吃菜,倒是酒喝了不少,相信要不是夏言机灵,频繁的跑厕所制造呕吐的假象,再加上和珅在旁的提醒和支招,估计至少在局,就没办法再像正常人类一样的直立行走了。不过虽说如此,势单力薄的夏言在饭局结束以后仍然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曹鸿钧把夏言扶上车,低声问道:“夏老大,我家开的酒吧就在这附近,要不我带你过去坐会吧,醒醒酒。” 夏言点点头,然后曹鸿钧动汽车,不消十分钟,就到了曹鸿钧的酒吧,曹鸿钧给夏言端来一杯多加了糖的红茶,毕竟家里是开酒吧的,总归对解酒有着一定的了解。 过了一会,夏言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又喝了一口红茶,然后把茶杯递还给曹鸿钧,同时哀叹道:“他娘的,今天被灌惨了。” 曹鸿钧接过茶杯,顺手放到了身旁服务员的托盘里,然后道:“夏老大,话不能这么说,你是一个人挑一群人,没趴下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要换成我,估计用不着十分钟,我就会像死猪一样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不像夏老大你,居然还能踩着八卦连环步,自己走出饭店,如果夏老大你还谦虚,那让我们这种啤酒都能醉倒的人情何以堪那!” 曹鸿钧如是说着,还伸手摸了摸眼角的几滴眼泪,夏言乐道:“装,你就给我往死里装!” 被夏言一语道破天机,曹鸿钧只好嘿嘿干笑着,然后转移话题道:“夏老大,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呀?” 夏言想了想,然后道:“想办法找出庐江商会所有会员企业的资料,再从找出那些有能力回乡投资的企业,做重点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几个对我有利的切入点。” “那夏老大是找到了切入点以后,直接找那些企业的老板谈话吗?”曹鸿钧问。 夏言摇头道:“不,我不打算找他们,有些事只需要我现在知道就好了。” “为什么?这不正是夏老大你来考察的目的吗?”曹鸿钧好奇的问。 “你知道什么叫考察吗?”夏言突然问曹鸿钧,曹鸿钧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夏言接着说道,“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来看,考察就是一种细致的观察,至于我的任务,就目前来说,只有了解,并不包括改变。” 夏言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说服那些企业回庐江投资建厂,现在还并不是我的工作。而在公务员的世界里,你应该比我清楚,做事太过于主动会很容易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别人都在自己的地界上一步一步的小心走着,就你非要一步三蹦跳到别人的地盘上兴风作浪,你想做什么?是想显得你很能耐,别人都是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不成?” “在大多时候,强作出头鸟的下场就是被人拿大狙给点掉。”夏言如是下结论道,同时还做了一个狙击手的姿势。 “精辟!”曹鸿钧激动得对夏言伸出了大拇指。 夏言看了一眼曹鸿钧并没有说话,心道:奶球的,满清第一大权臣和珅总结出来的道理能不精辟吗? 对此,在封魄石里的和珅欢呼雀跃。 这个时候,夏言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夏言打开,是先前那个小姐来的短信,内容是:老板,我到南京了噢,你在哪里呀? 看到这条短信,夏言和凑过头来偷窥的曹鸿钧两个人都在第一时间愣住了,然后夏言无奈的笑了笑,把手机递到曹鸿钧面前,曹鸿钧明白夏言是要自己把酒吧的地址过去,不由有些担忧的问道:“夏老大,真的吗?” 夏言肯定的点点头,曹鸿钧对此虽然还是有些困惑,却依然按照夏言的指示把短信编辑好送了过去。不消一会,那位小姐的回复就到了:好的噢,老板我马上打的过来。 看到那位小姐的这条回复,夏言好奇的问曹鸿钧道:“从汽车站打的到这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要多少钱?” “时间半个小时左右,钱的话,应该是二十上下,”曹鸿钧如是回答,突然,曹鸿钧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夏言道,“夏老大,是不是现什么破绽了?”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和柯南,现狗屁的破绽,”夏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姐挺大方的,虽然二十块并不多,但在她奶奶住院的情况下,分钱必争,应该算奢侈了。” 曹鸿钧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然后道:“夏老大,你就不怕她是忽悠你的?” “忽悠就忽悠,我怕什么,顶多就多几条短信,多当给移动公司做点贡献好了。”夏言无所谓的说。 曹鸿钧又问:“夏老大,那万一那个小姐真的到了南京,而且还打的过来了,你怎么办?” 面对曹鸿钧的这个问题,夏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苦口婆心的回答道:“兄弟,那就交给你了。” 曹鸿钧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夏言眼皮一挑:“怎么?你不是地主吗?这点小事都罩不住?放心,我是说那小姐很丑的情况下,就交给你了,如果漂亮,我就接收,你看怎么样?” “夏老大我鄙视你!”曹鸿钧一副受伤了的表情道。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果不其然,夏言的手机再次欢快的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并不是短信,而是电话,夏言接起电话,就听到一个女声道:“老板我在酒吧门口,打车身上钱不够了,麻烦您出来帮我付下车钱。” 小姐的语很快,并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了夏言和曹鸿钧两人的面面相觑,曹鸿钧道:“嘿!这小姐没钱打车电话求救还这么拽?” 相比曹鸿钧的稀奇古怪,夏言倒是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豁然起身,快步走出酒吧,至于曹鸿钧,则紧跟在夏言身后。 两人走出酒吧大门,果然,在酒吧门口看见停着一辆停着的计程车,车门大开,那个自称小姐的女人正依偎在车边,笑脸吟吟的等待着快步走出酒吧大门的夏言。 擦吧!这小姐还真跨省过来了? 这是曹鸿钧当时脑划过的第一个念头。 第一百一十章 皇后 擦吧!这小姐还真跨省过来了? 这是曹鸿钧当时脑划过的第一个念头,不过随着脚步的前移,当曹鸿钧看清了这个小姐的样貌时,则被彻底的震惊了。 对于号称“只身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曹鸿钧来说,他一辈子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了,不管是清纯的还是妩媚妖娆的亦或是高贵雅致的,在他眼里不过都是床上的匆匆过客。可这个自称“小姐”的女人,虽然只是简单的穿了雪纺衫搭配牛仔裤,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俏脸上画着淡妆,并没有做刻意的雕琢,但却能最大的挑起男人心的征服欲。 这种女人要真是小姐的话,别说一夜一千了,就是一万十万都有人愿意出价呀!这年头,就连那种姓郭的女人都能卖一辆玛莎拉蒂,要是换成面前这个女人,只要她勾勾手指,恐怕全国的玛莎拉蒂就都会自动在她家门口排队了。 如果说这种女人要是都生意不好连奶奶住院的费用都凑不齐的话,那么全国的小姐基本上就都可以下岗歇业了。 曹鸿钧心如是想着,下意识的用羡慕的眼神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夏言,不过夏言却没管他,径直的走到那个‘小姐’的面前,一副看到了淘气小孩的无奈语气道:“丹姐,这样玩,有意思吗?” 毫无疑问,这个自称提供跨省上门服务的“小姐”,正是那个被压抑了许久,有些变态倾向的人妻赵雅丹了。事实上,夏言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曾想过那些短信是赵雅丹来的,毕竟在他认识的人当,也就属这个婆娘最能闹腾了,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也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怎么的,居然真的追逐着夏言的足迹,从庐江巴巴的跑到了南京来了。 赵雅丹嘻嘻笑道:“老板,您这样说就不对啦,不是您叫的上门服务吗?” 面对赵雅丹的这个问题,夏言只丢出一句“胡闹”,然后抬手便一巴掌拍在了赵雅丹挺翘的大屁股上。而赵雅丹显然没有想到夏言居然敢在如此的公众场合打她屁股,顿时涨红了小脸,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至于夏言,则是一脸无所谓的坦然。 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不乐意的按响了喇叭:“我说,你们小年轻打情骂俏没关系,但不能耽误了我的生意呀!” 赵人妻显然被夏言那在屁股上的巴掌拍掉了全部的气焰,变得有些心虚,尤其是在听到了出租车师傅的那句‘生意’时,那本就通红的小脸顿时变得更加的娇艳欲滴了,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轻声对夏言道:“我真没带钱。” 从赵雅丹的眼神,夏言知道,这疯婆娘说的是真的,于是,夏言只得帮她付清了车钱,对此,赵人妻欢呼雀跃,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娃娃的小姑娘一般,然后亲切的挽住了夏言的手臂,虽然隔着衣服,但夏言依然还是能感受到赵雅丹胸前那对宝贝的料。 无奈转身,只见一向以泡妞实力派选手自居的曹鸿钧一脸的惊讶,伸手来回的在夏言和赵雅丹的身上指着,大张着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放不出一个响屁。最终,还是夏言实在对他这副丢人行径看不下去了,主动为双方介绍道:“曹鸿钧,你可以叫他鸿钧妖道,或者直接叫他妖道,典型的官二代浪·荡子弟;至于这个疯婆娘,她是……” 夏言介绍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赵雅丹就打断道:“我叫赵雅丹,是夏言的女朋友。” 想法得到了证实,曹鸿钧惊呼出声,而夏言则挑了挑眉头,斜眼看着赵雅丹道:“女朋友?” 面对夏言的反问,赵雅丹顿时堆起了满脸的委屈,夏言不为所动,高高扬起了大手,做出了一个要打屁股的姿势。眼见如此,赵雅丹立刻笑脸吟吟的改口道:“是情人!” 夏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那高高扬起的大手依然拍在了赵雅丹挺翘的大屁股上,赵雅丹顿时不满的嘟囔道:“我都改口了为什么还打?” 对于这个问题,夏言一脸坦然道:“我有说改口了就不打了吗?要知道,这最终解释权和你一样,都归我所有。” “好嘛好嘛,都归你,都归你!”赵雅丹说。 夏言抬头,对着面前一脸目瞪口呆的曹鸿钧眨了眨眼睛,这位妖道这才如梦初醒,一脸恍然大悟的说:“不管什么都好,前面就是我家的酒吧,一起进去坐坐吧。” “好呀!” 赵雅丹如是笑道,然后亲密的挽着夏言跟在曹鸿钧的身后走进了酒吧,进门的时候,夏言注意到赵雅丹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僵硬,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将夏言和赵雅丹领到了位置并帮他们点好了饮品,曹鸿钧就识趣的走开,不当电灯泡。而在沙上,夏言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赵雅丹道:“说吧。” 赵雅丹愣了一愣:“什么?” “废话!”夏言说。 赵雅丹当然明白夏言的意思是什么,于是苦笑着低下了头,虽然夏言不知道她的表情怎样,但夏言却能够猜到她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半晌之后,赵雅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对夏言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在玩,我是真想做一次小姐,真想堕落一次,真想被你嫖,你花钱我卖肉,一次明明白白的金钱交易,你信吗?” 夏言点点头,赵雅丹却皱起了眉头,急着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丹姐你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夏言说。 听到夏言这话,赵雅丹微微一愣,然后点头苦笑,却没有说话,夏言环顾了酒吧一圈,然后看着赵雅丹道:“丹姐,你觉得妖道他家的这酒吧怎么样?” “夏言,在南京,就叫我丹丹吧,”赵雅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整个酒吧,“至于这家酒吧,其实还是不错的,不光是装潢,还有人气,不像我们庐江县那种小地方,撑死了也就那么些人,多不到哪里去,少也不至于让我们关门歇业。” “是不错,不过还是有些问题,”夏言如是说着,眼见赵雅丹满脸的疑惑,接着说道,“气氛的渲染还不够。” 赵雅丹扑哧一声笑出声道:“气氛够啦,你以为泡吧族都是你这样的五好党员吗?对于他们来讲,什么样的夜场没见过,他们的目的,是在于如何能在这里多认识几个能够晚上一起滚大床的美女,才不在乎什么气氛不气氛的呢!” “看来你很懂嘛!”夏言突然这样说道,而赵雅丹在听到夏言的话语时,眼神却突然有所黯淡,敏锐捕捉到这一信息的夏言接着道,“对了,我都忘记了丹姐你以前是我们庐江乃至整个巢湖地区的酒吧皇后了,现在还是酒吧的老板娘,对于酒吧里的情况,怎么会不了解呢?” 对此,赵雅丹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说话,而夏言则接着说道:“丹姐,上台唱歌吧,也让我这个乡巴佬开开眼界。” 听到这话,赵雅丹定睛猛看着夏言,至于夏言却依然表情不变道:“丹姐,让我看看我们巢湖的酒吧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魅力吧。” “是丹丹。”赵雅丹柔声对夏言道。 然后赵雅丹主动站起了身,夏言也站了起来,陪着赵雅丹找到了曹鸿钧,并向他说明了缘由,曹鸿钧当即让服务员把酒吧最好的话筒找出来递给了赵雅丹,赵雅丹接过话筒,很熟练的去dj台选好曲子,上台前,看了夏言一眼,深吸一口气走迈步上去。 很快,伴奏响起,是梁静茹的《燕尾蝶》,难度不是很高,就是不降调很多男生都可以唱的上去,但是却极其考验表现力。当赵雅丹的第一个音起的时候,台下的人都很诧异,因为大多数唱摇滚风格的女生都是沙哑一派,像周迅和斯琴格日乐,都是这样。可赵雅丹的嗓音却是空灵寂寥,要是唱周蕙的歌或者张靓颖的《画心》都会很有味道,但是唱摇滚,却很是让人为她捏上一把汗,要知道,就是原唱梁静茹都没能完全演绎出这歌的全部。 不过,事实很快证明台下观众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赵雅丹对音乐的把握能力很强,再加上对舞台的完美掌控以及他绝色的容姿,不消一会,就牢牢抓住了现场每一位观众的耳朵和眼球,给了他们一种完全不同风格的摇滚唱腔,比梁静茹的演绎要完美更多。 尤其到了副歌部分,台下的观众居然不约而同的跟着她高唱起来: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诱惑,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让我短暂快乐很感动! 惘然,赵雅丹仿佛变身成为了一只燕尾蝶,她搏击鸟类,为了爱情敢于和任何同类做同归于尽的碰撞,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现场的每一位观众都仿佛受到了感染,仿佛看到了一只敢于向命运抗争的不屈战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只有片刻的美梦,虽然短暂却很感动。她的一举一动,不唯美,不梦幻,却在音乐的伴奏下让人甘心追随着她,死心塌地的将疯狂进行到底,哪怕马上死去也无怨无悔。 “女神!” 身边的曹鸿钧如是轻叹,夏言没有回话,的确,现在舞台上的赵雅丹对于所有酒吧内的观众来说,就是支配一切的女神,而这,足以让赵雅丹担当起酒吧皇后的称号。 不过很可惜的,《燕尾蝶》这歌只有短短的四分多钟,当歌曲结束,赵雅丹向台下微微鞠躬谢意,然后在一片不舍的挽留转身下台。这就是酒吧皇后的风采,迷人骄傲,不为任何人停留。 赵雅丹来到夏言身边,有些忐忑和小心翼翼的问夏言道:“怎么样?” “简直太棒啦,别说我们酒吧,就是整个南京的酒吧,只怕都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万人瞩目的画面了!”曹鸿钧赞叹道。 赵雅丹没有理会曹鸿钧的赞叹,而是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夏言的脸上。夏言转头,轻叹道:“很不错,唱出了一种人生。” 听到夏言的评判,赵雅丹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迷离。 夏言轻弹了一下赵雅丹的小鼻子,赵雅丹浑然梦醒,夏言道:“别这样,我会被全世界嫉妒的。” 赵雅丹环视了一圈,然后主动搂住了夏言的脖子:“那就让他们嫉妒死好了!” “他们可是你的粉丝诶,你就这样抛弃他们了?”夏言笑问道 赵雅丹看着夏言的眼睛道:“我只为你一个人唱。” 无疑,赵雅丹这个求爱信号释放得相当明显,夏言不可能不懂,所以他当即对身边的曹鸿钧伸出了手:“车钥匙。” “啥?”曹鸿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党国要征用你的车,”夏言转头道:“怎么,你是不是还想帮党国把油加满?” 曹鸿钧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在听到了夏言的最后一句话以后,就立即把钥匙交到了夏言的手里,而夏言拿到了钥匙,就立即拉着赵雅丹的小手,在整个酒吧群众的注视下,如同私奔一般的跑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燕尾蝶 赵雅丹只是曹鸿钧酒吧内的匆匆过客,虽然时间短暂,却带起了一股难以想象的风暴。正像她的那《燕尾蝶》的歌词一样,她就是天使,诱惑了所有人,但同时,她又是恶魔,在所有人都为她疯狂的时候,她却骄傲的转身离去,不为任何人停留,公然和另一个完全不成配比的男人手拉着手,满脸幸福的跑出酒吧,只给人留下了短暂的美梦。 然而,没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夏言,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机会看到赵雅丹的演唱,更不可能被她的演唱勾动心底的疯狂。 惋惜、不解、疑惑、羡慕等繁冗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整个酒吧,让人感受着狂喜兴奋过后的无尽空虚。当然,这些对于已经离去的夏言和赵雅丹来说,根本不重要,或者可以说,他们对这些事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关心。 一辆保时捷卡宴在南京的大道上疾驰,开车的是赵雅丹,也许是知道即将生什么,这位点燃了古都酒吧狂潮的少*妇人妻,甚是紧张,就连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 到了紫金酒店停好车,夏言就拉着赵雅丹上了楼,才进入房间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拥吻在了一起,漏*点似火,直到两人都近乎窒息,才停下来。夏言背靠着房门,双手捧着赵雅丹精致的俏脸,赵雅丹搂着夏言的脖子,四目相对,突然两人同时嗤笑出声。 夏言伸手到背后反锁住房门,然后看着眼前的妩媚佳人:“丹姐,我要嫖你了。” 赵雅丹嘟了嘟小嘴不满道:“我说了在南京叫我丹丹,而且……我这不是已经送货上门让你嫖了吗?” 说完,赵雅丹就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而夏言则是毫不客气的接收,然后夏言就这样一边亲吻着赵雅丹一边拥着赵雅丹性感的娇躯挪进了房间,双双倒在大床上。 从上一次拍果照的事情,夏言就已经猜到了赵雅丹内心深处的受虐倾向,因此当夏言迅的把装有和珅灵魂的封魄石扔进床头柜以后,就霸道而粗野的扯去了赵雅丹身上的衣服。至于赵雅丹,则是一边呢喃着“轻点,别把衣服弄坏了”,一边以同样的方式对夏言还以颜色,所以很快的,双方就以一种最原始的姿态坦诚相见了。 夏言伸手握住了赵雅丹胸前的饱满,赵雅丹很明白夏言想要什么,于是,两人就在没有任何前戏的状态下直接步入了正题。 当夏言进入赵雅丹的身体,赵雅丹秀眉轻拧,娇躯轻颤,似乎是兴奋紧张,但在同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解脱,恍惚,夏言好像听到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但是当夏言继续仔细聆听时却只剩下了动情的喘息。 一切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畅,有紧密,也有只有少*妇才能熬炖出来的细细温暖,仿佛陷入了一片美妙的仙境。 两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滚大床,但也许是命注定的情人,因此两人在一来一回的磨合很快就产生了默契,从普通的体位到老汉推车,再到观音坐莲,最后返璞归真,在普通的夫妻位,两人一起攀上了情与欲的巅峰。在那一刻,赵雅丹突然紧紧抱住了夏言的身体,第一次放声大叫了起来,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雅丹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夏言看着她的目光,赵雅丹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不过在想移动身体的时候却现自己仍然被夏言压在身下,两人就像是世间最完美的七巧板一样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赵雅丹当即羞红了脸颊,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柔声道:“起来了,像头大笨猪一样,重死了。” 夏言从赵雅丹的身上下来,躺在她身边,伸手搂过赵雅丹的娇躯,笑着拍了拍赵雅丹的脸蛋,苦口婆心道:“我的丹丹,你可千万不能骂我是猪呀,否则吃亏的可是你呢!” 赵雅丹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想从他们刚才做的事上面想明白了道理,立即高举粉拳捶打抗议。 两人嬉闹了一阵就重归了平静,赵雅丹安静的依偎在夏言的怀里,葱嫩的手指在夏言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而夏言则是扬着头抽着烟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赵雅丹抬起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夏言,夏言察觉到了,也低下头看着赵雅丹,半晌之后,赵雅丹幽幽道:“夏言,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本来有,但现在没了。”夏言回答说。 “为什么?”赵雅丹着急问道。 “因为你的燕尾蝶已经能很好的说明一切了。”夏言说。 “小屁孩,别一副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其实我很多地方你根本不知道。” 赵雅丹伸手捏住了夏言的鼻子如是撒娇的说着,不过在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幸福。夏言则是随着赵雅丹小手的动作而左右摇头,然后道:“你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是这里还是这里?” 夏言说着,同时还伸手摸了摸赵雅丹胸前被自己揉搓得通红的蓓蕾,以及下面的位置。夏言的如此挑逗,让赵雅丹一下子涨红了小脸,娇嗔道:“流氓。” 对于这个称呼,夏言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流氓好啊,如果我要是不流氓的话,怎么能操到丹丹你这样的美女呢?” “堵住你这张臭嘴!” 赵雅丹如是说着,同时狠狠吻住了夏言的嘴巴,两人亲吻了一会,然后赵雅丹抬起头,凝视了夏言好一会,才轻声问道:“夏言,我们这样……算偷情吗?” 夏言乐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雅丹没有说话,而是主动抱住了夏言,将自己不着片屡的惹火娇躯紧贴在夏言身上,这才在夏言的耳边呢喃道:“偷情也挺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抱着一个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没牵没挂,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只会在报纸上留下寥寥片语,说是一失足妇女纵欲过度脱力而亡,哈哈哈哈!” 夏言皱了皱眉,伸手捧住那张表情有些苦涩的俏脸,问赵雅丹道:“生什么事了?” 赵雅丹摇摇头,示意夏言不要问了,于是夏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的问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换一个问题,你出门身上不带钱,还是用一个陌生号码给我的信息,要是我不管你怎么办?” 赵雅丹愣了一愣,然后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夏言重重的叹息一声,伸手抚摸着赵雅丹柔顺的青丝,赵雅丹突然看着夏言道:“夏言,你知道吗?其实在来福旅馆的房间里,你给我拍那些照片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很希望你能侵犯我的。” “是吗?”夏言说,“那这么说起来我是自己放弃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了?”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办法逃出你的手掌心,”赵雅丹说,“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就是在我酒吧门口那一次和你很意外的碰吻,是我的初吻。” 说完,赵雅丹死死的盯住了夏言的眼睛,不过让赵雅丹很失望的是,夏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听到了一句理所应当的话语一般,然后微笑道:“我能感觉得出来。” 听到夏言这句话,赵雅丹猛的扑到夏言的怀里,放声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了解我,为什么是你这么了解我?” 夏言安慰的拍了拍赵雅丹的光洁的脊背,刚想说些什么,赵雅丹却突然抬头吻住了夏言的唇,很霸道很狂野,就好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夏言的身体里一般。同时,凹凸有致的性感娇躯紧贴着夏言,蓓蕾尖端的葡萄带给夏言难以言喻的享受,让夏言的下半身顿时重获了新生。 夏言随即翻身而起,把赵雅丹压在身下,不过这一次夏言却并没有急于进入桃花源,而是手口并用的进行了一连串的前戏,最终在赵雅丹娇躯颤抖的哀求,才提枪上马进军突刺,天生尤物的赵雅丹也在紧密接纳了夏言的同时,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夏言轻柔而缓慢的前后推进,赵雅丹微挺着娇躯迎合,接着床头灯的光线虽然微弱,但夏言还是能看到赵雅丹那张殷红微张的小嘴,以及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天籁之音,无一不是引诱男人犯罪的毒药。 不用谁先开口,双方的动作很自然的从细水长流转变成了惊涛怒浪,而原本的轻音,也很快变成了大声的叫喊。 当战斗不知不觉进行到最为激烈之处,夏言突然想起了那燕尾蝶,也想通了其的一些原来并不明白的关键。 兴高采烈的破蛹,华丽新生的冲动,寻找灿烂禁地美梦; 主宰爱情的是谁,奋不顾身的扑火,就算轮回只为衬托; 你笑你哭你的动作,都是我的圣经,珍惜的背诵; 我喜我悲我的生活,为你放弃自由,要为你左右;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诱惑,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让我短暂快乐很感动。 兴高采烈的破蛹,冲破心神的冲动,寻找爱情世界美梦; 既然不是毛毛虫,就要壮烈的扑火,短短青春要像烟火; 自生自爱自个挥霍,挥霍我的色彩在你的天空; 你想你说你要我做,其实我很快乐全都因为;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诱惑,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让我短暂快乐很感动…… 也许,这些大家熟悉的歌词,描述的不正是赵雅丹那平凡而又不普通的生活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跟我走 一夜疯狂,夏言和赵雅丹在酒店的大床上不知疲倦的翻云覆雨,并在一波一波的漏*点碰撞默契的同时登顶巅峰。 事后,赵雅丹不再风情万种,而是像寻常的小媳妇一样,默默蜷缩在夏言的怀里,呢喃回忆着过去的故事,没有眼泪,只有欢笑,似在祭奠又像是在缅怀。至于夏言,则是安静聆听,不需要表意见,只需要给对方提供一个温暖的依靠,两人就这样一个诉说一个倾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更加不知道是谁先睡着,还是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当早上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洒进房间的时候,夏言先醒了过来,这是他在进入县委办以后养成的习惯,要和日月争朝夕。 低下头,只见赵雅丹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夏言的怀里,满脸恬静的笑容,仿佛从小到大就没有睡过如此踏实的觉一样。夏言就这样凝视了赵雅丹一会,突然伸出手,捏住了赵雅丹可爱的小琼鼻,佳人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可是身体却抱着夏言抱得更紧了,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终于找到了心爱的宝物,怎么都舍不得放手一般。 对此,夏言笑了笑,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赵雅丹挺翘的大屁股,并同时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再调皮,我可就真打屁股了。” 听到夏言的话,赵雅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俏皮的看着夏言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夏言嘿嘿一笑:“因为昨晚那熟悉的呼噜声消失了。” “呸!你才打呼噜呢!”赵雅丹啐道,同时松开了一直环在夏言腰上的粉臂。 夏言在赵雅丹殷红的小嘴上浅啄一下:“你再睡会吧,我先起来忙点事。” 赵雅丹乖巧的应允点头,然后夏言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取出自制的封魄石吊坠,然后走进了卫生间,不过夏言才将封魄石吊坠挂在脖子上,就听到了和珅久违的呼喊:“老爷,我最亲爱的老爷,可想死奴才了!” 面对和珅这自肺腑的呼喊,夏言笑道:“我说和堂,我还没死呢,你哭哪门子丧啊?” “老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和珅说,“奴才这是一晚上不见老爷,如隔三秋,很怕老爷不要奴才了,那样奴才可就不知道要倒何年何月才能再次重见天日了呀!” 夏言听着和珅的话语,心暗暗点头,的确,这是自和珅从封魄石里被放出来,通过自己接触外面的世界以来,第一次和自己断了联系,所以从人性的角度分析,不管和珅是为自己还是真是为了那种狗屁的主仆忠诚,他都还是很担心害怕的。于是,夏言安慰道:“行了行了,我说你和大人好歹也是两百多岁的人了,老大不小了,总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再说,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你想跑,爷也要把你拴在身边帮助我啊。” “是,奴才一定会紧守在老爷的身边,为老爷出谋划策,至死不渝!”和珅信誓旦旦道。 “得,我说和大人,你好歹也是当年的满清才子吧,怎么连至死不渝这个对爱情的词汇都分不清呢?”夏言苦笑道,“先说好,不管乾隆当年是怎么做的,老爷我的性取向可是绝对正常的,明白吗?” “是是是,老爷教训的是。”和珅说。 夏言摆了摆手,然后对和珅道:“行了,这些马屁话可以跳过去了,和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在夏言的心里,和珅对夏言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后道:“奴才敢问老爷,老爷昨晚是否宠幸了那位赵雅丹姑娘。” 夏言点头道:“没错。” “这就糟了呀!”和珅道,“老爷,您现在在庐江县的所有权力,无一不是扯着县委办主任伍啸林的大旗拉起来的,现在老爷您动了他的夫人,老爷您有没有想过,一旦伍啸林知道了老爷您和赵雅丹姑娘的事情,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很简单呀,无非就是政治结盟的破裂,然后我被伍家宣判政治死刑咯!”夏言回答,“要不然他还想怎么样?难道把自家门面被我拆下来的事情公诸于众,相信那样只会让他们家成为更大的笑柄罢了。” “老爷您想的太轻巧了,不仅如此……”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便挥手打断道:“行了,我干都已经干了,你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与其有空闲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帮我想想如何善后,和大人你说呢?” “老爷深明大理!”和珅说。 于是,夏言一边在卫生间洗着澡,一边与和珅讨论着对策,由于是灵魂的交流,所以不一会,夏言就洗完澡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赵雅丹,然后就坐到了酒店房间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夏言开始上搜索起了有关于南京庐江商会的一切资料。 夏言知道,虽然赵雅丹的事情棘手,但依目前的情势看起来还没有太大的风险,只要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甚至于以后当夏言有了自己的政治资本以后,伍家就是现了赵雅丹和夏言的事情,只怕也不敢明着说什么了。不过在此之前,不管是为以后的自己积累政治资本,还是完成眼前的政治目标,夏言都必须处理好庐江商会的问题。 不得不说,南京的庐江商会还是很有规模的,拥有两百余家会员企业,流动资金十分充裕,同时还和无锡、常州等地的其他庐江商会有隐隐连为一体的趋势。如果说要进行招商引资的话,这个南京庐江商会,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夏言能看到这个问题,自然其他人也能看到这个问题,而在南京庐江商会成立的几年时间内,却仅仅只对庐江做过有限的几个面子投资,并没有持续和深化展的兴趣。 难道说,是庐江县政府的同志水平不行,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工作? 显然这两个原因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先,作为县政府,他们没有理由放过这么大的一个商会,放过可以利用这么大的一个商会来庐江投资拉动gdp,给自己创造政绩的机会。除此之外,“天朝精英大都集在体制内”这也是得到很多人认同的观点。那么如此看来,掌握大量资金的南京庐江商会,却不回庐江投资建厂,就一定有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那么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在没有对南京庐江商会以及他下属的会员企业们进行细致的调查之前,不管是夏言还是和珅,都不敢下这个定论。 夏言缓慢的拖动着鼠标,点开每一个和南京庐江商会极其会员企业有关的界面,然后通过阅读,来仔细的寻找着其可能相关的每一条信息。 然而,络实在是太过于浩大了,其繁冗的信息量,只怕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级计算机都不一定能应付得过来,更别说是夏言这么一个普通人了。不消一会,重复着打开关掉界面的夏言就感觉有些枯燥的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下意识的拿出烟,当夏言才把烟叼在嘴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床,夏言愣了一愣,只见赵雅丹正裹着被子痴痴的看着自己。 夏言笑道:“我又不是金城武,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赵雅丹轻轻摇头:“你认真的样子比金城武帅。” 夏言深表同意的感慨道:“总算有人慧眼识珠了。” 赵雅丹轻笑,却没有对夏言这种王婆卖瓜的行径表任何的道德谴责,然后赵雅丹看到了夏言手上的烟,主动拥着被子走了过去,拿过夏言手里的烟,放在自己的嘴上,并从烟盒里拿出打火机,熟练的点着烟,这才满意的把烟放回到夏言的嘴上。对此,夏言挑了挑眼皮,斜着眼睛看着赵雅丹,赵雅丹急忙解释道:“我从没这样帮别人点过烟,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这样做的男人。” 夏言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女人别碰烟,再美也会沾染风尘味,不好。” 赵雅丹高兴的搂住了夏言的脖子,郑重的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夏言眼睛向下瞟了瞟,很淡定的对赵雅丹道:“美女,走*光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赵雅丹整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不过仍大着胆子给夏言抛了个媚眼,满不在乎的说:“反正昨晚你又不是没见过。” 夏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赵雅丹挺翘的屁股上:“大清早的别勾引我,哥在做正事。” 赵雅丹嗯了一声,然后乖巧的裹着被子起身,捡起被丢落满地的衣裤,走进卫生间,洗完澡穿上衣服,并梳妆打扮了一番,才自己主动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夏言的身边。夏言这个时候已经关掉了那些南京庐江商会的界面,正用他那特有的用大拇指和指夹烟的土鳖姿势夹着烟,同时仰着头,拧眉思考着什么,就像一尊雕塑。 赵雅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夏言身后,一双葱嫩的小手抚上夏言的太阳穴,轻轻按摩起来,同时柔声道:“想不出办法就不要想了,南京庐江商会从成立伊始就没有回乡投资的意思,这不是你的责任。” 夏言笑了笑,然后一边享受着赵雅丹的按摩,一边自然的靠在赵雅丹胸前那对丰满的宝贝上,轻叹道:“这不是责不责任的问题,丹丹,下午跟我去高新区看看吧?” 得到夏言的邀请,赵雅丹立即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欣喜亲昵的搂住了夏言的脖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考察 拖泥带水从来都不是夏言的风格,因此在决定了下午和赵雅丹一起去高新区以后,夏言在还不到午的时候就带着赵雅丹从酒店出。当然,在出前,夏言给曹鸿钧去了一个电话,曹鸿钧自告奋勇要请老大和嫂子吃午饭,于是,夏言和赵雅丹驾驶着从曹鸿钧那里征用过来的保时捷卡宴直挺挺的杀向了和曹鸿钧约定的地点。 曹鸿钧不愧为是南京的地头蛇,他没有盲目的选择那些看不用的高档饭店,而是选择了一家人均消费不过八十的时尚餐厅。 当夏言和赵雅丹到达目的地时,曹鸿钧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同时和他一起等在门口的,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虽然还未至古稀,却仍然能依稀在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一种阅尽世事的沧桑感。 夏言下车,大叔微微皱眉,似乎在惊讶曹鸿钧居然随意就把一辆价值百万的保时捷卡宴借给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又好像是在叹息夏言本人的穿着和车辆的极不搭配,而当大叔看到跟着夏言下车的赵雅丹时,一抹惊艳在他的眼一闪即逝。 不过,夏言却不管这么许多,径直走到曹鸿钧的面前,斜眼瞟了瞟曹鸿钧身后的帕纳梅拉,顿时笑骂出声:“你大姨夫的二姨奶,你们家是卖保时捷的吧?昨天我才开走一辆卡宴,今天你又给我整出辆帕纳梅拉。” 曹鸿钧嘿嘿笑道:“夏老大,献丑,献丑了。” 看着夏言和曹鸿钧的一唱一和,明显让身后的大叔有些惊讶,随后曹鸿钧为夏言介绍道:“夏老大,这位是梁叔,我们南京的著名企业家,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因为最近想把业务扩展去安徽办一个食品加工厂,所以我想夏老大你也许能帮上忙,就帮梁叔约夏老大吃饭了。” 说完,曹鸿钧又为梁叔做介绍道:“梁叔,这就是我刚才和您提起的夏言夏老大,现在是安徽庐江县的县委办副主任,来南京是为了引资的事情进行考察。这位是嫂子赵雅丹。” “梁叔,很高兴认识您。”夏言主动伸出了手。 梁叔也紧紧握住了夏言的手:“小夏真是年轻有为呀,我去安徽庐江办厂,到时候少不了要麻烦你了。” “不要紧的梁叔,”夏言说,“到时您说话,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 听到夏言这句话,梁叔眼底的惊讶一闪即逝。在互相认识了以后,曹鸿钧就领着夏言、赵雅丹和梁叔进去了时尚餐厅,点了几样这里的特色菜,没有要酒,由于有长辈,所以整个饭局理应由梁叔主导,听着梁叔不断说着金陵往事,吃着南京的特色佳肴,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由于曹鸿钧又开出了一辆帕纳梅拉,因此那辆卡宴夏言就毫无争议继续征用了,吃完饭,夏言和赵雅丹就坐上卡宴扬长而去,在车载导航的指引下直奔江北的高新区,至于曹鸿钧和梁叔,则是一同坐上了那辆帕纳梅拉。 曹鸿钧和梁叔相对着抽了半晌闷烟以后,梁叔才幽然叹息道:“鸿钧,你的这个夏老大,很不简单哪!” “那当然,”曹鸿钧不屑的撇撇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道,“你以为谁我都会叫老大,会在见第一面就把卡宴借出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叔说,“可能你年纪轻没有注意到,刚才在吃饭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我是主导,但实际上,夏言在其的穿针引线才是关键。” 曹鸿钧挑了挑眉:“你对他的评价好像很高?” “不是好像,就是很高,”梁叔纠正道,“你现在就是和我说他是安徽省委书记下来的微服私访,我指不定都会相信。” 听到梁叔的话,曹鸿钧眼神顿了顿,然后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屁股弹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对梁叔道:“你回去做做庐江商会那边的工作,一定要设法让他们在庐江县招商引资的时候,批一个食品加工厂的投资项目出来。” “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梁叔拍胸脯保证道。 曹鸿钧没有理会梁叔的保证,而是继续拿出了一根苏烟,叼在嘴上,猛吸起来。 当这边曹鸿钧和梁叔谈论夏言的时候,在另一边,在曹鸿钧的卡宴车上,赵雅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夏言,你说这个曹鸿钧他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赵雅丹一边开着车,一边拧着秀眉问道。 对此,夏言笑了笑,没有回答,赵雅丹则强悍的挥着女人天生的八卦能力,继续自语道:“我家也是开酒吧的,所以我对于酒吧赚钱的能力很清楚,虽然南京不比庐江那种小县城,但也不可能支撑得起他这样的挥霍。还有,今天那个梁叔也很奇怪,虽然曹鸿钧一直是喊他叔,但我总感觉这个所谓的梁叔还要听曹鸿钧的指挥一样。” 夏言无奈的摇头,其实赵雅丹说的这些问题,夏言早在第一面时就在心里和和珅进行过讨论,在和珅看来,那个梁叔也许看上去历经沧桑,怎么都应该算长辈才是,但实际上他却总缺少那种拍板决定的霸气,所以顶多只能是一个顶级管家一类的人员。 不过虽说如此,但梁叔的能力却仍然不容小觑,至于今天的饭局,夏言心知肚明,所以在饭桌上,夏言在和珅的指点下,玩了一手漂亮的移花接木。也许看起来整个饭桌上的话题都是以梁叔为主导,但实际上夏言在其的穿针引线才是关键,能在不知不觉间,将话题随意的引向夏言想要的方向。这种防御性质的反客为主难度系数极高,也就只有和珅这种两百多岁的变态才能灵活的运用自如,因此,也无怪乎梁叔在饭后会给夏言那么高的评价了。 想到这里,夏言对赵雅丹说道:“丹丹,你就收起你的八卦之心吧,对他们真用不着那么猜忌。” 赵雅丹看了夏言一眼道:“夏言,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成为县委办副主任的,难度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夏言叹了口气,然后靠在座椅上幽幽道:“如果人与人之间总隔着一条防备的鸿沟而没有可以不设防的交心朋友,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夏言的话让赵雅丹的眼神不免有些恍惚,似乎从联想到了什么。 一路疾驰,夏言和赵雅丹很快跨国长江大桥,来到了位于江北的南京市高新技术开区。说起这个南京高新区,那还是第一批国家级高新区,经过近二十年的展,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苏南地区电子信息、生物工程和医药产业的基地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企业不断的在这里生根芽,同时这里还是南京庐江商会的会员企业分布最多的地域,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把这里作为自己的站考察地点。 考察的结果很出人意料,但却很情理之。 所有在高新区的公司大都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拥有很强的竞争意识,但凡滞后一星半点,就有可能面临淘汰的危险。不过这些企业大多是一些尖端产业,对员工的化能力要求很高,恐怕只能依附于拥有大学优势的一二线城市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根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打通的关系也都在这里,说的直接一点,就是他们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根,从主观意识上来讲,他们宁愿把钱砸在竞争激烈的南京,也不愿回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南京是国的四大火炉城市之一,虽然有江风的吹拂,但六月的高温,却仍然让东奔西跑的夏言出了一身的汗。 又从一家庐江商会的会员企业出来,夏言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车上吹空调,而是先买了瓶冰镇矿泉水,站在树荫下狂灌,而赵雅丹,则是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灌完一瓶,赵雅丹急忙把自己手上的送到夏言面前,夏言看了一眼,然后道:“给我洗胃?” 赵雅丹扑哧笑出声,却仍然倔强的把矿泉水塞到了夏言的手里,同时道:“夏言,我们回去好不好,跑了那么多企业,结果都大同小异,都是高新区的企业,我觉得没必要再考察下去了。” “那必须的,就是你不说我也这么打算的,我现在算是领教什么叫火炉城市了,简直就像个蒸笼一样。”夏言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道,“唉!你说得对呀,人家自诩是高新技术产业,在人家眼,我们安徽就是遍地农民,呵!也不想想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真是好笑。” “你别那么愤青行不行?”赵雅丹娇嗔道。 “愤青光荣。”夏言笑道,然后看了看时间,大手一挥道,“回酒店,洗澡睡觉,找妞暖被窝!” 前面的话还听,可到了最后一句,赵雅丹的小嘴顿时表示不满的撅得老高,夏言哈哈一笑,大手搂住赵雅丹的蜂腰道:“啊哈,妞,你就是不同意也晚了,乖乖回去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赵雅丹小脸泛红的依偎在夏言怀里,满脸幸福。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花瓷 回到紫金酒店的房间,夏言和赵雅丹洗了一个鸳鸯浴,当然赵人妻是扭捏和害羞的,不过面对夏言打屁股的威胁和连拉带拽,赵人妻终于放下了矜持,半推半就和欲拒还迎的与和夏言走进了卫生间。 不得不说,自从夏言和赵雅丹在伍啸林的家里碰面以来,打屁股就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调解意见纠纷的有效手段。因为每当夏言金刚怒目一瞪,虎躯一震,高高扬起安禄山之爪时,不管赵雅丹有理还是没理,总会菩萨低眉观音坐莲,卸下一切防备,如同一只被诱骗进狼窝的小羊羔一般,乖巧顺从的任由夏言宰割。也不知是那次在来福旅社房间内暴虐遗留的后遗症,还是她本性就是如此,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动作已经在无形成为了只有夏言和赵雅丹能理解的**小游戏。 顿时,卫生间内一派少儿不宜的旖旎风光,不过都说饱暖才思婬欲,像夏言这样在南京的炙热东奔西走一下午,显然是没多少力气再去干那种犯罪的事情了,顶多过过手足之瘾,不过饶是如此,也依然把赵雅丹弄得娇喘吁吁,面红耳赤,目光迷离,娇艳欲滴,一派欲求不满的怨妇模样。 洗完澡,夏言和赵雅丹一起回到床上小憩了一会,到了傍晚才被腹的饥饿叫醒,于是,两人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完毕出门觅食。 这一次夏言和赵雅丹没有再打电话给曹鸿钧,毕竟曹鸿钧本身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到晚像个接待秘书一样陪在他们身边。除此之外,在南京也永远不用为觅食的事情烦恼,因为在这里有全国份专业的美食地图,只要花几块钱就可以买上一份,然后就可以按图索骥,自己穿梭大街小巷的体味每一地点的南京美食了。 用不着海选,夏言和赵雅丹的视线统一放在了新街口的皮肚面上,因为按照曹鸿钧的说法,不吃皮肚面你这趟南京之行基本上就算是白来了。 其实,关于这个皮肚面其实有一个更加好玩的称呼,那就是寡妇面,据传闻是一寡妇老太由于思念死去的丈夫,便把丈夫生前所有爱吃的东西都下到面条里而无意明的人间美味。当然,这件事情的真假已无人能考证,不过这种做法已经成为南京人气最旺的面条却是不争的事实。 吃完面,夏言和赵雅丹驱车来到距离新街口不远的朝天宫,说起这里,了解的人都知道,这里可是与北京潘家园并称的国两大古玩旧货摊市场。在这里,远到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近到民国时期的蒋介石佩剑,都明明白白的放在地摊上,任人挑选,当然,其的真真假假,还得买家自己辨认。 将车停好,走进朝天宫集市,赵雅丹高兴得就像个孩子,拉着夏言在各个摊位上转悠,翻翻捡捡,希望能淘到传说的稀世珍品。 当然,这种事情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且即使真撞大运的遇到了,一般对古玩一知半解的人,只怕也难以把握。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有逛街的天赋,哪怕不是服饰店,只是一堆破旧书籍,或是一堆精巧饰,都能让赵雅丹欢天喜地的拣选半天。至于夏言,他除了让和珅的火眼金睛帮淘宝以外最重要的工作就小心遮护着能引爆整个酒吧疯狂的赵雅丹,生怕她被某猥琐大叔揩油,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娘们太过鹤立鸡群了,不管是气质还是身材,都是如此。 赵雅丹虽然有些神经质,但她也算是很聪明的女性,因此整个挑选过程都小心的跟在夏言身边,就像是一个离不开父母的孩子一样。 不过,赵雅丹挑选的东西却让人有些啼笑皆非:先,赵雅丹在一个旧书摊上挑了本珍藏版的美少女战士漫画,随后在另一个摊子上挑了一个色泽上乘的翡翠手镯,至于杀价,那根本用不着考虑,因为每当赵雅丹对着摊主的大哥展颜一笑,那大哥就立即魂飞魄散,很没骨气的缴械投降了。相信这个时候哪怕是赵雅丹要他把整个地摊的东西都送出来,那位大哥也能心甘情愿,这让夏言不由感慨红颜祸水,对此,祸国殃民的赵雅丹则是得意的呵呵直笑。 突然,一声嘹亮的吆喝划破长空,传到夏言的耳朵里:“卖青花瓷啦,家祖传的青花瓷,只要两千块,两千块你就可以把晚清的青花瓷带回家啦,我这就一个,先到先得啦!” 八卦和凑热闹是女人的天性,赵雅丹在听到这样的吆喝以后立即可怜巴巴的看着夏言,夏言没办法,只得搂着赵雅丹的小蛮腰穿过密集的人群,走到声音的源地。原来,是一个穿着精干的年人,正依偎在赤红色的城墙下,怀抱着一个瓷瓶,戴着耳麦吆喝着,等到夏言和赵雅丹挤进来的时候,周围已经被他的吆喝声吸引过来了不少人。 夏言仔细打量着那年人怀抱的青花瓷,在夏言的印象,正宗的青花瓷都应该是细腻光亮的,但是这个瓷瓶,不仅在色调上有些灰暗,就连上面的人物画像也有些流散。不过虽说如此,夏言却依然在心里对和珅下达了帮忙查看瓷瓶的指令,在夏言看来,就算那瓷瓶真像那位年大叔所说的那样,是和珅死后的晚清作品,凭和珅的本事,应该也有方法鉴别,不过,夏言却没有想到,和珅竟然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答案。 “老爷,您真是神人,眼光太毒了,这下您可是淘到宝贝啦!”和珅沉吟了半晌,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听到这句话,夏言眼皮挑了挑:“什么宝贝?说清楚。” “就是这个青花瓷瓶,”和珅说,“也许在一般人看来,青花瓷就是细腻光亮的,但那是技术成熟以后的产品,是为了美观而特意那么制作的。但是在唐宋年间青花釉下彩刚刚被明的时候,技术并不成熟,所以不仅没有太多的色彩,而且还十分紊乱,就像这个青花瓷一样,线条流散,一笔重一笔浅的,就像是小孩子的水墨画一样,那都是那个年代的技术限制所致。” “和珅你是说,这个青花瓷很有可能是唐宋年间才刚刚明的青花瓷?”夏言问。 和珅回答道:“是的老爷,那绝对是唐宋年间的青花瓷。” 面对和珅的肯定回答,饶是夏言心智再好,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因无他,了解青花瓷的人都知道,青花瓷虽然起源于唐朝,但由于技术的粗糙,那个年代的青花瓷还并没有展起来,数量极少,流传到后世的仅仅只有扬州和绍兴出土的几块碗罐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实物。而如果这件青花瓷的确是唐宋年间的话,那么价值绝对不可估量。 心思缜密的赵雅丹察觉到了身旁夏言的异常,不由小声问道:“夏言,那个真是晚清时期的青花瓷吗?” 夏言摇摇头:“不是。” 夏言的这个回答明显出乎赵雅丹的意料之外,她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才说道:“不是你还高兴,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淘到传说的宝贝了呢。” 夏言笑了笑,小声在赵雅丹的耳边道:“是淘到宝了,因为这个青花瓷生产年代,要比满清还要早。” 赵雅丹险些惊呼出声,伸手捂着自己微张的小嘴,激动得紧握着小拳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言:“天哪,那我们真是撞大运啦!” 对此,夏言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相比夏言和赵雅丹的激动,其他围观的群众们的反应则要冷淡许多,毕竟唐宋年代的青花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了解和辨认的。 “我说老张,大家都是常在这练摊的,你就别在这王婆卖瓜啦,谁还不知道你呀,被人忽悠买了这么个破烂青花瓷,还美名其曰什么晚清的,骗得了谁呀?也只有你才会上这个当。”一个跑过来凑热闹的摊主对那个年人嚷嚷道。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附和道,“晚清的青花瓷谁不知道啊,官窑胎质纯净、细腻、洁白,你看看你的,哪点符合?好吧,就算你是民窑,也应该很有现代瓷的特点,也应该是纯白的,你在看看你的,别告诉我你那是晚清青花瓷制作失败的反面教材啊。” 说完,这个人就笑了起来,他身边的人也都跟着大笑了起来,而那个叫姓张的年人,则涨红了脸,坚持说道:“他就是晚清的,就算不是晚清的,也有很久的年代了,他真的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 老张的话语非常诚恳,不过却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让围观的同志们笑得更加欢畅了。 “你叫老张是吧?我看你就算了吧,”又一个人说道,“今天白天我就看到你在这喊了,没人理你,是不是觉得晚上光线不好,打着滥竽充数卖出去的算盘呀?” 围观群众再笑。 笑声,终于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家底的人站了出来,对老张道:“我看你也在这卖了不少时间了,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出两百买下来,就当给你解套了,总比你一分钱都收不回来的好。” 听到这话,老张想了想,然后道:“不行不行,两百太少了,至少也要一千五才行。” “就你这破烂哪里值一千五呀?给你两百是看你整天卖的不容易,你别不知足啊!”对方不屑道。 “这真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要不是我最近经费紧张也不会卖的!”老张说,不过他的这句话只能换来大家的嘲笑,最终老张下定决心道,“那一千,再低我宁愿自己收着!” 老张的话音才落,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好,一千块,我要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傻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傻子 (终于上架了,先贴一章四千字) “好,一千块,我要了” 随着这声嘹亮而坚定的呼喊,夏言大步流星的走出人群,而身边的赵雅丹则紧抱着夏言的手臂,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人无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对于众人来说,老张手上的那个青花瓷要么是假货,要么是晚清年代的失败作品,已经深深在心里扎根了,一时之间难以改变。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听到了真有人要出大价钱买下这个东西的时候,难免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当大家看到了夏言年轻的模样和依偎在他怀里的赵雅丹时,顿时自以为是的明了:哦,原来是个不懂行的年轻人,想在自己漂亮的女朋友面前充充阔。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夏言径直的走到老张的面前,指着那个模样有些简陋的青花瓷瓶对老张说道:“这个青花瓷,我买了,不过在买之前,能拿给我看看吗?” 也许是根本没想到有人真的会买,所以老张呆滞的看着夏言走出人群,而现在,面对夏言的问题,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并把怀的青花瓷交到夏言的手里,直到夏言说了句“谢谢”,并拿着瓷瓶翻来倒去的查看时,他才笃然反应过来:这只被人忽悠着买下来的青花瓷瓶,也许真的可以卖出去,而不会砸在手里了。 如是想着,老张打量上下打量着夏言,不过更多的目光是放在了夏言身边的赵雅丹身上。 这位老张也算是行走了半辈子的人了,在南京这座江南第二都市也见过不少美女,像南艺的艺术生,新街口的贵妇,不过像赵雅丹这样能让他过目难忘的,还真是寥寥屈指可数。 再看夏言,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可能是才大学毕业,刚走向社会的年轻人,你能指望这样的人有什么渊博的学识?听口音还是外地人,也许就是来南京旅游的,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些家底,不在乎的想要在身旁自己漂亮的女朋友面前表现一下阔气罢了。 想到这里,老张立即堆起了满脸的殷勤的笑容,对夏言道:“小伙子,我一看你就是一个识货的,就我这件宝贝,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他的价值。” 听到这句话,夏言抬头看了老张一眼:“老板,你这话我同意,就你这件宝贝,一般人绝对看不出他的价值。” 面对夏言深表同意的附和,知道内情的赵雅丹掩嘴娇笑,而那位买瓷瓶的老张却有些诧异,不过很快老张就回复了原样,继续孜孜不倦的对夏言说道:“小伙子,你在我这里买东西,绝对不会亏的,尤其是我这个青花瓷,那是我从我爷爷那传下来的,我爷爷去世前告诉我说这东西是大概是晚清,也就是光绪或者宣统年间的宝贝。” “很多对青花瓷不了解的人都以为青花瓷就应该是胎质纯净、细腻、洁白,可那是官窑的品质,给皇帝和达官贵人们用的,肯定要精美,但是更多给寻常老百姓用的民窑,品质上肯定会差上许多呀” 老张继续口若悬河的说:“那个时候很多商人为了寻求利益的最大化,开始从国外引进机械化大生产的技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引进了化学原料来对青花瓷的铁元素进行清除。不过不管哪一种方法,在那个时候都还是相当不成熟的,所以大多数的瓷器都还是非常粗劣的,不过对于寻常百姓来讲,他们只要求实用,美不美观什么的,倒还是次要的,小伙子,你说对吗?” 夏言在心无奈的笑笑:看来这位大叔是真把自己当富二代的败家子了,这种上铺天盖地的信息也拿出来卖弄,别说古玩大家和珅了,就是夏言自己都能鉴别其的真伪。 不过夏言并没有戳穿老张把戏的兴趣,只是一边按照和珅的提醒观察着手的瓷瓶,一边问老张道:“那么照老板的说法,这个青花瓷就应该是宣统年间的了?” “我可没这么说,”老张说,“小伙子你也知道,古董这个东西是很难说明白的,有时候就是专家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了,更是盲人摸象了。不过小伙子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东西绝对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我爷爷那可是留着辫子的,再联系宣统只在位三年,所以我敢肯定这东西他至少也应该是宣统以前的。” 夏言没有老张的自卖自夸,而是转而在心问和珅道:“和珅,怎么样?” “老爷,您把瓷瓶倒过来看看底部。”和珅说。 夏言毫不犹豫的倒过瓷瓶,只见在瓶底并不像其他青花瓷一样的光洁,而是像砂锅一样的砂底,呈火石红色。 老张一见这情况,立即就慌乱了起来,急忙解释道:“小伙子,你知道的,民窑一向就是这么质量低劣,现在就连往三聚氰胺里加奶粉的事情都有,更别说过去烧一半留一半的青花瓷了,你说对吗?” 夏言看了老张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和珅有些无奈的说:“这老板也真能扯,不管官窑民窑,只要是青花瓷就一定是整个烧制的,怎么可能会烧一半留一半,这老板估计是很怕老爷您不满意不买,这个他认为的烂货就砸手里了。” “无所谓了,现在的商人,为了利益比这更绝得事情都做得出来。”夏言说,“倒是你,和珅,有结果了吗?” “已经有了,如果刚才奴才只有八成把握他是唐宋年间的青花瓷的话,那么现在,我则是十成的肯定把握了,”和珅斩钉截铁的说。 夏言哦了一声道:“这么肯定,有什么说法吗?” 和珅回答说:“回老爷,由于唐宋年间青花瓷才被明,技术不够成熟,因此保存下来的数量并不多,就是奴才当年也只有幸见过两次。后来听一个古董大师做过解析,说是唐宋年间青花瓷一般有几个特征,其一是烧制结构较差,胎质和釉质也较为粗松;其二,唐宋年间的青花瓷无一例外的全是花草纹,这是当时上色技术的限制所致,无法驾驭精致的人物画;其三,就是看底座,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的技术所限,没有办法给底座上釉,所以几乎都是火石红的砂底。” 夏言在心里默默的点头,其实还有一点和珅没有说,就是到了后世由于青花瓷技术的不断展,青花瓷的色泽也越来越好以后,也没有人想要去仿制唐宋年间外形粗劣的青花瓷了,因为就是仿制了也会因为外观的原因而买不出去。也正因为如此,在青花瓷展到达顶峰的乾隆时期,仿古瓷器盛行,也大多是元末或者明朝,绝少出现仿唐宋的青花瓷,十之**,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有一点和珅并不知道,就是实际上唐宋的青花瓷也并非全是花草,在丹麦哥本哈根的博物馆里,就有一个鱼藻纹的唐宋青花瓷。 这边老张在夏言耳边滔滔不绝的讲着,不过一直忙着与和珅交流的夏言也基本上都没有听进去;另一边,其他的围观群众也有着自己的动作。 还是那个最先说话的摊主,也不知道是这位老张占了他的地盘,抢了他的生意,还是没给他练摊费,他又站出来嚷嚷道:“我说老张,你也太不像话了吧?别人小兄弟本来是好心想给你解套,你怎么这样忽悠别人呢?” “就是就是,”另一个摊主附和道,“大家又不是不懂,清宣统年间的青花瓷大多都是低档的民用青花不假,但工艺已经十分纯熟,水平基本上已经可以攀比康乾年间了,哪里还会有你说的那种现象?我看你根本就是骗人家小兄弟不太懂。” 这位摊主说完又劝夏言道:“我说这位小兄弟,依我看他手上这个瓷瓶搞不好就是唐山那边仿冒作坊生产出来的残次品,也就几十块钱,刚才那位小弟出两百都是豪气了,你何必再出一千呢?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嘛” 听到摊主的说法,老张一下子就急了,大声道:“老王你说什么那,我没有忽悠这位小兄弟,这青花瓷的确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就算质量上面差了些,他至少也还算是个古董,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那位叫老王的摊主乐了:“有没有那么不堪你和我说了都不算,敢不敢去博物馆问问专家?” 面对老王的这个说法,老张一下子就蔫了,老王趁胜劝夏言道:“小兄弟,你看没有,他明显心虚了,这个青花瓷根本就不值那个价” “我哪里心虚了,老王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心虚了?”老张怒道,“我告诉你,老王,刚刚还有一位大爷拍着胸脯说我这是好东西,他身上没带够钱,要回去拿钱来买的。” “老张你不要太会吹如果真有哪位好心的大爷愿意解救你,你会在这里低价出售?”老王说着,然后对夏言道,“如果小兄弟你真想要个好的青花瓷,我那里也有,绝对是晚清的上品,小兄弟你只要看了货,就一定会现其的天差地别。” 老张说:“老王你不带你这样抢生意的,怎么我这就是假的,你那就是真的了?” “要不比一比,让这位小兄弟做个评判?”老王笑道。 看着两人互相拉客的口水战,夏言实在无法避免的站出来道:“两位大哥,你们也别吵了,其实这个青花瓷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我觉得他有一种质朴感,要不然即使他再好看,我也不会看一眼的。” 听到夏言的说法,老张刚准备给老王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夏言的话语便纷沓而至:“不过老板,你这个底座实在太差了,一千我实在接受不了,便宜一点,八百行吗?” 老张想了想,咬牙道:“好吧,我看你小兄弟也够实在,我忍忍痛的便宜卖给你了” 夏言笑道:“谢谢老板。” 说完,夏言便把青花瓷交给身旁的赵雅丹,自己伸手进口袋掏钱,看到这些动作,旁边的群众们顿时又炸开了锅…… “这小兄弟怎么这么犟呢?都和他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一意孤行的要买呢?” “这小兄弟真傻,那个青花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而且我们也都和他分析了晚清时期的青花瓷的各种特征了,他居然还要买,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傻子呀百年难得一见的傻子,你说为什么我碰不到这样的顾客呢?” “你也说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傻子,可遇而不可求嘛” …… 各种谈腔论调在群众的嘴里传着,当然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意孤行要买青花瓷的夏言,在他们看来,夏言就是一个甘心上当受骗的傻子。 对此,赵雅丹很是不满,嘟着小嘴怒视着人群,不过群众的力量毕竟还是强大的,赵雅丹的愤怒基本上就被无视了。至于夏言,他干脆的付完钱,直接拉着怀抱着青花瓷的赵雅丹潇洒离开,完全无视群众们那带有贬义的谈论。 然而,就在夏言前脚才离开不过几分钟以后,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老者和一个年人在身边壮汉的帮助下挤开人群,来到那个正欢欣雀跃的数钱的老张面前,对老张道:“钱我带来了,青花瓷呢?” 老者的话让老张和全场的群众都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他们都不认识那位老者,但他身边的那个年人他们却认识,那是南京博物馆的专家呀 难道说……那个青花瓷真是宝贝? 在这个想法的冲击下,老张小心翼翼的回答老者道:“这个,大爷,青花瓷我已经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老者惊讶道,“多少钱?” “八百。”老张说。 听到这个价钱,老者顿时痛心疾的说:“天哪,我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吗?你为什么八百要卖掉?” “我等了大爷您一下午,以为大爷您不要了呢”老张说,“怎么,那个青花瓷真是晚清的,值好几千块钱?” 老者闻言瞪了老张一眼,然后说道:“什么晚清的,如果我老头子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唐宋年间的第一代青花瓷成品,世间少有,价值不可估量别说几千,就是几万几十万都有人要啊” 老者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般顿时在所有人心爆炸,炸得他们七荤八素的。他们原以为买了看上去粗劣青花瓷的夏言是傻子,可事实却是,夏言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而嘲笑夏言的他们,才真正是错过了稀世珍宝的傻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约战 第一百一十六章约战 老者说完便摇头叹息的离开,这个时候,其他人才笃然从刚刚的震惊恢复过来,纷纷悔不当初扼腕叹息。其那个老张的表情是最有意思的,先是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般的瞬间石化,然后才嚎啕大哭,叫骂着夏言的狡猾,却不想想当初是谁以为占了天大便宜才卖出去的。至于那两个嘲笑夏言的摊主,此刻满脸的尴尬,而那个原本充阔想要出两百块买下青花瓷的富二代,后悔得捶胸顿足,整张脸都因此扭曲了起来,甚是滑稽。 不过,不管现场究竟聚集了怎样精彩的变脸表演,那都与已经离去的夏言无关。 在那辆从曹鸿钧那里征用出来的卡宴上,夏言把玩着那件本应价值不菲的的青花瓷,同时在心里不断对照着和珅的指点,恶补着一切有关于青花瓷的知识:从唐朝年间,制作粗劣的青花瓷主要外销至西亚和欧洲,搪塞大鼻子;再到两宋,青花瓷几乎面临失传的衰败;到了元代,和西亚色目人关系亲近的蒙古铁蹄踏足汉地,身份一直尴尬的青花瓷才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得到了长足展。 明代,以永乐和宣德年间的青花瓷最为精致,甚至还有“青花推宣德”的说法;最后是满清年间,康熙时期的“五彩青花”基本上已经把青花瓷推向了巅峰,直到彩粉瓷的出现,才逐渐走向了衰落。 面对认真学习的夏言,赵雅丹很是好奇,自从上了车以后,赵雅丹的眼神就时不时的在夏言和他怀青花瓷的身上打转。对此,夏言有些无奈道:“丹丹,好好开车,注意,两条人命啊” 对此,赵雅丹展颜一笑:“怕什么,就当殉情了呗” “顶多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殉哪门子情啊?”夏言撇嘴道。 听到这句话,赵雅丹顿时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不过却并没有出声反驳。 其实赵雅丹的驾驶技术很不错,像女人的心思一样的细腻,遇到拥挤路段不焦躁,遇到空旷路段也不提飙车,一路稳稳当当,一直开到紫金酒店。回到房间,赵雅丹就立即拿起那件据夏言说可能是唐代的青花瓷,可赵雅丹只是普通人,颠来倒去的看也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青花瓷本身也并不太过于美观,于是,很快便让赵雅丹没了兴趣。 把青花瓷丢还给夏言,赵雅丹满脸疑惑的问:“这个东西真那么值钱吗?可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值钱的模样呢?” 夏言笑道:“如果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值钱,哪里还轮得到我来买呀,而且还是低于他本身价值至少上百倍的价格。” “也是,”赵雅丹说,“那夏言你就和我说说嘛,这个东西怎么认呀,别下次我再看到了都不知道,让人看了笑话。” 夏言轻弹赵雅丹可爱的小鼻子道:“你以为是地摊货呀,满大街都能找到,要知道,当年唐朝的青花瓷主要用于外销,在国本土出产的本来就不多,我们这一次能碰上,绝对是撞了天上掉馅饼的大运了。” 赵雅丹不满的皱了皱琼鼻,夏言挑了挑眼皮,接着用一种诱惑的语气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赵雅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点点头,然后夏言故意清了清嗓子道:“那这样,你帮大爷洗个泰式按摩浴,大爷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夏言的话音才落,赵雅丹就尖叫一声的跑进了卫生间,并把门反锁了。 对此,夏言无奈的笑笑,先把封魄石摘下放进床头柜,然后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拍门道:“丹丹,开门,给大爷进去,大爷会让你体会体会到底什么才是天上人间。” “鬼才信你,你就会只管杀不管埋的欺负人家”赵雅丹说。 “谁知道你那么饥渴?”夏言如是说着,然后唱起了儿歌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开快开快点开,大爷要进来。” 赵雅丹随之也用儿歌回复道:“不开不开就不开” 夏言无奈,只能使出终极杀手锏了:“快点开门,否则大爷要打你的小屁股了” 果然,在听到夏言这句话以后,一直坚贞不屈的赵雅丹只得打开了大门,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俏脸。不过夏言并不为之所动,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入,然后一记漂亮的饿虎扑食扑向了赵雅丹,而赵雅丹先是一声惊呼,随后则变成了一种大家都懂的消魂声音。 由于并不是第一次的鸳鸯浴,再加上下午夏言只管杀不管埋的**,让赵雅丹再没有了那么多无所谓的矜持,很快和夏言步入主题,并且还如夏言所愿的真的来了一次泰式按摩浴的动作,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半分钟,也足以让人感受到神马叫做天上人间。 不过卫生间毕竟还是卫生间,有些东西还是施展不开,因此很快两人又回到了大床上,从老树盘根到丹穴游龙,从老头推车到观音坐莲,两人不知疲倦的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夏言卖力的耕耘,赵雅丹完全放开的索取和抵死的迎合,虽然房间内有空调,但两个忘我办事的人依然挥汗如雨,在让人热血沸腾的激烈碰撞,双方一同攀上极乐的巅峰。 在那一瞬间,赵雅丹死死的抱住了夏言,让两人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生怕夏言会离开一般。 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赵雅丹总是喜欢最传统的夫妻式,她说那样可以更好的看见自己最爱的男人对自己的野蛮占有,对此,夏言只能是无奈一笑。当然,在事后夏言毫不吝惜的把从和珅那里剥削来的只是,一股脑的全灌输给了渴求的赵雅丹,虽然赵雅丹要了也基本没用,但是这个固执近乎神经质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的要听。 突然,赵雅丹的电话响了起来,赵雅丹接通,是她前来兴师问罪的闺蜜,赵雅丹接电话的时候就懒洋洋的蜷缩在夏言的怀里,所以夏言听得很明白。大意是她的那位闺蜜貌似也是一位围棋烧友,赵雅丹拿着上次夏言在她家战败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的事情向闺蜜炫耀。她那位闺蜜自然不信,于是赵雅丹便答应帮那位闺蜜约战夏言,至于时间,就是刚才,不过刚才赵雅丹和夏言正在做一些干柴燃烧烈火的勾当,自然不可能应战了。 也正因为如此,那位估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职业高手的闺蜜,自然要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对此,赵雅丹自然不可能说出刚才在和夏言ooxx的事情,只能随便找个不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满满答应对方马上把夏言拉出来对战以后,这才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赵雅丹抬头,正好撞上夏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心头有些虚:“对不起嘛,只是那死丫头一天到晚跟我炫耀她认识的围棋高手,这次好不容易有反击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了。” “所以你就把我推出去了?”夏言问。 “嗯,”赵雅丹点头道,“所以,夏言,你就去下一局,一局就好啦,好不好?” “不下。”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仰面躺在了床上。 赵雅丹嘻嘻一笑,然后趴在夏言身上,不断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身子,**着夏言。要知道,这两位可是才结束一场肉搏战,此刻都是不着片屡的,而赵雅丹的身材又是屈一指的,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也正因为如此,赵雅丹动作不过半分钟,夏言的兄弟就很不争气的给出了强烈的反应。对此,正与夏言进行亲密接触的赵雅丹自然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于是厮磨得愈带劲了起来,直到夏言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她挺翘的屁股上,她才依依不舍的消停下来。 看着赵雅丹可怜巴巴的俏脸,夏言叹息道:“算我怕了你了,不过你要好好补偿我。” 听到这话,赵雅丹欢欣鼓舞,主动搂住夏言的脖子,来了一个狠狠的吻,然后头点得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本正经道:“嗯嗯,到时候大爷要小女子怎么服侍,小女子都绝无半句怨言。” 夏言笑笑,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起身,因为已经有过两次的亲密接触,再加上在卫生间里的漏*点,赵雅丹基本毫无顾忌的在夏言面前翻身下床,并在夏言饶有兴致的注视下表演穿内衣,有时还配合的给夏言抛两个媚眼。 当然,夏言也不是一个有特别无聊和恶趣味的人,所以也就看了一会,自己也爬起来穿衣服了,只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衣服还没有穿好的赵雅丹却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用心的先帮夏言把衣服穿好以后,才收拾自己。 等到两人都穿戴完整了以后,夏言从床头柜拿出封魄石吊坠戴在脖子上,然后打开电脑坐了下来,登陆络,按照对方提供的信息进入游戏围棋的房间,只见那人早已摆开架势。 突然,夏言乐了,因为对方的名字实在有些太过自负和霸气了----国士无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满足 第一百一十七章满足 (小爆万字完毕,满地打滚求订阅,鬼哭狼嚎求月票) 举国上下独一无二谓之国士无双。起初是萧何向刘邦举荐韩信时的称赞,不过到了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对士人的最高尊称,像后来寂寞豪华皆有意的曹操、三顾频烦天下计的孔明、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李靖以及万峰回一凄然的张居正,都可称得上是国士无双。 当然,至于在络的那一边,那个正准备与夏言对战的倒霉哥们,估计只是在听了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对夏言十段国手的评价以后,想在名上示威,杀一杀夏言的锐气罢了。对此,夏言只能无奈的摇头一笑,至于摇晃着小屁股,硬要挤着和夏言同坐一张椅子上的赵雅丹,则是高高撅起小嘴,对这个充满了臭屁的名字很是不爽。 第一局,对方执黑夏言执白,双方都是很平常的固守待攻,这点倒是很符合和珅官场如棋的理论,都是以守为攻,先用滴水不漏防守锁死对方的猛攻,再在对方的猛攻寻找破绽一击即。 赵雅丹那位闺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布局很稳,不过寥寥几步以后,就基本确定了本局的基调。在夏言的指示下,和珅也没有用以前最经常的彪悍打法,而是很常见的水滴石穿软刀割肉,不过虽说如此,但这却丝毫不影响赵雅丹对夏言的崇拜,赵雅丹懂棋,也许她并不能完全看明白夏言的每一步深思熟虑,但是她却能敏锐的感觉到棋盘上的杀气纵横。 左上角,是夏言和对方此刻争夺的焦点,对方铁索连舟,显然是想困死夏言的白子,不过随着夏言几个妙手连连甩出,就用一种蛮横到近乎无赖的方式,生生将对方眼看就要成形的长蛇阵腰斩。 “噢,好棒” 赵雅丹兴奋的挥舞着粉拳欢呼出声,夏言闻声回头,同时搂着赵雅丹蜂腰的手轻轻在她挺翘的屁股上示威的拍了拍,赵雅丹顿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看着如此有童趣的赵雅丹,夏言作势要亲,不过赵雅丹却只让夏言在自己润泽的粉唇上浅啄了一下,然后便推开夏言,柔声道:“赶紧下棋,你赢了还不是想怎么样就随你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夏言当即就有了反应,而赵雅丹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钻进了夏言的怀里,不过好在夏言定力够强,这才眼观鼻鼻观心的没有犯错误。 目光再回到棋盘,夏言这手腰斩不仅斩断了对方的阵型,甚至还直接斩断了对方对于左上角争夺的信心。 在此之后,对方就主动放弃了对于左上角的争夺,转而把视线挪动到了棋盘上的其他地方。接下来,双方少了你来我往的肉搏贴杀,更多的是比拼一种对局势的掌握,对此,棋力不深的赵雅丹显然就有些脑细胞不够用了,夏言转头,就见她拧着秀眉,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紧盯着电脑屏幕,小脸上满满全是不服输的表情,想要彻底看透棋局。 夏言笑了笑:“看懂没?” 赵雅丹倔强的点了点头,夏言接着问道:“那依你看,我下一步应该下在哪里?” “这里。” 赵雅丹随手指了一个自己比较看好的位置,本以为夏言只是随意的一问,可却没有想到,夏言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以后,根本没有考虑,移动着鼠标就把白子落在了赵雅丹刚才指着的地方。 赵雅丹一脸震惊的看着夏言,实在不明白夏言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夏言看着赵雅丹道:“其实你这一步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此步一落,这一局就基本结束了。” 听到这话,赵雅丹不由兴奋得眼睛泛光:“真的吗?” “当然,”夏言说,“此步一下,我们就是必败之局。” 对于夏言这句话,赵雅丹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夏言,至于夏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我是一个很执拗的人,在我这里没有随便,也不要想随便。” 当然,对夏言这一步没有反应过来的还有络对面的那个高手。对局进行到此,大家对对方的棋力都有了一个心知肚明的了解,因此对于夏言那一步昏招的下法,对方的第一反应必然以为是陷阱。不过,在左思右想现夏言这一步的确是烂棋以后,仍然同样的不可理解,以至于对方在这一步本身就是赵雅丹指出的一步烂棋上长考了近二十分钟,最终才小心翼翼的下在了他应该下在的位置上。 于此,夏言哈哈大笑,开导身边因为坏了一局好棋而郁闷的赵雅丹道:“看看,你把对方吓住了。” 赵雅丹没有理会,而是反问道:“还有挽回吗?” 夏言摇摇头,棋局继续,不过接下来的步调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一步之差,夏言已经失去了全盘优势,只能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之下苦苦支撑。终于,在局势进行到赵雅丹也能看明白的地步以后,她蛮横的一把抢过鼠标,直接投子认输。 夏言看着赵雅丹那红红的眼睛,知道这个有神经质的娘们肯定是把输棋的责任全部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轻抚着她柔顺的丝道:“干什么,不就输了一盘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说在你这里没有随便,下棋也不是随便”赵雅丹坚持道。 夏言平静道:“是不是随便,你等着看老爷我是怎么杀得他片甲不留好了。” 听到这话,赵雅丹主动攀上了夏言的脖子,在夏言的嘴唇上浅啄一下,看着夏言的眼睛柔声道:“老爷,一定替我要好好教训对面那个嚣张的倒霉孩子。” “放心吧,他的水平我心里有数,你就看老爷我是怎么教他年轻人的彪悍围棋的。” 夏言如是说道,随后开棋再战,对方依然按照上一局的打法低调开局,夏言开始也低调应对,可当棋进行到第五手的时候,夏言突然棋风大变,一记挂角一记截杀,两子白棋就像是两个冲入敌阵的骑士一般,英勇无畏,视百万敌众如无物。除此之外,这两子白棋还心有灵犀的遥相呼应,对此,敏感的赵雅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将自己本已贴在夏言身上的身体,抱得更紧了。 对方不是弱者,仅仅两子白棋还不能决定什么,但随着夏言如疾风骤雨般的步步杀机,对方尚未成型的的阵列顿时宣告崩溃。 在这个情势下,对方果断的放弃了角落的争夺,转而将目光盯在了其他几个边上,然而让对方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并不准备打扫战场,将胜利果实收入囊,而是再次吹响冲锋号,对对方其他几个边角动了全线进攻。对方猝不及防,招架不住,很快投子认输。 想来赵雅丹的闺蜜也应该是个美女,对方被夏言从前到后的蹂躏了整整一局,显然是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很快摆好架势要与夏言再决雌雄。对此,夏言没有含糊的接受战书,这一次夏言的棋风依然彪悍,步步贴身肉搏,因此对方虽有长策却无处施展,最终只能在夏言的多方面围攻之下,再次灰溜溜的投子认输。 三局两胜,也许比分并不拉风,但是其实际棋力却是连赵雅丹这种业余选手都能明确界定的了。 也正因为如此,对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直接下线了,想来是找个墙角郁闷的画圈圈去了。至于见证了夏言彪悍胜利的赵雅丹,则是兴奋得手舞足蹈,胸前那对丰满的宝贝随着上下起伏,看得夏言口干舌燥。 兴奋完毕,赵雅丹果断的拨通了她那位闺蜜的电话:“怎么样,我找的帅哥厉害吧?” “厉害厉害,”那边说,“不过他真的二十多岁?怎么在我的印象我们安徽没有什么年轻高手呀,不会丹丹你找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吧?要知道我请的这个可是国棋院的有数高手呢” “去我才不会请七老八十的老头呢”赵雅丹说,“倒是你,我可是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有一个国棋院的帅哥在追求你,不会就是这位下棋的倒霉孩子吧?” “啊哈,被你猜了,就是他,他可是八段的职业高手呢”那边说。 听到这话,赵雅丹立即秀眉倒竖,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插着小蛮腰的兴师问罪道:“好哇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上我这里玩借刀杀人啦?” “什么借刀杀人,丹丹你说得真难听,只不过就是那哥们老缠着我怪烦的,这才想到拜托丹丹你啦”那边如是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说起这个,丹丹,第一局的那个昏招是怎么回事?” 面对闺蜜的这个问题,赵雅丹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在对方的质问下回答道:“是我让他那么下的。” 赵雅丹话音才落,那边就立即传来了一声尖叫:“天哪” 不过比起这个,对方随之而来的问题才更令赵雅丹难以招架:“丹丹你和那个高手在一起?他居然为了丹丹你放弃了那么好那么经典的一局?你们俩什么关系?他二十多岁,丹丹你老牛吃嫩草啊?丹丹你这个婬妇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居然和这么厉害的围棋帅哥有一腿都不告诉我,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呀不行,我要回安徽看看,不能放任你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对于闺蜜的炮语连珠,赵雅丹嗯嗯呀呀了半天,然后迅的挂掉了电话,对方继续打来,赵雅丹索性直接关机。 然而赵雅丹虽然把手机关了,但是回想着刚才一向在自己面前倨傲的闺蜜终于低头了一次,赵雅丹心里小小的满足溢于言表。然后整个水蛇般的娇躯也由于激动和兴奋,在夏言身上蹭啊蹭,摩擦呀摩擦,扭动哦扭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第一百一十八章当你的秀拂过我的钢枪 (感谢“pp第一张月票,小方片上架没通知,很多同志手里没月票,小方片理解,预告一下:先一章,晚上还有两更) 赵雅丹的魅力是无穷的,这点当初夏言在来福旅社的房间里第一次粗暴的扒掉她的衣服时,就有很深的体会。然而在南京,当赵雅丹拿着话筒站上了酒吧的舞台时,一彪悍绝伦的《燕尾蝶》,直接引爆了所有人的热情,以至于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有了那夜狂热的吧友们,总觉得曹鸿钧的酒吧少了一些漏*点的氛围。 而现在,这个能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酒吧皇后,正在夏言身上左蹭右擦着,虽然,对于赵雅丹来说,她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夏言,而只是在终于压过了自己的闺蜜一头以后,有一些自我满足的小窃喜罢了。但是赵雅丹的身材毕竟是凹凸有致的,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而夏言也是一个生理机能完全正常的男人,于是,不过片刻之后,夏言下面的兄弟就立即向赵雅丹举枪致敬了。 对此,赵雅丹自然在第一时间的感受到了,整个娇躯的摸爬滚打也顿时停了下来,俏脸通红,也不知是联想到了某些少儿禁止的事情,还是对刚才自己不知廉.耻的**感到害臊。 不过赵雅丹毕竟是经历过事情的**,在某些事情上要比那些黄毛丫头少了许多无谓的羞涩,只见赵雅丹不过错愕了片刻,就主动翻身跨坐在夏言身上,双臂搂着夏言的脖子,双眸迷离的看着夏言道:“想要了?” 夏言点头,赵雅丹坏笑道:“但我不给你,让你憋着” “无所谓啊”夏言一脸坦然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行为叫强那个奸吗?” “那是犯罪”赵雅丹小手点着夏言的鼻子如是说道,然后见夏言不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不由好奇道,“在想什么那?” “想一歌。”夏言回答说。 “歌?”赵雅丹明显不明白夏言在说什么。 夏言点点头,然后低下头,看着赵雅丹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当你的秀拂过我的钢枪。” 赵雅丹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的强大优越性就彪悍的展现出来了,因为对于这种对“咬”行为比较隐晦的暗喻,很多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倒还真难以联想,不过赵雅丹只是转瞬一念,就随即扑哧笑道:“夏言你好恶心,哪里有这样的歌呀。” “真有,”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上搜出了歌词,给赵雅丹哼唱道,“当你的秀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 “哟兵哥哥,”赵雅丹娇媚的学着夏言的音调道,“当我的秀拂过你的钢枪,你真能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吗?” 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道:“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呀” “呸不要脸,”赵雅丹轻啐道,“什么歌曲,我看就是你满脑子婬秽思想,想要人家帮你做那事。” 夏言一巴掌拍在赵雅丹的小屁股上:“那你做不做?” 打屁股是赵雅丹的死穴,被夏言一巴掌拍下去,她所有的反抗顿时烟消云散,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从来没做过……不会。” “没关系,可以现学嘛” 夏言爽朗道,然后上打开一个址,从搜出一堆不堪入目,应该遭到公安机关坚决打击的图片和资料,然后夏言低头看着怀的佳人,后者面对着夏言火热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赵雅丹学着图片上的动作摆好姿势,为夏言唱响了一曲当你的秀拂过我的钢枪,虽然赵雅丹仅仅只是依葫芦画瓢,但是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却仍然让夏言无法像歌词所描述的那样,依然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只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以后,夏言就再也忍不住的把赵雅丹拉起来,提枪突刺,将那把被赵雅丹擦得锃光瓦亮的钢枪,投入了他应该存在的战场。至于敌人早在此之前就已经溃不成军,让夏言十分顺畅的就杀入了阵地的最深处。 也许是椅子上有着不同的感受,又或许是赵雅丹本来就准备好好犒劳帮自己赢得了姐妹面子的夏言,总知不管怎样,这一次的战斗赵雅丹异常的投入和忘我,固然没有变换太多的姿势,但双方依然攀上了极乐的巅峰。 事后,夏言将柔弱无骨的赵雅丹抱回床上,在被子下,漏*点的红潮仍未褪去的赵雅丹拉着夏言的大手放在自己饱满的宝贝上,轻轻的打着圈圈,像个孩子一样玩得乐此不疲。而夏言则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毫无疑问,赵雅丹是极富魅力的,也许在其他人的眼里,赵雅丹是风情万种的酒吧皇后,是高贵端庄的****,是抬手就能叫人把周进生的菊花爆掉的道上女王。但在夏言的心,赵雅丹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却不是这些,不是她在床上的狂野奔放,不是漏*点时的拼死迎合,也不是她只身不多带一分钱从庐江追到南京的彪悍,更不是她变.态的受虐倾向。而是她在看美*女战士漫画时的专注认真,在淘到宝贝时激动的蹦跳,在压过闺蜜一头以后的小小满足和幸福的微笑。 对外人来说,赵雅丹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女神,但对于走进了她内心深处的夏言而言,赵雅丹实际上就只是一个带有童真,没有长大的孩子,否则,她永远也做不出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肆意妄为。 夏言如是想着,突然,赵雅丹转头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直视着夏言:“你觉得她怎么样?” 夏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她?谁呀?” “装蒜,”赵雅丹不满的点了点夏言的鼻子,“就是我的小姐妹呀,从刚才她打电话来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哪跟哪啊? 夏言无奈的笑道:“你神经病啊,我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看上别人。” 听到夏言的这句话,赵雅丹顿时一副奸计得逞了的表情道:“那我告诉你哦,我的这个小姐妹叫裴殷,她可是央视体育频道围棋节目的当家花旦哦,可以说围棋节目正是有了她的主持才有收视率的,大大的美女噢” 夏言扬了扬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帮你畅想一下美好的未来罢了,”赵雅丹嘻嘻笑道,“再说夏言,难道你就没想过吗?哪一天把我和裴殷聚到一块,和你玩一王二后的双.飞游戏?到时候两个大美女跪在你面前唱歌,就唱那当你的秀拂过我的钢枪,觉得怎么样?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裴殷还没有嫁人,连男朋友都没有认真谈过,她还是处噢” 夏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干起这等拉皮.条的勾当了?” “呸”赵雅丹轻啐道,“什么拉皮.条,说的真难听,而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左拥右抱吗?” 夏言摸了摸下巴道:“好主意,那么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去”赵雅丹撇撇嘴道,“就那个小婬妇,我只要告诉她你就是那个以彪悍姿态打败了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的人,她百分百会屁颠屁颠的主动给你暖床侍寝的,你没听见刚才电话里她那饥渴的呼叫吗?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就是她对围棋已经进入了一个痴迷到近乎癫狂的程度,否则也不会从传媒大学毕业以后,谢绝了凤凰东方星空还有央视其他频道的邀请,而最终选择了央视体育频道的围棋节目了。” 听着赵雅丹对自己那位闺蜜的叙述,夏言不由下意识的看了赵雅丹一眼,心想: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果然神经质的闺蜜依然还是神经质。 当然,赵雅丹总的来说还算是个比较正经的女人,不是真的要给夏言拉皮.条,只是偶尔会间歇性的神经质罢了。 对于那个裴殷的话题只聊了一会就跳过去了,随之转到了夏言在南京的境况,对此,赵雅丹表示出了很大的担忧,毕竟她是知道夏言的处境的,也知道夏言那么拼命的整合几个政府规划,拿出一整套招商引资方案的目的何在。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来了南京进行考察,可是,就初期的考察结果来看,并不是十分的乐观。 不过相较于赵雅丹的担忧,夏言却显得云淡风轻许多,夏言一边在赵雅丹的引导下,轻抚着她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一边笑道:“你的想法和我最初来南京的时候一样,以为凭着个人的力量,扭转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投资策略,但实际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赵雅丹皱了皱眉头:“那你这一次来南京岂不是毫无收获?” 夏言摇头道:“收获有时候并非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至于庐江商业协会那边,我想,到了适当的时候,他们会主动跳出来的。” “你这么有信心?”赵雅丹问。 “恩。”夏言点头。 “夏言,你的信心哪来的?”赵雅丹又问。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唱好你的歌就行了,”夏言如是道,赵雅丹一头雾水,夏言接着补充道,“当你的秀拂过我的钢枪。”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收获 第一百一十九章收获 作为一位在大学就入党通过的先进同志,夏言深知党指挥枪的深刻道理,因此固然昨晚几度风雨几度漏*点几度春秋,但在第二天早上,夏言依然按照自己固定的作息时间离开赵雅丹的温柔乡,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邮箱,第一件事就是将昨天一路上记录的工作日志导入,其次再是搜寻今天所要考察的其他企业。 今天夏言把主要目光放在了城南的江宁开区,那里现在是南京主城展的核心区域,同时也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会员企业第二集的区域。 昨天在江北的高新区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收获,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只怕就要随意的应付交差了,但夏言却没有,他依然拖动着鼠标,从络上那浩瀚如星得信息,不断仔细筛选出自己需要的信息,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下来,以备不时只需。 而就在夏言忙碌工作的时候,赵雅丹身为**的强大优越性再一次展现了出来,她没有像寻常小姑娘一样的粘在夏言身边,而是自己从床上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然后去洗手池洗漱。当做完一切以后,她仍然没有去打扰继续与企业信息战斗到底的夏言,而是带着房卡和钱包主动出去房间,给夏言带来了从附近小店买回来的早餐。 夏言接过早餐,不出意外的没有说谢谢,不过赵雅丹依然很满足,开心得像个受了嘉奖的孩子。 查完信息,吃完早饭,夏言继续浏览着新闻,只不过夏言浏览的新闻并不是娱乐圈内的花边新闻,也不是国内外的时事纵横,而主要是很偏门的党政新闻和社会万象。 这是和珅的主意,在他看来,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一个政府永远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披露出来的消息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想法,就看每一个看客从什么角度,怎么去理解了。除此之外,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要想在体制内站稳脚跟,就必然要了解整个体制的运行规律,所以每天坚持阅读党政新闻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社会万象,则是了解民众的一个窗口,也许很多官员会把这一块当儿戏。不过也对,毕竟大部分官员不是为了造福民生的圣人,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保住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什么人民利益,社会福祉,良心道德,都可以丢到一边去。但实际上,这种不负责任的官员经常会出事,只有那种要么不管不问混资历,要么兢兢业业做事情的官员,才能最有可能得到善终。 而夏言,作为一个继承了和珅立志要做一个青天大老爷的有志青年,则对于人民的想法,是必须要了解的。 此外,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联系一下党政新闻和社会万象的话,那么也能得出一个很清晰的结论,就是政府政策不可能是随意出台的,而是紧跟在社会动向的身后。比方说前一段时间央下件要求各地整顿道路乱收费,以保障物流畅通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被逼上架的政策,原因是在此之前的上海物流行业整体大罢工。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在体制内,很多人都明白,要想上位,除了每天朝九晚五的熬资历,就是要掌握上级的思想和动向,以便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出手,占得先机,就好像夏言抢先向伍啸林示好,从而一飞冲天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这点道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往往却是难于上青天。 就拿夏言的县委办来说,这些人整天都在与折磨人的材料件打交道,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了,又要去看其他人写的折磨人的狗屁件,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还要从那些大如瀚海的材料,找出上级想法的蛛丝马迹,对于寻常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这些摇头说着“不可能”的人们却忘记了,所有成就非凡之事的人,无一不是在成就之前,被大家评论为“不可能”。战国时期一人强于百万师的毛遂,他在自荐前大家不都在嘲笑他是天方夜谭吗?明代张居正,为推新政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以相权钳制皇权,这个壮举就是一个百年不见皇帝的现代人来看,都是不可能的壮举。 对此最清楚的应该算是和珅了,对于身为满人的他来说,明明每天遛鸟赏花便可以继承世袭官职,不至饿死,但他却仍然苦读四书五经,甚至在科举落榜饱受其他旗人子弟嘲笑以后仍然志向不改,以至于最后成就满清第一权臣。 也正因为和珅了解这些道理,所以他才苦口婆心的教夏言学习这些东西。当然,夏言本身也是开明的,再加上和珅的以身说法,自然很能够接受了。 看完新闻做完笔记,夏言回头,只见赵雅丹正一个人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那本从朝天宫淘来的美*女战士漫画。对于赵**的这种很有童趣的行为,夏言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息。 午,夏言联系了曹鸿钧,后者很自告奋勇的要当一次导游兼司机,不过却被夏言以碍事为由的拒绝了,让曹鸿钧很是受伤。 下午,仍然是赵雅丹开车,在夏言的指示下来到了城南的江宁开区,挨个寻访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会员企业。当然,这一次的结果和在高新区的基本没什么两样,这些老板们在南京已经扎下了根,如果没有特别的政策利益,他们一般是不愿意挪窝的。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加入商业协会的老板们,大都是希望得到支援,而非是支援别人的。 又一次的无功而返,夏言依然云淡风轻,反而应该事不关己的赵雅丹却替夏言感到有些气馁。 晚上,夏言和赵雅丹应曹鸿钧的邀请前往他家的酒吧,所有消费依然免费,这一次,夏言豪情万丈,放开吃喝,并且还和曹鸿钧以及他的朋友们玩起了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总体来说,整个晚上,夏言就是吃喝玩乐,尽情体验了一把**的官员生活。 对此,了解夏言境况的赵雅丹很不理解,在她看来,夏言这趟南京之行根本就是失败的,不管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还是其分布在高新区和江宁开区的会员企业,都不太可能支持他的招商引资方案。距离回去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赵雅丹可不认为在这仅仅一天之内事情会有什么奇迹般的转机,因此从酒吧出来以后,一直到酒店,赵雅丹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夏言自然明白赵雅丹在想着什么,不由饶有兴致的说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赵雅丹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是淡定得过了头,还是应该说你是根本没把考察的事情当回事。” “那要不然呢,我应该怎么样?”夏言笑道,“努力?又应该如何努力呢?或者说只要我努力积极的面对,就可以改变那些资本家们的想法,让他们拿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回乡给政府部门创造政绩?” “那也总比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要强呀,”赵雅丹说,“至少你努力过,就算失败了也并不可耻。” 夏言摇摇头说:“要以结果为导向。” 听到夏言这句话,赵雅丹突然眼睛一亮,问夏言道:“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转不转机的,现在还不清楚,只怕是至少要到明天才能有答案,”夏言说,“其实丹丹,你知道吗?这一次来南京,你别看我一直在忙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事情,但其实我早在出以前,就没对这种组织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我真正的收获,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赵雅丹急忙问道。 夏言摇了摇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明天就知道了,哈哈”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被引燃了熊熊八卦火焰的赵雅丹自然很不满意,于是使出了女人的十八般武艺逼问夏言,但是夏言也有对付赵雅丹的神兵利器。最终,在夏言打屁股的威胁下,战争才宣告结束,双方安安心心的盖被子睡觉。 这一夜,夏言为了自己身体的考虑,虽然怀抱着身材和脸蛋同样高评分的赵雅丹,却没有延续昨夜的漏*点,双方就这样互相搂抱着,度过了一个旖旎却不香艳的夜晚。到了第二天早上,所有的程序几乎是复制了昨天,先是夏言起床上导入工作日志,看新闻,记笔记。与此同时,赵雅丹很配合的自己起床洗漱,然后从外面给夏言买价格便宜内容却很丰盛的早餐,最后自己继续趴在床上重头再看一遍那本昨天本已看完的美*女战士漫画。 到了上午十一点,快到了午饭时间,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夏言的手机上,夏言接通,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口气非常客气,想请夏言喝下午茶,夏言没有推辞。最后,在说完了这个,双方又寒暄了一阵,才各自的挂断电话。 看着一脸好奇猫模样的赵雅丹,夏言笑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昨天我对你说过的收获,就要被人送上门来了。” (这一章写的时间有些长,下一章预计在凌晨) 第一百二十章 不简单 第一百二十章不简单 (这一章算昨天的,三更小万字完毕,睡觉所有在线的同志们晚安,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 由于和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秘书长的约定时间是下午,所以午饭夏言和赵雅丹还是得自己解决,不过由于他们所住的紫金酒店毗邻鸡鸣寺,所以夏言灵机一动过去吃素去了,当然,虽说鸡鸣寺只有斋饭,但至少什锦炒饭和素面的味道还不错。 一边吃着斋饭,一边看着来来回回的尼姑们,夏言突奇想的联想到了一个很蛋疼的问题:都说勇于剃光头的女人是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而剃光头仍然漂亮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美女,那么,这些尼姑属于哪一类? 面对夏言这个无聊的问题,只怕一般的女同志还真接受不了,不过夏言身边的这位赵雅丹毕竟还是能把同一本美*女战士漫画翻来覆去看两天的神人,所以当夏言一提出这个论题,她就很配合的就这个论题与夏言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从尼姑的起源,谈论到娱乐圈几个敢于光头出镜的明星,再谈到女人为什么一定要留长,引用的理论从佛洛依德的心理学,到海蒂的性学报告,从盘古开天辟地和周公解梦,一直到达尔的物种起源和进化论。 可以想象,那是多么宏伟的一次辩论,估计也就是鸡鸣寺的这些讲究修身养性的尼姑们可以容忍,要换成了其他地方,早就被店主拿着笤帚轰出店门了。 当然,这种一个蛋疼一个咪.咪疼的无聊辩论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所以两人在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以后,就很有默契的终止辩论,然后手拉着手,欢快的走出了鸡鸣寺。但是不难猜想,在夏言和赵雅丹离开以后,那些惨遭他们言语蹂躏的比丘尼们,至少要将大悲咒翻来覆去的念上百遍,才足以洗清他们在佛门净地所犯下的深重罪孽。 午的南京是很热很热的,已经连续在外面跑了两天的夏言和赵雅丹对此深有体会,所以他们从鸡鸣寺出来了以后,就直接蹿回了紫金酒店的房间。 由于夏言的胸有成竹,并且南京庐江商业协会那边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所以赵雅丹也就不再杞人忧天的瞎操心了。 当然,已经连续两天看同一本美*女战士的赵雅丹没有将这本书彻底看吐的**,转而第一次的在夏言面前行使了女性的霸道权力,一进房间,就直接宣布了电脑的占有权,夏言没有办法,就只好由着她了。 赵雅丹高兴的登录了络围棋,夏言看了一眼她那负多胜少的账号,顿时明白这娘们的企图了。 无非就是拉着自己当枪手,每当局势不利的时候,就让自己出手呼风唤雨力挽狂澜了。对此,夏言倒不怎么抗拒,毕竟人家把身子给你,都陪你滚了两天大床了,帮人家当一次枪手也不算吃亏,况且在这种无聊的时候,做一做这种蛋疼的事情,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战斗开始,第一局的对手不强,赵雅丹自己就能应付,夏言不过随手在关键的地方指点了一下江山,对方就很快阵亡了。赵雅丹欢呼雀跃,然后是第二局,对方依然不强,很快被再次搞定。赵雅丹没有继续开始第三局,而是很恶作剧的登陆qq,从在线的名单上拉人,虽然这位水平确实不错,但在夏言的面前依然是炮灰一枚。 不过好景不长,正当赵雅丹兴致勃勃准备再扮猪吃老虎的痛宰一位高手,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虐待欲的时候,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打来了电话,所以赵雅丹只好依依不舍的下了线,陪夏言出了门。 与那位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秘书长的会面是在新街口的一间茶馆里进行的,与那位秘书长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天嚷嚷着要夏言帮忙搞定去安徽办厂事情的梁叔。会面比较直接,几乎是才一坐下,那位秘书长就满脸殷勤的为夏言介绍起了商业协会理事会要帮忙梁叔在安徽建厂的事情。对此,夏言的表示还是和上次一样,答应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最大的支持,不卑不亢。 梁叔和秘书长当然知道夏言这不过是托词,但他们也没有深究,很快的揭过了这一茬,跳到了下一个话题,在胡天侃地的聊了一同大老爷们关心的家国大事以后,结束了整场会面。 从茶馆出来,以是傍晚,赵雅丹依然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明白那个秘书长和梁叔为何非要找夏言,隐隐约约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非要把这个政绩送给夏言一样,不合情理。 随后,夏言和赵雅丹驱车来到了曹鸿钧的酒吧,曹鸿钧亲自在门口迎接,笑容满面,不过,夏言可不管这许多,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问了一句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话:“李居朋出任务还没有回来吗?” 曹鸿钧愣了愣,他实在不知道夏言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要知道自从夏言来了南京以后就几乎没有提过自己堂哥的事情,仅有的一次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先提出来的。那么,夏言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是现了什么吗? 曹鸿钧脑如是想着,同时很自然的回答夏言道:“还没有。” “那现在可以联系得上他吗?”夏言又问。 曹鸿钧摇头道:“对不起,夏老大,我们的解放军是纪律部队,在出任务的时候是不可能有联系的,当然,在任务结束以后,堂哥倒是可以借用当地的电话和我联系,不过那也是只能他联系我才行。” 不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当曹鸿钧的话音才落,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曹鸿钧接通,正是在外出任务的李居朋。 夏言朝曹鸿钧伸出了手,曹鸿钧把电话交到夏言手上,夏言把电话拿到手,当即便破口大骂道:“李居朋你大姨夫的二姨奶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那边李居朋被夏言这一通没头没脑的骂声一下子给搞蒙了,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夏老大,我做什么事了?” “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投资项目是你让你堂弟想的办法吧?”夏言问。 被夏言这么一问,电话那头的李居朋顿时没了声音,好一会以后才说道:“是。” “唉”夏言幽幽叹息了一声,然后对李居朋道,“这是好事嘛,干嘛整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早知道你堂弟有这本事,能说动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理事会,让他们无生有的在我们安徽立一个项目,我他娘的还考察个屁呀,整天吃喝玩乐,等着你们帮我办事,把政绩送到我手上来多好。” 那边的李居朋兴许是被夏言一连串的炮语连珠吓到了,半天没敢说话,只是最后在夏言不满的再三喂喂,李居朋才仿佛一个深闺怨妇一般的叹息道:“夏老大,你成熟了。以前的你很强势,从来只有你帮别人,最恨别人帮你了,我记得原来在电子游戏室,你连一局拳皇不允许我帮你代劳,硬要自己战胜对手。” 夏言听着李居朋的话,然后踱步到了一边,满不在乎的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叹息道:“人嘛,总会在摸爬滚打慢慢长大的,过去是年轻气盛,什么东西都认为自己才是最优秀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可是渐渐长大才知道,那都是电影里说的狗屁,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会降龙十八掌的乔峰,也没有以一当百的大侠好汉。只有哭过摔过跌倒过才能明白,是真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地位再吊,一砖撂倒。” “那是,”李居朋附和着说,“还是我们的毛太祖说得对呀,只有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才是无坚不摧的。” 夏言道:“是啊,我现在也没几个朋友,就是有也多是那天同学会上的墙头草,所以今天看到了你和你堂弟的家底,以后你们俩有的忙了。” 李居朋哈哈大笑道:“为夏老大效劳义不容辞” 由于李居朋仍然在外面出任务,所以注定他不能打太久的电话,所以才不过五分钟,李居朋就草草的挂断了电话。而在李居朋挂断了电话以后,夏言把电话还给了曹鸿钧,后者接回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小心翼翼,夏言不由笑骂道:“老子又不是暴虐的秦始皇,有必要那么怕我吗?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你就接着做下去吧,我刚才已经和你堂哥沟通过了,没问题的。” 听到这句话,曹鸿钧才最终露出了笑容。 另一方面,赵雅丹鼓起勇气问夏言道:“夏言,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理事会临时决定在安徽增开一个投资项目,是你朋友曹鸿钧运作的结果?” 夏言点点头,虽然赵雅丹从刚才夏言与李居朋的电话就已经猜到了其的东西,但当听到夏言亲口承认,赵雅丹还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普通的民众都能看得出来,一个城市的商业协会所蕴藏的能量,而能暗操作这种能量的人,身份也绝不简单,再联想李居朋在部队外出任务时仍可以破例的打电话,曹鸿钧一辆接着一辆的保时捷,一切的一切都很能明显的表现了什么。 此时此刻,赵雅丹心头的疑惑是解开了,不过她心头的震撼,却更深了。 一个牛气冲天的官二代和一个财大气粗的富二代,他们显然都不简单,但是更不简单的是,他们都对同一个人马是瞻,这个人,就是夏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思 第一百二十一章心思 (下午一更四千字,剩下的老规矩,还是晚上,依然两更。另外,撒花庆祝“风神羽少”同志荣升青天大老爷位舵主,87v5,绝对的同时,也感谢pp898同志月票的继续支持) 夏言的人生就像是一只等待着爆的股票一样,高开低走,除了在庐江金海岸大酒店门口那并不被很多人了解的撞车事件以外,夏言在别人的眼一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愣头青,至于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无非就是他光脚不怕穿鞋的敢赌够胆,再加上一丢丢的小运气罢了。而直到今天,赵雅丹疯疯癫癫的追到南京,阴差阳错的见到了夏言的朋友以后,她才懂得了什么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夏言明明有体制内的背景,但却从来没见他动用过,也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庐江县委县政府的人都以为夏言跟着伍啸林,一直是被伍啸林推在风口浪尖上当挡箭牌,孰不知,夏言却是玩了一手漂亮的瞒天过海,把伍家挡到自己的身前,让大家都忽略了他背景的丁点荧光。 除此之外,赵雅丹也终于明白自己会主动把自己送到南京来让夏言骑的原因所在。 说实在的,她见过的男人不算少数,不管是过去在庐江巢湖独领风.骚,在酒吧夜场见到的百色人种和那些为她一掷千金的阔家子弟,还是在后来嫁给伍啸林以后,依托伍家关系,见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公务员。他们要么眼高手低不可一世,要么夹着尾巴弯着脊梁,但从来没有人向夏言这样,低着头却挺直腰板。 什么才是男人? 很多人以为男人就是应该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婬,就应该像西楚霸王项羽一样豪情万丈,就应该像在崖山为汉家明做最后一战的陆秀夫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是这些人忘了,这样做的人顶多只能称为豪侠,却永远无法称为支撑世界的脊梁。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像北宋王安石一样,为变法强国不惜提拔贼子蔡京,像明代张居正一样,为新政低头弯腰,蛰伏待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凭一己之力,将风雨飘摇的王朝延续百年。 男人,尤其是体制内的男人,可以低头弯腰,但是绝对不能被压断脊梁。 高风亮节固然为世人称赞,但出淤泥而不染才更难能可贵。海瑞固然清廉,为民做主,却永远只能拯救一州一地,只有像张居正那样完全融入了这个体制,才能推动改革,拯救全国。 也许,正因为如此,夏言才能交得李居朋和曹鸿钧这样完全不在一个地位级的兄弟,更能得到和珅这样的千古权臣的忠心支持。 赵雅丹不是伯乐,她也不能完全看清夏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原本只是来南京的一次疯狂,却让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虽然明知没有也不可能有结果,却依然如飞蛾扑火般的勇往直前。 当然,夏言并不知道,只是一次无心之举,却让他第一次真正牢牢控制住了赵雅丹的芳心,赶也赶不走了。 在此之前,赵雅丹根本不知道夏言还有如此能量的朋友,因此根本没打算要在夏言的身上捞什么好处,所以,酒吧门口的事情就像是翻书一样被很快揭了过去,然后夏言、赵雅丹和曹鸿钧一起进去了酒吧。 也许是所有的事情都敞开了,这一次几个人喝得特别尽兴,就连结婚以后滴酒不沾的赵雅丹也为夏言破了功了,喝得整张小脸通红娇艳欲滴,还好曹鸿钧是号称“百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高人,否则也会像隔壁几桌的哥们一样,被加持了妩媚光环的赵雅丹电得魂飞魄散了。 出了酒吧,夏言和赵雅丹没有急急忙忙的回去进行什么最后的漏*点一夜,而是驱车来到了紫金山爬山看夜景。 这是赵雅丹在听了张学友那《想和你一起吹吹风》以后的突奇想,不过相比赵雅丹,夏言的想法更是离奇,他居然在上山前去市买了n个大塑料袋,说是想临时和美女客串一下道路清洁工。 结果,当天晚上,许多夜爬紫金山的同志们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一男一女两个神经病,他们带着橡胶手套,拎着垃圾袋,沿途上山的捡拾一切所能见到的垃圾。导致最后所有上山的人都变成了头号的明市民,所有的垃圾再也不好意思的随地乱扔了,相信这一幕要是被南京市政部门的人看到了,不他们一面环卫好市民的锦旗,那都是对不起他们的辛勤劳动。 到了山顶,赵雅丹坐在草地上,愣愣的眺望着山下灯火辉煌的南京城,而夏言则是躺一旁,头枕在赵雅丹丰满的大腿上,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夏言,明天我们就要回庐江了么?”赵雅丹突然低下头,看着夏言幽幽道。 夏言点头道:“是不是很想时间停在这一刻?” 赵雅丹摇头:“我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容易幻想的年纪了。” “别说的自己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大娘一样。”夏言嗤笑道。 赵雅丹看了夏言一眼,笑着回答道:“我是真的过了那个幻想的年纪了,而且很早以前就已经过了,当别的小女孩还在为收到心爱男生的表白情书而在被窝里窃喜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酒吧里讨生活了,别说情书,就是用钞票做成的花篮我都收到过,幻想,永远是镜花水月,经不住现实的打击。” 对于赵雅丹的回忆,夏言没有表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对的错的,欢喜的悲伤的无奈的可惜的,应有尽有,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种见证自己来过这个世界的往昔。夏言不是圣人,没有络小说上能力逆天的终极技能,他改变不了别人的过去,也当不了拯救末日危机的救世主,他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一步步的改变自己身边的人,让他们过得更好。 说完,赵雅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夏言道:“夏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究竟喜不喜欢你?”夏言饶有兴致的说。 “那不重要,”赵雅丹说。 面对赵雅丹的这个回答,夏言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赵雅丹接着说道:“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只想和其他男人一样占有我的身子也罢,那都不重要,因为我们都注定不可能会有结果。而且我虽然不是什么诸葛亮刘伯温,不懂什么相人之术,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普通人,注定将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女人爬上你的床,妖娆妩媚的清纯可人的,刁蛮泼辣的端庄高贵的,她们都会甘心情愿的为你暖被窝。” “我不期望你能给我赶走她们的权力,我也不想和她们攀比什么,”赵雅丹说到这里,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直视着夏言接着道,“我只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回忆起过去的时候,能记得在南京,在紫金酒店的房间里,有一个从庐江冒充小姐只身来到南京,身上除车费以外不多带一分钱的疯癫女人,有这样的一个印象,就足够了。” 夏言微笑道:“也许不会,也许我只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她能把同一本美*女战士津津有味的连续看两天,她在赢棋的时候会握紧拳头高兴得跳起来,在心满意足的时候会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赵雅丹呆呆的听着夏言的叙述,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微张的性感小嘴微微颤动,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赵雅丹猛然低下头吻住了夏言的唇,许久许久。 不得不说,夏言和赵雅丹的缘分绝对称得上是孽缘,从最开始阴差阳错的碰撞,到后来在伍啸林家里的碰面,由当初在旅社拍的果照引到后来的一连串的事情,再到后来酒吧门口意外被夏言夺走的初吻,以及赵壑牵出的围棋事件,夏言在棋盘上的彪悍霸气,才真正敲开了赵雅丹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少女心扉。 南京之行可以算是修成正果的一个系列,两个人在大床上疯狂的翻滚,不过那个时候也许双方都只是寻求一个刺激,并未深思。而到了后来,当赵雅丹从李居朋和曹鸿钧的态势了解到了夏言的真性情以后,才真正的完全沦陷了,她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他从前没有,以后也不太可能会说这个字,但是她却知道,她爱他。 赵雅丹离开夏言的唇,坚定的对夏言说道:“夏言,我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回到庐江以后,我仍然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南京之行,就让他成为我心一个绮丽的梦吧。” 赵雅丹如是说着,拿出夏言的手机,找到自己的新号码,将他重命名为‘燕尾蝶’,才还给夏言,同时说道:“夏言,这个号码就是为你办的,也只有你和我最好的姐妹知道,回到庐江,如果……如果你想我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赵雅丹的话说到最后几乎等同于蚊呐,但夏言在山风的吹拂下仍然听清楚了,于是,夏言翻身而起,把赵雅丹推倒在草地上压在身下,霸道的说:“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 “那……那我们回酒店。”赵雅丹如是说着,俏脸通红,眼睛别到一边不敢看着夏言。 “为什么?”夏言俯下身子,轻咬着赵雅丹小巧的耳垂,并在赵雅丹的耳边诱惑道,“丹丹,想不想试试野战的感觉?” 对于赵雅丹来说,不管夏言触碰哪里都是性感地带,因此夏言不过轻轻一碰,赵雅丹便立即宣告崩溃,殷红的小嘴里荡漾出轻吟,修长的十指紧紧拥住夏言的头,插进了头。不过虽说如此,赵雅丹仍摇了摇头,看着夏言回答说:“不要,夏言,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这里人太多了,我怕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待遇被别人偷看了去。” 夏言在赵雅丹的小嘴上浅啄一下,然后把赵雅丹横抱起来,大吼一声:“开房去咯” 赵雅丹配合的搂住夏言的脖子,笑脸吟吟的点了点夏言的鼻子道:“怎么?难道你想把我一直抱下山吗?” 夏言虎目一瞪:“怎么,不乐意?” “乐意,”赵雅丹说,“但是**可不比少女噢,我怕你抱不动。” 夏言坦然道:“那简单,等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就是了,反正在床上我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累了换你主动就好了,应该培养出了默契才是。” “呸不要脸” 虽然赵雅丹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在她依偎在夏言怀里的俏脸上,却找不到丝毫不愿意的表情,等待着什么。而夏言果然没走几步,就大大咧咧的把赵雅丹放了下来,说道:“丹丹你该减肥了,我累了。” 身材比维纳斯还要黄金比例的赵雅丹没有和夏言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用行动作出了表示。 她直接蹲在了夏言面前,至于夏言,则毫不犹豫的上了赵雅丹的背,舒舒服服的让众人眼的美玉佳人背着自己。于是,这两个注定要在民间留名的神经病又做出的惊人之举,顿时成为了南京紫金山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把旁边背着媳妇**的小情侣震惊得当即石化,那哥们在目瞪口呆之下,还险些把自己娇弱的媳妇给摔了下去,让夏言和赵雅丹好一阵嬉笑。 虽然,赵雅丹背夏言的这个滑稽画面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但却在双方的内心深处都扎下了根。 回到酒店的房间,一夜漏*点什么的是绝对跑不掉的了,作为即将分别的痴男怨女,他们几乎是将疯狂诠释到了极致,他们从床上滚到床下,从房间做到卫生间,一个拼命的索取,另一个忘我的耕耘。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不知疲倦的激烈碰撞着,依然还是那个夫妻最传统的姿势,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共同攀上了极乐的巅峰。 那一夜,疲倦的夏言很快睡着了,但是赵雅丹却久久不能平静,心里闪过了很多的念头,也对着熟睡的夏言说了很多,**的心思。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汇报工作 第一百二十二章汇报工作 夏言和赵雅丹回去庐江没有坐大巴,而是找曹鸿钧借了一辆车开回去的,当然,还有曹鸿钧找来把车开回南京的司机。原因无他,赵雅丹国色天香的样貌和身材实在太扎眼了,独自一人跑南京也许还没什么,但要是和夏言两个同坐一辆车回来的,万一碰上熟人,则会衍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对在外**的男女还是有些心虚的。 一路上,由于有曹鸿钧提供的司机,因此为夏言和赵雅丹在后座上睡觉提供了很好的机会,毕竟有时候做某些事的劳累程度,不比两万五千里长征差多少,更别说,坐长途车本就容易犯困。 将近四个小时以后,车子到达庐江地界,司机叫醒后座的夏言和赵雅丹,在夏言的指示下,先把赵雅丹送回了家,然后才是回去宿舍的夏言。 夏言回到宿舍,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不是路上出了多少汗,而是夏言想着自己毕竟和赵雅丹泡在一起整整三天了,万一今天去县委办让伍啸林察觉出什么来就不好了。要知道,夏言现在在庐江县委里的地位,几乎全是靠扯着伍啸林的虎皮拉起来的。别说他没问李居朋和曹鸿钧在南京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他们真的像赵雅丹所想象的一样牛叉,也管不到安徽的地界上来,所以可以说,在一定的时间内,夏言还是不能和伍啸林闹出什么生分的。 洗完了澡,夏言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闻闻似乎还有一点,于是,夏言也不管是精神作用还是真的赵雅丹身上的幽香已经渗入肌理,就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六神花露水一瓶风油精,随便往身上一抹,才满意的回县委办报道去了。 推开县委办办公室的大门,先是宣艺冉那张惊喜的笑靥,就像是一只独自等待许久,终于见到了主人的猫咪一般,相信如果不是在办公室,这位也被夏言扒光过衣服的御姐同志,一定会激动的飞扑上来。至于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志,也都一一和夏言打招呼,当然,也包括那三位新来的材料员。对此,夏言也都一一点头回礼,然后便走进的最里面的主任办公室。 见到夏言回来,伍啸林也很高兴,不过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来是那边老婆跑了,另一边又整天担心县委书记钱万载趁夏言不在时做小动作,也算是难为他了。不过最终事实证明夏言的临走前的判断是正确的,钱万载作为庐江县县委的一把手,肚量还不至于小到那个程度。在夏言去南京考察的这段时间,整个县政府大楼内一切如常,钱万载并没有刻意的给伍啸林找什么茬。 夏言来到伍啸林的办公桌前,伍啸林顿时皱了皱眉:“夏言,你身上什么味,怎么那么冲?” “花露水和风油精啊,”夏言说,“我上车就想睡觉,不擦这东西我没办法摆脱梦游状态。” 伍啸林微微一笑,看来是没有闻出什么,接着说道:“夏言,南京之行辛苦你了,我这边你就先不用汇报了,刚才钱书记来过电话,说你回来了就立即去他那里向他汇报工作。” 夏言点头道:“伍主任,我的工作日志已经送到你的邮箱里了,你我所要汇报的内容基本上全在里面。” 听到夏言这句话,伍啸林眼睛不由一亮,毕竟作为一个官宦家庭出身的人,伍啸林很明白所谓的公务员出差是怎么回事了,拿钱在外面吃喝嫖赌都是正常现象,稍微勤快一点的也不过就是把工作走个过场,全当公费度假了。至于工作日志报表什么的,基本都是回来再补,更别说已经是县委办副主任的夏言,大小还是个官了,完全可以回来以后让外面的人代笔嘛 可是却没有想到,夏言居然自己完成了,并且还未卜先知的算到钱万载会第一时间找他一样,预先用邮箱给了自己,有这种算无遗策的脑袋瓜子,想不在公务员队伍里混出头都难啊 伍啸林心无限感慨,可是他哪里知道,所谓算无遗漏根本就是和珅的拿手好戏。 在和珅看来,也许对于混道上的英雄豪侠可以“成大事不拘小节”,但要是想在体制内混出头,就必须注重每一个细节,因为官员出事,大都是因为细节上出了问题。除此之外,对手的攻击,也往往是从这些你不注意的细节开始的。 和珅是这样想的,他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当初很多满人都不爱读汉家书籍,但是和珅读,结果在一次乾隆出巡的时候,和珅就这样一举成名了。而在成名以后,和珅仍然没有放弃细节的重视,每当陪乾隆读书的时候,不管乾隆读的是什么书,读到了什么地方,和珅总会预先把这本书乃至其他一些和这本书相关的其他书籍也一起读通透了,所以最终才得到了乾隆的赏识。 有了和珅的现身说法,夏言自然对细节问题,有了一个清楚的了解,更别说夏言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否则也不会得李居朋那样的铁哥们了。 实际上,夏言所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在官场上能为他领路的这么一个人,而和珅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么一个空白。否则,夏言虽然也能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却会多走许多的弯路,更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从县委办出来,夏言就直奔钱万载的办公室而去,轻轻敲门,周进生那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不过当他听到夏言威武的声音响起时,顿时殷勤的打开了大门,一脸惊惧的看着夏言,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由此可见在双规宾馆菊花台,周进生被爆了菊花的事情,对他不管是**还是心灵,都是怎样一种强烈的打击。 “夏主任是来向钱书记汇报南京工作的对吧?请您先在这坐一会,我去看看钱书记现在有没有空。”周进生战战兢兢的说。 夏言没有和这种狗腿子较劲的兴趣,只是如常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周进生急忙跑向里间钱书记的办公室,看着周进生忙活的身影,夏言不由想:如果这小子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勤勤恳恳,不耍什么小聪明的话,钱万载是迟早会把他下派到实权岗位上的,不过现在恐怕就有些悬了。 其实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毛病,喜欢去动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脑筋,剑走偏锋固然能收一时之效,但脚踏实地,才是真正的捷径。 周进生很快从钱万载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脸快哭出来的歉意道:“夏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钱书记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好吗?” 从周进生那搞笑的表情来看,十有**是钱万载在摆官架子,事实上很多官老爷都有这种习惯,本来闲在办公室蛋事没有,却非要外面来汇报工作的人稍等片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这位领导整体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一样。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给前来汇报的人一种领导是忙里抽闲挤出的时间听你汇报工作的,是给了你天大面子的下马威。 对此,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钱书记身肩整个庐江县的展大事,自然很忙,我就在这里等上一会,不要紧的。” 听到夏言如此开明的回答,周进生感激涕零的给夏言端上了一杯茶,夏言就坐在外面的办公室品尝着,而十分钟以后,周进生被再次叫了进去,这才给夏言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夏主任,我们钱书记有请。” 夏言点头起身,抬步就往钱万载的办公室走去,不过在走到钱万载办公室的门口时,突然回头对周进生道:“对了,说一声,茶泡得不错。” 周进生微微一错愕,夏言已经敲开了钱万载办公室的大门,并大步迈入。 对于周进生来说,他不明白夏言为何要在进门前说这么一句,难道有什么暗示吗? 周进生心如是揣摩着,可是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他哪里知道,夏言说这句话实际上一点含义都没有,如果非要给夏言的这种做法安上一个目的性的话,那就只能是无限制的调动周进生的想象能力,让他自己给自己制造心理压力罢了。可怜周进生哪里是和珅带出来的夏言的对手,自然很轻易的就招了。 另一边,夏言走进钱万载的办公室,钱万载眼见夏言进来,面无歉意表情的说了一句“抱歉,之前有些事情”,而夏言也很客套的回了一句“领导的事情要紧,我的汇报稍微等待一时半会并不要紧”。 钱万载点点头,对于夏言这种给面子的举动很满意,然后再客套寒暄了一阵以后,才渐入主题的询问:“看来夏言南京之行斩获颇多嘛,那不知对南京的庐江商业协会,夏言有什么更深入的了解吗?” 听到钱万载这句话,夏言心头一跳,顿时明白正题开始了,便正色道:“不瞒钱书记,实际上我这一次的南京之行,主要就是针对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考察。商业协会作为一个聚集了很多民间资本的组织,如果运用得当,对于我们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工作,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敢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敢 (这章算礼拜天的,三更万字结束) 夏言的汇报很平常,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不仅是他的口述方式,甚至就连他的汇报内容,也与县府办派去南京的调研小组汇报情况相差无几,只有几个细枝末节的考虑上,双方的侧重点各有不同。 其实夏言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如果夏言真的调查出了和县府办调研小组不同的结果,那么岂不是说明了县府办的同志们无能吗? 虽说在党委的领导下,县委办要比县府办高半个头,甚至于县委办主任还是县委常委,但县府办主任却不是。可夏言怎么犯不着在这种小问题上和县府办的同志们结下梁子,毕竟指不定哪一天就还要共事的,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让对方记恨,委实没有必要。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回庐江之前,特意和县府办的同志们沟通了一下,在乐呵乐呵,就把本来有可能的小梁子转化成了一个分量很轻,但关键时刻却很有用的小人情。 钱万载听着夏言的汇报默默点头,当夏言全部说完了以后,钱万载才说话道:“很好,看来夏言同志这一次去南京还是下了苦功夫的,了解得也很深刻和透彻,这一点很好。那么,在夏言同志你看来,我们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能成功的吸引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投资吗?” “不瞒钱书记,在具体操作上肯定有不少的困难,但我对成功有信心。”夏言如是说。 夏言这句话明显是局托词,但钱万载在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却突然陷入了沉默,考虑了许久以后,很认真的对夏言道:“夏言,我就不和你饶弯子了,你看我们庐江县是全省少有的人口大县,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像样的成绩,再看芜湖的芜湖县和繁昌县,我们根本没办法和人家比呀,虽然他们有靠近苏浙等经济大省的区位优势,但我们也有资源和人口方面的优势。所以,我决定重拳打造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一定要设法把我县的县域经济给搞上去” 说完,钱万载的目光盯紧了夏言道:“所以夏言,我想把你调去招商局,让你同时兼任招商引资领导工作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和县招商局的副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完全服从组织安排。”夏言丝毫不考虑的回答说。 夏言这副完全公式化的回答让钱万载惊讶万分,原因无他,虽说让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同时兼任招商引资领导工作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和县招商局的副局长这两个职务,说起来并不奇怪,也不是他钱万载的突奇想,但那是在其他县委书记和县委办没有隔阂的情况下,县委书记为了能更好的掌控工作的动向所使的手段。 而且,从县委办调到招商局,看起来是平级调动,但实际上却是从秘书部门调向了实权部门,是体制内很常见的暗升手段。 可问题是,在庐江县委,就连扫地的阿姨都基本能把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副主任夏言,和县委书记的矛盾说得头头是道,难道夏言对自己就没有一点的防备之心?就不怕他钱万载是借着调动的机会,刻意的把夏言和伍啸林拆开,然后各个击破吗?还是……夏言他另有打算呢? 夏言的爽快反而让钱万载心生不安了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在体制内混的人,互相制约拖后腿和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都没少干,更别说夏言此前还利用慰问老干部的事情狠整过他钱万载一次了,所以也无怪乎钱万载会多想了。 夏言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钱万载的想法,于是义正辞严道:“请钱书记放心,只要是组织上交给我的工作,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争取完成。我夏言作为一名优秀的党员,应该以人民的利益福祉为先,对于这次县委县政府策划的招商引资计划,不管有多少多大的困难,我都将不惧艰险,永远追随在以钱书记为心的县委领导班子身边,誓将招商引资进行到底” 听完夏言这一通义薄云天的言,钱万载顿时欢笑了起来,指着夏言道:“好你个夏言,你要我该怎么说你呢?” 夏言没有说话,等待着钱万载表态,没过多久,钱万载就叹息一声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事情是我提出来的,自然不会反悔,你就准备对着那一摊招商引资的烂摊子头痛去吧” “谢谢钱书记器重,钱书记再见。” 说完,夏言就起身出了办公室,而钱万载望着夏言的背影久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作为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老资格官僚,钱万载如何不懂夏言最后那番看上去义薄云天的陈词,实际上是为了让自己放心的故意而为之。透过这番言辞,钱万载突然联想到了那天他们在蜀香饭庄包厢里的谈话,想起了夏言讲的那个小孩的故事,更加想起了夏言坚定夯实的话语:不再醉心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安安心心的做事,打造一个梦想了几百年的青天大老爷。 想到这里,钱万载突然叹息一声,如果抛开政治阵营不谈,公事公办的话,钱万载是很想提拔和重用夏言的,因为他不光有想法有能力,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懂政治。他懂什么时候什么东西该争,什么时候什么东西该让,此前他对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汇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然而可惜的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操.蛋,把一些原本可以放到一起的人和事,都生生撕裂了开。 不过,相比钱万载像个娘们一样在心的长吁短叹,夏言的想法则相对简单许多,就是把眼前招商引资的事情做好,不光是为了自己能在政府的报告留个名字,更重要的,只有这样做,才不枉费李居朋和曹鸿钧在南京为他的辛苦活动。 当然,有和珅在,夏言根本不用担心钱万载利用这个机会报复的问题,因为如果他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隐忍的话,那么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基本走到头了。 也许在和珅生活的那个年代,根本没有招商引资这么一说,但这却并不妨碍和珅对招商引资概念的理解。毕竟不管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政绩才是一个官员升迁的不二定律,而能把地方上的事情治理得井井有条,为央创造更多的税收,显然就是上级最喜闻乐见的政绩。 而现在,夏言提出的招商引资计划,显然是一块巨大的政治蛋糕,不管是钱万载也好,还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政治盟友也罢,他们是都想要分一杯羹,给自己的功劳簿上添彩一笔的。那么这个时候,钱万载要想公然整治方案的两个重要人物,别说他李芳卿那一派的政敌,就是自己阵营里的埋怨,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所以,钱万载现在所要做的是,公事公办的全力支持夏言的招商引资计划,就算是有什么报复的想法,也是等到这个计划成型以后的事情了。因此,和珅判定,至少在化活动周结束以前,钱万载都是不敢对招商引资方案的施行者夏言有什么动作了。 和珅的判断一向准确,毕竟他是以心思缜密而在历史上留名的,在这一点上,就是后来九年连升十级的曾国藩、一直被弹劾却一直在升官的李鸿章和大嘴巴四处得罪人的左宗棠加起来都比不上。 夏言在脑如是思考着,不过这也就是夏言,要换成另外一个人,指不定就将这些烦人的政治一股脑的全丢给和珅了,自己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但是夏言却不,他才不甘心当一个受人指挥的机器,而和珅也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也正因为如此,每当面临政治选择的时候,和珅总会把自己决定的前因后果全部列出,让夏言自己去想其的利弊得失。 回到县委办办公室,夏言没有在外间进行过多的停留就走进了主任办公室,毕竟现在县委办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作为领导的夏言,也有必要与下属保持一定距离,以塑造领导的威严和神秘感了。 走进主任办公室,这个时候伍啸林已经将夏言的工作日志全部看完了,然后夏言就与他日常性的讨论了一下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问题,当然,夏言也没有隐瞒钱万载要调他再兼任招商局副局长以全盘负责招商引资。伍啸林听后十分惊讶,他问夏言如何打算,夏言如实回复,随后伍啸林思索了半晌,最终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做成功了,夏言你将有可能在县招商局独当一面,我支持你。” 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夏言又给伍啸林讲了一些南京的趣事,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个时候,手机震动,夏言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新信息,信人正是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赵雅丹亲手命名的燕尾蝶。打开信息,里面内容很直接:相公,娘子在家睡不着,想你了。 夏言回复:那信息骚扰你老公去。 赵雅丹:你不就是奴家的相公嘛 夏言:我不是。 赵雅丹:你是,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大床上度过的日日夜夜吗?难道你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娘子的负心汉吗?太让我伤心了,呜呜呜呜…… 夏言:我是党员。 赵雅丹:党员怎么了?党员也是人呀,党员也有七情六欲,需要娶妻生子的,难道哪一条党规国法规定了党员必须是禁.欲的和尚吗? 夏言:我在上班,领导就在我身后。 赵雅丹:骗鬼哪你不就是领导吗?谁还敢领导你呀,活得不耐烦了吗? 夏言:大姐,我真有事。 赵雅丹:事?解除娘子我的相思之苦才是最大的事 面对赵雅丹的无理取闹,夏言终于忍无可忍的了三个字:打屁股 终于这下夏言的手机可算是清净了,而在另一边,赵雅丹居然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下意识的高高撅起了自己挺翘的屁股,反应过来以后羞涩得俏脸通红,不敢再信息骚扰夏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半颗定心丸 第一百二十四章半颗定心丸 随着庐江本地商业协会成立的时间越来越近,去南京考察的夏言,以及其他县府办派去各地考察的小队,都已回到庐江,并上交了各自的工作日志。在日志,大家各有千秋的提出了许多想法,为此,县委书记钱万载临时召开了几次书记会议,在经过了一系列讨论和利益分配以后,决定把夏言提出的招商引资计划尽快的提上日程。 虽然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但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倒还是像那么回事的。 先,就在庐江县几个实权领导共同拍板了以后,夏言辖下的县委办立即行动了起来,不仅因为县委办是整个县委的秘书部门,更因为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的下设办公室,就在县委办。于是,夏言会同宣传部门一起,在金海岸大酒店的会议厅内,举办了一次隆重浩大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报告会议。 只不过,关于这一次的报告会议,用比较官方一些的话来讲,就是: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工作会议在金海岸会议厅召开,县委书记、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第一组长钱万载主持本次会议,县委常委、县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组长李芳卿和其他县委常委领导参加会议。同时一同列席会议的还有县人大、县政协、县委办、县招商局和县改委等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会上,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夏言就招商引资工作做了重要汇报,与会人员认真审议并通过。 在认真听取与会人员的汇报和意见后,钱万载说,全县上下要继续做好招商引资的基础工作,抓好招商引资工作的重点工作和重要项目。招商引资项目的帮办责任人,要对招商过程做全程记录,加大帮办力度,明确帮办的任务和职责,解决投资方的实际问题,促使投资项目早动工、早投产、早见效。同时要做好招商站和招商热线的设立,向全社会广泛征求有奖招商信息,营造全民参与、重视招商的良好氛围。 当然,但凡对于这种会议了解一些人都明白,这种会议大都是领导在扯一些不着边际的空泛道理,唯一有用的,只怕就是夏言就招商引资工作所做的汇报了。除此之外,在会议的末尾,钱万载公然提名让县委办副主任,同时也是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夏言,兼任县招商局副局长,主要负责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而在所有人当,震动最大的,自然要数县招商局的局长白宝成了,作为一个在招商局干了三年的干部,白宝成早已把县招商局当成了自家的私有财产,虽说这一次让夏言兼任县招商局副局长一职,确实是县委书记钱万载站在大局上的考虑,但是白宝成仍然不可避免的要琢磨,这是不是钱万载对他开刀的一种手段? 夏言,这个名字白宝成不是第一次听到,事实上在整个庐江县的县政府综合大楼里,夏言这个名字也能称得上是如雷贯耳的。这个人虽然官位并不高,但却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敢双规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可是事后不但没遭到县委书记的报复,现在还升了官,掌握了更多的权力,不能不说是体制内的一朵奇葩了。 想到这里,白宝成当即决定,要在招商引资的大幕开启之前,亲自会一会这个传说的夏言。 想到即做,白宝成在这次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报告会议结束以后,立即让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刘登峰给夏言去了电话,约晚上一起吃饭。 另一边,接到电话夏言无奈的笑了笑,在心对和珅道:“这个白宝成,果然对我不放心。” “那是自然,老爷,换做是谁都会起疑心的,”和珅说,“虽然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任务很重,不交给县招商局白宝成可以理解,而且县招商局只怕也并不是就靠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吃饭的。但是要在招商局里安插一个外人,尤其这个外人还是县委书记钦点的,这恐怕就不能让他接受了,毕竟谁也保不准这个外人是不是县委书记派来抢走自己的乌纱帽的。” 夏言轻轻点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定心丸是一定要给他吃的,否则他只怕会拉老爷您的后腿,但是也不能完全让他把心放下,否则老爷您太客气,他们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指不定还会以为老爷您是要抢他的位置,现在在收买人心呢这样一来他同样还会拖老爷您的后腿,”和珅说,“所以,只给他吃半颗定心丸,既让他宽心,又要让他保持一定的警惕,就让他在这种舒服与不舒服之间荡来荡去,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效的挥他的主观能动性。” 夏言叹息道:“人们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和珅,从你这里我算是把这句话给彻底吃透了” 受到夏言这样的评价,和珅不免有些汗颜。 晚上,夏言准时赴约,是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出来迎接的,一番寒暄之后,夏言跟着刘登峰来到了与白宝成约好的饭店包厢,在这里,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副局长李成东、黄国友和杨新生,以及纪检组组长陈国公五人早已等在了这里。见到夏言到来,副局长李成东和黄国友立即起身迎接,嘘寒问暖,当然,夏言也同样将客套进行到底。 当然,双方都寒暄的很有分寸,只不过一两句的问候,大家就坐回了饭桌之上。这个时候,由于摈退了服务员,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很熟练的担当起了这个角色,看得夏言一阵唏嘘,怎么同样是办公室主任,这差别就这么大呢? 不过夏言并没有感慨万千,作为在场最大的官,白宝成理应先举杯吆喝道:“来,同志们,以后夏言同志就是我们县招商局的一份子了,大家为夏言的到来,干” 说完,白宝成便拿着酒杯一饮而尽,第二个喝完的是夏言,至于其他人,哪一个不是酒场老手,所以很快的,大家就都干完了一杯。 看着大家都放下了酒杯,夏言笑道:“谢谢各位领导,既然各位领导都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多绕弯子了。其实钱书记让我兼任县招商局的副局长,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虽然那个招商引资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但是我毕竟还是没有任何招商引资的实际操作经验,所以,在以后的工作,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导提携,我在这里先干为敬了” 说完,夏言端起刘登峰刚倒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夏言顺了顺从胃里翻涌上来的酒气,缓了缓神,接着说道:“不瞒各位领导,我的关系依然是在县委办,而我之所以被钱书记派到招商局,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 “全国在展,我们庐江自然也不能落后,我们庐江要资源有资源,要人口也有人口,同时还在省会合肥的商业圈范围内,如何不能展?”夏言说,“而我在招商局的工作,就是为了铲除一切艰难险阻,配合钱书记做好这一次的招商引资。” 听到夏言这句话,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些在官场沉浮了半辈子的人如何听不出来夏言话的威胁含义,难道说,夏言真是钱万载派来插手招商局的马前卒?可是夏言不应该是钱万载的对头伍啸林的死忠吗? 就在现场所有人脑袋一团乱麻的时候,夏言再次举杯道:“愿我们这次的招商引资工作,一切顺利” 说完,夏言仰头喝下了手的这第三杯酒。 夏言的这一番讲话,顿时把所有人给搞蒙了,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个夏言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如果说他是想做过江龙,那他为什么要主动示好的说出自己的关系仍在县委办,不会对招商局鸠占鹊巢呢?如果说他不想做过江龙,只想安安稳稳做事,又为什么要说出后面那些威胁意味很重的话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还是说,这个夏言,根本就是个愣头青,他原本只是想示好,却不小心说错了话? 就在所有人对此疑惑不解的时候,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举杯问夏言道:“我也希望这次招商引资工作的顺利,但夏主任你知道的,有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夏言嘿嘿一笑,拿过白宝成手的酒杯一饮而尽道:“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夏言的话语掷地有声,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而白宝成的脸色也明显有些不太好看,这个时候,办公室主任刘登峰主动站出来圆场道:“哎呀我们都是党委领导下的**干部,人民公仆嘛,做的都是为人民谋福利的事,怎么可能会有岔子呢?就算到时出现了什么岔子,我相信我们招商局也一定能突破阻碍做成功的” 夏言看了刘登峰一眼,突然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夏言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而招商局的其他人,也都跟着不尴不尬的乐呵起来,从大家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可以看出,夏言这半颗定心丸,算是在第一时间给他们喂到了肚子里了。至于剩下的具体操作,就只有像夏言的最后那句话说的那样,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由于刘登峰的圆场,虽然也许大家心理面还有芥蒂,但至少在场面上,仍然是一团的和气,而这也正是夏言和和珅想要达到的效果。 当然,要达到这种效果,夏言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毕竟酒场上基本上全是县招商局的人,而这些人现在对夏言都有所芥蒂,那么不用多想,接下来的喝酒环节,夏言自然是被狂灌的对象了。在官场上哪一个不是酒场老手,所以饶是夏言天生酒量好,再加上和珅从旁的帮助,这一次也实在扛不住的跑去厕所真正吐了好几次。 整个饭局结束,已经是半夜十点了,县招商局的局长副局们次第离去,仍然晕晕乎乎的夏言靠在酒店的走廊上抽烟。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突然环住了夏言的腰,撑住了夏言摇摇欲坠的身体。夏言惊讶的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小脸顿时出现在眼前,是办公室的御姐宣艺冉。 夏言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宣艺冉搀扶着自己走出酒店,坐在马路旁边的台阶上,狠狠的抽着烟,而宣艺冉,依然安静的坐在他身旁,宣艺冉今天的打扮依旧,誓将职业套装加高跟黑丝进行到底。 都说夜色朦胧下的女人最动人,更别说是宣艺冉这样从省花样游泳队退役的花朵了,在黄晕的路灯照耀下,晚风吹拂丝,就像是一只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得小狐仙一般,妩媚动人。让夏言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晚在自己宿舍大床上的旖旎,想起了宣艺冉绝美的身段,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夏言顿时一把拥住了宣艺冉泛着幽香的身体,而宣艺冉的娇躯则是微微一颤,没有任何反抗的瘫在了夏言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了夏言的衣领,似乎生怕夏言会跑掉一样。 不过夏言虽然酒喝的很多,但头脑却仍然清醒,夏言伸手托住了宣艺冉细腻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有话就说。” “我说了,你不可以怪我。”宣艺冉柔柔道。 夏言点头,宣艺冉这才说道:“夏言,你在南京出差的时候是不是找女人了?” 夏言眉头一皱,宣艺冉看到夏言皱眉头顿时慌张道:“你说了你不怪我的” 夏言说:“好,我不怪你,不过你是千里眼吗?我在南京找没找女人,你怎么可能知道。” 宣艺冉回答道:“因为……因为你回来的那天,你虽然在身上抹了很重的花露水和风油精,但我还是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香味。” 夏言笑道:“我的宣姐,你是小狗吗?要不鼻子怎么这么灵?” “人家才不是小狗呢,人家只是对气味比较敏感,”宣艺冉小声说着,然后有些担忧的对夏言道,“夏言你看上的女人一定很漂亮,但是……但是夏言你千万不要再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呀,她们不干净,万一给你带来什么病就麻烦了,而且你这么年轻,很容易被那些女人毁掉前程,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呀” “放心吧,”夏言说,“我没在南京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嗯,那就好,不过……”宣艺冉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沉吟了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不过夏言你年轻气盛,身边又没有女朋友,如果你夜里需要的话,可以……可以打电话给我的。” 宣艺冉这句话无疑是最直白的求爱申请了,面对怀风情万种的宣艺冉,夏言顿时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 宣艺冉感觉到了,不但没有推开夏言,反而抱得更紧了。 “你这算是勾引我吗?”夏言笑问。 宣艺冉高高扬起头,媚眼如丝,如藕的玉臂环住了夏言的脖子,用实际行动对夏言做出了回答。 夏言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作为一位优秀的党员,夏言深知党领导枪的重要性,所以夏言没有胡乱听凭枪的指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道:“起来吧,我腿有些麻了。” 对此,宣艺冉虽然有些失落,但仍然坐直了身体,随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路边,有时候夜观天象,有时候低头看蚂蚁搬家,直到将近十一点左右,夏言觉得酒醒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陪着宣艺冉回家。 在宣艺冉居住的小区门口,宣艺冉嘟着小嘴,看着夏言。 夏言下手摸了一把她性感的黑丝**,宣艺冉脸上有了笑容,却仍然不肯离开。 夏言无奈,伸手捧住宣艺冉的小脸,张嘴就亲了下去,而宣艺冉也很配合的奉献出自己的丁香小舌,双方顿时热吻起来。 许久之后,夏言和宣艺冉才分开,夏言轻拍宣艺冉挺翘的小屁股道:“下次别再勾引我了,我怕我真会忍不住的强.暴你。” 听到夏言的话,宣艺冉笑得很灿烂,但却出奇的没有说什么,主动在夏言的唇上浅啄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自己家。而随着宣艺冉倩影的消失,和珅突然在夏言心里大赞一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老爷,您做得对。” “我做得对个屁”夏言撇嘴道,“我他娘的就是天下第一大b,送上嘴的肉都不吃” 对于夏言的话,和珅没有评价,因为他知道,夏言之所以不动窝边草宣艺冉,就是不想在县委办留下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也许现在夏言和宣艺冉是蜜月期,但那是因为现在是夏言在掌控县委办,但夏言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县委办的,总要向其他方向展的,所以当夏言调离县委办以后呢?要知道,夏言的后台不硬,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后台,因此他未必能带走宣艺冉,到了那个时候,在县委办无依无靠的宣艺冉,就有可能成为夏言的祸患了。 也正因为如此,和珅对于夏言的做法才大加称赞。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救命稻草 第一百二十五章救命稻草 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兼任县招商局副局长,主要负责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这一条消息不仅震动了县招商局,同时还震动了整个庐江县县委,不管是支持钱万载的书记派,还是以县长李芳卿为的反书记派,他们都看不懂钱万载的这个布局。 如果钱万载是想插手政务,掌控整个招商引资工作的细节,那他怎么也应该安排一个自己人进去,就比如说是专职秘书周进生,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也和夏言一样是科级干部,同样可以胜任,最主要的是周进生足够忠心。 那么即使退一万步来说,钱万载这样的做法会遭到李芳卿那一边的激烈反对,他也至少可以求全的选择安插一个立派别的干部进去,要知道,在这栋政府大楼里,要抓一个可以干事的科级干部,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钱万载不遗余力的在提拔一个本应站在对立面上的小人物,就好像是晚年不惑,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这个目标,着重提拔几个真正干事的年轻人一样。从最初升任夏言为县委办副主任,在到现在的调任县招商局副局长,无一不是提拔亲信的正常步骤,而且还是加快升级版的提拔步骤。 这样的行为,就是说夏言是他钱万载的私生子都绝对有人相信,否则钱万载除非是真的良心现转性了,或者是脑袋让大铁门给夹了,才会做出这种唯才是举的冲动行径。于是,当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报告会议结束以后,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就立即带着满腹的疑问,忙不迭的找到了钱万载的办公室。 钱万载早知会有人前来,所以周进生没有通报,就直接带着曹广州走进了里间的钱万载办公室。 钱万载依然云淡风轻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周进生在曹广州进去以后就从外面带上了门,而曹广州,则坐在了钱万载的面前,小心问道:“钱书记,关于让夏言担任县招商局副局长的做法,是不是再开会讨论一下?” 曹广州的说法算是比较直接的了,其言下之意就是说:钱书记,您不优先提拔本门派的小弟,却总是对他山之石情有独钟,而且这个他山之石还总是和我们作对,这样的做法让弟兄们很寒心呀您最好再开会讨论讨论,否则您让小弟们如何再继续对您马是瞻呀? 在官场上沉浮了一辈子的钱万载,自然能够明白曹广州话的含义,于是笑了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曹广州道:“广州,你觉得我们庐江这几年的展怎么样?” 曹广州愣了愣,虽然不知道钱万载这时候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却仍然回答道:“很好呀在钱书记的领头下,庐江已经被打造成了周瑜故里、温泉之乡,旅游带动周边产业的收入正在不断增加,除此之外,矾山镇的矿业经济,泥河镇的黄酒集团,也都是在钱书记的带领下轰轰烈烈的建立起来的,都是辉煌的成绩呀” 钱万载摆摆手道:“广州,你我都是这么熟的人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有必要说吗?” 曹广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钱万载接着说道:“所有的所谓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矾山矿业,泥河黄酒,确实是有些一些政策因素在里面,但却不是主要的。至于什么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那玩意除了可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创造政绩以外,真有什么实际效用吗?” 说到这里,钱万载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们在位的时间不多啦,眼看就要换届选举了,我们留下来的,不能总是一些为了所谓gdp而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吧?过去的九品芝麻官都知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现在到了新国,我们作为人民的公仆,总该做点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实事,为当地展的大事,这是原则。” “至于夏言,”钱万载说,“他是个很有拼劲,也很聪明的小伙子,最主要的是他真正能做事,敢做事,所以我相信他也能做成事。” 听完钱万载的回答,曹广州依然一头雾水,尤其是原则那两个字,把曹广州给震得不行。 这年头大家混体制的,没谁怕领导暗示,哪怕是再隐晦的暗示,下面也能细致的琢磨出三两道来。但是一旦领导原则,那下面就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干,又不知道该不该干好,该干多好,整个一胡乱抓瞎了。 而现在曹广州面临的正是这么个情况,看着面前貌似浩然正气,一心为庐江经济建设奉献力量的钱万载,他完全摸不透对方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他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突然间,曹广州脑闪过了“换届选举”四个大字,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想到这里,曹广州迅组织语言,试探性的对钱万载道:“钱书记,是不是市委那边有什么说法?” 钱万载抬头看了看曹广州,无奈的摆摆手道:“你就不要瞎猜了,这几年你们都吃得不小了,至于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就好好做吧。要帮夏言争取最好的环境,最宽松的政策,总之,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千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我们必须要把他搞得有声有色,真正把庐江做大做强,直至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经济强县,广州,你明白吗?” 曹广州点头说:“钱书记,我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钱万载也不管曹广州是不是真明白了,就挥挥手,让曹广州离开了办公室。 曹广州离开,钱万载靠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睛紧盯着墙上的一副字,“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那是钱万载当初从巢湖市委下派到庐江时,他的老上司送给他的墨宝,也许是想告诫他一些什么,但是在这么些年的政途生涯,早已被遗忘。 就这样,钱万载呆呆的盯着这幅书法一看就是一下午,直到下班的时候,才收回视线,在位子上思考了好一阵才最终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钱万载的老婆郭丽萍见他神色不对也没说话,直到吃完饭以后,老两口按照习惯去马路上遛弯时,郭丽萍才问钱万载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钱万载没有隐瞒的点点头,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钱万载的老婆郭丽萍就是庐江一的一位称职的语教师,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位郭丽萍却是钱万载的贤内助,几乎钱万载所有重要的决定,都是他们两口子商量以后的结果。 “我对夏言提拔的太过于殷切,让其他人很不满呀,尤其是那些陪我一起打江山的同志们,”钱万载说,“今天曹广州来找我了。” 郭丽萍看了钱万载一眼道:“我猜,你一定和他谈了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他也一定对这些问题听得一头雾水。” “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们郭家大姐呀”钱万载打趣道,“钻营一旦成了习惯,哪里还会有什么狗屁原则,就那个曹广州,他也算是那帮人里面最有想法的一个了,但就是他,我说一千遍大道理,也敌不过一次细小的暗示。我和他苦口婆心的讲了一通为官应该遵循的原则,我估摸着他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只有换届选举这四个字真正入了他的耳朵。” 郭丽萍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个体制内,哪一个的脑袋不是先紧着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然后是抬头望着上面的位子,最后才是真正帮助人民群众解决问题,还真像咱们市委书记在帮助农民工讨工资时的讲话,绝对的举手之劳啊” 钱万载笑道:“天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讲了那么多,他就只听进去了换届选举这么一个词汇。” “从来体制内的人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主,所以他猜测你放手让夏言去做招商引资是为了在县委的换届选举前,给自己充实一下政绩也并不为过,”郭丽萍说,“并且,他能这么想也是好事,总算是你对他还有所暗示,没有把原则进行到底,除此之外,对于那些坚定跟你走的人也有交代,总不至于把他们丢下不管就是了。” “可能吧,”钱万载说,“不过他并没有猜错,我现在所做的,还真就是为了换届选举,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换届选举,可要比他们想象当的更加凶险啊,也许稍有不慎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下场。但这事又不好和他们坦白,怕堕了他们的士气,或者直接和我划清了界限,所以我还只能和他们高瞻远瞩的讲大道理。” 听到钱万载摇头苦笑的这句话,一向开朗的郭丽萍也沉默了下来,在又陪着钱万载走了一段距离以后,郭丽萍才开口问道:“那件事,确实吗?” 钱万载肯定的回答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否则我也不至于吃饱了撑的来这样提拔夏言,虽然我不否认夏言有很强的行动能力和政治能力,但在体制内,这样的人海了去了,也没见他们能在自己的位置上挥多大的主观能动性,大都是因为各种条件的掣肘而呜呼哀哉,更多的则是因为动作太大而被人清理出局,唯才是举,在体制内从来就是一句屁话。” “那夏言呢?他怎么样?”郭丽萍问。 “他?”提到夏言,钱万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那小子眼光很毒,判断也很准,手腕狠辣,但同时又很谨慎,能照顾到其他人的利益,可以说,一个出色的领导所应该具备的能力在他的身上都能找到。丽萍你上次不是没收了学生的一本关于重生的小说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夏言这小子是不是重生回来的,要不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郭丽萍轻轻拍了拍钱万载的手背,然后道:“那都是作者瞎编的,现实哪里会有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有,也哪会那么容易让我们碰上?我想问的是,夏言究竟可靠不可靠?” “我不知道,”钱万载说,“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因为他是我对立阵营里的人,而是因为他的做事手段,根本都是搬弄权术,实在不适合做实事。但奇怪的是,我每一次见到他,每一次听他说话,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坚定的冲劲,却总是能带动我的热情,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年轻时的上山下乡一样,为展建设抛头颅洒热血。” 郭丽萍哦了一声:“所以,你就这样相信他了?” 钱万载点头道:“是的,如果他这样做只是一种政治表演的话,那我也只能认栽了。” 郭丽萍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你还有多久的时间?” 钱万载和郭丽萍作为日深久远的老夫妻,他有什么事情从来不瞒郭丽萍,所以当郭丽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钱万载就明白她到底在问什么。 在一个星期以前,钱万载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从省委知道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那就是省纪委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要对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的擅用职权和贪污受贿的事件进行调查,而段世忠,正是钱万载在市委里最大的靠山。后来钱万载散尽财力关系,最终才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虽然,钱万载平时与段世忠的来往并不密切,段世忠即使倒台,对他的牵连也不会太大,可那毕竟是钱万载谋求书记连任最大的倚仗,一旦倒台,面对李芳卿一系咄咄逼人的攻击,那堆烂到骨子里的面子工程根本不顶事。到时候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别说连任没戏,只怕他钱万载的晚节能不能保得住,都还要打个问号放在这里。 也正因为如此,钱万载才不顾一切的提拔夏言,就是因为他看了夏言方案的可实施性,更看了夏言的工作能力,因此,钱万载才想不顾一切的让夏言放手去做,只要能做出成绩,就算没了上面的支持,连任不成功,至少也还能有一个圆满收场。 想到这里,钱万载说道:“现在省委那边还在角力,是段世忠在想办法,不过恐怕是有人铁了心要弄他,所以估计最多不过一个月,就会有结果了。” 听到这句话,郭丽萍不免皱了皱眉:“一个月,那个夏言能做出什么成绩吗?” 钱万载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会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哪怕是要打破一些固有的原则我也在所不惜,毕竟,他现在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时刻准备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时刻准备着 不管县委书记钱万载、副书记曹广州、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以及县政府综合大楼里的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夏言同时兼任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县招商局副局长,并主抓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这件事,已经是雷打不动的了。 除此之外,在与县招商局的那次饭局以后,夏言那半颗定心丸的效用就逐渐表现了出来,虽然夏言确实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进驻县招商局的兴趣,只是偶尔有事情的时候,才去转转,但纵然如此,县招商局也仍然把县委这一次招商引资的计划当成了自己的头等大事来对待,一切从公,没有半点懈怠,毕竟谁也不知道钱万载和夏言这一次是不是来真的。 不过相比县招商局的那帮整天只想着捞钱的酒囊饭袋,夏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准备庐江本地商业协会的成立。 当然,夏言不是想把商业协会的成立工作从县府办的手里抢过来,实际上也没有那个必要,毕竟这种东西的象征意义要远远大于实际效用,如果出了岔子还吃力不讨好,所以夏言还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如何说服从各地赶来的客商留下投资的问题上面。 在这段时间里,县府办几乎每天都要送来大堆大堆的客商以及企业的资料,而夏言则就是埋头在这样的资料海洋中,与和珅一起不断探讨,以便对不久将来自己所可能面临的问题,提前做好准备。不过即便是夏言与和珅两个人,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吃透那堆积如山的材料,也是一项艰辛的任务,所以,夏言只能不舍昼夜的不放过一丁点时间了。 但是这一次,夏言却不用再像上一次赶方案一样饿着肚子工作了,自从与县招商局的饭局过后,宣艺冉就越自觉的担当起了夏言后勤部长的职务。 每当夏言下班以后,宣艺冉就会主动的跑去夏言宿舍,如果现夏言还要在家加班的话,她就会留下来,帮夏言洗衣服洗袜子打扫房间卫生;夏言饿了,她就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夏言渴了,她就会泡上一杯提神茶,或者咖啡;夏言累了,她就会让夏言靠在她丰满的胸前,然后小手轻柔的帮他按摩。在和珅看来,就是原来他们家伺候他的贴身丫鬟,只怕也不能比她做得再好了。 其实,夏言不是不知道宣艺冉对自己的好,那天与县招商局的饭局,宣艺冉明显就是在饭店等了他整整四个小时,而现在,宣艺冉为了照顾夏言,让夏言能专心工作,几乎每晚都住在了夏言的宿舍里。 夏言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是有些问题始终是问题,不能因为感情的纠葛就置之不理的假装看不见,除非有一天夏言能牛x到一手遮天,能永远把宣艺冉带在身边,护着她。否则在那之前两人不管有任何的**关系,都有可能演变成定时炸弹,而那种情况,才叫真正的对自己对他人都不负责任。至于所谓爱情,在权利面前就是个扯淡玩意,根本不值得做政治博弈,也正因为如此,夏言虽然每晚和宣艺冉大被同眠,但却始终没有突破最后那一层的防线。 对此,作为县委办最能交际的宣艺冉,自然也能察觉,所以她也就不再幻想能和夏言最终生一些什么了,每一次夏言能亲亲她抱抱她,就已经是给予她最大的奖赏了。 除了宣艺冉,赵雅丹那个有间歇性神经质的疯婆娘,也许是因为从伍啸林那里得知夏言最近很忙,又或许是被夏言那条打屁股的短信弄得彻底蔫吧了,总之不管怎样,在夏言与材料做疯狂搏斗的时候,她并没有突然出现的打扰,哪怕一次。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夏言可以安安心心的攻坚自己的任务,不用计较太多别的东西。 时间就像泥鳅一样溜走,很快三天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时间到了庐江本地商业协会成立的前一天晚上。 “啊” 一声虎吼从夏言的宿舍内传出,宣艺冉急急忙忙跑到客厅,只见夏言正在那蹦蹦跳跳,摆出一个又一个的李小龙截拳道的姿势。 宣艺冉扑哧笑出声来,夏言这时想起宣艺冉仍在屋内,于是转头想说些什么,不过他才转身,就顿时愣住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宣艺冉此刻的装扮实在是太香艳了,她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宽大的浴巾,而从她湿漉漉的头和肌肤上的水珠来看,只怕她是洗澡洗到一半,被夏言的吼声给惊动了,从而急急忙忙跑出来的。那么,在她的浴巾之下,岂不是…… 被夏言这样盯住看,宣艺冉顿时也现了这个问题,纵然宣艺冉早已被夏言看过全身,这个时候也一下子羞红了脸颊,诺诺道:“那个……夏言你怎么了?” “我只是刚才把材料全部吃透,有些小兴奋。”夏言说。 宣艺冉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道:“那……那如果没什么事得话,我就回去继续洗澡了,我这个人比较爱干净,在你这这么多天了,不洗有些不舒服,刚才看你那么认真,所以就没敢打扰你,你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你继续回去洗吧。”夏言摆手说。 没捞到夏言宠幸的宣艺冉有些失落的回去了卫生间,她没有把门反锁,站在雾气氤氲的镜子前面,她解开了浴巾,露出了自己骄人的身体。宣艺冉就这样呆立了一会,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抬起手臂,在镜子上写下一个“处”字,然后在后面那个“女”字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狠狠的把他擦掉。随后两行清泪从眼角夺眶而出,宣艺冉仿佛浑身没了气力一般,颓然的蹲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双膝,低声啜泣。 不知哭了多久,宣艺冉才重新站起来,按程序的洗完澡,穿好内衣和睡衣,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卫生间的门,不过并没有某头狼饿扑上来,这让宣艺冉鼻头不免有些微微酸。卧室里传来夏言轻微的鼾声,看来是在连续三天与材料的奋斗中真的累了,于是,就在宣艺冉回去卫生间了以后,夏言就直接倒床上睡着了,这在宣艺冉搬进来以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宣艺冉没有去卧室打扰夏言,她想等他睡得更沉一些再过去,所以她来到了客厅,桌子上摆满了散落的文件材料。 宣艺冉默默的走过去,仿佛数钞票一般一件一件的仔细帮他收拾整理好,这也是她每天晚上,等到夏言睡觉以后所做的事,夏言知道,但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对于宣艺冉来说,夏言也不用说什么,因为宣艺冉将那一张张被夏言涂满了标注的文件整理叠放好,就是她最快乐的事。 整理完毕,宣艺冉走进卧室,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夏言熟睡的脸庞,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刚才,自己只披了浴巾站在他面前的样子,顿时俏脸上升起了两团红云。 如果,今天不是周五,机关宿舍的入住率也不是太低的话,那么就凭夏言刚才那一嗓子,必定能把整栋楼的人都叫唤过来。而当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宣艺冉如是想着,然后偷偷看了夏言一眼,有些小小的满足和兴奋,随即宣艺冉躺在夏言的身旁,轻轻拥住夏言,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夏言仍然是在规定的时间起床,喜欢周末赖床的宣艺冉被夏言惊醒以后也没有多话,陪着夏言一同起床洗漱,随后在夏言对材料再最后过一遍的时候,主动下楼去买早餐。不丰盛,但是对营养搭配得很好,这是宣艺冉在读了一大堆健康书籍以后的成果,对此,和珅懂,夏言也懂,但就是没说破,让宣艺冉继续有一种小计谋得逞的窃喜。 上午,夏言和宣艺冉一同去出席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大会,这次大会在庐江县最好的金海岸酒店举行,除了夏言和宣艺冉,还有包括美女县长李芳卿在内的许多政府官员也会到场。 夏言和宣艺冉提早到达,这个时候,还只有县府办和商业协会的一些人在门口布置,其实这种事情县府办是不用参与的,但由于关系到不久之后的招商引资大计,他们也只能被赶上架了。 在门口,县府办副主任对夏言礼节性的打招呼,夏言还礼,随后,就在夏言准备上楼的时候,一辆荣威75o停在门口,一直和钱万载不对付的美女县长李芳卿从车上走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位李芳卿绝对配得上“美女县长”的称呼,虽然是县政府的一把手,但其姿色绝对不输于花瓶宣艺冉和**赵雅丹,她依然还是那副正统的打扮,高贵典雅,却让人不敢逼视。 李芳卿在门口看到夏言,李芳卿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原样,一副领导训话的模样道:“嗯,看来夏副局长对商业协会的事情也很上心呀,是好事。” 说完,李芳卿看到了一旁的宣艺冉,厌恶的皱了皱眉,不过却没有说话,在看了一圈布置以后,就朝酒店内走去。 夏言没有理会李芳卿的这些小动作,而是直接跟在李芳卿身边道:“李县长,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说。”李芳卿惜字如金。 “我知道在商业协会成立后有一个招商引资的动员小会,能让我说两句话吗?”夏言问。 听到这话,李芳卿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夏言,有些好笑的问:“你准备好了吗?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夏言微微一笑,露出六颗大白牙:“李县长放心,我时刻准备着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掌声欢迎夏言讲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掌声欢迎夏言讲话 看着夏言的笑容,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在那栋花态百出的政府大楼,作为最高行政领导者的她,无疑见识了太多为了趋炎附势而弯腰折脊的人,也见过不少一腔热血貌似清高的愣头青。但从夏言的笑容中,李芳卿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一切,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位微职低的小科长,而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一般,不卑不亢,傲视群雄。 除此之外,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内,从他被提名为县委办副主任,到后来双规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再到现在提交招商引资的庞大方案,并被钱万载提名同时兼任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县招商局副局长,并主抓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等等。关于夏言的消息几乎就没有中断过,让人感觉整栋政府大楼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舞台一样,想不关注都难。 不过最让李芳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夏言究竟算哪一边的人? 从李芳卿得知的情况来看,夏言最初是跟着伍啸林打天下的,并且双规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也是借助了伍家的关系,这么看他应该算是伍啸林一脉,与钱万载不对付的人了。 可再回头看看目前的情况,钱万载不顾一切的提拔,又不能不让人生出“夏言是钱万载的亲信”的想法。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县委书记钱万载踩在自己不惑之年的尾巴上,看透了世事沉浮,是真的想提拔一些有用的人才,真正为庐江的经济建设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这个想法,只怕就是穿开裆裤的三岁小孩都不一定相信,更别说是李芳卿这种上位伊始就与钱万载较劲,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倒下的政治高手了。 所以,面对夏言“时刻准备着”的回答,李芳卿只是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表态的走进了酒店大厅。 对于李芳卿的傲气,夏言是无所谓,毕竟别人是县长,可以和县委书记钱万载明着不对付的政治强人,又是政府内难得的美女一把手,而自己只是一抓一大把的小科长,她自然有骄傲的本钱。不过跟在身后的宣艺冉却顿时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冲着李芳卿的背影悄悄做了个鬼脸,就好像刚才李芳卿蔑视的不是夏言而是她一样。 于此,夏言只能无奈的批评道:“要尊重领导。” 面对夏言的批评,宣艺冉的头点得就好像小鸡啄米一样,满心欢喜的接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或好或差得各种类别的车辆次第停在酒店门口,社会各界前来参加这次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的名流们聚集在会议大厅,三五成群的聊天,夏言和宣艺冉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局长,恭喜升官啦” 听到这声恭贺,夏言先是有所诧异,毕竟自己虽然同时兼任了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县招商局副局长两个职位,算是升官了,但同时,他资历和根底太浅太薄的先天劣势就像黑夜里的启明星一样明显,所以他除非能一步登天的手握整个庐江的生杀大权,否则他仍然是一个位微职低的小角色,这也是为什么在会议厅内,没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原因所在。 但夏言怎么说都还算是和珅的亲传弟子,所以几乎没怎么考虑的转头,只见一个瘦高精干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这个人夏言认识,他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邓彬,这次庐江本地商业协会成立,他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夏言主动伸出手,礼节性的说:“邓秘书长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我们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大会,我代表全体庐江县委县政府,乃至庐江人民,欢迎邓秘书长。” “家乡要展,我们作为在外事业有成的庐江人,总该做点什么的。” 邓彬如是说着,同时不是礼节,而是很用心的紧紧握住了夏言的手,夏言感觉到了,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邓彬看到了夏言身边的宣艺冉,不由眼前一亮,毕竟在南京的时候,他就曾见过夏言身边的赵雅丹,这会回到庐江,身边又冒出了另一个姿色并不逊色的女人,让这个见识过外面花花世界的人,都不由羡慕夏言的桃花运。 当然,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作为经常代表商业协会和官员打交道的邓彬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只是看了看宣艺冉,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夏言半开玩笑半客套的问了一句:“邓秘书长,这一次来庐江,有没有给家乡的父老乡亲带来好消息呀?” “当然有,”邓彬笑道,“商业协会已经确认在庐江投资兴建一个食品加工厂,项目方案已经提交理事会审议,理事们都很赞同这个方案,相信很快就能有答复了。” “是吗?那我可要替全庐江一百多万乡亲们感谢你们商业协会了。”夏言说。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邓彬如是说着,然后对夏言接着说道,“夏局长,我那边还有些事,就不多打扰了。” 夏言点点头:“恩,你忙。” 夏言的话音才落,邓彬就转身离开,也许对于全场来说,夏言和邓彬的会面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插曲,但只怕谁也没有料到,就是这个小插曲,却在后来的招商引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推动作用。 时间很快推移到了九点半,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正式开始,先是现场的最高领导县长李芳卿表演讲,先是扯东扯西的讲了一堆当前形势;再是鼓励商业协会的展,不断打造建立商业协会品牌形象,争当行业领头羊;最后要求商业协会不断挥企业家们的自身作用,以宣传庐江,支持家乡的经济建设为己任的一通屁话。 随后是副县长刘金名宣读庐江县委和庐江县政府关于庐江商业协会的贺信,再是庐江县工商联主席宣读县委县政府《关于同意成立庐江商业协会的批复》文件,以及会长候选人名单。等到所有县领导手中那让人昏昏欲睡的讲稿都念完了以后,大会才真正进入了实质性阶段,选举了出了商业协会会长及其他届领导班子成员,至于商业协会的名誉会长,则是由县政协主席巫学军担任。 如果是一般的商业协会成立大会,那么会议进行到这里,基本也就该全满结束了,但是这一次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却不然。 由于成立大会邀请了全国各地的知名企业家和商业协会代表,所以在大会结束以后,县府办增加了一个招商引资动员大会的临时节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基本可以当成是这次尚未完全启动的招商引资工作的摸底调查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外,县委县政府的换届选举近在眼前,在目前这个以gdp说政绩的时代,就算是没有夏言三位一体的招商引资计划,李芳卿也不会放任这次的成立大会草草过去而什么都不做的,也正因为如此,商业协会的成立大会反而不那么重要了,相较之下,大会结束以后的招商引资动员会议,才是此次大会重点中的重点。 商业协会成立大会结束以后,一些来打酱油的政客和商人纷纷离席,而那些掌握了各地重要经济资源的企业家或者商业协会代表,则留了下来,聆听传说中美女县长的动员演讲。 不得不说,对于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动员大会,不管是李芳卿还是县府办,亦或是整个庐江县政府,都作出了极大的努力,准备工作做得极其充分。在此之前,县府办曾往全国各地派遣了多支考察小队,也带回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资料,关于这点,从夏言家中那堆积如山的材料就能够窥见一斑。但问题是,事情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你说一句“我了解你们公司”,就可以拉来投资的。 也正因为如此,美女县长李芳卿在台上侃侃而谈二十分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演讲精彩,也赢得了台下不少自肺腑的掌声,但从那些资本家们的眼神来看,只怕出了这个门,他们就会把刚才的动员精神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此,李芳卿有种无力回天的颓败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曼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旁,李芳卿的余光认出了那是跟在夏言身旁的宣艺冉。正在疑惑的档口,宣艺冉借着给李芳卿倒茶水的时间,往李芳卿的手里递上了一张纸条,李芳卿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李县长,为了招商引资,请给我五分钟,谢谢,夏言。 李芳卿下意识的转头,正好对上夏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李芳卿的内心没来由的一跳,她猛然想起了在门口,那闪亮的六颗大白牙,以及那掷地有声的话语。 实际上,对于这个不属于自己阵营的夏言,李芳卿是没打算让他讲话的,但这个时候,眼见台下的人都是一副想着赶紧结束会议的表情,她也有心无力。 难道,就真的这样草草结束会议,还是……让夏言那小子试试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可以让动员会议起死回生。 李芳卿犹豫了半晌,最终下定决心的大声道:“下面,有请我们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夏言,上台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光芒万丈 第一百二十八章光芒万丈 (感谢“星瑾”同志的三张催更票,小方片很不客气的收进口袋啦) 李芳卿一席话,如同炸弹一般扔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对于这些几乎都要成了精的企业老板们来说,他们与政府官员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官场上面的门道也是条理清晰。而那个什么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他们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个给领导打工干事的科级小干部,现在这里坐着那么多县级领导,按资排辈哪里轮得到他来讲话,但是李芳卿县长表了态,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不过,夏言?这个名字貌似有些耳熟,不就是那个传闻帮县委办主任伍啸林打江山夺得县委办,被对头县委书记钱万载破格提拔的愣头青吗?怎么现在连一向油盐不进的县长李芳卿都在背后帮忙推他,能受到庐江县委县政府中三股势力的联袂青睐,难道真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带着这样的想法,现场所有的企业家老板们,都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那个传说中夏言的模样。就连那个早在南京,就对夏言做足了了解的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秘书长邓彬,都不由惊奇的眼睛一亮。 然而很快大家就都失望了,因为夏言不是刘德华金城武,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没有特别拉风的卖相。 虽说每一个人都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外貌评分还是在各人的交往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因素。而现在,看到夏言普普通通的模样,很多老板顿时就没了兴趣,也不认为这个夏言能几句话改变所有老板们心中已定的想法,就继续听一会政府的天书了。 对于现场的表现,李芳卿尽收眼底,她心中冷笑,饶有兴致的转头看了一眼夏言,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对待目前这种几乎没有翻盘可能的动员会议,他依然表现得信心十足。 夏言先站起来,对李芳卿略带谢意的点了点头,后者则继续傲娇的没有反应。 随后夏言拿着商业协会人员递来的话筒,慢慢走出自己的位置来到台前,这是和珅刚刚对整场会议作出的判断:由于李芳卿等一干政府官员都是坐在台上言的,所以很容易给台下的企业家们一个不重视的潜意识看法,所以夏言在讲话前当其冲所需要做的,就是要扭转这种潜意识看法,就是要树立起一种在大家眼前的存在感。 “先,我很感谢李县长给我的这次讲话机会,刚才李县长的言很精彩,也使我深受教育,所以请允许我在这里,谨代表全体科级干部,感谢李县长。” 一席话说得很冠冕得体,将自己提到了科级干部的代表位置,多少能让那些没有言的县级领导有了一个心理的台阶下,事后不至于去寻夏言的小鞋。此外,夏言还不轻不重的给李芳卿戴了个高帽子,更是代表了其他科级干部,可谓是一举两得,既让李芳卿心花怒放,又不会让同僚嫉妒泛酸。这种细致的心思让李芳卿不由高看了夏言两眼,毕竟不是每一个年轻的干部都能有这样细致和深远的政治眼光的。 年轻干部大都容易冲动,面对这样大的一个表现机会,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如何把握机会表现自己,基本上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身旁和身后,而事实上,来自身后的危险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不过做动员可不是玩政治,也许你夏言的政治眼光很准,但未必就能挽救这个即将滑入失败的动员大会。 李芳卿在心中如是想着,不过接下来夏言的言,却让她大吃一惊。 “也许大家当中有人知道,也许还有更多的人不知道,我是一个新人,进入县委办的时间很短,只是因为领导的器重下才能担当今天的重任,不过我毕竟代替不了领导,也无法像领导们那样站在高处领导全局,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学习领导那种高深的道理,我只有一句很通俗的话想问大家,大家在外面都过得好吗?” 一句问话在大家心中引起轩然大*,没人能想到,夏言居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类似于废话的问题,所有人都以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看着夏言,只有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邓彬,和县长李芳卿,低着头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夏言没有给大家过多的思考时间,便自问自答的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的这个问题在很多人眼里是一句废话,在座的大家都是老板,成功的知名企业家,如果你们过的都不好,那么只怕全国都没有几个人能过得好了吧?” 夏言说话的时候,下面很多人都暗暗点头,似乎很赞同夏言现在的话语,不过紧接着,夏言抛出了一句反问:“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随着这个问题的抛出,很多人拧眉陷入了思考,不过夏言并没有让他们思考太多的时间,继续炮语连珠的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我知道这一次的动员大会对于你们很多人来讲都只是一个过场,你们很多人都是抱着打酱油得心态来看热闹的,我有没有说错?” 如果说开始的问题还只是停留在让人震惊的阶段的话,那么现在的问题就直接是露骨的大胆和疯狂了。 的确,正如夏言所说,在场只怕有八成以上的人,都是抱着围观的心态来的,只是国人一向讲究内敛,这种问题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有人愿意挑破。但是现在,夏言却主动戳破了这个看似美轮美奂,实际上却破烂不堪的泡沫。 他是真的不懂事,还是,他另有所图? 没有人能够猜测。 就在大家如此猜想的时候,夏言又说道:“在你们的手上,都掌握着很丰厚的财力,关于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大家认为你们如果不去做慈善,不回乡做投资,就是为富不仁,就是没有良心,对吗?但是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你们,你们的这些财富究竟是如何得来的,为了保持这些财富,你们又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境遇。” “他们不懂,但是我懂,”夏言说,“我才从南京回来,对很多企业进行过深入的考察,我知道你们在外面的日子都不好过。”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一切凭竞争力说话,如果你们没有达到垄断整个行业的程度,那么你们的企业破产,手里财富的蒸,就仅仅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我有没有说错?” 夏言接着说道:“所以,你们为了保证手里的财富不被人夺走,你们就只能殚精竭虑的想办法,彻夜失眠,最终只能靠安眠药休息;我也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有高血脂高血压,在每一次喝酒吃饭之前,总要先给自己打一针,那是因为为了自己手中的财富,你们不得不这么做;我更知道,你们为了你们的事业,恐怕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了,当然,还有一些更糟糕的话,我在这里就不方便说了,你们都懂的。” 如果说夏言的嘴巴是机关枪的话,那么他射出去的每一颗子弹都精准的打在了台下每一个企业家老板的心坎上,让他们感同身受,其中还有几个情感较重的,都流下了眼泪。也许是想到了自己那出墙的老婆,支离破碎的家庭;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在每天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终吞下安眠药来让自己入睡的痛苦。 “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我理解,理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回乡投资,为什么要来这里虚应故事的打酱油。”夏言说。 “我承认,我们以前做的也许是不够好,没有拿大家的血汗钱当回事,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一切向前看,因为只有未来才能赚钱,而过去即使再值钱你也不可能能把握得住了”夏言说,“而在未来,我们会做好所有与招商引资相对应的服务措施,不管是公共安全,还是政策扶持,我们虽说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至少一定让你们不再拍大腿骂娘。” “当然,话说回来了,具体经营还是看你们自己,我们政府有明文规定是不能帮你们经营的。” 夏言这句话说完,立即引了下台一片善意的笑声,而借着这个时候,夏言微微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同时也让现场的人消化一下自己所讲的东西,估算时间,等到大家差不多想通的时候,夏言继续开口道:“也许大家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也许大家会在心里问,你小子是哪根葱?你话说得再好听,再冠冕堂皇,最后不能兑现还不是一样没用。” 夏言自问自答道:“那么请大家想一想,刚才李县长在介绍我的时候,是怎么介绍我的?我是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而是一个可以给大家兑现承诺的**干部” 当夏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全场顿时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不是虚应故事,事实上也没有人需要对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虚应故事,这是自肺腑的掌声,是所有企业家老板们对夏言演讲能力的认可,更是企业家老板们对夏言这个人的人品的认可 在这一刻,不管是高傲的县长李芳卿,还是一直对夏有独钟的御姐宣艺冉,亦或是其他此前并不看好夏言的县级干部和更多的企业家老板门,此刻,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夏言就是头顶光环的政治明星,光芒万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好奇 第一百二十九章好奇 “老爷您太帅啦不仅情绪的高低起伏完美无缺,就连每个停顿时间点的把握都恰到好处,全场百十人的ji情都被老爷您精准的掌控拿捏了,只怕就是奴才当年在巅峰状态,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啊”在夏言的心里,和珅如是ji动的高喊道。 夏言享受着和珅的赞赏和现场自肺腑的雷鸣掌声,同时微微鞠躬致意,右手紧紧握拳,慢慢抑平xiong中jidang的情绪,这才把话筒交还给商业协会工作人员,然后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回过头,只见那个接过自己话筒的工作人员还小ji动了半天,对此,夏言只能无奈一笑。而另一边,夏言还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夏言看过去,是美女县长李芳卿,夏言抱以感ji的微笑,后者则面无表情的扭过头。 动员大会进行到此,基本就算是圆满结束了,看着现场的热烈气氛,与会的那些官员没有一个再有勇气讲话了,于是,李芳卿很适时的宣布大会结束。 会后,诸多企业家老板主动找上夏言,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并拍着xiong脯表示自己回乡投资时一定会再找夏主任帮忙,对此,而夏言也表示能帮的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忙。而就在这时,和珅突然在夏言的心里出警示,夏言顿时心头一跳,问和珅道:“和珅,怎么了?” “老爷,这里的官员您并不算大,如果这些企业家老板们都只找老爷,那其他的官员该如何自处呀?”和珅提醒道。 夏言当然明白和珅的意思,于是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道:“非常感谢各位大家对于回乡建设的热情,也更感谢大家对于我们这个庐江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的信任,请允许我在这里,代表各位领导,感谢大家的热情” 话语虽然简单,且前后的话也有很大的意思重复,但在有心人的耳朵里,意思却很明白,说明夏言自己将自己贬低到一个跑tui的小人物,领导都很忙,实际上就是夏言在给各位领导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领导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记恨自己。 如果说刚才的演讲仅仅只是吐出了夏言的口才和机智的话,那么此刻,夏言意味深远的话语,则是很明确的向人们传达了他的政治能力。如此年轻就能表现出这样卓越的能力和天赋,未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作为新世纪的企业家,他们不可能看不到夏言蕴藏着的潜力,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说出那两句话以后,大家对夏言的热情顿时又涨高了一个层次。 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邓彬是最后一个来找夏言的,这个瘦高的年轻人,来到夏言面前,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只是紧紧握着夏言的手说了一句:“对庐江投资建厂的项目是正确的,我相信南京庐江商业协会很快就能把这个项目批下来。” 对此,夏言说道:“其实用不着那么着急的,这边招商引资还没有正式启动,所有优惠政策也还没有出台,小心后悔吃亏噢” 邓彬哈哈大笑道:“放心,到时候大不了我们多开几个项目,只要你们这边能接纳就行” “接纳,绝对接纳,”夏言说,“咱们庐江要人有人要地有地,只要你们是真心回来投资建设,打算让庐江的百姓们生活得更富足,我没有把你们往外赶的道理。” 邓彬拿出一张名片交到夏言手里,然后道:“那夏主任你先忙,下次有机会去南京我再好好招待你。” “谢谢。” 夏言接过名片,目送邓彬离开,双方由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带si人xing质的交流。 等到现场人去楼空,只剩下商业协会的人在做清理工作时,夏言才转身离开,当然,宣艺冉则是一脸骄傲和自豪的跟在夏言身后。走出大门,夏言回头,正好撞上宣艺冉那满眸的崇拜,相信这个时候如果谁能给她一杆红旗的话,那她一定会拼命给夏言摇旗呐喊助威的。对此,夏言无奈的笑笑,然后伸手轻轻弹了弹她可爱的小琼鼻,宣艺冉吃痛的哎哟一声,眼神却依旧痴心不改。 这个时候,一辆荣威75o突然停在夏言的身边,车窗摇下,李芳卿那清冷的面容顿时出现,话语也很简单:“上车。”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没有司机,县长李芳卿亲自驾驶的车上,夏言的脑中顿时思绪万千:难道是爷们刚才在动员大会上随意的散了一下王霸之气,这位在庐江县委让县委书记都头痛万分的美女县长,在下属面前极少有笑颜的女王姐姐,就这样高唱起了征服? 夏言脑中如是想着,然后让宣艺冉先回去了,自己则是坐上了李芳卿的座驾,然后就听一阵引擎的轰鸣,李芳卿的那辆黑色的荣威75o就飞一般的蹿了出去。 夏言几乎在此之前就没有和李芳卿说话的经历,唯一的一次还只是在自己被钱万载提名县委办副主任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当然,那次只是李芳卿诧异的一句“你就是夏言”,就再没了下文。至于这一次的成立大会,与李芳卿地位悬殊的夏言,仍然没能改变什么,所以在车上,夏言和李芳卿无疑是有些冷场的,双方都只能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默默的坐着。 夏言的想法比较简单,那就是如果李芳卿这么个如狼似虎的女王姐姐,如果真要推倒自己,那么自己是因为半推半就的接受呢?还是应该故作姿态的死命不从? 其实,李县长的长相和身材都还是很不错的,不比从省ua样游泳队退役的ua朵宣艺冉和酒吧皇后赵雅丹差多少。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芳卿一贯冷漠清高,再加上她县长的地位,比起一般的姑娘,当她躺在netg上婉转吟叫的时候,更能让男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征服快感。 当然,夏言的这些想法是不能让李芳卿知道的,否则这位在庐江县政府素来铁腕的女王姐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不过相比夏言,李芳卿的想法则要复杂的多,原本对于她来说,是根本没把夏言放在眼里的,就算他能受到应该处于敌对双方的钱万载和伍啸林的热捧也是一样。所以,夏言在大会前对李芳卿的那一席话,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转身就忘记了,直到在动员大会拐入死胡同的时候,她也仍然没有让夏言出场讲话的打算,其一是她看不上夏言,其二则是不合官场常理。 但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夏言这时候却给她玩了一手毛遂自荐,看到纸上夏言苍劲的笔记,李芳卿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便是之前在酒店门口夏言那自信的六颗大白牙。 在官场上,李芳卿见过了太多的趋炎附势之辈,但像夏言这样,能够在权势面前低头,却永远ting直着腰板的人,着实不多见,也正因为如此,李芳卿才当即决定让夏言出来试一试。当然,结果是很让李芳卿满意的,夏言一派ji情洋溢的演讲把现场的气氛顿时推向了巅峰,从反馈的情况来看,这次动员大会绝对要出预期的最大估计。 除此之外,夏言最让李芳卿所惊讶和好奇的,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卓越的政治能力,对于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很容易热血上头,一旦获得了小小的荣誉功勋,就骄傲自满忘记了其他领导和同僚。但是夏言没有,几句看似不经意和客套的话语,却能有效的缓解现场其他领导心中的不快,将未来可能出现的一些小鞋消之于弥形。 正像那句话所说的一样,体制内集中了精英,也不是没有人能像夏言一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但这些人不是不懂得进退的被大浪淘沙的筛选了出去,就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沦为了庸碌之辈。然而夏言却不一样,他有能力,更加懂得为人处事,也许现在还看不出他的潜力,但是在不久将来,只要夏言能把目前的状态一直保持下去,就一定能取得一番非凡的成就。 也许,这就是钱万载和伍啸林为什么互为敌对状态时,却依然都力捧夏言的原因所在吧? 在如是的好奇想法下,李芳卿才决定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庐江县委办的青年俊彦。 就这样,两个坐在同一辆车上的男女,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思路,恐怕这也就是“仁者见仁婬者见婬”的真谛了吧。 李芳卿一边开着车上了环城公路瞎转着,同时眼神瞟了瞟身边的夏言,只见对方几次的欲言又止,不由冷笑一声道:“对于你那肮脏的si生活,我没有了解的兴趣。” 对于李芳卿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夏言先啊了一声,然后又哦了一声的恍然大悟,继续摆出他那副1u出六颗大白牙的标准笑容道:“虽然李县长不想知道,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其实我和宣姐真的没什么,毕竟这关系到她一个女人的声誉。” 对此,李芳卿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夏言看了看李芳卿一脸心不在焉的表情,同时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以后对李芳卿道:“李县长,上午主持召开那么一个大会议,一定很累吧,现在时间也到了中午了,要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请客,我记得就在前面一个路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很不错的饭店。” 夏言这么说不是无的放矢,不管是和珅的分析结果还是夏言自己的判断,都不认为这个李芳卿只是单纯无聊的想带夏言出去开车兜风。既然不是兜风,那么李芳卿就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夏言讲,至于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冷漠的境遇,只不过是作为上级领导的李芳卿,想要借时间来给夏言做心理上的施压罢了,不过只可惜,她碰上的是夏言。 面对夏言的提议,李芳卿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淡淡道:“我不饿。” 遭到拒绝的夏言讪讪的mo了mo鼻子,然后接着说道:“李县长,那个……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在前面那个小湖公园停一下吗?我烟瘾有点上来了,您知道的,一上午会议,我都没时间抽烟。” 听到这话,李芳卿看了夏言一眼,然后在前面的一个路口下了环城公路,并按照夏言的说法,将车开到了那个小湖公园。 公园很普通,不过景致却还不错,李芳卿把车停在湖边,不等夏言说话,李芳卿便挥了挥手,然后夏言便急慌慌的跑下了车,来到湖边继续摆出自己那副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吞云吐雾了起来。 李芳卿下车,慢慢走到夏言的身边,双手环xiong的靠在湖边栏杆上,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用左手抽烟夏言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烟瘾。” 对此,夏言并没有任何的意外表情,只是很坦然的点了点头:“李县长果然火眼金睛。” “算计领导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李芳卿冷哼道。 夏言咧嘴一笑,依然是那个1u出六颗大白牙的表情,接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更何况李县长呢?我相信李县长一定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李芳卿没有理会夏言的话,清冷的目光直接盯住了夏言插进口袋的右手:“从早上在酒店门口就注意你了,一直到会议结束,你的右手不是紧握成拳,就是放在口袋里,手里握着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夏言苦笑了一下,然后把右手拿出口袋,并摊开在李芳卿面前,是一白两黑三颗围棋棋子。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芳卿一下子愣住了,她虽然无从猜测夏言手里的物件,但也绝对想不到是围棋棋子,不由下意识的问道:“你随身带着围棋棋子做什么?” “定心,”夏言老实的回答说,“有一个朋友和我说过,人生如棋,官场更如棋,要想把握好人生,走好官场的每一步,就必须像一个棋手一样,无论顺逆胜败,只要结果没有出来,就要继续保持住自己冷静的头脑,只有这样,才一定有办法找出通往光明的道路。至于我把棋子带在身上,就是为了时刻提醒和鞭策自己。” 第一百三十章 傻啊傻 第一百三十章傻啊傻 “好好一个人生如棋,官场更如棋,好一个无论顺逆胜败,只要结果没有出来,就要继续保持住自己冷静的头脑,找出通往光明的道路”面对夏言的话语,李芳卿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夏言,我猜你那位朋友一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对吗?”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非常郑重的回答:“是的,李县长,他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看着夏言郑重的脸庞,李芳卿突然有些恍神,好一会以后才说道:“好吧,言归正传,其实我这一次把你叫出来,只是因为我对你感觉很好奇,我想知道,你究竟算哪一边的人?” “李县长的问题好直接呀”夏言笑道,“怎么说呢?按理来说,我应该算是伍主任那一边的人。” “县委办主任伍啸林?”李芳卿说,“情理之中,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县委书记钱万载放着那么多书记派的老人不提,却偏偏对你这么一个外人,还是互为敌对关系的人情有独钟,不断的越级提拔。” 夏言两手一摊,摇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夏言在这里撒了谎,实际上在夏言心中,与和珅是有一个可能的讨论想法的,毕竟钱万载可不是一个一心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模范,所以夏言与和珅自然要对他的反常举动有所警觉和防备。不过这个想法正在交给伍啸林的关系的打听调查中,然而就算结果证实了夏言的想法,他也是不会说给面前这个非敌亦友的李芳卿听的,哪怕她是传说中的美女县长也是一样。 当然,对于夏言的这句话,李芳卿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她想了想,然后接着问道:“那好吧,我换个问题,你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是指你在进了体制以后的目标,或者说你在体制内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官,当大官,当权倾天下的大官;财,大财,富甲一方的大财”夏言回答说,“不知道我这个回答李县长还满意吗?” 听着夏言的话语,李芳卿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夏言突然像现新大陆般的惊讶道:“咦?李县长你笑起来其实ting好看的嘛,为什么平时总绷着张脸呢?” 对于夏言如此口无遮拦的调戏,李芳卿的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夏言只好做投降的姿势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李县长你想问什么,我直接回答就是了。”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把手上的棋子放回了口袋,把烟重新交回了右手,很狠吸了一口,才说话道:“其实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犯了脚踏两条船政治大忌的蠢人,但实际上我根本没想这么多,或者说我从进入县委办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附谁,要在谁手底下做事。这么说可能会有很多人说我自欺欺人,但事实就是如此,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辩解。” “我真正的想法就是尽我所能的为家乡展多做一点实事,”夏言说,“也许李县长见多了宦海沉浮,也见多了我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也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夭折,或者在体制的打磨下沦为庸碌之辈。当然,我不是说我就一定比他们强,我也不是能保证我一辈子都能有这么高尚的想法,但至少我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行动,我想当个为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就这么简单。”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又展现出了他1u出六颗大白牙的笑容,而李芳卿看着夏言的笑容,突然欣慰的笑了,言语不再冷漠,温柔道:“不在政府大楼,就叫我李姐吧,我其实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姐”夏言叫道。 “是李姐”李芳卿板着脸纠正道。 “好吧,李姐,”夏言不再耍泼皮无赖的想要和李芳卿的关系更近一步,接着中规中矩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谁都会说,但真正做起来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有些人是因为自si,而更多的是因为受到了整个体制的限制。” 夏言叹息着看着湖面,目光深远,而就在他的身边,李芳卿也趴在栏杆上,不输专业模特的youuo曲线不经意间显现。 “人在做不仅天在看,周围的百姓也在看,”夏言说,“我虽然不是王安石张居正那样一人撬动了一个时代的圣人,但至少也不能做误国误民的罪人。我是泥河镇大闸村的农民家庭出身,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大概一辈子出的最远的远门就是去隔壁的无为县走亲戚了,那还是在我去合肥上大学之前,我的父母去一个有钱的亲戚家里借钱凑学费。” 说到这里,夏言自嘲的笑了笑:“说的有点远了,言归正传,我的父母没念过什么书,也从来没有什么大文化大理想,什么之乎者也的扯淡玩意他们永远说不出来,更别说什么文人sa客总结出来的处世原则多少条了,他们只是从小教育我,做人可以低头弯腰但是不能折脊梁,做事可以手段百出但是不能被人戳脊梁骨。”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为什么?”夏言自问自答道,“不就是因为狼低头弯腰但不折脊梁,而狗不但折了脊梁,连魂都卖了吗?” “我知道,对于我这次提出的招商引资计划,很多都在背后议论纷纷,有磨拳擦掌准备跟着分一杯羹的,有冷眼旁观隔岸观火的,更有幸灾乐祸等着看我笑话的,”夏言说,“我不管这些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只知道我做的这件事情本身是对的。” 说完,夏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圈吐在空中,看着烟圈慢慢消散接着道:“很多人都说我傻,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一个一抓一大把的破科级干部,那么积极卖命做什么?不成功虽然不至于得罪人,但在体制内从来不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小人,到时候下场可想而知。而且就算是成功了,凭我现在的位置也拿不到头功,甚至只能和一些啥事不做享清福的小官一样吃到边角料。” “既然啥事不做安享清福一样能论功行赏升官财,那又为何要拼尽全力ji流勇进呢?那不是傻吗?”夏言说,“我承认,这话不假,我也承认,我的确有些傻,但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总是聪明人,总是需要一些我这样的傻子的。” 夏言说着,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景物,继续说道:“看看,这就是我的家乡,美丽的庐江,至于什么周瑜故里温泉之乡什么的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也知道,咱们庐江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一百二十多万的人口,要地有地,要资源有资源,要人有人,并且还被规划为合肥的商业经济圈,为什么就展不起来呢?为什么不凭我们自己,反而要去打着一个死了快两千年的人的招牌去吆喝呢?难道这样就显得我们这些子孙后代们很有能耐了吗?” 夏言嘲讽的笑了笑:“因为我是个傻子,所以我不懂。” “庐江在展,gdp年年攀高,但我的父母依然在田间劳作,住的依然还是过去的老宅子,隔壁的邻居也依然年年在外地打工;惠农政策越来越好,但田地却越荒越多,这一切的一切,那些聪明人看不到,或者说他们明明看到了,却都突然耳聋眼瞎,假装看不到了,”夏言苦笑道,“那么没办法了,谁让我这个只会埋头做事的傻子看到了这些情况呢?” 夏言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有一些事,毕竟还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聪明人看到了不做,就只好由我这个傻子代劳了。” “怎么样,李姐,在这听一个傻子唠唠叨叨半天了,有没有什么感想?”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转头,却突然愣了一下,因为在夏言的眼前,是一副美丽绝伦的画面,李芳卿依偎在栏杆上,动人曲线毕1u,满脸温和的笑容,美丽典雅,想必就是得道高僧在此也会甘心还俗了,更别说是夏言这么个年轻气旺的年轻人了。 李芳卿感觉到了夏言侵略xing的目光,不过并不在意,她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感想吗?我觉得我这个起初还想和傻子较劲的人,没什么资格来评价你,但我只有一句话,想做什么放心放手去做,总有人能明白和支持你的。” 夏言又现出了那个在李芳卿面前的招牌笑容:“谢谢,还是咱姐明白事理。” 对于夏言这种擅自拉进关系的话语,李芳卿也只是莞尔一笑,并不深究,接着说道:“虽然你可以说自己傻,别人也可以说你傻,但是你的心得放亮堂一些,别真的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傻事情了。” 听到李芳卿这句话,夏言自信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看着夏言自信的脸庞,李芳卿心里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傻啊傻,在这个世界上,有傻的聪明人,也有聪明的傻子。 (傻啊傻,写这章的时候小方片其实也想到了自己,很多朋友也说小方片很傻,说我的书明明都挣不到钱为什么还写?小方片只能说,我傻咯,为了那些订阅了打赏了投了月票更新票,不断支持小方片和青天大老爷的书mi朋友们,继续写下去咯,做一个相信总有一天能拨开mi雾见明月,等待着风雨过后见彩虹的傻子咯) 第一百三十一章 商量 第一百三十一章商量 李芳卿不是那种头长见识短的寻常女人,事实上也没有哪个寻常女人有能力坐上县政府一把手的位置上,并且和县党委一把手较劲以后仍安然无恙。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强人,在面对夏言的时候,却总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从此前在动员大会上一鸣惊人的演讲,再到刚才对县委县政府过去一些政策的犀利抽鞭,在无形之中,让李芳卿有了一种仰望泰山的错觉。 李芳卿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理了理思绪,继续问夏言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会在动员大会上有了一番精彩的演讲以后就偃旗息鼓了吧,凭你的远大理想,怎么都应该有一成套的详细方案才是。” 夏言没有矫情的点头道:“我是有一套详细的方案规划,不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至于具体内容,应该都摆在了姐你的办公桌上。” 李芳卿美眸内精芒一闪:“你指的就是这个刚刚上马的招商引资计划?” “那还能有别的什么?”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难道还真当我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姐你好歹也是优秀党员,可不能有这种封建mi信思想啊” 李芳卿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不娇不嗔,却风情万种,接着说道:“如果是按你的计划来看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举办一个主题文化活动周了,对于这个项目,夏言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对于这个问题,夏言并没有盲目的急于回答,而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李芳卿。李芳卿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个项目是县府办会同改委、招商局等十多个部门共同策划实施的,牵涉面过广,但是夏言,请你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做事情,别人我不敢说,至少我,绝不想把这个文化活动周做成一个给个别官员捞油水和政绩的面子工程。” 面对李芳卿坚定的面容,夏言微微摇头道:“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芳卿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夏言接着道:“说实话,我就算有建议也来不及了,因为这个主题文化活动周的时间就定在月底,且不说对活动的随意调整会得罪多少人,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匆忙布置出来一个活动周,也不现实。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就只是充实内容和在宣传上多下点工夫好了,只要包装得当,还是能够给即将开展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许多推力的。” 听着夏言的话,李芳卿沉吟了一会,然后对夏言道:“那这样,我向党委会申请调你来工作组,专门负责这一次文化活动周的宣传和内容方面的工作。” “这是任命?”夏言问。 李芳卿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笑道:“不,只是商量。”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敢和宣传部长抢领导的位置,”夏言摇头道,“姐你只要给我一个负责络信息的工作小组就可以了,至于内容方面,我可以提供参考意见,然后姐你自己酌情删减,最后交给县府办完成就好了。” 李芳卿暗暗点头,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不过对于夏言来讲,却是一切尽在掌握,毕竟他还有一个已经两百多岁的和珅,和珅对于人心的把握,绝对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李芳卿在县委县政府里威风八面,在一张冷漠的俏脸下,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在和珅面前,她固然掩饰得再好,也和一丝不挂没什么两样。 当然,李芳卿和夏言的谈话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李芳卿想问的都已经问了,剩下的,只能大家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再慢慢了解了。 由于这个公园距离夏言所住的机关宿舍并不远,所以回去的时候夏言没有再搭乘李芳卿的车了,而是自己走。当然,夏言这么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和李芳卿聊天的时候,他那被调成震动的手机正在频繁的响着。 目送李芳卿的车辆离开,夏言拿出手机,果然不出所料,上面四条彩信十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是赵雅丹的。 夏言先打开彩信,四条全是合成的油画照片,第一张是一棵大树,树枝上站了一只鸽子;第二张还是那棵大树,不过树枝上又站了一只鸽子;第三张依然是那棵大树,不仅树枝上站了两只鸽子,树下面还跑来了一只羊;第四张继续是那棵大树,树上还是那两只鸽子,不过树下面的羊却四平八仰的躺在了地上,显然是已经死了。 看到这四张照片,夏言当即就笑了出来,因为这四张照片翻译成汉子解读的意思就是:鸽鸽,下面羊死了 谐音“哥哥下面痒死了”,这种胡思乱想的幽默,也就只有赵**那种间歇xing神经质患者才能玩得出来。 夏言回拨过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随即就传来了赵雅丹那故作嗲气的声音:“相公,看到娘子的短信了吗?” 夏言不为所动的眼皮一挑:“大姐你哪位?” 赵雅丹那边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没了声音,估计是在查电话号码,片刻之后赵雅丹更嗲的声音传来:“相公坏,骗娘子我。” “大姐,我真不认识你。”夏言说。 “好狠心的负心汉呀,在南京曾对娘子我海誓山盟,天长地久,骗娘子与郎君共赴**,可谁知相公提起ku子就不认娘子我了,叫人好生伤心呀”赵雅丹学着黄梅戏的唱腔道,说到最后,竟还真的啜泣了几声。 “大爷的”夏言说,“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是党国的优秀青年干部” 赵雅丹继续唱着黄梅戏道:“想当年相公家境贫寒,娘子我毫不嫌弃,只想与之白头偕老,可谁人知,相公醉心权势,香莲我苦苦寻夫到县城,却怎料相公非但不念夫妻百日恩,还把屠刀举过头,香莲我怎不肝肠寸断呀”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这是什么?你自编自演的现代版黄梅戏铡美案?”夏言笑骂道。 “对呀对呀,”赵雅丹说,“谁叫相公不理不睬,冷落的娘子我只好唱曲,聊表心中的悲凉。” 夏言说:“那麻烦你也换一曲,你既不是秦香莲,我也不是陈世美,咱俩顶多就是一对还不合格的狗.男女。” “相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雅丹嘻嘻笑道,“娘子我知道相公在外工作忙,所以娘子才想唱曲助兴,来抚慰相公疲惫的心灵。” 夏言故意问道:“难道就只有唱曲吗?” 被夏言这么一问,赵雅丹顿时故作扭捏道:“当然不是,作为相公的娘子,自然有尽娘子为相公si寝暖netg的义务,只是不知相公可否一顾宠幸娘子?” “你说宠幸就宠幸?”夏言说。 “所以这不才和相公好生商量嘛”赵雅丹道。 “好啊赶紧的,给你三根烟的时间”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把自己所在的位置报了出去就直接挂了电话,不出预料,夏言才抽了两根烟,一辆红色的qq就停在了夏言的面前,夏言抬起头,正好对上赵雅丹那满是渴望的目光。 用不着交流,夏言直接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随后赵雅丹动汽车,两人来到了县郊的一栋偏僻老宅。 “这是我爷爷的房子,他老人家去世以后就一直空着,但我常常来打扫。” 这是在下车前赵雅丹对夏言的解释,不过这个解释显然没有太大的必要,夏言直接拥着赵雅丹动人的身子就进了门,待到大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拥en在了一起。 net舌交战,同时手上也没忘记活动,赵雅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套裙,所以很轻易的就被夏言解除了武装。 在南京的三天四夜,让夏言对赵雅丹的身体已经有了一个很深入程度的了解,所以赵雅丹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主动了一下,而当夏言伸手握住了她xiong前的饱满,并张嘴咬住了那点嫩红的葡萄时,赵雅丹顿时娇躯乱颤,高高的扬起头颅,修长的十指用力的插进了夏言的头,紧紧将夏言的脑袋拥在xiong前,似乎永远也不愿分开。 卧室里,netg铺干净整洁,也不知是赵雅丹确实经常来打扫,还是她今天为了让这里派上用场而特意整理的。 不过赵雅丹还来不及邀功就被夏言丢到了netg上,然后夏言自己也一个饿虎扑食的扑了上去,提枪突刺,而赵雅丹则中门大开,没有任何阻碍的,用热情接纳了夏言。随后,在这张有了一定年纪的大netg上,两人忘我的翻滚着,在灵与肉得海洋里肆意的驰骋,ji烈的碰撞。赵雅丹紧抱着夏言,殷红的小嘴微张着,伴随着老netg嘎吱嘎吱的鼓点,唱出一曲曲让人热血膨的妙曲,秀眉轻拧,说不出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 事后,夏言躺在netg头抽着事后烟,而赵雅丹则安静的像只猫咪一般,趴在夏言宽阔的xiong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暖。 (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了,所以今天就一更,明后天双休日,如果小方片这里不出现天灾**,说白了就是电脑坏掉和小方片生病等不可抗力因素的话,万字爆跑不掉) 第一百三十二章 网络信息工作小组 第一百三十二章络信息工作小组 (感谢“地狱裂痕”同志和那个……书友……的月票支持,另外,爆老规矩,下午先贴一章四千字,剩下的全在晚上) 昨日上午,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在庐江县金海岸大酒店隆重召开,一百多名庐江企业家和知名人士参加了成立大会,县长李芳卿、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和副县长刘金名应邀参加了会议。 会上,副县长刘金名当场宣读了庐江县委和庐江县政府关于庐江商业协会的贺信,县工商联主席宣读了县委县政府《关于同意成立庐江商业协会的批复》文件以及会长候选人名单。会议通过了《庐江商业协会章程》,聘请县政协主席巫学军担任商业协会的名誉会长,并通过选举产生了商业协会的届领导班子。 会后,由于各庐江企业家的热情昂然,县长李芳卿决定临时召开一个有关于招商引资的动员大会,会上县长李芳卿系统阐述了我县的展战略,县委县政府着力实施“北融南接”战略,抓着合肥经济圈建设和国家级沿江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建设两个机遇;重点打造庐南重化、城东新区、城西新区与镇域经济;展汽车配件、机械制造、磁电材料、农副产品加工、渔轻工、旅游、冶金、化工、矿产和新型建材十大产业。 动员会议上,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夏言表感言,而面对县委县政府的热情,所有庐江企业家深受感动,当即表示一定不辜负父老乡亲的期盼,要为家乡的建设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就是县新闻中心对外出的对昨天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以及会后的招商引资动员会议的新闻通稿,拿着这份通稿,夏言只是微微一笑就没了下文,倒是一边帮夏言冲咖啡的宣艺冉,顿时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嘟囔道:“什么嘛那场招商引资动员会议之所以能够起死回生,完全就是我们夏主任的功劳,现在倒好,就寥寥一句话就概括了,那李县长可真能过河拆桥” 夏言从宣艺冉手里接过咖啡,趁着周围人的不注意,顺手弹了一下宣艺冉的小琼鼻,然后解释道:“其实李县长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对于夏言这句话,宣艺冉顿时瞪大了眼睛,俏脸上满是不解的看着夏言。 “你看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夏言不答反问。 宣艺冉闻言仔细的数了数通稿上的人名,突然眼前一亮,随后看着夏言,就好像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喜。 “现了吧,通稿上只有县长李芳卿、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副县长刘金名和我四个人的名字,”夏言说,“前面三个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那都是县政四个班子的大领导,而我的名字就和他们排在一起,这样的情况落在有心人眼里,无疑就是一个力ting我的信号,对我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是很有帮助的,你怎么还能说李县长过河拆桥呢?” 听着夏言的解释,宣艺冉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香舌,然后夏言挥挥手,宣艺冉便心满意足的回到位置上工作了。 宣艺冉走开,夏言却反而没了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眼睛盯着通稿,在心里问和珅道:“和珅,你有什么看法?” 在和珅生活着的那个年代,或许还并没有报纸一类的宣传读物,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和珅对于一些新鲜事物的接受,要知道,和珅可是在满清时期,就明了类似于现代的送货上门和售后服务等一系列商业手段的奇人。所以当他从夏言的口中明白了新闻报刊这一类的事物时,很快就联想到了其中蕴藏着的政治意义。 面对夏言的询问,和珅想了想便回答道:“通过昨天奴才的观察,这个李芳卿不是一个只会内斗的官僚,在心底,她也是想做一番事业的。所以,当老爷和她开诚布公的谈过了以后,她是不会si下故意给老爷设置障碍的,而且这次的政绩不小,县政府近三十个部门都在翘企盼,就算她是一把手,也不好在这上面动手脚的。” 说到这里,和珅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个李芳卿也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想力ting老爷固然好,但是这个方式,很难说不让其他的人起嫉妒之心而暗中给老爷使绊子呀毕竟在招商引资动员大会的现场,还是有不少比老爷位高权重的领导的。” “是啊,其实我在担心的也是这个,有些人虽然成事不足但败事还是很能耐的,”夏言暗叹,“不过这样也好,县委书记钱万载和县长李芳卿的操之过急,不正好说明他们都需要这个政绩吗?不是更能从一个侧面,很好的证实我们的猜想吗?” “老爷英明。”和珅说,“不过那些有可能因为妒忌老爷而暗中做动作的人,老爷也不能不防呀” “体制内做事,出十分力却有七八分都要防着自己人,简直扯淡”夏言说,“那和珅你有什么高招吗?” 和珅老实回答:“老爷,官场历来都这样,不是一两个横空出世的英雄可以改变的,对此,奴才也是没有什么奇招妙想。老爷您现在被钱万载和李芳卿都抬了起来,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大家也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爷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老爷的行事就低调些吧,本本分分的做自己职权内的事情,把剩下的出风头的事情,该交给哪个部门,就依然由哪个部门负责吧。” 听完和珅的话语,夏言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就眼下的这个局面,也只能如此了。” 这边夏言才与和珅探讨完毕,那边宣艺冉就带着一个白白净净,还有些脂粉气息的男人过来了,那人走到夏言面前,有些殷勤的对夏言道:“夏主任你好,我是李县长的助理,我叫肖永平。” 美女县长身边的男秘书? 夏言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很邪恶的,不过这个邪恶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哪个女人没点需要呢?而且,看这个肖永平的一副狗tui子表情,想必也是从侧面的了解一些县委书记秘书周进生的下场,再加上昨天县长李芳卿在动员大会结束以后就亲自驾车带着夏言离开详谈的事情,把这个小白脸深深的刺ji到了。 不过,夏言虽然在脑中如是想着,但表面上仍然毫无破绽的对肖永平道:“原来是肖助理,不知肖助理来找我有何贵干呢?” 肖永平脸上的笑容依然如初道:“是这样的夏主任,李县长想让您过去一趟,她有些关于络信息工作方面的事情想要交代您。” 听到这句话,夏言心中一片了然,这个李芳卿虽然是女人,但看来也是一个横刀立腕的主,否则不会昨天夏言才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今天她就已经准备着手实施了。 “领导有任务,我当然义不容辞。”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在回去主任办公室和伍啸林打了招呼以后,就跟着肖永平走出了办公室,来到李芳卿的办公室。当然,回到县政府的李芳卿依然面容清冷高傲,完全不复昨天和夏言谈天说地时的风情万种。对此,夏言也并不感觉奇怪,所以他只是照章办事,没有刻意的像昨天一样拉关系套近乎,只是一般的下级对领导的模样。 夏言的这种表现,李芳卿很满意,她先是按照流程和县委书记钱万载打了招呼,然后便亲自带着夏言来到了县府办。 对于李芳卿这尊行政大佛的到来,县府办所有人无不战战兢兢,生怕有半点惹了不高兴,那就基本上可以宣判政治死刑了,毕竟李县长的强势在整个庐江县政府里都是众人皆知的。 除了李芳卿,县府办的同志们对于夏言的到来也有所惊讶,在现在这么大资讯爆炸的时代,敢双规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并破了庐江县委县政府的升官记录的虎人,不可能不让人关注,更别说大家还都在一栋政府大楼里工作了,总会有所耳闻的。 也正因为如此,李芳卿亲自带着夏言来到县府办,难免会有些作风不太正的人有些心头虚,生怕自己被人取而代之,或者是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被人横插一刀子,虽然招商局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但很多人已经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着夏言一手了。对于这种度君子之腹的小人之心,夏言只能在心里无奈的笑笑了。 李芳卿没有为下属解释的必要,但是在今天,这位一向冷漠的美女县长,却为夏言开了金口,主动对县府办的同志们解释道:“这位是县委办的副主任夏言,想必大家应该听说过他,本来他和我们县府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由于他还兼任了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负责整个招商引资的工作,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由他来进行协调处理的。而今天过来,他是要帮忙负责络信息工作小组这一块,负责所有有关于招商引资的络工作,希望大家能够多多配合夏主任的工作。” 李芳卿的讲话结束,县府办内由主任带领,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其中有长出了一口气的,也有同情络信息工作小组被夺权了的,此起彼伏。 李芳卿没管着一些,直接带着夏言在县府办主任曾德兴的指引下,来到了络信息工作小组的办公区域。 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络展一日千里,但在大多数的下级政府部门里,还并不是太过重视,就拿庐江县政府络信息工作小组来说吧,人数有五个,却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和大家一起拥挤在县府办,一天到晚也没有太多的正事,也就是维护维护政府站,再要么就是上上各种庐江贴吧去删掉一些不和谐的帖子,做完了这些,基本就可以等着下班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李芳卿说夏言只是来接手络信息工作小组这一块的工作时,县府办的同志们才几乎没有心生出反对意见的。 “夏主任,这位就是我们络信息工作小组的小组长令狐勇,这位是副组长苏友林,副组长阳东车,组员万朝阳,组员高大中。” 在县府办主任曾德兴的挨个指点下,夏言算是认全的自己接下来负责的小团队中的全部人员。为此,夏言对曾德兴道:“谢谢曾主任。” 在李芳卿面前曾德兴不敢倚老卖老的拿架子,连忙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芳卿不管这些小心思,直接张口对整个络信息工作小组说道:“你们以前的所有工作记录都在我的办公桌上,总体来说没有什么纰漏,但是所能挥的作用太小,所以我现在把你们交给夏主任,希望你们都能好好配合夏主任的工作,争取让我们的络信息工作小组在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中,挥重要的络引导作用。” 李芳卿如是说完,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夏言道:“下面请分管你们的新领导说两句吧。” 五个组员轻轻鼓掌,夏言先是礼貌xing的对李芳卿说了声谢谢,然后才站到络信息工作小组的办公桌前。 早在招商引资的动员大会上,李芳卿和县府办主任曾德兴就领教过夏言的演讲工夫,而这一次,他们也显然还想听听夏言会说出怎样的豪言壮语,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一次面对络信息工作小组,夏言并没有过多的废话,包括开场白和结束语在内,就只有那么简短的一句话:“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领导夏言,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密切的互相配合,谢谢大家。” 很短很直接,包括曾德兴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所有领导在上任前都是需要一篇豪言壮语来显示自己的,可谁能想到夏言居然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搞定了。 惊讶中,只有李芳卿很有深意的看了夏言一眼。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设疑 第一百三十三章设疑 (二更七千字完毕,凌晨还有一章,小方片新设了个调查,希望大家可以踊跃参与) 夏言表完自己在这个络信息工作小组的第一次领导演讲后,现场除了李芳卿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位美女县长带头鼓掌时,其他人才恍然大悟的跟风鼓掌,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鼓掌。 很显然夏言这么做是有深意的,从夏言见到这个络信息工作小组全部成员的时候夏言就知道,这五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领头的小组长,绝对是属于那种埋头苦干的技术型人才。对这种人,你即使是拿出美国总统竞选的架势滔滔不绝的大讲一通,只怕也只能是做无用功。所以,夏言索xing化繁为简,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演讲完毕,反而可以给这些初次见面的下属留下最好的印象,让这些下属们明白,自己并非是需要溜须拍马的领导,而是要一切从工作出的务实型领导。 领导,不是只有指挥他人干事的才是领导,能与下属有共同语言,并让下属归心和死心塌地跟着做事的,才是领导真正的本事和魅力所在。 李芳卿帮夏言撑完场面以后就离开了,而等到李芳卿离开以后,县府办主任曾德兴也以工作为由告退了。 这个时候,夏言转过身,看着络信息工作小组五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同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就是你们的新领导,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会负责你们的工作,所以你们谁先来给我讲讲你们平时的工作内容,简单的说起来,就是你们平时上班都在做些什么?” 被夏言这么一问,小组长令狐勇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不好意思的回答夏言道:“回夏主任,我们平时的工作比较简单,就是维护站,再就是担任一些与庐江有关的贴吧和论坛的管理员,负责删除和屏蔽一些不利的贴子和言论,以及帮办公室的同事解决一些电脑方面的问题。” 也不怪令狐勇的脸色有异,毕竟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络上被人深恶痛绝的河蟹党,也许他们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天天鄙视着这个东西,可谁知当他们真正进入了这个公务员圈子以后,居然也成为了河蟹党的一员,只能说造化弄人了。至于被县府办的同事像管一样呼来喝去的叫着解决电脑问题,就更难以启齿了。 夏言默默的点头,然后问道:“看来你们的工作就是经常un迹出没于各大*bs和博客站了?” 络信息工作小组五人一头,夏言接着问道:“看你们的年轻基本上和我一般大,工作又是un迹络,那你们谁能和我说说什么是络舆论吗?”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小组长令狐勇站出来回答道:“夏主任,因为我们都只是搞技术的,所以我们也只能和夏主任简单的讲一讲我们对络舆论的个人理解。” “那当然,我就是要听你们的个人理解。”夏言说。 现在夏言多少也是个科级干部了,所以令狐勇在面对夏言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才在夏言的眼神催促下回答道:“夏主任是这样的,根据我个人的理解,随着社会的经济大展,中国民会成倍的增加,尤其是关注时事的年轻人的比例,更是不可思议的增长,所以如何正确的引导络舆论是每个政府部门都必须重视的问题。” “不要和我说这种官面话,要打官腔我比你在行,”夏言说,“和我说说你们这些技术型人才该说的内容,大实话。” 被夏言这么一说,令狐勇第一时间愣住了,不过在夏言犀利的目光下,令狐勇很快支撑不住的豁出去道:“我觉得咱们县政府部门太不重视络信息了,所有的事情,只要布在重要的站和论坛上,只要通过民一个小小的点击,瞬间就可以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还能有什么通讯方式能比络更方便快捷?” 洪水宜疏不宜堵,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一个头,后续的东西就会随之汹涌而来,这个络信息工作小组的小组长令狐勇显然也是如此。县府办虽然形式上设立了这么一个小组,但这个小组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否则他们的工作也不会是在论坛上面了。也许令狐勇他们在进入体制时是满怀热血想要用自己的技术做出一番什么大事业的,但是体制却桎梏了他们的挥,以至于让他们最终只能沦为连自己都憎恨的河蟹党和办公室管了。 不过夏言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从令狐勇慷慨ji昂,以至于后来夏言为了照顾到县府办的工作,把令狐勇单独叫到了楼道口谈话。 谈话中夏言现,令狐勇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络信息技术员,至少他对于络舆论方面,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 待到夏言大概了解了令狐勇的特长以后,不等他说完,夏言便直接插话问道:“络水军和论坛推手你们有联系吗?” 令狐勇对于夏言的问题根本没有准备,只得老实回答道:“认识一些。” 对于令狐勇现在的茫然无措的状态,夏言很满意,接着问道:“那如果让你们去联络络水军和论坛推手的话,多久能够把一条消息炒到全国皆知?” “几天应该差不多了吧。”令狐勇小心翼翼的回答。 听到令狐勇的这个回答,夏言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继续的抽着烟,然后等到手中的烟抽完,把烟头扔进了楼道口得垃圾桶,伸手拍了拍令狐勇的肩膀,只留下一句“回去好好干活”就转身离开,让令狐勇根本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络信息工作小组的成员都围在县府办门口等待消息,眼见令狐勇带着满脑门的疑问回来,顿时一拥而上,围着令狐勇问东问西的。 “组长,咱新领导都说什么了?有没有交待咱哥几个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啊?”副组长阳东车先问道。 令狐勇茫然的摇摇头:“没有,夏主任只是要我们好好干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会吧,我看咱新领导来的时候不是ting意气风的吗?怎么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呀?”另外一个副组长苏友林惊讶道,“组长,你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惹领导生气,不管我们了吧?” 听到这话令狐勇不由愣了一愣,苏友林看到令狐勇这个表情,郁闷的一拍脑门道:“完了完了,看来被我不幸言中了。” “滚那”令狐勇没好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说了什么,夏主任不是问我对络舆论有什么看法吗?我就把咱们最近这段时间研究的东西一股脑的都说出去了。” “就这样?”阳东车问,“咱新领导就没表点啥感言?” 令狐勇摇头说:“没有,夏主任就问了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阳东车急忙问道。 令狐勇回答道:“夏主任就问我和络水军论坛推手有没有联系,还问我利用络水军和论坛推手,多久可以把一条消息炒火,夏主任就问了我这两个问题。” 听到令狐勇这个回答,小组的一个最年轻的组员万朝阳顿时眼睛一亮,兴奋道:“我知道了,夏主任一定是要我们负责这次有关于招商引资的络宣传这一块的工作老天总归不负我才上山拜的佛,这一次终于可以大显身手的大干一场了” “我说你脑袋让门挤了吧?”副组长阳东车说,“谁不知道络宣传这一块一向是归宣传部管的。” “不,我倒觉得有可能,”另一个副组长苏友林却表示了不同的看法道,“毕竟咱新领导不同于常人,曾有过双规县委书记秘书的优秀战绩,再多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阳东车反驳说:“是,我承认咱们新领导是牛,但宣传部长毕竟是县委常委呀” 面对阳东车的反驳,苏友林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令狐勇狠狠的一抬手:“好了,都不要多说了,还是按夏主任的要求回去好好工作吧,别总是东想西想琢磨领导的想法。我们在县府办爹娘不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夏主任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抓我们这个小组的工作,绝不可能是心血来潮,所以我们只需要干好本职工作,然后等待着夏主任给我们安排任务就好了。” 令狐勇是这个络信息工作小组的第一任组长,多少还是有些威信的,所以当他表态以后,大家也就没了争吵,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泡论坛维护站的工作去了。 当然,夏言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作为一个领导,在某些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下属拿不准自己的心思,这样他们才会服服帖帖的不敢搞小动作。否则,一旦领导被下属琢磨了个通透,那么,被夏言自己拿得死死的县委办正主伍啸林,就是前车之鉴。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会既抛出几个小问题却又不完全说透,可以让他们猜测却又拿不准问题的关键,而就在这种怀疑和猜测之间,夏言的领导威信,就无形间在整个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中被树立了起来。 很显然,这种领导威信的树立,对于夏言日后工作的开展,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想法和准备 第一百三十四章想法和准备 夏言是一个很有自我主张的人,在与令狐勇谈过话以后,夏言就确定了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方针,就是要把月底那次的庐江文化活动周彻底推销出去,为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做好最后的铺垫。 不过这种推销,用普通的政府宣传手段只怕难以达到,否则县委书记钱万载ua大价钱打造的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的项目,最终就不会以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告终了。所以,夏言这一次打算借重络这种散面极广并且成本低廉见效时间快的新兴媒体来完成,而在打定主意以后,夏言就直接找到了县长李芳卿的办公室。 见夏言这么快就回来找自己,李芳卿微微有些意外,不过李芳卿毕竟是能掌管一县的行政最高领导,所以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问夏言道:“工作都安排好了?” 夏言如实的摇摇头:“不瞒李县长,其实我刚才只是和他们谈了一下关于络方面的问题,还并没有落实安排他们每一个人的工作。” 李芳卿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因为需要李县长您的支持。”夏言回答说。 李芳卿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做出一个别出心裁的推广,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一定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李县长,”夏言说,“不过就目前来说我只需要一些财政方面的支持,至于具体金额,我会在和整个络信息工作小组讨论以后,和具体的实施方案一起报送到李县长你这里的。” “好的,那我就等你的具体方案了,”李芳卿如是说着,同时主动站了起来,把夏言带到了一边的客座上,然后接着对夏言说道,“好了,正事说完了,不介意谈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吧?” 夏言一脸的理所应当:“当然不介意。” 李芳卿说:“夏言,其实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知不知道在县委宣传部宣传科,也有一个络新闻宣传办公室?而实际上那个宣办,才是真正主管络宣传的?” “我知道。”夏言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到我,要求借调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李芳卿问。 夏言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说:“因为我叫你姐,有想法可以对你说,姐你也会认真倾听和分析我的想法,但宣传部王部长那边我可是不熟,他哪里会听我这个小科长叨唠呀?指不定我第二句还没说出口,他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油嘴滑舌”李芳卿笑骂道。 很显然,李芳卿的这个问题绝对是有备而来,在她看来,夏言舍弃宣传部宣办转而找到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想在各大领导之间搞平衡。换句话说,就是夏言把这块自己做出来的蛋糕,均沾给每一个方面的领导,因为只有这样,夏言这么个小科长,才不会因为分政绩不均而遭到某位领导的惦记。要知道,随便哪个县级的领导,要对付夏言都是很轻松如意的。 但是在官场上,这种算计领导的行为通常都是大忌,不过李芳卿显然在夏言那一句‘姐’的叫声中,一笑泯恩仇了。 “好了,不谈这个了,”李芳卿大手一挥道,“那对于月底的文化活动周,夏言你有什么想法吗?” 夏言两手一摊,故意苦着一张脸道:“姐,你还真拿我当全才了,我又不是艺术和人科的出身,而且天生缺少艺术细胞,对于文化活动周的策划这种事,我还真不怎么在行,就别献丑了吧?” “我再说一遍,在这栋县政府大楼里,在上班时间,我还是你的领导,你要是再没大没小,当心我生气了” 李芳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脸上却根本看不出任何要生气的表情,眼见夏言继续临危正坐,摆出一副英雄英勇就义的架势,才破功的扑哧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好了,不开玩笑,我是真的想问你想法,而且这个活动周的策划也未必需要什么艺术细胞,夏言你鬼点子那么多,我觉得从你这里应该多少能挖出一些好创意。” “那好吧,”夏言说,“如果说具体的内容编排,那我肯定是抓瞎的了,不过要说大体的策划,也许我还有些想法。” “嗯,你说。”李芳卿道。 夏言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其实关于这次文化活动周的策划方案我是看过的,对联合重啤集团举办啤酒节,坚持以酒会商,坚持将啤酒节与旅游、文化有机结合,集产品推广、旅游休闲、文化交流于一体,旨在展示山城啤酒品质,弘扬庐江人文精神,活跃城市夜经济,推动庐江文化旅游大展等这些大方向上都没有问题。” “那问题在哪?”李芳卿有些着急的问。 “李县长,问一个小小的个人问题,”夏言如是说,李芳卿毫不犹豫的点头,夏言这才接着说道,“我想问李县长的就是,咱们这次文化活动周的受众人群,究竟是定位在哪些人群的身上?” 面对夏言的这个问题,李芳卿突然一下愣住了,作为县长,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当夏言提出来了以后,她才猛然现,各种年龄阶层的人对于各种活动的接受或者喜爱并不相同,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的话,那就只能是把一些杂七杂八的节目拼凑到一起,结果只能是不伦不类的大杂烩了。 李芳卿思索半晌无果,最终还只能求助于夏言道:“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也已经想好了对策吧?” 夏言点头说:“是有一些想法。” “说来听听。”李芳卿说。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夏言说,“既然李县长你提出的是一次啤酒节,那自然吸引而来的大多数都应该是年轻的群体,当然也会有一些中年人前来凑热闹,但想来应该是以大学生为主的年轻团体占绝大多数。” 李芳卿默默点头,算是赞同夏言的观点,于是夏言接着说道:“既然我们的受众人群确定为年轻人,那么我们就需要考虑年轻人的喜好。” 说到这里,夏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大学毕业才一年,所以我应该还有言权,就我个人认为,年轻都喜欢ji情洋溢挑战自我,喜欢一些新奇的事物,因此我认为在文化活动周里,至少要设置有喝啤酒比赛的节目换届;还有像mi笛音乐节那样的ji情狂欢之夜,和类似于刘谦魔术和ji光舞蹈那样的魔幻之夜也是必不可少的元素;除此之外,也可以再增加一些异国风情,也许可以为活动增添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好主意”李芳卿听完当即拍板道,“夏言你立即回去给我交一份详细的报告。” 夏言推脱道:“李县长,我会尽快把络推广的详细实施方案交给您,至于文化活动周,这个我只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提提意见,要真的动手策划,我恐怕真的不如县府办的同志们专业,毕竟他们有过经验,而我是一窍不通。” 李芳卿当然明白夏言已经是县委县政府的明星,不想再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背后含义,所以当即点头道:“那好吧,你就快回去把络推广的详细实施方案给我。” “谢谢姐” 夏言最后占便宜的说完就跑出了李芳卿的办公室,只剩下美女县长一个人在位置上暗自摇头苦叹,只是在那不输于任何电影明星的俏脸上,满满全是自内心的微笑。 另一边,夏言出了李芳卿的办公室,一个电话正好飚来,是李居朋,夏言想也没想的直接接通道:“大姨夫的二姨奶,你小子总算是活着从前线回来了。” 李居朋嘿嘿笑道:“多谢老大挂念,听说老大在南京办了个妞,雄风不减当年呀” “滚”夏言笑骂道,“对了,我留在南京的那个青ua瓷,帮我处理掉没有?” 李居朋回答说:“恩,我一回来曹鸿钧就给我了,我以老大的名义捐给了南京博物院,博物院为答谢老大,给了老大三万块的奖励。” “咦?你们南京的博物院这么大方?我记得当年谁捐给杭州一个南宋瓷壶王才只给了一千多的奖金,你小子别瞎胡闹,我现在可是公务员,万一闹出点事情,我可就要犯错误下岗啦”夏言说。 李居朋解释道:“老大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有南京博物院的证书为证,保管比李时珍(真)还真” “哦对了,还有件事,”夏言说,“我这边最近策划了一个文化活动周,你看你和曹鸿钧能不能想办法从苏南上海那边拉一票年轻的生力军过来助助威。” “老大,这事简单,”李居朋说,“我和曹鸿钧最近参加了一个富二代闲得蛋疼所组织起来的俱乐部,到时候我拉一个跑车车队过去,保准比上次出现在重庆的跑车车队还要拉风,给老大你的活动造足了声势” “只要你们这帮二世祖团体别给我惹是生非就行,至于声势,免了”夏言说。 李居朋嘿嘿笑道:“老大你就放心吧,就那帮小屁孩,我还能镇得住。” 夏言恩了一声道:“那到时就看你的表现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李居朋说道,“那老大你忙,我先挂了,老大再见。” “再见。” 夏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径直走回县委办,为即将开始的活动周推广做一些准备工作了。也正是从今天开始,一场史无前例的,由政府部门所主导的络商业宣传,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一章算周六的,三更万字结束)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狂欢夜 第一百三十五章狂欢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路上的各大论坛和微博上,都开始疯狂流传着这么一条消息:封杀安徽庐江县 不得不说,这条标题很震撼,也很让人有点击进去看看为什么的欲望,但实际上内容却很标题党:庐江举办啤酒节,其中有免费啤酒畅饮比赛,优胜者可以开走一辆宝马敞篷,有免费啤酒喝,又可以赚一辆豪车,大家和我一起努力封杀这条消息,免得宝马被别人开走啦 也许有些人会对这种信息付之一笑,但更多的人却下意识的记住了消息中的亮个关键词,那就是“免费畅饮啤酒”和“赢豪车”。而这两个词汇,不管对于任何阶层的人来讲,都有绝对的吸引力,其实大家并不是不知道这辆豪车只有一辆,到时竞争的对手会很多,但在潜意识里,大家仍会如此安慰xing的告诉自己:反正已经有了免费的啤酒喝,已经占够了便宜,赢不赢豪车的,就无所谓了。能赢固然好,如果赢不了,也算挑战自己了。 在这种想法中,这条信息的流传越来越大,远的地方不说,单说邻近安徽的几个达省市,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年轻一辈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有庐江县政府布的官方消息佐证,于是大家都在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在南京: “今天我不喝酒。” “不喝酒?大哥你改正归邪了?” “哪呀他是准备参加庐江县的啤酒比赛,现在正养胃呢” “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去呀?” “为什么不去?反正从南京去庐江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路程,而且我相信凭咱的海量,把那辆宝马敞篷开回来绝对不是问题” “那去的时候得叫上我,我对庐江的汤池温泉可是神往已久啊” “你也就知道汤池温泉,我告诉你,最新消息,这次mi笛北京音乐节的几大热门乐队,到时候会齐聚庐江,共同演奏,创造一个ji情四射的狂欢之夜” “真的假的?” “你ut啦” 在上海: “宝马宝马我来啦” “你就拉倒吧,就凭你那酒量也就在我们弄堂里威风威风,拉到外面去就是被人砍瓜切菜的丢人现眼不过根据最新消息,在啤酒节的当天,会有来自泰国的另类朋友的表演,所以我很怀疑你的动机”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哥很单纯的” 在武汉: “请那快啦,红梅ua的菜啦,两好不错,红梅ua的菜” “大爷的,又输了” “谁让你没事心血来潮的想去庐江参加什么啤酒大赛的,就当是赛前训练好了嘛不过我听说啤酒节的时候庐江还会有魔术表演,别说哥们没提醒你哈,那帮刘谦的徒子徒孙们指不定也瞅中了那两敞篷宝马,你别被人忽悠啦” “放心吧” …… 在苏州,在无锡,在杭州温州等地的酒吧内,这种对话随处可见,对于现在处于信息前沿的年轻人来说,如果要是不知道安徽庐江啤酒节的话,就一定会被人嘲笑落伍了。除此之外,随着大家对啤酒节关注度的增加,伴随啤酒节一起的文艺演出节目,也在一点点的曝光,而这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节目,就像是传说中的魔镜一般,只能更增加人们对啤酒节的期待。 在这种风潮的影响下,庐江县仿佛一夜之间盖过了全省的其他县市,成为了整个安徽最耀眼的明星,而将这股风暴席卷向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总规划,正是夏言。 庐江县政府综合大楼内,有一个被临时开辟出来的办公室,那里正是夏言对这场弥漫络的庐江言论的临时指挥所,至于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的五个人,他们为了方便配合夏言的工作,也都搬到了这里。 其实在最早的时候,夏言他们是没有这个办公室的,因为固然县长李芳卿很相信夏言,但也mo不准络的脉动。直到夏言指挥着整个络信息工作小组出了第一个帖子,再动用大量专业的络水军将第一篇帖子推上各大论坛的页,庐江已经成为各地人们口中被流传着的最多的安徽县市时,李芳卿才终于大吃一惊。 后来,李芳卿为了让络信息小组的工作更方便,这才专门给小组腾出了一个办公室作为专门的使用。 自从接到夏言下的任务以后,整个络信息工作小组已经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将近一个星期了,虽说有络水军的鼎力支持,但民毕竟千万,他们毕竟要小心引导着这千万的民,利用论坛推手将这些民的视线引导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 至于夏言,作为领导的他只是在开始的时候过来看了一下,后来在络言论逐步被引导向正轨以后,他就很少来办公室亲自督办这件事情了。最经常的时候,就是夏言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这边络信息工作小组要是有什么事情,则是给夏言打电话。 距离啤酒节开始的时间还有两天,但是庐江县内各大大小小的酒店旅店就几乎已经爆满了,县委县政府对于这种情况显然有些始料不及,急忙做出批示,紧急调用了县郊的几处老宿舍楼,这才部分缓解了酒店的压力。 而在这段时间内,县长李芳卿的电话也一直没有停过,也许在外面看来庐江无非就是举办了一个影响力甚大的啤酒节,但实际上李芳卿却打算通过这个机会,将庐江县的旅游产业整个推广出去。所以,李芳卿在最近的几天内,来回穿梭在县城和下面的几个重要景点之间,不断在啤酒节之前,竭尽所能的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李芳卿走下自己的荣威75o,抬头看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县政府大楼,想了想,然后没有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走到了络信息工作小组的临时办公室。对此,办公室内的五个年轻人如临大敌,对美女县长这尊大佛的突然驾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只有夏言还能如常的帮李芳卿介绍整个小组的各种工作流程。 当然,李芳卿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的打算,只是略微的了解了一下整个小组的工作方式,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夏言,工作做得ting到位的,五个人,两万的经费开支,居然比宣传部宣传了一个多月的效果还要好。”回头看着送自己出来的夏言,李芳卿突然说道。 面对李芳卿的这句话,夏言现出了自己1u出六颗大白牙的招牌笑容,憨厚道:“这都是李县长领导有方。” 李芳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就转身离开了,等到李芳卿离开以后,夏言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言拿出来,是李居朋打来的,夏言才接通,他那特有的嗓门就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老大,你太猛了,现在整个南京的驴圈全在传庐江啤酒节的事情,我和曹鸿钧对着那帮富二代只不过登高一呼,还没来得及表感言,就引来一片群雄呼应啊” “少给我戴高帽,”夏言说,“你就说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吧,你不会真的给我带一支豪华车队来吧?” 听到夏言这么一说,那边李居朋顿时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还真给老大你猜着了,这一次的阵容是比较庞大了一些,不仅有我们南京的,甚至上海、苏杭的同志们也加入了进来,至于车辆的种类,除了之前我和老大你提到的法拉利和保时捷以外,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小子开了一辆国内还没有上市的宾利敞篷来了。”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夏言没好气的骂道,“我很怀疑你们究竟是来助威还是来添乱的。” 对此,李居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请老大放心,只要有我,那帮小破孩集团绝对不敢造次” “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我才不放心。”夏言说。 “啊?老大,你这么说可就彻彻底底的伤透了我的了咯” 李居朋如是说着,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啜泣了几声,弄得夏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好气道:“大爷的,赶紧滚蛋,你要记住管好你的那帮同志们,我到时候会和分管公安的张县长说一切依法查办的。” “呵呵老大这没问题,那就这样说了,老大啤酒节再见。”李居朋说。 “恩,再见。” 夏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到办公室给络信息小组交待了一下,就回去了县委办,对于夏言来说,招商引资的启动才是未来自己最大的事情,而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被命名为“庐江届山城啤酒文化旅游节”的文化活动周在庐江最繁华的塔山广场拉开帷幕。 当天现场人山人海,可以说是近些年来整个安徽各县之中,人气最为火爆的活动了,也正因为如此,不仅庐江县委县政府的各个大佬纷纷到场,就连巢湖市的副市长都应邀到场,并宣读巢湖市政府对于此次文化旅游节的祝贺。而在副市长之后,分别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县长李芳卿和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对此次活动的致辞。 不过领导们的致辞到了晚上八点就戛然而止了,随后,县委书记钱万载宣布旅游节开幕。现场顿时爆了热烈的欢呼。 原因无他,这些群众都是被夏言抛出的啤酒大赛吸引而来的,对于领导们那又臭又长的演讲,自然不感兴趣。 为了调动现场的气氛,当钱万载宣布开幕以后,曾在北京mi笛音乐节上大放异彩的几只摇滚乐队次第登台,顿时引爆了台下的热情,引尖叫欢呼一片。然而台上的乐队们还没来得及将台下观众的热情调动到最高点,从广场边缘骤然响起一阵阵的惊呼,并且这些惊呼还如同浪ua般逐排翻滚,打在周围的建筑上,铿锵做响。 观察到这一切的夏言郁闷的拍了拍额头,因为他知道能引起这种效果的,除了李居朋从南京带来的那支豪华到不能再豪华的富二代跑车队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了。 事实也的确像夏言猜想的那样,随着造型和牌子同样拉风的各色跑车像是展览一样次第从广场周围晃过,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疯狂了。这个时候,谁还管台上是什么知名乐队,都纷纷拿出了手中的手机照相机,对着那些车辆不停的按动着快门,毕竟不是谁,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幸亲眼看到这么多辆豪华跑车齐聚一堂的。 要知道,曾经在重庆,有一支豪华跑车队不过惊鸿一憋,就在络上引了海啸般的动dang,更别说庐江这次阵容更甚的车队了,所以现场观众就是有怎样的ji动都不为过。 当然,现场除了观众ji动以外,还有一个人也tingji动的,这个人就是分管庐江县公安系统的副县长张贵生了。 当那支豪华车队现身的时候,张贵生正准备离开塔山广场,可看到了这副场面,张贵生顿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血压高。毕竟当了半辈子的官,张贵生很明白那些车辆所代表的都是什么样非富即贵的身份,这些小祖宗想来玩他不反对,但要是在庐江的地头上出了什么事。而且就算他们没出事,但万一他们要是喝多了,闹出点什么动静,倒霉的也依然是他这个县官,只怕到时候上面责罚下来,他这个县委常委也是担待不起的呀 张贵生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此前夏言曾和自己提起过什么,于是,这位年近半百的副县长,立即匆匆忙忙的找到夏言,横眉冷竖的质问道:“夏言,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夏言与张贵生并没有直接的统属关系,但级别摆在那里,夏言于是放低了身态,对张贵生道:“不好意思张县长,这些都是我从南京来的朋友,虽然他们有些另类,但是请张县长放心,他们不会闹出任何事情的。” “希望如此,”张贵生用鼻孔对夏言说话道,“不过在此之前,夏言,我觉得你有必要先约束一下你的那些朋友。” 说完,张贵生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明天我不希望看到公安局有任何负面的报告打到我这里”。 对此,夏言在心头冷笑:有些事就快生的,但是有些人却依然懵懂,不知是福是祸啊 一声急刹,一辆比较不起眼的比亚迪停在夏言身后,摇下车窗,李居朋的脑袋探出来对夏言摇手道:“夏老大,上车。” 夏言没有任何犹豫的上车,李居朋从后座上拿过一个文件袋给夏言,同时说道:“夏老大,这里面是我帮你把那件青ua瓷捐出去以后,南京博物院给的感谢证书和三万元奖励。” 夏言没有打开来看,直接放在一边道:“嘿我一千块买的东西,没想到捐给博物馆还能翻三十倍”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李居朋没有回答,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便踩下了油门,夏言侧耳听着动机的声音,转头问李居朋道:“你又换动机了?”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夏老大,”李居朋说,“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换动机,我这辆比亚迪怎么跑得赢那帮小兔崽子呀” 夏言摇摇头没有说话,然后李居朋把车开上了环城公路,并很快追上了前面的豪华跑车队。李居朋把车窗摇下来,不时能听到从那些敞篷跑车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之声,只怕是这些闲得蛋疼的富二代,平时也是被压抑狠了,好不容易找了泄的口子。 车队一行在环城路上跑了二十分钟左右,就从一个岔口下了环城路,然后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空地上,所有的车辆环成一圈,李居朋的比亚迪如众星拱月一般的被围在正中央。然后所有的车主纷纷下车,夏言观察了一下,这些人,也许男的不一定帅,但是那些跟来的女孩,绝对都是极品,清纯的妖艳的妩媚的xing感的,应有尽有。 李居朋跳上自己比亚迪的车顶,对着那些人大声呼喝,让夏言看了想笑,相信自己的这位兄弟,如果出生在战乱年代,绝对是个能占山为王的主。 李居朋的言很短,只是单纯的强调了一个身为官二代富二代们的自我修养,然后虎躯一震的大吼道:“接下来,大家掌声有请我的老大,庐江县县委办副主任夏言,为大家讲话” 李居朋的话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些跟来的妹纸们,对于她们来说,能一次xing凑齐这么多豪车的李居朋已经是了不得的人了,那么他认准的老大,又将是何等人物呢?至于夏言的那个县委办副主任的称呼,则被她们下意识的忽略了。 夏言笑看着李居朋,李居朋讨好的从车上跳下来,夏言没好气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站在车前环视了一圈道:“感谢大家能来到庐江,为我们庐江增光添彩,我不是崔永元,所以,大家的油钱,我想办法给大家报了” 夏言话音才落,现场顿时爆出冲天般的笑声,笑声中,还有人高声大喊“夏老大万岁”。与此同时,赵雅丹的信息也到了夏言的手机上。可以想象,这一夜,无论是塔山广场上的啤酒节,还是这些豪华跑车队的飙车回家,亦或是夏言即将和赵雅丹的幽会,都绝对是ji情奔放的狂欢夜。 第一百三十六章 铺垫 第一百三十六章铺垫 (这章算星期一的,同时感谢“美妹小悦”同志和“pp898”同志的月票支持) 在庐江县城郊外的一栋偏僻老宅,阳光撒进屋内,netg上,一对男女以一种十分香艳的姿势睡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对男女就是借着昨晚的狂欢ji情四射了一把的夏言和赵雅丹,昨晚夏言在和李居朋以及那帮富二代跑车队齐聚一堂的闹腾了一会以后,就让李居朋送自己回了县城,至于那惊鸿一现的豪华跑车队,也没有继续逗留在庐江这个安徽中部的平凡小县城的欲望,当晚便顺着国道返回了江浙。 夏言感受到了屋外的阳光明媚,睁开了眼,却正好对上赵雅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夏言眼皮一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一觉起来变身成黑猫警长了?” 赵雅丹摇摇头道:“夏言,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夏言说。 “可是你连续叫了九十八次宣艺冉那个小狐狸精的名字。”赵雅丹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道。 “那我是不是还叫了七百八十四次咱们的美女县长李芳卿的名字?”夏言无奈道,“我说丹姐你是大话西游看多了吧?再说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要这么卖萌吗?” 面对夏言的斥责,赵雅丹神经质的嘻嘻笑着埋在夏言的xiong膛上,过了一会,夏言忽然觉得xiong口有些异样,低下头,只见赵雅丹正伸缩着那可爱的小香舌,轻轻在自己的xiong膛上舔抵着,似乎是感觉到了夏言的目光,赵雅丹还抬头对夏言抛了一个媚眼。对此,夏言轻笑道:“大清早的就玩火?” 赵雅丹不管夏言的话语,继续埋头办事,夏言顿时翻身而起,架枪猛刺,而赵雅丹则欢愉的用自己百分百的热情接纳了夏言。于是,片刻之后,随着那张颇有年代的老netg出很有节奏的嘎吱声,整个房间内顿时演奏起了让人热血冲头的ji情篇章。 晨练过后,夏言和赵雅丹又洗了一个鸳鸯浴,俩人这才坐着赵雅丹那辆火红色的qq离开,不过夏言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让赵雅丹在一个靠近县政府大楼的地方把自己放了下来。 今天周六,按理并不是上班时间,不过对于夏言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毕竟络可没有双休日之分,所以自从夏言开始布置啤酒节的络宣传以来,他和整个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就主动放弃了双休日的休息。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只见小组的五个人已经安坐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与前些日子紧张的忐忑等待不同,此时他们的表情都是很轻松和高兴的,见到夏言走进来,他们立即站了起来,很恭敬的对夏言打招呼。对此,夏言笑着点点头,然后虚坐了一个手势,五个人随即坐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夏言踱步到小组长令狐勇身边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好,”令狐勇高兴的说,“夏主任,我们雇请的络推手昨天就已经撤军了,但是今天在络依然还有很多关于昨晚啤酒节和狂欢夜的帖子,而且很火,特别是那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豪华车队,现在所有的知名论坛上被置顶的帖子,几乎都是关于他们的。” 夏言微笑着点点头:“干得不错,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头,旅游节才过去了七分之一,咱们还得加把劲才是。” “是,这件事就交给我们络信息工作小组了,夏主任你就放心吧”令狐勇说。 夏言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以示鼓励,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这个时候,夏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县长李芳卿打来的。夏言接通,李芳卿没有任何的客套,张口就问夏言人在哪里,夏言没有隐瞒,直接回答自己就在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的临时办公室,那边李芳卿听到以后便叫夏言过去。 “李芳卿让我现在去她的办公室,为什么?”挂断了电话,夏言在心中问和珅道。 “依奴才猜想,李芳卿应该是要和老爷您聊一聊关于昨晚李居朋拉来的豪华跑车队的事情,还有旅游节接下来的展。”和珅回答说,“本应放假的日子还来上班,看来这个李芳卿也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县长。” 对于和珅的这个说法,夏言不置可否,直接敲开了李芳卿办公室的大门,出来接待的县长秘书肖永平的笑容有些牵强,看来不是一个情愿把光和热都奉献给领导的下属。不过夏言可管不到这个,所以只是跟在肖永平的身后走进了里间李芳卿的办公室。 “昨天晚上的旅游节开幕的效果不错,我刚才上了一下,现络上对这次的庐江旅游节关注度有很高的提升,你和整个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都值得表扬。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庐江旅游节才过去了七分之一,你们还必须再接再厉,多加把劲才是。” 夏言进来,李芳卿张口就说出了之前夏言在络信息工作小组办公室里说出的话语,虽然具体内容不一样,但大体的意思都差不多,让夏言不由有些感慨:这当领导还真省事,无论官位大小,说出来的内容都可以套用同一个大纲了。 于是,夏言就直接把刚才令狐勇的慷慨言论给带了进来道:“请李县长放心,我一定会继续跟进的。” “嗯,那就好,”李芳卿说,“对了,听张副县长说,昨晚那支惊鸿一现的豪华跑车队,和你有关系?” 听到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不由有些奇怪,毕竟张贵生副县长是与县委书记钱万载走得比较近,按理来说,他怎么都应该先把这个情况汇报给钱万载才是。怎么现在钱万载的电话没来,反倒是不对付的李芳卿先横插一杠子出来了,难道张贵生中了美人计而可耻的叛变了? 李芳卿仿佛看穿了夏言的想法,直接说道:“我才是县长,我才是庐江县的最高行政领导。” “是是是,”夏言说,“车队当中确实有一个人是我朋友,在来之前和我通过电话,所以我才会找张县长说这件事情的。” 李芳卿点点头道:“夏言,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两句了,我们的旅游节需要的是长期经营,需要的是更加厚重的方式,而不是这种无法无天的浮夸方式,你听听现在络上的声音,对我们以后的展是有一定阻力的呀” “李县长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夏言说。 李芳卿满意的说:“很好,我看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因你而起,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所以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那……张副县长那边我怎么说?”夏言试探着问道。 李芳卿眉毛一挑,不屑道:“让他去死吧。” 夏言先是故作惊讶的看了李芳卿一眼,然后才笑着退出了李芳卿的办公室。其实不管李芳卿说与不说,夏言都知道昨晚的狂欢夜不过是旅游节的开始,怎样在剩下的六天里更好的展现庐江形象,以此为即将启动的招商引资计划打前哨,吸引更多投资商对于庐江这座皖中县城的关注,才是最主要的,毕竟夏言此前的工作,都是以这个为大前提而展开的。 当然,如何办好旅游节并把旅游节和招商引资有机的结合在一起是县府办的事情,而包装宣传则是宣传部的工作,夏言不想掺和,并且也明白凭自己现有的关系和地位,即使真有什么想法也是掺和不进去的。 夏言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继续指挥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以络为依托,继续剑走偏锋的通过帖来对这次的旅游节进行推广。 也许这个工作看上去并不那么重要,但实际上夏言的突奇想却是能让这次旅游节能成功的最重要因素。毕竟此前钱万载为了包装庐江,为了把庐江打造成周瑜故里温泉之乡也ua费了不少气力,投入了不少本钱,但实际效果和夏言这次的比起来,显然有些天差地别了。 旅游节第二天的主题是“异国风情”,在舞台上,很多县政府从各地请来的外籍演出团体悉数登场,为所有观众展现不同的异域风情。例如俄罗斯的库斯克邮车舞、韩国的假面舞、印度的曼尼普利舞、中东的肚皮舞等等。虽然在今天啤酒节的喝啤酒大赛要停赛一天,说是要给选手们改善状态,还有很多人对此并不了解和感兴趣,但是在昨夜的狂欢ji情的带动之下,仍然收到了十分不错的效果。 第三天和第四天分别是“泰国红艺人之夜”和“魔幻之夜”,虽然在第三天的时候,啤酒节的喝啤酒大赛进行了复赛的争夺,但是其人气的火爆场面,对比第一天和第二天,仍有很明显的滑落。 为了挽救人气,第五天和第六天,负责整个旅游节的县府办急从省会合肥请来了艺术团进行助阵演出,同时将啤酒节的奖励再提高了一个档次,并且还在演出的同时,与台下的观众进行互动。除此之外,宣传部那边似乎也从夏言这里感悟到了一些什么,开始试着让自己的络新闻宣传办公室在络上引导言论走向,但是由于某些官僚作风问题,让他们根本无法从络上抓住观众们的眼球,因此收效依然甚微。 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夏言再次出手,指挥整个县府办络信息工作小组上布对那个曾在庐江旅游节开幕式上惊鸿一现的豪华跑车队的猜想,结果果然引来的跟风的猜想,再次将庐江旅游节推向了全国的关注中心。 但是当晚,开幕式那天在塔山广场上出现过的豪华跑车队,当然没有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再次拉风登场。 不过事实上也很少真的有人去把络上的猜想当一回事,毕竟那些豪华跑车每一辆都是身份的象征,而庐江只是一个安徽中部的普通县城,只怕为了一次小小的旅游节,难以真正请到那些神龙见不见尾的富二代团队登场。至于开幕式的事情,只怕就是那些富二代们闲得蛋疼的突奇想罢了,就像是重庆那次的事情一样。 然而虽说如此,由于有了夏言在络上的铺垫,再加上县府办以及承办这一次旅游节的重啤集团不顾一切的投入,拉来了许多重量级的明星助阵,以及啤酒大赛冠军和那辆作为奖品的宝马敞篷终极归属的揭晓,让这一次人气之火爆,丝毫不逊于旅游节开幕式的那一天。 当然,这七天旅游节最大的收获并不仅于此,最大的收获还是借着火爆的人气,引来了全国对庐江的关注目光,也正是在这七天内,县委书记钱万载梦想了两年的事情终于实现了:全国人民在看三国的时候,也会猛然想起原来那个羽扇纶巾的东吴大将军周瑜是庐江人士;除此之外,人们还会在提到温泉的时候笃然想起,原来在皖中,还有一个曾被李白和王安石专门写诗称赞过的汤池温泉。 名和利通常都是一对很有默契的双生兄弟,所以庐江旅游节的成功无疑为这个中部地区的平凡县城增添了许多商机,就在旅游节结束的当天,就有电话直接打到了夏言的办公室。是一个注册在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他们看中了汤池温泉的价值,准备出资一亿来打造品牌,将这个温泉建成一个集休闲、保健和娱乐为一体的大型产业基地。并且这家公司壮语豪言,不仅要让汤池温泉涵盖整个安徽,并且还要向东向南辐射至南京、芜湖等整个长江经济地带。 一亿资金的注入,也许对于东部地区的达县市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安徽中部的庐江县来说,却已经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笔外地客商的投资落户了。 虽然这个汤池公司的只是一个意向,并不一定在实地考察以后正式落户,但不管怎么说,夏言策划的整个招商引资方案,已经在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和旅游节成功举办的铺垫下,初步显现了一定的成果。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震动 第一百三十七章震动 (还有一章在凌晨) “好的,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出资开汤池温泉,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双赢局面,关于政策的问题我会向领导请示的,请你放心。我很欢迎你们派考察团来汤池进行实地考察,我也很期待届时的会面,再见。” 夏言才挂断汤池旅游公司的电话,那边伍啸林便踱步走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言道:“夏言你厉害呀,以前的招商引资工作都是各个工作小组奔赴各地拉来的,你倒好,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就有客商主动找上门了。” 虽然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名义上是夏言的领导,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相处完全是一种对等的关系。所以面对伍啸林的调侃,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道:“也许……人品决定待遇。” 伍啸林哈哈大笑,夏言也陪着笑了一阵,然后夏言和伍啸林说了一声就走出了县委办,来到了政府大楼另一侧的县招商局。 县招商局和被夏言整顿以后,整天忙碌不堪的县委办不一样,县招商局的办公室相对来讲是比较清闲的,几个人喝茶看报,完全一副老百姓心目中标准的官老爷做派。 见到夏言的到来,整个县招商局都显得非常惊讶,虽然在名义上,夏言也是这里的副局长,但实际上自从任命下来以后,夏言就几乎没有到过这里,具体的工作仍然是待在县委办。所以面对夏言今天的突然造访,让招商局所有人都不由心里嘀咕:是不是这个夏言准备正式与局长就招商引资的事情,拉开掰手腕的序幕了? “夏主任来啦?”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登峰热情的起身迎接道,“办公室的同志们自从听说夏主任兼任了我们招商局的新领导以后,大家就一直望眼欲穿的盼着夏主任来指导工作呀今天夏主任能来,实在太好了” 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登峰是个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人,关于这一点夏言在上一次的饭局上就有了很深的了解。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面对刘登峰的说道,只是淡淡的一笑,就直入主题的问道:“刘主任,请问白局长在吗?我有事情找他。” “在,在的。” 刘登峰如是说着,然后把夏言领到了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的办公室,白宝成眼见是夏言,也不起身迎接,只是给夏言一句“夏主任,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稍等一下”,就继续面对着电脑奋战了。至于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则不愿意夹在两尊大佛的暗斗之间,立即找个倒茶送水得由头,就溜出了白宝成的办公室。 对于白宝成的态度,夏言并不感觉意外,虽说在饭局上已经给他吃了半颗定心丸,但他们之间毕竟还是可能的对手,所以有些天然的隔阂和不对付也是正常。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表面上不动声色道:“白局长,我这里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刚才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打来电话,说是有意向来我们这里进行投资。” “是吗?那可恭喜夏主任啦,这说明夏主任你的工作做的很到位嘛,招商引资工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客商主动找上门了。” 白宝成的话说得很客气也很得体,但隐藏在语气深处的那种因为吃不到葡萄而泛酸的情感却难以掩饰。 对于这种小官僚思想夏言没有理会的兴趣,直入主题道:“白局长,这次湖北汤池旅游公司准备出资至少一亿,用来开我们庐江汤池温泉的旅游项目,我个人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给李县长打份详细报告,不过我才调入招商局,并不懂招商局的汇报程序,所以打电话向白局长您询问一下,不知白局长您意下如何,打算如何处置呢?” 夏言说完,白宝成立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想必是被夏言口中的那至少一亿的客商投资给震住了,毕竟白宝成也不是第一天坐在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了,虽然从他手上走过的客商不知几何,但那些只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客商,就是一百个绑在一起也不够这次的分量呀 平时像这种客商都是被分管领导紧紧攥在手里充政绩的,哪里轮得到他白宝成来说话? 所以,白宝成在听到夏言的话语以后,愣了好一会,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夏主任你是说,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准备至少出资一个亿,来开我们县城的汤池温泉,对吗?” “是的,白局长,你没有听错,”夏言说,“不过我不懂招商局的处置程序是怎样,所以专程过来就是为这件事情来询问白局长的。” 什么狗屁处置程序?凭夏言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基本上可以完全无视他这个招商局局长存在,直接把客商的信息上报县长李芳卿或者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可是夏言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第一时间找到招商局,这说明什么?已经在招商引资动员大会和络推广啤酒节的事情上出够了风头的夏言不想吃独食,他想把这个功劳均摊到招商局的头上。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白宝成还听不懂的话,那就白杀了他在官场上un的这十年了。 于是,白宝成立即堆起了满脸自肺腑的真诚笑容,屁股仿佛装了弹簧一般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紧紧握着夏言的手,ji动道:“夏主任哪,没想到咱们钱书记真是慧眼识珠呀,提拔你来同时兼任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咱们招商局副局长两个职位,这个决定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英明呀” 不得不说,这位县招商局的一把手,变脸工夫着实了得,不过夏言并没有陪他在这里扯皮打官腔和互相吹捧的工夫,微笑道:“白局长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那白局长,这个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当然应该是立即开会集思广益的商讨对策了” 白宝成如是说着,然后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把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叫过来大声吩咐道:“立刻通知下去,半个钟头以后在会议室开会” 对于白宝成突然的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的转变,刘登峰有些mo不着头脑,不过常年的办公室主任生涯告诉他,凡事多做少说绝对是办公室至理。所以他立即跑到了电话跟前,开始给所有不在办公室的小领导们拨过去电话,至于其他人,他这个办公室一贯的和事佬,也会让其他人帮忙通知一下的。 夏言不想理会招商局中的一些潜规则式的行为,只是和白宝成在办公室里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大体内容离不开湖北的那个大客商。当然,白宝成并不是要把这个客商从夏言的手上完全抢过来,毕竟一个外地的大客商,要来庐江投资,不联系县里领导,不联系招商局,却单单联系一个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就凭这层关系,白宝成就对那种龌龊的事情完全失去了信心。 不过白宝成并不知道,这一次夏言和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之间并没有任何的si交,只是因为在招商引资动员大会上夏言的一番演讲,帮助汤池旅游公司这个早对开庐江汤池温泉有意向的客商,最后下定了决心罢了。 至于至于打电话给夏言,只是他们觉得夏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但至少比其他官老爷们要认真负责,并且还有些政治头脑,他们为了投资能真正落到实处考虑,才最终选择联系了夏言。 半个小时以后,夏言和白宝成赶去会议室,整个招商局的全体同志已经在办公室主任刘登峰的通知下来到了会议室,但是精神面貌却有些差强人意。 眼见如此,白宝成顿时拍桌子道:“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难道今年年度的招商引资项目都做好了,所有的督察工作都做到务求实效和实则必究了?行政审批和涉企收费等服务项目你们都很好的完成了吗?还有县政府批复下来的,用于支持乡镇企业的人才队伍建设和拓展产品市场的一百万费用都应用到位了吗?” 面对白宝成的突然飙,县招商局的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有些懵,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白宝成的一连串反问中不自觉的ting直了腰板,争取让自己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夏言知道白宝成这么做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不过却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毕竟有那么一个大客商在等着自己,万一因为招商局里的某些人渎职而耽搁了什么,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在对招商局进行了适当的威慑以后,白宝成这才满意的直入主题,抛出了湖北大客商的由头,整个招商局的同志顿时都1u出了惊讶的神情。整个会议虽然很简短,但是作用却很大,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客商,算是招商局自成立以来面对着的头一遭,难免会ji一下同志们的肾上腺素。 会后,招商局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了一份夏言和白宝成联合署名的报告,由白宝成递交到县长李芳卿那里。面对这份不太拘泥于形式化的报告,李芳卿第一眼看到了湖北的一亿客商,第二眼则看到了夏言的署名,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内心震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落户 第一百三十八章落户 (小方片熬夜写书不容易,大家能支持一下就支持一下吧,小方片先谢过大家了) 在现行的体制下,没有哪个官员会对外地客商的大额投资无动于衷的,更别说还是安徽庐江县这么一个内陆的普通小县城了。虽然近几年来随着县委书记钱万载ua大力气营造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等庐江品牌,来庐江投资建厂的客商正在逐年增多,但是像这种一次就过亿元的大客商,仍然是可以惊动全县最高领导的大事。 也正因为如此,县长李芳卿在看到了那份有夏言署名的报告以后,就立即坐不住的急召夏言和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了个短会,会上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留住这个湖北大客商的问题。 夏言对这个问题几乎没有实际的接触经验,所以主动把言权让给了白宝成,只是在白宝成说话的间隙,旁敲侧击的表一下自己的某些观点。 这是和珅在这次短会前为夏言定下的“藏拙”策略,毕竟不是每时每刻都要争先,而在有些时候避让一下自己不懂的问题,或者在适当的时候画龙点睛的说出一两句话,会比白宝成那样慷慨ji昂的一大通话语更能让人记忆深刻。 “很好,看来你们对此都是做了很深的功课的,所以湖北这个客商以后就交由你们招商局来具体跟进,务必要确保这笔资金的迅到位,我不希望再看到有开空头支票充数量的可耻行为。至于夏言,你身为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具有调动一切资源从旁协助工作的职责,你们都明白了吗?” 李芳卿虽然是话语是询问句,但实际上的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拍板,于是,夏言和白宝成只能拍着xiong脯异口同声道:“明白。” 李芳卿眼见如此,伸手一挥道:“那好,回去工作吧。” 夏言和白宝成一起走出县长办公室,在走廊上,白宝成ji动的握住了夏言的手,然后说道:“夏主任,非常感谢你,你没有忘记招商局的弟兄,什么也不多说,今晚我在蜀香饭庄摆一桌,你务必要赏光呀” 夏言反手拍了拍白宝成的手背,同时说道:“不过今晚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上次我差点就爬回去了。” 白宝成哈哈大笑道:“夏主任就是谦虚,上次你一人喝倒了我们整个招商局,那绝对是英雄豪杰呀而且那种丢人的事情我可不再做了。” 