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农》 第一章 回到唐朝 我叫张丰谷,孤儿,今年三十四岁,单身,中国农林科学院博士和经史研究硕士双学位毕业后,响应国家“到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一头就扎了全国各地的各个乡村农业研究去了,一干就是八年。http:倾情奉献,又被一纸号令召去参加什么先进报告团做报告,操,狗屁的报告,还不是那些贪官污吏拼了老命的捞政绩,除了捞钱,啥也不懂的人也好意思谈什么先进总结?下面老百姓拼了命流了汗的功劳,反过来都成这帮孙子的能耐,跟这帮人就没啥共同语言。趁了免费全国乱转的机会赶紧四处买了十来种优质农作物种子之后,说声拜拜,咱背了包包走人回村了。 小巴在盘旋的山路上蹦蹦跳跳的瞎晃悠,你说这帮孙子咋就不知道把路修修好呢?唉,咱老百姓命苦啊。算了,也习惯了,我抱着包包坐在位子上打着瞌睡,猛然间就听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司机哀嚎了一声:“塌方!”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跟着就啥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围在一层浓稠的白雾中一样,四周一片灰茫茫的,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弹不了,很难受的感觉,就连想挣扎都力不从心。 “我这是……死了?”我脑子里暗自揣测,突然感觉有东西从身边猛的掠过,本能的,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死命的一抓,像是攥住了什么,身体一沉,就像被人猛的向下拉了一把的感觉,“噗通”掉水里了。 回来了,回来了,所有的感官功能都回来了,身体手脚能动弹了,耳朵也听见了,眼睛……嗯……在水里张着难受! 两下就窜出了水面,这游水的本事咱打小就熟,抬头一看四周环境,吓一跳!刚才还在群山峻岭间的,这一转眼的就到了一马平川的地界了?我这还记得应该是掉塌方的的山沟子里了,可这啥时候又冒出来这么宽阔一条大河来的。 我这儿正纳闷呢,就听有人大喊:“娃子,别怕,快抓住绳子!” 顺着声音抬眼一看,**!一个古装老汉摇着一条船正飞速向我驶来,船头一个古装老汉一抖手就扔给我一条稻草绳。 “穿越?……”我脑子里猛然迸出这两个字。 咋上岸的不记得了,船上的人跟我说点儿啥也不知道了,蹲了渡口边上傻傻的看了水里的倒影发呆。这十六七的少年郎虽然跟我年轻的时候还挺像?可我***明明已经三十四岁了啊!而且……而且……我这一身白麻布的古装又是哪儿来的?! 摇渡船的老汉看我傻了半天,过来猛的拍我一掌,一口的关中调儿:“娃子,以后乘船可不敢在乱动了知道不,今儿个算你娃命大,河神爷开恩,还瓷愣啥,赶紧该干啥干啥去!给,你的包袱!”说完老头儿扔了个包袱给我,骂骂咧咧的走了。 “该干啥干啥去,他娘的我要是知道该干啥去就好了!”朝河里的倒影狠狠啐了一口:“到哪儿不是活啊,还不信了就!” 也不知道是几月,日头挺凶,我一身湿衣裳在发呆的时候已经晒的七七八八的半干了,随便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给包袱打开,身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看看,看能有点儿线索不。 嗯,六百文钱,几块一两的碎银,还有一个十两的银锭子,一些石头一样的干粮,几件衣裳,一封书信,一封通关路引,还有一用麻布严严实实包裹的小包。再没别的东西了。 先给包的严实的小包拆开,不拆不要紧,一拆吓我一跟头,一包包牛皮纸小袋袋装的,***居然都是我买的优质良种!上头的印刷体简体汉字那是真真的,咋这玩意都穿越了?! 给信拿过来看看,信皮子上有台章兄亲启五个字,不管了,拆开看看。还好咱为了研究农史啥的读了个经史研究硕士,不然还真不一定能看明白这没标点的老长一封信。 信写的繁琐,大致三段,第一段叙述了跟这个台章兄长久不见,兄弟万分想念云云,第二段介绍给台章兄一个人,想来就是我了,姓李名逸字乐休,十六岁,陇西名门李氏之后,原为当地旺族,可在一次吐谷浑的侵袭扫荡中全家被杀光、烧光、抢光,就剩我重伤未死云云,身世着实可怜。第三段,讲我少年英才,六艺娴熟,文章出众,而且是贞观十三年通过地方考核的生徒,于是便让我进京参加今年的科举大考,希望身在京城的台章兄能照顾一二云云。落款为平之敬上,贞观十四年二月初七。 明白了,我现在就是李逸李乐休了,真是个可怜孩子,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带着我莫名其妙的就“穿”了来唐朝。我这儿一肚子委屈的跟谁说去。 再打开路引,翻开一看,老长一串,怪不容易的,一个人穿州越府的足足走了五个多月啊,最后一个批文朱印是潼关的,时间是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五。 也不知道这台章兄姓啥名啥家住哪儿,这老大的长安城叫我哪儿找去。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将路引和信收好,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顺着官道,开始了我的唐朝之旅。 大唐长安 这个年代全球最繁华最雄伟人口最多的都市。 长安城由宫城、皇城和郭城三部分组成,北面的宫城是皇宫所在,宫城南边儿的皇城是中央政府所在地,位于宫城、皇城的东、西、南三面的郭城是官民住宅与工商市肆所在地。外围城墙周长近四十公里,城墙内的面积达到近八十四平方公里。整个郭城有十三座城门,从皇城的朱雀门到郭城正南的明德门,有一条位居正中的朱雀大街,宽达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五米。整个长安规模之大,气势之宏伟,在当时世界是无与伦比的。所以长安正是以其宏伟博大的气势、海纳百川的胸怀,被当时的人们看做世界的中心,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民前来一睹其神秘的风采,因而成为世界东西方文明的交汇中心。 以前在教科书上学的时候没什么概念,今天一看,妈呀!看的失魂落魄,想的热血***。 “喂!流鼻血一边儿去,别跟杵桩子似的挡道儿。” “是,是!”我连忙点头:“乡下来的,没见识,让大哥见笑了!”赶紧擦擦鼻血,给路引掏出来,咱进城先。 看看路引,守城门的兵士上下打量打量我:“来参加大考的学生?” “是!”连忙点头。 “到里面盖章!”兵士点点头,往身后一扇小门一指。 接过路引,我就顺着兵士指的方向,进了小门。 没啥摆设,就一张桌子,一个官员端坐着登记着什么。 看了我的路引,官员边登记边说道:“进了城后要到官学府去挂牌子,找到了住处后要去记得去报备,以方便联络你,长安城不比你们乡下,规矩森严,不准惹是生非,知道了没?” “知道,知道!”我连忙应道:“学生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这官学府怎么走,还劳烦大人指点指点!” 官员将官学府怎么个走法给我讲了一遍,然后给我的路引盖了章还给我:“长安城虽然繁华,可也警卫森严,且不可到处乱闯,还有到官学府挂了牌子后,会发牌子给你,记得随身携带,否则后果自负。” “谢谢大人关照!”我连忙施礼。 本来我还想不去官学府了,毕竟就我这两下子,现代混混也就算了,要是敢跟人古人一起去考文章,那不是自找没趣么?可听了官员的话才知道,唐朝对上京赶考的学生有一套专门的管理方法,所以不得以,只好先去挂个牌子再说了。 按照指点到了官学府,交了路引,自报了身份,办了相应登记手续。 “考哪一科啊?”登记的学究问。 “啊?……”我一愣。 “问你考哪一科,啊啥?”学究不耐烦的看我一眼:“没看后面还排队呢,快点儿,瓷嘛二愣的!” “啊!考……考……”这大唐科考制度在延续了隋朝制度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加强,中央设国子学(又称国子监)、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六科。像我这样经过州县考试选拔的自学者,称为乡贡(又称贡生),好像……好像……有秀才、明经和进士科吧,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还有其他几科是啥我咋就忘了呢?好像还有明史和明算啥的,不过这都需要专门的举荐贡才能考。好像明经好考些,但没啥大用,进士难考,可考上基本就是当官的料。要不咋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呢?秀才咋样忘了,像我这要啥没啥的,本就没指望考上,算了,报个秀才科吧,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而且就算没中也不丢人,跟别人说起来还能牛哄哄的吹一声:“想当初咱也考过秀才!”,哈哈,嗯,就它了。(其实唐初科考沿用隋朝旧制,共分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六科,秀才为最高科等,相当艰难,士子均视为畏途。据传秀才科自贞观元年直到贞观二十三年废除的二十三年间,一共只有不到三十人报考,却无一人录取,其中甚至出现近十年无人报考的情况,所以于贞观二十三年废除此科。) “我考秀才科。” “考哪一科?”学究像是被谁咬了一口,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满屋子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焦点对准了我。 “考……秀才科!”我心有点儿虚,难不成我记错了,看电视里秀才好像不是那么难考的嘛,大家看我干啥? “好!好!好!”老学究连说三个好字,二话不说就给我签了牌子,牌子正面的暗红色篆书“秀才”二字写的笔力雄浑,刚劲有力:“年轻人,有胆识!” 第二章 不是我的错 是酒惹的祸 这一头雾水的,考个秀才跟胆识有啥关系到现在没弄明白。http:(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近十年里唯一一个报考秀才科的学子。)可老学究这俩字写的好,比我写的强。打小儿我就专门跟村里一老先生学毛笔字。老汉八十有九,耳不聋眼不花的,身板儿硬朗,一手字写的那叫好,专攻欧体和柳体,笔力刚劲有力,字里行间构架浑然一体,为了练我,还专门给我定制了一支十几斤重的铁杆重笔,一天一千字,写的不好就不算完,一连就是十年,三九三伏的从不间断,直到老先生驾鹤西游之后,我依然没有间断过练习,后来在各地农村搞农业时,每逢春节啥的,还给大伙儿写个春联儿啥的添份喜庆,所以对于毛笔字还是比较自信的。可跟老学究一比,还是有点儿差距的,不过想想人家天天写,比咱下的功夫多多了,强也是自然的事儿。 一番折腾终于算是挂了牌子,领了通行牌。门口的门童还好心的指导我说长安城里住宿挺贵,资金不充裕的话可到城外就近的庄子上借住农家云云。 走出官学府,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接下来咋办呢?心里还没个打算,正想呢,这肚子就一通雷鸣,才想起这走了半天了,还水米没打牙呢,算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找个地方吃一顿,然后长安城里找客栈住一晚上,明天再另找地方住吧。 以前老从书本上看到夸长安城西市繁华的,今儿咱也去开开眼,见识见识。 到了西市一看,嚯,这个热闹,虽然已经不早了,可离宵禁的时辰还有一段呢,为了能在收摊儿前多挣几个子儿,摆摊儿的都卖力的吆喝。 我大概一打量,本地商贩不多,胡人不少,东看看,西瞧瞧的,啥都新鲜,啥都好奇。 这好奇也不顶饿啊,看有卖胡麻饼的,买两胡麻饼,塞上肉,蹲了西市路边就开始啃。估计模样不太雅观,看见我的人都绕着走,还有指指点点的。切,没见识,要是看见后世一马路的大排档,生意好的边儿上都是蹲着啃的,那叫时尚知道不? 我这儿正塞完,一抬头就看见两老头儿站我跟前看着我稀奇。赶紧站起来,冲两人拱拱手:“乡下人,刚来,没见识,”说完赶紧开溜,万一是西市上检查了啥的,就像后世带红袖章满世界乱窜罚人款的老头老太一样可就糟了,咱总共没俩儿钱,可不敢被罚。 窜的跟兔子似的,还不忘回头看看,还好,没跟上来。喘口气先。这儿正喘气呢,那边儿打起来了!哈哈,热闹,咱就好这一口,看看去,刚吃完,当消食了。 挤到跟前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两伙胡子一边儿是吐谷浑人,一边儿是吐蕃人,都是贩马的,两边儿摊子邻着,西市上人热闹,生意不错,结果一来二去的两家十几匹马和驹子混了一起,这眼看着要收市了,大马都分的清楚,可马驹子分不清楚了,混了一起谁赶跟谁跑。吐蕃和吐谷浑有世仇,两边儿人就卯上了,一一二二的就打上了。人喊马嘶,十几条壮汉围了场子厮打,嚯,这个热闹。 还没打一会儿呢,就听一声炸响:“闹市斗殴,成何体统,统统给我拿了!” 紧接着就见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兵丁,三下五除二就给十几个胡子揍爬下了。 一个一脸胡子的军官走进场子里,看看两边儿的胡子,铜铃大的眼睛里嗖嗖的冒寒光:“尔等以为这是何地?我大唐长安西市上是你们胡混厮打的地方?” 刚才还打的热闹的两边儿这会儿都蔫了,说话都没了底气。看的我胡有自豪感,这才是我大唐威风,嗯,哪像我那会儿,不管你那个犄角旮旯的野货,都敢人五人六的在咱们地界上撒野,警察看了还跟孙子似的,想想都来气。 这当官的一问原委,也有点儿为难,也算事出有因,可这几十匹小马驹子的,长的也差不多,这咋分呢? 这要搁了现代城管手里,那就一句话:“统统没收冲公!”然后给人摊子砸了,两边的胡子都能给打的半死扔坑里头。可这年头官家都讲理,所以这会儿这军官也为难了。看看这么多马驹子,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分不好就丢了官家面子。 嗯,看戏看了这么半天了,算了,咱给出个点子。 我冲着场子里那个军官吆喝了一嗓子:“这位军爷,这个好办,今晚给这十几匹小马驹子单独关了一起饿一夜,明天一早把两边的大马各赶一堆,小马驹子赶了中间,一散伙,保证这些马驹子各回各家,各见各妈的撒欢喝奶去了。这谁是谁家的自然一清二楚。” 正挠头的军官一听,猛的一楞,转眼就乐了,冲我拱拱手,算是谢过了。 剩下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咱找个客栈睡觉去。这儿正想走呢,肩膀被人一拍,就听一句:“小哥慢走。”回头一看,妈呀!不会跟了我到这儿来罚款吧,没听说蹲了路边儿啃饼也犯王法啊! ___________________传说中的分割线____________________ “哈哈哈,难怪刚才乐休一直道歉来着,原来根源在这里!”酒桌上俩老汉听完我的话乐的不行。 原来我误会了,俩老汉一个姓李,一个姓魏,刚才盯着我看,是在看我腰间注着秀才二字的赶考铭牌。而且蹲了街边啃大饼的读书人,估计全大唐也就我一个了,这年代学问人都注重形象,这种掉价的事没别人会干。后来也凑热闹看胡子打架来着,结果听了我的注意觉得挺新奇,所以俩老汉就想跟我聊聊来着,压根儿就没想罚我款啥的。 听俩老汉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赶紧给解释小时候皮的很,家里管的严,还跟庄子上的老人通了气,看见举止不端就告诉家里,为此没少挨打啥的,所以看见老人家盯着自己看就发憷。反正乱编,总算给这马虎眼打了过去。 俩老汉挺热情,约了我一起上馆子喝酒,看看俩人气质不凡,加上我从小就亲老人,反正我也要找客栈住宿,所以就跟着俩老汉进了家馆子开了桌酒。 不知为什么,整个酒楼里就我们一桌人,跑堂的上了酒菜就不见了。 要说这年代的确没啥好吃的,也就一碟豆子,一碟卤味,一碟青菜啥的,酒也是低度酒。可俩老汉健谈,跟我东拉西扯的,一来二去也就谈开了。听了我的身世,俩老头唏嘘了一阵,这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转到吐谷浑和吐蕃头上了。 酒有点儿上头,虽然我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可我却忘了这幅身板儿不是我自己以前那套,才喝了没几杯人就胡兴奋。 “对我大唐来说,要灭了吐谷浑那是太容易了,没啥难度,可如果灭了吐谷浑,咱就得直接跟吐蕃接壤,这吐蕃地处高原,一群野人,要啥没啥,苦寒之地,他们下的来,咱却上不去,出死力打下来啥用也没有,完全浪费钱粮人力。这一点咱知道,吐蕃也知道,所以若我大唐与其直接接壤,那边境就是一个无底洞,既浪费国力,又浪费军力,尽管我也对吐谷浑恨之入骨(这娃身世摆着呢,全家被吐谷浑灭了,能不恨么〕,可对于我朝来说,剿灭吐谷浑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而那吐谷浑被吐蕃连年侵略,就算我们不去灭,吐蕃都能找个接口给他灭了。但是吐蕃也有顾虑,若他冒冒然灭了吐谷浑,必然引起我朝动作,若真干起来,我们或许是难受,吐蕃能给家底儿掏空,所以若我猜的不错,吐蕃若要动作,必然会先来巴结巴结我朝,以消我朝疑心,同时给自己挣个名气。” “那乐休认为吐蕃会如何巴结我朝呢?”魏老头倒杯酒给我,笑问道。 赶紧躬身谢过,接过酒,一仰脖,干了,抹抹嘴:“呵呵,听闻吐蕃松赞干布年轻俊才,颇有些能耐,我估算着不出一年,他必然遣史来我朝求亲,当咱皇上的女婿,若真做了驸马,那他是既赚了人,又赚了财,更赚了名声,一石数鸟,还全都是好事儿,呵呵,傻子才不干。” 李、魏俩老头对视一眼,有点儿怪怪的样子。 “若吐蕃真来我朝求亲,依乐休看,我朝该如何处置呢?”李老头冲我笑的慈祥。 “呵呵,小子我看有啥用,那得咱皇上看。不过……”我又喝一杯,摇摇头。 “不过如何?”李老头似乎有点儿急。 “呵呵,皇上即位之初自觉遵奉儒家美德----节俭。曾严格地削减了大型公共工程,以减轻民众的劳役负担和赋税。这‘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之句,犹如警钟,长鸣于耳。可惜随着我大唐国力的日渐强盛和版图的扩展,皇上对自己的治国之术变得越来越自信,少了以前的那份博采众议,多了份独断专行。他早年节俭和爱惜民力的政策也让位于大修宫苑和广兴公共工程之举了。且看在贞观六年,皇上不顾众谏官力劝,命令整修隋代宫殿;可当宫殿完工后的,皇上见宫殿过于华丽,又下令把它拆毁。同年,太宗重修凤翔府的隋代仁寿宫,随着又在贞观九年建大明宫,贞观十一年建飞山宫,呵呵,而且皇上即位初期,很少举行隆重围猎。要说这围猎,与其说是单纯的捕猎活动,不如说是大规模的军事演练,对当地百姓来说是极为劳民伤财的事情。但近年来呢?围猎乃是经常之事。由此种种,不难看出如今的皇上好大喜功,所以若那吐蕃前来求婚,我敢保证,皇上必然应允,想想看,为患已久的吐蕃,纳表称臣了,其国主都成了咱们皇上的半个儿子,这天大的名头皇上会不要?呵呵,呵呵!” 其实就我这话,砍八遍头都够了,但谁让咱初来乍到,啥都不明白呢?而且受现代教育惯了,说啥也没个忌讳,再加上喝的晕糊,这嘴就不把门了不是! 李老头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脸色一变再变,脸都黑了半边,而旁边的魏老头却在连连点头。 “若依乐休的**,难不成皇上该给吐蕃使臣赶了回去?”李老头皱眉问道。 “小子酒醉乱语而已,吐蕃是否真会来求亲,小子都是猜的,李老这么问我,让我如何回答?”我摇摇头,嗯,头有点晕了。 “呵呵,我们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前面听乐休讲的有趣,若那吐蕃真的来我大唐求亲,若依乐休所见,应该如何应对啊?”魏老头也不管我这儿酒上头的,又敬我一杯。 “呵呵,若依我之见,吐蕃求亲是假,索取我大唐财物技术是真。要知道我大唐地大物博,巧匠工艺之高,举世可数,而吐蕃呢?就一群野人养一群牛马,还有啥?所以,其求亲之余,必然鼓吹如何如何仰慕我大唐文化等等屁话,如果皇上真的答应和亲,此等国婚,嫁妆岂能小气,人员物资更是有求必应的,否则怎能显出我大唐威严?呵呵,二老,可曾想过若果真如此,这吐蕃岂不是平白得了我大唐诸多好处?而且之后其国力更上层楼亦是必然,难道二老真会相信吐蕃强盛之后,会看在与我朝姻亲的关系上不侵犯我朝?昔日昭君出塞,突厥可汗模样做尽,可到头来呢?汉朝可曾真的得过一丝实惠?唉----红颜愿顾苍生济,男儿洒泪尽屈膝啊!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啊!若我朝应婚,纵然平安一时,也不过饮鸩止渴而已。” “红颜愿顾苍生济,男儿洒泪尽屈膝。”李老头腾的一下站起来了:“那乐休是主张与吐蕃一战咯?”老头手都抖了,难道有帕金森啥的? “战?干嘛战?他吐蕃凭什么跟我们战呢?拒绝联姻?呵呵,那是屁话,且不说吐谷浑还夹在中间呢,就算真的吐蕃和我朝接了壤,我朝名将威震四夷,以吐蕃现在的国力,给他个胆子也不敢下了高原来与我朝为敌。况且我朝若调控得当,前面力挺吐谷浑不失,后面分化拉拢南诏各部,若真谋划的好,必可让吐蕃焦头烂额,首尾不能兼顾,到时候,我们不去掺和,吐蕃就拜佛求神烧高香了,还战?本事大的他。”我昏昏沉沉的依着记忆随口而言,根本没看见俩老头的精彩表情。 “乐休想是醉了,且在这客栈休息一夜……”迷迷糊糊的听有人这么讲,之后我就真的醉的一塌糊涂了。 第三章 都是被逼出来的 早上起来,头痛的跟被榔头开了瓢似的感觉。http:要命了,赶紧爬起来,咕咚咕咚的连灌了好几杯凉茶,又叫伙计赶紧打盆凉水,一头扎了里头,美很,总算清醒点儿了。 得了,先垫吧点儿肚子,然后结账走人,还得出城找个村子借住呢。 来到客栈大堂,还没等我招呼掌柜呢,先有人招呼我了。 “乐休兄,有礼了!”一个模样挺英俊,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从一个位子上站了起来冲我拱手。 “?!“赶紧先回个礼,扭头四周看看……也没别人啊,这是找我的?可我也不认识啊,这得问问:”这位兄台?咱…认识?” 年轻人笑了,走了我跟前,又拱手:“小弟魏续,字丘昇,冒昧来访,还望乐休兄见谅。” 谅,有啥谅不谅的,这明显是等了我一阵子的,这年头都讲究个闻鸡起舞啥的,像我这样睡到日上三杆的少有。 赶紧跟魏续这儿招呼:“让魏兄久候了,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样?魏兄稍等,等小弟给这儿账结了,咱们外面找个地方谈?”挠挠头,笑的不好意思。 看魏续笑的厉害,我这儿赶紧给结账,笑啥啊,我这儿用一个子儿就少一个子儿,这京里消费贵的,可不敢浪费。 “啥?!结了?谁结的?” “昨天,两位老人家走的时候就给了,这账直付到公子大考结束还有余呢,公子就在小店安心住下,小店保证招呼周到。” 这没头没脑怎么说的,等等,昨天俩老头一个姓李,一个姓魏,今天等我这位也姓魏。 赶紧回到魏续面前,看人家这周到的,早餐都给我预备好了。 拱拱手“魏兄,小弟这里谢过了,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魏老伯此举让我这当晚辈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啊!” “乐休兄此言差矣,家父曾言,乐休兄大才,还让我和乐休兄多亲近来着,这区区店资,仅凭乐休兄昨天一句‘红颜愿顾苍生济,男儿洒泪尽屈膝’就抵之有余了。来,来,来,乐休兄赶紧趁了粥还热吃点儿,等下,兄弟带乐休兄去见几位好友,大家都是年轻人,乐休兄切莫推辞。” 昨天喝多了,说点儿啥我自己也忘了,可看魏续的意思,我是说了点儿啥惊天动地的?这正后悔,再一听魏续自我介绍了一下家事,得了,死的心都有了,这***都是酒害的啊! 这魏续他爹就流芳千古鼎鼎大名的魏征,那姓李的老汉……算了,不说了,谈论他是非的,他死了以后有,他活着的时候谈论,那就是直接拉城门楼子上风干了的下场。 这个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你说俩老汉不老实待着处理点国家大事,保养保养身体啥的,跑西市上瞎溜达啥!你溜达就溜达,莫名其妙的找我我这屁大点儿的平头老百姓喝啥酒啊,这不是害我么,最可恨是我连自己当时说了点儿啥都不记得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看魏续的架势,我没说啥大逆不道的话,不然这儿会别说喝粥了,说不定早就已经挂旗杆上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名言,要牢记,发誓不再喝酒了,谁再劝了喝酒就跟谁急! --------------华丽的分割线-------------- “乐休兄,来,再干一杯!”这位我不敢跟人家急,堂堂大唐宰相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名人啊,虽然后来冤屈死了,可这会儿还是很有名气的主儿。 嗯,这誓言得改改,先改成以后绝对不在李老头儿跟前喝酒? 一帮子公子哥儿,全是跺跺脚长安城能颤上一会儿的家伙,七八个人冲了曲江池游船,船上宴席铺开,这就拉开架势开始瞎扯,那个五大三粗,喝酒喝的豪爽的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儿子,将来的驸马、禁军八大统领之一的程亮程福之,还有那个看着斯文,可俩眼放光的角儿,后世里门神秦叔宝的儿子,秦钰秦嗣业,虽然老爹死的早,可毕竟家大业大,老一辈照顾着,加上本身也不是善茬儿,也是一牛人!这位眉宇轩昂的是英公李世绩的小儿子,李令李子君,那还有这个公子那个公子的,要了命了,你说没事儿跟我喝的哪门子酒啊!这还不能推诿,人家这是给面子,要不就我这身份,跪门口求也不一定能让这几位来瞄我一眼呢。 开始我是战战兢兢,可毕竟都是年轻人,加上也随便贯了,对身份这东西看的淡,三杯酒下肚也就看开了,不就是玩嘛,咱还真不吝这个!一来二去的也就跟众人混熟了。反正都是男人,酒喝开了,三两个荤段子一讲,各地风情民俗的拉开,咱这见多识广的,还就不信唬不住这几个公子哥儿。 “乐休果然博文广识,小弟佩服,佩服!”房遗爱笑道:“今日这明湖游船,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来,敬乐休兄一杯。” “哪里,哪里,也就是到过的地方多,瞎听瞎看,都是些乡下东西,不入哥几个法眼,趁了酒乐呵乐呵而已,小弟先干为敬!”咕嘟,又是一杯。 “哥几个,今天大家高兴,这明湖风光,美酒佳肴,岂能无诗歌相伴?小弟刚从东艳坊购得几个歌姬,最难的都还未经人事,不如让她们鼓乐相伴,大家即兴作诗吟唱如何?”说话这位复姓长孙,单名复,当今皇上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三子,家学渊源,将儒雅与淫荡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完美结合起来的牛人。 听完长孙复的话,满船狼嗥,让我深深鄙视,这时候嗥什么,要打口哨才趁气氛,所以我在内蒙为了赶马苦练的口哨绝技一枝独秀,惊艳亮相!底气充足,清脆响亮,,力压一众狼嗥,引来众公子哥妒忌惊艳的目光。哈哈,露脸! 丝竹鼓乐,轻歌曼舞,雕栏画舫上一群锦带华服的小哥儿摇头晃脑,搜肠刮肚的低吟高唱,热闹,咱就喜欢这个调调,不论是谁做的诗,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咱都叫好,都鼓掌,不过这几位都是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主儿,所以烂诗是不太可能出现滴,可咱没受过精英教育啊,现代化知识流水生产线上的大众化产品,这夹在众位俊才当中就跟一片兰花中夹个狗尾巴草一样,就算左躲右躲鸿运当头,可一圈轮下来还是轮到了头上,你说这咋办呢?这背诗拿手,作诗?打小没学过啊!这着急上火的,嗯?!等等,背诗?!呵呵,对呀,咱不会做,咱会背啊,诗经楚辞的是随口就来,唐诗宋词元曲那是拿手好戏,就连清明现代的咱也不含糊,好歹咱也经史系硕士毕业的说,嗯,挑首应了景儿的糊弄糊弄就行了,背个什么好呢?这湖光山色,高朋满座,酒酣耳热的,吟个花啊,泪的不够丢人钱,得有气势,够豪放才好,想想,赶紧想想…… 假装低头沉思,起身慢踱两步,有了,就他了! 高举一壶,仰首痛饮两口,背这个就得这个调调,不然就少了气势,架势做足,还得客气客气:“小弟初来长安,得蒙诸位兄台高看,与小弟同舟把酒,小弟借了酒兴,做一曲将进酒,以博各位哥哥一笑。”冲在座几位拱手一辑,咱这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诗朗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程福之、魏丘昇: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自我感觉不错,没走腔窜调,可咋没点儿掌声啥的呢?有点冷场,这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李白也穿越了,这首《将进酒》他早做出来了?看哥儿几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这心里更没底啊,毕竟剽窃人家的,心虚啊! “唉--------”房遗爱长叹一声,郑重向我一辑,直接吓我一哆嗦,喝酒好好的你叹谈啥气,鞠啥躬啊! “传闻陈平王曹植才高八斗,七步成诗,但毕竟耳听为虚,可如今乐休即席两步就做出如此慷慨佳作,我等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乐休大才,兄弟叹服!”说完给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还叫唤:“上酒!” “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好一个会须一饮三百杯,福之和丘昇好福气啊,乐休这首大作他日必然享誉天下,两位之名也必然同乐休一起天下传扬,真让我等羡慕不已啊!你二人必满饮三杯同庆才是!”长孙复大笑着也干了一杯。 “哈哈哈哈”程亮笑的豪爽,一抬头,一仰脖就干了一壶:“哥哥我粗人,不会说话,但以后乐休就是我程亮程福之的兄弟,没说的,来,干!” 魏续也冲我拱手,没说话,咕嘟也干一杯! “只是这万古愁一句,且不知乐休为何而愁啊?”这边一位边摇头晃脑的品诗,边问道。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愁眉苦脸的道:“这大考将至,小弟却心中无底,岂能不愁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船会意的笑声,至于他们会意点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气氛热烈的,酒到杯干,啥?不干?你试试,程亮已经开始舞刀了,秦钰和李令在比射壶,虽然没弓,那箭可尖啊! 我也是个人来疯,高兴,又喝多了,抢了一旁歌姬的一面鼓,虽然比以前打的大鼓小点儿,凑合着也行了。 “嗵嗵嗵嗵”敲着就嚎上了:“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意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成龙大大的醉拳,当年的最爱!) 哗,热油锅里猛加了一瓢凉水的感觉,满场炸了,丝竹小调找不到了,轻歌曼舞看不见了,几个漂亮歌姬吓得团了画舫的角落里看一群老爷们儿跟这儿发疯! 看样子谁都有各自的难过事儿,大家都不容易,难得喝酒喝的开心,加上在这儿能坐了一起的,都是朋友,所以也没顾忌,这酒精上头的,谁看谁笑话啊! 程亮拉着我就要学打鼓,结果没两下就给人家鼓敲破了,还抱怨这鼓不结实。也不看自己这胳膊上跑马,拳头上站人的,指头能有人鼓槌粗,这丝竹小鼓的经的起你折腾?鄙视他! 怎么回客栈的忘了,似乎……好像……是被人架回来的? “公子是被长孙大人家的四个家人架回来的,回来就倒床上不动了,到后半夜就吐的一塌糊涂,我和狗子俩忙活半天才给您收拾干净。” 屁的收拾干净,没见这前襟一塌糊涂的。给送洗脸水的伙计十文赏钱,让他和那个叫狗子的伙计平分,算是谢谢他们一晚上的照顾。同时让给准备桶热水,赶紧给自己洗洗,才来了两天,就醉了两天,这也太那啥了。 接了赏钱的伙计乐的嘴能裂到耳朵后面,颠儿着就跑去准备热水了。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钱也就十文钱,我这次给的赏钱顶他半个月工钱了。 大木桶,热水,往里一泡,vip的感觉,爽佷,边泡边想,这往后可咋办呢?离十月大考还有仨月呢,坐吃山空那可不行,得找个活路才行。这干什么好呢?至于大考,那是瞎扯的话,咱压根儿就没指望那个。赶紧的找个门路,先在京城报个户籍才是正经事儿。 这脑子里乱糟糟的,皮都泡皱了,也没想出个啥。算了,先出来再说。 七七八八的穿戴好,出去转转吧,一个人憋了屋子里冷清的荒。漫无目的的瞎逛,反正长安城四四方方的,只要找到大道,就不愁走丢了。 东看看,西瞧瞧,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走走看看间,突然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人生际遇这个东西真是奇妙,在前世,咱怎么说也是全国知名的农业科技先进工作者,可见的最大的官员就是个副市长,哪个市的还给忘了。还是吃饭的时候露个脸,拿了红包就走人的那种。可一场莫名其妙的塌方,就给我塌进另一个朝代另一个身体里,在这要啥没啥的时代,我一平头老百姓却接二连三的碰到了不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李老头就不说了,人堂堂大唐帝国元首,却布衣简从的散步于闹市,不招摇,不扰民,只为了看看真实的民间生活。魏老汉,后世里少说也是个国家总理级的人物,可看上去跟普通庄稼老汉区别不大,没架子,不做作,外表严厉,可骨子里透着亲切。几个世家弟子,高官子弟,用斯文有礼还真有点儿对不住人家,丝毫没有透出骄横跋扈的二世祖形态。论国力,论见识,这个时代的人根本跟后世无法相提并论,可是论操守,论品行,估计就得颠倒过来。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呢?想不通啊! 不知不觉间,走到哪儿了自己也不知道了,抬头看看,四周都是高门大院的,鲜有布衣百姓在此行走,该不是走到啥禁区了?赶紧的找条路出去。东转西转的,越走越找不到大路了。 赶紧的找个人问个道儿,正东瞄西瞄的寻找目标呢,猛的被人肩膀上一拍:“干什么的?” 吓我一哆嗦,赶紧回头拱手,一看,认识,程广。 第四章 三彩瓷 “这么说,福之是因为打破了老爷子的名贵瓷碗,所以才被老爷子打出来的?” “可不是,哥哥我手粗,看那碗漂亮,就偷偷拿来看看,谁知道老爷子瞧见了,大喝一声,吓我一跳,直接给那瓷碗摔了八瓣儿,气的老爷子上来就给哥哥我爆揍一顿。http:,估计这会儿就下葬了。所以正打算去麟宝阁瞅瞅,看有没有啥好东西,,买一个回去给老爷子消消气。正好瞧见乐休,所以就吓唬吓唬你。倒是乐休到这儿干嘛来了?” “嘿嘿,乡下人,没见识,看京里热闹,瞎逛逛,结果走着走着迷路了。”我笑的憨厚:“差点儿被福之你吓死!” “哈哈哈哈,既然碰见了,乐休就陪哥哥一起去麟宝阁转一趟,你见识多,正好给哥哥参谋参谋。” 程广牵着马,我俩人一路聊着,七拐八拐的就到了麟宝阁。 嚯,这铺面开的阔气,二层小高楼,六扇门脸,装修豪华,摆设精致,地处闹市,属于后世里没个千儿八百万不敢往里走的超级精品店。 门口伙计看见程广乐的扑上来招呼:“程爷又来了,呦,还有这位公子爷,二位先请坐,我这就招呼掌柜的来。”说完手脚麻利牵过马,给我们迎了进去,人还没落座,立马有下人给沏上了两杯茶,服务态度好的没话说。 片刻功夫,一个胖胖的掌柜就颠儿着来了,圆乎乎的脸笑眼睛都没了,人还老远就拱手:“小公爷来了,小店蓬荜生辉啊,还有这位公子,面生,该是第一次来,想要点儿什么随便看看,保证让您满意。” “王掌柜,你也别客气,这是我兄弟,姓李,有什么好瓷器拿出来看看,不过眼的可不行。”程广大大咧咧的喝道。 “是!是!小公爷和李公子二楼请,一楼这些东西配不上二位的身份。”说着就招呼着往二楼走。 刚进店的时候,我就给货架子上的东西瞄了一遍,这鎏金、镶银、瓦明漆的,随便一样儿到了后世就是国宝级的东西,就这还不是好东西?卖了我也买不起啊。 后世连品牌专卖店都没敢进的我,这会儿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还好,长衫够长,遮住了,不然就丢脸了。跟了程广后面轻手轻脚的上楼,生怕这木质楼梯踩重了给啥玩意儿震下来。 心里暗自佩服程广,上楼上的嗵嗵的,底气十足。果然是混世魔王家的种,横很。 红绸软垫儿上摆了一排十来件瓷器,瓷碗,瓷盘,瓷瓶啥的,都不错,后世超市里的大众货,这下咱就有底气了。当拿出啥惊天动地的好东西呢。就这,连我当年在陕西农村和景德镇农村种地的时候,跟几个烧瓷老汉学的几手都比这个好些。 程广这儿挑的小心,我却显的有些不屑:“有三彩瓷器没有?有了拿几个来瞧瞧。” 程广和王掌柜看我就像看外星人。 “李公子,我大唐最好的越窑青瓷、邢窑白瓷、还有昌南镇(即现在的景德镇)瓷器,小店都有。不是小店夸口,这整个京城里,除了皇上御用的瓷器,再没那家敢说比小店的瓷器更好,至于公子所说的三彩瓷器,恕老汉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公子可别是被什么人骗了吧!”王掌柜笑的和蔼,可小眼睛里那眼神儿明显把咱当傻子看。 程广是个好朋友,明显帮我兜场子,狠瞪了王掌柜一眼,张了半天嘴却不知道说啥,最后指了指王掌柜:“站一边儿去,我兄弟说有,那就是有了,懂啥?”说完给人王掌柜撵的远远的。 难道是我糊涂了?仔细想想,恍然大悟,这唐三彩最早被发现是在礼泉县唐昭陵陪葬的燕氏墓和赵王李福的墓里,时间上大概是唐高宗咸亨二年(即公元672年),这会儿才贞观十四年(即公元640年)这前后差了三十几年,想来该是唐三彩还没出来或是还没什么名声。 刚想回头跟王掌柜赔礼,可一瞧这胖老头儿一个人躲了角落里鄙视的看着我乐。这下怒了,胸中一股邪火腾一下烧了脑门子上,欺负乡下人咋的?要是我啥都不会还就真忍了你这口气,可偏偏老子我会,而且手艺不差,咱不争包子争口气,跟你杠上了。 不屑的撇撇嘴:“王掌柜,就你这儿俩破瓷器,也敢拿出来现眼?三彩瓷没听说过是你没见识,敢不敢跟公子我比比?” 王掌柜腾的就窜了过来,圆脸涨的红的发紫:“比就比,要是李公子真的拿出比我这里更好的什么三彩瓷器,麟宝阁百多年的招牌您摘去,我绝不二话。程小公爷就是个人证。可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哼,要是我输了,我从你麟宝阁爬出去,脱光了在朱雀大街上奔一圈儿。” “好!就这么说了!” “啪!啪!啪!”的我就和这死胖子击了三掌。程广连拉我几下都没拉住。 “李公子什么时候把你的三彩瓷器拿来给老汉开开眼?”死胖子梗了脖子问道。 “十五日之后,正午之时,我必然前来与你一较高下!” “好,今儿七月初八,七月二十四,老汉我必然邀请全长安最有名的鉴定行家到场,届时本店恭候公子大驾!” “就这么定了!”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拉着程广噔噔噔下楼走人。 “乐休,你放心,哥哥到时一定带了老爷子一起来给你助威!”程广兴奋的直搓手,俩眼直冒精光。也不知是想看我摘了麟宝阁的招牌还是想看我在朱雀大街上裸奔。反正乐的不行。 “我这就回去跟老爷子说道说道,乐休自管去准备,哥哥我保证,长安城里每人敢动你一个指头!”说完,接过伙计牵来的马,飞身上马就跑了。 望着程广绝尘而去,我气的鼻子都歪了:“你小子跑了,我咋回去啊!我不认路……!” ----------------又见分割线--------------- 唐三彩,其实不能算是瓷器,而应该算是一种低温釉陶器。它是以高岭土及各色粘土作胚体,将素胚入窖焙烤后,用含铜、铁、钴、锰、金等元素的矿物作釉料的着色剂着色,并在釉中加入适量的炼铅熔渣和铅灰作助熔剂,通过再次入窖烧至800摄氏度左右而成的艺术珍品。主要有器皿、人物俑和动物俑,形象多姿多彩,以蓝色、绿色、黄褐色为基调色,在此基调色上还能配成深绿、浅绿、浅黄、赭黄、翠绿、黄、白、褐、红等色彩,所以一件器物上往往有多种色彩,而并非只有三种颜色。 三彩瓷,是现代根据唐三彩历史工艺发展而出的一种观赏实用两相宜的瓷器,进一步发扬了唐三彩色彩艳丽,形象多姿的特长,弥补了陶器不耐高温,脆、韧不足的缺点,同时融入瓷器特有的的细腻和优雅所形成的瓷器。很有观赏性和实用性。 一连忙活了三天,十两头的大通货用的所剩无几,才凑齐一些需要的材料和工具,背了十天的干粮,独自推一小车物品,一头扎了城外山里,又用了五天才勉强盘了两个袖珍火窖----高温横炉和低温平炉。好在咱不是烧大批的东西,烧个三五件意思意思就行了,所以窖不用多精致,能用就行。 又花了一天做了五个拿手的胚体,两匹嘶风骏马,一个立姿观音,一个牡丹富贵花盆,一副福寿茶碗儿。 之后又小心翼翼的低温烧胚,上色,高温成瓷。之间辛苦实在不足为外人道。总算运气不错,福星高照,起窖之日,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回报,真的让我烧成了,唯一可惜的是烧废了一匹骏马。不过另四样儿烧的绝对成功,达到了目前简陋设备所能达到的最高巅峰。 捣毁了两个袖珍小窖,山沟里找个小溪水,美美洗了个澡,浑身上下收拾干净,等我从山里小心翼翼抱着烧成的四件三彩瓷回到客栈时,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哎呦,我的爷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要在不回来,小店能给您的几位朋友拆了!老汉我死的心都有了。”掌柜看见我立刻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的恓惶。 一打听,原来,我躲山里烧瓷的几天里,程广、魏续几个急坏了,要不是我提前给他们留了条子,他们能把长安掀半个起来。 赶紧让掌柜派伙计给哥几个送个信,没一会儿魏续和程广就到了。 “哈哈哈,我就说乐休断不会畏惧赴约而仓惶出逃!”程广一见我就给我一个熊抱:“回来就好,这就放心了!”话说的实在,让我心里一阵感动。 “看乐休神采飞扬,莫不是烧成了你所说的三彩瓷?”看的出来魏续也很高兴,拍拍我的肩膀:“不知能不能让我和福之二人一开眼界啊!” “没说的!两位哥哥且随我来!”我拉着程广和魏续到了我的房间,将四件瓷器展示给他们看。 马是追风逐日九龙驹,造型生动,色彩艳丽,骨肉匀称,线条流畅,通身瓷釉,四足挺立,双耳竖立,两眼炯炯有神,马鬃剪为三花,马尾飞扬,浑身肌肉健筋凸起,迸发出昂扬的气势,完美的诠释了华丽、高贵和蓬勃豪放的气势。是我最拿手也是最满意的作品。 腾云驾雾的观音,端庄圣洁,一手持羊脂玉净瓶,一手轻挥一条碧翠柳枝,神态安详,造型丰满,色彩淡雅细腻,庄严宝象和慈悲情怀满溢而出。 薄如蝉翼的半透明通白磁盘上,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含苞待放,我在其中融入了一些后世的立体影像画法,所以整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在绿叶的衬托下如同离盘而出似的以一种奇异景象呈现出在众人面前,显得格外喜气富贵。 最奇的要属福寿茶碗儿了,我别出心裁的做了两个精细小巧的瓷铃以银环悬于碗壁之上,轻动茶碗,如同风铃般清脆的悦耳铃声就会轻轻响起,让人有天外之音的感觉,加上茶碗上艳红如火的釉色中,仙翁寿桃跃然而出,安详之意跃然而出。 在阳光的照射下,四件瓷器的釉色明亮夺目,鲜艳欲滴,窗外微风抚过,福寿茶碗上铃音悠长,清脆响亮。 第五章 麟宝阁斗瓷 “福之、丘昇,如何,可比麟宝阁的瓷器强些!”我笑着在已经目光呆滞的两人面前挥挥手。http: “…………原来真的有此绝世瓷器,原来真的有此绝世瓷器!”魏续有点失魂落魄:“三彩瓷,竟是如此亮丽夺目,让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好俊的马儿,好艳的牡丹,竟然跟活物一般。以前以为老爷子收藏的几件瓷器已经不错了,如今看来,跟垃圾一样啊!”程广轻手轻脚的每件瓷器上摸了摸,喃喃道:“……三彩瓷……三彩瓷……今天算开眼了!” “我说两位哥哥,我问你们我的瓷器可比麟宝阁的强的,别答非所问的!”我推推二人。 “没说的,他麟宝阁的招牌明天想不摘都不行。”程广胸脯拍的山响:“乐休放心,哥哥我以人头担保,你这几样东西拿出去,麟宝阁的那些玩意儿明天就的砸了。” 魏续一边儿笑着点头:“如此精致的瓷器,定要好好保存才是,像乐休这样随便乱包可不行,等下我马上叫下人专门给乐休你送四个檀木盒子来,明天定让麟宝阁吃个大亏。” “对了,福之,明日跟麟宝阁比试完了,这个福寿茶碗你就拿回去送给老爷子,算是赔了被你打碎的那个。”我冲程广笑笑:“还有这马你要喜欢,一并拿去,反正我自己留着也没用。”又指指观音:“这个观音就送丘昇了,还请丘昇帮我谢谢魏大人代付店资之恩。” 两人刚想推辞,我就抢先说:“两位切莫推辞,这些东西本就是小弟自己烧的,所以谈不上珍贵,只是略表心意而已。若两位看不起我的话,那小弟也无话可说了。” 程广和魏续二人听我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之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他二人便告辞回去了,而劳累了半个月的我也终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次日正午,我准时出现在麟宝阁的大门口,身后是程广派来的四个家丁,各个膀大腰圆,魁梧健硕,横眉竖眼的,每人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四件瓷器垫了软垫安安稳稳的躺在盒子里。 圆滚滚的王掌柜已经在大门口等我了,看见我后一抱拳,语气依然强硬:“李公子果然守信,客人都到了,您请!” 我也一拱手:“请!”既然是来比试的,那也不用客气,我抬腿就进了麟宝阁。 上了二楼,一眼就看见程广和魏续站了一个一把胡子的老汉后面,老汉长的魁梧,昂然坐了首位上,不用问,老妖精程咬金就是他了,这不能得罪,赶紧上前两步,一辑到地,行个大礼:“晚生李逸李乐休拜见程伯伯,愿程伯伯福寿安康,笑口常开。” 老妖精抚着胡子乐了“哈哈哈哈”嗓门洪亮,中气十足:“好小子,自打你做了一首《将进酒》,我府里就没消停过,臭小子天天鬼哭狼嚎的,鼓都敲漏了三个,啥时候你小子专门给伯伯我敲一回,让我听听到底怎么个好听!” “程伯伯有吩咐,小子怎么敢不从。”赶紧又行个礼。 “好了,这都坐了半天了,到底带了啥好东西,赶紧的亮出来,这说话都天黑了,老了,眼花,走不得夜道!”老妖精拍拍我的肩膀。 这才正午呢,离天黑还早了点儿吧?可谁又敢说半个个不字?老爷子说天黑就是天黑,哪怕十个太阳挂着那也是天黑! 王掌柜一排摆出十个精品瓷器,越瓷、邢瓷皆有,论品质却是上上之品。 五个专业鉴定师各个摇头晃脑的不住称赞,让王掌柜乐的嘴裂的老大,得意洋洋的朝我示威,眼睛能放了脑门子上。 我也不多话,一字排开,四个紫檀盒子一打开,满场倒吸气的声音。 看着一溜儿几乎瞪到极限的眼珠子,咱要的就是这效果。 王掌柜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伸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刚想再摸摸福寿茶碗的时候,“啪”的一声,手被程老爷子抽的老远。 “手油的,中午吃完洗手了没?这要是给茶碗儿上染的满是油腥味儿,那是叫人喝茶呢还是叫人灌油汤啊?”说完老爷子冲我一招手:“乐休,这茶碗子经用不经用啊?” “程伯伯一试便知”我自信的点点头,冲王掌柜一拱手:“还麻烦王掌柜取些好茶和滚水来,若有桂圆、红枣、冰糖也烦劳拿些来。 王掌柜立马吆喝了两声,片刻就给备齐了,按后世里黄河三泡台的泡法,直接将好茶,桂圆(去壳)、红枣、冰糖(适量)放了茶碗里,滚水一冲,碗壁上的悬铃顿时发出一阵悠扬的铃声,合了碗盖儿,轻轻一晃,再将水倒出三分之二,重新冲入滚水,恭恭敬敬的给程老爷子端过去。 “程伯伯,碗内虽是滚水,可由于采用了独特的烧法,所以茶碗只会微温,绝不烫手,而且只要盖了盖子,就算放的稍微久了,茶碗里的茶也不会便凉,还有透过茶水,碗壁上小子也藏有玄机,请程伯伯一观。” “哦!让我瞧瞧!”老爷子小心接过茶碗,铃声清脆,:“嗯,果然不烫手!”揭开碗盖儿,往里一瞧,顿时惊叹:“好!好!好!”老爷子连夸三个好字,程广和魏续好奇,连忙探头朝茶碗里看,果然见茶水相映之下,碗壁上隐隐浮现出十四个字:“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见此奇异,程广和魏续不禁连连惊叹。 喝一口茶,老爷子咂咂嘴:“这茶泡法倒是新鲜,清香甘甜,好喝,就是茶叶差了点儿,糟践了好茶碗!”说完将茶碗往台子上轻轻一放,冲王掌柜几个说道:“你们几个也来瞅瞅,算长长见识!只准用眼睛看,不准用手碰,否则……”老爷子两眼顿时寒光四射。王掌柜几个连连答应着上前一看,再次恨不得给眼珠子瞪出来。 “乐休啊!这个三彩瓷,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哪里还有卖的,刚好过几天家里请客,伯伯我打算买几个喜庆喜庆。” “程伯伯,这三彩瓷是我在老家金城时,遇到一个身患重病的老人家,我看那老人家可怜,就照料了他三个月,可最后老人家还是灯枯油尽与世长辞了,老人家临死前将这门手艺传给了我,但他告诫我说三彩瓷夺造化之功,有鬼神之妙,所以为苍天所忌,所以他要我立下重誓,一生只能烧制十件三彩瓷,而且每件物器绝不可重复,否则必然遭不测。小侄学成之后曾烧制过一件三彩瓷送与父亲,可是家父管我甚严,他见我不读经史却爱好此旁门左道,所以盛怒之下将那三彩瓷摔的粉碎。自此小侄再不敢提此事,直到半月前,一时好胜,与王掌柜相约比试,才又重操旧技,烧了这四件三彩瓷器。至于其他三彩瓷,小侄估计或许已过世的老人烧过,可今日流至何方,小侄也不知。所以还请程伯伯见谅!” “哦,原来如此!每件三彩瓷都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难怪如此出色,如此艳丽啊!”程老爷子有点儿失望,但仍然点点头:“乐休说每件三彩瓷都有神妙,不知另三件瓷器有何稀奇,演来看看。” “是!”我点点头。 先给那匹马拿起来:“此马取名虬龙驹,遇风而嘶,不信可放于临窗之处。”说完我给马放了窗边的台子上,打开窗,一阵微风吹过,只见虬龙驹果然:“唏律律”的嘶鸣起来,隐约中竟似奔腾起来一般。 抬手给马拿起来,嘶鸣即止。 “这个取名为观音垂柳滴甘露,只需在这羊脂玉净瓶中加入清水,观音手持的杨柳枝上便能滴水不止,而这水滴入脚下云雾即然不见,而那羊脂瓶中之水绝不会流尽。”说完让王掌柜取了一碗清水,慢慢注入观音的羊脂玉净瓶中,然后给观音下面垫了一方丝布。果然片刻后清翠的杨柳枝上便开始滴下水来,起先是一滴,两滴,之后慢慢如雨露般连绵不绝,而滴下的水果然隐入观音脚下的层层云雾之中,不曾溅出半点,而那羊脂瓶中的水果然也不见枯竭。 给观音端起来,先给大家看看丝布,果然不曾溅湿分毫。然后给水都从羊脂瓶中到出,又是一碗不减半分。 “这个取名花开富贵吉祥盆。盆中加入清水,这盆中艳丽牡丹将逐瓣绽放,而最后牡丹花盛开之后,花蕊之中将托出国色天香四个字。各位且仔细看这花苞!”我用手指指花苞,将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花苞上,然后缓缓给刚才的清水倒如盆中,果然,一会儿,众人就惊叫花开了,花开了,最后果然有“国色天香”四字浮现与水中。 待大家看够了之后,我将盆中水倒出,将盆放回。冲老妖精拱拱手:“程伯伯,如何?” “好宝贝,好宝贝!果然巧夺天工,玄妙的紧!”老妖精连连惊叹。 “王老板,如何?”我冲王掌柜拱拱手。 此时的王胖子已经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还如何啥,摘招牌吧!”程老爷子一旁撇嘴。 “李公子,王某有眼不识泰山,没说的,这招牌归您了,小的这就让人给你摘下来!”王掌柜虽然深受打击,可却硬气的紧:“公子且容小的先给几位行家送回去。” “王老板,小子乡下来的,不懂京城规矩,日前冲撞之处还望见谅,你我今日之比,在我看来不过是以瓷会友,大家相互切磋,增长见闻而已,还望王老板大人大量原谅小子鲁莽,且莫再说什么摘招牌的话,小子在这里给您见礼了。”说完我冲王掌柜深深一辑。 王胖子眼泪都出来了:“李公子万万不可如此,折煞老汉了,折煞老汉了。”边说还边手忙脚乱的拉我。 在这重农轻商的年月,能在这京城里开大字号的名店,背后没有啥关系那是屁话,咱这初来乍到,没跟没底儿,要啥没啥的,去树这么个敌人实在太傻。老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所以我早就盘算好了,绝对要给这场子兜回来。 “行了,王胖子,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在矫情就做作了,要是没你跟乐休斗气,老夫我还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宝贝,这事儿啊,要我说就这么揭过去了。你的招牌就还是挂在那儿好了,真要意思意思不如在同福阁摆上一桌,大家开心开心。” “卢公您说了就算,小的马上就派人去安排。” 趁了王掌柜送人并安排事儿的空挡,老妖精眉开眼笑的指着福寿茶碗和虬龙驹说:“听福之说,这俩算你帮他赔我的?” “雕虫小技,难得程伯伯喜欢,也不知抵不抵的上被福之失手摔碎的那个,就指望给程伯伯消消气,还望程伯伯别嫌弃才好!”都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啥呀。 “不嫌弃,不嫌弃,难得你小子对朋友有这份情义,老夫再推辞就矫情了。有空也到我府上走走串串,年轻人多些,热闹!”老妖精笑呵呵的小心翼翼给俩瓷器包装好,招呼程广端着:“回府,仔细拿好咯,有丁点儿闪失,直接自己给自己挂了城门楼子上风干,别再叫我看见。”横很,咱胆儿小,怕的荒。 “乐休,府里还闹腾,这就先回,等王胖子席位订好了,让他给招呼一声。你有空也府上来转转,咱们好好聊聊!”老妖精招呼了一声,颠儿着就走了。 跟魏续聊了两句,我给观音包起来,送到魏续手中:“丘昇,还请代为感谢魏伯伯!” 魏续也没客气,冲我抱抱拳,收下了:“我也先回府一趟,乐休若有空闲不妨到家里来,父亲大人老是念叨你呢。” 送走了魏续后,王掌柜回来了,我冲他拱手一礼:“王掌柜,咱有个想法想跟您商量商量,不知道王掌柜愿不愿意帮个忙?” “李公子千万别客气,有啥能帮忙的您尽管开口。”王掌柜连声客气道。 “这四件三彩瓷中的三件,我都已经送人了,只剩这花开富贵吉祥盆,不知王掌柜愿不愿收购?” “啥?……这……那个……真的……李公子可是再说笑?”老汉一下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王掌柜看我像是在说笑么?” “收!怎么不收!”王掌柜噌的蹦了起来,真不知道以他的体型怎么做到这高难度动作的:“只要李公子你开个价儿,王某绝不二话!” “其实小子我从小家里管的严,也从没卖过瓷器,也不知道啥价不价的,王掌柜你就看着给吧,就凭您在京里的声誉,小子我信的过您!” “承蒙李公子看的起,还请李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王掌柜噌的就窜没影儿了,动作之利落迅速,让人叹为观止。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王掌柜就又窜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的厉害,颤着伸出三个指头,话都说不出来。 “三十两?”我心里吓一跳,就我这个,后世撑了天也就百来块的东西,到了唐朝就翻了几十翻啊!那真就不好意思了。行了,就这么定了。 我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王掌柜胖胖的脸再次裂成一一朵花儿。 第六章 见义勇为? 出了麟宝阁的大门,站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我有点傻了的感觉。http:背上十个十两的银饼子沉甸甸的,而怀里王掌柜亲手写下的两千九百贯的欠条儿更是让我心惊肉跳! 原来王掌柜那三根手指不代表三十两,而是三千贯,三千贯是个什么概念,三千贯等于3000两银,要知道这个时代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社会人民币13元左右(2008年),1000文是一贯,就是一两银,相当于人民币13000元,三千贯,相当于人民币39000000元。 咱这一下就变有钱人啦……?这不是在做梦吧?自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的脸都抽抽了,哈哈哈哈哈,咱真的有钱了! 皇宫,书房。 唐太宗李世民和几个心腹大臣正在听一份报告。 “李逸,字乐休,陇西金城县人,生于武德八年,其祖原为赵郡李氏末裔,因灾举家迁居陇西金城县,虽系出名门,但家势已衰,逸为七代嫡子,幼时聪颖,有才名,然性顽劣,偏好奇技左道之术,逸父忠束之甚严,常杖责之。贞元十年,吐谷浑流匪夜袭金城县,李忠举家反抗,逸以幼年之身持刃冲锋往复于敌阵,毙七贼,身中六矢倒地。贼势众,诛李氏满门十四口,唯逸重伤未死而活。之后逸性大变,潜心苦读,博览群书,连中乡、县、州贡,才名远播。贞元十四年二月,逸变卖全部家产上京以赴大考。贞元十四年七月初至京师,报秀才科。现暂住于长安功德里祥安客栈。”报告后面附的是李逸祖籍考,详细的很。 听完报告,唐太宗环顾几位大臣:“诸位以为如何?” “名门子弟,忠烈秉性,更难得心志坚毅,却是难得的俊才。”长孙无忌点点头道。 “此子虽幼逢大难,然立志高远,埋首穷经,一心光耀门楣,其志可嘉。”褚遂良也点点头。 “此子心志之坚毅,世所罕见,更难得淳朴率直,才情横溢。其所做《将进酒》遍传京师,堪称绝世佳作,而且此子眼光长远,筹谋缜密,所论时事,更是言之有物,皇上当是亲耳所闻。臣认为此子可堪大用。”魏征看了皇上一眼,也点点头。 抬头、挺胸、脖子仰成130度、横眉、撇嘴,甩开膀子走在长安的街市上,一副后世八旗子弟欺行霸市的模样,咱现在有钱了!哼、哼、哼、有钱了知道么!再有那个不长眼的来惹我,我用十两一个的银饼子砸死他。 正一个人得意,就听旁边儿小屁孩儿嚷嚷:“娘,快看,快看,那个叔叔也落枕啦!嘴都歪了!” 胸口一闷,差点儿我就没摔一跟头,这是谁家的孩子,没见识的,这是落枕了吗?落枕有这么神气的吗? 我这儿还没教育教育这没见识的小屁孩儿呢,旁边就有人拍我肩膀,力气还不小,回头一看,嚯,好一条大汉,膀大腰圆,高我能有两个头,见了就咧嘴:“这位公子,小人专治落枕、跌打损伤更是拿手绝活,瞧您这脖子落的还挺厉害,不治可不行,两文钱,立马包好,不好不付钱,您看怎么样?” ………… 仰天长叹啊,看来咱这号的是学不来人家有钱人了,还是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吧。 这东拐西转的,似乎……好像……又迷路了? 呦,前面围了好大一***人,瞧瞧去。 挤进人圈,一个全身孝衣的小姑娘低头跪在***中间,身前一块木牌,上书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听旁边人议论,我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小姑娘是城北杨庄人,14岁,早年丧母,家中全靠父亲一人支撑,可惜前年父亲也患了重病,虽然小姑娘变卖家产但也没救回父亲一条命,两天前,父亲过世。可人死债不空,小姑娘这两年来为给父亲治病,前前后后欠了药房近五十贯的药钱。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现在什么都没了,病故的父亲还没下葬,小姑娘无奈之下,只好卖身葬父了。只是这标价太高,连她父亲的丧葬费和欠的债,共计75贯钱。这个价钱都可以在西市上买几个上好的高丽女了。所以小姑娘整整跪了一天也没人愿意买她。 看看黑瘦黑瘦的小姑娘,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走上前,从背上的褡裢里掏出八个十两的银饼子,放在小姑娘面前。轻轻说了句:“小姑娘,这些钱你拿去,把你父亲安葬了,把债还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去吧。” 说完我就起身想走,可袖子被一把拉住了。小姑娘攥着我的袖子,给我磕了三个头:“公子,既然你买了黑妞,还请公子告诉黑妞公子的姓名和住所。黑妞办完了父亲的后事,一定前来找公子,任随公子处置。” 我笑了笑,摸摸黑妞的头:“小妹妹,谁家没个三急五难的,咱们人穷可志不能短,你将钱收好,早些安葬了父亲,多余的钱,就当我助你早日安家之用,你我萍水相逢,即为有缘,我不须你卖身与我,只要你日后能健康快活度日,我就开心了。”说完洒然笑笑,便挥手而去。 才走了没多久,我才幡然醒悟,***,装b被雷劈,我不认识路啊! …………………… “李公子,您可回来了,小的这正着急上火呢,麟宝阁的王掌柜等您半晌,没等到您,托我给您留话,明晚同福阁,恭候您大驾!” 应付了客栈老板,回到房间,给自己扔到床上,我是长出一口气,郁闷啊,拐两个弯就到的路,楞是让我走了个二万五千里长征,绕着长安城转了一圈我才走回来,难道穿回了唐朝我认道儿的本事退化成响良牙那头猪了?(啥?响良牙是谁都不知道?乱马1/2知道不?也不知道?………………作者泪奔) 恩,算算来长安也有段日子了,乱七八糟的事做了不少,正经事一件没做,这样荒废下去可不行啊!说是来大考的,虽然没指望这个,但好歹也得考不是,可就自己这水平…………想想后心发凉,可以预见将来认识的哥几个那鄙视的眼神。 不行,就算考不过也不能太差不是,得学习,得刻苦学习,可没地方学啊!…………对了,魏续这小子家学渊源,跟他研究一下,借他家书房看书应该可以吧,怎么说这小子收了我一个三彩瓷观音呢!对!就他了,明天同福阁跟他说。 定了主意,这就犯困,恩,先休息了吧! 第七章 同福阁 在大唐长安城这地界儿上,同福阁算是响当当的招牌,属于后世那种超五星级酒店,进去吃一顿的费用差不多能让小康人家变特困户的那种。http: 要是放了平时,打死我也不会去,可这次不同,有人请客啊!那可得饱饱口福,所以打早上起床我就没吃饭,还玩了命的在院子里运动。先来一套罗汉拳,再冲那颗据说百年的老杨树一通狠踹,最后一通连击招式,什么插眼、撩阴、拍板儿砖,这正舞的起劲儿呢,却瞄见小二哥一脸油汗的猫在院子角落里发急! “拉屎一边儿去,没看公子我这儿正练功呢!成心是不?” “李公子,您行行好吧,院子里小,您捣腾不开不是,这已经有三、四拨客人被您吓跑了!您要真想练,护城河边儿上地界儿大,要不您上那儿练?”小二哥那脸憋屈的是便秘一星期的架势。 “啊?!吓着别人了,那算了,不练了!”赶紧给架势收了,咱自己发发疯就算了,别影响到别人。 “那您的早饭我马上给您送房里去?”小二哥长出一口大气。 “不了,今天节食,不吃了!”我摆摆手,冲小二哥眨眨眼“晚上咱不是得上同福阁呢不是?” 在小二哥恍然大悟的鄙视眼神下,我坦然走出了客栈,先去买套行头,今儿保证不迷路!还不信了就。 “小哥,成衣铺子在城东,你跑城西来干嘛啊?”树荫下一位老大爷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无语问苍天啊! 东转西转了半晌,行头也没个着落,郁闷!刚好看见路边有个茶铺,算了,先喝碗茶再说,实在不行就叫车吧,咱认命了。 两大碗凉茶一灌,舒服!这儿正美的,听见邻桌两个三十好几的书生在说话。 “钱兄,听闻你近有大作,不知行卷何方啊?” “唉,张兄,这行卷也难啊,那些高门大户,哪家不是学子盈门?客气的还有杯茶水,不客气的连门都进不了,兄弟我也是了无头绪啊!只好都送一份,或望有成吧!” ………… 行卷? kao,忘了这茬了!(要知道唐朝的科考,采用的是考试与推荐相结合的录取制度。考卷的优劣只是考评的一个方面,主考官更要照顾到举荐者的人情和面子。应试举人为了增加及第的“砝码”,便将自己的诗文加以编辑,写成卷轴,在考前托关系呈送给社会上有地位的人,以求推荐,即“行卷”。) 这离大考也就两个来月了,咱好像还没找到一个举荐人呢!这没有举荐人可是大问题。 要不找哥几个帮忙?这得谋划谋划,程福之算了,他们一家都是“军统”的,咱也没当兵的打算。 房遗爱和长孙复也不行,这哥俩每一个有好下场,房家和长孙家那可都是造反的罪名,沾染不得。要知道谁推荐的人,那可就是打下了门生子弟的标记的,大唐初造反没好死,咱胆儿小,得躲远点儿。 魏续家也不行,虽然现在还能风光一时,但他老爹魏征似乎也没个好下场,咱得有战略眼光,要有长远打算。 似乎咱认识的这几个将来的下场都不咋地啊?其他人咱也不认识啊,这可咋办呢? “听闻褚遂良大人酷爱书法,以张兄的书法,必得褚大家青眼,张兄何不一试?”耳旁又听到一句。 对啊!找褚遂良啊!想那褚遂良一辈子除了在最后高宗废王皇后的事上站错了队,没偏向武则天外,其他时候可都是位极人臣的人,而且这家伙老实耿直是有名的,得了,就他了,做了我的推荐人,以后他想站错队都难!而且,咱可以通过魏续的路子向褚遂良投份卷子,嗯,晚上找魏续商量商量。 不过这卷子怎么写呢?又得琢磨琢磨,这褚遂良可是初唐四大书法家之一,而且博通文史,想得他青睐估计得用点儿真功夫。 向茶馆老板问了路,去了趟纸笔店,咬牙买了些精制文房用品,叫车回了客栈,一头钻进房间咱就开始捣鼓了。 唐初行卷多以诗为主,辅以词赋文章,做是做不来了,抄吧,这个咱还是有点儿信心的,至于剽窃不剽窃的,kao,人家作者都没出生呢,算哪门子剽窃? -------------分割线-------------- 傍晚,同福阁 我怀揣着自己一下午的努力成果从牛车上跳下来,就看见麟宝阁的胖子王掌柜已经站在门口迎客了。 “李公子,里面请,魏公子已经到了,卢公和小公爷说话就到。”王胖子笑的灿烂。 跟王掌柜客气了一番后,下人领着我进了同福阁。 三进的院子,三层小高楼,果然气派。可惜好像没什么人气。 看到我眼中的疑惑,领我进门的小厮笑道:“王掌柜今天把整间同福阁都包了。今儿个就专心伺候爷几位。” 啥?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包了整个超五星级大酒店,就为请客吃顿饭?好大的手笔,这怎么的也是国家级领导的待遇啊! 见了魏续,寒暄两句,也没客气,直接就表达了想他帮忙向褚遂良大人行卷的意思。 “乐休,你我兄弟,这行卷本是义不容辞,可那褚大人本就精通书法,学富五车,故此眼界甚高,近日投卷者数不胜数,褚大人烦不胜烦,故已遍告好友亲朋,非精品者莫投,否则撕了丢出来,大家颜面不好看。所以……” 这后面的话不用说了,意思明摆着吗:“你小子要投的卷还是先拿出来看看,过了我和我爹这关,再帮你投,不然,你丢了面子不算,我爹的面子是万万不能丢地!” “这个自然,丘昇兄,小弟要投的卷子带来了,你帮忙看看后再说如何?”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还有啥说的,亮家伙! 字是柳体字,本来想写欧体的,但一想欧阳询老汉还活着呢,显得没创意,所以干脆写了柳体。(柳体字创始人乃柳公权,公元778--865年,是唐代后期著名的书法大家,字诚悬,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其字初学王羲之,又遍阅各家笔法,得力于颜真卿,欧阳询,骨力遒健,结构劲紧,兼颇欧之法而别开生面,自成一体,世称“柳体”,与颜真卿并称“颜柳”,有“颜筋柳骨”的说法。相传当时公卿大臣家的碑誌,如果不是出自公权的手笔,人们会认为其子孙是不孝的。外夷入贡,都要特意购买一些柳书回去。可见,柳公权的书法在当时就有很大的影响。) 好在下过苦功,所以倒也有几分柳体字的精髓:即棱角分明,刚劲有力,气势雄浑,笔意瘦挺,体势劲媚,结构严谨。 未观其文,先见其字,魏续只觉一股刚劲雄浑之风扑面而来,不由两眼一亮,叫一声:“好字。” “什么好字,丘昇兄可不能独享啊!”门帘一掀开,蹭蹭蹭居然进来三位。 俩认识,一个是长孙复,一个是李令李子君,还有一位有点儿矮胖,给人的第一映象是个老实憨厚人。 长孙复上来先给我肩膀上一拍,笑骂道:“乐休,你可不厚道,麟宝阁斗宝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居然也不通知兄弟我等,还我们白白错过一饱眼福之机,要不是后来福之提起,我们几个可是错过了一睹三彩瓷奇宝的机会。” “小弟胡闹之举,哪敢惊动几位兄长,哥几个就别埋汰我了!” “乐休谦虚了,那三彩瓷器我们几个可都见识过了,如此珍宝,果然让人打开眼界啊!”李子君又给我一拳。 “啊?哥几个都见识过了?” “呵呵,可不是,程老爷子昨个一回家,就吆喝了几位老爷子去家里品茶,结果几位老爷子最后差点儿打起来哦!最后那匹嘶风虬龙驹被李老爷子用一把宝刀从福之处换走了,气的程老爷子直跳脚呢!” 长孙复冲李子君笑道:“你家老爷子回去如何?” “老爷子乐了半宿!”李子君咧嘴笑道:“听那马叫到快天亮才睡觉呢!”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如此!”笑完长孙复指指同来的青年:“乐休,这是褚遂良大人之子,褚子毅,亦是长安城有名的俊才,今日得知王胖子在同福阁摆酒谢罪,我等不请自来,乐休可别见怪哦!” 我见怪啥,反正出钱的又不是我,何况我正想褚遂良呢,他儿子居然来了,哈哈哈哈,天赐良机啊! 我这儿正打算招呼呢,褚子毅却奔魏续那儿去了,居然没睬我! “乐休莫见怪,子毅就这脾气,看见好书法,就啥都不认了!”长孙复冲我笑笑。 “好字!刚劲有力,却不失轻柔,更兼间架严谨,有欧阳叔叔书风,却又自成一格,别开生面。大家啊!绝对书道大家!”褚子毅两眼放光的看着魏续手中的纸。 “《将进酒》,好诗!好字!”长孙复也上前观看后不住点头:“浩然刚劲之风跃然纸上!但观此字,可浮一白啊!” 我这儿脸红的,还真不好意思。 “丘昇兄,此字何人所书?万望引荐!”褚子毅向魏续一辑。 “子毅,所书之人近在眼前,求我做甚?”魏续笑道:“乐休欲拖我行卷你府,你却要我帮你引荐书者,你二人到是有趣!喏,乐休,这就是褚大人的公子褚子毅,有他在,就无需我多事了,你二人可亲近一番!” 我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褚子毅已经冲我一辑到地了:“原来是做《将进酒》大作的李兄,禇某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 拉倒吧,在被他们说下去,我就该羞得跳楼了。 赶紧给这位拉起来,一阵寒暄,应了大家的要求,又拿出另外一份卷子给大家瞧瞧。 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好文章,抄了一份:“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隋而后(修改过,原文为‘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几位兄弟,小弟仓促之间也没啥准备,你们看这卷子可还使得?”心里有点儿没底,先问问。 哥几个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儿怪。 “如此佳卷,让人读之唇齿留香,乐休还担心什么?”魏续摇头笑道:“若不是知道乐休你的脾性,为兄就要以为你在惺惺作态了!” “哥几个别吓唬我,我真的心里没底,掏心窝子的话啊!”我吓了一跳,惺惺作态?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呵呵!”几位都摇头。 “乐休,行卷之事,包在我身上,你只需静候佳音即可!”褚子毅两下把我的卷子揣了怀里:“我这就回家找父亲去!”说完向谁要抢他的一样,噌的就溜了。 “子毅倒是跑的快,怕是担心哥几个要抢这卷子似地!”魏续笑道。 “有乐休在此,还怕我等没有佳卷拿回府吗?”长孙复笑的更阴险。 李子君实在人,直接出门吆喝道:“来人,取笔墨来!” kao,这是怎么说的。 第八章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程老爷子好,程老爷子真好。http: 看见程老爷子和程福之挑帘子进来,我顿时热泪盈眶:“您老终于来了!”555555555,这小半会儿的功夫我差点儿被那三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逼的签了卖身契啊我。 老爷子还是笑的豪爽,一挥手算受了我们几个小辈的礼数:“酒菜准备好了没有?走了半天道儿,饿了!” “咕----”一声雷鸣,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儿可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呢,这不,一听酒菜二字,肚子唱歌了。 “还是老爷子体谅我啊!小子我没出息,知道今儿个要来同福阁,所以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专等晚上这顿呢!”天大地大肚子大,咱也没啥客气的。 …………,冷场!余光瞄见程福之、李子君脸都紫了,长孙复和魏续做抬头望天状,假装不认识我。 “哈哈哈哈!”程老妖精到象拾了宝贝,一愣之下笑的更欢:“好!好小子,爽快人!比其他几个强!”说完拉着我就走,边走边嚷嚷:“王胖子,酒菜呢!今儿个喝不痛快可不行!” 还有啥说的,七碟八碗的端上来开吃。 老妖精真不客气,上来就一招青龙探海,掰扯了半只肥鸡啃。 咱是实诚人儿,也不含糊,抄了筷子跟上就是一招双管齐下,一筷子抄起半扇儿羊排,这叫手快有手慢无,农村大食堂里讲究的就是个快字,要吃就得吃的尽兴,扭扭捏捏的多没意思。 三下五除二拾掇了羊排,咱直奔那盆猪蹄就下手,顺带还抄了一盆青菜的老底,荤素得搭配,才叫健康饮食不是。 我和程老妖精一通胡吃海塞,边上这几位脸的抽抽了。长孙复和魏续估计连筷子都没动过,李子君和程福之好点儿,还装模作样戳了两下,王胖子连凳子都坐不稳,象痔疮发作似地坐那儿扭来扭去没个着落。 “吃,都吃!看着干啥?光看就管饱的话,咱大唐一年得省多少粮食!”程老妖精估计吃饱了才开始招呼,剔牙边感叹:“老咯,胃口差了,要是赶我年轻的时候,这桌酒菜也就三五下的事儿!乐休有我当年的脾性,来,这儿还有盘猪头,都吃咯,别浪费了!” “嗯……谢谢老爷子。”咱也不客气,抡圆了膀子抱过猪头就啃,香,真香,尤其这猪鼻子肉,好吃! “咕咚!”一声,像是什么人摔地上的架势。 赶紧朝响声处一看,乖乖不得了,三楼一个十几岁小姑娘坐那儿了,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捂肚子,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在那儿直抽抽,旁边两个像是侍女的丫头一人一边儿拉着,也拉不住,当然,这俩丫头看样子也就是弥留之际了。 王胖子吓一跳,屁股上跟点了火箭似地噌一下就窜出去了,老远就听嚎上了:“公主,您没事儿吧?!” 公主?跑这儿来干嘛啊? 一会儿,就见俩丫头扶着这个小姑娘过来了,王胖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众人忙起来见礼。 程老妖精站起来拱拱手:“兰陵公主!” 其他几人则一辑到地:“见过兰陵公主!” 兰陵公主?!我怀里抱个猪头,傻眼了! (作者按:兰陵公主(627年--658年)李淑,字丽贞。唐太宗李世民第十九女,母不详。李淑于贞观十年(637年)封兰陵公主。643年兰陵公主下嫁兖州都督、太穆窦皇后族侄窦怀悊,病逝于唐高宗显庆三年八月。从史书记载看,高宗李治上台与兰陵的巨大支持是分不开的。所以李治上台后,对兰陵敬爱有加,窦怀悊死后,李治即将兰陵接回宫中,赐号为长公主,兰陵病逝,李治亦悲恸不已。〕 兰陵公主婷婷袅袅的给众人回了一礼后,看了我一眼,又忍不住要捂肚子,好半响才缓过来。 酒席重开,程老妖精做了首位,兰陵紧挨着他坐,我陪了下首,依次是长孙复、李子君、魏续。王胖子站一边儿伺候去了。 “这位就是能烧奇珍三彩瓷,能写名篇《将进酒》,敢报十年无人应考的秀才科,让父皇和几位伯伯点头称赞的大才子李逸李乐休?”兰陵笑看着我说道:“今日一见,果然与其他学子不同呢,人如其诗,豪气的紧。” 我这儿正拿了手巾猛擦嘴呢,一听这话吓一跳,这年头当啥都行,千万不能当才子,否则准没好下场。赶紧站起来行礼:“小子正是李逸,但公主谬赞了,小子就一乡下人,没啥见识,当不得才子啥的,最多当个柴火就没事偷着乐了!”说完直搓手,妈呀,这猪头也太油了,擦半天这手咋还这么粘呢。 旁边几位立马扭头,靠,没义气,居然装不认识我。 兰陵的到来,宣布了新一轮酒宴的开始,这次程老妖精和我都收敛了,自己人在一块咋整都没啥,这一旦跟皇亲国戚沾边儿,那规矩就少不了,否则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不死也掉层皮。 兰陵到底是皇室中人,场面控制炉火纯青,东拉西扯的,或巧笑盈盈,或颔首称赞,谁都不冷落,整个场面热闹而和谐。 几位公子哥更是像打了鸡血似地,一改刚才颓势,或高谈阔论。或低吟浅唱,各个风骚无比。 程老爷子像是吃饱瞌睡了,笑呵呵眯着眼睛,三不五时吱溜咪口小酒,就见在那儿点头。 我就惨了,这么高级别的宴会没参加过啊,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也不知道要说啥,还不如不说,反正刚才吃的也差不多饱了,陪着耗呗。 “如今大考在际,乐休更是十余年来,唯一敢于应考秀才科的学子,故父皇极为重视,听闻此次考题由父皇、长孙伯伯、魏伯伯、禇伯伯等十余位博学之士共同出题,乐休可要做充分准备哦。”兰陵猛不丁冲我冒出一句。 “啥?”我浑身一阵打摆子。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正是,据老夫所知,此次乐休抱秀才科,整个长安学府震动,皇上更是把你的考试地点定在了中书省内,据说要由中书省、门下省、御史台三处监考,乐休万万不可大意。”老妖精还火上浇油。 “这咋考呀?光三处官员往那儿一座,胆儿小的吓都能吓死,还考屁啊!”程福之咋舌到。 “滚远,吃货!”老妖精抬手就是一记五百呼了程福之后脑勺上。 好兄弟,我记住了。 “公主,这中书、门下、御史三处联考,史无前例啊,是否有所不妥!”魏续皱皱眉。 “这个问题魏伯伯提过了,父皇说:‘十年来第一个敢报秀才科的人,若连这点儿胆气也没有,那也不用考了,定是哗众取宠之辈,其心可诛!若是敢考,必有真才实学,那先试其才,再量才而用有何不妥?’所以给驳了。” 得了,看出来了,这是非考不可了,考的不错也就算了,考的不好那就是拉了西市咔嚓了的下场。你说我当初犯哪门子晕去报什么秀才科啊!后世电视害死人啊! 拼了,老子还就不信了。不过考前看来得突击恶补一下了:“丘昇兄,听闻魏大人藏书无数,小弟想明日起闭门苦读,不知可否借阅贵府藏书?” “魏老黑征的书哪有我家多,那魏老黑还上我家借书呢,乐休,今晚就随我回府,我府上书房空着也空着,那些书放了老些年也没人看,你就住了里面,想怎么读就怎么读!”程老妖精发话了。 魏续一缩脖,没敢吱声。 还有啥说的,老妖精发话了能不从么,事情就算这么定了。 后面也没啥聊的了,大家又瞎扯了几句就散伙了,我在程府家丁陪同下回客栈取了东西,就转住程老妖精府上了。 当然,多余的房钱得让老板退了给我,蚊子再小也是肉,咱从来就没浪费的习惯! 明月当空,长吐一口大气,咱苦读去咯! -------------------------------------------- 饭票、菜票、推荐票,啥票都要,咱不挑剔,真的! 第九章 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 一夜翻腾来倒腾去,愁得不行,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当年高考的时候,自己被**个老师围了中间,每个老师都恶狠狠地的对着自己使用以眼杀人的绝技,而自己看着一张一道题都不会解的卷子冷汗直冒,放在兜里的小抄别说掏出来,碰都不敢碰一下,结果时间到,老师直接给卷子上画个鸡蛋,然后高唱:“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然后全世界的人都围了身边叫骂:“让你丫穿越,让你丫剽窃!考不死你!”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http: 一个激灵,吓醒了!一身冷汗,你说我找谁惹谁了这是,咋就不给条活路走呢。真实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还不信了就,老子不信邪,我拼了! 二半夜从床上窜起来,蜡烛点着了就去抓了个打着哈欠巡夜的家丁,愣逼着人家带路去书房,还好这是程老爷子交代过了,不然估计就被这膀大腰圆的家丁一把抡了墙上去。 妈呀,这是书房啊?开了门进去没两步,我又想出去了!这整个一鬼屋啊!里外两进的屋子里全是书,乱糟糟的堆放在一起,一脚踏地上,“噗”的一声就陷灰尘里了。头顶上拳头大的蜘蛛结了张丈八大网,在烛火照耀下熠熠生辉,这***是进了盘丝洞了?! 看出来了,这书房有年头没人待过了,老程家就没个读书人!到老程家来读书,我真是很傻很天真!刚想退出去,咣当,门锁上了,家丁没好气儿的说道:“李公子,本来明天收拾书房的,但您老急了来,就将就吧,扫帚和抹布就在门后面,老爷吩咐过了,说您要闭门读书,您放心,我们保证不打扰您,三餐会按时给您送过来,您慢慢做学问,小的告退!”说完人居然就走了! 定睛一瞧,门后面鸡毛掸子、扫帚、抹布、一桶水,真都准备齐活了。 kao!我kao!,我再kao!哦,mygod,咱不带这么玩儿的!我明天再来行不? 贱!真贱!我真贱! 一口气给带来的十几只蜡烛全点了,抄了扫帚就跟头顶上那蜘蛛精恶战三百回合,最终一鞋掌将其就地正法。也不挖坑埋了,屋子里扫出来的灰尘就给这蜘蛛精堆了座坟。 然后左手抹布右手鸡毛掸子,抡圆了就是一通乱披风剑法,然后给自己呛个半死! 忙了半宿,给书房大致整理出个样子,我也已经快不行了,烂泥一样摊了书桌上,天塌下来也不管了,我睡会儿先! “咣当!”开锁的动静把我惊醒了,抄了本书握手里当兵器,心里发狠:“要是昨天带我来这儿的那个王八羔子,老子我保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咯吱!”一阵倒牙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居然是个丫头,手里还拎了一个食盒。 “李公子果然勤勉!”看着打扫干净的书房和我手里捏着的书,丫头片子一脸敬佩! “……咳……咳……嗯!”我这儿直接闹个大红脸:“不知姑娘进来所谓何事?” “少爷叫我给公子送饭来的!”说完小丫头麻利的给食盒里的东西堆了书桌上。 “谢谢了,谢谢!”我这儿忙活了一晚上,正饿呢! 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给扫荡了个干净,看的小丫头目瞪口呆! “呼----”等小丫头走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咱就开始看书吧! 也没个概念!捡着哪本算哪本吧!这不看要紧,一看我吓一跳! 这本儿我背过? 这本儿我也背过? 这本儿我还背过? 天啊,我明明连书名都第一次见,咋就都像是背过了呢? 急了,给偌大书房里所有的书翻一遍,居然有三分之二以上背过?就连没背过的,翻了一遍下来也跟背过似的! 传说中的过目不忘?那tm我没过目的咋也就像背过一样的熟悉呢?