说完,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夏言是把湖北客商的电话给了招商局,但是作为初始联络人,夏言总是要给对方一个交代,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换人了,那样会显得政府很没有诚意,各科室的归属关系很乱,将直接影响到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 晚上,夏言应邀来到了那家有着“政府食堂”美誉的蜀香饭庄,白宝成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当然,除了他们俩以外,还有招商局的办公室主任刘登峰也在,由此招商局的领导亲密度,由此可见一斑。 饭局,尤其是男人的饭局,是不能没有酒的,不过白宝成也确实是按下午的约定没有拿过多的酒,只是一瓶42°的口子窖,三个大老爷们,足够解决。 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在领导面前依然还是担当起了服务员的职责,为白宝成和夏言添酒。而等刘登峰添完酒,白宝成当即拿起酒杯,敬夏言道:“夏主任,我们招商局虽然挂着招商的牌子,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干着农民企业人事部和企业督查组的活,真正的重要项目谈判,基本都没我们什么事,如果这次不是你夏主任,上亿元的大项目,我们招商局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了,所以,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白宝成就仰头一饮而尽,白宝成霸气,当然比白宝成酒量好太多的夏言也没理由认怂,当即也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至于另一边的刘登峰,他则是不说话,只不尴不尬的陪着两位领导喝酒。 不得不说,酒确实是个好东西,也许之前大家还是箭弩拔张的对手,可当酒过三旬以后,指不定就成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而陪着夏言喝酒的白宝成显然就是如此,他本身是不太能喝酒的,看来这一次夏言将大客商让给了招商局,确实让白宝成感动,他才放开来喝的,只不过三杯下肚,他就有些左摇右闪,呈不倒翁形象了,同时还拉着夏言大吐苦水道:“夏主任,你不知道,我们招商局,苦呀” “你们招商局不是实权部门吗?而且经常和高端领导一起行动的,怎么会苦呢?”夏言笑道。 “屁的高端领导”白宝成叫骂道,“在那些人眼里,我们就是走狗、工具、替罪羊;就拿我的前几任前辈们来说,他们开始时都是隆重上台,但却没有一个是善终的呀行使的是领导权力,实际上面对的却是一堆同级别干部,哪一个是好惹的?” 白宝成苦笑道:“就说考核吧,考核严格了考的各部委办瞪眼骂娘,考松了又说你没有正事;还有协调落实优惠政策,无形将各部门的权力削弱,哪一个不恨你入骨?更别说其他什么招商项目的是是非非了,土地、政策,个个都是敏感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我背黑锅来倒霉。拿上次金牛镇的机械厂来说吧,本来说好了土地价格和建厂地址的,可是等客商来了,县国土局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疯,突然给别人换了地方还有那次……” 白宝成滔滔不绝的讲着,让夏言心中感慨万千,不得不说,不仅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每个政府部门也都有自己难以诉说的苦楚。 毕竟大家都是吃着白米饭长大的人,没有谁愿意渎职不作为,愿意被老百姓骂做**的囊虫,只是在现行的体制下,有些事情不得不那样做就是了。 除此之外,夏言还感慨物似人非的变脸,还记得上一次的饭局,是夏言被县委书记钱万载任命为招商局副局长,白宝成准备立威,但是才不过半月有余,当自己再一次和白宝成坐在这饭店的包厢里时,却是被对方当成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苦楚往事。 不过夏言却并不打算打断白宝成,毕竟他能在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待那么多年,总有一些他自己值得称道的地方,所以听听他的话语,也许能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一些什么。 和珅是很厉害,但他的厉害也仅仅局限于是对人心的把握上,至于他所熟知的官场,毕竟还是满清时代的,一些规矩也都是那个时候的,要想彻底融入现在的体制,还是必须自己掌握一些现代的官场知识才是。所以,这一次的饭局就在白宝成不断的诉说和夏言的聆听中直到结束。 第二天,招商局那边很快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湖北汤池旅游公司要派考察团来汤池温泉进行实地考察。 对于这一次的接待,赶着充政绩的县政府非常重视,居然派出了分管经济的副县长刘金名来带队。当然,作为主要联络对象,县招商局的白宝成局长和夏言副局长也是要一同跟随的。而汤池公司来的人一共有七人,一个副总,一个秘书,还有几个工程勘探人员。 县政府先安排这些人入住酒店,中午休息一会,下午便直接驱车前往位于县城西北的汤池温泉。 关于汤池温泉的介绍,这一次由夏言主导的政府部门并没有过分的夸夸其辞,而是秉着一切从实际出的宗旨,也正因为如此,汤池公司的那几个工程勘探人员几乎只是摆弄了一下仪器,就确定了温泉的特征:水温高达72c--79c,日产量1o4oo吨,属国内已现的产量最大的温泉资源;其水中含有益人体矿物质48种,平均每吨水矿物质含量35千克之多,是国内罕见的保健型温泉。 对此,湖北汤池公司的副总很满意,在回报了总部以后,当天就确定了开汤池的项目,并且在随后的谈判中,面对庐江县政府的诚意,汤池公司还主动调高了五千万的投资,将总投资金额上调到了一亿五千万的高度。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汤池公司承诺所有资金将在一个月以内全部到户。 汤池公司落户庐江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尤其是在整个庐江上半年招商引资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的时候,这样的消息,无疑是一个大大的捷报。也正因为如此,庐江县委才将本来当天可以完成的合同签订刻意推迟了一天,好让县委宣传部、县委办和整个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做好充足的准备,利用舆论,把这次的事情造足声势,好借着还未平息的旅游节的人气,让庐江再火一把。 签合同的时候,是由县长李芳卿亲自带的队,县政府几大领导也纷纷出席,至于促成这次招商引资成功的功臣夏言和白宝成,自然也不落下的得到了参加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九章 唱歌 第一百三十九章唱歌 (五千字章节,这一章写的时间比较长,白天又陪朋友出去玩了,所以更的有些晚,小方片很抱歉) 招商引资合同的签署是在庐江的金海岸酒店内进行的,偌大的会议厅内此刻挤满了人群,大都是被县委宣传部邀请而来的各路媒体。可以说,这一次庐江县委县政府是把此前招商引资动员大会和旅游节的人气使用到了极致,对于这种急功近利的方式,帮助庐江县县委县政府一路冲杀到此的夏言,也只能无奈的报以一笑了。 这一次的签约仪式,湖北汤池旅游公司总经理专程从武汉兼程赶来,而庐江县政府这一边,则是由县长李芳卿亲自带队出席。李芳卿不愧为庐江县声名大噪的美女县长,虽然仍然是一副标准的职业打扮,却依然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吸引了全场的眼球。 整个的签约仪式非常简单和形式化,不过就是先是由主持人帮忙回顾一下双方从初步接触到艰苦谈判互相了解,再到最后达成共识的传奇故事。然后县长李芳卿和汤池总经理如同表演一般的在诸多媒体眼前,交换签署合同,最后则是李芳卿和汤池总经理分别就此次签约表一通套话空话满天飞的感言。 仪式结束后,李芳卿和汤池总经理在会议厅里接受记者的采访,而在李芳卿的身后,夏言和县招商局长白宝成则陪同在身后。白宝成作为一个第一次亲手接手过亿元大项目的招商局长,虽然没有直接接受记者们的采访,但仍然红光满面容光焕,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当所有一切结束以后,白宝成继续和其他部门领导吹牛,大谈成功之道,至于他的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则悄悄拉住夏言说道:“夏主任,这一次你带着我们招商局打的这一次翻身仗实在太漂亮了,我们招商局的全体同志都会记住你的。” 对此,夏言微笑道:“刘主任,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弄得感觉我好像已经阵亡了,成了为招商局英勇就义献出生命的烈士一样。” “夏主任这么说可就是折煞我们了,”刘登峰诚惶诚恐道,“而且夏主任英明神武,一进入庐江县委就解决了许多久拖不决的问题,那可是我们整个庐江的大救星呀,要就义也得是我老刘头拼命顶在前面才是啊” 与和珅接触了许久的夏言明白,刘登峰这些不过只是好听的托辞罢了,所以只微微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然后白宝成果然接着说道:“夏主任,晚上全体招商局的同志们集合在人间都会ktv准备放松一下,不知夏主任有没有兴趣?” 人间都会夏言知道,那是巢湖市区一家比较大型的休闲娱乐场所,虽然打着是量贩式ktv的招牌,但里面也不乏很多公主一类相当不和谐的东西。所以当刘登峰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夏言就很明白对方口中所谓的‘放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让夏言不由感慨某些机关单位的**啊 夏言刚想说话,就听背后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夏言。” 夏言和刘登峰转身,是县长李芳卿和她的秘书肖永平,刘登峰急忙躬身打招呼并主动退到一边,夏言则是不卑不亢的微笑道:“李县长好。” “夏言你这一次可是为庐江县立了大功了,这样的一个人才,仅仅一个县委办副主任还有招商局副局长的位置,还是太屈才了呀”李芳卿说。 “李县长过奖了,”夏言说,“这一次汤池公司落户庐江,完全是李县长的决策果断,以及整个招商局的同志们帮忙和配合,否则仅凭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这么一个大项目的。” 对于夏言不骄不躁不邀功的态度,李芳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看你们刚才聊得ting开心的,都在聊些什么呢?” 其实李芳卿也就是随口一问,压根也没想问出什么,甚至于李芳卿问的是‘你们’,但实际上这位在庐江县府内位高权重的美女县长压根也没拿正眼看过旁边的刘登峰一眼。不过夏言这个时候却爆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刚才刘主任说整个招商局的同志们要集体去ktv唱歌,李县长你要来吗?” 也许前面一句还没有什么,毕竟机关干部也需要一些休闲娱乐,自己掏钱并不算犯错误。可是后面一句话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原因无他,邀请一位女县长去ktv唱歌,从原则上来讲并不是不可以,但实际上在公务员们的潜规则来讲,这种行为基本上属于犯忌讳的事情呀 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现场几个人都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一般顿时呆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言,尤其是肖永平和刘登峰,他们看向夏言的眼神基本上和看神经病没什么两样。至于当事人李芳卿,她则是在愣了一会以后,笑道:“恩,你们好好玩,放松放松也不错,至于我就不去了吧,怕我去了,你们都玩不尽兴。” 李芳卿这么说已经算是给了夏言面子了,而另一边的肖永平和刘登峰则是在心里暗暗为夏言松了口气,可是刺ji他们的剧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只见夏言继续死缠烂打的说道:“怎么会呢?大家都说唱歌要看美女唱才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傻老爷们多没劲,就是要有李县长这样的美女压阵才好看呀” 如果说之前夏言的话只是让肖永平和刘登峰惊讶的话,那么此刻,他们的眼珠子基本上都要被瞪到地上去了。 见过傻的愣的不要命的,却怎么也没见过夏言这样的,敢用这样流氓的语气调侃并劝李县长去唱歌的,只怕最终的结果不会比死无全尸要乐观多少吧。 李芳卿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言道:“可是我唱歌并不怎么好听。” 这一下,本来对ktv这种新生事物并不熟悉的和珅也听出了问题,顿时在夏言心里劝慰,不过夏言根本不管不顾,继续对李芳卿说道:“那有什么,我唱得更垃圾,本来估计我去了也是不敢mo话筒的角色,现在有李县长压阵,我底气才足啊” 听到夏言这句话,肖永平和刘登峰在看向夏言的眼神基本已经变成了怜悯,等待着李芳卿给夏言的最终判罚。可是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芳卿在上下打量了夏言一会以后,却突然点头道:“好啊,那我晚上开完会联系你。” 说完,李芳卿便转身离去,只剩下肖永平和刘登峰两个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面对夏言唱歌邀请,一贯高傲的李芳卿这一次居然放下了身段,答应夏言去唱歌了,如果传扬出去,绝对是一条不下于庐江县紧接着又签约了一个亿元大项目的爆炸xing新闻。 “老爷,您做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您?”在夏言的心里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夏言回答说,“只是做了一件大家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老爷这么做的目的是?”和珅又问。 “女神控的下意识决定。”夏言说。 和珅:“……” 走出金海岸酒店,夏言直接回去了县委办,在一天平凡的工作后,招商局局长白宝成亲自给夏言来了电话,随后夏言来到招商局办公室,只见招商局的几个小领导副局长李成东、副局长黄国友、副局长杨新生、纪检组组长陈国公和办公室主任刘登峰都整装待,见到夏言,白宝成立即热情的上前道:“夏主任都忙完了,可以出了吗?” “先等一下吧,我还有一个女伴没来。”夏言说。 听到夏言的话,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当即就是一愣,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而白宝成则是很不爽的眉头一竖道:“哪个不开眼的娘们,夏主任的邀请都敢拖,怕是不想在庐江的机关部门un下去了吧?” 白宝成话音才落,夏言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李芳卿打来的,夏言接通,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你们先去,把地址给我,我随后赶到。” 夏言恩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问白宝成道:“李县长可能还有些事,让我们先去,把地址给她,她随后就赶来。” 夏言说完,整个招商局的办公室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火星人的表情看着夏言,半晌之后,白宝成才吞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问夏言道:“夏主任,请问你刚才说的女伴,就是李县长吗?” 夏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听整个办公室顿时爆出了如海浪般一bo*的唉声叹气。对此,白宝成先是看了旁边的刘登峰一眼,这个可怜的办公室主任一脸无辜,随后白宝成才对夏言狠狠的竖了个大拇指,再当机立断的对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号施令道:“你赶紧去让小玲找几个有些身份的女孩来,不能整场只有李县长一个女同志,然后再重新定个中档一些的ktv,别他娘的有什么公主之类的恶心东西,赶紧去办” 面对白宝成的号施令,刘登峰哪里敢怠慢,立即飞一般的跑出了办公室,用尽自己浑身的解数,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了白宝成所交待的一切任务。这时,夏言和白宝成他们才浩浩dangdang的从县政府大楼出,只不过相比给李芳卿地址消息的夏言的云淡风轻,整个招商局的同志们却都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 到了地点,一群人中规中矩的唱歌聊天,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李芳卿“大驾光临”。半个小时以后,李芳卿打来电话说到了门口。毫无疑问的,罪魁祸夏言被大家一致推举出去“接驾”。 夏言走到ktv门口,一眼就认出了李芳卿的座驾,至于李芳卿则是依偎在车边看报纸,一身休闲得体的打扮,看来是下班以后回家换过了衣服,不过纵然褪去了县长服装,但她身上那mi人的曲线和难以掩饰的女王范,却仍然牢牢吸引着路人们惊艳的目光。 “李县长好。”夏言走到李芳卿的面前道。 李芳卿嗯了一声,回身把报纸扔回自己那辆荣威75o,锁上车,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对身旁带路的夏言道:“怎么样?刚才有没有听说我的什么八卦?” “当然没有,”夏言拍xiong脯道,“就听他们一个劲的夸李县长你怎么漂亮气质,怎么有领导才能了。” 李芳卿轻笑道:“不错,都是好同志,起码他们比你懂事。” 李芳卿说话的时候,眼睛瞟了夏言一眼,带着三分警示、三分打趣、三分妩媚的撒娇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夏言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只是憨憨的搔了搔头,李芳卿见此眼神有些惊讶,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李县长待会唱啥歌?”夏言傻乎乎的问。 李芳卿秀眉微拧,似乎有些头疼的说:“再说吧。” 两人来到包厢,众人起身迎接,那尴尬的表情要多搞笑有多搞笑,随后李芳卿走到沙的正中央坐下,而众人则小心翼翼的龟缩在两边。 这个时候夏言自告奋勇的上去点歌,郑智化的水手、崔健的一无所有和beynd的真的爱你,夏言一口气唱完了这三落伍到掉渣的歌曲,而且那嗓音那歌喉绝对属于yu仙yu死级别的。对此,包括几位临时撑场面的女同志在内的所有招商局同志都无语到了极点,只有李芳卿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为夏言叫好。 在唱完了第四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以后,夏言把话筒递到了李芳卿的面前,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再看大屏幕,居然是《纤夫的爱》的mv。李芳卿不知为何,顿时感觉俏脸有些烫,不过在灯光不算明亮的ktv包厢,并看不出来就是了,否则要是让下属看见了自己害羞脸红的一幕,傲娇之下的李芳卿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李芳卿没有拒绝的和夏言合唱了这纤夫的爱,不过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李芳卿人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她的歌喉的确有些不那么让人满意了。然而即便如此,李芳卿的每句唱词,都能引起热烈的掌声,让夏言极度无语。 中场,李芳卿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见到夏言正蹲在门口抽烟,饶有意味道:“怎么?还专程当门神,怕我出事?” “是我把李县长叫出来的,我有对李县长负责的义务。”夏言义正辞严道。 对于夏言这句带有眼中歧义的话语,李芳卿选择直接忽略,对夏言道:“我先走了。” 夏言明白李芳卿能来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所以就再没有再死皮赖脸要求李芳卿留下来唱满全场了,因此说道:“那我送送李姐吧。” 李芳卿嗯了一声,率先大步迈出,而夏言则紧紧跟在了李芳卿的身边,两人一同走出了ktv。到了门口,李芳卿二话不说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席,夏言有些微微错愕,李芳卿不悦道:“怎么,不是送我吗?还是你准备继续让我给你当司机?” 夏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我不会开车。” 李芳卿上下打量了夏言一番,然后走下了车,重新坐回到了驾驶席上,至于夏言,则是跳上了副驾驶席。然后,随着李芳卿踩下油门,整辆荣威75o顿时飞奔了出去,不过路线却并不是前往李芳卿的住所,而是另一个方向,夏言于是问道:“李姐,咱们这是要去哪?” 李芳卿没有理会夏言,继续往前开。夏言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豁出去的说道:“那个……李姐,随便中档一些的酒店就行,我不挑的。” 夏言话音才落,李芳卿立即踩下了急刹车,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道:“你想我带你去开房?” 夏言嘿嘿笑着没有说话,李芳卿冷哼一声接着道:“我看你先是伍啸林,后来是钱万载,到现在是我,你一直以来被人纵容,现在好像都有些忘乎所以的飘飘然了,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知道,你是我姐”夏言憨憨道。 李芳卿被夏言这句话说得一时有些语塞,的确,上一次在见面的时候,李芳卿的确说过让夏言在si下没人的时候可以叫她姐得,但是夏言在目前的这个情况下说出来,让李芳卿确实有些难以招架。 李芳卿点点头,然后对夏言道:“好,好小子” 有些话刺ji一次就可以了,所以当李芳卿说了这句话以后,夏言就没有继续说那些可以刺ji李芳卿的话语了,毕竟谁也说不好这只母老虎什么时候就真的飙了。 李芳卿见夏言没有说话,同时也知道汽车不能这样长久的停在路中间,就算她是县长也不行,所以李芳卿继续动了汽车,带着夏言一直开到了塔山路上的一个幽静公园,这才和夏言一起下了车。 第一百四十章 照相 第一百四十章照相 在车上,夏言给仍在ktv战战兢兢的县招商局一众人了条信息,下车以后,夏言还趁着李芳卿不注意的时候给白宝成去了一个电话。其实也不怪夏言会如此的小心谨慎,毕竟李芳卿作为庐江县行政系统的一把手,完全可以不屑于白宝成他们,但是职位还要比白宝成低小半个脑袋的夏言却不一样,在ktv不打招呼就走人,就是折了白宝成的面子,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得罪人,绝不是夏言与和珅的作风。 对于夏言这种小官员必备做法,李芳卿装作视而不见,走下自己那辆荣威75o以后就径直往公园里走去,而夏言则是急的说完了电话以后跟了上去。 傍晚的公园里人来人往,不是散步遛弯的老人小孩,就是一对对年轻的小情侣,像夏言和李芳卿这样的领导和下级,倒还着实少见。一路走来,四周全是惊讶诧异的目光,当然,这些目光都是洒落在国色天香的李芳卿身上,只有少到不能再少的几缕漏勺而下的不解,看向了一直紧跟在李芳卿身边的夏言,一闪而过。 两人一直走到公园深处的湖边,这个湖是与公园同时诞生的人工湖,也是李芳卿从代县长转正后第一次出席工程典礼,在湖边还有竖着一块李芳卿当时亲手埋下的石碑。 李芳卿mo着石碑的纹路,轻笑一声,然后走上石碑后的湖边走廊,刚想依偎在栏杆上,就听身后夏言一声喊:“姐” 李芳卿旋即疑uo的回头,只见夏言指了指一旁‘湖深危险,请勿攀爬’的警示牌,笑道:“姐你可是人民县长,可不要破坏了自己亲手定下的规矩噢” 被夏言这么一说,李芳卿先是一愣,随后毅然依偎在了湖边的水泥栏杆上,转头对夏言示威xing的挑了挑眉。对此,夏言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上前两步与李芳卿并排依偎在了湖边的栏杆上,这时,李芳卿转头问身边的夏言道:“你不是说这是犯错误,还是明知故犯吗?怎么还跟上来?” “既然是犯错误,当然错误不能让姐你一个人承担咯”夏言理所应当的回答。 “油嘴滑舌,咱们政府部门就是被你这样的人败坏了风气” 夏言当然知道李芳卿的这句话只是说笑,所以他只配合的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并没有说话。随后两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李芳卿突然说道:“知道吗?你今天真傻。” 夏言咧着嘴,现出了自己1u出六颗大白牙的招牌笑容,对着李芳卿郑重的点了点头,而李芳卿看着夏言的笑容,不知怎么,居然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急忙收敛,俏脸微红的转过头,酝酿了好一会,才重新转过头来对夏言说道:“夏言,我可以纵容你的胡闹,但是记住,以后可不要随便请你的领导,尤其是女领导去唱歌了,很不礼貌,很容易被人记恨,继而被穿小鞋,知道吗?” “记住了,我以后只请姐你一个领导唱歌。” 夏言如是说着,李芳卿横了夏言一眼,不过这个眼神除了女人的妩媚以外毫无领导的杀伤力,夏言接着说道:“姐,刚才我是不是ting白痴的?” 听到夏言的这个问题,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单手托腮,看着夏言道:“为什么这么问?” 李芳卿姿势转变,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虽然湖边的路灯昏暗,但仍不妨碍李芳卿那玲珑的曲线毕1u,尤其是xiong前那对颇为壮观的宝贝。夏言在狠狠看了几眼以后才说道:“很简单啊,请姐你这个大县长去唱歌,在ktv里点唱郑智化的水手、崔健的一无所有、beynd的真的爱你和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最后还主动邀请姐你一起合唱纤夫的爱……” “这就叫白痴了?”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芳卿就打断道,“这叫英雄气概,能想人之所不敢想,成*人不敢做之事,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男人。而你夏言此前所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拎出来不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壮举?” “那都是姐你给面子。”夏言说。 李芳卿轻轻的摇摇头道:“我相信就算换了一个女县长,她也一定会答应的。” ‘为什么’这三个字在夏言的嘴里转了三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夏言的肚子里,夏言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咀嚼了一遍李芳卿那句‘能想人之所不敢想,成*人不敢做之事,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男人’的话语,然后幽幽道:“我其实不知道什么英雄气概之类的狗屁东西,我只知道有些事可以做,并有机会成功,我就会去做。”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农民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没有别的秘诀,所能做的除了拼命拼命还是他娘的拼命,原因无他,只因为我这个人除了这条命以外根本一无所有,”夏言说,“我被欺负了可以回去找父母,但是如果我的父母被欺负了呢?” “我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别说政府的一切税务,就是欠别人的钱也都能按时还上,只有在我上大学的前一天,我爸去借了高利贷。本来说好是等到夏忙把稻子卖了以后还,但是那年大旱,收成减半,家里根本拿不出钱,那人知道了以后就带人堵在了我家门口,不仅出声辱骂我爸,甚至还扬言如果不还钱就卸掉我爸的一条tui当利息。当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股热血上头就拿了一把镰刀,把那帮人从村头一直追到村尾,直到镇派出所的人来了才结束。”夏言说。 “看上去我很英勇,但英雄的结尾却不那么圆满,我家里因为我那件事被罚款,最终我利用打工和父母东拼西凑,居然连高利贷带罚款,我们交了整整三倍于当初的钱。”夏言自嘲道:“所以从那以后我就誓,我要么当大官要么大财,总之不能再让我的孩子受我和我父母曾经受过的委屈,姐,你说我的愿望是不是很白痴呢?” 夏言说着转头看向李芳卿,第一时间愣住了,因为此刻的李芳卿,双眼中噙着些许的晶莹,浑身散着一种爱的光辉,不是怜悯,而是真真正正被夏言的故事给感动了。此时的李芳卿倾国倾城,双眼仔细看着夏言,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样子被身份还是下级的夏言所看到。 李芳卿轻轻摇头,然后说道:“不白痴,夏言不白痴,只有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他们才是真白痴。” “谢谢。”夏言笑道。 “只有底层的平民出身,白手起家,一身是胆,才敢做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李芳卿喃喃的说着,像是缅怀回忆,又像是在对夏言诉说着一些什么,“在外面,大家恐怕都以为体制内都是一群按部就班熬资历的谨慎动物,虽然实际上大多数人也确是如此,但仍不乏一些胆大妄为,敢于挑战整个体制的既定秩序,想剑走偏锋的在短时间内扼取更多的权力,以求多做一些事情。” “只不过,这种人大都在体制的大浪淘沙中夭折了。”夏言接着李芳卿的话道,“姐,你是在回忆某个唏嘘感慨的过去吗?” 面对夏言突然的问题,李芳卿先是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的狠瞪了夏言一眼道:“姐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 夏言笑笑,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沾之即走,接着说道:“好吧,我们接着说我的问题,我知道对于县委县政府的很多人来说,我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才,就是一个只会误打误撞的愣头青。以前的诸如双规县委书记秘书周进生,将所有大事大包大揽的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单说今天,我借招商局的东风,主动邀请姐出来唱歌,估计那些人就又不知道在心里腹诽我一些什么了。不过估计少不了哗众取宠和幼稚天真,乃至一些更加恶毒的词汇。” “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随他们说去好了。这种说话的人基本上都成不了气候。”李芳卿不屑道。 “那是对于姐你来说呀,”夏言苦笑道,“对于我们这种没后台没背景的小公务员,不管哪一种人都必须照顾得到,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成事的人兴许不多,但败事的,给你穿小鞋打小报告,暗中使绊子让你栽跟头的人,倒有不少。” “那倒是,”李芳卿嫣然一笑道,“政府就因为有了这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才会让很多惠民政策迟迟下不来,更会让一些政策无法落实到实处呀” “姐。” 夏言突然喊了一声,李芳卿转头,一脸疑uo的看着夏言,夏言说道:“不要这么忧国忧民,那是我们这帮大老爷们该做的事情,其实……姐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不要那么忧愁。” 这一次,李芳卿没有再呵斥夏言,而是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同时道:“好看吗?” 夏言憨憨的点点头,李芳卿接着说道:“那给你一个照相的机会。” 听到李芳卿这句话,夏言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那带摄像头的手机,调到照相功能,然后夏言主动凑到李芳卿的身边,与李芳卿合了一张影。 随着诺基亚手机那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李芳卿的身影顿时被收入了夏言的手机,不过当夏言在查看时,却现,李芳卿除了笑容,似乎在她的脸上眼睛里,好像多了一些让人心头悸动的莫名东西。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只是开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只是开始 夏言把那张与李芳卿的合照不断放大缩小,翻来覆去的观看,而就在他的身边,李芳卿却是依偎在栏杆上,怔怔的眺望着平静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夏言收起了手机,然后学着李芳卿的模样趴在栏杆上道:“姐,说点正事吧。” 听到夏言的话,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转头看了夏言一眼,只见夏言正学着自己的模样忧郁沧桑的眺望着湖面,不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没好气道:“屁大点的年纪装什么深沉?” 夏言八面来风不动如山,李芳卿见夏言正专心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也就失去了继续玩闹的兴趣,毕竟作为一县之长的李芳卿,是不会大晚上无聊把夏言带到湖边吹风赏月谈人生理想的。所以,李芳卿只是思索片刻,便微叹一声问夏言道:“夏言,问你一件事,你觉得咱们的县委书记钱万载,是一个好官吗?” 面对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本身,而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背后所可能蕴藏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细细想想,夏言说道:“什么是好官,什么是坏官?难道一身清廉的官就是好官,反之就是坏官了吗?那照这个逻辑,明代大清官海瑞应该算是好官当中的典范了,他一身清廉两袖清风,除了朝廷俸禄不取分文。可是呢?海瑞极端仇富,他所到的州县,商户地主举家迁逃,原本还算繁盛的景象也在一夜之间回归了原始。没错,农民是得到了自己的田地,也分到了许多地主的家产,但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本身是有害的,所以海瑞所过的州县,大都贫苦。那么从展的角度来看,海瑞的所作所为好像也不那么让人满意,不是吗?” “再说咱们的钱书记,”夏言说,“对于他这个人我不好评判,不过他所做的事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周瑜故里温泉之乡,这两个的确是白砸钱的面子工程,但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县财政的宽裕。至少在这个方面,在钱书记之前的几任书记是不敢想象的,所以可以说钱书记还是为庐江做了一些事的,也许是跟着祖国展的东风的原因,也可能在一些方面做得的确有些差强人意,但那也只是能力问题,并算不得是品质问题。” “所以,”夏言下结论道,“我个人认为钱书记只能算是一个平庸的官员,不能算做是好官坏官论。” 李芳卿默默的点头,然后又问夏言道:“夏言,那我呢?你觉得我算不算一个好官?” “好官,当然是好官”夏言想也不想的回答。 李芳卿先是一愣,然后拧着秀眉,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道:“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当然不是,你是我姐,我当然帮亲不帮理啦,而且我姐还这么漂亮,只怕随便换哪一个人,都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答案的。”夏言笑嘻嘻的说道,“除此之外,自从姐你成为了县长以后,全国各地的庐江商会纷纷成立,这些商会给了庐江展不小的支持,而且整顿改委、国土局和公安局等实权部门,给了庐江一个很好的展环境,不是好官还能是什么呀?” “马屁精”李芳卿笑骂一声,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的不快,全是满足的笑意。 对于李芳卿‘马屁精’的称呼,夏言只是微微的耸了耸肩,没有任何表示,而李芳卿则是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对夏言正色道:“夏言,和你说点正事。” 夏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李芳卿说道:“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一起下来巢湖了。” 虽然李芳卿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其中所包含的内容却是惊天动地的,因为不管是省委巡视组还是省纪委工作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般是不会下来四处瞎转悠的,而一旦他们出来了,十有**要扒掉很多人身上的官服。 从李芳卿的语气中夏言能够听出来,这一次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下来巢湖,很显然不是组团过来旅游的,那么就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将在巢湖市委大楼内,掀起一场看不见血的官场风暴。在这场权力风暴中,会有很多市委的高位大员落马,也许,其中正有庐江县委书记钱万载在市委当中的后台。 “我有一个亲戚在省委巡视组,他告诉我说他们这一次是带着任务下来的,要调查查处以市委副书记段世忠为的贪污集团。”李芳卿说。 听完李芳卿的这句话,夏言心中和和珅原本拼凑的政治脉络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而钱万载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表现也有了很好很合理的解释。 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就是钱万载的后台,这在庐江县政府大楼内基本算是公开的秘密,也正因为如此,有了市委领导的力ting支持,钱万载才敢公然将庐江县委si有化。虽然后来市委领导采取了一定的干预措施,安插了李芳卿和田冠军等诸多的反书记官员,但钱万载的书记位置,却是越坐越牢靠了。 可是现在,就在换届选举的档口,省委突然采取了对巢湖市委的行动,可以想象,失去了市委领导的支持,钱万载在位期间也只有一堆成绩破烂不堪的面子工程,面对以李芳卿为的反书记派的攻势,别说保住县委书记的位置了,就是自己有没有一个下场还两说呢 也正因为如此,钱万载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才会不惜一切的力ting夏言,毕竟按照官场上的潜规则来说,只要手里抓住了过硬的政绩,即使因为受到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牵连而下马,至少也能去县人大安享晚年,算是一个善终的结局。 李芳卿看着夏言,固然夏言的脸上也有许多的惊讶,但是在夏言的眼睛深处,却依然是古井无bo,让李芳卿不由好奇道:“听到这个消息,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夏言笑笑,然后对李芳卿道:“姐,说老实话,其实这个消息我早就猜到了,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的接受钱书记的一切馈赠。” 面对夏言的话,李芳卿顿时惊呼出声,殷红的小嘴微张,一脸的不可思议,毕竟这个消息是省委经过多方考虑的隐秘决定,除了巢湖市市委几个手眼通天的大佬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至于了解这个消息的钱万载和李芳卿,都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是夏言,仅凭着一丁点微不足道的线索居然就猜出了这么个惊天大秘,怎么能不让人惊诧。 不过李芳卿总算还是县长,所以只是微微失神,然后便冷静了下来,问夏言道:“那对于这件事,夏言你有什么看法?” “姐,说老实话,这是你们把钱书记拉下县委书记宝座,并把他丢到县人大去养老的好机会,”夏言说,“而且比起被双规双开送交检察院处理,见报纸上电视,我觉得他更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善终方式。” 李芳卿暗暗点头,接着问夏言道:“那你呢?在这件事情里,你打算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或者说,你有什么打算?” 听着李芳卿的问题,夏言突然笑道:“我是个傻子,只会强出头的愣头青,能有什么打算?我不想参与官场上尔虞我诈的政治风暴,只想安安心心的做事情,至少在目前的时间内,我只想把我策划的那个招商引资项目做完。” “如果体制内都是像夏言你一样的官员,恐怕我们的工作会好做很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政策被阳奉阴违了。”李芳卿如是感慨道。 “人在做天在看,我只不过做了很多热血青年都会做的事情罢了,又因为我运气比他们好,正巧赶上了巢湖市的这一次政治风暴,所以才没在体制的大浪淘沙中夭折。”夏言说,“所以姐你也别把我夸得太高尚了,我会骄傲的” 说完,夏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李芳卿道:“对了,姐你消息灵通,知道这一次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一起下来我们巢湖市,究竟是处理哪些问题官员吗?” 李芳卿摇头道:“不知道,本来我那个亲戚悄悄告诉我这一些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怎么可能告诉我更多的一些细节呢?不过从他们这一次如此的兴师动众来看,估计要处理的问题官员恐怕不少。” 夏言得到答案以后轻轻点头,李芳卿急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肯定有问题,”夏言拧着眉头说,“自改革开放以来,体制内哪一次大批量的处理问题官员不是地动山摇?对于这一点,省委领导们没理由不懂,然而他们依然要坚持这样做法,恐怕这一次的处理问题官员只是一个开始。所以我猜想,在处理问题官员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大更难以想象的决策要执行。而这一次的处理问题官员,只不过是为了那个决策执行所做的铺垫罢了。” 听着夏言的答案,李芳卿不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再看向夏言坚毅的面庞,在湖边路灯的衬托下变得有些神秘,联想夏言此前那环环相扣的宏大想法,让李芳卿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自己些许的心跳加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会面 第一百四十二章会面 遵循中央反腐倡廉精神,依照省委领导指示,安徽省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近期走访巢湖市,针对群众所举报的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和副市长杨林存在的严重违纪违规和贪污**等问题展开联合调查。 在调查期间,巢湖市纪委积极配合省纪委工作组,依法从段世忠和杨林的住宅内查抄出各种银行卡存折,总计六千多万元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 在大量事实面前,段世忠和杨林对自己存在的贪污问题供认不讳,目前两人现已被免职,省纪委工作组昨天已经将两人移jiao至合fei市检察院,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裁决。 以上是安徽省省委宣传部对于双规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和副市长杨林的宣传通稿,被各大媒体大量转载,也许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件xiao事罢了,毕竟省纪委年年都要双规几个贪官污吏,只不过这一次是换做巢湖市的官员倒霉罢了。 但是,一些有心人却能嗅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原因无他,大部分的贪官落马,一般都是有些什么无法遮盖的事情被爆了出来,或者其他的什么问题,总之都是事先有迹可循的。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似乎是从天而降的一般,事先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就把一个副厅级的市委副书记给拉下了马,有些太过于不可思议了一些。 当然,这么说并非是指省纪委没有这个权力,或者说是段世忠和杨林是被冤枉的,只是这件事情本身有些不符合中国官场一贯的中庸之道罢了。 虽然在段世忠和杨林一同落马了以后,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就回去了合fei,但是这场针对巢湖的整顿风暴却并未随着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的离去而平息,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在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回去合fei的第三天,巢湖市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改委主任、旅游局局长和国土局局长被相继查办;第五天,巢湖市宣传部长和新闻中心主任被免职;第八天,一个市委副书记、两个副市长和市府办主任再次被撤职。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次段世忠和杨林的落马并不是意外现象,而是一次省委早就准备好的,对于整个巢湖市党委和行政机构的整顿行动,只是,这一次的整顿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于是,就在这种茫然失措中,整个巢湖市市政fu大楼内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各个实权部men的一把手,毕竟在官场hun的,没有哪个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所以不管省委手中的铡刀把谁给铡了,都不算冤枉。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当一大串市委的实权大员相继落马以后,巢湖市市委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许多权力的真空,这个时候正是一些xiong有野心的人努力填补空白的好时机。 而在巢湖市政fu大楼内享有盛名的年轻副秘书长吴志康,这个从庐江县迹,被庐江纪委书记郑峰庆有着和夏言同样高评价的政坛奇才,在所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时趁势一蹴而就,从一个分管市府办材料综合工作的副秘书长,升职兼任了市政fu办公室主任。 在巢湖市一家茶楼的雅间里,吴志康正饶有兴致的自斟自饮着,突然,包间的大men被敲响,吴志康随即起身,亲自打开包间的房men,来人是巢湖市组织部长宋健行和庐江县县长李芳卿。 宋健行有些微微的福,眯着一双xiao眼睛打量了面前的吴志康一眼,然后大步迈进了包间,同时漫不经心道:“恭喜吴秘书长兼任市府办主任,成为下届秘书长的有力竞争人选。” “哪里哪里,这都是宋部长的栽培。”吴志康诚惶诚恐道。 吴志康的话对于宋健行来说基本等于耳旁风,就在吴志康说话间,宋健行已经走过了吴志康的身边,一屁股坐上了包间内的上座,而李芳卿则是客套的说了句吴秘书长好,就跟着走进包间,坐在了宋健行的左手边。 按级别来说市府办主任吴志康和县长李芳卿是属于同一级别的,但由于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宋健行是李芳卿的xiao叔叔,再加上美nv县长的天生特权,所以李芳卿一贯对吴志康都比较不那么客气像这一次。对此,吴志康无奈一笑,然后跟在李芳卿的身后,坐在了比李芳卿要低半个身为的宋健行的右手边。 吴志康为宋健行和李芳卿斟茶,宋健行轻抿一口,然后斜着眼睛看了吴志康一眼:“这茶是你自己冲泡的?” “手艺粗浅,让宋部长见笑了。”吴志康说。 宋健行摆摆手:“茶泡得很好嘛,怎么能说是手艺粗浅呢?我们党的精神一贯就是实事求是,要务实嘛,虽然我们中国人向来讲究中庸之道,但在有的时候,是自己的就要努力去争取,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是吗?” “多谢宋部长提点,我记下了。”吴志康如是说着,然后询问道,“宋部长,我听说这里有几样茶点不错,我可以拿来给您尝尝吗?” 在宋健行点头允许以后,吴志康才起身走出包厢,而看着吴志康从头到尾的狗tui子行径,让李芳卿不由有些嗤之以鼻,脑海中陡然想起了另一个和吴志康一样被称为‘庐江政坛奇才’的男人。他们两人所走的道路大同xiao异,都是从县委办迹,然后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向上攀爬,不过虽说如此,但两人的身份xing格却是天差地别。让李芳卿不由心想:如果是那个男人现在站在吴志康的位置上,面对自己身为组织部长的xiao叔叔,又该会是怎样的姿态呢? 不过李芳卿也仅仅只能幻想一下罢了,毕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背景,要想爬到吴志康现在这个位置,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宋健行看到了侄nv对吴志康的不屑,不由笑道:“芳卿,不用这样,作为一个走秘书路线的人,他也不容易,面对领导是该放低些姿态的。” 其实同样出身良好的李芳卿何尝又不知道这一些呢?只是在见识过了那个男人以后,李芳卿才知道,不管是不是走秘书路线,不管是在体制内还是外面,身为男人,先要做的就是ting直了腰板,有时候在屋檐下可以适当的低头,但一定要保持住自己的底线。 也正因为如此,在翻阅两人的履历的时候,才能让人现,吴志康除了升官还是升官;但那个男人却不一样,除了升官,他还敢双规县委书记的秘书,更是以一己之力,生生撬动了整个庐江县的政策,带起了庐江县下半年的招商引资计划,也是这个男人,居然在整个招商局出去找乐子的放松会上,公然邀请自己的nv领导一同前去。这每一样每一样,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壮举,也是吴志康恐怕一辈子都学不来和做不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芳卿不由嘴角上翘,微笑了起来,转头对宋健行道:“宋叔叔,你错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算是放低了姿态,他也应该是直着腰的。” 宋健行眉头一挑,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毕竟宋健行是看着李芳卿长大的,他很明白自己这个xiao侄nv的奇怪xing格,否则以她背后那么好的家底,也不会只在庐江县当一个又苦又累的破县长了。 李芳卿眼见宋健行没有说话,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吴志康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吴志康将托盘上一碟一碟的精致茶点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主动为宋健行介绍起那一样一样的茶点特色,并且还和宋健行讲解了一些有关于这些茶点的xiao故事以后,吴志康才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点,问宋健行道:“宋部长,听我协助副市长分管人事方面的同事说,最近在大量统计各个政fu部men的人员名单,不知是不是咱们巢湖市有什么重大的行政调整呀?” 宋健行看了吴志康一眼,淡淡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会倒霉的。” “是是是,宋部长教训的是,我多嘴了。”吴志康说。 虽然宋健行的回答基本算不上回答,但是从对方的这种态度来看,吴志康很明显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吴志康陪着宋健行闲谈了一会,宋健行临时有事,没坐多一会,就和李芳卿一起走出了包厢,至于吴志康,则是恭敬的送宋健行出men。 吴志康回到包厢内,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并翻到了最后一页,找到了夏言的名字,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国务院对于那件很扯淡的事情,已经正式批复下来了,我们也有必要见一面了,我倒想看看作为我庐江政坛奇才的接班人,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呀”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邀请 第一百四十三章邀请 巢湖市市委市政fu内生的巨大地震,同样也让庐江县受到了很大的bo及,当其冲的就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在整栋县政fu大楼内,任谁都知道倒台的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是他在位置上最大的依仗。而一旦失去了这个依仗,面对李芳卿那一派咄咄bi人的态势,没有过硬政绩抓在手里的钱万载,只怕去县人大养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眼下,虽说钱万载现阶段不可能立刻树倒猢狲散,但至少以前跟他比较亲近的大xiao官员们,现在都在si下联系其他的关系men路,算是一种人走茶凉的前兆了。 也直到现在,大家才明白钱万载此前一直力排众议的提拔夏言是为了什么,原来不过是为了让这个看似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帮自己做出一些过硬的政绩。 但可惜的是,钱万载的时间不够,虽然在这一个月以内,本身职位只是一个科级干部的夏言已经拼尽全力,不断利用自己的职权进行各种招商引资项目的招揽,也签署了像汤池温泉休闲中心和金牛镇食品加工基地一类的大型项目。可以说,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出众的工作能力,却仍无法挽回钱万载在半个月的换届选举后,要被送往人大养老的败局。 当然也有可能,是夏言根本没想为钱万载挽回些什么,他仅仅只是想为庐江做些真正有用的事情,不过这一点,那些脑袋里只有自己屁股下面的官位的人,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的。 在庐江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里,钱万载坐在自己的书记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hua板,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men突然被敲响了起来,然后自己的秘书周进生探头进来忐忑的询问钱万载道:“钱书记,纪委郑书记到了。” 钱万载点头伸手:“有请。” 得到了钱万载的允许以后,庐江县纪委书记郑峰庆才大步的走进了钱万载的办公室,然后坐在钱万载的办公桌前,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钱万载很直白的开men见山道:“对咱们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和副局长黄国友他们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郑峰庆有些微微的错愕,他实在没有想到钱万载居然省略了一大堆平时的客套而直入主题了,不过郑峰庆毕竟也是在宦海当中mo爬滚打出来的,所以很快便回复了原样,回答钱万载道:“回钱书记,根据您的指示,针对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和副局长黄国友的调查都是在暗中进行的,目前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正式立案调查了。” “很好,那就尽快立案吧,如果证据确凿,我会尽快提请将两人免职的。”钱万载说,“辛苦你郑书记了。” 如果刚进men时,郑峰庆对钱万载还只是有些微微错愕的话,那么现在,听到那两个尽快以后,郑峰庆就完全nong不明白这钱万载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yao了。于是郑峰庆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问道:“钱书记,我能多嘴问一句吗?” 钱万载恩了一声道:“问吧。” “钱书记为什么要我暗中调查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和副局长黄国友?” 郑峰庆如是问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人家白宝成和黄国友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没事和他们过不去? 对此,钱万载笑道:“不一定是要有瓜葛才要展开调查,有一些站在茅坑上不拉屎的同志,总是要被调离岗位,给后来有能力的同志让位置的。否则,总是这些同志霸占着高位,却又不做事,岂不是平白1ang费行政资源吗?你觉得呢,我的纪委书记。” 钱万载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指的就是夏言拥有很强的工作能力,那么既然白宝成和黄国友没能力,何不如找找他们的事,想办法把他们调离岗位,再把夏言安放在这个位置上,让他能够调动更多的行政资源来完成这次的招商引资呢? 如果换成了另外的一个人,那他肯定要怀疑钱万载和夏言之间关系的,但是郑峰庆是认识伍啸林和夏言的,甚至于上次双规钱万载的秘书周进生,还是夏言找自己帮的忙,所以夏言怎么算也算不到钱万载的阵营里去才是。但是现在钱万载所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在帮着夏言的前程铺路吗?这样的情况又该作何解释呢? 钱万载看出了郑峰庆心中的疑虑,不由说道:“你、伍啸林都和夏言关系不错,所以和你们说了也无妨。” 听到钱万载这句话,郑峰庆不由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不过钱万载接下来的话,却让郑峰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都以xia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际上我提拔夏言真是一点si心都没有,你看我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待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只是想在我还在的时候,尽可能的为我领导了九年的庐江县真正做一些不是面子工程的实事,仅此而已。” 听完钱万载的肺腑之言,郑峰庆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钱万载两眼,然后笑道:“钱书记大义,夏言这个同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同志,他不仅工作能力强,更主要的是他懂政治,不是那种只凭一腔热血,做事不计后果的愣头青。从招商引资的几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懂得调动集体的力量,把所有的功劳归功于集体,这样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这种手段,让我们这种老官僚都有些自愧不如。” “是呀,如果他要不是这么会做人做事,我也不会不择手段的提拔他,”钱万载有些唏嘘感慨,“看见夏言以后我才觉得自己这半辈子是白活了,郑书记,你说如果我一直以来都像夏言一样,这么努力为民生计,而不是在官场上巧用权谋,是不是下场会好很多?” “看来钱书记最近感慨颇多呀是有兴趣要遁入空men吗?” 对于郑峰庆这种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语,钱万载笑而不语,于是郑峰庆起身道:“钱书记,你放心吧,你jiao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 郑峰庆说完,随后两个领导各自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语,郑峰庆才走出钱万载办公室的大men,而这个时候,钱万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回想着刚才和郑峰庆的对话,不由突然幽幽自语了一句:“也许我这是新版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快要离开这个位置了,总要看开一些事情的。” 相比这边钱万载的唏嘘感慨,在另一边的县委办办公室内,伍啸林却是比较net风得意的,原因无他,敌人的失败就是自己的胜利。在钱万载为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的倒台而苦恼的时候,伍啸林的地位却在扶摇直上,在县委常委的地位已经把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踩在了脚下,并隐隐有盖过副县长张贵生的趋势,这样的情形,怎么能不让他这个被县委书记钱万载和县委办前主任邵文博苦苦压制了一年的伍啸林感到爽快呢? 主任办公室的大men突然被打开,夏言手拿一份需要伍啸林签字的文件走了进来,面对夏言的文件,伍啸林看也不看,直接就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体现了充分的信任。 签字完,伍啸林抬头看着夏言道:“夏言呀,不用这么拼命吧,你只是个县委办的副主任,却比我这个主任还忙,你也该给自己放放假啦” 夏言笑道:“谢谢伍主任,我觉得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做一些事,这样才不会1ang费青netbsp;伍啸林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夏言,叫我说你什么好啊” 这种欢声笑语,在夏言和伍啸林之间是常常能听到的,就好像他们之间根本不是上下级,而是两个对等平级的人一样,这在其他的任何科室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夏言想了想,然后问伍啸林道:“伍主任,你家里还没有给你消息吗?” 伍啸林当然知道夏言在问什么,所以当即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夏言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一些,也许巢湖市市委的这一次震dang,只是一次个案呢?” “不可能,”夏言说,“省委那些人一个个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而且巢湖市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撤掉那么多大员,引起那么大的政治地震,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在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大事件正在进行着。” 伍啸林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相反,出身官宦世家的他,更能明白一个集体做出决定的艰难,所以他也相信,省委这一次一定会有一个他们料想不到的大动作在进行。只是就目前的状态而言,伍啸林也实在想不出省委要有什么动作,所以他宁愿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县委办。 伍啸林张嘴刚想说什么,自己的si人手机就响了起来,伍啸林接通,是自家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电话。 整个通话时间很短,估计那边老爷子说完事情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是对这边伍啸林来说,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夏言走上前,晃了晃手:“伍主任,你没事吧,生什么事了?” 在夏言的话语中,伍啸林这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巢湖……巢湖没了。” 夏言眉头一皱,顿时也想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同时,自己口袋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夏言接通,是市府办副主任打来的,说是市府办新上任的吴志康主任,下班以后邀请夏言去市区共进晚餐。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好事 在巢湖市市委党校所在的石桥路上,有一家环境优雅的茶馆,由于石桥路并不是巢湖市内最繁华的街道,因此茶馆内的顾客并不算多,而在二楼的一个雅间内,有着巢湖市政坛后起之秀称呼的吴志康,正随意的坐在那里,品尝着茶馆内的清茶。 这时,一个年轻人风尘仆仆的敲men进来,正是夏言。 “坐,”吴志康轻轻吐出一个字,然后用余光观察着夏言,只见对方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坐在自己的左手边,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对此,吴志康细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xiao时。” 夏言表情很自然的愣了一下,然后现出了他那1u出六颗大白牙的憨厚笑容道:“路上堵车。” 听到夏言的这句话,吴志康当即笑出了声,然后再次帮夏言斟上一杯茶,夏言也毫不客气再次饮尽,给人一副乡下汉子的质朴感。 事实上吴志康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夏言听的,因为吴志康约夏言的时间是下班以后,而从庐江到巢湖,车程正好一个多xiao时。对于这个问题,如果换成一般的xiao官员的话,他们一定会诚惶诚恐,开始奢求自己的原谅了,不过夏言却没有,只是一句简单的路上堵车,便祸水东移了。 除此之外,夏言那副很自然的憨厚表现,也很轻易的化解了两人之间官位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至少,从夏言进men到喝茶的时候,吴志康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在会见一个下级的xiao官,而最让他心惊的是,他居然对夏言的这种表现感觉不到丝毫的恼怒,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很自然随意一样。 看来……这个和我一样被称为“庐江政坛奇才”的夏言,的确有两把刷子。 吴志康如是想着,然后抬头看着夏言道:“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 “不知道。”夏言实话实说。 “你还真诚实,”吴志康说,“知道吗?如果换成稍有经验的xiao官,他们一般都会说他们不敢或者是猜不到我的心思。” 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那看来我并没有什么经验咯,呵呵毕竟我进入体制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嘛,应该还没有过新手保护期吧?” “新手保护期?”吴志康被夏言逗乐了,“你还真能选词,连游戏里的词都拿出来了。” 对于吴志康的这个做法,夏言只是憨憨的笑着并不答话,静待着吴志康真正出招,而吴志康在又喝了一杯清茶之后,转头对夏言道:“好了,不和你绕弯子了,其实叫你来没有别的很特别的意思,只是我单纯的想看看在庐江继我之后,另一个创造政坛奇迹的人,也就是夏言你,仅此而已。” 听到吴志康这句话,夏言的左手紧紧握住了口袋里的围棋棋子,同时暗暗深吸了口气,然后仍旧bo澜不惊道:“回吴秘书长,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至于什么政坛奇迹不奇迹的,我真的不了解。” 吴志康仿佛没有听见夏言这句话一样,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不希望你继续在庐江县待下去,我想把你从庐江县调出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完全服从组织安排。”夏言回答说。 听到夏言这句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并且很正统也很挑不出mao病的回答,吴志康脸上陡然升起了惊讶的表情,随后吴志康想了想,又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你招商引资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所以我有想法提请调你去隔壁的无为县,升任开区党工委书记,主要负责开区的经济建设和招商引资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完全服从组织安排。”夏言还是那句回答。 吴志康细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无为县的经济开区是国家化学工业的重点建设项目,很多大型的煤化工企业都落户在那里,所以,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期望,努力在无为经济开区做出一番事业。”夏言说。 随着夏言这第三次很形式化的回答完毕,吴志康再也忍不住的问道:“我随意的把你调来调去,你就没有一点意见?” 夏言笑了笑:“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吴秘书长您都高了我好几级了,最近听说您又兼任了市府办主任,凭你的职权,我这种一抓一大把的xiao科级干部,还不是想往哪里放,就往哪里放,我即使有意见又怎样呢?” “看来你还是ting明白事理的,”吴志康说道,“那如果我是要把你调往闲来无事的清水衙men,又或者是把你免职呢?” “我与吴秘书长无冤无仇,吴秘书长没必要刻意这样整我吧?”夏言说。 “如果我乐意呢?”吴志康说。 夏言点点头:“那好吧,我不知道吴秘书长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条新闻,那是生在甘肃某市的一件事,据说是有一个纪委副书记公然将一个县级干部开除党籍公职,给双开了,然后那县干部气愤不过,就寻着一个机会,把那纪委副书记给杀了。” 吴志康眼中精芒一闪:“你在威胁我?” 夏言摇头道:“我只是在讲一条新闻,觉得咱们市级领导没有专men的保镖,有时候做事也ting危险的,感慨一下,仅此而已。” 吴志康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夏言,不过如此,本来我还以为你会隐忍一下的。” “隐忍?那不过是一些没有能力的人为自己的苟延残喘所编撰的华丽借口罢了,”夏言不屑的笑道,“当然,确实有有一些人通过隐忍然后一句难扼取了丰厚的权力,但我不认为所有的人都有资格东山再起,至少像我这样没背景没后台的农村娃,就如同没爹没娘的流1ang汉一样,在体制中,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就将不会再有踏上权力舞台的机会,只能最终泯然在一大堆的平凡公务员队伍中。” “所以,”夏言说,“我一般从不会把别人bi上绝路,同样,我也不希望被别人bi上绝路,但是一旦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相信我,像我这种光脚的,一定会比任何穿鞋的都狠。” 听完夏言的话,吴志康突然有些哑口无言,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思考了半晌以后,吴志康才长出一口气道:“夏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敢和县委书记作对,你敢双规领导的秘书,尤其是你在做了这些事情以后还能升官财扶摇直上,就是因为你敢做任何事,同时又对任何事都xiao心翼翼,厉害” “谢谢吴秘书长赞誉。”夏言说。 吴志康摆摆手,然后道:“听说你和伍啸林的关系不错?” “是。”夏言回答。 “那对于那件关于巢湖市的大事,你有什么看法,别和我说你还不知道。”吴志康说。 夏言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从政治上来看,合fei赚了,但从其他的方面考虑,恕我愚钝,我看不到其中的任何好处。就算是受到了土地桎梏的芜湖和马鞍山,也未必在得到了两县的土地以后,就能做进一步的经济腾飞。” “你还真敢说。”吴志康道。 夏言一脸的无辜:“不是吴秘书长你让我说的吗?” 吴志康哈哈大笑。 随后,吴志康和夏言又畅聊了一些安徽的政治和经济问题,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吴志康没有请夏言在市区吃饭,天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领导面子拉不下来。所以夏言只能在市里买了几个包子对付一下,然后赶车回了庐江。就在夏言才到庐江的时候,就接到了李芳卿的电话,这位美nv县长没别的话,就是问清楚了夏言的所在位置,然后就开着自己的荣威75o,直哄哄的杀了过来。 然后,所有在庐江车站men口经过的人就看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年轻人像流1ang乞讨人员一样蹲在车站men口的报亭旁看报纸,一边用很土鳖的姿势chou着烟,一边还不时瞟一瞟从眼前划过的各色美眉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谁都没拿他当回事的人,一向在县城里高傲的美nv县长李芳卿竟然亲自开车来接,就在夏言登上李芳卿的座驾时,周围顿时跌碎了一地眼镜。 “哈哈姐,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你在县城里冰清欲洁的美称可就要被我玷污啦到时候估计会有不少你的爱慕者找我单挑呢” 上车以后,夏言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些和看到鬼一样不可思议的眼神,同时对李芳卿道,对此,李芳卿只是看了夏言一眼,轻笑出声,不过却并没有说话。然后李芳卿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比较不那么主流的饭店以后,才对夏言说道:“饿了吧,姐请你吃饭。” “谢谢姐” 夏言如是说着,就和李芳卿一起走下了车,然后两人走进饭店,选了一个包厢,在点好了菜以后,李芳卿突然问夏言道:“你今天下班以后去巢湖了?” 夏言点头,然后李芳卿眉头一皱,接着问道:“是市府办新主任吴志康找你?” 夏言继续点头,李芳卿也继续问道:“他找你干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在庐江继他之后,另一个创造政坛奇迹的人,也就是我了,他还说因为我招商引资工作特别突出,要把我调到无为的经济开区去当党工委书记,就这些了。”夏言老实回答道。 对于夏言的前面几句回答李芳卿还没什么反应,但是当听到吴志康说要把夏言调出庐江的时候,李芳卿顿时忍不住的娇喝道:“什么?他吴志康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市府办可以随意干涉县里的人事任免了?他眼里还有没有党政国法?” 说完,李芳卿把头转向夏言,安慰道:“夏言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姐身上了,有姐在,谁也不能把你从庐江调走。” 李芳卿的态度让夏言诧异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在李芳卿的心中居然位置还ting重要,至少,夏言就从没听谁说过李芳卿火拍桌子的事情,而这一次面对自己被调离庐江的事情,李芳卿居然要和市府大秘翻脸,这要是传扬出去,估计会让比车站更多的人跌破眼镜。 不过虽然知道李芳卿是为了自己,但是夏言依然倔强的说道:“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吧。”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芳卿当即竖起了秀眉:“你说什么?夏言,只要你叫我一天姐,我就有照顾你帮你助你的义务,你知道吗” “我知道姐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言说道。 李芳卿在脑中想了想,的确,从夏言此前找伍啸林的关系双规周进生来看,他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所以他现在拒绝自己帮忙,一定是另有原因。 在这样的想法下,李芳卿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静静等待着夏言的回答。 “姐,相信巢湖市要被拆分,而我们庐江县将会被并入省会合fei市的消息,姐你也一定知道了吧?”夏言如是问,而李芳卿是知道夏言和伍啸林关系的,所以对于夏言知道这个消息并不太过惊讶,然后点点头,夏言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其实吴志康把我调出庐江县,对我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相反还有可能是一个机会呢” 夏言说:“姐你想,在省会合fei,那么多机构相互重叠jiao错又互相掣肘,不管要做什么事都是难于登天,而且很多省委大员的子nv亲戚在其中,想立功往上爬根本不可能,所以倒还不如退而求次,到一个地级市里寻求突破,相对来讲,还会比较简单。” 李芳卿也是官宦世家,她自然也明白夏言所说的道理,体制中的官位就那么多,而在省会里,各个领导大员的亲戚都没处安放,他夏言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xiao官,很难找到提升的空间,所以还不如走下去,反而能得到很好的提升。对此,那么多走秘书路线的人,不都是奔着这个去的吗? 李芳卿想了想,然后问夏言道:“但是你在庐江这边苦心经营出来的关系网不就都断掉了吗?” 夏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李芳卿道:“姐你会和我绝jiao吗?” “当然不会。”李芳卿想也没想的回答。 夏言笑了:“那就可以了,我在庐江的关系网就不会断。” 听到夏言的这个回答,李芳卿先是一愣,然后俏脸升起两朵红云,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无奈道:“你这xiao子。” 夏言憨憨的笑道:“姐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该麻烦姐你的地方,我也绝不含糊,至于这一次,虽然我不知道吴志康为什么想要把我调去无为的经济开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调令 第一百四十五章调令 就在夏言与吴志康会面过后的没多久,安徽省委省政fu的一纸消息,震惊了整个中国。 根据各大媒体的报道,安徽省委、省政fu昨日布了撤销巢湖市的具体内容:撤销原地级巢湖市居巢区,设立县级巢湖市。新设的县级巢湖市由安徽省直辖,合fei市代管。原地级巢湖市管辖的庐江县划归合fei市管辖;无为县划归芜湖市管辖,和县的沈巷镇划归芜湖市鸠江区管辖;含山县、和县(不含沈巷镇)划归马鞍山市管辖。 此次行政区划调整后,合fei市将下辖4区1市4县;马鞍山市将下辖3区3县;芜湖市将下辖4区4县。 在得到了原居巢区和庐江以后,合fei市的面积过一万平方公里,正式过武汉成为中国的第一大城市,而马鞍山和芜湖市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展土地,所以看上去也算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巢湖市应该算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被撤销资格的省辖市,所以其中的变动,尤其是对巢湖市政fu内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为此,省委书记苏必定还亲自带队跑了好几趟巢湖,为市委的同志们做思想工作。 而随着巢湖市的撤销,上千公务员的安排就成了最为棘手的问题,裁撤肯定是不可能,所以只能平调进合fei或者直接进省,亦或是下派。几乎就在几天的时间内,在合fei、巢湖、芜湖和马鞍山只见来来回回的调令如雪hua片一般的来来去去,无数的厅级、处级和科级干部或四处奔走,或茫然无助的等待。 不过就在其中,一纸很普通的调令,却在即将成为合fei下辖县的庐江县委,炸开了锅:根据安徽省委巢湖市委研究后决定,庐江县县委办副主任、招商局副局长夏言,调任无为县经济开区党工委书记。 对此,有许多很早就看不惯夏言一个在庐江政坛独领风骚的xiao官僚,会在心里暗自乐呵,但还有更多看到了夏言能力的,是真心想为庐江做点事情的人来说,却仿佛晴天霹雳一样。 在招商局,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因为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大家经历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工作,每个人都亲自参与了过亿项目的建设,并都得到了市委的赞赏。而且县纪委也在调查局长白宝成的贪污问题,眼看夏言就可以正式升任局长,并带领整个招商局创造更大的辉煌时,却突然生了这样一件事,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连新的招商局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夏言一手带出来的县委办了,再调令下来的当天,所有人都很惶恐,尤其是曾和夏言有过肌肤之亲的宣艺冉,更是在午饭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抱着夏言痛哭了一场。但那毕竟是市委的调令,这些人就算心里有万分的不舍,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除了与夏言带出来的团体科室以外,一些领导也在帮夏言奔走。 在县长的办公室内,分管经济的副县长刘金名主动找到李芳卿,希望这个背景雄厚的美nv县长能帮夏言想想办法,毕竟做了近十年工作的刘金名知道,眼下庐江要展,根本离不开夏言。 刘金名明白的问题,李芳卿如何能想不到,其实不管于情于理,李芳卿都比刘金名更不希望夏言离开庐江,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个做法,对于夏言也许是个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李芳卿才和刘金名说了没几句话,就借着一个接电话的机会,把这个副县长给赶出了men。 李芳卿拿起电话,是她的xiao叔叔,也就是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打来的电话:“芳卿,调令到了吧?” 李芳卿嗯了一声问道:“宋叔叔,吴志康那家伙上次找你真是为了这事?” “是,”宋健行说,“不过最后和我摊开说的,是陈市长。” “什么?就为了一个科级干部的调动,他居然连陈市长都搬出来了?”李芳卿有些惊讶的说。 虽然谁都知道巢湖就快没了,这个陈市长也不知道能在位几天,不过仍然是一尊大佛,夏言不过就是庐江县一个一抓一大把的xiao科级干部,居然惊动了陈市长亲自过问,换做是谁都会有些匪夷所思的。 “没错,看来我们的吴秘书长对于夏言还是很寄予厚望的嘛,至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为了什么动用了陈市长的关系呢”宋健行自顾自的说了几句,然后突然问李芳卿道,“怎么样?那xiao子什么反应?” “宋叔叔,他是我弟,也算是你半个侄子吧,别那xiao子那xiao子的叫”李芳卿不满道。 “好好好,夏言,夏局长,夏主任,未来的夏书记好了吧?” 听到自己身为市委常委的叔叔如此服软的话语,李芳卿顿时心满意足的笑出声来,然后说道:“夏言他倒是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还是这是一个机会,是一件好事呢” 宋健行哦了一声,饶有兴致道:“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李芳卿想了想,然后回答说,“他说在省会合fei,有很多机构相互重叠jiao错又互相掣肘,不管要做什么事都是难于登天,而且很多省委大员的子nv亲戚在其中,想立功往上爬根本不可能,所以倒还不如退而求次,到一个地级市里寻求突破,相对来讲,还会比较简单,这也是那么多走秘书路线的人上位以后,却仍然要执意下县或镇的道理一样。” “看来他的眼界还是ting开的,”宋健行说,“那他在庐江的关系呢?难道就这样放弃了?那他之前这三个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李芳卿说:“身为男人,如果不能在三十秒内丢掉一些可有可无的ji肋东西,一往无前,那么他就将注定被生活所抛弃。” “那说的是社会上的人,这句话官场上恐怕不能适用吧?毕竟在官场上关系才是决定一切的。”宋健行失笑道。 李芳卿愣了一愣,然后想起了夏言在说话时的坚毅,不由自主的语气也强硬道:“我相信,夏言既然能不靠任何关系,在庐江闯出这么一片广阔的天地,三个月就升到了科级干部。那么到了无为县,他也一定能做出属于自己的事业,更别说他的还是无为县经济开区的党工委书记了” 那边宋健行停顿了一下,似乎听出了李芳卿语气中所隐藏的一些东西,不由感慨道:“看来我们的李县长对于这个即将走马上任的夏书记,倒是ting有信心的嘛” 李芳卿听出了宋健行的意思,不由俏脸一红,娇嗔道:“宋叔叔” “叔叔没说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宋健行哈哈笑道,“只是看来宋叔叔以后进了省委组织部,也要多多关心一下无为县的夏书记咯” 李芳卿无视宋健行其他的打趣话语,直接看到了话中的重点,惊讶道:“宋叔叔你已经确定进省委组织部了吗?” “对呀,”宋健行说,“昨天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不过有些nv生外向,在有了心上人以后哪里还会管叔叔的死活呀?” “宋叔叔,夏言是我弟” 李芳卿在强调完这句话以后就挂断了电话,只不过,她俏脸泛红,心跳加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她自己强调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把夏言当弟弟。 除了李芳卿这边以外,在庐江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钱万载也在为夏言的事情netbsp;此时,他正拿着电话急切的说着:“魏书记,现在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正在步入正轨,汤池镇和金牛镇所取得的成绩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而在这其中,夏言同志是不可缺少的负责人,您看咱们市委的调令是不是能再缓一缓?” 不过自从钱万载的铁靠山,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倒台以后,钱万载这个即将去任的县委书记,哪里还寻得到关系?更别说这个巢湖市市委,也是即将支离破碎的了,也不知道还能在位置上坐几天的市委书记魏更生自然不会对钱万载客气:“钱书记,这是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以后的决定,不是希望你能理解,而是要你接受和执行。” 魏更生的态度很坚决,并且说完酒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钱万载任何说话的机会。 时过沧桑,人走茶凉,钱万载现在才明白这句出自京剧沙家浜的至理名言的真正含义。也直到这时,钱万载才笃然想起了那个进入体制才三个月的夏言,他没有背景也没有后台,甚至面对的茫然无助比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无到有,迅拉出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找准属于自己的定位,继而快爬升。 如果算上这纸调令的话,他就爬到了相当于一个镇党委书记的高度。 想到这里,钱万载不由假设,要是把自己放到他那个位置上,也能够创造他那么辉煌的成绩吗? 再联系自己即将去人大养老的调令,虽然都是调令,但其中的故事却是天差地别,让钱万载最终无奈一叹:“猛虎迟暮,看来不管在哪里,永远都不要尸位素餐,丢掉自己敢拼敢闯的上进心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评价 夏言将要奔赴无为县经济开区赴任党工委书记的调令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没有人可以改变,于是,在夏言临走之前,县委办众人和县招商局以及钱万载的送别饭局,就成为了必不可少的东西。不过在这些饭局内,有一个人的饭局却显得有些奇怪,那就是庐江县的美nv县长李芳卿的饭局。 仍然是那家比较不那么主流的饭店,仿佛这位美nv县长对此情有独钟一般,每次请夏言吃饭,都会选择这里。 这一次,当夏言敲开包厢的大men时,却看见一个中年人坐在上座,至于李芳卿,则是坐在这个中年人的右手边。这个中年人夏言认识,在巢湖的报纸上经常能看见,每次来庐江这里调研都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亲自陪同的市委大佛,巢湖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 “夏言,这位是我的xiao叔叔,姓宋,你是我弟,就和我一样叫宋叔叔好了,”李芳卿抢先介绍宋健行,然后指着宋健行左右手的位置接着说道,“别傻站在那里了,坐吧。” 巢湖市组织部长姓宋,这是巢湖市内但凡报都能有印象的,但是要说宋健行和李芳卿的这种亲戚关系,恐怕就只是体制内的一些men路广大的人才知道的半公开秘密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芳卿为什么这个时候带叔叔来见自己,难道是想让自己当上mennv婿?现在就要开始见家长了? 想归想,夏言做事情可没有含糊,中规中矩的喊了一声宋部长,然后坐在了李芳卿的身边。 对此,宋健行没有什么表情,李芳卿则是没好气瞪了夏言一眼道:“不懂事,不是让你去宋叔叔那边坐吗,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难道宋叔叔要和你说话,还要把头侧过来,隔着我来对你说吗?” 夏言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姐,我怕。” 听到夏言这句话,一直面无表情的宋健行突然有了一点笑容,不过依然没有去看夏言一眼,而李芳卿在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则是转头对宋健行道:“宋叔叔,我说了夏言是我弟,你就别摆那副臭官架子了。” 面对李芳卿的撒娇,宋健行无奈的摇摇头,一脸说了三个好,然后才展颜微笑起来,而这个时候,夏言才遵照李芳卿的指示,坐在了宋健行的左手边。 没有在开始的时候,利用和李芳卿的关系顺杆爬,也没有在第二次李芳卿再让他坐在左手边的时候故作矫情,这种缜密的心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才进入体制不过三个月的新人所具备的。难道说,这世界上真有天生当官的料? 宋健行如是想着,然后率先动起了筷子,并在李芳卿的怂恿下,开始和夏言攀聊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即将去无为县经济开区赴任党工委书记的夏言?” 虽然宋健行问的这是一句废话,但夏言依然放下了筷子,郑重的回答道:“是的,宋部长。” 宋健行看了一眼夏言放下的筷子,然后微笑道:“不用那么拘谨,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现在也不是在办公大楼,我也不是组织部长,既然你是芳卿的弟弟,你也就拿我当一个长辈好了。” 夏言点头答应着,不过却依然没有动筷子,宋健行在心里暗暗的点头,然后也不客套,直接开men见山的说道:“芳卿一直和我说她认识了一个怎么了不得的弟弟,所以我今天得空,就陪着她过来看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言说。 “我想知道你对于这一次省委分拆巢湖市,究竟有什么看法?”宋健行目光炯炯的问。 听到这个问题,夏言心头一跳,右手紧紧握住了口袋里的围棋子,然后在心中默默与和珅商议了一阵,这才张口回答道:“分拆巢湖使合fei获益,这点是无可争议的,先从地图上就可以直观地感受到,在接纳了我们庐江县后,省会合fei终于来到了长江的岸边,一了‘通江达海’的长久夙愿,也让合fei正式成为了泛长江经济地带当中的一员。至此,自湖北省而东,长江穿省而过的四省一市中,只剩下江西的省会南昌不在江畔。” “不过,合fei要吞并巢湖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夏言说,“因为早在中部崛起国家战略颁布之前,武汉和郑州是国内区域经济研究学者们一致肯的‘双龙头’,而同处中部的合fei却无法享受这一优待。” “当然,我并不是说自己的省会不行,”夏言说,“在1992年,合fei因拥有大多数省会城市远无法媲美的城市绿地率等高指标数,率先入选中国批‘全国园林城市’。但是‘绿色之城’却远不如经济强市所被人们看好。” 听着夏言的分析,宋健行从最初抱着的随意心态,逐渐转为了一种慎重的倾听态度,而夏言则继续说道:“随着沿海城市不断攀升的gdp,这让本身体量弱xiao的合fei更加遥不可及。合fei直到2oo6年才历史xing突破千亿元大关,而武汉突破这一数字则是在五年以前,这不能不让合fei忧虑。” “如果说武汉长沙这些,是已经风靡的大都市的话,那么再看省内,”夏言说,“而在去年一月国务院批复的《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规划》以后,以沿长江一线为展轴,合fei和芜湖为双核,滁州和宣城为两翼,构筑‘一轴双核两翼’产业分布格局正式形成。但是芜湖和马鞍山在争夺长三角资源上并不会因为合fei是省会城市而谦让,甚至还力推‘芜马同城化’,与南京都市圈密切合作,形成了白天看合fei夜晚看南京的尴尬局面。” 夏言想了想,最后下结论道:“无可否认,合fei对于芜湖和马鞍山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减弱,而分拆巢湖,使得合fei与芜马接壤,则是挽回自己影响力,不再让芜马看齐南京的权宜之计。” 听完夏言的话语,宋健行闭上眼睛思索了良久,然后突然睁开眼道:“权宜之计?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合fei要想过长株潭、武汉和南京都市经济圈,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至少在近几年来看,这种情况都不太可能生。况且现在,合fei的人均gdp,不说马鞍山和芜湖,甚至还要排在铜陵的下面,这样如何能让芜马为合fei马是瞻呢?”夏言说。 宋健行默默的点头:“你说的很对,就是因为合fei的经济始终上不去,才会形成芜马看齐南京的尴尬局面。” 宋健行如是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问道:“那么巢湖呢?你对我们这个被拆掉的巢湖,又有什么看法?” “巢湖因湖得名,也是全国惟一以湖命名的地级市,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恨铁不成钢,”夏言说,“巢湖市地处皖中,与南京、安庆、滁州接壤,与铜陵、芜湖、马鞍山三市隔长江相望,距省会合fei也不过六十余公里,因jiao通便利,临湖濒江,曾一度被喻为合fei的后hua园,也是皖江经济带开规划纲要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可惜的是,巢湖自己不争气。” “先是规划和建设,未能形成整体、有序、合理的建设框架,建设与规划脱节。其次是经济问题,巢湖市99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4714元,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三产结构比例与全国也有较大差距。即便是在市区国民生产总值不及全市三成的窘境之下,巢湖市依然被升格成地级市,老实讲,我有点看不明白。”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沉淫了半晌,至于宋健行,则是被夏言的分析所吸引,不自觉的向夏言靠了过去,夏言接着说道:“也许,当初巢湖撤县改市,完全是行政命令,但是在后来的展中,巢湖市区的展却反而滞后于下属的县,不能不让人有些啼笑皆非。所以,合fei为了要继续扩充自己,肯定会拿一直‘xiao马拉大车’的巢湖开刀。” 听着夏言刀劈斧剁一般对整个巢湖地区,乃至全省和整个泛长江流域的经济规划的chou鞭,让宋健行这个在市委待了许久,见识过太多体制内大才的人,都不免有些动容,甚至在夏言说完了以后许久,宋健行都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李芳卿对夏言使了个眼色,夏言见到后,不动声色的对宋健行抱歉的说了声去洗手间,就走出了包厢。 而在夏言出了包厢以后,李芳卿就迫不及待的问宋健行道:“宋叔叔,怎么样怎么样?我这个弟弟还不错吧?” 李芳卿的那点xiao心思哪里瞒得过宋健行这种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老狐狸,宋健行当即就笑道:“看来我是再怎么不服老也不行咯,现在看问题居然还没有一个xiao辈看得透彻,我这样说,不知道芳卿你满意了吗?” 对于宋健行敷衍xing的话语,李芳卿不满的撇了撇嘴,而宋健行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正色道:“不过说真的,这个夏言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xiong中有大局识大体,同时又能细致入微的进行项目的具体cao作,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还不是一个自负的工作狂,懂得权衡利弊,懂得如何在体制内生存,不简单哪” 听到宋健行自肺腑的这句话,李芳卿开心得像个孩子,骄傲得点了点头:“那当然,我弟当然不是凡人啦” 看着李芳卿一副为夏言骄傲的模样,宋健行也不由笑道:“是呀,这么多年了,也终于有年轻俊彦能入你的法眼了,不容易呀” 面对宋健行那一语双关的打趣,李芳卿的俏脸上顿时浮上了两团红云。 而与此同时,在包厢外面,洗手间内,夏言也在洗手池内洗着脸,面对一个市委常委,夏言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就算是有和珅在心里打气,但要说出那些话的毕竟还是夏言本人,和珅是不能代劳的。 “和珅,你说李芳卿这次带着她那个市委组织部长的叔叔来,究竟是做什么?”夏言趴在洗手池旁,长出一口气,在心里问和珅道。 和珅想了想,然后回答:“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李姑娘想要帮老爷您一把,毕竟她叔叔是市委组织部长,多少在无为县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听到和珅的回答,夏言忽然眼中精芒一闪:“对呀,据说无为县的县委书记罗道星,当初就是走的宋健行的关系。” “就是这样,”和珅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概李姑娘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能打通无为县县委书记的关系,会让你在开区做任何事情都要方便得多,不说有多好,至少可以平白减少许多掣肘。而且这个宋健行不是要调往省委组织部了吗?我想那个无为县县委书记如果不是太傻帽的话,一定不会不接受这个顺水人情的。” 夏言暗暗点头,看来李芳卿这个姐叫的还真不算亏,居然能叫出一个日后省委组织部的关系。 在理清了头绪以后,夏言再估算了一下时间,才回去包厢,这个时候,宋健行已经离开了,而李芳卿在看到夏言以后,抢在前面开口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如果还想叫我姐,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说谢。” 对此,夏言笑道:“那就……姐,不用谢了,这是你应该做的。”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芳卿饶是再矜持也支撑不住的扑哧笑了出来,伸手指着夏言道:“夏言啊夏言,宋叔叔说得没错,你果然胆大妄为,什么都敢说敢做。” 夏言耸耸肩道:“上次我把姐拉去唱歌,姐你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 李芳卿则是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动若脱兔,静如处子;骏马秋风冀北,杏hua江南net雨;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对于李芳卿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夏言第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道:“姐,你刚才念的是啥?” “那是宋叔叔给你的评价,我给记下来了。”李芳卿说。 夏言细细回想了一下李芳卿刚才的话语,猛然间心头一颤,原因无他,因为如果这几句诗真的是宋健行说出来的话,那么对方给自己的评价就很高了。要知道,这几句诗可是比英国诗人西格夫里.萨松曾写过的不朽警句“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更重分量的中国古诗。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衣锦还乡 不过不管是中国的“动若脱兔,静如处子;骏马秋风冀北,杏hua江南net雨;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还是英国的“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么个高规格的评价,只怕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在和珅的身上,毕竟如果没有和珅教自己如何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只怕自己就算再有能力,也是和其他空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一样,有心无力罢了。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伸了个懒腰:“唉有个姐,有人管,有人照顾,真好” 李芳卿有些好笑的说:“说得好像你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 “算是吧,”夏言眨了眨眼睛,对李芳卿道,“姐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的父母只是中国几亿贫苦农民当中的一员,所以我这个农村娃,只能低着头夹着尾巴xiao心翼翼的做人,碰到达官显贵,我也只能认栽,只要不把我bi上绝路,我就只能打落men牙往肚子里咽,给人打了左脸还要主动伸过去右脸继续给他打。” 夏言说着,苦笑了一下:“也许在以前上学时我也显赫过一段时间,但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有和任何人的利益想触碰,而一旦碰到了谁的利益,我就只能选择撤退,只因为我除了一条贱命,没有任何和别人斗的本钱。” “姐我应该和你说过,不是任何人都有东山再起的资格,就像我这样的,也许哪天死在街头,估计除了生我养我的父母,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掉眼泪,天不管地不收,也没谁给我暖被窝,更不会有人心疼惦念。所以,”夏言很认真的看着李芳卿道,“姐,有你真好。” 夏言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李芳卿说,更是对xiong前封魄石里的和珅说的。 李芳卿听到夏言这些话,眼睛顿时泛出了晶莹,不过李芳卿毕竟还是县长,有一定的情绪控制能力,估计要换成是宣艺冉或者赵雅丹,只怕就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不过即使是这样,李芳卿能对谁1u出这样的表情,他夏言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个了。 “看你,和姐说这些做什么” 李芳卿一边擦着眼角的晶莹,同时对夏言娇嗔道,只不过在她的眼睛里,并看不到恼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关爱。对此,夏言也只能是憨憨的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夏言”李芳卿看着夏言说,“你只要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变成怎么样,都还有我这一个姐,知道吗?” 夏言郑重的点头,李芳卿笑颜如hua让人痴醉。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芳卿说着,然后拿出一张纸条jiao到夏言的手里,“夏言,这是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si人联系方式还有住址,宋叔叔让我给你的,他还说罗道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让你放心。” 夏言毫不推让的把纸条收入口袋,同时拍xiong脯道:“姐你放心,我一定把罗书记的价值榨到极致” “你呀”李芳卿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对了,明天你就要离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无为县赴职,马上吗?” 夏言摇头道:“我打算先回家看看。” 李芳卿哦了一声,然后想了想说:“也对,你来县委办也差不多三个多月了,也是该趁着这个假期回去看看父母了,虽然无为县离庐江并不远,但你作为党工委书记,总不好擅自离开就是了。” “就是这么个说法呀”夏言说,“而且姐,说到这个回家,我还想借借你的虎皮,帮我做下伥。” 李芳卿一脸疑huo的看着夏言,似乎没有明白夏言的意思,于是夏言接着说道:“就是想姐你陪着我一起回家呀,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多拉上一些县里的领导,到时候前面警车开路,后面大队县领导的车辆一拥而上,那才叫标准的衣锦还乡。” “身为人民公仆,我说你就不能低调一点?”李芳卿哑然失笑道。 “姐,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低调就是为了将来的高调,”夏言说,“有权有势了不嚣张跋扈的荣归乡里就等于锦衣夜行,那不是我的风格。而且我爹我娘为我低声下气,辛苦cao劳了大半辈子,他们这个儿子终于有了点出息,总该回去帮他们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把以前的那些脸面,全都他娘的给找回来” 夏言想了想,接着补充了一句:“而且姐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一个xiao县城里面,只要你这个未来的县委书记不说什么,任何人都翻不起天大的1ang,更别说我以后都不一定在庐江县hun了。” 李芳卿单手托着精秀的下巴,侧脸看着夏言道:“这的确没什么,也的确符合你雷霆万钧的做事风格,但我实在很难以想象,就你这种和整个体制格格不入的人,怎么就能创下那么大的政治奇迹。” “有些事,只要你敢去做,总会有结果的。”夏言说。 “可是我这些日子都很忙,没有时间。” 李芳卿故意这样说着,而夏言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让李芳卿顿时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对夏言说道:“夏言你别灰心,姐和你开玩笑呢你衣锦还乡,姐肯定会去帮你撑场面的。” 听到李芳卿这句话,夏言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李芳卿现出他那1u出六颗大白牙的经典笑容:“姐,我刚才在想,今天我见了宋叔叔,明天或者后天你又要去我家,这算不算是互见了家长呀?” 李芳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娇嗔道:“连姐都敢调戏,讨打” 不过李芳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悬在半空中的手却怎么也没有落下去,并且,那句“互见家长”,也着实让李芳卿俏脸有些微微烫,也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 就这样,在夏言和李芳卿的嬉笑打闹之间,一次惊掉所有人下巴的行动,就这样铺开了来。 两天以后,是夏言离任庐江,准备赶赴无为县赴职的日子,所有的安排就像夏言计划的那样,一辆县警车和一辆镇警车在头前开路,后面紧跟着的是李芳卿的荣威75o,当然,为了帮夏言做足场面,夏言也坐在了这辆县长的专车上。再往后,就是李芳卿的铁杆战友,庐江县县委副书记田冠军,还有夏言本身的关系,县纪委书记郑峰庆和县委办主任伍啸林了。再往后,就是李芳卿临时拉来撑场面的县政fu壮丁了,但也都是各科室的一把手。 对于夏言出生的泥河镇来说,四尊县委大佛以及各个科室领导的驾临,已经足够震撼了,所以几乎是天还没亮,泥河镇的党委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就组织人手开始沿途布置安排了。 所以,当为夏言开道的警车出现在泥河镇外的公路上时,早已等候多时的群众们顿时出了热情的欢呼,同时腰鼓队,也和鞭炮声一起响了起来。那场面,用宋丹丹的话来讲就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怎么能是很壮观呢?那应该是相当的壮观 让夏言心头感慨,难怪那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要进入体制队伍,想要扼取权力,他们所等待着的,不也就是这么一天吗? 车队在进入了泥河镇以后,并没有因为镇党委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也在men口迎接队伍中而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行。由于这一次李芳卿并没有事先通报在泥河镇内的行进路线,所以蔡永林和曾国庆也只能如眉头苍蝇一般的跟着1uan窜。 此前,他们是准备带着县领导们参观一下镇上新建的产业示范园的,但他们哪里能想得到,夏言在进入镇公路以后,就直直的调转了车头,直接开向了大闸村过去。 也直到这时,这两位镇领导也才笃然想起,大闸村的夏家xiao子,似乎真的在县里面hun出了头脸来了。可就算是这样,那夏家的xiao子,不是就快要离任了吗?怎么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想暗示一些什么吗?该死,真应该事先去夏言慰问一下的,要是让夏言看到了自己家里依然清贫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扣上一个治理不利的大帽子。 不过夏言可不管那两个xiao官僚的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他现在一心就想着快点到家,和父母吃一顿便饭就好。 由于大闸村的房子都是面朝农田的,所以车队只得停在了夏言家的屋后,夏言当然率先跳下车,映入眼帘还是五年前的老样子,中间一栋较大的砖瓦房,两边是两栋较xiao的茅草土坯房,一边厨房一边茅房。看到这些,李芳卿的眉头顿时拧成了川字,质问的看着从后面一路xiao跑过来的泥河镇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让两人当即流下了如许冷汗。 夏言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绕过房子来到自家men前的院子内,至于夏言的父母夏卫国和张月霞,他们由于知道今天夏言会回家来,也会带许多大官来家里看望,所以并未下地干活,还四处忙活,准备了许多好酒好菜,准备招呼客人。 “爸,妈” 见到二老微微被生活压得有些佝偻的身体,夏言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出声,然后飞奔过去,拿下二老手里的伙计,并把二老带到跟过来的李芳卿和其他一众县领导的面前,为二老一一介绍,而夏言的父母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领导,当即就有些慌1uan。 而李芳卿则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夏言父母那佝偻的身子,在各位领导面前的卑微表现,不由感觉有些鼻酸,也许在听夏言讲述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当李芳卿真正见到夏言口中的那种无奈的生活时,她才感觉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艰辛,什么才叫真正的“狗.娘养的生活”。可以想象,夏言的父母为了夏言究竟付出了多少,他们这没有任何背景的一家子,是如何几乎在社会的夹缝中生存的。 想到这里,李芳卿便大步走出队伍,来到先前夏言父母所在的地方,挽起袖子,学着夏言父母的样子,坐在xiao板凳上开始洗菜起来。 李芳卿的这个做法可以说是这位美nv县长的心血来chao,但却给身后的一众人不xiao的惊诧,尤其是夏言的父母。在二老看来,这位庐江最大的领导,绝对是夏言的上司,怎么能让她来做家务呢? 不过夏言倒是比较坦然,没有刻意拦着什么,只是招呼着父母和李芳卿一起做,至于其他的县领导,看李芳卿都表了态,他们也只能有样学样的做起了家务,有的杀ji,有的切rou,至于那些秘书助理什么的,就只能被赶到厨房去生活烧灶了。还有一些,则是因为夏言家里的工具不够,跑到隔壁去扰民借物去了,当然,那些和夏言父母一样没见过大官的村民,自然也是没什么怨言。 于是,在庐江县几乎可以成为传奇的一幕就这样在夏言的家里上演了:四位县委大佛亲自洗菜杀ji,其余的各位县政fu的xiao领导也都是各司其职的做着其他家务事,镇书记亲自掌勺,如此如此,只怕是整个泥河镇乃至整个庐江县内,最高规格的一顿饭了罢。 旁边所有围观的村民无不瞠目结舌,心想今天究竟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还是夏家的xiao子真的飞黄腾达了? “这……我没有看错吧,那不是咱们庐江县长吗?怎么居然在洗菜呀?”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李县长,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夏家洗菜,我也不知道。” “你们都什么脑子,这还不明白?那肯定是因为夏言的缘故啊,肯定是他得到了上级的认可,要不你以为那些官老爷们都闲的没事做了吗?” “对呀,对呀,看来夏言确实是飞黄腾达了,要不然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官老爷怎么会变得如此亲民?” “老王,你完蛋了,平时你总是对夏家二老不客气,现在夏言出息了,只怕你要倒霉了。” “老陈你别说我,你以前是怎么对夏家的?以前夏家还不起高利贷的时候,你还跟着一起堵过他们家的men,还叫嚣要卸掉夏言他爹一条胳膊呢要论罪,你的罪可比我大多了” “你们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现在后悔,晚啦” …… 听着周围群众们的xiao声议论,看着镇党委书记蔡永林战战兢兢的在厨房炒菜,夏言知道,自己衣锦还乡的目的达到了。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开庐江了,从此二老在庐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被人欺负上men了,此外二老的生活,也有了很好的保障了。 而在随后的公开饭局上,李芳卿向夏言的父母敬茶,并且在整个过程中,完全是把夏言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在对待,这种画面,无疑再次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冲击。 当然,至于具体李芳卿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明白。 华丽的分割线 ps:感谢“赢不了”同志的月票支持虽然是上个月的最后一天,呵呵写到这里,青天大老爷第一卷算是正式结束了,四十万字,写了两个多月,也有那么多的朋友陪伴和支持,xiao方片感到很欣慰。青天大老爷的订阅不好,xiao方片知道,但是只要还有一个书友仍然在订阅支持,xiao方片就一定会努力写下去的,请大家放心。 另外,这最后一张衣锦还乡,算是xiao方片心中的一个夙愿吧,在外打拼的xiao方片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的衣锦还乡。同时,xiao方片还祝愿各位看书的同志们,大家也都能有一天这样,甚至比夏言更拉风的衣锦还乡,有信心,大家就一定能做到 第一章 上门拜访 第一章上men拜访 (七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pop第一张月票支持) 合芜马共同瓜分巢湖已经是铁打的事实,现在,原居巢区政fumen口已经挂出了新的“县级巢湖市人民政fu”的牌匾。至于原巢湖市政fu大楼,牌匾则早已撤掉,大楼内空空如也,只有少数几个单位还在办公。 要去无为县经济开区赴任的夏言几乎是赶着末班车来办理手续的,而和夏言一样的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科局的xiao官,不过这些xiao官大都是凭着自己在市政fu内的关系想调往更好的地方,只有夏言,也不知是那位市府大秘吴志康大脑里哪根筋不对了,非要动用原巢湖市市长的关系,强行把他调往了无为县经济开区。 虽然这个举动看上去是给夏言升官了,才进入体制不到半年,夏言就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如果再赴任了这个经济开区党工委书记的话,那他已经是一个本身正科级干部却享受副处级待遇的“准副处级干部”了,对于这种干部来说,只要在两三年内不犯错,基本hun个副处级别的实职,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如果本身能力要是再强一些的话,hun进县委常委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就在于,夏言被调往了无为县的经济开区。 也许在许多人看来,夏言是谋了一个好去处,但实际上如果不是被猪油meng了心的人就可以看到,这其实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职务。 先,前任开区的党工委书记是由二坝镇的党委书记林尚东兼任的,现在这位书记虽然已经成为了副县长,但是要他放弃开区这一块,估计也是老大的不愿意。所以他会不会在夏言到任以后,利用自己在开区各个科室的影响力给夏言添堵,想方设法的让夏言去投靠他,这还是一个不可预知的问题。 好吧,即使这位林县长很大公无si,不给夏言找麻烦,但是在另一方面,开区本身的工作也不那么好做。 林尚东在开区建立之初,为了进入县委常委,几乎是绞尽了脑汁的招商引资,仗着濒临长江与芜湖隔江相望的区位优势,为了gdp的不管不顾1uan拉企业,致使其中的企业质量参差不齐,否则在之前那一轮巢湖市整顿风暴的时候,也不会爆出许多开区企业老板行贿市委副书记成为人大代表的消息了。 除此之外,开区的gdp已经在胡1uan征地和1uan拉企业之下,拉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高度,夏言要想在这方面锦上添hua,不可否认是一个基本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更别说夏言还想要对整个开区进行整顿了,那不可避免的要触碰到一些以土霸王自居的大企业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开区党工委书记的职务,也基本可以和烂摊子划上等号了。 当然,如果夏言只是想向“无为”这个地名一样,做一个不作为的xiao官僚,那他只需要尽可能的维持现状就好了,但问题是,夏言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社会主义三有青年,怎么能像其他官僚一样的hun日子呢? 所以,政绩、gdp、企业、林尚东和官位,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句哀叹:任重而道远啊 在夏言周围,都是一些拿着手续匆匆赶往新单位赴任的人,不过夏言却没有像他们一样,第一时间赶去无为县赴任,而是继续在庐江逗留了一天,然后在周末才去了无为县,按照原巢湖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留下的纸条,上men拜访了无为县的县委书记罗道星。 无为县与庐江县的情况还不一样,县委书记罗道星和县长季传志还是比较合拍的,并没有像庐江县这样斗得势不两立,虽然在并入了芜湖以后,芜湖市委为了更好掌控无为县,或许会空降几个和罗道星作对的领导,但总的来说,无为县还算是紧紧围绕着以县委书记罗道星为中心的领导班子周围的。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与和珅商量以后定下的方针就是:紧紧依靠着罗道星这棵大树,只要取得了最高领导的支持,以后的工作就很好展开了。 此外,夏言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原巢湖市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的推荐,不用说,宋健行在把罗道星的si人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告诉了夏言之前,他是一定和罗道星关照过的,所以相对于夏言当初像刚进入庐江县委办一样的自己想办法,这样的推荐上men,就比较简单了。 不过也紧紧只是相对于来讲,毕竟对方怎么说也还是夏言的领导,不可能因为自己是宋健行推荐的,就照顾得和祖宗一样,估计在这第一次见面时,少不了要有一些脸色。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伸手敲开了罗道星的大men,一个打扮得如同澳洲火ji一样的fu人上下扫视了夏言两眼道:“你谁呀?” 夏言在来之前研究过罗道星的家庭成员,知道他有一个在信用社上班的老婆李华珍,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nv儿罗茜,而看着这位大姐虽然风韵犹存,但那丰腴的身材很明显的出卖了她的年纪,所以基本不用多想了,夏言当即说道:“李大姐您好,我是从庐江县调来的,即将到任的经济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 李华珍不屑的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那就去县委办办到任手续呀,来我家做什么?” 听到李华珍的话,夏言表面上当即愣住了,其实心中冷笑:脸色来了,看来这个罗道星还ting会做人,没有自己直接给脸色,而是和老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既给了自己一通杀威bang,又不会无端开罪已经进入省委组织部的宋健行,毕竟那是无知fu人的做法嘛 就在夏言心中如是想着的时候,里面罗道星的声音传来:“华珍,是不是xiao夏来了,让他进来吧。” 直到罗道星开了腔,李华珍才一脸不爽的让开了men,仿佛夏言不是上men拜访的下级,而是上men抢劫的强盗一般。 夏言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纠结于此,依然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没有半点尴尬的把手上的纸箱抱到李华珍的面前道:“谢谢大姐,这是我父母在山上自己打的野味,希望大姐和罗书记能喜欢。” 接过夏言手中纸箱,李华珍有些愣了愣,毕竟作为领导夫人,她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丈夫给下级脸色了,不过以前的那些下属,固然也能笑容满面,但至少在心里,还是颇为尴尬的,但是这夏言,却是从内到外都很自然。因此对于夏言那丝毫不做作的表现,李华珍当即断定对方如果不是真的脑袋缺根筋,那么就是早料到这样的局面,并有应对之策了。 想到这里,李华珍不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就在李华珍愣神的时候,夏言已经自己主动戴上鞋套,走进了客厅,沙上的罗道星当即板着脸对夏言道:“xiao夏呀,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呢?这种助长歪风邪气的事情以后可不要再做了。” 为什么是以后不要再做?那这一次呢? 对于这种暗示,别说是和珅了,就是夏言都心知肚明,再联系对方想给自己一通杀威bang的想法,所以夏言一脸接受领导批评的表情:“是是是,罗书记批评得是,我还没上任就犯错误实在太不应该了。” 罗道星对夏言的表现非常满意,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年轻人嘛,阅历不深,犯错误是在所难免的,只要知错能改,就仍然还是党和国家的好干部嘛” “是是是,对于罗书记的教诲夏言一定时刻铭记在心。”夏言说。 李华珍从旁边走过,她没有理会这两个官僚的一堆废话,而是深深的看了夏言一眼以后,抱着纸箱走进了厨房。 罗道星让夏言也坐在了沙上,然后自顾自的拿出烟来chou,随即把烟就放在茶几上,随口说了一句让夏言chou烟自己拿,却没想到夏言果然伸手拿烟了,这让罗道星不由饶有趣味的看了夏言两眼:“听宋部长说,你在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做得不错,汤池温泉休闲项目和金牛镇的项目都做得很不错。” 罗道星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想探探宋健行和夏言的关系究竟密切到了何种境地,又想听听夏言自己对于那两个过亿项目的看法。 “这都是宋部长的夸赞,”夏言说,“那两个项目实际上是对方客商在县委县政fu政策的关怀下,本身早有了投资的意向,我只不过是尽了自己应尽的本分义务罢了。” 夏言的回答也很有针对xing,先抬出了宋健行,试想一个即将从市委组织部长迈入省委组织部再进一步的大人物,为什么要刻意夸赞一个县级的xiao科长?这里面要说没问题只怕谁也不会相信。而在另一个方面,夏言也说到了自己的那两个闪光项目,那种毫不夸功的本分,也是深得领导喜欢的。 所以,就在夏言说完以后,罗道星就亲切的拍着夏言的肩膀说:“年轻人谦虚是好的,不过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你有招商引资的工作经验,所以原巢湖市市委决定把你平调到我们无为县经济开区来当党工委书记,看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很期待你在开区的表现。” 什么叫领导期待工作? 那就是在等你表决心了,所以夏言也没有让罗道星失望,当即拍着xiong脯道:“请罗书记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让经济开区成为县里的经济龙头,进而带起整个县域经济的展,不会辜负县领导对我的期望” 不得不说,夏言的几句话都说到了罗道星的心坎上,让罗道星听起来十分的舒服,他笑眯眯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恩,很好,年轻人就是应该有这种努力向上的精神气,不过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不知道你对于我们无为县的经济开区又了解多少呢?” 客套完了,就该进入主题了,夏言从和珅那里早就听多了这种官僚做派,所以在听到罗道星的这句话以后,立即郑重的思索回答道:“回罗书记,因为我不常到无为这边来,所以对于开区没有进行实地考察,不敢妄下结论。” “不要紧,”罗道星说,“就说说你了解的,还有你的看法就好。” 夏言说:“罗书记,恕我直言,咱们无为县开区的区位优势很明显,它位于长江北岸,距县城38公里,与芜湖市隔江相望;此外还距离南京禄口国际机场95公里、合fei骆岗机场125公里,均约1xiao时左右的车程。再加上三条高公路和五条铁路在这里jiao汇,和十公里可建设万吨级深水码头的岸线资源,无一不是开区得天独厚的优势。” “除此之外,”夏言接着说,“安徽省委和国家五部委打造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基地的政策出台,咱们无为县的经济开区,也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地带。所以,综合以上因素,我个人认为,咱们的经济开区,必然腾飞。” 这一次的上men拜访,不仅仅是罗道星考察夏言,作为下级的夏言,也要好好考察考察自己未来所要的领导。 因此,夏言这么说实际上带有很大的故意,毕竟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位无为县的一把手,不可能完全把握对方的喜好,所以只能从歌功颂德开始着手,这种做法,不管对于何种官员都不会错。不过如果对方是想做实事的官员的话,就会很快打断,而那种好大喜功的官员,则会很享受的继续听下去。随着罗道星接下来的表现,夏言基本上就可以为这位领导完全定位了。 只见罗道星挥了挥手:“这些大家都看得到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我只想听听你接手开区以后,你的展思路是什么。” 夏言在心中默默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我的思路其实很简单,就是引进诸如银行、商业协会等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开区打造一个良好的融资平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开区进行进一步的跨越式展。” 听到夏言这句话,罗道星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能仔细说说看吗?” “当然可以,”夏言说:“就目前开区的现状我仔细了解了一下,大都是一些非常大型的产业集团,形成了以煤炭化工、汽车零部件制造、船舶制造、农产品生产、新材料和新能源为主的产业基地。这很好,但是我们在引进大集团投资的时候,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为这些企业引进配套的资金服务。” “因为在我们大家看来,既然是来投资的企业就应该是不缺钱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夏言说,“企业的投资只是为了扩大生产,并非就是一定能赚钱。我曾经在南京的高新区考察过,那里的很多企业都有不同程度的资金困难。毕竟投资生产是一项风险投资,一旦自己的销售或者是其他方面出现了问题,很容易就造成了资金短缺等其他问题。” 夏言想了想,接着补充道:“而且这还是一般资金雄厚大企业大集团,要知道,不管在哪个开区,都有很多的xiao企业在依附生存,连大企业都是如此,那那些资本本身就不够的xiao企业呢?他们又该如何呢?所以我认为,要想让开区进一步的展,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帮助这些企业解决这些资金问题,因为只有当政fu设身处地的站在企业的角度考虑问题时,企业才会更加放心的在我们这里投资。” “当然,我所说的资金服务并不是政fu直接贴钱,或者是政fu出面帮助那些企业担保向银行借款,那都是要犯错误的事情。” 对于夏言的这些说法,罗道星在心中暗暗点头,同时身体也不自觉的靠向了夏言,呈一种仔细聆听的形式:“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引进银行和商业协会,为企业提供一个良好的融资平台?” “是的,罗书记,”夏言回答说,“只有当我们解决了企业的后顾之忧以后,才可能让我们的开区变成一个金梧桐,才能引来更多的凤凰来栖” 听到夏言这最后一句话,罗道星当即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金梧桐,好一个凤凰来栖,好一个设身处地想问题,好一个融资平台,夏言你果然像宋部长说的那样,是一个搞经济的好人才” 罗道星一连说了五个好字,看来是认可了夏言为开区引进金融机构,为进驻企业打造融资平台的构想,这让夏言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罗书记是真的有“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的想法,这就好办了。 不过就在罗道星哈哈大笑的时候,罗道星那正在上高中的nv儿却突然走出了房间,没好气的看着罗道星道:“罗叔叔你又听到什么笑话了,笑成这副德xing,不知道你nv儿在房间里做作业吗?” 研究过罗道星的家庭成员,夏言知道这位五官清秀,并甩着一条麻hua辫,很有萝莉风味的xiao丫头,就是罗道星的宝贝nv儿罗茜,可是对于“罗叔叔”这个称谓夏言还是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这位书记家里这唱的是哪出,不过作为下级,他也只好假装没听见了。 罗道星看来在家也是ting惯这nv儿的,被nv儿这样说了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好好好,天大地大都不如茜茜的功课最大。” 罗茜扬了扬头,伸手指着一边的夏言道:“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开区负责人吧,ting年轻呢,听说还是当初庐江县高考的理科状元吧?我作业有几道题不会,过来帮我做一下吧。” 听到罗茜的话,罗道星当即不满道:“茜茜你说什么呢,爸爸我在和这位哥哥谈正事,自己回房做作业去,我们xiao点声就是。” 夏言见罗道星虽然嘴上斥责的严厉,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味,便知道这是第二轮杀威bang要来了。于是一边在心中叹口气,一边对罗道星说道:“罗书记不要紧的,刚好我对考试有点经验,传授传授也不要紧。” 罗道星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然后夏言跟着罗茜走到她的闺房men口,不过却被关在了外面,然后过了一会,罗茜才抱着一堆课本和辅导材料走了出来,和夏言走到客厅的一角,摆开架势,啪啪啪的点出几道比较复杂的数学题,估计是要故意刁难夏言了。 看来这书记的家men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呀 夏言一边在心中哀叹一声,一边拿过了罗茜的辅导材料。 不得不说,咱们中国的高中题目都是无与伦比,甭说什么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基本上只要考过了高考的,十有**回头再做都是头疼无比。不过对于夏言来说,却不是问题,因为在研究了罗道星的家庭情况以后,和珅当即就判断出了他可能会让nv儿利用高考难题来故意刁难夏言的可能,所以夏言是有提前温习的。 要知道,夏言当年在庐江一中可就是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人物,只要把高中的书籍捡起来,温习个一两天,基本就能掌握要领了。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只是扫了几眼,就快的在草稿纸上写出了答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xiao丫头很是惊讶了一番。 不过罗茜可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主,在短暂的调整了心情以后,就再拿出了几道题目,同样的,夏言也是才看了几眼以后,就给出了答案。让罗茜大呼惊奇:“这些可都是最难的题目呀,就是我家教都没那么容易解出来,你怎么这么快?” 夏言笑道:“大凡若简咯,罗茜你记住,但凡是那些hua大篇幅描述的题目,一般来说都是很容易解答的。” 罗茜不屑的撇撇嘴,夏言能够清楚的分辨这个xiao丫头的嘴型:装.bi。 夏言对此不做过多的解释,而紧接着xiao丫头似乎想起来夏言是理科生,于是又拿出了自己的语文辅导材料,专men挑出了一些文言文的题目,然后丢到了夏言的面前。夏言抬头苦笑:“你这是专men为难我呀”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xiao丫头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不过xiao丫头毕竟年轻,所以她才没有看到夏言眼底的坏笑。 很显然,有着满清才子和珅的帮忙,夏言对古文的理解,绝对是属于当今教授级的。所以,在夏言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以后,就继续不拖泥带水的给xiao丫头完整的翻译出了好几篇文言文,并且还引经据典,给出了许多很精彩的解释,让xiao丫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高中的xiao丫头还是单纯,对于尖子生有着盲目的崇拜,因此罗茜在听着夏言的顾问解释时,那眼神也不那么傲慢了,而是逐渐的生出了星星。要是放在某巨星的演唱会现场,那绝对是标准的粉丝表情。 夏言看着罗茜,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xiao脑袋:“专心听讲。” xiao丫头哦了一声,临危正坐。 这个画面让一直观察那里的罗道星当即惊掉了下巴,作为老爹,他是很了解自己那个nv儿的xing格的,很是怪异,尤其她的头,绝对是不能让人碰的。记得上一次一个镇长带着儿子来家里做客,镇长的儿子也是这样拍了拍罗茜的头,罗茜居然二话不说,上去就扇了对方一个耳光,可这一次…… 想到这里,罗道星不由转头看了看老伴李华珍,现老伴也是一脸担忧和无奈的看着自己,两人的眼神里同时传达出了一个意思:夏言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优秀还是心眼特别多,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杀威bang只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这边罗道星和李华珍如是想着,那边却陡然生了另一幕让他们惊掉眼镜的事情:罗茜居然抱着一堆课本材料,领着夏言进去了自己的闺房。 那可是禁地呀就是罗道星这个老爹要进去,都要事先征得nv儿的同意,外人更是要严防死守,可这个夏言倒好,第一次来家里,居然nv儿就带着别人进了闺房。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在xiao丫头罗茜的闺房内,罗茜在放好了所有课本和材料以后,居然学着电视剧里的场面对夏言道:“师父在上,请受罗茜一拜。” 夏言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扶起罗茜,可xiao丫头却倔强得怎么也不起来,非要夏言收她为徒,最后夏言没有办法,只得收下了这个很可爱的xiao徒弟。xiao丫头这才站起来嘻嘻笑道:“那我现在是你徒弟了,你可要经常来教我做题呀就算不能把我教到像师父你一眼厉害,怎么也不能在考场上给师父你丢脸了嘛” 对这个xiao丫头,夏言无奈道:“好好好,师父常来,好了吧?” 听到夏言这句话,xiao丫头顿时高兴得蹦跳了起来,然后一双大眼睛转了转,然后神神秘秘的凑到夏言的耳边道:“师父我告诉你噢,是我老爹要我刻意找你茬给你脸色看的,师父你可不要怪我啊” 夏言很无语的看着罗茜,心想这坚固的堡垒果然还是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啊,这自己还没说什么呢xiao丫头就拜了个师,然后紧接着就把自己的老爹给卖了。 不过搞清楚了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xing格,让罗道星接受了自己对开区的展方案,还在罗道星家里成功策反了一个间谍,这趟上men拜访的收获,看来不xiao。 第二章 云里雾里 第二章云里雾里 (鞠躬感谢“美妹xiao悦”同志的月票支持) 夏言的上men拜访还没有结束,原因无他,虽然搞清楚了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xing格,让罗道星接受了自己对开区的展方案,还在罗道星家里成功策反了一个xiao间谍。从这些方面来看,夏言的这一次去县委书记罗道星家里的上men拜访确实有些收获,但这些却都不是最主要的。 所以,在收下了罗茜这么个xiao丫头徒弟以后,夏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不过夏言的这个举动却让xiao丫头打心眼里高兴,这说明夏言并非是因为她那个书记老爹才勉为其难收她的。 在罗茜完全接受了夏言以后,接下来的辅导就比较正统化了,作为一个师父,夏言倒是没有藏si,把自己当年在考场上解题挥的本事一股脑的全灌输给了xiao丫头,大有把这个瓷娃娃一样的xiao丫头打造成考场当中的战斗机的趋势。而xiao丫头本身也并不笨,在无为中学这种无为县最好的高中也能挤进前十,并把老爹请来的家教气走了好几个,所以很快就把夏言的传授的东西吸收了个干净。 夏言满意的点点头:“大概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了,你是文科生,我是理科生,我最多能教你数学的最快解题方法,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对于夏言的说法,xiao丫头很是不满的嘟起了可爱的xiao嘴:“师父骗人,别的不说,就单说今天的语文,那些古文解析,还有师父你那一手文章,至少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有我老爹请来的那些家教,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的。” 夏言宠溺的mo了mo罗茜的脑袋瓜子:“我那都是胡诌的,也就你这个盲目崇拜我的xiao傻瓜相信。” 听着夏言的话,罗茜高高扬起xiao脑袋,一副我相信我自豪我骄傲的态势,对此,夏言也只能是无奈的笑笑。这个时候,men外李华珍的声音响起:“茜茜,xiao夏,吃饭了。” 罗茜答应了一声,夏言则是急忙起身,走出xiao丫头的闺房,歉意的对李华珍说:“李姐我本来就是冒昧的打扰,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吃饭呢?” 夏言因为是第一次上men的下级,这么说是必要的,否则随便招呼一声,就留在领导家里吃饭,岂不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吗?如果领导真的还要有什么话和自己说的话,肯定会再挽留的,而到那个时候,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有问题。 不过因为罗茜的关系,这次的情况就有些特殊了,几乎是夏言才说完,xiao丫头就咋咋呼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xiao脸上满满全是不满意:“师父你不能走,必须留下来吃饭,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不认你这个师父了” 听到这话夏言有些讶然,这估计也算是最没有威胁力的威胁了吧。就连李华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李华珍回头看了罗道星一眼,才对夏言道:“不要紧的,你可是茜茜第一个认可的老师,留下来吃顿便饭不要紧的。” 夏言知道,李华珍说这句话是得到了罗道星的授意,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推辞,而是很欣然的接受了。 也许因为是知道堡垒已经从内部被攻破,所以在饭桌上,李华珍也没有再给夏言脸色看,整顿饭吃的还算是和和气气的,饭后,由于罗道星有话要和夏言说,所以李华珍主动拉着罗茜去厨房洗碗了。 “年轻人果然有些能力。”罗道星挑头说。 夏言知道罗道星这句话是一语双关,所以故作惶恐的说:“罗书记这话就是在打我的板子了” 对于夏言的表现,罗道星满意的在心中暗暗点头,说实在的,因为夏言是原来的老领导宋健行推荐过来的人,他不好太过于压迫,给予一些适当xing的领导威慑,让他知道究竟谁才是他的直属领导就好了。 不过看夏言中规中矩的样子,不像是得到了领导支持就会尾巴翘上天那种没谱的主,所以罗道星也就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对夏言道:“夏言,年轻人就是应该有一些年轻人的样子,敢拼敢闯,敢破除体制大胆创新,这点是我很喜欢的,所以,你在上任以后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会有人支持你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对罗道星拍xiong脯的保证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争取让开区在我的手上有更加雄壮的展势头,绝不给领导丢脸抹黑” 什么样的下属最能让领导放心和信任,不在乎你有多少能力,就看你能不能体会领导的意思和心思。领导种棵苗,你得让它长成树;领导划个圈,你得让这个圈丰满起来;领导是点,你就得是圆,最好能形成一个球;下属的任务就是在领导的这种指导下迎难而上,像黄继光董存瑞一样堵枪眼炸碉堡在所不惜,还要显得xiong有成竹。 很显然,受到了和珅熏陶的夏言,对此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所以罗道星顿时笑容满面,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事情到此,夏言的任务算是额完成了,原本对于夏言来说,他只是单纯的打算mo一mo罗道星的底,将自己的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的想法抛出,让这位能在无为县一手遮天的书记力ting自己。 这个目的不问便可知的达到了,而且还顺带打开了罗道星宝贝nv儿的关系,当然,夏言对这种还没有完全育好的xiao丫头没什么xing趣,只是能透过这个xiao丫头更加拉近与领导的关系。人都是有si心的,现在自己和他nv儿关系好,然后一来二去的,不就可以正式跨入罗道星的战壕了吗?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开区的位置,才真正叫雷打不动了。 过了周末,夏言第一天就到开区赴任去了,并且还是和县委书记罗道星陪同一起去的,这样的态势,所有人就是用屁股想也都能猜出是什么原因了。 因为有领导一同前来,因此开区党工委办公室nong得欢迎场面比较热烈,几乎可以和夏言衣锦还乡的场面相媲美了。随后,罗道星临时主持召开了一次无为县经济开区党工委办公会议,当然,这一次会议罗道星讲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县委书记的态度。 在这次办公会议上,夏言阐述了自己即将开展的开区工作计划,整整一个xiao时,甚至比县委书记罗道星的言时间还要长,很显然,如果没有罗道星的授意他是不敢这么做的,而这样的做法,就只能有一个解释:罗道星在力ting夏言。 领导对下属从来不需要解释,往往只需要一个信号就好,说多了反而会让下面的人七上八下的。 工作会议结束以后罗道星就回县城去了,至于夏言,则开始了他在开区的第一天工作。 和其他领导一样,夏言赴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召集党工委的所有干部召开一次工作会议,出席的干部有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魏武祥,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肖国川,还有党工委下属五个部men的头头,分别是办公室主任陈伟、规划建设局局长马孝国、经济展局局长胡国太、财政局局长黄靖雯和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唐爱军。 在来之前,夏言研究过这些人的资料,现在,当夏言亲眼见到这些人以后,更加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先,这些人无一不是将近大了自己一轮的中年人;其次,这些人都是在体制内厮hun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世故和厚重绰绰有余,但是要说到真正干事,只怕还是摇头比较好;还有那个财政局的nv局长黄靖雯,一个hua枝招展、要xiong有xiong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的美yan**,天知道她是不是通过彪悍的netg上功夫才坐上今天的位置的。就凭这些人,相信如果不是国家和省委的政策倾斜,想要把开区搞成今天的模样,只怕难于上青天噢。 夏言低着头,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会议桌,所有人眼巴巴的看着夏言,没有人敢出一点声音。 虽然大家要在这个比自己年纪xiao了快一轮的年轻人手底下做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在体制内往往就是这样,哪怕你年纪再大,资历再老,但只要对方爬到了你的头上,你就得乖乖俯称臣。 不过他们最担心的到不是这个,毕竟这些人伺候领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夏言再年轻一点,他们估计也能拉下那个脸去,但让他们害怕的是夏言仗着有领导的支持胡搞一气,到时候出了问题顶多夏言拍拍屁股走人,但是这些人呢?他们可是还要依靠开区生存的呀,到时候面对夏言留下的烂摊子,只怕还是要落到他们的头上。 有和珅在心中,夏言如何猜不到这些人心中的想法,而他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想让这些下级自己给自己设置心里压力。原因无他,夏言的年纪先就不占优势,要想在这些老油条的面前树立领导威信,就必须得用点非常手段。 夏言敲击桌子的声音就像老僧敲木鱼一般,但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像是时间的沙漏在自己的耳边流过一般,焦急的煎熬。 突然,夏言停止了敲击,同时抬起头:“相信在之前由县委罗书记主持召开的工作会议上,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我们接下来的工作目标了,那么在这里我就不重复了,大家都各自回去想一想,究竟要如何结合罗书记的指示,完成下一个阶段的开区建设任务,在这周末之前,我希望能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你们所有人的规划方案。就这样,散会。” 说完,夏言就起身离开,剩下会议室里九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也在体制内待了不少的时间了,何时见过这样的会:领导开始一言不,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紧接着就直接布置任务,不规划方针,不阐明指导思想,就这么简单的把任务分配了下去。 原本他们以为这次的会议又会像先前一样,夏言再洋洋洒洒的说上一两个xiao时,甚至他们都准备好陪夏言谈到晚饭结束以后。可谁知道,夏言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结束了整场会议,让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大家在心里如是想着,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你去探探口风,看看夏言到底怎么个安排。 陈伟自知躲不过,咬咬牙站起身,然后追着夏言的足迹找到了夏言的办公室,见到夏言正好拿起烟,陈伟立即拿出打火机,帮夏言点燃。夏言深吸一口烟,然后对陈伟说道:“陈主任呀,怎么说你也是党政干部,而且年纪还比我大,以后这种事就让我自己来好了。” 陈伟连说了两个应该的:“夏书记事务繁忙,我们作为办公室主任的,是应该为夏书记分忧解难的。” 夏言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陈伟坐下,同时道:“不知陈主任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陈伟xiao心翼翼的在心中拣选着措词,对夏言道,“夏书记新来开区,是不是需要先熟悉熟悉我们开区的运作?” 夏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陈伟,陈伟不知道夏言究竟什么意思,于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们办公室已经将开区在过去三年间的招商引资,还有扩地建设的情况全部总结成稿,夏书记可以随时检查。” 夏言恩了一声说:“都拿来吧。” “好的,那我这就回去把材料全部拿来。” 陈伟高兴的说着,其实陈伟这么说是有目的的,为的就是在对过去的不断探讨中,掌握夏言的真实意图。不过紧接着夏言的后一句话,却又让陈伟刚升起的冉冉得意,狠狠的踩得粉碎:“不过我们的目标还是得放在未来,所以办公室对于未来的规划也不能落下。” “夏书记的意思是,我们下一个阶段的工作目标,就是如夏书记在之前的工作会议上说的一样,把工作重点放在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进驻企业打造良好的融资平台,对吗?”陈伟xiao心翼翼的问。 夏言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仍让陈伟mo不到边:“不过我更希望你们能拿出更好的方案,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虽然我是领导,但你们对于开区更熟悉,工作经验也是比我多,或许能有更好的建议也不一定呢?”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突然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一些底的说:“夏书记请放心,以我们在开区几年的工作经验,一定会让夏书记你满意的。” “那就好,”夏言如是说,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要记住,罗书记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开区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在原地踏步。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勇于破除一些陈旧的观念和想法,除此之外,我们的规划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否则是没有办法完成罗书记的指示精神的,我这么说,陈主任你能明白吗?” 陈伟茫然的点点头,他可以说明白也可以说不明白,明白的是夏言想创新有目标;而不明白的是,他不知道夏言的xing格究竟怎样,或者说他不知道夏言对待工作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子的,是与其他领导一样保平安?还是像一般年轻人一样要拼要闯以工作为先? 在这种纠结的想法下,陈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当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有一定年头了,也伺候过不少领导,但像夏言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当然,这倒不是说夏言故意刁难他或者怎么样,其实陈伟可以感觉得到,夏言还不算是比较难说话得那种领导。但问题是,陈伟已经习惯了把着领导的脉搏做事,可夏言的脉搏,陈伟却连一点边都mo不到,或者说,每当陈伟自以为领会了夏言的意思时,夏言的接下来一句话,却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就在陈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夏言却挥了挥手:“陈主任你先回去把材料拿过来吧,作为一名实干型领导,我总不能在你们都在写规划方案的时候什么事都不做吧。” 陈伟点头哈腰的走出了夏言的办公室,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一切,他笃然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进去之前的原点,除了像夏言说的那样回去认真的写规划,其他的一点口风都没能探出来。 年纪轻轻就懂得藏心,那以后还了得? 陈伟如是想着,然后突然改变了行走路线,从本来走向会议室的路上,折返去了办公室,想来是真的去拿材料,而不是先去和其他人通报结果了。 这个结果,正是夏言想要的,一个云里雾里的领导,是最让人害怕的,而夏言这个时候,显然就是处于一个状态。别的不说,就单单说领导威信,至少已经在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心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至于其他人,则在陈伟的潜移默化之间,早晚也会成为和陈伟一样的人的。 第三章 搞对抗 第三章搞对抗 所有的空降领导都会碰到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本土集团的抵抗。毕竟每个区域乃至每个部men都有自己的利益划分,不是随便贸贸然谁过来领导都能创造万众一心同心协力共创美好事业的伟大局面,否则上级部men还不是想撤谁就撤谁,下面一丁点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了? 而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就是一个空降领导,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信、能力以及存在感,想更快的整合资源所做的无奈事情罢了。 很显然,夏言这个被突然掉到无为县经济开区的党工委书记,也不可避免的要遭遇到这么一个局面。虽然,在第一天的会议上,夏言使出了一些手段,让所有下属mo不清自己的脉men,继而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领导威信的种子,但这并不够,毕竟天知道这些种子真正生根芽是猴年马月,而且,某些抵抗势力也并不会坐视这种事情的生。 就在夏言那边在对陈伟这个办公室主任施压的时候,这边会议室里,也有一些xiao动作正在滋生:当陈伟才追着夏言的脚步出去的时候,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也随后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彭建军是给他的老上级,原开区党工委书记,也就是现在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打电话,等到电话接通以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诉苦:“老领导,您可得救救开区呀,不能由着那个新来的mao头xiao子胡搞一气,生生毁了您一手建立的开区大好形势呀” 林尚东哦了一声:“这话从何说起呀?夏言在罗书记主持召开的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我也知道一些,想法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主动为落户企业打造融资平台,解决企业的资金短缺问题,这不是很好吗?何来胡搞一气,毁了开区大好形势一说?彭建军,你也是党政老干部了,这话可不能1uan说。” 话虽这样说,但林尚东的语气却是没有半分不满,彭建军也跟了林尚东七年多了,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这个老领导的想法。 林尚东原来只是开区当中二坝镇的党委书记,因为兼任了开区党工委书记的缘故,才得以扶摇直上,所以他怎么可能主动放弃开区这一块呢?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嘴里的rou无缘无故的落到一个外来户手上呢?因此,林尚东肯定会在背后支持彭建军与夏言搞阳奉阴违的暗中对抗,要么让夏言知难而退,要么加入自己的政治队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在领会了老领导的意图以后,彭建军也有了底气,于是道:“老领导,您是有所不知呀,今天下午这位新来的夏书记又给我们开会了,您知道他是怎么开的会吗?就一句话,让我们好好干,所以我怀疑在上午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怕是县委办帮他鼓捣出来的东西呀” 彭建军这话就有很大的诛心之嫌了,不过想想也是,县委书记为什么对一个新上任的党工委书记那么上心,还亲自陪同就任,不就是想把开区彻底从他林尚东的手底下拿开吗? 果然,在听到彭建军这句话以后,那边林尚东就沉默了一会,然后道:“这样吧,大家都是党政领导干部,有着互相监督提点,谋求开区更好展的职责,新来的夏书记毕竟年轻,你作为老干部,就多帮衬他一下吧,不过可不能坏了咱们的党政国法,更不能违纪netbsp;林尚东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彭建军要还不明白,那他基本上也就可以不用再在体制内hun了。什么叫互相监督提点,什么叫不能违纪cao作?不就是让彭建军组织着开区党工委团体对着夏言阳奉阴违,让他知难而退吗? 领会了这个意思,彭建军当即表示:“请老领导放心,为了开区的将来,作为党工委的老干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新来的夏书记的” 那边林尚东恩了一声,说了一句好好干,就挂断了电话。 也许如果有旁人听到了这个电话也不会感觉奇怪,只是会当成普通的工作电话罢了,但是对于彭建军来说,有了这个电话,虽然不说他手中掌握了一把尚方宝剑,但至少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林尚东的名义号令整个党工委与夏言阳奉阴违搞对抗的能力,再加上他本身在开区党工委无可动摇的地位,彭建军顿时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说起这个彭建军,他也确实是开区党工委的老干部了,自从o3年7月无为县设立经济开区以来,彭建军就从县委办主动请缨来当这个党工委的副书记了,一直到今天。 彭建军的算盘打得很简单,他就是想等到前开区党工委书记林尚东升任副县长进入县委常委以后,自己来接手整个开区党工委。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林尚东正式调任副县长以后,有资格接替开区党工委书记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他彭建军了,可是夏言的横空出世,却生生掐断了这一进程。 但是彭建军又没有办法阻止前市委组织部的调令,所以他就只能把这如同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怨念,全部转嫁到了夏言的身上。 除此之外,在他看来,夏言实在太年轻了,而年轻就意味着阅历浅薄,面对整个党工委的阳奉阴违,他只怕会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茫然无措。而且原来支持他的巢湖市委已经没有了,现在是芜湖市委,更别说无为县开区还是国家级的重点关照对象,就算是县委书记罗道星只怕也是孤掌难鸣,没有办法让一个好不具备领导能力的人继续待在位置上。到那时候,夏言除了走人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彭建军如是想着,然后net风满面的回到了会议室,所有党工委各部men的头头看到彭建军回来,顿时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老领导林尚东那边的意思。 彭建军很享受现在的这个状态,他仿佛成了古代的钦差大臣一般,有了节制群臣的权力。 他双手虚压了压,示意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然后自己主动走向会议桌,并一屁股坐上了先前夏言坐着的位置,等到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以后,才开口道:“老领导的原话是,大家都是党政领导干部,有着互相监督提点,谋求开区更好展的职责,新来的夏书记毕竟年轻,我们作为老干部,就多帮衬他一下吧,不过可不能坏了咱们的党政国法,更不能违纪netbsp;在座的无一不是在体制内hun成了精的人物,如何听不明白这话外之音,看来老领导是不准备放弃开区,放话给了彭建军,让他组织着整个党工委搞定夏言了。 大家想到这里,脸上都不免1u出了‘原来如是’的色彩,彭建军扫视一眼,然后道:“相信老领导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我们不能破坏党政干部的团结和谐,但是在某些问题上,我们还是要有着自己的原则。” “不管是新来的夏书记,还是我们,先我们都是同属于党国领导下的党政干部,所以我们必须以人民群众以及国家展为先决条件”彭建军说,“而国家的展有他一定的规律和既定方针,不是某几个人,某个领导随心所欲的凭自己的喜好规划,因此我们作为党领导下的干部,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必须把开区的展保持在既定的轨迹上,不能随意的更改,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有人一齐点头,彭建军笑了笑:“我相信大家都是非常优秀的党政干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所有人再次点头,然后彭建军接着说道:“那就这样,大家都回去各忙各事去吧,散会。” 彭建军说完,大家就都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至于彭建军,他则是在会议室里逗留了一会,才站起身,定睛看了看自己坐过的那个位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过了一会,办公室主任陈伟过来了,见到会议室就彭建军一人,不免有些诧异,彭建军则是笑眯眯的指着一张椅子说:“陈主任呀,坐下说话吧。” 毕竟是在开区党工委待了七年多了,彭建军怎么样还是有些积威的,所以他才说完,那边陈伟就坐到了指定的椅子上。 彭建军对此很满意,于是也坐下说:“陈主任,刚才去夏书记那里,结果怎么样?” 陈伟也是开区的老人了,虽然年头比不上彭建军,但是在体制内厮hun的时间也不算短,在听到彭建军张口就是问夏言,丝毫不提及之前聚集在这里的那些人,顿时心头闪过一丝明悟:看来老领导是对彭建军有了什么指示了。 陈伟如是想着,然后回彭建军道:“彭书记,是这样的,我刚才去询问夏书记,想问清楚我们开区接下来的展方针。” 彭建军恩了一声:“那夏书记呢?他是怎么说的?” “夏书记的回答很奇怪,”陈伟说,“他既让我把开区在过去三年间的招商引资,还有扩地建设的情况材料拿来给他看,又要让我们办公室把规划目标放在未来;既要让我们把工作重点放在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进驻企业打造良好的融资平台,又希望我们办公室拿出更好的方案;既要我们按照过去开区的经验规划前进,又要我们勇于破除一些陈旧的观念和想法,才好让开区的展更上一层楼。” 当了几年的领导,彭建军也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了夏言的用意,不过表面上却仍然哈哈大笑道:“这说明夏书记毕竟还是年轻,阅历不够深厚,而且对于开区的工作经验也是零,所以能有这样前后矛盾,朝秦暮楚的想法也是正常。” 陈伟暗暗点头,然后说:“彭书记,您是开区的老领导了,开区也是在您的手上一手壮大起来的,那么依您看,开区接下来的步调,应该怎么样呢?”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彭建军说,“刚才我给他们开了个短会,主要讨论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听到这句话,陈伟知道该上正菜了,所以临危正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彭建军接下来的话语。彭建军说:“我们都认为开区的展应该有他一定的规律和既定方针,不应该是某几个人,某个领导随心所欲的凭自己的喜好规划,因此我们作为党领导下的干部,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必须把开区的展保持在既定的轨迹上,不能随意的更改。而且,林县长也是这个意思。” 对于陈伟来说,彭建军前面那些什么狗屁既定方针,还有什么某个领导的规划,基本上全是套话空话,只有最后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林县长的意思。 陈伟知道,彭建军口中的这个林县长毫无疑问就是开区的原党工委书记林尚东,而林尚东依靠开区的建设才成为了县委常委和副县长,这在整个无为县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那么,现在彭建军这话得意思就很明显了,林尚东不愿意把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开区jiao到一个外来户的手上,所以要支持彭建军搞动作了。 如果是在过去,作为办公室主任的陈伟,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彭建军这一边,但是在与夏言单独会谈了以后,陈伟在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新来的夏书记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后来,陈伟在回到办公室以后,特意上网找了一下有关于夏言的资料,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陈伟注意到了时间,夏言从考上公务员开始算,到现在也才不到四个月,可他就已经爬到自己这个在体制内hun了十多年的老人头上,如果说夏言只是有关系而没有手段的话,陈伟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也正因为如此,陈伟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装傻充愣,对彭建军道:“请彭书记放心,我们开区党工委办公室一定会谨遵县领导的决策,抓紧开区的改革展不放松,坚决执行领导的安排,争取为开区创立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面对陈伟这句话,彭建军第一时间愣了愣,似乎并没有像在刚才的短会上一样,感受到对方的熊熊诚意,反而有种敷衍的味道。 彭建军对于自己的这种想法笑了笑,怎么说陈伟也算是开区的老人了,而且还是办公室主任这种紧随chao流的职务,怎么都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吧。于是,在这种想法下,彭建军挥了挥手,放陈伟回去了。 虽然林尚东的意思是让他们与夏言搞对抗,但怎么说夏言在面子上还是他们的直属领导,什么事情总不好明着来。 所以,当他们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以后,便开始根据夏言在之前的工作会议上所传达的指示精神,动手编撰起了对开区未来建设的规划方案,并很快jiao到了夏言的办公桌上。只不过不同的是,办公室主任陈伟的方案是比较实事求是的,至于其他各个部men的方案,则是空话套话一大堆,没有半点实质xing的内容。 在夏言的办公桌上,九份方案被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堆,只不过一堆只有陈伟的一份方案,而另一堆,却有八份方案。 看着这两堆方案,夏言突然笑了起来,在心中对和珅道:“和珅,看来你说得没错呀,这些家伙的动作还真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成了一致的共识,要和我搞对抗玩敷衍了。” “老爷,恕奴才直言,这种状况只怕是在老爷就任以前就形成了的,”和珅说,“只要是在官场里,就没有一个是不想往上爬的,这些人也不例外,前任党工委书记林尚东被调走,肯定有人惦记这个位置,现在老爷从天而降,生生把这个位置抢走了,肯定会让一些人心生不满,他们对上面没办法,就只能把主意打到老爷您身上了。” 和珅想了想,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林尚东固然升上去了,但是他显然不会放弃这片帮助他升迁的开区,并且老爷又不算是他的人,所以他为了能像过去一样控制开区,也肯定是会支持那些人和老爷搞对抗的。而有了林尚东的支持,他们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真是一个恶xing循环啊”夏言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眼神转向了陈伟的那份规划方案上,“不过还好,总算我还不是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老爷,这开区党工委百十号人,总该有一两个会用脑袋想事的家伙吧。”和珅说。 夏言点点头:“也对,那和珅你觉得,这个家伙这样与众不同,递过来的会是投名状吗?” 听到这个问题,和珅思索一下才回答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有可能,但是是办公室主任的话,我更倾向于他是在观望,只有老爷您展示了一定的手段,他才会真正效忠老爷。” 夏言哑然失笑:“那看来,我还是得先杀只ji立立威才行啊” 第四章 杀鸡 第四章杀ji (昨晚失眠,今天中午起来头昏脑胀,痛苦痛苦加痛苦) 想到即做雷厉风行,从来都是夏言的风格,所以当他准备好要杀ji儆猴以整顿开区党工委后,就立即拨通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的电话,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开men见山道:“罗书记,向您汇报个情况,我打算调整一下开区党工委的干部安排。” 那边罗道星哦了一声,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xiao夏呀,我希望你明白,咱们无为县开区可是国家建设皖江经济地带的关键地域,前巢湖市委是经过了慎重考虑才把你调来的,你可不能让组织上失望呀” 夏言当然知道罗道星那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暗示自己不要1uan搞动作,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对此,夏言早有准备的说:“没办法呀罗书记,目前这个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开区构建融资平台的方案,在党工委内部遭遇了不xiao的阻力,很多同志阳奉阴违的不接受。要不,我把他们的规划报送罗书记您过目一下?” 对于夏言的抱怨,罗道星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xiao同志呀,好了,你把需要调整的人事名单报到我这里来就行了,不过我提醒你,还是要保证党政干部的团结为主,明白吗?” “谢谢罗书记提点,我明白了。”夏言说。 “好好做事,我期待开区未来的展。” 罗道星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夏言手里的电话却没有放下,直接拨通了党工委办公室陈伟的电话,与和罗道星说话的谦恭不同,对这个办公室主任,夏言的话语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下命令道:“叫上规划建设局局长马孝国、经济展局局长胡国太、财政局局长黄靖雯和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唐爱军,还有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夏言就直接撂下了电话,没一会,这五个人就来到了夏言的办公室,排成一排就像是进了局子的hunhun一样,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着夏言。 虽然这些人都在跟着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和夏言搞阳奉阴违的对抗,而且还有副县长林尚东的支持,但毕竟夏言还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对于夏言这个党工委书记,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尤其是在现在夏言把他们叫来却又不说话的情况下,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有千万只手在挠一般,难受得要命。 夏言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窘迫的表现,然后慢慢拿出他们上jiao的规划方案,而他们在看到方案的瞬间,脸色都不由微变了一下,无不以为夏言要借题挥了,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并没有这么做。 “你们的规划方案我都看了,很不错,”夏言就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挥挥手道,“好了,就这样,你们回去做事吧。” 听着夏言的话,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他们实在不明白,夏言为什么专men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结果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面前五个年纪加一块接近两百岁的各科室一把手,夏言不由笑道:“都愣在这里做什么?今年开区的任务都完成了是吗?那么就是说我们现在便可以打报告往罗书记那里报喜了是吗?” 被夏言这么一说,几人这才如梦初醒的反应了过来,纷纷摇头的退出了夏言的办公室,只有陈伟犹豫了一下,看着夏言的眼神复杂。 和其他的几位同事一样,陈伟的心中也是打了一大堆的问号,并且他心中的问号,比所有人都要多的多。原因很简单,他在写那份规划方案的时候,的确是尽了心力,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敷衍了事的,所以在他看来,只要夏言不是傻瓜,肯定是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伺候过很多领导的陈伟明白,没有一个领导是喜欢下属敷衍自己的,因此,夏言特意把党工委几个科室的一把手叫来,却没有借题挥,而是奇怪的表扬了一下,就把人全放回去了,如此大度的态度,如何不叫陈伟疑huo不解呢? 是夏言真的傻瓜?还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其实这只是夏言在下刀子前所故意表现出来的假象呢? 这两个问题在陈伟的心中就像是两条蛇一样,不断的缠绕纠结着,这个时候,夏言突然出声道:“陈主任,你还有事吗?”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顿时下定了决心:一个能如此年轻的开区党工委书记,绝不是普通人而且更主要的,这位夏书记还有县委书记的鼎力支持。 作为一个在体制内hun了半辈子的人,陈伟深知所有的官场风暴都应该是那种看不到的风暴,看到的都是结局,只有看不到的才是真正的博弈。所以如果不趁现在这个夏书记立足未稳的时候雪中送炭,那么等到结果出来,自己hun杂在大把的想锦上添hua的队伍中,只怕再想出头让夏书记记住名字,就难了。 于是陈伟主动关上了夏言办公室的大men,然后坐到了夏言办公桌的对面:“夏书记,其实我有一个情况想向你汇报一下。” 夏言挑了挑眉:“说。” 陈伟深吸了两口气,艰难的压下心里的反对意见:“夏书记,是这样的,我知道彭建军副书记的一些违纪举动,他利用职务之便中饱si囊,以权谋si。” 夏言的脸上依然古井无bo:“是吗?陈主任,这话可不能1uan说,你有证据吗?” “有”陈伟咬牙切齿道。 夏言沉淫了半晌,然后道:“好的,陈主任,这件事情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工作吧,组织上是不会忘记你的。” 夏言没有表态,是因为他未必相信陈伟,但夏言同时也给主动递了投名状的陈伟一颗定心丸:什么叫组织上不会忘记?组织里那么多人,总有一个管事的把?所以说来说去还不是由整个开区的一把手夏言说了算?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松了口气站起来:“谢谢夏书记,我相信我们开区会在夏书记的带领下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说完,这位办公室主任就点头哈腰的走出了办公室,这个时候,和珅在夏言心中道:“恭喜老爷,以后老爷您的副手有着落了,看来这陈伟终究没有辜负老爷今天特意安排的这一幕呀” 夏言点点头:“是,不过看他这么的迫不及待,只怕是在办公室主任这种伺候人的位置上待烦了,想要手里握有点实权了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和珅说,“人在官场就没有不想往上爬的,而且这个陈伟还年轻,有往上的潜力,如果不趁现在去抓住机会努力一下,只怕下半辈子就只能一辈子干伺候领导的活计了。” 对此,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事实上,夏言对于这个陈伟还真没有寄予什么太大的期望,顶多是解决了这一次的事情以后,在往后开区党工委的人事安排上,有些不同的调整罢了。可是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天下班的时候,陈伟突然神神秘秘的把一个文件袋jiao到了夏言的手中,夏言打开一看,全是那位彭副书记以权谋si的证据,由此看来,这位办公室主任觊觎更进一级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拿着这些东西,夏言当天晚上就跑了一趟县城,将情况报告给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罗道星毫不犹豫的当即作出指示,责成纪委成立调查xiao组,并在第二天,由纪委副书记带队,前往开区双规彭建军。 事情就这么简单,但是对于夏言这种不管谁惹了他,都要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打还回去的主,显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第二天早上,夏言在楼道里chou烟,正好碰见上楼的彭建军,夏言主动朝着对方笑了笑:“彭书记,netbsp;彭建军愣了愣,全然不知道夏言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目前来说,对方依然是领导,所以彭建军很客气的对夏言道:“夏书记好,怎么一大清早的在这里netbsp;“我不能在这chou烟吗?”夏言有些好笑的反问。 彭建军摇手道:“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在哪里chou烟不是人民群众的自由吗?既然人民群众都可以,夏书记自然也不例外了,而且看夏书记年轻就是好啊,chou烟都netbsp;其实一个副书记对书记,说话是不用如此的卑躬屈膝的,所以彭建军这样,显然是要做足姿态,好让夏言飘飘然的放松警惕。 对此,夏言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容依旧的说:“我哪里有彭书记你在芜湖的天上人间那一掷千金的豪迈呀” 听到这话,彭建军当即脸色就变了,矢口否认道:“造谣,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中伤我夏书记,现在有些同志不走正道,总想着一些歪men邪道,夏书记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开启这种不正之风呀” “是吗?”夏言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我还听说,有这样一位姓彭的副书记,他曾有过把自己老婆灌醉了,以服shi领导的劣迹,不知道……” 人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而夏言这样的指名道姓的骂,饶是彭建军是忍者神龟再世,只怕也再也忍不下去了,当即打断夏言的话道:“夏书记,请你说话要有根据,否则我一定会向上级党委会举报你……” 彭建军的话说到这里就被一声巴掌的脆响生生给打断了,彭建军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夏言,而夏言则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甩了甩手,皱眉道:“彭书记,你的脸打了我的手,好像你得向我道歉吧?” 如果说之前彭建军对于夏言甩巴掌的举动只是惊讶的话,那么等到听到了夏言这句话以后,他就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他彭建军怎么也算是体制内的老人了,就是在这个开区党工委副书记的位置上他也干了有几年的时间了,何曾见过这样的领导:两句话不和便甩手就打,而且打了还不算完,居然还胡搅蛮缠的说什么“自己的脸打了他的手?”还要被打的自己道歉?这不是流氓行径吗?这种行为怎么能出现在一个党政领导干部的身上呢?更别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己还并不是对方的下级。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这个夏言也没有什么本事了,估计那些各科室上jiao的规划方案都已经摆在了夏言的办公桌上了,夏言也可能猜到目前这个党工委是以自己为核心的大团体,他没有办法解决,就只好找自己无理取闹的撒气。 好吧,反正你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林县长在县委那边也在活动,周围也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我就忍你一时又能如何?等到我有一天取代你的时候,咱们再秋后算总账。 在如是的想法下,彭建军深吸了一口气,强行xiong口的愤怒咽回肚子里,拼命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夏书记,对不起。” 彭建军的话音才落,又是一声脆响,夏言反手又甩了他一个耳光:“彭书记,你太不老实了,不想道歉就不想道歉嘛,干嘛又拿你的脸打我的手?” 这一下,彭建军是真怒了,确实在他心里,的确是不想道歉,但这种事情不管摊上了谁,只怕都不会道歉的,要不是他当官这么些年定力厚,只怕早就打起来了,还道歉?那不是做梦吗?更别说,这一巴掌还是xiao了自己将近一轮得年轻人打的,对于一向讲究尊老爱幼的中国人来说,绝对是耻辱当中的耻辱啊 忍了一次,彭建军没有办法再忍第二次了,不过当他正准备破口大骂些什么的时候,夏言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刺ji着彭建军的神经,终于,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再也忍不住的大喊一声,张牙舞爪的就朝夏言扑了过去。夏言等的就是他的这些举动,而且年轻力强的夏言,也比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彭建军要强很多,所以夏言看到彭建军扑过来的时候,顿时身形一闪,脚底一抹油就逃到了大楼的走廊上。 彭建军这会真的是被夏言三个巴掌甩出了火气,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动,眼睛里向外吞吐着熊熊怒火,就像只疯狗一般追着夏言过去。至于夏言,则是顺着走廊向前跑着,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喊:“不得了了,彭书记疯打人啦不得了了,彭书记疯打人啦” 远远的在走廊的尽头,夏言看到了几个人走过来,夏言嘴角顿时泛起了笑容,脚下突然加,跑到了那些人的身后,同时指着身后追来的彭建军,又急又快的说道:“纪委的同志们你们来得正好,他就是开区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不过他好像知道是知道我举报他了,现在他疯一样的追打着我。” 夏言说话间,彭建军十分配合的冲了过来,不过却被县纪委的同志们三两下的制服了。 而直到被县纪委工作组的人压在地上,彭建军似乎才从刚才的愤怒中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看着周围被自己先前的动静吸引出来的人,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的纪委的人,以及夏言那淡漠的眼神,顿时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冰冷。 也直到这个时候,彭建军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夏言,一个今年上半年才进入体制的年轻人,才不过四个月,他竟然就能扶摇直上,到达了开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上,正科级干部享受副处级待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过了一定时间的观察期,转副处实权部men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官场菜鸟,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搞动作而无动于衷呢? 如此看来,今天的事情夏言显然是故意的,他先是利用和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关系,叫来了县纪委的人,然后再在楼道那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用言语和甩耳光ji怒自己,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追打他,这样一来,就算纪委那边没事,只怕有打领导劣迹的自己,不管在哪个位置,都不好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彭建军突然抬起头,恳求夏言道:“夏书记,你救救我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保证不敢了,求您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吧” 夏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彭建军,心中叹息: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掉进了权力眼里了,居然为了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可能,不管之前被一个年轻自己将近一轮的人甩耳光的耻辱,放下一切的脸面自尊来求人。 夏言摇摇头:“我是只是开区的党工委书记,现在是纪委办案,彭书记,你好像nong错对象了。” 听到夏言这话,彭建军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算是彻底破灭了。 此刻的他好恨,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的要与夏言这么一个有着县委书记支持的人作对,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被猪油meng了心,会相信只要有了林县长的支持,自己就一定能挤走夏言取而代之。 可是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yao,所以彭建军只能面如死灰的看着天hua板,任由纪委工作人员把他像拖死猪一样的拖走。 随着彭建军被纪委的工作组带走,夏言的眼神轻轻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见他们都在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夏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杀ji儆猴,现在杀ji做完了,接下来就该儆猴了。 第五章 儆猴 第五章儆猴 在无为县开区党工委办公大楼的二楼会议室里,整个党工委各科室的头头们齐聚一堂,无不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夏言的驾临。这是夏言就任开区党工委书记以后第二次召开全体党政干部会议,相比上一次所有xiao干部们对于年轻的夏言带有些许的看不起,这一次,他们显然是有些惶恐。 整个党工委办公大楼就那么大,半个xiao时以前在二楼走廊上生的那一幕无疑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些人都是在体制内厮hun了许多年的老人了,而且他们和前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知道彭建军那谨慎到骨子里的xing格。因此,要说彭建军因为知道了夏言去纪委举报他,就动手在办公楼里公然追打领导,那是打死都不信的,别说是彭建军了,就是换成体制内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领导呀 所以,很明显是夏言在之前对彭建军做了什么很侮辱xing的事情,把这个一向谨慎的老同志给bi火了。再看看彭建军左右脸上的巴掌印,大家也许就心知肚明了。 然而知道归知道,可谁又敢在那样的情况下为彭建军说些什么呢?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不怕引火烧身,更别说这位新来的夏书记显然就是要找彭建军的麻烦,谁又愿意引火烧身去给彭建军陪葬呢? 彭建军是开区党工委的元老没错,他也是受了林尚东的背后支持,组织着整个开区党工委和夏言搞对抗这也没错。但官场中人无不在为自己屁股下的位置打算着,所以当看明白彭建军救无可救的境地以后,其他还要在开区党工委生存的众人立即呈猢狲散,想巴结夏言都来不及,更别说什么和夏言作对的心思了。 可话虽这样说,但是有些事情做了毕竟还是做了,不可挽回,而这也正是所有科室的xiao干部们所担心的原因,谁不怕这个胆大妄为的夏言秋后算账啊? 不过相比其他科室的xiao干部是害怕,但是办公室主任陈伟却是紧张和兴奋,他看了看周围其他同志脸上不可掩饰的担忧,在心中冷笑:哼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跟着彭建军闹着要和夏书记搞对抗时候的精神头都哪去了? 也不好好的想一想,支持彭建军的林尚东再怎么也不过只是一个副县长,但是夏言背后站着的,可是县委书记,整个无为县的一把手啊,他们两个人哪里有掰手腕的资格啊?现在好了,夏书记以铁血手腕收拾了彭建军,你们才知道事情不可为的担心,才祈祷夏书记的宽宏大量,不会晚了一些吗? 陈伟如是想着,同时也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自豪,尤其昨天夏言那句“组织上不会忘记你”的话语还在耳边围绕,虽然陈伟不知道夏言会给自己什么犒赏,但是陈伟笃定,夏言必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头号功臣的,可是……这等待的滋味还真是难熬啊 就在陈伟和其他一干xiao干部们头疼脑热的转动着各自心思的时候,夏言推men而入,所有人立即临危正坐,那家伙姿势标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军队里开作战会议呢 夏言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一次,夏言没有让大家久等,只是环视了一圈,就直接开口说道:“刚才在走廊上,彭副书记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效仿,因为那不是一个党政干部应该有的政治觉悟,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生。” 夏言开口就为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我宽宏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请夏书记放心,那只是彭副书记的个人行为,绝对不会影响到开区党工委各科室的正常工作,更不会影响到其他干部同志。” 夏言的话音才落,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就抢先表态道,而直到这时,其他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xiao干部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在鄙视陈伟那变脸度的同时,不断开口痛斥彭建军的错误行为,更是表示要紧紧围绕在夏书记周围努力工作之类的屁话。随后夏言伸手虚压了一下,所有的干部立即闭上了刚才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嘴,静待着夏言接下来的指示。 “好了,我相信大家都是党领导下的好干部,我也相信彭副书记的事情绝对只是一个个案,我更相信这个个案是不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党工委工作的。” 这句话算是夏言给彭建军的事情,在开区党工委内部所做的一个结案陈词了,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轻松了不少,不过当夏言下一句话开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夏言说:“上一次大家jiao上来的规划方案我都已经看过了。” 上一次的规划方案在座的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里面套话空话一大堆,还开了不少空头支票,许了不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可以说是愿望。但那时大家都还有彭建军的支持,可现在彭建军被夏言整死了,就算夏言表态了既往不咎,也很难说他不会借这个由头,故意刁难谁一下,所以,大家无不像上了法庭的案犯一般,焦急等待着法官的审判。 夏言没有立即往下说,而是故意顿了顿,因为夏言从和珅那里知道,官场上的领导不能让下属太安逸了,也不能让下属太别扭了,真正的平衡奥秘就在于舒服与不舒服之间的dang来dang去,这样才能真正把握住每一个下属的心。 环视一圈,夏言才最后笑道:“方案都还不错,不过就是有些笼统,不够细致,我知道因为咱们无为县被分到了芜湖市,大家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不过请大家明白,我们是开区的党工委,所以我们要的任务,就是要为开区规划将来,所以,还请大家在回去以后,都各自重新写一份详细的规划方案,在周末之前jiao到我这里。” “好了,说完了工作,接下来我再和大家谈谈有关党工委的一些人事安排吧,”夏言说:“彭副书记走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当然也许他还会回来,但在这之前,他手上的工作可不能落下。” 在官场上,没有人会不为屁股下面的位置考虑,所以当夏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立即反应了过来:夏言这是要分权了。 虽说目前彭建军只是被纪委双规了,他的职务还没有被立即撤销,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暂时和象征xing的,只要在这个时候,谁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就能坐实了这个党工委副书记的职务。 最有希望接手职务的是另一个副书记魏武祥,也许听职务的话,他和彭建军是一样的,但实际上手握有的权力却是天差地别的。同样作为党工委副书记的魏武祥,他现在只是分管着党工委办公室还有开区的社会事务方面,整天不是与材料为伍,就是管理文教卫生以及处理开区的一些负面事件,对于规划建设、经济展和财政这些关键的实权部men,都是半点mo不到边。 不过那也只是过去了,现在彭建军倒台了,不可否认新来的夏书记很有手段,但那也不能掩盖他不熟悉开区每个人的劣势,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接手彭建军的分管的事务呢? 魏武祥心中如是想着,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将来成为开区的实权二把手的风光,可夏言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惊的连下巴都险些掉了下来。 “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同志和副书记魏武祥同志工作能力优秀,同时也对整个开区的事务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就由陈伟同志和魏武祥同志来暂时接替彭建军同志的事务吧。”夏言说,“从今天开始,我代表组织上,决定暂时由陈伟同志接手分管开区的党工委办公室、规划建设局和财政局三个部men的工作,而副书记魏武祥同志则暂时接手分管经济展局和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工作,管委会不变。” 夏言的这个决定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般在会议室的每一个人心里炸响,所有人无不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伟。 接手开区的党委办公室、规划建设局和财政局,这个xiaoxiao的原办公室主任居然压倒了只接手了经济展局和社会事务管理局工作的魏武祥老书记,成为了整个党工委内部的实际二把手。 也直到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才感受到这个年轻的夏书记的魄力:越过副书记魏武祥,直接把陈伟捧上马,只怕也只有夏言敢这么做了。 而相比其他人,陈伟更是兴奋得不可抑制,在他原来的打算中,他以为夏言最多也只会把他提拔成二号副书记,地位仅次于老牌副书记魏武祥,可他怎么能想得到,这个夏书记居然直接让他压过了魏武祥。 在听到夏言公布人事调整的时候,陈伟感到整个身心都在颤抖,相信如果不是时局所限,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办公室主任,甚至都想给夏言跪下以表忠心了。 相比陈伟的ji动,魏武祥则是无可奈何,作为地位仅次于彭建军的老牌党工委副书记,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的能接手彭建军的工作,即使夏言想要提拔陈伟,但也不至于提拔得这么狠吧? 魏武祥如是想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夏言一眼,只见夏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一凛,想起了“尸骨未寒”的彭建军,当即在心中抹去了那些对夏言大逆不道的想法,自我安慰的想着:好吧,陈伟是好同志,理应受到提拔,而且夏书记不是也把经济展局给分过来了吗?也算是给了点汤喝吧,咱做人可不能像彭建军一样,太贪心了呀 就在陈伟和魏武祥心中各自转动着念头的时候,夏言接着说道:“陈伟同志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同志,在他上jiao的规划方案中,他对于开区未来的建设构想很不错,所以我觉得他应该能做好规划和建设的工作,所以决定让他暂时接手这方面的工作。” 作为领导,夏言在安排人事方面的时候,是不需要对下属jiao待什么的,而夏言之所以这么做,则是想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传达一个积极的信号,那就是:只要跟着我,就会有rou吃,陈伟不过是一个办公室主任,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成为党工委二把手,其他人只要好好干,也会有这一天的。除此之外,夏言最后的那句话,则是在警告陈伟,不要飘飘然,我可以捧你上来,同样也可以随时把你打入深渊。 正所谓杀ji儆猴,要想猴子们听话,一味的**ang打压不行,要**ang和蜜枣jiao替着使用才行。更要设立一个目标,让所有的猴子都能争先恐后的为了这个目标努力,才是最好掌控这群猴子们的最佳办法,而受到了和珅熏陶的夏言,则是把这一手杀ji儆猴玩得炉火纯青。 “好了,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这一些,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夏言形式的问着,同时环视了会议室一圈,见大家无不都在摇头说没有,才最后道:“那好,那就不多耽误大家工作的时间了,散会” 说完,夏言就如来时一样,大步流星的率先走出会议室,至于其他人,虽然对于夏言不秋后算账暗暗的松了口气,但是对于分到了夏言给出的最大蛋糕的陈伟,大家都还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 不过,大家也都是在体制内hun了许多年的,对于领导意思的揣摩也都不比陈伟差,尤其是想起了夏言在人事安排上的最后一句话,让大家明白了,陈伟还并没有百分百的坐稳位置,大家都有机会。而陈伟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尊重领导,并严格按照领导的要求做事,只要大家努力,在人事安排正式下来的时候,也可能还会有变化。 这样的想法让所有人都变得干劲十足,在结束会议以后,第一时间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压榨式的让自己科室的材料员鼓捣出了新的规划方案。 当然,这一次的新方案,可不敢有人玩hua样了,都是尽心尽力和中规中矩的详实方案,从开区过去三年的展道路,一直谈到了未来政策的走势方向,可以想象,下面的这些人,只要有动力,都还是可以做出点成绩的。 第六章 建设启动 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精巧笔”同志的两百起点币打赏另外,九千九的总推荐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帮xiao方片努把力,让青天大老爷的总推荐上一万) 自从开区党工委挑头和夏言搞对抗的副书记彭建军被县纪委双规,夏言雷厉风行的安排了人事以后,开区党工委的工作重新回归了正轨,至于原来要为彭建军撑腰的副县长林尚东,则彻底没了声音,大概是受了某些方面的警告,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动作。总之不管怎么样,就目前来说,整个开区党工委从上到下,都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有了陈伟上jiao的材料,再加上县纪委的调查,彭建军几乎进入双规宾馆的当天,就主动把自己的所有问题都jiao待了个干净。 随后,县纪委根据党国政策规定,将彭建军连同掌握的材料全部移jiao给了检察院,估计这位副书记怕是要在监狱里渡过余生了。 也就在彭建军被移jiao检察院的当天,无为县县委作出决定,免去彭建军原开区党工委副书记的职务,同时根据夏言的推荐,任命原办公室主任陈伟为党工委副书记,一切的一切,到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在这场风波中,陈伟算是最net风得意的人了,作为原来的办公室主任,虽然也负责人事、组织和纪检等工作,凌驾于各科室之上,但实际上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基本要为三个书记马是瞻,只要领导动动嘴,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必须得跑断腿,比奴才还要奴才,哪里比得上现在的风光? 走在党工委办公大楼的走廊上,陈伟红光满面意气风,所有周围的无不点头哈腰的打招呼,陈伟那个心里那个得意的就别提了。 还记得那个规划建设局局长马孝国,以前仗着有彭建军撑腰,从来对陈伟不怎么客气,现在,每次见到他无不是书记长书记短的,无与伦比的殷勤。还有原来对他不加颜色的财政局局长黄靖雯,那个骚**,昨天来送下个季度的财政预算草案时,居然还对他抛了好几个媚眼,单薄的衣物掩盖不了她优美的曲线,顿时让他yu火焚身,晚上回去日得婆娘嗷嗷直叫。 所以不得不说,在有的时候,升官也确实能让人容光焕,唤醒不举男重振雄风的神奇能力。 不过,坐了许多年办公室的陈伟还算是有些明白事理的,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变得飘飘然,他深知这些荣誉都是谁带给他的,所以即使在县委的任命下来以后,陈伟依然以党工委书记夏言的席秘书定位自己。 走到夏言办公室的men口,陈伟轻声敲men,很快夏言在里面应了一句进来,陈伟这才敢推men进去。 陈伟走到夏言的办公桌前,也不敢坐下,就那么站着把手上的文件jiao给夏言:“夏书记,这是办公室会同其他几个部men拿出的打造开区融资平台的方案草案,请夏书记您过目。” “陈书记坐吧,在我这里别那么拘束,怎么说咱们也可以算是同一个级别的领导干部了,你的年纪也比我大,还整天对我弯腰鞠躬的,像什么样子嘛”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接过陈伟双手递过来的文件,而陈伟面对夏言的话,则是诚惶诚恐道:“我哪里能和夏书记同一级别?夏书记才是开区党工委的掌舵人,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算不得什么领导,算不得的。” 对于陈伟的这些话,夏言不置可否,随意的翻看手中的文件,然后抬起头对陈伟道:“陈书记,似乎咱们的一些科室对于打造开区融资平台的规划有些敷衍呀”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当即崩紧了神经道:“夏书记,这不可能呀,这份方案草案是我亲自督办的,绝不会出现个别人员的敷衍现象……” 夏言摆摆手,打断了陈伟的话道:“陈书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份方案本身的敷衍,而不是你们态度上的敷衍。” 陈伟傻眼了,他完全听不明白夏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所说的开区融资平台应该是一个完善的,积极健康和有竞争力的融资平台,而这样的一个平台,我觉得必须要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不是像你们方案草案里面所写的那样,只引进几家银行,几个商业协会就完事了,”夏言说,“这样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敷衍瞎搞,是无法形成一个良好的融资平台的。” 夏言想了想,问道:“苏州的昆山你应该知道吧,那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县级市,但是直到最近他才想起来要建立一个金融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拥有了四大行,还有中信、光大、招商、民生、华夏、浦、香港东亚、台湾彰化、汇丰、渣打还有花旗等那么银行以后,才想起建金融街?就是因为他在当初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只是想着能引进则引进,根本没有想到持续展的问题。” “那么既然已经有人在我们的前面趟出了路子,我们就不能再重蹈覆辙的走他们的老路了,必须开拓创新,”夏言说,“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也要跟着建一个金融街,那样的面子工程我不要,但是我们至少要能保证这些融资机构的集中和统一管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夏书记果然高瞻远瞩,我们这些人看得实在太短了。”陈伟想了想,xiao心翼翼的问道,“夏书记,那上海商业协会的事……” “就按原计划走吧,不过回头让规划建设局那边重新选一块偏中心一些的地,非金融机构不是工厂,没必要依江而建,可以紧挨着国道,但是不能凌驾于其他企业工厂之上,”夏言说,“我们走的是承接东部沿海的产业转移,而不是金融中心,没必要谁给的钱多,就要给他划一块好地,我们必须保证每一块地都能被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知道吗?” 陈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请夏书记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言挥挥手:“那就这样吧,方案做一下系统的改进就行,没必要重新写一份了,你回去工作吧。” 陈伟双手接回那份方案以后,才恭敬的退出了夏言的办公室,而等到陈伟退出去以后,夏言才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身段放得太低了,而且能力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这个陈伟是把自己摆在了老爷您的席秘书的位置上,”和珅说,“体制内永远讲究中庸之道,就算是之前那个彭建军,也没有主动招惹老爷,而是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缓慢推进。” “但是经济展不能这样缓慢推进呀,咱们的政策都是一阵风跟着一阵风的,过了这个店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村了,不抓紧时间做出点什么,主动把政策抓在手上不行呀”夏言如是叹道,“算了,既然你们都没本事,或者是不愿意做这些,那就我来吧,有些事,总是需要人去做的。” 说完,夏言想了想,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很快的,对面传来了一个冷清的声音:“哟?能在百忙之中接到夏书记的电话,也算是很难得了。” 夏言嘿嘿笑道:“姐,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很明显,夏言这个电话正是给隔壁庐江县的美nv县长,未来的美nv书记李芳卿打的,那边李芳卿冷哼一声,但是语气却明显有些缓和:“我哪里敢生你夏书记的气呀,夏书记多能耐,才走马上任就搬倒了一个握有实权并且在县委常委里还有硬关系的副书记。” 自从李芳卿陪着夏言衣锦还乡,并亲手为夏言的父母敬过茶以后,似乎对夏言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如果放在从前,就算李芳卿再放得开,也不可能和夏言说那些类似于撒娇的话的。至于夏言,则是自动过滤了这些话,直入主题道:“对了,姐,这次想请你帮个忙。” “就知道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找我。” 从李芳卿的话语夏言可以想象得到李芳卿那嘟着的xiao嘴,夏言说道:“我最最亲爱的老姐,明天我一定提着两只野兔,亲自登men孝敬您老,好不好?” “最近换届选举,合fei那边盯的比较紧,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李芳卿有些疲惫的说,“你说吧,要姐帮什么忙?” 夏言直话直说:“姐,我在开区这边准备打造一个为企业提供融资服务的平台,需要引进一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所以我想到姐,咱们才成立的那个庐江商业协会不是很好的一个机构吗?现在上海商业协会整天打破头的想挤进来,我准备晾他们几天,让咱们庐江的商业协会先进来,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这么好?”李芳卿有些怀疑的问。 “那当然,”夏言拍着胸脯说,“咱俩的关系多近,我不向着我姐,我还向着谁呀?” “油嘴滑舌,”李芳卿言语中充满了甜蜜,“好了,我知道了,我会jiao代县府办那边的。” 夏言恩了一声:“我就知道我老姐最疼我了,老姐再见。” “嗯,再见。” 虽然李芳卿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实际上她的心里是很波涛汹涌的,这个在外人看来一向清高骄傲的美nv县长,此刻却是俏脸微红,一双美眸中秋波流转,怎么看都是一副刚刚和情人打情骂俏以后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时的领导气场? 李芳卿怔怔出神的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才微叹口气的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绝美的脸蛋,然后重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趾高气昂:“肖助理,让县府办曾主任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 这边夏言挂断了李芳卿的电话以后,想了想,又拨出了一个号码,是李居朋那位在南京的纨绔堂弟曹鸿钧。电话才通,曹鸿钧那惊喜的声音就顺着电话传了过来:“啊哈,夏老大,你可是不知道啊,上次在庐江啤酒节上,你给跑车队那帮倒霉孩子的讲话已经成为江沪浙富二代集团当中必须温习的功课啦”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夏言笑骂道,“少他娘的给老子戴高帽,拍马屁。” 被夏言这么一说,那边曹鸿钧顿时一副受伤了的语气道:“是真的。” “好了,和你说正事,”夏言说,“上次的那位梁叔,他在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究竟是什么职务?” 曹鸿钧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夏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用,”夏言的回答简单明了,“说。” 曹鸿钧哦了一声:“他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理事会委员,在拍板商业协会的所有大事上,都有话语权的。” “帮我和他说一声,我现在在无为县经济开区,准备启动一个打造开区融资平台的项目,现在正在筹备阶段,寻觅各种金融和非金融机构的进驻,如果南京庐江商业协会有兴趣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他留块好地。”夏言说。 “好的,夏老大,我办事你放心”曹鸿钧说,“祝愿夏老大在新的地盘功业千秋万代,抢钱抢粮抢nv人” “滚老子是党政干部,不是山贼土匪” 夏言如是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而那边,曹鸿钧实际上正和那位梁叔在茶馆喝茶,曹鸿钧才挂断了电话,梁叔就问道:“大少爷,是那个夏言的电话?” 曹鸿钧点点头:“梁叔,夏老大他让我转告你,说他想在无为的经济开区打造融资平台,现在正在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问南京庐江商业协会会不会有意向进去?梁叔,你觉得怎么样?” 梁叔眼睛一亮:“当然是好事现在不管大企业xiao企业,资金链都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否则在义乌、昆山这些达县市,就不会有那么多非法的地下钱庄存在了。除此之外,东部沿海的产业向中西转移是不可逆转的大趋势,而无为县的经济开区又处于皖江产业转移示范区,在未来的几年间,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东部产业进去。这个时候打造融资平台,毫无疑问能将无为开区拔高到一个其他地域无法比肩的高度,要知道,就是东部沿海地区,也是时至今日才想起来打造融资平台的。” 说到这里,梁叔突然顿了顿,然后为夏言下结论道:“这个夏言,眼光很毒。” 曹鸿钧脸上没有表情:“好了,那梁叔你尽快回去商业协会说服那帮老家伙吧。” 梁叔笑了笑:“不用这么心急,那帮家伙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主,估计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怕不用我多说话,他们一个个就会磨拳擦掌的要求进驻了,毕竟市场就那么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们还是很明白的。” …… 夏言联络完了两地的庐江商业协会以后,夏言又叫来了分管经济展的副书记魏武祥和经济展局局长胡国太,毕竟自己不能像前任党工委书记林尚东一样,盲目的1uan拉机构进驻,他要先nong清楚整个开区各类经济指标的统计,以及对于机构进驻的分析报告。换句比较通俗一些的话来讲,就是现在整个开区的经济状况,最多可以接纳多少金融和非金融机构的进驻,而不会造成类似马鞍山一样大范围通货膨胀的影响,而这一切,无不是经济展局的专men职能。 胡国太算是一个有很大技术xing倾向的局长,从他手上出来的材料都比较能客观的反应整个开区的经济状况。至于那位副书记魏武祥,则基本是来做陪衬的,毕竟他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种经济类的问题,而夏言今天叫他陪着胡国太一起来,实际上很大程度是在给他一个信号,说明自己会平等的重视每一个下属。 而从胡国太上jiao的报告来看,开区目前不宜大规模的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需要有一定的缓冲期。 夏言想了想,随后拍板道:“那这样,先拟定三个金融机构和三个非金融机构,还有两个计划外的指标,明天把计划方案jiao到我的办公桌上,同时配合办公室准备宣传通稿,一个星期以后布。” 听到夏言的拍板,胡国太和魏武祥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毕竟夏言这一手囤积居奇实在是玩得太漂亮了。 要知道,就目前来说,开区的融资平台几乎就是一个空白领域,所以当这个有名额限定的消息一旦布出去,那么全国的各大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一定会打破头的要进驻其中,顿时扭转了此前办公室拟定的要主动出去寻找机构进驻的想法局面。此外,夏言还刻意留出了两个计划外名额,无疑是故意给了下面借项目吃汤喝水捞外快的机会。 如此老辣的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所为,可事实就在眼前,让魏武祥和胡国太顿时从心头冒起了一股凉气。 当两人如是想着的时候,夏言突然抬头道:“有些事情我不会去管你们下面如何cao作,我只看结果,如果出了问题,谁也救不了你们。” 说完,夏言也不让两人说话,就挥手让两人退出了办公室,随后陈伟又抱了一份文件走了进来,主动对夏言说道:“夏书记,办公室刚刚上报消息,说是已经做通了无为商业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工作,他们随时可以进驻。” “让他们统一等下个礼拜的打造企业融资平台暂行政策出来再一同来进行资质审核。”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陈伟顿时瞪大了眼睛,但夏言哪里管他什么表情,直接道:“具体情况你和魏武祥商量,我的想法已经告诉你们了,具体的cao作方案你们自己解决,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请夏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完成任务”陈伟如是保证道。 夏言没有和陈伟过多的废话,直接挥手让他出men,就这样,一个影响了无为县乃至以后整个芜湖市的政策,被夏言如此轻松的三言两语的确定了下来。也许对于陈伟和魏武祥胡国太他们而言,目前只是惊叹于夏言老练的手腕,但是等到了一年以后他们才知道,当初夏言那三言两语,竟替无为的这个经济开区谱写了一曲新的篇章。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如今的开区党工委各科室而言,夏言的指令就是最高圣旨,所以当夏言确定了工作方向以后,整个党工委就立即开足了马力行动了起来,不断按照夏言所指的目标疯狂工作着。 一个星期以后,无为县开区党工委布打造融资平台的政策,全国各大金融和非金融机构如同嗅到了鲜血的狮子一般汹涌而来,经过一番角逐,最终获得进驻资格的金融机构有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非金融机构有中国太平洋保险公司、无为农村信用社和庐江商业协会,获得计划外名额的是无为商业银行和上海商业协会。其中庐江本地商业协会和南京庐江商业协会是共享一个名额的。 夏言早有了一整套的融资平台打造方案,因此就在进驻名单确立的当天,开区规划建设局上报县国土局的几栋金融大厦的建设项目就已经通过了审批,由开区财政局和县财政局共同出资建设,然后高价租赁给这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十年的时间。 建设几栋金融大厦,毫无疑问不管是开区还是县里,都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但是着急进驻的几大银行纷纷抢着提供低息的项目贷款,因此很快就完成了项目的筹资过程,直接进入了建设阶段。 不过在这种大规模的建设之前,按照中国体制内的惯例,总是要进行一下大彰大彩的开工仪式,几个主要领导要借故讲一堆让大家昏昏欲睡的狗屁东西,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和自己对于这次项目的功绩。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夏言也没有想搞特殊化,所以在开区办公室会同县委办和县府办的主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开工仪式,在开区中央的一块空演了。 与其他的建设启动仪式一样,在无为县开区的这一次建设启动仪式也来了许多分润功绩的领导。 这次因为夏言的一纸文件,吸引来了大量的银行资金进驻,所以算是比较大的功绩,因此从芜湖市副市长马宝军,到县委书记罗道星、县长季传志,上上下下的一些大xiao领导算是来了一个通透,让人感觉这根本不是建设启动仪式,而是领导博览会一样。 在这些领导中间,夏言这个开区的xiao领导则是只能站到旮旯里面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夏言之前在庐江出够了风头,到了无为这里,低调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处。 整整三个xiao时,在建设启动仪式的现场,从市里到县里的各个领导,对现场进行了轮番式的演讲轰炸,直炸的下面的听众们打瞌睡的打瞌睡,玩手机的玩手机,忙啥的都有,就是没有用心在听领导讲话的,不亦乐乎。 三xiao时以后,各位领导们的演讲终于结束了,随后进行的是剪彩和启动仪式,基本也都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芜湖的安徽师范大学的学生艺术团上台表演,同时欢送领导。 站在台下,夏言在听到安师大艺术团的名字以后,突然心中的某一块区域被触动了一下,毕竟,曾经有一个在庐江一中压倒所有花草,宛如嫦娥仙子一般出落红尘的纯粹nv孩,就在安师大。 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恶趣味的安排一些个比较狗血的剧情,就像现在这样,几乎是夏言脑中的想法才生成,那边舞台上主持就报出了那个nv孩的名字:“接下来为我们演唱的,是我们安师大最出色的nv孩,郁浮萍,她为我们带来的是一非常好听的歌曲,梦在前方,请大家掌声欢迎。” 在大家的掌声中,郁浮萍款款走上舞台,不是大气华贵的晚礼服,也不是夺目和吸引眼球的奇装异服,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连衣裙,衬托得她就像是纯白盛开的百合花一般,让人无法心生一点亵渎的想法。 随着音乐响起,郁浮萍在舞台中央站定,开口演唱,声音空灵飘渺,如同在山谷里听到的不知从哪里传出的仙乐一般。 郁浮萍没有像其他校园歌手一样,在舞台上四处游dang以烘托气氛,就只是像她那淡雅的气质一样,安静的站在舞台中央,专注的歌唱,带给大家一种仿佛心灵被洗涤,整个人都洗尽铅华,回归朴素的感觉。 由于是到了副歌部分:梦在前方,年轻给我骄傲翅膀,海天一色世界翱翔,勇敢的心澎湃滚烫;梦在前方,年轻给我骄傲翅膀,汗水见证我的成长,坚定目光微笑倔强。 在郁浮萍的歌声中,大家如同站在一条巨大的大船上,划破脚下的波涛肆意翱翔,有nvxing细腻的柔美,同时也不缺去开拓进取的雄心壮志,让所有人感动,让所有人享受。 夏言不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歌神,像在南京的时候,原来风靡整个巢湖的酒吧赵雅丹就曾露过一手,一曲燕尾蝶响彻了金陵的夜空,让酒吧里的所有人沸腾。但是郁浮萍却和赵**大不一样,她就像一朵静静盛开的水仙,不闪光不耀眼,不附带一点侵略xing,却永远能不自觉的吸引目光。 在郁浮萍的歌声中,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最后一个音闭,郁浮萍微微鞠躬下场,台下的观众们才意识到生了什么,急忙呐喊着要郁浮萍再来一曲。但是郁浮萍是骄傲的百合水仙,不为动摇,回眸一笑,走下舞台。 夏言嘴角上扬:这姑娘,还是那么的骄傲,走自己的路,从不为谁停留。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慢慢踱步到后台,不过并没有走向演员化妆区,而是走向了安师大的大巴车,因为夏言了解郁浮萍,知道像她这样骄傲的姑娘,绝不会和其他庸脂俗粉混杂在一起,毕竟,百合水仙,也有自己的原则。 “he” 夏言笑淫淫的和郁浮萍打招呼,而郁浮萍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夏言,对于郁浮萍来说,夏言同样是当年庐江一中的传奇,一个旷课最多、打架最多的学生,却也是上台获得嘉奖最多的学生。可以想象,当年校领导才在主席台上念完了对夏言的批评,紧接着就是表扬,是什么样的感觉? 除此之外,郁浮萍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当年夏言经常翘课就是为了看自己上体育课,做一些剧烈运动,可是一向骄傲的自己却从没有让他得逞,一次都没有。 脑中想着过去的事,郁浮萍微笑着和夏言打招呼:“夏言,你好,不过你不是应该在庐江县委办吗?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知道当年我们最爱的校花要开口唱歌,特意来捧场啊”夏言说。 郁浮萍轻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 “没办法,天生的,改不掉了,”夏言无谓的耸耸肩,不过看着郁浮萍明显不相信的脸色,夏言接着道,“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当初巢湖市被分拆的时候,我被调到无为县来了,现在在开区党工委工作。” 郁浮萍高兴的点点头:“这样逻辑才对得上嘛” 夏言翻了翻白眼,刚想说什么,就见对面郁浮萍眼皮一挑:“你快去工作吧,要不然要被领导骂了。” 领导? 夏言在这个词汇上皱了皱眉,然后随着郁浮萍伸手一指,夏言顿时看到了急匆匆往这里赶来的陈伟,转头有些玩味的看向郁浮萍,郁浮萍说:“那是开区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现在是党工委副书记了,我父亲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找他帮忙,所以我见过他一次。” 夏言心中一片了然,不过脚下却并没有移动,郁浮萍有些着急的说:“别孩子气了,在你们体制内,在这种事情上得罪领导,可不是什么好想法。” 夏言笑道:“放心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陈伟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到郁浮萍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敬佩的看了旁边的夏言一眼道:“夏书记,那边庐江商业协会有个董事说有点事想找书记商量,不知道……” “让他明天到我办公室谈吧,”夏言说,“我这边现在有点事。” 陈伟一脸了然的表情,点头哈腰的说了声“夏书记您忙”,然后就退了开来,等到夏言再转头,就看到郁浮萍一脸的惊讶,殷红的xiao嘴微张,一双宝石一样精美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眨着:“夏言你是开区党工委书记?” 第七章 自取其辱 第七章自取其辱 郁浮萍的xing子属于那种静雅淡漠类型的,仿佛永远与世无争,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影响到她半点,就像是刚刚在舞台之上,面对台下上千人的挽留,她依然不为所动。可是在夏言的面前,她竟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微张着xiao嘴,相信如果她这副表情被她的校友看到的话,一定会成为安师大的一桩天下奇闻。 不过也难怪一贯安静的郁浮萍会惊讶成这个样子,要知道,在四个月以前,当郁浮萍应邀参加在庐江金海岸酒店举办的庐江一中o2届一班聚会时,夏言还不过只是一个刚刚进入县委办的xiao材料员罢了。 可是现在才仅仅过去了四个月,对方却已经是无为县开区的党工委书记了,这种升迁度,对于按资排辈到骨子里的体制内来说,无疑是比坐了火箭还要夸张的。 然而这还不是让郁浮萍最惊讶的地方,因为如果一些人永远很强势或者红得紫的背景,那么能做到如此也不奇怪,就像几年前震彻了整个庐江政坛,不到三十岁就做到了巢湖市府副秘书长的吴志康,不就是如此吗? 但是吴志康毕竟是有官宦背景的人,而夏言,则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八辈贫农。这倒不是郁浮萍刻意查勘,可终究两人是校友,虽然不是同一届同一班,但夏言当初在整个庐江一中一骑绝尘,几乎是所有同学的偶像级人物,所有xiao学妹们回到寝室叽叽喳喳的聊的全是有关于夏言学长的丰功伟绩。所以,哪怕郁浮萍再过淡雅,也总是会不经意的接触到有关夏言的信息。 一般来说,像夏言这样背景白到了一种境界的人,进了体制就应该熬资历,在县委办熬个八年十年的,才能拨开mi雾见明月。 然而夏言几乎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老老实实的熬资历,反而骑着马打着枪,单骑闯阵的杀进了体制领导层,度已经过了当初那位官宦子弟吴志康了。要是在过去,铁定有无数说书人走乡串巷的把夏言的经历当成传奇故事一般大书特书,也正因为如此,郁浮萍不能继续保持静如止水般的心境,也是自然。 面对郁浮萍的惊讶,夏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因为夏言现,一般时候的郁浮萍,就像是森林当中不入凡尘的精灵,淡雅纯粹;但是现在,看着郁浮萍那惊讶的表情,完全就像是一个俏皮的xiao孩,别有风情。 郁浮萍似乎也觉了自己的失态,顿时一抹微微的红晕悄然浮上了郁浮萍的脸蛋。 不过郁浮萍也算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因此很快的就收敛了心神,重新对夏言道:“恭喜你,夏言。” “谢谢,”夏言说,“你也是呀,听刚才主持人说什么……安师大最出色的nv孩,你郁浮萍也很出色呀,至少在芜湖给我们庐江人大大的长了脸。” 郁浮萍轻笑:“都说拍马屁是官员的基本功,看来夏言你已经把这项特长运用到了炉火纯青了呢” 夏言哦了一声:“我好像没拍你那个什么屁吧?” 兰质蕙心的郁浮萍如何听不出夏言言语当中的故意轻薄,顿时不满的嘟起了xiao嘴,生气的瞪着夏言,夏言当即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听到夏言这句话,郁浮萍立即绽放出了笑容,如风中摇曳的百合hua,美丽纯粹。 “能得到传奇的夏书记的认错,也算是破天荒了吧。”郁浮萍有些xiao得意的说。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他没有和nv孩较劲的习惯,所以道:“狗屁的夏书记,官也不大,还一堆人在下面惦记着,整天就想着怎么挖空心思的把我从位置上踹下去取而代之,当领导,累呀”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还故意做出了一副唉声叹气的表情,就好像当这个领导受了天下最大的委屈一般,看得对面郁浮萍又是一阵轻笑。而就在夏言和郁浮萍两人攀谈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嗨浮萍学妹。” 这个声音比较尖细,就像通常电视剧中的太监一般,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名牌,就差没有在脑men上贴上“富二代”标签的人,双手cha袋,以一种自以为很酷,实际上却很傻x的姿态朝这边走了过来。 夏言转头看了看郁浮萍,只见她秀眉微皱,看来是她追求大军里的一员,还是一只比较烦人的苍蝇。 就在夏言转念间,那人走了过来,先热情的和郁浮萍打了招呼,不过却只得到了郁浮萍冷淡的回应,这个时候那人仿佛才看到夏言一样,惊讶的指着夏言问郁浮萍道:“浮萍学妹,你朋友?” “高中校友。”郁浮萍很简短的回答,似乎不愿意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不过这个人却丝毫没有被人厌烦的觉悟,眼见在郁浮萍这里没有办法突破,便把目光转到了夏言的身上:“你好,我叫韩建民,未来洋浦实业的接替人。” 夏言哦了一声,然后主动握了握对方的手:“原来是洋浦实业的大少爷,幸会幸会,我现在在开区党工委工作,还请以后多照顾照顾。” 听到夏言的话,郁浮萍美丽的大眼睛内顿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色彩,便把刚想说出口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一如既往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展,只不过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在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放心吧,我们洋浦实业也算是落户开区内的大企业,和党工委内许多的党政干部都有联系,就比如说以前的办公室主任,现在的党工委副书记陈伟,我父亲和他就很熟,逢年过节还带着我去他家里拜访呢关系好到不能再好了,回头我让我父亲和他说说,让他提拔提拔你也不难。” 韩建民一脸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夏言说道,在他看来,和自己一般大的夏言不过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一个刚进入体制内的粉嫩新人,所以说话也就毫不客气。 夏言故作惊讶道:“你还认识陈副书记?” “陈副书记?”韩建民摇头叹息的说,“你居然敢这样叫?我告诉你,就你这样不懂事的xiao孩,如果没有我的帮忙,再过了十年八年的,就算熬够了资历,你也别想往上升。” “这为什么呀?”夏言问。 “很简单,在体制内,谁不喜欢拍马屁,但是太过于明显的马屁又会招人厌烦,那么这种在称谓上动脑筋,就很轻松了。虽然陈书记现在还是副职,但未必以后就一直是副职,那么你提前叫书记也不是不行,而且对方听着心里也舒服,但如果你叫他副书记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问题,但他一定会在心里记恨你,这官场上的道道太多,不过这是基本,你明白吗?” 韩建民一副官场过来人的姿态对夏言说着,很明显是想在郁浮萍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因此在说完以后,韩建民偷偷看了郁浮萍一眼,却只现对方依然安静如水,没有任何的反应。 夏言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接着问道:“听你说熬资历要十年八年,可是咱们开区党工委的夏书记不是才和我们一般大吗?怎么也能接任党工委书记呢?” “那一定是他有很雄厚的背景”韩建民斩钉截铁道。 “可是我听说他可是八辈贫农啊,不是什么官宦子弟。”夏言仿佛不死心一般的说。 韩建民鄙夷的看了夏言一眼:“你农村来的吧?” 夏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韩建民摇头晃脑道:“也就只有你们这样的农民才会相信那种屁话,在官场上谁不懂得低调生存?所以很多**都打着家庭贫困的出身和下基层三支一扶的招牌,才能更好更快的升迁嘛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夏言估计也是以前巢湖市里那个大人家里的子弟,否则不可能升那么快。” 说到这里,韩建民又看了夏言一眼,接着说道:“你没有那个背景就不要指望了,一般像你这样的,熬个几年的资历,如果有人拉一把也就差不多可以升上去了,所以咱们现在看到的许多科长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大叔,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夏言说,“那么听韩大少你这么熟悉,想必和陈书记不是一般的关系呀,那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对于夏言这个要求,韩建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一边的郁浮萍,咬牙道:“行” 说完,韩建民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时间很短,不过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轻松,对夏言道:“陈书记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今天运气好,我父亲正好和他还有庐江商业协会的董事在谈些事情,所以正好在一起,跟我来吧。那个浮萍学妹,你也来吧。” 郁浮萍刚想开口拒绝,就看到夏言反头使来的眼神,心头一动,就答应了下来,然后跟在夏言和韩建民的身后。至于前面的夏言,一边走着,一边还继续问着一脸优越和趾高气昂的韩建民道:“韩大少,既然你和陈书记那么熟,为什么会没有见过夏书记本人呢?” “你以为夏书记是你姐夫,想见就见?”韩建民没好气的说,“像他这种如此年轻的书记,哪一个不是低调的做人做事,以免给家里带来麻烦,而且他的家庭背景也会帮忙删去一些不必要的信息,比如互联网上的照片,你就算拿百度搜都搜不到,所以没有亲眼见过,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对了,”韩建民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低声警告夏言道,“你这个体制新人,待会见到陈书记别1uan说话,说出问题了谁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夏言点头:“明白,等你介绍就是了。” 听着韩建民的话,郁浮萍在后面无奈的摇头,眼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四个月前,在庐江的金海岸酒店,当时似乎也有那么一个在台上洋洋得意的人,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是夏言的应对手段好像都差不多。一样的睚眦必报,一样的打还巴掌,只不过和那次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夏言自己出手打的,而这一次是这个韩建民自己给自己招呼的巴掌。 这个建设启动仪式的现场并不算大,所以很快的,韩建民就带着夏言和郁浮萍找到了陈伟,正像之前韩建民说的那样,这位陈书记,正在和庐江商业协会的董事陈创福,还有洋浦实业的董事长韩勇。 韩建民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但为了在郁浮萍面前表现一番,他也就豁出去的率先走了过去,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对面那三人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韩建民当即一愣:难道哥太拉风了? 不过事实显然不会像韩建民预想的那样,就在他一愣神间,陈伟和陈创福还有韩勇就一齐迎了上来,嘴里还说着“夏书记好”之类的话语。 这一下,韩建民完全傻了,他虽然有些富二代的纨绔,但并不笨,显然明白自己父亲还有那个陈书记是在喊谁,除了自己身边那个和自己一般的年轻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年轻的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 韩建民联想着自己刚才在对方面前对体制政治侃侃而谈,一副居高临下教育雏儿的架势,可是就自己那点道听途说的把戏,哪能在这个创造了升迁传奇的夏言书记面前卖nong啊说好听点叫不自量力班mennong斧,说难听了就是他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独自耍猴行为,而且自己就是那只被戏耍被围观的猴。 想到这里,韩建民突然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他不敢回头去看夏言和郁浮萍的表情,虽然知道他们可能大人大量,并不会怎么讥讽他。 “夏书记您过来不知是有什么指示吗?”陈伟卑声躬身的问。 夏言摇摇头,指着身旁的韩建民道:“我其实没事,只是这位朋友说要帮我引见一下陈书记,好为我铺垫一下升迁的道路,我就过来了。” 夏言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不过陈伟是担心和愤怒,韩勇是惊讶和害怕,至陈创福是哑然失笑;至于另一边的韩建民,他的脸色依然尴尬,而郁浮萍,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作为洋浦实业的董事长,韩勇手上有好几个经济项目等着开区党工委批复呢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韩建民因为一些狗屎的jimao蒜皮的xiao事惹恼了新上任的夏书记,进而导致几个项目的破产,那损失的资金,可是要以千万来计算的。所以他当即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xiao畜牲,在夏书记面前1uan说什么呢?” 说完,韩勇就转头恭敬的给夏言递上一支烟,赔笑道:“夏书记您别介意,我家孩子实在缺乏管教,如果说错了什么您别往心里去。” 夏言不给面子的没有接烟,直接道:“韩董不用这样,洋浦实业的那几个项目是归经济展局管辖的,我只是党工委书记,只抓干部管理,这些具体事务和我没有关系。” 听到夏言这话,韩勇的冷汗当即就流了下来,作为一个商人,他与官员打jiao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狗屁党工委只抓干部管理,不介入具体事务,那都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毕竟如果书记不管具体事务的话,那夏言为什么还要拼命构建一个开区融资平台? 当然,这些话韩勇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只能赔笑道:“夏书记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果没有夏书记的正确领导,这些事情哪能做得这么成功?” 韩勇如是说着,同时对旁边的韩建民怒斥道:“你这个xiao畜牲,还不赶紧给夏书记道歉” 韩建民也不是不能看清局面的主,所以在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以后,也碍不得什么狗屎面子了,当即就躬身到夏言面前,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声音响的,让周围的人都心头一跳。同时韩建民哭诉道:“夏书记,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无珠,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饶过洋浦实业吧” 夏言眉头一皱:“这话怎么说的?洋浦实业是很好的民营企业,党政干部是不能介入企业运营的,我怎么饶?” 韩勇见夏言眉头皱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顿时抬起一脚就朝韩建民踹了过去:“你这个xiao畜牲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韩建民就像是死猪一样的被自己的父亲踹倒在地上,抬起头,正好看见郁浮萍无奈的笑容,韩建民顿时心灰意冷,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这朵绝美的鲜hua有任何的jiao集了。 另一边,当韩勇不解气的想多踹几脚时,被夏言挥手制止了:“年轻人不懂事也是正常的,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他的一个教训吧,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陈书记,这边你先帮我招呼着。” “夏书记请放心,一切有我。”陈伟说。 夏言恩了一声,再也没去看地上的韩建民一眼,转身就走,至于郁浮萍,她本身就是与世无争的xing子,见到夏言走了,她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于是,也就跟着夏言走了。 只是,在她转身走了没多会,郁浮萍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韩勇的怒吼和韩建民的哀嚎,顿时郁浮萍心想:如果他们俩这样的情况可以算是情敌的话,那么韩建民显然是给自己挑了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自取其辱。 第八章 遇见 第八章遇见 走在夏言的身边,郁浮萍侧着头看看夏言,不知怎么的,让她突然想起了四个月前在庐江金海岸酒店举办的庐江一中o2届一班聚会时,夏言和李居朋两个人同时端起菜盘扔范博文的事情。 两次的事情虽然形式上略有不同,但那种飞扬跋扈的思路是一致的,或者说,其实当夏言说出了第一句话的时候,郁浮萍就已经可以预料到那个韩建民的悲惨结局了,也正因为如此,郁浮萍才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等待着结局的出现,固然那个结局是她早已猜到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愿意傻傻的等待这个结局。 “别这么偷窥我,怪不好意思的。” 夏言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一直偷偷打量着夏言的郁浮萍顿时俏脸一红,轻啐一声道:“呸谁要偷窥你来着,不要脸” 夏言耸了耸肩,并没有纠缠在这种jimao蒜皮的xiao事上,倒是另一边的郁浮萍,反而不依不饶起来:“怜香惜欲?还是不想欺负nv孩子?” 对于郁浮萍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夏言皱了皱眉,来了一句在合fei和同寝室的江西老表学来的一句南昌话:“你瓦犀利东西?” 这一下,换成郁浮萍惊诧了,虽然安徽和江西就是邻居,但南方方言多而杂,有很多地方相邻的两个村子就是不一样的方言,所以夏言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南昌话,让郁浮萍一下子呆愣住了,直到夏言捧腹大笑才反应过来,娇嗔道:“你火星来的吗?也不会说点地球人能听得懂的语言。” 听到这句话,夏言笑得更狠了:“我说***,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全国可至少有五百万人能听得懂啊你说你作为一个表演专业的姑娘,连全国方言都听不出来,趁早放弃算了” “那是语言类表演,关我什么事?我是音乐专业的”郁浮萍嘟着嘴强调纠正道。 “好吧,随便,反正我和艺术无缘,”夏言说,“其实我刚才说的是南昌话,意思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因为我们寝室有个江西老表,每一次他说不过我都会来这么一句,所以后来我也学会了。对了,你之前说的什么怜香惜欲什么的,我还真没听明白。” “没什么,”郁浮萍唉声叹气道,“其实我刚才想夸你来着,可谁知道才没两秒钟你就1u出原形了。” 夏言哦了一声,饶有意味道:“是吗?那我一定要听听咱们庐江一中古往今来第一大美nv本来想怎么夸我。” 郁浮萍直接忽略了夏言话中的调侃意味,回答道:“你变了。” 夏言先是恩了一声,然后半晌都没有听到郁浮萍的下文,不由道:“这就完了?” 郁浮萍咯咯笑着点头,夏言无奈道:“很抱歉,我亲爱的郁浮萍学妹,学长我智商愚钝,没听出来哪里在夸我。” “很明显呀,”郁浮萍说,“过去夏言你绝对是睚眦必报,谁惹了你,你都要马上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打还回来的,我记得有一次,几个外校的hunhun欺负到了你们班上,被你知道了,你二话不说,拎着板凳就和李居朋两个人杀到对方学校去了。” “这事我还记得,只不过后来是以我和李居朋受到了学校警告处分为结尾的。”夏言说,“那现在呢?” 郁浮萍回答说:“我并没有想分析你的过去和现在,那没意思,我只是想说,夏言你就是那种有仇立马报的人,就像之前的韩建民,其实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要拿你现在党工委书记的身份杀一杀他的威风了。但是我嘲讽你,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是怜香惜欲,还是你从来没有欺负nv孩子的习惯?” “本来,这是一句褒义的话,不过可惜,”郁浮萍如是说着,看了夏言一眼,“我话音才落,你就1u陷了,拿南昌话难为我了。”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整得那么文绉绉的,我说你们文科类的***真麻烦”夏言说。 对此,郁浮萍笑而不语,夏言看了看仍在表演的舞台,接着说道:“去江边走走吧,这边声音太嘈杂了。” 郁浮萍点点头,然后夏言和郁浮萍回到安师大的大巴车上,帮郁浮萍取回了她那把最心爱的吉他,两人一同顺着开区内的大道,走向江边。 随着距离舞台的越来越远,上面嘈杂的音乐也渐渐远去,夏言才说道:“郁浮萍你出身好,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理解,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贫苦出身,对于他们来讲,计划一年两年以后的事情并不现实,只要明天能达成今天所想的愿望,就已经可以算是决定xing的胜利了,而我,正是这贫苦大军里的一员。” 说到这里,夏言转头看了固执要自己背着吉他的郁浮萍一眼道:“我的资料在学校里并不是秘密,出生在庐江泥河镇大闸村,八辈的贫农,父母每天早出晚归下田农耕,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就没出过巢湖范围。”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片面的,很chou象,”夏言说,“中国的农民从来就是最底层也是最贫苦的一群人,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养活了城市里纸醉金mi的奢侈生活,而自己却只能每天看着日历一页页的撕去,然后等待着每一个的耕种时间。net天来了,要播种cha秧,夏天到了,要抢收抢种,秋天到了,要收第二季稻子和储备过冬的粮食,然后又是netbsp;“所以,你觉得我们就这样的生活,有什么计划可言吗?” 面对夏言的反问,郁浮萍无言以对,毕竟那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种生活。不过,夏言也并没有想她回答,夏言接着说道:“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计划,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一样跳不出这个圈子,因此我的做法就是想一步做一步,至于以后,天高海阔任鸟飞,我相信我不会白来这个世界走上一遭的。” “你的想法倒也奇特,”郁浮萍说着,然后补充了一句道,“最起码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奇特的。” 夏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郁浮萍继续道:“不管是原来的庐江一中,还是现在的安师大,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常宏大的理想,梦想着计划着自己未来要干出怎样怎样的一番事业,可你倒好,居然从来不想这些。” “谁说我不想?我也想住最漂亮的房子,睡……哦不,是娶最漂亮的nv人,数永远数不完的钞票,但那又怎么样呢?”夏言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如果想想就能实现的话,那么恐怕现在全中国都是李嘉诚了,所以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些什么来的实际。” “我五岁就开始和村里的一个老猎户进山下过套子,抓过野兔,后来接触的人多了,现其实人在很多时间和那些畜牲差不多,”夏言冷笑着说,“都一样的欺软怕硬,如果你不和它横,那么你就一定会被欺负;在很多的时候都必须睚眦必报,因为如果今天一只野猪撞了你,你不宰了它报仇,那么明天进山,你就未必找的到它了,或者它死了,那么你的仇就永远没有办法报了。” 夏言眼神飘忽,追忆着过去的事:“我家在村子里只是普通的农户,所以经常被欺负,最惨的一次,我和父母被三十个壮汉堵在家里,他们说要卸掉我爸一条胳膊,如果当时我忍了,可能我爸现在就真的残疾了。可是我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拿着家里的镰刀就冲了出去,他们三十多个人看我一xiao屁孩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直到我的镰刀划开第一个人的肚皮时,他们才真正怕的退却了,再也不敢上我们家来耀武扬威了。” 虽然夏言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郁浮萍却能够感觉得到,当时一个才十多岁的xiao孩,面对三十多个壮汉时,那种义无反顾拼杀到底的场景,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那就是个疯子,但郁浮萍却知道,那是夏言被bi到了绝境的绝地反击。 “可是现实不是童话,”夏言自嘲的说,“本来那时候我家的条件就不好,生了那件事以后,我家被罚款,结果欠债更加严重了。最终因为我的过错,让我的父母干了三户的农活,才还清。” “也许,对于一些狗血到吐的xiao说故事当中,这样的主人翁应该学会隐忍,应该学会怎样养气,但那都是狗屎,你真正让那些作者自己面对这种事情看看,让他忍一个我看看”夏言不屑的说,“所以我从那以后就誓,不能让我受到欺负,不能让我的父母再受到欺负,谁要是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脚,谁踹我一脚,我就扇他一耳光就算你的位置高我很多,但我也有机会。” 说到这里,夏言想了想,再说道:“前不久,有一个厅级干部找过我,说要和我玩玩,我说没问题,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请你以后再出men前配个保镖,否则xiao心意外,他就立马蔫了。” 听到这个,郁浮萍突然轻笑出声:“我估计他也是第一次在官场上看到有人敢拿这个相威胁的了。” “其实我也不想啊”夏言双手一摊,“实在是我手上没有任何和他较劲的本钱,只能出此下策了。” “估计我要是从商的话,如果成功,也会是个暴户,”夏言说,“就是那种没事在xiong前挂几条又粗又大的金链子,再在十个手指头上带满翡翠宝石一类的戒指,腰里再别个最拉风的山寨机,喇叭声音贼大的那种,还要把铃声调成爱情买卖,每次电话一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 听着夏言跑掉的歌声,再联想夏言所说的暴户装扮,郁浮萍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不过嘴里却说:“不许逗我笑,会肚子疼。” 对于郁浮萍这类似于无理取闹的话语,夏言也只能无谓的耸耸肩了,随后两人一起走到了临江大道上,迎着江风,郁浮萍齐肩的长随风舞动,别有一番风味。 在无为开区的临江大道上,也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见到了郁浮萍的模样以后,很多雄xing牲口的眼睛当即就直了,还有周围的电线杆子,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行人。至于夏言,则是很没有风度哈哈大笑,而郁浮萍,则是嘟着xiao嘴看着夏言,却出奇的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愤和恼怒的表情。 靠着江边的栏杆,夏言说:“浮萍,趁着江风美幸,给大爷来动听的xiao曲吧?大爷一高兴,说不定就纳你进后宫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郁浮萍突然转过头,双眼平静的看着夏言,目光清澈如水,毫无杂质,让夏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不过也就是瞬间,郁浮萍嫣然一笑,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那把吉他,微微调音,直接开唱。 是那孙燕姿的遇见,很符合郁浮萍一贯轻灵空寂的嗓音,和安静纯粹的气质,尤其是到了副歌部分: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夏言的心中,顿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在合fei,在中科大的校园里,那个曾几何时让他魂牵梦绕的倩影;又仿佛在庐江人民医院men口,那个坐着奥迪离去的背影。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郁浮萍的歌唱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她真的忘了,总之她还漏了一句没有唱,而夏言也很心有灵犀的没有提醒。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夏言借着气氛,和郁浮萍照了一张相,只不过,在开始的时候,郁浮萍故意拿着吉他包横在两人中间,但是到了对面那个被临时叫过来的xiao伙子按下快men的瞬间,夏言突然伸手把吉他包拿开。 于是,一张夏言和郁浮萍,两人脸紧贴着脸的照片,就这样被照了出来。 在照片中,两人的笑容同样灿烂,根本看不出是他遇见了她,还是她遇见了他。 第九章 夏书记威武 第九章夏书记威武 (七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pop898”同志投出的宝贵月票,同时庆祝青天大老爷总推荐破万另外,祝我高中的语文曾老师以及全天下的所有老师们节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桃李满天下啊啊啊啊啊) 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这句出自吴承恩西游记中的经典诗句,也许就是郁浮萍这个nv孩的完美写照,她就像是一朵骄傲的百合,从不为谁停留,也不为谁绽放,也许很多事情都会随风散去,但是总有那么一个幸运的人会在她的心底深深扎根。 下午郁浮萍在和夏言在临江大道聊天结束以后,就打车回去了安师大,至于那张她和夏言脸贴着脸,也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张和男人如此亲密的照片,则被保存在了她随身带来的数码相机之中,一齐带回了安师大。 不过夏言本来也没想自己能和这个nv孩生点什么,毕竟自己可不是*蒲团里的未央生,也没有那种换上驴那玩意再左拥右抱美nv的神奇境遇,至于郁浮萍,本xing纯粹的她更不是婬dang的楼瑞珠和冬梅。对于夏言来说,就像是那孙燕姿的遇见一样,他和郁浮萍就只是单纯的遇见,不会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然而有些事情生了仍然是生了,第二天,当夏言按照往常一样上班,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时候,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副书记陈伟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夏言见陈伟脸色有些不对,便问:“出什么事了?” 陈伟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夏书记,洋浦实业的韩勇韩董事长找您,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听陈伟这么一说,夏言才笃然想起,昨天那个自取其辱的富二代韩建民,还有他那个手上有好几个,价值上千万的项目在经济展局那里审批着的父亲韩勇。虽然自己已经表态自己是党工委书记,只抓干部管理,不管具体事务,但是下面这些人哪信呢?这就像是县委书记说自己不管县里经济问题一样的荒唐。 其实对于夏言来说,昨天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在意,毕竟双方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就好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路上被一个五六岁的xiao孩骂了一句,难道就会找上xiao孩的家长非要一个解释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一笑了之,而夏言也是这么做的,根本就没有把韩勇和韩建民的事情放在心上,更别说秋后算账什么的了。 但是夏言没放在心上,却并不意味着对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夏言手里面还抓着他们的命根子,哪怕只是随口一诌,他们也必须当成天打五雷轰的大事来对待,没办法,这就是天朝如今地位高低的使然。夏言是党工委书记,享受副县待遇的正科级干部,也许放在体制内并算不上是多大的官,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地方上的最高长官,一言一行都决定着许多像韩勇这样的人的手中饭碗。 夏言想也没想的摇摇头,然后笑道:“让他来我办公室谈吧。” 听到夏言这话,陈伟才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看来韩建民说的没错,陈伟和那个韩勇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只怕逢年过节都收了不少的好处了。不过这也正常,在中国的体制内,有几个人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就像网路上的那句戏言:把中国的官全部拉出来枪毙,可能会有冤枉的,但是如果隔一个枪毙一个,就绝对有漏网的 这句话固然是戏言,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某种现实:大多数的官员不会si拿现金,但是逢年过节收受礼品什么的,还是普遍存在,并受到了绝大多数官员认同的。 就在夏言思索间,陈伟就领着韩勇过来了,从时间上来推断,只怕这个韩勇一大清早就跑来了,就忐忑的在陈伟那边等待着自己的裁决呢 典型的xiao商人思想 夏言在心中笑骂一声,让韩勇进了办公室,然后挥手让陈伟回去工作了,虽然陈伟收了韩勇不少好处,但面对夏言,陈伟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见到夏言话,他也就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的退出了办公室。 陈伟离开以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韩勇和夏言,夏言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不管不顾的点烟泡茶,把韩勇直接晾在了那里,让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着。 此刻的韩勇心里那个恨呀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什么那么没眼力劲,居然会为了一个nv学生,惹上了一个他巴结还来不及的人物。 从陈伟那里,韩勇也知道这位新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的一些事情,甚至他还自己去原来庐江那边调查了一下,得出来的结果虽然也是大概,但也能让他这个在社会上滚了半辈子的人感到浑身冷。 夏言四月底进入庐江县委办,六月不到就成为了县委办副主任,再过了一个月,夏言居然摇身一变,进入了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xiao组成为了办公室副主任,同时还兼任了县招商局的副局长。在八月底,巢湖即将被拆分之际,巢湖市的前任市长陈广利亲自提请将夏言调往无为县开区就任党工委书记。 至于夏言就任党工委书记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了原来在党工委内部最老资格的副书记彭建军,另外一手将原办公室主任陈伟提到了现在的高度。 也许夏言进入体制内的时间并不久,也许他还很年轻,但是他所展1u出来的手段,却是一个比一个高明,一个比一个狠辣,每一招都能一击即中直至致命,让对手没有丝毫的反应能力。而自己,或者说是自己的儿子,因为狗屎一样的争风吃醋,居然将这种自己半点不敢招惹的猛人得罪了…… 韩勇如是想着,再加上夏言故意不说话,整个办公室只有电脑运转的轰鸣声和自己的呼吸心跳声,在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这么个年过年近半百的老商贾,都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觉,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也不敢伸手去擦。 这个夏书记,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官威却比一般的县领导都要强得多了。 这是韩勇的想法,不过实际上夏言却并没有拿官威压他的意思,这只是夏言的下意识动作,毕竟在夏言的面前,像陈伟和魏武祥这些四十左右的老官僚都得xiao心翼翼的陪衬着,更别说是韩勇这等基本算是草民的人了。 没一会,夏言就见韩勇如同被汗水洗了一把脸一般,不由好心的问道:“韩董事长很热吗?要不要我把空调打低一些?” 韩勇急忙弯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这个人天生出汗多,可不敢麻烦夏书记了,最主要的,公家的电费可不敢1uan用。” 韩勇这一席话说得夏言心中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来这韩勇是真的心里着急了,不过想想也是,无论哪一个人的家当被捏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只怕都会慌不择路的语无伦次罢。 想到这里,夏言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对韩勇道:“韩董事长,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也能猜到一些,所以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还是昨天那句话,洋浦实业的那几个项目是归开区经济展局管辖的,我只是党工委书记,只抓干部管理,这些具体事务和我没有关系。” 听到夏言的话,韩勇心头一急,不过才想说话,就见夏言一抬手,现在有求于夏言的他又只能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同时闭嘴的太急,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一个四十多的大男人在那纠结着,模样颇为滑稽。 对此,夏言在心中冷笑一声,同时说道:“我知道韩董事长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也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你要相信政fu部men,相信我们开区党工委,我们办事一定会公事公办的,不会刻意的为难你,当然也不会给你开后men,只要你们洋浦实业的申报项目是合乎国家政策法规的,我相信经济展局的同志是不会ji蛋里挑骨头的,不知道我这样说,韩董事长你满意了吗?” 韩勇这么大年纪,见过的官员也不少了,所以夏言最后一句话的潜台词他很明白,虽然夏言一句准话也没有给他,但他仍然只能像奴才一般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如果继续无理取闹下去的话,那才是真的恶了夏言,自己的项目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韩勇退出去以后,陈伟随之走了进来,夏言当即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去:“陈书记你也是我们党工委的老干部了,怎么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楚,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做事吗?” 夏言虽然口中斥责,但实际上按照和珅的官场理论来说,这才是维护下属的表现,所以在听到了夏言的斥责时,陈伟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坦然了一些。而夏言在表达了意思以后,缓了缓心情,才问道:“对了,经济展局现在是你分管的部men,那个洋浦实业申报的项目,你有印象吗?” “有的有的,”陈伟回答说,“他们新申报的项目是一批xiao型的太阳能配件生产基地的建设,他们想要对原来的厂房进行改建……” 陈伟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问道:“在经济展局没有批复之前,他们已经开始对原有的厂房进行改建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陈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道:“夏书记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查证此事,如果现洋浦实业有任何违规行为,一定联合各部men对其进行严格查处” 夏言摆摆手:“那倒不用了,太阳能属于新能源建设,我们国家技术革新的一部分,应该值得肯定,不过这种一边上报,还不等政fu批复下来就si自动工改建厂房,完全不把政fu的政策和法律法规放在眼里的举动,我不希望再现第二次。” “是是是,”陈伟一脸的感ji涕零,“请夏书记放心,以后所有的开区经济项目,事无巨细,我一定都严格把关,决不让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再生。” 事实上夏言并不知道洋浦实业那边的事,甚至在昨天以前,夏言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开区内,还有这么一个展国家新能源的企业。至于不等政fu批复就si自改建的行为,夏言就更不知道了,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道陈伟就忍不住的招了。至于洋浦实业的其他项目,估mo着也都是差不多违规了,否则他韩勇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 除此之外,在体制内,上级领导对下属具有绝对的权威,这也是为什么夏言要对洋浦实业表明态度的原因,因为如果夏言立场不坚定,下面的人就会胡1uan的揣测,难免会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这样就不好了。所以,夏言为了让下面的人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这才表明的态度,也是陈伟感ji涕零的原因之一,毕竟在体制内,谁都是不怕领导暗示,就怕领导没表示的。 谈完了洋浦实业的事,陈伟仍然没有离开,让夏言不由皱了皱眉:“还有事?” “是这样的夏书记,”陈伟说,“开区管委会那边,最近准备帮夏书记配一个主任助理,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已经把人选上报到了办公室,不知道夏书记这边是什么指示?” 听到陈伟这句话,夏言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开区一肩挑了一个管委会的主任一职。 其实说起来,在中国各地的开区,历来都是一个很奇怪的区域,在原本的地域划分中,是没有什么开区这样一个地方的,但是在后来的经济建设中,各地为了效仿深圳特区,也纷纷划出了自己的开区,为的就是集中全县的人力和财力,展某一块区域的经济,再带动全县的经济展。而管委会,则是各地政fu派驻在开区的一个特殊的行政机构。 说他特殊,也是因为在我国原本的行政机构序列中,并没有开区管理委员会这样一个机构。只是因为伴随着全国各地出现的开区热,管委会这种特殊的机构才应运而生。 在开区,管委会不仅负责招商引资工作,而且作为政fu的派出机构,行使着政fu机构才能行使的权力。这些年,许多地方的开区管委会拿着jimao当令箭,不但对外招商随意1uan批批租土地,甚至有些地方还设立了自己的司法机关和检察机关,俨然成为了县政fu以下,镇政fu以上的一个处于中间环节的特殊政fu机构,而党工委则成了县委以下,镇党委以上的一个特殊党委机构了。 在大多数的县级开区,党工委书记常常是一肩挑下管委会主任一职的,所以在很多设有经济开区的县内,把着全县经济命脉的党工委书记很容易进入县委常委。像原来无为县经济开区的党工委书记林尚东,就是一个很浅显的例子。后来林尚东就任副县长,自然他在开区这边的职位就要全部卸掉了,jiao给接任的夏言了。 至于夏言,虽然知道自己还兼着一个管委会主任的职务,但由于在开区内,很多时候党政分工并没有那么明确,而夏言之前又一直在忙着打造融资平台的事情,所以也就忘记了自己还有管委会那一摊子事情没管。 现在管委会突然上报一个新增助理到办公室,显然就是一种被领导遗忘了的xiao孩寻找组织的意思。 不过前巢湖市委很早就下了文件,说明县处级以下干部都不能配备秘书,但体制内自古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在市委文件下的当天,所有秘书通通摇身一变,全成了助理和通讯员一类的东西了,但实质没变。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你看我这记xing,这些日子都在忙融资平台的事情,都忘了管委会那趟子事了,不过配个助理也好,省得你这个副书记整天帮我跑tui,像什么样子嘛” “应该的应该的,能被夏书记您驱策也是我的荣幸。”陈伟说。 夏言没兴趣听这个陈伟在这里拍马屁,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然后夏言坐在位置上想了想,觉得自己到任这么久了,也该去管委会那边看一看了。于是夏言想到即做,顺手抓起由社会事务管理局牵头布的报纸,一边看着一边走到了办公大楼的另一边,也就是管委会的办公区域。 由于最开始的管委会主任和党工委书记不是一肩挑的,所以管委会的主任办公室就没有和党工委书记办公室合并在一起。至于后来林尚东把书记和主任一肩挑了以后,觉得设两个办公室比较拉风,就把管委会那边的主任办公室保留的下来,形成了现在这么个奇特的情况,虽然他在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是如夏言一样从来不去的。 当夏言才走到自己管委会主任办公室的men口,刚推开men,正准备迈脚进去的时候,就听身后一个傲慢的声音响了起来:“嘿嘿嘿你这个人往哪里走呢?不知道管委会主任办公室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吗?不懂规矩” 听到这句话,夏言不由乐了,这家伙,自己不过是到任以后一直没空过来罢了,怎么连进自己的办公室都成不懂规矩了?不过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尤其是夹在腋下的报纸,倒还真像是来管委会找关系的企业老板。 夏言一边在心中无奈的摇头,一边转过身,只见身后一个打扮得很非主流得nv孩歪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夏言眼皮一跳,想到了一个他不希望生的问题。 夏言很平和的笑了笑:“请问你是?” “管委会邱主任你认识吧?我是他xiao姨子,现在这个主任办公室由我当家,”这个nv孩如是说着,然后摇摆着走进了主任办公室,似乎不愿意和相比她一身土气的夏言多说哪怕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夏言顿时想起了,似乎有一次陈伟确实和自己说过,这个管委会主任邱黎明有一个xiao姨子叫林琳,整天不学无术的hun日子。后来,邱黎明利用自己的关系先把她塞进了落户开区的一个国企单位,hun了个编制,然后等到两年过了,就直接从国企调入了公务员队伍,也算是给自己的xiao姨子开了一个后men,免去了公务员考试的麻烦,当然,估计也是邱黎明认为这个林琳考试只怕也是考不上的,才出此下策。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跟着这个只怕就是给自己当助理的林琳走进了办公室,林琳见状顿时不乐意了:“你这个人还要脸不要了?这里是你随便进的地方吗?” “这里是人民政fu,我为什么不能进?”夏言说,“再说了,你是谁?难道你能当得了管委会主任的家了?” “我是当不了,但是我姐夫可以,”林琳一脸的傲气凌人道,“我姐夫可是鼎鼎大名的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以前林县长还是党工委书记的时候,所有管委会的一切事务就是我姐夫说了算,更别说现在来的那个新书记了,自从到任以后,连管委会都没有来一下,你说管委会是谁说了算?” 看来又是一个倚老卖老的老干部啊 夏言在心中感慨着,同时笑道:“呵呵看来邱主任在管委会还真是根深蒂固啊” “知道就好”林琳浑然没有察觉夏言话中的潜台词,只是不屑的瞪了夏言一眼,然后随手指了指men外,“所以,本姑娘不管你什么事,要么去找我姐夫,要么到外面等去,外面有椅子,别耽误本姑娘偷菜” 夏言不想和这个不懂事的xiao丫头怄气,所以退出了men外,而透着大men上的玻璃,夏言赫然看到林琳居然一屁股坐到了主任的位置上,玩起了偷菜的游戏。 对此,夏言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时候,夏言余光看到了另一边邱黎明和一众管委会干部急急忙忙赶来的身影,怕是那边陈伟应该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他担心自己随时会到管委会这边来,更担心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xiao姨子惹自己不高兴,所以亲自赶了过来。 邱黎明见到夏言在men口,当即堆起满脸的微笑迎了上来:“哎呀夏主任哪,我们管委会可算是把夏主任你盼来啦” “其他人我不敢说,但至少你邱主任,好像没有没有那么盼望吧?” 夏言似笑非笑的说着,同时伸手指了指里面坐在原本应该是管委会主任位置上的林琳,邱黎明当即脸色就白了,也明白夏言为什么会站在主任办公室的men外的原因了。 对于夏言,自从彭建军被双规以后,这个新来的夏书记的狠辣手段就在整个党工委内部传开了,管委会这边本就和党工委是一体的机构,自然也明白得很,所以邱黎明哪能不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彭建军呢? 于是,邱黎明身体当即颤了一颤,然后对夏言道:“夏书记对不起。” 说完,邱黎明就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大men,抬脚迈了进去,与此同时,林琳不耐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里不办公,怎么就不听呢……” 可当林琳看清楚进来的人以后顿时愣住了,而邱黎明则过去一边叫喊着“你这xiao姑娘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一边把林琳从夏言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对夏言道:“夏书记,让您见笑了,这是我管理的失误。” “这恐怕不仅仅只是管理上的失误这么简单吧?”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电脑,嘿嘿笑道,“偷菜,恩,不错。” 听到夏言这句话,邱黎明当即道:“上班时间玩游戏,还是拿领导的电脑玩游戏,属于严重违规行为,还请领导责罚。” “责罚?”夏言说着迅猛转身,一反此前慢悠悠的语调,而是冷冰冰道,“那好,我告诉你邱黎明,你别自以为聪明的和我玩hua招,我念你也是管委会的老干部了,这一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这个nv孩,给我立即调走,我不希望在我的办公室里整天待着一个脑残非主流,给我换一个真正能做事的人来” “还有,”夏言说,“管委会只是县政fu的派出机构,是为人民办实事的政fu机构,希望我下次来,不要再让我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说完,夏言就不管不顾的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了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的管委会干部们。对于他们来说,夏言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一次的事情不会追究,但是以后得收敛听话一些了,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就算是副主任邱黎明,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也只能狠狠的瞪了瞪自己那个不争气的xiao姨子一眼,虽然这并不能挽回什么。 这些管委会干部面面相觑,虽然在年纪上,这些干部都比夏言大了快一轮了,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些干部看向夏言的眼神中,都透1u着一种叫做敬畏的情绪,仿佛都在心中说:这新来的夏书记,好威武啊 第十章 有地盘的好处 第十章有地盘的好处 对于管委会那摊子事,夏言实际上还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撞上了,并没有持续深究的意思。毕竟大家都是在体制内hun的,谁还不明白谁啊,就算夏言现在进入体制时间不长,而又一直工作在第一线,要么就是不停陪着那些一心钻营的官僚做着无谓的争斗,还没有完全体味到权力带来的享受。但将心比心,在中国的这个人情社会里,谁没有一点si心呀? 所以,就像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那样,借助一点手段,让自己的xiao姨子规避了公务员考试,直接进入了管委会工作,严格说起来确实违反纪律,但却在规定的范围内,问题不大。 至于夏言,他也就是想敲打一下邱黎明,表示一下自己才是这栋办公大楼里的最高主宰,并没有想把邱黎明给怎么样了。要知道,夏言哪怕上面有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支持,也是不能大张旗鼓的nong动作的,否则nong得开区人人自危无心工作,最后芜湖市委的板子打下来,就是罗道星也躲不过去的。 不过夏言不追究却并不代表其他人尤其是那个邱黎明就完全放心了,毕竟副书记彭建军可以说是“尸骨未寒”啊,现在夏言又对他表示了严重的不满,相信不管换成了谁心里都会打鼓的。当然,夏言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下属mo不清自己的秉xing和脾气,整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工作,才不会渎职和敷衍自己安排下去的一切任务。都说xiao鬼难缠,但一旦把自己整得像钟馗一样的脸黑手辣的话,那么下面的xiao鬼就不会再敢隔三岔五的上来给自己捣1uan了。 就在夏言去过管委会的当天,邱黎明就把自己的xiao姨子调回了原来的国企去了,虽然夏言没有明确的这样指出,但邱黎明可不敢自作主张了,天知道夏言会不会下一次再拿这个事借题挥,他也四十的人了,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第二天,夏言被邱黎明请过去了管委会视察工作,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现自己的助理被换成了一个三十多的大姐,叫梁中hua,人不漂亮,但也算不上难看,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不一定能找着的那种,从开区管委会成立之初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算是一个较为稳重的体制老人了,夏言对此点点头表示满意。 随后,夏言又随着邱黎明视察了其他部men的工作,所到之处无不是一派的忙碌景象,所有人都像走钢丝绳一样的xiao心工作着。 夏言当然知道这是邱黎明故意jiao待的,所以也就没有表任何意见,只是形式的转了一圈,然后就回去了自己的党工委。夏言没有带自己的助理一起回去,在夏言看来,毕竟这种si密的秘书,还是得用得顺手才好,随便安排一个人来当这个家,夏言还真不放心。 在党工委书记办公室,夏言的屁股还没有坐热,那边副书记陈伟就敲响了办公室的大men,夏言让陈伟进来,眼皮一抬:“有事?” 陈伟思虑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后说道:“是这样的夏书记,夏书记您此前不是规划建立了一个开区的融资平台吗?现在才各大行的大楼都还没有建立起来,就已经放贷出去好几个亿了,其他银行没能赶上这趟车,所以希望我们党工委这边能够扩大平台规模,这些天办公室和经济展局这边都是各银行打来的电话,不知夏书记您怎么考虑?” “都有哪些银行?”夏言问。 “有中信银行、浦银行、光大银行、徽商银行和江阴农村商业银行等等。” 陈伟如是说着,开始的时候踌躇满志,不过在接连报出了几个银行以后,见夏言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到最后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心虚了起来,站在原地,忐忑的看着夏言一边思考,一边规律xing的敲打着办公桌,冷汗如雨下。 的确,陈伟是收了不少好处才来向夏言禀报的,所以在夏言前面才雷霆万钧的处理了一个彭建军以后,陈伟不能不怕。 不过陈伟并不知道,夏言此时还真的没有想他的事情,夏言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对金融问题,甚至是整个经济问题,都还是看得太保守了,其实在这一块,大有文章可以做。 在上海、深圳、广州,在这些大城市内,无不是聚集了许多诸如银行、证劵、保险和会计等尖端的第三产业机构,而现在,在东部产业向内地转移的大趋势下,这些金融和非金融的第三产业机构,也必将在中西部寻找新的落脚点,那么处在迎接产业转移关键的皖江两岸,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很好的落脚点。 除此之外,纵观整个安徽省,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金融集中地,合fei的百大cbd?想想其中每天的jiao易量,还是摇摇头的好。 要知道,金融行业是经济领域内最高风险也是最高利润的行业,所以他们的经济嗅觉也往往是所有行业中最为灵敏的,有着一个地区的“经济晴雨表”的美称。那么,现在既然这些代表着经济领域尖端的金融机构主动找上了开区,这背后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以金融带实业,再以实业推经济,最后以经济养金融,这样一个地域经济的良xing循环,是每一个地方政fu都喜闻乐见的,更别说在安徽省内,根本就还没有一个够得上金融中心标准的地方,如果无为开区能走在前面,那么对整个地区的影响,将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夏言是理科生,所以他很容易明白。 夏言在心中如是想着,然后抬头看了陈伟一眼,现了陈伟那可笑的状态,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当即冷冷道:“把你收的东西都给我退回去,这一次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不过如果下一次你仍然管不住自己的手,就会帮你把他们通通剁掉,明白吗?” “明白明白。”陈伟感ji涕零的说。 “明白就赶紧去做事”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至于陈伟,则是点头哈腰的退出了办公室,同时心中在不住的后怕:连这也能猜得到,这个夏书记……也着实太可怕了一些。 这个四十岁的副书记在心里如是想着的同时,也才骤然现,自己的后背,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在另一边,当陈伟走后,夏言则一直在思考着有关于金融中心的建设构想,金融中心不同于普通的商业区或者工厂,他不需要太大的占地面积,他需要的只是足够便利的jiao通,以及可以为他们带来巨额盈利的企业集中。 而属于第三产业的金融中心,他不像工厂,不会对环境有任何程度的污染,同时在金融中心必备的达的健身、娱乐和零售业,可以为周边几十万文化程度并不高的农民朋友们解决很大的就业问题,让他们不用在继续奔跑南京上海等大城市去辛苦打工了,可以在自家men口挣大钱了,所以不得不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目标。 但是作为一个开区的党工委书记,作为县委县政fu派驻这个地方的最高党务和行政长官,夏言不可能只看到好处,而忽略了其中的所存在的问题。 先最重要也是夏言最拿不准的一点,就是开区的经济究竟能不能支撑得起一个金融中心的存在。其次就是打造金融中心需要大量的政fu资金注入,建设许多基础设施,单凭开区党工委或者是无为县政fu,能拿得出那么多钱进行建设吗?最后,无为擅自打造金融中心,芜湖市委市政fu会不会掣肘和打压,也是夏言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想着这一些,夏言不由头痛的叹了口气,他想问和珅,但是想到了这是现代的经济展问题,与和珅那一代差了快三百年了,只怕他还没自己行呢 “师父想什么事那么头痛呢?” 突然,一个俏皮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夏言抬头,只见一个俏生生的xiao脑袋从办公室的大men伸出,看着自己,夏言笑了:“茜茜,怎么课不上课,想到跑我这里来了?” 这个人正是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宝贝nv儿罗茜,罗茜见夏言有了反应,立即笑嘻嘻的跑了进来,伸出xiao手殷勤的给夏言捏着肩膀:“师父呀,你忘了吗?今天教师节学校放假吗?所以我是来祝师父你节日快乐呀,顺便看看师父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言哑然失笑:“我这里百十号人,还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而且……” 夏言说着,回头看了xiao丫头一眼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无为中学今天不是举办了集体看望教师的行动吗?” “那些老家伙哪有师父你教得好呀”罗茜撇撇xiao嘴说,“如果师父你要是在我们学校的话,我一定冲在第一个,帮师父你摇旗呐喊助威的” “xiaoxiao年纪就会拍马屁了”夏言笑着捏了捏罗茜粉嫩的xiao脸蛋,“你一个人来的?” “当然不是,”罗茜说,“我在班上说我有一个高大威猛如泰山压顶高山流水一般的师父,所以很多班里的xiao姐妹一起跟来了,他们现在正在下面由那个叫陈伟的副书记带着参观大楼呢” xiao丫头如是说着,眼见夏言没什么表示,于是凑到夏言的耳边偷偷道:“师父,全部都是粉嫩粉嫩的xiao萝莉噢” 对于罗茜最后的这句话,夏言很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现在的孩子呀真的是太奔放了一些,再说了,哥这么阳光潇洒,难道就很像拿着bangbang糖勾引xiao萝莉的怪叔叔吗? 夏言没好气的在罗茜的xiao脑袋上拍了一下,对此,xiao丫头却是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然后继续一边胡1uan的给夏言捏这肩膀,一边汇报道:“对了师父,你前一阵子是不是让我老爹帮忙双规一个叫彭建军的人来着?” 夏言点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我告诉你哦师父,”罗茜说,“那个彭建军是林尚东副县长在后面帮忙撑腰的,虽然我老爹不怕他,但对方毕竟还是一个县委常委,所以我老爹已经默认了他难为师父的打算,师父你可要做好准备噢” **的堡垒果然是最容易被从内部攻破呀 夏言摇摇头,在心中如是哀叹一声,然后伸手弹了一下罗茜可爱的xiao琼鼻:“你这个xiao特务xiao叛徒,才认识我没几天,就又是卖身边的xiao姐妹,又是卖老爹的,你说你打得这叫什么主意?” xiao丫头吃痛的mo着自己的xiao鼻子,脸上满是自得意满的骄傲:“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再说了,又不是卖给别人,是卖给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罗茜我骨子里可是很传统的中国人噢在咱们的传统文化中,师可是比亲身父亲还要大半级的存在呢要不然怎么现在我们都是喊师父而不是父师呢?要不然怎么我们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呢?师父你说对不对?” 面对xiao丫头老气横秋的问题,夏言只能笑答道:“对对对,咱们茜茜多聪明伶俐一丫头呀,哪里会不对。” 听到夏言的回答,xiao丫头高兴的抱住了夏言的脖子,夏言接着问道:“对了,茜茜,你老爹那边还有什么内幕消息拿来到我这里邀功没有?” 对于夏言这个问题,xiao丫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自己的麻hua辫:“没有了。” 看着xiao丫头窘迫的模样,夏言立即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的xiao特务xiao叛徒的身份已经曝光啦没办法继续刺探情报咯” “才不是呢师父你都不知道情况就1uan冤枉人家,”罗茜着急道,“只是……只是人家年纪xiao,我老爹都不在我面前说这些东西的。” “好了,我知道了,”夏言笑着拍了拍罗茜的xiao脑袋,然后站起身,“那我们现在下去看看吧,你带着你的xiao姐妹来了,我总不能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摆架子吧。” xiao丫头嘻嘻笑着,然后和夏言一起朝办公室外走去,一边走着,罗茜一边问夏言道:“师父,听说你是庐江人?” 夏言点点头:“对呀,怎么了?” “再过两天就到月饼节了,师父你要回家吗?”罗茜又问。 “当然,中秋又称团圆节,我当然是要回庐江的。”夏言笑道。 听到夏言这个回答,xiao丫头哦了一声,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夏言拉了拉她长长的麻hua辫:“怎么了?难不成你这个xiao叛徒想剥夺我回家的权力不成?” “哪有”罗茜说,“不过师父你在回家以前一定要来我家里吃月饼噢这次我们家的月饼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夏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咱们茜茜长大以后还会是个贤妻良母呢” xiao丫头被夸得心hua怒放:“那我以后要是找个帅哥嫁了,师父可不许吃醋噢” 夏言呵呵笑道:“那可不一定噢,最起码能娶茜茜的爷们,得过了我这关才行,谁让你说了师比父大呢?” 罗茜重重的点头:“嗯到时候不给老爹老娘看,一定第一时间带给师父看,让师父给帮忙鉴定鉴定” “那如果我吃醋全部否决了怎么办?”夏言逗nong着xiao丫头道。 “那简单,”xiao丫头毫不犹豫的拍着自己已经开始育的xiaoxiong脯信誓旦旦道,“我就把那些人都踹了,一辈子守着师父,让师父你养我一辈子咯” 夏言哑然失笑,宠溺的mo了mo罗茜的xiao脑袋,然后这对师徒有说有笑的走到了楼下,现陈伟正在陪那群xiao姑娘玩游戏,估计是认出了罗茜是县委书记罗道星nv儿的身份,否则这位副书记,只怕不会有这么的亲民。不过在夏言和罗茜到场了以后,陈伟的苦难生涯可算是熬到了头了,要不然就凭他那一把年纪了,陪着一群xiao丫头玩老鹰捉xiaoji,传出去估计也算是没脸了。 罗茜娇喝一声,然后很有xiaonv王范的走了过去,至于那群七八个被她带来的xiao丫头立即如同训练好的士兵般站成了一排。然后罗茜转身装模作样的对夏言敬了一个军礼道:“请师父检阅” 对于这种踩着九零后尾巴出生的xiao丫头们,夏言自觉还是有很大的代沟,nong不明白这些黄mao丫头的想法的,于是就只能顺着这些xiao丫头的玩法说下去了。 再然后,罗茜还主动拿出了作业习题,主动央求夏言给她们上课,夏言问了陈伟,得知党工委最近没事以后,就让陈伟清出了一间办公室,夏言客串了一把教师的职务。当然,方法还是和上次一样,理科生夏言教数学,让和珅来教古文,还心血来chao的现场作了一副对联,惹得一帮没见过大世面的xiao丫头拍手叫好。 不过这也就是在夏言自己当家的开区党工委,要是换在了县委那边,就算罗茜的老爹是县委书记罗道星,只怕夏言也是不敢这么由着这些xiao丫头胡来的。 由此可见,有了自己的一块地盘,作为党政两方面的一把手,有时候还真可以胡作非为一下,想整谁整谁,也难怪国务院都对开区这么个计划外行政单位头痛得要命了。 第十一章 中秋(上) 第十一章中秋(上)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团圆万事如意这是第一章,半夜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节日的加更。) 也许是上天要犒劳犒劳全天下的灵魂工程师们,所以今年的教师节距离中秋节也就是xiao丫头罗茜口中的月饼节特别近,当昨天夏言才陪着xiao丫头在党工委大楼里客串了一把课外教学以后,第二天一大早,罗茜的电话就如公ji打鸣一般的准时到来了。 “下次再打扰为师睡觉,为师就要执行men规打屁股了啊” 接通电话,知道是罗茜,夏言也不客套,直接张口就说道,不知道那边xiao丫头什么反应,不过想来脸红是少不了的,可能罗茜对于夏言来讲还是xiao丫头,但毕竟也开育了,在泛滥到爆的网络上难免要了解一些男nv之事,所以对于夏言的杀伤xing话语,xiao丫头还是会感到脸红害羞的。 “师父坏”xiao丫头xiao声娇嗔一句,然后继续神经大条道,“师父呀,你可是答应来我家里吃饭呀,我可是亲手做了月饼,就等你来品尝了呢” 说完,xiao丫头见夏言没什么反应,又补充了两句道:“师父,我知道你明天要回家,所以今天你必须来噢不来……不来我以后就不认你做师父了” 听见罗茜又说出了那基本没有任何威胁xing的威胁话语,夏言哑然失笑:“好好,我马上就过去,好了吗?” “好好,就知道师父最好,最疼我了”罗茜笑嘻嘻道,“那师父我等你噢,一定会用心做月饼的。”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挂断了电话,或许对于一般的xiao官僚来说,为了求稳,是不敢贸然答应在领导家里蹭饭的,毕竟那是一种关系紧密的信号,如果太过于急功近利,是会招致领导反感的。可这终究还是一个亲近领导的机会,一般人怎么能放过呢?所以,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对于大多数xiao公务员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纠结的选择题。 不过这种情况却不会在夏言这里生,先夏言就不是一个前怕狼后怕虎的墨迹xing格,其次在夏言xiong前的封魄石里,还住着一个对人心把握到达登峰造极地步的和珅,以和珅的本事,就算罗道星确有不满,也有和珅能够帮忙峰回路转,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对于其他xiao公务员要纠结半天的想法,在夏言这里却根本没必要担心。 这边夏言才挂断电话,那边李华珍就走到了罗茜的身边:“茜茜,夏言答应过来了吗?” “那当然,我师父做事可比你们爽快多了” 罗茜骄傲的说,同时还朝着自己的母亲皱了皱可爱的xiao琼鼻,对此,李华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只见罗道星也是满脸的好奇和惊讶。李华珍想了想,刚想继续和罗茜说些什么,xiao丫头却突然一惊一乍的叫了一声,随后一边大叫着“我师父的月饼”,一边xiao跑进了厨房。对此,李华珍只能和罗道星无奈的相视一笑。 中秋放假,开区的党工委自然是牢牢遵守着国务院布的假期通知的,所以除了几个办公室安排值班的人以外,党工委和管委会那边,夏言就不用再过去了,只需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情况就好了。 按照政策来说,享受副处级别待遇的夏言已经足够资格配专车了,不过为了避嫌和其他的一些原因,夏言很少使用自己的专车。除此之外,夏言也没有要前书记林尚东留下来的广本雅阁,而是选了一辆比较大众化的桑塔纳3ooo。至于司机,是陈伟还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给选的,名叫张光,听起来很像是那个1o1的防脱保健品,但实际上这个张光却是四十多岁的秃顶大叔,很给品牌丢人。不过人很老实,夏言也就没有要求更换了。 在被罗茜打电话叫醒以后,夏言也在第一时间把张光给叫了起来,由于夏言在上任以后就一直把这位司机打入“冷宫”状态,所以今天在接到了夏言电话以后,这位张光大叔也顾不上和婆娘在被窝里多缠绵一会,就很迅的进入了战备状态,开车来到了夏言楼下。 夏言下楼看了这个秃顶大叔一眼,安慰xing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句话没有多说,就直接走上了车,不过那第一次被夏言无声夸奖的大叔,却ji动得要死。 上车以后,秃顶大叔想和领导说些什么,但无奈夏言一上车就闭目养神,从后视镜里看到领导这个模样,大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在到了目的地以后,夏言下车甩给了张光五百块钱:“车就停这里,你拿这些钱带着老婆孩子吃点好的吧。” 说完,夏言也不管自己司机的反应,就直接上了楼,按响罗道星家的men铃,随后men被打开,xiao丫头罗茜的xiao脑袋探了出来,看到是夏言,才喜笑颜开,亲昵的拉着夏言进屋,同时对房间里面道:“罗叔叔李阿姨,你们聊,我师父来啦就不陪你们唠了。” 夏言礼貌的叫了声‘罗书记’和‘李姐’,对此,罗道星倒是比较放得开,伸手指着夏言道:“在家就别这么叫了,没见我家茜茜对你比对我这个老爹都要亲得多吗?” 夏言嘿嘿笑着不说话,这个时候xiao丫头罗茜不乐意了,叉着xiao蛮腰不满道:“谁要罗叔叔你管不上我学习来着” 面对这句话,罗道星当即两眼一瞪:“谁说的?要知道你老爹当年也是无为的高考状元呢” “罗叔叔没羞”xiao丫头毫不吝惜的打击道。 罗道星无奈的挥挥手:“赶紧滚蛋” 对于这一对奇葩父nv,夏言也只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进入冥想状态了,然后被罗茜拉进厨房品尝月饼。当然,在看到了一大堆刚买回来的菜以后,夏言如何不明白这些菜是李华珍故意放在这里的,所以他立即挽起袖子系上围裙的开始拉着罗茜忙起了家务活,否则光吃不做,才真是拿领导不当一回事了。 在一段时间后李华珍进厨房来看,见夏言在洗菜,虽然嘴上说不用麻烦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满意的。 又过了半个xiao时,罗道星家的men铃被再次按响,这一次来的是副县长林尚东,看他手上拎着的东西,显然是来过节拜领导的,不过当他看见夏言和罗茜正一起有说有笑的在洗菜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精彩。 毕竟大家都是hun体制的,进领导的家men,和在领导家里吃饭,而且还是和领导的家人一起洗菜做饭,这其中的区别,林尚东不难明白,再联想自己曾多次暗示罗道星自己想整治夏言的想法,林尚东顿时明白了昨天罗茜打电话来让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了。毫无疑问,这是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意思,要明确告诉自己,夏言和他的关系了。 想到这里,林尚东在短暂的失神过后,立即又重新堆起了满脸的笑容,不过xiao丫头却不买林尚东的帐,见到林尚东进来,就没了笑脸,然后要拉夏言走。当然,得到了和珅真传的夏言自然不会陪xiao丫头胡闹。 不过,在林尚东走了以后,夏言便没好脸色的走进罗茜的闺房,xiao丫头眼见夏言如此,顿时也猜到了一些什么,便唯唯诺诺的走到夏言身边:“师父。” 夏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xiao丫头又叫了一声,夏言才斜了罗茜一眼道:“说吧,你打的什么主意?”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呀”xiao丫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xiao舌头,然后道,“回师父,这个林尚东确实是我代着我老爹的名义叫来的,因为我看这家伙要对付师父,就想让我老爹压一压他,他就不敢那么嚣张了。师父,我真的真的是为了你呀,你要相信我” 夏言唉的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xiao丫头的脑袋,心想:看来这个政治能力还真有遗传因素呀毕竟罗茜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能想到这一层,也算是不简单了。 “师父当然不怪你,走吧,出去吃饭。” 夏言如是说着,xiao丫头立即嘻嘻笑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跳的拉着夏言的手出了闺房。 罗道星家里的中午饭很是平常,没有像海瑞那样清苦,也没有像和珅那样铺张,就是十分普通的几个家常xiao菜。 吃完了菜,xiao丫头罗茜被李华珍拉去洗碗,而夏言和罗道星则是在客厅里谈了好一会,都是罗道星询问,夏言回答。夏言把自己此前所想的构建金融中心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了罗道星,而罗道星显然也从之前的融资平台看到了政绩,要知道,但凡搞金融的,哪个出手不是过亿的大手笔? 所以,罗道星当即给夏言拍了板,让夏言放手去做,一切有他帮夏言挡着县委上的明枪暗箭,只要能做出成绩。 得到了保证,夏言就又和罗道星聊了一会其他的东西,就带着自己和xiao丫头罗茜一起做的月饼离开了,打电话叫来司机张光,然后在车上,夏言拿出手机,本想拨出李芳卿的号码,但后来夏言细想了一下,才改为拨出了陈伟的号码:“陈书记,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做些事情……” 第十二章 中秋(下) 第十二章中秋(下) (谨以此章,献给所有的朋友们,祝你们中秋节快乐这一章原本只打算写四千字的,一不xiao心多写了两千字,所以传得有些晚了,大家见谅个) 在中秋节前夕,庐江县的换届选举也落下了帷幕,基本和事先人们预测的一样,失去了巢湖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的庇护,钱万载毫无悬念的被送进了人大,提前进入了准退休状态,至于原来的美nv县长李芳卿,则正式晋升成为了美nv书记。 不过这位刚刚扼取了庐江县最高权力的shunv,此刻正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有些心不在焉的,自己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上面显示的是她最后的通话记录,是半个xiao时以前的,号码赫然是夏言。 突然,办公室的大men被人敲响,李芳卿猛然回过神来,把手里收回口袋,恢复往常一向居高临下的nv王姿态,进来的是李芳卿实际上的专职秘书肖永平,肖永平进来以后看着李芳卿的表情有些奇怪,李芳卿顿时秀眉竖了起来,很不客气道:“xiao肖,你跟着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有事说事,我没兴趣看你在这里玩变脸。” “李书记,有些事情我不太好说,您还是先去窗边看看吧。” 肖永平有些很扭捏的说着,李芳卿秀眉一皱,然后起身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当时就愣住了,这个时候,肖永平急忙上前解释道:“李书记,是这样的,因为您之前jiao待过的,所以……所以……” 肖永平没有继续往下解释,是因为他看到了李芳卿锐利的眼神,然后李芳卿挥挥手,肖永平便xiao心翼翼的退出了办公室。 而在肖永平退出了办公室以后,李芳卿的眼神当即回到了窗外,紧盯着一个地方,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傻傻的微笑,在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nv王,也不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县委书记,只是一个享受男人关怀的幸福nv人。 “这个傻xiao子,总算开窍了啊”李芳卿喃喃说。 在县委大楼men口,李芳卿的那辆荣威75o格外的显眼醒目,不仅因为它代表了整个庐江县的最高权力,更是因为就在刚才,几个穿着某鲜hua公司制服的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把这辆车改成了一辆比婚车还要喜庆和鲜yan的hua车。 毫无疑问,这无非就是某位男士向nv士表达心仪之意的1ang漫手段,可问题是,这一次的对象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县委书记,这样的手段就未免太过落于俗套和hua哨了一些。更重要的是,就在鲜hua公司的人装饰的同时和装饰完成以后,竟然没有任何政fu的工作人员出来干涉,这就不免让大家惊讶了。 才不过几分钟以后,李芳卿的爱车四周就聚集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男同志都在惊讶是哪位英雄好汉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把主意打到了书记的头上;而nv同志则更多的是把目光投在了车上仍然沾着许多1u水的娇yan玫瑰上。 又过了几分钟,人群自动分开,李芳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亲手把这些玫瑰全部摘下,并装进了箱子,秘书肖永平帮着丢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李芳卿不解释的坐上了驾驶席,脚下一踩油men,这辆荣威75o当即扬长而去,至于剩下的围观群众,则由秘书肖永平负责全部打走人了。 李芳卿开车直直奔向了自己家过去,可她的车子才到楼下,却看到了一幕更加震撼的画面,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的巨大音响竖立在地上,一个并不出众甚至还有些土气的男人站在两个音响的中间,在看到了李芳卿的车子以后,立即放响了音乐,歌曲都是那种土到掉渣的,像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只在乎你、信仰和最美等等。 男人一直在唱,李芳卿一直坐在车里听,也不知道是没有勇气下去,还是她想继续听男人唱歌,虽然这位兄台的歌喉不怎么样,温文尔雅的情歌居然唱出了野兽派的风格,不可谓勇气不嘉。 最后,在男人将自己所有压箱底的歌曲全都轮了一个通透以后,终于撑不住了:“我说我这个男主角都唱了半天的独角戏了,nv主角也该出来表态了吧?” 听到这句话,李芳卿娇躯颤了一颤,她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后,这才下车,大步流星的走到男人面前道:“你搞什么东西?又送鲜hua又玩楼下唱情歌的,你以为你还是大学生吗?你现在已经是一位人民的公仆了,明白吗?” 说完,李芳卿转身想走,但步子还没有迈出,便继续对男人道:“夏言,我给你十分钟,把这些东西还有我车后备箱里的hua,全部给我nong走” 说完着一些,李芳卿才真是上了楼,不过从背后看,这位庐江的美nv书记,怎么看都像是逃回家的,至于那位将李芳卿的芳心撬开的英雄好汉,除了自高中起就彪悍跋扈到一骑绝尘的夏言以外,自然不会再有别人了。 回到家里,李芳卿靠在自家的men上做着深呼吸,三十年来,这可以说是她最紧张的一天,在刚才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夏言的眼睛。又过了一会,李芳卿没有听到下面的声音,先是xiao心翼翼的走到窗台边看了一眼,见楼下果然如自己方才所说的那样都被搬空了,就连自己车子的后备箱也被打开了,里面也都空空如也。看到这一些,李芳卿的内心深处不免感到有些失落,鼻头有些微微的泛酸。 随后,李芳卿走下楼,找不见夏言的身影,顿时恨恨的跺了跺脚:“傻瓜一点也不懂nv人的心思,至少……至少也给我留一朵玫瑰嘛” 李芳卿的话音才落,夏言就如凭空出现一般的从一个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并且手上晃着一朵yan红的玫瑰hua对李芳卿道:“当然有玫瑰啦” 看到夏言,李芳卿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落荒而逃的奔上了楼,至于夏言,则是不慌不忙的慢慢踱步上楼,走到李芳卿的家men口,伸手推men,李芳卿果然没有锁men。夏言推men而入,只见李芳卿蜷缩在沙上,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四下1uan看,就是不敢和夏言对视。听到夏言的关men声,李芳卿的娇躯顿时紧绷了起来,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一些什么。 夏言慢慢走到李芳卿的面前,变魔术一般的从身后拿出了一袋月饼和一朵玫瑰hua,轻轻放在桌子上:“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月饼,还有玫瑰,也是我选的。” 说完,夏言伸手捉住李芳卿的下巴,李芳卿没有挣扎的和夏言对视,然后在夏言俯身过去的时候,李芳卿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直到夏言把嘴net印到她那三十年没有被人触碰到的红netbsp;不过,夏言却并没有深究,只是亲了一下就走,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李芳卿睁开眼,正好看到夏言嬉笑的脸庞。 “姐,中秋节快乐” 夏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但是李芳卿却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等到她回过神来以后,却赫然现自己的衣角,已经不知被自己在什么时候扯烂了。不知为什么,李芳卿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玫瑰,喃喃道:“无耻的坏xiao子,聪明的xiao骗子,姐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是的,李芳卿是庐江县委书记,也是政治场上难得的nv强人,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掩盖不了她是nv人的事实。而nv人,天生就需要男人的呵护爱怜,需要男人给予她的1ang漫滋润,至于李芳卿,此前仅仅只是因为没有人敢对她伸出1ang漫之手,这才让夏言今天钻了一个空子。 不过夏言虽然紧紧抓住了李芳卿的芳心,但却并不轻松,因为李芳卿是一个很强势很理智的nv人,而这样的nv人或许也会在1ang漫的冲动和男人生一些什么,但这样一来,事后等到她想起来了,难免会对夏言有些芥蒂。也正因为如此,夏言今天只是夺走了她的初en,并没有做过多的事情,钓大鱼要放长线,xiao鱼则要快杆收钩,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晦涩难懂的技术活。 找了李芳卿,夏言自然也不会放过另一个****赵雅丹了,自从夏言赴任无为开区党工委以来,夏言一直在忙着筹备建立企业融资平台的事情,所以也并没有抚慰这位饥渴的**。 因此今天,当夏言坐上赵雅丹的红色qq赶到她在郊区的老宅时,双方就立即如同干柴和烈火一般,情和欲顿时形成了燎原之势。 推开men,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去卧室,夏言就直接把赵雅丹推倒在桌子上,伸手往下一掏,亮晶晶的在赵雅丹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没想到我们的酒吧皇后如此的饥渴,我还没有什么动作呢你就水漫金山啦?” 赵雅丹抛了一个媚眼,同时主动伸手抓住夏言的手放进嘴巴里吸允起来,同时腻声道:“对呀对呀,奴家就是白素贞,现在已经水漫金山了,那你这个法海要不要施法降伏我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句话无疑引爆了夏言的yu火,就见夏言伸手用力一扯,在一件紫色的蕾丝玩意落地的瞬间,夏言ting枪突刺,而赵雅丹也终于迎来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充实,顿时挥出了自己百分百的热情,接纳了夏言。再然后,就是hun合着一声声ji情的碰撞,桌椅的摇晃,和忘情呐喊所组合而成的催人振奋的号角乐章。 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遗留下了ji情的证据,最后还是回到卧室,在那张大netg上,仍然是传统的夫妻式,在赵雅丹似欢乐又如痛苦的叫声中,双方一同攀上极乐的巅峰。 第二天,虽然对于赵雅丹完美的身体有些留恋,但夏言毕竟还是能恪守党指挥枪的基本原则的,所以还是让赵雅丹送自己来到了县城,然后夏言自己回了家。 对于庐江县的普通人来说,今年是极为特殊的一年,也是县里生重大事件最多的一年,不过却并不是巢湖被分拆,相反,拆撤一个地级市这么大的事件,反而在庐江并没有引起朴实的庐江人民有过太大的关注。 在今年,泥河镇大闸村的夏家xiao子由警车开道,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办主任伍啸林等陪同,衣锦还乡,震动十里八乡;前段时间,本来几乎已经确定要连任的县委书记钱万载,却突然在换届选举前高调宣布转入县人大,提前进入了准退休状态,而原县长李芳卿也正式由合fei下文件,调任庐江县县委书记一职,由原来的美nv县长,晋升成为了美nv书记。 不过比起美nv书记的youhuo,更让普通民众津津乐道的,还要数夏言衣锦还乡的事情,毕竟那可是现实版的正宗农村娃飞上枝头变金凤凰的传奇故事,在庐江这个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县城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有市场的。 中秋节这一天,正是这个传奇故事的主角夏言荣归乡里的日子,虽然这一次夏言没有上一次那么牛x哄哄的排场了,但是依然惊动了泥河镇的大xiao领导们。毕竟在夏言走后的一段时间内,那位美nv书记对于夏家的关怀,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所以,这些个xiao官僚们,为了屁股下的位置着想,怎么都得表示表示了。 于是,就在夏言的车到达大闸村的时候,那熟悉的hua鼓和鞭炮声顿时响起,泥河镇的党委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热情洋溢的主动上来握手迎接,那场面,除了没有随行的警车保镖以外,就算是比起胡总的下乡视察,也不遑多让了。 不过按照级别来讲,已经是无为县开区党工委书记的夏言,确实要比蔡永林高半个头,所以夏言很理所应当的接受了。 然后夏言回到家里,只见二老正在大堂里对着那堆积如山的礼品愁眉苦脸的,夏言笑道:“爸妈,我不是电话里说了吗?安心收着就是,这是你们二老应该得的。” “这怎么行?”夏言的父亲夏卫国当即道,“新闻里经常报哪里哪里有贪官被撤职查办的新闻,夏言,你这官位得来不易,可不能轻易步了那后尘哪,我们家虽然穷是穷,但这么多年来不是也过来了吗?可不能走那些歪men邪道,犯错误的事情呀” “是呀,儿子,我和你爸都是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你爸又不chou烟也不喝酒的,哪里要得了那么多的礼品呀?”夏言的母亲张月霞接着说。 看着自己淳朴的父母,夏言眼睛有些湿润:“爸妈,你们就放心吧,官员也是人,逢年过节收点礼品也是正常的,不算犯错误,就算您二老用不着,咱们镇上不是有人回收礼品吗?到时候你们给卖了就是嘛,也不会有人说你们什么的。” “真的?”张月霞看着夏言道。 “当然是真的啦,难道妈你连我都不信了吗?”夏言说。 “信,信我儿子我要是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呀?”张月霞这才喜笑颜开。 由于中秋,再加上夏言在官路上的一路亨通,因此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前来串men,所以夏家二老今天没有下地干活,都是在家里。所以夏言回来以后,也就是帮着父母洗洗菜,还杀了一只村里人从山上套来的野兔,最后又是夏言亲自下厨,白白糟蹋了一只难得的很fei的一只野兔,不过二老却依然吃得喜笑颜开。 下午和晚上,按照新世纪的过节传统,夏言开始了和各个朋友的短信大战,与其他人从网上抄袭那些押韵的、排比的、形式的,像诗词多过祝福短信的东西不一样,夏言的每一条短信都是自己手动编辑送的,每一条都是他针对每个人的不同特点编撰的,不含有一丁点的敷衍xing质。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所收到的短信,也没有一条是敷衍的,全都是自真心的,只不过限于各自肚子里墨水的多寡,短信的长短不一样罢了。 短信都还只是开胃菜,到了晚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进来,夏言那才叫一个忙碌。 先自然是夏言主动打给几个领导的,等到挨个祝福完了以后,第一个电话是南京的李居朋打来的,李居朋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祝福了一下,然后便如同部下一般,开始给夏言汇报起了自己这一段日子来的英雄事迹,相信如果不是夏言看着时间怕耽误了别人的电话接进来,估计这xiao子能说到明天中午。 第二个打进来的人是罗道星的宝贝nv儿罗茜,这个政治智商只比她老爹强却不比她老爹弱的xiao丫头张口就是抱怨夏言的电话难打,不过被夏言说了一顿以后就一下子安静了,乖巧的和夏言聊了一会就收线了。再然后是南京的曹鸿钧、党工委的陈伟等等。一直到夏言接完了所有的电话以后,夏言再看时间,现几乎都快过了十二点了。 在院子里,夏言和自己的父母在院子里,一边吃着自己和罗茜做的月饼,一边感受着月光,一边看着cctv中秋晚会的录像,一边和父母诉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成败得失,父亲夏卫国很欣慰,母亲张月霞则是心疼儿子辛苦,而有父母疼的夏言则是很幸福。 当然,整个中华大地十几亿人,可不是夏言一个人在过中秋呢 在南京军区某训练场,某部的特种兵们可没有中秋的假期,最终只能是李居朋带着一帮大头兵们在营地里自娱自乐,唱着军歌。只不过唱到了最高兴的部分,张耀扬却大叫了一声“我们一定要以夏老大的精神为指引”引得一帮大头兵们面面相觑,就连李居朋都没好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 在合fei的机关大院里,李芳卿和自己的一帮好姐妹一起赏月,只不过面前的月饼却分成了两堆。一堆卖相不好,很明显有劣质产品倾向的月饼,李芳卿却霸道的不允许任何人动。 “我说芳芳呀这些月饼该不会是你xiao情人送的吧?要不怎么连尝都不让姐妹们尝一下呀?”突然,其中一个人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李芳卿顿时想起了夏言在自己的红net上留下的余温,绝美的俏脸立即成了两个熟透的苹果,惹得一帮xiao姐妹,第一次看见一贯nv王的李芳卿如此表情,顿时惊讶得几乎要掉了下巴。 …… 在巢湖市郊区的一个院子里,赵雅丹陪着弟弟赵壑一起赏月,赵壑突然对赵雅丹道:“老姐,你干脆和那个该死的伍啸林离婚,跟着夏老大好了” 对此,赵雅丹宠溺的mo了mo弟弟的头,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昨夜,想起了昨夜的这个时候…… …… 在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家里,罗道星和妻子李华珍如xiao学生一般的坐在沙上,至于xiao丫头罗茜,则是如同老学究一般的给自己的父母灌输着夏言怎么好的思想,李华珍顿时打趣:“茜茜呀,你一天到晚说你师父,你不会喜欢上你师父了吧?” xiao丫头顿时脸一板:“李阿姨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叫尊师重道,尊师重道懂么?” …… 在无锡江阴的某地下赛车场,南京大纨绔曹鸿钧跳上那辆从李居朋那里借来的改装版比亚迪f6,振臂高呼的对台下的xiao弟们道:“我们一定要遵循夏老大的志愿,做一个讲文明树新风的新一代富二代” …… 在芜湖安师大的校园里,一个出落大方如百合hua般纯粹的nv孩,抬头看着月亮,葱嫩细腻的欲手轻轻抚nong着怀中的琴弦,轻声唱着歌谣,只是唱着唱着,这个nv孩的眼神逐渐看向了长江的那一边,似乎看见了某张唯一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脸庞。 …… 最后回到夏言家里,中秋晚会已经结束,夏言和父母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回家睡觉。 在这个中秋佳节,每个人都在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但是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自内心深处的,虽然有些晚了,但仍然要说的,就是正在看书的你:祝你中秋节快乐 第十三章 隆中对 第十三章隆中对 (鞠躬感谢“pop898”同志的月票支持) 半夜一点,夏言还没有睡觉,在他面前陪伴了他一整个学生时光的桌子上,一张白纸被铺开,一个个名字被工工整整的写在纸上:李居朋、曹鸿钧、李芳卿、伍啸林、罗道星、罗茜、陈伟…… 除了名字,在这些名字的后面,夏言还加上了一些诸如家庭背景和目前在体制内的职位等信息,比方说李芳卿,女,庐江县县委书记,机关大院出来的官二代,有一个在省委组织部的叔叔,目前关系干姐弟,但有亲密关系进展;罗道星,男,无为县县委书记,无深厚背景,目前关系上下级,但对于金融方案持力ting态度…… 就这样,夏言静静的看着这些名字,还有这些名字所代表着权力和实力,还有和自己的关系,将这一条一条的信息编织组成,就是夏言现在的关系网了。 按照和珅人生如棋的理论,其实每一个人的人生不过是一局棋,而身边的不管是父母亲戚亦或是朋友同事,都不过是棋盘上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虽然这样说有些冷血和不近人情,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悲哀的事实,而如何合理的运用每一颗棋子,则就成了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都需要参悟的事情。 也许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所以他们就紧抱着父母的大tui,开车撞人,还能理直气壮的报出父亲的名号;有些人也许会有一些拐弯抹角的迹亲戚,于是他们就卑躬屈膝,忘了含辛茹苦的父母,转而没脸没皮的去贴亲戚的冷屁股;当然更多的人,他们没有位高权重或是腰缠万贯的父母和亲戚,所以他们只能弯腰折脊,努力的把握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和同事,争取有一天能攀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说归说做归做,每个人身边的亲戚朋友还有同事等等,这些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他们就像是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样,都有自己独特的xing格和风味,需要每一个布局者细细观察体味,在人生这盘纷1uan复杂的棋局中找出其中的关键点,合理的利用好当中最重要的几个棋子,不为任何事情所左右,心坚如铁,一路血杀,要么拨开mi雾见明月,历经风雨见彩虹,要么一败涂地重头再来。 夏言站在桌前,静静的看着面前如棋局般平铺下来的关系网,这些可以说就是夏言全部的家当了。 夏言是理科生,当然很容易理解和珅让自己摆出这么一个东西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把身边的人和事通通数据化,这样便可以更轻松的看出这些棋子的目前和未来用途。 比如说李芳卿、李居朋和曹鸿钧这三个人,显然升值潜力很大,但那无疑是在未来,至少目前来说,能帮得上自己的可能xing并不大。至于没有什么深厚背景的罗道星,虽然他到顶也就是个县委书记了,但他毕竟还是无为县顶天的一把手,县官不如现管,自己想要在开区有一番作为,就一定离不开罗道星的支持。过去庐江县的情况不可复制,要想再玩一把和书记对着干的彪悍把戏,只怕罗道星至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整死自己。 虽说夏言不惧怕失败,毕竟只要夏言人没死,只要自己的这些关系不被外力斩断,就算是丢弃了一切权力和金钱,不用多久,夏言依然可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但同时,夏言终究还是根基浅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农村娃,就如同没爹没娘的流1ang汉一样,在体制中,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就很难再有踏上权力舞台的机会。所以夏言不得不谨慎再谨慎的进行每一次选择,死死攥着手里的每一张牌,既要不见兔子不撒鹰,也要快准狠的确保自己每一次都能命中。 夏言如是想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了罗道星的名字上面,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伸手mo着xiong前的封魄石道:“和珅,打好与罗道星的关系固然重要,但从根本来看,我和他还是两个人,也许今天因为李芳卿叔叔的关系,他可以善待我,甚至可以有限度的允许我胡闹,但这种命运被别人把握的形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老爷明鉴,”和珅说,“在官场上xiao官对上官投诚,一切命令听从上官指挥,这都很平常,也可以换来上官的信任,但在另一个方面,却桎梏了自己的前进步伐,命中注定只能跟在上官的屁股后面转悠,永无出头之日了。” “是啊一切官场同盟都是扯淡的纸老虎,只有自己手上的权力才是真的啊”夏言叹道,“对了和珅,我想我在无为县的第一个阶段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那么下一个阶段呢?我的大方针是什么?” 和珅想了想,然后说道:“老爷,我从您接任无为开区党工委书记以来就一直在揣摩现在的政治构成,我现,在一个县内,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了常委会上,因为不管任何的政策想要出台,都必须通过常委会的表决。” “和珅你的意思是我下一个阶段的目标是进入县委常委?”夏言说,“不,这不可能,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享受副处待遇的准副处干部了,距离常委一级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想要跨过这一步,拿掉这个‘准’字,也不是说随随便便的,我终归是太年轻了,提正科享受副处待遇才没几个月就直接进入县委常委,这太快了,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 “不,老爷,我认为老爷您应该要进县委常委,”和珅说,“别的不说,就单说开区是整个无为的最重要地域,这里出产县里半数以上的gdp这一点,再加上老爷您和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关系,想进入县委常委并不是什么难事。除此之外,老爷您所管辖的单位,还是处于经济前沿,理应在常委中拥有自己的话语权的。” 夏言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说话,因为夏言知道,和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夏言并没有贸然的打断和珅的话。 果然,和珅见夏言没有说话,便自己接着说道:“当然,进入县委常委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毕竟那关系到自己在整个县委里的话语权,肯定很多双或明或暗得眼睛盯在那里,另外,老爷您也确实年轻了一些,所以这个事情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夏言恩了一声,和珅继续道:“奴才不敢妄言,但是老爷,进入县委常委的确是老爷第二阶段应该确立的目标,只不过和第一阶段不一样的是,这个目标是应该再细分成几个xiao段落来完成的。” 夏言挑了挑眉,问和珅道:“xiao段落,怎么说?” 对此,和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夏言道:“老爷听说过诸葛亮的隆中对吗?” 夏言点点头:“那是陈寿的三国志和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都记载了的东西,传说是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时,诸葛亮和刘备分析天下大势时所说的话。” “是的,老爷,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有这样一席话,”和珅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刘备如果能占据荆、益两州,守住险要的地方,和西边的各个民族和好,又安抚南边的少数民族,对外联合孙权,对内革新政治;一旦天下形势生了变化,就派一员上将率领荆州的军队杀向宛、洛二郡,将军亲自率领益州的军队打出秦川,百姓谁能不拿着饭食、酒水来欢迎刘备呢?如果真能这样做,那么称霸的事业就可以成功,汉朝的天下,就可以复兴了。”和珅道。 夏言低头沉思,这是夏言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他就照着做的人,就算说话的是和珅也是一样。每次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他就一定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前因后果的,这个习惯也是夏言能一直保持金刚不败之身的原因所在。 “和珅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可以不必急于求得县委常委,就好像当年诸葛亮让刘备不要急于进图中原一样,那里的力量太过强大,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拿得下来的,对吗?”夏言问。 和珅在夏言的心中躬身作揖:“老爷明鉴。” 聪明人往往不需要过多的对话,所以和珅才不过说了一遍三国志的一段对话,夏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夏言要进入县委常委以获得更大的权力,变成名副其实的副县级干部,这是必然的,不过就目前来说,有太多的掣肘让夏言根本没可能进驻常委,就好像当年只有两万人的刘备根本无法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netbsp;所以,目前夏言所能做的,就是和当年的刘备一样,一边继续和县委书记罗道星保持好关系,另一边也努力做好开区的建设,这样就可以慢慢的积蓄力量,等待着两年红线慢慢度过,到时候只要县委常委当中不管有任何变动,夏言都可以趁势难,一举进入无为县的最高决策圈。 如是想着,夏言笑了笑:“不过和珅,在这两年内,咱们总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总得做点什么吧?” “老爷心中已有计较,何必再来为难奴才呢?”和珅说。 “那这么看来,和珅你的看法,也是让我先把二坝镇给拿下来了?”夏言道。 和珅点头道:“老爷英明,无为开区的主要部分就在二坝镇,也许在过去林尚东在的时候,他以二坝镇党委书记的身份兼任开区党工委书记还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老爷您平调过来,一旦党工委和二坝镇党委的政策生了冲突,这个决策权,到底应该由谁说了算呢?” “也许从名义上来看,开区的党工委确实要比镇党委高半个头,但是老爷,”和珅说,“从体制的根本上来看,不管是开区还是开区的党工委,可都要算是灰色的非法组织呢所以老爷,像原来的林尚东一样兼任二坝镇党委书记,是老爷接下来的一个xiao段落里,必须要达到的目标。” “二坝镇的这个新党委书记名叫胡民生,最开始是隔壁和县的一名初中教师,后来走关系进入了无为县县委办工作,苦熬十年成为县委办副主任,最后因为一次机缘巧合,被下派到了二坝镇当镇长,一直到林尚东调任副县长,卸去了镇党委书记以后,他才正式接过二坝镇一把手的大旗,至于他背后站着的,毫无疑问是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了。” 夏言如数家珍一般的背诵着二坝镇党委书记的个人履历,突然,夏言睁开了眼:“和珅,还记得上一次陈伟给我们的那些行贿和受贿的资料吗?除了那个被双规的彭建军,好像这个胡民生也有不少的尾巴吧?” “老爷好记xing,过目不忘,”和珅说,“的确,奴才也还记得那些,据说胡民生在二坝镇的二期安置房的建设中,收受了不少的贿赂,最后才把工程承包给了广东佛山的一个房地产公司。” 夏言摇了摇手:“这么大的项目,当时这个胡民生才不过是一个xiaoxiao的二坝镇长,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拍板权?不用多想,当时的开区党工委书记二坝镇党委书记林尚东,一定逃不了干系,不过可惜呀,他现在是县委常委,我这个开区党工委书记根本没能力和他叫板。” “老爷不用灰心,这等体制囊虫,老爷您早晚可以收拾了他的,”和珅说,“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老爷倒是要先把这个胡民生给解决了才是啊” 夏言笑了笑,被古今第一大贪官和珅说成是体制囊虫,这个林尚东如果知道了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道:“放心吧,还是按那套隆中对的说法,我们等着,这些老官僚最擅长的就是防守,因此我要想主动做点什么还真难。不过他们既然有违规cao作,就难免会1u出很多的问题,所以,我只要等到一个机会,然后把问题无限制的放大,就可以彻底的根除问题了,你说呢,和珅?” “老爷明鉴”和珅说。 第十四章 好官 第十四章好官 中秋节过,就又是一个新的工作日,夏言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进入县委办的xiao青年,而是贵为无为县开区党工委的一把手了,却仍然恪守着准点到岗的工作准则。也正因为如此,在计算好了从庐江去往无为的时间以后,夏言才不过早上四点半,就拨通了司机张光的电话。 这位年过四十的大叔,一听是夏言,二话不说的就急忙蹦出了被窝,然后用比训练有素的士兵还要麻利迅的方式洗漱完毕,也来不及吃早餐,带上两根甘蔗就匆忙钻进了那辆党工委配给夏言的桑塔纳3ooo,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庐江泥河镇大闸村的夏言家。 对于自己的这位司机想讨好领导的心理,夏言当然明白,所以当张光一路飙车过来以后,夏言便立即招呼他在家里吃起了早餐。张光对此受宠若惊,虽然一般来说司机和秘书都可以说是领导的心腹,但张光自从跟上了夏言以后,就基本被打入了冷宫,倒不是夏言故意如此,只是事推人走,没办法罢了。 张光活了大半辈子了,也见过听过想过太多的事情,再加上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司机命了,所以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安安分分的干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今天夏言虽然只是招呼他吃了顿农村最平常的早餐,却也让这位四十多的秃顶大叔感ji涕零,一副没爹没娘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庭温暖的寒碜模样,能让人掉了一地的ji皮疙瘩。 吃完早餐,夏言就和张光上路了,庐江距离无为开区有一段的距离,车程大约一个半xiao时,夏言由于昨晚陪着和珅讨论隆中对讨论到了凌晨,所以借着这个时间在车上xiao憩了一下。 可是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车子才到达了无为县城的时候,夏言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所吵醒了。夏言拿出电话,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党工委副书记陈伟,夏言不由眉头一皱,接通了电话,然后就听那边陈伟焦急的声音传来:“夏书记不得了啦要出人命了” “陈书记,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夏言一手紧紧握着口袋里的围棋棋子,一边话语平稳的说。而那边陈伟在听到了夏言的话以后,也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开始慢慢讲来…… 这件事说起来很平常,无非就是因为开区二坝镇因为工厂的建设需要而占用了附近村民的土地,后来在县政fu的规划下给居民建造了一批安置住房,这个工程jiao给了广东佛山的一个地产公司。 可问题是,在这个竞标的过程中,当时身兼县委常委、开区党工委书记和二坝镇镇党委书记等数职的林尚东,和二坝镇镇长胡民生在中间贪污受贿,导致工程款迟迟无法到位,最终让安置房的工程一拖再拖,原本一年建成工期,生生拖了两年还没有完成。四周的村民再也忍无可忍,才自组织起来找镇政fu说话,结果镇政fu和承包商之间相互推诿,这些村民在今天终于忍不住的堵了镇政fu的大门。 这胡民生由于刚刚接手镇党委书记,正是意气风的时候,怎么允许这等事情在自己的地盘生,更别说当年的工程招标,他也收受了不少的好处,所以早上当村民堵住镇政fu大门的时候,这位胡民生书记就立即叫来了派出所的警察和开区里的联防队。 当然,这些村民也不是第一次来镇政fu闹了,这些警察和联防队也并没有太在意,但后来他们才现,这些村民似乎是铁了心要一个说法了,所以不论警察和联防队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双方你来我往的吵嘴着,到后来双方都说出了火气,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总之到了最后就是一片1uan哄哄的群架。 赤手空拳的村民显然不是拿着橡胶bang等武器的警察和联防队的对手,更别说联防队的人数还占优势了。所以,在1uan斗中,几个带头的村民被打得头破血流,甚至受伤最重的一个都当场昏mi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畜牲这帮家伙的眼里还有没有党规国法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言当即大骂出声,夏言是底层的农民出身,他非常能明白这些人的心情,为了政fu和当地经济的展,土地被征走,这些农民虽有怨气但还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政fu又征走了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又不给农民任何补偿措施,或者是补偿迟迟不兑现,那和过去地主强抢豪夺又有什么区别?谁又能接受呢? 不过夏言更明白的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谁是谁不是的时候,所以,夏言想了想,然后问陈伟道:“陈书记,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伟回答道:“回夏书记,那边的情况已经有所稳定,村民们都已经各自回去了,只是……只是那些受伤的村民,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麻烦你母亲个蛋”夏言破口大骂,然后稳了稳心情,接着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那些受伤的村民呢?” “都……都送去县人民医院了。”陈伟xiao心翼翼的回答。 夏言恩了一声:“好了,我都知道了,我先去医院看望伤者,开区那边你先稳一稳,如果村民还有怨气,切记要做好安抚工作,不能再出现动手打人的事情了,明白吗?还有,让我们亲爱的胡民生书记立刻给我滚到党工委来,如果我回去开区没有见到这位胡民生书记,那么陈书记你也可以回家种地了。” 说完,夏言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对前面的张光道:“掉头,去县人民医院。” 夏言那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语调让张光感到一阵心悸,所以根本不敢怠慢的,直接掉头,折返开向了县人民医院。由于车子正好在县城,所以张光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县人民医院,不等车停稳,夏言就跳下车。这个时候,医院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的村民,他们是来看望受伤的老乡的,但更多的,想必是出于对二坝镇政fu的愤怒,一种无法诉求的控诉。 夏言感觉自己的心chou搐了几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了医院大门,从善良的村民那里,夏言很容易打听到了受伤村民的病房。 此前从陈伟那里夏言了解到,受伤的这个村民名叫张富贵,是二坝镇东xiao村的村民,他家原来在村里有五亩地,但后来镇被划归了开区,为了支持开区的建设,张富贵家的地和房都被征用了。不过按原本的计划,镇里和开区应该拿出一套安置房和按亩算给村民征用土地的补偿金,但是因为林尚东和胡民生的腐化,不仅导致补偿金没有放完全,就连安置房也是一拖再拖,这些东xiao村的村民这才忍无可忍的走向了极端。 还没有走入病房,夏言在门外就听到了女人的哭泣,想必就是张富贵的媳fu梁翠萍了。 人民政fu本应为人民做主,可是这二坝镇政fu干的这叫什么事? 夏言在心中如是哀叹,然后迈进张富贵的病房,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病房,几个受伤的村民躺在病net着,其中最醒目的是中间的张富贵,他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殷红的鲜血从中渗出,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而他的媳fu梁翠萍则坐在netbsp;看到这样的场景,夏言的鼻头有些微微泛酸,一向健谈的他,面对这些用自己单薄的身板,承担着最重的赋税,默默支撑着共和国展的朴实农民,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谁?不知道病房重地外人是不可以随便1uan闯的吗?万一耽误了治疗你担当的起吗?” 夏言回过头,只见一个护士长满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夏言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夏言的司机张光突然走了出来,对护士长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夏书记,来视察群众伤势的” 护士长听到张光这话才放下了心,夏言心头冷笑,从这个护士长的表情不难判断,她应该是得到了某位领导的招呼,怕夏言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来了,只怕这件事又要被某些官僚使手段压下去了。 不过护士长放心了,那边的梁翠萍又不干了,对于她这种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来讲,哪里知道开区党工委和镇党委的区别,她只知道夏言也是一个书记领导。而在他们的观念里,这就是能做主的政fu官员了,所以她在听到张光说出夏言是党工委书记以后,梁翠萍立即跑了过来,紧紧揪住夏言的衣服撕扯打闹哭诉起来:“你们这些天杀的,没有良心的官员,还拿不拿人当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打死了我们当家的,我今天和你拼了,有本事你再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们就是要把我们bi死了才痛快,才高兴” 张光见梁翠萍在打夏言,第一想法就是要上去帮忙,可是他的tui才迈出去一步,就听到了夏言的喝喊:“老张,别动” 听到夏言的话,张光第一时间愣住了,心想:难道这夏书记身后长了眼睛不成?怎么没有回头也能知道我要干什么? 因为夏言也是从底层攀爬上去的,所以就是没有和珅,夏言也能够猜透他这种xiao人物的心思。不过对于夏言来说,他更痛苦的,则是梁翠萍的那一席话,那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般的扎进了夏言的心里。 社会在展时代在进步,gdp也在连年翻番,但为什么人民的生活依然困苦,为什么干部的素养却越来越低? 夏言不仅仅是在拷问自己,同时也在拷问整个制度,如果夏言没有记错的话,镇派出所应该是属于公安局的派出机构,和镇政fu是没有统属关系的,更别说是属于开区的联防队了。可是为什么当东xiao村村民围堵二坝镇政fu时,这两个和二坝镇严格来说并没有关系的机构人员会在场,而且还对村民大打出手? 毫无疑问,这必定是当初林尚东身兼三职所留下的后遗症,不管是镇派出所还是开区联防队,都习惯了这种开区和二坝镇两体合一策略,所以当二坝镇政fu一大清早的遭到了东xiao村村民围堵的时候,他们才想也不想的出动了。 看来,这开区和二坝镇,也该到了整顿的时候了。 夏言在心中如是想着,而另一边,他同时也在默默承受着梁翠萍一拳接着一拳,一把接着一把的打抓。要知道,梁翠萍是真的使出了全力的,张富贵是家里的顶梁柱,最大的劳动力,不用想,一旦他出了事,整个家庭就很有可能要陷入长久的困苦,身为fu道人家得梁翠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是真的想泄了。 夏言很明白她的心情,在当年有人说要卸掉自己父亲一条胳膊的时候,自己拿着镰刀冲出屋子的时候,当时的心情不也是如此吗?更重要的是,事情出在开区的辖内,夏言认为身为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双职的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夏言默默承受,梁翠萍陷入了不管不顾的疯狂,但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了思考能力,其他的东xiao村村民在开始的惊讶过后,急忙反应了过来,想起了夏言书记的身份,于是纷纷上前拉开了梁翠萍。 夏言没有说什么“让她继续打,这是我应该承受”的狗血话语,他很冷静,知道自己应该是一个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而不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士。所以夏言上前了一步道:“大姐,各位乡亲们,请大家放心,请大家相信我,相信党相信政fu,相信法律,会给大家一个jiao待的” 掌声响起,不过很单薄,只有夏言身后的司机张光和那个护士长,至于那些村民,基本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而那个梁翠萍,则是恨恨的看着夏言,虽然经过了短暂思考的她不敢再上来动手打人了,但也是一副绝不相信夏言的话的表情。显然,夏言这句话在长久的时间里,二坝镇政fu和开区管委会都是拿这句话来搪塞这些村民,实际上却不管不顾的罢。 对此,夏言心中叹息:塔西佗陷阱啊塔西佗陷阱,当一个部门或者政fu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 “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幸的事情已经生了,但是作为一个书记,一个人民公仆,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为大家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大家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都请看我接下来的表现吧”夏言如是苦口婆心的说着,但是对于这些愤怒的村民,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相信要不是出于民怕官的天生心理,夏言此刻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不好说了。 夏言的话音落下,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十多的中年人,走到夏言身边道:“夏书记,我是东xiao村的村长王力群,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要是换成其他的干部,早就拂袖走人了,所以我知道您是人民群众的好干部。我还知道您是刚调来的新书记,以前的事情和书记您没有半点关系,我为刚才张家媳fu的失礼,向您道歉。” 王力群说着就要朝夏言鞠躬,夏言急忙拦住对方:“王村长这怎么能行?您年纪比我大,我怎么能受您的礼呢?而且不说什么新干部老干部的,不都是党和国家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吗?既然在我的辖区内,我的人民受了委屈吃了亏,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那还是人民的公仆,群众的干部,那还是一个人吗?” 夏言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夏言没有做虚假的表演,而是想到了过去,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在自己拿着镰刀将堵在家门口的人砍散了以后,父母是怎样背着自己去到每一个地方乞求谅解的,也许自己父亲膝盖上的mao病,就是那个时候为了自己给人下跪落下的。 以前自己没有能力,受人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是今天,自己已经是开区的党政双料的一把手了,对开区内的一切都具有绝对的掌控能力,为什么就不能为这些受到官僚欺负的乡亲们,去要回那些原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权力呢? 在如是的想法下,夏言对病房内的所有东xiao村的村民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因为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很明白一个男人对于整个家庭的重要,我更明白每一寸土地,每一套房子对于大家的重要。” “我们不是不讲道理,不辨是非黑白,我们也能勒紧ku腰带支持国家的展,但是在同时,国家也必须要保证我们应得的东西,不能国家展了,我们手上的东西却越来越少,越来越没有保障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我们的身家xing命,为了支持开区的建设,我们可以忍痛割爱,但同时,党和政fu难道就不应该做到相应的补偿吗?”夏言说,“今天的错全在政fu,所以,身为开区的党工委书记,不管大家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这样一席话,让所有东xiao村村民为之动容,中国的农民,是最淳朴的,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了共和国的飞展,但是同时,他们却也是最弱势最没有保障的一群人之一。 对于他们,大多数官僚采取的都是敷衍态度,能像夏言这样推心置腹的讲话,能想夏言这样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的考虑的官员,实在太少太少了。也正因为如此,夏言的话才说完,那梁翠萍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夏言面前,红着眼睛解释道:“对不起夏书记,刚才我实在是太冲动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错怪您了” “不,不要紧的,梁大姐,”夏言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梁翠萍手里,“我身上只带了五百块钱,你就拿去给大哥买点营养品吧。” “啊?不,夏书记这怎么行呢?” 梁翠萍说着就往外推,不过另一边的村长王力群还是让梁翠萍的手压了回去:“翠萍呀,你就收下了吧,这是夏书记的一番好意。” 看来这个王力群在东xiao村还是很有威信的,所以他一说话,梁翠萍就道:“那就……那我代我们当家的,就谢谢夏书记了” “不,大姐,现在谢谢我还太早了,我还什么事都没做呢”夏言如是说着,然后环视了一圈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年的七品芝麻官都知道为民做主,难道现如今的党政干部还不如明朝的官吏吗?所以请大家放心,我夏言一定会帮大家讨回这个公道的” 夏言说完,对着面前一脸错愕的梁翠萍笑道:“大姐,如果你真要谢的话,就先留着,等我帮大哥讨回这个公道以后吧。” 梁翠萍愣愣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其他的东xiao村村民,包括村长王力群,他们似乎也都没有见过像夏言这样的干部,所以一时之间都愣在了那里,齐齐目送着夏言离开病房。 直到夏言离开以后,经历最丰富的村长王力群才笃然想起来,对所有人道:“乡亲们哪,这夏书记,是个好干部,我王老汉这辈子除了在父亲那一辈的故事里,就从来没有听说和见过这样的干部呀我觉得我们要相信夏书记这样的干部,要相信他的话,相信他会真的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这时梁翠萍也反应了过来,附和村长道:“对,对呀我赞成村长的话,我虽然是个fu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我也知道,现在的这些官老爷,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农民,就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捞钱,但是我看得出来,夏书记和这些官员不一样,他是个难得的好官哪” 第十五章 小事 第十五章xiao事 (鞠躬感谢“pop898”同志和“精巧笔”同志的月票支持尤其是“pop898”同志,一下子两张月票,太给力了不过今天一下收到了三张月票,xiao方片表示鸭梨很大呀先贴一章五千字吧,xiao方片再努把力,凌晨为了这三张月票再加更一章) 在夏言的办公室内,党工委副书记陈伟和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正在忐忑的等待着。 对于胡民生来说,正如夏言估计的那样,他早上在听到了东xiao村村民围堵镇政fu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在安置房延期的这一年间,东xiao村的村民来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想也没想的打了派出所和联防队的电话,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东xiao村的村民显然是铁了心要一个说法,最后还和警察以及联防队起了正面冲突,还有村民被打得重伤昏mi,送进了医院。 在官场现形记里所描写的清末,那里的知县都害怕出人命,更别说是资讯爆炸,人民对自身权利高度重视的现代了,每次出现人命案件都是震动一方的大事,再加上这一次是政fu人员殴打村民,那xing质就更加恶劣了。 要知道,在官场内,讲究的就是一个求稳,并非每一个官员都像网络上某些狗屎官场xiao说中描述的那样,基本不拿人民群众当回事,在自己的辖区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事实上,当人民群众拿xing命相威胁时,这些官老爷们甚至比群众更怕,尤其是越贪越专权的官员,他们越怕。终究分管这个地区的上级可不会听你解释,一旦事情捅上了天,那么等待官僚们的,就只有被撤职查办一条路了。 胡民生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在二坝镇镇长的位置上坐了五年,原来是跟着党委书记林尚东依靠开区吃香喝辣,不仅在无为开区和芜湖买了两栋xiao别墅,更是在安师大包*了几个水灵的女大学生,平时没事的时候还会经常被一些企业老板们请着去芜湖的天上人间潇洒走一回。 也许严格的来说,开区党工委没有对二坝镇的党政干部进行干预的权力,但是彭建军的前车之鉴不远,二坝镇又有习惯xing的听命于开区党工委的传统,让胡民生怎么也不敢拿大的用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做赌注。 因此,当事情生以后,尤其是当党工委副书记陈伟一个电话打到他那里,说明夏言的愤怒时,他才连滚带爬的第一时间钻出了情fu的温柔乡,冒着早上的阳光,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开区党工委。 说起陈伟,胡民生实际上是很看不起这个人的,他不相信夏言会无缘无故的提拔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所以在彭建军倒台的事件里,陈伟肯定使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让夏言在事后作为奖励的大加提拔。但是胡民生在这个时候却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官场上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在出前,胡民生先给自己的老领导林尚东去了个电话,希望老领导能在县委里帮自己使点力气,但是在开区这边,胡民生也不敢掉以轻心。 胡民生一边在心中如是想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金砂苏烟,很殷勤的递到陈伟的面前,同时道:“陈书记,大清早的就麻烦党工委的同志们,实在不好意思。” 陈伟看着胡民生和他递过来的苏烟,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半个月前的自己,想起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副的狗tui子模样,想起那个时候面对只是办公室主任的自己,这个和林尚东走的很近的二坝镇长,可没有那么殷勤。所以陈伟有些厌恶的抬了抬手,推开了胡民生递来的烟:“办公室不chou烟,胡书记言重了,而且,我们开区党工委设立的宗旨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开区内的人民群众解决问题吗?” “陈书记说的在理,在理。” 胡民生话是这样说着,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鄙夷,然后谄笑着把烟又放回了口袋,接着道:“今天早上的事情实在事出突然,我也没有想到那些村民居然会在光辉的人民政fu门口动粗,造成这样的局面,我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啊,所以,还请陈书记多多帮衬着在夏书记面前解释一下。” 陈伟看着胡民生叹息一声道:“胡书记呀,大家都是开区的老人了,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 “夏书记是前巢湖市委突然下函调任的,在此之前我们谁也不认识这个夏书记呀”陈伟说,“我虽然和夏书记走的比较近,但是夏书记这个人有很强的个人主见,而且今天的事情夏书记也很生气,在电话里就把我骂了一顿,所以我是真没有办法帮你呀” 对于陈伟的说法,胡民生在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依然热情如初:“陈书记太过谦逊了,在开区谁不知道陈书记的能耐呀,不管是之前引进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进驻,还是各种事务的安排,夏书记哪里能离得开陈书记呢?所以如果连陈书记都没办法在夏书记面前说上话,那其他人哪里还有资格和夏书记说话呢?陈书记你说呢?” 胡民生这一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让陈伟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看你胡书记这话说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能尽力而为。” “那当然,那当然。”胡民生说。 就在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脸怒气冲冲的夏言大步走了进来,陈伟和胡民生立即噤若寒蝉。 夏言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两个xiao官吏就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也不坐下,就那样静静的富有节奏的用手指敲击的桌面。 陈伟和胡民生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对夏言的这种做派感到内心有些虚得慌,所以胡民生匆匆给陈伟使眼色,可当陈伟才迈出一步的时候,夏言却突然转身,目光不冰冷不愤怒,却让这究竟宦海考验的老人浑身止不住的颤了颤。 “胡书记,这么早把你请过来,非常过意不去,但实在事出有因,还请胡书记能够谅解。” 夏言如是说着,语很慢,听不出喜怒哀乐,让胡民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胡民生急忙道:“夏书记说这话就是在打我的脸那作为人民群众的干部,不能保证人民群众的利益,甚至还让人民群众挨打流血,要放在过去,我是应该被枪毙的呀” “枪毙?我也觉得胡民生你应该被枪毙。”夏言说。 面对夏言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胡民生和陈伟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夏言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胡民生虽然说自己应该被枪毙,但那毫无疑问是托词嘛,夏言没理由听不出来,那么夏言既然听出来了还这么说,为什么?是夏言真的年轻气盛不懂事,还是另有用意? 就在胡民生在心中胡思1uan想之际,夏言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胡书记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胡民生强颜堆起满脸的欢笑,虽然心里恨夏言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依然殷勤和大气的说,“不会,当然不介意。” 夏言没有理会胡民生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不知道对于今天的事情,咱们镇政fu有没有什么处置措施?当然,我不是镇党委的上级,也没有权力过问镇里的党务和行政事务,所以如果胡书记有难处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不不不,大家都是党政干部,怎么会有难处呢?”胡民生说,“夏书记是这样的,我们镇党委决定先对这些受伤的群众进行安抚,早上我也联络了邢镇长,准备从政fu财政里调拨一部分资金,先行对这些群众进行补偿。” 胡民生说来说去就是没有说到根本,也就是那些一拖再拖的安置房问题,总是不断的从安抚和补偿这一方面来说话,很明显就是想通过破财消灾的方式,用钱来堵住东xiao村村民的嘴巴,让他们不要继续闹事。 果然是基层官僚处理事情的一贯手段啊 夏言在心中无奈叹息,然后对胡民生道:“胡书记成竹在xiong,看来是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听到夏言的如是说法,胡民生刚想要说话,夏言便接着说道:“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我只想说,如果胡书记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还应该早日履行人民干部的职责,解决人民群众的问题才是,我就不耽搁了。” 夏言这话已经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胡民生只能道:“夏书记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呀今天叨扰夏书记实在不应该,下一次我一定登门向夏书记道歉,那我现在就先去处置受伤群众了,夏书记再见。” 夏言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这胡民生就乖乖的退出了办公室,关上大门,快步的回到楼下自己的车上,想了想,然后拨出了自己的老领导,现在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的电话:“老领导,我刚从夏言那里出来。” 林尚东哦了一声:“那xiao子说了什么?” “他只是问了我镇党委和镇政fu的处理方式,其他的,就没有了。”胡民生回答说。 “这xiao子倒ting聪明,”林尚东说,“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在那边就尽量把东xiao村村民的情绪安抚下去吧,现在人民群众的情绪才是党政工作的主要目标,你明白吗?” 胡民生说:“谢谢老领导,我明白了。” 这边胡民生在出了办公室以后,另一边在夏言的办公室内,陈伟依然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夏言看了一眼这位在办公室坐了大半辈子,狗tui已经形成习惯了的中年大叔,然后道:“陈书记,就你觉得,我们党工委应该在这件事情中,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夏书记恕我愚钝,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处置。”陈伟慌慌张张的说。 “那开区应该补贴给东xiao村村民的费用呢?都已经放下去了吗?”夏言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不过听到夏言的这个问题,陈伟的脸一下子就纠结起来了,夏言顿时挑了挑眉:“有什么事就直说,在我这里什么也不要怕。” “我知道了,”陈伟叹息道,“夏书记,其实东xiao村的问题从林县长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当时工厂要落户,林县长征用了东xiao村的田地,当初说好的是要补给每户每亩耕地两万元的金额,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每户村民最后拿到手上的补偿金都只有不到八千每亩。” “除此之外,”陈伟接着说道,“当初征地的时候,是连耕地带村民的宅基地一起征走的,所以二坝镇政fu便要另批一块土地专门为东xiao村的村民们重新建设一片安置房,可是后来的事情就像夏书记你看到的这样了,由于工程迟迟没有完工,东xiao村的村民不仅拿不到补偿款,就连安置房也都迟迟住不上,只能一起挤在临时安置区域,所以这些东xiao村村民就会经常到镇政fu去闹,只是这一次闹得有些大了。” 夏言默默的点头,他很明白陈伟说这话是有很大的保留了,什么叫补偿金不知道什么原因少了一半以上?什么叫安置房工程迟迟不完工?这其中要是没有林尚东和胡民生的肮脏事情,那才碰见个鬼了 不过,陈伟能对自己说这一些,也算是不容易了,毕竟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尤其是传到了现在是县委常委的林尚东的耳朵里,那陈伟以后的官道只怕也就到头了。 夏言想了想,然后对陈伟道:“你去财政局看看,看今年我们还可以chou调多少资金出来,先把东xiao村村民的补偿金给补齐了吧,我们的人民群众为了开区的建设已经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田地给让出来了,我们这些身为人民公仆的人,总不能让他们献了血又寒了心。” “是,夏书记,我立即去办” 陈伟如是说着,然后就作势就要走出办公室,而就在这个时候,夏言突然说道:“陈书记,在我这里做事,就要有一个在我这里做事的样子,不要怕,但也不要给我丢脸,怎么说,我还是罗书记亲自送到开区来的党工委书记。” 听到夏言这句带着凛冽寒风的话语,陈伟当即感觉浑身僵硬,只能回答道:“我明白了,夏书记。” 陈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党工委书记办公室的,他只知道夏言这话必然是在告诉他一些什么。 先,最明显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夏言很不满意他这种保留行为,毕竟自己在被提拔之前,曾是办公室主任,主管党工委的一些杂事琐事,所以对于开区内的一切必然了如指掌,就像之前能很轻松的拿出足够双规彭建军的材料一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补偿款的去向和安置房工程迟迟不完工的猫腻? 其次,那句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样子,夏言是想告诉自己,夏言是那种希望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的领导,并非只想hun日子等升迁。 最后,抬出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夏言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在他的面前耍一些xiao聪明,不要以为是党工委副书记就可以飘飘然了,可以为所欲为了。要知道,之前彭建军也是党工委副书记,还不是夏言一句话的事情,就被纪委送去检察院了。所以,以后不管夏言问任何事情,都还是据实禀报的好,如果继续朝秦暮楚,玩心眼的话,只怕也离滚蛋不远了。 外面陈伟在心里如是想着,不过对于办公室里的夏言来说,这正是想要的效果,不重不轻的敲打,只要让他明白在这个无为县开区内,究竟谁说了算,就可以了。真要陈伟对自己掏心挖肺,也不太现实,毕竟身在官场,谁会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敲打了陈伟以后,就没在考虑他的事情了,而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号码:“罗书记,有个事情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罗道星就打断了夏言的话道:“是东xiao村闹安置房的事情吧?我都已经知道了。” 对于罗道星能这么快了解消息,夏言并不感觉意外,相反的,如果这位县委书记要是没这等手段,才更会让夏言惊讶。因此夏言几乎没有考虑,就直接问道:“那罗书记,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这个年轻人呀”罗道星在那边笑道,“要说指示嘛,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人民公仆,就要一切以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出点做事情。另外,xiao夏你也是开区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了,是开区党政的一把手,应该有一些自己的担当了,别总是像孩子一样,碰到什么jimao蒜皮的xiao事就来向领导求救,你明白吗?” 罗道星特意加重了‘xiao事’这两个字,受到了和珅真传的夏言如何能听不出来,于是道:“多谢罗书记提点,我明白了。” 第十六章 东小村的信任 第十六章东xiao村的信任 (困了,实在写不动了,加更的这一章就只有这四千字了) xiao事? 什么是xiao事?很显然东xiao村的村民在二坝镇政fu门口被派出所的警察和开区联防队殴打致伤这件事,并非是xiao事,但却仍然在镇政fu的可控范围内,赔钱惩凶,想怎么样都行。因此在这个时候,上级单位的介入实在有些xiao题大做。虽然这么说有些冷血和不近人情,但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官场政治来说,这却又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实。 而罗道星之所以对夏言点出了‘xiao事’的这个概念,也许是因为在县委当中生了什么让这位一向一手遮天的书记不爽的事情,不过也难怪,当无为县被划归到了芜湖市以后,县委书记罗道星和县长季传志合拍到了令人指的程度,是任何一个上级单位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那么这样说起来,只怕以开区起家的副县长林尚东,或许因此看到了继续攀升的希望,而干起了当年吴三桂的勾当----反叛。 开区是林尚东的根据地,虽然夏言从天而降,引导着党工委在逐渐脱离林尚东的集团,但是夏言毕竟接手的时间尚短,无法将整个开区一手掌控。这点从今天生的东xiao村村民被打事件就可以很明显的被看出来,只怕如果不是有陈伟这个夏言提拔起来的副书记,估计等到事件平息以后都未必会有人能想起向夏言这个名义上的最高领导汇报。 所以……整顿开区势在必行。 这不仅是夏言的想法,同样也是罗道星的打算,否则罗道星也不会公然提醒夏言‘xiao事’的概念。罗道星点出这个概念,无非就是希望夏言能够尽可能的借题挥,将事情闹大,因为只有这样,县委才好名正言顺的摆平一些掣肘介入。 当然,所谓闹大,也并不是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因为那样的话,就正好给了芜湖市委一个很好打破罗道星一手遮天的借口。所以,摆在夏言面前的选择就是:既要把事情闹大,同时又必须在县委县政fu的可控制的范围以内。 夏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着,一边听着和珅在心中对事件各个方向人物的分析,一边拿手指轻叩桌面,出有节奏的击打声。 “老爷,现在摆在老爷面前的难题是,老爷需要想一个可以借题挥,将东xiao村的事情有限度的扩大,最后将屎盆子全部扣在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头上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和珅最终下结论道。 听到和珅这句话,夏言突然睁开了眼睛:“和珅,你说能不能把林尚东也一起拉下来?” 和珅当即回答道:“能,但是没有必要,或者说,现在拉他下来还不如让他接着待在那个位置上。” “东xiao村的事情林尚东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要在这件事情上翻旧账把他拉下马很简单,但是却没必要,因为不管是老爷您还是罗道星,都需要他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和珅分析说,“也许这个家伙是和越过罗道星和市委达成了某种约定俗成的协议,但是在明面上,他仍然还是不敢和罗道星公开作对的,不过如果我们把他拉下了马,那么空出来的这个县委常委位置,就很难说市委里面没有人会打主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言说,“到时候林尚东走了,市委万一再特意空降一个手持市委尚方宝剑的副县长下来,分管开区的话,只怕会比林尚东更难对付。所以与其一揪到底,还不如留着林尚东,让他继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好。” “老爷明鉴。”和珅说。 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呢?只是让这个囊虫继续占着那个位置,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感觉ting对不起那些东xiao村村民的。” “既要为民请命,又要顺应体制的规则,本来就是很逆天的一件事,否则那些在历史上留名的宰相就不会那么传奇了,”和珅说,“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在顺应官场规则的同时,又逆着官场规则在做事。” 夏言笑了笑:“和珅,你又该跟我讲明代张居正的故事了吧?” 在夏言的心里,和珅老脸一红:“老爷火眼金睛,奴才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爷,不过那张居正确实是史上少有的政坛奇才呀纵观整个明代近三百年的官场,也就张居正这一颗耀眼的明星了。” 和珅如是说着,然后便开始继续和夏言讲起了历史故事,夏言倒也没有拒绝,毕竟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听听和珅讲故事,也算是一种打法时间的好方法,更别说这位和中堂还是满清大权臣,即使是讲故事,有时也能带给人很大的官场启。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对和珅那神出鬼没的故事并不排斥,相反,还ting喜欢的。 就在和珅为夏言讲故事时,那边带着夏言命令下去的党工委副书记陈伟,也很快赶到了财政局,在他的督促下,财政局局长黄靖雯,那位风韵犹存的**,很快让下属们完成了年度的财务结算。随后,陈伟和黄靖雯一起,拿着厚厚一打的财务报告回到了夏言的办公室。 “夏书记,这是我们财政局刚刚得出的年度财务计划报告,在今年已经过去的三个季度里,我们一共收入……” 黄靖雯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抬手打断了这位**:“这些具体的数据我会看,但现在事急从权,给我捡重要的说,我想把以前拖欠东xiao村村民的征地补偿金全部补齐,以我们现在的财务状况,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夏书记……” “可以就行了,但是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现在不想听,”夏言看着黄靖雯说,“黄局长,我要求财政局立刻计算出具体的补偿金额,然后我要第一时间拿到钱,有问题吗?” “夏书记,这样不好吧?”黄靖雯xiao心翼翼的说,“毕竟我们开区的财政状况也不是很好,再加上今年开区新增了许多单位,我们需要……” 黄靖雯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即刻拍案而起:“黄靖雯同志,我现在和你讨论的是东xiao村村民的赖以生存的救命钱,但是你却要和我讨论开区单位的福利问题,这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党政干部应该有的态度吗?” 说完,夏言就扭头对陈伟道:“陈书记,马上让办公室拟一份财政局长黄靖雯同志的请求调离报告jiao到我这里来。” 听到夏言这句话,黄靖雯当时就慌了神:“夏书记,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调我离开财政局呀,求求您高抬贵手,以后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绝不会再有任何疑问了,求求夏书记放过我这一次吧” 实际上夏言并没有真正要处理黄靖雯的意思,当然不是贪图这位**的美色,只不过黄靖雯坐镇财政局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突然裁撤,继任者能否及时的理清财政局遗留的账目,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更主要的是,在目前这个时候,是应该求稳,而并非整顿党工委的好时机。因此,夏言只是因为她敢于三番两次的顶撞,才要吓唬吓唬她,让她明白现在的这个党工委究竟是谁说了算。 毕竟有前副书记彭建军的前车之鉴,所以黄靖雯面对夏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就直接宣布投降了。 对此,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好吧,这一次就算了,你赶紧回去把账目理好,然后尽快把钱拿出来,jiao给东xiao村的村民吧。” 黄靖雯头点的像xiaoji啄米:“谢谢,谢谢夏书记,我一定好好做好,绝不辜负夏书记对我的信任” 随后夏言摆了摆手,黄靖雯便和另一边的陈伟一同退出了办公室,在夏言的一通恐吓之后,黄靖雯几乎是豁出命来的让整个财政局忙碌了起来,几乎才一个下午不到,就核对和计算清楚了每一位东xiao村村民所拖欠的补偿款,并把前全部提了出来。不过与以前放补偿金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放,为了杜绝有人再在里面做手脚,夏言要亲自带队,亲手将每一笔钱都放到每一位村民的手上。 下午四点,带着全部补偿金的开区财政局车辆,跟在夏言的桑塔纳身后出了,夏言先来到了东xiao村的临时安置地点。 那是一片被人临时开垦出来的空地,然后在上面随意的搭建了许多的活动板房,顶多只比帐篷好一些,根本不能长时间住人。再加上这里的卫生条件较差,让自命娇贵的黄靖雯在下车的一瞬间,就皱着眉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过直到看见了夏言不善的眼神以后,才无奈的放下了手,但她满脸涨红,显然是对这里不适应的表现。由此,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东xiao村的村民们,他们的条件有多么的艰苦。 补偿款的放很顺利,东xiao村的村民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有序的排着队,一个个的到夏言手上领取自己应得的,却姗姗来迟的补偿款。 在临时安置点放完了补偿款以后,已经到了晚上,但是随着夏言大手一挥,整个车队又来到了县人民医院。当夏言拿着钱出现的时候,所有东xiao村的村民都惊呆了,不管是中年的村长王力群,还是上午闹得最凶的梁翠萍,他们都没有想到夏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来了他们盼了两年的征地补偿款。 村长王力群ji动的握住了夏言的手:“夏书记呀,你真是农民的好干部呀” 王力群虽然读过一些书,但在这个时候,从来都在村里自诩博学多才的他,这个时候也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就一个劲的夸夏言好。 相比村长王力群,那边村fu梁翠萍的表现就更加直接了一些,她直接跪在了夏言的面前:“夏书记,我知道您是好官,上午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您” 夏言急忙把梁翠萍搀扶起来:“大姐,这怎么使得?再说上午你骂得也对,这次确实是我们开区党工委对不住你们家,你打骂我都是应该的,哪里用说什么对不起呢?对了,大姐,这里是你家的征地补偿款。”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从陈伟那里拿过钱,恭敬的用双手jiao到梁翠萍的手上,梁翠萍mo了mo钱,然后对夏言道:“夏书记,我们家已经拿了八千了,您给多了。” 梁翠萍如是说着,就要从中拿出八千还给夏言,却被夏言制止了:“大姐,那多出来的八千,就当做我们党工委拿出来给大哥治伤的钱吧,我也是农民出身,知道你们进医院不容易,而且这一次,也确实是我们政fu部门做错了。” 梁翠萍呆呆的看着夏言,似乎根本不确定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一个书记的口中,半晌之后,夏言要起身离开,梁翠萍才反应过来,先是让夏言留步,然后从旁边拉过来自己的xiao孩道:“二子,你要记住这位叔叔的样子,以后长大了,不管是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这位叔叔对我们张家的大恩大德。” 梁翠萍的话触动了夏言的内心:这就是我们最善良和淳朴的农民,谁对他们好,他们一辈子记得,相反,如果谁要是敢欺压他们,他们也能奋不顾身的奋起反抗。但就是不知道,在全国各地生的那么多所谓的暴力抗法的事件中,当地的行政系统,究竟有没有反思过一些什么。 夏言深吸一口气,对梁翠萍道:“大姐,还记得我上午那句话吗?现在还不是谢我的时候,如果真要谢我的话,就等我帮所有东xiao村的乡亲们讨回了公道以后吧,好吗?” 对于夏言的这句话,梁翠萍展颜一笑:“夏书记,我相信你,您不像那些官,您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梁翠萍的话音才落,其他东xiao村的村民也纷纷附和道:“对,夏书记,您是好官,您是青天老爷,我们都相信您,您既然说了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就一定能做到的” 看着东xiao村村民那如磐石般的信任目光,夏言突然现自己从来都滔滔不绝的口才,在这个时候,突然仿佛不会说话了一样,哑口无言。 第十七章 上访 第十七章上访 同东xiao村村民的临时安置地一样,在县人民医院的放补偿金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不过夏言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拉着东xiao村村长王力群一起蹲在了门口,就两人一起chou着烟。夏言的chou烟姿势依然还是那种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不过看在王力群的眼里却又有了一种高深的意味。 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圈,夏言转头道:“王村长,不知道您对东xiao村村民的号召力有多强?” 王力群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到可怕的夏书记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但仍然老实的回答道:“回夏书记,我王老汉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圣贤,但是在东xiao村,还是有一些威信的。” 夏言恩了一声:“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您和其他东xiao村村民帮忙,可以吗?” “夏书记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我东xiao村的恩人,我们庄稼人是不懂那些大道理,但谁对我们好,我们还是能看出来的,”王力群说,“夏书记您就说要多少人吧,别的不说,庄稼汉出把子力气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夏言笑着摆了摆手:“王村长您恐怕误会了,我是国家干部,可不会叫人帮忙打群架,我是想让王村长集中一些家庭情况比较困难的村民,也不要多,就二十人好了,最好今晚就全部准备好,明天我带你们去县委县政fu上访。” 听着夏言的前半句话,王力群还可以笑得出来,但听到夏言的后半句话,尤其是最后那句‘上访’的时候,王力群当时就愣住了。 相信对于大多数的国人来说,上访这个词并不陌生,简单来说,上访就是群众越过底层相关国家机关到上级机关反映问题并寻求解决的一种途径,算是在我国平级机构无法监督平级机构,只有上级机构才可以监管下级机构,也就是错位监督的体制下所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民意表达形式。 虽然说上访在全国各地时有生,但总得来说,如果不是基层的政fu机关实在做得过分了,群众也是不愿意麻烦上访的。所以,基本上说起来,但凡哪里生了上访,一旦事情闹大,十有**当地的党政主官就要卷铺盖滚蛋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断非法拘禁上访群众的事会生的原因所在。 也正因为如此,当王力群听到夏言的那句‘上访’时,立即紧张了起来:“夏书记,是不是事情很棘手?如果是这样就算了,反正我们也在那临时安置点住了两年了,也不在乎多个一年半载的。” “王村长,您想多了,”夏言笑道,“只是这样做会比较能更直接更快的解决你们的事情罢了。” 王力群依然偏执的摇摇头:“夏书记,我知道您是好官,我也知道您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但是上访这个东西,是真的不好碰的。” “我王老汉虽然不在编制内,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没吃过猪rou至少也见过满地的猪跑了,我知道,一旦哪个地方生了群众上访事件,那里的党政一把手就要承担连带的责任,”王力群看着夏言道,“夏书记,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东xiao村,从今天你拿来了补偿款我们就已经很相信您了,所以只要您有心,我们东xiao村一定相信您,在您彻底解决问题前,我王老汉代表整个东xiao村的全体村民,保证不再闹了。” 这就是善良的庄稼人呀 夏言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夏言不好和王力群说自己是为了打开县委里的局面,再说这些政治上面的东西,即使夏言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能明白。 最后,夏言仔细斟酌了一下,十分郑重的对王力群道:“王村长,我实话和您说吧,你们的事情在县委里被某位领导独自压下去了,之前的补偿款,也是被人贪污了,所以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为了让那些贪官污吏得到应得的惩罚,我必须要带着你们上访,让高层的领导干部们能够了解东xiao村的情况,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更快的帮你们解决问题,王村长,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王力群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相信夏书记您,既然你说要上访,我就带着乡亲们上访好了,明天我就带着二十个家里比较困难的乡亲们,还有张富贵的媳fu梁翠萍一起去县政fu上访,夏书记您就放心吧。” 夏言点点头:“那王村长你晚上就回去准备吧,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就在医院这里集合。” “夏书记,您……您也跟着去?”王力群瞪大了眼睛说。 “那当然,”夏言回答说,“我说了要帮你们解决事情了。” 王力群急忙摇手道:“不不不,夏书记这可使不得呀本来我们上访就已经是给您添了天大的麻烦了,现在怎么还能让您跟着我们一起上访呢?万一上面追查下来,那这岂不是我们东xiao村害了您夏书记吗?” 夏言拍了拍王力群的肩膀:“王村长,您可别看我年轻就xiao看我,其实我也是很看重屁股下面位置的官老爷呢所以我是不会把自己推下火坑的,您就放心好了。” 王力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夏言脸色当即一板:“王村长,你要再啰哩吧嗦的,当心我丢下东xiao村不管了” 这一下王力群才彻底不吭声了,随后夏言丢下一句‘明天上午九点这里集合’就走了,王力群呆呆的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半晌之后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道:“夏书记,好干部呀如果您是官老爷的话,我倒希望党国所有的干部,都是像您一样的官老爷。” …… 第二天一早,在无为县人民医院的门口,东xiao村的二十三位村民就打出了连夜赶制的‘二坝镇书记胡民生贪污让东xiao村三千村民集体无家可归’的上访标语,然后后在夏言的带领下,浩浩dangdang的朝着位于西北方向的县政fu进。 在出前,也像昨晚的王力群一样,梁翠萍也担忧的对夏言道:“夏书记,我虽然是农fu,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现在我们东xiao村已经受了您太大的恩德了,今天的上访,您就不要跟着去了吧?” “大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是当官的,可比你懂咧” 夏言很阳光的笑着,然后转身对整个上访队伍道:“乡亲们我们是去县政fu诉求我们的正当权力的,所以我们必须保持纪律,尤其是不能和任何人起冲突,大家明白吗?” “夏书记,您就放心吧,谁要是敢动手,打死他都不亏”所有的东xiao村村民你一嘴我一嘴的回答道。 于是,夏言大手一挥:“那好,出” 而就在这边夏言带着队伍从县人民医院出来的时候,那边县公安局几乎是同时就接到了一条奇怪的通知,要求县公安局对从县人民医院到县政fu的东xiao村上访队伍不得干预,甚至如果在有人恶意冲击上访队伍的时候,县公安局还必须加以制止,对上访队伍进行保驾护航。 县公安局局长黄端在接到县长季传志亲自打来的电话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咱们的领导干部改正归邪,一个个都成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了? 不过固然理念上怀疑,但县长亲自下达的命令,这位xiaoxiao的公安局长还是不敢忤逆的,所以立即把这个命令通知了下去。也正因为如此,在通往县政fu所在的铁山西路上,出现了十分穿越的壮观场景,二十三个东xiao村村民打着标语,在夏言的带领下,在路上穿行着,就如同五.四运动时请命的学生队伍一般。 除此之外,今天恰好还是周末,很多放假在家的人纷纷走出家门,跑到街道上观看这难得的一幕。 “东xiao村威武敢这样公开上访,简直就是在打政fu的脸啊,太过瘾了” “不过那带头的是谁呀?那么年轻,该不会是村长吧?” “我看不是,东xiao村昨天在二坝镇政fu那里被打了,二坝镇是开区的主要开地带,所以我估计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就应该是开区新任的党工委书记了。” “不会吧?那么年轻的书记?我怎么看他也才像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呀” “年轻才代表别人有本事呀而且这种带着自己辖区内村民上访的事情,也就只有这种热血未冷的年轻人才敢做,换成那些老官僚,只怕躲还躲不及呢我很看好这个新任的党工委书记噢对了,有人知道这个书记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姓夏,名字倒是不太记得了。”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那个……夏书记威武雄壮彪悍霸气” …… 四周群众们议论纷纷,不过都是以好评居多,这让东xiao村的村民们不自觉的更加ting直了腰板,毕竟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是正当诉求,不偷偷momo,一切光明正大,怕个鸟? 相比这些东xiao村的村民,夏言的心里就冷静许多,在他的带领下,整个上访队伍一直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行进度,由于有了季传志的招呼,县公安局并没有出面制止,并且还一直保持着道路上的秩序,所以夏言他们一路上倒也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不过说到xiaocha曲,倒是有那么一个。 当东xiao村的上访队伍走过了环城北路的时候,几个穿着无为一中校服的人来到了夏言的面前,夏言定睛一看,这些人正是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宝贝女儿罗茜,以及她的xiao姐妹们。 夏言皱了皱眉:“茜茜,你怎么来了?” “师父要为民请命,带着群众上访,徒弟我当然要支持到底啊”罗茜说。 夏言恩了一声道:“茜茜如果你真要支持就站到一边去吧,一直挡在这里会阻碍我们上访队伍的继续前进的。” “不,我要陪着师父一起上访”xiao丫头倔强道。 “不行”夏言坚决道,“你不能进入上访队伍。” xiao丫头顿时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就要一起上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夏言冲着罗茜吼道,“如果你还当我是师父,就给我站到一边去” 罗茜从来没见到过夏言这么大的火气,当即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不过回过神来的xiao丫头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将脑后的麻hua辫紧咬在嘴里,泪水的晶莹在眼睛里打转。不过夏言并没有管那么多,就在罗茜和她的xiao姐妹们让开了路以后,便带着整支上访队伍继续前进。 其实,夏言不让罗茜进入上访队伍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不管怎么说,罗茜终究还是罗道星的女儿,也许她有很强的独立xing,但在外人看来,她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着罗道星。而今天的这个上访队伍,如果罗道星参与了进去,那落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指不定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数呢 道理虽然简单,但是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释清楚的,所以夏言只能以最直接的方式把xiao丫头赶开,至于她能不能想明白,暂时不在夏言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xiao丫头毕竟出身官宦家庭,政治敏感度还是比较强的,就在上访队伍走过她的身边以后,罗茜顿时挥舞起了xiao拳头,对着夏言的背影大声道:“师父,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不过茜茜还是支持你的” 对此,夏言回头很欣慰的笑了笑,而那边得到师父谅解的xiao丫头顿时也喜笑颜开。 …… 另一边,当夏言将罗茜赶出上访队伍的消息传到了罗道星的耳朵里时,罗道星先是对自己不知轻重的女儿惊讶了一下,随后想起夏言的处置,这才1u出了淡淡的笑意:“这xiao子,倒还ting会做事。” 随后,罗道星挥手让自己的秘书助理退出办公室,然后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苏市长吗?很抱歉打扰了,我是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无为县这里今天生了一个特别的情况,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忧,在这边罗道星笑容满面的同时,在县政fu的一个办公室内,一个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上,无为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恶狠狠的看着地面,身边报告上访队伍的秘书助理则是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的领导,一口大气不敢出。 过了半晌,林尚东才让自己的秘书收拾了一下地面,然后让她退出了办公室,至于林尚东,他则是气馁的靠在自己的座椅上。 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上访事件,很明显就是有人蓄意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这个以开区起家的县委常委。至于东xiao村的三千多村民,林尚东还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种拖欠征地补偿款的事情,他林尚东又不是独门独户的第一家,所以他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怨恨县委书记罗道星和县长季传志想要架空他的险恶用心,却始终不去想那在条件极差的临时板房里生活了两年的东xiao村村民。 于是,林尚东思前想后,最终也同罗道星一样的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齐书记吗?我这里有一个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就这样,一场由夏言策划起来,帮助东xiao村村民讨回公道的上访行动,就这样在上面那些人的推bo助澜下,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对立派系之间的暗中较劲。 对这一切的一切,和珅能够想到,夏言同样也能想到,但他们却无能为力,他夏言不是京城里那些红得紫的红色后代们,也不是在官场里根脉错综的官宦子弟,他只是一个和东xiao村那些村民一样,普通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农民的孩子。所以,他除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做出一些事情以外,别的,根本无力解决。 自古要做事必须先做官,症结都在这里。 …… 抛开官场上看不见的血腥角力,在上访队伍所经过的道路上,一切还都是比较和谐的,由于有了上面的安排,没有生一些诸如殴打和非法拘禁上访者的丑恶事件的生。就这样,夏言一直带着队伍就绕过了一个转盘,踏上了县政fu所在的二坝路。 在县政fu的大门口,县委办主任曲万贵和县委办副主任信访局局长刘凯亲自率信访局工作人员接待,一切的一切理想得就像是cctv放映的那些称赞信访工作的片子一样:夏言带着东xiao村上访队伍来到曲万贵和刘凯面前,然后由东xiao村村长王力群亲手jiao上上访材料,而县委办主任曲万贵则代表县委县政fu信访局,表示一定会重视人民群众的每一条意见和建议,表示人民群众的困难就是党委政fu的困难,人民群众的事情,就是党委政fu的工作重点。同时还请群众相信党,相信政fu,一定会尽快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jiao待。 上访进行到这里就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有了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的亲自出门接待,已经体现出了县委县政fu的最大重视,不过夏言却并不轻松,因为他明白,另一些事情,这时恐怕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 小露锋芒 第十八章xiao1u锋芒 无为县城并不大,而且夏言带着二十三个东xiao村村民在县公安局的保驾护航下上访,本身又是一件极其拉风的事情,所以才在一天之内,这件事就像是一股风暴一般,转瞬间席卷了整个无为县,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县市。而成为风暴男主角的夏言,则是在帮助东xiao村的村民把上访材料jiao给了县委办主任曲万贵以后,就很是低调的返回了开区党工委。 毕竟夏言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党政干部,有些事情必须适可而止,帮助东xiao村上访,矛头直指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还可以,也算是一种斗争的策略,但如果继续逗留在县城无理取闹的话,就恐怕会让上面一些人心生不满,进而让整件事情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变数。 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内,身为整个无为县第一人的罗道星正怔怔愣神的看着窗外,桌上放着县委办主任曲万贵早就拿过来的东xiao村上访材料。 其实对于罗道星来说,这些东西看亦可不看亦可,作为县级最高领导,他哪里会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的把戏,只是碍于官场规则,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罢了。如果不是夏言掀起这一场变故,只怕要根本解决二坝镇的问题,得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了。 说起夏言,罗道星还是比较费解的,虽说有原巢湖组织部长宋健行的招呼,他本来就很看重这个年轻人,但是等到了夏言真正到了无为县以后,他才笃然现,自己的重视,还远远不够。 从第一次上门拜访,让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儿临阵倒戈;再到开区上任后下狠手拔除和自己作对的副书记彭建军;然后又打造起了开区的融资平台,引进四家银行和更多非金融机构的进驻,直接带来了十多个亿的资金涌入;至于间接带来的效益,那更是无法估量,至少就在融资平台成立的当天,招商局那边几个一直久拖不决的企业老板,就立即拍板决定落户无为开区了。 除此之外,夏言还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干部,就东xiao村这件事,可大可xiao,因为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本身与夏言可以说没有丝毫关系,是前任书记林尚东和二坝镇胡民生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估mo着要是换成了其他官员,只怕躲还来不及,可是这夏言倒好,不仅主动承担了下来,还鼓动着自己闹出了这么一出。 罗道星如是想着,突然想起昨晚夏言打电话过来告诉自己他要上访的消息,让一向自诩在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自己都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当时自己还怕夏言年轻气盛闹出什么问题来呢直到后来夏言和自己一条一条的分析其中的利害时,自己才终于放心的让他去做。当然最终夏言的做法也确实证明了他自己的能力,先是拒绝了不知轻重的女儿的一起随行,然后再递jiao了上访材料以后就立即和上访村民一起低调回去,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自己去做,也不过如此了。而这也是自己最看重这个年轻人的地方。 要知道,在体制内不管是能做事情的人还是懂做官的人都不缺,但如果要说既懂做官又能做事的人,那就真是凤mao麟角了。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罗道星的思考,罗道星拿起电话,那边的内容很简单,就六个字:“齐书记,不干预。” 听到这句话,罗道星顿时1u出了笑容,他现在基本算是无为的土皇帝,如何会不知道林尚东攀上了芜湖市委副书记齐丛林的高枝,妄想在无为县委当中更进一步的想法,因此在上访事件生后的第一时间,罗道星也联系上了芜湖市市长苏青。所以,这次的事情,看起来只是因为一个xiaoxiao的镇党委书记,但就像蝴蝶效应说的那样,夏言只是轻轻扇了一下翅膀,却一而牵动全身,演变成了从市委到县委,自上而下的一场巨大的官场擂台。 那么,这是不是就是夏言当初的想法呢?是不是夏言在带领东xiao村村民上访之前,就已经看到了无为县委乃至芜湖市委内部的斗争而特意表演的这一出呢? 在这样的想法下,罗道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又自嘲的摇了摇头,毕竟夏言再怎么厉害,他终究只是一个才进入体制的年轻人,如果真算到了这一切,那就真的太逆天了。 罗道星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才放下的电话,拨出了县委办的号码:“曲主任,通知一下,下午紧急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邀请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同志列席参加。” 对于咱们的党政fu比较了解的人都知道,县委常委会就是一个县级党政fu实际上的最高权力机构了,不管什么决议或者政策,只要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得到了通过,那就基本可以算是县委县政fu的决策定论了。而能够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人,一般来说就只有每个县特定的县委常委,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像这一次邀请夏言列席参加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 在接到县委办的通知时,夏言没有太大的情绪bo动,因为在此之前,和珅的分析就已经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在放下电话以后,夏言就直接拨了司机张光的电话,让他在楼下等着准备出。 从开区到县城并不算远,半个xiao时左右,夏言就到了县政fu大楼,带着东xiao村村民在县公安局的保驾护航下公开上访,县委办主任曲万贵亲自接待的余威仍在,所以在进门的时候,警卫的眼神那叫一个敬畏。不过夏言没管他,直接下车走进大楼,由于夏言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和罗道星接触,所以直接走向了会议室,距离常委会议还有段时间,会议室并没有开门,夏言就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县委办的一个xiao同志过来开门,夏言主动上前递烟打招呼,不过想来夏言带人上访还被高规格接待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县政fu大楼,所以那xiao同志居然被夏言的这个举动吓到了,身体一哆嗦,手中的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然后这个xiao同志很不好意思的捡起钥匙,战战兢兢的打开了会议室,在夏言面前的态度要多低有多低,显然是把夏言当成了那种下来历练的官宦子弟了。不过也难怪,毕竟像夏言这样年轻到令人指的党工委书记,还被破格通知来参加县委常委会议,整个中国数来数去也找不到几个。 夏言对此也不想解释什么,随人想吧。 所以,他直接迈步进入会议室,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第一个过来的是县委办主任曲万贵,夏言第一时间站起来喊了一声“曲主任好”,曲万贵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随后挥手让夏言坐了下来,并没有去调动座位,夏言仍然还在那个靠边的位置上,而夏言也没有问,夏言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曲万贵不由高看了一眼。 在随后的时间内,无为县的十四个县委常委基本上算是按次序排位走进的办公室,无为县的情况有些特殊,一般县委常委大都是单数,不过无为县由于管辖安徽第一镇高沟镇,所以增设了一个常委。这些人按排位从后往前分别是:无城镇党委书记谭健、女xing副县长宋希捷、武部政委洪一斌、高沟镇党委书记闵廉及、宣传部长李树人、政法委书记卫天、纪委书记钟彬、组织部长陈凡、县委副书记周绍何、常务副县长林尚东、县委副书记龙涛、县长季传志和县委书记罗道星。 这些县委大员,虽然很诧异夏言为什么能出现在常委会议上,但是却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毕竟夏言太年轻,资历太薄弱,就算是开区的党工委书记,对于他们来说也仍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xiao角色。只有那位连续两次被夏言打败的林尚东,冷冷的看了夏言一眼,而夏言,则只是报以人畜无害的憨憨一笑,林尚东哼笑一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罗道星是最后进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环视一圈,直接开讲:“各位同志,相信昨天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贪污安置房工程款,致使东xiao村三千多村民无房可住。所以今天这次的常委会议,我们的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的意见是严肃处理。” 罗道星开口就为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而后,罗道星便开始涛涛不绝的讲述了起来,大到宏观,xiao到细分,不过绝大部分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套话和空话。 然后是县长季传志,这位紧跟着书记步伐的县长,他的讲话基本上和罗道星差不多,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更加补充罢了。 再往后是副书记龙涛和常务副县长林尚东等等,几乎所有地位靠前的领导轮着说了一边,而在这些领导扯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只有夏言始终全神贯注,并且还不住的拿笔记着一些什么。坐在夏言身边的无城镇党委书记谭健好奇的凑过头去看了一眼,赫然现他做的全是一些领导讲话的重要记录。 当最后一位领导讲话完了以后,话筒传回到罗道星手里边,罗道星道:“大家讲得都很有各自的道理,不过我们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有些事情不如基层的同志了解,所以我今天邀请了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列席了这次的常委会议,大家掌声欢迎夏言同志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在掌声中,夏言站起身,先对在场的常委们鞠躬,然后道:“各位领导,常委们大家好,今天我很荣幸能列席县委常委会议,更荣幸的是,我能在这里表意见,我蓬荜生辉。” 听着夏言这种如同工作汇报一般的讲话,在场所有人都1u出了不屑的神情,就连罗道星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不过紧接着,夏言的讲话峰回路转,一句话,震惊了全场。 “刚才各位领导的讲话都很好,也都很为群众考虑,不过我唯独不同意的,就是方才林县长的一些观点。”夏言说。 这句话让现场猛然一片哗然,原因无他,本来罗道星让夏言讲话不过就是一个形式,问题领导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他只需要画龙点睛就好了,可谁知道,这个夏言一上来先是一通到家的客套,然后紧接着就真的开始挑领导的刺了,还是指名道姓。要知道,这种在常委会议上被下级挑刺的事情,基本就和直接当场打脸没什么区别呀 当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另一个当事人林尚东身上时,赫然现这位副县长脸色铁青,如同活关公一般。 不过,夏言就好像没看到这一切一般,接着说道:“刚才林县长说对于东xiao村的事情,应该先拨款将安置房建起来,这我同意,毕竟人民的利益应该放在第一时间解决,但是林县长的后一个暂缓处置胡民生的意见,我不敢苟同。” 夏言的话音才落,就听啪的一声响,是林尚东握断了手中的笔的声音,显然是被夏言最后那一句“苟同”,极大的刺ji了神经。 “的确,工程款的不翼而飞,也许二坝镇胡书记并不是罪魁祸,但作为经手人,他也绝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县长会那么说,不过,我还是支持罗书记立即对胡民生同志实施双规的意见。” 听完夏言这句话,林尚东再也忍不住的拍案而起:“夏言同志,请你说话注意一些,什么叫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说?难道我是在袒护胡民生同志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林县长。”夏言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林尚东大声的说着,浑然没有现罗道星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自顾自的接着道,“胡民生同志怎么样也算是开区的老同志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就应该因为一个不明不白的罪名被双规吗?” 夏言一脸恍然大悟道:“那林县长的意思是,老同志就应该逃避党规国法的制裁,可以随意贪污**吗?” “夏言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林尚东是真的被夏言气疯了,继续提高一个音调道,“这里是县委常委会议,你一个xiaoxiao的科级干部,有什么权力质疑这个质疑那个?” 这一次,夏言没有说话,而是罗道星直接站了出来,对林尚东道:“林县长,你也知道这里是县委常委会议,讲究的就是民主,夏言同志既然列席会议,为什么不能表自己的看法,对于你的观点不同意,为什么不能质疑?” 听到罗道星的声音响起,林尚东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面对着的是什么情况,再回头看看罗道星那阴沉的面孔,林尚东顿时双tui一软,整个跌坐回了位置上。 林尚东坐下以后,罗道星对夏言道:“夏言同志,你继续说。” “谢谢罗书记,”夏言说,“作为开区的党工委书记,我的意见是,遵循党规国法,以及罗书记的指导意见,为了开区的良xing展,我支持县委应该快刀斩1uan麻,两手同时解决,一边既要解决东xiao村的安置房问题,但是同时,也要双规二坝镇胡书记。” 夏言没有在林尚东的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直接明了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更主要的是,他还半鲜明的表明了立场,这些都让罗道星非常满意。 罗道星挥手示意夏言坐下,然后道:“套用一句中央领导的话,这就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夏言同志的想法很好嘛,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或者不同意见的吗?”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很明显罗道星这是要做总结陈词的,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那才叫是真的找不自在了。所以,在场的常委们,在罗道星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都直接摇了摇头。 最后,罗道星总结道:“那好,综合各位同志的意见,我代表此次县委常委会议决定,立即从县财政局紧急调拨工程款,务必要让东xiao村的安置房问题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解决,同时,还请纪委的同志立即对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同志采取双规措施,立案调查,散会。” 说完,罗道星就起身离开,至于其他的县委常委,则是仍处在刚才夏言公然驳斥常务副县长林尚东的惊讶当中。虽然对于这些常委来说,他们不难猜到在夏言背后撑腰的,是县委书记罗道星,但敢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这样不给林尚东留一点情面,这个夏言,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这么做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但却并不意味着每个常委都会重视夏言xiao1u出来的锋芒,没办法,夏言进入体制才不过半年的软肋终究在那摆着,至于两年以后的事情,谁在乎呢 第十九章 讨论,调戏 降温了,感冒了,头晕流鼻涕了,今天只有这么多了,争取明天多更一些吧) 日前,无为县信访局接到群众举报,称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在建造安置房工程时存在贪污渎职等问题,致使东xiao村三千多村民两年无家可归。 县委领导接到举报后对此事高度重视,县委书记罗道星紧急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会议听取了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对东xiao村情况的汇报,决定责成县纪委立即成立调查xiao组,对此事展开彻底调查。县长季传志在会议上做出批示,要求县财政局立即调拨款项,以补全工程款,同时责令各相关部门配合施工方,尽快完成安置房的建设,以确保东xiao村村民能够尽早住上放心房。 除此之外,经县常委集体研究后决定,即刻暂停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一切职务,以配合纪委双规调查。 会后,县委书记罗道星表示,此次事件表明了县委对一些基层部门的监管力度不足,同时也表明了党内的一些同志对自己的放纵。罗书记还表示,县委县政fu一定会对此事从严从重处理,对所有涉案人员严惩不贷,并在事后开展大规模的反腐倡廉活动,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生,以确保人民群众的权利不受侵犯。 这是芜湖日报对于无为县处理二坝镇书记胡民生的新闻通稿,虽然通篇看上去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官面话,但事实上对于有心人来说,仍然可以从中看出许多的有用信息。 先,作为无为县宣传部的新闻通稿,但凡能够出现在上面的名字,无不是经过仔细筛选的。那么,在这篇通稿上,除了即将被双规的胡民生可以不计外,只是科级干部的夏言居然能够和县委书记还有县长并驾齐驱,这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 其次,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因为涉嫌贪污被双规,理所应当的暂停职务,那么在此期间的二坝镇不可能没有党委书记,这个工作谁来主持?新闻里并没有说,但是联想唯一出现的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基本就不难想象,二坝镇即将恢复此前林尚东一样,开区和二坝镇书记一肩挑的时代了。 最后,为什么作为县委书记的罗道星,要特意jiao待一下对基层监管不足的事情,以及将要开展大规模反腐倡廉活动的事情?是不是一个对于二坝镇整治的前兆呢? 谁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由东xiao村村民在二坝镇政fu门口被打,然后被夏言用一次上访所掀起的一系列席卷了芜湖市委和无为县委的惊涛骇1ang,到这里就可以算是尘埃落定了。不过官场上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民间对于这件事情本身的讨论却才刚刚开始,而这个讨论的中心,毫无疑问的被夏言牢牢占据。 在无为县城的茶馆里,几个年轻人围着在打牌: “今天早上的报纸你们看了吗?二坝镇的那个胡民生被停职双规了,想不到那个开区的夏书记才带着东xiao村上的访,就把他干掉了。” “你这算什么?夏书记带着东xiao村村民上访那天的情况才叫壮观呢还是县公安局保的驾护的航,最后是县委办主任曲万贵亲自出来迎接的。” “说的跟你见过一样。” “我肯定见过啊,当时我就在现场,我告诉你,那天从环城北路那边,沿着铁山西路一直到县政fu所在的二坝人,那场面壮观的,就和国家领导人来视察了一样。当时那位夏书记就在前面走着,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年轻得不像话,而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二十三位东xiao村村民,这些村民,面黄肌瘦,一身素服,一看就是长期被欺压的那种,直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他们手里打着一副横幅,上书‘二坝镇书记胡民生贪污让东xiao村三千村民集体无家可归’,血泪控诉,直指人心那” “这段子我听的怎么那么耳熟来着?我说你狗.日的不是昨晚在星洲会所听了一晚上评书吧?” “呵呵呵呵这叫现学现用嘛谁叫咱口才不好呢?” “哈哈哈哈……” …… 在安徽师范大学的某女生寝室内: “快来看,快来看,无为县委紧急召开常委会议,审议了东xiao村的事情了,前天才上的访,昨天就解决了,咱们政fu的工作什么时候变这么有效率了?” “哪啊?依我看这都是那个夏书记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带着东xiao村上访,这事估计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真的耶还是这么年轻的书记,不会是哪家的官二代在作秀吧?” “不是,夏言他们家就他一个在政fu单位工作的人。” “咦?我们的校花今天怎么也对这种消息这么敢兴趣了,还知道那年轻书记叫夏言?噢,我想起来了,在那天去开区表演的那天你也去了,还不是和艺术团一起回来的,该不会是傍上了那个年轻帅气的xiao书记了吧?” “没有。” …… 在南京曹鸿钧的酒吧内,曹鸿钧对整个酒吧完成了清场,就只有一堆如同品牌展览一般的富二代,还有一群足以秒杀任何选美的姑娘。而南京大纨绔曹鸿钧则就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不过这一次,曹鸿钧并没有开讲,而是把主要位置让给了一身军装的李居朋,他自己则是和张耀扬一起退到了边上,干起了像保镖一样的活计。 李居朋拿着话筒,故作深沉的开腔道:“在此前的一天,在无为县二坝镇,生了一件让大家都很痛心的事情。那就是东xiao村的村民去到镇政fu了解自己安置房的问题,却居然被警察和联防队给打进了医院,不过幸好,这件事被咱们的老大夏言碰上了。” “于是,夏老大带着东xiao村二十三个村民代表在县公安局的保驾护航下去到县政fu上访,并将这些年东xiao村所受的一切欺负都反应了上去,最终bi迫县委作出了将二坝镇胡民生书记停职调查的决定,那么大家说,这件事谁最牛x?” 面对李居朋的大喊,台下的富二代团体们也随之振臂高呼:“夏老大” “谁最彪悍霸气,威武雄壮?”李居朋继续高喊。 “夏老大,还是夏老大,依然是夏老大”台下富二代团体们继续跟着呼喊。 …… 除了这些,在资讯爆炸的现代,不管现实中生了什么,都很容易在网络上找到相应的影子,更别说是夏言带着村民上访这么大的事了。 几乎就是在无为县宣传部的新闻通稿被播出来的时候,一条名为“最牛上访”的帖子都顶上了各个论坛的页。起初,这条帖子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无为县宣传部的新闻通稿被播以后,这条消息的真实xing才被人证实并大加了。而随着这篇帖子,无为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的名气被再次抬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夜之间名动中华。 而位于这些评论中心的夏言,倒仍然还是比较的风平1ang静,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每天准时的上下班,只有那些党工委和管委会中工作的其他办事员,在见到夏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尊敬很多。 夏言对此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顺其自然,毕竟这对于他尽快整合整个开区各单位的资源,还是有好处的。 此外,就在新闻通稿被播的同时,二坝镇的党委工作也被jiao到了夏言手中,虽说这个工作的主持目前还被冠以了一个“暂时”的名头,不过谁都知道,夏言去掉这个“暂时”,正式的一肩挑起开区党工委书记和二坝镇党委书记的职务,不过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许对于那些只想着一心钻营的xiao官僚来讲,或许是一个万分理想的状态,但是对于夏言来说,却是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毕竟一分官职同时也代表着一分责任,尤其是当夏言在看到了东xiao村的情况以后,更是如此。 无为县经济开区到如今已经走到了第八个年头了,而在这八年间,每一个工厂的落户,每一个化工基地的规划,都代表着成千上万农民要被迫离开家园迁徙到其他地方安家落户。林尚东在开区当了七年的党工委书记,胡民生也当了五年的二坝镇镇长,在这样的情况下,东xiao村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特例,只怕有更多的东xiao村被埋没在了林尚东与胡民生的联手压制之下,要将这些案子全部翻出来解决,还所有开区的人民一个公道,任重而道远啊 夏言靠在椅子上,脑中如是的想着,这个时候,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言接通,是自从中秋献花事件以后就没联络的李芳卿了。 这位美女书记,一上来就似深闺怨妇般幽怨:“夏书记好呀带着东xiao村村民上访,在县委常委会议上为民请命,现在网络上都已经传开了,夏书记可是现代的包青天、海青天,大忙人一个呀” “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呀?”夏言说,“我知道最近有些冷落我最爱的老姐了,让姐夜半寂寞了,以后保证多陪姐你聊聊天,排忧解难,好不好?” 李芳卿轻啐一口道:“呸你这个xiao坏蛋,谁要你陪来着,连你姐都敢调戏,不想活了?” 虽然李芳卿很想表现的很强硬,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xiao女人状的撒娇,完全没了这位美女书记日常工作中的冷硬傲气。 夏言心里好笑,但表面上仍得装着委屈道:“老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太让人伤心了。让我想起了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出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千秋万古……”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芳卿就打断道:“哟?和老姐玩淫诗作对呀?咯咯那老姐给你对个上句吧。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一起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夏言嘿嘿笑道:“老姐好文采,元好问《雁丘》这么偏门的词老姐都能背得下来。” 听到夏言的话,李芳卿那边俏脸有些微微烫,她哪里知道什么元好问呀雁丘呀什么的,只是当年在看琼瑶梅花三nong的时候听到那句经典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后,闲来无事上网查的出处,这才记住了的。不过作为庐江县委中一贯的女王,李芳卿可不会那么容易认输,骄傲道:“知道老姐的厉害了吧?” “那是,我老姐绝对天下无双啊”夏言说。 李芳卿得意洋洋道:“知道以后就少在我这里卖nong文采,你姐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xiao女孩,被你几句话就能mi得晕头转向的。” “那应该怎么样做呢?”夏言问。 “别说那种女孩经常能从琼瑶的书和电视剧里看到的诗词,可以再偏门一些,不要那些唐宋大家的……” 李芳卿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听着话筒那边夏言的偷笑,李芳卿顿时醒悟了过来:“好哇夏言,你居然敢变着法的套我的话,看我不去无为收拾你” “别呀,老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面对夏言的讨饶,李芳卿重重的哼了一声,夏言则是接着xiao心翼翼叫道:“老姐。” 李芳卿没有说话,接着连续哼了两声,夏言则锲而不舍的接着李芳卿的规律喊了两声道:“老姐,老姐。” 李芳卿仍然没有说话,接着重哼,这次则是四声,而夏言也继续按照李芳卿的规律喊了四声“老姐”。 于是,这俩姐弟就开始一个闲得蛋疼一个闲得咪.咪疼的比拼起这个来了,李芳卿持续不断的哼哼,夏言也是持续的叫老姐,并且次数每一次都会在前一次的基础上往上翻一番。就这样直到李芳卿连续哼哼了三十二声以后,夏言终于没有再接着叫老姐了,而是故作奇怪的说道:“刚才我好像有听到了猪在叫。” 听到夏言这句话,那边李芳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庐江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李芳卿双手捂着两侧俏脸,透过葱嫩修长的手指,可以很明显看到下面红润的肌肤,想来是被夏言说得脸红了,一双大眼睛如秋水般夺目动人,略带娇嗔和幸福的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 也幸好在给夏言打电话之前,李芳卿已经和秘书肖永平打过招呼,不准任何人进来了,否则要是被下面的人看到他们一直敬畏的,高高在上如女王般尊贵的美女书记,居然也有步入net天的时候,只怕所有的眼镜都要被跌碎了。 第二十章 钱的问题 第二十章钱的问题 (先一章,晚上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更新) 夏言听着电话里不断传来的忙音,只能是无奈的笑笑,他不难想象李芳卿那边的窘态。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李芳卿是一个位高权重,同时有着很强大官宦背景的县委书记,但是同时,她也是一个女人,而是女人就本能的需要男人的关怀和爱护,当然在这么多年的时间内,李芳卿身边的青年俊彦来来往往的也不少,只是没有哪位英雄好汉敢于敲开她的心扉,这才便宜了夏言罢了。 不过打开心门走进去和完全占领根本就是两个概念,更别说还是李芳卿这种政坛好手了,只能温火慢炖,cao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除此之外,夏言这边也确实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所以,夏言只是点到为止的调戏了一下这位美女书记,然后当对方傲娇的挂断电话以后就收回了念想。 放下电话,夏言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桌面上那一堆刚刚被送过来的文件上,那是前不久陈伟副书记亲自领着经济展局局长胡国太和财政局局长黄靖雯送过来的,是有关于借助融资平台引来的东风,顺势将开区打造成xiao规模金融中心的策划方案。 还是那句话,体制内永远不缺有想法能做事的人,这边夏言才不过1u了个口风,那边就立即做出了详细的策划方案,不仅包括地点的选择,就连周边的企业、以及中心内配套的公共设施和娱乐场所,也都做出了好几个备选方案。更主要的,是按照夏言的一贯务实的行事风格,里面没有一点寻常公文里的大话套话,基本做到了一切从实际出的标准,在共和国如今的体制内,已经算是尽善尽美了。 然而即便如此,夏言依然还是皱起了眉头,原因却不是内容本身,而是这些人的眼界,或者说是他们的态度。 作为能通过考试的公务员本身来讲,他们的智商和专业素养或许毋庸置疑,但由于在体制内常年的旱涝保收,再加上某些官场氛围的影响,让他们养成了画地为牢的思考习惯。也就是说,他们每一次的想法,都是领导挤压的结果,领导挤多少,他们就想多少,从来不会也不愿意扩大思考范围。 就像这一次的开区金融中心的规划方案,不管是地点的选择还是设施的配套建设,本身都无可挑剔,但问题是,这个方案自始自终都是在给夏言的想法唱赞歌,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其中存在的巨大问题。 而当其冲的问题,就是钱。这些方案中不管哪一个规划,无不是需要大量钱财的投入,但是在策划前后,却没有一个字提到了如何筹集资金的问题。 一个金融中心的规划前期需要政fu大规模的投资建设,不管是公共设施,还有场地绿化,无一不是需要大量资金来完成的。要知道当初86年为了建设深圳的金融中心商务区,中央可是几乎调集了大半个中国的财力才得以完成。 虽说开区的建设方案不需要那么宏伟和庞大,但也不是一个xiaoxiao的开区财政局可以支撑起来的,至少不是现在的开区财政局可以支撑起来的。更别说开区才刚刚经历了东xiao村的事件,为了填上补偿款的缺口,财政局已经将剩余的资金全部紧急拨调了出来。说得明白一些,就是目前开区财政局那边,已经山穷水尽,一个子都拿不出来了。 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出了财政局的号码,电话才响了半声就被接通了:“夏书记,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夏言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不到三分钟,黄靖雯就过来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在夏言的允许下,如履薄冰般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夏言饶有意味的打量着这位颇有风韵的xiao**,她就像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站在办公桌前,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高耸的xiong脯上下起伏,想必是一路xiao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再联想对方接电话的神,估计是在送来了文件以后,就一直守在电话旁,等待着自己的电话了。 看来,自己那天吓唬她要把她调离财政局的威胁有些过火了呀,看把这一xiao**吓得威严的领导难当呀 夏言如是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对黄靖雯笑道:“黄局长坐吧。” “谢谢夏书记,”黄靖雯如是说着,xiao心翼翼的坐下。 夏言从文件中找出了财政局的那份,然后放在了黄靖雯的面前,可夏言还没有说话,黄靖雯就抢先道:“夏书记,我认错。” 听到这话,夏言挑了挑眼皮,眼见这位风姿卓越的xiao**头更低了,几乎都要和自己xiong前高耸的山峰做接触了,夏言心中顿时一片了然:“是财政局没钱了吧,没钱还要做这样一个规划,确实难为你了。” 面对夏言的宽慰,黄靖雯一下子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言,但同时也1u出了警惕的神色,毕竟那天夏言板着脸要调离她的形象太刻骨铭心了,现在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很难不让这位**有想法。没办法,谁让夏言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她自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背景后台,却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呢? 反正自己的身子也不是清白的,卖一次和卖多几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黄靖雯抱着这种豁出去的想法,抬头对夏言道:“能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谈不上难为不难为。” 黄靖雯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服务’,要多让人遐想连篇就有多让人遐想连篇,夏言对此很是无奈,不过却不想解释,毕竟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你表现得太过正直,在很多时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只要坚定心中的信念,亦正亦邪就好了。 所以,在听到了黄靖雯这句话以后,夏言的眼神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而黄靖雯也是习惯了这种目光的女人,放开了以后反而坐直了身子,ting起了自己骄傲的xiong脯。不过就在这时,夏言却突然收回了目光,站起身道:“黄局长,跟我去一趟管委会吧,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了解一下。” 说完,夏言就自顾自的迈步走出了办公室,而没有收到夏言任何暗示的黄靖雯则是好像不敢相信这就结束了一样,愣神了好一会,才起身跟上了夏言的脚步。 黄靖雯的脚步有些凌1uan,对于三十多的她来说,跟过的领导也不少了,也不是没有那些或正直或不怀好意的男人,但像夏言这样的,一面板着脸威胁,一面肆无忌惮的窥视,另一面却又公事公办,让她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脚步。因为每当她想这样时,夏言却总是能做出另外的一个合情合理而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决定。 有和珅这样的人精在,夏言如何猜不到这位xiao**的心思,不过夏言可不是心理医生,没那个兴趣为她排忧解难,对于夏言来说,只要黄靖雯能保质保量的完成自己jiao待的任务就行了,如果不行,夏言也不介意真的把她送回县委某个清闲一些的养老部门。 党工委和管委会同在一栋办公大楼里,所以夏言和黄靖雯不要五分钟,就到了大楼另一边的管委会主任的办公室。 管委会专门为夏言配的助理梁中hua帮夏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夏言没有对这位三十多的大姐客套,直接下命令道:“让管委会的邱黎明副主任和肖国川副主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梁中hua答应着就出去了,而夏言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感慨着党国有些机构的纷1uan冗杂,对于这个开区来说,明明就是个政fu派出机构,却也要nong出个党工委和管委会来,虽然这一个党务一个行政两个部门在大多数时间内,管理的都是相同的事务。 就在夏言如是想着的时候,负责整个开区具体行政工作的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和肖国川走进了办公室,梁中hua又搬来了两张椅子,两人在夏言的许可下坐下。夏言上任开区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不客套,直接道:“我想了解一下开区的收入都包括哪些部分。” 听到夏言这句话,邱黎明虽然很奇怪财政局局长黄靖雯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还要这么麻烦的来问管委会,不过对于夏言仍然心有余悸的邱黎明仍然老实回答道:“回夏书记,我们开区的财政收入主要是对税收的提留,包括增值税和个人所得税的25、企业所得税的32、营业税的8o、城市维护建设税、资源税、房产税、印hua税、城镇土地使用税、土地增值税、车船税、耕地占用税、契税、教育费附加收入和上级政fu财政补贴等。” “县政fu的财政补贴也算收入?”夏言有些好笑的问。 “按照惯例是这样的,夏书记。”邱黎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 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突然联想到了网络上一直流传着的中石油的盈利问题,据说在一千亿的盈利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中央政fu的财政补贴,这样,咱们的中石油才无可比拟的成为了全亚洲最赚钱的公司,还没有之一。 不过夏言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问道:“那企业每个月上缴的社保基金呢?” “社保基金按照惯例是不算在财政收入内的。”邱黎明回答说。 最近为了打造金融中心,夏言也没少恶补一些金融知识,所以他很明白这个社保基金是个什么东西。简单说起来,社保基金就是企事业单位为职工所jiao的养老保险,然后政fu从中chou取一部分出来作为基金的模式进行运作,实现增值的目的。 也许在一般的政fu机构来说,社保基金自然是要jiao给一些基金托管机构去运作,但是开区就不一样了,因为大多数的开区,并不能算作一级政fu,所以没有权力si自动用社保基金的,以至于这些社保基金基本上就只能存在银行等着霉了。这也是为什么邱黎明会说在惯例看来,社保基金会不算在政fu的财政收入的原因所在了。 夏言沉思着,习惯xing的敲打着桌面,那富有节奏xing的击打声让对面的三个下属凶猛的冒着冷汗。 毕竟夏言要打造金融中心的想法他们都是知道的,而财政局没钱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很害怕这个年轻的夏书记一时头脑热的就动用了社保基金,那倒最后的结果,估计夏书记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这些还要靠着开区吃饭的人,只怕就要欲哭无泪了。林尚东仅仅东xiao村安置房一个项目,就留下了上百万的资金缺口,虽然夏书记没有贪污,但是这个社保基金,一动就是过亿的大单位呀就是卖了整个管委会,也填不上这个缺口呀 夏言如何不知道对面三人心里的想法,于是道:“放心,我不会拿人民的血汗钱去搞面子工程。” 听到夏言这句话,三人的心才放下来,不过夏言紧接着的一句“但是”,却又让他们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夏言说:“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生了东xiao村的事情,我们开区的财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同志们,我们需要一个尽快改善我们的财政状况的办法。”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邱黎明回答道:“夏书记,往常遇见这样的情况,都是县政fu给予财政补贴。” 夏言挑了挑眉,其实下级单位没钱了找上级单位要,这本身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问题是,开区本身可以算是一个县辖内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并且还拥有十几种税收的提留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财政收入上,却仍然需要依靠县政fu的财政补贴来维持,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开区本身的财政管理hun1uan不堪,才致使一些人可以巧立名目的挪用和瞒报税收,让很多税收与非税收等收入,就这样进入了一些人的si人腰包,而被剔除在了财政收入之外。 夏言脑中如是想着,然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也都回去想想改善咱们开区财政状况的办法,总不能没钱了就找县里要嘛,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十一章 做你的情人 第二十一章做你的情人 (又一个四千章节,xiao方片感冒还没好,头晕晕的,各位大侠们,看xiao方片抱病还日更八千的苦劳下,随便打赏点什么吧,点击推荐和订阅就可以) 夏言的话说完就放管委会的两个副主任还有财政局长黄靖雯回去了,自己则是回去了党工委那边的办公室。 很显然,邱黎明、肖国川和黄靖雯三个人,在开区的几年间坐视财政状况的hun1uan而不思改正,要说其中没有问题,要说那些无故消失的税收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话,只怕是三岁xiao孩都不相信的。至于让他们回去想对策不过只是一个说法罢了,要真指望他们拿出一个对策,还是摇头会比较好一些。毕竟就像网络上那句笑话所说的那样:想要官员反贪,那就和让一个爷们试着去切掉自己下面的xiao兄弟一样困难。 当然,夏言也可以快刀斩1uan麻,上报县委,让纪委来介入处理。但是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要知道,夏言自从到了开区以后,可是已经接连拿掉了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和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两个基本和他同级别的官员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就是罗道星再支持,在县委内部也不好jiao代了。 所以,夏言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在不知不觉中,把开区的财政状况彻底扭转过来。 夏言一边在心中如是想着,一边靠在了椅背上,这个时候,突然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夏言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想到的人……宣艺冉。 说起来,宣艺冉应该算是夏言进入官场以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人,从最初宣艺冉对才进县委办的夏言的高傲与不屑;后来在前主任邵文博被伍啸林拉下马以后,宣艺冉为了能继续留在县委办,不惜牺牲自己讨好夏言。在长久的接触中,夏言也现了宣艺冉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只是有些时候为形势所迫,她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空有一副外表的女人,根本没有选择罢了。 也许宣艺冉最开始只是为了能继续留在县委办而讨好夏言,但是到了最后,当夏言忙碌的撰写策划方案时,宣艺冉默默的在背后帮着他cao持家务和准备饭菜,都明确了说明了宣艺冉的心。 两人的暧昧持续了近四个月,直到夏言被调离庐江县委办才宣告结束,虽然在此期间两人也曾坦诚相对过,但终究没有突破最后一个距离的接触。 脑中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画面,夏言接通电话:“我的宣姐,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夏主任,”也不知为什么,宣艺冉还叫着夏言以前的称呼,“我今天辞掉了县委办的工作,马上过去无为开区,夏主任……我想你了。” “啥?”夏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当然不是质疑宣艺冉最后一句话,而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曾经把县委办的编制看得比清白的身子还要重要的女人,居然主动退出的公务员队伍。 宣艺冉也明白夏言指的是什么,所以重复了一遍道:“夏主任,伍主任批了我的离职申请,我以后就不在庐江县委办了,我马上坐车来无为,我,我想跟着你。” 说完,那边宣艺冉就挂断了电话,想必是女xing固有的矜持,而这边的夏言则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从常理分析看来,这种事情基本不太可能生,但是在夏言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提醒着他,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可能的。 很快的,时间过了五点钟,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过夏言却并没有离开,果然,又过了一分钟,宣艺冉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夏主任,我已经到了,现在在酒店房间,夏主任你……方便不方便过来?” 宣艺冉毕竟是在县委办待过几年的人,知道自己平白出现在党工委门口会给夏言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夏言很干脆的回答说:“现在已经下班了,你告诉我地址和房间号,我马上过去。” 那边宣艺冉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自己住的酒店的地址报给了夏言以后就挂断了电话。而这边夏言也是匆匆出门,没有坐自己的桑塔纳,而是打车去的酒店,找到宣艺冉的房间,轻轻敲门。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一阵暖风幽香扑面而来,宣艺冉紧紧的抱住了夏言,近乎呢喃道:“夏主任,我好想你。” 夏言轻轻拍拍宣艺冉的背脊:“宣姐,你就这样扑出来,也不怕抱错了人。” 听到这话,宣艺冉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夏言,伸手指了指酒店的大门,糯糯道:“有猫眼可以看到外面。” 宣艺冉松开手以后,夏言这才能看到她的着装,虽然已经不在县委办了,但她依然是那套将她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职业套装,只不过现在在酒店,她没有穿高跟鞋,而是就穿着黑丝袜踩在地毯上。整个搭配起来,足以秒杀一切ol封面女郎。 宣艺冉察觉到夏言的目光,轻轻转转身子,满怀希冀的问夏言道:“夏主任,好看吗?” “我已经不是夏主任了。” 夏言如是说着,并没有回答宣艺冉那个无聊的问题,不过宣艺冉倒是并不介意,拉着夏言进了房间。在房间角落,夏言现了好几个大皮箱,不由有些诧异:“宣姐你真的辞掉了庐江县委办的工作,要搬到无为来?” “对呀”宣艺冉点头说。 “那你打算在这里做什么?”夏言问。 “我在县委办几年了,也有些积蓄,加上把我那套房子卖了,也有几十万的本钱,可以做些xiao生意的。”宣艺冉掰着手指回答。 “打算做什么生意?”夏言又问。 对于夏言这个问题,宣艺冉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给了夏言一个很是无语的答案:“还不知道。” “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你就跑到这边来?”夏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怎么想的?” 宣艺冉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的不考虑后果,不由吐了吐xiao舌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跟着夏主任你,再说,夏主任那么聪明,一个月就能让庐江落户几个亿的资金,就能为无为开区建立起一个融资平台,我这么一个xiao女人,应该……总有办法的吧?” 夏言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升起了三条黑线,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他娘的老天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自从自己踏进了官场以后,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比一个不可用常理推断。 先是**赵雅丹,先是装xiao姐和夏言**,然后身上就装着不到一百块钱就从庐江杀到了南京,主动送上门让夏言给“嫖”了。再然后是李芳卿,一个要姿色有姿色,要头脑有头脑,要家庭有家庭的女人,不好好的当自己应该当的xiao公主,偏偏跑到官场里低调闯dang,和老官僚们斗智斗勇,成为绝世女王,基本没有男人敢生出任何觊觎之心,最后让夏言捡了个便宜。现在是宣艺冉,这位御姐同志本来还算正常,可自从跟了夏言一段时间以后,现在居然主辞掉了她一直最重视的县委办工作,连公务员编制都不要的巴巴跑到了无为开区,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至于那位安师大最优秀的女孩郁浮萍同学,虽然接触不深,但从她的某些行为举止来看,估计哪个想法早晚也能惊世骇俗一下。 宣艺冉眼见夏言不说话了,不由有些急了:“夏主任你别这样啊,我其实就是来玩一圈的,我有几十万的存款,怎么也够我hua上几年的了,我能照顾我自己的。” 夏言摇着头,轻轻伸手捏了捏宣艺冉的脸蛋:“我只是在想你该做什么生意。” “那夏主任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宣艺冉问。 夏言摇摇头表示没有,宣艺冉虽然有些失落,但却依然情绪饱满的对夏言道:“夏主任你觉得我开个xiao店怎么样?” 夏言一瞪眼:“这可不行既然在我的地盘,我就必须照顾你的生意,xiao店太xiao也太平常,我可照顾不到……” 夏言如是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什么,对宣艺冉道:“对了宣姐,我今天才看了财政局的报表,我们党工委这边每年为空调做清洁和维修都要hua掉不少的钱,就是因为在开区内没有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公司,每一次都必须从外面请。我想不仅是我们党工委,只怕其他的企业也是如此,在未来银行和其他非金融机构落户,随着一栋栋金融大厦的建立,这空调清洁和维修,可是一个大市场,要不宣姐你来做这个吧?” “可是我不会呀”宣艺冉有些担心的说。 “那不要紧,”夏言大手一挥,“我记得二坝职中有这个专业,改明儿我去看看,应该能帮宣姐你找一些专门的技术人才来的。” 宣艺冉想了想,然后道:“夏主任,你这应该算以权谋si,不会有问题吧?” “屁的以权谋si再说我就是以权谋si又怎么样?一没贪污、二没破坏生态环境,三不祸害人民,还给群众创造就业机会,给开区各企事业单位创造方便来着,值得提倡”夏言如是说着,然后看了宣艺冉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所以我的宣姐,你就准备做你的xiao富婆好了。” “我才不要做xiao富婆”宣艺冉突然说。 听到宣艺冉这句话,夏言心头没来由的猛跳了一下,似乎预料到了一些什么:“那你要做什么?” 宣艺冉定睛看着夏言,眼神炙热,骄傲的xiong脯上下起伏,酝酿了好些时间才豁出去的一字一顿道:“夏言,我想做你的情人” “夏言,我的夏主任,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疯狂,但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思考很久以后的决定,”宣艺冉如炮语连珠般的说,“也许你已经忘了,但是我不可能的忘记,原来我曾经和夏言你说过,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的,我不骄傲不撒娇,不任xing会一个人好好坚强,不会让你烦心,给你添麻烦的。” 宣艺冉如是说着,最后一句话庄重得就像是誓言一般:“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随时准备好要做夏言你的女人了,不管是情fu还是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 夏言有些瞠目结舌,听惯了琼瑶剧里狗血缠绵的表白,突然一下子蹦出来一个这么直白的表白,要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是接受不了的。 在夏言的愣神间,宣艺冉拉着夏言的手,放在了自己高耸的xiong脯上,从手掌心传来的凸起触感,夏言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御姐同志,在她薄薄的衣料下,再没有任何其他的遮挡物。夏言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宣艺冉的制服,也的确youhuo,所以夏言很快便有了反应。 “夏言,你也许不知道,自从你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趁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侵犯了我,我就知道,我注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宣艺冉紧紧将夏言的手按在自己的骄傲上,接着说道,“我知道这话有多狗血,多恶心,但这就是无可奈何的事实,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回家吗?其实那天你要是真的在沙上对我做出了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别说了。”夏言说。 听着夏言依然冷静的语调,宣艺冉抓着夏言的手更加用力了起来,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泛出了晶莹:“夏言,你嫌弃我吗?” 夏言摇摇头,宣艺冉接着说道:“如果不嫌弃我,就请要了我吧,我要做你的女人,不管是情人,还是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我都愿意,因为我爱你爱得疯了” 宣艺冉如是声嘶力竭的说着,同时抓着夏言的手微微用力,很轻易的就将自己xiong前的扣子挑开,一直被衣料所包裹着的美丽风景顿时出现在夏言的眼前。 雪白的山峰,以及峰顶那两粒勾魂夺魄的殷红。 如此良辰美景,只怕就是一个不举男,也能在这种美景的刺ji下雄风再振,更别说是夏言了,他可是正常的热血青年,所以他无须继续多考虑的推倒了宣艺冉。 第二十二章 好办事 第二十二章好办事 (鞠躬感谢“美妹xiao悦”同志的月票支持) 在酒店的房间里,充满了旖旎和放纵过后的特有气息,netg上,一对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从netg上和地上随意散落的衣物不难猜出,在被子下面这对男女正如何的坦诚相见。 此时,夏言躺靠在netg头,而宣艺冉则是像一只慵懒的xiao猫一般,满足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俏脸和1u再被子外面的肌肤上都泛着chao红,正向外宣示着自己的主人刚才究竟经历了何种的愉悦。 啪的一声打火机的脆响,宣艺冉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然后宣艺冉在仔细吸了几口以后,把烟放到了夏言的嘴里:“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我懂。” 对于宣艺冉的打趣,夏言没有回应,只是在被子下面,大手在如绸缎般丝滑的肌肤上游走,最后攀上一座高耸的山峰,扬威xing的重重抓捏了一把。女人吃痛的皱了皱眉,不过却并没有不满和退缩,反而向前的ting了tingxiong脯,不算抗议的抗议道:“轻点,这两个可是原装的,抓坏了以后你可没得玩了。” 夏言笑笑的低下头,左手拿着烟,右手托着宣艺冉的下巴,温柔的en了上去。而女人也静静闭上了眼睛,柔情的回应着。 对于夏言来说,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网络上的xiao白xiao说一样,故事在人们还没怎么明白的情况下就笃然生了。先是宣艺冉莫名其妙的辞掉了自己一直最看重的公务员编制,离开了庐江县委办,甚至连自己在县城xiao区里的房子也卖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也全部处理掉了,只带着一些必需品只身跑到了无为,然后在酒店的房间里和自己来了一出大胆1u骨的真情告白。 最后,故事的结局没有出现任何的狗血,但却依然烂尾,在宣艺冉大胆的**之下,夏言没能像某些电视剧和xiao说里道貌岸然的男主一样,义正辞严的拒绝女主,而是顺势推倒了宣艺冉,两人在ji情的召唤下,进行了一系列最为深入的互相jiao流活动。 过程中,夏言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宣艺冉的独特,她不像**赵雅丹那般癫疯狂野,也不像自己原来大学时代的女朋友一样充满柔情蜜意,而是一种完全的臣服和顺从,不管夏言提出怎样的要求,宣艺冉都会百分百的迎合,从身体到内心,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抗拒。就像在那最ji动人心的一刻,宣艺冉大喊出的那句话一样,这个女人真的是把自己完全jiao给了夏言,如同旧社会那不想争宠,只想一心一意shi奉和伺候老爷的婢女xiao妾一般。 “在想什么?” 宣艺冉的声音把夏言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过夏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意味的反问:“你说呢?” 听到夏言的反问,宣艺冉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幽幽道:“夏言,其实我很早就不想在县委办待了的,很早很早,只是一直以来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出了县委办就什么也不是了。虽然我在县委办也什么都不是,但至少我还是一个负责外事联络的科员,不管是以前邵文博在,还是后来你在,我都还可以拉着你们的虎皮做做伥,我至少还有一份外表看上去光鲜和稳定的工作,直到你走后。” 宣艺冉如是说着,看着夏言的眼睛里满满得全是依恋:“在你走的那段时间内,我想了很多,从我xiao时候学hua样游泳开始,到进入省hua样游泳队以后,一直到现在。” “我现其实在我离开省队以后,就一直是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像机器人一样的整天工作着,”宣艺冉说,“也许在别人看来,我年纪轻轻就能在县城最好的xiao区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应该日子过得不差才是,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我的心里很空,很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安全感。甚至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醒来的时候,我的枕头都是湿的。你看我以前对外人都是比较高傲的,其实那都只是我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直到你夏言的出现,”宣艺冉接着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是很扯淡的,最开始我对夏言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你不怎么懂事。后来邵文博被一个xiao姐拉下了马,而夏言你却扶摇直上,一跃成为了办公室最红的人物,那时的我只是嫉妒你的命好,但后来我现,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在宣艺冉说话的时候,夏言一直没有cha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每个女人在欢后总是喜欢诉说一些往事,而这个时候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并不是一个评论员,至于夏言,则也很乐意扮演这么一个角色。 宣艺冉看着夏言不妩媚的笑了笑,同时拉着夏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xiong脯上来回移动,一边享受着欢后摩擦的感觉,一边继续说道:“你聪明,有能力,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条理论挥到了极致,最初我接近你确实不怎么心甘情愿,甚至还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但是随着和你接触的越来越多,从你在县委办里的表现,以及后来在写招商引资的策划上的表现,都体现的了你负责任,有担当的品xing。” “当然最主要的是,是你很尊重我,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你总是占我便宜,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会用权力等手段迫使女人屈服的男人,你很尊重我的意愿,在你的身边,我觉得很安全。夏言你曾说过,我的身体让我很有女人的本钱,世界上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温柔的体贴的愿意跪着给我唱情歌的,一个都不会少,但那些男人,却未必能让我有安于泰山脚下的安全感。” 说到这里,宣艺冉想了想,然后补充道:“夏言,也许你并不知道,就在你那间xiao宿舍里,和你躺在一张netg上睡觉的那几天,是我这辈子睡得最踏实的几天。” 宣艺冉如是说着,俏脸羞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轻轻抬头,正好撞见夏言似笑非笑的目光,宣艺冉顿时气鼓鼓的在夏言的嘴net上咬了一口,却没敢使劲,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让我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上来评判的话,就只能说我疯了吧。我宣艺冉虽然不是一等一的美女,但自认为还算是有些姿色的,现在居然沦落到巴巴的跑几十公里来倒贴男人,要是回家说出去,估计我爸妈还有我那些xiao姐妹,肯定也会这么说我的。” 夏言眉mao一挑,伸手搂住了宣艺冉纤细的腰肢,瞪眼道:“那是你的福气,别的姑娘想要倒贴都还得看大爷的心情” “那当然,”宣艺冉笑嘻嘻道,“我们夏老爷是谁?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官场奇葩,一个农民子弟进入县委办,两个礼拜驯服了办公室最漂亮的御姐,想亲就亲,想mo就mo的有木有?让她脱衣服就脱衣服,让她上netg的有木有?两个月升任县委办副主任的有木有?三个月兼任招商局副局长的有木有?一个人完成了过亿大项目招商的有木有?四个月调任开区党工委书记,享受副处待遇的有木有啊有木有?” 夏言将手枕在脑后,饶有意味的听着宣艺冉自顾自的说着网络上最近非常流行的咆哮体。不过,更让夏言赏心悦目的是,宣艺冉越说越ji动,甚至到了最后都坐了起来。 要知道,两人的衣服可都还零零散散的散落在netg上和地上呢所以,宣艺冉白皙的肌肤和美好的身段,顿时展1u在了夏言的眼前,让夏言当即赞叹一声:“锦绣河山,山峦叠嶂;平原沃野,芳草茵茵。” 这时,宣艺冉也现了自己走*的事实,起初倒还想着提起被子遮掩一下,不过后来当听到了夏言口中那些听起来道貌岸然,实际却流氓不堪的词汇以后,索xing也放开了来。也不想着遮挡了,就这么放任着自己的美好展1u在夏言的面前,不过她那上下急促起伏的xiong脯却无疑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随后,宣艺冉还胆大的向夏言抛了个媚眼:“反正人都是你的,想怎么看想怎么nong,还不是都随你。” 这句话绝对是引爆欲望的引线,再加上宣艺冉那足以让唐僧还俗的玲珑曲线,让夏言当即灭掉了手中的烟蒂,将宣艺冉按倒在netg上,架炮轰门,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而宣艺冉也已动情,并且这算是二次进攻,所以在第一次遗留的顺滑下,双方很快进入了状态。 夏言单骑突阵,来回冲杀,宣艺冉则是大开大合,贴身前后摇摆着迎合,转瞬之间,房间里就演奏起了一曲情与欲ji烈碰撞的jiao响乐章。 当晚,夏言没有回去,就直接和宣艺冉住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夏言自认为做不出那种提上ku子就不认人的禽兽事情,所以第二天,夏言到了党工委的第一件事,就是jiao待办公室在开区的xiao区内租了一个两室两厅的精装套间,并且当天就可以入住。 宣艺冉在来无为之前,虽然已经丢掉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但是依然有好几个大皮箱,在过来无为的时候,是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念旧,知道宣艺冉和夏言的关系,所以才叫人帮忙送的。 如果是宣艺冉一个人,那么这些个大皮箱倒还真的头痛,毕竟就是伍啸林叫来帮忙的几个xiao伙子都累得够呛,更别说是宣艺冉这么个柔弱的姑娘了。 不过,有了夏言,情况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夏言好歹也是整个开区的党政一把手,现在更是连二坝镇党委书记一块拿下了,虽然不说号令一响,可以随便拉出百十号xiao弟上街砍人,但至少打着公家的旗号,叫几个人帮忙搬家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仅仅半天这些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至于夏言让宣艺冉成立空调清洗公司的建议,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全部jiao出去的宣艺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当然,如何与工商税务等相关部门打jiao道,那就得她自己想办法了,毕竟夏言也只是一个xiaoxiao的正科级干部,不可能照顾得面面俱到。除此之外,这些事情宣艺冉也是迟早要面对了,太多的帮忙有时候只能起到反效果。 但是在此之前,还是那个老问题要解决,那就是宣艺冉本身并不懂得空调清洗的技巧,或者其中的cao作流程,所以去二坝职业中学选拔空调清洗的毕业生,就成了摆在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回到党工委的当天,夏言就把分管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副书记魏武祥给叫到了办公室。而等到魏武祥入座,夏言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魏书记,对开区内的教育单位进行管理的社会事务管理局,是你负责分管的吧?” 听到夏言这话,魏武祥当即冷汗就下来了,毕竟夏言此前的表现太过狠辣,彭建军这样的老干部说拿掉就拿掉,不带半点含糊的,怎么能不让同是副书记的魏武祥担心呀。 于是魏武祥xiao心翼翼的问道:“夏书记,教育部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夏言当然明白魏武祥在担心什么,所以摆摆手道:“魏书记不要担心,只是我一个朋友,她办了一家公司,需要去二坝职中招聘一些能力出众的毕业生,不知道魏书记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 听到这句话,魏武祥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魏武祥还微微窃喜了起来。 要知道夏言才是这开区的党政一把手,只要随便去社会事务管理局招呼一下,那唐爱军局长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包办了,哪里需要让自己帮忙的道理?那么夏言多此这一举,很明显就是在像以自己为的党工委老同志伸出橄榄枝了。 这个举动魏武祥要是看不出来,基本就白在党工委工作五年了。如此,魏武祥立即做出了一副痛心疾的表情道:“夏书记这么说就是在打我了脸咯管理开区内的教育单位本来就是我工作职责的一部分,更别说夏书记本身是在帮忙二坝职中的学生就业,我怎么能不尽全力配合呢?” 说到这里,魏武祥的语气又变得郑重起来,接着拍xiong脯保证道:“请夏书记放心,只要夏书记一声招呼,我立即就能确保二坝职中的招聘活动的开始进行” 夏言恩了一声点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表态,这个时候,夏言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宣艺冉打来的,说她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那个空调清洁维修公司随时可以启动成立。 对于宣艺冉的神夏言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宣艺冉以前就是庐江县委办的jiao际hua,县委的绝大部分外事联络活动都是由她负责cao办的,在此之前无为和庐江相邻,在近五年的时间内,能与这边的相关部门有一些关系也并不奇怪。 挂断电话,夏言直接对魏武祥道:“魏书记,我朋友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了,不知道你这边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这个事情简单,夏书记那位朋友只要把他所需要的人才类别给我,我马上就可以通知二坝职中,让他们那边即刻安排面试。”魏武祥回答说。 “那倒用不着这么急,不过先和学校那边说一声,给他们一天时间做准备,筛选出素质过硬一些的学生还是要的,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吧,”夏言说,“至于专业要求,目前需要一个会计,两到三个营销人员,剩下的就是空调清洁和维修的专门人才了。” “二坝职中学生一向就业都是老大难的事情,夏书记此举真是雪中送炭呀”魏武祥先是趁势拍了夏言的马屁,然后才保证道,“请夏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夏言没有心情和魏武祥这种老官僚恶心来去,就只是恩了一声,然后就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的把魏武祥给扫地出门了。至于魏武祥本人呢?则是对此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满心的欢喜,就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般的欢喜,怎能一个“贱”字了得。 对此,夏言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体制内领导就是天,更别说是开区这种半独立的王国了。而且,谁让这位大叔反应不够快,事先没有算到夏言的能量,所以没有分到彭建军被双规以后最大的一块蛋糕呢?再加上此前的东xiao村事件,直接将林尚东钦点的二坝书记胡民生给拿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魏武祥想方设法的想要去抱夏言的大tui,可就是没有机会,他整天看着那边陈伟的net风得意,不由急得抓耳挠腮。 所以这一次,夏言主动抛出橄榄枝,别说是做这种张张嘴就能办妥的xiao事,哪怕就是让他学黄继光去堵抢眼,估计这位大叔也会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如此如此,让那些提着钞票都不知道拜哪座庙门的同志们情何以堪,夏言不由感慨:手中有权力就是他娘的好办事 第二十三章 惊艳全场 第二十三章惊yan全场 (七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她的骑士”同志的月票支持) 夏言走出党工委大楼,门口来来往往的许多人,还有更多被挡在门外的人,他们大都急色匆匆。 没办法,虽说开区管委会有着一级政fu所拥有的一切职能权力,但在大多数时候,对于普通人来说,政fu的各个单位就像是mi宫内的级boss一样,你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但要找的时候却总是找不到。 遥想当年夏言考上大学的时候,夏言的父母拿不出七千的学费,也知道有个叫助学贷款的东西,但当夏言和二老去镇政fu和县政fu来回不知道转了多少天,最终也没个结果,二老在没办法之下才去借得高利贷,这样也才有了后来家里被人堵门,自己拿着镰刀第一次追着砍人的故事。 也许是当时的夏言和父母笨,不懂得政fu的构成,但是对于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来说,又有几个明白呢?或者说,他们即使能找到传说中得相关部门,事情又能解决吗? 相比过去,现在的夏言,什么事情也只需要一个电话,不管是不是相关部门,基本只要能沾上一点边的政fu部门,就可以帮忙把事情办顺溜了,不得不说,在这种要命的体制下,只有权力才是打开方便之门的唯一钥匙。 夏言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他不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绿林好汉,也不会做那种热血上头就要掳袖子顶上去的傻帽。当然,也许有一天随着夏言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多,他会想办法做一些什么来改变现状,但绝对不是现在。有正义感是好的,但却并不意味着要像海瑞那样嫉恶如仇,看见一切不平事都要横cha一脚,毕竟夏言目前只是一个正科级的芝麻官,要想和整个官场制度对撼,只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当官难,当清官难,当贪官也难,当想要做事的官更是难上加难” 突然,和珅的一声叹息结束了夏言的整个思考。 回过神来,夏言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自己那辆桑塔纳车里,自嘲的笑笑,然后夏言对前面仍在等待着自己指示的司机张光道:“去二坝镇政fu。” 得到了夏言指示的张光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刚才夏言独自思考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饶是他这个四十多岁,见过太多世事沧桑变换的老司机都有些承受不住。他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有了一种让人坐立不安的深沉气质,不过经此,张光也就相信,这位夏书记,确实可能像传闻的那样,是农民出身,凭自己的本事爬上的位。 二坝镇是无为开区的主要部分,所以开区的办公大楼距离镇政fu并不远,不过几分钟,夏言就到了镇政fu楼下。由于在来前打过电话,所以当夏言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镇长邢万里,亲自上前迎接。 邢万里的殷勤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一是前不久党委书记胡民生被双规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夏言的能量;其二则是由身为开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的夏言兼任二坝党委书记和镇人大主席,虽然二坝镇就在开区,但政fu工作的繁琐让夏言肯定不能两边兼顾,这样一来镇里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要落到了邢万里这个镇长的身上了,这样一来,比起有胡民生专门压着的郁闷,邢万里怎么能不打心眼感谢夏言这个让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恩人呢? 更别说,开区的党工委书记一向都是县委常委的热门人选,夏言又年轻的令人指,未必不是一支还没到力时刻的潜力股呀 在如是的念想下,邢万里的笑容愈的灿烂了起来,主动握住了夏言的手,热情道:“夏书记好,我们二坝镇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夏书记来镇政fu指导工作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邢万里给足了面子,夏言也不好板着脸,毕竟自己才在开区这边掀起了两股官场风暴,现在实在不宜再挑起风bo了。因此,夏言也与对方重重的握了握手,微笑道:“邢镇长这话怎么说的?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很多地方还是需要邢镇长和其他同志的多多支持才是呀” 夏言这话倒没有参假,确实是夏言在党工委,就是连管委会那边都不好兼顾,更别说是这边的二坝镇政fu了,在很多还是需要邢万里在这边独当一面的,不求有功,只要不给他捅娄子找不自在就可以了。 随后,夏言与邢万里好一阵客套,才一起走进镇政fu大楼。 这一次夏言来并不是空穴来风,一方面得到和珅真传的夏言知道官场是一个怎样难以协调的团队,想要在开区做一番事业根本离不开镇政fu的全力支持;另一方面,则就是为了宣艺冉那即将成立的公司了。夏言不是那种提起ku子就不负责任的男人,也不是那种嘴里说着的爱呀情呀什么的,实际却什么也不做的矫情男人。 夏言知道自己不可能给的了宣艺冉任何名分,连情人可能都算不上,但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夏言绝对会将帮忙进行到底。 所以,夏言一边在党工委找到了魏武祥,另一边来到了二坝镇政fu,试想,在招聘那天,开区内的两个行政部门同时出动,岂不是比任何广告都要有效果的多? 在二坝镇政fu这边,夏言与邢万里的谈话要多融洽有多融洽,用一种比较恶心的官面话来说就是: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日前到访二坝镇政fu,并在二坝镇长邢万里同志的陪同下对政fu的工作进行了视察。在视察中,夏书记对镇政fu提出许多改进要求,镇长邢万里也表示一定遵从上级领导的指示安排,挥基层单位的行政作用,以解决人民群众的困难为己任,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 当然,在最后即将离开的时候,夏言很委婉的表示了一下,自己即将出席一个公司在二坝职中的招聘会的情况时,邢万里当即拍着xiong脯表示二坝镇政fu一定全力支持二坝职中的学生就业。 也许在外人看来,夏言这一次就是很普通的走访,但是只有老谋深算的老官僚才能感觉得出来,夏言在短短的一个xiao时的视察内,就已经和邢万里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协议了:夏言可以放权镇里,但前提是镇里必须全力配合开区的建设。 结束了这一切,差不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夏言婉拒了邢万里留自己吃饭的邀请,不过也并没有坐上自己的桑塔纳回家,而是自己招了一辆摩的去到了宣艺冉的新家。 敲开大门,宣艺冉就飞扑了出来,腻在了夏言身上,夏言对此也只能笑笑,然后关上了房门,在宣艺冉的耳边道:“怎么,才一天就受不了了,也太饥渴了吧?” 一句将宣艺冉臊得不行,俏脸红得烫,死命的往夏言的怀里钻。 张爱玲曾经说过“阴.道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道路”,虽然这话乍听起来很婬dang,将女xing向来贤良淑德的标签撕得粉碎,但细想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的道理。毕竟一个女人再怎么婬贱,也不会随便在大街上就拉一个男人上netg,就算是一夜.情,也都得找一个看得上眼的吧?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虽然在上过netg以后也不一定就要白头偕老地久天长,但终归在上过netg以后,关系就会不一样了。这个从她netg上走下来的男人,总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不管是好是坏,总归会有一些,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大多数男同志们都会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上netg,同时也都会对自己女人红杏出墙深恶痛绝的原因所在。 而宣艺冉,也许以前只是对夏言有种不可言喻的依赖,但是在昨天晚上,两人终于突破了那层关系以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和夏言分开了,哪怕一时半刻,换句比较通俗一些的话来讲,就是宣艺冉,她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滋味,虽然理智告诉她,她不可能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未来,但仍然深陷进去无可自拔。 也正因为如此,宣艺冉在今天办好了自己公司的一切手续以后,就回到了家里,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默默且幸福的等待着夏言的驾临。 夏言轻轻拍了拍宣艺冉的翘tun:“可以了,我又不是电线杆子,况且昨天耕了一晚上田,腰酸哪” 听到夏言这句话,宣艺冉陡然松开了手,红着脸低头站在夏言面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对于宣艺冉这种情况,夏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宣姐,不给我看看你那公司的执照什么的?” 夏言提起,宣艺冉才恍然大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房间,去拿公司的资质证明和营业执照等文件,至于夏言,则是径直坐在了客厅的沙上,环视了周围一圈,现房子里有女人就是不一样。像夏言自己的房子,虽然也是政fu掏钱租的精装套间,但就是感觉像在酒店一样死板,不像宣艺冉这边,不管是整体布置,还是一些xiao装饰品,都能让人有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不一会宣艺冉怀抱着一堆文件走出来了,像xiao学生给老师检查作业一般,xiao心翼翼的jiao给了夏言。夏言笑着接过东西,然后手臂一张:“来,妞,到爷怀里来。” 对此,宣艺冉没有抗拒没有矫情,安静的坐在夏言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虽然她的xiao脸红润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宣艺冉看着夏言一张一张文件仔细翻看着,不由轻声道:“卫生和消防还有一些资格得等到有了自己固定的办公地点以后才好认证。” 夏言恩了一声,其实他对于公司的资格认证这些东西也只是一个半调子水平,唯一那些知识还是今天向陈伟打听的,不过哪些主要的执照取得就行了,夏言还是能记住的。而他之所以要看,就是怕自己的傻女人让人给门g了,虽然实际上宣艺冉并不傻。 等到最后一张看完,夏言把东西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里面至少自己记住名字的执照一样没少,所以夏言也就不怎么关注了,转而问宣艺冉道:“老板娘,打算什么时候招人开张呀?”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宣艺冉柔声道。 夏言没有矫情的说“你才是老板娘”和“这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公司”一类的矫情屁话,而是直接道:“后天,在二坝职中,我帮你准备了一个招聘活动,专业类别包括会计、销售和空调维修,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 听到这句话,宣艺冉一下子抬起头来,大眼睛看着夏言道:“夏言,你……你也去?” 夏言理所应当的点头道:“我女人公司的招聘活动,我当然要去捧场啦” “夏言,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是有开区党工委、管委会和二坝镇政fu的其他干部一起?”宣艺冉xiao心翼翼的问。 “都去。”夏言的回答简洁而明了,却带有一种不可置疑的气势。 宣艺冉惊呆了,作为一个在县委办待了快五年的人来说,她很明白夏言的这种做法代表着什么。不过就是一个xiao公司的招聘活动,但是开区的三大主管单位却同时现身,这不能不让整个开区企业惊讶这家公司的背景,同时也更是一种比什么广告都要有效的宣传,无形中,就可以带动公司未来的展。 宣艺冉没有想到,夏言说要帮她开公司,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付诸行动的。 于是,宣艺冉高兴的拥住了夏言,恨不得自己融化在对方身上一样,呢喃道:“夏言,你对我太好了我……我爱你” 夏言轻抚着宣艺冉的青丝:“你是我的女人,身子都给了我,我要不为你做些什么,还算是男人吗?” 一句话正中红心,让宣艺冉动情的主动献上了红net住了夏言。 许多仇富仇官的人不理解,为什么富人和官僚那么hua心,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只能做情.fu和二奶xiao三,还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般的趋之若鹜? 其实,很多女人选择富人官人,并非是她们下.贱,甘愿把自己清白的身子送给别人糟蹋,让她们情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的后座笑。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人可以带给她们物质上的享受,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有足够的财富和权力,可以轻松的帮助她们解决一些她们自己和自己的家庭,永远解决不了的问题。 女人永远只喜欢带给她们安全感的强者,古今中外无不如此。 当晚,在情动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宣艺冉的卖力服shi下,夏言尝到了一种皇帝一般的享受。 第三天早上,夏言醒来的时候依然在netg头看到了宣艺冉妙曼的身影,眼见夏言夏言醒来,宣艺冉温柔道:“先去洗漱吧,早餐已经做好在桌上。” 这三天都是如此,不管晚上两人疯到多晚,早上总是宣艺冉先起netg,用心为夏言做着自己以前从来不碰的早餐,然后回到netg。不过宣艺冉所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每次她起netg的时候,夏言都知道,只不过夏言却没想惊动这个想默默为自己奉献的女人罢了,于是,这种默契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宣艺冉托着腮,看着夏言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幸福的笑了。 夏言早上要去党工委上班,宣艺冉把夏言送到门口,夏言突然转身,提醒宣艺冉道:“记得上午去二坝职中参加招聘活动,知道吗?” 宣艺冉会心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乖,做好了晚上回来老爷有赏。” 夏言如是说着,伸手拍了拍宣艺冉逐渐浮起红云的xiao脸,然后才转身出门。 对于xiao办事员来说,如果领导要出门参加什么活动,那么打点前后让领导一路顺风就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不过对于领导来说,他只需要告诉下面的人,他要去哪里,做什么,就可以了。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夏言,显然就是这么一个领导。 早上,开区党工委、管委会和二坝镇政fu的车子就出了,去往二坝职中布置活动现场。而到了上午九点,自己名义上的秘书,实际只负责在管委会的主任办公室里打杂的助理梁中hua敲开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夏书记,二坝职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梁中hua说完,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夏言办公室里另外的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论长相身材气质都无可挑剔的女人,这个女人回头冲着梁中hua微笑着点点头,梁中hua自卑的低下了头。 夏言点点头,也没说话就挥手让梁中hua退了出去,然后对面前笑嘻嘻的女人道:“宣姐,人家可是农村大姐,你打击到她了。” 夏言面前的这个女人正是今天去往二坝职中招聘活动的主角宣艺冉,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衬衫套裙,而是三扣西服加西ku的搭配,长盘在脑后,精致的俏脸上淡雅素装,确实有那么一些干练女强人的意味。 随后夏言带着宣艺冉走出办公室,最先碰上的,是准备来请示工作的副书记陈伟,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只看了宣艺冉一眼就不敢再抬起头了,唯唯诺诺的向夏言汇报完工作就逃一般的走了,仿佛多看宣艺冉一眼都是对女神的亵渎一般。 下楼以后,党工委副书记魏武祥、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和二坝镇长邢万里带着一众叫不上名字的xiao干部等在那里,在看到夏言和宣艺冉下来以后,顿时通通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呆滞眼神里所要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惊yan。相信要不是夏言党工委书记的身份摆在那里,估计这帮牲口都要把自己给直接忽略掉了。 没有过多的客套,随着夏言的号令一下,所有人都上了自己的车子,当然,为了避嫌,夏言也帮宣艺冉单独安排了一辆车。 十分钟以后,车队到达二坝职中,校门大开,道路两旁一群十六七岁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高举着红旗,大喊着欢迎口号,同时,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让夏言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自己还在庐江一中上学的时候,不是也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吗?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是在欢迎的队伍当中,而现在,自己却坐在了汽车上。 到了学校cao场,一切都已布置完毕,那气派,让夏言有些笑:领导的力量就是强,这明明就是一个还没成立的公司办招聘活动,可有了领导的介入,这他娘的比毕业双选会还隆重。 二坝职中的校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快步走到夏言面前,ji动得握着夏言的手,说着一些感ji涕零的话,就好像夏言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再生父母一般。 然后见到今天的招聘的正主宣艺冉,这位校长明显呼吸粗重了许多,不过想起夏言就在这里,他也只能迅收敛了自己的那种心情,和宣艺冉平常xing的打着招呼。 当然,震惊于宣艺冉的美貌和气质的不仅仅是校长一个人,还有四周围观的全校学生,相比这些在社会上打hun了半辈子的老油条,这些学生明显还稚嫩许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虽然知道夏言才是今天真正的大人物,但无论男女,谈论的中心,却总是离不开那个来招聘的漂亮神仙姐姐。 由于有开区党工委、管委会以及二坝镇政fu的领导在,今天的招聘活动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简单的搭个台子,面个试就算完了。 先,由学校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草台班子表演了一通如猴似马的舞蹈,然后在全场最热烈的掌声中,夏言率先代表开区党工委和管委会讲话。老实说,夏言本身对这种叨叨絮絮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的演讲深恶痛绝,但是没办法,习惯是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就只能随bo逐流。 夏言走上主席台,没有要自己助理递过来的讲稿,而是自由挥,讲了一个自己在合fei双选会上的故事,内容大概就是要大家虽然是技校出身,但本身不比任何人差,只要技术过硬,走到哪里都可以吃香。内容虽然普通,但是却比那些一大堆空话套话要来得实际和生动,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当夏言讲完的时候,底下学生们的掌声,明显要比演讲前要自肺腑得许多。 不过夏言这么一讲,后面的xiao干部们就傻眼了,他们都是那种拿着讲稿都能念错的主,但他们又不可能埋怨夏言这个领导,这样一来,就只能让自己带来的办公室笔杆子临时改稿,这才勉强过关,不至于出丑,但是效果,比起夏言自然差得是十万八千里了。 讲完话,后面的事情也就基本没夏言什么事了,所以夏言和一众xiao干部们提前离开了,至于后面的情节,夏言也都是等到晚上回去宣艺冉那里才知道,场面怎能用一个火爆来说明,只能说是相当的火爆。 晚上,夏言坐在沙上看电视,而宣艺冉则仍然穿着白天的衣服,乖巧的站在夏言身后,一边帮夏言按摩捶肩,一边道:“夏言你不知道,今天那招聘活动的场面,就跟电视上演的net运买票一样,太可怕了。” “那当然,有你这么个美女老板,谁不愿意呀虽然不见得能和你展出什么传奇的童话故事,但对着你总比对着大腹便便的大叔要赏心悦目得多呀如果是我,我也会绞尽脑汁的要到你公司来上班的。”夏言笑道。 “我真有那么好吗?”宣艺冉xiao心翼翼的问。 夏言回头看了一眼,见宣艺冉眼睛里满满得全是希冀,于是笑道:“当然好呀你没见那满场的人看你的眼睛都是直的吗?你看这妞的这脸蛋,这气质,这皮肤,这xiong,这腰,这tui……” 夏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宣艺冉的身上比划,而宣艺冉则是满心雀跃的欢喜,像个得到了心爱娃娃的xiao孩一样,然后狠狠亲了夏言一口道:“他们心动才不管他们呢我是你的,让他们看的见碰不着,嘻嘻” 宣艺冉如是调皮的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那这么有气质,这么漂亮,这么让人垂涎欲滴的妞都让你征服了,你高不高兴呀?” 夏言笑笑,无奈的耸耸肩:“看妞的表现咯。” 对于夏言的这种无赖行径,宣艺冉顿时嘟起了xiao嘴,不过那张今天惊yan了全场的俏脸却没有不满。宣艺冉来到夏言面前,先蹲了下来,然后对夏言抛了个媚眼,伸出细嫩的xiao手,拉开夏言的拉链,低下头,夏言当即全身紧绷了一下,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了女人的头,随着起伏来回运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四章 卓翘楚 第二十四章卓翘楚 对于宣艺冉的帮忙,夏言仅仅也就是停留在招聘活动当天的出席上,还是那句话,太过于的拔苗助长未必是好事。不过凭着招聘活动上出现的党工委、管委会和二坝镇政fu这三块政fu招牌,还是帮了宣艺冉不xiao的忙,再加上宣艺冉此前在庐江县委办累积的宣传、公关运作经验,以及她本身的个人魅力,还有开区本身空调维修业务的空白,仍然让宣艺冉的公司在开张营业的当天就达到了业务爆棚的程度。 也许清洗和维修一台空调所收取的费用并不高,但是当整个开区上百家公司的业务全部垄断下来,那这个收入就足以高到令人咋舌。 在了解了宣艺冉公司这边取得了开门红以后,夏言也就不过多的关注了,不想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1uan说一气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夏言也的确没时间。 自从夏言了解了管委会那边的财务状况以后,就一直在着手想着解决的办法,管委会的解决方案很早就jiao过来了,仍然是寻求县里的财政支持和虚设项目找银行贷款这种饮鸩止渴的老法子。当然夏言也并没有真的指望管委会这边能想出什么真正的解决办法,不过倒是在办公室那边,一个xiao材料员撰写的文件引起了夏言的注意。 这个xiao材料员名字比较有意思,卓翘楚,取卓越翘楚之意,天知道当初他的父母起名字时对他究竟寄予了多大的期望。 当然,这个卓翘楚也的确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在他代表办公室撰写的材料里,隐隐指出了开区财政方面的重要缺陷,不过兴许是在五年的办公室生涯里,被体制磨去了棱角,所以他并没有把问题挑明,而是分批的将问题隐藏在了各个段落里,如果不用心看的话,是根本现不了的。 很显然,卓翘楚并没有完全被体制打败,他想用这份材料来试探领导。 夏言并没有因为下属这样挑领导而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毕竟如果自己没有和珅的帮忙,没有在庐江县委办借助伍啸林的肩膀一举上位,没有遇见李芳卿,没有拉着李芳卿那位进入省委组织部的叔叔宋健行的大旗,只怕结果也是难逃要像卓翘楚一样,在几年的时间里,反复的将自己的优秀暗藏在材料里,等待某位领导来赏识的。 夏言自己是白身来开区任职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和珅是厉害,但也仅仅局限于在官场上,要说到搞经济,还是得现代的专业人才才行。自己虽然有想法,但毕竟不是神,什么东西都能信手拈来。 所以,夏言想到这里,便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拨通了副书记陈伟的号码:“陈书记,带着办公室那位叫卓翘楚的材料员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夏言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不解释不听回答,而那边,陈伟则是在夏言挂断电话以后立即行动了起来。仅仅三分钟以后,陈伟就敲开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并带着卓翘楚来到了夏言的办公桌前。 对待下属,夏言无需客套,所以他直接丢出了办公室的那份有关管委会财务改革的文件,脸上看不出表情的说道:“这东西是你写的吧?” 听到夏言的这句话,两人同时一愣,心里的第一感觉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卓翘楚很毅然的回答道:“是。” 对于这个答案,夏言在心中默默摇头,因为夏言在这里故意设了个套,对于这个问题,实际上不管卓翘楚怎样回答都是错。回答不是,那材料上出现他的名字又作何解释?回答是,又一定得罪他的直属领导陈伟,毕竟这材料上也有他的名字,如果夏言再往深里问一句“陈书记你怎么审核的”,那卓翘楚就一辈子别想升官了。 看来是一个不够老练的技术xing人才啊 夏言在心中如是想着,显然卓翘楚不是帮助自己整顿管委会的理想人选,但是在目前的这个管委会内部,也就他还敢说些什么了,在到处充斥着圆滑的官场,这样的人才太少太少啦 眼见陈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夏言突然一笑:“写得还不错,坐下吧。” 听到夏言这么说,两人才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陈伟,然后两人坐下,夏言接着道:“卓翘楚是吧?你在材料里提的一些建议很中肯,不过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来呢?难道我们党国不提倡言论自由吗?” 对于夏言一连串的问题,卓翘楚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一旁的陈伟说道:“夏书记,这是xiao卓一向的写作方式。” 夏言恩了一声道:“回去重新写一份,直接一些,如果不会写,那你以后就不用再干材料员了,党政机关不需要文人骚客。” 卓翘楚就是再笨也听出夏言话后的含义了,况且夏言连一个副书记都可以说拿掉就拿掉,那要他这么个xiao材料员滚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卓翘楚当即脸色惨白,犹豫了半天以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咬牙道:“夏……夏书记,我……我其实还有一份材料,是很直接的,您应该会满意。” 夏言心中叹息,话哪里可以这样说?你写了两份材料,把让领导不满意的一份jiao上来了,你让同样在材料上署名了的领导怎么想? 这个卓翘楚别看都快三十的人了,却仍然不怎么会做事说话,难怪能力优秀,却一直提不了干,只能一直做xiao材料员。相信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坐在这里,要换成了其他的领导,只怕这个人不久以后就要彻底从公务员队伍里被踢出去了。 他是人才,也很用心,这都不假,从他写材料的方式就可以看出来。但是21世纪最不缺的是什么?就他娘的是满大街1uan跑的人才,更别说还是在任人唯亲的公务员队伍里了。 “去拿来。”夏言说。 听到夏言的命令,卓翘楚急忙起身,对夏言鞠躬,然后才退出办公室,这个时候,同样坐在夏言面前的陈伟开口道:“夏书记您别介意,这个xiao卓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喜欢做那些丢了西瓜捡芝麻的糊涂事。” 夏言挑了挑眼皮,对于陈伟的厚道还是比较满意的,这种人也许能力不行,但最起码不会给自己惹事。 夏言想了想,然后问陈伟道:“这个卓翘楚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毕业的?” “回夏书记,xiao卓是中科大金融专业的o5届毕业生。”陈伟回答。 夏言点点头,没再说话。不一会卓翘楚拿着一叠文件跑了过来,有些ji动的jiao给了夏言,夏言接过文件道:“太多了,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完,你直接和我简单的说一下大概内容好了,先说说我们财政上的问题吧。”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卓翘楚呆愣了一下,然后看了身边的老领导一眼,陈伟不由道:“夏书记问你话呢你看我干什么?照实回答就是了。” 卓翘楚哦了一声,然后略微理了理思路,这才回答夏言道:“最严重的问题是税收,我知道我们开区最大的一块收入就是税收,但是开区一直存在着对税收审计工作的忽视,工商税收征管不严,部分单位应缴未缴税收现象比较严重,有的单位未办理税款缓缴手续,长期大量欠缴税款,还有一些企业存在逃避税收的情况。”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只有财政管理本身存在的问题,才是最致命的,”卓翘楚说,“先,财政支出结构不合理,存在范围和标准的支出。一是财政包揽事项过多,向一般竞争xing、经营xing领域投入大、效益低,虽然财政资金大量投入生产经营领域,但并没有相应创造更多的经济效益。二是行政管理支出费用高,事业单位的补助支出过大,增加了财政负担。三是科技支出根本没有用于科技项目。” “其次,财政支出的效益不高,存在资金1ang费严重的现象。在现有支出管理模式下,各部门单位争项目、争职能,对本职工作实行过度管理,不是挖掘自身潜力,提高工作效率,而是热衷于扩大机构、扩充人员,不顾实际的建设高标准的城建配套项目,最后把债务包袱推给财政,这些都是造成开区财政困难的原因所在。”卓翘楚说。 卓翘楚对于开区财政上面的问题侃侃而谈,如同几年没有说话,要一次xing全部说完一般,丝毫没有看到身边陈伟那越来越僵硬的脸色。 “最后,是开区财政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卓翘楚道,“作为县级财政的一部分,业务上接受县财政部门的指导。这种管理体制实际上造成了开区的事权与财权与机构设置不相适应,事权、财权大而全,而机构、人员配置简略,难以适应实际工作需要,不可避免地造成管理上的疏漏,同时,内部监督制约机制又不够健全有效,这是造成财政管理跟不上,财政预、决算不符合法定程序,财政支出难以有效控制等问题的根本原因。” 卓翘楚虽然不善于在官场上游刃,但却并不意味着他傻,所以当他说完,现身旁陈伟的脸色以后,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顿时脸色也随之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起来。 从刚才卓翘楚的分析来看,他确实有几分才学,不过,夏言可不认为自己只要虎躯一震,或者顺手帮他解一次围,就能让他心归臣服的为自己效力。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对面前陈伟和卓翘楚的难看脸色视而不见,只是点头道:“说得很不错,但是卓翘楚同志,挑mao病谁都会,可是如果没有解决办法的话,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卓翘楚的第一反应是想回答,但是他突然转头看了看自己老领导陈伟的脸色,顿时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夏言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道:“怎么,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卓翘楚同志,我们党政机关虽然欢迎各位同志提意见,并提出相应的改正办法,但不是像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挑mao病,明白吗?” 夏言确实是在bi迫卓翘楚,但是如果不这样做,这位在财政方面确有独到看法的人才,将很可能缩回到以前的状态中去,因此夏言必须bi出他的工作能力。 果不其然,在夏言的言语bi迫下,卓翘楚果断道:“夏书记,我有几个改变的建议。” “说。”夏言的话简短明了。 事已至此,卓翘楚只能勇闯独木桥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他只能听凭夏言落了。 于是,卓翘楚豁出去道:“夏书记,我个人认为,应该先改革现行机关财务管理体制,组建机关财务结算中心,按照‘统一设账,集中管理,分户核算’的财务管理办法,将各部门的会计业务统一jiao由财政局进行管理。这样便可以杜绝了一些不合理的支出,以提高机关财务结算的工作效率。” “其次,”卓翘楚说,“还需要培养财源,用以增加财政收入。要注重优化环境以确保更多的企业落户这不用说,更要重点扶持区内企业和支柱产业的展,培育可持续展的财源。除此之外,我个人认为财政局还需要要转变理财观念,不仅要强化宏观调控能力,而且要积极参与支持展生产,尤其是新兴产业和民营企业的展。同时,开区财政局还要加强企业的财务管理,加强税收稽核,严防跑、冒、滴、漏,保证国家税收足额、及时入库,保证财政、税收任务的完成。” “最后,建立和规范非税收入管理机制,更是能解决开区财政困局的办法,”卓翘楚道,“目前由于开区非税收入征管主体不明确、机构不健全、监控不力等问题,导致大量的财政收入流失,所以,我相信在整合非税收入管理职能,科学界定政fu非税收入范围,明确征管主体,成立政fu非税收入管理机构,实行集中统一管理以后,一定能尽快帮助开区打开财政困局,不再需要县里的资金扶持。” “好”夏言拍案而起,伸手指着卓翘楚道,“卓翘楚同志,那你现在有一个分步骤,可供立即实施的规划方案吗?” 听到夏言这个问题,卓翘楚顿时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夏书记,还没有。” “那就立刻回去,”夏言说,“我要求你,卓翘楚同志,在这个礼拜前,将详细的规划实施方案通过陈书记jiao到我这里来,你能做到吗?” 卓翘楚热情饱满道:“回夏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卓翘楚就离开了办公室,这一系列对话看得旁边的陈伟目瞪口呆,对于他这个办公室的老主任来说,卓翘楚的工作能力他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把大部分的重要材料,都jiao给他来完成。 不过这个卓翘楚似乎是在来开区前受到过什么打击,因此不论陈伟用了什么办法,总是不能ji出他的全部工作热情,这也是卓翘楚在开区两年多以来连科员都没提上的原因所在。 可是陈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家伙,竟然就在夏书记三言两语之下,不仅口若悬河涛涛不绝的讲述了管委会在财政问题上的老大难问题,甚至还ji出了他两年都从未见过的工作热情。 在如是的想法下,陈伟看向夏言的眼神就更加不可思议了起来。 毕竟这种驾人驭人的法子,无不是最难掌握的,就是在机关单位待了半辈子的老干部,都未必能拿捏住火候,可是面前的这位夏书记,满打满算也才在机关待了半年,做领导的时间更是只有可怜的一个月。然而就是这样,夏书记仍然死死的将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从头到尾都牢牢的掌控在了手掌心上,这样的掌控力,不能用可怕来形容,只能用相当可怕来形容。 然而陈伟怎么都想不通,这种对人心的把握,不都是经过长久的历练才能在不断的探索中逐渐掌握的吗?怎么夏言才不过二十多岁,就能掌握得如此炉火纯青了呢? 其实陈伟的经验是正确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饶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另外一个才见面的人完全掌握。可是陈伟算不得的是,在夏言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和珅。 要知道,和珅可是一个活了将近三百年的怪物,更别说在当年的满清乾隆朝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以揣摩他人心思而权倾朝野的人物了。有他的帮忙,就一个xiaoxiao的卓翘楚,夏言还不是随意拿捏。 而当许多年以后,当卓翘楚已经是芜湖市改委主任,并接受芜湖日报的记者采访的时候,他回忆起今天,这样感慨:和夏书记相比,我充其量只能算是泰山脚下的一颗xiao草罢了,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当年夏书记,根本就不可能有我,更不可能有芜湖今天令全国震惊的经济成就。 (ps:说点题外话,在全国不管是高新区还是开区,都存在财政hun1uan,很多税收和其他收入流失的情况,当然,这个所谓“流失”,相信大家都懂的。) 第二十五章 高明的阳谋 第二十五章高明的阳谋 在陈伟惊异的眼神中,夏言慢慢坐回了位置上,有了刚才那一幕,陈伟相信不管是夏言这半年来不可思议的飞升迁,还是在来到开区以后,刀劈斧剁的拿下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和二坝党委书记胡民生,都不意外。毕竟面对一个能将初次见面的人的心思拿捏到极处的人,任何想要和他作对的人,失败,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夏言并不管陈伟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于去了解这一些,毕竟这是在体制内,而并非是人才流动频繁的si营企业内部,作为领导,在大多数的时间内,都不需要怎么照顾下属的情绪,反而领导不摆谱,下属心里还会闹别扭。 “陈书记,你现在已经是党工委副书记了,再兼任办公室主任只怕有些不合适了,”夏言说,“这样吧,现在办公室不是有三个副主任吗?陈书记你回去慎重考虑一下,明天给我一个推荐人选。”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心里一跳,虽说办公室主任在升官上去以后,不管于公于si,都应该让出原来的位置。可是,要知道陈伟被提拔成副书记已经有快一个月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说算是尘埃落定了,为什么夏言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正式安排一个办公室主任的事呢?难道是因为想要提拔这个很有能力的卓翘楚吗? 这些是问题,但却不是陈伟这一个下属可以问的问题。 于是,陈伟微微想了一想以后,试探xing的问夏言道:“夏书记,那是不是还要再加一个副主任的提名呢?” 陈伟终究是不同于卓翘楚的老机关,这句话问得是比较有水平的,也是比较正常的,毕竟提名了一个副主任上去当主任,那么空出来的这个副主任位置,自然是要有人接替的。不过陈伟在看到了夏言的笑容以后立即低下了头,他也知道自己的那点xiao聪明在夏言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官场上有些秩序是必须要的,所以夏言没有深究的直接道:“不必了,财政改革的其中一条就是开源节流,咱们的党政财政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就精简一下队伍吧,相信同志们都会理解的。” “夏书记高瞻远瞩,我明白了,我会慎重考虑这名推荐的主任人选的。”陈伟说。 夏言恩了一声道:“陈书记这种慎重的态度是好的,毕竟以后要对整个开区进行财政改革,办公室那边,可是主力军那” 说完,夏言就不再多话的挥手让陈伟出去了,而陈伟走出门以后这才现,自己的背后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浸满了冷汗。随后,陈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一边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回想着夏言的命令。 一般来说,作为党工委书记兼任管委会主任和二坝镇党委书记,基本算是开区谁也管不了的土皇帝了,所以一般不看重办公室可以理解,毕竟之前的林尚东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是至少,在任命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林尚东还是亲手抓的,这位夏书记倒好,直接将权力全部下放给了自己,是真信任还是试探?亦或是他真的不在乎? 可如果不在乎的话,夏书记为什么又要最后补充那么一句呢?那不是一句很明显的敲打,让自己不要想动手脚,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一定要推荐确有能力的人来担当吗? 卓翘楚? 这个名字才在陈伟的脑海里升起,却又在第一时间被划掉了,在陈伟看来,夏言是想提拔有才能的人上来不假,但是卓翘楚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纸上谈兵,还并没有展1u出任何的真才实干,并且他还只是个办事员,成为办公室主任纯粹是越级的破格提拔,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陈伟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刻意空出来的副主任位置,体制内的人员冗杂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解决也不是这样下猛yao,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所以,陈伟认为,夏言想重用那个有能力的卓翘楚不假,改革开区的财政体系也不假,但是更重要的,他是想用这个提拔的机会,让那些真正怀有能力的人,和只会钻营走关系的人,一个个的自己跳出来。相信不仅是办公室,其他各个科室也会在财政改革中,一点一点的按照这种模式改变起来,从一潭死水,顿时鲜活了起来。 陈伟倒吸了一口冷气:高明的阳谋啊 夏言完全没有任何隐瞒自己意图的意思,而这个意图但凡是有智商的人也都不难猜到,但是知道又怎么样呢?所有人不管怎么想,都还不是要按照夏言的想法挨个撞上去。打个比喻,那个副主任的位置就像是一根悬挂在众人眼前的胡萝卜,而所有等待升迁的办事员和科员则就像是骡子,就算他们明知自己不一定能吃到胡萝卜,却仍然会克制不住yin*,拼命的朝胡萝卜冲去。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体制内的升迁都是以五年十年为单位计算的呢?每一次机会,就算明知不可能,众人也会卯足了劲头的尝试。 这也一来,所有人能力和品xing的好赖,就全部铺开在了夏言的面前,供他随意筛选。 高,实在是高呀 陈伟打心眼里赞叹,同时也为自己当初选择在大家反应过来前,率先跟了夏言而不是和他作对而庆幸。 除此之外,见识到了夏言厉害的陈伟也默默的给自己下定了决心,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在夏言面前耍什么心眼,不管任何事都还是实事求是的好,否则真是怎么被夏言玩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边,在卓翘楚和陈伟都退出了办公室以后,夏言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对比管委会几个科室的材料报表来看,偌大的一个开区,作为中部地区的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示范地带,一千多个亿的总资产落户,可税收和非税收入加起来,居然还不够整个开区本身的预算开支,还需要每年从县财政里拨款填补,不能不说,这其中的问题严重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可就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偏偏自己还不能动刀子解决,只能一点一点的mo索着进行制度上的改革,慢慢的在长时间的拉力赛中,把情况扭转过来。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rou了rou太阳穴。 “老爷,不用过多自责,在整个浩大的官场面前,任何个人的实力都是微不足道的,能这样一点一点的,利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进行改革,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和珅在心里如是劝慰着,而夏言对此则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和珅想了想,接着说道:“老爷,您想知道奴才当年是如何走上贪官权臣之路的吗?” 夏言挑了挑眉,虽然从历史上的记载来看,是因为和珅尝到了权力的好处,这才拼命的揽权,又在权力的基础上搜刮钱财。可对于现代人来说,带有太多史学家个人色彩的历史,通常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东西,尤其是和珅,要知道他的弟弟和儿子都是乾隆和嘉庆年间有名的清官,这又作何解释? 所以,有些东西还得当事人出来讲讲才是真的,历史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也正因为如此,后世史学家们都恨自己没办法了解那些历史人物当时的想法。试想,如果百家讲坛那位正说和珅的老师要是知道和珅还活着,估计得把夏言五hua大绑回去研究了。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把这些没用的全部丢出了脑海,从与和珅接触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夏言如何还不明白和珅的讲话方式,他不是那种刻板的讲道理,是在故事中不知不觉的让自己琢磨出道理,这样琢磨出道理比起填鸭式的教育,更能让人记忆深刻。除此之外,这也是夏言能讨罗道星那宝贝女儿罗茜的喜欢的原因所在,因此夏言道:“和珅,说吧,我知道历史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些冤枉你了。” “老爷明鉴,”和珅说,“有些事情老爷您也知道,我真正开始掌权贪污是从查办云贵总督李shi尧以后开始的,至于原因,这也是事实,因为我已经心凉了。” 心凉?这个词从和珅的嘴里讲出来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历史上的记载,和珅在那时也确实是个一腔热血想要报效满清朝廷的汉子。 “为什么?因为你在查办李shi尧的时候,有很多人在背后扯你的后tui?”夏言问。 “老爷英明。”和珅说。 夏言笑了笑,这个其实不难猜,就是现在,只不过北京查封一个区区天上人间,专案组就能接到了不下二十个省部级大员的电话和条子,更别说在满清时期,和珅查办的,还是一个权力足以媲美省委书记的封疆大吏了,那种掣肘,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少拍马屁了,继续说吧。”夏言说。 “是的,老爷,”和珅道,“其实在办案子的时候被人扯后tui,下面的官员不配合什么的,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我今天杀了贪污的李shi尧,我根本不能保证下一个云贵总督,就不再是李shi尧了。” 听到这句话,夏言突然想起了那句**时期的豪言壮语: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似乎这句话拿到现代的官场上来,好像也通用。 夏言说:“和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今天我可以快刀重斧的斩断管委会的财源,也可以再一次像对付彭建军和胡民生一样,直接双规。但是却并不能做到杀ji儆猴的作用,毕竟这些人在开区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面捞钱的手段下面也都熟络,今天我可以办了财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和政局长黄靖雯,但是明天呢?后天呢?难保不会再出现其他甚至比邱黎明黄靖雯还要**严重的官员,对吗?” “是这样的,老爷,”和珅说,“当年奴才的想法是,既然全天下的贪官都是杀不完的,那为什么奴才就不能做个全天下最大的贪官,将全天下的贪官都掌握在奴才手上,至少,这样一来,奴才还能保证这些家伙可以为百姓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是啊”夏言叹道,“不作为的官员有时比贪官更可怕,贪官则是比1uan指挥1uan下政策,为了政绩随意挥霍民力的官吏更可怕” 夏言如是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和珅道:“我说和珅,你不是想让我走你的老路吧?” 听到夏言这个问题,和珅突然老脸一红:“老爷这就是在耻笑奴才了,奴才最后的结局已经证明了,奴才的道路是走不通的。” “这倒是,毕竟满清就你一个和珅,你的弟弟和儿子都没你这样的本事。”夏言说。 和珅颇为赞成夏言的话:“是的,老爷,所以奴才是希望老爷能走一条介乎于奴才和明代一相张居正之间的青天大老爷路线,顺流官场规则而上,逆流官场体制改革。” 张居正? 受和珅的影响,夏言最近倒是恶补了很多关于这位明朝唯一一位政治家的知识,也知道这位先人是如何在太监和党派林立的明朝官场扶摇直上的,也知道他在面对严嵩、徐阶和高拱这些内阁强人的斗争时,是如何的隐忍蛰伏如何努力的让自己屹立不倒,才最终实现了独霸内阁,推行新政,生生打出了一个中兴,让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在北方门g古鞑靼和女真,南方倭寇以及荷兰西班牙海军的侵扰下,延续百年的奇迹。 “老爷,”和珅说,“也许您不甘心,但是请允许奴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在整个官场规则前,根本微不足道,就说这次的开区财政问题,一个存在了快十年的问题,县里会不知道吗?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就是老爷您这里最高行政机关国务院,好像都出台过要取缔各地开区的政策,但是最后为什么无法落到实处,各地大大xiaoxiao的开区仍然存在?” “一个体制,一套规则,不是某个人想推翻就能推翻的,不管他多么的位高权重。”夏言说出了答案。 “老爷,就是这个道理,”和珅肯定的说,“对于官员来说,像愤青一样叫嚣着要杀光中国的贪官不可能,一下子杜绝**更不可能,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用自己影响身边的人,让他们朝着好的方向展,改变身边的事,不说名垂青史让后世歌功颂德,但至少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再在同时韬光养晦,直到手中的权力有一天能改变一些什么的时候,再出手。” 夏言长长吐出一口气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不得不说,夏言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卓翘楚确实是个技术型人才,内心深处的热血也还没有完全冷却在官场的大漩涡里。当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伟就带着卓翘楚通晓赶制出来的对于管委会财政的改革方案文件,敲开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 夏言随手翻了翻卓翘楚的规划方案以后,突然抬头问陈伟道:“陈书记,卓翘楚同志的这些建议,你都看过了吗?” 陈伟回答说:“回夏书记,当然看过了,下面人的东西,我怎么也不会连审核都欠奉,就拿来教给夏书记您过目的。” “这很好,”夏言点头说,“那你对这些意见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夏言的这个问题,陈伟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随后在夏言的眼神bi视之下,陈伟才牙一咬,心一横道:“回夏书记,先,卓翘楚同志提出的这些建议都很中肯,也确实都是一些可以帮助开区建立一个健康有序的财政体系的好办法。” 陈伟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夏言并没有接话的打算,便只能在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后,接着说道:“但是,夏书记,我个人认为,卓翘楚同志的方法好是好,但是就现阶段来说,却缺乏应有的实用价值。” 夏言哦了一声,挑眉道:“陈书记这话怎么说?” 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所以陈伟不敢在夏言面前耍滑头,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夏书记,不可否认,改革财政对于开区的展很重要,毕竟不管是征地拆迁、项目建设、农民安置还是企业扶持等一系列工作,他们都离不开‘钱’,甚至可以说资金就是开区建设的生命线。所以,财政改革势在必行,但是,夏书记,正所谓一口不能吃成一个胖子,同样的,开区的财政改革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一个新体制的出台,必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的调整,涉及到各个部门业务工作的衔接,”陈伟说,“其中,卓翘楚同志说了,必须要成立开区独立的一级财政系统,这个想法本身是好,但是如何保证这个财政系统的高效运转,就成了我们必须解决的难题。毕竟开区财政管理体制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它解决的不仅仅是开区收支范围、收支基数调整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诸如拆迁建设的预算,征地补偿的规划,以及扶持新兴产业等等,都不只是一个简单成立财政系统可以解决的。” “陈书记说的这些问题都很客观,我相信也确实是卓翘楚同志在提建议的时候所忽略的问题,”夏言说,“那么,陈书记也是开区的老同志了,不知道陈书记有没有什么好一些的方法呢?” 被夏言这么一问,陈伟先是一愣,随后羞愧的低下头道:“对不起夏书记,我比较愚钝,暂时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陈书记想不出办法这不要紧,毕竟全国这么多开区,制度大都相同,也没见多少人能改变财政方面的问题,不过只要去想了,就不算对不起人民群众。”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拿起了桌面上卓翘楚的建议文件,并指着其中的一条对陈伟道:“陈书记,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你看看。” 开源节流培养财源,由于开区的财政收入基本上都来源于税收,因此加强税收的征管工作尤其重要。除此之外,必须要抑制政fu单位不必要的开支,以及重点扶持区内企业和支柱产业的展,树立为企业服务意识,培育可持续展的财源。 陈伟看着这些普通的文字,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因为在此之前,陈伟一直以为夏言是要大刀阔斧的进行财政改革的,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夏言最终却仅仅只挑了这么一条平淡无奇的想法。 要知道,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建议,几乎是全国各个开区都在倡导的调调,可也没见哪个开区真正从这里得到了什么实惠了。再看夏言,从此前的工作作风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做出一番真正事业的人,怎么会在改革上,这么守旧呢? 陈伟不明白,他在反复看了卓翘楚的文件好几遍以后,才终于放弃了,对夏言道:“夏书记,这是一个好办法。” 夏言知道陈伟没有看明白,不过夏言并没有向下级解释的义务,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然后道:“既然陈书记没有意见,那么就让办公室开始着手起草方案草案吧,具体的事务我会召开干部办公会议jiao待的。” 说完,夏言想了想,接着道:“还有,陈书记,新的办公室主任人选定了吗?” “已经定下来了,是办公室副主任吴大庆。”陈伟回答说。 夏言点头说:“很好,尽快打报告到我这里来,和开源节流进行的改革方案起草的事情,都在近期要抓起来,明白吗?” “明白,夏书记。”陈伟说。 夏言挥手让陈伟退了出去,看着陈伟眼底的疑huo,夏言无奈的摇头:真正的阳谋,过程很普通,大家也都能看得见mo得着,但是结果,却往往能出人意料。 第二十六章 发泄一下 第二十六章泄一下 夏言的想法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就是把本该快刀斩1uan麻的改革分切成了许多的xiao步骤,并且这些xiao步骤都是简单易行,更不会遭到任何抵触的改变。只能在很长很长的时间内,慢慢的通过类似于四两拨千斤式的改革,来扭转开区存在的财务hun1uan现象,至于所谓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办法,不过只是夏言改革的第一步罢了。 事实上,这也是夏言不得已而为之的,作为社会主义新青年,夏言也是想像某些论坛上面的愤青叫嚣的那样,让贪污**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但面对整个官场规则的阻击,就连国务院那样的最高机构都没办法,更别说是夏言这种正科级的九品芝麻官了。就目前而言,任何想要改变官场规则的举动,都无异于是蚍蜉撼大树,不可能成功的,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只能退而求次,将本该下猛yao的改革,变成了细水长流的缓慢变化。 除了夏言改革的策略得当,还有那个被刻意空出来的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也ji起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兴趣。 官场内没有人不想往上攀爬,但是干部的位置就那么多,所以每一次的干部升迁,都是极其难能可贵的,所有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削尖了脑袋的要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正如夏言所料的那样,办公室内的很多人,也看出了夏言想要利用这一次的改革成绩来确定办公室副主任人选的意图,所以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头的写策划,出点子。可以说,就在夏言的一句话之下,原本如迟暮老人一般的办公室,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像吃了过了期的劣质net.yao一样,下设的几个科室全部被动员了起来。 当后来夏言召开了开区党工委和管委会的干部会议,宣布成立财务改革领导xiao组,并把机构放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那边更是干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了起来,这样的干劲,让人很难与过去死气沉沉的机关单位相联系起来。 安排完了管委会这边的工作,夏言回去了宣艺冉的房子,这些日子夏言一直是住在宣艺冉这里,倒不是夜夜笙歌,但至少有女人不搂独自躺在netg上看天hua板的事情夏言也真做不出来。至于自己的那间屋子,宣艺冉每天也会固定去打扫,也还是不用担心某天心血来chao的回去会现满屋子的灰尘。 打开房门,随着一连串的xiao跑,宣艺冉从屋内跑了出来,帮夏言拿来拖鞋。 看着宣艺冉满脸的倦容,再看她衣服上的褶皱,夏言不难猜出公司刚刚成立,这个女人一切都得凭自己mo索,为了不给夏言丢人,她必须事必躬亲,了解公司内部的每一个细节。所以,她每天都会提前夏言回家,然后先在沙上xiao憩一会,等到夏言回来以后,她再帮着夏言忙前忙后打点一切,虽然累,但她却乐此不疲。 夏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宣艺冉,这个在党工委门前和二坝职中net了全场的骄傲女人,现在正蹲在自己身前,帮着换好拖鞋,并把自己的皮鞋放在了鞋架上。然后主动搂住了夏言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en,然后道:“夏言,今天党工委有没有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呀?”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永远的第一句话,总是离不开夏言的。 夏言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宣艺冉的xiao鼻子:“你以为党工委是游乐园吗?那是正儿八经的政fu机关” 宣艺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xiao香舌,夏言眉一挑:“老爷饿了,今天有没有给老爷准备什么好吃的呀?” “当然有啦”宣艺冉说,“今天市的排骨打特价,我买了好多回来,还有山yao,从一个xiao时前就开始炖汤了呢我的老爷您每天这么累,应该好好补补才是嘛” 夏言闻言特意伸长脖子闻了闻:“还真是呀,ting香的。” “那当然”宣艺冉得意洋洋,像过去偷偷momo的做了好事想要邀功的xiao妾一样。 夏言轻轻拍了拍宣艺冉的翘tun,故意板着脸道:“不过特价才想起给我买好东西吗?老爷这些日子白疼你了,每天卖力耕耘,都快让你榨干了。” 面对夏言这么1u骨的话,宣艺冉的俏脸上顿时升起两片红云,扭捏道:“最近……最近好些天不都没有嘛” 听到宣艺冉这句话,夏言顿时大手搂住了宣艺冉的xiao蛮腰,哈哈大笑道:“看来某人今天特意准备好汤是用心良苦呀,放心,老爷今晚会好好宠幸你的” 对此,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宣艺冉xiao脸通红,几乎要滴出水来,急忙挣脱夏言的怀抱跑到厨房里去了,不过半个xiao时以后,就为夏言端上来了几样精致的xiao菜。 话说宣艺冉这样的女人在以前是肯定不会自己下厨的,但是自从追随夏言搬到无为来以后,她就在努力练习着自己的厨艺,而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夏言可以很明显从每一条的菜肴里品尝出她厨艺的进步。很难想象,宣艺冉才刚刚创办了一家xiao公司,整天公司里的事情都忙不完,是怎么chou出时间来练习厨艺讨好夏言的。 不过夏言也是很给宣艺冉面子,一番风卷残云过后,很快,桌子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个空碟了。而宣艺冉,则也是很幸福的笑着,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得男人钟爱自己的菜肴,狼吞虎咽的样子更快乐的事了。 吃完饭,宣艺冉主动收拾碗筷并洗碗,而夏言则是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这是夏言每天的习惯,坚持看寻常人几乎要吐的晚间七点档新闻联播,并从中摘录要点,逐条记录。这是和珅的意思,因为虽然在满清乾隆年间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但和珅通过接触以后就敏锐的认识到了新闻的作用,并看出了每条新闻中蕴藏着的背后意味。也正因为如此,和珅才会建议夏言每天也坚持收看,并在枯燥的内容中,现背后的亮点。 约mo七点半的时间,夏言的电话响了,是庐江那位美女书记李芳卿打来的,夏言毫不犹豫的接通,顿时,李芳卿的声音就通过电话传了过来:“夏言,今天的新闻有没有现什么好内容呀?” “有。”夏言说。 “什么?”李芳卿问。 “领导很忙,国富民强,老外悲剧,群众安康。”夏言一板一眼的回答。 对于夏言的这个答案,李芳卿那边一下子笑了起来:“那昨天呢?” “每天都一样。”夏言说。 “每天一样的东西你还看?”李芳卿好奇道。 夏言无奈道:“那没办法呀,这个玩意总要有人看的不是?能帮咱们的央视增加一点收视率是一点收视率,你不看我不看,一点收视率都没有,那帮新闻主播又没有得罪咱们,就这样被炒鱿鱼了咱们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你xiong襟这么宽广?”李芳卿道。 “那肯定的,”夏言说,“谁让我佛慈悲呢” 李芳卿笑嘻嘻的和夏言说笑了一段以后才正经道:“对了,和你说件正经事,我叔叔过几天要代表省委组织部去你的那个开区噢” 夏言哦了一声:“咱叔叔来做什么?” 李芳卿并没有对夏言这种擅自拉近关系的做法表示抗议,也不知是默认了,还是自动过滤掉了,直接道:“这个事情你可别问我,得问你自己了。” “问我?”夏言想了想,然后道,“难道几天以后那个化工企业将要出资举办的乒乓球比赛,省委组织部是派咱叔叔下来观赛祝贺,同时再对开区的展建设情况进行考察参观吗?” 李芳卿在那边满意道:“嗯孺子果然可教。” 这一下,换成夏言笑道:“啊哈都是咱叔叔来了,这一次怎么得也是个好评了,恩,能在省委组织部里得个好评,也算是入得省委的法眼了,是个好兆头。” “呸美得你”李芳卿道,“我告诉你噢,我叔叔可是个很刻板很刻板很刻板的人,他才不会认你是谁呢,肯定公事公办。” “老姐,不用这样强调吧?”夏言说,“再说了,老姐你不是常说咱叔叔最疼你了吗?难道不能帮我说说话?” 李芳卿那边哼哼了一声,不说话,夏言这边试探着又叫了一声‘老姐’,那边李芳卿刚哼了两声,这才想起上次被夏言调戏的情景,顿时也不敢再哼了,倒是这边夏言也想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边李芳卿娇嗔道:“夏言,你再笑?” “好了,不敢了不敢了,”夏言说,“不过老姐,这事你得帮忙呀” 李芳卿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你老姐不帮你帮谁?” “谢谢老姐,下次我一定送你更多更多的玫瑰hua,并在你家楼下高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hua”夏言说。 “你还好意思说”李芳卿羞恼道,“我这么大还没谁送过我这么多hua呢一天就把我在县委里的威信全毁了,害得我后面好些天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那些下属和同事。” 李芳卿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真正生气的意思,顶多算是情人间的撒娇。夏言接着道:“老姐,这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呀,我老姐这么漂亮,送些hua算什么?只能说其他人有眼无珠,或者是胆xiao如鼠罢了” “是是是,还是我的xiaodd对老姐最好了”李芳卿故意道。 “xiaodd?”夏言惊讶道,“老姐你这就诬赖我了,我可不xiao啦” 李芳卿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即就听出了夏言话中的歧义,嗔怒道:“你这个xiao坏蛋,连你老姐都敢调戏,不想活了?当心你老姐我带着县公安局跨县逮捕你我相信罗道星会给我叔叔这个面子的。” 这句话李芳卿在和夏言的电话里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但没一次是真正实施了的,不过夏言仍然还是要陪着李芳卿把样子做足了,接下来,两人又调笑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夏言感觉到了一些什么,顺势回头,正好看到宣艺冉沉默的站在身后,夏言抬头道:“羡慕嫉妒恨?” 宣艺冉摇头,夏言又问:“吃醋?” 宣艺冉继续摇头,夏言顿时把脸色一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撒谎,尤其是女人撒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谎。” 听到夏言这话,宣艺冉的娇躯笃然一颤,然后猛的扑到了夏言的怀里,哭诉道:“我羡慕嫉妒恨,我吃醋,我错了,但是我不介意,夏言,我真的不介意的” 夏言慢慢捧起宣艺冉xiao巧的下巴,宣艺冉接着道:“夏言,你要相信我,我说过,我要做你的女人,不管是情fuxing.伴侣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也可以不骄傲不撒娇,不任xing会一个人好好坚强,不会让你烦心,给你添麻烦的,我……” 宣艺冉的话语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夏言已经用嘴巴堵住了她的net后,夏言道:“以后不用再在我面前说这种白痴话,否则我会生气的,明白吗?” 宣艺冉俏脸通红的点点头,因为在这个时候,夏言的右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滑进了她的领口,捉住了她xiong前的饱满,逗nong着那颗逐渐硬起来的尖嫩。看着宣艺冉脸上的娇羞,夏言坏笑道:“几天不见,好像大了不少。” 宣艺冉叮咛一声,同时向前ting了ting自己傲娇的xiong脯,以便更加方便夏言的动作,然后抬头,媚眼如丝的看着夏言道:“哪有,只是你几天没碰,忘记尺寸罢了。” 夏言笑着拍了拍宣艺冉的xiao脸:“乖,今晚想老爷怎么宠幸你呀?” 没有真正放1ang的女人,所以宣艺冉在听到夏言这个问题以后,俏脸宛若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当然,更刺ji男人肾上腺ji素的,还是她xiao嘴里蹦出来的话语:“我是老爷的人,自然是老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女人都已经把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男人要是再没有一些行动的话,就真的算不得男人了。 不用说,夏言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xiao沈阳一流,所以在听到了宣艺冉的这话以后,立即把宣艺冉给放倒在了沙上,也顾不上怜香惜欲什么的,直接扯开宣艺冉衬衣的扣子,文xiong和下身的套裙,直接粗暴的闯进了阵地。 火辣的疼痛感觉让宣艺冉顿时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却并没有抗拒什么,反而两条圆润修长的黑丝**还紧紧缠上了夏言腰背,同时纤细的腰肢还不断配合着夏言的冲撞而巧妙迎合着。 都说只有在两人心灵契合的情况下缠绵才叫做.愛,而现在夏言的情况,显然并不对,他根本没有配合宣艺冉在享受其中的过程,只是拼命的碰撞,甚至连宣艺冉的衣服都没有完全脱掉,在宣艺冉并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就野蛮的闯了进去。对于现在的夏言来说,与其说他是在做.愛,倒不如说他是在宣艺冉雪白的身体上泄。 夏言到无为开区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也足够他掌握开区的大部分事情了,不管是之前的东xiao村还是后来的财务报表问题,都能让人触目惊心。夏言想要改变,却又要面对整个官场规则的抵触,这种情况,就是国务院的大佬都束手无策,更别说只是一个xiaoxiao正科级干部的夏言了。 也许,夏言的办法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也很好实施,更不会引起巨大的反弹,但是其中夏言所要承担的压力却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在谋划开区财政改革的这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县里的电话打到夏言这里来,询问开区的问题,而这每一个电话和县里领导的训斥,还有就连和珅都无可奈何的官场规则,都会让夏言心里的压力增加一分。这样一来,压力不断的在夏言的心里堆积,就像是被人为拦住的洪水一样,总有一天会溃堤而出的。 今天,夏言面对百依百顺的宣艺冉,突然爆了一回,这样的自我引导,总比有一天受到了某些刺ji,神经整个崩溃要好得多。 在另一边,宣艺冉也是知道夏言心里那些压力的,所以她没有任何的抗拒就接纳了夏言,任由夏言在自己骄傲的身躯上驰骋,任由夏言将自己当成泄的窗口。正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不管什么,她都不在乎,只要她是夏言的女人。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宣艺冉终归是有了反应,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夏言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宣艺冉那紧皱着的眉头在逐渐舒展开来,那you人的殷红xiao嘴,微微张开,一声声轻淫直刺入灵魂深处,让夏言的动作更加剧烈起来。 当一切结束,夏言伏在宣艺冉渗满香汗的娇躯上,他轻轻抚mo着宣艺冉额前的青丝,同时道:“谢谢,虽然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会对你好。” 听到夏言这句话,宣艺冉顿时动情的紧拥住了夏言的身子,也顾不上下面的疼痛,两行幸福的眼泪滑落而下。相信这个时候,别说夏言再在她的身上泄一下,就是再多泄几下,她也会欣然接纳。 第二十七章 焦点中心 第二十七章焦点中心 事后,宣艺冉没有询问原因,夏言也没有说什么“压力太大”之类的抱歉话语,那样显得太过于做作和矫情,如果夏言那样做了,他就不是那个能让宣艺冉丢掉公务员编制,心甘情愿不要名分去做他情fu的男人了。 当然,夏言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至少在第二天的时候,当宣艺冉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几盒预防感染和消炎的女xing专用yao物。宣艺冉对此虽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则是被男人关爱的幸福。 而对于另一边的夏言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生活当中的xiaocha曲罢了,宣艺冉是他的女人不假,他也会努力对自己的女人好,但她注定没有名分,所以夏言终归还是要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的。 对于夏言来说,最近一段时间的最重要任务,毫无疑问是开区管委会的财务改革了。 在夏言故意空出来的那个办公室副主任位置的刺ji下,整个办公室被完全ji出了战斗力,常挥完成了改革方案的规划。随后夏言将方案提jiao县委,由于内容平常,只是提出了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想法,所以也很快获得了通过,就连一贯对开区异常关注的副县长林尚东也没有任何的刁难。 在有了县委的令箭以后,夏言立即召开了开区党工委和管委会的干部工作会议,并在会议上通报了改革方案。对于财务方面的改革,也许管委会那边会有些抗拒,但夏言毕竟还是党工委和管委会的双料一把手,并且这份改革规划还是通过了县委审批的,可以算是命令而非是商量了,所以管委会只有接受改革一条路可以走。 俗话说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tui。事实的确如此,就拿夏言主导的的无为开区改革来说,固然是一项扭转不正之风,让过亿的财政接入正轨的好事,但要落实,期间仍然有太多让人头疼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是清查过去的账目,就是一项浩大而繁琐的工程,为了这个,整个财政局忙疯了,每天都加班加点的做事。 为此,在无为等其他的论坛上,又多了许多xiao公务员们的腹诽。除此之外,财政局那位风韵犹存的局长黄靖雯,也没少在夏言的耳边抱怨。 然而任何改变都是在一片抱怨中进行的,终究不是每个人的目光都能看到很远,所以夏言只能不为所动的将改革任务强压下去。如此如此,其他的部门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将改革进行到底了。 不过与此同时,在进行着开区改革财务的时候,夏言也在准备着另一边的乒乓球比赛。这是一次开区工业园区华谊化工集团联合了其他化工企业举办的娱乐活动,当然也有华谊化工集团想要借此展现自身实力的成分。 这次的乒乓球友谊赛在夏言还没有就任开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备了,为此,当时的开区的党工委书记林尚东甚至还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上了省委,希望省委也能派官员下来支持这种企业间的娱乐活动。不过对于一个破县里的请求,省委展现了强大的工作效率,一连拖了快两个月,鬼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直到夏言手上,才终于获得了通过。 省委通过以后,很快通过芜湖市函给无为县,说明这一次将会由组织部部务委员宋健行代表省委组织部主持比赛进行,并对无为开区的展情况进行参观和调研。 部务委员这个职务对于一般人可能有些陌生,就连夏言在看到的第一眼都愣了一下,后来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部务委员基本相当于是省委组织部中的常委,一般享受副部长待遇,但却并不是副部长,不过在组织部的各事项中还是有言权的,算是一般的处长与副部长之间的一个过渡。总的来说,只要当上了部务委员,在三两年内没有犯错的话,一个副省级的官位是跑不掉的,相当于一个准副部级干部。 也正因为如此,宋健行的到来,被整个无为县当成了务必完美的头等大事。当然,这倒不是宋健行的级别有多么恐怖,毕竟无为的经济在省里是排得上号的,省里大员也不少来。至于这一次,则是因为无为县的县委书记罗道星,是宋健行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老领导的到来,罗道星自然要有所表示的。更别说宋健行今年还不到五十,正值政治壮年,让罗道星如何敢有丝毫的怠慢? 为此,罗道星在县里布置了一个张灯结彩,一幅幅欢迎的横幅仿佛不要钱的一般,在各高楼间被拉起,让人乍一看就像是全国人民经过百年黑暗,今天终于翻身得解放了一般。 然而让罗道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宋健行这位老领导并没有给他面子,到了芜湖市以后,居然没有去县里,而是直接去往了开区。 对比县城,夏言的开区这边就比较朴素了一些,除了举办乒乓球赛的化工工业园区被华谊化工集团挂了几幅欢迎横幅以外,其他地方都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让匆匆赶来的县委领导们都不由心惊胆寒起来,毕竟他们还是很在乎排场的。 不久后,随着两辆挂着省委牌照的车辆驶下长江大桥,提前守在道路旁的人们,在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带领下同时欢呼鼓掌起来。同时,一只腰鼓队在鞭炮的伴奏下登场,唱着跳着,好不热闹。 宋健行走下汽车,罗道星一行人急忙迎了上去,而作为开区党工委书记,夏言自然也必须在迎接的队伍当中。 但是夏言目前仍然是正科级的位置太过于位xiao职卑了,再加上他本身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形式大过实用的迎接。所以在一堆县委大佬们,以及各个hun在权力中心的科局同志的推挤下,很快排到了队伍的末尾,甚至还在隔壁几个镇的党委书记后面。在他的身边,只有不敢站在夏言前面的开区和二坝镇xiao干部们,但是夏言也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很想上前的欲望,对此,夏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这些人的心情,就是没有和珅,夏言也能很好的猜想,无非是奢望能在这位未来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面前hun个脸熟。 可他们也不想想,迎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你长得又不像如hua一样有特点,别人一个准副省级干部凭什么记住你?但是有时候对于这些想钻营想疯了的xiao官僚们来说,那些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就是讲不通的,可叹可笑。 当夏言站在队伍的末尾,饶有意味的看着前面各个领导的百态演出,每一个人都卑躬屈膝的挨个和宋健行握手,脸上的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让人感觉就好像和他握手的,不是普通的领导,而是他再生父母一样。 按照级别,和十四个县委常委握手完以后,宋健行直接把接下来想上前握手的xiao官僚晾在了一边,皱着眉头问身边的罗道星道:“这开区的夏言书记哪去了?”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准副省级的领导大员,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居然直接问到了一个基层科级xiao干部的名字。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头上是net碰 要说夏言工作能力优秀,在无为开区这个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示范地区做出了功绩,那都是给老百姓看的场面话。对于省里的大员来说,他们连自己的工作都焦头烂额的,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在乎你一个基层干部做了什么?而且最主要的是,夏言才来开区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nong了一个企业融资平台,引进了几家银行的入驻,哪里入得上省里大老爷的法眼? 宋健行哪里会去管这些县级芝麻官的想法,直接寻找起了夏言的身影,而这时县委书记罗道星也才猛然想起夏言是宋健行打过招呼让自己照顾的人了。 不过这也不怪罗道星,毕竟夏言在无为的这些日子里,虽然有些做法比较彪悍,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的。也正因为如此,罗道星才逐渐的下意识忘记了宋健行的关系,把夏言当成了一个纯粹的下属,直到宋健行突然问起,罗道星这才笃然想起来。 抬头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夏言的存在,罗道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宋健行是他的老领导,而且又是省委大员,要是让他有了自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好玩了呀 罗道星暗恨一声,刚想叫来秘书去找夏言时,宋健行却已经大步走了出去,罗道星没办法,只能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宋健行绕过了整个迎接队伍,直接找到了在队伍末尾的夏言,伸出手。 这一幕又一次的颠覆了所有无为县大xiao官员,甚至是芜湖市陪同官员的神经。原本他们还想自我催眠的以为,宋健行只是因为到了无为开区,没见到开区的领导,随口问了一句。但是现在,见到宋健行主动找到夏言握手以后,他们才不得不接受这个太过于匪夷所思的结果:宋健行绝对是认识并看好夏言的。 所有人如是想着,顿时都将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聚焦到了夏言的身上,让夏言当即取代了宋健行,成为绝对的焦点中心,而至于那些本来很沮丧的开区以及二坝镇的xiao干部们,见到这样的情景,虽然不是很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在第一时间ting直了腰板,一脸自豪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是开区夏言书记的下属,我们夏书记是宋委员看重的领导”一样。 对此,夏言只能硬着头皮主动上去和宋健行握手,当然,并没有之前那些县级官员的奴才样,而是很不卑不亢的握手,这让宋健行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 “开区夏言书记对吧?”宋健行说,“你的事情我在省里都听说了,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打造为企业服务的融资平台这个想法,很好,很值得提倡。” 宋健行的这句话再次让众人震惊。 这算什么?客套寒暄?也许是吧,但是要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宋委员,可是在面对其他县委官员时,除了老部下,县委书记罗道星以外,其他人说话都没有过“你好”以外的任何词汇,估计他恐怕连那些人谁是谁都没有nong清楚吧?可是面对夏言,他不仅一口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甚至都还说出了对方的功绩,就算是客套寒暄,也足以让人嫉妒羡慕得想抓狂啊 也许宋健行还不是省委组织部长,甚至连副部长目前都够不上,但他毕竟还是部务委员,在省委组织部里有言权的人。可不要xiao看这个言权,那终究还是一条通往省委的康庄大道啊要知道,对于一般的县级xiao干部来说,有时候勤勤恳恳的cao劳了一辈子,到最后上面的领导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可以很明显的多了多少福气呀 面对周遭聚焦的目光,夏言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委员过誉了,我只是想着,我们既然作为人民公仆,作为为企业服务的一级政fu机构,就理应为那些落户开区的企业们着想,替他们解决一些困难,争取让这些企业的展,带动本地经济,更上一层楼。” “讲得好”宋健行说,同时带头鼓起掌来,至于周围其他的干部,纵然大部分人心里不太爽,但在表面上,也仍不能驳了宋健行的面子,只好跟着为夏言鼓掌。 “我们作为党政干部,理应以群众的需求为先,不能总想着企业落户以后就没事了,只有做好了企业的服务工作,为企业的展创造了更好的条件,才能吸引更多的企业前来投资落户,让开区的展进入一个良xing循环嘛”宋健行道,“无为开区在夏言书记的带领下,算是给我们整个安徽省的开区,做了一个值得学习借鉴的好榜样嘛” 宋健行不比夏言,他的讲话完毕,自然有人带动着鼓掌。 就在大家以为宋健行的讲话结束了,可以进入主题了以后,宋健行却双手向下压了压,然后接着问夏言道:“听说你现在在对开区的财务状况进行改革?” “是的,其实不瞒宋委员,以前开区的财务状况确实有很多的不规范,我现在的改革,则是希望以后能让开区的财务系统,运作得更加高效。”夏言回答说。 宋健行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拍拍夏言的肩膀道:“好好干。” 说完,宋健行也抬头看了夏言身后的开区以及二坝镇的xiao干部后,才转身离开,坐回车里,去往化工园区参加正式的乒乓球赛揭幕典礼。 直到这时,夏言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毕竟那种被人嫉妒被人羡慕的滋味不太好受,更别说其中还有不少是县里的常委领导,那种压力,更是如排山倒海般的扑来。 夏言知道,宋健行之所以会如此给自己面子,十之**是李芳卿在背后拾掇帮忙的,否则就凭宋健行那正厅级的干部,正是向上力的时候,怎么会关注自己这么一个科级xiao干部,哪怕是承接产业转移的关键地带也是一样。 与此同时,车上的宋健行替夏言感到有些惋惜,之前他在看那些开区的xiao干部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夏言的手下领着的,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兵”。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些人在见到他以后,眼里迸射出的全都是兴奋惊喜或者惶恐,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如夏言一样,有那种肩负重担的厚重感觉。 都说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要强于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但是谁又能知道,狮子真正要把绵羊带出来,其中所经历的艰辛呢? 全国各地的开区都是一个样,财务hun1uan,中间很多人钻空子中饱si囊,就连国务院想要下文件调控都是无从下手。由此不难想象,夏言带着一帮整天只想着钻营的官僚对开区财务进行改革,是一件怎样艰辛的事情。 宋健行如是想着,同时又想到了昨天李芳卿打电话来时为夏言鸣不平的语气,让这位一贯冷漠的部务委员,突然1u出了温暖的笑容:“只希望你真能做出来吧,好xiao子,我会继续关注你的。” 事情进行到这里,这场迎接领导的活动就算是结束了,不过活动虽然结束了,但这场活动对于所有人的影响却是不同的,尤其是处在焦点中心的夏言。 此前,副县长林尚东支持开区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以及后来的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与夏言作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而在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想必以后林县长再想为难夏言,只怕就得三思而后行了。同时,罗道星背后死ting夏言的秘密,也算是正式的浮出了水面,可以说,从今天开始,夏言这个开区一把手,才算是真正走进了县委常委们长在头顶上的视线,被他们重新审视。 第二十八章 领导关注 第二十八章领导关注 (鞠躬感谢“兔兔子”同志和“赢不了”同志的月票支持!) 在现在这个资讯爆炸的时代,任何事情都可以很快的传开,因此夏言在迎接队伍被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宋健行特殊对待的事情,也是在第一时间扩散开来,不仅震惊了现场,就连芜湖市委,都收到了一些风声。 在芜湖市政fu大楼,市长秘书郭一平敲开了芜湖市长苏青的大门,并向苏青汇报了宋健行在无为开区的行走情况,很自然的,被宋健行特别对待的夏言也被牵带了出来。 听完了郭一平的汇报,苏青不由饶有意味的念叨起了夏言这个名字,虽说目前身为市长的苏青与宋健行是处在同级别上,但对方终究是在省委,而且根据苏青的内幕消息,宋健行很有可能在最近再上一步,将“准副省级”干部的准字拿掉。 芜湖的确是在中央挂了号的,市面上也常出现有“芜湖和南京的关系要比合fei紧密”的传言,但实际上芜湖怎么说也还是安徽的一个省辖市,不管是政策审批还是官员的升迁,都是需要走合fei那边过的,在这点上,南京就是再彪悍拉风,也不可能指手画脚的。所以,不得罪省委大员,还是每个没有昏了头脑的芜湖市委干部们心知肚明的规则。 苏青如是想着,抬头问自己的秘书郭一平道:“你说宋委员和那个叫夏言的基层干部说了很多话,具体内容呢?” “回苏市长,宋委员主要关注了两个方面的问题,”郭一平回答说,“第一个是赞赏了开区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打造为企业服务融资平台的做法,第二个则是询问了一下开区最近进行的财务改革的情况。” 苏青饶有意味的哦了一声道:“是吗?那关于这两套开区规划,无为有上报材料吗?” “是的,苏市长,对于这两点,无为县县委办都有材料报送,”郭一平如是说着,然后看着苏青试探着问道,“苏市长,需要我拿过来吗?” 苏青点头道:“拿过来,马上。” 对于秘书来说,领导的命令就是圣旨,所以郭一平在听到了苏青的话以后,急忙答应着退了出去,不一会就抱着一堆文件回到了苏青的办公室。在苏青的指示下,郭一平将文件都放在了苏青的办公桌上,正要退出去,苏青却突然问了一句:“这些都是无为开区的原文件吗?还是无为县委办重新撰写的材料?” “回苏市长,其中大部分是县委办重新撰写的新材料,但那些政策规划的主题内容还是使用的开区的原文件。”郭一平回答说。 苏青点点头,这才挥手让郭一平退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拿起桌面上的材料开始翻阅了起来。事实上,对于芜湖市长苏青这样的人物来说,下面各县每天都要上报许多繁杂的文件材料,他每一件都亲自翻阅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大部分的材料文件都是jiao由市府秘书处负责批阅,当然也有些重要的文件需要传到他这里,不过也仅限于“传到这里”罢了,他真正看了,看进去了,都是只有老天才知道的情况。 苏青先翻阅的是无为开区构筑融资平台的设想和实施情况的材料,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些金融方面的东西会有些晦涩难懂,但是这些对于苏青来说,却没有任何的障碍。 在芜湖,苏青有着“金融市长”的称号,这是因为他在来芜湖前一直是安徽省控证劵公司的席执行官,对于金融行业有着偏执的热爱。后来到了芜湖以后,从常务副市长,到代市长,再到现在的市长任上,他都在致力于展芜湖的金融产业,因为在他看来,这位于第三产业尖端的金融行业,不仅可以快拉动经济展,更能大规模的增加就业岗位,同时还无碳环保。 不过芜湖的经济虽然在整个安徽是排在前列的,但终归还是不足以支撑起金融行业的规模,所以苏青纵然竭尽全力,芜湖的金融业仍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然而,当苏青看到了夏言借助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东风,顺势打出一张融资平台的金融牌,却帮苏青看到了金融模式的另一条道路。这条路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成效,但是等到一年两年过去以后,当所有企业都因为资金的问题苦恼,各地政fu才想起建立这么一种模式平台之时,芜湖,却无疑已经走在了前面。 苏青一口气看完了夏言关于融资平台的所有材料以后,这才畅快的吐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笑道:“好xiao子,真有眼光,不过做的似乎保守了一些,凭现在的平台,完全可以再上一层楼,建立金融中心的嘛!” 苏青如是说着,却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又皱起了眉头道:“恩……似乎开区的财政不够宽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无为开区每年的财政都是靠着县里的补贴才能度过的,而要打造金融中心,不管是征地,还是公共设施的建设,都是需要当地政fu投入大笔的资金的,凭无为开区的那种财政状况,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然后,苏青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旁边另一份的文件上,伸手拿过来,不过相比融资平台的畅快,这份改革材料就让苏青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了,而打头第一句“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话语,更是让苏青直接皱起了眉头。 身为芜湖市长,苏青太明白这句所谓的“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是怎么一回事了,全国大大xiaoxiao不可数计的开区,哪一个不是打着这个招牌改革财政的,可结果呢?就看国务院年年下的要求各地开区整改的文件,便可以很明显的知道结果了。 起初,苏青还抱着夏言也许是旧瓶装新酒的想法,可随着继续往下看去,苏青笃然现,这根本就是其他开区财政改革的复制版嘛! “毫无新意,糊nong过关!” 苏青冷哼一声,然后愤愤的合上了文件。 没有办法,苏青在芜湖搞了这么些年的金融,如何不想真正做出些什么呢?可形势所迫,他也无可奈何,现在看到夏言在无为开区那边走出了一条新路子,他心里自然想着给予政策支持大干一场的念头,可是在看到了夏言十分稀松平常的财政改革以后,他心里那团很高的希望之火,如何能不失望和纠结呢? 当然,苏青也不是不知道开区改革财政的艰难,尤其这个改革的倡导者还只是一个正科级的xiao干部,这种改革的道路,就更为崎岖了一些。 可是苏青毕竟是在夏言那份融资平台方案的刺ji下,将夏言的期望定得很高,现在眼见夏言的改革如此普通,难免会有些抱怨和腹诽了。 不过苏青也就是一时的意气,能当上市长的人哪一个能简单的了,所以苏青不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冷静。他先是看了看融资平台的材料,然后又看了那边财政改革的文件,突然之间,一个很庞大的想法顿时在他的脑中浮现了出来,让苏青当即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张口就问道:“无为开区的后续改革材料有报送上来吗?” 对于苏青的这个问题,秘书郭一平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说道:“苏市长,您是问无为开区这次财务改革的进展情况吗?” 经郭一平这么一问,苏青顿时才想了起来,自己有些太着急了,虽然他有一个想法,想那个夏言是不是为了避免县委县政fu在开区改革内的干扰,以及开区内本身存在的掣肘,而准备了一连串的后续改革计划,而这个所谓的“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改革,只不过是一个投石问路的先头行动罢了。然而想法这么想是没错,但毕竟夏言的这一次改革都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还会有后续的改革材料呢?当然,对此郭一平也不敢这么明显的说出来,只能很隐晦的向领导表示出来。 于是,苏青指着自己的秘书笑道:“你这个xiao郭呀!” 郭一平也是当秘书当了不少日子的人了,如何不知道自己的xiao心思被领导看出来了,只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苏青自然没有追究的意思,所以借着道:“以后无为开区财政改革的情况盯一下,还有,对无为的参观调研,再修改一下。” …… 当这边芜湖市市长对夏言在无为开区内的情况有了极大关注的时候,在另一边,在无为开区内,作为开区党工委书记的夏言,正陪着宋健行还有一众县委干部们,在工业园区观看乒乓球比赛。 老实说,整场比赛几乎没有任何亮点,让人昏昏欲睡,估计其中很多人只怕除了那位冠军以外,其他选手的名字都记不住一个。 赛后,所有大xiao官员各自归位,而那位代表省委组织部前来助阵的部务委员宋健行,也回去了芜湖。 开区的改革仍在进行着,夏言对此一点也没敢放松,就在乒乓球赛前,财政局那边给出了财务统计快要完成的消息,所以夏言也没耽误,立即让办公室准备起草关于财务改革的文件材料,一切的一切,如火如荼。不过今天那场该死的乒乓球赛毕竟是1ang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所以大部分得工作都只能延到明天了。 当夏言批阅完办公室送来的最后一份文件准备离开时,突然接到了宋健行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去芜湖mao家饭店吃饭。 一个准副省级大员亲自打电话约一个xiao科级干部吃饭,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但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可耻的生了。对此,夏言是怎么也不能推脱的,于是应承了下来,和宣艺冉说了一声就留在了办公室里,等到了六点时间,才出门直奔芜湖市里。 mao家饭店对于大多数国人都不太陌生,这是借了咱们开国领袖mao太祖的东风,顺势而起的一家连锁饭店,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经营,也是许多吃公粮的同志们选的用餐地点,倒并非是这里的湘菜多么好吃,只是因为这个名头太吓人了,mao太祖最爱吃的菜,想必是每位领导干部们都想尝尝的。 宋健行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而面对省委大员,就算有李芳卿这么一个因素在,夏言也是提前半个xiao时到的。可是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就是提前了半个xiao时,当他到了mao家饭店的时候,却仍然被宋健行赶在了前面。 在mao家饭店门前,夏言看着宋健行的专车,在和珅的建议下,他在车里等了约mo一刻钟左右,才给宋健行去了一个电话,那边宋健行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让他上井冈山。 井冈山是mao家饭店的一个包厢布局,以朝阳的绚丽澎湃而闻名,当服务员打开包厢大门时,一副巨大的水墨朝阳震慑心神。也许西方的油画更写实,但是要说到意境,还要数中国的水墨画。 包厢里除了宋健行以外,无为县委书记罗道星也在。夏言看到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不卑不亢的恭敬道:“宋委员,罗书记,非常抱歉,我来晚了,两位领导要杀要剐都请随意了。” 听到夏言的话,宋健行当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xiao夏呀,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还这么拘谨客套做什么?” 然后宋健行拍拍自己右手边的位置对夏言道:“来来来,坐过来。” 领导让你不要拘谨客套的话虽这样说,但是你可不能蹬鼻子上脸啊!所以夏言依然xiao心翼翼的答应一声,然后坐在了宋健行的右手位置上。 这时,宋健行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那幅朝阳水墨画,问夏言道:“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宋委员,什么怎么样?”夏言憨憨道。 宋健行被气乐了:“当然是问你对这幅画的感觉怎么样?你有什么评价没有?” 夏言哦了一声,然后自己观摩了一会,才回答宋健行道:“回宋委员,老实说,我个人认为,这幅画只能算是中等的水平。” “噢?怎么说?”宋健行饶有意味的说。 “回宋委员,水墨作为我们的国画,虽然传承久远,但实际上基本要素只有三种,就是单纯、象征和自然,也许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可就是这种矛盾,才塑造了水墨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神韵,可这一幅画,”夏言指着那幅朝阳水墨道,“这幅画的作者很显然是受到了现代写实画风的影响,皴法用的很好,很细致的描绘出了山石的脉络和质感,但就因为这样,反而没有了那种以形写神的效果,所以,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但是,这幅画多用圆和重的笔法,勾勒苍劲,”夏言如是说着,然后转头看向宋健行道,“宋委员,这作者……不会是哪位领导的墨宝吧?” 事实上,宋健行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夏言居然能说出这么多条条道道来,尤其还是需要有深厚阅历的水墨画,顿时让宋健行这么个见多识广的老官僚都惊讶万分,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对咱们国画很了解?” “xiao时候跟着村里的老人学过一些,算不上多了解。” 夏言如是嘿嘿笑着,实际上他一个理科生哪里懂这个,至于那些什么笔法神韵等东西,都是和珅告诉他的,试想当年和珅府上字画多少,因此对于水墨画的鉴赏,不说是大师级,至少比一般沽名钓誉的砖家叫兽要强太多了。 宋健行没有在这方面多纠缠,直接指着右下角的名字道:“这个名字也许你们不常见咯,但是要放在十年前,那可是如雷贯耳哦!只比九大常委xiao一级。” 听到这句话,饶是夏言再有准备也倒吸了一口气,没办法,只比九大常委xiao一级的猛人,对于现在的夏言来说,那就是个神话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宋健行大手一挥,回身问罗道星和夏言道,“知道我这次叫你们两个出来的目的吗?” 夏言和罗道星同时间摇摇头,宋健行道:“你们都是我一手提起来的,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些情况。现在东部的经济调整,所有产业都要往中西部地区转移,这是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大趋势,而我们安徽,则正是处在这个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点上,所以省委对于各地的承接产业地带都很关注。” 宋健行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夏言和罗道星仔细说道:“所以,我今天下午的话不是说着玩的,作为皖江经济地带关键的无为县经济开区,的确是省委暗中的重点关注地区之一,你们明白吗?” 听到宋健行这句话,夏言和罗道星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毕竟对于一个xiaoxiao的县级干部来说,省委还太过于遥远,所以当他们听到省委大员居然在暗中重点关注时,也难免会有些惊讶。 对于夏言和罗道星的反应,宋健行比较满意,然后接着道:“所以,我今天还说,夏言你在开区所做的关于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打造为企业服务融资平台的动作,我在组织部里,也确实是听到一些声音。当然,还有你现在正在进行的开区财政改革,我相信不仅仅是省委,现在的芜湖市委干部,只怕也是在拿着你们开区的材料钻研苦读吧。” “多谢宋委员提点!”夏言和罗道星异口同声道,在宋健行这尊大菩萨的面前,似乎无形中,本该是上下级关系的夏言和罗道星两个人,突然变成了平级的同志了。 面对夏言和罗道星的恭维,宋健行摆摆手:“别谢我,我现在也只是个xiaoxiao的组织部部务委员,没有什么决定权,还得是你们自己加把劲努力才行呀!” “老领导您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们了,”罗道星急忙道,“如果没有老领导的帮忙,省里的领导们怎么能注意到我们这些基层的xiao干部呢?” 对此,夏言那边倒是没有说话,这让宋健行不由心里诧异了一下,不过脸上倒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继续说道:“这些客套的就不用再多说了,不过夏言这一次搞的融资平台和改革开区财政状况这两个动作,倒还是很受支持的,所以,我希望夏言你要把这些事情坚持做下去,可以吗?” 话说到这里,无非就是等着夏言表忠心了,夏言在和珅的熏陶下也早就将这些掌握得滚瓜烂熟。不过,毕竟自己的领导,县委书记罗道星还在一边,所以,夏言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至于那边罗道星也是厮hun了官场半辈子的人,当即拍xiong脯道:“请老领导放心,开区是县委重点支持的展单位,我一定会在政策上,组织上,全力支持夏书记和开区的展和改革的!” 罗道星说完,夏言才道:“请宋委员和罗书记放心,我一定努力克服一切困难,一定将无为开区的经济形势再上一层楼!” 宋健行不是不知道两人这番话只是官场上的场面话,但是有时候不管多亲,hun在官场,就还是总需要一些这样的场面话的,所以他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宋健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才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来得这么早,现在还不到七点。” 毫无疑问,宋健行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虽然夏言不知道这两位究竟是谁先谁后,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己已经是提前半xiao时来的了,这样都落后了,那也没办法不是? 但是宋健行的位置摆在那里,他这个时候说这话还真没什么问题。当然,宋健行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其他的含义,随后,mao家饭店的包间服务员也很懂味的将菜肴一道道的端了上来。 一餐饭吃了一个xiao时,然后罗道星在宋健行的暗示下先行离场了,于是,包间里只剩下了宋健行和夏言。而这时,夏言也明白,今天宋健行把自己叫来的真正目的,就要展现出来了。 第二十九章 强抢民男 第二十九章强抢民男 领导很多时候就像是尚未出嫁的大姑娘一样,总有那么一些事情不好先开口,所以当罗道星离开以后,作为下级兼晚辈的夏言也不在乎那么多,直接笑嘻嘻道:“宋委员,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宋健行看了夏言一眼:“听说中秋节那天你给芳卿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hua?” 对于宋健行的这个问题,夏言并不感觉意外,毕竟自己在中秋节那天的所作所为比较拉风,想不传到李芳卿的家里去,这个难度系数比较大。而且宋健行身处高位,可以因为李芳卿的关系拉自己一把,但却断然没可能主动约自己出来吃饭,终究在官场里讲究论资排辈,夏言怎么排也排不到宋健行的饭桌上呀!那么这样想来,今晚的话题,就必然会出在李芳卿的身上。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老实的回答道:“是的。” 宋健行饶有意味的看着夏言:“你喜欢芳卿?” 夏言仍然老实的点头道:“不瞒宋委员,芳卿姐那么漂亮,又是年轻有为的县委书记,家庭关系也好,我想是个男人就会喜欢芳卿姐吧。” “那你知道你口中的芳卿姐也喜欢你吗?”宋健行问。 “这个问题,没听芳卿姐说过,但我能感觉得到。”夏言回答说。 “你不介意芳卿比你大那么多吗?”宋健行又问。 夏言笑道:“宋委员,其实芳卿姐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吧?” 宋健行点头说:“你很诚实嘛!好了,既然你和芳卿的关系这么好,以后si下里,你就还是和芳卿一样,叫我宋叔叔好了。” 听到宋健行这句话,夏言诧异道:“这就完了?” 宋健行愣了愣:“那你还想怎么样?” 夏言嘿嘿笑道:“老实说,我本来以为宋叔叔您会在包厢里准备三百刀斧手,连恐吓带威胁的让我以后和芳卿姐断绝关系,如果我不从,就要把我大卸八块然后给扔到机动车道上去呢!现在宋叔叔你这么说,让我确实ting惊讶的。” 宋健行乐了:“这都谁告诉你的?” “xiao说里不都这么说的吗?电视剧里也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豪门世家bang打鸳鸯,那就和家常便饭一样。”夏言说道。 宋健行能看出来夏言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过却也生气不起来:“歪理邪说,哪有那么恐怖,那都是xiao说电视剧里为了照顾观众的眼球瞎编的故事罢了,至少在我们这里,还有我认识的其他家庭里,可都还没见到过这种曲折离奇的神奇故事。” “xiao说戏剧害死人那!”夏言叹息着,然后想了想,很郑重的问宋健行道,“宋叔叔,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芳卿姐的。” “问吧。”宋健行说。 夏言点头,而后一字一顿的问道:“宋叔叔,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芳卿姐过去的故事吗?尤其是她感情上的变故。” 正在喝茶的宋健行,听到夏言这个问题,突然一下停下了动作,然后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芳卿这么漂亮,家庭出身又好,到现在身边也没有伴,肯定是在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最开始芳卿姐只是想借助工作甚至是疯狂的工作来麻醉自己,但是到了后来,造成了她冷酷傲气的气场,让周围的人都敬而远之,以至于没有哪个男人敢对她动有哪怕丁点的非分之想。”夏言坦白道。 宋健行笑了笑:“恩,我现在算是明白我们家芳卿那么聪明的一个丫头,怎么会被你mi得晕头转向的了,果然有点手段嘛!” 对于宋健行这话夏言虽有不满,不过现在也不好表示出来,只能翻着白眼看天hua板,夏言的这个举动,让宋健行伸手点着他,一副见着了无赖无可奈何的表情。最后夏言嘿嘿道:“宋叔叔,如果看我生气就不要看我了,帮我回忆回忆芳卿以前的故事吧?” 宋健行想了想,然后摆手叹息道:“有些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要参合的好,这事你还是去问芳卿好了,至于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的。” 其实夏言也没真指望能在宋健行这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资料来,他这么问只是想表明自己是真的在乎李芳卿,而不是为了图谋李家的关系逢场作戏。门阀之见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也许宋健行还有李芳卿的父母真的不介意,但要是自己太无动于衷,什么也没有表示的话,也是说不过去的,就连夏言自己,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以,当夏言听到宋健行不想说的话语以后,就闭上了嘴巴,只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去问李芳卿就是了。 “什么事?”夏言说。 “这周末,老爷子……也就是李芳卿的爷爷过九十大寿。”宋健行鹰隼般的看着夏言道。 从宋健行的眼神中,夏言看出了一些什么,于是道:“宋叔叔,您是说……芳卿姐可能会带我一起去?” “不是可能,是一定!芳卿年纪不xiao了,虽然她不想结婚,但是她的父母很着急,这一次哥哥和嫂子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今年芳卿再没有合适对象的话,就要压着她嫁人了。”宋健行说,“芳卿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我很清楚,所以,我实在想不出她不带你回去的理由。” “死马当活马医,拿我当挡箭牌?” 夏言如是试探着问,不过宋健行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而夏言这时也恍然明白了一些什么,然后mo着鼻子道:“唉!看来我是任重而道远了。” 夏言说着,然后抬头看了看宋健行两眼,然后嘿嘿笑道:“那么宋叔叔今天特意约我出来,想必是要帮我作弊,传授我锦囊妙计什么的吧?” 宋健行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说几句比较打击你的话,就你现在的身份,只怕什么锦囊妙计都不会有用,不过还好我哥和嫂子他们位高权重,老爷子的关系也基本都jiao到了他们手上,所以根本不需要一个多么能耐多么背景雄厚的姑爷,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芳卿喜欢,就没问题。” “还真是比较打击人,”夏言苦笑道,“那么问题呢?宋叔叔您总不至于今天晚上就是拉我来吃饭谈心的吧?” 面对夏言的这个问题,宋健行顿了顿,然后突然抛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会下围棋吗?” 夏言其实并不知道宋健行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第一时间点了点头,另一边宋健行接着道:“那就好,我哥和嫂子只想芳卿早些嫁出去,所以对你没有要求,哪怕你是路边拾荒人员的,但只要是芳卿带回去的,他们就能点头。但是问题出在老爷子身上,他很疼芳卿,因此肯定会考察你,不过老爷子酷爱围棋,所以你只要能对了他老人家的胃口,剩下的一切就都没了问题。” 听着宋健行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通,夏言不觉有些郁闷,毕竟自己还没有答应上门呢!而且即使上门,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入赘进去,现在说这么一些,就好像是上杆子的要把李芳卿甩到自己身上,让自己负责一辈子一样。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和那位女王姐姐生任何关系呢!就让自己负责,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虽然咱们的女王姐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 宋健行怎么说也是在组织部待了那么些年的老官僚了,所以哪怕夏言受到了和珅的熏陶,表面工夫再好,不过却总有些东西是掩饰不了的。因此,宋健行当即两眼一瞪:“怎么,你xiao子还不愿意?咱家芳卿丫头哪里不好了?也是美人胚子一个,你xiao子别不知足!” 对于宋健行的话夏言感到很无语,这他娘的摆明就是强抢“民男”嘛!不是都说全国解放了,老百姓都当家做主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样“丑恶”的事情生在和谐一片的天朝土地上?就算对象是那位国色天香的女王姐姐,就算对方有着很好的家世,很厚的背景,可以帮助自己在官场上越走越远,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嘛!至少……至少也得两相情愿才行嘛! 宋健行见夏言没有说话,便甩出官威,起身拍桌子道:“我告诉你夏言,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怎么说也还都是罗道星的老领导,所以只要我家芳卿丫头开口了,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明白吗?” 夏言啊了一声,然后宋健行接着道:“行了,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周末合fei见。” 说完,宋健行也不等夏言表态,就抬脚往门外走去,等到宋健行打开包厢大门,夏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宋健行。宋健行当然以为是夏言想通了,转过头,只见夏言一脸憨憨的样子,指着面前的菜肴xiao心翼翼道:“宋叔叔,这菜钱……怎么办?我就是个xiao科级干部,付不起呀!” 夏言这句话险些没把宋健行的鼻子气歪,宋健行伸手指着夏言,最终指了半天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然后摔门而去。 当然,夏言虽然只是xiao科级干部,但付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至于最后那么一说只是和珅的主意。因为在和珅看来,像宋健行这样的人,平常被人恭维习惯了,要是再像平常那样的下级方式对待,恐怕还没办法让他对自己有特别的印象,而只有像这样在jimao蒜皮的xiao事上纠缠一下,才可以达到一家人的效果。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就算没达到一家人的效果,对方也不会因为这件xiao事而对夏言有所厌恶。 不过这件事却把包厢外的服务员给吓得不清,对于mao家饭店的包厢服务员来说,一般都是有些眼力劲的,而宋健行虽然不像省委书记、省长和组织部长那样出名,但至少也做过三年的巢湖组织部长,也算是属于经常能抛头1u面的一类官员。至于后来巢湖拆分,按级别毫无疑问的进入省委,因此,这位服务员也还是能判断出宋健行目前的级别。 也正因为如此,当她看见夏言居然敢和宋健行商量饭钱的问题,大脑当即陷入了一片hun1uan状态。 要知道,一个科级干部和一个准副省级干部吃饭,换成一般人,哪个科级干部不是上杆子的抢着付钱呀?哪怕一顿饭就是上百万,xiao干部也得主动掏腰包不是?可眼前这位爷倒好,就冲刚才那句话,摆明就是想让领导请客嘛! 这种人,不是牛.bi,就是相当的牛.bi! 而且,最主要的是,宋健行在关上包厢大门以后,并没有多么生气,居然还笑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对着一个淘气的晚辈。 服务员不明白,是因为她的想法跟不上夏言和宋健行的脚步,不过如果夏言看到了宋健行现在的情况的话,那么他就会很容易的明白:那是和珅帮自己出的主意奏效了,宋健行现在才算是真正认可了夏言。否则一个即将晋升副省级的大员,怎么可能会连这种养气工夫都没有,被夏言两句话就气出了满脸色彩? 不过服务员虽然这些道道想不明白,但是她有一点还是很明白的,就是她要进去收拾东西了,可当她敲门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幅更令她瞠目结舌的画面:那位敢同省委大员讨论饭钱问题的爷,正在狼吞虎咽的消灭着桌上剩下的菜。 夏言当然看到了进来的服务员,于是抬起头来,对着对方笑了笑,然后道:“不好意思,刚才陪着领导,你知道的,吃饭很难吃饱,所以现在填填肚子。” 这位服务员xiao姐,平时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可当她看到夏言的笑容时,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磕磕巴巴道:“没……没关系的,我等等好了,不急,您……您慢慢吃。” “谢谢。”夏言说。 “不……不客气。” 服务员美眉如是说着,然后xiao脸有些泛红的低了下来,有些不敢看夏言的眼睛,就好像夏言的眼睛能穿透她的身体,直视她的心灵一般。 …… 十分钟以后,酒足饭饱的夏言才走出mao家饭店,这个时候,司机张光已经将车动好了,并把车内的空调打开,让温度降低到了适宜的程度。不过夏言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因为李芳卿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姐,有何指教?”夏言蹲在路边的台阶上,接通电话抢先道。 面对夏言捉狭的提问,一贯颐气指使一副女王范的李芳卿,这一次却突然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不好意思道:“夏言,刚才……宋叔叔都和你说什么了?” 相比李芳卿,夏言倒是显得很是坦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老姐你想知道哪些?” “不要,我都不要知道,”李芳卿急切道,然后夏言没说话,那边李芳卿想了想,才试探xing的问,“夏言,那周末我爷爷的寿宴,你……会去吗?”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嘿嘿笑着没有回答,让李芳卿不由有些羞恼,恢复了往常的女王做派,大声道:“你到底去不去?这样嘿嘿笑着算怎么回事?” 不可否认,李芳卿的女王气场很强,但貌似从来就没有影响到过夏言,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夏言依旧笑嘻嘻的回道:“老姐老领导,这算命令吗?” “命令!”李芳卿恨恨的咬牙切齿道。 夏言哦了一声,然后很郑重的考虑道:“是这样的,我的老姐老领导,现在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是老姐你要不要我的问题?” “我当然要你!” 李芳卿没有考虑的直接回答道,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夏言在话中故意漏掉了一个字,而自己也就随之漏了一个字的接过了话头,导致整句话产生了令人浮想联翩的歧义,于是李芳卿羞愤道:“夏言,你敢设计我?” “不敢不敢,”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正色道,“其实老姐,你对我怎么样我都知道,你为我做了哪些事我也知道,我夏言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所有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的。所以我亲爱的老姐,有些话你根本用不着问的,因为我的答案,绝对不可能让你失望。” 听着夏言的这一席话,那边李芳卿一下子没了先前的女王气场,转而像xiao女人一样,乖巧的嗯了一声:“夏言,我明白了,那么,周六早上等我的电话。” “早上?”夏言对这个时间表示了疑huo。 “是的,早上,”李芳卿说,“我们先去合fei,我想帮你置办一身行头。” “我不要。”夏言想也不想的说。 夏言不肯妥协,那边已经把女王当习惯的李芳卿就更不可能妥协了:“夏言,这是姐姐帮弟弟买衣服,你不要有那些没用的心理负担,明白吗?” “明白,”夏言说,“但我就是不要。” “夏言……” 那边李芳卿刚想说什么,这边夏言突然甩出了一句红楼梦中贾宝欲说过的台词道:“老姐,我觉得,你的netg甜的。” 听到这话,李芳卿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猛然想到了夏言上次en尝过她朱net的事,顿时尖叫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夏言在这边大笑不止。 第三十章 棋性如人品 第三十章棋xing如人品 在开区财政改革的轰轰烈烈中,时间很快到了周末,夏言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准备的,自然就是陪着自己那个关系复杂的女王姐姐去拜寿了。 在mao家饭店里宋健行的话夏言是都听进去了的,虽然自己没想就此入赘进李家,但作为晚辈,怎么说都没有空手去的道理。然而李家势大,她爷爷是退位下来的省委书记,她父亲位列省委常委,她母亲在国元证劵公司上班,月薪过百万,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亲戚,也都是非富即贵,想必一般的东西也没法入他们家的法眼。 于是,在和珅的提议下,夏言在周五下午下班以后,chou空去了趟芜湖,走访了几家大型的画廊,因为在和珅看来,围棋书画本是一体传承,既然李芳卿的爷爷喜欢下围棋,那么对于书画作品也必然有着一定程度的热爱。 但是在现代西方油画大举入侵之际,中国本土的水墨国画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以至于夏言走访了许多家画廊,都没有找到能让和珅满意的画作。最后,还是打电话问了陈伟,得知有一群安徽师范大学美术系的学生在无为开区搞画廊佳作推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想法的夏言,才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副凑合让和珅满意的画作。 然而在最后jiao货付款的时候却有些闹了笑话,因为这些学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着画廊办推广了,虽说现在国内艺术品市场极为火爆,但是真正在推广的过程中,也没听说有谁卖出了画的,大多数客商也就是走马观hua的看一眼就完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提出要买画,尤其还是极为冷门的水墨国画的时候,这些学生愣了大半晌才反应过来,让夏言体内的和珅好一阵的呜呼哀哉。 由于是学生作品,而且类别也不是市场上热销的西方油画,所以夏言还算是能够支付的,然后将画作装裱好,夏言离开。因为明天一早李芳卿说要开车来接自己,所以夏言就没有去宣艺冉那里,而是回的自己的房子睡觉。 第二天,夏言早早的就起了netg,拿出了当初毕业时在合fei满天地找工作时的劲头,狠狠的把自己鼓捣了一番,穿上了衣橱里最贵的西装,梳起了锃光瓦亮的大奔头,顿时就把来接他的李芳卿给震惊了。 如果是一般人,要看到夏言这副明显是要去面试传销公司的打扮,铁定会笑得前仰后合的,不过李芳卿没有,她知道夏言为什么会这么打扮,所以她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夏言道:“其实不用这样子的,平常的模样就ting好。” 对此,夏言倔强的摇摇头道:“我不能给老姐你丢人!” 李芳卿听着展颜一笑,然后温柔道:“听我的,好吗?” 老实说,如果李芳卿要继续洒出她的女王气场,那么夏言也敢耍泼皮无赖手段,顶天了学着贾宝欲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姐姐,把你net上的胭脂赏我吃了吧”,也就能降伏这尊带着神圣光环的女人了。可是却没想到李芳卿这一次居然如此温柔,就像一位才过门的xiao媳fu一样,低声央求,再加上李芳卿那张从来都是冷傲冰霜的俏脸突然融化,饶是金身罗汉也扛不住呀!所以,夏言就这样很可耻的屈服了,最终在李芳卿的催促下换上了普通的休闲装,这才随李芳卿一起出了门。 当然,李芳卿说要帮夏言置办一身行头的想法也在夏言的抗争下没能实现,因此两人直接去到了老爷子家。 大院的保安对李芳卿是有印象的,不过看到李芳卿身旁坐着的夏言时,却顿时瞪直了眼睛,如同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对此,一贯强势冷傲的李芳卿难得的脸红扭捏了一下,倒是皮厚的夏言很是大大咧咧的和那保安打了招呼,正当准备攀谈时,这边李芳卿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仿佛感召到了女主人羞愤的心情,疾驰过岗,直接开到了家门口。 李芳卿的爷爷住的是一间带院子的*平房,所以当李芳卿才把车子停稳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就走出了门,对走下车的李芳卿道:“芳卿,老书记让你回来了就直接去他那里,他……” 这位中年人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赫然看到了从另一边走下来的夏言,顿时也如那进来时的保安同志一般,瞪直了眼睛:“芳卿,这位是?” 这一次,不等李芳卿说话,夏言就直接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李芳卿的xiao手,同时道:“我叫夏言,是芳卿的男朋友。” 一句话说得李芳卿俏脸绯红,不过李芳卿还是帮夏言做了介绍:“嗯,向大哥,他叫夏言。夏言,那位是向文华向大哥,我爷爷的秘书。” 李芳卿嘴上这样说着,同时手上挣扎了两下,可夏言的手就像涂了胶水一样无法挣脱,这才由着夏言就这么牵着了。当然,另一边的向文华也算是一个究竟官场的老将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热情的招呼着夏言和李芳卿进门,对于他们手上的xiao动作就当做视而不见了。 院子里,李芳卿的父母和爷爷都在,见到夏言和李芳卿手牵着手走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在来之前说要带“朋友”来拜访的。于是,李芳卿的母亲林贤芬主动起身迎接,至于李芳卿的爷爷李正和父亲李金海,固然没有起身迎接,但也是笑容满面的和夏言打着招呼。一切的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传说中势利的眼神,刻薄的挖苦,反而要比一般家庭互相串门还要好客许多。 “李爷爷您好,我叫夏言,庐江人,很抱歉今天的冒昧登门,祝愿李爷爷身体健康,合家幸福!”夏言如是说着,同时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那幅水墨国画,并把画作jiao给了身边那位叫向文华的秘书。 向文华在李正的同意下打开画作,老爷子眼睛不由猛的一亮,由衷赞叹一声‘好画’,然后抬头看向夏言笑眯眯道:“xiao夏呀,想不到你对国画还这么有研究?” “研究不敢当,”夏言说,“只是觉得这幅画ting有意境的,就买下来了。” “意境?”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不变,接着道,“你见过这幅画的作者吗?” 听到这句话,夏言愣了一愣,然后摇头道:“画我是直接在画廊买的,没有见到过作者。” 老爷子也没管夏言说了什么,直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从秘书向文华手上接过画,赞叹道:“苍翠诡状,绮绾绣错。盖天钟秀于是,不限于遐裔也。” 这时,夏言听到心中和珅的话,突然接过老爷子的话头道:“然以壤接荒服,俗参夷徼,周王之马迹不至,谢公之屐齿不及,岩径萧条,登探者以为叹。” 听到夏言的话,老爷子顿时收敛了笑容,回头深深的看了夏言一眼。这时,李芳卿以为夏言说错了什么惹老爷子不高兴了,急忙到老爷子身边道:“爷爷,夏言他一时1uan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嘛!”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爷子叹息一声道,“不过芳卿那,这一次你可是冤枉爷爷咯,以前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闹笑话了不是?刚才我只是想到了一诗,有感而,却没有想到这位xiao夏居然随口就能对出下句,不简单那!” 对于老爷子的这句话,一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老爷子酷爱古典文化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往常也不乏有登门的客人故意卖nong一番哄老爷子高兴,但这些人大都是临时抱佛脚,所以每当老爷子张口淫句时,就全都无头无脑了,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随口能对出下句的,他夏言,还是第一个。 要知道,老爷子看的古诗句是很驳杂的,要想随口对句,没有丰厚的沉淀,根本不可能。 在如是的想法下,李芳卿的父母还有那位秘书大哥,看着夏言的眼神就不由有些奇怪了,毕竟在现代,很少有人真正对中国的古典感兴趣了。 至于另一边的老爷子,他怔怔看了夏言半晌,然后慢慢收起了画作,突然道:“夏言,听xiao宋说,你会下围棋?” 夏言明白,这个老爷子口中的xiao宋,只怕就是那位省委组织部的部务委员宋健行了,而顺藤mo瓜的往深了想,老爷子问的这个问题,就不那么突然了。很显然,老爷子是以为宋健行在自己来前支过什么招了,所以自己才能随口对出下句让老爷子记忆深刻,也许诗句可以凭借人的记忆力强行记住,或者从中取巧,但是围棋却绝对需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沉淀了。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回答道:“略懂略懂。” 老爷子听到夏言的回答,立即把画卷一收,直接对向文华道:“xiao向,你和xiao夏手谈一局吧。” 与和珅这么多时间的接触让夏言知道,下围棋之所以被称为手谈,是因为下棋时,双方通常都默不作声,仅靠一只手的中指、食指,运筹棋子来斗智、斗勇。其落子节奏的变化、放布棋子的力量的大xiao等都可反映出当局者的心智情况,如同在棋局中以手语jiao谈一般,因此称为“手谈”。至于老爷子想看自己手谈,只怕不仅仅是要看自己有没有取巧那么简单,而是要以围棋为局,考察自己才是真的。 从向文华的年纪和劲头来看,也应该是个围棋方面的业余高手了,要是一般人,恐怕还真会看了一辈子人和事的老爷子考察了一个通透,但是这招对夏言却没什么作用,毕竟真正手谈的是和珅,夏言只负责表演部分,如果夏言想的话,完全可以让老爷子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只不过,夏言最后却并没有这么做,从向文华摆开架势开始,夏言就落子如飞,而且跳过布局,直接进入了短兵相接的rou搏阶段。 虽然在场的除了老爷子,李芳卿和她父母对于围棋都只是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围棋不比象棋,讲究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水滴石穿,就好像官场的形势一样,必须在保证自己不会倒台的前提下,才可以动进攻。可是这夏言倒好,根本不布局,直接开始了捉对厮杀,而且还是下快棋,就好像是要把敌人和自己都bi上一条绝路一般。 想到这里,李金海不由担忧的看了女儿一眼,他听女儿提起过,说夏言也是体制内的人,可都说棋xing如人品,这样草莽轻率的人,能在体制内生存吗? 夏言可不管安徽省众官闻之色变的纪委书记心中在想什么,依然我行我素,不管向文华是主动挑战也好,还是避战角落也罢,他都是一意孤行的追击上去,大有壮士断腕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然而,被老书记拎出来的向文华终究不是菜鸟,再加上那么深厚的官场阅历沉淀,在初期的慌1uan过后,开始稳扎稳打起来,很快便在棋盘的一角站稳了脚跟。然后以此为根据地,开始四下劫掠仍然战火不熄的棋盘,一点一点的在那些仍未开化的棋盘上,扩展自己的领地。 随着时间的流逝,向文华的优势越来越明显,李芳卿在一边暗暗为夏言着急,可就在这个时候,夏言几着妙手连连甩出,瞬间就将向文华一条即将成型的大龙给腰斩,让向文华在手谈时第一次愣了神。而夏言由此还不够,夏言还将mao太祖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挥到底,四面开hua,同时出击,又将向文华剩下的阵型给冲得七零八落。 最后,向文华败势再无可挽,投子认输。 只是,不管是向文华本人,还是旁边观战的李芳卿和她的父母,都不明白,夏言究竟是怎么在完全的劣势下,做到绝地反击,反败为胜的。只有那位满头白都快凋零完的老爷子,1u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爷子思索了半晌,最终把仍拿在手上的画作,jiao给了李芳卿的母亲,同时道:“挂去我的卧房。” 一句话,让这位年薪过千万的贵fu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知怎么的,今天很突然的……就卡文了,明明知道后面的内容,但坐在电脑前整整一天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写了,仿佛突然不会写文章了一样,所以拖到了这么晚才,对于各位喜爱青天大老爷的朋友们,xiao方片很抱歉!) 第三十一章 长谈,祭奠 第三十一章长谈,祭奠 (鞠躬感谢“美妹xiao悦”同志的月票支持!) 对于李芳卿的家庭来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对于收到的贺礼的放置,如果是一般新上任的官员前来拜访,一般都只是收到书房当摆设;如果是普通亲戚朋友送来的物件,那么就可能会挂在客厅,如同装饰;至于真正能让老爷子看得上眼,让老爷子接纳进家门的人,他们送来的礼物,才有可能进入老爷子的卧室。 听起来似乎有些驳杂繁琐,但几十年以来,老爷子的这种安置方式就一直没有变过,但是可惜的是,老爷子秉xing有些怪异,所以能被拿进卧房的物件,基本上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 记忆中,上一次老爷子收藏礼物进卧房,是十年前,一位老友带着儿子在老爷子八十大寿寿宴上,向老爷子进献的一幅墨宝,要知道,现在那位墨宝的主人已经在国务院站住一席之地了。而面前的夏言,则只是一个xiaoxiao的科级干部,并且最主要的是,当年老爷子还与对方详谈了好几个xiao时,今天却只是看了夏言下了一盘棋,就点头认可了,也难怪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林贤芬到底是省委大员的太太,所以很快反应了过来,带着满腹的疑问,拿着夏言的贺礼走向了老爷子的卧房。 至于外面的院子里,老爷子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一句话给全家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说完以后就径直坐回了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打量着恭敬站在面前的年轻人。 官场上尊老敬老的人不少,几乎每一届省委领导班子大大xiaoxiao的官员,每年都会到家里来庆贺,甚至还有些北京和上海的来客,不过这些人大都是场面上的客套,实际不过仍像官员之间的互相应酬一样,无不是送好礼和送豪礼,并且绝大多数都还是秘书帮忙挑选的,很少有像夏言这样自己用心去挑选一份让人顺心的礼物了。 除此之外,还有对方的古诗词和围棋造诣,也都很对老爷子的胃口。那盘棋老爷子知道夏言就是刻意下给自己看的,目的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鲜明特点:既有年轻人敢拼敢闯的热血精神,又不乏运筹帷幄的巧劲。 这是一种大智若愚的表现,因为中国官场历来信奉中庸之道,擅长以守为攻,在对待夏言这种类似愣头青的角色时总会下意识的轻视,总会想着如何利用这种人当枪使,却不之道在自己算计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对方的算计里,到最后根本不知道是高层的人指挥了枪,还是这支枪带动了高层原先他根本接触不到的人。 典型的坑了人,被坑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点,从刚才那盘向文华完全不知道怎么输掉的棋局,就可以初见端倪了。 李芳卿在回来前曾和老爷子透1u过夏言的身份,所以一向疼爱孙女的老爷子也就从宋健行那里了解了一下夏言在无为县开区的丰功伟绩。那一件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听起来很像是夏言成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枪,不断在前方冲锋陷阵,与林尚东作对,但实际上,眼光放深远一些就可以现,这些事情,无不是罗道星被夏言带着不得不这样做的。 将思绪收回,老爷子轻声道:“你叫夏言,现在就任芜湖市无为县开区党工委书记,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李爷爷。”夏言说。 “恩,现在的科级干部,要放在过去也算是正九品的地方官,也算是正式踏入官场,有资格议论国事的,”老爷子如是说着,然后抬起头,定睛看着夏言道,“你呢?也不用评那么大的东西,就对咱们安徽省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展情况吧。” 夏言想了想,最终说出了八个字:“鲜hua着锦,烈火烹油。” 夏言的话语一出,现场所有人立即变了颜色,虽然听起来这前两个成语都带有褒义的成分,让鲜hua穿上锦缎不是更好看,在烈火上浇油不是能让火焰更加旺盛吗?但实际上的意思,就是傻子也能明白,夏言这是在评议安徽省委的政策是一种焚琴煮鹤、舍本逐末的痛斥。 这不有让老爷子的秘书向文华顿时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老书记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罢了,哪里晓得这位夏言居然真的大言不惭的对安徽省改革开放以来的展置评起来,还是很不好听的差评。最主要的,还是这改革开放以来的省委政策,一直是跟着老书记退位前的基调在走的,那么被夏言这么一说,岂不是老书记要为这二十多年来的安徽展负全责了? 在如是的想法下,相信如果不是之前老爷子把夏言的那幅画挂进了卧房,这位忠心耿耿的秘书说不得就要破口大骂了。 至于李金海,这位位列省委常委的男人,脸色阴沉的看着夏言,而李芳卿,这时哪里还有平时的女王傲气,完全像是一副担惊受怕的xiao媳fu一般,在夏言的身旁急切的拉着他的衣角,拼命的给夏言递眼色,但可惜的是,夏言目不斜视,看也没看身旁的李芳卿一眼。 半晌过后,躺椅上的老爷子1u出了一丝笑容:“好一个鲜hua着锦和烈火烹油,那我倒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个鲜hua着锦,怎么一个烈火烹油?” 夏言朝老爷子深鞠一躬,然后直起腰道:“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最大的成果就是招商引资,各地汹涌的建起了不计其数的工厂,让gdp像坐火箭一样的飙升,原本这无可厚非,但是,在经济快展的同时,我们的很多官员似乎都忘记了,咱们最初要展经济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招商引资,投资建厂,我相信省委制定的政策的初衷是好的,是希望全省人民都过上无忧无虑的xiao康生活的,而以gdp为政绩考量也是为了督促下面的干部努力工作,”夏言如是说着,随之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什么事情都得因地制宜,不能实行和其他地方一样的一刀切呀!” “咱们安徽横卧江淮,自古就是农业大省,现在呼啦啦一个政策压下来,要求全省进行产业改制,那些为了屁股底下位置的县干部们还不是疯了一样的四处拉投资,只管建厂,哪里还会在乎占不占用耕地,哪里还会在乎农民们往后的生活呀!” 夏言顿了顿,继续道:“没了耕地没了粮食产地,这个问题得上升到全国范围的高度,我就不说了,但是就单说整个安徽,因为占用农民耕地而闹出的恶xing事件,隔三岔五就时有生。除此之外,很多地方纯粹为了追求gdp,也不管自己县里的实际情况是怎么样,采取忽悠和欺骗的手段,把客商骗来,还有更多的地方,就是政fu砸钱搞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自己捞足了政绩上去了,然后把财政包袱一股脑的丢给了下任干部。” 说到这里,夏言看着老爷子道:“这样,难道不是鲜hua着锦,难道不是烈火烹油吗?” “住嘴!”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金海当即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怒视着夏言,“你也说了,省委的出点是好的,是为了加快全省经济展的步伐,只是下面的干部为了糊nong上级,为了贪污舞弊,自己胡1uannong一气,与省委何干?” “李伯伯,”夏言朝李金海也鞠一躬,“恕我才入体制,很多东西不了解,但是我在考公务员的时候,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词语,那就是负责。也就是说,下级部门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需要有一个负责的上级部门的,其中上级部门对下级部门的所作所为,既有指导的责任,也有督察的责任,不知道对不对?”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饶是省纪委书记李金海,也一时之间瞠目结舌,张大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要说对吧,那么往后的故事就可以直接顺杆爬,下级部门不管任何错误,都可以算在上级部门的身上;要说不对,那么还要一个对于下面所作所为不管不顾的上级部门做什么? 李金海也是省部级的大官,起火来自然也有几分官威,而夏言这么一个xiao科级干部,就敢和他毫不退让的对视,这个情况,倒是让老爷子都好一阵惊讶。 就这样,这一大一xiao大眼瞪xiao眼的对视了许久,直到李芳卿火急火燎的把她母亲从房间里拽出来,这才解决了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别上的人物的冷战。 中午,夏言就留在李芳卿家里吃饭,吃完饭,老爷子将夏言单独叫进了书房。 说实在的,老爷子这位省部级的退休干部,和夏言见过的县委书记罗道星的书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排书架,一幅幅墨宝,而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就是在书房的正对着门的墙壁正中央,贴了一幅颇有年代的墨宝,上书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这五个字,按照和珅的说法,虽然不是很好的书法,但胜在腕劲十足,笔锋苍劲有力,一气呵成,走龙行凤,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下笔之人的宽广xiong襟和远大志向。 老爷子见夏言看得出神,不由指着落款处的名字道:“这个名字,只怕对于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怕是有些陌生咯!” 听到老爷子的话,回过神来的夏言讪讪的笑了笑,其实他知道这位赵姓的前辈,那是新中国的第六届总理,也许距离现代是有些遥远,但还不至于完全遗忘了。不过夏言毕竟不是闲着蛋疼,千里迢迢跟着李芳卿来李家踢场子的,早上才把李金海说了个哑口无言,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忤逆老爷子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又不掉块rou。 这是当时夏言心里的真实想法。 “名字是有些遥远了,不过这句简单明了的话倒是在全国广为流传嘛!”夏言说。 老爷子回头看了夏言一眼,叹息道:“流传的很广,但真正能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真正能做到这句话的,又能有几个呢?” “李爷爷,话不能这么说呀!”夏言说,“咱中国幅员辽阔,机构也是驳杂繁冗,现如今光机关公务员就有六百多万,哪能然每个人都保持着不骄不躁的革命精神?所以很多人听过,也懂得,但就是做不到。而且这些人愈是做不到,就愈是心虚,有些心眼xiao的,就愈是容不得别人的好,巴不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巴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贪婪和酷爱钻营才好,这就是人的劣根xing。” “网上总有些唯恐天下不1uan的人说中国的官都贪,说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的贪官,这不可否认,但是同时,就没有冤枉的吗?”夏言说,“古有十年寒窗苦读考功名,今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公务员,我不否认新闻中出现的贪官污吏,但是更多的,大家将心比心,有多少敢像那样铤而走险的干部?哪一个不是更害怕轻易的丢掉屁股下面的位置?” 最后,夏言想了想,总结道:“所以,李爷爷,我认为,咱们的干部犯些xiao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但真的每个都腰缠万贯,纵容子女仗势跋扈,还真是少之又少的。” 听着夏言的话语,老爷子有些惊讶:“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的表达有问题,我听着怎么你像是在替贪官辩护。” “李爷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替贪官辩护呢?”夏言笑道,“我只是觉得,干部中间存在的问题,都只是个人问题,都是一些xiao问题,我们大部分的干部,不说能做到为人民服务,但也不至于每个人都是李刚。”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觉得,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 “最高权力决策层,”夏言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说得好听,但政策真正压下来,下面的干部总是需要在第一时间执行的,所以只要政策的大方向没有问题,一般都能收到成效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省里的各个地区,一个领导班子一套政策,就好像不推翻前面的政策就不能显示出自己的能耐一样。这样一来,根本不能保证各地政策稳定持久的实施,并且还多有反复,这样颠来倒去的瞎折腾,最终倒霉的只有老百姓呀!” 老爷子幽幽一叹,对于夏言的说法表示认可,但是随之眼神一凝,问夏言道:“这些话,你之前怎么不说?” 对此,夏言无奈苦笑:“李爷爷,这些东西如果我之前说了,您会听吗?” 面对夏言的这个回答,老爷子愣了一愣,他当然明白夏言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借助一些ji切的言辞入得自己的法眼,在夏言看来,如果没有之前和李金海的争执,现在自己就未必会请他到书房来长谈。 想到这里,老爷突然笑出了声,伸手虚指着夏言道:“你这个年轻人呀!心眼就是多,刚才和xiao向下棋是这样,现在和我探讨话题又是这样。” 夏言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老爷子的指责:“没有办法呀,虽然芳卿在,但我毕竟算不得李家人,又只是个科级xiao干部,位卑言轻,想要和您说话,不能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老爷子轻轻摇头:“那是你不懂我家的规矩呀,我既然把你的画挂去了卧房,就是代表我已经接受你了。” 听到这句话,夏言不由有些惋惜的说:“那看来我是真的有些做作和多余了,早知道就不这么麻烦,直接在院子里和李爷爷说就好了。” “你呀!” 老爷子无奈叹息了一声,然后挥手道:“滚蛋!” 夏言嘿嘿笑了一声才退出老爷子的书房,并在和珅的提醒下,带上了书房的房门,而另一边,老爷子见到这种情况,不由讶异了一下,默立了半晌,才转身看着墙上那幅赵总理‘为人民服务’的墨宝,喃喃道:“老领导,你说的没错,在这个偌大的中国,十多亿的人民,总会有那么一些牢记这五个字的傻子的。” 李正如是说着,同时走到了字画的前,继续道:“二十年前,我们这些老干部还在,还能约束一下,但是现在……那些人,别说为人民服务了,他们还巴不得人民为他服务,哪里还有一点人民公仆的觉悟?多少个亿的大桥,说塌就塌了;多少亩良田,大笔一勾就抹去了;多少背井离乡的农民兄弟,甩手一挥,说驱赶就驱赶了,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呀!” “咱中国人多,聪明人也多,大家都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有点什么功绩,不管哪个部门,都能想方设法的蹦出来邀功,但是一旦失败了呢?只能是那个提议的人倒霉了,这样一来,有福共享,有难自己背,那不是傻吗?也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广大干部们都抱有得过且过不愿干活的工作态度。”老爷子说,“但xiao到一个县,大到一省一国,不管做什么事,总还是需要那么一些个外人眼里的傻子的。”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然后才叹息道:“老领导,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个直到我退休以后才明白的道理,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居然就已经参透了。”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居然有些跟不上时代chao流了,”老爷子如是的自嘲道。 …… 夏言就在李芳卿家里一直待到了晚上,由于今天是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所以来往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有省委的大领导,也有老爷子以前在党校的门生,更有拐弯抹角的裙带亲戚,也算是让夏言开了眼界了。尤其是省里的领导,这些人,平常那一个个都是比明星还明星,哪次出门不是前护后拥,一堆不知道哪蹿出来记者前后跟拍,更有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在一旁打酱油的观望? 但是现在,在李芳卿的爷爷家里,这些就像是动物园的猴一样,一个个排着队来家里拜访。虽然这些人对于夏言这个人完全陌生,但是却并不妨碍彼此之间的jiao流,所以一切都还是ting和谐的。 要知道,当初夏言在开区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宋健行,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就能引起轰动,那要是让无为县的那些人知道,夏言这个时候在合fei,居然和所有他们能叫得出名字的省委大员握过手,喝过茶,聊过天的话,估计一人散一道炽热的嫉妒光线,就足以让夏言瞬间灰飞烟灭了。 晚上的寿宴是最热闹的,李家的亲戚从四面八方奔来,还有省委四套班子的领导代表,大家齐聚一堂的吃喝,为李老祝寿,场面其乐融融。 当寿宴即将结束的时候,李芳卿偷偷管服务员要了饭盒,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打包了几个菜,然后等到寿宴一结束,李芳卿就拉着夏言上了车,车子一路向南,很快到了合fei比较有名的银河公园。 这个公园对于老合fei人是比较有感情的,他依着旧护城河而建,是合fei今天环城公园的其中一段。 李芳卿将车停好,就带着夏言东拐西拐的mo上了一座比较僻静的xiao山坡,拨开遮挡的灌木,透过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的灯光,夏言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居然是一块木牌,因为上面写着“李芳卿之墓”。 也许是感觉到了夏言惊讶的心情,李芳卿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好以后,便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墓牌,同时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吗?因为在十年前,我把我自己的心埋在了这里。” “十年前,其实我也有一个男朋友,他和我是一个机关大院里的,算是青梅竹马吧,不过那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开放,那时候我们牵手都是偷偷momo,生怕被家里的大人现了,就像是做贼一样。” 李芳卿幽幽的说着,也不知是在说给身后的夏言听,还是在自己默默的回忆着什么:“我们从xiao学初中一直到高中都是在一个班的,他是副班长,我是班长,可是我知道,他不管是学习能力,还是在班上的人缘,都比我要好,那时我还有很大的xiao姐脾气,总觉得世界就是应该围着我转,每一次收不上来作业,值日生放学偷溜,或者是被老师责骂,我总是会委屈得哭鼻子,而这个时候,也总是他帮我出头。” “后来,有了他的保护,我渐渐的学会了偷懒,把什么事都jiao给他来做,习惯的当一个颐指气使的太皇太后,而他,则是无怨无悔的一直站在我的背后,帮我做着一切本该由我完成的工作。” 李芳卿如是说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初中高中,他和外面的地痞hun到了一块,经常和外校的人打架,我每次想要跟着,但是他总是不让,后来我总是偷偷的跟去,有一次被他现了,他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不过后来,他每次出去就都带着我了,不管是出去打架还是打游戏,他总是会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只要离开一会,他就会紧张得不得了。你不会相信,当时学校几千学生,只有他,能在主席台上一边被校长罚念检讨,一边被校长嘉奖。” 听到这里,夏言不由笑道:“芳卿姐,你确定你不是在剽窃我的学生时代?” 李芳卿回头瞪了夏言一眼,风情万种,不过最后却没有说什么,继续回忆道:“机关大院里每个人都说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我们两家的父辈相识,对于我们以后的婚姻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干涉,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童话故事般的那么美好,但是这些,都在二十岁那年灰飞烟灭了。” 说到这里,李芳卿的脸上1u出了淡淡的悲伤:“那一天,他约我晚上来银河公园,因为以前我们也这样约会过,所以我和家里说了一声就偷偷溜来了,可是当我到来的时候,却正好现他怀中正搂着另一个女人,他们亲热的拥en,要知道,他可是都从来没有那样对过我的。” 夏言听到这里,眉头突然拧了起来,但是另一边仍在诉说的李芳卿,却没有任何的情绪bo动。 “当时我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扯开了这对狗.男女,没命的打,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了。后来,我再也没有理过他,本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半年以后,我父亲突然告诉我说他死了。” 李芳卿自嘲的笑了笑:“他的母亲给了我一封他的遗书,他在里面告诉我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故意在我眼前演了那出戏,目的就是要让我对他死心,不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让我以后能另结良缘。呵!枉我从xiao自诩聪明,却连那么简单那么幼稚的计策都看不穿,如果他真要背着我偷人,为什么还会主动叫我过去呢?真是愚蠢。” “所以你后来就削明志,把自己的心埋在这里,要终生不嫁为他守活寡?”夏言问。 “是的。”李芳卿回答说。 “那你确实愚蠢,还是愚不可及的傻.bi!”夏言说。 第三十五章 一骑绝尘 寂静,此刻金海岸大酒店的二楼大厅内一片死一般寂静,现场所有人一脸惊讶,如同石化了一般。厅台上,两个极具杀伤力的盘子掉落在两旁,而在中央,那个一秒钟前还侃侃而谈的范博文范大老板,这时却在夏言和李居朋的策划下,别出新裁的做了一回耻辱的男体盛。只不过,如果我们范大老板身上的菜油没有顺着衣服不断向下流淌的话,那么就不会那么让人倒胃口了。 范博文此时的造型无疑是滑稽的,但是现场却没人敢笑得出来,毕竟这位可是班上唯一坐拥了千万资产的强人,大家都还得拍马屁来的。 此前也确实其乐融融,由于范博文对夏言集团的刻意隔离,让大家在某一个时间段内,几乎也都忘记了夏言和李居朋的存在,而直到现在,大家也都才想起,那一对被他们遗忘的绝代双骄,以及他们仍然和过去一样无法无天的手段。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夏言、李居朋还有那位对夏言一脸崇拜的肌rou男张耀扬,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上厅台。 范博文一脸怒容的注视着夏言三人,如果说眼神有温度的话,估计此刻夏言他们三个就要被瞬间蒸发了。 夏言没有直接走上厅台,而是站在距离范博文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挥了挥手,然后肌rou男张耀扬便自告奋勇的跑上前把这位范大老板像拎小ji一样的拎下了厅台,同时还客气的向酒店方面重新要了个话筒,交到了夏言手中。 夏言环顾全场,只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呆滞,似乎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夏言笑了笑,对着话筒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大家才浑身一震的回过了神来,而其中最夸张的要数范大老板的那位小秘书王纯雪了,兴许是酒店门口的撞车事件留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在夏言咳嗽的瞬间,她居然双tui一软,又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幸好李居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王纯雪红着脸说了声谢谢,李居朋没有反应,而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从王纯雪的手上接过那幅传说中的唐伯虎山水横轴。 夏言转头看了看那幅画,然后问范博文道:“范老板,你确定那是唐伯虎真迹?” 有李居朋和张耀扬在,范博文不敢造次,只能一边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mao巾用力的擦着自己名贵的西服,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道:“那是唐伯虎的真迹,绝对的!” “那如果我告诉你那是赝品呢?”夏言问。 “不可能!”范博文矢口否认道,“我亲自上南京博物馆找专家咨询过的。” 夏言冷笑一声:“你确定?” 面对夏言的bi问,范博文虽然咬死不承认,但却让人看出了他明显的心虚,只不过,夏言并没有兴趣陪范博文在这方面打嘴仗,于是便转向全场道:“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幅山水横轴的的确确是赝品。” “夏言你放屁!”范博文不顾形象的大声叫喊道,“虽然我没有去南京博物馆咨询过专家,但至少我有唐伯虎的诗集,上面的印章一模一样。” “谁告诉过你印章一样的画就是唐伯虎真迹了?难道你不知道唐伯虎死后别人一样可以借用他的印章吗?” 面对夏言的问题,范博文一时语塞,找不出答案,夏言没有理会范博文,接着说道:“事实上,这一幅山水横轴是满清一位才子的仿冒之作,也就是古代的赝品。” “不可否认,这幅山水横轴的确是古画,但它的的确确也是赝品,是古玩界身份最尴尬的物件,为什么这么说呢?”夏言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居朋身边,指着那幅山水横轴道,“这幅画布局严谨整饬,造型真实生动,山势雄峻,石质坚峭,皴法斧劈,笔法劲健,墨色淋漓,怎么看都应该是他早年的画风。” 说到这里,夏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我们再看题词,其笔锋率意,却又是他晚年的特色。因为当年宁王要迫害唐伯虎,唐伯虎最后通过装疯卖傻才逃过一劫,过此一劫以后唐伯虎看破世事,所以才会形成这样与前期完全不同的笔锋。那么为什么这两种风格会出现在同一幅画上呢?这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这是唐伯虎早年画好的东西晚年题的词,第二则应该是后世高人的仿冒之作。” 现场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的深以为然的表情,却都不由自主的赞成了夏言仿冒的判断。 看着现场所有人墙头草一样的脸色,夏言重重的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其实这幅画的真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我们是什么?高中同学,不是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竞争对手,可是你看看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看见大老板就猛拍马屁,看见穷人就不屑一顾,如此没脸没皮,我都替你们脸红!” 面对夏言的呵斥,现场所有的人都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的确,就像夏言说得那样,社会的历练让大家都变得世故许多,不仅对外人,同样也对自己以前的同学。 “有人说,最值得回味的学生时代是大学,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高中才是最值得回味的,”夏言説,“现在回顾那个时候的我们,我们会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然而正是这种很傻很天真,才是最最让人难忘的。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会有吃不完的散伙饭,每天都喝得伶仃大醉,但高中毕业呢?我们总以为我们会步入崭新的世界,我们总是向前看,而忘记了身边的同学和朋友,要知道,全中国有十三亿人,就是我们庐江县,也有一百多万的人口,而我们能成为这一百多万分之一的相遇,是多么不容易的缘分?” “也许大家现在都已经走上了各自不同的工作岗位,也许大家都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但是请大家有一天老去的时候,还能回忆起那些让你开怀大笑的青春记忆。” 说完,夏言就把话筒扔回给酒店的服务员,然后带着李居朋和张耀扬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言才走,现场随即luan了起来,所有人纷纷离席。 夏言的话就像是一记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不重,却能深入心髓,让他们再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这里了。 而除了参加同学聚会的02一班的同学们,还有一位同学的表情也很值得玩味,那就是郁浮萍。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夏言嚣张跋扈的一面了,当年还在学生时代的时候,经常翘课偷窥她上体育课而被老师追着满cao场跑得事情历历在目,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仍然一点没变。看着夏言独自离去的背影,郁浮萍突然想起了在荒芜的大漠上,那一骑绝尘的孤胆英雄,同样的寂寥,同样的骄傲。 在那一刻,郁浮萍很想追出去,只是,作为从小到大一直的校hua,她同样也有她的矜持,最终,在矜持与骄傲的ji烈碰撞下,他们再次阴差阳错的擦身而过。 第三十六章 吃饭,就那里 “和珅,以你的水平,你说那幅唐伯虎的画是假的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和珅见过的古董估计比我听说过的古董还多,鉴别能力也绝对比鉴宝节目里那些傻x专家要强得多,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是清时仿冒的,而不是现代人仿冒的呢?”在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走出金海岸大酒店的时候,夏言在心中如是问道。 面对夏言的问题,和珅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不瞒老爷,那幅唐伯虎的山水横轴,其实是当时江宁知府赠送给奴才一枚唐伯虎印章以后,奴才一时兴起的仿冒之作。此外,那种蚕丝画卷是奴才府上专有的,而且奴才并不是什么专门的仿冒师,内容之中多有纰漏,所以奴才一眼便认出来了。” 和珅画的? 夏言如是想着,不由感叹世界的神奇,没想到这位和大人居然能在两百年以后,再看到自己当年的仿冒之作。只是很可惜的是,他没有办法让和珅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一会都不行,否则就和珅在画卷上题词的那一手绝妙的书法,估mo着能值不少钱了。 不过即使不能让和珅帮着自己写书法,但至少和珅当年富甲天下,什么没见过?如果带着他去古玩市场上转一圈,兴许也能淘出不少宝贝出来。 夏言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金海岸大酒店,而这时,跟在夏言身后的肌rou男张耀扬立即迫不及待的兴奋高呼道:“夏老大你太帅了,刚刚你没有看到下面那些人的脸色,尤其是那个范博文,那脸都快气成忍者神龟了!” 对于张耀扬的话语,夏言有些无奈的看了身旁的李居朋一眼:“果然是你带出来的兵,这唯恐天下不luan的性格和你一模一样。” 被夏言这么一说,李居朋顿时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这都是老大当年教导有方。” 夏言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那边张耀扬接着说道:“不过夏老大,我听说古董那可是很深的一门学问,很多戴着厚厚眼镜的老专家都不一定能说出所以然来,没想到夏老大你张口就能说出那么多道理,太厉害了!” 夏言愣了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毕竟那些东西是人家和珅的经验和知识,不过这种事情总不好说出来,就算是交心的兄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灵魂附体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了。不过夏言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那边李居朋很快帮他解了围,只见李居朋一把勒住张耀扬的脖子,恶狠狠道:“奶球的,我老大什么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一个小小唐伯虎的山水横轴有什么难的?就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我老大都能瞬间辨别真伪。” “滚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鉴宝机器。” 夏言没好气的一脚揣在李居朋的屁股上,三人又笑闹了一会,然后走到那辆比亚迪f6的旁边,张耀扬刚准备拉开车门钻上去,却被夏言拦住了,夏言看着撞得有些变形的车头,不由问道:“你觉得,就这辆车,还能开吗?” 不得不说,夏言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这两比亚迪刚刚才荣立一等战功,将范博文借来装x的宾利给送进了废品回收站,但毕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硬碰硬战斗啊,纵然没有像宾利车那样的成为行为艺术品,但至少也颇有犀利哥的架势,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的安全性能问题。 对此,李居朋咧嘴笑了笑:“老大你就放心吧,兄弟不会让你乘坐高危车辆的,我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车身上覆盖的都是99主战坦克上的合金装甲,别说是这种程度的撞击了,就是面对面得撞车,我的车依然能开。” 李居朋如是说着,然后伸手打开了车头盖,然后接着说道:“另外,我的发动机也是特制的,和车盖之间留有足够的安全距离。” 夏言伸头看了看,果然像李居朋说的那样,里面的发动机比一般汽车的要小得多,虽然外部车盖已经严重变形了,但是里面的发动机却没有丝毫的损伤。夏言抬起头,看着李居朋道:“你丫到底是特种部队队长还是南京军区总司令?我看军区首长的座驾估计也就这架势了。” 李居朋坚定的摇摇头:“军区首长的座驾,那还是比我的车要强得多。”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张耀扬神神秘秘的凑到夏言耳边道:“夏老大,我告诉你,这辆车的装甲是当年我们军区和兰州军区搞军事演习的时候,有一辆99坦克报废了,我们队长在演习结束以后带着我们整个特种大队偷偷mo回场地顺出来的,我们队长还为此被关了将近一个多礼拜的禁闭呢!当然,事后队长就得到了南京军区第一刺头的光荣称号,连我们指导员都拿他没办法。” “至于那个引擎,”张耀扬接着说道,“是我们队长有一次参加一个富二代的地下飙车场,看到一个家伙拿着那个特制引擎臭显摆,队长看不过,当场就把那个小富二代的车给砸了,然后直接拆掉引擎就走人。” 夏言斜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李居朋,而李居朋则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整个南京军区第一刺头的彪悍模样。 夏言无奈的挥挥手:“我懒得管你们那些破事,我还是五年前那句话,只要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无愧于心就行。”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居朋顿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一脸郑重的说:“老大,也许你别的话我会忘记,但是这句话,我一定不会忘。” 夏言愣了愣,然后拍拍李居朋的肩膀,率先拉开比亚迪的车门钻上车,而李居朋和张耀扬紧随其后。 “夏老大,咱们去哪?” 坐在驾驶座上的张耀扬回头问道。 “吃饭,”夏言回答说,“刚刚出手有些早了,还没吃饱。” 这个时候,同样和夏言坐在后座上的李居朋cha话道:“老大,要不咱们去那里吃饭吧,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好久没去了。” 夏言看着李居朋,眨了眨眼问道:“那里?” 李居朋一脸肯定的点头道:“那里!” “ok,就那里。”夏言最后拍板。 面对后面两位的哑谜,身为司机的张耀扬一脸的疑问:“两位大哥,到底是哪里?” 夏言和李居朋异口同声道:“就那里!” 第三十七章 不善 伴随着经济发展的浩大lang潮,全国多了许多兜里有几个骚包钱却不够老婆本的男人,于是,一种特色产业开始悄然在各个地域飞速发展起来,那就是发廊一条街,或者有人喜欢更通俗一些的名字----红灯区。 虽然庐江不是安徽省的经济大县,但却依然有着自己独特的发廊文化,在环碧公园后门外的大街上,挂着“美容美发”牌子的店铺林立,红色灯光闪耀,一个个穿着清凉的姑娘们或在街上搔首nong姿,或坐在屋内静待贵客上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挑逗所有经过的雄性牲口们最深层次的欲望神经。 伴随着一阵奇特的引擎轰鸣,一辆比亚迪f6极其拉风的就冲了过来,一路上众车避让。当然,这并非是比亚迪的南京军区车牌有多么牛x,而是因为这辆神车的变形车头,实在是不知道经过了多么猛烈的撞击才形成了那副天杀的模样,因此,所有车主为了自己的爱车不致惨遭横祸,才不得不主动为这辆比亚迪让出行驶通道。不用说,如此彪悍的出场,除了夏言集团的同志们,还真没有人能模仿得出来。 最终,比亚迪以一个平稳的姿态停在了红灯区路口的一家大排档门前,夏言、李居朋和肌rou男张耀扬三人钻了出来。 下车以后,适合相声演员多过士兵这个职业的张耀扬不由感慨:“太他娘的舒坦了,这辈子开车就没这么舒坦过!夏老大你刚才看到没有,就那辆垃圾宝马,看到咱的车就像是黄hua闺女看到色狼一样,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太搞笑了!” 面对张耀扬的感慨,夏言抬脚就踹在他的大屁股上,没好气的笑骂道:“娘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被夏言狠踹一脚的张耀扬,一脸幽怨,就像是被人始luan终弃了的小姑娘一般,只不过再加上他那比史泰龙还要施瓦辛格的块头,怎么看都能让人从心底恶寒到脑门。