妈呀……鬼上身? 脑子里一阵眩晕!难道真的穿越成神了?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疯了!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俺太单纯呢?这肯定是个问题。 难道是我占据的这具身体出了问题? 赶紧找出那封给什么章台兄的信和通关路引拿出来仔细研究一下: “六艺娴熟,通读经史” “贞观十二年,乡试,解元及第!” “贞观十三年,会试,会元及第!” 今儿个是贞观十四年,要是再过五关斩六将得来个殿试状元及第,这小子就是“三元及第”的大牛人啊! 郁闷,记得以前咱研究过,纵观整个中华科考历史,能够三元及第的大腕儿也就十五个人,唐朝三个,宋朝六个,元朝一个,明朝两个,清朝两个,这些都是文科举的,还有三个武科举的,明朝俩,清朝一个。可没听说过咱这块儿材料啊!要知道唐朝最早一个三元及第的牛人就是崔元翰,可他是公元729才出生的,离现在640年可差了将近90年呢。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小子要不是被我这个鬼上了身,估计就已经淹死在河里,直接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所以没他这号人物也说的过去。 这么想就明白了,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物,放后世里绝对的超级潜力股!就看他脑子里这些学问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可惜了! 长叹一声,算是替这小子惋惜惋惜!穿越穿了副好身板儿,还真是咱的福气!你小子安心去吧,就凭你给兄弟留下这些东西,兄弟我还你一个三元及第,衣锦还乡!哦,忘了,这货家里人都被宰干净了,房产啥的也卖了个精光,现在是要啥没啥,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算了,咱也没啥惊天动地的志向,没打算让你小子来个名流青史啥的,就还这小子一个三元及第意思意思算了。就凭这小子的学问底子,和兄弟我的见识,要是不整个三元及第到手,咱就算白穿越了这一千多年! 心里有底胆气壮! 咱仰脖就走出这盘丝洞,哦,不,书房,仰天长笑三声:“哈!哈!哈!考试是吧!咱还真不怕这个!”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新书上传,新人报道!如果读者大大觉得俺的书写的还行,拜托砸下几张推荐票票吧!夜游拜谢! 第十章 无他,但手熟尔 世人都说唐朝好,唐朝生活也寂寥,没有电视和电脑,闲来发呆听狗叫。http: 一大清早就蹲了程府房檐儿底下,拿着跟肉骨头逗那只看院子的大黑狗,给狗逗得摇头摆尾巴的冲我乱叫,然后给肉骨头“嗖”的一声扔老远,看那狗儿撒着欢儿跑没了。 狗都有个撒欢儿的时候,我呢?这一连小半个月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感觉肚子肥膘叠了三层,而脑子萎缩小了三成。看来咱天生就不是享福的材料,这没点事儿做,闲的蛋疼。 “乐休这是闲的发慌了吧!”程老妖精捧了个茶碗儿晃着就过来了:“这书读的如何?” “老爷子,您就行行好吧,就你府上这些书,我早读完了,要不您试试,保证倒背如流不带打磕愣的。”住了这些天,跟程老妖精混的熟,说话也没个忌讳。 “早知道你小子是个读书材料!”老头儿一点儿都不带吃惊的:“看你也闷的慌,今儿刚好福之要到庄子上看看,你跟了一块儿去吧!那傻小子愣头愣脑的,办事儿我不放心!” “真的?!”我一下就来劲了:“您老放一百个心,福之精明着呢,我这就找他去!咱们回见!”说完我就颠儿着找程福之去了。 依稀听到老妖精叨叨:“臭小子不识好歹!要不是这些天在我这儿待着,能喝酒喝死你!……” 想想魏续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我现在名头好像挺大,好多赶考的学子都想跟我碰个头啥的,要不是程府恶名在外,没人敢来招惹,我估计肯定是上顿喝下顿喝,喝酒喝得胃下垂。读书?做梦去读。呵呵,老头,这情我记下了。 ……………… 这人一旦心情好,看啥都顺眼,连程府那几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家丁,现在看了都觉得憨厚,都是好人啊!天上的日头也不觉得晒了,骑马吃灰也觉得没啥,横冲直撞闯了人家院子里好像就过了点儿吧! “老杨头儿,小公爷来了!还躺死呐?”跟着程福之,五六个人骑马奔到长安城外一处农庄,直直冲进一处农家院子,一个络腮胡,刀疤脸,外露一片铁胆护心毛的壮硕大汉进了院子就来个平地一声吼。 知道的是小公爷巡庄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响马进村儿了呢。果然有老程家的风范。 就见院子里一颗大树下一老汉指着鼻子就骂:“老杨头儿是你叫的?二狗子你小子皮紧了是不是,信不信明儿就叫你老爹拾掇你!”骂完冲着那个跳下马来的二狗子就是一脚,踹完才过来给程福之行了个礼数:“大少爷,您里面请!” 也不理会那几个护院围了二狗子哄笑,程福之拉了我就介绍:“杨叔,这是我兄弟,李逸李乐休,来京里赶考的,学问大了,老爹这次让他陪着我出来转转。”说完又指指老汉:“乐休,这是我杨叔,我爹跟前儿的老人了,我家京外的庄子都归杨叔管。” “杨叔叔好!”我赶紧行礼。 “自己庄里,没那么多礼数,不见外就叫我声老杨叔,走,里面说话!”老头咧嘴一笑,把程福之和我请到了屋里头。 这边儿茶还没上呢,那边儿老杨头儿就捧出一打账册来:“大少爷,这是今年庄上的账目,您过目!”看的出来,这位也是个爽利人儿。 程福之这货接过账册翻都没翻,直接就扔我面前了:“乐休有你在,哥哥我就不费那个神了!”说完转头灌了口茶就跟老杨头说:“杨叔,我藏这儿的弓箭给我拿来,上次没打着啥好东西,看看这次运气好不好,能不能捞着个大家伙!”说完拉着老杨头跑了! 这是怎么说的?你小子打猎去了,就把我扔这儿了? 马蹄一阵儿响,程福之领着护院们兴高采烈的跑了,看的出不是第一回溜号了,熟着呢! 老杨头儿乐呵呵的又进来了:“乐休是吧,你慢慢看,我再到树底下眯瞪会儿,要吃的喝的自己招呼,别客气!”说完又出去了。 我郁闷! 这天底下还真没白吃的午餐,这不?就被程福之抓了壮丁了不是?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唉,认命了。 抄了笔墨,咱就开始看账本。 kao,流水账,一点儿技术含量也没有,简直侮辱咱这智慧嘛! 简单按了时间、进项、出项什么的做个表格,归纳汇总,加加减减得,三下五除二就给这一打账册搞定了。算算时间,还没一个时辰,早知道让程福之等我一会儿了,还真不耽误工夫。 出门看看,老头还打呼呢,算了,咱在自己细看看吧。 嗯,细了看看,这唐朝农村还是盛行以物易物的交换方式,这不某某家以八只羊换了庄上一头牛犊子,某某家以鸡蛋二十枚换了一担稻米等等此类,这货币使用的甚少。 而且看出来唐朝农作物产量不高啊,像程家这庄子,有天字号良田近八百亩,亩产约3石(在唐朝,1石约等于53kg)上下,算下来亩产才150公斤左右,地字号田和人字号田更惨,亩产约2石到1石,而且这都还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的产量,在我看来这简直惨不忍睹啊! 看来在唐朝种地也是很有搞头的嘛!而且咱有作弊器,就凭咱手里的那些后世优质良种,哈哈,我仿佛看见了堆成山的粮食了,不仅是粮食,还有各类唐朝没有的蔬菜,这些都是钱啊!哈哈哈哈哈,要种地,而且要种很多地!前途光明啊! “吱溜”把流出口外的哈喇子一口缩了回来,咱立马就找老杨头去了。 “老杨叔!我理完账目了!”两下把老杨头摇醒。 “这么快!”老杨头有点儿半信半疑:“以前那些先生没个一天可算不清楚的。” kao,明显看低我的智慧,要是这么几本破帐得弄一天,我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这还浪费好久去yy了呢。也不多话,直接给写满的表格数据递给老杨头,说多了没用,看实际的才是真的。 “咝----!”仔细看看我写的数据,老杨头倒吸一口凉气:“乐休大才,果然分毫不差!”老头再看我的眼神儿就含了些敬佩:“比以前来的那些先生整的明白多了,一看就明白,果然好本事!” 这就叫好本事?好本事还在后面呢!当然,咱也就心里说说。 “杨叔哪里话,以前在家我也长这些,所以略有些门道罢了,无他,但手熟尔!”我连忙谦虚道。 “噢,那乐休老家哪里啊?” “………………” 老头真能扯,拉着我东问西问的套家常,直到我又给这李逸李乐休的身世像说书一样的说了一遍这才算完。 老头还一边唏嘘一边夸我有志向来这,行了,少啰嗦,我的志向就是种地,谈正经事儿要紧。 “老杨叔,我想在长安城外买块地,落个户,重振家门,也算还了我爹他老人家的一个心愿。您老对这儿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附近可有要卖地的人家?”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老头儿点点头:“要说了也巧,隔壁庄子上的当家刚被流放了岭南,这家里正要举家迁出,所以正变卖产业呢,说大也不大,八百多亩的样子,但天字号的好田不少,能有六百来亩,加上地段好,就在渭水边儿上,还套了个河湾儿,所以价钱不低啊!” “老杨叔,我这儿全部家当还有两千九百贯左右,您看够么?”我这儿有点儿忐忑了,难不成还要烧个三彩瓷器卖卖?真要不够,看来还真得这么着了。 老头儿又吸一口凉气,怎么看我也不像有这么多钱的样子。 我忙把麟宝阁王胖子写的欠条拿出来给老头看,又将“麟宝阁斗瓷“的段子给老头儿说了一遍,老头儿这才恍然,看我的眼神儿又敬重了几分。 “本来有三千贯的,后来碰上那个叫黑妞的小姑娘卖身葬父,我看着可怜,于心不忍,所以就给了小姑娘一个十两银饼,所以还剩这些!” “黑妞的债是你帮着还得?”老头一愣。 “是啊!怎么,老杨叔,你认识黑妞?”我也一愣。 “咋能不认识啊,黑妞就是我们老杨庄的人!”老头儿一脸惋惜:“可怜的闺女啊,才十三岁的娃娃,硬是从阎王爷手里给他爹抢了两年的命,可惜了,乐休,你知不知道,黑妞也病的不行了。” “啊?!咋回事儿?” -------------------------------- 黑妞:“看书的人挺多,投票收藏的人少啊,愁都愁死了!” 各位兄弟姐妹,叔叔大爷们,投几张推荐票,点个收藏吧! 第十一章 天意从来高难问 跟着老杨头儿一路来到庄子东头一处草棚。http:倾情奉献说是草棚还都带夸奖的,实际上就是三根长一点儿的大树枝撑起个三角,上边儿铺点儿秸秆啥,中间留个缝,给人进出,就这么一个地方。 赶到的时候,还看见一个好心的大婶远远地将一碗饭放在正对着草棚口的地方。 离草棚还有二三十米,老杨头停下来了:“这丫头得的是伤寒,庄上的大夫看了,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况且伤寒之症过人,乐休还是不要上前了吧。” 我这看了鼻子发酸:“杨叔,这就是黑妞的家?” 点点头,老杨头叹了口气,本来她家还有一处老宅几亩薄田,但后来她爹病重,都卖了,可惜也就撑了两年。小丫头是个硬气人儿,说人死债不空,她就是卖身,也要还了欠的钱,所以才有卖身葬父这一出,后来你给了她八两银子,丫头还清了债,就跑到长安城里寻你去了,结果一连几天没寻找,回来就病倒了,能拖到今天算是奇数了。” 还有啥说的,这么硬气个丫头,这事儿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要是还不管,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的。 古代的伤寒我知道,就是会感染人的伤寒只要是温病,是感受温邪引起的以发热为主症,具有热象偏重、易化燥伤阴的一类外感热病的总称,停老杨头的介绍,应该是心急焦虑加上操劳过度引起的高烧。 冲老杨头儿一拱手:“杨叔,黑妞寻我之事我实不知情,既然现在知道了,在情在理,都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麻烦您老稍等,让我去看看黑妞!”说完就朝草棚子走了过去。 低头钻进草棚子,这里面一股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靠,这别说是病人,就是好人,也得给熏出病来,气的我转身出来就给这草棚子掀了抡了一边儿去,等会让老杨头派人烧了,省的毒害了别人,就是没毒害人,毒害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滴。 再看黑妞,小丫头更黑更廋了,感觉就是副皮包骨头,身上破破烂烂的,躺了那儿急喘气儿,估计正为我掀了她这草棚发急。 一看见我,丫头本来有点儿张不开的眼,一下瞪大了:“公、公……子……是你!” 我这儿差点儿一个趔趄摔那儿,“公公?”你大喘气儿也别这样喘啊! 上前指指自己的脸:“就是我,不废话,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张嘴,像我这样,啊----” 小丫头估计不明白我这是干啥,但还是跟着做了。 我看看,又伸手去摸丫头额头,小丫头居然躲。 “哪儿来那么多力气?有力气留了养病上!”我一把给她摁住了,摸了摸她额头,烫手,估计怎么也得38度以上了。 “公子……这病过……过人,您别……” “放心,公子我保证治好你,别废话,留着力气!”我笑着回道:“现在,闭眼,睡觉!” 小丫头忙闭眼,又偷偷睁开一条缝。 我一把给小丫头抱了起来,冲那边儿目瞪口呆的老杨头招呼:“老杨叔,丫头有救,您老家里有空房间没有,借一间给我!还有,这窝棚让人烧了去!都馊了!” ---------------------------------------------------- 长安,皇城,御花园 李大帝正和赵公长孙无忌、郑公魏征、梁公房玄龄、卢公程咬金、英公李世绩等几位大臣正在游园闲话。 “君集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老是叫不到人?”李世民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口问道。 冷场……没人回答。 李大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向长孙无忌问道:“无忌,你二人平日关系不错,难道你也不知道?” “回皇上,前两日听闻君集新得一把宝弓,常常出城骑射,最近臣忙于国之大考准备,故未曾注意!回去定然联系君集,让他来个皇上请罪!”长孙无忌躬身道,胖胖的圆脸上隐有汗渍 程老妖精一听侯君集在玩骑射,一旁直撇嘴,回眼瞄见李世绩也在皱鼻子,心里不由一乐。 李大帝显然不太满意长孙无忌的回答,但也没说什么,转头看见老程在这儿乐,不禁问道:“知节可是想到什么乐事?” “呵呵,我在想侯君集那两下子打小就不灵光,现在养尊处优了这些年,估计更不咋地了!”老程乐呵呵的装憨厚人。 “你呀,这张嘴就没个好话!”李大帝笑骂。 “俺老程粗人一个,要不是跟了皇上您,这儿还不定哪儿挺尸呢,呵呵,皇上别见怪!”老程撸着胡子怪笑。 见怪,还见怪啥,看人家这马屁拍的,这才叫高水准。 “听说,那个李逸李乐休,写了几张卷子后就跑你府上读书去了?”李大帝也拈须笑道。 “是,反正我以前接收这宅院的时候书房就没收拾过,刚好这小子自己要看书,我就让他顺带帮我拾掇拾掇!” “这小子害人不浅啊!”李大帝摇头笑道:“一篇《将进酒》,一篇《爱莲说》,如今已经传遍长安,一手好字更是让褚遂良天天叫着要见见,听说他还给玄成和无忌写了卷子,不知又写了什么大作啊?” 魏征上前一步道:“乐休托犬子送了微臣一幅长短句,书法精彩,故微臣常带与身边。” “哦,是何长短句?玄成不妨拿出来供大家品鉴一番?”李大帝好奇道。 “是!”魏征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幅精裱卷轴,展于面前。 “曾闻古人云: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编者按:此言为魏征逝后,李世民所叹,提前给剽窃了!)公以身担道,上报君恩,下慰黎民,殚精竭虑,一身傲骨,学生万般敬佩,今以君为梅,做乐府《卜算子》,以歌以颂: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君在丛中笑。” (编者按:这首不用写是谁写的了吧,呵呵,看完莫打脸,打了也没用,该剽该窃的咱还真不手软。) 书为劲草(当时赶时间不是),游丝飞白之间刚烈之气纵横慢卷,转折过渡之处却轻柔飘逸,纵观整卷,刚柔并济,可见风虎云龙之功。 “好!”李大帝大赞一声。 旁边几位也一起点头。 “好一个待到山花烂漫时,君在丛中笑,好一个李逸李乐休,堪称字字珠玑,如此嘉文,堪浮一白,来人,上酒!” 得,茶话会改酒会了。 “无忌,魏征得了这一纸飘香奇文,你又得了什么?”一圈酒喝完,李大帝又开口了。 “臣得《塞下曲》一首,亦是文笔精到,故悬于书房,未曾带来。” “哦,得你悬于书房的,必是好诗,快诵来听听。” “是!”长孙无忌站起身,清清嗓子诵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李白大大的塞下曲,好诗!) 长孙无忌吟一句,李大帝喝一杯,五言八句吟完,李大帝喝了四杯:“好,好一个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这李乐休果然不凡!” 众人这儿正恭喜李大帝又得人才呢,那边就有宫中侍从大声通报道:“文成公主、兰陵公主到!” ………………………………………………………… 老杨庄 老杨头儿家的一间偏房内,小炉子上煮着醋,一进门就一股酸香之气直沁心肺。 小丫头片子那身烂衣裳已经让一个老嫂子扒干净烧了,有用薄荷水给浑身擦了降温,刚好,顺带给头也洗了,换了一身麻布小衣,这会儿正躺了床上休息,额头上还敷着一条沾了薄荷水的手巾。 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嘛,小意思,有我在,哪儿那么容易让你娃死? 双花、连翘、菊花各30克,桑叶20克,薄荷15克,柴胡10克,芦根20克,生石膏、滑石各20克,甘草、黄岑、蝉蜕各15克,先把生石膏水煎20分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把别的药全放了里面,加水煎服,早晚一次,三天保证搞定。 啥?我咋会看病,切,以前农村谁家没三个五个验方偏方的,生病就去看医生,也得看的起才行,鄙视之,没文化。 (这个方子是真的!病毒性感冒、高热、低热均可服用) “来,丫头,喝药了!”我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房内。 “公子,我的衣服呢!”丫头声音有点沙哑。 “kao,叫你吃药,你问啥衣服,扔了!”我探手给敷在她额头上的手巾摘下来,再摸摸她额头温度,嗯,还有点儿烫,但比前面儿好多了。 “啥,扔了!扔哪儿了!那不能扔!”小丫头片子一下急了。 “啪”顺手就给丫头额头上一个五百:“急啥,喝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不就五两破银子么,在呢,药喝了就给你!” 小丫头,那破衣服拎着就不对,结果在衣服里面发现她把五两银子缝了内袋里,kao,有钱也不去看病,真是个小守财奴啊。 “那是公子您的,是要还给您的!” “啥?还给我的!” “嗯!”小丫头片子看着我点头,一脸认真:“您给了黑妞80贯,黑妞自己卖75贯,剩下的是还给您的!” kao,我一时有点儿鼻子酸。 “哦,行了,先喝药,你现在把病养好才是真的!” “噢!”小丫头乖乖喝了药,然后拉着我的袖子问:“公子,您不会再扔下黑妞了吧?黑妞一直再找您,真的!黑妞很听话,很能吃苦,您不会再不要黑妞了吧?” 看着小丫头两个大眼睛,我心里堵的慌:“不准多说话,我保证不再丢下你!现在睡觉!不然打屁股!”我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说完给手巾洗了敷小丫头额头上,然后逃出了房门。 ---------------------------------------- 马上就要买房买地开始农耕了,可啥都缺啊,尤其缺推荐票,缺收藏,您说这咋解决? 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 天将傍晚,程福之空着手兴冲冲回来了。http:倾情奉献 “今儿个又祸害了点儿啥小动物,瞧你这模样怕是打了个大家伙,先回来显摆来了吧!”我瞄了一眼,嗯,护卫没回来,肯定有问题。 “还是乐休明白,杨叔,挂车,今儿让我打了个大家伙,带着走太慢,我就让护卫后面慢走,我先赶回来找帮手!”程福之冲我竖个大拇指,大叫道。 看着程福之和老杨头儿带了十几个人,挂了辆牛车出门,我这好奇心还真一下子给勾起来了,看看天色,今天肯定会不去城里了,刚好,咱这儿还有一个病人呢,也不想回去。 吩咐一个院子里一个下人骑了马给城里程府上报个信儿,就说今儿个住了老杨庄上。然后我端着刚熬得粥又进屋去看黑妞了。 “肚子饿了吧,先喝点儿粥,垫垫肚子,后面慢慢给你进补,保证十天里就让你活蹦乱跳的!” 黑妞已经醒了,看我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忙先给粥放了一边儿,帮她背后放了垫子,让让她半坐在床上。 “公子……”黑妞一脸感激想说点儿什么。 “啥也别说,你是我买下的,我就得对你负责,前头的事儿咱都不提了,以后有我李逸一口窝头吃,保证就饿不着你,想谢我就赶快给身体养好,后面事情多着呢!”我先开口给她的话堵回去,否则她一开口,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谢谢公子大恩!”黑妞两个大眼睛里又开始泛水光了。 “停,别哭,我就怕这个,来先给粥喝了。”我又端起粥,吹了吹,用勺子舀了一点儿试试温度,嗯,刚好,不冷不烫的,递给黑妞:“来,都喝了,加了药材,不能给浪费咯。” “是!”黑妞似乎脸一红,可惜皮肤黑,看不出来,接过粥三口两口就给喝了个精光。 “这就对了!”我看的高兴:“大病的人不能多吃,等下再给你吃别的,先自我介绍介绍,我叫李逸,字乐休……”又给身世简单介绍一遍:“……所以啊,咱俩现在情况一样,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咱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活着,要是咱们自己都自暴自弃了,还有谁能依靠?还有,以后叫我乐休,叫我李大哥都行,就是别叫公子,咱不爱听那个!” “公……那不行,规矩不能乱,奴婢以后叫您少爷吧!”黑妞一下急了。 “……”算了,咱也不废那脑子跟古人讲道理了,爱叫啥叫啥:“那黑妞你的大名叫啥?” “奴婢没大名,从小爹就叫我黑妞!” kao,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爹(其实别说古人,现在有些农村也还是这样,大妞、二妞的乱叫)“那你爹姓什么,以前干吗的?” “奴婢爹姓杨,大名叫杨大牛,世代都住这儿,以前当过兵,后来不打战了,就回庄子上当了个猎户,娶了我娘,再后来分了田,就改种地了,闲时也出去打猎!” “哦----”我点头,这当爹的名字也不咋地:“当过兵?那你爹会不会武功?” “武功?呵呵,我爹到是会两下庄家把式,但不敢称什么武功。” 庄家把式?那也不得了啊,咱连庄家把式还都不会呢:“那黑妞你会不会那个什么把式?” “会一点儿,小时候爹教过!” 原来练过啊,难怪小小年纪,身体底子那么好呢,要不然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换一般小孩早挂了:“黑妞,你这名字实在不好听,少爷给你改个名字吧,你以后叫双儿好不好?”哈哈,以前无数次想过金大大笔下那个温柔可人的双儿,咱也yy一回。 “是,奴婢以后就叫双儿了!”黑妞睁着大眼睛,高兴地看着我。看这架势,别说叫双儿,就是叫猫儿、狗儿她都会答应,唉!失败! “那双儿你再休息休息,等会儿我再来看你,给你带吃的来!”我搓搓手,站起来说道。 “是!”黑妞,哦,双儿又点头。 出了门,总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要的结果,按我原来的意思……这我原来啥意思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只想着先给丫头救回来再说,可现在看她这样子,我又觉得不是想让她当我的应声虫,我根本就没把她当奴婢的意思,当妹妹?咱也没当过哥哥不是?这人啊,还真矛盾,……啥?……您说当媳妇?kao,禽兽,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你也下的去这牙口?鄙视你! 回院子里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程福之他们也快回来了,于是就奔了庄子口等着,果然,没多大功夫,看见一串火把由远及近的过来了。 “这是你打的?”看着牛车上那头一人多高的大黑熊,我这小心肝儿吓的怦怦直跳。 这tm可是一头熊啊!程福之这也太大胆了,知道啥叫国家保护动物不?这要放了后世,就是挨枪子儿的货!你说你好好地去打熊干吗,要是万一有个丁点儿闪失,程老妖精能扒了老杨头儿和我这身皮! 恨得狠踹了程福之一脚:“你咋就这么莽撞呢,要是有个闪失咋办?下次可不敢这样了!” “嘿嘿,没事儿,这家伙被我们几个围着圈儿的射箭,追哪个都不知道了,后来想清楚追一个得时候,跑都跑不动了。”程福之还洋洋得意。 “呸,那咋去了七匹马,回来六匹马呢!”我气的又踹一脚,kao,这货没反应,我倒是觉得脚指头疼。 “……嘿嘿!”程福之冲我眨眨眼,挠着头小声说:“还是乐休眼尖儿,老杨叔看见我打了头熊,乐坏了,愣是没发现少了匹马!到时回府了乐休万万不可提起,否则老爹又得揍我一顿。” “老爷子精明着呢,你看着,就算我不说,你这顿揍也跑不了!”我撇撇嘴。 “那可咋办啊!”程福之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先给这熊皮收拾了给老爷子送去,刚好我正治个病人,就用这理由你跟我在庄子上躲两天,到时候回去就说一匹马直拉稀,怕传染给其他马,宰了!”说归说,注意还得出不是。要知道这年代对于兽医这学问还不精神,犯了病的牲畜通常就是宰了再说,生怕闹个瘟了啥的,所以应该糊弄的过去。 “好!就这么着了,还是乐休聪明!”程福之又乐了,也不知道是为糊弄老爷子乐呢,还是为又能在庄子上玩两天乐。 “不过护卫跟老杨叔得靠你先去统一好口径,否则老爷子一查就漏馅儿了。”我关照道。 “乐休放心,肯定妥妥当当。”程福之胸脯拍的山响。 “那车上袋子里还动的是啥东西?”我看见车上一麻布袋子里还有个小动物在翻滚。 “一头小熊!”程福之解释道:“打死大的以后抓的!” kao,我也不知道说啥了。 回了庄子上,看着那头比猫大不了多少而且还没睁眼的小黑熊,我算明白了程福之他们怎么就干倒了一头熊的,敢情是趁了人家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的时候出的手,再次鄙视他!看看这小熊,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农村碰到过的那个小马戏班子,小黑熊聪明,能养熟。 “这个给我吧。”我指指小黑熊。 “干啥?这正准备下锅呢!”程福之看看我:“水都快烧开了!” “我养了!”我弯腰抱起小黑熊:“虽然能不能活还不一定,但先养起来再说!” “啥?这能养吗?” “废话,它比你聪明多了!” ………………………………………………………… 贞观十四年八月初二 我和程福之,带着双儿、笨笨(那头小黑熊)以及几个护卫回到了长安程府。 用羊奶和米糊喂的笨笨总算命大,活了下来,跟我和双儿亲的不得了,而双儿也对笨笨喜欢的不得了,总算做了件好事。 回了府里发现气氛不对,下人走路都掂着脚。程福之嗓门大:“老爹,我回来了!还给您带了熊掌呢!” 程老妖精从内厅里出来,抬脚就给程福之踹一跟头:“本事大的你!回头跟你算账,先滚进来给几位伯伯磕头!” 咱胆儿小,先闪! “还有你,往哪儿跑,还不过来,等我去拎你咋的?” 想闪没闪成,直接给程老妖精破了隐,一招“狮子吼”就给咱的防破了个干干净净。赶紧过去行礼,不敢劳他老人家过来拎,被他一拎,那绝对是秒杀的下场。 内厅里坐着两个老头,其中一个认识,英公李世绩,连他都只是坐了左边下首,那做他上面那位是谁啊? “卫公伯伯、英公伯伯,小侄给各位磕头了!”程福之进了内厅一下老实了,跪下就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卫公?李靖?大名人啊,比李世绩都牛的人物。卫公李靖,字药师,京兆三原(今陕西三原东北)人,唐代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 赶紧学了程福之,跪他后也磕三个头:“小侄见过各位大人!” 程老妖精过来给我拉起,指指坐中间这位:“这位是卫公李靖,英公你见过了,今儿这俩老家伙来我这儿骗吃骗喝,你们留下,也看清这俩老货的嘴脸!” “知道啥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就是你这号的!”李世绩呸了一声骂道。 李靖估计了解程老妖精的嘴脸,所以笑着喝了口茶,老头涵养不错。 被李世绩骂了程老头也没吭声,往李靖右手边儿一坐:“乐休留下,福之去准备中饭。” 程福之退了,把我晾着儿算啥啊?这在坐的都是大佬级人物,留我这一个马仔级都够不上的平头老百姓,这也没道理啊。心里腹诽两句,但不敢吱声,小命要紧。 “乐休别拘谨,你的大名我可是听说了,玄成(魏征)和知节都对你赞不绝口,来,坐,今儿陪我们几个老家伙聊聊。” “几位伯伯跟前儿哪儿有小子的坐位,小子站着就成!”我摇摇头:“不知几位伯伯想聊点儿什么?” “若老夫没有记错,乐休是金城县人?”李世绩问道。 “正是。” “那对高昌国是否熟悉?”李靖问道。 高昌国,等等,历史上那个高昌国不就是贞观十四年被侯君集带兵给屠了个干净么?贞观十五年一月侯君集凯旋时也因为把高昌国的金银珠宝全拉了自己家里,而没献给皇上,后来被降罪,再后来到了贞观十七年侯君集和长孙复打算在长安城发动政变逼李世民下台,让李承乾上台做皇帝,结果失败了,被李世民宰了,李承乾被废了囚禁,连带着倒霉的还有长孙家,也被连根拔起,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房玄龄老房家也因为房遗爱跟太子关系不错而被杀了个干净,直到高宗李治上台才给平反的。(史实为:贞观十三年(639年〕十二月初四,唐太宗诏令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为副总管,率步骑数万及突厥、契苾之众征讨高昌,贞观十四年八月,唐军在熟悉当地地形的契苾何力引领下抵达碛口(似为今新疆轮台地区〕时,高昌王麴文泰忧惧而死,其子麴智盛即位。九月,高昌国灭,侯君集带高昌王及其贵族大臣还朝。十二月初五,侯君集将高昌王及其一众贵族带到观德殿献俘。因剧情需要,改了,反正是穿越小说,大家就别较真了。) “皇上要灭高昌国?”我惊问道。从今年开始算,唐朝第二轮造反高峰就来了(第一轮就是李大帝自己造自己爹的反),咱咋就这么倒霉呢,还考啥试啊,赶紧买了地,种地去实在。 三个老头都愣了。 “乐休何以认为皇上要灭高昌国?”李世绩皱眉道。 “……”李靖看着我,眼睛里精光一闪一闪的。 “这事儿是真的?你小子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程老妖精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连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咋知道的。” kao,嘴贱,这话能随便乱说么,今儿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估计咱这小命就交代了。 看看在坐三位老头,狠狠心,咬了牙,豁出去了,这三位都是得了善终的明白人,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看来只有神棍一回了。 我左右看看,又瞅瞅门外,想给门关上。 “小子,有话你就讲,咱老程用不着这个!”程老妖精叫道。 “是、是!”我看过了,门外头没人,所以也就放心了。 “三位伯伯,小侄是分析出来的!在这儿献丑了,三位伯伯听过就当小侄抽风说胡话,有啥不对了,别往心里去。” “放心说来!”李靖发话了。 “听闻去年底皇上曾宣旨高昌国,命高昌王麴文泰来朝,但以我所知所闻,我料高昌王麴文泰绝不敢来朝。实际上高昌王麴文泰依附于突厥余孽在西北是人尽皆知之事,其阻遏西域各国通过其境向我大唐入贡,并发兵袭扰内附我大唐的的伊吾(都今新疆哈密〕、焉耆(都员渠,今新疆焉耆西南〕等国,狼子野心,更是显露无遗。这高昌国地理位置重要,西域各国欲通大唐,必经高昌,如此咽喉要地,,岂有受制于此等小人之手的道理?此为其一!”偷瞄了三个老头儿一眼,都是听的一脸认真。 “贞观八年时,吐蕃赞普(吐蕃君主的专用称号〕松赞干布,发兵击败吐谷浑、党项、白兰诸羌。贞观十二年八月,吐蕃军20余万进屯松州(治嘉城,今四川松潘〕西境,我军匆忙而战,遭大败,羌族首领、阔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相继举州降蕃,之后,皇上以侯君集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命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右领军将军刘兰为洮河道行军总管,率军5万进击,我大唐与吐蕃于松州大战一场,迫其撤军。吐蕃此战虽败,但未伤元气,甚至可以说,是在向我大唐展示其战力,何以吐蕃如此胆大妄为?皆因吐蕃与我大唐之间小国林立,并无接壤,吐蕃攻我可倾举国之力而无后顾之忧,他们可以不讲道义说打就打,可我大唐却需顾得颜面,即要帮这些属国不使其灭国,又要应对吐蕃,如此分神之下,必失先手。若灭高昌,驻军一到,吐蕃便如芒在背,怎敢再倾举国之力攻我大唐?此其二。” 思路理顺了,咱越讲越来劲:“自卫公您老人家一战而定突厥后,突厥虽元气大伤,然虎死余威在,西域诸国中与其余孽狼狈为奸者大有人在,高昌即为此例,若一战而灭高昌,可起到杀鸡儆猴之效,且高昌一灭,我大唐直通西域,试想,在此情况之下,这些小国会倒向我大唐还是会倒向突厥余孽?此其三。” 一通文绉绉的话,说的我舌头发直,嗓子发干,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爽一下先。 “要灭高昌,也得有个正当理由不是?这高昌王拒绝来朝,藐视我天朝国威,这个罪名可大了,瞌睡赶上个送枕头的,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故各位伯伯刚才问我是否熟悉高昌,我推算着咱们皇上是要灭高昌了。” “好小子,连高昌王拒绝来朝都是你早料到的?”程老妖精撸着胡子笑道:“要知道那高昌使臣今儿早上才觐见皇上,称高昌王病重无法来朝!” “好!果然是好!”李世绩看着我点头:“思虑周密,就凭乐休说的这三个好处,就容不得这世上再有个高昌国。” “老程果然福将,又让你捡了个宝!”李靖也点头笑道:“如此,我再考你一考,若要灭高昌,你认为谁领军合适呢?” “这还用问,侯君集侯大将军啊!”我理所当然道。因为历史书上这么说的嘛。 “哦?”李靖拈了拈胡子,想了想:“可有原因?” “kao,这你问李世民去啊,当年是他选的不是,啥原因书上也没说啊!”这话也就心里想想,可嘴上打死我也不敢说。 “嘿嘿,因为侯将军与突厥降将及契苾之众熟悉啊!”我故意冲李靖眨眨眼,似乎暗示什么,实际上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说啥。 李靖挑挑眉毛,突然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哈哈哈哈,笑的开心,用手指直点我:“好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kao,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李世绩反应慢了点儿,但似乎也想明白什么了,跟着也笑起来,站起来虚踢我一脚:“真不知你小子这心眼儿怎么长的!” 在kao,我就眨眨眼,跟我心眼儿怎么长的有啥关系。 程老妖精反应最慢,叨念了两句:“突厥降将,契苾之众?……”再看看笑的开心的俩老头,突然叫道:“让侯君集去鼓动突厥降将和契苾之众打高昌?” “如此咱们大唐啥也不用出,就给他们个名头,等他们打下来了随便给点儿赏赐啥的就行,还落不着话柄。高昌藐视我大唐天威,被内附于我大唐的突厥降部契苾联手拔除,谁也说不出个错处来!且一来突厥降部与契苾之众皆为骑兵,又熟悉地形,适应当地环境,二来两部皆与吐蕃为世仇,你说把这两部人放了高昌,吐蕃还能安生?”李靖给老妖精解释道。 “不仅如此,突厥余孽对这些突厥降将恨之如骨,契苾之众更是与突厥世代争斗,放了他们在高昌,西域诸国想跟突厥余孽勾勾搭搭都得掂量掂量分量不是。”李世绩还一边儿补充。 “加上有侯君集居中指挥,拿下个高昌小国他还能干干。”老程听完也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好小子!老程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你们咋就像是都明白了呢?我这儿一阵恍惚。 “啪啪啪!”有人在拍手。 谁啊,这么大胆!扭头一看,兰陵公主挽着李大帝从李靖身后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了! ……老天,你一个雷劈死我吧!这也太恶搞了! ------------------------------------------------ 今儿忙活一天,晚上还那么努力更了六千字大章,诸位,您看是不是留下点儿推荐票了啥的意思一下? 第十三章 八月秋风起 桂花满城香 贞观十四年八月初九,李大帝诏令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为副总管,率突厥、契苾之众征讨高昌。http:倾情奉献 朝野内外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连高昌国使臣大概也被李大帝一记闷棍给打晕了,还哭着嚷着要见李大帝,据说连皇城门儿都没进去就被扔出来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儿只要李大帝和几位心腹重臣知道就行了。 八月初十,侯君集和薛万钧轻装简从,只带了百多个护卫一路向西去了。看了他们的架势,很多人认为李大帝这次只不过是吓唬吓唬高昌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侯君集此去,世上就再没了什么高昌国。 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八月十二,老杨头儿托人给我带了消息,买地的事儿成了,价钱是一千八百贯,不算贵,但交地要等到十月初,因为要秋收了,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没有让人白占了便宜的道理,这个我明白,所以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何况咱自己还有九月大考呢,就算你交了地,咱也没空管不是。今儿个带了双儿,抱着笨笨,出城一是散心看个秋景,二是为了看看自己新买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先规划规划总没错的。 看着已经活蹦乱跳恢复健康的双儿,抱着已经明显大了一圈儿的笨笨,坐了牛车里慢慢往地头儿上晃,这才叫生活。 “少爷,从这儿再过去十里,就是小李庄了,你真的把小李庄都买下来了?”双儿明显很兴奋,时不时趴了窗口往外看。 “是啊,往后那儿就是咱俩的家了,今儿先过去看看,好好规划规划!”我点点头,从怀里拿出盖了印的合约,递给双儿:“保管好,丢了打屁股。” 双儿看着合约直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双儿可不敢收着,应该要交给少***!” “你家少奶奶还不知道在哪儿溜达呢,咱家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难不成啥东西都得放了我身上?”我抬手就给合约塞了双儿手里:“让你收着就收着!” “是,那我先帮少爷保管着,等有了少奶奶再交给她!”双儿认真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给合约折起来放了怀里。 笨笨这儿搂着我的手指头乱咬,弄的我一手口水,被我拎着后颈提溜起来,回手给手上湿漉漉的口水涂了它肚皮上。然后扔给双儿:“这小家伙估计又饿了,这早上才喂过的,照这势头发展下去,少爷我都能给他吃穷咯!” “不会的,少爷本事大,肯定不会被笨笨吃穷的!”双儿笑着从车上一个食盒里端出罐面糊倒了碗里,有给碗里加了个蛋,搅匀了给笨笨吃,这小东西搂了怀里就舔,吃的那叫一个快! 就这样说说笑笑,一路行来,直到赶车的把式停了车问:“公子,已经是小李庄的地界了,要不要直接进庄?” “不了,今儿就不进去了,麻烦您在这儿歇会儿,我和双儿四处转转!”我跳下车,给赶车师父拱拱手,算是谢过了。 双儿也抱着笨笨下了车,跟着我看风景去了。 一路走,一路看,双儿对这儿地界熟,不时给我指东指西的介绍:“从这儿一直到河湾子那儿,就是小李庄的天字号田,在往西过去点儿是个山坡,荒地,没人种,听说前两年还闹狼。东边儿这些地是地字号地,南边儿那些是人字号地,种一年得歇一年,出产不大,现在就种些油菜啥的。” 我蹲了田边儿上,看看地里中的麦子,矮,明显比后世的麦子矮一截儿,穗子也不大,虽然整片地里的麦子都已经泛黄了,但光看结的这穗子,亩产能有个300斤也就是个头了。 又给一株麦子按倒再扶起来,结果麦子一下又矮半截,这抗伏倒能力也差,再给田里的土捏了一撮放手心上看看,嗯,肥给的也不够,就这还天字号田呢,放了后世我手里,直接就铲干净的下场,咱丢不起这个人! “呔!干啥的!”猛不丁有人咋呼。 抬头一看,田边儿上跑过来一个壮汉,袒胸露腹的,卷着裤脚管子,光着俩大脚丫:“你干啥给俺家麦子按到一颗!” “这位大哥,俺是看看这麦子的抗伏倒能力咋样,不是故意弄坏庄家。”我也站起身,拍拍手对大汉说道。 “啥抗伏倒能力?你不按它,它怎么会倒!”大汉明显不懂我这专业术语。 “这位大哥,您消消气儿!”算了,跟他解释不清楚,咱直奔主题去吧:“你这麦子一亩能收多少?” “年景好一亩能收三石麦子呢!”大汉洋洋得意。 我摇摇头,还没等说话,大汉急了:“你摇头干啥,这庄里上下,谁不知道俺铁牛从不说瞎话!” “不是,我不是说你编瞎话,我是说这产量也太低了!” “放屁,一亩地三石的产量,放了整个大唐也是排的上号的,你这书生别不懂瞎掰掰!”铁牛差点儿就没啐我一脸。 双儿也一边儿拉我,那意思估计也觉得我在不懂装懂。 kao,咱别的那是装的,可种地还真懂! 也不理会双儿,咱拉了大汉就指着这田说上了,这水走的不对,应该这样走,能灌更多麦子,这肥也没跟上,啥时候要给啥时候的肥,这麦子种的也不合适,株距太小,影响发育,等等等等,一路说完咱都不带打磕楞的。 咱说的都是大实话,种地的都懂,要是听不懂,他就不是个种地的。 我跟铁牛这儿较真呢,旁边围上来更多田里忙的农民,听着我讲,人一多我更来劲,又像是回到当年在农村田头上给人讲课的感觉。 一路从时节、水利、培土、施肥、防虫讲到分苗,中耕、深管直到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这边儿有人用粗瓷大碗给我递了碗水,我一口喝完,才意气风发的说道:“按我说的那些种,我保证亩产增加两成!” 看着一边儿目瞪口呆的众人,就连双儿都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咱心里那叫个爽,说我不懂,小样儿,知道厉害了吧。 “这位小哥儿,看着面生,不是附近庄子上的人吧!”一个年纪大的老人一脚给铁牛踹了一边儿去,冲我拱手。 “老人家,我刚来京城没多久,老家陇西金城县的,以后就长住在长安了。”我连忙还礼。 “不敢!不敢!”老头忙拉着我不让我施礼:“您是有学问的人,折杀老汉了。” “啥有学问的,其实我以前也是种地的!要不饿着肚子可做不了学问!”我呵呵笑道,硬是给老汉施了一个礼。 实在人,都是实在人,三句两句聊开了就好,都是庄子上的人,我心里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要不是庄主犯了事儿,肯定留李相公在庄子上多住些日子,可惜,这庄子再过两个月就换主人了,也不知道这个新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铁牛蹲了我边儿上感叹:“要是能像李相公这样的就好了。” “尽说胡话!”坐我边儿上的老关头儿(跟我行礼的那个老汉)瞪了铁牛一眼:“李相公是有学问的人,肯定要做大官儿的,咱这几百亩地还不在人家眼睛里!” 其实我还真在乎这几百亩地,我自己的啊,这感觉跟种别人的地差多了! “其实买了这庄子的就是我家少爷呢!”双儿看我一脸尴尬,笑了。 “啊?真的?!”铁牛嘴咧的老大。 “这是真的?”老关头儿也老眼瞪老大。 “是!”我挠挠头,又把身世解说一遍(这说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我就想着置办份儿家业,好好过日子,也不辜负了当年老爷子的一番教导,这样老爷子在天有灵,也能含笑九泉了。”自己给自己说感动了,谁让我自己也是孤儿呢,更能体会李逸的心情吧,他埋首苦读,又跋山涉水的赴京赶考,可也不是就想着重振家门能安慰老爹的在天之灵么。 眼睛有点儿酸,赶紧给眼角擦擦,旁边儿双儿也是第一次这么详细的听我讲身世,大概是同命相怜吧,也是眼睛红红的直抹眼泪。 “就凭李相公您的本事,大考肯定能高中的!”老关头儿也不知道安慰我啥,急的直搓手。 “让关大叔见笑了。”我摆摆手。 “哪儿能啊,李相公孝顺,是好人!”老关头儿忙道:“大伙儿赶紧拜见新东家。”说完就指挥着边儿上十几号人要给我磕头。 赶紧给老关头儿拉起来,又制止了边上的众人:“我李逸举目无亲,如今既然要住了这里,就把大家当成自己家里人,我保证尽我所能,一定让大家伙儿过上好日子,让咱们小李庄上的人再也不挨冻受饿,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谢谢新东家!”还是跪下一片。 ………………………………………………………… 当天还是没回程府,而是住到老杨庄老杨头儿家里。 跟老杨头儿一家一起喝了些小酒,吃了晚饭,坐了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 身边的桂花树已经开了花,满园桂香,天上繁星点点映衬着一轮满月。 “快到八月十五了!”看着双儿忙活完蹲了我跟前,我这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我前世就是孤儿,东飘西荡的满世界种庄稼,没个固定住所,现在穿越到了唐朝,又是一个行孤影单的倒霉孩子。若是我没有穿越,那我现在应该在干什么?那李逸李乐休又在干什么?想想自己又笑了,要是没有穿越,我估计正不知道在那个村里跟着几个农家汉子聊天打屁,而李逸估计都已经投胎去了。 既然让我穿越了,既然让我继承了李逸的身体,既然让我保留了华夏千年农业的知识经验,那我就一定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就让我在煌煌大唐真正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吧。 “月儿圆圆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良人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我拉起双儿的手,轻轻低道:“双儿,我发誓,以后我们都不用再飘零了!” “嗯!”双儿用力点点头,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 “少爷给你唱首歌吧!”我靠着桂花树,伸直了双腿,让自己舒服一点儿。 “好!”双儿坐到了我边儿上,靠在我肩膀边儿上。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终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雨。 今夜成空,宛若回首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华若景,一生憔悴在风里, 回头是无晴也无雨,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 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 任多少深情独享寂寞。 人随风过,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已成风去,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罗文的《尘缘》,好歌!) 小院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直到我唱完良久,车厢里才传出一声淡淡的叹息。 “姐姐,李乐休唱歌唱的真好听!那首诗也是好诗!果然不愧大才子之名。就是太……沧桑了!真不知道他十几岁的年纪,哪儿来这么多感慨。” “呵呵,有些人痴活一世,却难解人间疾苦,有些人虽然年幼,却遍尝生离死别,世情冷暖,这其中滋味,又岂是外人所知?” “姐姐,那我们还进去不?” “……不用了,回去吧,今夜已经收获良多了。” 马车静悄悄的走了,就如同静悄悄地来。 桂花树下,双儿紧紧搂着我的胳膊,轻轻地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少爷,双儿一辈子都跟着你。” 而我,酒上头,睡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夜游真不容易,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赶紧码字,唉!生活啊,总是充满无奈,谁都不容易啊! 推荐一本好书,《冒牌大英雄》,好看,七十二编大大写的好!俺天天追看! bookid=131957,bookname=《冒牌大英雄》 第十四章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天才蒙蒙亮,程府接人的车就到了,带着双儿和还没睡醒的笨笨打着哈欠辞别老杨头儿上了车。http: 赶车的车把式还是昨天那位,姓啥来着,貌似姓张? “人家姓程,叫程广。”双儿递杯青盐水给我,又用一条沾了水的手巾搂头搂脸的就一顿擦。 “程师傅,啥事儿这么急啊?”等双儿擦完了,我算清醒点儿了。钻了副驾驶位置问道。清晨淡淡的雾气中一沁,加上小风一吹,爽! “可不敢当了师傅二字,李相公就叫我老把式就行,府上都这么叫我。”程广忙冲我摇头:“大公子吩咐的,要一早给您接了回去,啥事儿没说!所以开了城门我就出来了,相公要是瞌睡,就在车上再睡个回笼觉!” 哦,我点点头,程福之这货又惹祸了? 钻回车厢,一头躺了里面,笨笨很自觉地趴了我肚子上,身子一蜷,又睡了。 本来是想睡会儿的,但这来回一折腾,不困了。 “双儿,你识字么?”我看着车顶有一搭没一搭的瞎问。 “双儿可没少爷这么聪明,爹说认字都是聪明人才学的会的。” “没这回儿事儿,只要肯学,谁都能认字的!”我一下来了劲头儿:“我教你!” “真的?”双儿明显很高兴:“可是少爷不是要大考了么,很废工夫吧,要不等考完再教?” “废啥工夫,我教你的同时也不等于在温习了不是。” 给笨笨扔了车厢角落里,小家伙还不乐意,又趴过来蜷了我腿上。 按后世教小学生的架势,先从数字开始教,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手指头上沾了水在车厢上涂画。 一路教学下来,发现双儿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基本上教了几遍的字就能记住。贪多嚼不烂,咱先教二十个字,再开始教数学。 百以内的加减法双儿已经很熟练了,超过百位数就犯晕,没事儿,咱有耐心,凑了跟前儿慢慢教,双儿也学的认真,嗯,决定了,以后每天都给双儿上课,俩时辰,不带少的。 …………………………………………………………………… “乐休,你可回来了!老爹都催几回了!”才刚下车,就给程福之一把夹了胳膊底下夹到程老妖精跟前儿。 “乐休见过程伯伯,这么着急上火的啥事儿啊?” “还不都是你小子闹腾的,吐蕃遣大相禄东赞来求亲了!” “求亲?程伯伯您没闺女儿吧?”吐蕃求亲干我啥事儿,我这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有也不嫁了野人!”程老妖精一个五百就砍我脑门子上:“走,跟我去见魏老黑!” “不行了,挨了伯伯一下重击,小侄这就的准备去置办后事了,伯伯您饶了我吧!”这火烧火燎的给我找来,肯定没好事,咱装死耍赖。 “嘿嘿,老程我是装死耍赖的祖宗,小子你还嫩点儿,告诉你,就是死也得等见了魏老黑再死!”老程直接给我提溜起来。 忘了,这货干过混世魔王来着,能跟他耍赖的人大唐还没有! 到了魏府门口,老妖精就说了一句:“见了那几个文邹邹的就浑身骨头酸,老了,经不起折腾,你小子自己进去吧!咱走先!” kao,他给我扔这儿了! 没进魏征府,先看看这门脸儿,跟程府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看人家老程家,门口俩大石狮子那是张牙舞爪的看着凶恶,老魏家的这两明显发育不良啊,咋看都跟被人打过一顿似地。 门上漆都掉了,也不说补补,怎么说也是皇上跟前儿站着说话的主儿,这也太寒碜了。 才敲门,魏续就迎出来了,直接就给带了书房里,也跑了,真没义气!鄙视他。再瞧这书房里,嚯,人挺多,老魏,老房都在,还有一个老的和年轻点儿的不认识,一介绍,也是名人,岑文本和上官仪。 “晚辈拜见各位大人!”这些都是文人,不能跟在程府里一样说哪儿算哪儿,不然被他们盯上,就是被教育死的下场。 “乐休大名早有耳闻,《将进酒》、《爱莲说》名动长安,《卜算子》、《塞下曲》更是占尽风骚,更兼《吐蕃策》、《高昌策》真知灼见!”岑文本笑着给我拉起来:“果然少年英才啊!” 这都啥二五不着调的啊?!《吐蕃策》《高昌策》俺没写过啊?这老头不是起太早没睡醒吧? “上次初见乐休,乐休就曾断言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比会遣使向陛下求亲,而且会讨取我大唐物资技术,当时我和陛下都将信将疑,如今事在眼前,才知道何谓天纵奇才。且前些日子陛下突然下诏征讨高昌国时,我等尚未明其理,直到昨日陛下相告,我等才恍然大悟。乐休眼光,果然非比寻常。”魏征冲我点点头:“昨日吐蕃大相禄东赞替松赞干布上殿求亲后,陛下曾召见我等,商讨如何处理,如今朝野上下亦是争论不休,乐休当日所虑我等已尽知,但那目光短浅之辈却极力鼓吹陛下结亲,今日请乐休来,就是看看乐休可有妥善处理之法。” 得,明白了,《吐蕃策》和《高昌策》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老头这话告诉我两层意思,一是告诉我之前我说的那些混话在坐的都知道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二是告诉我在坐的都是自己人,至少目前是自己人,大家都反对和吐蕃结亲,可是要拒绝也得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不是,吐蕃的低姿态让很多官员都倾向于结亲,所以这事儿更要妥善处理。既然你早就预见了这个情况,就由你说说主意。 kao,可这不是我预见的啊,是我历史老师这么教的不是,要不您几位把我那个老师抓过来问问?……这倒霉催的,这么大的事儿,您几位找我一要啥没啥的半大小子商量啥啊? 低头乱寻思,没敢吭声。 “乐休但说无妨,即便有些许关系,我等帮你担下便是。”老房也说话了。 说,我要是知道咋说就好了。 可再急,不敢跟这几位急不是。 点头再给几位行个礼:“此事干系重大,且容晚辈考虑片刻,想个万全之策!” 几个老头眼睛一亮,可我却没注意。后来听魏续说,其实这几位当时是想给我几天时间考虑的,没想到我自己说只要考虑片刻就行,让这几位欢喜坏了。悔得我当时差点儿就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几个老头同时点头,没问题,你考虑! 松赞干布若没记错的话似乎是605年生的,650年死的,你说这短命鬼还有十年就死了还弹跳啥,文成公主,似乎原名李雪雁,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儿,625年生,这才十五岁,这松赞干布他咋就下的去这牙口呢! 想个什么招儿呢?李代桃僵?不行,汉元帝干过了,结果给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换出去了,听说没给汉元帝肠子悔青了。 再想想,半道儿抢亲?mb,找死,电视剧看多了闹的。这么大的国婚场面你去抢一个试试,不给你全家砍了挂门楼上那就不算完!真当皇帝都是《还珠格格》里那种白痴? 诈死?不行啊,文成公主诈死了,那还有别的公主不是,松赞干布又不是冲了哪个公主来的,这本来就是一桩政治婚姻,是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身份,哪怕是头母猪,只要李大帝敢承认这是大唐公主,松赞干布都能给高高兴兴娶了回去。 唉,政治婚姻害死人啊!…………等等,政治婚姻?!哈哈哈,咱咋没想到这个呢。 松赞干布今年35岁,他有老婆啊,而且老婆是吐蕃南部泥婆罗(今尼泊尔)的尺尊公主!这也是一桩政治婚姻,要是没有泥婆罗的全力支持,他这吐蕃赞普的位置估计就不那么稳当了。我大唐公主重要还是他吐蕃赞普的位置重要?嘿嘿,松赞干布,你就别怪我给你下狠招了,咱不但给你的婚事搅和黄了,还要让你家里夫妻纠纷不消停。 这心里有底,咱胆气儿就上来了,笑眯眯的就开始了:“诸位伯伯,这松赞干布明显是在藐视我大唐天威啊,这等亲事结了,恐怕今后我大唐就再无颜面二字可言了!”先给他上纲上线,这样谁再敢提出跟吐蕃结亲,谁就得扣个唐奸的帽子拉出去批斗。 “哦?居然有这等事儿,乐休尽管明言,若确有因果,断不容有小人毁我大唐声誉!”房玄龄是老油条,看了我的样子立马出来给我配戏了。 “想来各位伯伯不知道吧,这松赞干布在贞观十三年就为稳定国内局面通好泥婆罗,娶了泥婆罗尺尊公主为妻,要说松赞干布这吐蕃赞普的位子能够坐稳,与这尺尊公主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如今他松赞干布遣使前来我大唐求婚,是否说明了这一点?若是没说,岂不是存心欺瞒?有何诚信可言?若是说了,难道我煌煌大唐公主只配给他吐蕃松赞干布做小吗?这无论说与不说,他松赞干布置我大唐颜面于何处?这松赞干布要想娶我大唐公主,行,先给他那个泥婆罗尺尊公主休了再谈,否则这松赞干布若不给咱们说个明白,我大唐百万将士岂肯与他干休?” “这松赞干布果然已娶了泥婆罗尺尊公主?”岑文本噌一下就站起来了。 “小子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而且此等大事,几位伯伯一查便知!” 几句话说完,就没咱什么事儿了,在座哪个不是热血硬派?那可都是要脸不要命的主儿,就凭咱前头扣得大帽子,要是再有人敢提跟吐蕃结亲的事儿,估计几个老头光啐吐沫就能给这货啐死。(史实当时共有吐蕃、天竺、大食、仲格萨尔以及霍尔王等五国婚使同时派了使者求婚,唐太宗老人家为示公平,还给他们同时出来五道难题考人家来着!京剧、越剧都还有戏文,热闹,好看!) 看着几个脸儿都绿了的老汉心急火燎就要往李大帝那儿冲,这儿就算没我什么事儿了!干了件大好事儿,这心情舒畅,就一个字----爽! 刚想走,就听有人叫了句:“乐休且留步!”回头一看,上官仪。 …………………………………………………………………… 皇城一座寝宫内。 文成公主李雪雁正端坐桌边,安静的翻看着一本佛经。 “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什么佛经!”兰陵公主李淑一头就闯了进来,给佛经夺过来扔了一边儿。 “看给你急的,来先喝杯水!”文成公主微微一笑。 “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不急!”兰陵又一把把水放了一边儿:“吐蕃那地方据说都是野人!天寒地冻的,去了可咋活啊!” “呵呵,看你说的,那吐蕃人不是还在上面儿活的好好地么。”文成公主笑了笑。 “他们这种野人怎么能跟我们比!”兰陵撇撇嘴:“姐姐你真不急啊?” “急有什么用!”文成公主帮兰陵捋了捋散开的头发:“就是市井百姓之家,哪个儿女的婚事是自己能做主的?更何况咱们帝王之家,这婚事就更没有自己任性的道理。这个道理你我早就知道了,何须多说呢?” “可是……可是你也听父皇讲过,那李乐休说吐蕃之所以求亲,只是贪慕我大唐物资文化、技术工匠,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娶个什么样的公主!” “唉----”文成公主轻轻叹口气:“妹妹,等你在大几岁就明白了!” “公主!公主!”一个小宫女一气儿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没个规矩!”兰陵这儿正气不顺呢,要不是跑过来的是自己贴身的小宫女小喜鹊,就能一个耳刮子呼过去。 小喜鹊吐吐舌头,赶紧行礼:“小喜鹊见过文成公主、兰陵公主!” “免礼,跑那么急,可是有什么事儿?”文成公主微笑着说道。 “刚才我听当值小太监说,皇上把那个吐蕃大相叫禄什么赞叫过去大骂了一顿,还赶出皇城去了呢!” “真的?!”兰陵公主一下蹦起来了,文成公主的眼睛也一下瞪大了。 “是真的!”小喜鹊肯定的点点头。 “那父皇现在人呢?”兰陵公主问道。 “皇上现在和房大人、魏大人、长孙大人他们几个到御书房去了!” “小喜鹊,你可真是个喜鹊!”兰陵蹦到小喜鹊边儿上捏捏她的小脸。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还客客气气的,今儿怎么就给人赶了出去?”文成公主问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喜鹊摇头。 “这都问不清楚,笨死了!算了,我去问父皇!”兰陵公主兴冲冲就走了,小喜鹊给文成公主施了一礼,跟着兰陵走了。 呆呆坐了一会儿,文成公主也开心的笑了。 …………………………………………………………………… kao,恨死!上官仪你堂堂一个秘书郎不说去干点儿啥正事儿,拿着本儿诗集,拉我一农民谈啥诗啊! 谁不知道你上官仪是初唐宫廷作家,齐梁余风的代表诗人,擅五言,所作之诗格律工整,词藻华丽,绮错婉媚,人称上官体。 你一大文豪,跟我谈诗?这不欺负人嘛!有本事跟我谈种地啊,谈不死你。 心里腹诽,可面子上还是拿着上官仪的诗集认认真真看一遍,然后毕恭毕敬给诗集还给人家:“游韶(上官仪的字,逼着我叫,不叫跟我急)兄所做之诗,观其风格词藻华丽,绮错婉媚,似是继承了齐梁余风,但取字用词上更注重平仄对偶。”搜肠刮肚的夸奖人家:“尤其这首‘启重帷,重帷照文杏。翡翠藻轻花,流苏媚浮影。瑶笙燕始归,金堂露初晞。风随少女至,虹共美人归。罗荐已擘鸳鸯被,绮衣复有蒲萄带。残红艳粉映帘中,戏蝶流莺聚窗外。洛滨春雪回,巫峡暮云来。’(上官仪八咏应制二首之一)更堪称律诗典范。乐休佩服!佩服!” “乐休果然博学,为兄少时长于南方寺院中,故诗风受南朝余风影响颇多。”上官仪欣喜的看着我:“为兄本来自觉诗才尚可,但拜读乐休大作之后,顿感自惭形秽,与乐休诗作之大气磅礴相比,为兄所作之诗却显得华而不实了。故今日斗胆相留,想请乐休提点于我!”说着又给我行一个礼。 能不大气么,纵观中华历史,也就一个诗仙李白。他指点你够了,但我不行,就咱这水平,也就教教双儿这种小学生的料。你让一小学老师去给博士生导师上课,那不纯粹找抽么,人家不嫌寒碜,咱自己还丢人呢! “游韶兄万万不可谈什么提点二字,折杀乐休了!”我这儿连忙还个礼:“其实,一个人所处环境不同,机遇不同,其看这尘世的角度就会不同。诗为心声,所以才会有各种风格的诗词产生,这种风格之间本就难分什么高下,应人所好而已。作诗者因自身文学功底而排设格局、遣词用句间产生的差异才导致了诗词的高低之分,游韶兄本身满腹经纶,才华横溢,遣词用句更是个中圣手,又何以妄自菲薄呢?竹不慕花之妩媚,花不慕竹之有结,梅兰竹菊,各有仪态万千,顺其自然便是最美,难道不是么?再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游韶兄若要去刻意改变什么到反而落了下乘哦!”一番话说的自己有点儿舌头打结,这应该说明白了吧,要是这小子再纠缠不清,咱只好开口骂人了。 “竹不慕花之妩媚,花不慕竹之有结,梅兰竹菊,各有仪态万千,顺其自然便是最美……顺其自然便是最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上官仪听了我的话,不住喃喃自语。 这小子不是傻了吧?怕很,躲先! “哈哈哈哈哈!我悟了,悟了!”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上官仪一把拉了袖子:“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的之,听君一席话,游韶茅塞顿开,在此谢过乐休兄弟了!没说的,走,今日咱们无醉不归!哈哈哈哈” kao,想不去都不行,力气没这货大!决定了,明儿开始就跟程福之学武,还就不信了………… “少爷,您醒啦!” “双儿,啥时候了?”头有点儿晕,昨儿又喝多了。 “再过半个时辰就晌午了。”双儿抿着嘴偷笑。 “啥?!” “别啥了,像你这号的读书人,全大唐都少有!”程福之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都怪上官仪,非拉着喝酒!下次绝不让他给逮着!”我抱怨道。 “你就知足吧,想拉他喝酒的人多了,那还得看他高不高兴,能让他拉了你喝酒,你还想咋地?对了,你的信!”程福之一边儿给自己倒水,一边儿扔个信封给我:“老爹从宫里给你带来的。” “哈?宫里,又啥事儿?” “不知道,老爹让你自己看,我还有事,先走!”说完一口给水喝完兴冲冲走了。 洗漱完了,运半天气,才壮着胆子给信封拆开,一张精致小笺,一笔清秀小楷:“十五灯会,邀君共游,酉时三刻,曲江码头!”,居然没署名。 哦,今儿八月十五了,但这没头没脑的算怎么个意思? ---------------------------------------------------- 紧赶慢赶,总算完成了今天的6000个字,呵呵,下班才开始写,所以早不了不是!看夜游我这么辛苦的份儿上,大家的推荐票是不是也别藏着了? 第十五章 我本楚狂人 凤歌笑孔丘 下午又给双儿上了俩时辰课,然后狠狠心,一连布置了六大章作业,号称明儿早上检查。http:,给程府管家打声招呼,一个人施施然出了程府,目标:曲江码头。 边走,心里暗自有点儿过意不去,这给双儿的作业是不是布置多了?小丫头才刚开始学,要是为此产生啥厌学情绪就不好了。可是不用这招儿咱怎么去约会呢?难道跟双儿明说少爷我去约会,带着你不方便,你就别跟着了?这也有点儿说不出口不是。算了,以后少布置点儿作业,这次也算是事出有因不是。 想到这儿我又想明白了,怪不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数学老师那个千年老光棍布置作业布置特别狠呢!哼,哼,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抬头一看,妈呀!这又走到哪儿了?***,咱这么聪明个人,咋就不识道儿呢,这方方正正的长安城,我怎么就能老给自己走丢了呢? 得了,找辆车吧,可东南西北走一圈儿,楞没找到车!中秋灯会,用车高峰期啊!眼瞅着约定的时辰快到了,咱这着急上火的,最后抓住一个赶驴的老汉,好说歹说,出十文钱高价,请了他老人家带我去曲江码头。 骑了头黑驴背上,老头背着手牵着驴晃晃悠悠的朝曲江码头溜达,你还不好意思开口催,人老头儿明显五十出头了,这时速能达到两迈那是极限了,你还想咋地? 好容易隐隐看见曲江码头的影儿了,驴歇菜了,死活不肯再往前走,“嗷嗯,嗷嗯”的直叫唤,老头一连给了两下狠的,这驴倒是动弹了,可您老别往后跑啊~!不行了,赶紧跳车,哦不,跳驴,咕咚一下就栽了路边儿坑里,kao,这是哪个杀才没天理,在这儿挖这么深个坑啊?少爷我这可怜的屁股呦! 这驴看我下来了,也不跑了,晃晃悠悠的就挪了路边吃草,还不时“嗷嗯”两声,行!您狠!算我怕了您了还不行么。 等小半晌儿,老头才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赶紧给驴还了人家。咱自己奔吧! 老头还在背后直叫唤:“这位小相公,要不俺还您两文?” “两文?不行,怎么说也得还我三文!”我又奔回去了。 怀里揣着拿回来的三文钱,这用一文少一文的,可不敢浪费了。 灰头土脸扭着腰我总算奔到了曲江码头,可到了我又傻眼了,这也太可恨了,你写信倒是属个名儿啥的不是,这车来车往,人头涌动的我找谁去啊?玩人不带这样的。 蹲了棵大树底下沮丧,自己骂自己,咋就这么不稳重呢?不认道儿也就算了,一张小纸片儿就能给魂儿勾了去,你当自己潘安宋玉啊,以为穿越了就牛b了,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得哭着喊着要跟了你,你说两辈子加起来你也奔五的人了,咋还这傻这天真呢? 我这儿正自我检讨呢,那儿有人就扔了一文钱在我跟前儿,还叹息:“年景再好,也有这可怜人啊!” 我靠!当我是要饭的?恨得抄起那文钱就想给扔了那人头上,想想又缩回来了,这下乘车……是乘驴的成本又降一文,况且用钱扔太浪费,咱换块儿石头? 低头找石头呢,就听有人半惊半疑的问:“这是……乐休?” 抬头,认识,房遗爱! “呵呵,房兄,也来观灯啊?”赶紧给刚捡起来的石头在背后扔了。 “乐休你这是…………” “呵呵,没啥,体味世间百态!”打死我也不说是摔了坑里头。 “…………乐休果然奇人,行事出人意表啊!”房遗爱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 “呵呵,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说完拉了房遗爱的雪白的袖子:“房兄这是一个人出游?”手底下用劲儿,给手上的肮脏都擦了他袖子上,让你小子穿新衣服。 “哪儿能啊,这不应魏王殿下之邀,一同前来游湖观灯!”房遗爱没注意我的小动作,得意洋洋的掏出个信封来给我显摆。 “魏王?”我嘴上应付着,眼睛盯着信封,眼熟。 房遗爱点点头:“魏王殿下雅好文学,才华横溢,更兼书画双绝,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哦,魏王李泰啊,也没个好下场。 “这书信莫不是魏王殿下墨宝?” “正是!” “听房兄所言,小弟见猎心喜,不知可否一观?”虽然心里有点儿明白了,但咱还是得确认确认。 “当然可以!”房遗爱给信封递了我手里。 咱也不客气,抄过来就拿出信纸看,一看鼻子给气歪了。 “十五灯会,邀君共游,酉时三刻,曲江码头。”跟我手里那封一样啊! “果然是好!好!”恨得差点儿就奔回去揍程老妖精一顿,话也不说明白,要早知道是啥狗屁魏王的帖子,我至于这样么我! 还了帖子,客气两句想走,没走了,被一个太监拦住了:“房公子,李公子,魏王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明显欺负人,我刚才蹲树底下的时候你咋不出来,现在蹦跶出来干嘛? “这位公公,你看我这身去见魏王也不合适不是,要不下次?” “乐休哪里话,奇人必有奇行,乐休大名小王早有耳闻,今日诚心相邀,还望乐休不要推辞!”离不远一雕栏画舫上,一大胖子说话了。 诚心,你这是诚心玩我来着,你说你一膘肥体壮的写字咋就写的那么轻柔妩媚,这不诚心膈应人么! 既然走不了,咱还就不走了,到要看看你这魏王李泰能玩出什么花花儿来! 昂首就跟着房遗爱登上画舫,船缓缓离岸而去。 画舫二层,十几个人分席落座,我跟房遗爱一张案子,侍女搬酒上菜,一层鼓乐丝竹其鸣,气氛不错。 “今日中秋佳节,得各位才子赏光,泛舟曲江,共赏美景,实为一大幸事,今日咱们无需拘泥俗礼,尽管赏月饮酒,来,大家满饮此杯!”李泰当先站起身举杯道。 “谢魏王殿下!” 这算是开场了。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咱还真不客气,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位魏王李泰。 李泰,字惠褒,小字青雀,唐太宗第四子,母长孙皇后,始封宜都王,武德四年三月徙封卫王,出继怀王后。贞观二年又徙封越王,为扬州大都督。再迁雍州牧、左武候大将军。改封魏王。雅好文学,工书画,倍受唐太宗宠爱,史载“宠冠诸王”。按惯例受封王子都应去往封地(所谓“之官”),不得长驻京畿,但李泰封王后,因为太宗偏爱,特许“不之官”,长年留在太宗身边。太宗因为泰好士爱文学,特令在他的府邸设置文学馆,任他自行引召学士。后来其王府司马苏勖劝李泰学习古代贤王那样延宾客写书,李泰就上奏章,撰写《括地志》,引进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等人一起撰写。卫尉供帐,光禄司供给饮食,士人中有文学的多与他交往,而贵族游子弟更是攀龙附和,所以李泰可说是门庭若市。但这李泰还嫌太慢,有心速成,要成大功业。就分道计州,编辑疏录,完成了这《括地志》五百五十篇。李大帝非常高兴,下诏收藏到秘阁,赐锦段万匹。后来,李大帝还到李泰在延康坊的住宅去慰问他,除了赏赐府僚布帛多之外,还赦免了长安城所有死囚,并免去了坊人一年地租,至此,李泰声望在长安城可谓如日中天。后来因为李泰每月的花销比皇太子李承乾的还要多,谏议大夫褚遂良看不下去了,就进谏李大帝,李大帝这才有所收敛对李泰的宠爱。 李泰这货一心想干倒太子,继承皇位,接着府邸可设文学馆的便利,拉拢了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等做为心腹,让韦挺、杜楚客等人相继管理王府中事。这些人帮助李泰联合朝臣大臣,相为朋党,在大唐朝形成了魏王集团势力。 这如今风头正盛的李泰约我来赏月观灯,难不成想拉拢我?我应该没啥值得拉拢的吧。 我这儿正暗自琢磨,就感觉旁边有人拉我,一看房遗爱。 “干啥,正饿呢!”我看他一眼,咱心里想事儿,这手和嘴可不闲着,这边儿这块牛排没塞完,那边儿已经抄起个鸡腿来。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啊!这别的不会,白吃白喝还不会么? 房遗爱没理我,直接打个眼色,我叼着鸡腿冲他打的眼色四下一瞄,四周围一圈儿都是鄙视的眼神儿,kao,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看我干吗啊? “乐休想是饿了,来人,再多上些食物给乐休。”李泰笑呵呵的说道,可眼里的却闪过一丝藐视,呵呵,咱要的就是这效果。 “谢谢魏王殿下,我这儿还真饿着呢!”说完咱就当啥也不知道,继续开吃。 “咳,嗯!”房遗爱脸儿都绿了,一旁还直发响儿。 “无妨,乐休天性爽直,本王看了喜欢,咱们且先吟诗作对,等乐休吃完再让乐休品评。”胖子李泰还是笑呵呵的,可是这“本王”二字咬的甚是清楚。 这下没人理睬我了,咱也乐得清静,连房遗爱也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一伙人凑了画舫边儿上吟诗作赋去了。 没人更好,我吃的更爽快,吱溜一口小酒,咱撇了手里的鸡骨头,抡圆了膀子就抓了半扇羊排到手上。 一通胡吃海塞完,又灌了两口小酒,咱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手。 “乐休刚才可是错过了,本王这里可得了数篇佳作哦!”李泰还是不放过我:“乐休诗作名动长安,快来点评点评!” 听了李泰的话,几个书生都是鼻子朝天的看着我,那意思是要跟我较量较量。呵呵,咱还就不怕这个。 “如此,乐休洗耳恭听!”我拱拱手。 几个书生估计冲了魏王的面子,又声情并茂的来了通诗朗诵。 切----,当你们做出点儿啥惊天动地的东西来呢,也就这么回事儿,无非歌功颂德,啥花了月的,啥倒履思若渴,吐哺天下心,也不看看魏王的身份,这是该用在他身上的词儿么?再说了,这李泰李胖子真从嘴里吐点儿什么出来,你敢吃么?恶心不死你个小样的。 前前后后,十几人似乎人人有份儿,都有那么一两篇诗词。等他们吟完了,李泰笑眯眯的看着我:“乐休,以为如何啊?” “一般,还真一般!”我撇撇嘴。 “狂生!” “口出狂言!” “大胆!” 周围一片喝骂。 房遗爱躲我背后,伸了脚在我脚踝子上直踩。 “乐休何出此言!”李泰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你,就是你,刚才那句‘玄黄迎撵净长街,天光***映月明’是你写的?就凭这句子你视如今天子为何物?明儿就把你拉西市上砍了算便宜的!”我冲皇城拱拱手,算是敬了李大帝。 “还有你!‘万民齐颂广恩德”,好!真好!你说皇上听了这诗会不会高兴呢?”我又冲皇城拱拱手。 两个被我点名的书生,脸色一下变的煞白。 “你!你!你!你!”我随手乱点,周围呼啦一下空出一大片,要的就是这感觉:“你们几个的诗若是在皇上跟前儿做的,我少不得夸你们一声,可在这儿做了,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不会是打算陷魏王于不义吧?”看那几个傻孩子抖的跟筛糠似的,就这点儿出息。 “魏王殿下您说呢?”我看看李泰。 李泰脸色一变再变,强笑道:“今日大家酒喝多了,稍有逾越之词,其情可悯,其情可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哦----!了解,酒喝多了嘛,是!大家都酒喝多了!”我点点头。 “乐休名动天下,大作本王钦慕已久,值此盛世佳节,还望乐休不要藏私,以慰本王心愿!”李泰坐回位子上,又变的笑呵呵的,一挥手,就有人端上笔墨纸砚。 “如此,献丑了!”我看看周围老实不少的书生,知道这些人都能给我恨了骨髓子里,这都卯足了劲要在我写的诗里挑骨头呢,嘿,做你们的春秋大梦,也不看看咱什么人! 提笔沾墨,咱唰唰唰就写完了,提了壶酒,又灌两口,酒壶一扔,咱冲魏王拱拱手,噗通!跳了曲江池里。 “啊?!”众人大惊,奔了栏杆上就往湖里看! 嘿嘿,咱游水走了! 众人长吁一口气,惊魂未定的再回来看我写的东西:“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原作是谁,大家自己查查,嘿嘿!) 李泰看着我留在桌上的墨宝,半晌才低声道:“好一个李乐休,好一个狂生!” ---------------------------------------------------- 单位里躲了偷偷码字,嘘----别让我领导和同事知道,嘿嘿,今晚丈母娘驾到,这提心吊胆的,可不敢马虎!大家见谅,见谅! 第十六章 十年育树 百年育人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空而挂,散发着温柔月光,漫天星斗映满整个天空,熠熠生辉。http:***曲江池水静静荡漾,如镜的水面上倒映着漫天星月,恍若另一个天空,远处几艘画舫***通明荡漾其上,随着清风相送,不时传来的丝竹鼓乐,一时间让人生出如梦如幻,恍若仙境的感觉。 我仰面躺了水面上,静静看着这一片干净的天空,随波逐流,随风而荡,不是不想游了,而是游不动了。天知道,望山跑死马,坐船上的时候咋就没感觉这曲江池这么大呢!早知道我就不耍帅跳船了。 可是却不后悔,凉凉的池水里一泡,脑子竟是无比的清楚了。毕竟跟李泰李胖子混肯定没前途。这货就是块大大的臭肉,平时看着恶心,但想想舍不得扔,等苍蝇、蛆了啥的恶心东西都吸引来了,成污染源的时候,第一个拾掇的就得是他,一旦他被拾掇了,那些苍蝇、蛆了啥的就是被拍死的下场。想想好笑,如果我不是有了这千年的历史知识,如果我真是一个初到京城的毛头小子,估计别说李泰李胖子亲自来招揽,只要他露个意思,咱这倒贴的肯定快。 呵呵,自嘲的笑笑,要是换了前世的我,肯定没心思琢磨这个,这会儿估计正恶形恶状睡的香甜,说不定还做梦跟某个漂亮小姑娘发生点儿啥不正常关系呢。这人啊,注定要受环境的改变。就譬如我,一门心思想种地,可偏偏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儿搞了一堆,地还没种上。不过总算有个盼头了,再熬两个月咱就有地了,到时候打死也不干别的,还是守着自己的地实在。 想着想着瞌睡了,不好,这可不能睡,睡了就沉了湖底长眠了。赶紧活动活动手脚,有点儿僵了,但总算还能动弹。 瞄准了一处看着最近的岸边儿,鼓足余力咱就游了过去。 “小姐,那边儿好像有个人!”离我不远处一叶小舟上,一个小姑娘一手扶了船边儿上,一手指着我所在的方向回头叫:“而且还动弹呢!” 说是小舟,却也不小,船头船尾各立了俩提着灯笼的壮硕汉子,操舟的是一个中年船夫。船当中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的不是酒菜而是笔墨纸砚,一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正端坐在桌边儿上。 听了这小姑娘的话,几个人都朝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 “是个书生!”立在船头的一个汉子看看说道。 “贵叔,划过去看看!”那少女立刻对操舟的中年船夫说道。 “是,小姐!” 我这儿正游的筋疲力尽,突然看见一条小船就在不远处,连忙招手。小船像是看见我了,也加快了速度朝我过来。行了,省的我叫了,说实话“救命”这俩字还真没叫过。 “伸手!”船到身边,立了船头的一个汉子猫腰伸了只手给我。然后抓着我伸过去的手一把就给我拽了船头上。 坐了船头上喘了口气儿,冲船上诸位拱拱手笑道:“谢过诸位援手之恩,若不是诸位,估计小子我这百十来斤就便宜了这池里王八了!”看见船上有女眷,我也没往里凑,大概我说的有趣,船上几个人都笑了。 “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书生,咋在这曲江池里扑腾?”拉我上来的汉子看着我问道。 “这游曲江池,当然是要靠游的嘛!”我笑笑。自己笨,被李胖子涮了,怪谁?本来还指望有点儿啥桃花运的,看来只是自己色迷心窍罢了! “你这书生说的到也有趣,照着你这个说法,那来游曲江池的人都像你一样跳了池子里游,这曲江池不就像下饺子的锅了么?”穿着青绿衣裙的小丫头在一个汉子背后探个头笑道。 “呵呵,可不就是,天为锅,地为炉,这世间万物可不是在这天地锅炉中苦苦煎熬?”笑笑:“在这锅百味汤里,你说的那饺子汤不过是个作料罢了!”靠,这曲江池子里泡泡,咱居然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了,难不成被啥大神附体了? 想想自嘲的笑了笑,心境变化而已,以前没想明白的现在想明白点儿了,站起身,给身上水拧拧,拱拱手算是行礼了:“不知诸位是否方便给我送到岸边?” 船上沉默了一下,一声幽幽叹息:“可不是如此。贵叔,咱们也回去吧!” “是!”操舟的中年男子也不多说话,点点头,小舟掉头向码头划去。 “书生,你也不问问,是谁救了你?”小丫头耐不住船上的沉默,又问道。 “呵呵,我问了你会告诉我?”我冲她笑笑。 “不会!”小丫头冲我吐吐舌头。 “那不就结了!”我摊摊手:“我问来干嘛?” “你!”