对此,夏言直接无视他的存在,直接迈进了那家大排档,李居朋紧随其后,至于肌rou男张耀扬,见自己的幽怨攻势毫无效果,只能收起一脸很二的表情,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组织的脚步,进入大排档。 三人选了一个最适合观摩红灯区风景的位置,然后在等待老板上菜的时候,不停如超女评委一般,对着红灯区里的姑娘们评头论足。 “老大,你看右边路灯下那个红t恤,黑丝短裙的那个姑娘,那丰满的长tui,ting翘的大屁股,啧啧啧!极品!” 对于南京军区代表李居朋同志首先发表的评论,夏言表示反对:“我说小李同志,我得批评你一句,作为南京军区的中层军官,我们看问题不能太过于片面,要从全局的角度来广泛的思考这个问题,就拿你刚才那个姑娘来说吧,你看,她转过头了,那个……” 说到这里,夏言愣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那位阿姨应该快五十了吧?丫的,你口味真重!” 面对领导的正确批评,李居朋同志羞愧的低下了头:“背影害死人啊!” 张耀扬紧随李居朋之后的发表评论道:“依我看,还是左边那位穿吊带裙不穿丝袜的姑娘最极品,尤其是她头部以下,腰部以上的那个部位,啧啧啧,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张耀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一个巴掌拍了下去,没好气的说:“你敢再文青一点吗?丫的,你说你一初中毕业的大头兵你装什么知识青年啊?而且就你相中的那姑娘,脸上粉底的厚度快赶上你鞋底的厚度了吧,那要是去了粉,还能看吗?” 张耀扬继续幽怨,夏言则继续无视他的幽怨,转头看向红灯区,品味道:“你们看看那个,就是左边发廊门口,一条黑丝一条白丝的那个,你们看看人家,那潇洒的气质,那欷歔的胡渣……胡渣?妈拉个比的,那是个死人妖!” 最后,视觉搜索了一圈无果的三人异口同声的哀叹了一声,得出了和五年前一样的庐江无美女的结论。 不得不说,大排档的上菜速度还是很值得称赞的,不一会,夏言他们的面前就摆满了菜肴,三个爷们又要了几瓶啤酒,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一边朦胧的看着对面红灯区的风景,对着那些姑娘们品头论足,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了。只不过,比较煞风景的是,张耀扬的酒量明显和他的块头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才不过一瓶啤酒下肚,这位看上去很猛的壮汉,就再也忍不住的离席到一边吐去了。 大排档里,李居朋和夏言再次碰杯,在咕噜咕噜直接将一瓶啤酒灌下肚以后,畅快道:“还是和老大在一块比较爽,其实这几年军区放假的时候我也经常偷溜回来,在这里吃饭看妞的,只是没有老大在身边,感觉特别没劲。” “滚你大爷的!”夏言没好气的笑骂道,“老子警告你,别军营里待久了,整天对着一帮大老爷们,性取向不正常了,要真这样,兄弟绝对没得做。” 李居朋大笑道:“老大你放心,我要改变性取向也会先把张耀扬那孩子的嫩菊给爆了!” “擦!原来你小子早就惦记上了张耀扬的菊hua了,难怪这次回庐江就只带他一个人呢,这是有预谋的犯罪行为啊!”夏言说着,转头就要寻找张耀扬的身影,“咦?张耀扬那小子呢?怎么吐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李居朋说,“那小子好歹也是咱特种部队的尖刀兵,武力值应该只比我高,不比我低才是啊!” 夏言皱了皱眉:“去看看。” 说完,夏言和李居朋喊了声老板结账,然后在老板匆匆跑过来的时候,扔了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就顺着刚才张耀扬的行走路线跟了过去,一直到一条光线不怎么好的巷子里,才看到被一群人围住的张耀扬。 夏言和李居朋二话不说直接挤了进去,只见在张耀扬面前,一个约mo二十七八岁的少fu傲然而立,双眼愤愤的看着面前的张耀扬,而在她的身后,十几个大汉都是不善的面相。 第三十八章 先擒王 夏言和李居朋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就冲进了人群,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张耀扬的身边,对面那少fu眼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的诧异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夏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fu,一身标准的泡吧白领打扮,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褶皱衬衣,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齐膝套裙,一双黑色高跟鞋,她双手环在xiong前,将其本就ting拔的双峰衬托得更加雄伟。此外,她的五官也是整个庐江县少有的标致,再加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相信如果不是她一副颐指气使,完全没有把男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还真会是夜晚酒吧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当然,夏言此刻也没有意婬眼前美女的心思,夏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姐,我兄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少fu冷笑一声:“他非礼我。” 少fu话音才落,张耀扬便立即大吼出声:“我没有!” 夏言示意张耀扬不要说话,随后接着对少fu说道:“好吧,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我在这里代我兄弟向大姐赔个不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吗?” 少fu一脸鄙夷的看着夏言:“你觉得呢?” “看来是不行了,”夏言叹息着回头看了张耀扬一眼,张耀扬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李居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微微向前挪了一步。对于李居朋的动作,夏言也没有反应,而是转头过来,一脸诚恳的问道,“那大姐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兄弟?” “很简单,”少fu说,“让你兄弟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 夏言一脸惋惜的表情道:“何必这样欺人太甚呢?” 少fu没有说话,只是她高高扬起的下巴以及她脸上玩味的笑容,都说明了一切,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好笑的说道:“真是世风日下啊,什么时候婊子也翻身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少fu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寒声道:“你说什么?” “是你智商有问题还是你听不懂人话?”夏言bi视道,“我说我兄弟的这场无妄之灾完全就是婊子惹的祸,而那个婊子,不要怀疑,说的就是你。” 这时,少fu还没有说话,另一边的一个大汉立即上前大声道:“小杂碎,你说什么?” 就在这个大汉的最后一个字音才堪堪落地之际,夏言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出手,一拳打在大汉的鼻梁之上。大汉吃痛的后退一步,夏言整个身体借着出拳的惯性猛然向前,肩膀重重的撞在大汉的xiong膛上,那大汉顿时连同身后的同伴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早已准备好的李居朋紧接着出手,三步上前,一记勾拳一记肘击,就直接放倒了两个人,完全不逊于他当年一挑十几的彪悍。也直到这时,其他人还有张耀扬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少fu那边的人都是要冲上来围殴夏言他们,而张耀扬则是打起了自卫反击战。 葛优早在电影里就喊出了“中国就没有黑社会”的口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现行的社会体制下,中国确实很难出现像台湾竹联帮、意大利黑手党那样可以和政fu对撼的黑社会组织。不过一些地痞hunhun倒是有不少,再往上一点就是独霸一个省市的涉黑组织,这就基本已经到头了。至于少fu这边的十几条大汉,看起来确实都很凶神恶煞,但实际上也就是大街上好勇斗狠的喽啰而已,打打顺风仗,借着胜局踩踩人还可以,要碰上了扎手的钉子,这帮绣hua枕头十有**不顶用。 显然,夏言这一行人就是这样牛x的存在。 且不说李居朋和张耀扬这两个已经脱离人类范畴的物种,就是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夏言,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要知道,李居朋和张耀扬那都是南京军区里一等一的好手,虽然不说年年全**区搏击赛拿冠军,但至少在大街上lulu霸气,联手撂倒十几个hunhun,还是很轻松随意的。当然,前提是双方都必须赤手空拳,要是大家都cao家伙扔飞砖的话,就是电影里的成龙和甄子丹出来,也只有被干趴下的份。luan战中,只见李居朋和张耀扬背靠着背很有默契的联手抗敌,即使偶尔被人打中几拳也毫不在意,倒是另一群人,如果不小心被打中了要害,那就很难再爬起来了。 至于夏言,他固然没有李居朋和张耀扬那样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武艺,但他下黑手撩阴脚的功夫绝对是天下无双,但凡被他撂倒的,无不首先担心自己的下半生性生活还能不能自理了。于是,到了后半段,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夏言,宁愿和李居朋张耀扬那样的猛男一决胜负,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正是夏言想要的效果。 就在大多数人把注意力从夏言身上离开的档口,夏言突然发力杀出重围,一把拽住一脸目瞪口呆的少fu,将她拖入战群。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夏言是明白的,而夏言也更明白,世界上绝没有万人敌那种神话般的存在,就是再强壮的猛男,也会在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下被揍成猪头。纵然现在李居朋和张耀扬由于有军队里的战术磨练,看似占优,但随着战斗的继续下去,他们也会因为体力的消耗而渐渐不支,如果到那时再想办法脱身,只怕就难了。并且,刚才夏言已经看到有人脱离战群,明显是搬救兵去了,如果继续缠斗下去,那就不是英雄好汉,而是等着被人前后夹击爆菊hua的傻x。 所以,夏言抢先发难。 被夏言拽入战群,少fu顿时hua容失色,尖叫出声,夏言一手拽住少fu的衣领,一手狠狠拍在少futing翘的大屁股上,恶狠狠道:“如果你不想luo奔的话,就给我闭嘴。” 这种威胁比任何话语都管用,少fu一下子闭上了嘴巴,一脸惊恐的望着夏言。 夏言的判断不错,这个少fu的确是这一伙人的头,或者是这一伙人要保护的对象,眼见少fu被挟制,所有人立即变得投鼠忌器起来,而趁着这个时机,李居朋和张耀扬随即发力,联手将所有人bi退。 眼见战圈有所松动,夏言立即给李居朋使了个眼色,李居朋会意的上前,和夏言配合架着少fu就撒丫子冲出了战圈,至于张耀扬则紧随其后,并自告奋勇的断后。 三人架着少fu一路狂奔,那群人则一路追逐,路人无不惊诧,不过这里地处红灯区,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也就见惯不怪了。 夏言三人马不停蹄的跑到那辆车头变形的比亚迪旁边,打开车门就把少fu扔了上去,然后夏言和李居朋一左一右的钻上了车。至于张耀扬,则动作更加利落,在又撂翻了一个人以后才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扬长而去。而这时,在一个较大的休闲会所里,才又有一批不下二十的一群人,cao着家伙冲了出来,目标很明显就是夏言他们。 第三十九章 咱们拍个照(上) 比亚迪f6不愧是李居朋换装了专业引擎的超级改装车,在张耀扬完美的驾驭下,在街道上几个漂亮的甩尾,很快就脱离了红灯区的范围,这一下即便是那伙人有车也不可能追得上了。 车内,粗重的喘息声一片,当然,并不是夏言和李居朋他们对那个被他们挟持上车的少fu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情,而是像夏言估计的那样,即使是李居朋和张耀扬这样的南京军区精锐特种兵,也在刚才以少抗多的战斗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在ji烈的打斗中,人的思维高度紧张时可能还不觉得,但是一旦停了下来,疲惫就会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身上的汗水也是一刻不停的往外冒。 试想,如果不是夏言一马当先的冲杀出去,挟持了少fu当人质的话,等到对方的援军到来,那时就算他们能像李居朋高中时代一挑十几大汉时的壮举一样突围而出,只怕身上也少不了要挂点彩,哪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 “好了,你们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放了我吧?” 在比亚迪的后座上,少fu警惕的看着坐她左右两边的男人,突然出声说道。 夏言闻言看了少fu一眼,只见少fu发丝微luan,丰满的xiong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说不出的风情。少fu似乎察觉到了夏言侵略性的目光,立即把双手护在xiong前,对此,夏言笑了笑,然后转头问前面开车的张耀扬道:“怎么回事?” 张耀扬还没有说话,少fu先开口道:“我说了,是你兄弟非礼我。” 夏言说:“我也说了,如果你再luan说话,我保证一定会把你扒光了丢到咱们庐江县城最繁华的军二西路上去luo奔,如果你对我这个人的信用不放心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面对蛮横的夏言,少fu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夏言转头向张耀扬,张耀扬说道:“夏老大,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喝多了跑到小巷里去吐,我那时跑得比较急,小巷里的光鲜也不怎么好,再加上我在扶墙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所以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大姐的xiong脯,当时我道了歉,也没怎么在意。后来等我出来的时候,就被她带人堵在小巷里面了,她让我磕头,我不干,后来夏老大你和队长就来了,事情就这样。” 张耀扬话音才落,李居朋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小子真能耐,居然被一个娘们堵在巷子里,简直给我们部队丢人。” 被李居朋这么一说,张耀扬这个肌rou男顿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夏言则是笑着安慰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你到底抓住了她奶子没有?” 夏言一句话问门g了车里所有人,就连最熟悉夏言的李居朋也实在没有想到,夏言居然会在这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张耀扬愣了好一会,当夏言重复了一遍问题以后,他才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抓……抓住了。” 夏言不理会身旁少fu杀人的眼神,接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张耀扬回答。 夏言皱了皱眉:“什么叫还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好。”张耀扬说。 “软和吗?”夏言又问。 “软和。”张耀扬点头说。 听到张耀扬的回答,夏言这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轻松道:“那还好,总算咱兄弟没怎么吃亏。” 对于夏言这种挨千刀的理论,少fu顿时秀眉一竖,下意识的就想出声骂些什么,不过瞬间,她又想起了夏言的威胁,最终在理智与情感的碰撞中,少fu屈服在夏言的婬威之下,愤愤的默不作声。 夏言看了看少fu,一脸诚恳的说:“大姐,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确实是我兄弟有错在先,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少fu一脸的不屑,不过她在看到另一边李居朋愈发不善的眼神以后,才赫然想起自己是在不得不低头的屋檐下,这才转头对夏言道:“算了,今天我也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得理不饶人,我很抱歉。” 少fu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对此,夏言在心底冷笑一声,随之对前面的张耀扬说道:“掉头,去来福旅社。” 少fu听到夏言的话语不由眉头一皱,警惕的问道:“去那里做什么,我已经道歉了,你应该立即放了我。” “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兄弟刚才也道歉了,你放过他了吗?至于去来福旅社做什么,”夏言故意对少fu眨了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少fu还想抗议,但在接触到夏言那玩味的笑容以后,顿时所有的不满全部土崩瓦解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至于前面的张耀扬,则是在向李居朋请教清楚了那个并不怎么出名的来福旅社的确切地点以后,才一踩油门,比亚迪顿时直冲了出去。 来福旅社位于庐江县城繁华的边缘地带,平时很少有人会去那种地方,一般只有口袋并不丰裕的学生情侣,或者是路边野ji拉来的民工客人,可以说是档次比较低的消费地点。在这种地方,老板虽有营业执照,但往往为了经营,会对客人的一切举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一种介于正规与非正规之间的灰色旅社。 比亚迪停在旅店门口,习惯夏言套路的李居朋自告奋勇进去开房,少fu明显对夏言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带有强烈的警惕心理,死命不肯跟着上去。直到夏言忍无可忍,在车里一把撕开少fu的衣服以后,少fu的反抗才有所减轻,最终被夏言和张耀扬一起架着进去了来福旅社。旅社老板对少fu的姿色明显惊yan了一把,不过在见到了一边的李居朋和张耀扬以后,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板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带着三人上楼,打开了房门,就离开了。 夏言直接把少fu丢在chuang上,身后李居朋和张耀扬识趣的并没有跟进去,而是轻轻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外。 少fu双手护xiong躲到房间的角落里,紧张的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夏言道:“你要做什么?” 夏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拉过房间里的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最常抽的皖烟,点着,深吸一口以后才对少fu说道:“香港的陈冠希知道吗?今天我也想学学人家冠希老师的先进经验,给你拍一套不穿衣服的写真集。” 第四十章 咱们拍个照(下) 少fu愣愣的看着夏言,似乎是被夏言的直接给震撼到了,又似乎是想从夏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他话语的真伪,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在调戏自己,和自己开玩笑。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将如此不堪粗俗的话语说得那样的道貌岸然,这位夏言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而夏言也是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抽烟,夏言抽烟的方式比较特别,他不像一般人那样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烟,而是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烟,似乎这样做可以让他和烟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从某种程度上,这貌似也是他为人处事的态度。在烟雾的后面,是夏言玩味的笑容,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已经把猎物赶到陷阱里的优秀猎手,他不急于发动进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猎物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是因为他更想享受那种捕猎的过程。 这对孤男寡女就在这不到十平米的小旅社房间里对视着,十秒钟以后,夏言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然后道:“我没什么耐性,你最好自己把衣服脱了,因为让我动手的话,明天你恐怕只能光着身子回家了。” 少fu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夏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又要我解释一遍?”夏言无奈的笑道,“你究竟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我想给你拍一组写真集,不穿衣服的那种。” 少fu没有回话,而是死死的靠在角落里,双手紧紧环在xiong前,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恨恨的盯着夏言,相信如果少fu的视线有温度的话,夏言此刻怕是已经人间蒸发了。对此,夏言冷哼一声:“婊子还装纯,你也算是一绝了,第一次接这种活吗?” “我不是小姐!”少fu大声道。 夏言摆摆手:“对,你不是小姐,我也不是嫖那个客,因为别人做完会给钱,所以我不给钱就可以了,我们就不是那种关系了。” 发现自己怎么说都吃亏的少fu倔强的偏过头不说话,夏言看了看手中的烟,接着说道:“我再和你说一遍,赶紧把衣服脱了,我好随时开工,而且照完写真集你就可以走了……当然,除非你想等我动手,把你的衣服撕成抹布,然后你明天光着屁股回家……另外,我告诉你,我只会等你到我抽完这根烟,你最好自己动作快点。” “你这是强暴,我明天一定会报警抓你去坐牢的!” 对于少fu毫无威胁的威胁,夏言冷笑一声,然后顺手把烟扔在地上,站起身来就朝少fu走去,而那少fu眼见夏言如此,顿时如同已经被强暴了一般失声尖叫道:“别过来!” “为什么?”夏言玩味的问。 “因为……因为你烟还没有抽完。” 面对少fu自以为是的急中生智,夏言乐了,然后道:“抱歉,我抽烟的习惯是通常抽一半留一半的。” 说完,夏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少fu身边,伸手抓住少fu环在xiong前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少fu重新扔回到了chuang上,然后夏言紧随其后的爬上chuang,并在少fu转身的瞬间,骑在了她you人的腰胯之间。少fu尖叫着挥舞着双臂要打夏言,却被夏言一把捉住,夏言单手握住少fu的双腕,用力的摁在少fu头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放到少fu丰满的xiong前,揪住褶皱衬衣的衣领用力一扯,就把少fu的衣领给撕开了,两座受到了文xiong束缚的山峰顿时凸显了出来。 “果然是紫色蕾丝,外表装着高贵,内里婬dang的闷骚货,想必你下面的颜色也是一样吧?”夏言笑道,“不过大倒是ting大的,有35d了吧?” “不是,我不是!”少fu胡luan的喊叫着,同时双脚胡luan蹬踢,只是除了lang费自己的体力外,对夏言造成不了丝毫的阻碍。 “叫,再叫得大声一点,”夏言突然低下头,鼻子贴着少fu的鼻子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路边的野ji营业的地方,还有一些穷学生情侣们开房的地方,你叫得再大声,除了证明你有多婬dang,我有多雄壮以外,根本不会有别的作用。” 听到夏言的话,少fu果然停下了叫喊,一脸委屈和怯生生的看着夏言道:“小弟,你放了我吧,今晚的事我保证不会追究……” 夏言眉头一挑:“噢?看来我估计的没错,你果然要算后账。” “不,不是的,”少fu急忙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只要放了我,我会谢谢你的,我家有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对于少fu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夏言玩味的笑了笑:“可是我不缺钱,我就想给你拍一套全方位的写真集。” 夏言说完,不等少fu有所反应,就伸手蛮横的扯去了束缚少fuxiong前美景的障碍和身上那件碍事的褶皱衬衣。随后是下身的套裙,虽然这只是普通的套裙,只要拉开拉链就可以脱下来,但毕竟少fu还在ji烈的反抗,两条丰满圆润的长tui还是不停luan踢着,最终导致这项工程变得极其艰难和浩大。不过虽说如此,但我们的夏言同志依然以高涨的斗志,和顽强的意志,终于攻克了那道难关,看到了如同猜想中一样的紫色蕾丝障碍。 “啊!不要,救命啊!” 少fu意料之中的鬼喊尖叫,夏言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她ting翘的大屁股上:“叫,再叫大声一点,让大家都听听你这副lang劲!” 说完,夏言伸手勾住了包住少fu最后秘密的紫色蕾丝边,然后用力往下一扯…… 少fu再次失声尖叫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在门外,李居朋和张耀扬就像是两尊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蹲在夏言的房门前,几乎动作一致的埋头抽着闷烟。 张耀扬侧耳听了听门内的动静,一脸男人都懂得笑容,对另一边的李居朋道:“夏老大ting生猛啊,队长你听那娘们叫得多带劲。” 李居朋闻言转头看了看张耀扬没有说话,而另一边,张耀扬则接着自顾自说道:“不过队长,我是处男不懂这个,依你看咱夏老大能降得住那娘们吗?我可是听老家的老人们说,凡大xiong大屁股的娘们都是狐狸精转世,很骚的。” 李居朋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我说你能安静会吗?你是处男,老子就不是处男了?” 张耀扬捂着自己被打的脑袋憨憨的笑道:“也是。” 说到这里,张耀扬突然耳朵竖了起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使劲招呼着李居朋道:“队长,快来快来,里面好像没动静了,那娘们不叫了,不会是夏老大完事了吧?” 另一边,李居朋一脚把张耀扬踹倒在地,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夏言一脸满足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 留一线 眼见夏言从房间内走出,张耀扬立即凑到夏言身边,一脸男人都懂的婬dang表情道:“夏老大,怎么样,爽吗?” “爽你大爷!老子是很守信的,说只给她拍果照就只给她拍果照。” 夏言没好气的说着,抬脚就踹在张耀扬的屁股上,另一边,李居朋皱了皱眉,问道:“老大,那娘们很扎手吗?” 夏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后回身把门关上,带着李居朋和张耀扬走出旅社。至于刚才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少fu一丝不挂的躺在chuang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黯淡无光,直直的看着天hua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夏言三人走出旅店回到车上,李居朋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那娘们什么背景?” “她死扛着没说,不过估mo着背景不弱,毕竟她身上那件爱马仕的衬衣不是地摊货,不是随便的小姐舍得买的。”夏言回答。 李居朋点点头:“需要兄弟的地方老大你尽管吱声,兄弟在南京军区那里多少还有些能耐。” 夏言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应该不用了,我已经给她拍了果照,听她的口气,她老公在政fu里的关系好像还不差,所以我估mo着像她这样的宦妻是不会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的,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会不声不响的独自把这件事扛下来。” “看上去是这样,不过老大,凡事还是小心为上。”李居朋郑重道。 夏言笑了笑,然后拍拍李居朋的肩膀道:“放心,如果兄弟扛不住了,肯定会去南京找你寻求政治庇护的。” 听着夏言这话,李居朋才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张耀扬的大脑袋突然从前面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夏老大,照你这么说,你就只是给那娘们拍了果照,其他什么事情都还没做?” “滚你丫的!”李居朋一巴掌把张耀扬拍回自己的位置上,同时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都是因为你这个2b引起的。” 被李居朋拍回座位上的张耀扬一脸的幽怨,就好像是受了无限委屈的小媳fu一样,直让人反胃,一个人在前面嘟囔道:“那么个漂亮的骚娘们,是个爷们都忍不住的,我只是问了爷们都该做的正常问题罢了。” 这个时候,夏言突然问道:“张耀扬,你听过兔子叫吗?” 张耀扬一下子愣住了,他显然不知道夏言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的用意,倒是另外一边的李居朋一脸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张耀扬虽不明白,但仍然摇摇头,夏言接着说道:“我听过,李居朋也听过,那是在我们小的时候,那时候离学校不远的山上还有野兔,我和李居朋经常上山抓野兔的,但是有一次,我和李居朋我们按照原来的方法设置了一个捕兔套,不幸有两只灰mao野兔落入其中。” “那时候我们小,你别看我们的捕兔套做得很简单,但一般野兔误入其中却很难逃脱。”夏言说,“两只野兔在捕兔套里左蹦右跳的,想要脱逃,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捕兔套越来越紧,李居朋拿着砖头上去砸碎了一只野兔的脑袋。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野兔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厄运,所以它不再挣扎,而是就待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看,还不停的从自己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夏言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那是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声音,我没有办法形容,当时我们都愣住了,就在这个时候,那野兔突然蹿起,作势要咬我们,不过好在我们的捕兔套足够紧,否则我们至少身上要少块rou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尤其是像我们和那少fu这样本身并无深仇大恨的人,还是留一些转圜的余地比较好。”夏言说,“在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块给自己树立的贞洁牌坊,所以今天我要是cao了她的话,谁也不知道那娘们会在羞愤之下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不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不把她bi到绝路之上,事情就仍然有转圜的可能。” 听着夏言的长篇大论,张耀扬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夏老大说的这些大道理什么的我不懂,不过队长相信夏老大,所以夏老大做什么都是对的。” 李居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着张耀扬的肩膀道:“老张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至于夏言,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张耀扬说道:“张耀扬,晚上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那个娘们吧,这个地方人太杂,我怕她出事,今天晚上闹了这么一出,如果被别人拔了红筹,然后让那娘们算在我的头上就划不来了。” 张耀扬点点头,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这个时候,李居朋从车窗探出头,对张耀扬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队长,我做事你放心,”张耀扬说,“我绝对不会监守自盗碰那娘们的,虽然夏老大的分析有道理,但谁知道她是不是个小姐,万一还有什么病的,那我这个处男就太划不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滚蛋!” 李居朋一边笑骂道,一边走下了车,然后代替张耀扬主动坐在了前面的驾驶座上,而另一边的夏言则是坐在了副驾驶上。 “老大,去哪?”李居朋问。 “茗俊吧,好久没打电玩了。”夏言说。 李居朋没有说话,直接发动了汽车,驾驶着依然彪悍拉风的比亚迪绝尘而去。 “老大,问一个我本不该问的问题,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我没有驾驶着比亚迪把范博文的宾利撞烂,老大你原来的打算是什么?”李居朋突然问。 夏言饶有兴致的看了李居朋一眼,李居朋笑道:“老大不想说就算了,我随便问问。”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夏言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在县委办吧?我们范大老板刚好有一个项目的调研报告在我这里,我本不想拿这个威胁他,如果他再继续跟我装那个bi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其实范博文这个人没什么,就是有些耿直的过了头了,不知道收敛,在我看来,倒是他身边的那个艾自修,比较棘手。” 李居朋深有同感的说:“他那个人没脸没皮没底线,麻烦。最主要的是他看问题还不糊涂,我在回庐江前,他和我分析老大你的情况,说你现在是县委办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 夏言笑了笑:“实际情况有点出入,但大致内容差不多了。” 李居朋想了想,接着说道:“听说前任邵主任才落马,现在县委办的形势很微妙,县委书记摆明是要给这个斩断了他左膀右臂的新主任伍啸林一个下马威的,如果伍啸林在县委常委选举前不能突破重围的话,只怕就危险了。”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兄弟是在提醒自己,虽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后半句话任谁都可以猜得出来,如果伍啸林被县委书记压了下去,没能继承邵主任的常委职务和主任职务的话,只怕连带着夏言一起都会被拖入无底深渊,永无翻身之日。而且他的分析,与和珅日前的分析,一模一样,只是和珅给出了解决方案,而李居朋只是看到了问题,不知道如何破局罢了。想到这里,夏言点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第四十二章 破局关键 庐江县县委办虽然只是一个县级的小秘书部门,但其政治问题的复杂程度,实际上和省市一级是差不多的。县委书记和县委办主任的关系几乎是摆在台面上的,而伍啸林却公然把邵文博拉下马,不管嫖霸王娼的事情是否是子虚乌有,伍啸林的这种行为都严重的触犯到了县委书记的根本利益。也许,伍啸林凭借着家庭的关系,让县委书记不能公然动他,但是要想在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道路上设置一些障碍,对于县委书记这样的庐江一把手而言,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当然,阻止伍啸林进入县委常委并不会是书记的根本目的,他的根本目的在于继续将伍啸林压在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再重新调派一个邵主任一样的人来管理县委办,至于更深层次的想法,就是要挤走伍啸林。而一旦伍啸林失势,像夏言这样借着伍啸林的肩膀上位的人,只怕下场更惨,也正因为如此,看到了这一切的李居朋,才会提醒夏言,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对此貌似xiong有成竹。 任谁都知道一个县委书记在县委当中的权势,而一旦这个人要火力全开的对付县委当中的某一个人的话,只怕任谁都难以招架。 毫无疑问的,伍啸林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困局,那么作为县委办唯一和伍啸林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夏言,一个身家清白到五体投地的平民,能有什么办法破此危局呢? 李居朋武力值彪悍,他的智力值也同样不弱,否则也不会凭着几条信息就能把整个县委以及夏言所面临的局势猜出个七七八八。对此危局,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李居朋绝对嗤之以鼻,认为那个人只是装那个bi的故作镇定,可是现在如此表态的是夏言,李居朋就有些纠结了。 对于李居朋来说,他之所以打小就愿意跟在夏言的身后,就是因为在他看来,夏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人,所以即使被老师追得满cao场跑,或者被罚抄课文,也依然乐此不疲。 然而,目前县委的局面只怕就是一个宦海老手都头疼万分,更别说是夏言这种之前从没接触过政争的雏儿了。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笑道:“有屁就说,有话就放,是不是不相信我能解此危局?” 李居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夏言顿时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李居朋委屈的解释道:“老大,你不能怪我怀疑你的能力呀,毕竟你现在碰到的政治危局是百年一遇的特大险情,非常人不能安然渡过。” “滚你大爷的!”夏言笑骂道,“少给老子带高帽,你以为你播新闻联播呢?气氛都是和谐的,会谈都是友好的,群众都是不明真相的,一小撮分子都是别有用心的,险情都是百年一遇的。” 李居朋一脸崇拜的看着夏言道:“老大,原来你早已经参透了咱们社会主义新政治的和谐理念了,如果这样我还不相信你能破此困局的话,那我就真的白叫你十几年老大了。” 夏言老神自在的靠在座椅上:“想知道我怎么破局吗?” 李居朋头点得就像小ji啄米一般:“想知道。” “但是我就不告诉你。”夏言说。 李居朋额头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老大我鄙视你。” 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想从目前这个局中脱困而出,关键点还在我们那位到现在都没有被撤职的邵主任身上。” 聪明人往往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虽然李居朋的智商还比不上当年一骑绝尘的夏言,但是两人做了十几年的兄弟,现在夏言这么稍稍一点拨,李居朋自然一片豁然开朗。另一边夏言看着李居朋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有些好奇,要知道,和珅当初为他描述整个局面和破局关键的时候,可是足足写了十个章节,将近三万多字呀!怎么李居朋这小子这么快就想明白了,难道当兵当了这么多年,智商有了飞跃性的发展? 带着这个疑问,夏言不由问李居朋道:“你明白怎么破局了?” 李居朋看着夏言,坚定的摇了摇头:“具体的cao作我想不出来,但是我也有个隐隐的感觉,那个邵文博就是破局的关键,我的指导员告诉我这就是第六感,在战场上,我总是能判断出敌人的埋伏地点就是靠的这种第六感。” “擦!”夏言没好气的叫骂了一句。 李居朋一脸憨相的笑了笑:“其实吧,当年我认老大做老大的时候,我就感觉出老大你身上有种老大的气质,以后一定会有做老大的前途,所以我就认你做了老大,就这样,老大。” 夏言亲切的拍着李居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经过你刚才一番犀利的抽鞭见解,我突然间有了一种拨开mi雾见明月的感觉,我觉得你不去做相声演员实在是太屈才了,就你刚才那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绕口令,是专业水准,绝对的!” 李居朋哈哈大笑道:“老大,其实来的时候我很担心你的,我本来以为我不得不出手了,不过现在看老大这么xiong有成竹,我很开心。” 夏言翻了翻眼皮:“怎么我不需要你帮忙,你很高兴?” “那当然!”李居朋一脸肯定的表情道,“我李居朋是谁?是夏老大手上最后的一张王牌,最尖锐的一把利剑,而通常这样的王牌,这样的神兵利器,往往都是在故事进行到最为关键的时刻,在局势看上去最为不利的时候,一举翻盘的超级无敌大杀器!而这样的大杀器,怎么能在现在这种时候就贸贸然的出场呢?读者会不爽的!” “大爷的,你网络上的小白小说看多了吧?”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有些郁闷和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你觉得你该什么时候出场?下一次范大老板再开一辆宾利雅致出来装那个bi的时候吗?” 李居朋一脸深以为然的说:“下一次就不能是宾利雅致了,至少也得是劳斯莱斯幻影那个级别的车了,档次太低了我还没那个心情撞呢!” “哦,是这样啊,那我估计你这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就咱们班长范老板那德行,劳斯莱斯基本上就是个幻影。”夏言说。 “也对,”李居朋想了想,然后试探着问道,“那老大,我们要不然半夜mo到范老板家里,把他那辆破宝马砸了算了?” 夏言点点头,“可以,只要待会你97拳皇能赢我。” “前提是老大你不准对我进行限制!”李居朋说。 “没问题,规矩还和以前一样,你不准发必杀,不准打连招,只允许用a和c两个键……恩,就这些了吧。”夏言说。 李居朋一脑门黑线:“老大我鄙视你!” 于是,就在夏言凶残的笑声中,极富特色的比亚迪f6直奔庐江县城中心的茗俊电玩城而去。 第四十三章 拳皇 (谨以此章节献给所有玩大的80后兄弟们!) 虽说在电脑产业发达的今天,街机模拟器的功能已经被开发到了令人发指,让街机游戏开发商吐血跳海的凶残程度,但是无法否认的,街机依然能在此科技革新的lang潮中,稳稳占据自己的一小片天空。尤其是对于夏言、李居朋这样踩着80后尾巴出生的人,几乎整个学生时代都是泡在电玩游戏室里,玩着恐龙岛、三国志,听着一代代拳皇的劲爆音乐度过的,对于街机,总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用一种比较文青一些的话来讲,就是怀旧。 李居朋驾驶着自己那辆车头严重变形的拉风比亚迪在军二西路上飞奔着,那架势像极了旧社会横行乡野的地主恶霸,四周车辆唯恐避之不及惨遭横祸。在比亚迪扬长而过以后,还会在屁股后面对着比亚迪的背影骂骂咧咧。 不过,总体来说,路况是很值得欣慰的,最终,李居朋把车安稳的停在了茗俊电玩城的门口。 茗俊电玩城算是庐江县城最大的电玩城了,在中国经济lang潮的冲击下,街机产业也经过了一系列的强大变革,从最初路边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几台贴满了胶布和贴画的街机;然后不断的倒闭兼并,最后能顽强生存下来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大都是像城市英雄那样足有几百平米的大型电玩城。 夏言和李居朋走进其中,顿时,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当然,还有一些游戏的背景音乐和音效,也掺杂其中,营造一种疯狂堕落的刺ji气氛。 除此之外,电玩城也是除了酒吧以外,最多时尚美眉们经常出没的场所,在这里,黑丝白丝彩丝各种丝的妹纸们太有爱了,尤其是在跳舞机的旁边,总是能看到一堆流着口水的牲口。原因无他,在跳舞机上,一个个lu着小蛮腰的性感身影摇头摆尾搔首nong姿,一双双美tui交错变换,xiong前杀器上下跳跃左右翻飞,再加上那动感十足的音乐,无一不是刺ji牲口们肾上腺ji素的疯狂毒药。 妹纸们似乎也是电玩城的常客,亦或是电玩城老板特意拉来招揽生意的,总之不管怎么样,她们根本不在意周围婬亵的目光,继续在跳舞机上挥汗如雨,有时甚至还能摆出几个挑逗的姿势,引来阵阵欢呼和喝彩。 然而人力终有尽,妹纸们也不是潜力值无限的超级赛亚人和圣斗士,在几曲ji情四射的舞曲过后,妹纸们也就娇喘吁吁,一身薄薄的t恤衬衫也霎时变得晶莹剔‘透’了起来,xiong前背后那紫色、黑色的朦胧‘罩’影若隐若现,让周遭的牲口们纷纷口干舌燥,雄性荷尔门gji素爆棚。 跳舞的可爱妹纸们走了,夏言和李居朋也随着大队的潮流离开了,到了另一边的赛车区,夏言赫然发现这边风景也是独好:几个身材比姣好的姑娘威风凛凛的骑在游戏摩托车的骑具上,身体随着面前屏幕里的赛道而左右倾斜。偶尔到了某些ji动的地方,这些姑娘们还会前后上下的动动跨…… 不淑女但是很ji情,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那真是观音坐莲战金刚,如来佛棍威名扬;怒目罗汉肢交缠,夜夜都玩八次郎。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得犯错误了,尤其是夏言和李居朋这种生活在党旗下的优秀**新青年,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更是如此。 于是,夏言和李居朋立即把视线艰难的从美眉们性感的腰胯上收了回来,然后掉头迈步走向了电玩城另一边的街机区。 街机区算是夏言和李居朋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虽然庐江县的茗俊电玩城比不上北京上海这种一线城市的超大电玩城,甚至就就连合fei长沙这种三二城市都拍马难追,但是其游戏品种依然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夏言很快找到了97拳皇所在地,不过很不幸的,此地早有土匪占领,但是夏言并不担心,等到李居朋买币回来,夏言大手一指,李居朋就像是古代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般,拿着一块币就杀了上去,然后转瞬之间就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倒霉孩子貌似不服,再战,面对对方草薙京、八神庵和二阶堂红丸的黄金组合,李居朋一个猴子蔡宝奇满屏幕飞舞,随便逮到一个机会就是连招加必杀,于是不过短短两分钟不到,对方就被一挑三的ko了。 对方仍然不服,投币再战,这一次,对方改换战术运用神乐千鹤、不知火舞加玛丽的全女组合,不过李居朋依然骁勇,完全不受色youyouhuo,一个麻宫雅典娜打得对方哭爹喊娘,仍然一挑三的ko了。 最后,对方再投一币,估mo着是拿出了杀手锏,八神庵、特瑞和二阶堂红丸的组合,但是李居朋依然不慌不忙。同样是八神庵打头,但是技术却是天差地别的,三局perfect,完胜对手,不留一点余地。 游戏结束,对方怒而站起,似乎是想用真实的拳头找回在游戏里的场子,但是在看到了李居朋结实的身板以后,又对李居朋的武力值无法估计,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夏言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李居朋的身旁,拍着李居朋的肩膀道:“不赖嘛!这么多年过去了,技术一点都没退步。” 李居朋得瑟的甩了甩头:“那必须的,当年打遍巢湖无敌手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在战斗这方面,相当有经验。” 夏言没有反驳,确实,当年李居朋的拳皇水平在整个巢湖都是数一数二的,记得那时曾有电玩室的老板开出拳皇连赢五局返一块币的优厚条件,结果一个下午,李居朋就赚了几十块币。导致后来在电玩室总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李居朋一出现在电玩室,拳皇的机器就会被人主动让出来,直到李居朋离开,也算是当年电玩室的一大奇闻了,而李居朋唯一的对手,就是夏言。 眼见夏言不慌不忙的投币,李居朋顿时拉下了脸:“老大,不要了吧?” 夏言看了李居朋一眼,淡淡道:“不是说好了吗?今晚就是来打拳皇的。” 李居朋捂住了双眼,似乎不忍看以后的惨剧,因为夏言和李居朋打拳皇,总有这么一个规矩,那就是李居朋不准发必杀,不准打连招,只允许用a和c两个键,偶尔夏言还会去cao纵一下李居朋的摇杆。结果,束手束脚的李居朋只有被夏言蹂躏致死的份,一分钟前还威风凛凛的蔡宝奇、麻宫雅典娜和八神庵,立即就像是抽了鸦片一般,有气无力的被ko了。 “老大,我发誓下次再也不和你打拳皇了!” 在被夏言如此蹂躏了几局以后,李居朋如是赌誓道。 “哦哈哈哈哈!”夏言狼心狗肺的狂笑。 第四十四章 伍啸林来访(上) 在夏言的限制之下,超级拳皇高手李居朋不管进攻还是防守无不全线哑火,只得在夏言的追杀下满屏幕的狼狈逃窜,看得刚才那位被李居朋蹂躏的仁兄目瞪口呆。李居朋回头看了那哥们一眼,一脸挑逗的来了一句“来一局,我让你倆人”,那哥们听了以后立即落荒而逃,估mo着是到哪里找豆腐撞墙自杀去了。 虽然夏言和李居朋目的就是来打电玩的,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待得太久,很快就离开了。原因无他,固然现在人民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电玩城的规模和品种也越来越大和多样化了,以前一块钱六块币还要抠着用,现在一块钱两块币还很随意潇洒,可是却再也找不到过去那种拥挤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在烟熏缭绕的气味中挥汗如雨打游戏的那种感觉了。 出了电玩城,夏言和李居朋面面相觑,俩大老爷们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发现实在不知道该去哪玩了,最后回到那辆停在路边,像艺术品多过汽车的比亚迪上面,两人冥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买一打啤酒去夏言的小窝胡天海地。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胜利的好消息归来的张耀扬敲响了夏言的宿舍门。 夏言打开门,张耀扬兴冲冲的进来,大灌了几大杯水,看得夏言一脸疑huo,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才徒步穿越了撒哈拉沙漠。 “你昨晚一晚上没喝水?”夏言好奇的问。 张耀扬点点头:“没敢,我赶回去的时候发现老板偷偷momo的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我把他赶走以后就一直在门口盯着,因为怕一离开万一有人潜越进去就不好了,所以我一直没敢出去买水。” “那你也不管旅社老板要点水喝?”夏言又问。 这一次,一边的李居朋出声回答道:“我们特种兵特别是张耀扬这种尖刀侦察兵的警觉性很高的,陌生的水和食物我们一般能不碰则尽量不会去碰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夏言安慰的拍了拍张耀扬壮实的肩膀,然后问道:“她今天早上离开的?” “是的,”张耀扬回答。 “就她一个人?”夏言又问。 “是的,”张耀扬说。 夏言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如夏言之前猜想的一样,那少fu自觉惹了硬茬,被人拍了果照,虽然最后没有**,但她也不可能去和夫家说这件事。毕竟大多数的官宦家庭都视媳fu为家庭的脸面,如果发现自己的脸面被别人用过了,那么舍弃将是唯一的选择,连果照都拍了,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因此,少fu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再在si下动用自己的关系想办法找到夏言,寻回场子,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没有讨论的必要。 南京军区的管理很严,特别是李居朋和张耀扬这种知晓一些军事机密的特种部队成员,只是因为同学会的原因,他们向军区首长批了两天的假,这才能及时赶到庐江。不过在第二天晚上以前必须回到军区,庐江到南京有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所以他们在中午的时候必须动身。 上午,依然是那辆拉风的比亚迪,夏言、李居朋和张耀扬三人浩浩dangdang杀到了庐江周瑜墓,凭吊了一下这位三国名将。 事实上,这也仅仅只是张耀扬的个人想法罢了,作为正儿八经的庐江人,夏言和李居朋对那位颇有威名,最后在三国演义被诸葛亮活活气死的先人倒真没有太大的兴趣,而那个所谓的周瑜墓,除了给家乡挣点名气,创办一个旅游景点,挣挣诸如张耀扬这样的人口袋里的钱以外,倒还真没什么用。 中午,从周瑜墓回来,三人在拣选了一家中档餐厅海吃了一顿,不过由于下午李居朋和张耀扬要轮换着开车回南京,所以就没要酒,只是吃完以后,稍稍休息一下,就上路了。 在送走了李居朋和张耀扬以后,夏言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先用一个半个小时打扫了一下整个屋子,并开窗通风,把屋里的酒气全部散去以后,就门窗紧锁,这是和珅在对夏言进行闭关修炼。当然,和珅交给夏言的并不是九阴真经葵hua宝典这样的绝世武功,而是教夏言如何学会像一个官员那样说话。 有些人可能以为官员的话无非就是圆滑,对上级就是拍马屁,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拍马屁人人都会,但要能真正拍到关键点上,就需要有深厚的功力作为支撑了。不过,凭夏言现在的年纪,要想把他教成一个宦海老手,就是传奇如和珅,只怕也只能摇头叹息,但是作为一项突击训练,以便应对不久之后的破局危机,还是足够了的。 事实上,夏言在最近每一天回到家里,都会与和珅探讨官场上的一些理论和现象,比如人人都知道的恭维。 在官场里恭维人,都是不要脸的,再rou麻的话,从官员嘴里吐出来,都必须变得有模有样,而且听上去还正儿八经。让人不得不叹服官场是个很可爱的地方,能把一群高智商人变得跟饭团一样没有脑子。不过如果没有了这种rou麻话,那么官场就变得跟菜市场没啥两样,反倒没了意思。 也许,在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很不适应,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掉下一地的ji皮疙瘩,但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其实每一次的奉承恭维都是一种洗心革面,直到把自己的心彻底洗白,洗得再也不觉得什么是恶心以后,那就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这一次的和珅突击训练,一直进行到夜里两点,夏言可不会做什么头悬梁锥刺股的假把式,在夏言看来,没有精神头的读书无不是事倍功半,何苦不好好睡一觉,等有精神了再读呢? 夏言不干,而一直以奴才自居的和珅自然也不会提,所以,到了夏言困得不行的时候,训练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星期天一大早,也就是夏言突击训练第二天的大清早,夏言宿舍的门就被人敲响了,只不过,敲门的人也不知是没吃饱饭还是怎么的,声音忒小,最后还是作为灵魂状态不用睡觉的和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才把夏言叫醒了。 夏言mimi糊糊的打开门,第一时间愣住了,因为站在门外的人,是一个他没想到的人,他就是夏言此时的顶头上司----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 (下周本书冲击首页新书榜,小方片弱弱的拜请各位喜欢本书的大仙大侠们,留好手中的票票,下周疯砸,小方片感ji不尽。) 第四十五章 伍啸林来访(中) “这老小子怎么来了?” 夏言瞪着站在门口貌似很潇洒的伍啸林,在心中如是问和珅道,而面对夏言的问题,和珅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就像昨天李居朋分析的那样,作为一个斩断了县委书记臂膀的人,县委书记兴许因为忌惮他背后的家庭而不敢公然报复,但要在伍啸林前进的道路上不声不响的设置一些障碍,还是很轻松随意的。至于现在,想必是他在前进的道路上无法突围,这才想到找老爷您商量对策来了。” 和珅的说法听上去没错,但夏言很快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和问题,随即问道:“不对呀,如果按和珅你说的,伍啸林因为后台不弱才是,那么给他出主意的人应该大有人在,怎么也轮不到他主动来找呀!” “老爷,您太过妄自菲薄了,”和珅说,“还记得前些日子奴才和老爷您说的话吗?” “记得,”夏言说,“你说官场就是一幕话剧,而每一个生活在官场中的人都是剧中人物,从你登台开始,一举一动都随时有人在盯着,有些是导演、制片人这些主导话剧始末和每个剧中人物去留的大人物,有些是台下明处的观众,有些是躲在暗处等待你犯错然后挑刺的批评者,还有一些则是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表演的伙伴,因此在官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是的,所以伍啸林如果不傻的话,他也一定在观察老爷,”和珅说,“凭老爷之前选择队伍的政治敏锐,以及后来借势上位以后把整个县委办打理得井井有条,同时又主动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里,凡此种种,只要他伍啸林不是政治白痴,就一定能看出老爷的不凡来。老爷和伍啸林是躲在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而现在他碰上了难以突破的障碍,这个时候他不找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商量,还能怎么办呢?” 夏言想了想,然后说道:“和珅,你是说,伍啸林这个老小子只是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突破口,才来找我死马当活马医的碰碰运气?” “奴才想是这样的,老爷,”和珅说,“虽然老爷展示出了在政治上面不凡的才华,但老爷您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进入县委办才不过半个月不到,很难让人完全放心,尤其还是这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说到这里,和珅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老爷,现在机会来了,凭奴才的经验看,这一次伍啸林主动来找老爷的会面,将直接决定老爷您以后在他心中的地位,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他会把老爷您平等的当政治伙伴对待,还是下属。” 听到和珅的话,夏言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和大人,你就看着我是怎么做的吧。” “老爷英明神武,”和珅说,“奴才会一直看着,如果老爷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随时可以询问奴才。” 夏言恩了一声,和珅才郑重道:“奴才告退!” 和珅形式上的退下了,夏言这才回过神来面对伍啸林,当然,虽说夏言刚才同和珅洋洋洒洒的聊了半天,但实际上那只是灵魂与灵魂的交流,在现实中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夏言不是江西龙虎山的道士,所以他也nong不清楚。 “伍副主任,您怎么来了?”夏言惊讶道。 伍啸林看着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冒昧的登门拜访,事先没有通知你,抱歉。” 虽然伍啸林话是这样说的,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歉意,当然,夏言也没有把这点问题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对方还是自己的领导,而作为领导,通常是不会给下属道歉的。所以,夏言不在意的说:“伍副主任这是说的哪里话,伍副主任能来我这小窝应该是我蓬荜生辉三生有幸才是,只是我一个大男人生活比较随意,让伍副主任您见笑了。”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把伍啸林给请进了屋子,至于伍啸林,则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装那个bi的样子走了进来,在稍稍环视了夏言的宿舍以后,回头亲切的慰问夏言道:“小夏,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夏言点头:“让伍副主任挂心了,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 “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你尽可以向组织上提出来,我们会酌情尽量满足你的,小夏,你明白吗?”伍啸林说。 夏言笑道:“我明白的,不过我暂时还真没有,如果有的话就是伍副主任您不说,我也会天天去叨扰您的,到时候恐怕您就是拿笤帚赶我都赶不走呢!” 伍啸林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就等着你叨扰的那么一天!” 两人如是寒暄了一阵,伍啸林丝毫没有客人观念的主动坐了下来,而夏言则去沏茶,趁着这个档口,和珅突然在心中说了一句:“老爷,奴才发现您应付恭维也很有一套,不完全是奴才的方式,更有老爷您自己的特点。” 对于和珅的这个评价,夏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然后端着茶水就送到了伍啸林的面前:“伍副主任,不好意思,我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一点粗劣的茶叶,还望伍副主任您不要介意。” 伍啸林摆摆手表示无所谓,然后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随后,伍啸林开始和夏言拉起了家常,而夏言也就陪着伍啸林扯东扯西,从自己高中时代在庐江一中的辉煌壮举,一直到昨天的同学会,从自己小时候陪着父母下地cha秧打稻谷烧稻草,一直到上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还和弟弟抢着烧灶,丝毫不提县委办以及自己和伍啸林如今的处境问题。至于伍啸林,则是有一茬没一茬的接着,看上去很轻松随意,但实际夏言能够很明显的看出伍啸林不自然皱起的眉头。 成大事需有静气,而伍啸林显然在应对前县委办主任邵文博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所有蓄积起来的静气全部挥霍一空了。 至于夏言,原本他就是内敛和懂得掩藏自己锋芒的人,再加上最近和珅的突击训练,虽说距离一流官员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但至少,已经初具雏形,比眼前明显有些luan了阵脚的伍啸林要高出了一个档次。 如此这样一高一低的相较之下,胜负不可问便可知。 随着伍啸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夏言自己有话要说,夏言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嘴巴也立即识趣的紧闭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东西瞎扯之下,伍啸林已经再也忍不住了,要首先自己摊出自己的这次来意了。 第四十六章 伍啸林来访(下) 伍啸林很无奈,他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只要夏言稍微有一些政治智慧,那么他就一定能看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困境。而对于借着自己肩膀上位的夏言来说,要想继续保留手中的权力,就必然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要mo清楚自己的打算,或者给自己出出主意,排忧解难。 可是……也不知道是夏言的政治反应太过迟钝,还是怎么回事,伍啸林一连等了夏言一个星期,夏言除了继续自己掌握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大计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打算。其实伍啸林不是没有想过,夏言可能是觉得办公室不好讨论,想亲自登门说话,所以伍啸林硬压着自己等到了星期六。然而,伍啸林在家等到望眼欲穿,夏言却依然没有登门拜访,最终,到了星期天,伍啸林再也坐不住了,主动来敲响了夏言的房门。 当然,出生官宦家庭的伍啸林不是没有想过去征询家中长辈们的意见,可是在当初他擅自动用家里的关系拉邵文博下马的时候,家中那位脾气古怪的老爷子就已经深恶痛绝了,现在邵文博的事情并没有过去多久,他哪里还敢再去触老人家的眉头。因此,伍啸林想来想去,最终只能寄希望于夏言身上,看看这个进入县委办才不过半个月,就扼取了最高权力的年轻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找夏言商量帮忙是一回事,让夏言主导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伍啸林绝不想让夏言看出自己目前的窘迫,所以他就一直装着潇洒随意,直到下定了主动拜访的决心以后,他仍然要装那个bi的摆出一副xiong有成竹的领导架势。 然而让伍啸林意想不到的是,看着稚嫩无比的夏言显然比他要更能沉得住气,居然和他扯了一个多小时的往事回顾,半点不提县委的事情。 这一下,伍啸林再也忍不住了,因为夏言能如此云淡风轻,无非两种可能,第一是他完全吃透了自己的想法,他在等自己先忍不住的提出要求;至于第二种,则是县委书记已经和他许诺过了一些什么,他就是在和自己扯皮。而这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伍啸林愿意看到的,所以,伍啸林只能率先摊牌,试探夏言的打算。 不过,伍啸林也知道,一旦自己忍不住的先摊牌了,自己就将完全丧失主动权,可在如今的状况下,伍啸林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招了。 伍啸林在脑中如是想着,然后叹了口气,率先说道:“夏言,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恐怕现在县委办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我使了非常手段拉了邵文博下马,得罪了县委书记,而如今县委书记在我升迁接任的时候给我使绊子,说白了,我们的书记他不希望我成为县委办主任,接任县委常委。” “除此之外,”伍啸林如是说着,看了夏言一眼,接着说道,“夏言你和我都是县委中无根基的人,也许我还可以投靠一下家里的关系,但是你夏言呢?你完完全全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我不能接任县委办主任,那么我们将谁也不可能再在县委办再待下去了,我们都得滚蛋,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毫无疑问,伍啸林已经和夏言交了底了,除了家里老爷子那一块以外,他几乎是将自己面临的所有问题都摊开在了夏言面前。毫无保留,很彻底,这让夏言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伍啸林说完了,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拍额头道:“伍副主任原来您今天来是找我商量这个问题的呀,我还以为您真是来视察工作的呢!” 听着夏言的话,伍啸林先是愣了一愣,不过这个也在官场hun了几年的老手也就反应了过来,知道夏言之前也是一直在和自己演戏,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输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虽说如此,但伍啸林毕竟是出生官宦家庭,养气工夫还是了得,面对夏言,伍啸林压下心头的不满,接着不耻下问道:“夏言,现在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了,还有宣艺冉,我们三个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县委书记摆明就是要把我们几个排挤出县委办,我想问问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看来伍啸林是真急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和宣艺冉那点根本不存在的破事拿出来作为威胁。 夏言心中冷笑,不过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伍副主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伍啸林的眼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夏言,你直说吧,到底你想要什么?” 夏言有些愕然,本来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以为伍啸林这位比自己还要年长的官宦子弟多少能顽抗几个回合,让自己能再继续表演一番,经过一系列精彩的拉锯以后才最终投降呢!可谁知道,现在连第一个回合都还没有结束,对面的伍啸林同志就举白旗投降了,让夏言为自己规划的一大串后续剧情全部没能精彩上映,不得不说是一种损失。 不过,既然伍啸林认输了,从来就信奉做人留一线道理的夏言也就没有继续穷追猛打的兴趣,接下来,就只能直入主题了。 “伍副主任,我只希望我能在这个体制内能有一个很好的发展。”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不等伍啸林有所反应就主动起身,离开,拿起书桌上的一打文件手写稿走了回来,并把那堆手写稿交到了伍啸林的手里。 伍啸林接过手写稿,耐心的看了几页以后就放下了,然后拧着眉头看着夏言道:“这是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伍副主任你要想突破县委书记给你设下的困局,这次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行动,就是关键。”夏言说。 面对夏言的解释,伍啸林依然一脸的mi茫,他拿起桌子上手写稿反复研读,可最终依然没有结果。夏言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伍副主任,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也就和你明说了吧,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 第四十七章 钱书记的疏忽 作为庐江县的县委书记一把手,年近五十的钱万载就像是一只老迈的狮子,已经丧失了继续向上攀爬的进取心,只想固守住自己已有的一亩三分地就很满足了。为此,他不惜一切打通了巢湖市委的关系,而在庐江县内,十三个县委常委有一半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亲信。虽说上面为了平衡局势,新调任下来了一个纪委书记,提拔了一个极其有个性的女县长,以及另一个对他阳奉阴违的副书记,但要说钱万载在庐江县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依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这位钱书记的心情却不大好,原因无他,实在是有不懂事的小屁孩敢在他老虎的头上拔mao,让他不得不心生气闷。 对于此前县委办内正副主任之间的矛盾战争,钱万载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不知道副主任伍啸林的家庭背景。当然,钱万载主要还是向着自己那位大秘书邵文博的,不过,他也同时还与伍家老爷子接触,商量着看能不能与伍家化干戈为欲帛。 其实,本来按照钱万载的想法,像伍啸林和邵文博这种小孩之间闹别扭的寻常事情,是可以通过政治协商的方式,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着解决的。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伍啸林这等不懂事的小屁孩居然不等伍家与钱万载的谈判结束就采取了单边行动,擅自动用家里的关系,在五一节那天使了嫖霸王娼那么一个下作的手段,把邵文博给硬生生的拉下了马。 这一下,钱万载是动了真怒了,生可忍熟不可忍,并且在整个庐江县体制内,谁不知道邵文博和他的关系,而伍啸林的这种做法不就是在生生的打他钱万载的脸吗? 于是,钱万载当即中断了与伍家的联系,不过他由于忌惮伍家老爷子,报复还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只能先是使一些小动作来试探伍家老爷子的反应。而在一系列的试探过后,钱万载明白了伍家老爷子也十分震怒,想给自己那cao之过急的孙辈一些教训的态度以后,钱万载才最终放开了手脚。 首先,钱万载以邵文博身体不适为由,强行压下了县委常委内要求立即撤出邵文博职务的呼声;然后联络巢湖市委,请求自己的上线帮忙打通一下媒体,撤回一切有关邵文博的报道,让邵文博嫖霸王娼的事件影响降到最低;最后对待县委办采取暗中观察,将主要精力集中在狙击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问题上。 当然,钱万载的这种做法并非是打算再扶邵文博上位,虽说邵文博是帮助钱万载打下庐江半壁江山的亲信,但那件事的影响毕竟还是太大了,在和自己不对路的新任纪委书记的眼皮子底下,钱万载也不好公然挑衅。 所以,最后钱万载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压住邵文博事件的影响,强行把躺在医院里的邵文博继续按在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不让伍啸林接任,待到县委常委的选举结束,再从常委中挑一个自己的亲信调到县委办去当主任就可以了。 钱万载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也正因为如此,这才有了伍啸林求路无门,最终病急luan投医的找夏言商量对策了。 一切的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伍啸林不是没有想过突破的方法,但是伍家那个脾气古怪的老爷子铁了心要给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子孙一些教训而不管不顾,至于伍啸林在政治上的手腕又太过于稚嫩,采取的所有策略无不在钱万载的掌握之中。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县委常委的换届选举越来越近了,钱万载全面压制封锁伍啸林的计划也即将接近尾声,可这个时候,钱万载却反而有了一些心神不宁。 在县委的办公室里,钱万载左右踱步,不过思来想去,钱万载却找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纰漏,于是,他停下脚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自己以助理名义调进县委的专职秘书的电话:“小周,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钱万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钱万载说了声请进,随后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钱万载点头哈腰道:“钱书记,您叫我?” “恩,”钱万载点点头,“小周,最近县委办的情况怎么样?” 秘书小周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回书记,县委办还是和以前一样,伍啸林继续做他的甩手掌柜,把县委办的一切事务都丢给那个叫夏言的年轻人去做,他自己则是像书记您预料的那样,不断游走在各个县委常委那里,不过这些个常委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知道书记您是在故意整他,所以这些常委都很识趣的在敷衍他罢了。” 钱万载听着小周的汇报,静静的思考着,端起办公桌上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突然问道:“那那个叫夏言的年轻人呢?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小周摇头道:“这个夏言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得到了伍啸林的支持以后,天天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县委办作威作福。” “伍啸林既然选择夏言,把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县委办权力丢给他,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听说当年夏言这个人在学生时代也是很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钱万载说,“对于夏言这个人,我们还是多关注一下吧,如果可能的话,把他争取过来。” “是,钱书记,我记下了。”小周恭敬道。 钱万载扬了扬眉,然后问道:“县委常委的换届选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其他常委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尤其是咱们那个不听话的美女县长。” “没有,据我所知他们都还很平静,都只是各自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小周回答说。 “这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钱万载如是说着,然后有些疲惫的rou了rou自己的太阳xue,这个时候,小周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轻声对钱万载说道:“对了钱书记,这里有一份县委办刚刚送上来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说完,小周就主动把一份文件放在了钱万载的面前,钱万载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本来,这只是一份很简单的策划方案,但当钱万载看到了主笔的夏言的名字时,却突然没来由的心头一跳,眉头紧锁了起来。 “钱书记,是章程有什么问题吗?”小周小心翼翼的问。 钱万载摇摇头,然后拿起章程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阅读了起来,对于在官场打拼了一辈子的钱万载来说,他磨练出了一种对政治风暴的特别感觉,每当政治风暴来临前夕,他总会莫名的心跳。而这,也正是他从一介平民,最终能在残酷的官场竞争中爬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的重要因素。 可是这一次,钱万载却对自己的感觉失去了掌握,原因无他,实在是夏言的这份章程太过于普通了,就是凭他几十年的官场经验,也挑不出任何mao病,但不知为何,钱万载越挑不出mao病,心中的不安就愈发的厉害。 “钱书记,是不是这份章程有什么问题?我打回县委办让他们重新改过?”小周说。 经过小周这么一提醒,钱万载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不过面对眼前这份没什么大mao病的章程,钱万载也没有ji蛋里挑骨头的兴趣。于是,他对小周摆了摆手,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就在文件的最后洋洋洒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加盖了公章。 在钱万载想来,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县委策划已久的行动,一个初出茅庐的夏言和政治智慧并不高超的伍啸林根本翻不起什么langhua。 可是钱万载并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么一个签署,就给了夏言帮助伍啸林施展绝地反击的绝好机会。 第四十八章 跳坑 就在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因为夏言的那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而疑神疑鬼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县委办办公室内,却是一派轻松随意。在夏言压箱式的bi迫与循循善导之下,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战斗力几乎全被夏言开发了出来,因此上个礼拜的任务大家全部提前完成了,没有一人拖到了这个礼拜,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体制内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说实在的,习惯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在人的思维中形成定势以后,哪怕就是再荒诞不羁的东西,也能让人觉得顺其自然。就像过去饱受唾弃的契丹族新婚当天新娘必须满足宾客的一切要求的习惯,到了汉人这里就发展成为了普遍接受的闹洞房一样,都是习惯惹得祸,至于现在庐江县的县委办,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在县委办办公室里,夏言正端着宣艺冉亲手冲泡的咖啡在屋内悠闲得走来走去,偶尔停下来,或帮这个人指点指点mi津,或严厉的斥责指出那个人的错误,俨然一副标准的领导检查工作的做派。当然,对于夏言这种与他年龄和身份十分不符的事情,整个县委办班子似乎也并不抗拒,那么毫无疑问的,整个县委办班子对于夏言的领导已经在逐渐形成一种习惯定势,相信只要夏言能够保持下去,让这种习惯彻底形成,那么日后他就是想不当这个县委办领导只怕都不行了。 除了工作上的习惯,在某个特殊方面的习惯养成也是如此。 自从被夏言带去赴伍啸林的饭局以后,县委办第一美人宣艺冉是越来越适应“夏言情人”这么个见不得光,也很不要脸的身份了。 每天早上亲手帮夏言冲泡咖啡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宣美女每天的打扮也是越来越性感撩人了。原本被县委办前主任邵文博从省hua样游泳队特招进来的宣艺冉底子就不差,精致的五官、丰xiong、细腰、长tui,无一不是挑逗男人荷尔门g的神兵利器。 现在,宣艺冉更是借着天热,整天穿着能让内衣若隐若现的丝衣,至于下身,仍然是套裙丝袜加高跟鞋的传统搭配,可是不知道是夏言的幻觉还是怎么的,他总感觉这位宣美女的套裙,似乎有了越来越短的趋势。 如果这事不是幻觉而是真的,那么原因不问可知。 此外,夏言闲着无聊时还会给宣艺冉发一些比较“cheng人”内容的短信,在开始的时候,宣大美女还会腼腆的回复,不过在经过了夏言一段时间的短信调教以后,宣艺冉也放开了,短信内容也极速升级,变得越来越黄越暴力。而宣大美女非但不反感,反而愈发的沉溺在了这种另类的受虐刺ji中,无法自拔了。 与此同时,夏言还会借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刻,揩揩宣大美女的油,吃吃豆腐,要放在过去,宣艺冉还是一副很良家的反应,一脸的委屈害怕紧张,却又不得不从;可是发展到了现在,宣艺冉俨然就是天上人间出生的小姐反应,脸上的委屈被妩媚和兴奋所取代,就连手下也不再做作的欲拒还迎,而是配合着夏言行事了。 记得有一次,夏言发了一条出来的短信给宣艺冉,然后夏言就独自走向了县委大楼的厕所,本来夏言只是逗逗宣艺冉而已,可谁知道这位一直带着“矜持”面具的宣艺冉竟然真的跟着夏言进了男厕所,来了一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厕所幽会偷情”。 当然,夏言现在在县委办并没有坐稳位置,而且在县委大楼内太过危险,因此夏言只是过了手足之欲,并没有真刀真枪的打马上阵。不过纵然如此,宣艺冉能“开放”到这种程度,也是夏言始料未及的,估mo着按照这个形势继续发展下去,只怕以后夏言就是让宣艺冉内“真空”的来上班,宣艺冉都会严格照办了。 不过相比夏言的轻松随意,在主任办公室里的伍啸林可就紧张得多了,虽说夏言已经把如何破局的办法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伍啸林,可这个二百五仍然有些神经质的紧张兮兮,时不时的要把夏言叫到办公室的商议一番。相信要不是全办公室的人都能看出夏言和办公室第一美女宣艺冉之间的暧昧,只怕“夏言靠卖屁股上位”的这条消息就要在县委办内不胫而走了。 这不,夏言才出来巡视了没一会,伍啸林那二傻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把夏言喊了进去。 虽然夏言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毕竟伍啸林还是自己名义上的领导,也是实际上的政治同盟,夏言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开导那二货。 打开主任办公室的门,夏言抬脚就走了进去,这个时候,伍啸林立即站起来迎了上去,对夏言道:“夏言,你说咱们那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不会有问题吧?怎么送上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反应啊?” 自从伍啸林在夏言的宿舍里正式向夏言认输了以后,那态度变得越来越像和珅一样狗tui了,让和珅一阵抗议,夏言一阵恶寒。 看着一脸‘殷切’的伍啸林,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无奈的开口解释道:“我的伍副主任,咱们的章程不会有问题的,您老就放心吧!咱体制内的办事效率您又不是不知道,时间稍微拉得长一些,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你不是说这是我们绝地反击的唯一机会吗?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县委书记钱万载也不是吃素的,他万一看出问题怎么办?”伍啸林急切的问。 夏言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才是编剧。” “什么?”伍啸林下意识的说。 “我说,我才是整出戏的导演加编剧,”夏言说,“我承认钱万载能从一介平民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他的确不简单,但我们策划方案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在走,他钱万载不是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更不是封神榜里的姜子牙,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可能猜出我们就直接写在方案中间的玄机呢?” 伍啸林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啊!人家做政治斗争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的,你到好,白纸黑字的全写了上去。” 夏言笑道:“对呀,这才显本事嘛,偷偷momo背后阴人谁不会,但是明明白白把咱们要做的全摆在对方面前,让对方明知道前面有坑,他仍然会不知不觉的跳下去,那才是政争的最高境界。” “可是……” 伍啸林还想说些什么,夏言却挥挥手打断道:“伍副主任,算我求您了好不好,您就放心吧,现在咱们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我是不会害你的。” 夏言的话音才落,就听外面的秘书赖伟伦敲响了房门道:“伍副主任,夏助理,我们办公室起草的那份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钱书记已经批下来了,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夏言立即对着旁边的伍啸林扬了扬眉,意思是:怎么样,对方傻傻的自己往咱们的坑里跳了吧? 第四十九章 夏助理很忙 自从县委书记钱万载正式批复了那份由夏言亲自起草的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策划章程以后,整个县委办立即行动了起来,不过照看离退休老干部为老干部们服务原本就是县委办的工作职能之一,因此这一次配合着庐江县委展开慰问行动自然是手到擒来。 把手头非必要的工作放一放,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办好这一次县委慰问工作的行动上是夏言定下的近期工作重点。 当县委办所有人分工合作,有人联络各个老干部,有人安排县委领导的路线行程,在大家都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在县委办被排得满满的工作计划中,在所有人被夏言驱赶着工作的时候,夏言的领导威信,正在一点一滴的聚集起来,而整个县委办班子,也在逐步适应着夏言的领导。 “夏助理,县老干局的同志已经把最新核对的老干部名单、现住址以及原职务文件传送过来了,你需要现在检查一遍吗?”负责县委办党政密码通信的中年大姐任凤娟询问夏言道。 “好的,任姐你马上打印出来送到我这里。”夏言说。 这边,夏言才回复任凤娟的问题,那边作为县委办接待的宣艺冉就匆匆走了过来,将一份整理好的材料交到夏言手里:“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各家报社媒体,他们会负责全程的跟踪采访。” 夏言摇摇头:“不行,我们这一次不比平常,是整个县委领导的集体行动,是很重要的,不能再像以前某个领导突发奇想去慰问老干部那样草草了事,除了我们庐江本地以及巢湖市的一些和我们庐江县委联系紧密的媒体以外,我希望能看到更多巢湖市的媒体。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国家和省一级的媒体能联络和发动多少就多少,总之宣姐你要记住一条,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大办特办,明白吗?” 宣艺冉点点头,就转身摇曳着她风情万种的性感屁股就回去了自己的位置,如果在平常,夏言一定会顺手mo上一把,不过现在事务繁多,夏言也就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没了下文。另一边,曾被夏言当垃圾桶吐了一身的眼镜男金立洲走了过来:“夏助理,这是我和赖秘书商量出来的行动路线图,你看一下。” 夏言接过金立洲递过来的文件,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金大哥,一定要让县委领导们兵分两路,分头展开慰问行动吗?” 金立洲点头道:“是的,毕竟我们这一次的行动牵扯的面太过广泛,你知道的,我们许多的老英雄都集中住在县城北边,而我们的县人民医院又在南边,这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虽说我们县城不大,但如果统一行动的话仍然会在路上lang费很多时间,那样反而县委领导会不满,还不如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夏言想了想,当即拍板:“那好吧,就按你们的方法去做,毕竟你们做这些事情比我有经验。” 说完,夏言话锋一转,紧接着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样安排不行,既然是兵分两路,那么在我们的两路队伍中都应该有一个足够分量的领导存在,不能厚此薄彼。从地图上看,似乎南边的人民医院和老干局以退休的县委干部为主,这样可以让咱们的钱书记带队好,至于北面大多以老英雄和劳动模范为主,就让咱们的美女县长带队好了,金大哥你看这样行吗?” 领导都已经拍板了,金立洲还能有什么不同意的,要知道,夏言那天吐他一身的经历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 于是,金立洲如小ji啄米般点头,然后夏言拿起桌上的笔,随手就在金立洲的文件上写了起来,写完以后交给了金立洲:“至于队伍的人员安排,就按我写的这样吧。” 金立洲看着夏言交还给他的文件,原本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了夏言愈发不善的眼神以后,就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然后拿着夏言写好的安排表去找县委办秘书赖伟伦着手确定去了。 这边金立洲才走,那边猥琐大叔谢松德的身影就杀了过来:“夏助理,县人民医院把横幅标语发了过来,内容是热烈庆祝我庐江县县委领导来我院慰问入院老干部,您看这样行吗?” 听到谢松德的话语,夏言当即把脸一拉:“你丫有病是吧?人家老干部住院我们去慰问,你庆祝个鬼,给我把庆祝改成欢迎!” 面对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夏言的训斥,谢松德没有半点不悦或者不适的感觉,对着夏言点头哈腰的笑了笑,然后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对标语进行修改去了,看着这个年近四十的背影,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中道:奴才命。 这时,负责党政保密通信的任凤娟拿着厚厚一打材料走了过来,夏言接过材料大致翻看了一下,眼见没什么问题就交还给任凤娟,并说道:“拿去给金大哥和赖秘书吧,他们好根据这份材料制定更加详细的行进路线图。” 任凤娟点点头,然后接过夏言材料就转身走向金立洲的方向。 就这样,几乎整整一天,县委办内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至于作为整个县委办实际领导人的夏言,则是不厌其烦的在进行着各种活动细节的拍板。偶尔碰到了类似谢松德那样的傻x问题,夏言也会毫不犹豫的发火爆粗,不过总的来说,整个县委办内的气氛,还算是和谐和有序的。 而就在夏言的指挥和调度中,县委办班子对于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行动策划正逐步走上自行运转的正轨,夏言这才有了坐下来喘口气的机会。 就在外面的办公室,夏言一边在心中哀叹着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边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端起那杯宣艺冉早上冲泡但是夏言到现在才有机会喝的咖啡,夏言不由为自己小小默哀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夏言头也不抬的皱眉道:“又什么事?” 来人笑道:“看来夏助理ting忙的。” 听到来人的声音,夏言愣了一下,然后眉头拧得更深的抬头看着对方惊讶道:“周秘书?” (感谢起点的分类强推,各位喜欢本书的大侠大仙们,拿票砸死我吧,我做鬼也会感ji不尽的,哈哈!) 第五十章 抢词 来人正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以助理名义调到身边的专职秘书周进生,周进生上下打量了夏言,然后笑道:“夏助理,巢湖市市委很早就下达了县处级干部不允许配备专职秘书的规定,所以,我可不是钱书记的秘书,而是助理,夏助理,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周进生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好吧,对于我的口误我很抱歉,那么不知周助理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呢?” 周进生对夏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说话,夏言点点头,然后起身,跟着周进生一起走出了县委办办公室,两人顺着走廊一直来到了县委大楼的楼梯口。不得不说,这里是很好的一个谈话环境,不仅足够宽敞,而且平时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来往,更主要的,是这里的地形很好,可以轻易掌握从各处来往的人流,要想si下谈一些不想让他人知道的消息,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夏言环顾一周,对周进生道:“看来周助理对于谈话已经很轻车熟路了嘛!” 周进生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包软装皖烟,拆封以后送到夏言面前道:“抽烟吗?” 夏言不客气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周进生则殷勤的拿出打火机为夏言点上,套路十分熟练,夏言深深吸了一口,自语道:“恩,这六十的软包皖烟就是比我那十三的黄皖要带劲得多。” 周进生闻言把整包软装皖烟递到夏言面前,同时说道:“喜欢的话整包都送你。” 夏言摆了摆手:“周助理你就别害我了,我怕上瘾,六十一包啊,我一个月得拿出至少一半的工资出来买烟了。” 周进生没有勉强,微笑着把烟收了回去,同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皖烟,深吸一口,然后看了看夏言那用大拇指和中指一起夹烟的土鳖姿势,以及那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然后再吸一口,再看看夏言那土鳖的夹烟姿势以及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再吸一口,再看看夏言那土鳖的夹烟姿势以及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再吸一口,再看看夏言那土鳖的夹烟姿势以及一脸享受烟草的陶醉表情…… 再…… 终于,周进生在把烟吸完了一半以后,再也耐不住的首先开口说道:“夏助理,我知道自从邵主任出了事情以后,接任的伍副主任又不管事,作为县委办的临时助理,你辛苦了,不过看你把县委办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个人都勤奋工作,还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我想就是我来做,只怕也只能是如此了。” 听着周进生的话语,夏言心中一阵冷笑,之前他之所以故意抽烟不说话,就是因为他笃定作为县委书记实际上专职秘书的周进生,不可能只是把他叫出来抽烟解闷而已,所以夏言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势,等对方先耐不住的开口。果不其然,怀揣着县委书记重任的周进生,宁可在这上面输给夏言一头也只能无奈的首先开口说话。 现在既然周进生主动认输的打开了话匣子,夏言也就顺着周进生的话语道:“周助理你过誉了,那都是我分内的事情罢了。” 周进生摇摇头:“夏助理,恩……总是夏助理夏助理这样叫感觉怪怪的,我们既然都是80后的同辈人,si下里我还是直接叫你夏言好了,而我比你年长一些,你喊我一声进生哥也不吃亏。” 面对周进生恬不知耻的拉近关系,夏言并没有拒绝,而周进生接着说道:“夏言,你知道吗?其实钱书记一直在关注邵主任的事,之前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就是因为一旦把邵主任清理出了县委办,他怕县委办内无人能挑大梁,事后伍副主任甩手掌柜的做法也证明了钱书记的想法。” 说到这里,周进生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也幸好有你夏言,这才让我们钱书记长出了一口气,不用再去担忧县委办无领导的尴尬局面了。” 夏言一脸憨厚的搔了搔头,然后道:“进生哥你快别这么说了,我会骄傲的。” 周进生哈哈大笑道:“骄傲没错,就凭你夏言的本事当然值得骄傲!而且进生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你夏言的能力完全不能仅仅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助理,还是临时的助理上,你完全可以胜任县委办主任这个职务。” 周进生的话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毫无疑问的,作为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他是不可能无的放矢的,而且今天他特意来找夏言,显然是受了县委钱书记的指派。那么这样看起来,这位县委书记,是有了想扶植夏言取伍啸林而代之的想法,今天则是派周进生来当说客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进生心中一片坦然,脸上挂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而夏言则是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县委钱书记的意思吗?” “这不是谁的意思,是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组织的认可,你明白吗?” 周进生如是说着,一脸不屑的冷笑,在他看来,眼前能问出这种白痴问题的夏言,只不过是一个政治上的雏儿罢了,根本不足为惧,他自信自己可以手到擒来。 面对周进生的教训,夏言拼命的点头:“明白明白,我夏言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对我的培养和信任,在工作中一切以党那个国的利益为基本出发,紧紧围绕在以钱书记的为中心庐江县县委周围,坚持不骄不躁的工作作风,发扬三个代表和八荣八耻的神圣精神,簇拥伍啸林副主任,帮助伍啸林副主任……” 夏言的决心还没有表完,周进生就忍不住的出声提醒道:“没有伍副主任什么事。” 夏言惊讶道:“咦?这是为什么呢?” 周进生回答:“没有为什么。” 夏言穷追不舍的接着问道:“不对呀,伍副主任怎么算都应该是我的顶头上司才对,那么县委办主任的头衔怎么都不应该落在我头上才是,进生哥你为什么要说没我们伍副主任什么事呢?” 周进生一副不悦的语气对夏言道:“我说了没他什么事就没他什么事!” 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噢!我明白了,进生哥,是不是县委钱书记准备对咱们伍副主任动手了?” “你不是废话吗?”周进生不耐烦的说,“我们钱书记怎么会留一个那么不听话的主任在县委办呢?” 话才出口,周进生就顿时惊觉了过来,对于他这么个书记身边的大秘书来说,他是深知官场上有些事可以做却不可以说这条至理名言的。可是今天,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夏言面前,被对方三ji两ji的就顿时犯了官场上失言的大忌,随即,周进生将愤怒的目光转向了夏言的身上,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个夏言,果然有两把刷子,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再问你一句吧,你到底愿不愿意脱离伍啸林的队伍来我们钱书记这?” 夏言冷笑一声,也收起了自己先前那副憨憨的模样,然后正色的摇了摇头。 眼见夏言如此,周进生重哼一声,随即伸出手指着夏言的鼻子,可当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夏言首先大喝一声,然后反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夏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夏言便潇洒的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周进生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手上的烟烧到了手指才猛然惊觉过来。 刚才夏言说的那句……不应该是我准备要说的台词吗? 看着夏言离去的方向,周进生心中如是想着。 第五十一章 离间 (第三更送上!~~~~) 被夏言抢了自己的台词固然不爽,但让周进生更加感觉不爽的是,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夏言完全是在和他装傻充愣。说得更加直白一些,夏言整个就是在耍猴,而周进生这只被耍的猴子甚至还搔首nong姿不断的摆nong出各种姿势,不得不说是极其嘲讽的一件事。 在回去县委书记办公室的路上,周进生回忆着整个谈话过程,似乎从夏言眼冒红心的接过自己软装皖烟的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在不经意间落在了下乘。 当时,夏言那用大拇指和中指一起夹烟的土鳖姿势,以及他问出的白痴问题,都让自己不由得在心中构建起了他是政治雏儿而轻视他的想法。周进生心里明白,正是因为自己对对方的轻视,才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对方的道,犯了官场上的失言大忌,而后来夏言完全颠覆性的抢了自己的台词,成为了完全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周进生很不想承认,但是就这次的谈话而言,自己确实是完败给了夏言这么一个进入体制才半个月的愣头青。 周进生一边咀嚼着夏言的名字,一边走进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而周进生才进办公室,那边县委书记钱万载就立即站了起来,虽然没有ji动到出门迎接,但无比了解这位钱书记的周进生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急切。 娘的!那个夏言有这么值得关注吗? 周进生在心中如是想着,同时回身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快步走到钱万载的面前,对着钱万载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钱书记,我回来了。” 钱万载固然如周进生猜测的那样急切,但他毕竟还是县委书记,因此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在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周进生几眼以后,才悠悠开口道:“怎么样?那夏言怎么说?” 周进生心道一声来了,然后表面上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不瞒钱书记,我十分抱歉,因为我没能完成钱书记交待的任务。” 钱万载疑huo的哦了一声,眉头细不可闻的皱了起来,然后问道:“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具体细节。” 周进生点点头,然后就把和夏言交谈的内容说给钱万载听了,当然,对于周进生来说,他是不可能把自己是如何被夏言忽悠的事情,最终被人反客为主的丢脸事迹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不过面对人精一样的钱书记,他也不敢太过于欺瞒。于是,周进生只能对其中的某些话语和描述的立场问题进行了艺术加工,因此周进生讲的固然不是完完整整的原版,但至少也可以算是一堆添油加醋的真话了。 钱万载听完了周进生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以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周呀,没有讲真话吧?” 听到钱万载这话,周进生当即ting起了xiong脯,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钱书记,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钱万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并不打算戳穿周进生的小把戏,然后接着问道:“你是按照我说的,在整个县委办的人都在的时候,把夏言从县委办的办公室里叫出去的吗?” 周进生点头道:“是的。” “这样就可以了,”钱万载说,“只要有了这个开头,其实你和夏言后来谈话的过程和结果怎么样,都不重要了。” “钱书记,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呢?”周进生问。 钱万载看了周进生一眼,然后说道:“很简单,因为不管夏言有多么聪明,但终究掩盖不了他政治根本不足的先天缺陷。” “夏言目前在县委办的地位,完全是伍啸林一手帮他支撑起来的,”钱万载说,“而在现在的这个条件下,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无望,自然会想到县委办是他最后的退路,所以他肯定会将县委办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而这个时候,一旦我们对夏言伸出了橄榄枝,约夏言出来单独谈话了,不管我们谈了什么,最后夏言的态度又是什么,伍啸林都会疑神疑鬼的怀疑夏言。” 听钱万载这么一说,周进生的脸上立即lu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钱书记您的意思是我们约夏言单独出来谈话就是为了给夏言和伍啸林之间制造间隙,只要我们与夏言谈话的风声传到了伍啸林的耳朵里,不管夏言是否始终对他忠诚如一,伍啸林对他的信任,都将产生动摇。” 钱万载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钱书记您技高一筹哇!这样一来,即使他夏言在怎么有本事,在一个不信任他的领导的手底下,只怕也难以有所作为了,”周进生对着钱万载竖起大拇指说,“除此之外,就算夏言真的就这次钱书记您故意整治伍啸林而谋划了什么高明的应对计策,只怕这一下也都将因为钱书记您的离间之计化为了泡影了。” 周进生如是夸赞着钱万载,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专职秘书应该提醒钱万载的职责,于是,周进生拧着眉头想了一想,接着说道:“可是钱书记,如果夏言回去以后就直接将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和伍啸林说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伍啸林的态度还就真不太好估计了,”钱万载思考着说,“凭着夏言的能力,只怕要说服伍啸林回心转意,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钱万载突然话锋一转,问周进生道:“只不过,如果把小周你放在夏言那个位置上的话,你会把那些话全部讲给伍啸林听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根本不会出去县委办,更不会和钱书记您的人有任何形式的单独相处,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明哲保身的好方法。”周进生说,“官场上最忌讳脚踏两条船,所以一旦我展现出了与钱书记您进行单独接触的姿态,在伍啸林那边,我就不好交待了,因为即使我照实说了,伍啸林依然还可能怀疑我,所以既然我不管实话实说还是别的,伍啸林都怀疑我,那我何不干脆断了伍啸林那边,直接投靠钱书记您呢?”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钱万载说,“只希望夏言能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吧,毕竟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我也不想平白lang费了这么个好苗子。” “相信夏言一定能体察钱书记您的良苦用心的。”周进生拍马屁说。 第五十二章 平等共生 抢完了周进生的台词以后,夏言就径直回到了县委办办公室,只不过他的这次回来,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明显有了一些变化,所有人看向夏言的眼神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至于目前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宣艺冉,在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多了许多的担忧和焦虑。 对此,夏言只是一笑而过,在经过宣艺冉身边的时候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笔直的走进了伍啸林的主任办公室。 伍啸林一脸阴沉的坐在位置上,见到夏言进来也失却了往常的热情洋溢,只是皮笑rou不笑的冷哼一声,夏言并不在意,在关上门以后叫了一声伍副主任,然后便大方的坐在了伍啸林的面前。伍啸林抬起头,目光阴冷的打在夏言的脸上,然后问道:“你刚才和周进生到哪里去了?” 夏言淡淡的回答道:“去楼梯口抽烟。” “抽烟?”伍啸林冷笑道,“你这是上坟烧报纸,糊nong鬼呢?” “如果伍副主任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夏言说。 “好,好,好你个夏言,”伍啸林说,“看来我这领导似乎确实有些不太合格,平时疏于对下属的管教,这才让你有了想骑到我头上来的想法,夏言,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就你那点根基,即使再过十年也别想做到!” 伍啸林如是说着,到最后甚至都咆哮了起来,夏言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打断伍啸林的意思,于是,伍啸林在深吸一口气以后接着说道:“夏言,你有像上攀爬的想法这很好,也是一个进入体制内的新人应有的正常想法,这我不怪你。可是夏言你要明白,官场并没有那些所谓小说和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光怪陆离,其实官场也和普通社会一样,都有他固有的道德规律,而不脚踏两条船,则是最起码的底线!” “夏言啊夏言,我自问对你不薄了,你想要权力我给你权力,甚至还是节制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权力,你想要女人,把宣艺冉那个娘们带去赴我的饭局,我和你说了半个不字吗?就是你一再对我摆谱,我也对你百般忍让,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伍啸林自问自答道,“这边在我的手底下做事,那边还不忘和钱书记套近乎,两边都拴着不放手,你这脚踏两船的行为做得也忒明显了一些吧?” 伍啸林阴沉的看着夏言,继续咬牙切齿道:“夏言,我告诉你,就是我伍啸林没有办法成为县委常委,没有办法正式接管县委办,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想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撒niao,你夏言还早了一百年!” 伍啸林如是大骂道,就连呼吸也因为剧烈的情绪bo动而粗重,夏言平静的看着伍啸林,待到伍啸林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以后,夏言才悠然开口道:“伍副主任,你骂完了吗?” 被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不由愣了一愣,随即想到,当他自己在破口大骂的时候,对面的夏言似乎并没有什么过ji的表现,一如既往的淡然,就像那天自己登门拜访时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想到这里,伍啸林突然不免有些心虚,就好像对面夏言是一个行事不羁的坦dangdang君子,而自己则是恶意揣测他人的无耻小人一般。 伍啸林沉淫半晌,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夏言道:“那你有什么想说的?” 夏言笑着回答道:“其实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一切正如伍副主任你猜测的那样,周进生确实是奉钱书记的指示来拉拢我的,不过我并没有答应他,并且在之前我和钱书记那边也并没有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接触,我这样说伍副主任你能相信我吗?” 伍啸林被夏言一句话噎住了,如果之前让伍啸林选择答案的话,那么伍啸林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不相信,但是现在,伍啸林在饱骂了夏言,发泄了心中的气闷,又看到了夏言脸上的坦dang以后,还在一时间真的有些吃不准主意了。不过好在夏言也并没有硬bi着伍啸林要答案,在说完以后,夏言留给了伍啸林一些思考的时间,便接着说道:“伍副主任你可以不相信我这个人,或者我的人品,这没有什么,但是你不应该怀疑我们之间的共生关系。” 伍啸林眉头微微一皱:“共生关系?” 夏言点头道:“是的,共生,我记得我上初中生物课程的时候学过的,在云南的热带雨林里,生活着这样一种木本的蕨类植物,它很高大,有的甚至有十几米高,但是这种蕨类植物确有一个特性,它们的茎干都很脆弱,锁不住水分,一旦遭受阳光的直接照射,就会脱水而死,因此在它粗壮的茎干上,经常会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 “这些藤蔓可以帮助木本蕨类植物挡住阳光的照射,而木本蕨类植物同时又为这些藤蔓提供了很好的攀爬环境,让它能够汲取到更多的阳光雨lu进行光合作用。”夏言说,“这两种植物,如果拔掉藤蔓,木本蕨类植物就会脱水而死,如果砍掉木本蕨类植物,那么藤蔓同样会因为无法获得阳光进行光合作用合成养分而亡,相互依存,互相支撑,这就是共生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也是共生关系?”伍啸林试探着问。 夏言说:“没错,有人说官员跟商人之间的联盟是可靠的,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官员跟商人之间的联盟说穿了就是利益在驱动,当一方不再需要利益或者受到利益威胁时,这种联盟就宣告结束。然而官员跟官员之间的联盟则不然,因为这种联盟往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这个世界是最牢固最坚硬的联盟,就像热带雨林里那些木本的蕨类植物和藤蔓的共生关系一样。” 伍啸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不是傻子,有些问题他也明白,他缺乏的只是在面对危机局面时依然冷静的头脑,现在被夏言这么一点拨,伍啸林立即豁然开朗。只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夏言的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把自己的地位完全拔高到了与他伍啸林的对等位置,也就是说,在下意识间,伍啸林已经默认了夏言不属于自己的下属或者政治附庸,而是真真正正的政治同盟。 看着伍啸林仍然欲言又止的表情,夏言笑道:“伍副主任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明明能看穿周进生的把戏,却依然跟他出去,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被夏言猜中了心事,伍啸林不由老脸一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想让他们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夏言说,“钱书记既然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让他挑拨,这样一来,他就会认为我们之间由于相互不信任而导致所有应对他的计划全部胎死腹中,在无形之中就会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心理。那么,面对钱书记不设防的阵地,我们的谋划哪里还有不成功的道理?” “原来如此,”伍啸林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夏言你真是政治天才。” 夏言不好意思的做了一个‘过奖’的手势,然后说道:“只要伍副主任你记住一个道理,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一旦船翻了,我们会一起掉下水被淹死,就可以了。” “放心吧夏言,我记下了。”伍啸林坚定的说。 被夏言点拨通透的伍啸林并没有意识到,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夏言作为他下属的帽子,被正式摘掉了,而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夏言,则是一个和他齐肩的政治同盟者。 (首页新人榜的厮杀太惨烈了,青天老爷在榜单上的地位岌岌可危,小方片跪求各位喜爱本书的大仙大侠们,看完书别忙走,千万留下手中的票票啊!小方片感ji不尽!) 第五十三章 一颗两颗三四颗 夏言一连串酣畅淋漓的说教,说得伍啸林神清气爽春风拂面,就像是一位不举痿男突然之间雄风大振,来了一次破天荒的一夜八次郎一般,让夏言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一番。随后夏言才被伍啸林放走,回到自己在主任办公室内的助理位置上,只不过夏言椅子还没有坐热,和珅那一副破锣嗓子又霎时开唱了起来:“老爷,奴才最敬爱的大老爷呀,您可千万别再做这种率性而为的事情了!” 夏言一边不动声色的坐在位置上浏览新闻网页,一边在心中破口大骂道:“和珅你丫又抽哪门子风?” “老爷,奴才对老爷可是赤胆忠心日月可鉴,老爷您这样说奴才,可就太伤奴才的心了呀!呜呜呜呜……” 听着和珅无比恶心的台词,夏言一阵恶寒,无奈的劝慰道:“好了好了,我投降,娘的,你和中堂和大人好歹也是满清第一权臣,怎么这性格跟娘们一样,一句话稍微重一点就受不了了。” 和珅郁闷的蹲在夏言的心里画圈圈,夏言说:“和珅,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如果不说以后就都不要说话了。” 听到夏言这话,和珅立即堆起满脸的谄媚道:“老爷,刚才奴才是在说周进生进来县委办办公室找老爷出去单独谈话的事。” “那件事?”夏言说,“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到刚才伍啸林表态以后就没有了,只不过老爷以后为了稳妥起见,这种冒险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啊!”和珅说。 夏言有些好笑的说:“和珅,刚才不是你说就算我跟着周进生出去单独谈话惹来伍啸林怀疑以后,你也有办法解决吗?而且我这样做还能让县委书记钱万载那边对我们完全放松警惕,又能在伍啸林这边提升自己的地位,巩固和伍啸林之间的关系,既然有这么多的好处,你又有办法解决,我们为什么不试他一试呢?” 和珅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万一伍啸林这老小子脑袋一根筋的不听老爷您解释可怎么办呀?那岂不是正中了钱万载的奸计了吗?”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夏言义正辞严道,“和珅,你不是也说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计策,只要那个县委书记钱万载仔细揣摩活动的每一个步骤,就迟早能发现问题的吗?” “可是,万一他疏忽了呢?毕竟我们的计划是完全按照领导慰问的流程在走,没有增加或者减少任何环节呀!”和珅说。 夏言摇头道:“和珅,我们不能把成功建立在对对方疏忽的指望上,只有主动出击,把对方完全调动起来,掌握斗争的主动权,才是获得最终胜利的王道。这也不是和珅你一直教给我的政治斗争的中心思想吗?” 听完夏言的话,和珅重重的叹了口气:“老爷,您考虑问题比过去成熟多了,这一次,是和珅错了。” 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哪里,都是和大人你教导有方嘛!哈哈!” 夏言与和珅的对话到此为止,随后夏言又看了一会新闻,见除了某某领导的行程以外,再没有什么新鲜内容以后,和伍啸林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顿时无数的目光如聚光灯般打了过来,夏言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办公室内所有人期待的眼神,夏言笑骂道:“呀呀个呸的,都他娘的看什么看?都干活去!奶球的,告诉你们,老子现在还在县委办,还和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都别想偷懒,谁要是偷懒了没话讲,脱光了ku子打屁股!” 夏言话音才落,整个办公室顿时爆发出一声欢呼和善意的笑声,就连夏言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仅仅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自己就已经牢牢扎根在这个县委办班子里了,谁也拔不走。看着大家在自己的ji励下愈发热切的干活兴致,夏言不禁lu出了欣慰的笑容,有这样一个忠于自己的团体,这不是每个领导者都梦寐以求的吗?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走到宣艺冉身边,丢下一句“跟我出来”以后,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而宣艺冉则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亦步亦趋的跟在夏言身后。 仍然是那个楼道口,角落里垃圾桶顶部烟灰缸中之前被夏言和周进生丢弃的烟头还没有熄灭,尤其是夏言的那根,丢得过急了一些,还有一半没抽完,看着从那半截烟头上冒起的袅袅轻烟,夏言不由一阵rou疼:奶球的,六十块一包三块一根的软装皖烟啊!就这样被我lang费了一半,一块五mao钱啊! 不过夏言的感慨也就是一阵风的事情,感慨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经常抽的黄皖,看了一旁的宣艺冉一眼,然后问道:“抽烟吗?” 宣艺冉微笑着摇了摇头,夏言赞道:“好习惯,也许有人认为美女抽烟是一种风韵,但我认为,女人如果抽烟,再漂亮再清纯都会有一股风尘味。” “我记下了。” 宣艺冉如是说着,然后主动伸出手,帮着夏言把烟和火机一起从烟盒里拿出来,放到夏言嘴上,最后帮夏言点燃,一副婢女的专业姿势。夏言仍然用自己那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把烟拿下来,对宣艺冉说道:“业务ting熟练的,以前没少做吧?” 宣艺冉紧咬着下chun没有说话,夏言笑了笑,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宣艺冉的肩膀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跟着我,以后这种事不用再做了。” “不,”宣艺冉坚定的说,随即抬起头,看着夏言,突然灿烂的笑了出来,“我愿意。” 女人有时候很不可理喻,夏言决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然后从宣艺冉的小手中拿回自己的黄皖,这种小气的动作自然遭到了宣艺冉不少的白眼,夏言无视,一脸云淡风轻的靠在楼道口的窗户上,问宣艺冉道:“和我说实话,如果我摆脱伍啸林,转而去投靠钱书记或者是那个周进生,你会怎么办?” 面对夏言这个极其慎重的问题,宣艺冉只是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回答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你了。” “为什么?”夏言很好奇的问。 “这是女人希望受到保护的天性,你是现在唯一能护着我的男人,我不跟着你我还能跟着谁?”宣艺冉回答。 “可我只想玩你的身体。”夏言说。 对于夏言这种直白和流氓的话语,宣艺冉俏脸一红,随即声音如蚊呐般说道:“那……那我让你玩。” “我现在就想玩。”夏言继续厚颜无耻道。 宣艺冉实在没有想到夏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内心不由疯狂的天人交战,过了好一会才最终下定决心,宣艺冉首先环顾了一圈楼道口,在确定没有人了以后,才慢慢的抬起自己两条如藕般的欲臂,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纽扣…… 首先是第一颗…… 然后是第两颗了…… 再然后是第三四颗…… 第五十四章 准备就绪 了解运动员尤其是女运动员的人都知道,运动员美眉们大多因为从小塑身的需要,xiong部情况十之**都不壮观,更别说是hua样游泳这种训练时间都要穿紧身衣压迫酥xiong的可恶运动了。因此很多hua样游泳队出身的美眉在解开扣子以后都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但是宣艺冉却完全违反了女运动员的定律,才解开第一颗扣子,夏言就看到了两座高高耸立着的雪白山峰以及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也许,宣艺冉就是因为xiong太大了,才会从安徽省hua样游泳队退下来的? 夏言心中如是邪恶的想着,不过夏言心中的想法无法阻止他继续欣赏眼前的美丽风景。而在夏言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宣艺冉俏脸通红,小心脏因为紧张而扑通扑通的luan跳,她不敢和夏言对视,害怕而又期待。 紧接着,宣艺冉解开了第二颗,夏言顿时看到了那让人欲火膨张的紫色蕾丝边;再然后是第三颗和第四颗,毫无疑问的,越到下面风景也就更加美好。 然而,这楼道口虽然谈话不错,但毕竟不是什么偷情的好地方。 就在宣艺冉的丰xiong因为脱离了外衣的束缚而顶着紫色蕾丝文xiong跳跃出来,夏言刚想伸手抓上两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下传来,惊得宣艺冉急忙扣回纽扣。xiong前那绝美的风光如昙hua一现般一闪即逝,让夏言不由长吁短叹,暗骂哪个狗娘养的上楼得这么不是时候。 由于宣艺冉只是解开了几颗纽扣,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所以很快便整理好了衣服,不过她的脸却仿佛被人当场撞见偷情般的通红。 不一会,一位约mo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上楼,看着楼道里的夏言和宣艺冉有些奇怪,当然,他更多的目光是停留在了作为美女的宣艺冉身上。虽然宣艺冉因为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所以是背对着楼梯方向的,但她早年在省hua样游泳队锻炼出的流线型身材,却依然让那位中年人的眼睛顿时放光,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流连忘返,甚至在上楼的时候都仍然没有回过神来,险些摔了一跤。 夏言当即笑出声来,宣艺冉小脸通红的瞪了夏言一眼,而夏言则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宣艺冉哪里是夏言的对手,因此最后由她率先低头,败下阵来。经过那位中年大叔的这么一折腾,夏言也没了继续调戏宣艺冉的性趣,除此之外,他也在刚才的试探中mo出了宣艺冉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出来的任务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于是,夏言眼见四下没人,当即一巴掌拍在了宣艺冉ting翘的屁股上,然后笑道:“走,回去吧,咱们孤男寡女的出来太久了,别人会怀疑的。” 宣艺冉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如刚刚得到了老爷宠幸的小妾一般,高兴的跟在夏言的身后,回去了办公室。 县委办办公室里气氛依旧,所有人都在下意识里把宣艺冉当成了夏言的情人,所以对于他们两个单独出去,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表示。而对于有关庐江县县委慰问离退休干部的行动安排,固然夏言不在,已经重新被夏言拧成一团整个县委办班子仍然工作如常,很快便各自拿出了最终的方案。 首先走到夏言身边的是曾被夏言当垃圾桶吐过一身,被和珅评价为可以收为己用的眼镜男金立洲:“夏助理,所有的路线我已经和我们县委办的赖秘书已经商量着规划好了,请您过目。” 金立洲说着就把手中的文件交到了夏言的手里,夏言拿着文件,一边翻看着,一边问道:“任大姐那边最新核对的老干部名单、现住址以及原职务你都认真研究过了吗?” 金立洲点头说道:“都看过了,老干部那边问题倒不大,大多数都是统一在老干局的规划下集中住在县南,和县人民医院并不太远,所以钱书记一行人在首先看望了离退休的老干部以后,就可以直接去县人民医院慰问那些入院的老干部。至于北边的老英雄就要麻烦得多,因为这些老英雄们大都是和子女们住在一起,所以根本没有集中的规划,这样一来,咱们县长这一路的看望就麻烦很多。” 说到这里,金立洲抬起头偷偷注意了一下夏言,眼见对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以后,才接着说道:“对于这种情况,我和赖秘书大致商量了一下,只能着重看望,挑一些功绩比较突出的,比方说仍然在世的老红军,或者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烈士遗孀,或者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立过战功的老英雄,让咱们的县长对这些有特别功绩的老英雄们进行探望,至于其他的老英雄,由于时间有限,只能说声抱歉了。” 夏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摇头道:“不能这样,这样不行。” 面对夏言,金立洲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一个一个的去进行慰问的话,时间会耽搁太长的。” “我知道,但是不能这样,你回去和赖秘书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换个思路,当然我不是说这些老英雄不要探望,我的意思是,先从这些战场上的老英雄中间挑出一些功绩特别突出的,或者是有伤残和生活困难的,这些人,首先要挑出来,”夏言说,“除了战场上的老英雄以外,其他阵线上,比如说原来庐江的石油工人,以及更多的劳动模范劳动英雄,也要进行探望。至于挑选条件,也和战场英雄一样吧,尽可能的挑出那些功绩特别突出的,或者是有伤残和生活困难的,明白吗?” 金立洲重重的点点头,郑重的回答夏言道:“夏助理,我明白了。” 说完,金立洲就拿着文件回去找赖秘书重新做路线规划去了,而除了金立洲以外,其他像诸如猥琐大叔谢松德、和夏言一样的大学生刘振鹏也都拿着自己分派的那一部分任务文件给夏言过目了。对于这些简单的文件,一般只要是个长了脑袋的人就能处理好,所以夏言并没有挑出什么mao病,很快就通过了。 最后是宣艺冉,这位宣艺冉虽然在前主任邵文博的庇护下一直是以hua瓶的身份存在在县委办的,但一份工作处理了几年,她也多少mo出一些门道了。因此对于夏言尽可能多的联络媒体的要求,她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不仅巢湖市的媒体联络了不少,就连省级的安徽日报和国家级的青年报,也都答应会派记者全程跟踪采访。 做完了这一切,夏言坐回了自己在主任办公室内的位置上,长出一口气,暗道: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只等游戏开始了。 第五十五章 探望活动现在开始 白驹过隙,时间匆匆流逝,日子很快到了县委领导出发探望各位老英雄们的时候,一大早清早夏言就驱赶着整个县委办班子来到了县委大楼。在这里,这些县委办平时在夏言面前唯唯诺诺的普通人员顿时就趾高气昂了起来,原因无他,对于县委大楼的布置,都应由县委后勤部全权负责,而作为县委秘书处存在的县委办,则正好是统管后勤部的上司部门,能不拔高姿态,做出一副小领导的架势吗? 夏言坐在眼镜男金立洲殷勤搬来的椅子上,仿佛庐江那位羽扇纶巾的先人周瑜一般,坐镇后方,看着前面那无数人头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他们有的不满的在吆喝,有的自己挽着袖子亲自做着示范,还有的不断练习着往返跑,向夏言汇报着工作进度。 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杯茶水,和宣艺冉在自己肩上按摩的一双小手的话,那就完美了。 夏言如是想着,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想想而已,虽然整个县委办都能猜出夏言和宣艺冉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毕竟这并非是什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的光彩事情,所以只能作罢。 都说政fu单位大都冗员现象严重,但人多也不是没有人多的好处,至少在布置现场的时候,人多好办事的特点就体现了出来,原本计划需要一个小时的布置工程,现在在县委办班子的指挥调度和后勤部几十个苦力的共同努力下,只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完成了。 早上七点半,随行采访的记者和县委领导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抵达现场,按照领导到场规律,作为县委一把手的县委书记钱万载自然是最后一个闪亮登场。当他那以助理名义存在的秘书周进生打开车门时,四周等待了许久的记者虽然心里不爽,但仍然职业的蜂拥上前,一边挥舞着手中相机,一边嘴上还问着许多的问题,想要取得第一手资料。 对于这些记者,钱万载也像一般的领导一般采取不搭理的态度,径直走进了县委大楼,一直到出发前的讲演时,才再次lu面。 不过相比官派十足的钱万载,夏言更关心另一位领导,那就是传闻中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对于这位李县长,夏言早在回庐江以前就听说过,也在网上搜罗过她的欲照,不过可惜的是,由于此前各种事情纷杂在一起,让夏言根本没有机会一睹庐江这位美女县长的风采,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有幸一睹芳颜。 李县长果然无愧于她美女现在的称呼,那完全不逊于任何电视明星的精致五官,同时身穿一套圆领半袖的小西装套裙,带有修身性质的套装细致的勾勒出了她女性的曲线,显得mi人而又雅致;脚踩一双普通的黑色高跟鞋,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手表没有多余的饰物,由此可以看出她务实不hua哨的工作作风。 然而就在夏言细细品味李县长的熟女滋味时,一句酸溜溜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夏助理,怎么着,看上咱们的美女县长了?” 夏言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于是撇撇嘴轻声道:“宣姐,是不是又想被打屁股了?”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还做出了一个打屁股的姿势,宣艺冉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由俏脸一红,不过却并没有离开夏言身边,宣艺冉想了想,接着对夏言说道:“夏助理,听说咱们的李县长至今仍是单身哦,你要好好把握。” “滚蛋!” 夏言笑骂道,然后抬手就要打宣艺冉ting翘的大屁股,不过看着周围那么多人,最终没有真正下手。对此,宣艺冉娇笑着走开了,夏言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行动继续进行着,没有人注意到了夏言和宣艺冉在一边的小动作,所有人都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美女县长和其他各个出现了的县委常委周围,大家都有说有笑,一派和谐大家庭的氛围。不过如果看者有心的话,就很容易发现和谐背后的问题,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按照某种规律围在一起。 首先是派系,总体来说,在庐江县的县委中,主要分为以县委书记钱万载为中心的书记派,和以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市委特意提拔上来与钱万载不对头的副书记田冠军为中心的反书记派。现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确的找到自己的政治队伍,然后拼命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钻。其次是级别,领导的身边通常都是领导,所以,不是每一个找到了政治队伍的人都有幸能站在领导身边的。在通常的情况下,都是按照手中权力的大小,从内到外逐渐排开,如果有人在这种政治问题上犯了错误,那么至少以后被人穿小鞋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了。 夏言没有去凑这个热闹,虽然他美名其曰是要负责现场的统筹指挥,但实际上他是根本不屑于和那些站在领导圈子外围只懂得溜须拍马的官场渣滓站在一起。 夏言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继续用他那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夹着一根黄皖,空出来的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烟屁股,同是在心中问和珅道:“和珅,这就是……领导的集群效应吗?” 对此,和珅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回答道:“是的,老爷,只要有领导出现,那么领导就必定是所有人围绕的中心,就像是在县委办一样,所有县委办的人,不也都是以老爷您为中心点,围着老爷您在转吗?老爷,其实在奴才看来,老爷您根本用不着羡慕那些人的,因为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老爷未来的成就,必定是在人群的正中心,而非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边缘地带。” 夏言笑骂道:“和珅,你还真是会拍马屁。” 和珅说:“老爷,其实……这拍马屁也算是官场上的一种生存技能了吧,就像战国时期那个讽齐王纳谏的邹忌,不也是拍马屁拍成的丞相吗?” 夏言笑笑,不置可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方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夏言不用想也知道,铁定是那个把架子摆足了的县委书记钱万载出来了。 在所有人的欢呼和簇拥下,钱万载大步走到了被夏言事先布置出来的主席台上,首先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但是却让人昏昏欲睡的演讲。不过好在钱万载也算是知道自己的演讲是一个什么德性的,所以很快结束了演讲,然后大手一挥:“我宣布,庐江县县委公开探望老英雄的活动,现在正式开始!” 第五十六章 我不想给夏言机会 随着县委书记钱万载最后一声的呐喊,现场顿时沸腾了起来,不过现场的同志们究竟是在欢呼钱书记冗长的废话终于讲完了,还是别的什么用意,也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钱万载大步走下主席台,然后装模作样的走到庐江的美女县长李芳卿的面前,亲切攀谈了起来,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诸如“要好好体察民情民生”、“关心老英雄的生活疾苦”和“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之类的场面话。当然,钱万载最重要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和美女废话春秋,而是钱万载想利用各路媒体都在的时候,向外界传达一个“庐江县县委内没有外界传闻的内斗,是一个团结紧密集体”的信号。 钱万载不愧是在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老人,终归是有些能耐的。而美女县长李芳卿虽然没有钱万载那样的政治手腕,但她的政治敏感度却并不输于这个老狐狸,在媒体的镁光灯前,两人就如同最亲密的战友同志一般。谁能想到就在前不久,两人还因为某个项目的启动,而在县委内进行了一次惨烈的搏杀呢? 不得不说,官场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趣,明明双方都恨不得拔出刀子在对方身上开几个前后通透的窟窿,但表面上的亲热程度,却仍然让身为同胞亲兄妹的人都觉得汗颜。 一阵寒暄过后,身为庐江县一把手的钱万载率先走出县委,而跟在钱万载身后,同他一起奔赴县南老干局和县人民医院的陪同团队,有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宣传部长王国珍和副县长张贵生,还有和他关系一般的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以及市委特意为了平衡庐江县县委,避免出现钱万载一家独大局面而提拔的与钱万载不对路的县委副书记田冠军。 至于奔赴县北看望分散在各处老英雄的队伍则由美女县长李芳卿带队,同时跟在她身后的随行人员有同样属于反书记派的副县长刘金名,和没有被打上明显政治标签的政法委书记邬骏忠和人民武装部政委、党委书记张名胜,以及唯一一个隶属于书记派的县政fu所在地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还有暂时接任县委办工作的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 十二个庐江县县委常委和暂时的县委办副主任伍啸林就这样被打luan在了两个队伍里,本来这也并没有什么,毕竟原来这种事情做得也并不少,可是这一次,面对跟着自己一路的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钱万载总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十数辆挂着县政fu牌照的黑色轿车在县委门前的大道上一字排开,其中档次最高的是奥迪a4,紧随其后的是荣威750,此外,还有桑塔纳3000、比亚迪f3和奇瑞a5等等。车辆的品种五hua八门,但是最显著的标志就是,这些不管国产还是进口,价格都不高,似乎是在无形中宣示政fu部门的节俭。 坐在奥迪a4后座上的钱万载突然睁开了眼睛,问前排副驾驶上的周进生道:“小周,这次南北不同的人员名单,是谁的主意?” 周进生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应该是县委办秘书赖伟伦和分管综合组的金立洲吧。” “和夏言没关系吗?”钱万载问。 周进生摇头道:“不会,夏言现在依附在伍啸林的羽翼下掌控着整个县委办班子,任何文件只怕都要经过他的批阅,就算因为我和钱书记您,伍啸林会猜忌夏言,最终导致貌合神离,但伍啸林毕竟精力有限,现阶段应该还是夏言在主导整个县委办的工作。” 周进生说完,回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钱万载,不由诧异的问:“钱书记,出了什么事了吗?” “也许,我们都太小看了夏言了,”钱万载叹息道。 钱书记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让自己邀约夏言出县委办单独谈话以后,钱书记不是没把夏言当回事了吗?怎么今天又犯神经的提起来了? 周进生心里如是想着,而钱万载似乎看出了周进生的想法一般,紧接着说道:“小周,也不怕你笑话,今天自从出门时我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会出事一样。” 周进生笑了笑,然后说道:“钱书记您是cao劳过度,偶尔有些奇怪的想法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周进生想了想,接着试探性提议道:“那要不然钱书记,我们现在更换一下行进路线?” “玩笑!”钱万载笑骂道,“这行进路线是几天前就确定下来的,也是经过我们县委集体投票通过的,县公安局的同志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沿途布置警戒,如此浩大的工作量,我们怎么能凭着一时的喜好说换就换呢?这岂不是将所有同志们的汗水都当成了儿戏吗?” 说完,钱万载想了想,接着说道:“除此之外,那些媒体和记者朋友们也都事先得知了我们此次探访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如果我们中途撤换,你们让他们会如何猜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县南那边,除了老干局和县人民医院,你再找一个老干部的集中地点给我看看。” “那不是钱书记您说自己总心神不宁的嘛!”周进生有些委屈的说道。 看到周进生的模样,钱万载顿时哈哈大笑道:“你呀你,说你几句你还了不得了。” 眼见钱万载的心情不在阴云密布,周进生才长出了一口气,否则如果一路上这位书记全是板着个脸,一直到探望老干部的话,只怕他这个专职秘书就要被腹诽死了。 而就在周进生如是的想法中,钱万载突然出声问道:“小周,我们这一次的探望行动,在老干局还有医院担当带路指引和替媒体记者朋友们讲解的引导员是谁?” 周进生回答:“是老干局的刘娟同志,我们以前的多次探望工作也都是她担当的引导员,在这方面有着很丰富的经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钱万载斩钉截铁的说,“换一位我们的同志,我不想给夏言和伍啸林他们任何可趁的机会。” “好的,钱书记,我明白了。” 周进生如是回答说,然后拿起手机就开始联络起了前方的老干局,而这时,钱万载才心满意足的靠在座位上小憩了起来。可是钱万载并不知道,夏言的计划,可不是他这样三两下就可以避免和破解的,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他这样的安排,居然还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五十七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更送上,同志们,票票,只有票票才是推动更新的源动力) 被周进生选中的是县委老干局的一位副局长,名叫丁瑜,刚刚从人民武装部总后勤科调过来,算是县委书记钱万载有意栽培的一个得意门生。 这个丁瑜,口才很好,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很强,所以周进生在得了钱万载的命令以后,立即拨通了丁瑜的电话,而丁瑜也十分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想要在钱万载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是他却并不知道,这个机会,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喜剧,而是让他欲哭无泪的悲剧。 从县委到县南老干局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县委一行人同出行,县公安部门对县城街道的临时管制,才不过十来分钟,钱万载的车队就到达了老干局的门口。在这里,由老干局局长桑林和被周进生指定的引导员丁瑜带领着诸多老干局同志,一早就在门口翘首期盼。钱万载才一下车,所有人就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亲切的与钱书记握手交谈,然后一边向钱书记诉说着近段时间以来老干局的蒸蒸发展,一边把钱书记一行往老干部活动中心领。 恩,在老干部活动中心的情况,用庐江手机报的描述,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在老干部活动中心里,十数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或坐或站,身体好一些的,就在打乒乓球,身体稍微差一些的,则坐在一旁下象棋围棋,再要不然就坐在一旁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眼见钱书记一行人走进来,所有老人立即主动迎了上去,老人家们拉着钱书记的手不愿放开,有的甚至ji动得热泪盈眶。 而钱书记则亲切的拉着老人家的手嘘寒问暖,不断询问着老人们的近况,以及整个老干部活动中心的情况。在得知活动中心内许多设施都是许多年以前的老物件,随时有伤害老人家们危险的时候,钱书记当即表示,要把增添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设施作为老干局下半年工作计划的重中之重。面对钱书记的表示,许多老人家十分高兴,纷纷赞扬钱书记真是庐江县的好书记。 出了老干部活动中心,钱万载一行人还对老干局的工作情况展开了调研,调研结束后钱书记一行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庐江县人民医院,在这里,钱书记看望慰问原人大常委会主任邓明启,并向他致以诚挚问候。在慰问中,钱书记关切询问邓老的身体、生活情况,在得知邓老患有严重支气管炎的病情时,钱书记很悲伤,指示县人民医院一定要给予邓老最好的治疗。 钱书记说,老干部为庐江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是庐江发展的宝贵财富。就是在邓老退下了一线岗位以后,邓老依然一如既往地关心与支持我县经济社会建设,为富民强县、加快庐江崛起献计献策。在慰问的最后,钱书记还祝愿邓老早日康复。 当然,庐江手机报所描述的大部分还算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可是作为庐江的一家县级媒体,庐江手机报显然漏掉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在庐江县人民医院内,当钱万载对原人大常委会主任邓明启的慰问结束以后,钱万载和其他县常委顺着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一直向里,还准备继续看望慰问其他的老干部。作为引导员,老干局副局长丁瑜自告奋勇的走在前面,不断神采飞扬热情洋溢的对钱万载以及其他随行的记者朋友们讲解着每一位住院的老干部情况,而随行记者们虽然对此极为不耐烦,但也只能职业的快速记下。 可就像那句俗语说的那样,生活就像是吃巧克力豆,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颗)是什么。 当钱万载他们一行人走到了第115号病房时,丁瑜的介绍突然戛然而止,因为病房上由于慰问的需要,特意标注的名字赫然是----安徽省巢湖市庐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邵文博。 自从五一过后,你可以不认识县委书记钱万载,但你一定不能不认识这位传奇的县委办主任邵文博。 在网络得到飞速发展的今天,任何事情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传得广为人知,而邵文博作为县委办主任,又是县委常委之一,竟然被人公然抖落出嫖霸王娼的事件,还被人当众甩避孕套。不得不说,这件极为轰动的事情,不说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但至少,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并且,作为国家级媒体青年报的一个小记者,第一时间还惊叫了出来:“邵文博,我想起来了,就是嫖霸王娼的那个县委办主任。” 被这个小记者这么一叫,现场所有人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更重要的是,所有人也都想了起来,邵文博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处分,至少到目前为止,邵文博仍然还是县委办主任。 在这种想法中,所有记者的目光立即转移到了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的身上。尤其是纪委书记郑峰庆,毕竟纪委才是对党内的问题官员实施处分决定的第一机构,随后才是检察机关和法院。 郑峰庆看了钱万载一眼,后者没有表示,于是,本就和钱万载关系一般的郑峰庆当即作出表示,当众对媒体宣布:“对于党内的问题官员,纪委绝不姑息一人,而对于邵文博同志的双规调查已经结束,纪委会尽快将调查结果移交检察院,由司法机关进行最终裁决,至于邵文博同志为什么仍然还担任着县委办主任一职,我不是组织部长,这个我也不能越权行事,做不了主。” 听纪委书记郑峰庆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毫无疑问的聚焦到了一旁组织部长胡正运的身上,胡正运咬了咬牙,也ting身说道:“我们组织部已经就邵文博同志的问题展开了听证会,相信对于邵文博同志的处理结果,会尽快公布出来的。” 对于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的说法,所有人都明白那不过是托词而已,毕竟在庐江县,说话最有分量的始终是县委书记钱万载。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尤其是省级媒体和国家级媒体根本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县委可以干涉的。因此,他们只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而把忽略钱万载了,更别说,他们根本就不是钱万载一派的成员。 直到这一刻,钱万载才算真正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究竟是什么了。就是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慰问路线中,就是在这个住了许多老干部的县人民医院,千算万算,钱万载很恨自己为什么就偏偏漏算了同样住在医院里的邵文博。 很显然的,伍啸林要想突出重围,就除了在县委各大常委上坐突破以外,就只有先把邵文博彻底拉下马,让县委办主任彻底空出来这一条路了。 然而,钱万载一直以来都在不停的注意淡化着邵文博的影响,却没有想到,这种影响,居然也加诸到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也跟着忘记了邵文博的存在。更是在今天,在所有的媒体面前,由自己的人,再次把邵文博的事情给无意的撞了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岂非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吗? 钱万载摇头苦笑。 第五十八章 按部就班 邵文博的名字就像是一个软绵绵却异常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的脸上,全场惊愕。随后青年报的小记者天不怕地不怕的喊出了其中的猫腻秘密,而和钱万载并不在一条船上的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互相推诿的当众表态,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事先演练过的一般,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和行云流水。 事已至此,探望慰问行动是铁定进行不下去了的,于是,作为钱万载专职秘书的周进生立即站出来调解道:“好的,各位记者朋友们,我很抱歉,今天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意外,不过没有关系,请大家相信,我们庐江县县委是一定处理好这件事的。那么现在呢,还请大家和我回到医院门口,因为钱书记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由我越权的来为大家做一次最后的总结发言吧。” 周进生如是说完,现场的所有人仿佛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于是,在周进生的组织下,陪同的县人民医院和老干局的同志们立即行动了起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所有的记者们都请到了外面,至于其他的陪同县委领导,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钱万载的眉头,所以也就一同出去对记者们做安抚工作了。 在邵文博的病房门口,钱万载的脸上一片阴霾,对于周进生的善后以及其他陪同人员的表现不闻不问,直到这些人都走了以后,才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邵文博病房的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眼见钱万载走进病房,邵文博立即惊坐了起来,不过钱万载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邵文博这才没有走下病chuang迎接,而是继续忐忑的坐在病chuang上。 事实上,对于邵文博来说,他不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躺在chuang上的病人,就算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更别说,这件事也有可能就是钱万载安排的,毕竟,钱万载也不是没有过不按常理出牌的记录。直到外面的气氛沉闷了下来,直到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当众表态,他才恍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这个时候,他更是无力回天了。 钱万载就坐在病房内,脸色很不好看,而胆战心惊的邵文博则是坐在病chuang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邵文博心里明白,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颗要压住伍啸林冲击县委常委的棋子,还是一颗可供钱万载随便捏圆rou扁的棋子,可是自己这颗棋子,却在刚才跳起来抽了钱万载一耳光,后果如何,邵文博根本不敢想象。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从外面安抚住了记者们,回到了邵文博的病房内,看见钱万载的脸色不太好,于是立即指着邵文博的鼻子大骂道:“邵主任你是怎么回事?你不过就是哮喘发作,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院,你是故意在增加县政fu的开支,让钱书记难做吗?” 面对周进生的指责,邵文博有苦难言,最后还是坐在一边的钱万载摆了摆手:“这不关他的事,是我不让他出院的。” 有担当是作为一个领导能得到属下忠心拥护的先决条件,而当了一辈子领导的钱万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把责任推到一脸委屈的邵文博头上。 “钱书记,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您是希望邵主任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是一种善意的举措,”周进生为钱万载开脱道,“可是邵主任呢?他却拿着个jimao当令箭,还就赖在县人民医院不走了。” “当然,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坏就坏在夏言这小子,竟然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周进生说,“很明显,今天的事情就是县委办的夏言和伍啸林一手策划出来的,他们其心何其恶毒,他们算准了钱书记您会把慰问和关怀散布到县人民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他们就把邵文博特意安排在这里,还有那个青年报的小记者,还有刚好随行的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要给钱书记一个当场的难堪呀!” “住嘴吧。”钱万载轻声道,但语气却带着一丝的不可质疑。 钱万载发话,周进生自然要掩声熄火了,钱万载眯着眼睛看了看周进生还有病chuang上的邵文博一眼,突然笑道:“夏言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周进生一阵错愕道:“钱书记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其实这件事情是我们疏忽了,”钱万载说,“小周,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想,夏言究竟会给伍啸林出一个什么计策,来突破困局,挽回局面,而且在我们的预想中,这种计策十之**会是在暗中进行的阴谋,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一早就把所有的计划都铺开放在了我们面前,而我们却依然不知不觉的往他设计的局里跳,真是……想想就好笑。” “没有想到呀没有想到,”钱万载摇头叹息道,“我们总以为夏言若想帮伍啸林翻盘,就必须整出点特别的事情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夏言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按部就班的翻盘了。” “钱书记您……您不生气?”周进生试探着问。 钱万载看了周进生一眼,笑问道:“怎么?我很像是那种小肚ji肠的人吗?” 周进生立即头摇得就像拨lang鼓一样:“哪能呢!钱书记您可大度了,只有我们这种小民才喜欢斤斤计较,否则怎么您是县委书记,县处级干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连正科级都不是呢?” 被周进生的马屁这么一拍,钱万载更高兴了,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是这个理,这一次就算我输了他夏言一头又怎样,下一次扳回来就好了,小周你说对不对?” 周进生说:“对对对,就钱书记您要想nong死那个夏言,还不像玩一样。” “不,”钱万载说,“我依然还是当初的那个看法,夏言这个年轻人是个好苗子,所以我并不打算自己出面。” “那是应该的,”周进生说,“对付夏言这种小虾哪里需要钱书记您出面呢?我来就好了。” 钱万载看了自告奋勇的周进生一眼,然后说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既然夏言是按部就班光明正大的,咱们也不能使黑手下手段,一切也要光明正大的来,知道吗?” “一定一定。”周进生保证道。 第五十九章 你就是夏言? (家里保险丝烧了,没电,这一章在网吧码的,所以今天就两更了,大家谅解个) “哈哈哈哈!夏言,你的计划太bang了,只怕咱们那位大名鼎鼎的钱书记还在医院里对着邵文博生闷气呢吧!” 在县委办的主任办公室里,伍啸林仿佛中了一千万的彩票大奖一般,兴奋得手舞足蹈,而面对伍啸林的狂喜,夏言则是无奈的摇摇头,他实在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人,他是怎么想出那样一个嫖霸王娼的损招,把前主任邵文博给拉下马的。 自从钱万载在县人民医院闹出了那样一幕以后,慰问行动就中止了,所有人立即返回了县委大楼。 虽然县委的慰问行动是两路同时进行的,但在通讯技术无比发达的今天,县委书记钱万载在县人民医院发生的事情,不过分分钟就传到了正在县北慰问的队伍中。出了这样的事情,面对各路媒体,庐江县县委总要拿出个交代,否则一旦邵文博的事情见报,巢湖市市委追查下来,谁都不好交差。因此,县北慰问队伍的领头人,庐江县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当即决定中止慰问行动,全体人员马上返回县委开会。 连与钱万载一向不对头的李芳卿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在县南的钱万载自然也不会落后。 县南与县北的队伍几乎是同一时间返回的县委大楼,本来,作为县委办主任的唯一候补,伍啸林也应该是要参加的,不过在钱万载一再的坚持下,知道钱万载刚刚吃了一个大亏而心情不好的李芳卿做出了让步,于是,只有县委的十二常委走进了会议室,而伍啸林则回到了县委办等待消息。 在办公室里兴奋了一番以后,伍啸林似乎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一些,再反观对面的夏言,如果有外人站在这里的话,那么百分百会认为夏言才是那个县委办的候补主任,自己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助理罢了。 想到这里,伍啸林平复了一下自己ji动的心情,然后故作镇定的问夏言道:“夏言,你觉得这件事情以后,县委会如何处理?” 虽然对于伍啸林这位领导之前的狂喜行为夏言感到很无语,但眼前这位毕竟还是自己名义上的领导,所以夏言想了想,然后回答道:“邵文博被革职那是一定的,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县市级媒体兴许可以遮盖,也许省级媒体也可以想想办法,但是国家级的青年报,我相信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钱书记一定会丢车保帅,拿掉邵文博的县委办主任职务。” “至于邵文博被撤职以后谁来接替这个职务,”夏言接着说道,“伍副主任,我相信只要是我们的钱书记没有被邵文博气昏了头而不惜一切的要找你报仇的话,那么这县委办主任的职务就一定是伍副主任您来接替。” 对于夏言的回答,伍啸林非常满意,只见他点点头,然后接着问夏言道:“那夏言你觉得,既然我来接替县委办主任的职务已成定局,为什么这次的县委常委临时会议,不让我参加呢?” 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谁知道,也许是咱们的钱书记想要保证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说不定。” 伍啸林哈哈大笑道:“对的对的,咱们钱书记也就这最后一层兜裆布了。” 说到这里,伍啸林把头转向夏言,继续说道:“夏言哪,你这一次可是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以后只要我伍啸林还在县委办一天,你夏言就是县委办的实权二把手。” “多谢伍副主任的信任和栽培。”夏言说。 夏言的话音才落,和珅的声音就在夏言的脑中响起:“我的老爷,您的反应也太冷淡了一些吧?”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夏言早已习惯了和珅的神出鬼没,所以对于和珅突然出现的声音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诧异,立即回答道:“那要不然怎么样?还让我对他感恩戴德不成?况且不管他伍啸林承认与否,我现在都是县委办的实权二把手。”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和珅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转而叹了口气道:“老爷您的想法没有错,不过幸好这世界上像老爷这样的人物并不多,否则那些领导都该郁闷得跳楼了。对于那个伍啸林,只能说他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碰上老爷这样懂得反客为主的下属。” 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对面的伍啸林突然说道:“夏言,今晚去我那里吃个便饭吧?” 接受了和珅熏陶的夏言明白,但凡一个领导愿意让你进自己的家门了,那才是真正的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了,所以夏言当即点头道:“那就打扰伍副主任了。” 县委的紧急会议并没有让伍啸林等待太长的时间,不过一个小时,在夏言意料之中的好消息就传到了县委办,等得望眼欲穿的伍啸林自然第一时间夺门而出,至于夏言则是慢慢悠悠的跟在伍啸林的身后,如同傍晚散步一般的踱到了县委的会议室门前。 夏言到达的时候恰好碰上会议结束后的散场,作为反书记派得领袖人物,美女县长李芳卿率先走出会议室,早等在一旁的伍啸林立即殷勤的凑上前。对于出身官宦家庭的伍啸林,李芳卿自然是认识的,在与伍啸林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以后,李芳卿祝贺道:“伍副主任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升任伍主任了,升了职,可就代表更重的任务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伍啸林虽然政治谋划比夏言差点,但毕竟也是在官场打了几年滚的老油条了,立即正色道:“请李县长放心,我一定不负组织上对我的重托!” 美女现在李芳卿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走,却突然看到了伍啸林身后的夏言,随即停了下了脚步,转头问伍啸林道:“这位是?” 伍啸林说:“回李县长,他是我的助理夏言。” 听到伍啸林的回答,李芳卿骤然lu出了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惊讶神色,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然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是夏言?”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一脑门雾水,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难道是我夏言欲树临风英俊潇洒,得到了美女县长的垂青? 当然,夏言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yy,所以,他一副忠厚老实的表情回答道:“是的,李县长,我就是夏言。” 得到了夏言的答案,李芳卿没有说话,就抬脚离开了。紧接着出来的是特意被巢湖市委提拔上来用于制衡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县委副书记田冠军,他在得知了夏言的名字以后,也如美女县长李芳卿一般讶异道:“你就是夏言?” “是的,田副书记,我就是夏言。”夏言回答。 再然后是副县长刘金名:“你就是夏言?” 夏言:“是的。” 纪委书记郑峰庆:“你就是夏言?” 夏言:“是。” 政法委书记邬骏忠:“你就是夏言?” 夏言:什么情况? 组织部长胡正运:“你就是夏言?” 夏言:…… 武部政委党委书记张名胜、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宣传部长王国珍、副县长张贵生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你就是夏言?” 夏言:娘希匹的,老子怎么不能是夏言吗? 第六十章 竟然是她 在庐江县县委大楼会议室的门前,一幕很奇怪的画面正在持续上演,十一个在县里呼风唤雨的县委常委,不论是以美女县长李芳卿为首的反书记派,还是像纪委书记郑峰庆和组织部长胡正运一样的中立派,亦或是类似县委副书记曹广州一样的铁杆书记派,每一个都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看着夏言,非常诧异的问了一句“你就是夏言?”那感觉,仿佛夏言不是一个才进入体制内不过半个多月的新人,而是从市委下来检查的督察员一般。 伍啸林看了看夏言,而夏言则是眉头紧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十一个县委常委次第离开以后,紧接着走出会议室的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以助理名义留在身边的专职秘书周进生。周进生与前面那十一常委一样,也站在会议室的门口,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不过这一次,周进生还没有开口说话,夏言就先说道:“周助理,我就是夏言。” 娘的!这夏言怎么总是抢我的台词? 周进生在心中如是想着,不过表面上却仍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对夏言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夏言。” 周进生话音才落,那一边,伍啸林却突然说话道:“周助理,刚才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很显然,伍啸林这只在官场上mo爬滚打了几年的老油条,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至于夏言,他虽然也意识到了,但是有些问题,还真不是此时位轻言微的他可以cha嘴问的。周进生看着夏言和伍啸林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然后笑道:“伍副主任,哦不,以后应该叫你伍主任了,你可是带出来了一个好助理呀!” 听到周进生的这句话,伍啸林心头猛然一跳,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至于另一边的夏言,则一副xiong有成竹的坦然表情道:“周助理,是不是刚才在会议上,钱书记力ting要提拔我来担任县委办主任一职?” 周进生丢下一句聪明以后,转身愤愤离开,他发现自己每一次和夏言聊天的时候总是特别憋屈,那种他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尽在夏言掌握中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拔tui落荒而逃。 随着周进生的离开,伍啸林看了看身旁的夏言一眼,神色复杂,很明显的,从刚才周进生和夏言的话语之中,之前那十一县委常委的怪异表现就找到了很好的解释。在刚才县委常委们讨论县委办主任由谁接任的会议上,县委书记突然抛出了一个大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字,那就是夏言。 当然,对于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所有常委自然是一律反对,尤其是以李芳卿为首的反书记派。他们秉承着“敌人拥护我们就反对”的政治原则,虽然不知道这个夏言是何方神圣,但凡只要是钱书记力ting的人,他们自然不遗余力的反对,至于钱书记这一派的人,由于钱书记打的是临时牌,让他们不知该如何着手,所以在此消彼长之下,最终县委办主任的这个位置,还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落在了伍啸林的头上。 这些个县委常委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都明白县委书记钱万载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夏言这个名字,就被所有人暗暗记在了心里。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在出门时看到了夏言,才会有那样惊诧的表现。 相较于伍啸林的复杂,夏言则是镇定得一言不发。 当然,夏言并非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谓的辩解,只能让事情更加难以收拾。所以,夏言索性不解释,让伍啸林自己想明白其中的门道。 如果是在过去,也许夏言还有些担心,担心伍啸林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而在县委办给自己穿小鞋,或者直接把自己给排挤出去,毕竟经过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以后,伍啸林已经落实了县委办一把手的名头,想要把自己清理出县委办,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在经历了周进生的挑拨离间事件以后,自己已经向伍啸林剖析了利害关系,所以他相信以伍啸林的智商,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举动。 果不其然,伍啸林思索再三,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夏言,你说这钱书记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这离间的把戏,也太过明显了一些吧?” 夏言两手一摊,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咱们钱书记看我天赋异禀,准备栽培我也说不定。” 伍啸林笑道:“那最好不过了,钱书记最好能把你ting上县委常委,这样你就能创下咱们新中国的官员最快升迁记录了,还是没有背景官员的升迁记录。” “伍主任,您这个想法很值得提倡,要不咱们进去和钱书记商量商量?”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和伍啸林对视了一会,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又等了一会,县委书记钱万载仍然没有出来,于是伍啸林和夏言就返回了县委办了。 上午出了那样的事情,县委办自然要尽可能的动员起来,准备各种信息材料,发送到各个媒体手上,包括邵文博的调查和处理过程,以及领导们的时候表态等等。不过这些都是县委办的常用伙计,几乎每隔一两个月,最频繁的时候十天半个月就要做一次,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因此就夏言和伍啸林出去那么一会的工夫,邵文博遗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就把处理他们前主任的问题材料,全部整理完毕了。 夏言看着手上的材料,不免有些替那个仍然住在医院里的邵文博感到有些人走茶凉的悲怆,不过也就是瞬间,夏言就驱散了心头的无用情绪,在检查整份材料没有错误以后,就报送到了伍啸林那里。 整个工作一气呵成的完成,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夏言没有忘记伍啸林答应带他回家蹭饭的承诺,所以这一对上司下属是一起下的班。 伍啸林不愧为是官宦世家,深谙为官的低调之道,他的车是不过五万的奇瑞风云2,并在政fu内申请了住房保障,在县北的一个普通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目前和他老婆两个人一起住。 庐江县并不大,才不过十几分钟,夏言就和伍啸林到了他们家楼下,伍啸林把车停好,就带着夏言上了楼。这个时候伍啸林的老婆还没有回来,所以伍啸林就和夏言在客厅里喝着冰箱里的啤酒,聊了一会县委办和他伍啸林未来的发展规划。 不过十分钟以后,大门被再次打开,伍啸林的老婆回来了,可当夏言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没想到,伍啸林的老婆……竟然会是她? 第六十一章 你内心真阴暗 世界实在是太小了,看着门口那位身穿有时尚金属扣肩章的无袖短款连身裙ku的美少fu,夏言突然明白了那句冤家路窄的真正含义,原因无他,只因为门口这位美少fu,不正是在旅店内被自己拍过果照的少fu吗?却没有想到,那位看起来和道上关系貌似密切的小少fu,竟然就是伍啸林的老婆,夏言心中无奈。 当然,夏言是不怕对方向伍啸林告状的,原因就像那天晚上夏言给肌rou男张耀扬所做的分析一般:作为宦妻,她是不会愿意把那件丢人的事情公然说出来的,毕竟那事关她在伍家的前程地位。 不过相比夏言,那小少fu的表情就复杂多了,那晚被bi拍果照的事情对于她这么个从小清高的女人而言,绝对是一场不愿意想起的噩梦。她不会忘记,对方是如何粗暴的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对方是怎么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运用暴力手段让一丝不挂的自己摆出一个个可耻的姿势任由他拍照的。虽然最后对方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但就是那些行为,也已经足够她每晚夜半被惊醒了。 不过比起这个,让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现在,那个噩梦的始作俑者,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他想做什么?勒索威胁?还是对方已经把那件事情那些照片给自己的丈夫看了? 少fu心中瞬间转过万千想法,提着菜的欲臂也随着这些她不愿意面对的可怕想法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伍啸林不会传说中的读心术,他自然不知道夏言和自己老婆在对眼的瞬间所转动的念头,甚至由于今天他得知了县委已经正式做出让他接任县委办主任职务的决定,心情大好的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婆脸色的不对。 伍啸林只是笑着站了起来,为夏言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老婆赵雅丹,也是我们县玛丽酒吧的老板娘。” 听着伍啸林的介绍,夏言即刻恍然大悟道:“噢,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就听说过咱们县有个酒吧皇后,曾经mi倒了许多男人,很多人想一亲芳泽,但无奈她从不出场,后来听说退居二线做了老板娘,没想到竟然就是伍主任的爱人啊,伍主任您真是好福气!” 被夏言这么一夸,伍啸林顿时喜笑颜开,却不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漂亮老婆,早被身边的下属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丹丹,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个夏言,他很聪明,办事能力也很强,今天他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准备在家好好招待他。”伍啸林介绍夏言道。 “丹姐好。” 夏言亲切的打招呼道,只不过,夏言在抬起来的手上,无意识的做了一个照相的动作。而赵雅丹在见到了夏言这个动作的时候,娇躯不由轻颤了一下,显然,聪明的她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次和夏言在家里碰面完全是个意外,不过虽说如此,赵雅丹脸色依然有些僵硬的笑道:“你……你好。” 眼见赵雅丹依然还站在门口,伍啸林立即眼睛一瞪,不悦道:“丹丹,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去做饭!” 这一次,赵雅丹还没有说话,夏言就抢先道:“伍主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嘛,您看丹姐手上提了这么多的菜,哪能不累呢?丹姐我来帮你吧。” 夏言如是说着,就自告奋勇的上去要帮忙,赵雅丹本想拒绝,但在看到了夏言的锐利的眼神以后,就当即把所有的话语全咽回到了肚子里面,任由夏言接过自己手中的菜,然后自己则是机械的跟着夏言把剩下的菜一起拎进厨房。 看到这一幕,伍啸林很高兴的说道:“丹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夏言是个很懂事的小伙子,刚才我可是和他吹了烧菜的手艺,所以你待会得好好lu两手,省的回到县委办,夏言又该说我胡luan打鸟放话了。” “伍主任,这您就不对了,”夏言做出一副哭丧的表情道,“我几时在县委办luan嚼舌根,说您luan说话,luan打鸟了?” 对此,伍啸林哈哈大笑着没有回话,而至于夏言,他则是一边帮着少fu赵雅丹把菜拎到厨房,一边在心中问和珅道:“和珅,你觉得这赵雅丹怎么样?” 在夏言的心里,和珅装模作样的mo了mo自己的小山羊胡,然后煞有其事的说道:“很不错,大概二十六七的模样,初经人事,不似黄hua闺女那般什么都不懂,也不如三十多岁的熟女那般狂野,正是女人味道最好最正的时间段。” “我去你大爷的和珅,你在这和老子装哪门子bi啊?”夏言在心中破口大骂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 面对夏言的愤怒,和珅立即跪伏了下来,诚惶诚恐道:“老爷您息怒,息怒,奴才当然知道老爷您是要问什么。” “知道还不快说,磨磨唧唧扯东扯西的干球!”夏言没好气道。 “是是是,”和珅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说道,“其实对于赵雅丹这种类型的姑娘,奴才以前也遇到过,所以奴才明白,她们大都对婚姻的要求远不止是钱,也不是男人带来的那种虚假地位。她们在更多的时候,都还是渴望丈夫能陪在身边,手牵着手,她们要的是点点滴滴的关心与疼爱,而不是这种看似华贵实则缺了很多东西的生活。” “而这种生活带来的结果,就是会很容易给这些宦妻们培养出一颗略带畸形的心理,那就是,她们渴望被人刺ji的玩nong。”和珅分析说,“所以老爷,别看这赵雅丹表面端庄高贵,一副清高自傲的态势,但只要老爷您能够继续给她施压,就很容易把她畸形心理的原型给bi出来。” 夏言惊讶道:“我说和珅,没想到就一个女人,你都能分析出这么多门门道道出来。” 和珅笑道:“老爷过奖了,其实在官场中,宦妻是很重要和不可忽视的一环,因为很多官员落马,和他们的老婆,都不可避免的有很大关系,这些等老爷您以后官位越来越高,您就会逐渐了解了。” “所以,”夏言说,“我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 和珅接着夏言的话继续说道:“首先,老爷您根本用不着怕她,因为她一定比老爷更加不知所措,只要老爷能比她更加镇定,摆出一副鱼死网破也不怕的架势,她就一定会屈服了。除此之外,老爷您还要继续玩nong她,继续用折辱的手段,压迫她的自尊心,但又不能让她完全崩溃,只要老爷掌握好了这个度,奴才相信,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当老爷的玩物了,就像那个宣艺冉一样。” “和珅。”夏言说。 和珅:“老爷,什么事?” 夏言:“不得不说,和珅,你的内心真他娘的阴暗。” 和珅:…… 夏言:“不过,我很喜欢。” 和珅:…… 夏言:“调教人妻呀,多少熟女控和少fu控的男同胞们的梦想呀!尤其咱调教的还是俺们顶头上司的老婆,绝对更有成就感,和珅,你说是不是?” 和珅:…… 夏言:“和珅,你怎么不说话了?” 和珅叹息道:“老爷,不得不说,您的内心比奴才可要阴暗多了。” 夏言:“哈哈!谢谢!” 第六十二章 打酱油 夏言和和珅是灵魂的直接交流,所以虽然聊了一大通,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很快的,赵雅丹和夏言一前一后的拎着菜走进了厨房。 “丹姐,菜放哪里?”夏言问。 赵雅丹一边把菜放在了灶台上,一边回头冷着一张脸对夏言道:“放这就行。” 说完,赵雅丹就走去水池边洗手去了,看着赵雅丹那在裙ku下浑圆ting翘的大屁股,夏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来福旅社的房间里,夏言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拍在少fu那性感的屁股上,那感觉,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 而在夏言的心中,和珅这只mao都白了的老狐狸自然很明白夏言此刻的想法,所以不由劝慰道:“老爷,您相信奴才,这个时候,那姑娘肯定比老爷您要心虚,所以才装出那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所以老爷您根本用不着怕她,只管上就是了。再者说了,她的家底可是比老爷您厚实多了,如果不趁赵雅丹心神不宁的时候抢得先手,那么到了后来,一旦被她回过神来,老爷您可就危险啦!” 和珅说的夏言怎么会不知道,赵雅丹这个时候之所以不敢面对夏言,就是因为夏言今天的误打误撞,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可以说此时此刻,正是赵雅丹内心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如果不趁着这个档口一鼓作气的拿下她的话,那么一旦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回过神来,攻守易势,那么往后遭殃的,就百分百是夏言了。 可是夏言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党旗下生长的优秀青年,怎么能干得出这种到别人家里调戏别人老婆的事情呢?更别说,还是主动到上司的家里,调戏上司的老婆,这个罪恶程度就是被打入十九层地狱都不冤啊。 也许是察觉到了夏言心中的纠结,和珅继续劝慰道:“老爷,奴才敬爱的老爷,机会稍纵即逝啊!” 夏言并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所以在和珅的劝慰下,夏言顿时横下了一条心来,在心中大喊一声:娘希匹的,为了少fu控,拼了! 不得不说,伍啸林家里的厨房位置极好,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自成一块,可以说,在客厅的人是根本看不到厨房里的情况的,而这种区位,无疑更是给夏言提供了最方便的作案空间。 夏言环视一圈,很满意这种布置,于是晃晃悠悠的走到赵雅丹的身后,问赵雅丹道:“丹姐,晚上给我准备什么好吃得呀?” 夏言嘴里如是说着,同时伸出大手,轻轻拍上了赵雅丹ting翘的大屁股,赵雅丹顿时惊叫出声,然后猛然转身,抬手就要给夏言一个耳光。不过,赵雅丹的手最终只停在了半空中,只因为在她的面前,夏言手机上,赫然播放的是自己的欲照,一丝不挂,还摆出了各种比婊子还要下贱的姿势。 赵雅丹紧咬下chun,高高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放了下来,轻声问夏言道:“你想怎么样?” 与此同时,伍啸林的声音也在客厅里响起:“丹丹,发生什么事了吗?” 很显然,刚才赵雅丹的惊叫惊动了客厅里的伍啸林,而且伍啸林在问出声的同时,还急匆匆的跑向了厨房。这个时候,夏言对着赵雅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赵雅丹去摆平,而赵雅丹则是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走出厨房。 赵雅丹走出厨房,正好碰上从客厅转弯过来的伍啸林,赵雅丹没等伍啸林开口,就抢先道:“啸林,家里没酱油了,你去隔壁打点酱油过来。” 伍啸林一脸惊讶:“去隔壁打酱油?” 赵雅丹一脸坦然:“隔壁没有就下去买。” 伍啸林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过还没走几步就又转回来了:“丹丹,我们家不是前几天才买的酱油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赵雅丹俏皮的耸了耸肩:“我刚才把酱油瓶给打碎了,不行吗?” “打碎了?我们家酱油瓶不是塑料的吗?” 赵雅丹见伍啸林仍然在那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顿时秀眉一竖,怒声道:“叫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还像个老爷们吗?” 赵雅丹如是说着,然后连推带挤的把伍啸林给送出了大门,而整个过程,夏言都在一旁紧紧注视着,直到伍啸林被推出的门,赵雅丹把门关上以后,夏言才真正长出了一口气。也直到这个时候,夏言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所浸透了。 此时此刻的夏言并不明白和珅为什么一直唆使自己bi迫赵雅丹,直到很久以后,已经升任省部级干部的夏言才最终想明白和珅的良苦用心。原来,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和珅精心设计好的,自己的每一次看似毫不相关的行动,事实上却都是为了锻炼以后官场上的生存技能。 对宣艺冉,是为了锻炼夏言如何处理与那些想登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对赵雅丹,则是为了锻炼夏言对人心和人性的掌控能力,以及他在艰难的处境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仍然能够冷静思考的应变能力。 而这一切的一切,后来都成为了夏言在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尚方宝剑。 房间里,赵雅丹在把伍啸林推出房门了以后,就背身靠在门上剧烈的喘息着,高耸的xiong脯上下起伏,风情万种,看着慢慢悠悠走向客厅的夏言,赵雅丹眼神复杂。 夏言没有理会门口的赵雅丹,而是如同房屋的主人一般,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用一种类似猫戏老鼠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赵雅丹几眼以后,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赵雅丹坐过来。 面对夏言的邀请,赵雅丹紧咬着下chun,内心挣扎了许久,这才放弃了女性最后的矜持,抬脚走到夏言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丹姐,那天没有仔细看,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面对夏言的恭维,赵雅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而夏言则对于赵雅丹的这种态度早有预料,所以夏言并没有lu出任何惊讶或者不悦的表情,接着说道:“丹姐,让我们伍主任出去打酱油,你这借口找得也忒幼稚了一些吧?” 这一下,赵雅丹再也忍不住了,她转过头来,怒视着夏言道:“夏言,我已经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夏言笑道:“丹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其实我真没想怎么样,我和伍主任一样,就是过来打酱油的,没想到会碰到你,仅此而已。” 第六十三章 胆肥 夏言的话,赵雅丹不是不明白,她也相信今天在伍啸林家里的相见绝对是个意外。 也许,在庐江的夜场,赵雅丹的确风靡一时,但那毕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下嫁伍家以后,赵雅丹就安安心心的接过自己父亲的酒吧,做起了幕后工作,再也没有抛头lu面。再加上酒吧内一个女人被遗忘的速度只怕比电脑配置的更新还要快,所以到了现如今,还能认出曾经那个酒吧皇后赵雅丹的,除了她的老朋友,只怕已经没有几个了。 至于夏言,这个才不过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只怕赵雅丹在酒吧中最辉煌的时候,他还并没有开始接触社会,因此就算夏亚知道伍啸林的老婆名叫赵雅丹,是当初庐江的酒吧皇后,也不可能在那天晚上就当场认出来,更没理由这么直接找上门来。 所以,今天的事情只可能有一个解释----一切都只是巧合。夏言来伍啸林的家里吃饭是巧合,碰到自己是巧合,甚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和今天联系起来,则是更加巧合的巧合。 想通了这一切,赵雅丹迅速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她酒吧掌门人的风采,一双清丽的眼睛如刀般直视着夏言,冷声道:“夏言,我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天我只是心情不好,所以错怪了你的朋友,做得也有些过分,对于这一切,丹姐可以向你赔罪,至于那天的事情,我们就这样一笔勾销你看行吗?” 夏言咧嘴笑道:“行呀。” 看着夏言的笑容,赵雅丹突然皱了皱眉,也不知怎么的,赵雅丹突然联想到了那天的晚上,当时这个年轻人面对形势占优的自己,低声下气的讲情面,似乎也是这个笑容。可结果,却是自己耻辱的被他带到来福旅社,扒光了衣服拍果照,而今天,当赵雅丹再次看到夏言的这个笑容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顿时从心头冒起,让她不寒而栗。 赵雅丹驱散自己心头的不安,然后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道:“好的,既然你和我,我们都同意和解那天的事情,那么,你让我把你手机里保存着的那些照片删掉好吗?” “什么照片?”夏言问。 虽然赵雅丹知道夏言是明知故问,但她仍然只能紧咬银牙,硬着头皮回答道:“就是那些……那天晚上你给我照的那些。” “噢!是我给丹姐你拍的那些不穿衣服的写真呀?”夏言恍然大悟道。 面对夏言的羞辱,赵雅丹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就是那些……嗯,那些那些不穿衣服的写真。” 夏言突然反问赵雅丹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删呢?” 这一下赵雅丹明白了,夏言是在耍她,于是赵雅丹霎时勃然大怒,秀眉一竖,然后质问道:“夏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啊!”夏言一脸无辜的说,“我只是觉得丹姐很漂亮,留着那些照片自己没事的时候欣赏一下,秀色可餐嘛!” 赵雅丹看着夏言那张无辜的面孔,很想一个耳光甩过去,但是她的理智却在不停的提示着她,让她不要那么做。最后,赵雅丹继续温和的劝解道:“夏言,如果你真的觉得丹姐漂亮,那丹姐改天专门为你照一套写真送给你好吗?至于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是删了算了吧,你也知道丹姐是什么人,万一这些照片流到了外面,丹姐可就没办法做人了。” “丹姐放心,肯定不会的。”夏言拍着xiong脯保证道。 “我知道夏言肯定不会故意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的,可是万一夏言你的手机要是丢了,或者坏了要送去维修呢?”赵雅丹说,“这些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所以,还是删了会保险一些,听丹姐的话,好吗?” 夏言坚决的摇了摇头,饶是赵雅丹涵养再好,这个时候也再忍不住了,立即拍案而起道:“夏言你别太过分了,我赵雅丹虽不是什么人物,但至少在道上还有些朋友,多少比你高比你还壮的hunhun,见了我都得恭敬的叫我一声丹姐,你夏言是什么玩意?我赵雅丹已经和你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给我装大爷,别以为有那些照片就能怎么样,我我告诉你夏言,我赵雅丹要nong死你,就和玩一样。” 夏言挑了挑眼皮:“是吗?” 赵雅丹冷哼道:“我把你nong死了,到时候一样可以把照片销毁或者拿回来,之所以现在我和你商量,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明白吗?” 夏言点点头:“明白。” 听到夏言这么说,赵雅丹顿时缓了口气:“明白就好,那么,你把手机给我,把那些照片删了吧。” 夏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雅丹,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不行。” 赵雅丹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指着夏言怒声道:“夏言你非得和我闹个鱼死网破吗?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男人是伍啸林,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把那天晚上你对我所做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夏言不慌不忙的回答:“伍啸林会勃然大怒,然后利用自己是县委办一把手的职务便利,把我赶出县委办,再顺手给我的档案上mo点黑,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在公务员的道路有任何的发展。” “你知道就好,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chun舌,”赵雅丹说。 “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真准备把事情告诉伍主任吗?丹姐。” 对于夏言的问题,赵雅丹一脸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不过夏言却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惊慌,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一脸xiong有成竹的看着赵雅丹,接着说道:“那好啊,丹姐你可以尽管去说,但是我可以保证,结果一定不是丹姐你所希望的那样。” 赵雅丹冷笑道:“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胆fei好呢,还是说你太自负了。” “应该算是胆fei吧。”夏言笑道,“不过丹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胆fei,可不仅仅只是你看到和听到的这样。”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缓缓站起来,然后走到赵雅丹面前,闪电般的伸出双手,揪住赵雅丹的衣领,然后用力的往两边一拉。 (朋友受伤了,今天上午陪朋友去医院,跑东跑西hua了几个小时,进去的时候口袋鼓鼓的,出来以后就两袖清风,半个月的班白上了。真是不受伤不知道,一受伤才发现像小方片这样的穷人伤不起啊伤不起) 第六十四章 来玩吧 只听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金属扣被拉开的声音响起,赵雅丹的连身裙就随着夏言的手动被分开两边,而在赵雅丹的连身裙下,那对被紫色蕾丝文xiong束缚着的饱满顿时跃入眼帘,微微颤动。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虽然,夏言已经不是第一次用强的手段撕开赵雅丹的衣服了,但上次的事情他们之间都还不认识,并且还有很大一部分阴差阳错。但是这一次,夏言确是在赵雅丹的家里,在得知了赵雅丹是自己顶头上司,也是自己在县委办的唯一鼎力盟友的老婆身份以后,仍然敢这样不顾一切撕开她的衣服,这两种做法之间,可以说,完全不是同一种性质和概念。 不可否认的,夏言的这种做法的确是在nong险玩心跳,但这也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快最好的击溃赵雅丹心理防线的办法了。 当然,夏言也不是盲目的出击,因为按照和珅宦海沉浮半辈子的经验,夏言明白,一旦一个人拼命的要抬出自己身后的靠山以吓唬人的时候,也正是对方走入穷途末路无计可施的时候。 而就在刚才,赵雅丹抬出伍啸林以期望狐假虎威的压服自己的举动,正好与和珅所传授的经验相wen合。除此之外,夏言上一次在给赵雅丹拍果照的时候也发现,赵雅丹这个女人有很严重的受虐倾向,否则如果赵雅丹拼死顽抗的话,夏言就算得手,也得费很大功夫。可事实却是,夏言的整个施暴过程还不到二十分钟,并且事后赵雅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出现太大的破损。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敢于行险一搏的,而且即便是输了,出现了预想当中最坏的结局,有果照在手,夏言也有信心制服赵雅丹,不让她把事情闹大。 不过,面对吸收了和珅毕生经验的夏言,赵雅丹固然年纪大,但在表现上,仍然差了夏言一个档次。 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在厨房时抬起手准备扇耳光的勇气,只是紧咬着牙根,用一种无限委屈和愤怒的眼神死瞪着夏言。然而,赵雅丹并没有想到,虽然夏言看上去依旧云淡风轻,可实际上夏言心里紧张得要命,就连抓着赵雅丹衣领的手,都紧紧的攥成了团,指节泛青。 最终,在此消彼长之下,赵雅丹的心理防线很快宣告崩溃,她哀叹一声,声音明显有些沙哑的说:“好吧,我认输了,你想怎样都行。” 这个时候,夏言也已经从最初的紧张中缓过了气来,他暗中吐出一口浊气,随之对赵雅丹咧嘴一笑,伸手重新把赵雅丹连身裙上被拉开的扣子一个个扣了回去。当然,在此期间夏言真的只是规规矩矩的扣扣子,并没有任何借机揩油和吃豆腐的行为,虽然夏言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就算自己再把那条紫色蕾丝摘掉,深入的探索一番,只怕赵雅丹也不敢有任何意见,但夏言却并不想多那无聊和无意义的一举。 毕竟,夏言还算是个生长在党旗下,深得党指挥枪的道理精髓的有志青年,内心不至于真阴暗到那种程度,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夏言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夏言拉着赵雅丹坐回到了沙发上,用一种长辈般的慈爱眼神,看着赵雅丹道:“丹姐,以你过去能驰骋夜场几年而能明哲保身,最后下嫁官宦家庭的经历来看,你不应该是一个没智商没情商的双无女人才是,怎么你居然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呢?” 赵雅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看着赵雅丹的纠结表现,夏言笑了笑,轻轻吐出三个字:“伍啸林。” “丹姐,如果你聪明一些的话,就应该继续和我摆事实讲道理,可你没有,你心里很急,完全luan了方寸,所以我不过轻巧的bi了你一下,你就自己坐不住了,抬出了你老公伍啸林,可是你以为这个时候抬出伍啸林就可以威慑我,我就会因此而害怕了吗?”夏言自问自答的摇头道,“不会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其实你比我更怕果照的事情被你老公伍啸林知道,对吗?” 赵雅丹仍然没有回答,不过她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丹姐,如果事情败lu,你以为我会被伍啸林视作仇敌赶出县委办?”夏言笑道,“你错了,如果你关注一下最近咱们庐江县委内的动态你就该知道,我和你老公伍啸林之间的关系,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只是上下级,事实上,我们是政治同盟。” “好吧,就算按照你的想法,我只是伍主任手下的一个普通人,你老公伍啸林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县委办那又怎样?抹黑我的档案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夏言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问话都仿佛钢针一般,直刺进赵雅丹的心里。紧接着,夏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是丹姐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老公伍啸林知道了以后会怎么对待你呢?” “我们就往最好的方向看一看,伍啸林很爱你,他不愿意放弃你,但是他却不能代表他的家庭。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伍啸林背后的家庭究竟有多大能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官宦家庭,会不在乎自家媳fu的fu道问题,所以这件事万一曝光,你和伍啸林的婚姻就走到头了。”夏言说,“丹姐你是曾经庐江的夜场皇后不假,你到目前为止仍然风采不减当年也不假,但是一旦你和伍啸林离婚以后,你还可能找到比伍家更好的家庭吗?” “丹姐恕我直言,我觉得是很难了,”夏言说,“所以一旦你和伍啸林离婚,再婚的对象就只能是那些大腹便便整天流连于欢场的富商大叔了,那么丹姐你……”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雅丹便立即打断道:“够了,夏言,你究竟想怎么样?” 夏言苦笑道:“说实在话,我真没想怎么样,那天之所以给丹姐你拍果照,只不过是我怕夜半被人套麻袋报复,以求自保的措施罢了。而今天,丹姐你一直在问我想怎么样,nong得我就像是对你意图不轨的色狂一样,难道说我这一生长在美丽新中国的五好青年,就不能内心正直阳光一些吗?难道我不利用丹姐你的果照威bi你干点啥我就不是大老爷们了吗?” 赵雅丹紧咬下chun没有说话,同时双手死死揪着裙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言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我不威bi你干点啥你就不放心我的话,那我就说了。其实丹姐,上一次给你拍照的时候我就对你的那对大女乃子很有想法,怎么样?今天我来了,能让我玩玩吗?” 夏言的话音才落,那边赵雅丹就立即行动了起来,主动伸手解开了连身裙xiong前的金属扣,然后再把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自己的文xiong,任由自己雪白的酥xiong袒lu在夏言的面前,最后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夏言道:“来玩吧。” 面对眼前无比香yan的情景,夏言顿时目瞪口呆,事实上,夏言之前那些话只是想故意刺ji一下赵雅丹罢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赵雅丹的出轨和受虐渴望心理,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居然就这么凭着夏言的一句话,就主动把自己的酥xiong送上门了。 如果是莎士比亚,那他会问:收还是不收,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过,现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是夏言,所以他当即就给出了答案:怕球!收了! 在这种想法的ji励下,夏言向赵雅丹那能让整个庐江几十万雄性牲口流口水的大xiong脯伸出了安禄山之爪,可夏言的手才刚刚触碰到赵雅丹xiong前的柔软,门外伍啸林那造孽的嗓音就大喊了起来:“丹丹,酱油我买回来了,没带钥匙,给我开下门。” 第六十五章 等一分钟 虽然夏言很想继续品尝探究赵雅丹xiong前的饱满风情,但他毕竟还是能在逆境中冷静思考,不至于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有志青年。本来,到上司的家里调戏凌辱上司的老婆,就已经是足够被打入十九层地狱的死罪了,如果明知上司就在门口,夏言还继续不管不顾的先爽了再说的话,那就真是色胆包天到无可救药了,因此,夏言在听到伍啸林的呐喊声以后,虎躯一震,便闪电般的缩回了手。 但现实往往有时候并不会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发展,就在夏言打算就此终局的时候,人妻赵雅丹却做了一个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 在夏言惊讶的眼神中,赵雅丹主动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臂,抓住夏言的手,将他重新按回在了自己丰硕的xiong前,轻声道:“你不是要玩吗?快点,我等你一分钟。” 说完,赵雅丹也不管夏言的反应,便对着门外大声道:“知道了,等一分钟,就来!” 人妻也疯狂,而且还不是他娘的一般的疯狂,这是夏言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原本,当赵雅丹把自己的戏言当真,而主动解开连身裙和文xiong的时候,夏言就已经把对赵雅丹内心饥渴度的评价调高了好几个等级。可是,直到赵雅丹刚才的表现,夏言才知道,自己的评价还远远不足以表达赵雅丹的下贱,或者说,夏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外表看起来端庄高贵的少fu,居然隐藏着一颗如此匪夷所思的内心。 赵雅丹的疯狂让夏言很难想象,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在结婚了这么多年里面,竟没有给伍啸林戴一顶绿帽子?是其他的男人都不中用,还是爷们太彪悍了? 夏言不知道,平时在外面的赵雅丹是强势的,由于有自己hun黑的老爸和官宦伍家的支持,正像赵雅丹自己所说的那样,许多老爷们在见到赵雅丹的时候,都得恭敬的尊称她一声“丹姐”。因此,别说把她扒光了凌辱了,大多数人就是平时自己躲在厕所里拿着赵雅丹的欲照意婬一下,都未必有胆量,所以赵雅丹那渴望受虐的内心,才一直没有表lu出来,直到夏言的出现。 自从那天在旅社被夏言蛮横的扒光衣服的时候,赵雅丹也许还没有察觉,但是当夏言摔门出去以后,赵雅丹一个人一丝不挂的独自躺在chuang上时,她却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曲意迎合感到深深的羞耻和恐惧,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兴奋。 而这一次,赵雅丹回家时,看到那个曾经凌辱了她的恶魔,正端坐在自己家中和自己的丈夫有说有笑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但是第二反应,确是有些畸形的兴奋。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后来不管是夏言在厨房里拍她ting翘的大屁股,还是让她帮忙把伍啸林支走,她都非常配合的完成了任务。而赵雅丹之所以会做这一切,并不仅仅是因为夏言手上的果照,更多的原因,是她下意识已经认可了夏言对她可能的侵犯,不过这一点,只怕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到的。 至于后来,不管是赵雅丹谆谆善you耐心开导也好,还是义正辞严的训斥,甚至是不顾一切的抬出伍啸林来压夏言也罢,都不过是她最后一点人妻的羞耻心所做的最后的无力反抗罢了,只要夏言能够突破这个障碍,那么随后就是一马平川的直捣黄龙了。 眼见夏言愣在那里,赵雅丹不由打趣道:“怎么了,你不是要玩我吗?怎么我现在脱掉衣服让你玩你又怂了吗?” 奶奶的,女人都把话撂到这份上了,如果再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那还算是个爷们吗? 所以,夏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仅双手不停抚nong,不肯放过任何一丁点风情秀景,甚至发展到最后,夏言索性连脑袋也凑了过去,让口舌也与那对高耸的锦绣峰峦做了一次亲密接触。不过,也不知是夏言的挑逗能力过强,还是赵雅丹对于这种老公就在门外的偷情感到过于刺ji,身体过于敏感,竟让她娇躯一阵战栗,只有拼命的咬着沙发的靠垫才最终没有呻淫出声来。 一分钟六十秒,夏言没有lang费片刻,在门外伍啸林再次喊出声音来的时候,夏言才凭着极大的定力离开了赵雅丹xiong口那片让人流连忘返的风景区。 赵雅丹松开靠垫,赫然发现上面居然湿了一小块,不由一下子涨红了俏脸,媚眼如丝的瞪了夏言一眼。不过就在目前的这种情景下,赵雅丹半luo着娇躯无力的瘫在沙发上,那与其说是瞪,倒还不如说是风情万种的挑逗更能让人接受,所以,夏言只是嘿嘿的憨笑,没有表示。 赵雅丹再次完败,而且作为宦妻,她更能明白此刻的着重点是什么,所以她没有与夏言进行过多的纠缠,直接寻回被自己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蕾丝文xiong。 可是这文xiong似乎对于主人把自己随意丢弃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赵雅丹着急的扣了几次居然都没有扣上,最后还是夏言出手帮忙把赵雅丹穿戴好的,在此期间,赵雅丹都是撇过头去,小脸通红的不敢正视夏言。 解决完一切,赵雅丹平复了心情起身去开门,而夏言则是聪明的跑去了卫生间,分工明确。 赵雅丹打开大门,抢先问道:“酱油买回来了?” 被赵雅丹这么一问,伍啸林只好先举起手中的一瓶酱油,至于赵雅丹则是没好气的接过酱油:“买个酱油都这么慢。” 赵雅丹如是说着,然后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伍啸林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开门的机会。而这一切,全部被假装从卫生间出来的夏言看在了眼里,让夏言不由心生感慨:这女人不去当演员可惜了,那绝对是偶像兼演技派呀,难怪能成为风靡整个庐江乃至巢湖的酒吧皇后,果然有两把刷子。 被门g在鼓里的伍啸林是朝夏言做了一个“老婆如此奈若何”的表情,至于刚刚才玩nong了别人老婆的夏言,则只好讪讪配合的笑了笑。 随后的时间过得还算是愉快,赵雅丹在厨房炒菜做饭,而夏言和伍啸林则是在客厅里喝着啤酒谈天说地,一直到赵雅丹端上丰盛的饭菜,夏言和伍啸林的这场青梅煮酒论英雄才宣告结束。 上了饭桌,夏言、赵雅丹和伍啸林围坐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气愤欢快和谐,倒还真像是一家人。 只不过,在饭到了兴头上的时候,夏言好死不死的高歌了一曲徐誉滕的等一分钟,把赵雅丹臊了个半死。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句“等一分钟”,正是赵雅丹不顾人妻羞耻,明知丈夫就在门外,却仍然执着的把自己的身体奉献出去时所说的话语。至于浑然不知自己被戴了半顶绿帽子的伍啸林,则只是兴奋高呼夏言唱得好,却永远不可能明白那句歌词背后的含义。 等一分钟。 第六十六章 还靠关系网 吃完晚饭,人妻赵雅丹跑前跑后的收拾着饭桌,至于夏言和伍啸林俩大老爷们,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收看庐江新闻,伍啸林拿出一包二十五的金皖递到夏言面前,夏言没有装模作样的推诿,直接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自己拿打火机点燃。而另一边,伍啸林也自己点燃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在看到庐江县委近期将推出一项市容管理八小时的规划时转头问夏言道:“夏言,对于钱书记提出的这个市容管理八小时的规划安排,你有什么看法?” “很好的规划安排呀,”夏言回答说,“有了县市容局的介入,可以有效遏制早间lu天菜市的占道经营,以及白天其他流动摊点luan摆luan放的现象,对我们庐江县的市容绿化,是一个很不错的举措。” “我不是说的这个,”伍啸林说,“我是说,钱书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一个规划,会不会是针对我们的?” 听伍啸林这么一说,夏言顿时乐了:“我的伍主任,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您真的太多虑了。这市容管理八小时的规划安排,是县委很早以前就在筹备的,目的就是应对咱们庐江县一直以来的菜场和摊点肆意流动,对交通所造成的阻碍问题,是净化咱们县环境的一项好举措,而且也是得到了县委所有常委一致支持的规划方案,怎么可能会是特意针对谁的呢?” 伍啸林虽然很满意夏言的解释,但仍不死心的追问道:“可是县委领导集体出行慰问老英雄的行动,不也是县委很早以前就在筹备的,并且也得到了县委常委一致通过的行动吗?最后不是一样成了你夏言可以利用的大杀器。” “所以伍主任你担心钱书记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言问。 伍啸林煞有其事的点头。 “这种事情可一却很难再二,至于我利用慰问行动把邵文博的事情曝光,然后迫使钱书记交出县委办主任位置的方案,那只是一种巧合罢了,”夏言说,“伍主任您不妨想想,如果咱们钱书记早些让邵文博出院,或者是钱书记把邵文博安排在别的医院,又或是钱书记没有故意淡化邵文博的影响,淡化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的话,我的计划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实施的机会的。” 经过夏言这么一分析,伍啸林的脸色就好多了,他沉淫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夏言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市容八小时的规划,是县委很早以前所作出的决定,钱书记在里面能在里面施展手脚的空间极其有限,对吗?” 夏言摇摇头:“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一次市容八小时的规划,是由县市容局提交方案,然后由我们县委办来进行综合整理,整理完毕以后才报送到钱书记那里,如果其中有问题,伍主任你觉得我们会看不出来吗?所以,我想钱书记不至于做出这么浅显的计划。” “也对,”伍啸林说,“不过夏言我既然把整合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权力交到了你手里,你就千万要给我把好关那!” “放心吧伍主任,”夏言说,“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船翻了我们都会落水。” 直到夏言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伍啸林才终于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面,可这个时候,夏言却反而皱起了眉头,对伍啸林道:“伍主任,虽然我不认为钱书记会通过这次市容八小时的规划方案来给我们穿小鞋,但我也同样不认为他会是个吃亏了就会忍气吞声的人,尤其这一次,我们还是当着诸多媒体的面,给他了一个难堪。” “也许表面上看起来,那事情是钱书记自己搬起石头砸的自己的脚,怨不得旁人,但实际上呢?”夏言接着说道,“只要钱书记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他就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在我们的头上,所以,我觉得他在这一段时间内,绝对会给我们使一些见不得光的绊子。” 对于夏言的分析,伍啸林当即高兴的叫出了声来:“夏言啊夏言,我认识你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别别别,伍主任您千万别这么说,”夏言道,“丹姐会吃醋的。” 听到夏言提到自己,赵雅丹立即cha话道:“关我什么事?” 夏言说:“伍主任他都这样表白了,那丹姐你不就是要守活寡了吗?” 赵雅丹秀眉一竖,娇喝道:“讨打!” 至于夏言和伍啸林,则是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当然,对于夏言,赵雅丹是不敢有什么过于ji烈的表现的,所以眼见俩老爷们只是拿她开涮,便索性走回房间,把门一关,眼不见耳不闻为净。 笑完平静下来,面对钱书记可能的报复伍啸林深感忧虑,不由问夏言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夏言双手一摊:“说老实话,以前我们是攻,钱书记是守,现在攻守易势,我们很难有什么大作为的,只能等他出招,然后我们再见招拆招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伍啸林问。 夏言沉淫了一会,然后说道:“伍主任,这一次肯定是要借助你和你家里的关系网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伍啸林顿时皱起了眉头,夏言则接着说道:“伍主任,对于你和你家里老太爷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更多的,是老太爷对你擅动家里关系的恼怒。可是现在你凭自己的手段拿到了县委办主任的位子,都是一家人,我相信老太爷会通情达理的。” 伍啸林想了想,然后问夏言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夏言摇摇头:“政治上的防御和攻击并不一样,攻击只需要找准对方的软肋,集中火力一击即中就好了,而防御,却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需要协调和平衡各方的势力,进行综合对抗,将自己可能的漏洞减少到最小。” 伍啸林拧着眉头思索,而夏言则是不急不躁的在一边喝着赵雅丹刚刚冲泡的茶水,一边等着伍啸林的决断。 半晌之后,伍啸林最终下定决心道:“好吧,今晚我就和老爷子通个电话,最快明天可能就应该可以把家里关系网上的重要角色都约出来吃饭了。” 夏言高兴的点点头:“好的,伍主任,那我明天就等你消息了。” 伍啸林说:“放心吧,就算老爷子不支持,我也会把我能约到的关系全部约出来的。” 夏言笑道:“伍主任不要悲观,老爷子会支持你的,相信我。” (又到了周末,同志们,青天老爷现在已经是都市新人第三,首页新人第七了,小方片呼吁大家再努把力,多多砸票,争取下周让青天老爷登顶都市冠军的宝座啊!小方片拜谢大家了!另外,今晚零点会有一章更新,小方片拜谢大家都留好手中的票票,尽情的对青天老爷砸过来吧!) 第六十七章 赌 夏言走出伍啸林家的时候,天上已经满是繁星,其实在同伍啸林商讨完对策以后,夏言本就想离开的,但伍啸林却仿佛一个挖到了宝藏的守财奴一般,死命的拉着夏言不让他走,想要继续和他探讨一些官道上面的想法。 在开始的时候,夏言还会因为要借伍啸林丰厚的家底往上爬,而拉不下脸面离开,可到了后来,看着伍啸林一年近三十的老爷们在那里依然神采飞扬孜孜不倦的狂聊神侃着,夏言便再也坐不住了。毕竟夏言的性取向还属正常,如果对面换成伍啸林那位曾经是庐江酒吧皇后的老婆的话,夏言还可以勉为其难的和她盖上棉被大谈人生理想;可问题是现在面对的,是一位并不算秀色可餐的大龄男青年,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值得商榷了。 于是,夏言借着一次上厕所的机会,急忙给卧室里的赵雅丹发了条短信,而赵雅丹也很识趣的出来大发雌威,这才让夏言找到了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回头看了看伍啸林那仍然亮灯的家里,长出了一口气,长吁短叹道:“奶球的,幸好饭桌上要了赵雅丹的号码,要不然今晚就别想出门了,妈拉个bi的,那个伍啸林也是,多大一老爷们,居然比小姑娘还烦人。” 夏言如是嘟囔着,然后掏出手机给赵雅丹发了一条谢谢的短信,发完以后,夏言又给自己在泥河镇的老母亲打了个慰问电话,这是夏言的习惯,经常给在家的父母报报平安。 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对于父母会有代沟,打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草草几句就收尾。但是夏言不会这样,他很明白在他父母那个年龄段的老人喜欢什么,和老父亲就聊聊他最喜欢的土木工程,和老母亲则就是张婶王婆的家长里短,要么就是自己在县委办所经历的小事,以及最近某部最新的电视剧苦情戏。所以,几乎每一次,夏言和父母通电话的时间都不会短于半个小时,直到一直待在农村从来没有走出去过的老父母心疼电话费,才会匆匆收线。 不过这一次却不一样,夏言知道,现在正值农村的夏忙时间,而自己的父母也肯定是像往年一样,下田忙到很晚才回家,也正因为如此,夏言便长话短说的收线了,以便能让自己上了年纪的老父母能有更多更充裕的休息时间。 挂断了电话,夏言突然发现,手机上竟有一条新短信,夏言打开,是人妻赵雅丹的,什么言语都没有,只是一串很可爱很卡通的表情。组合起来,大概意思是夏言对她说谢谢,她很不高兴,因为那事情就算夏言不说她也会去做的,所以夏言说谢谢就太见外了,不过夏言既然说了,她就很满意十分却之不恭的接受了,呵呵!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直接删除没有回信,他不想招惹这个内心有极度受虐倾向的人妻,最起码……现在不想。 路边,许多黑摩的在向夏言招手,问他是否需要搭载,夏言微笑着拒绝了。虽然伍啸林的家距离夏言的宿舍有段距离,但是夏言仍然习惯用两条tui走路。 “和珅,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不说话。” 夏言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在心中问和珅道。而面对夏言的问题,和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其实老爷,奴才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老爷您在那种情况下,去询问伍啸林的家庭关系网,恐怕并不是一个好举措。” 夏言饶有兴致的问:“为什么?” “因为那样老爷会引起伍啸林的警惕,会让伍啸林误以为老爷您是在打他家关系网的主意。”和珅回答。 夏言点头道:“还有呢?” “伍啸林一旦开始怀疑老爷对他意图不轨的话,他就会逐渐疏远老爷,转而再去寻找另外一个人取而代之,”和珅说,“虽说老爷您现在对于整个县委办班子有一定的掌控力,而且就现阶段而言,伍啸林也离不开老爷,可是老爷,在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老爷您可以对伍啸林家里的关系网有兴趣,但不应该表现得如此cao之过急呀,这样做,只会落得适得其反。” “那依着和珅你,应该怎么办呢?”夏言问。 和珅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老爷,依奴才愚见,老爷您应该先收起自己全部的锋芒,安心在伍啸林手底下做事,把伍啸林顶在前面,为老爷您阻挡从官场各处袭来的明枪暗箭,如此下去,老爷根本不需出手,就可以获得伍家经营已久的关系网了。” 听完和珅的回答,夏言叹息一声道:“和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出生正红旗可以世袭官位的你为什么十八岁娶了总督的女儿,十九岁承袭三等轻车都尉,可是确到二十六岁才真正出人头地。” 和珅不知道夏言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于是低声问道:“老爷,奴才不知,还请老爷明示。” “因为你太聪明了,和珅,”夏言说,“但是聪明人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点,那就是他们从来都不愿意承担过多的风险,和珅你也是一样。你每一次看似都是谋定而后动,但实际上你却是在计算其中的风险得失,你的计划总是在追求无限接近的零风险,可是和珅你忘了吗,你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风险和机遇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总是会很有默契的同时出现,可是和珅你的做法,不是和你说过的话,自相矛盾吗?” 聪明人讲话往往只需要点到即止,所以虽然夏言的话语杂luan无章,但和珅仍然明白其中所要表达的含义,因此和珅说,“老爷您是想借机试探伍啸林能对老爷您容忍的底线,同时老爷您也想nong明白伍啸林的家底究竟有多厚实,究竟能不能为老爷您挡下官场上的明枪暗箭,对吗?” 夏言点头道:“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需要伍啸林的那些关系网。” 和珅问:“老爷,奴才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从县委书记钱万载三番两次的做派来看,他很有可能已经注意到老爷您了,但伍啸林毕竟才是站在风口lang尖上的那个人,钱万载不应该直接跳过伍啸林来对付老爷您才是。” “这个我也说不好,”夏言说,“反正我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总之不管怎么样吧,早做准备,总比到时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好。” 和珅说:“老爷,您这是在赌博呀!” 夏言说:“对呀,这不是和珅你说过的吗?官场上的各种游戏,说穿了都是一个赌。站队是赌,跟领导是赌,拍谁的马屁还是赌,那么既然都是赌,那我多赌这一次,又有何妨呢?” (周一又来了,小方片没有食言的零点发布,拜请大家票票支持青天老爷取得更好的成绩呀!) 第六十八章 夏言和县委办 (撒hua庆祝青天大老爷问鼎都市新书冠军宝座!~~~~~~~~) 夜间夏言与和珅的辩论赛以和珅的完败告终,当然,一直很有奴才自觉性的和珅不敢与夏言争锋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夏言的所说所做并非是无理取闹,而是自有一番大道理,这才让和珅这样的满清才子都无从辩驳。 其实像这样的讨论,夏言与和珅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进行好几个小时,他们从人人都会遇到的芝麻绿豆大的一些小事,就可以探讨到一个人的性格,再从性格推理到这个人的办事方式,最终推算出来该怎么和这种人交往,对这种人该如何定位。 最浅显的例子就是御姐宣艺冉,虽然第一次和宣艺冉见面,那时她还有当时的县委办主任邵文博的保驾护航,因此自觉高高在上,对于夏言很是不屑一顾,但是和珅却能一眼看出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奴性和安于现状。至于原因,就是她明明得到了县委办主任的全力支持,却能在一个完全没有实权的接待位置上一待就是几年,没有挪动分毫,就这样还自满得意。不能说她没有进取心,只能说她太安于现状了,也正因为如此,和珅才会笃定一旦邵文博失势以后,她就会主动找到夏言,为了继续能留在县委办哪怕每晚给夏言暖被窝也在所不惜。 随后的伍啸林也是一样,他被邵文博压制数月,突然借助嫖霸王娼的事件一举翻盘,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极其阴险的狠角色,可是就唯独和珅却给他了一个“胆小怕事没主见”的七字差评。 以至于随后夏言主导县委办工作,伍啸林偏安主任位置,不仅大小事务都由夏言做主,就连冲击县委常委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伍啸林也全凭夏言安排,不得不说,和珅的七字真言将伍啸林的性格诠释到了极致。而伍啸林掀翻邵文博的壮举,也只能说是一个人被bi到退无可退的境地,狗急跳墙的行为罢了,算是伍啸林身上的一种小概率事件。 最后是人妻赵雅丹,也许对于旁人来说,嫁入官宦家庭,又从父亲手上接过班的她是强势的女王,但是和珅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她心底那种受虐的渴望。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和珅是中国历史的十大奸臣之一,玩nong权术,cao纵官场,结党营si,但和珅的才华却不可否认,尤其是他相人识人的本事,堪称一绝。他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看透一个人的所有性格,然后再根据这个人的性格的优劣,在极短的时间内考虑这个人是否值得结交,如果值得,又该如何结交。而这,也正是和珅在满清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尚方宝剑,现在,这把尚方宝剑,和珅显然是想亲手交到夏言的手里。 当然,夏言也没有辜负和珅的一片殷切期望,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在庐江一中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夏言不说聪明绝顶盖世无双,但至少在学习方面,还算是有自己值得称道的优势。 于是,面对和珅这个向自己敞开大门的官场宝藏,夏言就像是一块海绵一般,疯狂的从和珅那里汲取着营养,而且还不是一味的填鸭,是真正的融会贯通学以致用。除此之外,作为夏言官场老师的和珅,也很注重由浅入深的灌输着官场知识和相人方法,并且不断借助着各种事情展开实践,让夏言自己体会个中滋味。 就这样,夏言就像是一颗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一般,纵然没有枝繁叶茂,却已有了参天大树的初级雏形。 第二天,夏言早早的到了县委办,不过整个县委办班子在夏言的调教下,已经养成了比夏言更早到的习惯,所以当夏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在勤奋工作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宣艺冉那张笑颜如hua的俏脸,经过那次的楼道脱衣事件以后,这位办公室的第一美人似乎完全默认了夏言对她的主导权。如果说此前她对夏言的殷勤完全是因为夏言手中对她的生杀大权的话,那么现在,她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往后是和夏言一样大学生出生的刘振鹏,现在夏言已经是县委办实际上的二把手了,但他却仍然只是一个打杂的小角色,不能说他工作不努力,只能说他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整天忙前忙后的,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所以,哪怕夏言就算是没有和珅的帮忙,要爬到他的头上,也只是一年左右时间的事情。 再然后是猥琐大叔谢松德,其实虽然这么叫,但实际上这位谢松德同志却并不太过猥琐,他只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冲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热情而已,他之所以圆滑世故,之所以会像狗tui子一样的讨好夏言,也不过是因为他只想在县委办这里安安稳稳的过完余下的时间罢了。 眼镜男金立洲,事实上这个人是整个县委办最难以捉mo的人,他明明有着敏锐的政治眼光和雄心壮志,却安心的窝在一个小小的县委办。 关于这点,夏言不明白,但是和珅却极其称赞,因为金立洲现在的表现就和当年的和珅如出一辙,用和珅的话来概括:他不是雄霸天下的鸿鹄,也不是偏安屋檐下的燕雀,而是等待着凤凰的出现继而追随到底的俊鸟。 至于中年fu女任凤娟,纵然位置不高,但对于一位中年大姐来说,她已经足够了,毕竟女人不比男人,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具备成为武则天的潜质。她已经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老公不说事业有成,但至少也不会让她挨饿,如此一来,已经年进中年的她,还有什么继续攀爬的必要呢? 最后是整个县委办内最具神秘色彩的大秘书赖伟伦,他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不出来,有事交给他就尽职的完成,没事的话,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夏言和他的交集并不多,就连面对面攀谈也屈指可数,所以和珅没完全没办法给这个人下最终定义,只能凭感觉告诫夏言,要小心接触。毕竟在邵文博倒台以后,作为大秘书的他仍然屹立不倒,绝不可能是被人遗忘了或是运气好。 以上这些,就是夏言此刻所要面对的全部,也是他在体制内所真正掌握的第一个团体,至于这个团体未来究竟会有怎样的发展,没人能够预料。 第六十九章 伍啸林约拿(上) 在圣经旧约里记载着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叫约拿的人,他信仰虔诚,平时总渴望能为神去做一件事,但是有一天当神真正降下旨意,让他去做一件赦免整个城市的伟大事业时,他却可耻的逃跑了。后来,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根据这个故事提出了一个新的心理学名词,那就是约拿情结,即“渴望成功,同时又害怕成功”,是一种逃避和抗拒成功的复杂心理状态。 其实很多人身上都有这种约拿情结,臂如大多数人都渴望当明星,可真正当摄像机对准你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掩面逃跑,只有少部分人能坦然的面对,这就是约拿情结。本来,一个人有约拿情结并不可耻,但是如果你是一个领导者,那么就很麻烦了。很不凑巧的,即将升任庐江县县委办主任的伍啸林,就是这么一个有着约拿情结的同志。 八点半,县委办的名义一把手伍啸林像往常一样踩着准点进门,不过昨天才获得了县委多数常委支持,县委办主任十拿九稳的他精神头并不是怎么好,对此,整个县委办班子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夏言知道这倒霉孩子的真正症结所在。 看着忙忙碌碌一派朝气蓬勃的县委办,伍啸林突然之间有些恍惚,因为享受这一切的原本应该是他才对,不管究竟是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毕竟还是他伍啸林设计掀翻了前主任邵文博。然而,自己这一切的努力,还因此惹恼了老爷子,最后所得到的县委办的这一切,居然全部便宜了夏言那个小子,真不知道应该说是造化nong人,还是夏言太善于把握时机了。 可是,如果没有夏言的话,自己真的能掌控得了整个县委办吗? 伍啸林很怀疑,而这也正是伍啸林早早就布置好了掀翻前主任邵文博以后,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的原因。 虽然和珅没有读过圣经,也不认识什么叫马斯洛的美国心理学家,但是对于伍啸林这种约拿情结的把握,却精准到了极致。 也许,在伍啸林自己看来,他是为了冲击县委办常委,为了获得更高的权力而无暇兼顾县委办,但实际上,他却是在害怕拥有县委办。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掌握好邵文博留下的这个县委办班子,所以,在彷徨无计之时,有一个夏言愿意挑起这个担子,伍啸林自然将自己苦心得来的权力心甘情愿的亲手交出。 伍啸林摇摇头,想将心里的那些阴霾和不安甩到脑后,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阴霾和不安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最终,伍啸林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把夏言叫进办公室。 对于伍啸林一早进来就把自己叫进办公室,夏言早有准备,而且夏言也并没有伍啸林那样害怕成功的约拿情结,所以很乐得其所的跟了进去。 等到夏言关上了门,伍啸林不带任何含糊的问道:“夏言,你和我说实话,让我去和老爷子商量,再次借助我的家庭关系网,是不是只是为了帮我防御钱书记可能的报复。” 面对伍啸林的问题,夏言首先点头然后又随之摇头道:“是,但不完全是。” 听到夏言的答案,伍啸林顿时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夏言笑了笑,关于伍啸林的这个问题,夏言在昨天晚上已经和和珅演练过了很多遍,所以基本上是张口就来:“关于是这个答案,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多做解释了,那么我只需要说说为什么不完全是就行了。” “咱们的钱书记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名我接任县委办主任的事情伍主任你也知道了,对吧?”伍啸林下意识的点点头,夏言接着说道,“对于钱万载那样的人来说,他是不可能无的放矢的,所以我翻来覆去的想了想,觉得他这样的做法不会仅仅只是简单的离间,更深层次的做法,恐怕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在县委办的存在,或者说,现在的我对于这个县委办的掌控能力。” 伍啸林似懂非懂的问:“那夏言你的意思,是钱书记希望我们反目?” 夏言摇头:“不,我觉得钱万载更是在给我一个信号,他想拉拢我。” 夏言的话让伍啸林顿时如坠冰窖,他无法想象夏言如果真的倒向了钱书记那边以后的结果,凭着他县委办主任的职位,是可以把夏言从县委办赶走,但那以后呢?夏言走了,自己能够接管这个已经对夏言形成一定向心力的班子吗? 看着伍啸林阴晴不定的脸,夏言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于是道:“伍主任你放心,我说过,我现在是和你站在一条船上的,所以我不会接受钱万载的招安。” “为什么?”伍啸林问。 伍啸林不相信夏言很正常,毕竟到了现如今这个年头,所谓忠诚,大多都是一个骗子对一个傻子说的扯淡玩意,所以,伍啸林自然要这么问上一句。 夏言笑道:“很简单,我不想给自己打上一个叛徒的标签,现在谁都知道我和伍主任你是同盟,如果我轻易的就能被人挖走,那么当钱万载倒台以后,我这个名声不好的人,还有谁愿意接纳呢?当然,最主要的是,钱万载那边的团体是经过了许多年磨砺而成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位置,那么我一个新人只身来投,即使我是管仲再世又能怎样,那里有我施展的空间吗?” 说到这里,夏言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所以,看来看去,还是伍主任你这里好一些,你才起步,身边正是缺人之际,我不想办法拔得头筹,难道还把机会留给别人吗?我可没那么傻。” 比起其他豪言壮语,夏言的这种一切从实际出发的言论更容易让人接受,所以伍啸林在听了以后,脸色明显有些缓和,长出了一口浊气,然后道:“所以,你想融进我的家庭关系网,给自己一个自保的空间。” 夏言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伍啸林想了想,突然发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夏言冷笑道:“你可以选择见死不救,我同样也可以选择去搭钱万载的顺风车。” 伍啸林脸孔一板:“你是在威胁我?” 夏言摇头道:“不是威胁,只是一种很现实的选择,仅此而已。” 伍啸林思量许久,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今晚七点蜀香饭庄,我已经尽可能的把家里的关系都约出来了。” 面对伍啸林的回答,夏言仍然一脸的云淡风轻,不悲不喜道:“谢谢。” 第七十章 伍啸林约拿(下) 人们不仅害怕失败,也同样害怕成功,这句话正是约拿情结的延伸,也是对伍啸林特质的完美诠释。 因为伍啸林害怕成功,所以把本已到手的县委办权力拱手交给了夏言;又因为伍啸林害怕失败,所以当夏言提出可能离开,面对那栋被夏言一手扶起来的县委办大厦时,他又只能不惜一切的留住夏言。 但是伍啸林毕竟还是一个官宦子弟,从小对政治斗争耳濡目染的他也知道要将权力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提出想借助伍啸林的家庭关系自保时,伍啸林会板着脸进行质问。然而伍啸林再厉害也终究斗不过和珅,以及疯狂从和珅身上汲取营养的夏言,在这一老一小的共同算计下,伍啸林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基本上就等于是摊开在夏言面前的,无所遁形。 其实,当昨晚夏言张口询问伍啸林的关系网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定伍啸林百分百会同意,因此不管伍啸林是板脸质问还是无奈答应,夏言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只因为结果尽在掌握。 在得到了伍啸林答复以后,夏言便被放出去继续“整顿”县委办班子了,伍啸林则是一脸颓败的坐在自己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他不明白,究竟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别人当领导的都能对下属颐指气使,偏偏就他与众不同,不但心甘情愿的把管理和支配的权力交给了下属,现在就连自己家里的关系网都得共享出去。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顺理成章,毫不做作。 不行,我是一个领导,我才是县委办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为什么要夏言在这里指手划脚? 伍啸林心中如是想着,可这个想法才刚刚有一些萌芽的影子,就立即被他严重的约拿情结给无情的镇压了下去。 不让夏言指手划脚,那首先得自己给力才行呀,可是你有那个本事吗?此前之所以将一切布置好了,却仍然没有动邵文博,不就是认为自己驾驭不了邵文博留下来的整个县委办班子吗?或者还是想过河拆桥?可是原来被自己干掉的邵文博留下的摊子自己都收拾不了,现在来了一个比邵文博更狠的夏言,他留下的摊子就能收拾了? 要知道,邵文博可是手握县委办生杀大权的主任,而夏言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同时还是初出茅庐没有任何威信的粉嫩新人,却同样能在整个县委办班子内树立起领导的威信,而这其中的差别,绝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醒醒吧,这不是网路上的小白小说,不是你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散,就可以办得到的,这需要有相当的能耐。很显然,这个能耐你没有,夏言却有,而且现在这个甩手掌柜不是做得ting好吗?一切都有夏言在前面顶着,自己只需要言听计从乐享其成就好了,如此便宜的事情天下难找,为什么还要换呢?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次被县委书记钱万载封堵,自己绞尽脑汁也无法突破的窘境吗? 于是,在约拿情结的掌控之下,伍啸林最终还是打消了放弃夏言的想法。 然而,就是到现在伍啸林还是没有意识到,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他与夏言的地位就正式调换了过来:过去,是以伍啸林为主,夏言只是一个辅助的,帮他出主意的参谋而已;可是到了现在,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却转变成了以夏言为主,伍啸林成为了听命行事的属下了。这种转变与手中握着的权力大小无关,完完全全是心态的变化对比。 主任办公室内,伍啸林的心态若此,但是在外面的办公室内,夏言却根本没兴趣猜测,因为他已经把握住了伍啸林约拿情结的主干,至于剩下的一些被主干牵引着的细枝末节,他并不想lang费脑细胞去费劲的猜测。 对于现在的夏言来说,他更担心的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到底把自己看得多重,会用怎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而伍啸林今晚的安排,究竟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看着夏言忧心忡忡的样子,和珅不由劝慰道:“老爷,就奴才来看,虽然钱万载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公然提议让老爷您来接手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但那更像是一个他丢出来的烟幕弹,实际上他的矛头还是对准的伍啸林,而不是老爷您呀。毕竟,那钱万载不是封神榜里的姜子牙,他不会掐指一算,老爷您的表现也并没有锋芒毕lu,他根本没理由hua太大的代价来对付老爷您的。” 夏言摇头道:“不,和珅,我觉得凡事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为上,毕竟你我都不是钱万载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完全明白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夏言低头想了想,然后接着说道:“除此之外,钱万载并不是全无可能不知道我,毕竟之前伍啸林一直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冲击县委常委上,这是整个县委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就在伍啸林当甩手掌柜的期间,县委办却出奇的不仅没有降低分毫的工作效率,反而还略有上升,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县委办里肯定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在支撑着整片县委办的天空。” “所以和珅,”夏言说,“不是我自负,我觉得单凭我白手起家,仗着伍啸林狐假虎威,就能把邵文博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足以引起高层的重视了。” “老爷,”和珅说,“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也许钱万载并没有注意到呢?” 夏言反问道:“和珅,你真的这样想吗?” 和珅被夏言问住了,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对答的语句,好半天以后才幽幽叹道:“老爷,您太聪明了,可是聪明人往往都会过得很累,而奴才也只是看老爷为这些事情太过于cao劳,才想让老爷休息一下罢了。” 夏言宽慰道:“谢谢你,和珅,不过现在的我还没有在体制内站稳脚跟,随时有被人踢出局的危险,所以不得不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等到有一天我真正站稳了脚跟,等到没有人能威胁到我的地位了,等到那时候,我才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和珅摇头道:“不会的,官道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不归路,就像奴才当年,看似权倾朝野,可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朝身死,甚至死后连灵魂都下不了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面对和珅的唏嘘,夏言不由愣了一愣,然后说道:“和珅,你就别长吁短叹的了,也许有一天等我死了,我可以带着和珅你一起下阴曹地府呢?” “谢谢,谢谢老爷,”和珅老泪纵横道,“不过老爷您一定不会下地府,一定会升到天庭位列仙班的。” 夏言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说和大人,咱们俩大老爷们就别在这里演这种苦情戏了好不好,没有读者喜欢看的,你与其在这里感慨万千,还不如想想办法,帮我搞定钱万载来得实际。” “老爷您放心,只要有奴才在,没有人可以在官场上暗算到老爷!”和珅拍xiong脯保证道。 夏言打了一个响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四更播放完毕,目前青天大老爷已经牢牢占据了都市新书榜冠军的宝座,但貌似比之前的几本书都差了很多指数呀,所以小方片拜请各位神仙大侠们,还得继续多多支持,继续疯砸狠砸狂砸luan砸推荐才行呀!相信小方片,青天大老爷会因为你们而更加精彩!) 第七十一章 平凡的县委办 县委办内的情况一切照旧,夏言、伍啸林以及县委书记钱万载之间的明争暗斗并没有给这个单位带来太大的bo澜变化。 门口的宣艺冉依然在她工作了几年的岗位继续奉献着,热情洋溢的接听着每一个电话,整理收到的每一封信件,虽不说称得上多么的负责,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出错,也算是这个hua瓶一样的妹纸在工作中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了。 大学生刘振鹏继续松鼠一般的在办公室内蹿来蹿去,就没个安分的时间,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样,不是帮着这个做完表格,就是帮着那个起草演讲稿,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证明他还是县委办的一员似的。也许在他看来,一个初入体制内的小年轻,只要能主动挑起整个单位的担子,那么就一定能快速升迁,但实际上呢?从他现在仍然跑tui打杂,而夏言却一跃成为了县委办领导者的事迹看来,就很能说明一些什么了。 再看被磨平了棱角,变得世故圆滑的猥琐大叔谢松德,他的行为规范就与刘振鹏完全相反。在漫长的体制生涯中,他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所以他的行事风格向来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每天初到单位,他所要做的,首先是挑出容易写的文件交给整天无事殷勤的刘振鹏,再去核对那些已经不知道核对了多少遍的组织部任免名单,等到了规定上交日期的前两天,再交到组织部。等到一切的材料文件都整理完毕以后,他会故意留下一点尾巴,然后打开网页浏览浏览桃色新闻,深度观察观察娱乐圈的某些yan星动向,最后再在下班的前一刻,将自己留下的那点尾巴打扫干净,向夏言交工等待下班回家。 对于这个中年大叔谢松德而言,他的工作态度就是这样,该是自己的,绝不含糊,不该自己的,也绝不像刘振鹏那样大包大揽。 然后是眼镜男金立洲,他的工作风格和谢松德很像,展现出一副既不消极怠工,又不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就像是一只没有侵略性的温顺小猫,很容易获得大家的好感。不过只有夏言与和珅能看得出来,他实际上是一只有着温顺外表,随时等待出击捕食机会的狮子。 除此之外,被和珅引以次好评的金立洲,他的工作方式要更胜谢松德一筹,他不像谢松德那样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他每天到了办公室以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给自己制定一份详细的工作计划。这份工作计划有一次趁着金立洲上厕所的时间,夏言看过一眼,由衷敬佩,上面不仅标明了自己今天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还规定到了每一个钟点,甚至就连需要查阅哪些资料,自己可以从中得到什么经验或者教训都一一记录在案,是一个让人不得不留心的冷角色。 在离金立洲不远的办公室角落,是办公室除美女宣艺冉以外的唯一女性,中年大姐任凤娟,她主管保密局,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工作的特殊性,才在分配办公位置的时候,把她分到了角落里吧。 不过虽说是保密,但是对于一个在全国只能算是中下等的庐江县,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秘密需要保的,每天就是通篇一律的检查全县的核心密码以及其他的普通密码是否有泄lu的可能。再要不就是收发一下党政机关的秘密文件和内部传真,仅此而已,只有给一些新近的保密人员培训的时候,她的工作内容会有些变化,否则在一般的时候,她可以算是整个县委办最闲的差使了。 至于那个永远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内,仿佛和整个县委办班子隔绝开来的大秘书赖伟伦,其实他的事情是最多也是最杂的。不仅负责县委办公室的材料、文件以及各种党政机关刊物校对发行,还要负责整个县委的文件收发,更要负责整个县委的文书立卷和档案资料的收集、整理和保管。就这些事情,要放在外面,估计就是精力最旺盛的刘振鹏来做,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赖伟伦却每天都能按时交工,从不拖欠,而且保质保量,算是县委办内最有工作效率的一个人了。 对于他们而言,夏言与伍啸林,整个县委办与县委书记钱万载,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虽然可能就在眼前和身边,但由于心态的差距,让他们仍感觉到那就像是神仙打架一般遥不可及。 也许,聪明的金立洲和神秘莫测的赖伟伦能够感同身受,可他们却一同明哲保身的选择了沉默。 时间就在这些各有特色的普通人的寻常工作中流逝过去,期间夏言不断的在外面的办公室和主任办公室之间穿梭,不过伍啸林却陷在了自己的励志和约拿情绪中纠结着,所以并没有和夏言做过多的交流。 在找不出特点的工作中,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猥琐大叔谢松德,他迅速而麻利的关掉了新闻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名为《庐江信息》的文件编辑。从那洋洋洒洒的大版面来看,这份文件已经宣告完成了,可是谢松德就是在最后的落款位置上磨唧了半天,最后才几乎是踩着下班的点,将完成稿交到了目前县委办的直接领导夏言手上做最后批阅。 除了谢松德,其他人也都是一样,都会快速而准确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等待着下班。 与整体加班不断的si营企业不一样,在体制内,除了突击任务,很少有人会有加班的任务,按时下班,可以说是深得所有公务员们贯彻的一条铁律。 在夏言的准许下,办公室的同志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夏言走进了伍啸林的办公室,见伍啸林仍然一副陷在约拿情结里的纠结模样,不由笑道:“伍主任,都说下班一身轻,怎么您还眉头紧锁啊?” 伍啸林看了夏言一眼,然后叹道:“夏言,知道吗?其实我本不想搞这么多事出来的,我只想借着家里的关系,平稳过渡到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 夏言耸耸肩:“伍主任这话就不对了,我认为只要在体制内,就没有平稳度过的地方,当然,除非是计生办或者是关爱下一代委员会那种冷衙门,凭伍主任你的家庭关系,要想转正一定是很容易的事情。” 伍啸林虽然被和珅评定为“胆小怕事没主见”,但毕竟还不是傻子,他明白夏言的意思,所以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夏言道:“好吧,我知道了,既然已经上船了,咱们就只有一路走下去了,夏言,你准备准备吧,我们去蜀香饭庄。” 夏言微微一笑:“报告伍主任,我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整装待发。” (预告:今天下午朋友拉方片去唱歌,所以今天剩下的更新在时间上会稍晚一些;另外,小方片友情推荐朋友的一本都市新书《重生之涅槃人生》,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七十二章 点菜 蜀香饭庄就在庐江县县委所在的塔山路上,是一家规模不大,消费不高,装修也并不奢华的中档饭店。县委县政fu的官老爷和小公务员们si下请客吃饭,大多都在这里,因此也有人戏称这里是“政fu食堂”,也算是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了。 晚上七点,伍啸林开着他那辆价值不过五万的奇瑞风云2带着夏言就来到了蜀香饭庄门前,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在蜀香饭庄大门前停了许多辆挂着县委牌照的各色车辆,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拿着国家俸禄的官老爷们,又要开始了新一轮的**事业。伍啸林扫了一眼这些车辆,然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不知和门口负责接待的服务员说了些什么,那漂亮的服务员就带着他们从偏门走了进去。 夏言和伍啸林跟着那个服务员,直接从偏门走进了包厢,完全避开了大厅那熙熙嚷嚷的场面。 坐在包厢里,夏言笑着对伍啸林道:“伍主任,咱们不就是吃个饭吗?有没有必要搞得像三十年代的地下工作者一样?” 伍啸林一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一边对夏言说道:“钱书记的那个专职秘书周进生,今天也在这里,我不想让他看到。” “为什么,让他看到又怎么了?”夏言惊讶的说,“除此之外,伍主任你即使走的偏门,但是你的车不是还停在门口,而且还是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你觉得他会看不到吗?” 被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才陡然想起来,于是立即紧张的询问夏言该怎么办,对比紧张兮兮的伍啸林,夏言的回答明显轻松大气了许多:“伍主任,咱作为一个即将和县委书记平起平坐的县委常委,要蛋定不要ji动,周进生是神马东西?他不就是钱万载身边的跟屁虫,一个小小的副科级秘书嘛,想要做什么让他来好了,难道伍主任你还怕了他不成?” 被夏言这么一ji,伍啸林当即拍案而起:“当然不怕!” “要的就是伍主任你这句话,”夏言说,“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上门。” 说曹cao曹cao就到,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不夏言话音才落,那边们就被人突然推开了,一个夏言和伍啸林刚刚才谈论的人----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走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伍啸林今晚请来的最重要客人,庐江县纪委书记郑峰庆。 看到周进生和郑峰庆一前一后的进来,伍啸林当即皱起了眉头,只有身边的夏言,仍然一脸坦然。 周进生扫了一眼夏言,见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自顾自的笑了笑,然后主动解释道:“伍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刚在外面应酬一桌实在不想应酬的饭局,所以看到郑书记来了,我就借郑书记打了个掩护,然后又听说郑书记是要和伍主任你一起吃饭,就想过来蹭个饭饱,伍主任应该没意见吧?” 面对周进生腆着脸的询问,伍啸林刚想出声呵斥,但夏言却抢先在伍啸林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伍啸林沉思了半晌,才蹦出两个冰冷的字:“欢迎。” 虽然周进生不知道那个夏言对伍啸林说了什么,但既然伍啸林已经同意,他这个意在搅局的闲杂人等自然没意见了。于是,周进生一副自来熟的坐在了伍啸林的身边,至于那位纪委书记郑峰庆,则是皱着眉头坐在了另一边。 周进生看到了伍啸林手上的菜单,不由道:“伍主任,点菜这种活哪里是您做的呀,应该让夏言那种下人做才是嘛!” 周进生如是说着,一边把伍啸林手上的菜单拿给了夏言,很显然,周进生是能够猜出伍啸林这次饭局的意味,所以他没有让伍啸林点菜,因为伍啸林出生官宦家庭,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应该在什么样的饭局点什么样的菜式,可是初出茅庐的夏言并不知道。 也许,夏言是很聪明不假,但是这种官道上的饭局经验,可不是全凭天赋可以做到的。首先,要做到荤素的完美搭配,这个一般人都能注意,不过随后的菜量很多人就拿捏不准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下意识的总以为菜点得越多越好,总之不能让客人吃不够,可是却不知道,让客人吃不够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如果在饭局结束的时候,桌上剩了一桌子的菜,同样会给客人难堪,或者给自己一个错误的信号,让自己以为客人没有吃尽兴。 一般来说,点菜者会先综合人数和男女比例,再加上酒水的因素,搭配菜式菜样。当然,也许在有少数民族生活的地方会有些不能吃的忌口菜式,不过在庐江县委,关于这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些窍门虽说不难掌握,但却要在常年的饭局中不断总结出来。 关于这点,周进生懂,伍啸林也懂,可是才进入官场,还没有过任何大型饭局经验的夏言,就未必了解了,而这也正是周进生要夏言点菜的原因所在。 眼见周进生的步步紧bi,伍啸林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夏言坦然的接过了周进生递过来的菜单,同时笑道:“看来我们周助理当下人已经当出经验了,居然连这种事必须下人来做的大道理都知道,也罢,我今天就客串一把咱们周助理平时的角色好了。” 面对夏言拐弯抹角的讽刺,周进生面色一僵,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夏言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却又如鲠在喉,让他万分难受。 奶球的,怎么每次和夏言说话都是我吃哑巴亏?好吧,就让你夏言逞逞口舌之利好了,我看你夏言怎么点出一桌让大家都满意的菜式。 周进生心里如是想着,可是他哪里知道,在夏言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和珅呢! 当年和珅权倾朝野富可敌国,自然尝便了各地的美食和山珍海味,除此之外,到后期口味愈发刁钻的和珅,甚至开始自己和厨师学着亲自搭配起菜式的诀窍来了,比如什么菜和什么菜放在一起吃可以促进味感;什么菜先吃什么菜后吃,可以增进食欲等等,相信如果不是和珅对美食如此有研究,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饭馆取名“和珅”了,甚至和珅的故居,现在都是北京的一家著名饭店了。 所以,有了和珅的帮助,周进生的这种跳梁小丑般的举动,除了给他人徒增笑料以外,根本不可能收到其他的效果。 (今天就这么多了,小方片才从ktv回来,实在累极了,写不动了,只能说……明天尽量多更吧) 第七十三章 那是你老婆 夏言很快点完了菜,潇洒的把菜单合上,然后递回给服务员,服务员双手接过菜单,而当她习惯性的打开菜单看了一眼夏言点得菜以后,居然一下子愣住了,一脸询问的看向身为饭局主人的伍啸林。伍啸林由于害怕夏言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伸头过去看了看,第一反应竟然也和那服务员一样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好,就照这么上。” 能在有着庐江县“政fu食堂”美誉的蜀香饭庄当服务员,自然也有着自己的见地,于是,这个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在看到伍啸林这么个“最高领导”都表了态,也只能不再多说什么,恭敬的退了下去。 另一边的周进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心里像猫挠一般,他很像知道夏言究竟在菜单上写了什么富有创意的菜式搭配,竟让究竟宦海考验的伍啸林如此高兴。不过,身为县委书记专职秘书的他也有着自己的自觉,所以他只能忍着不去询问不去偷看那菜单上的传奇,只能不断的在心里用这么一句“反正上菜就会见分晓”安慰着自己,然后在好奇与压抑中反复纠结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伍啸林所请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登场了,内容丰富,除了第一个进来的纪委书记郑峰庆以外,还有政协副主席梁先举,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副县长龚明福,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县公安局纪检组组长罗宗武和县武警内卫中队副队长王新孝。 虽然这些人只有纪委书记郑峰庆是县委常委之一,但其他的也算是在庐江县手握重权的人物了,所以依稀还是能看出伍啸林丰厚的家底。 而面对伍啸林所排出的阵势,周进生显然有些撑不住场面了,于是他借着一次上厕所的时间,联络了县委书记钱万载,叫来了就在附近的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和被钱万载提拔上来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 这样的面对面,不乏有些叫板的意味,不过这些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即使是叫板,也不会和寻常百姓一般怒目相向,嚷嚷得脸红脖子粗的,反而还一派其乐融融的架势。所有人借着上菜和开酒的劲头,互相恭维寒暄着,说着自己都嫌恶心的套话。不过现场谁也没有发现,坐在一边看似和伍啸林一起陪笑其中的夏言,实际上眼睛里透lu着,满满得全是清明。 “官员在一起,以互相奉承为工夫,商人在一起,以互相欺诈为目的,文人在一起,以互相诋毁为乐趣。和珅,这句你教给我的老话果然没错呀!” 面对夏言的感慨,和珅说道:“老爷,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给那个周进生一个教训了。” 夏言笑道:“不不不,再让他多乐呵乐呵,现在他还没有达到兴奋点,只有当他的情绪被调动到最佳的时候,我一盆冷水浇下去,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不是吗?” “可是奴才很看不惯他在老爷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 对于和珅的嘟囔,夏言不置可否,而饭局还需继续进行,随着一道道菜式的分类叠上,大家欢乐的下筷子,顿时一个个竖起了大拇指,最先说话的是政协副主席梁先举,这个瘦瘦高高的中年大叔大声道:“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今天蜀香的菜特别好吃?” 梁先举的话音才落,另一边fei头大耳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立即附和道:“梁副主席您没喝多,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有了梁先举和谭清平的开头,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只有周进生略有不甘的找来了服务员:“你们今天是不是换厨子了?” 服务员带着职业的笑容回答道:“先生您说笑了,我们的菜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按照你们规定的不同要求上菜的。” “要求?”周进生瞪大了眼睛,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问夏言道,“夏言,你做了什么?” 在周进生的声音中,夏言顿时成为了所有人所关注的焦点,夏言憨憨的笑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回答道:“其实说起来也ting不好意思的,我有一个远房表亲,恰好对美食方面很有研究,今天难得有机会点菜,我就只好借hua献佛了。” 夏言说完,现场一片哈哈大笑,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言,只有周进生明明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来的纠结模样。 在饭局上,酒是必不可少的装备,由于大家都是酒场老手,所以伍啸林也就豪爽了给每个人都上了一瓶五十度的古井贡酒,大家吃吃喝喝,很快就借着酒劲打成了一片。不过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周进生仍然没有忘记夏言,不由在一个精神头上,突然出声道:“夏助理,听说你是大学生啊,怎么样?给我们讲几个带荤腥的段子吧?” 不得不说,这个周进生也确实有才,天知道他是怎么把大学生和荤段子联系到一起的。 当然,既然周进生出招了,夏言也自然没有不接招的道理,而且夏言不仅要接招,还要还给周进生一个重磅炸弹。只见夏言把酒杯一放,张口就来到:“说,我们周进生助理有一个儿子,有一天周助理的儿子头上戴着个套子就回家了,我们周助理看着很纳闷,于是他就问他的儿子,你为什么在头上戴着个避那个啥的孕套呀?他儿子回答,他们今天班里在排练节目,他的同学有的演好人有的演坏人,于是周助理的儿子就很好奇的问老师,那他演什么呀?他们老师回答,你演个吊!” 夏言的笑话说完,全场人都同时愣了一秒,而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就连夏言身体里的和珅都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被当成笑话主角的周进生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 只不过,周进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到后来,夏言又连续讲了几个经典的荤笑话,当然,依然是以周进生为主角的,只不过这一次,却都不像第一个那样的蜻蜓点水了,而是很恶毒的在调侃周进生老婆在外面偷人的精彩故事。对此,周进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但碍于现场的热烈气氛,他却只能苦苦支撑着不能发作。 终于,周进生熬到了夏言去上厕所,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可是面对四周投来的眼神,他在心底对夏言仍然有着深深的怨气。 等到夏言回席,周进生立即大声道:“夏言,你不会这么没用吧?才喝这么一点,就跑去厕所吐啦?” 夏言淡淡看了周进生一眼,然后憨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跑到女厕所去了。” 听到这话,周进生顿时抓住机会带头嘲讽道:“我说,夏言你不过就是讲了几个荤笑话,居然就饥渴到了这种程度吗?” 夏言说:“没办法呀,我刚好看到有一对男女在里面做那个爱。” 夏言这句话霎时间勾起了所有人的性趣,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全部聚焦在了夏言身上,像性急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还不断的催促问是谁。夏言见卖够了关子,于是接着回答道:“其实是谁我倒还真没有看清楚,我只是记得那女的ting有特点,带着一对巨大的耳环,还缺半个小拇指,叫得特骚。” 话音才落,现场顿时一片安静,因为在庐江县政fu,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特征完全wen合的女人,那就是周进生才新婚不久的老婆。 那么,夏言这么说,不就等于是在公开的打周进生的脸,公开的在说周进生,你老婆在饭店厕所偷人吗? (作为都市新书榜的领头羊,小方片很惭愧,居然首页连前五都进不去,现在掉到第六了,而且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好歹咱都市也是一个大类,各位路过的大侠大仙们,能不能留下票票,咱要为都市的荣誉而战呀!) 第七十四章 中心轴 几个月前,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的婚礼也算是办得有模有样了,最起码县政fu、县委、县政协、县人大和县武装部这县委五大家的各路领导都有赏脸参加,也正因为如此,在的场所有人,对于周进生老婆的模样,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所以,当夏言才说出那在厕所偷情的女人的特征,大家就不约而同的第一个想到了周进生的老婆,那这么说起来,难道是周进生的老婆在厕所偷人? 一般来说,这种红杏出墙的劲爆故事通常很能勾起人们的兴趣,不过却没有人会真正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到自己的身上。 尤其,这位夏言同志,还是当着诸多领导的面,公然说出来的,这岂非是在打周进生的脸吗?虽然,此前夏言在讲荤笑话的时候也是在拿周进生老婆偷人的故事在开涮,但那毕竟只是笑话,毕竟只是玩笑的调侃,做不得真,因此只能算作不痛不痒的软巴掌。可是现在,夏言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就再也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软巴掌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硬巴掌了。 并且,如果再把之前的笑话联系到一起,大家都很容易发现,这根本就是夏言设计好的一个连环套。 本来,如果夏言直接去厕所,然后回来说厕所有人在偷人的话,那么大家也许还不会一致的想起周进生的老婆。可是当夏言在之前的笑话中,不断给在场的所有人潜移默化的讲了许多女人偷人的事情,又把周进生很好的代入成为了戴绿帽子的男主角,因此夏言这个时候抖落出这个爆料,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能第一个想起周进生,想起周进生的老婆。 除此之外,如果说夏言不管是讲荤笑话,还是在最后时刻抖落出周进生老婆偷人的爆料,都是在打他的脸的话,那么再想想,似乎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周进生要求夏言讲荤笑话所引起的一连串反应。那么这样说起来,岂不就是周进生自己主动把自己的脸送到夏言的面前让他打的吗?那这样说起来,岂不就是周进生这倒霉孩子,自己犯那个贱的找抽吗? 周进生不是傻子,在场所有人能明白的事情,他自己自然也能想明白。 所以,周进生在夏言那句话才说出口的时候,整张脸就顿时垮了下去,气得浑身发抖,双眼怒视着夏言,几乎可以冒出火来。 至于周围的其他领导,像政协副主席梁先举等一些向着伍啸林的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和饶有兴致的看戏姿态。而像被钱万载临时叫过来撑场面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他们两个就比较尴尬了,虽然他们是钱万载叫来帮周进生撑场面的,但夏言骂的并不是他们,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cha话,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纠结着。 当然,被夏言硬生生的打脸还并不是最惨的,最让周进生郁闷的是现在的环境,县委的几个领导都在一旁看着,他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在外基本可以算作钱万载的脸面了,所以他还不能有一些过于ji烈的动作,否则就是丢了钱万载的人了。 周进生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找回场子,可是现在处于盛怒之下的他,脑袋根本就是一团浆糊。最主要的是,他在夏言手上也从来没有讨过好,所以在三番两次的思考下,周进生最终做出了一个十分冲动的决定:周进生突然拍案而起,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愤然离开了包厢。 周进生这么一走,让现场所有人面子上都挂不住了,毕竟在场的都是县委五大家的领导,你再大不过就是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难道还敢和县委五大家叫板不成?更别说现场还有书记一派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了,你周进生一走,把他们又放在了什么地方?你周进生是让他们跟着你一起走,还是让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呢? 没有人知道周进生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是基于什么考虑,领导们面面相觑,脸色显然都不好看。 这个时候,夏言突然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各位领导,大家觉得,我们这位周助理,是去厕所捉奸了吗?” 一个半荤不素的问题,虽然有些废话,但毕竟还是一剂能够化解现场尴尬气氛的良药。顿时,所有人都爽朗的大笑了起来,纷纷就“周进生是否会去厕所捉自己老婆的奸”这个问题,发表自己独到的观点,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再不复先前的冷场和尴尬。 “这小周真是心xiong狭隘呀,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政协副主席梁先举摇头哀叹道。 “梁副主席这您老这话就不对了,万一小夏说的是真的呢?小周肯定要去看看究竟呀!总不能被人稀里糊涂的戴了绿帽子吧?”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说。 “我也认同张副主任的话,毕竟周进生他才新婚,自己老婆只怕自己都还没有cao够,怎么舍得让别人尝鲜呢?”县公安局副局长谭清平笑道。 “谭副局长说得在理,在理。”县公安局纪检组组长罗宗武附和道。 …… 只不过,这种热闹仅仅只是对于伍啸林这边的关系而言,至于被钱万载临时叫过来撑场面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他们则只是讪讪的陪着笑了笑,然后便各自找了个借口狼狈的离开了。 而随着曹广州和翟建章的离开,现场才终于回复了一片宁静祥和,由于都是自己人,大家也就更加开怀大饮和畅聊了。 不过在官场上有些事只能自己领会了精神si底下去做,绝不能拿到明处来说;有些事却只能明着说,甚至说得再过分一点也无妨,但就是不能去做。 对于这个道理,在场包括夏言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所以在这一次的饭局中,不管是县委五大家的领导,还是夏言和伍啸林,都没有提到哪怕一丁点的关于组建政治联盟,或者是帮忙防御县委书记钱万载的政治进攻的话题。大家都只是喝酒吃菜谈风月,最多还能聊一些官场上的趣闻,再多,就没有再多了,至于事后如何的做法,就看各自的手腕了。 然而在场的众人除了纪委书记无意中看了夏言几眼以外,只怕谁也没有注意到,整场的饭局,不管是之前周进生来捣luan的,还是现在伍啸林和诸位领导谈天说地,却总有一个暗地里控制整场气氛的中心轴,而这个中心轴,正是夏言。 第七十五章 政坛怪侠 在庐江县的塔山路路边,一辆约mo十七万的荣威750静静的停着,一老年一中年两个男人靠在车门,各自手里拿着一瓶两升的矿泉水往嘴里狂灌着,路边行人见此情况莫不惊诧万分,不过却并没有人敢上去说三道四,而这,只因为那两个人的身份。 一个县纪委书记,一个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这样的组合,就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也都要敬他们三分,更别说是一般的普通百姓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路人的注目礼中不断灌水,最终,纪委书记郑峰庆实在扛不住了,顺手把矿泉水瓶子一甩,单手扶着车门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着一边对身边的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面对身旁纪委书记郑峰庆的讨饶认输,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便不再管的继续灌水,直到把一整瓶矿泉水都灌进了肚子里以后,才如释重负般的放下手中矿泉水瓶,强忍着反胃的痛苦,然后对郑峰庆说道:“哈哈!郑大书记,你太虚了吧,我可是记得以前两瓶你都不再话下的,怎么,这些年的声色犬马把身子都掏空了?” 郑峰庆看了张元平一眼,没有说话,张元平接着道:“还有,你就别卖老了吧?如果你都老了的话,那你准备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什么位置上?” 郑峰庆苦着一张脸道:“张老您那叫老当益壮,咱就只能算是未老先衰了。” 张元平指着郑峰庆无奈道:“你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的。” 郑峰庆哈哈大笑道:“能得张老如此的评价,我也算是很有福气了,要知道当年在县委常委,谁不知道纪委书记张元平张老您才是出了名的毒舌,我现在可是连您一半的衣钵都没有继承到呀!” 被郑峰庆这么一说,张元平突然老脸一红,笑骂道:“小兔崽子,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一见面就翻我老底?” 郑峰庆孩子一般的高举双手做投降状道:“张老对您我哪敢呀,我只是想说,张老您那会如果能收敛哪怕一点,现在也不至于只窝在一个可怜巴巴的庐江县人大常委会里当个小小的副主任了。” “那要不然去哪,巢湖市人大?”张元平自问自答道,“算了吧,那上面的风景可不是我这种人能有幸观摩的,而且我现在在庐江县人大常委会也ting不错的,一切行动听凭咱们伟大的钱书记安排,基本不用我cao心什么,如此甩手掌柜,不干岂不是可惜了吗?” 说到这里,张元平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说到这里,你郑峰庆好像也只是五十步笑我百步吧?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貌似是在重走我路线吧?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你小子倒好,有我这么个现成的反面教材,你居然还不吸取教训,继续在一条错误的政治路线上执行着一系列错误的政治纲领,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还是……哪根筋不对?” “无所谓啦!”郑峰庆学说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广东腔,然后接着说道,“要不老师怎么说咱们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真是,说你胖你就真喘上了,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张元平开心道,“老师那是恨铁不成钢啊,你知道吗?老师曾亲口对我说过,只要咱俩能稍稍收一收身上的怪mao病,再加上老师的暗中帮忙,现在这个年纪至少也应该是市委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如果得力的话,还可能进入省委,可就因为咱俩的任性,让老师为我们铺的路全化为了泡影。” 郑峰庆双手一摊:“那看来我们这些年没少让老师cao心啊。” “谁说不是呢?”张元平说,“不过现在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帮着老师看着他器重的后人,不至于让他走错路。” 郑峰庆深表同意的点点头,然后俩人就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张元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还没有上市的钟鼎新一代,抽出两根,一根自己叼着,另一根给郑峰庆。不过,郑峰庆却没有接过张元平手上的烟,而是直接把整包烟都拿了过去,在张元平诧异的眼神中,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把剩下的烟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对此,张元平也只能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把手上的烟习惯性的夹在了耳朵后面。 两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张元平突然问道:“你觉得那个夏言怎么样?” 郑峰庆似乎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啥,张元平看了郑峰庆一眼,接着补充问道:“我是问刚才在伍啸林饭局上的那个夏言,你观察了他那么久,有什么发现?” 郑峰庆沉淫了半晌,然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道:“如果能把夏言和伍啸林的身份对调一下,那就完美了。” 张元平眼皮挑了挑,然后问道:“为什么?” 郑峰庆回答:“很简单,夏言这个人政治天赋高得让人匪夷所思,对于他以后可能的发展我不好评价,因为张老您也知道,在官道的大lang淘沙中,很多很有能力的政治精英要陨落也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不过对于夏言,如果他能和伍啸林的身份调换一下,有了伍家的背后支持,我敢肯定,三十岁以前,他至少可以在省委里站稳脚跟。” 张元平饶有兴致的说:“能得你郑峰庆如此的评价,那夏言也算是块没有被发掘的金子了,我记得你这种评价只给过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以没有任何背景的白身进市委,现在是市府大秘,”郑峰庆想了想,接着补充了一句道,“他今年三十岁。” “看来这些小辈都比咱们那会有志气呀!”张元平感慨道,然后张元平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说如果夏言以后进入市委,有幸和他交手,最后你觉得谁会赢?” 郑峰庆有些好笑的说:“你这不是关公战秦琼吗?等夏言进了市委,那小子说不定已经进了省委,就算还在市委,你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要nong死夏言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张元平点点头,然后道:“那要是把他们放在同一个重量级上呢?” 对于张元平的这个问题,郑峰庆宁死眉头仔细思索了好一会,最终给出了答案:“我个人看好夏言。” 张元平眼中精芒一闪,哦了一声:“因为他在饭局上和周进生的暗斗?” 郑峰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因为那个小子虽然厉害,但我毕竟还可以看透,但是夏言这个人,是我从政半辈子以来从没有见过的怪侠。虽然他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有一种历经了漫长的宦海考验所打磨出来的深厚城府,还有他的没一番措辞,也许听上去像是恭维,但深深想来,却又有另一种让人拨开mi雾见明月的畅快,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始终让我看不透他。” 说到这里,郑峰庆看了张元平一眼,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曾经接待过一位从省委来的大人物,就我看来,就是那位省委的大人物,夏言和他相比欠缺的,就仅仅只是那种身为上位者的气场罢了。” 张元平惊讶道:“你对夏言的评价这么高?会不会是他知道你在观察他,他故意做给你看的?” “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尤其是他这样年轻的年纪,”郑峰庆摇头道,“如果是伍啸林的话还好理解,可能是老师把一些官场上需要注意的重点都教给他了,可是……” “可是他却只是没有任何背景的白身,”张元平接着郑峰庆的话道,“而且夏言家里的情况,白到让你都会为他感到寒酸。” 郑峰庆叹道:“那就只能说,他是我们从没有见过的政坛怪侠,出生就注定要在官场上打磨的天才了。” “那老师那边怎么回?”张元平问。 郑峰庆回答道:“我们都照实说好了,把今晚的事情完完本本给老师描述一遍,最后决断还是留给老师他老人家自己决定吧。” 张元平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第七十六章 任免(上) 关于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和纪委书记郑峰庆饭局以后在塔山路路边的交谈,夏言和和珅并不是封神榜里懂得掐指一算的姜子牙,所以他们并没有办法了解他们在走出蜀香饭庄,坐上了郑峰庆的荣威750以后的事情。 不过虽说如此,但由于郑峰庆在饭局上的表现由于过于明显了一些,因此也让夏言和和珅多少能猜出其中的一些眉目。首先,就是这场饭局并非像看上去那么的简单,只是伍啸林邀请出家里的一些关系,让坐下来吃顿饭,然后si下各显神通的帮帮忙而已。 很有可能是伍啸林那位神通广大的老爷子,在得知了他用自己的手段彻底打破了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围堵,获得了县委常委大多数的支持,将正式接任县委办主任的职务,同时踏上了县委常委的末尾席位以后,在利用这次的饭局对伍啸林进行某种测试。甚至于,就连那位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周进生的在场,也恐怕未必只是那么简单的巧合。 也正因为如此,在饭局中,和珅才会主动在夏言心中不断的提醒他在什么场合应该说什么话,什么是需要表达的重点,什么需要一概而过。当然,对于这些郑峰庆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才会有一种怎么也看不透夏言的奇怪感觉,只因为主导这一切的,是一个在历史那如同繁星一般多的无数官员中,留下了为后人津津乐道名讳的权臣和珅。 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要是想明白了这一切,多多少少会有些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一样的后怕。但是夏言却没有,虽然不能说他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强悍,但至少做到了xiong有奔雷而面如平湖,而这也正是让和珅在心中啧啧称道的一点。 因为如果没有夏言良好的心理素质,那么和珅即使有通天的手段只怕也难以得到施展。 毕竟,一个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忘记一些原本的注意事项,或者是说错了话,让别人看出一些破绽。也许这并不重要,但却会让原本应该完美的饭局留下一丝遗憾,也更不可能会让纪委书记郑峰庆对夏言做出那样的评价了。 除此之外,夏言自己本身的政治天赋也不容忽视,因为如果夏言只是按照和珅的安排一步步的走下去的话,那么郑峰庆最多也只会给他一个“政治手腕老练”的评价,并不可能会说看不透。 而郑峰庆之所以看不透夏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夏言在和珅安排的几个关键点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夏言借荤笑话带出周进生老婆在厕所偷人的劲爆场面。这原本在和珅的剧本里是并不存在的,而是周进生在要求夏言讲荤笑话的时候夏言突发奇想的,不过如果让和珅重新选择一次的话,只怕他也会选择夏言的这个方法。 原因无他,正是这个突发奇想,打了周进生一个措手不及,最终周进生只得狼狈的逃离了现场。 和珅是一位在宦海里沉浮了半辈子的老人,所以被中庸之道束缚了思想的他,办法多半都是具有圆滑性的,攻击性并不强。但夏言却并非如此,他是一个才进入官场的新人,因此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攻击性,所以他的办法很是天马行空,可以有效的发挥政治进攻的优越性,当然,这些办法和珅也会在背后帮夏言把关,尽量的做到只做到杀敌一千,而不自损八百。 这样一来,结合了和珅宦海老人的圆滑老练和自己的小荷才lu尖尖角的政治攻击性的夏言,在郑峰庆的眼中,就成了一条隐藏在草丛中间伺机扑食的幽狼,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mi雾,明知有杀机,却让人怎么也无法看透。 当然,在回到家里以后,和珅继续按照惯例的借今天晚上的饭局给夏言上课。 首先,和珅着重分析了一下饭局的意义;其次,他还向夏言讲述了自己对参加饭局的每一个人的看法,着重剖析了每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夏言对他们应该把他们当成什么样的朋友进行对待;最后,和珅对夏言在整场饭局上的表现进行打分,还对夏言每一个突发奇想进行评论,以及这些事情所可能带来的后果。不得不说,和珅的确不愧为两百年多前的满清才子,就这些东西,和珅整整和夏言说了至少四个小时,一直到了将近三点,夏言才安心得最终睡着。 第二天,夏言去的稍稍有些晚,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整个邵文博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已经在夏言三个星期的调教下,完全接受了夏言的直接领导,基本可以做到以夏言为中心工作,做到夏言在与不在一个样。 陈然,如果非要从中找出一些什么区别来的话,那么只怕就要属办公室的第一美人宣艺冉了。 平常夏言在的时候,她自然是和其他人一样安心的在工作,可是今天夏言昨晚由于听和珅的课听到了凌晨,早上并没有按时来到县委办,这位御姐的工作就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秀眉微皱,似乎是在替夏言担忧着一些什么。而当九点,夏言走进办公室以后,宣艺冉才终于又喜笑颜开了。 昨晚夏言在蜀香饭庄公然打周进生脸,以及与伍啸林还有他的关系网一起进行的饭局,夏言不知道究竟会在县委内带起一股什么样的风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政治斗争怎样进行,县委办却仍旧只是一个宁静的港湾,不受任何影响。或者也可以说,这个县委办班子里的人地位不够,就是想被高层动dang所bo及也不太可能,就好像狂风过岗时,可以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却无法对地面的小草造成伤害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县委办班子依旧在夏言的带领下忘我的工作着,不过也有诸如眼镜男金立洲这样政治嗅觉灵敏的人,也能在平静的表面,察觉到一些什么。 毕竟,就在昨天,安徽日报和中国青年报以及巢湖等的一系列媒体,都已经就前天县委领导慰问老干部行动的事情发表报道了,其中也不可避免的提及了那位嫖了霸王娼却仍然在职的县委办主任邵文博的光辉事迹。对此,管辖庐江县的巢湖市市委已经震怒,如果这个时候庐江县县委再不做一些什么,再拖下去的话,那么相信不管是县委书记钱万载,还是那位美女县长李芳卿,只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根据县委常委会议上所做出的决定,对于伍啸林的正式委任状,应该要下来了吧,而在委任状下来以后,不管是伍啸林还是夏言,才真正算是庐江县县委办名至实归的领导。 (青天大老爷今天下榜了,虽然一直保持了都市领头羊的态势,首页的战况也终于在大家的支持下进入了前五,不过说实在的,小方片还是有些沮丧,毕竟没能延续以前的都市前辈们的辉煌呀。发书一个月十七万字,平均每天接近六千的更新,应该……速度还算可以吧?) 第七十七章 任免(下) 很多人都责备政fu的办事效率慢,其实不然,在一些事急从权的时候,咱们的政fu效率也是很值得称道的。 臂如当安徽日报和中国青年报以及巢湖等的一系列媒体,就前天县委领导慰问老干部行动的报道中,不可避免的提及了那位嫖了霸王娼却仍然在职的县委办主任邵文博的光辉事迹的第二天,庐江县人大就在同时兼任了县委书记和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双职的钱万载的牵头之下,立即做出了裁撤邵文博县委办主任,同时任免伍啸林为新任县委办主任的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庐江县的县委五大家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还有些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只不过,对于县人大后来所做的一个补充决定,就很是让许多人费解了,那就是“擢升县委办原主任助理夏言同志为县委办副主任”的决定。 虽然在当初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县委书记兼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钱万载曾提议让夏言担任县委办主任。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都以为这位钱书记不过是被伍啸林气昏头以后所做的冲动决定,或者干脆就是很直白的离间伍啸林和夏言之间的计策,极少有人能从县委办的内部管理发现其中真正的问题所在。 事实上,固然县委办和其他县委部门都同属于一栋综合大楼,但大多数人都只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哪里会知道整个邵文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实际上都是由夏言在掌握,只要钱万载成功策反了夏言,伍啸林就将被彻底架空呢?除此之外,庐江县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像美女县长李芳卿那样具有很强的政治敏感度,或者像纪委书记郑峰庆那样看人很准的人不可能有太多。 也正因为如此,当县人大公布这条讯息的时候,整个县委都几乎炸开了锅,而大家所关注的焦点,无一例外的都是这个叫夏言的年轻人。 在县政fu的综合大楼内,所有领导都在匆匆忙忙之中,凭借自己手上的权力或者关系,调出了夏言的档案,想看看这个能让县委书记钱万载这只mao都白了的老狐狸不遗余力提拔的夏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结果却是让很多人失望,原因无他,只因为在夏言的档案上,他的家庭情况寒酸的几乎让人想掉眼泪,不管是父亲夏卫国还是母亲张月霞,都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家门的普通农民。此外,在夏言的家里也没有多少在政fu任职的亲戚,唯一一个远方表叔,还仅仅只是一个在镇政fu内都说不上话的小干事,至于夏言,如果不是他当真有些本事,在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估mo着夏家这辈子都mo不到县委大楼的边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夏言会不会是很有政治头脑,才会被钱书记挑中。 毕竟,这种例子在几年以前就出现过,一位让人啧啧称奇的官道奇才,在几年的时间内迅速发迹,现在以三十岁的年轻年纪,就成为了巢湖市的市府大秘。 可是那时的情况和现在并不一样,当时那位官道奇才不仅得到了某个官宦世家的支持,而且他自己的家庭在政fu里也能找出几个鼎力的亲戚。再回头看看寒酸得让人想掉眼泪的夏言,还是摇头比较好一些。 所以,这个想法在多数人的脑中也仅仅只是才升起,就被无情的掐灭了,毕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又可能帮了伍啸林恶了县委书记的人,就算再有能力又能怎样?在宦海的大lang淘沙中,英年夭折的政治天才并不在少数,谁知道他夏言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呢?所以大家还是明哲保身不要过问的好,免得惹恼了那位权霸一方的县委书记,到时候可就真是偷ji不成蚀把米了。 但是也有心思灵活一些的,想要预先和夏言交个好,同时又不想得罪钱书记。于是,在一天之中,县委办就突然多了很多访客,而这些访客无一例外的全是借着杂七杂八的工作,来和夏言套近乎的。 这些人一般在县委办待一会就走,所以除了在宣艺冉的接待登记本上多加了几个名字以外,并没有对县委办的工作造成多大的干扰,否则估计夏言就该给办公室的两位女同胞使眼色赶人了。 终于,夏言又送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访客,才疲惫的走回主任办公室。 伍啸林眼见夏言进来,不由立即起身,把夏言拉到了一边的会客沙发处坐了下来,皱起了眉头,夏言见伍啸林如此纠结,不由笑道:“伍主任,有什么事就说吧。” 伍啸林看了夏言一眼,才叹了口气道:“夏言,你说……这钱书记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夏言道:“毫无疑问,钱万载是知道我的,凭他的本事,也应该是知道我对于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能力的。所以我猜想,也许,钱万载的这个做法,就是想把我推到县委动dang的风口lang尖上,让我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然后再找个机会给我随便安个罪名,直接开除出公务员队伍,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再帮助伍主任你掌控这个邵文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了。” “有道理,”伍啸林如是说着,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凭钱书记目前所掌握的权力,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呀,先把夏言你推上风口lang尖,然后再找机会整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与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现在找个由头把你踢掉呢?” 夏言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我说了,那只是我的猜想,具体钱万载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我不可能猜得到。” 伍啸林皱眉道:“那要不然我找老爷子动动关系,看能不能把你的任免给压下来,或者继续维持你原来主任助理的职务?” “没必要那么麻烦,”夏言笑道,“县人大都已经做出任命决定了,还能有什么关系能把这个决定给撤销?除非你去找纪委的郑峰庆书记把我双规一下,说不定就没问题了,不过也有可能钱万载那只老狐狸就在等你这么做呢。” 伍啸林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 夏言突然站起来大声道:“伍主任,怕什么?他钱万载既然敢让我当这个县委办副主任,我就敢接受,他钱万载既然敢把我推到大家关注的风口lang尖上,我就屹立在这里不倒给他看。最主要的,他的任命是很明显对我们有利的,我们为什么不接受,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是带把的爷们作风。” 夏言一派豪气冲云天的慷慨发言,顿时让伍啸林哑口无言。 而从这以后,夏言就坐实了县委办副主任的职位,不敢说是全国,但至少在庐江县来说,夏言也创造了一个不到一个月从县委办的小办事员,升任到县委办副主任的升迁新记录。 第七十八章 被关注和被忽略 昨日,庐江县十五届人大常委会四十次会议在城关镇召开,会议由县委书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钱万载主持,会议应到人数33人,实到人数30人,符合法定人数。 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蒋远辉、钱子林,副主任兼秘书长沈振国出席会议。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芳卿和常务副县长刘金名以及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列席会议,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和副主席梁先举应邀出席会议。 本次会议的主要议程是有关人事任免的事项,经庐江县县委研究后认为,原县委办公室主任邵文博同志不再适合担任该职务,理应即日免去邵文博同志县委办公室主任一职。而伍啸林同志和夏言同志一贯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成绩表现突出,县委决定提请由伍啸林同志接任庐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一职,由夏言同志接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一职。 会议听取了县委关于提请的免职报告,听取了县委拟任职人员的情况介绍,会议还进行了有关人事任免的事项,并听取了两位拟任职人员作的供职发言。 会上,县人大常委会组人员审议了有关人事的任免事项,并听取了审议情况的综合汇报。会议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通过了拟任免职人员名单。 会议通过免去原县委办公室主任邵文博同志的政fu部门职务以后,又依法通过了相应的人事任命,任命伍啸林同志接任庐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一职,由夏言同志接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一职。 县委书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钱万载给新当选的两位同志颁发了任命书。希望新当选的同志在今后的工作中,努力践行“八荣八耻”的重要思想,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切实做到在继续解放思想上迈出新步伐,在坚持改革开放上实现新突破,在推动科学发展上取得新进展,在促进社会和谐上见到新成效。牢记宗旨,恪尽职守,艰苦奋斗,求真务实,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出色地完成好各项工作任务,为庐江县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发挥自身应有的作用,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 ----摘自《巢湖日报》 这一条有关于庐江县县委办这一次小小的人事任命,竟在一天之内登上了包括中国人大网和新华网在内的许多媒体,而在安徽省巢湖市和庐江县内的媒体上,更是大肆渲染,就好像这一次任命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而是县委书记一样。 当然,一些有心人也能从中看出一些猫腻,毕竟距离中国青年报和安徽日报抖落出邵文博嫖霸王娼的时间并不算远,所以很容易能让人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块,认为这一次庐江县人大的人事任免不过是走走过场,以平民怨和应付市委震怒的亡羊补牢的手段罢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能猜到这次人事任免背后的暗斗。 毕竟县委办作为县委的秘书部门,不仅县委所有的文件材料都出自县委办,就连县督察室和外事接待办公室等也都归口县委办进行统一管理。 因此对于大多数时候来说,县委办主任和县委书记通常都是同穿一条ku子的,而这一次在庐江县,作为县委书记和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钱万载,居然提请了一个和自己并算不上对路的伍啸林作为县委办主任。这个严峻的问题不能不让人深思,究竟是美女县长李芳卿和伍啸林达成了联盟,从县委办开始开刀对付钱万载,还是伍啸林自己准备另立门派?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知道,不过大家能够预见的,就是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甚至还被人生生斩断了左右手,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恐怕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庐江县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委,不会有平静的时光了。 除此之外,也有人注意到了这次任免的另一个有意思的细节,那就是在伍啸林接任了县委办主任之后,居然还有一个没有人知道名字的夏言,居然接任了县委办的副主任一职。于是,就像庐江县县委一样,所有人在得知了这一情况以后,立即行动了起来,纷纷借用着关系,调查夏言的背景资料,想看看这个与伍啸林一起在ji烈的暗斗中一同胜出的夏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可惜的是,得出来的结果仍然让人倍感失望,因为这个夏言,他的身世实在普通,普通到了甚至有些寒酸的境地。 在巢湖市的市政fu综合大楼内,一位双鬓苍白的老人在一位中年少fu的搀扶下,走到了市政办公室的办公区域,然后少fu在老人的示意下敲响了其中一个科室的大门,大门被随之打开,老人和少fu都被请了进去。 科室里的人都不认识老人,可当这个科室的一位主管走出来,在见到了老人以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毕恭毕敬的把老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秘书,你这泡茶的手艺现在是越来越高明了。” 老人如是说着,随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就是在巢湖市市府有通天能耐的大秘书吴志康,也是被庐江县纪委书记郑峰庆在几年前极其欣赏,在随后的官途上一帆风顺,最后以三十岁的低龄就任市府大秘书的官道奇才。 不过虽说如此,但吴志康在面对老人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忐忑,战战兢兢的笑答道:“伍老爷子过奖了,我只是没有忘记老爷子当年的教诲,这些年一直在勤学苦练罢了。” “茶道可以修身养性,有助于打磨一颗在官场上不动如山的坚韧心性,”老人笑道,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只是形似,但神不似呀!” 对于老人的批评,吴志康不敢发表任何言论,只得低下头,而老人则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直入主题的问道:“对于这次庐江县县委未来可能的震dang,你怎么看?” 吴志康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表面上看起来会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和新晋县委办主任伍啸林之间的明争暗斗,县委其他人员也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与钱万载不对头的县长李芳卿和副书记田冠军,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但是真正能主导这场风bo,甚至可以说是决定这场风bo最后结局的,我个人认为应该是那个被所有人关注却又忽略了的夏言。” 老人惊讶的哦了一声,看着吴志康的双眼霎时精芒闪烁,然后什么也没有多说,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而吴志康直到这个时候才陡然发现,自己不过和老人才交谈了一会,自己的背后竟然就被冷汗浸透了。 吴志康长出了一口气,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一个长时间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笔记本,在一连串必须注意的省委和市委的大佬以及声名赫赫的青年俊彦的名单后面,加上了一个夏言的名字。 第七十九章 偷吻 都说一人得道ji犬升天,这种现象在平民阶层当中显得尤为突出。在现在这个极其现实和功利的社会,很多的亲戚和朋友都不耐烦走动,但是当某一天,一个普通人家突然蹦出了一个能在政fu部门里说得上话的人物以后,那么就会有无数拐弯抹角的亲戚和朋友,就好像是穷疯了的强盗,突然之间找到了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一般蜂拥而至。 对于这些平时连影子都看不到的亲戚,似乎在这个时候,只要能和对方说上话,就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荣耀一般。而在得到了县委办副主任的任命书以后的夏言,面临的显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爸,妈,你们别管那些人,让他们有什么事全来找我好了,你们儿子好歹现在也是县委的一个副科级干部了,您二老没必要再像过去那样小心说话怕得罪人了。尤其是那个狗屎村长,以前让打个证明都推三阻四的,现在咱们也可以有样学样,也给他看看咱们的脸色。” 夏言如是对自己的父母说着,这已经是今天他父母给他打的第二十个电话了,相信如果不是二老担心耽误了夏言在县委办的工作和在家的休息,只怕电话还会打得更多。 自从巢湖市和庐江县的各路媒体都开始疯一般的将伍啸林和夏言的任命决定播报出来以后,不管是夏言留在庐江的同学,还是夏言双亲在庐江下属的泥河镇的亲戚,都疯了一般的找上门来。 虽然夏言和伍啸林都明白自己现在是恶了县委书记钱万载,而坐在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上,但那毕竟还是体制内部的事情,外面的人总归还是不知道的。更别说夏言的任命消息还是被各路媒体大篇幅着重报道的,所以,朴实的大众们就顺理成章的以为夏言在县委办得势了,成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于是,便纷纷带着殷勤的笑脸找上了门来。 夏言倒还好,由于事先有了和珅的提醒,因此他在下班的时候,就直接把宣艺冉带回了自己的单身宿舍。当然,夏言并不是要和这位县委办的第一美人干点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情,而是要宣艺冉装着倨傲,帮自己赶走那些自己不想应付的苍蝇。 事实证明夏言的这个决定是英明的,一个半夜出现在夏言宿舍里的女人,就是用脚趾头想也都能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同时,那些想和夏言拉好关系的亲戚朋友们也都不愿意惹到这位夏言房里的女主人,万一宣艺冉给夏言吹吹枕边风,nong巧成拙就不好了。 所以,在夏言和宣艺冉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的一唱一和之下,大多数来访的人几乎还没进门就识趣的退走了。 夏言这边是还好,但是他父母那边就比较麻烦了,固然夏言也得到了媒体大肆鼓吹报道的第一时间给父母去过了电话,并说明了情况,可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农村,老实巴交的父母又怎么能明白这一些呢? 再者说,就算父母能明白又怎样?二老的脸皮可没有夏言这么厚实,碍于人面情面,以及半辈子的待人习惯,二老也做不来夏言的主意。除此之外,面对拎着水果等“厚礼”前来的亲朋好友,面对着乡里邻里之间的请求,二老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于是,也就有了二老一个接着一个给夏言打过来的电话了。 可是二老提的那些要求,用时下最流行的咆哮体来表述就是:张三想要给儿子批块宅基地的请求有木有?李四想要把自己儿子塞进政fu或者其他事业单位的请求有木有?村长想要让夏言照顾照顾帮忙周转让自己升职的请求有木有? 最无语的就是隔壁村的王二麻子了,狗那个日的,居然想到给他那个凤姐看到了都能产生优越感的女儿上门提亲,夏言当即就让母亲把电话给了对方,然后一顿臭骂,就让对方羞愧得泪奔而去。 “我尼玛又不是派出所,又不是村支部,又不是民政局,又不是组织部,又不是县人大,我尼玛就是一小破县委办还是副主任,我还能干涉政fu机关的干部任免了?” 挂断电话以后,夏言坐在椅子上如是无奈道,他虽然人不在家里,但是他也能想得到,今晚家里是不会有消停的时间了。就凭那些热情过剩的邻里乡亲,只怕是要吃饭喝酒放鞭炮的庆祝到凌晨至少两三点。 当然,夏言并不是反对邻里乡亲之间的走动和热情,只是过去在夏家只有几亩田的微薄收入时,那些邻里乡亲怎么没看到这么热情? 要知道,就是当年夏言考上了大学以后的学费,都是二老求爷爷告奶奶才凑齐的,为此,年迈的父母还在炎炎夏日多干了几户的农活。而现在,看到夏言腾飞了,就想来临时抱佛脚,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一席职业套装的御姐宣艺冉仍然安静的站在夏言身后,温柔的看着夏言,同时一双小手还搭在夏言的肩上,帮夏言按摩着。 眼见如此,夏言挑了挑眉:“你看我做什么?” “你很可爱呀!”宣艺冉笑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生气骂人的样子很可爱。” 夏言撇撇嘴:“这个马屁可不怎么高明。” “我才没有拍马屁呢!” 宣艺冉嗔怒道,同时按摩的双手稍稍加了点力道以示抗议,不过这种程度的抗议,除了能让夏言更爽更舒服一些以外,就没什么其他的用途了。夏言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然后笑问道:“那如果我骂的是你呢?” 宣艺冉想也不想的回答:“也可爱,而且我也喜欢被你骂。” “那你不是犯那个贱吗?”夏言道。 “我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宣艺冉毫不在乎的说。 面对贱女,夏言无语,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接着把宣艺冉拉到自己面前道:“好了,宣姐,今天谢谢你了,顺便我也给你拍拍马屁,你的演技很不错,如果进影视圈,什么金马奖河马奖的,肯定能拿一堆回来。” 宣艺冉展颜一笑,风情万种,而夏言接着说道:“那个……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看来也不会再有人来了,我就不耽误你睡美容觉的时间了。” 听到夏言这么说,宣艺冉顿时眼神一黯,然后幽幽道:“你要赶我走了吗?” “难道你还想给我暖chuangshi寝不成?”夏言笑问道。 “你想得美,”宣艺冉嘴里虽然如是说着,但她的眼神里满满得全是愿意的意味,然后深吸一口气道,“那,夏言,我,走了?” 夏言恩了一声,然后起身准备把宣艺冉送下楼,而就在这个时候,宣艺冉却突然问夏言道:“你有wen过女孩吗?” 夏言不明白宣艺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大学时和女朋友有试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夏言话音才落,宣艺冉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狡黠的的笑容,然后在夏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宣艺冉一下抱住了夏言,踮起脚尖,将自己柔软的chun印在了夏言的chun上,最后再在夏言诧异的时候转身逃出了宿舍,然后一边跑还一边对夏言道:“顺便告诉你,夏言,你的马屁也不怎么高明!” 夏言看着宣艺冉离去的背影,同时擦了擦自己嘴边的wen痕,无奈道:“我居然被美女偷wen了。” (青天大老爷要上三江了,今天编辑告诉我说我书的简介和小标题都有不河蟹的东西,改了一下午,所以今天就两更了) 第八十章 隔岸观火 谁说美女不狂放?像庐江县县委办的第一美人宣艺冉,不就在临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wen了夏言,然后自己就仿佛终于得到了心爱宝贝的孩子一般ji动的跑路了,不过,夏言也就因此不用那么多此一举的送人了。 关上宿舍的大门,回到椅子上,和珅的声音突然在夏言的心中响起:“老爷,您为何不宠幸这位宣艺冉姑娘呢?以奴才的眼光来看,她是很愿意给老爷暖chuang和shi寝的。” 夏言顿时不悦的眉头一皱:“和珅,你他娘的要是再和老子说这种屁话,老子就一定想办法把你从我身体里给nong出去!” 被夏言这么一骂,和珅顿时哭诉道:“老爷不要啊,奴才对老爷可是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便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的打断道:“对了,我上次好像在一本什么书里看到了,如果被人灵魂附体了,只要拿着封魄石放在自己的xiong口,就可以把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灵魂给牵引出来了。” 说到这里,夏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刚好原来嘉庆用来封印你灵魂的封魄石我事后给捡了回来,所以和珅,你丫要是再聒噪,我一定试他一试。” 经夏言这么一吓唬,和珅顿时就不敢说话了,想必是在封魄石里待了两百多年已经待怕了,所以不管夏言所说的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对和珅都具有极强的震慑力。 方法奏效,夏言和和珅都沉默了一会以后,才再在心里问和珅道:“和珅,你应该有话对我说吧?” 被夏言这么一问,和珅顿时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呀!这个……老爷,奴才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夏言道,“只要你忠心对我,不经常在我心里聒噪,我是不会用封魄石的。” 在夏言心里,和珅的灵魂当即战战兢兢的跪拜了下来道:“谢谢老爷,奴才一定竭尽全力辅佐老爷,力保老爷不受小人暗算,奴才也会时刻管住自己的嘴巴,该说的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该说的奴才也一定闭嘴不lu半个字,奴才……” “行了,我也就这么一说,你也别解释那么多了,”夏言打断道,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和珅,你觉得我现在所碰到的情况,咱们的县委书记钱万载有没有可能已经预见到了,或者说,这根本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老爷英明,”和珅赞道,“奴才的想法和老爷不谋而合。” 听和珅这么一说,夏言哦的一声扬了扬眉:“怎么说?” “从人性的基本点出发,”和珅说,“像县委书记钱万载这种人,他没有理由在吃了那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同时把一直视作自己后院的县委办都主动让出去了以后,还能忍气吞声以德报怨,他是政客,不是孔子那样的大儒。”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和珅,那你的意思是,钱万载他不管是提拔我做县委办的副主任,还是通过公关手段进行大肆渲染,都只是报复我的前奏罢了。” “不是您,老爷,是伍啸林。”和珅纠正夏言道,“原来奴才可能还不太明白钱万载的用意,但经过了今天晚上,奴才终于明白了,钱万载就是想让老爷您在疲于应付不断来访的亲朋好友,无暇分身。说白了,就是他想对伍啸林发动政治反攻,但是同时却又不想老爷您介入到这场政治斗争中来,因为他恐怕也看到了,只有老爷您才是决定这场斗争胜负的关键人物。” 夏言惊讶道:“我?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嘛,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而且没有任何的背景,我怎么可能有能力左右这场神仙打架的局面啊?” 和珅解释说:“其实确切的说起来,能左右局面的并不是老爷您,而是整个县委办,不过现在整个县委办是掌握在老爷您的手上,所以老爷您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有了左右局面的能力。” “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夏言有些不可思议道。 “是的,老爷,”和珅说,“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所谓的县委办公室,不过就是县委领导的秘书部门,不管脑子还是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整天的工作就是像领导拨陀螺一般的团团转,领导让干嘛就干嘛,做出了成绩那是领导的,但一旦出现的失误就可能致命,谈不上有显赫的成绩,只要不挨板子就是伟大胜利,不受处罚就是烧了高香。” “可事实未必如此,因为如果说秘书部门真的如此不堪的话,那么每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对一个领导的秘书职位打破头的争抢了,”和珅说,“原因无他,只因为秘书部门通常是最接近最高领导,能掌握最高领导最多秘密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通常被领导视为心腹,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领导的提拔和重用,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说到这里,和珅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然,奴才并不是说钱万载会有什么把柄留在县委办,像他那样精明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真正的机密,应该都是掌握在前主任邵文博的手上的。不过虽说如此,但老爷您要想从中挑拨出一些事情来,给钱万载添些堵,也不是不可能,固然不能对他的地位造成撼动,但至少也可以做到让他疲于奔命的两头应付,所以,钱万载恐怕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到要把老爷您给支开在战局之外。” “原来如是,”夏言说,“这样看起来,只怕那些来拜访的人,也都是他在后面推bo助澜的,因为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就算再火,也不可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想必是钱万载那个老家伙挑唆了几个领导人物来拜访,起到了带头作用,这才掀起了拜访的lang潮,对吗?” “老爷英明,”和珅说。 夏言一边在心里反复消化着和珅的分析,一边拿起了桌上的黄皖,依然用自己那土鳖的姿势抽出一根烟,不过却并没有叼在嘴上,而只是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着烟,空出来的食指不断在烟屁股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看到夏言这副模样,和珅顿时惊道:“老爷,您不是想要帮着伍啸林,参与到未来的这场斗争中来吧?” 夏言笑道:“有这想法。” “我的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和珅急切道,“钱万载不计前嫌的把老爷提拔到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再推bo助澜的让老爷陷入应付来访的亲朋好友中无暇顾及斗争,只怕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底线了,如果老爷您仍然执意要参与进去,那可就是真危险了呀!” 夏言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和珅接着说道:“奴才知道老爷有一颗不愿受人摆布的心,但是在官场上,有时候接受摆布,也是一种政治策略呀,而且更别说,在这件事情以后,钱万载说不得还要感ji老爷呢!” “可是和珅,不是你说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脚踏两条船吗?”夏言问。 和珅说:“没有错,但是老爷您这并不是脚踏两条船,而是形势所迫呀,除此之外,老爷您也并没有加入钱万载的政治阵营,您依然是伍啸林的政治同盟呀!” 听完和珅的话,夏言突然笑道:“和珅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有时候隔岸观火也ting好玩的,就当看电视剧了。” 与此同时,和珅也在夏言的心里长出了口气道:“老爷明鉴。” 第八十一章 斗争和结果 男儿当争先,但未必是每时每刻都要冲杀在第一线,那是莽夫和小兵,却永远不是运筹帷幄的将军和元帅。飓风过岗伏草唯存,在官场上,面对自己不可能抵抗的政治风暴,只有放低姿态,只有尽量减低自己暴lu在风暴中的可能,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而只有保存了自己,才可能再图发展,否则,以自己孱弱的身躯对抗无坚不摧的政治风暴,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自取灭亡。 夏言在听从了和珅的建议以后,就开始整天周旋在应付各种来访的关系之中。不过虽说如此,但夏言对县委办的掌控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除此之外,他还在各种送上门的来访关系中,有选择的拣出一些,以文火慢炖,培养人情,以图未来的发展。 对于夏言此时的焦头烂额,与夏言一个办公室的伍啸林是知道的,所以在未来的政治风暴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像过去一样,整天询问夏言县委书记钱万载报复的时机,给了夏言充分的个人时间。 可是,伍啸林并不知道,其实对于钱万载行动的关注程度,夏言甚至比伍啸林还要高出好几个等级。因为夏言明白,每场斗争的胜利所拼的不仅仅只是智慧和运气,更是在拼斗争双方的用心程度,而在这方面,受到了和珅殷切教导的夏言,显然比伍啸林高明许多,甚至就连县委书记钱万载能否做到夏言的这个样子,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时间就在夏言和伍啸林的等待中逐渐过去,终于在夏言和伍啸林的任命通知下来以后的第三天,一个小小消息突然引起了夏言和和珅的警觉:县公安局纪检组组长罗宗武因工作需要被平调到了老干室。 这条消息虽然从字面上看,只是县公安局内部的一次普通调换,但夏言却知道,这位纪检组的罗宗武组长,正是那天去参加伍啸林饭局的人员之一,那么在这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钱万载会做出这么一个没有意义却又容易引起他人误解的举动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所以夏言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伍啸林,让他做好准备,固然夏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态,不要参与到这场可能的政治风bo中来,但作为伍啸林的政治盟友,他也并不愿意见到伍啸林翻船,所以必要的提醒还是少不了的。至于伍啸林,经过和夏言的几次交锋,再加上饭局的洗礼,他现在已经是对夏言信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夏言才开口,他就立即给其他方面拨出了电话。 于是,一场席卷了整个县委县政fu的政治风暴,就这样在夏言的预言之下来开了帷幕。 就在罗宗武被平调之后的第二天,作为县人大主任的钱万载就提出撤换县公安局里多位要员的建议,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和副局长谭清平走得比较近的中层干部。 对此,伍啸林和副局长谭清平也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作为官宦世家的伍啸林自然是联络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元平和其他的政治资源,与钱万载进行周旋。而副局长谭清平则是响应巢湖市委的号召,亲自带队对县政fu所在城关镇中几家娱乐场所进行了突击检查,在查出了不法经营的同时,还直接牵出了一个在这些娱乐场所里挂了职的县委小科长。 直到这些事情的发生,整个庐江县县委县政fu才陡然意识到了,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啸林联盟的斗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虽然伍啸林是官宦世家,家里又很丰厚的政治背景,又因为在自己用手段真正坐实了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以后,和伍家老爷子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因此倍受关注;但在巢湖市和庐江县经营了半辈子的县委书记钱万载,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 伍啸林的快速反应显然让钱万载有些诧异,不过随之也就释然了,毕竟伍啸林这个人水平不咋地,但他的身边,至少还有一个连他都看不透的夏言存在。 随后,在钱万载的指使下,一封又一封的举报信如雪hua般的飘进了检察院和纪委的办公室,各个政fu机关和事业单位,都成了战场。在庐江县县政fu的三十八个机构中,几乎所有的要害部门的关键人物都遭到了殃及池鱼的bo及,一个个中小干部纷纷落马,算是把整个庐江县县政fu的内部中层给清洗了一遍。 很显然,在县委书记钱万载使出了全力的情况下,伍啸林仍然屹立不倒,伍家老爷子是出了不少力气的,除此之外,在县委里从来就与钱万载不对头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副书记田冠军,也在背后为伍啸林推bo助澜了许多。 钱万载和伍啸林斗争战场的无限扩大化,让整个庐江县政fu内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纷纷恨不得能像乌龟一样的把头整个给塞到xiong腔里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多少能感觉到一些安全一样。 在这段时间,夏言也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县委办。其实不然,夏言虽然没有正式参与到这场政治斗争当中,但他对这场政治斗争却比任何人都要关注,除此之外,通过和珅对其中每个细节的分析和讲解,只怕夏言对这场斗争的了解,比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啸林两个当事人,甚至是伍家老爷子都要透彻得多。 不得不说,夏言是幸运的,不仅身边有和珅这么一个几百年一出的官场奇才的帮助,而且在才进入官场的时候,就碰到了两个政治斗争。第一次伍啸林利用嫖霸王娼事件拉邵文博下马可以算是半成功的斗争,而这一次伍家和钱万载的斗争,却是势均力敌的全面开战,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夏言上了深刻的一课,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官场,什么又是官场上的斗争。 在官场上,不存在同情和眼泪,上位了,别人不管心里服气与否,都得对你俯首称臣,一旦失势,你也将同样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过同时,就是和珅不说夏言也能看得出来,不管是钱万载还是伍家,都是很有默契的把斗争进行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对此,夏言最初并不明白,而到了斗争进行到最高峰的时候,巢湖市市委突然撤换了市委驻庐江县督察员的时候,夏言才明白:没有斗争的官场不叫官场,斗争太过猛烈的官场又不像官场,观众看着不舒服,上面也不希望你斗个没完没了,所以一旦动作过大,那么市委的一张红牌,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罚下场,而撤换督察员,显然就是市委看不下去的这么一个信号。 于是,在市委的干预下,不管是县委书记钱万载还是伍家,都在第一时间停下了争斗,虽然暗地里的动作也许还会继续,但至少外人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整场斗争算是一个平手,两家谁都没有最终压服谁,而在斗争中,最开始被推到风口lang尖上的夏言,却因为这段时间的低调,被人神奇的再次遗忘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最后大家估算整场斗争的得失时,极少有人能发现,其实在这场神仙打算的政治风暴中,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名不见经传的夏言,才是获利最大的那一方。 第八十二章 策反 每一次官道格局的变化,都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不过究竟谁能有幸成为那只跃过龙门风光无限的鲤鱼,比拼的并不仅仅只是实力,还有对信息资源的占有,以及对出手时机的把握。 很显然,夏言就是这样一只跃过龙门的鲤鱼,在当初整个县委办都跟着邵文博一起排挤伍啸林的时候,夏言就在和珅的指点下,抓准了伍啸林可能翻盘的信息资源,一举站队成功。随后在五一活动上,伍啸林果然没有让夏言和和珅失望,用一次并不算完美但却很让人振奋的嫖霸王娼计划,硬生生的把前主任邵文博给赶下了台,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夏言有了发迹的机会。 当时由于没有和县委书记打招呼就擅自行动,伍啸林因而被钱万载折磨得内忧外困,而夏言就在这个时候脱颖而出,通过自己的能力与和珅的帮忙,一步步的从被所有人都视若无睹的小人物,成长为了与伍啸林平级的政治同盟,县委办的实际掌控者,一个让所有政治人物都不得不正视的官道新贵,甚至让县委书记钱万载都生出了招揽之心。 在历经几次三番的争锋之后,夏言最终打破了庐江县自建国以来的最快升迁记录,一跃成为了县委办的副主任,这个位置,让他对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名至实归。 然而,官场上面的位置就那么多,每个人都在下面眼巴巴的看着,你想往上爬,就必然会被推到风口lang尖上,成为众矢之的,需要应对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明枪暗箭,这些明枪暗箭不仅来自敌方,同时也可能来自己方。 就在市委撤换了市委督察员,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家的斗争告一段落的时候,在另一个方向,一场针对官场新贵夏言的阴谋正在展开。 这天,作为县委办内最勤快的人,与夏言同样是以大学生身份考进县委办的刘振鹏,他正受夏言的派遣,去到县委政策研究室拿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材料。在沿着楼梯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在楼道口释放烟瘾的县委书记专职秘书周进生,刘振鹏笑着打了声招呼:“周助理好。” 周进生扬了扬眉,显然也看到了抱着满怀文件材料的刘振鹏,然后一口叫住了对方:“你是……县委办的刘振鹏对吧?” 被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一口叫出名字,刘振鹏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顿时停下脚步,诧异的问周进生道:“周……周助理您认识我?” 周进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然后道:“人在做事,不仅仅是天在看,周围的人和上级领导也都在看着,像你这样勤奋的小伙子,钱书记和我,怎么会不关注呢?” 每个人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和认同,如果得到了周围人的肯定,那么即使是挑大粪,也能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优越感。而这种肯定,不正是刘振鹏在进入县委办以后积极工作的原因所在吗?因此,刘振鹏在被周进生恭维几句以后,显然就有些飘飘然的找不到北了,顿时如打了ji血一般兴奋的点头道:“谢谢,谢谢周助理和钱书记的关心,我在往后的工作中一定会再接再厉,争取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为组织上多做贡献的!” 对于刘振鹏的反应,周进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刘振鹏的肩膀道:“你是个好同志,整天埋头工作勤勤恳恳,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在歪道上钻营,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的,可他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很明显,周进生的这句话就是在影射夏言和伍啸林,刘振鹏虽然被周进生夸赞得有些ji动,但还不至于冲昏了头脑,他不明白周进生为什么要和他说着一些,因此,他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陪着笑笑。 对于刘振鹏的装傻充愣,周进生毫不在意的接着说道:“至于你,放心吧,关于你在县委办所做的一切,我和钱书记心里都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周进生如是说着,然后眼睛移到了刘振鹏的怀里,点了点下巴,问道:“那是什么?” 刘振鹏看了眼自己怀中的文件材料回答道:“只是一些过去有关县委政策的一些文件材料罢了,刚刚从县委政策研究室拿出来的。” 刘振鹏话音才落,周进生紧接着就问道:“谁让你来拿的?” “夏言副主任。”刘振鹏回答。 “他要为什么自己不来拿?” 面对周进生的这个问题,刘振鹏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本来,他应该回答对方是领导,这些小事理应由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来做。可是,现在看周进生堵在这里找他,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要对他说,所以,在这种想法之下,刘振鹏索性就不搭腔,等着周进生将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忍不住的和盘托出。只是,稚嫩的刘振鹏哪里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表现,正好是被周进生算计在内的。 周进生见刘振鹏不说话了,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惊讶,然后故作镇定道:“刘振鹏,中科大的高材生,当时在公务员考试的时候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的县委办,在进了县委办以后一直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的工作,县委领导的讲稿七层以上都是出自你的手笔,拥有独立编发县委通报的能力,甚至还在多个政fu刊物上发表过文章,我说得对吗?” 听着刘振鹏像如数家珍一般的抖落出自己的简历,刘振鹏在惊讶之余,如小ji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 “我说了,人在做事,不仅仅是天在看,周围的人和上级领导也都在看着,”周进生如是说着,紧接着话锋一转,周进生突然发问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这么勤奋努力,却一直得不到重用,或者说,为什么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 周进生这句话算是问到了刘振鹏的心里,听到周进生的这个问题,立即一脸希冀的看着周进生:“周助理,这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因为有人使下作手段抢了你的位置,”周进生说,“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原来邵文博邵主任还在的时候,曾多次在钱书记面前提起过你,说你是一个很努力勤快的小伙子,如果不是后来伍啸林和夏言使出那种下作手段诬陷邵主任,让邵主任耻辱下马的话,现在夏言的那个位置,就应该是你的了,你明白吗?” 周进生的话让刘振鹏不可思议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以说,周进生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这位周助理就是要代表钱书记来拉拢他刘振鹏。 周进生完全不给刘振鹏有所考虑的时间,接着说道:“你知道的,在官场上,有些事情我不能说透,但是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了解的。对于伍啸林和夏言的任命,那是县委常委会议所做的集体决定,钱书记无权更改,可是当如果有一天,当县委发现他们无法胜任这些职位了呢?到了那时,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这么说,你懂吧?” 面对周进生的问题,刘振鹏立即毫不犹豫的回答:“懂,周助理,我当然懂。” 周进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有些事情是你需要做的,你不要怕,你要相信我,相信钱书记,我们都是很公平公正的人,我们会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 周进生对刘振鹏的策反虽然没有说透,但意思已经准确无误的传达给了刘振鹏。在说完以后,周进生又拍了拍刘振鹏的肩膀,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仍在原地不断做深呼吸运动的刘振鹏。 第八十三章 脑残刘振鹏 接受还是不接受周进生代表钱书记抛过来的橄榄枝? 刘振鹏在原地纠结的苦苦思索着,不得不说,周进生将刘振鹏的心思拿捏准到了极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的说到了刘振鹏的心坎里。对于才从大学里毕业,才进入体制内的刘振鹏来说,不比办公室里的其他被岁月磨平了进取心的同事,他仍然有着向上攀爬的渴望,而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hua费超出其他人几倍精力工作的原因所在。 现在,周进生已经代表县委钱书记向他打开了升迁之路,那么,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其实每个人平凡人都有着向上攀爬的梦想,只是这种梦想被一成不变的生活死死压抑住罢了。然而,有一天当有人能让你看到丁点的希望曙光,那么大多数人都会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拼命的紧握着不放,让人没头没脑的朝着希望的方向前进,丝毫不在乎路途上的荆棘丛生,甚至还会有致命的危险。 对,对,周助理说得对,凭什么他一点成绩没做出来的夏言就可以当县委办副主任?凭什么他夏言就可以让宣艺冉那样的美女主动给他暖chuang?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考公务员的成绩比他好,我进入体制的时间比他长,工作也比他努力,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这一切? 刘振鹏如是想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周进生在他心中播下的一颗希望的种子,已经在他欲望的浇灌下,被疯狂的无限放大。 对,就这么做,不就是给夏言找茬吗?他夏言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刘振鹏哪一点比不上你?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振鹏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怀抱着刚刚从县委政策研究室拿出来的文件材料走回了县委办的办公室。 “老刘,怎么拿个东西去了那么长时间,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啊!” 才推开县委办办公室的大门,夏言打趣的话语便立即扑面而来,让刘振鹏顿时心里一惊。毕竟夏言那半个多月不停歇的领导式调教总归是有些效果的,刘振鹏虽然已经被周进生说动,准备在县委办给夏言不断制造麻烦,好让周进生能够找到夏言的破绽,然后一击即中。可是,当真正面对夏言的时候,他仍然还是有一些属下对领导的那一种心虚。 夏言大方的走过来接过了刘振鹏手上的文件和材料,然后交给门口的宣艺冉,让她转交给里面的大秘书赖伟伦。然后,夏言转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刘振鹏道:“老刘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面对夏言关心的询问,刘振鹏嘿嘿笑道:“让夏副主任挂心了,我没事。” 夏言点了点头:“累就休息一会吧。以后工作用不着那么拼命的,你想向上升迁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真的用错方向了。” 夏言说完就转身离去,留下刘振鹏在原地,这个时候,刘振鹏已经掉进了自己的心魔当中,竟然完全没有感受到夏言对他的那种关心,反而把夏言的话语,当成了夏言抢走了他县委办副主任位置以后的炫耀和嘲讽。尤其是话中那“升迁”两个字,更是如同一针毒药一般注入了刘振鹏的内心,让他对夏言充满了不可理喻的仇恨。 在刘振鹏看来,就像周进生说的那样,他用超出常人几倍的精力努力工作,就应该得到最好的升迁待遇,而那个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就应该是他刘振鹏的。 可是,刘振鹏却从来没有想过,他面对官场的政争时,根本没有夏言那种敢于面对的勇气和细致分析情况的用心。他总是随bo逐流,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总是以为只要工作比别人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同事的认可和领导的赏识,就一定能比别人更快更好的升迁。然而他却忘记了,当伍啸林用嫖霸王娼的手段强行拉邵文博下马以后,当县委办的领导层出现权力真空的时候,当夏言拼尽全力的想要掌控邵文博留下的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时候,他刘振鹏又在干什么。 继续努力工作?丝毫不敢觊觎县委办的领导权力? 刘振鹏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平白无故被人白送到你面前来的权力,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靠双手去争取,刘振鹏没有,而夏言有,这就是造成他们现在地位差别的原因所在。只是这一切,刘振鹏并没有考虑到,或者他已经考虑到了,却由于在担心害怕着什么而羞于承认,总之,他的想法和行为,都注定了他未来的悲剧。 刘振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猥琐大叔谢松德靠了过来:“小刘呀,我这里有份关于保险福利的表格,你能不能帮我录入一下?” 正在气头上的刘振鹏听到谢松德的话语,顿时回头,没好气的说道:“我的谢大哥,亏你也是县委办的老人了,怎么连录入保险福利表格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做吗?” 被刘振鹏这么一说,谢松德立即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是什么领导干部,但至少也是整个县委办资格最老的人了,现在被刘振鹏这么个小年轻数落,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谢松德毕竟还是久经宦海考验的老战士,他没有和刘振鹏做无聊的争辩,直接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心里却忍不住的嘀咕: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这一幕正好被走出主任办公室的夏言看到,夏言皱了皱眉头,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然后夏言对宣艺冉使了个眼色,宣艺冉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夏言对宣艺冉耳语了一些什么,宣艺冉一脸疑huo,显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在夏言的催促下坚决的执行贯彻了。 宣艺冉走到刘振鹏身边,把手上的文件直接甩到刘振鹏的办公桌上:“小刘,帮我把这些文件整理一下吧,我看着眼晕。” 刘振鹏随之抬头,两眼发直的看着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宣艺冉,不得不说,宣艺冉也的确拥有很强的女性魅力,黑色的蕾丝文xiong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紧窄的套裙勾勒出完美的tun形,再搭配黑丝高跟,整体充满了一种别样的御姐youhuo。 被刘振鹏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宣艺冉顿时在心里一阵厌恶:“你到底帮不帮忙?” 听着宣艺冉颐指气使的言语,本来心里就已经很不平衡的刘振鹏顿时在心里极其邪恶的想:妈的,等我取代了夏言,我早晚把你按在chuang上狠狠的cao你! 刘振鹏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夏言却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按住刘振鹏准备有所行动的肩膀,好言道:“老刘,办公室谁不知道你工作最勤快呀,你就帮帮宣姐吧?” 听着夏言的话,刘振鹏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帮?” 刘振鹏说话的声音很大,顿时惊讶了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位刘振鹏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他现在的做法,不就是在挑衅夏言在县委办的劝慰吗?而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夏言上任才不过半个月,正愁找不到人开刀立威呢,刘振鹏的这个做法,不是正好撞枪口上的脑残行为吗? 第八十四章 谈话 刘振鹏一句话震惊了整个县委办,谁也不知道这个倒霉孩子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顶撞县委办名至实归的领导人夏言。 其实不光是县委办的其他人,就是刘振鹏自己,他在说出那句“我为什么要帮”的话以后,也第一时间的后悔了。不过,世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卖,所以刘振鹏也就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强撑下去了,而且在他看来,县委办根本就是县委领导的秘书部门,所以有了县委书记支持的他,根本用不着怕夏言。除此之外,今天代表县委钱书记来找他的周进生所给他的任务,不正是给夏言找茬吗?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的做法,绝对是正确的呀! 在这种想法下,刘振鹏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一下子ting起了腰板,毫不退让的回瞪着夏言。 面对刘振鹏这种对夏言极其不礼貌的表现,宣艺冉刚想开口训斥,却夏言抬手制止了。夏言没有理会故作镇定的刘振鹏,而是对整个办公室道:“大家都各自去工作吧,刘振鹏同志可能是今天有些心情不好,没关系的。” 说完,夏言还拍了拍宣艺冉的肩膀,对于夏言,宣艺冉完全是百依百顺,所以在得到夏言的示意以后,宣艺冉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起来。而在有了宣艺冉的带头以后,大家虽然好奇夏言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个“脑残”的刘振鹏同志,但却仍然把工作放在了首要的位置上,纷纷埋头苦干起来。 眼见办公室回复了原状,夏言这才给了刘振鹏一个“跟我出去”的眼神,然后自己率先迈开大步的走出办公室。至于刘振鹏,则是咬牙跟在了夏言的身后。 还是那个楼道口,就在两人快到的时候,刘振鹏突然走快了两步,似乎在他看来,只要能先于夏言走进楼道口,就能掌握这场谈话的主动权一样。对于刘振鹏这种极其幼稚的举动,夏言只能无奈的一笑,然后走了进去,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黄皖,递到了刘振鹏面前:“抽吗?” 刘振鹏摇了摇头,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利群,对此,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不过,看着刘振鹏明明心里虚得要命,就连点烟的手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但面子上却仍然要和自己横到底的表现,夏言只能在心里微微叹息,然后一边从自己的烟盒中拿出一根黄皖烟叼在嘴上,点燃,一边漫不经心的对刘振鹏道:“老刘,周进生刚刚找你了?” 刚准备点烟的刘振鹏,在听到夏言这句话以后,握着打火机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跳动的火焰差点烧到眉mao。刘振鹏看着夏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夏言被刘振鹏的弱智幽默逗乐了,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我说老刘,你是谍战剧看多了受影响了吧,我有必要跟踪你?” “你要是不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和周助理见过面?”刘振鹏说。 夏言说:“很简单,如果周进生那个家伙要是没有找你,不在背后给你撑腰,就凭你,敢做出刚刚在县委办的那些举动?” 被夏言这样一说,刘振鹏顿时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夏言大声道:“夏言,你少抬举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懂得钻营,懂得拍马屁的小人罢了,你说说看自从你来了县委办以后你做了些什么,先是和伍啸林一起设计陷害前主任邵文博,然后又以工作为要挟,让宣艺冉宣姐成为你的情fu,就你这样的人渣,我为什么要怕你?” “而我呢?”刘振鹏接着道,“我考公务员的成绩比你好,我进入体制的时间比你长,工作也更是比你努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为什么要怕你,为什么你给我安排那些无由头的工作我就必须接受?” 夏言静静听着刘振鹏说完,才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一边用他那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一边用空出来的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烟屁股,一边对刘振鹏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所说的并不是那个,我是想说,平常的你在县委办一直是最热心的那一个,可是刚才,不管是谢大叔,还是宣姐,他们找你帮忙,你好像都很不高兴,你……”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振鹏就打断道:“我为什么要高兴?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 “好吧,那不是你的工作,”夏言说道,“可是同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互相帮助当然是应该的,可是他们是要我帮助吗?他们根本就是自己不想做事,拿我当免费的劳动力在使唤。”刘振鹏如是咬牙切齿道。 夏言看了刘振鹏一眼,突然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做的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觉得呢?” 刘振鹏被夏言这一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很想反驳,但张嘴后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一个人在原地挣扎了半天,才愤愤道:“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愿意再当免费劳动力了,不行吗?” “可以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夏言如是说着,然后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刘振鹏几眼,问道,“你觉得我不适合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置?” 被夏言这么一问,刘振鹏一下子愣住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最终回答道:“对。” “你觉得你比我更能胜任县委办副主任这个职务?”夏言又问。 “对。”刘振鹏咬牙回答。 夏言笑了:“这就是周进生给你的条件?” 刘振鹏刚想习惯性的答‘对’,不过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于是怒视着夏言道:“你别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夏言,我和周助理就是偶然碰上聊了几句,只有普通同事之间的闲聊,他并没有给我任何承诺和保证。至于我觉得你不适合县委办副主任这个职务,那是我在工作中的个人想法而已,因为我们县委办是县委中一个很重要的部门,不能掌握在你这种只懂得钻营的小人手上!” “好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别那么ji动。” 夏言说着,然后叼起烟,吞云吐雾了好一阵,才把剩下的烟头往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中掐灭,随即转身,目光如炬般的直视着刘振鹏,同时一字一顿的郑重道:“刘振鹏,你确定你想好了吗?要跟着周进生的屁股后面,在县委办给我找茬?” 在夏言的目光注视下,刘振鹏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拿烟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故作强硬的回瞪回去道:“夏言,我也告诉你,我不是要给你找茬,而是不想让整个县委办烂在你的手里。” 听完刘振鹏大义凛然却心虚不已的话语,夏言有些惋惜道:“看来你是要跟着一个错误的人,在一条错误的路线上,执行一些错误的行为了。也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你去吧,只是我要告诉你,政治,不是你这么玩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才能,只有当一个人为自己的才能找准的定位以后,他的才能才可以发挥到最大化,至于你刘振鹏,只希望以后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冲动后悔。” 说完,夏言又静静的看了刘振鹏一会以后才叹息着转身离开,只留下仍然没缓过神来的刘振鹏,直到过了好一会,刘振鹏缓过气来以后,才自顾自的哈哈笑道:“什么夏言,什么玩意,不过如此嘛!” 然而刘振鹏话虽这样说,可是他却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后和他的额头,已经沾满了冷汗。 (上三江,上三江了,同志们,青天大老爷的三江票现在垫底呀,大家有票的都帮忙去捧个票场,没票的,找朋友来捧个票场吧,小方片感ji不尽) 第八十五章 攻守易势 “什么?你已经开始给夏言故意找茬了,刘振鹏,这个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大家都是县委办的同志,怎么能故意找茬呢?虽然在工作上,大家有不同的工作意见,这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工作意见的不同就故意和谁过不去呀,你要知道,我们县委本身是一个整体,是领导县政fu的党委员会,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所以,你这种找茬的行为,不管是我还是钱书记,都不会支持的,你明白吗?……你能明白最好,那你回去好好工作吧,没什么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再见。” 如此说完,周进生就挂断了电话,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他才和刘振鹏谈了没多久,那边刘振鹏就传来了故意给夏言找茬的消息。要知道本来夏言在县委办和体制内的根基就不牢,这一下又是自己的属下主动给自己找茬,这岂不是更能动摇夏言在县委办的权威吗?一旦夏言失去了县委办这么个最重要的依靠,自己和钱书记还不是想把他rou圆就rou圆,想把他捏扁就捏扁吗? 看来,革命的堡垒总是最容易从内部被攻陷呀! 想到这里,周进生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重和狰狞了,也不知是幻想到了什么yy的事情。 就在周进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时,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县委书记钱万载,面对自己的绝对老板,周进生不敢怠慢,赶忙快步走过去接通电话,钱万载不可置疑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周,你过来我办公室。” 说完,钱万载就挂断了电话,周进生不明白钱书记在这个平常都在休息小憩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找到他,不过面对领导的召唤,他还是没有过问和质疑的权力,所以,他放下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敲开了钱书记的办公室大门。 周进生走进钱万载的办公室,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烟味,让周进生不由得愣了一愣。 作为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是知道钱万载的身体状况的,他年纪大了,一般很少抽烟,更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而一旦钱万载在办公室里破了戒,那么就一定是他碰上了什么让他头痛的事情了。 难道是上级又要下来考察调研了? 周进生如是揣测着,同时恭敬的走到钱万载的办公桌前:“钱书记,您叫我?” 说完,周进生又看到了钱万载办公桌上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不由接着说道:“钱书记,您别这样抽烟了,对身体不好,要不然阿姨又该骂我了。” 听到周进生的话,钱万载抬起头,看着周进生重重的叹了口气,同时用夹烟的手点了点周进生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钱书记您这可是冤枉我了吧,我可没做什么让钱书记您烦心的事呀!”周进生叫屈道。 钱万载翻翻眼皮看了周进生一眼:“你是不是指使刘振鹏在县委办给夏言找茬来着?”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周进生一定矢口否认,但现在问这句话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直接领导,所以周进生只能讪讪的回答:“不瞒钱书记,是有这么一回事。” “愚蠢!”钱万载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被钱万载这么一骂,周进生顿时喊冤道:“钱书记,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来做安排的呀。” “我的指示?”钱万载冷哼道,“我几时让你去找刘振鹏了,我又几时让你找刘振鹏在县委办内部给他找茬了?我是让你想办法联合县委的各科室,在县委办的各种业务上一起给县委办挑mao病,为此我还特意联系了几个老朋友。可你倒好,自作主张的去玩什么策反。” 周进生不敢反驳钱万载,只能委屈的解释道:“可是……钱书记,我虽然是自作主张,但目前的情况也还可以呀!” 周进生想了想,接着说道:“现在夏言在县委办的根基并不牢靠,有我们给刘振鹏撑腰,他自然能毫无顾忌的给夏言找茬。而我们不同意,夏言也没有开除刘振鹏的权力,所以只能在县委办内疲于奔命的和刘振鹏周旋,这样一来,不管是夏言在县委办内的权威,还是夏言对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力,都会下降很多,到了那个时候,钱书记您再出手,那夏言还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这都仅仅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钱万载重重叹了口气道,“那个夏言没那么好对付的。” “钱书记,您是不是太高看夏言了?”周进生说,“他夏言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公务员,不是几年前的吴秘书。而且在这次面对刘振鹏的挑衅,他也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刚刚才找了刘振鹏谈话,但是谈话以后就没了动作,很明显是无计可施了的表现。” 听着周进生说完,钱万载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真是这样想的?” 虽然被钱万载看得有些心虚,但周进生仍然鼓起勇气回答道:“是的,钱书记。” 钱万载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还是太嫩,其实如果夏言对刘振鹏的挑衅斤斤计较,力图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我倒还不担心了,因为那只能说明他是个xiong无大志的小人物。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并没有把精力平白消耗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而是懂得内敛,避让锋芒,也许他现在正在暗暗积蓄着力量并寻找我们的软肋准备一击即中,就像上次慰问时的邵文博事件一样,这就麻烦了呀!” “还记得吗?原来我给你说过的,不要从早到晚给别人挑刺,要来就来一个彻底的,来一个最狠和最经典难忘的,”钱万载说,“可惜你没有学会,倒是那个夏言,却貌似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面对钱万载的批评,周进生没有说话,不过他倔强的神情却很好的说明他心底的想法。 对此,钱万载无奈道:“也许我让你去对付夏言,本身就是个错误,对于夏言,就连我都有一种mo不透的感觉,更别提你了。” “钱书记,您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这可不像您一贯的作风呀。” 被周进生这么一说,钱万载不由乐了:“也好,既然你已经做了就算了,不就是攻守易势吗?我们就看看,这个夏言究竟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ps:为动车事故中遇难的同胞们默哀,也祝那些有幸逃出生天的同胞大难过后有后福,至于政fu的施救措施,因为河蟹党,就不予评论了,反正大家都懂) 第八十六章 杀鸡也要用牛刀 作为钱万载看中而特意挑到身边来栽培的周进生也并不是个二傻,虽然他被钱万载教训一顿以后嘴上仍然对夏言不屑一顾,但心里却仍然很看重钱万载的判断,开始暗暗上心,不断联络着各路的朋友,和挖掘一切可以利用的政治资源,以应对夏言可能发动的政治反攻。 然而让钱万载和周进生都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却仿佛看破了红尘不嗔不怒的世外高人一般,对于刘振鹏的公然挑衅,居然没有半点回应。 当然,也许刘振鹏只是一只小虾米,夏言没有和他斤斤计较的兴趣,但是对周进生,也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夏言每天就是按照日常规律的上班和下班,上班的时候就在县委办里做的应该做的指挥调度工作,不过仿佛是因为应对刘振鹏挑衅的不力,对整个县委办班子的掌控力度正在逐渐的减弱。除此之外,就连以前一直和夏言最为亲密的宣艺冉,这段时间也不像以前一样粘着夏言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夏言仿佛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一般。 对此,周进生喜闻乐见,甚至连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钱万载都有些动摇了起来,难道说自己真的看错了,夏言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的本事? 在这样的想法带动下,钱万载固然再沉稳,也难免有些动摇了起来,于是,开始逐渐放松了对夏言的掌控。毕竟,已经年过中年的钱万载还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他还要掌管着整个庐江县,还要应对县委内部以美女现在李芳卿为首的反对派咄咄bi人的态势,不可能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的夏言身上。 除此之外,就算钱万载他在心里仍然看重夏言,仍然觉得要提防着夏言随时可能的反扑,但其他的人未必不会阳奉阴违,终究他们攸关的利益,还是在县委内部,在美女县长李芳卿的身上,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夏言。 然而,钱万载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态,甚至于是他和周进生乃至整个县委的心态变化,都尽在夏言和和珅的掌握之中。 在县委办的办公室内,夏言依然像王者一样的巡视着整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而刘振鹏,则是由于在上一次挑衅了夏言,夏言并未作出任何反击,只是谈了一次话就没了下文,气焰自然变得愈发嚣张了起来,隔三岔五的就要给夏言找些麻烦,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能显示出自己在县委办的地位一样。 至于其他人,则都只能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争取不参与到这场无谓的斗争中来。很显然,刘振鹏是受到某些任支持的,大家都是在体制里hun了这么多年的,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不过有了邵文博的前车之鉴,大家还真不好对夏言的百般忍让妄下结论,所以就只能很有默契的抽身站在一旁,静等着这场斗争的结果。 突然,刘振鹏站了起来,吊儿郎当的走到了夏言身边,然后把手上的文件交到了夏言面前道:“夏言,这是我今天编辑的庐江信息业务通报样板,你批一下。” 对于刘振鹏直呼领导名讳的做法,县委办的所有同志已经见惯不怪了,自从刘振鹏顶撞夏言开始,公然打出了挑衅的招牌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喊过夏言副主任的领导称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振鹏已经不认为夏言再时他的领导了,而夏言对此,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夏言接过刘振鹏递过来的庐江信息业务通报文件,也没看刘振鹏一眼,就直接阅读起来,然后在看到一些有关于数据的项目时,夏言突然眉头一皱,伸手指着其中一项数据,问刘振鹏道:“你这个有关于庐江县人口的数据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我记得最近才进行过人口普查吧,为什么你这个数据仍然停留在几年前的数字上?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信息通报是要交到县委各部门的,一个数据的差错你知道会对县委在制定政策上造成多大的偏差吗?” 刘振鹏不屑道:“说得和真的一样,你那么懂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 “我分管的是县委办,而不是信息组,”夏言如是说着,“刘振鹏,你可以对我有意见,而且以后还可以继续有意见,但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的工作,请你为我们庐江县一百多万老百姓想一想,不要因为你一个愚蠢的失误,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当然,如果你认为县委办的工作很无聊,你不想做了,你可以打份辞职报告给我或者伍主任,或者你也可以直接交给组织部。” 说完,夏言便不再理睬刘振鹏,转身叫来了在县委办中办事能力实际最强的眼镜男金立洲,把刘振鹏的文件交到金立洲的手上:“修改一下,如果你觉得太麻烦,也可以全部推翻了重新做,下班以前给我,有没有问题?” 金立洲大致看了一下内容,然后对夏言摇了摇头:“没问题。” 金立洲说完就转身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不拖泥带水,而在此期间被完全无视了的刘振鹏顿时不满的叫了起来:“夏言,那是我的工作!” “刚才是,但现在不是了,明天这份信息通报就要上交,我不想有所延误。” 夏言的话音落下,刘振鹏刚想说什么,夏言突然转身补充道:“还有,这里是县委办公室场所,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会赶你出去。” 夏言说完便走回主任办公室,丝毫不给刘振鹏留下任何的说话时间。其实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在县委办上演,刘振鹏会借着一切可能的手段给夏言制造麻烦,就像今天一样,确实像夏言所说的那样,刘振鹏的确是故意做出问题,然后让夏言无法按时交差的,可是他那点小九九哪里瞒得住夏言,所以,夏言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转交给了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志。 只不过,虽然看起来是刘振鹏在天天给在给夏言找茬,但奇怪的是,结果每次都是找茬的刘振鹏一肚子窝火,反而被找茬的夏言面色平静,诡异至极。 夏言走进主任办公室,伍啸林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怎么?刘振鹏那小子又找麻烦了?” 夏言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没办法呀,每天总有那么让人不舒服的几次。” 伍啸林对着夏言伸出大拇指,赞道:“看来夏副主任的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呀,像刘振鹏这种整天找事的二傻,你也能忍得下去。” “这有什么,”夏言耸了耸肩,“就好像我每天从宿舍走到这里,总能路过一个巷子,巷子里有条狗,每天那条狗都对着我大喊大叫,习惯就好了,没必要和狗一般见识嘛,除非你还想转身对着那只狗再叫回去。” 对于夏言的借物嘲讽,伍啸林哈哈大笑,夏言则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问伍啸林道:“伍主任,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 听到夏言这么一问,伍啸林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敬佩道:“夏言呀,我说你真神了,这你都能猜到,你可以摆开摊子给人开卦算命了。” “得了吧,伍主任你就少埋汰我了,咱国家现在正在打击封建mi信呢!”夏言道,“不过看伍主任笑得这么欢,估计是好消息。” 伍啸林不否认的点头道:“是个好消息,那边的结果完全和你预料的一样。” 伍啸林如是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问道:“只不过,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夏言理所应当的点头,伍啸林又问:“可你这种做法不是杀ji用牛刀吗?” “这样不是能让杀ji杀得更快一些吗?”夏言说,“要不然一刀下去杀得那只ji半死不活的,他难受,我看得也会替他难受。” 伍啸林笑道:“有道理,还是用牛刀好,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第八十七章 双规和双开 据群众来信来电举报,庐江县县委书记助理周进生因以权谋si被“双规”,庐江县县委办刘振鹏因严重的工作作风问题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双开”纪律处分。 本来,这只是县纪委处理的两件小事,毕竟不管对哪一级的纪委来说,每年都是有任务指标的,所以开除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以达标并不奇怪。不过,一些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却发现,这一次庐江县纪委所双规和双开的,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了,也许县委办的刘振鹏这个人大多数人都不熟悉,但县委书记助理周进生这个名字,就比较如雷贯耳了。 且不说他是县委书记专职秘书,本身就与钱万载的关系十分密切,甚至还掌握了钱万载的许多秘密,更别说自从一个月前县委办主任邵文博轰然倒台,可以说,周进生就成了县委书记钱万载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秘书了。如此一来,周进生对于钱万载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然而即便如此,周进生仍然还是被双规了,这不得不让许多人费解。 难道是县纪委书记郑峰庆喝高了,居然没有得到县委书记钱万载的授权,就si自展开了“双规”行动?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郑峰庆这一手双规算是硬生生的扇了钱万载一个耳光了,也许,才因为市委的干预才好不容易停歇下来的庐江县县委,又要热闹起来了。 在庐江县县政fu综合大楼内,县委书记钱万载匆匆的推开纪委办公室的大门,正在悠闲看报纸的纪委书记郑峰庆一下子站了起来:“钱书记好。” “好,我当然好,”钱万载咬牙切齿的指着郑峰庆道,“身为县委领导下的纪委书记,你要双规谁双开谁我都没有意见,但我作为县委的最高领导,你在之前也得知会我一声吧?没有我的授权,你凭什么对党内成员展开双规和双开行为?” 面对钱万载的质问,郑峰庆苦着一张脸叫屈道:“钱书记您消消气呀,这和我没有关系,是上级纪委接到了群众的举报,因念着钱书记您和周进生的关系,怕您带有个人情绪,这才责成李县长和我成立的调查小组,并且我们的双规和双开行动,都是有充足的证据的。” “上级纪委?”钱万载拧着眉头,咀嚼着这个词汇,然后接着道,“是巢湖市纪委给你们的授权?” 郑峰庆点头:“是的。” 钱万载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是市纪委的决定,那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不过郑书记,我可希望你调查仔细了,可别冤枉了好人。” 郑峰庆笑道:“钱书记您放心吧,我干纪委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有经验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堕落的党内分子。” “好,很好。” 钱万载如是说着,然后退出了纪委办公室,其实,早在他得知了周进生和刘振鹏同时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以后,就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就是夏言的反击,迅猛ji烈,一击即中,并且还不给人留有任何的余地。 直到了现在,钱万载才明白自己前一阵子的担心究竟是什么,他不仅没有高估夏言,反而严重低估了夏言的本事,尤其还是夏言和伍啸林结合在一起的能力。也许一个没有背景的夏言并不可怕,因为他没有可以调度的政治资源;一个伍啸林也同样不可怕,因为他空有厚实的政治背景却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是如果夏言和伍啸林联合起来了呢? 事实上,钱万载很早以前就有过这种设想,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最担心的问题,可问题是夏言似乎一直都以参谋的身份出现在伍啸林的身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伍啸林根本没有拿他当真正的政治盟友。 甚至于到了后来,面对在周进生支持下的刘振鹏那咄咄bi人的挑衅,夏言焦头烂额的百般忍让,似乎又让钱万载怀疑起了自己最初的判断。以为夏言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务员,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至于之前利用慰问行动牵扯出来的邵文博事件,要么是夏言的灵机一动,要么就是伍家内部有高人指点,只是自己多疑了而已。 在这种想法之下,钱万载逐渐放松了对夏言的警惕,可就在这个时候,夏言就像是一头怒吼的雄狮一般,一下子就把两个敢于挑衅他权威的豺狼给掀翻在地,狠狠的踩在脚下,看样子,如果没人搭救的话,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向上级的市纪委举报,然后市纪委责成县纪委成立调查小组对事件展开调查,在掌握了一定证据以后直接对当事人展开双规或者双开的决定。这是绝大多数官员落马的教科书式程序,也是在各种新闻里,看到的对那些党内问题分子处理情况的播报通稿。 钱万载如是想着,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作为庐江县一把手,纵横官场半辈子的他,也会有这么被别人以教科书式的官谋给教训的一天。 这不是钱万载的粗心大意,事实上作为一个在庐江县经营了半辈子的老资格官僚,他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不管对方从哪个角度进行攻击,钱万载都可以得到事先的预警,并布置行之有效的对策。关于这点,不管是和美女县长李芳卿的长期争斗,还是不久之前和伍家你来我往的攻防,都可以得到很明显的证实。 但是夏言却根本没有走这些人走过的道路,而是另辟蹊径,直接通过伍啸林以及县纪委书记郑峰庆搭上了市纪委的线。而周进生和刘振鹏这两个人对于市纪委来说,本身就不在什么重要的岗位上,所以责成县纪委成立调查小组也是很水到渠成的事情,最后双规周进生,双开刘振鹏,中间几乎就用不着耍什么手段,一切的一切,都很简洁明了,都很光明正大。 什么叫大巧若拙?就是摈弃一切无用的hua拳绣tui,用最为直接的方式,攻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软肋上。 钱万载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还经常教育别人不要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从早到晚的给别人挑刺,要玩就玩狠的,就玩一个让对方最经典难忘的。可是这一次,这个夏言居然把我当成了过家家,不屑于我做无谓的争斗,直接走纪委路线,一击即中。” “夏言啊夏言,你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钱万载如是喃喃自语道,然后脚下一步不停的走向县委办的办公室。 第八十八章 和珅与 (痛痛痛痛痛,肚子痛) 仍然还是在那个有着“政fu食堂”称呼的蜀香饭庄,一间包厢里,县委书记钱万载独自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旁边没有服务员,面前的饭桌上摆满了佳肴。突然,钱万载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盯着大门,没过一会,门就被敲响了,钱万载说了一声进来。 钱万载话音才落,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打破了庐江县乃至整个巢湖市升迁记录的夏言。 下午,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被纪委双规;至于周进生在县委办策反的刘振鹏,纪委连双规的步骤都省去,直接来了一个更狠和更不留余地的双开。钱万载在得知了这两件事以后,立即马不停蹄的跑到县委办,不过钱万载却并没有找到县委办主任伍啸林,而是找到了副主任夏言。不是伍啸林级别不够,是因为在钱万载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夏言,才能真正解决这一切。 在县委办,在众目睽睽之下,钱万载并没有使什么低能的离间手段,只是简简单单的和夏言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然后约请夏言晚上在蜀香饭庄吃饭,仅此而已。 坐在位置上,看着走进来的夏言,钱万载忽然感觉有些恍惚,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单独宴请一位没有任何后台的小辈。 回顾夏言在县委办的历程,根本就是一部传奇史,虽然夏言是以第一名成绩的身份考进的县委办,但只要是公务员考试不就有第一名吗?所以今年的第一名是夏言也并没什么奇怪的,要知道,夏言的成绩如果放在历年的成绩来讲,也并算不上突出,甚至还不如去年的刘振鹏,钱万载也就因此并未对他有任何特别的关注。 然而谁曾想,就是这个从各方面看上去都很普通的夏言,竟让自己连连吃亏,还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让自己无从辩驳的那种明亏。 之前邵文博的事情就不说了,那只是在帮伍啸林那个自作聪明的二货擦屁股,但是这一次应对周进生和刘振鹏的事情就不一样了,这完全是夏言在政治上的自卫反击战,而且还是一次漂亮的自卫反击战。先是藏拙的低调应对,在一边让自己放松警惕的同时,另一边通过伍啸林的家庭关系联系市纪委,最后再在适当的时刻突然发力,一击即中,不仅一举剔除了在县委办内的叛徒,更是把自己仅存的一个秘书给斩落马下,纵然立场和阵营的不同,但是作为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老人,他仍然想在心里为夏言的韬略喝一声彩。 就在钱万载恍惚的时候夏言已经关上了包厢的门,然后径直的走到了钱万载的右手边坐下,不卑不亢的微笑道:“钱书记好。” 钱万载恩了一声,然后收回自己的全部思绪,打起精神来面对夏言,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因此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不至于吃亏。 想到这里,钱万载不由扬了扬眉,冷冷的扫视了夏言一眼道:“夏言,我今天找你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不会猜不到吧?” 夏言点点头道:“我明白,钱书记您是为了您的助理周进生。” 钱万载说:“好了夏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周进生和刘振鹏这一次闹得有些过分,但不管怎么说周进生都是我的专职秘书,所以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夏言刚想说话,钱万载却抢先道:“夏言,我说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所以你不要和我说什么这件事因由纪委那边说了算,你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县委办副主任,不要说有关这一类的屁话,我不想听,你也同时侮辱了自己的智商,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你在暗中主导的,而你也肯定有办法解决,我说得对吗?” 夏言苦笑的摊开了双手:“钱书记,我可还什么也没说呢!像您这样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我可接不住。” 钱万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夏言接着说道:“好吧,不瞒钱书记,这一次周进生和刘振鹏做的什么事您应该知道吧?所以就他们这个样子,我怎么做都不算过分,不过看在钱书记的面子上,我已经算是留有余地了,对刘振鹏不用说,自然是双开了,但是周进生,纪委那边并没有做绝,只是把他双规起来了而已,还并没有送交司法部门,所以随时有转圜的可能,我这么说,钱书记您能明白吗?” 对于夏言的话,钱万载当然明白,事实上,自从钱万载知道周进生被双规和刘振鹏被双开的消息以后,他就能猜到夏言的一些想法,现在夏言的亲口确定只不过是彻底斩断他没有必要的一些幻想罢了。 对于刘振鹏,他是双规双开还是送交司法部门判刑,钱万载都不会理会,他的关注点在周进生身上。作为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和邵文博一样,周进生手上也掌握着钱万载不少的信息。虽然,这些信息还不足以撼动钱万载县委书记的地位,但如果被一向和他不对头的李芳卿一派得到,则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还可能成为未来阻挡他连任的重要筹码,所以,哪怕强势如钱万载,这次也不得不向夏言服软了。 于是,钱万载沉淫了一会,然后道:“我明白,那你的想法呢?或者说,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就好了,只要别太过分。” “钱书记,你以为我是在利用周进生的事来威胁你?”夏言说,“钱书记,如果你真是这样的想法,那你可就太看扁自己了。” 钱万载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夏言的话不怎么理解,面对钱万载的表情,夏言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钱书记你既然主动约我到这里,就说明钱书记你已经向我认输了,不管钱书记你承认与否,这都是事实。” 钱万载想说什么,最后却仍然没有说出口,算是默认了夏言的说法,夏言继续说道:“不过我这一次虽然侥幸赢了钱书记,却并不代表我比钱书记你强,钱书记你现在是县委书记,掌握整个庐江的最高权力,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就算有伍主任的帮忙,钱书记你要想摆平我,还是很容易的。至于这一次钱书记你主动认输,想必是怕周进生受不了双规的压力而说出点什么,进而成为李县长他们用来攻击你的枪吧?” 钱万载叹了口气:“夏言,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这也是我真心想拉你一把的原因所在。” 听到钱万载这么说,夏言突然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恐怕也是钱书记你让周进生来县委办找我,和后来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力排众议的提拔我为县委办副主任的另一个原因吧?” 钱万载点头苦笑道:“我不否认,不过却全被周进生那个爱嫉妒的小子给搞砸了。” 夏言双手一摊:“只能说,再次证明了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句至理名言的真实性了。” 钱万载摆摆手道:“好了,这些就都不要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办法再转移的了,还是说说眼前吧,说说你的想法吧。” 听到钱万载这么说夏言突然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ting不好意思的,可能说出来怕钱书记你笑话,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志,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钱书记的承诺,一个钱书记你和你的政治团体不再主动找我麻烦的承诺,仅此而已。” 钱万载一阵诧异,因为在他看来,夏言赢了这一场斗争的胜利,作为胜利者,要价过分一点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夏言居然想借胜利签停战协议。 想到这里,钱万载不由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夏言想了想,然后幽幽然的回答道:“钱书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三岁丧母九岁丧父,尝遍了人间冷暖的小孩,不过生活的打击并没有打垮他,而是让他更加的奋发上进,终于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候,他因博学多才受到了皇帝的赏识,终于成为了一名掌权的小官吏。起初,这个小孩是有着很崇高的理想的,他想成为一个像北宋王安石和明朝张居正一样的改革政治家,想通过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富强。” “但造化nong人,”夏言说,“在一次查办云贵总督李shi尧的时候,这个小孩在各方势力的压迫下,再加上权财的youhuo,终于还是堕落了,成为了一个大贪官。当然,这个小孩也是知道贪婪是不对的,所以当他因为某种机缘再次来到人世间以后,他决定改过自新,打造出自己梦想了几百年的青天大老爷,不再醉心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安安心心的做事,造福一方百姓。” 钱万载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夏言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有寄居在夏言心中的和珅,ji动得浑身发抖。原因无他,只因为夏言说的,正是他和珅的理想,而这个理想,和珅却从未对包括夏言在内的任何人提起过,但是夏言却好像会读心术一般,从和珅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了他真正的想法,这如何让他不ji动呢? 钱万载无奈的摇头道:“好吧,那么就算我给了你承诺,这能靠得住吗?你就不怕我事后反悔,在背后捅你刀子吗?” 夏言坦然笑道:“你不会,我也不怕。” 看着夏言笑容,钱万载突然之间想起了夏言所说的那个故事,想起了夏言结束时说的话,感觉自己无比心虚,就好像是乐山大佛脚下的游客一般,心境的差距巨大。最后,钱万载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夏言郑重的点头道:“好,夏言,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也希望你能真正安心为庐江的经济建设做贡献。” 夏言笑道:“钱书记,放心吧。” 第八十九章 菊花台 走出蜀香饭庄,夏言打了一个极不雅观的饱嗝,引得周围人群鄙夷的侧目,不过夏言却不管不顾的大步向前,毕竟要别人理解自己的彪悍人生太过困难,相比之下,还不如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刚才在包厢内与钱万载谈完了正事以后,夏言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秉着lang费就是可耻的高尚态度,陪钱万载共同消灭了满桌的佳肴。 其实,夏言这么做倒并没有故意讨好钱万载的意思,而且已经和钱万载暗斗过几场的夏言也根本没必要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单纯的饿了,看着满桌的菜肴,想来钱万载这种年近半百的老家伙也吃不完,如此说来,还不如自己吃掉。 夏言的这种率性而为也很快感染了身旁那把老骨头,也不知钱万载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就在夏言还没有吃几口以后,钱万载也同时甩开了臂膀,陪着夏言一起对桌面菜肴进行扫dang了起来。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常常嘴里叼着个猪蹄,还为老不尊的想着伸手去抓夏言面前的jitui,结果被夏言虎目一瞪,这位有着庐江第一人称呼的钱书记就立即败退了回去,让和珅在夏言的心里很是唏嘘的感慨一年年。 当然,对于夏言和钱万载的表现,最为惊讶的还是被叫进来传菜得包厢服务员了,这位约mo二十五六的服务员也在蜀香饭庄待了好几年了,也并不是第一次服shi县委书记用餐了。可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平日里一向严肃的钱书记,怎么今天会如此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喝? 这位服务员妹纸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把原因归咎到了钱书记身旁那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身上。 难道他是市里的公子哥?就算不是,能和县委书记坐在同一个包厢里吃饭的人也同样不简单呀!对了,前段时间在庐江县的贴吧里不是在宣传一位被火速提拔的县委办副主任吗?那位副主任的照片自己见过,不正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吗? 于是,这位服务员妹纸在这种想法的带动下,不由对夏言更加殷勤了起来,至于一向不怎么近女色的钱书记,她早就放弃了打算。不过可惜的是,奈何落hua有意流水无情,对于连县委办第一美人宣艺冉默许的暖chuang请求都能拒绝的夏言来说,这种低劣的货色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很快,桌面的菜肴就被这一老一小两个家伙风卷残云的扫dang一空,饭饱之后,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各自休息了一会就分别走出了蜀香饭庄了。 夏言并没有走远,有些吃饱了撑着的夏言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依然用他那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都说庐江县最繁华的街道无异于县委县政fu所在的塔山路,因此坐在路边抽烟的夏言,很轻易的就能看到一双双美tui从眼前飘过,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大饱眼福了。 “和珅,有话说?”夏言一边把抽完得烟头精准的弹进垃圾桶里,一边在心中问和珅道。 被夏言这么突然一问,在夏言心里,和珅立即扭捏得如同大姑娘一般,好半天才道:“恩……那个……谢谢老爷。” “cao!”夏言没好气的爆了一句粗口,对于夏言来讲,他当然明白和珅在谢自己什么,因为夏言对钱万载所讲的那个故事,因为那个三岁丧母九岁丧父,尝遍了人间冷暖最后却飞黄腾达的小孩,正是他和珅。 夏言想了想,然后望着天空道:“其实,谁出生就想当贪官呢?在谁的心里又没有一个青天大老爷的梦呢?但是有时候体制就这样,让人不得不一步步的滑向堕落的深渊,出淤泥而不染固然好,但太难了。” “难归难,但不等于做不到,”和珅说,“像北宋王安石和明代张居正,不正是典范吗?奴才对老爷有信心!” 夏言笑了笑:“是吗?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是没信心也被你说得有信心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和珅哈哈大笑起来,夏言能听得出来,和珅这是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如果说过去只剩灵魂状态的和珅帮助自己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很像乾隆皇帝,和珅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的话,那么现在,和珅才是真心叫自己老爷,真心愿意帮助夏言,而不再是“长的像乾隆的夏言”了。 想到这里,夏言也lu出了会心的微笑。这一主一仆就这样笑了一阵,然后和珅微微稳了稳心神,然后对夏言道:“老爷,您今天这一手玩得实在漂亮,表面看上去似乎是不图名利,但实际上却是将所能得到的名利放到了最大,而且……” 夏言摆摆手,打断了和珅的吹捧道:“我的和大人,这些马屁话你就不用再说了,你就直接但是好了。” 和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老爷,您觉得钱万载会信守承诺吗?要知道,这可是在只有老爷您和他在的情况下达成的口头承诺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他一定会的,”夏言笃定道,“以后的情况可能不太好说,但至少在钱万载谋求连任成功前,只要我不主动挑衅,他是会信守承诺的,关于这点,我有信心。” “那老爷您觉得,钱万载会连任成功吗?”和珅又问。 夏言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很难说,咱们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副书记田冠军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前一阵子钱万载和伍家斗得那么厉害,他们都没太过于的参与,但暗地里,很难说他们什么事都没做。” “那好吧,那奴才换一种问法好了,”和珅说,“老爷,您希望钱万载连任成功吗?” 面对和珅的这个问题,夏言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反问和珅道:“和珅,那你觉得呢?究竟是钱万载连任成功对我有利,还是失败对我有利。”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有利。” 和珅明显回答的是一句废话,不过夏言却一脸恍然大悟,仿佛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和珅你真不愧是官道天才,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还是比较倾向于他连任成功的,毕竟斗了这么久,我差不多也明白他什么心性了,比较好拿捏,至于那个美女县长,天知道她的官场面具下面是一副怎样的脸孔。” 对于夏言的牢骚,和珅微笑道:“这个具体的走向,全凭老爷拿主意好了,以老爷您现在的才智,是绝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里,和珅突然问道:“对了老爷,对于那个周进生,老爷您怎么安排?” “他?直接放了就行,估计有了这一次的ji情体验,他以后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说完,夏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对和珅道,“我突然想起了周杰伦的一首,菊hua台,也许可以很完美的表述他现在的感受。” 夏言如是说着,随手掏出了一个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在一栋全封闭的宾馆的一个房间里,周进生双眼无神的坐在chuang上,衣衫凌luan,眼角带泪,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强暴了以后的小姑娘,而在chuang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很鄙夷的看着周进生道:“奶球的,不就是爆了个菊hua嘛,有必要叫得跟杀猪一样吗?真不像个爷们!” 壮汉如是说着,厌恶的伸tui狠踹了周进生一下,周进生立即尖叫一声缩进了chuang角落里,壮汉见此眉头一皱,刚想有接下来的动作,便听到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壮汉拿起接通,夏言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这位老大,有没有好好教育一下咱们的周助理呀?” 壮汉嘿嘿笑道:“当然,刚刚才教育过一次,待会我还想再教育一次。” 夏言恶寒了一下,然后说道:“麻烦你了,把电话给周进生吧。” 听到这话,壮汉把电话递到了周进生的面前,而周进生则是飞快的接过电话,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哭喊道:“夏言,夏老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弟吧!” “周助理,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夏言道,“纪委做事一向是很循规蹈矩的呀,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难道纪委的人对你实行人身攻击了吗?” 周进生看了身旁的壮汉一眼,见那壮汉一脸的凶神恶煞,便急忙道:“没有,绝对没有,纪委的人对我非常客气,他只是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我重回正道,我也发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夏老大,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夏言笑了笑,没有继续和被爆了菊hua的周进生废话,让他把电话交给了壮汉:“这位老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了。” 壮汉咧嘴一笑:“不用,丹姐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忠实完成,不过就我觉得,咱县纪委的这栋双规宾馆菊hua台的名字,实在是形容得太贴切了,哈哈!” 挂断电话,夏言百无聊赖的躺在路边的草坪上,哼起了那首足以描述周进生此刻情境的歌曲:菊hua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hua落人断肠,你心事,静静淌…… 第九十章 坚持和磨练 很多都喜欢用这样一句话来威胁别人:“信不信老子爆你菊hua?” 毫无疑问,这足以说明爆菊hua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爷们来讲,不仅仅只是对身体的蹂躏,更是一种对心灵无与伦比的摧残。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联系了以前的夜场皇后,现在某酒吧的后台老板娘赵雅丹,让她帮忙找了一位对菊hua情有独钟的猛男,对双规中的周进生进行小惩大诫,这才有了此前周进生像被强暴了的黄hua闺女一般,蜷缩在chuang角哭爹喊娘的那一幕。 对于赵雅丹,夏言还会本着怜香惜欲以及忌惮她后台的想法留一线转圜的余地,后来更是知道了赵雅丹是伍啸林媳fu的身份,因此可以算作人民内部矛盾。但是周进生就不一样了,这个经常在县委书记钱万载身边挑拨离间的善妒小人,对于夏言来说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阶级敌人呀! 人民内部矛盾可以通过政治协商的方法解决,但是对阶级敌人,就只能将mao爷爷“宜将剩勇追穷寇,若不踩死不罢休”和“打倒一切反动派和牛鬼蛇神”的精神进行到底。 夏言知道,对于周进生那种24k纯贱人来说,一般的方法肯定没用,要用就必须得下猛药。 于是,夏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爆菊hua的效果最为震撼,结果证明了夏言的想法是正确的,从周进生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夏言能够感受得到对方心中的恐惧,可以想象,至少在五年到十年以内,这件事都会在周进生心里留下足够的阴影。事后,如果周进生再想报复夏言,那么他一定会事先momo自己的菊hua,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下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 当然,一个爆菊hua事件,夏言除了彻底摆平周进生,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再挑衅自己以外,更是从各个方面感受到了伍啸林家庭背景的高深莫测。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调动纪委;事实上,夏言很早就猜到了伍家和庐江县乃至巢湖市纪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这一次借助伍家的力量双规周进生和双开刘振鹏,只是进一步的证实自己的想法罢了。能够让县纪委书记公然绕过县委书记,直接搭上市纪委来对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进行双规,这绝不是一般的关系能做到的。 除此之外,赵雅丹只因为夏言一个电话就能拉来一位菊hua猛男,并且还能守口如瓶,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至少可以证明赵雅丹或者她的家庭在庐江县另一个层面上的地位。或许这个地位并不算高,甚至还可能被巢湖死死压着,可她毕竟嫁给了伍啸林,这两个家庭的结合能产生什么样的能量,别说是夏言了,就是和珅也都不好估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赵雅丹还是伍啸林,都有做长线的人情投资的价值,而且这个人情方面的投资,百分之百对于他未来的官途有着难以估量的帮助。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事情结束以后才没有急着上门道谢,因为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让对方产生自己很市侩在钻营的厌恶感。 对于这种长线的人情投资就应该文火慢炖,就应该在事后仔细注意伍啸林和赵雅丹的生活细节,借着一些节假日的时间,送一些正和对方心意的小礼物。对伍啸林可以在市面上购买,但是对于赵雅丹来说,最好是自己亲手做的,因为只有同时具备了精美和独一无二两种特质,才是让女人无法抗拒的大杀器。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夏言在生活上下的工夫,不过就目前来说,在夏言ji流勇进披荆斩棘之后,他总算是在体制内正式站稳了脚跟。 从上层建筑来说,顶头上司伍啸林现在是他在体制内的第一号铁杆盟友;原来与他最不对眼的周进生被爆了一次菊hua以后就明显认怂了,从今往后估计只要夏言一出现,他就只能当勃不起的痿男了。而因为伍啸林的关系被迫站在夏言对立面上的县委书记钱万载,也已经在蜀香饭庄的包厢内,与夏言签订了政治停战的口头协定。至于像美女县长李芳卿那一派,还有更多的中立领导,夏言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可以暂时不计算在内。 因此,纵观整个庐江县县委五个领导班子,已经基本上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阶级敌人了。而对于夏言这个基本没有背景后台的县委办副主任来讲,没有敌人,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但要做到抬头低头皆朋友,那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再看下层基础,现在夏言唯一直接接触到的工作团体就是前主任邵文博留下的县委办班子,说白了就是县委办办公室里的那几个人。就这几个人,早在伍啸林施展浑身解数冲击县委常委,想接任县委办主任的时候,夏言就已经很轻松的完成了破冰之旅,至于现在,经过了将近一个月得领导式调教,再加上最近刘振鹏上演的悲剧,哪里还有不认同夏言领导的道理? 不过,虽说夏言已经在县委中得到了领导们的认同,和属下团体的鼎力支持,但这仍然只是他在政途当中的一个开始。 毕竟夏言所在的是相当于县委秘书部门的县委办,在这里,其实作为领导有时候比下属还要受罪。原因无他,因为下属常常完成了任务就没事了,但是作为直属领导,夏言却要认真的审核每一份打上了县委办标签的稿件,不图有功,但求无过,能在通篇一律让人昏昏欲睡的政fu文件中孜孜不倦的反复阅读,力保在长久的时间内不出丁点差错,才可以彰显县委办领导的真正能力。 对此,和珅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的,要知道,他当年跟在乾隆的身边,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统管全国事务的大秘书总管了,所以现在不过是下降到县委办,以和珅的能力,绝对是手到擒来。 至于夏言,他虽然和刘振鹏一样,是一个很有拼劲很有朝气的年轻人,但在之前的几番政治斗争中,他明显捕捉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但凡笑到了最后的人,总是能把气沉到翻盘前的最后一刻。如此一来,夏言就从中了解到了养气工夫在官途中的重要作用,而每天阅读千篇一律的政fu文稿,则能在最大限度上磨练自己的心气和用心程度。所以,夏言也就乐得在和珅的指导下,用心去阅读每一份经手的文稿。 而且,夏言的这份用心不光磨练了自己,更是在整个县委办班子中竖立起了一个良好的榜样。 身体力行,从来都是领导对下属最好的ji励手段,而夏言每天的工作用心,也被每个县委办的同志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在无形之中,就将整个县委办的战斗能力,焕发到了极致。不得不说,在县委办经过了一系列的动dang,失去了赵凡和刘振鹏两员文秘干将,而组织部那边也迟迟没人调配的时候,夏言身体力行的ji励,却仍然让县委办没有耽误任何的工作。 这种情况,在一向以人浮于事著称的体制内,只能用“夏言创造的又一个奇迹”来形容了。 虽然,庐江县县委办在夏言的带领下正小步快跑,走向蒸蒸日上的正轨,让整个县委都不由为之侧目,但是夏言仍不满足于目前的状况。 说到底,夏言仍然还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人,对此,和珅也是持支持的态度,因为一旦一个人失去了进取心,那基本上他的人生也算是走到头了。所以,事实上夏言认真的批阅每一份文件的时候,都是存有一定si心的,这是因为他在批阅文件的同时,也在利用职务之便,研究者县委政策的每一步走向,看有没有可供自己发挥的余地。 然而政fu什么情况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凡是有点能捞政绩的地方,早就被各方领导瓜分了一个干净,夏言总不能从老虎嘴里抢食吧?那是智障才会做的愚蠢事迹,夏言自认为神智正常,所以只能从县委政策的细节上来分析,寻找那些被领导们遗漏或者尚未发现的区域,从而建立起专属于自己的政绩。 这种行为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且不说领导有没有可能将政绩遗漏下来,就单单是那对每份文件进行细致研究的坚持精神,很多人就会疯狂的摇头。 可正是因为大家都认为不可能,进而不关注,才把一个天大馅饼扔到了夏言的面前,而夏言也正是通过这块馅饼,才真正走上了自己理想中的青天大老爷的路途。 第九十一章 想法 距离那件双开和双规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事后结果尘埃落定,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的刘振鹏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被送交了司法机关,但被双规的周进生则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原职。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此外,事后人们预想中的再一次县委政治震dang也并没有发生,一向睚眦必报的县委书记钱万载这一次却选择了忍气吞声,一切都如同镜hua水月一般不真实,让人不得不赞叹那位幕后主导者的深厚功力。 在县委办,刘振鹏风bo的影响早已平息,一切都已步入正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忙碌碌的,整个县委办在夏言的带领下一派欣欣向荣。不过,为了更好的团结群众,直领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夏言在外面的办公室也增设了一个自己的办公位置,对此,也把县委办工作当成近期工作重中之重的伍啸林自然毫无异议。 不过说实在的,县委办的工作其实并不难,就是比较繁琐,整天除了通篇一律的写稿件以外还是写稿件。并且县委方面的稿件还不像小说等文学作品,他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只能用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平实语言,去叙述一些泛泛空洞的大道理。 说白了,就是让你把天下文章一大抄的特点发挥到极致:首先打开各种搜索引擎,然后搜出所需要的关键材料,再把其中的重点要点复制下来,堆到一起,用一些言不由衷的屁话把这些材料连接到一起。审视一遍,等到自己吐到对这种空话大话假话套话连成天的文章免疫了以后,基本上这篇文章才算是真正出锅,可以让领导拿出去折磨别人了。 这种工作一般的文人骚客还真干不了,但凡秘书部门能力出众的笔杆子,无一不是心智坚韧心思缜密之辈,也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从诸多政fu秘书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只要不被失火的城门殃及池鱼,大都能在未来的仕途上有着比其他部门出身的同事更雄壮的发展。 关于这一点,夏言最佩服的是那位眼镜男金立洲,每一天,他都能把本来无聊到吐的写稿工作规划得一块一块,显得颇为有趣起来,也不能不说是政fu部门工作的一大奇葩了。 当然,除了金立洲以外,其他人也在长时间无聊的工作中总结出了专属于自己的一套工作体系,虽然也许在功能上相比金立洲欠缺了一些,但至少也算是最适合本人的工作方式的。而这一系列的个人工作体系,组合起来,就是整个县委办的工作体系了,这个工作体系磨合的不是一天两天,因此夏言只需要做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基本就可以让这个工作体系良性运转起来,夏言完全用不着cao心。 最近,县委的保密知识培训班又要开课了,归口管理县保密局的大姐任凤娟开始疯一般的忙了起来,不断调动着各种保密知识和注意事项,进行归总和整理,在保证历年主体思想的基础上,更要推陈出新,可把这位中年大姐给忙坏了。 虽说县委隔三岔五的就要进行一次保密培训,大姐任凤娟却每次都不适应这种由极闲到极忙得工作状态,相信这一次要不是夏言实在看不过去,指派了猥琐大叔谢松德给她打下手,只怕这位大姐又该忙到内分泌紊luan失调,回家狂喝静心口服液了。 除了大姐任凤娟以外,至于县委办的其他方面,都还是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良性运行着,丝毫用不着夏言cao心。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待在外面位置上忙碌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回自己应该在的主任办公室,和伍啸林聊天打屁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这一天,夏言刚走出主任办公室,就突然看见门口进来了一个熟悉身影,定睛一看,夏言乐了,因为这个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双规宾馆被人爆了菊hua,夏言好久不见了的周进生。 虽说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距离县委办并不远,但自从被爆了菊hua以后,这孩子就将夏言列入了头号恶魔名单当中。不光每次有文件和任务交待县委办,他都通过电话或者委托其他人来进行转交,甚至就连每次上下班,他都是绕着县委办的区域行走,尽量不去县委办打照面,完全一副老鼠怕了猫的姿态。然而这一次,周进生却亲自来到了县委办,想必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了。 夏言心中如是想着,而周进生在见到夏言以后,也是浑身一颤,眼中止不住的恐惧,刚想和夏言打招呼,就听面前的宣艺冉不满道:“喂,你左顾右盼什么那,先在这里签个字吧!” 听到宣艺冉的话,周进生立即忙不迭的按照宣艺冉的要求弯腰签字起来,对此,宣艺冉忙转过头,对夏言邀功式的笑了笑。 而夏言对于宣艺冉这种小女人式为自己过去被周进生挑衅的报不平行径,也没什么办法,任其发展,不过分就好了。 夏言脑中一边转动着这些念头,一边把周进生带进了县委办,周进生则是像应对老师检查的不良学生一般,战战兢兢的跟着夏言的脚步走进县委办,然后机械的坐下。 夏言亲自为周进生端来一杯水,周进生忙不迭的起身迎接,做足了奴才姿态,而这一连串的小动作,无一不说明夏言决定让人爆周进生菊hua决策的英明。就周进生的表现来看,只怕五年十年还是夏言高估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就他目前的状态,搞不好会一辈子活在夏言的阴影当中。只要夏言一瞪眼,连王霸之气都不用luan放,周进生就会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夏言没有吓唬周进生这么个可怜的倒霉孩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周助理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这次来我们县委办,是钱书记有什么重要的指示要下达吧?” 面对夏言原本应该的客气之词,周进生急忙摆手,诚心诚意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一个被钱书记差遣的小助理,不敢当夏副主任如此说法。” 夏言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进生,而周进生眼见夏言的如此态度,顿时心里一惊,才如梦初醒的把手中的文件恭敬交到夏言手上,同时道:“夏副主任,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些钱书记的想法,他希望在七一党的生日还有抢收庄稼和抢种庄稼的双抢来临前,为咱们庐江打造一些有意义的文化活动周。除此之外,钱书记还准备责成县政fu启动新一轮的招商引资计划,希望咱们县委办能会同其他有关部门,大家探讨协商,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恩,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的,”夏言点头道:“对了,周助理,这两件事应该就算是咱县委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了吧?” “夏副主任果然明察秋毫,是这样的。”周进生回答。 夏言没有理会周进生的马屁,而是沉淫了半晌,然后突然问道:“周助理,是不是过一阵子有一个庐江商会要成立?” 周进生愣了一愣,他明显不知道夏言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一茬,不过已经被夏言整怕了的周进生,哪里还敢质疑夏言的问题,只能乖乖回答道:“夏副主任果然神通广大,是这样的,不过这件事一直是县政fu那边在做主要工作,我们县委只是担一个监督的职责。” 夏言一脸的果然如此,然后对周进生道:“谢谢周助理,我都知道了,请转告钱书记,我会尽快把方案交到他手上的,我知道你在钱书记身边日理万机比较忙,所以我就不留你聊天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周进生急忙站起身道:“夏副主任这是说的哪里话?应该是我打扰了夏副主任的工作才是。” 夏言笑道:“那周助理慢走,我就不送了。” 周进生一边嘴里说着不用,一边落荒而逃加夺门而出,很是狼狈。而在周进生出去了以后,夏言坐下来开始仔细阅读起周进生送来的文件,这时,和珅的话语突然在脑中响起:“老爷,您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夏言大方承认道:“是的,我觉得这几件事应该可以串起来完成,和珅你觉得呢?” “回老爷,奴才觉得也是这样,”和珅说,“策划文化活动周、启动招商引资和成立庐江商会,这三件事情有很多的关联点,很好串起来完成,就是不知老爷您准备把侧重点放在哪里呢?” 夏言翻了翻眼皮:“为什么要有侧重点?我觉得这三件事情应该可以组成一个三位一体的方案才是。” “那不知老爷您心中可否有什么好计划呢?”和珅问。 “其实不瞒你和珅,我还真有这么一个想法,利国利民,”夏言说,“和珅你来帮我把把关,看看可行不可行。” 第九十二章 情况 “什么?夏言你说你准备把策划文化活动周、启动招商引资和成立庐江商会这三件事情串成一个更大更全面的策划方案?” 伍啸林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夏言,ji动得无以复加。他伍啸林不是笨蛋,很清楚这三个零散的小活动如果串联到一块意味着什么,那将凭空创造出至少在今年内,整个庐江县内最大最出彩的一块政绩蛋糕。 伍啸林不能不ji动,因为现在伍啸林虽然已经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县委常委,坐上了县委办主任的位子,但毕竟他还是与县委书记钱万载不对头,别看现在威风八面,身后还有厚厚的家底兜着,甚至还在之前与钱万载的政治对攻战中打了个平手。不过从小就在官宦家庭长大的伍啸林心里很清楚,如果长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拥有人事话语权的钱万载nong死nong残。 不过,有了这份策划方案也许就不一样了,毕竟县委换届已经临近,通过家庭关系伍啸林得知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县长刘金名明年有调动。所以,如果这次策划方案能运作得当,那么伍啸林就将有机会摆脱目前窘迫的现状,向前更进一步的接班副县长。 当然,这并不是说伍啸林可以凭借运作这个策划方案将政绩算再自家头上,而是可以通过出让这个政绩,与李芳卿一派达成政治同盟,这样一来,再加上自己家庭的背后运作,那么成功的几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的。 想到这里,伍啸林看向夏言的眼睛基本上都是放光的,没办法,在伍啸林看来,夏言就是他的福星呀,自从夏言到了县委办以后,他这个副主任虽然过程坎坷,但好歹还是跌跌撞撞的迈进了县委常委的门槛,哪怕是排名最末的常委,那也是一个质的飞跃。而现在,夏言又提出了一个如此宏大的招商方案,让他又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怎能让这位在县委办郁郁了一年多的中年人不兴奋呢? 对于伍啸林的想法,夏言早已看透,不过他却并没有参与县委上层高官们相互掐架的兴趣,也没那个能力。他只是一个才进入体制内,没有任何背景的mao头小子,要想出头,首先体现的绝对是你的工作能力,而非政治能力。 至于之前与县委书记钱万载还有周进生他们的斗争,都不过是自卫反击战罢了,不得已而为之。 也许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体制内很多时候都是暗斗不断,但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大家还都是在做事的,没有政绩支撑着的领导永远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当然,在县委办,每一份经手的文件材料都会被打上夏言的标签,但那些材料明眼人都了解,大都是各部门写好了以后拿到县委办作修改的成品罢了,真正来说,算不得县委办的功劳。 所以,现在当一切归于平息了以后,夏言第一件着手开始的事情,就是要干出一件让大家都记住名字的事情。 面对伍啸林的ji动,夏言只是淡淡笑着点头道:“是的伍主任,刚才周进生亲自过来送文件并传达了钱书记的意思,我觉得启动新一轮招商引资计划和打造文化活动周这两件事,完全可以合并成一个方案的两部分来进行,后来,我又想起了前不久李县长提出的整合全国庐江资源,在庐江县成立真正的庐江商会的事情,就又把这件事情加进来了。” 看着夏言的淡定,伍啸林也顿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ji动,于是深吸两口气,平静问道:“夏言,那你多久能拿出具体方案来?” 夏言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一个星期吧,钱书记要我们会同各部门拿出招商引资方案的时间就是这么长。” “那好吧,咱们县委办就把其他不那么要紧的工作放一放,先突击完成这个任务,”伍啸林说,“等到下次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我就提出这个方案,夏言你看怎么样?” 一个正职领导在做决定的时候询问副职领导,这在体制内也算是一大奇观了,不过伍啸林在经过那么些故事以后,在心理对比上早已失去最初的优势,因此有这么一问也算是正常。 夏言知道伍啸林这么问是想要自己替他拿主意,看这样是否合适,然而,现在的夏言却并不想再把精力lang费在斗争上面。除此之外,凭着伍啸林的本事,这点事情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夏言并没有接这茬,而是打了个hua腔:“这个全凭伍主任做主好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不由一愣,不过在伍啸林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夏言便接着说道:“既然伍主任您没有意见,那么我想向伍主任您请半天假,我想就这个策划方案,去城关镇考察考察。” 伍啸林不明白夏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怔怔思考了一阵以后,才摆摆手道:“行了,夏言你去吧,县委办这边我给你盯着。” “谢谢伍主任。”夏言说。 “要车吗?”伍啸林问。 夏言摇头道:“谢谢伍主任,我想我还是习惯直立行走。” 伍啸林哈哈大笑,夏言则退出了主任办公室,然后走出了县委大楼。 其实夏言向伍啸林请假,并不是推脱的打hua腔,而是真的有事,也许在伍啸林看来,那份所谓的招商引资策划方案就是一个夸夸其谈的文件,但夏言却知道,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页纸,而是关系着庐江县成千上万人的饭碗。 不用想,这个方案一旦在常委会议上得到通过,伍啸林一定会给县委办争取到主导权,这点无需担心,夏言所担心的是,一旦这个方案真正通过,要如何施行?或者说,要怎么才能把一切都落到实处? 当然,如果夏言只是想把这个方案办成面子工程的话,那么根本无需劳神,一切压给宣传部门,然后找一些媒体配合一些群众演员炒作一下,就是一件可以万古流芳的大事迹了。不过夏言要想把这件事真正落到实处,那所面对的阻碍,可就不是一丁半点了。 首先,是庐江商会的问题,庐江人作为遍走全国的徽商代表之一,在改革开放的大lang潮下,通过自己的勤劳和努力确实取得了一定的经济成就,庐江商会在全国各个主要经济城市也都有成立。而这一次,以庐江县政fu牵头在庐江成立庐江商会,也未必没有整合全国各地庐江商会的资源,为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创造条件的目的。 可问题是,现在的庐江县长李芳卿和县委书记钱万载正在冷战期间,失去了党委的支持,单凭县政fu,很难做出真正的成绩。再者说,就算有党委的支持,那些首先是商人,其次才是庐江人的庐江商会,也未必会义务掏钱支持家乡的经济建设。如果不能在庐江内找到一些能够吸引他们眼球的东西,那么要想奢望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学习雷锋好榜样,还是摇头比较好。 然后,是文化宣传的问题,庐江作为千年老县,也并不是一点特色都没有,就像盛桥镇的土城,就曾是三国时期曹cao点兵的将台,就像周瑜墓等等;甚至去年在县委书记钱万载的策划下,庐江县委县政fu曾下了血本把庐江包装成了周瑜故里,可收效依然甚微。因此,妄想通过一次文化活动就让庐江一步登天,也确实有些镜hua水月了。 最后,是招商引资的根本问题,就是掌控县委拍板权的领导们太过保守,没有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决心,而没有政策的支持,招商引资四个字,基本就和空谈理想没什么区别。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该如何把文化活动周办出特色,如何在庐江商会成立的时候说服那些商人回乡投资建厂拉动庐江经济发展,成为了摆在夏言面前亟待解决的难题。 “奶球的,和珅,都是你,没事给老子装什么青天大老爷,老子又不是他娘的县委书记,又不是他娘的县长,老子就是一破县委办副主任,cao心这些狗屁东西做甚?还不如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顺便哪天心情好把宣艺冉给办了,反正那小妞明里暗里也不少表示要给我shi寝暖chuang了!” 面对夏言的痛骂,和珅虽然很冤枉,但也无从辩解,只能沉默无言装鸵鸟。 不过夏言也并没有怪罪和珅的意思,只是想问题想得烦躁,借骂和珅的机会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情,仅此而已。 夏言就这么在路上闲逛着,下午的县城街道上并没有太多和夏言一样轧马路的同胞,夏言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当夏言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却赫然发展,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口,看看招牌,那种恶俗与高雅并存的怪趣味,绝对是伍啸林那位被极度压抑了的老婆赵雅丹的专利。 想着自己与那位庐江曾经的酒吧皇后,现在有些闷那个骚的少fu之间的传奇经历,夏言无奈的笑了笑,本想进去坐一坐的,但在想了想以后,夏言却收回了准备迈出的tui。猛然转身,却笃然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随后被太阳炙烤了半天的干燥嘴chun也接触到了两片柔软。 接wen,没错,早在大学时代就已经不是雏的夏言很清楚的明白这种感觉。 难道我又被偷wen了?对方是谁,不是美女可不行,咱大好青年可不能吃亏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夏言定睛看了看,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mao、高高的鼻梁,乍一看怎么那么像闷那个骚的少fu赵雅丹呀! 恩,应该是乍一看的关系。 于是,夏言再乍一看,还是像;再乍,继续像;再乍,仍然像…… 最终,夏言在乍看了无数下以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偷wen自己的娘们,果然是赵雅丹。 不过,赵雅丹偷wen自己,什么情况?难道哥已经拉风到让已婚少fu迫不及待的倒贴上身了? 第九十三章 话酒吧 通常来说,酒吧的辉煌在夜场,更别说是庐江县这种小地方了,只有凌晨一点以后的yan舞场,才是属于这里的真正狂欢时刻,至于下午,大部分时间就只有几个零散的服务员在吹空调闲聊。 在赵雅丹的酒吧里,夏言和赵雅丹就像是被人撞破了奸情的奸夫婬fu一样,表情尴尬的相对坐在沙发上。夏言作为老爷们,表情还算坦然,至于人妻赵雅丹,则显得异常局促不安,泛红的俏脸低垂,手脚不管放在什么位置都感觉十分的不自在。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前不久的那个意外的wen,不过说起来,刚才在酒吧门口的偷wen事件还真的纯粹就是个乌龙。 本来,赵雅丹就有下午来酒吧坐坐的习惯,而今天,当赵雅丹驱车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见到夏言有些出神的站在那里。 对于如何对待夏言,赵雅丹的心里一直是很纠结的,原因很简单,毕竟夏言在第一次见到赵雅丹的时候,就把这个已婚少fu给带去了一个野ji营业的旅店,并且粗暴的给他拍下了果照。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固然赵雅丹也在其中体味到了某种快感,但事后赵雅丹仍然决心寻找夏言报复,可这个时候,事情再一次出乎意料之外:夏言这个凶手,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后来,当赵雅丹知道夏言是自己丈夫伍啸林的下属以后,心里才生出一丁点的优势,却被夏言拍在屁股上的一巴掌给生生击碎了。以至于其后赵雅丹几乎是全凭夏言摆布,不管是把伍啸林赶出去打酱油,还是让夏言占便宜,甚至最后在伍啸林已经回到门口的时候,还自己解开了衣扣,主动向夏言送出了自己雪白丰满的圣女峰。并且,赵雅丹自己在这种疯狂的被凌虐中,竟然诡异的生出了一种畸形的快感,让她无法自拔。 也正因为如此,当赵雅丹在酒吧门口看到了怔怔出神的夏言时,突然很孩子气的想要吓一吓对方。 于是,赵雅丹悄悄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走下车,仿佛做贼一般的轻手轻脚走到夏言身后,可就在赵雅丹凑过头准备在夏言的耳边大喊一声时,夏言却好死不死的突然转头。然后,接wen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突然得让人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尤其是人妻赵雅丹,也不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是怎么的,当夏言的chun碰到她的嘴chun时,居然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让她有了一种被电的酥麻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终于把自己的初wen献给了自己心爱已久的男友一样。 从最初的果照事件,赵雅丹第一次被人看遍了全身,这是连丈夫伍啸林都没有过的待遇;随后在自己家,丈夫伍啸林就在门外,作为妻子的赵雅丹居然主动勾引另一个男人;再到现在,只是一个意外的亲wen,就挑起了她消逝已久的少女情怀。赵雅丹知道自己正在滑向出轨的深渊,但是夏言却好像有这某种魔力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堕落跟随。 孽缘啊孽缘! 赵雅丹在心中如是哀叹,可是在她hunluan思想的某一处,居然在邪恶的想着,如果刚才在酒吧门口,如果来往的行人不是那么少,如果自己酒吧的服务员突然走出来,如果自己和夏言的接wen被熟人看到,那样的话,结果将会怎样? 这种想法让赵雅丹兴奋也同时让她害怕,不过她想象中的事情毕竟还是没有发生,两人意外的接wen只是瞬间便结束了。随后,赵雅丹请夏言进酒吧坐坐,夏言没有拒绝,跟随赵雅丹进去了,于是,也就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丹姐,你是这里的老板娘,有没有什么特色推荐呀?” 夏言最先打破了沉闷,大方的询问赵雅丹,而赵雅丹则是在夏言的询问下,如梦初醒般的回答道:“啊?嗯……有的,你等下,我给你拿。” 说完,赵雅丹就逃荒一般的蹿了出去,夏言对此表示比较无奈,因为说老实话,他目前对赵雅丹还真没什么想法。毕竟,夏言明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不是靠着赵雅丹的老公伍啸林,靠着他雄厚的背景支撑起来的,否则就凭他现在已经将县委书记得罪到死的情势,基本已经可以宣布自己公务员路途的死刑了。所以,就夏言来说,和赵雅丹玩玩暧昧,偶尔吃吃豆腐开开玩笑都可以,但要说到有什么突破,那夏言是打死不干的。 不一会,赵雅丹就端了两杯饮品过来了,从成色和点缀上可以看出,赵雅丹自己的那杯只是普通的果汁,至于夏言这杯,还是蓝瓶装的东西,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夏言拿起杯子,看了赵雅丹一眼,笑问道:“丹姐,这什么东西呀?不会是给我准备了深水炸弹吧?” 赵雅丹有些好笑的瞪了夏言一眼:“你不经常泡吧?” 夏言毫不否认的点头道:“俺家穷,经不起俺那样**的挥霍。” “好孩子,”赵雅丹赞许道,然后一副谆谆教诲的导师模样接着道,“告诉你记住了,传统的深水炸弹的主要成分不是啤酒就是汽水,反正至少要有冒气的东西就对了,以后出去别luan说,会出洋相的。” 夏言憨憨的点了点头,其实像深水炸弹这种常见的ji尾酒品种,夏言并非是不明白,只是有时候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小错误,却可以最好的打开尴尬的场面。 “其实呢!”赵雅丹说,“你那杯就是普通的伏特加调配一些矿泉水和食盐以及薄荷粉调和出来的,算是本店的特色吧。” “是吗?”夏言说,“伏特加,我记得这可是世界六大烈酒之一呀,那这杯特制伏特加岂不是很好很强大?” 赵雅丹无谓的点头道:“当然,所以你只能慢慢喝了。” 夏言闻言小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同凡响,有伏特加的烈,也有薄荷的清凉。夏言放下酒杯,见赵雅丹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然后回答道:“很有特点,不过我并不会品酒,没办法给出一个很客观的评价。” 赵雅丹耸了耸肩道:“不要紧,其实你的评价已经很客观了。” “对了丹姐,”夏言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不由问赵雅丹道,“我记得我们县城好像并不算富裕吧,你开这样一个酒吧,能赚钱吗?” “当然能呀,”赵雅丹一脸理所应当的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夏言道:“可能我才走出学校步入社会,对这个还不太了解,但是在我看来,酒吧不是应该算城市的小资人群聚集的地方吗?” “嗯,没错,对于你们这样的的贫困阶层来讲是这样没错,但其实不然,”赵雅丹说,“因为在酒吧里,只要你不随便luan点东西,一般的消费都不会太高,比方说咱们庐江有一个杀人团体,他们每次约好来我的酒吧玩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都只有最低的十块钱消费,却可以玩得很尽兴,这就在于每个人的消费理念了。当然,如果你准备搭讪女孩的话,那可就当心了,因为这种人,不奉献几张红钞票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说完,赵雅丹想了想,接着补充说道:“除此之外,其实我们庐江也不差了,多少也算是安徽百强县之一了,像矾山镇还有泥河镇,都陆陆续续的建立起很多的本土企业,诞生了不少兜里有几个骚包钱的主,就是县城里面,也有不少小资,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旅客,这些不都是我酒吧的消费群体吗?有了这些人的支撑,我怎么会亏本或者不赚钱呢?”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合fei上学,对家乡的情况还真的不算了解呀。 想到这里,夏言接着问道:“丹姐,我过来的时候,我记得我看到了四周也有不少丹姐你的竞争对手,那丹姐你有什么制胜秘方吗?” 听到夏言这句话,赵雅丹不由怪异的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道:“夏言,你今天从县委办出来是来考察酒吧文化的?” 夏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看来我演技不行呀,这都让丹姐你看出来了。” 对于夏言毫不掩饰的回答,赵雅丹小小幽怨了一下,嘟着小嘴不说话。对此,夏言表示很无奈,他只能抬起屁股不避讳的坐到赵雅丹身边,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一巴掌拍在了赵雅丹丰满的大tui上。 人妻赵雅丹完全没想到夏言会来这样的突然袭击,险些惊呼出声,不过,这种被人在公开场合的调戏,让被压抑了许久的赵雅丹竟然有些畸形的小兴奋。 而赵雅丹在反应过来以后,见周围没人注意,这才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然后说道:“其实没什么秘方不秘方的,无非就是找准消费定位咯,凌晨的yan舞我不予评论,但就是七点以后,一直到十一点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就是普通的请一些校园乐队和歌手来驻唱,再么就是设计一些特别的青春专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吸引我的主力消费群体,也就是年轻人的到来。” 夏言默默的记下了赵雅丹话中的重点,夏言的直觉告诉夏言,赵雅丹的这些理论将会对自己文化活动周的产生很大的帮助。 不过,就在夏言还想问一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火药味很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哟?这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对我们丹丹意图不轨?” 夏言愣了一愣,这么冲的火药味,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嘛,看来赵雅丹虽然已经结婚,但魅力仍旧不减当年呀!除此之外,人妻控这个专有名词,似乎也已经蔓延到了庐江这么个安徽内部的小县城了。 第九十四章 崇拜 这个具有浓重火药味的声音不仅让夏言惊讶,就连赵雅丹也不免的吓了一跳,毕竟赵雅丹还是一个较为理性的女人,就算心里再怎么畸形,再怎么享受被夏言凌虐,但事情如果一旦真正有了曝光的可能,她还是会恐慌会害怕的。 然而,夏言和赵雅丹的惊讶和害怕也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等到他们看到了身后声音的来源时,不约而同的乐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在他们身后的,不是什么足有小白脸品质的帅锅,也不是高大的猛男壮汉,更不是有着超强窥视欲的猥琐男,而是一个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小人物。 的确是小人物,因为这个人身目测也就一米三左右,体格也不壮实,甚至身上还套着巢湖一中的校服。 眼见如此,赵雅丹顿时冷眉一瞪,娇斥道:“你这小鬼,胡说八道什么呢!” 对于赵雅丹的斥责,那中学生基本上无视,直接大步上来,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夏亚和赵雅丹的中间,为此,赵雅丹对着夏言歉意的一笑,然后解释道:“这是我在巢湖一中上初二的弟弟,他叫……” 赵雅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中学生就自报家门向夏言伸出手道:“赵匡胤,认识一下。” “啥?” 夏言愣了一愣,因为就这个名字,夏言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在历史上十分有名的说。而那自称赵匡胤的中学生显然看出了夏言的疑huo,大方的解释道:“你没听错,是赵匡胤,就是那位黄袍加身,创造了全世界70%以上gdp的超级强国北宋的开国皇帝。” “别听这小鬼瞎说,他叫赵壑,沟壑的壑。”赵雅丹说,“赵壑,这位是姐的朋友,夏言,叫哥哥。” “姓赵名壑字匡胤,”赵壑继续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道,同时装模作样的与夏言握了握手,“姓夏的,朕明令的告诉你,丹丹已经是朕的人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壑的话音才落,赵雅丹就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然后对夏言道:“夏言,别介意,这小子从小就有点神经质。” 夏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赵壑则是捂着脑袋委屈道:“姐,你吃里扒外。” 赵雅丹无视赵壑的委屈,一副家长姿态的质问道:“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因为我想我家丹丹了呀!” 赵壑如是笑道,眼见赵雅丹作势又要打,急忙一溜烟的逃离了沙发。不过赵壑一边跑着,一边还摆着奥特曼的经典造型警告着夏言‘别打我家丹丹的主意’,把赵雅丹闹了个大红脸,至于夏言,倒只是没所谓的觉得这赵雅丹的弟弟很有意思。 其实不得不说,赵壑出现的的确也很是时候,先前虽然夏言已经使出抛出了深水炸弹的小纰漏,稍稍缓解了和赵雅丹之间,因为先前那个意外的wen而形成的尴尬。可是那也仅仅只是缓和而已,至于根本解决则还需要时间,所以随后夏言和赵雅丹才只是程式化的一问一答。而直到赵雅丹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弟弟的出现,正好完全破碎了这种尴尬,才让气氛变得融洽了起来。 没有了尴尬,夏言和赵雅丹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也许在心底,人妻赵雅丹还藏着什么对于夏言的幻想,但至少在表面上,已经能够和夏言畅谈无阻了。至于夏言,连女人都放开了来,作为老爷们,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不过,夏言和赵雅丹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赵雅丹那有些神经质的弟弟赵壑,就抱着一副围棋盘和两盒棋子走了过来,然后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拿下巴指着夏言道:“姓夏的,有没有胆量来杀两局围棋?” 夏言还没有说话,另一边的赵雅丹却不满的大发雌威道:“赵壑,你又发什么神经?我这和你夏言哥哥有事要说,你先自己打谱去,晚上我陪你下。” “男人说话女人少cha嘴,”赵壑不屑的撇撇嘴道,“姓夏的,有没有胆量来两局?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我家丹丹让给你,怎么样?” “你这小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你亲姐姐!” 赵雅丹如是说着,然后起身伸手就揪住了赵壑的耳朵,而赵壑也在这一揪之下,转眼现出了原形,讨饶叫道:“老姐,哎呀!我错了,痛呀!放手!” 眼见赵壑龇牙咧嘴的痛喊,夏言不由笑道:“丹姐,不要紧的,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陪他玩两局吧,正好我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围棋。” “夏言你别和他下,这小子是业余六段,可厉害着呢!”赵雅丹说。 “不碍事的,”夏言说,“才业余六段而已,又不是九段或者十段,玩玩有什么关系?” 面对夏言,赵壑立即不满的大叫道:“你这个白痴,亏你还好意思说你学过围棋,依我看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你骂谁呢?” 赵雅丹一边如是说着,一边手上还加了力气。赵壑立即鬼喊尖叫道:“姐,真疼,放手哇!骂我,我才是白痴好了吧?” 听到赵壑这么说,赵雅丹这才放开了手,同时一边对夏言解释道:“业余六段在中国已经是很高的水准了,因为中国业余总共只分七段,一般人终生努力也只能拿到五段,因为要想升到六段,至少要在全国性的大赛里拿到前六名才行,至于七段则要拿到世界比赛的前三名,所以中国很多退役的职业棋手也才不过业余六段而已,我这样解释,夏言,你能明白吗?” 夏言点点头:“丹姐,那你弟弟ting厉害的呀,居然能和职业棋手持平。” “还好,以前就是因为这小子调皮捣蛋,我父亲才让他学习围棋以修身养性的,可谁知道这小鬼是块朽木,越雕越烂!”赵雅丹说,“至于他说和你下棋,我估计应该是他在刚结束的上海国际围棋邀请赛上碰了钉子,输给了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小孩,心里郁闷,想虐虐你发泄一下罢了,你别理他。” 被赵雅丹戳破了底细,赵壑顿时不满的抗争道:“那是失误,失误你懂吗?” 夏言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丹姐,不碍事的,不就是业余六段嘛,我怎么说也比他大了将近十岁,下起来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夏言的话语讲起来十分随意,就好像赵雅丹的弟弟赵壑不是可以和职业棋手持平的业余六段,而是一个第一次见到围棋的门外汉一般。当然,夏言的这种藐视的状态,倒是把赵壑气得够呛。 夏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位置,对赵雅丹道:“丹姐,来,坐这里,看我怎么替你教训这个臭小子的。” 赵雅丹闻言欣欣然坐到了夏言的身边,而赵壑眼见如此,不由嘟囔了一句“奸夫婬fu”,虽然大家都知道赵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但作为听者的夏言和赵雅丹,却同时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心虚。 第一局,赵雅丹也不知道夏言究竟水平如何,就让他执黑占据先手优势,可是让懂棋的赵雅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才一开始,夏言就捡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位置。对此,赵壑立即鄙视的说了夏言一句“你确定你是在下围棋而不是五子棋”,而赵雅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一脸浓重的疑huo,却也很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原因无他,在围棋里,中心的天元位置很ji肋,不像边角上可以很容易把棋走活继而控制一小片区域,而天元位置则必须要控制整个棋盘,其中的难度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因此,在职业比赛里,很少有人会在第一手下在天元的位置上,除非是这个人要走模仿棋,或者是对自己的棋力有着强烈的自信,而看夏言的表情,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赵壑在看了夏言一眼以后,不得不收起了他玩笑的心态,慎重对待,他的第一手比较常见,下在了自己右下角的星位上。 虽然,在第一手的较量中,赵壑明显在气势上落了下乘,但在整体的布局上却占据了优势;而在随后的定式布局中,赵壑将他业余六段的水平展现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夏言的布局则凌luan且毫无章法。在棋还未至中盘的时候,整盘棋的大局就已经不属于夏言了,赵雅丹着急的在一旁几次想要提醒夏言,可在看到了夏言那依然平静如水的眼神以后,就又安静了下去。 他是故意的! 赵雅丹在心里如是想着。 果不其然,就在赵雅丹的念头才堪堪升起,赵壑兴致满满的准备在中盘将夏言斩落马下的时候,夏言的几个手筋连连甩出,棋盘上被截断的黑棋霎时间复活。与此同时,刚刚还在赵壑那边的大势也瞬间转移到了夏言这边,赵壑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中盘投子认输。(手筋:围棋术语,就是灵感之下的妙手,指在关键部位所使用的手段和技巧) 认输以后的赵壑偷偷看了夏言一眼,见夏言在大方的看着自己而赵雅丹则在一旁愉快的大笑时,顿时心里一横,冷眉道:“刚刚是失误,你运气好,再来,这次我执黑!” 对于赵壑的执黑的请求夏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第二局就这样开始了。有了第一局的失利,赵壑这一局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应对,而夏言则依然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不过这一局和上一局相比,很多地方倒是精妙了不少,每一步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但放在大局上,却都正好是卡在赵壑最不舒服的位置上。 赵壑被夏言布在关键位置上的白子nong得焦头烂额,就在他准备动手拔除这些钉子的时候,夏言突然发力,再次把赵壑斩落在中盘的马下。 赵雅丹不是不懂棋的人,也许第一局她由于担心才没有发现,但是到了第二局,赵雅丹才笃然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在粗野的面具下,原来还深藏着一颗坚如磐石和机敏多变的内心。棋盘上,夏言的每一手都有着极深的用意,就在不知不觉中,赵壑已经掉进了夏言的陷阱里。 赵壑仍然不服,再战。 第三局仍然是赵壑执黑,棋路普通,然而执白的夏言这一次却一改此前温婉的棋风,从第一手开始,每一步都是紧bi绞杀,就好像是运筹帷幄的诸葛亮,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冲锋陷阵的关羽张飞一般,赵壑极应对不及,很快再次认输。 三盘棋结束,夏言长出了一口气,似乎领悟到了一些什么,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笃然发现,不管是少fu赵雅丹还是初中生赵壑,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崇拜眼神,看着他。 第九十五章 官场如棋 夏言看着面前这俩如同崇拜天皇巨星般崇拜自己的姐弟,初中生赵壑夸张的长大着嘴巴,两眼放光,而少fu赵雅丹则略微委婉许多,只是托着粉腮,一脸痴mi模样看着夏言。夏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夏言的话音才落,赵壑顿时高呼出声:“夏言,我的夏老大,你真的太牛x了,你知道吗?不是我自夸,放眼整个国内的青年围棋界,也就中国棋院那几个变态能赢我这么轻松了,我好久没有尝到这种被人居高临下凌虐的滋味了!” 听到赵壑的这个说法,夏言不由下意识的看了身旁的赵雅丹,心想:奶奶的,难道这受虐的心态也有遗传不成? 见夏言没反应,赵壑继续将口无遮拦进行到底的叫喊道:“夏老大,我作为老赵家的第七十五代单传,在这里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家丹丹这个小娘们,就是夏老大的si有财产了!” 对于赵壑这种明显脑袋让门夹了的决定,赵雅丹居然在第一时间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如梦初醒的反应了过来,俏脸通红的怒斥赵壑。 不过也许是赵雅丹的怒斥显然有些违心,因而声音并不重,又或者是赵壑此时过于兴奋直接无视了赵雅丹的话语。总之不管怎么样,最终的结果是赵壑腆着脸跑到了夏言的身边,乞求夏言教他下棋,对此,夏言只能是一脸的无奈。 原因无他,因为夏言本人其实并不怎么懂围棋,顶多对五子棋和象棋这种技战术很强的家伙事有点兴趣,至于围棋,那绝对是一个头两个大,至于今天能秒杀一个可以和职业棋手比肩的业余六段,则完全是和珅的功劳。 要知道,在满清时期的娱乐设施并不丰厚,因此围棋就成了许多上层人士消遣和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 除此之外,就像赵雅丹之前说的,围棋也有助于帮助一个人修身养性,拓展眼界和布局谋略,因此大多数的官僚都有下棋的习惯,像鳌拜、吴三桂、纪晓岚和曾国藩等等。而作为乾隆当朝第一权臣的和珅,自然也对围棋情有独钟,他曾熟读被誉为十三段棋圣的黄龙士的所有棋谱,甚至还搜罗过全天下的围棋高手,并与之一一过招。因此,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和珅,在围棋造诣上,也有很大的天赋,虽然不敢说是乾隆年间与范西屏等棋圣齐名,但至少和当朝高手交手并不落下乘,也不算很差了。 毕竟在满清的康乾年间,是中国围棋发展的一个巅峰时期,就是现在的很多大家都引以为叹,所以,让经历了围棋巅峰的和珅去对付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初中生,就算他是业余六段,凭和珅的本事也绝对是手到擒来。 只是这一切,赵雅丹和赵壑他们姐弟俩并不知道,对于少fu赵雅丹来说,是夏言下棋时如水般的平静和指尖下的杀伐决断,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而对于赵壑来说,则是为能认识一位可以独自挑翻安徽棋院,还有资格到北京棋院和上海棋院这种高手多如牛mao的地方耀武扬威的牛x人物感到兴奋。 “夏老大,”初中生赵壑亲昵的抱着夏言的手臂道,“改天和我去上海棋院走一趟吧,吃喝嫖赌一切我全包!” “滚蛋!” 夏言一边笑骂道,一边甩甩手,想要把赵壑从胳膊上甩下去,但奈何这小破孩是属牛皮糖的,怎么甩都甩不脱。至于赵雅丹,则是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呵呵直笑,夏言眼见如此,便仿佛youhuo喜洋洋的灰太狼一般,对赵壑道:“那好吧,如果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陪你去上海棋院帮你砸场子,好不好?” 赵壑的头点得像小ji啄米:“没问题,夏老大你就是想要我姐今天穿的内衣我能帮你办到。” 面对赵壑义正辞严的回答,夏言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而赵雅丹则是羞红了小脸,没好气的在赵壑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你这小鬼当真吃里扒外!” “就是就是,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这么经不起youhuo,才那么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就把你姐给卖了,定力也太差了。” 听到夏言的附和,赵雅丹立即把目光也转向了夏言身上道:“还有你,夏言你存心是吗?居然和我弟说这些。” 只不过,赵雅丹的言辞固然犀利,但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春水,这让夏言很是费解。而更让夏言无语的是,赵雅丹的那个弟弟赵壑,也不知是真的缺根筋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撮合自己已婚的姐姐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得不说,像赵雅丹和赵壑这样一对令人匪夷所思的活宝姐弟,也算是全国上百万对姐弟中的一朵奇葩了。 夏言和赵雅丹姐弟只笑闹了一会就走出了酒吧,这也是赵雅丹的习惯,她一般就只有下午的时候来酒吧转转,但是在晚上七点以前一定离开,不招惹任何闲言碎语。也许,赵雅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纪念和回味自己当年酒吧皇后的绚烂生涯吧。 当然,在走出酒吧的时候,赵雅丹又戴上了那副冷漠的面具,刻意的和夏言保持着距离,一直到双方分手。倒是赵壑,对夏言依依不舍,还让夏言赶紧把事情告诉他,他做完了好带着夏言去上海棋院牛气冲天的砸场子。 从赵雅丹的这些举动来看,她和伍啸林的婚姻恐怕隐藏着许多旁人并不了解的秘辛,但是目前夏言也没有做娱记挖八卦的打算,毕竟他现在所掌握的权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去撑这个能。就算这个赵雅丹真是妲己转世的天生媚骨,他夏言没有兴趣也不会学习商纣王一样引火烧身。 夏言摇摇头,把赵雅丹和赵壑的事情甩出脑海,然后一边往自己的宿舍走着,一边在心中问和珅道:“和珅,当年你为什么要学围棋?” 和珅想了想:“老爷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夏言笑道:“先来点假话压压惊吧。” 和珅说:“因为围棋可以有效的陶冶情cao,更能在布局中体味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快感。” “行了行了,”夏言摆手道,“可以说实话了。” 和珅也学着夏言那憨憨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道:“其实不瞒老爷,奴才当时学围棋就是觉得ting能给自己挣面子的,因为当时所有大人物都会下围棋,如果奴才不会的话,就会显得太没面子了,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是万岁爷也喜欢下围棋。” 夏言默默的在心中点头道:“那现在呢?” “现在?”和珅惊讶道,显然没有能理解夏言的意思。 “对,现在,”夏言重复的解释了一遍道,“你学习了半辈子的围棋,掌控了满清十几年的官场,思考了两百多年的人生,总该有些收获吧?” “老爷果然是老爷,慧眼如炬,”和珅说,“其实在奴才被封印在封魄石当中的两百多年间,奴才确实思考过这一问题,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是奴才总觉得,围棋和官场,或者说得更大一些,围棋和一个人的整个人生,都有莫大的相似之处。” 听和珅这么说,夏言哦的一声扬了扬眉,然后道:“怎么说?” “回老爷,人们都说围棋可以帮助人修身养性,尤其是在培养一个人的静气方面,更加独到,这我不反对,但是却很少有人去认真的考虑,为什么围棋有这一功效,”和珅说,“其实在奴才看来,棋盘如战场,每个人都会把自己当成一位千军万马的统帅,要想获得胜利,就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在棋局之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每颗棋子的最大功用,也正因为如此,下棋的那个人,想心不静都难。” 和珅接着说道:“而长此以往,习惯成自然,这个人以后在生活中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将会像下棋一样,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进行思考。” 夏言沉淫了半晌,然后突然抬头问和珅道:“那你刚才说的围棋如官场人生,又作何解释?” 和珅反问道:“在回答老爷这个问题之前,奴才想要先反问老爷一个问题,那就是,每当老爷您在棋盘上放下一枚棋子,这枚棋子将能够影响周围几个方格内的其他棋子产生影响?” “八个。”夏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的,八个,”和珅说,“这其实就像是老爷在官场上做事一样,不管老爷做什么事,都至少能影响周围的八个人,当然这种影响的好坏我们是没有办法判断的。这时,我们就需要跳出棋盘,从正上方俯视整个棋局,发现问题,并在问题的四周放下更多的棋子,做更多的事情,以便把整个大局一步步的引导向我们需要的程度。” “除此之外,”和珅道,“在大局前进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遇到不同颜色的棋子,不同的阻碍者,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联合其他的棋子,将这个不同颜色的棋子给吃掉,直到将整个棋盘都变成了老爷您的棋子以后,那么老爷您不管怎么做,都将是赢家。” 夏言想了想,然后道:“我明白了,和珅你的意思是,不管是我们所在的官场还是整个社会,都不过是一盘正在下的棋局,而在我们的身边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棋子,我们必须小心把握每一个人的各种想法,只有有效的利用每一分资源,才能最大限度的达成我们心中所想的愿望,对吗?” “是的老爷,”和珅说,“就像老爷您进入体制以来的事情,不管是借势上位还是双规周进生得罪钱万载,任何人见了都会认为是不可思议的,都会认为老爷您是十死无生的,可结果呢?老爷巧妙的利用了身边的棋子,也就是伍啸林,还有整个县委办班子,他们都在帮助老爷将压力分担了下去,所以老爷您现在才能继续安稳的待在县委办。” 夏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然后从口袋里mo出几个围棋棋子,一边凝视着一边自语道:“想不到呀想不到,这几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棋子,居然蕴藏着这么深刻和难以体味的哲理。” “老爷,”和珅说,“如果老爷愿意的话,奴才可以天天陪老爷下棋,以便让老爷能够更加准确的体味这一切。” 夏言恩的一声挑了挑眼皮:“你和珅怕不是待在我身体里闲得蛋疼,想拉我陪你下棋解闷吧?” 和珅急忙辩解道:“没有……没有的事,奴才……奴才只是……” 面对和珅吞吞吐吐的解释,夏言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和珅,我也知道你无聊,以后我没事陪你下棋就是了。” 和珅ji动得感ji涕零:“谢谢老爷!” 第九十六章 商业套路 (“风神羽少”真给力,评价加打赏当真是平均每天都有啊!其勤劳程度很让前段时间更新少的小方片很汗颜的说。) 对于夏言来说,从下午与赵雅丹的碰wen一直到和赵雅丹弟弟赵壑的对弈,无不是一个意外cha曲,毕竟在夏言的计划里,并没有赵雅丹姐弟的存在。不过正像和珅的“围棋影响论”所表述的那样,每一个人都可以看成是一颗具有不同影响力的棋子,纵然是意外,也将会带来不同的影响,而如果利用或者发挥好这些影响,就看当事人的本事了。 毫无疑问,夏言下午的那由莫名其妙到太极推手再到凌厉杀招的三盘棋,在赵雅丹和赵壑的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对赵壑来说,他单纯的只是为认识一位围棋高手而兴奋不已,至于赵雅丹,她的心里活动就比较复杂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曾经是酒吧皇后的人妻,已经在潜意识里,对夏言产生了某种近乎犯罪感的变态向往。 当然,除了对赵雅丹赵壑俩姐弟产生的影响以外,夏言在酒吧里最大的收获,还是和赵雅丹的一番谈话。 虽然,谈话的内容主要看上去是围绕着赵雅丹的酒吧进行,但其中一些诸如消费观念和庐江消费人群的说法,却给了夏言极大的灵感,让他对于自己的那份策划方案的信心又增加了好几层。再加上后来和珅的一番细致入理的抽鞭剖析,让夏言更是恍然大悟。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真理,因此夏言在想通了关键以后,也不继续直立行走了,而是在街边招了一辆摩的,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回了宿舍,随便翻出了几张没用的废纸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记录了下来。不过这种记录是没有任何连贯性的,完全是随性的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断断续续的首尾不相连,写得就像是密码本一样,估计除了夏言本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看懂。 在把想法记录完全以后,夏言就继续整理工作,将这些想法按顺序一个个的拼接合并在一起,加上一些中间衔接的语言,在几个小时的挑灯奋战以后,一个策划方案的雏形就已经火热出锅了。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夏言才兀然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居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夏言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从中午到现在已经不吃不喝将近十二个小时了,当然,那杯在赵雅丹酒吧小抿了一口的特制伏特加是不计算在内的。 也许当人在精力完全集中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当夏言完成工作了以后,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开始大唱空城计了。 夏言饿,但是庐江县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比不得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全天候供应伙食的店面基本上就和神仙一样,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奶球的,看来下次工作前得找个妞帮我照顾一下后勤才行了。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不断的用自我催眠的方法,终于帮助自己在饥肠辘辘中睡了下去,当然,在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夏言就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冲向了早餐店饱餐一顿。 吃完早餐,夏言回到宿舍,在微微休息了一会以后,才带上自己昨晚奋战的成果走向县政fu大楼。 夏言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听了昨晚和珅的“围棋影响论”以后,他明白,自己现在身为县委办的领导,一举一动都对整个县委办有着或大或小的影响。目前,整个县委办班子已经习惯了要比夏言早来,而一旦夏言今天因为肚子饿而起来早,所以就比其他人早到县委办的话,岂非不是要让其他下属更早起来吗?那样的情况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夏言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因此才在宿舍里休息了一会,顺便修改了一下文件以后,才按照平常上班的正常时间出门。 县委办内的情况一如既往,没有因为昨天夏言的半天假期而有丝毫改变,所有的任务也都在伍啸林的临时主持下得到了完成。不过有一点倒是和平常不一样,通常踩点上班的伍啸林同志今天来得比较早,几乎是和夏言前后脚进入的县委办。夏言当然知道伍啸林在想着什么,所以他在伍啸林来了以后,就拿着自己昨夜赶工出来的想法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伍啸林在接过了夏言的方案以后立即迫不及待的展开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仔细阅读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份东西虽然不是夏言最初的那种类似于密码本一样的东西,但仍然是赶工出来的,因此大部分的字迹潦草,甚至很多地方还有涂涂圈圈。不过纵然如此,也依然不妨碍心急火燎的伍啸林的阅读热情,试想他如果以前上学的时候有这么用功的话,估mo着清华北大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了吧。 夏言就静静的抱手站在一旁,直到伍啸林全部看完了以后,才问道:“伍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伍啸林有些怪异的抬头看着夏言道:“你就打算把这个东西交上去?” 夏言笑道:“当然不是,这只是初稿,甚至可以说是想法,是给我自己还有伍主任你看的,至于最终的方案,请伍主任放心,绝对要比这详实得多。” 听到夏言的回答,伍啸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说心里话,伍啸林更喜欢夏言现在的这份方案,虽然涂涂圈圈什么的影响了美观,但从内容出发,这份方案还是十分务实的,没有一句大话套话场面话。然而可惜的是,这种东西是肯定不能交上去的,因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体制内总存在着一种怪癖的事情,那就是所有人都喜欢把一个简单的事情浅显的道理绕来绕去,就好像一份文件不加上一大堆空话假话套话就不能展现出政fu笔杆子的雄壮能力一样。 伍啸林又审视了一遍,真是越看越满意,这才抬头问夏言道:“夏言,能给我讲讲你这份方案的真实想法吗?” “可以,”夏言说,“其实不瞒伍主任,我在写这个方案规划的时候,并不是按照一般政治方案的套路来进行的,而是一种商业的套路。” “商业的套路?”伍啸林惊讶道。 “是的,商业套路,”夏言点头道,“在写这份方案以前,我也回想过咱们庐江过去的那些招商引资的方案,包括去年和前年钱书记要把咱们庐江县包装成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的规划,但是到最后,却总能让我总结出一个很啼笑皆非的答案。” 伍啸林哦了一声道:“什么答案?” “一厢情愿和不切实际的自身定位,”夏言说,“先说一厢情愿,且不说周瑜到底是我们庐江县还是隔壁舒城县人,现在史学界还没有定论,就算他是我们庐江人又能怎样?妄想通过一个死了快两千年的周瑜来拉动整个县城的gdp,难道不是一厢情愿吗?还有温泉之乡,先不说我们的汤池温泉在全国范围甚至是整个省内周边究竟有多大的名气,单说旅游业本身就是个极不稳定的行业,妄想通过旅游业来大幅度增长gdp,难道还不是一厢情愿吗?” “再说不切实际的自身定位,”夏言道,“其实我倒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庐江县的发展政策究竟是什么,到底是打算发展成黄山那样以旅游为支柱产业,还是想以旅游带动其他庐江特色产业的发展,还是打算利用矿藏和人口优势发展工业?” 说到这里,夏言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结果到现在,一边是周瑜墓还有汤池温泉旅游,另一边却是飞尘漫天的矿藏,还有大片被占用的耕地,可能是我智商不够,反正我是没看明白这个规划。” 看着夏言,伍啸林叹息一声道:“夏言,我明白你想要建设家乡的心情,可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和我能说了算的,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现在一切政绩都是以gdp说话,其他的都是浮云,否则以我们安徽农业大省的地位应该优先发展农业才对,但是农业不赚钱,没法拉动gdp,”夏言无奈的耸耸肩道,“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策划方案,只要这个方案能在县委会议上通过并施行,我有办法把他放到最大,尽可能的在拉动地方经济的前提下,多挣gdp,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顺便引导一下咱们县委的政策走向,而这一切,可就看伍主任你在县委常委会议上的本事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伍啸林第一时间愣住了,随后才苦笑道:“这个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虽然是县委常委,但论话语的地位,只怕我和你差不了多少。” 夏言哈哈大笑道:“那感情好,要不然伍主任你干脆在方案上署我的名好了,反正咱俩话语地位都差不多。” “没问题,”伍啸林大方道,“只要你能在下个礼拜一例会前准时交给我。” “小意思,”夏言不屑道,“不就是把双休日的加班加点吗?伍主任你就瞧好的吧!” 第九十七章 工作忘我 不得不说,夏言在伍啸林面前的分析,绝对是一番发人深醒的抽鞭,要是让此前一直鼓吹周瑜故里的钱万载听到的话,估计这位县委书记必须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没办法,太丢人了。 其实夏言虽然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堆大道理,但实际上的侧重点就一个,那就是将政策和资金优势集中在某一领域。 试想当年深圳为什么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南疆边陲小镇发展成现在的国际化大都市,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全国性的政策和资金的全面支持。如果说国家太大,那么再说全国百强县之首的昆山,提起这个江苏的东南门户,大家第一个想起的一定是他的各种高新技术企业,以及一系列叹为观止的经济成就,而非是美轮美奂的阳澄湖和周庄古镇,以及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儒顾炎武。 一个县若想腾飞,光指望着鼓吹前人的功绩是不行的,必须得拿出自己的真才实干,出台一些大刀阔斧的改革政策才行。 当然,要想学习黄山的成功经验,先大打旅游牌,然后以旅游带动周边经济的发展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实现这个的前提是旅游资源足够丰富。 然而,回过头来再看看庐江,除了一个汤池温泉以外,就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旅游资源了,至于周瑜墓还是后期自建的,并且这两个旅游资源也根本没法和黄山相提并论,就更别提拉动gdp什么的了。 其实真正说起来,全国貌似所有拼命鼓吹名人的县市,除了诸如mao太祖故乡韶山一类因为某些政治因素而突出的地方以外,大都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究其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当地政fu的领导者不愿意hua大气力改革,去触动一些根深蒂固的旧制,只想着吹出一些泡沫gdp,不负责任的交了任务就算完事了,完全不考虑本地区的持续发展规划。 虽然夏言不知道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位领导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正把整个庐江县,往着一条错误的发展道路上带领。而作为立志接bang和珅青天大老爷理想的夏言,要想扭转这一局面,几乎是要以一己之力,以自己一个县委办副主任的绵薄之力,生生撬动整个县委县政fu的既定政策规划,其中的苦难,绝对不是一点半点。而且就此而言,几乎可以和当年明朝首辅张居正公然以相权钳制皇权,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封建体制进行革新的壮举相媲美了。 也正因为如此,别看夏言表面上轻松自若,但实际上心里也是很没底的。 以一己之力牵引整个县委县政fu的政策走向,听起来似乎很玄幻,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大可行性的cao作空间的。 首先,县委的换届选举已经临近,作为县委书记的钱万载寻求连任的想法不言而喻,不过大家都知道,在政fu内很大程度上都是以gdp的数据在说话。而钱万载前段时间鼓吹庐江成为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的行为,显然是在砸出了海量的政fu支出却没有收到相应的回报,难以逃脱做政绩的嫌疑。关于这一点,将毫无疑问的会成为以县长李芳卿为首的反对派攻击并阻挠他连任的依据。 因此,钱万载此刻迫切的需要一个不用多少投入,而又可以拉动整个庐江gdp的方案,此前钱万载要求县委办拿出一个招商引资方案的规划,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这个时候,夏言拿出的这份方案无疑正中下怀,只要钱万载最近不抽风的话,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夏言的策划。 其次,很多新政策之所以会胎死腹中,就是因为革新的力度太大,触动了很多旧制的利益,而夏言的方案却并非是空xue来风,完全推翻前人的政策自主开辟创新一条招商引资的新路子,而是在县委和县政fu的一些原有政策的基础上加以深化和拓展。 其实说白了就是夏言对目前庐江县委和县政fu的既定政策,进行了一系列的整合而已。所以,由于夏言只是在既定政策上做文章,并没有触动谁的利益,夏言的方案也不会遭到任何可能的反对和干扰,这很有利于方案的正常实施。 最后,有了县委和县政fu的双重支持,而这个方案伍啸林又能争取到县委办来保证后续规划的延续性,这样一来,就给了夏言这个政策总设计师变不可能为可能,以一己之力引导整个庐江县政策走向的机会。 可以说,夏言在和珅的帮助下,几乎是把围棋的连棋封困,和太极的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在官场上发挥到了极致。 只不过,夏言的想法虽然在理论上完全行得通,但在真正的实践中,还会遇到很多很大甚至无法想象的困难,因此,夏言必须在之前为这份方案做好充足的准备。 于是,夏言在与伍啸林谈话完了以后,就走出主任办公室,开始疯狂的搜集材料。而在此期间,由于县委办人员缺失,临时从别处借调过来的三位材料员的到位,也给夏言带来了不小的帮助,幸亏如此,夏言才能从自己原有的县委办班子中抽出人手来帮自己整合文件了。 整整两天,夏言都是把自己埋在了材料的海洋里,去细致的从各种文件中寻找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 对于整个县委办班子而言,他们根本不了解夏言的想法,更不了解夏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们很疑huo夏言为什么对一个县委书记钱万载的招商引资任务这么看重,如此的拼命。 可是,假设如果他们知道夏言是为了做整个庐江县委的政策领路人时,又会有什么看法呢? 也许会觉得夏言疯了,又或许会认为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不可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除了夏言,整个中国也许都不一定有人敢如此尝试。敢于去做常人不敢想象之事,才是做非常人的基础,而能将这种常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真正做到做好,那么这个人就定非池中之物。 不过不管县委办里其他的平凡人怎么想,夏言却依然按照他心中的既定路线在行动,很快又到了周末,夏言无疑是要在宿舍里加班完成这份策划方案了,有了上一次饿肚子的经验,这一次夏言早早的就给那位早盼望着给自己暖chuangshi寝的美人宣艺冉去了电话。 至于宣艺冉妹纸则在接到了夏言电话以后异常高兴,ji情澎湃的在自己的闺房里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在自己的衣架前左右徘徊,似乎总挑不出最能展现自己魅力的那套衣服。毫无疑问,对于宣艺冉而言,夏言在周末公然电话召唤自己去他的宿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这个信号实在太过明显了,无法不让一直等待着夏言宠幸到望眼欲穿的宣艺冉兴奋。 也许,之前几天的疯狂工作给了夏言太大的压力,让他需要彻底的放松一下。 在如是的想法下,宣艺冉最终选定了一套带有强烈办公室色彩的职业套装以及黑丝袜高跟鞋,甚至还带了一副黑框眼镜,youhuo却又不失典雅,能最大限度的ji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得不说,作为职业hua瓶的宣艺冉对于男人的心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那一身职业套装穿在她的身上也的确很能吸引眼球,当她从家里出门时,几乎整个小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篮球场上,清早打篮球的同志们忘记了投篮,路边,几个遛弯的男同志也忘记了电线杆的存在,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因为宣艺冉的出众魅力。 宣艺冉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不过,让她更加期待的是,待会到了夏言的宿舍,那个男人会怎样对待自己。 就这样,宣艺冉如同一个出嫁的闺女一般,带着极为忐忑的心情去到了夏言的宿舍,可当她敲开了夏言的大门以后,夏言却给她了一个极其失望的反应: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的夏言打开门以后就回去接着工作了,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 对此,宣艺冉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幸好宣艺冉的内心比较强大,她并没有气馁,就在夏言疯狂比对各种政策材料进行策划方案的书写时,宣艺冉自己就在夏言的房间里玩了起来,后来看到chuang底下和柜子上有些灰尘,厕所里也有些衣服没有洗以后,宣艺冉也放下了自己身为美女的身段,不傲娇的如同家庭主fu一般的主动挽起袖子,帮夏言洗衣服和打扫房间了起来。 宣艺冉一忙就是一个上午,而到了中午的时候,也不用夏言出声,宣艺冉就自己下楼,帮夏言把午饭带了上来。 夏言接过宣艺冉手上的午饭,也没说句谢谢就开始享用起来,而故意在下面吃过了的宣艺冉就幽怨的坐在他对面。可让宣艺冉再次失算,在整个吃饭过程中,夏言完全处于梦游状态,很明显那个心思还在工作上。 吃完饭,夏言就直接把饭盒往宣艺冉面前一推就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投入了战斗,至于忙活了半天不仅没得到想要的宠幸甚至是安慰的宣艺冉眼睛微红,低声啜泣的收拾着夏言留下的饭桌,把饭盒扔去外面的垃圾桶,然后又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在忙完了这一切以后,见夏言仍然忘我工作,这时,宣艺冉挪步到夏言身边,轻声道:“夏言,没事我先走了?” 夏言一点没有反应。 两行清泪从宣艺冉的眼角滑落,宣艺冉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手,可是却没有力气开门,最终背靠着大门坐了下来,俏脸深埋在两条修长唯美的黑丝tui中间,低声啜泣。 第九十八章 终于勇气 对策划方案的冲刺完毕,已经其中的主体框架搭起来的夏言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却没在房间里看到宣艺冉的身影。 夏言伸伸懒腰稍稍活动了一下,听到卧室里有奇怪的声音,于是寻着声音就找了过去,只见宣艺冉就像是一个受了无限委屈的小媳fu一样,屈膝蜷缩着坐在chuang头,俏脸深埋在双tui中间。 夏言也知道自己刚才一直忙于工作,冷落了这个满心欢喜想伺候自己的姑娘,于是夏言走过去,双手捧起宣艺冉的小脸,看着那一脸的梨hua带雨,夏言问了一句废话道:“委屈了哭了?” 宣艺冉倔强的摇了摇头,夏言擦去宣艺冉眼角的晶莹,笑问道:“那这是什么?” 这一下,宣艺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到夏言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中有委屈有不安,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声的诉说。夏言一边轻抚着宣艺冉散发着清香的秀发,一边仰头看着天hua板,心中想着该如何措词来安慰,不过夏言肚子的反应可比他的大脑要快得多了,就在夏言才有了一些安慰思路的时候,他的肚子却率先抗议的咕咕叫了起来。 扑哧一声,宣艺冉笑出声来,夏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宣艺冉轻轻拍了拍夏言不争气的肚子,然后抬起头妩媚的看着夏言道:“我去给你带饭上来。” 夏言轻轻摇头:“我和你一块下去。” 对于夏言的这个要求,宣艺冉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在与夏言一起吃饭之前,宣艺冉先带着自己的包包去到卫生间,给自己哭hua了的脸蛋补了些状,又把头发高高盘起,搭配一身气质的职业套装,很有白领女强人的风采。在看不出破绽以后,这才兴高采烈的和夏言一起下了楼。 夏言没有去自己经常去的排档,而是选择了一个中档的饭馆,这样的选择倒不是夏言矫情,而实在是宣艺冉的魅力太过出众。要是在普通的排档,他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那种被人当珍惜动物观赏的感觉很不爽,所以夏言只好退而求次的破费一下了,虽然菜单上的价码让并没有什么收入的夏言很rou疼,但也没办法,就当是请钟点工打扫房间的费用了。 由于宣艺冉的过人姿色,让饭馆老板娘精神一振,以为来了个可以狠宰的冤大头,便亲自出来招待。可随后夏言只是简单点了三个毫无特色的小菜的做法,让老板娘顿时失去了兴趣:明明长相平平,还要学别人泡漂亮小姑娘充大头,明明兜里没几个钱,还在菜单上罗列了一大串的标注,包括配料的选择和几分的熟热程度,感觉自己很懂别人都是傻子一样。 可是这位老板娘哪里知道,那是美食大师和珅精心编排的食谱,如果她稍微懂行一些的话,就能把这几道菜变成饭馆的招牌菜了,但可惜的是,老板娘那狗眼看人低的习惯,让这家饭馆永远的与门庭若市失之交臂。 当然,夏言并不是如来佛祖或者活佛济公,没有随手点化世人,助人渡劫成仙的兴趣或者习惯,而他之所以在菜单上加上那么些标注,只是单纯的觉得经过了一天的劳累,需要犒劳犒劳自己的肠胃,还有对面为自己服务了一天的宣妹纸。只不过,老板娘那前后不一的态度,却是让这位美女很不满,撅起小嘴斜视着那老板娘,满脸都是为夏言抱不平的表情。 女人都是很难以理解的动物,这是夏言此时脑子里的唯一想法。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那老板娘有些市侩的看不太起不愿意hua大钱请客的夏言,却也还是尽职的吩咐厨房按照夏言的要求做了菜。由于这个时候人不多,夏言的菜很快摆上桌,宣艺冉欣喜的开动筷子,心hua怒放的品尝着,就好像她吃的不是普通的家常小菜,而是龙虾鲍鱼鱼翅燕窝这类的山珍海味一般,让对面看着的夏言有些无语。 饭饱以后,宣艺冉跟着夏言回到了夏言的小窝,在开门的时候,夏言回头看了看宣艺冉:“宣姐,你……不回去?” 宣艺冉笑道:“还早。” 夏言没有强捻人的习惯,尤其是把一位愿意给自己暖chuangshi寝的美女捻出家门,更是遭天谴的事情,所以夏言打死都不会去做。 夏言和宣艺冉一同进了门,夏言对宣艺冉说:“宣姐,虽然方案的核心部分我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有些边边角角要修整,只有今天把这些都完成了,明天我才好做最后的修改和整合工作。所以我没法陪你,我卧室里有些书籍,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宣艺冉摇摇头,看着夏言柔声道:“我不看,你工作就好了,我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你,不会打扰你的。” 对于宣艺冉的话,夏言有些讶异,不过夏言并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只是丢下一句‘好吧’,然后就坐到位子上奋勇工作起来。至于宣艺冉,则真的就像是旧社会陪公子读书的小丫鬟一般,自己也主动搬了张椅子来到夏言身边,乖乖的托着自己的粉腮,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夏言在台灯下,与一堆材料文件做最后的决战。 当然,夏言并不是那种瞬间就能老僧入定的神人,有人在旁边观看,他总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在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会分心观察旁边宣艺冉的举动,不过在看到宣艺冉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看着自己以后,就逐渐放开了来,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眼前的战场上,与诸多政策文件做起了殊死的搏斗。 谈吐生文妙笔生hua这种词汇永远不会出现在政fu的文件上,夏言所能做的仅仅是把所有政策文件上自己所需要的部分截取下来,然后换算成自己的语言,加入到自己的策划方案里。 虽然夏言说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修改文件,但实际上对于和珅教导出来的夏言来说,他深知任何细节都有可能绊翻全局的道理。因此,夏言所下笔的每一个字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把那些他已经阅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文件翻来覆去的捣看,把那些早已研究通透的政策做出明确标示,而做这一切,夏言无非就是为了确保百分百不出纰漏。 也不知是哪个神经病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在专注某一件事情时候的表情,是最帅也是最mi人的。 纵然这句话有很大的自恋嫌疑,但也不可否认的道出了某种逻辑,而在这个夏言认真工作的时候,如果那个心里压抑到有些变态的人妻赵雅丹在这里的话,那么她在看到了夏言目前专注认真的狂态以后,一定痴mi的惊叫出声。不过宣艺冉并不是赵雅丹,她虽然也很mi恋夏言工作时的认真表情,但在内心深处,却在害怕着什么而不敢出声对夏言有任何的打扰。 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当夏言再次从文件的海洋里抬起头来时,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了,不知不觉的,夏言又工作了半天,他伸了伸懒腰,这个时候,突然一股清香钻进鼻孔,夏言微微一愣,他这才想起宣艺冉就在自己旁边一直看着自己工作,似乎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夏言转头,只见宣艺冉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忙活着招商引资的方案,居然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晾在一边,而且一晾就晾了一整天,不得不说,也算是天下少有了。 微微叹口气,然后夏言从位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展开双手轻轻抱起宣艺冉,而当宣艺冉的娇躯触碰到了夏言的身体以后,就像是一个mi失了的孩子,突然之间找到了依靠一般,下意识的钻进了夏言的怀中。 夏言笑了笑,随后把宣艺冉抱回到了自己的chuang上,并且帮宣艺冉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不过,在脱鞋的时候,夏言不免在宣艺冉的小脚上mo了两把。当然,夏言是没有什么恋足癖的,只是宣艺冉的小tui修长,大tui丰满,脚踝圆润,再套上youhuo的黑丝袜,绝对是不可多得的黑丝美tui呀!至于夏言,也不过是听从内心欲望的真实召唤罢了。 最后,夏言帮宣艺冉盖上薄毯,就走出了房间。 而与此同时,一直躺在chuang上被夏言摆nong的宣艺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hua板,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完全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高耸酥xiong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颇为壮观。 在过了好一会以后,宣艺冉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见她一下子从chuang上坐了起来,咬咬牙,伸手解开了xiong前衬衫的两颗纽扣,又把左肩上的衣服拉下,lu出半抹白huahua的xiong脯,这才异常紧张的走下chuang,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的突然响起,却顿时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怎么?我的宣姐,你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要色you我了?” 第九十九章 只差一步 宣艺冉并没有睡着,或者说在夏言抱着宣艺冉进去房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宣艺冉已经醒来了,虽然宣艺冉装得很像,但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身体状态。至于后来夏言玩nong宣艺冉的小脚,也不过是在揩油的同时,进一步的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罢了。只不过,也不知是宣艺冉的嫩足过于敏感,还是夏言的挑逗过于高明,总之,那种整个娇躯传来的阵阵颤抖,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够感觉得到。 夏言不是不知道宣艺冉在勾引自己犯罪,在用一种无声的手段乞求自己对她的侵犯。 不得不说,宣艺冉做得的确很漂亮,原本被邵文博从省hua样游泳队特招进来的宣艺冉,就很有做职业hua瓶的底子,再加上她今天特意的装扮,一身修身的白领套装和黑丝高跟,以及那副黑框眼镜,无一不是youhuo男人的致命武器。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言的道行显然比宣艺冉要高得多,他一派正人君子的做派,简单的把宣艺冉抱上了chuang,并替她盖好了被子以后就离开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夏言的做法不是没有道理,在他看来,宣艺冉今天估计是铁了心想要和自己发生些什么的,那么如果自己装君子,是不是有人为达目的,就要不惜一切的装勾搭男人的婬fu了呢?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在这个游戏里,夏言完全就是主宰者的身份,在他面前,宣艺冉根本没有出hua招的可能。 最终,夏言才走出门,没有捞到宠幸的宣艺冉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于是,她解开衬衫的纽扣,甚至lu出大片hua白的xiong脯,然后鼓足勇气出门。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夏言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其实夏言出了门以后并没有走远,而就是站在卧室的门口,等到宣艺冉终于如自己所愿的打开门时,他很恶作剧的来了一句:“怎么?我的宣姐,你终于鼓起勇气要色you我了?” 听到夏言这话,宣艺冉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低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就飞逃回了chuang上,然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宣艺冉并没有把房门带上。 夏言微笑着推门而入,只见宣艺冉正害羞的趴在chuang上,俏脸如同鸵鸟一般深埋在枕头里。夏言走到chuang边,毫不客气的伸手在宣艺冉的翘tun上拍了一巴掌,宣艺冉叮咛一声,随之抬头,嘟着嘴,通红的俏脸上满是幽怨的看着夏言。 夏言没有理会宣艺冉的幽怨攻势,直接躺在了宣艺冉的身边,转头看了宣艺冉一眼,然后笑问道:“找我有话说?” 而宣艺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趴在夏言宽阔的xiong膛上幽幽的叙述起了自己的过去:“我不是庐江本地的,是淮南人,你也知道,安徽淮南出美女,但其实我小时候在我们那里并不怎么出众,班hua校hua什么的,从来就没有我的份,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在听说学习hua样游泳可以塑身,我以为可以变漂亮以后,就强烈要求父母把我送去学习hua样游泳了。” “呵呵!虽然源自一个很可笑的想法,但我却真正用心去学了,”宣艺冉说,“后来,也许是老天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次,在我不懈努力的长时间学习以后,我真的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只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白天鹅。” “在看到了最初的成果以后,我更加努力的去学习hua样游泳了,我比队中的任何人都要努力,也因此后来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被选进了省hua样游泳队。” 说到这里,宣艺冉突然顿了一顿,然后才接着说道:“那时我很幼稚,不懂得体制内的规则,总以为只要自己肯付出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不是我王婆卖瓜,那时我虽然才进省队,却已经是省队里数一数二的hua朵了,论基本功,队里也少有人能够比得上我,于是,我毫无疑问的被编进了正式队伍,并代表省队出赛,并拿到过很多荣誉。” “都说荣誉会让人变骄傲,这话一点不假,”宣艺冉叹息道,“我那时还年轻,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总以为自己是队里最厉害的,总以为省队离开了我就转不灵了,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可以代替的。” “最终,”宣艺冉说,“我因为过分的骄傲,很快与队里的一些元老有了矛盾,最后因为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我被开除出了省队。” 宣艺冉苦笑道:“得到自己被开除出省队的消息,我真的不敢相信,当然,我并非是有多么喜爱hua样游泳,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优秀,仍然会被无情的开除。后来我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一个和我不对头的省队元老,看见她陪着省队领导去酒店以后,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因为缺少保护伞,是因为自己平时没有和领导打好关系,所以到了关键时刻,才没有人会帮自己一把,替自己说一句话。” “也正因为如此,”宣艺冉说,“我在到了庐江县委办以后,才会第一时间搭上县委办主任邵文博的线,因为我知道他是整个县委办的主宰,只要我想在县委办好好待下去,他这关就是必须要过的,我也知道他就是为了得到我才把我拉进县委办的,所以……夏言,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是这个样子的,夏言,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夏言摇摇头道:“当然不会,这个世界每个人所做的不过都是为了生存,我又有什么理由来看不起你呢?” “不过,”说到这里,夏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宣姐,虽然你比我大,但从小到大你不是集中在体校的hua样游泳队进行训练,就是直接被内招进了体制,可以说你看到和接触到的世界并没有太大。你昨天找邵文博今天找我,无非都是想着能一劳永逸,但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一劳永逸的事情。” “都说长江后lang推前lang,前lang死在沙滩上,这话一点没错,尤其是在从不缺乏斗争的体制内,也许今天你的后台还在台上威力十足,说一不二,指不定一觉醒来,台上就又换了别人。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认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才是自己最可靠的后台。”夏言道。 宣艺冉支起身子,幽幽看着夏言道:“说了这么多,夏言,你还是在嫌弃我,对不对?” “真的没有,”夏言说:“其实宣姐我只是想告诉,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个样子的,世界上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温柔的体贴的愿意跪着给你唱情歌的,一个都不会少,只要你敢迈出你的第一步,只要……”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宣艺冉就搂住了夏言,哽咽道:“不要说了,我不听,你就是在嫌弃我!” 夏言微叹口气,反手也抱住了宣艺冉的玲珑有致的娇躯,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平复着她ji动的心情。 过了一会,宣艺冉抬起头,看着夏言道:“我就想跟着你,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我不求什么虚假的名分,我会乖乖听话,我不骄傲不撒娇不给你添麻烦,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夏言轻抚着宣艺冉圆润的下巴,然后开口道:“好。” 听到夏言这么说,宣艺冉欣喜的张开红chun,将夏言的手指含入小嘴,呢喃道:“夏言,要了我吧。” 女人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夏言再没有什么行动的话,那基本可以归为小沈阳一类的伪娘系列了。但夏言显然是一个纯爷们,所以他的行动直接且狂野,翻身起来就把宣艺冉压在了身下,粗暴的wen上了宣艺冉娇yan欲滴的红chun,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一颗颗的将宣艺冉身上衬衫的纽扣解开,在脱宣艺冉衣服的过程中,宣艺冉完全配合,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很快,两人便坦诚相见了,虽然此前夏言曾对宣艺冉进行过多次的探索,但像这样剥除了一切阻碍的细致观赏,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夏言也难免有些ji动。他伸手抓住了宣艺冉xiong前的圣女峰,张嘴咬上了峰顶那一点殷红,宣艺冉娇躯本能的战栗,颤抖,十指cha入夏言的头发中,修长的双tui紧绷,布满潮红的俏脸上全是陶醉。 夏言手口并用,顺峰而下,抵达一片白皙细嫩的平坦小腹,再下面,就是茵茵芳草地和最si密的禁区了。 夏言抬起头,正好对上宣艺冉低下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碰,宣艺冉便宣告崩溃,她小脸通红媚眼如丝,显然默许了夏言即将进行的最后一步。 一步,只差一步,夏言和宣艺冉的关系就可以再深入一些了,但是,就在这个关头,夏言却放弃了继续深入的打算。 第一百章 金鳞绝非池中物 (撒hua庆祝本书有了第一位关门大弟子“风神羽少”。) 当晚,夏言和宣艺冉就是在大chuang上不可思议的盖着棉被纯聊天,谈人生赞理想,争做为祖国四个现代化增砖添瓦的社会主义新青年,那种类似ooxx的少儿不宜的事情没有再做,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宣艺冉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宣艺冉来说,肯定以为夏言是嫌弃她不是处了,但其实最真实的原因,只怕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宣艺冉走后,夏言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而当他正准备将昨天赶时间做出来的初稿整理整理的时候,和珅的声音却突然在他的心中响起:“老爷,昨晚……是因为奴才的原因吗?” 而对于和珅的这个问题,夏言只是恩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显然是默认了和珅的说法。不过话说回来,就昨晚那样的情况,面对着一个甘愿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夏言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再么就是有生理机能障碍,否则根本不可能把持得住。 虽然和珅只是一个灵魂,但他毕竟曾经还是一个有血有rou,和夏言一样行为思考的人呀,也许在古代,一些皇帝是习惯在办事的时候身边跟几个老太监伺候着,但夏言可没有这种嗜好呀!对于一个曾拿到过先进团员和先进党员,没有任何不正当怪癖的优秀现代青年来说,在和女人办事的时候身体里躲着一个老不死的看现场?还是摇头比较好一些。 当然,在昨晚有那么一会,夏言想不管不顾的先把面前的美人给办了再说,可进行到最后,夏言仍然没法突破自己心理的那种障碍,总觉得自己在办事的时候,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看现场,怎么都不是滋味,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的对不起宣妹纸了。 但是夏言也知道,这事并不能怨和珅,毕竟和珅又不是有意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除此之外,和珅还给了自己不小的帮助,甚至可以说,自己现在在县委办的地位,都是和珅帮自己打下来的,自己总不能才因为和珅碍了这点事,就ji愤感慨的怨天尤人吧。 和珅这种人精,必须能猜透夏言此时的想法,便说道:“其实……老爷,奴才的问题,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和珅的这句话显然让夏言来了精神,虽然不知道和珅会提出什么方法,但如果真能既让和珅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又能解决他在身体里随之带来的困扰,那绝对是鱼与熊掌兼得的壮举。所以,夏言毫不犹豫的问道:“和珅,那你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很困难吗?” 和珅回答:“困难倒不是很困难,只是对我来说有些冒险,其实,这个解决的办法,还是老爷您最先提出来的。” “我?”夏言惊讶道。 “是的,老爷,是您最先的提出来的,”和珅说,“也许老爷不记得了,有一次我惹老爷您生气了,老爷就说要把我重新封印到封魄石里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言要再不明白和珅的想法就真的不用再hun了,他知道和珅的意思,就是想要利用封魄石封印灵魂的特性,重新把和珅的灵魂封印回封魄石中。而只要和珅被封回了封魄石中,封魄石就会自然切断和珅与外界的联系,这样一来,和珅自然就不可能对夏言的chuang弟之事造成任何干扰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有另外的问题出现了,且不说夏言根本不懂怎么使用封魄石,再说夏言就算能使用封魄石,他也未必敢真的把和珅给重新封印回去,毕竟当和珅被封印回了封魄石以后,还能否再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在一切没有确定以前,夏言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 于是,夏言思来想去,对和珅道:“和珅,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享到人间最大的福,可这件事,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老爷,”和珅说,“其实自从老爷第一次拒绝宠幸宣艺冉姑娘,奴才就有了自己碍事的想法,后来,老爷对奴才说了封魄石的事情以后,奴才才突然想了起来,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奴才是从封魄石中被放出来的,那么奴才仍然可以再回去的。” “当然,”和珅接着说,“奴才也知道老爷您的担心,奴才何曾不希望能服shi老爷,为老爷分忧解难一辈子呢?不过在世界上,有些事不去做是永远不知道结果的,就奴才觉得,既然上天安排奴才突破封魄石的封锁见到了老爷,就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把奴才和老爷分开的,除此之外,奴才依稀记得奴才似乎曾在一篇失传的志异录中,也曾……”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打断道:“好了,和珅,我知道了,这件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虽然和珅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夏言的语气强硬,也便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在探讨完了这件事以后,夏言很快的收敛了心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策划方案的战斗中。当然,这份对于庐江下半年乃至以后的招商引资策划方案,在昨天昏天暗地的抢攻中,夏言已经宣告完成,至于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一些校对和修改整理等一些后期检查的小问题了。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放心的把宣艺冉放回了家,否则,夏言铁定还会继续让宣艺冉负责自己在工作期间的后勤服务。 星期一,夏言早早的带着这份自己生生从时间的夹缝中抢出来的策划方案去到了县委办,然后交给了伍啸林。 伍啸林呆呆的看着夏言送交来的文件,脸色异常精彩,虽然他早就猜到了夏言能够独立完成这么个庞大的方案,但当事实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伍啸林对着夏言竖起了大拇指,在满眼的不可思议中,隐隐透lu出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崇拜。 “放心吧,我会把这份方案交给钱书记,并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出建议,不会让你的策划被埋没的。” 伍啸林郑重的对夏言道,那副语气,根本就不是上级对下属,而是平级甚至是下属的保证一般,对此,夏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仿佛一切都是习以为常一般。 随后伍啸林拿着策划文件就出了办公室,也没来得及顾上看一眼,事实上,伍啸林也根本没有打算看。毕竟,对他来说,夏言就是一个奇迹,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一下子爬上了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所以,在伍啸林的潜意识中,很是顺理成章的认为,这种策划方案对于夏言来说,不过就是小儿科的把戏罢了,因此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的检查。 伍啸林出门以后,夏言就继续在县委办内转悠,有了和珅的分析,夏言对这份策划方案交上去并由伍啸林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出建议以后的发展了如指掌,所以夏言根本无需担心,只需要紧守住县委办这片自己的领地就行了,其他的就静待发展。 当然,夏言如此,却并不代表整个县委办班子也能静得下来,上个星期,包括那三个新调来的材料员,所有人都知道夏言在忙活着一个堪称“年度县委第一政绩”的大事,所以每个人都在翘首企盼,等待着伍啸林带来的结果。相信要是让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这个方案是整个县委办班子苦心经营了一个月的终极方案,根本不会想到是夏言一个人,在几天时间内,保质保量的完成了近十个人半个月的任务。 除此之外,夏言礼拜一上交这份方案,也让整个县委办班子知道了他彪悍的工作能力。在此之前,整个县委办最勤快的人是刘振鹏,工作能力最强的是大秘书赖伟伦和眼镜男金立洲,但是经过夏言这份文件的出炉,这些人才恍然认识到自己的井底之蛙,原来真正的高手就应该是像夏言这样,平时低调得不显山不lu水,到了关键时刻才lu杀招的真英雄。 也许,夏言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经过了这一次的方案以后,他已经隐隐成为了整个县委办班子的偶像。 再说另一边,伍啸林把这份方案交给了县委书记钱万载以后,起先钱万载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平平的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牢牢的抓住了钱万载的视线。而随着钱万载继续往下往深里阅读以后,这位政治敏感度极高的县委书记当即被震惊了。 最后,当钱万载看完了全文,并看到了落款的夏言名字时,钱万载抬头羡慕的看了伍啸林一眼。 没错,是羡慕,他很羡慕在伍啸林的政治阵营内,竟然站着这么一个绝顶高手,不说别的,单凭这份策划文件,钱万载就可以感受到夏言的强大,并断定此子必非池中之物。试想,如果他钱万载也能得到夏言这样的助力,那么哪里还可能有伍啸林现在的风光? 而另一边,伍啸林也很坦然的接受了钱万载的羡慕,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自己这半辈子以来,做的最高明的一件事,就是把握住了夏言这么一个人才。也许夏言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本身也并没有多大的能量,但是可以预见的,在不久的将来,夏言的成长,绝对会让所有人震撼。 恍然中,伍啸林想起了明朝星学大家万民英的那两句著名的诗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 第一百零一章 本事 在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办公室里,安静异常,只有不时响起的翻动纸张所发出的声音,钱万载坐在位子上,仔细翻阅着夏言亲自cao刀执笔的策划方案,而来送交方案的伍啸林则像个木桩一般定在他的面前。 伍啸林第一次感觉时间是这么的难熬,原来在夏言的谋划下和家庭的支撑下他还不觉得,现在当他第一次和县委书记面对面得时候,他才发现,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看似弱不禁风的中年人,竟然有这如此强悍的气场。只是静静的坐着翻阅资料,一句话没有说,就在无形之中给伍啸林带来了巨大的莫名压力,纵然是官宦家庭出身的伍啸林,也有些扛不住的冒出了冷汗。 这时,伍啸林突然想起了一句老爷子反复教导过的话语:只有当你真正站到一个官员的对立面时,你才能真正感受到这个官员的可怕。 也许一个县委书记听上去不过就是个处级干部,感觉并不怎么样,并且就级别而言,他伍啸林县委办主任的副处级和钱万载县委书记正处级之间看上去不过就差了半级,似乎伸伸tui就能迈了过去,但实际上,这两个位置之间的天差地别,别说体制内的人了,就是外行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除此之外,钱万载作为一个县委县政fu几千公务员的最高领导,绝不可能是一个庸人和泛泛之辈,更别说五十多岁正是中高级的领导干部们能量的巅峰时期了。或许在级别上,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对比那些市厅级省部级的领导们,看起来似乎差了许多,但这种差别有时候并不体现在能力上,而是资历背景等很多因素综合起来的作用。 伍啸林脑中如是胡luan的想着,一边咬牙在钱万载面前强撑着。而另一边,身为县委书记的钱万载自然也能察觉到伍啸林的变化,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毕竟一个县委书记要是连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都压不住的话,那说出去就太丢人了。 看着伍啸林在自己面前努力强忍的丑态,钱万载不由想起了那个夏言,突然想到如果这份文件是夏言来送的话,自己还能这么轻松的压住他吗? 对于自己的这个很无厘头的想法,钱万载只是在心中无奈的一笑,然后便继续翻读起策划方案起来,许久之后,钱万载突然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询问伍啸林道:“这份文件是县委办副主任夏言起草的?” 钱万载的突然袭击很明显打了伍啸林一个措手不及,伍啸林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的。” 一击奏效,钱万载不给伍啸林丝毫的反应时间,紧接着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份方案的?方案的中心思想又是什么?” 这时伍啸林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夏言是按照商业的套路为中心策划的整套方案,至于想法,就只是简单的觉得成立庐江商会、启动文化周和开展招商引资这三件事,可以合并成一整个套路方案。” 伍啸林的话就说到了这里,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急失言,不过伍啸林不知道,他的这种意识,也正是钱万载想要的反应。 看着眼睛里逐渐升起警惕的伍啸林,钱万载在心中冷笑一声,接着道:“既然是夏言想出来的方案,那自然应该是由夏言来送才是,怎么能让你送呢?难不成其中我发现了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解答吗?” 对于钱万载的这个问题,伍啸林早有准备,回答道:“回钱书记,这是制度,不过我也明白,关于方案的解释,还是让执笔人夏言来讲解最合适,所以我想请求钱书记答应让夏言列席县委常委会议,到时候让夏言亲自为钱书记和各位常委答疑解huo,钱书记不知您意下如何?” 钱万载怎么会不明白伍啸林的那点小把戏,无非就是伍啸林目前缺少政绩而夏言又因为没有背景不想出风头,两人之间所达成的某种默契罢了。 想到这里,钱万载又问:“伍主任的意思,是要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了?” “是这个意思,”伍啸林回答说,“不过这个扩大会议,只多夏言一个人就好了,毕竟这份方案意义重大,而且又并没有实际敲定,太多人参与进来,万一给外界带来不必要的错误信号,那样就不好了。” 钱万载点点头:“恩,伍主任的这个想法很好,很值得肯定。” 听钱万载这么说,伍啸林反而愣了一愣,然后才道:“谢谢钱书记。” 钱万载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告诉夏言,让他好好准备准备县委常委会议的演讲稿,要知道,我们一堆老家伙,可就等着在会议上听他一个人的发言了。” “我明白,我回去会督促夏言好好准备的。”伍啸林说。 说完,伍啸林就转身走出了钱万载的办公室,钱万载抬头,能够很明显看到伍啸林背后浸透的汗渍,眼见如此,钱万载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和夏言两个人在饭馆包厢里的高谈阔论,想起了夏言完全不拘谨的洒脱,再对比面前无能的伍啸林,本事大小高下立判。 幸好整个庐江县委县政fu内就一个夏言,否则我这个县委书记真的就可以提前去预定人大的养老位置了。 钱万载如是在心中叹息。 这边钱万载在叹息,不过另一边的夏言却没有兴趣猜测他的呜呼哀哉,或者说相比怎样揣测钱万载通过伍啸林来进行的丰富联想,夏言觉得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县委办内部,将整个县委办班子打造成县委内最有效率和执行力的行政团体。 就在伍啸林上交方案的时候,夏言也在县委办做着自己的工作,当然,在结束了亲自执笔写策划方案以后,夏言也终于有机会真正认识了那三位新借调来的材料员,也真正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最胖的那个叫严鹏志,瘦高瘦高的那个叫魏建设,剩下那个带着高度数眼镜,看上去很有知识分子模样的则叫王继承。 也许是新来的,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县委的权力中枢,又或许是他们在来之前不知从哪里听得了夏言的丰功伟绩,再加上上个星期夏言的疯狂工作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心理震撼。总之不管怎样,他们在县委办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是绝对值得肯定的,在夏言看来,只要他们能继续保持这种态度下去,并且有留在县委办的想法的话,夏言是会给他们打报告的。 在了解了这三位借调来的新材料员以后,夏言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宣艺冉的身上。自从宣艺冉上班以来,就有些有气无力的,特别是在夏言面前,她总有些抬不起头,而这种感觉,明显和上周末夏言在冲刺关口的鸣金收兵有关。 夏言虽然没有兴趣学习佛祖普度众生,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所以,夏言就把宣艺冉单独叫了出去。 仍然是那个楼道的拐角,夏言倚在窗边,上下打量着宣艺冉,虽然宣艺冉的穿着依然让男人着mi,但却因为没了自信而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夏言没有隐晦,直接开门见山道:“宣姐,你今天很不在状态。” 宣艺冉点点头:“对不起,我会尽快调整的。” 夏言看着宣艺冉,半晌后叹道:“我想你调整状态,可能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怎么样?需要我放你一个长假吗?” 听到这话,宣艺冉突然娇躯猛然一颤,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夏言道:“夏言,你……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不要,我会乖乖的,不撒娇不骄傲,不求任何名分的,我……” 夏言没有回答,而是双目如剑般直视着宣艺冉道:“宣姐,还记得前天晚上的话吗?” “记得。”宣艺冉说。 “还记得那天你问我一直跟着我好不好,我是怎么回答的吗?”夏言问。 宣艺冉紧咬着嘴chun道:“你说,好。” “那就对了,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夏言说,“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好男人的,有人会对你体贴,哄你开心逗你笑,甚至跪下来给你唱情歌,但请记住,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夏言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宣艺冉呆呆的看着夏言,没有说话,夏言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嫌弃任何人,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清纯校hua,还是生活所迫的失足少女。至于你,宣姐,你很漂亮,擅于交际,这是你最大的优势,也是你唯一的本事。可你好像忘记了,你的这两样本事,都是建立在你的骄傲和自信上的,一旦你失去了自信,你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到了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你,你告诉我,我该怎样说服自己来挽留你。” “夏言,”宣艺冉呢喃道,“谢谢。” “不用谢,”夏言大手一挥,慷慨说着,然后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宣姐你真想谢的话,我们找个时间,把上次未完成的事业完成以下吧?” 宣艺冉自然知道夏言说的是什么,不由俏脸一红,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道:“你想要,打电话给我就行。” 宣艺冉话音才落,夏言还来不及采取什么行动,伍啸林的电话就像是催命符一般的追来了,夏言接通,伍啸林向他汇报了一个夏言早已猜到的消息:县委书记钱万载将会在即将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上,让夏言就招商引资的一揽子方案做详细报告。 第一百零二章 书记碰头会 挂断伍啸林的电话,夏言便和宣艺冉匆匆赶回了县委办,进了门,伍啸林眼见夏言是和宣艺冉一起出去,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了说了一句“跟我来办公室”,然后就自顾自的回去了主任办公室。 对此,宣艺冉不免有些为夏言担心,而夏言则是对宣艺冉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以后,才转身跟着伍啸林进了主任办公室。 才进主任办公室,伍啸林的话语就劈头盖脸的迎面扑来:“夏言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还有心情和女人厮hun?” “工作之余不忘娱乐嘛,我一个朋友给我支的绝招,”夏言笑道,不过看着伍啸林一脸类似于便秘一般的表情,夏言便受不了的高举双手投降道,“好吧,伍主任我错了,不过请伍主任放心,我有分寸的,再说,我几时让伍主任你失望过?” 听到夏言这句话,伍啸林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夏言说得不无道理,除此之外,夏言纵然在生活上看似随意洒脱不羁,在政治上看似跳跃跋扈大气,但实际上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理有据,的确没做出任何出格和违反体制潜规则的事情,否则不说其他人反感,单单就是县委书记的报复,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县委办副主任能吃得消的。 想到这里,伍啸林一脸的便秘表情才缓和了许多:“恩,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毕竟年轻人都容易冲动的。” 说完,伍啸林抬起头,看着满脸微笑点头答应着的夏言,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话来的奇怪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在教训一位领导一样的怪异和别扭。随后伍啸林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抛诸脑后,接着说道:“夏言,钱书记已经批准让你在即将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就你设想的庐江招商引资的一揽子方案做一份详细的报告,你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好的,伍主任,还有别的任务安排吗?”夏言说。 “没有了,就是这事,”伍啸林想了想,然后道,“我知道夏言你很聪明,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用点心思准备。” 夏言点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实夏言对于伍啸林的紧张是很不以为然的,毕竟县委的决策事关重大,不可能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报告而拍板或者推翻,至于夏言的报告,更多的是走一个过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除此之外,别看平常以钱万载为首的书记派和以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副书记田冠军为首的反书记派,他们之间一向斗得很厉害,但如果事情一旦牵扯到事关整个庐江县未来的发展问题,那么所有的县委常委无疑将会瞬间化干戈为欲帛,达成统一战线的和解协议。 要知道,官场是一个极其讲究团队协作的地方,功劳的雨lu均沾也是被所有人默认的潜规则,而在这里,不管官位大小,只要妄想吃独食,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也许在此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并没能看到成立庐江商会、启动文化活动周和开展招商引资这三个计划的升值潜力,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就目前而言,既然夏言已经提请把这三个计划合并成一个更大的计划,并给出了一个详细的规划方案,那么作为庐江县委领导层,没有理由不团结起来,共同分润这一块巨大的政治蛋糕。 因此,在县委常委会议之前,各个握有真正实权的书记们,一定会提前召开一个书记办公会议。在这个碰头会议上,各个派别的书记们会互相妥协得达成一份谅解备忘录,并将规划方案的功劳瓜分完毕,这才能轮到夏言的上台表演。 对于官场里众人心理的把握,和珅已经到达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一边听着和珅的分析,夏言心中一边有了一个很好很强大的想法。 事实上,正像和珅所猜测的那样,几乎是伍啸林前脚刚走出书记办公室,钱万载就亲自分别给美女县长李芳卿和自己提拔的副书记曹广州去了电话,紧急要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召开一个书记办公会议。 一般的会议大都是秘书负责传达,虽然巢湖市市委已经明令禁止县处级干部配备秘书,但作为官老爷,哪一个愿意凡事都亲力亲为?所以以通讯员和助理等五hua八门的名义留在身边的秘书还是有不少,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会议的传达都是由秘书完成。而这一次,作为县委书记的钱万载亲自打电话通知,大家同是一个屋檐下hun体制的人,不难猜到其中的原委。 于是,不仅是被打上钱万载标签的副书记曹广州,就是从来都对钱万载不对付的李芳卿,也都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赶到了钱万载的办公室。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先利用常委会议前的这一个小时,开个碰头会,不过在此之前呢,我想先给你们看样东西。” 钱万载如是说着,同时把一叠文件交到了李芳卿的手上,李芳卿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看到了文件的内容以后,不免还是有些惊讶。而当李芳卿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完了文件的所有内容以后又交到了曹广州的手上,曹广州与李芳卿一样,在看到文件内容的瞬间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如同挖到了传说中所罗门宝藏的守财奴一般。 曹广州很快看完,将文件交回到了钱万载手上,钱万载接着说道:“看过这份文件,相信我找你们的目的你们也能明白了。” 钱万载话音才落,一直坚定的支持者曹广州就立即附和道:“我支持,我们庐江西接安徽经济最好的桐城,坐拥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人口资源,同时还是处在合fei经济圈的黄金地带,没有理由发展不起来。我觉得这份规划方案做得很好,尤其是在细节方面,虽然不能说面面俱到,但也已经做到很详尽了,我觉得这份方案完全可以作为我们县委下半年的发展纲领。” 曹广州说完,钱万载把目光移到了另一边的李芳卿身上,只见李芳卿不慌不忙道:“我承认,这份规划方案确实写得很不错,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写得不错,或者说展望不错上,实际cao作起来,我想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李县长,这话怎么说?”曹广州代表钱万载问道。 “曹书记不负责经济这一片也许并不清楚,别的我不敢说,就单单说这个利用成立庐江商会的时机,为庐江引进资本,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李芳卿说,“我不知道曹书记有没有想过,在县政fu的主导下,全国各地的庐江商会也纷纷在县政fu的领导下纷纷成立,但为什么庐江县的庐江商会,却到今天才迟迟的成立?” “大家都知道,我们庐江人作为过去走天下的徽商代表之一,拥有很强的商业头脑,他们在各地的企业,不比浙江人差多少。除此之外,在全国各地也建立起的庐江商会也有很多很充裕的资金。” 说到这里,李芳卿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不知道钱书记和曹书记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这些庐江商会那么有钱,却为什么不愿意投资家乡,为家乡的建设做贡献呢?” “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都是商人,在我们没有特殊照顾政策的出台下,他们看不到利益,是不会胡luan投资的。”李芳卿自问自答道。 说完,李芳卿低头想了想,做总结性回答道:“所以,我不认为就凭一个庐江商会和一次文化活动周,就能为庐江拉来投资。” “那依照李县长的意思,应该如何呢?”钱万载问。 李芳卿回答说:“依我看,庐江县经济必须腾飞,而眼前这份规划方案也确有很多可行性,比如说对于庐江商会的运用,就提出了不少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但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我个人认为不应该cao之过急,应该先稳住庐江商会,再慢慢出台一些能够吸引偏向性的投资政策,这样一来,庐江县的发展便指日可待了,不知钱书记意下如何?” 这娘们摆明就是想把庐江商会这一块功绩牢牢抓在手上。 钱万载心中冷哼,不过表面上仍不动声色道:“恩,李县长的意见很值得重视,不过李县长也说了,这份方案里有许多可行性,我的个人意见,是把这份方案提交到县委常委会议进行讨论,大家看怎么样?” “我同意。”曹广州首先表态。 “我没意见,”李芳卿如是说,一双大眼睛紧盯在钱万载的身上。 虽说被美女盯着是一件比较爽的事情,但应该不是出现在这个情况下,是这样的对象之间吧? 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自然明白李芳卿在等什么,所以接着说道:“庐江商会既然一直是县政fu那边在忙,现在改换门庭也不对,所以不管方案的结果怎样,县政fu筹划成立庐江商会还是有功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芳卿这才lu出了笑容,至于钱万载,他在沉淫了半晌以后道:“既然李县长和曹书记都没有意见,那么如果这个方案在常委会议上得到通过,我准备就这个方案成立一个工作小组,主抓这件事,两位觉得怎么样?” “应该的。” 李芳卿和曹广州异口同声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工作小组基本上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不过钱万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钱万载说:“好的,既然这个方案是由县委办提出来的,那么这个工作小组就在县委办的基础上成立吧,不过县委的各个主要领导都必须参与其中噢!至于方案的策划者,也就是县委办副主任夏言,我决定把这个方案的具体实施,交给他来做。” 第一百零三章 即兴一下 党领导枪是新中国雷打不动的真理,虽然政fu在出台某些政策上有自己的独立权力,但在事关大方向的决议上,仍然还是需要党委会进行严格把关的。 庐江县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在县政fu综合大楼的会议室进行,作为现任常委中资历最小的县委办主任伍啸林,他和夏言最先到达会议室,在坐了一会以后,各路常委才次第进来。分别是与钱万载关系密切的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副县长张贵生,宣传部长王国珍和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以及与钱万载不对付的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芳卿,县委副书记田冠军,副县长刘金名和纪委书记郑峰庆;最后是恪守中立的政法委书记邬骏忠,组织部长胡正运和武部政委、党委书记张名胜。 面对这些县委权力中枢的大佬们,目前仍年轻位卑的夏言主动一一打招呼,不过除了纪委书记郑峰庆以外,其他的领导们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过也难怪,就夏言来说,他现在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虽然干了一大串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极其讲究级别资历和背景的官场,这些站在县委权力金字塔顶峰的领导,有足够的理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也是正常现象。对此,夏言也早有预料的心态端正,反倒是美女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在有意无意投过来的关注眼神,让夏言有些奇怪。 随着县委书记钱万载的脚步声响起,办公室内的所有人同时起立,直到钱万载坐下来以后才各自坐下。 毫无疑问的,作为县委书记,钱万载理应首先发言:“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主要是安排近期的重点工作,动员全县各级各部门统一思想,集中精力,鼓足干劲,真抓实干,引导全县上下进一步坚定信心,乘势而上,扎实加速推进下半年各项工作,以确保我县文化活动周的成功举办,确保招商引资计划得到有效落实,真正以新一轮的大发展再次彰显我县良好的发展态势,从而不辜负上级的厚爱和群众的期待。” “我们庐江县既不缺自然资源,也不缺人力资源,所以我认为,我们庐江县理应得到更好的发展,”钱万载说,“现在全国经济都在腾飞,我们庐江绝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拖祖国的后tui,因此,我准备启动本县的新一轮招商引资计划,就此计划,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同志,最近会同各部门,拿出了一个十分详尽可行的方案。” 说到这里,钱万载突然顿了顿,让大家消化一下之前的内容以后,才抛出了最后的信息道:“所以,接下来的会议,有请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同志,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新一轮的招商引资规划方案吧,大家掌声欢迎。” 说完,钱万载带头鼓掌,而其他县委常委虽然不爽,但也只能配合着钱万载为夏言鼓起掌来。也直到这个时候,其他不明就里的县委常委们这才笃然发现,原来这位不起眼的夏言,才貌似是今天会议的中心呀。 “谢谢,谢谢各位领导,首先,我很感谢钱书记给我在这里做汇报的机会,同时,我更感谢其他各位领导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谢谢。” 掌声中,夏言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先像获奖感言一般的说了一连串的谢谢,然后再对在场的领导们深鞠一躬,以表尊敬以后才打开手上的文件夹,大声道:“下面,就是我给出的规划方案,还请各位领导批评和指正。” “首先,请允许我给各位领导报个喜,因为就在上一次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我县的经济发展得到了市委领导们的充分肯定,并且从市委公布的各项数据来看,我县不管是财政收入还是工业增加值,都在稳步上升,我相信,这是各位领导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在这里,我作为土生土长的庐江人,代表家乡父老,感谢各位领导。” 不疼不痒的给所有常委戴了一顶高帽子,夏言才接着说道:“从欧洲蔓延到全世界的债务危机对全球金融市场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虽然我县地处内陆,但同样不能幸免,因此我县下半年的工作任务将会异常艰巨。不过我相信,凭着各位领导的努力,再加上招商引资计划的启动,定能让我县在年内超过无为,成为巢湖第一强县。” 夏言从国际到国内的演讲很好的吸引了全部县委常委的注意力,原本有几位对夏言不以为然的常委,在听到夏言声情并茂的演讲以后,也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在钱书记的规划下,我县坚持走生态立县、旅游兴县、工业强县之路,所以我认为,就在庐江商会成立之机,我县完全可以举全县之力办好一个文化活动周。并做到以文化塑形象,以形象拉投资,以投资带动整个县域的经济,关于这点的可行性,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印证,除此之外,我县还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这也是吸引外地资本来我县开展投资建厂的重要因素,我们有必要好好把握。” 夏言如是讲着,以文化活动周为切入点,很好的把整个招商引资计划不知不觉的串联在了其中,虽然很多地方都是政fu报告中的套话空话,但在夏言的讲述中,却没办法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无趣,让人感觉就好像夏言不是在做政fu报告,而是在说评书一般让人听之入mi。 “各位领导,今年的时间已经过半,我相信各位领导比我更能感受到那种时间紧,任务重,加快发展时不我待的感觉。我也更相信,在各位领导的正确领导下,县委县政fu的规划下,我县以办好文化活动周为目标,并全力推动招商引资方案的施行,就一定能超额完成全年的各项任务指标!” 当夏言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现场顿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这一次虽然仍然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带的头,但其他的县委常委,却并非像前一次那样的敷衍,而是真真正正的在为夏言精彩的演讲而喝彩。 不可否认的,夏言这近一个小时的演讲的确精彩,但在另一方面,却极少有人发现,夏言在演讲的过程中,他手上的文件根本没有做过哪怕一页的翻动。而直到夏言在得到了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允许坐下,伍啸林拿过夏言的文件夹以后才赫然发现,原来夏言所谓的演讲稿,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换句话来说,夏言刚才那博得县委常委们众彩的演讲,全部都是夏言的即兴发挥。 即兴演讲,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学识的渊博,准备的充分,更需要的是一份强烈的自信。 当然,就夏言的这种即兴演讲境界,对于那些整天端着大段演讲稿朗诵还会经常出错的领导,是永远触碰不到的。 夏言的工作汇报完,接下来就应该是常委们讨论的时间了,不过这种讨论在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走个形式,往往在县委书记钱万载和县长李芳卿率先达成了共识,其他常委再挑些不痛不痒的mao病以后,事情基本上就可以拍板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成立什么狗屁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那套路,这些县委常委们熟悉的几乎睡觉说梦话都能背得出来。 在会议的最后,钱万载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讲稿,大声道:“同志们,招商引资作为我们下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大家一定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来完成他,不管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们都必须攻克!” 说到这里,钱万载环视一圈,才做出了最后的安排性决定:“既然大家对夏言同志所提出来的方案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就此敲定了。那么,为了能确保这一任务更好的完成,我决定成立一个有关于我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由李芳卿同志担任组长,本人担任第一组长,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钱万载最后一句话固然是问句,但实际上钱万载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命令式的,所以,现场的常委们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对的余地了。 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的成员名单并没有当场宣布,而是交由县委办会同各部门进行磋商以后再拿出来。不过话虽如此,但在场深知官场潜规则的各位常委,也能猜到其中的人员构成了,只是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负责具体组织和实施全县招商引资工作的小组下设办公室主任一职上,钱万载居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安排。 第一百零四章 豁达 昨日,庐江县县委书记钱万载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要求全县上下需以努力进取的姿态应对未来的挑战,办大办好庐江文化活动周,并以更强的力度,更大的举措,继续加强全县招商引资工作,进一步推动全县经济社会实现转型发展、跨越发展。 会上,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就如何推动具有特色的招商引资计划,做了详细报告,报告中夏言表示,庐江县理应坚持氛围浓、干劲足、势头好,全县上下谋发展的积极态势,并在此基础上强化钱书记指出的特色庐江发展道路。 夏言的报告得到了在场县委常委们的一致认同,经过商讨和举手表决,县委书记钱万载最终决定,采纳夏言提出的招商引资方案,并在此基础上成立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由县委书记钱万载担任第一组长,而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芳卿担任组长,其余成员交由县委办会同各部门商讨以后酌情确定。 就在县委常委扩大会议结束的第二天,一条来自庐江手机报的信息就被发送到了每一个人的手机上。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就是一条例行公事的新闻,不过对于另一些政治敏感度稍强一些的人来说,在这短短三百五十多个字的字里行间,透lu出的却是一股让人难以捉mo的气息。 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很多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都是县委书记来向广大干部群众传达一下上级或者县委的指示罢了。可是这一次,却好像变成了所有县委常委专门前来聆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言的教诲一般。不得不说,事出异常必有妖,而这一次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显然就应该是妖孽中的妖孽。 更有甚者,可能还能联想到此前县委书记钱万载和伍家的暗斗,以及专职秘书周进生被双规一事。 不过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县委办的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对于县委常委会议上的决定,县委办自然义不容辞,并很快给出了一个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名单。 第一组长钱万载,组长李芳卿这是雷打不动的,然后是副组长,除了剩下的十一个县委常委必须在位以外,还有一府两院的实权领导,县长助理以及公安局长和政协主席。至于成员,上到县委五大家除了武装部以外,几乎囊括了各个科室的一把手领导,不得不让人叹服:县政fu果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仅一个小小的县政fu大楼内,居然涵盖了这么多五hua八门的科室。 名单也许是老长一串,看起来好像各科室都在支持着县委的招商引资政策,但实际上真正能出力和有机会出力的,只怕并不多,更多的都只是在等着从这次的政策中,分得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功绩。 跳过名单,最下面是工作领导小组下设的办公室,这才是真正负责政策实施的地方,办公室设在县委办,名单依然很普通,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县长刘金名兼任第一办公室主任,另一个常年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的副县长兼任办公室主任,至于其他诸如发改委主任和招商局局长等与招商引资有关的各科室一把手,则分列办公室副主任。如果非要在这个名单中找出一些特别的话,那就是县委办副主任夏言,也兼任了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 在县委办内,拿着这份由县委书记钱万载所最终敲定的名单,伍啸林眉头紧锁,在看看坐在对面依然神色自若的夏言,不免有些郁闷。因为在他看来,钱万载把夏言的名字加到下设办公室副主任的名单上,绝对是有意而为之,至于为什么,伍啸林暂时还毫无头绪。 想到这里,伍啸林不由抬头看着夏言道:“夏言,你觉得钱万载把你加到下设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言耸耸肩道:“不知道,可能咱们的钱书记觉得这份方案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我总应该在这个小组中身体力行的做点什么,不能待在旁边等着和别人一起分功劳吧。而且,工作小组的办公室既然设在我们县委办,我们县委办也总得有人站出来主持一下日常工作不是。” 伍啸林没想到夏言的回答居然如此的轻松随意,不由愣了一愣,然后才说道:“夏言你说的不是没可能,但我更觉得钱书记是在故意刁难你。” “伍主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在下设的办公室内,不管第一主任还是主任,可都不是他的人呀。”夏言有些好笑的问。 “那只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幌子而已,”伍啸林说,“虽然看起来在这个下设的办公室内,都没有钱书记安排的人,但实际人,这其中却全都是县政fu各科室的一把手,面对招商引资这么一份大蛋糕,他们一定会对你百般阻挠和刁难,最终让你一事无成,以达到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对,以钱万载那种秉性,他一定是这样打算的!” 看着伍啸林信誓旦旦的表情,夏言差点就忍不住的扑哧笑出声来,不过,伍啸林毕竟还是自己的上级,同时也是自己在体制内唯一可以借力的后台,所以夏言还是得给伍啸林留些面子的。 夏言知道,伍啸林无非就是属于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重度受害者,自从上一次自己借着探望老干部老英雄的档口让钱万载吃了一个说不出的暗亏以后,伍啸林就一直怕钱万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报复。从钱万载出台各种文件,一直到现在的名单安排,无一不是如此。对此,夏言在心中默默摇头,同时对伍啸林道:“我的伍主任,咱能不要把人心想得那么险恶吗?” 面对夏言的反问,伍啸林说:“那依你看,钱书记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呢?” “很简单,”夏言说,“就只是因为这份策划方案是我提出来的,他把我放在办公室,就只是为了方便我按策划的协调工作罢了。” “就没有别的意思了吗?”伍啸林仍不死心的问。 夏言苦笑道:“伍主任,您在体制内的时间比我多,对官场的理解也理应比我透彻得多,我记得以前好像还是你对我说的,其实我们的官场并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么复杂,在大多数的时间内,大家都是各司其职,各忙其事的简单工作。如果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大家就都不用过生活了,早晚都得精神崩溃被送去看心理医生,伍主任你说对吗?” 被夏言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伍啸林就是心中再不放心,这一下也不好再缠着夏言多问什么了。 这个时候,伍啸林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言刚准备按理回避,伍啸林却做出了不需要的手势,于是,夏言也就心安理得的安坐在位了,看着接电话的伍啸林那一脸表情的神奇变换,从最初的云淡风轻,到惊讶,再到最后的眉头紧锁。 放下电话,伍啸林看着夏言道:“是钱书记的秘书周进生,据他说,因为夏言你需要协调整个招商引资方案的实施,并且再过不久就是庐江商会成立的日子了,所以钱书记希望你能亲赴其他已经成立了庐江商会的城市进行一下实地考察。以对各地的庐江商会有一定的了解,能更好的为接下来的文化活动周和招商引资方案献计献策。” 听完伍啸林的回答,夏言当即郁闷的拍了拍额头,不过却并不是因为钱万载的出差要求,而是面前眉头紧锁的伍啸林,毫无疑问的,他那神经过敏的老mao病又犯了。 与此同时,在县委县政fu大楼的另一边,在县委书记钱万载的办公室内,钱万载怡然自得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专职秘书周进生敲门进来,来到钱万载的面前,不等钱万载说话并主动汇报道:“钱书记,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给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去过电话了。” 钱万载点点头没有说话,见周进生在汇报完了还没有走的意思,不由挑了挑眉:“怎么,还有事?” 周进生犹豫道:“钱书记,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您。” “问就是了,有什么该不该的,我这里又不兴文字·狱。”钱万载笑道。 周进生思索了半晌,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钱书记,伍啸林和夏言毕竟才在县委办上任没多久,而且整个邵主任留下的县委办班子,现在也基本上是由夏言掌握着的,您这样公然把夏言调离县委办,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呀?” “你怕他们以为我玩调虎离山,把夏言调去出差,然后再趁夏言不在的时候对县委办下手?”钱万载拧眉问道。 听钱万载这么一反问,周进生顿时变得战战兢兢,虽然被夏言在双规期间整怕了,不愿因为钱万载的关系再惹恼了夏言,但钱万载毕竟还是县委书记,他的直属老板,所以相较之下,他还是更怕钱万载多一些。此时,眼见钱万载的脸色似乎不好,周进生急忙摇手解释道:“钱书记,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并没有怀疑您的任何决策……” 周进生还没有说完,钱万载便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呀你,你这个小周,我告诉你吧,别人也许可能会有什么想法,毕竟咱体制内盛产联想家不是?不过那个夏言,我敢保证,他绝对比一般人要阔达和看得开许多。” 对于钱万载前后不一的态度,周进生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这一下,钱万载是真的被气乐了:“你小子还敢怀疑起我的判断了?” 周进生这才反应过来,头摇得就像拨lang鼓一样,不过对于自己的专职秘书,钱万载也只是批评教育了一下。随后,县委办主任伍啸林的电话很快打来,是周进生接的电话,而等到周进生放下电话以后,钱万载便一副xiong有成竹的模样道:“怎么样,夏言是不是答应出差了?他准备去哪里?” “钱书记果然料事如神,”周进生道,“是的,刚刚县委办的伍主任打电话过来,说夏言准备去南京看看,理由是那里是发达省份,所以更具有代表性。”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夏言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眼界很宽阔,心xiong很豁达的。”钱万载如是说着,同时又自语了一句道,“也难怪那个人会这么关注他了。” 虽然,周进生知道钱万载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不能多问什么,只能让八卦的火焰默默的在自己的心扉内熊熊燃烧,却无处释放。 而在另一头的县委办的主任办公室内,伍啸林放下电话,仍不死心的问夏言道:“你真的打算遵照钱书记的指示,亲赴南京去考察那个什么庐江商会?” 夏言理所应当的点头道:“当然,如果不去考察考察,我怎么知道庐江商会都是些什么态度,万一招商引资出了什么岔子,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可是,县府办不是已经在全国各地都考察过了吗?”伍啸林接着问。 夏言摇头道:“伍主任,他们考察和我亲自去考察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还想去温州和广州看看呢!” 夏言知道伍啸林在担心什么,于是接着说道:“至于县委办这边,不是有伍主任您帮我盯着吗?当然,如果伍主任想要让我以后都当甩手掌柜,那我也乐得其成呢!” 夏言的话说得很明显,无非就是伍啸林最为担心的县委办问题,其一,伍啸林肯定不会允许钱万载染指县委办,另一个,伍啸林也不会和夏言去争夺县委办班子的领导权,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 “你倒ting看得开,”伍啸林说,“既然你这样想,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对了,听丹丹说你会下围棋?还和我小舅子下过?” 夏言点点头,伍啸林接着道:“那在走之前你来我家一趟吧,那小子天天在家嚷嚷着要找你帮他上网踩人呢,吵得我头都大了。” 夏言笑了笑:“放心吧,伍主任,保证完成任务。” 第一百零五章 十段国手 下了班,夏言坐上了伍啸林的那辆奇瑞风云2,一路疾驰,很快到了伍啸林所在的小区,打开家门,赵雅丹俏生生的出现在门口,用无奈的语气对夏言道:“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那小子该把我家都给拆了。” 夏言笑道:“丹姐,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夏言如是说着,同是也在打量着赵雅丹的装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人妻赵雅丹似乎因为夏言的到来而精心将自己修饰了一番。 夏言记得,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赵雅丹只是一身普通的休闲装,但是今天,她却拼搭了dang领衬衫和裙ku,在不失少fu的风韵下,又展现了女性的甜美。不过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赵人妻今天化了一些淡妆,将她本就mi人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光彩照人,就连伍啸林在见到妻子如此装扮的时候,都第一时间本能的愣了一下,仿佛自从结婚以来就从没见过她如此打扮一样。 当然,伍啸林是不会怀疑夏言什么的,毕竟他是不知道夏言和赵雅丹之间的种种事迹的,在他看来,也许只是女人爱美的天性使然。 难道这就是所谓妻子的youhuo? 夏言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表面却仍然还是得做出一副既是下属又是客人的谦恭表现,跟在伍啸林的身后走进了门。 房间里面,赵雅丹那位与她有着同样神经质的弟弟赵壑,在听到了门口的响动以后仿佛一头看到了胡萝卜的犟驴一般,飞快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边哭爹喊娘的叫着夏言,一边扑向夏言。 如果不是有伍啸林在一边看着,夏言很有可能会一脚把这个倒霉孩子踹翻,但现在,只好退而求次的拿手按在对方的脑门上,像防瘟疫一般的不让赵壑靠近。对此,初中生赵壑是一脸被爆菊hua的幽怨,而赵雅丹和伍啸林,则是在一旁开心的笑了起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赵壑是无法无天的,现在有了一个能治他的夏言,他们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没有过多的客套,夏言就被早就迫不及待的赵壑拉进了房间,然后坐在赵壑的电脑前。而赵壑则就如同一个得到了金手指的小白一样,兴奋难耐的从自己的qq上拉出了一个看样子是高手的人物,首先发出了一个哥要灭你满门的嚣张表情。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小屁孩菊hua又痒了? 赵壑:滚你大爷的,赶紧来房间接踩,哥今天找了个高手,等着爆你菊hua。 说完,赵壑就对一脸狗tui子的讨好表情,对夏言道:“嘿嘿!夏老大,这是上海棋院的一个变态,名叫彭华荣,也是这一次上海国际围棋邀请赛的殿前三甲,平时仗着自己比别人强上一些,就总是欺负我们安徽的棋手,这次你帮我杀杀他的威风。” 夏言回头看了赵壑一眼:“究竟人家是欺负你呀,还是欺负我们安徽的棋手?” 面对夏言犀利的目光,赵壑嘿嘿笑道:“都有,都有。” 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很明白无疑是赵壑这小子总喜欢找别人挑战,结果却无一例外的被人痛宰,现在才想到拉自己来替他报仇。说话间,赵壑打开了qq游戏,并进入围棋房间,开了一桌新棋,对方也很快进来了,并发来消息说:你请的什么高手?安徽棋院的?别待会输棋了哭鼻子啊。 赵壑回复:干!我怕到时候哭鼻子的是你,我身边这位高手虽然不是安徽棋院,但灭你轻轻松松。 彭华荣说:那还好,就你们安徽棋院那帮一天到晚luan搞男女关系,只懂得用下半身下棋的货,哥还不乐意和他们下呢! 看到这话,夏言不由皱了皱眉,原因无他,夏言在合fei上大学期间,也确实听闻过安徽棋院里面一些si生活不检点的传闻,但那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在被一个外人这样讥笑攻击讽刺,作为土生土长的安徽人,夏言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于是,夏言顿时改变了自己最初温和的战术,准备让对面那个上海棋院的天之骄子好好正视一下安徽的围棋。 想到这里,夏言对准备继续和对方打嘴仗的赵壑挥了挥手,这孩子便立即端坐在一边,等待大战的来临。这个时候,赵雅丹和伍啸林也走进了房间,其中赵人妻还给夏言端来了一杯热茶,不过夏言却只是扫了一眼,就没了下文。 没有废话,夏言执黑开始第一局,依然是霸气十足的天元开局,不过能进入国际围棋邀请赛的前三甲,这个上海棋院的彭华荣也算是个业余高手,所以没有任何慌luan的下在星上,占角应对。然而让对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夏言的第二步,居然就贴上了对方的棋子,发动了凶狠的进攻。 面对夏言连续两招出人意料的打击,对方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思考,然后下出了一个挂角,以确保自己对角落地盘的占领。 对方挂角以后,夏言并没有鸣金收兵,则是继续贴着白棋猛攻,对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夏言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做任何布局,直接进入了惨烈的白刃战。 在高水平的围棋赛中间,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大家都会先保证自己对地盘的占领,等到站稳脚跟以后,才会对对方发动进攻,毕竟开盘就进攻,放弃布局放弃占地,很容易被对方带入陷阱而导致输棋。而像夏言这样一开始就发动进攻的下法,要么就是初学者,要么就是已经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至于在夏言的指示下运筹帷幄这盘棋的和珅,则必须是后者。 夏言和彭华荣的战斗就这样从角落里迅速蔓延到了整个棋盘,这种棋局是最要命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在luan战中,需要下棋者敏锐的观察里和强大的计算能力,才能在纷luan的棋局中找出制胜之道。就是被誉为围棋天才,号称智商139的石佛李昌镐,在面对这种棋局的时候,只怕也要摇头叹息了,可夏言却步步紧bi,似乎每一步都能找到对方最要命的破绽。 在夏言的身后,赵雅丹俏脸上满满得全是紧张和不可思议,仿佛是能感同身受的站在棋盘上,和对方一步步的拼杀一般。而不懂围棋的伍啸林,则只是看了几眼以后就再没了兴趣,转身走出房间。至于赵壑,则是像打了ji血一般的满脸通红,毕竟只有这种贴身搏杀,才是年轻人应该拥有的最霸道也是最嚣张的围棋方式。 几轮对攻以后,彭华荣主动放弃了这个角落的争夺,转而将视线放在了其他的三个角落。 可是接下来他无奈的发现,对方似乎铁了心要和自己对攻到底,不管自己走到那个角落,对方都能紧贴上来。 最终,在避无可避之下,彭华荣只能投子认输。 “夏老大,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下棋也能下得这么霸气十足,这么爷们,夏老大你绝对是我们年轻一辈棋手们的偶像!” 当彭华荣认输的提示框在屏幕上出现的时候,赵壑顿时嗷嗷大叫起来。另一边的赵人妻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是崇拜的看着夏言,性感的小嘴微张,一脸的妩媚陶醉,相信要不是在自己家里,要不是自己老公伍啸林就在外面,她一定会主动对夏言献上自己狂野的热wen,甚至还可能让夏言随意蹂躏她美不可言的身体。对此,夏言只能是笑而不语,继续将高深进行到底。 棋局结束,赵壑迫不及待的发过一条信息:怎么样,被踩得爽吗? 许久之后,对方才回复道:再来。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夏言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很显然,对方那边应该是换人了。 开棋再战,对方执黑,第一步下在了五行五列,纵然不知道对面的对手究竟换成了谁,不过对方的这种下法,很显然是一种蔑视,想在开头杀灭夏言的威风,也很让赵壑和赵雅丹愤怒不已,不过只见夏言却不屑的一笑,很轻松的再次把棋子继续丢在了中心天元的位置上。 这样的下法,顿时让赵壑很解气的欢呼出声,如果说对方五行五列的下法是蔑视夏言的话,那么夏言天元位置的反击,则是完完全全的无视了。 在夏言下在了天元位置以后,对方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然后主动贴上了夏言在中心天元的棋子。显然,对方明白夏言的这种下法就是为了引发整盘棋的hun战,那么作为执黑的主动一方,他必然要抢占先机,可这是网络围棋,双方无法见面,否则对方就可以看见夏言脸上的笑容了。 作为了解和珅全盘计划的夏言,这一次主动放弃了贴身rou搏,而是选择退守边角。 一直用彪悍下法的夏言突然转型来了这么一手,顿时让身旁的赵壑和赵雅丹极为不解,脸上的表情从狂喜一下子跌落到了沮丧。 只不过,夏言并没有让他们的这种表情维持多久,不过十分钟以后,随着夏言几着妙手的连连甩出,原本对夏言极为不利的局势霎时间发生了根本逆转。直到这时,赵雅丹和赵壑才赫然发现,先前的退守边角,不过是一种you敌深入的手段罢了,很显然的,对方上当了。 在绝地反击之后,夏言在优势下将mao太祖“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发挥到底,不过三分钟以后,对方终于支撑不住的投子认输。 赵壑怪叫出声,也幸好这是在家里不是在酒吧,否则这小子绝对要砸碎几个酒瓶才能抒发心头的畅快。就连赵人妻也再也矜持不住的握住了夏言的手,俏脸微红,如同吃了春·药一般。 棋局结束,赵壑ji动的发出信息:感觉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许久,最终才发来四个大字:十段国手。 第一百零六章 说做就做 了解围棋的人都知道,九段就已经是围棋中代表实力的最高段位,而十段的这个称呼意味,就可想而知了。至于国手,则是说这个人已经在棋道上处于这个时代的巅峰,比如围棋大师聂卫平,就足以担当国手这一称呼。 当然,对方如此称呼夏言,也许并非是说明夏言是中国国内围棋第一人,但是对于夏言围棋水平的认可,却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说此前对方称呼夏言是十段国手只是让赵雅丹和赵壑两姐弟惊讶的话,那么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就绝对颠覆了他们的神经。 对方发来消息说:这位朋友,你好,我是上海棋院的副院长华思明,请问你有没有来我上海棋院深造和发展的想法,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待遇,国内外各种赛事的名额我也可以为你争取预留,我相信在你的努力下,一定可以创造职业九段的升级记录的。 不得不说,这个自称是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的人,说话确实有些水平,不管是国内外的赛事,还是创造升级记录,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仅都说到了点子上,如果是一位以围棋为职业的人的话,十有**都会被他所打动,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还为自己做了一定程度的保留,以至于在未来出现状况的时候他不会处于任何的被动。 当然,对于对方是否是华思明这个问题,基本是明确的,在惨败给夏言以后,对方除了脑残的想捧杀夏言以外,根本没有故意调高自己身份的理由。 但是可惜的是,夏言并非是什么痴mi围棋的人,所以他很直接的回复道:谢谢华院长的盛情邀请,不过我对围棋只是兴趣,并没有以此为职业发展的想法。 发出信息,也不等对方回复,夏言就关掉了赵壑的qq和qq游戏,回过头,却看到两张一模一样表情的姐弟脸,让夏言有些无奈的说道:“喂,你俩怎么了,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了?” 夏言的话语点醒了俩姐弟,赵壑当即就像火药桶一般爆炸道:“天哪,那人居然是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 “他很厉害吗?”夏言翻了翻眼皮道。 赵壑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道:“我的夏老大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成就如此高水平的,那可是华思明呀,是创造了围棋中国流的中国棋院院长陈祖德的记名弟子呀!可以说是上海棋院有数的高手了。” 听到这话,夏言才恍然大悟,而赵壑则接着自说自话道:“夏老大居然得到了华思明的认可,还被对方亲自出言邀请去上海棋院,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呀,要知道那华思明可是出了名的苛刻呀,对了,不知道那个中年人如果知道了夏老大的真实年纪以后又会作何感想,估计会嫉妒得想跳楼吧?想想也是,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是中国围棋顶尖高手的记名弟子,居然还下不赢我夏老大,太丢人啦!哈哈哈哈!” 面对赵壑那如同自己被华思明邀请一般的亢奋,夏言无奈的摇摇头。相比赵壑,他更关注旁边赵雅丹的表情,不过却并不是她是美女,而是因为她脸上的那种痴喜,夏言只记得在刘德华的歌mi见面会上,那些疯狂的歌mi,才看见过,且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赵雅丹都是二十七八的人妻少fu了,居然还能有这种自然的表情,不简单。 夏言相信,这个时候只要自己开口,赵人妻是不会抗拒和自己发生些什么的。 不过夏言不是赵壑,不会头脑发热到神经质的地步,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起身走出了房间。 伍啸林主动开口留夏言在家吃晚饭,夏言没有推辞,在晚饭期间,赵壑一大老爷们却像麻雀一样缠着夏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好端端的一个家常便饭生生吃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当夏言在赵雅丹和赵壑姐弟俩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伍啸林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从种种迹象来看,赵雅丹和赵壑姐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夏言的死忠粉丝了,不过夏言却并不是什么善于卖nong作秀的明星,所以在面对粉丝的狂热时,夏言还是ting头痛的,直到走出伍啸林家,夏言才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对和珅道:“和珅,想不到你围棋这么厉害,居然轻轻松松就把一个上海棋院的副院长给干掉了。” “老爷过奖了,”和珅道,“只是那个时候皇上有一阵子喜爱围棋,奴才跟风和各地高手学了一阵,就喜欢上了,后来搜罗各种棋谱整天练习,多少也能有些水平了,不过要说厉害,奴才还真不敢当,只能算作中等偏上的水平。” “恩,也是,满清康乾年间是中国围棋发展的一个巅峰,尤其是那位被誉为十三段棋圣的黄龙士,单从遗留的棋谱来看,现在很多围棋大师都自愧不如,”夏言说,“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围棋这么厉害,历史资料上却没怎么记载呢?” “这个奴才也不知。”和珅回答说。 关于这点,其实夏言也并没有追究的兴趣,毕竟历史不是录像,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完完本本的记录下来的,有所缺失很正常。不过在满清时期,围棋的发展很迅速,并且是文人墨客乃至官员们喜爱的娱乐项目,这却是毋庸置疑的,诸如鳌拜、纪晓岚和曾国藩都对围棋乐此不疲。除此之外,就像和珅所说的,棋道可以反映政途和人生,所以这些风生水起的官员,大都棋艺不差,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夏言如是想着,突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言拿出来,是另一个和赵人妻一样却风格截然不同的神经质宣艺冉打来的。夏言才按下接通按键,对方那甜腻的声音便顿时传了过来:“夏言。” 夏言扬了扬眉,一本正经的问:“宣姐有什么指示?” 那边宣艺冉听到这话,明显顿了一顿,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夏言,你还在伍主任家里?” 夏言先是恩了一声,然后道:“刚出来。” 这一下,宣艺冉明白过来了,夏言是在耍她,不由娇嗔了一句‘讨厌’,不过夏言并没有回话,然后宣艺冉并不泄气的接着说道:“夏言,我想你了。” “你想男人了?”夏言冷不丁的怪叫一声道。 “没有,”宣艺冉坚决的否认道,“我只是想你了。” “难道老子不是男人?” 面对夏言的反问,宣艺冉决定无视的跳过,直接进入主题道:“夏言,我现在躺在chuang上,钻在被窝里睡觉。” 夏言恩了一声。 宣艺冉接着说:“穿着黑丝网袜噢!” 夏言又恩了一声。 宣艺冉说:“没穿衣服,就只有吊带袜和蕾丝文xiong噢!” 夏言继续恩了一声。 宣艺冉:“我是趴在chuang上的,屁股朝天高高翘起噢!” “你敢说的再lu骨再大胆一点吗?”夏言突然道。 “敢。”宣艺冉十分干脆的说。 夏言笑道:“不过我还是劝你还是就此打住。” “为什么?”宣艺冉不解的问。 夏言回答:“因为我手机开了免提,现在旁边围了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夏言的话音才落,宣艺冉顿时尖叫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对此,夏言无奈一笑,继续往自己的宿舍走去。而在另一边,宣艺冉则死死抓着被子,蜷缩在被窝里面,俏脸微红的看着被自己丢到一边的手机。至于姿势嘛,还的确是像她刚刚在电话说的那样,是趴在chuang上,屁股朝天高高翘起的you人模样,除此之外,她被窝里面的穿着,也一样是只有蕾丝内衣和吊带黑网袜。 对于宣艺冉来说,她虽然知道夏言那句“开了免提”不过是在戏耍她,但仍然触动了她心中的某根神经。 趴在自己的chuang上,宣艺冉回想着自己刚刚在电话里对夏言直白的勾引,突然没来由的身体一阵燥热,就好像裹在身上的被子,都变成了夏言轻抚的双手一般,让宣艺冉顿时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夏言正在对自己进行着某项未完成的事业。 当然在那边夏言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女人如此想着,不过即使知道夏言只怕也要先迈过自己心中的坎,才能真正付诸于某些行动。 这个时候,和珅突然对夏言道:“老爷,您是不是很想去临幸那位宣艺冉姑娘?” 听着和珅的话语,夏言猛的停下了脚步:“和珅你又想说什么?” “回老爷,”和珅说,“奴才自知自己在某些时候会碍着老爷的事,所以奴才恳请老爷使用封魄石,将奴才的灵魂重新牵引回封魄石中间。” 面对和珅的这个请求,夏言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当然,夏言并不是怀疑和珅的忠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夏言还是对和珅有一定了解的,明白他不会背叛自己。除此之外,夏言也并不是担心封魄石并不能阻碍和珅的视听,毕竟在当初夏言被和珅附体之时,对于现代社会根本不了解的和珅,就已经很能说明封魄石的特性了。 事实上,夏言担心的,是和珅被重新牵引回封魄石以后,他还能否出来或者继续和自己心灵相通的问题。虽然,有着满清才子之称的和珅已经就各种书籍推论得出,自己的想法,至少九层以上的成功性,但夏言仍然不敢轻易尝试,要知道,万一断掉了联系,难不成夏言真的去江西龙虎山找个道士来帮和珅脱困不成? 也正因为如此,这事才一直被耽搁了下来,直到今天,因为宣艺冉的一通电话,和珅才再一次向夏言提出了建议。 眼见夏言仍在犹豫,和珅只好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老爷,我最亲爱的老爷啊,奴才直到老爷是为了奴才好,可是也不能这样委屈老爷呀!从本书上传至今,在老爷身边出现的姑娘不在少数,这些姑娘也都愿意让老爷推倒,可都是因为奴才的关系,才一直拖延到了现在,再这样下去,不仅那些姑娘会像宣艺冉一样的寂寞难耐,就连那些看书的读者们也会极度不爽的呀!” “所以老爷,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也都该解决了呀!”和珅哭诉道。 对于夏言来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生理机能障碍的热血青年,看着身边出现的那么多诸如御姐和少fu人妻之类的漂亮姑娘,却只能看不能吃,无疑是极大的郁闷。现在,和珅再提出了这么一连串的哭诉,无疑成为了帮助夏言下决心的最后一股助力。 夏言当即咬牙道:“你大姨夫的和珅,要是你的判断错误了,老子逢年过节一定不给你上香。” 对此,和珅打包票道:“老爷请放心,奴才的判断绝不会出错!” “很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说做就做,立即跑回家,拿出那块事后捡回来的封魄石,按照和珅的猜想,一步步开始牵引出和珅的灵魂重新回到封魄石里。 第一百零七章 南京曹鸿钧 坐在开往南京的大巴车上,夏言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身旁的一位大姐睡着了,倒是她怀中的小孩,对夏言xiong前一块黑乎乎的吊坠很感兴趣。 不过也难怪,别人不是穿金戴银就是吊颗钻石,有些有钱骚包的人还会在脖子上戴狼牙,如果没钱,也能nong块假欲戴在脖子上,但是像夏言这样,在脖子上挂了块黑乎乎的莫名石头,倒还真是少见。 只不过,别人哪里知道,夏言脖子上戴着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可以封印灵魂的封魄石。 在前天的晚上,夏言在决定接受了和珅把自己牵引回封魄石里的请求以后,就回家着手准备了,整个过程极其顺利,中间没有半点阻碍。当和珅被牵引到了封魄石后与夏言的联系仍没有断,只要夏言接触到封魄石,就可以与和珅心灵相通,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后来才把封魄石想办法nong成了一个吊坠,挂在了脖子上,固然不怎么美观,但至少能保证自己和和珅交流的便利。 当然,夏言并没有在成功与和珅分离开以后第一时间跑去蹂躏那个敢于挑逗自己的宣艺冉,毕竟他还没有饥渴到那份上。 后来,由于庐江商会成立的时间在即,夏言便在领了自己的出差费用以后,就第一时间的踏上了自己的南京之旅。 车上,那小孩继续观察着夏言xiong前的吊坠,不过小孩毕竟还是小孩,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以后,就没了兴趣。对此,夏言只能在心中默默一笑,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秘密,不是大多数人能理解的。 从庐江到南京的路途并不算远,只三个多小时以后,夏言就进入了南京的地界,在决定来南京前,夏言就给身在南京军区的李居朋去了电话,不过有些不巧的是,身为特种大队队长的他正赶巧要出任务,他安排了另一位朋友来接待。对此,夏言本意是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不过却拗不过兄弟要一尽地主之谊的顽强坚持。 据李居朋交待,负责替他接待夏言的同志是他堂弟,叫曹鸿钧,名字很霸气,据说是其父亲在看了封神演义以后的灵光一闪。 曹鸿钧和他从小的关系就很铁,仗着父辈的余荫厮hun,属于南京的地头蛇一类,用李居朋的话来讲就是:在南京,这家伙比百度地图都要靠谱得多。 到了南京汽车站,夏言走出出站口,微微有些错愕,只因为在门口,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站在那里,在他的身旁,则簇拥了许多打扮时尚的姑娘,其中一个还帮他举着一块写有夏言名字的牌子。 这什么情况,接待还带着美眉欢迎团来的? 毫无疑问,那位青年就是李居朋的堂弟曹鸿钧了,在讯息无比发达的现代,夏言和曹鸿钧自然事先都看到过对方的照片,至于那块牌子,想必只是为了在人潮拥挤的南京汽车站的以防万一吧。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朝曹鸿钧的方向走去,而曹鸿钧和以他为中心的美眉接待团显然也发现了夏言,曹鸿钧微笑着迎了上来,至于他身边的美眉接待团,在对比了一身名牌长相帅气的曹鸿钧以后,显然对这么个衣着和相貌同样普通的夏言失望透顶。 夏言和曹鸿钧互相握手,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夏言。” “曹鸿钧,我堂哥因为临时有任务,所以让我来招待你。”曹鸿钧说。 夏言点头:“我知道,你堂哥和我说过了,那么我们现在……” 夏言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曹鸿钧显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说了一句“走就可以”以后,就带着夏言离开了人潮汹涌的出站口,而看着曹鸿钧的离开,那些女孩也各自散去,这个情况,不免让夏言有些惊讶。不过夏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着曹鸿钧继续往前走,穿过站前广场,直到看到了曹鸿钧停在路边的那辆霸气十足的保时捷卡宴时,才顿时明白了“帅气多金好泡妞”的至理。 不用多想,那些女孩估计不是曹鸿钧特意带来的,而是他利用自己的帅气和那辆拉风的保时捷卡宴现场勾搭的,再联想李居朋曾说他是厮hun南京的地头蛇,那么夏言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女孩都是曹鸿钧现场忽悠的拜金女。 对于他人的生活方式,夏言并没有任何干涉的兴趣,所以他很干脆的就和曹鸿钧一起坐进了卡宴,又因为夏言本身并没有带过多的东西,所以基本上用不着后备箱,直接把背上的书包往后座上一扔,就全部解决了。 坐上卡宴的副驾驶,夏言扭头看了曹鸿钧一眼,然后说道:“你既然是李居朋的堂弟,那我就和李居朋一样,直接叫你鸿钧妖道了。” 曹鸿钧一边发动汽车,同时笑道:“你都是我堂哥的老大,自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了。” 夏言暗暗点头,然后好奇道:“刚才那个迎接我的排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面对夏言的这个问题,曹鸿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没办法,习惯了,看到漂亮小姑娘就忍不住冲动,夏老大,见谅个。” 对此,夏言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然后让作为南京活地图的曹鸿钧带自己去了酒店。不得不说,对于夏言的行程,负责订酒店的宣艺冉还是很用心的,帮他订了一家毗邻玄武湖和总统府的紫金酒店,四星级,算不上**,但区位优势很好,至少距离南京庐江商会并不太远,而且处在市中心的交通要道上,也能很好的走访一些庐江商会旗下或者成员的企业,对考察有着很好的帮助。 停好车,夏言和曹鸿钧在柜台办好了手续,拿了房卡就去了房间,由于不用算电费,难得奢侈一把的夏言一进屋就把包括浴霸和电脑在内所有能用电的家伙全打开了,看得一旁的曹鸿钧目瞪口呆。 不过也许是习惯使然,曹鸿钧在进了房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洗了个澡,很让夏言万分的鄙视了好一会,相信要不是曹鸿钧信誓旦旦的拍xiong脯保证过自己的性取向,指不定夏言就会先把某人踹出房门了。 自称“只身hua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曹鸿钧不是那种内向性选手,而夏言由于对方是李居朋的死铁,也并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所以两个老爷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曹鸿钧仍然称呼夏言为夏老大,而夏言则直呼曹鸿钧为妖道。 “夏老大,”曹鸿钧说,“我带你去南艺转转吧?” 夏言挑了挑眼皮:“有黑丝美tui吗?” “必须有!”曹鸿钧笃定道,“别黑丝美tui了,就是一黑丝一白丝都能穿得出来呀!” 夏言指着曹鸿钧哈哈大笑道:“看样子我们的妖道没少玷污我们纯洁的艺术院校啊!” “夏老大你这可就冤枉我啦!”曹鸿钧委屈道,“我那是在做实地考察,考察考察我们江苏的省政fu为mao距离南艺这么近,而把市政fu给赶到东边的ji鸣寺那边去了。” 夏言有些好笑的问:“那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 曹鸿钧一本正经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朝历来以和谐发展为最高宗旨。” “滚你大爷的!”夏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然后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对了,南京哪里有比较大型的古玩市场吗?” “有的,南边的夫子庙和朝天宫,都是比较火爆的古玩市场,尤其是朝天宫,是我们土生土长南京人的首选,虽然那边也是假货居多,但开价都ting合理,比夫子庙那边尽宰外地游客的黑户要好多了。还有南艺后街,那边也新开了个古玩市场,不过目前人气不是很旺,大多数也都是工艺品之类的东西。”曹鸿钧如是说着,“怎么夏老大你对古玩很有兴趣?” 夏言点头道:“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宝贝。” 曹鸿钧沉淫了一会道:“那我帮夏老大联系两个懂行的人吧,免得夏老大你让人坑了可就不好了。” 夏言笑着摆摆手道:“不用了,带行家就不叫自己淘宝了,而且我身上本来就没几个钱,能被人坑到哪里去呀?” “那就随夏老大你喜欢了,”曹鸿钧说着,看了看时间,然后道,“夏老大,你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夏言摇头起身道:“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带我去庐江商会那边看看吧。” 曹鸿钧惊讶道:“夏老大,你不是这么急吧?才到南京,也不四处转转就直接上杆子工作,优秀党员也没你这么认真呀,要不我先带你去南艺或者就近去ji鸣寺转转?” 夏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曹鸿钧:“我说你这个号称南京活地图的妖道,该不会是不知道庐江商会在哪吧?” 被夏言戳中了心事,曹鸿钧打了一句哈哈道:“今天天气不错!” 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机,从中翻出了一条信息,递给曹鸿钧:“就是这里,知道怎么走吗?” 曹鸿钧毕竟还是南京的地头蛇,一看夏言给出的地址,立即点头道:“这地方我太熟了!” “那就开工,赶紧的!” 于是,在夏言的婬威之下,曹鸿钧这位名字霸气,实际性格却相对较怂的同志,就立即变身成为了夏言的司机,开着自己那辆依然拉风的保时捷卡宴,直直飚向南京庐江商会过去。 (ps:说点题外话,今天码字之前,朋友问了我一个很邪恶的问题:世界上第一个知道牛奶能喝的那个人,究竟对牛做了什么?小方片我无言以对。) 第一百零八章 上门服务 何为商会?说白了就是一个由在某一地区的许多企业家共同出资组织建立起来的一个综合性的商业组织,会在收取了一定的费用以后,帮助其商会内部的会员企业提供一些帮助,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和工商、税务和司法等政fu部门打交道。因此,在中国,大多数商会内部,都会高薪聘请一位具有政fu背景的人来作为名誉会长,以增加自己的公信力。 除此之外,商会还可以看成一个拥有政fu背景的高利贷集团,虽然表面上,他是在为一些中小企业,提供一些融资服务,但实际上呢?只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而南京庐江商会就是这么一个组织,夏言和曹鸿钧驱车来到其写字楼下,由于夏言在出发前事先给庐江商会的人去过电话,所以夏言在进门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招待。商会的秘书长亲自在门口迎接,然后亲切的为夏言讲解着商会成立的初衷以及规划,一切的一切都像是cctv新闻联播上的套路一样,这让一旁的曹鸿钧很是不解。 整个考察过程仅仅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当然,商会的秘书长按规矩要表示的请夏言吃饭,而夏言在再三推辞无效以后,只能接受秘书长的盛情款待了。只不过,由于时间还早,夏言表示还需要回去写报告,就和曹鸿钧一起,告辞了庐江商会。 回到曹鸿钧的保时捷上,看着曹鸿钧那副蛋疼的表情,夏言笑道:“脑袋让大铁门给夹了?” “夏老大你就这么像国家领导人似的那么来回走一圈就算考察了?”曹鸿钧问。 “那你想怎么样?”夏言反问。 曹鸿钧郁闷的一拍额头:“我现在算是知道咱们国家为mao公务开销那么大了!”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夏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怎么,老子很像那些拿钱不干事的渎职官僚吗?” 曹鸿钧郑重的点头表情把夏言气乐了,夏言反问道:“那依你看,应该怎么考察?” 曹鸿钧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考察的事情不应该cao之过急,应该在备齐了商会的资料以后来一次突然袭击,才能获得最为准确的资料。” 夏言点点头,然后问:“那你觉得,这个南京庐江商会在我们庐江县县委里有没有人?” “当然有啊。”曹鸿钧回答。 “既然有人,那我来南京考察庐江商会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事先能不知道吗?”夏言又问。 曹鸿钧似乎明白了一些:“他们肯定知道。” “那么他们既然知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员要员,但至少我代表了整个庐江县县委县政fu,所以就肯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我去考察。当然,除非我不去考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样看来,我不管早去晚去都是一个故事,”夏言说,“与其如此,大家一起耗在这里,倒还不如早考察完了早省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迎接我考察完了以后,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这样一来,我再悄悄的杀他一个回马枪,这样获得的情报不能更真实一些吗?” 听完夏言的回答,曹鸿钧一脸恍然大悟的对夏言伸出了崇拜的大拇指:“夏老大你不要太生猛,难怪我堂哥那样的人都叫你老大!” “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夏言如是说着,然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好了,既然事情搞定,我们可以先回酒店好好睡他娘的大头觉了,然后等着晚上有冤大头请我们吃饭。” 曹鸿钧哈哈大笑着准备发动汽车,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突然发到了夏言的手机上,号码陌生。夏言打开信息,顿时就笑出了声,另一边曹鸿钧闻声也凑过头来一窥究竟,只见在夏言的手机上,默默躺着这样一句话:老板,需要上门服务吗? 曹鸿钧的第一反应是小姐,事实上也只有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女同志才会有这样的询问,但是一般来说,小姐都是拨打酒店的客房电话,除了熟客,或者是包嫖的,根本不会有人直接发短信到别人的si人手机上来,不得不说,这个小姐的确有些神通广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哪个朋友开的无聊玩笑。 曹鸿钧如是想着,然后问夏言道:“夏老大,你朋友?” “不知道,”夏言当然知道曹鸿钧此时的想法,于是转头道:“不过我觉得我朋友里,应该没有这么无聊的人。” “管他是谁呢!夏老大你回复一个看看就是了。”曹鸿钧如是说。 夏言也觉得ting有意思,于是想了想,然后回复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很快,那边的小姐就回信道:干我们这行的,当然要有点自己的消息渠道咯,哎呀这个老板您就不要管了,总之我也有自己的职业cao守,不会把你的号码luan发就是了。那老板您需要上门服务吗? 夏言:先问一句,你在哪? 小姐:庐江县城关镇军二西路。 夏言:那就很抱歉了,我是很想你来的,不过很不巧,我现在不在庐江,我现在在南京。 小姐:不要紧,我可以提供跨省跨市的上门服务,不过需要老板您帮我报销路费。 夏言:你这么饥渴,不怕我忽悠你? 小姐:不会的,给我介绍您的姐妹都说老板您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不怕。而且我最近生意实在不好,老板您要是再拒绝我,我可就要吃糠噎菜了啦! 面对这条信息,夏言抬起头,看到了驾驶席上曹鸿钧那一脸猥琐至极的笑容,顿时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道:“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少拿那种眼神看哥,哥这辈子就没嫖过娼。” 说完,然后夏言回复那小姐道:好吧,那你来南京吧。 小姐:老板,我是第一次提供这种跨省的上门服务,所以老板您到时候可不能嫌我不漂亮然后赶我走呀! 夏言:没门,你要是不漂亮我没性趣当然不办事。 小姐:老板别这样呀,一关灯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样吗? 夏言:狗屎!关了灯张柏芝还是张柏芝,难道凤姐也能变成张柏芝吗? 小姐:老板您行行好吧,我奶奶中风躺在医院,而我最近生意真的不好,如果您再赶我走的话,我奶奶会被赶出医院的呀!求求您了老板,而且我也很漂亮的。 夏言:那好吧,你先发张照片过来我让我压压惊吧。 没多久,对方就发来了一条彩信,夏言打开一看,顿时乐了,旁边一直观看全场的曹鸿钧也乐了。夏言无奈,回复道:恩……不得不说,你长得很像张柏芝。 其实夏言的回复算是比较委婉的,因为对面那个小姐发送过来的,根本就是一张张柏芝的照片。 小姐:嘻嘻!谢谢老板,那这么说,老板您是答应我为您提供上门服务啦? 夏言:等等,先说价格。 小姐:一千。 夏言: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在南京玩双飞也才这个价格,我要你?还得报销你来回一百的路费,你就真是张柏芝也不能这样宰客呀! 小姐:那要不然老板您开个价好了,您觉得多少价位是您能接受的? 夏言:一百。 小姐:老板不带您这样砍价的,我做生意也是为了我奶奶的病,从庐江到南京打个来回我今晚一晚上得生意就都黄了呀! 夏言:你不是说了吗?你生意不好,左右都是没生意,你何不到南京来呢? 小姐:老板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很漂亮的,最近只是因为欧洲债务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动dang,才影响了我的生意,不过也说不定晚上会来碰运气碰上几个愿意光顾我的老板呢? 夏言:那你这个毕业金融学院的高材生小姐就接着在庐江碰运气吧。 小姐:别呀,老板,一百真的太少了,我奶奶还在医院躺着呢!您就行行好吧,再说,现在都下午了,我到南京至少也是晚上了,老板您怎么都应该算个包夜的价格吧? 夏言:那好吧,三百,这是极限,再讨价还价就滚蛋。 小姐:我奶奶在医院。 夏言:好吧,算我怕了你了,这样吧,三百的包夜价格这是不变的,不过如果你技术过硬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打赏。就当做善事了,反正钱扔红十字会也是给郭美美买玛莎拉蒂,倒不如给你,如果你奶奶真在医院,我还可以给我自己积积阴德。 小姐:谢谢老板,老板您一定会好心有好报的!那我这就坐车来南京,老板等我到了南京再联系你哈,记得再次期间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的生意噢! 夏言回复了最后一个恩字以后,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抬头看见了驾驶席上曹鸿钧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道:“怎么?你这个自称‘只身hua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实力派选手,连上门服务都没见过?” 曹鸿钧摇头道:“上门服务见多了,可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夏言笑道:“那今天不正见识到了吗?” 被夏言一句笑问,曹鸿钧顿时无言以对。 第一百零九章 跨省来了 对于夏言和曹鸿钧来说,那个自称可以提供跨省跨市上门服务的小姐,就只是一个平常生活中的小cha曲罢了,逗乐逗乐还可以,却不可能真正放在心上。 夏言把手机揣回口袋,大手一指,身旁的曹鸿钧便立即踩下了油门,价值百万的保时捷卡宴随即飞一般的疾驰出去,在这座六朝古都的道路上飞奔,然后回到了夏言下榻的紫金酒店。两人在酒店里稍稍打了个小盹,在大概六点左右的时间出门。作为地主,曹鸿钧带着夏言在ji鸣寺附近找了一家价格不高口味却很正的鸭血粉丝店,除了招牌的鸭血粉丝,夏言还品尝到了许多南京地方的正宗小吃。 当然,夏言和曹鸿钧并没有胡吃海喝,毕竟晚上庐江商会的请客才是重头戏,不过他们也很心知肚明,那种饭局基本上就是喝大酒,难有吃饱的机会,所以夏言这才为了自己的肠胃考虑,先吃些小吃垫垫。 从鸭血粉丝店出来,曹鸿钧就近带着夏言去ji鸣寺转了转,说起ji鸣寺,那是南京极为有名古刹,据记载始建于西晋年间。不过在这里却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提起寺庙,第一个想起的都是一群群光着脑袋的和尚,夏言心目中的印象也是这样。但在南京ji鸣寺,夏言所到之处,却只发现了一群群光着脑袋的尼姑,这让夏言很是怀疑曹鸿钧带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所在。 不过好在这里的尼姑没有穿黑丝短裙等性感着装的习惯,否则全世界的佛教信徒们就真的该呜呼哀哉了。 七点时间,庐江商会的秘书长给夏言来了来电话,说在饭店已经订好了包厢,夏言没有任何犹豫的和曹鸿钧出去ji鸣寺,驱车前往庐江商会请客的饭店。 在这个时间点上,南京各条主干道的交通状况并不是很让人省心,但好在有曹鸿钧这么个南京活地图,在他对各街区的了如指掌下,成功避开各条拥堵干线,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饭店,让夏言哀叹“总算是干了件他的本职工作了”,这个说法让曹鸿钧很是受伤。 进入饭店包间,庐江商会的秘书长立即起身迎接,和夏言热情的握手,并为夏言一一介绍包厢内的一众商会人员。 级别最高的就是常务副会长了,至于其他的则是各科室的一把手,不得不说,庐江商会对夏言还算是很给面子了,否则就夏言这么一个县委的科级干部,这些在南京厮hun的他们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当夏言坐下以后,便开始了整个饭局,不出所料的,饭局至始至终都是围绕在酒上进行,庐江商会的人轮番向夏言敬酒,幸好夏言在此前先在肚子里垫了许多吃食,否则就这一下,就够夏言受的了。至于曹鸿钧,由于这是南京庐江商会特意为夏言设的饭局,他这个外人不好再跟着,就自己单独开了一桌,不过是报在商会的帐上就是了。 饭局结束,夏言没记得自己动几筷子吃菜,倒是酒喝了不少,相信要不是夏言机灵,频繁的跑厕所制造呕吐的假象,再加上和珅在旁的提醒和支招,估计至少在局中,就没办法再像正常人类一样的直立行走了。不过虽说如此,势单力薄的夏言在饭局结束以后仍然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曹鸿钧把夏言扶上车,低声问道:“夏老大,我家开的酒吧就在这附近,要不我带你过去坐会吧,醒醒酒。” 夏言点点头,然后曹鸿钧发动汽车,不消十分钟,就到了曹鸿钧的酒吧,曹鸿钧给夏言端来一杯多加了糖的红茶,毕竟家里是开酒吧的,总归对解酒有着一定的了解。 过了一会,夏言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又喝了一口红茶,然后把茶杯递还给曹鸿钧,同时哀叹道:“他娘的,今天被灌惨了。” 曹鸿钧接过茶杯,顺手放到了身旁服务员的托盘里,然后道:“夏老大,话不能这么说,你是一个人挑一群人,没趴下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要换成我,估计用不着十分钟,我就会像死猪一样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不像夏老大你,居然还能踩着八卦连环步,自己走出饭店,如果夏老大你还谦虚,那让我们这种啤酒都能醉倒的人情何以堪那!” 曹鸿钧如是说着,还伸手mo了mo眼角的几滴眼泪,夏言乐道:“装,你就给我往死里装!” 被夏言一语道破天机,曹鸿钧只好嘿嘿干笑着,然后转移话题道:“夏老大,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呀?” 夏言想了想,然后道:“想办法找出庐江商会中所有会员企业的资料,再从中找出那些有能力回乡投资的企业,做重点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几个对我有利的切入点。” “那夏老大是找到了切入点以后,直接找那些企业的老板谈话吗?”曹鸿钧问。 夏言摇头道:“不,我不打算找他们,有些事只需要我现在知道就好了。” “为什么?这不正是夏老大你来考察的目的吗?”曹鸿钧好奇的问。 “你知道什么叫考察吗?”夏言突然问曹鸿钧,曹鸿钧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夏言接着说道,“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来看,考察就是一种细致的观察,至于我的任务,就目前来说,只有了解,并不包括改变。” 夏言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说服那些企业回庐江投资建厂,现在还并不是我的工作。而在公务员的世界里,你应该比我清楚,做事太过于主动会很容易把自己推到风口lang尖上,别人都在自己的地界上一步一步的小心走着,就你非要一步三蹦跳到别人的地盘上兴风作lang,你想做什么?是想显得你很能耐,别人都是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不成?” “在大多时候,强作出头鸟的下场就是被人拿大狙给点掉。”夏言如是下结论道,同时还做了一个狙击手的姿势。 “精辟!”曹鸿钧ji动得对夏言伸出了大拇指。 夏言看了一眼曹鸿钧并没有说话,心道:奶球的,满清第一大权臣和珅总结出来的道理能不精辟吗? 对此,在封魄石里的和珅欢呼雀跃。 这个时候,夏言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夏言打开,是先前那个小姐发来的短信,内容是:老板,我到南京了噢,你在哪里呀? 看到这条短信,夏言和凑过头来偷窥的曹鸿钧两个人都在第一时间愣住了,然后夏言无奈的笑了笑,把手机递到曹鸿钧面前,曹鸿钧明白夏言是要自己把酒吧的地址发过去,不由有些担忧的问道:“夏老大,真的发吗?” 夏言肯定的点点头,曹鸿钧对此虽然还是有些困huo,却依然按照夏言的指示把短信编辑好发送了过去。不消一会,那位小姐的回复就到了:好的噢,老板我马上打的过来。 看到那位小姐的这条回复,夏言好奇的问曹鸿钧道:“从汽车站打的到这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要多少钱?” “时间半个小时左右,钱的话,应该是二十上下,”曹鸿钧如是回答,突然,曹鸿钧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夏言道,“夏老大,是不是发现什么破绽了?”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和柯南,发现狗屁的破绽,”夏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姐ting大方的,虽然二十块并不多,但在她奶奶住院的情况下,分钱必争,应该算奢侈了。” 曹鸿钧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然后道:“夏老大,你就不怕她是忽悠你的?” “忽悠就忽悠,我怕什么,顶多就多发几条短信,多当给移动公司做点贡献好了。”夏言无所谓的说。 曹鸿钧又问:“夏老大,那万一那个小姐真的到了南京,而且还打的过来了,你怎么办?” 面对曹鸿钧的这个问题,夏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苦口婆心的回答道:“兄弟,那就交给你了。” 曹鸿钧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夏言眼皮一挑:“怎么?你不是地主吗?这点小事都罩不住?放心,我是说那小姐很丑的情况下,就交给你了,如果漂亮,我就接收,你看怎么样?” “夏老大我鄙视你!”曹鸿钧一副受伤了的表情道。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果不其然,夏言的手机再次欢快的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并不是短信,而是电话,夏言接起电话,就听到一个女声道:“老板我在酒吧门口,打车身上钱不够了,麻烦您出来帮我付下车钱。” 小姐的语速很快,并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了夏言和曹鸿钧两人的面面相觑,曹鸿钧道:“嘿!这小姐没钱打车电话求救还这么拽?” 相比曹鸿钧的稀奇古怪,夏言倒是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豁然起身,快步走出酒吧,至于曹鸿钧,则紧跟在夏言身后。 两人走出酒吧大门,果然,在酒吧门口看见停着一辆停着的计程车,车门大开,那个自称小姐的女人正依偎在车边,笑脸淫淫的等待着快步走出酒吧大门的夏言。 擦吧!这小姐还真跨省过来了? 这是曹鸿钧当时脑中划过的第一个念头。 第一百一十章 皇后 擦吧!这小姐还真跨省过来了? 这是曹鸿钧当时脑中划过的第一个念头,不过随着脚步的前移,当曹鸿钧看清了这个小姐的样貌时,则被彻底的震惊了。 对于号称“只身hua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曹鸿钧来说,他一辈子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了,不管是清纯的还是妩媚妖娆的亦或是高贵雅致的,在他眼里不过都是chuang上的匆匆过客。可这个自称“小姐”的女人,虽然只是简单的穿了雪纺衫搭配牛仔ku,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俏脸上画着淡妆,并没有做刻意的雕琢,但却能最大的挑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这种女人要真是小姐的话,别说一夜一千了,就是一万十万都有人愿意出价呀!这年头,就连那种姓郭的女人都能卖一辆玛莎拉蒂,要是换成面前这个女人,只要她勾勾手指,恐怕全国的玛莎拉蒂就都会自动在她家门口排队了。 如果说这种女人要是都生意不好连奶奶住院的费用都凑不齐的话,那么全国的小姐基本上就都可以下岗歇业了。 曹鸿钧心中如是想着,下意识的用羡慕的眼神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夏言,不过夏言却没管他,径直的走到那个‘小姐’的面前,一副看到了淘气小孩的无奈语气道:“丹姐,这样玩,有意思吗?” 毫无疑问,这个自称提供跨省上门服务的“小姐”,正是那个被压抑了许久,有些变态倾向的人妻赵雅丹了。事实上,夏言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曾想过那些短信是赵雅丹发来的,毕竟在他认识的人当中,也就属这个婆娘最能闹腾了,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也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怎么的,居然真的追逐着夏言的足迹,从庐江巴巴的跑到了南京来了。 赵雅丹嘻嘻笑道:“老板,您这样说就不对啦,不是您叫的上门服务吗?” 面对赵雅丹的这个问题,夏言只丢出一句“胡闹”,然后抬手便一巴掌拍在了赵雅丹ting翘的大屁股上。而赵雅丹显然没有想到夏言居然敢在如此的公众场合打她屁股,顿时涨红了小脸,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至于夏言,则是一脸无所谓的坦然。 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不乐意的按响了喇叭:“我说,你们小年轻打情骂俏没关系,但不能耽误了我的生意呀!” 赵人妻显然被夏言那在屁股上的巴掌拍掉了全部的气焰,变得有些心虚,尤其是在听到了出租车师傅的那句‘生意’时,那本就通红的小脸顿时变得更加的娇yan欲滴了,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轻声对夏言道:“我真没带钱。” 从赵雅丹的眼神中,夏言知道,这疯婆娘说的是真的,于是,夏言只得帮她付清了车钱,对此,赵人妻欢呼雀跃,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娃娃的小姑娘一般,然后亲切的挽住了夏言的手臂,虽然隔着衣服,但夏言依然还是能感受到赵雅丹xiong前那对宝贝的料。 无奈转身,只见一向以泡妞实力派选手自居的曹鸿钧一脸的惊讶,伸手来回的在夏言和赵雅丹的身上指着,大张着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放不出一个响屁。最终,还是夏言实在对他这副丢人行径看不下去了,主动为双方介绍道:“曹鸿钧,你可以叫他鸿钧妖道,或者直接叫他妖道,典型的官二代lang·dang子弟;至于这个疯婆娘,她是……” 夏言介绍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赵雅丹就打断道:“我叫赵雅丹,是夏言的女朋友。” 想法得到了证实,曹鸿钧惊呼出声,而夏言则挑了挑眉头,斜眼看着赵雅丹道:“女朋友?” 面对夏言的反问,赵雅丹顿时堆起了满脸的委屈,夏言不为所动,高高扬起了大手,做出了一个要打屁股的姿势。眼见如此,赵雅丹立刻笑脸淫淫的改口道:“是情人!” 夏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那高高扬起的大手依然拍在了赵雅丹ting翘的大屁股上,赵雅丹顿时不满的嘟囔道:“我都改口了为什么还打?” 对于这个问题,夏言一脸坦然道:“我有说改口了就不打了吗?要知道,这最终解释权和你一样,都归我所有。” “好嘛好嘛,都归你,都归你!”赵雅丹说。 夏言抬头,对着面前一脸目瞪口呆的曹鸿钧眨了眨眼睛,这位妖道这才如梦初醒,一脸恍然大悟的说:“不管什么都好,前面就是我家的酒吧,一起进去坐坐吧。” “好呀!” 赵雅丹如是笑道,然后亲密的挽着夏言跟在曹鸿钧的身后走进了酒吧,进门的时候,夏言注意到赵雅丹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僵硬,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将夏言和赵雅丹领到了位置并帮他们点好了饮品,曹鸿钧就识趣的走开,不当电灯泡。而在沙发上,夏言rou了rou太阳xue,然后对赵雅丹道:“说吧。” 赵雅丹愣了一愣:“什么?” “废话!”夏言说。 赵雅丹当然明白夏言的意思是什么,于是苦笑着低下了头,虽然夏言不知道她的表情怎样,但夏言却能够猜到她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半晌之后,赵雅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对夏言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在玩,我是真想做一次小姐,真想堕落一次,真想被你嫖,你hua钱我卖rou,一次明明白白的金钱交易,你信吗?” 夏言点点头,赵雅丹却皱起了眉头,急着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丹姐你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夏言说。 听到夏言这话,赵雅丹微微一愣,然后点头苦笑,却没有说话,夏言环顾了酒吧一圈,然后看着赵雅丹道:“丹姐,你觉得妖道他家的这酒吧怎么样?” “夏言,在南京,就叫我丹丹吧,”赵雅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整个酒吧,“至于这家酒吧,其实还是不错的,不光是装潢,还有人气,不像我们庐江县那种小地方,撑死了也就那么些人,多不到哪里去,少也不至于让我们关门歇业。” “是不错,不过还是有些问题,”夏言如是说着,眼见赵雅丹满脸的疑huo,接着说道,“气氛的渲染还不够。” 赵雅丹扑哧一声笑出声道:“气氛够啦,你以为泡吧族都是你这样的五好党员吗?对于他们来讲,什么样的夜场没见过,他们的目的,是在于如何能在这里多认识几个能够晚上一起滚大chuang的美女,才不在乎什么气氛不气氛的呢!” “看来你很懂嘛!”夏言突然这样说道,而赵雅丹在听到夏言的话语时,眼神却突然有所黯淡,敏锐捕捉到这一信息的夏言接着道,“对了,我都忘记了丹姐你以前是我们庐江乃至整个巢湖地区的酒吧皇后了,现在还是酒吧的老板娘,对于酒吧里的情况,怎么会不了解呢?” 对此,赵雅丹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说话,而夏言则接着说道:“丹姐,上台唱首歌吧,也让我这个乡巴佬开开眼界。” 听到这话,赵雅丹定睛猛看着夏言,至于夏言却依然表情不变道:“丹姐,让我看看我们巢湖的酒吧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魅力吧。” “是丹丹。”赵雅丹柔声对夏言道。 然后赵雅丹主动站起了身,夏言也站了起来,陪着赵雅丹找到了曹鸿钧,并向他说明了缘由,曹鸿钧当即让服务员把酒吧最好的话筒找出来递给了赵雅丹,赵雅丹接过话筒,很熟练的去dj台选好曲子,上台前,看了夏言一眼,深吸一口气走迈步上去。 很快,伴奏响起,是梁静茹的《燕尾蝶》,难度不是很高,就是不降调很多男生都可以唱的上去,但是却极其考验表现力。当赵雅丹的第一个音起的时候,台下的人都很诧异,因为大多数唱摇滚风格的女生都是沙哑一派,像周迅和斯琴格日乐,都是这样。可赵雅丹的嗓音却是空灵寂寥,要是唱周蕙的歌或者张靓颖的《画心》都会很有味道,但是唱摇滚,却很是让人为她捏上一把汗,要知道,就是原唱梁静茹都没能完全演绎出这首歌的全部。 不过,事实很快证明台下观众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赵雅丹对音乐的把握能力很强,再加上对舞台的完美掌控以及他绝色的容姿,不消一会,就牢牢抓住了现场每一位观众的耳朵和眼球,给了他们一种完全不同风格的摇滚唱腔,比梁静茹的演绎要完美更多。 尤其到了副歌部分,台下的观众居然不约而同的跟着她高唱起来: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网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youhuo,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让我短暂快乐很感动! 惘然中,赵雅丹仿佛变身成为了一只燕尾蝶,她搏击鸟类,为了爱情敢于和任何同类做同归于尽的碰撞,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现场的每一位观众都仿佛受到了感染,仿佛看到了一只敢于向命运抗争的不屈战士,宁为欲碎不为瓦全,哪怕只有片刻的美梦,虽然短暂却很感动。她的一举一动,不唯美,不梦幻,却在音乐的伴奏下让人甘心追随着她,死心塌地的将疯狂进行到底,哪怕马上死去也无怨无悔。 “女神!” 身边的曹鸿钧如是轻叹,夏言没有回话,的确,现在舞台上的赵雅丹对于所有酒吧内的观众来说,就是支配一切的女神,而这,足以让赵雅丹担当起酒吧皇后的称号。 不过很可惜的,《燕尾蝶》这首歌只有短短的四分多钟,当歌曲结束,赵雅丹向台下微微鞠躬谢意,然后在一片不舍的挽留中转身下台。这就是酒吧皇后的风采,mi人骄傲,不为任何人停留。 赵雅丹来到夏言身边,有些忐忑和小心翼翼的问夏言道:“怎么样?” “简直太bang啦,别说我们酒吧,就是整个南京的酒吧,只怕都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万人瞩目的画面了!”曹鸿钧赞叹道。 赵雅丹没有理会曹鸿钧的赞叹,而是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夏言的脸上。夏言转头,轻叹道:“很不错,唱出了一种人生。” 听到夏言的评判,赵雅丹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mi离。 夏言轻弹了一下赵雅丹的小鼻子,赵雅丹浑然梦醒,夏言道:“别这样,我会被全世界嫉妒的。” 赵雅丹环视了一圈,然后主动搂住了夏言的脖子:“那就让他们嫉妒死好了!” “他们可是你的粉丝诶,你就这样抛弃他们了?”夏言笑问道 赵雅丹看着夏言的眼睛道:“我只为你一个人唱。” 无疑,赵雅丹这个求爱信号释放得相当明显,夏言不可能不懂,所以他当即对身边的曹鸿钧伸出了手:“车钥匙。” “啥?”曹鸿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党国要征用你的车,”夏言转头道:“怎么,你是不是还想帮党国把油加满?” 曹鸿钧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在听到了夏言的最后一句话以后,就立即把钥匙交到了夏言的手里,而夏言拿到了钥匙,就立即拉着赵雅丹的小手,在整个酒吧群众的注视下,如同si奔一般的跑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燕尾蝶 赵雅丹只是曹鸿钧酒吧内的匆匆过客,虽然时间短暂,却带起了一股难以想象的风暴。正像她的那首《燕尾蝶》的歌词一样,她就是天使,youhuo了所有人,但同时,她又是恶魔,在所有人都为她疯狂的时候,她却骄傲的转身离去,不为任何人停留,公然和另一个完全不成配比的男人手拉着手,满脸幸福的跑出酒吧,只给人留下了短暂的美梦。 然而,没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夏言,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机会看到赵雅丹的演唱,更不可能被她的演唱勾动心底的疯狂。 惋惜、不解、疑huo、羡慕等繁冗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整个酒吧,让人感受着狂喜兴奋过后的无尽空虚。当然,这些对于已经离去的夏言和赵雅丹来说,根本不重要,或者可以说,他们对这些事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关心。 一辆保时捷卡宴在南京的大道上疾驰,开车的是赵雅丹,也许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这位点燃了古都酒吧狂潮的少fu人妻,甚是紧张,就连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到了紫金酒店停好车,夏言就拉着赵雅丹上了楼,才进入房间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拥wen在了一起,ji情似火,直到两人都近乎窒息,才停下来。夏言背靠着房门,双手捧着赵雅丹精致的俏脸,赵雅丹搂着夏言的脖子,四目相对,突然两人同时嗤笑出声。 夏言伸手到背后反锁住房门,然后看着眼前的妩媚佳人:“丹姐,我要嫖你了。” 赵雅丹嘟了嘟小嘴不满道:“我说了在南京叫我丹丹,而且……我这不是已经送货上门让你嫖了吗?” 说完,赵雅丹就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chun,而夏言则是毫不客气的接收,然后夏言就这样一边亲wen着赵雅丹一边拥着赵雅丹性感的娇躯挪进了房间,双双倒在大chuang上。 从上一次拍果照的事情,夏言就已经猜到了赵雅丹内心深处的受虐倾向,因此当夏言迅速的把装有和珅灵魂的封魄石扔进chuang头柜以后,就霸道而粗野的扯去了赵雅丹身上的衣服。至于赵雅丹,则是一边呢喃着“轻点,别把衣服nong坏了”,一边以同样的方式对夏言还以颜色,所以很快的,双方就以一种最原始的姿态坦诚相见了。 夏言伸手握住了赵雅丹xiong前的饱满,赵雅丹很明白夏言想要什么,于是,两人就在没有任何前戏的状态下直接步入了正题。 当夏言进入赵雅丹的身体,赵雅丹秀眉轻拧,娇躯轻颤,似乎是兴奋紧张,但在同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解脱,恍惚中,夏言好像听到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但是当夏言继续仔细聆听时却只剩下了动情的喘息。 一切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畅,有紧密,也有只有少fu才能熬炖出来的细细温暖,仿佛陷入了一片美妙的仙境。 两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滚大chuang,但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情人,因此两人在一来一回的磨合中很快就产生了默契,从普通的体位到老汉推车,再到观音坐莲,最后返璞归真,在普通的夫妻位中,两人一起攀上了情与欲的巅峰。在那一刻,赵雅丹突然紧紧抱住了夏言的身体,第一次放声大叫了起来,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雅丹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夏言看着她的目光,赵雅丹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不过在想移动身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仍然被夏言压在身下,两人就像是世间最完美的七巧板一样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赵雅丹当即羞红了脸颊,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柔声道:“起来了,像头大笨猪一样,重死了。” 夏言从赵雅丹的身上下来,躺在她身边,伸手搂过赵雅丹的娇躯,笑着拍了拍赵雅丹的脸蛋,苦口婆心道:“我的丹丹,你可千万不能骂我是猪呀,否则吃亏的可是你呢!” 赵雅丹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想从他们刚才做的事上面想明白了道理,立即高举粉拳捶打抗议。 两人嬉闹了一阵就重归了平静,赵雅丹安静的依偎在夏言的怀里,葱嫩的手指在夏言的xiong膛上画着圈圈,而夏言则是扬着头抽着烟看着天hua板,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赵雅丹抬起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夏言,夏言察觉到了,也低下头看着赵雅丹,半晌之后,赵雅丹幽幽道:“夏言,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本来有,但现在没了。”夏言回答说。 “为什么?”赵雅丹着急问道。 “因为你的燕尾蝶已经能很好的说明一切了。”夏言说。 “小屁孩,别一副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其实我很多地方你根本不知道。” 赵雅丹伸手捏住了夏言的鼻子如是撒娇的说着,不过在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幸福。夏言则是随着赵雅丹小手的动作而左右摇头,然后道:“你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是这里还是这里?” 夏言说着,同时还伸手mo了mo赵雅丹xiong前被自己rou搓得通红的蓓蕾,以及下面的位置。夏言的如此挑逗,让赵雅丹一下子涨红了小脸,娇嗔道:“流氓。” 对于这个称呼,夏言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流氓好啊,如果我要是不流氓的话,怎么能cao到丹丹你这样的美女呢?” “堵住你这张臭嘴!” 赵雅丹如是说着,同时狠狠wen住了夏言的嘴巴,两人亲wen了一会,然后赵雅丹抬起头,凝视了夏言好一会,才轻声问道:“夏言,我们这样……算偷情吗?” 夏言乐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雅丹没有说话,而是主动抱住了夏言,将自己不着片屡的惹火娇躯紧贴在夏言身上,这才在夏言的耳边呢喃道:“偷情也ting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陌生的chuang上,抱着一个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没牵没挂,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只会在报纸上留下寥寥片语,说是一失足fu女纵欲过度脱力而亡,哈哈哈哈!” 夏言皱了皱眉,伸手捧住那张表情有些苦涩的俏脸,问赵雅丹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雅丹摇摇头,示意夏言不要问了,于是夏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的问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换一个问题,你出门身上不带钱,还是用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的信息,要是我不管你怎么办?” 赵雅丹愣了一愣,然后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夏言重重的叹息一声,伸手抚mo着赵雅丹柔顺的青丝,赵雅丹突然看着夏言道:“夏言,你知道吗?其实在来福旅馆的房间里,你给我拍那些照片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很希望你能侵犯我的。” “是吗?”夏言说,“那这么说起来我是自己放弃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了?”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办法逃出你的手掌心,”赵雅丹说,“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就是在我酒吧门口那一次和你很意外的碰wen,是我的初wen。” 说完,赵雅丹死死的盯住了夏言的眼睛,不过让赵雅丹很失望的是,夏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bo动,就好像是听到了一句理所应当的话语一般,然后微笑道:“我能感觉得出来。” 听到夏言这句话,赵雅丹猛的扑到夏言的怀里,放声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了解我,为什么是你这么了解我?” 夏言安慰的拍了拍赵雅丹的光洁的脊背,刚想说些什么,赵雅丹却突然抬头wen住了夏言的chun,很霸道很狂野,就好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夏言的身体里一般。同时,凹凸有致的性感娇躯紧贴着夏言,蓓蕾尖端的葡萄带给夏言难以言喻的享受,让夏言的下半身顿时重获了新生。 夏言随即翻身而起,把赵雅丹压在身下,不过这一次夏言却并没有急于进入桃hua源,而是手口并用的进行了一连串的前戏,最终在赵雅丹娇躯颤抖的哀求中,才提枪上马进军突刺,天生尤物的赵雅丹也在紧密接纳了夏言的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夏言轻柔而缓慢的前后推进,赵雅丹微ting着娇躯迎合,接着chuang头灯的光线虽然微弱,但夏言还是能看到赵雅丹那张殷红微张的小嘴,以及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天籁之音,无一不是引you男人犯罪的毒药。 不用谁先开口,双方的动作很自然的从细水长流转变成了惊涛怒lang,而原本的轻音,也很快变成了大声的叫喊。 当战斗不知不觉进行到最为ji烈之处,夏言突然想起了那首燕尾蝶,也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原来并不明白的关键。 兴高采烈的破蛹,华丽新生的冲动,寻找灿烂禁地美梦; 主宰爱情的是谁,奋不顾身的扑火,就算轮回只为衬托; 你笑你哭你的动作,都是我的圣经,珍惜的背诵; 我喜我悲我的生活,为你放弃自由,要为你左右;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网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youhuo,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让我短暂快乐很感动。 兴高采烈的破蛹,冲破心神的冲动,寻找爱情世界美梦; 既然不是maomao虫,就要壮烈的扑火,短短青春要像烟火; 自生自爱自个挥霍,挥霍我的色彩在你的天空; 你想你说你要我做,其实我很快乐全都因为;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网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youhuo,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让我短暂快乐很感动…… 也许,这些大家熟悉的歌词,描述的不正是赵雅丹那平凡而又不普通的生活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跟我走 一夜疯狂,夏言和赵雅丹在酒店的大chuang上不知疲倦的翻云覆雨,并在一bo一bo的ji情碰撞中默契的同时登顶巅峰。 事后,赵雅丹不再风情万种,而是像寻常的小媳fu一样,默默蜷缩在夏言的怀里,呢喃回忆着过去的故事,没有眼泪,只有欢笑,似在祭奠又像是在缅怀。至于夏言,则是安静聆听,不需要发表意见,只需要给对方提供一个温暖的依靠,两人就这样一个诉说一个倾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更加不知道是谁先睡着,还是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当早上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洒进房间的时候,夏言首先醒了过来,这是他在进入县委办以后养成的习惯,要和日月争朝夕。 低下头,只见赵雅丹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夏言的怀里,满脸恬静的笑容,仿佛从小到大就没有睡过如此踏实的觉一样。夏言就这样凝视了赵雅丹一会,突然伸出手,捏住了赵雅丹可爱的小琼鼻,佳人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可是身体却抱着夏言抱得更紧了,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终于找到了心爱的宝物,怎么都舍不得放手一般。 对此,夏言笑了笑,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赵雅丹ting翘的大屁股,并同时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再调皮,我可就真打屁股了。” 听到夏言的话,赵雅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俏皮的看着夏言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夏言嘿嘿一笑:“因为昨晚那熟悉的呼噜声消失了。” “呸!你才打呼噜呢!”赵雅丹啐道,同时松开了一直环在夏言腰上的粉臂。 夏言在赵雅丹殷红的小嘴上浅啄一下:“你再睡会吧,我先起来忙点事。” 赵雅丹乖巧的应允点头,然后夏言起身,从chuang头柜的抽屉中取出自制的封魄石吊坠,然后走进了卫生间,不过夏言才将封魄石吊坠挂在脖子上,就听到了和珅久违的呼喊:“老爷,我最亲爱的老爷,可想死奴才了!” 面对和珅这发自肺腑的呼喊,夏言笑道:“我说和中堂,我还没死呢,你哭哪门子丧啊?” “老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和珅说,“奴才这是一晚上不见老爷,如隔三秋,很怕老爷不要奴才了,那样奴才可就不知道要倒何年何月才能再次重见天日了呀!” 夏言听着和珅的话语,心中暗暗点头,的确,这是自和珅从封魄石里被放出来,通过自己接触外面的世界以来,第一次和自己中断了联系,所以从人性的角度分析,不管和珅是为自己还是真是为了那种狗屁的主仆忠诚,他都还是很担心害怕的。于是,夏言安慰道:“行了行了,我说你和大人好歹也是两百多岁的人了,老大不小了,总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再说,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你想跑,爷也要把你拴在身边帮助我啊。” “是,奴才一定会紧守在老爷的身边,为老爷出谋划策,至死不渝!”和珅信誓旦旦道。 “得,我说和大人,你好歹也是当年的满清才子吧,怎么连至死不渝这个对爱情的词汇都分不清呢?”夏言苦笑道,“先说好,不管乾隆当年是怎么做的,老爷我的性取向可是绝对正常的,明白吗?” “是是是,老爷教训的是。”和珅说。 夏言摆了摆手,然后对和珅道:“行了,这些马屁话可以跳过去了,和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在夏言的心里,和珅对夏言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后道:“奴才敢问老爷,老爷昨晚是否宠幸了那位赵雅丹姑娘。” 夏言点头道:“没错。” “这就糟了呀!”和珅道,“老爷,您现在在庐江县的所有权力,无一不是扯着县委办主任伍啸林的大旗拉起来的,现在老爷您动了他的夫人,老爷您有没有想过,一旦伍啸林知道了老爷您和赵雅丹姑娘的事情,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很简单呀,无非就是政治结盟的破裂,然后我被伍家宣判政治死刑咯!”夏言回答,“要不然他还想怎么样?难道把自家门面被我拆下来的事情公诸于众,相信那样只会让他们家成为更大的笑柄罢了。” “老爷您想的太轻巧了,不仅如此……” 和珅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便挥手打断道:“行了,我干都已经干了,你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与其有空闲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帮我想想如何善后,和大人你说呢?” “老爷深明大理!”和珅说。 于是,夏言一边在卫生间洗着澡,一边与和珅讨论着对策,由于是灵魂的交流,所以不一会,夏言就洗完澡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chuang上熟睡的赵雅丹,然后就坐到了酒店房间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夏言开始上网搜索起了有关于南京庐江商会的一切资料。 夏言知道,虽然赵雅丹的事情棘手,但依目前的情势看起来还没有太大的风险,只要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甚至于以后当夏言有了自己的政治资本以后,伍家就是发现了赵雅丹和夏言的事情,只怕也不敢明着说什么了。不过在此之前,不管是为以后的自己积累政治资本,还是完成眼前的政治目标,夏言都必须处理好庐江商会的问题。 不得不说,南京的庐江商会还是很有规模的,拥有两百余家会员企业,流动资金十分充裕,同时还和无锡、常州等地的其他庐江商会有隐隐连为一体的趋势。如果说要进行招商引资的话,这个南京庐江商会,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夏言能看到这个问题,自然其他人也能看到这个问题,而在南京庐江商会成立的几年时间内,却仅仅只对庐江做过有限的几个面子投资,并没有持续和深化发展的兴趣。 难道说,是庐江县政fu的同志水平不行,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工作? 显然这两个原因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首先,作为县政fu,他们没有理由放过这么大的一个商会,放过可以利用这么大的一个商会来庐江投资拉动gdp,给自己创造政绩的机会。除此之外,“天朝精英大都集中在体制内”这也是得到很多人认同的观点。那么如此看来,掌握大量资金的南京庐江商会,却不回庐江投资建厂,就一定有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那么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在没有对南京庐江商会以及他下属的会员企业们进行细致的调查之前,不管是夏言还是和珅,都不敢下这个定论。 夏言缓慢的拖动着鼠标,点开每一个和南京庐江商会极其会员企业有关的界面,然后通过阅读,来仔细的寻找着其中可能相关的每一条信息。 然而,网络实在是太过于浩大了,其繁冗的信息量,只怕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都不一定能应付得过来,更别说是夏言这么一个普通人了。不消一会,重复着打开关掉界面的夏言就感觉有些枯燥的头疼,伸手rou了rou太阳xue,然后下意识的拿出烟,当夏言才把烟叼在嘴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看chuang,夏言愣了一愣,只见赵雅丹正裹着被子痴痴的看着自己。 夏言笑道:“我又不是金城武,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赵雅丹轻轻摇头:“你认真的样子比金城武帅。” 夏言深表同意的感慨道:“总算有人慧眼识珠了。” 赵雅丹轻笑,却没有对夏言这种王婆卖瓜的行径发表任何的道德谴责,然后赵雅丹看到了夏言手上的烟,主动拥着被子走了过去,拿过夏言手里的烟,放在自己的嘴上,并从烟盒里拿出打火机,熟练的点着烟,这才满意的把烟放回到夏言的嘴上。对此,夏言挑了挑眼皮,斜着眼睛看着赵雅丹,赵雅丹急忙解释道:“我从没这样帮别人点过烟,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这样做的男人。” 夏言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女人别碰烟,再美也会沾染风尘味,不好。” 赵雅丹高兴的搂住了夏言的脖子,郑重的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夏言眼睛向下瞟了瞟,很淡定的对赵雅丹道:“美女,zou光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赵雅丹整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不过仍大着胆子给夏言抛了个媚眼,满不在乎的说:“反正昨晚你又不是没见过。” 夏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赵雅丹ting翘的屁股上:“大清早的别勾引我,哥在做正事。” 赵雅丹嗯了一声,然后乖巧的裹着被子起身,捡起被丢落满地的衣ku,走进卫生间,洗完澡穿上衣服,并梳妆打扮了一番,才自己主动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夏言的身边。夏言这个时候已经关掉了那些南京庐江商会的界面,正用他那特有的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夹着烟,同时仰着头,拧眉思考着什么,就像一尊雕塑。 赵雅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夏言身后,一双葱嫩的小手抚上夏言的太阳xue,轻轻按摩起来,同时柔声道:“想不出办法就不要想了,南京庐江商会从成立伊始就没有回乡投资的意思,这不是你的责任。” 夏言笑了笑,然后一边享受着赵雅丹的按摩,一边自然的靠在赵雅丹xiong前那对丰满的宝贝上,轻叹道:“这不是责不责任的问题,丹丹,下午跟我去高新区看看吧?” 得到夏言的邀请,赵雅丹立即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欣喜亲昵的搂住了夏言的脖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考察 拖泥带水从来都不是夏言的风格,因此在决定了下午和赵雅丹一起去高新区以后,夏言在还不到中午的时候就带着赵雅丹从酒店出发。