小丫头气结,跺跺脚,不理我了。 我笑笑也不说话,往船头上一坐,两条腿垂了在水里晃荡,反正已经湿透了,也不在乎不是。闲的慌,唱支歌玩玩。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水面倒映着美丽的月光,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小星星迎着月亮, 星光洒在水面上, 水中的鱼儿望着我们, 悄悄地听我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 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经典!为了符合环境,小小改动了一下。) 轻轻唱起小时候的老歌,思绪像是又回到了童年,多少年没唱了,现在唱来倍觉温馨。那时候没感觉,大家混了一起唱,现在才知道,原来歌是要用心唱的。 小丫头开始赌气不睬我,后来听我唱歌,听听就蹲了我身后。 “书生,你唱的歌真好听,能教我不?”小丫头两个眼睛闪啊闪的。 “行啊!”我笑笑,开始教小丫头唱歌。 小丫头是唱歌的料,嗓子又甜又亮,一路教完,小丫头又唱一遍,居然一字不差,让我赞叹不已。 “行了,你已经出师了,唱的比我强了!”我笑笑。 “嘻嘻,谢谢啦,书生!”小丫头冲我一笑,钻回去了。 这歌教完了,也到码头了,我站起身,郑重向冲船上各位行个礼:“谢谢诸位援手之恩,相送之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后会有期!”说完,没等船停稳就转身跳上码头,走了。 “书生,你叫什么名字?”小丫头在背后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没回头,就挥了挥手。 “真实个怪书生!”小丫头嘟嘟嘴,转身回去掺了自己小姐下船。 “呵呵,奇人必有奇行,别大惊小怪了。”少女扶着小丫头下了船,回身给操舟汉子施礼:“今日谢谢贵叔了。” “小姐客气,本分之事!”操舟汉子抱拳道。 “如此,倩儿就先回去了!”少女笑笑,在四个护卫的保护下乘上一辆马车走了。 “阿嚏!”狠狠把流出来的清鼻涕吸回去,我这儿又迷路了。 …………………………………………………………………… “平日里看着挺聪明个小子,咋关键时候就犯晕呢?那么大个曲江池你都敢跳?”程老妖精坐了椅子上把案子拍的咚咚响:“就算跟魏王不对付,那又怎么样?他还敢不给你送回来?你这要是跳出个三长两短的,我老程还要不要在这长安城混下去?” 我就知道老妖精上完朝回来找我没好事儿,果然不是,这唾沫星子都能喷了我脸上。 “程伯伯息怒,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连忙一脸讨好的给老头儿顺气:“道不同不相与为谋,这不是看着不顺眼,待着更难受才跳了湖里爽快爽快么。这游水的本事我打小儿就会,黄河里都敢下水,曲江池里那就当了自家澡堂子似的。到是让程伯伯您操心了,小子知错了!” “哼!”老头横我一眼:“你也看李泰这小子不顺眼?” 敢跟我面前说了这话,那就是当我是自己人,就冲这份情意,我也没啥隐瞒的。 “这魏王说到底可不是皇太子,可我看了他身边那些人,各个都像是忘了皇太子的存在,这就说明魏王本身有问题。有些事是要讲分寸的,小子我胆儿小,不敢凑合了里头。”我点点头解释道。 “呵呵,以你的年纪来说,小一辈儿的里面,你的眼力算是这个!”老头儿竖竖大拇指:“我老程是粗人,可魏老黑和岑文本的眼光,我是服气的,他们俩都说一个人有错儿的话,那人肯定有问题。换了一般人也就算了,可皇家的人,一旦有了问题,那最后准没个好下场。”老程拍拍我的肩膀:“小子,福之这小子随我,粗人一个,看得出他对你服气,所以你要多提点提点他,知道不?” “程伯伯放心,小侄必定用心。”赶紧点头。 “到大考之前,就别出去了,在府里随便干什么,外面乱哄哄的,凑合着没意思。”说完老头溜溜达达走了。 嘿嘿,咱自己也没想出去了不是。 一连几天,待了府里给双儿上课,照着以前学的汉语拼音声母和韵母照搬,我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拼音的构成、发声、组合等等汇集成册,然后又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让双儿明确掌握了23个声母和24个韵母。 “瞧见没,这个是千字文,少爷我已经全部用拼音标注好了,双儿你读了试试!” 双儿用我教的拼音法,果然一口气儿就给千字文都读了下来。这下方便了,教学速度那是噌噌的! 我刚给双儿教拼音的时候,程福之还笑话我,结果当双儿五天内掌握了千字文的时候,程福之眼睛都瞪出来了。 “这也太快了,当年我学的时候,足足用了两个月才学会的啊!”程福之眼泪汪汪的感叹不已:“乐休早生个十年就好了,跟你学学问快多了!” “呵呵,你现在学也不晚,咋样,学不学?” “算了,俺也不指望有多深的学问,够用就行了!在咱行伍上的人里,我小程算是高文化了。”程福之嘿嘿一笑,溜了。 学了语文,数学也不能落下。 九九口诀表,百以内加减乘除的简单计算公式,直接也编本册子,照了教快,省的到时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个计划。 双儿好学,人又聪明,肯下功夫,比我当年用功多了,我教什么学什么,从不叫苦叫累,标准的三好学生! 这天正坐在院子里树荫下面教双儿注音版的论语呢,程福之领着魏征和有点儿矮胖的男子就进来了。 “乐休,今儿碰见魏大人和褚遂良褚大人,跟他们说起你用了种怪方法几天就教会了双儿千字文,他们不信,我就带他们来看看。”程福之一进院子就嚷嚷。 “李逸见过魏伯伯,褚伯伯!”赶紧起来行礼。 魏征拉我起来,这还没说话呢,就见褚遂良拿了双儿的课本儿叫道:“这是啥怪字?” 没办法,解释吧,就说是自己总结的一套速学汉字的方法。然后给魏征和褚遂良一通讲解,于是大唐长安话版标准普通话诞生了。 “乐休此举,功在当代,利于千秋啊!”听我解释完,魏征和褚遂良用我讲的方法一试,果然但有所字,必可注音,顿时给俩老汉激动地乱抖。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奇才,竟有如此奇法,此法一出,蒙学启迪之难迎刃而解,迎刃而解啊!”褚遂良击掌叹道。 “咋样,俺没瞎说吧!”程福之得意洋洋的问道。 “刚才失礼,还请福之见谅!”这褚遂良果然与传闻中一样,也是个直脾气,直接就给程福之赔了一礼。 一下给程福之闹个大红脸,忙着给褚遂良又鞠躬又还礼的。 “乐休,你所创之法,可有名称?”魏征一脸正色向我问道。 “这个叫汉字拼音法。”我心里叹口气,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剽窃也是,剽啊剽的就习惯了,还是那句老话,发明者都没生出来呢,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会的东西,算哪门子剽窃? “乐休,请务必将此法公布于天下!我这里代天下读书人谢谢你了!”魏征向我一躬倒底。 “魏伯伯,这是干什么?”我急得忙上前拉,这个没拉起来呢,褚遂良又躬到底了:“请乐休务必将此法公布于天下。” 我晕!“公布,公布,两位伯伯想咋公布咋公布,我绝对没意见,求您二位快起来吧,再这样,小子我是活不成了!”我这急的满头大汗的。 重新落座,魏征眼尖儿,一眼又看见双儿手里拿的基础算术。 “小姑娘,你手里的册子可借我一看?”魏征直接向双儿说道。 双儿两个眼睛直看我,我点头后,她才将册子递给魏征:“请魏大人过目!” 还好这里面我没写啥阿拉伯数字,都是用汉字标注的,要不又得解释。 褚遂良没啥忌讳,直接凑了头到魏征边儿上一起看,一看俩人又看半天,边看还边捏了指头算。 “乐休,此算式是何意?”褚遂良指着一条算式问道。 得了,还得解释! 又是一通解释,俩老头看我的眼神儿就像是在看神! “天纵奇才,原来真的有天纵奇才!”褚遂良喃喃道。 “乐休,这个……”魏征又指指算术册子,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公布,都公布!”我赶紧挥挥手:“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既然两位大人觉得有用,都公布,小子绝不敢藏私!” “如此,乐休必将名垂青史!”怕什么来什么,俩人像是合计好了,又行礼。 俩老汉拿了我的汉字拼音和基础算术俩个册子,兴冲冲说是见皇上去了。 赶紧给俩老头送走,回头看见程福之和双儿崇拜的眼神!我郁闷! --------------------------------------------- 紧赶慢赶,总算赶十二点前发了,不行了,先睡觉去了! 第十七章 莫道无力应天灾 贞观十四年,九月初一,诸事不宜。http:,可我却丝毫没有心情想大考的事儿。 抱着本儿黄历坐了屋檐下面儿,看着这一连下了两天的细雨,这心里堵的慌。 春雨连绵,种谷种棉,秋雨连绵,白忙一年。这眼看就是开镰收割的时日,该死的怎么挑了这个时候下雨。 程老妖精和程福之都赶去了农庄,府里所有的壮丁都抽了去抢收粮食,留在府里的人也都是愁眉苦脸,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劲儿。偌大个程府静悄悄的,只听见雨打瓦片的滴答声。 笨笨又大了一圈儿,蜷了我脚下懒懒打个哈欠,平日里正是撒欢的时候,这两天似乎也被这不该来的秋雨弄的浑身无力,丝毫不想动弹。 “少爷,喝杯茶吧!”双儿端了茶水给我,忧心忡忡的看看这天,再看看皱眉不语的我,轻声道:“要是这雨再下两天,今年的庄稼至少就减产一半儿呢。” “怕是不止,你看这云,又浓又厚,丝毫不动弹,这说明天上没有一丝的风,而且这些日子该是天热的时候却感觉不到热气,恐怕这雨完了就该发寒了,浸了水的粮食再被这寒气一捂,八成都得发了霉烂,今年怕是不好过啊!”我轻轻摇摇头。心里却想到了史书的记载,贞观年间数次天灾,这贞观十四年的雨灾怕也就在其中了。 听了我的话,双儿竟然深信不疑,哽咽着拉着我的袖子急道:“少爷,您是天上星君下凡,您懂这天象,您就想想办法吧,不然……不然……”双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情景,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天上星君下凡?这是谁说的,这不明显教坏小孩子么! “这都是谁给你胡说八道的,什么星君下凡,这话可不敢乱说,是要砍头的!”我拉着双儿,一边儿给她擦抹眼泪,一边儿教育她不准封建迷信。 “满长安城好多人都这么说,就连府上好多人也这么说,都说少爷您年纪轻轻却一身本事,定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双儿认真看着我说道:“连双儿这快死的人,您都能给救了回来,您一定是星君下凡!少爷,您就想想办法吧,不然不说老杨叔他们,这满长安得有多少人挨饿啊!双儿小时候经历过灾荒,这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还能到远处拉粮食回来救急,这城外庄子上,好多人都饿死了,我娘就是那个时候……若不是我爹忍着挨饿养活我,双儿也肯定随着娘去了,可是我爹却饿坏了身子……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双儿说的泣不成声,难以自禁。 听了双儿的话,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这年头,农为国本。全天下的人都靠了这几亩地吃饭。加上物资流通程度不高,运输能力差等情况的制约,这一旦有个天灾,那就是不死也脱层皮的下场。 算了,尽我所能吧,多救回一石粮食,就等于救了条命。 “双儿,我尽我所能,能救回多少粮食算多少粮食。”我又擦擦双儿的眼泪。 “来人,备车,带我去老杨庄!” 出了城,一路上都是在抢收粮食的农民,好多当兵的也参加了抢收,看来李大帝也急了。三不五时还能看见穿了官袍的人冒雨站在已经淤水的田里指挥。 心急,直接套了马车,本想自己骑马来的,可一考虑到咱这认道的本事,还是认命的选了马车。这是赶了救命,可不敢浪费时间。 驾车的把式听说我要去救粮食,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给车上套了两匹马,玩了命的飞奔,这破车没避震,我坐了车厢里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脑门子都撞成释迦摩尼了,kao,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骑马呢! “李公子,到了!老公爷在前面地里呢!”马车终于停下了,车夫拉开帘子就叫。 “到……到了?”我这儿两个眼睛跟前儿是星光闪烁,两个脚飘着就下了车:“老爷子在----呕----哪儿?----呕----”一句话没问完,我连吐了两回。 ***,下回打死不敢坐马车了,这跟生死时速似的,我这儿还没救别人命,先给自己命送了。 吐完,好点儿了,奔了程老妖精跟前儿:“老爷子!” “你小子来干啥?找抽啊!让你在府里待着,这下雨淋病了咋办?”程老妖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开口就喝骂。 “老爷子,您信得过我不?”没理他,直接就拉了他袖子问。 “干啥?”老妖精一愣。 “救灾!”我看着他:“我要您把人都交给我指挥!” …………………………………………………………………… 老杨庄晒谷场上一连搭起二十几个毡毛雨棚,下面是一排六十多个临时搭起的炉灶,老杨庄所有农户家里的大铁锅都被我征集起来架了灶上,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拉出来,三个一组,一个烧火,一个挥铲,一个捋麦穗儿。 田里抢割的麦子,统统分给这些娘子军,所有浸了水的麦穗儿都捋了下来连壳扔了锅里干炒。直到把湿漉漉黄中带青的麦穗儿炒干炒透,变成深黄色,然后给炒好的麦穗儿堆了麻布袋里,装满一袋扎紧袋口,先给运了米仓里放好! 而田里我让老杨头组织了二十人的精壮力量开挖排水沟,先给所有淤了地里的水排出去。天上下,地上排,下的没有排的快,到了傍晚,虽然田里还是泥哇哇的,但总算不淤水了。麦田只要不淤水,就还能多挺两天。 天黑了,田里忙活的人也忙不下去了,都涌到雨棚底下帮忙,老杨头一溜给雨棚子下面挂了三十多个灯笼,还挑着空地点了五六堆篝火。照的雨棚里如同白昼。 “福之!”我叫道。 “在!有啥吩咐!”程福之抄了镰刀就过来了。 “给镰刀扔远,挑十个壮硕点儿的,拿着那个。”我指指临时征集来的十来柄木锤:“狠狠捶打这几袋麦子!” “啥?”程福之一愣。 “叫你捶就捶,磁愣啥?找抽啊!”程老妖精过来就是一个五百扇了程福之后脑勺上,然后站了雨棚子下面吼:“早上说的明白,如今包括我在内,这庄子上全听乐休指挥,哪个要是给我磨磨唧唧的,我老程认识你,可我这拳头可不认识你!都明白不?” “是!”雨棚差点儿被给掀了! 程福之立马就挑了十几个人,抄了木锤就给这几袋炒好的麦子一顿捶打。 “行了!”我看看差不多了,上前拉住他。 给袋子打开,把里面的麦子倒了一个大簸箕里,边上下翻抖,边跟了吹气,飘飘扬扬的麦壳就飞洒了出去,露出一片黄澄澄的麦米。 “成了!”我抓了一把递给程老妖精:“虽然味道没有长熟的麦子好,但磨了粉做东西一样能吃,就是不太劲道。” “哈哈哈哈哈哈,能吃就行,遇了这天灾,能吃饱肚子就是福气,还敢要求劲道?”老妖精抓了这把麦米跟抓了宝一样。 “把田里所有浸水的麦子都这样处理一遍,至少能给今年的收成保下来个七八成。”我拍拍手:“虽然不能跟丰收的年景比,但就算碰了这种灾年,咱也过的去了!” “这么多?”程福之傻傻看着自己舂出来的麦米:“之前听庄子上的老人说能给收成保下个三四成都是老天开恩了,靠乐休你的法子,保下来的粮食居然翻了一翻!” “呵呵,咋样?厉害吧!”我搂着程福之的肩膀得意洋洋,咱就是干这个的! “知道你本事大,没想到大成这样,连天灾都有办法抗了过去,这简直厉害的没谱了!”程福之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没说的,以后兄弟你说啥我干啥,保证不带打磕愣的!” “你老老实实跟着乐休我就放心咯!”程老妖精拍拍我和程福之的肩膀:“走,吃饭,忙一天,肚子饿了!” “老杨头,这里交给你了,所有人都按了乐休安排的办法弄,保证明年秋收前庄子上没人饿肚子!” “是!老爷放心,保证没有丝毫差错。”老杨头儿眼睛里眼泪汪汪的点头,“咕咚”又给我跪下了:“李公子这是救了老杨庄上下的性命啊,我老杨头给李公子磕头了。”说完就要磕头。 我这儿还没给他拽你起来呢,雨棚底下哗啦跪倒一片。 “大家这是干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热呼呼的,眼睛里泪汪汪的。 …………………………………………………………………… 程老妖精应我的要求,连夜把我一纸对抗雨灾的方法送进了皇城。 第二天,长安周边所有的庄子上都开动了起来,长长短短的排水沟挖了一条又一条,大大小小的炒麦灶台被搭了起来,整个长安都弥漫着一股炒麦的香味。据说卖麻布袋和米缸的商铺老板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上,但面对官兵明晃晃的钢刀,愣是没敢趁机涨价,不由让我更加高看李大帝一眼。牛!真牛! 这老百姓一旦有了共同的目标,其能量之巨大,能令天地变色,终于连绵的秋雨看看人们都不把它当回儿事儿了,又坚持下了两天,最后实在无力为继的灰溜溜走了。 秋雨过后秋风起,这天一下就寒了起来,但长安所有人都没担心的样子,想想也是,整个长安周边百分之八十的粮食保住了,这仓里有粮,心里不慌,只要不会饿肚子,天冷点儿又算啥? -------------------------------------------- 今儿去扫墓,不仅路上堵,墓区里也堵,郁闷!晚上凑了一桌人一起吃饭,散的晚了点儿,回来赶紧发一章上来,呵呵!俺勤劳吧!看在俺这么勤快的份儿上,您的推荐票票是不是别藏着掖着了? 第十八章 如此考试? 人的畏惧心理来自于无知和不了解,当真的了解了、明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http: 当初秋雨绵绵的时候,整个长安城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景象,可当大家知道了应对的方法后,整个城市又焕发出了往日的生气,人人脸上都带了笑容,走路都有了精神,最多就是抱怨两句骂声娘,说这秋雨下的不是时候,减了收成,但从头到尾也没听见一个骂天的。想想也是,当今李大帝是天子,你骂天不是等于在骂李大帝的老子?呵呵,看来这天不能骂,至少不能当了人跟前儿骂,这一点禁忌定要牢记! 其实这老天爷的儿子也不好当,这日子本来好好的,可突然来个天灾啥的,就得理解成老子发怒了,儿子有不对的地方。这不,咱们李大帝前两天就向天下颁布了《罪己诏》,认为自己不够勤勉,德行有所差池,惹得天心震怒,降罪大唐。还林林总总给自己找了五六条罪名,连带着长孙皇后也认为自己后宫管理不善,没有起到母仪天下的责任,呈了折子,自罚裁减零用钱啥的。你说这天下雨,跟他俩有啥关系?他俩就算想管,也得管的了不是。 一早坐了程广驾的车上往大考的考场去,看看窗外世情百态,说也奇怪,这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紧张,要知道当年我要考大学的时候可是激动的两天没睡好。 “李相公,到了!”程广停了车,恭声说道。 “好!”我下车伸个懒腰,转转脖子:“还是老把式你技术好,上回赶去老杨庄上坐了趟马车,差点儿就给我这骨头颠散了!” “呵呵!”程广挠挠头,笑的开心。 “我这就去了!你等会儿再过来接我吧,不然我指不定又转哪儿去了。”跟实在人说实在话,不用在意啥礼仪用词的。我这不认道的名声在程府里是人尽皆知,有时候在程府里转转都能迷路,所以很多程府的侍卫奴婢,见了我第一句就问:“李相公,又迷路了?” “您放心,老公爷吩咐了,今儿我就在这儿等您,哪儿也不去!”程广拍着胸脯说道。 发现了,老程家从上到下,说话没事儿就拍胸脯。不知道跟那个叫金刚的大神有啥遗传关系没。 科院门口人头涌动,但秩序良好,都拎着个小篮子自觉排队,准备接受检查后进院子考试,年纪老的能有五六十,年纪小的跟我差不多十几岁。你说这古人物质文明明显低于后世n个档次,可这道德建设跟后世比,那简直就高了n的n次方个档次。想想后世高考的情景,又是警察封路,又是武警戒备的,可那考场门口还是能乱的跟菜市场似的,这明明都是人,可这素质咋就差这么多呢,我们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上面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随着科技文明的不断进步,人类的道德文明已经退化到连原始人都不如的地步了。”或许夸张,但事实却不容置辩,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知道自己应该排在那条队伍上,实在没辙,拿着自己那个写了“秀才”俩字的竹牌子,向门口站着的一个考场管理人员询问:“这位大哥,麻烦问问,我这个应该到哪儿排队?” “可是李逸李公子?”那位看了我的牌子直接冲我拱手行礼。 “正是在下!…………这位大哥,咱俩认识?”我明明没见过这人啊。 “李公子您可是长安城里的大名人,这十年来敢报考秀才科的可就您一位!您请随我来,中书、门下、御史台的官员都已经到了。”那人笑笑,也没说自己叫啥,直接给我领进了院子。 “这个……咱不用检查一下?”我看看那些正在接受检查的赶考学子。 “呵呵,李公子说笑了,能在中书、门下、御史台三部官员监考下作弊的人,这世上怕是还没有。” “这到也是!”我想想点头。心说能作弊的你跟前就站了一个,就是你不知道而已,嘿嘿! 左拐右拐的到了一间单独的院子门口,那人冲我说了句:“李公子请,下官另有要事,先行告辞!”说完走了。 摸摸鼻子,既来之则安之,咱推门就进去了。 “乐休可是来了,快过来坐!”院子里,四个老头坐了大树下面的石桌旁正聊天,见我推门进来,其中一位立即招手。 一看,四位都认识,魏征、岑文本、褚遂良、房玄龄。 什么场面说什么话,这咱可懂,如今这四位是咱的监考,可不能随便,正正规规上前行礼:“学生李逸李乐休,见过各位……” “乐休快来看看,我这仿得帖子可还使得?”礼还没行完,话也才说了半句,就被褚遂良一把拉了石桌旁,向献宝似的,指着桌子上几张纸叫道。 大叔,您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您的字是我能品论的么?再说了,我是来考试的,您拉我品哪门子字啊?都说褚遂良是个痴人,这话还真没说错。 可又不敢不品,人家官儿大,还是咱的监考,不敢得罪。 草书《卜算子·咏梅》,这字写的好,真好,乍一看能当了我自己写的,但许多细节的处理上不符合后世的书法审美观。 赶紧先夸两句,再指出几张临帖上一些细节处理不妥的地方,结合着后世书法审美观,又给后世的书法品鉴方法给几位解释一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褚遂良听的如痴如醉:“一语中的啊,我这心里总有股奇怪的感觉,但却说不明白,如今听乐休一讲,豁然开朗,豁然开朗啊!我这就再写几遍去,各位失陪!”说完直接冲屋子里去了。 喂,你别跑啊,你跑了我咋考试啊!我这儿呆住了,再看看另外三位,指指跑没影儿的褚遂良:“三位大人,这个……” “乐休,今早军报,侯君集带突厥及契苾部联军3万人,一战攻克田地城,高昌王麴文泰听闻我大军出征,忧惧而死,其子麴智盛继位,与我军在田地城下大战,结果被我大唐一战破城,如今正退守保都城。而西突厥余孽一万余人来救高昌,乐休认为如何?”房玄龄捋着胡须打断了我的话。 “西突厥援军不足为虑,其远涉而来,怎及我军以逸待劳,且突厥骑兵长与野战,不擅攻城,只需一将率军进驻可汗浮图城,突厥必不敢妄动,拖得两日,其粮草耗尽,不战自溃。麴智盛更是不必担心,其如今一心依靠西突厥援军,必守城不出,我军只需围而不攻,待西突厥援军溃散,不用我们攻,麴智盛就得撤军高昌城,只需筹备妥当,衔尾猛追,高昌灭国指日可待。相信侯公军报中必有应对,何须学生我多言?”历史书上就这么说的,这个咱熟。 “好!千里之外,洞若观火!”房玄龄拍案笑道:“卫公眼力果然老辣!” 我这儿说说,跟卫公李靖又有啥关系? “这个……”赶紧考试吧,这时候不早了。刚想开口,又被打断了。 “据闻乐休前些日子跳了曲江池,不知所谓何故?”岑文本说话了。 这个不敢乱说,不过在座的岑文本、魏征、褚遂良都是上过折子参过李泰的,属于李泰的对头,房玄龄自己本身对李泰也不感冒,曾经反对过房遗爱跟李泰来往,这会儿提起这个,估计是要我说实话,心里琢磨了半天,才整理好说辞:“我观魏王行事锋芒毕现,有咄咄之态,不合温润如玉,华光自敛的君子之道,心中不喜,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才有跳池之举,实乃意气用事,不上台面。” 按理这话已经有所逾越,但在座之人哪个不是目光如炬之辈?明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假话别说我编不出来,就算是能编出来,也肯定骗不来这几位,所以干脆坦荡点儿,反而显得以诚示人。 “好!好一个不合温润如玉、华光自敛的君子之道。”岑文本笑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果然一语道破心意,我辈不孤,我辈不孤也。” 魏征拈着胡子道:“前些日子卢公连夜加急送了宫里的救粮之法可是出了乐休的手笔?” “啊?您咋知道的?”当初我条子上没署名啊。半天不吭声的魏征猛不丁来这么一句,我下意识的就回答道。 “哈哈哈哈,程府上什么时候有懂了农事的人?何况此法历来不为所知,乐休在程府老杨庄上一翻施为,更是被老杨庄农人津津乐道。我又岂会不知?”魏征笑笑:“可是,乐休何以肯将此秘法示人?需知只要拖得几日,这秋粮尽墨,程家积粮可是奇货可居哦!” 放屁!我脸色一变,拱手正色道:“学生幼时,曾听父亲讲起前朝末期与祖父恳田种粮之事,当时父亲随口作诗,诗曰:‘父耕原上田,子削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彼时学生年幼,不解疾苦,如今想来,时而泪垂,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之苦,学生体会甚深。农为天下本,粮为天下先,无粮何以为国?此天灾之时,有奇货可居之心者,非人也!学生万万不敢做此有辱祖宗颜面的事。谋思这救粮之法,实为农人一年心血所想,实为国之安定所想,故此,岂敢藏私?”(作诗的人还没出生,先借来用用。) “好一个,谁念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贤父孝子,众之楷模也!”魏征听我说完,良久叹道:“我等代这天下农人谢过乐休高义了!”说完跟老房,老岑三个老头向我一辑到地。 “诸位大人,折杀学生了,学生不敢!”我急忙要还礼,结果被人拉住了。 褚遂良手里攥着几张新写纸,正色站在我身后:“这礼是我等代天下受灾的农人谢你的,你必须得受!”说完给刚写的纸扔了一边儿,也向我行了一礼。 四个老汉行完礼,相视而笑:“今日与乐休一番交谈,直有快慰平生之感,奈何俗事未了,得向陛下复命去了。”说完竟然都要走。 kao,你们走了,谁给我考试去! 赶紧上前给这几个不负责任的拦了下来:“几位大人,是否忘了什么事?” 几个人面面相窥:“没有啊!”直接给我鼻子气歪了。 “几位大人,学生这是来考试的,你们要走了,谁给我出题,谁给我监考啊?”不能拐弯抹角了,咱得直接了当。 “哈哈哈哈哈!”四个老头看着我乐。 “乐休你回了程府,静候佳音即可!”房玄龄拍拍我的肩:“要不你搬了我府上住吧,遗爱被我遣回封地去了,府上正冷清的慌。”说完跟其他三个乐呵呵走了。 一阵秋风扫过,两片叶子悠悠荡荡从我面前飘过。 几个老汉给我一个人扔了这院子里,二五不着调的到底算怎么个意思?你们到是给我解释清楚再走啊! 郁闷的拎了篮子从科院里被人领了出来,又走丢了,被管理人员发现,一顿盘问才放了出来。 刚才看见人家考生都在奋笔疾书,多有感觉,咋我这就早早被放了出来呢? “李相公这么快就出来啦!”程广蹲了车旁边儿正跟几个车把式唠嗑,看见我出来急忙迎了上来,给我手里的篮子接了过去:“您果然大才,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考完了!以前听说别人考试都要考到晚上呢!是不是这试题太简单了?” “啊!简单!”我机械的点点头,就说说话的事儿,连笔都没动过,没比这更简单的。 “我就说嘛,您可是星君下凡,这种考试还不跟玩儿似的!”程广声音说挺响,还一脸得意的瞄了刚才跟他唠嗑的几个车把式一眼,颇有点儿装大尾巴狼的架势。 要真考了也就算了,可这考都没考,不就等于在玩儿么!这不是有人在玩儿我吧? ------------------------------------------------ 今儿被抓了单位加班,恨死! 第十九章 用与不用 皇城,御书房。http: 房玄龄、魏征、岑文本、褚遂良四个离开了。 李大帝一个人坐了书房里,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而是种深切的疲惫。 “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靠在椅子上,李大帝喃喃着刚才魏征转述的诗句,自嘲的笑笑:“我又何尝不想,可这君王的位子看似风光无限,这背后的艰辛又有谁可以了解?”静静坐着揉了揉眉头,李大帝深深叹了口气。 “去皇后那儿转转!”走出御书房的李大帝,又是一身刚强。 “二郎,你怎么来了?”弥漫着浓浓中药味儿的立政殿内,躺在床上的长孙皇后,强撑起身子,看着快步而来的李大帝。 (编者按:长孙皇后(601--636),河南洛阳人,小字观音婢,其名史无记载,祖先为北魏拓跋氏,曾祖裕,平原公。祖兕,左将军。父晟,字季,涉书史,趫鸷晓兵,仕隋为右骁卫将军。母亲高氏为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乐安王高励之女。长孙皇后于仁寿元年出生于长安,大业九年(13岁)嫁给李世民为妻。李世民升储登基以后,被立为皇后。贞观十年(636)六月,长孙皇后在立政殿去世,时年36岁。同年十一月,葬于昭陵。,改上尊号曰文德顺圣皇后。剧情需要,这长孙王后死不得!望大家理解!嘿嘿!) “别起来,快躺下!”李大帝两步赶到长孙皇后床前,直接给要起身的长孙皇后掺躺下,又温柔的给垫了个枕头在长孙皇后头下面,方便讲话。 “你们都出去!”李世民握着爱妻的手,看看周围站的像木头桩子一样的宫女,皱皱眉头吩咐道。 “是!”所有木头桩子消失了。 “二郎有心事?”长孙皇后摸了摸李大帝的眉头,轻轻将那微微叠起的皱纹抹平。 “呵呵,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李大帝轻轻笑笑,轻轻抓着爱妻的手给塞回被子里。 “你呀,也只有有心事儿的时候才想到到我这里来。”长孙皇后微微笑笑,苍白的脸上荡漾着一种温柔和自信:“还是那句话,除了事关儿女,我只听,不说话。” “你呀!”李大帝摸摸爱妻消瘦的脸庞:“快快好起来吧,不然我这一肚子话,也不知说给谁听。” “我这不在听么?”长孙皇后将脸依偎在李大帝微微有些粗糙的宽厚手掌中。 “有一个小子,”李大帝靠了床头:“居然报了十年无人应考的秀才科。” “哦?”长孙皇后挑挑眉毛。 “呵呵,要说这小子,到是有趣的紧。”李大帝开始缓缓讲述如何在看见一个挂着“秀才”牌子的小子蹲了街边啃胡饼,如何看他智分马驹,如何与他酒楼闲话,这小子又是如何斗瓷麟宝阁,如何谋划高昌,如何跳了曲江池,如何雨中救粮,如何科院应对。一桩一件缓缓道来,讲的详尽。 “这小子,别的且不说,这诗才到是堪称绝世,到京之后,所吟所做堪称篇篇绝唱,字字珠玑。一手书法更是集名家之大成。”李大帝捋捋胡子,苦笑道:“可其人偏偏却是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喜欢和知节这种粗胚混了一块儿。而且爱好怪异,养个什么不好,偏偏养个狗熊,这不认道儿的名声更是响亮,据说连程府里那点儿地方都能转晕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长孙皇后一路听下来已经笑了好几回,这会儿正捂肚子呢:“二郎且慢些说,让妾身缓缓气儿,这么有趣儿个小子,当真少有。” 看着爱妻脸上因笑而泛起的红晕,李大帝一阵欣慰,帮着爱妻顺了顺气儿:“何止少有,这历朝历代以来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听了这一番介绍,妾身到是认识了这个我大唐的怪才子。”长孙皇后舒缓了一下后说道:“二郎可是为如何安排此子烦恼?” 叹了口气,李大帝缓缓点点头:“如今辅机(长孙无忌)和乔松(房玄龄)说这小子目光长远,想让这小子先入尚书、门下或中书三省锻炼;玄成(魏征)和景仁(岑文本)说这小子一身正气,璞玉一块儿一心想让他进御史台;登善(褚遂良)说这小子锦绣才华想要这小子到秘书省,就连李世绩和程咬金也来给我添乱,硬说这小子胸有韬略,智谋过人,非要给拉了军中。国子监那些个老先生也天天上折子要见见这个编写了汉字拼音法和基础算学的大才。”李大帝揉揉太阳穴:“大考还没开始的时候,这要人的折子就已经呈上来了。朕也头疼,到底怎么安排这小子。” “青雀儿(魏王李泰的小字)被下了面子,会没个动静儿?”长孙皇后伸手想替李大帝按摩头部,被李大帝又把手给塞回被子里。 “以青雀儿的脾气,怎么会没动静儿,如今驸马都尉柴令武为首,韦挺、杜楚客联合着一帮下级官员,弹劾李逸狂妄自大,持才傲物,轻慢王子……呵呵,可是热闹!”李大帝冷哼一声。 “唉,这孩子……,果然还是不知收敛!”长孙皇后叹口气摇摇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观音婢(长孙皇后的小字),你说,这李逸到是该不该用?”李大帝看着长孙皇后。 “看来二郎到是对这怪小子器重的紧。”长孙皇后轻轻将一丝头发捋了耳后,虽在病中,却仍风情无限:“陛下身边的老臣都已经老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将来无论哪个孩儿继承了陛下的事业,这些老臣还能用几年?想来陛下你自己也已经有了决断,来臣妾这里相商不过是想坚定自己的心意而已。” “唉----,虽然几个孩子不争气,可该留了给他们的,还是得留给他们啊!如今这宫里,谁又能像你一样,专为我想呢?知我心意者,非你莫属啊!”李大帝深情的看看爱妻:“观音婢,答应我,早点儿好起来,再过了两年,待挑选了皇儿继位,我就和你二人像以前一样泛舟湖上,观花园中,长相厮守!”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 李大帝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孙皇后眼角流下一滴清泪:“二郎,若是真的能再和你泛舟湖上,赏花园中,那该多好啊,可惜,过去的日子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 很重要的过渡章节,死不少脑细胞写了出来,求各位大大赏两张推荐票让夜游我补补吧! 第二十章 未雨绸缪 “玩你?”程老妖精翘着二郎腿,捧着我送的福寿茶碗儿,斜着眼睛上下瞄我两眼:“你有啥值得玩的?” 也是,你说我一个要啥没啥的穷小子,有啥值得这些大佬们玩儿的,不够废那功夫的不是?这么想就明白了,那这莫名其妙的大考又算啥? “啥也不算!”老妖精眯着眼像是瞌睡了:“会考试就会当官儿了?屁!官儿是靠本事的,可不是靠了考试就能当的!懂么?” “没懂,真没懂,那还要科举干啥?” “滚远,你一个考科举的都不懂科举是啥玩意儿,还敢问我一行伍上的老粗?找抽啊!”老妖精眼睛一瞪,咱赶紧跑。http:倾情奉献*** 我真是昏了头,都说了问事儿要问对人,找程老妖精问读书考试的事儿,我还真***找抽! 算了!爱咋咋地,反正本来就没指望科考,咱的理想是种地,哈哈哈,再熬了一个月,咱就有自己的庄子了,到时候,想种啥种啥,想吃啥吃啥,再在庄子上找个胸脯鼓鼓的漂亮丫头当媳妇,这日子,那就一个字----美。 想着想着正咧嘴笑呢,“咚”一声就撞了走廊柱子上,这脑袋一圈一圈的全是星星,鼻子酸的,眼泪都下来了。kao,得意忘形了,定定神儿,赶紧自己爬起来,心虚的四周一看,几个奴婢都已经笑瘫了,捂着肚子蹲了那儿抽抽,就连门口站着的俩护院都扶了墙一脸闹肚子的表情。这脸丢大发了! 赶紧低头走路,快速撤离现场才是王道,没走两步,就听有人叫:“李相公,您的院子应该往东面走,您走反了!”咕咚一声,说话的这位已经笑的一屁股坐了地上。 “啊?又走反了!谢谢啊,谢谢!”我这儿直接闹个大红脸,赶紧跑。 “李相公,您怎么又往北跑啊?”咕咚,又瘫一位。 终于被人领回自己的院子,你说老妖精没事儿弄这么大院子干嘛?放了后世就一公园儿,还是贼大那种,这咋能不迷路?! 刚进院子门儿,笨笨就冲了过来,抱了我的腿乱扭,赶紧给抱起来搂了怀里,摸摸揉揉,亲的不行。 “少爷!”双儿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字,见我进来,也冲了过来:“少爷,您累了吧,先坐下,我给您倒水去!” “好!”一手抱了笨笨,一手摸摸双儿的头。小丫头明显长高了,皮肤也变白了些,到底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营养跟上了,这长的噌噌的。 坐了石凳上,看双儿写的字,嗯,不错,小丫头用功,已经写了十几张,间架笔画规规矩矩写的工整,这才学了不到一个月就能有这个样子,是下了苦功夫的。 “少爷,喝水!”双儿端着水就过来了。 “双儿,还有一个月咱就能有自己的庄子了,到时候家里的事儿交给你打理,你可要好好用功,到时候可得把家管好咯!” “是!”双儿用力点点头:“双儿肯定帮少爷把家管好!” “嗷,嗷!”笨笨在我怀里也稚嫩的嗷嗷叫。 “对!还有你。”我给笨笨举了头顶上:“你可要帮少爷我把家给看好了,知道不?” 呵呵呵,生活就这么简单,快乐也就这么简单。 --------------------又见分割线---------------------------- 早上早早醒了,却不愿意爬起来,躺了床上胡思乱想,脑子里全是即将到手的庄子。这可是咱自己的产业,得好好规划规划。 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第一年,给得搞个种子田,把我那些优质粮种培育起来,这种子田放了别的地方不放心,得搞在自己府里才行,那庄主府上得重新装修了。 还得先捣鼓些先进农具出来,如今在用的二牛抬杠大犁废牲口不说,耕种效果也不好。换! 如今庄子上除了庄主府上是砖瓦房,其他农户住的那基本上都是泥胚房,漏风漏水不说,还容易塌,得改了砖瓦房。换! 如今庄子上的农具太简单,不结实。换! 如今庄子上牛了啥的太少,这不利耕种。买! 这买了牛得集中管理,为了以后着想,得有个牲口大棚,盖! 这要盖砖瓦房,砖头瓦片儿的买了太费钱,得自己烧,那就要有个烧火窑才行。盖! kao,想着想着,这床上是待不住了,窜起来随便裹了件外衣,想算算这么一路下来,得有多少钱才行,提了毛笔,不知道咋算,这物价咱不明白啊,这得找人问问,找双儿去。 刚出房门,我就站住了,双儿正在院子里锻炼。 想起来了,双儿说过他爹传过她几下庄家把式,咱还从来没见过。(主要是每天起太晚,等我起来的时候,双儿都练完了。)悄悄蹲了门口偷看,让咱看看咱的宝贝双儿到底耍的啥庄家把式。 一看,眼睛看直了。 哇!平时没发现,这双儿的腰咋那么软呢,往后一仰,居然就把自己盘成一个圈儿了,头能挨着后脚跟!看着咱这腰就发酸。 哗!一字大劈叉,劈的那叫个直!一下,两下,连劈了十几下!赶紧给咱这裆夹紧,看着蛋疼。 噢!单手拿大顶,还带拿大顶练俯卧撑的?一、二、三、……一百?左手完了换右手?一、二、三、……一百?完了,我这手臂也发酸。 咝----,看着双儿两只手各抓一个院子里足有四五十斤重的石凳子在那儿抡的欢快,我这儿倒吸一口凉气。 抡完了,双儿把石凳子放回原处,拍拍手,晃晃脖子,开始运气摆架子,不会吧?!刚才只是热身运动?! 双儿打啥拳没看懂,只看了个眼花缭乱,等双儿一套拳路打完,我这儿已经看了一头大汗。 妈呀,这还是平时我那个文文静静的乖巧双儿吗?这简直一女终结者啊!赶紧悄悄躲回房里,这万一要是双儿发现我偷看她练功,发起飙来,咱这小身板儿不够她掰扯两下的。 不行,得学武,不然咱不就真成了吃软饭的韦爵爷了。 早上在双儿惊异的目光下,咱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面,给自己撑的想松裤腰带,但想想老人儿说要想壮,先吃胖,咱咬着后槽牙忍了。 “啥,你想学武?”后院儿练武的院子里老妖精上下打量我一眼,伸手捏捏我这两条小细胳膊:“小子,就你这小身板儿,怕是难!” “您老别小看人,咱其实也练过的!”我急了。 “哦?”老妖精想了想说:“也对,听说当年吐谷浑流匪攻打金城县的时候,你也跟吐谷浑流匪干过仗,还宰了几个流匪,要不你先练了我看看?” “您就瞧好吧!”我跳了练武场里,到兵器架子跟前找兵刃。 一眼瞄中一柄大关刀,这个好,架势足,刀把长,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更重要是这个看着就有气势! 挺胸抬头我就去伸手抓住那把关刀,一拎,没拎动,挺沉。我气运丹田,两脚生根,两手攥着刀柄往上提,靠,只提起大约一公分的样子,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这***是人用的嘛? “小子,那把刀重150斤,你玩儿不了,换个别的吧,别浪费时间了!”老妖精坐了场子边儿上的椅子上寒碜我。 算了,看来咱不是舞关刀的料子,再看看边儿上那根有我两个高的长枪,嗯,估计也玩儿不了,最后挑拣下来,还是找了柄十来斤重的腰刀掂了手里。 看出来了,老妖精家没轻兵刃,最轻也就这个了。 似模似样端个架子。嗯,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呔!”猛的一嗓子给老妖精吓一哆嗦。 我砍!我砍!我再砍!我捅,我捅,我再捅!我劈山刀,地躺刀,五虎断门刀,紧接着再来一个飞天刀,我飞,我飞,我再飞……嗖的一声,刀真飞出去了,咣当一声掉地上给我自己吓一跳。 咳,太兴奋,手滑了! 转头看老妖精:“老爷子,咋样?” 老妖精看的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娃命真大!被你宰了的那俩贼娃子真……***可怜!”说完老妖精居然走了! 你不教就不教呗,这话啥意思? 刚想走,就听院子外护卫喊:“快过来俩人,老爷子笑厥过去了!” 我kao! …………………… 蹲了树底下沮丧半天,咱看来真不是块儿练武的料子。算了,还是安安心心当咱的农民吧。 让人带路,在马厩那边儿找到了程广程老把式。 “这西市上一头牛一般得五六贯,若是碰到品相好的壮牛,少说也得七八贯。马就更贵了,普通的得十来贯,好马那就没价!”程广听我问牛马的价钱,立即来了精神。 “那如果买的多呢?譬如一口气儿买个十来头牛了啥的,能便宜不?”我问道。一头两头的牛,还不够少爷我使唤呢。 “应该能,但一旦买超过三头以上的牛,得到官家那儿登记,而且难得有这种大卖家。”程广想了想:“马也是,超过五匹就得登记,但西市上卖马的胡子不少,真要买的数目大,肯定能便宜。” 点点头,谢过程广,一路又问了程府管家一些其他物资的价格,然后盘算着就让人领回了自己的院子。 “少爷,明儿就是重阳节了,你带双儿去登高好不好?”双儿抱着笨笨对我说。 “啊?明儿就重阳啦?” ------------------------------------------------- 今儿清明,休息在家,加更一章,嘿嘿,您是不是多赏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一章 我为财狂 重阳的起源,可追溯到先秦之前。http:《吕氏春秋》之中《季秋纪》载:“九月命家宰,农事备收,举五种之要。藏帝籍之收于神仓,祗敬必饬。”“是日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可见当时已有在秋九月农作物丰收之时祭飨天帝、祭祖,以谢天帝、祖先恩德的活动。 汉代,《西京杂记》中记西汉时的宫人贾佩兰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相传自此时起,有了重阳节求寿之俗。这是受古代巫师追求长生,采集药物服用的影响。大型饮宴活动,是由先秦时庆丰收之宴饮发展而来的。《荆楚岁时记》云:“九月九日,四民并籍野饮宴。”流传至今,求长寿及饮宴,构成了重阳节的基础。 往年重阳节皇帝陛下都会赐宴曲江池,与满朝文武共庆佳节。可今年由于受秋雨影响,收成欠佳,所以李大帝以体恤民情为理由停办了曲江宴,改为请几个老功勋和老重臣到皇城赴宴赏菊。 老妖精一早就走了,程福之来拉我去参加勋贵子弟聚会,可我想到老妖精交代过,没事儿别往勋贵***里凑,加上我自己本身也不愿意参加这种聚会,所以拒绝了。 “双儿,这长安地界儿上还有啥转转的地方没有?咱话说前头,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扎堆儿的地方咱不去啊!”秋高气爽的天气,窝了房间里也没意思,咱也带双儿和笨笨去转转。 “要不咱去老杨庄?”双儿想了想。 “行!找老杨头儿喝酒去!” 说走咱就走,乘车一路缓缓行来,络绎不绝的游人,手里身上都拿着或佩戴者茱萸叶子,人喊马嘶的热闹。 一路上叫卖摆摊儿的小贩不少,几个胆子大的还拎着篮子围了车边儿上叫卖。 看着有趣儿,先买了些茱萸叶子,入乡随俗,咱和双儿也带上。又给双儿买了对儿银镯子,小丫头盯着看半天,肯定喜欢。还有卖铃铛的?买个大的,让双儿穿了根红丝带,挂了笨笨脖子里。 走走停停的,赶中午前到了老杨庄子上。 “老杨叔,我和少爷来看你了!”双儿抱着笨笨,蹦蹦跳跳的就进了老杨头儿的院子。 “李相公和双儿来了,快,里面坐!”老杨头儿乐呵呵的,摸摸双儿的头,给我们迎了进去。 “老杨叔,今儿重阳节,我和双儿到您这儿打牙祭来了!”我笑呵呵的给老杨头儿行礼。 “瞧您说的,我这本来想请您来着,但又怕您城里应酬太忙,所以没敢派人去捎话,今儿既然来了,没说的,这酒菜管饱!”还是老杨叔实在,管饱这词儿咱听得进。 一通寒暄后,让双儿带笨笨出去撒欢儿去了。我和老杨头儿坐了院子里聊天。 “老杨叔,您是管庄子的老人儿了,我这下个月接手了小李庄儿后要注意点儿啥,还得向您请教请教。” “请教不敢当,以李相公的大才,管一个小李庄儿那是不在话下。要说这经验么,这些年下来,我到还有点儿。”老杨头儿也是爽利人儿,直接按着他的经验给我讲解了一番。 这庄子要管好,无非人、事、物三点。 人是要有得力的人担任庄子上的职务,譬如管家、账房、农头儿,尤其管家和账房这俩职位要求最高,如果有了个好管家和好账房,庄子上就等于管好了一半儿! 事,是指熟悉庄子上的事物,尤其要熟悉农事。这个咱先天有优势。 物,是指两层意思,一是物件儿,庄子上的农具、牲畜等等此类,都是物件。二是财物,庄子要发展,要兴旺,没钱是万万不行的。所以这财物管理尤为重要,进出入账,开源节流才是根本。 低头慢慢消化老杨头儿的话,给自己目前拥有的条件列列: 人,就俩,我和双儿! 事,农事咱知道,但庄子上的事儿就抓瞎了。 物,咱现在的家底儿总共也就还剩了一千贯左右。 别的……咱还真没别的! 这热乎劲儿一下冷一半儿,这要认真反思。 来到唐朝以后,似乎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有点儿得意忘形,潜意识里还是没把自己融入唐朝,低估了在唐朝生活的压力,浮躁,太浮躁了! 其实,扒掉自己那层光辉的穿越外衣,本质里,我就是一个农民,顶多算个高学历农民。除了农田里的知识,别的只能说是一般。如果没有了这千年的历史知识,我根本不会有今日的身份和名声。这种认可根本不是对我这个人的认可,而是人家对我这千年知识的认可。如今,真的面临生活问题的时候,这千年的知识所能起到的帮助就远没有以前来的大了。生活,终究还是一点一滴的时间积累。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理想与现实间的差异带来的混乱吧。 “李相公,其实日子是一天天过的,这天下没有一口气儿吃成个胖子的事儿,老汉我也是活了这把岁数,干了这些年才积累的这些见识,您还年轻,只要横下心,摸爬滚打了几年,以您的才学,肯定能给庄子带好的!”看出我的沮丧,老杨头儿安慰我道。 “谢谢老杨叔教诲,是我太异想天开了,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没有付出,哪儿来收获?乐休受教了!”我点点头,向老杨头儿深深行个礼。 老杨头儿眼睛里闪动的是欣赏和慈爱的光芒。 …………………………………………………………………… 在老杨庄儿用过了中饭,我和双儿带着笨笨又到小李庄转了一圈儿,见了见老关头儿,了解了些庄子上的情况,然后才乘车返回程府。 不管咋说,庄子要发展,钱是第一位!这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就咱这千来贯的家底儿,肯定是不够的。要挣钱,而且要挣很多钱!坐了车里寻思,如今在大唐倒腾点儿啥能挣钱呢? 老程家有今天的家底儿,除了当年老妖精打家劫舍来的之外,似乎还在长安城里有几间商铺,而且听程福之提起过,老程家还有自己组织的商队啥的。所以跟老妖精合作是当下最理想的选择。 可拿啥合作呢?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想到了烧瓷器上,三彩瓷器不能烧了,但咱能烧点儿别的瓷器不是,这彩釉瓷器、青花瓷器、山水瓷器、锅碗瓢盆瓷器啥的,这个咱有自信。而且瓷器即不是战略物资,也不是啥生活必须品,在大唐,瓷器最多就是奢侈品,民间还是以使用陶器为主。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国家惦记着啥的,只要李大帝没啥忌讳了,以老妖精的名头,想说三道四的人就得掂量着说话了,不然老妖精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回了程府,让双儿准备笔墨,咱开始画烧瓷器的火窑。既然要大批量的烧,这火窑就得规划严整才行,按了后世画分解图的架势,立面图,分解图,横面图、纵面图啥的,咱画的精细。 画完,再开始写瓷器烧制攻略,选泥、调和、制胚、调釉、刷釉、上彩、入窑、控温、火侯等共计十二个方面咱写的详细。 写写画画忙完,检查一遍,给分了两个卷轴装好,分为火窑卷跟制瓷卷,完工。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成就啊!领先大唐烧瓷业五百年的先进烧瓷法诞生了! “少爷,吃饭了!”双儿端着食盘进来了,看见我已经弄完了,笑问:“少爷这写写画画一下午,究竟都弄了点儿什么啊?双儿我从头到尾都没看懂!” 捏捏双儿的鼻子:“呵呵,要是你看懂了,少爷我就该问你,‘您是那年穿回来的大神了!’”看着双儿一头雾水的样子,我这儿笑的开心。 “来,吃饭!”给双儿拉了边儿上坐下,一起吃饭。以前小丫头坚决不肯,在我严令之下,先是陪坐了一边儿,慢慢的,也就放开了,但也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行,有了外人在,双儿还是严守规矩二字的。 边吃边给双儿讲了我的想法:“瞧见没有,这就是少爷我的制瓷法,凭了这个,咱肯定能赚大钱!” “不行!”平时乖巧的双儿突然叫道:“这是李家的秘法,怎么可以卖了换钱?少爷,这是不行的!” “?!”我一愣:“这不是卖了换钱,是跟程老爷子合作挣钱!” “合作也不行,少爷辛辛苦苦想出来的秘法,怎么可以随便传了别人!”双儿头摇的跟摇鼓似的,抓了我的袖子:“李家的秘法,怎么有便宜了外姓的道理!” 这是意识观念的问题,得给双儿分析解释透,不然这心里就有了疙瘩。 先给管理一个庄子需要点儿什么讲清楚,再给目前状况讲清楚,然后再把跟老妖精合作的好处说明白,最后总结道:“这烧瓷器的方法咱自己目前没能力做,而且就算做了,在这长安城,咱也没能力保护住。可是跟程老爷子合作后,这些顾虑都没了,咱出技术,让程老爷子出人力,既赚了钱,又赚了人脉,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双儿,你跟了我,就注定要成为庄子上的管理人员,这管好一个庄子,让庄子里的人家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就必须有所取舍,只要是为了庄子上好的,咱都得做,知道不?这不比一家一户的过日子,既然少爷我买了庄子,当了庄主,那发展庄子,关照庄户就是责任,如果连这点儿责任感都没有,那少爷我根本就不配当这个庄主你知道不?咱现在家底儿薄,所以咱才要挣钱把家底儿积累起来,你懂了么?” 咱就不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料子,这么好的教育机会,咱只懂了根据实际情况解释分析,根本不会高屋建瓴的提出远大抱负理想,上纲上线的宣传政治理念啥的,连当年村儿里那个党支书一成的功力都没有!唉----失败! 双儿咬着下嘴唇儿低头想了半天,点点头,两个眼睛里闪动着感动和崇拜的小星星:“双儿知道了,少爷为了庄子好,为了庄子上的庄户好,这才把李家的秘法拿出来跟程老爷子合作的。我知道,少爷是好人!”说完,拉着我袖子:“可是双儿还是觉得委屈了少爷!”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仰天长叹啊我,看来要让一个十三岁的封建社会小姑娘明白啥叫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对于我这样一个笨嘴拙舌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 “老爷子,今儿居然没喝酒?”进了客厅,老妖精从宫里回来居然没喝酒,这太不可思议了。 “切!喝屁!”老妖精一脸气愤:“几个酸书生在哪儿冒酸气,非要给这酒里泡了些花花草草的,这酒都酸了,不如直接喝醋算了!” “囧”人家那是喝菊花酒,这不习俗吗,跟人家书生有啥关系。 “来人,上酒菜!刚好你来了,陪我整两盅!”老妖精吩咐道。 “嘿嘿,老爷子,貌似,俺也是个书生来着!”我嘿嘿笑道。 “切!”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你?也是个书生?” 没敢吱声,否则指不定老妖精嘴里冒出什么话来呢。咱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老爷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说是酒席,其实简单,一碟豆子,一碟卤肉,一个猪头,两壶小酒,搬了院子里摆开,两个人就这么开始闲聊。 “啥事儿!”老妖精吱溜干了一杯,一脸惬意。 “想跟您老合了赚钱!” “啥?”老妖精看看我。 “想跟您老合了赚钱!”再重复一遍:“这个生意小子一个人干不了!” “什么生意?”老妖精俩眼闪光:“讲来听听!” 给俩卷轴掏出来,递向老妖精:“想跟您老合了烧瓷器!” “三彩瓷?”老妖精没接卷轴,只是看着我。 “不是,是我根据三彩瓷器简化而来的新瓷器。”我摇摇头:“比现在烧的那些瓷器好多了!而且花样也多,您看行不?” “咝----”老妖精倒吸一口凉气:“小子,你知道不,这种瓷器真要烧出来,那就不是赚钱的事儿,那是抢钱!” 点点头,“所以说小子我一个人干不了。而且前期投入也不小,咱出不起!” 吱溜,老妖精闭着眼又干一杯,缓了一会儿:“嘿嘿,小子,这好处太大,光老程一个可罩不住!” “啊?!”长安城还有老妖精罩不住的事儿? “小子,这瓷器虽然还没烧出来,但凭了你的人品和本事,老程相信你说比现在的那些强,那就肯定比现在的那些强。但你想过没有,这瓷器一旦烧出来,现在那些烧瓷的会怎么想?都是百年的老窑了,而且还有几个专供皇家的,这水可深!” “那您的意思是给皇家的也给拉进来?”我试探的问道。 “哈哈哈”老妖精笑的欢快:“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爽快!” “老爷子,可不敢给哪个皇子拉扯进来,要真这样,还不如不烧这瓷器呢!”我摇摇头拒绝。 老爷子眼里闪过赞许的目光,刚抓了猪头的油手就一个五百砍了我脑门子上:“皇家光有皇子了?笨的!” “那还有啥?”我下意识的问。 “公主!”老妖精胸有成竹的啃着个猪鼻子说道。 ------------------------------------------------- 刚通知要加班,赶紧给手里写的这些发了,大家先看,明天咱继续!您也别忘咯!嘿嘿 第二十二章 谁家素手巧弄弦 夜里躺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被老妖精弄的这心里没着没落的。http: 这唐朝公主的名气在历朝历代里那可是响当当的,第一、寡妇多,早早死了老公的除了文成公主、兰陵公主还有三个,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好年华就守寡了。第二、彪悍的多,有好几位老公是没死,但人家公主找外遇了,而且不止找一个,通常都是1对n的找,这需求旺盛的,最后连和尚都能找,你说彪悍不。第三、凑合了造反的多,先是掺和了皇子间帮忙掐架,后来有了武则天这位大神出现,让公主们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做皇帝的,于是拉起阵营独立门户的造反。 李大帝家的血统太可怕了,这儿子女儿,没一个省油的灯啊!你说老妖精没事儿招惹这么可怕的生物干啥?你一武力终结者跟这些大唐异形公主还能干干仗,咱这号的上去,连炮灰都算不上,简直一炮渣啊。 这老妖精咋就不给说清楚打算找哪个公主合作呢?太可恨了,你要是说明白了咱也做个风险评估不是。早知道我找……除了老程,还真没能跟我做了这门生意的。李靖、李世绩那都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主儿,根本不可能跟我掺和了搂钱,不然李大帝第一个就得砍了他俩。若是跟魏征、岑文本这些要脸不要命的主儿提这事,那就是被吐沫星子淹死的下场,对他们来说,名声大于性命,是他们的立世之本,不可能跟我做这行商的下等事儿,毕竟世风如此,怪不了他们。老房和长孙无忌?那是绝对不考虑的主儿,别问为啥,自己翻历史书去。算来算去,也就老妖精合适,唉,可偏偏他说他一个人吞不下去,又给扯进个公主来。这一旦跟皇家沾了关系,那平等合作就是屁话,跟皇家平等,你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 算了,等了老妖精的消息吧,到时候如果是个太彪悍的主,大不了俺把这技术白送了,咱就想太太平平的种地,公主这种金枝玉叶的生物咱胆儿小,不敢招惹。 老妖精的能量果然属于核弹型的,一上午就带回了消息:“先烧俩样品出来看看。” 也是,老妖精相信我不代表皇家的公主也相信我,要是废半天力气搞出来个啥残次品,皇家丢不起那人不是。 说干就干,下午程福之带了二十几个护卫、我带了双儿、笨笨一路就奔了老杨庄子上。 老杨头麻利人儿,我们才到,他已经给吃的住的都准备好了。还有啥说的,挑地方造火窑吧。 给庄子东南西北转一圈儿,发现渭水边儿上一座山包子合适,不仅地理位置合适,而且附近的土质也合适,更可喜的是夹了山包子和渭水中间还有大片粘土地。 “就这儿最合适!”我站了渭水边儿上,指指山包子:“山南面儿下面打个洞,盘起火窑,不仅保温,而且省功夫。北边儿山坡上种了果树,再给山腰上养一群蜜蜂,有火窑的温度在,整好了,这水果、蜂蜜的一年四季都能出产,真是个好地方,就是不知道这块儿地是谁家的?” 程福之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挠挠头,不知道说啥。 老杨头儿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金元宝:“一年四季都能产水果?老汉活着这把年纪可没听说,乐休真能给整出来?” “老杨叔,咱从来不瞎掰,等给火窑盘起来,我教了你拾掇!就是这地不知道是谁家的,这么块儿宝地,荒了这儿太可惜了!” “管他谁家的,从今儿起就算姓程的了!”程福之给袖子挽起来,一招手,冲后面的护卫叫道:“山南边儿,给帐篷搭起来!” 囧,真不愧是老程家的种,果然是当响马的好材料! 我看看老杨头儿,老头笑的开心:“这本来就是荒地,没人家,打今儿起,就姓程了!”说完给身后一个后生交代两句,后生点点头,跑了。 老程家这家风……真是牛,咱这辈子估计也学不来了。 不管了,跟着老杨头儿来到山南边儿,先给火窑规划出来才是真的。 照了我的意思,现在反正农闲,干脆让附近几个庄子上那些壮劳力都来这儿打工赚份儿工钱,可福之和老杨头儿都摇头。 “老爷子交代过了,这工程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掺和,这挖火窑的事儿兄弟我包了,乐休你就放心吧!” “小公爷说的对,庄子上的人毕竟人多口杂,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能让他们掺和。”老杨头儿深以为然。 不至于吧,就盘个火窑而已,至于这么蛇蛇蝎蝎的? 程福之和老杨头儿没理我,吆喝着搭帐篷去了。 不搭理他们了,咱和泥巴做瓷胚去。 找了几个护卫,挖了一车粘土,捎带了半车河泥,咱回老杨庄了。老妖精交代过,第一批瓷器必须我一个人弄,否则,哼,哼,吓的咱没敢吱声。 “当然至于!”我一个人在老杨头儿院子里和泥,旁边儿双儿用条手巾给我擦汗,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少爷的秘法,当然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咱的想法跟唐朝人还是有代沟,而且还没法沟通。看来咱还是不适应唐朝人的价值观,现代的那种思维方式时不时会和唐朝的思维方式起冲突,而正是这种思维上的冲突,时常让我感觉到迷茫和困惑。 生活就像强奸,若无力反抗,不如闭目享受,难道我真的要被“强奸”? 悲愤啊,咱化悲愤为力量,一口气儿做了二十几个瓷胚。都是日常用的家伙,碗,碟,盆、勺啥的,要说另类的,大概就数按后世卡通风格给双儿做的俩猪头储蓄罐儿了。嘿嘿,先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 先把做好的瓷胚放了空出的房间里阴干,咱也歇会儿。忙活一天,这腰酸腿疼的,直接趴了院子里装死狗。 笨笨看我趴地上了立马撒欢的跑过来,毛茸茸的熊脸在我脸上直蹭。 如今这小家伙我抱着沉手,个子也有普通大狗一样大了,被双儿喂得肉鼓鼓的,明显营养过盛。 给它毛脸推开,扥着它俩腿给它摔一跟头,哈哈,小家伙来劲了,跟我玩儿摔跤,嘿嘿,那可就别怪哥哥我欺负你。 双儿拎着食盒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和笨笨在院子里耍的正欢。 “少爷!”双儿看我被笨笨一头顶个跟头,上来就是一脚踹了笨笨屁股上,然后给我拉起来。 “没啥,跟笨笨玩儿会儿,这小家伙力气大!”我嘿嘿笑着,摸摸鼻子,真糗,连个小熊都玩儿不过。 笨笨瓷实,被双儿一脚踹个跟头啥事儿没有,又颠儿着过来,围了双儿脚脖子转悠。被双儿一瞪,立马躲了我身后,给我两条腿抱住。 都说狗熊聪明,这货明显怕双儿不怕我。 “少爷,您看您,弄的跟泥猴儿似的,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被别人看见掉身份呢。”双儿不知从哪儿抽出条手巾给我脸上身上乱擦。 “我有啥身份,穷书生一个!”我却毫不在意。 “可不能这么说,穷书生多了,哪个能让皇上和那么多大官儿都夸赞?哪个有您这一身本事?您自己不知道,这长安城周围的庄子上都能给您供了起来!”双儿小脸儿一脸骄傲。 “啥?供我干啥?”我一愣。 “大伙儿都说少爷您是天上星君下凡!”双儿崇拜的看着我:“如今小李庄子上的庄户都盼了少爷去呢,还说小李庄上的好处都让老杨庄占了!” 囧,“丫头,下次可不敢再说啥星君下凡的话了,下凡的星君就一个,那是咱们皇上,要是这话传了皇上耳朵里,你家少爷我都够上千刀万剐的了!” “瞎说,少爷长命百岁!”双儿忙捂住我的嘴:“双儿以后保证不乱说话了。” 这小手真香,我贪婪的抓住双儿的小手闻了闻:“今儿吃猪蹄子?” …………………………………………………………………… 夜风轻扬,月明星稀,。 皇城,芙蓉殿。(编的,到底有没有俺自己都不知道,各位大大别百度了。) 宫女都被赶了外面,宽敞的卧房内,只有两个小美女在说话。 “姐姐,你说这次那个李乐休会弄出点儿什么?”看着正坐在铜镜前面卸妆的文成公主李雪雁,仅着贴身小衣的兰陵公主李淑双手支着下巴问道。 “不是说要烧新瓷器么。”李雪雁轻轻梳着一头长发。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瓷器。”李淑嘟着嘴:“可惜了我的那个花开富贵牡丹盆,被父皇拿去居然不还给我了。” 李雪雁给头发盘起来斜插了一根簪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粉颈。然后走到李淑后面给李淑的头发散开,慢慢梳理:“你呀,玩心还是这么重,这做儿女的,有了好东西,当然要先献给父母,哪有你这样恋恋不舍的?亏了父皇还那么疼爱你。” “人家只是还没玩儿够嘛,又没说不愿意给父皇。”李淑嘟着嘴,晃着两只小脚丫:“希望这次李乐休能烧出些好东西来。” 文成公主皱皱眉头,想了想问道:“丽贞(兰陵公主的小字),上次你说这李乐休定然会秀才及第,那他为何还要烧什么瓷器,做那行商的下等事?” “也不算行商啦,他是想和卢公(程咬金)合作,他出技术,让卢公出人力,挣钱而已。”李淑大概晃累了,给两脚盘起来坐着:“这家伙也不容易,变卖了金城县老家的家产来京赶考,若不是上次卖了个牡丹盆得了我的三千贯,这儿会儿都能穷死,姐姐你是不知道,这长安居,大不易啊。听卢公讲,这小子一心重振家门,得了钱后给上次流放岭南的那个啥官儿的庄子买了下来,总算置办起了些家业,但身上估计又没钱了,这庄子买下来,里里外外的哪儿不要用钱,所以才会有了烧瓷器挣钱的想法。” “真是难为他了。”李雪雁垂下头,给李淑的头发也簪起来,然后坐下:“他上了吐蕃策、高昌策、又计退吐蕃婚使,更是献秘法抗灾救粮,这么大的功劳,父皇怎么连个赏赐都没有,这岂不是寒了天下才子的心?” “嘻嘻,寒了姐姐你的心才对吧?”李淑笑嘻嘻做个鬼脸:“姐姐是心疼了?” “别胡说!”李雪雁俏脸一红:“我是说正经的。” “估计父皇是想在他大考后一并赏吧。”李淑伸个懒腰:“不赏肯定说不过去,听说现在三省六部围了圈儿的打架,都想给这个大才子拉了自己门下,父皇也头痛不已呢。” “以他的才情,理应如此!”李雪雁点点头。 “姐姐还说没动了心?”李淑学着李雪雁的样子:“‘以他的才情,理应如此。’这个他是谁啊?” “你再胡说,今晚就别睡我这儿了!”李雪雁娇嗔着推了李淑一下。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我不说了行吧!”李淑笑着抱住李雪雁的手臂:“姐姐可是没见过那个家伙,粗鲁着呢,上次同福阁上,我可是见着了,这家伙的吃相能赶上卢公那个粗人了,恶形恶状的,那么大个猪头,抱着就啃,我差点儿就没笑的背过气儿去,亏他还长了一副斯斯文文的长相。” “你呀,这嘴里就没好话,观他诗文,大气磅礴,想来也是一个豪爽的性子,自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夸张。” “呦,姐姐,你连他人都没见过,就开始帮人家说话了,我可要吃醋啦!”李淑笑着冲李雪雁眨眼。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李雪雁突然伸手在李淑腋下挠她痒痒。 两人笑闹一片,顿时春色无边。 “阿嚏!阿嚏!阿嚏!”老杨庄上,正在大木桶里泡着舒服的我连打三个喷嚏。 听见少爷打喷嚏,在木桶下面烧水的双儿又一连加了几把柴禾! 而曲江池上,一叶扁舟之内,一位黄衫少女正抚琴轻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 今儿看了书评区,大家都在谈论女主,夜游一阵郁闷,都是十几岁的丫头啊,水水嫩嫩的,大大们咋就下得去那牙口呢?嘿嘿!但是读者大大是万能的,说不定有点儿啥推荐票的这么一推,咱也就狠心下这牙口了! 第二十三章 忽闻河东狮子吼 瓷器最重要的是什么?三样:一是这瓷胎要好,要密实、细腻、无渣滓。http:二是瓷釉要好,要均匀、光亮、有质感。三是造型要好,要圆润、饱满、生动。满足了这三样条件,烧出来的瓷器肯定不会差。如果加上创意,那就可以上升为艺术品的境界。 老程家的动作是迅速有力的,选好的火窑位置上第二天就呼啦杀过来五百来个军中壮汉,光着膀子就开始操练。操练的科目就是挖土,打洞加砍树! 上午操练完一批,下午换一批操练,一口气操练三天,给那个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包操练成秃子了,山南边儿的火窑也挖好了,山北边儿的梯田都垦出来了。 钻了火窑里看了一遍,这军工质量就是高啊!墙壁、地面撸的一溜平,火孔、烧台更是样样结实。 “兄弟,咋样!哥哥我这工程做的不错吧!”程福得意洋洋的问道。 “没说的,绝对属于这个!”我冲他竖竖大拇指:“如果这次烧成了新瓷,属你头一份儿的功劳!” “嘿嘿,主要是兄弟你的图画的细致,队伍上的作匠一看就懂,指挥操作起来也快。临了人家还问我能不能介绍一下画图的人给他认识,想跟了学画这种图,直接被我回了!我兄弟的本事,是他能学的?”程福之撇撇嘴,又笑的猥琐:“乐休,你这次烧出来的瓷器,偷偷给我留两个行不?有人家向我预定了!” “没问题,别说两个,给你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我三天做了近百件的瓷器,作为给那啥公主的样品绰绰有余,送给福之几个肯定没问题。 “那就十个,说定了啊!”程福之悄悄跟我说道:“别告诉老爷子!”说完搂着我的肩膀:“就知道兄弟你肯定帮我!” 窑也盘好了,瓷胚也做好了,开烧! 刚好山上的树都砍了做柴火,省大工夫了。 考虑到这是烧第一窑,怕出点儿啥差错,先运了五十件瓷胚进去,都是碗碟啥的,好东西都放了后头,等第二批烧。 一连烧了两天,中间去看了两次窑火,老杨头儿盯着果然放心,绝对符合要求。 第三天,熄了火,留了二十来个护卫看守火窑,等里面冷却。其他人都回了老杨庄上休息。 第四天一早,所有人都按捺不住,早早等了火窑边儿上。程老妖精亲自带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清瘦中年男子来了。 “少爷,可以开窑了么?”双儿兴奋地抓着我的袖子问道。 摸摸窑壁,温度差不多了,点点头,开窑! “开窑咯!”程福之看见我点头,扯着嗓子就吆喝上了。 看着搬出窑的瓷器,所有人都呆了。 五十件瓷器,分为五套,每套十件,都是按了后世的碗碟套装做的,两个大碗,四个小碗,三个碟子,一个大勺。每套上面都画了不同的图案,分为梅花、兰花、菊花、牡丹、莲花五样。采用后世精工画法,样样精制。加上第一批烧,我又做的用心,件件成功。 雪白如玉的瓷壁上,朵朵嫣红欲滴的花儿如同真的一般,映着阳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老爷子!咋样,就这瓷器,能挣钱不?”我也看着高兴,这就是咱三天的劳动成果啊。 老妖精难得没咋呼,摸摸这样,看看那样,围着五十件瓷器转了几圈儿,最后定了定神儿,突然哈哈大笑:“这个要是不挣钱,天下就再没有挣钱的东西了!” 跟了老程来的那个清瘦中年人呆呆看着这些瓷器喃喃道:“奇珍,奇珍啊,这哪儿是瓷器,简直是金子啊!” 老杨头儿抖着手,想摸,没敢摸,艰难的转头看看我:“这,真的是瓷器?” 囧! 疯了,都疯了,老妖精一声令下,近百个程府亲兵就给这瓷窑附近五百米围了个严严实实。 用老妖精的话说:“但凡敢在瓷窑附近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直接剁了沉渭水里!” 跟着老妖精来的那个清瘦中年男子在福之和双儿怨念的眼神下,愣是用了三辆大车来拉三套瓷器,每个瓷器都先裹了一层丝绸,再给厚厚裹了一层麻布才敢往车上搬。临走还听他吆喝:“慢慢走,千万不敢给颠坏咯!”估计要不是我提前给福之和双儿说过,第二窑烧东西会有给他们的瓷器的话,那中年人就回不去了。 “看啥!”我伸手给福之和双儿拉了一边儿:“瞧你们这点儿出息,这第一窑不过是样品,真正的好东西我给你们留着呢,等老爷子走了,咱们立马开烧第二窑!” “好咧!”程福之狠狠点点头,两个眼睛都红了:“要不是乐休你关照过,俺今儿就能给那憨货沉了渭水里。” 双儿恋恋不舍的又盯了那中年男子的背影一眼,居然跟着点点头。 “走远!别给我家双儿带坏了!”我赶紧给程福之赶走。 老妖精让人把剩下的两套瓷器先护送回了程府,跟着我们要回老杨庄。 “老爹,你也回去吧,这里有俺跟老杨叔,您还有啥不放心的?”程福之一把拉住老妖精的袖子笑嘻嘻的说道,暗地里还给老杨头儿打个眼色。 “……这个,老公爷,庄子上这两天没收拾,乱糟糟的,怕埋汰了您。”老杨头儿吭哧半天,才看着老妖精说道。估计着心里为到底帮这一老一少哪一个天人交战了一番。 老妖精瞄了两人一眼,嘿嘿,捋着胡子笑了:“那我就回城里了,老杨头,福之这个小子你给我看好了。还有乐休要是有了丁点儿闪失,我老程的规矩你可是知道的。” “老爹你就放心吧,乐休跟我在一起,保证没有啥闪失!”没等老杨头儿说话,程福之已经大包大揽的给老妖精搂了一边儿去,回头还冲老杨头眨眨眼,一脸诡计得逞的表情。 就这烂演技,要是能骗了老妖精,那才叫稀奇呢!我和双儿一旁看着,一起鄙视程福之。 “烧第二窑了,都给我麻利点儿,快点儿!”等老妖精心满意足的走了,程福之立马开始咋呼。 还说啥啊,烧呗! ……………………………………………………………… “公主,吴管事儿来了。”离开老杨庄十里的一个庄子上,小喜鹊进了内院禀报。 “知道了!让他稍等!”兰陵公主李淑的声音传出。 “是!” 当兰陵公主到了厅上的时候,看见原本稳重的吴管事正跟火烧屁股似的围了厅里乱转。 “怎么回事儿,吴管事你居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李淑笑了笑往主位上一座。 “拜见公主!”吴管事看见兰陵来了,赶紧跪下来行礼。 “免礼!”李淑挥挥手:“都说了,庄子上别弄这些烦死人的礼数。坐下说话。” “是,谢公主。”吴管事儿点点头,屁股挨着凳子边儿虚坐下来。 旁边儿有侍女给两位上了茶。 “怎么样,那新瓷烧的可还使得?”兰陵公主问道。 “公主,这新瓷简直就是奇珍啊!那李乐休果然有鬼斧神工之能!”吴管事一提这个就浑身打摆子,挥挥手,立即有三个下人各端了一个装着成套新瓷器的托盘上来。 “公主请看!”吴管事把托盘上的丝绸撩开,让三套瓷器呈现在李淑眼前。 以李淑的阅历,也立即被这新颖别致的瓷器吸引了。 一件件的看过后,李淑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看了这瓷器,才知道什么叫点土成金,难怪卢公都认为自己吃不下这生意。” “公主,这瓷器一推出,这天下的瓷器排名就得改改了。”吴管事儿点点头符合道。 “哦?到是怎么个改法?”李淑询问道。 “这特等的,当然还是现在的三彩瓷器,听说那是件件神奇,奥妙无穷。可惜这天下也就只知道有四件,可谓倾国之宝。” 点点头,李淑认可了这话:“那三彩瓷器,本宫在机缘巧合之下,到是都见识了一番,确如你说,件件神奇,奥妙无穷,你的评价恰如其分。” 吴管事脸上露出神往和羡慕的表情,缓了一缓才继续说道:“这第一等,原本为越窑青瓷、邢窑白瓷,可是李乐修这新瓷现世,远超那青、白瓷器,必可跃居第一等。” 轻轻摸摸眼前的这些瓷器,李淑有点点头:“当得此评。” “这二等自然是跌了身价的越窑青瓷、邢窑白瓷。其余之流,当属末等”吴管事继续道。 “依你之见,这生意是可做咯?” “何止可做,简直是要大做特做!”吴管事狠狠点头。 “你先下去吧,让本宫考虑考虑!” “公主……”吴管事真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还要考虑什么。 李淑没说话,看了看吴管事。 “是,属下告退!”吴管事下去了。 兰陵公主端起一个梅花碗,轻轻摸着那花瓣:“真美!若是不那么美,我还有自信可以拥有你,可你偏偏这么美,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安心的拥有你呢?” 看看摆在满面前的这些瓷器,李淑咬咬牙,收起了一套梅花套装瓷器,吩咐给其他两套瓷器分别放了锦盒里,然后带着两套瓷器回宫了。 芙蓉殿。 “姐姐,你帮我跟李叔叔(江夏郡王李道宗,文成公主李雪雁的生父。)说说,让他帮我在父皇面说说好话,让我把这事揽下来好不好?”李淑拉着李雪雁的手说道。而两人面前,一套莲花套装瓷器静静放在那里,薄如蝉翼的雪白碗壁上,朵朵莲花呼之欲出,清新脱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李雪雁眼睛闪闪发光,看着面前的莲花瓷器,喃喃自语:“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姐姐!”李淑用力摇了摇李雪雁的手。 “那姐姐我有什么好处?别说这套莲花瓷器是送了我的,若是没有这套瓷器,爹爹怕是决计不肯帮你这个忙的。”李雪雁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着李淑笑道。 “那……大不了妹妹我吃亏些,下次再有了好瓷器,任你挑选几件好了!”李淑撅着嘴说道。 “你还吃亏呀!”李雪雁笑着捏捏李淑的鼻子:“这事儿要成了,怕是你做梦都会笑呢!先说好了,我可还要印了莲花的好瓷器哦。” “嘿嘿!”李淑吐着舌头笑了笑:“姐姐,你陪我一起去见见母后好不好?” 立政殿 病榻上的长孙皇后更清瘦了,慈爱的看着两个女儿,指指放了面前的那套兰花瓷器笑道:“你们两个鬼丫头,行贿都行贿到母后头上来了?” “母后,我们哪儿敢啊!”李雪雁微微笑了笑,轻轻帮长孙皇后理了理被子:“这不是来和母后商量来了么。”看看长孙皇后,李雪雁继续说道:“母后,您认为若没皇家的照应,李乐休他这瓷器能烧的安生么?” 长孙皇后看看那摇曳生辉,我见犹怜的兰花瓷器,眼中的喜爱一闪而过,然后看看李雪雁,摇摇头:“别的瓷器也就罢了,若是这种瓷器,没有皇家的照应,就算是卢公,怕也照应不来。” “那母后认为父皇会同意让哪一个皇兄们照应?”李雪雁笑的更自信了。 还是摇摇头,长孙皇后也笑笑:“你父皇肯定不会让你几个哥哥弟弟中的任何一个照应这门生意。这生意的利润……呵呵,别说别人,就是母后我也心动。” “那不就成了,这门生意就是母后照应的,但母后暂时身体欠佳,所以让丽贞先管着不就行了?”李雪雁看看一旁满脸期待的李淑说道。 “呵呵”长孙皇后笑笑:“你这个鬼灵精,答应哀家三个条件,哀家就答应了你!” “母后,你说!我都答应!”李淑急忙上前。 “这一嘛,你在这生意中分账所得的进项,其中八成你要交给你父皇进内府的账。” “啊----?”李淑的脸垮了一半。 “你呀,根本不知道这生意的进项有多大,你终归要嫁人的,私房钱是要有,但太多了只有害处,没好处!你懂么?”长孙皇后摸摸李淑的头,温和的说道。 “我懂了,母后!”李淑点点头,将头依偎在长孙皇后肩膀上。 “这二,你如果嫁了人,无论嫁谁,这生意必须交给你父皇手里,让他再安排人接手,你不能再掺和了里面。” “是!”李淑又点点头。 “这三,这李乐休你父皇自有安排,你绝对不可以把他拉了你身边做事!否则害人害己,知道吗?” “是!”李淑又点点头。 “雁儿,你要帮哀家监督好丽贞!这可是关系了你们性命的大事,万万不可马虎!”长孙皇后看着李雪雁说道。 “是!儿臣必将谨记母后教诲!”李雪雁深深低下了头,掩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 老妖精乐呵呵的回了府,给两套瓷器展开,端着这个,搂着那个,正美得不行。 “老头子,我回来啦!” 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叫,“啪”的一声,老妖精手里的一只菊花瓷碗摔得粉碎! ------------------------------------------- 被老妖精欺负的狠了,找个欺负他的来!我真是天才!哈哈哈哈 看完记得留票,不然当心老妖精暴走了找你去! 第二十四章 四家瓷盟 第二批瓷器出窑之后,按约定,让程福之自己挑拣十件,看着直接在明晃晃的瓷器堆里翻白眼的程福之,咱也没理他,抱着俩猪头储蓄罐就飘到了双儿跟前。http:倾情奉献*** “双儿,这俩送给你!专门儿为你做的!” “哇----”双儿捂着脸兴奋大叫的声音,让我恍然像是回到了现代大街上,难怪有位大神说过,喜欢收集闪闪发亮东西的,除了巨龙,还有女人! 俩猪头储蓄罐是按了后世卡通风格烧的,走可爱路线,一公一母,白胖胖,肉嘟嘟的,憨态可掬。 “好可爱!”双儿一手托着一个,看的眉开眼笑。 “瞧见没,这个后头有条缝,有了啥零钱的往里一丢,这日积月累的,等装满了,就拿个榔头冲这猪头咣当一敲,能攒不少钱!” “不要!这么好看的东西,谁舍得敲啊!”双儿白我眼,又抱着俩猪头爱的不行。 储蓄罐不都是用来敲得吗?我挠挠头,早知道就废点儿功夫烧个能给底儿卸开的了。 去看看程福之,希望他没晕倒在瓷器堆里。 再转到福之这里时,看见他正对着一对将近一人高的青花瓷瓶咬牙切齿。 “福之,你这是……干啥呢?”看着他的模样,我先离着远点再问。 “兄弟,你说这俩瓶子要怎么样才能不让老爷子看见?”程福之转眼就变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恐怕难点儿!要不你挑点儿别的?”我看看这俩大花瓶,这么大一对东西,这也没法藏不是。 “不要,这俩俺要定了!”程福之一脸坚定:“俺就喜欢大件儿的!” 囧! 忙忙碌碌,正搬运瓷器呢,就见一匹快马卷着烟尘就杀了过来! “少爷,不好了,您快回府里吧,老夫人和老爷子又打起来了,这都动上兵刃了!”一个像是护院的汉子隔了老远就嚎上了:“您再不回去,这府里能给拆咯!” 程福之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了地上。 …………………………………………………………………… “今儿要是不给你这败家的婆娘拾掇了,俺就不叫程咬金!”老妖精拎着把丈八长的马槊在院子里叫嚣。 老妖精对面,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裙的壮硕妇人,倒拖一把丈二关刀精神抖擞昂首而立:“几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啊,今儿你别客气,尽管招呼,不给你这把老骨头皮收紧,你就忘了谁才是这府里头管事的!” 妈呀,这还文武场儿带打的,这比老妖精更彪悍的到底是哪位啊? 跟程福之一路快马回了程府,看见府里婢女、仆从都夹着腿走路,俩胆大的护院趴了门缝上往院子里瞧。 上去给俩护院踹了一边儿去,程福之和我两个人霸占了人家的地方,朝了院子里偷看。 “那是俺老娘!”程福之一脸委屈。 程咬金的老婆?程斐氏!我这脑门子一下子就炸了。 要说这程斐氏,那可真不简单,姓斐,名翠云,小字壮妞。中华历史第一名门裴氏家族成员。(这斐氏家族的赫赫家史,大家可以去百度,咱就不讲了,大家只要知道这斐氏家族里先后出过宰相59人,大将军59人,中书侍郎14人,尚书55人,侍郎44人,常侍11人,御史11人,刺史211人,太守77人,郡守以下不计其数。出过皇后3人,太子妃4人,王妃2人,附马21人。怎么样?数据惊人吧,名副其实的历史第一名门!) 这程斐氏就是斐氏家族三个皇后中的一个,可惜后来不满隋帝荒淫,居然愣是从警备森严的皇宫里跑了,然后碰到了当时的混世魔王程咬金,一番机缘巧合后,当了混世魔王的皇后。史传程斐氏幼有神力,体态壮硕(估计壮妞的小字就是这么来的),声如洪钟,善舞刀,天性豪爽不让须眉,是初唐四大女中豪杰之一。(啥?想知道初唐四大女中豪杰是谁,行,初唐四大女中豪杰排名:李大帝的老婆长孙皇后、程咬金的老婆程斐氏、房玄龄的老婆房卢氏、尉迟恭的老婆黑白双氏----这黑白双氏是俩人,黑夫人,白夫人,史上归为黑白双氏。不知道咋回事儿,有兴趣大家可以自己查查史料,很有意思哦!) “老娘前些时候去普州封地了,所以乐休你没见着。这下回来,老爹日子就难过咯!”程福之一脸悲戚:“老爹打不过老娘的!” 这儿还心惊胆颤呢,那儿已经开打了!嚯----!这个热闹! 老妖精手里的马槊舞的是风云变色,劈、盖、截、拦、撩、冲、挑,如同黑龙盘旋,张牙舞爪。 程婓氏手中关刀上下翻滚,如同烈日当头,砍、抛、撩、劈、抹、剁、削,如同猛虎下山,勇不可挡。 囧!那柄关刀可有150斤重呢(老妖精自己讲的),在这程斐氏手中却显得轻如鹅毛,随心所欲。 眩晕,这大唐朝的妇女果然是彪悍的没边儿啊!这种级别的干仗,明显超出了我拍板儿砖打黑拳的的认知范围,属于奥特曼大战宇宙怪兽的级别,可惜,老妖精不像奥特曼一样每次快输了就人品爆发,直接被怪兽按到了地上暴揍。 “跟你说了,你那两下子年轻就不行,老了更差劲。”程斐氏盘腿儿坐了老妖精屁股上,若无其事的拍拍老妖精的背:“服了没,不服再打一回!” “这打几回了?”我悄悄问问。 “这四天打七回了!”一个护院看的眉飞色舞,在一边儿搭腔。 “滚!”程福之一脚给人踹了一边儿去:“也不知道进去劝劝?” 几个护院本来捂嘴笑,听了程福之的话脸一下就垮下来了。 “这个没法儿劝!”被踹的护卫苦了个脸,给袖子撩开让程福之看:“第一次劝过,直接给老夫人一把从院子里抡出来了。您看,被捏的乌青到现在还没褪呢!” 咋舌,咱躲躲先,不然等会儿被抡出来就直接挺尸的下场。 “福之,你自己进去吧,我先回老杨庄!”说完就想开溜。 “别想跑,你得跟我一起进去!”说完后领子被程福之一把拽住,夹了胳膊底下就被带进了院子。 妈呀,这老程家真没一个讲理的! ……………………………………………………………… 老妖精摸着有些乌青的眼眶,气呼呼的坐了椅子上,嘴里嘟囔着:“没了,都没了!” 程斐氏却是兴高采烈的拍着程福之的肩膀:“小子,这次回来,听说你长进不少,果然是我儿子,要继续上进知道不?”说完看看我,笑了:“这个就是号称星君下凡的李乐休了?你的名字,我在普州都听说了,据说诗写的好,下次写一首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个好法儿!” 赶紧行礼,口中谦虚道:“婶婶过奖了,小子就是个粗混,若没老爷子和福之的照顾,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呵呵,我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这几斤几两的还不知道?有你多提点着福之点儿,我也省心不少。” 说完转头对着老妖精吼道:“不就几个破瓷器吗,送了就送了,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一个老爷们,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小气!” “你个败家的老娘们,知道这些瓷器值多少钱么?这么好的瓷器有钱都买不到,你倒好,全送人了,你明天干脆给我这国公府也送了人算了!”老妖精一下就蹦了起来。 “切!几个瓷器重要,还是给你儿子找个媳妇重要?这个都分不清楚,你白活了这些岁数!”程斐氏眼皮儿都没抬一下的啐了老妖精一口。 “儿媳妇?!”老妖精瞪眼。 “媳妇?”程福之傻眼。 “可不是?”程婓氏一下来了精神(其实本来精神就挺好):“老娘我的眼光,保证没错,德贤那丫头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漂亮,有文静,最是讨我喜欢。如今这丫头也十六了,配了咱家福之最好!我已经托人去说媒了,想来没什么问题的!”说完又看看程福之:“你小子过了年就十八了,再这么野下去可不行,该是给你找个媳妇儿管管你的时候了,赶紧得再给我生个孙子,这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娘,您说的这个德贤难道是清河公主?”程福之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道。 “除了清河公主,还有那个叫德贤的?”程婓氏反问。 我躲了一边儿偷笑,这程福之可不是娶了李大帝的女儿清河公主李敬么,之后一路高升,先是授驸马都尉、左卫中郎将,之后一路升迁至禁军八大统领之一,最后还当了啥宁远将军。两个人的儿子好像叫程处弼,也是当了将军的。 “呵呵,好!好!”老妖精撸这胡子点头:“老太婆的眼光果然不错!” 鄙视的看看老妖精,程婓氏虎着脸道:“不心疼你那俩瓷器了?” “瓷器能当了孙子抱?”老妖精嘿嘿乐道:“你要是早说清楚了,我亲自帮你送瓷器去!” “死老东西!”程婓氏噗嗤乐了,狠狠戳了老妖精额头一下。 夫妻俩同时呵呵笑的开心,谁都没问程福之啥想法。 “我不想做驸马!”程福之叫道。 “这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老妖精眼睛一瞪:“这驸马你还当定了!” 说完老妖精直接冲我说道:“小子,晚上跟我出去,商量瓷窑的事儿!” “是!”我点点头。 程府后花园,程福之一个人蹲了园里池子边儿上给人柳树枝子掰折了往池子里扔。 “福之,为当驸马的事儿生气?”我坐了他边儿上。 “我有中意的姑娘了!”程福之点点头:“那是……” “别告诉我是谁!”我打断他的话:“你自己知道就行。照理这话不该我说,但有些事儿我要给你分析明白。”我看着程福之,顿了顿继续说道:“凭了你的身份,这婚姻大事就没有自己做主的资格,你身为程家长子,这程家的家业是你的责任,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程家而不是你程福之,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这都是事实!你说是不是?” 程福之叹口气,点点头。 “这世界姻缘,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要知道树大招风,身份越高,这顾虑也越多,你结亲的对象要不能引起皇城里那位的顾忌,又要有适当的地位以巩固你程家的根基,你认为以老爷子堂堂国公的身份,你还能有多少挑选的余地?所以我刚才让你别说,只要你中意的那个姑娘身份高不过清河公主,你就必须暂时放弃!否则害人害己,你就好意思看着老爷子和婶婶这么大年纪还为你这么大个人擦屁股?福之,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该承担的却不敢承担,不管什么理由,我都认为那种男人叫懦夫!反之,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样的豪气,这样的担当,才真正称的上是大丈夫,真汉子!而你----”我直视程福之的双眼:“告诉我,你是要做懦夫还是要做大丈夫,真汉子?” 程福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俺程福之虽然读书不多,但这忠、孝、节、义四个字却时刻铭记在心,今日的事,是我糊涂了。”说着深深向我施了一礼:“乐休,兄弟受教了!” 我也站起身,受了他这一礼,然后给他肩膀一拳:“这才是我李逸的那个有担当,有豪气的大哥!”说完又搂了他肩膀轻声说道:“只要给清河公主娶了当正妻,兄弟你努力一点儿,赶紧给她肚子弄大了,这后面想娶谁,还不是你说了算?” 程福之眼睛一下瞪圆了,大嘴像蛤蟆一样开合几下,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懂了,我懂了!” 不远处假山后面,程婓氏冲老妖精竖竖大拇指,轻声道:“老头子你的运气真好,这种小子都让你捡着了!” 老妖精一脸得意:“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 华灯初上,同福阁三楼包间内。 “拜见文成公主,兰陵公主!”跟在老妖精后面,给主座上两位公主见礼。 偷眼瞄一眼两位公主,虽然不能算是绝色,但也都是水灵人儿,文成公主略丰满些,瓜子脸上两道柳叶弯眉,樱桃小嘴总挂着一丝微笑,动作不多,但仪态端庄,整个人透露着一丝文静。兰陵公主腿长,显得高挑,额头虽然略宽,但配上两个会说话的大眼睛,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灵动,嘴唇稍后,偶尔抿嘴是表情坚毅,一眼可知很有个性。 “程伯伯,您啥时候也学会这套了,这儿又不是在宫里,没人盯着咱们,所以咱们还是老样子!”兰陵公主没等老妖精拜就一把给老妖精拉住。 “你倒是给我也拉住啊!”心里腹诽,但该拜还得拜,谁让这身份差异放在这儿呢。 “李公子免礼,今天大家都是坐而论道的朋友,无需拘泥世俗礼节。”看兰陵跟老妖精说笑,文成公主微微抬手,免了我的礼数。 这感情好,咱还真不习惯这拜来拜去的礼节!况且现在这么一拜下去,等会儿这生意咋谈?人家到底是公主,这话说的斯文,“坐而论道”,嘿嘿,商道也是道不是。 直接就站直了拱拱手:“谢过两位公主!” 大概没想到我真就这么拜都不拜就站起来了,两位公主眼睛里都有意思惊讶。 兰陵公主更是笑着指指我说道:“难怪敢当了青雀哥哥的面儿跳了曲江池子呢,果然有趣的紧!” 挠头笑笑,心里却想着跟文成和兰陵两位公主做生意似乎没危险,文成暂且不讲,这兰陵公主可是将来被高宗李治尊为长公主的人,这条大腿得抱着,大靠山啊! 啰嗦客套一番,寒暄完毕之后,算是慢慢进入主题了。 “李公子,你真的愿意交我们的工匠如何烧制这玉瓷?”文成公主看看我问道。 “玉瓷?”我疑惑的问道。 “你烧制的新瓷器,已经被父皇亲笔题名为‘玉瓷’了。”兰陵公主回答道:“还提了‘晶莹如玉,艳绝天下’八个字呢!” 嘿嘿,有了李大帝这八个字,这新瓷器想不火都不行了,我暗爽一下。 “我确实愿意教公主殿下派来的工匠制作和烧制这玉瓷,否则靠我一个人做,累死也满足不了这需求的!”我点点头:“而且,我也不适合做这个!” 在座几位都点点头。 “那你能保证工匠学会后,烧制出的玉瓷与你烧制的玉瓷同样成色么?”兰陵问道。 “瓷器的成色,在工匠学会并熟练后,我能保证不差,但这瓷器的造型、瓷壁图案的优劣、彩釉的调和搭配却因人而异,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样,这个我难以控制!”我实话实说道:“正如同一百个人写字,这字都是一样的,但不同的人写出的风采就差异甚大了。” 在座各位又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话。 之后,又就瓷窑的出产规模,速度,控制等问题进行了商讨后,大家达成了几项一致意见: 一、烧瓷的工匠,第一批暂定六十人,由文成、兰陵两位公主和程家按五:五:二的比例选派。处于工艺保密的考虑,十人和泥、十人调泥、二十人制胚、五人调釉、十人绘图、五人烧窑、分开管理,互不相涉。而我只要教会这第一批的六十个工匠即可。 二、烧成的瓷器,按五、三、二的比例分别由兰陵公主、程家、文成公主三家分销。售价按烧成的瓷器成色分一、二、三等,三家统一价格。销售成本、利润均由各家自己承担。 三、瓷窑的开支按瓷器分配比例,也是按五、三、二的比例由三家承担。 四、三家每家每月销售纯利润中的两成为给我的分成。而我只是提供技术支持并教会第一批工匠而已,其他一百样都不用管。这钱赚的真容易! 五、我每月至少免费制作十件瓷器,作为特等瓷器,同样按了五、三、二的比例供应给三家。 六、任何一家不得单独制作和销售玉瓷。 至此,大致的协议就算商量完了,其余细节俺就不参与了,这是那三家的事儿了。 而我没料到的是,今日之盟,造就了将来大唐最大的瓷器商家----四家瓷盟,而这玉瓷流传之远,影响之深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签了一份约书后,我们四人举杯共庆。 我心里暗想:终于开始挣钱了! ------------------------------------------------ 今天轮了夜游外勤,没办法偷偷码字,只好下班再开始写,晚了,请大家见谅! 第二十五章 雷霆雨露 贞观十四年,九月二十八,是所有参加了科考学子翘首以待的大日子----放榜! 早上双儿叫了我两回,我还是赖了床上装死狗,这榜没法儿看,连卷子都没写一张的考生,要是上的了榜,那这世界就真的太疯狂了。http: “少爷,老把式都门口等半天了,您倒是先起来啊!”双儿又用力推推我。 “告诉老把式,今儿少爷我哪儿也不去!”闷头钻了被窝里给自己裹得像个蚕蛹,心里埋怨那几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咋就连个做卷子的机会都不给呢。 双儿没了声响,估计找老把式去了。虽然咱从头就没指望过科考,但真到了这时候,这心里还是有点儿说不出的味道来!自己安慰自己,心想好在咱总算有了自己的一分儿家业,再等两天,咱拿了庄子就安心种地去,打死也不参加啥科考了。 呼啦一下,连人带被子被抡了地上,这谁啊,这么大胆?咱正一股邪火儿没地儿出呢,找不自在不是? 横眉怒目刚一站起来要骂人,一看清眼前这位,咱又低眉耸眼的蔫了:“老爷子,您咋来了?” “来看你娃装死狗!”老妖精大马金刀的往我床上一坐:“再装啊!” “老爷子,您今儿就放过我吧,我这连卷子都没做过一张的,去看放榜不是去丢人还能是啥?”我噘着嘴往地上一坐,反正被子垫了下面,正好当席子用了。 “嘿,小子,要不咱俩打个赌?”老妖精贼笑着拐带我。 “赌啥?” “你不去就不去了,但我赌你今儿榜上有名,若是榜上无名,那我答应你一件事儿,若榜上有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怎么样?” “您有内部消息?”我一听来了精神,老妖精是谁啊,堂堂国公爷,他能凭白无故跟我赌这个,那肯定有猫腻! “啥蛇蛇蝎蝎的内部消息,滚远!”老妖精一脚印了我腿上:“你小子到底赌不赌?” “不赌!”我摇摇头,站起来给床边儿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您老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有必胜的把握,若再跟您赌,那是傻子!嘿嘿,我看榜去咯!”说完咱就兴高采烈的奔出了房。 穿的乱七八糟的往老把式车上一坐:“去看榜!”有了程老妖精的话,咱这自信满满! ……………………………………………………………… “啥?没中?”老妖精一脸吃惊! “啊,没中!”我沮丧的点点头:“您老没啥内部消息就别逗了小子我开心啊,您瞧这心情给您弄的,要不今儿早的赌约咱还算数行不?”早知道老妖精不是好人,本来还没啥,被他这一弄,咱的心情一下跟吃了个苍蝇似地难受,这要是不找回点儿啥,咱就亏大了。 “这是真的?”老妖精没理我,直接问双儿。 “嗯,我仔细看了三遍,榜上没找到少爷的名字!”双儿跟受了啥委屈似的,撅着嘴,眼泪汪汪的:“程爷爷,要不您帮少爷去问问,是不是那些官员弄错了?” “程喜,备马,抬老爷我的马槊来!”老妖精怒目圆睁的朝外边儿吼了一嗓子,回头冲着我说道:“我这就去门下省给你小子讨个说法,这帮孙子要是不给老程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程定不与他们干休!” 赶紧给老妖精拉住,这要是让他去了,能给门下省抄个底儿朝天!再说了,我这一张卷子都没写的人,真要是中了才见了鬼,不中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这儿正跟老妖精拉扯,就见程斐氏领着程福之回来了。 今儿一早,程婓氏就带了福之上门去“相亲”去了,呵呵,这亲怎么相咱不知道,不过看程福之的脸色,估计今儿相亲相的挺满意。 “这是怎么了,拉着扯着呢,哪家不长眼的又招惹老头子你了?”程斐氏眉眼一挑,问道。 “婶婶,没啥大事儿,就是今日科考放榜,回来跟老爷子说没考中,老爷子好心想帮我问问去,我跟老爷子说没中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中了才是西边儿出日头了呢。”赶紧给程斐氏行个礼。 “啥,凭啥我兄弟这么大本事不中?这可不行,老爹,我跟你一块儿去!今儿得找他们好好说道说道。”程福之一听就炸了,撸着袖子就嚷嚷。 “这儿够乱的了,你就别掺和了。”赶紧又给程福之拉住,一手拉着老妖精,一手扥着程福之,恨不得爹妈再给多生了两只手:“老爷子,福之,你们就行行好吧,如果今儿被你们去了,这满长安城就再没有我李逸混的地方了。” 我这儿劝的苦口婆心,那边儿这两位还嚷嚷着不肯罢休,你说我这没考中的人都没咋地呢,这两位咋就咋呼成这样? “啪、啪”两个五百招呼了这爷俩的脑门子上,程婓氏喝了一声:“闹腾啥,给我坐下!” 世界安静了! 我和双儿眼睛里闪动着崇拜的光芒,找遍全大唐,有这本事的也就眼前这位了。 “你考过科考?”程婓氏瞄着老妖精问道。 “废话!敢考我老程的官儿还没生出来呢!”老妖精瞪眼,被程婓氏一瞪,又缩回去了。 “那你考过科考?”程婓氏又瞄程福之。 “科考干啥的我都没弄明白呢?”程福之得意洋洋的说道,结果被程婓氏一脚踹了凳子上老实了。 “照了你们爷俩的架势,这没中了科考的就等于丢脸没本事的话,你俩咋不去科考呢?”程婓氏指着老妖精和程福之的鼻子问道。 “这历朝历代靠了科考当上国公、王爷的有几个?”程婓氏看了这爷俩一眼:“要是啥都得靠了科考来,这满长安城的文武大臣能剩了几个?” 冷场,没人敢搭腔。 程婓氏悠悠然往椅子上一坐,看看大眼瞪小眼的爷俩,鄙视的说道:“连这个都不懂,亏你俩还是敢称了是长安城的勋贵!” “谁说我不懂?”老妖精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指着我说道:“我之前还教育过这小子,官儿是靠本事当的,不是靠了科考当的!” “那你还咋呼啥?”程婓氏反问。 “我这是早上起来吃多噎着了,清清嗓子不行?”老妖精开始玩儿无赖。 “切,就那点儿出息!”程婓氏直接啐了老妖精一脸。 “乐休啊!”程婓氏叫我。 “在!”赶紧上前聆听教诲。 “没中就没中,没啥大不了的,凭了你的本事,没中了科考就活不下去了?” 本来我就没打算靠了科考活不是,等咱庄子到手,就老老实实种地去了,至于那个李逸李乐休,咱考也考过,也算尽了心意,这人家大官儿不给我做卷子,咱也无力反抗不是,考不中你可不能怪我了,所以千万别有了啥乱七八糟的怨念,赶紧早点儿投胎成佛去吧! 本来有点儿阴霾的心里,被程婓氏两句一讲,豁然开朗啊!果然是史上第一名门出来的人,就凭这份儿见识,就是牛啊! “呵呵,婶婶说的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不当官儿却能活的滋润的人多了,小子我一时着相了!”拱拱手,认认真真给程婓氏行礼。 程婓氏眼里毫不吝啬的透露出赞赏的光芒:“这就对了,凭了你的名声,就算不当官儿,这长安城里也没人敢低看你一眼!” “老爷,门口来个宫里的人,说要传皇上口谕!”程府一家丁奔进来禀报。 …………………………………………………………………… 李大帝的口谕简单:“传李逸李乐休进宫见驾。” 这没头没脑的算啥意思?难不成因为我考秀才没考中,要整治我? 跟了传旨的那个太监后头,我着心里是十五只提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进了皇城宫门,身上被俩禁军侍卫一通安检,之后就被带到了御书房。 “草民李逸李乐休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步呢,后世电视剧里见了皇上都这样,咱门清儿! “你这乱七八糟的是跟谁学的?”李大帝一脸纳闷,旁边儿几个太监都闷头撇嘴。 啊?!电视上都这样啊?难道电视忽悠我?郁闷!编剧居然欺骗全国老百姓,真该拉出去挂了城门楼子上! “这个……小民头一回来这么高贵的地方,没文化,不懂礼数,自己瞎想的,让皇上见笑了!”真糗!现代人被古人看扁了,电视剧害人不浅! “哈哈哈哈!”李大帝乐了:“大名鼎鼎的才子李逸李乐休都敢说自己没文化,那满长安城可就找不出几个文化人了!” “皇上过奖了,小民不敢称才子!”赶紧摇头,李大帝这是挖坑给我跳,可不敢应承,否则他接下来说才子都考不中科考,徒有虚名,拉出去咔嚓了,咱都没地方哭去! “这次放榜去看了么?”李大帝没多说什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问。 “看了!”怕什么来什么,这还没法儿躲。多观察,少说话,保命的不二法门。 “有何想法?”李大帝看着我问道。 来了,又开始挖坑了!我这两个手心里全是汗,要是我敢说才疏学浅啥的,估计李大帝就得案子一拍,直接说句:“才疏学浅也敢报十年无人应考的秀才科?这等哗众取宠之辈,拉下去砍了!” 都是电视剧害的!不然我也不会去报了秀才科不是!恨死! “这个……没想法!”我斟酌一下,偷偷瞄了李大帝一眼。 “没想法?”李大帝眉毛一挑。 “嗯,没想法!”咱死活不搭话。 “以你之才,居然榜上无名,你真的会没想法?”李大帝问道。 “我大唐人才济济,俊杰无数,小民之辈,不过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而已,如今见了,方知自己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故不敢有啥想法!”我想了想说道。 李大帝没吭声,皱了眉头沉思,手指头还习惯性的在案子上轻轻敲打,估计被我的话噎住了。 “乐休今年几岁了?”沉默片刻,李大帝又问。 这个你要是不知道,你就不是李世民了!我心里腹诽一句,面儿上恭恭敬敬的回道:“小民今年十六!”其实两辈子加起来有五十了,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 “十六,十六!”李大帝自语两句,然后站起来说道:“皇后一直跟朕说要见见你,凑了今儿的机会,你跟我去见见皇后吧。” 这是怎么个意思?李大帝行事,果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老实实跟着李大帝到了立政殿,还没进宫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就让我皱起了眉头,还好李大帝走我前面,没看到。 “小民李逸李乐修,拜见皇后娘娘!”没敢瞎喊啥千岁千千岁的,老老实实行个礼。 “你就是皇上常提起的那个贤才李逸李乐休?”长孙皇后跟我之间有道帘子遮着,李大帝到帘子里去了。 “正是小民,无知小子而已,当不得贤才二字!”到哪儿还是这几句话。 听里面的动静,皇后娘娘像是轻笑了一声。 “听皇上说你诗词无双,且智略过人,吐蕃策、高昌策可称真知灼见,智退吐蕃婚使更是举重若轻,献计救粮,烧制玉瓷,可见胸中才学包罗万象,如此还当不得贤才?” “皇后娘娘谬赞了。诗词,小道也,与国而言,或可锦上添花,但与百姓无益。吐蕃、高昌,番邦小国也,陛下视之洞若观火,安定之策必然成竹在胸,小民胡言乱语,皇上不见怪,已是小民大幸,怎敢贪功?退吐蕃求婚之事更是不值一提,些许情况,皇上一查便知,小民不过稍作提醒而已,不值一晒。至于献计救粮及烧瓷之举,更是杂学而已,难登大雅之堂。故此,小民真当不得贤才之说,还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明鉴!”打死不能当贤才,这是俺的宗旨! “呵呵,乐休此言是真的虚怀若谷呢,还是以退为进?”长孙皇后突然问道。 喝----这娘娘太坏了,有这么问话的么?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 “小民句句肺腑之言,绝无其他意思!”赶紧解释,不然真就离吊了城门楼子上不远了。 “呵呵,宠辱不惊……果……果然……”长孙皇后突然就没声了。 “皇后,皇后!”李大帝叫了两声后,撩起帘子就冲出来了,大声叫道:“快传太医!”语气中透露着惊慌。 而我一眼看见,长孙皇后脸色煞白的捂着心口躺那儿不动了?! 估计太医也就在门口,李大帝一叫,立马就进来俩白胡子太医。一个立即赶上去给长孙皇后把脉,一个伸手探了探长孙皇后的鼻息!也就喘口气儿的功夫,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时跪下说:“皇上节哀!皇后娘娘崩了!” 李大帝顿时如泥塑木雕般,定在了当场。 不会吧,这要是在跟我说话的时候,长孙皇后死了,我这条小命儿算是就交代到这里了。 急了! 一把给俩太医推了一边儿:“放屁!走远,别耽误我救人!” 说完就给捂着心口的长孙皇后放平了躺在床上,两脚稍稍垫高,头下枕头扯出来扔了一边儿。 “大胆!”两个太医上来就拖我。 “滚远!”一脚给一个太医踹了远,一手又给另一个太医推了边儿上。 进来的几个侍卫一时楞住了,当了皇上的面儿敢这样干的,这满大唐大概也算是头一个了,这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还是胆边儿上长毛了? “别动他,让他弄!”李大帝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这……”还敢有人犹豫! “都滚出去!”李大帝咣当一脚,就给一个侍卫踹了出去。 人都走完了,我也顾不上啥礼数了,直接抓了李大帝的袖子:“皇上,我说,你做,快点儿,不然就真晚了!” “好!”李大帝坚定地点点头。 “双手五指交叠,放在皇后胸骨尖儿上端四指的地方!”我急得两只手放了自己身上比划:“然后双臂垂直,均匀用力下压,注意节奏,对,就这样,一、二、三……十五。好!现在一手手掌按住皇后额头,手指捏住皇后鼻子,然后另一手四指拖起皇后下颌,拇指按住下巴,给嘴分开……对!就这样,最后您吸一口起,嘴盖住皇后嘴唇,把气渡过去!……别愣着了,救人要紧!赶紧得!”恨不得给李大帝推了一边儿去,自己来实施这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但想了想,还是没敢! “照刚才的动作,再来一回!”我一连指挥着李大帝给长孙皇后做了三遍。 看到长孙皇后面色微微有了血色,我让李大帝停下:“皇上,您在探探皇后鼻息!” 李大帝抖抖索索的伸手在长孙皇后鼻端一探,突然跟颤抖着放声大笑:“皇后活了!” 呼----我长出一口气,心这才放了肚子里。以前看史书的时候就怀疑长孙皇后是心脏病死的,连带着儿子唐高宗李治也是遗传性心脏病并发脑血栓啥的,弄的后来又是头疼又是眼神不好的。刚才一时着急,没细想就用了这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现在看来,瞎猫碰着了死耗子,蒙对了,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摸摸鼻子,小心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目前需要通风,您看是不是给这殿里窗户门了啥的都打开?”这宫殿里药味浓的好人闻了都呛,别说个心脏病人了。 “准了!”李大帝心情好的没话说。 所有殿门和窗户全都打开了,空气一流通,这殿上压抑的气氛都淡不少。 俩太医进来又给长孙皇后把了脉,惊讶的嘴里都能塞个鸵鸟蛋。 “一群庸医,险些害了皇后的性命,留了尔等何用?”李大帝恨得直咬牙:“来人,拉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啊!”俩老太医噗通就跪下了,咚咚咚的磕头,看着好不可怜。 “皇上,刚才诊治皇后娘娘的时候,小民发现娘娘身体久病,但却气血不虚,想来两位老太医功劳颇大。刚才皇后确实气息全无,两位老太医算不得误诊,况且若不是两位老太医平日悉心照料,皇后怕也支持不到………,还请皇上息了这雷霆之怒,饶了两位老太医吧。”我跪下向李大帝求情。 “哼,即使如此,就饶了尔等性命,带了全家到岭南养老去吧!”李大帝冷哼一声,挥手道:“拖出去!” 自有侍卫将两位千恩万谢的老太医拖了出去。 李大帝直接指了我:“皇后到底如何?”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心里一阵郁闷,但偏偏不敢说,只好说:“这个……暂时是救回来了,但具体情况,小民还未把脉,所以不知。”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皇后诊治!”李大帝一把就给我拽了长孙皇后跟前儿。 你让我治,我也得会治啊!真是无语问苍天----咱一个种地的,也没学过医科啊! 装模做样给长孙皇后把把脉,其实连脉门在哪儿都没找到!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心脏病的症状。 “皇后娘娘是不是总会不时心悸,伴有头晕、无力、胸闷的症状?”我看看李大帝。 “不错!”李大帝眼睛亮了。 “是不是开始没什么,但后来精神和食欲越来越差,发病次数越来越频繁?” “丝毫不差!” “若小民没判断错,这病怕有十来年了吧?” “的确如此!”李大帝声音都抖了:“开始只有朕知道,皇后一直硬撑着,今两年这病却越发频繁,如今……” 知道了,可不是心脏病是啥病? 这下心里有点底儿了,别的病不敢说,这心脏病的方子咱还真背过,当年带我实习的那个老农业科技人员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江西农村碰到一个世代行医的老汉,开了三个方子给他,调养了两年,又配合一套足底按摩的方法,愣是治的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后来我觉得有用,就学了这几个方子和那套足底按摩法,这都好几年了,我这都穿越了,他估计还蹦跶着呢,而且俺还知道麝香保心丸的制造方法,这些加起来,估计够用了吧。 “如何,皇后的病到底该如何诊治?”李大帝有点儿急。 “皇上,皇后娘娘这病是十几年的陈疾,断根已不可能,但若由小民缓缓调理,估计两三年间就能给这病控制住,之后只要按时服药,定能还皇上一个无异于常人的皇后娘娘!” “当真?”李大帝手都抖了。 “当真!”我点点头:“但是,皇上得答应小民三个条件!” “哈哈哈哈,只要能治好皇后,莫说三个条件,三百个条件朕也答应了!”李大帝兴奋的笑道:“乐休尽管道来!” “如此,小民逾越了。这其一,皇后娘娘不可再住在皇宫之内,还请陛下在长安城外觅一处幽静之所安置皇后。” “这个简单,长安城外上河苑就行。”李大帝毫不在意的点点头。 “这其二、皇后娘娘得的是非常之疾,诊治亦需非常之法,小民实有不便,还请皇上派皇后亲近的人跟随皇后,有些不便之处,还需其代为行之。但考虑到皇后需静养,这随行之人有一二人即可。” “……”略一沉吟,李大帝点头道:“乐休所言有理,朕就让文成公主和兰陵公主随行侍奉皇后。其余人等在皇后养病期间不得打扰!” “如此甚好!”我也点头,至少这俩公主我都见过,还是我的合伙人,相对好说话。 “这其三,这治疗皇后所需药材,有些尤为珍贵,还请皇上允许我使用宫内所藏。”这是重点,有些药可贵,咱买不起。再说了,给皇后治病,哪有我自己掏腰包的道理不是。 “准了,但凡宫内所有之药物,随你使用,若有所缺,朕就是搜穷天下,也给你找了来!”李大帝大手一挥,霸气纵横。 “如此,小民先开一方,请皇后服用!”我点点头。 开了方子,写明注意事项,自有人去煎药。等长孙皇后服药后,不仅气色又红润了几分,都有精神轻声说话了。看着情深意浓的二人,我也就功成身退了,这皇宫里待着,还真是提心吊胆的。 回了程府,天已傍晚。把今日所见所闻向老妖精夫妇和程福之、双儿四人一一道来,听的几人目瞪口呆,咋舌不已。这儿才讲到义救太医一段儿呢,就听门外一嗓子:“圣旨到,李逸李乐修接旨!” 老天,这又闹啥幺蛾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李逸乐休鄱阳县伯,忠武将军,司职上河苑,食邑千户,赐良田千倾,锦缎五百匹,钱十万!钦此!” 送走了传旨钦差,看着堆了一院子的锦缎钱财,地契文书,听着老程家人的道贺,我竟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这人生大起大落之快,莫过于此了吧! ----------------------------------------------------------------------------------------------- 新书上传至今不到二十天,发现竟然已经写了十万多字,天呐!自己佩服一下自己!要知道俺当年花三个月写毕业论文也不过就拼拼凑凑的写了三万多字!相信若是没有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和鼓励,俺肯定早歇菜了!作为人生创作的第一个里程碑,夜游三百六十度拜谢了!可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在俺这么诚恳拜谢的面子上,各位大大是不是也投张推荐票啊? 第二十六章 莫道春还早 “双儿,你家少爷呢!”兰陵公主李淑领着侍女小喜鹊像是进自家门儿一样堂而皇之的进了我在小李庄子上的宅子内院。http:倾情奉献 “双儿见过兰陵公主,见过喜鹊姐姐”双儿赶紧给手里的抹布放下,就要给公主行礼。 “行了,天天都来,哪儿那么多礼数!”李淑给双儿拉起来,身后小喜鹊偷偷向双儿挥挥小手,算是招呼。 “你家少爷呢?” “少爷跟老关叔到地里挖渠去了!” “又去了?”李淑无奈的按按额头:“你说这满长安城里寒冬腊月天天扛个锄头往田里跑的伯爷也就你家少爷了。” “少爷说赶冬天给庄子上的地规划整齐了,春播的时候才不会忙乱!”双儿赶着给我辩护。 “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到地里找他去!”兰陵扭头一阵儿风似的就带着小喜鹊跑了。 李大帝给我赏赐了千顷良田,开始给我高兴坏了,一千顷啊,整整一万五千亩地呢,这得种了多少粮食啊!兴奋了一宿没睡,第二天带着地契去交割手续的时候才发现,压根儿就是我小李庄往西那片荒地,荒地也就算了,最可恨万五千亩的地里两座海拔能有50米的小山丘占了三分之二,这也叫良田? 所谓的食邑千户更是空头支票,满打满算也就是小李庄上百十来户人家四百来人归我了,剩下的那八百多户,对不起,自己想办法。这太欺负人了,百十来户的人家,壮劳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百来人,守着原本的千把亩地(天、地、人字号田都算上。)都紧巴巴的,现在有给我这万五千亩的荒地,这到底算是赏还是罚啊! 还好李大帝没赶尽杀绝,免了我三年的各项税钱,不然我真要暴走找李大帝理论去了。 给整个庄子周边的地形画了图,一连研究两天,决定先把两座山丘放放,没那个人力物力处理,但山丘以外的农田一定要先管理起来。 十月初一,接手了小李庄,直接任命老关头儿当了府上的管家,账房让双儿先兼着,就目前这点儿账目,已经有初中算术水准的双儿处理起来肯定没问题。 要种地,先修渠,没水灌溉的地,种死了也种不出个啥来。咱庄子有天然的优势,庄子北边儿套了个渭水河湾,水管够。所以赶紧给渠修起来才是当务之急。 考虑到庄子上的地形高低有差异,决定直接修个高架渠彻底解决问题,虽然前期投入高,但后期管理方便,而且灌溉能力强! 老关头儿是庄子上的老人儿了,按了自己画的地形图,把高架渠的设想给老关头儿一解释,老关头儿拍腿叫好。没说的,立马给庄子上的男女老幼集中起来,开工! 高架渠又称渡槽,是一组由桥梁,隧道或沟渠构成的输水系统。用来把远处的水引到水量不足的城镇、农村以供饮用和灌溉。历史上修这个东西希腊和罗马人拿手,古代中国基本上没人修,不知道为啥。 咱这高架渠没啥桥梁、隧道工程,主要是架高沟渠,8字型,一路从北边儿河湾开始,先往东,再往南修到小李庄边儿再转向西,最后到庄子所属最西边儿的山坡底下打折,回到北边河湾。总长度大约七八里的样子,能完全灌溉庄子上的全部农田。 平时看教科书觉得没啥,轮了自己修这渠才知道其中艰辛,砖材石料的花钱如流水不说,一路技术问题也不少,好在咱有李大帝赏的十万钱(足足一万贯呢!)和千年农业经验打底儿,一连一个月,集全庄之力,总算给这渠初步修成了,目前正在精装修阶段,爬了山包子上看,还真挺好看! “爹,这渠修得真壮观!”铁牛捧了个大碗蹲了老关头身边一边扒饭一边儿说道。四周,围的是正在休息吃饭得庄户。 “可不是!”老关头儿站了山包上,看着这条渠,感慨不已:“这方圆几百里,咱们小李庄算是这个!”老关头儿竖竖大拇指:“敢下了这么大本钱修这么长渠的也就是咱们少爷了。这从今往后啊,再也不用为浇地发愁咯!大伙可都省大力气了。” 大伙儿都点头。 “老关叔,可这渠修的这么高,到时后咋上水啊?”一个后生问道。 “呵呵,当初我也担心,后来听了少爷解释,这心里有底,再等几天,给这渠彻底修好了,大伙儿一起开开眼,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老关头儿自信的笑笑。 “老关叔,听说咱们新东家可是星君下凡,名声大的没边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又一个人问道。 “真的!”老关头儿一脸认真:“否则能十几岁的年纪就被皇上封了伯爷,当上将军?别的不说,就看这渠,那是一般人能规划的?” 大伙想了想,又点头。 “今年秋雨,要不是咱少爷教了抗灾救粮的法子,大伙儿能像现在这样吃上饱饭?”老关头儿看看周围所有人:“老汉我有预感,咱们梦里盼望的那种日子就要来了,按少爷说的,咱自己的庄子,咱自己不卖力,还有谁会帮你卖力?这理大伙都听的懂,所以大伙儿努把力,大伙说好不好?” “好!”一片热烈响应。 “老关叔,看见你家少爷了么?”李淑带着小喜鹊来了。 “李家小姐,我家少爷带着笨笨往西边儿山丘去了,说是看看有啥值得开发的?”老关头儿笑着指指。虽然他也不明白啥叫值得开发,但少爷说了,他就记住了。 李淑的身份没敢公开,只说是东边儿庄子上的小姐。这话是真的,我庄子南边儿是老程家的庄子,北边儿是渭水,东边儿就是李淑的庄子,再往东就是上河苑,所以来往还真方便。 “那我找他去!”李淑笑笑去了。 “老关叔,隔壁庄子的小姐以前可从来不露脸,自打咱们少爷来了,这天天都往咱庄子上跑,该不是看上咱少爷了吧。”这立刻就有八卦的。 “去!这是你能关心的?你还是琢磨着怎么早点儿把聘礼备齐,给老丁家二丫头娶了实在!”老关头儿笑骂道。 一阵哄笑,那个小子挠着头傻笑,而不少人更是开起了另一边儿老丁头的玩笑。 “笨笨,你领的这道儿到底对不对啊?”我给锄头架了肩膀上,学了孙悟空的架势,跟了已经半人高的笨笨后头晃晃悠悠溜达。 已经毛色变黑的笨笨撅着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在前面儿晃荡,听了我的话扭头看看我,居然走回来往我腿上蹭。 “滚远,上次就被你蹭一跟头,这次不上当了。”我一脚轻轻踢了笨笨屁股上。别看这小家伙才半人高,力气可大,而且份量惊人,我已经有点儿抱不动了。 笨笨被我踢了,居然耍脾气不走了,坐了地上耍无赖。 哈哈,还真不怕这个,直接扑了它身上,搂着它脖子给它挠痒痒,一人一熊滚了地上嘻嘻哈哈玩的满身泥土草根了啥的。 玩累了,靠了笨笨身上休息。 “你说人家熊到了冬天都睡觉,你咋就这么能撒欢儿呢!”撸着笨笨的头说话给他听。 “呼----呼----”笨笨给我手舔两下,吭哧两声,算是回答吧。 又捏捏笨笨肚子,双儿给这小家伙喂得瓷实,这肚皮上的膘厚的是一层一层的。 “李乐修!”听见有人叫我。 回头,“李小姐,你咋来了?”经常见面,咱也不客气,不叫公主,叫李小姐,省的行礼了不是。 “你看看你,哪儿有个伯爷的样子?”李淑指指我这一身泥。 “从来没当过伯爷,要不您受累,给教教伯爷应该啥样子?”我嘿嘿笑道。 “就你这样子,一肚子书算是白读了,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才子,现在才知道,你也就是个地里打滚儿的粗混!”李淑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早说了我不是才子,你们不信怨谁?”我是无所谓,这才是我本来面目不是。 小喜鹊在李淑后头直乐,捂了嘴偷笑。 “找你半天,这不会是又迷路了吧?”李淑说不过我,开始拿我的弱点打击我。 “谁说的,有笨笨在,我能在自己庄子上迷路?”我假装正经,其实真迷路了。 “行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母后让我带你去见她。”李淑掏出个手巾递给我:“给脸先擦擦,跟泥猴子一个样儿。” 接过手巾在脸上乱擦:“咋了,娘娘又不舒服了?”不应该啊,经过我一个多月的调理,加上上河苑空气好,没啥烦心事儿,这段日子长孙皇后已经好太多了,起码有力气在院子里转两圈了。 “没有,母后说已经快两年没这么轻松过了,要谢谢你呢!”李淑有点儿小佩服的说:“你这人除了没个正形儿,到是一肚子的怪本事。” 瞎说,这如今大唐百多万户人家,五、六百万人口里,最起码四百多万就我这样子,这还叫没个正形儿?那啥叫正形儿?难道要装了你们那种人五人六的样子才算正形儿?切,虚伪!心里鄙视李淑,但嘴上没敢说,别说身份放了这里,就是这思维模式上的差异,都能引发冲突。 一路跟了李淑回到自己的宅院,如今家里上上下下就两个人,一头熊,所以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的。 “少爷,你怎么又弄了这一身泥!”双儿一脸心疼的给我接进去:”都跟老关叔说了,不能让你干体力活,他咋就不管着您呢!” “呵呵,不关老关叔的事儿,是我自己要干的,这庄子就是咱自己的家了,自己拾掇自己家,还要啥理由?”我笑笑。 “正是因为这庄里上上下下都得靠您一个人撑着,所以您才不能有丁点儿闪失!”一向听话的双儿就在这点上总是坚持己见。 “双儿说的在理,你呀,连个小姑娘的见识都不如!”李淑还跟着一边儿搭腔:“看看你这院子,里里外外的就两个人,怎么忙的过来?你这是要居家过日子的,府里先要给人配置齐全吧,否则你这个堂堂伯爷不寒碜,我大唐面子上还丢脸呢!”说完,李淑又看看双儿:“双儿,你说呢?” 双儿居然点头。 “我倒是想招人,可得有地儿找去啊?”我郁闷的回答。心想你当在后世,想招人帖个小广告就行啊。 李淑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看我,摇摇头叹道:“你不会自己在庄子上挑啊?这满庄子的人都归你管,你看哪个顺眼就聘了府上做事不会啊?” 啊?!还带这样的? ……………………………………………………………… 上河苑 长孙皇后和文成公主李雪雁正坐了一起,房间里烧了暖盆,所以虽然是冬天,但房间里却温暖的紧。 “母后,您身体刚有起色,这城里的是,还是不要再劳心神了。等身子大好了,再管不迟。”李雪雁一边轻轻帮长孙皇后做着足部按摩,一边说道。 “呵呵,不妨事,自从吃了乐休的保心丸和汤药,加上你和丽贞每日轮流给我做这个足部按摩,我现在比起以前来已经好太多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长孙皇后气色好了很多,白净的脸上已经透露出了红润,原来瘦弱的身体也丰腴了一些:“只是这些日子辛苦你和丽贞了。” “母后说的哪里话,这做儿女的在父母膝前尽孝,那是本分,能让我和丽贞伺候您,不知让多少兄弟姐妹羡慕不已,我和丽贞心里也只有高兴,哪来辛苦?”李雪雁摇摇头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长孙皇后摸了摸李雪雁的头:“丽贞那孩子去了这么许久,该是快回来了吧。” “想是快了。”李雪雁笑笑,又补充一句:“如果不花功夫儿去找那个不认道儿的李乐休的话。” “呵呵呵呵。”长孙皇后轻轻戳了戳李雪雁的额头:“原来你也有顽皮的时候。”说完自己也笑个不停:“听说乐休近来在修一条高渠,也不知他又打了什么主意,这么高的渠要怎么引水呢?” 低头想了想,李雪雁摇摇头:“雁儿也跟丽贞去看过那高渠,当时就没想明白要怎么引水,但是看李乐休这水渠的规划,若是真的引水成功,那从此就再也没有了灌溉之忧。而且这渠的工程不小,以他的性格必不会做无用功,所以雁儿也等了看他如何引水呢!” 叹了口气,长孙皇后说道:“这李乐休,是个奇才,胸中所学,包罗万象,可惜啊!” 李雪雁笑笑,没搭话。只是静静地帮长孙皇后按摩。 “启禀皇后,兰陵公主带着鄱阳伯李逸来了。”门外有宫女禀告。 “让他们直接到这里来吧!”长孙皇后吩咐了一句。 “是!” 我和李淑进屋的时候,看见长孙皇后,端坐了主位之上,文成公主则坐了下首陪着。 “小子李逸拜见皇后娘娘、公主!”我赶紧行礼。李淑则笑着跑过去坐了文成公主边儿上。 “乐休不必多礼,快过来坐!”此时的长孙皇后像是个和善的普通妇人,抬抬手免了我的礼。 “是!”见得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乖乖坐了最下首的位子上:“不知娘娘传召有何吩咐?” 摇摇头,长孙皇后笑道:“今日叫乐休前来,是要告诉乐休一个消息!” “不知是何消息?”什么消息要特意告诉了我? 连李雪雁和李淑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潞国公军报来了。”长孙皇后轻轻给手边案子上一个信封抬了抬。 切----,我当啥大事儿呢,不就侯君集给人家高昌国灭了么。 “如此倒要恭喜侯将军一举歼灭高昌国了,果然好消息!”我笑笑。 “哦?”长孙皇后一脸讶异:“这军报是今儿一早皇上才派人送了来的,乐休又从何得知?” 这有啥不知道的,历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要是侯君集打了败仗我到要奇怪了。 “从上次侯将军军报至今,已有两月有余,塞北苦寒,这冬天本就来的早,这突厥援军想来早已断粮,粮草既断,何以为战?侯将军围点打援挫败突厥援军之后,高昌王麴智盛势单力薄,独力难支,以我大唐连胜之威、侯将军指挥之能,区区高昌还不是反手而灭?恐怕皇上接到这军报之时,侯将军凯旋之师亦不远矣。”我一脸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长孙皇后盯着我看半天没说话。 李雪雁和李淑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盯着我看。 咋了,刚才洗过脸了啊?难道没洗干净?赶紧用袖子给脸上乱擦几下。 看了我的动作,长孙皇后轻轻笑了笑:“都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一直当了传说。今日亲眼所见,方知古人诚不欺我。细算下来,自乐休献了了这高昌策后,一路至今,这千里之外所发生的一切均被乐休算中,无一例外。当真不可思议!”说完长孙皇后看着我说道:“皇上接到军报之时,潞国公已押着高昌王麴智盛及高昌一众贵族大臣进驻洛阳了。” 不是吧,这跟历史书上好像有差异了,按说不该这么快啊!想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侯君集啥时候回长安关我什么事儿,我只要安心管好自己那几亩地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有人操心,想到这里不由暗笑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潞国公此举似乎不合礼数吧?”李淑皱皱眉头说道:“何以军报如此之迟而潞国公如此之快?” 李雪雁看看李淑,偷偷拉拉她的衣袖,微微做了个摇头的动作。李淑见了忙吐吐舌头:“女儿随便问问,母后别介意!” 长孙皇后笑笑:“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无妨!”说完看着我道:“丽贞所问,正是我所想,不知乐休可否一解我的困惑?” 啊?!问我干啥?直接给侯君集召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个,何须小子多想,只要皇上派人接管了侯将军的队伍,然后让侯将军快马入京问对,岂不更是快捷?”我眨眨眼回答道。 长孙皇后看我眨眼,似乎一下想明白了什么,抚掌笑道:“对呀,派军接管,然后让侯君集单骑入京,看侯君集如何应对,岂不一目了然?好一个釜底抽薪,果然是好!” 哈?!我有这么说吗? 长孙皇后看着我点点头:“不急不缓,举重若轻,乐休用谋果然直指要害,令人佩服。不知乐休认为对高昌之地,又该如何处理?” 我啥时候用啥谋了?这也太能扯了,看看长孙皇后,我有点儿发呆,嘴里直接就给历史书上李大帝灭了高昌国后的安排背了出来:“高昌属地东西800里,南北500里。可在其地置州,并置庭州(州府都城)于可汗浮图城。若想固守西域通路咽喉,可置都护府于交河城(今新疆吐鲁番西北雅尔湖村附近〕,留兵镇守。为表我大唐将士功绩及宣扬我大唐国威,可立石刻于此城。此战之后,我大唐等于打通了去西域各国的通道,之后只需加大与西域诸国的联系及控制力度,那西突厥余孽必然受遏,再无兴风作浪的余地。” 这书是背的流畅,可这些关我什么事儿?长孙皇后你问我干啥?李大帝自己他就能一手搞定啊? 长孙皇后听的连连点头,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欣赏和赞叹之中,似乎还有些认可了什么的味道。 李雪雁和李淑眼神儿里却开始闪烁着一丝异彩。 随便又聊了两句后,长孙皇后打发我回去的同时吩咐到宫里挑选十个宫女送给我做府上的侍女,让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出上河苑的大门,我还有些郁闷,今儿我又说什么了?我晃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冷风一吹,打个冷颤,我又进上河苑了。 “那个,麻烦能派个人送我回庄子不?我怕走丢了!” …………………………………………………………………… 黄昏,御书房。 李大帝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岑文本、李世绩、程咬金几个人坐了下面都不吭声。 “皇上,皇后娘娘让文成公主送了封信来!”一个太监门外禀告道。 “让文成进来!”李大帝揉揉眉头吩咐道。 “是!” “文成见过父皇!”李雪雁进了御书房先给李大帝行了礼,然后向几个老臣行礼:“见过各位伯伯。” “皇后近来身体可好?”李大帝没理会这些,直接问道。 “回禀父皇,在鄱阳伯的调理下,母后身体已大大好转,现在都能下床在院子里散步了。” 点点头,李大帝露出一丝笑容:“如此甚好,只是如今天气寒冷,你和丽贞要侍奉好皇后,切莫让她着凉。” “是,孩儿一定用心。”李雪雁点头。 “皇后让你送了什么信来?” “文成不知,母后让我定要亲自交了父皇手中。”文成公主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信呈给李大帝后,躬身说道:“信已带到,若父皇没其他的事儿,文成这就回上河苑了。” “下去吧,天寒地冻,路上自己小心!” 李雪雁点头离开后,李大帝坐了案前拆开信封,开始看长孙皇后的信,看完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长长吐口气:“潞国公之事,已有解决之法。高昌属地也已有了安排,各位看看吧!”李大帝把信递给长孙无忌。 一路传阅,看完信的几个老臣相互看看,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 “陛下洪福,应对之法皇后娘娘讲的清楚明白,臣附议!”长孙无忌第一个说话。 其他几个人通通点头,同声道:“臣等附议!” “那就这么办吧!”李大帝点头:“这天已晚了,各位与朕一同用膳吧,从下午坐到现在,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这肚子可是饿了!” ---------------------------------------------------- 今儿跟一好朋友聊了半天书的人物、情节等等,颇有心得。所以写的晚了,跟各位大大赔礼。其实夜游更新通常都是在晚上(白天得上班),要不咱咋起夜游这名儿呢不是?呵呵! 第二十七章 却因何事笑开颜 贞观十四年十二月初十。http: 小李庄双环高渠(大家自发叫的名字,阿拉伯的8字大家不认识啊!)全部竣工后的第三天一早,所有小李庄的庄户都聚集到了渭水边儿上,看我怎样引水上这高渠。 “一、二、三用力拉!”程福之指挥着近五十余个壮汉用力给一架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大家伙(筒水车)拉了起来。 “往左一点,再来一点儿!”我站了粗大木桩架起来的三角立架上,大声招呼。 “慢一点儿往下放,放,再放,再放,好!”随着一声巨大卡啦声,巨大的铸铁大齿轮稳稳咬合在了一起。 兴高采烈的从立架上爬下来,大叫一声:“福之,挂筒!” “好咧!”程福之亲自抄了两个由七八个巨大竹筒组合成的大筒往水车预留好的插槽里插。我也兴奋的跟了干。等我们俩人把所有的水桶都插好后,我指指卡住齿轮的一个大横木叫道:“老关叔,指挥人把这个拉出来!” “是!”早已跃跃欲试的老关头,带了已铁牛为首的一群壮劳力,给横木上绑好了绳子,一二三号子一喊,“嗵”的一声,一个回合就给那横木拉了出来。 随着渭水流动,巨大的水车吱吱嘎嘎的转动起来,插挂在水车上的大竹筒开始从渭水里源源不断的盛满水,然后高高送上高处倒进早已修好的引导渠,最后再顺着引导渠一路流进了双环高渠渠头的蓄水池。 “成了!”看着哗哗的水被源源不断地送了入池子,我高兴地笑道:“等这蓄水池放满,再开了渠闸,咱这双环高渠算是彻底的建成了!” 看着眼前高约五丈(十五米左右)的巨大筒水车,整个渭河滩边儿的小李庄庄户***了。 “真神了!这么大个家伙居然自己就把水引上来了!”一个老汉激动地直抖:“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爹,真的把水引上来了,他大叔,这是真的!”一个婶子不顾天寒水冷,接了一把水车送上来的水,高兴地像是接了金元宝。 更有娃娃围了巨大水车边儿上哇哇乱叫。 “老关叔,还有两个,也给架起来!”看着一张张高兴地脸庞,我这心里也热呼呼的。 “是!”老关头儿像是一下年轻了十岁,抄起袖子就喊了一声:“给另外两个大水车也架起来!” 顿时,庄子上的小伙子们像是吃多了春药的公牛一样,嗷嗷的就冲了过去。 “我也去!”还呆呆看着大水车流口水的程福之一听,也嚎叫着就扑了过去! 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老关头儿指挥一批人架一辆,程福之指挥另一批人架一辆,俩人像是比赛似的,三下五除二就给另外两个水车架了起来。 三个大家伙同时工作的场景比只有一架水车工作的场景更加壮观,哗哗的流水声中,当蓄水池很快就蓄满水。 “开闸!放水!”在我的一声令下,老关头第一个拉开了水闸,哗的一声,滚滚水流冲进渠里,沿着渠沟欢腾而去。所有看到这一场景的人都欢呼雀跃!更有几个半大小子,沿着水渠跟着水跑,阵阵欢声惹人发笑。 “乐休!早知道你托军里匠作坊做的这个大家伙这么神的话,我起码命令他们一口气做它十个!”程福之懊悔的直跺脚。 “又犯浑了不是,这河湾子就这么大,十个放哪儿去?”我拍拍他的肩膀:“嘿嘿,咋样,厉害吧!”说实话,我自己这心里也是胡自豪。 “太厉害了!”程福之竖个大拇指:“往后你这河湾子,肯定又是长安一景!” 这倒是哦!我挠挠头,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设个收费点,卖点儿门票啥的。 “少爷!少爷!成了,成了,水从西边儿流回来了!”双儿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袖叫道,兴奋的小脸儿通红。 “走,看看去!”我一下忘了收门票的事儿,拉着双儿和程福之往蓄水池边儿跑去。 水势已经流回了蓄水池里,说明这渠算彻底竣工了。当蓄水池里的水位高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从另一条短渠里流回渭水,从而保证水渠里的水总是在一个固定的水位。 如今冬天渭水水位不高的情况下都能有了这效果,其他季节就更是不用担心了。 呵呵,这种地前的第一项大工程终于顺利完成了。 “福之,其他东西你给我带来没有?”我拉住又要往水车边儿上跑的程福之。早上一门心思忙了这水车,忘了问我托他办的其他两件事儿了。 “成了,每样给你带了俩样品,剩下的再过十天,肯定给你送过来。”程福之也想起来了,反手一把拉住我说道:“那些怪东西又是干啥用的?赶紧演了看看。” “行,给东西运了那边儿地里,我演示给你看!”我笑笑。 拉了老关头儿和双儿,带上笨笨,咱去试验新家伙。 庄户一听还有新东西看,跟赶集似的拖家带口的就跟着我们来到了一块儿地边上。 程福之让人赶过来一辆大车,车上放着我画图让匠作坊匠人打造的几样新家伙。 “老关叔,赶一头牛来!”我招呼了一声,后给车上那个解放犁卸了下来。(解放犁是我国农业发展史上牛耕犁的绝唱,是我国1965年开始推广使用的,又名55型改良犁,当年仅山西省两年间就推广使用超过5万部,其特点是设计合理,操作轻便,效率超高,不易损坏,适应性广,特别适合犁草籽田,深受农户欢迎。) 给犁架到牛背上,调整一下后,亲自操犁,当众演示。一个人用一顿饭的功夫就轻轻松松犁了一亩地。而且犁头吃土深,破土轻,犁沟均匀,宽度、高低全部可控,顿时又引起所有庄户一阵惊呼。 老关头儿等我停下后,奔了我边儿上,给这犁抱住左看又看,老脸兴奋的直抽抽:“少爷,这……那个……我试试行不?” “行啊!”我点点头:“做了就是给大家用的,您先试试!” 抄了鞭子,老关头儿又操作着这犁头犁了一亩地,到底是田里的老把式,看一遍就基本会用这犁头了。犁完地的老关头儿兴奋的打摆子:“少爷,这犁头轻巧好用,犁地也深,还不费牲口,宝贝啊!这要庄子上的人家都能用上,我老关头儿保证,咱肯定能给这万把亩地(不包括俩山丘)都包圆儿了!” 这边儿老关头儿话还没说完,那边儿其他老汉就有抢了试犁头的:“他老关叔,你跟少爷说话,俺先试试这新犁头!”说完就给牛和犁头赶了另一片儿地里试新鲜去了。 还有聪明的直接又去赶了一头牛来,然后给车上另一套解放犁抬了挂牛身上玩儿去了,看的程福之眼馋不已。 “敢弄坏了,扒了你们的皮!”老关头儿气的扯了嗓子骂。 “算了,让大伙儿用个新鲜,我给庄子上订了五十套呢!”我摆摆手。 “少爷,这犁可从来没见过,叫啥犁啊?”双儿问道。 “这个是你家少爷我设计的新犁头,还没取名儿呢!”我挠挠头。 “少爷,你最厉害了!”双儿拉着我的袖子说道。直接给我闹了个大红脸。 这解放犁后来被称为李氏犁,风靡全大唐,更深刻的影响了后世农业史,史称“唐犁”。 给车上另几件东西卸了下来,一一给程福之、老关头儿、双儿和那些没抢到犁头用的人解释。 竹砻,(又叫推谷椎,由上下两部分组成,都用编竹围,内贮泥土扎紧,以不开裂为宜,上部转动,下部固定,上下相接面用桐油炒过的竹片排页,镶成“人”字形密齿,以破谷壳,无损大米。操作时用一曲尺形木拐穿贯竹砻手,用力推动上部转动,每天可破谷200公斤。是自明清时代一直使用建国后的优秀农具。直到到1963年以后后,遂步被动力机具所取代。至1990年,只有个别农户保有石砻,加工糯米酿酒。) 手摇风车,(木料制成车身,,,,中间是空肚,上为喇叭口,以便装谷米,风车口稍大一点,风车口后下方两侧和各安一个出谷口,叫头车口(出谷)、二车口(出秕谷)。车后安装4~6块风页,风页的铁轴子上装上手柄,用手转动,即可生风,吹跑比谷米粒轻的空壳及其它杂物。至1990年,农村仍沿用风车处理谷物、米、豆类、麦、茶籽等) 55改进型耧,(耧也叫“耧车、“耧犁”、“耩子”。一种畜力条播机。起源于西汉赵过作耧,在我国已有两千多年的使用历史。由耧架、耧斗、耧腿、耧铲等构成。后经过发展改进,发明了有一腿耧至七腿耧多种。1965年生产的55改进型耧配合解放犁使用,可播大麦、小麦、大豆、高粱等,一牛拉五个犁铧,一人操纵,布种于耧车,一天内可播种两到三公顷地。是原来耧车布种速度的两倍左右。可惜的是解放犁被全国推广了,55改进型耧由于设计者后来被定性为反革命分子,所以全面禁止生产和使用,从此淹没在历史的浪花中了。) 等全部解释完,老关头儿、双儿和所有庄户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神! “乐休,你该不会真是天上的星君吧?”程福之瞪着俩牛眼看这我,傻傻的问道。 ……………………………………………………………… 小李庄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大水车边儿上天天围了n多人看,兴致高的还能给这七八里长的双环渠走一遍。甚至还有在这儿吟诗做赋的。 而新式农具由于我和老关头儿的关照,暂时庄子上没人在别人面前提起。只有自己庄子上几个人凑了一块儿的时候才兴高采烈的边谈论边期待了春天快点儿到来。 响马出身的老妖精从程福之口中知道了这些东西后,啥也没说,直接杀了匠作坊,除了水车,一口气要求每样再做100件,听说给匠作坊的管事儿逼差点儿没上吊。紧跟着兰陵和文成也给这个管事儿下了单子,除了水车,每样再来一百件,于是这个管事儿终于英勇的口吐白沫躺下了。整个冬天,匠作坊忙了个人仰马翻,二半夜还能听得见里面的叮咣声。 我订做的农具全部到手之后,被老关头儿统一锁了府上仓库里。据说钥匙就连睡觉都不带摘下来的。 十二月二十五,庄子上所有人家都准备了过年的时候,托程福之联系的第三件事也有了着落。 看着十五头健壮耕牛被牵进庄子上专门新修的牲口棚时,所有庄子上的人都笑的灿烂。 至此,我的春播规划全部完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双儿,你说少爷我是不是太败家了?”捧着手里的账本儿,我欲哭无泪,连带这个月瓷器销售的进项,我的万贯家财短短两个月内就被我挥霍一空,这账面儿上只剩不到一百贯钱了…… -------------------------------------------- 啥也不多说了,李逸已经穷疯了,您看是不是先支援点儿推荐票啥的? 第二十八章 小鸡不尿尿 各有各的道儿 “啥?弹劾我?我咋了?” 腊月二十八,家家剪窗花。http:大早上正跟双儿俩猫了屋子里剪窗花呢,李淑来了,进门就给了我个“炸弹”,炸的我晕头转向。 “说你以左道淫巧之术蛊惑人心,居心叵测。听说折子都写好了,就等过了年往上递呢!”李淑往椅子上一坐,立刻被摆了案子上的各式窗花吸引住了,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眉开眼笑的对双儿说:“想不到双儿的手这么巧,这窗花剪得比我那儿的漂亮多了!” “公主过奖了,是少爷教了剪的。”双儿看看还在目瞪口呆的我,忧虑的回答道。 “我招谁惹谁了?没事儿弹劾我干啥?还整个居心叵测出来?这是要扣我反革命的帽子咋地?”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反啥命?”李淑愣了愣。 说漏嘴了,这年头儿还没革命呢,哪来反革命。 “你甭管啥命了,这是谁啊,也太坏了,咱就做俩农具,怎么看也跟蛊惑人心、居心叵测了啥的联系不上不是。”我赶紧给话兜回来。 “切,还不是见不得别人家用好东西,眼睛红了妒忌的!”李淑撇撇嘴:“这帮人嘴里啥时候有好话了。” 这么说就明白了,新式农具目前就四家有,这文成、兰陵、老妖精没人敢招惹,我这一吃闲饭的将军伯爷啥的,人家还没放了眼里。 妒忌这东西可怕,这人一旦有了妒忌心,那就算是半个精神病人。而且妒忌这东西没法形容,说简单了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最好全天下的人都比他差,否则他就不舒服,看啥都不顺眼,看啥都恨得牙痒痒。这要是一般普通老百姓,妒忌心重的顶多闹个人见人怕,有多远躲多远,可这当官儿的一但妒忌心起来了,那就是跟你没完没了斗下去的下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更可恨这妒忌一但发了芽,影响力巨大,一拉扯能呼啦聚一帮人,只要都是比你差的,那都能抱了团儿的跟你作对,一个人不可怕,这要是一帮人跟你过意不去的话,这日子就难过了。 行了,有了李淑提前通知的消息,咱这心里就有底了,哼,想拿我当大头来开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大家走着瞧,告我是吧,小样儿,倒腾不死你的。 这儿正恨得捏拳头运气呢,却被李淑这个没眼色的打断了:“行了,告你也白告,知会你一声而已,过来教教这窗花咋剪?连女人家捣鼓的东西都会,这怪本事还挺多。” 低眉耸眼的教李淑剪了十几样窗花,啥生肖图、福字图、寿字图的。你还别说,人家的智商就是好,一口气教完,人家剪了两三遍就会,想想自己当初跟了学的时候,唉----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送走兴高采烈的李淑,咱直奔书房开始画图。 李淑的话意思清楚,有她和文成、老妖精罩着,弹劾我的折子就算递上去也没用。这心意我领了,可我没想就这么算了,毕竟光靠了这三家罩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李淑、李雪雁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老妖精本事再大,这双拳还难敌四手呢!再说了,要说靠山大,当今世上,还有比李大帝更大的靠山?哼哼,弹劾我?也不看看咱是谁,到时候还就怕你不敢弹呢! 一口气给新农具的制法连图带说明的画了十份!用卷轴套好,看这精致。嘿嘿,还正愁新年没礼送人呢,这下全搞定了,我给长安城的几大巨头都送到,看你弹谁?让你丫眼红,让你丫弹劾,弹不死你的! 大年三十,跟双儿俩请了老关叔一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饭。 年初一,咱高高兴兴带着双儿,揣着做好的卷轴,四处送礼去了。 第一站,上河苑,长孙皇后。嘿嘿,李大帝见不到,皇后咱是想见就见,这优势,别人还真没有不是。 第二站,赵公长孙无忌。 第三站,郑公魏征。 第四站,梁公房玄龄。 第五站,卫公李靖。 第六站,英公李世绩。 中午跑老妖精府上蹭饭,饱饱的吃了顿好的。 行了,不管是谁,你要弹劾就弹劾吧,这大唐朝,除了李大帝,能给这几家弹倒了的人,估计还没有呢! “你小子到还记得来,等你一上午,当你小子翅膀硬了,飞跑了呢!”老妖精剔着牙,瞄着我看。 “大过年的,说的哪门子浑话!”程斐氏看着老妖精瞪眼。 “嘿嘿,哪儿能啊,这不是事出有因嘛。”赶紧凑了老妖精边儿上把上午行程讲一遍,然后老老实实解释自己的想法:“我想着这新农具效力大,瞒也瞒不住,时间拖久了,这压力太大,咱顶着也累,得不偿失。何况我当初琢磨这新农具的时候,本来也就是想着给大伙儿用的,所以呀,我干脆给他来个大赠送,还省点儿礼钱不是!” “瞧你那点儿出息!”老妖精听我说完,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儿省心了,弹劾你那官员就倒霉了,大过年的你小子还给人下套,这坏心眼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不受您老教导多了,跟您学的么!”嘿嘿,咱跟老妖精不生分,说话没个忌讳。 “这一个老的,一个小的,没一个正经的!”程斐氏一人头上给了一个五百,然后笑道:“行了,要是这几天没事儿,就住了府里,人多热闹。” 嘿嘿,正有此意,节省开支了不是。 下午给新做好的麻将牌拿出来,拉了程斐氏、老妖精、程福之三个一通讲解,讲解完,咱就开搓。 要说这麻将可是源远流长,相传最早叫“叶子格戏”,至明朝中期,一个叫万饼条(另说叫万秉章)的人真正给麻将定了型,这108张麻将牌从此后就风靡大江南北,成为中国历史上一种最能吸引人的博戏形式。 要说这大唐朝,还真没啥文化娱乐活动。除了喝酒吟诗、品茶论道、弹琴下棋、出游打猎了啥的,就没点儿别的好东西。再说了,上面说的那些哪个是平头老百姓玩儿的起的? 老程家的几位一听,就来了兴趣,呼啦呼啦给麻将牌撸的起劲。 照顾老妖精一家新学,咱不整啥复杂的了,先来最简单的混清碰,一花十文,东南西北各有三张算一花,中发白各有三张算两花,五花封顶一百文,咱这就开始。 “六条。”瞄着老妖精做条子,咱先放两把水,等您老兴致上来,哼哼,就别怪咱赚你零用钱! “别动,碰!”老妖精大喝一声,中气十足,说完甩出个三筒来。瞧这大马金刀的架势,肯定是听张了。 “别动,胡了!”坐了老妖精天门的程斐氏一把给三筒抢过去,推到一看,边三筒,清一色,封顶,一百文! “看啥!付钱!”程斐氏不愧号称女中豪杰的主儿,冲着老妖精就伸手。 “再来!”老妖精吹胡子瞪眼的付了钱,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大叫道。 这麻将一搓起兴头来,那不是一下能收住的。连晚饭吃的都快,三下两下就扒拉完,继续。 这牌风如性格,老妖精打牌风格硬朗,属于专胡大牌型,什么清一色,字一色的猛做,按他的**叫要赢就得赢大的。 程斐氏属于控制型选手,盯上家、看下家、盘算对家那是拿手好戏,满场就属她胡牌多。 程福之属于气死人不偿命的傻福型,给啥吃啥,吃完还自摸的那种,有时候一副大牌刚做成,这货立马一个花胡牌,用他的话说叫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一口算一口。 我属于陪练型,满场放炮,有时还一炮两响了啥的,上手牌不是垃圾不搭边儿,就是要啥不来啥那种,到晚上收官算账,三家赢,一家输,输的就是我。原本还想挣点儿零花钱啥的,这下给自己的零花钱输完了。 “这麻将有意思,明儿继续!”老妖精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给鼓鼓的钱袋子放了袖子里。 程斐氏、程福之连连点头。 摸摸已经瘦身一圈儿的钱袋子,咱含着眼泪点头。你说我带这麻将来干嘛,自找的不是。 第二天,吃过早饭,正准备抖擞精神,东山再起的时候。李靖、李世绩联袂而至。 “这哗啦哗啦的整啥呢?”李世绩直接给一张麻将抓了手里:“棋子儿?” “新东西,麻将,没听说过吧,有意思着呢,坐下搓两圈!”老妖精没啥客气的,直接给李靖和李世绩拽了坐下。 三两句给玩法解释一遍,以这俩的智商,那是一点就透的主儿。 “又是你小子做的?”李靖看看我。 “嘿嘿,做了当个消遣的。”我点点头。 “你小子这一肚子到底读的什么书?啥怪东西都想的出来?”李靖笑笑:“来,试试!” 说来就来,老妖精坐东,李世绩坐北,我坐了西面,李靖坐了南。屋子门一关,火盆烧的暖和,四个人混了一起就开搓。 一圈儿打完,李靖和李世绩算是熟悉了套路,这兴致也起来了,再开第二圈儿。 “你小子给那些新东西送了我们府上,怕是没安好心吧。九万!”李靖瞄我一眼。 “碰!五条!这小子算盘打的精,这些东西送了我们,是想我们帮他顶这杠头呢!”李世绩撇撇嘴。 “拿你顶杠头咋了,我不也顶了这杠头上?”老妖精没摸上牌,气的朝我吹胡子:“快点儿打,磨磨唧唧的,天都黑了!” “三条!”赶紧给手里牌打出去,没敢搭别的话。这三位都是大佬级人物,我一马仔没事儿少掺和。 “都是好东西啊,倒也值了去顶这杠头!”李靖笑笑:“下不为例!” 李世绩桌子上看一圈儿:“拿了碰去,东风!”说完看看我:“要是再是这种好东西,可以破例!” “跟一个东风!”老妖精鄙视的看李世绩:“要不是看了我的面子上,能有你俩的份儿?这想顶杠头的人多了去了,也得我老程看的过眼挑的中才行!” “呸!”李世绩啐了老妖精一口:“虚拿冒领,撒泼耍无赖你是行家,别的,你差远了!” “再来一个九万!”李靖没理他俩,又看看我:“侯君集的事儿,是你出的主意吧!” “啊?!”我一愣,我背书而已,不算出主意吧。 “啊啥,打牌!”李世绩拍拍桌子:“一看就是你的手笔,真当我们白活这些岁数了?” “那个,南风。”我心一抖,给刚摸成对儿的一张南风抖了出去。 “碰!就等这张呢!八万。”李靖扔出张八万后说:“这侯君集还是沉不住气了。” 嗯?这话有味道啊,这要是你们三个大佬混了一块儿私下里聊聊也就算了,跟我面前聊这个,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这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 “哼,他那点儿龌龊主意,谁都清楚,就他自己还当瞒得住人而已。”老妖精嗤之以鼻。 “这人呐,就怕不知足,一旦这活动心思起来了,再按下去就难了。”李世绩叹口气,甩手打张七条。 “这个,胡了!”我小心奕奕的给那张七条拿过来,呵呵笑道:“清一色,一百文!” “看你这老货打的啥臭牌,我这儿幺四条带九条的牌就等自摸了,让你给放没了!”老妖精咋咋呼呼的给牌推到。 “呵呵!”李靖看我一眼,笑笑:“那还是乐休胡了好,让你这家伙胡了,我也跟带着倒霉!” “嘿,小子,有胆子!”李世绩扔了一块代表百文的筹码给我:“再来!” 牌垒好,骰子一甩,三四,七对门,抓牌,继续。 “小子,你也别装傻充愣的,今儿既然当了你的面儿谈论,就没拿你当外人的意思,而且看你给皇后谋划的还算在道儿上,说说你的看法!”老妖精冲我说道。 这个,就咱这身份还真不好说,总不能再把历史书背一遍不是?但又不能不说,老妖精既然放了这话,说明已经给我划了***里,若是遮遮掩掩的,那以后别说来蹭饭了,估计门儿都进不了。 “呵呵,三位老爷子既然看的起乐休,那我就坦白说说。”我整理一下思路:“潞国公比起各位来,年纪尚小。说句冒犯的话,只要您老几位在,潞国公在皇上心里和军中都只能排了二等。而这,估计就是自视甚高的潞国公最难以接受的地方。” 三个老家伙同时点点头。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了潞国公面前,只要把握住,做成了,他就能成功盖过您们一头,所以潞国公在赌博而已!”我笑笑:“可惜,身在赌局中的人,永远不会不会明白赌局的真相!” “太子?”李靖皱皱眉头。 我点点头:“若没有魏王的得宠,太子必不会动了这念头,但是现在……”我摇摇头,没往下说。 “唉----”李世绩叹口气,也跟着摇头。 “都是吃饱了撑的!”老妖精皱皱鼻子骂道。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要走的道儿,选定了,就没有回头路走,这个咱管不了。以现在这位……”我指指皇城的方向:“的性子,没人能在他老人家眼睛里揉沙子。所以,咱们选的道就是只管闷头搓麻将,啥也不关心,啥也不知道,呵呵,‘闲卧小桥听流水,静坐高山观虎斗’,其实吧,也挺有意思的。” -------------------------------------------- 呵呵,总算在十点以前更了一章,不枉我在单位领导眼皮子底下偷了码字。现在夜游这屏幕切换的可快,不想闪了眼,先扔了两张推荐票过来再说。 第二十九章 初现端倪 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七,魏王党御史进谏弹劾鄱阳伯、忠武将军李逸,称其持才自傲,枉顾天恩,以左道邪淫之术,制怪器蛊惑人心,居心叵测。http:倾情奉献 结果折子李大帝看都没看就弹回去了。 正月十八,该御史联合少数下级官员再谏,引起功勋贵胄全力反击,李大帝一怒,给这御史弹了岭南去了,所有参与弹劾的下级官员都被当庭斥退。 正月十九,李大帝在自己亲自试用过后,对新农具赞不绝口,下令工部,全力赶制新农具,并向全国推广。同时认为鄱阳伯制新农具利在当朝、功在天下,赐钱二十万,锦八百匹,并下旨自宫中调拨人手至鄱阳伯府以供使用。至此,李大帝的意思算是表达清楚,朝中再也没人敢就此事借题发挥,另作文章。 而魏王党出师不利,一下损失一个御史,一时士气低迷。 有了李大帝这一下子,我这财政危机跟人手危机,全部解决了。当然,从此以后的一举一动,也等于全在李大帝眼皮子底下了。呵呵,盯着就盯着吧,反正咱也没造反的心思不是。 当所有人都认为一场风波已过的时候,正月二十三,有人密告潞国公侯君集灭高昌国时,没有奏请朝廷便自作主张委任官员,同时还私自掠夺大量的珍奇宝物、妇女。以致其手下将士竞相偷盗,影响恶劣。 李大帝遣人到潞国公府一查,果然发现大量高昌女子及若干珍奇宝器。于是李大帝一怒之下,派人将侯君集收押入狱,令三省会审此案。 潞国公侯君集被关押的消息一出,举朝震动,太子党反应尤为激烈。李大帝此举,无异于断了太子一臂,致使太子党损失远远超过魏王党。 太子党一致认为此举是魏王党的悍然挑战,太子一连三日造访长孙无忌府,同时上折子替侯君集申辩求情,而太子党矛头直指魏王党,接连几个魏王党官员纷纷受到弹劾而被李大帝或关押或流放。 魏王党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以驸马都尉柴令武为首的魏王党官员开始纷纷弹劾太子党官员。 至此,太子党与魏王党之间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一时间满长安城一片乌烟瘴气,全都是打口水仗的声音。 卫公李靖、英公李世绩、卢公程咬金等为首的一帮军中大佬,纷纷以各种理由开始了休养。以不闻、不问、不参与的态度应对此事。 一场巨大风波终于开始初露端倪。 以上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对于一门心思扑了种田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抡着锄头,给宅子里的花园刨了个干净,看的几个女婢跟护院目瞪口呆。 “少爷,你这是干啥啊?”双儿也疑惑不解。 只有笨笨知道我的心意,撅了大屁股,又刨又啃的跟我在花园里折腾。 “少爷,您这是要重修园子的话,交代一声,老汉立马安排人手,可不敢让您亲自弄。”闻讯赶来的老关叔,一把给我手里锄头抢住。 “不是重修园子,我想整出块地来种东西!”我解释道。 “种东西?”老关叔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种啥?” “这个……”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敢把手里有优质粮种的事儿说出来:“我看能不能种出点儿新东西来,让庄子上的庄户多个出产。” 所有院子里的人看我就像看傻子的感觉。 “咳……那个,要不俺让铁牛几个帮您整理出一块地来吧。”老关叔假装咳嗽两声,最后还是同意给我整出块地来:“您看要多大地方?” “有个两亩就差不多了!”算了,看傻子就看傻子吧,等我种出来看你们说啥。 于是,府里原来的花园就多了两块儿狗啃了一般的补丁。 种子田整出来了,我又是松土,又是捂肥的折腾的起劲,就等了开春下种呢,双儿劝几回,都没给我劝住。 鄱阳伯闷头种地的消息一时成为附近几个庄子上的趣闻,流传甚广。 “听说你在府里种了块地?”上河苑长孙皇后都惊动了,给我叫过去想问问。 “啊,是,想试试能不能种出点儿新物种出来。”我点点头。 “新物种?”长孙皇后愣了愣:“什么新物种?” “这个,就是既能高产,又好管理的物种。”我侧头想想回答道。 “粮食?”长孙皇后又问。 “嗯,还有菜了啥的。”我点点头。 “呵呵,好志向!”长孙皇后乐了:“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个星君下凡的伯爷,怎么个高产和好管理法儿?” “这个,一年能种个两三季了啥的,亩产十石左右的那样的。”没敢多报,怕给长孙皇后吓出个好歹来。 就这样还是给长孙皇后笑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好……好……呵呵,乐休果然好志向。” “这个,我是说真的!”无奈了,这咋就是没人相信咱呢。 “如果你真能种出你说的物种,我保证让皇上封你做个公爷,你看怎么样?”长孙皇后轻轻扶扶胸,顺了口气儿,笑道。 “真的?不会是宫里的那种吧?” “宫里的那种?……”长孙皇后眨眨眼,一下想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笑的撅过去:“哈哈哈哈哈,乐休……果然……有趣,我可以保证……保证不是宫里那种,而是国公……农国公,怎样?” “那小子我就先谢谢娘娘了!”国公好啊,那又得有多大的封地,又能种了多少粮食!嘿嘿,咱还当定这农国公了。 “先别忙谢,若是乐休没种出来呢?”长孙皇后终于笑停了,正色看着我。 “娘娘您说呢?”咋,这还真赌啊? “若是乐休一年中没种出你说的物种,你就得答应去给晋王当伴读如何?”长孙皇后看着我缓缓说道。 晋王?李治?!唐高宗!!! 晕晕糊糊的走了,长孙皇后这到底咋想的,到现在没搞明白。算了,也不去搞明白了,反正咱自信不会输了这赌局,李治爱咋咋地,跟咱没关系。 “母后,这乐休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样子,难道真的胸有成竹?”我走后,李淑和李雪雁从长孙皇后后面的帘子里出来,李淑问道。 “一年能种了两三季,还能亩产十石的物种你相信么?”长孙皇后反问。 “这个……恐怕天下都没有这样的物种。”李淑摇摇头。 “可是乐休不是那种会说空话的人,若他真种出来了呢?”李雪雁想了想问道。 “若他真种出来了,这天下的农人能给他供了起来。”长孙皇后站起身,缓缓走了两步:“到时,别说封他个国公,就是封他个王也不为过。”说完突然笑了笑:“若真是如此,就是倒贴他个公主,我也愿意!” ………………………………………………………… “乐休,乐休,赶快救命!”二月初一一早,程福之大叫着一头撞进我房里。 “咋了?”我吓的一哆嗦:“婶婶跟老爷子又打起来了?” “不是!”程福之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狂灌。 呼----我长出一口气,只要不是这两位干仗,那就没事儿。 “你又惹祸了?” “没有!”程福之摇摇头。 “那救啥命啊?” “那个……我……”程福之挠着头吭哧半天,脸胀的通红,又想抓起茶壶灌水,结果抖半天,也没滴出水来。 “双儿,再给福之倒一壶茶水。”看他这个样子,我到心定了。 双儿勤快,立马就给程福之又倒一壶:“程少爷,开水,当心烫!” “到底啥事儿啊?”我等程福之稍微平静点儿了再次问道。 “这个,皇上答应把清河公主嫁给我了。”程福之难为情的咧嘴笑。 “这是好事儿啊,瞎喊啥救命,一惊一乍的给我吓一跳。”我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了,未来的驸马爷!” “可是皇上是有条件的,让我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解决三道难题,否则这门亲事就算了。”程福之脸一下垮下来了。 “啊?有这种事儿?”我一愣。当初李大帝招房遗爱当驸马的时候就考他文采,历史上还传说嫁文成公主的时候有五难婚使的段子,这会儿又要考程福之,敢情这李大帝考人考上瘾了? “老爷子和婶婶咋说?”以这两位的脾气能受的了这个? “皇上问老爹老娘‘以你俩的本事和名声,你们的儿子不会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吧?’,结果老爹和老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跟我说要是娶不到清河公主就给我逐出家门。”程福之叹口气说道。 原来如此,以老妖精和程斐氏的脾性,要是能受的了这个刺激才稀奇,李大帝这激将法果然用了老程家的死穴上,到底是李大帝,果然给下面几位吃的死死的。 行了,到这儿就全明白了,估计李大帝的三道难题真挺难,不然以老妖精和程斐氏死要面子的性格,绝不可能让程福之来找我。这还有啥说的?别的不说,我跟程福之的情谊放在这儿呢,我不给他顶着谁给他顶着?兄弟,就是用来顶缸的! 既然顶也得顶,不顶也得顶了,那就干脆爽气点儿往上冲,否则就被人看扁了。 “没说的,一世人,两兄弟,我不挺你谁挺你!”给咱这小胸脯拍的啪啪响:“说吧,啥难题,刀山火海的,兄弟我帮你搪着!” 头一次,看着双儿崇拜的眼神儿,咱觉得倍儿有面子。 ---------------------------------------------- 大大,您不帮我顶,谁帮我顶?赶紧给推荐票顶出来! 第三十章 意外事件 上河苑 “皇上此举是否不妥?”长孙皇后看着有些疲惫的李大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卢公乃国之重臣,程斐氏更是背景深厚,福之这孩子也是老实人,能向我们求亲而不是跟哪家贵胄联姻,本就是好事,皇上何苦为难呢?” 轻轻笑了笑,李大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说这三道难题,以程家的本事,能解开么?” “怕是有些难!”长孙皇后摇摇头。http: “呵呵,我也这么认为。”李大帝笑笑:“但是我保证,福之最后肯定会给出解法。” “难道皇上是指乐休?”长孙皇后恍然道。 “以知节的性情,会不去找帮手?”李大帝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这件事不过是我散散心罢了,不会有什么闪失,你可以放心。我现在烦心的到是咱们的两个儿子。” “其实从乾儿这脚有了毛病之后,我就知道,他是继承不了你的位置的。至于青雀儿,这会儿怕也已经让二郎你寒心了吧。”长孙皇后摇摇头:“他们都不知道,李家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继承人。” 