当然,在出发前,夏言给曹鸿钧去了一个电话,曹鸿钧自告奋勇要请老大和嫂子吃午饭,于是,夏言和赵雅丹驾驶着从曹鸿钧那里征用过来的保时捷卡宴直tingting的杀向了和曹鸿钧约定的地点。 曹鸿钧不愧为是南京的地头蛇,他没有盲目的选择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高档饭店,而是选择了一家人均消费不过八十的时尚餐厅。 当夏言和赵雅丹到达目的地时,曹鸿钧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同时和他一起等在门口的,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虽然还未至古稀,却仍然能依稀在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一种阅尽世事的沧桑感。 夏言下车,大叔微微皱眉,似乎在惊讶曹鸿钧居然随意就把一辆价值百万的保时捷卡宴借给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又好像是在叹息夏言本人的穿着和车辆的极不搭配,而当大叔看到跟着夏言下车的赵雅丹时,一抹惊yan在他的眼中一闪即逝。 不过,夏言却不管这么许多,径直走到曹鸿钧的面前,斜眼瞟了瞟曹鸿钧身后的帕纳梅拉,顿时笑骂出声:“你大姨夫的二姨奶,你们家是卖保时捷的吧?昨天我才开走一辆卡宴,今天你又给我整出辆帕纳梅拉。” 曹鸿钧嘿嘿笑道:“夏老大,献丑,献丑了。” 看着夏言和曹鸿钧的一唱一和,明显让身后的大叔有些惊讶,随后曹鸿钧为夏言介绍道:“夏老大,这位是梁叔,我们南京的著名企业家,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因为最近想把业务扩展去安徽办一个食品加工厂,所以我想夏老大你也许能帮上忙,就帮梁叔约夏老大吃饭了。” 说完,曹鸿钧又为梁叔做介绍道:“梁叔,这就是我刚才和您提起的夏言夏老大,现在是安徽庐江县的县委办副主任,来南京是为了引资的事情进行考察。这位是嫂子赵雅丹。” “梁叔,很高兴认识您。”夏言主动伸出了手。 梁叔也紧紧握住了夏言的手:“小夏真是年轻有为呀,我去安徽庐江办厂,到时候少不了要麻烦你了。” “不要紧的梁叔,”夏言说,“到时您说话,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 听到夏言这句话,梁叔眼底的惊讶一闪即逝。在互相认识了以后,曹鸿钧就领着夏言、赵雅丹和梁叔进去了时尚餐厅,点了几样这里的特色菜,没有要酒,由于有长辈,所以整个饭局理应由梁叔主导,听着梁叔不断说着金陵往事,吃着南京的特色佳肴,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由于曹鸿钧又开出了一辆帕纳梅拉,因此那辆卡宴夏言就毫无争议继续征用了,吃完饭,夏言和赵雅丹就坐上卡宴扬长而去,在车载导航的指引下直奔江北的高新区,至于曹鸿钧和梁叔,则是一同坐上了那辆帕纳梅拉。 曹鸿钧和梁叔相对着抽了半晌闷烟以后,梁叔才幽然叹息道:“鸿钧,你的这个夏老大,很不简单哪!” “那当然,”曹鸿钧不屑的撇撇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道,“你以为谁我都会叫老大,会在见第一面就把卡宴借出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叔说,“可能你年纪轻没有注意到,刚才在吃饭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我是主导,但实际上,夏言在其中的穿针引线才是关键。” 曹鸿钧挑了挑眉:“你对他的评价好像很高?” “不是好像,就是很高,”梁叔纠正道,“你现在就是和我说他是安徽省委书记下来的微服si访,我指不定都会相信。” 听到梁叔的话,曹鸿钧眼神顿了顿,然后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屁股弹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对梁叔道:“你回去做做庐江商会那边的工作,一定要设法让他们在庐江县招商引资的时候,批一个食品加工厂的投资项目出来。” “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梁叔拍xiong脯保证道。 曹鸿钧没有理会梁叔的保证,而是继续拿出了一根苏烟,叼在嘴上,猛吸起来。 当这边曹鸿钧和梁叔谈论夏言的时候,在另一边,在曹鸿钧的卡宴车上,赵雅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夏言,你说这个曹鸿钧他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赵雅丹一边开着车,一边拧着秀眉问道。 对此,夏言笑了笑,没有回答,赵雅丹则强悍的发挥着女人天生的八卦能力,继续自语道:“我家也是开酒吧的,所以我对于酒吧赚钱的能力很清楚,虽然南京不比庐江那种小县城,但也不可能支撑得起他这样的挥霍。还有,今天那个梁叔也很奇怪,虽然曹鸿钧一直是喊他叔,但我总感觉这个所谓的梁叔还要听曹鸿钧的指挥一样。” 夏言无奈的摇头,其实赵雅丹说的这些问题,夏言早在第一面时就在心里和和珅进行过讨论,在和珅看来,那个梁叔也许看上去历经沧桑,怎么都应该算长辈才是,但实际上他却总缺少那种拍板决定的霸气,所以顶多只能是一个顶级管家一类的人员。 不过虽说如此,但梁叔的能力却仍然不容小觑,至于今天的饭局,夏言心知肚明,所以在饭桌上,夏言在和珅的指点下,玩了一手漂亮的移hua接木。也许看起来整个饭桌上的话题都是以梁叔为主导,但实际上夏言在其中的穿针引线才是关键,能在不知不觉中间,将话题随意的引向夏言想要的方向。这种防御性质的反客为主难度系数极高,也就只有和珅这种两百多岁的变态才能灵活的运用自如,因此,也无怪乎梁叔在饭后会给夏言那么高的评价了。 想到这里,夏言对赵雅丹说道:“丹丹,你就收起你的八卦之心吧,对他们真用不着那么猜忌。” 赵雅丹看了夏言一眼道:“夏言,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成为县委办副主任的,难度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夏言叹了口气,然后靠在座椅上幽幽道:“如果人与人之间总隔着一条防备的鸿沟而没有可以不设防的交心朋友,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夏言的话让赵雅丹的眼神不免有些恍惚,似乎从中联想到了什么。 一路疾驰,夏言和赵雅丹很快跨国长江大桥,来到了位于江北的南京市高新技术开发区。说起这个南京高新区,那还是第一批国家级高新区,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苏南地区电子信息、生物工程和医药产业的基地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企业不断的在这里生根发芽,同时这里还是南京庐江商会的会员企业分布最多的地域,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把这里作为自己的首站考察地点。 考察的结果很出人意料,但却很情理之中。 所有在高新区的公司大都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拥有很强的竞争意识,但凡滞后一星半点,就有可能面临淘汰的危险。不过这些企业大多是一些尖端产业,对员工的文化能力要求很高,恐怕只能依附于拥有大学优势的一二线城市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根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打通的关系也都在这里,说的直接一点,就是他们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根,从主观意识上来讲,他们宁愿把钱砸在竞争ji烈的南京,也不愿回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南京是中国的四大火炉城市之一,虽然有江风的吹拂,但六月的高温,却仍然让东奔西跑的夏言出了一身的汗。 又从一家庐江商会的会员企业出来,夏言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车上吹空调,而是先买了瓶冰镇矿泉水,站在树荫下狂灌,而赵雅丹,则是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灌完一瓶,赵雅丹急忙把自己手上的送到夏言面前,夏言看了一眼,然后道:“给我洗胃?” 赵雅丹扑哧笑出声,却仍然倔强的把矿泉水塞到了夏言的手里,同时道:“夏言,我们回去好不好,跑了那么多企业,结果都大同小异,都是高新区的企业,我觉得没必要再考察下去了。” “那必须的,就是你不说我也这么打算的,我现在算是领教什么叫火炉城市了,简直就像个蒸笼一样。”夏言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道,“唉!你说得对呀,人家自诩是高新技术产业,在人家眼中,我们安徽就是遍地农民,呵!也不想想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真是好笑。” “你别那么愤青行不行?”赵雅丹娇嗔道。 “愤青光荣。”夏言笑道,然后看了看时间,大手一挥道,“回酒店,洗澡睡觉,找妞暖被窝!” 前面的话还中听,可到了最后一句,赵雅丹的小嘴顿时表示不满的撅得老高,夏言哈哈一笑,大手搂住赵雅丹的蜂腰道:“啊哈,妞,你就是不同意也晚了,乖乖回去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赵雅丹小脸泛红的依偎在夏言怀里,满脸幸福。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花瓷 回到紫金酒店的房间,夏言和赵雅丹洗了一个鸳鸯浴,当然赵人妻是扭捏和害羞的,不过面对夏言打屁股的威胁和连拉带拽,赵人妻终于放下了矜持,半推半就和欲拒还迎的与夏言走进了卫生间。 不得不说,自从夏言和赵雅丹在伍啸林的家里碰面以来,打屁股就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调解意见纠纷的有效手段。因为每当夏言金刚怒目一瞪,虎躯一震,高高扬起安禄山之爪时,不管赵雅丹有理还是没理,总会菩萨低眉观音坐莲,卸下一切防备,如同一只被you骗进狼窝的小羊羔一般,乖巧顺从的任由夏言宰割。也不知是那次在来福旅社房间内暴虐遗留的后遗症,还是她本性就是如此,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动作已经在无形中成为了只有夏言和赵雅丹能理解的**小游戏。 顿时,卫生间内一派少儿不宜的旖旎风光,不过都说饱暖才思婬欲,像夏言这样在南京的炙热中东奔西走一下午,显然是没多少力气再去干那种犯罪的事情了,顶多过过手足之瘾,不过饶是如此,也依然把赵雅丹nong得娇喘吁吁,面红耳赤,目光mi离,娇yan欲滴,一派欲求不满的怨fu模样。 洗完澡,夏言和赵雅丹一起回到chuang上小憩了一会,到了傍晚才被腹中的饥饿叫醒,于是,两人从chuang上爬起来,穿戴完毕出门觅食。 这一次夏言和赵雅丹没有再打电话给曹鸿钧,毕竟曹鸿钧本身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到晚像个接待秘书一样陪在他们身边。除此之外,在南京也永远不用为觅食的事情烦恼,因为在这里有全国首份专业的美食地图,只要hua几块钱就可以买上一份,然后就可以按图索骥,自己穿梭大街小巷的体味每一地点的南京美食了。 用不着海选,夏言和赵雅丹的视线统一放在了新街口的皮肚面上,因为按照曹鸿钧的说法,不吃皮肚面你这趟南京之行基本上就算是白来了。 其实,关于这个皮肚面其实有一个更加好玩的称呼,那就是寡fu面,据传闻是一寡fu老太由于思念死去的丈夫,便把丈夫生前所有爱吃的东西都下到面条里而无意中发明的人间美味。当然,这件事情的真假已无人能考证,不过这种做法已经成为南京人气最旺的面条却是不争的事实。 吃完面,夏言和赵雅丹驱车来到距离新街口不远的朝天宫,说起这里,了解的人都知道,这里可是与北京潘家园并称的中国两大古玩旧货摊市场。在这里,远到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近到民国时期的蒋介石佩剑,都明明白白的放在地摊上,任人挑选,当然,其中的真真假假,还得买家自己辨认。 将车停好,走进朝天宫集市,赵雅丹高兴得就像个孩子,拉着夏言在各个摊位上转悠,翻翻捡捡,希望能淘到传说中的稀世珍品。 当然,这种事情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且即使真撞大运的遇到了,一般对古玩一知半解的人,只怕也难以把握。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有逛街的天赋,哪怕不是服饰店,只是一堆破旧书籍,或是一堆精巧首饰,都能让赵雅丹欢天喜地的拣选半天。至于夏言,他除了让和珅的火眼金睛帮淘宝以外最重要的工作就小心遮护着能引爆整个酒吧疯狂的赵雅丹,生怕她被某猥琐大叔揩油,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娘们太过鹤立ji群了,不管是气质还是身材,都是如此。 赵雅丹虽然有些神经质,但她也算是很聪明的女性,因此整个挑选过程都小心的跟在夏言身边,就像是一个离不开父母的孩子一样。 不过,赵雅丹挑选的东西却让人有些啼笑皆非:首先,赵雅丹在一个旧书摊上挑了本珍藏版的美少女战士漫画,随后在另一个摊子上挑了一个色泽上乘的翡翠手镯,至于杀价,那根本用不着考虑,因为每当赵雅丹对着摊主的大哥展颜一笑,那大哥就立即魂飞魄散,很没骨气的缴械投降了。相信这个时候哪怕是赵雅丹要他把整个地摊的东西都送出来,那位大哥也能心甘情愿,这让夏言不由感慨红颜祸水,对此,祸国殃民的赵雅丹则是得意的呵呵直笑。 突然,一声嘹亮的吆喝划破长空,传到夏言的耳朵里:“卖青hua瓷啦,家中祖传的青hua瓷,只要两千块,两千块你就可以把晚清的青hua瓷带回家啦,我这就一个,先到先得啦!” 八卦和凑热闹是女人的天性,赵雅丹在听到这样的吆喝以后立即可怜巴巴的看着夏言,夏言没办法,只得搂着赵雅丹的小蛮腰穿过密集的人群,走到声音的发源地。原来,是一个穿着精干的中年人,正依偎在赤红色的城墙下,怀抱着一个瓷瓶,戴着耳麦吆喝着,等到夏言和赵雅丹挤进来的时候,周围已经被他的吆喝声吸引过来了不少人。 夏言仔细打量着那中年人怀抱中的青hua瓷,在夏言的印象中,正宗的青hua瓷都应该是细腻光亮的,但是这个瓷瓶,不仅在色调上有些灰暗,就连上面的人物画像也有些流散。不过虽说如此,夏言却依然在心里对和珅下达了帮忙查看瓷瓶的指令,在夏言看来,就算那瓷瓶真像那位中年大叔所说的那样,是和珅死后的晚清作品,凭和珅的本事,应该也有方法鉴别,不过,夏言却没有想到,和珅竟然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答案。 “老爷,您真是神人,眼光太毒了,这下您可是淘到宝贝啦!”和珅沉淫了半晌,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听到这句话,夏言眼皮挑了挑:“什么宝贝?说清楚。” “就是这个青hua瓷瓶,”和珅说,“也许在一般人看来,青hua瓷就是细腻光亮的,但那是技术成熟以后的产品,是为了美观而特意那么制作的。但是在唐宋年间青hua釉下彩刚刚被发明的时候,技术并不成熟,所以不仅没有太多的色彩,而且还十分紊luan,就像这个青hua瓷一样,线条流散,一笔重一笔浅的,就像是小孩子的水墨画一样,那都是那个年代的技术限制所致。” “和珅你是说,这个青hua瓷很有可能是唐宋年间才刚刚发明的青hua瓷?”夏言问。 和珅回答道:“是的老爷,那绝对是唐宋年间的青hua瓷。” 面对和珅的肯定回答,饶是夏言心智再好,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因无他,了解青hua瓷的人都知道,青hua瓷虽然起源于唐朝,但由于技术的粗糙,那个年代的青hua瓷还并没有发展起来,数量极少,流传到后世的仅仅只有扬州和绍兴出土的几块碗罐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实物。而如果这件青hua瓷的确是唐宋年间的话,那么价值绝对不可估量。 心思缜密的赵雅丹察觉到了身旁夏言的异常,不由小声问道:“夏言,那个真是晚清时期的青hua瓷吗?” 夏言摇摇头:“不是。” 夏言的这个回答明显出乎赵雅丹的意料之外,她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才说道:“不是你还高兴,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淘到传说中的宝贝了呢。” 夏言笑了笑,小声在赵雅丹的耳边道:“是淘到宝了,因为这个青hua瓷生产年代,要比满清还要早。” 赵雅丹险些惊呼出声,伸手捂着自己微张的小嘴,ji动得紧握着小拳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言:“天哪,那我们真是撞大运啦!” 对此,夏言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相比夏言和赵雅丹的ji动,其他围观的群众们的反应则要冷淡许多,毕竟唐宋年代的青hua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了解和辨认的。 “我说老张,大家都是常在这练摊的,你就别在这王婆卖瓜啦,谁还不知道你呀,被人忽悠买了这么个破烂青hua瓷,还美名其曰什么晚清的,骗得了谁呀?也只有你才会上这个当。”一个跑过来凑热闹的摊主对那个中年人嚷嚷道。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附和道,“晚清的青hua瓷谁不知道啊,官窑胎质纯净、细腻、洁白,你看看你的,哪点符合?好吧,就算你是民窑,也应该很有现代瓷的特点,也应该是纯白的,你在看看你的,别告诉我你那是晚清青hua瓷制作失败的反面教材啊。” 说完,这个人就笑了起来,他身边的人也都跟着大笑了起来,而那个叫姓张的中年人,则涨红了脸,坚持说道:“他就是晚清的,就算不是晚清的,也有很久的年代了,他真的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 老张的话语非常诚恳,不过却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让围观的同志们笑得更加欢畅了。 “你叫老张是吧?我看你就算了吧,”又一个人说道,“今天白天我就看到你在这喊了,没人理你,是不是觉得晚上光线不好,打着滥竽充数卖出去的算盘呀?” 围观群众再笑。 笑声中,终于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家底的人站了出来,对老张道:“我看你也在这卖了不少时间了,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出两百买下来,就当给你解套了,总比你一分钱都收不回来的好。” 听到这话,老张想了想,然后道:“不行不行,两百太少了,至少也要一千五才行。” “就你这破烂哪里值一千五呀?给你两百是看你整天卖的不容易,你别不知足啊!”对方不屑道。 “这真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要不是我最近经费紧张也不会卖的!”老张说,不过他的这句话只能换来大家的嘲笑,最终老张下定决心道,“那一千,再低我宁愿自己收着!” 老张的话音才落,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好,一千块,我要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傻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傻子 (终于上架了,先贴一章四千字) “好,一千块,我要了” 随着这声嘹亮而坚定的呼喊,夏言大步流星的走出人群,而身边的赵雅丹则紧抱着夏言的手臂,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人无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对于众人来说,老张手上的那个青花瓷要么是假货,要么是晚清年代的失败作品,已经深深在心里扎根了,一时之间难以改变。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听到了真有人要出大价钱买下这个东西的时候,难免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当大家看到了夏言年轻的模样和依偎在他怀里的赵雅丹时,顿时自以为是的明了:哦,原来是个不懂行的年轻人,想在自己漂亮的女朋友面前充充阔。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夏言径直的走到老张的面前,指着那个模样有些简陋的青花瓷瓶对老张说道:“这个青花瓷,我买了,不过在买之前,能拿给我看看吗?” 也许是根本没想到有人真的会买,所以老张呆滞的看着夏言走出人群,而现在,面对夏言的问题,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并把怀中的青花瓷交到夏言的手里,直到夏言说了句“谢谢”,并拿着瓷瓶翻来倒去的查看时,他才笃然反应过来:这只被人忽悠着买下来的青花瓷瓶,也许真的可以卖出去,而不会砸在手里了。 如是想着,老张打量上下打量着夏言,不过更多的目光是放在了夏言身边的赵雅丹身上。 这位老张也算是行走了半辈子的人了,在南京这座江南第二都市也见过不少美女,像南艺的艺术生,新街口的贵妇,不过像赵雅丹这样能让他过目难忘的,还真是寥寥屈指可数。 再看夏言,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可能是才大学毕业,刚走向社会的年轻人,你能指望这样的人有什么渊博的学识?听口音还是外地人,也许就是来南京旅游的,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些家底,不在乎的想要在身旁自己漂亮的女朋友面前表现一下阔气罢了。 想到这里,老张立即堆起了满脸的殷勤的笑容,对夏言道:“小伙子,我一看你就是一个识货的,就我这件宝贝,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他的价值。” 听到这句话,夏言抬头看了老张一眼:“老板,你这话我同意,就你这件宝贝,一般人绝对看不出他的价值。” 面对夏言深表同意的附和,知道内情的赵雅丹掩嘴娇笑,而那位买瓷瓶的老张却有些诧异,不过很快老张就回复了原样,继续孜孜不倦的对夏言说道:“小伙子,你在我这里买东西,绝对不会亏的,尤其是我这个青花瓷,那是我从我爷爷那传下来的,我爷爷去世前告诉我说这东西是大概是晚清,也就是光绪或者宣统年间的宝贝。” “很多对青花瓷不了解的人都以为青花瓷就应该是胎质纯净、细腻、洁白,可那是官窑的品质,给皇帝和达官贵人们用的,肯定要精美,但是更多给寻常老百姓用的民窑,品质上肯定会差上许多呀” 老张继续口若悬河的说:“那个时候很多商人为了寻求利益的最大化,开始从国外引进机械化大生产的技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引进了化学原料来对青花瓷中的铁元素进行清除。不过不管哪一种方法,在那个时候都还是相当不成熟的,所以大多数的瓷器都还是非常粗劣的,不过对于寻常百姓来讲,他们只要求实用,美不美观什么的,倒还是次要的,小伙子,你说对吗?” 夏言在心中无奈的笑笑:看来这位大叔是真把自己当富二代的败家子了,这种网上铺天盖地的信息也拿出来卖弄,别说古玩大家和珅了,就是夏言自己都能鉴别其中的真伪。 不过夏言并没有戳穿老张把戏的兴趣,只是一边按照和珅的提醒观察着手中的瓷瓶,一边问老张道:“那么照老板的说法,这个青花瓷就应该是宣统年间的了?” “我可没这么说,”老张说,“小伙子你也知道,古董这个东西是很难说明白的,有时候就是专家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了,更是盲人摸象了。不过小伙子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东西绝对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我爷爷那可是留着辫子的,再联系宣统只在位三年,所以我敢肯定这东西他至少也应该是宣统以前的。” 夏言没有老张的自卖自夸,而是转而在心中问和珅道:“和珅,怎么样?” “老爷,您把瓷瓶倒过来看看底部。”和珅说。 夏言毫不犹豫的倒过瓷瓶,只见在瓶底并不像其他青花瓷一样的光洁,而是像砂锅一样的砂底,呈火石红色。 老张一见这情况,立即就慌乱了起来,急忙解释道:“小伙子,你知道的,民窑一向就是这么质量低劣,现在就连往三聚氰胺里加奶粉的事情都有,更别说过去烧一半留一半的青花瓷了,你说对吗?” 夏言看了老张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和珅有些无奈的说:“这老板也真能扯,不管官窑民窑,只要是青花瓷就一定是整个烧制的,怎么可能会烧一半留一半,这老板估计是很怕老爷您不满意不买,这个他认为的烂货就砸手里了。” “无所谓了,现在的商人,为了利益比这更绝得事情都做得出来。”夏言说,“倒是你,和珅,有结果了吗?” “已经有了,如果刚才奴才只有八成把握他是唐宋年间的青花瓷的话,那么现在,我则是十成的肯定把握了,”和珅斩钉截铁的说。 夏言哦了一声道:“这么肯定,有什么说法吗?” 和珅回答说:“回老爷,由于唐宋年间青花瓷才被发明,技术不够成熟,因此保存下来的数量并不多,就是奴才当年也只有幸见过两次。后来听一个古董大师做过解析,说是唐宋年间青花瓷一般有几个特征,其一是烧制结构较差,胎质和釉质也较为粗松;其二,唐宋年间的青花瓷无一例外的全是花草纹,这是当时上色技术的限制所致,无法驾驭精致的人物画;其三,就是看底座,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的技术所限,没有办法给底座上釉,所以几乎都是火石红的砂底。” 夏言在心里默默的点头,其实还有一点和珅没有说,就是到了后世由于青花瓷技术的不断发展,青花瓷的色泽也越来越好以后,也没有人想要去仿制唐宋年间外形粗劣的青花瓷了,因为就是仿制了也会因为外观的原因而买不出去。也正因为如此,在青花瓷发展到达顶峰的乾隆时期,仿古瓷器盛行,也大多是元末或者明朝,绝少出现仿唐宋的青花瓷,十之**,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有一点和珅并不知道,就是实际上唐宋的青花瓷也并非全是花草,在丹麦哥本哈根的博物馆里,就有一个鱼藻纹的唐宋青花瓷。 这边老张在夏言耳边滔滔不绝的讲着,不过一直忙着与和珅交流的夏言也基本上都没有听进去;另一边,其他的围观群众也有着自己的动作。 还是那个最先说话的摊主,也不知道是这位老张占了他的地盘,抢了他的生意,还是没给他练摊费,他又站出来嚷嚷道:“我说老张,你也太不像话了吧?别人小兄弟本来是好心想给你解套,你怎么这样忽悠别人呢?” “就是就是,”另一个摊主附和道,“大家又不是不懂,清宣统年间的青花瓷大多都是低档的民用青花不假,但工艺已经十分纯熟,水平基本上已经可以攀比康乾年间了,哪里还会有你说的那种现象?我看你根本就是骗人家小兄弟不太懂。” 这位摊主说完又劝夏言道:“我说这位小兄弟,依我看他手上这个瓷瓶搞不好就是唐山那边仿冒作坊生产出来的残次品,也就几十块钱,刚才那位小弟出两百都是豪气了,你何必再出一千呢?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嘛” 听到摊主的说法,老张一下子就急了,大声道:“老王你说什么那,我没有忽悠这位小兄弟,这青花瓷的确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就算质量上面差了些,他至少也还算是个古董,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那位叫老王的摊主乐了:“有没有那么不堪你和我说了都不算,敢不敢去博物馆问问专家?” 面对老王的这个说法,老张一下子就蔫了,老王趁胜劝夏言道:“小兄弟,你看没有,他明显心虚了,这个青花瓷根本就不值那个价” “我哪里心虚了,老王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心虚了?”老张怒道,“我告诉你,老王,刚刚还有一位大爷拍着胸脯说我这是好东西,他身上没带够钱,要回去拿钱来买的。” “老张你不要太会吹如果真有哪位好心的大爷愿意解救你,你会在这里低价出售?”老王说着,然后对夏言道,“如果小兄弟你真想要个好的青花瓷,我那里也有,绝对是晚清的上品,小兄弟你只要看了货,就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天差地别。” 老张说:“老王你不带你这样抢生意的,怎么我这就是假的,你那就是真的了?” “要不比一比,让这位小兄弟做个评判?”老王笑道。 看着两人互相拉客的口水战,夏言实在无法避免的站出来道:“两位大哥,你们也别吵了,其实这个青花瓷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我觉得他有一种质朴感,要不然即使他再好看,我也不会看一眼的。” 听到夏言的说法,老张刚准备给老王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夏言的话语便纷沓而至:“不过老板,你这个底座实在太差了,一千我实在接受不了,便宜一点,八百行吗?” 老张想了想,咬牙道:“好吧,我看你小兄弟也够实在,我忍忍痛的便宜卖给你了” 夏言笑道:“谢谢老板。” 说完,夏言便把青花瓷交给身旁的赵雅丹,自己伸手进口袋掏钱,看到这些动作,旁边的群众们顿时又炸开了锅…… “这小兄弟怎么这么犟呢?都和他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一意孤行的要买呢?” “这小兄弟真傻,那个青花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而且我们也都和他分析了晚清时期的青花瓷的各种特征了,他居然还要买,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傻子呀百年难得一见的傻子,你说为什么我碰不到这样的顾客呢?” “你也说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傻子,可遇而不可求嘛” …… 各种谈腔论调在群众的嘴里传着,当然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意孤行要买青花瓷的夏言,在他们看来,夏言就是一个甘心上当受骗的傻子。 对此,赵雅丹很是不满,嘟着小嘴怒视着人群,不过群众的力量毕竟还是强大的,赵雅丹的愤怒基本上就被无视了。至于夏言,他干脆的付完钱,直接拉着怀抱着青花瓷的赵雅丹潇洒离开,完全无视群众们那带有贬义的谈论。 然而,就在夏言前脚才离开不过几分钟以后,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老者和一个中年人在身边壮汉的帮助下挤开人群,来到那个正欢欣雀跃的数钱的老张面前,对老张道:“钱我带来了,青花瓷呢?” 老者的话让老张和全场的群众都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他们都不认识那位老者,但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他们却认识,那是南京博物馆的专家呀 难道说……那个青花瓷真是宝贝? 在这个想法的冲击下,老张小心翼翼的回答老者道:“这个,大爷,青花瓷我已经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老者惊讶道,“多少钱?” “八百。”老张说。 听到这个价钱,老者顿时痛心疾首的说:“天哪,我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吗?你为什么八百要卖掉?” “我等了大爷您一下午,以为大爷您不要了呢”老张说,“怎么,那个青花瓷真是晚清的,值好几千块钱?” 老者闻言瞪了老张一眼,然后说道:“什么晚清的,如果我老头子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唐宋年间的第一代青花瓷成品,世间少有,价值不可估量别说几千,就是几万几十万都有人要啊” 老者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般顿时在所有人心中爆炸,炸得他们七荤八素的。他们原以为买了看上去粗劣青花瓷的夏言是傻子,可事实却是,夏言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而嘲笑夏言的他们,才真正是错过了稀世珍宝的傻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约战 第一百一十六章约战 老者说完便摇头叹息的离开,这个时候,其他人才笃然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纷纷悔不当初扼腕叹息。其中那个老张的表情是最有意思的,先是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般的瞬间石化,然后才嚎啕大哭,叫骂着夏言的狡猾,却不想想当初是谁以为占了天大便宜才卖出去的。至于那两个嘲笑夏言的摊主,此刻满脸的尴尬,而那个原本充阔想要出两百块买下青花瓷的富二代,后悔得捶胸顿足,整张脸都因此扭曲了起来,甚是滑稽。 不过,不管现场究竟聚集了怎样精彩的变脸表演,那都与已经离去的夏言无关。 在那辆从曹鸿钧那里征用出来的卡宴上,夏言把玩着那件本应价值不菲的的青花瓷,同时在心里不断对照着和珅的指点,恶补着一切有关于青花瓷的知识:从唐朝年间,制作粗劣的青花瓷主要外销至西亚和欧洲,搪塞大鼻子;再到两宋,青花瓷几乎面临失传的衰败;到了元代,和中西亚色目人关系亲近的蒙古铁蹄踏足汉地,身份一直尴尬的青花瓷才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得到了长足发展。 明代,以永乐和宣德年间的青花瓷最为精致,甚至还有“青花首推宣德”的说法;最后是满清年间,康熙时期的“五彩青花”基本上已经把青花瓷推向了巅峰,直到彩粉瓷的出现,才逐渐走向了衰落。 面对认真学习中的夏言,赵雅丹很是好奇,自从上了车以后,赵雅丹的眼神就时不时的在夏言和他怀中青花瓷的身上打转。对此,夏言有些无奈道:“丹丹,好好开车,注意,两条人命啊” 对此,赵雅丹展颜一笑:“怕什么,就当殉情了呗” “顶多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殉哪门子情啊?”夏言撇嘴道。 听到这句话,赵雅丹顿时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不过却并没有出声反驳。 其实赵雅丹的驾驶技术很不错,像女人的心思一样的细腻,遇到拥挤路段不焦躁,遇到空旷路段也不提速飙车,一路稳稳当当,一直开到紫金酒店。回到房间,赵雅丹就立即拿起那件据夏言说可能是唐代的青花瓷,可赵雅丹只是普通人,颠来倒去的看也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青花瓷本身也并不太过于美观,于是,很快便让赵雅丹没了兴趣。 把青花瓷丢还给夏言,赵雅丹满脸疑惑的问:“这个东西真那么值钱吗?可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值钱的模样呢?” 夏言笑道:“如果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值钱,哪里还轮得到我来买呀,而且还是低于他本身价值至少上百倍的价格。” “也是,”赵雅丹说,“那夏言你就和我说说嘛,这个东西怎么认呀,别下次我再看到了都不知道,让人看了笑话。” 夏言轻弹赵雅丹可爱的小鼻子道:“你以为是地摊货呀,满大街都能找到,要知道,当年唐朝的青花瓷主要用于外销,在中国本土出产的本来就不多,我们这一次能碰上,绝对是撞了天上掉馅饼的大运了。” 赵雅丹不满的皱了皱琼鼻,夏言挑了挑眼皮,接着用一种诱惑的语气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赵雅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点点头,然后夏言故意清了清嗓子道:“那这样,你帮大爷洗个泰式按摩浴,大爷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夏言的话音才落,赵雅丹就尖叫一声的跑进了卫生间,并把门反锁了。 对此,夏言无奈的笑笑,先把封魄石摘下放进床头柜,然后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拍门道:“丹丹,开门,给大爷进去,大爷会让你体会体会到底什么才是天上人间。” “鬼才信你,你就会只管杀不管埋的欺负人家”赵雅丹说。 “谁知道你那么饥渴?”夏言如是说着,然后唱起了儿歌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开快开快点开,大爷要进来。” 赵雅丹随之也用儿歌回复道:“不开不开就不开” 夏言无奈,只能使出终极杀手锏了:“快点开门,否则大爷要打你的小屁股了” 果然,在听到夏言这句话以后,一直坚贞不屈的赵雅丹只得打开了大门,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俏脸。不过夏言并不为之所动,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入,然后一记漂亮的饿虎扑食扑向了赵雅丹,而赵雅丹先是一声惊呼,随后则变成了一种大家都懂的消魂声音。 由于并不是第一次的鸳鸯浴,再加上下午夏言只管杀不管埋的**,让赵雅丹再没有了那么多无所谓的矜持,很快和夏言步入主题,并且还如夏言所愿的真的来了一次泰式按摩浴的动作,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半分钟,也足以让人感受到神马叫做天上人间。 不过卫生间毕竟还是卫生间,有些东西还是施展不开,因此很快两人又回到了大床上,从老树盘根到丹穴游龙,从老头推车到观音坐莲,两人不知疲倦的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夏言卖力的耕耘,赵雅丹完全放开的索取和抵死的迎合,虽然房间内有空调,但两个忘我办事的人依然挥汗如雨,在让人热血沸腾的激烈碰撞中,双方一同攀上极乐的巅峰。 在那一瞬间,赵雅丹死死的抱住了夏言,让两人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生怕夏言会离开一般。 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赵雅丹总是喜欢最传统的夫妻式,她说那样可以更好的看见自己最爱的男人对自己的野蛮占有,对此,夏言只能是无奈一笑。当然,在事后夏言毫不吝惜的把从和珅那里剥削来的只是,一股脑的全灌输给了渴求的赵雅丹,虽然赵雅丹要了也基本没用,但是这个固执近乎神经质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的要听。 突然,赵雅丹的电话响了起来,赵雅丹接通,是她前来兴师问罪的闺蜜,赵雅丹接电话的时候就懒洋洋的蜷缩在夏言的怀里,所以夏言听得很明白。大意是她的那位闺蜜貌似也是一位围棋发烧友,赵雅丹拿着上次夏言在她家战败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的事情向闺蜜炫耀。她那位闺蜜自然不信,于是赵雅丹便答应帮那位闺蜜约战夏言,至于时间,就是刚才,不过刚才赵雅丹和夏言正在做一些干柴燃烧烈火的勾当,自然不可能应战了。 也正因为如此,那位估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职业高手的闺蜜,自然要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对此,赵雅丹自然不可能说出刚才在和夏言的事情,只能随便找个不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满满答应对方马上把夏言拉出来对战以后,这才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赵雅丹抬头,正好撞上夏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心头有些发虚:“对不起嘛,只是那死丫头一天到晚跟我炫耀她认识的围棋高手,这次好不容易有反击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了。” “所以你就把我推出去了?”夏言问。 “嗯,”赵雅丹点头道,“所以,夏言,你就去下一局,一局就好啦,好不好?” “不下。”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仰面躺在了床上。 赵雅丹嘻嘻一笑,然后趴在夏言身上,不断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身子,**着夏言。要知道,这两位可是才结束一场肉搏战,此刻都是不着片屡的,而赵雅丹的身材又是首屈一指的,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也正因为如此,赵雅丹动作不过半分钟,夏言的兄弟就很不争气的给出了强烈的反应。对此,正与夏言进行亲密接触的赵雅丹自然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于是厮磨得愈发带劲了起来,直到夏言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她挺翘的屁股上,她才依依不舍的消停下来。 看着赵雅丹可怜巴巴的俏脸,夏言叹息道:“算我怕了你了,不过你要好好补偿我。” 听到这话,赵雅丹欢欣鼓舞,主动搂住夏言的脖子,来了一个狠狠的吻,然后头点得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本正经道:“嗯嗯,到时候大爷要小女子怎么服侍,小女子都绝无半句怨言。” 夏言笑笑,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起身,因为已经有过两次的亲密接触,再加上在卫生间里的漏*点,赵雅丹基本毫无顾忌的在夏言面前翻身下床,并在夏言饶有兴致的注视下表演穿内衣,有时还配合的给夏言抛两个媚眼。 当然,夏言也不是一个有特别无聊和恶趣味的人,所以也就看了一会,自己也爬起来穿衣服了,只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衣服还没有穿好的赵雅丹却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用心的先帮夏言把衣服穿好以后,才收拾自己。 等到两人都穿戴完整了以后,夏言从床头柜拿出封魄石吊坠戴在脖子上,然后打开电脑坐了下来,登陆网络,按照对方提供的信息进入游戏围棋的房间,只见那人早已摆开架势。 突然,夏言乐了,因为对方的名字实在有些太过自负和霸气了----国士无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满足 第一百一十七章满足 (小爆万字完毕,满地打滚求订阅,鬼哭狼嚎求月票) 举国上下独一无二谓之国士无双。起初是萧何向刘邦举荐韩信时的称赞,不过到了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对士人的最高尊称,像后来寂寞豪华皆有意的曹操、三顾频烦天下计的孔明、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李靖以及万峰回首一凄然的张居正,都可称得上是国士无双。 当然,至于在网络的那一边,那个正准备与夏言对战的倒霉哥们,估计只是在听了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对夏言十段国手的评价以后,想在网名上示威,杀一杀夏言的锐气罢了。对此,夏言只能无奈的摇头一笑,至于摇晃着小屁股,硬要挤着和夏言同坐一张椅子上的赵雅丹,则是高高撅起小嘴,对这个充满了臭屁的名字很是不爽。 第一局,对方执黑夏言执白,双方都是很平常的固守待攻,这点倒是很符合和珅官场如棋的理论,都是以守为攻,首先用滴水不漏防守锁死对方的猛攻,再在对方的猛攻中寻找破绽一击即中。 赵雅丹那位闺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布局很稳,不过寥寥几步以后,就基本确定了本局的基调。在夏言的指示下,和珅也没有用以前最经常的彪悍打法,而是很常见的水滴石穿软刀割肉,不过虽说如此,但这却丝毫不影响赵雅丹对夏言的崇拜,赵雅丹懂棋,也许她并不能完全看明白夏言的每一步深思熟虑,但是她却能敏锐的感觉到棋盘上的杀气纵横。 左上角,是夏言和对方此刻争夺的焦点,对方铁索连舟,显然是想困死夏言的白子,不过随着夏言几个妙手连连甩出,就用一种蛮横到近乎无赖的方式,生生将对方眼看就要成形的长蛇阵腰斩。 “噢,好棒” 赵雅丹兴奋的挥舞着粉拳欢呼出声,夏言闻声回头,同时搂着赵雅丹蜂腰的手轻轻在她挺翘的屁股上示威的拍了拍,赵雅丹顿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看着如此有童趣的赵雅丹,夏言作势要亲,不过赵雅丹却只让夏言在自己润泽的粉唇上浅啄了一下,然后便推开夏言,柔声道:“赶紧下棋,你赢了还不是想怎么样就随你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夏言当即就有了反应,而赵雅丹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钻进了夏言的怀里,不过好在夏言定力够强,这才眼观鼻鼻观心的没有犯错误。 目光再回到棋盘,夏言这手腰斩不仅斩断了对方的阵型,甚至还直接斩断了对方对于左上角争夺的信心。 在此之后,对方就主动放弃了对于左上角的争夺,转而把视线挪动到了棋盘上的其他地方。接下来,双方少了你来我往的肉搏贴杀,更多的是比拼一种对局势的掌握,对此,棋力不深的赵雅丹显然就有些脑细胞不够用了,夏言转头,就见她拧着秀眉,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紧盯着电脑屏幕,小脸上满满全是不服输的表情,想要彻底看透棋局。 夏言笑了笑:“看懂没?” 赵雅丹倔强的点了点头,夏言接着问道:“那依你看,我下一步应该下在哪里?” “这里。” 赵雅丹随手指了一个自己比较看好的位置,本以为夏言只是随意的一问,可却没有想到,夏言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以后,根本没有考虑,移动着鼠标就把白子落在了赵雅丹刚才指着的地方。 赵雅丹一脸震惊的看着夏言,实在不明白夏言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夏言看着赵雅丹道:“其实你这一步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此步一落,这一局就基本结束了。” 听到这话,赵雅丹不由兴奋得眼睛泛光:“真的吗?” “当然,”夏言说,“此步一下,我们就是必败之局。” 对于夏言这句话,赵雅丹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夏言,至于夏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我是一个很执拗的人,在我这里没有随便,也不要想随便。” 当然,对夏言这一步没有反应过来的还有网络对面的那个高手。对局进行到此,大家对对方的棋力都有了一个心知肚明的了解,因此对于夏言那一步昏招的下法,对方的第一反应必然以为是陷阱。不过,在左思右想发现夏言这一步的确是烂棋以后,仍然同样的不可理解,以至于对方在这一步本身就是赵雅丹指出的一步烂棋上长考了近二十分钟,最终才小心翼翼的下在了他应该下在的位置上。 于此,夏言哈哈大笑,开导身边因为坏了一局好棋而郁闷的赵雅丹道:“看看,你把对方吓住了。” 赵雅丹没有理会,而是反问道:“还有挽回吗?” 夏言摇摇头,棋局继续,不过接下来的步调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一步之差,夏言已经失去了全盘优势,只能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之下苦苦支撑。终于,在局势进行到赵雅丹也能看明白的地步以后,她蛮横的一把抢过鼠标,直接投子认输。 夏言看着赵雅丹那红红的眼睛,知道这个有神经质的娘们肯定是把输棋的责任全部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道:“干什么,不就输了一盘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说在你这里没有随便,下棋也不是随便”赵雅丹坚持道。 夏言平静道:“是不是随便,你等着看老爷我是怎么杀得他片甲不留好了。” 听到这话,赵雅丹主动攀上了夏言的脖子,在夏言的嘴唇上浅啄一下,看着夏言的眼睛柔声道:“老爷,一定替我要好好教训对面那个嚣张的倒霉孩子。” “放心吧,他的水平我心里有数,你就看老爷我是怎么教他年轻人的彪悍围棋的。” 夏言如是说道,随后开棋再战,对方依然按照上一局的打法低调开局,夏言开始也低调应对,可当棋进行到第五手的时候,夏言突然棋风大变,一记挂角一记截杀,两子白棋就像是两个冲入敌阵的骑士一般,英勇无畏,视百万敌众如无物。除此之外,这两子白棋还心有灵犀的遥相呼应,对此,敏感的赵雅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将自己本已贴在夏言身上的身体,抱得更紧了。 对方不是弱者,仅仅两子白棋还不能决定什么,但随着夏言如疾风骤雨般的步步杀机,对方尚未成型的的阵列顿时宣告崩溃。 在这个情势下,对方果断的放弃了角落的争夺,转而将目光盯在了其他几个边上,然而让对方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并不准备打扫战场,将胜利果实收入囊中,而是再次吹响冲锋号,对对方其他几个边角发动了全线进攻。对方猝不及防,招架不住,很快投子认输。 想来赵雅丹的闺蜜也应该是个美女,对方被夏言从前到后的蹂躏了整整一局,显然是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很快摆好架势要与夏言再决雌雄。对此,夏言没有含糊的接受战书,这一次夏言的棋风依然彪悍,步步贴身肉搏,因此对方虽有长策却无处施展,最终只能在夏言的多方面围攻之下,再次灰溜溜的投子认输。 三局两胜,也许比分并不拉风,但是其实际棋力却是连赵雅丹这种业余选手都能明确界定的了。 也正因为如此,对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直接下线了,想来是找个墙角郁闷的画圈圈去了。至于见证了夏言彪悍胜利的赵雅丹,则是兴奋得手舞足蹈,胸前那对丰满的宝贝随着上下起伏,看得夏言口干舌燥。 兴奋完毕,赵雅丹果断的拨通了她那位闺蜜的电话:“怎么样,我找的帅哥厉害吧?” “厉害厉害,”那边说,“不过他真的二十多岁?怎么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安徽没有什么年轻高手呀,不会丹丹你找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吧?要知道我请的这个可是中国棋院的有数高手呢” “去我才不会请七老八十的老头呢”赵雅丹说,“倒是你,我可是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有一个中国棋院的帅哥在追求你,不会就是这位下棋的倒霉孩子吧?” “啊哈,被你猜中了,就是他,他可是八段的职业高手呢”那边说。 听到这话,赵雅丹立即秀眉倒竖,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插着小蛮腰的兴师问罪道:“好哇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上我这里玩借刀杀人啦?” “什么借刀杀人,丹丹你说得真难听,只不过就是那哥们老缠着我怪烦的,这才想到拜托丹丹你啦”那边如是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说起这个,丹丹,第一局的那个昏招是怎么回事?” 面对闺蜜的这个问题,赵雅丹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在对方的质问下回答道:“是我让他那么下的。” 赵雅丹话音才落,那边就立即传来了一声尖叫:“天哪” 不过比起这个,对方随之而来的问题才更令赵雅丹难以招架:“丹丹你和那个高手在一起?他居然为了丹丹你放弃了那么好那么经典的一局?你们俩什么关系?他二十多岁,丹丹你老牛吃嫩草啊?丹丹你这个婬妇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居然和这么厉害的围棋帅哥有一腿都不告诉我,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呀不行,我要回安徽看看,不能放任你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对于闺蜜的炮语连珠,赵雅丹嗯嗯呀呀了半天,然后迅速的挂掉了电话,对方继续打来,赵雅丹索性直接关机。 然而赵雅丹虽然把手机关了,但是回想着刚才一向在自己面前倨傲的闺蜜终于低头了一次,赵雅丹心里小小的满足溢于言表。然后整个水蛇般的娇躯也由于激动和兴奋,在夏言身上蹭啊蹭,摩擦呀摩擦,扭动哦扭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第一百一十八章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感谢“第一张月票,小方片上架没通知,很多同志手里没月票,小方片理解,预告一下:先发一章,晚上还有两更) 赵雅丹的魅力是无穷的,这点当初夏言在来福旅社的房间里第一次粗暴的扒掉她的衣服时,就有很深的体会。然而在南京,当赵雅丹拿着话筒站上了酒吧的舞台时,一首彪悍绝伦的《燕尾蝶》,直接引爆了所有人的热情,以至于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有了那夜狂热的吧友们,总觉得曹鸿钧的酒吧少了一些漏*点的氛围。 而现在,这个能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酒吧皇后,正在夏言身上左蹭右擦着,虽然,对于赵雅丹来说,她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夏言,而只是在终于压过了自己的闺蜜一头以后,有一些自我满足的小窃喜罢了。但是赵雅丹的身材毕竟是凹凸有致的,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而夏言也是一个生理机能完全正常的男人,于是,不过片刻之后,夏言下面的兄弟就立即向赵雅丹举枪致敬了。 对此,赵雅丹自然在第一时间的感受到了,整个娇躯的摸爬滚打也顿时停了下来,俏脸通红,也不知是联想到了某些少儿禁止的事情,还是对刚才自己不知廉.耻的**感到害臊。 不过赵雅丹毕竟是经历过事情的**,在某些事情上要比那些黄毛丫头少了许多无谓的羞涩,只见赵雅丹不过错愕了片刻,就主动翻身跨坐在夏言身上,双臂搂着夏言的脖子,双眸迷离的看着夏言道:“想要了?” 夏言点头,赵雅丹坏笑道:“但我不给你,让你憋着” “无所谓啊”夏言一脸坦然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行为叫强那个奸吗?” “那是犯罪”赵雅丹小手点着夏言的鼻子如是说道,然后见夏言不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不由好奇道,“在想什么那?” “想一首歌。”夏言回答说。 “歌?”赵雅丹明显不明白夏言在说什么。 夏言点点头,然后低下头,看着赵雅丹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赵雅丹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的强大优越性就彪悍的展现出来了,因为对于这种对“咬”行为比较隐晦的暗喻,很多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倒还真难以联想,不过赵雅丹只是转瞬一念,就随即扑哧笑道:“夏言你好恶心,哪里有这样的歌呀。” “真有,”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上网搜出了歌词,给赵雅丹哼唱道,“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 “哟兵哥哥,”赵雅丹娇媚的学着夏言的音调道,“当我的秀发拂过你的钢枪,你真能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吗?” 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道:“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呀” “呸不要脸,”赵雅丹轻啐道,“什么歌曲,我看就是你满脑子婬秽思想,想要人家帮你做那事。” 夏言一巴掌拍在赵雅丹的小屁股上:“那你做不做?” 打屁股是赵雅丹的死穴,被夏言一巴掌拍下去,她所有的反抗顿时烟消云散,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从来没做过……不会。” “没关系,可以现学嘛” 夏言爽朗道,然后上网打开一个网址,从中搜出一堆不堪入目,应该遭到公安机关坚决打击的图片和资料,然后夏言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后者面对着夏言火热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赵雅丹学着图片上的动作摆好姿势,为夏言唱响了一曲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虽然赵雅丹仅仅只是依葫芦画瓢,但是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却仍然让夏言无法像歌词所描述的那样,依然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只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以后,夏言就再也忍不住的把赵雅丹拉起来,提枪突刺,将那把被赵雅丹擦得锃光瓦亮的钢枪,投入了他应该存在的战场。至于敌人早在此之前就已经溃不成军,让夏言十分顺畅的就杀入了阵地的最深处。 也许是椅子上有着不同的感受,又或许是赵雅丹本来就准备好好犒劳帮自己赢得了姐妹面子的夏言,总知不管怎样,这一次的战斗赵雅丹异常的投入和忘我,固然没有变换太多的姿势,但双方依然攀上了极乐的巅峰。 事后,夏言将柔弱无骨的赵雅丹抱回床上,在被子下,漏*点的红潮仍未褪去的赵雅丹拉着夏言的大手放在自己饱满的宝贝上,轻轻的打着圈圈,像个孩子一样玩得乐此不疲。而夏言则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毫无疑问,赵雅丹是极富魅力的,也许在其他人的眼里,赵雅丹是风情万种的酒吧皇后,是高贵端庄的,是抬手就能叫人把周进生的菊花爆掉的道上女王。但在夏言的心中,赵雅丹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却不是这些,不是她在床上的狂野奔放,不是漏*点时的拼死迎合,也不是她只身不多带一分钱从庐江追到南京的彪悍,更不是她变.态的受虐倾向。而是她在看美*女战士漫画时的专注认真,在淘到宝贝时激动的蹦跳,在压过闺蜜一头以后的小小满足和幸福的微笑。 对外人来说,赵雅丹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女神,但对于走进了她内心深处的夏言而言,赵雅丹实际上就只是一个带有童真,没有长大的孩子,否则,她永远也做不出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肆意妄为。 夏言如是想着,突然,赵雅丹转头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直视着夏言:“你觉得她怎么样?” 夏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她?谁呀?” “装蒜,”赵雅丹不满的点了点夏言的鼻子,“就是我的小姐妹呀,从刚才她打电话来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哪跟哪啊? 夏言无奈的笑道:“你神经病啊,我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看上别人。” 听到夏言的这句话,赵雅丹顿时一副奸计得逞了的表情道:“那我告诉你哦,我的这个小姐妹叫裴殷,她可是央视体育频道围棋节目的当家花旦哦,可以说围棋节目正是有了她的主持才有收视率的,大大的美女噢” 夏言扬了扬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帮你畅想一下美好的未来罢了,”赵雅丹嘻嘻笑道,“再说夏言,难道你就没想过吗?哪一天把我和裴殷聚到一块,和你玩一王二后的双.飞游戏?到时候两个大美女跪在你面前唱歌,就唱那首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觉得怎么样?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裴殷还没有嫁人,连男朋友都没有认真谈过,她还是处噢” 夏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干起这等拉皮.条的勾当了?” “呸”赵雅丹轻啐道,“什么拉皮.条,说的真难听,而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左拥右抱吗?” 夏言摸了摸下巴道:“好主意,那么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去”赵雅丹撇撇嘴道,“就那个小婬妇,我只要告诉她你就是那个以彪悍姿态打败了上海棋院副院长华思明的人,她百分百会屁颠屁颠的主动给你暖床侍寝的,你没听见刚才电话里她那饥渴的呼叫吗?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就是她对围棋已经进入了一个痴迷到近乎癫狂的程度,否则也不会从传媒大学毕业以后,谢绝了凤凰东方星空还有央视其他频道的邀请,而最终选择了央视体育频道的围棋节目了。” 听着赵雅丹对自己那位闺蜜的叙述,夏言不由下意识的看了赵雅丹一眼,心想: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果然神经质的闺蜜依然还是神经质。 当然,赵雅丹总的来说还算是个比较正经的女人,不是真的要给夏言拉皮.条,只是偶尔会发发间歇性的神经质罢了。 对于那个裴殷的话题只聊了一会就跳过去了,随之转到了夏言在南京的境况,对此,赵雅丹表示出了很大的担忧,毕竟她是知道夏言的处境的,也知道夏言那么拼命的整合几个政府规划,拿出一整套招商引资方案的目的何在。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来了南京进行考察,可是,就初期的考察结果来看,并不是十分的乐观。 不过相较于赵雅丹的担忧,夏言却显得云淡风轻许多,夏言一边在赵雅丹的引导下,轻抚着她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一边笑道:“你的想法和我最初来南京的时候一样,以为凭着个人的力量,扭转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投资策略,但实际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赵雅丹皱了皱眉头:“那你这一次来南京岂不是毫无收获?” 夏言摇头道:“收获有时候并非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至于庐江商业协会那边,我想,到了适当的时候,他们会主动跳出来的。” “你这么有信心?”赵雅丹问。 言点头。 “夏言,你的信心哪来的?”赵雅丹又问。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唱好你的歌就行了,”夏言如是道,赵雅丹一头雾水,夏言接着补充道,“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收获 第一百一十九章收获 作为一位在大学就入党通过的先进同志,夏言深知党指挥枪的深刻道理,因此固然昨晚几度风雨几度漏*点几度春秋,但在第二天早上,夏言依然按照自己固定的作息时间离开赵雅丹的温柔乡,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邮箱,第一件事就是将昨天一路上记录的工作日志导入,其次再是搜寻今天所要考察的其他企业。 今天夏言把主要目光放在了城南的江宁开发区,那里现在是南京主城发展的核心区域,同时也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会员企业第二集中的区域。 昨天在江北的高新区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收获,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只怕就要随意的应付交差了,但夏言却没有,他依然拖动着鼠标,从网络上那浩瀚如星得信息中,不断仔细筛选出自己需要的信息,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下来,以备不时只需。 而就在夏言忙碌工作的时候,赵雅丹身为**的强大优越性再一次展现了出来,她没有像寻常小姑娘一样的粘在夏言身边,而是自己从床上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然后去洗手池洗漱。当做完一切以后,她仍然没有去打扰继续与企业信息战斗到底的夏言,而是带着房卡和钱包主动出去房间,给夏言带来了从附近小店买回来的早餐。 夏言接过早餐,不出意外的没有说谢谢,不过赵雅丹依然很满足,开心得像个受了嘉奖的孩子。 查完信息,吃完早饭,夏言继续浏览着新闻,只不过夏言浏览的新闻并不是娱乐圈内的花边新闻,也不是国内外的时事纵横,而主要是很偏门的党政新闻和社会万象。 这是和珅的主意,在他看来,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一个政府永远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披露出来的消息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想法,就看每一个看客从什么角度,怎么去理解了。除此之外,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要想在体制内站稳脚跟,就必然要了解整个体制的运行规律,所以每天坚持阅读党政新闻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社会万象,则是了解民众的一个窗口,也许很多官员会把这一块当儿戏。不过也对,毕竟大部分官员不是为了造福民生的圣人,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保住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什么人民利益,社会福祉,良心道德,都可以丢到一边去。但实际上,这种不负责任的官员经常会出事,只有那种要么不管不问混资历,要么兢兢业业做事情的官员,才能最有可能得到善终。 而夏言,作为一个继承了和珅立志要做一个青天大老爷的有志青年,则对于人民的想法,是必须要了解的。 此外,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联系一下党政新闻和社会万象的话,那么也能得出一个很清晰的结论,就是政府政策不可能是随意出台的,而是紧跟在社会动向的身后。比方说前一段时间中央下发文件要求各地整顿道路乱收费,以保障物流畅通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被逼上架的政策,原因是在此之前的上海物流行业整体大罢工。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在体制内,很多人都明白,要想上位,除了每天朝九晚五的熬资历,就是要掌握上级的思想和动向,以便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出手,占得先机,就好像夏言抢先向伍啸林示好,从而一飞冲天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这点道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往往却是难于上青天。 就拿夏言的县委办来说,这些人整天都在与折磨人的材料文件打交道,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了,又要去看其他人写的折磨人的狗屁文件,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还要从那些大如瀚海的材料中,找出上级想法的蛛丝马迹,对于寻常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这些摇头说着“不可能”的人们却忘记了,所有成就非凡之事的人,无一不是在成就之前,被大家评论为“不可能”。战国时期一人强于百万师的毛遂,他在自荐前大家不都在嘲笑他是天方夜谭吗?明代张居正,为推新政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以相权钳制皇权,这个壮举就是一个百年不见皇帝的现代人来看,都是不可能的壮举。 对此最清楚的应该算是和珅了,对于身为满人的他来说,明明每天遛鸟赏花便可以继承世袭官职,不至饿死,但他却仍然苦读四书五经,甚至在科举落榜饱受其他旗人子弟嘲笑以后仍然志向不改,以至于最后成就满清第一权臣。 也正因为和珅了解这些道理,所以他才苦口婆心的教夏言学习这些东西。当然,夏言本身也是开明的,再加上和珅的以身说法,自然很能够接受了。 看完新闻做完笔记,夏言回头,只见赵雅丹正一个人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那本从朝天宫淘来的美*女战士漫画。对于赵**的这种很有童趣的行为,夏言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息。 中午,夏言联系了曹鸿钧,后者很自告奋勇的要当一次导游兼司机,不过却被夏言以碍事为由的拒绝了,让曹鸿钧很是受伤。 下午,仍然是赵雅丹开车,在夏言的指示下来到了城南的江宁开发区,挨个寻访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会员企业。当然,这一次的结果和在高新区的基本没什么两样,这些老板们在南京已经扎下了根,如果没有特别的政策利益,他们一般是不愿意挪窝的。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加入商业协会的老板们,大都是希望得到支援,而非是支援别人的。 又一次的无功而返,夏言依然云淡风轻,反而应该事不关己的赵雅丹却替夏言感到有些气馁。 晚上,夏言和赵雅丹应曹鸿钧的邀请前往他家的酒吧,所有消费依然免费,这一次,夏言豪情万丈,放开吃喝,并且还和曹鸿钧以及他的朋友们玩起了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总体来说,整个晚上,夏言就是吃喝玩乐,尽情体验了一把**的官员生活。 对此,了解夏言境况的赵雅丹很不理解,在她看来,夏言这趟南京之行根本就是失败的,不管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还是其分布在高新区和江宁开发区的会员企业,都不太可能支持他的招商引资方案。距离回去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赵雅丹可不认为在这仅仅一天之内事情会有什么奇迹般的转机,因此从酒吧出来以后,一直到酒店,赵雅丹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夏言自然明白赵雅丹在想着什么,不由饶有兴致的说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赵雅丹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是淡定得过了头,还是应该说你是根本没把考察的事情当回事。” “那要不然呢,我应该怎么样?”夏言笑道,“努力?又应该如何努力呢?或者说只要我努力积极的面对,就可以改变那些资本家们的想法,让他们拿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回乡给政府部门创造政绩?” “那也总比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要强呀,”赵雅丹说,“至少你努力过,就算失败了也并不可耻。” 夏言摇摇头说:“要以结果为导向。” 听到夏言这句话,赵雅丹突然眼睛一亮,问夏言道:“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转不转机的,现在还不清楚,只怕是至少要到明天才能有答案,”夏言说,“其实丹丹,你知道吗?这一次来南京,你别看我一直在忙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事情,但其实我早在出发以前,就没对这种组织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我真正的收获,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赵雅丹急忙问道。 夏言摇了摇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明天就知道了,哈哈”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被引燃了熊熊八卦火焰的赵雅丹自然很不满意,于是使出了女人的十八般武艺逼问夏言,但是夏言也有对付赵雅丹的神兵利器。最终,在夏言打屁股的威胁下,战争才宣告结束,双方安安心心的盖被子睡觉。 这一夜,夏言为了自己身体的考虑,虽然怀抱着身材和脸蛋同样高评分的赵雅丹,却没有延续昨夜的漏*点,双方就这样互相搂抱着,度过了一个旖旎却不香艳的夜晚。到了第二天早上,所有的程序几乎是复制了昨天,首先是夏言起床上网导入工作日志,看新闻,记笔记。与此同时,赵雅丹很配合的自己起床洗漱,然后从外面给夏言买价格便宜内容却很丰盛的早餐,最后自己继续趴在床上重头再看一遍那本昨天本已看完的美*女战士漫画。 到了上午十一点,快到了午饭时间,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夏言的手机上,夏言接通,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口气非常客气,想请夏言喝下午茶,夏言没有推辞。最后,在说完了这个,双方又寒暄了一阵,才各自的挂断电话。 看着一脸好奇猫模样的赵雅丹,夏言笑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昨天我对你说过的收获,就要被人送上门来了。” (这一章写的时间有些长,下一章预计在凌晨) 第一百二十章 不简单 第一百二十章不简单 (这一章算昨天的,三更小万字完毕,睡觉所有在线的同志们晚安,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 由于和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秘书长的约定时间是下午,所以中午饭夏言和赵雅丹还是得自己解决,不过由于他们所住的紫金酒店毗邻鸡鸣寺,所以夏言灵机一动过去吃素去了,当然,虽说鸡鸣寺只有斋饭,但至少什锦炒饭和素面的味道还不错。 一边吃着斋饭,一边看着来来回回的尼姑们,夏言突发奇想的联想到了一个很蛋疼的问题:都说勇于剃光头的女人是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而剃光头仍然漂亮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美女,那么,这些尼姑属于哪一类? 面对夏言这个无聊的问题,只怕一般的女同志还真接受不了,不过夏言身边的这位赵雅丹毕竟还是能把同一本美*女战士漫画翻来覆去看两天的神人,所以当夏言一提出这个论题,她就很配合的就这个论题与夏言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从尼姑的起源,谈论到娱乐圈几个敢于光头出镜的明星,再谈到女人为什么一定要留长发,引用的理论从佛洛依德的心理学,到海蒂的性学报告,从盘古开天辟地和周公解梦,一直到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和进化论。 可以想象,那是多么宏伟的一次辩论,估计也就是鸡鸣寺的这些讲究修身养性的尼姑们可以容忍,要换成了其他地方,早就被店主拿着笤帚轰出店门了。 当然,这种一个蛋疼一个咪.咪疼的无聊辩论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所以两人在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以后,就很有默契的终止辩论,然后手拉着手,欢快的走出了鸡鸣寺。但是不难猜想,在夏言和赵雅丹离开以后,那些惨遭他们言语蹂躏的比丘尼们,至少要将大悲咒翻来覆去的念上百遍,才足以洗清他们在佛门净地所犯下的深重罪孽。 中午的南京是很热很热的,已经连续在外面跑了两天的夏言和赵雅丹对此深有体会,所以他们从鸡鸣寺出来了以后,就直接蹿回了紫金酒店的房间。 由于夏言的胸有成竹,并且南京庐江商业协会那边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所以赵雅丹也就不再杞人忧天的瞎操心了。 当然,已经连续两天看同一本美*女战士的赵雅丹没有将这本书彻底看吐的**,转而第一次的在夏言面前行使了女性的霸道权力,一进房间,就直接宣布了电脑的占有权,夏言没有办法,就只好由着她了。 赵雅丹高兴的登录了网络围棋,夏言看了一眼她那负多胜少的账号,顿时明白这娘们的企图了。 无非就是拉着自己当枪手,每当局势不利的时候,就让自己出手呼风唤雨力挽狂澜了。对此,夏言倒不怎么抗拒,毕竟人家把身子给你,都陪你滚了两天大床了,帮人家当一次枪手也不算吃亏,况且在这种无聊的时候,做一做这种蛋疼的事情,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战斗开始,第一局的对手不强,赵雅丹自己就能应付,夏言不过随手在关键的地方指点了一下江山,对方就很快阵亡了。赵雅丹欢呼雀跃,然后是第二局,对方依然不强,很快被再次搞定。赵雅丹没有继续开始第三局,而是很恶作剧的登陆qq,从在线的名单上拉人,虽然这位水平确实不错,但在夏言的面前依然是炮灰一枚。 不过好景不长,正当赵雅丹兴致勃勃准备再扮猪吃老虎的痛宰一位高手,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虐待欲的时候,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打来了电话,所以赵雅丹只好依依不舍的下了线,陪夏言出了门。 与那位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秘书长的会面是在新街口的一间茶馆里进行的,与那位秘书长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天嚷嚷着要夏言帮忙搞定去安徽办厂事情的梁叔。会面比较直接,几乎是才一坐下,那位秘书长就满脸殷勤的为夏言介绍起了商业协会理事会要帮忙梁叔在安徽建厂的事情。对此,夏言的表示还是和上次一样,答应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最大的支持,不卑不亢。 梁叔和秘书长当然知道夏言这不过是托词,但他们也没有深究,很快的揭过了这一茬,跳到了下一个话题,在胡天侃地的聊了一同大老爷们关心的家国大事以后,结束了整场会面。 从茶馆出来,以是傍晚,赵雅丹依然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明白那个秘书长和梁叔为何非要找夏言,隐隐约约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非要把这个政绩送给夏言一样,不合情理。 随后,夏言和赵雅丹驱车来到了曹鸿钧的酒吧,曹鸿钧亲自在门口迎接,笑容满面,不过,夏言可不管这许多,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问了一句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话:“李居朋出任务还没有回来吗?” 曹鸿钧愣了愣,他实在不知道夏言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要知道自从夏言来了南京以后就几乎没有提过自己堂哥的事情,仅有的一次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首先提出来的。那么,夏言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是发现了什么吗? 曹鸿钧脑中如是想着,同时很自然的回答夏言道:“还没有。” “那现在可以联系得上他吗?”夏言又问。 曹鸿钧摇头道:“对不起,夏老大,我们的解放军是纪律部队,在出任务的时候是不可能有联系的,当然,在任务结束以后,堂哥倒是可以借用当地的电话和我联系,不过那也是只能他联系我才行。” 不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当曹鸿钧的话音才落,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曹鸿钧接通,正是在外出任务的李居朋。 夏言朝曹鸿钧伸出了手,曹鸿钧把电话交到夏言手上,夏言把电话拿到手,当即便破口大骂道:“李居朋你大姨夫的二姨奶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那边李居朋被夏言这一通没头没脑的骂声一下子给搞蒙了,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夏老大,我做什么事了?” “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投资项目是你让你堂弟想的办法吧?”夏言问。 被夏言这么一问,电话那头的李居朋顿时没了声音,好一会以后才说道:“是。” “唉”夏言幽幽叹息了一声,然后对李居朋道,“这是好事嘛,干嘛整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早知道你堂弟有这本事,能说动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理事会,让他们无中生有的在我们安徽立一个项目,我他娘的还考察个屁呀,整天吃喝玩乐,等着你们帮我办事,把政绩送到我手上来多好。” 那边的李居朋兴许是被夏言一连串的炮语连珠吓到了,半天没敢说话,只是最后在夏言不满的再三喂喂中,李居朋才仿佛一个深闺怨妇一般的叹息道:“夏老大,你成熟了。以前的你很强势,从来只有你帮别人,最恨别人帮你了,我记得原来在电子游戏室,你连一局拳皇不允许我帮你代劳,硬要自己战胜对手。” 夏言听着李居朋的话,然后踱步到了一边,满不在乎的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叹息道:“人嘛,总会在摸爬滚打中慢慢长大的,过去是年轻气盛,什么东西都认为自己才是最优秀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可是渐渐长大才知道,那都是武侠电影里说的狗屁,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会降龙十八掌的乔峰,也没有以一当百的大侠好汉。只有哭过摔过跌倒过才能明白,是真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地位再吊,一砖撂倒。” “那是,”李居朋附和着说,“还是我们的毛太祖说得对呀,只有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才是无坚不摧的。” 夏言道:“是啊,我现在也没几个朋友,就是有也多是那天同学会上的墙头草,所以今天看到了你和你堂弟的家底,以后你们俩有的忙了。” 李居朋哈哈大笑道:“为夏老大效劳义不容辞” 由于李居朋仍然在外面出任务,所以注定他不能打太久的电话,所以才不过五分钟,李居朋就草草的挂断了电话。而在李居朋挂断了电话以后,夏言把电话还给了曹鸿钧,后者接回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小心翼翼,夏言不由笑骂道:“老子又不是暴虐的秦始皇,有必要那么怕我吗?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你就接着做下去吧,我刚才已经和你堂哥沟通过了,没问题的。” 听到这句话,曹鸿钧才最终露出了笑容。 另一方面,赵雅丹鼓起勇气问夏言道:“夏言,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理事会临时决定在安徽增开一个投资项目,是你朋友曹鸿钧运作的结果?” 夏言点点头,虽然赵雅丹从刚才夏言与李居朋的电话中就已经猜到了其中的东西,但当听到夏言亲口承认,赵雅丹还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普通的民众都能看得出来,一个城市的商业协会所蕴藏的能量,而能暗中操作这种能量的人,身份也绝不简单,再联想李居朋在部队外出任务时仍可以破例的打电话,曹鸿钧一辆接着一辆的保时捷,一切的一切都很能明显的表现了什么。 此时此刻,赵雅丹心头的疑惑是解开了,不过她心头的震撼,却更深了。 一个牛气冲天的官二代和一个财大气粗的富二代,他们显然都不简单,但是更不简单的是,他们都对同一个人马首是瞻,这个人,就是夏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思 第一百二十一章心思 (下午一更四千字,剩下的老规矩,还是晚上,依然两更。另外,撒花庆祝“风神羽少”同志荣升青天大老爷首位舵主,87v5,绝对的同时,也感谢898同志月票的继续支持) 夏言的人生就像是一只等待着爆发的股票一样,高开低走,除了在庐江金海岸大酒店门口那并不被很多人了解的撞车事件以外,夏言在别人的眼中一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愣头青,至于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无非就是他光脚不怕穿鞋的敢赌够胆,再加上一丢丢的小运气罢了。而直到今天,赵雅丹疯疯癫癫的追到南京,阴差阳错的见到了夏言的朋友以后,她才懂得了什么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夏言明明有体制内的背景,但却从来没见他动用过,也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庐江县委县政府的人都以为夏言跟着伍啸林,一直是被伍啸林推在风口浪尖上当挡箭牌,孰不知,夏言却是玩了一手漂亮的瞒天过海,把伍家挡到自己的身前,让大家都忽略了他背景的丁点荧光。 除此之外,赵雅丹也终于明白自己会主动把自己送到南京来让夏言骑的原因所在。 说实在的,她见过的男人不算少数,不管是过去在庐江巢湖独领风.骚,在酒吧夜场见到的百色人种和那些为她一掷千金的阔家子弟,还是在后来嫁给伍啸林以后,依托伍家关系,见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公务员。他们要么眼高手低不可一世,要么夹着尾巴弯着脊梁,但从来没有人向夏言这样,低着头却挺直腰板。 什么才是男人? 很多人以为男人就是应该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婬,就应该像西楚霸王项羽一样豪情万丈,就应该像在崖山为汉家文明做最后一战的陆秀夫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是这些人忘了,这样做的人顶多只能称为豪侠,却永远无法称为支撑世界的脊梁。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像北宋王安石一样,为变法强国不惜提拔贼子蔡京,像明代张居正一样,为新政低头弯腰,蛰伏待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凭一己之力,将风雨飘摇的王朝延续百年。 男人,尤其是体制内的男人,可以低头弯腰,但是绝对不能被压断脊梁。 高风亮节固然为世人称赞,但出淤泥而不染才更难能可贵。海瑞固然清廉,为民做主,却永远只能拯救一州一地,只有像张居正那样完全融入了这个体制,才能推动改革,拯救全国。 也许,正因为如此,夏言才能交得李居朋和曹鸿钧这样完全不在一个地位级的兄弟,更能得到和珅这样的千古权臣的忠心支持。 赵雅丹不是伯乐,她也不能完全看清夏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原本只是来南京的一次疯狂,却让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虽然明知没有也不可能有结果,却依然如飞蛾扑火般的勇往直前。 当然,夏言并不知道,只是一次无心之举,却让他第一次真正牢牢控制住了赵雅丹的芳心,赶也赶不走了。 在此之前,赵雅丹根本不知道夏言还有如此能量的朋友,因此根本没打算要在夏言的身上捞什么好处,所以,酒吧门口的事情就像是翻书一样被很快揭了过去,然后夏言、赵雅丹和曹鸿钧一起进去了酒吧。 也许是所有的事情都敞开了,这一次几个人喝得特别尽兴,就连结婚以后滴酒不沾的赵雅丹也为夏言破了功了,喝得整张小脸通红娇艳欲滴,还好曹鸿钧是号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人,否则也会像隔壁几桌的哥们一样,被加持了妩媚光环的赵雅丹电得魂飞魄散了。 出了酒吧,夏言和赵雅丹没有急急忙忙的回去进行什么最后的漏*点一夜,而是驱车来到了紫金山爬山看夜景。 这是赵雅丹在听了张学友那首《想和你一起吹吹风》以后的突发奇想,不过相比赵雅丹,夏言的想法更是离奇,他居然在上山前去超市买了n个大塑料袋,说是想临时和美女客串一下道路清洁工。 结果,当天晚上,许多夜爬紫金山的同志们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一男一女两个神经病,他们带着橡胶手套,拎着垃圾袋,沿途上山的捡拾一切所能见到的垃圾。导致最后所有上山的人都变成了头号的文明市民,所有的垃圾再也不好意思的随地乱扔了,相信这一幕要是被南京市政部门的人看到了,不发他们一面环卫好市民的锦旗,那都是对不起他们的辛勤劳动。 到了山顶,赵雅丹坐在草地上,愣愣的眺望着山下灯火辉煌的南京城,而夏言则是躺一旁,头枕在赵雅丹丰满的大腿上,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夏言,明天我们就要回庐江了么?”赵雅丹突然低下头,看着夏言幽幽道。 夏言点头道:“是不是很想时间停在这一刻?” 赵雅丹摇头:“我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容易幻想的年纪了。” “别说的自己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大娘一样。”夏言嗤笑道。 赵雅丹看了夏言一眼,笑着回答道:“我是真的过了那个幻想的年纪了,而且很早以前就已经过了,当别的小女孩还在为收到心爱男生的表白情书而在被窝里窃喜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酒吧里讨生活了,别说情书,就是用钞票做成的花篮我都收到过,幻想,永远是镜花水月,经不住现实的打击。” 对于赵雅丹的回忆,夏言没有表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对的错的,欢喜的悲伤的无奈的可惜的,应有尽有,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种见证自己来过这个世界的往昔。夏言不是圣人,没有网络小说上能力逆天的终极技能,他改变不了别人的过去,也当不了拯救末日危机的救世主,他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一步步的改变自己身边的人,让他们过得更好。 说完,赵雅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夏言道:“夏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究竟喜不喜欢你?”夏言饶有兴致的说。 “那不重要,”赵雅丹说。 面对赵雅丹的这个回答,夏言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赵雅丹接着说道:“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只想和其他男人一样占有我的身子也罢,那都不重要,因为我们都注定不可能会有结果。而且我虽然不是什么诸葛亮刘伯温,不懂什么相人之术,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普通人,注定将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女人爬上你的床,妖娆妩媚的清纯可人的,刁蛮泼辣的端庄高贵的,她们都会甘心情愿的为你暖被窝。” “我不期望你能给我赶走她们的权力,我也不想和她们攀比什么,”赵雅丹说到这里,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直视着夏言接着道,“我只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回忆起过去的时候,能记得在南京,在紫金酒店的房间里,有一个从庐江冒充小姐只身来到南京,身上除车费以外不多带一分钱的疯癫女人,有这样的一个印象,就足够了。” 夏言微笑道:“也许不会,也许我只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她能把同一本美*女战士津津有味的连续看两天,她在赢棋的时候会握紧拳头高兴得跳起来,在心满意足的时候会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赵雅丹呆呆的听着夏言的叙述,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微张的性感小嘴微微颤动,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赵雅丹猛然低下头吻住了夏言的唇,许久许久。 不得不说,夏言和赵雅丹的缘分绝对称得上是孽缘,从最开始阴差阳错的碰撞,到后来在伍啸林家里的碰面,由当初在旅社拍的果照引发到后来的一连串的事情,再到后来酒吧门口意外被夏言夺走的初吻,以及赵壑牵出的围棋事件,夏言在棋盘上的彪悍霸气,才真正敲开了赵雅丹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少女心扉。 南京之行可以算是修成正果的一个系列,两个人在大床上疯狂的翻滚,不过那个时候也许双方都只是寻求一个刺激,并未深思。而到了后来,当赵雅丹从李居朋和曹鸿钧的态势了解到了夏言的真性情以后,才真正的完全沦陷了,她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他从前没有,以后也不太可能会说这个字,但是她却知道,她爱他。 赵雅丹离开夏言的唇,坚定的对夏言说道:“夏言,我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回到庐江以后,我仍然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南京之行,就让他成为我心中一个绮丽的梦吧。” 赵雅丹如是说着,拿出夏言的手机,找到自己的新号码,将他重命名为‘燕尾蝶’,才还给夏言,同时说道:“夏言,这个号码就是为你办的,也只有你和我最好的姐妹知道,回到庐江,如果……如果你想我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赵雅丹的话说到最后几乎等同于蚊呐,但夏言在山风的吹拂下仍然听清楚了,于是,夏言翻身而起,把赵雅丹推倒在草地上压在身下,霸道的说:“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 “那……那我们回酒店。”赵雅丹如是说着,俏脸通红,眼睛别到一边不敢看着夏言。 “为什么?”夏言俯下身子,轻咬着赵雅丹小巧的耳垂,并在赵雅丹的耳边诱惑道,“丹丹,想不想试试野战的感觉?” 对于赵雅丹来说,不管夏言触碰哪里都是性感地带,因此夏言不过轻轻一碰,赵雅丹便立即宣告崩溃,殷红的小嘴里荡漾出轻吟,修长的十指紧紧拥住夏言的头,插进了头发中。不过虽说如此,赵雅丹仍摇了摇头,看着夏言回答说:“不要,夏言,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这里人太多了,我怕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待遇被别人偷看了去。” 夏言在赵雅丹的小嘴上浅啄一下,然后把赵雅丹横抱起来,大吼一声:“开房去咯” 赵雅丹配合的搂住夏言的脖子,笑脸吟吟的点了点夏言的鼻子道:“怎么?难道你想把我一直抱下山吗?” 夏言虎目一瞪:“怎么,不乐意?” “乐意,”赵雅丹说,“但是**可不比少女噢,我怕你抱不动。” 夏言坦然道:“那简单,等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就是了,反正在床上我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累了换你主动就好了,应该培养出了默契才是。” “呸不要脸” 虽然赵雅丹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在她依偎在夏言怀里的俏脸上,却找不到丝毫不愿意的表情,等待着什么。而夏言果然没走几步,就大大咧咧的把赵雅丹放了下来,说道:“丹丹你该减肥了,我累了。” 身材比维纳斯还要黄金比例的赵雅丹没有和夏言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用行动作出了表示。 她直接蹲在了夏言面前,至于夏言,则毫不犹豫的上了赵雅丹的背,舒舒服服的让众人眼中的美玉佳人背着自己。于是,这两个注定要在民间留名的神经病又做出的惊人之举,顿时成为了南京紫金山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把旁边背着媳妇**的小情侣震惊得当即石化,那哥们在目瞪口呆之下,还险些把自己娇弱的媳妇给摔了下去,让夏言和赵雅丹好一阵嬉笑。 虽然,赵雅丹背夏言的这个滑稽画面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但却在双方的内心深处都扎下了根。 回到酒店的房间,一夜漏*点什么的是绝对跑不掉的了,作为即将分别的痴男怨女,他们几乎是将疯狂诠释到了极致,他们从床上滚到床下,从房间做到卫生间,一个拼命的索取,另一个忘我的耕耘。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不知疲倦的激烈碰撞着,依然还是那个夫妻最传统的姿势,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共同攀上了极乐的巅峰。 那一夜,疲倦的夏言很快睡着了,但是赵雅丹却久久不能平静,心里闪过了很多的念头,也对着熟睡的夏言说了很多,**的心思。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汇报工作 第一百二十二章汇报工作 夏言和赵雅丹回去庐江没有坐大巴,而是找曹鸿钧借了一辆车开回去的,当然,还有曹鸿钧找来把车开回南京的司机。原因无他,赵雅丹国色天香的样貌和身材实在太扎眼了,独自一人跑南京也许还没什么,但要是和夏言两个同坐一辆车回来的,万一碰上熟人,则会衍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对在外**的男女还是有些心虚的。 一路上,由于有曹鸿钧提供的司机,因此为夏言和赵雅丹在后座上睡觉提供了很好的机会,毕竟有时候做某些事的劳累程度,不比两万五千里长征差多少,更别说,坐长途车本就容易犯困。 将近四个小时以后,车子到达庐江地界,司机叫醒后座的夏言和赵雅丹,在夏言的指示下,先把赵雅丹送回了家,然后才是回去宿舍的夏言。 夏言回到宿舍,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不是路上出了多少汗,而是夏言想着自己毕竟和赵雅丹泡在一起整整三天了,万一今天去县委办让伍啸林察觉出什么来就不好了。要知道,夏言现在在庐江县委里的地位,几乎全是靠扯着伍啸林的虎皮拉起来的。别说他没问李居朋和曹鸿钧在南京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他们真的像赵雅丹所想象的一样牛叉,也管不到安徽的地界上来,所以可以说,在一定的时间内,夏言还是不能和伍啸林闹出什么生分的。 洗完了澡,夏言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闻闻似乎还有一点,于是,夏言也不管是精神作用还是真的赵雅丹身上的幽香已经渗入肌理,就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六神花露水一瓶风油精,随便往身上一抹,才满意的回县委办报道去了。 推开县委办办公室的大门,首先是宣艺冉那张惊喜的笑靥,就像是一只独自等待许久,终于见到了主人的猫咪一般,相信如果不是在办公室,这位也被夏言扒光过衣服的御姐同志,一定会激动的飞扑上来。至于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志,也都一一和夏言打招呼,当然,也包括那三位新来的材料员。对此,夏言也都一一点头回礼,然后便走进的最里面的主任办公室。 见到夏言回来,伍啸林也很高兴,不过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来是那边老婆跑了,另一边又整天担心县委书记钱万载趁夏言不在时做小动作,也算是难为他了。不过最终事实证明夏言的临走前的判断是正确的,钱万载作为庐江县县委的一把手,肚量还不至于小到那个程度。在夏言去南京考察的这段时间,整个县政府大楼内一切如常,钱万载并没有刻意的给伍啸林找什么茬。 夏言来到伍啸林的办公桌前,伍啸林顿时皱了皱眉:“夏言,你身上什么味,怎么那么冲?” “花露水和风油精啊,”夏言说,“我上车就想睡觉,不擦这东西我没办法摆脱梦游状态。” 伍啸林微微一笑,看来是没有闻出什么,接着说道:“夏言,南京之行辛苦你了,我这边你就先不用汇报了,刚才钱书记来过电话,说你回来了就立即去他那里向他汇报工作。” 夏言点头道:“伍主任,我的工作日志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里了,你我所要汇报的内容基本上全在里面。” 听到夏言这句话,伍啸林眼睛不由一亮,毕竟作为一个官宦家庭出身的人,伍啸林很明白所谓的公务员出差是怎么回事了,拿钱在外面吃喝嫖赌都是正常现象,稍微勤快一点的也不过就是把工作走个过场,全当公费度假了。至于工作日志报表什么的,基本都是回来再补,更别说已经是县委办副主任的夏言,大小还是个官了,完全可以回来以后让外面的人代笔嘛 可是却没有想到,夏言居然自己完成了,并且还未卜先知的算到钱万载会第一时间找他一样,预先用邮箱发给了自己,有这种算无遗策的脑袋瓜子,想不在公务员队伍里混出头都难啊 伍啸林心中无限感慨,可是他哪里知道,所谓算无遗漏根本就是和珅的拿手好戏。 在和珅看来,也许对于混道上的英雄豪侠可以“成大事不拘小节”,但要是想在体制内混出头,就必须注重每一个细节,因为官员出事,大都是因为细节上出了问题。除此之外,对手的攻击,也往往是从这些你不注意的细节开始的。 和珅是这样想的,他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当初很多满人都不爱读汉家书籍,但是和珅读,结果在一次乾隆出巡的时候,和珅就这样一举成名了。而在成名以后,和珅仍然没有放弃细节的重视,每当陪乾隆读书的时候,不管乾隆读的是什么书,读到了什么地方,和珅总会预先把这本书乃至其他一些和这本书相关的其他书籍也一起读通透了,所以最终才得到了乾隆的赏识。 有了和珅的现身说法,夏言自然对细节问题,有了一个清楚的了解,更别说夏言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否则也不会得李居朋那样的铁哥们了。 实际上,夏言所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在官场上能为他领路的这么一个人,而和珅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么一个空白。否则,夏言虽然也能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却会多走许多的弯路,更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从县委办出来,夏言就直奔钱万载的办公室而去,轻轻敲门,周进生那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不过当他听到夏言威武的声音响起时,顿时殷勤的打开了大门,一脸惊惧的看着夏言,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由此可见在双规宾馆菊花台,周进生被爆了菊花的事情,对他不管是**还是心灵,都是怎样一种强烈的打击。 “夏主任是来向钱书记汇报南京工作的对吧?请您先在这坐一会,我去看看钱书记现在有没有空。”周进生战战兢兢的说。 夏言没有和这种狗腿子较劲的兴趣,只是如常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周进生急忙跑向里间钱书记的办公室,看着周进生忙活的身影,夏言不由想:如果这小子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勤勤恳恳,不耍什么小聪明的话,钱万载是迟早会把他下派到实权岗位上的,不过现在恐怕就有些悬了。 其实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毛病,喜欢去动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脑筋,剑走偏锋固然能收一时之效,但脚踏实地,才是真正的捷径。 周进生很快从钱万载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脸快哭出来的歉意道:“夏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钱书记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好吗?” 从周进生那搞笑的表情来看,十有**是钱万载在摆官架子,事实上很多官老爷都有这种习惯,本来闲在办公室蛋事没有,却非要外面来汇报工作的人稍等片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这位领导整体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一样。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给前来汇报的人一种领导是忙里抽闲挤出的时间听你汇报工作的,是给了你天大面子的下马威。 对此,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钱书记身肩整个庐江县的发展大事,自然很忙,我就在这里等上一会,不要紧的。” 听到夏言如此开明的回答,周进生感激涕零的给夏言端上了一杯茶,夏言就坐在外面的办公室品尝着,而十分钟以后,周进生被再次叫了进去,这才给夏言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夏主任,我们钱书记有请。” 夏言点头起身,抬步就往钱万载的办公室走去,不过在走到钱万载办公室的门口时,突然回头对周进生道:“对了,说一声,茶泡得不错。” 周进生微微一错愕,夏言已经敲开了钱万载办公室的大门,并大步迈入。 对于周进生来说,他不明白夏言为何要在进门前说这么一句,难道有什么暗示吗? 周进生心中如是揣摩着,可是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他哪里知道,夏言说这句话实际上一点含义都没有,如果非要给夏言的这种做法安上一个目的性的话,那就只能是无限制的调动周进生的想象能力,让他自己给自己制造心理压力罢了。可怜周进生哪里是和珅带出来的夏言的对手,自然很轻易的就中招了。 另一边,夏言走进钱万载的办公室,钱万载眼见夏言进来,面无歉意表情的说了一句“抱歉,之前有些事情”,而夏言也很客套的回了一句“领导的事情要紧,我的汇报稍微等待一时半会并不要紧”。 钱万载点点头,对于夏言这种给面子的举动很满意,然后再客套寒暄了一阵以后,才渐入主题的询问:“看来夏言南京之行斩获颇多嘛,那不知对南京的庐江商业协会,夏言有什么更深入的了解吗?” 听到钱万载这句话,夏言心头一跳,顿时明白正题开始了,便正色道:“不瞒钱书记,实际上我这一次的南京之行,主要就是针对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考察。商业协会作为一个聚集了很多民间资本的组织,如果运用得当,对于我们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工作,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敢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敢 (这章算礼拜天的,三更万字结束) 夏言的汇报很平常,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不仅是他的口述方式,甚至就连他的汇报内容,也与县府办派去南京的调研小组汇报情况相差无几,只有几个细枝末节的考虑上,双方的侧重点各有不同。 其实夏言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如果夏言真的调查出了和县府办调研小组不同的结果,那么岂不是说明了县府办的同志们无能吗? 虽说在党委的领导下,县委办要比县府办高半个头,甚至于县委办主任还是县委常委,但县府办主任却不是。可夏言怎么犯不着在这种小问题上和县府办的同志们结下梁子,毕竟指不定哪一天就还要共事的,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让对方记恨,委实没有必要。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回庐江之前,特意和县府办的同志们沟通了一下,在乐呵乐呵中,就把本来有可能的小梁子转化成了一个分量很轻,但关键时刻却很有用的小人情。 钱万载听着夏言的汇报默默点头,当夏言全部说完了以后,钱万载才说话道:“很好,看来夏言同志这一次去南京还是下了苦功夫的,了解得也很深刻和透彻,这一点很好。那么,在夏言同志你看来,我们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能成功的吸引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投资吗?” “不瞒钱书记,在具体操作上肯定有不少的困难,但我对成功有信心。”夏言如是说。 夏言这句话明显是局托词,但钱万载在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却突然陷入了沉默,考虑了许久以后,很认真的对夏言道:“夏言,我就不和你饶弯子了,你看我们庐江县是全省少有的人口大县,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像样的成绩,再看芜湖的芜湖县和繁昌县,我们根本没办法和人家比呀,虽然他们有靠近苏浙等经济大省的区位优势,但我们也有资源和人口方面的优势。所以,我决定重拳打造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一定要设法把我县的县域经济给搞上去” 说完,钱万载的目光盯紧了夏言道:“所以夏言,我想把你调去招商局,让你同时兼任招商引资领导工作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和县招商局的副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完全服从组织安排。”夏言丝毫不考虑的回答说。 夏言这副完全公式化的回答让钱万载惊讶万分,原因无他,虽说让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同时兼任招商引资领导工作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和县招商局的副局长这两个职务,说起来并不奇怪,也不是他钱万载的突发奇想,但那是在其他县委书记和县委办没有隔阂的情况下,县委书记为了能更好的掌控工作的动向所使的手段。 而且,从县委办调到招商局,看起来是平级调动,但实际上却是从秘书部门调向了实权部门,是体制内很常见的暗升手段。 可问题是,在庐江县委,就连扫地的阿姨都基本能把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副主任夏言,和县委书记的矛盾说得头头是道,难道夏言对自己就没有一点的防备之心?就不怕他钱万载是借着调动的机会,刻意的把夏言和伍啸林拆开,然后各个击破吗?还是……夏言他另有打算呢? 夏言的爽快反而让钱万载心生不安了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在体制内混的人,互相制约拖后腿和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都没少干,更别说夏言此前还利用慰问老干部的事情狠整过他钱万载一次了,所以也无怪乎钱万载会多想了。 夏言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钱万载的想法,于是义正辞严道:“请钱书记放心,只要是组织上交给我的工作,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争取完成。我夏言作为一名优秀的党员,应该以人民的利益福祉为先,对于这次县委县政府策划的招商引资计划,不管有多少多大的困难,我都将不惧艰险,永远追随在以钱书记为中心的县委领导班子身边,誓将招商引资进行到底” 听完夏言这一通义薄云天的发言,钱万载顿时欢笑了起来,指着夏言道:“好你个夏言,你要我该怎么说你呢?” 夏言没有说话,等待着钱万载表态,没过多久,钱万载就叹息一声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事情是我提出来的,自然不会反悔,你就准备对着那一摊招商引资的烂摊子头痛去吧” “谢谢钱书记器重,钱书记再见。” 说完,夏言就起身出了办公室,而钱万载望着夏言的背影久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作为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老资格官僚,钱万载如何不懂夏言最后那番看上去义薄云天的陈词,实际上是为了让自己放心的故意而为之。透过这番言辞,钱万载突然联想到了那天他们在蜀香饭庄包厢里的谈话,想起了夏言讲的那个小孩的故事,更加想起了夏言坚定夯实的话语:不再醉心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安安心心的做事,打造一个梦想了几百年的青天大老爷。 想到这里,钱万载突然叹息一声,如果抛开政治阵营不谈,公事公办的话,钱万载是很想提拔和重用夏言的,因为他不光有想法有能力,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懂政治。他懂什么时候什么东西该争,什么时候什么东西该让,此前他对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汇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然而可惜的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操.蛋,把一些原本可以放到一起的人和事,都生生撕裂了开。 不过,相比钱万载像个娘们一样在心中的长吁短叹,夏言的想法则相对简单许多,就是把眼前招商引资的事情做好,不光是为了自己能在政府的报告中留个名字,更重要的,只有这样做,才不枉费李居朋和曹鸿钧在南京为他的辛苦活动。 当然,有和珅在,夏言根本不用担心钱万载利用这个机会报复的问题,因为如果他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隐忍的话,那么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基本走到头了。 也许在和珅生活的那个年代,根本没有招商引资这么一说,但这却并不妨碍和珅对招商引资概念的理解。毕竟不管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政绩才是一个官员升迁的不二定律,而能把地方上的事情治理得井井有条,为中央创造更多的税收,显然就是上级最喜闻乐见的政绩。 而现在,夏言提出的招商引资计划,显然是一块巨大的政治蛋糕,不管是钱万载也好,还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政治盟友也罢,他们是都想要分一杯羹,给自己的功劳簿上添彩一笔的。那么这个时候,钱万载要想公然整治方案中的两个重要人物,别说他李芳卿那一派的政敌,就是自己阵营里的埋怨,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所以,钱万载现在所要做的是,公事公办的全力支持夏言的招商引资计划,就算是有什么报复的想法,也是等到这个计划成型以后的事情了。因此,和珅判定,至少在文化活动周结束以前,钱万载都是不敢对招商引资方案的施行者夏言有什么动作了。 和珅的判断一向准确,毕竟他是以心思缜密而在历史上留名的,在这一点上,就是后来九年连升十级的曾国藩、一直被弹劾却一直在升官的李鸿章和大嘴巴四处得罪人的左宗棠加起来都比不上。 夏言在脑中如是思考着,不过这也就是夏言,要换成另外一个人,指不定就将这些烦人的政治一股脑的全丢给和珅了,自己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但是夏言却不,他才不甘心当一个受人指挥的机器,而和珅也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也正因为如此,每当面临政治选择的时候,和珅总会把自己决定的前因后果全部列出,让夏言自己去想其中的利弊得失。 回到县委办办公室,夏言没有在外间进行过多的停留就走进了主任办公室,毕竟现在县委办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作为领导的夏言,也有必要与下属保持一定距离,以塑造领导的威严和神秘感了。 走进主任办公室,这个时候伍啸林已经将夏言的工作日志全部看完了,然后夏言就与他日常性的讨论了一下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问题,当然,夏言也没有隐瞒钱万载要调他再兼任招商局副局长以全盘负责招商引资。伍啸林听后十分惊讶,他问夏言如何打算,夏言如实回复,随后伍啸林思索了半晌,最终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做成功了,夏言你将有可能在县招商局独当一面,我支持你。” 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夏言又给伍啸林讲了一些南京的趣事,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个时候,手机震动,夏言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新信息,发信人正是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赵雅丹亲手命名的燕尾蝶。打开信息,里面内容很直接:相公,娘子在家睡不着,想你了。 夏言回复:那发信息骚扰你老公去。 赵雅丹:你不就是奴家的相公嘛 夏言:我不是。 赵雅丹:你是,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大床上度过的日日夜夜吗?难道你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娘子的负心汉吗?太让我伤心了,呜呜呜呜…… 夏言:我是党员。 赵雅丹:党员怎么了?党员也是人呀,党员也有七情六欲,需要娶妻生子的,难道哪一条党规国法规定了党员必须是禁.欲的和尚吗? 夏言:我在上班,领导就在我身后。 赵雅丹:骗鬼哪你不就是领导吗?谁还敢领导你呀,活得不耐烦了吗? 夏言:大姐,我真有事。 赵雅丹:事?解除娘子我的相思之苦才是最大的事 面对赵雅丹的无理取闹,夏言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了三个字:打屁股 终于这下夏言的手机可算是清净了,而在另一边,赵雅丹居然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下意识的高高撅起了自己挺翘的屁股,反应过来以后羞涩得俏脸通红,不敢再发信息骚扰夏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半颗定心丸 第一百二十四章半颗定心丸 随着庐江本地商业协会成立的时间越来越近,去南京考察的夏言,以及其他县府办派去各地考察的小队,都已回到庐江,并上交了各自的工作日志。在日志中,大家各有千秋的提出了许多想法,为此,县委书记钱万载临时召开了几次书记会议,在经过了一系列讨论和利益分配以后,决定把夏言提出的招商引资计划尽快的提上日程。 虽然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但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倒还是像那么回事的。 首先,就在庐江县几个实权领导共同拍板了以后,夏言辖下的县委办立即行动了起来,不仅因为县委办是整个县委的秘书部门,更因为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的下设办公室,就在县委办。于是,夏言会同宣传部门一起,在金海岸大酒店的会议厅内,举办了一次隆重浩大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报告会议。 只不过,关于这一次的报告会议,用比较官方一些的话来讲,就是: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工作会议在金海岸会议厅召开,县委书记、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第一组长钱万载主持本次会议,县委常委、县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组长李芳卿和其他县委常委领导参加会议。同时一同列席会议的还有县人大、县政协、县委办、县招商局和县发改委等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会上,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夏言就招商引资工作做了重要汇报,与会人员认真审议并通过。 在认真听取与会人员的汇报和意见后,钱万载说,全县上下要继续做好招商引资的基础工作,抓好招商引资工作中的重点工作和重要项目。招商引资项目的帮办责任人,要对招商过程做全程记录,加大帮办力度,明确帮办的任务和职责,解决投资方的实际问题,促使投资项目早动工、早投产、早见效。同时要做好招商网站和招商热线的设立,向全社会广泛征求有奖招商信息,营造全民参与、重视招商的良好氛围。 当然,但凡对于这种会议了解一些人都明白,这种会议大都是领导在扯一些不着边际的空泛道理,唯一有用的,只怕就是夏言就招商引资工作所做的汇报了。除此之外,在会议的末尾,钱万载公然提名让县委办副主任,同时也是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夏言,兼任县招商局副局长,主要负责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而在所有人当中,震动最大的,自然要数县招商局的局长白宝成了,作为一个在招商局干了三年的干部,白宝成早已把县招商局当成了自家的私有财产,虽说这一次让夏言兼任县招商局副局长一职,确实是县委书记钱万载站在大局上的考虑,但是白宝成仍然不可避免的要琢磨,这是不是钱万载对他开刀的一种手段? 夏言,这个名字白宝成不是第一次听到,事实上在整个庐江县的县政府综合大楼里,夏言这个名字也能称得上是如雷贯耳的。这个人虽然官位并不高,但却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敢双规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可是事后不但没遭到县委书记的报复,现在还升了官,掌握了更多的权力,不能不说是体制内的一朵奇葩了。 想到这里,白宝成当即决定,要在招商引资的大幕开启之前,亲自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夏言。 想到即做,白宝成在这次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报告会议结束以后,立即让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刘登峰给夏言去了电话,约晚上一起吃饭。 另一边,接到电话夏言无奈的笑了笑,在心中对和珅道:“这个白宝成,果然对我不放心。” “那是自然,老爷,换做是谁都会起疑心的,”和珅说,“虽然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任务很重,不交给县招商局白宝成可以理解,而且县招商局只怕也并不是就靠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吃饭的。但是要在招商局里安插一个外人,尤其这个外人还是县委书记钦点的,这恐怕就不能让他接受了,毕竟谁也保不准这个外人是不是县委书记派来抢走自己的乌纱帽的。” 夏言轻轻点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定心丸是一定要给他吃的,否则他只怕会拉老爷您的后腿,但是也不能完全让他把心放下,否则老爷您太客气,他们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指不定还会以为老爷您是要抢他的位置,现在在收买人心呢这样一来他同样还会拖老爷您的后腿,”和珅说,“所以,只给他吃半颗定心丸,既让他宽心,又要让他保持一定的警惕,就让他在这种舒服与不舒服之间荡来荡去,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效的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 夏言叹息道:“人们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和珅,从你这里我算是把这句话给彻底吃透了” 受到夏言这样的评价,和珅不免有些汗颜。 晚上,夏言准时赴约,是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出来迎接的,一番寒暄之后,夏言跟着刘登峰来到了与白宝成约好的饭店包厢,在这里,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副局长李成东、黄国友和杨新生,以及纪检组组长陈国公五人早已等在了这里。见到夏言到来,副局长李成东和黄国友立即起身迎接,嘘寒问暖,当然,夏言也同样将客套进行到底。 当然,双方都寒暄的很有分寸,只不过一两句的问候,大家就坐回了饭桌之上。这个时候,由于摈退了服务员,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很熟练的担当起了这个角色,看得夏言一阵唏嘘,怎么同样是办公室主任,这差别就这么大呢? 不过夏言并没有感慨万千,作为在场最大的官,白宝成理应首先举杯吆喝道:“来,同志们,以后夏言同志就是我们县招商局的一份子了,大家为夏言的到来,干” 说完,白宝成便拿着酒杯一饮而尽,第二个喝完的是夏言,至于其他人,哪一个不是酒场老手,所以很快的,大家就都干完了一杯。 看着大家都放下了酒杯,夏言笑道:“谢谢各位领导,既然各位领导都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多绕弯子了。其实钱书记让我兼任县招商局的副局长,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虽然那个招商引资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但是我毕竟还是没有任何招商引资的实际操作经验,所以,在以后的工作中,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导提携,我在这里先干为敬了” 说完,夏言端起刘登峰刚倒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夏言顺了顺从胃里翻涌上来的酒气,缓了缓神,接着说道:“不瞒各位领导,我的关系依然是在县委办,而我之所以被钱书记派到招商局,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 “全国在发展,我们庐江自然也不能落后,我们庐江要资源有资源,要人口也有人口,同时还在省会合肥的商业圈范围内,如何不能发展?”夏言说,“而我在招商局的工作,就是为了铲除一切艰难险阻,配合钱书记做好这一次的招商引资。” 听到夏言这句话,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些在官场沉浮了半辈子的人如何听不出来夏言话中的威胁含义,难道说,夏言真是钱万载派来插手招商局的马前卒?可是夏言不应该是钱万载的对头伍啸林的死忠吗? 就在现场所有人脑袋一团乱麻的时候,夏言再次举杯道:“愿我们这次的招商引资工作,一切顺利” 说完,夏言仰头喝下了手中的这第三杯酒。 夏言的这一番讲话,顿时把所有人给搞蒙了,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个夏言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如果说他是想做过江龙,那他为什么要主动示好的说出自己的关系仍在县委办,不会对招商局鸠占鹊巢呢?如果说他不想做过江龙,只想安安稳稳做事,又为什么要说出后面那些威胁意味很重的话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还是说,这个夏言,根本就是个愣头青,他原本只是想示好,却不小心说错了话? 就在所有人对此疑惑不解的时候,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举杯问夏言道:“我也希望这次招商引资工作的顺利,但夏主任你知道的,有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夏言嘿嘿一笑,拿过白宝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道:“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夏言的话语掷地有声,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而白宝成的脸色也明显有些不太好看,这个时候,办公室主任刘登峰主动站出来圆场道:“哎呀我们都是党委领导下的**干部,人民公仆嘛,做的都是为人民谋福利的事,怎么可能会有岔子呢?就算到时出现了什么岔子,我相信我们招商局也一定能突破阻碍做成功的” 夏言看了刘登峰一眼,突然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夏言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而招商局的其他人,也都跟着不尴不尬的乐呵起来,从大家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可以看出,夏言这半颗定心丸,算是在第一时间给他们喂到了肚子里了。至于剩下的具体操作,就只有像夏言的最后那句话说的那样,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由于刘登峰的圆场,虽然也许大家心理面还有芥蒂,但至少在场面上,仍然是一团的和气,而这也正是夏言和和珅想要达到的效果。 当然,要达到这种效果,夏言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毕竟酒场上基本上全是县招商局的人,而这些人现在对夏言都有所芥蒂,那么不用多想,接下来的喝酒环节,夏言自然是被狂灌的对象了。在官场上哪一个不是酒场老手,所以饶是夏言天生酒量好,再加上和珅从旁的帮助,这一次也实在扛不住的跑去厕所真正吐了好几次。 整个饭局结束,已经是半夜十点了,县招商局的局长副局们次第离去,仍然晕晕乎乎的夏言靠在酒店的走廊上抽烟。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突然环住了夏言的腰,撑住了夏言摇摇欲坠的身体。夏言惊讶的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小脸顿时出现在眼前,是办公室的御姐宣艺冉。 夏言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宣艺冉搀扶着自己走出酒店,坐在马路旁边的台阶上,狠狠的抽着烟,而宣艺冉,依然安静的坐在他身旁,宣艺冉今天的打扮依旧,誓将职业套装加高跟黑丝进行到底。 都说夜色朦胧下的女人最动人,更别说是宣艺冉这样从省花样游泳队退役的花朵了,在黄晕的路灯照耀下,晚风吹拂发丝,就像是一只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得小狐仙一般,妩媚动人。让夏言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晚在自己宿舍大床上的旖旎,想起了宣艺冉绝美的身段,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夏言顿时一把拥住了宣艺冉泛着幽香的身体,而宣艺冉的娇躯则是微微一颤,没有任何反抗的瘫在了夏言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了夏言的衣领,似乎生怕夏言会跑掉一样。 不过夏言虽然酒喝的很多,但头脑却仍然清醒,夏言伸手托住了宣艺冉细腻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有话就说。” “我说了,你不可以怪我。”宣艺冉柔柔道。 夏言点头,宣艺冉这才说道:“夏言,你在南京出差的时候是不是找女人了?” 夏言眉头一皱,宣艺冉看到夏言皱眉头顿时慌张道:“你说了你不怪我的” 夏言说:“好,我不怪你,不过你是千里眼吗?我在南京找没找女人,你怎么可能知道。” 宣艺冉回答道:“因为……因为你回来的那天,你虽然在身上抹了很重的花露水和风油精,但我还是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香味。” 夏言笑道:“我的宣姐,你是小狗吗?要不鼻子怎么这么灵?” “人家才不是小狗呢,人家只是对气味比较敏感,”宣艺冉小声说着,然后有些担忧的对夏言道,“夏言你看上的女人一定很漂亮,但是……但是夏言你千万不要再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呀,她们不干净,万一给你带来什么病就麻烦了,而且你这么年轻,很容易被那些女人毁掉前程,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呀” “放心吧,”夏言说,“我没在南京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嗯,那就好,不过……”宣艺冉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沉吟了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不过夏言你年轻气盛,身边又没有女朋友,如果你夜里需要的话,可以……可以打电话给我的。” 宣艺冉这句话无疑是最直白的求爱申请了,面对怀中风情万种的宣艺冉,夏言顿时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 宣艺冉感觉到了,不但没有推开夏言,反而抱得更紧了。 “你这算是勾引我吗?”夏言笑问。 宣艺冉高高扬起头,媚眼如丝,如藕的玉臂环住了夏言的脖子,用实际行动对夏言做出了回答。 夏言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作为一位优秀的党员,夏言深知党领导枪的重要性,所以夏言没有胡乱听凭枪的指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道:“起来吧,我腿有些麻了。” 对此,宣艺冉虽然有些失落,但仍然坐直了身体,随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路边,有时候夜观天象,有时候低头看蚂蚁搬家,直到将近十一点左右,夏言觉得酒醒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陪着宣艺冉回家。 在宣艺冉居住的小区门口,宣艺冉嘟着小嘴,看着夏言。 夏言下手摸了一把她性感的黑丝**,宣艺冉脸上有了笑容,却仍然不肯离开。 夏言无奈,伸手捧住宣艺冉的小脸,张嘴就亲了下去,而宣艺冉也很配合的奉献出自己的丁香小舌,双方顿时热吻起来。 许久之后,夏言和宣艺冉才分开,夏言轻拍宣艺冉挺翘的小屁股道:“下次别再勾引我了,我怕我真会忍不住的强.暴你。” 听到夏言的话,宣艺冉笑得很灿烂,但却出奇的没有说什么,主动在夏言的唇上浅啄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自己家。而随着宣艺冉倩影的消失,和珅突然在夏言心里大赞一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老爷,您做得对。” “我做得对个屁”夏言撇嘴道,“我他娘的就是天下第一大2b,送上嘴的肉都不吃” 对于夏言的话,和珅没有评价,因为他知道,夏言之所以不动窝边草宣艺冉,就是不想在县委办留下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也许现在夏言和宣艺冉是蜜月期,但那是因为现在是夏言在掌控县委办,但夏言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县委办的,总要向其他方向发展的,所以当夏言调离县委办以后呢?要知道,夏言的后台不硬,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后台,因此他未必能带走宣艺冉,到了那个时候,在县委办无依无靠的宣艺冉,就有可能成为夏言的祸患了。 也正因为如此,和珅对于夏言的做法才大加称赞。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救命稻草 第一百二十五章救命稻草 县委办副主任夏言兼任县招商局副局长,主要负责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这一条消息不仅震动了县招商局,同时还震动了整个庐江县县委,不管是支持钱万载的书记派,还是以县长李芳卿为首的反书记派,他们都看不懂钱万载的这个布局。 如果钱万载是想插手政务,掌控整个招商引资工作的细节,那他怎么也应该安排一个自己人进去,就比如说是专职秘书周进生,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也和夏言一样是科级干部,同样可以胜任,最主要的是周进生足够忠心。 那么即使退一万步来说,钱万载这样的做法会遭到李芳卿那一边的激烈反对,他也至少可以求全的选择安插一个中立派别的干部进去,要知道,在这栋政府大楼里,要抓一个可以干事的科级干部,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钱万载不遗余力的在提拔一个本应站在对立面上的小人物,就好像是晚年不惑,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这个目标,着重提拔几个真正干事的年轻人一样。从最初升任夏言为县委办副主任,在到现在的调任县招商局副局长,无一不是提拔亲信的正常步骤,而且还是加快升级版的提拔步骤。 这样的行为,就是说夏言是他钱万载的私生子都绝对有人相信,否则钱万载除非是真的良心发现转性了,或者是脑袋让大铁门给夹了,才会做出这种唯才是举的冲动行径。于是,当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报告会议结束以后,县委副书记曹广州,就立即带着满腹的疑问,忙不迭的找到了钱万载的办公室。 钱万载早知会有人前来,所以周进生没有通报,就直接带着曹广州走进了里间的钱万载办公室。 钱万载依然云淡风轻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周进生在曹广州进去以后就从外面带上了门,而曹广州,则坐在了钱万载的面前,小心问道:“钱书记,关于让夏言担任县招商局副局长的做法,是不是再开会讨论一下?” 曹广州的说法算是比较直接的了,其言下之意就是说:钱书记,您不优先提拔本门派的小弟,却总是对他山之石情有独钟,而且这个他山之石还总是和我们作对,这样的做法让弟兄们很寒心呀您最好再开会讨论讨论,否则您让小弟们如何再继续对您马首是瞻呀? 在官场上沉浮了一辈子的钱万载,自然能够明白曹广州话中的含义,于是笑了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曹广州道:“广州,你觉得我们庐江这几年的发展怎么样?” 曹广州愣了愣,虽然不知道钱万载这时候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却仍然回答道:“很好呀在钱书记的领头下,庐江已经被打造成了周瑜故里、温泉之乡,旅游带动周边产业的收入正在不断增加,除此之外,矾山镇的矿业经济,泥河镇的黄酒集团,也都是在钱书记的带领下轰轰烈烈的建立起来的,都是辉煌的成绩呀” 钱万载摆摆手道:“广州,你我都是这么熟的人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有必要说吗?” 曹广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钱万载接着说道:“所有的所谓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矾山矿业,泥河黄酒,确实是有些一些政策因素在里面,但却不是主要的。至于什么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那玩意除了可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创造政绩以外,真有什么实际效用吗?” 说到这里,钱万载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们在位的时间不多啦,眼看就要换届选举了,我们留下来的,不能总是一些为了所谓gdp而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吧?过去的九品芝麻官都知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现在到了新中国,我们作为人民的公仆,总该做点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实事,为当地发展的大事,这是原则。” “至于夏言,”钱万载说,“他是个很有拼劲,也很聪明的小伙子,最主要的是他真正能做事,敢做事,所以我相信他也能做成事。” 听完钱万载的回答,曹广州依然一头雾水,尤其是原则那两个字,把曹广州给震得不行。 这年头大家混体制的,没谁怕领导暗示,哪怕是再隐晦的暗示,下面也能细致的琢磨出三文两道来。但是一旦领导原则,那下面就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干,又不知道该不该干好,该干多好,整个一胡乱抓瞎了。 而现在曹广州面临的正是这么个情况,看着面前貌似浩然正气,一心为庐江经济建设奉献力量的钱万载,他完全摸不透对方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他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突然间,曹广州脑中闪过了“换届选举”四个大字,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想到这里,曹广州迅速组织语言,试探性的对钱万载道:“钱书记,是不是市委那边有什么说法?” 钱万载抬头看了看曹广州,无奈的摆摆手道:“你就不要瞎猜了,这几年你们都吃得不小了,至于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就好好做吧。要帮夏言争取最好的环境,最宽松的政策,总之,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千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我们必须要把他搞得有声有色,真正把庐江做大做强,直至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经济强县,广州,你明白吗?” 曹广州点头说:“钱书记,我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钱万载也不管曹广州是不是真明白了,就挥挥手,让曹广州离开了办公室。 曹广州离开,钱万载靠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睛紧盯着墙上的一副字,“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那是钱万载当初从巢湖市委下派到庐江时,他的老上司送给他的墨宝,也许是想告诫他一些什么,但是在这么些年的政途生涯中,早已被遗忘。 就这样,钱万载呆呆的盯着这幅书法一看就是一下午,直到下班的时候,才收回视线,在位子上思考了好一阵才最终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钱万载的老婆郭丽萍见他神色不对也没说话,直到吃完饭以后,老两口按照习惯去马路上遛弯时,郭丽萍才问钱万载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钱万载没有隐瞒的点点头,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钱万载的老婆郭丽萍就是庐江一中的一位称职的语文教师,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位郭丽萍却是钱万载的贤内助,几乎钱万载所有重要的决定,都是他们两口子商量以后的结果。 “我对夏言提拔的太过于殷切,让其他人很不满呀,尤其是那些陪我一起打江山的同志们,”钱万载说,“今天曹广州来找我了。” 郭丽萍看了钱万载一眼道:“我猜,你一定和他谈了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他也一定对这些问题听得一头雾水。” “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们郭家大姐呀”钱万载打趣道,“钻营一旦成了习惯,哪里还会有什么狗屁原则,就那个曹广州,他也算是那帮人里面最有想法的一个了,但就是他,我说一千遍大道理,也敌不过一次细小的暗示。我和他苦口婆心的讲了一通为官应该遵循的原则,我估摸着他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只有换届选举这四个字真正入了他的耳朵。” 郭丽萍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个体制内,哪一个的脑袋不是先紧着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然后是抬头望着上面的位子,最后才是真正帮助人民群众解决问题,还真像咱们市委书记在帮助农民工讨工资时的讲话,绝对的举手之劳啊” 钱万载笑道:“天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讲了那么多,他就只听进去了换届选举这么一个词汇。” “从来体制内的人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主,所以他猜测你放手让夏言去做招商引资是为了在县委的换届选举前,给自己充实一下政绩也并不为过,”郭丽萍说,“并且,他能这么想也是好事,总算是你对他还有所暗示,没有把原则进行到底,除此之外,对于那些坚定跟你走的人也有交代,总不至于把他们丢下不管就是了。” “可能吧,”钱万载说,“不过他并没有猜错,我现在所做的,还真就是为了换届选举,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换届选举,可要比他们想象当中的更加凶险啊,也许稍有不慎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下场。但这事又不好和他们坦白,怕堕了他们的士气,或者直接和我划清了界限,所以我还只能和他们高瞻远瞩的讲大道理。” 听到钱万载摇头苦笑的这句话,一向开朗的郭丽萍也沉默了下来,在又陪着钱万载走了一段距离以后,郭丽萍才开口问道:“那件事,确实吗?” 钱万载肯定的回答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否则我也不至于吃饱了撑的来这样提拔夏言,虽然我不否认夏言有很强的行动能力和政治能力,但在体制内,这样的人海了去了,也没见他们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多大的主观能动性,大都是因为各种条件的掣肘而呜呼哀哉,更多的则是因为动作太大而被人清理出局,唯才是举,在体制内从来就是一句屁话。” “那夏言呢?他怎么样?”郭丽萍问。 “他?”提到夏言,钱万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那小子眼光很毒,判断也很准,手腕狠辣,但同时又很谨慎,能照顾到其他人的利益,可以说,一个出色的领导所应该具备的能力在他的身上都能找到。丽萍你上次不是没收了学生的一本关于重生的小说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夏言这小子是不是重生回来的,要不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郭丽萍轻轻拍了拍钱万载的手背,然后道:“那都是作者瞎编的,现实哪里会有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有,也哪会那么容易让我们碰上?我想问的是,夏言究竟可靠不可靠?” “我不知道,”钱万载说,“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因为他是我对立阵营里的人,而是因为他的做事手段,根本都是搬弄权术,实在不适合做实事。但奇怪的是,我每一次见到他,每一次听他说话,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坚定的冲劲,却总是能带动我的热情,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年轻时的上山下乡一样,为发展建设抛头颅洒热血。” 郭丽萍哦了一声:“所以,你就这样相信他了?” 钱万载点头道:“是的,如果他这样做只是一种政治表演的话,那我也只能认栽了。” 郭丽萍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你还有多久的时间?” 钱万载和郭丽萍作为日深久远的老夫妻,他有什么事情从来不瞒郭丽萍,所以当郭丽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钱万载就明白她到底在问什么。 在一个星期以前,钱万载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从省委知道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那就是省纪委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要对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的擅用职权和贪污受贿的事件进行调查,而段世忠,正是钱万载在市委里最大的靠山。后来钱万载散尽财力关系,最终才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虽然,钱万载平时与段世忠的来往并不密切,段世忠即使倒台,对他的牵连也不会太大,可那毕竟是钱万载谋求书记连任中最大的倚仗,一旦倒台,面对李芳卿一系咄咄逼人的攻击,那堆烂到骨子里的面子工程根本不顶事。到时候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别说连任没戏,只怕他钱万载的晚节能不能保得住,都还要打个问号放在这里。 也正因为如此,钱万载才不顾一切的提拔夏言,就是因为他看中了夏言方案的可实施性,更看中了夏言的工作能力,因此,钱万载才想不顾一切的让夏言放手去做,只要能做出成绩,就算没了上面的支持,连任不成功,至少也还能有一个圆满收场。 想到这里,钱万载说道:“现在省委那边还在角力,是段世忠在想办法,不过恐怕是有人铁了心要弄他,所以估计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就会有结果了。” 听到这句话,郭丽萍不免皱了皱眉:“一个月,那个夏言能做出什么成绩吗?” 钱万载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会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哪怕是要打破一些固有的原则我也在所不惜,毕竟,他现在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时刻准备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时刻准备着 不管县委钱万载、副曹广州、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以及县政府综合大楼里的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夏言同时兼任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县招商局副局长,并主抓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这件事,已经是雷打不动的了。 除此之外,在与县招商局的那次饭局以后,夏言那半颗定心丸的效用就逐渐表现了出来,虽然夏言确实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进驻县招商局的兴趣,只是偶尔有事情的时候,才去转转,但纵然如此,县招商局也仍然把县委这一次招商引资的计划当成了自己的头等大事来对待,一切从公,没有半点懈怠,毕竟谁也不知道钱万载和夏言这一次是不是来真的。 不过相比县招商局的那帮整天只想着捞钱的酒囊饭袋,夏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准备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 当然,夏言不是想把商业协会的成立工作从县府办的手里抢过来,实际上也没有那个必要,毕竟这种东西的象征意义要远远大于实际效用,如果出了岔子还吃力不讨好,所以夏言还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如何说服从各地赶来的客商留下投资的问题上面。 在这段时间里,县府办几乎每天都要送来大堆大堆的客商以及企业的资料,而夏言则就是埋头在这样的资料海洋中,与和珅一起不断探讨,以便对不久将来自己所可能面临的问题,提前做好准备。不过即便是夏言与和珅两个人,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吃透那堆积如山的材料,也是一项艰辛的任务,所以,夏言只能不舍昼夜的不放过一丁点时间了。 但是这一次,夏言却不用再像上一次赶方案一样饿着肚子工作了,自从与县招商局的饭局过后,宣艺冉就越发自觉的担当起了夏言后勤部长的职务。 每当夏言下班以后,宣艺冉就会主动的跑去夏言宿舍,如果发现夏言还要在家加班的话,她就会留下来,帮夏言洗衣服洗袜子打扫房间卫生;夏言饿了,她就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夏言渴了,她就会泡上一杯提神茶,或者咖啡;夏言累了,她就会让夏言靠在她丰满的胸前,然后小手轻柔的帮他按摩。在和珅看来,就是原来他们家伺候他的贴身丫鬟,只怕也不能比她做得再好了。 其实,夏言不是不知道宣艺冉对自己的好,那天与县招商局的饭局,宣艺冉明显就是在饭店等了他整整四个小时,而现在,宣艺冉为了照顾夏言,让夏言能专心工作,几乎每晚都住在了夏言的宿舍里。 夏言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是有些问题始终是问题,不能因为感情的纠葛就置之不理的假装看不见,除非有一天夏言能牛到一手遮天,能永远把宣艺冉带在身边,护着她。否则在那之前两人不管有任何的系,都有可能演变成定时炸弹,而那种情况,才叫真正的对自己对他人都不负责任。至于所谓爱情,在权利面前就是个扯淡玩意,根本不值得做政治博弈,也正因为如此,夏言虽然每晚和宣艺冉大被同眠,但却始终没有突破最后那一层的防线。 对此,作为县委办最能交际的宣艺冉,自然也能察觉,所以她也就不再幻想能和夏言最终发生一些什么了,每一次夏言能亲亲她抱抱她,就已经是给予她最大的奖赏了。 除了宣艺冉,赵雅丹那个有间歇性神经质的疯婆娘,也许是因为从伍啸林那里得知夏言最近很忙,又或许是被夏言那条打屁股的短信弄得彻底蔫吧了,总之不管怎样,在夏言与材料做疯狂搏斗的时候,她并没有突然出现的打扰,哪怕一次。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夏言可以安安心心的攻坚自己的任务,不用计较太多别的东西。 时间就像泥鳅一样溜走,很快三天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时间到了庐江商业协会成立的前一天晚上。 “啊” 一声虎吼从夏言的宿舍内传出,宣艺冉急急忙忙跑到客厅,只见夏言正在那蹦蹦跳跳,摆出一个又一个的李小龙截拳道的姿势。 宣艺冉扑哧笑出声来,夏言这时想起宣艺冉仍在屋内,于是转头想说些什么,不过他才转身,就顿时愣住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宣艺冉此刻的装扮实在是太香艳了,她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宽大的浴巾,而从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肌肤上的水珠来看,只怕她是洗澡洗到一半,被夏言的吼声给惊动了,从而急急忙忙跑出来的。那么,在她的浴巾之下,岂不是…… 被夏言这样盯住看,宣艺冉顿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纵然宣艺冉早已被夏言看过全身,这个时候也一下子羞红了脸颊,诺诺道:“那个……夏言你怎么了?” “我只是刚才把材料全部吃透,有些小兴奋。”夏言说。 宣艺冉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道:“那……那如果没什么事得话,我就回去继续洗澡了,我这个人比较爱干净,在你这这么多天了,不洗有些不舒服,刚才看你那么认真,所以就没敢打扰你,你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你继续回去洗吧。”夏言摆手说。 没捞到夏言宠幸的宣艺冉有些失落的回去了卫生间,她没有把门反锁,站在雾气氤氲的镜子前面,她解开了浴巾,露出了自己骄人的身体。宣艺冉就这样呆立了一会,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抬起手臂,在镜子上写下一个“处”字,然后在后面那个“女”字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狠狠的把他擦掉。随后两行清泪从眼角夺眶而出,宣艺冉仿佛浑身没了气力一般,颓然的蹲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双膝,低声啜泣。 不知哭了多久,宣艺冉才重新站起来,按程序的洗完澡,穿好内衣和睡衣,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卫生间的门,不过并没有某头狼饿扑上来,这让宣艺冉鼻头不免有些微微发酸。卧室里传来夏言轻微的鼾声,看来是在连续三天与材料的奋斗中真的累了,于是,就在宣艺冉回去卫生间了以后,夏言就直接倒床上睡着了,这在宣艺冉搬进来以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宣艺冉没有去卧室打扰夏言,她想等他睡得更沉一些再过去,所以她来到了客厅,桌子上摆满了散落的文件材料。 宣艺冉默默的走过去,仿佛数钞票一般一件一件的仔细帮他收拾整理好,这也是她每天晚上,等到夏言睡觉以后所做的事,夏言知道,但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对于宣艺冉来说,夏言也不用说什么,因为宣艺冉将那一张张被夏言涂满了标注的文件整理叠放好,就是她最快乐的事。 整理完毕,宣艺冉走进卧室,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夏言熟睡的脸庞,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刚才,自己只披了浴巾站在他面前的样子,顿时俏脸上升起了两团红云。 如果,今天不是周五,机关宿舍的入住率也不是太低的话,那么就凭夏言刚才那一嗓子,必定能把整栋楼的人都叫唤过来。而当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宣艺冉如是想着,然后偷偷看了夏言一眼,有些的满足和兴奋,随即宣艺冉躺在夏言的身旁,轻轻拥住夏言,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夏言仍然是在规定的时间起床,喜欢周末赖床的宣艺冉被夏言惊醒以后也没有多话,陪着夏言一同起床洗漱,随后在夏言对材料再最后过一遍的时候,主动下楼去买早餐。不丰盛,但是对营养搭配得很好,这是宣艺冉在读了一大堆健康书籍以后的成果,对此,和珅懂,夏言也懂,但就是没说破,让宣艺冉继续有一种小计谋得逞的窃喜。 上午,夏言和宣艺冉一同去出席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大会,这次大会在庐江县的金海岸酒店举行,除了夏言和宣艺冉,还有包括美女县长李芳卿在内的许多政府官员也会到场。 夏言和宣艺冉提早到达,这个时候,还只有县府办和商业协会的一些人在门口布置,其实这种事情县府办是不用参与的,但由于关系到不久之后的招商引资大计,他们也只能被赶上架了。 在门口,县府办副主任对夏言礼节性的打招呼,夏言还礼,随后,就在夏言准备上楼的时候,一辆荣威750停在门口,一直和钱万载不对付的美女县长李芳卿从车上走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位李芳卿绝对配得上“美女县长”的称呼,虽然是县政府的一把手,但其姿色绝对不输于花瓶宣艺冉和赵雅丹,她依然还是那副正统的打扮,高贵典雅,却让人不敢逼视。 李芳卿在门口看到夏言,李芳卿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原样,一副领导训话的模样道:“嗯,看来夏副局长对商业协会的事情也很上心呀,是好事。” 说完,李芳卿看到了一旁的宣艺冉,厌恶的皱了皱眉,不过却没有说话,在看了一圈布置以后,就朝酒店内走去。 夏言没有理会李芳卿的这些小动作,而是直接跟在李芳卿身边道:“李县长,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说。”李芳卿惜字如金。 “我知道在商业协会成立后有一个招商引资的动员小会,能让我说两句话吗?”夏言问。 听到这话,李芳卿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夏言,有些好笑的问:“你准备好了吗?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夏言微微一笑,露出六颗大白牙:“李县长放心,我时刻准备着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掌声欢迎夏言讲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掌声欢迎夏言讲话 看着夏言的笑容,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在那栋花态百出的政府大楼,作为最高行政领导者的她,无疑见识了太多为了趋炎附势而弯腰折脊的人,也见过不少一腔热血貌似清高的愣头青。但从夏言的笑容中,李芳卿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一切,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位微职低的小科长,而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一般,不卑不亢,傲视群雄。 除此之外,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内,从他被提名为县委办副主任,到后来双规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再到现在提交招商引资的庞大方案,并被钱万载提名同时兼任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县招商局副局长,并主抓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等等。关于夏言的消息几乎就没有中断过,让人感觉整栋政府大楼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舞台一样,想不关注都难。 不过最让李芳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夏言究竟算哪一边的人? 从李芳卿得知的情况来看,夏言最初是跟着伍啸林打天下的,并且双规县委书记钱万载的专职秘书周进生,也是借助了伍家的关系,这么看他应该算是伍啸林一脉,与钱万载不对付的人了。 可再回头看看目前的情况,钱万载不顾一切的提拔,又不能不让人生出“夏言是钱万载的亲信”的想法。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县委书记钱万载踩在自己不惑之年的尾巴上,看透了世事沉浮,是真的想提拔一些有用的人才,真正为庐江的经济建设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这个想法,只怕就是穿开裆裤的三岁小孩都不一定相信,更别说是李芳卿这种上位伊始就与钱万载较劲,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倒下的政治高手了。 所以,面对夏言“时刻准备着”的回答,李芳卿只是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表态的走进了酒店大厅。 对于李芳卿的傲气,夏言是无所谓,毕竟别人是县长,可以和县委书记钱万载明着不对付的政治强人,又是政府内难得的美女一把手,而自己只是一抓一大把的小科长,她自然有骄傲的本钱。不过跟在身后的宣艺冉却顿时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冲着李芳卿的背影悄悄做了个鬼脸,就好像刚才李芳卿蔑视的不是夏言而是她一样。 于此,夏言只能无奈的批评道:“要尊重领导。” 面对夏言的批评,宣艺冉的头点得就好像小鸡啄米一样,满心欢喜的接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或好或差得各种类别的车辆次第停在酒店门口,社会各界前来参加这次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的名流们聚集在会议大厅,三五成群的聊天,夏言和宣艺冉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局长,恭喜升官啦” 听到这声恭贺,夏言先是有所诧异,毕竟自己虽然同时兼任了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县招商局副局长两个职位,算是升官了,但同时,他资历和根底太浅太薄的先天劣势就像黑夜里的启明星一样明显,所以他除非能一步登天的手握整个庐江的生杀大权,否则他仍然是一个位微职低的小角色,这也是为什么在会议厅内,没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原因所在。 但夏言怎么说都还算是和珅的亲传弟子,所以几乎没怎么考虑的转头,只见一个瘦高精干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这个人夏言认识,他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邓彬,这次庐江本地商业协会成立,他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夏言主动伸出手,礼节性的说:“邓秘书长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我们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大会,我代表全体庐江县委县政府,乃至庐江人民,欢迎邓秘书长。” “家乡要发展,我们作为在外事业有成的庐江人,总该做点什么的。” 邓彬如是说着,同时不是礼节,而是很用心的紧紧握住了夏言的手,夏言感觉到了,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邓彬看到了夏言身边的宣艺冉,不由眼前一亮,毕竟在南京的时候,他就曾见过夏言身边的赵雅丹,这会回到庐江,身边又冒出了另一个姿色并不逊色的女人,让这个见识过外面花花世界的人,都不由羡慕夏言的桃花运。 当然,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作为经常代表商业协会和官员打交道的邓彬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只是看了看宣艺冉,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夏言半开玩笑半客套的问了一句:“邓秘书长,这一次来庐江,有没有给家乡的父老乡亲带来好消息呀?” “当然有,”邓彬笑道,“商业协会已经确认在庐江投资兴建一个食品加工厂,项目方案已经提交理事会审议,理事们都很赞同这个方案,相信很快就能有答复了。” “是吗?那我可要替全庐江一百多万乡亲们感谢你们商业协会了。”夏言说。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邓彬如是说着,然后对夏言接着说道,“夏局长,我那边还有些事,就不多打扰了。” 夏言点点头:“恩,你忙。” 夏言的话音才落,邓彬就转身离开,也许对于全场来说,夏言和邓彬的会面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插曲,但只怕谁也没有料到,就是这个小插曲,却在后来的招商引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推动作用。 时间很快推移到了九点半,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正式开始,首先是现场的最高领导县长李芳卿发表演讲,先是扯东扯西的讲了一堆当前形势;再是鼓励商业协会的发展,不断打造建立商业协会品牌形象,争当行业领头羊;最后要求商业协会不断发挥企业家们的自身作用,以宣传庐江,支持家乡的经济建设为己任的一通屁话。 随后是副县长刘金名宣读庐江县委和庐江县政府关于庐江商业协会的贺信,再是庐江县工商联主席宣读县委县政府《关于同意成立庐江商业协会的批复》文件,以及会长候选人名单。等到所有县领导手中那让人昏昏欲睡的讲稿都念完了以后,大会才真正进入了实质性阶段,选举了出了商业协会会长及其他首届领导班子成员,至于商业协会的名誉会长,则是由县政协主席巫学军担任。 如果是一般的商业协会成立大会,那么会议进行到这里,基本也就该全满结束了,但是这一次庐江商业协会的成立却不然。 由于成立大会邀请了全国各地的知名企业家和商业协会代表,所以在大会结束以后,县府办增加了一个招商引资动员大会的临时节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基本可以当成是这次尚未完全启动的招商引资工作的摸底调查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外,县委县政府的换届选举近在眼前,在目前这个以gdp说政绩的时代,就算是没有夏言三位一体的招商引资计划,李芳卿也不会放任这次的成立大会草草过去而什么都不做的,也正因为如此,商业协会的成立大会反而不那么重要了,相较之下,大会结束以后的招商引资动员会议,才是此次大会重点中的重点。 商业协会成立大会结束以后,一些来打酱油的政客和商人纷纷离席,而那些掌握了各地重要经济资源的企业家或者商业协会代表,则留了下来,聆听传说中美女县长的动员演讲。 不得不说,对于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动员大会,不管是李芳卿还是县府办,亦或是整个庐江县政府,都作出了极大的努力,准备工作做得极其充分。在此之前,县府办曾往全国各地派遣了多支考察小队,也带回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资料,关于这点,从夏言家中那堆积如山的材料就能够窥见一斑。但问题是,事情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你说一句“我了解你们公司”,就可以拉来投资的。 也正因为如此,美女县长李芳卿在台上侃侃而谈二十分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演讲精彩,也赢得了台下不少发自肺腑的掌声,但从那些资本家们的眼神来看,只怕出了这个门,他们就会把刚才的动员精神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此,李芳卿有种无力回天的颓败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曼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旁,李芳卿的余光认出了那是跟在夏言身旁的宣艺冉。正在疑惑的档口,宣艺冉借着给李芳卿倒茶水的时间,往李芳卿的手里递上了一张纸条,李芳卿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李县长,为了招商引资,请给我五分钟,谢谢,夏言。 李芳卿下意识的转头,正好对上夏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李芳卿的内心没来由的一跳,她猛然想起了在门口,那闪亮的六颗大白牙,以及那掷地有声的话语。 实际上,对于这个不属于自己阵营的夏言,李芳卿是没打算让他讲话的,但这个时候,眼见台下的人都是一副想着赶紧结束会议的表情,她也有心无力。 难道,就真的这样草草结束会议,还是……让夏言那小子试试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可以让动员会议起死回生。 李芳卿犹豫了半晌,最终下定决心的大声道:“下面,有请我们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夏言,上台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光芒万丈 第一百二十八章光芒万丈 (感谢“星瑾”同志的三张催更票,小方片很不客气的收进口袋啦) 李芳卿一席话,如同炸弹一般扔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对于这些几乎都要成了精的企业老板们来说,他们与政府官员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官场上面的门道也是条理清晰。而那个什么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他们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个给领导打工干事的科级小干部,现在这里坐着那么多县级领导,按资排辈哪里轮得到他来讲话,但是李芳卿县长表了态,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不过,夏言?这个名字貌似有些耳熟,不就是那个传闻帮县委办主任伍啸林打江山夺得县委办,被对头县委书记钱万载破格提拔的愣头青吗?怎么现在连一向油盐不进的县长李芳卿都在背后帮忙推他,能受到庐江县委县政府中三股势力的联袂青睐,难道真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带着这样的想法,现场所有的企业家老板们,都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那个传说中夏言的模样。就连那个早在南京,就对夏言做足了了解的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秘书长邓彬,都不由惊奇的眼睛一亮。 然而很快大家就都失望了,因为夏言不是刘德华金城武,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没有特别拉风的卖相。 虽说每一个人都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外貌评分还是在各人的交往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因素。而现在,看到夏言普普通通的模样,很多老板顿时就没了兴趣,也不认为这个夏言能几句话改变所有老板们心中已定的想法,就继续听一会政府的天书了。 对于现场的表现,李芳卿尽收眼底,她心中冷笑,饶有兴致的转头看了一眼夏言,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对待目前这种几乎没有翻盘可能的动员会议,他依然表现得信心十足。 夏言首先站起来,对李芳卿略带谢意的点了点头,后者则继续傲娇的没有反应。 随后夏言拿着商业协会人员递来的话筒,慢慢走出自己的位置来到台前,这是和珅刚刚对整场会议作出的判断:由于李芳卿等一干政府官员都是坐在台上发言的,所以很容易给台下的企业家们一个不重视的潜意识看法,所以夏言在讲话前首当其冲所需要做的,就是要扭转这种潜意识看法,就是要树立起一种在大家眼前的存在感。 “首先,我很感谢李县长给我的这次讲话机会,刚才李县长的发言很精彩,也使我深受教育,所以请允许我在这里,谨代表全体科级干部,感谢李县长。” 一席话说得很冠冕得体,将自己提到了科级干部的代表位置,多少能让那些没有发言的县级领导有了一个心理的台阶下,事后不至于去寻夏言的小鞋。此外,夏言还不轻不重的给李芳卿戴了个高帽子,更是代表了其他科级干部,可谓是一举两得,既让李芳卿心花怒放,又不会让同僚嫉妒泛酸。这种细致的心思让李芳卿不由高看了夏言两眼,毕竟不是每一个年轻的干部都能有这样细致和深远的政治眼光的。 年轻干部大都容易冲动,面对这样大的一个表现机会,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如何把握机会表现自己,基本上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身旁和身后,而事实上,来自身后的危险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不过做动员可不是玩政治,也许你夏言的政治眼光很准,但未必就能挽救这个即将滑入失败的动员大会。 李芳卿在心中如是想着,不过接下来夏言的发言,却让她大吃一惊。 “也许大家当中有人知道,也许还有更多的人不知道,我是一个新人,进入县委办的时间很短,只是因为领导的器重下才能担当今天的重任,不过我毕竟代替不了领导,也无法像领导们那样站在高处领导全局,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学习领导那种高深的道理,我只有一句很通俗的话想问大家,大家在外面都过得好吗?” 一句问话在大家心中引起轩然大*,没人能想到,夏言居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类似于废话的问题,所有人都以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看着夏言,只有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邓彬,和县长李芳卿,低着头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夏言没有给大家过多的思考时间,便自问自答的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的这个问题在很多人眼里是一句废话,在座的大家都是老板,成功的知名企业家,如果你们过的都不好,那么只怕全国都没有几个人能过得好了吧?” 夏言说话的时候,下面很多人都暗暗点头,似乎很赞同夏言现在的话语,不过紧接着,夏言抛出了一句反问:“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随着这个问题的抛出,很多人拧眉陷入了思考,不过夏言并没有让他们思考太多的时间,继续炮语连珠的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我知道这一次的动员大会对于你们很多人来讲都只是一个过场,你们很多人都是抱着打酱油得心态来看热闹的,我有没有说错?” 如果说开始的问题还只是停留在让人震惊的阶段的话,那么现在的问题就直接是露骨的大胆和疯狂了。 的确,正如夏言所说,在场只怕有八成以上的人,都是抱着围观的心态来的,只是国人一向讲究内敛,这种问题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有人愿意挑破。但是现在,夏言却主动戳破了这个看似美轮美奂,实际上却破烂不堪的泡沫。 他是真的不懂事,还是,他另有所图? 没有人能够猜测。 就在大家如此猜想的时候,夏言又说道:“在你们的手上,都掌握着很丰厚的财力,关于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大家认为你们如果不去做慈善,不回乡做投资,就是为富不仁,就是没有良心,对吗?但是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你们,你们的这些财富究竟是如何得来的,为了保持这些财富,你们又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境遇。” “他们不懂,但是我懂,”夏言说,“我才从南京回来,对很多企业进行过深入的考察,我知道你们在外面的日子都不好过。”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一切凭竞争力说话,如果你们没有达到垄断整个行业的程度,那么你们的企业破产,手里财富的蒸发,就仅仅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我有没有说错?” 夏言接着说道:“所以,你们为了保证手里的财富不被人夺走,你们就只能殚精竭虑的想办法,彻夜失眠,最终只能靠安眠药休息;我也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有高血脂高血压,在每一次喝酒吃饭之前,总要先给自己打一针,那是因为为了自己手中的财富,你们不得不这么做;我更知道,你们为了你们的事业,恐怕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了,当然,还有一些更糟糕的话,我在这里就不方便说了,你们都懂的。” 如果说夏言的嘴巴是机关枪的话,那么他发射出去的每一颗子弹都精准的打在了台下每一个企业家老板的心坎上,让他们感同身受,其中还有几个情感较重的,都流下了眼泪。也许是想到了自己那出墙的老婆,支离破碎的家庭;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在每天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终吞下安眠药来让自己入睡的痛苦。 “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我理解,理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回乡投资,为什么要来这里虚应故事的打酱油。”夏言说。 “我承认,我们以前做的也许是不够好,没有拿大家的血汗钱当回事,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一切向前看,因为只有未来才能赚钱,而过去即使再值钱你也不可能能把握得住了”夏言说,“而在未来,我们会做好所有与招商引资相对应的服务措施,不管是公共安全,还是政策扶持,我们虽说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至少一定让你们不再拍大腿骂娘。” “当然,话说回来了,具体经营还是看你们自己,我们政府有明文规定是不能帮你们经营的。” 夏言这句话说完,立即引发了下台一片善意的笑声,而借着这个时候,夏言微微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同时也让现场的人消化一下自己所讲的东西,估算时间,等到大家差不多想通的时候,夏言继续开口道:“也许大家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也许大家会在心里发问,你小子是哪根葱?你话说得再好听,再冠冕堂皇,最后不能兑现还不是一样没用。” 夏言自问自答道:“那么请大家想一想,刚才李县长在介绍我的时候,是怎么介绍我的?我是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而是一个可以给大家兑现承诺的**干部” 当夏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全场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不是虚应故事,事实上也没有人需要对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虚应故事,这是发自肺腑的掌声,是所有企业家老板们对夏言演讲能力的认可,更是企业家老板们对夏言这个人的人品的认可 在这一刻,不管是高傲的县长李芳卿,还是一直对夏言情有独钟的御姐宣艺冉,亦或是其他此前并不看好夏言的县级干部和更多的企业家老板门,此刻,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夏言就是头顶光环的政治明星,光芒万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好奇 第一百二十九奇 “老爷您太帅啦不仅情绪的高低起伏完美无缺,就连每个停顿时间点的把握都恰到好处,全场百十人的ji情都被老爷您j准的掌控拿捏了,只怕就是奴才当年在巅峰状态,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啊”在夏言的心里,和珅如是ji动的高喊道。 夏言享受着和珅的赞赏和现场发自肺腑的雷鸣掌声,同时微微鞠躬致意,右手紧紧握拳,慢慢抑平中jidg的情绪,这才把话筒ji还给商业协会工作人员,然后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回过头,只见那个接过自己话筒的工作人员还iji动了半天,对此,夏言只能无奈一笑。而另一边,夏言还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夏言看过去,是美女县长李芳卿,夏言抱以感ji的微笑,后者则面无表情的扭过头。 动员大会进行到此,基本就算是圆满结束了,看着现场的热烈气氛,与会的那些官员没有一个再有勇气讲话了,于是,李芳卿很适时的宣布大会结束。 会后,诸多企业家老板主动找上夏言,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并拍着脯表示自己回乡投资时一定会再找夏主任帮忙,对此,而夏言也表示能帮的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忙。而就在这时,和珅突然在夏言的心里发出警示,夏言顿时心头一跳,问和珅道:“和珅,怎么了?” “老爷,这里的官员您并不算大,如果这些企业家老板们都只找老爷,那其他的官员该如何自处呀?”和珅提醒道。 夏言当然明白和珅的意思,于是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道:“非常感谢各位大家对于回乡建设的热情,也更感谢大家对于我们这个庐江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的信任,请允许我在这里,代表各位领导,感谢大家的热情” 话语虽然简单,且前后的话也有很大的意思重复,但在有心人的耳朵里,意思却很明白,说明夏言自己将自己贬低到一个跑的i人物,领导都很忙,实际上就是夏言在给各位领导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领导因为这样一件i事而记恨自己。 如果说刚才的演讲仅仅只是吐出了夏言的口才和机智的话,那么此刻,夏言意味深远的话语,则是很明确的向人们传达了他的政治能力。如此年轻就能表现出这样卓越的能力和天赋,未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作为新世纪的企业家,他们不可能看不到夏言蕴藏着的潜力,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说出那两句话以后,大家对夏言的热情顿时又涨高了一个层次。 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秘书长邓彬是最后一个来找夏言的,这个瘦高的年轻人,来到夏言面前,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只是紧紧握着夏言的手说了一句:“对庐江投资建厂的项目是正确的,我相信南京庐江商业协会很快就能把这个项目批下来。” 对此,夏言说道:“其实用不着那么着急的,这边招商引资还没有正式启动,所有优惠政策也还没有出台,i心后悔吃亏噢” 邓彬哈哈大笑道:“放心,到时候大不了我们多开几个项目,只要你们这边能接纳就行” “接纳,绝对接纳,”夏言说,“咱们庐江要人有人要地有地,只要你们是真心回来投资建设,打算让庐江的百姓们生活得更富足,我没有把你们往外赶的道理。” 邓彬拿出一张名片ji到夏言手里,然后道:“那夏主任你先忙,下次有机会去南京我再招待你。” “谢谢。” 夏言接过名片,目送邓彬离开,双方由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带si人质的ji流。 等到现场人去楼空,只剩下商业协会的人在做清理工作时,夏言才转身离开,当然,宣艺冉则是一脸骄傲和自豪的跟在夏言身后。走出大门,夏言回头,正好撞上宣艺冉那满眸的崇拜,相信这个时候如果谁能给她一杆红旗的话,那她一定会拼命给夏言摇旗呐喊助威的。对此,夏言无奈的笑笑,然后伸手轻轻弹了弹她可爱的i琼鼻,宣艺冉吃痛的哎哟一声,眼神却依旧痴心不改。 这个时候,一辆荣威750突然停在夏言的身边,车窗摇下,李芳卿那清冷的面容顿时出现,话语也很简单:“上车。”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没有司机,县长李芳卿亲自驾驶的车上,夏言的脑中顿时思绪万千:难道是爷们刚才在动员大会上随意的散了一下王霸之气,这位在庐江县委让县委都头痛万分的美女县长,在下属面前极少有笑颜的女王姐姐,就这样高唱起了征服? 夏言脑中如是想着,然后让宣艺冉先回去了,自己则是坐上了李芳卿的座驾,然后就听一阵引擎的轰鸣,李芳卿的那辆黑色的荣威750就飞一般的蹿了出去。 夏言几乎在此之前就没有和李芳卿说话的经历,的一次还只是在自己被钱万载提名县委办副主任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当然,那次只是李芳卿诧异的一句“你就是夏言”,就再没了下文。至于这一次的成立大会,与李芳卿地位悬殊的夏言,仍然没能改变什么,所以在车上,夏言和李芳卿无疑是有些冷场的,双方都只能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默默的坐着。 夏言的想法比较简单,那就是如果李芳卿这么个如狼似虎的女王姐姐,如果真要推倒自己,那么自己是因为半推半就的接受呢?还是应该故作姿态的死命不从? 其实,李县长的长相和身材都还是很不错的,不比从省a样游泳队退役的a朵宣艺冉和酒吧皇后赵雅丹差多少。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芳卿一贯冷漠清高,再加上她县长的地位,比起一般的姑娘,当她躺在a上婉转吟叫的时候,更能让男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征服快感。 当然,夏言的这些想法是不能让李芳卿知道的,否则这位在庐江县政府素来铁腕的女王姐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不过相比夏言,李芳卿的想法则要复杂的多,原本对于她来说,是根本没把夏言放在眼里的,就算他能受到应该处于敌对双方的钱万载和伍啸林的热捧也是一样。所以,夏言在大会前对李芳卿的那一席话,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转身就忘记了,直到在动员大会拐入死胡同的时候,她也仍然没有让夏言出场讲话的打算,其一是她看不上夏言,其二则是不合官场常理。 但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夏言这时候却给她玩了一手遂自荐,看到纸上夏言苍劲的笔记,李芳卿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便是之前在酒店门口夏言那自信的六颗大白牙。 在官场上,李芳卿见过了太多的趋炎附势之辈,但像夏言这样,能够在权势面前低头,却永远直着腰板的人,着实不多见,也正因为如此,李芳卿才当即决定让夏言出来试一试。当然,结果是很让李芳卿满意的,夏言一派ji情洋溢的演讲把现场的气氛顿时推向了巅峰,从反馈的情况来看,这次动员大会绝对要超出预期的最大估计。 除此之外,夏言最让李芳卿所惊讶和好奇的,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卓越的政治能力,对于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很容易热血上头,一旦获得了的荣誉功勋,就骄傲自满忘记了其他领导和同僚。但是夏言没有,几句看似不经意和客套的话语,却能有效的缓解现场其他领导心中的不快,将未来可能出现的一些i鞋消之于弥形。 正像那句话所说的一样,体制内集中了j英,也不是没有人能像夏言一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但这些人不是不懂得进退的被大l淘沙的筛选了出去,就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沦为了庸碌之辈。然而夏言却不一样,他有能力,更加懂得为人处事,也许现在还看不出他的潜力,但是在不久将来,只要夏言能把目前的状态一直保持下去,就一定能取得一番非凡的成就。 也许,这就是钱万载和伍啸林为什么互为敌对状态时,却依然都力捧夏言的原因所在吧? 在如是的好奇想法下,李芳卿才决定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庐江县委办的青年俊彦。 就这样,两个坐在同一辆车上的男女,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思路,恐怕这也就是“仁者见仁婬者见婬”的真谛了吧。 李芳卿一边开着车上了环城公路瞎转着,同时眼神瞟了瞟身边的夏言,只见对方几次的yu言又止,不由冷笑一声道:“对于你那肮脏的si生活,我没有了解的兴趣。” 对于李芳卿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夏言先啊了一声,然后又哦了一声的恍然大悟,继续摆出他那副lu出六颗大白牙的标准笑容道:“虽然李县长不想知道,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其实我和宣姐真的没什么,毕竟这关系到她一个女人的声誉。” 对此,李芳卿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夏言看了看李芳卿一脸心不在焉的表情,同时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以后对李芳卿道:“李县长,上午主持召开那么一个大会议,一定很累吧,现在时间也到了中午了,要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请客,我记得就在前面一个路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很不错的饭店。” 夏言这么说不是无的放矢,不管是和珅的分析结果还是夏言自己的判断,都不认为这个李芳卿只是单纯无聊的想带夏言出去开车兜风。既然不是兜风,那么李芳卿就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夏言讲,至于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冷漠的境遇,只不过是作为上级领导的李芳卿,想要借时间来给夏言做心理上的施压罢了,不过只可惜,她碰上的是夏言。 面对夏言的提议,李芳卿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淡淡道:“我不饿。” 遭到拒绝的夏言讪讪的o了o鼻子,然后接着说道:“李县长,那个……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在前面那个i湖公园停一下吗?我烟瘾有点上来了,您知道的,一上午会议,我都没时间抽烟。” 听到这话,李芳卿看了夏言一眼,然后在前面的一个路口下了环城公路,并按照夏言的说法,将车开到了那个i湖公园。 公园很普通,不过景致却还不错,李芳卿把车停在湖边,不等夏言说话,李芳卿便挥了挥手,然后夏言便急慌慌的跑下了车,来到湖边继续摆出自己那副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吞云吐雾了起来。 李芳卿下车,慢慢走到夏言的身边,双手环的靠在湖边栏杆上,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用左手抽烟夏言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烟瘾。” 对此,夏言并没有任何的意外表情,只是很坦然的点了点头:“李县长果然火眼金睛。” “算计领导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李芳卿冷哼道。 夏言咧嘴一笑,依然是那个lu出六颗大白牙的表情,接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更何况李县长呢?我相信李县长一定不是i肚ji肠的人。” 李芳卿没有理会夏言的话,清冷的目光直接盯住了夏言h进口袋的右手:“从早上在酒店门口就注意你了,一直到会议结束,你的右手不是紧握成拳,就是放在口袋里,手里握着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夏言苦笑了一下,然后把右手拿出口袋,并摊开在李芳卿面前,是一白两黑三颗围棋棋子。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芳卿一下子愣住了,她虽然无从猜测夏言手里的物件,但也绝对想不到是围棋棋子,不由下意识的问道:“你随身带着围棋棋子做什么?” “定心,”夏言老实的回答说,“有一个朋友和我说过,人生如棋,官场更如棋,要想把握好人生,走好官场的每一步,就必须像一个棋手一样,无论顺逆胜败,只要结果没有出来,就要继续保持住自己冷静的头脑,只有这样,才一定有办法找出通往光明的道路。至于我把棋子带在身上,就是为了时刻提醒和鞭策自己。” 第一百三十章 傻啊傻 第一百三十章傻啊傻 “个人生如棋,官场更如棋,个无论顺逆胜败,只要结果没有出来,就要继续保持住自己冷静的头脑,找出通往光明的道路”面对夏言的话语,李芳卿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夏言,我猜你那位朋友一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对吗?”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非常郑重的回答:“是的,李县长,他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看着夏言郑重的脸庞,李芳卿突然有些恍神,会以后才说道:“好吧,言归正传,其实我这一次把你叫出来,只是因为我对你感觉很好奇,我想知道,你究竟算哪一边的人?” “李县长的问题好直接呀”夏言笑道,“怎么说呢?按理来说,我应该算是伍主任那一边的人。” “县委办主任伍啸林?”李芳卿说,“情理之中,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县委钱万载放着那么多派的老人不提,却偏偏对你这么一个外人,还是互为敌对关系的人情有独钟,不断的越级提拔。” 夏言两手一摊,摇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夏言在这里撒了谎,实际上在夏言心中,与和珅是有一个可能的讨论想法的,毕竟钱万载可不是一个一心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模范,所以夏言与和珅自然要对他的反常举动有所警觉和防备。不过这个想法正在ji给伍啸林的关系网的打听调查中,然而就算结果证实了夏言的想法,他也是不会说给面前这个非敌亦友的李芳卿听的,哪怕她是传说中的美女县长也是一样。 当然,对于夏言的这句话,李芳卿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她想了想,然后接着问道:“那好吧,我换个问题,你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是指你在进了体制以后的目标,或者说你在体制内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官,当大官,当权倾天下的大官;发财,发大财,发富甲一方的大财”夏言回答说,“不知道我这个回答李县长还满意吗?” 听着夏言的话语,李芳卿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夏言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惊讶道:“咦?李县长你笑起来其实看的嘛,为什么平时总绷着张脸呢?” 对于夏言如此口无遮拦的调戏,李芳卿的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夏言只好做投降的姿势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李县长你想问什么,我直接回答就是了。”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把手上的棋子放回了口袋,把烟重新ji回了右手,很狠吸了一口,才说话道:“其实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犯了脚踏两条船政治大忌的蠢人,但实际上我根本没想这么多,或者说我从进入县委办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附谁,要在谁手底下做事。这么说可能会有很多人说我自欺欺人,但事实就是如此,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辩解。” “我真正的想法就是尽我所能的为家乡发展多做一点实事,”夏言说,“也许李县长见多了宦海沉浮,也见多了我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也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夭折,或者在体制的打磨下沦为庸碌之辈。当然,我不是说我就一定比他们强,我也不是能保证我一辈子都能有这么高尚的想法,但至少我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行动,我想当个为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就这么简单。”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又展现出了他lu出六颗大白牙的笑容,而李芳卿看着夏言的笑容,突然欣慰的笑了,言语不再冷漠,温柔道:“不在政府大楼,就叫我李姐吧,我其实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姐”夏言叫道。 “是李姐”李芳卿板着脸纠正道。 “好吧,李姐,”夏言不再耍泼皮无赖的想要和李芳卿的关系更近一步,接着中规中矩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谁都会说,但真正做起来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有些人是因为自si,而更多的是因为受到了整个体制的限制。” 夏言叹息着看着湖面,目光深远,而就在他的身边,李芳卿也趴在栏杆上,不输专业模特的y曲线不经意间显现。 “人在做不仅天在看,周围的百姓也在看,”夏言说,“我虽然不是王安石张居正那样一人撬动了一个时代的圣人,但至少也不能做误国误民的罪人。我是泥河镇大闸村的农民家庭出身,父母都是老实巴ji的农民,大概一辈子出的最远的远门就是去隔壁的无为县走亲戚了,那还是在我去合f上大学之前,我的父母去一个有钱的亲戚家里借钱凑学费。” 说到这里,夏言自嘲的笑了笑:“说的有点远了,言归正传,我的父母没念过什么书,也从来没有什么大文化大理想,什么之乎者也的扯淡玩意他们永远说不出来,更别说什么文人sa客总结出来的处世原则多少条了,他们只是从i教育我,做人可以低头弯腰但是不能折脊梁,做事可以手段百出但是不能被人戳脊梁骨。” “狼行千里吃ru,狗行千里吃屎,为什么?”夏言自问自答道,“不就是因为狼低头弯腰但不折脊梁,而狗不但折了脊梁,连魂都卖了吗?” “我知道,对于我这次提出的招商引资计划,很多都在背后议论纷纷,有磨拳擦掌准备跟着分一杯羹的,有冷眼旁观隔岸观火的,更有幸灾乐祸等着看我笑话的,”夏言说,“我不管这些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只知道我做的这件事情本身是对的。” 说完,夏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圈吐在空中,看着烟圈慢慢消散接着道:“很多人都说我傻,说我只是一个的县委办副主任,一个一抓一大把的破科级干部,那么积极卖命做什么?不成功虽然不至于得罪人,但在体制内从来不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i人,到时候下场可想而知。而且就算是成功了,凭我现在的位置也拿不到头功,甚至只能和一些啥事不做享清福的i官一样吃到边角料。” “既然啥事不做安享清福一样能论功行赏升官发财,那又为何要拼尽全力ji流勇进呢?那不是傻吗?”夏言说,“我承认,这话不假,我也承认,我的确有些傻,但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总是聪明人,总是需要一些我这样的傻子的。” 夏言说着,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景物,继续说道:“看看,这就是我的家乡,美丽的庐江,至于什么周瑜故里温泉之乡什么的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也知道,咱们庐江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一百二十多万的人口,要地有地,要资源有资源,要人有人,并且还被规划为合f的商业经济圈,为什么就发展不起来呢?为什么不凭我们自己,反而要去打着一个死了快两千年的人的招牌去吆喝呢?难道这样就显得我们这些子孙后代们很有能耐了吗?” 夏言嘲讽的笑了笑:“因为我是个傻子,所以我不懂。” “庐江在发展,gdp年年攀高,但我的父母依然在田间劳作,住的依然还是过去的老宅子,隔壁的邻居也依然年年在外地打工;惠农政策越来越好,但田地却越荒越多,这一切的一切,那些聪明人看不到,或者说他们明明看到了,却都突然耳聋眼瞎,假装看不到了,”夏言苦笑道,“那么没办法了,谁让我这个只会埋头做事的傻子看到了这些情况呢?” 夏言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有一些事,毕竟还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聪明人看到了不做,就只我这个傻子代劳了。” “怎么样,李姐,在这听一个傻子唠唠叨叨半天了,有没有什么感想?”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转头,却突然愣了一下,因为在夏言的眼前,是一副美丽绝伦的画面,李芳卿依偎在栏杆上,动人曲线毕lu,满脸温和的笑容,美丽典雅,想必就是得道高僧在此也会甘心还俗了,更别说是夏言这么个年轻气旺的年轻人了。 李芳卿感觉到了夏言侵略的目光,不过并不在意,她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感想吗?我觉得我这个起初还想和傻子较劲的人,没什么资格来评价你,但我只有一句话,想做什么放心放手去做,总有人能明白和支持你的。” 夏言又现出了那个在李芳卿面前的招牌笑容:“谢谢,还是咱姐明白事理。” 对于夏言这种擅自拉进关系的话语,李芳卿也只是莞尔一笑,并不深究,接着说道:“虽然你可以说自己傻,别人也可以说你傻,但是你的心得放亮堂一些,别真的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傻事情了。” 听到李芳卿这句话,夏言自信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看着夏言自信的脸庞,李芳卿心里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傻啊傻,在这个世界上,有傻的聪明人,也有聪明的傻子。 (傻啊傻,写这章的时候i方片其实也想到了自己,很多朋友也方片很傻,说我的书明明都挣不到钱为什么还写?i方片只能说,我傻咯,为了那些订阅了打赏了投了月票票,不断支持i方片和青天大老爷的朋友们,继续写下去咯,做一个相信总有一天能拨开i雾见明月,等待着风雨过后见的傻子咯) 第一百三十 商量 第一百三十商量 李芳卿不是那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寻常女人,事实上也没有哪个寻常女人有能力坐上县政f把手的位置上,并且和县党委一把手较劲以后仍安然无恙。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强人,在面对夏言的时候,却总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从此前在动员大会上一鸣惊人的演讲,再到刚才对县委县政fu过去一些政策的犀利鞭,在无形之中,让李芳卿有了一种仰望泰山的错觉。 李芳卿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理了理思绪,继续问夏言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会在动员大会上有了一番j的演讲以后就偃旗息鼓了吧,凭你的远大理想,怎么都应该有一成套的详细方案才是。” 夏言没有矫情的点头道:“我是有一套详细的方案规划,不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至于具体内容,应该都摆在了姐你的办公桌上。” 李芳卿美眸内j芒一闪:“你指的就是这个刚刚上马的招商引资计划?” “那还能有别的什么?”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难道还真当我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姐你好歹也是优秀党员,可不能有这种封建i信思想啊” 李芳卿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不娇不嗔,却风情万种,接着说道:“如果是按你的计划来看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举办一个主题文化活动周了,对于这个项目,夏言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对于这个问题,夏言并没有盲目的急于回答,而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李芳卿。李芳卿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个项目是县府办会同发改委、招商局等十多个部共同策划实施的,牵涉面过广,但是夏言,请你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做事情,别人我不敢说,至少我,绝不想把这个文化活动周做成一个给个别官员捞油水和政绩的面子工程。” 面对李芳卿坚定的面容,夏言微微摇头道:“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芳卿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夏言接着道:“说实话,我就算有建议也来不及了,因为这个主题文化活动周的时间就定在月底,且不说对活动的随意调整会得罪多少人,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匆忙布置出来一个活动周,也不现实。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就只是充实内容和在宣传上多下点工夫好了,只要包装得当,还是能够给即将开展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许多推力的。” 听着夏言的话,李芳卿沉y了一会,然后对夏言道:“那这样,我向党委会申请调你来工作组,专负责这一次文化活动周的宣传和内容方面的工作。” “这是任命?”夏言问。 李芳卿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笑道:“不,只是商量。”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敢和宣传部长抢领导的位置,”夏言摇头道,“姐你只要给我一个负责网络信息的工作i组就可以了,至于内容方面,我可以参考意见,然后姐你自己酌情删减,最后ji给县府办完成就好了。” 李芳卿暗暗点头,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不过对于夏言来讲,却是一切尽在掌握,毕竟他还有一个已经两百多岁的和珅,和珅对于人心的把握,绝对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李芳卿在县委县政fu里威风八面,在一张冷漠的俏脸下,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在和珅面前,她固然掩饰得再好,也和一丝不挂没什么两样。 当然,李芳卿和夏言的谈话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李芳卿想问的都已经问了,剩下的,只能大家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再慢慢了解了。 由于这个公园距离夏言所住的机关宿舍并不远,所以回去的时候夏言没有再搭乘李芳卿的车了,而是自己走。当然,夏言这么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和李芳卿聊天的时候,他那被调成震动的手机正在频繁的响着。 目送李芳卿的车辆离开,夏言拿出手机,果然不出所料,上面四条彩信十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是赵雅丹的。 夏言首先打开彩信,四条全是合成的油画照片,第一张是一棵大树,树枝上站了一只鸽子;第二张还是那棵大树,不过树枝上又站了一只鸽子;第三张依然是那棵大树,不仅树枝上站了两只鸽子,树下面还跑来了一只羊;第四张继续是那棵大树,树上还是那两只鸽子,不过树下面的羊却四平八仰的躺在了地上,显然是已经死了。 看到这四张照片,夏言当即就笑了出来,因为这四张照片翻译成汉子解读的意思就是:鸽鸽,下面羊死了 谐音“哥哥下面痒死了”,这种胡思l想的幽默,也就只有赵那种间歇神经质患者才能玩得出来。 夏言回拨过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随即就传来了赵雅丹那故作嗲气的声音:“相公,看到娘子的短信了吗?” 夏言不为所动的眼皮一挑:“大姐你哪位?” 赵雅丹那边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没了声音,估计是在查电话号码,片刻之后赵雅丹更嗲的声音传来:“相公坏,骗娘子我。” “大姐,我真不认识你。”夏言说。 “好狠心的负心汉呀,在南京曾对娘子我海誓山盟,天长地久,骗娘子与郎君共赴,可谁知相公提起u子就不认娘子我了,叫人好生伤心呀”赵雅丹学着黄梅戏的唱腔道,说到最后,竟还真的啜泣了几声。 “大爷的”夏言说,“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是党国的优秀青年干部” 赵雅丹继续唱着黄梅戏道:“想当年相公家境贫寒,娘子我毫不嫌弃,只想与之白头偕老,可谁人知,相公醉心权势,香莲我苦苦寻夫到县城,却怎料相公非但不念夫妻百日恩,还把屠刀举过头,香莲我怎不肝肠寸断呀” “你大姨夫的二姨,这是什么?你自编自演的现代版黄梅戏铡美案?”夏言笑骂道。 “对呀对呀,”赵雅丹说,“谁叫相公不理不睬,冷落的娘子我只好唱曲,聊表心中的悲凉。” 夏言说:“那麻烦你也换一曲,你既不是秦香莲,我也不是陈世美,咱俩顶多就是一对还不合格的狗.男女。” “相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雅丹嘻嘻笑道,“娘子我知道相公在外工作忙,所以娘子才想唱曲助兴,来抚慰相公疲惫的心灵。” 夏言故意问道:“难道就只有唱曲吗?” 被夏言这么一问,赵雅丹顿时故作扭捏道:“当然不是,作为相公的娘子,自然有尽娘子为相公s寝暖a的义务,只是不知相公可否一顾宠幸娘子?” “你说宠幸就宠幸?”夏言说。 “所以这不才和相公好生商量嘛”赵雅丹道。 “好啊赶紧的,给你三根烟的时间”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把自己所在的位置报了出去就直接挂了电话,不出预料,夏言才了两根烟,一辆红色的qq就停在了夏言的面前,夏言抬起头,正好对上赵雅丹那满是渴望的目光。 用不着ji流,夏言直接拉开车就坐了上去,随后赵雅丹发动汽车,两人来到了县郊的一栋偏僻老宅。 “这是我爷爷的房子,他老人家去世以后就一直空着,但我常常来打扫。” 这是在下车前赵雅丹对夏言的解释,不过这个解释显然没有太大的必要,夏言直接拥着赵雅丹动人的身子就进了,待到大闭的那一刹那,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拥en在了一起。 舌ji战,同时手上也没忘记活动,赵雅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套裙,所以很轻易的就被夏言解除了武装。 在南京的三天四夜,让夏言对赵雅丹的身体已经有了一个很深入程度的了解,所以赵雅丹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主动了一下,而当夏言伸手握住了她前的饱满,并张嘴咬住了那点嫩红的葡萄时,赵雅丹顿时娇躯l颤,高高的扬起头颅,修长的十指用力的h进了夏言的头发,紧紧将夏言的脑袋拥在前,似乎永远也不愿分开。 卧室里,a铺干净整洁,也不知是赵雅丹确实经常来打扫,还是她今天为了让这里派上用场而特意整理的。 不过赵雅丹还来不及邀功就被夏言丢到了a上,然后夏言自己也一个饿虎扑食的扑了上去,提枪突刺,而赵雅丹则中大开,没有任何阻碍的,用热情接纳了夏言。随后,在这张有了一定年纪的大a上,两人忘我的翻滚着,在灵与ru得海洋里肆意的驰骋,ji烈的碰撞。赵雅丹紧抱着夏言,殷红的i嘴微张着,伴随着老a嘎吱嘎吱的鼓点,唱出一曲曲让人热血膨发的妙曲,秀眉轻拧,说不出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 事后,夏言躺在a头着事后烟,而赵雅丹则安静的像只猫咪一般,趴在夏言宽阔的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暖。 (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了,所以今天就,明后天双休日,如果i方片这里不出现天灾,说白了就是电脑坏掉和i方片生病等不可抗力因素的话,万字爆发跑不掉) 第一百三十二章 网络信息工作小组 第一百三十二络信息工作i组 (感谢“地狱裂痕”同志和那个……书友……的月票支持,另外,爆发老规矩,下午先贴四千字,剩下的全在晚上) 昨日上午,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在庐江县金海岸大酒店隆重召开,一百多名庐江企业家和知名人士参加了成立大会,县长李芳卿、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和副县长刘金名应邀参加了会议。 会上,副县长刘金名当场宣读了庐江县委和庐江县政f于庐江商业协会的贺信,县工商联主席宣读了县委县政fu《关于同意成立庐江商业协会的批复》文件以及会长候选人名单。会议通过了《庐江商业协会章程》,聘请县政协主席巫学军担任商业协会的名誉会长,并通过选举产生了商业协会的首届领导班子。 会后,由于各庐江企业家的热情昂然,县长李芳卿决定临时召开一个有关于招商引资的动员大会,会上县长李芳卿系统阐述了我县的发展战略,县委县政fu着力实施“北融南接”战略,抓着合f经济圈建设和国家级沿江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建设两个机遇;重点打造庐南重化、城东新区、城西新区与镇域经济;发展汽车配件、机械制造、磁电材料、农副产品加工、渔网轻工、旅游、冶金、化工、矿产和新型建材十大产业。 动员会议上,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i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夏言发表感言,而面对县委县政fu的热情,所有庐江企业家深受感动,当即表示一定不辜负父老乡亲的期盼,要为家乡的建设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就是县新闻中心对外发出的对昨天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大会以及会后的招商引资动员会议的新闻通稿,拿着这份通稿,夏言只是微微一笑就没了下文,倒是一边帮夏言冲咖啡的宣艺冉,顿时不满的撅起了i嘴,嘟囔道:“什么嘛那场招商引资动员会议之所以能够起死回生,完全就是我们夏主任的功劳,现在倒好,就寥寥一句话就概括了,那李县长可真能过河拆桥” 夏言从宣艺冉手里接过咖啡,趁着周围人的不注意,顺手弹了一下宣艺冉的i琼鼻,然后解释道:“其实李县长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对于夏言这句话,宣艺冉顿时瞪大了眼睛,俏脸上满是不解的看着夏言。 “你看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夏言不答反问。 宣艺冉闻言仔细的数了数通稿上的人名,突然眼前一亮,随后看着夏言,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喜。 “发现了吧,通稿上只有县长李芳卿、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副县长刘金名和我四个人的名字,”夏言说,“前面三个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那都是县政四个班子的大领导,而我的名字就和他们排在一起,这样的情况落在有心人眼里,无疑就是一个力我的信号,对我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是很有帮助的,你怎么还能说李县长过河拆桥呢?” 听着夏言的解释,宣艺冉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i香舌,然后夏言挥挥手,宣艺冉便心满意足的回到位置上工作了。 宣艺冉走开,夏言却反而没了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眼睛盯着通稿,在心里问和珅道:“和珅,你有什么看法?” 在和珅生活着的那个年代,或许还并没有报纸一类的宣传读物,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和珅对于一些新鲜事物的接受,要知道,和珅可是在满清时期,就发明了类似于现代的送货上和售后服务等一系列商业手段的奇人。所以当他从夏言的口中明白了新闻报刊这一类的事物时,很快就联想到了其中蕴藏着的政治意义。 面对夏言的询问,和珅想了想便回答道:“通过昨天奴才的观察,这个李芳卿不是一个只会内斗的官僚,在心底,她也是想做一番事业的。所以,当老爷和她开诚布公的谈过了以后,她是不会si下故意给老爷设置障碍的,而且这次的政绩不i,县政fu近三十个部都在翘首企盼,就算她是一把手,也不好在这上面动手脚的。” 说到这里,和珅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个李芳卿也确实有些之过急了,想力老爷固然好,但是这个方式,很难说不让其他的人起嫉妒之心而暗中给老爷使绊子呀毕竟在招商引资动员大会的现场,还是有不少比老爷位高权重的领导的。” “是啊,其实我在担心的也是这个,有些人虽然成事不足但败事还是很能耐的,”夏言暗叹,“不过这样也好,县委钱万载和县长李芳卿的之过急,不正明他们都需要这个政绩吗?不是更能从一个侧面,很好的证实我们的猜想吗?” “老爷英明。”和珅说,“不过那些有可能因为妒忌老爷而暗中做动作的人,老爷也不能不防呀” “体制内做事,出十分力却有七八分都要防着自己人,简直扯淡”夏言说,“那和珅你有什么高招吗?” 和珅老实回答:“老爷,官场历来都这样,不是一两个横空出世的英雄可以改变的,对此,奴才也是没有什么奇招妙想。老爷您现在被钱万载和李芳卿都抬了起来,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大家也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爷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老爷的行事就低调些吧,分分的做自己职权内的事情,把剩下的出风头的事情,该ji给哪个部,就依然由哪个部负责吧。” 听完和珅的话语,夏言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就眼下的这个局面,也只能如此了。” 这边夏言才与和珅探讨完毕,那边宣艺冉就带着一个白白净净,还有些脂粉气息的男人过来了,那人走到夏言面前,有些殷勤的对夏言道:“夏主任你好,我是李县长的助理,我叫肖永平。” 美女县长身边的男秘书? 夏言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很邪恶的,不过这个邪恶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哪个女人没点需要呢?而且,看这个肖永平的一副狗子表情,想必也是从侧面的了解一些县委秘书周进生的下场,再加上昨天县长李芳卿在动员大会结束以后就亲自驾车带着夏言离开详谈的事情,把这个i白脸深深的刺ji到了。 不过,夏言虽然在脑中如是想着,但表面上仍然毫无破绽的对肖永平道:“原来是肖助理,不知肖助理来找我有何贵干呢?” 肖永平脸上的笑容依然如初道:“是这样的夏主任,李县长想让您过去一趟,她有些关于网络信息工作方面的事情想要ji代您。” 听到这句话,夏言心中一片了然,这个李芳卿虽然是女人,但看来也是一个横刀立腕的主,否则不会昨天夏言才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今天她就已经准备着手实施了。 “领导有任务,我当然义不容辞。”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在回去主任办公室和伍啸林打了招呼以后,就跟着肖永平走出了办公室,来到李芳卿的办公室。当然,回到县政fu的李芳卿依然面容清冷高傲,完全不复昨天和夏言谈天时的风情万种。对此,夏言也并不感觉奇怪,所以他只是照章办事,没有刻意的像昨天一样拉关系套近乎,只是一般的下级对领导的模样。 夏言的这种表现,李芳卿很满意,她先是按照流程和县委钱万载打了招呼,然后便亲自带着夏言来到了县府办。 对于李芳卿这尊行政大佛的到来,县府办所有人无不战战兢兢,生怕有半点惹了不高兴,那就基本上可以宣判政治死刑了,毕竟李县长的强势在整个庐江县政fu里都是众人皆知的。 除了李芳卿,县府办的同志们对于夏言的到来也有所惊讶,在现在这么大资讯爆炸的时代,敢双规县委的专职秘书,并破了庐江县委县政fu的升官记录的虎人,不可能不让人,更别说大家还都在一栋政fu大楼里工作了,总会有所耳闻的。 也正因为如此,李芳卿亲自带着夏言来到县府办,难免会有些作风不太正的人有些心头发虚,生怕自己被人取而代之,或者是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被人横刀子,虽然招商局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但很多人已经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着夏言一手了。对于这种度君子之腹的i人之心,夏言只能在心里无奈的笑笑了。 李芳卿没有为下属解释的必要,但是在今天,这位一向冷漠的美女县长,却为夏言开了金口,主动对县府办的同志们解释道:“这位是县委办的副主任夏言,想必大家应该听说过他,本来他和我们县府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由于他还兼任了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i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负责整个招商引资的工作,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由他来进行协调处理的。而今天过来,他是要帮忙负责网络信息工作i组这一块,负责所有有关于招商引资的网络工作,希望大家能够多多配合夏主任的工作。” 李芳卿的讲话结束,县府办内由主任带领,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其中有长出了一口气的,也有同情网络信息工作i组被夺权了的,此起彼伏。 李芳卿没管着一些,直接带着夏言在县府办主任曾德兴的指引下,来到了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办公区域。 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网络发展一日千里,但在大多数的下级政fu部里,还并不是太过重视,就拿庐江县政f络信息工作i组来说吧,人数有五个,却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和大家一起拥挤在县府办,一天到晚也没有太多的正事,也就是维护维护政f站,再要么就是上上各种庐江贴吧去删掉一些不和谐的帖子,做完了这些,基本就可以等着下班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李芳卿说夏言只是来接手网络信息工作i组这一块的工作时,县府办的同志们才几乎没有心生出反对意见的。 “夏主任,这位就是我们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i组长令狐勇,这位是副组长苏友林,副组长阳东车,组员万朝阳,组员高大中。” 在县府办主任曾德兴的挨个指点下,夏言算是认全的自己接下来负责的i团队中的全部人员。为此,夏言对曾德兴道:“谢谢曾主任。” 在李芳卿面前曾德兴不敢倚老卖老的拿架子,连忙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芳卿不管这些i心思,直接张口对整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说道:“你们以前的所有工作记录都在我的办公桌上,总体来说没有什么纰漏,但是所能发挥的作用太i,所以我现在把你们ji给夏主任,希望你们都能配合夏主任的工作,争取让我们的网络信息工作i组在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工作中,发挥重要的网络引导作用。” 李芳卿如是说完,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夏言道:“下面请分管你们的新领导说两句吧。” 五个组员轻轻鼓掌,夏言先是礼貌的对李芳卿说了声谢谢,然后才站到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办公桌前。 早在招商引资的动员大会上,李芳卿和县府办主任曾德兴就领教过夏言的演讲工夫,而这一次,他们也显然还想听听夏言会说出怎样的豪言壮语,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一次面对网络信息工作i组,夏言并没有过多的废话,包括开场白和结束语在内,就只有那么简短的一句话:“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领导夏言,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密切的互相配合,谢谢大家。” 很短很直接,包括曾德兴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所有领导在上任前都是需要一篇豪言壮语来显示自己的,可谁能想到夏言居然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搞定了。 惊讶中,只有李芳卿很有深意的看了夏言一眼。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设疑 第一百三十三章设疑 (二更七千字完毕,凌晨还有,i方片新设了个调查,希望大家可以踊跃参与) 夏言发表完自己在这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第一次领导演讲后,现场除了李芳卿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位美女县长带头鼓掌时,其他人才恍然大悟的跟风鼓掌,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鼓掌。 很显然夏言这么做是有深意的,从夏言见到这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全部成员的时候夏言就知道,这五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领头的i组长,绝对是属于那种埋头苦干的技术型人才。对这种人,你即使是拿出美国总统竞选的架势滔滔不绝的大讲一通,只怕也只能是做无用功。所以,夏言索化繁为简,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演讲完毕,反而可以给这些初次见面的下属留下的印象,让这些下属们明白,自己并非是需要溜须拍马的领导,而是要一切从工作出发的务实型领导。 领导,不是只有指挥他人干事的才是领导,能与下属有共同语言,并让下属归心和死心塌地跟着做事的,才是领导真正的本事和魅力所在。 李芳卿帮夏言撑完场面以后就离开了,而等到李芳卿离开以后,县府办主任曾德兴也以工作为由告退了。 这个时候,夏言转过身,看着网络信息工作i组五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同志,直接开见山的说道:“我就是你们的新领导,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会负责你们的工作,所以你们谁先来给我讲讲你们平时的工作内容,简单的说起来,就是你们平时上班都在做些什么?” 被夏言这么一问,i组长令狐勇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不好意思的回答夏言道:“回夏主任,我们平时的工作比较简单,就是维护网站,再就是担任一些与庐江有关的贴吧和论坛的管理员,负责删除和屏蔽一些不利的贴子和言论,以及帮办公室的同事解决一些电脑方面的问题。” 也不怪令狐勇的脸色有异,毕竟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网络上被人深恶痛绝的河蟹党,也许他们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天天鄙视着这个东西,可谁知当他们真正进入了这个公务员圈子以后,居然也成为了河蟹党的一员,只能说造化l人了。至于被县府办的同事像网管一样呼来喝去的叫着解决电脑问题,就更难以启齿了。 夏言默默的点头,然后问道:“看来你们的工作就是经常迹出没于各大*bs和博客网站了?” 网络信息工作i组五人一头,夏言接着问道:“看你们的年轻基本上和我一般大,工作又是迹网络,那你们谁能和我什么是网络舆论吗?”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i组长令狐勇站出来回答道:“夏主任,因为我们都只是搞技术的,所以我们也只能和夏主任简单的讲一讲我们对网络舆论的个人理解。” “那当然,我就是要听你们的个人理解。”夏言说。 现在夏言多少也是个科级干部了,所以令狐勇在面对夏言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才在夏言的眼神催促下回答道:“夏主任是这样的,根据我个人的理解,随着社会的经济大发展,中国网民会成倍的增加,尤其是时事的年轻人的比例,更是不可思议的增长,所以如何正确的引导网络舆论是每个政fu部都必须重视的问题。” “不要和我说这种官面话,要打官腔我比你在行,”夏言说,“和我你们这些技术型人才该说的内容,大实话。” 被夏言这么,令狐勇第一时间愣住了,不过在夏言犀利的目光下,令狐勇很快支撑不住的豁出去道:“我觉得咱们县政fu部太不重视网络信息了,所有的事情,只要发布在重要的网站和论坛上,只要通过网民一个的点击,瞬间就可以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还能有什么通讯方式能比网络更方便快捷?” 洪水宜疏不宜堵,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一个头,后续的东西就会随之汹涌而来,这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i组长令狐勇显然也是如此。县府办虽然形式上设立了这么一个i组,但这个i组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否则他们的工作也不会是在论坛上面了。也许令狐勇他们在进入体制时是满怀热血想要用自己的技术做出一番什么大事业的,但是体制却桎梏了他们的发挥,以至于让他们最终只能沦为连自己都憎恨的河蟹党和办公室网管了。 不过夏言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从令狐勇慷慨ji昂,以至于后来夏言为了照顾到县府办的工作,把令狐勇单独叫到了楼道口谈话。 谈话中夏言发现,令狐勇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网络信息技术员,至少他对于网络舆论方面,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 待到夏言大概了解了令狐勇的特长以后,不等他说完,夏言便直接h话问道:“网络水军和论坛推手你们有联系吗?” 令狐勇对于夏言的问题根本没有准备,只得老实回答道:“认识一些。” 对于令狐勇现在的茫然无措的状态,夏言很满意,接着问道:“那如果让你们去联络网络水军和论坛推手的话,多久能够把一条消息炒到全国皆知?” “几天应该差不多了吧。”令狐勇i心翼翼的回答。 听到令狐勇的这个回答,夏言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继续的着烟,然后等到手中的烟完,把烟头扔进了楼道口得垃圾桶,伸手拍了拍令狐勇的肩膀,只留下一句“回去干活”就转身离开,让令狐勇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成员都围在县府办口等待消息,眼见令狐勇带着满脑的疑问回来,顿时一拥而上,围着令狐勇问东问西的。 “组长,咱新领导都说什么了?有没有ji待咱哥几个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啊?”副组长阳东车首先问道。 令狐勇茫然的摇摇头:“没有,夏主任只是要我们干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会吧,我看咱新领导来的时候不是意气风发的吗?怎么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呀?”另外一个副组长苏友林惊讶道,“组长,你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惹领导生气,不管我们了吧?” 听到这话令狐勇不由愣了一愣,苏友林看到令狐勇这个表情,郁闷的一拍脑道:“完了完了,看来被我不幸言中了。” “滚那”令狐勇没好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说了什么,夏主任不是问我对网络舆论有什么看法吗?我就把咱们最近这段时间研究的东西一股脑的都说出去了。” “就这样?”阳东车问,“咱新领导就没发表点啥感言?” 令狐勇摇头说:“没有,夏主任就问了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阳东车急忙问道。 令狐勇回答道:“夏主任就问我和网络水军论坛推手有没有联系,还问我利用网络水军和论坛推手,多久可以把一条消息炒火,夏主任就问了我这两个问题。” 听到令狐勇这个回答,i组的一个最年轻的组员万朝阳顿时眼睛一亮,兴奋道:“我知道了,夏主任一定是要我们负责这次有关于招商引资的网络宣传这一块的工作老天总归不负我才上山拜的佛,这一次终于可以大显身手的大干一场了” “我说你脑袋让挤了吧?”副组长阳东车说,“谁不知道网络宣传这一块一向是归宣传部管的。” “不,我倒觉得有可能,”另一个副组长苏友林却表示了不同的看法道,“毕竟咱新领导不同于常人,曾有过双规县委秘书的优秀战绩,再多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阳东车反驳说:“是,我承认咱们新领导是牛,但宣传部长毕竟是县委常委呀” 面对阳东车的反驳,苏友林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令狐勇狠狠的一抬手:“好了,都不要多说了,还是按夏主任的要求回去工作吧,别总是东想西想琢磨领导的想法。我们在县府办爹娘不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夏主任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抓我们这个i组的工作,绝不可能是心血来h,所以我们只需要干职工作,然后等待着夏主任给我们安排任务就好了。” 令狐勇是这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第一任组长,多少还是有些威信的,所以当他表态以后,大家也就没了争吵,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泡论坛维护网站的工作去了。 当然,夏言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作为一个领导,在某些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下属拿不准自己的心思,这样他们才会服服帖帖的不敢搞i动作。否则,一旦领导被下属琢磨了个通透,那么,被夏言自己拿得死死的县委办正主伍啸林,就是前车之鉴。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会既抛出几个i问题却又不完透,可以让他们猜测却又拿不准问题的关键,而就在这种怀疑和猜测之间,夏言的领导威信,就无形间在整个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i组中被树立了起来。 很显然,这种领导威信的树立,对于夏言日后工作的开展,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想法和准备 第一百三十四章想法和准备 夏言是一个很有自我主张的人,在与令狐勇谈过话以后,夏言就确定了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方针,就是要把月底那次的庐江文化活动周彻底推销出去,为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做好最后的铺垫。 不过这种推销,用普通的政府宣传手段只怕难以达到,否则县委书记钱万载hua大价钱打造的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的项目,最终就不会以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告终了。所以,夏言这一次打算借重网络这种发散面极广并且成本低廉见效时间快的新兴媒体来完成,而在打定主意以后,夏言就直接找到了县长李芳卿的办公室。 见夏言这么快就回来找自己,李芳卿微微有些意外,不过李芳卿毕竟是能掌管一县的行政最高领导,所以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问夏言道:“工作都安排好了?” 夏言如实的摇摇头:“不瞒李县长,其实我刚才只是和他们谈了一下关于网络方面的问题,还并没有落实安排他们每一个人的工作。” 李芳卿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因为需要李县长您的支持。”夏言回答说。 李芳卿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做出一个别出心裁的推广,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一定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李县长,”夏言说,“不过就目前来说我只需要一些财政方面的支持,至于具体金额,我会在和整个网络信息工作小组讨论以后,和具体的实施方案一起报送到李县长你这里的。” “好的,那我就等你的具体方案了,”李芳卿如是说着,同时主动站了起来,把夏言带到了一边的客座上,然后接着对夏言说道,“好了,正事说完了,不介意谈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吧?” 夏言一脸的理所应当:“当然不介意。” 李芳卿说:“夏言,其实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知不知道在县委宣传部宣传科,也有一个网络新闻宣传办公室?而实际上那个网宣办,才是真正主管网络宣传的?” “我知道。”夏言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到我,要求借调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李芳卿问。 夏言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说:“因为我叫你姐,有想法可以对你说,姐你也会认真倾听和分析我的想法,但宣传部王部长那边我可是不熟,他哪里会听我这个小科长叨唠呀?指不定我第二句还没说出口,他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油嘴滑舌”李芳卿笑骂道。 很显然,李芳卿的这个问题绝对是有备而来,在她看来,夏言舍弃宣传部网宣办转而找到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想在各大领导之间搞平衡。换句话说,就是夏言把这块自己做出来的蛋糕,均沾给每一个方面的领导,因为只有这样,夏言这么个小科长,才不会因为分政绩不均而遭到某位领导的惦记。要知道,随便哪个县级的领导,要对付夏言都是很轻松如意的。 但是在官场上,这种算计领导的行为通常都是大忌,不过李芳卿显然在夏言那一句‘姐’的叫声中,一笑泯恩仇了。 “好了,不谈这个了,”李芳卿大手一挥道,“那对于月底的文化活动周,夏言你有什么想法吗?” 夏言两手一摊,故意苦着一张脸道:“姐,你还真拿我当全才了,我又不是艺术和人文学科的出身,而且天生缺少艺术细胞,对于文化活动周的策划这种事,我还真不怎么在行,就别献丑了吧?” “我再说一遍,在这栋县政府大楼里,在上班时间,我还是你的领导,你要是再没大没小,当心我生气了” 李芳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脸上却根本看不出任何要生气的表情,眼见夏言继续临危正坐,摆出一副英雄英勇就义的架势,才破功的扑哧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好了,不开玩笑,我是真的想问你想法,而且这个活动周的策划也未必需要什么艺术细胞,夏言你鬼点子那么多,我觉得从你这里应该多少能挖出一些好创意。” “那好吧,”夏言说,“如果说具体的内容编排,那我肯定是抓瞎的了,不过要说大体的策划,也许我还有些想法。” “嗯,你说。”李芳卿道。 夏言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其实关于这次文化活动周的策划方案我是看过的,对联合重啤集团举办啤酒节,坚持以酒会商,坚持将啤酒节与旅游、文化有机结合,集产品推广、旅游休闲、文化交流于一体,旨在展示山城啤酒品质,弘扬庐江人文精神,活跃城市夜经济,推动庐江文化旅游大发展等这些大方向上都没有问题。” “那问题在哪?”李芳卿有些着急的问。 “李县长,问一个小小的个人问题,”夏言如是说,李芳卿毫不犹豫的点头,夏言这才接着说道,“我想问李县长的就是,咱们这次文化活动周的受众人群,究竟是定位在哪些人群的身上?” 面对夏言的这个问题,李芳卿突然一下愣住了,作为县长,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当夏言提出来了以后,她才猛然发现,各种年龄阶层的人对于各种活动的接受或者喜爱并不相同,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的话,那就只能是把一些杂七杂八的节目拼凑到一起,结果只能是不伦不类的大杂烩了。 李芳卿思索半晌无果,最终还只能求助于夏言道:“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也已经想好了对策吧?” 夏言点头说:“是有一些想法。” “说来听听。”李芳卿说。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夏言说,“既然李县长你提出的是一次啤酒节,那自然吸引而来的大多数都应该是年轻的群体,当然也会有一些中年人前来凑热闹,但想来应该是以大学生为主的年轻团体占绝大多数。” 李芳卿默默点头,算是赞同夏言的观点,于是夏言接着说道:“既然我们的受众人群确定为年轻人,那么我们就需要考虑年轻人的喜好。” 说到这里,夏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大学毕业才一年,所以我应该还有发言权,就我个人认为,年轻都喜欢ji情洋溢挑战自我,喜欢一些新奇的事物,因此我认为在文化活动周里,至少要设置有喝啤酒比赛的节目换届;还有像mi笛音乐节那样的ji情狂欢之夜,和类似于刘谦魔术和ji光舞蹈那样的魔幻之夜也是必不可少的元素;除此之外,也可以再增加一些异国风情,也许可以为活动增添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好主意”李芳卿听完当即拍板道,“夏言你立即回去给我交一份详细的报告。” 夏言推脱道:“李县长,我会尽快把网络推广的详细实施方案交给您,至于文化活动周,这个我只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提提意见,要真的动手策划,我恐怕真的不如县府办的同志们专业,毕竟他们有过经验,而我是一窍不通。” 李芳卿当然明白夏言已经是县委县政府的明星,不想再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背后含义,所以当即点头道:“那好吧,你就快回去把网络推广的详细实施方案给我。” “谢谢姐” 夏言最后占便宜的说完就跑出了李芳卿的办公室,只剩下美女县长一个人在位置上暗自摇头苦叹,只是在那不输于任何电影明星的俏脸上,满满全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另一边,夏言出了李芳卿的办公室,一个电话正好飚来,是李居朋,夏言想也没想的直接接通道:“大姨夫的二姨奶,你小子总算是活着从前线回来了。” 李居朋嘿嘿笑道:“多谢老大挂念,听说老大在南京办了个妞,雄风不减当年呀” “滚”夏言笑骂道,“对了,我留在南京的那个青hua瓷,帮我处理掉没有?” 李居朋回答说:“恩,我一回来曹鸿钧就给我了,我以老大的名义捐给了南京博物院,博物院为答谢老大,给了老大三万块的奖励。” “咦?你们南京的博物院这么大方?我记得当年谁捐给杭州一个南宋瓷壶王才只给了一千多的奖金,你小子别瞎胡闹,我现在可是公务员,万一闹出点事情,我可就要犯错误下岗啦”夏言说。 李居朋解释道:“老大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有南京博物院的证书为证,保管比李时珍(真)还真” “哦对了,还有件事,”夏言说,“我这边最近策划了一个文化活动周,你看你和曹鸿钧能不能想办法从苏南上海那边拉一票年轻的生力军过来助助威。” “老大,这事简单,”李居朋说,“我和曹鸿钧最近参加了一个富二代闲得蛋疼所组织起来的俱乐部,到时候我拉一个跑车车队过去,保准比上次出现在重庆的跑车车队还要拉风,给老大你的活动造足了声势” “只要你们这帮二世祖团体别给我惹是生非就行,至于声势,免了”夏言说。 李居朋嘿嘿笑道:“老大你就放心吧,就那帮小屁孩,我还能镇得住。” 夏言恩了一声道:“那到时就看你的表现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李居朋说道,“那老大你忙,我先挂了,老大再见。” “再见。” 夏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径直走回县委办,为即将开始的活动周推广做一些准备工作了。也正是从今天开始,一场史无前例的,由政府部门所主导的网络商业宣传,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一章算周六的,三更万字结束)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狂欢夜 第一百三十五章狂欢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网路上的各大论坛和微博上,都开始疯狂流传着这么一条消息:封杀安徽庐江县 不得不说,这条标题很震撼,也很让人有点击进去看看为什么的yu望,但实际上内容却很标题党:庐江举办啤酒节,其中有免费啤酒畅饮比赛,优胜者可以开走一辆宝马敞篷,有免费啤酒喝,又可以赚一辆豪车,大家和我一起努力封杀这条消息,免得宝马被别人开走啦 也许有些人会对这种信息付之一笑,但更多的人却下意识的了消息中的亮个关键词,那就是“免费畅饮啤酒”和“赢豪车”。而这两个词汇,不管对于任何阶层的人来讲,都有绝对的吸引力,其实大家并不是不知道这辆豪车只有一辆,到时竞争的对手会很多,但在潜意识里,大家仍会如此安慰的告诉自己:反正已经有了免费的啤酒喝,已经占够了便宜,赢不赢豪车的,就无所谓了。能赢固然好,如果赢不了,也算挑战自己了。 在这种想法中,这条信息的流传越来越大,远的地方不说,单说邻近安徽的几个发达省市,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年轻一辈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有庐江县政f布的官方消息佐证,于是大家都在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在南京: “今天我不喝酒。” “不喝酒?大哥你改正归邪了?” “哪呀他是准备参加庐江县的啤酒比赛,现在正养胃呢” “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去呀?” “为什么不去?反正从南京去庐江也不过就是几个i时的路程,而且我相信凭咱的海量,把那辆宝马敞篷开回来绝对不是问题” “那去的时候得叫上我,我对庐江的汤池温泉可是神往已久啊” “你也就知道汤池温泉,我告诉你,消息,这次i笛北京音乐节的几大热乐队,到时候会齐聚庐江,共同演奏,创造一个ji情四s的狂欢之夜” “真的假的?” “你啦” 在上海: “宝马宝马我来啦” “你就拉倒吧,就凭你那酒量也就在我们l堂里威风威风,拉到外面去就是被人砍瓜切菜的丢人现眼不过根据消息,在啤酒节的当天,会有来自泰国的另类朋友的表演,所以我很怀疑你的动机” “你大姨夫的二姨哥很单纯的” 在武汉: “请那快啦,红梅a的菜啦,两好不错,红梅a的菜” “大爷的,又输了” “谁让你没事心血来h的想去庐江参加什么啤酒大赛的,就当是赛前训练好了嘛不过我听说啤酒节的时候庐江还会有魔术表演,别说哥们没提醒你哈,那帮刘谦的徒子徒孙们指不定也瞅中了那两敞篷宝马,你别被人忽悠啦” “放心吧” …… 在苏州,在无锡,在杭州温州等地的酒吧内,这种对话随处可见,对于现在处于信息前沿的年轻人来说,如果要是不知道安徽庐江啤酒节的话,就一定会被人嘲笑落伍了。除此之外,随着大家对啤酒度的增加,伴随啤酒起的文艺演出节目,也在一点点的曝光,而这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节目,就像是传说中的魔镜一般,只能更增加人们对啤酒节的期待。 在这种风h的影响下,庐江县仿佛一夜之间盖过了全省的其他县市,成为了整个安徽最耀眼的明星,而将这股风暴席卷向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总规划,正是夏言。 庐江县政fu综合大楼内,有一个被临时开辟出来的办公室,那里正是夏言对这场弥漫网络的庐江言论的临时指挥所,至于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五个人,他们为了方便配合夏言的工作,也都搬到了这里。 其实在最早的时候,夏言他们是没有这个办公室的,因为固然县长李芳卿很相信夏言,但也o不准网络的脉动。直到夏言指挥着整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发出了第一个帖子,再动用大量专业的网络水军将第一篇帖子推上各大论坛的首页,庐江已经成为各地人们口中被流传着的最多的安徽县市时,李芳卿才终于大吃一惊。 后来,李芳卿为了让网络信息i组的工作更方便,这才专给i组腾出了一个办公室作为专的使用。 自从接到夏言发下的任务以后,整个网络信息工作i组已经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将近一个星期了,虽说有网络水军的鼎力支持,但网民毕竟千万,他们毕竟要i心引导着这千万的网民,利用论坛推手将这些网民的视线引导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 至于夏言,作为领导的他只是在开始的时候过来看了一下,后来在网络言论逐步被引导向正轨以后,他就很少来办公室亲自督办这件事情了。最经常的时候,就是夏言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这边网络信息工作i组要是有什么事情,则是给夏言打电话。 距离啤酒节开始的时间还有两天,但是庐江县内各大大的酒店旅店就几乎已经爆满了,县委县政fu对于这种情况显然有些始料不及,急忙做出批示,紧急调用了县郊的几处老宿舍楼,这才部分缓解了酒店的压力。 而在这段时间内,县长李芳卿的电话也一直没有停过,也许在外面看来庐江无非就是举办了一个影响力甚大的啤酒节,但实际上李芳卿却打算通过这个机会,将庐江县的旅游产业整个推广出去。所以,李芳卿在最近的几天内,来回穿梭在县城和下面的几个重要景点之间,不断在啤酒节之前,竭尽所能的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李芳卿走下自己的荣威750,抬头看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县政fu大楼,想了想,然后没有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走到了网络信息工作i组的临时办公室。对此,办公室内的五个年轻人如临大敌,对美女县长这尊大佛的突然驾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只有夏言还能如常的帮李芳卿介绍整个i组的各种工作流程。 当然,李芳卿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的打算,只是略微的了解了一下整个i组的工作方式,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夏言,工作做得到位的,五个人,两万的经费开支,居然比宣传部宣传了一个多月的效果还要好。”回头看着送自己出来的夏言,李芳卿突然说道。 面对李芳卿的这句话,夏言现出了自己lu出六颗大白牙的招牌笑容,憨厚道:“这都是李县长领导有方。” 李芳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就转身离开了,等到李芳卿离开以后,夏言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言拿出来,是李居朋打来的,夏言才接通,他那特有的嗓就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老大,你太猛了,现在整个南京的驴圈全在传庐江啤酒节的事情,我和曹鸿钧对着那帮富二代只不过登高一呼,还没来得及发表感言,就引来一片群雄呼应啊” “少给我戴高帽,”夏言说,“你就说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吧,你不会真的给我带一支豪华车队来吧?” 听到夏言这么,那边李居朋顿时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还真给老大你猜着了,这一次的阵容是比较庞大了一些,不仅有我们南京的,甚至上海、苏杭的同志们也加入了进来,至于车辆的种类,除了之前我和老大你提到的法拉利和保时捷以外,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i子开了一辆国内还没有上市的宾利敞篷来了。” “你大姨夫的二姨”夏言没好气的骂道,“我很怀疑你们究竟是来助威还是来添l的。” 对此,李居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请老大放心,只要有我,那帮i破孩集团绝对不敢造次” “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我才不放心。”夏言说。 “啊?老大,你这么说可就彻彻底底的伤透了我的了咯” 李居朋如是说着,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啜泣了几声,l得夏言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没好气道:“大爷的,赶紧滚蛋,你要管好你的那帮同志们,我到时候会和分管公安的张县长切依法查办的。” “呵呵老大这没问题,那就这样说了,老大啤酒节再见。”李居朋说。 “恩,再见。” 夏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到办公室给网络信息i组ji待了一下,就回去了县委办,对于夏言来说,招商引资的启动才是未来自己最大的事情,而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被命名为“庐江首届山城啤酒文化旅游节”的文化活动周在庐江最繁华的塔山广场拉开帷幕。 当天现场人山人海,可以说是近些年来整个安徽各县之中,人气最为火爆的活动了,也正因为如此,不仅庐江县委县政fu的各个大佬纷纷到场,就连巢湖市的副市长都应邀到场,并宣读巢湖市政fu对于此次文化旅游节的祝贺。而在副市长之后,分别是县委钱万载、县长李芳卿和县政协主席巫学军对此次活动的致辞。 不过领导们的致辞到了晚上八点就戛然而止了,随后,县委钱万载宣布旅游节开幕。现场顿时爆发了热烈的欢呼。 原因无他,这些群众都是被夏言抛出的啤酒大赛吸引而来的,对于领导们那又臭又长的演讲,自然不感兴趣。 为了调动现场的气氛,当钱万载宣布开幕以后,曾在北京i笛音乐节上大放异彩的几只摇滚乐队次第登台,顿时引爆了台下的热情,引发尖叫欢呼一片。然而台上的乐队们还没来得及将台下观众的热情调动到最高点,从广场边缘骤然响起一阵阵的惊呼,并且这些惊呼还如同la般逐排翻滚,打在周围的建筑上,铿锵做响。 观察到这一切的夏言郁闷的拍了拍额头,因为他知道能引起这种效果的,除了李居朋从南京带来的那支豪华到不能再豪华的富二代跑车队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了。 事实也的确像夏言猜想的那样,随着造型和牌子同样拉风的各色跑车像是展览一样次第从广场周围晃过,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疯狂了。这个时候,谁还管台上是什么知名乐队,都纷纷拿出了手中的手机照相机,对着那些车辆不停的按动着快,毕竟不是谁,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幸亲眼看到这么多辆豪华跑车齐聚一堂的。 要知道,曾经在重庆,有一支豪华跑车队不过惊鸿一憋,就在网络上引发了海啸般的动dg,更别说庐江这次阵容更甚的车队了,所以现场观众就是有怎样的ji动都不为过。 当然,现场除了观众ji动以外,还有一个人也ji动的,这个人就是分管庐江县公安系统的副县长张贵生了。 当那支豪华车队现身的时候,张贵生正准备离开塔山广场,可看到了这副场面,张贵生顿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血压高。毕竟当了半辈子的官,张贵生很明白那些车辆所代表的都是什么样非富即贵的身份,这些i祖宗想来玩他不反对,但要是在庐江的地头上出了什么事。而且就算他们没出事,但万一他们要是喝多了,闹出点什么动静,倒霉的也依然是他这个县官,只怕到时候上面责罚下来,他这个县委常委也是担待不起的呀 张贵生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此前夏言曾和自己提起过什么,于是,这位年近半百的副县长,立即匆匆忙忙的找到夏言,横眉冷竖的质问道:“夏言,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夏言与张贵生并没有直接的统属关系,但级别摆在那里,夏言于是放低了身态,对张贵生道:“不好意思张县长,这些都是我从南京来的朋友,虽然他们有些另类,但是请张县长放心,他们不会闹出任何事情的。” “希望如此,”张贵生用鼻孔对夏言说话道,“不过在此之前,夏言,我觉得你有必要先约束一下你的那些朋友。” 说完,张贵生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明天我不希望看到公安局有任何负面的报告打到我这里”。 对此,夏言在心头冷笑:有些事就快发生的,但是有些人却依然懵懂,不知是福是祸啊 一声急刹,一辆比较不起眼的比亚迪停在夏言身后,摇下车窗,李居朋的脑袋探出来对夏言摇手道:“夏老大,上车。” 夏言没有任何犹豫的上车,李居朋从后座上拿过一个文件袋给夏言,同时说道:“夏老大,这里面是我帮你把那件青a瓷捐出去以后,南京博物院发给的感谢证书和三万元奖励。” 夏言没有打开来看,直接放在一边道:“嘿我一千块买的东西,没想到捐给博物馆还能翻三十倍”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李居朋没有回答,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便踩下了油,夏言侧耳听着发动机的声音,转头问李居朋道:“你又换发动机了?”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夏老大,”李居朋说,“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换发动机,我这辆比亚迪怎么跑得赢那帮i兔崽子呀” 夏言摇摇头没有说话,然后李居朋把车开上了环城公路,并很快追上了前面的豪华跑车队。李居朋把车窗摇下来,不时能听到从那些敞篷跑车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之声,只怕是这些闲得蛋疼的富二代,平时也是被压抑狠了,好不容易找了发泄的口子。 车队一行在环城路上跑了二十分钟左右,就从一个岔口下了环城路,然后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空地上,所有的车辆环成一圈,李居朋的比亚迪如众星拱月一般的被围在正中央。然后所有的车主纷纷下车,夏言观察了一下,这些人,也许男的不一定帅,但是那些跟来的女孩,绝对都是极品,清纯的妖yn的妩媚的感的,应有尽有。 李居朋跳上自己比亚迪的车顶,对着那些人大声呼喝,让夏言看了想笑,相信自己的这位兄弟,如果出生在战l年代,绝对是个能占山为王的主。 李居朋的发言很短,只是单纯的强调了一个身为官二代富二代们的自我修养,然后虎躯一震的大吼道:“接下来,大家掌声有请我的老大,庐江县县委办副主任夏言,为大家讲话” 李居朋的话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些跟来的妹纸们,对于她们来说,能一次凑齐这么多豪车的李居朋已经是了不得的人了,那么他认准的老大,又将是何等人物呢?至于夏言的那个县委办副主任的称呼,则被她们下意识的忽略了。 夏言笑看着李居朋,李居朋讨好的从车上跳下来,夏言没好气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站在车前环视了一圈道:“感谢大家能来到庐江,为我们庐江增光添彩,我不是崔永元,所以,大家的油钱,我想办法给大家报了” 夏言话音才落,现场顿时爆发出冲天般的笑声,笑声中,还有人高声大喊“夏老大万岁”。与此同时,赵雅丹的信息也发到了夏言的手机上。可以想象,这一夜,无论是塔山广场上的啤酒节,还是这些豪华跑车队的飙车回家,亦或是夏言即将和赵雅丹的幽会,都绝对是ji情奔放的狂欢夜。 第一百三十六章 铺垫 第一百三十六章铺垫 (这章算星期一的,同时感谢“美妹小悦”同志和“898”同志的月票支持) 在庐江县城郊外的一栋偏僻老宅,阳光撒进屋内,chuang上,一对男女以一种十分香艳的姿势睡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对男女就是借着昨晚的狂欢ji情四射了一把的夏言和赵雅丹,昨晚夏言在和李居朋以及那帮富二代跑车队齐聚一堂的闹腾了一会以后,就让李居朋送自己回了县城,至于那惊鸿一现的豪华跑车队,也没有继续逗留在庐江这个安徽中部的平凡小县城的欲望,当晚便顺着国道返回了江浙。 夏言感受到了屋外的阳光明媚,睁开了眼,却正好对上赵雅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夏言眼皮一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一觉起来变身成黑猫警长了?” 赵雅丹摇摇头道:“夏言,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夏言说。 “可是你连续叫了九十八次宣艺冉那个小狐狸精的名字。”赵雅丹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道。 “那我是不是还叫了七百八十四次咱们的美女县长李芳卿的名字?”夏言无奈道,“我说丹姐你是大话西游看多了吧?再说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要这么卖萌吗?” 面对夏言的斥责,赵雅丹神经质的嘻嘻笑着埋首在夏言的xiong膛上,过了一会,夏言忽然觉得xiong口有些异样,低下头,只见赵雅丹正伸缩着那可爱的小香舌,轻轻在自己的xiong膛上舔抵着,似乎是感觉到了夏言的目光,赵雅丹还抬头对夏言抛了一个媚眼。对此,夏言轻笑道:“大清早的就玩火?” 赵雅丹不管夏言的话语,继续埋头办事,夏言顿时翻身而起,架枪猛刺,而赵雅丹则欢愉的用自己百分百的热情接纳了夏言。于是,片刻之后,随着那张颇有年代的老chuang发出很有节奏的嘎吱声,整个房间内顿时演奏起了让人热血冲头的ji情篇章。 晨练过后,夏言和赵雅丹又洗了一个鸳鸯浴,俩人这才坐着赵雅丹那辆火红色的qq离开,不过夏言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让赵雅丹在一个靠近县政府大楼的地方把自己放了下来。 今天周六,按理并不是上班时间,不过对于夏言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毕竟网络可没有双休日之分,所以自从夏言开始布置啤酒节的网络宣传以来,他和整个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就主动放弃了双休日的休息。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只见小组的五个人已经安坐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与前些日子紧张的忐忑等待不同,此时他们的表情都是很轻松和高兴的,见到夏言走进来,他们立即站了起来,很恭敬的对夏言打招呼。对此,夏言笑着点点头,然后虚坐了一个手势,五个人随即坐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夏言踱步到小组长令狐勇身边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好,”令狐勇高兴的说,“夏主任,我们雇请的网络推手昨天就已经撤军了,但是今天在网络依然还有很多关于昨晚啤酒节和狂欢夜的帖子,而且很火,特别是那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豪华车队,现在所有的知名论坛上被置顶的帖子,几乎都是关于他们的。” 夏言微笑着点点头:“干得不错,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头,旅游节才过去了七分之一,咱们还得加把劲才是。” “是,这件事就交给我们网络信息工作小组了,夏主任你就放心吧”令狐勇说。 夏言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以示鼓励,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这个时候,夏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县长李芳卿打来的。夏言接通,李芳卿没有任何的客套,张口就问夏言人在哪里,夏言没有隐瞒,直接回答自己就在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的临时办公室,那边李芳卿听到以后便叫夏言过去。 “李芳卿让我现在去她的办公室,为什么?”挂断了电话,夏言在心中问和珅道。 “依奴才猜想,李芳卿应该是要和老爷您聊一聊关于昨晚李居朋拉来的豪华跑车队的事情,还有旅游节接下来的发展。”和珅回答说,“本应放假的日子还来上班,看来这个李芳卿也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县长。” 对于和珅的这个说法,夏言不置可否,直接敲开了李芳卿办公室的大门,出来接待的县长秘书肖永平的笑容有些牵强,看来不是一个情愿把光和热都奉献给领导的下属。不过夏言可管不到这个,所以只是跟在肖永平的身后走进了里间李芳卿的办公室。 “昨天晚上的旅游节开幕的效果不错,我刚才上了一下网,发现网络上对这次的庐江旅游节关注度有很高的提升,你和整个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都值得表扬。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庐江旅游节才过去了七分之一,你们还必须再接再厉,多加把劲才是。” 夏言进来,李芳卿张口就说出了之前夏言在网络信息工作小组办公室里说出的话语,虽然具体内容不一样,但大体的意思都差不多,让夏言不由有些感慨:这当领导还真省事,无论官位大小,说出来的内容都可以套用同一个大纲了。 于是,夏言就直接把刚才令狐勇的慷慨言论给带了进来道:“请李县长放心,我一定会继续跟进的。” “嗯,那就好,”李芳卿说,“对了,听张副县长说,昨晚那支惊鸿一现的豪华跑车队,和你有关系?” 听到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不由有些奇怪,毕竟张贵生副县长是与县委书记钱万载走得比较近,按理来说,他怎么都应该先把这个情况汇报给钱万载才是。怎么现在钱万载的电话没来,反倒是不对付的李芳卿先横插一杠子出来了,难道张贵生中了美人计而可耻的叛变了? 李芳卿仿佛看穿了夏言的想法,直接说道:“我才是县长,我才是庐江县的最高行政领导。” “是是是,”夏言说,“车队当中确实有一个人是我朋友,在来之前和我通过电话,所以我才会找张县长说这件事情的。” 李芳卿点点头道:“夏言,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两句了,我们的旅游节需要的是长期经营,需要的是更加厚重的方式,而不是这种无法无天的浮夸方式,你听听现在网络上的声音,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是有一定阻力的呀” “李县长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夏言说。 李芳卿满意的说:“很好,我看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因你而起,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所以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那……张副县长那边我怎么说?”夏言试探着问道。 李芳卿眉毛一挑,不屑道:“让他去死吧。” 夏言先是故作惊讶的看了李芳卿一眼,然后才笑着退出了李芳卿的办公室。其实不管李芳卿说与不说,夏言都知道昨晚的狂欢夜不过是旅游节的开始,怎样在剩下的六天里更好的展现庐江形象,以此为即将启动的招商引资计划打前哨,吸引更多投资商对于庐江这座皖中县城的关注,才是最主要的,毕竟夏言此前的工作,都是以这个为大前提而展开的。 当然,如何办好旅游节并把旅游节和招商引资有机的结合在一起是县府办的事情,而包装宣传则是宣传部的工作,夏言不想掺和,并且也明白凭自己现有的关系和地位,即使真有什么想法也是掺和不进去的。 夏言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继续指挥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以网络为依托,继续剑走偏锋的通过发帖来对这次的旅游节进行推广。 也许这个工作看上去并不那么重要,但实际上夏言的突发奇想却是能让这次旅游节能成功的最重要因素。毕竟此前钱万载为了包装庐江,为了把庐江打造成周瑜故里温泉之乡也hua费了不少气力,投入了不少本钱,但实际效果和夏言这次的比起来,显然有些天差地别了。 旅游节第二天的主题是“异国风情”,在舞台上,很多县政府从各地请来的外籍演出团体悉数登场,为所有观众展现不同的异域风情。例如俄罗斯的库斯克邮车舞、韩国的假面舞、印度的曼尼普利舞、中东的肚皮舞等等。虽然在今天啤酒节的喝啤酒大赛要停赛一天,说是要给选手们改善状态,还有很多人对此并不了解和感兴趣,但是在昨夜的狂欢ji情的带动之下,仍然收到了十分不错的效果。 第三天和第四天分别是“泰国红艺人之夜”和“魔幻之夜”,虽然在第三天的时候,啤酒节的喝啤酒大赛进行了复赛的争夺,但是其人气的火爆场面,对比第一天和第二天,仍有很明显的滑落。 为了挽救人气,第五天和第六天,负责整个旅游节的县府办急从省会合肥请来了艺术团进行助阵演出,同时将啤酒节的奖励再提高了一个档次,并且还在演出的同时,与台下的观众进行互动。除此之外,宣传部那边似乎也从夏言这里感悟到了一些什么,开始试着让自己的网络新闻宣传办公室在网络上引导言论走向,但是由于某些官僚作风问题,让他们根本无法从网络上抓住观众们的眼球,因此收效依然甚微。 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夏言再次出手,指挥整个县府办网络信息工作小组上网发布对那个曾在庐江旅游节开幕式上惊鸿一现的豪华跑车队的猜想,结果果然引来的跟风的猜想,再次将庐江旅游节推向了全国的关注中心。 但是当晚,开幕式那天在塔山广场上出现过的豪华跑车队,当然没有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再次拉风登场。 不过事实上也很少真的有人去把网络上的猜想当一回事,毕竟那些豪华跑车每一辆都是身份的象征,而庐江只是一个安徽中部的普通县城,只怕为了一次小小的旅游节,难以真正请到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富二代团队登场。至于开幕式的事情,只怕就是那些富二代们闲得蛋疼的突发奇想罢了,就像是重庆那次的事情一样。 然而虽说如此,由于有了夏言在网络上的铺垫,再加上县府办以及承办这一次旅游节的重啤集团不顾一切的投入,拉来了许多重量级的明星助阵,以及啤酒大赛冠军和那辆作为奖品的宝马敞篷终极归属的揭晓,让这一次人气之火爆,丝毫不逊于旅游节开幕式的那一天。 当然,这七天旅游节最大的收获并不仅于此,最大的收获还是借着火爆的人气,引来了全国对庐江的关注目光,也正是在这七天内,县委书记钱万载梦想了两年的事情终于实现了:全国人民在看三国的时候,也会猛然想起原来那个羽扇纶巾的东吴大将军周瑜是庐江人士;除此之外,人们还会在提到温泉的时候笃然想起,原来在皖中,还有一个曾被李白和王安石专门写诗称赞过的汤池温泉。 名和利通常都是一对很有默契的双生兄弟,所以庐江旅游节的成功无疑为这个中部地区的平凡县城增添了许多商机,就在旅游节结束的当天,就有电话直接打到了夏言的办公室。是一个注册在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他们看中了汤池温泉的价值,准备出资一亿来打造品牌,将这个温泉建成一个集休闲、保健和娱乐为一体的大型产业基地。并且这家公司壮语豪言,不仅要让汤池温泉涵盖整个安徽,并且还要向东向南辐射至南京、芜湖等整个长江经济地带。 一亿资金的注入,也许对于东部地区的发达县市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安徽中部的庐江县来说,却已经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笔外地客商的投资落户了。 虽然这个汤池公司的只是一个意向,并不一定在实地考察以后正式落户,但不管怎么说,夏言策划的整个招商引资方案,已经在庐江商业协会成立和旅游节成功举办的铺垫下,初步显现了一定的成果。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震动 第一百三十七章震动 (还有一章在凌晨) “好的,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出资开发汤池温泉,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双赢局面,关于政策的问题我会向领导请示的,请你放心。我很欢迎你们派考察团来汤池进行实地考察,我也很期待届时的会面,再见。” 夏言才挂断汤池旅游公司的电话,那边伍啸林便踱步走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言道:“夏言你厉害呀,以前的招商引资工作都是各个工作小组奔赴各地拉来的,你倒好,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就有客商主动找上门了。” 虽然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名义上是夏言的领导,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相处完全是一种对等的关系。所以面对伍啸林的调侃,夏言无谓的耸耸肩道:“也许……人品决定待遇。” 伍啸林哈哈大笑,夏言也陪着笑了一阵,然后夏言和伍啸林说了一声就走出了县委办,来到了政府大楼另一侧的县招商局。 县招商局和被夏言整顿以后,整天忙碌不堪的县委办不一样,县招商局的办公室相对来讲是比较清闲的,几个人喝茶看报,完全一副老百姓心目中标准的官老爷做派。 见到夏言的到来,整个县招商局都显得非常惊讶,虽然在名义上,夏言也是这里的副局长,但实际上自从任命下来以后,夏言就几乎没有到过这里,具体的工作仍然是待在县委办。所以面对夏言今天的突然造访,让招商局所有人都不由心里嘀咕:是不是这个夏言准备正式与局长就招商引资的事情,拉开掰手腕的序幕了? “夏主任来啦?”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登峰热情的起身迎接道,“办公室的同志们自从听说夏主任兼任了我们招商局的新领导以后,大家就一直望眼欲穿的盼着夏主任来指导工作呀今天夏主任能来,实在太好了” 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登峰是个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人,关于这一点夏言在上一次的饭局上就有了很深的了解。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面对刘登峰的说道,只是淡淡的一笑,就直入主题的问道:“刘主任,请问白局长在吗?我有事情找他。” “在,在的。” 刘登峰如是说着,然后把夏言领到了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的办公室,白宝成眼见是夏言,也不起身迎接,只是给夏言一句“夏主任,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稍等一下”,就继续面对着电脑奋战了。至于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则不愿意夹在两尊大佛的暗斗之间,立即找个倒茶送水得由头,就溜出了白宝成的办公室。 对于白宝成的态度,夏言并不感觉意外,虽说在饭局上已经给他吃了半颗定心丸,但他们之间毕竟还是可能的对手,所以有些天然的隔阂和不对付也是正常。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表面上不动声色道:“白局长,我这里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刚才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打来电话,说是有意向来我们这里进行投资。” “是吗?那可恭喜夏主任啦,这说明夏主任你的工作做的很到位嘛,招商引资工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客商主动找上门了。” 白宝成的话说得很客气也很得体,但隐藏在语气深处的那种因为吃不到葡萄而泛酸的情感却难以掩饰。 对于这种小官僚思想夏言没有理会的兴趣,直入主题道:“白局长,这次湖北汤池旅游公司准备出资至少一亿,用来开发我们庐江汤池温泉的旅游项目,我个人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给李县长打份详细报告,不过我才调入招商局,并不懂招商局的汇报程序,所以打电话向白局长您询问一下,不知白局长您意下如何,打算如何处置呢?” 夏言说完,白宝成立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想必是被夏言口中的那至少一亿的客商投资给震住了,毕竟白宝成也不是第一天坐在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了,虽然从他手上走过的客商不知几何,但那些只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客商,就是一百个绑在一起也不够这次的分量呀 平时像这种客商都是被分管领导紧紧攥在手里充政绩的,哪里轮得到他白宝成来说话? 所以,白宝成在听到夏言的话语以后,愣了好一会,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夏主任你是说,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准备至少出资一个亿,来开发我们县城的汤池温泉,对吗?” “是的,白局长,你没有听错,”夏言说,“不过我不懂招商局的处置程序是怎样,所以专程过来就是为这件事情来询问白局长的。” 什么狗屁处置程序?凭夏言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基本上可以完全无视他这个招商局局长存在,直接把客商的信息上报县长李芳卿或者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可是夏言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第一时间找到招商局,这说明什么?已经在招商引资动员大会和网络推广啤酒节的事情上出够了风头的夏言不想吃独食,他想把这个功劳均摊到招商局的头上。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白宝成还听不懂的话,那就白杀了他在官场上hun的这十年了。 于是,白宝成立即堆起了满脸发自肺腑的真诚笑容,屁股仿佛装了弹簧一般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紧紧握着夏言的手,ji动道:“夏主任哪,没想到咱们钱书记真是慧眼识珠呀,提拔你来同时兼任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副主任和咱们招商局副局长两个职位,这个决定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英明呀” 不得不说,这位县招商局的一把手,变脸工夫着实了得,不过夏言并没有陪他在这里扯皮打官腔和互相吹捧的工夫,微笑道:“白局长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那白局长,这个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当然应该是立即开会集思广益的商讨对策了” 白宝成如是说着,然后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把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叫过来大声吩咐道:“立刻通知下去,半个钟头以后在会议室开会” 对于白宝成突然的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的转变,刘登峰有些mo不着头脑,不过常年的办公室主任生涯告诉他,凡事多做少说绝对是办公室至理。所以他立即跑到了电话跟前,开始给所有不在办公室的小领导们拨过去电话,至于其他人,他这个办公室一贯的和事佬,也会让其他人帮忙通知一下的。 夏言不想理会招商局中的一些潜规则式的行为,只是和白宝成在办公室里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大体内容离不开湖北的那个大客商。当然,白宝成并不是要把这个客商从夏言的手上完全抢过来,毕竟一个外地的大客商,要来庐江投资,不联系县里领导,不联系招商局,却单单联系一个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就凭这层关系,白宝成就对那种龌龊的事情完全失去了信心。 不过白宝成并不知道,这一次夏言和湖北的汤池旅游公司之间并没有任何的si交,只是因为在招商引资动员大会上夏言的一番演讲,帮助汤池旅游公司这个早对开发庐江汤池温泉有意向的客商,最后下定了决心罢了。 至于至于打电话给夏言,只是他们觉得夏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但至少比其他官老爷们要认真负责,并且还有些政治头脑,他们为了投资能真正落到实处考虑,才最终选择联系了夏言。 半个小时以后,夏言和白宝成赶去会议室,整个招商局的全体同志已经在办公室主任刘登峰的通知下来到了会议室,但是精神面貌却有些差强人意。 眼见如此,白宝成顿时拍桌子道:“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难道今年年度的招商引资项目都做好了,所有的督察工作都做到务求实效和实则必究了?行政审批和涉企收费等服务项目你们都很好的完成了吗?还有县政府批复下来的,用于支持乡镇企业的人才队伍建设和拓展产品市场的一百万费用都应用到位了吗?” 面对白宝成的突然发飙,县招商局的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有些发懵,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白宝成的一连串反问中不自觉的ting直了腰板,争取让自己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夏言知道白宝成这么做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不过却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毕竟有那么一个大客商在等着自己,万一因为招商局里的某些人渎职而耽搁了什么,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在对招商局进行了适当的威慑以后,白宝成这才满意的直入主题,抛出了湖北大客商的由头,整个招商局的同志顿时都lu出了惊讶的神情。整个会议虽然很简短,但是作用却很大,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客商,算是招商局自成立以来面对着的头一遭,难免会ji发一下同志们的肾上腺素。 会后,招商局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了一份夏言和白宝成联合署名的报告,由白宝成递交到县长李芳卿那里。面对这份不太拘泥于形式化的报告,李芳卿第一眼看到了湖北的一亿客商,第二眼则看到了夏言的署名,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内心震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落户 第一百三十八章落户 (小方片熬夜写书不容易,大家能支持一下就支持一下吧,小方片先谢过大家了) 在现行的体制下,没有哪个官员会对外地客商的大额投资无动于衷的,更别说还是安徽庐江县这么一个内陆的普通小县城了。虽然近几年来随着县委书记钱万载hua大力气营造周瑜故里和温泉之乡等庐江品牌,来庐江投资建厂的客商正在逐年增多,但是像这种一次就过亿元的大客商,仍然是可以惊动全县最高领导的大事。 也正因为如此,县长李芳卿在看到了那份有夏言署名的报告以后,就立即坐不住的急召夏言和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了个短会,会上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留住这个湖北大客商的问题。 夏言对这个问题几乎没有实际的接触经验,所以主动把发言权让给了白宝成,只是在白宝成说话的间隙,旁敲侧击的发表一下自己的某些观点。 这是和珅在这次短会前为夏言定下的“藏拙”策略,毕竟不是每时每刻都要争先,而在有些时候避让一下自己不懂的问题,或者在适当的时候画龙点睛的说出一两句话,会比白宝成那样慷慨ji昂的一大通话语更能让人记忆深刻。 “很好,看来你们对此都是做了很深的功课的,所以湖北这个客商以后就交由你们招商局来具体跟进,务必要确保这笔资金的迅速到位,我不希望再看到有开空头支票充数量的可耻行为。至于夏言,你身为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副主任,具有调动一切资源从旁协助工作的职责,你们都明白了吗?” 李芳卿虽然是话语是询问句,但实际上的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拍板,于是,夏言和白宝成只能拍着xiong脯异口同声道:“明白。” 李芳卿眼见如此,伸手一挥道:“那好,回去工作吧。” 夏言和白宝成一起走出县长办公室,在走廊上,白宝成ji动的握住了夏言的手,然后说道:“夏主任,非常感谢你,你没有忘记招商局的弟兄,什么也不多说,今晚我在蜀香饭庄摆一桌,你务必要赏光呀” 夏言反手拍了拍白宝成的手背,同时说道:“不过今晚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上次我差点就爬回去了。” 白宝成哈哈大笑道:“夏主任就是谦虚,上次你一人喝倒了我们整个招商局,那绝对是英雄豪杰呀而且那种丢人的事情我可不再做了。” 说完,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夏言是把湖北客商的电话给了招商局,但是作为初始联络人,夏言总是要给对方一个交代,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换人了,那样会显得政府很没有诚意,各科室的归属关系很乱,将直接影响到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 晚上,夏言应邀来到了那家有着“政府食堂”美誉的蜀香饭庄,白宝成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当然,除了他们俩以外,还有招商局的办公室主任刘登峰也在,由此招商局的领导亲密度,由此可见一斑。 饭局,尤其是男人的饭局,是不能没有酒的,不过白宝成也确实是按下午的约定没有拿过多的酒,只是一瓶42°的口子窖,三个大老爷们,足够解决。 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在领导面前依然还是担当起了服务员的职责,为白宝成和夏言添酒。而等刘登峰添完酒,白宝成当即拿起酒杯,敬夏言道:“夏主任,我们招商局虽然挂着招商的牌子,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干着农民企业人事部和企业督查组的活,真正的重要项目谈判,基本都没我们什么事,如果这次不是你夏主任,上亿元的大项目,我们招商局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了,所以,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白宝成就仰头一饮而尽,白宝成霸气,当然比白宝成酒量好太多的夏言也没理由认怂,当即也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至于另一边的刘登峰,他则是不说话,只不尴不尬的陪着两位领导喝酒。 不得不说,酒确实是个好东西,也许之前大家还是箭弩拔张的对手,可当酒过三旬以后,指不定就成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而陪着夏言喝酒的白宝成显然就是如此,他本身是不太能喝酒的,看来这一次夏言将大客商让给了招商局,确实让白宝成感动,他才放开来喝的,只不过三杯下肚,他就有些左摇右闪,呈不倒翁形象了,同时还拉着夏言大吐苦水道:“夏主任,你不知道,我们招商局,苦呀” “你们招商局不是实权部门吗?而且经常和高端领导一起行动的,怎么会苦呢?”夏言笑道。 “屁的高端领导”白宝成叫骂道,“在那些人眼里,我们就是走狗、工具、替罪羊;就拿我的前几任前辈们来说,他们开始时都是隆重上台,但却没有一个是善终的呀行使的是领导权力,实际上面对的却是一堆同级别干部,哪一个是好惹的?” 白宝成苦笑道:“就说考核吧,考核严格了考的各部委办瞪眼骂娘,考松了又说你没有正事;还有协调落实优惠政策,无形将各部门的权力削弱,哪一个不恨你入骨?更别说其他什么招商项目的是是非非了,土地、政策,个个都是敏感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我背黑锅来倒霉。拿上次金牛镇的机械厂来说吧,本来说好了土地价格和建厂地址的,可是等客商来了,县国土局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疯,突然给别人换了地方还有那次……” 白宝成滔滔不绝的讲着,让夏言心中感慨万千,不得不说,不仅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每个政府部门也都有自己难以诉说的苦楚。 毕竟大家都是吃着白米饭长大的人,没有谁愿意渎职不作为,愿意被老百姓骂做**的囊虫,只是在现行的体制下,有些事情不得不那样做就是了。 除此之外,夏言还感慨物似人非的变脸,还记得上一次的饭局,是夏言被县委书记钱万载任命为招商局副局长,白宝成准备立威,但是才不过半月有余,当自己再一次和白宝成坐在这饭店的包厢里时,却是被对方当成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苦楚往事。 不过夏言却并不打算打断白宝成,毕竟他能在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待那么多年,总有一些他自己值得称道的地方,所以听听他的话语,也许能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一些什么。 和珅是很厉害,但他的厉害也仅仅局限于是对人心的把握上,至于他所熟知的官场,毕竟还是满清时代的,一些规矩也都是那个时候的,要想彻底融入现在的体制,还是必须自己掌握一些现代的官场知识才是。所以,这一次的饭局就在白宝成不断的诉说和夏言的聆听中直到结束。 第二天,招商局那边很快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湖北汤池旅游公司要派考察团来汤池温泉进行实地考察。 对于这一次的接待,赶着充政绩的县政府非常重视,居然派出了分管经济的副县长刘金名来带队。当然,作为主要联络对象,县招商局的白宝成局长和夏言副局长也是要一同跟随的。而汤池公司来的人一共有七人,一个副总,一个秘书,还有几个工程勘探人员。 县政府先安排这些人入住酒店,中午休息一会,下午便直接驱车前往位于县城西北的汤池温泉。 关于汤池温泉的介绍,这一次由夏言主导的政府部门并没有过分的夸夸其辞,而是秉着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宗旨,也正因为如此,汤池公司的那几个工程勘探人员几乎只是摆弄了一下仪器,就确定了温泉的特征:水温高达72c--79c,日产量10400吨,属国内已发现的产量最大的温泉资源;其水中含有益人体矿物质48种,平均每吨水矿物质含量35千克之多,是国内罕见的保健型温泉。 对此,湖北汤池公司的副总很满意,在回报了总部以后,当天就确定了开发汤池的项目,并且在随后的谈判中,面对庐江县政府的诚意,汤池公司还主动调高了五千万的投资,将总投资金额上调到了一亿五千万的高度。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汤池公司承诺所有资金将在一个月以内全部到户。 汤池公司落户庐江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尤其是在整个庐江上半年招商引资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的时候,这样的消息,无疑是一个大大的捷报。也正因为如此,庐江县委才将本来当天可以完成的合同签订刻意推迟了一天,好让县委宣传部、县委办和整个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做好充足的准备,利用舆论,把这次的事情造足声势,好借着还未平息的旅游节的人气,让庐江再火一把。 签合同的时候,是由县长李芳卿亲自带的队,县政府几大领导也纷纷出席,至于促成这次招商引资成功的功臣夏言和白宝成,自然也不落下的得到了参加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九章 唱歌 第一百三十九章唱歌 (五千字章节,这一章写的时间比较长,白天又陪朋友出去玩了,所以更的有些晚,小方片很抱歉) 招商引资合同的签署是在庐江的金海岸酒店内进行的,偌大的会议厅内此刻挤满了人群,大都是被县委宣传部邀请而来的各路媒体。可以说,这一次庐江县委县政府是把此前招商引资动员大会和旅游节的人气使用到了极致,对于这种急功近利的方式,帮助庐江县县委县政府一路冲杀到此的夏言,也只能无奈的报以一笑了。 这一次的签约仪式,湖北汤池旅游公司总经理专程从武汉兼程赶来,而庐江县政府这一边,则是由县长李芳卿亲自带队出席。李芳卿不愧为庐江县声名大噪的美女县长,虽然仍然是一副标准的职业打扮,却依然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吸引了全场的眼球。 整个的签约仪式非常简单和形式化,不过就是首先是由主持人帮忙回顾一下双方从初步接触到艰苦谈判互相了解,再到最后达成共识的传奇故事。然后县长李芳卿和汤池总经理如同表演一般的在诸多媒体眼前,交换签署合同,最后则是李芳卿和汤池总经理分别就此次签约发表一通套话空话满天飞的感言。 仪式结束后,李芳卿和汤池总经理在会议厅里接受记者的采访,而在李芳卿的身后,夏言和县招商局长白宝成则陪同在身后。白宝成作为一个第一次亲手接手过亿元超大项目的招商局长,虽然没有直接接受记者们的采访,但仍然红光满面容光焕发,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当所有一切结束以后,白宝成继续和其他部门领导吹牛,大谈成功之道,至于他的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则悄悄拉住夏言说道:“夏主任,这一次你带着我们招商局打的这一次翻身仗实在太漂亮了,我们招商局的全体同志都会记住你的。” 对此,夏言微笑道:“刘主任,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弄得感觉我好像已经阵亡了,成了为招商局英勇就义献出生命的烈士一样。” “夏主任这么说可就是折煞我们了,”刘登峰诚惶诚恐道,“而且夏主任英明神武,一进入庐江县委就解决了许多久拖不决的问题,那可是我们整个庐江的大救星呀,要就义也得是我老刘头拼命顶在前面才是啊” 与和珅接触了许久的夏言明白,刘登峰这些不过只是好听的托辞罢了,所以只微微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然后白宝成果然接着说道:“夏主任,晚上全体招商局的同志们集合在人间都会ktv准备放松一下,不知夏主任有没有兴趣?” 人间都会夏言知道,那是巢湖市区一家比较大型的休闲娱乐场所,虽然打着是量贩式ktv的招牌,但里面也不乏很多公主一类相当不和谐的东西。所以当刘登峰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夏言就很明白对方口中所谓的‘放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让夏言不由感慨某些机关单位的**啊 夏言刚想说话,就听背后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夏言。” 夏言和刘登峰转身,是县长李芳卿和她的秘书肖永平,刘登峰急忙躬身打招呼并主动退到一边,夏言则是不卑不亢的微笑道:“李县长好。” “夏言你这一次可是为庐江县立了大功了,这样的一个人才,仅仅一个县委办副主任还有招商局副局长的位置,还是太屈才了呀”李芳卿说。 “李县长过奖了,”夏言说,“这一次汤池公司落户庐江,完全是李县长的决策果断,以及整个招商局的同志们帮忙和配合,否则仅凭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这么一个大项目的。” 对于夏言不骄不躁不邀功的态度,李芳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看你们刚才聊得ting开心的,都在聊些什么呢?” 其实李芳卿也就是随口一问,压根也没想问出什么,甚至于李芳卿问的是‘你们’,但实际上这位在庐江县府内位高权重的美女县长压根也没拿正眼看过旁边的刘登峰一眼。不过夏言这个时候却爆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刚才刘主任说整个招商局的同志们要集体去ktv唱歌,李县长你要来吗?” 也许前面一句还没有什么,毕竟机关干部也需要一些休闲娱乐,自己掏钱并不算犯错误。可是后面一句话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原因无他,邀请一位女县长去ktv唱歌,从原则上来讲并不是不可以,但实际上在公务员们的潜规则来讲,这种行为基本上属于犯忌讳的事情呀 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现场几个人都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一般顿时呆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言,尤其是肖永平和刘登峰,他们看向夏言的眼神基本上和看神经病没什么两样。至于当事人李芳卿,她则是在愣了一会以后,笑道:“恩,你们好好玩,放松放松也不错,至于我就不去了吧,怕我去了,你们都玩不尽兴。” 李芳卿这么说已经算是给了夏言面子了,而另一边的肖永平和刘登峰则是在心里暗暗为夏言松了口气,可是刺ji他们的剧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只见夏言继续死缠烂打的说道:“怎么会呢?大家都说唱歌要看美女唱才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傻老爷们多没劲,就是要有李县长这样的美女压阵才好看呀” 如果说之前夏言的话只是让肖永平和刘登峰惊讶的话,那么此刻,他们的眼珠子基本上都要被瞪到地上去了。 见过傻的愣的不要命的,却怎么也没见过夏言这样的,敢用这样流氓的语气调侃并劝李县长去唱歌的,只怕最终的结果不会比死无全尸要乐观多少吧。 李芳卿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言道:“可是我唱歌并不怎么好听。” 这一下,本来对ktv这种新生事物并不熟悉的和珅也听出了问题,顿时在夏言心里劝慰,不过夏言根本不管不顾,继续对李芳卿说道:“那有什么,我唱得更垃圾,本来估计我去了也是不敢mo话筒的角色,现在有李县长压阵,我底气才足啊” 听到夏言这句话,肖永平和刘登峰在看向夏言的眼神基本已经变成了怜悯,等待着李芳卿给夏言的最终判罚。可是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芳卿在上下打量了夏言一会以后,却突然点头道:“好啊,那我晚上开完会联系你。” 说完,李芳卿便转身离去,只剩下肖永平和刘登峰两个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面对夏言唱歌邀请,一贯高傲的李芳卿这一次居然放下了身段,答应夏言去唱歌了,如果传扬出去,绝对是一条不下于庐江县紧接着又签约了一个超亿元大项目的爆炸性新闻。 “老爷,您做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您?”在夏言的心里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夏言回答说,“只是做了一件大家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老爷这么做的目的是?”和珅又问。 “女神控的下意识决定。”夏言说。 和珅:“……” 走出金海岸酒店,夏言直接回去了县委办,在一天平凡的工作后,招商局局长白宝成亲自给夏言来了电话,随后夏言来到招商局办公室,只见招商局的几个小领导副局长李成东、副局长黄国友、副局长杨新生、纪检组组长陈国公和办公室主任刘登峰都整装待发,见到夏言,白宝成立即热情的上前道:“夏主任都忙完了,可以出发了吗?” “先等一下吧,我还有一个女伴没来。”夏言说。 听到夏言的话,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当即就是一愣,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而白宝成则是很不爽的眉头一竖道:“哪个不开眼的娘们,夏主任的邀请都敢拖,怕是不想在庐江的机关部门hun下去了吧?” 白宝成话音才落,夏言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李芳卿打来的,夏言接通,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你们先去,把地址发给我,我随后赶到。” 夏言恩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问白宝成道:“李县长可能还有些事,让我们先去,把地址发给她,她随后就赶来。” 夏言说完,整个招商局的办公室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火星人的表情看着夏言,半晌之后,白宝成才吞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问夏言道:“夏主任,请问你刚才说的女伴,就是李县长吗?” 夏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听整个办公室顿时爆发出了如海浪般一bo*的唉声叹气。对此,白宝成先是看了旁边的刘登峰一眼,这个可怜的办公室主任一脸无辜,随后白宝成才对夏言狠狠的竖了个大拇指,再当机立断的对办公室主任刘登峰发号施令道:“你赶紧去让小玲找几个有些身份的女孩来,不能整场只有李县长一个女同志,然后再重新定个中档一些的ktv,别他娘的有什么公主之类的恶心东西,赶紧去办” 面对白宝成的发号施令,刘登峰哪里敢怠慢,立即飞一般的跑出了办公室,用尽自己浑身的解数,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了白宝成所交待的一切任务。这时,夏言和白宝成他们才浩浩dangdang的从县政府大楼出发,只不过相比给李芳卿发地址消息的夏言的云淡风轻,整个招商局的同志们却都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 到了地点,一群人中规中矩的唱歌聊天,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李芳卿“大驾光临”。半个小时以后,李芳卿打来电话说到了门口。毫无疑问的,罪魁祸首夏言被大家一致推举出去“接驾”。 夏言走到ktv门口,一眼就认出了李芳卿的座驾,至于李芳卿则是依偎在车边看报纸,一身休闲得体的打扮,看来是下班以后回家换过了衣服,不过纵然褪去了县长服装,但她身上那mi人的曲线和难以掩饰的女王范,却仍然牢牢吸引着路人们惊艳的目光。 “李县长好。”夏言走到李芳卿的面前道。 李芳卿嗯了一声,回身把报纸扔回自己那辆荣威750,锁上车,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对身旁带路的夏言道:“怎么样?刚才有没有听说我的什么八卦?” “当然没有,”夏言拍xiong脯道,“就听他们一个劲的夸李县长你怎么漂亮气质,怎么有领导才能了。” 李芳卿轻笑道:“不错,都是好同志,起码他们比你懂事。” 李芳卿说话的时候,眼睛瞟了夏言一眼,带着三分警示、三分打趣、三分妩媚的撒娇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夏言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只是憨憨的搔了搔头,李芳卿见此眼神有些惊讶,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李县长待会唱啥歌?”夏言傻乎乎的问。 李芳卿秀眉微拧,似乎有些头疼的说:“再说吧。” 两人来到包厢,众人起身迎接,那尴尬的表情要多搞笑有多搞笑,随后李芳卿走到沙发的正中央坐下,而众人则小心翼翼的龟缩在两边。 这个时候夏言自告奋勇的上去点歌,郑智化的水手、崔健的一无所有和beyond的真的爱你,夏言一口气唱完了这三首落伍到掉渣的歌曲,而且那嗓音那歌喉绝对属于yu仙yu死级别的。对此,包括几位临时撑场面的女同志在内的所有招商局同志都无语到了极点,只有李芳卿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为夏言叫好。 在唱完了第四首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以后,夏言把话筒递到了李芳卿的面前,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再看大屏幕,居然是《纤夫的爱》的mv。李芳卿不知为何,顿时感觉俏脸有些发烫,不过在灯光不算明亮的ktv包厢,并看不出来就是了,否则要是让下属看见了自己害羞脸红的一幕,傲娇之下的李芳卿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李芳卿没有拒绝的和夏言合唱了这首纤夫的爱,不过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李芳卿人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她的歌喉的确有些不那么让人满意了。然而即便如此,李芳卿的每句唱词,都能引起热烈的掌声,让夏言极度无语。 中场,李芳卿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见到夏言正蹲在门口抽烟,饶有意味道:“怎么?还专程当门神,怕我出事?” “是我把李县长叫出来的,我有对李县长负责的义务。”夏言义正辞严道。 对于夏言这句带有眼中歧义的话语,李芳卿选择直接忽略,对夏言道:“我先走了。” 夏言明白李芳卿能来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所以就再没有再死皮赖脸要求李芳卿留下来唱满全场了,因此说道:“那我送送李姐吧。” 李芳卿嗯了一声,率先大步迈出,而夏言则紧紧跟在了李芳卿的身边,两人一同走出了ktv。到了门口,李芳卿二话不说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席,夏言有些微微错愕,李芳卿不悦道:“怎么,不是送我吗?还是你准备继续让我给你当司机?” 夏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我不会开车。” 李芳卿上下打量了夏言一番,然后走下了车,重新坐回到了驾驶席上,至于夏言,则是跳上了副驾驶席。然后,随着李芳卿踩下油门,整辆荣威750顿时飞奔了出去,不过路线却并不是前往李芳卿的住所,而是另一个方向,夏言于是问道:“李姐,咱们这是要去哪?” 李芳卿没有理会夏言,继续往前开。夏言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豁出去的说道:“那个……李姐,随便中档一些的酒店就行,我不挑的。” 夏言话音才落,李芳卿立即踩下了急刹车,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道:“你想我带你去开房?” 夏言嘿嘿笑着没有说话,李芳卿冷哼一声接着道:“我看你先是伍啸林,后来是钱万载,到现在是我,你一直以来被人纵容,现在好像都有些忘乎所以的飘飘然了,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知道,你是我姐”夏言憨憨道。 李芳卿被夏言这句话说得一时有些语塞,的确,上一次在见面的时候,李芳卿的确说过让夏言在si下没人的时候可以叫她姐得,但是夏言在目前的这个情况下说出来,让李芳卿确实有些难以招架。 李芳卿点点头,然后对夏言道:“好,好小子” 有些话刺ji一次就可以了,所以当李芳卿说了这句话以后,夏言就没有继续说那些可以刺ji李芳卿的话语了,毕竟谁也说不好这只母老虎什么时候就真的发飙了。 李芳卿见夏言没有说话,同时也知道汽车不能这样长久的停在路中间,就算她是县长也不行,所以李芳卿继续发动了汽车,带着夏言一直开到了塔山路上的一个幽静公园,这才和夏言一起下了车。 第一百四十章 照相 第一百四十章照相 在车上,夏言给仍在ktv战战兢兢的县招商局一众人发了条信息,下车以后,夏言还趁着李芳卿不注意的时候给白宝成去了一个电话。其实也不怪夏言会如此的小心谨慎,毕竟李芳卿作为庐江县行政系统的一把手,完全可以不屑于白宝成他们,但是职位还要比白宝成低小半个脑袋的夏言却不一样,在ktv不打招呼就走人,就是折了白宝成的面子,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得罪人,绝不是夏言与和珅的作风。 对于夏言这种小官员必备做法,李芳卿装作视而不见,走下自己那辆荣威750以后就径直往公园里走去,而夏言则是急速的说完了电话以后跟了上去。 傍晚的公园里人来人往,不是散步遛弯的老人小孩,就是一对对年轻的小情侣,像夏言和李芳卿这样的领导和下级,倒还着实少见。一路走来,四周全是惊讶诧异的目光,当然,这些目光都是洒落在国色天香的李芳卿身上,只有少到不能再少的几缕漏勺而下的不解,看向了一直紧跟在李芳卿身边的夏言,一闪而过。 两人一直走到公园深处的湖边,这个湖是与公园同时诞生的人工湖,也是李芳卿从代县长转正后第一次出席工程典礼,在湖边还有竖着一块李芳卿当时亲手埋下的石碑。 李芳卿mo着石碑的纹路,轻笑一声,然后走上石碑后的湖边走廊,刚想依偎在栏杆上,就听身后夏言一声喊:“姐” 李芳卿旋即疑huo的回头,只见夏言指了指一旁‘湖深危险,请勿攀爬’的警示牌,笑道:“姐你可是人民县长,可不要破坏了自己亲手定下的规矩噢” 被夏言这么一说,李芳卿先是一愣,随后毅然依偎在了湖边的水泥栏杆上,转头对夏言示威性的挑了挑眉。对此,夏言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上前两步与李芳卿并排依偎在了湖边的栏杆上,这时,李芳卿转头问身边的夏言道:“你不是说这是犯错误,还是明知故犯吗?怎么还跟上来?” “既然是犯错误,当然错误不能让姐你一个人承担咯”夏言理所应当的回答。 “油嘴滑舌,咱们政府部门就是被你这样的人败坏了风气” 夏言当然知道李芳卿的这句话只是说笑,所以他只配合的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并没有说话。随后两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李芳卿突然说道:“知道吗?你今天真傻。” 夏言咧着嘴,现出了自己lu出六颗大白牙的招牌笑容,对着李芳卿郑重的点了点头,而李芳卿看着夏言的笑容,不知怎么,居然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急忙收敛,俏脸微红的转过头,酝酿了好一会,才重新转过头来对夏言说道:“夏言,我可以纵容你的胡闹,但是记住,以后可不要随便请你的领导,尤其是女领导去唱歌了,很不礼貌,很容易被人记恨,继而被穿小鞋,知道吗?” “记住了,我以后只请姐你一个领导唱歌。” 夏言如是说着,李芳卿横了夏言一眼,不过这个眼神除了女人的妩媚以外毫无领导的杀伤力,夏言接着说道:“姐,刚才我是不是ting白痴的?” 听到夏言的这个问题,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单手托腮,看着夏言道:“为什么这么问?” 李芳卿姿势转变,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虽然湖边的路灯昏暗,但仍不妨碍李芳卿那玲珑的曲线毕lu,尤其是xiong前那对颇为壮观的宝贝。夏言在狠狠看了几眼以后才说道:“很简单啊,请姐你这个大县长去唱歌,在ktv里点唱郑智化的水手、崔健的一无所有、beyond的真的爱你和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最后还主动邀请姐你一起合唱纤夫的爱……” “这就叫白痴了?”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芳卿就打断道,“这叫英雄气概,能想人之所不敢想,成*人不敢做之事,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男人。而你夏言此前所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拎出来不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壮举?” “那都是姐你给面子。”夏言说。 李芳卿轻轻的摇摇头道:“我相信就算换了一个女县长,她也一定会答应的。” ‘为什么’这三个字在夏言的嘴里转了三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夏言的肚子里,夏言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咀嚼了一遍李芳卿那句‘能想人之所不敢想,成*人不敢做之事,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男人’的话语,然后幽幽道:“我其实不知道什么英雄气概之类的狗屁东西,我只知道有些事可以做,并有机会成功,我就会去做。”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农民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没有别的秘诀,所能做的除了拼命拼命还是他娘的拼命,原因无他,只因为我这个人除了这条命以外根本一无所有,”夏言说,“我被欺负了可以回去找父母,但是如果我的父母被欺负了呢?” “我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别说政府的一切税务,就是欠别人的钱也都能按时还上,只有在我上大学的前一天,我爸去借了高利贷。本来说好是等到夏忙把稻子卖了以后还,但是那年大旱,收成减半,家里根本拿不出钱,那人知道了以后就带人堵在了我家门口,不仅出声辱骂我爸,甚至还扬言如果不还钱就卸掉我爸的一条tui当利息。当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股热血上头就拿了一把镰刀,把那帮人从村头一直追到村尾,直到镇派出所的人来了才结束。”夏言说。 “看上去我很英勇,但英雄的结尾却不那么圆满,我家里因为我那件事被罚款,最终我利用打工和父母东拼西凑,居然连高利贷带罚款,我们交了整整三倍于当初的钱。”夏言自嘲道:“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要么当大官要么发大财,总之不能再让我的孩子受我和我父母曾经受过的委屈,姐,你说我的愿望是不是很白痴呢?” 夏言说着转头看向李芳卿,第一时间愣住了,因为此刻的李芳卿,双眼中噙着些许的晶莹,浑身散发着一种爱的光辉,不是怜悯,而是真真正正被夏言的故事给感动了。此时的李芳卿倾国倾城,双眼仔细看着夏言,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样子被身份还是下级的夏言所看到。 李芳卿轻轻摇头,然后说道:“不白痴,夏言不白痴,只有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他们才是真白痴。” “谢谢。”夏言笑道。 “只有底层的平民出身,白手起家,一身是胆,才敢做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李芳卿喃喃的说着,像是缅怀回忆,又像是在对夏言诉说着一些什么,“在外面,大家恐怕都以为体制内都是一群按部就班熬资历的谨慎动物,虽然实际上大多数人也确是如此,但仍不乏一些胆大妄为,敢于挑战整个体制的既定秩序,想剑走偏锋的在短时间内扼取更多的权力,以求多做一些事情。” “只不过,这种人大都在体制的大浪淘沙中夭折了。”夏言接着李芳卿的话道,“姐,你是在回忆某个唏嘘感慨的过去吗?” 面对夏言突然的问题,李芳卿先是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的狠瞪了夏言一眼道:“姐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 夏言笑笑,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沾之即走,接着说道:“好吧,我们接着说我的问题,我知道对于县委县政府的很多人来说,我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才,就是一个只会误打误撞的愣头青。以前的诸如双规县委书记秘书周进生,将所有大事大包大揽的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单说今天,我借招商局的东风,主动邀请姐出来唱歌,估计那些人就又不知道在心里腹诽我一些什么了。不过估计少不了哗众取宠和幼稚天真,乃至一些更加恶毒的词汇。” “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随他们说去好了。这种说话的人基本上都成不了气候。”李芳卿不屑道。 “那是对于姐你来说呀,”夏言苦笑道,“对于我们这种没后台没背景的小公务员,不管哪一种人都必须照顾得到,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成事的人兴许不多,但败事的,给你穿小鞋打小报告,暗中使绊子让你栽跟头的人,倒有不少。” “那倒是,”李芳卿嫣然一笑道,“政府就因为有了这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才会让很多惠民政策迟迟下不来,更会让一些政策无法落实到实处呀” “姐。” 夏言突然喊了一声,李芳卿转头,一脸疑huo的看着夏言,夏言说道:“不要这么忧国忧民,那是我们这帮大老爷们该做的事情,其实……姐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不要那么忧愁。” 这一次,李芳卿没有再呵斥夏言,而是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同时道:“好看吗?” 夏言憨憨的点点头,李芳卿接着说道:“那给你一个照相的机会。” 听到李芳卿这句话,夏言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那带摄像头的手机,调到照相功能,然后夏言主动凑到李芳卿的身边,与李芳卿合了一张影。 随着诺基亚手机那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李芳卿的身影顿时被收入了夏言的手机,不过当夏言在查看时,却发现,李芳卿除了笑容,似乎在她的脸上眼睛里,好像多了一些让人心头悸动的莫名东西。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只是开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只是开始 夏言把那张与李芳卿的合照不断放大缩小,翻来覆去的观看,而就在他的身边,李芳卿却是依偎在栏杆上,怔怔的眺望着平静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夏言收起了手机,然后学着李芳卿的模样趴在栏杆上道:“姐,说点正事吧。” 听到夏言的话,李芳卿微微有些诧异,转头看了夏言一眼,只见夏言正学着自己的模样忧郁沧桑的眺望着湖面,不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没好气道:“屁大点的年纪装什么深沉?” 夏言八面来风不动如山,李芳卿见夏言正专心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也就失去了继续玩闹的兴趣,毕竟作为一县之长的李芳卿,是不会大晚上无聊把夏言带到湖边吹风赏月谈人生理想的。所以,李芳卿只是思索片刻,便微叹一声问夏言道:“夏言,问你一件事,你觉得咱们的县委书记钱万载,是一个好官吗?” 面对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本身,而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背后所可能蕴藏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细细想想,夏言说道:“什么是好官,什么是坏官?难道一身清廉的官就是好官,反之就是坏官了吗?那照这个逻辑,明代大清官海瑞应该算是好官当中的典范了,他一身清廉两袖清风,除了朝廷俸禄不取分文。可是呢?海瑞极端仇富,他所到的州县,商户地主举家迁逃,原本还算繁盛的景象也在一夜之间回归了原始。没错,农民是得到了自己的田地,也分到了许多地主的家产,但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本身是有害的,所以海瑞所过的州县,大都贫苦。那么从发展的角度来看,海瑞的所作所为好像也不那么让人满意,不是吗?” “再说咱们的钱书记,”夏言说,“对于他这个人我不好评判,不过他所做的事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周瑜故里温泉之乡,这两个的确是白砸钱的面子工程,但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县财政的宽裕。至少在这个方面,在钱书记之前的几任书记是不敢想象的,所以可以说钱书记还是为庐江做了一些事的,也许是跟着祖国发展的东风的原因,也可能在一些方面做得的确有些差强人意,但那也只是能力问题,并算不得是品质问题。” “所以,”夏言下结论道,“我个人认为钱书记只能算是一个平庸的官员,不能算做是好官坏官论。” 李芳卿默默的点头,然后又问夏言道:“夏言,那我呢?你觉得我算不算一个好官?” “好官,当然是好官”夏言想也不想的回答。 李芳卿先是一愣,然后拧着秀眉,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道:“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当然不是,你是我姐,我当然帮亲不帮理啦,而且我姐还这么漂亮,只怕随便换哪一个人,都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答案的。”夏言笑嘻嘻的说道,“除此之外,自从姐你成为了县长以后,全国各地的庐江商会纷纷成立,这些商会给了庐江发展不小的支持,而且整顿发改委、国土局和公安局等实权部门,给了庐江一个很好的发展环境,不是好官还能是什么呀?” “马屁精”李芳卿笑骂一声,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的不快,全是满足的笑意。 对于李芳卿‘马屁精’的称呼,夏言只是微微的耸了耸肩,没有任何表示,而李芳卿则是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对夏言正色道:“夏言,和你说点正事。” 夏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李芳卿说道:“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一起下来巢湖了。” 虽然李芳卿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其中所包含的内容却是惊天动地的,因为不管是省委巡视组还是省纪委工作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般是不会下来四处瞎转悠的,而一旦他们出来了,十有**要扒掉很多人身上的官服。 从李芳卿的语气中夏言能够听出来,这一次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下来巢湖,很显然不是组团过来旅游的,那么就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将在巢湖市委大楼内,掀起一场看不见血的官场风暴。在这场权力风暴中,会有很多市委的高位大员落马,也许,其中正有庐江县委书记钱万载在市委当中的后台。 “我有一个亲戚在省委巡视组,他告诉我说他们这一次是带着任务下来的,要调查查处以市委副书记段世忠为首的贪污集团。”李芳卿说。 听完李芳卿的这句话,夏言心中和和珅原本拼凑的政治脉络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而钱万载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表现也有了很好很合理的解释。 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就是钱万载的后台,这在庐江县政府大楼内基本算是公开的秘密,也正因为如此,有了市委领导的力ting支持,钱万载才敢公然将庐江县委si有化。虽然后来市委领导采取了一定的干预措施,安插了李芳卿和田冠军等诸多的反书记官员,但钱万载的书记位置,却是越坐越牢靠了。 可是现在,就在换届选举的档口,省委突然采取了对巢湖市委的行动,可以想象,失去了市委领导的支持,钱万载在位期间也只有一堆成绩破烂不堪的面子工程,面对以李芳卿为首的反书记派的攻势,别说保住县委书记的位置了,就是自己有没有一个下场还两说呢 也正因为如此,钱万载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才会不惜一切的力ting夏言,毕竟按照官场上的潜规则来说,只要手里抓住了过硬的政绩,即使因为受到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牵连而下马,至少也能去县人大安享晚年,算是一个善终的结局。 李芳卿看着夏言,固然夏言的脸上也有许多的惊讶,但是在夏言的眼睛深处,却依然是古井无bo,让李芳卿不由好奇道:“听到这个消息,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夏言笑笑,然后对李芳卿道:“姐,说老实话,其实这个消息我早就猜到了,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的接受钱书记的一切馈赠。” 面对夏言的话,李芳卿顿时惊呼出声,殷红的小嘴微张,一脸的不可思议,毕竟这个消息是省委经过多方考虑的隐秘决定,除了巢湖市市委几个手眼通天的大佬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至于了解这个消息的钱万载和李芳卿,都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是夏言,仅凭着一丁点微不足道的线索居然就猜出了这么个惊天大秘,怎么能不让人惊诧。 不过李芳卿总算还是县长,所以只是微微失神,然后便冷静了下来,问夏言道:“那对于这件事,夏言你有什么看法?” “姐,说老实话,这是你们把钱书记拉下县委书记宝座,并把他丢到县人大去养老的好机会,”夏言说,“而且比起被双规双开送交检察院处理,见报纸上电视,我觉得他更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善终方式。” 李芳卿暗暗点头,接着问夏言道:“那你呢?在这件事情里,你打算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或者说,你有什么打算?” 听着李芳卿的问题,夏言突然笑道:“我是个傻子,只会强出头的愣头青,能有什么打算?我不想参与官场上尔虞我诈的政治风暴,只想安安心心的做事情,至少在目前的时间内,我只想把我策划的那个招商引资项目做完。” “如果体制内都是像夏言你一样的官员,恐怕我们的工作会好做很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政策被阳奉阴违了。”李芳卿如是感慨道。 “人在做天在看,我只不过做了很多热血青年都会做的事情罢了,又因为我运气比他们好,正巧赶上了巢湖市的这一次政治风暴,所以才没在体制的大浪淘沙中夭折。”夏言说,“所以姐你也别把我夸得太高尚了,我会骄傲的” 说完,夏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李芳卿道:“对了,姐你消息灵通,知道这一次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一起下来我们巢湖市,究竟是处理哪些问题官员吗?” 李芳卿摇头道:“不知道,本来我那个亲戚悄悄告诉我这一些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怎么可能告诉我更多的一些细节呢?不过从他们这一次如此的兴师动众来看,估计要处理的问题官员恐怕不少。” 夏言得到答案以后轻轻点头,李芳卿急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肯定有问题,”夏言拧着眉头说,“自改革开放以来,体制内哪一次大批量的处理问题官员不是地动山摇?对于这一点,省委领导们没理由不懂,然而他们依然要坚持这样做法,恐怕这一次的处理问题官员只是一个开始。所以我猜想,在处理问题官员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大更难以想象的决策要执行。而这一次的处理问题官员,只不过是为了那个决策执行所做的铺垫罢了。” 听着夏言的答案,李芳卿不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再看向夏言坚毅的面庞,在湖边路灯的衬托下变得有些神秘,联想夏言此前那环环相扣的宏大想法,让李芳卿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自己些许的心跳加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会面 第一百四十二章会面 遵循中央反腐倡廉精神,依照省委领导指示,安徽省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近期走访巢湖市,针对群众所举报的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和副市长杨林存在的严重违纪违规和贪污**等问题展开联合调查。 在调查期间,巢湖市纪委积极配合省纪委工作组,依法从段世忠和杨林的住宅内查抄出各种银行卡存折,总计六千多万元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 在大量事实面前,段世忠和杨林对自己存在的贪污问题供认不讳,目前两人现已被免职,省纪委工作组昨天已经将两人移交至合fei市检察院,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裁决。 以上是安徽省省委宣传部对于双规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和副市长杨林的宣传通稿,被各大媒体大量转载,也许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件小事罢了,毕竟省纪委年年都要双规几个贪官污吏,只不过这一次是换做巢湖市的官员倒霉罢了。 但是,一些有心人却能嗅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原因无他,大部分的贪官落马,一般都是有些什么无法遮盖的事情被爆了出来,或者其他的什么问题,总之都是事先有迹可循的。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似乎是从天而降的一般,事先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就把一个副厅级的市委副书记给拉下了马,有些太过于不可思议了一些。 当然,这么说并非是指省纪委没有这个权力,或者说是段世忠和杨林是被冤枉的,只是这件事情本身有些不符合中国官场一贯的中庸之道罢了。 虽然在段世忠和杨林一同落马了以后,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就回去了合fei,但是这场针对巢湖的整顿风暴却并未随着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的离去而平息,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在省委巡视组和省纪委工作组回去合fei的第三天,巢湖市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发改委主任、旅游局局长和国土局局长被相继查办;第五天,巢湖市宣传部长和新闻中心主任被免职;第八天,一个市委副书记、两个副市长和市府办主任再次被撤职。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次段世忠和杨林的落马并不是意外现象,而是一次省委早就准备好的,对于整个巢湖市党委和行政机构的整顿行动,只是,这一次的整顿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于是,就在这种茫然失措中,整个巢湖市市政fu大楼内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各个实权部门的一把手,毕竟在官场hun的,没有哪个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所以不管省委手中的铡刀把谁给铡了,都不算冤枉。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当一大串市委的实权大员相继落马以后,巢湖市市委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许多权力的真空,这个时候正是一些xiong有野心的人努力填补空白的好时机。 而在巢湖市政fu大楼内享有盛名的年轻副秘书长吴志康,这个从庐江县发迹,被庐江纪委书记郑峰庆有着和夏言同样高评价的政坛奇才,在所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时趁势一蹴而就,从一个分管市府办材料综合工作的副秘书长,升职兼任了市政fu办公室主任。 在巢湖市一家茶楼的雅间里,吴志康正饶有兴致的自斟自饮着,突然,包间的大门被敲响,吴志康随即起身,亲自打开包间的房门,来人是巢湖市组织部长宋健行和庐江县县长李芳卿。 宋健行有些微微的发福,眯着一双小眼睛打量了面前的吴志康一眼,然后大步迈进了包间,同时漫不经心道:“恭喜吴秘书长兼任市府办主任,成为下届秘书长的有力竞争人选。” “哪里哪里,这都是宋部长的栽培。”吴志康诚惶诚恐道。 吴志康的话对于宋健行来说基本等于耳旁风,就在吴志康说话间,宋健行已经走过了吴志康的身边,一屁股坐上了包间内的上座,而李芳卿则是客套的说了句吴秘书长好,就跟着走进包间,坐在了宋健行的左手边。 按级别来说市府办主任吴志康和县长李芳卿是属于同一级别的,但由于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宋健行是李芳卿的小叔叔,再加上美女县长的天生特权,所以李芳卿一贯对吴志康都比较不那么客气像这一次。对此,吴志康无奈一笑,然后跟在李芳卿的身后,坐在了比李芳卿要低半个身为的宋健行的右手边。 吴志康为宋健行和李芳卿斟茶,宋健行轻抿一口,然后斜着眼睛看了吴志康一眼:“这茶是你自己冲泡的?” “手艺粗浅,让宋部长见笑了。”吴志康说。 宋健行摆摆手:“茶泡得很好嘛,怎么能说是手艺粗浅呢?我们党的精神一贯就是实事求是,要务实嘛,虽然我们中国人向来讲究中庸之道,但在有的时候,是自己的就要努力去争取,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是吗?” “多谢宋部长提点,我记下了。”吴志康如是说着,然后询问道,“宋部长,我听说这里有几样茶点不错,我可以拿来给您尝尝吗?” 在宋健行点头允许以后,吴志康才起身走出包厢,而看着吴志康从头到尾的狗tui子行径,让李芳卿不由有些嗤之以鼻,脑海中陡然想起了另一个和吴志康一样被称为‘庐江政坛奇才’的男人。他们两人所走的道路大同小异,都是从县委办发迹,然后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向上攀爬,不过虽说如此,但两人的身份性格却是天差地别。让李芳卿不由心想:如果是那个男人现在站在吴志康的位置上,面对自己身为组织部长的小叔叔,又该会是怎样的姿态呢? 不过李芳卿也仅仅只能幻想一下罢了,毕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背景,电}脑访}要想爬到吴志康现在这个位置,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宋健行看到了侄女对吴志康的不屑,不由笑道:“芳卿,不用这样,作为一个走秘书路线的人,他也不容易,面对领导是该放低些姿态的。” 其实同样出身良好的李芳卿何尝又不知道这一些呢?只是在见识过了那个男人以后,李芳卿才知道,不管是不是走秘书路线,不管是在体制内还是外面,身为男人,首先要做的就是ting直了腰板,有时候在屋檐下可以适当的低头,但一定要保持住自己的底线。 也正因为如此,在翻阅两人的履历的时候,才能让人发现,吴志康除了升官还是升官;但那个男人却不一样,除了升官,他还敢双规县委书记的秘书,更是以一己之力,生生撬动了整个庐江县的政策,带起了庐江县下半年的招商引资计划,也是这个男人,居然在整个招商局出去找乐子的放松会上,公然邀请自己的女领导一同前去。这每一样每一样,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壮举,也是吴志康恐怕一辈子都学不来和做不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芳卿不由嘴角上翘,微笑了起来,转头对宋健行道:“宋叔叔,你错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算是放低了姿态,他也应该是直着腰的。” 宋健行眉头一挑,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毕竟宋健行是看着李芳卿长大的,他很明白自己这个小侄女的奇怪性格,否则以她背后那么好的家底,也不会只在庐江县当一个又苦又累的破县长了。 李芳卿眼见宋健行没有说话,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吴志康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吴志康将托盘上一碟一碟的精致茶点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主动为宋健行介绍起那一样一样的茶点特色,并且还和宋健行讲解了一些有关于这些茶点的小故事以后,吴志康才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点,问宋健行道:“宋部长,听我协助副市长分管人事方面的同事说,最近在大量统计各个政fu部门的人员名单,不知是不是咱们巢湖市有什么重大的行政调整呀?” 宋健行看了吴志康一眼,淡淡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会倒霉的。” “是是是,宋部长教训的是,我多嘴了。”吴志康说。 虽然宋健行的回答基本算不上回答,但是从对方的这种态度来看,吴志康很明显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吴志康陪着宋健行闲谈了一会,宋健行临时有事,没坐多一会,就和李芳卿一起走出了包厢,至于吴志康,则是恭敬的送宋健行出门。 吴志康回到包厢内,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并翻到了最后一页,找到了夏言的名字,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国务院对于那件很扯淡的事情,已经正式批复下来了,我们也有必要见一面了,我倒想看看作为我庐江政坛奇才的接班人,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呀”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邀请 第一百四十三章邀请 巢湖市市委市政fu内发生的巨大地震,同样也让庐江县受到了很大的bo及,首当其冲的就是县委书记钱万载。在整栋县政fu大楼内,任谁都知道倒台的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是他在位置上最大的依仗。而一旦失去了这个依仗,面对李芳卿那一派咄咄bi人的态势,没有过硬政绩抓在手里的钱万载,只怕去县人大养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眼下,虽说钱万载现阶段不可能立刻树倒猢狲散,但至少以前跟他比较亲近的大小官员们,现在都在si下联系其他的关系门路,算是一种人走茶凉的前兆了。 也直到现在,大家才明白钱万载此前一直力排众议的提拔夏言是为了什么,原来不过是为了让这个看似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帮自己做出一些过硬的政绩。 但可惜的是,钱万载的时间不够,虽然在这一个月以内,本身职位只是一个科级干部的夏言已经拼尽全力,不断利用自己的职权进行各种招商引资项目的招揽,也签署了像汤池温泉休闲中心和金牛镇食品加工基地一类的大型项目。可以说,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出众的工作能力,却仍无法挽回钱万载在半个月的换届选举后,要被送往人大养老的败局。 当然也有可能,是夏言根本没想为钱万载挽回些什么,他仅仅只是想为庐江做些真正有用的事情,不过这一点,那些脑袋里只有自己屁股下面的官位的人,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的。 在庐江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里,钱万载坐在自己的书记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hua板,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起来,然后自己的秘书周进生探头进来忐忑的询问钱万载道:“钱书记,纪委郑书记到了。” 钱万载点头伸手:“有请。” 得到了钱万载的允许以后,庐江县纪委书记郑峰庆才大步的走进了钱万载的办公室,然后坐在钱万载的办公桌前,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钱万载很直白的开门见山道:“对咱们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和副局长黄国友他们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郑峰庆有些微微的错愕,他实在没有想到钱万载居然省略了一大堆平时的客套而直入主题了,不过郑峰庆毕竟也是在宦海当中mo爬滚打出来的,所以很快便回复了原样,回答钱万载道:“回钱书记,根据您的指示,针对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和副局长黄国友的调查都是在暗中进行的,目前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正式立案调查了。” “很好,那就尽快立案吧,如果证据确凿,我会尽快提请将两人免职的。”钱万载说,“辛苦你郑书记了。” 如果刚进门时,郑峰庆对钱万载还只是有些微微错愕的话,那么现在,听到那两个尽快以后,郑峰庆就完全nong不明白这钱万载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于是郑峰庆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问道:“钱书记,我能多嘴问一句吗?” 钱万载恩了一声道:“问吧。” “钱书记为什么要我暗中调查县招商局局长白宝成和副局长黄国友?” 郑峰庆如是问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人家白宝成和黄国友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没事和他们过不去? 对此,钱万载笑道:“不一定是要有瓜葛才要展开调查,有一些站在茅坑上不拉屎的同志,总是要被调离岗位,给后来有能力的同志让位置的。否则,总是这些同志霸占着高位,却又不做事,岂不是平白lang费行政资源吗?你觉得呢,我的纪委书记。” 钱万载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指的就是夏言拥有很强的工作能力,那么既然白宝成和黄国友没能力,何不如找找他们的事,想办法把他们调离岗位,再把夏言安放在这个位置上,让他能够调动更多的行政资源来完成这次的招商引资呢? 如果换成了另外的一个人,那他肯定要怀疑钱万载和夏言之间关系的,但是郑峰庆是认识伍啸林和夏言的,甚至于上次双规钱万载的秘书周进生,还是夏言找自己帮的忙,所以夏言怎么算也算不到钱万载的阵营里去才是。但是现在钱万载所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在帮着夏言的前程铺路吗?这样的情况又该作何解释呢? 钱万载看出了郑峰庆心中的疑虑,不由说道:“你、伍啸林都和夏言关系不错,所以和你们说了也无妨。” 听到钱万载这句话,郑峰庆不由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不过钱万载接下来的话,却让郑峰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际上我提拔夏言真是一点si心都没有,你看我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待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只是想在我还在的时候,尽可能的为我领导了九年的庐江县真正做一些不是面子工程的实事,仅此而已。” 听完钱万载的肺腑之言,郑峰庆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钱万载两眼,然后笑道:“钱书记大义,夏言这个同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同志,他不仅工作能力强,更主要的是他懂政治,不是那种只凭一腔热血,做事不计后果的愣头青。从招商引资的几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懂得调动集体的力量,把所有的功劳归功于集体,这样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这种手段,让我们这种老官僚都有些自愧不如。” “是呀,如果他要不是这么会做人做事,我也不会不择手段的提拔他,”钱万载有些唏嘘感慨,“看见夏言以后我才觉得自己这半辈子是白活了,郑书记,你说如果我一直以来都像夏言一样,这么努力为民生计,而不是在官场上巧用权谋,是不是下场会好很多?” “看来钱书记最近感慨颇多呀是有兴趣要遁入空门吗?” 对于郑峰庆这种电脑访问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语,钱万载笑而不语,于是郑峰庆起身道:“钱书记,你放心吧,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 郑峰庆说完,随后两个领导各自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语,郑峰庆才走出钱万载办公室的大门,而这个时候,钱万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回想着刚才和郑峰庆的对话,不由突然幽幽自语了一句:“也许我这是新版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快要离开这个位置了,总要看开一些事情的。” 相比这边钱万载的唏嘘感慨,在另一边的县委办办公室内,伍啸林却是比较春风得意的,原因无他,敌人的失败就是自己的胜利。在钱万载为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的倒台而苦恼的时候,伍啸林的地位却在扶摇直上,在县委常委的地位已经把城关镇党委书记翟建章踩在了脚下,并隐隐有盖过副县长张贵生的趋势,这样的情形,怎么能不让他这个被县委书记钱万载和县委办前主任邵文博苦苦压制了一年的伍啸林感到爽快呢? 主任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夏言手拿一份需要伍啸林签字的文件走了进来,面对夏言的文件,伍啸林看也不看,直接就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体现了充分的信任。 签字完,伍啸林抬头看着夏言道:“夏言呀,不用这么拼命吧,你只是个县委办的副主任,却比我这个主任还忙,你也该给自己放放假啦” 夏言笑道:“谢谢伍主任,我觉得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做一些事,这样才不会lang费青春嘛” 伍啸林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夏言,叫我说你什么好啊” 这种欢声笑语,在夏言和伍啸林之间是常常能听到的,就好像他们之间根本不是上下级,而是两个对等平级的人一样,这在其他的任何科室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夏言想了想,然后问伍啸林道:“伍主任,你家里还没有给你消息吗?” 伍啸林当然知道夏言在问什么,所以当即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夏言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一些,也许巢湖市市委的这一次震dang,只是一次个案呢?” “不可能,”夏言说,“省委那些人一个个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而且巢湖市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撤掉那么多大员,引起那么大的政治地震,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在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大事件正在进行着。” 伍啸林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相反,出身官宦世家的他,更能明白一个集体做出决定的艰难,所以他也相信,省委这一次一定会有一个他们料想不到的大动作在进行。只是就目前的状态而言,伍啸林也实在想不出省委要有什么动作,所以他宁愿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县委办。 伍啸林张嘴刚想说什么,自己的si人手机就响了起来,伍啸林接通,是自家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电话。 整个通话时间很短,估计那边老爷子说完事情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是对这边伍啸林来说,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夏言走上前,晃了晃手:“伍主任,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在夏言的话语中,伍啸林这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巢湖……巢湖没了。” 夏言眉头一皱,顿时也想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同时,自己口袋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夏言接通,是市府办副主任打来的,说是市府办新上任的吴志康主任,下班以后邀请夏言去市区共进晚餐。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好事 在巢湖市市委党校所在的石桥路上,有一家环境优雅的茶馆,由于石桥路并不是巢湖市内最繁华的街道,因此茶馆内的顾客并不算多,而在二楼的一个雅间内,有着巢湖市政坛后起之秀称呼的吴志康,正随意的坐在那里,品尝着茶馆内的清茶。 这时,一个年轻人风尘仆仆的敲门进来,正是夏言。 “坐,”吴志康轻轻吐出一个字,然后用余光观察着夏言,只见对方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坐在自己的左手边,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对此,吴志康细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 夏言表情很自然的愣了一下,然后现出了他那lu出六颗大白牙的憨厚笑容道:“路上堵车。” 听到夏言的这句话,吴志康当即笑出了声,然后再次帮夏言斟上一杯茶,夏言也毫不客气再次饮尽,给人一副乡下汉子的质朴感。 事实上吴志康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夏言听的,因为吴志康约夏言的时间是下班以后,而从庐江到巢湖,车程正好一个多小时。对于这个问题,如果换成一般的小官员的话,他们一定会诚惶诚恐,开始奢求自己的原谅了,不过夏言却没有,只是一句简单的路上堵车,便祸水东移了。 除此之外,夏言那副很自然的憨厚表现,也很轻易的化解了两人之间官位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至少,从夏言进门到喝茶的时候,吴志康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在会见一个下级的小官,而最让他心惊的是,他居然对夏言的这种表现感觉不到丝毫的恼怒,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很自然随意一样。 看来……这个和我一样被称为“庐江政坛奇才”的夏言,的确有两把刷子。 吴志康如是想着,然后抬头看着夏言道:“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 “不知道。”夏言实话实说。 “你还真诚实,”吴志康说,“知道吗?如果换成稍有经验的小官,他们一般都会说他们不敢或者是猜不到我的心思。” 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那看来我并没有什么经验咯,呵呵毕竟我进入体制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嘛,应该还没有过新手保护期吧?” “新手保护期?”吴志康被夏言逗乐了,“你还真能选词,连游戏里的词都拿出来了。” 对于吴志康的这个做法,夏言只是憨憨的笑着并不答话,静待着吴志康真正出招,而吴志康在又喝了一杯清茶之后,转头对夏言道:“好了,不和你绕弯子了,其实叫你来没有别的很特别的意思,只是我单纯的想看看在庐江继我之后,另一个创造政坛奇迹的人,也就是夏言你,仅此而已。” 听到吴志康这句话,夏言的左手紧紧握住了口袋里的围棋棋子,同时暗暗深吸了口气,然后仍旧bo澜不惊道:“回吴秘书长,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至于什么政坛奇迹不奇迹的,我真的不了解。” 吴志康仿佛没有听见夏言这句话一样,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不希望你继续在庐江县待下去,我想把你从庐江县调出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完全服从组织安排。”夏言回答说。 听到夏言这句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并且很正统也很挑不出mao病的回答,吴志康脸上陡然升起了惊讶的表情,随后吴志康想了想,又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你招商引资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所以我有想法提请调你去隔壁的无为县,升任开发区党工委书记,主要负责开发区的经济建设和招商引资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完全服从组织安排。”夏言还是那句回答。 吴志康细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无为县的经济开发区是国家化学工业的重点建设项目,很多大型的煤化工企业都落户在那里,所以,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期望,努力在无为经济开发区做出一番事业。”夏言说。 随着夏言这第三次很形式化的回答完毕,吴志康再也忍不住的问道:“我随意的把你调来调去,你就没有一点意见?” 夏言笑了笑:“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吴秘书长您都高了我好几级了,最近听说您又兼任了市府办主任,凭你的职权,我这种一抓一大把的小科级干部,还不是想往哪里放,就往哪里放,我即使有意见又怎样呢?” “看来你还是ting明白事理的,”吴志康说道,“那如果我是要把你调往闲来无事的清水衙门,又或者是把你免职呢?” “我与吴秘书长无冤无仇,吴秘书长没必要刻意这样整我吧?”夏言说。 “如果我乐意呢?”吴志康说。 夏言点点头:“那好吧,我不知道吴秘书长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条新闻,那是发生在甘肃某市的一件事,据说是有一个纪委副书记公然将一个县级干部开除党籍公职,给双开了,然后那县干部气愤不过,就寻着一个机会,把那纪委副书记给杀了。” 吴志康眼中精芒一闪:“你在威胁我?” 夏言摇头道:“我只是在讲一条新闻,觉得咱们市级领导没有专门的保镖,有时候做事也ting危险的,感慨一下,仅此而已。” 吴志康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夏言,不过如此,本来我还以为你会隐忍一下的。” “隐忍?那不过是一些没有能力的人为自己的苟延残喘所编撰的华丽借口罢了,”夏言不屑的笑道,“当然,确实有有一些人通过隐忍然后一句发难扼取了丰厚的权力,但我不认为所有的人都有资格东山再起,至少像我这样没背景没后台的农村娃,就如同没爹没娘的流lang汉一样,在体制中,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就将不会再有踏上权力舞台的机会,只能最终泯然在一大堆的平凡公务员队伍中。” “所以,”夏言说,“我一般从不会把别人bi上绝路,同样,我也不希望被别人bi上绝路,但是一旦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相信我,像我这种光脚的,一定会比任何穿鞋的都狠。” 听完夏言的话,吴志康突然有些哑口无言,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思考了半晌以后,吴志康才长出一口气道:“夏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敢和县委书记作对,你敢双规领导的秘书,尤其是你在做了这些事情以后还能升官发财扶摇直上,就是因为你敢做任何事,同时又对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厉害” “谢谢吴秘书长赞誉。”夏言说。 吴志康摆摆手,然后道:“听说你和伍啸林的关系不错?” 言回答。 “那对于那件关于巢湖市的大事,你有什么看法,别和我说你还不知道。”吴志康说。 夏言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从政治上来看,合fei赚了,但从其他的方面考虑,恕我愚钝,我看不到其中的任何好处。就算是受到了土地桎梏的芜湖和马鞍山,也未必在得到了两县的土地以后,就能做进一步的经济腾飞。” “你还真敢说。”吴志康道。 夏言一脸的无辜:“不是吴秘书长你让我说的吗?” 吴志康哈哈大笑。 随后,吴志康和夏言又畅聊了一些安徽的政治和经济问题,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吴志康没有请夏言在市区吃饭,天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领导面子拉不下来。所以夏言只能在市里买了几个包子对付一下,然后赶车回了庐江。就在夏言才到庐江的时候,就接到了李芳卿的电话,这位美女县长没别的话,就是问清楚了夏言的所在位置,然后就开着自己的荣威750,直哄哄的杀了过来。 然后,所有在庐江车站门口经过的人就看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年轻人像流lang乞讨人员一样蹲在车站门口的报亭旁看报纸,一边用很土鳖的姿势抽着烟,一边还不时瞟一瞟从眼前划过的各色美眉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谁都没拿他当回事的人,一向在县城里高傲的美女县长李芳卿竟然亲自开车来接,就在夏言登上李芳卿的座驾时,周围顿时跌碎了一地眼镜。 “哈哈姐,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你在县城里冰清欲洁的美称可就要被我玷污啦到时候估计会有不少你的爱慕者找我单挑呢” 上车以后,夏言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些和看到鬼一样不可思议的眼神,同时对李芳卿道,对此,李芳卿只是看了夏言一眼,轻笑出声,不过却并没有说话。然后李芳卿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比较不那么主流的饭店以后,才对夏言说道:“饿了吧,姐请你吃饭。” “谢谢姐” 夏言如是说着,就和李芳卿一起走下了车,然后两人走进饭店,选了一个包厢,在点好了菜以后,李芳卿突然问夏言道:“你今天下班以后去巢湖了?” 夏言点头,然后李芳卿眉头一皱,接着问道:“是市府办新主任吴志康找你?” 夏言继续点头,李芳卿也继续问道:“他找你干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在庐江继他之后,另一个创造政坛奇迹的人,也就是我了,他还说因为我招商引资工作特别突出,要把我调到无为的经济开发区去当党工委书记,就这些了。”夏言老实回答道。 对于夏言的前面几句回答李芳卿还没什么反应,但是当听到吴志康说要把夏言调出庐江的时候,李芳卿顿时忍不住的娇喝道:“什么?他吴志康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市府办可以随意干涉县里的人事任免了?他眼里还有没有党政国法?” 说完,李芳卿把头转向夏言,安慰道:“夏言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姐身上了,有姐在,谁也不能把你从庐江调走。” 李芳卿的态度让夏言诧异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在李芳卿的心中居然位置还ting重要,至少,夏言就从没听谁说过李芳卿发火拍桌子的事情,而这一次面对自己被调离庐江的事情,李芳卿居然要和市府大秘翻脸,这要是传扬出去,估计会让比车站更多的人跌破眼镜。 不过虽然知道李芳卿是为了自己,但是夏言依然倔强的说道:“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吧。”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芳卿当即竖起了秀眉:“你说什么?夏言,只要你叫我一天姐,我就有照顾你帮你助你的义务,你知道吗” “我知道姐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言说道。 李芳卿在脑中想了想,的确,从夏言此前找伍啸林的关系双规周进生来看,他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所以他现在拒绝自己帮忙,一定是另有原因。 在这样的想法下,李芳卿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静静等待着夏言的回答。 “姐,相信巢湖市要被拆分,而我们庐江县将会被并入省会合fei市的消息,姐你也一定知道了吧?”夏言如是问,而李芳卿是知道夏言和伍啸林关系的,所以对于夏言知道这个消息并不太过惊讶,然后点点头,夏言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其实吴志康把我调出庐江县,对我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相反还有可能是一个机会呢” 夏言说:“姐你想,在省会合fei,那么多机构相互重叠交错又互相掣肘,不管要做什么事都是难于登天,而且很多省委大员的子女亲戚在其中,想立功往上爬根本不可能,所以倒还不如退而求次,到一个地级市里寻求突破,相对来讲,还会比较简单。” 李芳卿也是官宦世家,她自然也明白夏言所说的道理,体制中的官位就那么多,而在省会里,各个领导大员的亲戚都没处安放,他夏言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官,很难找到提升的空间,所以还不如走下去,反而能得到很好的提升。对此,那么多走秘书路线的人,不都是奔着这个去的吗? 李芳卿想了想,然后问夏言道:“但是你在庐江这边苦心经营出来的关系网不就都断掉了吗?” 夏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李芳卿道:“姐你会和我绝交吗?” “当然不会。”李芳卿想也没想的回答。 夏言笑了:“那就可以了,我在庐江的关系网就不会断。” 听到夏言的这个回答,李芳卿先是一愣,然后俏脸升起两朵红云,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无奈道:“你这小子。” 夏言憨憨的笑道:“姐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该麻烦姐你的地方,我也绝不含糊,至于这一次,虽然我不知道吴志康为什么想要把我调去无为的经济开发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调令 第一百四十五章调令 就在夏言与吴志康会面过后的没多久,安徽省委省政fu的一纸消息,震惊了整个中国。 根据各大媒体的报道,安徽省委、省政fu昨日发布了撤销巢湖市的具体内容:撤销原地级巢湖市居巢区,设立县级巢湖市。新设的县级巢湖市由安徽省直辖,合fei市代管。原地级巢湖市管辖的庐江县划归合fei市管辖;无为县划归芜湖市管辖,和县的沈巷镇划归芜湖市鸠江区管辖;含山县、和县(不含沈巷镇)划归马鞍山市管辖。 此次行政区划调整后,合fei市将下辖4区1市4县;马鞍山市将下辖3区3县;芜湖市将下辖4区4县。 在得到了原居巢区和庐江以后,合fei市的面积超过一万平方公里,正式超过武汉成为中国的第一大城市,而马鞍山和芜湖市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发展土地,所以看上去也算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巢湖市应该算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被撤销资格的省辖市,所以其中的变动,尤其是对巢湖市政fu内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为此,省委书记苏必定还亲自带队跑了好几趟巢湖,为市委的同志们做思想工作。 而随着巢湖市的撤销,上千公务员的安排就成了最为棘手的问题,裁撤肯定是不可能,所以只能平调进合fei或者直接进省,亦或是下派。几乎就在几天的时间内,在合fei、巢湖、芜湖和马鞍山只见来来回回的调令如雪hua片一般的来来去去,无数的厅级、处级和科级干部或四处奔走,或茫然无助的等待。 不过就在其中,一纸很普通的调令,却在即将成为合fei下辖县的庐江县委,炸开了锅:根据安徽省委巢湖市委研究后决定,庐江县县委办副主任、招商局副局长夏言,调任无为县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 对此,有许多很早就看不惯夏言一个在庐江政坛独领风骚的小官僚,会在心里暗自乐呵,但还有更多看到了夏言能力的,是真心想为庐江做点事情的人来说,却仿佛晴天霹雳一样。 在招商局,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因为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大家经历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工作,每个人都亲自参与了过亿项目的建设,并都得到了市委的赞赏。而且县纪委也在调查局长白宝成的贪污问题,眼看夏言就可以正式升任局长,并带领整个招商局创造更大的辉煌时,却突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连新的招商局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夏言一手带出来的县委办了,再调令下来的当天,所有人都很惶恐,尤其是曾和夏言有过肌肤之亲的宣艺冉,更是在午饭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抱着夏言痛哭了一场。但那毕竟是市委的调令,这些人就算心里有万分的不舍,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除了与夏言带出来的团体科室以外,一些领导也在帮夏言奔走。 在县长的办公室内,分管经济的副县长刘金名主动找到李芳卿,希望这个背景雄厚的美女县长能帮夏言想想办法,毕竟做了近十年工作的刘金名知道,眼下庐江要发展,根本离不开夏言。 刘金名明白的问题,李芳卿如何能想不到,其实不管于情于理,李芳卿都比刘金名更不希望夏言离开庐江,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个做法,对于夏言也许是个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李芳卿才和刘金名说了没几句话,就借着一个接电话的机会,把这个副县长给赶出了门。 李芳卿拿起电话,是她的小叔叔,也就是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打来的电话:“芳卿,调令到了吧?” 李芳卿嗯了一声问道:“宋叔叔,吴志康那家伙上次找你真是为了这事?” “是,”宋健行说,“不过最后和我摊开说的,是陈市长。” “什么?就为了一个科级干部的调动,他居然连陈市长都搬出来了?”李芳卿有些惊讶的说。 虽然谁都知道巢湖就快没了,这个陈市长也不知道能在位几天,不过仍然是一尊大佛,夏言不过就是庐江县一个一抓一大把的小科级干部,居然惊动了陈市长亲自过问,换做是谁都会有些匪夷所思的。 “没错,看来我们的吴秘书长对于夏言还是很寄予厚望的嘛,至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为了什么动用了陈市长的关系呢”宋健行自顾自的说了几句,然后突然问李芳卿道,“怎么样?那小子什么反应?” “宋叔叔,他是我弟,也算是你半个侄子吧,别那小子那小子的叫”李芳卿不满道。 “好好好,夏言,夏局长,夏主任,未来的夏书记好了吧?” 听到自己身为市委常委的叔叔如此服软的话语,李芳卿顿时心满意足的笑出声来,然后说道:“夏言他倒是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还是这是一个机会,是一件好事呢” 宋健行哦了一声,饶有兴致道:“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李芳卿想了想,然后回答说,“他说在省会合fei,有很多机构相互重叠交错又互相掣肘,不管要做什么事都是难于登天,而且很多省委大员的子女亲戚在其中,想立功往上爬根本不可能,所以倒还不如退而求次,到一个地级市里寻求突破,相对来讲,还会比较简单,这也是那么多走秘书路线的人上位以后,却仍然要执意下县或镇的道理一样。” “看来他的眼界还是ting开的,”宋健行说,“那他在庐江的关系呢?难道就这样放弃了?那他之前这三个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李芳卿说:“身为男人,如果不能在三十秒内丢掉一些可有可无的ji肋东西,一往无前,那么他就将注定被生活所抛弃。” “那说的是社会上的人,这句话官场上恐怕不能适用吧?毕竟在官场上关系才是决定一切的。”宋健行失笑道。 李芳卿愣了一愣,然后想起了夏言在说话时的坚毅,不由自主的语气也强硬道:“我相信,夏言既然能不靠任何关系,在庐江闯出这么一片广阔的天地,三个月就升到了科级干部。那么到了无为县,他也一定能做出属于自己的事业,更别说他的还是无为县经济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了” 那边宋健行停顿了一下,似乎听出了李芳卿语气中所隐藏的一些东西,不由感慨道:“看来我们的李县长对于这个即将走马上任的夏书记,倒是ting有信心的嘛” 李芳卿听出了宋健行的意思,不由俏脸一红,娇嗔道:“宋叔叔” “叔叔没说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宋健行哈哈笑道,“只是看来宋叔叔以后进了省委组织部,也要多多关心一下无为县的夏书记咯” 李芳卿无视宋健行其他的打趣话语,直接看到了话中的重点,惊讶道:“宋叔叔你已经确定进省委组织部了吗?” “对呀,”宋健行说,“昨天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不过有些女生外向,在有了心上人以后哪里还会管叔叔的死活呀?” “宋叔叔,夏言是我弟” 李芳卿在强调完这句话以后就挂断了电话,只不过,她俏脸泛红,心跳加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她自己强调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把夏言当弟弟。 除了李芳卿这边以外,在庐江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钱万载也在为夏言的事情cao心着。 此时,他正拿着电话急切的说着:“魏书记,现在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正在步入正轨,汤池镇和金牛镇所取得的成绩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而在这其中,夏言同志是不可缺少的负责人,您看咱们市委的调令是不是能再缓一缓?” 不过自从钱万载的铁靠山,巢湖市市委副书记段世忠倒台以后,钱万载这个即将去任的县委书记,哪里还寻得到关系?更别说这个巢湖市市委,也是即将支离破碎的了,也不知道还能在位置上坐几天的市委书记魏更生自然不会对钱万载客气:“钱书记,这是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以后的决定,不是希望你能理解,而是要你接受和执行。” 魏更生的态度很坚决,并且说完酒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钱万载任何说话的机会。 时过沧桑,人走茶凉,钱万载现在才明白这句出自京剧沙家浜的至理名言的真正含义。也直到这时,钱万载才笃然想起了那个进入体制才三个月的夏言,他没有背景也没有后台,甚至面对的茫然无助比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无到有,迅速拉出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找准属于自己的定位,继而快速爬升。 如果算上这纸调令的话,他就爬到了相当于一个镇党委书记的高度。 想到这里,钱万载不由假设,要是把自己放到他那个位置上,也能够创造他那么辉煌的成绩吗? 再联系自己即将去人大养老的调令,虽然都是调令,但其中的故事却是天差地别,让钱万载最终无奈一叹:“猛虎迟暮,看来不管在哪里,永远都不要尸位素餐,丢掉自己敢拼敢闯的上进心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评价 夏言将要奔赴无为县经济开发区赴任党工委书记的调令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没有人可以改变,于是,在夏言临走之前,县委办众人和县招商局以及钱万载的送别饭局,就成为了必不可少的东西。不过在这些饭局内,有一个人的饭局却显得有些奇怪,那就是庐江县的美女县长李芳卿的饭局。 仍然是那家比较不那么主流的饭店,仿佛这位美女县长对此情有独钟一般,每次请夏言吃饭,都会选择这里。 这一次,当夏言敲开包厢的大门时,却看见一个中年人坐在上座,至于李芳卿,则是坐在这个中年人的右手边。这个中年人夏言认识,在巢湖的报纸上经常能看见,每次来庐江这里调研都是县委书记钱万载亲自陪同的市委大佛,巢湖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 “夏言,这位是我的小叔叔,姓宋,你是我弟,就和我一样叫宋叔叔好了,”李芳卿抢先介绍宋健行,然后指着宋健行左右手的位置接着说道,“别傻站在那里了,坐吧。” 巢湖市组织部长姓宋,这是巢湖市内但凡报都能有印象的,但是要说宋健行和李芳卿的这种亲戚关系,恐怕就只是体制内的一些门路广大的人才知道的半公开秘密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芳卿为什么这个时候带叔叔来见自己,难道是想让自己当上门女婿?现在就要开始见家长了? 想归想,夏言做事情可没有含糊,中规中矩的喊了一声宋部长,然后坐在了李芳卿的身边。 对此,宋健行没有什么表情,李芳卿则是没好气瞪了夏言一眼道:“不懂事,不是让你去宋叔叔那边坐吗,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难道宋叔叔要和你说话,还要把头侧过来,隔着我来对你说吗?” 夏言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姐,我怕。” 听到夏言这句话,一直面无表情的宋健行突然有了一点笑容,不过依然没有去看夏言一眼,而李芳卿在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则是转头对宋健行道:“宋叔叔,我说了夏言是我弟,你就别摆那副臭官架子了。” 面对李芳卿的撒娇,宋健行无奈的摇摇头,一脸说了三个好,然后才展颜微笑起来,而这个时候,夏言才遵照李芳卿的指示,坐在了宋健行的左手边。 没有在开始的时候,利用和李芳卿的关系顺杆爬,也没有在第二次李芳卿再让他坐在左手边的时候故作矫情,这种缜密的心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才进入体制不过三个月的新人所具备的。难道说,这世界上真有天生当官的料? 宋健行如是想着,然后率先动起了筷子,并在李芳卿的怂恿下,开始和夏言攀聊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即将去无为县经济开发区赴任党工委书记的夏言?” 虽然宋健行问的这是一句废话,但夏言依然放下了筷子,郑重的回答道:“是的,宋部长。” 宋健行看了一眼夏言放下的筷子,然后微笑道:“不用那么拘谨,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现在也不是在办公大楼,我也不是组织部长,既然你是芳卿的弟弟,你也就拿我当一个长辈好了。” 夏言点头答应着,不过却依然没有动筷子,宋健行在心里暗暗的点头,然后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芳卿一直和我说她认识了一个怎么了不得的弟弟,所以我今天得空,就陪着她过来看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言说。 “我想知道你对于这一次省委分拆巢湖市,究竟有什么看法?”宋健行目光炯炯的问。 听到这个问题,夏言心头一跳,右手紧紧握住了口袋里的围棋子,然后在心中默默与和珅商议了一阵,这才张口回答道:“分拆巢湖使合肥获益,这点是无可争议的,首先从地图上就可以直观地感受到,在接纳了我们庐江县后,省会合肥终于来到了长江的岸边,一了‘通江达海’的长久夙愿,也让合肥正式成为了泛长江经济地带当中的一员。至此,自湖北省而东,长江穿省而过的四省一市中,只剩下江西的省会南昌不在江畔。” “不过,合肥要吞并巢湖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夏言说,“因为早在中部崛起国家战略颁布之前,武汉和郑州是国内区域经济研究学者们一致首肯的‘双龙头’,而同处中部的合肥却无法享受这一优待。” “当然,我并不是说自己的省会不行,”夏言说,“在1992年,合肥因拥有大多数省会城市远无法媲美的城市绿地率等高指标数,率先入选中国首批‘全国园林城市’。但是‘绿色之城’却远不如经济强市所被人们看好。” 听着夏言的分析,宋健行从最初抱着的随意心态,逐渐转为了一种慎重的倾听态度,而夏言则继续说道:“随着沿海城市不断攀升的gdp,这让本身体量弱小的合肥更加遥不可及。合肥直到2006年才历史性突破千亿元大关,而武汉突破这一数字则是在五年以前,这不能不让合肥忧虑。” “如果说武汉长沙这些,是已经风靡的大都市的话,那么再看省内,”夏言说,“而在去年一月国务院批复的《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规划》以后,以沿长江一线为发展轴,合肥和芜湖为双核,滁州和宣城为两翼,构筑‘一轴双核两翼’产业分布格局正式形成。但是芜湖和马鞍山在争夺长三角资源上并不会因为合肥是省会城市而谦让,甚至还力推‘芜马同城化’,与南京都市圈密切合作,形成了白天看合肥夜晚看南京的尴尬局面。” 夏言想了想,最后下结论道:“无可否认,合肥对于芜湖和马鞍山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减弱,而分拆巢湖,使得合肥与芜马接壤,则是挽回自己影响力,不再让芜马看齐南京的权宜之计。” 听完夏言的话语,宋健行闭上眼睛思索了良久,然后突然睁开眼道:“权宜之计?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合肥要想超过长株潭、武汉和南京都市经济圈,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至少在近几年来看,这种情况都不太可能发生。况且现在,合肥的人均gdp,不说马鞍山和芜湖,甚至还要排在铜陵的下面,这样如何能让芜马为合肥马首是瞻呢?”夏言说。 宋健行默默的点头:“你说的很对,就是因为合肥的经济始终上不去,才会形成芜马看齐南京的尴尬局面。” 宋健行如是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问道:“那么巢湖呢?你对我们这个被拆掉的巢湖,又有什么看法?” “巢湖因湖得名,也是全国惟一以湖命名的地级市,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恨铁不成钢,”夏言说,“巢湖市地处皖中,与南京、安庆、滁州接壤,与铜陵、芜湖、马鞍山三市隔长江相望,距省会合肥也不过六十余公里,因交通便利,临湖濒江,曾一度被喻为合肥的后花园,也是皖江经济带开发规划纲要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可惜的是,巢湖自己不争气。” “首先是规划和建设,未能形成整体、有序、合理的建设框架,建设与规划脱节。其次是经济问题,巢湖市99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4714元,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三产结构比例与全国也有较大差距。即便是在市区国民生产总值不及全市三成的窘境之下,巢湖市依然被升格成地级市,老实讲,我有点看不明白。”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沉吟了半晌,至于宋健行,则是被夏言的分析所吸引,不自觉的向夏言靠了过去,夏言接着说道:“也许,当初巢湖撤县改市,完全是行政命令,但是在后来的发展中,巢湖市区的发展却反而滞后于下属的县,不能不让人有些啼笑皆非。所以,合肥为了要继续扩充自己,肯定会拿一直‘小马拉大车’的巢湖开刀。” 听着夏言刀劈斧剁一般对整个巢湖地区,乃至全省和整个泛长江流域的经济规划的抽鞭,让宋健行这个在市委待了许久,见识过太多体制内大才的人,都不免有些动容,甚至在夏言说完了以后许久,宋健行都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李芳卿对夏言使了个眼色,夏言见到后,不动声色的对宋健行抱歉的说了声去洗手间,就走出了包厢。 而在夏言出了包厢以后,李芳卿就迫不及待的问宋健行道:“宋叔叔,怎么样怎么样?我这个弟弟还不错吧?” 李芳卿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宋健行这种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的老狐狸,宋健行当即就笑道:“看来我是再怎么不服老也不行咯,现在看问题居然还没有一个小辈看得透彻,我这样说,不知道芳卿你满意了吗?” 对于宋健行敷衍性的话语,李芳卿不满的撇了撇嘴,而宋健行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正色道:“不过说真的,这个夏言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胸中有大局识大体,同时又能细致入微的进行项目的具体操作,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还不是一个自负的工作狂,懂得权衡利弊,懂得如何在体制内生存,不简单哪” 听到宋健行发自肺腑的这句话,李芳卿开心得像个孩子,骄傲得点了点头:“那当然,我弟当然不是凡人啦” 看着李芳卿一副为夏言骄傲的模样,宋健行也不由笑道:“是呀,这么多年了,也终于有年轻俊彦能入你的法眼了,不容易呀” 面对宋健行那一语双关的打趣,李芳卿的俏脸上顿时浮上了两团红云。 而与此同时,在包厢外面,洗手间内,夏言也在洗手池内洗着脸,面对一个市委常委,夏言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就算是有和珅在心里打气,但要说出那些话的毕竟还是夏言本人,和珅是不能代劳的。 “和珅,你说李芳卿这次带着她那个市委组织部长的叔叔来,究竟是做什么?”夏言趴在洗手池旁,长出一口气,在心里问和珅道。 和珅想了想,然后回答:“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李姑娘想要帮老爷您一把,毕竟她叔叔是市委组织部长,多少在无为县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听到和珅的回答,夏言忽然眼中精芒一闪:“对呀,据说无为县的县委书记罗道星,当初就是走的宋健行的关系。” “就是这样,”和珅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概李姑娘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能打通无为县县委书记的关系,会让你在开发区做任何事情都要方便得多,不说有多好,至少可以平白减少许多掣肘。而且这个宋健行不是要调往省委组织部了吗?我想那个无为县县委书记如果不是太傻帽的话,一定不会不接受这个顺水人情的。” 夏言暗暗点头,看来李芳卿这个姐叫的还真不算亏,居然能叫出一个日后省委组织部的关系。 在理清了头绪以后,夏言再估算了一下时间,才回去包厢,这个时候,宋健行已经离开了,而李芳卿在看到夏言以后,抢在前面开口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如果还想叫我姐,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说谢。” 对此,夏言笑道:“那就……姐,不用谢了,这是你应该做的。”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芳卿饶是再矜持也支撑不住的扑哧笑了出来,伸手指着夏言道:“夏言啊夏言,宋叔叔说得没错,你果然胆大妄为,什么都敢说敢做。” 夏言耸耸肩道:“上次我把姐拉去唱歌,姐你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 李芳卿则是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动若脱兔,静如处子;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江南春雨;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对于李芳卿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夏言第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道:“姐,你刚才念的是啥?” “那是宋叔叔给你的评价,我给记下来了。”李芳卿说。 夏言细细回想了一下李芳卿刚才的话语,猛然间心头一颤,原因无他,因为如果这几句诗真的是宋健行说出来的话,那么对方给自己的评价就很高了。要知道,这几句诗可是比英国诗人西格夫里萨松曾写过的不朽警句“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更重分量的中国古诗。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衣锦还乡 不过不管是中国的“动若脱兔,静如处子;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江南春雨;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还是英国的“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么个高规格的评价,只怕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在和珅的身上,毕竟如果没有和珅教自己如何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只怕自己就算再有能力,也是和其他空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一样,有心无力罢了。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伸了个懒腰:“唉有个姐,有人管,有人照顾,真好” 李芳卿有些好笑的说:“说得好像你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 “算是吧,”夏言眨了眨眼睛,对李芳卿道,“姐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的父母只是中国几亿贫苦农民当中的一员,所以我这个农村娃,只能低着头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碰到达官显贵,我也只能认栽,只要不把我逼上绝路,我就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给人打了左脸还要主动伸过去右脸继续给他打。” 夏言说着,苦笑了一下:“也许在以前上学时我也显赫过一段时间,但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有和任何人的利益想触碰,而一旦碰到了谁的利益,我就只能选择撤退,只因为我除了一条贱命,没有任何和别人斗的本钱。” “姐我应该和你说过,不是任何人都有东山再起的资格,就像我这样的,也许哪天死在街头,估计除了生我养我的父母,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掉眼泪,天不管地不收,也没谁给我暖被窝,更不会有人心疼惦念。所以,”夏言很认真的看着李芳卿道,“姐,有你真好。” 夏言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李芳卿说,更是对胸前封魄石里的和珅说的。 李芳卿听到夏言这些话,眼睛顿时泛出了晶莹,不过李芳卿毕竟还是县长,有一定的情绪控制能力,估计要换成是宣艺冉或者赵雅丹,只怕就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不过即使是这样,李芳卿能对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夏言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个了。 “看你,和姐说这些做什么” 李芳卿一边擦着眼角的晶莹,同时对夏言娇嗔道,只不过在她的眼睛里,并看不到恼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关爱。对此,夏言也只能是憨憨的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夏言”李芳卿看着夏言说,“你只要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变成怎么样,都还有我这一个姐,知道吗?” 夏言郑重的点头,李芳卿笑颜如花让人痴醉。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芳卿说着,然后拿出一张纸条交到夏言的手里,“夏言,这是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私人联系方式还有住址,宋叔叔让我给你的,他还说罗道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让你放心。” 夏言毫不推让的把纸条收入口袋,同时拍胸脯道:“姐你放心,我一定把罗书记的价值榨到极致” “你呀”李芳卿没好气的瞪了夏言一眼,“对了,明天你就要离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无为县赴职,马上吗?” 夏言摇头道:“我打算先回家看看。” 李芳卿哦了一声,然后想了想说:“也对,你来县委办也差不多三个多月了,也是该趁着这个假期回去看看父母了,虽然无为县离庐江并不远,但你作为党工委书记,总不好擅自离开就是了。” “就是这么个说法呀”夏言说,“而且姐,说到这个回家,我还想借借你的虎皮,帮我做下伥。” 李芳卿一脸疑惑的看着夏言,似乎没有明白夏言的意思,于是夏言接着说道:“就是想姐你陪着我一起回家呀,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多拉上一些县里的领导,到时候前面警车开路,后面大队县领导的车辆一拥而上,那才叫标准的衣锦还乡。” “身为人民公仆,我说你就不能低调一点?”李芳卿哑然失笑道。 “姐,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低调就是为了将来的高调,”夏言说,“有权有势了不嚣张跋扈的荣归乡里就等于锦衣夜行,那不是我的风格。而且我爹我娘为我低声下气,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他们这个儿子终于有了点出息,总该回去帮他们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把以前的那些脸面,全都他娘的给找回来” 夏言想了想,接着补充了一句:“而且姐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一个小县城里面,只要你这个未来的县委书记不说什么,任何人都翻不起天大的浪,更别说我以后都不一定在庐江县混了。” 李芳卿单手托着精秀的下巴,侧脸看着夏言道:“这的确没什么,也的确符合你雷霆万钧的做事风格,但我实在很难以想象,就你这种和整个体制格格不入的人,怎么就能创下那么大的政治奇迹。” “有些事,只要你敢去做,总会有结果的。”夏言说。 “可是我这些日子都很忙,没有时间。” 李芳卿故意这样说着,而夏言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让李芳卿顿时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对夏言说道:“夏言你别灰心,姐和你开玩笑呢你衣锦还乡,姐肯定会去帮你撑场面的。” 听到李芳卿这句话,夏言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李芳卿现出他那露出六颗大白牙的经典笑容:“姐,我刚才在想,今天我见了宋叔叔,明天或者后天你又要去我家,这算不算是互见了家长呀?” 李芳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娇嗔道:“连姐都敢调戏,讨打” 不过李芳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悬在半空中的手却怎么也没有落下去,并且,那句“互见家长”,也着实让李芳卿俏脸有些微微发烫,也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 就这样,在夏言和李芳卿的嬉笑打闹之间,一次惊掉所有人下巴的行动,就这样铺开了来。 两天以后,是夏言离任庐江,准备赶赴无为县赴职的日子,所有的安排就像夏言计划的那样,一辆县警车和一辆镇警车在头前开路,后面紧跟着的是李芳卿的荣威750,当然,为了帮夏言做足场面,夏言也坐在了这辆县长的专车上。再往后,就是李芳卿的铁杆战友,庐江县县委副书记田冠军,还有夏言本身的关系,县纪委书记郑峰庆和县委办主任伍啸林了。再往后,就是李芳卿临时拉来撑场面的县政府壮丁了,但也都是各科室的一把手。 对于夏言出生的泥河镇来说,四尊县委大佛以及各个科室领导的驾临,已经足够震撼了,所以几乎是天还没亮,泥河镇的党委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就组织人手开始沿途布置安排了。 所以,当为夏言开道的警车出现在泥河镇外的公路上时,早已等候多时的群众们顿时发出了热情的欢呼,同时腰鼓队,也和鞭炮声一起响了起来。那场面,用宋丹丹的话来讲就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怎么能是很壮观呢?那应该是相当的壮观 让夏言心头感慨,难怪那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要进入体制队伍,想要扼取权力,他们所等待着的,不也就是这么一天吗? 车队在进入了泥河镇以后,并没有因为镇党委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也在门口迎接队伍中而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行。由于这一次李芳卿并没有事先通报在泥河镇内的行进路线,所以蔡永林和曾国庆也只能如眉头苍蝇一般的跟着乱窜。 此前,他们是准备带着县领导们参观一下镇上新建的产业示范园的,但他们哪里能想得到,夏言在进入镇公路以后,就直直的调转了车头,直接开向了大闸村过去。 也直到这时,这两位镇领导也才笃然想起,大闸村的夏家小子,似乎真的在县里面混出了头脸来了。可就算是这样,那夏家的小子,不是就快要离任了吗?怎么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想暗示一些什么吗?该死,真应该事先去夏言慰问一下的,要是让夏言看到了自己家里依然清贫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扣上一个治理不利的大帽子。 不过夏言可不管那两个小官僚的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他现在一心就想着快点到家,和父母吃一顿便饭就好。 由于大闸村的房子都是面朝农田的,所以车队只得停在了夏言家的屋后,夏言当然率先跳下车,映入眼帘还是五年前的老样子,中间一栋较大的砖瓦房,两边是两栋较小的茅草土坯房,一边厨房一边茅房。看到这些,李芳卿的眉头顿时拧成了川字,质问的看着从后面一路小跑过来的泥河镇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让两人当即流下了如许冷汗。 夏言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绕过房子来到自家门前的院子内,至于夏言的父母夏卫国和张月霞,他们由于知道今天夏言会回家来,也会带许多大官来家里看望,所以并未下地干活,还四处忙活,准备了许多好酒好菜,准备招呼客人。 “爸,妈” 见到二老微微被生活压得有些佝偻的身体,夏言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出声,然后飞奔过去,拿下二老手里的伙计,并把二老带到跟过来的李芳卿和其他一众县领导的面前,为二老一一介绍,而夏言的父母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领导,当即就有些慌乱。 而李芳卿则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夏言父母那佝偻的身子,在各位领导面前的卑微表现,不由感觉有些鼻酸,也许在听夏言讲述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当李芳卿真正见到夏言口中的那种无奈的生活时,她才感觉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艰辛,什么才叫真正的“狗.娘养的生活”。可以想象,夏言的父母为了夏言究竟付出了多少,他们这没有任何背景的一家子,是如何几乎在社会的夹缝中生存的。 想到这里,李芳卿便大步走出队伍,来到先前夏言父母所在的地方,挽起袖子,学着夏言父母的样子,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菜起来。 李芳卿的这个做法可以说是这位美女县长的心血来潮,但却给身后的一众人不小的惊诧,尤其是夏言的父母。在二老看来,这位庐江最大的领导,绝对是夏言的上司,怎么能让她来做家务呢? 不过夏言倒是比较坦然,没有刻意拦着什么,只是招呼着父母和李芳卿一起做,至于其他的县领导,看李芳卿都表了态,他们也只能有样学样的做起了家务,有的杀鸡,有的切肉,至于那些秘书助理什么的,就只能被赶到厨房去生活烧灶了。还有一些,则是因为夏言家里的工具不够,跑到隔壁去扰民借物去了,当然,那些和夏言父母一样没见过大官的村民,自然也是没什么怨言。 于是,在庐江县几乎可以成为传奇的一幕就这样在夏言的家里上演了:四位县委大佛亲自洗菜杀鸡,其余的各位县政府的小领导也都是各司其职的做着其他家务事,镇书记亲自掌勺,如此如此,只怕是整个泥河镇乃至整个庐江县内,最高规格的一顿饭了罢。 旁边所有围观的村民无不瞠目结舌,心想今天究竟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还是夏家的小子真的飞黄腾达了? “这……我没有看错吧,那不是咱们庐江县长吗?怎么居然在洗菜呀?”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李县长,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夏家洗菜,我也不知道。” “你们都什么脑子,这还不明白?那肯定是因为夏言的缘故啊,肯定是他得到了上级的认可,要不你以为那些官老爷们都闲的没事做了吗?” “对呀,对呀,看来夏言确实是飞黄腾达了,要不然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官老爷怎么会变得如此亲民?” “老王,你完蛋了,平时你总是对夏家二老不客气,现在夏言出息了,只怕你要倒霉了。” “老陈你别说我,你以前是怎么对夏家的?以前夏家还不起高利贷的时候,你还跟着一起堵过他们家的门,还叫嚣要卸掉夏言他爹一条胳膊呢要论罪,你的罪可比我大多了” “你们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现在后悔,晚啦” …… 听着周围群众们的小声议论,看着镇党委书记蔡永林战战兢兢的在厨房炒菜,夏言知道,自己衣锦还乡的目的达到了。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开庐江了,从此二老在庐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被人欺负上门了,此外二老的生活,也有了很好的保障了。 而在随后的公开饭局上,李芳卿向夏言的父母敬茶,并且在整个过程中,完全是把夏言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在对待,这种画面,无疑再次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冲击。 当然,至于具体李芳卿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明白。 华丽的分割线 ps:感谢“赢不了”同志的月票支持虽然是上个月的最后一天,呵呵写到这里,青天大老爷第一卷算是正式结束了,四十万字,写了两个多月,也有那么多的朋友陪伴和支持,小方片感到很欣慰。青天大老爷的订阅不好,小方片知道,但是只要还有一个书友仍然在订阅支持,小方片就一定会努力写下去的,请大家放心。 另外,这最后一张衣锦还乡,算是小方片心中的一个夙愿吧,在外打拼的小方片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的衣锦还乡。同时,小方片还祝愿各位看书的同志们,大家也都能有一天这样,甚至比夏言更拉风的衣锦还乡,有信心,大家就一定能做到 第一章 上门拜访 第一章上门拜访 (七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第一张月票支持) 合芜马共同瓜分巢湖已经是铁打的事实,现在,原居巢区政fu门口已经挂出了新的“县级巢湖市人民政fu”的牌匾。至于原巢湖市政fu大楼,牌匾则早已撤掉,大楼内空空如也,只有少数几个单位还在办公。 要去无为县经济开发区赴任的夏言几乎是赶着末班车来办理手续的,而和夏言一样的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科局的小官,不过这些小官大都是凭着自己在市政fu内的关系想调往更好的地方,只有夏言,也不知是那位市府大秘吴志康大脑里哪根筋不对了,非要动用原巢湖市市长的关系,强行把他调往了无为县经济开发区。 虽然这个举动看上去是给夏言升官了,才进入体制不到半年,夏言就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如果再赴任了这个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话,那他已经是一个本身正科级干部却享受副处级待遇的“准副处级干部”了,对于这种干部来说,只要在两三年内不犯错,基本hun个副处级别的实职,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如果本身能力要是再强一些的话,hun进县委常委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就在于,夏言被调往了无为县的经济开发区。 也许在许多人看来,夏言是谋了一个好去处,但实际上如果不是被猪油门g了心的人就可以看到,这其实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职务。 首先,前任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是由二坝镇的党委书记林尚东兼任的,现在这位书记虽然已经成为了副县长,但是要他放弃开发区这一块,估计也是老大的不愿意。所以他会不会在夏言到任以后,利用自己在开发区各个科室的影响力给夏言添堵,想方设法的让夏言去投靠他,这还是一个不可预知的问题。 好吧,即使这位林县长很大公无si,不给夏言找麻烦,但是在另一方面,开发区本身的工作也不那么好做。 林尚东在开发区建立之初,为了进入县委常委,几乎是绞尽了脑汁的招商引资,仗着濒临长江与芜湖隔江相望的区位优势,为了gdp的不管不顾luan拉企业,致使其中的企业质量参差不齐,否则在之前那一轮巢湖市整顿风暴的时候,也不会爆出许多开发区企业老板行贿市委副书记成为人大代表的消息了。 除此之外,开发区的gdp已经在胡luan征地和luan拉企业之下,拉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高度,夏言要想在这方面锦上添hua,不可否认是一个基本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更别说夏言还想要对整个开发区进行整顿了,那不可避免的要触碰到一些以土霸王自居的大企业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职务,也基本可以和烂摊子划上等号了。 当然,如果夏言只是想向“无为”这个地名一样,做一个不作为的小官僚,那他只需要尽可能的维持现状就好了,但问题是,夏言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社会主义三有青年,怎么能像其他官僚一样的hun日子呢? 所以,政绩、gdp、企业、林尚东和官位,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句哀叹:任重而道远啊 在夏言周围,都是一些拿着手续匆匆赶往新单位赴任的人,不过夏言却没有像他们一样,第一时间赶去无为县赴任,而是继续在庐江逗留了一天,然后在周末才去了无为县,按照原巢湖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留下的纸条,上门拜访了无为县的县委书记罗道星。 无为县与庐江县的情况还不一样,县委书记罗道星和县长季传志还是比较合拍的,并没有像庐江县这样斗得势不两立,虽然在并入了芜湖以后,芜湖市委为了更好掌控无为县,或许会空降几个和罗道星作对的领导,但总的来说,无为县还算是紧紧围绕着以县委书记罗道星为中心的领导班子周围的。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与和珅商量以后定下的方针就是:紧紧依靠着罗道星这棵大树,只要取得了最高领导的支持,以后的工作就很好展开了。 此外,夏言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原巢湖市市委组织部长宋健行的推荐,不用说,宋健行在把罗道星的si人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告诉了夏言之前,他是一定和罗道星关照过的,所以相对于夏言当初像刚进入庐江县委办一样的自己想办法,这样的推荐上门,就比较简单了。 不过也紧紧只是相对于来讲,毕竟对方怎么说也还是夏言的领导,不可能因为自己是宋健行推荐的,就照顾得和祖宗一样,估计在这第一次见面时,少不了要有一些脸色。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伸手敲开了罗道星的大门,一个打扮得如同澳洲火ji一样的fu人上下扫视了夏言两眼道:“你谁呀?” 夏言在来之前研究过罗道星的家庭成员,知道他有一个在信用社上班的老婆李华珍,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罗茜,而看着这位大姐虽然风韵犹存,但那丰腴的身材很明显的出卖了她的年纪,所以基本不用多想了,夏言当即说道:“李大姐您好,我是从庐江县调来的,即将到任的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 李华珍不屑的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那就去县委办办到任手续呀,来我家做什么?” 听到李华珍的话,夏言表面上当即愣住了,其实心中冷笑:脸色来了,看来这个罗道星还ting会做人,没有自己直接给脸色,而是和老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既给了自己一通杀威bang,又不会无端开罪已经进入省委组织部的宋健行,毕竟那是无知fu人的做法嘛 就在夏言心中如是想着的时候,里面罗道星的声音传来:“华珍,是不是小夏来了,让他进来吧。” 直到罗道星开了腔,李华珍才一脸不爽的让开了门,仿佛夏言不是上门拜访的下级,而是上门抢劫的强盗一般。 夏言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纠结于此,依然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没有半点尴尬的把手上的纸箱抱到李华珍的面前道:“谢谢大姐,这是我父母在山上自己打的野味,希望大姐和罗书记能喜欢。” 接过夏言手中纸箱,李华珍有些愣了愣,毕竟作为领导夫人,她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丈夫给下级脸色了,不过以前的那些下属,固然也能笑容满面,但至少在心里,还是颇为尴尬的,但是这夏言,却是从内到外都很自然。因此对于夏言那丝毫不做作的表现,李华珍当即断定对方如果不是真的脑袋缺根筋,那么就是早料到这样的局面,并有应对之策了。 想到这里,李华珍不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就在李华珍愣神的时候,夏言已经自己主动戴上鞋套,走进了客厅,沙发上的罗道星当即板着脸对夏言道:“小夏呀,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呢?这种助长歪风邪气的事情以后可不要再做了。” 为什么是以后不要再做?那这一次呢? 对于这种暗示,别说是和珅了,就是夏言都心知肚明,再联系对方想给自己一通杀威bang的想法,所以夏言一脸接受领导批评的表情:“是是是,罗书记批评得是,我还没上任就犯错误实在太不应该了。” 罗道星对夏言的表现非常满意,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年轻人嘛,阅历不深,犯错误是在所难免的,只要知错能改,就仍然还是党和国家的好干部嘛” “是是是,对于罗书记的教诲夏言一定时刻铭记在心。”夏言说。 李华珍从旁边走过,她没有理会这两个官僚的一堆废话,而是深深的看了夏言一眼以后,抱着纸箱走进了厨房。 罗道星让夏言也坐在了沙发上,然后自顾自的拿出烟来抽,随即把烟就放在茶几上,随口说了一句让夏言抽烟自己拿,却没想到夏言果然伸手拿烟了,这让罗道星不由饶有趣味的看了夏言两眼:“听宋部长说,你在庐江县的招商引资做得不错,汤池温泉休闲项目和金牛镇的项目都做得很不错。” 罗道星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想探探宋健行和夏言的关系究竟密切到了何种境地,又想听听夏言自己对于那两个过亿项目的看法。 “这都是宋部长的夸赞,”夏言说,“那两个项目实际上是对方客商在县委县政fu政策的关怀下,本身早有了投资的意向,我只不过是尽了自己应尽的本分义务罢了。” 夏言的回答也很有针对性,首先抬出了宋健行,试想一个即将从市委组织部长迈入省委组织部再进一步的大人物,为什么要刻意夸赞一个县级的小科长?这里面要说没问题只怕谁也不会相信。而在另一个方面,夏言也说到了自己的那两个闪光项目,那种毫不夸功的本分,也是深得领导喜欢的。 所以,就在夏言说完以后,罗道星就亲切的拍着夏言的肩膀说:“年轻人谦虚是好的,不过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你有招商引资的工作经验,所以原巢湖市市委决定把你平调到我们无为县经济开发区来当党工委书记,看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很期待你在开发区的表现。” 什么叫领导期待工作? 那就是在等你表决心了,所以夏言也没有让罗道星失望,当即拍着xiong脯道:“请罗书记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让经济开发区成为县里的经济龙头,进而带起整个县域经济的发展,不会辜负县领导对我的期望” 不得不说,夏言的几句话都说到了罗道星的心坎上,让罗道星听起来十分的舒服,他笑眯眯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恩,很好,年轻人就是应该有这种努力向上的精神气,不过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不知道你对于我们无为县的经济开发区又了解多少呢?” 客套完了,就该进入主题了,夏言从和珅那里早就听多了这种官僚做派,所以在听到罗道星的这句话以后,立即郑重的思索回答道:“回罗书记,因为我不常到无为这边来,所以对于开发区没有进行实地考察,不敢妄下结论。” “不要紧,”罗道星说,“就说说你了解的,还有你的看法就好。” 夏言说:“罗书记,恕我直言,咱们无为县开发区的区位优势很明显,它位于长江北岸,距县城38公里,与芜湖市隔江相望;此外还距离南京禄口国际机场95公里、合fei骆岗机场125公里,均约1小时左右的车程。再加上三条高速公路和五条铁路在这里交汇,和十公里可建设万吨级深水码头的岸线资源,无一不是开发区得天独厚的优势。” “除此之外,”夏言接着说,“安徽省委和国家五部委打造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基地的政策出台,咱们无为县的经济开发区,也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地带。所以,综合以上因素,我个人认为,咱们的经济开发区,必然腾飞。” 这一次的上门拜访,不仅仅是罗道星考察夏言,作为下级的夏言,也要好好考察考察自己未来所要的领导。 因此,夏言这么说实际上带有很大的故意,毕竟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位无为县的一把手,不可能完全把握对方的喜好,所以只能从歌功颂德开始着手,这种做法,不管对于何种官员都不会错。不过如果对方是想做实事的官员的话,就会很快打断,而那种好大喜功的官员,则会很享受的继续听下去。随着罗道星接下来的表现,夏言基本上就可以为这位领导完全定位了。 只见罗道星挥了挥手:“这些大家都看得到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我只想听听你接手开发区以后,你的发展思路是什么。” 夏言在心中默默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我的思路其实很简单,就是引进诸如银行、商业协会等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开发区打造一个良好的融资平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开发区进行进一步的跨越式发展。” 听到夏言这句话,罗道星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能仔细吗?” “当然可以,”夏言说:“就目前开发区的现状我仔细了解了一下,大都是一些非常大型的产业集团,形成了以煤炭化工、汽车零部件制造、船舶制造、农产品生产、新材料和新能源为主的产业基地。这很好,但是我们在引进大集团投资的时候,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为这些企业引进配套的资金服务。” “因为在我们大家看来,既然是来投资的企业就应该是不缺钱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夏言说,“企业的投资只是为了扩大生产,并非就是一定能赚钱。我曾经在南京的高新区考察过,那里的很多企业都有不同程度的资金困难。毕竟投资生产是一项风险投资,一旦自己的销售或者是其他方面出现了问题,很容易就造成了资金短缺等其他问题。” 夏言想了想,接着补充道:“而且这还是一般资金雄厚大企业大集团,要知道,不管在哪个开发区,都有很多的小企业在依附生存,连大企业都是如此,那那些资本本身就不够的小企业呢?他们又该如何呢?所以我认为,要想让开发区进一步的发展,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帮助这些企业解决这些资金问题,因为只有当政fu设身处地的站在企业的角度考虑问题时,企业才会更加放心的在我们这里投资。” “当然,我所说的资金服务并不是政fu直接贴钱,或者是政fu出面帮助那些企业担保向银行借款,那都是要犯错误的事情。” 对于夏言的这些说法,罗道星在心中暗暗点头,同时身体也不自觉的靠向了夏言,呈一种仔细聆听的形式:“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引进银行和商业协会,为企业提供一个良好的融资平台?” “是的,罗书记,”夏言回答说,“只有当我们解决了企业的后顾之忧以后,才可能让我们的开发区变成一个金梧桐,才能引来更多的凤凰来栖” 听到夏言这最后一句话,罗道星当即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金梧桐,好一个凤凰来栖,好一个设身处地想问题,好一个融资平台,夏言你果然像宋部长说的那样,是一个搞经济的好人才” 罗道星一连说了五个好字,看来是认可了夏言为开发区引进金融机构,为进驻企业打造融资平台的构想,这让夏言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罗书记是真的有“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的想法,这就好办了。 不过就在罗道星哈哈大笑的时候,罗道星那正在上高中的女儿却突然走出了房间,没好气的看着罗道星道:“罗叔叔你又听到什么笑话了,笑成这副德性,不知道你女儿在房间里做作业吗?” 研究过罗道星的家庭成员,夏言知道这位五官清秀,并甩着一条麻hua辫,很有萝莉风味的小丫头,就是罗道星的宝贝女儿罗茜,可是对于“罗叔叔”这个称谓夏言还是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这位书记家里这唱的是哪出,不过作为下级,他也只好假装没听见了。 罗道星看来在家也是ting惯这女儿的,被女儿这样说了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好好好,天大地大都不如茜茜的功课最大。” 罗茜扬了扬头,伸手指着一边的夏言道:“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开发区负责人吧,ting年轻呢,听说还是当初庐江县高考的理科状元吧?我作业有几道题不会,过来帮我做一下吧。” 听到罗茜的话,罗道星当即不满道:“茜茜你说什么呢,爸爸我在和这位哥哥谈正事,自己回房做作业去,我们小点声就是。” 夏言见罗道星虽然嘴上斥责的严厉,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味,便知道这是第二轮杀威bang要来了。于是一边在心中叹口气,一边对罗道星说道:“罗书记不要紧的,刚好我对考试有点经验,传授传授也不要紧。” 罗道星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然后夏言跟着罗茜走到她的闺房门口,不过却被关在了外面,然后过了一会,罗茜才抱着一堆课本和辅导材料走了出来,和夏言走到客厅的一角,摆开架势,啪啪啪的点出几道比较复杂的数学题,估计是要故意刁难夏言了。 看来这书记的家门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呀 夏言一边在心中哀叹一声,一边拿过了罗茜的辅导材料。 不得不说,咱们中国的高中题目都是无与伦比,甭说什么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基本上只要考过了高考的,十有**回头再做都是头疼无比。不过对于夏言来说,却不是问题,因为在研究了罗道星的家庭情况以后,和珅当即就判断出了他可能会让女儿利用高考难题来故意刁难夏言的可能,所以夏言是有提前温习的。 要知道,夏言当年在庐江一中可就是独领风骚一骑绝尘的人物,只要把高中的书籍捡起来,温习个一两天,基本就能掌握要领了。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只是扫了几眼,就快速的在草稿纸上写出了答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小丫头很是惊讶了一番。 不过罗茜可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主,在短暂的调整了心情以后,就再拿出了几道题目,同样的,夏言也是才看了几眼以后,就给出了答案。让罗茜大呼惊奇:“这些可都是最难的题目呀,就是我家教都没那么容易解出来,你怎么这么快?” 夏言笑道:“大凡若简咯,罗茜你记住,但凡是那些hua大篇幅描述的题目,一般来说都是很容易解答的。” 罗茜不屑的撇撇嘴,夏言能够清楚的分辨这个小丫头的嘴型 夏言对此不做过多的解释,而紧接着小丫头似乎想起来夏言是理科生,于是又拿出了自己的语文辅导材料,专门挑出了一些文言文的题目,然后丢到了夏言的面前。夏言抬头苦笑:“你这是专门为难我呀”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小丫头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不过小丫头毕竟年轻,所以她才没有看到夏言眼底的坏笑。 很显然,有着满清才子和珅的帮忙,夏言对古文的理解,绝对是属于当今教授级的。所以,在夏言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以后,就继续不拖泥带水的给小丫头完整的翻译出了好几篇文言文,并且还引经据典,给出了许多很精彩的解释,让小丫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高中的小丫头还是单纯,对于尖子生有着盲目的崇拜,因此罗茜在听着夏言的顾问解释时,那眼神也不那么傲慢了,而是逐渐的生出了星星。要是放在某巨星的演唱会现场,那绝对是标准的粉丝表情。 夏言看着罗茜,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专心听讲。” 小丫头哦了一声,临危正坐。 这个画面让一直观察那里的罗道星当即惊掉了下巴,作为老爹,他是很了解自己那个女儿的性格的,很是怪异,尤其她的头发,绝对是不能让人碰的。记得上一次一个镇长带着儿子来家里做客,镇长的儿子也是这样拍了拍罗茜的头,罗茜居然二话不说,上去就扇了对方一个耳光,可这一次…… 想到这里,罗道星不由转头看了看老伴李华珍,发现老伴也是一脸担忧和无奈的看着自己,两人的眼神里同时传达出了一个意思:夏言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优秀还是心眼特别多,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杀威bang只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这边罗道星和李华珍如是想着,那边却陡然发生了另一幕让他们惊掉眼镜的事情:罗茜居然抱着一堆课本材料,领着夏言进去了自己的闺房。 那可是禁地呀就是罗道星这个老爹要进去,都要事先征得女儿的同意,外人更是要严防死守,可这个夏言倒好,第一次来家里,居然女儿就带着别人进了闺房。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在小丫头罗茜的闺房内,罗茜在放好了所有课本和材料以后,居然学着电视剧里的场面对夏言道:“师父在上,请受罗茜一拜。” 夏言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扶起罗茜,可小丫头却倔强得怎么也不起来,非要夏言收她为徒,最后夏言没有办法,只得收下了这个很可爱的小徒弟。小丫头这才站起来嘻嘻笑道:“那我现在是你徒弟了,你可要经常来教我做题呀就算不能把我教到像师父你一眼厉害,怎么也不能在考场上给师父你丢脸了嘛” 对这个小丫头,夏言无奈道:“好好好,师父常来,好了吧?” 听到夏言这句话,小丫头顿时高兴得蹦跳了起来,然后一双大眼睛转了转,然后神神秘秘的凑到夏言的耳边道:“师父我告诉你噢,是我老爹要我刻意找你茬给你脸色看的,师父你可不要怪我啊” 夏言很无语的看着罗茜,心想这坚固的堡垒果然还是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啊,这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小丫头就拜了个师,然后紧接着就把自己的老爹给卖了。 不过搞清楚了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性格,让罗道星接受了自己对开发区的发展方案,还在罗道星家里成功策反了一个间谍,这趟上门拜访的收获,看来不小。 第二章 云里雾里 (鞠躬感谢“美妹小悦”同志的月票支持) 夏言的上门拜访还没有结束,原因无他,虽然搞清楚了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性格,让罗道星接受了自己对开发区的发展方案,还在罗道星家里成功策反了一个小间谍。从这些方面来看,夏言的这一次去县委书记罗道星家里的上门拜访确实有些收获,但这些却都不是最主要的。 所以,在收下了罗茜这么个小丫头徒弟以后,夏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不过夏言的这个举动却让小丫头打心眼里高兴,这说明夏言并非是因为她那个书记老爹才勉为其难收她的。 在罗茜完全接受了夏言以后,接下来的辅导就比较正统化了,作为一个师父,夏言倒是没有藏私,把自己当年在考场上解题发挥的本事一股脑的全灌输给了小丫头,大有把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小丫头打造成考场当中的战斗机的趋势。而小丫头本身也并不笨,在无为中学这种无为县最好的高中也能挤进前十,并把老爹请来的家教气走了好几个,所以很快就把夏言的传授的东西吸收了个干净。 夏言满意的点点头:“大概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了,你是文科生,我是理科生,我最多能教你数学的最快解题方法,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对于夏言的说法,小丫头很是不满的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师父骗人,别的不说,就单说今天的语文,那些古文解析,还有师父你那一手文章,至少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有我老爹请来的那些家教,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的。” 夏言宠溺的摸了摸罗茜的脑袋瓜子:“我那都是胡诌的,也就你这个盲目崇拜我的小傻瓜相信。” 听着夏言的话,罗茜高高扬起小脑袋,一副我相信我自豪我骄傲的态势,对此,夏言也只能是无奈的笑笑。这个时候,门外李华珍的声音响起:“茜茜,小夏,吃饭了。” 罗茜答应了一声,夏言则是急忙起身,走出小丫头的闺房,歉意的对李华珍说:“李姐我本来就是冒昧的打扰,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吃饭呢?” 夏言因为是第一次上门的下级,这么说是必要的,否则随便招呼一声,就留在领导家里吃饭,岂不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吗?如果领导真的还要有什么话和自己说的话,肯定会再挽留的,而到那个时候,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有问题。 不过因为罗茜的关系,这次的情况就有些特殊了,几乎是夏言才说完,小丫头就咋咋呼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小脸上满满全是不满意:“师父你不能走,必须留下来吃饭,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不认你这个师父了” 听到这话夏言有些讶然,这估计也算是最没有威胁力的威胁了吧。就连李华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李华珍回头看了罗道星一眼,才对夏言道:“不要紧的,你可是茜茜第一个认可的老师,留下来吃顿便饭不要紧的。” 夏言知道,李华珍说这句话是得到了罗道星的授意,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推辞,而是很欣然的接受了。 也许因为是知道堡垒已经从内部被攻破,所以在饭桌上,李华珍也没有再给夏言脸色看,整顿饭吃的还算是和和气气的,饭后,由于罗道星有话要和夏言说,所以李华珍主动拉着罗茜去厨房洗碗了。 “年轻人果然有些能力。”罗道星挑头说。 夏言知道罗道星这句话是一语双关,所以故作惶恐的说:“罗书记这话就是在打我的板子了” 对于夏言的表现,罗道星满意的在心中暗暗点头,说实在的,因为夏言是原来的老领导宋健行推荐过来的人,他不好太过于压迫,给予一些适当性的领导威慑,让他知道究竟谁才是他的直属领导就好了。 不过看夏言中规中矩的样子,不像是得到了领导支持就会尾巴翘上天那种没谱的主,所以罗道星也就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对夏言道:“夏言,年轻人就是应该有一些年轻人的样子,敢拼敢闯,敢破除体制大胆创新,这点是我很喜欢的,所以,你在上任以后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会有人支持你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对罗道星拍**的保证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争取让开发区在我的手上有更加雄壮的发展势头,绝不给领导丢脸抹黑” 什么样的下属最能让领导放心和信任,不在乎你有多少能力,就看你能不能体会领导的意思和心思。领导种棵苗,你得让它长成树;领导划个圈,你得让这个圈**起来;领导是点,你就得是圆,最好能形成一个球;下属的任务就是在领导的这种指导下迎难而上,像黄继光董存瑞一样堵枪眼炸碉堡在所不惜,还要显得胸有成竹。 很显然,受到了和珅熏陶的夏言,对此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所以罗道星顿时笑容满面,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事情到此,夏言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原本对于夏言来说,他只是单纯的打算摸一摸罗道星的底,将自己的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的想法抛出,让这位能在无为县一手遮天的书记力挺自己。 这个目的不问便可知的达到了,而且还顺带打开了罗道星宝贝女儿的关系,当然,夏言对这种还没有完全**好的小丫头没什么性趣,只是能透过这个小丫头更加拉近与领导的关系。人都是有私心的,现在自己和他女儿关系好,然后一来二去的,不就可以正式跨入罗道星的战壕了吗?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开发区的位置,才真正叫雷打不动了。 过了周末,夏言第一天就到开发区赴任去了,并且还是和县委书记罗道星陪同一起去的,这样的态势,所有人就是用**想也都能猜出是什么原因了。 因为有领导一同前来,因此开发区党工委办公室弄得欢迎场面比较热最好整~理烈,几乎可以和夏言衣锦还乡的场面相媲美了。随后,罗道星临时主持召开了一次无为县经济开发区党工委办公会议,当然,这一次会议罗道星讲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县委书记的态度。 在这次办公会议上,夏言阐述了自己即将开展的开发区工作计划,整整一个小时,甚至比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发言时间还要长,很显然,如果没有罗道星的授意他是不敢这么做的,而这样的做法,就只能有一个解释:罗道星在力挺夏言。 领导对下属从来不需要解释,往往只需要一个信号就好,说多了反而会让下面的人七上八下的。 工作会议结束以后罗道星就回县城去了,至于夏言,则开始了他在开发区的第一天工作。 和其他领导一样,夏言赴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召集党工委的所有干部召开一次工作会议,出席的干部有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魏武祥,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肖国川,还有党工委下属五个部门的头头,分别是办公室主任陈伟、规划建设局局长马孝国、经济发展局局长胡国太、财政局局长黄靖雯和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唐爱军。 在来之前,夏言研究过这些人的资料,现在,当夏言亲眼见到这些人以后,更加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首先,这些人无一不是将近大了自己一轮的中年人;其次,这些人都是在体制内厮混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世故和厚重绰绰有余,但是要说到真正干事,只怕还是摇头比较好;还有那个财政局的女局长黄靖雯,一个花枝招展、要胸有胸要**有**要脸蛋有脸蛋的美艳**,天知道她是不是通过彪悍的**功夫才坐上今天的位置的。就凭这些人,相信如果不是国家和省委的政策倾斜,想要把开发区搞成今天的模样,只怕难于上青天噢。 夏言低着头,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会议桌,所有人眼巴巴的看着夏言,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大家要在这个比自己年纪小了快一轮的年轻人手底下做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在体制内往往就是这样,哪怕你年纪再大,资历再老,但只要对方爬到了你的头上,你就得乖乖俯首称臣。 不过他们最担心的到不是这个,毕竟这些人伺候领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夏言再年轻一点,他们估计也能拉下那个脸去,但让他们害怕的是夏言仗着有领导的支持胡搞一气,到时候出了问题顶多夏言拍拍**走人,但是这些人呢?他们可是还要依靠开发区生存的呀,到时候面对夏言留下的烂摊子,只怕还是要落到他们的头上。 有和珅在心中,夏言如何猜不到这些人心中的想法,而他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想让这些下级自己给自己设置心里压力。原因无他,夏言的年纪首先就不占优势,要想在这些老油条的面前树立领导威信,就必须得用点非常手段。 夏言敲击桌子的声音就像老僧敲木鱼一般,但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像是时间的沙漏在自己的耳边流过一般,焦急的煎熬。 突然,夏言停止了敲击,同时抬起头:“相信在之前由县委罗书记主持召开的工作会议上,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我们接下来的工作目标了,那么在这里我就不重复了,大家都各自回去想一想,究竟要如何结合罗书记的指示,完成下一个阶段的开发区建设任务,在这周末之前,我希望能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你们所有人的规划方案。就这样,散会。” 说完,夏言就起身离开,剩下会议室里九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也在体制内待了不少的时间了,何时见过这样的会:领导开始一言不发,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紧接着就直接布置任务,不规划方针,不阐明指导思想,就这么简单的把任务分配了下去。 原本他们以为这次的会议又会像先前一样,夏言再洋洋洒洒的说上一两个小时,甚至他们都准备好陪夏言谈到晚饭结束以后。可谁知道,夏言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结束了整场会议,让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大家在心里如是想着,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你去探探口风,看看夏言到底怎么个安排。 陈伟自知躲不过,咬咬牙站起身,然后追着夏言的足迹找到了夏言的办公室,见到夏言正好拿起烟,陈伟立即拿出打火机,帮夏言点燃。夏言深吸一口烟,然后对陈伟说道:“陈主任呀,怎么说你也是党政干部,而且年纪还比我大,以后这种事就让我自己来好了。” 陈伟连说了两个应该的:“夏书记事务繁忙,我们作为办公室主任的,是应该为夏书记分忧解难的。” 夏言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陈伟坐下,同时道:“不知陈主任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陈伟小心翼翼的在心中拣选着措词,对夏言道,“夏书记新来开发区,是不是需要先熟悉熟悉我们开发区的运作?” 夏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陈伟,陈伟不知道夏言究竟什么意思,于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们办公室已经将开发区在过去三年间的招商引资,还有扩地建设的情况全部总结成稿,夏书记可以随时检查。” 夏言恩了一声说:“都拿来吧。” “好的,那我这就回去把材料全部拿来。” 陈伟高兴的说着,其实陈伟这么说是有目的的,为的就是在对过去的不断探讨中,掌握夏言的真实意图。不过紧接着夏言的后一句话,却又让陈伟刚升起的冉冉得意,狠狠的踩得粉碎:“不过我们的目标还是得放在未来,所以办公室对于未来的规划也不能落下。” “夏书记的意思是,我们下一个阶段的工作目标,就是如夏书记在之前的工作会议上说的一样,把工作重点放在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进驻企业打造良好的融资平台,对吗?”陈伟小心翼翼的问。 夏言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仍让陈伟摸不到边:“不过我更希望你们能拿出更好的方案,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虽然我是领导,但你们对于开发区更熟悉,工作经验也是比我多,或许能有更好的建议也不一定呢?”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突然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一些底的说:“夏书记请放心,以我们在开发区几年的工作经验,一定会让夏书记你满意的。” “那就好,”夏言如是说,随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要记住,罗书记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开发区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在原地踏步。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勇于破除一些陈旧的观念和想法,除此之外,我们的规划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否则是没有办法完成罗书记的指示精神的,我这么说,陈主任你能明白吗?” 陈伟茫然的点点头,他可以说明白也可以说不明白,明白的是夏言想创新有目标;而不明白的是,他不知道夏言的性格究竟怎样,或者说他不知道夏言对待工作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子的,是与其他领导一样保平安?还是像一般年轻人一样要拼要闯以工作为先? 在这种纠结的想法下,陈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当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有一定年头了,也伺候过不少领导,但像夏言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当然,这倒不是说夏言故意刁难他或者怎么样,其实陈伟可以感觉得到,夏言还不算是比较难说话得那种领导。但问题是,陈伟已经习惯了把着领导的脉搏做事,可夏言的脉搏,陈伟却连一点边都摸不到,或者说,每当陈伟自以为领会了夏言的意思时,夏言的接下来一句话,却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就在陈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夏言却挥了挥手:“陈主任你先回去把材料拿过来吧,作为一名实干型领导,我总不能在你们都在写规划方案的时候什么事都不做吧。” 陈伟点头哈腰的走出了夏言的办公室,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一切,他笃然发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进去之前的原点,除了像夏言说的那样回去认真的写规划,其他的一点口风都没能探出来。 年纪轻轻就懂得藏心,那以后还了得? 陈伟如是想着,然后突然改变了行走路线,从本来走向会议室的路上,折返去了办公室,想来是真的去拿材料,而不是先去和其他人通报结果了。 这个结果,正是夏言想要的,一个云里雾里的领导,是最让人害怕的,而夏言这个时候,显然就是处于一个状态。别的不说,就单单说领导威信,至少已经在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心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至于其他人,则在陈伟的潜移默化之间,早晚也会成为和陈伟一样的人的。 第三章 搞对抗 第三章搞对抗 所有的空降领导都会碰到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本土集团的抵抗。毕竟每个区域乃至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利益划分,不是随便贸贸然谁过来领导都能创造万众一心同心协力共创美好事业的伟大局面,否则上级部门还不是想撤谁就撤谁,下面一丁点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了? 而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就是一个空降领导,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信、能力以及存在感,想更快的整合资源所做的无奈事情罢了。 很显然,夏言这个被突然掉到无为县经济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也不可避免的要遭遇到这么一个局面。虽然,在第一天的会议上,夏言使出了一些手段,让所有下属mo不清自己的脉门,继而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领导威信的种子,但这并不够,毕竟天知道这些种子真正生根发芽是猴年马月,而且,某些抵抗势力也并不会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就在夏言那边在对陈伟这个办公室主任施压的时候,这边会议室里,也有一些小动作正在滋生:当陈伟才追着夏言的脚步出去的时候,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也随后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彭建军是给他的老上级,原开发区党工委书记,也就是现在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打电话,等到电话接通以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诉苦:“老领导,您可得救救开发区呀,不能由着那个新来的mao头小子胡搞一气,生生毁了您一手建立的开发区大好形势呀” 林尚东哦了一声:“这话从何说起呀?夏言在罗书记主持召开的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我也知道一些,想法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主动为落户企业打造融资平台,解决企业的资金短缺问题,这不是很好吗?何来胡搞一气,毁了开发区大好形势一说?彭建军,你也是党政老干部了,这话可不能luan说。” 话虽这样说,但林尚东的语气却是没有半分不满,彭建军也跟了林尚东七年多了,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这个老领导的想法。 林尚东原来只是开发区当中二坝镇的党委书记,因为兼任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缘故,才得以扶摇直上,所以他怎么可能主动放弃开发区这一块呢?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嘴里的rou无缘无故的落到一个外来户手上呢?因此,林尚东肯定会在背后支持彭建军与夏言搞阳奉阴违的暗中对抗,要么让夏言知难而退,要么加入自己的政治队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在领会了老领导的意图以后,彭建军也有了底气,于是道:“老领导,您是有所不知呀,今天下午这位新来的夏书记又给我们开会了,您知道他是怎么开的会吗?就一句话,让我们好好干,所以我怀疑在上午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怕是县委办帮他鼓捣出来的东西呀” 彭建军这话就有很大的诛心之嫌了,不过想想也是,县委书记为什么对一个新上任的党工委书记那么上心,还亲自陪同就任,不就是想把开发区彻底从他林尚东的手底下拿开吗? 果然,在听到彭建军这句话以后,那边林尚东就沉默了一会,然后道:“这样吧,大家都是党政领导干部,有着互相监督提点,谋求开发区更好发展的职责,新来的夏书记毕竟年轻,你作为老干部,就多帮衬他一下吧,不过可不能坏了咱们的党政国法,更不能违纪cao作,明白吗?” 林尚东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彭建军要还不明白,那他基本上也就可以不用再在体制内hun了。什么叫互相监督提点,什么叫不能违纪cao作?不就是让彭建军组织着开发区党工委团体对着夏言阳奉阴违,让他知难而退吗? 领会了这个意思,彭建军当即表示:“请老领导放心,为了开发区的将来,作为党工委的老干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新来的夏书记的” 那边林尚东恩了一声,说了一句好好干,就挂断了电话。 也许如果有旁人听到了这个电话也不会感觉奇怪,只是会当成普通的工作电话罢了,但是对于彭建军来说,有了这个电话,虽然不说他手中掌握了一把尚方宝剑,但至少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林尚东的名义号令整个党工委与夏言阳奉阴违搞对抗的能力,再加上他本身在开发区党工委无可动摇的地位,彭建军顿时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说起这个彭建军,他也确实是开发区党工委的老干部了,自从03年7月无为县设立经济开发区以来,彭建军就从县委办主动请缨来当这个党工委的副书记了,一直到今天。 彭建军的算盘打得很简单,他就是想等到前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林尚东升任副县长进入县委常委以后,自己来接手整个开发区党工委。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林尚东正式调任副县长以后,有资格接替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他彭建军了,可是夏言的横空出世,却生生掐断了这一进程。 但是彭建军又没有办法阻止前市委组织部的调令,所以他就只能把这如同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怨念,全部转嫁到了夏言的身上。 除此之外,在他看来,夏言实在太年轻了,而年轻就意味着阅历浅薄,面对整个党工委的阳奉阴违,他只怕会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茫然无措。而且原来支持他的巢湖市委已经没有了,现在是芜湖市委,更别说无为县开发区还是国家级的重点关照对象,就算是县委书记罗道星只怕也是孤掌难鸣,没有办法让一个好不具备领导能力的人继续待在位置上。到那时候,夏言除了走人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彭建军如是想着,然后春风满面的回到了会议室,所有党工委各部门的头头看到彭建军回来,顿时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老领导林尚东那边的意思。 彭建军很享受现在的这个状态,他仿佛成了古代的钦差大臣一般,有了节制群臣的权力。 他双手虚压了压,示意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然后自己主动走向会议桌,并一屁股坐上了先前夏言坐着的位置,等到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以后,才开口道:“老领导的原话是,大家都是党政领导干部,有着互相监督提点,谋求开发区更好发展的职责,新来的夏书记毕竟年轻,我们作为老干部,就多帮衬他一下吧,不过可不能坏了咱们的党政国法,更不能违纪cao作。” 在座的无一不是在体制内hun成了精的人物,如何听不明白这话外之音,看来老领导是不准备放弃开发区,放话给了彭建军,让他组织着整个党工委搞定夏言了。 大家想到这里,脸上都不免lu出了‘原来如是’的色彩,彭建军扫视一眼,然后道:“相信老领导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我们不能破坏党政干部的团结和谐,但是在某些问题上,我们还是要有着自己的原则。” “不管是新来的夏书记,还是我们,首先我们都是同属于党国领导下的党政干部,所以我们必须以人民群众以及国家发展为先决条件”彭建军说,“而国家的发展有他一定的规律和既定方针,不是某几个人,某个领导随心所欲的凭自己的喜好规划,因此我们作为党领导下的干部,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必须把开发区的发展保持在既定的轨迹上,不能随意的更改,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有人一齐点头,彭建军笑了笑:“我相信大家都是非常优秀的党政干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所有人再次点头,然后彭建军接着说道:“那就这样,大家都回去各忙各事去吧,散会。” 彭建军说完,大家就都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至于彭建军,他则是在会议室里逗留了一会,才站起身,定睛看了看自己坐过的那个位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过了一会,办公室主任陈伟过来了,见到会议室就彭建军一人,不免有些诧异,彭建军则是笑眯眯的指着一张椅子说:“陈主任呀,坐下说话吧。” 毕竟是在开发区党工委待了七年多了,彭建军怎么样还是有些积威的,所以他才说完,那边陈伟就坐到了指定的椅子上。 彭建军对此很满意,于是也坐下说:“陈主任,刚才去夏书记那里,结果怎么样?” 陈伟也是开发区的老人了,虽然年头比不上彭建军,但是在体制内厮hun的时间也不算短,在听到彭建军张口就是问夏言,丝毫不提及之前聚集在这里的那些人,顿时心头闪过一丝明悟:看来老领导是对彭建军有了什么指示了。 陈伟如是想着,然后回彭建军道:“彭书记,是这样的,我刚才去询问夏书记,想问清楚我们开发区接下来的发展方针。” 彭建军恩了一声:“那夏书记呢?他是怎么说的?” “夏书记的回答很奇怪,”陈伟说,“他既让我把开发区在过去三年间的招商引资,还有扩地建设的情况材料拿来给他看,又要让我们办公室把规划目标放在未来;既要让我们把工作重点放在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进驻企业打造良好的融资平台,又希望我们办公室拿出更好的方案;既要我们按照过去开发区的经验规划前进,又要我们勇于破除一些陈旧的观念和想法,才好让开发区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当了几年的领导,彭建军也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了夏言的用意,不过表面上却仍然哈哈大笑道:“这说明夏书记毕竟还是年轻,阅历不够深厚,而且对于开发区的工作经验也是零,所以能有这样前后矛盾,朝秦暮楚的想法也是正常。” 陈伟暗暗点头,然后说:“彭书记,您是开发区的老领导了,开发区也是在您的手上一手壮大起来的,那么依您看,开发区接下来的步调,应该怎么样呢?”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彭建军说,“刚才我给他们开了个短会,主要讨论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听到这句话,陈伟知道该上正菜了,所以临危正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彭建军接下来的话语。彭建军说:“我们都认为开发区的发展应该有他一定的规律和既定方针,不应该是某几个人,某个领导随心所欲的凭自己的喜好规划,因此我们作为党领导下的干部,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必须把开发区的发展保持在既定的轨迹上,不能随意的更改。而且,林县长也是这个意思。” 对于陈伟来说,彭建军前面那些什么狗屁既定方针,还有什么某个领导的规划,基本上全是套话空话,只有最后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林县长的意思。 陈伟知道,彭建军口中的这个林县长毫无疑问就是开发区的原党工委书记林尚东,而林尚东依靠开发区的建设才成为了县委常委和副县长,这在整个无为县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那么,现在彭建军这话得意思就很明显了,林尚东不愿意把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开发区交到一个外来户的手上,所以要支持彭建军搞动作了。 如果是在过去,作为办公室主任的陈伟,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彭建军这一边,但是在与夏言单独会谈了以后,陈伟在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新来的夏书记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后来,陈伟在回到办公室以后,特意上网找了一下有关于夏言的资料,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陈伟注意到了时间,夏言从考上公务员开始算,到现在也才不到四个月,可他就已经爬到自己这个在体制内hun了十多年的老人头上,如果说夏言只是有关系而没有手段的话,陈伟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也正因为如此,陈伟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装傻充愣,对彭建军道:“请彭书记放心,我们开发区党工委办公室一定会谨遵县领导的决策,抓紧开发区的改革发展不放松,坚决执行领导的安排,争取为开发区创立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面对陈伟这句话,彭建军第一时间愣了愣,似乎并没有像在刚才的短会上一样,感受到对方的熊熊诚意,反而有种敷衍的味道。 彭建军对于自己的这种想法笑了笑,怎么说陈伟也算是开发区的老人了,而且还是办公室主任这种紧随潮流的职务,怎么都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吧。于是,在这种想法下,彭建军挥了挥手,放陈伟回去了。 虽然林尚东的意思是让他们与夏言搞对抗,但怎么说夏言在面子上还是他们的直属领导,什么事情总不好明着来。 所以,当他们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以后,便开始根据夏言在之前的工作会议上所传达的指示精神,动手编撰起了对开发区未来建设的规划方案,并很快交到了夏言的办公桌上。只不过不同的是,办公室主任陈伟的方案是比较实事求是的,至于其他各个部门的方案,则是空话套话一大堆,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内容。 在夏言的办公桌上,九份方案被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堆,只不过一堆只有陈伟的一份方案,而另一堆,却有八份方案。 看着这两堆方案,夏言突然笑了起来,在心中对和珅道:“和珅,看来你说得没错呀,这些家伙的动作还真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成了一致的共识,要和我搞对抗玩敷衍了。” “老爷,恕奴才直言,这种状况只怕是在老爷就任以前就形成了的,”和珅说,“只要是在官场里,就没有一个是不想往上爬的,这些人也不例外,前任党工委书记林尚东被调走,肯定有人惦记这个位置,现在老爷从天而降,生生把这个位置抢走了,肯定会让一些人心生不满,他们对上面没办法,就只能把主意打到老爷您身上了。” 和珅想了想,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林尚东固然升上去了,但是他显然不会放弃这片帮助他升迁的开发区,并且老爷又不算是他的人,所以他为了能像过去一样控制开发区,也肯定是会支持那些人和老爷搞对抗的。而有了林尚东的支持,他们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真是一个恶性循环啊”夏言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眼神转向了陈伟的那份规划方案上,“不过还好,总算我还不是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老爷,这开发区党工委百十号人,总该有一两个会用脑袋想事的家伙吧。”和珅说。 夏言点点头:“也对,那和珅你觉得,这个家伙这样与众不同,递过来的会是投名状吗?” 听到这个问题,和珅思索一下才回答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有可能,但是是办公室主任的话,我更倾向于他是在观望,只有老爷您展示了一定的手段,他才会真正效忠老爷。” 夏言哑然失笑:“那看来,我还是得先杀只ji立立威才行啊” 第四章 杀鸡 第四章杀ji (昨晚失眠,今天中午起来头昏脑胀,痛苦痛苦加痛苦) 想到即做雷厉风行,从来都是夏言的风格,所以当他准备好要杀ji儆猴以整顿开发区党工委后,就立即拨通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的电话,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罗书记,向您汇报个情况,我打算调整一下开发区党工委的干部安排。” 那边罗道星哦了一声,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小夏呀,我希望你明白,咱们无为县开发区可是国家建设皖江经济地带的关键地域,前巢湖市委是经过了慎重考虑才把你调来的,你可不能让组织上失望呀” 夏言当然知道罗道星那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暗示自己不要luan搞动作,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对此,夏言早有准备的说:“没办法呀罗书记,目前这个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为开发区构建融资平台的方案,在党工委内部遭遇了不小的阻力,很多同志阳奉阴违的不接受。要不,我把他们的规划报送罗书记您过目一下?” 对于夏言的抱怨,罗道星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同志呀,好了,你把需要调整的人事名单报到我这里来就行了,不过我提醒你,还是要保证党政干部的团结为主,明白吗?” “谢谢罗书记提点,我明白了。”夏言说。 “好好做事,我期待开发区未来的发展。” 罗道星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夏言手里的电话却没有放下,直接拨通了党工委办公室陈伟的电话,与和罗道星说话的谦恭不同,对这个办公室主任,夏言的话语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下命令道:“叫上规划建设局局长马孝国、经济发展局局长胡国太、财政局局长黄靖雯和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唐爱军,还有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夏言就直接撂下了电话,没一会,这五个人就来到了夏言的办公室,排成一排就像是进了局子的hunhun一样,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着夏言。 虽然这些人都在跟着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和夏言搞阳奉阴违的对抗,而且还有副县长林尚东的支持,但毕竟夏言还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对于夏言这个党工委书记,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尤其是在现在夏言把他们叫来却又不说话的情况下,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有千万只手在挠一般,难受得要命。 夏言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窘迫的表现,然后慢慢拿出他们上交的规划方案,而他们在看到方案的瞬间,脸色都不由微变了一下,无不以为夏言要借题发挥了,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夏言并没有这么做。 “你们的规划方案我都看了,很不错,”夏言就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挥挥手道,“好了,就这样,你们回去做事吧。” 听着夏言的话,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他们实在不明白,夏言为什么专门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结果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面前五个年纪加一块接近两百岁的各科室一把手,夏言不由笑道:“都愣在这里做什么?今年开发区的任务都完成了是吗?那么就是说我们现在便可以打报告往罗书记那里报喜了是吗?” 被夏言这么一说,几人这才如梦初醒的反应了过来,纷纷摇头的退出了夏言的办公室,只有陈伟犹豫了一下,看着夏言的眼神复杂。 和其他的几位同事一样,陈伟的心中也是打了一大堆的问号,并且他心中的问号,比所有人都要多的多。原因很简单,他在写那份规划方案的时候,的确是尽了心力,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敷衍了事的,所以在他看来,只要夏言不是傻瓜,肯定是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伺候过很多领导的陈伟明白,没有一个领导是喜欢下属敷衍自己的,因此,夏言特意把党工委几个科室的一把手叫来,却没有借题发挥,而是奇怪的表扬了一下,就把人全放回去了,如此大度的态度,如何不叫陈伟疑huo不解呢? 是夏言真的傻瓜?还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其实这只是夏言在下刀子前所故意表现出来的假象呢? 这两个问题在陈伟的心中就像是两条蛇一样,不断的缠绕纠结着,这个时候,夏言突然出声道:“陈主任,你还有事吗?”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顿时下定了决心:一个能如此年轻的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绝不是普通人而且更主要的,这位夏书记还有县委书记的鼎力支持。 作为一个在体制内hun了半辈子的人,陈伟深知所有的官场风暴都应该是那种看不到的风暴,看到的都是结局,只有看不到的才是真正的博弈。所以如果不趁现在这个夏书记立足未稳的时候雪中送炭,那么等到结果出来,自己hun杂在大把的想锦上添hua的队伍中,只怕再想出头让夏书记记住名字,就难了。 于是陈伟主动关上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坐到了夏言办公桌的对面:“夏书记,其实我有一个情况想向你汇报一下。” 夏言挑了挑眉:“说。” 陈伟深吸了两口气,艰难的压下心里的反对意见:“夏书记,是这样的,我知道彭建军副书记的一些违纪举动,他利用职务之便中饱si囊,以权谋si。” 夏言的脸上依然古井无bo:“是吗?陈主任,这话可不能luan说,你有证据吗?” “有”陈伟咬牙切齿道。 夏言沉淫了半晌,然后道:“好的,陈主任,这件事情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工作吧,组织上是不会忘记你的。” 夏言没有表态,是因为他未必相信陈伟,但夏言同时也给主动递了投名状的陈伟一颗定心丸:什么叫组织上不会忘记?组织里那么多人,总有一个管事的把?所以说来说去还不是由整个开发区的一把手夏言说了算?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松了口气站起来:“谢谢夏书记,我相信我们开发区会在夏书记的带领下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说完,这位办公室主任就点头哈腰的走出了办公室,这个时候,和珅在夏言心中道:“恭喜老爷,以后老爷您的副手有着落了,看来这陈伟终究没有辜负老爷今天特意安排的这一幕呀” 夏言点点头:“是,不过看他这么的迫不及待,只怕是在办公室主任这种伺候人的位置上待烦了,想要手里握有点实权了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和珅说,“人在官场就没有不想往上爬的,而且这个陈伟还年轻,有往上的潜力,如果不趁现在去抓住机会努力一下,只怕下半辈子就只能一辈子干伺候领导的活计了。” 对此,夏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事实上,夏言对于这个陈伟还真没有寄予什么太大的期望,顶多是解决了这一次的事情以后,在往后开发区党工委的人事安排上,有些不同的调整罢了。可是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天下班的时候,陈伟突然神神秘秘的把一个文件袋交到了夏言的手中,夏言打开一看,全是那位彭副书记以权谋si的证据,由此看来,这位办公室主任觊觎更进一级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拿着这些东西,夏言当天晚上就跑了一趟县城,将情况报告给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罗道星毫不犹豫的当即作出指示,责成纪委成立调查小组,并在第二天,由纪委副书记带队,前往开发区双规彭建军。 事情就这么简单,但是对于夏言这种不管谁惹了他,都要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打还回去的主,显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第二天早上,夏言在楼道里抽烟,正好碰见上楼的彭建军,夏言主动朝着对方笑了笑:“彭书记,抽烟吗?” 彭建军愣了愣,全然不知道夏言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目前来说,对方依然是领导,所以彭建军很客气的对夏言道:“夏书记好,怎么一大清早的在这里抽烟呀?” “我不能在这抽烟吗?”夏言有些好笑的反问。 彭建军摇手道:“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在哪里抽烟不是人民群众的自由吗?既然人民群众都可以,夏书记自然也不例外了,而且看夏书记年轻就是好啊,抽烟都抽得那么潇洒。” 其实一个副书记对书记,说话是不用如此的卑躬屈膝的,所以彭建军这样,显然是要做足姿态,好让夏言飘飘然的放松警惕。 对此,夏言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容依旧的说:“我哪里有彭书记你在芜湖的天上人间那一掷千金的豪迈呀” 听到这话,彭建军当即脸色就变了,矢口否认道:“造谣,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中伤我夏书记,现在有些同志不走正道,总想着一些歪门邪道,夏书记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开启这种不正之风呀” “是吗?”夏言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我还听说,有这样一位姓彭的副书记,他曾有过把自己老婆灌醉了,以服shi领导的劣迹,不知道……” 人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而夏言这样的指名道姓的骂,饶是彭建军是忍者神龟再世,只怕也再也忍不下去了,当即打断夏言的话道:“夏书记,请你说话要有根据,否则我一定会向上级党委会举报你……” 彭建军的话说到这里就被一声巴掌的脆响生生给打断了,彭建军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夏言,而夏言则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甩了甩手,皱眉道:“彭书记,你的脸打了我的手,好像你得向我道歉吧?” 如果说之前彭建军对于夏言甩巴掌的举动只是惊讶的话,那么等到听到了夏言这句话以后,他就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他彭建军怎么也算是体制内的老人了,就是在这个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的位置上他也干了有几年的时间了,何曾见过这样的领导:两句话不和便甩手就打,而且打了还不算完,居然还胡搅蛮缠的说什么“自己的脸打了他的手?”还要被打的自己道歉?这不是流氓行径吗?这种行为怎么能出现在一个党政领导干部的身上呢?更别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己还并不是对方的下级。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这个夏言也没有什么本事了,估计那些各科室上交的规划方案都已经摆在了夏言的办公桌上了,夏言也可能猜到目前这个党工委是以自己为核心的大团体,他没有办法解决,就只好找自己无理取闹的撒气。 好吧,反正你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林县长在县委那边也在活动,周围也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我就忍你一时又能如何?等到我有一天取代你的时候,咱们再秋后算总账。 在如是的想法下,彭建军深吸了一口气,强行xiong口的愤怒咽回肚子里,拼命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夏书记,对不起。” 彭建军的话音才落,又是一声脆响,夏言反手又甩了他一个耳光:“彭书记,你太不老实了,不想道歉就不想道歉嘛,干嘛又拿你的脸打我的手?” 这一下,彭建军是真怒了,确实在他心里,的确是不想道歉,但这种事情不管摊上了谁,只怕都不会道歉的,要不是他当官这么些年定力厚,只怕早就打起来了,还道歉?那不是做梦吗?更别说,这一巴掌还是小了自己将近一轮得年轻人打的,对于一向讲究尊老爱幼的中国人来说,绝对是耻辱当中的耻辱啊 忍了一次,彭建军没有办法再忍第二次了,不过当他正准备破口大骂些什么的时候,夏言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刺ji着彭建军的神经,终于,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再也忍不住的大喊一声,张牙舞爪的就朝夏言扑了过去。夏言等的就是他的这些举动,而且年轻力强的夏言,也比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彭建军要强很多,所以夏言看到彭建军扑过来的时候,顿时身形一闪,脚底一抹油就逃到了大楼的走廊上。 彭建军这会真的是被夏言三个巴掌甩出了火气,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动,眼睛里向外吞吐着熊熊怒火,就像只疯狗一般追着夏言过去。至于夏言,则是顺着走廊向前跑着,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喊:“不得了了,彭书记发疯打人啦不得了了,彭书记发疯打人啦” 远远的在走廊的尽头,夏言看到了几个人走过来,夏言嘴角顿时泛起了笑容,脚下突然加速,跑到了那些人的身后,同时指着身后追来的彭建军,又急又快的说道:“纪委的同志们你们来得正好,他就是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不过他好像知道是知道我举报他了,现在他发疯一样的追打着我。” 夏言说话间,彭建军十分配合的冲了过来,不过却被县纪委的同志们三两下的制服了。 而直到被县纪委工作组的人压在地上,彭建军似乎才从刚才的愤怒中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看着周围被自己先前的动静吸引出来的人,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的纪委的人,以及夏言那淡漠的眼神,顿时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冰冷。 也直到这个时候,彭建军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夏言,一个今年上半年才进入体制的年轻人,才不过四个月,他竟然就能扶摇直上,到达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上,正科级干部享受副处级待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过了一定时间的观察期,转副处实权部门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官场菜鸟,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搞动作而无动于衷呢? 如此看来,今天的事情夏言显然是故意的,他先是利用和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关系,叫来了县纪委的人,然后再在楼道那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用言语和甩耳光ji怒自己,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追打他,这样一来,就算纪委那边没事,只怕有打领导劣迹的自己,不管在哪个位置,都不好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彭建军突然抬起头,恳求夏言道:“夏书记,你救救我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保证不敢了,求您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吧” 夏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彭建军,心中叹息: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掉进了权力眼里了,居然为了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可能,不管之前被一个年轻自己将近一轮的人甩耳光的耻辱,放下一切的脸面自尊来求人。 夏言摇摇头:“我是只是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现在是纪委办案,彭书记,你好像nong错对象了。” 听到夏言这话,彭建军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算是彻底破灭了。 此刻的他好恨,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的要与夏言这么一个有着县委书记支持的人作对,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被猪油门g了心,会相信只要有了林县长的支持,自己就一定能挤走夏言取而代之。 可是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所以彭建军只能面如死灰的看着天hua板,任由纪委工作人员把他像拖死猪一样的拖走。 随着彭建军被纪委的工作组带走,夏言的眼神轻轻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见他们都在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夏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杀ji儆猴,现在杀ji做完了,接下来就该儆猴了。 第五章 儆猴 第五章儆猴 在无为县开发区党工委办公大楼的二楼会议室里,整个党工委各科室的头头们齐聚一堂,无不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夏言的驾临。这是夏言就任开发区党工委书记以后第二次召开全体党政干部会议,相比上一次所有小干部们对于年轻的夏言带有些许的看不起,这一次,他们显然是有些惶恐。 整个党工委办公大楼就那么大,半个小时以前在二楼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无疑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些人都是在体制内厮hun了许多年的老人了,而且他们和前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知道彭建军那谨慎到骨子里的性格。因此,要说彭建军因为知道了夏言去纪委举报他,就动手在办公楼里公然追打领导,那是打死都不信的,别说是彭建军了,就是换成体制内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领导呀 所以,很明显是夏言在之前对彭建军做了什么很侮辱性的事情,把这个一向谨慎的老同志给bi火了。再看看彭建军左右脸上的巴掌印,大家也许就心知肚明了。 然而知道归知道,可谁又敢在那样的情况下为彭建军说些什么呢?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不怕引火烧身,更别说这位新来的夏书记显然就是要找彭建军的麻烦,谁又愿意引火烧身去给彭建军陪葬呢? 彭建军是开发区党工委的元老没错,他也是受了林尚东的背后支持,组织着整个开发区党工委和夏言搞对抗这也没错。但官场中人无不在为自己屁股下的位置打算着,所以当看明白彭建军救无可救的境地以后,其他还要在开发区党工委生存的众人立即呈猢狲散,想巴结夏言都来不及,更别说什么和夏言作对的心思了。 可话虽这样说,但是有些事情做了毕竟还是做了,不可挽回,而这也正是所有科室的小干部们所担心的原因,谁不怕这个胆大妄为的夏言秋后算账啊? 不过相比其他科室的小干部是害怕,但是办公室主任陈伟却是紧张和兴奋,他看了看周围其他同志脸上不可掩饰的担忧,在心中冷笑:哼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跟着彭建军闹着要和夏书记搞对抗时候的精神头都哪去了? 也不好好的想一想,支持彭建军的林尚东再怎么也不过只是一个副县长,但是夏言背后站着的,可是县委书记,整个无为县的一把手啊,他们两个人哪里有掰手腕的资格啊?现在好了,夏书记以铁血手腕收拾了彭建军,你们才知道事情不可为的担心,才祈祷夏书记的宽宏大量,不会晚了一些吗? 陈伟如是想着,同时也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自豪,尤其昨天夏言那句“组织上不会忘记你”的话语还在耳边围绕,虽然陈伟不知道夏言会给自己什么犒赏,但是陈伟笃定,夏言必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头号功臣的,可是……这等待的滋味还真是难熬啊 就在陈伟和其他一干小干部们头疼脑热的转动着各自心思的时候,夏言推门而入,所有人立即临危正坐,那家伙姿势标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军队里开作战会议呢 夏言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一次,夏言没有让大家久等,只是环视了一圈,就直接开口说道:“刚才在走廊上,彭副书记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效仿,因为那不是一个党政干部应该有的政治觉悟,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夏言开口就为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我宽宏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请夏书记放心,那只是彭副书记的个人行为,绝对不会影响到开发区党工委各科室的正常工作,更不会影响到其他干部同志。” 夏言的话音才落,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就抢先表态道,而直到这时,其他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小干部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在鄙视陈伟那变脸速度的同时,不断开口痛斥彭建军的错误行为,更是表示要紧紧围绕在夏书记周围努力工作之类的屁话。随后夏言伸手虚压了一下,所有的干部立即闭上了刚才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嘴,静待着夏言接下来的指示。 “好了,我相信大家都是党领导下的好干部,我也相信彭副书记的事情绝对只是一个个案,我更相信这个个案是不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党工委工作的。” 这句话算是夏言给彭建军的事情,在开发区党工委内部所做的一个结案陈词了,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轻松了不少,不过当夏言下一句话开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夏言说:“上一次大家交上来的规划方案我都已经看过了。” 上一次的规划方案在座的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里面套话空话一大堆,还开了不少空头支票,许了不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可以说是愿望。但那时大家都还有彭建军的支持,可现在彭建军被夏言整死了,就算夏言表态了既往不咎,也很难说他不会借这个由头,故意刁难谁一下,所以,大家无不像上了法庭的案犯一般,焦急等待着法官的审判。 夏言没有立即往下说,而是故意顿了顿,因为夏言从和珅那里知道,官场上的领导不能让下属太安逸了,也不能让下属太别扭了,真正的平衡奥秘就在于舒服与不舒服之间的dang来dang去,这样才能真正把握住每一个下属的心。 环视一圈,夏言才最后笑道:“方案都还不错,不过就是有些笼统,不够细致,我知道因为咱们无为县被分到了芜湖市,大家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不过请大家明白,我们是开发区的党工委,所以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为开发区规划将来,所以,还请大家在回去以后,都各自重新写一份详细的规划方案,在周末之前交到我这里。” “好了,说完了工作,接下来我再和大家谈谈有关党工委的一些人事安排吧,”夏言说:“彭副书记走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当然也许他还会回来,但在这之前,他手上的工作可不能落下。” 在官场上,没有人会不为屁股下面的位置考虑,所以当夏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立即反应了过来:夏言这是要分权了。 虽说目前彭建军只是被纪委双规了,他的职务还没有被立即撤销,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暂时和象征性的,只要在这个时候,谁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就能坐实了这个党工委副书记的职务。 最有希望接手职务的是另一个副书记魏武祥,也许听职务的话,他和彭建军是一样的,但实际上手握有的权力却是天差地别的。同样作为党工委副书记的魏武祥,他现在只是分管着党工委办公室还有开发区的社会事务方面,整天不是与材料为伍,就是管理文教卫生以及处理开发区的一些负面事件,对于规划建设、经济发展和财政这些关键的实权部门,都是半点mo不到边。 不过那也只是过去了,现在彭建军倒台了,不可否认新来的夏书记很有手段,但那也不能掩盖他不熟悉开发区每个人的劣势,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接手彭建军的分管的事务呢? 魏武祥心中如是想着,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将来成为开发区的实权二把手的风光,可夏言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惊的连下巴都险些掉了下来。 “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同志和副书记魏武祥同志工作能力优秀,同时也对整个开发区的事务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就由陈伟同志和魏武祥同志来暂时接替彭建军同志的事务吧。”夏言说,“从今天开始,我代表组织上,决定暂时由陈伟同志接手分管开发区的党工委办公室、规划建设局和财政局三个部门的工作,而副书记魏武祥同志则暂时接手分管经济发展局和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工作,管委会不变。” 夏言的这个决定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般在会议室的每一个人心里炸响,所有人无不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伟。 接手开发区的党委办公室、规划建设局和财政局,这个小小的原办公室主任居然压倒了只接手了经济发展局和社会事务管理局工作的魏武祥老书记,成为了整个党工委内部的实际二把手。 也直到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才感受到这个年轻的夏书记的魄力:越过副书记魏武祥,直接把陈伟捧上马,只怕也只有夏言敢这么做了。 而相比其他人,陈伟更是兴奋得不可抑制,在他原来的打算中,他以为夏言最多也只会把他提拔成二号副书记,地位仅次于老牌副书记魏武祥,可他怎么能想得到,这个夏书记居然直接让他压过了魏武祥。 在听到夏言公布人事调整的时候,陈伟感到整个身心都在颤抖,相信如果不是时局所限,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办公室主任,甚至都想给夏言跪下以表忠心了。 相比陈伟的ji动,魏武祥则是无可奈何,作为地位仅次于彭建军的老牌党工委副书记,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的能接手彭建军的工作,即使夏言想要提拔陈伟,但也不至于提拔得这么狠吧? 魏武祥如是想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夏言一眼,只见夏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一凛,想起了“尸骨未寒”的彭建军,当即在心中抹去了那些对夏言大逆不道的想法,自我安慰的想着:好吧,陈伟是好同志,理应受到提拔,而且夏书记不是也把经济发展局给分过来了吗?也算是给了点汤喝吧,咱做人可不能像彭建军一样,太贪心了呀 就在陈伟和魏武祥心中各自转动着念头的时候,夏言接着说道:“陈伟同志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同志,在他上交的规划方案中,他对于开发区未来的建设构想很不错,所以我觉得他应该能做好规划和建设的工作,所以决定让他暂时接手这方面的工作。” 作为领导,夏言在安排人事方面的时候,是不需要对下属交待什么的,而夏言之所以这么做,则是想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传达一个积极的信号,那就是:只要跟着我,就会有rou吃,陈伟不过是一个办公室主任,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成为党工委二把手,其他人只要好好干,也会有这一天的。除此之外,夏言最后的那句话,则是在警告陈伟,不要飘飘然,我可以捧你上来,同样也可以随时把你打入深渊。 正所谓杀ji儆猴,要想猴子们听话,一味的**ang打压不行,要**ang和蜜枣交替着使用才行。更要设立一个目标,让所有的猴子都能争先恐后的为了这个目标努力,才是最好掌控这群猴子们的最佳办法,而受到了和珅熏陶的夏言,则是把这一手杀ji儆猴玩得炉火纯青。 “好了,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这一些,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夏言形式的问着,同时环视了会议室一圈,见大家无不都在摇头说没有,才最后道:“那好,那就不多耽误大家工作的时间了,散会” 说完,夏言就如来时一样,大步流星的率先走出会议室,至于其他人,虽然对于夏言不秋后算账暗暗的松了口气,但是对于分到了夏言给出的最大蛋糕的陈伟,大家都还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 不过,大家也都是在体制内hun了许多年的,对于领导意思的揣摩也都不比陈伟差,尤其是想起了夏言在人事安排上的最后一句话,让大家明白了,陈伟还并没有百分百的坐稳位置,大家都有机会。而陈伟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尊重领导,并严格按照领导的要求做事,只要大家努力,在人事安排正式下来的时候,也可能还会有变化。 这样的想法让所有人都变得干劲十足,在结束会议以后,第一时间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压榨式的让自己科室的材料员鼓捣出了新的规划方案。 当然,这一次的新方案,可不敢有人玩hua样了,都是尽心尽力和中规中矩的详实方案,从开发区过去三年的发展道路,一直谈到了未来政策的走势方向,可以想象,下面的这些人,只要有动力,都还是可以做出点成绩的。 第六章 建设启动 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精巧笔”同志的两百起点币打赏另外,九千九的总推荐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帮小方片努把力,让青天大老爷的总推荐上一万) 自从开发区党工委挑头和夏言搞对抗的副书记彭建军被县纪委双规,夏言雷厉风行的安排了人事以后,开发区党工委的工作重新回归了正轨,至于原来要为彭建军撑腰的副县长林尚东,则彻底没了声音,大概是受了某些方面的警告,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动作。总之不管怎么样,就目前来说,整个开发区党工委从上到下,都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有了陈伟上交的材料,再加上县纪委的调查,彭建军几乎进入双规宾馆的当天,就主动把自己的所有问题都交待了个干净。 随后,县纪委根据党国政策规定,将彭建军连同掌握的材料全部移交给了检察院,估计这位副书记怕是要在监狱里渡过余生了。 也就在彭建军被移交检察院的当天,无为县县委作出决定,免去彭建军原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的职务,同时根据夏言的推荐,任命原办公室主任陈伟为党工委副书记,一切的一切,到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在这场风波中,陈伟算是最春风得意的人了,作为原来的办公室主任,虽然也负责人事、组织和纪检等工作,凌驾于各科室之上,但实际上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基本要为三个书记马首是瞻,只要领导动动嘴,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必须得跑断腿,比奴才还要奴才,哪里比得上现在的风光? 走在党工委办公大楼的走廊上,陈伟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所有周围的无不点头哈腰的打招呼,陈伟那个心里那个得意的就别提了。 还记得那个规划建设局局长马孝国,以前仗着有彭建军撑腰,从来对陈伟不怎么客气,现在,每次见到他无不是书记长书记短的,无与伦比的殷勤。还有原来对他不加颜色的财政局局长黄靖雯,那个sa,昨天来送下个季度的财政预算草案时,居然还对他抛了好几个媚眼,单薄的衣物掩盖不了她优美的曲线,顿时让他yu火焚身,晚上回去日得婆娘嗷嗷直叫。 所以不得不说,在有的时候,升官也确实能让人容光焕发,唤醒不举男重振雄风的神奇能力。 不过,坐了许多年办公室的陈伟还算是有些明白事理的,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变得飘飘然,他深知这些荣誉都是谁带给他的,所以即使在县委的任命下来以后,陈伟依然以党工委书记夏言的首席秘书定位自己。 走到夏言办公室的门口,陈伟轻声敲门,很快夏言在里面应了一句进来,陈伟这才敢推门进去。 陈伟走到夏言的办公桌前,也不敢坐下,就那么站着把手上的文件交给夏言:“夏书记,这是办公室会同其他几个部门拿出的打造开发区融资平台的方案草案,请夏书记您过目。” “陈书记坐吧,在我这里别那么拘束,怎么说咱们也可以算是同一个级别的领导干部了,你的年纪也比我大,还整天对我弯腰鞠躬的,像什么样子嘛”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接过陈伟双手递过来的文件,而陈伟面对夏言的话,则是诚惶诚恐道:“我哪里能和夏书记同一级别?夏书记才是开发区党工委的掌舵人,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算不得什么领导,算不得的。” 对于陈伟的这些话,夏言不置可否,随意的翻看手中的文件,然后抬起头对陈伟道:“陈书记,似乎咱们的一些科室对于打造开发区融资平台的规划有些敷衍呀”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当即崩紧了神经道:“夏书记,这不可能呀,这份方案草案是我亲自督办的,绝不会出现个别人员的敷衍现象……” 夏言摆摆手,打断了陈伟的话道:“陈书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份方案本身的敷衍,而不是你们态度上的敷衍。” 陈伟傻眼了,他完全听不明白夏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所说的开发区融资平台应该是一个完善的,积极健康和有竞争力的融资平台,而这样的一个平台,我觉得必须要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不是像你们方案草案里面所写的那样,只引进几家银行,几个商业协会就完事了,”夏言说,“这样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敷衍瞎搞,是无法形成一个良好的融资平台的。” 夏言想了想,问道:“苏州的昆山你应该知道吧,那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县级市,但是直到最近他才想起来要建立一个金融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拥有了四大行,还有中信、光大、招商、民生、华夏、浦发、香港东亚、台湾彰化、汇丰、渣打还有花旗等那么银行以后,才想起建金融街?就是因为他在当初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只是想着能引进则引进,根本没有想到持续发展的问题。” “那么既然已经有人在我们的前面趟出了路子,我们就不能再重蹈覆辙的走他们的老路了,必须开拓创新,”夏言说,“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也要跟着建一个金融街,那样的面子工程我不要,但是我们至少要能保证这些融资机构的集中和统一管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夏书记果然高瞻远瞩,我们这些人看得实在太短了。”陈伟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夏书记,那上海商业协会的事……” “就按原计划走吧,不过回头让规划建设局那边重新选一块偏中心一些的地,非金融机构不是工厂,没必要依江而建,可以紧挨着国道,但是不能凌驾于其他企业工厂之上,”夏言说,“我们走的是承接东部沿海的产业转移,而不是金融中心,没必要谁给的钱多,就要给他划一块好地,我们必须保证每一块地都能被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知道吗?” 陈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请夏书记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言挥挥手:“那就这样吧,方案做一下系统的改进就行,没必要重新写一份了,你回去工作吧。” 陈伟双手接回那份方案以后,才恭敬的退出了夏言的办公室,而等到陈伟退出去以后,夏言才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身段放得太低了,而且能力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这个陈伟是把自己摆在了老爷您的首席秘书的位置上,”和珅说,“体制内永远讲究中庸之道,就算是之前那个彭建军,也没有主动招惹老爷,而是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缓慢推进。” “但是经济发展不能这样缓慢推进呀,咱们的政策都是一阵风跟着一阵风的,过了这个店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村了,不抓紧时间做出点什么,主动把政策抓在手上不行呀”夏言如是叹道,“算了,既然你们都没本事,或者是不愿意做这些,那就我来吧,有些事,总是需要人去做的。” 说完,夏言想了想,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很快的,对面传来了一个冷清的声音:“哟?能在百忙之中接到夏书记的电话,也算是很难得了。” 夏言嘿嘿笑道:“姐,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很明显,夏言这个电话正是给隔壁庐江县的美女县长,未来的美女书记李芳卿打的,那边李芳卿冷哼一声,但是语气却明显有些缓和:“我哪里敢生你夏书记的气呀,夏书记多能耐,才走马上任就搬倒了一个握有实权并且在县委常委里还有硬关系的副书记。” 自从李芳卿陪着夏言衣锦还乡,并亲手为夏言的父母敬过茶以后,似乎对夏言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如果放在从前,就算李芳卿再放得开,也不可能和夏言说那些类似于撒娇的话的。至于夏言,则是自动过滤了这些话,直入主题道:“对了,姐,这次想请你帮个忙。” “就知道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找我。” 从李芳卿的话语夏言可以想象得到李芳卿那嘟着的小嘴,夏言说道:“我最最亲爱的老姐,明天我一定提着两只野兔,亲自登门孝敬您老,好不好?” “最近换届选举,合fei那边盯的比较紧,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李芳卿有些疲惫的说,“你说吧,要姐帮什么忙?” 夏言直话直说:“姐,我在开发区这边准备打造一个为企业提供融资服务的平台,需要引进一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所以我想到姐,咱们才成立的那个庐江商业协会不是很好的一个机构吗?现在上海商业协会整天打破头的想挤进来,我准备晾他们几天,让咱们庐江的商业协会先进来,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这么好?”李芳卿有些怀疑的问。 “那当然,”夏言拍着胸脯说,“咱俩的关系多近,我不向着我姐,我还向着谁呀?” “油嘴滑舌,”李芳卿言语中充满了甜蜜,“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交代县府办那边的。” 夏言恩了一声:“我就知道我老姐最疼我了,老姐再见。” “嗯,再见。” 虽然李芳卿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实际上她的心里是很波涛汹涌的,这个在外人看来一向清高骄傲的美女县长,此刻却是俏脸微红,一双美眸中秋波流转,怎么看都是一副刚刚和情人打情骂俏以后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时的领导气场? 李芳卿怔怔出神的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才微叹口气的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绝美的脸蛋,然后重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趾高气昂:“肖助理,让县府办曾主任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 这边夏言挂断了李芳卿的电话以后,想了想,又拨出了一个号码,是李居朋那位在南京的纨绔堂弟曹鸿钧。电话才通,曹鸿钧那惊喜的声音就顺着电话传了过来:“啊哈,夏老大,你可是不知道啊,上次在庐江啤酒节上,你给跑车队那帮倒霉孩子的讲话已经成为江沪浙富二代集团当中必须温习的功课啦” “你大姨夫的二姨奶”夏言笑骂道,“少他娘的给老子戴高帽,拍马屁。” 被夏言这么一说,那边曹鸿钧顿时一副受伤了的语气道:“是真的。” “好了,和你说正事,”夏言说,“上次的那位梁叔,他在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究竟是什么职务?” 曹鸿钧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夏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用,”夏言的回答简单明了,“说。” 曹鸿钧哦了一声:“他是南京庐江商业协会的理事会委员,在拍板商业协会的所有大事上,都有话语权的。” “帮我和他说一声,我现在在无为县经济开发区,准备启动一个打造开发区融资平台的项目,现在正在筹备阶段,寻觅各种金融和非金融机构的进驻,如果南京庐江商业协会有兴趣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他留块好地。”夏言说。 “好的,夏老大,我办事你放心”曹鸿钧说,“祝愿夏老大在新的地盘功业千秋万代,抢钱抢粮抢女人” “滚老子是党政干部,不是山贼土匪” 夏言如是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而那边,曹鸿钧实际上正和那位梁叔在茶馆喝茶,曹鸿钧才挂断了电话,梁叔就问道:“大少爷,是那个夏言的电话?” 曹鸿钧点点头:“梁叔,夏老大他让我转告你,说他想在无为的经济开发区打造融资平台,现在正在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问南京庐江商业协会会不会有意向进去?梁叔,你觉得怎么样?” 梁叔眼睛一亮:“当然是好事现在不管大企业小企业,资金链都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否则在义乌、昆山这些发达县市,就不会有那么多非法的地下钱庄存在了。除此之外,东部沿海的产业向中西转移是不可逆转的大趋势,而无为县的经济开发区又处于皖江产业转移示范区,在未来的几年间,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东部产业进去。这个时候打造融资平台,毫无疑问能将无为开发区拔高到一个其他地域无法比肩的高度,要知道,就是东部沿海地区,也是时至今日才想起来打造融资平台的。” 说到这里,梁叔突然顿了顿,然后为夏言下结论道:“这个夏言,眼光很毒。” 曹鸿钧脸上没有表情:“好了,那梁叔你尽快回去商业协会说服那帮老家伙吧。” 梁叔笑了笑:“不用这么心急,那帮家伙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主,估计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怕不用我多说话,他们一个个就会磨拳擦掌的要求进驻了,毕竟市场就那么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们还是很明白的。” …… 夏言联络完了两地的庐江商业协会以后,夏言又叫来了分管经济发展的副书记魏武祥和经济发展局局长胡国太,毕竟自己不能像前任党工委书记林尚东一样,盲目的luan拉机构进驻,他要先nong清楚整个开发区各类经济指标的统计,以及对于机构进驻的分析报告。换句比较通俗一些的话来讲,就是现在整个开发区的经济状况,最多可以接纳多少金融和非金融机构的进驻,而不会造成类似马鞍山一样大范围通货膨胀的影响,而这一切,无不是经济发展局的专门职能。 胡国太算是一个有很大技术性倾向的局长,从他手上出来的材料都比较能客观的反应整个开发区的经济状况。至于那位副书记魏武祥,则基本是来做陪衬的,毕竟他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种经济类的问题,而夏言今天叫他陪着胡国太一起来,实际上很大程度是在给他一个信号,说明自己会平等的重视每一个下属。 而从胡国太上交的报告来看,开发区目前不宜大规模的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需要有一定的缓冲期。 夏言想了想,随后拍板道:“那这样,先拟定三个金融机构和三个非金融机构,还有两个计划外的指标,明天把计划方案交到我的办公桌上,同时配合办公室准备宣传通稿,一个星期以后发布。” 听到夏言的拍板,胡国太和魏武祥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毕竟夏言这一手囤积居奇实在是玩得太漂亮了。 要知道,就目前来说,开发区的融资平台几乎就是一个空白领域,所以当这个有名额限定的消息一旦发布出去,那么全国的各大金融和非金融机构一定会打破头的要进驻其中,顿时扭转了此前办公室拟定的要主动出去寻找机构进驻的想法局面。此外,夏言还刻意留出了两个计划外名额,无疑是故意给了下面借项目吃汤喝水捞外快的机会。 如此老辣的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所为,可事实就在眼前,让魏武祥和胡国太顿时从心头冒起了一股凉气。 当两人如是想着的时候,夏言突然抬头道:“有些事情我不会去管你们下面如何cao作,我只看结果,如果出了问题,谁也救不了你们。” 说完,夏言也不让两人说话,就挥手让两人退出了办公室,随后陈伟又抱了一份文件走了进来,主动对夏言说道:“夏书记,办公室刚刚上报消息,说是已经做通了无为商业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工作,他们随时可以进驻。” “让他们统一等下个礼拜的打造企业融资平台暂行政策出来再一同来进行资质审核。”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陈伟顿时瞪大了眼睛,但夏言哪里管他什么表情,直接道:“具体情况你和魏武祥商量,我的想法已经告诉你们了,具体的cao作方案你们自己解决,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请夏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完成任务”陈伟如是保证道。 夏言没有和陈伟过多的废话,直接挥手让他出门,就这样,一个影响了无为县乃至以后整个芜湖市的政策,被夏言如此轻松的三言两语的确定了下来。也许对于陈伟和魏武祥胡国太他们而言,目前只是惊叹于夏言老练的手腕,但是等到了一年以后他们才知道,当初夏言那三言两语,竟替无为的这个经济开发区谱写了一曲新的篇章。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如今的开发区党工委各科室而言,夏言的指令就是最高圣旨,所以当夏言确定了工作方向以后,整个党工委就立即开足了马力行动了起来,不断按照夏言所指的目标疯狂工作着。 一个星期以后,无为县开发区党工委发布打造融资平台的政策,全国各大金融和非金融机构如同嗅到了鲜血的狮子一般汹涌而来,经过一番角逐,最终获得进驻资格的金融机构有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非金融机构有中国太平洋保险公司、无为农村信用社和庐江商业协会,获得计划外名额的是无为商业银行和上海商业协会。其中庐江本地商业协会和南京庐江商业协会是共享一个名额的。 夏言早有了一整套的融资平台打造方案,因此就在进驻名单确立的当天,开发区规划建设局上报县国土局的几栋金融大厦的建设项目就已经通过了审批,由开发区财政局和县财政局共同出资建设,然后高价租赁给这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十年的时间。 建设几栋金融大厦,毫无疑问不管是开发区还是县里,都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但是着急进驻的几大银行纷纷抢着提供低息的项目贷款,因此很快就完成了项目的筹资过程,直接进入了建设阶段。 不过在这种大规模的建设之前,按照中国体制内的惯例,总是要进行一下大彰大彩的开工仪式,几个主要领导要借故讲一堆让大家昏昏欲睡的狗屁东西,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和自己对于这次项目的功绩。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夏言也没有想搞特殊化,所以在开发区办公室会同县委办和县府办的主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开工仪式,在开发区中央的一块空演了。 与其他的建设启动仪式一样,在无为县开发区的这一次建设启动仪式也来了许多分润功绩的领导。 这次因为夏言的一纸文件,吸引来了大量的银行资金进驻,所以算是比较大的功绩,因此从芜湖市副市长马宝军,到县委书记罗道星、县长季传志,上上下下的一些大小领导算是来了一个通透,让人感觉这根本不是建设启动仪式,而是领导博览会一样。 在这些领导中间,夏言这个开发区的小领导则是只能站到旮旯里面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夏言之前在庐江出够了风头,到了无为这里,低调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处。 整整三个小时,在建设启动仪式的现场,从市里到县里的各个领导,对现场进行了轮番式的演讲轰炸,直炸的下面的听众们打瞌睡的打瞌睡,玩手机的玩手机,忙啥的都有,就是没有用心在听领导讲话的,不亦乐乎。 三小时以后,各位领导们的演讲终于结束了,随后进行的是剪彩和启动仪式,基本也都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芜湖的安徽师范大学的学生艺术团上台表演,同时欢送领导。 站在台下,夏言在听到安师大艺术团的名字以后,突然心中的某一块区域被触动了一下,毕竟,曾经有一个在庐江一中压倒所有花草,宛如嫦娥仙子一般出落红尘的纯粹女孩,就在安师大。 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恶趣味的安排一些个比较狗血的剧情,就像现在这样,几乎是夏言脑中的想法才生成,那边舞台上主持就报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接下来为我们演唱的,是我们安师大最出色的女孩,郁浮萍,她为我们带来的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梦在前方,请大家掌声欢迎。” 在大家的掌声中,郁浮萍款款走上舞台,不是大气华贵的晚礼服,也不是夺目和吸引眼球的奇装异服,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连衣裙,衬托得她就像是纯白盛开的百合花一般,让人无法心生一点亵渎的想法。 随着音乐响起,郁浮萍在舞台中央站定,开口演唱,声音空灵飘渺,如同在山谷里听到的不知从哪里传出的仙乐一般。 郁浮萍没有像其他校园歌手一样,在舞台上四处游dang以烘托气氛,就只是像她那淡雅的气质一样,安静的站在舞台中央,专注的歌唱,带给大家一种仿佛心灵被洗涤,整个人都洗尽铅华,回归朴素的感觉。 由于是到了副歌部分:梦在前方,年轻给我骄傲翅膀,海天一色世界翱翔,勇敢的心澎湃滚烫;梦在前方,年轻给我骄傲翅膀,汗水见证我的成长,坚定目光微笑倔强。 在郁浮萍的歌声中,大家如同站在一条巨大的大船上,划破脚下的波涛肆意翱翔,有女性细腻的柔美,同时也不缺去开拓进取的雄心壮志,让所有人感动,让所有人享受。 夏言不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歌神,像在南京的时候,原来风靡整个巢湖的酒吧赵雅丹就曾露过一手,一曲燕尾蝶响彻了金陵的夜空,让酒吧里的所有人沸腾。但是郁浮萍却和赵**大不一样,她就像一朵静静盛开的水仙,不闪光不耀眼,不附带一点侵略性,却永远能不自觉的吸引目光。 在郁浮萍的歌声中,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最后一个音闭,郁浮萍微微鞠躬下场,台下的观众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呐喊着要郁浮萍再来一曲。但是郁浮萍是骄傲的百合水仙,不为动摇,回眸一笑,走下舞台。 夏言嘴角上扬:这姑娘,还是那么的骄傲,走自己的路,从不为谁停留。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慢慢踱步到后台,不过并没有走向演员化妆区,而是走向了安师大的大巴车,因为夏言了解郁浮萍,知道像她这样骄傲的姑娘,绝不会和其他庸脂俗粉混杂在一起,毕竟,百合水仙,也有自己的原则。 “he” 夏言笑淫淫的和郁浮萍打招呼,而郁浮萍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夏言,对于郁浮萍来说,夏言同样是当年庐江一中的传奇,一个旷课最多、打架最多的学生,却也是上台获得嘉奖最多的学生。可以想象,当年校领导才在主席台上念完了对夏言的批评,紧接着就是表扬,是什么样的感觉? 除此之外,郁浮萍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当年夏言经常翘课就是为了看自己上体育课,做一些剧烈运动,可是一向骄傲的自己却从没有让他得逞,一次都没有。 脑中想着过去的事,郁浮萍微笑着和夏言打招呼:“夏言,你好,不过你不是应该在庐江县委办吗?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知道当年我们最爱的校花要开口唱歌,特意来捧场啊”夏言说。 郁浮萍轻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 “没办法,天生的,改不掉了,”夏言无谓的耸耸肩,不过看着郁浮萍明显不相信的脸色,夏言接着道,“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当初巢湖市被分拆的时候,我被调到无为县来了,现在在开发区党工委工作。” 郁浮萍高兴的点点头:“这样逻辑才对得上嘛” 夏言翻了翻白眼,刚想说什么,就见对面郁浮萍眼皮一挑:“你快去工作吧,要不然要被领导骂了。” 领导? 夏言在这个词汇上皱了皱眉,然后随着郁浮萍伸手一指,夏言顿时看到了急匆匆往这里赶来的陈伟,转头有些玩味的看向郁浮萍,郁浮萍说:“那是开发区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现在是党工委副书记了,我父亲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找他帮忙,所以我见过他一次。” 夏言心中一片了然,不过脚下却并没有移动,郁浮萍有些着急的说:“别孩子气了,在你们体制内,在这种事情上得罪领导,可不是什么好想法。” 夏言笑道:“放心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陈伟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到郁浮萍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敬佩的看了旁边的夏言一眼道:“夏书记,那边庐江商业协会有个董事说有点事想找书记商量,不知道……” “让他明天到我办公室谈吧,”夏言说,“我这边现在有点事。” 陈伟一脸了然的表情,点头哈腰的说了声“夏书记您忙”,然后就退了开来,等到夏言再转头,就看到郁浮萍一脸的惊讶,殷红的小嘴微张,一双宝石一样精美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眨着:“夏言你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 第七章 自取其辱 第七章自取其辱 郁浮萍的性子属于那种静雅淡漠类型的,仿佛永远与世无争,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影响到她半点,就像是刚刚在舞台之上,面对台下上千人的挽留,她依然不为所动。可是在夏言的面前,她竟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微张着小嘴,相信如果她这副表情被她的校友看到的话,一定会成为安师大的一桩天下奇闻。 不过也难怪一贯安静的郁浮萍会惊讶成这个样子,要知道,在四个月以前,当郁浮萍应邀参加在庐江金海岸酒店举办的庐江一中02届一班聚会时,夏言还不过只是一个刚刚进入县委办的小材料员罢了。 可是现在才仅仅过去了四个月,对方却已经是无为县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了,这种升迁速度,对于按资排辈到骨子里的体制内来说,无疑是比坐了火箭还要夸张的。 然而这还不是让郁浮萍最惊讶的地方,因为如果一些人永远很强势或者红得发紫的背景,那么能做到如此也不奇怪,就像几年前震彻了整个庐江政坛,不到三十岁就做到了巢湖市府副秘书长的吴志康,不就是如此吗? 但是吴志康毕竟是有官宦背景的人,而夏言,则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八辈贫农。这倒不是郁浮萍刻意查勘,可终究两人是校友,虽然不是同一届同一班,但夏言当初在整个庐江一中一骑绝尘,几乎是所有同学的偶像级人物,所有小学妹们回到寝室叽叽喳喳的聊的全是有关于夏言学长的丰功伟绩。所以,哪怕郁浮萍再过淡雅,也总是会不经意的接触到有关夏言的信息。 一般来说,像夏言这样背景白到了一种境界的人,进了体制就应该熬资历,在县委办熬个八年十年的,才能拨开mi雾见明月。 然而夏言几乎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老老实实的熬资历,反而骑着马打着枪,单骑闯阵的杀进了体制领导层,速度已经超过了当初那位官宦子弟吴志康了。要是在过去,铁定有无数说书人走乡串巷的把夏言的经历当成传奇故事一般大书特书,也正因为如此,郁浮萍不能继续保持静如止水般的心境,也是自然。 面对郁浮萍的惊讶,夏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因为夏言发现,一般时候的郁浮萍,就像是森林当中不入凡尘的精灵,淡雅纯粹;但是现在,看着郁浮萍那惊讶的表情,完全就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孩,别有风情。 郁浮萍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顿时一抹微微的红晕悄然浮上了郁浮萍的脸蛋。 不过郁浮萍也算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因此很快的就收敛了心神,重新对夏言道:“恭喜你,夏言。” “谢谢,”夏言说,“你也是呀,听刚才主持人说什么……安师大最出色的女孩,你郁浮萍也很出色呀,至少在芜湖给我们庐江人大大的长了脸。” 郁浮萍轻笑:“都说拍马屁是官员的基本功,看来夏言你已经把这项特长运用到了炉火纯青了呢” 夏言哦了一声:“我好像没拍你那个什么屁吧?” 兰质蕙心的郁浮萍如何听不出夏言言语当中的故意轻薄,顿时不满的嘟起了小嘴,生气的瞪着夏言,夏言当即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听到夏言这句话,郁浮萍立即绽放出了笑容,如风中摇曳的百合hua,美丽纯粹。 “能得到传奇的夏书记的认错,也算是破天荒了吧。”郁浮萍有些小得意的说。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他没有和女孩较劲的习惯,所以道:“狗屁的夏书记,官也不大,还一堆人在下面惦记着,整天就想着怎么挖空心思的把我从位置上踹下去取而代之,当领导,累呀”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还故意做出了一副唉声叹气的表情,就好像当这个领导受了天下最大的委屈一般,看得对面郁浮萍又是一阵轻笑。而就在夏言和郁浮萍两人攀谈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嗨浮萍学妹。” 这个声音比较尖细,就像通常电视剧中的太监一般,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名牌,就差没有在脑门上贴上“富二代”标签的人,双手cha袋,以一种自以为很酷,实际上却很傻x的姿态朝这边走了过来。 夏言转头看了看郁浮萍,只见她秀眉微皱,看来是她追求大军里的一员,还是一只比较烦人的苍蝇。 就在夏言转念间,那人走了过来,首先热情的和郁浮萍打了招呼,不过却只得到了郁浮萍冷淡的回应,这个时候那人仿佛才看到夏言一样,惊讶的指着夏言问郁浮萍道:“浮萍学妹,你朋友?” “高中校友。”郁浮萍很简短的回答,似乎不愿意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不过这个人却丝毫没有被人厌烦的觉悟,眼见在郁浮萍这里没有办法突破,便把目光转到了夏言的身上:“你好,我叫韩建民,未来洋浦实业的接替人。” 夏言哦了一声,然后主动握了握对方的手:“原来是洋浦实业的大少爷,幸会幸会,我现在在开发区党工委工作,还请以后多照顾照顾。” 听到夏言的话,郁浮萍美丽的大眼睛内顿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色彩,便把刚想说出口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一如既往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只不过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在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放心吧,我们洋浦实业也算是落户开发区内的大企业,和党工委内许多的党政干部都有联系,就比如说以前的办公室主任,现在的党工委副书记陈伟,我父亲和他就很熟,逢年过节还带着我去他家里拜访呢关系好到不能再好了,回头我让我父亲和他说说,让他提拔提拔你也不难。” 韩建民一脸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夏言说道,在他看来,和自己一般大的夏言不过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一个刚进入体制内的粉嫩新人,所以说话也就毫不客气。 夏言故作惊讶道:“你还认识陈副书记?” “陈副书记?”韩建民摇头叹息的说,“你居然敢这样叫?我告诉你,就你这样不懂事的小孩,如果没有我的帮忙,再过了十年八年的,就算熬够了资历,你也别想往上升。” “这为什么呀?”夏言问。 “很简单,在体制内,谁不喜欢拍马屁,但是太过于明显的马屁又会招人厌烦,那么这种在称谓上动脑筋,就很轻松了。虽然陈书记现在还是副职,但未必以后就一直是副职,那么你提前叫书记也不是不行,而且对方听着心里也舒服,但如果你叫他副书记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问题,但他一定会在心里记恨你,这官场上的道道太多,不过这是基本,你明白吗?” 韩建民一副官场过来人的姿态对夏言说着,很明显是想在郁浮萍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因此在说完以后,韩建民偷偷看了郁浮萍一眼,却只发现对方依然安静如水,没有任何的反应。 夏言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接着问道:“听你说熬资历要十年八年,可是咱们开发区党工委的夏书记不是才和我们一般大吗?怎么也能接任党工委书记呢?” “那一定是他有很雄厚的背景”韩建民斩钉截铁道。 “可是我听说他可是八辈贫农啊,不是什么官宦子弟。”夏言仿佛不死心一般的说。 韩建民鄙夷的看了夏言一眼:“你农村来的吧?” 夏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韩建民摇头晃脑道:“也就只有你们这样的农民才会相信那种屁话,在官场上谁不懂得低调生存?所以很多**都打着家庭贫困的出身和下基层三支一扶的招牌,才能更好更快的升迁嘛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夏言估计也是以前巢湖市里那个大人家里的子弟,否则不可能升那么快。” 说到这里,韩建民又看了夏言一眼,接着说道:“你没有那个背景就不要指望了,一般像你这样的,熬个几年的资历,如果有人拉一把也就差不多可以升上去了,所以咱们现在看到的许多科长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大叔,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夏言说,“那么听韩大少你这么熟悉,想必和陈书记不是一般的关系呀,那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对于夏言这个要求,韩建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一边的郁浮萍,咬牙道:“行” 说完,韩建民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时间很短,不过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轻松,对夏言道:“陈书记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今天运气好,我父亲正好和他还有庐江商业协会的董事在谈些事情,所以正好在一起,跟我来吧。那个浮萍学妹,你也来吧。” 郁浮萍刚想开口拒绝,就看到夏言反头使来的眼神,心头一动,就答应了下来,然后跟在夏言和韩建民的身后。至于前面的夏言,一边走着,一边还继续问着一脸优越和趾高气昂的韩建民道:“韩大少,既然你和陈书记那么熟,为什么会没有见过夏书记本人呢?” “你以为夏书记是你姐夫,想见就见?”韩建民没好气的说,“像他这种如此年轻的书记,哪一个不是低调的做人做事,以免给家里带来麻烦,而且他的家庭背景也会帮忙删去一些不必要的信息,比如互联网上的照片,你就算拿都搜不到,所以没有亲眼见过,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对了,”韩建民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低声警告夏言道,“你这个体制新人,待会见到陈书记别luan说话,说出问题了谁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夏言点头:“明白,等你介绍就是了。” 听着韩建民的话,郁浮萍在后面无奈的摇头,眼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四个月前,在庐江的金海岸酒店,当时似乎也有那么一个在台上洋洋得意的人,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是夏言的应对手段好像都差不多。一样的睚眦必报,一样的打还巴掌,只不过和那次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夏言自己出手打的,而这一次是这个韩建民自己给自己招呼的巴掌。 这个建设启动仪式的现场并不算大,所以很快的,韩建民就带着夏言和郁浮萍找到了陈伟,正像之前韩建民说的那样,这位陈书记,正在和庐江商业协会的董事陈创福,还有洋浦实业的董事长韩勇。 韩建民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但为了在郁浮萍面前表现一番,他也就豁出去的率先走了过去,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对面那三人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韩建民当即一愣:难道哥太拉风了? 不过事实显然不会像韩建民预想的那样,就在他一愣神间,陈伟和陈创福还有韩勇就一齐迎了上来,嘴里还说着“夏书记好”之类的话语。 这一下,韩建民完全傻了,他虽然有些富二代的纨绔,但并不笨,显然明白自己父亲还有那个陈书记是在喊谁,除了自己身边那个和自己一般的年轻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年轻的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 韩建民联想着自己刚才在对方面前对体制政治侃侃而谈,一副居高临下教育雏儿的架势,可是就自己那点道听途说的把戏,哪能在这个创造了升迁传奇的夏言书记面前卖nong啊说好听点叫不自量力班门nong斧,说难听了就是他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独自耍猴行为,而且自己就是那只被戏耍被围观的猴。 想到这里,韩建民突然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他不敢回头去看夏言和郁浮萍的表情,虽然知道他们可能大人大量,并不会怎么讥讽他。 “夏书记您过来不知是有什么指示吗?”陈伟卑声躬身的问。 夏言摇摇头,指着身旁的韩建民道:“我其实没事,只是这位朋友说要帮我引见一下陈书记,好为我铺垫一下升迁的道路,我就过来了。” 夏言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不过陈伟是担心和愤怒,韩勇是惊讶和害怕,至陈创福是哑然失笑;至于另一边的韩建民,他的脸色依然尴尬,而郁浮萍,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作为洋浦实业的董事长,韩勇手上有好几个经济项目等着开发区党工委批复呢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韩建民因为一些狗屎的jimao蒜皮的小事惹恼了新上任的夏书记,进而导致几个项目的破产,那损失的资金,可是要以千万来计算的。所以他当即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畜牲,在夏书记面前luan说什么呢?” 说完,韩勇就转头恭敬的给夏言递上一支烟,赔笑道:“夏书记您别介意,我家孩子实在缺乏管教,如果说错了什么您别往心里去。” 夏言不给面子的没有接烟,直接道:“韩董不用这样,洋浦实业的那几个项目是归经济发展局管辖的,我只是党工委书记,只抓干部管理,这些具体事务和我没有关系。” 听到夏言这话,韩勇的冷汗当即就流了下来,作为一个商人,他与官员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狗屁党工委只抓干部管理,不介入具体事务,那都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毕竟如果书记不管具体事务的话,那夏言为什么还要拼命构建一个开发区融资平台? 当然,这些话韩勇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只能赔笑道:“夏书记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果没有夏书记的正确领导,这些事情哪能做得这么成功?” 韩勇如是说着,同时对旁边的韩建民怒斥道:“你这个小畜牲,还不赶紧给夏书记道歉” 韩建民也不是不能看清局面的主,所以在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以后,也碍不得什么狗屎面子了,当即就躬身到夏言面前,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声音响的,让周围的人都心头一跳。同时韩建民哭诉道:“夏书记,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无珠,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饶过洋浦实业吧” 夏言眉头一皱:“这话怎么说的?洋浦实业是很好的民营企业,党政干部是不能介入企业运营的,我怎么饶?” 韩勇见夏言眉头皱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顿时抬起一脚就朝韩建民踹了过去:“你这个小畜牲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韩建民就像是死猪一样的被自己的父亲踹倒在地上,抬起头,正好看见郁浮萍无奈的笑容,韩建民顿时心灰意冷,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这朵绝美的鲜hua有任何的交集了。 另一边,当韩勇不解气的想多踹几脚时,被夏言挥手制止了:“年轻人不懂事也是正常的,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他的一个教训吧,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陈书记,这边你先帮我招呼着。” “夏书记请放心,一切有我。”陈伟说。 夏言恩了一声,再也没去看地上的韩建民一眼,转身就走,至于郁浮萍,她本身就是与世无争的性子,见到夏言走了,她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于是,也就跟着夏言走了。 只是,在她转身走了没多会,郁浮萍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韩勇的怒吼和韩建民的哀嚎,顿时郁浮萍心想:如果他们俩这样的情况可以算是情敌的话,那么韩建民显然是给自己挑了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自取其辱。 第八章 遇见 第八章遇见 走在夏言的身边,郁浮萍侧着头看看夏言,不知怎么的,让她突然想起了四个月前在庐江金海岸酒店举办的庐江一中02届一班聚会时,夏言和李居朋两个人同时端起菜盘扔范博文的事情。 两次的事情虽然形式上略有不同,但那种飞扬跋扈的思路是一致的,或者说,其实当夏言说出了第一句话的时候,郁浮萍就已经可以预料到那个韩建民的悲惨结局了,也正因为如此,郁浮萍才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等待着结局的出现,固然那个结局是她早已猜到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愿意傻傻的等待这个结局。 “别这么偷窥我,怪不好意思的。” 夏言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一直偷偷打量着夏言的郁浮萍顿时俏脸一红,轻啐一声道:“呸谁要偷窥你来着,不要脸” 夏言耸了耸肩,并没有纠缠在这种jimao蒜皮的小事上,倒是另一边的郁浮萍,反而不依不饶起来:“怜香惜欲?还是不想欺负女孩子?” 对于郁浮萍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夏言皱了皱眉,来了一句在合fei和同寝室的江西老表学来的一句南昌话:“你瓦犀利东西?” 这一下,换成郁浮萍惊诧了,虽然安徽和江西就是邻居,但南方方言多而杂,有很多地方相邻的两个村子就是不一样的方言,所以夏言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南昌话,让郁浮萍一下子呆愣住了,直到夏言捧腹大笑才反应过来,娇嗔道:“你火星来的吗?也不会说点地球人能听得懂的语言。” 听到这句话,夏言笑得更狠了:“我,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全国可至少有五百万人能听得懂啊你说你作为一个表演专业的姑娘,连全国方言都听不出来,趁早放弃算了” “那是语言类表演,关我什么事?我是音乐专业的”郁浮萍嘟着嘴强调纠正道。 “好吧,随便,反正我和艺术无缘,”夏言说,“其实我刚才说的是南昌话,意思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因为我们寝室有个江西老表,每一次他说不过我都会来这么一句,所以后来我也学会了。对了,你之前说的什么怜香惜欲什么的,我还真没听明白。” “没什么,”郁浮萍唉声叹气道,“其实我刚才想夸你来着,可谁知道才没两秒钟你就lu出原形了。” 夏言哦了一声,饶有意味道:“是吗?那我一定要听听咱们庐江一中古往今来第一大美女本来想怎么夸我。” 郁浮萍直接忽略了夏言话中的调侃意味,回答道:“你变了。” 夏言先是恩了一声,然后半晌都没有听到郁浮萍的下文,不由道:“这就完了?” 郁浮萍咯咯笑着点头,夏言无奈道:“很抱歉,我亲爱的郁浮萍学妹,学长我智商愚钝,没听出来哪里在夸我。” “很明显呀,”郁浮萍说,“过去夏言你绝对是睚眦必报,谁惹了你,你都要马上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打还回来的,我记得有一次,几个外校的hunhun欺负到了你们班上,被你知道了,你二话不说,拎着板凳就和李居朋两个人杀到对方学校去了。” “这事我还记得,只不过后来是以我和李居朋受到了学校警告处分为结尾的。”夏言说,“那现在呢?” 郁浮萍回答说:“我并没有想分析你的过去和现在,那没意思,我只是想说,夏言你就是那种有仇立马报的人,就像之前的韩建民,其实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要拿你现在党工委书记的身份杀一杀他的威风了。但是我嘲讽你,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是怜香惜欲,还是你从来没有欺负女孩子的习惯?” “本来,这是一句褒义的话,不过可惜,”郁浮萍如是说着,看了夏言一眼,“我话音才落,你就lu陷了,拿南昌话难为我了。”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整得那么文绉绉的,我说你们文科类的真麻烦”夏言说。 对此,郁浮萍笑而不语,夏言看了看仍在表演的舞台,接着说道:“去江边走走吧,这边声音太嘈杂了。” 郁浮萍点点头,然后夏言和郁浮萍回到安师大的大巴车上,帮郁浮萍取回了她那把最心爱的吉他,两人一同顺着开发区内的大道,走向江边。 随着距离舞台的越来越远,上面嘈杂的音乐也渐渐远去,夏言才说道:“郁浮萍你出身好,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理解,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贫苦出身,对于他们来讲,计划一年两年以后的事情并不现实,只要明天能达成今天所想的愿望,就已经可以算是决定性的胜利了,而我,正是这贫苦大军里的一员。” 说到这里,夏言转头看了固执要自己背着吉他的郁浮萍一眼道:“我的资料在学校里并不是秘密,出生在庐江泥河镇大闸村,八辈的贫农,父母每天早出晚归下田农耕,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就没出过巢湖范围。”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片面的,很抽象,”夏言说,“中国的农民从来就是最底层也是最贫苦的一群人,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养活了城市里纸醉金mi的奢侈生活,而自己却只能每天看着日历一页页的撕去,然后等待着每一个的耕种时间。春天来了,要播种cha秧,夏天到了,要抢收抢种,秋天到了,要收第二季稻子和储备过冬的粮食,然后又是春天。” “所以,你觉得我们就这样的生活,有什么计划可言吗?” 面对夏言的反问,郁浮萍无言以对,毕竟那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种生活。不过,夏言也并没有想她回答,夏言接着说道:“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计划,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一样跳不出这个圈子,因此我的做法就是想一步做一步,至于以后,天高海阔任鸟飞,我相信我不会白来这个世界走上一遭的。” “你的想法倒也奇特,”郁浮萍说着,然后补充了一句道,“最起码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奇特的。” 夏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郁浮萍继续道:“不管是原来的庐江一中,还是现在的安师大,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常宏大的理想,梦想着计划着自己未来要干出怎样怎样的一番事业,可你倒好,居然从来不想这些。” “谁说我不想?我也想住最漂亮的房子,睡……哦不,是娶最漂亮的女人,数永远数不完的钞票,但那又怎么样呢?”夏言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如果想想就能实现的话,那么恐怕现在全中国都是李嘉诚了,所以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些什么来的实际。” “我五岁就开始和村里的一个老猎户进山下过套子,抓过野兔,后来接触的人多了,发现其实人在很多时间和那些畜牲差不多,”夏言冷笑着说,“都一样的欺软怕硬,如果你不和它横,那么你就一定会被欺负;在很多的时候都必须睚眦必报,因为如果今天一只野猪撞了你,你不宰了它报仇,那么明天进山,你就未必找的到它了,或者它死了,那么你的仇就永远没有办法报了。” 夏言眼神飘忽,追忆着过去的事:“我家在村子里只是普通的农户,所以经常被欺负,最惨的一次,我和父母被三十个壮汉堵在家里,他们说要卸掉我爸一条胳膊,如果当时我忍了,可能我爸现在就真的残疾了。可是我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拿着家里的镰刀就冲了出去,他们三十多个人看我一小屁孩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直到我的镰刀划开第一个人的肚皮时,他们才真正怕的退却了,再也不敢上我们家来耀武扬威了。” 虽然夏言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郁浮萍却能够感觉得到,当时一个才十多岁的小孩,面对三十多个壮汉时,那种义无反顾拼杀到底的场景,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那就是个疯子,但郁浮萍却知道,那是夏言被bi到了绝境的绝地反击。 “可是现实不是童话,”夏言自嘲的说,“本来那时候我家的条件就不好,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家被罚款,结果欠债更加严重了。最终因为我的过错,让我的父母干了三户的农活,才还清。” “也许,对于一些狗血到吐的小说故事当中,这样的主人翁应该学会隐忍,应该学会怎样养气,但那都是狗屎,你真正让那些作者自己面对这种事情看看,让他忍一个我看看”夏言不屑的说,“所以我从那以后就发誓,不能让我受到欺负,不能让我的父母再受到欺负,谁要是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脚,谁踹我一脚,我就扇他一耳光就算你的位置高我很多,但我也有机会。” 说到这里,夏言想了想,再说道:“前不久,有一个厅级干部找过我,说要和我玩玩,我说没问题,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请你以后再出门前配个保镖,否则小心意外,他就立马蔫了。” 听到这个,郁浮萍突然轻笑出声:“我估计他也是第一次在官场上看到有人敢拿这个相威胁的了。” “其实我也不想啊”夏言双手一摊,“实在是我手上没有任何和他较劲的本钱,只能出此下策了。” “估计我要是从商的话,如果成功,也会是个暴发户,”夏言说,“就是那种没事在xiong前挂几条又粗又大的金链子,再在十个手指头上带满翡翠宝石一类的戒指,腰里再别个最拉风的山寨机,喇叭声音贼大的那种,还要把铃声调成爱情买卖,每次电话一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 听着夏言跑掉的歌声,再联想夏言所说的暴发户装扮,郁浮萍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不过嘴里却说:“不许逗我笑,会肚子疼。” 对于郁浮萍这类似于无理取闹的话语,夏言也只能无谓的耸耸肩了,随后两人一起走到了临江大道上,迎着江风,郁浮萍齐肩的长发随风舞动,别有一番风味。 在无为开发区的临江大道上,也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见到了郁浮萍的模样以后,很多雄性牲口的眼睛当即就直了,还有周围的电线杆子,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行人。至于夏言,则是很没有风度哈哈大笑,而郁浮萍,则是嘟着小嘴看着夏言,却出奇的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愤和恼怒的表情。 靠着江边的栏杆,夏言说:“浮萍,趁着江风美幸,给大爷来首动听的小曲吧?大爷一高兴,说不定就纳你进后宫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郁浮萍突然转过头,双眼平静的看着夏言,目光清澈如水,毫无杂质,让夏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不过也就是瞬间,郁浮萍嫣然一笑,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那把吉他,微微调音,直接开唱。 是那首孙燕姿的遇见,很符合郁浮萍一贯轻灵空寂的嗓音,和安静纯粹的气质,尤其是到了副歌部分: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夏言的心中,顿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在合fei,在中科大的校园里,那个曾几何时让他魂牵梦绕的倩影;又仿佛在庐江人民医院门口,那个坐着奥迪离去的背影。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郁浮萍的歌唱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她真的忘了,总之她还漏了一句没有唱,而夏言也很心有灵犀的没有提醒。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夏言借着气氛,和郁浮萍照了一张相,只不过,在开始的时候,郁浮萍故意拿着吉他包横在两人中间,但是到了对面那个被临时叫过来的小伙子按下快门的瞬间,夏言突然伸手把吉他包拿开。 于是,一张夏言和郁浮萍,两人脸紧贴着脸的照片,就这样被照了出来。 在照片中,两人的笑容同样灿烂,根本看不出是他遇见了她,还是她遇见了他。 第九章 夏书记威武 第九章夏书记威武 (七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898”同志投出的宝贵月票,同时庆祝青天大老爷总推荐破万另外,祝我高中的语文曾老师以及全天下的所有老师们节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桃李满天下啊啊啊啊啊) 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这句出自吴承恩西游记中的经典诗句,也许就是郁浮萍这个女孩的完美写照,她就像是一朵骄傲的百合,从不为谁停留,也不为谁绽放,也许很多事情都会随风散去,但是总有那么一个幸运的人会在她的心底深深扎根。 下午郁浮萍在和夏言在临江大道聊天结束以后,就打车回去了安师大,至于那张她和夏言脸贴着脸,也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张和男人如此亲密的照片,则被保存在了她随身带来的数码相机之中,一齐带回了安师大。 不过夏言本来也没想自己能和这个女孩发生点什么,毕竟自己可不是*蒲团里的未央生,也没有那种换上驴那玩意再左拥右抱美女的神奇境遇,至于郁浮萍,本性纯粹的她更不是婬dang的楼瑞珠和冬梅。对于夏言来说,就像是那首孙燕姿的遇见一样,他和郁浮萍就只是单纯的遇见,不会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然而有些事情发生了仍然是发生了,第二天,当夏言按照往常一样上班,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时候,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副书记陈伟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夏言见陈伟脸色有些不对,便问:“出什么事了?” 陈伟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夏书记,洋浦实业的韩勇韩董事长找您,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听陈伟这么一说,夏言才笃然想起,昨天那个自取其辱的富二代韩建民,还有他那个手上有好几个,价值上千万的项目在经济发展局那里审批着的父亲韩勇。虽然自己已经表态自己是党工委书记,只抓干部管理,不管具体事务,但是下面这些人哪信呢?这就像是县委书记说自己不管县里经济问题一样的荒唐。 其实对于夏言来说,昨天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在意,毕竟双方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就好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路上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骂了一句,难道就会找上小孩的家长非要一个解释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一笑了之,而夏言也是这么做的,根本就没有把韩勇和韩建民的事情放在心上,更别说秋后算账什么的了。 但是夏言没放在心上,却并不意味着对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夏言手里面还抓着他们的命根子,哪怕只是随口一诌,他们也必须当成天打五雷轰的大事来对待,没办法,这就是天朝如今地位高低的使然。夏言是党工委书记,享受副县待遇的正科级干部,也许放在体制内并算不上是多大的官,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地方上的最高长官,一言一行都决定着许多像韩勇这样的人的手中饭碗。 夏言想也没想的摇摇头,然后笑道:“让他来我办公室谈吧。” 听到夏言这话,陈伟才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看来韩建民说的没错,陈伟和那个韩勇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只怕逢年过节都收了不少的好处了。不过这也正常,在中国的体制内,有几个人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就像网路上的那句戏言:把中国的官全部拉出来枪毙,可能会有冤枉的,但是如果隔一个枪毙一个,就绝对有漏网的 这句话固然是戏言,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某种现实:大多数的官员不会si拿现金,但是逢年过节收受礼品什么的,还是普遍存在,并受到了绝大多数官员认同的。 就在夏言思索间,陈伟就领着韩勇过来了,从时间上来推断,只怕这个韩勇一大清早就跑来了,就忐忑的在陈伟那边等待着自己的裁决呢 典型的小商人思想 夏言在心中笑骂一声,让韩勇进了办公室,然后挥手让陈伟回去工作了,虽然陈伟收了韩勇不少好处,但面对夏言,陈伟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见到夏言发话,他也就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的退出了办公室。 陈伟离开以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韩勇和夏言,夏言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不管不顾的点烟泡茶,把韩勇直接晾在了那里,让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着。 此刻的韩勇心里那个恨呀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什么那么没眼力劲,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学生,惹上了一个他巴结还来不及的人物。 从陈伟那里,韩勇也知道这位新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的一些事情,甚至他还自己去原来庐江那边调查了一下,得出来的结果虽然也是大概,但也能让他这个在社会上滚了半辈子的人感到浑身发冷。 夏言四月底进入庐江县委办,六月不到就成为了县委办副主任,再过了一个月,夏言居然摇身一变,进入了庐江县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成为了办公室副主任,同时还兼任了县招商局的副局长。在八月底,巢湖即将被拆分之际,巢湖市的前任市长陈广利亲自提请将夏言调往无为县开发区就任党工委书记。 至于夏言就任党工委书记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了原来在党工委内部最老资格的副书记彭建军,另外一手将原办公室主任陈伟提到了现在的高度。 也许夏言进入体制内的时间并不久,也许他还很年轻,但是他所展lu出来的手段,却是一个比一个高明,一个比一个狠辣,每一招都能一击即中直至致命,让对手没有丝毫的反应能力。而自己,或者说是自己的儿子,因为狗屎一样的争风吃醋,居然将这种自己半点不敢招惹的猛人得罪了…… 韩勇如是想着,再加上夏言故意不说话,整个办公室只有电脑运转的轰鸣声和自己的呼吸心跳声,在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这么个年过年近半百的老商贾,都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觉,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也不敢伸手去擦。 这个夏书记,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官威却比一般的县领导都要强得多了。 这是韩勇的想法,不过实际上夏言却并没有拿官威压他的意思,这只是夏言的下意识动作,毕竟在夏言的面前,像陈伟和魏武祥这些四十左右的老官僚都得小心翼翼的陪衬着,更别说是韩勇这等基本算是草民的人了。 没一会,夏言就见韩勇如同被汗水洗了一把脸一般,不由好心的问道:“韩董事长很热吗?要不要我把空调打低一些?” 韩勇急忙弯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这个人天生出汗多,可不敢麻烦夏书记了,最主要的,公家的电费可不敢luan用。” 韩勇这一席话说得夏言心中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来这韩勇是真的心里着急了,不过想想也是,无论哪一个人的家当被捏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只怕都会慌不择路的语无伦次罢。 想到这里,夏言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对韩勇道:“韩董事长,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也能猜到一些,所以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还是昨天那句话,洋浦实业的那几个项目是归开发区经济发展局管辖的,我只是党工委书记,只抓干部管理,这些具体事务和我没有关系。” 听到夏言的话,韩勇心头一急,不过才想说话,就见夏言一抬手,现在有求于夏言的他又只能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同时闭嘴的太急,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一个四十多的大男人在那纠结着,模样颇为滑稽。 对此,夏言在心中冷笑一声,同时说道:“我知道韩董事长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也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你要相信政fu部门,相信我们开发区党工委,我们办事一定会公事公办的,不会刻意的为难你,当然也不会给你开后门,只要你们洋浦实业的申报项目是合乎国家政策法规的,我相信经济发展局的同志是不会ji蛋里挑骨头的,不知道我这样说,韩董事长你满意了吗?” 韩勇这么大年纪,见过的官员也不少了,所以夏言最后一句话的潜台词他很明白,虽然夏言一句准话也没有给他,但他仍然只能像奴才一般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如果继续无理取闹下去的话,那才是真的恶了夏言,自己的项目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韩勇退出去以后,陈伟随之走了进来,夏言当即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去:“陈书记你也是我们党工委的老干部了,怎么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楚,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做事吗?” 夏言虽然口中斥责,但实际上按照和珅的官场理论来说,这才是维护下属的表现,所以在听到了夏言的斥责时,陈伟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坦然了一些。而夏言在表达了意思以后,缓了缓心情,才问道:“对了,经济发展局现在是你分管的部门,那个洋浦实业申报的项目,你有印象吗?” “有的有的,”陈伟回答说,“他们新申报的项目是一批小型的太阳能配件生产基地的建设,他们想要对原来的厂房进行改建……” 陈伟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问道:“在经济发展局没有批复之前,他们已经开始对原有的厂房进行改建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陈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道:“夏书记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查证此事,如果发现洋浦实业有任何违规行为,一定联合各部门对其进行严格查处” 夏言摆摆手:“那倒不用了,太阳能属于新能源建设,我们国家技术革新的一部分,应该值得肯定,不过这种一边上报,还不等政fu批复下来就si自动工改建厂房,完全不把政fu的政策和法律法规放在眼里的举动,我不希望再发现第二次。” “是是是,”陈伟一脸的感ji涕零,“请夏书记放心,以后所有的开发区经济项目,事无巨细,我一定都严格把关,决不让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再发生。” 事实上夏言并不知道洋浦实业那边的事,甚至在昨天以前,夏言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开发区内,还有这么一个发展国家新能源的企业。至于不等政fu批复就si自改建的行为,夏言就更不知道了,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道陈伟就忍不住的招了。至于洋浦实业的其他项目,估mo着也都是差不多违规了,否则他韩勇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 除此之外,在体制内,上级领导对下属具有绝对的权威,这也是为什么夏言要对洋浦实业表明态度的原因,因为如果夏言立场不坚定,下面的人就会胡luan的揣测,难免会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这样就不好了。所以,夏言为了让下面的人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这才表明的态度,也是陈伟感ji涕零的原因之一,毕竟在体制内,谁都是不怕领导暗示,就怕领导没表示的。 谈完了洋浦实业的事,陈伟仍然没有离开,让夏言不由皱了皱眉:“还有事?” “是这样的夏书记,”陈伟说,“开发区管委会那边,最近准备帮夏书记配一个主任助理,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已经把人选上报到了办公室,不知道夏书记这边是什么指示?” 听到陈伟这句话,夏言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开发区一肩挑了一个管委会的主任一职。 其实说起来,在中国各地的开发区,历来都是一个很奇怪的区域,在原本的地域划分中,是没有什么开发区这样一个地方的,但是在后来的经济建设中,各地为了效仿深圳特区,也纷纷划出了自己的开发区,为的就是集中全县的人力和财力,发展某一块区域的经济,再带动全县的经济发展。而管委会,则是各地政fu派驻在开发区的一个特殊的行政机构。 说他特殊,也是因为在我国原本的行政机构序列中,并没有开发区管理委员会这样一个机构。只是因为伴随着全国各地出现的开发区热,管委会这种特殊的机构才应运而生。 在开发区,管委会不仅负责招商引资工作,而且作为政fu的派出机构,行使着政fu机构才能行使的权力。这些年,许多地方的开发区管委会拿着jimao当令箭,不但对外招商随意luan批批租土地,甚至有些地方还设立了自己的司法机关和检察机关,俨然成为了县政fu以下,镇政fu以上的一个处于中间环节的特殊政fu机构,而党工委则成了县委以下,镇党委以上的一个特殊党委机构了。 在大多数的县级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常常是一肩挑下管委会主任一职的,所以在很多设有经济开发区的县内,把着全县经济命脉的党工委书记很容易进入县委常委。像原来无为县经济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林尚东,就是一个很浅显的例子。后来林尚东就任副县长,自然他在开发区这边的职位就要全部卸掉了,交给接任的夏言了。 至于夏言,虽然知道自己还兼着一个管委会主任的职务,但由于在开发区内,很多时候党政分工并没有那么明确,而夏言之前又一直在忙着打造融资平台的事情,所以也就忘记了自己还有管委会那一摊子事情没管。 现在管委会突然上报一个新增助理到办公室,显然就是一种被领导遗忘了的小孩寻找组织的意思。 不过前巢湖市委很早就下发了文件,说明县处级以下干部都不能配备秘书,但体制内自古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在市委文件下发的当天,所有秘书通通摇身一变,全成了助理和通讯员一类的东西了,但实质没变。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你看我这记性,这些日子都在忙融资平台的事情,都忘了管委会那趟子事了,不过配个助理也好,省得你这个副书记整天帮我跑tui,像什么样子嘛” “应该的应该的,能被夏书记您驱策也是我的荣幸。”陈伟说。 夏言没兴趣听这个陈伟在这里拍马屁,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然后夏言坐在位置上想了想,觉得自己到任这么久了,也该去管委会那边了。于是夏言想到即做,顺手抓起由社会事务管理局牵头发布的报纸,一边看着一边走到了办公大楼的另一边,也就是管委会的办公区域。 由于最开始的管委会主任和党工委书记不是一肩挑的,所以管委会的主任办公室就没有和党工委书记办公室合并在一起。至于后来林尚东把书记和主任一肩挑了以后,觉得设两个办公室比较拉风,就把管委会那边的主任办公室保留的下来,形成了现在这么个奇特的情况,虽然他在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是如夏言一样从来不去的。 当夏言才走到自己管委会主任办公室的门口,刚推开门,正准备迈脚进去的时候,就听身后一个傲慢的声音响了起来:“嘿嘿嘿你这个人往哪里走呢?不知道管委会主任办公室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吗?不懂规矩” 听到这句话,夏言不由乐了,这家伙,自己不过是到任以后一直没空过来罢了,怎么连进自己的办公室都成不懂规矩了?不过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尤其是夹在腋下的报纸,倒还真像是来管委会找关系的企业老板。 夏言一边在心中无奈的摇头,一边转过身,只见身后一个打扮得很非主流得女孩歪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夏言眼皮一跳,想到了一个他不希望发生的问题。 夏言很平和的笑了笑:“请问你是?” “管委会邱主任你认识吧?我是他小姨子,现在这个主任办公室由我当家,”这个女孩如是说着,然后摇摆着走进了主任办公室,似乎不愿意和相比她一身土气的夏言多说哪怕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夏言顿时想起了,似乎有一次陈伟确实和自己说过,这个管委会主任邱黎明有一个小姨子叫林琳,整天不学无术的hun日子。后来,邱黎明利用自己的关系先把她塞进了落户开发区的一个国企单位,hun了个编制,然后等到两年过了,就直接从国企调入了公务员队伍,也算是给自己的小姨子开了一个后门,免去了公务员考试的麻烦,当然,估计也是邱黎明认为这个林琳考试只怕也是考不上的,才出此下策。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跟着这个只怕就是给自己当助理的林琳走进了办公室,林琳见状顿时不乐意了:“你这个人还要脸不要了?这里是你随便进的地方吗?” “这里是人民政fu,我为什么不能进?”夏言说,“再说了,你是谁?难道你能当得了管委会主任的家了?” “我是当不了,但是我姐夫可以,”林琳一脸的傲气凌人道,“我姐夫可是鼎鼎大名的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以前林县长还是党工委书记的时候,所有管委会的一切事务就是我姐夫说了算,更别说现在来的那个新书记了,自从到任以后,连管委会都没有来一下,你说管委会是谁说了算?” 看来又是一个倚老卖老的老干部啊 夏言在心中感慨着,同时笑道:“呵呵看来邱主任在管委会还真是根深蒂固啊” “知道就好”林琳浑然没有察觉夏言话中的潜台词,只是不屑的瞪了夏言一眼,然后随手指了指门外,“所以,本姑娘不管你什么事,要么去找我姐夫,要么到外面等去,外面有椅子,别耽误本姑娘偷菜” 夏言不想和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怄气,所以退出了门外,而透着大门上的玻璃,夏言赫然看到林琳居然一屁股坐到了主任的位置上,玩起了偷菜的游戏。 对此,夏言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时候,夏言余光看到了另一边邱黎明和一众管委会干部急急忙忙赶来的身影,怕是那边陈伟应该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他担心自己随时会到管委会这边来,更担心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姨子惹自己不高兴,所以亲自赶了过来。 邱黎明见到夏言在门口,当即堆起满脸的微笑迎了上来:“哎呀夏主任哪,我们管委会可算是把夏主任你盼来啦” “其他人我不敢说,但至少你邱主任,好像没有没有那么盼望吧?” 夏言似笑非笑的说着,同时伸手指了指里面坐在原本应该是管委会主任位置上的林琳,邱黎明当即脸色就白了,也明白夏言为什么会站在主任办公室的门外的原因了。 对于夏言,自从彭建军被双规以后,这个新来的夏书记的狠辣手段就在整个党工委内部传开了,管委会这边本就和党工委是一体的机构,自然也明白得很,所以邱黎明哪能不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彭建军呢? 于是,邱黎明身体当即颤了一颤,然后对夏言道:“夏书记对不起。” 说完,邱黎明就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抬脚迈了进去,与此同时,林琳不耐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里不办公,怎么就不听呢……” 可当林琳看清楚进来的人以后顿时愣住了,而邱黎明则过去一边叫喊着“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一边把林琳从夏言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对夏言道:“夏书记,让您见笑了,这是我管理的失误。” “这恐怕不仅仅只是管理上的失误这么简单吧?”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电脑,嘿嘿笑道,“偷菜,恩,不错。” 听到夏言这句话,邱黎明当即道:“上班时间玩游戏,还是拿领导的电脑玩游戏,属于严重违规行为,还请领导责罚。” “责罚?”夏言说着迅猛转身,一反此前慢悠悠的语调,而是冷冰冰道,“那好,我告诉你邱黎明,你别自以为聪明的和我玩hua招,我念你也是管委会的老干部了,这一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这个女孩,给我立即调走,我不希望在我的办公室里整天待着一个脑残非主流,给我换一个真正能做事的人来” “还有,”夏言说,“管委会只是县政fu的派出机构,是为人民办实事的政fu机构,希望我下次来,不要再让我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说完,夏言就不管不顾的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了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的管委会干部们。对于他们来说,夏言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一次的事情不会追究,但是以后得收敛听话一些了,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就算是副主任邱黎明,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也只能狠狠的瞪了瞪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姨子一眼,虽然这并不能挽回什么。 这些管委会干部面面相觑,虽然在年纪上,这些干部都比夏言大了快一轮了,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些干部看向夏言的眼神中,都透lu着一种叫做敬畏的情绪,仿佛都在心中说:这新来的夏书记,好威武啊 第十章 有地盘的好处 第十章有地盘的好处 对于管委会那摊子事,夏言实际上还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撞上了,并没有持续深究的意思。毕竟大家都是在体制内hun的,谁还不明白谁啊,就算夏言现在进入体制时间不长,而又一直工作在第一线,要么就是不停陪着那些一心钻营的官僚做着无谓的争斗,还没有完全体味到权力带来的享受。但将心比心,在中国的这个人情社会里,谁没有一点si心呀? 所以,就像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那样,借助一点手段,让自己的小姨子规避了公务员考试,直接进入了管委会工作,严格说起来确实违反纪律,但却在规定的范围内,问题不大。 至于夏言,他也就是想敲打一下邱黎明,表示一下自己才是这栋办公大楼里的最高主宰,并没有想把邱黎明给怎么样了。要知道,夏言哪怕上面有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支持,也是不能大张旗鼓的nong动作的,否则nong得开发区人人自危无心工作,最后芜湖市委的板子打下来,就是罗道星也躲不过去的。 不过夏言不追究却并不代表其他人尤其是那个邱黎明就完全放心了,毕竟副书记彭建军可以说是“尸骨未寒”啊,现在夏言又对他表示了严重的不满,相信不管换成了谁心里都会打鼓的。当然,夏言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下属mo不清自己的秉性和脾气,整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工作,才不会渎职和敷衍自己安排下去的一切任务。都说小鬼难缠,但一旦把自己整得像钟馗一样的脸黑手辣的话,那么下面的小鬼就不会再敢隔三岔五的上来给自己捣luan了。 就在夏言去过管委会的当天,邱黎明就把自己的小姨子调回了原来的国企去了,虽然夏言没有明确的这样指出,但邱黎明可不敢自作主张了,天知道夏言会不会下一次再拿这个事借题发挥,他也四十的人了,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第二天,夏言被邱黎明请过去了管委会视察工作,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助理被换成了一个三十多的大姐,叫梁中hua,人不漂亮,但也算不上难看,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不一定能找着的那种,从开发区管委会成立之初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算是一个较为稳重的体制老人了,夏言对此点点头表示满意。 随后,夏言又随着邱黎明视察了其他部门的工作,所到之处无不是一派的忙碌景象,所有人都像走钢丝绳一样的小心工作着。 夏言当然知道这是邱黎明故意交待的,所以也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形式的转了一圈,然后就回去了自己的党工委。夏言没有带自己的助理一起回去,在夏言看来,毕竟这种si密的秘书,还是得用得顺手才好,随便安排一个人来当这个家,夏言还真不放心。 在党工委书记办公室,夏言的屁股还没有坐热,那边副书记陈伟就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夏言让陈伟进来,眼皮一抬:“有事?” 陈伟思虑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后说道:“是这样的夏书记,夏书记您此前不是规划建立了一个开发区的融资平台吗?现在才各大行的大楼都还没有建立起来,就已经放贷出去好几个亿了,其他银行没能赶上这趟车,所以希望我们党工委这边能够扩大平台规模,这些天办公室和经济发展局这边都是各银行打来的电话,不知夏书记您怎么考虑?” “都有哪些银行?”夏言问。 “有中信银行、浦发银行、光大银行、徽商银行和江阴农村商业银行等等。” 陈伟如是说着,开始的时候踌躇满志,不过在接连报出了几个银行以后,见夏言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到最后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心虚了起来,站在原地,忐忑的看着夏言一边思考,一边规律性的敲打着办公桌,冷汗如雨下。 的确,陈伟是收了不少好处才来向夏言禀报的,所以在夏言前面才雷霆万钧的处理了一个彭建军以后,陈伟不能不怕。 不过陈伟并不知道,夏言此时还真的没有想他的事情,夏言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对金融问题,甚至是整个经济问题,都还是看得太保守了,其实在这一块,大有文章可以做。 在上海、深圳、广州,在这些大城市内,无不是聚集了许多诸如银行、证劵、保险和会计等尖端的第三产业机构,而现在,在东部产业向内地转移的大趋势下,这些金融和非金融的第三产业机构,也必将在中西部寻找新的落脚点,那么处在迎接产业转移关键的皖江两岸,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很好的落脚点。 除此之外,纵观整个安徽省,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金融集中地,合fei的百大cbd?想想其中每天的交易量,还是摇摇头的好。 要知道,金融行业是经济领域内最高风险也是最高利润的行业,所以他们的经济嗅觉也往往是所有行业中最为灵敏的,有着一个地区的“经济晴雨表”的美称。那么,现在既然这些代表着经济领域尖端的金融机构主动找上了开发区,这背后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以金融带实业,再以实业推经济,最后以经济养金融,这样一个地域经济的良性循环,是每一个地方政fu都喜闻乐见的,更别说在安徽省内,根本就还没有一个够得上金融中心标准的地方,如果无为开发区能走在前面,那么对整个地区的影响,将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夏言是理科生,所以他很容易明白。 夏言在心中如是想着,然后抬头看了陈伟一眼,发现了陈伟那可笑的状态,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当即冷冷道:“把你收的东西都给我退回去,这一次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不过如果下一次你仍然管不住自己的手,就会帮你把他们通通剁掉,明白吗更}}新 “明白明白。”陈伟感ji涕零的说。 “明白就赶紧去做事”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至于陈伟,则是点头哈腰的退出了办公室,同时心中在不住的后怕:连这也能猜得到,这个夏书记……也着实太可怕了一些。 这个四十岁的副书记在心里如是想着的同时,也才骤然发现,自己的后背,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在另一边,当陈伟走后,夏言则一直在思考着有关于金融中心的建设构想,金融中心不同于普通的商业区或者工厂,他不需要太大的占地面积,他需要的只是足够便利的交通,以及可以为他们带来巨额盈利的企业集中。 而属于第三产业的金融中心,他不像工厂,不会对环境有任何程度的污染,同时在金融中心必备的发达的健身、娱乐和零售业,可以为周边几十万文化程度并不高的农民朋友们解决很大的就业问题,让他们不用在继续奔跑南京上海等大城市去辛苦打工了,可以在自家门口挣大钱了,所以不得不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目标。 但是作为一个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作为县委县政fu派驻这个地方的最高党务和行政长官,夏言不可能只看到好处,而忽略了其中的所存在的问题。 首先最重要也是夏言最拿不准的一点,就是开发区的经济究竟能不能支撑得起一个金融中心的存在。其次就是打造金融中心需要大量的政fu资金注入,建设许多基础设施,单凭开发区党工委或者是无为县政fu,能拿得出那么多钱进行建设吗?最后,无为擅自打造金融中心,芜湖市委市政fu会不会掣肘和打压,也是夏言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想着这一些,夏言不由头痛的叹了口气,他想问和珅,但是想到了这是现代的经济发展问题,与和珅那一代差了快三百年了,只怕他还没自己行呢 “师父想什么事那么头痛呢?” 突然,一个俏皮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夏言抬头,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小脑袋从办公室的大门伸出,看着自己,夏言笑了:“茜茜,怎么课不上课,想到跑我这里来了?” 这个人正是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宝贝女儿罗茜,罗茜见夏言有了反应,立即笑嘻嘻的跑了进来,伸出小手殷勤的给夏言捏着肩膀:“师父呀,你忘了吗?今天教师节学校放假吗?所以我是来祝师父你节日快乐呀,顺便看看师父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言哑然失笑:“我这里百十号人,还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而且……” 夏言说着,回头看了小丫头一眼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无为中学今天不是举办了集体看望教师的行动吗?” “那些老家伙哪有师父你教得好呀”罗茜撇撇小嘴说,“如果师父你要是在我们学校的话,我一定冲在第一个,帮师父你摇旗呐喊助威的” “小小年纪就会拍马屁了”夏言笑着捏了捏罗茜粉嫩的小脸蛋,“你一个人来的?” “当然不是,”罗茜说,“我在班上说我有一个高大威猛如泰山压顶高山流水一般的师父,所以很多班里的小姐妹一起跟来了,他们现在正在下面由那个叫陈伟的副书记带着参观大楼呢” 小丫头如是说着,眼见夏言没什么表示,于是凑到夏言的耳边偷偷道:“师父,全部都是粉嫩粉嫩的小萝莉噢” 对于罗茜最后的这句话,夏言很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现在的孩子呀真的是太奔放了一些,再说了,哥这么阳光潇洒,难道就很像拿着bangbang糖勾引小萝莉的怪叔叔吗? 夏言没好气的在罗茜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对此,小丫头却是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然后继续一边胡luan的给夏言捏这肩膀,一边汇报道:“对了师父,你前一阵子是不是让我老爹帮忙双规一个叫彭建军的人来着?” 夏言点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我告诉你哦师父,”罗茜说,“那个彭建军是林尚东副县长在后面帮忙撑腰的,虽然我老爹不怕他,但对方毕竟还是一个县委常委,所以我老爹已经默认了他难为师父的打算,师父你可要做好准备噢” **的堡垒果然是最容易被从内部攻破呀 夏言摇摇头,在心中如是哀叹一声,然后伸手弹了一下罗茜可爱的小琼鼻:“你这个小特务小叛徒,才认识我没几天,就又是卖身边的小姐妹,又是卖老爹的,你说你打得这叫什么主意?” 小丫头吃痛的mo着自己的小鼻子,脸上满是自得意满的骄傲:“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再说了,又不是卖给别人,是卖给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罗茜我骨子里可是很传统的中国人噢在咱们的传统文化中,师可是比亲身父亲还要大半级的存在呢要不然怎么现在我们都是喊师父而不是父师呢?要不然怎么我们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呢?师父你说对不对?” 面对小丫头老气横秋的问题,夏言只能笑答道:“对对对,咱们茜茜多聪明伶俐一丫头呀,哪里会不对。” 听到夏言的回答,小丫头高兴的抱住了夏言的脖子,夏言接着问道:“对了,茜茜,你老爹那边还有什么内幕消息拿来到我这里邀功没有?” 对于夏言这个问题,小丫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自己的麻hua辫:“没有了。” 看着小丫头窘迫的模样,夏言立即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的小特务小叛徒的身份已经曝光啦没办法继续刺探情报咯” “才不是呢师父你都不知道情况就luan冤枉人家,”罗茜着急道,“只是……只是人家年纪小,我老爹都不在我面前说这些东西的。” “好了,我知道了,”夏言笑着拍了拍罗茜的小脑袋,然后站起身,“那我们现在下去看看吧,你带着你的小姐妹来了,我总不能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摆架子吧。” 小丫头嘻嘻笑着,然后和夏言一起朝办公室外走去,一边走着,罗茜一边问夏言道:“师父,听说你是庐江人?” 夏言点点头:“对呀,怎么了?” “再过两天就到月饼节了,师父你要回家吗?”罗茜又问。 “当然,中秋又称团圆节,我当然是要回庐江的。”夏言笑道。 听到夏言这个回答,小丫头哦了一声,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夏言拉了拉她长长的麻hua辫:“怎么了?难不成你这个小叛徒想剥夺我回家的权力不成?” “哪有”罗茜说,“不过师父你在回家以前一定要来我家里吃月饼噢这次我们家的月饼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夏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咱们茜茜长大以后还会是个贤妻良母呢” 小丫头被夸得心hua怒放:“那我以后要是找个帅哥嫁了,师父可不许吃醋噢” 夏言呵呵笑道:“那可不一定噢,最起码能娶茜茜的爷们,得过了我这关才行,谁让你说了师比父大呢?” 罗茜重重的点头:“嗯到时候不给老爹老娘看,一定第一时间带给师父看,让师父给帮忙鉴定鉴定” “那如果我吃醋全部否决了怎么办?”夏言逗nong着小丫头道。 “那简单,”小丫头毫不犹豫的拍着自己已经开始发育的小xiong脯信誓旦旦道,“我就把那些人都踹了,一辈子守着师父,让师父你养我一辈子咯” 夏言哑然失笑,宠溺的mo了mo罗茜的小脑袋,然后这对师徒有说有笑的走到了楼下,发现陈伟正在陪那群小姑娘玩游戏,估计是认出了罗茜是县委书记罗道星女儿的身份,否则这位副书记,只怕不会有这么的亲民。不过在夏言和罗茜到场了以后,陈伟的苦难生涯可算是熬到了头了,要不然就凭他那一把年纪了,陪着一群小丫头玩老鹰捉小ji,传出去估计也算是没脸了。 罗茜娇喝一声,然后很有小女王范的走了过去,至于那群七八个被她带来的小丫头立即如同训练好的士兵般站成了一排。然后罗茜转身装模作样的对夏言敬了一个军礼道:“请师父检阅” 对于这种踩着九零后尾巴出生的小丫头们,夏言自觉还是有很大的代沟,nong不明白这些黄mao丫头的想法的,于是就只能顺着这些小丫头的玩法说下去了。 再然后,罗茜还主动拿出了作业习题,主动央求夏言给她们上课,夏言问了陈伟,得知党工委最近没事以后,就让陈伟清出了一间办公室,夏言客串了一把教师的职务。当然,方法还是和上次一样,理科生夏言教数学,让和珅来教古文,还心血来潮的现场作了一副对联,惹得一帮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拍手叫好。 不过这也就是在夏言自己当家的开发区党工委,要是换在了县委那边,就算罗茜的老爹是县委书记罗道星,只怕夏言也是不敢这么由着这些小丫头胡来的。 由此可见,有了自己的一块地盘,作为党政两方面的一把手,有时候还真可以胡作非为一下,想整谁整谁,也难怪国务院都对开发区这么个计划外行政单位头痛得要命了。 第十一章 中秋(上) 第十一章中秋(上)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团圆万事如意这是第一章,半夜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节日的加更。) 也许是上天要犒劳犒劳全天下的灵魂工程师们,所以今年的教师节距离中秋节也就是小丫头罗茜口中的月饼节特别近,当昨天夏言才陪着小丫头在党工委大楼里客串了一把课外教学以后,第二天一大早,罗茜的电话就如公ji打鸣一般的准时到来了。 “下次再打扰为师睡觉,为师就要执行门规打屁股了啊” 接通电话,知道是罗茜,夏言也不客套,直接张口就说道,不知道那边小丫头什么反应,不过想来脸红是少不了的,可能罗茜对于夏言来讲还是小丫头,但毕竟也开发发育了,在泛滥到爆的网络上难免要了解一些男女之事,所以对于夏言的杀伤性话语,小丫头还是会感到脸红害羞的。 “师父坏”小丫头小声娇嗔一句,然后继续神经大条道,“师父呀,你可是答应来我家里吃饭呀,我可是亲手做了月饼,就等你来品尝了呢” 说完,小丫头见夏言没什么反应,又补充了两句道:“师父,我知道你明天要回家,所以今天你必须来噢不来……不来我以后就不认你做师父了” 听见罗茜又说出了那基本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威胁话语,夏言哑然失笑:“好好,我马上就过去,好了吗?” “好好,就知道师父最好,最疼我了”罗茜笑嘻嘻道,“那师父我等你噢,一定会用心做月饼的。”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挂断了电话,或许对于一般的小官僚来说,为了求稳,是不敢贸然答应在领导家里蹭饭的,毕竟那是一种关系紧密的信号,如果太过于急功近利,是会招致领导反感的。可这终究还是一个亲近领导的机会,一般人怎么能放过呢?所以,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对于大多数小公务员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纠结的选择题。 不过这种情况却不会在夏言这里发生,首先夏言就不是一个前怕狼后怕虎的墨迹性格,其次在夏言xiong前的封魄石里,还住着一个对人心把握到达登峰造极地步的和珅,以和珅的本事,就算罗道星确有不满,也有和珅能够帮忙峰回路转,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对于其他小公务员要纠结半天的想法,在夏言这里却根本没必要担心。 这边夏言才挂断电话,那边李华珍就走到了罗茜的身边:“茜茜,夏言答应过来了吗?” “那当然,我师父做事可比你们爽快多了” 罗茜骄傲的说,同时还朝着自己的母亲皱了皱可爱的小琼鼻,对此,李华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只见罗道星也是满脸的好奇和惊讶。李华珍想了想,刚想继续和罗茜说些什么,小丫头却突然一惊一乍的叫了一声,随后一边大叫着“我师父的月饼”,一边小跑进了厨房。对此,李华珍只能和罗道星无奈的相视一笑。 中秋放假,开发区的党工委自然是牢牢遵守着国务院发布的假期通知的,所以除了几个办公室安排值班的人以外,党工委和管委会那边,夏言就不用再过去了,只需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情况就好了。 按照政策来说,享受副处级别待遇的夏言已经足够资格配专车了,不过为了避嫌和其他的一些原因,夏言很少使用自己的专车。除此之外,夏言也没有要前书记林尚东留下来的广本雅阁,而是选了一辆比较大众化的桑塔纳3000。至于司机,是陈伟还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给选的,名叫张光,听起来很像是那个101的防脱发保健品,但实际上这个张光却是四十多岁的秃顶大叔,很给品牌丢人。不过人很老实,夏言也就没有要求更换了。 在被罗茜打电话叫醒以后,夏言也在第一时间把张光给叫了起来,由于夏言在上任以后就一直把这位司机打入“冷宫”状态,所以今天在接到了夏言电话以后,这位张光大叔也顾不上和婆娘在被窝里多缠绵一会,就很迅速的进入了战备状态,开车来到了夏言楼下。 夏言下楼看了这个秃顶大叔一眼,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句话没有多说,就直接走上了车,不过那第一次被夏言无声夸奖的大叔,却ji动得要死。 上车以后,秃顶大叔想和领导说些什么,但无奈夏言一上车就闭目养神,从后视镜里看到领导这个模样,大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在到了目的地以后,夏言下车甩给了张光五百块钱:“车就停这里,你拿这些钱带着老婆孩子吃点好的吧。” 说完,夏言也不管自己司机的反应,就直接上了楼,按响罗道星家的门铃,随后门被打开,小丫头罗茜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看到是夏言,才喜笑颜开,亲昵的拉着夏言进屋,同时对房间里面道:“罗叔叔李阿姨,你们聊,我师父来啦就不陪你们唠了。” 夏言礼貌的叫了声‘罗书记’和‘李姐’,对此,罗道星倒是比较放得开,伸手指着夏言道:“在家就别这么叫了,没见我家茜茜对你比对我这个老爹都要亲得多吗?” 夏言嘿嘿笑着不说话,这个时候小丫头罗茜不乐意了,叉着小蛮腰不满道:“谁要罗叔叔你管不上我学习来着” 面对这句话,罗道星当即两眼一瞪:“谁说的?要知道你老爹当年也是无为的高考状元呢” “罗叔叔没羞”小丫头毫不吝惜的打击道。 罗道星无奈的挥挥手:“赶紧滚蛋” 对于这一对奇葩父女,夏言也只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进入冥想状态了,然后被罗茜拉进厨房品尝月饼。当然,在看到了一大堆刚买回来的菜以后,夏言如何不明白这些菜是李华珍故意放在这里的,所以他立即挽起袖子系上围裙的开始拉着罗茜忙起了家务活,否则光吃不做,才真是拿领导不当一回事了。 在一段时间后李华珍进厨房来看,见夏言在洗菜,虽然嘴上说不用麻烦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满意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罗道星家的门铃被再次按响,这一次来的是副县长林尚东,看他手上拎着的东西,显然是来过节拜领导的,不过当他看见夏言和罗茜正一起有说有笑的在洗菜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精彩。 毕竟大家都是hun体制的,进领导的家门,和在领导家里吃饭,而且还是和领导的家人一起洗菜做饭,这其中的区别,林尚东不难明白,再联想自己曾多次暗示罗道星自己想整治夏言的想法,林尚东顿时明白了昨天罗茜打电话来让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了。毫无疑问,这是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意思,要明确告诉自己,夏言和他的关系了。 想到这里,林尚东在短暂的失神过后,立即又重新堆起了满脸的笑容,不过小丫头却不买林尚东的帐,见到林尚东进来,就没了笑脸,然后要拉夏言走。当然,得到了和珅真传的夏言自然不会陪小丫头胡闹。 不过,在林尚东走了以后,夏言便没好脸色的走进罗茜的闺房,小丫头眼见夏言如此,顿时也猜到了一些什么,便唯唯诺诺的走到夏言身边:“师父。” 夏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小丫头又叫了一声,夏言才斜了罗茜一眼道:“说吧,你打的什么主意?”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呀”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然后道,“回师父,这个林尚东确实是我代着我老爹的名义叫来的,因为我看这家伙要对付师父,就想让我老爹压一压他,他就不敢那么嚣张了。师父,我真的真的是为了你呀,你要相信我” 夏言唉的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心想:看来这个政治能力还真有遗传因素呀毕竟罗茜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能想到这一层,也算是不简单了。 “师父当然不怪你,走吧,出去吃饭。” 夏言如是说着,小丫头立即嘻嘻笑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跳的拉着夏言的手出了闺房。 罗道星家里的中午饭很是平常,没有像海瑞那样清苦,也没有像和珅那样铺张,就是十分普通的几个家常小菜。 吃完了菜,小丫头罗茜被李华珍拉去洗碗,而夏言和罗道星则是在客厅里谈了好一会,都是罗道星询问,夏言回答。夏言把自己此前所想的构建金融中心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了罗道星,而罗道星显然也从之前的融资平台看到了政绩,要知道,但凡搞金融的,哪个出手不是过亿的大手笔? 所以,罗道星当即给夏言拍了板,让夏言放手去做,一切有他帮夏言挡着县委上的明枪暗箭,只要能做出成绩。 得到了保证,夏言就又和罗道星聊了一会其他的东西,就带着自己和小丫头罗茜一起做的月饼离开了,打电话叫来司机张光,然后在车上,夏言拿出手机,本想拨出李芳卿的号码,但后来夏言细想了一下,才改为拨出了陈伟的号码:“陈书记,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做些事情……” 第十二章 中秋(下) 第十二章中秋(下) (谨以此章,献给所有的朋友们,祝你们中秋节快乐这一章原本只打算写四千字的,一不小心多写了两千字,所以传得有些晚了,大家见谅个) 在中秋节前夕,庐江县的换届选举也落下了帷幕,基本和事先人们预测的一样,失去了巢湖市委副书记段世忠的庇护,钱万载毫无悬念的被送进了人大,提前进入了准退休状态,至于原来的美女县长李芳卿,则正式晋升成为了美女书记。 不过这位刚刚扼取了庐江县最高权力的shu女,此刻正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有些心不在焉的,自己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上面显示的是她最后的通话记录,是半个小时以前的,号码赫然是夏言。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李芳卿猛然回过神来,把手里收回口袋,恢复往常一向居高临下的女王姿态,进来的是李芳卿实际上的专职秘书肖永平,肖永平进来以后看着李芳卿的表情有些奇怪,李芳卿顿时秀眉竖了起来,很不客气道:“小肖,你跟着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有事说事,我没兴趣看你在这里玩变脸。” “李书记,有些事情我不太好说,您还是先去窗边看看吧。” 肖永平有些很扭捏的说着,李芳卿秀眉一皱,然后起身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当时就愣住了,这个时候,肖永平急忙上前解释道:“李书记,是这样的,因为您之前交待过的,所以……所以……” 肖永平没有继续往下解释,是因为他看到了李芳卿锐利的眼神,然后李芳卿挥挥手,肖永平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办公室。 而在肖永平退出了办公室以后,李芳卿的眼神当即回到了窗外,紧盯着一个地方,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傻傻的微笑,在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也不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县委书记,只是一个享受男人关怀的幸福女人。 “这个傻小子,总算开窍了啊”李芳卿喃喃说。 在县委大楼门口,李芳卿的那辆荣威750格外的显眼醒目,不仅因为它代表了整个庐江县的最高权力,更是因为就在刚才,几个穿着某鲜hua公司制服的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把这辆车改成了一辆比婚车还要喜庆和鲜yan的hua车。 毫无疑问,这无非就是某位男士向女士表达心仪之意的lang漫手段,可问题是,这一次的对象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县委书记,这样的手段就未免太过落于俗套和hua哨了一些。更重要的是,就在鲜hua公司的人装饰的同时和装饰完成以后,竟然没有任何政fu的工作人员出来干涉,这就不免让大家惊讶了。 才不过几分钟以后,李芳卿的爱车四周就聚集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男同志都在惊讶是哪位英雄好汉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把主意打到了书记的头上;而女同志则更多的是把目光投在了车上仍然沾着许多lu水的娇yan玫瑰上。 又过了几分钟,人群自动分开,李芳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亲手把这些玫瑰全部摘下,并装进了箱子,秘书肖永平帮着丢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李芳卿不解释的坐上了驾驶席,脚下一踩油门,这辆荣威750当即扬长而去,至于剩下的围观群众,则由秘书肖永平负责全部打发走人了。 李芳卿开车直直奔向了自己家过去,可她的车子才到楼下,却看到了一幕更加震撼的画面,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的巨大音响竖立在地上,一个并不出众甚至还有些土气的男人站在两个音响的中间,在看到了李芳卿的车子以后,立即放响了音乐,歌曲都是那种土到掉渣的,像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只在乎你、信仰和最美等等。 男人一直在唱,李芳卿一直坐在车里听,也不知道是没有勇气下去,还是她想继续听男人唱歌,虽然这位兄台的歌喉不怎么样,温文尔雅的情歌居然唱出了野兽派的风格,不可谓勇气不嘉。 最后,在男人将自己所有压箱底的歌曲全都轮了一个通透以后,终于撑不住了:“我说我这个男主角都唱了半天的独角戏了,女主角也该出来表态了吧?” 听到这句话,李芳卿娇躯颤了一颤,她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后,这才下车,大步流星的走到男人面前道:“你搞什么东西?又送鲜hua又玩楼下唱情歌的,你以为你还是大学生吗?你现在已经是一位人民的公仆了,明白吗?” 说完,李芳卿转身想走,但步子还没有迈出,便继续对男人道:“夏言,我给你十分钟,把这些东西还有我车后备箱里的hua,全部给我nong走” 说完着一些,李芳卿才真是上了楼,不过从背后看,这位庐江的美女书记,怎么看都像是逃回家的,至于那位将李芳卿的芳心撬开的英雄好汉,除了自高中起就彪悍跋扈到一骑绝尘的夏言以外,自然不会再有别人了。 回到家里,李芳卿靠在自家的门上做着深呼吸,三十年来,这可以说是她最紧张的一天,在刚才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夏言的眼睛。又过了一会,李芳卿没有听到下面的声音,先是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台边看了一眼,见楼下果然如自己方才所说的那样都被搬空了,就连自己车子的后备箱也被打开了,里面也都空空如也。看到这一些,李芳卿的内心深处不免感到有些失落,鼻头有些微微的泛酸。 随后,李芳卿走下楼,找不见夏言的身影,顿时恨恨的跺了跺脚:“傻瓜一点也不懂女人的心思,至少……至少也给我留一朵玫瑰嘛” 李芳卿的话音才落,夏言就如凭空出现一般的从一个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并且手上晃着一朵yan红的玫瑰hua对李芳卿道:“当然有玫瑰啦” 看到夏言,李芳卿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落荒而逃的奔上了楼,至于夏言,则是不慌不忙的慢慢踱步上楼,走到李芳卿的家门口,伸手推门,李芳卿果然没有锁门。夏言推门而入,只见李芳卿蜷缩在沙发上,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四下luan看,就是不敢和夏言对视。听到夏言的关门声,李芳卿的娇躯顿时紧绷了起来,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一些什么。 夏言慢慢走到李芳卿的面前,变魔术一般的从身后拿出了一袋月饼和一朵玫瑰hua,轻轻放在桌子上:“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月饼,还有玫瑰,也是我选的。” 说完,夏言伸手捉住李芳卿的下巴,李芳卿没有挣扎的和夏言对视,然后在夏言俯身过去的时候,李芳卿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直到夏言把嘴chun印到她那三十年没有被人触碰到的红chun上。 不过,夏言却并没有深究,只是亲了一下就走,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李芳卿睁开眼,正好看到夏言嬉笑的脸庞。 “姐,中秋节快乐” 夏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但是李芳卿却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等到她回过神来以后,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衣角,已经不知被自己在什么时候扯烂了。不知为什么,李芳卿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玫瑰,喃喃道:“无耻的坏小子,聪明的小骗子,姐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是的,李芳卿是庐江县委书记,也是政治场上难得的女强人,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掩盖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而女人,天生就需要男人的呵护爱怜,需要男人给予她的lang漫滋润,至于李芳卿,此前仅仅只是因为没有人敢对她伸出lang漫之手,这才让夏言今天钻了一个空子。 不过夏言虽然紧紧抓住了李芳卿的芳心,但却并不轻松,因为李芳卿是一个很强势很理智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或许也会在lang漫的冲动和男人发生一些什么,但这样一来,事后等到她想起来了,难免会对夏言有些芥蒂。也正因为如此,夏言今天只是夺走了她的初wen,并没有做过多的事情,钓大鱼要放长线,小鱼则要快杆收钩,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晦涩难懂的技术活。 找了李芳卿,夏言自然也不会放过另一个赵雅丹了,自从夏言赴任无为开发区党工委以来,夏言一直在忙着筹备建立企业融资平台的事情,所以也并没有抚慰这位饥渴的**。 因此今天,当夏言坐上赵雅丹的红色qq赶到她在郊区的老宅时,双方就立即如同干柴和烈火一般,情和欲顿时形成了燎原之势。 推开门,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去卧室,夏言就直接把赵雅丹推倒在桌子上,伸手往下一掏,亮晶晶的在赵雅丹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没想到我们的酒吧皇后如此的饥渴,我还没有什么动作呢你就水漫金山啦?” 赵雅丹抛了一个媚眼,同时主动伸手抓住夏言的手放进嘴巴里吸允起来,同时腻声道:“对呀对呀,奴家就是白素贞,现在已经水漫金山了,那你这个法海要不要施法降伏我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句话无疑引爆了夏言的yu火,就见夏言伸手用力一扯,在一件紫色的蕾丝玩意落地的瞬间,夏言ting枪突刺,而赵雅丹也终于迎来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充实,顿时发挥出了自己百分百的热情,接纳了夏言。再然后,就是hun合着一声声ji情的碰撞,桌椅的摇晃,和忘情呐喊所组合而成的催人振奋的号角乐章。 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遗留下了ji情的证据,最后还是回到卧室,在那张大chuang上,仍然是传统的夫妻式,在赵雅丹似欢乐又如痛苦的叫声中,双方一同攀上极乐的巅峰。 第二天,虽然对于赵雅丹完美的身体有些留恋,但夏言毕竟还是能恪守党指挥枪的基本原则的,所以还是让赵雅丹送自己来到了县城,然后夏言自己回了家。 对于庐江县的普通人来说,今年是极为特殊的一年,也是县里发生重大事件最多的一年,不过却并不是巢湖被分拆,相反,拆撤一个地级市这么大的事件,反而在庐江并没有引起朴实的庐江人民有过太大的关注。 在今年,泥河镇大闸村的夏家小子由警车开道,县长李芳卿和县委办主任伍啸林等陪同,衣锦还乡,震动十里八乡;前段时间,本来几乎已经确定要连任的县委书记钱万载,却突然在换届选举前高调宣布转入县人大,提前进入了准退休状态,而原县长李芳卿也正式由合fei下发文件,调任庐江县县委书记一职,由原来的美女县长,晋升成为了美女书记。 不过比起美女书记的youhuo,更让普通民众津津乐道的,还要数夏言衣锦还乡的事情,毕竟那可是现实版的正宗农村娃飞上枝头变金凤凰的传奇故事,在庐江这个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县城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有市场的。 中秋节这一天,正是这个传奇故事的主角夏言荣归乡里的日子,虽然这一次夏言没有上一次那么牛x哄哄的排场了,但是依然惊动了泥河镇的大小领导们。毕竟在夏言走后的一段时间内,那位美女书记对于夏家的关怀,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所以,这些个小官僚们,为了屁股下的位置着想,怎么都得表示表示了。 于是,就在夏言的车到达大闸村的时候,那熟悉的hua鼓和鞭炮声顿时响起,泥河镇的党委书记蔡永林和镇长曾国庆热情洋溢的主动上来握手迎接,那场面,除了没有随行的警车保镖以外,就算是比起胡总的下乡视察,也不遑多让了。 不过按照级别来讲,已经是无为县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夏言,确实要比蔡永林高半个头,所以夏言很理所应当的接受了。 然后夏言回到家里,只见二老正在大堂里对着那堆积如山的礼品愁眉苦脸的,夏言笑道:“爸妈,我不是电话里说了吗?安心收着就是,这是你们二老应该得的。” “这怎么行?”夏言的父亲夏卫国当即道,“新闻里经常报哪里哪里有贪官被撤职查办的新闻,夏言,你这官位得来不易,可不能轻易步了那后尘哪,我们家虽然穷是穷,但这么多年来不是也过来了吗?可不能走那些歪门邪道,犯错误的事情呀” “是呀,儿子,我和你爸都是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你爸又不抽烟也不喝酒的,哪里要得了那么多的礼品呀?”夏言的母亲张月霞接着说。 看着自己淳朴的父母,夏言眼睛有些湿润:“爸妈,你们就放心吧,官员也是人,逢年过节收点礼品也是正常的,不算犯错误,就算您二老用不着,咱们镇上不是有人回收礼品吗?到时候你们给卖了就是嘛,也不会有人说你们什么的。” “真的?”张月霞看着夏言道。 “当然是真的啦,难道妈你连我都不信了吗?”夏言说。 “信,信我儿子我要是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呀?”张月霞这才喜笑颜开。 由于中秋,再加上夏言在官路上的一路亨通,因此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前来串门,所以夏家二老今天没有下地干活,都是在家里。所以夏言回来以后,也就是帮着父母洗洗菜,还杀了一只村里人从山上套来的野兔,最后又是夏言亲自下厨,白白糟蹋了一只难得的很fei的一只野兔,不过二老却依然吃得喜笑颜开。 下午和晚上,按照新世纪的过节传统,夏言开始了和各个朋友的短信大战,与其他人从网上抄袭那些押韵的、排比的、形式的,像诗词多过祝福短信的东西不一样,夏言的每一条短信都是自己手动编辑发送的,每一条都是他针对每个人的不同特点编撰的,不含有一丁点的敷衍性质。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所收到的短信,也没有一条是敷衍的,全都是发自真心的,只不过限于各自肚子里墨水的多寡,短信的长短不一样罢了。 短信都还只是开胃菜,到了晚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进来,夏言那才叫一个忙碌。 首先自然是夏言主动打给几个领导的,等到挨个祝福完了以后,第一个电话是南京的李居朋打来的,李居朋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祝福了一下,然后便如同部下一般,开始给夏言汇报起了自己这一段日子来的英雄事迹,相信如果不是夏言看着时间怕耽误了别人的电话接进来,估计这小子能说到明天中午。 第二个打进来的人是罗道星的宝贝女儿罗茜,这个政治智商只比她老爹强却不比她老爹弱的小丫头张口就是抱怨夏言的电话难打,不过被夏言说了一顿以后就一下子安静了,乖巧的和夏言聊了一会就收线了。再然后是南京的曹鸿钧、党工委的陈伟等等。一直到夏言接完了所有的电话以后,夏言再看时间,发现几乎都快过了十二点了。 在院子里,夏言和自己的父母在院子里,一边吃着自己和罗茜做的月饼,一边感受着月光,一边看着cctv中秋晚会的录像,一边和父母诉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成败得失,父亲夏卫国很欣慰,母亲张月霞则是心疼儿子辛苦,而有父母疼的夏言则是很幸福。 当然,整个中华大地十几亿人,可不是夏言一个人在过中秋呢 在南京军区某训练场,某部的特种兵们可没有中秋的假期,最终只能是李居朋带着一帮大头兵们在营地里自娱自乐,唱着军歌。只不过唱到了最高兴的部分,张耀扬却大叫了一声“我们一定要以夏老大的精神为指引”引得一帮大头兵们面面相觑,就连李居朋都没好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 在合fei的机关大院里,李芳卿和自己的一帮好姐妹一起赏月,只不过面前的月饼却分成了两堆。一堆卖相不好,很明显有劣质产品倾向的月饼,李芳卿却霸道的不允许任何人动。 “我说芳芳呀这些月饼该不会是你小情人送的吧?要不怎么连尝都不让姐妹们尝一下呀?”突然,其中一个人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李芳卿顿时想起了夏言在自己的红chun上留下的余温,绝美的俏脸立即成了两个熟透的苹果,惹得一帮小姐妹,第一次看见一贯女王的李芳卿如此表情,顿时惊讶得几乎要掉了下巴。 …… 在巢湖市郊区的一个院子里,赵雅丹陪着弟弟赵壑一起赏月,赵壑突然对赵雅丹道:“老姐,你干脆和那个该死的伍啸林离婚,跟着夏老大好了” 对此,赵雅丹宠溺的mo了mo弟弟的头,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昨夜,想起了昨夜的这个时候…… …… 在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家里,罗道星和妻子李华珍如小学生一般的坐在沙发上,至于小丫头罗茜,则是如同老学究一般的给自己的父母灌输着夏言怎么好的思想,李华珍顿时打趣:“茜茜呀,你一天到晚说你师父,你不会喜欢上你师父了吧?” 小丫头顿时脸一板:“李阿姨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叫尊师重道,尊师重道懂么?” …… 在无锡江阴的某地下赛车场,南京大纨绔曹鸿钧跳上那辆从李居朋那里借来的改装版比亚迪f6,振臂高呼的对台下的小弟们道:“我们一定要遵循夏老大的志愿,做一个讲文明树新风的新一代富二代” …… 在芜湖安师大的校园里,一个出落大方如百合hua般纯粹的女孩,抬头看着月亮,葱嫩细腻的欲手轻轻抚nong着怀中的琴弦,轻声唱着歌谣,只是唱着唱着,这个女孩的眼神逐渐看向了长江的那一边,似乎看见了某张唯一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脸庞。 …… 最后回到夏言家里,中秋晚会已经结束,夏言和父母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回家睡觉。 在这个中秋佳节,每个人都在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但是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发自内心深处的,虽然有些晚了,但仍然要说的,就是正在看书的你:祝你中秋节快乐 第十三章 隆中对 请到 第十三章隆中对 (鞠躬感谢“898”同志的月票支持) 半夜一点,夏言还没有睡觉,在他面前陪伴了他一整个学生时光的桌子上,一张白纸被铺开,一个个名字被工工整整的写在纸上:李居朋、曹鸿钧、李芳卿、伍啸林、罗道星、罗茜、陈伟…… 除了名字,在这些名字的后面,夏言还加上了一些诸如家庭背景和目前在体制内的职位等信息,比方说李芳卿,女,庐江县县委书记,机关大院出来的官二代,有一个在省委组织部的叔叔,目前关系干姐弟,但有亲密关系进展;罗道星,男,无为县县委书记,无深厚背景,目前关系上下级,但对于金融方案持力ting态度…… 就这样,夏言静静的看着这些名字,还有这些名字所代表着权力和实力,还有和自己的关系,将这一条一条的信息编织组成,就是夏言现在的关系网了。 按照和珅人生如棋的理论,其实每一个人的人生不过是一局棋,而身边的不管是父母亲戚亦或是朋友同事,都不过是棋盘上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虽然这样说有些冷血和不近人情,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悲哀的事实,而如何合理的运用每一颗棋子,则就成了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都需要参悟的事情。 也许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所以他们就紧抱着父母的大tui,开车撞人,还能理直气壮的报出父亲的名号;有些人也许会有一些拐弯抹角的迹亲戚,于是他们就卑躬屈膝,忘了含辛茹苦的父母,转而没脸没皮的去贴亲戚的冷屁股;当然更多的人,他们没有位高权重或是腰缠万贯的父母和亲戚,所以他们只能弯腰折脊,努力的把握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和同事,争取有一天能攀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说归说做归做,每个人身边的亲戚朋友还有同事等等,这些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他们就像是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样,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和风味,需要每一个布局者细细观察体味,在人生这盘纷1复杂的棋局中找出其中的关键点,合理的利用好当中最重要的几个棋子,不为任何事情所左右,心坚如铁,一路血杀,要么拨开mi雾见明月,历经风雨见彩虹,要么一败涂地重头再来。 夏言站在桌前,静静的看着面前如棋局般平铺下来的关系网,这些可以说就是夏言全部的家当了。 夏言是理科生,当然很容易理解和珅让自己摆出这么一个东西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把身边的人和事通通数据化,这样便可以更轻松的看出这些棋子的目前和未来用途。 比如说李芳卿、李居朋和曹鸿钧这三个人,显然升值潜力很大,但那无疑是在未来,至少目前来说,能帮得上自己的可能性并不大。至于没有什么深厚背景的罗道星,虽然他到顶也就是个县委书记了,但他毕竟还是无为县顶天的一把手,县官不如现管,自己想要在开区有一番作为,就一定离不开罗道星的支持。过去庐江县的情况不可复制,要想再玩一把和书记对着干的彪悍把戏,只怕罗道星至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整死自己。 虽说夏言不惧怕失败,毕竟只要夏言人没死,只要自己的这些关系不被外力斩断,就算是丢弃了一切权力和金钱,不用多久,夏言依然可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但同时,夏言终究还是根基浅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农村娃,就如同没爹没娘的流1汉一样,在体制中,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就很难再有踏上权力舞台的机会。所以夏言不得不谨慎再谨慎的进行每一次选择,死死攥着手里的每一张牌,既要不见兔子不撒鹰,也要快准狠的确保自己每一次都能命中。 夏言如是想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了罗道星的名字上面,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伸手mo着前的封魄石道:“和珅,打好与罗道星的关系固然重要,但从根本来看,我和他还是两个人,也许今天因为李芳卿叔叔的关系,他可以善待我,甚至可以有限度的允许我胡闹,但这种命运被别人把握的形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老爷明鉴,”和珅说,“在官场上官对上官投诚,一切命令听从上官指挥,这都很平常,也可以换来上官的信任,但在另一个方面,却桎梏了自己的前进步伐,命中注定只能跟在上官的屁股后面转悠,永无出头之日了。” “是啊一切官场同盟都是扯淡的纸老虎,只有自己手上的权力才是真的啊”夏言叹道,“对了和珅,我想我在无为县的第一个阶段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那么下一个阶段呢?我的大方针是什么?” 和珅想了想,然后说道:“老爷,我从您接任无为开区党工委书记以来就一直在揣摩现在的政治构成,我现,在一个县内,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了常委会上,因为不管任何的政策想要出台,都必须通过常委会的表决。” “和珅你的意思是我下一个阶段的目标是进入县委常委?”夏言说,“不,这不可能,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享受副处待遇的准副处干部了,距离常委一级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想要跨过这一步,拿掉这个‘准’字,也不是说随随便便的,我终归是太年轻了,提正科享受副处待遇才没几个月就直接进入县委常委,这太快了,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 “不,老爷,我认为老爷您应该要进县委常委,”和珅说,“别的不说,就单说开区是整个无为的最重要地域,这里出产县里半数以上的gdp这一点,再加上老爷您和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关系,想进入县委常委并不是什么难事。除此之外,老爷您所管辖的单位,还是处于经济前沿,理应在常委中拥有自己的话语权的。” 夏言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说话,因为夏言知道,和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夏言并没有贸然的打断和珅的话。 果然,和珅见夏言没有说话,便自己接着说道:“当然,进入县委常委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毕竟那关系到自己在整个县委里的话语权,肯定很多双或明或暗得眼睛盯在那里,另外,老爷您也确实年轻了一些,所以这个事情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夏言恩了一声,和珅继续道:“奴才不敢妄言,但是老爷,进入县委常委的确是老爷第二阶段应该确立的目标,只不过和第一阶段不一样的是,这个目标是应该再细分成几个段落来完成的。” 夏言挑了挑眉,问和珅道:“段落,怎么说?” 对此,和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夏言道:“老爷听说过诸葛亮的隆中对吗?” 夏言点点头:“那是陈寿的三国志和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都记载了的东西,传说是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时,诸葛亮和刘备分析天下大势时所说的话。” “是的,老爷,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有这样一席话,”和珅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刘备如果能占据荆、益两州,守住险要的地方,和西边的各个民族和好,又安抚南边的少数民族,对外联合孙权,对内革新政治;一旦天下形势生了变化,就派一员上将率领荆州的军队杀向宛、洛二郡,将军亲自率领益州的军队打出秦川,百姓谁能不拿着饭食、酒水来欢迎刘备呢?如果真能这样做,那么称霸的事业就可以成功,汉朝的天下,就可以复兴了。”和珅道。 夏言低头沉思,这是夏言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他就照着做的人,就算说话的是和珅也是一样。每次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他就一定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前因后果的,这个习惯也是夏言能一直保持金刚不败之身的原因所在。 “和珅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可以不必急于求得县委常委,就好像当年诸葛亮让刘备不要急于进图中原一样,那里的力量太过强大,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拿得下来的,对吗?”夏言问。 和珅在夏言的心中躬身作揖:“老爷明鉴。” 聪明人往往不需要过多的对话,所以和珅才不过说了一遍三国志的一段对话,夏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夏言要进入县委常委以获得更大的权力,变成名副其实的副县级干部,这是必然的,不过就目前来说,有太多的掣肘让夏言根本没可能进驻常委,就好像当年只有两万人的刘备根本无法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bsp;所以,目前夏言所能做的,就是和当年的刘备一样,一边继续和县委书记罗道星保持好关系,另一边也努力做好开区的建设,这样就可以慢慢的积蓄力量,等待着两年红线慢慢度过,到时候只要县委常委当中不管有任何变动,夏言都可以趁势难,一举进入无为县的最高决策圈。 如是想着,夏言笑了笑:“不过和珅,在这两年内,咱们总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总得做点什么吧?” “老爷心中已有计较,何必再来为难奴才呢?”和珅说。 “那这么看来,和珅你的看法,也是让我先把二坝镇给拿下来了?”夏言道。 和珅点头道:“老爷英明,无为开区的主要部分就在二坝镇,也许在过去林尚东在的时候,他以二坝镇党委书记的身份兼任开区党工委书记还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老爷您平调过来,一旦党工委和二坝镇党委的政策生了冲突,这个决策权,到底应该由谁说了算呢?” “也许从名义上来看,开区的党工委确实要比镇党委高半个头,但是老爷,”和珅说,“从体制的根本上来看,不管是开区还是开区的党工委,可都要算是灰色的非法组织呢所以老爷,像原来的林尚东一样兼任二坝镇党委书记,是老爷接下来的一个段落里,必须要达到的目标。” “二坝镇的这个新党委书记名叫胡民生,最开始是隔壁和县的一名初中教师,后来走关系进入了无为县县委办工作,苦熬十年成为县委办副主任,最后因为一次机缘巧合,被下派到了二坝镇当镇长,一直到林尚东调任副县长,卸去了镇党委书记以后,他才正式接过二坝镇一把手的大旗,至于他背后站着的,毫无疑问是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了。” 夏言如数家珍一般的背诵着二坝镇党委书记的个人履历,突然,夏言睁开了眼:“和珅,还记得上一次陈伟给我们的那些行贿和受贿的资料吗?除了那个被双规的彭建军,好像这个胡民生也有不少的尾巴吧?” “老爷ing,过目不忘,”和珅说,“的确,奴才也还记得那些,据说胡民生在二坝镇的二期安置房的建设中,收受了不少的贿赂,最后才把工程承包给了广东佛山的一个房地产公司。” 夏言摇了摇手:“这么大的项目,当时这个胡民生才不过是一个的二坝镇长,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拍板权?不用多想,当时的开区党工委书记二坝镇党委书记林尚东,一定逃不了干系,不过可惜呀,他现在是县委常委,我这个开区党工委书记根本没能力和他叫板。” “老爷不用灰心,这等体制囊虫,老爷您早晚可以收拾了他的,”和珅说,“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老爷倒是要先把这个胡民生给解决了才是啊” 夏言笑了笑,被古今第一大贪官和珅说成是体制囊虫,这个林尚东如果知道了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道:“放心吧,还是按那套隆中对的说法,我们等着,这些老官僚最擅长的就是防守,因此我要想主动做点什么还真难。不过他们既然有违规作,就难免会1u出很多的问题,所以,我只要等到一个机会,然后把问题无限制的放大,就可以彻底的根除问题了,你说呢,和珅?” “老爷明鉴”和珅说。 六|九|中 第十四章 好官 第十四章好官 中秋节过,就又是一个新的工作日,夏言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进入县委办的小青年,而是贵为无为县开发区党工委的一把手了,却仍然恪守着准点到岗的工作准则。也正因为如此,在计算好了从庐江去往无为的时间以后,夏言才不过早上四点半,就拨通了司机张光的电话。 这位年过四十的大叔,一听是夏言,二话不说的就急忙蹦出了被窝,然后用比训练有素的士兵还要麻利迅速的方式洗漱完毕,也来不及吃早餐,带上两根甘蔗就匆忙钻进了那辆党工委配给夏言的桑塔纳3000,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庐江泥河镇大闸村的夏言家。 对于自己的这位司机想讨好领导的心理,夏言当然明白,所以当张光一路飙车过来以后,夏言便立即招呼他在家里吃起了早餐。张光对此受宠若惊,虽然一般来说司机和秘书都可以说是领导的心腹,但张光自从跟上了夏言以后,就基本被打入了冷宫,倒不是夏言故意如此,只是事推人走,没办法罢了。 张光活了大半辈子了,也见过听过想过太多的事情,再加上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司机命了,所以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安安分分的干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今天夏言虽然只是招呼他吃了顿农村最平常的早餐,却也让这位四十多的秃顶大叔感ji涕零,一副没爹没娘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庭温暖的寒碜模样,能让人掉了一地的ji皮疙瘩。 吃完早餐,夏言就和张光上路了,庐江距离无为开发区有一段的距离,车程大约一个半小时,夏言由于昨晚陪着和珅讨论隆中对讨论到了凌晨,所以借着这个时间在车上小憩了一下。 可是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车子才到达了无为县城的时候,夏言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所吵醒了。夏言拿出电话,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党工委副书记陈伟,夏言不由眉头一皱,接通了电话,然后就听那边陈伟焦急的声音传来:“夏书记不得了啦要出人命了” “陈书记,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夏言一手紧紧握着口袋里的围棋棋子,一边话语平稳的说。而那边陈伟在听到了夏言的话以后,也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开始慢慢讲来…… 这件事说起来很平常,无非就是因为开发区二坝镇因为工厂的建设需要而占用了附近村民的土地,后来在县政fu的规划下给居民建造了一批安置住房,这个工程交给了广东佛山的一个地产公司。 可问题是,在这个竞标的过程中,当时身兼县委常委、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二坝镇镇党委书记等数职的林尚东,和二坝镇镇长胡民生在中间贪污受贿,导致工程款迟迟无法到位,最终让安置房的工程一拖再拖,原本一年建成工期,生生拖了两年还没有完成。四周的村民再也忍无可忍,才自发组织起来找镇政fu说话,结果镇政fu和承包商之间相互推诿,这些村民在今天终于忍不住的堵了镇政fu的大门。 这胡民生由于刚刚接手镇党委书记,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么允许这等事情在自己的地盘发生,更别说当年的工程招标,他也收受了不少的好处,所以早上当村民堵住镇政fu大门的时候,这位胡民生书记就立即叫来了派出所的警察和开发区里的联防队。 当然,这些村民也不是第一次来镇政fu闹了,这些警察和联防队也并没有太在意,但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些村民似乎是铁了心要一个说法了,所以不论警察和联防队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双方你来我往的吵嘴着,到后来双方都说出了火气,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总之到了最后就是一片luan哄哄的群架。 赤手空拳的村民显然不是拿着橡胶bang等武器的警察和联防队的对手,更别说联防队的人数还占优势了。所以,在luan斗中,几个带头的村民被打得头破血流,甚至受伤最重的一个都当场昏mi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畜牲这帮家伙的眼里还有没有党规国法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言当即大骂出声,夏言是底层的农民出身,他非常能明白这些人的心情,为了政fu和当地经济的发展,土地被征走,这些农民虽有怨气但还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政fu又征走了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又不给农民任何补偿措施,或者是补偿迟迟不兑现,那和过去地主强抢豪夺又有什么区别?谁又能接受呢? 不过夏言更明白的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谁是谁不是的时候,所以,夏言想了想,然后问陈伟道:“陈书记,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伟回答道:“回夏书记,那边的情况已经有所稳定,村民们都已经各自回去了,只是……只是那些受伤的村民,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麻烦你母亲个蛋”夏言破口大骂,然后稳了稳心情,接着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那些受伤的村民呢?” “都……都送去县人民医院了。”陈伟小心翼翼的回答。 夏言恩了一声:“好了,我都知道了,我先去医院看望伤者,开发区那边你先稳一稳,如果村民还有怨气,切记要做好安抚工作,不能再出现动手打人的事情了,明白吗?还有,让我们亲爱的胡民生书记立刻给我滚到党工委来,如果我回去开发区没有见到这位胡民生书记,那么陈书记你也可以回家种地了。” 说完,夏言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对前面的张光道:“掉头,去县人民医院。” 夏言那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语调让张光感到一阵心悸,所以根本不敢怠慢的,直接掉头,折返开向了县人民医院。由于车子正好在县城,所以张光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县人民医院,不等车停稳,夏言就跳下车。这个时候,医院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的村民,他们是来看望受伤的老乡的,但更多的,想必是出于对二坝镇政fu的愤怒,一种无法诉求的控诉。 夏言感觉自己的心抽搐了几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了医院大门,从善良的村民那里,夏言很容易打听到了受伤村民的病房。 此前从陈伟那里夏言了解到,受伤的这个村民名叫张富贵,是二坝镇东小村的村民,他家原来在村里有五亩地,但后来镇被划归了开发区,为了支持开发区的建设,张富贵家的地和房都被征用了。不过按原本的计划,镇里和开发区应该拿出一套安置房和按亩算给村民征用土地的补偿金,但是因为林尚东和胡民生的腐化,不仅导致补偿金没有发放完全,就连安置房也是一拖再拖,这些东小村的村民这才忍无可忍的走向了极端。 还没有走入病房,夏言在门外就听到了女人的哭泣,想必就是张富贵的媳fu梁翠萍了。 人民政fu本应为人民做主,可是这二坝镇政fu干的这叫什么事? 夏言在心中如是哀叹,然后迈进张富贵的病房,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病房,几个受伤的村民躺在病chuang上呻淫着,其中最醒目的是中间的张富贵,他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殷红的鲜血从中渗出,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而他的媳fu梁翠萍则坐在chuang头默默啜泣。 看到这样的场景,夏言的鼻头有些微微泛酸,一向健谈的他,面对这些用自己单薄的身板,承担着最重的赋税,默默支撑着共和国发展的朴实农民,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谁?不知道病房重地外人是不可以随便luan闯的吗?万一耽误了治疗你担当的起吗?” 夏言回过头,只见一个护士长满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夏言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夏言的司机张光突然走了出来,对护士长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夏书记,来视察群众伤势的” 护士长听到张光这话才放下了心,夏言心头冷笑,从这个护士长的表情不难判断,她应该是得到了某位领导的招呼,怕夏言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来了,只怕这件事又要被某些官僚使手段压下去了。 不过护士长放心了,那边的梁翠萍又不干了,对于她这种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来讲,哪里知道开发区党工委和镇党委的区别,她只知道夏言也是一个书记领导。而在他们的观念里,这就是能做主的政fu官员了,所以她在听到张光说出夏言是党工委书记以后,梁翠萍立即跑了过来,紧紧揪住夏言的衣服撕扯打闹哭诉起来:“你们这些天杀的,没有良心的官员,还拿不拿人当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打死了我们当家的,我今天和你拼了,有本事你再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们就是要把我们bi死了才痛快,才高兴” 张光见梁翠萍在打夏言,第一想法就是要上去帮忙,可是他的tui才迈出去一步,就听到了夏言的喝喊:“老张,别动” 听到夏言的话,张光第一时间愣住了,心想:难道这夏书记身后长了眼睛不成?怎么没有回头也能知道我要干什么? 因为夏言也是从底层攀爬上去的,所以就是没有和珅,夏言也能够猜透他这种小人物的心思。不过对于夏言来说,他更痛苦的,则是梁翠萍的那一席话,那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般的扎进了夏言的心里。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gdp也在连年翻番,但为什么人民的生活依然困苦,为什么干部的素养却越来越低? 夏言不仅仅是在拷问自己,同时也在拷问整个制度,如果夏言没有记错的话,镇派出所应该是属于公安局的派出机构,和镇政fu是没有统属关系的,更别说是属于开发区的联防队了。可是为什么当东小村村民围堵二坝镇政fu时,这两个和二坝镇严格来说并没有关系的机构人员会在场,而且还对村民大打出手? 毫无疑问,这必定是当初林尚东身兼三职所留下的后遗症,不管是镇派出所还是开发区联防队,都习惯了这种开发区和二坝镇两体合一策略,所以当二坝镇政fu一大清早的遭到了东小村村民围堵的时候,他们才想也不想的出动了。 看来,这开发区和二坝镇,也该到了整顿的时候了。 夏言在心中如是想着,而另一边,他同时也在默默承受着梁翠萍一拳接着一拳,一把接着一把的打抓。要知道,梁翠萍是真的使出了全力的,张富贵是家里的顶梁柱,最大的劳动力,不用想,一旦他出了事,整个家庭就很有可能要陷入长久的困苦,身为fu道人家得梁翠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是真的想发泄了。 夏言很明白她的心情,在当年有人说要卸掉自己父亲一条胳膊的时候,自己拿着镰刀冲出屋子的时候,当时的心情不也是如此吗?更重要的是,事情出在开发区的辖内,夏言认为身为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双职的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夏言默默承受,梁翠萍陷入了不管不顾的疯狂,但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了思考能力,其他的东小村村民在开始的惊讶过后,急忙反应了过来,想起了夏言书记的身份,于是纷纷上前拉开了梁翠萍。 夏言没有说什么“让她继续打,这是我应该承受”的狗血话语,他很冷静,知道自己应该是一个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而不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士。所以夏言上前了一步道:“大姐,各位乡亲们,请大家放心,请大家相信我,相信党相信政fu,相信法律,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掌声响起,不过很单薄,只有夏言身后的司机张光和那个护士长,至于那些村民,基本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而那个梁翠萍,则是恨恨的看着夏言,虽然经过了短暂思考的她不敢再上来动手打人了,但也是一副绝不相信夏言的话的表情。显然,夏言这句话在长久的时间里,二坝镇政fu和开发区管委会都是拿这句话来搪塞这些村民,实际上却不管不顾的罢。 对此,夏言心中叹息:塔西佗陷阱啊塔西佗陷阱,当一个部门或者政fu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 “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作为一个书记,一个人民公仆,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为大家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大家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都请看我接下来的表现吧”夏言如是苦口婆心的说着,但是对于这些愤怒的村民,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相信要不是出于民怕官的天生心理,夏言此刻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不好说了。 夏言的话音落下,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十多的中年人,走到夏言身边道:“夏书记,我是东小村的村长王力群,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要是换成其他的干部,早就拂袖走人了,所以我知道您是人民群众的好干部。我还知道您是刚调来的新书记,以前的事情和书记您没有半点关系,我为刚才张家媳fu的失礼,向您道歉。” 王力群说着就要朝夏言鞠躬,夏言急忙拦住对方:“王村长这怎么能行?您年纪比我大,我怎么能受您的礼呢?而且不说什么新干部老干部的,不都是党和国家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吗?既然在我的辖区内,我的人民受了委屈吃了亏,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那还是人民的公仆,群众的干部,那还是一个人吗?” 夏言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夏言没有做虚假的表演,而是想到了过去,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在自己拿着镰刀将堵在家门口的人砍散了以后,父母是怎样背着自己去到每一个地方乞求谅解的,也许自己父亲膝盖上的mao病,就是那个时候为了自己给人下跪落下的。 以前自己没有能力,受人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是今天,自己已经是开发区的党政双料的一把手了,对开发区内的一切都具有绝对的掌控能力,为什么就不能为这些受到官僚欺负的乡亲们,去要回那些原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权力呢? 在如是的想法下,夏言对病房内的所有东小村的村民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因为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很明白一个男人对于整个家庭的重要,我更明白每一寸土地,每一套房子对于大家的重要。” “我们不是不讲道理,不辨是非黑白,我们也能勒紧ku腰带支持国家的发展,但是在同时,国家也必须要保证我们应得的东西,不能国家发展了,我们手上的东西却越来越少,越来越没有保障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我们的身家性命,为了支持开发区的建设,我们可以忍痛割爱,但同时,党和政fu难道就不应该做到相应的补偿吗?”夏言说,“今天的错全在政fu,所以,身为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不管大家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这样一席话,让所有东小村村民为之动容,中国的农民,是最淳朴的,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了共和国的飞速发展,但是同时,他们却也是最弱势最没有保障的一群人之一。 对于他们,大多数官僚采取的都是敷衍态度,能像夏言这样推心置腹的讲话,能想夏言这样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的考虑的官员,实在太少太少了。也正因为如此,夏言的话才说完,那梁翠萍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夏言面前,红着眼睛解释道:“对不起夏书记,刚才我实在是太冲动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错怪您了” “不,不要紧的,梁大姐,”夏言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梁翠萍手里,“我身上只带了五百块钱,你就拿去给大哥买点营养品吧。” “啊?不,夏书记这怎么行呢?” 梁翠萍说着就往外推,不过另一边的村长王力群还是让梁翠萍的手压了回去:“翠萍呀,你就收下了吧,这是夏书记的一番好意。” 看来这个王力群在东小村还是很有威信的,所以他一说话,梁翠萍就道:“那就……那我代我们当家的,就谢谢夏书记了” “不,大姐,现在谢谢我还太早了,我还什么事都没做呢”夏言如是说着,然后环视了一圈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年的七品芝麻官都知道为民做主,难道现如今的党政干部还不如明朝的官吏吗?所以请大家放心,我夏言一定会帮大家讨回这个公道的” 夏言说完,对着面前一脸错愕的梁翠萍笑道:“大姐,如果你真要谢的话,就先留着,等我帮大哥讨回这个公道以后吧。” 梁翠萍愣愣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其他的东小村村民,包括村长王力群,他们似乎也都没有见过像夏言这样的干部,所以一时之间都愣在了那里,齐齐目送着夏言离开病房。 直到夏言离开以后,经历最丰富的村长王力群才笃然想起来,对所有人道:“乡亲们哪,这夏书记,是个好干部,我王老汉这辈子除了在父亲那一辈的故事里,就从来没有听说和见过这样的干部呀我觉得我们要相信夏书记这样的干部,要相信他的话,相信他会真的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这时梁翠萍也反应了过来,附和村长道:“对,对呀我赞成村长的话,我虽然是个fu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我也知道,现在的这些官老爷,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农民,就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捞钱,但是我看得出来,夏书记和这些官员不一样,他是个难得的好官哪” 第十五章 小事 第十五章小事 (鞠躬感谢“898”同志和“精巧笔”同志的月票支持尤其是“898”同志,一下子两张月票,太给力了不过今天一下收到了三张月票,小方片表示鸭梨很大呀先贴一章五千字吧,小方片再努把力,凌晨为了这三张月票再加更一章) 在夏言的办公室内,党工委副书记陈伟和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正在忐忑的等待着。 对于胡民生来说,正如夏言估计的那样,他早上在听到了东小村村民围堵镇政fu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在安置房延期的这一年间,东小村的村民来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想也没想的打了派出所和联防队的电话,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东小村的村民显然是铁了心要一个说法,最后还和警察以及联防队起了正面冲突,还有村民被打得重伤昏mi,送进了医院。 在官场现形记里所描写的清末,那里的知县都害怕出人命,更别说是资讯爆炸,人民对自身权利高度重视的现代了,每次出现人命案件都是震动一方的大事,再加上这一次是政fu人员殴打村民,那性质就更加恶劣了。 要知道,在官场内,讲究的就是一个求稳,并非每一个官员都像网络上某些狗屎官场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基本不拿人民群众当回事,在自己的辖区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事实上,当人民群众拿性命相威胁时,这些官老爷们甚至比群众更怕,尤其是越贪越专权的官员,他们越怕。终究分管这个地区的上级可不会听你解释,一旦事情捅上了天,那么等待官僚们的,就只有被撤职查办一条路了。 胡民生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在二坝镇镇长的位置上坐了五年,原来是跟着党委书记林尚东依靠开发区吃香喝辣,不仅在无为开发区和芜湖买了两栋小别墅,更是在安师大包*了几个水灵的女大学生,平时没事的时候还会经常被一些企业老板们请着去芜湖的天上人间潇洒走一回。 也许严格的来说,开发区党工委没有对二坝镇的党政干部进行干预的权力,但是彭建军的前车之鉴不远,二坝镇又有习惯性的听命于开发区党工委的传统,让胡民生怎么也不敢拿大的用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做赌注。 因此,当事情发生以后,尤其是当党工委副书记陈伟一个电话打到他那里,说明夏言的愤怒时,他才连滚带爬的第一时间钻出了情fu的温柔乡,冒着早上的阳光,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开发区党工委。 说起陈伟,胡民生实际上是很看不起这个人的,他不相信夏言会无缘无故的提拔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所以在彭建军倒台的事件里,陈伟肯定使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让夏言在事后作为奖励的大加提拔。但是胡民生在这个时候却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官场上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在出发前,胡民生先给自己的老领导林尚东去了个电话,希望老领导能在县委里帮自己使点力气,但是在开发区这边,胡民生也不敢掉以轻心。 胡民生一边在心中如是想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金砂苏烟,很殷勤的递到陈伟的面前,同时道:“陈书记,大清早的就麻烦党工委的同志们,实在不好意思。” 陈伟看着胡民生和他递过来的苏烟,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半个月前的自己,想起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副的狗tui子模样,想起那个时候面对只是办公室主任的自己,这个和林尚东走的很近的二坝镇长,可没有那么殷勤。所以陈伟有些厌恶的抬了抬手,推开了胡民生递来的烟:“办公室不抽烟,胡书记言重了,而且,我们开发区党工委设立的宗旨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开发区内的人民群众解决问题吗?” “陈书记说的在理,在理。” 胡民生话是这样说着,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鄙夷,然后谄笑着把烟又放回了口袋,接着道:“今天早上的事情实在事出突然,我也没有想到那些村民居然会在光辉的人民政fu门口动粗,造成这样的局面,我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啊,所以,还请陈书记多多帮衬着在夏书记面前解释一下。” 