李大帝认真的看看长孙皇后,苦笑了一下:“常言‘知夫莫若妻’,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 “其实当你对青雀儿宠爱有加的时候,我就觉的不对,后来你让他在府中置文学馆,并可自引学士时,我就已经懂了你的意思。”长孙皇后也看着李大帝。 “那你为何不提醒他?” “我为何要提醒他?”长孙皇后正色道:“若是连这种考验都经受不起,那他有何资格去继承你的位置?李家要的是一个能给这大唐朝世世代代传了下去的继承人,而不是要一个隋炀帝。” “观音婢,这天下能一心一意为了我李家天下着想的,果然也只有你了!”李大帝轻轻抓住长孙皇后的手,深情的说道。 “不为了你想,又何必嫁你?”长孙皇后轻轻将头靠在李大帝肩膀上:“乾儿和青雀儿都错了,身为皇子,错了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清楚,短视之辈要跟着跳,就让他们跳,现在给跳的挑了出来,将来就太平了。既然天意要你坐了这天下,要我做了你的皇后,那我们所能想,能做的,就是如何将这李家江山延续下去,别的,容不得我们去想。” 两人就这么轻轻依偎着,相互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温暖,没有说话,却心心相应。 …………………………………………………………………… “这么整行么?”程福之看着我问道。 “切,没见识了吧,这样肯定行!”我肯定道。 “行!那我回去跟老爹和老娘说一声,就这么整了。”程福之点点头。 “老爷子和婶婶最近还好么?”我眼睛瞄了眼茶壶,想喝水来着,但想想刚才程福之对嘴吹的样子,就硬忍住没去碰。 “好,天天召集人打麻将。老爹一桌,老娘一桌,忙着呢!” 囧,没敢问跟谁打麻将,敢凑了老妖精一家打麻将的,都不是善茬。 “少爷,程少爷,喝茶!”双儿好,看我瞄茶壶,立马就去上了两杯新茶水来,顺带着不动声色的给茶壶换一个。 暗地里给双儿竖个拇指!双儿冲我眨眨眼,笑了。 “对了,说起来,有件事儿挺奇怪。”程福之没注意我和双儿的小动作,自顾自喝了口茶说道。 “啥事儿啊?”能让程福之奇怪的事儿还不多。 “皇上已经两天没早朝了,这么些年,可不多见!”程福之说道。 “说不定皇上累了,休息两天!”我一下没了兴趣。 “也是,最近长安城里不太平,听说魏王和太子两处闹的正凶,以前那些朋友排着队邀请我去喝酒了啥的,都被我回了。他们这会儿找我,肯定就没安了好心。”程福之一口给茶喝干:“我程福之虽然不聪明,但我也看的出这浑水谁趟谁倒霉,乐休你说为啥那么多聪明人偏要拼了命的往里趟?” 就凭福之这几句话,都让我不由的要高看他一眼。 “人之熙熙,皆为利来,人之攘攘,皆为名往。这名缰利索,看的透的又有几个?”我笑笑:“福之不愧受老爷子和婶婶教育的多,眼力果然高人一筹。” “呵呵,乐休说的文雅,用老爹的话说,就是:‘这大老虎还身强力壮呢,俩小老虎就敢龇牙?要吃肉,也得有本事才行,要不就是被人吃的肉!’”程福之给老妖精的样子学了个活灵活现:“老爹这话粗,但理不糙。我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再说了,我现在忙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呢,哪有那闲工夫理他们!”程福之站起身:“行了,回去给老爹老娘说一声,省的他俩担个心病。呵呵,这头一道难题算是整出来了,我赶紧给皇上交了差,让他出了第二道题,到时候,还得乐休帮忙!” “没说的,义不容辞不是!”我笑笑。 送走了程福之,我又闷头拾掇那两亩种子田,今儿再给土松松,然后再规划规划这哪片儿种啥种子,等一开春儿,咱就可以大展手脚了不是。 双儿跟着我一起松土,套路清楚,看来也是地里干过的。 “双儿,你最喜欢吃啥菜?”我一边给一块儿大土疙瘩敲碎,一边随口问道。 “嗯,只要能吃的饱的,啥都爱吃!”双儿想了想:“最爱吃鸟蛋!以前我爹还打猎的时候,经常掏鸟蛋给我吃!” “鸟蛋啊!”我皱皱眉头:“个头儿太小,没啥吃头吧,要吃也得吃鸡蛋。” “呵呵,少爷,鸡蛋可是金贵东西,一个能卖了一两文呢!”双儿笑了:“庄户人家难得能吃上一回的。” 对呀,自打到了大唐朝,我好像也没吃上几回鸡蛋。 可惜,咱不太会养鸡,不然养它个几百只鸡,天天下蛋,那可值不少钱。 有点儿惋惜的摇摇头,当初咋就没去学养鸡呢。……等等,咱养不了鸡,但是可以养鸭子啊!咱有个河湾子呢,现成的养鸭场所啊!鸭蛋比鸡蛋大,味道也好吃!何况鸭子只要在有水的地方养,抵抗力比鸡强多了,更重要的是鸭子每年能换两次毛,其绒可不是鸭绒?又被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咱真是太聪明了。 “双儿,这长安城有卖鸭子的么?” “鸭子?是野鸭子么?少爷想吃了?” “不是,是不会飞的那种,专门养来下蛋的?” “还有不会飞的鸭子?”双儿盯着我看:“鹅,听说过,鸭子没见过。” 呜呜呜呜,我真笨!这是哪儿啊,这是长安城,鸭子最早哪里养的?最早似乎好像是江南和福建一带的人养的,别说现在唐朝,就是解放初期,也没听说长安一带有人养鸭子的。 鹅就鹅吧,鹅也有鹅蛋不是! “长安有卖鹅的么?”我又问道。 “应该有吧。”双儿侧头想了想:“要不少爷问问老关叔?” “行!”我点点头:“等他回来我就问他!” 正说着呢,就听一个护院大叫:“少爷,不好了,老关叔被人打了!” “蹭”的一声,我就窜了出去,敢打我庄子上的人,谁这么大胆?! ---------------------------------------------- 郁闷,加班加到八点多回家,赶紧先写点儿,先更一章,明天至少更6000,夜游保证! 第三十一章 一时之勇 窜到府门口一看,老关叔倒在地上,身上明显有俩脚印,铁牛和几个庄户围住了老关叔怒瞪一旁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和被侍卫着的一个骑马的华服青年。http: 院子里的几个护院都出来了,其中一个看到那个华服骑马青年直接把要暴走的我拉住并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东家,那个是驸马都尉柴令武。” 原来是已故霍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之子,魏王李泰的左膀右臂,巴陵公主之夫,李大帝的女婿,有背景的人物。 “咋回事儿?”我硬压下心中一股邪火,上去扶起老关叔。 “没事儿,少爷,刚才看几个大人像是要进府的样子,我就上去问了问,结果嘴笨,不会说话,得罪了几位大人,后来自己摔一跤,没啥事儿。”老关叔一边儿用死死拽住铁牛,一边儿给我解释。 “哼,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儿礼数都不知道。”马上的柴令武不屑的撇撇嘴,随手扔了一串铜钱在老关叔身上,然后冲着我道:“你就是那个号称才子的李逸李乐休?想你现在也是堂堂县伯,如此穿着,可有**份!” “我本来就没身份,也没想着跟您这样有身份的打啥交道,今儿你丫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儿,我这小李庄也不是你想来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火气腾一下烧了脑门子上,太欺负人了,管你是谁,咱还就不吃这一套。 “好胆!”旁边立即有侍卫喝道:“可知我家大人是谁?” “管你是谁,乡下人咋了,要是没了乡下人你们吃的粮食哪里来?你们穿的锦衣华服哪里来?受其恩而不感其德,连这种道理都想不明白的畜生,也配来我这儿撒野?”感觉自己的脑门子被一股一股的血顶的砰砰跳,这浑身都绷紧了,连老关叔一旁拉我都没理,咱这人就这怂脾气,没啥大出息的样子。 柴令武脸色一下变了,森然道:“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李逸有什么本事向我讨这个说法?” “你丫今儿不会就带了张嘴来吧,铁牛,抄家伙!”傻子才跟你玩单挑了啥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 一边儿早就按捺不住的铁牛和几个庄户,呼啦一下就给几个家伙围住了,而且陆续还有庄户拎着锄头钉耙啥的赶过来。 直接给扔在老关叔身上的铜钱扔回了柴令武身上:“算我这乡下人赏你治伤的!”说完地上找一圈,你说这门口打扫这么干净干啥?连快石头啥的都找不到,这打架要是没了兵刃这气势就矮一截不是。 “少爷!”双儿好,从院子里冲出来递给我一把腰刀,手里还拎了根棍子。 一把给双儿拉了身后:“回去,老爷们的事儿,丫头片子的别掺和!” “哗啦!”柴令武的侍卫腰刀出鞘。但看看周围围上来的几十个庄户没敢动。 亮刀子?!咱也有,我也“哗”的一声给腰刀拉出来了。 “老丁头儿,敲钟!”老关叔看看这场面,也不说啥了,直接吼了一嗓子,然后抢着要站了我前面。 “鄱阳伯可想过今日事后如何收场?”柴令武有两把刷子,居然还能稳坐了马上。这点儿比我强。 呃,刚才就顾着火上头了,真没想过。 可惜没法儿想了,这人还没动手呢,“吼----”的一嗓子,半大的笨笨嚎叫着冲出来了,妈呀,这双儿刚才咋没给它关了内院里呢! 几个庄户一让,闪出了一条道儿,笨笨也没客气,直接给柴令武一个吃了一惊的侍卫一记熊掌,放翻了地上,顺带着就压了人家身上。 妈呀,这是谁说狗熊动作慢的? 眼看另一个侍卫一刀就冲着笨笨去了,我这眼都红了:“给我打!”我吼着就给腰刀当飞刀,冲了那个侍卫扔了过去,然后人就往上冲!还好,还有点儿理智,后面又吼了一句:“别闹出人命!” 双儿厉害,我扔的飞刀没到呢,就已经一棍子给那砍向笨笨的腰刀架到了一边儿,顺势就近身一脚,给那侍卫踹了一跟头。 笨笨也急眼了,一口给柴令武骑的马脖子开了槽,再往上一扑,就给马摁到了地上,柴令武一下没料到,直接被压了马下面。 所有庄户的锄头钉耙就往侍卫身上招呼,还好我后面一嗓子似乎起了效果,大家都往肉厚的地方打,没有朝头上抡的。 一场混战,我挤了人堆儿里,一个黑脚猛踹,给一个背对着我的侍卫踹的一个趔趄,铁牛紧接着就扑了上来,给那个侍卫放到,俩人滚了地上厮打。 眼看柴令武要从倒地的马下面抽出被压着的腿了,咱扑上去就骑了柴令武腰上,拳头抡圆了就照他背上头上的乱招呼。结果没想到柴令武的力气挺大,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吼一声就给腿抽出来,然后猛的翻身就给我压了下面,一拳打的我鼻子鲜血长流。 急了,没等柴令武第二拳下来,奋力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口,柴令武嗷一嗓子,身上劲儿一松,但是很快就用另一只手猛拉我的头发,“唔----!”头皮疼的像是被撕开的感觉,但我咬着牙没松口,挥手一把就捏住了柴令武的下身! 混战,现场一片混乱,我和柴令武滚了地上厮打,好容易抢个先机又给这货压了身下,正准备再来个插眼啃咽喉的损招呢,“嗵!”感觉后脑勺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接着就啥也不知道了。 …………………………………………………………………… “少爷,少爷!”迷迷糊糊听着有人叫我。 “嗯----”挣扎着想起来,这头却疼的厉害。 “少爷,少爷!”叫我的声音更急切了,感觉还有水滴子掉在脸上。 “这是,下雨了?”稍微清醒一点儿,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双儿梨花带雨的小脸。 “少爷,您醒了!”双儿咧着小嘴儿想笑,结果却发出来哭的声音。 挣扎着坐了起来,感觉是坐了一堆稻草上,挺扎屁股,四周黑乎乎的,有点儿凉。 “这是在哪儿呢?咋不点个灯,别哭了,少爷我看着心疼,这不没啥事儿么?”挣扎着坐起来,伸手给双儿脸上的眼泪轻轻擦擦。怪丢人的,打架打输了也就算了,居然被人打晕了:“老关叔他们咋样了,庄户有受伤的没?”柴令武,你等着,这事儿咱俩没完。 双儿给自己脸上擦擦,扶了我坐好,然后说:“老关叔他们没事儿,庄户有俩个受了点儿轻伤,都没大碍。可是少爷,少爷您被皇上关到大狱里面了。”说到这儿,双儿眼泪又掉下来了。 “哦!”我摸摸脑袋,后脑勺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包,隐隐做痛,这是谁呀,下手这么狠:“皇上咋知道的?” 双儿断断续续解释了一遍,我就听明白了。 李大帝派给我的护院一看场子有点儿收不住的时候,就有一个奔了上河苑找长孙皇后报告去了,结果正赶上李大帝在,听了这情况直接就让这个护院带着禁军侍卫赶到现场,发现两帮人厮打成一片不可开交,于是带队的禁军将领,一声令下,出动部队进行武力镇压,给两边儿的人马给打散了。我当时穿着一身种地装跟柴武令这厮扭打了一块儿,结果直接被一个禁军打晕了,要不是双儿和老关叔护着,估计就不是后脑勺上挨一下子的事儿了。 后来不放心赶到的李大帝到场一看,直接就给我关了大狱里。 考虑到我被打晕了,就开恩让双儿跟着照顾我。 “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给老杨叔报信儿了。我想着这时候,有个能照应的人帮了少爷说说话,说不定好点儿。”双儿偷眼看看我:“双儿自作主张,还请少爷责罚。” “罚啥啊?”我转转脖子,还行,除了头还有点儿疼,别的没啥:“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行了,我也醒了,没啥大事儿,你赶紧回家!” “不,我要留了照顾少爷。”双儿一脸坚决。 “那不行,一个女孩子家待了大狱干啥?”我虎起脸:“家里笨笨还等了你照应呢!” “笨笨……笨笨咬死了人,被射死了!”双儿眼泪儿一下又下来了。 心里一阵绞痛,只觉的两眼发黑,头晕目眩:“谁干的?是不是柴令武那孙子!”我吼道。 摇摇头,双儿哭着说:“少爷跟姓柴的厮打的时候,笨笨发了狂性,要咬姓柴的,结果被两个柴家的侍卫拦下来,笨笨咬死了这两个侍卫,被后来赶过来的兵射死了。 “好!好!”我咬着后槽牙说了两个好字,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当了双儿的面儿爆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姓柴的,这仇我记下了。 “别哭了,笨笨咬死了人,本就没个活路了。这样走了也好,省的它到时候受罪了!”我伸手给双儿擦擦眼泪。要是光是打架,这还没啥,现在既然牵扯了人命在里面,这后果就难说了,以柴家的势力,断没有放过我的理由,所以绝对不能让双儿跟我待了牢里。 “双儿,帮少爷我去好好安葬了笨笨,再让老关叔给受伤的庄户每家送十贯的医药费。庄户是为了我受伤的,不能亏待了人家。”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给双儿说道。 “我要在这里照顾少爷。”双儿倔强的摇摇头。 “听话,你要是留这儿照顾我,谁帮我带话回去?”我摇摇头:“办完上面的事情,你就去程老爷子府上,要操办我的事儿,断没有那么容易,这如果要用钱了啥的,咱能让程老爷子出么?如今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你不出去,谁帮了**办这事儿?”我强忍着笑笑,摸着双儿的头:“再说了,就算少爷我真出不去了,没你在外边儿帮**办后事,难道真让我就这么烂了牢里?” “不会的,少爷,不会的!”双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没有少爷,就没有双儿,我死也要跟少爷在一起。” “听话!”我拉下脸:“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是。”双儿哭了一会儿,给脸上眼泪啥的擦擦,点点头:“我听少爷的话。”小丫头眼睛里有着一种决然。 “这就对了。”我点点头,要是我真有什么事儿,有老程家的照顾,双儿应该没事的。 牢里的守卫大概被知会过的,招呼过后,没多为难就开了牢门让双儿出去。 “少爷!”双儿扑通就跪在牢门外给我磕了三个头:“少爷放心,若少爷真有什么,双儿绝不独活!”说完双儿毅然决然的走了。 “呼----”给胸口一股憋了许久的气吐出来。靠着墙坐下,以双儿外柔内刚的性子,若我真有个什么,估计她肯定是要去柴武令那儿报复的。但愿有老程家照应着,别让这事儿发生,可咋想都觉得心里没底。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这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要操心别人,呵呵,想管,也得能管不是。 这次的祸事不小啊,柴令武做为李泰的左膀右臂,没事儿跑我庄子上干啥?当时冲动了,连这个都没问清楚。如今这事儿发展到这地步,估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吧,李泰这帮子人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肯定会拿了这事儿做文章。柴家更不会罢休,这柴绍和平阳公主虽然已经死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柴家的势力还是不小的,不然李泰也不会这么看重柴令武不是。而我呢?来长安城满打满算也没一年的毛头小子,要身份没身份,要势力没势力的,凭啥跟人家斗?呵呵,老妖精估计会帮我讲讲话,长孙皇后估计也能说两句,但是这不能靠了上面。毕竟跟李泰和柴家的势力比起来,我这方面的筹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种情况下,人家能帮了说说话都是客气的,就算不理我,我又能怎样? 叹口气,瞎想有啥想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啥想不通的?至少我还在这大唐朝旅游了一圈儿不是?想想又想到我在现代那具叫张丰谷的皮囊不知咋样了,想来肯定摔了个面目全非,被裹尸袋一裹,扔了炉子里填炉了,呵呵,反正无牵无挂的,还省了到老我自己操心。 摸摸脑袋后面的包,心里狠狠的想道:“柴令武,要是这世上真的有鬼了啥的,你就死定了。” ……………………………………………………………… “凭啥他柴令武就能睡了府里,乐休就得关了大狱里?”程福之咆哮的声音整个程府都听的见:“这打上门去的是柴令武,可不是乐休!来人,召集人马,我也打到柴府门上去,看看皇上是不是也给他柴令武关起来。” “坐下,你老子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闹腾!”老妖精一脚给程福之踹一跟头。 “你生气就生气,打我娃干啥?”程裴氏给程福之拉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老妖精鼻子骂道。说完顺手又一个五百砍了程福之脑门子上:“给我家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否则腿给你打折!” “那难道就让我看了乐休在牢里受罪?”程福之梗着脖子顶撞道。 “有你老爹在,还轮不到你闹腾!”又一个五百。 老妖精得意洋洋的看着程福之:“来人,召集人马,打了柴府门上去!” 呼啦一下,院子里聚集了二十来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 程裴氏一捂额头,冲院子里咆哮一声:“都给我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唰的一声,院子里清静了。 “干啥?”老妖精冲程裴氏瞪眼。 “你这一去,皇上立马就给乐休的脑袋砍了你信不信?”程裴氏鄙视的看着老妖精,一把给他摁到了椅子上:“安静坐着,现在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先安排人到牢里给乐休送些被子伤药,再把双儿这丫头留了府里照顾好。”说完整理整理衣服:“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俩都给我老老实实待了家里,不准有动静儿,知道不?” “还是老娘最好!”程福之点点头。 “哼!”老妖精重重哼一声。 “呵呵,老爹最讲义气!我这脾气,随您!”程福之挠头憨笑。 “滚远!”老妖精虚踢一脚,笑骂道。 ……………………………………………………………… 上河苑。 “母后,乐休功大于过,而且此事要说不对,也是柴令武的人先动手打了李府管家,身为一家之主,乐休若不出面,岂不显得窝囊可欺?”李雪雁看看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就是,这柴令武没事儿跑乐休庄子上干嘛去了?”李淑也帮忙搭腔。 “那也不是动手的理由。”长孙皇后淡淡的说道:“一个是驸马都尉,一个是堂堂鄱阳伯,这样如同街头泼皮一般的厮打,置我大唐国体于何地?” 李雪雁和李淑对望了一眼,都是深深的忧虑。 “可是为何柴令武就可以回家养伤,乐休就得关了大牢里?听说乐休昏倒当场,想来伤势也是不轻的。”李淑憋半天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们都下去吧!”长孙皇后还是面无表情。 “是。”李雪雁轻轻拉拉李淑,两人退下。 看着两人走了,长孙皇后才轻轻揉揉额头,苦笑道:“真是个冒失的小子!” 想了想,长孙皇后叫了一声:“来人!” 立马一个侍女出现。 “传我的吩咐,让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去趟大牢,细心给鄱阳伯诊治。同时吩咐牢头,好生照顾鄱阳伯,不许有任何为难。”想想又加了一句:“派人捎话给鄱阳伯,让他给我好生待了里面,不准想啥歪主意!” “是!”侍女消失。 长孙皇后静静坐了一会儿,突然自己就笑了。 “启禀娘娘,卢国公府程裴氏求见。” “迎了客厅里,请程夫人稍后,说我马上就来。”长孙皇后点点头。 …………………………………………………………………… 这牢里黑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靠墙上眯了一会,冻醒了。 平生头一回坐这牢房,不习惯不是。生死的事儿想淡了,也就洒脱了。站起身活动活动,热热身。 先来一套广播体操,又东转转西转转的在牢里瞎转。最后干脆坐了地上给墙角里的稻草摘几根开始编个蚱蜢啥的,想到啥编啥。 “哐啷”一声,牢门开了。 进来一个牢头。 “大哥,啥事儿,吃饭了还是提审了?”我抬抬头,淡淡的问道。 “不敢、不敢,鄱阳伯叫我老黑就行了。”牢头赶紧冲我摆摆手:“上面吩咐了,给您换间房。各府的管事儿都在那儿等您呢。” 换房?等我?我眨眨眼,这是闹啥幺蛾子?难不成李泰这死胖子派人来牢房里“关照”我来了?哼,倒是要见识见识! 也没说啥,直接站起来,把编好的俩蚱蜢啥的递给老黑:“老黑大哥,留个念想,兄弟我这就去了。”说完昂首就出了牢门,留了老黑一脸莫名其妙,看看手里的蚱蜢啥的,挠挠头:“到是个怪人!” 牢房外自有人引路,一路东拐西拐的来了另一间牢房,呃,轮我傻眼了,这是牢房? 房间四角里点着四盏灯,照的房里如同白昼,床上有厚厚的褥子和干净的缎面被子,房间里除了桌子、椅子外还有个书案,上面笔墨纸砚样样齐全。除了窗子开的高了点儿,房门是个摆设之外,这也没个印象里牢房的样子不是。听说过临砍头的人有顿丰盛的断头饭吃,没听说有断头觉睡的啊? 正纳闷呢,呼啦进来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好么,老妖精、李靖、李世绩、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各个不落下,都派了府里管事儿的送了东西来,连带着长孙皇后、李淑、李雪雁也派人送东西,老关叔更是亲自过来送东西。给这屋子堆了一堆礼品、补药啥的,还有俩太医,啥也不说过来就又是把脉又是看伤的。 “鄱阳伯好生休养,万事切莫挂心!”这是说的最多的。 “少爷,庄子上的庄户都等了您回去呢!”这是老关叔说的。 “汤药煎好,自会有人送来,鄱阳伯还请按时服药,安心静养。”这是俩太医说的。 “老爷和少爷都说了,鄱阳伯尽管放心,他们还等了你去喝少爷的喜酒呢!”这是老妖精府上管事儿说的。 “娘娘让鄱阳伯安心休养,切莫再胡思乱想。”这是最后离开的长孙皇后派来的人说的。 “胡思乱想?我都蹲大牢里了还有功夫胡思乱想?”稀里糊涂给这几位送走,一个人坐那儿感动半天,值了!就是李大帝真给我砍了,咱这辈子交了这些朋友也值了。 这心里畅快了,人更有精神。饿了,吃!送来吃食不少,有酒有菜的,一个人也吃不了,想想就朝外面喊:“老黑,老黑!” 立马,老黑就跑过来了:“不知鄱阳伯有何吩咐?” 我指指桌子上的吃食:“一个人吃不了,今儿麻烦你们几位了,想请几位牢头儿一起,都是好东西,浪费了可惜。不知道哥几个方便不?” “这个……”老黑看看这些好吃的,有些意动:“就怕唐突了鄱阳伯您!” “有啥唐突的!”我指指天,指指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没人说,还有谁知道?就怕哥几个不赏面子。” “那……”老黑也是爽利人儿,想了想,点点头:“鄱阳伯稍等,我去外面安排一下,就给其他几个牢头叫来!” “好!” 没一会儿,老黑领着三个穿着牢头衣服的汉子进来。 寒暄介绍一下,开吃! 小酒一喝,乐乐呵呵。 “别客气,放开了吃,还有!”我撕个鸡腿塞了嘴里,向一样吃相恶劣的老黑四人说道:“浪费最是可耻,别浪费了!” “鄱阳伯说笑了,肯定浪费不了!”一个叫费三刀的牢头儿嘴里嚼着一块儿熏肉,含糊着说道:“看鄱阳伯就知道是个爽利人儿。”边说边抓块儿牛肉啃了一口:“进了这大牢的人,有哭的,有笑的,有跳的,有叫的,就是没有像您这样潇洒的。” “就是,进来的人多了,像鄱阳伯这样的,还是第一个!”接话的是那个叫疤嘴的牢头,这货嘴角到耳根一条刀疤看着凶恶。 “别少见多怪的惹鄱阳伯笑话,就冲今儿来的那些人物,鄱阳伯在外面肯定也是大人物,啥没见过,这个,小儿科而已!”老黑擦擦油嘴:“来,为今儿能认识鄱阳伯您这么个大人物,哥几个敬鄱阳伯一杯!” 还有一个没说话的牢头,叫哑巴,其实吧,他就是个哑巴。呃呃叫两声,哑巴和其他两个也举杯。 这有啥说的,举杯,一口闷。 “哥几个说笑了,啥大人物的,不都是个瞎混!这从今往后,还得靠了哥几个照顾呢。若哥几个不嫌弃,认了我这个朋友,以后就叫我声乐休,别鄱阳伯鄱阳伯的听着生分,叫着拗口。”我抹抹嘴:“要是哥几个答应了,就再干一杯!” “那咱几个也不客气了,干!”四人同时举杯。 “乐休你是犯了啥事儿进来的?”酒足饭饱,给盘子撤了,老黑不知从哪儿弄了点豆子啥的,大伙闲磕牙。 “没啥大不了的,庄子上的管家,就是今儿来送东西那个,被一个啥驸马打了,我一时火上头,给那个啥驸马打一顿,结果弄死了驸马俩侍卫,所以就进来了。”酒有点儿上头,我叼着根牙签儿,懒散的给自己摊了椅子上。 四个牢头儿相互换个眼神儿,意思是这还叫没啥大不了的? “可惜了我家笨笨!”想想笨笨,我这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了。 “冒昧问一句,笨笨又是个什么人物?”费三刀好奇道。 “一头狗熊,我养的!”我擦擦眼泪:“打驸马时帮了我咬人来着,结果被赶过来的禁军射死了!” 四个牢头再次咋舌,有点儿傻眼。 “这个天晚了,乐休早点儿休息,有啥需要的尽管知会一声,只要兄弟几个能办到,绝没二话!”老黑站起身,向我招呼。 “行,那就先谢过各位了。”我点点头。 送走几个牢头儿,咱给自己摔了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听见没,这位在外面儿肯定也属于这个!”牢房通道内,老黑跟另外三位竖竖大拇指。 “就是,这狗熊是一般人能养的?何况敢带了狗熊跟驸马爷干仗的,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疤嘴咧咧嘴:“驸马爷啊,那可是皇上的女婿,这位胆儿也太大了。” “切,不懂了不是,就是这样才说这位是这个!”费三刀竖个拇指赞叹道:“看看今儿来看这位的那些主儿,哪个不是跺跺脚长安城都得抖三抖的人物?有这些人物做靠山,打个驸马爷那还不是跟打自己婆娘一样,想打就打。” “你就吹吧,你家婆娘一声吼你就能吓的尿裤子,还敢说想打就打,你婆娘知道了能给你嘴扇歪,让你疤嘴变歪嘴!”老黑一拳擂了疤嘴肩膀上笑道。 哑巴笑呵呵的一旁猛点头。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开始合计交了班出去找乐子。 “老黑你给我滚过来!”突然一声暴喝从几人经过的一间牢房传出。 其他三人咋舌耸肩,缩头缩脑的先溜了。 “是!”老黑咧咧嘴,挪着过去给牢房门打开,里面居然跟我待的牢房一样布置。 一个穿着淡蓝色锦服长袍,颌下留有短须,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正坐了桌边。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中年男子没等老黑开口,就缓缓问道。 “没说什么,随便谈笑罢了!”老黑缩缩脖子,乖乖站了牢房门口。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今儿又送进来一个什么人?” “这个,是鄱阳伯李逸李乐休!” “原来是这小子。”中年男子点点头:“为了什么送进来的?” “听说因为带着狗熊跟一个驸马干仗,所以被送了这里来。”老黑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中年男子挑挑眉毛:“还敢带了狗熊跟驸马干仗?” “可不是!”老黑来了精神:“要说这位鄱阳伯可不得了,今儿被送进来以后,惊动了不少大人物,都赶着送东西进来呢。” 中年男子再次挑眉:“都有哪些大人物,说来听听?” “皇后娘娘,卫公、英公、卢公、赵公、郑公、梁公、兰陵公主、文成公主都派府上的管事儿送了东西来。” “……”中年男子略一沉吟:“你没满嘴跑马吧?” “哎呦,我的潞公,小的哪敢再您老面前说瞎话啊!”老黑一脸委屈的申辩。 “好了!明儿我要见见这小子,你给我把他带来!”潞国公侯君集一挥手:“就这么说了,滚!” --------------------------------------------- 友情提示:笨笨这么可爱滴熊,肯定不能让它挂了!!所以请大家关注下章,有一位令人敬佩的大神会让笨笨起死回生滴!害大家担心,夜游的罪过,谢罪谢罪! 八千字大章送上,夜游不说瞎话!呵呵! 大大们的推荐票也别留着抓瞎了! 第三十二章 笨笨起死回生 福之路见不平 “潞国公要见我?”一早吃过费三刀送来的早饭后,老黑带来个一个惊人的消息。http:倾情奉献 老黑一脸为难的点点头,眼中有一丝恳求的意思。 没想到啊,居然和侯君集关了一个大牢里。不过照理我跟侯君集没啥牵扯啊?他找我干啥?要说侯君集可是太子爷的军中靠山,虽然比起李靖、李世绩、老妖精来差了不少,可在军中能量依然巨大,虽说如今被关了进来,但肯定没啥事儿,所谓三省会审,不过过场罢了,这打仗贪冒虚领的多了去了,别人不敢说,老妖精那就是干这个的祖宗,不是照样日子过的滋润?侯君集黑下的这些东西,还真没放在李大帝心里。这侯君集错就错在投靠了太子,过早介入了皇家内部的事,这就犯了李大帝的忌讳,所以才借个由头拾掇他。当然了,靠了这点儿罪名还杀不了他侯君集,这个李大帝明白,侯君集明白,长安城里的聪明人都明白。但这只是一个信号,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所以太子才会急的上蹿下跳的。要说我肯定不应该去见这侯君集,这货身份太敏感,跟他掺和了一起,下场肯定凄惨。但转回头一想,这见见也行,反正我已经得罪了魏王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再给太子党得罪个干净。只要惹翻侯君集,太子党肯定不能再惦记我,就凭了我和侯君集的身份差异,这太子党肯定也得帮着侯君集不是。一只羊也赶,两只羊也放,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省的以后再闹出点儿啥幺蛾子的事情。当然这分寸还是要掌握的,不然,太子党和魏王党合起伙折腾我,我这小身板儿还抗不住。 稍微沉思了一下,我对老黑说:“要见我可以,让他过来,不然免谈!” 老黑这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这两位都是难伺候的主儿,眼前这位一个伯爷居然敢跟堂堂国公爷摆架子,这胆儿也太肥了。想想也是,敢跟皇上女婿驸马爷干仗的,胆儿能不肥么?可是这话鄱阳伯敢说,我一个小牢头不敢传不是。 “老黑,我也不为难你,我写张纸,你带去给潞国公,证明你的话带到了,后面的事儿就跟你没关系了,怎样?” “没说的,乐休肯这样为老黑着想,往后你就是我老黑的亲大爷!”老黑一下又捞着一根救命稻草。 “这话生分了不是,昨儿说好了,大家兄弟,混着都不容易,我乐休怎么能让你担了这个干系?”我笑笑,唰唰唰,提了笔写了四个字,也不折,直接就递给老黑。 老黑千恩万谢的出去了,牢门都没关,还是咱自己动手给关上的。 这才关完坐下,就听“哐”一声,一个留短须,月白袍的中年帅哥就踹了门进来。 “你就是那个狂生李逸?”不用问,这位就是侯君集了。 “你就是那个灭了高昌国的潞国公侯大将军?”我没站起来,看看他说道。 “正是本帅!”侯君集被着手站了门口,昂首而立,一脸怒气。 “不知潞国公前来有何贵干?”反正盘算好得罪他了,也没啥好虚情假意的。 “好一个狂生,连礼数都不会了?”侯君集居然没想我想象中那样暴跳如雷的怒骂,而是缓缓走进来坐了我对面,淡淡的问道,之前的怒气竟然说没就没了。 “呵呵,敢问侯将军此处何地?” “天狱大牢!”侯君集直视着我。 “那不就结了,在这大牢里,你我的身份只有一个,呵呵”笑着指指自己再指指他:“囚犯,而且还是重囚,要真按礼数,侯将军你岂能堂而皇之的踹门而入?” “哈哈,好,好一张刁嘴!”侯君集居然笑了。 这和历史书上描述的侯君集性格有差异啊? “这个是什么意思?”侯君集把我写的四个大字抖了桌子上。 “侯将军不觉得么?”我也笑笑:“皇上给咱们关了这里,那是让咱们面壁思过的意思,可不是让了开茶会的。” 侯君集愣了愣,然后笑了:“正是如此!不过既然来了,而且看你是个趣人,倒也可以聊上两句。”说完侯君集自己个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茶水皱皱眉头,直接给杯子扔了桌上,然后看着我说道:“听说你打了驸马,不知哪家驸马这么倒霉?” “驸马都尉柴令武!”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也给自己倒杯茶,虽然味道不咋地,但还能喝! “详细情形如何是否方便告知?” 想想也没啥可以隐瞒的段子,就从柴令武手下打了老关叔开始讲,把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好!痛快!要是换了在我府上,柴令武就能拉去填坟了!”侯君集听完抚掌大笑。 等侯君集笑完,我看看侯君集:“侯将军此来,难道就是想听了我讲故事?” 侯君集看看我又笑笑:“本来还有些想法,可是看了你的人,听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就知道这些想法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不说也罢。今儿这故事听完了,也该走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慢着。”我突然觉得侯君集似乎并不是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倒也算是个洒脱人,要不提醒他两句?唉----我这人脾气就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时候明知是坑,也能跳下去,真不知是好是坏! “何事?”侯君集转头看看我。 “潞公若是不嫌弃,可否听我再啰嗦两句。”若他不听,也省了我这儿矛盾了。 “可以。反正这茶会已经开了,而且在这里”侯君集指指四周:“也不在乎时间。” “若乐休的话不中听呢?”我站起身,向侯君集躬身行了一礼。 侯君集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然后点点头:“但讲无妨。” 两人从新落座,我也不想啰嗦虚的,直接进入主题:“潞公当代名将,文武兼修,必熟知韬略,乐休有几个问题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侯君集点点头:“必当知无不言。” “若潞公军中为帅,帐中却有两军尉明争暗斗,以望谋得帅位,以致有军心不稳之忧,潞公当如何?” “必斩之示众,以定军心。”侯君集两道眉毛一竖,脱口而出。 我没理他继续说道:“若这两个军尉暂时还斩不得,可却又勾结军中高位者拉帮结派自结势力,致使军中各自为阵,潞公当如何?” “先斩此其勾结之高位者,以儆效尤的同时可控制其扩张,并震慑跟风随势之人。”侯君集的音量一下低了许多,眼中开始惊疑不定。 “潞公掌帅,军中选兵,首选何者?” “身强力壮,骁勇矫健之辈。”侯君集皱着眉毛回答道。 “呼----”我长出一口气,拱拱手笑道:“一军尚且如此,何况一国?潞公高才,乐休受教了!” 侯君集有些失神,但仍强自镇定,摆摆手道:“此乃粗浅之理,乐休岂会不知,可笑有些身在局中之人却看不清楚。” “乐休言尽于此,潞公当知,自负而不自骄,自强而不自大,自信而不自得,自足而不自满,此恒道,亦君子道也。”说完我向侯君集拱手施礼:“乐休年轻,若有言语唐突之处还望潞公海涵。潞公请,乐休不送了!” 侯君集盯着我看半天,突然哈哈哈哈大笑着走了,神情间竟是无比轻松。 该说的,凭着良心说了,剩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管了。 闲着无聊,给桌子上的书翻了翻,熬到吃了午饭,实在没事儿,干脆躺了床上想睡个午觉。 咚咚,牢门有人敲两下,接着开了进来的是疤嘴。 “鄱阳伯,您府上管家来了!”疤嘴笑的献媚,说着给老关叔让进了牢房。 “老关叔,你咋又来了?”我一愣,照说昨儿才来过,今儿不应该再来呀,难道庄子上出啥事儿了? “鄱阳伯,您们先聊,我先告退了。”疤嘴不知吃错了啥药,今天特别恭敬。 老关叔偷偷塞给疤嘴一个红封子都被他硬推了回来。 “老关叔,庄子上出啥事儿了?”疤嘴走了,我拉着老关叔坐下问道。 老关叔面露喜色的小声向我说道:“少爷,大喜事,笨笨没死!” “真的?!”我一下蹦了起来。 “是真的。”老关叔眼睛有点湿润:“昨儿官兵把您和双儿带走了以后,我和庄户们商量着给笨笨葬了咱庄子上的大水车下面。想让它天上有灵,也能保佑了庄子。结果给笨笨抬了水车下面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正在水车边儿上看稀奇,他看我们抬着笨笨从庄子里出来,就奇怪的问我们咋回事儿,结果我们给他把事情经过一讲,他也叹息说笨笨是好样的,然后他就跟我们说:‘此熊未伤要害,只是伤势太多,失血过量而已,若细心调理,当可生还。’”老关叔学着老道文邹邹的样子虽然有点儿滑稽,但我却根本没在意,只觉的这心跳的似乎要蹦出腔子。 “后来咋样,老关叔你快说!”我一把拉住老关叔的手。 “后来这个老道士忙活半天居然真的就给笨笨救活了!”老关叔明显也很兴奋:“我本来想重金酬谢这老道士的,可是这老道士说礼金不必,但想在咱庄子上住两天,研究一下这个水车和高渠。我马上就答应了。怕铁牛说话不明白,我今儿一早,就已经亲自上程府给双儿送了信儿,让双儿先回庄子照顾笨笨,然后我就到您这儿来给您报个喜信儿,省了您一直惦记着伤心。” “好!好!好!”我高兴地点着头乱转:“老关叔,您回去后,给那老道士接了咱府上,好生伺候着,你跟他说,若想要水车,我出去了就立马再画一个给他。你也带话给双儿,把我现在的情况跟她说一声,让她别担心,安心在庄子上照顾笨笨,等我回去!” “是!”老关叔点点头站起来:“少爷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庄子上去了。” “好!”我搀着老关叔的手:“庄子上就先拜托您老了,辛苦老关叔了!” “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这大牢是为了我坐的,我老关头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庄子上您放心,有我老关头儿在一天,保证给您看护好。”老关叔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哽咽道。 送走了老关叔,我这心里兴奋的要爆炸:“太好了,笨笨还活着!我那个肥肥胖胖,有些懒散又爱撒娇的笨笨,还活着!” 抬头看看高窗外的蓝天白云,我开始渴望早日回了自己心之所向的庄子。 …………………………………………………………………… 程福之一个人抱着一个檀木匣子闷头进了朱雀大街旁的客回头酒楼,刚进店就大喝道:“邓三儿,老规矩,快点儿,饿着呢!” “小公爷,您来啦!”立马又一个围着跑堂围兜的伙计奔了过来招呼:“楼上老位子请!”说着朝堂里吆喝一声:“程小公爷到,老规矩,麻溜的!” 程福之咧嘴一笑,嗵嗵嗵的就上了二楼往一个靠窗的包厢里一坐,看了看桌子。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跑堂邓三儿立刻给漆的瓦明锃亮的桌子又擦一遍。程福之点点头,小心的给抱着的檀木匣子放了桌子上。 邓三儿殷勤的送了壶茶水上来给程福之面前的杯子斟满:“小公爷先用茶,酒菜马上就到。”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来就行”程福之挥手赏了五六文钱:“跑来跑去看着烦!” “谢小公爷赏!那您稍后,我这就催厨子去!”说完乐呵呵的就下楼了。 “瞧瞧瞧瞧,多俊俏的小子!”楼下突然传来两声淫笑,让程福之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问道。 “干什么?嘿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公子我还缺个书童,看你模样挺俊俏的,来给公子我当了书童吧,亏待不了你!”一个有点儿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响起,说完还嘿嘿笑几声,让人一身鸡皮疙瘩乱掉。 “你……你们让开!”清脆声音大叫一声,然后听见:“咕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嗵嗵嗵嗵”一个皮肤白皙的俊俏少年奔了上楼。 “哎呦……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追!”公鸭嗓子乱嚎道。 立刻五六个人随从打扮的人追了这个少年上楼。 “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么?”少年被堵了一个墙角里后大声喝问。 跟着随从上来的是一个脸上有些麻子的长脸公子,一开口,原来就是那个公鸭嗓子:“管你是谁,今儿你这书童我还要定了!拖走!” 几个随从就要动手拖那个白皙少年。 “咣当”一声,程福之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摇头扭肩的就出来了:“吃个饭都能碰上膈应事儿,焦子贵,你小子皮又紧了是吧?” “程福之?!你怎么在这儿!”公鸭嗓子焦子贵一看见程福之立马后退几步。 “小公爷!”邓三儿躲了楼梯口张望。 “没你的事儿,先下去!”程福之挥挥手,然后看看焦子贵:“程福之是你叫的?叫程爷爷!” 白皙少年见状立刻从几个有点儿发抖的随从堆儿里钻出来躲了程福之后头,两个眼睛看看程福之。 “程福之,别以为我怕你,公子我今天不舒服,先放过你!”焦子贵故意挺挺胸,边说边往楼梯口退。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程福之两步上前往楼梯口一堵,挺胸插腰的说道:“今儿你就两条路,一条是自己从窗户上跳下去,一条是我给你扔出去,走哪条自己选?省的别人说你爷爷我欺负你!” “程福之,你别逼人太甚!”焦子贵声嘶力竭的叫道。 “放屁!”程福之嗤之以鼻:“你刚才咋就不知道啥叫逼人太甚?上次的事儿你没长记性,这次得让你长记性!乐休说过,养不教,父之过。要是不给你这货撸展烫平,就是你爷爷我的不是了。赶紧的,选哪条路走?爷爷这都饿了!” “程福之,我爹可是承议郎!” “啰嗦的!”不耐烦的程福之一把揪过焦子贵的随从,一手就给人抡了楼梯下面:“见了爷爷照样夹着尾巴做人!”说完三下五除二就给几个随从拾掇了。然后捏着拳头就向焦子贵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焦子贵一路后退到窗户边儿上:“程福之,你狠,你给我记住!”说完闭着眼睛就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切!什么操性儿!”程福之鄙视的探头看看楼底下摔得龇牙裂嘴的焦子贵:“下次再犯了事儿在爷爷手里,给你裆里那惹事的家伙事儿剁了!” 说完回头,看见那个白皙少年正红个脸啐他。 “这叫斩断烦恼丝,了却祸事根。知道不?这都不懂!”程福之得意洋洋的拍怕少年的肩膀:“我兄弟教的!”说完皱着眉头捏捏人家肩膀,又给人家腰上拍拍,摇摇头:“两腮无肉,一身精瘦。你这是怎么吃饭的?” “你……”白皙少年红着脸捂着被程福之拍过的腰:“下流!” “啥?”程福之一脸惊愕,突然又哈哈笑起来:“你这小子一副娘娘腔,怪不得被焦子贵看上!小兄弟,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和担当,这扭扭捏捏的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腔调!” 说完,程福之冲楼下又叫一声:“邓三儿,酒菜好了没有,要饿死我啊!” “小公爷,酒菜马上到!”邓三儿立马回答到。 看看还嘟着嘴瞪着自己看的小子,程福之瞪眼道:“愣着站这儿干啥?该干嘛干嘛去呀,还等了我请你吃饭?” “你……”少年恨得牙痒痒,一脚踢了程福之小腿上,头也不回就跑了。 愣半天,程福之挠挠头:“踢我干啥?” ……………………………………………………………… 傍晚,上河苑。 “皇上,今儿怎么又来了?”长孙皇后给李大帝迎了进屋。 “城里都闹翻了天!心烦,出来走走!”李大帝摇摇头,嘴上抱怨,可眼神儿带笑。 “那您还是别说了我听,省的我也跟了心烦!”长孙皇后笑笑,给李大帝倒了杯热茶:“先暖暖手,今儿在我这儿用膳?” “嗯!”李大帝接过茶杯,点点头。 吩咐了一声,长孙皇后坐了李大帝对面儿:“您打算给乐休关了什么时候?这再过些日子就春播了,他那庄子上没个主心骨可不行。” “再关两天。”李大帝挑挑嘴角:“这伯爷怕是当不成了,降成三阳县子,定远将军,封地不变,你看如何?” “您说了算!”长孙皇后笑笑。 “这是青雀儿上的折子。”李大帝从袖子里扔出本奏折:“其他二三十本没拿来,都要朕砍了这小子呢。” 摇摇头,长孙皇后给折子推回李大帝面前:“您有决断的事儿,何必拿了来招惹我。” “朕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了乐休说话!”李大帝笑笑:“这送东西的不少,可上折子的没有,岂不奇怪?” “程裴氏到过我这儿,我怕卢公去拆了柴府才给了她个暗示。”长孙皇后也笑笑。 李大帝喝口茶说道:“如此甚好!”说完伸手抽出一张纸,递给长孙皇后,上面写了四个大字:“莫名其妙!” “这是……?”长孙皇后一愣:“看书风是乐休的字?” 李大帝点点头,只说了句:“君集要让乐休去见他,结果乐休就送了这四个字给君集。” “呵呵,果然符合乐休的做风!”长孙皇后苦笑着摇头:“早知道就该给他关了另一个地方。” “不,出乎所料的是我。”李大帝悠悠道。 “哦?”长孙皇后挑眉。 李大帝居然从头到尾大致向长孙皇后复述了我和侯君集的对话。 “现在想来,这小子一路连消带打的,即灭了青雀儿的气焰,又断了乾儿臂膀,如今这局被他一搅和,风波竟然比我想象中小了许多,也好控制了许多。”李大帝笑笑:“看来,又能太平两年了!” 长孙皇后看看我写的字,再看看李大帝,展颜道:“如此说来,乐休此番举动,到是为大唐保留了一员干将。” 李大帝笑笑:“若不是你向我保证,这李乐休是个有奇才而无野心之人,我想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 呼----总算写完了这六千字,累死我了!笨笨,回来了!下章保证活蹦乱跳的登场,为了笨笨回归,各位大大是不是也支持一下? 第三十三章 春寒料峭 贞观十五年二月二十,岑文本上疏李大帝,先说侯君集不能正身奉法,以报陛下之恩。http:,罪负盈积,实宜绳之刑典,以肃朝伦。再笔锋一转,历数侯君集过往功劳,以显侯君集为大唐事业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然后借用前贤黄石公《军势》名言:‘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是知前圣莫不收人之长,弃人之短,良为此也。暗示李大帝应该看到侯君集的优点,宽宏对待他的缺点,接着又拍李大帝一个马屁:夫天地之道,以覆载为先;帝王之德,以含弘为美。夫以区区汉武及历代诸帝,犹能宥广利等,况陛下天纵神武,振宏图以定**,岂独正兹刑网,不行古人之事哉!最后总结:望陛下降雨露之泽,收雷电之威,录其微劳,忘其大过,使君集重升朝列,复预驱驰,虽非清贞之臣,犹是贪愚之将。斯则陛下圣德,虽屈法而德弥显;君集等愆过,虽蒙宥而过更彰。足使立功之士,因兹而皆劝;负罪之将,由斯而改节矣。 老岑一篇文章做的四平八稳,前起后承,通篇不提朝争,不提因果,只是就事论事,意思表达明确,马屁更是拍的有润物细无声之效。李大帝看罢,装模做样思虑一番,立马给侯君集开释回家,除了没收贪墨之财外,一点儿惩罚都没有。 侯君集出狱后自呈《请罪表》,并开始闭门谢客,称病不朝,太子数次去探望,侯君集都以病体不适为由推脱不见。 就在魏王党为太子失去侯君集的臂助而欢心不已的时候,二月二十六日,李大帝下诏,给驸马都尉柴武令套了个跋扈妄行,举止不当的帽子,责令其返回封地修身养性,不得再参与朝中事物。 这一下子,太子党、魏王党均受重创,大伤元气,朝中敏锐者立即嗅出了些什么,不少墙头草开始驻足观望,一时间朝中风气一变,太子、魏王也老实了不少。 三月初一,李大帝再次下诏,称鄱阳伯李逸当众斗殴,有失官家体面,念其年纪尚轻,且薄有微功,降爵为三阳县子,定远将军,罚俸半年,责令回府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挥手告别老黑、费三刀、哑巴、疤嘴等人,眯眼看看大牢外刺眼的春日阳光,我终于告别了一个月的牢狱之灾,开释出狱了。 程福之、魏子续、长孙复等人都等了天牢外面等我,看到我出狱都赶上前来道贺,一时间,让我恍若隔世。 寒暄过后,为了避嫌,没敢各府登门拜谢,只好请哥几位代为表达谢意,然后拜别其他几位,与程福之一起骑马奔回了小李庄。 “少爷!”才到庄子口,就看见老关叔站在庄口大树下面翘首以盼,见我过来,一下就奔了过来。 “老关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抓着老关叔的手,这心里热呼呼的。 “不辛苦!”老关叔抹抹溢出眼角的眼泪:“到是少爷,在这牢里受苦了。” 没敢吱声,在牢里待了一个月,天天好酒好菜的,这肚子上的膘都厚了一层。 老关头抢着要给程福之磕头:“谢谢小公爷关照我家少爷!” 福之一把给老关头拉起来:“我跟乐休是兄弟,互相照应是份内的事儿,老关头儿你就别客气了。” 跟老关叔一路聊着进了庄子,所有的庄户都齐声欢呼,奔走相告,这拱手拱的手臂酸。 “少爷!”到了宅子门口,已经闻讯的双儿等在了门口,看见我一下就扑过来抓了我的胳膊掉眼泪儿。 “哭啥,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么?看看。”说完我转一圈儿:“这都养胖了一圈儿!” “嗯!”双儿擦擦眼泪,笑的欢喜。 “呜----”笨笨也出来了,急的一把就给我腿抱住,毛茸茸的大脑袋就往我怀里蹭。 一把搂住笨笨的脖子,用力揉揉它的脑袋:“好笨笨,想死我了!快给我看看,伤都好了没?” 已经快一岁的笨笨明显又大了一圈儿,身上肉嘟嘟,毛茸茸的,除了顶瓜皮上还能看见一条淡淡的疤痕,其他地方已经恢复如初。被我撸的浑身舒服,笨笨躺了地上直打滚。看的一旁的程福之羡慕不已。 一伙人欢欢喜喜领着笨笨进了院子,就看见笨笨跑了院子里,在一个立在树下,须发皆白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汉跟前儿撒欢儿。老汉一身青灰色道袍,看着自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感。不用问,救了笨笨的就是这位。 “小子李逸李乐休拜见道长。”规规矩矩给老道士行了个礼:“谢谢道长对笨笨的再造之恩。” “贫道有礼了。”老道士轻轻稽首道:“救死扶伤乃是我辈本份,李庄主何须言谢?”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何处清修?小子定当前往还愿祈福。”礼金不肯收,我就去给你重修山门,这个咱懂。 “李庄主言过了,贫道姓孙,云游四处,并无固定清修之所。”老道士随意的笑笑。 “您是药王孙思邈?”我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 老道长一愣:“李庄主听说过贫道?” 何止听说过,简直就是如雷贯耳的偶像级人物! “药王大名如雷贯耳,能有如此出神入化之医术,又能淡泊名利,云游天下的道长可少有,而且刚才道长自称姓孙,所以小子冒昧一猜,如今看来是让小子猜中了。”再次行个大礼,腿有点儿抖,一激动就这样。 “李庄主博闻强识,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孙思邈捋着飘然长须笑道。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否则小子我就真的无颜见人了。”我赶紧摇头。在偶像面前哪敢装样儿,这位可真的是大神啊! “您老就是医术如神的孙老前辈!?”程福之赶紧也给行了大礼:“拜见老神仙!” 双儿和老关叔也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孙思邈在我府上的事儿很快传回了长安城。第二天一早,李大帝派来接人的马车就到了,恭恭敬敬给人家送上马车,奉送一份筒水车的结构图,不是我不想给这位留下来,是这位神仙太大,咱这小庙,真的留不下来,否则我这府上的门槛都得被踏平咯。 虽然孙思邈学的是老、庄,向往的是道法自然,清静淡泊,但盛名所累之下,他哪里求的到真正的清净呢?难怪这位神仙没事儿老往深山里钻以求清净呢。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三月初三。天上下着牛毛细雨,我和老关叔给庄子上所有的农地兜了一圈儿,看着已经犁松整平的田地和路边已经绿油油的小草,我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等雨停了,老汉我就安排了开始春播,这春播祭祀,还得少爷您张罗呢。”老关叔也是心情舒畅:“有了新工具,咱庄子一下子就把这万多亩的地包圆了,放了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新开的地都按我说的捂了肥么?”我问道。 “少爷放心,按你规划的,一个冬天,一共捂了两次肥,一次粪肥,一次草木灰肥,保证没问题。”老关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点点头,蹲了田边上,伸手抓了一把湿漉漉的泥土,细细捻了捻,土质黄中泛黑,很好!老关叔确实是用了心的。 给手里的泥土重新撒了地里,突然看见泥巴下面一个虫蛹一样的东西。顺手给捏了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个越冬蝶蛹,随手就扔了路边。站起身,想走。 等等,这都三月了,照说这蝶蛹也该茧化了,咋这个蝶蛹还是壳化的? 回头又给那个蝶蛹去捡回来了捏了手里细看,越看越是不安。 “老关叔,赶紧让几个庄户给我去多找几个这种蝶蛹!”我关照老关叔。 “要这个干啥?”老关叔一脸疑惑。 “有大用!”我没解释:“您赶紧照做。” 回了宅子里,老关叔去布置我说的话了。而我则向双儿要了一把剪刀,给手里的蝶蛹剪开,看见里面一条小毛虫动也不动。 不对呀,照说这都三月了,就算没茧化的蝶蛹,里面的毛虫也该动了。这是哪里出错了呢? “少爷,扔了吧,看着恶心!”双儿看我捏着个毛虫发呆,皱皱眉毛说道。 “暂时还不能扔,这里有文章。”找个罐子给这蝶蛹扔了里面。双儿马上就给我打了盆热水洗手。洗完踱步到房檐下面,抬头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这心里沉甸甸的。 老关叔很快又给我找来了二十几个蝶蛹,剪开一看,里面的毛虫都是僵了不动的,更加加深了我的忧虑。 一连十天,天天往庄子上两个山丘上和渭水河边跑,发现该出现的鸟儿没出现,该活动的泥蟹也还没动静儿,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年肯定有大规模的倒春寒! “少爷,明儿的春播祭祀已经准备好了,您今儿早点儿睡,明儿要早起呢!”傍晚回了宅子上吃晚饭,双儿关照我。 坏了,由于一直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所以没关照老关叔! 我赶紧叫双儿给老关叔叫来。 “老关叔,明儿不能开播!”我语气坚定的说道。 “为啥?”老关叔一脸错愕:“这可是关系了一年收成的大事,少爷您别开玩笑。老汉我看过黄历了,明儿是最适合春播的日子。” “通过我这些天的观察,这个月肯定有大规模的倒春寒,明儿这种子要是播下去,这损失就大了!”我咬咬牙,坚定的说道。 “真的?!”老关叔急了:“这才过了去年的秋雨,要再来一场倒春寒,能给种田的庄户命要了!” “真的!”我拉着老关叔,给他看看还是僵直的毛虫:“老关叔你看,照了常理,这蝶蛹三月就该活动了,可现在呢?还有,这些天我天天到庄子上的山丘去看,三月该回来的燕子到现在还没个踪影儿。再有这渭水滩子上的泥蟹,到现在还窝了不动弹呢。这动物比咱们人的感觉更灵敏,它们到现在还不活动,是因为如果他们活动了,肯定熬不过这场大规模的倒春寒。所以,我说明儿绝不能播种,否则今年就完了。” “那要是错过春播的时机,到秋天也一样没收成啊!”老关叔跺跺脚叹气。 我咬咬牙,这倒春寒一般多发在三、四月间,可是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预料着这场大规模的倒春寒应该是在三月间发生。所以等春寒过了,加紧补播种的话,一切还来的及:“过了这三月就好,等这春寒一过,咱们立即补播种,到时候这雪啊雨啊的,还能肥了地!”这时候我不能乱,否则这些庄户的心就更乱了。 “老关叔,传我的话,这春寒不过,咱庄子上都不播种!”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老关叔点点头:“我信少爷的话!”说完匆匆奔了出去。 “我也信少爷的话!”双儿后面抓了我的袖子说道。 “呼,呼”笨笨一摇三晃的凑了跟前儿用头在我腿上蹭。 赶紧写了几封信,让庄子上的护卫快马送了上河苑、程府等跟我关系不错的府上,连带着侯君集府上都送了一份。该尽的心意尽到,至于人家信不信……这个我管不了。 …………………………………………………………………… 上河苑 正在和李淑、李雪雁闲聊的长孙皇后看了我的信后,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站起身来回踱步,考虑着什么。由于信纸摊开了桌上,李淑和李雪雁凑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母后,这……”李雪雁看着长孙皇后,忧虑道:“春播,可是事关一年收成的大事,若真如乐休所料,这三月就没法播种了。但是……” 李淑接了话:“但是万一乐休料错了呢?”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要是料错了,那就真的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了。若真是如此,恐怕我都保不住他了。” 三人都紧皱了眉头不说话。 “那别说出去行么?”李雪雁看看信纸。 “恐怕不能。”李淑摇摇头:“依乐休的脾气,肯定给所有认识的人都通知到了,怕是瞒不下来。况且,若真发生了乐休所料的倒春寒,知道了却不说,到时的错更大。” “来人,备车,回宫!”长孙皇后看看两个公主:“兹事体大,我要回宫跟你们父皇商量。你们……先给各自庄子上通知一声,停了天子号田的播种,其他田照播!” “是!”李淑、李雪雁点点头。 ……………………………………………………………… “啥,停了春播?”程裴氏和老妖精面面相觑。 “啊!”程福之点点头:“我刚才已经关照了庄子上,这春播都停了!等乐休庄子上开播了,咱们再开播!” “这……”老妖精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 “若是乐休料错了咋办?”程裴氏有些忧虑。 “不会!”程福之摇摇头:“乐休断不会拿了这么大的事开玩笑。而且我问过了,乐休给认识的几家都送了信,可知其自信不会料错。而且若不是真朋友,根本不用来知会咱们。只要乐休不说,有谁知道?到是给这消息说出来才会给他自己带来风险,就这样他还是说了,所以不管这春寒来不来,光乐休这份儿胸襟就让人佩服。所以我信他!” 老妖精看看程福之,呵呵乐了,拍拍程福之的肩膀:“行啊,小子,终于有点儿样子了!不错,不错。这事儿你说了算!” 说完看看程裴氏:“行了,去睡觉,这事儿交了福之办!” 程裴氏也乐了,站起身拍拍手:“你们父子俩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有啥话说。你们折腾吧,我不管。” 类似的情形在其他几家里都有发生,有忧虑的,有怀疑的,有相信的……一时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场倒春寒上。 ………………………………………………………… 皇宫 李大帝看了我写给长孙皇后的信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来人,传太史局(唐朝的中央天文机构)太史令(主管)、保章正(测算主管)!”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只说了句:“那我先回立政殿了等陛下。”便先行离去。 一个时辰后,李大帝紧锁双眉的进了立政殿。 “乐休所料之事,有几分把握?”李大帝看着长孙皇后,一脸严肃。 “想来乐休甚是自信,否则也不会连夜写信通知了所识各家。”长孙皇后认真回答道。 “可是太史局却坚称必无此事,所奏者别有用心,其罪当诛。”李大帝苦笑一下:“你说朕该信了谁?” 长孙皇后摇摇头:“一路来时,我就仔细思量过了。于私,我信乐休之言。于公,此时断不可从皇上口中下令,只能静观其变。” “可是若真有乐休所言的倒春寒,若不下令延后春播,这损失……”李大帝皱眉。 “皇上金口一开,若真有倒也罢了,若没有呢?所以我认为,此事瞒是瞒不住的,稳妥之策就是让乐休明日上殿进疏,皇上让乐休与各位大臣殿前分辨。到时信者、不信者都会有了决断。而皇上只要将此事拖过这三月,到时是进是退,就都由了您掌握了。”长孙皇后娓娓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若真如此,那李乐休可就是顶了风口上。若真有这春寒,朕自然不吝赏赐。可若没有这春寒,不杀他,就难堵了这悠悠众人之口。” “以乐休为人,既然敢送了这信,必已考虑到结果。他既然不怕,皇上您怕什么?”长孙皇后淡淡笑笑:“即下了决心博弈,就要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才行。” 李大帝缓缓点点头:“若这李乐休知而不言,没人能说他的不是。可他还是敢冒性命之危,提前知会各家,若非大忠大勇之人,断然不敢担了这关系?” “这李逸皇上还是不能大用!”长孙皇后正色看看李大帝:“就是因为此子大才,所以为了我大唐基业,才不能大用!将此子外置之于野,才能真正发挥其才。可荣华富贵,却不能高官厚禄。这样才是保证我大唐基业的正途。” 李大帝伸手轻轻抚摸长孙皇后的脸庞,点点头:“皇后心意,朕自然明白。” ……………………………………………………………… 贞观十五年三月十四。 我这个三阳县子,定远将军被长孙皇后逼着上了道《请延春播疏》。李大帝当即给我叫了金銮殿上,让我当着众位大臣讲解原因。 被逼的没办法,赶鸭子上架,先给自己放了罐子里的蝶蛹给大家看看,然后解释道:“皇上、诸位大人,这蝶蛹三月成茧,四月化蝶,可如今,已是三月中旬,这蝶蛹中的幼虫依然僵直,此异象一;俗语言‘三月燕归筑巢忙’,可如今何处可见燕子踪迹?此异象二;河中泥蟹,冬眠春醒,按了常理,此时正是河蟹出洞觅食之际,但是微臣遍寻渭河滩边,河蟹仍然蜷缩洞中,此异象三。由此三点,结合微臣经验,故断定三月底前,必有大规模倒春寒,所以断不能在这三月春播。”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我话音刚落,太史局太史令就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我等日夜观测天象,计算周天,是否有这倒春寒岂会不知?难道我等竟不如什么虫蛹泥蟹的无知爬虫?李大人以这子虚乌有的倒春寒妖言惑众,蛊惑满朝文武,究竟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大批文武的附和,尤其是魏王党的官员,全都对我大肆抨击,认为我不学无术,满嘴胡言,不知所云。甚至有人把我报靠十年无人报考的秀才科却未中的事儿和带了笨笨跟柴武令干仗的事儿捏合起来,硬说我是哗众取宠,阿谀献媚之辈。更有甚者甚至要求李大帝立即给我砍了以平息谣言,稳定人心。 你说我难得说一回真话咋就没人信呢?早知道我闷头发大财不就好了么,哪来这么多麻烦不是。唉----好心没好报,古今亦然啊! 本来还只是无奈,但听听就不对味儿了,要砍了我?我怎么你了我?你不信就不信,我也管不了,但现在居然想要我的命?难怪老古话说文官杀人靠张嘴呢,这也太欺负人了。 “闭嘴!你们这些人懂个屁!”我大吼一声,小样,要我的命,也得有这个本事!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下来了。 没等这些人反映过来,我继续大声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自管去春播,我也管不着。但是,我李逸愿以人头担保,这三月底前,必有大规模倒春寒,若是没有,我李逸自己给自己挂了城门旗杆子上!”说完冲众人拱拱手:“但是,要是有了这倒春寒,各位大人如何说?” “好!”本来一边儿打瞌睡的老妖精来了精神:“我程咬金给你做个人证,要是没有这倒春寒,我亲自给你挂了城门上!” 囧!老妖精你到底算是帮哪边儿的啊? 老妖精看着我笑呵呵的说完,转头双目寒光暴射的看着那些驳斥我的官员:“这三阳县子、定远将军敢拿命来赌,你们这些官儿又拿什么赌?” “这个……”顿时这些官员就傻了眼,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声音。 “这个……些许小事,岂可拿性命儿戏?”太史局太史令踌躇半天说道。 “大胆!”老妖精暴喝:“你敢拿事关千万百姓死活事儿当了小事?” “卢公所言有理,这春播关系社稷稳定百姓死活,若这是小事,还有何大事?”李世绩一边儿捋了胡子瞥着那些官员:“老夫也凑个热闹,当了乐休的保人。难道刚才还信誓旦旦确保没有春寒的各位大人,这会儿就没了胆子赌吗?” “切----他们这些人也就一张嘴行,关键时候全都是软蛋!”老妖精鄙视的撇撇嘴。 “我跟你赌了!”太史局的太史令青筋暴跳,脸红脖子粗咬牙说道。 “好!有胆气!”老妖精竖个拇指,又看看剩下的那些官员:“你们就这么怂了?” 老妖精太坏了,被你这么挤兑着,要是还不敢跳了出来,这以后还哪儿有脸再待了这金銮殿? “我跟你赌了!”一时间绝大多数攻击我的官员都蹦了起来,当然还是有怂了的人。 李大帝冷眼看了下面的情形,突然“啪”的一拍桌案, 顿时整个金銮殿安静了。 “你们眼里可还有朕?”李大帝森然道。 “微臣有罪!”一下子跪倒一片。除了几个老国公,就剩我一个还傻了眼的站了那里。咱也没经历过这个不是。 李大帝看看我,突然叫了一声:“来人,备纸笔!” 立刻有太监端了笔墨纸砚上来。 “无忌,给这赌约写了下来,让他们画押,朕倒要看看究竟如何!”一挥手:“既然各位均以命赌,朕也不好决断,且看了这天意如何吧!” 顿时,一殿大臣全跟我一样傻眼了! “皇上,切不可一时意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岑文本躬身劝道。 这要真立了赌约,我输了,死一个也就罢了,要是这些大臣输了,这如今金銮殿上的一下就得死十几个,虽然大多都是中下级官吏,但这似乎也太那啥了不是。 老妖精果然是个祸害,瞧他给搅合的。 “皇上,赌约拟好了!”长孙无忌也不是东西,一眨眼的功夫就写好多了赌约,想想也是,这次攻击我的主要都是魏王党成员,这要一下死一片,得省了太子多少功夫啊!难怪长孙无忌这么起劲呢,这对他和太子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就这么办吧!”李大帝挥挥手:“退朝!” 李大帝走了,长孙无忌眯这眼,笑呵呵的一个个让那些官员在赌约上签名。哪个都没逃掉,只要刚才发过声音的,都被长孙无忌盯住了签。不签?那可是抗旨!立马就能给拖出去砍了,老长孙干这个那可是拿手! 赌约上签了名,走出金銮殿,看看那刺眼的阳光,我脑子居然有点儿混乱,按说这历史上可没这一出啊?难道真因为我的穿越,而给这大唐历史带来了什么蝴蝶效应?那后世的大唐历史到底该怎么个写法? …………………………………………………………………… 三月二十八,当所有跟我打赌的官员都松了口气,开始笑脸相庆的时候。一夜北风吹过,漫天的雪花直接让这些人心都寒透了,这场天意赌约中的倒春寒竟真的如约而至………… ---------------------------------------------- 呵呵,关于夜游更新的问题,夜游也很无奈,作为一名业余写手,夜游的本职工作还是不能落下的,只有晚上下班后抽时间码字,所以还请大家见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夜游保证,每天必更,绝不缺勤!拜谢! 推荐一本新书,《多尔衮》书号:1530137也是新人写的,但写的很用心!新人难混,夜游深有体会,所以还请大家支持! bookid=1530137,bookname=《多尔衮》 第三十四章 家有祸精 飘飘洒洒的雪花下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出去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恍如三九寒冬般的情景。http:北风依然很大,双儿开门进来送洗脸水给的时候小脸冻的通红。 “你看你,咋就不说加件衣服呢?”给双儿的手握了手里捂着:“看这手冻的冰凉,要生病了咋办。” “没事儿,刚洗了手,所以才凉。”双儿低个头,想给手抽出去,可被我握的紧,没得逞。 捂了一会儿,给双儿的小手捂暖了点儿,我才给手放开:“别太累着了,该让那些侍女了啥干的,别逞能强了自己干,如今这府里不缺人手。” “嗯!”双儿点点头。 说也奇怪,这府里侍女老妈子啥的不少,可都不敢进内院,弄的整个内院全都双儿一个人打理,这么小个丫头,累着咋办?得跟老关叔说说。 洗完脸,拿青盐水漱了口,站了门口运半天气,才下定决心咬着牙开门走出暖融融的房间。 “阿嚏!”冷,真冷!小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鼻子一时受不了这刺激,立马抗议。 “少爷!”双儿看我站了屋檐下面打喷嚏,赶紧给昨晚准备好的裘皮大氅给我披上。 “呼,呼”听见我的动静儿,笨笨从盖在院子里的窝里奔出来,凑了跟前儿用头顶我的肚子。 我一把给笨笨的脑袋搂住:“早上又被你双儿姐姐喂饱了是吧?吃完也不知道擦擦嘴,看这嘴脏的!”你别说,抱了这个毛茸茸的大家伙,还真热乎。 双儿有眼力劲儿,立刻就低了条抹布来。 一边给笨笨把粘了嘴角的面糊啥的擦干净,一边教育笨笨:“下次吃完要记得擦嘴知道不?”给笨笨一个前爪扥起来,在它嘴边儿上乱撸:“这就叫擦嘴,记住咯!还有,下次你双儿姐姐给你喂完,记得作揖谢谢,要懂个礼数,不然就丢人了!”又给笨笨提溜的站起来,俩前爪搭了一起拱手:“就这样……对了……哎,这才是我家的好笨笨!” 双儿看我折腾笨笨,捂个嘴儿笑:“瞧少爷您说的,要真这都会了,还不成精了!” 这明显就是没看过马戏的,别说这个,连骑自行车啥的都能学会! “这熊吧,智力其实挺高的,这个教教就会,再难点儿的都行,真的!不瞎说!”我看看双儿说道:“要不咱打赌?” “我可不敢跟您打赌!”双儿吐吐舌头:“这满朝的官员都赌不过您,我这小丫头更没这本事了。” 瞧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赌神! 说起这满朝官员,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给自己挂了城门楼子上,这天可冷,真挂了一天,保准冻个半死。算了,爱咋咋地,反正我不用挂了上面就行,没工夫操心这个,咱还闭门思过呢。 又跟笨笨闹腾一会儿,老关叔来了,一进院子,那炽热的眼神儿吓我一哆嗦。 “少爷!”老关叔恭恭敬敬给我行了个礼。 “老关叔,这是干啥,都说了府里不兴这个不是!”我一把给老关叔拉起来。 “这礼是我代表庄子上的庄户向您拜的。若不是您早料了这场雪,今年又不知要有多少庄户挨饿了。”老关叔硬拧着行了礼,然后才站起来说:“这前两天庄户上还有为了不让春播想不通抱怨的,如今都傻眼了,老汉我一早庄子上兜一遍,所有的庄户都托我拜谢您呢!” 这话听的我有些飘飘然的,得意洋洋的就掰扯道:“别的我不敢说,可若说种地,你家少爷我还真不是吹,这满大唐也没比咱更懂的!” “那是,要不怎么都说少爷您是星君下凡呢!”双儿旁边也是一脸得意。老关叔深以为然的直点头。 囧!这个好像跟星君啥的拉扯不上吧。 ……………………………………………………………… 老妖精府上书房,呃,估计现在该叫麻将房。 “咋样,咋样!”老妖精挥手打出一张九条得意洋洋的说:“俺老程的眼光没错吧,现在那些文官儿都蔫了吧?咱军队上的人,绝对说啥是啥,哪是那些书呆子能比的!” “你得意个啥,又不是你的本事!”李世绩鄙视的看看老妖精:“啥时候乐休算你军队里的的人了?四筒。” “咋不算?!”老妖精牛眼一瞪:“他可是堂堂定远将军!” “三筒,没你这样掰扯的!”李靖笑笑:“不过当初连我都心里犯嘀咕,这提前半个多月就能料了这天象的,还真没听说过。如今看来,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吃!”一个黑脸儿虬髯的老头坐了李靖下家,老妖精上家,盯着自己的牌看半天,最后下定决心抽出一张,啪的一声给拍了桌子上:“八筒!” “糊了!”老妖精一把给那个八筒抓了手里:“我做啥你做啥,可还不是做不过我!嘿嘿!清一色,五花五百文,付钱!” “不付!”黑脸老头瞪了老妖精:“凭啥你们庄子上不播种也不知会我一声,害我今年受了大损失!没钱,不付!” 老妖精立马跳起来:“这赌钱可不兴耍赖的!再说了,谁都吃不准的事儿,知会你干啥!” “吃不准你就敢跟了不春播了?”黑老头鄙视的看看老妖精:“我尉迟老黑人粗,心儿可不粗,你不知会我就是你不对,这钱我就不付!” 看着互相瞪眼骂骂咧咧的老头儿,李靖笑笑着给牌推了桌子上,冲李世绩说:“今儿这牌看来是打不成了,且看这俩老货打架。” 李世绩也点点头:“有年头儿没看这戏了,今儿定要好好过过瘾!” 老妖精和尉迟恭正掐架呢,哐的一脚,程裴氏领着个贵夫人踹门进来了。 “打个牌都不消停,房顶都给你俩掀了!都一把胡子的人了,还学了小一辈儿的浑样子,不嫌寒碜?”程裴氏鄙视的看看俩老头。 “就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动手动脚的,也不怕动散了你这把老骨头。跟程裴氏一起进来的那个贵夫人更直接,一把给尉迟老黑的耳朵提溜住,给尉迟老黑提溜开了:“我这儿刚好一把字一色听张呢,就听了你吵吵,你说咋办?” 老妖精跟尉迟老黑互相看看,都没敢吱声。 “算了,这也过午了,先吃饭。”程裴氏摆摆手,给那个贵夫人拉开:“别让俩位李家叔叔看了笑话。” “对了,黑妹子,你家红儿已经十五了吧?”程裴氏突然眼睛一亮。 原来是尉迟恭的老婆,初唐四大女中豪杰的黑夫人,难怪这么牛。 “是啊,到现在也没找个好人家,都怪这老东西挑这个拣那个的给耽误了。”黑夫人点点头:“我都愁死了!” “愁啥?想娶我闺女,也得我看顺眼才行!”尉迟恭这个倒不含糊。 “要不,你看跟乐休配了对儿行不?”程裴氏笑道:“乐休都十七了,正好合适!我这叫没闺女,要是有闺女啊,可舍不得把这小子让给你!” “这个,名声挺大,但人咋样也得见见才行。”黑夫人略一迟疑。 “这倒是件好事儿!”李靖一旁点点头,看看尉迟恭:“这小子的人品才学,我认可。” 李世绩也点点头:“相貌也不错。可惜老夫的闺女都养娃娃了,不然这女婿也要的。” “不行,我不答应!”老妖精眼珠子一转吆喝道:“凭啥让尉迟老黑占这么大好处? “没你的事儿,这女婿我还要定了!”尉迟老黑立马开始反击:“有本事你也养个闺女出来!”说完冲着程裴氏道:“他婶,安排个时间,让我们见见这小子,若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好,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的关系,我还能骗你们?”程裴氏瞬间变身为专业媒婆,我到了长安的一系列活动更是打听的清清楚楚,连小道消息都有。 立刻,几个老家伙也掺和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八卦开始了。 悄悄猫了门口偷听的程福之一脸同情的表情,可还是听的来劲。 正和老关叔商量春播呢,突然“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我奇怪的看看天:“谁惦记我呢?” …………………………………………………………………… 上河苑 笑吟吟的李大帝拉着长孙皇后在园中踏雪。 “皇上今儿兴致不错,不为这春播愁了?”长孙皇后问道。 “不愁了,我派人查过了,这遭了灾的人家虽多,但真正手里有地的人家却大多无损。几个国公都没春播,皇庄上也是,所以等雪停天晴后加紧春播,今年当可无恙。” 点点头,长孙皇后笑道:“那些掺和了打赌的官员怎么办?” “不怎么办。”李大帝略显得意:“这张赌约放了朕这里,等于给这些人套上了缰绳,又有哪个敢弹跳?呵呵,也算是意外之福了。” “那乾儿跟我哥哥……”长孙皇后脸上有一丝疑惑。 “乾儿我已经敲打过了,无忌人老成精,怎会不知其中厉害?你过虑了。”李大帝自信的笑笑。 “如此,我也放心了。”长孙皇后笑笑:“在上河苑待了几个月才发现,原来这清静日子过的是如此舒心,您瞧,身子都比以前胖不少。” “不胖,就这样才好。”李大帝挽了长孙皇后的腰,在上面轻轻抚摸两下:“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我这心里高兴。” “啐!”长孙皇后轻轻啐他一口,脸上显出一丝红晕:“没得叫人笑话。” “谁敢?”李大帝乐了,一把给长孙皇后搂了怀里,周围哪里看得见半个影子。 轻轻靠了李大帝怀里,长孙皇后呢喃道:“原以为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如今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李大帝轻轻抚摸着长孙皇后的秀发,也是感触良多。 依偎了一会儿,长孙皇后轻轻推开李大帝,整整秀发:“德贤的事儿可不能再拖了。” 李大帝恋恋不舍看看长孙皇后,点点头:“也是,说给程家小子半个月时间,可当中诸事繁杂,耽搁了,是该早点儿把这事儿办了。” 略一沉吟:“这样,我把后两道题一起给了知节,然后四月十五,就在你这个上河苑晚上办个宴席,一来让程福之呈现解题之法,二来邀几个老臣一起聚聚,你看如何?” “甚好!”长孙皇后点点头:“要不请几个老臣的时候让他们把子女都带上,这样清河和福之到场也不显得突兀。” “我倒是疏忽了!”李大帝抚掌笑道:“还是皇后想的周全。” “天色不早,皇上是用膳还是回宫?” “今儿不走了,就住了上河苑!”李大帝的眼神儿热切起来。 …………………………………………………………………… 贞观十五年四月初五,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一扫前几日寒风凛冽的景象,这场春雪在三月底就停了,可寒风直到昨天下午才缓缓停了。 带着双儿、老关叔、还有穿了一身红色马甲的笨笨,晃晃悠悠出门看看田里情况,打算开始春播了。 笨笨体型越发大了,怕它被人当野熊打了,我让人做了一个牛皮项圈,圈上面悬了一个大大的黄铜铃铛,笨笨摇摇晃晃一走,铃铛响的清脆。红马甲也是我让双儿缝的,背上和胸口还绣个蓝色圆圈,里面绣一个大大的“笨”字,双儿手巧心细,做的那叫个合适,加上双儿还在马甲周边围了一圈白色的狐裘边儿,那叫一个帅,看的我都眼热不已。 笨笨穿了马甲就不肯让脱,一摇三晃的得意洋洋,还学着站起来给双儿作揖,看着憨态可掬,笑的双儿都跌了笨笨怀里,我和老关叔也直捂肚子。 双儿出落的越发水灵,皮肤也渐渐白皙起来,鹅黄小袄水绿裙,两根乌黑发亮的长辫子上扎着粉色丝带,一笑起来,小脸儿上俩个酒窝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儿般的灵动。除了个子依然娇小可爱外,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当初那个瘦瘦小小一脸可怜的黑妞。 娇小的双儿带着憨态可掬的笨笨在田间地头儿欢乐嬉戏的情景,已经成了庄子上的一道景观,绝对有秒杀眼球儿的效果,不知多少毛头小子流了口水躲了偷看。 吹着微微小风,嗅着泥土清香,看着欢乐的双儿和撒欢儿的笨笨,我跟老关叔都是心情舒畅,一路走来,留下阵阵笑声。 “这儿一片天字号田,先强种了麦子,然后再开始种地字号田里的油菜啥的,最后再安排人手给人字号地捂上一遍粪肥,浅浅灌了水浸着,等捂上一个春天,到夏天深深犁一遍,重新翻翻土去了石头,就能顶了大用。”我指着庄子上的地跟老关叔说道。 “是少爷放心,有了新犁和新耧车,我估摸着十天里就能播完种子。加上咱小李庄这渠,只要没个天灾,今年保证是个丰年。” “是啊!”我点点头,看看身边那广阔的沃土,心里充满了豪情。 “还有少爷上次吩咐的买鹅的事儿,老汉也联系了卖家,两公二十母,已经赶了河湾子边儿上新修的棚子里,不知少爷如何安排?” “挑几个庄子上的泥娃娃,一天给五文工钱,每天给鹅先赶了咱修的蓄水池子里泡泡,晚上再赶回去,庄子上管饭。等春播结束,找人给鹅棚边儿上那片滩子用竹篱笆围起来,等修好了,就给鹅赶了河里去养。” “好,我记下了。只是这一天五文实在太多了,三天一文就够了。”老关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呃----”大唐朝的工资制度咱还真不明白:“那老关叔你说了算,有啥要用钱的就向双儿拿,我只有一个要求,别亏待了咱自己的庄户。” “少爷放心,肯定亏待不了!像您这么好的东家,少有。”老关头叔笑的灿烂。 回了宅子,玩累了的笨笨骑了木匠新做的木马上晃荡。双儿去张罗着中午的吃食,我一个人待了院子里开始捣鼓自己那点儿优质种子。 嘿嘿,天气好,先给所有的种子摊了大石桌上晒晒,等明天我再给园子里的种子田翻一遍,咱就开种,哈哈哈,等培育了一批种子出来,就放了庄子上种。到时候那产量肯定吓到一片,哈哈哈。 一个人正想的开心,就听双儿叫:“少爷,吃饭了。” “好!”喜滋滋的去吃饭了。 一顿饭吃完,再回来一看,我俩眼一黑,差点儿就没栽倒了地上。一边儿玩耍的笨笨居然两只爪子搭了石桌上用大舌头给我穿越带来的种子往嘴里卷。