陈伟看着胡民生叹息一声道:“胡书记呀,大家都是开发区的老人了,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 “夏书记是前巢湖市委突然下函调任的,在此之前我们谁也不认识这个夏书记呀”陈伟说,“我虽然和夏书记走的比较近,但是夏书记这个人有很强的个人主见,而且今天的事情夏书记也很生气,在电话里就把我骂了一顿,所以我是真没有办法帮你呀” 对于陈伟的说法,胡民生在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依然热情如初:“陈书记太过谦逊了,在开发区谁不知道陈书记的能耐呀,不管是之前引进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进驻,还是各种事务的安排,夏书记哪里能离得开陈书记呢?所以如果连陈书记都没办法在夏书记面前说上话,那其他人哪里还有资格和夏书记说话呢?陈书记你说呢?” 胡民生这一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让陈伟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看你胡书记这话说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能尽力而为。” “那当然,那当然。”胡民生说。 就在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脸怒气冲冲的夏言大步走了进来,陈伟和胡民生立即噤若寒蝉。 夏言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两个小官吏就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也不坐下,就那样静静的富有节奏的用手指敲击的桌面。 陈伟和胡民生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对夏言的这种做派感到内心有些虚得慌,所以胡民生匆匆给陈伟使眼色,可当陈伟才迈出一步的时候,夏言却突然转身,目光不冰冷不愤怒,却让这究竟宦海考验的老人浑身止不住的颤了颤。 “胡书记,这么早把你请过来,非常过意不去,但实在事出有因,还请胡书记能够谅解。” 夏言如是说着,语速很慢,听不出喜怒哀乐,让胡民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胡民生急忙道:“夏书记说这话就是在打我的脸那作为人民群众的干部,不能保证人民群众的利益,甚至还让人民群众挨打流血,要放在过去,我是应该被枪毙的呀” “枪毙?我也觉得胡民生你应该被枪毙。”夏言说。 面对夏言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胡民生和陈伟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夏言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胡民生虽然说自己应该被枪毙,但那毫无疑问是托词嘛,夏言没理由听不出来,那么夏言既然听出来了还这么说,为什么?是夏言真的年轻气盛不懂事,还是另有用意? 就在胡民生在心中胡思luan想之际,夏言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胡书记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胡民生强颜堆起满脸的欢笑,虽然心里恨夏言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依然殷勤和大气的说,“不会,当然不介意。” 夏言没有理会胡民生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不知道对于今天的事情,咱们镇政fu有没有什么处置措施?当然,我不是镇党委的上级,也没有权力过问镇里的党务和行政事务,所以如果胡书记有难处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不不不,大家都是党政干部,怎么会有难处呢?”胡民生说,“夏书记是这样的,我们镇党委决定先对这些受伤的群众进行安抚,早上我也联络了邢镇长,准备从政fu财政里调拨一部分资金,先行对这些群众进行补偿。” 胡民生说来说去就是没有说到根本,也就是那些一拖再拖的安置房问题,总是不断的从安抚和补偿这一方面来说话,很明显就是想通过破财消灾的方式,用钱来堵住东小村村民的嘴巴,让他们不要继续闹事。 果然是基层官僚处理事情的一贯手段啊 夏言在心中无奈叹息,然后对胡民生道:“胡书记成竹在xiong,看来是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听到夏言的如是说法,胡民生刚想要说话,夏言便接着说道:“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我只想说,如果胡书记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还应该早日履行人民干部的职责,解决人民群众的问题才是,我就不耽搁了。” 夏言这话已经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胡民生只能道:“夏书记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呀今天叨扰夏书记实在不应该,下一次我一定登门向夏书记道歉,那我现在就先去处置受伤群众了,夏书记再见。” 夏言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这胡民生就乖乖的退出了办公室,关上大门,快步的回到楼下自己的车上,想了想,然后拨出了自己的老领导,现在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的电话:“老领导,我刚从夏言那里出来。” 林尚东哦了一声:“那小子说了什么?” “他只是问了我镇党委和镇政fu的处理方式,其他的,就没有了。”胡民生回答说。 “这小子倒ting聪明,”林尚东说,“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在那边就尽量把东小村村民的情绪安抚下去吧,现在人民群众的情绪才是党政工作的主要目标,你明白吗?” 胡民生说:“谢谢老领导,我明白了。” 这边胡民生在出了办公室以后,另一边在夏言的办公室内,陈伟依然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夏言看了一眼这位在办公室坐了大半辈子,狗tui已经形成习惯了的中年大叔,然后道:“陈书记,就你觉得,我们党工委应该在这件事情中,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夏书记恕我愚钝,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处置。”陈伟慌慌张张的说。 “那开发区应该补贴给东小村村民的费用呢?都已经发放下去了吗?”夏言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不过听到夏言的这个问题,陈伟的脸一下子就纠结起来了,夏言顿时挑了挑眉:“有什么事就直说,在我这里什么也不要怕。” “我知道了,”陈伟叹息道,“夏书记,其实东小村的问题从林县长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当时工厂要落户,林县长征用了东小村的田地,当初说好的是要补给每户每亩耕地两万元的金额,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每户村民最后拿到手上的补偿金都只有不到八千每亩。” “除此之外,”陈伟接着说道,“当初征地的时候,是连耕地带村民的宅基地一起征走的,所以二坝镇政fu便要另批一块土地专门为东小村的村民们重新建设一片安置房,可是后来的事情就像夏书记你看到的这样了,由于工程迟迟没有完工,东小村的村民不仅拿不到补偿款,就连安置房也都迟迟住不上,只能一起挤在临时安置区域,所以这些东小村村民就会经常到镇政fu去闹,只是这一次闹得有些大了。” 夏言默默的点头,他很明白陈伟说这话是有很大的保留了,什么叫补偿金不知道什么原因少了一半以上?什么叫安置房工程迟迟不完工?这其中要是没有林尚东和胡民生的肮脏事情,那才碰见个鬼了 不过,陈伟能对自己说这一些,也算是不容易了,毕竟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尤其是传到了现在是县委常委的林尚东的耳朵里,那陈伟以后的官道只怕也就到头了。 夏言想了想,然后对陈伟道:“你去财政局看看,看今年我们还可以抽调多少资金出来,先把东小村村民的补偿金给补齐了吧,我们的人民群众为了开发区的建设已经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田地给让出来了,我们这些身为人民公仆的人,总不能让他们献了血又寒了心。” “是,夏书记,我立即去办” 陈伟如是说着,然后就作势就要走出办公室,而就在这个时候,夏言突然说道:“陈书记,在我这里做事,就要有一个在我这里做事的样子,不要怕,但也不要给我丢脸,怎么说,我还是罗书记亲自送到开发区来的党工委书记。” 听到夏言这句带着凛冽寒风的话语,陈伟当即感觉浑身僵硬,只能回答道:“我明白了,夏书记。” 陈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党工委书记办公室的,他只知道夏言这话必然是在告诉他一些什么。 首先,最明显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夏言很不满意他这种保留行为,毕竟自己在被提拔之前,曾是办公室主任,主管党工委的一些杂事琐事,所以对于开发区内的一切必然了如指掌,就像之前能很轻松的拿出足够双规彭建军的材料一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补偿款的去向和安置房工程迟迟不完工的猫腻? 其次,那句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样子,夏言是想告诉自己,夏言是那种希望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的领导,并非只想hun日子等升迁。 最后,抬出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夏言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在他的面前耍一些小聪明,不要以为是党工委副书记就可以飘飘然了,可以为所欲为了。要知道,之前彭建军也是党工委副书记,还不是夏言一句话的事情,就被纪委送去检察院了。所以,以后不管夏言问任何事情,都还是据实禀报的好,如果继续朝秦暮楚,玩心眼的话,只怕也离滚蛋不远了。 外面陈伟在心里如是想着,不过对于办公室里的夏言来说,这正是想要的效果,不重不轻的敲打,只要让他明白在这个无为县开发区内,究竟谁说了算,就可以了。真要陈伟对自己掏心挖肺,也不太现实,毕竟身在官场,谁会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也正因为如此,夏言在敲打了陈伟以后,就没在考虑他的事情了,而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号码:“罗书记,有个事情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罗道星就打断了夏言的话道:“是东小村闹安置房的事情吧?我都已经知道了。” 对于罗道星能这么快了解消息,夏言并不感觉意外,相反的,如果这位县委书记要是没这等手段,才更会让夏言惊讶。因此夏言几乎没有考虑,就直接问道:“那罗书记,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这个年轻人呀”罗道星在那边笑道,“要说指示嘛,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人民公仆,就要一切以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出发点做事情。另外,小夏你也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了,是开发区党政的一把手,应该有一些自己的担当了,别总是像孩子一样,碰到什么jimao蒜皮的小事就来向领导求救,你明白吗?” 罗道星特意加重了‘小事’这两个字,受到了和珅真传的夏言如何能听不出来,于是道:“多谢罗书记提点,我明白了。” 第十六章 东小村的信任 第十六章东小村的信任 (困了,实在写不动了,加更的这一章就只有这四千字了) 小事? 什么是小事?很显然东小村的村民在二坝镇政fu门口被派出所的警察和开发区联防队殴打致伤这件事,并非是小事,但却仍然在镇政fu的可控范围内,赔钱惩凶,想怎么样都行。因此在这个时候,上级单位的介入实在有些小题大做。虽然这么说有些冷血和不近人情,但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官场政治来说,这却又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实。 而罗道星之所以对夏言点出了‘小事’的这个概念,也许是因为在县委当中发生了什么让这位一向一手遮天的书记不爽的事情,不过也难怪,当无为县被划归到了芜湖市以后,县委书记罗道星和县长季传志合拍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是任何一个上级单位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那么这样说起来,只怕以开发区起家的副县长林尚东,或许因此看到了继续攀升的希望,而干起了当年吴三桂的勾当----反叛。 开发区是林尚东的根据地,虽然夏言从天而降,引导着党工委在逐渐脱离林尚东的集团,但是夏言毕竟接手的时间尚短,无法将整个开发区一手掌控。这点从今天发生的东小村村民被打事件就可以很明显的被看出来,只怕如果不是有陈伟这个夏言提拔起来的副书记,估计等到事件平息以后都未必会有人能想起向夏言这个名义上的最高领导汇报。 所以……整顿开发区势在必行。 这不仅是夏言的想法,同样也是罗道星的打算,否则罗道星也不会公然提醒夏言‘小事’的概念。罗道星点出这个概念,无非就是希望夏言能够尽可能的借题发挥,将事情闹大,因为只有这样,县委才好名正言顺的摆平一些掣肘介入。 当然,所谓闹大,也并不是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因为那样的话,就正好给了芜湖市委一个很好打破罗道星一手遮天的借口。所以,摆在夏言面前的选择就是:既要把事情闹大,同时又必须在县委县政fu的可控制的范围以内。 夏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着,一边听着和珅在心中对事件各个方向人物的分析,一边拿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击打声。 “老爷,现在摆在老爷面前的难题是,老爷需要想一个可以借题发挥,将东小村的事情有限度的扩大,最后将屎盆子全部扣在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头上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和珅最终下结论道。 听到和珅这句话,夏言突然睁开了眼睛:“和珅,你说能不能把林尚东也一起拉下来?” 和珅当即回答道:“能,但是没有必要,或者说,现在拉他下来还不如让他接着待在那个位置上。” “东小村的事情林尚东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要在这件事情上翻旧账把他拉下马很简单,但是却没必要,因为不管是老爷您还是罗道星,都需要他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和珅分析说,“也许这个家伙是和越过罗道星和市委达成了某种约定俗成的协议,但是在明面上,他仍然还是不敢和罗道星公开作对的,不过如果我们把他拉下了马,那么空出来的这个县委常委位置,就很难说市委里面没有人会打主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言说,“到时候林尚东走了,市委万一再特意空降一个手持市委尚方宝剑的副县长下来,分管开发区的话,只怕会比林尚东更难对付。所以与其一揪到底,还不如留着林尚东,让他继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好。” “老爷明鉴。”和珅说。 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呢?只是让这个囊虫继续占着那个位置,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感觉ting对不起那些东小村村民的。” “既要为民请命,又要顺应体制的规则,本来就是很逆天的一件事,否则那些在历史上留名的宰相就不会那么传奇了,”和珅说,“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在顺应官场规则的同时,又逆着官场规则在做事。” 夏言笑了笑:“和珅,你又该跟我讲明代张居正的故事了吧?” 在夏言的心里,和珅老脸一红:“老爷火眼金睛,奴才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爷,不过那张居正确实是史上少有的政坛奇才呀纵观整个明代近三百年的官场,也就张居正这一颗耀眼的明星了。” 和珅如是说着,然后便开始继续和夏言讲起了历史故事,夏言倒也没有拒绝,毕竟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听听和珅讲故事,也算是一种打法时间的好方法,更别说这位和中堂还是满清大权臣,即使是讲故事,有时也能带给人很大的官场启发。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对和珅那神出鬼没的故事并不排斥,相反,还ting喜欢的。 就在和珅为夏言讲故事时,那边带着夏言命令下去的党工委副书记陈伟,也很快赶到了财政局,在他的督促下,财政局局长黄靖雯,那位风韵犹存的**,很快让下属们完成了年度的财务结算。随后,陈伟和黄靖雯一起,拿着厚厚一打的财务报告回到了夏言的办公室。 “夏书记,这是我们财政局刚刚得出的年度财务计划报告,在今年已经过去的三个季度里,我们一共收入……” 黄靖雯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抬手打断了这位**:“这些具体的数据我会看,但现在事急从权,给我捡重要的说,我想把以前拖欠东小村村民的征地补偿金全部补齐,以我们现在的财务状况,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夏书记……” “可以就行了,但是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现在不想听,”夏言看着黄靖雯说,“黄局长,我要求财政局立刻计算出具体的补偿金额,然后我要第一时间拿到钱,有问题吗?” “夏书记,这样不好吧?”黄靖雯小心翼翼的说,“毕竟我们开发区的财政状况也不是很好,再加上今年开发区新增了许多单位,我们需要……” 黄靖雯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言就即刻拍案而起:“黄靖雯同志,我现在和你讨论的是东小村村民的赖以生存的救命钱,但是你却要和我讨论开发区单位的福利问题,这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党政干部应该有的态度吗?” 说完,夏言就扭头对陈伟道:“陈书记,马上让办公室拟一份财政局长黄靖雯同志的请求调离报告交到我这里来。” 听到夏言这句话,黄靖雯当时就慌了神:“夏书记,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调我离开财政局呀,求求您高抬贵手,以后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绝不会再有任何疑问了,求求夏书记放过我这一次吧” 实际上夏言并没有真正要处理黄靖雯的意思,当然不是贪图这位**的美色,只不过黄靖雯坐镇财政局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突然裁撤,继任者能否及时的理清财政局遗留的账目,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更主要的是,在目前这个时候,是应该求稳,而并非整顿党工委的好时机。因此,夏言只是因为她敢于三番两次的顶撞,才要吓唬吓唬她,让她明白现在的这个党工委究竟是谁说了算。 毕竟有前副书记彭建军的前车之鉴,所以黄靖雯面对夏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就直接宣布投降了。 对此,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好吧,这一次就算了,你赶紧回去把账目理好,然后尽快把钱拿出来,交给东小村的村民吧。” 黄靖雯头点的像小ji啄米:“谢谢,谢谢夏书记,我一定好好做好,绝不辜负夏书记对我的信任” 随后夏言摆了摆手,黄靖雯便和另一边的陈伟一同退出了办公室,在夏言的一通恐吓之后,黄靖雯几乎是豁出命来的让整个财政局忙碌了起来,几乎才一个下午不到,就核对和计算清楚了每一位东小村村民所拖欠的补偿款,并把前全部提了出来。不过与以前发放补偿金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发放,为了杜绝有人再在里面做手脚,夏言要亲自带队,亲手将每一笔钱都发放到每一位村民的手上。 下午四点,带着全部补偿金的开发区财政局车辆,跟在夏言的桑塔纳身后出发了,夏言首先来到了东小村的临时安置地点。 那是一片被人临时开垦出来的空地,然后在上面随意的搭建了许多的活动板房,顶多只比帐篷好一些,根本不能长时间住人。再加上这里的卫生条件较差,让自命娇贵的黄靖雯在下车的一瞬间,就皱着眉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过直到看见了夏言不善的眼神以后,才无奈的放下了手,但她满脸涨红,显然是对这里不适应的表现。由此,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东小村的村民们,他们的条件有多么的艰苦。 补偿款的发放很顺利,东小村的村民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有序的排着队,一个个的到夏言手上领取自己应得的,却姗姗来迟的补偿款。 在临时安置点发放完了补偿款以后,已经到了晚上,但是随着夏言大手一挥,整个车队又来到了县人民医院。当夏言拿着钱出现的时候,所有东小村的村民都惊呆了,不管是中年的村长王力群,还是上午闹得最凶的梁翠萍,他们都没有想到夏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来了他们盼了两年的征地补偿款。 村长王力群ji动的握住了夏言的手:“夏书记呀,你真是农民的好干部呀” 王力群虽然读过一些书,但在这个时候,从来都在村里自诩博学多才的他,这个时候也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就一个劲的夸夏言好。 相比村长王力群,那边村fu梁翠萍的表现就更加直接了一些,她直接跪在了夏言的面前:“夏书记,我知道您是好官,上午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您” 夏言急忙把梁翠萍搀扶起来:“大姐,这怎么使得?再说上午你骂得也对,这次确实是我们开发区党工委对不住你们家,你打骂我都是应该的,哪里用说什么对不起呢?对了,大姐,这里是你家的征地补偿款。”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从陈伟那里拿过钱,恭敬的用双手交到梁翠萍的手上,梁翠萍mo了mo钱,然后对夏言道:“夏书记,我们家已经拿了八千了,您给多了。” 梁翠萍如是说着,就要从中拿出八千还给夏言,却被夏言制止了:“大姐,那多出来的八千,就当做我们党工委拿出来给大哥治伤的钱吧,我也是农民出身,知道你们进医院不容易,而且这一次,也确实是我们政fu部门做错了。” 梁翠萍呆呆的看着夏言,似乎根本不确定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一个书记的口中,半晌之后,夏言要起身离开,梁翠萍才反应过来,先是让夏言留步,然后从旁边拉过来自己的小孩道:“二子,你要记住这位叔叔的样子,以后长大了,不管是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这位叔叔对我们张家的大恩大德。” 梁翠萍的话触动了夏言的内心:这就是我们最善良和淳朴的农民,谁对他们好,他们一辈子记得,相反,如果谁要是敢欺压他们,他们也能奋不顾身的奋起反抗。但就是不知道,在全国各地发生的那么多所谓的暴力抗法的事件中,当地的行政系统,究竟有没有反思过一些什么。 夏言深吸一口气,对梁翠萍道:“大姐,还记得我上午那句话吗?现在还不是谢我的时候,如果真要谢我的话,就等我帮所有东小村的乡亲们讨回了公道以后吧,好吗?” 对于夏言的这句话,梁翠萍展颜一笑:“夏书记,我相信你,您不像那些官,您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梁翠萍的话音才落,其他东小村的村民也纷纷附和道:“对,夏书记,您是好官,您是青天老爷,我们都相信您,您既然说了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就一定能做到的” 看着东小村村民那如磐石般的信任目光,夏言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滔滔不绝的口才,在这个时候,突然仿佛不会说话了一样,哑口无言。 第十七章 上访 第十七章上访 同东村村民的临时安置地一样,在县人民医院的放补偿金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不过夏言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拉着东村村长王力群一起蹲在了门口,就两人一起抽着烟。夏言的抽烟姿势依然还是那种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不过看在王力群的眼里却又有了一种高深的意味。 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圈,夏言转头道:“王村长,不知道您对东村村民的号召力有多强?” 王力群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到可怕的夏书记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但仍然老实的回答道:“回夏书记,我王老汉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圣贤,但是在东村,还是有一些威信的。” 夏言恩了一声:“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您和其他东村村民帮忙,可以吗?” “夏书记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我东村的恩人,我们庄稼人是不懂那些大道理,但谁对我们好,我们还是能看出来的,”王力群说,“夏书记您就说要多少人吧,别的不说,庄稼汉出把子力气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夏言笑着摆了摆手:“王村长您恐怕误会了,我是国家干部,可不会叫人帮忙打群架,我是想让王村长集中一些家庭情况比较困难的村民,也不要多,就二十人好了,最好今晚就全部准备好,明天我带你们去县委县政fu上访。” 听着夏言的前半句话,王力群还可以笑得出来,但听到夏言的后半句话,尤其是最后那句‘上访’的时候,王力群当时就愣住了。 相信对于大多数的国人来说,上访这个词并不陌生,简单来说,上访就是群众越过底层相关国家机关到上级机关反映问题并寻求解决的一种途径,算是在我国平级机构无法监督平级机构,只有上级机构才可以监管下级机构,也就是错位监督的体制下所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民意表达形式。 虽然在全国各地时有生,但总得来说,如果不是基层的政fu机关实在做得过分了,群众也是不愿意麻烦上访的。所以,基起来,但凡哪里生了上访,一旦事情闹大,十有**当地的党政主官就要卷铺盖滚蛋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断非法拘禁上访群众的事会生的原因所在。 也正因为如此,当王力群听到夏言的那句‘上访’时,立即紧张了起来:“夏书记,是不是事情很棘手?如果是这样就算了,反正我们也在那临时安置点住了两年了,也不在乎多个一年半载的。” “王村长,您想多了,”夏言笑道,“只是这样做会比较能更直接更快的解决你们的事情罢了。” 王力群依然偏执的摇摇头:“夏书记,我知道您是好官,我也知道您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但这个东西,是真的不好碰的。” “我王老汉虽然不在编制内,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没吃过猪揉至少也见过满地的猪跑了,我知道,一旦哪个地方生了群众上访事件,那里的党政一把手就要承担连带的责任,”王力群看着夏言道,“夏书记,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东村,从今天你拿来了补偿款我们就已经很相信您了,所以只要您有心,我们东村一定相信您,在您彻底解决问题前,我王老汉代表整个东村的全体村民,保证不再闹了。” 这就是善良的庄稼人呀 夏言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夏言不好和王力群说自己是为了打开县委里的局面,再说这些政治上面的东西,即使夏言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能明白。 最后,夏言仔细斟酌了一下,十分郑重的对王力群道:“王村长,我实话和您说吧,你们的事情在县委里被某位领导独自压下去了,之前的补偿款,也是被人贪污了,所以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为了让那些贪官污吏得到应得的惩罚,我必须要带着你们上访,让高层的领导干部们能够了解东村的情况,只有这样,才能够快的帮你们解决问题,王村长,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王力群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相信夏书记您,既然你说要上访,我就带着乡亲们上访好了,明天我就带着二十个家里比较困难的乡亲们,还有张富贵的媳fu梁翠萍一起去县政fu上访,夏书记您就放心吧。” 夏言点点头:“那王村长你晚上就回去准备吧,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就在医院这里集合。” “夏书记,您……您也跟着去?”王力群瞪大了眼睛说。 “那当然,”夏言回答说,“我说了要帮你们解决事情了。” 王力群急忙摇手道:“不不不,夏书记这可使不得呀本来我们上访就已经是给您添了天大的麻烦了,现在怎么还能让您跟着我们一起上访呢?万一上面追查下来,那这岂不是我们东村害了您夏书记吗?” 夏言拍了拍王力群的肩膀:“王村长,您可别看我年轻就看我,其实我也是很看重屁股下面位置的官老爷呢所以我是不会把自己推下火坑的,您就放心好了。” 王力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夏言脸色当即一板:“王村长,你要再啰哩吧嗦的,当心我丢下东村不管了” 这一下王力群才彻底不吭声了,随后夏言丢下一句‘明天上午九点这里集合’就走了,王力群呆呆的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半晌之后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道:“夏书记,好干部呀如果您是官老爷的话,我倒希望党国所有的干部,都是像您一样的官老爷。” …… 第二天一早,在无为县人民医院的门口,东村的二十三位村民就打出了连夜赶制的‘二坝镇书记胡民生贪污让东村三千村民集体无家可归’的上访标语,然后后在夏言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位于西北方向的县政fu进。 在出前,也像昨晚的王力群一样,梁翠萍也担忧的对夏言道:“夏书记,我虽然是农fu,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现在我们东村已经受了您太大的恩德了,今天的上访,您就不要跟着去了吧?” “大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是当官的,可比你懂咧” 夏言很阳光的笑着,然后转身对整个上访队伍道:“乡亲们我们是去县政fu诉求我们的正当权力的,所以我们必须保持纪律,尤其是不能和任何人起冲突,大家明白吗?” “夏书记,您就放心吧,谁要是敢动手,打死他都不亏”所有的东村村民你一嘴我一嘴的回答道。 于是,夏言大手一挥:“那好,出” 而就在这边夏言带着队伍从县人民医院出来的时候,那边县公安局几乎是同时就接到了一条奇怪的通知,要求县公安局对从县人民医院到县政fu的东村上访队伍不得干预,甚至如果在有人恶意冲击上访队伍的时候,县公安局还必须加以制止,对上访队伍进行保驾护航。 县公安局局长黄端在接到县长季传志亲自打来的电话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咱们的领导干部改正归邪,一个个都成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了? 不过固然理念上怀疑,但县长亲自下达的命令,这位的公安局长还是不敢忤逆的,所以立即把这个命令通知了下去。也正因为如此,在通往县政fu所在的铁山西路上,出现了十分穿越的壮观场景,二十三个东村村民打着标语,在夏言的带领下,在路上穿行着,就如同五四运动时请命的学生队伍一般。 除此之外,今天恰好还是周末,很多放假在家的人纷纷走出家门,跑到街道上观看这难得的一幕。 “东村威武敢这样公开上访,简直就是在打政fu的脸啊,太过瘾了” “不过那带头的是谁呀?那么年轻,该不会是村长吧?” “我看不是,东村昨天在二坝镇政fu那里被打了,二坝镇是开区的主要开地带,所以我估计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就应该是开区新任的党工委书记了。” “不会吧?那么年轻的书记?我怎么看他也才像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呀” “年轻才代表别人有本事呀而且这种带着自己辖区内村民上访的事情,也就只有这种热血未冷的年轻人才敢做,换成那些老官僚,只怕躲还躲不及呢我很看好这个新任的党工委书记噢对了,有人知道这个书记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姓夏,名字倒是不太记得了。”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那个……夏书记威武雄壮彪悍霸气” …… 四周群众们议论纷纷,不过都是以好评居多,这让东村的村民们不自觉的更加挺直了腰板,毕竟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是正当诉求,不偷偷摸摸,一切光明正大,怕个鸟? 相比这些东村的村民,夏言的心里就冷静许多,在他的带领下,整个上访队伍一直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行进度,由于有了季传志的招呼,县公安局并没有出面制止,并且还一直保持着道路上的秩序,所以夏言他们一路上倒也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不过说到曲,倒是有那么一个。 当东村的上访队伍走过了环城北路的时候,几个穿着无为一中校服的人来到了夏言的面前,夏言定睛一看,这些人正是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宝贝女儿罗茜,以及她的姐妹们。 夏言皱了皱眉:“茜茜,你怎么来了?” “师父要为民请命,带着群众上访,徒弟我当然要支持到底啊”罗茜说。 夏言恩了一声道:“茜茜如果你真要支持就站到一边去吧,一直挡在这里会阻碍我们上访队伍的继续前进的。” “不,我要陪着师父一起上访”丫头倔强道。 “不行”夏言坚决道,“你不能进队伍。” 丫头顿时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就要一起上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夏言冲着罗茜吼道,“如果你还当我是师父,就给我站到一边去” 罗茜从来没见到过夏言这么大的火气,当即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不过回过神来的丫头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将脑后的麻花辫紧咬在嘴里,泪水的晶莹在眼睛里打转。不过夏言并没有管那么多,就在罗茜和她的姐妹们让开了路以后,便带着整支上访队伍继续前进。 其实,夏言不让罗茜进队伍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不管怎么说,罗茜终究还是罗道星的女儿,也许她有很强的独立性,但在外人看来,她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着罗道星。而今天的这个上访队伍,如果罗道星参与了进去,那落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指不定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数呢 道理虽然简单,但是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释清楚的,所以夏言只能以最直接的方式把丫头赶开,至于她能不能想明白,暂时不在夏言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丫头毕竟出身官宦家庭,政治敏感度还是比较强的,就在上访队伍走过她的身边以后,罗茜顿时挥舞起了拳头,对着夏言的背影大声道:“师父,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不过茜茜还是支持你的” 对此,夏言回头很欣慰的笑了笑,而那边得到师父谅解的丫头顿时也喜笑颜开。 …… 另一边,当夏言将罗茜赶出上访队伍的消息传到了罗道星的耳朵里时,罗道星先是对自己不知轻重的女儿惊讶了一下,随后想起夏言的处置,这才1u出了淡淡的笑意:“这子,倒还挺会做事。” 随后,罗道星挥手让自己的秘书助理退出办公室,然后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苏市长吗?很抱歉打扰了,我是无为县县委书记罗道星,无为县这里今天生了一个特别的情况,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忧,在这边罗道星笑容满面的同时,在县政fu的一个办公室内,一个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上,无为县委常委副县长林尚东恶狠狠的看着地面,身边报告上访队伍的秘书助理则是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的领导,一口大气不敢出。 过了半晌,林尚东才让自己的秘书收拾了一下地面,然后让她退出了办公室,至于林尚东,他则是气馁的靠在自己的座椅上。 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上访事件,很明显就是有人蓄意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这个以开区起家的县委常委。至于东村的三千多村民,林尚东还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种拖欠征地补偿款的事情,他林尚东又不是独门独户的第一家,所以他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怨恨县委书记罗道星和县长季传志想要架空他的险恶用心,却始终不去想那在条件极差的临时板房里生活了两年的东村村民。 于是,林尚东思前想后,最终也同罗道星一样的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吗?我这里有一个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就这样,一场由夏言策划起来,帮助东村村民讨回公道的上访行动,就这样在上面那些人的推波助澜下,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对立派系之间的暗中较劲。 对这一切的一切,和珅能够想到,夏言同样也能想到,但他们却无能为力,他夏言不是京城里那些红得紫的红色后代们,也不是在官场里根脉错综的官宦子弟,他只是一个和东村那些村民一样,普通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农民的孩子。所以,他除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做出一些事情以外,别的,根本无力解决。 自古要做事必须先做官,症结都在这里。 …… 抛开官场上看不见的血腥角力,在上访队伍所经过的道路上,一切还都是比较和谐的,由于有了上面的安排,没有生一些诸如殴打和非法拘禁上访者的丑恶事件的生。就这样,夏言一直带着队伍就绕过了一个转盘,踏上了县政fu所在的二坝路。 在县政fu的大门口,县委办主任曲万贵和县委办副主任信访局局长刘凯亲自率信访局工作人员接待,一切的一切理想得就像是cctv放映的那些称赞信访工作的片子一样:夏言带着东村上访队伍来到曲万贵和刘凯面前,然后由东村村长王力群亲手交材料,而县委办主任曲万贵则代表县委县政fu信访局,表示一定会重视人民群众的每一条意见和建议,表示人民群众的困难就是党委政fu的困难,人民群众的事情,就是党委政fu的工作重点。同时还请群众相信党,相信政fu,一定会尽快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 上访进行到这里就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有了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的亲自出门接待,已经体现出了县委县政fu的最大重视,不过夏言却并不轻松,因为他明白,另一些事情,这时恐怕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 小露锋芒 第十八章小lu锋芒 无为县城并不大,而且夏言带着二十三个东小村村民在县公安局的保驾护航下上访,本身又是一件极其拉风的事情,所以才在一天之内,这件事就像是一股风暴一般,转瞬间席卷了整个无为县,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县市。而成为风暴男主角的夏言,则是在帮助东小村的村民把上访材料交给了县委办主任曲万贵以后,就很是低调的返回了开发区党工委。 毕竟夏言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党政干部,有些事情必须适可而止,帮助东小村上访,矛头直指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还可以,也算是一种斗争的策略,但如果继续逗留在县城无理取闹的话,就恐怕会让上面一些人心生不满,进而让整件事情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变数。 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内,身为整个无为县第一人的罗道星正怔怔愣神的看着窗外,桌上放着县委办主任曲万贵早就拿过来的东小村上访材料。 其实对于罗道星来说,这些东西看亦可不看亦可,作为县级最高领导,他哪里会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的把戏,只是碍于官场规则,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罢了。如果不是夏言掀起这一场变故,只怕要根本解决二坝镇的问题,得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了。 说起夏言,罗道星还是比较费解的,虽说有原巢湖组织部长宋健行的招呼,他本来就很看重这个年轻人,但是等到了夏言真正到了无为县以后,他才笃然发现,自己的重视,还远远不够。 从第一次上门拜访,让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儿临阵倒戈;再到开发区上任后下狠手拔除和自己作对的副书记彭建军;然后又打造起了开发区的融资平台,引进四家银行和更多非金融机构的进驻,直接带来了十多个亿的资金涌入;至于间接带来的效益,那更是无法估量,至少就在融资平台成立的当天,招商局那边几个一直久拖不决的企业老板,就立即拍板决定落户无为开发区了。 除此之外,夏言还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干部,就东小村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本身与夏言可以说没有丝毫关系,是前任书记林尚东和二坝镇胡民生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估mo着要是换成了其他官员,只怕躲还来不及,可是这夏言倒好,不仅主动承担了下来,还鼓动着自己闹出了这么一出。 罗道星如是想着,突然想起昨晚夏言打电话过来告诉自己他要上访的消息,让一向自诩在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自己都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当时自己还怕夏言年轻气盛闹出什么问题来呢直到后来夏言和自己一条一条的分析其中的利害时,自己才终于放心的让他去做。当然最终夏言的做法也确实证明了他自己的能力,先是拒绝了不知轻重的女儿的一起随行,然后再递交了上访材料以后就立即和上访村民一起低调回去,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自己去做,也不过如此了。而这也是自己最看重这个年轻人的地方。 要知道,在体制内不管是能做事情的人还是懂做官的人都不缺,但如果要说既懂做官又能做事的人,那就真是凤mao麟角了。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罗道星的思考,罗道星拿起电话,那边的内容很简单,就六个字:“齐书记,不干预。” 听到这句话,罗道星顿时lu出了笑容,他现在基本算是无为的土皇帝,如何会不知道林尚东攀上了芜湖市委副书记齐丛林的高枝,妄想在无为县委当中更进一步的想法,因此在上访事件发生后的第一时间,罗道星也联系上了芜湖市市长苏青。所以,这次的事情,看起来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但就像蝴蝶效应说的那样,夏言只是轻轻扇了一下翅膀,却一发而牵动全身,演变成了从市委到县委,自上而下的一场巨大的官场擂台。 那么,这是不是就是夏言当初的想法呢?是不是夏言在带领东小村村民上访之前,就已经看到了无为县委乃至芜湖市委内部的斗争而特意表演的这一出呢? 在这样的想法下,罗道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又自嘲的摇了摇头,毕竟夏言再怎么厉害,他终究只是一个才进入体制的年轻人,如果真算到了这一切,那就真的太逆天了。 罗道星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才放下的电话,拨出了县委办的号码:“曲主任,通知一下,下午紧急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邀请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同志列席参加。” 对于咱们的党政fu比较了解的人都知道,县委常委会就是一个县级党政fu实际上的最高权力机构了,不管什么决议或者政策,只要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得到了通过,那就基本可以算是县委县政fu的决策定论了。而能够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人,一般来说就只有每个县特定的县委常委,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像这一次邀请夏言列席参加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 在接到县委办的通知时,夏言没有太大的情绪bo动,因为在此之前,和珅的分析就已经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在放下电话以后,夏言就直接拨了司机张光的电话,让他在楼下等着准备出发。 从开发区到县城并不算远,半个小时左右,夏言就到了县政fu大楼,带着东小村村民在县公安局的保驾护航下公开上访,县委办主任曲万贵亲自接待的余威仍在,所以在进门的时候,警卫的眼神那叫一个敬畏。不过夏言没管他,直接下车走进大楼,由于夏言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和罗道星接触,所以直接走向了会议室,距离常委会议还有段时间,会议室并没有开门,夏言就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县委办的一个小同志过来开门,夏言主动上前递烟打招呼,不过想来夏言带人上访还被高规格接待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县政fu大楼,所以那小同志居然被夏言的这个举动吓到了,身体一哆嗦,手中的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然后这个小同志很不好意思的捡起钥匙,战战兢兢的打开了会议室,在夏言面前的态度要多低有多低,显然是把夏言当成了那种下来历练的官宦子弟了。不过也难怪,毕竟像夏言这样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党工委书记,还被破格通知来参加县委常委会议,整个中国数来数去也找不到几个。 夏言对此也不想解释什么,随人想吧。 所以,他直接迈步进入会议室,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第一个过来的是县委办主任曲万贵,夏言第一时间站起来喊了一声“曲主任好”,曲万贵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随后挥手让夏言坐了下来,并没有去调动座位,夏言仍然还在那个靠边的位置上,而夏言也没有问,夏言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曲万贵不由高看了一眼。 在随后的时间内,无为县的十四个县委常委基本上算是按次序排位走进的办公室,无为县的情况有些特殊,一般县委常委大都是单数,不过无为县由于管辖安徽第一镇高沟镇,所以增设了一个常委。这些人按排位从后往前分别是:无城镇党委书记谭健、女性副县长宋希捷、武部政委洪一斌、高沟镇党委书记闵廉及、宣传部长李树人、政法委书记卫天、纪委书记钟彬、组织部长陈凡、县委副书记周绍何、常务副县长林尚东、县委副书记龙涛、县长季传志和县委书记罗道星。 这些县委大员,虽然很诧异夏言为什么能出现在常委会议上,但是却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毕竟夏言太年轻,资历太薄弱,就算是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对于他们来说也仍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小角色。只有那位连续两次被夏言打败的林尚东,冷冷的看了夏言一眼,而夏言,则只是报以人畜无害的憨憨一笑,林尚东哼笑一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罗道星是最后进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环视一圈,直接开讲:“各位同志,相信昨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贪污安置房工程款,致使东小村三千多村民无房可住。所以今天这次的常委会议,我们的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的意见是严肃处理。” 罗道星开口就为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而后,罗道星便开始涛涛不绝的讲述了起来,大到宏观,小到细分,不过绝大部分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套话和空话。 然后是县长季传志,这位紧跟着书记步伐的县长,他的讲话基本上和罗道星差不多,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更加补充罢了。 再往后是副书记龙涛和常务副县长林尚东等等,几乎所有地位靠前的领导轮着说了一边,而在这些领导扯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只有夏言始终全神贯注,并且还不住的拿笔记着一些什么。坐在夏言身边的无城镇党委书记谭健好奇的凑过头去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他做的全是一些领导讲话的重要记录。 当最后一位领导讲话完了以后,话筒传回到罗道星手里边,罗道星道:“大家讲得都很有各自的道理,不过我们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有些事情不如基层的同志了解,所以我今天邀请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列席了这次的常委会议,大家掌声欢迎夏言同志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在掌声中,夏言站起身,先对在场的常委们鞠躬,然后道:“各位领导,常委们大家好,今天我很荣幸能列席县委常委会议,更荣幸的是,我能在这里发表意见,我蓬荜生辉。” 听着夏言这种如同工作汇报一般的讲话,在场所有人都lu出了不屑的神情,就连罗道星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不过紧接着,夏言的讲话峰回路转,一句话,震惊了全场。 “刚才各位领导的讲话都很好,也都很为群众考虑,不过我唯独不同意的,就是方才林县长的一些观点。”夏言说。 这句话让现场猛然一片哗然,原因无他,本来罗道星让夏言讲话不过就是一个形式,问题领导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他只需要画龙点睛就好了,可谁知道,这个夏言一上来先是一通到家的客套,然后紧接着就真的开始挑领导的刺了,还是指名道姓。要知道,这种在常委会议上被下级挑刺的事情,基本就和直接当场打脸没什么区别呀 当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另一个当事人林尚东身上时,赫然发现这位副县长脸色铁青,如同活关公一般。 不过,夏言就好像没看到这一切一般,接着说道:“刚才林县长说对于东小村的事情,应该先拨款将安置房建起来,这我同意,毕竟人民的利益应该放在第一时间解决,但是林县长的后一个暂缓处置胡民生的意见,我不敢苟同。” 夏言的话音才落,就听啪的一声响,是林尚东握断了手中的笔的声音,显然是被夏言最后那一句“苟同”,极大的刺ji了神经。 “的确,工程款的不翼而飞,也许二坝镇胡书记并不是罪魁祸首,但作为经手人,他也绝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县长会那么说,不过,我还是支持罗书记立即对胡民生同志实施双规的意见。” 听完夏言这句话,林尚东再也忍不住的拍案而起:“夏言同志,请你说话注意一些,什么叫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说?难道我是在袒护胡民生同志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林县长。”夏言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林尚东大声的说着,浑然没有发现罗道星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自顾自的接着道,“胡民生同志怎么样也算是开发区的老同志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就应该因为一个不明不白的罪名被双规吗?” 夏言一脸恍然大悟道:“那林县长的意思是,老同志就应该逃避党规国法的制裁,可以随意贪污**吗?” “夏言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林尚东是真的被夏言气疯了,继续提高一个音调道,“这里是县委常委会议,你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有什么权力质疑这个质疑那个?” 这一次,夏言没有说话,而是罗道星直接站了出来,对林尚东道:“林县长,你也知道这里是县委常委会议,讲究的就是民主,夏言同志既然列席会议,为什么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对于你的观点不同意,为什么不能质疑?” 听到罗道星的声音响起,林尚东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面对着的是什么情况,再回头看看罗道星那阴沉的面孔,林尚东顿时双tui一软,整个跌坐回了位置上。 林尚东坐下以后,罗道星对夏言道:“夏言同志,你继续说。” “谢谢罗书记,”夏言说,“作为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我的意见是,遵循党规国法,以及罗书记的指导意见,为了开发区的良性发展,我支持县委应该快刀斩luan麻,两手同时解决,一边既要解决东小村的安置房问题,但是同时,也要双规二坝镇胡书记。” 夏言没有在林尚东的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直接明了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更主要的是,他还半鲜明的表明了立场,这些都让罗道星非常满意。 罗道星挥手示意夏言坐下,然后道:“套用一句中央领导的话,这就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夏言同志的想法很好嘛,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或者不同意见的吗?”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很明显罗道星这是要做总结陈词的,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那才叫是真的找不自在了。所以,在场的常委们,在罗道星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都直接摇了摇头。 最后,罗道星总结道:“那好,综合各位同志的意见,我代表此次县委常委会议决定,立即从县财政局紧急调拨工程款,务必要让东小村的安置房问题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解决,同时,还请纪委的同志立即对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同志采取双规措施,立案调查,散会。” 说完,罗道星就起身离开,至于其他的县委常委,则是仍处在刚才夏言公然驳斥常务副县长林尚东的惊讶当中。虽然对于这些常委来说,他们不难猜到在夏言背后撑腰的,是县委书记罗道星,但敢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这样不给林尚东留一点情面,这个夏言,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这么做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但却并不意味着每个常委都会重视夏言小lu出来的锋芒,没办法,夏言进入体制才不过半年的软肋终究在那摆着,至于两年以后的事情,谁在乎呢 第十九章 讨论,调戏 降温了,感冒了,头晕流鼻涕了,今天只有这么多了,争取明天多更一些吧) 日前,无为县信访局接到群众举报,称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在建造安置房工程时存在贪污渎职等问题,致使东小村三千多村民两年无家可归。 县委领导接到举报后对此事高度重视,县委书记罗道星紧急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会议听取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对东小村情况的汇报,决定责成县纪委立即成立调查小组,对此事展开彻底调查。县长季传志在会议上做出批示,要求县财政局立即调拨款项,以补全工程款,同时责令各相关部门配合施工方,尽快完成安置房的建设,以确保东小村村民能够尽早住上放心房。 除此之外,经县常委集体研究后决定,即刻暂停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一切职务,以配合纪委双规调查。 会后,县委书记罗道星表示,此次事件表明了县委对一些基层部门的监管力度不足,同时也表明了党内的一些同志对自己的放纵。罗书记还表示,县委县政fu一定会对此事从严从重处理,对所有涉案人员严惩不贷,并在事后开展大规模的反腐倡廉活动,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以确保人民群众的权利不受侵犯。 这是芜湖日报对于无为县处理二坝镇书记胡民生的新闻通稿,虽然通篇看上去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官面话,但事实上对于有心人来说,仍然可以从中看出许多的有用信息。 首先,作为无为县宣传部的新闻通稿,但凡能够出现在上面的名字,无不是经过仔细筛选的。那么,在这篇通稿上,除了即将被双规的胡民生可以不计外,只是科级干部的夏言居然能够和县委书记还有县长并驾齐驱,这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 其次,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因为涉嫌贪污被双规,理所应当的暂停职务,那么在此期间的二坝镇不可能没有党委书记,这个工作谁来主持?新闻里并没有说,但是联想唯一出现的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基本就不难想象,二坝镇即将恢复此前林尚东一样,开发区和二坝镇书记一肩挑的时代了。 最后,为什么作为县委书记的罗道星,要特意交待一下对基层监管不足的事情,以及将要开展大规模反腐倡廉活动的事情?是不是一个对于二坝镇整治的前兆呢? 谁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由东小村村民在二坝镇政fu门口被打,然后被夏言用一次上访所掀起的一系列席卷了芜湖市委和无为县委的惊涛骇lang,到这里就可以算是尘埃落定了。不过官场上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民间对于这件事情本身的讨论却才刚刚开始,而这个讨论的中心,毫无疑问的被夏言牢牢占据。 在无为县城的茶馆里,几个年轻人围着在打牌: “今天早上的报纸你们看了吗?二坝镇的那个胡民生被停职双规了,想不到那个开发区的夏书记才带着东小村上的访,就把他干掉了。” “你这算什么?夏书记带着东小村村民上访那天的情况才叫壮观呢还是县公安局保的驾护的航,最后是县委办主任曲万贵亲自出来迎接的。” “说的跟你见过一样。” “我肯定见过啊,当时我就在现场,我告诉你,那天从环城北路那边,沿着铁山西路一直到县政fu所在的二坝人,那场面壮观的,就和国家领导人来视察了一样。当时那位夏书记就在前面走着,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年轻得不像话,而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二十三位东小村村民,这些村民,面黄肌瘦,一身素服,一看就是长期被欺压的那种,直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他们手里打着一副横幅,上书‘二坝镇书记胡民生贪污让东小村三千村民集体无家可归’,血泪控诉,直指人心那” “这段子我听的怎么那么耳熟来着?我说你狗.日的不是昨晚在星洲会所听了一晚上评书吧?” “呵呵呵呵这叫现学现用嘛谁叫咱口才不好呢?” “哈哈哈哈……” …… 在安徽师范大学的某女生寝室内: “快来看,快来看,无为县委紧急召开常委会议,审议了东小村的事情了,前天才上的访,昨天就解决了,咱们政fu的工作什么时候变这么有效率了?” “哪啊?依我看这都是那个夏书记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带着东小村上访,这事估计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真的耶还是这么年轻的书记,不会是哪家的官二代在作秀吧?” “不是,夏言他们家就他一个在政fu单位工作的人。” “咦?我们的校花今天怎么也对这种消息这么敢兴趣了,还知道那年轻书记叫夏言?噢,我想起来了,在那天去开发区表演的那天你也去了,还不是和艺术团一起回来的,该不会是傍上了那个年轻帅气的小书记了吧?” “没有。” …… 在南京曹鸿钧的酒吧内,曹鸿钧对整个酒吧完成了清场,就只有一堆如同品牌展览一般的富二代,还有一群足以秒杀任何选美的姑娘。而南京大纨绔曹鸿钧则就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不过这一次,曹鸿钧并没有开讲,而是把主要位置让给了一身军装的李居朋,他自己则是和张耀扬一起退到了边上,干起了像保镖一样的活计。 李居朋拿着话筒,故作深沉的开腔道:“在此前的一天,在无为县二坝镇,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很痛心的事情。那就是东小村的村民去到镇政fu了解自己安置房的问题,却居然被警察和联防队给打进了医院,不过幸好,这件事被咱们的老大夏言碰上了。” “于是,夏老大带着东小村二十三个村民代表在县公安局的保驾护航下去到县政fu上访,并将这些年东小村所受的一切欺负都反应了上去,最终bi迫县委作出了将二坝镇胡民生书记停职调查的决定,那么大家说,这件事谁最牛x?” 面对李居朋的大喊,台下的富二代团体们也随之振臂高呼:“夏老大” “谁最彪悍霸气,威武雄壮?”李居朋继续高喊。 “夏老大,还是夏老大,依然是夏老大”台下富二代团体们继续跟着呼喊。 …… 除了这些,在资讯爆炸的现代,不管现实中发生了什么,都很容易在网络上找到相应的影子,更别说是夏言带着村民上访这么大的事了。 几乎就是在无为县宣传部的新闻通稿被播发出来的时候,一条名为“最牛上访”的帖子都顶上了各个论坛的首页。起初,这条帖子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无为县宣传部的新闻通稿被播发以后,这条消息的真实性才被人证实并大加了。而随着这篇帖子,无为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的名气被再次抬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夜之间名动中华。 而位于这些评论中心的夏言,倒仍然还是比较的风平lang静,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每天准时的上下班,只有那些党工委和管委会中工作的其他办事员,在见到夏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尊敬很多。 夏言对此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顺其自然,毕竟这对于他尽快整合整个开发区各单位的资源,还是有好处的。 此外,就在新闻通稿被播发的同时,二坝镇的党委工作也被交到了夏言手中,虽说这个工作的主持目前还被冠以了一个“暂时”的名头,不过谁都知道,夏言去掉这个“暂时”,正式的一肩挑起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二坝镇党委书记的职务,不过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许对于那些只想着一心钻营的小官僚来讲,或许是一个万分理想的状态,但是对于夏言来说,却是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毕竟一分官职同时也代表着一分责任,尤其是当夏言在看到了东小村的情况以后,更是如此。 无为县经济开发区到如今已经走到了第八个年头了,而在这八年间,每一个工厂的落户,每一个化工基地的规划,都代表着成千上万农民要被迫离开家园迁徙到其他地方安家落户。林尚东在开发区当了七年的党工委书记,胡民生也当了五年的二坝镇镇长,在这样的情况下,东小村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特例,只怕有更多的东小村被埋没在了林尚东与胡民生的联手压制之下,要将这些案子全部翻出来解决,还所有开发区的人民一个公道,任重而道远啊 夏言靠在椅子上,脑中如是的想着,这个时候,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言接通,是自从中秋献花事件以后就没联络的李芳卿了。 这位美女书记,一上来就似深闺怨妇般幽怨:“夏书记好呀带着东小村村民上访,在县委常委会议上为民请命,现在网络上都已经传开了,夏书记可是现代的包青天、海青天,大忙人一个呀” “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呀?”夏言说,“我知道最近有些冷落我最爱的老姐了,让姐夜半寂寞了,以后保证多陪姐你聊聊天,排忧解难,好不好?” 李芳卿轻啐一口道:“呸你这个小坏蛋,谁要你陪来着,连你姐都敢调戏,不想活了?” 虽然李芳卿很想表现的很强硬,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小女人状的撒娇,完全没了这位美女书记日常工作中的冷硬傲气。 夏言心里好笑,但表面上仍得装着委屈道:“老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太让人伤心了。让我想起了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出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千秋万古……” 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芳卿就打断道:“哟?和老姐玩淫诗作对呀?咯咯那老姐给你对个上句吧。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一起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夏言嘿嘿笑道:“老姐好文采,元好问《雁丘》这么偏门的词老姐都能背得下来。” 听到夏言的话,李芳卿那边俏脸有些微微发烫,她哪里知道什么元好问呀雁丘呀什么的,只是当年在看琼瑶梅花三nong的时候听到那句经典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后,闲来无事上网查的出处,这才记住了的。不过作为庐江县委中一贯的女王,李芳卿可不会那么容易认输,骄傲道:“知道老姐的厉害了吧?” “那是,我老姐绝对天下无双啊”夏言说。 李芳卿得意洋洋道:“知道以后就少在我这里卖nong文采,你姐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被你几句话就能mi得晕头转向的。” “那应该怎么样做呢?”夏言问。 “别说那种女孩经常能从琼瑶的书和电视剧里看到的诗词,可以再偏门一些,不要那些唐宋大家的……” 李芳卿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听着话筒那边夏言的偷笑,李芳卿顿时醒悟了过来:“好哇夏言,你居然敢变着法的套我的话,看我不去无为收拾你” “别呀,老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面对夏言的讨饶,李芳卿重重的哼了一声,夏言则是接着小心翼翼叫道:“老姐。” 李芳卿没有说话,接着连续哼了两声,夏言则锲而不舍的接着李芳卿的规律喊了两声道:“老姐,老姐。” 李芳卿仍然没有说话,接着重哼,这次则是四声,而夏言也继续按照李芳卿的规律喊了四声“老姐”。 于是,这俩姐弟就开始一个闲得蛋疼一个闲得咪.咪疼的比拼起这个来了,李芳卿持续不断的哼哼,夏言也是持续的叫老姐,并且次数每一次都会在前一次的基础上往上翻一番。就这样直到李芳卿连续哼哼了三十二声以后,夏言终于没有再接着叫老姐了,而是故作奇怪的说道:“刚才我好像有听到了猪在叫。” 听到夏言这句话,那边李芳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庐江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李芳卿双手捂着两侧俏脸,透过葱嫩修长的手指,可以很明显看到下面红润的肌肤,想来是被夏言说得脸红了,一双大眼睛如秋水般夺目动人,略带娇嗔和幸福的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 也幸好在给夏言打电话之前,李芳卿已经和秘书肖永平打过招呼,不准任何人进来了,否则要是被下面的人看到他们一直敬畏的,高高在上如女王般尊贵的美女书记,居然也有步入春天的时候,只怕所有的眼镜都要被跌碎了。 第二十章 钱的问题 第二十章钱的问题 (先一章,晚上十二点左右还有 夏言听着电话里不断传来的忙音,只能是无奈的笑笑,他不难想象李芳卿那边的窘态。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李芳卿是一个位高权重,同时有着很强大官宦背景的县委书记,但是同时,她也是一个女人,而是女人就本能的需要男人的关怀和爱护,当然在这么多年的时间内,李芳卿身边的青年俊彦来来往往的也不少,只是没有哪位英雄好汉敢于敲开她的心扉,这才便宜了夏言罢了。 不过打开心门走进去和完全占领根本就是两个概念,更别说还是李芳卿这种政坛好手了,只能温火慢炖,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除此之外,夏言这边也确实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所以,夏言只是点到为止的调戏了一下这位美女书记,然后当对方傲娇的挂断电话以后就收回了念想。 放下电话,夏言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桌面上那一堆刚刚被送过来的文件上,那是前不久陈伟副书记亲自领着经济展局局长胡国太和财政局局长黄靖雯送过来的,是有关于借助融资平台引来的东风,顺势将开区打造成规模金融中心的策划方案。 还是那句话,体制内永远不缺有想法能做事的人,这边夏言才不过1u了个口风,那边就立即做出了详细的策划方案,不仅包括地点的选择,就连周边的企业、以及中心内配套的公共设施和娱乐场所,也都做出了好几个备选方案。更主要的,是按照夏言的一贯务实的行事风格,里面没有一点寻常公文里的大话套话,基本做到了一切从实际出的标准,在共和国如今的体制内,已经算是尽善尽美了。 然而即便如此,夏言依然还是皱起了眉头,原因却不是内容本身,而是这些人的眼界,或者说是他们的态度。 作为能通过考试的公务员本身来讲,他们的智商和专业素养或许毋庸置疑,但由于在体制内常年的旱涝保收,再加上某些官场氛围的影响,让他们养成了画地为牢的思考习惯。也就是说,他们每一次的想法,都是领导挤压的结果,领导挤多少,他们就想多少,从来不会也不愿意扩大思考范围。 就像这一次的开区金融中心的规划方案,不管是地点的选择还是设施的配套建设,本身都无可挑剔,但问题是,这个方案自始自终都是在给夏言的想法唱赞歌,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其中存在的巨大问题。 而当其冲的问题,就是钱。这些方案中不管哪一个规划,无不是需要大量钱财的投入,但是在策划前后,却没有一个字提到了如何筹集资金的问题。 一个金融中心的规划前期需要政fu大规模的投资建设,不管是公共设施,还有场地绿化,无一不是需要大量资金来完成的。要知道当初86年为了建设深圳的金融中心商务区,中央可是几乎调集了大半个中国的财力才得以完成。 虽说开区的建设方案不需要那么宏伟和庞大,但也不是一个的开区财政局可以支撑起来的,至少不是现在的开区财政局可以支撑起来的。更别说开区才刚刚经历了东村的事件,为了填上补偿款的缺口,财政局已经将剩余的资金全部紧急拨调了出来。说得明白一些,就是目前开区财政局那边,已经山穷水尽,一个子都拿不出来了。 夏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出了财政局的号码,电话才响了半声就被接通了:“夏书记,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夏言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不到三分钟,黄靖雯就过来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在夏言的允许下,如履薄冰般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夏言饶有意味的打量着这位颇有风韵的,她就像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站在办公桌前,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高耸的脯上下起伏,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再联想对方接电话的神,估计是在送来了文件以后,就一直守在电话旁,等待着自己的电话了。 看来,自己那天吓唬她要把她调离财政局的威胁有些过火了呀,看把这吓得威严的领导难当呀 夏言如是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对黄靖雯笑道:“黄局长坐吧。” “谢谢夏书记,”黄靖雯如是说着,心翼翼的坐下。 夏言从文件中找出了财政局的那份,然后放在了黄靖雯的面前,可夏言还没有说话,黄靖雯就抢先道:“夏书记,我认错。” 听到这话,夏言挑了挑眼皮,眼见这位风姿卓越的头更低了,几乎都要和自己前高耸的山峰做接触了,夏言心中顿时一片了然:“是财政局没钱了吧,没钱还要做这样一个规划,确实难为你了。” 面对夏言的宽慰,黄靖雯一下子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言,但同时也1u出了警惕的神色,毕竟那天夏言板着脸要调离她的形象太刻骨铭心了,现在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很难不让这位**有想法。没办法,谁让夏言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她自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背景后台,却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呢? 反正自己的身子也不是清白的,卖一次和卖多几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黄靖雯抱着这种豁出去的想法,抬头对夏言道:“能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谈不上难为不难为。” 黄靖雯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服务’,要多让人遐想连篇就有多让人遐想连篇,夏言对此很是无奈,不过却不想解释,毕竟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你表现得太过正直,在很多时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只要坚定心中的信念,亦正亦邪就好了。 所以,在听到了黄靖雯这句话以后,夏言的眼神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而黄靖雯也是习惯了这种目光的女人,放开了以后反而坐直了身子,ting起了自己骄傲的脯。不过就在这时,夏言却突然收回了目光,站起身道:“黄局长,跟我去一趟管委会吧,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了解一下。” 说完,夏言就自顾自的迈步走出了办公室,而没有收到夏言任何暗示的黄靖雯则是好像不敢相信这就结束了一样,愣神了好一会,才起身跟上了夏言的脚步。 黄靖雯的脚步有些凌1,对于三十多的她来说,跟过的领导也不少了,也不是没有那些或正直或不怀好意的男人,但像夏言这样的,一面板着脸威胁,一面肆无忌惮的窥视,另一面却又公事公办,让她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脚步。因为每当她想这样时,夏言却总是能做出另外的一个合情合理而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决定。 有和珅这样的人精在,夏言如何猜不到这位的心思,不过夏言可不是心理医生,没那个兴趣为她排忧解难,对于夏言来说,只要黄靖雯能保质保量的完成自己j待的任务就行了,如果不行,夏言也不介意真的把她送回县委某个清闲一些的养老部门。 党工委和管委会同在一栋办公大楼里,所以夏言和黄靖雯不要五分钟,就到了大楼另一边的管委会主任的办公室。 管委会专门为夏言配的助理梁中帮夏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夏言没有对这位三十多的大姐客套,直接下命令道:“让管委会的邱黎明副主任和肖国川副主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梁中答应着就出去了,而夏言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感慨着党国有些机构的纷1冗杂,对于这个开区来说,明明就是个政fu派出机构,却也要出个党工委和管委会来,虽然这一个党务一个行政两个部门在大多数时间内,管理的都是相同的事务。 就在夏言如是想着的时候,负责整个开区具体行政工作的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和肖国川走进了办公室,梁中又搬来了两张椅子,两人在夏言的许可下坐下。夏言上任开区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不客套,直接道:“我想了解一下开区的收入都包括哪些部分。” 听到夏言这句话,邱黎明虽然很奇怪财政局局长黄靖雯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还要这么麻烦的来问管委会,不过对于夏言仍然心有余悸的邱黎明仍然老实回答道:“回夏书记,我们开区的财政收入主要是对税收的提留,包括增值税和个人所得税的25、企业所得税的32、营业税的8o、城市维护建设税、资源税、房产税、印税、城镇土地使用税、土地增值税、车船税、耕地占用税、契税、教育费附加收入和上级政fu财政补贴等。” “县政fu的财政补贴也算收入?”夏言有些好笑的问。 “按照惯例是这样的,夏书记。”邱黎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 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突然联想到了网络上一直流传着的中石油的盈利问题,据说在一千亿的盈利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中央政fu的财政补贴,这样,咱们的中石油才无可比拟的成为了全亚洲最赚钱的公司,还没有之一。 不过夏言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问道:“那企业每个月上缴的社保基金呢?” “社保基金按照惯例是不算在财政收入内的。”邱黎明回答说。 最近为了打造金融中心,夏言也没少恶补一些金融知识,所以他很明白这个社保基金是个什么东西。简单说起来,社保基金就是企事业单位为职工所j的养老保险,然后政fu从中取一部分出来作为基金的模式进行运作,实现增值的目的。 也许在一般的政fu机构来说,社保基金自然是要j给一些基金托管机构去运作,但是开区就不一样了,因为大多数的开区,并不能算作一级政fu,所以没有权力si自动用社保基金的,以至于这些社保基金基本上就只能存在银行等着霉了。这也是为什么邱黎明会说在惯例看来,社保基金会不算在政fu的财政收入的原因所在了。 夏言沉思着,习惯性的敲打着桌面,那富有节奏性的击打声让对面的三个下属凶猛的冒着冷汗。 毕竟夏言要打造金融中心的想法他们都是知道的,而财政局没钱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很害怕这个年轻的夏时头脑热的就动用了社保基金,那倒最后的结果,估计夏书记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这些还要靠着开区吃饭的人,只怕就要欲哭无泪了。林尚东仅仅东村安置房一个项目,就留下了上百万的资金缺口,虽然夏书记没有贪污,但是这个社保基金,一动就是过亿的大单位呀就是卖了整个管委会,也填不上这个缺口呀 夏言如何不知道对面三人心里的想法,于是道:“放心,我不会拿人民的血汗钱去搞面子工程。” 听到夏言这句话,三人的心才放下来,不过夏言紧接着的一句“但是”,却又让他们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夏言说:“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生了东村的事情,我们开区的财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同志们,我们需要一个尽快改善我们的财政状况的办法。”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邱黎明回答道:“夏书记,往常遇见这样的情况,都是县政fu给予财政补贴。” 夏言挑了挑眉,其实下级单位没钱了找上级单位要,这本身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问题是,开区本身可以算是一个县辖内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并且还拥有十几种税收的提留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财政收入上,却仍然需要依靠县政fu的财政补贴来维持,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开区本身的财政管理hun1不堪,才致使一些人可以巧立名目的挪用和瞒报税收,让很多税收与非税收等收入,就这样进入了一些人的si人腰包,而被剔除在了财政收入之外。 夏言脑中如是想着,然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也都回去想想改善咱们开区财政状况的办法,总不能没钱了就找县里要嘛,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十一章 做你的情人 第二十一章做你的情人 (又一个四千章节,方片感冒还没好,头晕晕的,各位大侠们,看方片抱病还日更八千的苦劳下,随便打赏点什么吧,点击推荐和订阅就可以) 夏言的话说完就放管委会的两个副主任还有财政局长黄靖雯回去了,自己则是回去了党工委那边的办公室。 很显然,邱黎明、肖国川和黄靖雯三个人,在开区的几年间坐视财政状况的hun1而不思改正,要说其中没有问题,要说那些无故消失的税收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话,只怕是三岁孩都不相信的。至于让他们回去想对策不过只是一个说法罢了,要真指望他们拿出一个对策,还是摇头会比较好一些。毕竟就像网络上那句笑话所说的那样:想要官员反贪,那就和让一个爷们试着去切掉自己下面的兄弟一样困难。 当然,夏言也可以快刀斩1麻,上报县委,让纪委来介入处理。但是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要知道,夏言自从到了开区以后,可是已经接连拿掉了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和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两个基本和他同级别的官员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就是罗道星再支持,在县委内部也不好j代了。 所以,夏言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在不知不觉中,把开区的财政状况彻底扭转过来。 夏言一边在心中如是想着,一边靠在了椅背上,这个时候,突然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夏言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想到的人……宣艺冉。 说起来,宣艺冉应该算是夏言进入官场以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人,从最初宣艺冉对才进县委办的夏言的高傲与不屑;后来在前主任邵文博被伍啸林拉下马以后,宣艺冉为了能继续留在县委办,不惜牺牲自己讨好夏言。在长久的接触中,夏言也现了宣艺冉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只是有些时候为形势所迫,她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空有一副外表的女人,根本没有选择罢了。 也许宣艺冉最开始只是为了能继续留在县委办而讨好夏言,但是到了最后,当夏言忙碌的撰写策划方案时,宣艺冉默默的在背后帮着他持家务和准备饭菜,都明确了说明了宣艺冉的心。 两人的暧昧持续了近四个月,直到夏言被调离庐江县委办才宣告结束,虽然在此期间两人也曾坦诚相对过,但终究没有突破最后一个距离的接触。 脑中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画面,夏言接通电话:“我的宣姐,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夏主任,”也不知为什么,宣艺冉还叫着夏言以前的称呼,“我今天辞掉了县委办的工作,马上过去无为开区,夏主任……我想你了。” “啥?”夏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当然不是质疑宣艺冉最后一句话,而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曾经把县委办的编制看得比清白的身子还要重要的女人,居然主动退出的公务员队伍。 宣艺冉也明白夏言指的是什么,所以重复了一遍道:“夏主任,伍主任批了我的离职申请,我以后就不在庐江县委办了,我马上坐车来无为,我,我想跟着你。” 说完,那边宣艺冉就挂断了电话,想必是女性固有的矜持,而这边的夏言则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从常理分析看来,这种事情基本不太可能生,但是在夏言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提醒着他,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可能的。 很快的,时间过了五点钟,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过夏言却并没有离开,果然,又过了一分钟,宣艺冉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夏主任,我已经到了,现在在酒店房间,夏主任你……方便不方便过来?” 宣艺冉毕竟是在县委办待过几年的人,知道自己平白出现在党工委门口会给夏言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夏言很干脆的回答说:“现在已经下班了,你告诉我地址和房间号,我马上过去。” 那边宣艺冉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自己住的酒店的地址报给了夏言以后就挂断了电话。而这边夏言也是匆匆出门,没有坐自己的桑塔纳,而是打车去的酒店,找到宣艺冉的房间,轻轻敲门。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一阵暖风幽香扑面而来,宣艺冉紧紧的抱住了夏言,近乎呢喃道:“夏主任,我好想你。” 夏言轻轻拍拍宣艺冉的背脊:“宣姐,你就这样扑出来,也不怕抱错了人。” 听到这话,宣艺冉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夏言,伸手指了指酒店的大门,糯糯道:“有猫眼可以看到外面。” 宣艺冉松开手以后,夏言这才能看到她的着装,虽然已经不在县委办了,但她依然是那套将她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职业套装,只不过现在在酒店,她没有穿高跟鞋,而是就穿着黑丝袜踩在地毯上。整个搭配起来,足以秒杀一切ol封面女郎。 宣艺冉察觉到夏言的目光,轻轻转转身子,满怀希冀的问夏言道:“夏主任,好看吗?” “我已经不是夏主任了。” 夏言如是说着,并没有回答宣艺冉那个无聊的问题,不过宣艺冉倒是并不介意,拉着夏言进了房间。在房间角落,夏言现了好几个大皮箱,不由有些诧异:“宣姐你真的辞掉了庐江县委办的工作,要搬到无为来?” “对呀”宣艺冉点头说。 “那你打算在这里做什么?”夏言问。 “我在县委办几年了,也有些积蓄,加上把我那套房子卖了,也有几十万的本钱,可以做些生意的。”宣艺冉掰着手指回答。 “打算做什么生意?”夏言又问。 对于夏言这个问题,宣艺冉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给了夏言一个很是无语的答案:“还不知道。” “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你就跑到这边来?”夏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怎么想的?” 宣艺冉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的不考虑后果,不由吐了吐舌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跟着夏主任你,再说,夏主任那么聪明,一个月就能让庐江落户几个亿的资金,就能为无为开区建立起一个融资平台,我这么一个女人,应该……总有办法的吧?” 夏言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升起了三条黑线,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他娘的老天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自从自己踏进了官场以后,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比一个不可用常理推断。 先是**赵雅丹,先是装姐和夏言**,然后身上就装着不到一百块钱就从庐江杀到了南京,主动送上门让夏言给“嫖”了。再然后是李芳卿,一个要姿色有姿色,要头脑有头脑,要家庭有家庭的女人,不好好的当自己应该当的公主,偏偏跑到官场里低调闯d,和老官僚们斗智斗勇,成为绝世女王,基本没有男人敢生出任何觊觎之心,最后让夏言捡了个便宜。现在是宣艺冉,这位御姐同志本来还算正常,可自从跟了夏言一段时间以后,现在居然主辞掉了她一直最重视的县委办工作,连公务员编制都不要的巴巴跑到了无为开区,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至于那位安师大最优秀的女孩郁浮萍同学,虽然接触不深,但从她的某些行为举止来看,估计哪个想法早晚也能惊世骇俗一下。 宣艺冉眼见夏言不说话了,不由有些急了:“夏主任你别这样啊,我其实就是来玩一圈的,我有几十万的存款,怎么也够我上几年的了,我能照顾我自己的。” 夏言摇着头,轻轻伸手捏了捏宣艺冉的脸蛋:“我只是在想你该做什么生意。” “那夏主任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宣艺冉问。 夏言摇摇头表示没有,宣艺冉虽然有些失落,但却依然情绪饱满的对夏言道:“夏主任你觉得我开个店怎么样?” 夏言一瞪眼:“这可不行既然在我的地盘,我就必须照顾你的生意,店太也太平常,我可照顾不到……” 夏言如是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什么,对宣艺冉道:“对了宣姐,我今天才看了财政局的报表,我们党工委这边每年为空调做清洁和维修都要掉不少的钱,就是因为在开区内没有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公司,每一次都必须从外面请。我想不仅是我们党工委,只怕其他的企业也是如此,在未来银行和其他非金融机构落户,随着一栋栋金融大厦的建立,这空调清洁和维修,可是一个大市场,要不宣姐你来做这个吧?” “可是我不会呀”宣艺冉有些担心的说。 “那不要紧,”夏言大手一挥,“我记得二坝职中有这个专业,改明儿我去看看,应该能帮宣姐你找一些专门的技术人才来的。” 宣艺冉想了想,然后道:“夏主任,你这应该算以权谋si,不会有问题吧?” “屁的以权谋si再说我就是以权谋si又怎么样?一没贪污、二没破坏生态环境,三不祸害人民,还给群众创造就业机会,给开区各企事业单位创造方便来着,值得提倡”夏言如是说着,然后看了宣艺冉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所以我的宣姐,你就准备做你的富婆好了。” “我才不要做富婆”宣艺冉突然说。 听到宣艺冉这句话,夏言心头没来由的猛跳了一下,似乎预料到了一些什么:“那你要做什么?” 宣艺冉定睛看着夏言,眼神炙热,骄傲的脯上下起伏,酝酿了好些时间才豁出去的一字一顿道:“夏言,我想做你的情人” “夏言,我的夏主任,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疯狂,但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思考很久以后的决定,”宣艺冉如炮语连珠般的说,“也许你已经忘了,但是我不可能的忘记,原来我曾经和夏言你说过,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的,我不骄傲不撒娇,不任性会一个人好好坚强,不会让你烦心,给你添麻烦的。” 宣艺冉如是说着,最后一句话庄重得就像是誓言一般:“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随时准备好要做夏言你的女人了,不管是情fu还是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 夏言有些瞠目结舌,听惯了琼瑶剧里狗血缠绵的表白,突然一下子蹦出来一个这么直白的表白,要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是接受不了的。 在夏言的愣神间,宣艺冉拉着夏言的手,放在了自己高耸的脯上,从手掌心传来的凸起触感,夏言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御姐同志,在她薄薄的衣料下,再没有任何其他的遮挡物。夏言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宣艺冉的制服,也的确y,所以夏言很快便有了反应。 “夏言,你也许不知道,自从你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趁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侵犯了我,我就知道,我注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宣艺冉紧紧将夏言的手按在自己的骄傲上,接着说道,“我知道这话有多狗血,多恶心,但这就是无可奈何的事实,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回家吗?其实那天你要是真的在沙上对我做出了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别说了。”夏言说。 听着夏言依然冷静的语调,宣艺冉抓着夏言的手更加用力了起来,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泛出了晶莹:“夏言,你嫌弃我吗?” 夏言摇摇头,宣艺冉接着说道:“如果不嫌弃我,就请要了我吧,我要做你的女人,不管是情人,还是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我都愿意,因为我爱你爱得疯了” 宣艺冉如是声嘶力竭的说着,同时抓着夏言的手微微用力,很轻易的就将自己前的扣子挑开,一直被衣料所包裹着的美丽风景顿时出现在夏言的眼前。 雪白的山峰,以及峰顶那两粒勾魂夺魄的殷红。 如此良辰美景,只怕就是一个不举男,也能在这种美景的刺ji下雄风再振,更别说是夏言了,他可是正常的热血青年,所以他无须继续多考虑的推倒了宣艺冉。 第二十二章 好办事 第二十二章好办事 (鞠躬感谢“美妹小悦”同志的月票支持) 在酒店的房间里,充满了旖旎和放纵过后的特有气息,chuang上,一对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从chuang上和地上随意散落的衣物不难猜出,在被子下面这对男女正如何的坦诚相见。 此时,夏言躺靠在chuang头,而宣艺冉则是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般,满足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俏脸和lu再被子外面的肌肤上都泛着潮红,正向外宣示着自己的主人刚才究竟经历了何种的愉悦。 啪的一声打火机的脆响,宣艺冉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然后宣艺冉在仔细吸了几口以后,把烟放到了夏言的嘴里:“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我懂。” 对于宣艺冉的打趣,夏言没有回应,只是在被子下面,大手在如绸缎般丝滑的肌肤上游走,最后攀上一座高耸的山峰,扬威性的重重抓捏了一把。女人吃痛的皱了皱眉,不过却并没有不满和退缩,反而向前的ting了tingxiong脯,不算抗议的抗议道:“轻点,这两个可是原装的,抓坏了以后你可没得玩了。” 夏言笑笑的低下头,左手拿着烟,右手托着宣艺冉的下巴,温柔的wen了上去。而女人也静静闭上了眼睛,柔情的回应着。 对于夏言来说,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网络上的小白小说一样,故事在人们还没怎么明白的情况下就笃然发生了。先是宣艺冉莫名其妙的辞掉了自己一直最看重的公务员编制,离开了庐江县委办,甚至连自己在县城小区里的房子也卖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也全部处理掉了,只带着一些必需品只身跑到了无为,然后在酒店的房间里和自己来了一出大胆lu骨的真情告白。 最后,故事的结局没有出现任何的狗血,但却依然烂尾,在宣艺冉大胆的**之下,夏言没能像某些电视剧和小说里道貌岸然的男主一样,义正辞严的拒绝女主,而是顺势推倒了宣艺冉,两人在ji情的召唤下,进行了一系列最为深入的互相交流活动。 过程中,夏言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宣艺冉的独特,她不像**赵雅丹那般癫疯狂野,也不像自己原来大学时代的女朋友一样充满柔情蜜意,而是一种完全的臣服和顺从,不管夏言提出怎样的要求,宣艺冉都会百分百的迎合,从身体到内心,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抗拒。就像在那最ji动人心的一刻,宣艺冉大喊出的那句话一样,这个女人真的是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夏言,如同旧社会那不想争宠,只想一心一意shi奉和伺候老爷的婢女小妾一般。 “在想什么?” 宣艺冉的声音把夏言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过夏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意味的反问:“你说呢?” 听到夏言的反问,宣艺冉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幽幽道:“夏言,其实我很早就不想在县委办待了的,很早很早,只是一直以来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出了县委办就什么也不是了。虽然我在县委办也什么都不是,但至少我还是一个负责外事联络的科员,不管是以前邵文博在,还是后来你在,我都还可以拉着你们的虎皮做做伥,我至少还有一份外表看上去光鲜和稳定的工作,直到你走后。” 宣艺冉如是说着,看着夏言的眼睛里满满得全是依恋:“在你走的那段时间内,我想了很多,从我小时候学hua样游泳开始,到进入省hua样游泳队以后,一直到现在。” “我发现其实在我离开省队以后,就一直是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像机器人一样的整天工作着,”宣艺冉说,“也许在别人看来,我年纪轻轻就能在县城最好的小区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应该日子过得不差才是,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我的心里很空,很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安全感。甚至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醒来的时候,我的枕头都是湿的。你看我以前对外人都是比较高傲的,其实那都只是我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直到你夏言的出现,”宣艺冉接着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是很扯淡的,最开始我对夏言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你不怎么懂事。后来邵文博被一个小姐拉下了马,而夏言你却扶摇直上,一跃成为了办公室最红的人物,那时的我只是嫉妒你的命好,但后来我发现,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在宣艺冉说话的时候,夏言一直没有cha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每个女人在欢后总是喜欢诉说一些往事,而这个时候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并不是一个评论员,至于夏言,则也很乐意扮演这么一个角色。 宣艺冉看着夏言不妩媚的笑了笑,同时拉着夏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xiong脯上来回移动,一边享受着欢后摩擦的感觉,一边继续说道:“你聪明,有能力,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条理论发挥到了极致,最初我接近你确实不怎么心甘情愿,甚至还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但是随着和你接触的越来越多,从你在县委办里的表现,以及后来在写招商引资的策划上的表现,都体现的了你负责任,有担当的品性。” “当然最主要的是,是你很尊重我,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你总是占我便宜,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会用权力等手段迫使女人屈服的男人,你很尊重我的意愿,在你的身边,我觉得很安全。夏言你曾说过,我的身体让我很有女人的本钱,世界上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温柔的体贴的愿意跪着给我唱情歌的,一个都不会少,但那些男人,却未必能让我有安于泰山脚下的安全手}}机看感。” 说到这里,宣艺冉想了想,然后补充道:“夏言,也许你并不知道,就在你那间小宿舍里,和你躺在一张chuang上睡觉的那几天,是我这辈子睡得最踏实的几天。” 宣艺冉如是说着,俏脸羞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轻轻抬头,正好撞见夏言似笑非笑的目光,宣艺冉顿时气鼓鼓的在夏言的嘴chun上咬了一口,却没敢使劲,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让我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上来评判的话,就只能说我疯了吧。我宣艺冉虽然不是一等一的美女,但自认为还算是有些姿色的,现在居然沦落到巴巴的跑几十公里来倒贴男人,要是回家说出去,估计我爸妈还有我那些小姐妹,肯定也会这么说我的。” 夏言眉mao一挑,伸手搂住了宣艺冉纤细的腰肢,瞪眼道:“那是你的福气,别的姑娘想要倒贴都还得看大爷的心情” “那当然,”宣艺冉笑嘻嘻道,“我们夏老爷是谁?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官场奇葩,一个农民子弟进入县委办,两个礼拜驯服了办公室最漂亮的御姐,想亲就亲,想mo就mo的有木有?让她脱衣服就脱衣服,让她上chuang就上chuang的有木有?两个月升任县委办副主任的有木有?三个月兼任招商局副局长的有木有?一个人完成了过亿大项目招商的有木有?四个月调任开发区党工委书记,享受副处待遇的有木有啊有木有?” 夏言将手枕在脑后,饶有意味的听着宣艺冉自顾自的说着网络上最近非常流行的咆哮体。不过,更让夏言赏心悦目的是,宣艺冉越说越ji动,甚至到了最后都坐了起来。 要知道,两人的衣服可都还零零散散的散落在chuang上和地上呢所以,宣艺冉白皙的肌肤和美好的身段,顿时展lu在了夏言的眼前,让夏言当即赞叹一声:“锦绣河山,山峦叠嶂;平原沃野,芳草茵茵。” 这时,宣艺冉也发现了自己走*的事实,起初倒还想着提起被子遮掩一下,不过后来当听到了夏言口中那些听起来道貌岸然,实际却流氓不堪的词汇以后,索性也放开了来。也不想着遮挡了,就这么放任着自己的美好展lu在夏言的面前,不过她那上下急促起伏的xiong脯却无疑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随后,宣艺冉还胆大的向夏言抛了个媚眼:“反正人都是你的,想怎么看想怎么nong,还不是都随你。” 这句话绝对是引爆欲望的引线,再加上宣艺冉那足以让唐僧还俗的玲珑曲线,让夏言当即灭掉了手中的烟蒂,将宣艺冉按倒在chuang上,架炮轰门,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而宣艺冉也已动情,并且这算是二次进攻,所以在第一次遗留的顺滑下,双方很快进入了状态。 夏言单骑突阵,来回冲杀,宣艺冉则是大开大合,贴身前后摇摆着迎合,转瞬之间,房间里就演奏起了一曲情与欲ji烈碰撞的交响乐章。 当晚,夏言没有回去,就直接和宣艺冉住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夏言自认为做不出那种提上ku子就不认人的禽兽事情,所以第二天,夏言到了党工委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待办公室在开发区的小区内租了一个两室两厅的精装套间,并且当天就可以入住。 宣艺冉在来无为之前,虽然已经丢掉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但是依然有好几个大皮箱,在过来无为的时候,是县委办主任伍啸林念旧,知道宣艺冉和夏言的关系,所以才叫人帮忙送的。 如果是宣艺冉一个人,那么这些个大皮箱倒还真的头痛,毕竟就是伍啸林叫来帮忙的几个小伙子都累得够呛,更别说是宣艺冉这么个柔弱的姑娘了。 不过,有了夏言,情况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夏言好歹也是整个开发区的党政一把手,现在更是连二坝镇党委书记一块拿下了,虽然不说号令一响,可以随便拉出百十号小弟上街砍人,但至少打着公家的旗号,叫几个人帮忙搬家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仅仅半天这些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至于夏言让宣艺冉成立空调清洗公司的建议,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全部交出去的宣艺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当然,如何与工商税务等相关部门打交道,那就得她自己想办法了,毕竟夏言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不可能照顾得面面俱到。除此之外,这些事情宣艺冉也是迟早要面对了,太多的帮忙有时候只能起到反效果。 但是在此之前,还是那个老问题要解决,那就是宣艺冉本身并不懂得空调清洗的技巧,或者其中的cao作流程,所以去二坝职业中学选拔空调清洗的毕业生,就成了摆在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回到党工委的当天,夏言就把分管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副书记魏武祥给叫到了办公室。而等到魏武祥入座,夏言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魏书记,对开发区内的教育单位进行管理的社会事务管理局,是你负责分管的吧?” 听到夏言这话,魏武祥当即冷汗就下来了,毕竟夏言此前的表现太过狠辣,彭建军这样的老干部说拿掉就拿掉,不带半点含糊的,怎么能不让同是副书记的魏武祥担心呀。 于是魏武祥小心翼翼的问道:“夏书记,教育部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夏言当然明白魏武祥在担心什么,所以摆摆手道:“魏书记不要担心,只是我一个朋友,她办了一家公司,需要去二坝职中招聘一些能力出众的毕业生,不知道魏书记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 听到这句话,魏武祥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魏武祥还微微窃喜了起来。 要知道夏言才是这开发区的党政一把手,只要随便去社会事务管理局招呼一下,那唐爱军局长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包办了,哪里需要让自己帮忙的道理?那么夏言多此这一举,很明显就是在像以自己为首的党工委老同志伸出橄榄枝了。 这个举动魏武祥要是看不出来,基本就白在党工委工作五年了。如此,魏武祥立即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夏书记这么说就是在打我了脸咯管理开发区内的教育单位本来就是我工作职责的一部分,更别说夏书记本身是在帮忙二坝职中的学生就业,我怎么能不尽全力配合呢?” 说到这里,魏武祥的语气又变得郑重起来,接着拍xiong脯保证道:“请夏书记放心,只要夏书记一声招呼,我立即就能确保二坝职中的招聘活动的开始进行” 夏言恩了一声点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表态,这个时候,夏言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宣艺冉打来的,说她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那个空调清洁维修公司随时可以启动成立。 对于宣艺冉的神速夏言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宣艺冉以前就是庐江县委办的交际hua,县委的绝大部分外事联络活动都是由她负责cao办的,在此之前无为和庐江相邻,在近五年的时间内,能与这边的相关部门有一些关系也并不奇怪。 挂断电话,夏言直接对魏武祥道:“魏书记,我朋友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了,不知道你这边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这个事情简单,夏书记那位朋友只要把他所需要的人才类别给我,我马上就可以通知二坝职中,让他们那边即刻安排面试。”魏武祥回答说。 “那倒用不着这么急,不过先和学校那边说一声,给他们一天时间做准备,筛选出素质过硬一些的学生还是要的,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吧,”夏言说,“至于专业要求,目前需要一个会计,两到三个营销人员,剩下的就是空调清洁和维修的专门人才了。” “二坝职中学生一向就业都是老大难的事情,夏书记此举真是雪中送炭呀”魏武祥先是趁势拍了夏言的马屁,然后才保证道,“请夏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夏言没有心情和魏武祥这种老官僚恶心来去,就只是恩了一声,然后就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的把魏武祥给扫地出门了。至于魏武祥本人呢?则是对此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满心的欢喜,就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般的欢喜,怎能一个“贱”字了得。 对此,夏言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体制内领导就是天,更别说是开发区这种半独立的王国了。而且,谁让这位大叔反应不够快,事先没有算到夏言的能量,所以没有分到彭建军被双规以后最大的一块蛋糕呢?再加上此前的东小村事件,直接将林尚东钦点的二坝书记胡民生给拿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魏武祥想方设法的想要去抱夏言的大tui,可就是没有机会,他整天看着那边陈伟的春风得意,不由急得抓耳挠腮。 所以这一次,夏言主动抛出橄榄枝,别说是做这种张张嘴就能办妥的小事,哪怕就是让他学黄继光去堵抢眼,估计这位大叔也会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如此如此,让那些提着钞票都不知道拜哪座庙门的同志们情何以堪,夏言不由感慨:手中有权力就是他娘的好办事 第二十三章 惊艳全场 第二十三章惊yan全场 (七千字大章节鞠躬感谢“她的骑士”同志的月票支持) 夏言走出党工委大楼,门口来来往往的许多人,还有更多被挡在门外的人,他们大都急色匆匆。 没办法,虽说开发区管委会有着一级政fu所拥有的一切职能权力,但在大多数时候,对于普通人来说,政fu的各个单位就像是网游mi宫内的超级样,你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但要找的时候却总是找不到。 遥想当年夏言考上大学的时候,夏言的父母拿不出七千的学费,也知道有个叫助学贷款的东西,但当夏言和二老去镇政fu和县政fu来回不知道转了多少天,最终也没个结果,二老在没办法之下才去借得高利贷,这样也才有了后来家里被人堵门,自己拿着镰刀第一次追着砍人的故事。 也许是当时的夏言和父母笨,不懂得政fu的构成,但是对于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来说,又有几个明白呢?或者说,他们即使能找到传说中得相关部门,事情又能解决吗? 相比过去,现在的夏言,什么事情也只需要一个电话,不管是不是相关部门,基本只要能沾上一点边的政fu部门,就可以帮忙把事情办顺溜了,不得不说,在这种要命的体制下,只有权力才是打开方便之门的唯一钥匙。 夏言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他不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绿林好汉,也不会做那种热血上头就要掳袖子顶上去的傻帽。当然,也许有一天随着夏言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多,他会想办法做一些什么来改变现状,但绝对不是现在。有正义感是好的,但却并不意味着要像海瑞那样嫉恶如仇,看见一切不平事都要横cha一脚,毕竟夏言目前只是一个正科级的芝麻官,要想和整个官场制度对撼,只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当官难,当清官难,当贪官也难,当想要做事的官更是难上加难” 突然,和珅的一声叹息结束了夏言的整个思考。 回过神来,夏言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自己那辆桑塔纳车里,自嘲的笑笑,然后夏言对前面仍在等待着自己指示的司机张光道:“去二坝镇政fu。” 得到了夏言指示的张光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刚才夏言独自思考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饶是他这个四十多岁,见过太多世事沧桑变换的老司机都有些承受不住。他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有了一种让人坐立不安的深沉气质,不过经此,张光也就相信,这位夏书记,确实可能像传闻的那样,是农民出身,凭自己的本事爬上的位。 二坝镇是无为开发区的主要部分,所以开发区的办公大楼距离镇政fu并不远,不过几分钟,夏言就到了镇政fu楼下。由于在来前打过电话,所以当夏言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镇长邢万里,亲自上前迎接。 邢万里的殷勤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一是前不久党委书记胡民生被双规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夏言的能量;其二则是由身为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的夏言兼任二坝党委书记和镇人大主席,虽然二坝镇就在开发区,但政fu工作的繁琐让夏言肯定不能两边兼顾,这样一来镇里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要落到了邢万里这个镇长的身上了,这样一来,比起有胡民生专门压着的郁闷,邢万里怎么能不打心眼感谢夏言这个让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恩人呢? 更别说,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一向都是县委常委的热门人选,夏言又年轻的令人发指,未必不是一支还没到发力时刻的潜力股呀 在如是的念想下,邢万里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起来,主动握住了夏言的手,热情道:“夏书记好,我们二坝镇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夏书记来镇政fu指导工作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邢万里给足了面子,夏言也不好板着脸,毕竟自己才在开发区这边掀起了两股官场风暴,现在实在不宜再挑起风bo了。因此,夏言也与对方重重的握了握手,微笑道:“邢镇长这话怎么说的?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很多地方还是需要邢镇长和其他同志的多多支持才是呀” 夏言这话倒没有参假,确实是夏言在党工委,就是连管委会那边都不好兼顾,更别说是这边的二坝镇政fu了,在很多还是需要邢万里在这边独当一面的,不求有功,只要不给他捅娄子找不自在就可以了。 随后,夏言与邢万里好一阵客套,才一起走进镇政fu大楼。 这一次夏言来并不是空xue来风,一方面得到和珅真传的夏言知道官场是一个怎样难以协调的团队,想要在开发区做一番事业根本离不开镇政fu的全力支持;另一方面,则就是为了宣艺冉那即将成立的公司了。夏言不是那种提起ku子就不负责任的男人,也不是那种嘴里说着的爱呀情呀什么的,实际却什么也不做的矫情男人。 夏言知道自己不可能给的了宣艺冉任何名分,连情人可能都算不上,但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夏言绝对会将帮忙进行到底。 所以,夏言一边在党工委找到了魏武祥,另一边来到了二坝镇政fu,试想,在招聘那天,开发区内的两个行政部门同时出动,岂不是比任何广告都要有效果的多? 在二坝镇政fu这边,夏言与邢万里的谈话要多融洽有多融洽,用一种比较恶心的官面话来说就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日前到访二坝镇政fu,并在二坝镇长邢万里同志的陪同下对政fu的工作进行了视察。在视察中,夏书记对镇政fu提出许多改进要求,镇长邢万里也表示一定遵从上级领导的指示安排,发挥基层单位的行政作用,以解决人民群众的困难为己任,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 当然,在最后即将离开的时候,夏言很委婉的表示了一下,自己即将出席一个公司在二坝职中的招聘会的情况时,邢万里当即拍着xiong脯表示二坝镇政fu一定全力支持二坝职中的学生就业。 也许在外人看来,夏言这一次就是很普通的走访,但是只有老谋深算的老官僚才能感觉得出来,夏言在短短的一个小时的视察内,就已经和邢万里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协议了:夏言可以放权镇里,但前提是镇里必须全力配合开发区的建设。 结束了这一切,差不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夏言婉拒了邢万里留自己吃饭的邀请,不过也并没有坐上自己的桑塔纳回家,而是自己招了一辆摩的去到了宣艺冉的新家。 敲开大门,宣艺冉就飞扑了出来,腻在了夏言身上,夏言对此也只能笑笑,然后关上了房门,在宣艺冉的耳边道:“怎么,才一天就受不了了,也太饥渴了吧?” 一句将宣艺冉臊得不行,俏脸红得发烫,死命的往夏言的怀里钻。 张爱玲曾经说过“阴.道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道路”,虽然这话乍听起来很婬dang,将女性向来贤良淑德的标签撕得粉碎,但细想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的道理。毕竟一个女人再怎么婬贱,也不会随便在大街上就拉一个男人上chuang,就算是一夜.情,也都得找一个看得上眼的吧?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虽然在上过chuang以后也不一定就要白头偕老地久天长,但终归在上过chuang以后,关系就会不一样了。这个从她chuang上走下来的男人,总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不管是好是坏,总归会有一些,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大多数男同志们都会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上chuang,同时也都会对自己女人红杏出墙深恶痛绝的原因所在。 而宣艺冉,也许以前只是对夏言有种不可言喻的依赖,但是在昨天晚上,两人终于突破了那层关系以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和夏言分开了,哪怕一时半刻,换句比较通俗一些的话来讲,就是宣艺冉,她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滋味,虽然理智告诉她,她不可能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未来,但仍然深陷进去无可自拔。 也正因为如此,宣艺冉在今天办好了自己公司的一切手续以后,就回到了家里,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默默且幸福的等待着夏言的驾临。 夏言轻轻拍了拍宣艺冉的翘tun:“可以了,我又不是电线杆子,况且昨天耕了一晚上田,腰酸哪” 听到夏言这句话,宣艺冉陡然松开了手,红着脸低头站在夏言面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对于宣艺冉这种情况,夏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宣姐,不给我看看你那公司的执照什么的?” 夏言提起,宣艺冉才恍然大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房间,去拿公司的资质证明和营业执照等文件,至于夏言,则是径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房子里有女人就是不一样。像夏言自己的房子,虽然也是政fu掏钱租的精装套间,但就是感觉像在酒店一样死板,不像宣艺冉这边,不管是整体布置,还是一些小装饰品,都能让人有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不一会宣艺冉怀抱着一堆文件走出来了,像小学生给老师检查作业一般,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夏言。夏言笑着接过东西,然后手臂一张:“来,妞,到爷怀里来。” 对此,宣艺冉没有抗拒没有矫情,安静的坐在夏言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虽然她的小脸红润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宣艺冉看着夏言一张一张文件仔细翻看着,不由轻声道:“卫生和消防还有一些资格得等到有了自己固定的办公地点以后才好认证。” 夏言恩了一声,其实他对于公司的资格认证这些东西也只是一个半调子水平,唯一那些知识还是今天向陈伟打听的,不过哪些主要的执照取得就行了,夏言还是能记住的。而他之所以要看,就是怕自己的傻女人让人给门g了,虽然实际上宣艺冉并不傻。 等到最后一张看完,夏言把东西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里面至少自己记住名字的执照一样没少,所以夏言也就不怎么关注了,转而问宣艺冉道:“老板娘,打算什么时候招人开张呀?”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宣艺冉柔声道。 夏言没有矫情的说“你才是老板娘”和“这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公司”一类的矫情屁话,而是直接道:“后天,在二坝职中,我帮你准备了一个招聘活动,专业类别包括会计、销售和空调维修,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 听到这句话,宣艺冉一下子抬起头来,大眼睛看着夏言道:“夏言,你……你也去?” 夏言理所应当的点头道:“我女人公司的招聘活动,我当然要去捧场啦” “夏言,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是有开发区党工委、管委会和二坝镇政fu的其他干部一起?”宣艺冉小心翼翼的问。 “都去。”夏言的回答简洁而明了,却带有一种不可置疑的气势。 宣艺冉惊呆了,作为一个在县委办待了快五年的人来说,她很明白夏言的这种做法代表着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公司的招聘活动,但是开发区的三大主管单位却同时现身,这不能不让整个开发区企业惊讶这家公司的背景,同时也更是一种比什么广告都要有效的宣传,无形中,就可以带动公司未来的发展。 宣艺冉没有想到,夏言说要帮她开公司,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付诸行动的。 于是,宣艺冉高兴的拥住了夏言,恨不得自己融化在对方身上一样,呢喃道:“夏言,你对我太好了我……我爱你” 夏言轻抚着宣艺冉的青丝:“你是我的女人,身子都给了我,我要不为你做些什么,还算是男人吗?” 一句话正中红心,让宣艺冉动情的主动献上了红chun,wen住了夏言。 许多仇富仇官的人不理解,为什么富人和官僚那么hua心,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只能做情.fu和二奶小三,还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般的趋之若鹜? 其实,很多女人选择富人官人,并非是她们下.贱,甘愿把自己清白的身子送给别人糟蹋,让她们情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的后座笑。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人可以带给她们物质上的享受,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有足够的财富和权力,可以轻松的帮助她们解决一些她们自己和自己的家庭,永远解决不了的问题。 女人永远只喜欢带给她们安全感的强者,古今中外无不如此。 当晚,在情动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宣艺冉的卖力服shi下,夏言尝到了一种皇帝一般的享受。 第三天早上,夏言醒来的时候依然在chuang头看到了宣艺冉妙曼的身影,眼见夏言夏言醒来,宣艺冉温柔道:“先去洗漱吧,早餐已经做好在桌上。” 这三天都是如此,不管晚上两人疯到多晚,早上总是宣艺冉先起chuang,用心为夏言做着自己以前从来不碰的早餐,然后回到chuang上默默的等夏言的起chuang。不过宣艺冉所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每次她起chuang的时候,夏言都知道,只不过夏言却没想惊动这个想默默为自己奉献的女人罢了,于是,这种默契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宣艺冉托着腮,看着夏言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幸福的笑了。 夏言早上要去党工委上班,宣艺冉把夏言送到门口,夏言突然转身,提醒宣艺冉道:“记得上午去二坝职中参加招聘活动,知道吗?” 宣艺冉会心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乖,做好了晚上回来老爷有赏。” 夏言如是说着,伸手拍了拍宣艺冉逐渐浮起红云的小脸,然后才转身出门。 对于小办事员来说,如果领导要出门参加什么活动,那么打点前后让领导一路顺风就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不过对于领导来说,他只需要告诉下面的人,他要去哪里,做什么,就可以了。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夏言,显然就是这么一个领导。 早上,开发区党工委、管委会和二坝镇政fu的车子就出发了,去往二坝职中布置活动现场。而到了上午九点,自己名义上的秘书,实际只负责在管委会的主任办公室里打杂的助理梁中hua敲开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夏书记,二坝职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梁中hua说完,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夏言办公室里另外的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论长相身材气质都无可挑剔的女人,这个女人回头冲着梁中hua微笑着点点头,梁中hua自卑的低下了头。 夏言点点头,也没说话就挥手让梁中hua退了出去,然后对面前笑嘻嘻的女人道:“宣姐,人家可是农村大姐,你打击到她了。” 夏言面前的这个女人正是今天去往二坝职中招聘活动的主角宣艺冉,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衬衫套裙,而是三扣西服加西ku的搭配,长发盘在脑后,精致的俏脸上淡雅素装,确实有那么一些干练女强人的意味。 随后夏言带着宣艺冉走出办公室,最先碰上的,是准备来请示工作的副书记陈伟,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只看了宣艺冉一眼就不敢再抬起头了,唯唯诺诺的向夏言汇报完工作就逃一般的走了,仿佛多看宣艺冉一眼都是对女神的亵渎一般。 下楼以后,党工委副书记魏武祥、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和二坝镇长邢万里带着一众叫不上名字的小干部等在那里,在看到夏言和宣艺冉下来以后,顿时通通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呆滞眼神里所要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惊yan。相信要不是夏言党工委书记的身份摆在那里,估计这帮牲口都要把自己给直接忽略掉了。 没有过多的客套,随着夏言的号令一下,所有人都上了自己的车子,当然,为了避嫌,夏言也帮宣艺冉单独安排了一辆车。 十分钟以后,车队到达二坝职中,校门大开,道路两旁一群十六七岁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高举着红旗,大喊着欢迎口号,同时,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让夏言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自己还在庐江一中上学的时候,不是也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吗?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是在欢迎的队伍当中,而现在,自己却坐在了汽车上。 到了学校cao场,一切都已布置完毕,那气派,让夏言有些发笑:领导的力量就是强,这明明就是一个还没成立的公司办招聘活动,可有了领导的介入,这他娘的比毕业双选会还隆重。 二坝职中的校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快步走到夏言面前,ji动得握着夏言的手,说着一些感ji涕零的话,就好像夏言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再生父母一般。 然后见到今天的招聘的正主宣艺冉,这位校长明显呼吸粗重了许多,不过想起夏言就在这里,他也只能迅速收敛了自己的那种心情,和宣艺冉平常性的打着招呼。 当然,震惊于宣艺冉的美貌和气质的不仅仅是校长一个人,还有四周围观的全校学生,相比这些在社会上打hun了半辈子的老油条,这些学生明显还稚嫩许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虽然知道夏言才是今天真正的大人物,但无论男女,谈论的中心,却总是离不开那个来招聘的漂亮神仙姐姐。 由于有开发区党工委、管委会以及二坝镇政fu的领导在,今天的招聘活动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简单的搭个台子,面个试就算完了。 首先,由学校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草台班子表演了一通如猴似马的舞蹈,然后在全场最热烈的掌声中,夏言率先代表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讲话。老实说,夏言本身对这种叨叨絮絮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的演讲深恶痛绝,但是没办法,习惯是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就只能随bo逐流。 夏言走上主席台,没有要自己助理递过来的讲稿,而是自由发挥,讲了一个自己在合fei双选会上的故事,内容大概就是要大家虽然是技校出身,但本身不比任何人差,只要技术过硬,走到哪里都可以吃香。内容虽然普通,但是却比那些一大堆空话套话要来得实际和生动,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当夏言讲完的时候,底下学生们的掌声,明显要比演讲前要发自肺腑得许多。 不过夏言这么一讲,后面的小干部们就傻眼了,他们都是那种拿着讲稿都能念错的主,但他们又不可能埋怨夏言这个领导,这样一来,就只能让自己带来的办公室笔杆子临时改稿,这才勉强过关,不至于出丑,但是效果,比起夏言自然差得是十万八千里了。 讲完话,后面的事情也就基本没夏言什么事了,所以夏言和一众小干部们提前离开了,至于后面的情节,夏言也都是等到晚上回去宣艺冉那里才知道,场面怎能用一个火爆来说明,只能说是相当的火爆。 晚上,夏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宣艺冉则仍然穿着白天的衣服,乖巧的站在夏言身后,一边帮夏言按摩捶肩,一边道:“夏言你不知道,今天那招聘活动的场面,就跟电视上演的春运买票一样,太可怕了。” “那当然,有你这么个美女老板,谁不愿意呀虽然不见得能和你发展出什么传奇的童话故事,但对着你总比对着大腹便便的大叔要赏心悦目得多呀如果是我,我也会绞尽脑汁的要到你公司来上班的。”夏言笑道。 “我真有那么好吗?”宣艺冉小心翼翼的问。 夏言回头看了一眼,见宣艺冉眼睛里满满得全是希冀,于是笑道:“当然好呀你没见那满场的人看你的眼睛都是直的吗?你看这妞的这脸蛋,这气质,这皮肤,这xiong,这腰,这tui……” 夏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宣艺冉的身上比划,而宣艺冉则是满心雀跃的欢喜,像个得到了心爱娃娃的小孩一样,然后狠狠亲了夏言一口道:“他们心动才不管他们呢我是你的,让他们看的见碰不着,嘻嘻” 宣艺冉如是调皮的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那这么有气质,这么漂亮,这么让人垂涎欲滴的妞都让你征服了,你高不高兴呀?” 夏言笑笑,无奈的耸耸肩:“看妞的表现咯。” 对于夏言的这种无赖行径,宣艺冉顿时嘟起了小嘴,不过那张今天惊yan了全场的俏脸却没有不满。宣艺冉来到夏言面前,先蹲了下来,然后对夏言抛了个媚眼,伸出细嫩的小手,拉开夏言的拉链,低下头,夏言当即全身紧绷了一下,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了女人的头,随着起伏来回运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四章 卓翘楚 第二十四章卓翘楚 对于宣艺冉的帮忙,夏言仅仅也就是停留在招聘活动当天的出席上,还是那句话,太过于的拔苗助长未必是好事。不过凭着招聘活动上出现的党工委、管委会和二坝镇政fu这三块政fu招牌,还是帮了宣艺冉不小的忙,再加上宣艺冉此前在庐江县委办累积的宣传、公关运作经验,以及她本身的个人魅力,还有开发区本身空调维修业务的空白,仍然让宣艺冉的公司在开张营业的当天就达到了业务爆棚的程度。 也许清洗和维修一台空调所收取的费用并不高,但是当整个开发区上百家公司的业务全部垄断下来,那这个收入就足以高到令人咋舌。 在了解了宣艺冉公司这边取得了开门红以后,夏言也就不过多的关注了,不想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lua气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夏言也的确没时间。 自从夏言了解了管委会那边的财务状况以后,就一直在着手想着解决的办法,管委会的解决方案很早就交过来了,仍然是寻求县里的财政支持和虚设项目找银行贷款这种饮鸩止渴的老法子。当然夏言也并没有真的指望管委会这边能想出什么真正的解决办法,不过倒是在办公室那边,一个小材料员撰写的文件引起了夏言的注意。 这个小材料员名字比较有意思,卓翘楚,取卓越翘楚之意,天知道当初他的父母起名字时对他究竟寄予了多大的期望。 当然,这个卓翘楚也的确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在他代表办公室撰写的材料里,隐隐指出了开发区财政方面的重要缺陷,不过兴许是在五年的办公室生涯里,被体制磨去了棱角,所以他并没有把问题挑明,而是分批的将问题隐藏在了各个段落里,如果不用心看的话,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很显然,卓翘楚并没有完全被体制打败,他想用这份材料来试探领导。 夏言并没有因为下属这样挑领导而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毕竟如果自己没有和珅的帮忙,没有在庐江县委办借助伍啸林的肩膀一举上位,没有遇见李芳卿,没有拉着李芳卿那位进入省委组织部的叔叔宋健行的大旗,只怕结果也是难逃要像卓翘楚一样,在几年的时间里,反复的将自己的优秀暗藏在材料里,等待某位领导来赏识的。 夏言自己是白身来开发区任职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和珅是厉害,但也仅仅局限于在官场上,要说到搞经济,还是得现代的专业人才才行。自己虽然有想法,但毕竟不是神,什么东西都能信手拈来。 所以,夏言想到这里,便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拨通了副书记陈伟的号码:“陈书记,带着办公室那位叫卓翘楚的材料员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夏言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不解释不听回答,而那边,陈伟则是在夏言挂断电话以后立即行动了起来。仅仅三分钟以后,陈伟就敲开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并带着卓翘楚来到了夏言的办公桌前。 对待下属,夏言无需客套,所以他直接丢出了办公室的那份有关管委会财务改革的文件,脸上看不出表情的说道:“这东西是你写的吧?” 听到夏言的这句话,两人同时一愣,心里的第一感觉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卓翘楚很毅然的回答道:“是。” 对于这个答案,夏言在心中默默摇头,因为夏言在这里故意设了个套,对于这个问题,实际上不管卓翘楚怎样回答都是错。回答不是,那材料上出现他的名字又作何解释?回答是,又一定得罪他的直属领导陈伟,毕竟这材料上也有他的名字,如果夏言再往深里问一句“陈书记你怎么审核的”,那卓翘楚就一辈子别想升官了。 看来是一个不够老练的技术性人才啊 夏言在心中如是想着,显然卓翘楚不是帮助自己整顿管委会的理想人选,但是在目前的这个管委会内部,也就他还敢说些什么了,在到处充斥着圆滑的官场,这样的人才太少太少啦 眼见陈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夏言突然一笑:“写得还不错,坐下吧。” 听到夏言这么说,两人才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陈伟,然后两人坐下,夏言接着道:“卓翘楚是吧?你在材料里提的一些建议很中肯,不过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来呢?难道我们党国不提倡言论自由吗?” 对于夏言一连串的问题,卓翘楚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一旁的陈伟说道:“夏书记,这是小卓一向的写作方式。” 夏言恩了一声道:“回去重新写一份,直接一些,如果不会写,那你以后就不用再干材料员了,党政机关不需要文人骚客。” 卓翘楚就是再笨也听出夏言话后的含义了,况且夏言连一个副书记都可以说拿掉就拿掉,那要他这么个小材料员滚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卓翘楚当即脸色惨白,犹豫了半天以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咬牙道:“夏……夏书记,我……我其实还有一份材料,是很直接的,您应该会满意。” 夏言心中叹息,话哪里可以这样说?你写了两份材料,把让领导不满意的一份交上来了,你让同样在材料上署名了的领导怎么想? 这个卓翘楚别看都快三十的人了,却仍然不怎么会做事说话,难怪能力优秀,却一直提不了干,只能一直做小材料员。相信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坐在这里,要换成了其他的领导,只怕这个人不久以后就要彻底从公务员队伍里被踢出去了。 他是人才,也很用心,这都不假,从他写材料的方式就可以看出来。但是21世纪最不缺的是什么?就他娘的是满大街luan跑的人才,更别说还是在任人唯亲的公务员队伍里了。 “去拿来。”夏言说。 听到夏言的命令,卓翘楚急忙起身,对夏言鞠躬,然后才退出办公室,这个时候,同样坐在夏言面前的陈伟开口道:“夏书记您别介意,这个小卓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喜欢做那些丢了西瓜捡芝麻的糊涂事。” 夏言挑了挑眼皮,对于陈伟的厚道还是比较满意的,这种人也许能力不行,但最起码不会给自己惹事。 夏言想了想,然后问陈伟道:“这个卓翘楚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毕业的?” “回夏书记,小卓是中科大金融专业的05届毕业生。”陈伟回答。 夏言点点头,没再说话。不一会卓翘楚拿着一叠文件跑了过来,有些ji动的交给了夏言,夏言接过文件道:“太多了,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完,你直接和我简单的说一下大概内容好了,先说说我们财政上的问题吧。”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卓翘楚呆愣了一下,然后看了身边的老领导一眼,陈伟不由道:“夏书记问你话呢你看我干什么?照实回答就是了。” 卓翘楚哦了一声,然后略微理了理思路,这才回答夏言道:“最严重的问题是税收,我知道我们开发区最大的一块收入就是税收,但是开发区一直存在着对税收审计工作的忽视,工商税收征管不严,部分单位应缴未缴税收现象比较严重,有的单位未办理税款缓缴手续,长期大量欠缴税款,还有一些企业存在逃避税收的情况。”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只有财政管理本身存在的问题,才是最致命的,”卓翘楚说,“首先,财政支出结构不合理,存在超范围和超标准的支出。一是财政包揽事项过多,向一般竞争性、经营性领域投入大、效益低,虽然财政资金大量投入生产经营领域,但并没有相应创造更多的经济效益。二是行政管理支出费用高,事业单位的补助支出过大,增加了财政负担。三是科技支出根本没有用于科技项目。” “其次,财政支出的效益不高,存在资金lang费严重的现象。在现有支出管理模式下,各部门单位争项目、争职能,对本职工作实行过度管理,不是挖掘自身潜力,提高工作效率,而是热衷于扩大机构、扩充人员,不顾实际的建设高标准的城建配套项目,最后把债务包袱推给财政,这些都是造成开发区财政困难的原因所在。”卓翘楚说。 卓翘楚对于开发区财政上面的问题侃侃而谈,如同几年没有说话,要一次性全部说完一般,丝毫没有看到身边陈伟那越来越僵硬的脸色。 “最后,是开发区财政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卓翘楚道,“作为县级财政的一部分,业务上接受县财政部门的指导。这种管理体制实际上造成了开发区的事权与财权与机构设置不相适应,事权、财权大而全,而机构、人员配置简略,难以适应实际工作需要,不可避免地造成管理上的疏漏,同时,内部监督制约机制又不够健全有效,这是造成财政管理跟不上,财政预、决算不符合法定程序,财政支出难以有效控制等问题的根本原因。” 卓翘楚虽然不善于在官场上游刃,但却并不意味着他傻,所以当他说完,发现身旁陈伟的脸色以后,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顿时脸色也随之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起来。 从刚才卓翘楚的分析来看,他确实有几分才学,不过,夏言可不认为自己只要虎躯一震,或者顺手帮他解一次围,就能让他心归臣服的为自己效力。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对面前陈伟和卓翘楚的难看脸色视而不见,只是点头道:“说得很不错,但是卓翘楚同志,挑mao病谁都会,可是如果没有解决办法的话,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卓翘楚的第一反应是想回答,但是他突然转头看了看自己老领导陈伟的脸色,顿时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夏言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道:“怎么,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卓翘楚同志,我们党政机关虽然欢迎各位同志提意见,并提出相应的改正办法,但不是像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挑mao病,明白吗?” 夏言确实是在bi迫卓翘楚,但是如果不这样做,这位在财政方面确有独到看法的人才,将很可能缩回到以前的状态中去,因此夏言必须bi出他的工作能力。 果不其然,在夏言的言语bi迫下,卓翘楚果断道:“夏书记,我有几个改变的建议。” 言的话简短明了。 事已至此,卓翘楚只能勇闯独木桥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他只能听凭夏言发落了。 于是,卓翘楚豁出去道:“夏书记,我个人认为,应该首先改革现行机关财务管理体制,组建机关财务结算中心,按照‘统一设账,集中管理,分户核算’的财务管理办法,将各部门的会计业务统一交由财政局进行管理。这样便可以杜绝了一些不合理的支出,以提高机关财务结算的工作效率。” “其次,”卓翘楚说,“还需要培养财源,用以增加财政收入。要注重优化环境以确保更多的企业落户这不用说,更要重点扶持区内企业和支柱产业的发展,培育可持续发展的财源。除此之外,我个人认为财政局还需要要转变理财观念,不仅要强化宏观调控能力,而且要积极参与支持发展生产,尤其是新兴产业和民营企业的发展。同时,开发区财政局还要加强企业的财务管理,加强税收稽核,严防跑、冒、滴、漏,保证国家税收足额、及时入库,保证财政、税收任务的完成。” “最后,建立和规范非税收入管理机制,更是能解决开发区财政困局的办法,”卓翘楚道,“目前由于开发区非税收入征管主体不明确、机构不健全、监控不力等问题,导致大量的财政收入流失,所以,我相信在整合非税收入管理职能,科学界定政fu非税收入范围,明确征管主体,成立政fu非税收入管理机构,实行集中统一管理以后,一定能尽快帮助开发区打开财政困局,不再需要县里的资金扶持。” “好”夏言拍案而起,伸手指着卓翘楚道,“卓翘楚同志,那你现在有一个分步骤,可供立即实施的规划方案吗?” 听到夏言这个问题,卓翘楚顿时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夏书记,还没有。” “那就立刻回去,”夏言说,“我要求你,卓翘楚同志,在这个礼拜前,将详细的规划实施方案通过陈书记交到我这里来,你能做到吗?” 卓翘楚热情饱满道:“回夏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卓翘楚就离开了办公室,这一系列对话看得旁边的陈伟目瞪口呆,对于他这个办公室的老主任来说,卓翘楚的工作能力他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把大部分的重要材料,都交给他来完成。 不过这个卓翘楚似乎是在来开发区前受到过什么打击,因此不论陈伟用了什么办法,总是不能ji发出他的全部工作热情,这也是卓翘楚在开发区两年多以来连科员都没提上的原因所在。 可是陈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家伙,竟然就在夏书记三言两语之下,不仅口若悬河涛涛不绝的讲述了管委会在财政问题上的老大难问题,甚至还ji发出了他两年都从未见过的工作热情。 在如是的想法下,陈伟看向夏言的眼神就更加不可思议了起来。 毕竟这种驾人驭人的法子,无不是最难掌握的,就是在机关单位待了半辈子的老干部,都未必能拿捏住火候,可是面前的这位夏书记,满打满算也才在机关待了半年,做领导的时间更是只有可怜的一个月。然而就是这样,夏书记仍然死死的将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从头到尾都牢牢的掌控在了手掌心上,这样的掌控力,不能用可怕来形容,只能用相当可怕来形容。 然而陈伟怎么都想不通,这种对人心的把握,不都是经过长久的历练才能在不断的探索中逐渐掌握的吗?怎么夏言才不过二十多岁,就能掌握得如此炉火纯青了呢? 其实陈伟的经验是正确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饶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另外一个才见面的人完全掌握。可是陈伟算不得的是,在夏言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和珅。 要知道,和珅可是一个活了将近三百年的怪物,更别说在当年的满清乾隆朝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以揣摩他人心思而权倾朝野的人物了。有他的帮忙,就一个小小的卓翘楚,夏言还不是随意拿捏。 而当许多年以后,当卓翘楚已经是芜湖市发改委主任,并接受芜湖日报的记者采访的时候,他回忆起今天,这样感慨:和夏书记相比,我充其量只能算是泰山脚下的一颗小草罢了,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当年夏书记,根本就不可能有我,更不可能有芜湖今天令全国震惊的经济成就。 :说点题外话,在全国不管是高新区还是开发区,都存在财政hunluan,很多税收和其他收入流失的情况,当然,这个所谓“流失”,相信大家都懂的。) 第二十五章 高明的阳谋 第二十五章高明的阳谋 在陈伟惊异的眼神中,夏言慢慢坐回了位置上,有了刚才那一幕,陈伟相信不管是夏言这半年来不可思议的飞速升迁,还是在来到开发区以后,刀劈斧剁的拿下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和二坝党委书记胡民生,都不意外。毕竟面对一个能将初次见面的人的心思拿捏到极处的人,任何想要和他作对的人,失败,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夏言并不管陈伟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于去了解这一些,毕竟这是在体制内,而并非是人才流动频繁的si营企业内部,作为领导,在大多数的时间内,都不需要怎么照顾下属的情绪,反而领导不摆谱,下属心里还会闹别扭。 “陈书记,你现在已经是党工委副书记了,再兼任办公室主任只怕有些不合适了,”夏言说,“这样吧,现在办公室不是有三个副主任吗?陈书记你回去慎重考虑一下,明天给我一个推荐人选。” 听到夏言这句话,陈伟心里一跳,虽说办公室主任在升官上去以后,不管于公于si,都应该让出原来的位置。可是,要知道陈伟被提拔成副书记已经有快一个月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说算是尘埃落定了,为什么夏言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正式安排一个办公室主任的事呢?难道是因为想要提拔这个很有能力的卓翘楚吗? 这些是问题,但却不是陈伟这一个下属可以问的问题。 于是,陈伟微微想了一想以后,试探性的问夏言道:“夏书记,那是不是还要再加一个副主任的提名呢?” 陈伟终究是不同于卓翘楚的老机关,这句话问得是比较有水平的,也是比较正常的,毕竟提名了一个副主任上去当主任,那么空出来的这个副主任位置,自然是要有人接替的。不过陈伟在看到了夏言的笑容以后立即低下了头,他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夏言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官场上有些秩序是必须要的,所以夏言没有深究的直接道:“不必了,财政改革的其中一条就是开源节流,咱们的党政财政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就精简一下队伍吧,相信同志们都会理解的。” “夏书记高瞻远瞩,我明白了,我会慎重考虑这名推荐的主任人选的。”陈伟说。 夏言恩了一声道:“陈书记这种慎重的态度是好的,毕竟以后要对整个开发区进行财政改革,办公室那边,可是主力军那” 说完,夏言就不再多话的挥手让陈伟出去了,而陈伟走出门以后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浸满了冷汗。随后,陈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一边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回想着夏言的命令。 一般来说,作为党工委书记兼任管委会主任和二坝镇党委书记,基本算是开发区谁也管不了的土皇帝了,所以一般不看重办公室可以理解,毕竟之前的林尚东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是至少,在任命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林尚东还是亲手抓的,这位夏书记倒好,直接将权力全部下放给了自己,是真信任还是试探?亦或是他真的不在乎? 可如果不在乎的话,夏书记为什么又要最后补充那么一句呢?那不是一句很明显的敲打,让自己不要想动手脚,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一定要推荐确有能力的人来担当吗? 卓翘楚? 这个名字才在陈伟的脑海里升起,却又在第一时间被划掉了,在陈伟看来,夏言是想提拔有才能的人上来不假,但是卓翘楚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纸上谈兵,还并没有展lu出任何的真才实干,并且他还只是个办事员,成为办公室主任纯粹是越级的破格提拔,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陈伟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刻意空出来的副主任位置,体制内的人员冗杂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解决也不是这样下猛药,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所以,陈伟认为,夏言想重用那个有能力的卓翘楚不假,改革开发区的财政体系也不假,但是更重要的,他是想用这个提拔的机会,让那些真正怀有能力的人,和只会钻营走关系的人,一个个的自己跳出来。相信不仅是办公室,其他各个科室也会在财政改革中,一点一点的按照这种模式改变起来,从一潭死水,顿时鲜活了起来。 陈伟倒吸了一口冷气:高明的阳谋啊 夏言完全没有任何隐瞒自己意图的意思,而这个意图但凡是有智商的人也都不难猜到,但是知道又怎么样呢?所有人不管怎么想,都还不是要按照夏言的想法挨个撞上去。打个比喻,那个副主任的位置就像是一根悬挂在众人眼前的胡萝卜,而所有等待升迁的办事员和科员则就像是骡子,就算他们明知自己不一定能吃到胡萝卜,却仍然会克制不住yin*,拼命的朝胡萝卜冲去。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体制内的升迁都是以五年十年为单位计算的呢?每一次机会,就算明知不可能,众人也会卯足了劲头的尝试。 这也一来,所有人能力和品性的好赖,就全部铺开在了夏言的面前,供他随意筛选。 高,实在是高呀 陈伟打心眼里赞叹,同时也为自己当初选择在大家反应过来前,率先跟了夏言而不是和他作对而庆幸。 除此之外,见识到了夏言厉害的陈伟也默默的给自己下定了决心,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在夏言面前耍什么心眼,不管任何事都还是实事求是的好,否则真是怎么被夏言玩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边,在卓翘楚和陈伟都退出了办公室以后,夏言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对比管委会几个科室的材料报表来看,偌大的一个开发区,作为中部地区的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示范地带,一千多个亿的总资产落户,可税收和非税收入加起来,居然还不够整个开发区本身的预算开支,还需要每年从县财政里拨款填补,不能不说,这其中的问题严重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可就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偏偏自己还不能动刀子解决,只能一点一点的mo索着进行制度上的改革,慢慢的在长时间的拉力赛中,把情况扭转过来。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rou了rou太阳xue。 “老爷,不用过多自责,在整个浩大的官场面前,任何个人的实力都是微不足道的,能这样一点一点的,利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进行改革,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和珅在心里如是劝慰着,而夏言对此则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和珅想了想,接着说道:“老爷,您想知道奴才当年是如何走上贪官权臣之路的吗?” 夏言挑了挑眉,虽然从历史上的记载来看,是因为和珅尝到了权力的好处,这才拼命的揽权,又在权力的基础上搜刮钱财。可对于现代人来说,带有太多史学家个人色彩的历史,通常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东西,尤其是和珅,要知道他的弟弟和儿子都是乾隆和嘉庆年间有名的清官,这又作何解释? 所以,有些东西还得当事人出来讲讲才是真的,历史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也正因为如此,后世史学家们都恨自己没办法了解那些历史人物当时的想法。试想,如果百家讲坛那位正说和珅的老师要是知道和珅还活着,估计得把夏言五hua大绑回去研究了。 夏言无奈的摇摇头,把这些没用的全部丢出了脑海,从与和珅接触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夏言如何还不明白和珅的讲话方式,他不是那种刻板的讲道理,是在故事中不知不觉的让自己琢磨出道理,这样琢磨出道理比起填鸭式的教育,更能让人记忆深刻。除此之外,这也是夏言能讨罗道星那宝贝女儿罗茜的喜欢的原因所在,因此夏言道:“和珅,说吧,我知道历史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些冤枉你了。” “老爷明鉴,”和珅说,“有些事情老爷您也知道,我真正开始掌权贪污是从查办云贵总督李shi尧以后开始的,至于原因,这也是事实,因为我已经心凉了。” 心凉?这个词从和珅的嘴里讲出来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历史上的记载,和珅在那时也确实是个一腔热血想要报效满清朝廷的汉子。 “为什么?因为你在查办李shi尧的时候,有很多人在背后扯你的后tui?”夏言问。 “老爷英明。”和珅说。 夏言笑了笑,这个其实不难猜,就是现在,只不过北京查封一个区区天上人间,专案组就能接到了不下二十个省部级大员的电话和条子,更别说在满清时期,和珅查办的,还是一个权力足以媲美省委书记的封疆大吏了,那种掣肘,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少拍马屁了,继续说吧。”夏言说。 “是的,老爷,”和珅道,“其实在办案子的时候被人扯后tui,下面的官员不配合什么的,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我今天杀了贪污的李shi尧,我根本不能保证下一个云贵总督,就不再是李shi尧了。” 听到这句话,夏言突然想起了那句**时期的豪言壮语: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似乎这句话拿到现代的官场上来,好像也通用。 夏言说:“和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今天我可以快刀重斧的斩断管委会的财源,也可以再一次像对付彭建军和胡民生一样,直接双规。但是却并不能做到杀ji儆猴的作用,毕竟这些人在开发区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面捞钱的手段下面也都熟络,今天我可以办了财管委会副主任邱黎明和政局长黄靖雯,但是明天呢?后天呢?难保不会再出现其他甚至比邱黎明黄靖雯还要**严重的官员,对吗?” “是这样的,老爷,”和珅说,“当年奴才的想法是,既然全天下的贪官都是杀不完的,那为什么奴才就不能做个全天下最大的贪官,将全天下的贪官都掌握在奴才手上,至少,这样一来,奴才还能保证这些家伙可以为百姓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是啊”夏言叹道,“不作为的官员有时比贪官更可怕,贪官则是比luan指挥luan下政策,为了政绩随意挥霍民力的官吏更可怕” 夏言如是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和珅道:“我说和珅,你不是想让我走你的老路吧?” 听到夏言这个问题,和珅突然老脸一红:“老爷这就是在耻笑奴才了,奴才最后的结局已经证明了,奴才的道路是走不通的。” “这倒是,毕竟满清就你一个和珅,你的弟弟和儿子都没你这样的本事。”夏言说。 和珅颇为赞成夏言的话:“是的,老爷,所以奴才是希望老爷能走一条介乎于奴才和明代一相张居正之间的青天大老爷路线,顺流官场规则而上,逆流官场体制改革。” 张居正? 受和珅的影响,夏言最近倒是恶补了很多关于这位明朝唯一一位政治家的知识,也知道这位先人是如何在太监和党派林立的明朝官场扶摇直上的,也知道他在面对严嵩、徐阶和高拱这些内阁强人的斗争时,是如何的隐忍蛰伏如何努力的让自己屹立不倒,才最终实现了独霸内阁,推行新政,生生打出了一个中兴,让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在北方门g古鞑靼和女真,南方倭寇以及荷兰西班牙海军的侵扰下,延续百年的奇迹。 “老爷,”和珅说,“也许您不甘心,但是请允许奴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在整个官场规则前,根本微不足道,就说这次的开发区财政问题,一个存在了快十年的问题,县里会不知道吗?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就是老爷您这里最高行政机关国务院,好像都出台过要取缔各地开发区的政策,但是最后为什么无法落到实处,各地大大小小的开发区仍然存在?” “一个体制,一套规则,不是某个人想推翻就能推翻的,不管他多么的位高权重。”夏言说出了答案。 “老爷,就是这个道理,”和珅肯定的说,“对于官员来说,像愤青一样叫嚣着要杀光中国的贪官不可能,一下子杜绝**更不可能,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用自己影响身边的人,让他们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改变身边的事,不说名垂青史让后世歌功颂德,但至少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再在同时韬光养晦,直到手中的权力有一天能改变一些什么的时候,再出手。” 夏言长长吐出一口气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不得不说,夏言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卓翘楚确实是个技术型人才,内心深处的热血也还没有完全冷却在官场的大漩涡里。当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伟就带着卓翘楚通晓赶制出来的对于管委会财政的改革方案文件,敲开了夏言办公室的大门。 夏言随手翻了翻卓翘楚的规划方案以后,突然抬头问陈伟道:“陈书记,卓翘楚同志的这些建议,你都看过了吗?” 陈伟回答说:“回夏书记,当然看过了,下面人的东西,我怎么也不会连审核都欠奉,就拿来教给夏书记您过目的。” “这很好,”夏言点头说,“那你对这些意见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夏言的这个问题,陈伟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随后在夏言的眼神bi视之下,陈伟才牙一咬,心一横道:“回夏书记,首先,卓翘楚同志提出的这些建议都很中肯,也确实都是一些可以帮助开发区建立一个健康有序的财政体系的好办法。” 陈伟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夏言并没有接话的打算,便只能在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后,接着说道:“但是,夏书记,我个人认为,卓翘楚同志的方法好是好,但是就现阶段来说,却缺乏应有的实用价值。” 夏言哦了一声,挑眉道:“陈书记这话怎么说?” 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所以陈伟不敢在夏言面前耍滑头,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夏书记,不可否认,改革财政对于开发区的发展很重要,毕竟不管是征地拆迁、项目建设、农民安置还是企业扶持等一系列工作,他们都离不开‘钱’,甚至可以说资金就是开发区建设的生命线。所以,财政改革势在必行,但是,夏书记,正所谓一口不能吃成一个胖子,同样的,开发区的财政改革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一个新体制的出台,必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的调整,涉及到各个部门业务工作的衔接,”陈伟说,“其中,卓翘楚同志说了,必须要成立开发区独立的一级财政系统,这个想法本身是好,但是如何保证这个财政系统的高效运转,就成了我们必须解决的难题。毕竟开发区财政管理体制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它解决的不仅仅是开发区收支范围、收支基数调整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诸如拆迁建设的预算,征地补偿的规划,以及扶持新兴产业等等,都不只是一个简单成立财政系统可以解决的。” “陈书记说的这些问题都很客观,我相信也确实是卓翘楚同志在提建议的时候所忽略的问题,”夏言说,“那么,陈书记也是开发区的老同志了,不知道陈书记有没有什么好一些的方法呢?” 被夏言这么一问,陈伟先是一愣,随后羞愧的低下头道:“对不起夏书记,我比较愚钝,暂时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陈书记想不出办法这不要紧,毕竟全国这么多开发区,制度大都相同,也没见多少人能改变财政方面的问题,不过只要去想了,就不算对不起人民群众。” 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拿起了桌面上卓翘楚的建议文件,并指着其中的一条对陈伟道:“陈书记,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你看看。” 开源节流培养财源,由于开发区的财政收入基本上都来源于税收,因此加强税收的征管工作尤其重要。除此之外,必须要抑制政fu单位不必要的开支,以及重点扶持区内企业和支柱产业的发展,树立为企业服务意识,培育可持续发展的财源。 陈伟看着这些普通的文字,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因为在此之前,陈伟一直以为夏言是要大刀阔斧的进行财政改革的,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夏言最终却仅仅只挑了这么一条平淡无奇的想法。 要知道,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建议,几乎是全国各个开发区都在倡导的调调,可也没见哪个开发区真正从这里得到了什么实惠了。再看夏言,从此前的工作作风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做出一番真正事业的人,怎么会在改革上,这么守旧呢? 陈伟不明白,他在反复看了卓翘楚的文件好几遍以后,才终于放弃了,对夏言道:“夏书记,这是一个好办法。” 夏言知道陈伟没有看明白,不过夏言并没有向下级解释的义务,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然后道:“既然陈书记没有意见,那么就让办公室开始着手起草方案草案吧,具体的事务我会召开干部办公会议交待的。” 说完,夏言想了想,接着道:“还有,陈书记,新的办公室主任人选定了吗?” “已经定下来了,是办公室副主任吴大庆。”陈伟回答说。 夏言点头说:“很好,尽快打报告到我这里来,和开源节流进行的改革方案起草的事情,都在近期要抓起来,明白吗?” “明白,夏书记。”陈伟说。 夏言挥手让陈伟退了出去,看着陈伟眼底的疑huo,夏言无奈的摇头:真正的阳谋,过程很普通,大家也都能看得见mo得着,但是结果,却往往能出人意料。 第二十六章 发泄一下 第二十六章发泄一下 夏言的想法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就是把本该快刀斩luan麻的改革分切成了许多的小步骤,并且这些小步骤都是简单易行,更不会遭到任何抵触的改变。只能在很长很长的时间内,慢慢的通过类似于四两拨千斤式的改革,来扭转开发区存在的财务hunluan现象,至于所谓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办法,不过只是夏言改革的第一步罢了。 事实上,这也是夏言不得已而为之的,作为社会主义新青年,夏言也是想像某些论坛上面的愤青叫嚣的那样,让贪污**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但面对整个官场规则的阻击,就连国务院那样的最高机构都没办法,更别说是夏言这种正科级的九品芝麻官了。就目前而言,任何想要改变官场规则的举动,都无异于是蚍蜉撼大树,不可能成功的,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只能退而求次,将本该下猛药的改革,变成了细水长流的缓慢变化。 除了夏言改革的策略得当,还有那个被刻意空出来的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也ji发起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兴趣。 官场内没有人不想往上攀爬,但是干部的位置就那么多,所以每一次的干部升迁,都是极其难能可贵的,所有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削尖了脑袋的要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正如夏言所料的那样,办公室内的很多人,也看出了夏言想要利用这一次的改革成绩来确定办公室副主任人选的意图,所以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头的写策划,出点子。可以说,就在夏言的一句话之下,原本如迟暮老人一般的办公室,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像吃了过了期的劣质一样,下设的几个科室全部被动员了起来。 当后来夏言召开了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的干部会议,宣布成立财务改革领导小组,并把机构放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那边更是干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了起来,这样的干劲,让人很难与过去死气沉沉的机关单位相联系起来。 安排完了管委会这边的工作,夏言回去了宣艺冉的房子,这些日子夏言一直是住在宣艺冉这里,倒不是夜夜笙歌,但至少有女人不搂独自躺在chuang上看天hua板的事情夏言也真做不出来。至于自己的那间屋子,宣艺冉每天也会固定去打扫,也还是不用担心某天心血来潮的回去会发现满屋子的灰尘。 打开房门,随着一连串的小跑,宣艺冉从屋内跑了出来,帮夏言拿来拖鞋。 看着宣艺冉满脸的倦容,再看她衣服上的褶皱,夏言不难猜出公司刚刚成立,这个女人一切都得凭自己mo索,为了不给夏言丢人,她必须事必躬亲,了解公司内部的每一个细节。所以,她每天都会提前夏言回家,然后先在沙发上小憩一会,等到夏言回来以后,她再帮着夏言忙前忙后打点一切,虽然累,但她却乐此不疲。 夏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宣艺冉,这个在党工委门前和二坝职中cao场上惊yan了全场的骄傲女人,现在正蹲在自己身前,帮着换好拖鞋,并把自己的皮鞋放在了鞋架上。然后主动搂住了夏言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wen,然后道:“夏言,今天党工委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呀?”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永远的第一句话,总是离不开夏言的。 夏言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宣艺冉的小鼻子:“你以为党工委是游乐园吗?那是正儿八经的政fu机关” 宣艺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香舌,夏言眉一挑:“老爷饿了,今天有没有给老爷准备什么好吃的呀?” “当然有啦”宣艺冉说,“今天超市的排骨打特价,我买了好多回来,还有山药,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炖汤了呢我的老爷您每天这么累,应该好好补补才是嘛” 夏言闻言特意伸长脖子闻了闻:“还真是呀,ting香的。” “那当然”宣艺冉得意洋洋,像过去偷偷momo的做了好事想要邀功的小妾一样。 夏言轻轻拍了拍宣艺冉的翘tun,故意板着脸道:“不过特价才想起给我买好东西吗?老爷这些日子白疼你了,每天卖力耕耘,都快让你榨干了。” 面对夏言这么lu骨的话,宣艺冉的俏脸上顿时升起两片红云,扭捏道:“最近……最近好些天不都没有嘛” 听到宣艺冉这句话,夏言顿时大手搂住了宣艺冉的小蛮腰,哈哈大笑道:“看来某人今天特意准备好汤是用心良苦呀,放心,老爷今晚会好好宠幸你的” 对此,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宣艺冉小脸通红,几乎要滴出水来,急忙挣脱夏言的怀抱跑到厨房里去了,不过半个小时以后,就为夏言端上来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话说宣艺冉这样的女人在以前是肯定不会自己下厨的,但是自从追随夏言搬到无为来以后,她就在努力练习着自己的厨艺,而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夏言可以很明显从每一条的菜肴里品尝出她厨艺的进步。很难想象,宣艺冉才刚刚创办了一家小公司,整天公司里的事情都忙不完,是怎么抽出时间来练习厨艺讨好夏言的。 不过夏言也是很给宣艺冉面子,一番风卷残云过后,很快,桌子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个空碟了。而宣艺冉,则也是很幸福的笑着,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得男人钟爱自己的菜肴,狼吞虎咽的样子更快乐的事了。 吃完饭,宣艺冉主动收拾碗筷并洗碗,而夏言则是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这是夏言每天的习惯,坚持看寻常人几乎要吐的晚间七点档新闻联播,并从中摘录要点,逐条记录。这是和珅的意思,因为虽然在满清乾隆年间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但和珅通过接触以后就敏锐的认识到了新闻的作用,并看出了每条新闻中蕴藏着的背后意味。也正因为如此,和珅才会建议夏言每天也坚持收看,并在枯燥的内容中,发现背后的亮点。 约mo七点半的时间,夏言的电话响了,是庐江那位美女书记李芳卿打来的,夏言毫不犹豫的接通,顿时,李芳卿的声音就通过电话传了过来:“夏言,今天的新闻有没有发现什么好内容呀?” 言说。 “什么?”李芳卿问。 “领导很忙,国富民强,老外悲剧,群众安康。”夏言一板一眼的回答。 对于夏言的这个答案,李芳卿那边一下子笑了起来:“那昨天呢?” “每天都一样。”夏言说。 “每天一样的东西你还看?”李芳卿好奇道。 夏言无奈道:“那没办法呀,这个玩意总要有人看的不是?能帮咱们的央视增加一点收视率是一点收视率,你不看我不看,一点收视率都没有,那帮新闻主播又没有得罪咱们,就这样被炒鱿鱼了咱们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你xiong襟这么宽广?”李芳卿道。 “那肯定的,”夏言说,“谁让我佛慈悲呢” 李芳卿笑嘻嘻的和夏言说笑了一段以后才正经道:“对了,和你说件正经事,我叔叔过几天要代表省委组织部去你的那个开发区噢” 夏言哦了一声:“咱叔叔来做什么?” 李芳卿并没有对夏言这种擅自拉近关系的做法表示抗议,也不知是默认了,还是自动过滤掉了,直接道:“这个事情你可别问我,得问你自己了。” “问我?”夏言想了想,然后道,“难道几天以后那个化工企业将要出资举办的乒乓球比赛,省委组织部是派咱叔叔下来观赛祝贺,同时再对开发区的发展建设情况进行考察参观吗?” 李芳卿在那边满意道:“嗯孺子果然可教。” 这一下,换成夏言笑道:“啊哈都是咱叔叔来了,这一次怎么得也是个好评了,恩,能在省委组织部里得个好评,也算是入得省委的法眼了,是个好兆头。” “呸美得你”李芳卿道,“我告诉你噢,我叔叔可是个很刻板很刻板很刻板的人,他才不会认你是谁呢,肯定公事公办。” “老姐,不用这样强调吧?”夏言说,“再说了,老姐你不是常说咱叔叔最疼你了吗?难道不能帮我说说话?” 李芳卿那边哼哼了一声,不说话,夏言这边试探着又叫了一声‘老姐’,那边李芳卿刚哼了两声,这才想起上次被夏言调戏的情景,顿时也不敢再哼了,倒是这边夏言也想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边李芳卿娇嗔道:“夏言,你再笑?” “好了,不敢了不敢了,”夏言说,“不过老姐,这事你得帮忙呀” 李芳卿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你老姐不帮你帮谁?” “谢谢老姐,下次我一定送你更多更多的玫瑰hua,并在你家楼下高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hua”夏言说。 “你还好意思说”李芳卿羞恼道,“我这么大还没谁送过我这么多hua呢一天就把我在县委里的威信全毁了,害得我后面好些天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那些下属和同事。” 李芳卿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真正生气的意思,顶多算是情人间的撒娇。夏言接着道:“老姐,这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呀,我老姐这么漂亮,送些hua算什么?只能说其他人有眼无珠,或者是胆小如鼠罢了” “是是是,还是我的小dd对老姐最好了”李芳卿故意道。 “小dd?”夏言惊讶道,“老姐你这就诬赖我了,我可不小啦” 李芳卿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即就听出了夏言话中的歧义,嗔怒道:“你这个小坏蛋,连你老姐都敢调戏,不想活了?当心你老姐我带着县公安局跨县逮捕你我相信罗道星会给我叔叔这个面子的。” 这句话李芳卿在和夏言的电话里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但没一次是真正实施了的,不过夏言仍然还是要陪着李芳卿把样子做足了,接下来,两人又调笑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夏言感觉到了一些什么,顺势回头,正好看到宣艺冉沉默的站在身后,夏言抬头道:“羡慕嫉妒恨?” 宣艺冉摇头,夏言又问:“吃醋?” 宣艺冉继续摇头,夏言顿时把脸色一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撒谎,尤其是女人撒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谎。” 听到夏言这话,宣艺冉的娇躯笃然一颤,然后猛的扑到了夏言的怀里,哭诉道:“我羡慕嫉妒恨,我吃醋,我错了,但是我不介意,夏言,我真的不介意的” 夏言慢慢捧起宣艺冉小巧的下巴,宣艺冉接着道:“夏言,你要相信我,我说过,我要做你的女人,不管是情fu性.伴侣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也可以不骄傲不撒娇,不任性会一个人好好坚强,不会让你烦心,给你添麻烦的,我……” 宣艺冉的话语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夏言已经用嘴巴堵住了她的chun,一阵亲wen后,夏言道:“以后不用再在我面前说这种白痴话,否则我会生气的,明白吗?” 宣艺冉俏脸通红的点点头,因为在这个时候,夏言的右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滑进了她的领口,捉住了她xiong前的饱满,逗nong着那颗逐渐硬起来的尖嫩。看着宣艺冉脸上的娇羞,夏言坏笑道:“几天不见,好像大了不少。” 宣艺冉叮咛一声,同时向前ting了ting自己傲娇的xiong脯,以便更加方便夏言的动作,然后抬头,媚眼如丝的看着夏言道:“哪有,只是你几天没碰,忘记尺寸罢了。” 夏言笑着拍了拍宣艺冉的小脸:“乖,今晚想老爷怎么宠幸你呀?” 没有真正放lang的女人,所以宣艺冉在听到夏言这个问题以后,俏脸宛若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当然,更刺ji男人肾上腺ji素的,还是她小嘴里蹦出来的话语:“我是老爷的人,自然是老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女人都已经把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男人要是再没有一些行动的话,就真的算不得男人了。 不用说,夏言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小沈阳一流,所以在听到了宣艺冉的这话以后,立即把宣艺冉给放倒在了沙发上,也顾不上怜香惜欲什么的,直接扯开宣艺冉衬衣的扣子,文xiong和下身的套裙,直接粗暴的闯进了阵地。 火辣的疼痛感觉让宣艺冉顿时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却并没有抗拒什么,反而两条圆润修长的黑丝**还紧紧缠上了夏言腰背,同时纤细的腰肢还不断配合着夏言的冲撞而巧妙迎合着。 都说只有在两人心灵契合的情况下缠绵才叫做.愛,而现在夏言的情况,显然并不对,他根本没有配合宣艺冉在享受其中的过程,只是拼命的碰撞,甚至连宣艺冉的衣服都没有完全脱掉,在宣艺冉并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就野蛮的闯了进去。对于现在的夏言来说,与其说他是在做.愛,倒不如说他是在宣艺冉雪白的身体上发泄。 夏言到无为开发区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也足够他掌握开发区的大部分事情了,不管是之前的东小村还是后来的财务报表问题,都能让人触目惊心。夏言想要改变,却又要面对整个官场规则的抵触,这种情况,就是国务院的大佬都束手无策,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正科级干部的夏言了。 也许,夏言的办法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也很好实施,更不会引起巨大的反弹,但是其中夏言所要承担的压力却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在谋划开发区财政改革的这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县里的电话打到夏言这里来,询问开发区的问题,而这每一个电话和县里领导的训斥,还有就连和珅都无可奈何的官场规则,都会让夏言心里的压力增加一分。这样一来,压力不断的在夏言的心里堆积,就像是被人为拦住的洪水一样,总有一天会溃堤而出的。 今天,夏言面对百依百顺的宣艺冉,突然爆发了一回,这样的自我引导,总比有一天受到了某些刺ji,神经整个崩溃要好得多。 在另一边,宣艺冉也是知道夏言心里那些压力的,所以她没有任何的抗拒就接纳了夏言,任由夏言在自己骄傲的身躯上驰骋,任由夏言将自己当成发泄的窗口。正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不管什么,她都不在乎,只要她是夏言的女人。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宣艺冉终归是有了反应,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夏言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宣艺冉那紧皱着的眉头在逐渐舒展开来,那you人的殷红小嘴,微微张开,一声声轻淫直刺入灵魂深处,让夏言的动作更加剧烈起来。 当一切结束,夏言伏在宣艺冉渗满香汗的娇躯上,他轻轻抚mo着宣艺冉额前的青丝,同时道:“谢谢,虽然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会对你好。” 听到夏言这句话,宣艺冉顿时动情的紧拥住了夏言的身子,也顾不上下面的疼痛,两行幸福的眼泪滑落而下。相信这个时候,别说夏言再在她的身上发泄一下,就是再多发泄几下,她也会欣然接纳。 第二十七章 焦点中心 第二十七章焦点中心 事后,宣艺冉没有询问原因,夏言也没有说什么“压力太大”之类的抱歉话语,那样显得太过于做作和矫情,如果夏言那样做了,他就不是那个能让宣艺冉丢掉公务员编制,心甘情愿不要名分去做他情fu的男人了。 当然,夏言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至少在第二天的时候,当宣艺冉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几盒预防感染和消炎的女性专用药物。宣艺冉对此虽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则是被男人关爱的幸福。 而对于另一边的夏言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生活当中的小cha曲罢了,宣艺冉是他的女人不假,他也会努力对自己的女人好,但她注定没有名分,所以夏言终归还是要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的。 对于夏言来说,最近一段时间的最重要任务,毫无疑问是开发区管委会的财务改革了。 在夏言故意空出来的那个办公室副主任位置的刺ji下,整个办公室被完全ji发出了战斗力,超常发挥完成了改革方案的规划。随后夏言将方案提交县委,由于内容平常,只是提出了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想法,所以也很快获得了通过,就连一贯对开发区异常关注的副县长林尚东也没有任何的刁难。 在有了县委的令箭以后,夏言立即召开了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的干部工作会议,并在会议上通报了改革方案。对于财务方面的改革,也许管委会那边会有些抗拒,但夏言毕竟还是党工委和管委会的双料一把手,并且这份改革规划还是通过了县委审批的,可以算是命令而非是商量了,所以管委会只有接受改革一条路可以走。 俗话说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tui。事实的确如此,就拿夏言主导的的无为开发区改革来说,固然是一项扭转不正之风,让过亿的财政接入正轨的好事,但要落实,期间仍然有太多让人头疼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是清查过去的账目,就是一项浩大而繁琐的工程,为了这个,整个财政局忙疯了,每天都加班加点的做事。 为此,在无为等其他的论坛上,又多了许多小公务员们的腹诽。除此之外,财政局那位风韵犹存的局长黄靖雯,也没少在夏言的耳边抱怨。 然而任何改变都是在一片抱怨中进行的,终究不是每个人的目光都能看到很远,所以夏言只能不为所动的将改革任务强压下去。如此如此,其他的部门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将改革进行到底了。 不过与此同时,在进行着开发区改革财务的时候,夏言也在准备着另一边的乒乓球比赛。这是一次开发区工业园区华谊化工集团联合了其他化工企业举办的娱乐活动,当然也有华谊化工集团想要借此展现自身实力的成分。 这次的乒乓球友谊赛在夏言还没有就任开发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备了,为此,当时的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林尚东甚至还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上了省委,希望省委也能派官员下来支持这种企业间的娱乐活动。不过对于一个破县里的请求,省委展现了强大的工作效率,一连拖了快两个月,鬼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直到夏言手上,才终于获得了通过。 省委通过以后,很快通过芜湖市发函给无为县,说明这一次将会由组织部部务委员宋健行代表省委组织部主持比赛进行,并对无为开发区的发展情况进行参观和调研。 部务委员这个职务对于一般人可能有些陌生,就连夏言在看到的第一眼都愣了一下,后来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部务委员基本相当于是省委组织部中的常委,一般享受副部长待遇,但却并不是副部长,不过在组织部的各事项中还是有发言权的,算是一般的处长与副部长之间的一个过渡。总的来说,只要当上了部务委员,在三两年内没有犯错的话,一个副省级的官位是跑不掉的,相当于一个准副部级干部。 也正因为如此,宋健行的到来,被整个无为县当成了务必完美的头等大事。当然,这倒不是宋健行的级别有多么恐怖,毕竟无为的经济在省里是排得上号的,省里大员也不少来。至于这一次,则是因为无为县的县委书记罗道星,是宋健行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老领导的到来,罗道星自然要有所表示的。更别说宋健行今年还不到五十,正值政治壮年,让罗道星如何敢有丝毫的怠慢? 为此,罗道星在县里布置了一个张灯结彩,一幅幅欢迎的横幅仿佛不要钱的一般,在各高楼间被拉起,让人乍一看就像是全国人民经过百年黑暗,今天终于翻身得解放了一般。 然而让罗道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宋健行这位老领导并没有给他面子,到了芜湖市以后,居然没有去县里,而是直接去往了开发区。 对比县城,夏言的开发区这边就比较朴素了一些,除了举办乒乓球赛的化工工业园区被华谊化工集团挂了几幅欢迎横幅以外,其他地方都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让匆匆赶来的县委领导们都不由心惊胆寒起来,毕竟他们还是很在乎排场的。 不久后,随着两辆挂着省委牌照的车辆驶下长江大桥,提前守在道路旁的人们,在县委书记罗道星的带领下同时欢呼鼓掌起来。同时,一只腰鼓队在鞭炮的伴奏下登场,唱着跳着,好不热闹。 宋健行走下汽车,罗道星一行人急忙迎了上去,而作为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夏言自然也必须在迎接的队伍当中。 但是夏言目前仍然是正科级的位置太过于位小职卑了,再加上他本身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形式大过实用的迎接。所以在一堆县委大佬们,以及各个hun在权力中心的科局同志的推挤下,很快排到了队伍的末尾,甚至还在隔壁几个镇的党委书记后面。在他的身边,只有不敢站在夏言前面的开发区和二坝镇小干部们,但是夏言也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很想上前的欲望,对此,夏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这些人的心情,就是没有和珅,夏言也能很好的猜想,无非是奢望能在这位未来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面前hun个脸熟。 可他们也不想想,迎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你长得又不像如hua一样有特点,别人一个准副省级干部凭什么记住你?但是有时候对于这些想钻营想疯了的小官僚们来说,那些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就是讲不通的,可叹可笑。 当夏言站在队伍的末尾,饶有意味的看着前面各个领导的百态演出,每一个人都卑躬屈膝的挨个和宋健行握手,脸上的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让人感觉就好像和他握手的,不是普通的领导,而是他再生父母一样。 按照级别,和十四个县委常委握手完以后,宋健行直接把接下来想上前握手的小官僚晾在了一边,皱着眉头问身边的罗道星道:“这开发区的夏言书记哪去了?”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准副省级的领导大员,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居然直接问到了一个基层科级小干部的名字。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头上是cha了天线的,没事别luan碰 要说夏言工作能力优秀,在无为开发区这个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示范地区做出了功绩,那都是给老百姓看的场面话。对于省里的大员来说,他们连自己的工作都焦头烂额的,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在乎你一个基层干部做了什么?而且最主要的是,夏言才来开发区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nong了一个企业融资平台,引进了几家银行的入驻,哪里入得上省里大老爷的法眼? 宋健行哪里会去管这些县级芝麻官的想法,直接寻找起了夏言的身影,而这时县委书记罗道星也才猛然想起夏言是宋健行打过招呼让自己照顾的人了。 不过这也不怪罗道星,毕竟夏言在无为的这些日子里,虽然有些做法比较彪悍,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的。也正因为如此,罗道星才逐渐的下意识忘记了宋健行的关系,把夏言当成了一个纯粹的下属,直到宋健行突然问起,罗道星这才笃然想起来。 抬头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夏言的存在,罗道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宋健行是他的老领导,而且又是省委大员,要是让他有了自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好玩了呀 罗道星暗恨一声,刚想叫来秘书去找夏言时,宋健行却已经大步走了出去,罗道星没办法,只能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宋健行绕过了整个迎接队伍,直接找到了在队伍末尾的夏言,伸出手。 这一幕又一次的颠覆了所有无为县大小官员,甚至是芜湖市陪同官员的神经。原本他们还想自我催眠的以为,宋健行只是因为到了无为开发区,没见到开发区的领导,随口问了一句。但是现在,见到宋健行主动找到夏言握手以后,他们才不得不接受这个太过于匪夷所思的结果:宋健行绝对是认识并看好夏言的。 所有人如是想着,顿时都将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聚焦到了夏言的身上,让夏言当即取代了宋健行,成为绝对的焦点中心,而至于那些本来很沮丧的开发区以及二坝镇的小干部们,见到这样的情景,虽然不是很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在第一时间ting直了腰板,一脸自豪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是开发区夏言书记的下属,我们夏书记是宋委员看重的领导”一样。 对此,夏言只能硬着头皮主动上去和宋健行握手,当然,并没有之前那些县级官员的奴才样,而是很不卑不亢的握手,这让宋健行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 “开发区夏言书记对吧?”宋健行说,“你的事情我在省里都听说了,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打造为企业服务的融资平台这个想法,很好,很值得提倡。” 宋健行的这句话再次让众人震惊。 这算什么?客套寒暄?也许是吧,但是要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宋委员,可是在面对其他县委官员时,除了老部下,县委书记罗道星以外,其他人说话都没有超过“你好”以外的任何词汇,估计他恐怕连那些人谁是谁都没有nong清楚吧?可是面对夏言,他不仅一口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甚至都还说出了对方的功绩,就算是客套寒暄,也足以让人嫉妒羡慕得想抓狂啊 也许宋健行还不是省委组织部长,甚至连副部长目前都够不上,但他毕竟还是部务委员,在省委组织部里有发言权的人。可不要小看这个发言权,那终究还是一条通往省委的康庄大道啊要知道,对于一般的县级小干部来说,有时候勤勤恳恳的cao劳了一辈子,到最后上面的领导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可以很明显的多了多少福气呀 面对周遭聚焦的目光,夏言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委员过誉了,我只是想着,我们既然作为人民公仆,作为为企业服务的一级政fu机构,就理应为那些落户开发区的企业们着想,替他们解决一些困难,争取让这些企业的发展,带动本地经济,更上一层楼。” “讲得好”宋健行说,同时带头鼓起掌来,至于周围其他的干部,纵然大部分人心里不太爽,但在表面上,也仍不能驳了宋健行的面子,只好跟着为夏言鼓掌。 “我们作为党政干部,理应以群众的需求为先,不能总想着企业落户以后就没事了,只有做好了企业的服务工作,为企业的发展创造了更好的条件,才能吸引更多的企业前来投资落户,让开发区的发展进入一个良性循环嘛”宋健行道,“无为开发区在夏言书记的带领下,算是给我们整个安徽省的开发区,做了一个值得学习借鉴的好榜样嘛” 宋健行不比夏言,他的讲话完毕,自然有人带动着鼓掌。 就在大家以为宋健行的讲话结束了,可以进入主题了以后,宋健行却双手向下压了压,然后接着问夏言道:“听说你现在在对开发区的财务状况进行改革?” “是的,其实不瞒宋委员,以前开发区的财务状况确实有很多的不规范,我现在的改革,则是希望以后能让开发区的财务系统,运作得更加高效。”夏言回答说。 宋健行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拍拍夏言的肩膀道:“好好干。” 说完,宋健行也抬头看了夏言身后的开发区以及二坝镇的小干部后,才转身离开,坐回车里,去往化工园区参加正式的乒乓球赛揭幕典礼。 直到这时,夏言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毕竟那种被人嫉妒被人羡慕的滋味不太好受,更别说其中还有不少是县里的常委领导,那种压力,更是如排山倒海般的扑来。 夏言知道,宋健行之所以会如此给自己面子,十之**是李芳卿在背后拾掇帮忙的,否则就凭宋健行那正厅级的干部,正是向上发力的时候,怎么会关注自己这么一个科级小干部,哪怕是承接产业转移的关键地带也是一样。 与此同时,车上的宋健行替夏言感到有些惋惜,之前他在看那些开发区的小干部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夏言的手下领着的,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兵”。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些人在见到他以后,眼里迸射出的全都是兴奋惊喜或者惶恐,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如夏言一样,有那种肩负重担的厚重感觉。 都说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要强于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但是谁又能知道,狮子真正要把绵羊带出来,其中所经历的艰辛呢? 全国各地的开发区都是一个样,财务hunluan,中间很多人钻空子中饱si囊,就连国务院想要下文件调控都是无从下手。由此不难想象,夏言带着一帮整天只想着钻营的官僚对开发区财务进行改革,是一件怎样艰辛的事情。 宋健行如是想着,同时又想到了昨天李芳卿打电话来时为夏言鸣不平的语气,让这位一贯冷漠的部务委员,突然lu出了温暖的笑容:“只希望你真能做出来吧,好小子,我会继续关注你的。” 事情进行到这里,这场迎接领导的活动就算是结束了,不过活动虽然结束了,但这场活动对于所有人的影响却是不同的,尤其是处在焦点中心的夏言。 此前,副县长林尚东支持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彭建军,以及后来的二坝镇党委书记胡民生与夏言作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而在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想必以后林县长再想为难夏言,只怕就得三思而后行了。同时,罗道星背后死ting夏言的秘密,也算是正式的浮出了水面,可以说,从今天开始,夏言这个开发区一把手,才算是真正走进了县委常委们长在头顶上的视线,被他们重新审视。 第二十八章 领导关注 第二十八章领导关注 (鞠躬感谢“兔兔子”同志和“赢不了”同志的月票支持!) 在现在这个资讯爆炸的时代,任何事情都可以很快的传开,因此夏言在迎接队伍被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宋健行特殊对待的事情,也是在第一时间扩散开来,不仅震惊了现场,就连芜湖市委,都收到了一些风声。 在芜湖市政fu大楼,市长秘书郭一平敲开了芜湖市长苏青的大门,并向苏青汇报了宋健行在无为开发区的行走情况,很自然的,被宋健行特别对待的夏言也被牵带了出来。 听完了郭一平的汇报,苏青不由饶有意味的念叨起了夏言这个名字,虽说目前身为市长的苏青与宋健行是处在同级别上,但对方终究是在省委,而且根据苏青的内幕消息,宋健行很有可能在最近再上一步,将“准副省级”干部的准字拿掉。 芜湖的确是在中央挂了号的,市面上也常出现有“芜湖和南京的关系要比合fei紧密”的传言,但实际上芜湖怎么说也还是安徽的一个省辖市,不管是政策审批还是官员的升迁,都是需要走合fei那边过的,在这点上,南京就是再彪悍拉风,也不可能指手画脚的。所以,不得罪省委大员,还是每个没有昏了头脑的芜湖市委干部们心知肚明的规则。 苏青如是想着,抬头问自己的秘书郭一平道:“你说宋委员和那个叫夏言的基层干部说了很多话,具体内容呢?” “回苏市长,宋委员主要关注了两个方面的问题,”郭一平回答说,“第一个是赞赏了开发区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打造为企业服务融资平台的做法,第二个则是询问了一下开发区最近进行的财务改革的情况。” 苏青饶有意味的哦了一声道:“是吗?那关于这两套开发区规划,无为有上报材料吗?” “是的,苏市长,对于这两点,无为县县委办都有材料报送,”郭一平如是说着,然后看着苏青试探着问道,“苏市长,需要我拿过来吗?” 苏青点头道:“拿过来,马上。” 对于秘书来说,领导的命令就是圣旨,所以郭一平在听到了苏青的话以后,急忙答应着退了出去,不一会就抱着一堆文件回到了苏青的办公室。在苏青的指示下,郭一平将文件都放在了苏青的办公桌上,正要退出去,苏青却突然问了一句:“这些都是无为开发区的原文件吗?还是无为县委办重新撰写的材料?” “回苏市长,其中大部分是县委办重新撰写的新材料,但那些政策规划的主题内容还是使用的开发区的原文件。”郭一平回答说。 苏青点点头,这才挥手让郭一平退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拿起桌面上的材料开始翻阅了起来。事实上,对于芜湖市长苏青这样的人物来说,下面各县每天都要上报许多繁杂的文件材料,他每一件都亲自翻阅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大部分的材料文件都是交由市府秘书处负责批阅,当然也有些重要的文件需要传到他这里,不过也仅限于“传到这里”罢了,他真正看了,看进去了,都是只有老天才知道的情况。 苏青首先翻阅的是无为开发区构筑融资平台的设想和实施情况的材料,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些金融方面的东西会有些晦涩难懂,但是这些对于苏青来说,却没有任何的障碍。 在芜湖,苏青有着“金融市长”的称号,这是因为他在来芜湖前一直是安徽省控证劵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对于金融行业有着偏执的热爱。后来到了芜湖以后,从常务副市长,到代市长,再到现在的市长任上,他都在致力于发展芜湖的金融产业,因为在他看来,这位于第三产业尖端的金融行业,不仅可以快速拉动经济发展,更能大规模的增加就业岗位,同时还无碳环保。 不过芜湖的经济虽然在整个安徽是排在前列的,但终归还是不足以支撑起金融行业的规模,所以苏青纵然竭尽全力,芜湖的金融业仍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然而,当苏青看到了夏言借助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东风,顺势打出一张融资平台的金融牌,却帮苏青看到了金融模式的另一条道路。这条路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成效,但是等到一年两年过去以后,当所有企业都因为资金的问题苦恼,各地政fu才想起建立这么一种模式平台之时,芜湖,却无疑已经走在了前面。 苏青一口气看完了夏言关于融资平台的所有材料以后,这才畅快的吐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笑道:“好小子,真有眼光,不过做的似乎保守了一些,凭现在的平台,完全可以再上一层楼,建立金融中心的嘛!” 苏青如是说着,却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又皱起了眉头道:“恩……似乎开发区的财政不够宽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无为开发区每年的财政都是靠着县里的补贴才能度过的,而要打造金融中心,不管是征地,还是公共设施的建设,都是需要当地政fu投入大笔的资金的,凭无为开发区的那种财政状况,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然后,苏青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旁边另一份的文件上,伸手拿过来,不过相比融资平台的畅快,这份改革材料就让苏青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了,而打头第一句“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话语,更是让苏青直接皱起了眉头。 身为芜湖市长,苏青太明白这句所谓的“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是怎么一回事了,全国大大小小不可数计的开发区,哪一个不是打着这个招牌改革财政的,可结果呢?就看国务院年年下的要求各地开发区整改的文件,便可以很明显的知道结果了。 起初,苏青还抱着夏言也许是旧瓶装新酒的想法,可随着继续往下看去,苏青笃然发现,这根本就是其他开发区财政改革的复制版嘛小]说就 “毫无新意,糊nong过关!” 苏青冷哼一声,然后愤愤的合上了文件。 没有办法,苏青在芜湖搞了这么些年的金融,如何不想真正做出些什么呢?可形势所迫,他也无可奈何,现在看到夏言在无为开发区那边走出了一条新路子,他心里自然想着给予政策支持大干一场的念头,可是在看到了夏言十分稀松平常的财政改革以后,他心里那团很高的希望之火,如何能不失望和纠结呢? 当然,苏青也不是不知道开发区改革财政的艰难,尤其这个改革的倡导者还只是一个正科级的小干部,这种改革的道路,就更为崎岖了一些。 可是苏青毕竟是在夏言那份融资平台方案的刺ji下,将夏言的期望定得很高,现在眼见夏言的改革如此普通,难免会有些抱怨和腹诽了。 不过苏青也就是一时的意气,能当上市长的人哪一个能简单的了,所以苏青不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冷静。他先是看了看融资平台的材料,然后又看了那边财政改革的文件,突然之间,一个很庞大的想法顿时在他的脑中浮现了出来,让苏青当即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张口就问道:“无为开发区的后续改革材料有报送上来吗?” 对于苏青的这个问题,秘书郭一平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说道:“苏市长,您是问无为开发区这次财务改革的进展情况吗?” 经郭一平这么一问,苏青顿时才想了起来,自己有些太着急了,虽然他有一个想法,想那个夏言是不是为了避免县委县政fu在开发区改革内的干扰,以及开发区内本身存在的掣肘,而准备了一连串的后续改革计划,而这个所谓的“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改革,只不过是一个投石问路的先头行动罢了。然而想法这么想是没错,但毕竟夏言的这一次改革都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还会有后续的改革材料呢?当然,对此郭一平也不敢这么明显的说出来,只能很隐晦的向领导表示出来。 于是,苏青指着自己的秘书笑道:“你这个小郭呀!” 郭一平也是当秘书当了不少日子的人了,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领导看出来了,只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苏青自然没有追究的意思,所以借着道:“以后无为开发区财政改革的情况盯一下,还有,对无为的参观调研,再修改一下。” …… 当这边芜湖市市长对夏言在无为开发区内的情况有了极大关注的时候,在另一边,在无为开发区内,作为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夏言,正陪着宋健行还有一众县委干部们,在工业园区观看乒乓球比赛。 老实说,整场比赛几乎没有任何亮点,让人昏昏欲睡,估计其中很多人只怕除了那位冠军以外,其他选手的名字都记不住一个。 赛后,所有大小官员各自归位,而那位代表省委组织部前来助阵的部务委员宋健行,也回去了芜湖。 开发区的改革仍在进行着,夏言对此一点也没敢放松,就在乒乓球赛前,财政局那边给出了财务统计快要完成的消息,所以夏言也没耽误,立即让办公室准备起草关于财务改革的文件材料,一切的一切,如火如荼。不过今天那场该死的乒乓球赛毕竟是lang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所以大部分得工作都只能延到明天了。 当夏言批阅完办公室送来的最后一份文件准备离开时,突然接到了宋健行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去芜湖mao家饭店吃饭。 一个准副省级大员亲自打电话约一个小科级干部吃饭,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但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可耻的发生了。对此,夏言是怎么也不能推脱的,于是应承了下来,和宣艺冉说了一声就留在了办公室里,等到了六点时间,才出门直奔芜湖市里。 mao家饭店对于大多数国人都不太陌生,这是借了咱们开国领袖mao太祖的东风,顺势而起的一家连锁饭店,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经营,也是许多吃公粮的同志们首选的用餐地点,倒并非是这里的湘菜多么好吃,只是因为这个名头太吓人了,mao太祖最爱吃的菜,想必是每位领导干部们都想尝尝的。 宋健行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而面对省委大员,就算有李芳卿这么一个因素在,夏言也是提前半个小时到的。可是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就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当他到了mao家饭店的时候,却仍然被宋健行赶在了前面。 在mao家饭店门前,夏言看着宋健行的专车,在和珅的建议下,他在车里等了约mo一刻钟左右,才给宋健行去了一个电话,那边宋健行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让他上井冈山。 井冈山是mao家饭店的一个包厢布局,以朝阳的绚丽澎湃而闻名,当服务员打开包厢大门时,一副巨大的水墨朝阳震慑心神。也许西方的油画更写实,但是要说到意境,还要数中国的水墨画。 包厢里除了宋健行以外,无为县委书记罗道星也在。夏言看到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不卑不亢的恭敬道:“宋委员,罗书记,非常抱歉,我来晚了,两位领导要杀要剐都请随意了。” 听到夏言的话,宋健行当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夏呀,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还这么拘谨客套做什么?” 然后宋健行拍拍自己右手边的位置对夏言道:“来来来,坐过来。” 领导让你不要拘谨客套的话虽这样说,但是你可不能蹬鼻子上脸啊!所以夏言依然小心翼翼的答应一声,然后坐在了宋健行的右手位置上。 这时,宋健行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那幅朝阳水墨画,问夏言道:“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宋委员,什么怎么样?”夏言憨憨道。 宋健行被气乐了:“当然是问你对这幅画的感觉怎么样?你有什么评价没有?” 夏言哦了一声,然后自己观摩了一会,才回答宋健行道:“回宋委员,老实说,我个人认为,这幅画只能算是中等的水平。” “噢?怎么说?”宋健行饶有意味的说。 “回宋委员,水墨作为我们的国画,虽然传承久远,但实际上基本要素只有三种,就是单纯、象征和自然,也许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可就是这种矛盾,才塑造了水墨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神韵,可这一幅画,”夏言指着那幅朝阳水墨道,“这幅画的作者很显然是受到了现代写实画风的影响,皴法用的很好,很细致的描绘出了山石的脉络和质感,但就因为这样,反而没有了那种以形写神的效果,所以,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但是,这幅画多用圆和重的笔法,勾勒苍劲,”夏言如是说着,然后转头看向宋健行道,“宋委员,这作者……不会是哪位领导的墨宝吧?” 事实上,宋健行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夏言居然能说出这么多条条道道来,尤其还是需要有深厚阅历的水墨画,顿时让宋健行这么个见多识广的老官僚都惊讶万分,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对咱们国画很了解?” “小时候跟着村里的老人学过一些,算不上多了解。” 夏言如是嘿嘿笑着,实际上他一个理科生哪里懂这个,至于那些什么笔法神韵等东西,都是和珅告诉他的,试想当年和珅府上字画多少,因此对于水墨画的鉴赏,不说是大师级,至少比一般沽名钓誉的砖家叫兽要强太多了。 宋健行没有在这方面多纠缠,直接指着右下角的名字道:“这个名字也许你们不常见咯,但是要放在十年前,那可是如雷贯耳哦!只比九大常委小一级。” 听到这句话,饶是夏言再有准备也倒吸了一口气,没办法,只比九大常委小一级的猛人,对于现在的夏言来说,那就是个神话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宋健行大手一挥,回身问罗道星和夏言道,“知道我这次叫你们两个出来的目的吗?” 夏言和罗道星同时间摇摇头,宋健行道:“你们都是我一手提起来的,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些情况。现在东部的经济调整,所有产业都要往中西部地区转移,这是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大趋势,而我们安徽,则正是处在这个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点上,所以省委对于各地的承接产业地带都很关注。” 宋健行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夏言和罗道星仔细说道:“所以,我今天下午的话不是说着玩的,作为皖江经济地带关键的无为县经济开发区,的确是省委暗中的重点关注地区之一,你们明白吗?” 听到宋健行这句话,夏言和罗道星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毕竟对于一个小小的县级干部来说,省委还太过于遥远,所以当他们听到省委大员居然在暗中重点关注时,也难免会有些惊讶。 对于夏言和罗道星的反应,宋健行比较满意,然后接着道:“所以,我今天还说,夏言你在开发区所做的关于引进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打造为企业服务融资平台的动作,我在组织部里,也确实是听到一些声音。当然,还有你现在正在进行的开发区财政改革,我相信不仅仅是省委,现在的芜湖市委干部,只怕也是在拿着你们开发区的材料钻研苦读吧。” “多谢宋委员提点!”夏言和罗道星异口同声道,在宋健行这尊大菩萨的面前,似乎无形中,本该是上下级关系的夏言和罗道星两个人,突然变成了平级的同志了。 面对夏言和罗道星的恭维,宋健行摆摆手:“别谢我,我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组织部部务委员,没有什么决定权,还得是你们自己加把劲努力才行呀!” “老领导您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们了,”罗道星急忙道,“如果没有老领导的帮忙,省里的领导们怎么能注意到我们这些基层的小干部呢?” 对此,夏言那边倒是没有说话,这让宋健行不由心里诧异了一下,不过脸上倒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继续说道:“这些客套的就不用再多说了,不过夏言这一次搞的融资平台和改革开发区财政状况这两个动作,倒还是很受支持的,所以,我希望夏言你要把这些事情坚持做下去,可以吗?” 话说到这里,无非就是等着夏言表忠心了,夏言在和珅的熏陶下也早就将这些掌握得滚瓜烂熟。不过,毕竟自己的领导,县委书记罗道星还在一边,所以,夏言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至于那边罗道星也是厮hun了官场半辈子的人,当即拍xiong脯道:“请老领导放心,开发区是县委重点支持的发展单位,我一定会在政策上,组织上,全力支持夏书记和开发区的发展和改革的!” 罗道星说完,夏言才道:“请宋委员和罗书记放心,我一定努力克服一切困难,一定将无为开发区的经济形势再上一层楼!” 宋健行不是不知道两人这番话只是官场上的场面话,但是有时候不管多亲,hun在官场,就还是总需要一些这样的场面话的,所以他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宋健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才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来得这么早,现在还不到七点。” 毫无疑问,宋健行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虽然夏言不知道这两位究竟是谁先谁后,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己已经是提前半小时来的了,这样都落后了,那也没办法不是? 但是宋健行的位置摆在那里,他这个时候说这话还真没什么问题。当然,宋健行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其他的含义,随后,mao家饭店的包间服务员也很懂味的将菜肴一道道的端了上来。 一餐饭吃了一个小时,然后罗道星在宋健行的暗示下先行离场了,于是,包间里只剩下了宋健行和夏言。而这时,夏言也明白,今天宋健行把自己叫来的真正目的,就要展现出来了。 第二十九章 强抢民男 第二十九章强抢民男 领导很多时候就像是尚未出嫁的大姑娘一样,总有那么一些事情不好先开口,所以当罗道星离开以后,作为下级兼晚辈的夏言也不在乎那么多,直接笑嘻嘻道:“宋委员,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宋健行看了夏言一眼:“听说中秋节那天你给芳卿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hua?” 对于宋健行的这个问题,夏言并不感觉意外,毕竟自己在中秋节那天的所作所为比较拉风,想不传到李芳卿的家里去,这个难度系数比较大。而且宋健行身处高位,可以因为李芳卿的关系拉自己一把,但却断然没可能主动约自己出来吃饭,终究在官场里讲究论资排辈,夏言怎么排也排不到宋健行的饭桌上呀!那么这样想来,今晚的话题,就必然会出在李芳卿的身上。 夏言如是想着,然后老实的回答道:“是的。” 宋健行饶有意味的看着夏言:“你喜欢芳卿?” 夏言仍然老实的点头道:“不瞒宋委员,芳卿姐那么漂亮,又是年轻有为的县委书记,家庭关系也好,我想是个男人就会喜欢芳卿姐吧。” “那你知道你口中的芳卿姐也喜欢你吗?”宋健行问。 “这个问题,没听芳卿姐说过,但我能感觉得到。”夏言回答说。 “你不介意芳卿比你大那么多吗?”宋健行又问。 夏言笑道:“宋委员,其实芳卿姐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吧?” 宋健行点头说:“你很诚实嘛!好了,既然你和芳卿的关系这么好,以后si下里,你就还是和芳卿一样,叫我宋叔叔好了。” 听到宋健行这句话,夏言诧异道:“这就完了?” 宋健行愣了愣:“那你还想怎么样?” 夏言嘿嘿笑道:“老实说,我本来以为宋叔叔您会在包厢里准备三百刀斧手,连恐吓带威胁的让我以后和芳卿姐断绝关系,如果我不从,就要把我大卸八块然后给扔到机动车道上去呢!现在宋叔叔你这么说,让我确实ting惊讶的。” 宋健行乐了:“这都谁告诉你的?” “小说里不都这么说的吗?电视剧里也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豪门世家bang打鸳鸯,那就和家常便饭一样。”夏言说道。 宋健行能看出来夏言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过却也生气不起来:“歪理邪说,哪有那么恐怖,那都是小说电视剧里为了照顾观众的眼球瞎编的故事罢了,至少在我们这里,还有我认识的其他家庭里,可都还没见到过这种曲折离奇的神奇故事。” “小说戏剧害死人那!”夏言叹息着,然后想了想,很郑重的问宋健行道,“宋叔叔,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芳卿姐的。” “问吧。”宋健行说。 夏言点头,而后一字一顿的问道:“宋叔叔,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芳卿姐过去的故事吗?尤其是她感情上的变故。” 正在喝茶的宋健行,听到夏言这个问题,突然一下停下了动作,然后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芳卿这么漂亮,家庭出身又好,到现在身边也没有伴,肯定是在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最开始芳卿姐只是想借助工作甚至是疯狂的工作来麻醉自己,但是到了后来,造成了她冷酷傲气的气场,让周围的人都敬而远之,以至于没有哪个男人敢对她动有哪怕丁点的非分之想。”夏言坦白道。 宋健行笑了笑:“恩,我现在算是明白我们家芳卿那么聪明的一个丫头,怎么会被你mi得晕头转向的了,果然有点手段嘛!” 对于宋健行这话夏言虽有不满,不过现在也不好表示出来,只能翻着白眼看天hua板,夏言的这个举动,让宋健行伸手点着他,一副见着了无赖无可奈何的表情。最后夏言嘿嘿道:“宋叔叔,如果看我生气就不要看我了,帮我回忆回忆芳卿以前的故事吧?” 宋健行想了想,然后摆手叹息道:“有些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要参合的好,这事你还是去问芳卿好了,至于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的。” 其实夏言也没真指望能在宋健行这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资料来,他这么问只是想表明自己是真的在乎李芳卿,而不是为了图谋李家的关系逢场作戏。门阀之见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也许宋健行还有李芳卿的父母真的不介意,但要是自己太无动于衷,什么也没有表示的话,也是说不过去的,就连夏言自己,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以,当夏言听到宋健行不想说的话语以后,就闭上了嘴巴,只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去问李芳卿就是了。 “什么事?”夏言说。 “这周末,老爷子……也就是李芳卿的爷爷过九十大寿。”宋健行鹰隼般的看着夏言道。 从宋健行的眼神中,夏言看出了一些什么,于是道:“宋叔叔,您是说……芳卿姐可能会带我一起去?” “不是可能,是一定!芳卿年纪不小了,虽然她不想结婚,但是她的父母很着急,这一次哥哥和嫂子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今年芳卿再没有合适对象的话,就要压着她嫁人了。”宋健行说,“芳卿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我很清楚,所以,我实在想不出她不带你回去的理由。” “死马当活马医,拿我当挡箭牌?” 夏言如是试探着问,不过宋健行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而夏言这时也恍然明白了一些什么,然后mo着鼻子道:“唉!看来我是任重而道远了。” 夏言说着,然后抬头看了看宋健行两眼,然后嘿嘿笑道:“那么宋叔叔今天特意约我出来,想必是要帮我作弊,传授我锦囊妙计什么的吧?” 宋健行上下打量了夏言几眼:“说几句比较打击你的话,就你现在的身份,只怕什么锦囊妙计都不会有用,不过还好我哥和嫂子他们位高权重,老爷子的关系也基本都交到了他们手上,所以根本不需要一个多么能耐多么背景雄厚的姑爷,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芳卿喜欢,就没问题。” “还真是比较打击人,”夏言苦笑道,“那么问题呢?宋叔叔您总不至于今天晚上就是拉我来吃饭谈心的吧?” 面对夏言的这个问题,宋健行顿了顿,然后突然抛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会下围棋吗?” 夏言其实并不知道宋健行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第一时间点了点头,另一边宋健行接着道:“那就好,我哥和嫂子只想芳卿早些嫁出去,所以对你没有要求,哪怕你是路边拾荒人员的,但只要是芳卿带回去的,他们就能点头。但是问题出在老爷子身上,他很疼芳卿,因此肯定会考察你,不过老爷子酷爱围棋,所以你只要能对了他老人家的胃口,剩下的一切就都没了问题。” 听着宋健行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通,夏言不觉有些郁闷,毕竟自己还没有答应上门呢!而且即使上门,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入赘进去,现在说这么一些,就好像是上杆子的要把李芳卿甩到自己身上,让自己负责一辈子一样。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和那位女王姐姐发生任何关系呢!就让自己负责,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虽然咱们的女王姐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 宋健行怎么说也是在组织部待了那么些年的老官僚了,所以哪怕夏言受到了和珅的熏陶,表面工夫再好,不过却总有些东西是掩饰不了的。因此,宋健行当即两眼一瞪:“怎么,你小子还不愿意?咱家芳卿丫头哪里不好了?也是美人胚子一个,你小子别不知足!” 对于宋健行的话夏言感到很无语,这他娘的摆明就是强抢“民男”嘛!不是都说全国解放了,老百姓都当家做主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样“丑恶”的事情发生在和谐一片的天朝土地上?就算对象是那位国色天香的女王姐姐,就算对方有着很好的家世,很厚的背景,可以帮助自己在官场上越走越远,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嘛!至少……至少也得两相情愿才行嘛! 宋健行见夏言没有说话,便甩出官威,起身拍桌子道:“我告诉你夏言,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怎么说也还都是罗道星的老领导,所以只要我家芳卿丫头开口了,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明白吗?” 夏言啊了一声,然后宋健行接着道:“行了,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周末合fei见。” 说完,宋健行也不等夏言表态,就抬脚往门外走去,等到宋健行打开包厢大门,夏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宋健行。宋健行当然以为是夏言想通了,转过头,只见夏言一脸憨憨的样子,指着面前的菜肴小心翼翼道:“宋叔叔,这菜钱……怎么办?我就是个小科级干部,付不起呀!” 夏言这句话险些没把宋健行的鼻子气歪,宋健行伸手指着夏言,最终指了半天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然后摔门而去。 当然,夏言虽然只是小科级干部,但付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至于最后那么一说只是和珅的主意。因为在和珅看来,像宋健行这样的人,平常被人恭维习惯了,要是再像平常那样的下级方式对待,恐怕还没办法让他对自己有特别的印象,而只有像这样在jimao蒜皮的小事上纠缠一下,才可以达到一家人的效果。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就算没达到一家人的效果,对方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对夏言有所厌恶。 不过这件事却把包厢外的服务员给吓得不清,对于mao家饭店的包厢服务员来说,一般都是有些眼力劲的,而宋健行虽然不像省委书记、省长和组织部长那样出名,但至少也做过三年的巢湖组织部长,也算是属于经常能抛头lu面的一类官员。至于后来巢湖拆分,按级别毫无疑问的进入省委,因此,这位服务员也还是能判断出宋健行目前的级别。 也正因为如此,当她看见夏言居然敢和宋健行商量饭钱的问题,大脑当即陷入了一片hunluan状态。 要知道,一个科级干部和一个准副省级干部吃饭,换成一般人,哪个科级干部不是上杆子的抢着付钱呀?哪怕一顿饭就是上百万,小干部也得主动掏腰包不是?可眼前这位爷倒好,就冲刚才那句话,摆明就是想让领导请客嘛! 这种人,不是牛.bi,就是相当的牛.bi! 而且,最主要的是,宋健行在关上包厢大门以后,并没有多么生气,居然还笑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对着一个淘气的晚辈。 服务员不明白,是因为她的想法跟不上夏言和宋健行的脚步,不过如果夏言看到了宋健行现在的情况的话,那么他就会很容易的明白:那是和珅帮自己出的主意奏效了,宋健行现在才算是真正认可了夏言。否则一个即将晋升副省级的大员,怎么可能会连这种养气工夫都没有,被夏言两句话就气出了满脸色彩? 不过服务员虽然这些道道想不明白,但是她有一点还是很明白的,就是她要进去收拾东西了,可当她敲门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幅更令她瞠目结舌的画面:那位敢同省委大员讨论饭钱问题的爷,正在狼吞虎咽的消灭着桌上剩下的菜。 夏言当然看到了进来的服务员,于是抬起头来,对着对方笑了笑,然后道:“不好意思,刚才陪着领导,你知道的,吃饭很难吃饱,所以现在填填肚子。” 这位服务员小姐,平时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可当她看到夏言的笑容时,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磕磕巴巴道:“没……没关系的,我等等好了,不急,您……您慢慢吃。” “谢谢。”夏言说。 “不……不客气。” 服务员美眉如是说着,然后小脸有些泛红的低了下来,有些不敢看夏言的眼睛,就好像夏言的眼睛能穿透她的身体,直视她的心灵一般。 …… 十分钟以后,酒足饭饱的夏言才走出mao家饭店,这个时候,司机张光已经将车发动好了,并把车内的空调打开,让温度降低到了适宜的程度。不过夏言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因为李芳卿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姐,有何指教?”夏言蹲在路边的台阶上,接通电话抢先道。 面对夏言捉狭的提问,一贯颐气指使一副女王范的李芳卿,这一次却突然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不好意思道:“夏言,刚才……宋叔叔都和你说什么了?” 相比李芳卿,夏言倒是显得很是坦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老姐你想知道哪些?” “不要,我都不要知道,”李芳卿急切道,然后夏言没说话,那边李芳卿想了想,才试探性的问,“夏言,那周末我爷爷的寿宴,你……会去吗?”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问题,夏言嘿嘿笑着没有回答,让李芳卿不由有些羞恼,恢复了往常的女王做派,大声道:“你到底去不去?这样嘿嘿笑着算怎么回事?” 不可否认,李芳卿的女王气场很强,但貌似从来就没有影响到过夏言,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夏言依旧笑嘻嘻的回道:“老姐老领导,这算命令吗?” “命令!”李芳卿恨恨的咬牙切齿道。 夏言哦了一声,然后很郑重的考虑道:“是这样的,我的老姐老领导,现在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是老姐你要不要我的问题?” “我当然要你!” 李芳卿没有考虑的直接回答道,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夏言在话中故意漏掉了一个字,而自己也就随之漏了一个字的接过了话头,导致整句话产生了令人浮想联翩的歧义,于是李芳卿羞愤道:“夏言,你敢设计我?” “不敢不敢,”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正色道,“其实老姐,你对我怎么样我都知道,你为我做了哪些事我也知道,我夏言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所有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的。所以我亲爱的老姐,有些话你根本用不着问的,因为我的答案,绝对不可能让你失望。” 听着夏言的这一席话,那边李芳卿一下子没了先前的女王气场,转而像小女人一样,乖巧的嗯了一声:“夏言,我明白了,那么,周六早上等我的电话。” “早上?”夏言对这个时间表示了疑huo。 “是的,早上,”李芳卿说,“我们先去合fei,我想帮你置办一身行头。” “我不要。”夏言想也不想的说。 夏言不肯妥协,那边已经把女王当习惯的李芳卿就更不可能妥协了:“夏言,这是姐姐帮弟弟买衣服,你不要有那些没用的心理负担,明白吗?” “明白,”夏言说,“但我就是不要。” “夏言……” 那边李芳卿刚想说什么,这边夏言突然甩出了一句红楼梦中贾宝欲说过的台词道:“老姐,我觉得,你的chun膏ting甜的。” 听到这话,李芳卿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猛然想到了夏言上次wen尝过她朱chun的事,顿时尖叫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夏言在这边大笑不止。 第三十章 棋性如人品 第三十章棋性如人品 在开发区财政改革的轰轰烈烈中,时间很快到了周末,夏言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准备的,自然就是陪着自己那个关系复杂的女王姐姐去拜寿了。 在mao家饭店里宋健行的话夏言是都听进去了的,虽然自己没想就此入赘进李家,但作为晚辈,怎么说都没有空手去的道理。然而李家势大,她爷爷是退位下来的省委书记,她父亲位列省委常委,她母亲在国元证劵公司上班,月薪过百万,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亲戚,也都是非富即贵,想必一般的东西也没法入他们家的法眼。 于是,在和珅的提议下,夏言在周五下午下班以后,抽空去了趟芜湖,走访了几家大型的画廊,因为在和珅看来,围棋书画本是一体传承,既然李芳卿的爷爷喜欢下围棋,那么对于书画作品也必然有着一定程度的热爱。 但是在现代西方油画大举入侵之际,中国本土的水墨国画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以至于夏言走访了许多家画廊,都没有找到能让和珅满意的画作。最后,还是打电话问了陈伟,得知有一群安徽师范大学美术系的学生在无为开发区搞画廊佳作推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想法的夏言,才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副凑合让和珅满意的画作。 然而在最后交货付款的时候却有些闹了笑话,因为这些学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着画廊办推广了,虽说现在国内艺术品市场极为火爆,但是真正在推广的过程中,也没听说有谁卖出了画的,大多数客商也就是走马观hua的看一眼就完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夏言提出要买画,尤其还是极为冷门的水墨国画的时候,这些学生愣了大半晌才反应过来,让夏言体内的和珅好一阵的呜呼哀哉。 由于是学生作品,而且类别也不是市场上热销的西方油画,所以夏言还算是能够支付的,然后将画作装裱好,夏言离开。因为明天一早李芳卿说要开车来接自己,所以夏言就没有去宣艺冉那里,而是回的自己的房子睡觉。 第二天,夏言早早的就起了chuang,拿出了当初毕业时在合fei满天地找工作时的劲头,狠狠的把自己鼓捣了一番,穿上了衣橱里最贵的西装,梳起了锃光瓦亮的大奔头,顿时就把来接他的李芳卿给震惊了。 如果是一般人,要看到夏言这副明显是要去面试传销公司的打扮,铁定会笑得前仰后合的,不过李芳卿没有,她知道夏言为什么会这么打扮,所以她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夏言道:“其实不用这样子的,平常的模样就ting好。” 对此,夏言倔强的摇摇头道:“我不能给老姐你丢人!” 李芳卿听着展颜一笑,然后温柔道:“听我的,好吗?” 老实说,如果李芳卿要继续洒出她的女王气场,那么夏言也敢耍泼皮无赖手段,顶天了学着贾宝欲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姐姐,把你chun上的胭脂赏我吃了吧”,也就能降伏这尊带着神圣光环的女人了。可是却没想到李芳卿这一次居然如此温柔,就像一位才过门的小媳fu一样,低声央求,再加上李芳卿那张从来都是冷傲冰霜的俏脸突然融化,饶是金身罗汉也扛不住呀!所以,夏言就这样很可耻的屈服了,最终在李芳卿的催促下换上了普通的休闲装,这才随李芳卿一起出了门。 当然,李芳卿说要帮夏言置办一身行头的想法也在夏言的抗争下没能实现,因此两人直接去到了老爷子家。 大院的保安对李芳卿是有印象的,不过看到李芳卿身旁坐着的夏言时,却顿时瞪直了眼睛,如同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对此,一贯强势冷傲的李芳卿难得的脸红扭捏了一下,倒是皮厚的夏言很是大大咧咧的和那保安打了招呼,正当准备攀谈时,这边李芳卿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仿佛感召到了女主人羞愤的心情,疾驰过岗,直接开到了家门口。 李芳卿的爷爷住的是一间带院子的*平房,所以当李芳卿才把车子停稳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就走出了门,对走下车的李芳卿道:“芳卿,老书记让你回来了就直接去他那里,他……” 这位中年人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赫然看到了从另一边走下来的夏言,顿时也如那进来时的保安同志一般,瞪直了眼睛:“芳卿,这位是?” 这一次,不等李芳卿说话,夏言就直接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李芳卿的小手,同时道:“我叫夏言,是芳卿的男朋友。” 一句话说得李芳卿俏脸绯红,不过李芳卿还是帮夏言做了介绍:“嗯,向大哥,他叫夏言。夏言,那位是向文华向大哥,我爷爷的秘书。” 李芳卿嘴上这样说着,同时手上挣扎了两下,可夏言的手就像涂了胶水一样无法挣脱,这才由着夏言就这么牵着了。当然,另一边的向文华也算是一个究竟官场的老将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热情的招呼着夏言和李芳卿进门,对于他们手上的小动作就当做视而不见了。 院子里,李芳卿的父母和爷爷都在,见到夏言和李芳卿手牵着手走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在来之前说要带“朋友”来拜访的。于是,李芳卿的母亲林贤芬主动起身迎接,至于李芳卿的爷爷李正和父亲李金海,固然没有起身迎接,但也是笑容满面的和夏言打着招呼。一切的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传说中势利的眼神,刻薄的挖苦,反而要比一般家庭互相串门还要好客许多。 “李爷爷您好,我叫夏言,庐江人,很抱歉今天的冒昧登门,祝愿李爷爷身体健康,合家幸福!”夏言如是说着,同时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那幅水墨国画,并把画作交给了身边那位叫向文华的秘书。 向文华在李正的同意下打开画作,老爷子眼睛不由猛的一亮,由衷赞叹一声‘好画’,然后抬头看向夏言笑眯眯道:“小夏呀,想不到你对国画还这么有研究?” “研究不敢当,”夏言说,“只是觉得这幅画ting有意境的,就买下来了。” “意境?”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不变,接着道,“你见过这幅画的作者吗?” 听到这句话,夏言愣了一愣,然后摇头道:“画我是直接在画廊买的,没有见到过作者。” 老爷子也没管夏言说了什么,直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从秘书向文华手上接过画,赞叹道:“苍翠诡状,绮绾绣错。盖天钟秀于是,不限于遐裔也。” 这时,夏言听到心中和珅的话,突然接过老爷子的话头道:“然以壤接荒服,俗参夷徼,周王之马迹不至,谢公之屐齿不及,岩径萧条,登探者以为叹。” 听到夏言的话,老爷子顿时收敛了笑容,回头深深的看了夏言一眼。这时,李芳卿以为夏言说错了什么惹老爷子不高兴了,急忙到老爷子身边道:“爷爷,夏言他一时luan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嘛!”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爷子叹息一声道,“不过芳卿那,这一次你可是冤枉爷爷咯,以前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闹笑话了不是?刚才我只是想到了一首诗,有感而发,却没有想到这位小夏居然随口就能对出下句,不简单那!” 对于老爷子的这句话,一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老爷子酷爱古典文化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往常也不乏有登门的客人故意卖nong一番哄老爷子高兴,但这些人大都是临时抱佛脚,所以每当老爷子张口淫句时,就全都无头无脑了,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随口能对出下句的,他夏言,还是第一个。 要知道,老爷子看的古诗句是很驳杂的,要想随口对句,没有丰厚的沉淀,根本不可能。 在如是的想法下,李芳卿的父母还有那位秘书大哥,看着夏言的眼神就不由有些奇怪了,毕竟在现代,很少有人真正对中国的古典文学感兴趣了。 至于另一边的老爷子,他怔怔看了夏言半晌,然后慢慢收起了画作,突然道:“夏言,听小宋说,你会下围棋?” 夏言明白,这个老爷子口中的小宋,只怕就是那位省委组织部的部务委员宋健行了,而顺藤mo瓜的往深了想,老爷子问的这个问题,就不那么突然了。很显然,老爷子是以为宋健行在自己来前支过什么招了,所以自己才能随口对出下句让老爷子记忆深刻,也许诗句可以凭借超人的记忆力强行记住,或者从中取巧,但是围棋却绝对需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沉淀了。 夏言如是想着,同时回答道:“略懂略懂。” 老爷子听到夏言的回答,立即把画卷一收,直接对向文华道:“小向,你和小夏手谈一局吧。” 与和珅这么多时间的接触让夏言知道,下围棋之所以被称为手谈,是因为下棋时,双方通常都默不作声,仅靠一只手的中指、食指,运筹棋子来斗智、斗勇。其落子节奏的变化、放布棋子的力量的大小等都可反映出当局者的心智情况,如同在棋局中以手语交谈一般,因此称为“手谈”。至于老爷子想看自己手谈,只怕不仅仅是要看自己有没有取巧那么简单,而是要以围棋为局,考察自己才是真的。 从向文华的年纪和劲头来看,也应该是个围棋方面的业余高手了,要是一般人,恐怕还真会看了一辈子人和事的老爷子考察了一个通透,但是这招对夏言却没什么作用,毕竟真正手谈的是和珅,夏言只负责表演部分,如果夏言想的话,完全可以让老爷子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只不过,夏言最后却并没有这么做,从向文华摆开架势开始,夏言就落子如飞,而且跳过布局,直接进入了短兵相接的rou搏阶段。 虽然在场的除了老爷子,李芳卿和她父母对于围棋都只是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围棋不比象棋,讲究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水滴石穿,就好像官场的形势一样,必须在保证自己不会倒台的前提下,才可以发动进攻。可是这夏言倒好,根本不布局,直接开始了捉对厮杀,而且还是下快棋,就好像是要把敌人和自己都bi上一条绝路一般。 想到这里,李金海不由担忧的看了女儿一眼,他听女儿提起过,说夏言也是体制内的人,可都说棋性如人品,这样草莽轻率的人,能在体制内生存吗? 夏言可不管安徽省众官闻之色变的纪委书记心中在想什么,依然我行我素,不管向文华是主动挑战也好,还是避战角落也罢,他都是一意孤行的追击上去,大有壮士断腕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然而,被老书记拎出来的向文华终究不是菜鸟,再加上那么深厚的官场阅历沉淀,在初期的慌luan过后,开始稳扎稳打起来,很快便在棋盘的一角站稳了脚跟。然后以此为根据地,开始四下劫掠仍然战火不熄的棋盘,一点一点的在那些仍未开化的棋盘上,扩展自己的领地。 随着时间的流逝,向文华的优势越来越明显,李芳卿在一边暗暗为夏言着急,可就在这个时候,夏言几着妙手连连甩出,瞬间就将向文华一条即将成型的大龙给腰斩,让向文华在手谈时第一次愣了神。而夏言由此还不够,夏言还将mao太祖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发挥到底,四面开hua,同时出击,又将向文华剩下的阵型给冲得七零八落。 最后,向文华败势再无可挽,投子认输。 只是,不管是向文华本人,还是旁边观战的李芳卿和她的父母,都不明白,夏言究竟是怎么在完全的劣势下,做到绝地反击,反败为胜的。只有那位满头白发都快凋零完的老爷子,lu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爷子思索了半晌,最终把仍拿在手上的画作,交给了李芳卿的母亲,同时道:“挂去我的卧房。” 一句话,让这位年薪过千万的贵fu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知怎么的,今天很突然的……就卡文了,明明知道后面的内容,但坐在电脑前整整一天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写了,仿佛突然不会写文章了一样,所以拖到了这么晚才发,对于各位喜爱青天大老爷的朋友们,小方片很抱歉!) 第三十一章 长谈,祭奠 第三十一章长谈,祭奠 (鞠躬感谢“美妹”同志的月票支持!) 对于李芳卿的家庭来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对于收到的贺礼的放置,如果是一般新上任的官员前来拜访,一般都只是收到书房当摆设;如果是普通亲戚朋友送来的物件,那么就可能会挂在客厅,如同装饰;至于真正能让老爷子看得上眼,让老爷子接纳进家门的人,他们送来的礼物,才有可能进入老爷子的卧室。 听起来似乎有些驳杂繁琐,但几十年以来,老爷子的这种安置方式就一直没有变过,但是可惜的是,老爷子秉性有些怪异,所以能被拿进卧房的物件,基本上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 记忆中,上一次老爷子收藏礼物进卧房,是十年前,一位老友带着儿子在老爷子八十大寿寿宴上,向老爷子进献的一幅墨宝,要知道,现在那位墨宝的主人已经在国务院站住一席之地了。而面前的夏言,则只是一个的科级干部,并且最主要的是,当年老爷子还与对方详谈了好几个时,今天却只是看了夏言下了一盘棋,就点头认可了,也难怪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林贤芬到底是省委大员的太太,所以很快反应了过来,带着满腹的疑问,拿着夏言的贺礼走向了老爷子的卧房。 至于外面的院子里,老爷子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一句话给全家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说完以后就径直坐回了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打量着恭敬站在面前的年轻人。 官场上尊老敬老的人不少,几乎每一届省委领导班子大大的官员,每年都会到家里来庆贺,甚至还有些北京和上海的来客,不过这些人大都是场面上的客套,实际不过仍像官员之间的互相应酬一样,无不是送好礼和送豪礼,并且绝大多数都还是秘书帮忙挑选的,很少有像夏言这样自己用心去挑选一份让人顺心的礼物了。 除此之外,还有对方的古诗词和围棋造诣,也都很对老爷子的胃口。那盘棋老爷子知道夏言就是刻意下给自己看的,目的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鲜明特点:既有年轻人敢拼敢闯的热血精神,又不乏运筹帷幄的巧劲。 这是一种大智若愚的表现,因为中国官场历来信奉中庸之道,擅长以守为攻,在对待夏言这种类似愣头青的角色时总会下意识的轻视,总会想着如何利用这种人当枪使,却不之道在自己算计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对方的算计里,到最后根本不知道是高层的人指挥了枪,还是这支枪带动了高层原先他根本接触不到的人。 典型的坑了人,被坑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点,从刚才那盘向文华完全不知道怎么输掉的棋局,就可以初见端倪了。 李芳卿在回来前曾和老爷子透露过夏言的身份,所以一向疼爱孙女的老爷子也就从宋健行那里了解了一下夏言在无为县开区的丰功伟绩。那一件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听起来很像是夏言成了县委书记罗道星的枪,不断在前方冲锋陷阵,与林尚东作对,但实际上,眼光放深远一些就可以现,这些事情,无不是罗道星被夏言带着不得不这样做的。 将思绪收回,老爷子轻声道:“你叫夏言,现在就任芜湖市无为县开区党工委书记,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李爷爷。”夏言说。 “恩,现在的科级干部,要放在过去也算是正九品的地方官,也算是正式踏入官场,有资格议论国事的,”老爷子如是说着,然后抬起头,定睛看着夏言道,“你呢?也不用评那么大的东西,就对咱们安徽省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展情况吧。” 夏言想了想,最终说出了八个字:“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夏言的话语一出,现场所有人立即变了颜色,虽然听起来这前两个成语都带有褒义的成分,让鲜花穿上锦缎不是更好看,在烈火上浇油不是能让火焰更加旺盛吗?但实际上的意思,就是傻子也能明白,夏言这是在评议安徽省委的政策是一种焚琴煮鹤、舍本逐末的痛斥。 这不有让老爷子的秘书向文华顿时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老书记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罢了,哪里晓得这位夏言居然真的大言不惭的对安徽省改革开放以来的展置评起来,还是很不好听的差评。最主要的,还是这改革开放以来的省委政策,一直是跟着老书记退位前的基调在走的,那么被夏言这么一说,岂不是老书记要为这二十多年来的安徽展负全责了? 在如是的想法下,相信如果不是之前老爷子把夏言的那幅画挂进了卧房,这位忠心耿耿的秘书说不得就要破口大骂了。 至于李金海,这位位列省委常委的男人,脸色阴沉的看着夏言,而李芳卿,这时哪里还有平时的女王傲气,完全像是一副担惊受怕的媳fu一般,在夏言的身旁急切的拉着他的衣角,拼命的给夏言递眼色,但可惜的是,夏言目不斜视,看也没看身旁的李芳卿一眼。 半晌过后,躺椅上的老爷子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一个鲜花着锦和烈火烹油,那我倒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个鲜花着锦,怎么一个烈火烹油?” 夏言朝老爷子深鞠一躬,然后直起腰道:“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最大的成果就是招商引资,各地汹涌的建起了不计其数的工厂,让gdp像坐火箭一样的飙升,原本这无可厚非,但是,在经济快展的同时,我们的很多官员似乎都忘记了,咱们最初要展经济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招商引资,投资建厂,我相信省委制定的政策的初衷是好的,是希望全省人民都过上无忧无虑的康生活的,而以gdp为政绩考量也是为了督促下面的干部努力工作,”夏言如是说着,随之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什么事情都得因地制宜,不能实行和其他地方一样的一刀切呀!”本a]po}o}。 “咱们安徽横卧江淮,自古就是农业大省,现在呼啦啦一个政策压下来,要求全省进行产业改制,那些为了屁股底下位置的县干部们还不是疯了一样的四处拉投资,只管建厂,哪里还会在乎占不占用耕地,哪里还会在乎农民们往后的生活呀!” 夏言顿了顿,继续道:“没了耕地没了粮食产地,这个问题得上升到全国范围的高度,我就不说了,但是就单说整个安徽,因为占用农民耕地而闹出的恶**件,隔三岔五就时有生。除此之外,很多地方纯粹为了追求gdp,也不管自己县里的实际情况是怎么样,采取忽悠和欺骗的手段,把客商骗来,还有更多的地方,就是政fu砸钱搞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自己捞足了政绩上去了,然后把财政包袱一股脑的丢给了下任干部。” 说到这里,夏言看着老爷子道:“这样,难道不是鲜花着锦,难道不是烈火烹油吗?” “住嘴!”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金海当即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怒视着夏言,“你也说了,省委的出点是好的,是为了加快全省经济展的步伐,只是下面的干部为了糊弄上级,为了贪污舞弊,自己胡弄一气,与省委何干?” “李伯伯,”夏言朝李金海也鞠一躬,“恕我才入体制,很多东西不了解,但是我在考公务员的时候,曾经在到过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词语,那就是负责。也就是说,下级部门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需要有一个负责的上级部门的,其中上级部门对下级部门的所作所为,既有指导的责任,也有督察的责任,不知道对不对?” 对于夏言的这个问题,饶是省纪委书记李金海,也一时之间瞠目结舌,张大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要说对吧,那么往后的故事就可以直接顺杆爬,下级部门不管任何错误,都可以算在上级部门的身上;要说不对,那么还要一个对于下面所作所为不管不顾的上级部门做什么? 李金海也是省部级的大官,起火来自然也有几分官威,而夏言这么一个科级干部,就敢和他毫不退让的对视,这个情况,倒是让老爷子都好一阵惊讶。 就这样,这一大一大眼瞪眼的对视了许久,直到李芳卿火急火燎的把她母亲从房间里拽出来,这才解决了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别上的人物的冷战。 中午,夏言就留在李芳卿家里吃饭,吃完饭,老爷子将夏言单独叫进了书房。 说实在的,老爷子这位省部级的退休干部,和夏言见过的县委书记罗道星的书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排书架,一幅幅墨宝,而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就是在书房的正对着门的墙壁正中央,贴了一幅颇有年代的墨宝,上书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这五个字,按照和珅的说法,虽然不是很好的书法,但胜在腕劲十足,笔锋苍劲有力,一气呵成,走龙行凤,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下笔之人的宽广胸襟和远大志向。 老爷子见夏言看得出神,不由指着落款处的名字道:“这个名字,只怕对于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怕是有些陌生咯!” 听到老爷子的话,回过神来的夏言讪讪的笑了笑,其实他知道这位赵姓的前辈,那国的第六届总理,也许距离现代是有些遥远,但还不至于完全遗忘了。不过夏言毕竟不是闲着蛋疼,千里迢迢跟着李芳卿来李家踢场子的,早上才把李金海说了个哑口无言,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忤逆老爷子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又不掉块肉。 这是当时夏言心里的真实想法。 “名字是有些遥远了,不过这句简单明了的话倒是在全国广为流传嘛!”夏言说。 老爷子回头看了夏言一眼,叹息道:“流传的很广,但真正能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真正能做到这句话的,又能有几个呢?” “李爷爷,话不能这么说呀!”夏言说,“咱中国幅员辽阔,机构也是驳杂繁冗,现如今光机关公务员就有六百多万,哪能然每个人都保持着不骄不躁的革命精神?所以很多人听过,也懂得,但就是做不到。而且这些人愈是做不到,就愈是心虚,有些心眼的,就愈是容不得别人的好,巴不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巴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贪婪和酷爱钻营才好,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网上总有些唯恐天下不的人说中国的官都贪,说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的贪官,这不可否认,但是同时,就没有冤枉的吗?”夏言说,“古有十年寒窗苦读考功名,今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公务员,我不否认新闻中出现的贪官污吏,但是更多的,大家将心比心,有多少敢像那样铤而走险的干部?哪一个不是更害怕轻易的丢掉屁股下面的位置?” 最后,夏言想了想,总结道:“所以,李爷爷,我认为,咱们的干部犯些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但真的每个都腰缠万贯,纵容子女仗势跋扈,还真是少之又少的。” 听着夏言的话语,老爷子有些惊讶:“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的表达有问题,我听着怎么你像是在替贪官辩护。” “李爷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替贪官辩护呢?”夏言笑道,“我只是觉得,干部中间存在的问题,都只是个人问题,都是一些问题,我们大部分的干部,不说能做到为人民服务,但也不至于每个人都是李刚。”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觉得,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 “最高权力决策层,”夏言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说得好听,但政策真正压下来,下面的干部总是需要在第一时间执行的,所以只要政策的大方向没有问题,一般都能收到成效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省里的各个地区,一个领导班子一套政策,就好像不推翻前面的政策就不能显示出自己的能耐一样。这样一来,根本不能保证各地政策稳定持久的实施,并且还多有反复,这样颠来倒去的瞎折腾,最终倒霉的只有老百姓呀!” 老爷子幽幽一叹,对于夏言的说法表示认可,但是随之眼神一凝,问夏言道:“这些话,你之前怎么不说?” 对此,夏言无奈苦笑:“李爷爷,这些东西如果我之前说了,您会听吗?” 面对夏言的这个回答,老爷子愣了一愣,他当然明白夏言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借助一些ji切的言辞入得自己的法眼,在夏言看来,如果没有之前和李金海的争执,现在自己就未必会请他到书房来长谈。 想到这里,老爷突然笑出了声,伸手虚指着夏言道:“你这个年轻人呀!心眼就是多,刚才和向下棋是这样,现在和我探讨话题又是这样。” 夏言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老爷子的指责:“没有办法呀,虽然芳卿在,但我毕竟算不得李家人,又只是个科级干部,位卑言轻,想要和您说话,不能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老爷子轻轻摇头:“那是你不懂我家的规矩呀,我既然把你的画挂去了卧房,就是代表我已经接受你了。” 听到这句话,夏言不由有些惋惜的说:“那看来我是真的有些做作和多余了,早知道就不这么麻烦,直接在院子里和李爷爷说就好了。” “你呀!” 老爷子无奈叹息了一声,然后挥手道:“滚蛋!” 夏言嘿嘿笑了一声才退出老爷子的书房,并在和珅的提醒下,带上了书房的房门,而另一边,老爷子见到这种情况,不由讶异了一下,默立了半晌,才转身看着墙上那幅赵总理‘为人民服务’的墨宝,喃喃道:“老领导,你说的没错,在这个偌大的中国,十多亿的人民,总会有那么一些牢记这五个字的傻子的。” 李正如是说着,同时走到了字画的前,继续道:“二十年前,我们这些老干部还在,还能约束一下,但是现在……那些人,别说为人民服务了,他们还巴不得人民为他服务,哪里还有一点人民公仆的觉悟?多少个亿的大桥,说塌就塌了;多少亩良田,大笔一勾就抹去了;多少背井离乡的农民兄弟,甩手一挥,说驱赶就驱赶了,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呀!” “咱中国人多,聪明人也多,大家都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有点什么功绩,不管哪个部门,都能想方设法的蹦出来邀功,但是一旦失败了呢?只能是那个提议的人倒霉了,这样一来,有福共享,有难自己背,那不是傻吗?也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广大干部们都抱有得过且过不愿干活的工作态度。”老爷子说,“但到一个县,大到一省一国,不管做什么事,总还是需要那么一些个外人眼里的傻子的。”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然后才叹息道:“老领导,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个直到我退休以后才明白的道理,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居然就已经参透了。”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居然有些跟不上时代潮流了,”老爷子如是的自嘲道。 …… 夏言就在李芳卿家里一直待到了晚上,由于今天是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所以来往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有省委的大领导,也有老爷子以前在党校的门生,更有拐弯抹角的裙带亲戚,也算是让夏言开了眼界了。尤其是省里的领导,这些人,平常那一个个都是比明星还明星,哪次出门不是前护后拥,一堆不知道哪蹿出来记者前后跟拍,更有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在一旁打酱油的观望? 但是现在,在李芳卿的爷爷家里,这些就像是动物园的猴一样,一个个排着队来家里拜访。虽然这些人对于夏言这个人完全陌生,但是却并不妨碍彼此之间的交流,所以一切都还是挺和谐的。 要知道,当初夏言在开区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宋健行,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就能引起轰动,那要是让无为县的那些人知道,夏言这个时候在合fei,居然和所有他们能叫得出名字的省委大员握过手,喝过茶,聊过天的话,估计一人散一道炽热的嫉妒光线,就足以让夏言瞬间灰飞烟灭了。 晚上的寿宴是最热闹的,李家的亲戚从四面八方奔来,还有省委四套班子的领导代表,大家齐聚一堂的吃喝,为李老祝寿,场面其乐融融。 当寿宴即将结束的时候,李芳卿偷偷管服务员要了饭盒,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打包了几个菜,然后等到寿宴一结束,李芳卿就拉着夏言上了车,车子一路向南,很快到了合fei比较有名的银河公园。 这个公园对于老合fei人是比较有感情的,他依着旧护城河而建,是合fei今天环城公园的其中一段。 李芳卿将车停好,就带着夏言东拐西拐的摸上了一座比较僻静的山坡,拨开遮挡的灌木,透过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的灯光,夏言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居然是一块木牌,因为上面写着“李芳卿之墓”。 也许是感觉到了夏言惊讶的心情,李芳卿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好以后,便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墓牌,同时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吗?因为在十年前,我把我自己的心埋在了这里。” “十年前,其实我也有一个男朋友,他和我是一个机关大院里的,算是青梅竹马吧,不过那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开放,那时候我们牵手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家里的大人现了,就像是做贼一样。” 李芳卿幽幽的说着,也不知是在说给身后的夏言听,还是在自己默默的回忆着什么:“我们从学初中一直到高中都是在一个班的,他是副班长,我是班长,可是我知道,他不管是学习能力,还是在班上的人缘,都比我要好,那时我还有很大的姐脾气,总觉得世界就是应该围着我转,每一次收不上来作业,值日生放学偷溜,或者是被老师责骂,我总是会委屈得哭鼻子,而这个时候,也总是他帮我出头。” “后来,有了他的保护,我渐渐的学会了偷懒,把什么事都交给他来做,习惯的当一个颐指气使的太皇太后,而他,则是无怨无悔的一直站在我的背后,帮我做着一切本该由我完成的工作。” 李芳卿如是说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初中高中,他和外面的地痞魂到了一块,经常和外校的人打架,我每次想要跟着,但是他总是不让,后来我总是偷偷的跟去,有一次被他现了,他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不过后来,他每次出去就都带着我了,不管是出去打架还是打游戏,他总是会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只要离开一会,他就会紧张得不得了。你不会相信,当时学校几千学生,只有他,能在主席台上一边被校长罚念检讨,一边被校长嘉奖。” 听到这里,夏言不由笑道:“芳卿姐,你确定你不是在剽窃我的学生时代?” 李芳卿回头瞪了夏言一眼,风情万种,不过最后却没有说什么,继续回忆道:“机关大院里每个人都说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我们两家的父辈相识,对于我们以后的婚姻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干涉,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童话故事般的那么美好,但是这些,都在二十岁那年灰飞烟灭了。” 说到这里,李芳卿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悲伤:“那一天,他约我晚上来银河公园,因为以前我们也这样约会过,所以我和家里说了一声就偷偷溜来了,可是当我到来的时候,却正好现他怀中正搂着另一个女人,他们亲热的拥en,要知道,他可是都从来没有那样对过我的。” 夏言听到这里,眉头突然拧了起来,但是另一边仍在诉说的李芳卿,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当时我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扯开了这对狗男女,没命的打,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了。后来,我再也没有理过他,本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半年以后,我父亲突然告诉我说他死了。” 李芳卿自嘲的笑了笑:“他的母亲给了我一封他的遗书,他在里面告诉我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故意在我眼前演了那出戏,目的就是要让我对他死心,不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让我以后能另结良缘。呵!枉我从自诩聪明,却连那么简单那么幼稚的计策都看不穿,如果他真要背着我偷人,为什么还会主动叫我过去呢?真是愚蠢。” “所以你后来就削明志,把自己的心埋在这里,要终生不嫁为他守活寡?”夏言问。 “是的。”李芳卿回答说。 “那你确实愚蠢,还是愚不可及的傻逼!”夏言说。 第三十二章 女王风情 第三十二章女王风情 “那你确实愚蠢,还是愚不可及的傻.逼!”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芳卿先是诧异一愣,随后才反应了过来,整张俏脸当即就垮了下去,面色清冷的看着夏言道:“你说什么?” 夏言毫不退让的与李芳卿对视:“你听到的什么就是什么。” “你……”李芳卿伸手指着夏言,脸色阴沉道,“不要以为我对你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说的这个和我说的这个,根本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的家大势大,但那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了不起你为什么不能过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了不起你为什么没办拥有一个温馨和谐的三口之家,反而每年要偷鸡摸狗的跑到这里独自祭坟上香?”夏言如是说着,然后指着墓牌问李芳卿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芳卿冷笑一声,饶有意味的看着夏言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子是谁?老子至少是个男人,不像这个狗.娘养的,自己死了还不消停,非要偏偏挖个大坑让你心甘情愿的跳进去画地为牢,不仅是你,还有所有想让你摆**他的阴影,想要给你一个新生活的家伙都跳进去和他一起陪葬!” 面对夏言激切的言辞,李芳卿也怒了:“住嘴,我让你住嘴!” “你不让我说,我偏偏要说,他以为他是谁?古今中外难得一见的圣人?要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王八蛋!”夏言道,“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约你见面,故意表演那一出偷情的戏码,让你死心,这种做很高风亮节,但他为什么还要**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留下什么**书信?要告诉你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 “你说你和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难道他会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你会因为这封书信而陷入无止尽的内疚自责而终生为他守活寡吗?那么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无非就是这个狗.日的想永远占有你,让你的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吗?他活着不希望你和其他男人好,现在死了也要绝了你对其他男人的念头,他不是自私自利的王八蛋还能是什么?而你,不是愚不可及的傻.逼又能是什么?” 夏言的话说到最后几乎都咆哮了起来,同时还拔腿冲到了李芳卿的身前,两脚踢翻了李芳卿用来祭奠的菜肴,随后还拔出了那块刻有李芳卿名字的墓牌,喀嚓一声便踩断成了两截。 李芳卿见到这样的情况,啊的尖叫一声便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夏言,想要拿回自己的墓牌,但是夏言不让,于是两人便扭拧在了一起。 李芳卿的激烈动作让夏言坐实了自己的想,这位女王姐姐的确把那个死了十年的家伙当成了全部的精神寄托,每天都被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困扰着。这些负面情绪就像是脓包一样在她的心里越集越多,今天被自己一言挑破,负面情绪毫无疑问会像洪水一样倾泻出来,没有一番激烈,那才有鬼了。 虽然知道只要让李芳卿把心里憋了十年的情绪释放出来就好了,但他也不能任由李芳卿在自己的身上抓挠撕扯,于是便丢掉了墓牌,双手捉住李芳卿的手腕,然后将李芳卿按倒在地上,并顺势跨骑在了她的身上。 李芳卿纵然不顾一切的激烈,但本身终究还是个女人,在身体的对抗上先天弱了男人一筹,所以在夏言的身下扭摆了一会以后,便没有力气再动弹了,只能是檀口微张喘着气息,连话也说不上来,只是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怒视着夏言。 “不闹了?”夏言说。 李芳卿杏眼一瞪:“王八蛋!” 夏言笑着回了一句:“傻.逼。” 李芳卿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焰:“王八蛋,王八蛋!” 夏言依然面不改色有样学样的回了两句:“傻.逼,傻.逼。” 随后李芳卿连续骂了四句“王八蛋”,夏言也继续回了四句“傻.逼”,而随着双方你来我往的骂了几句以后,双方突然之间都不说话了,似乎同时间想到了原来的某次电话**,然后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双方也都发现了此刻两人的尴尬,李芳卿仰躺在下面,双手被夏言死死按在头顶,哪里还有一丝平时的女王模样,额前的留海杂乱随意的耷拉着,面色潮红,一双大眼睛也因为害羞而有些水汪汪的,丰腴的**也随着急促的起伏而不断刺激着夏言的眼球。而夏言则是骑在李芳卿的腰跨上,双手抓着李芳卿的手腕,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李芳卿的身上。除此之外,双方在刚才的扭拧中,衣服都还是有些凌乱,所以目前的这个景象,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不要脸的野鸳鸯,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事情。 李芳卿到底还是女人,虽然心里有夏言的影子,但现在这个情况毕竟不好看,万一给别人看到了,那脸可要丢到外婆家去了。所以李芳卿见夏言看着自己半晌不说话,不由着急道:“你……你还不快点起来!” 听到李芳卿这话,夏言才如梦初醒的哦了一声,然后慢慢放开了她的手腕,正当准备起身的时候,夏言忽然坏笑一下,趁着李芳卿没注意,俯身下去就在李芳卿的红唇上偷亲了一下,这才飞快的跳了起来。 至于李芳卿,则是根本没想到夏言会在这个时候偷吻自己,当即愣在了那里,连夏言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离开的都没注意。李芳卿固然不是第一次被夏言亲吻了,但是在她的生命里,却也只被夏言这么一个男人亲过,心里总还是有一些小鹿乱撞和无所适从的。 直到半晌之后还坐起身子,眼见夏言正坐在另一边偷偷笑着,不由秀眉倒竖的瞪了一眼。 然而,李芳卿的瞪眼对于夏言来说自然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所以李芳卿在羞怒之下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跑出树林,而是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夏言妩媚一笑,并主动朝夏言伸出了手臂:“夏言,我脚扭了,抱我出去。” 如果要是一般人,估计看到平时总是高高在上一副女王模样的李芳卿露出这种妩媚表情,毫无疑问的心再如钢铁也成绕指柔了。但是夏言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拔腿跑出了树林,只留下了在原地恨恨跺脚的李芳卿,不过李芳卿这时并没有生气,而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自语道:“这小坏蛋还挺聪明的嘛!” 随后李芳卿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菜肴,和被夏言踩成两截的墓牌,不由幽幽的叹了口气。 也许夏言说的对,我是太过于钻牛角尖了,当年他之所以让我看那一幕,不就是不想耽误我吗?可是我却没能做到,十年来一直陷在内疚和自责中无自拔,画地为牢,把自己封困在了这里,不知不觉的,就浪费了十年的青春。如果不是今天夏言的这样做,也许,我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吧? 李芳卿如是想着,灿烂的微笑逐渐攀上了她的俏脸,然后,李芳卿才走出了树林,只见夏言正临危正坐在路边,李芳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走过去,也有样学样的的坐在夏言身边,转头问道:“夏言哥哥,你走那么急做什么,妹妹我还需要你的呀!” 夏言转头,一脸正气的回答:“老姐,咱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要这么萌吗?” 对于夏言的说,李芳卿也不在意,她伸手搭上了夏言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抚着夏言的嘴唇,故意凑近夏言道:“夏言哥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刚才你侵犯了人家,就这么走了,人家会伤心的嘛!” 李芳卿和夏言的距离越挨越近,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热恋当中的甜**情侣,不过夏言突然捉住了李芳卿在自己身上**的小手,苦笑道:“老姐,您是多么聪明的女王呀?如果我现在不多走一些路的话,只怕待会等你把我身上的钱偷走,我就要从这里跑步回家了,你说对是不对?” “算你聪明!” 李芳卿嗤笑出声,被夏言拆穿以后也不慌张,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满天繁星,至于夏言,则是在陪着李芳卿看了一会星星以后,对李芳卿道:“老姐,你不是打算让我陪你看日出吧?” 李芳卿闻言低下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夏言,夏言接着解释道:“就是我陪着你在这里,一直坐到明天早上。” 李芳卿展颜一笑,然后站起来道:“那好吧,我们去酒店。” 听到这话,夏言顿时双手抱胸:“酒店?老姐,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在没有确立关系以前是不会和人发生关系的。” 李芳卿脸红的打了夏言一下:“说什么那?我是让你陪我喝酒,每年来这祭奠以后,我都要喝酒的,已经是习惯了。” “那就更不行了,”夏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酒量其差无比,万一老姐你借酒对我意图不轨怎么办?” 如果换成一般的男人,可能还会和夏言调笑一下,不过身为县委***的李芳卿从来都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主,今天能和夏言在这里**这么久,已经算是天大的奇迹了,对于夏言的话,笃然秀眉一竖:“少废话,你到底陪不陪我?不陪我我就找别的男人了。” 虽然夏言知道一向冷清孤傲的李芳卿肯定不会去找别的男人,但是仍然一咬牙一跺脚,最后可耻的屈服了,跟在李芳卿的身后,出了银河公园,坐上李芳卿的那辆荣威750,先是去超市买了不少的白酒,然后才去向酒店。 两个人,一人一瓶古井贡,饶是酒场高手也不好扛呀,所以很快的,李芳卿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至于夏言,头重脚轻的,也就比李芳卿多小半条命罢了。 夏言看着李芳卿怀抱着酒瓶斜靠在床边,俏脸红红的,嘴角还带着甜甜的微笑,再联想刚才李芳卿在喝酒时候的模样,夏言笑着摇摇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实在想不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女王姐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过了一会,夏言待酒劲下去了一点,才艰难的起身,走到李芳卿的身边,一把抱起醉美人,把她放在了大**,褪去鞋袜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夏言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芳卿,突然笑了笑,然后俯身下去在李芳卿的唇上一吻,不过夏言所做的也仅限于此了。随后夏言就转身坐在了地上,靠在墙壁上就闭上了眼睛。 这边夏言才闭上眼睛,那边李芳卿就睁开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看了多久,李芳卿的眼神逐渐清晰了起来。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爬起床,来到床边,偷偷露头,眼见夏言已经睡熟,这才放下心一般的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走下床,跪蹲在夏言身边,笑了笑,随即伸出手,轻抚着夏言的脸庞,呢喃道:“夏言,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压在我的心头,很久很久很久了,谢谢你。” 李芳卿如是说着,然后居然主动凑过头去,亲吻上了夏言的嘴唇,可是**才始一接触,李芳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睁开双眼,正好看到夏言一脸坏笑的表情,以及……夏言伸出嘴巴的**。 夏言一直就没睡,事实上,打从李芳卿带着他来酒店开始,他就明白今天晚上怎么都会发生一些什么。 后来,夏言抱着李芳卿***时,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李芳卿的身子在他接触的瞬间,小小僵硬了一下,至于后面的亲吻,只是夏言为了进一步的确定自己的感觉罢了。 推倒女王姐姐和被女王姐姐逆推,夏言思前想后,最终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独自等待,果不其然,正处虎狼之年的女王姐姐还是比较饥渴的,眼见自己没有动静,自己就下床来了。这个时候,夏言使了一个坏,当李芳卿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唇时,夏言伸出了**。要知道,虽然夏言和李芳卿的亲吻并不是第一次,但那都只是轻轻一碰的浅啄,根本没有上升到式浪漫激烈风情的高度,所以李芳卿在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李芳卿的俏脸顿时通红,惊呼一声就要逃开,不过夏言哪里会让她逃开,伸手一揽,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夏言嗅着李芳卿身上的幽香,调笑道:“老姐,我也是正常男人,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经不起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的。” 面对夏言的调笑,李芳卿的反应倒是好玩,她紧闭着眼睛,殷红小嘴里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夏言对此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双手不断向上,直至捉住了她胸前的**,再一抓,李芳卿这才睁开了眼睛,幽怨的看了夏言一眼。 夏言一面享受着李芳卿胸前的风情,一边故意装傻道:“老姐,你身为县委***,我的老领导,这样可不行……” 夏言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李芳卿女王归女王,但终归还是个脸皮薄的女人,所以被夏言这么一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双手勾住夏言的脖子,就再次献上了自己的红唇,并且,这一次可不像以前那样的蜻蜓点水,而是很很热烈的亲吻,双方就好像要把对方吞进肚子里一般。 身为男人,夏言自然不可能让李芳卿一直占据主动,所以亲吻了一会以后,夏言就站起身,把李芳卿扔到了**,然后扑了过去。 **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总之整个房间内就见一件件衣服不断的上蹿下跳,最终全部落在了地上。两人很快坦诚相对,当夏言的大手再次向那高耸的山头发动进攻的时候,李芳卿顿时发出了如糖似**的呢喃。 李芳卿的身体十分敏感,不管夏言的手指**在哪,总能让她小嘴里的声音变换了节奏,而当夏言含住了那一粒雪山上的樱桃时,李芳卿再也忍受不住捧住了夏言的头,媚眼如丝:“好人,给我吧。” 这句话无疑帮夏言吹响了最后冲锋的号角,而夏言也没有让美人儿久候,稍一,就洞开了一片新天地。 人前再高不可攀再冰清玉洁再孤傲冷漠的女王或者女神,如果到了**再一副圣女般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的话,那就太过无趣了一些。不过好在李芳卿并不是如此,虽然在外面,寻常人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欠奉,但是到了**,却是极好的缠绵***,这不仅仅是她丰腴**的身子,更是她骨子里的风情。 夏言不是没有过女人,所以夏言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得出来,李芳卿开始的迎合非常生涩,以至于很多次都让夏言滑出了轨道,但是她的领悟能力却非常的强,很快双方就可以默契的合作了。其次,李芳卿的身体也很敏感,当夏言一边耕耘一边拨弄着她胸前的尖嫩时,她还会发出让人神魂颠倒的吟曲。 最后,如果能再联想李芳卿平时的女王风范,对比**比婬妇还要浪的风情,绝对能秒杀一切雄性生物。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份女王的风情,除了夏言,无人有福领略。 第三十三章 漩涡 一夜风情如梦似幻,虽然夏言在第一次见到李芳卿的时候,就有一种要把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姐姐拉下王位,压在身下狠狠凌虐***的冲动,不过当这一切真正成为了现实的时候,却又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夏言靠在床头吞云吐雾,李芳卿则是躺在他的身侧,从她满脸幸福的笑容,以及不断瘫软的娇躯来看,仍然还没有从那最后的欢愉中回味过来。李芳卿的身子敏感得不像话,夏言随便一碰就有极强的反应,尤其到了巅峰极乐的时候,几乎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天知道她这么些年不婚不嫁,也不交男朋友,究竟是怎么扛过来的。要知道,仍然遗留在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可是还证明了她今晚以前的处子身份。 想到这里,夏言不由细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今晚的一切,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祭奠,莫名其妙的开导,莫名其妙的喝酒,莫名其妙的**,在到莫名其妙的***。 这时,身边的李芳卿已经苏醒了过来,见夏言一个人抽着烟,便也坐了起来,和夏言肩并着肩,二话不说的从夏言手上抢过香烟,狠狠吸上一口,却呛得眼泪直流。轻轻咳嗽了几声,李芳卿又把香烟还给了夏言:“这么难抽的烟你还抽得一肚子劲!” “哥抽的不是烟,是**。”夏言说。 “上个世纪的老句子了。”李芳卿说。 夏言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同时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递给李芳卿,她倒是不怎么扭捏抗拒的接过来又吸了一口。就这样,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一根香烟抽完了,等到夏言把烟头灭掉以后,回头过来,却看见了李芳卿清亮的眼神,李芳卿说:“事做完了,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想。”夏言一脸云淡风轻。 李芳卿怒了:“你王八蛋,我第一次都给你占了,说几句哄女孩开心的话会死吗?” 夏言依然没有说话,李芳卿当即举起粉拳就要打,不过最后真正落下来的时候,却只是轻轻柔柔的,而夏言则趁着这个时候一把揽住李芳卿纤细的蜂腰,大手冷不丁的捉住她胸前的嫩鸽,手指拨弄着尖端的娇嫩。至于李芳卿,在夏言的拨弄下,整个人逐渐喘息颤抖了起来。 夏言可没有一夜七次郎的雄壮,所以只是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就是搂着李芳卿,当她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一些的时候,才问道:“你以后怎么办?” “上完以后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李芳卿斜了夏言一眼,“其实我很简单,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是了,我相信我还是有很大的资本的,要不你以为呢,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威胁你要你负责,然后死皮赖脸的要跟你在一起不成?对不起,你还没那么大的魅力。” 李芳卿如是说了一通,本以为夏言会激动的反驳一下,但却没想到,夏言连一点最基本的反应都欠奉,只是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李芳卿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纤纤玉手直接握住了夏言的***子道:“你还真是王八蛋!老娘这辈子就只对两个男人动过心,一个死了,另一个死乞白赖的把老处.女给他,难道给点反应就那么难吗?” 听到这话,夏言立即搬起了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给老子记住了,你就老子这么一个男人!” 被夏言这么一说,李芳卿顿时温顺得像只猫咪一般:“知道了。” 李芳卿如是说着,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夏言,笑脸吟吟道:“怎么样?堂堂庐江县县委***都被你弄**,任你***凌虐,是不是很爽?” 夏言闻言看了李芳卿一眼,虽然夏言以前也知道有些一贯端庄高贵,在人前高高在上的女人,在她的潜意识里都有很强的受虐心理,可是当听到李芳卿这么说,夏言还是很惊讶了一番。 李芳卿朝夏言眨眨眼,夏言笑了笑,然后双手环住了她的香肩:“是很爽,不过就让我一个人爽,好不好?” 李芳卿嗯了一声,然后身子慢慢软了下来,轻轻靠在夏言身上:“夏言,给我讲个笑话好不好?” 夏言想了想:“我讲笑话很冷的。” “不怕,我要听。”李芳卿说。 “话说从前有一头鹿,它在马路上走着,然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它就变成了高速公路(鹿)。”夏言说。 李芳卿扑哧笑出声:“果然很冷。” 夏言对此无谓的耸了耸肩,而李芳卿笑了一会,这才从夏言的怀里直起了身来,恢复了之前并肩坐在床头的样子,对夏言道:“夏言,你知道吗?今天你可是真把我爸惹生气了?你今天怎么敢和他说那些东西呢?” 夏言挑了挑眉:“我要是不说那些东西,就凭你们家那么高傲的人,才会看不起我呢!” 面对夏言的这个说,李芳卿沉默了一阵,才道:“那我爷爷最后叫你进书房,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为人民服务。”夏言回答说。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李芳卿感到有些惊讶:“为人民服务?” 夏言点头说:“这个我没有骗你,的确是为人民服务,我对你爷爷说,我们安徽明明是农业大省,却偏偏在政策的指引下,各地不顾一切的招商引资,我知道省委政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到了地方上,就全部成为了追求gdp而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了。也许有下面官员的问题,但根本原因还是在省委的政策这里,因为他们忘记了为人民服务的理念。” “那夏言你知道吗?我爷爷是改革开放以后的第一批省委领导集体,现在安徽省的政策基调,还是我爷爷那个时候制定的呢!”李芳卿好心提醒道。 夏言笑了笑:“放心吧,老姐,***的心胸可比你宽阔多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李芳卿的俏脸顿时浮上了两片红云,娇嗔道:“要死了,咱们都那样了,你还叫我老姐!” “我不叫你老姐,那叫你什么,县长还是***?” 夏言如是说着,大手再次覆上了李芳卿胸前的傲娇,另一只手则是顺着平滑的小腹一路向下。至于李芳卿那敏感的体质,哪里经得起夏言这样子的挑弄,不一会便喘起了粗气,娇躯轻颤,双眼迷离,那平时只说出县委政策文件和***讲话的**小嘴里,也发出勾魂夺魄的仙乐曲调。 而在李芳卿的催促下,夏言很快翻身起来,再次勇闯桃源,开始了在李芳卿身上的新一轮摸索,新一轮征伐。 这天晚上,夏言和李芳卿就住在了酒店的房间,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李芳卿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一通电话并没有用掉很长的时间,李芳卿就只是说明了自己要回庐江县的消息,而那边她的父母也没有询问女儿夜不归宿的情况,让夏言不由有些错愕:又是一个奇葩家庭。 对于夏言来说,他在李芳卿的爷爷家里待了一个白天,和李芳卿的父亲,也是省纪委***李金海面红耳赤的争执了一下,又和李芳卿的爷爷,也是退位二十多年的省委***李正就为人民服务的问题,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晚上,则是跟着李芳卿祭奠了一下她逝去的感情,本来夏言只是帮忙开导了一下,可谁知最后竟然开导到酒店的房间,两人一起躺到了大**翻来覆去,这位让整个庐江县痴迷的美女***就这样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似乎这样看起来,夏言除了被美女***逆推值得称道以外,这趟合肥之行,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不过夏言好的官场幕僚和珅却不这么看,他认为李家没有任何反应是一件好事,反倒是如果李家因为夏言去了,就带着夏言看望各个省里的领导,帮夏言铺路,那才是虚应故事的表现。毕竟在官场,没可能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和你推心置腹,帮你鞍前马后的打点一切,别说夏言和李芳卿实际上还并没有什么确定的关系,就是他们俩已经先斩后奏的秘密注册结婚了,也是如此。 而现在,李家明面上没什么动静,但实际上从许多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李家已经有限度的接受了夏言。 与李金海的争执,和李正的长谈,就像是两颗被投进水中的石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溅起什么水花,但实际上却早已沉入了水底。 正如蝴蝶效应所说,一只蝴蝶在南美所扇出的风旋,在一系列的条件下,就有可能发展成为席卷美国的飓风。而夏言今天在李家的一切,谁又能说不会影响到将来发生的什么大事呢? 当然,和珅是人不是神,他虽然能把握人心,推算是一些事情的走向,但具体到事情,他仍然不可能百分百的打包票。于是,夏言回到了无为县开发区以后,财政改革,还有处理开发区内的各类事务,仍然是他的头等工作。 不得不说,夏言对于开发区的财政改革,成绩还是不错的,由于第一阶段的改革只是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并没有触动到一些根本利益和体制,所以还是得到了开发区和县委里的积极配合的。可是当夏言的第二阶段,要求设立开发区独立财政系统和一级政府金库的改革方案提交到县委时,却立即引起了一些人的高度紧张,首当其冲的就是无为县的常务副县长林尚东。 说起林尚东,也算是无为县县委常委当中的一朵奇葩了,他主抓县里的经济建设,但无为县两块经济强地,一个安徽第一高沟镇,一个开发区,他都不能抓在手里。高沟镇党委***闵廉及是县委常委,与他平级,没有统属关系;至于另外一块开发区,本来是他一直以来的根据地,可是当夏言来了以后,仗着有县委***罗道星的撑腰,在一连串的动作中,将他对开发区的影响力顿时削弱到了最低点。而现在,夏言又要提出设立开发区独立的财政机构,最大化的摆**县政府的影响,这如何能不让一直谋求着在县委里更进一步的林尚东感到巨大的危机呢? 在林尚东的办公室里,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面色阴沉,就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在他的面前,是夏言提交到县委常委会审核的改革方案,对于这份方案,林尚东已经反复阅读不知道几百遍了,其中的内容他基本可以倒背如流了,可是他就是要不断的看,疯狂的看,就好像这样就能减轻自己心中的压力一般。 对于林尚东来说,夏言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首先,夏言来到开发区,先是双规了彭建军,打垮了自己对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的集中影响力;然后,夏言又引进了银行和保险公司等非金融机构,为开发区企业构筑了融资平台,让那些从前只来找他献殷勤的企业老板们,现在都转去找银行了,无疑是断了他一条很大的财路;现在,夏言又提出要最大限度的独立开发区机构,岂不是要让他这个常务副县长真正的成为光杆司令? 事实上,如果林尚东的心胸放宽一些,如果他能够从夏言在开发区的试点改革中吸取经验而进行全县推广的话,那么他多少也能成为一个让人称道的副县长。 但是可惜的是,林尚东的眼睛里只有钱和权,在他看来,夏言的这些做,就是要一点一点的把他逼空,让他无所作为,然后再借罗道星的手,就像自己当初对付前任副县长的手段一样,把自己赶出县常委,最后他以开发区党工委***、管委会主任和二坝镇党委***的身份入住县常委。 林尚东眼神闪烁,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最后他狠狠的把烟头捻灭:“夏言,你他娘的就给老子按部就班的做事不行吗?非得逼老子动刀子吗?” 林尚东如是说着,然后伸手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老张,我帮了你那么多,现在该你帮我一次了……” (***:话说,国庆本来应该爆发的,不过今天突然……很意外的……卡文了,所以就这么多了,只能争取明天多写一点了) 第三十四章 人大代表 在中国,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也许不是官员,但却有权出入各个政府机关,就政府的政策进行考察调研,有权约见任何机关单位的负责人,甚至要求对方就自己提出的问题做出回答,这群人就是***代表。 在芜湖的毛家饭店,就有这样三个在无为县颇有分量的***代表,他们分别是麦芽集团董事长宁国为、日康集团董事会主席张元安和新蓝有限公司总经理陈立新。他们全是早年借着无为县开发区的东西顺势而起的乡镇企业家,在县委政策的不断扶持下越做越大,成为了开发区内举足轻重的民营企业家,后来在08年的时候,他们一同当选了巢湖市***代表,一直延续至今。 对于一般人来说,***代表除了在***会议举手表决做做样子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太大作用,一个个就像是傀儡一般,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在学校里学过政治的人都知道,***是我国常设最高权力机关,而***代表这个集体也是凌驾于一府两院之上的参政团体,具有立、监督、人事任免和重大事情的决定权,不可小觑。 代表规定,任何***代表都可以就审批事项对有关单位负责人提出询问并要求其单位负责人进行回答;***代表还可以持代表证对各个平级和下级机关单位进行考察,还可以单独约见机关单位的负责人,行驶自己对于政府机关单位的监督权等等,可以说,除了一般的市县常委,一般的小科局长,对于***代表都还是保持着比较恭谦的态度。 除此之外,***代表还具有对本级政府单位的政策的审议权,换句话说,不管政府未来要出台什么政策,***代表总是会第一个知道。 也正因为如此,但凡口袋比较充实的企业家老板,总会想方设的往***里钻,毕竟有了代表这个身份以后,他们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找政府办事情,都会比平常容易许多。对于这个情况,各地的报纸都有报道,但凡是两家实力相当的企业竞争,如果其中一家的老板是***代表,那么另一家通常情况下都会主动退却以示好。 在包厢里,新蓝有限公司总经理陈立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转头看向日康集团董事会主席张元安道:“老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们从各地叫回来?我可是正在和一个广东佬商谈一个近千万的大项目呢!” 陈立新的这句话火气比较大,其中的不满情绪几乎是呼之欲出的,对此,张元安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不着急回答,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水,才悠哉悠哉的看了陈立新一眼道:“陈经理大厂子大生意,自然很忙,要不陈经理先回广东那边处理事情,我和老宁在这等着,等着陈经理闲下来以后再出来吃饭喝茶?” 陈立新没有答话,毕竟他已经来了,广东那边也有人看着,一时半会出不了大纰漏,倒是这边,张元安这么着急把他叫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宁国为见气氛如此,便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说老陈你别瞎咋呼,老张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他哪是把事情当儿戏的人?还有老张,老陈这不是着急嘛!一千多万的项目,老张换你你能不急?” 经宁国为这么一说,两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宁国为接着对张元安道:“不过老张,不是兄弟说你,今晚到底什么事,你能不能给兄弟交个底。” 张元安想了想,然后回答宁国为道:“老宁,不是兄弟我故意拖着不告诉你们,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听到张元安这句话,那边陈立新立即瞪大了眼睛,不过却被宁国为一把拉住没有说话,这边张元安接着说道:“不瞒兄弟,我的确不知道,今晚安排饭局的不是我,是无为县的林尚东县长。” 宁国为和陈立新闻言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毕竟他们虽然是***代表,对县政府具有监督的权力,明面身份甚至还要比林尚东要高小半个头,但每个***代表终究还是要由党委进行提名选举,所以实际上***代表还是需要和部分握有实权的官员保持好密切联系的。而很不巧的,张元安、宁国为和陈立新三人恰好是当初林尚东提名推荐到市里的***代表,因此从心理角度上来讲,这三人对于林尚东,还是有种领导般的惧怕的。 除此之外,作为在无为县委给他们撑腰的县委常委,平常只有他们提着礼品,腆着脸去上杆子巴结对方的份,而今天作为县里的实权领导,林尚东居然主动宴请他们,也难怪会让他们觉得惊讶了。 难道是巢湖解体,无为县被划入芜湖市,他们这些***代表的身份要重新选举,林尚东是来履行他一贯以来的敲诈勒索义务的吗? 这是宁国为和陈立新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很便自己否决了,原因是林尚东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需要打个电话,稍稍提点一下无为县***提名的事情,他们就会主动在芜湖的天上人间包下包厢,找几个***的师大女大学生献殷勤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而且最主要的是,无为县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自从那个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夏言就任开发区党工委***以后,先是以雷霆手段剪除了林尚东遗留在开发区的影响,现在似乎又要搞财政改革,想要最大限度的摆**林尚东的控制自成一系,那么这样一来,林尚东那个常务副县长的位置还能做多久,还有多少帮助他们继续连任***代表的能力呢? 两人如是想着,到底是陈立新存不住话,率先开口道:“老张,那林县长就一点口风都没有露,一点都没说让我们来做什么吗?” 张元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以后的情况怎么样,但至少现在林尚东还是无为县的常务副县长,在县常委会上还是有很大的发言权的,更是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大的便利的。” 张元安说完,那边陈立新刚想继续补充一些什么,就听包厢的门锁转动,便立即闭上了嘴巴。 随后包厢大门被打开,林尚东走了进来:“抱歉了三位代表,我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让各位久等了。” 林尚东话虽这样说,不过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歉意的表情,当然张元安三人也并没谁真指望这位一向眼高于顶的副县长会道歉,所以很自然的站起来迎了上去,双方好一阵寒暄,这才入座。 林尚东坐在上座,手拿着筷子一边拨弄了眼前的菜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三位都是以前巢湖市的***代表,也算是尽心尽力,可是前不久国务院出台文件,撤销了巢湖市,现在我们并入了芜湖市,所以作为权利机构的一部分,我们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循着中央文件行事呀。” 听着林尚东这洋洋洒洒的官腔,三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心道:坏了,这狗.日的林尚东果然是想借用提名代表的机会,再敲我们一笔。 然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和林尚东打交道了,所以脸上的表情极其自然,纷纷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也是知道三位代表的,你们在任期内为无为县乃至整个巢湖市的经济发展,都提出了不少的宝贵意见,我作为县政府的干部,都还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也很希望你们能带着这份热忱,继续在***代表的位置上发光发热,”林尚东的话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你们也是知道党纪国的,你们的提名,应该是先由你们的所在地推荐,提交到常委会进行讨论,这才能报送到市***进行选举。而我虽然是县政府干部,但也不好插手开发区的事情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三个民营企业家都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林尚东的意思,林尚东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他们,现在芜湖市正准备重新选举市***无为县的***代表,而他们三人要想继续担任***代表的话,就必须先由开发区的二坝镇进行推荐才行,至于二坝镇的掌门人,自然就是夏言了。 林尚东和夏言不对路,这基本也算是无为县公开的秘密了,所以林尚东说的这番话显然不会是让他们结好夏言,只能是让他们帮忙整垮夏言了。 想到这里,张元安率先表示道:“林县长,我们可都是您提名推荐的***代表,现在要重新选举,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呀!” “那是自然,”林尚东笑道,“三位代表在任期内都是尽职尽力,都是广大群众有目共睹的,可是现在,在开发区内,有些同志对权力的**过于贪婪了,非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身上,还盲目的排挤老同志,推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方案,此外从他引进银行等金融和非金融机构来看,只怕也是为了一己私利而进行的。” “所以,”林尚东最后总结道,“我担心在这次的无为***重新选举的时候,夏言会唯利是图,放弃三位模范标兵的代表,收受贿赂另选其他呀!” 不得不说,林尚东这一席话就很无耻了,在座的大家谁不是知根知底的?这样和自己人打这种毫无意义的官腔也有意思? 夏言收受贿赂另外推荐提名其他的***代表,且不说夏言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夏言做了,你林尚东也根本没资格说别人什么,毕竟当初你还是开发区党工委***和二坝镇党委***的时候,是怎么在天上人间的包厢里,左手抱着一个空姐右手抱着一个学生,身上还揣着几张里面存有至少七位数的银行卡,才满口答应解决***代表的问题的? 不过相比林尚东的虚伪,他们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代表问题,终究这***代表的身份帮助他们解决了太多的麻烦,而且以后也有很多地方需要林尚东的帮忙,所以陈立新第一时间站了出来着急道:“林县长,你可不能坐视基层干部的**而无动于衷呀!” 林尚东笑**的伸手虚压了一下,然后道:“大家不要着急嘛,我这次把你们找出来,不正是为了这件事吗?” 听到这句话,张元安三人顿时明白这次的饭局是要真正进行正题了,所以也就都纷纷临危正坐,竖着耳朵听着林尚东说话。 “夏言最近的所作所为相信你们也都是有所耳闻的,他醉心权力,就喜欢在党政内部搞动作,而***代表这种对政府具有监督和审议职权的人,他肯定是一定要抓在手上的,你们是我提名推荐的,所以不用想,他一定会借着这次重新选举的机会,把你们从位置上扒拉下来的,”林尚东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所以也就不多说那些没用的了,这一次,如果不把夏言从开发区拿掉的话,不管是我还是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你们明白吗?” 张元安说:“林县长,我们都是您提名推荐的,要是放在机关内,您就是我们的老领导,您就直接说怎么做吧,我们绝对不会有二话。” 对于张元安的话,林尚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我的想很简单,就是利用好你们手中的权力。” “首先,”林尚东说,“夏言现在不是在进行开发区管委会的财政改革吗?不是需要建立一个一级的政府小金库吗?那你们三人就可以拿着你们的代表证,去到管委会去行驶你们***代表的权力,监督和视察他们的改革情况。我就是从开发区出来的,所以里面的财政状况我很清楚,你们只需要把里面的漏洞全部找出来就行,如果你们不会,那么你们就可以把你们公司的会计,或者是直接走会计公司那边,总之就是一定要找出其中的纰漏。” “然后,***代表具有约见机关单位负责人的权力,”林尚东对张元安说,“张元安你就负责单独把夏言约出来,要求他对那些财政方面的漏洞进行解释和回答。如果夏言拒绝约见,你也可以直接到他的办公室去,总之就是要缠着他不断要求他进行解释和回答,最好能让他打你一顿,这样他就肯定完蛋了。” 张元安点点头,林尚东接着说:“最后,宁国为和陈立新,当张元安约见夏言的时候,你们就负责会见记者和群众代表,痛斥夏言在开发区的胡作非为,总之场面弄得越大越好,明白吗?” 宁国为和陈立新点点头,林尚东笑道:“至于我,当你们那边开始行动以后,我则会在常委会上提请罢免夏言的职务,另外市里的齐***还有我在开发区内的人也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在这样的里应外合,还有诸多媒体的曝光下,我相信咱们的县委***就是再想保他,也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了。” “这次以后,相信夏言就算不被双规不被撤职,只怕在开发区也是待不下去的了,而只要夏言一走,那么你们就仍然会是我无为县提名上去的***代表。”林尚东说。 听着林尚东的话,张元安三人同时露出了笑容,张元安举起酒杯:“林县长好手段,为了这次的事情,我敬您一杯。” 张元安说话间,其他两人也举起了酒杯,轮流向林尚东敬酒,与此同时,包厢的服务员也再次被唤了进来,一道道价格高到令人咋舌的菜肴被端上来,甚是**。 …… 在合肥,当李芳卿的爷爷李正九十大寿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向足不出户的老***,突然造访了几个老干部活动中心,虽然属于李正那个年代的老家伙都走的差不多了,但是在省委当中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力,单看老爷子当年制定的政策,一直沿用到了如今,就可以从中窥见老爷子影响力的一斑。 当然,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所以他就只出去了这么一次,随后,老爷子还在家里把宋健行叫出来详谈了一番,这一切的一切,都无疑让他身边的秘书向文华目瞪口呆。向文华根本无想象,夏言究竟是给老爷子灌了什么汤,居然让一向不闻不问的老***为了一个后辈如此卖力,要知道,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子,现在国务院的一个人物,老***都没有这样卖力过,难道说夏言的能力更要在他之上? 向文华自问自己没有那份识人的能力,而且也深知老爷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所以也就只是陪着老爷子做事,给老爷子跑腿,而不提出任何意见了。 只是向文华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夏言实际上只凭着一幅画和一盘棋就打动了老爷子,而在书房内的一番长谈,那“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更是坚定了老爷子要在自己上省台讣告前,帮最后一个小辈的决心。 而夏言和李芳卿的故事,虽然李家不怎么重视男方的家庭地位,但也不可能真的让李芳卿随随便便的委屈下嫁,所以在夏言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前,不管是老爷子还是李金海,都绝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至于李芳卿,这位一向冷漠清高的女王姐姐,在酒店房间里和夏言雨露春风的度过那一夜以后,就再没主动联系过夏言,也不知道是恼火自己敏感的身体,让这位威严的美女***在夏言的身下婉转吟叫,丑态百出,不敢面对夏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毕竟,李芳卿将自己的心埋葬在银河公园足足十年,并且在十年间没有婚嫁,没有交男朋友,想要在短时间内,让她完全接受另一人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比她小的男人,也确实有一定的困难。而两人在酒店房间内的痴鸾癫狂,则或多或少的借助了酒精的影响,和夏言之前破而后立的斥责,不过要想李芳卿彻底放开,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夏言对此倒不是问题太大,终究无为县还金屋藏娇藏了一个宣艺冉,也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此外还有在巢湖的赵雅丹,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纵然夏言不可能去找她,她也没什么时间过来无为,但是平时的电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当然,夏言最大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开发区上,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的根本。 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现实,夏言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情圣,能让所有的女人都像教堂牧师说的那样,无论贫穷富贵都会不离不弃。 无为开发区依然在自己八年的轨迹上平稳的发展着,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夏言构筑的那个融资平台,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先是有许多一直犹豫考量的老板,在有了这个平台以后,就很快的找上了管委会和县招商局,拍板要在开发区建厂了,而开发区许多被事先规划出来的地皮,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除此之外,由于那些金融大厦才破土动工,要建成投入使用还需要一年到两年的时间,不过因为许多企业的资金链都时常出现问题,来回跑县城又太过麻烦,所以当太平洋保险公司率先在开发区临时租借了一处办公地点以后,其他银行和商业等也纷纷有样学样,到管委会那边申请办起了临时驻点,而夏言为了让融资平台真正作用到实处,也就毫不犹豫的批准了。 除了这些为开发区锦上添花的成就以外,夏言更加关注的,是开发区自身的财政改革。 第一次关于开源节流和培养财源的战果不错,仅半个月的时间,就帮助开发区增加了近十分之一的收入,倒是让开发区的财政机构减轻了不少的负担。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顺势继续让办公室为主导,开始了以建立开发区一级政府金库的新一轮改革方案。 在开发区的党工委办公室里,夏言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那份改革开发区财政的第二轮方案正摊开在桌子上,夏言凝神看着方案,突然在心里对和珅道:“都快一个星期了,怎么林尚东那边还没有动静,难道他真的打算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好县长,为咱们无为县的经济发展献出自己的光和热吗?” “林尚东半天没动静是对的,毕竟县委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并且县委***罗道星还是支持老爷您的,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呀!”和珅说。 夏言想了想,然后道:“如果他实在打算金盆洗手的话,咱们就别和他对着干了,反正我还年轻,这么早进常委,升副处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不可呀,老爷!”和珅道,“他林尚东是主抓经济的常务副县长,而无为县两个经济强地,一个高沟镇,由于党委***闵廉及是常委,他没办控制,剩下老爷这个开发区,他是必定要抓在手上的,所以老爷和他之间,不可能并存,除非老爷也进常委,否则林尚东以后一定会是老爷发展开发区的最大阻碍。” 和珅想了想,接着说道:“还有老爷,进入县委常委可并不仅仅是从正科提到了副处这么简单,更是在县常委会上有了发言权,至于有了发言权就是在县委当中有了抗争的权力,有了为自己争取更好政策的主动权,而非像现在这样,任何方案提交到县委,都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等待。也许罗道星会看在宋健行的面子上帮助老爷您,但是把生死的决定权交到别人手里,总不如自己掌握,老爷您觉得呢?” “和珅,看不出来呀,这才没多久,你就对现代官场制度这么了解了?”夏言有些惊讶道。 听到夏言的赞许,和珅老脸一红:“多谢老爷赞许,其实这都是老爷为奴才讲解的好,才让奴才能够有办更快的参透其中的奥秘。” 对于和珅的马屁,夏言只是付之一笑,这个时候,自己新提拔起来的党工委副***陈伟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来到夏言的办公桌前,对夏言道:“夏***,麦芽集团董事长宁国为、日康集团董事会主席张元安和新蓝有限公司总经理陈立新他们来管委会了,要求对管委会的财政改革情况进行考察,对财政局的收支情况进行监督和检查。” 夏言当即皱起了眉头,毕竟几个‘人民群众’要求检查政府机关的办公,可不是经常能见到的事情。而陈伟眼见夏言如此,不由急忙补充了一句道:“夏***,他们是现任的芜湖市***代表,具有对开发区管委会的监督和考察权。” 听到陈伟这句话,夏言眼睛忽然一亮,站起身道:“既然***代表想考察咱们,作为政府机关,咱们也该好好配合才是,走,看看去。” 说完,夏言就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而陈伟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夏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