看看桌子上,我的种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你说我咋就忘了熊可是杂食动物呢! “啊----”大叫一声,扑过去就给笨笨嘴抓住,伸手就想给笨笨嘴里的种子掏出来,结果小家伙居然以为我再跟他玩儿,庞大的身子一转就给我挤一边儿去了。 看着还在吧唧嘴的笨笨,在看看手里熊嘴夺食抢下来的寥寥几颗种子,我都欲哭无泪了! 妈呀!我的种子啊---- -------------------------------------------- 啥也不说了,赶紧码字,争取再写一章,呵呵! 第三十五章 缘来是你 给抢回来的种子全部小心凑一起,仔细分辨下来,发现十几种良种里,只有土豆、玉米、西红柿三样种子还有种植的希望,其他的不是进了笨笨肚子,就是已经被咬碎了。http:*** 心疼的直抽抽!我的棉花、我的双季麦、我的双季稻、我的黑米……双儿奔过来看我坐了地上发呆,吓坏了,赶紧给我拉起来。 “少爷,咋了?”双儿一边给我把身上的尘土拍掉,一边关心的问我。 “笨笨把我的种子吃了,呜呜呜……”我想想眼泪就下来了,扑了双儿怀里大哭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穿越回大唐我容易么?历经磨难整点儿地我容易么?若是没有这些种子支撑着,我能熬了现在么我?结果……结果……都喂了笨笨了。 我一哭给双儿弄的手足无措,连忙抱了我的头:“少爷别哭,别哭,啥种子,我立马让老关叔给您找了来!” 要能找了来,我用的着这么伤心么?这些良种已经成了我的一种精神支柱,可现在……这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受,哇----,我哭的更大声了。 笨笨看我哭的稀里哗啦的,低着头走过来,趴了我脚跟底下,毛茸茸的脑袋在我小腿上直蹭,嘴里还“唔,唔”,像是个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孩子。 双儿气的直接给笨笨屁股上一脚:“咋这么调皮呢,看给少爷惹得……咋这么不听话呢!”说说双儿也抽泣起来。 笨笨被双儿一训,更蔫了,两个爪子抱了头上,给那个胖胖的屁股撅起来,意思是不解气你们再打两下? “噗嗤!”看见笨笨的动作,直接把哭过后心里好受点儿的我给气乐了,照了它屁股上就一个五百,结果举起重,放下轻,打在笨笨厚厚的毛上“噗”的一声,跟放屁一个动静。 抽抽鼻子,用袖子给脸上用力擦擦,没种子就没种子吧,没种子咱就自己培育好了,只要这肚子种地的知识还在,还不信就种不出个好东西来。 给陪着掉眼泪儿的双儿搂怀里安慰两声:“行了,少爷我都不哭了,你也别哭了,种子没了就没了吧,少爷我还不信没了这种子我就种不好地了!” “嗯!”双儿把头埋了我怀里,轻轻点头。 又给她背上轻轻拍两下,才拉开她,用自己的袖子给她脸上擦擦:“没事儿了,笑一个给少爷看看?最爱看你笑了。” “少爷!”双儿直接羞个大红脸,捂着脸跑了。 笨笨看看我们又来劲儿了,也讨好的给头凑了我跟前儿轻轻顶我。 “就你祸害的,等着,往后再拾掇你!”我狠狠的给它那肉嘟嘟的脖子上捏两把。 吃了就吃了吧,难不成还给它肚子剖开?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也舍不得不是。 刚想开了点儿,老天爷大概看我太乐天,故意跟我过不去,所以又派了程福之夹着滚滚烟尘杀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乐休,救命啊----!” 怎么又这样儿啊! 给程福之迎了房里,双儿上了茶后离开了。 “唉----”看着唉声叹气的程福之,我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说吧又什么事?”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三道难题么?”程福之苦着脸说道。 “当然,这都这么长时间了,皇上还没忘了这茬啊?” “原本我也以为皇上忘了,可昨天老爹又拿回来俩这个!”程福之掏出俩信封子来。 “该来的逃也逃不了,认命吧!”我摇摇头:“既然拿来了,就拆开看看,又是什么不得了的难题。” 随手拆开一个,展开一看:牛骨十根,上下同细,节节相同,何分头尾? 切,当什么大不了的,也就这点儿玩意儿,直接扔了一边儿。 程福之捡过去,看看后居然也挠挠头说:“好像不难啊?” 嗯?!这小子开窍了?这倒要问问:“那你说说咋解?” “宰上十头牛,给骨头剔出来,然后给每根骨头标出头尾,拿了皇上给的牛骨对着比不就知道了?” 我这儿直接听了一身冷汗,果然,我不该指望他的,真可惜了那十头牛! “要不,你把要宰了的那十头牛给我好了。”我满怀期待。 “那不行,给你了我宰啥?”程福之鄙视的看看我:“十头牛呢,得剔了多少肉出来!” 唉----果然天下没有笨孩子啊! 没理他,直接给第三道试题拆开。 “九曲细管一根,如何穿线而过?” 切,这也叫难题?放了后世,也就考考幼儿园的孩子还行。 直接又扔了一边儿。心里有底了,这就笃定了。 程福之又捡过去看,一看脸就垮下来了:“给这管子穿线敢嘛,不吃饱了撑的么!” “要不你当了皇上的面儿去说?”我品了一口茶,悠闲的说道。 “那可不行,给你说说就算了,出了这门,我该穿管子还得穿管子去!”程福之给自己摊了椅子上:“要不你想两天,反正要等到四月十五才交答案呢!” “就这个,也要想两天?”我不屑的指指桌子上两张纸。 “难道一天就想好了?”程福之冲我鼓鼓嘴:“你就吹吧!” 怒了,直接跑了书案上,提笔给两张纸上唰唰唰各写几句。然后扔给程福之:“拿去,还用得了一天?你明显侮辱我的智力!” 程福之看看两张纸上写的话,再看看我,一张嘴张的能扔进个鸡蛋。 第一张纸上,我写的是:“取水一盆,骨置其中,头重脚轻,前后立辨。” 第二张纸上,我写的是:“取虫一只,线系虫身,置于管口,虫过线出。” ……………………………………………………………… 四月十五,晚饭还没吃,长孙娘娘派来接人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 你说程福之去是为了娶老婆,我去干啥?可不去还不行,算了,就当混顿饭,看热闹了。 一路到了上河苑,下车进门一看。嚯,熟人不少,这边儿老妖精、李靖、李世绩,还有一个黑脸虬髯满脸横肉的老头不认识。四个人凑了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出啥坏主意呢。那边儿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岑文本几个混了一起,高谈阔论,好不快意。 赶紧一个个打招呼,作揖行礼行的腰酸。 最后被老妖精一把提溜了武将一堆儿里:“你一个定远将军,混了文官儿堆里干啥,过来,见见鄂国公尉迟老黑!” 难怪这么黑呢,原来是门神啊,呵呵。 赶紧行礼:“小子李逸李乐休,见过尉迟伯伯。” “瘦!”尉迟老黑啥也没说,直接围了我转一圈儿:“这身子太单薄,得多吃点儿!” 这算啥?相牲口呢?看看老妖精,没闹明白咋回事儿。 “看他干啥,他又没闺女嫁你!”尉迟老黑直接给我脖子拧着转了他面前:“小子,以后多吃点儿,身子骨养壮实,不然经不起我闺女儿折腾!” 我啥时候说过要当你女婿了?! “滚!”李世绩实在听不下去,一脚踹了尉迟老黑的腿上:“越说越没个形了!你不嫌丢人我都害臊。” 老妖精眉开眼笑的一边儿看着乐。 尉迟恭冲李世绩吹胡子:“我又没说错,我家闺女能开五石强弓,二百斤的铜锤一手一个,舞的跟风轮儿似的,这小子怎么看也没二百斤,万一被我闺女抡了房顶上咋办?” 妈呀!您老说的是夜叉,不是闺女! 尉迟老黑话一说完,李靖、李世绩都一副肚子疼的模样,老妖精更是笑的做了凳子上抽抽。 “死鬼,又败坏我闺女名声!”突然旁边儿林子里冲出一个黑脸儿贵妇,一把给尉迟老黑的耳朵揪住,给尉迟老黑提溜到了一边儿。 一见这位,我立马明白大名鼎鼎的黑白双氏驾到了。 趁了俩“黑风双煞”正一边儿闹腾,咱赶紧开溜,不然等会儿指不定咋样呢,看这俩的尊容脾性,他俩的闺女,咱招惹不起! 要跑没跑了,一转头,程裴氏领着一个长相不错的白脸贵妇给我堵住了。 “乐休,来见过白婶婶!”程裴氏笑呵呵的给我一把抓住,跟用铁箍子拷住了一样,想逃都没法逃。 “见过白婶婶!”我硬着头皮行礼。 “呵呵,乐休免礼!”白夫人一手轻轻虚抬,算是受了我的礼。 呼----暗自吐口气,还好,这位看来是个文明人儿。 “你白婶婶跟刚才那个黑婶婶,都是鄂国公的夫人。”程裴氏还给我介绍:“他们有一个闺女,年芳十五,长相俊俏,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更兼聪慧伶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乐休你也十七了,如今你孤身一人怪不容易的,也是该找个媳妇帮衬着了。你既然与福之是兄弟,我跟你程伯伯自当把你当了子侄般的关照,所以呀,这事儿我们就帮你做主啦,你看好不好?” 呜呜呜呜,老天爷求你别玩儿我了,你这让我说好还是不好呢? 好?我说的出来么我,光听尉迟老黑的形容,再看这“黑风双煞”的模样……这种大神级别的极品闺女,我应付的了么我。 不好?你说说试试,程裴氏也就罢了,至少还讲点儿礼数,老妖精能当场给我料理了。 咬咬牙,反正才是相亲而已,只要表现的糟糕一点儿,让那大神级闺女见了我跟见了屎一样讨厌,那尉迟老黑还能逼了他闺女嫁我?咱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再丑能丑过芙蓉**之流?见一面大不了回去吐两天而已,勉强还能挺住。 拿定主意,我硬逼着自己挤出点儿笑容向程裴氏拱手行礼:“婶婶如此关照乐休,乐休岂有不愿意的理由?只是我与尉迟姑娘从未见过面,这盲婚哑嫁恐怕也是不妥,万一尉迟姑娘看不上乐休,到时岂不耽误了尉迟姑娘?” “这个乐休放心,我们做父母的自然也是要考虑女儿意见的,如今红儿陪长孙娘娘及兰陵、文成、清河三位位公主说话去了,今晚自会有你们见面的机会!”白夫人对着我笑笑,很是和蔼。 好!今晚是吧,我就豁出去了,这面子、名声啥的都不要了,咋地也不能娶了这尉迟姑娘! 闷着头光顾着自己想了,没看见一旁老妖精、李靖、李世绩三人眉来眼去,一脸得意的表情。 随着李大帝和长孙皇后的出场,宴会开始了。 皓月当空,晚风轻送,一溜铜脚宫灯照的整个宴会大厅纤毫毕现,鼓乐丝竹,轻歌曼舞更是一派盛世风情。 可我偏偏入座针毡,面对满案珍馐更有食不下咽之感,挑个空隙,一脚捅在不远处程福之的屁股上。这小子刚才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直到宴会开始才出现,害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干啥?”程福之冲我挤挤眼。 打个眼色,又用嘴朝门外面儿嘟嘟,意思是咱出去说。 程福之心领神会,点点头,率先起身跟前面老妖精、程裴氏告罪,说去方便一下,然后起身出去了。 好,够兄弟,平时没白帮你! 我左瞄瞄,右瞅瞅,稍微熬了一会儿,起身告罪,也说方便一下,奔了出去。 门口溜达一圈儿,没找到程福之,不用问,这个老实孩子肯定跑茅房等我去了。 让一个侍者带我到了茅房,不然走丢了就耽误工夫了不是,奔里面一看,果然,程福之正猫了里面瞎转。 “跑哪儿不好,跑这儿猫着?”我皱皱鼻子问道。 “这可是上河苑,皇上娘娘都在,你瞎逛了试试。”程福之小声说道。 这到是,我点点头。 “看你这心急火燎的,啥事儿啊?” “你认识尉迟老黑那个叫红儿的闺女不?”这得说清楚,这年头儿没计划生育,想养几个养几个,万一弄错人了耽误事儿。 “认识,这丫头厉害,从小跟她打架我就没赢过。”程福之一脸沮丧。 囧!程福之的武力指数在长安城小一辈儿里面那可是顶尖儿冒头的人物,连他都打不过的主儿……,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高八尺腰围八尺的大神形象,一想到要让我娶这种姑娘,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 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我又问:“那你知道她的喜好不?” “咋,你喜欢这丫头?”程福之一脸惊异。 “我得有这胆儿喜欢啊!好兄弟,咱这一生的幸福就靠了你了!难道你忍心看兄弟我以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拉着程福之的胳膊,我差点儿眼泪都出来了。 “那你问那丫头的喜好干嘛?”程福之一脸好奇。 “这个,咱兄弟间的我也不瞒你。我想着只要知道那丫头的喜好了,她喜欢什么,我就偏偏不做,她不喜欢什么,咱做的起劲,只要能让那丫头看见我就犯恶心,最好我滚的远远的,那这事儿就算成了。” “好主意!”程福之一脸恍然,冲我竖竖大拇指。 “知道了就行,赶紧的,好好想想,这丫头都喜欢点儿什么?” “这丫头最讨厌文邹邹的书生,最恨吟诗做曲儿了啥的。喜欢豪爽利落人儿。”程福之挠挠脑袋:“好像就这样吧?” 行了,知道这个就行了。看看“黑风双煞”的脾性,估计也生不出个斯文丫头不是。哼哼,吟诗作曲儿是吧,偏要吟道你吐为止! 施施然跟程福之俩回到筵席上,看见老妖精抓着程福之嘀咕,程福之没说啥,就笑了笑。 好兄弟,这份儿情谊我记住了! 拿着筷子装斯文,东戳一下,西戳一下的,味道真不错,咽咽口水,干脆不戳了,等这事儿过了,回家让双儿下碗面吃算了。 酒要控制,浅尝即可,否则喝昏了头指不定做出点儿啥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乐休,你今儿这做派不对呀,菜不合口味?”老妖精不是东西,居然撩拨我。 “这个……程伯伯,今日在皇上、皇后、诸位长辈面前,小侄不敢放肆!”悄悄回答老妖精,还直冲他使眼色。 “嘿嘿!”老妖精一乐,笑骂我一句:“假斯文!”转头不睬我了。 咱要的就是这效果。 “福之,朕出的三道题都解了么?”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李大帝微笑着看看程福之。 “回禀皇上,都已解了。”程福之老老实实回答道。 “哦,那就呈上来看看。”李大帝点点头。 程福之将三个信封呈了上去,自有太监接过端给李大帝。 李大帝和长孙皇后一起看了三个信封上的答案,顿时拍手称秒。 “不知皇上所出何题,可否让我等也开开眼界?”长孙无忌最是凑趣儿,风度翩翩的就提出了想法。 “有何不可?”李大帝笑笑:“朕的第一题是:明月当空,何以邀之入怀?” 下面诸位文官都开始低头苦想,武将中只有李靖、李世绩似乎有些兴趣,如尉迟老黑之流,恍若未闻,仍然自顾自吃吃喝喝。 “这明月悬空,何止万里,除非真有神仙,否则触之尚且不及,何谈邀之入怀?”魏征想了半晌,摇摇头:“此题根本无解!” 其余诸位均是点头认同。 “不知福之如何做答?”李靖问道。 “福之所答为:只要立于中庭,满杯相邀,明月自来!”李大帝回应道。 “哦?!”席下一片讶异之声。 “耳闻不如目睹,是否真是如此,我等何不一试!”李大帝当先起身,和长孙皇后各持一杯美酒,向中庭走去。所有文武自然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出去了。 我也装模做样的和程福之跟了后面,回头一瞥,似乎看见李大帝和长孙皇后身后左侧的纱幔之内,另有一些窈窕身影晃过。没当回事儿,爱谁谁,跟我没关系,只要不碰上尉迟老黑的姑娘就行。 中庭之中,程福之举杯于月下,果然见莹莹酒光之中,一轮明月在杯中随着酒波荡漾,众人看的啧啧称奇。 “启禀陛下,您看,这不是就邀月入怀了么?”程福之躬身向李大帝行礼回答。 “好,果然妙不可言。”李大帝看看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如此雅趣,岂有不满饮之理?” “果然有趣,当浮一白。”长孙皇后也满饮一杯,一张俏脸上立刻浮现一丝红晕。 旁边诸位如众星拱月一般围在李大帝身边,皆是赞不绝口,齐声称颂。 “有酒岂能无诗?如此雅事,必要佳作相应才是。此等良机,正是各位一展诗才的时候哦。”李大帝被捧的开怀大笑,回了宴会厅后居然提议写诗以记。 恨不得李大帝点了我的名字,赶紧展现一下自己其实也是个吟诗的书呆子,玩儿的就是文雅。可惜,这么多国公大官儿在前,根本轮不到我不是。 所有文官均是冥思苦想,酝酿佳作,程福之一边儿冲我挤挤眼,暗自竖个大拇指。意思是:兄弟,你这主意真棒。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暗自冲他挤挤眼,然后开始听众人吟诵大作。 要说唐朝文人这诗才堪称冠绝各代,曾经听过这么一种说法:说唐朝文人给诗写到了顶峰,所以宋朝文人开始玩词。宋朝文人给词写到了顶峰,所以元朝文人开始玩曲。元朝文人给曲写到了顶峰,所以明朝文人开始玩对联,到了清朝更加不济,开始玩八股文章,到了近代就更差,但好歹还能玩玩小说,到了现代最惨,没的玩了,只好玩穿越了。 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岑文本、、禇遂良、上官仪等都有佳作问世,其中又以上官仪和房玄龄的诗最受好评,咱不管是谁的都说好,就咱肚子里这点儿东西,还没资格评论人家不是。 “乐休,你的诗才可是如雷贯耳,今日怎能不展现一下?”长孙皇后最后居然点我的名。 “这个,有诸位大人明珠在前,小子这个萤火虫实在上不了台面。”赶紧谦虚一下,咋样,够假够斯文吧。 “到底是明珠还是萤火虫,自有我等品评,乐休不必自谦,快快做来一观!”李大帝估计酒兴正高,挥手就给我下了命令。 好,终于等到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咱可是个斯文书生。 “这个……既然皇上、皇后娘娘和诸位大人定要小子献丑,那小子也只好滥竽充数的凑个兴致,但诗实在不敢献丑,要不就写个词来凑数吧。”我拱手说道。 “行!准了!”李大帝点点头。 在案子前低头装模做样走两步,像是在构思的样子,转身走到摆好的书案前,提笔就写,三两下写完收工,将写好的词呈了上去,然后还谦虚:“班门弄斧之做,还望不要见笑。” 自有唱官儿开始朗声吟诵:“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冷场,呃……要不是怕抢了诸人风头,我也不会抄首《水调歌头》,直接改抄李白的《把酒问月》了。 良久,长孙皇后轻轻叹息一声:“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词一出,怕是又要洛阳纸贵了。”说完招手向唱官儿拿过我写的纸,细看一遍之后,向我说道:“好字,好词,我甚是喜爱,乐休可否送了我?” “当然,当然,皇后娘娘自管拿去就是。”我赶紧点头。 “呼----”李大帝长呼一口气:“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好一个李乐休,好一篇妙词,来人,上酒!” 哗----热油锅里泼了一勺冷水的感觉。 李大帝和长孙皇后执意要敬我一杯,之后几个文臣更是各个踊跃,一路下来,我这走路都飘了。 “乐休文章,果然仙人之流,上官仪佩服!”上官仪拉着我的袖子不松手,连喝三杯才放我过关。 飘回座位后,顾不上啥礼仪了,赶紧要了杯茶,今儿可不敢醉了。 热闹过后,岑文本拱手说道:“刚才明月之题,果然玄妙,不知皇上另外两题是何题目?” 李大帝酒估计也多了,兴高采烈就给另两个题目解释了一下,连同程福之的解法都说了一遍。 李大帝说一个,众人叫一声好,等李大帝说完,下面一片叫好之声。 “想不到你家小子竟也这么聪明!”尉迟老黑看看老妖精:“太意外了!” “哼!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老妖精得意洋洋的鼻孔都能顶了天上。 “切,老东西没脸没臊的,乐休啥时候成你儿子了?”李世绩一旁鄙视老妖精。 “管你啥事儿!”老妖精吹胡子瞪眼。 “原来找我女婿当枪手来着!”尉迟老黑顿时找回了场子,一脸得意的看着老妖精。 “人家还不是你女婿呢!”老妖精恨得直咬牙。 “我说是就是,看谁敢说个不字!”尉迟老黑晃晃拳头:“我老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都一把年纪了,别丢人现眼的!”李靖看不下去了,低喝一声。 俩老头各自哼一声,太平了。 忽然就见一个宫女从后面过来,递了张纸给长孙皇后,然后离去。 长孙皇后给纸打开看看,笑了,递给李大帝,李大帝一看,也乐了。双手轻轻一按,顿时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朕这里还有一道题目,不知诸位可有答案?”李大帝笑笑说道。 “还请陛下赐题。”长孙无忌带头说道。 “这题目倒也刁钻,诸位听好。”李大帝向长孙皇后笑笑,长孙皇后点点头把话接了过去:“敢问,情为何物?” “这……”底下诸人都是皱眉深思。 好一会儿,魏征摇头道:“此题听似简单,但细想之下,却头绪万千,情之何物,怎是几句话说的明白的。” 所有人都点头。 “乐休,你是否能解此题?”李大帝也不一个个问了,直接就点了我的名字。 “这个……”我低头想想,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今儿干脆就把这书生的形象装到底。 我清清嗓子:“小子在老家的时候,曾见一猎户撒网捕雁。其中一只在网中挣扎死去,我当时怜惜两只大雁,就出资将它们买了下来,然后松网放了另一只大雁,谁知另一只大雁竟盘旋悲鸣,不肯离去,最后更是触地而死。小子当时感触良多,就将两只大雁埋在一起,垒石为记。并做了一首雁邱词。”说到这儿我顿了一顿。 “想不到小小雁儿竟如此有情有义。”李大帝叹道:“乐休尽管将这雁丘词,读来一听。” 我点点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居然又冷场……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长孙皇后低声喃喃自语,双目泪光莹莹,轻轻抓着李大帝的手,一时痴了。 李大帝沉吟许久,感慨道:“短短几句,竟将这‘情’字刻画入骨,连朕都心有所应,乐休文笔,果然精彩绝伦,实不似人间文字。”说完看看席中诸位说道:“这情为何物,今日当可定论了。” 席中诸人皆缓缓点头。 站起身,李大帝淡淡道:“今夜朕所获良多,借此良机,朕今日下旨,将清河公主许配给卢公之子程福之。” 老妖精一家立即叩谢李大帝和长孙皇后。 李大帝挥挥手:“这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择日不如撞日,清河,出来见过各位各位长辈。” “是!”一声清应,从李大帝和长孙皇后身后的纱幔中传出,紧跟着走出一位低着头的宫装小美人。 宫装小美人款步走到席前,向在座诸位浅浅行礼,当她抬头时,程福之大眼一瞪,惊讶的叫了一声:“原来是你?” ------------------------------------------------ 《唐农》在各位读者大大的大力支持下居然上了三江,夜游铭感五内,如果您觉得还看的顺眼,请登陆起点首页的左上角“三江”处投夜游一票吧!您的支持,是夜游努力的最大动力。再次拜谢! 第三十六章 乍现杀机 一大早,猫了自家花园里打理种下去的土豆、玉米、西红柿。http:,那可不得了。 先说土豆,俗称马铃薯,祖籍南美洲,最早是印加族人开始种植的,叫“扒扒”,不仅可食用,当时还被当药用。1537年才传入欧洲,进入中国最早记载为清朝康熙三十九年(公元1700年〕刻印的福建《松溪县志》。土豆每年可栽种两季:春土豆、秋土豆、亩产4000斤左右,高产的可达5000斤。马铃薯产量高,对环境的适应性较强,利用块茎无性繁殖时,在土温5-8c的条件下即可萌发生长,最适温度为15-20c。适于植株茎叶生长和开花的气温为16-22c。夜间最生态环境块茎形成的气温为10-13c(土温16-18c),绝对是适合长安附近种植的。 接着说玉米,原长美洲,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才辗转流传至欧洲和中亚。明朝嘉靖年间,据说才由到麦加朝圣的回教徒带来中国,所以又有“西番麦”,“西天麦”之称。最初是皇帝的专利品,故有“御麦”之称。后来才在华北一带种植,一直到清代,才推广到南方。玉米喜温,种子发芽的最适温度为25~30c。玉米为短日照的四碳植物,在砂壤、壤土和粘壤土均能生长,~。耐盐碱力较差。玉米全生育期90~150天。可分为苗期、穗期、花粒期3个生育阶段。我手里的玉米种是超甜玉米新一代特色品种----含sh2超甜基因的“种都水果玉米”,这种玉米美味如甜牛奶,并像水果一样摘下就可以生吃。亩产可达到900公斤左右,若种植得当,达到1100公斤以上的高产,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后说西红柿,也称番茄,最早生长在半生半长在秘鲁的丛林中,当时叫“狼桃”,由于它色彩极为鲜艳最初人们都认为它是一种毒果。到了16世纪,英国有一位名叫俄罗达拉里的公爵游历来到了秘鲁,非常喜欢当地这种桃,于是,他把它带回英国皇宫,作为珍贵的礼品奉献给他的情人----当时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从那以后,西红柿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被大量地种植,但只限于观赏。到了18世纪,法国有一位画家禁不住诱惑,决心冒死尝一尝这“狼桃”果的滋味。结果发现这种果实酸甜可口。至此,西红柿才在欧洲开始广泛种植。至明朝中期,番茄才传入中国。番茄是庭院(露地)蔬菜中的“菜魁”,其深受欢迎的原因有二:一是极易种植,只要阳光、水分充足,则有开花结果之强势;二是自然成熟的番茄,口感极佳!比之超市所售番茄,不可同日而语。但番茄虽易种植,却对低温极其敏感(经霜的番茄苗,如同被开水泡过一般),故春天移栽,切忌过早。要说我手里的番茄种子,可是号称亩产之王的荷兰番茄,亩产可达到6000公斤到7500公斤,口味甘甜微酸,清香可口,可谓生吃做菜两相宜。当初我可是想作为村里的支柱产品才买的。 细细的给种下去的种子浇水后,有精心培了一遍肥,一个人在院子里忙的浑天黑地,却乐此不疲。 为了不给笨笨可乘之机,专门让人给园子用篱笆围了起来,又关照双儿,绝对不能让笨笨接近我这园子十米之内,双儿执行起命令来那是没话说,直接给笨笨赶了外院里,连笨笨的窝都挪出去了。就为这个,笨笨这两天还闹情绪,结果在双儿的强力镇压下,老实了。 忙完,蹲了田边上看看自己这两亩田,流着口水傻笑,这得好好种,等种出来就在庄子上推广,呵呵,到时候,前景无限啊! “乐休!”听声音就知道是程福之。 “咋了?”我站起身,果然看见程福之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这货进我家就跟进自己家一样,也没啥忌讳的。上下打量了福之一遍:“昨晚上回去没被老爷子拾掇?以为你今天躺了家里疗伤呢!” “呵呵!”程福之笑笑:“有老娘护着,老爹没敢动手!” 昨晚上这货一嗓子“原来是你”,直接震惊全场,清河公主李敬更是急得直给程福之打眼色。 连李大帝都问:“福之为何如此惊讶?” 结果程福之眨眨眼,挠挠头说:“小时候见过公主,后来一直没见面,直到上次游曲江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佳人,当时就一直记挂了心上。结果今日见了公主才知道,当时的佳人就是公主,一时喜不自禁,所以忘形。还请陛下责罚!” 清河公主李敬听了这话,脸色才轻松下来,但还是横了福之眼。我刚好就在福之后面,两个人的小动作看的那是一清二楚,想来老妖精夫妇也看见了。也就李大帝和长孙皇后因为位置关系,没看见罢了。 这种场面,当然不会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来拆穿福之的假话,所以也有被他混过去了。 李大帝还乐呵呵的说了句:“原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不过也算一段佳话了。” 后来大家散场,老妖精直接给程福之提溜了回去,我也没机会问他,原本以为又要一场家庭暴力了,想不到有护犊子程裴氏在,福之这关倒也过的轻松。 “你跟清河公主两个眉来眼去的,到底闹啥幺蛾子?”给身上土拍拍,我问道。 “你看出来啦?”程福之一脸惊异。 “傻子才看不出来!”我鄙视的看看程福之,这货就不是块儿演戏的料子! “那是,你那么聪明个人,啥能瞒的过你呀!”程福之笑的开心,眼睛里居然有一丝小得意?!直接给在“客回头”酒楼发生的事儿跟我讲了一遍:“当时只觉得那小子娘娘腔,不合我脾性,谁知道她就是清河公主呢!” “你小时候不是见过清河公主么?”我问道。 “那才几岁,这么多年了,早忘了长啥样子了。”程福之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到是,我点点头,别说小孩子长的变化快,就是一个十几年不见的老同学猛的出现在你眼前,你也要看清楚了才能认出来不是。 “今儿来找我啥事儿?”给锄头抗了肩膀上,程福之这家伙来了,今儿这种地的时间就算结束了。 “约你明儿去打猎!”程福之起劲了。 “打猎?”我这兴头儿也上来了:“还有谁?” “你、我、加上宝琳三个人!”程福之掰着指头数着:“加几个护卫。” 宝琳?该不会是尉迟恭那老东西的儿子尉迟宝琳吧? “这宝琳是谁?”我试探的问道。 “鄂国公的儿子啊,还能是谁?”程福之一脸理所当然。 “不去!”一捂额头,我痛苦的叹口气:“我昨晚都那样了,咋尉迟老黑还不放过我呢?” “其实吧,听说昨晚尉迟红对你的印象好的不的了!”程福之一脸得意。 “啥?!你不是说她最讨厌文邹邹的书生,最恨人吟诗做曲儿了啥的么?”我一愣。 “五岁以前差不多就那样子!五岁以后,我也没见过那丫头。”程福之笑的开心:“你又没问我她现在喜欢啥?” 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谁说老实人不会演戏的?我早该想到,这老妖精的种儿,怎么可能是个缺心眼儿。 “程福之,你要死呀你,我这么帮你,你居然害我?”我一把给锄头抡了一边儿,掐着程福之的脖子叫道。 力气没他大,程福之俩手一撸,就给我胳膊架了一边儿去:“呵呵,好兄弟应该同患难嘛,我都去当这驸马了,怎么能忍心看了乐休你形影孤单呢?” “少来,你娶个公主是好日子刚开始,我要娶了尉迟老黑的丫头,那就算好日子到头儿了你知道不?”抓着头发蹲了地上生闷气。 “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我都打听过了,人家虽然拳脚厉害些,但也是大家闺秀呢!我娘功夫就比我爹厉害,俩人不是照样过。”程福之蹲了我边儿上:“再说了,你也跟我说过,到了咱这身份,这婚姻大事能由得了自己做主?” “那可不一样,老爷子起码有还手的余地,我呢?还不被抡了房梁上去?”我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可能?她要是真敢给你抡了房梁上去,你就敢一纸休书给她赶回家去!”程福之拍拍我的肩膀:“到时候兄弟我挺你!” 真到时候就歇菜了,你挺尸去吧你! 恨得没理程福之,站起身闷头往屋子里走。 “咋了?真生气了?”程福之跟了后面叫:“那你明儿打猎还去不去?” “不……”才说了一个字,我突然脑子一转,得罪不了尉迟红,得罪尉迟宝琳应该也行不是?尉迟老黑和黑白双氏可就这一个儿子,得罪他儿子的后果比得罪他都严重,趁了这机会给尉迟宝琳得罪个彻底,再不行干脆跟他打一架,他尉迟老黑还能把闺女嫁给我?虽然注定是被暴揍的下场,但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再说了,有程福之在,还用担心被揍死? “不去是傻子!”我回头看看程福之:“今儿不理你,让你演戏算计我!” “嘿嘿!”程福之笑着点头:“就知道你这脾性,行,那我先走,明儿来找你,要不你还指不定转了哪儿去呢!” 切,临走都不忘损我一句! 第二天一早。 双儿捧了一身月白色新衣服进屋:“少爷,今儿穿这身儿吧,我新做的!” “那可不行!跟了福之去,指不定就滚的跟个泥猴子似地,糟践了新衣服。”我摇摇头,今儿是故意找抽去了,穿啥新衣服,浪费。 “那啥,双儿,你有软猬甲了啥的没?”我试探的问道。 “啥叫软猬甲?”双儿瞪大了眼睛问我。 “就是外面都是刺,穿了身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坎肩。被人家打一下,能给人家手扎德像筛子似的背心儿。外面再套件衫子,别人还看不出来。”我连说带比划的。 “这外面都是刺了还怎么套衫子啊?”双儿捂个嘴笑:“那不给衫子都扎破了?” 咦,对呀,很有道理,原来金庸大大忽悠我来着。 “那有啥鱼鳞甲、护心镜的没有?” “少爷又不是去打仗,要这些干啥?”双儿又问:“这些宝贝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咱庄子上肯定没有。” “哦!”我点点头,给一件青色衫子套了身上,心里总觉得这防御力差了点儿。 算了,还是自己动手做吧。 让双儿向老关叔要了些毛竹片子,按着身量劈成长短合适、宽度约五、六公分的竹片,然后用鞋锥子锥洞,再用细绳子连起来做了件简易竹片甲围了胸腹间。然后再在外面套上衫子,嗯,有点儿安全感了。 “少爷,你这是干啥?”双儿看得莫名其妙。 嗯,这个,是不是要先给这丫头打个招呼,否则等会儿鼻青脸肿的回来,别吓着她。 “少爷我早上给自己算了算,今儿去踏青可能有皮肉之痛,所以提前预防一下。”我信口胡诌。 “那不行,要不你别去了?”双儿一下就紧张的小脸绷紧了。 “不去也不行,这场皮肉之痛是免不了。行了,别问了,天机不可泄露!”我摇摇头。 “那我跟您去,一定护了您周全。”双儿一脸严肃。 摇摇头,这等会还得装二皮脸招惹尉迟宝琳来着,可不能让双儿看见,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抹下这脸来装不是:“这是注定了要少爷我挡的,你放心,有福之在一旁,没啥问题。他的功夫可厉害着呢!” 估计双儿见识过程福之的武力指数,所以想半天点点头:“要不您带上笨笨?” 呃,还是不行,带了笨笨去,那到时笨笨发起性子来,事情就闹大了。 继续摇头:“笨笨也不行,听话,有了这个,少爷我保证没事。”胸口拍的啪啪响,结果被硬竹片子膈的自己手疼。 “那少爷一定当心!”双儿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知道了,你就把心放了肚子里。保证囫囵着回来。”这回点点头:“你在家里给我的菜园子看好,我可种了不得了的东西在里面知道不?”得给这丫头找点儿事儿做,否则她就得蹲了庄子口等我一天。 这儿稍微等了一会儿,程福之带了俩护卫就来了。 “今儿运气不错,老爹心情好,让我给那匹‘乌云踏雪’骑出来溜溜。”程福之咧着大嘴笑道:“乐休你就骑我的栗子黄吧!” 点点头,对我来说,有个代步的牲口就行,骑啥都一样。 “小公爷,你一定给我家少爷照顾好,他不认识路的,您千万别给他丢了外面。”双儿悄悄给程福之拉了一边儿嘀咕了一阵,然后一直叮咛程福之。 “丫头,你就放心吧,要是你家少爷回来少了一根毫毛,你就拿了我是问。”程福之满口答应。 跟着程福之和他的俩护卫,一行四人骑了马,马上装备了弓箭腰刀,水囊干粮,一路烟尘的就向庄子外奔去。 一路骑了有近一个时辰,这两条大腿内侧都隐隐作痛了,才来了一座林子跟前儿,林子左边儿还有一条河,是到哪儿了我根本弄不清楚,也懒的问,还怕程福之不给我送回去? 远远看见一个黄袍白脸儿的威武青年跟两个护卫装扮的人坐了林子边儿上的树底下等着,三匹马自己晃悠着在一旁悠闲的吃草。 “宝琳----”程福之这嗓门大,远远就招呼。 黄袍白脸的青年听见程福之的声音,远远招手。 加快了速度,奔到尉迟宝琳近前停下,程福之呼的就跳了马下面,和等候的尉迟宝琳笑着一拍掌。 我没下马,不是想现在就惹尉迟宝琳,而是真下不来了,这腿感觉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兄弟,过来掺一把,下不来了!”赶紧给程福之的一个护卫招呼。 俩护卫急忙过来给我架下来,到了地上还直不起腿,就跟半蹲了练马步似了杵了那儿。 “乐休没事儿吧!”尉迟宝琳是个自来熟,抢了身前儿就伸手给我掺住。 “尉迟大哥,小弟这屁股跟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我苦个脸笑笑。来了这大唐,还是第一回骑这么长时间的马,这身子板儿还真不适应。 “你们一路骑过来的?咋中途不休息一下?”尉迟宝琳赶紧给我扶着坐下,然后一脸不满的看着程福之:“你个粗胚,当乐休跟你一样啊?” “嘿嘿!这不赶着过来跟你会和么!”程福之挠着脑袋说道:“再说乐休一路也没吭一声,我就当他习惯骑马呢。” “没事儿,坐会儿就好!”我笑笑。偷偷给这个尉迟宝琳打量一遍,年纪肯定比程福之大一点儿,身高跟程福之差不多,都能有一米八左右,虽然没程福之体型那么彪悍,但也属于孔武有力型,两个手满是茧子,尤其是虎口,走路沉稳,腿粗胳膊壮,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能跟程福之混了一块儿的,那身手肯定不差。这等会惹毛了他,估计拾掇我也就一两下的事儿。 尉迟宝琳狠狠瞪了程福之一眼,蹲了我跟前儿帮我揉腿,边揉边跟我说话:“乐休这是何苦,途中休息片刻也不妨,何必硬挺着呢?早听说你是个硬气人儿,可自家兄弟的,这就见外了不是。” “就是。”程福之也蹲了地上粗手粗脚的给我揉另一条腿。 “你也不照顾着,这怎么当兄弟的?”尉迟宝琳还是埋怨了程福之两句。 “这个,我真没事儿,歇会儿就好!”我这儿怪不好意思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看了人家这做派,我咋忍心招惹人家不是。 什么东西晃眼,我抬头一看,妈呀好多箭尖儿,直对了背对着林子给我揉腿的程福之和尉迟宝琳。 “小心!”一下跳起来,一手一个给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推到,眼看七八支离弦之箭直奔了我们三个过来,还有十几支朝了四个护卫去的。想都没想,直接扑了两人身上。 “噗、噗、噗”背上和肩膀上痛的跟被人用锥子扎了似的。但还好,有自制的竹片儿甲护着,除了肩膀上一箭扎了肉里,其他直接钉了竹片上,伤的不重。 乌鸦嘴,早上说啥满身刺的话,这不就直接被钉成刺猬了。还好人家都冲了胸腹位置射,否则肯定直接就挂了。 趁着对方第二轮箭没射出来,我大叫着就爬起来:“散开跑!”喊完当先背着七八支插在身上的箭就往左面的河边儿跑去。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不愧是练家子,反应极快,一个向右,一个向后,一路翻滚着就给自己撤离了原地。 “扑!扑!扑!”第二轮箭全射了地上。 “啊----”一声惨叫从林子里传出。 回头一看,尉迟宝琳已经退到了自己的马后面,抄起马背上的弓箭开始还击了,撩手一箭,就射中一个。 “杀,一个不留!”林子里一下子冲出来近二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杀手,人人手里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分三组就朝我们三个杀了过来。 四个护卫还剩下三个,都抽了腰刀准备玩命。程福之也退到了那匹“乌云盖雪”宝马后面,一把扥出自己的腰刀:“宝琳,我挡着,你救乐休!”说完吼着就跟剩下的护卫杀进了杀手堆儿里。 尉迟宝琳手里箭不走空,一连射到四个人,然后一抽腰刀,直奔杀向我的黑衣杀手。 感觉背上湿漉漉的,估计肩膀上的血流了一身。一看五六个杀手冲着我就杀过来,咬牙忍着疼大叫:“他们人多,你们别管我,骑马先走!”喊完也不管了,拼了吃奶的劲儿沿着河边儿冲进了林子。咱自己心里清楚,留了这儿也是累赘,干脆跑吧,能引开多少杀手算多少杀手,等引了他们过来咱就跳河,凭了咱的水性,还能有一线生机。 临进林子,看见程福之、尉迟宝琳和剩下的三个护卫身边围了七八个杀手,地上躺了五六杀手尸体,还有五六个杀手追了我后面。而林子右边居然又杀出十来个杀手。 “走呀!不然今天就都白死了!”我最后大喝一声后,一头扎进了林子。 --------------------------------------------------------------------------------------- 不行了,码了六千字夜游已经睡眼朦胧了,大大们先看吧,看完记得留下推荐票,明儿咱继续! 第三十七章 心之沦陷 “噗通!”重物落水的声音。http: 没有十息的功夫,一阵乱箭就“嗖嗖嗖!”的射了水里。眼看着一个插满羽箭的靶子沉了水里。河边上立刻多出近三十人的黑衣杀手队伍。 “禀告大人,二号、三号已经逃脱,一号得手,是否要安排人打捞尸首。”一个黑衣杀手拱手向被簇拥着的一个黑衣蒙面人说道。 “没时间了,若我所料不差,很快对方大队人马就会赶来,立即收拾现场,然后马上撤离,绝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被簇拥在中间的黑衣蒙面人摇摇头。 “是!”那个报告情况的黑衣杀手立即应道。然后一挥手,所有的黑衣人立即分组,有的开始收拾同伴尸体,有的捡拾散落的羽箭,有的铺土掩盖血迹,有的开始在现场撒一种粉末。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痕迹均被湮灭。 “衣服统一烧掉后,立即分散撤离!”被簇拥在中间的黑衣人头领又带人检查了一遍后,确保没有遗漏了,才挥手下令。 “是!”除了首领及拱卫首领的五个黑衣杀手,所有黑衣人立刻开始脱去身上的黑衣、面巾并集中在了河滩上一个坑里,而这些杀手的黑衣下面,竟然穿着各种行业打扮的服装。等所有人的衣服面巾都集中了,马上有人上来点火。之后这些杀手,分三个方向迅速撤离了现场。 “留下一个,等所有衣服烧完然后埋掉!”见其他杀手都撤离了,那个黑衣首领才和五个簇拥着他的护卫一起脱掉了一身黑衣,并把衣服都扔进燃烧的火堆里。 “是”一个樵夫打扮的杀手拱手应了一声。 穿着一身水蓝长袍的首领居然没下遮脸黑巾,就这样带着其他人反身钻进了林子。 我死死咬着一根树枝,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动静,肩膀上的伤疼的撕心裂肺。刚才钻了林子里面以后,一边跟杀手躲猫猫,一边手忙脚乱的捡了些中不溜的石头揣了外衫内袋里,然后找个机会就给竹甲连着外衫捆一块,用力扔了河里。牵扯到肩上伤口的时候,差点儿就没给我直接疼晕过去,但本着内心强烈的求生意识,我居然愣是忍住了。现在看来我的顾虑是对的,若冒冒然跳了河里,先别说自己游不游的动,光那些箭就能给我射死!忍着疼悄悄从河边一块大石边儿上钻进了河里,慢慢随波潜到岸边突出河面的一块大石头下面。借着大石头的遮挡,才勉强逃过一劫。 借着水面的倒影,岸上人的动作和说话我在石头下面看的隐隐约约,听的一清二楚。庆幸福之和宝琳没事的同时也暗自心惊:这是谁啊?居然要杀我们。我也就算了,无权无势,杀了也就杀了。这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可是老妖精和尉迟老黑的心尖儿肉,敢动他们,不怕俩老汉抄了他们老底儿,宰了他们满门? 冷水一泡,肩上的伤口又开始作怪,疼的我恨不得直接一脑袋装石头上死了算了,但心里强自告诫自己:要忍住,要忍住,不然这回就真挂这里了。 终于,借着倒影看见那个樵夫打扮的人开始挖土填坑。默默祈祷:大哥你倒是快点儿啊,都跟你说了马上又人马杀到,你咋还敢这么漫条斯理的呢! 也许我的祈祷终于有了效果,那个樵夫打扮的杀手填好坑用力踩踩后,反身钻了林子里面。 刚想冒头,轻轻一动就感觉肩膀疼的要死要活的,俩眼都发黑。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有人走路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看水面倒影,心里直接感谢诸天神佛,这樵夫装扮的杀手居然又走回来了。 又给河边巡视了一遍,并撒了一种粉末后,这个樵夫打扮的杀手才一路朝河上游方向跑了。 这么精良的素质,到底是谁的人马?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啊,这太可恨了!咱记住了,要是这次死不了,咱肯定跟你死磕了。心里暗自发狠,这心念一起来,居然感觉肩膀都不是那么疼了。 又在水里猫了半天,才鼓足吃奶的力气一路从河边烂泥里爬上河岸,然后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发软,两腿发虚,不行了,坚持不住了,要不是这箭没敢拔,这会儿已经死透了。福之、宝琳兄弟这条命就指望你们了,用力让自己坐起来,这样目标明显。呵呵,然后头一歪,义无反顾的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说的什么却听不清楚。 想把眼睛睁开,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做到。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多少时间,心里有声音劝自己:“放弃吧,有什么好坚持的,就这样睡下去吧,一切都解脱了,再不会有忧伤,再不会有烦恼,再不会有无奈,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让一切都这样结束吧。” 真的要结束了么?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么?自己真的就这样甘心了么? 不,我不甘心,我的土豆,我的玉米、我的西红柿!我还有牵挂,还有朋友在等我!最重要,我还不想死,至少不想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起来,一定要起来,我要让想谋害我的人付出代价,老天既然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绝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绝对不想! 努力是这睁开眼睛,一次……两次……渐渐能感觉到一些力气了……渐渐身体有感觉了,就这样,加油!再努力一次,再努力加油!如同要破壳而出的鸟儿和坚强顶出土壤的种子,若不努力冲破这层窒碍,那就没个活路。我要活,我要活,我一定要活! 光!一丝光,就在前方,我一定要抓住!一定要抓住!我要活啊! 猛的睁开眼,虽然视线还模糊,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我那消失已久的感觉,活着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视线渐渐聚焦,香烛青烟,六色幡旗,白色灵帐……白色灵帐?! 艰难的四周扫一遍,妈呀,我居然躺在棺材里?!这是谁干的好事?还好棺材没盖盖子,要不就是醒了也白醒不是? 听着周围抽泣一片的哭泣声,想喊一声,但这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干的厉害。 鼓足力气,忍着嗓子的撕痛,“呃----”的发出一声。 静!周围所有的哭泣声都安静了,啥声音都没有了,甚至听见有人上下牙打架的声音。 “水----”有了头一次,就有第二次,终于说出个字了。 “妈呀----!”不知道谁喊的。 “少爷?!”这是双儿的声音。 “乐休?!”这个声音难分辨,好多声音合了一块儿发出来的。 “少爷!”双儿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虽然还是满脸泪水,但声音却充满了欢喜。 “乐休!”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的脸也出现在了我上空,都是一脸的惊喜! “水----”我冲他们眨眨眼,终于第三次发出了声音。 七手八脚的被人抬出棺材,送进房间躺了床上,这回舒服多了。 立刻有被一大帮子白胡子、黑胡子,黑白胡子老头围住我又把脉,又翻眼皮子的。嘴里还连呼:“奇迹,奇迹!” 还是双儿贴心,一碗水端来给我喂了下去,这个舒坦,头一次,感觉到原来普普通通一碗白水居然是这么好喝,顺着嗓子眼儿一路从咽喉胸口滋润到了胃里。 有了这生命之水,身体似乎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了。连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再来一碗!”虽然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但我却满怀期待的望着双儿。 “好!”双儿看着我大口喝水的样子竟然泪流满面,笑着伸手给脸上的泪水擦擦,用力点点头。 送第二碗水来的不是双儿,是一位满身白衣的俊俏姑娘,虽然也是眼角带泪,但却带了一丝沉稳。这谁啊?能确定不认识,但咋看着有点儿眼熟? 那姑娘温柔的抬起我的头,坐了我身后,我搂了怀里缓缓喂了我一碗水。双儿居然和另一个小丫头相互扶了一起,俩人都是一脸开心的站了一边儿抹眼泪。那个小丫头也眼熟。 喂完水,白衣姑娘细心的用手巾给我嘴角擦擦,然后轻轻帮我掖掖被子,才开口说道:“夫君,可好些了?” 夫君?!这玩笑开大了吧,我还没娶亲呢!想说话,却眼皮子发沉,有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李大人只是昏睡过去而已,各位还请放心!”一个白胡子老头拱手向房间里的一群男女老少禀告道。 老妖精、程裴氏、尉迟老黑、黑白双氏、程福之、尉迟宝琳、白衣姑娘、双儿和另一个小丫头都松了一口气。 “你确定没看错?”老妖精瞪眼道:“上次也是你们说乐休已经死了,害我们都准备给他办丧事了。” “这个……”白胡子老头一脸尴尬,话都说不出来:“这个……说来惭愧,当时李大人真的生机全无,这咋又活过来了,我们也一头雾水呢。” “告诉你”尉迟老黑一脸怒气:“我女婿要是再有个闪失,我要你们统统偿命,到时候你别怪我尉迟老黑话梅说道前头。” “爹,你这话重了。”白衣姑娘皱眉瞪了一眼尉迟老黑,然后款款向白胡子老头行了一礼:“这些日子有劳各位御医了,我爹不会说话,尉迟红这里代我爹向各位赔礼了,我家夫君还请各位细心诊治,尉迟红自当铭感五内。” “李夫人言重了,我等自当尽力,我等这就去讨论药方,这李大人还需安心静养为是。”白胡子老头拱手还礼后,先退出了房间。 “对这帮人还客气啥!哼!”尉迟恭嘀咕一声,然后起身探头看看内屋里躺在床上的我,叹道:“这小子命真大,看着瘦瘦弱弱的,这么重的伤居然也挺过来了。”说完咬牙切齿道:“不给这些刺客拉出来活剐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难得老妖精没凑话,只是皱着眉毛似乎再想什么。 “这事儿,我看有蹊跷。”老妖精缓缓道:“敢在这长安城里冲了你我两家下手的,嘿,真是好胆量。现在还不是冒冒失失报仇的时候,等一切查明白了,想不给我们各说法,哼,那可不行!”老妖精眼里寒光乍现。 程裴氏点点头,看看老妖精,再看看尉迟恭:“我夫君说的不错,尉迟大哥,两位嫂嫂,这事儿不简单。下这黑手的人估计巴不得我们满城乱报复呢,所以在事情没清楚之前,这口气咱得暂时忍忍。” 尉迟恭和黑白双氏点点头。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一脸戾气,但有几位长辈在,还没他们发话的权利。 尉迟红一个人静静走到内房门口,看看昏睡的我,然后看看在座诸人:“今儿也晚了,程叔叔、程婶婶就跟我爹娘一起住了庄上吧,等夫君好了,一切自然大白于天下,既然敢动我尉迟红的夫君,自然也要有接受我报复的准备才行。” …………………………………………………………………… 坐了床上,闷头一口气连吃三碗粥,看看微笑着坐了床边儿上的尉迟红,心里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日突然遇袭后,程福之、尉迟宝琳在听了我吼的一嗓子后,当机立断,骑马突出,然后拉了一票人马赶回现场,并找到了晕倒在河边的我。 李大帝得知卢公、鄂公的两个爱子和我遇刺的消息后,大为震怒,一面下令太医院全力抢救我,一面下令三省,全力追查。老妖精和尉迟老黑也发动人手,开始辑凶。甚至李靖、李世绩也暗中命令军方人手介入开始调查。 但对手给现场处理的十分干净,一丝线索也没留下。所有人的这股邪火一时居然憋屈的没处发泄。 被救回的我,一直处在昏迷中,眼看就要挂了。这时候尉迟红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立即嫁给我。 所有劝说尉迟红的人都被她顶了回去,唯一支持她这个决定的是她的亲哥哥尉迟宝琳,当天就是他亲手给妹妹送进花轿的。 而代表男方前去迎亲的是跟我关系深厚的老妖精与程裴氏。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却因为昏迷不醒的新郎而显的格外悲凉。 在尉迟红进门后的第三天,太医宣布我重伤不治,尉迟红刚下红妆就着孝服,坚强的操办起我的丧事。 结果守灵至第三天,眼看着再过一天就要落葬了,我居然还魂醒了。所以才有了当时“夫君”的称谓。 还能说啥,还有啥能说?看着眼前的尉迟红,我这心里竟没有半点儿当初的抵触,相反,充满了感动和敬佩。这样重信守义的姑娘,以前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如今却活生生的坐了我面前,而且……最欣喜的是……她是我的妻子,要跟我相扶相携一生一世的妻子。 虽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没有浪漫的故事,甚至我们都没有见过面(这点有待考证,咋总看着眼熟呢),只因为父母的一句承诺,甚至可以说是连承诺的称不上的戏言,但她真的就在我重伤濒死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我。没有推诿,没有怨言的嫁给了我,这需要怎样的勇气?需要怎样的操守?这样的一个姑娘,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敬她、爱她呢?这样的遭遇不刻骨铭心,那还要怎样才算刻骨铭心呢? 所以,在知道了一切后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沦陷了。 --------------------------------------------- 向玉树的遇难同胞致哀! 第三十八章 何为“道义” 伤势一天天在好转,身体一天天的恢复。http:,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啥时候居然这么好了。很多不认识的都上门探望,这收礼收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连尉迟红看着堆满几间房的礼物都发愁。李大帝和长孙皇后也来慰问过一次,只说让我安心养伤,别的啥也没提。 老妖精夫妻和尉迟老黑夫妻隔三差五就来,程福之、尉迟宝琳更是每天必到,有时候李靖、李世绩也挤了来凑热闹。这府上的麻将声就没停过,听的我这心都痒痒。 插了肩膀的箭是最普通的大众货,只要你想买,很多地方都买的到,根本无从查起。烧毁后被掩埋的杀手衣服,都已经被挖了出来,虽然有些残片,但根本无从判断是哪里出产的布料,所以一切的调查工作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自己一个人躺了床上瞎考虑,到底谁要杀我们,杀了我们对谁有好处? 太子党?应该不会。因为除了侯君集的事儿,我跟太子党根本没冲突。而且侯君集的事儿应该没人知道跟我有关系吧?就算是因为侯君集的事儿,那太子党杀了我算事出有因,那杀福之和宝琳干啥?这不是凭白无故的树立敌人么?老程家和老妖精家是好惹的?若这两家不再中立,那太子党肯定是得不偿失。或许可以考虑太子党是为了嫁祸给魏王党,那既然要嫁祸,总得伪造点儿蛛丝马迹来将矛头指向魏王党不是?所有痕迹收拾的这么干净难道脑残了? 魏王党?貌似可能性最大,因为我跟魏王党结怨最深。从灯会跳曲江开始,一路到驸马都尉柴武令被赶回封地,可以说魏王党恨我能恨到骨子里。但同样的,杀我有理由,杀福之和尉迟宝琳没有理由。若要嫁祸太子党,那嫁祸的痕迹呢?而且这事儿风险太大,一旦事情暴露,那先不说老妖精和尉迟老黑两家怎么暴跳,李大帝头一个就得给他宰了。这种风险与回报明显不成比例的事儿,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人,都不会去做。而且想来以魏王党现在那几块料,还没有这种胆子。 那会是谁?这次刺杀行动安排的缜密细致,从头到尾都以一击必杀的目的来的。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我穿了件竹甲在身上,说不定他们就已经成功了。 想的脑子疼,这都想好几天了,也没想出个啥来。 三省压力巨大,李大帝已经责问过几回了。据程福之说,满城都是官府兵马在盘查。歪瓜裂枣的,抓!獐头鼠目的,抓!眼神儿不正的,抓!一脸凶悍的,抓!可以说满城只要看着像坏人的都抓了牢里,一连破案无数,但却都与这次刺杀案无关。几个官员急的上蹿下跳,却毫无进展。 披了件长衫,一个人踱到院子里透透气。尉迟红和双儿她们都在前面伺候几个长辈。晚饭都吃过了,几个长辈还没要走的架势,这麻将搓的哗啦哗啦响,看来今夜又得住了庄子上。 呵呵,难得一个人清静。站了自己的种子田边望着已经长势喜人的种苗,心里竟难得的平静下来。 自打我受伤后,这种子田就由老关叔的儿子铁牛在打理。看的出这小子真的用了心,地理打理的干净,没有一根杂草,所有种苗横行竖列排的整齐,疏苗培肥更是做的精细,每株种苗间距几乎相同,下面细细培着肥。弯下身,轻轻抚摸着一片西红柿种苗的叶子,比一般一般栽种的叶子稍大,且叶茎更结实,可见长势旺盛。 这片种子田里西红柿约有300来株,采用的是露天平畦栽培,~、畦长8~10m。栽种前,我已经将整片地都深耕松土了,苗种前期,也施加了一次磷肥(小鱼小虾的捣烂,在不碰触苗根的前提下,埋入地里5公分左右,然后填土覆盖。)看如今这长势,可以开始搭架了。 “谁?”铁牛的声音。 “我。”蹲了地上没起来。 “东家,您不在屋里养着,咋出来了。”铁牛赶紧过来,伸手要掺我。 “没事!”我摇摇头,拒绝了铁牛,然后铁牛也蹲了我身边。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冲铁牛笑笑。 “不辛苦,地小,好打理。”铁牛露了一口白牙笑道。 指着地里的种苗问铁牛:“咋样,认识这些是啥不?” 铁牛摇摇头:“不知道,明显跟现在俺们种的那些东西不一样。老爹交代了,要仔细看护好。” 指着地里的种苗开始给铁牛上课,哪些是土豆儿,哪些是高粱,哪些是西红柿。 然后有把栽培的要点一一跟铁牛讲解清楚,啥时候要注意啥,啥时候要干点儿啥。为啥要这样,一一掰细了给铁牛分析。 铁牛听的一脸认真,偶尔问两句,都能问了点子上。 讲完,欣慰的拍拍铁牛的肩膀:“看出来了,是个好把式。我算过了,这些新庄稼今年育的种,明年也就够种个四五亩地,到时候就你家先种,然后再育种,再向全庄子上推广,你看咋样?” “那感情好!”铁牛一脸激动:“东家这些东西,我以前听都没听过,要真种成了,这庄子上的人家,都能给东家你供起来。东家你放心,铁牛一定用心,保证没有半点儿闪失。” “行!我信你!”我笑笑:“这些东西产量可高,倒时候咱的好日子就来了。” “少爷!”双儿在后面叫。回头,看见尉迟红,双儿,玲儿(尉迟红的贴身丫头)不知道啥时候站了后面。 “东家,您忙,我先出去了!”铁牛规规矩矩向尉迟红行了礼后忙不迭的跑了。 站起身,笑笑:“你们咋来了,岳父和程老爷子他们呢?” 尉迟红过来帮我披上一件衣服后说道:“我爹跟程老爷子他们都安排了休息去了。进屋没看见你,双儿说你肯定在这儿,才过来看看。”说完上下看看我:“还真没看出来,连地里的把式都这么精通,这些新庄家和这些地里的套路,我咋听都没听过?” “也是瞎培育的,这套路都是没事儿自己瞎琢磨的!”尴尬的笑笑。能说啥?难不成告诉她说这是千年后来的种子和耕种方法? 双儿和玲儿看我俩有话说,先告退走了。园子里就剩了我和尉迟红。 尉迟红看看园子里的新庄稼,淡淡说道:“你说这些东西产量高,能高到个什么地步?” “那边儿的土豆亩产能有个四五千斤的样子。”我用手指指:“那些是玉米,亩产能有2000斤左右,这些叫西红柿(其实是荷兰番茄,但为了避免解释啥叫荷兰等一系列问题,改西红柿算了。),亩产能超过一万斤。(真实资料,大家可以百度。)” 尉迟红两个眼睛瞪得溜圆:“这么高的产量?” “嗯!”我点点头。 尉迟红看看我,用手揉揉额头:“一直都知道你本事大,可没想到居然大成这样。你知道真要给你种成了,得是多大的麻烦?” “麻烦?”我一愣。 “你以为呢!”尉迟红瞪我一眼:“原本只想当了咱家自己的特产,可若这产量这么惊人,得有多少人眼红?到时候只怕你应付都应付不过来。” 呃,这个还真没考虑过。 想了想,我乐了:“没事儿,到时候给岳父家、老程家都拖进来种,不行我给几个国公家挨家挨户去送种子,有他们顶着,谁还惦记咱家啊。” “猪脑子!”尉迟红用青葱玉指戳戳我脑门:“到时候那些国公都顶不住!而且凭啥咱家的好处要送给别人?” “呃----?那你说咋办?”我挠挠头。 “到时候第一个要送就送了皇上!等皇上的赏赐下来了,在给各家送,到时候别人来要种子,你就推了皇上身上,还有谁敢说啥?”尉迟红白我一眼。 对呀,这天底下还有比皇上更大的遮阳伞?呵呵,有他顶了最前头,有我啥事儿啊。 “高,真高,还是你聪明!”我佩服的冲尉迟红竖个拇指。 “是夫君没去想而已。”尉迟红摇摇头:“我这都是小聪明,不像夫君你,要知道你干的这些,都是造福天下农户的大聪明。” 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我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个颜色,这都发烫了。吭哧半天,光挠头,也不知道说啥。 尉迟红笑了笑,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站了院子里,望着园子里若有所思的样子。洁白的月光洒在她鹅黄色的裙子上,竟让我产生一种不敢正视的感觉。 咦?鹅黄色的裙子?“那天曲江池小船上的是你?”我惊问道。 “夫君倒是想起来了。”尉迟红轻轻给鬓角的头发朝耳后捋了捋。 挠头,又不知道说啥了。 “本来我还不确定,但今日听夫君讲解这农田之事,见夫君脸上神情,就知夫君无心朝堂。”尉迟红看看我,淡淡的问道:“那又何必招惹那么多事呢?不知夫君可否帮我一解疑惑?” 不知道咋回答,想半天,我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巧合,你信不信?” “哦,如何个巧合法?”尉迟红明显不好糊弄。 叹口气,就知道这么讲混不过去。 “其实我从小就没想要当官儿啥的,但是父命难违,所以才勉强读书。后来家逢大难,一想完成父母遗愿,二想重振门楣,所以才参加科考。在中了解元、会元后,更是变卖家产来京一博。(这个是李逸自己的身世,如今只能当了自己的身世讲。)”我笑笑,坐了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路从到长安后偶遇李大帝和魏征,讲到如何认识程福之,如何一时意气斗瓷,如何遇到老妖精、李淑,如何说漏嘴,被老妖精几个逼着讲了所谓的高昌策,如何不满李泰而跳曲江池,如何教人雨中救粮,如何在科试中被戏耍,如何被李大帝召见并救了长孙皇后,如何买庄子,如何为了挣钱发展庄子而与其他三家合计卖瓷器,如何制了新农具,如何看待太子党与魏王党之争,如何与驸马都尉柴武令打架,如何狱中遇见侯君集,如何料到倒春寒等等等等,一路讲来,毫不隐瞒,甚至连自己当时的一些想法和糗事都讲了。最后说道被刺杀后结束。 “如今想来,连我自己都不可思议,怎么就到了今天的地步。”我自嘲的摇摇头,看着尉迟红。 尉迟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前道听途说,如今听夫君讲述,才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我有一言,不知夫君可愿听?” “听,肯定听!”我点点头。 “夫君这一年不到,可谓占尽风头,锋芒毕露,虽有程老爷子等达官显贵关照,但到了有心人眼里,就变成了攀附权贵之徒,何况夫君才华,有目皆睹。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夫君真想安乐于田园,从今以后就要收敛锋芒,低调行事。此次刺杀受伤,虽是坏事,但未尝不是一个偃旗息鼓的机会。夫君以为如何?” “好,当然好!”我一个劲儿点点头:“从今儿起,我打死也不出庄子。这伤太重了,没个三五七年的,调养不好!” 尉迟红冲我笑笑,我这心竟然怦怦乱跳,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夫君如何看待此次刺杀?”尉迟红又问。 “这个……”我赶紧收拾心神,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然后总结道:“这次动手的人,训练精良,配合严密,绝非一般人。能拥有这些人手的,绝对不会普通人。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和好处,所以根本无从猜测。以眼下看来,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且看这件事的发展。要我看,若有人从中推波助澜,搬弄是非的话,这人的嫌疑就最大。而且此次他们一击不中,必然不会就此干休,所以现在大家就是比耐性,看谁先按捺不住而已。” 尉迟红点点头:“夫君所说皆是正理,咱们就等着看,谁会先跳出来。夫君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人终是要为此事付出代价的。”说到这里,尉迟红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辣,让我不寒而栗,差点儿忘了,眼前这位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高手,高高手啊。 “这个,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咽口吐沫,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试探的问道。 “夫君但问无妨。”尉迟红看看我。 “这个……你为何会决定嫁我?”我考虑半天,才组织好词语。 “不嫁你嫁谁?”尉迟红笑笑:“我爹娘已在众人面前应了这门亲事,我还能推翻不成?” “就为这?”有点儿受打击。弄半天人家对我根本没感觉,只是为了一句父母之命而已:“我当时就要死了,根本没人会强迫你嫁我,只要等些时日,谁还能说你的什么。” “其实,正是因为你重伤濒死,才让我下定决心嫁你!”尉迟红居然看看我说道。 “啊?为啥?”我一愣,现代听说过有为了谋家产而选择嫁快死的老头子的,但以尉迟红的家世,我有啥值得她谋的?就咱这点儿身家,还真不在人家眼里不是。 “其实身为女儿家,这婚姻之事,本就没有自己做主的理由。”尉迟红认真的说道:“乐休你名声虽大,但于我而言,却不在心上。爹娘跟我说起这事时,我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可是当哥哥回来说起遇袭之事,若没你替他挡箭,恐怕我尉迟家就此绝后了。要知我爹娘至今,膝下儿女也只有我兄妹二人,所以此话绝非虚言。于你而言,挡箭之举或是一时义气,但于我尉迟家而言,就是事关百年延续的大事。于我而言,你此举对尉迟家可谓恩重如山。你李家只有你一个子嗣,若你遇不测,李家岂不就此湮没?所以你救了我尉迟家,我就替你支撑李家,至于李家是否得以延续,此乃天意,非人力可求,但我之所为,是道义,纵然孀寡一世,我尉迟红亦无怨无悔。” 震憾,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尉迟红一番言语,实在令我这自诩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道义”二字,更是直指本心,让我一百二十度仰望。一个古代女子对“道义”二字的理解和执行,虽然偏执,虽然狭隘,但却如此的纯粹。纯粹的令人敬佩,令人叹服。 突然觉得自己跟眼前的尉迟红比起来很渺小,很可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而相对而言,无知的竟然是我这个自认为什么都知道的人。在现代接受流水线教育的时候,从小所学的一切知识,都是为了让自己将来能挣大钱,让自己通过层层考试去追求人上人的地位,让自己更加油滑市侩的去适应这个经济社会,从来没人教过什么叫“道义”,也没有人讲“道义”,当“道义”二字已经成为某些人嘴里自吹自擂的笑料时,我们内心的“人性”竟然已经如此淡漠。我们究竟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呢? 尽管可能我能想出一百种理由去驳斥尉迟红的迂腐、封建、狭隘、不知变通等等等等,但与一个身体力行去实践自己“道义”的女孩子相比,我有资格去评论她么? 起身,恭恭敬敬向尉迟红行礼,今天受教育的是我。一个女孩子让我知道了我们伟大文明得以延续的由来。没有他们这些固守自己心中“道义”的人,岂会有我们后世所吹嘘的文化底蕴?和他们相比,真正可怜的原来是我们这些自诩聪明懂得变通的人。 “夜深了,夫君身体还需好生休养才好!”尉迟红看我有点儿发呆发愣,轻轻给我掺起来:“夫君且先去安歇吧。” 点点头,今天的震撼太大了,一时消化不了。 双儿伺候着洗漱完毕,我躺了床上久久不能成眠。悄悄自己起来,开了窗,望着窗外一轮明月,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属感,一种找回向往已久东西的感动。 ……………………………………………………………… 贞观十五年五月二十,是二十四节气的小满。 自打跟尉迟红一番长谈后,已经过了两天,我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这个天降媳妇,甚至心理还庆幸不已。 一早起来,跟笨笨玩了一会儿,好些日子没跟笨笨嬉闹了,若不是肩膀上的伤还没彻底好透,很不得抱了笨笨地上打滚。 “夫君肩上伤还未大好,切忌不可崩裂了伤口。”尉迟红看我玩的有点儿过分了,一旁劝了一声。 “好!”我点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撸撸笨笨的头,结束了根笨笨的游戏。 说来也怪,快一岁的笨笨对于尉迟红很认同,有时候尉迟红一个眼神,笨笨就能立马乖下来,以前也只有双儿有这本事,真不知道尉迟红如何做到的。 “刚才铁牛来说园子里的西红柿架子已经搭好了,想请你去看看呢。”尉迟红递给我一杯茶:“尝尝,才煮的,好喝不?” “好喝,夫人煮的都好喝!”一口给茶灌下去,烫的直伸舌头。 “瞧你,慢点儿不会!”尉迟红又好气有好笑的。 呃----这心里怦怦跳的厉害,有点儿手足无措,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种情况咋处理。赶紧说:“我去看看铁牛搭的架子。”说完就跑了。 钻了园子里这心里才好些,抬头看见铁牛正蹲了地里浇水。 看看已经长到近两尺多高的玉米,这个开心。 “铁牛!”叫了一声,自己也钻了地里面。 “东家!”铁牛回头看见我,连忙招呼。 “忙你的,我看看这架子!”我挥挥手。 低头看铁牛给西红柿搭的架子,这架子搭的结实,而其高度长度都符合要求。就等了出蔓后绑蔓、整枝了。由于前期分枝的活路做的细,这后期要好管理不少。 现在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授粉和后期的人工摘心封顶,再等等,终于就要有番茄炒蛋吃了。 授粉?好像需要蜜蜂吧,靠人工的话,将来大面积种植了,哪有那么多功夫! ------------------------------------ 白天单位偷码字,晚上网上发文章。真好! ps:有读者劝我一天三更,每更两千,夜游算算,这跟一天一更,每更六千好像一样吧? 第三十九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蜜蜂,好东西,俗话说:想要庄稼种的好,辛勤蜜蜂不可少。http:,庄稼开花也没用。更不要说结籽了。但没研究过怎么养蜜蜂,只知道蜂蜜、蜂浆是好东西。 蹲了田边上,绞尽脑汁的回忆以前农村蜂农是咋养蜂的。似乎需要蜂箱啥的,但咱不会弄啊。而且据说要有蜂王啥的,咱也搞不来不是。再想想,突然想起湘西农村养野蜂的法子,就是给整根松木劈成两半,中间掏空,然后沿木体开槽,每条槽宽两到三公分,当中留三、四公分的间隔,一块松木根据粗细开五到八条槽,然后给松木放了野花多的地方,在每年五月到七月间,一般十来天就能有蜂来筑巢。但是这些野蜂攻击性强,想采蜜啥的,没全套行头那是想都别想。 反正咱主要指望了授粉,至于蜂蜜啥的,到时候再说吧。 说干就干,把老关叔找来,大致意思给他说清楚,让他给我先做五六个这种养野蜂的东西再说。 老关叔细细听了我的解说,立马开工,给庄子上一个瘸腿木匠找来,然后两天就给我做了八个这种东西。 先给一个放了自己那两亩种子田边上的树杈上。 “双儿,带上笨笨,让门房套辆车,咱去招野蜂去!”站了院子里踌躇满志,多了不用,只要能招来三四群野蜂,咱这庄子上的庄稼就都能给包圆了。 “好!”双儿高高兴兴地招呼门房套车去了。 “夫君这法子管用么?”尉迟红看看我做的这几个怪东西。 “这个……应该管用吧!”被她一问,我这心里到没底了。 尉迟红笑笑:“我今日回城里娘家一趟,几个姐妹约了去踏青,夫君可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摇摇头,这吃的饱穿的暖的,还要带啥:“夫人自己路上当心。”我关照一声。 尉迟红带着玲儿先走了,我跟着就带了双儿、笨笨出发了。老关叔让一个姓陈名三的车把式,赶了辆牛车,装着做好的“蜂箱”跟了后面。 一个多月没出门了,一路说说笑笑,看着地里庄稼旺盛,心情舒畅的紧。所有庄户看见我远远就行礼,我招招手,算打个招呼。更有几个皮小子,远远跟了笨笨后面看稀奇。 两个山丘上各放一个,给松木箱子架了树上。然后庄子上东南西北的野地里各放一个,最后在大水车的横梁上架一个。算是搞定收工。 五月底的阳光已经开始发威,一路走下来居然一头汗,招呼陈把式先回去,然后带了双儿、笨笨钻了水车下面乘凉。 笨笨两下就钻了河里,在水里扑腾的欢。 “笨笨!”双儿急的直叫。 “没事儿,熊都会游水!”我无所谓的往蓄水池子边儿上一坐,脱了鞋子,解了套在裤子里的袜衣,给脚伸了蓄水池子里。凉凉的,爽! “少爷。”双儿看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咋了?有啥话就说,咱俩间没啥不能说的。”我问道。 “这水,庄户还取了喝呢。”双儿小声的说道。 “唰!”的给脚就收了回来。我说只见娃娃在这河湾子里扑腾,就没有进了这蓄水池子扑腾的。 脸通红,偷偷四周看看,还好没别人。 光着脚套了鞋,给袜衣胡乱塞了怀里,站起来冲双儿说:“这个……是我不对,不懂规矩了。” “别,少爷您别这么说。”双儿低个头像是做了啥错事:“是双儿没规矩了。” “瞎说!”我摇摇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这次是我错了,你做的对,下次要我再犯啥糊涂,你也得向这次一样,马上给我指出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是知错不改,那将来还指不定变了什么样子。” 虽然穿越回了唐朝,但这操守跟古人比起来,咱还真的好好学习才行。 “嗯!”双儿点点头。 笨笨水里扑腾一会儿,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吼起来。 我和双儿一惊,马上奔了河边儿上去看。 只见河湾子里居然漂过来一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这衣服打扮跟当初刺杀我的那伙人一样。 心里一惊,本能的就给双儿护了身后:“双儿,叫庄子上的护卫!” 结果双儿噌的一下就窜了我身前,拣了块石头,抖手就打了河里那个漂着的身上。 忘了,咱的双儿也是练家子。 “噗”石头准确的命中目标,河里漂着的那个居然动都没动。 “少爷,会不会是个死人?”双儿护了我前头问道。 看那家伙背朝上,脸儿朝下,闷了水里漂的的样子,要说是活的,估计悬。 “笨笨,给拖回来行不?”冲了笨笨做个手势。 笨笨聪明,看见我的手势,直接给这货叼着脖子拖上岸了。得,就是活的估计也死了。 拉过来,探探鼻息,嗯,不怪我家笨笨,已经死了的。 翻过身一看,嚯,这胸口上一个巨大伤口,从左肩膀一直开了肚脐眼儿上面。 一眼看完,呕----咱吐一个先。 得了,您老先趴回去吧!直接又给死尸翻个身,把伤口盖住。 “去,叫庄子上护卫来,顺便带个草席子,这天热,没一会儿就得找苍蝇来。”我离了远点儿,让后对双儿说道。 “可是……”双儿还犹豫。 “就咱俩,肯定得回去一个,一个这里看着。你说谁回去?”我指指自己鼻子:“要是让我走,估计天黑还没走到家呢!” “那笨笨您带了身边,多少是个照应,我快去快回!”双儿咬咬下嘴唇转头就要跑。 “等等,顺便让人去给程老爷子和尉迟老爷子捎个信儿。让他们快点儿来!”我指指黑衣死尸:“大事儿,千万别耽搁。” “是!”双儿点点头,跑的飞快。 远远蹲了一边儿,给笨笨牵了身边。看看那个黑衣死尸,开始想这货又刺杀谁了?还是内部火拼?看着伤势肯定是死了再掉了水里的,这河湾子的上游好像是座桥,难不成是桥上发生啥大事儿了? 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双儿和老关叔带了三个护卫急冲冲就奔了过来,老关叔腰里居然也插了把短刀。 “少爷,你没事吧!”老关叔一把给我手抓住,上下左右看的仔细。 “没事,有事的是那个!”我指指死尸:“叫你们带的席子啥的带了没?给卷卷抬回去。路上当心,别吓着谁。” 再三确定我没啥事儿后,老关叔才指挥三个护卫给死尸用席子卷起来抬回府后面的一片空地上。 到了地头儿,老关叔一脸坚定的对我说“这儿留俩侍卫够了,少爷您得跟我回宅子。您伤还没大好,这东西埋汰,您不能待了跟前儿。” 回就回吧,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对了,给庄子上的人家招呼一声,没事儿先别往这儿凑。” “少爷放心,刚才双儿一路回去叫人的时候就关照过了。”老关叔应了一声:“要不早围一堆看热闹的了。” 嘿,想摸摸双儿的头夸奖一下,手伸一半儿,缩回来了,咱这手刚才翻动过那死尸,怪恶心的。冲双儿竖竖大拇指:“还是双儿细心。” “呜、呜”笨笨凑了我跟前儿顶我,那意思是人是它叼上来的,它也有功劳。 直接给笨笨头抱住:“你也是好样的,但你娃回去得刷牙!” 直到傍晚,老妖精、尉迟老黑、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红几个呼呼啦啦带了二十几个彪形大汉赶到了庄子。 “老爷子,岳父,咋来这么晚呢?”我赶紧迎上去行礼:“这酒菜都热三遍了。”给几位先接进了屋里。 “夫君没事吧?”尉迟红看看我,悄悄问。 “没事儿!”我点点头,悄悄回答:“就河里漂来个尸体,看衣服像是上次刺杀我们的人。所以赶了给你们送信。” 一桌酒菜没人动,人人都是一脸严肃。 “这来的已经算快了。城里今儿出大事儿了。”老妖精先开腔了。 “啊?又谁被刺杀了?”我吓一跳。 “魏王跟几个狐朋狗友在三里桥那边儿踏青的时候被三十几个黑衣刺客刺杀。结果双方火拼之下,对方死了三个,魏王护卫死了十个。对方抢了两个尸体后跑了。”老妖精跟我解释道。 “啊?!”这事情就大了:“魏王死了?” “这娃命大,没死!”尉迟老黑一脸惋惜:“狐朋狗友死了几个,护卫还剩了十来个,人人有伤。” “那漂下来这个……”我指指河湾子方向:“就是对方没抢到的那个尸体?” 老妖精跟尉迟老黑都点点头。 “要不咱先给尸体上搜搜看,看有啥线索!”程福之一脸跃跃欲试。 “啪”老妖精直接一个五百赏了他后脑勺上:“糊涂!” “福之,这尸体不能动!”尉迟宝琳点点头。 “为啥?”程福之一脸诧异。 “我也说不明白,但我感觉就是不能动。”尉迟宝琳白脸一红,但还是认真的说道。 嗯,夫人说过,要低调,这事儿咱不掺和。低个头看这桌菜,心想早知道你们不吃,我就自己吃了,这光看不吃多浪费啊。 “这都不明白,让乐休给你解释解释!”老妖精撇了程福之一眼,直接点了我的将。 “啊?!”我抬头看看老妖精。 “啊啥,你还想置身事外了?”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 “呃----”悄悄看看坐了下首的尉迟红,她悄悄冲我点点头,我才说道:“如果光是大哥、福之、我三人被刺杀的事儿,今儿这尸体咱想怎么检查都行。但是一旦牵涉了魏王被刺杀这事儿,咱们仨被刺的事儿就得算小事儿,毕竟这帮杀手等于抽了们咱皇上的脸,以皇上的脾气,这会儿肯定正一股邪火没地儿发呢。所以这尸体,咱得立马交了皇上,不,应该是立马叫皇上派的人来接手,相信以宫中高手的本事,必然可以看出这尸体是否被搜查过?呵呵,这尸体现在就是一坨屎,谁沾上谁晦气,所以咱还是躲远点儿好。” “哦----!”福之一脸恍然的点点头:“这皇家的事儿,咱还是躲着好。” “还是妹夫分析的清楚。”尉迟宝琳冲我笑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女婿!”尉迟老黑得意的点点头。 老妖精没接尉迟老黑的茬儿,直接说道:“这事儿现在越发大了,你们几个小的最近都猫了家里,没事儿别到处晃荡。我看乐休的庄子挺好,福之和宝琳你们干脆在这儿住几天。城里乱糟糟的,待着也没意思。” “行!”程福之点点头。 “爹,你看……”尉迟宝琳看看尉迟老黑。 “我也是这意思!”尉迟老黑“吱溜”端起桌子上的酒壶,自顾自灌了一口:“你们三个在一起,有事儿乐休做主,你们听他的。城里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观望着。” “来的时候就给宫里送了信儿,估计接尸体的人马上也就到了。”老妖精一把给另一个酒壶抢了过来,也对嘴儿嘬了一口:“吃饭,肚子都饿了!那些乱糟糟的事儿,咱管不着! 尉迟红一直忙着给大家布菜,自己一口都没吃,看的我这心疼。 吃完饭,果然一队官兵赶到,给尸体拉走了。老妖精和尉迟老黑又留了一半的护卫在府上,这才跟着这队官兵回城了。 看看天也晚了,直接先给程福之、尉迟宝琳安排了休息。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然后自己奔了厨房里,指挥着厨子按我说的给尉迟红做了碗面,加个荷包蛋,鹅蛋做的,个儿大。然后亲自端了尉迟红房间门口。 敲敲门。 尉迟红开了门,看见我端了碗面站了门口,笑了。 “这个……刚看你都没吃,想着你兴许饿了,所以给你送点儿吃的来。”第一次给女孩子送吃的,这话没说两句呢,汗先下来了。 尉迟红端过放面的盘子,看看我:“夫君进来坐坐吧。” “哦!”有点儿小兴奋,第一次进女孩子房间。 老老实实跟了尉迟红后面,然后端端正正坐了桌子边儿上,眼珠子悄悄乱瞄。 房间里收拾的干净,除了一股淡淡的菊香味儿,没啥脂脂粉粉的,书案子上放着几本书,墙上挂了一柄剑,唯一碍眼的是放了墙角里的俩铜锤,每个都有磨盘大小,看的我这腿肚子都转筋。 “夫君在看什么?”尉迟红看看我。 “没……没看什么……”赶紧给视线收回来盯了那碗面看:“不知道这面做的合不合夫人口味。” 尉迟红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好吃。” 看着尉迟红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挑着面吃,眼神儿不是瞟我一下,我这紧张的都不知道说点儿什么:“那个……鹅蛋也好吃……多吃点儿。” 看看一张面饼大小的荷包蛋,尉迟红“噗嗤”一下笑了:“这个烧法到新鲜。” 啊?难道这会儿还不兴烧荷包蛋?“这个好吃,不信你尝尝!” 尉迟红笑着用筷子撕了一块儿蛋,尝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我轻轻松口气,暗自怪自己太挫了,咋说也是受了现代教育的,咋连泡妞都不会呢? “夫君,你怕我?”尉迟红看着我问道。 “不怕!”下意识的就挺胸回答,但想想俩比我脑袋大的铜锤这声音又低了:“……怎么能呢?……” “其实夫君大可不必如此拘束。”尉迟红笑笑:“你我既然已是夫妻,自该相互扶持才、心心相印才是。我虽然出身武门,但这长孙皇后的《女戒》还是读过的。只要夫君真心以待,我尉迟红也必然生死相随,侍奉左右。” “真心,真的真心!”我这都急了:“绝对真心!我只是从来没接触过姑娘家的,所以不知道怎么说而已。” 尉迟红看见我这窘迫样子,脸色变的有点儿微红,温柔的笑了。 “小姐!我回来了!”玲儿蹦蹦跳跳的一头撞了进来。 “啊?!”我吓了一跳,有点儿手足无措:“那个,夫人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说完连招呼都没跟玲儿打,我居然慌慌张张跑了。 “啊?姑爷,姑爷?”玲儿一愣,叫我两声没叫住,再看看尉迟红:“小姐,姑爷跑什么啊?” 跑了院子里,用力深呼吸两下才给心情平复下来。一个劲儿鄙视自己:瞧你那挫样子,跟自己媳妇客气个什么劲儿啊,该咋样就咋样不就行了?她还真能翻了天去? 心里另一个声音说:她那俩锤头可大,尉迟老黑说了,二百斤一个呢,你试试? 一个人正胡思乱想呢,老关叔跑过来了:“少爷,刚好你在,程老公爷又派人送信来了。” “啥?这会儿估摸也就刚到城里,咋又送信来了?”我这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的“送信的人呢?” “就在府外,说见了您立即要赶去老杨庄的。”老关叔说道。 “走,看看去!”我点点头。 “我陪夫君一起去。”尉迟红从后面走过来:“程老爷子这么急的送信来,肯定又有大事。” 坐了厅里,送信的进来,一看,认识,程老把式。 “程老把式,这火急火燎的,又发生啥事儿了?”我问道。 “老公爷让我给您捎个信儿,傍晚的时候,太子在从宫里回府的路上,也被一群黑衣人袭击了!” “啊?!”我一下站了起来,这谁啊?太疯狂了,历史上可没这一出啊! 转头看看尉迟红,她也是一脸震惊。 “这下,可真乱套了!”我喃喃自语道。 …………………………………………………………………… 贞观十五年五月二十二 魏王遇袭与长安城外三里桥。 当日晚,太子遇袭。 李大帝得到消息后,一口气给七八个官员流放了岭南,同时下令整个长安戒严,全城大索凶徒。但是一夜忙碌,却无功而返。刺客如同长翅膀飞了一样,踪迹全无。 气急败坏的李大帝次日早朝龙颜大怒,给有司官员从头到尾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严令左右武卫大军将会三省首脑,十五日破案,否则全部自己挂了旗杆子上去。这皇帝不舒服了,下面官员各个都急眼了,不管是不是,只要看着有点儿扎眼的,通通都被抓了牢里,满城的官兵一个个眼神儿跟狼似的凶狠。 程福之一脸兴高采烈的说的开心,这货就是不老实,居然偷偷去打探消息。“听说太子在回府的时候,被一阵乱箭袭击,双方都没交上手,那些黑衣杀手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这城里都快挖地三尺了,居然愣是没找到。” “你就消停了。”我虎个脸:“下次没我批准不准外出!这事儿不简单,咱掺和不起。” “乐休所言有理,福之你且不可莽撞。”尉迟宝琳也是一脸忧虑。 “行!听你们的,这城里真的够呛。”程福之点点头:“乐休,你说这到底谁做的?先是袭击我等,接着袭击魏王,最后袭击太子,这再闹下去,难不成要袭击皇上了?这真的疯了不成?” “疯不疯的我不知道,但是袭击皇上是不可能的!”我摇摇头:“这事儿有蹊跷啊!” “有何蹊跷,你快讲讲?”程福之来劲了。 “反正此地就我等三人,妹夫你就讲讲。我们保证不传出去。”尉迟宝琳也好奇。 “你们说,若一件事只有坏处没好处,你们会做么?”我想反正是瞎磕牙,说说就说说。 “不会!”两人都摇头。 “刺杀我们,可以说是想给程老爷子和岳父卷了这漩涡里。所以做为太子、魏王都有嫌疑对不对?”我又问。 俩人点头。 “根据我的分析,认为太子和魏王这么做的理由都不充足,甚至可以说这么做对他们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我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两人听后,总结道。 俩人想了想,又点头。 “现在太子、魏王分别遇袭,又说明什么?”我问道。 俩人互相看看,摇头。 “代表有人想给长安城的水搅混!引起一场大内斗!”我想想后说道:“只要这人的目的达到,那这场内斗中,他就会浑水摸鱼赚取最大利益。” “这人是谁?”程福之问道。 “切----不知道!”我鄙视的看看他:“我也就跟你们瞎磨牙,若我知道是谁,早让两位老爷子给他剁了八块喂王八了。” “那你说这事儿就这样了?”尉迟宝琳有些忧虑。 “其实,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皇上给这事儿压住,还是那句老话,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自己不乱,那些坏人就没有可乘之机。等他们忍不住再行动的时候,狐狸尾巴终归会露出来的。”说完我又摇摇头道:“但是皇上是要面子的人,让他这样挨了耳光却不反击,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但这事儿越急越乱,所以,综合了咱们皇上的脾气来分析这事儿,谋划之人可真是算的极准、极狠的。而这就是最大的蹊跷。”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都是一脸佩服的看我。 “别看我,还是那句话,这水太深,咱趟不起,不止趟不起,连沾都不能沾,否则,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我耸耸肩:“咱哪,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实在。” ------------------------------------------------- 下了班,饭都没吃就开始码字,6500码完,这会儿都饿扁了,不行了,咱宵夜先!大家慢慢看吧,看完记得推荐票留下就行! 第四十章 逼上梁山 一晃过了十天,针对太子、魏王遇袭的天字号大案,这侦破工作却一直没有进展,人抓了无数,但至今也没个线索啥的。http:,眼看火山喷发在即,到时候倒霉的肯定不止一、两个人。 老妖精和尉迟老黑已经一连七八天没传消息来了,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担心有啥用,就我一个屁大点儿的啥子、啥将军的,连个说话资格都没有不是。 尉迟红今儿一早按捺不住,带着玲儿回城里娘家看看。尉迟宝琳和程福之俩人大清早的一通对练之后,牵着笨笨到老杨庄耍去了。老关叔带了人到地里巡视。偌大的个内院里,就剩了我和双儿。 跟铁牛俩钻了种子田里,除个草,抓个虫啥的,这铁牛给地里整的太干净了,害我一早上就拔了三两棵才冒头的草芽子,顺带着俘虏了一个绿蚂蚱。 玉米要追肥了,要想种好玉米,这中期的追肥和后期的防虫是关键,直接影响产量。决定了,不告诉铁牛,咱傍晚的时候自己来追肥,不然待了这府里,一天吃饱了睡,闲的发慌。 站起身,一手拍拍身上的泥土,给绿蚂蚱抓了另一只手里,打算回去腿上绑个线,等笨笨回来给它玩儿。 “少爷,魏大人和房大人来了。”刚收拾好,双儿就过来禀报。 “啊?!”这会儿这俩老头不去给李大帝消暑降温、排忧解难的,来我这儿干嘛? 给绿蚂蚱塞了双儿手里,也没换啥衣服,就直接到了前面客厅去见这俩老头。 “小子拜见魏大人、房大人。”到了客厅,俩老头居然在喝茶。被李大帝这么闹腾,都能镇定如此,这涵养真不是吹的。 “乐休免礼,这伤可养好了?”老房一脸悠然,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 嗯,笑眯眯,不是好东西!老魏老实人,要是他说话,我还能猜出个意思,这老房嘛,咱倒真的当心应付。 “这个,伤口刚结巴,不敢用力气,否则就得迸裂了伤口,大出血啥的!”故意皱皱眉头,捂捂肩,装作伤还挺重的样子。 “哦,那可要好生休养!”老房点点头。 “是,这次伤了元气,身子虚的,打算待了庄子里休养个三年五载的。”点点头应道。 “伤要养,这皇后的病你也不能不照料哦!”老房开始拉扯了。 “这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皇后娘娘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以后只要少烦心,饮食清淡,按时吃药,保证没有大问题。”我小心应付道。 点点头,老房笑呵呵的说道:“要说这皇后娘娘得病,乐休是立了大功的,虽然之后在应对柴驸马的方式上有点儿小错,可之后倒春寒预警之事,又添新功。由于诸事繁杂,皇上一直没来得及赏赐你,如今想起这事,特让我和郑公(魏征)一起来给你颁旨。”说完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三阳县子,定远将军李逸接旨!” 这是闹哪一出啊?!这会儿李大帝自己正上蹿下跳呢,给我下的哪门子旨意? 可也不敢不接不是:“是,李逸接旨,还请两位大人稍后,我立马准备香案啥的。” “不必如此,皇上说了,乐休有伤在身,无需多礼,一切从简即可。”魏征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卷明黄色的圣旨。 “如此,李逸逾越了。”点点头,省得我麻烦了。恭恭敬敬跪下接旨。 李大帝旨意写的长,老魏摇头晃脑念得飞快,我居然一大半儿没听懂,像是先说我公忠体国,敢于直谏啥的,然后又鼓励我要再接再砺,报效国家了什么的,直到最后,老魏才缓下来念道:“特复李逸乐休鄱阳县伯,忠武将军之职,赐锦500匹,缎300匹,钱十万。钦此。” 听明白了,这是恢复了我原来的爵位官职。可这节骨眼儿上,李大帝抓凶手都来不及,给我恢复的哪门子爵位官职?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果然是圣意难测。 “微臣李逸接旨!”想归想,旨还是要接的。这大不敬的罪名咱还没胆子担当。 接了旨,老房和老魏说了两句鼓励和祝贺的话,居然施施然走了。送走二人,端了旨意在手里,这一头莫名其妙的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老房、老魏说点儿别的什么,我还能猜出点儿意思,但这什么都不说,只是就事论事的来给送了个旨意,这让我咋猜? 可是这旨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你说能让人接的放心?别人接了这种升官发财的旨意,那都是欢天喜地的,可我接了这旨意,感觉就跟接了个定时炸弹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既然李大帝敢赏,那我就敢接!不管你耍啥幺蛾子,咱见招拆招,总能有个应对的方法。 向前两次一样,给这圣旨也供起来。咱睡个午觉先! 这刚进屋,还没躺下呢,双儿又来禀报:“少爷,赵公(长孙无忌)和岑文本大人来了!” 这两位来干啥? 既然来了,总不能给人家晾了外头不是,整理一下,去见见再说。 “许久未见乐休,乐休伤势近来可好?”长孙无忌没等我行礼就给我拉起来,笑呵呵的一脸亲切。 ““这个,伤口刚结巴,不敢用力气,否则就得迸裂了伤口,大出血啥的!”还是皱皱眉头,捂捂肩,装作伤挺重的样子。管你谁来,咱都这一套。 “如此是要安心静养,这身子要紧。”岑文本笑眯眯的悄悄和长孙无忌换个眼色。 “说道安心静养,皇后娘娘不知如何了,唉----我这妹妹身体从小就不好,如今挺过这一难,还多亏了乐休。乐休最近可曾去看过皇后娘娘?”长孙无忌显得很是关心的样子问我。 “这个……”我一时答不上来,这是有日子没去上河苑了,而且考虑到早上老房的话,难不成长孙皇后因为太子和魏王的事,病有了啥变化?这倒是不能瞎讲了。 “赵公言重了,乐休自己伤势才刚恢复,这一段时间没去,倒也是有情可原。”岑文本见我一时语塞,笑呵呵替我辩解。 “听说皇后娘娘不能多操心,可是近来事多,我这是担心她的身体啊,还请乐休莫要忘了自己的司职,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娘娘哦,否则,就是我等,亦是要责难于你的。”长孙无忌一脸认真。 司职,我啥司职?哦!忘了,我还挂了个上河苑的司职呢!想到这茬,冷汗就下来了,这真要说道起来,我算不算玩忽职守啊? “赵公说的是,我等下就去看看皇后娘娘。”赶紧补救,别的事儿跟我没关系,这长孙娘娘可是由我专司照顾的,若她有个丁点儿闪失,我的下场那是显而易见的。 “如此甚好!”长孙无忌这才点点头。 “既然这样,我和赵公也就不打扰了,反正今天就是来看看乐休,没别的事儿,乐休自己注意身体。我等这就告辞了。”岑文本站起来笑笑。 长孙无忌也点点头,也站起来。 给这两位送走,脑子更糊涂了,今儿这到底算咋回事啊?这些大佬一茬一茬的来,玩儿走马灯呢?老房老魏也提了长孙皇后,长孙无忌和岑文本更是拿长孙皇后套我,这长孙皇后那儿说不定真有玄虚啊。有心不去,可又不敢,否则被这几位抓了把柄一本参上去,咱还真抗不住。 咬咬牙,进屋换身衣服,通知门房上套车,今儿咱就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要演个什么戏! 来了上河苑,发现这里的护卫力量又加强不少。果然,李大帝对长孙皇后还是很上心的。 门口报名,没一会儿,就有宫女领了来到正厅等候娘娘召见。 左等右等,茶都喝了三四杯,长孙皇后就是没出来。这有点儿奇怪了,以前可从来没让我等这么长时间的。 想问问,但又忍住了,看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就傍晚了,咱忍着,现在娘娘不见我反而好,省的我担心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到了时候咱就立马走人,谁还能说我有什么错处? 打定了主意,人就放松了。坐了位子上闭目养神,都说春困秋乏,这坐坐就瞌睡了,努力睁睁眼,见还是没啥人,嗯,反正等会儿有人叫,咱就眯腾一会儿,算是补个午觉了。 昏昏沉沉中,感觉旁边有人。迷迷糊糊看一眼,一个激灵,醒了! “乐休到是清闲!”长孙皇后坐了主位上看着我说道。 “这个……春困秋乏,加上受伤后体力大不如前,所以一时失礼,还望皇后娘娘恕罪。”赶紧行礼赔罪,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谁知道长孙皇后这会儿心情咋样呢。 长孙皇后挥挥手,没再提这个,只是看看淡淡我说道:“乐休一句以不变应万变说的有理。但这背后议论皇家的事总是不好!” 啊!这话我只跟程福之、尉迟宝琳说过,长孙皇后咋知道的。这冷汗一下就从额头上冒出来了,吭哧半天不知道说啥。 长孙皇后揉揉太阳穴,一脸疲惫:“如今皇上在气头上,谁的劝都听不进,眼看他定的十五日期限就快到了,三省两卫诸位官员均是束手无策,可是君无戏言,否则皇家威严何在?这个你可懂?” 没敢吱声,我这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懂那个有啥用。 “如今能清醒看出这形势的人不少,可能短时间内解决问题的人却没有,急病乱投医,想我帮你瞒了这背后议论的事儿不难,但作为交换你得为我解了这个局。否则……”长孙皇后看看我,后面的话没说。 “……有别的赎罪方法没有?”我苦了个脸问道。 “有,我也是讲理的人,给你两条路选如何?”长孙皇后笑笑。 “这感情好。”我急忙点点头,就是嘛,我就说长孙皇后不会把我往死路上逼不是。 “第一条路,我禀明皇上,三省两卫在明,你在暗,给这局解了。若是解不了,等限定的日子到了,你也跟三省两卫的官员一样,自己挂了旗杆子上去。”长孙皇后竖起一根指头。 “那第二条呢?”这第一条路没法儿选。 “第二条嘛,我把你背后议论皇家的事儿和刚才睡觉失礼的事儿,都告诉了皇上,让皇上来决定如何处理你,如何?”长孙皇后淡淡笑笑,又竖起一根指头。 还如何啥,有您吹邪风,再加上李大帝这两天心情恶劣,要是选了第二条,不用等限定的日子,李大帝立马就能给我砍了挂旗杆子上。 无语的看看长孙皇后,无论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真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乐休考虑如何?”长孙皇后看看我:“我还等着你回答呢!” “这个……恕小子斗胆……还有第三个选择没有?”我哭丧个脸问道。 “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拖出去砍了?”长孙皇后眉毛挑挑。 “那我还是选第一条路吧!”彻底没戏了,怎么看也就第一条路还有一丝活路,还能咋选。 “这是宫内所有的调查记录,还有三省两卫的调查记录,你先拿去看看,切忌不可流失。今儿就到这儿,明天自有人会去你府上听你安排。你还有伤,身子还是需要静养的。”长孙皇后拍拍手,立刻有宫女送上两沓厚厚的文卷。 “是!谢谢皇后关心!”咬咬牙接过这两沓文卷,脸都气抽抽了。 “如此,我今夜到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长孙皇后笑笑:“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你用饭了。”说完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就给我赶跑了。 看着我离开的身影,李大帝从长孙皇后座位后面的屏风后走出来了。 …………………………………………………………………… 郁闷啊!我这儿一肚子委屈跟谁说去。 夹了两沓文卷回了宅子,恨不得直接砸了程福之和尉迟宝琳脸上。刚好一人砸一本,谁都不落下。 “夫人回来了没?”一个人坐了书房生闷气,看见双儿端茶上来,问道。 “回来了!”双儿点点头:“少爷这是心里有啥不顺心的事儿?” “不顺心大发了,就差没绑根绳子给自己挂了房梁上呢。”一口给双儿端来的茶灌了嘴里,嗯,还是双儿好,这茶不烫不凉,温温的刚好:“双儿,去给夫人说,让她来一趟。” “是!”双儿有点儿担心的看看我,点点头出去了。 没一会儿,“夫君叫我何事?”尉迟红来到书房,坐了我对面问道。 看看尉迟红,这一肚子委屈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从头到尾给今天的经过讲清楚,然后问:“你说咋办?这才活过来没几天,又要歇菜了。” 尉迟红听的秀眉紧皱,说道:“夫君切稍后,妾身这就去问清楚!”说完走了。 呼----一通唠叨,这心里到好受了些。 咋办呢,看看两沓文卷,恨不得给烧了才好。这是我这种要啥没啥的人能看的?一旦看了,就再没了抽身的理由!可是不看也抽不了身不是。 苍天啊,大地啊,咋就不给条活路走呢! 尉迟红很快回来了,看着我盯着两沓文卷发呆,一脸歉意的说道:“夫君,这事儿怪我哥哥,他担心爹爹的糙脾气,所以写了信回府。想来是爹爹说漏了嘴,才给夫君惹下这麻烦来。我在这里给夫君赔罪了。”说完尉迟红竟然要给我行礼。 赶紧一把给尉迟红拉住:“夫人这是干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既然已是夫妻,你爹就是我爹,你哥就是我哥,这家里的事自然有我担当,我也就发发牢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在我眼里,这事儿还真不算事儿,你就放心吧。”都说当男人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智商为零,事后想想,我这会儿估计智商连零都没有,负数! 尉迟红看着我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俩人就这么站着互相看。 “这个……夫君想来晚饭还没吃,我去给你张罗些吃的。”尉迟红突然脸一红,小声说道。 “哦……好。”我点点头。一低头,猛然发觉自己居然还抓着尉迟红两只小手。吓的赶紧给手撒开,我啥时候这么大胆子了。 尉迟红低着头走到门边儿,忽然又转头看看我,嫣然一笑跑了。 呆半天,才傻笑两声,看看自己的手,今儿不洗了。 再看看案子上两沓文卷,心里一时豪气上涌:啥屁大点儿的事儿,咱还就不信了,连穿越都挺过来了,还能有啥过不去的难关? 发挥自己一目十行的本事,抄起一本案卷开始看,一边看一边发狠:不管你是谁,为了咱未来的好日子,你就是躲了老鼠洞里,我也要给你挖出来! 下定决心了,就一门心思扑了案卷里,连晚饭也是胡乱扒拉了两口,啥味道都没吃出来。 尉迟红中间亲自给我端了两次茶,看我看的用心,没说什么,静静地坐了我边上陪着我。 一口气给两沓案卷看了两遍,然后闭了眼睛开始从头细想。 宫内的调查案卷记的详细,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我、福之、尉迟宝琳身边的人的调查资料。从谁知道我们要去打猎的行程安排,到这些人事发时的动向都有详细调查。同样的,魏王和太子也各有一份。第二部分是关于三次刺杀时间地点的分析,从刺客出现的路线、逃跑的路线、官兵围捕的路线一路分析到相关路线上涉及的所有人、事、物,连失去刺客踪迹后的搜查路线都有详细标注。第三部分是所有在遇袭中丧生人的名单和分析,包括阵亡的护卫,死的人是谁的党羽,跟哪个有关系等等分析的透彻,平日为人如何等等分析的透彻。 而三省两卫的案卷就有些乱糟糟的,各自为政,各说各话,东拼西凑的,没个重点。两卫的还好些,基本上能站了中立的立场发表看法,三省的文卷到后面干脆就成了下面官员相互猜忌的东西,没啥实用性可言。 结合宫中和三省两卫的案卷总体分析,这三次刺杀案的相同点多,但矛盾点也有,尤其是太子遇袭一案,疑点尤为明显。这里面果然有蹊跷啊! 如今这案子既然交了我手里,我一个拿捏不稳,就是一场弥天大祸,所以如何处理到是要仔细思量了。 站起身,看见尉迟红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歉意的笑笑:“我这一想事情就容易忘了时间,如今夜也深了,夫人早点儿去休息吧,我心里有了盘算,这也就去休息了。” “夫君这样说,妾身也就放心了。”尉迟红笑笑:“帮不上夫君的忙,只能在旁边陪陪你。” “有你陪着,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说出这么一句经典的话。 尉迟红听了我的话,看看我,笑的格外妩媚。 第二天一早。 尚书、门下、中书三省首脑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及两卫的首脑李世绩、程咬金一同来了我府上。 直接给几位迎了书房,然后行礼道:“有劳各位伯伯了。” “乐休不必多礼。”李世绩摇摇头,看着我说道:“我等已接皇上密旨,自当全力配合你。此是公事,不论私交,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等自然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其他几位也一同点头,认同了李世绩的话。 “那小子我就逾越了。”事关自己身家性命,也没啥客气的了:“请各位帮我做五件事。” 几个人点点头:“你讲。” “一、我要那个已死刺客的详细检查记录,事无巨细,都要。” 几人没犹豫就答应了。 “二、立刻帮我将此次遇袭后活着的护卫单独分开,暂时不可让他们见面,然后让他们各自将整个事情前后讲明白,并单独记录画押,一连三天,天天三遍,绝不可少。” 几人皱皱眉头也答应了。 “三、我要这个所在的所有人资料。”我抖出一张纸,纸上写了一个地方:“同时要这地方三个月来的出入人数情况记录。” 几人看看我写的地方,脸上一惊,互相换换眼神,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四、我要太子、魏王将遇袭前后情况写清楚,然后画押!” 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事无论如何,还请各位大人必须办到。”我咬咬牙说道。 “这事,我答应了。”考虑了一下,长孙无忌冲我点点头。 “五、请各位许我单独跟卢公交代一些事。”我看看几人:“在事情结束之前,请各位大人不要问,也不要报告出去,事后,我自然会给各位大人一个交代。” 几人看看我,点点头,除了老妖精留下了,其余都出去了。 我低头在老妖精耳边耳语一阵,老妖精听完我说的话,嘿嘿一笑,冲我竖个拇指! ----------------------------------------------- 每天6000,只多不少,呵呵! ps:大家要是看着还行,麻烦起点首页右上角三江频道,帮《唐农》头上一票,夜游拜谢! 第四十一章 别把自己当盘菜 这案子怎么破,说实话,心里没底。http:***但要说地怎么种,那咱专业。要想种好庄稼,首先地要深耕精管,其次养地肥地,再次松土除杂,最后才是优种细作。可以最花功夫的还是在对地的细心养护上,只有这样这庄稼种下去,才能长好长长快。否则,你就是把最好最优选的种子种下去,也得抓瞎。 估计破案大概也是这个套路,只有以大量详实的信息资料为底子,才能谈分析推理,否则就是扯淡,发癔症。针对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结合实际发生的情况作判断,再加一些假设求证,最后案子才能水到渠成的迎刃而解。这是真理! 蹲了自己的两亩地边上发呆,在尉迟红面前逞能满嘴放炮的话如今成了我最大的心理负担。光凭了手里两沓卷宗,只能说了解了一些实际情况,想靠这个破案,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咱虽然穿越来的,但绝对不是啥福尔摩斯、狄仁杰之类的天才,咱说到底,不过是个运气好点儿的平头老百姓罢了。你说这大唐人才济济,远的不说,近的这李大帝、长孙皇后、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岑文本、李靖、李世绩、老妖精等等哪一个放了后世不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的人物?我这一棵狗尾巴草混了这群名贵百花之中,难道就能变种成名花异草了?屁,狗尾巴草终究还是狗尾巴草,除了生命力强点儿,扔哪儿都能活之外,压根儿就没别的本事。 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你说这一群高智商的名人大家,凭啥突然走马灯似的围了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转?难道说我身上涌现了所谓的穿越猪脚光环,顺带散发了点儿王八之气?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两下,嗯,汗酸味儿和早上给玉米追肥时染上的粪水味儿混了一块儿,这味道……呃……妙不可言。 就凭咱这身味道,招苍蝇是块儿好材料,招别的……白眼算不算? 人贵有自知之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就算了,是块豆腐就拌,是块好铁就锻。咱最多是块锅盔,属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料,没我大唐照样辉煌如日,流芳百代。所以,最近这些现象绝对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究竟闹啥妖精,咋想都想不明白。 心神不宁,做啥都没了兴致。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这胸口憋的慌,干脆站起身,不想了,咱就不是个动脑子的料,上辈子就没学会这活络心思,这辈子也不是干这个的。算了,爱咋咋地,出去散散心。 带着双儿、领着笨笨庄子上转转,回头回来洗个澡,睡一觉,一切等明天几个老家伙来的再说。咱这心思啊,还是在这田间地头上,看看绿油油的庄稼,五彩鲜艳的野花,吸一口含着淡淡土腥味儿空气,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少爷,听老关叔说,现在外面都传您做了大官儿,如今这太子魏王啥的案子都由您来断,是不是真的?”双儿两个眼睛冒着小星星的问我。 “啊?!这都谁传的?”我直接吓一跳。 “老关叔说附近几个庄子都这么传,而且城里传的还凶呢!”双儿有点惊讶于我的表现:“都说您是星君下凡,料事如神,本事大了去了,这三省两卫大官断不了的案子,在您手里已经分析清楚,就等了抓人了。” 这事儿不对啊,李大帝是给我恢复了官职,可根本不是啥大官儿,就是个散职,何况破案啥的,长孙皇后说的清楚,三省两卫在明,我在暗,这咋一下就给我顶了最前面?至于什么分析清楚了啥的,更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我自己都不清楚咋回事儿呢,还谈啥分析。 妖精,绝对有妖精。最妖的就是我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 这连庄子里转的念头都没有了,回了府直接给自己关了书房里,谁叫都不开,一个人蹲了角落里画圈圈,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熬到了傍晚,实在没招了,干脆豁出去了,你们想咋整随便,这案子我还就不管了,明儿就给几个老家伙拉了长孙皇后那儿去,是砍了还是挂了旗杆子上随便,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给尉迟红打个招呼,我要是死了,让她随便改嫁个好人家,反正我们也没圆房了啥的,再说大唐改嫁的多了去了,不必给自己栓了这庄子上。 至于双儿,还得她帮忙照顾了,笨笨就放回林子里,咱们大家生死各按天命。 拿定了主意,站起身就想往外走,结果直接一跟头摔了地上,蹲久了,腿没知觉了。 晚饭过后,单独给尉迟红拉了书房里,把刚才自己想的事儿一股脑的告诉了她。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尉迟红的脸色很不好看:“前面的豪言壮志又到哪里去了?”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我看看尉迟红说道:“你看我像是有大才华的人不?还是说你觉得这大唐没了我就完蛋了?” 尉迟红吃惊的看看我:“这话可是随便能乱说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都急了:“现在这事儿的发展已经超出我想象了,这后面还会有啥幺蛾子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我能不往坏了想么我。还有,你说这些公了侯的大官,那个不是聪明绝顶老于世故之辈?那个是省油的灯,这一天围了我转,我算那盆菜?我一个屁大点儿的芝麻散官我啥时候有这种能耐了?这明显就是给我顶了风尖浪口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是啥?” 尉迟红刚刚皱眉想说什么,就听外院里,笨笨一声大吼。然后有人惊呼:“熊!” 谁呀这是,乌起码黑的招惹笨笨干啥。 这心里正不顺呢,刚想给门拉开出去骂两声,就听一声:“杀!”的叫声。 然后就被尉迟红一把给按了地上。 咄咄咄,几声,门框子上和房间里一下钉了好多羽箭。 妈呀,这要命的又来了?! “夫君莫慌,一切有我!”尉迟红一把给我塞了书柜子里,然后一脚给门踹开,奔出去了。 这话不对啊,不是应该是我给她塞柜子里然后拍拍胸脯说声:“夫人莫怕,一切有我!”吗? 两下钻出柜子,抄了根门闩在手里,打死也不当懦夫! 蹲了门边儿上朝院子里打量,外院火光一片,人影晃晃,叮叮当当打的热闹,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都抄了腰刀在跟一群不知道人数的黑衣杀手干仗。尉迟红一手一只铜锤更是如同猛虎出闸,生猛无比,连双儿都不知从哪里抄了根木棍打得风生水起。铁牛的锄头,老关叔的短刀,那也是不含糊,二十几个护院们杀的眼睛都红了。就连平时蹦蹦跳跳的玲儿也抡着一把腰刀连劈带砍的。 妈呀,这是世界太疯狂了! 笨笨聪明,知道逃命,两下就钻了内院里。 “笨笨,笨笨!”悄悄叫两声。 笨笨一下就窜了我跟前儿,一把给笨笨抱住,这心里踏实多了。 唰唰唰的声音? 偷着瞄过去,妈呀,后院又翻墙进来十几个黑衣杀手,这哪儿来这么多杀手啊? 不好!我的种子田!眼看着黑衣杀手要进了我的种子田,我一下就跳出去大吼:“李逸李乐休在此!有种你们过来!”吼完一拍笨笨脑袋,撒开两腿就往外院跑,还是那儿安全。 呼啦,后面那十几个黑衣杀手立马就追了过来。 笨笨大概也急眼了,嗷嗷怪嚎着前头给我开道,一根门闩抡的如同风车乱转,一路王八拳撞进了外院。 “夫君!”尉迟红一看我居然冲出来了,两下就冲了我身边。 “少爷!”双儿一根哨棒指东打西,也立马给我接应到位。 “后面又来十几个!”我拄门闩大喘气儿,太刺激了!咱的小心肝受不了这个。 程福之、尉迟宝琳、老关叔、铁牛、玲儿和几十个护卫给我身前围了一圈儿,前后各有一伙黑衣人给我们夹了中间。 看到又冲出一伙黑衣人,前头那伙黑衣人一下楞住了,瞧这架势估计也纳闷:这咋又蹦出来一伙人? 两伙黑衣人都是对了我们虎视眈眈,我们这边儿也是小心戒备,我是左红儿右双儿、前有福之后有宝琳,笨笨熊吼在侧,一时间场面到是僵住了。 对方前后两边儿加起来能有五六十人,但估计不是一路的,难以形成合力,我们这边儿虽然人数少点儿,但高手众多。想一口吃了我们,他们还没那么好牙口。 “喂,对面的,还打不打,不打就赶紧滚蛋!”我壮着胆子喝了一声:“再不滚,等我的人来了,你们就别想走了!” “哼!”前头一个黑衣人回应我一个冷哼,然后冷声道:“对面的朋友,你我目的相同,一起速战速决如何?” “好!”后面的黑衣人中有一个应道。 “好个屁!”随着一声暴喝,呼啦一声,除了内院一堵墙还立着,我这宅子的外院墙倒了三面,之间无数火把风中摇曳,照的整个外院一片通明。 火光中,老妖精胯下“乌云盖雪”,手中丈八马槊,威风凌凌,杀气腾腾的立了无数官兵之前。 “老爹!”“老爷子”我跟程福之都是一脸惊喜。 “尉迟恭在此,还不束手就擒!”又是一声暴喝,一队官兵中间分开一条路,尉迟老黑拎着两根瓦明锃亮的金锏,起了一匹重枣虬龙驹呼呼啦啦的就奔了过来。 “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决然,暴喝一声就当先冲了我们这伙人杀了过来。 这是要玩命儿啊? “射!”老妖精一挥手。 “噗噗噗噗噗”这个黑衣人就被无数羽箭射成了刺猬。 “好胆!给我杀!”尉迟老黑马不停蹄,金锏抡圆了就给一个黑衣人脑袋打了一个万朵桃花开。 “杀!”无数官兵齐喝一声,就冲了上来! 仰天长叹啊,谁能告诉我这是咋回事儿啊! ………………………………………………………………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再难熬的事都有过去的时候,再艰苦的人,总会有解脱的一天。它就像是历史的旁观者,总是冷眼看待一切,没有怜悯,没有悲喜,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当一切都结束时,再回首,渺小的我们才会发现,当时的困惑苦恼、喜怒哀乐、生离死别,原来是那么无谓,那么可笑。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实把简单的事复杂化的,根本就是我们自己。 厮杀结束,一切归于平静后,作为胜利者的一方,我却没有任何的喜悦,相反,甚至感到一丝悲凉,人啊!其实活着都不容易,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自己失去了那份纯真,那份善良,不计后果,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别人,来满足自己的那份所谓荣耀和自尊呢? 当老妖精挥手下令将黑衣人全部当场格杀,一个不留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根本没人围着我转,我只是一个被人推起来的靶子,作用就是吸引那些本来心怀鬼胎的人自己冒头出来冲向靶子。如同在原本一片空白的白纸画一个点,那个点就会吸引所有游离散乱的目光,当大家都盯着这个点看时,不同目的的人,就会看到不同的东西。而画点的人,则可以通过所有看这个点的人反映出来的态度来判断所有他想知道的信息。 最可笑的是,作为这个被刻意画出来的点,我居然还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有多重要,多宝贵。其实说白了,我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老妖精和尉迟恭带着所有的尸体离开了,甚至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讲。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当靶子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有谁会问靶子,你感觉咋样?被射的痛不痛?呵呵,真这么做的,那是白痴。 “事情结束了,福之和大哥也跟两位老爷子回去吧。庄子上乱糟糟的,留下来埋汰了两位。”我看看也是一脸纳闷的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淡淡的说道。两个老家伙也真舍得,这本钱下的不小啊。 “留了下人打扫打扫,给这些血了啥的拿水冲冲,看着怪恶心的。还有去给两位小公爷牵两匹马来。”我转过头,淡淡的吩咐着。没有任何表情。 尉迟红看看我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双儿,我们回去了。笨笨来,今儿跟我睡吧!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好的。”我拍拍笨笨的脑袋,抬手向双儿招招,自顾自领着双儿和笨笨回了内院。 “妹妹,妹夫这是咋了?”尉迟宝琳看看尉迟红,诧异的问道。 “是啊?乐休今儿不对劲啊?”程福之也皱皱眉毛。 叹了口气,尉迟红看着我离开的背影说道:“这事儿,老爷子们做的太让人伤心了。” 程福之挠挠头,突然叫道:“不会是他们诚心给我们顶了这杠头上的吧?” 尉迟宝琳也突然向想明白了什么,绷着脸不说话了。 “大哥、福之你们先跟老爷子们的队伍先回去吧。想明白了又怎么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过去的也过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以不如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想一个人静静,就不送了!”说完尉迟红也带着玲儿回房间了。 尉迟宝琳拍拍程福之的肩膀,叹口气:“咱们先回吧,过几天也许一切就好了。” “老爹要是不给我解释明白,我……”程福之恨得牙痒痒,但话没说完就被尉迟宝琳打断了。 “需要解释么?该我们知道的,自然会让我们知道,不该我们知道的,还是少知道了好。走吧!啥也别问,啥也别说。就像乐休说的,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好的。” 程福之狠狠一跺脚,接过下人牵过来的马,飞身上马,走了。 尉迟宝琳没说什么,也接过马,骑上走了。 书房里,我给两本案卷扔了火盆子里,看着摇曳不定的火光发呆。原来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政治,没有理由,只有目的,为了达到目的,牺牲是理所应当。呵呵,我还是太傻太天真啊。 ………………………………………………………… 贞观十五年六月初五。 李大帝下旨废太子李承乾为庶人,徙往黔州。同样没有解释,但满朝文武却无人反对。 贞观十五年六月初六。 李大帝下旨给番院中的吐蕃人通通赶出大唐,同时发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国书给吐蕃,一时间大唐与吐蕃的关系降至冰点。 事情的一切都揭开了谜团。第一次袭击我、福之、宝琳三人的是吐蕃刺客。之所以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路线,很简单,买通了内应,有所消息而已。究其原因大概跟我的吐蕃策和文成公主之事有关。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挨了耳光,岂会善罢甘休?他们行事的时机挑的可谓极准极狠,而且计划的不可谓不周密。妙就妙在现场不留任何线索,让人们自己去猜,越猜越乱。若真的能挑起了大唐的内斗,去了他们取吐谷浑的掣肘,那好处可就大了。 第二次袭击魏王的也是他们,原因是大唐皇帝、太子、魏王三派之间虽然有所猜疑,但却按捺住没有行动,所以他们来火上浇油而已。 第三次袭击其实是太子党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其目的无非就是借此机会将矛头转向魏王党而已。所以太子殿下的侍卫才会只伤不死,甚至连该有的厮杀场面都没有。全城大索的时候,有谁会想到这些所谓的刺客居然会堂而皇之的待在太子东宫之中? 第四次袭击我的宅子,那就更简单了,李大帝他们的计谋得逞了。成功的树立了一个让太子、吐蕃都忌讳的靶子,所以两边都选择了杀了我一了百了而已。 断断续续从尉迟红口中得知了这些消息后,我无喜无悲,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没想到我这只小小的蝴蝶,在努力求生存的过程中扇动了几下翅膀,居然却使历史的走向发生了偏离。 --------------------------------------------------- 世博会啊世博会,夜游被操练的已经有气无力了,不是作为观众,而是作为工作人员。所以大家体谅一下吧。累了,睡觉! 第四十二章 丰收喜悦 八月初五,一早儿,带了双儿和铁牛站了种子田旁边,三个人都是一脸的激动,看着红彤彤水灵灵的西红柿,青叶黄穗儿美人遮面的玉米,想着地里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这心里竟是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呜呜呜呜,我的土豆,我的西红柿、我的玉米。http:! 先摘三个西红柿,一个自己拿着,另外两个递给双儿、铁牛:“来尝尝,生的也能吃!” 给西红柿身上擦擦,全生态绿色食品,没农药,没化学成分添加,一口咬下去,黄的籽,红的汁,喷溢而出,酸酸甜甜的味道,爽口开胃,满嘴清香,实在太好吃了。 “好吃不?”兴高采烈的问双儿跟铁牛。 “好吃!”铁牛兴奋点点头,又大大咬一口,吃的是只睡横溢。 “嗯!”双儿两个手捧着西红柿,抿着嘴,两个眼睛放光。 “炒鸡蛋吃更好吃,还有好多种吃法呢。”我自豪的笑道:“全大唐,咱们三个是头一批吃到这西红柿的人。” “东家,你说明年让俺家先种可别忘了。”铁牛笑呵呵的提醒我。 “放心!这话算数!但你可得给我种好咯!”笑着点点头。 “您就放心吧,今年我已经跟您学了怎么种了,明年一定种好!”铁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说完两口啃完手里的西红柿,顺带着还给手指头嘬一遍。 种都水果玉米,这可不是吹的,外面包着的青叶子一拨开,露出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乳黄色玉米粒,一口咬下去,满嘴甜香,仿佛牛奶的味道,又滑又嫩的感觉。 吃完西红柿,直接掰了三根玉米,还是一人一个。 “好吃!”铁牛吃完一抹嘴:“东家种的东西,就是好吃!” “切!瞎说了不是,是咱俩种的!”我笑笑:“我也就是动两下嘴,真正下了功夫的,是你!所以,这新庄稼种成了,你的功劳最大。” “嘿嘿嘿嘿”铁牛挠着头,裂了个嘴笑的开心。 “少爷,这玉米和西红柿我能摘几个给夫人和玲儿妹妹送去不?”双儿捏着手里的玉米没吃,看看我问道。 “行!摘上每种摘上五六个送去,还有老关叔,等下也送一份儿,通知厨子,晚上听我吩咐,咱吃新菜式。”我点点头。 双儿喜滋滋的拎着俩篮子,各放了五个西红柿、五根玉米,然后给老关叔和尉迟红送去了。 “对了,让老关叔带杆秤来!算算产量!”我猛然想起来,赶紧后面叫。 “知道了!”双儿远远应一声去了。 “铁牛,收庄稼!”我踌躇满志的一挥手。 “好咧!”铁牛挽起袖子裤脚,迫不及待的就冲了地里。 收庄稼的感觉真好,看着丰硕的果实,采摘着自己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老关叔,勤快人儿,我们这才刚开始采摘没多久,他就开开心心领着俩粗壮老妈子来了。 “少爷,您歇歇!我来!”老关叔卷着袖子叫我。 点点头,我笑笑:“咋样,老关叔,新庄稼吃过了么?” “吃了,老汉我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关叔一脸激动的说道。 “呵呵,这可是咱庄子上的特产!等明年种出来,有了足够的种子,咱庄子上的人家就都种!”我咧着嘴笑道:“到时候,这日子可就好过了。” “是!”老关叔抹抹眼角:“要是没有少爷,咱们庄子哪儿有这个盼头。” “来,老关叔,一起摘吧,争取今儿给它摘完。”我指指西红柿。 铁牛正掰玉米掰的起劲儿,我在刨土豆。 “好!”老关叔拎着个大筐就下了地。 对老关叔和铁牛来说,都是新庄稼,所以两人摘的格外小心。我看着笑笑,正常,人对新事物都这样,等将来种的多了,自然就好。 俩粗壮老妈子看的羡慕,但没吩咐不敢下地。伸手摸摸玉米和西红柿,稀罕的直叨咕。 “夫君。”过了一会儿,尉迟红带着双儿和玲儿来了:“我们来帮你吧。” 看看穿的山青水绿的三个人,我摇摇头:“这地里的活路,你们就别掺和了,找俩护院来,这土豆太多,我一个人刨不过来。” 尉迟红想了想,摇摇头:“没事儿,双儿和玲儿都是农家姑娘,这地里的活路也不错,就让她俩来帮忙,双儿摘这西红柿,玲儿个儿高点儿,去摘那玉米,您带了老关叔和铁牛挖这个什么土豆。” 想了想,看见双儿和玲儿跃跃欲试的表情,笑着点点头。 虽然一伙人谁都没偷懒,可这三样东西产量太高了,一只忙到傍晚才差不多收完,除了这肚子饿的咕咕叫,居然没人觉的累。 三分地的西红柿,产量达到了1600来斤。玉米种了半亩(五分地),产量达到了700来斤。土豆也种了半亩,产量高达2000来斤。 三种庄稼收获了满满当当一院子。 听着最后总结出的产量,老关叔和铁牛激动的直打摆子,尉迟红、双儿、玲儿和两过秤的老妈子,也惊讶的咧了张嘴合不拢。 “切,没见过大世面。”我故作镇定的笑笑,但这一脸的自豪感那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土豆留五百斤做种,明年给人字号田都种上。西红柿也留五百斤,玉米留两百斤,剩下的给各家每家都送一点儿,上河苑也别落下,咱自己留一些,能吃一冬天呢!”我指手划脚的笔画着。虽说没打算再牵扯官场上啥事儿,但这做小辈该尽的礼数要尽到。 “每家西红柿和土豆都送二十斤,玉米送二十根就行了。”尉迟红补充道:“我娘家也一样!” “是不是少了点儿?”我问道。 “不少!到时候等几家吃完了,都像你要的时候,你就知道苦了!”尉迟红戳戳我的头:“还有,这么送出去他们就得留了种子了,咱家的好处,不能随便便宜了人家,这个夫君有什么办法没有?” “……要不给玉米煮熟了送过去?西红柿和土豆若是没人教,他们肯定种不出来。”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就按了夫君说的办法办。”尉迟红点点头,小脸一仰:“等咱庄子上都种了这新庄稼,再教他们。” 晚饭宅子上所有人都吃的是煮玉米、酸辣土豆丝和西红柿炒蛋。足足烧了比平时多一倍的份量,都还没架住吃。还不断有下人相互打听,以后是不是顿顿都有这个吃。被老关叔直接赶跑了。 摊了椅子上,满足的拍拍肚子。太不容易了,为了能在大唐朝吃上这几样东西,你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啊!辛苦付出总算得了回报,头一回觉得这三样东西这么好吃。 “夫人,你说这东西要是拿了集市上去卖,得多少钱一斤?”我有点的yy的问道。 “看您挺聪明个人,咋说这种傻话呢?”尉迟红端了杯茶给我:“别说今年这东西咱不卖。就算以后有出手的打算,只要给长安城几家大酒家送点儿样品,他们就能排了队来求咱们。这价钱还不是随便咱们定。” 说完,尉迟红看看我问道:“这几样东西能放多长时间不坏?” “玉米只要给太阳下面晒晒,放个半年那是小意思。若是费点儿功夫给玉米粒搓下来,放个两、三年没问题。土豆只要保存的好,一个冬天肯定能过,就是这西红柿,若是不拾掇拾掇,十来天就坏了。” “十来天,短了点儿。”尉迟红皱皱眉头。 西红柿的保存,最常见的就是做西红柿酱。给医院用的盐水瓶子洗干净,大蒸笼架子上一蒸,或是直接开水里煮一煮。然后给西红柿开水烫过去皮后,用筷子捅了瓶子里,然后给瓶口密封好,这样存放的西红柿只要保存得当,放一冬天肯定没问题的。 还有就是把石岩上建个地窖,内高外低。上面铺上一层细沙,在细沙上面再铺柏树叶,再一层西红柿,一层柏树叶的堆放,一般堆4-5层。这样的保存的西红柿色泽鲜亮,口感好。能从秋天一只放到来年春天不坏。 把这两种方法都告诉尉迟红。当然,给盐水瓶子改成了瓷器瓶子。 “烧瓷瓶子开销太大。还是盖地窖划算。咱庄子上刚好有俩山丘,每座山丘下面建一个。反正秋收过了,庄户有闲功夫,十天之内,一定要给这窖赶出来!”尉迟红啪的一拍桌子,就下了定论:“这个就包了我身上,夫君放心好了。”说完尉迟红转身就要去找老关叔。 “既然要修窖,给宅子里那个顺便也扩扩大,我有用。”我点点头,从目前来开,还是修窖好。 “好,知道了。”尉迟红点点头,走了。 早就想在庄子上造个酒坊,只是去年粮食吃紧,所以没行动,今年这麦子也收了,庄子上的粮仓堆得满满当当的,干脆就等修完了窖造一个,呵呵,这可是个好买卖。 要说这酿酒,我还真研究过,当年在茅台酒厂所在的村子指导农业的时候,还专门跟人家里面的师傅探讨过一些东西,后来又去了四川宜宾的一个村儿,里面有一个五粮液酒厂退休下来的老师傅,我也向人家讨教过。虽然不知道核心技术,但是结合我在农村私人小酒坊里学到的技术,我还真帮人家办过一个小酒厂,酿出来的酒口碑还不错,如今重操旧业,想来在大唐混混还是可行的。 呵呵,等咱的酒坊一起来,就凭了咱中国人的酒文化底蕴,这钱还不是真的要数到手抽筋? ------------------------------------------- *_*今儿夜游算是见识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世博园的人是真太多了!忙一天,快十点才到家。从今天到五月三号,每天保证更新,但字数估计不会太多,请大家见谅,欠的字数等三号过了,咱一定补回来!说到做到,大家监督。 第四十三章 整体规划 “老关叔,这庄子上的人家分的太散,零零星星的,不方便,而且也不利于咱庄子的发展。http:***”来视察新修好的两个地窖,顺便就和老关叔爬了山丘上,瞭望自己的小李庄。失望之余,我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你看,那东边儿两三户的人家,却给咱这天字号田豁了一个口子。那边儿,牲口棚子旁边住的人家,这能睡的消停?还有那鹅棚旁边的几户,地势太低,这一下雨了啥的,还不得泡了水里。 “是倒是,但是都自己庄子上的庄户,总不能给人家赶出去吧。”老关叔为难的点点头。 “谁说要给庄户赶出去了,总共才这些人家,找些人来都来不及呢,哪有赶出去的道理?”我摆摆手,蹲了地上,随便捡个石子儿,开始在地上画:“老关叔,你看,咱给庄子重新规划一下,在人字号地边儿上那块野地里新建一片庄户住的房子,我都想好了,先在这个山丘北面儿建个砖窑,粘土去渭河滩子上多的是,然后咱自己烧砖,给所有庄户都换了砖瓦房。争取一年里给庄户都搬了新房子去,那些老房子不就可以拆了吗?”指指自己画的草图:“这样咱庄子上的地就可以连成一片,起码多出二百来亩呢。而且我还打算在渭河滩边建个酿酒作坊,给北边儿那块野地利用起来,这样庄子不仅规划的整齐,而且也有利于将来的发展不是。” 老关叔蹲着看着我的规划,皱眉道:“东家自己出钱给庄户盖房子?没这个规矩啊?而且这花销不小啊。少爷您的心意,老关我明白,自打您掌管了这庄子,庄子上的变化我老关全看在眼里,我们这些庄户已经欠了您太多了,怎么好意思再让您破费?” “老关叔,其实这也是让庄户安心住了咱庄子上的一种方法。你想啊,要是庄户有了自己的新房子,他还能不为咱下死力?再说了,咱这庄子前有公主家后有程老爷子家,一边儿又临了渭水,这发展空间本来就不大,若再不仔细规划规划,以后就真没前途了。所以算一笔长远账,咱不亏,而且我还指望了能吸引些零散的农户来庄子上,这人多了,才好发展不是。既然我做了这庄子的庄主,自然一心要给这庄子经营好。否则,先不说庄户是否能拥戴我,我自己都心里过意不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全部的开销府里出。”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先给酒作坊造起来,少爷我有信心酿出好酒来,到时候靠着酒作坊的收益和瓷器的分成,一定能建起一座全新的小李庄来。” “少爷,您对我们庄户真是太好了,我不会说啥话,但少爷放心,我一定给少爷您把事情办好。”老关叔感激的看着说:“这庄户里要是敢有偷懒耍滑的,我第一个就放不过他!” 拍拍老关叔的背,我笑笑:“有老关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回了府上,找尉迟红商量,本来以为要好好给她做做思想工作的,没想到尉迟红直接就点头了:“夫君的想法好,这庄子就是咱们的根,钱花了庄子上,值!这事儿您规划吧,钱咱家还出的起。” 自打尉迟红嫁了我以后,我已经脱手把庄子上的所有账目都交给尉迟红打理了,账房也是让尉迟红从娘家那里要了一个来,双儿现在只负责帮尉迟红盘账。所以我自己都不知道府里现在有多少钱。 “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咱先盖酿酒作坊。”我点点头。 “夫君真会酿酒?”尉迟红问道。 “当然,而且会酿好酒!”我认真的说道。 “那夫君打算建个多大规模的酒坊呢?” “这个……”我低头想想,咱这庄子上本来人就不多,如果不是有了新农具,连种地的人都不够,所以注定酒坊肯定不能有太大规模,考虑了半天,我问道:“要不,先盖个小的,然后雇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村妇先干着,等将来人手够了,咱再扩大规模?” “可是酿酒的技术由谁管呢?”尉迟红皱皱眉头:“我夫君的技术,不能让别人学了去。” “其实要想酿好酒,首先要有好酒曲,酒曲好,才有可能酿出好酒。要不我教双儿做酒曲,再让老关叔在庄子上挑十几个信得过的村妇,几个村妇分一组,每组就做一道工序,这样应该能保证技术不会外传吧。”西欧想了想说道。 点点头,尉迟红说道:“如此最好,等老关叔挑完人,我再提点提点她们,想来不会有大问题。” “行了,就这么说了,那我先去画些工具图样让福之帮忙找军队上的工匠做,要说质量,还是军队上的工匠做的好!” “这样,夫君你画的工具,让福之做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我让我哥哥去做,省下三分之一简单的,分开了到城里找匠人做。”尉迟红直接否定了我的建议。 “至于这么蛇蛇蝎蠍的么?”我不以为然。 “小心点儿,总是没错的!”尉迟红笑笑道。 回书房花一下午画了一套蒸馏、压榨、提取的工具,然后按照尉迟红说的,给这些工具打乱分了三分。 “少爷,程小公爷来了。”刚收拾完,双儿就推门进来了。 “呵呵,来的真是时候!省得我跑一趟了。”我笑笑,揣了三分之一的图纸就去找程福之。 出了书房一看,程福之正和笨笨玩的开心,笨笨一会儿作个揖,一会儿翻个跟头啥的,让程福之乐的不行。 “福之,今儿咋有空来了?”我走过去笑道:“正好,我还有事儿找你!” “乐休,你家的玉米啥的还有没有?卖些给我行不?”程福之看见我来,立马跑过来说道。 笨笨凑了过来,顶顶我的腿,然后自己玩去了。 “见外了不是,自己兄弟还用你买?”我笑道:“咋了?上次送去的吃完了?” “早就吃完了,你送去的三样东西,两天就吃完了。老爹老娘都叫吃的不过瘾。要不是考虑到你刚种出来,肯定数量不多,我早就来要了。但我实在嘴馋,憋不住,所以才找你来了。”程福之嘿嘿笑道。 “没说的,要不西红柿和土豆每样先拿五十斤去,玉米拿个三十根行不?这新捣鼓出来的东西,我自己也不多,还要留了种,所以你别嫌少就行,等明年我多种些,你府上的供应,我包了。”我拍拍胸脯说道。 “那可说定了!”程福之咧嘴笑道:“明年我可顿顿都得有得吃才行。” 吩咐双儿让老关叔去准备东西,然后我给手里的图纸拍拍:“对了,福之,我想你帮找军队上的工匠做几个工具,我有用。你看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包了我身上。”程福之直接给图纸拿过去塞了怀里:“做好立马就给你送过来。” “对了,你和清河公主大婚的日子定了没?”我问道。 “定了,十月初八。这帖子都写好了,今儿跑你这儿来要吃的,就是打了送帖子的名义来的。”程福之从袖筒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个我:“最近这家里忙的昏天黑地的,趁机会溜出来透透气。” “好!”我点点头,盘算了一下时间后说道:“到时候送你一个惊喜!” “真的?!啥惊喜?”程福之乐了。 “现在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不是。”我故作神秘的笑笑:“对了,我这里有煮熟的玉米,吃不吃?” “那感情好,我还就爱吃这个!”程福之大笑。 …………………………………………………………………… 酿酒加曲,是因为酒曲上生长有大量的微生物,还有微生物所分泌的酶(淀粉酶、糖化酶和蛋白酶等〕,酶具有生物催化作用,可以加速将谷物中的淀粉、蛋白质等转变成糖、氨基酸。糖分在酵母菌的酶的作用下,分解成乙醇,即酒精。蘖也含有许多这样的酶,具有糖化作用。可以将蘖本身中的淀粉转变成糖分,在酵母菌的作用下再转变成乙醇。同时,酒曲本身含有淀粉和蛋白质等,也是酿酒原料。 可以说酒曲酿酒是中国酿酒的精华所在。酒曲的起源已不可考,关于酒曲的最早文字可能就是周朝著作中的”若作酒醴,尔惟曲蘖”。从科学原理加以分析,酒曲实际上是从发霉的谷物演变来的。酒曲的生产技术在北魏时代的中第一次得到全面总结,在宋代达到极高的水平。现代,酒曲仍广泛用于黄酒,白酒等的酿造,而在生产技术上,由于对微生物及酿酒理论知识的掌握,酒曲的发展跃上了一个新台阶。 宋代以前,酒曲中是不加中草药的,但实际上,中草药的加入,不但能增加酒曲的发酵程度,提高酒精度数,还能增加所酿酒的芳香度,最重要的一点,由于中药中的药物成分,能很大程度上提高酒的活血能力和延绵度(即俗话中所称的‘不上头’)。现代几乎所有酒厂酿酒时,或多或少都会使用药曲(加入中药合成的汁后制成的酒曲)。 而我采用的就是这种药曲酿酒,取丁香、人参、桂花、甘草、地黄、苍耳、桑叶、茯苓按量调配后,煎煮取头汁入曲。曲用麦曲,按了:小麦→润水→堆积→磨碎→加药汁拌和→入模→踏曲→入曲室培养→翻曲→堆曲→出曲→贮曲→成曲的工艺流程制作。 双儿从我选药制渠开始,全程跟我学习,小丫头学的用心,我又教的细致,两遍一弄,双儿已经具备了独立制作酒曲的能力。 “记住咯,咱家的秘方,不可外传,将来快死了的时候才能传给下一代去的。”我故作严肃的跟双儿开着玩笑。 “是!”双儿居然小脸一红,认真的看着我点点头。 好端端的脸红啥?挠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想明白。 -------------------------------------------------- 这算补上一章欠的三千字,明天争取补出三章。夜游准备玩命了!还请大家支持夜游一把,让夜游挺过这段非常时期。 第四十四章 又惹风波 八月十五,中秋。http:倾情奉献 一早看见老关叔坐了门房里扎灯笼,才猛然醒悟今儿是中秋节。国人四大传统佳节之一。 最近一段时间过的悠闲太平,差点儿连这个重要日子都忘了。 “老关叔,套辆车,今儿我进城里一趟。”眼珠子转转,嘿嘿,给尉迟红和双儿、玲儿买点儿礼物吧。好让她们有个惊喜。 “少爷要出去啊,不带上双儿?”老关叔赶紧停了手里的活儿,上来问我。 我自己知道,如今家里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转,就怕我走丢了。想想自己挺大个人,居然不认路,太失败了。 “不了,要不老关叔让铁牛跟我去吧。”我摇摇头,为了酒坊能顺利运作,双儿正闷头做酒曲呢。 “好咧!”只要我身边儿有人跟着,老关叔就放心了。 坐了车上,老关叔还关照铁牛:“给少爷照顾好,不然扒了你的皮!” 铁牛听说跟我进城,兴奋的不得了,直点头:“爹,你就放心,我保证照顾好少爷。” 车把式一路给我们送了西市上,让车把式一旁休息,我和铁牛兴高采烈的就逛起了西市。 西市上这个热闹。人来人往,擦肩磨踵的。一溜儿的货摊子和店铺,商品那叫琳琅满目。 东转转、西看看,一路逛至一家卖首饰的摊位前,蹲了地上细看,发现与其他首饰摊位的用料十足相比,这家的首饰却做的小巧精细,在一根云霞雀鸣钗上,居然出现了简单的拉丝工艺。简单几根鎏金银线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云雀,盘旋在镂空雕饰的云头上欢快鸣唱,精致!这技术立马让我高看一眼。而这家做的镂空金银双球耳环也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东西,做这个的匠人手太巧了! “公子看看可有中意的,价格好商量。”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蹲了摊位前看看我说道。 难怪这么好的东西,看的人却寥寥无几,就冲这做生意的主儿,也招不来客人不是。算了,别人没发现,就便宜我了。 “这个钗,和这付耳环多少钱?”我指指自己看中的两件首饰问道。 “这两个东西用料到是不多,但主要是花功夫,公子要是想买两件给八十文就成。”中年汉子看见我指的两件东西,咧嘴笑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我好奇的问道。 “嗯!”中年汉子点点头。 “手工真精巧!”我竖竖拇指。 “呵呵”中年汉子笑的有点儿小得意。 钗送尉迟红,耳环送双儿,想想好像玲儿还没送,而且铁牛陪我出来一趟,让人空着手回去不好意思,索性又买了一个月牙银坠儿和一付雕花银镯子。 中年人用四块红巾给四样东西包起来后说道:“公子买的多,就付一百三十文行了。” “行!”我也不还价,直接就从钱袋子里掏钱付账。 “铁牛,这个送你了,回去你送了你媳妇让她也高兴高兴。”我将包了银镯子的那包直接递给铁牛。 “谢谢少爷!”铁牛憨厚人,也不客气,喜滋滋的就收下了。我就喜欢这脾气,没啥虚的假的。 辞了老板才走没两步,就看见前面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一队护院侍卫一路横冲直撞,蛮横的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开出一条道来。 被人挤的一个踉跄,要不是铁牛手快直接给我扶着,就能摔了地上。 “别踩,别踩,我的首饰!”卖首饰的中年汉子急的声音都变了。 可是人群一挤起来,那都是身不由己,他那个小地摊立刻被人踩了个七零八落。 看看路边,这吃了亏的人还不止中年汉子一个。这心里的一股邪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少爷,是魏王的车驾!”铁牛个子高,看的远,一把给我拉住。 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李泰?这李承乾玩火**后最大的收益者,如今一下水涨船高,虽然李大帝还没定下太子之位谁当,可他李泰已经表现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了。这李世民的儿子,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忍了忍,跟铁牛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们走吧,乱糟糟的看着心烦。” 转头刚想走,就听见那中年汉子痛嚎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他想去捡几个被踢散的首饰,情急之下冲入了开道侍卫的队伍,结果被一个侍卫痛打。 这次真的忍不住了,两步奔过去,直接过去一脚给一个侍卫踹翻,大叫一声:“鄱阳伯李逸在此!求见魏王!” 被我踹翻的侍卫刚想挥拳打我,结果我一嗓子吼完,他拳头伸了一半就又缩回去了。 “少爷!”铁牛窜过来站了我身后。 当街而立,就我跟铁牛两个愣是给魏王的车驾堵住了。十几个侍卫对着我们虎视眈眈的,但愣是没敢上来动手。 旁边听见有老百姓纷纷议论。 路人甲:“看见没有,这个就是敢放了狗熊咬驸马的那个李逸李伯爷。” 路人乙:“还用你说,这么大个人杵了这儿,能看不见?你说这伯爷的胆儿也太肥了,驸马不放了眼里也就算了,居然连魏王都不放了眼里?” 路人丙:“废话,人家连太子、魏王的案子都敢断,还有啥不敢的,没看太子都被废了,这个魏王我估计也讨不了个好!” 本来就不满魏王跋扈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更有胆大的鼓掌大叫:“鄱阳伯,好样的!” 铁牛听的一脸得意,我这儿却听的腿都颤了:“你们刚才咋就不敢吱声呢,现在被你们这么一说,魏王能给我恨了骨头里。” 可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本来人家就已经给你恨了骨头里了,你就认命吧!“ 李泰骑了匹高头大马上,被一个侍卫牵了我对面,一脸阴沉的看着我,缓缓道:“鄱阳伯,久违了。不知找本王有何见教?” 看看这个黑胖子,唉,真为被他骑的那匹马可怜。拱拱手,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用给他啥台阶了面子的东西,虚的假的咱也玩儿不来,直接朗声道:“贞观初年,皇上谓侍臣曰:‘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朕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祸。若躭嗜滋味,玩悦声色,所欲既多,所损亦大,既妨政事,又扰生民。且复出一非理之言,万姓为之解体,怨讟既作,离叛亦兴。朕每思此,不敢纵逸。’此言中之意,身为王子,魏王可解?” 魏王眉头一皱,面色更为冷的都能结出霜来。 切,有本事你就真结出霜来!看看李泰,根本不理他的脸色和凶狠目光,我继续说道:“贞观十一年,魏征魏大人曾上疏皇上,言曰:‘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理,其必不可!人君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此言何意,魏王可解?” 李泰刚想开口,我直接就给他的话堵了肚子里:“皇上天纵奇才,神武之姿,亦曾有:‘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叹,此事魏王不会不知,敢问魏王,又可解此句何意?隋炀帝幼时亦是才名远播,然其不修德行,不问民心,不恤民情,骄纵奢横,最终结果如何?李逸言尽于此,魏王聪颖,必解其意!李逸告辞!”说完,头都不回,扭头就走,而铁牛一脸敬佩,亦步亦趋的跟了我后头。 哗----,整个西市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拉着铁牛迅速撤离,闷头一阵乱走,专挑没人的地方钻,直到彻底听不到掌声和叫好声后,才擦擦一脑门子油汗,抬头看看四周:“铁牛,咱这是走哪儿了?” 铁牛挠着脑袋四周看半天:“少爷,这里我也没来过。” 一捂额头,我无奈的长叹一声,苍天啊………… “你们两个,在我家附近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个童声从高处传来。 抬头望上一看,嚯,好一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粉红脸儿大眼珠,看着着实招人喜欢。可惜不学好,正蹲了一堵墙头上,低头看我们。 “小弟弟,我们不是坏人!”铁牛回答道。 “切,少来!坏人脑门子上不写字,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小男子撇撇嘴。 喝,这小子,太有个性了。 “小弟弟,要不你只要给我们指指西市车马行的方向,我们立马就走人,你看咋样?”我说道。 “你们要去抢车马行?”小男子一脸鄙视的看看我们:“那有啥油水?” 哐当,我一脑袋就栽了地上,这又是哪家蹦出来的一个小妖怪! 指指自己这副身板:“你说就我这身板儿,像是当响马的材料么?” “这倒是。”小男孩上下打量我一眼:“告诉你方向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点点头。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还会怕一个小孩子? “你叫什么?留个字号”小男孩儿问道。 “啊?”我愣了一下:“就这个问题?” “那你还当是啥?”小男孩看看我。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在下李逸,字乐休!”我自嘲的笑笑后,冲小男孩拱拱手。 “啥!你就是李逸李乐休?!”小男孩蹭一下就站起来,冲院子里喊:“爹,快来……!” -------------------------------------------------- 第一更 第四十五章 漫谈 看着对面笑吟吟坐着的侯君集,我这后悔药都没地方吃,你说我奔哪儿不好,怎么就奔了他家边儿上,还让他儿子给逮了个正着。http:倾情奉献 两个月没见,老侯明显胖了些,脸上表情也柔和了些,看的出来,日子过的挺顺心。 “这个,一别数月,侯将军风采不减当日,可喜可贺。”不知道说啥,瞎说。 侯君集饶有兴趣的看看我,笑笑说道:“这倒要亏了当初大牢里与乐休的一番相谈了。” 摇摇头,这个得撇清楚干系:“侯将军说笑了,在大牢里乐休说什么了么?些许小事,以侯将军目光如炬怎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再说了,若侯将军自己没有决断,谁又能说的动您?” 侯君集笑笑,也不多说什么,敬我一杯茶。 我端了茶杯正打算找个理由走人,就看见一个像是侯府上管事儿的人,过来冲侯君集说:“公爷,门房上有事儿禀报。您看……” “侯将军您忙,我就不打扰了。”瞌睡赶上个送枕头的,我一听就站起来了。 “无妨,乐休稍坐,我去去就回。”说完摸摸身边那个小男孩的头说道:“业儿代为父好生招待鄱阳伯。不准瞎闹!” 老侯出去了,他儿子侯成业冲我一脸讨好的说:“李大哥,你家的玉米和西红柿还有没有?上次送来的早吃完了,再送我点儿行不?” “行啊!”我笑笑,这小子这会儿到是会装乖,若不是我见识过他的本来面目,真就得被他那一副可爱样子骗了:“你喜欢吃玉米还是喜欢吃西红柿?” “玉米!”侯成业想都不想的说道。 “哦,为什么?” “玉米可以一粒一粒的吃,不想西红柿,两口就的吃完,不然汁子都流干净了。”侯成业解释道。 原来这小子当零食吃来着。 零食,对呀,女孩子也爱吃零食,这大唐还真没啥零食吃,呵呵,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好,那我回去就给你送五十根玉米来,好不好?”多亏了这小子启发,呵呵。 “那可说定了!”侯成业开心了:“李大哥,你真养了一头熊?” “是啊!”我点点头:“叫笨笨。” “啥时候带了我家来玩玩,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熊呢!”侯成业一脸期待。 “呃……这个,你爹怕是不会同意的。”小孩子家家的,玩儿什么熊啊。 挠挠头,侯成业想了想:“这个李大哥放心,我有办法。” 那你去想办法吧,我反正是不会带了笨笨来的。 侯君集很快就回来了,然后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乐休你是跑了,可知道魏王殿下差点儿就气撅了过去?” “不是吧?”我吓一跳,这死胖子不会也有心脏病吧。 “呵呵,乐休今日的举动,怕是欠考虑了。”侯君集笑笑:“不过果然是你的作风。” 这明显就是说我冲动冒失,不顾后果的话,想想也是,自打跳湖起,打驸马,骂大臣,拦魏王等等,哪一件不是一时冲动就做了,当时哪一件是考虑了后果的?果然,我还就是一粗人。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平民百姓,得罪现在这个如日中天的魏王,值得么?”侯君集看看我问道。 “没啥值得不值得的,在侯将军你们这些大人物眼里看来,我这么做得不偿失,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想想了想说道。 “哦,愿闻其详。”侯君集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百姓虽无财无势,但却是一国基石。凭着他们的辛苦劳动,才能有所谓达官贵人的锦衣玉食。若是没有了他们,试问这长安城里的满朝文武能靠着诗文国策,武功谋略吃饱肚皮?穿暖衣服?享受着百姓的供奉,却反过头视百姓如蝼蚁,这种人怎能让人信服?侯将军您是打过天下的大将,您说如果没有了百姓的支持,军队能打胜仗?国家能稳如泰山?” 侯君集摇摇头。 “百姓无所求,但求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吃饱穿暖,有房住有活干,不被人欺负,能安心生活,试问这样的要求算不算高?凭什么魏王就能随意欺辱百姓,仗势横行?他又为百姓做了点儿什么?如果去了他的身份,给他一块地,一把锄头,你看他能养活自己不?这种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人,凭什么看不起那些靠了自己双手过日子的人?就好像人身上长了个虱子,靠着吸人血才能活,本来偷偷摸摸混着也就算了,可偏偏要蹦跶出来吆五喝六的,他不被拍死,谁被拍死?”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说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魏王,还是在为百姓鸣不平。 “唉----”侯君集叹口气,看看我:“乐休这话逾越了。” 呃----,果然,这话说过分了,一时血上头,嘴上就没了把门的,老侯该不会告我去吧? “这个,呵呵,多谢侯将军提点。”挠着头不知道咋办才好。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侯君集摆摆手:“中秋之日,我也就不留客了,乐休还是早点儿回去与娇妻团圆吧。良宵苦短,莫负佳期哦!” 我脸上笑着点头,心里其实在流泪:“什么良宵、佳期啊,我和尉迟红之间,到现在也就才摸过一次她的小手而已。” …………………………………………………………………… 皇城、御花园, 御书房里的李大帝看看手中的条子,闭了眼睛躺在龙椅上,面无表情。 过了半晌,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喃喃自语道:“扣朕好大一顶帽子!” “启禀圣上,晋王殿下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身边太监见李大帝有了动静,才小心翼翼的禀告道。 “让他进来。”李大帝点点头。 “儿臣见过父皇。”才十二岁的晋王李治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御书房,规规矩矩拱手向李大帝行礼。 抬抬手,李大帝免了李治的礼,一脸严肃的问道:“朕让你背的书,背出来了么?” “背出来了。”李治双手在背后不安的互相搅动,点点头。 “背来我听。”李大帝点点头。 “是!”李治点点头,御书房里响起朗朗背书声。 上河苑 长孙皇后正在花园中散步。 “母后,女儿有个不情之请。”李淑思虑半天,还是轻轻说道。 “哦,何事?”长孙皇后看看李淑。 “女儿想回江夏郡王府。”李淑低头轻轻说道。 “呵呵,真难为你了!”长孙皇后淡淡笑笑,转头看着天边夕阳:“当初为了吐蕃和亲之求,才封了你做文成公主,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如今吐蕃和亲之事已成笑谈,也是该放你回去的时候了。” “父皇母后待女儿恩重如山,女儿自当粉身以报,不敢有丝毫怨言。如今江夏郡王年事以高,我……”李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但你想过么?”长孙皇后像是没听到李淑的话,笑笑说道:“就算你回了江夏郡王府,可你还是公主,那李逸已娶妻了,以你的身份,又岂能如愿?” 李淑低着头不讲话。 “算了,这是我来想办法吧,也算对你当初牺牲的一点弥补。”长孙皇后淡淡笑道:“但是。”长孙皇后话锋一转,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对李逸的将来你可有过考虑?” “女儿知道!”李淑点点头:“女儿自当全力劝导,让其安心悠闲于田园。” “这我就放心了。”长孙皇后点点头:“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 第二更,眼睛都花了。 第四十六章 月下美人 回了自己的庄子后,吩咐老关叔让人给侯君集家送些玉米、西红柿,然后回了房里犯嘀咕。http:*** 今儿这事儿尉迟红迟早会知道,瞒是瞒不住的,干脆趁早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等她怒了来找我的时候,估计下场就难说了。 寻思半天,主意是拿定了,但是却没勇气去找尉迟红。溜溜达达来了前院儿,突然发现笨笨在院子里一座假山缝隙里晃晃荡荡出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嗯?有问题。 “笨笨,你刚才干啥去了。”蹲了笨笨跟前儿,给它脖子里的项圈拉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干啥坏事儿了。” 笨笨现在体型庞大,不给它按住了,一下就能掀我一跟头。 “呜----呜----”笨笨抱了我的腿乱蹭,弄的我都站不稳。 “走,去看看,你到底干啥了。”拉个笨笨往假山走去。 凑近了一看,嚯,好家伙,这货居然把这假山间的缝隙里当厕所了。 “咋这么不讲卫生呢?随地大小便要罚款的知道不?”我笑着给笨笨屁股上拍两下。 正想往回走,突然又转过身,刚才瞄见一株植物眼熟。又凑了假山缝那边儿,捏了鼻子往里面看,差点兴奋的叫起来。棉花,我的‘棉研25号’居然有一颗长了这里。虽然明显发育不良有些发蔫,但真的是我的‘棉研25号’啊! 苍天有眼啊,亏了笨笨拉了这里,否则我都没地方找去! 赶紧招呼老关叔找人,给笨笨的便便清理了,这也是宝贝,倒了庄子上的捂粪缸里,等腐熟了,又是上等的农家肥。 然后力排众议,亲自给鼻子上扎条汗巾,深吸一口气,带了铲子啥的就奔了这假山缝隙里,一通捣鼓,给这颗‘棉研25号’挖了出来。 “呼!”捧着‘棉研25号’,我激动地热泪盈眶,太不容易了,本想着过几年,去找些棉花来培育的,现在居然失而复得了这棉种,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棉研25号’,是抗虫杂交棉品种,全生育期130天左右,丰产性突出,杂交优势强,增产潜力大,抗虫抗病性好。植株塔形,较松散,通透性好,茎杆粗壮,果枝多,结铃性强,大而均匀,铃壳薄,吐絮畅,易采拾。霜前花率高。衣分41%左右,,籽指11克左右。是适合两河流域种植的优质棉种之一。 哈哈哈,有了这一株,我就能让它变成千万株! 细心给这株‘棉研25号’种了自己的种子田里,又仔细给结铃的棉花摘了下来,嘿嘿,又多一个新品种庄稼。 地里刚收拾完,就被老关叔抓着去洗澡了。一口气给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刚好出来吃晚饭。 所谓做贼心虚,大概就是我这样的。坐了尉迟红对面,竟然不敢看她,一个人闷头抓了个锅盔就着西红柿炒蛋猛吃。时不时偷瞄尉迟红一眼。 “夫君有事儿?”尉迟红看看我问道。 “没,没事儿!”我心虚的说道。 尉迟红笑了笑,居然没接着问。一顿饭吃完,我直接躲了书房里不敢出来。 坐了椅子上左想右想,居然想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发现身上盖条薄毯,书桌上点了油灯。 站起身,拉开门,才发现圆圆的月亮已高挂中天了。 走回内院,发现内院花园中居然有灯光,悄悄顺着灯光走过去,躲了偷看。 只见一轮皎洁的月光下,尉迟红带着双儿、玲儿,在花园凉亭内摆好的香案前,对着明月默默祈祷。 三个少女虽然不能算是绝世美人,但却也都是明眸皓齿的俊俏姑娘, 尉迟红端庄大气,雍容典雅。双儿温柔贤淑,楚楚动人。玲儿天真烂漫,灵动活泼。三种不同的气质,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下,竟然散发出一种动人心弦的美。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祈祷完了,又冲月亮拜了三拜,才起身坐了凉亭了乘凉。 “双儿许了什么愿?”尉迟红笑着问道。 双儿脸色一红,有些扭捏道:“我希望您和少爷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呵呵,恐怕不止吧!”尉迟红笑笑:“要说亲近,夫君可是最近亲你的,依我看,迟早是要给你个身份的。到时咱们就是姐妹了。” “不、不!”双儿摇摇手,低着头小声道:“双儿从来没想过要什么身份,双儿这出身,配不上少爷,双儿只要能做了少爷的陪房丫头就心满意足了。”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夫君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尉迟红笑笑,又摸摸玲儿的头:“你又许了什么愿?” “我呀,希望姑爷早日和小姐你圆房。”玲儿吐吐舌头:“那我也就能有个盼头了。” “臭丫头,没羞没臊的!”尉迟红俏脸一红,伸出手指在玲儿脸上刮刮。 “嘿嘿!”玲儿笑着躲了双儿身边:“姑爷和小姐这夫妻名分都有了,还有何不能说的。我是小姐的丫头,和双儿姐姐一样,注定了就是陪房的命。我看姑爷和小姐您一样,有情有义的,您们都是好人,能跟了您们跟前儿是我和双儿姐姐的福气。所以我才许这个愿的。” 三人笑闹了一会儿,玲儿问道:“小姐,听铁牛说姑爷今天的事儿,您说魏王会不会记恨了姑爷?” “哼!魏王早就记恨夫君了。”尉迟红冷哼一声:“也不差这回的事儿。” “姑爷真是好心肠。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敢得罪魏王。不过那魏王也太霸道了。姑爷做的对!”玲儿点点头。 “少爷的心肠是我见过最好的!”双儿补充道。 “从急公好义的角度讲,也算是个优点,但若从他本身的立场讲,就太莽撞了。”尉迟红抬眼望望月亮:“不过这种莽撞,我到也喜欢。” 我听得臊的脸通红,心里却感动的要命。都是好姑娘,呜呜呜呜,能穿越来这大唐朝真是太好了! 悄悄退回花园门口,然后用力咳嗽一声,引起凉亭里三人的主意:“夫人、双儿、玲儿你们可在里面?” “夫君” “少爷” “姑爷” “呵呵,没事儿,今儿八月十五,过节,早上去西市买东西的时候,看见这几样首饰挺别致,就顺手买了送给你们。这个钗送夫人,这对耳环送双儿,这个坠子送玲儿。行了,你们忙,我先去睡了。”给三样东西掏出来分了三人手里,挠挠头,想走。 “夫君不坐一会儿?”尉迟红看看手里的云霞雀鸣钗笑了。 “谢谢少爷!” “谢谢姑爷!” 双儿、玲儿两人谢过我后,找个借口就拉着手走了。 留了我和尉迟红坐了亭子里,气氛一时有点儿小尴尬。 “那啥,夫人,今儿许了什么愿?”作为男人,有义务先开场不是。我指指香案问道。 “夫君想听?”尉迟红转动着手里的金钗,小声问道。 “嗯,想听。”我点点头。 “夫君的伤势可好了?”尉迟红一下给话题岔开了。 “啊?!啊!好了,全好了!”我挥挥受伤的手:“多谢了夫人这些日子的细心照料。辛苦夫人了。” “你我夫妻,何须客套?”尉迟红摇摇头。 “不是客套,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感谢!”我摸摸心窝子说道:“若是没有夫人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打理,家里还不知道成个什么样子呢!” 尉迟红笑笑,没说话。 “那个,……今夜的月亮好圆啊!”吭哧半天,我才吭哧出一句乱没营养的话,结果抬头一看,傻眼了,月亮居然被一片云彩遮住了。 “噗嗤!”尉迟红一下笑了。 挠挠头,我也尴尬的笑了:“那啥,这个半夜乌云遮月,说明明天有雨!” “夜深了,夫君还是早点儿休息吧。”尉迟红点点头。 “哦,那夫人也早点儿休息!”我略微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但自己又说不出为啥失望。 跟尉迟红两个人对视半天,谁也没先动。 “夫君还有事?”***摇曳中,尉迟红脸上显出淡淡的红晕。 “没事!”我摇摇头:“刚才睡过了,不困。夫人还有事?” “没事!”尉迟红也摇摇头。 “那个,其实我想告诉夫人,入秋了,一个人睡其实挺冷的!”我挠挠头说道。 结果尉迟红听了我说的话,俏脸更是像红透了的西红柿一样。半晌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呆呆看着尉迟红娇羞不已的模样,我居然忘了后面想说啥了。 尉迟红看我半天没下文,只是看着她发呆,有点儿坐不住了,站起身蚊子哼哼般的说了一句:“夫君若想回房睡,就回房睡吧。”说完跟有人追她似的逃跑了。 “想回房睡,就回房睡吧。”这是什么意思?我纳闷的坐了亭子里琢磨半天:“不回房睡难道睡亭子里?” 一只不长眼的蚊子嗡嗡嗡的飞了过来,绕我脑袋转几圈儿,看我似乎呆呆的,于是一下就扑了我脖子上,伸嘴就想给我放血,结果被我“啪”的一巴掌送上了西天。 “哦----”我突然激动地打起摆子,一巴掌我给自己拍明白了,尉迟红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同意我跟她睡一个房间了?! “哈哈哈哈哈哈”两辈子加起来也有半百的年纪了,终于……终于明白了一回,终于可以向“王老五”这个光荣的帽子说拜拜了。一想到刚才尉迟红娇羞的模样,这血就上头,机会啊,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否则就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人民了不是。 唰的就站起来,刚想举步往尉迟红的房间走,觉得鼻子地上湿湿的,伸手一摸----妈呀,看这没出息的劲儿,居然流鼻血了! ------------------------------------------------- 接编辑大大通知,书明天要上架了,想想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趁了今晚给公众更一章,悄悄透露一下,后面要拿吐谷浑、薛延陀和百济说事儿了,有了前面的经验总结,夜游一定给后面写精彩!听说明儿开始月票算双倍,不知道大家能赏一张两张的不?否则浪费了多可惜不是! 第四十七章 酒名白酒 最终还是没能睡到尉迟红房间里。鼻孔里插了俩长布条子,像是插了两棵大葱似的,人家不嫌疑,我自己还寒碜呢。 错过了这么好一个机会,一下子又不好意思再开口了,这事儿就这么又耽误下来了。 几天之后,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先后给我订做的,酿酒的工具运了过来,一些小的不重要的部件,也已经在城里匠人那里做好送过来了,庄子上的酿酒作坊亦搭建完毕,一切准备就绪,专门看了黄历,挑了八月二十五这个好日子,咱的小李庄酒坊开始头一次运作。 采用的技术是最天然的生料免蒸酿酒技术,其核心就是直接将生料(大米、玉米、高梁、稻谷、小麦等)加复合增香型高产酒曲(我做的药曲就属于这种酒曲),酵6~8天然后烧制出优质白酒。 这种酿酒技术共有五道程序: 一、原料处理酿酒的原料要求经过粉碎,(大米不必粉碎),一般细度要过8o目(现在没有这么先进的粉碎机,所以采用传统的细磨磨粉处理,头次磨完后用纱幔网做的筛网来筛料。然后再磨,再筛,三遍下来,基本就能达到要求。)。这样做的好处是让被磨碎磨细的谷物颗粒,被水充分浸泡,如此才能使霉菌广泛的与淀粉接触、酶解,使淀粉的糖化率达到95以上。 二、配料在配料顺序上,采用先水后粮再加曲的方法,粮水比应控制在1:3,酒曲用量为原料总量的o.6~o.7。(为了量化控制,采用了简单有效的傻方法,做了一个黑线刻度的瓷碗当量碗,每一百满碗原料里放六分至七分满碗的酒曲。)先按之前说的1:3比例把4oc左右的水倒入缸中,(温度控制采用手温法,即取水点在手腕上,感觉温度的方法。现在给婴儿喂奶瓶控制奶温也是用的这种方法。)然后把粉碎好的粮食逐渐的倒入缸内(三碗水一碗粮)边倒边搅拌,再加入酒曲。 三、酵酿酒的关键在于酵,酵搞好了,酒的质量、产量都会得到提高。生料酿酒的酵温度应控制在2oc以上和4oc以下,高于4oc者易产酸,甚至曲种死亡,低于2oc者,生料难以酵。最佳酵温度是25~35c。听着难,其实也简单,春末秋初,是酿酒的最佳时节,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温度正合适。若冬季和初春酿酒。则可采用碳火法,以每二十平米一个碳盆的比例安放炭盆,炭盆离酒缸的距离保持五米左右,这样温度基本上也能达到要求。酵时,酒缸用三层浸泡过糯米汁的绸布加盖拴牢,采用密封式方法酵。酵开始时,每天要充分搅拌一次,以保证原料酵完全、彻底。一般来说,酵温度在2o~25c时,酵期为15~2o天;酵温度在25~3oc时,酵期为12左右;酵温度在3o~38c时,酵期在7天左右。(在搅拌酒料时可观察酵情况,判断酵期。)检验是否酵或酵是否完毕,可用手在水面搅一搅,上面是水,下面是谷物,水清、颜色为深棕色,即为酵好了。也可把用竹签点火后,放入缸内靠近水面,火一下熄了或是火光变大,就是酵好了。若火光不变基本上就是酵失败的表现。(这里的原理太简单了,不解释。) 四、烧酒以每1oo斤酒料放压锅水5o斤的比例,先用风箱大火把水烧开,然后先将酵缸内酵液上层较清较稀的部分投入锅内,搅拌一次,然后烧至水面开始晃动,再搅一次,等水面开始起泡并将要开锅时,再将酵缸内下层较浓较稠的酵液倒入锅中,并第三次搅拌。要求每次搅拌都要搅拌彻底,重点是使沉入锅底的固态物质悬浮滚动。 五、出酒烧锅内的酒水全部烧开后,再按比例加温水并封闭烧锅,火势降为小火,然后出酒,由于我采用的是大烧锅,所以第一次出的约三到五斤左右的酒必须倒掉,这个不能喝,基本是浑水。封锅,之后再烧约一刻钟(三分之一炷香时间),再出酒,这次出酒五斤至八左右时(是酒了,但杂质较多,比较浑,度数很低,一般也是倒掉的。),再封锅,然后用人力鼓风机缓缓鼓风,用稳火(中等火势)烧,约一刻钟(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当再出的酒稍微有点浑时,大力鼓风,用大火烧酒,直到出酒变的清澈事,可停止鼓风,然后持续接酒,中间可用木条测试锅内酒深,当酒深只有三至五公分高度时,换第二个桶接尾酒,同时全力鼓风,大火烧锅,直到酒出完。(尾酒的酒精度基本只有1o°左右,是做果酒的好原料。)整个烧酒过程完成。 烧制完成的酒先存入木桶让其自己缓缓冷却,然后用白绸过滤后就可以入坛子封装了。(采用上述比例和方法烧制的酒,基本度数在5o°----6o°左右。只要适当调整比例,最高可烧制出7o°左右的高度酒。) 采用生料免蒸酿酒技术,可比传统工艺提高出酒率35~5o以上,按照配料不同,一般百斤小麦可产优质白酒9o~1oo斤,百斤玉米可产优质白酒6o~7o斤(均以酒精度5o°计)。将小麦、玉米、高粱等五谷按比例混合搭配,酿造出来的,呵呵,就是赫赫有名的那个啥酒(大家都知道。咱就不说了,呵呵)采用这种酿造方法,酿出的白酒味美纯正,香醇可口,酒糟除可作为精饲料外,并可变废为宝,生产优质香醋、酱油、食用菌。呵呵,这些可都是能做为我小李庄农业深加工产品使用的哦。酱油和醋酿造方法太简单了,反正夫人给修的这个酒坊地方不小,分隔出一个单独的院子,顺带着就弄弄算了。食用菌就比较烦了。等有功夫再整吧。 由于头一次造酒,所以小心了一点儿,只挥了酒坊五分之一的生产力(五口烧锅,只用了一口。) 全程带着双儿边做边教学,九月初五,第一批近五十斤酒终于生产完毕,等待检阅了。(其实我之前偷尝过了,味道纯正,回味悠长,绝对好酒!而且度数比现在的酒高多了,凭我多年酒龄判断,怎么着也得五十度朝上了。)找来尉迟红、双儿、玲儿、老关叔、铁牛几个汇聚一堂,给一坛封装好的美酒拆了封,一时间酒香弥漫了真个屋子。不亏了我调配的药曲,果然是香,看看不断猛吸气的几个人,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直接用酒壶抄坛子里灌了一壶酒,然后分了六小杯,每人分一杯:“都尝尝,咱小李庄自己的酒,然后回答我的问题。话先说好,慢慢喝,这酒可烈,呛了我可不管啊。” 尉迟红巾帼不让须眉,第一个举起酒杯,先凑鼻子边儿上闻闻,然后慢慢嘬了一口,眉毛先是一皱,然后舒缓开来,闭了眼品了品,最后缓缓呼出一口酒气。没看出来,也是喝酒的行家啊! 虽然只喝了一口,尉迟红脸上还是泛起一丝潮红,她看看我冲我一笑,点点头,然后冲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也尝尝我夫君秘法所制的美酒吧。” 双儿悄悄冲我吐吐舌头,其实上次偷着尝酒的时候。她是我同犯。 尉迟红话,几个人才规规矩矩端了酒杯品尝。双儿是浅尝即止,玲儿少女心性,一口喝了半杯,然后脸一下子皱的堆了一块儿,半晌才吐了舌头扇风,叫道:“好辣的酒!” 老关叔和铁牛两个干脆,一口闷,老关叔先是“咝”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了眼不肯松气儿,半天才舒口气,两个眼睛开始闪光。 铁牛直接牛眼一鼓,大叫一声:“好酒!像是一股热气儿一路顺着喉咙钻了肚子里,这心里都暖洋洋的。” 满意的看看众人的表情,我说道:“每个人都给个评价,顺便说说感觉,铁牛,你先来!然后老关叔、玲儿、双儿、夫人!” “这个,好酒!”铁牛挠了半天脑袋,吭哧道:“跟东家酿的这个酒比,我之前喝过的那些,只能算是水!” 我呵呵笑笑:“行,算你过关!老关叔,您老经验足,给说说这酒咋样?” “好酒!”老关叔冲我竖个拇指:“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酒劲儿大,酒味儿足,喝完浑身热乎!” 我点点头,老实人说老实话,老关叔不会那些文邹邹的华丽辞藻,说的朴实。 “玲儿,该你了!”我指指玲儿。 “这个酒太霸道,我喝不来,但是很香,很醇!”玲儿已经呛得连耳朵都红了。小手不断给自己扇风,热得不行的样子。 “瞧你呛得,都说了慢慢喝,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我递个茶杯子过去:“喝口茶,等酒劲儿过去就好了!” “谢谢姑爷!”玲儿双手接过茶杯,冲我甜甜笑笑。 “双儿,你说说!”我又指指双儿。 双儿两个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说不来,反正少爷酿的酒,肯定是好酒!” “傻丫头,是你酒曲做的好!这里面有你一半功劳。”我揉揉她的头。 “没有,没有。”双儿小脸一红:“是少爷教的好!双儿不过照着做罢了!” 笑笑,没再为难她,直接看看尉迟红:“夫人,你见多识广的,说说这酒咋样?” 尉迟红笑了:“关叔说的不错,这酒的确是我所见所尝过的最好的酒。其色如冰玉,其香气如兰芝,味道醇正,回味悠长,而且喝了有股让人温暖的感觉,比之郑公做酿醽醁、翠涛两种名品,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差点儿忘了,魏征魏老头不仅是个史上有名的谏臣,而且本身是个酒中君子,而且还是个酿酒专家,他的酿酒技术,是向西域人学的,号称什么“大宛之法”。其代表作就是两种名酒,一叫醽醁,一叫翠涛,据说这两种名酒,贮盛在小口大肚的瓶子里,味道是世间少有。李大帝也对这两种酒十分赏识,特地写了一诗加以赞美。诗似乎是这么写的:“醽醁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虽有夸大,但也是对老魏所酿好酒的肯定。 不知道要是给我这酒送了李大帝,他会不会也写诗了啥的赞美一下?嘿嘿,到时候想不出名都难啊! 一个人yy的想的开心,顺口就问道:“那夫人你说说,这酒订个什么价钱合适?” 尉迟红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说道:“若这酒产量有限,供应不多的话,那到时价格之高,肯定乎夫君想象。若这酒能大量生产,供应充足的话,价格估计翻现在那些名酒的一番也就是个头了。” 摇摇头,我叹口气:“咱庄子肯定不可能大量生产的,一来没那么多粮食,二来没那么大产量。就算酒坊全力开工,一口锅5o来斤,五口锅25o斤,去了损耗,能一次产2oo来斤酒,就算是个头了。这样算,一个月最多也就生产5oo来斤。按了庄子的情况,我估摸着等过几年,粮食充足了,到是能考虑扩大生产,现在嘛,不可能。” “如此说,夫君造酒,是打算做这酒水生意?”尉迟红看看我。 “是啊!”我点点头。 “不行!”一屋子人,包括铁牛都异口同声的反对。 “为哈?”我愣住了。 “商为贱业,夫君绝对不能亲自挂了名头去做。”尉迟红严肃的说道。 “那咋挣钱?”我问道:“这么多酒,不拿去卖多可惜啊?” “夫君又糊涂了。”尉迟红冲我摇摇头:“去卖可以,但不能由您直接出面。否则那些御史言官的烦都能烦死你!” 其他人跟了点头。 重农轻商,自汉朝独尊儒术之后,这种思想就在每一个当政者心理生根芽,就连号称风气开放的唐朝亦不免俗。 自汉代晁错第一个提出“农本商末”的理论起,至东汉的王符在其《潜夫论.浮侈第十二》中曾说:“今举世舍农桑,趋商贾,牛马车舆,填塞道路,游手为巧,充盈都邑,治本者少,浮食者众。商邑翼翼,四方是极。今察洛阳,浮末者什于农夫,虚伪游手者什于浮末。是则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妇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农与商的关系,就被所有统治阶级认定为本与末的关系。农为本,商为末,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尽管没有哪个朝代真正离开过商业,但这观念就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那夫人你说咋办?”我看看尉迟红:“让双儿出面?刚好双儿也已经掌握了全套造酒技术!” “如此甚好,可是就怕双儿不愿意。”尉迟红看看双儿。 “双儿愿意!”双儿看看我,看看尉迟红,说道:“反正双儿无牵无挂的,本来也没啥身份,少爷、夫人对双儿恩高义重,双儿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只要少爷和夫人信得过双儿,双儿愿意做任何事。” “别说啥无牵无挂的话,你不牵挂我,我还牵挂你呢!”我拍了双儿脑袋一下。 “是!”双儿看着我点点头,眼底有着一丝喜悦。 “行了,就这么说了!”我做了决定。 掩耳盗铃也好,自欺欺人也好,这面子上的事儿总是要过得去的。就像老妖精家,店铺几十间,商队满天下跑,但只要不是老妖精和程福之直接挂了名去做,谁敢说半句闲话?而且这满长安的王公贵族,要说没有自己产业财路的,不能说没有,但恐怕还找不出几家?这个就是潜规则,谁违反谁就被踢出局,既然无力改变,那咱只能慢慢适应不是。 “其实不用你抛头露面的去卖酒,就想夫人上次说的那样,只要我给这酒的名声打出去,只怕那些商家得抢来来跟你拉生意呢。而且有夫人和我给你罩着,到时候,没人敢低看你一眼。”我看看双儿说道:“我都想好了,咱这个月多造些酒,等福之大婚的时候,我就给这个酒当了贺礼送去,到时候让满场的王公大臣达官贵人都尝尝,嘿嘿,到时候,我再透露咱庄子上这个酒坊的事儿,还怕那些人不来买?” “夫君到是计划的周详。”尉迟红点点头:“到时候咱们每个月定量买,剩下就存起来,想要货,就让他们预订,到时候人人都想抢了买的时候,价格还不是随了咱们自己订。” “就是这么个说法!”我点点头,笑着刮刮双儿的鼻子:“到时候双儿你就是咱庄子上的财神爷!” “少爷!”双儿小脸通红,躲了尉迟红背后。 “老关叔,酒坊里当工的,通通有赏,赏多少,夫人说了算!”我大笑道:“还有,让庄子上的人都给酒坊给我看护好了,这个可是咱庄子展的钱袋袋!” “是!”老关叔点点头,用力应道。 “夫人,你说这酒取个什么名字呢?”我转头问尉迟红。 尉迟红白我一眼:“你这个大才子还会想不出个好名字?” 挠半天头,这段时间太平日子过的,真忘了自己还挂了个才子名头呢。 抓耳挠腮想半天,叫个什么好呢?茅台?否定!五粮液?否定!剑南春?否定!统统不符合唐朝人的审美观点,你看人魏征魏老头的酒,一个叫醽醁,一叫翠涛,虽然没见过,但按名想象,这酒应该是绿色的,想想打个寒颤,绿色的,该不是“竹叶青”的祖宗吧? 想半天,脑袋疼,摆摆手说道:“算了,不想了,就叫白酒吧!” “白酒!”尉迟红想了想:“通俗易懂,雅俗共赏,果然好名字!” “哈?!”我眨眨眼,这个我没盗版谁吧? 开后门,一口气给自己烧了五十个一斤装左右的白瓷小酒坛,坛身彩绘一枝盛开腊梅,点缀三五片落花花瓣,旁边小注一句:“梅须输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然后做了五十个红绸木塞。这酒瓶子就算是做成了。 嘿嘿,好酒配好瓶,喝的起的那是面子,喝不起的,光看着就得肉疼半天。 咱走的是精品路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是! 日子过得本来挺顺心,但贞观十五年九月十二,一个消息震惊了全长安。 李大帝居然下旨,令魏王返回封地,不得留居京城。 从太子李承乾被废至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登上太子位置呼声最高的魏王李泰,也随着李大帝的的一纸文书,而断绝了希望。连带着,一大批大小官员或升或降,或流或迁,程福之被封了驸马都尉、左卫中郎将,尉迟宝琳居然也被封为右威卫中郎将。 魏征由于眼疾,请辞特进之职,李大帝不准,只让他安心在府中养病。 李世绩被提拔为同中书门下三品,被李大帝视为左膀右臂,算是接替了魏征的宰相位置。 一场交替下来,长安城内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躲了庄子上暗自乐,李泰李胖子走了好,这下我安心了,呵呵,省的老提心吊胆怕被他惦记着。现在李泰自顾不暇,估计没功夫理我了,至少短时间内没功夫理我了。哈哈,太好了。 魏征的眼疾真的没办法,估计是白内障了啥的,咱没本事治,这年代估计也没人能治。 李世绩升官了好,对我来说不是坏事,但把一个武将升任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样的宰相位置,这中间的道道到时意味深长。难道李大帝心里又开始活泛了? 至于对谁活泛,呵呵,按了历史应该先是吐谷浑之乱、再是百济不那儿的高丽棒子不太平,最后是李世绩对付薛延陀。但这都已经九月底了,该生的也没生,所以,这会儿到还真吃不准李大帝又惦记谁了。 算了,管他惦记谁,都不管我的事,只要躲了长安城,嘿嘿,现在还真没谁能威胁到这里不是? 盘算着给李世绩送点儿什么礼物,给魏征送点儿什么补品,还要为程福之十月的大婚做好准备,就算送的礼品已经准备了白酒,但这其他的也不能落下,怎么说都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这面子一定要给他撑足撑好! 庄子的规划定了,那后一步咋展也要开始仔细考虑了,趁了今年农闲的好功夫,这还真的好好盘算盘算。 千头万绪,咱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啊! 第四十八章 不点不亮 早上,起来后准备好礼物。先去魏征魏老头府上探望。老魏头为人硬气,而且为官清廉,是个人物,不冲别的,就冲他这份操守,也是咱学习的楷模。 给自己受伤的时候人家送的补品详细挑拣一下,什么千年老参、万年灵芝的揣了一盒,想了想,又塞了两大包枸杞子进去,虽说老魏头这眼病靠这个也好不了,但多少也算是咱的一份心意不是。至于李世绩嘛,就送一瓶白酒好了,老头儿有这爱好! 带了双儿坐车一路来了老魏府上,让双儿在车上等我,独自上前敲门,递上拜帖后站了门房里等候。 上下一打量,感觉不是进了国公府,而是进了一般的农家小院。大门上漆皮都掉光了,门房里两把椅子更是让人担心坐上去会不会散架。看门的一个老汉牙都快掉光了,说话嘴里漏风,加上口音重。不仔细听你都不知道他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老汉回来连说带比划的,我才明白,魏老头让我进去。 一路走,一路打量,这房子也太破旧了,如果不是收拾的干净,我会以为自己进了啥重点文物建筑遗产呢。 老魏头坐了客厅里等我,两个眼睛虽然睁着,但看上去一片浑浊,眼珠眼白都分不太清楚。才几个月不见,老魏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深的犹如一条条沟渠。可是老头儿硬是直挺挺的坐得端正。 “乐休见过魏伯伯。”不管老魏看不看的见,我都规规矩矩行礼,对于魏征,我一向是心存敬仰的。 “乐休免礼!”老魏抬抬手,努力眨眨眼,想看清楚我,但这已经不可能了:“人老多病,这眼睛算是看不见啦!乐休到是有心,还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 “魏伯伯说的哪里话,一时小恙,怎能消磨了英雄豪气?魏伯伯只需安心静养,必然能康复如初!”对于病人,除了安慰还能说啥? “呵呵!乐休不必安慰我了,都说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如今我也过了耳顺之年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魏老头笑笑,流露出一丝洒然。 这话没法接,说啥都不对,老成精的人物,真话假话一听就知道。骗人的话说多了是膈应人家,这真话么,我也不敢说不是。 “这个……听说魏伯伯身体微恙,刚好小子我那儿补品不少,就给魏伯伯送些来表表心意。还有些枸杞子,虽然不值钱,但每日抓些泡了水里多喝,对身体也有益处,还望伯伯不要嫌弃才好。都说病魔勾心火,你硬它软,你软它硬,伯伯您是朝中重臣,多少风风雨雨都昂然顶立,这次岂能向那小小病患低眉折腰?” “好!好!”魏征捋着胡子笑了:“乐休这说辞到是用心良苦,老夫领了你这份心意。” 又跟魏征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以魏征病体需要休息为由。向老头儿告辞。虽说敬佩魏征为人,但不代表喜欢跟这种人混了一起,咱这种胸无大志的人,让我蹲了魏老汉跟前儿受教育,那就是种煎熬了不是。 “乐休观侯君集其才如何?”临走魏老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侯君集?这个倒挺难说,才华有,军略也不差,但眼光短点儿,要是按正史里,这会儿应该就已经挂了。要说老魏头儿跟侯君集没啥牵扯啊,这咋一下问了他头上。 “呃……侯将军自然是有大才的人物,岂是小子这种货色能妄加评论的?”低调,糊弄过去就算了。 “呵呵!”魏征笑笑,然后摆摆手,也没继续接下去唠叨,客套两句就让人给我送出府了。 出了魏征府,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老魏太严肃,跟他在一起,只觉得浑身拘束的紧。以后还是少见为妙。 没细想老魏最后那个问题是啥意思,直接会和了双儿,咱再奔第二站,李世绩府上。 跟老魏府上比起来,李世绩的府上就气派的多了,门脸儿那叫瓦明锃亮,门口俩门卫膀大腰圆,浑身一股煞气逼人。 被一个下人引路带到李世绩的书房。 “坐!”李世绩正埋头在案子上写什么,头都没抬,没等我行礼。就直接说了一个字。 “是!”我点点头,坐了一边儿的椅子上。 下人退下,书房里就剩了我们俩个。 看出来了,老李如今这个同中书门下三品还真不好当,案子上一摞公文。老李手笔不停,边看边批注,很是认真。 “说吧,带了什么礼物来!”等了半晌,李世绩给手里的公文都处理完。一边转着手腕子,一边抬头看看我问道。 “啊?”这也太直接了点儿,猛乍乍一下没搪住。 “啊啥!不来送礼,那你来干啥?”李世绩鄙视的看看我。 看来送礼的人不少,这老头语气不善,大概不喜欢这个!脑子飞快一转:“这个,还请李伯伯恕罪,这次就打算来给您道个喜,忘了带礼物,要不下次给您补上?” “哈哈哈!”李世绩仰脸笑了:“你小子倒是个滑头,没带礼物?那你手里捧个盒子干啥?” “听说李伯伯高升,所以打算开瓶好酒为李伯伯庆祝庆祝,这个是酒。”赶紧给盒子打开,递给李世绩看看,心里暗自侥幸。亏得当初图省事儿就想送个酒,否则真要带了礼来能被李世绩直接赶出去。 “哦!”李世绩挑挑眉,接过装酒的盒子,直接给里面的一瓶白酒拿了手上看看。 “做的倒是精致!这两句诗倒也有那么些味道。”李世绩端着瓶子看了看:“咋就两句?前面是啥?” “游戏之作,游戏之作!”暗自舒口气:“全诗是‘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嗯,要说这诗才,你小子到算是个冒尖的。”李世绩点点头:“里面装的啥酒?可别是光瓶子好看的样子货!” “不会,不会,怎么敢糊弄李伯伯您。里面是白酒。新品种,刚研究着做出来的,请您先尝尝?”我笑道。 “啥酒?”李世绩一愣。 “白酒!”大声重复一遍。 “啵!”李世绩给酒瓶上的塞子拔开,没喝,先凑鼻子上闻了闻:“嗯,香!”点点头,凑瓶口上就倒了一口。 “呃----”看着老李对瓶儿吹的样子,赶紧想提醒他一声,可惜晚了,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动作还挺麻利。 “哈----”老李灌了一口酒,直接站起来吐舌头,一张老脸一下呛的通红。 “好酒!”等稍稍缓过劲儿了,老李抓着酒瓶子走我边儿上,虚踢我一脚:“小子心儿蔫儿坏,差点儿就着了你的道,出个大丑!” 这是您老自己一口就灌下去的,怪我干吗?我暗自撇撇嘴:“李伯伯,这酒要慢慢喝,不然容易醉!” 摇头晃脑抖胳膊,老李转转脖子:“浑身热乎,是好东西,再送几瓶来!” “这个,不是不想送了给您,是这酒酿造的过程实在费工夫,加上头一次弄,不敢弄多,一共才做了三瓶,还得给我岳父和程伯伯送一瓶,要不您老给我些时间,等我第二批做出来了再孝敬您行不?”嘿嘿,傻子才一次给你喂饱,就要这么吊着你们的胃口,否则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点点头,李世绩看看瓶子,似乎可惜了刚才的那一大口酒。仰头小嘬一口,咂嘴品半天:“这个样子的酒才叫酒,以前喝的那是水!” 行了。连老李都给了这么高的评价,这酒想不火都难。 回身给一份公文扔了我身上,老李给酒瓶子拎了耳朵边上晃晃,然后依依不舍的给瓶塞子塞上。 “看看,看完说说想法!”李世绩给酒瓶子放了案子当中,然后对我说道。 “这个不合适吧!”我一手拿着公文,一手挠头,想给这公文还了李世绩。 “让你看就看,吐蕃策是你的主意,还想抽身咋的?”李世绩鄙视的看看我:“还指望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个,小子又不是官员,这私看公文是大罪!”这东西不能看,夫人关照过,该缩的时候得缩。 “谁说你不是官员了?”李世绩眯眯眼:“你这忠武将军的名头是假的?而且我命令你看看,你敢不看?信不信我直接定你个违抗军令的罪名?” 啥也没说,直接给公文打开,胳膊扭不过大腿,跟老李较劲那是找不自在。 一看,还好,不是啥重要东西,就是份军报:吐谷浑丞相宣王独专朝政,谋划袭击吐谷浑王诺曷钵和出嫁吐谷浑的大唐弘化公主,并打算把吐谷浑王诺曷钵劫持到吐蕃去。而诺曷钵王得知宣王阴谋后,已逃往鄯善(今新疆罗布泊西南)。 看完给公文放回李世绩案子上,没说话。 “咋看?”李世绩问道。 “吐谷浑内部有人亲唐,有人亲吐蕃,本来就纷争不断。所谓两大之间难为小,这宣王不过是亲吐蕃派而已。如今我大唐与吐蕃关系不善,其在吐蕃教唆鼓动下蠢蠢欲动实在正常不过。天幸诺曷钵王提早现其阴谋,抢先逃命,所以可见天命还是在我大唐这边儿。” “谁要你说奉承话,要你说这事儿咋办?”李世绩皱皱眉毛。 “李伯伯过虑了,吐蕃人上次阴谋之后,我大唐已增兵边界,以防有变。如今既然来了这军报,就说明诺曷钵王已在我唐军保护之下,实必无性命之忧,只要这吐谷浑王在手,那咱们就有了大义的名分,这想怎么干,还不是咱们大唐说了算?如今吐蕃被我大唐两大都护府夹了中间,断然不敢轻易下了高原与我为敌。光一个区区吐谷浑宰相,还能反了天去?更何况若论临阵决机,当世能过我大唐军兵的,怕是还没有,所以若我所料不差,军报出时,这边境之上,定已有有识之士已动作应对了,李伯伯只需静待二次军报即可。”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当初学过,这诺曷钵王逃到鄯善后,驻守的果毅都尉席君买带领精锐骑兵一百二十人星夜突袭宣王,大败之,并将宣王和他的三个兄弟都宰了。之后吐谷浑的大臣威信王带兵将诺曷钵迎回。所以这事儿,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是这么个理儿!”李世绩笑笑:“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感情李伯伯您考我来着!”我撇撇嘴:“那您别用啥军令的吓我啊,您看这小心肝儿被您吓的,现在还没掉回肚子里呢。” “呵呵!”李世绩笑笑:“你小子就是个属蜡烛的,不点不亮!行了,看你送我瓶好酒的份儿上,我请你吃中饭!” 第四十九章 意外之举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是真理,要牢记。 一顿饭,虽说有菜有肉,有汤有水,但吃的太痛苦了,李世绩什么人,他随口说说的东西,我得脑子里想半天才敢接话,这饭吃的太累,没啥滋味。 哼哼哈哈的应付,总算熬到吃完,打算起身告辞,谁知道老李一句:“吃完就想跑,哪儿那么容易!”直接就被拎了后院:“下午陪我去卫公府上一趟,他惦记你不少日子了。” 汗一个先,他老人家惦记我干啥,吃饱了撑的? “李伯伯您就开恩吧,让我回家行不?我其实没啥当官儿的志向,就想种种地,闲了来跟几位聊聊天,我保证下次不来城里溜达了还不行么?”这事儿得说清楚。老这么不明不白的混下去,不知道啥时候就混了沟里。 瞥了我一眼,李世绩鄙视的看看我说道:“想种地,想种地当初来长安城考啥科考啊?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就种地去呗。现在名声大了,嫌烦了?想当隐士了?这由得了你么?”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的经验还是太嫩了些,又想富贵荣华,又想清静无事,这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低调是好事儿,但如果低调的让人觉得你没腔调了,那你娃就真的彻底歇菜了,知道不?” 无语,真的无语。李世绩说出了一个我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实。 名声的副作用就是责任,名声越大,责任越大。两样东西是相辅相成的,无论你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一种社会现实。当然了,那种用一臭万年的方式或哗众取宠的方式得来的,肯定是负面的名声。有这种名声的人,也有责任,他们的责任就是让大众唾骂或者闲来无趣时鄙视一下。 虽然我本身没想给自己弄什么名声,但阴差阳错之下,我现在的名声却不小,至少在长安城里不小。按了民间的传说,我就是星君下凡,能料天机、断阴阳。审太子,拾掇魏王的大人物。而在皇家和几位公侯将相眼里,我似乎也是那种挺有才华的人。所以他们愿意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找我来商量商量。而我之前既然懵懵懂懂一头钻了这个圈子里,并得到了人家的认可。那再想钻出去,就必然引起圈子里的人对我有想法。若大家都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顶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但如果是皇家和这些公侯将相的话,那我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这也是一种社会现实。 对于社会现实,我能说什么?老李一句话就揭破了我的幻想,说明还把我当了自己人,要是他今天什么也不说就给我放了回去,那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想到不是。 冲李世绩拱拱手,认命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咱也没本事再去穿越一回,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只要把握住了大方向,还就不信在这大唐朝混不下去。 下午,跟李世绩俩到了卫公府上。 李靖虽然精神还好,但也开始显老了。李世绩不提,我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 “乐休近来一心种地,倒也成绩斐然,这玉米、土豆、西红柿样样新奇。居然让你说种就种出来了,每次闲时谈起,不仅是我,连皇上都啧啧称奇。”李靖看着我笑笑:“听说,乐休打算在两三年间将这三样物种推广开来,不知可有此事?”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却有此事,这三样东西亩产都高,如果能顺利推广,于国于民都有利无害。” 李靖和李世绩都点点头,李靖说道:“难得乐休有如此胸怀,届时茂公(李世绩的字)和我等军中官员必然全力支持。” “如此,乐休先谢过两位李伯伯了。”我拱手道。 “这是让我等得利的大好事,莫说我等,就是皇上亦有此打算,乐休何必言谢?”李世绩摆摆手笑道,然后转头对李靖说道:“药师,这前线军报,我已让乐休看过了。”说完,把我的预计和观点相李靖一讲。 “我本来还有所疑虑,但既然药师你跟乐休的观点相同,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李世绩最后总结道。 李靖捋着胡子看着我笑笑:“当初从吐蕃策、高昌策中,我就看出乐休目光长远,思虑细致。之后破刺客案,乐休所谋之策更是精彩,若非你给老程出主意,这刺客案还不知拖到几时。可见乐休果然胸中锦绣。” “这刺客案,乃是程老将军的功劳,与乐休无甚关系。”我挠挠头。有点儿小尴尬。 “要是没有你给老程出的几个点子,老程能这么快抓出隐匿在侍卫中的刺客?尤其是你让老程把死了的那个刺客在几人面前拖进大牢这一出,当真精彩,否则那几个家伙哪儿有那么快崩溃的道理。”李世绩撇撇嘴。 哦,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出,但反过头想想,事情都过去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压根就没想过要从这事儿上挣啥功劳,反而躲之不及呢! 随意的笑笑,没接李世绩的话。 李靖直接给话头带了过去:“今年正月里,突厥俟利苾可汗率领所部渡过黄河,在定襄城(今山西平鲁)建立牙帐。同时奏请皇上,称如果薛延陀攻击他们,请皇上允许他们入居长城以内。此事茂公可知?” 点点头,李世绩皱皱眉毛:“俟利苾可汗所统,有三万户,精兵四万,马九万匹。若利用的好,是个大助力,但若处置不好,亦是大患。皇上同意了俟利苾的请求。看来是想将俟利苾部收为己用了。” 李靖叹口气:“我是怕这好处没到,害处先来啊!” “你是说薛延陀?”李世绩看看李靖。 “薛延陀真珠可汗如今帐下精兵十万,俟利苾若不是被打的走投无路。怎会轻易依附于我大唐?而且若因为俟利苾依附了我大唐,薛延陀就不攻击他了,那薛延陀真珠可汗又凭何威信号令诸部?所以无论如何,这薛延陀是不会放过俟利苾的。茂公你还是要早做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啊。” 牛,李靖真是太牛了! 因为我知道历史,所以我知道因为俟利苾的依附,薛延陀跟大唐之间会生一场战争。可人家李靖全然凭着自己的推断,就提前判断到了这场战争,这个就不得不令人敬佩了。 李世绩点点头,没说话。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从头到尾我就不知道,也没打算凑这个热闹,咱坐着听听就行了。 俩老头又商量了些别的事儿,我在一边听的打瞌睡,终于,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李世绩起身告辞,我也赶紧跟着告辞。 “乐休,这些书拿去看看,看完老夫少不得要考校你的。”李靖拿出一个包袱给我:“谨记,切勿外传!” “啊?!”我一愣,这莫名其妙的,好端端让我看什么书啊,我可没二次科考的打算。 “啊啥,让你看就拿回去仔细看。”李世绩直接给包袱拿过来放了我手上:“这是军令,若到时候考不出来,军棍伺候!” “咋又来这一套啊!”抱着包袱向李靖拱手点头,我心里暗想。 总算跟双儿坐上了回府的车上,这一天过的,真是自找罪受,心里暗自狠:下次没事儿,绝不进城! 坐了车上,闲来无事,给李靖交给我的包袱打开,看看啥书弄的这么神神叨叨的。 一看,傻眼了。 《六军镜》3卷、《阴符机》1卷、《玉帐经》1卷、《霸国箴》1卷、《韬钤秘书》1卷。 李靖害人,这是我能学的东西吗? 看看手里的几卷书,如今收都收下了,不管如何,都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鸭子上架,也没这种赶法儿不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算了,既然已经如此了,为了不挨军棍,咱还是好好看看这失传的李靖兵法吧。 一路回府,直接钻了书房里,晚饭都没吃。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口气给几卷书全部看一遍。 李靖兵法,果然有过人之处。(具体咱就不解释了。大家自己百度吧!否则就成凑字数了。)但受其历史环境的局限性和思维局限性的影响,在我看来还是太过正统而少变化。要说中国历史上真正得兵法神髓之人,只有一个,就是我们伟大的领袖毛爷爷。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战人。”这可是运动战术的精要所在。 别以为只有“堂堂之师”、“正正之旗”,才叫军事,要知道我中国兵法,源远流长,自古就有另外一路。比如,《吴子.励士》说:“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夫追之,莫不枭视狼顾。何者?恐其暴起而害己也。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一死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这和《孙子兵法》中奇兵的说法就是完全相似。其实说难听一点儿,战争就是一种暴力,就算再把它艺术化,说的天花乱坠,它的本质还是暴力。暴力是不讲对错,不讲过程,只讲结果的,谁赢谁老大,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所以若是将军神李靖的正统兵法和毛爷爷的奇兵兵法相结合,那会是一个什么效果? 第五十章新点子 乐休。你七次说的能烧的那个叫蝶的东西我给你找喇耳,妹跟你说的一样,在平城(今山西大同)附近好多人家都用来烧呢!”一早儿,程福之吆喝着进来了。 “真的?!”网从内院出来准备接他呢,一听他的话,我一下蹦起来了:“在哪儿呢?”我一把抓住程福之的手。当初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程福之拖他家的商队给我找煤,没想到才两三个月的功夫就有了 “门外头呢,足足给你拉了五大车!”程福之指指门外。 “走,看看去!”我拉着程福之来到府门外,果然,五辆大牛车上满满堆着的都是漆黑的煤矿石。 “哈哈哈!”我抓着一块蝶矿石笑的开心:“福之,拖你办事儿,果然稳当!” “那是,不看看咱是谁!”程福之一脸得意:“你要这么多黑了吧唧的石头干嘛?” “这个可是宝贝!”我介绍道:“可以烧,而丑温度高,比碳好用多了。的来烧瓷,可以提高瓷窑温度,提升瓷器品质。做个煤炉子,冬天可以放了屋子里取暖。总之一句话,好处多了,有了这个,咱可以干的事儿多了去了。” “真的这么好?”程福之有点不相信:“除了当地人用来烧之外,也没听说谁家用这个啊!” “不懂了不是,要是被人家知道了这么好,还轮得到咱去开?”我拉了程福之小、声道:“这样,咱俩合伙,在平城开个煤厂,专门往长安运煤,咋样?” “运这石头,就为了烧?”程福之想了想:“值么?别说开煤厂的开销,就是运这个的开销都不是小数字,而且长安城会用这个的人家不多,就连当地也都是穷人家才用这个。所以,靠这个行当挣钱,恐怕难点儿。” 切,明显不清楚蝶的重要战略价值,这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拉了程福之进府,然后开始给他洗脑:“福之,我垢过你没有?” “没有!”程福之一口回答道。 “那就走了,我告诉你。运蝶,不是为了卖钱,而是一种投资。这么给你解释吧,你说现在咱们的瓷器生意好不好?” “那还用说,这订单多的都做不过来!”程福之一听瓷器生意就兴高采烈。 “如果能给这瓷窑扩大一倍,而且保证烧出来的瓷器品质比现在的还好,你说会不会挣钱?” “肯定挣钱!”程福之点点头。 “以前光靠木炭,这瓷窑肯定不能造太大,否则火力不够,温度达不到,烧不出好瓷器来。但有了这煤,就不一样了,别说给瓷窑扩大一倍,只要地方够大,就是扩大三倍都成。这产量上去了,销量更是没问题的情况下,你说扣了这开烘厂加运蝶的支出,是赚了还是陪?” 低头琢磨了一下,程福之点点头:“肯定有的赚,而且赚的更 “这不就成了!”我笑笑:“而且,这只是其中一项好处!还有其他好处,你后面就知道了。咋样,开不开这煤厂?” “开!”程福之啪的一下拍了桌子上,然后嘿嘿一笑:“不过既然瓷窑是咱们回家一起开的。这开蝶厂和运蝶的钱,也没理由让咱们两家承担不是?而且平城运过来。一路上关卡不少,有了皇家的路引,咱可能省不少钱。 果然,别看程福之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关键时候,精明着呢!老妖精家,肯定出不了二愣子不是。 嘿嘿,我看看程福之,俩人笑的猥琐。“这样,明儿还是同福阁,我做东,你负责请人,咱们到时候好好合计合计!”我拍拍程福之的手臂说道。如今不比当初,以咱现在的身价,上同福阁开宴席。那是小意思。 “行!”程福之点点头:“对了,你家的白酒还有没有?” “有。”我看看程福之:“不过我是打算在你大婚那天,把你宴席上的酒给包了,这酒产量不大,你要现在拿的多了,到时候可就不够了!”话先说了前面,否则就凭我这酒坊的规模,光供应几个公侯家都不够用,别说做生意了。 “真的?!你给我婚宴上的酒水包了?”程福之一脸惊喜:“那我这面子可大了去了!” “谁让咱俩是兄弟,还是那句话,一世人,两兄弟,我不顶你谁顶你!” 程福之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集休的情谊,我记下了。” “说吧,现在要几瓶?”我笑笑。 “那就拿个两瓶你看咋样?自打喝了你送的白酒,老爹再喝啥就都没滋味了,成天惦记着这白酒呢。”程福之眼珠子一转:“不过若老爹问起来,乐休就说给了我一瓶就行了!” 呵呵,估计程福之这酒虫也上来了。揩油揩到老妖猪头上了。 “老爷子,咱要照顾好。不然这样,我给你四瓶,你送两瓶给老爷子,还有两瓶自己留着咋样?” “好!当然好!”程福之咧着嘴笑了。 欢欢喜喜,程福之带了四瓶酒走了。 开开心心,我看着堆了西院墙角了的煤,乐个不停。 有了媒,咱就可以在自己庄子上建个炉子炼钢了。哈哈哈,给咱的解放犁、锄头,铁锹都换了钢头的,肯定比现在用的那些耐用。 “夫君又乐什么呢?”尉迟红走了我身边:“就为这些黑石头?” 没瞒啥,把自己的打算都讲给了尉迟红听,然后问道:“夫人,这开煤厂,怕是要不少钱,你看咋样?” 尉迟红上下打量我半天:“想不到夫君连这打铁匠的本事都会?” “那是,你夫君我可是星君下凡!啥都会一点儿!”我笑嘻嘻的开玩笑道。 尉迟红看着我笑了:“如此,夫君说了算。外面的事儿,夫君做主!要多少钱,夫君只 尉迟红一句话,却让我觉得就像三伏天喝了口冰水般的爽快,浑身舒畅,一时激动,居然鬼使神差的抓了尉迟红的手说了句:“夫人,你真好!” “这是妾身的本分!”尉迟红俏脸一红,低头说道。 感动,抓着尉迟红的手不想放开!虽然她手不是凝若滑脂,柔若无骨。虎口掌心甚至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但抓着这双手,我心里却充满了温暖和踏实的感觉。 , 吃完中饭,带了尉迟红和笨笨在庄子上溜腿儿。顺便就来了酒坊看看。 “少爷,照了现在的粮食消耗,咱庄子上的存粮估计最多再支撑两个月就没了。”双儿一脸忧虑的拿出账本儿给我看。 啊?!”我吓一跳:“怎么会这么快!” 早知道酿酒消耗粮食,可没想到消耗的这么快。加上我这庄子本来就家底儿薄,要不是今年收成不错,有了些存粮,这酿酒作坊早就没米下锅了。 庄子上的存粮不能全用了,至少得留了够两三个月开销的量。但这酒还得酿,否则这生意就没法做了。看过账本。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夫君,要不我从娘家拉些粮食过来?”尉迟红着看我说道。 “不行!”我摇摇头:“这口不能开,靠借粮酿酒,治标不治本,何况还坏名声。” “可是”尉迟红看看我,想说却又没再说什么。 “有了!”我看看尉迟红,在看看双儿:“网好明天跟福之他们商量开煤厂的事儿,顺带着就把酒坊的事儿也交代了。大家合伙,以他们三家的家底儿,这酒坊肯定没问题。” “怎么个合伙法?”尉迟红问道。 “咱这酒坊的产量跟其他酒坊比,要高一倍不止,这个除了咱的人,没人知道。所以我打算提供技术,让他们提供粮食,然后按每百斤粮食换刃斤到凹斤酒的比例给他们酒。这样咱不仅省了粮食,还能存下一部分酒。到时候只要给酒的售价统一了,咱稳赚不赔。同样的,他们几家也一样收益。否则粮食烂了仓库里,他们也白受损失不是。” 尉迟红想了想:“他们只负责提供粮食,酿酒不能让他们参与。” “行!这个应该没问题。”我想了想点点头:“要不给咱大哥也拉进来?反正只赚不赔的买卖!” 尉迟红摇摇头:“夫君的心意我领了,但一向几家合作的事儿,突然给我哥哥拉进来,怕是不妥,人家会有想法。所以,还是不要了。夫君若真想关照我大哥,到时候就合了我大哥做铁匠的那个买卖。这样其他几家就没话说了。” “夫人思虑周密,是我欠考虑了!”听了尉迟红的话,我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本来合作的好好的生意,冒冒然拉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就算是我大舅哥,人家肯定还是会有想法。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切由我去谈。”我看看尉迟红和双儿:“我办事,你们放心!” 两人都点点头。 既然出来了,顺带着想去庄子上的牛棚子看看。尉迟红嫌牛棚味道大。带着笨笨先回去了。我则在一个庄户的带领下,到了牛棚。如今管牛棚子的是老关叔的亲家,铁牛的岳父郑大福。 郑大福早年当过兵,打仗的时候负责养马,屯田的时候负责养牛,后来一次意外摔断了腿,当不成兵了,才回的庄子。由于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庄子上的人家都叫他郑瘸子。回庄的郑瘸子娶了一房婆娘。结果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就是没抱上儿子。后来婆娘病死了,大姑娘、二姑娘都嫁了外庄,三姑娘嫁了铁牛。老汉一个人倒也无牵无挂的。自打我给庄子上所有的牛(庄子上原有的,加上买的一共二十二头)集中养了牛棚子里面后,郑瘸子就主动请缨来养牛。如今就成了牛棚里的专业饲养员。 “郑大叔!”进院子看见郑瘸子在给牛切草,我招呼道。 “东家,您咋来了!”郑瘸子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我走过来。 “闲着溜腿,就来看看您!”我笑笑给他掺住:“郑大叔,这牛饲料里掺了酒坊上剩平的酒糟,效果咋样?” “东家说的法子,就是灵!”郑瘸子冲我竖竖大拇指,然后指指棚子里的牛:“您看,一个月吃下来。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的!有劲儿着呢!” “我不过就走出出主意,这牛养的好,主要还是郑大叔你照料的细致!”我笑笑说道。 “东家哪儿的话,这是我郑瘸子的本分不是!”郑瘸子咧嘴笑了。 看看一头头健壮的牛,我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现:“这牛的副产品不就是牛奶么?” 有了牛奶,就有奶油,有了奶油。再做个烤炉不就有了蛋糕?哈哈哈。想来尉迟红和双儿、玲儿一定会爱吃吧。 其实黄牛也产奶,虽然没有荷兰大奶牛产的多,但量也是有一些的。做点零食足够了。 怎么让黄牛产奶多呢?很简单,按一比八的公母比例,给牛混养,然后饲料喂足,适当添加黄豆和钙质,保证一年四季牛奶不断,而且牛犊子都能一年一个。 第五十一章 出乎意料 晚上,一个人躺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让人莫名的烦躁。 干脆不睡了,随便披了件外衣,开了房门,到院子里散散心。 坐了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大树呆。究竟哪里不对,才让我如此心神不宁呢? 先深呼吸两下,强迫自己静下来,然后开始回头想自己到唐朝后的所有经历。 一个要啥没啥的平头老百姓,能混了我今天这个地步,只能用奇迹二字形容。 其实自家事情自家知,我从本质上还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如今整日跟所谓皇亲贵胄、达官显贵相往来,也并不能让我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多显贵。相反,行事说话,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了往日当平头老百姓的那种畅快感觉。 牵扯不断的利益关系,相互挤压的权利空间,就算我真的没有丝毫掺和了里面的想法,可别人会这么想么? 胡思乱想,却理不出个头绪。 “少爷,你还没睡啊!”随着双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片光亮照亮了黑漆漆的院子。 回头。看见双儿持了一盏纱灯,俏生生站在廊下。 “嗯,心里乱,睡不着!”我笑了笑。不知为什么原本乱糟糟的心里竟平静了下来。 “少爷为什么烦恼呢?”双儿走到我跟前,将纱灯放在石桌上,然后抱膝蹲了我跟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烦恼。心里总有种担心,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摇摇头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双儿轻轻说道:“其实双儿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现在想明白了。” “哦?能说来听听么?”我问道。 双儿抬手给一缕飘散的长梳了耳朵后面,轻轻地说道:“那是爹爹刚过世的时候。我一下子像是没了魂儿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当时心里很害怕,一个人呆呆的守了爹爹身边,想哭,却哭不出来。爹爹生病的时候,再苦,再累,我依然能咬牙挺着,因为这心里还有根支柱撑着,可当爹爹走了,我心里的柱子一下子就塌了,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没人疼,没人爱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后来想到不能让爹爹走了还背一身债,还有就是不能让他连个坟都没有,所以才动了卖身的念头。只要给债还了,再把爹爹安葬好了。我自己,无所谓了。可是一连几天,好多人围了我身边看,有同情的,有叹息的,可就是没有买我的。当时我这心里,也是很烦,没有个主意。直到少爷买了我,只留了钱,别的啥也没说,我就认定少爷是个好人。还了债,安葬了爹爹,我到处去找少爷,却没找到。后来生病了,一个人躺着,浑身难受的时候,我就想,死了吧,也许死了就解脱了,不再这么苦,不再这么累。到了阴间,说不定还能碰到爹和娘,那时候我就有人疼,有人爱了。但是这时候少爷又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少爷说:‘别动,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说了少爷不信,我听了这话,心里的柱子一下子就又竖了起来,整个人都踏实了,终于有个人疼我、关心我了。之后跟了少爷身边,少爷教我认字,教我算学,带着我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双儿顿了顿,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天天诚心向上苍祷告,希望少爷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让我来替少爷承担。” “……”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摸摸双儿的头:“傻丫头!” “嗯,双儿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双儿难得大胆的将头轻轻靠了我腿上,轻轻说道。 双儿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如果说双儿当时的迷茫和忧虑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那我呢?我的迷茫和忧虑何尝不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呢?甚至可以说,是为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而恐惧。越是陷了这个圈子越深,这种恐惧感就越大。 其实说到底,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在唐朝这样一个封建皇权的制度下生存。跟皇权和那些豪门贵胄相比。我这个穿越来的人,根本不了解他们的生存法则,除了知道一些历史脉络的大致方向,我能依靠的资本太少了。如今的闪电式崛起,是我根本没有意料到的。所以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种身份的急转变。在这种一言决定生死的社会制度下,如何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田园梦,是我面临的最大课题。 “生存是一种权利,但这种权利不能靠别人施舍,而要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否则你就会丧失生存的权利。”突然想起这句名言,谁说的忘了,可仔细想想,真有道理。 既然觉得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足以掌握命运,既然对未来面对的一无所知,那就努力去增加自己的资本,以应付未来。说句光棍点儿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到底,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不是。 怕事儿只会惹事,不怕事儿反而没事儿,咱没想过称王称霸,但我们也不能怕称王称霸的,否则就是被欺负、被蹂躏的下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恒古不变的法则。 无论什么样的社会制度,究其根本,利益而已,无利益,不成社会!只要有了利益纠葛,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可以变成敌人,就看如何让利益最大化而已。在利益的巨大能量面前,没有不可能的事儿。 给自己定三个原则: 一、危险人物能不沾,就不沾。 二、危险事件。绝不掺和。 三、低调行事,能不露脸就不露脸,让人想不起来是谁最好! 找到目标了,要想在唐朝混的好,要想安心种田,安心种很多田,正确把握皇权、显贵、百姓三者间的利益关系,摸清找准,建立一个共同的利益目标,才是真正的关键!嘿嘿,想明白了,咱就有主意了。 ……………………………………………………………… 贞观十五年十月初二,同福阁。 程福之的办事效率,我是相信的,提早到了同福阁,今儿毕竟是我请客,没有让客人等我的道理。 到了同福阁,才现程福之居然大嘴一张,给整个同福阁包了!呵呵,老妖精的种,就是这幅做派! 给双儿安排在同福阁一楼。虽然无奈,但以她目前的身份,还出席不了这种场面。 老妖精带了程福之最先到,还没等我打招呼,直接就一句:“今儿乐休你请客,这白酒是不能少的!” 就知道这货肯定得提这茬儿,笑呵呵说道:“老爷子放心,今儿酒水管够!再咋样也得让老爷子您开心了不是。” “嗯!就爱听这话!”老妖精拍拍我的肩膀:“还是你小子厚道,老头子可怜哦,这么大年纪了,就想喝两口好酒,儿子还夹藏私吞的,这眼泪都没地方流去!” 得,不用问,程福之这小子私藏的几瓶酒肯定被老妖精抄底儿了。 偷偷瞄瞄站了老妖精身后的程福之,程福之正挠着脑袋苦笑。 没敢接老妖精的话,笑笑道:“小子我已经准备了百瓶白酒。福之的婚宴用酒,小子包了。” “好!”老妖精点点头:“要不你明儿先给酒送了我家里,这什么人有资格喝,什么人没资格喝,你们娃娃家的弄不清楚,就让老头子我来分配吧。可怜哦,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得为了儿女事儿操心,真是一辈子还不完的儿女债!”说完还摇头叹息,像是自己真的多操劳似的。 “老爹,这个……您老也到了享福的岁数了,做儿子的咋能让您这么操劳?要不让娘来操办这事儿?”程福之凑了头上前,嘿嘿笑道。 “滚!”老妖精一脚就踹了程福之小腿上:“这事儿轮不到你做主!上次私藏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果然啊!老妖精就是老妖精,跟他相比,程福之的道行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正说话呢,同福阁门口又来一队车马,老妖精眼睛一瞥,挑挑眉毛:“李道宗咋也来了?” 这人是让程福之带了请的,我咋知道?疑惑的看看程福之,现程福之也是一脸纳闷。 江夏郡王李道宗,字承范,如今的礼部尚书,是唐高祖李渊的堂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堂弟,十九岁起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了不世功勋的人物。正宗的天潢贵胄。 转念一想,这李道宗可是文成公主李雪雁的亲爹,难道是李雪雁这里有了什么变数? 车队转眼停好,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风度翩翩的从车上下来。而他身后,可不是文成公主李雪雁么? 李道宗先冲老妖精拱拱手:“卢公,久未见面,可还安好?” “嘿嘿!”老妖精笑眯眯的看看李道宗:“好!吃的下,睡的香,怎么会不好。听说郡王你闭门读书,可有精进?” “呵呵,毕竟过了读书的岁数,怎敢奢望什么精进,能略有所悟,我就心满自足了。”李道宗笑着摆摆手,然后指指李雪雁:“皇上看我可怜,已经下旨,让雁儿重回我府了。这次听说她要来跟卢公几位碰面,我也闲来无事,恬脸来凑个热闹。还望卢公不要见怪。” “呵呵,这有啥见怪的。”老妖精笑笑:“我可不是也是沾了福之的光,过来骗吃骗喝而已。”说完冲李道宗拱拱手:“文成公主回府,还要恭喜郡王哦!” 李道宗笑笑,朝皇城方向拱拱手:“还要感激皇上可怜我才是。” 大家见过礼后,李道宗看看我笑道:“这就是名动京师的才子李乐休咯。果然少年英才。” 赶紧谦虚两句,然后拍李道宗一个马屁:“跟郡王您比起来,小子还差的远呢!还要好好跟郡王您学习才是。” 李道宗是李大帝最看重的兄弟之一,关陇贵族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最难得的是李道宗和李世明一生都保持了一份真挚的友谊。这是历史上罕见的。虽然最后惨了点儿,被上台的武则天流放,病死在路上。但这位真的是无愧大唐名将之称的人物。 “呵呵”李道宗笑笑:“听说乐休近期酿了一种名为白酒的美酒,不知今日可有幸一饱口福?” 怎么这位也好这口?点点头:“能得郡王品尝,乐休之幸也!” 给几位迎了楼上,告罪一声,回了门口等最后一位----兰陵公主李淑。 也没等一会儿,一队车马又来了同福阁门口停好。估计应该就是李淑的车驾了。 车帘掀开,李淑端庄的下车,但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这能跟了公主身边的,又是哪位? 拱手向李淑行礼后,礼貌的询问道:“这位是……?” 李淑拉着小男孩儿的手,介绍到:“这位是我弟弟,晋王李治。” 啊?这位大神怎么也来了?今儿这顿饭还真是热闹啊! 第五十二章 顺水推舟 干治的到但出乎我的意料。更出乎老妖精的意料烈道宗依然笑眯眯的。看来像是早就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父皇已经下旨。将我许配充州都督、太穆室皇后族侄窦怀葱。”李淑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然后看看老妖精、李道宗和我:“至于与各位的合作,由为善全部接手。所以今日才带为善来与各位见。 原来如此,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能与未来大名鼎鼎的唐高宗一起合伙做买卖。太荣幸了! 长孙毒后一共就三个儿子,李承乾、李泰均已经提前下岗,虽然李大帝还没宣布立谁为太子,但就看长孙无忌、魏征都已经在晋王府挂了官职,这李治的身价。还用我多说? 不过看看现在的李治,似乎还没有啥王霸之气,但言谈举止,已经沉稳达练,丝毫不像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这自小就受精英教育的,果然跟普通孩子不一样。 宾分主次,摆开酒宴,啥事儿咱先吃点儿喝点儿再说。 “好酒!”老妖精砸砸嘴,眯了眼睛享受着,像是第一回喝我这白酒一样。切,鄙视他! 李道宗品了一口后,也目露讶色,看看我,点头称赞道:“果然醇香凌烈,好酒!” 李治浅浅抿了一口,然后脸都皱了一起:”好烈的酒!” “呵呵!”老妖精看看李治:“晋王殿下,这酒不比一般的酒,酒劲儿大,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宜多喝。要不给您换个淡一点儿的酒?” 李道宗也笑笑:“卢公说的有理,晋王不宜多饮。还是换个别的吧。 摇摇头,李治笑笑:“江夏王叔、卢公,我就尝尝。绝不多喝,不妨事的。这酒是挺好喝,想来会合父皇口味。” 这场面上,轮不到我说话,跟程福之两个乖乖窝了一边儿,规规矩矩坐着,只有两个眼睛乱瞄。 好容易,酒席慢慢进入正题。李治、李道宗、老妖精和我开始谈及关于煤的话题。 煤,最早记载于春秋末战国初的《山海经五藏山经》:“女床之工。女几之山多石涅。”这里的石涅就是煤最早的叫法。最早开始用采煤,并将煤当燃料使用的,是西汉。《史记一外戚世家》中就有关于寰太后之弟室广国为其主人入山采煤,并生岸塌事故的记载。 北魏邸道元水经河水注引释氏西域记中,有我国古代用煤冶铁的最早记载:屈茨北二百里,有山人取此山石炭,冶此山铁,恒充三十六国用。(股屈茨即龟兹) 将煤的大概历史说了说,然后我说道:“以蝶烧瓷,可提升瓷器品质。以煤取暖,效力高过现在使用的木炭。更重要的是,以煤冶铁,可锻出好钢。龟兹钢向来驰名于我大唐,其中重要一环即是以煤锻钢。所以这煤,虽不起眼,但可当国之重宝。” 李治想了想说道:“既然媒如此重要,于国而言必当管制如盐小吟·小·荡&1t;说>的“晋王殿下说的乃是正理,却应如此。”我点点头。 李治乐了:“可若如此,乐休又以何生财呢?” 看看李治、再看看老妖精和李道宗,我笑了:“晋王殿下说笑了,我可根本没想靠卖蝶来生财。采煤不过为了取暖、烧瓷而已。其实这煤,若是不用,也不过就是块石头而已。晋王您说呢?” 李治想了想,笑着点点头。 “其实与国而言。只要控制了采煤的数量,就等于控制了有关煤的所有问题。”我想了想说道:“朝廷只要派驻一个官员进入煤场,这所采数量当可一目了然。至于是否用煤来冶铁制钢,那就是朝廷说了算了。” “如此,我到可以做主,若这采煤场开起来,可保证供应各位取暖和烧瓷只用,但多余的部分,就当由朝廷进行管制了。”李治缓缓道。 “如此即可。”我笑着看看老妖精和李道宗:“乐休这里有个。提议,不知老爷子和郡王可愿一听?” “但说无妨!”老妖精和李道宗笑笑。 “不如这样。在商定了规模的情况下,采煤场建立的费用和营运费用,由我三家均摊。而采煤运煤的人手,由晋王殿下负责提供,至于瓷窑规模,可在现在瓷窑的基础上扩大两倍,这分红嘛。稍微变动,晋王殿下占四成,王爷和老爷子各占两成半,小子出力最少,沾各位的光,占一成如何?” 其实这个提议我之前默算过,按照唐朝现在的人工支出和管理费用水平来看,我的收入基本会与目前瓷窑的分红持平,而李治在解决了最关键的人手问题后。理应多分一点儿,更何况按情况看。他才是这个商盟的老大,给他捧舒服了,自然不会错的。至于老妖精和江夏郡王基本上能比现在多赚一些,虽然不多,但胜在稳定,且这是对李治的一种变相投资,相信以老妖精和李道宗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来。 老妖精和李道宗均是略略思索了一下。 “若晋王殿下觉得没问题,我也没问题。”李道宗很快笑着看看 “呵呵,我也是这个说法!”老妖精也捋着胡子笑道。 李治考虑的时间相对就长了一点儿,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的点动,最后以一个“很隐蔽的动作看看李淑,李淑微微领。李治才拍板定案道:“乐休提议。甚合我心。我也同意。” 于是关于瓷窑扩建和采蝶运蝶的项目,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大家举杯欢饮了一杯后,我拱拱手团团一揖说道:“晋王耐、王爷、老爷子。乐休办有一个提案,不知可有兴趣掩※ “再休尽管讲来!”李治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兴致不错。 “你小子鬼点子到多,说来听听。”老妖精笑骂道。 “乐休尽管直言。”李道宗看着我,似乎也很有兴趣。 “其尖小子想商量的是这白酒的事。”我指指白酒瓶子。然后把以粮换酒,统一售价的想法说了出来。 “按目前我庄子上酒坊的产量,若全力生产,一月可产白酒劝余斤(其实能产近旭多斤,少报了),耗粮约千余斤(其实只有如到旭斤之间,这个。多报了。)小子庄子底子薄。没有这么多粮食,所以才想出这以酒换粮的方法。不知晋王殿下、王爷、老爷子三位的意向如何?” 几人一听,兴趣高涨,一通商量下来,我们回家又达成了协议。 、李治、李道宗、老妖精每月按4三3的比例,总共提供给我一千斤粮食。同样,产出的酒也按43的比例分配给三家。 二、三家以粮换酒,不参与酒的酿造过程。 三、提供给三家的白酒包装改为坛装,五斤一坛。包装用的坛子统一由瓷窑免费给我烧制。 四、酒的售价暂时统一为一贯一斤。根据市场情况可在回家都统一的情况下修改。 五、其余三家每月各出二十贯钱给我,作为酒坊的人工费用。(嘿嘿小赚一笔啊!) 至此,回家瓷盟,迈出了走向回家商盟的第一步。 酒足饭饱,每人送两瓶白酒(连吃带拿,这是传统。),开开心心给几位大神恭送了回去。 临走,李治和李道宗居然都约我有空去他们府上转转。嘴上满嘴应承,心里却没敢真耸一回事儿。 今儿高兴,喝的有点儿多,人开始兴奋了,结了账后,走路都开始觉得有点儿飘了。 “少爷!”双儿给我扶了回庄的马车上,有点儿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儿!”我笑呵呵的摇摇头:“今儿少爷谈成两桩生意,开心!” “嗯!”双儿点点头,从车厢夹板里掏出个茶壶,给里面的水浇了手巾上,轻轻帮我把脸擦一遍。 “双儿!”看着温柔乖巧的双儿;我竟然一冲动,给双儿的手握在手里:“你真好!” “少爷!”双儿轻轻抽了两下手。没抽走,耳根子都红了,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也不知是羞是恼。 “双儿!”我鬼使神差的就环腰给双儿抱了怀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身上一股属于少女的清香:“我们一定会有好日过的,你和我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少爷保证。保证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受累了。”我轻轻在她耳边喃喃说道。 双儿的身体有些颤抖,开始两只手顶了我胸口上,还有点儿用力,慢慢的,她的手没有了力气,缓缓放了下来。 “少爷,双儿信!”双儿的声音低低的,因为”她将头埋进了我的胸口。 马车行进在道路上,车轮出“卡啦卡啦”的声音,而车厢内,我和双儿就这样静静抱着,再没有什么言语,也没有什么动作,迷迷糊糊的。可心里却有种久违的安全感和踏实感。 “少爷,醒醒,快到家了!”双儿在摇我。 “嗯?”头有点儿晕,迷茫的张开眼,才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枕着双儿的大腿睡在了车厢里。 记忆还停留在抱着双儿的那时候,后面生点儿啥,想不起来了。 车里不知什么时候点了盏小灯。“啥时候了?”我还是觉得有点儿晕乎。 “快亥时了,出城后,我让车慢点儿走,好让少爷歇歇,不然夫人看见了,说不定会不高兴的。” “切,夫人的老爹醉的次数比我多多了!”我挥挥手笑笑:“没事儿,让我再睡会儿。” 迷迷糊糊似乎有人给抬了什么的方。想睁眼,但没什么力气,算了。反正有双儿在身边,懒的管了。 有人给脱了鞋和衣服,然后有人给洗脚擦脸,最后身上盖了被子。动作很轻柔,感觉很舒服。 嗯,满足的翻个。身。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钻被子里了? 转个身,卑手向摸摸,别是我的错觉。 隔着薄薄的衣服,摸上去软软的。舒服,我再摸摸。 “一声低低的呻吟。 睁开眼,看见枕边的尉迟红一脸娇羞的躺在那里。雪白的枕头上。纷散着她乌黑的青丝。嫣红欲滴的嘴唇被一排洁白的细牙咬出了细细的印子。 猛然像是脑子里点着了什么似的,炸了! 本能的,我就吻上了那两片红唇。 “唔”尉迟红有些紧张,但在我的攻势下,慢慢放松下来。 “灯,灯还没熄!”尉迟红抓住我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禄山之爪。 “没那功夫!”我低低笑了一声。抬享用被子将两人盖了下面。 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啊,可不敢浪费了! 第五十三章 帝王权术 早上站了院子里,感觉连呼吸的空气中,都还带着尉迟红身上的那种淡淡幽香。难怪有大神说过,闺女补元气!还真是有道理。 扭脖子转腰,做两个扩胸运动。来两下踢腿。嗯,手臂有点儿酸,腿有点儿飘!以后要多锻炼。多运动,想来就不会再有这种现象生了吧? 转身进房,现尉迟红已经起来了,正将一块染着点点血迹的白帕小心收藏起来。 “咳!,,那个,夫人你怎么不再睡会儿,还早呢!”我有点儿心虚的问道。 “不早了,要换了平时这会儿,我功夫都练完了。”尉迟红到是落落大方。 “哦!”我点点头:“那我叫玲儿来向候了你洗漱!” “好!”尉迟红点点头:“夫君也洗漱吧。” 见到双儿和玲儿的时候。我难得的有些脸红,可没想到的是双儿、玲儿的脸上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讶异。就连整个府上的人都很平静,很正常,似乎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我跟尉迟红搬到一间房里,没人任何人有什么疑问或奇怪的表情。 难道,是我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老关叔理所应当的指挥双儿、玲儿将我睡的房间给清理了。同时让双儿和玲儿也搬到一起住。说是方便伺候我和尉迟红。 至此,整个内院终于结束了东西分裂的局面,圆满的完成了合并统一的工作。 , 程福之的婚宴用酒,全部由老关叔亲自送到了老妖精家。老关叔回来还乐呵呵的告诉我,老妖精高兴坏了,笑声隔了老远都能听见。同时老妖精关照我,十月初五。一定要早点儿去程府,参加程福之的婚 反正就是后天了,赶紧好好养养精神,否则到时候,还真不一定能撑的下来不是。 在种子田里捌饬了一会儿。跟尉迟红、双儿、玲儿聊了一会儿,眼看就要吃晚饭了。老关叔风风火火的进来说道:“少爷,圣旨到!” 哈?!这会儿来啥圣旨啊? 纳闷没用!赶紧开中门,摆香案,规规矩矩迎接圣旨,李大帝又闹啥么蛾子? 宣旨的人认识,长孙无忌. 阴阳顿挫,一道圣旨念完,我傻了! 舍掉前面罗哩吧嗦一堆。言简意核的说,就是李大帝让晋王李治遥领并州大都督,命李世绩做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代晋王李治掌管并州诸事。晋升我为扶风县侯、云麾将军,授尉迟红四品诰命夫人。赐服饰。命我受李世绩节制,即日随李世绩前往并州。 (比:并州乃山西太原的古称。地方包括现在的太原市及太原市正南面很大一块地方。) 这算啥意思? 等长孙无喜读完,我抬头看看长孙无忌,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请问长孙大人,李逸身体赢弱。还需休养,不知能不能不接这圣旨?” 长孙无忌冲我笑笑:“乐休。我来时,皇上曾明言:“若李逸抗旨,可立斩之!”你说你接不接?” 接!立马接,想不接也的有那个胆子不是。 眼泪汪汪接了圣旨后。一把给长孙无忌袖子拉住:“赵公。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还望能指点小迷津啊!” “呵呵,乐休莫急小保证是好事儿,反正皇上没给你具体司职,这次随英公去并州,你就当去散散心即可。我还需回去复旨,不能久留,咱们后会有期!”长孙无忌笑呵呵的冲我挤挤眼,然后施施然走了。 我转头看看尉迟红,现她的眼中也写满了问号。 网想跟尉迟红到内院商量商量呢,老关叔又来报告,门外来了一个传令兵,要求立即见我。 出了门,一个军士看见我后,拱手行礼:“见过云麾将军!传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军令,命云麾将军明日辰时一刻,在西门与大队汇合,前去并州。” 呼,叹口气,我点点头。冲军士拱拱手:“知道了。劳烦回复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逸接令。” 看着军士一骑绝尘而去。我真有种想哭的冲动。 回了内院。尉迟红已经坐着等我了。 “皇上这旨下的不明不白的,让人好生费解。”尉迟红皱着眉毛说道。 “可不是!好好的,给我扔并州去干吗啊!”我点点头。突然,我眉毛一挑,想起来了,并州,李世绩大败薛延陀可不是就在并州附近的朔州?!难道给李世绩派了并州是为了防范薛延陀?想起在李靖府上李靖的话,我一下惊出一身冷汗。这给我送了战场上是啥意思啊? (防:朔州乃如今的山西朔县及其周边一带地区。) “夫君难道想到了什么?怎么转眼就满头大汗的!”尉迟红拿了手巾给我额头擦擦,关心的问道。 我摇摇头,这事儿不能跟尉迟红说,不是不信任她。相反,是为了保护她! 李靖的话,知道的只有李靖、李世绩小我。如今李大帝先是让李世绩当了同中书门下三品。后又让他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代晋王李治掌管并州诸事,这明着是重用李世绩,可也不乏试探李世绩的意思。 按了历史的套路来的。要不是咱知道点儿历史,这次这关可不好过啊。 李世绩肯定不会有问题的。跟了他身边没啥危险。可真正危险的是李大帝给我送了战场上是啥意思。 如果这么不想明白,那可就真的是一去无回的 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冲尉迟红笑笑:“没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总把握不住。” “我也是小要说皇上想重用夫君,封侯拜官的话,这何必只挂虚衔,不受实职?可要说皇上不想重用夫君,又干嘛这么不清不白的给夫君升了侯爵,还同英公一起被派了晋王手下。这到底算是想重用还是不重用呢?让人百思不的其解啊!” 尉迟红说的对。李大帝既然存了试探李世绩的心思。难保就不是连我一起试探了,可他究竟想试探出一个什么结果呢?若准确把握了他的心思,那就是福气。不说别的,至少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就能安心过日子了。否则,那当真就是一场弥天大祸了! 照理说,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文官,李大帝不该给我派了战场上去。虽然目前除了我之外。没几个人能真正预样到这场大战。但李大帝就是这预料到的几个人之一。难道李大帝知道李靖传了兵法给我的事儿?不应该啊,这件事我可连双儿都没告诉,而以李靖、李世绩的心思缜密,那是更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否则到霉的就是我们三个人。 还是说李大帝想测试一下我是否有带兵从军的心思?有可能,可他到底是希望我会带兵呢?还是期望我不会带兵? 上眼,我揉揉眉心。给整件事仔细想了一遍,特别是长孙无忌的话:“反正皇上没给你具体司职,这次随英公去并州,你就当去散散心即可。”对了,就是这句,“反正没有具体司职,当去散散心即 我明白了小长孙无忌是在提醒我,这次去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别掺和!只要做到了。就是大好事!否则,当真就是大祸事了。 看来我前几天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啊,李大帝到底还是对我有了戒心。虽然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李大帝有了测试我联心思,可是还好咱朋友多。而且网网跟晋王李治搅合了一起做生意。否则以长孙无忌的性格。怎会提醒我?呵呵,长孙无忌看来也是把我刮进了***的。 长孙无忌的心思很好猜,他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妹妹长孙皇后的儿子继承李大帝的位子。 可惜,长孙皇后三个儿子中的两个都已经提前出局了。所以长孙小无忌绝不会让晋王这最后的希望有一丁点儿闪失。不样的圆读体脸,请到甩盯加此凹 可以说,李治是否能上台,代表的是关陇贵族的核心利益。而我,看来机缘巧合之下。终于迈入了这个***之中。 李大帝的心里怕也是要给李治的上台创造条件了,这次让李治遥领并州大都督。就是开始在为李治挣政治资本了。而随着李世绩在李大帝一纸令下的被迫加盟,更让李治的晋王府班底实力得到了再一次大幅加强。恐怕随着李大帝的这一番动作。已经让整个朝廷上下,知道了他的意思。这晋王声望,恐怕要更上层楼了。 把自己的思路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呵呵,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还就不往这套子里钻,看你咋办! “夫人,事已喜此。就莫想其他的了。既然接了这旨和这军令,怕是福之的婚宴就去不成了。还望夫人到时,代我给福之送去以份额祝福吧。” “夫君说的有理。事以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尉迟红还是眉头紧锁的说道。 “我去之后,夫人要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双儿、笨笨”说完又去给昨天晚上的两份协议拿出来递给尉迟红,然后一一解释清楚,最后才说道:“昨晚”忘了这事儿了。酒坊上的事儿由双儿负责,可保万无一失,其他的,还望夫人多费心了。” 尉迟红把协议看一遍后,细细收好:“夫君说的哪里话,这是为妻应该做的。” 给双儿、玲儿、老关叔、铁牛都找来,给他们讲明了圣旨的内容。然后一一做了关照。双儿眼泪汪汪的,想跟我去并州,但最后还是被我说服,留下来帮我照看酒坊。关照玲儿要好生照顾尉迟红,同时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老关叔、铁牛则更多的是关照他们庄子上的事儿。 “铁牛,新庄稼就交给你了,后年庄子上是否能全都有新庄稼种,就看你明年努力不努力了”。我拍怕铁牛的肩膀。 “东家,您放心!”铁牛用袖子擦擦眼泪:“我一定种好!保证后年全庄都能种了新庄稼!东家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儿回来!” 笑着点点头,然后冲老关叔一拱手:“老关叔,庄子上的事,就拜托您老了!” “少爷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的本份!”老关叔抓着我的手说道:“只要老关我还活着一天。定然帮少爷把庄子上照顾周全 夜游已经睡眼朦胧了,周六、周日,大家都在休息,乐休却要顶着三十度的炎炎高温。迎接所谓的节后第一个世博高峰游览日,郁闷啊! 第五十四章 薛延陀 “干州。相传禹治洪水。出,分域内为九州六据《周礼》必。伏地理志上》记载。并州为九州之一。其地约当今河北保定和山西太原、大同一带地区。其都府为晋阳。 跟李世绩的队伍一路风尘仆仆的赶了十来天的路。终于到达了并州都督有 耸日长安城外送别的情景,至今还没有忘记。尉迟红、双儿含泪挥手的样子,依然如此清晰。 “吃饱了睡。睡足了吃,浪荡些日子就回来了。”这是老妖精的叮嘱。 “此去并州。凡事自有茂公处理,乐休自得清闲便是。”这是李靖的吩咐。 川小子。别的啥都跟你没关系,你的任务就是平平安安回来,不许让我闺女等太久咯!”这是尉迟老黑的关照。 “趁了这好工夫,出去转转,开开眼界是好事儿。真羡慕兄弟你,我也想出去,可惜,老爹、老娘不让!”这是程福之一脸羡慕的 话。 侯君集没来。但派人送了一柄鲨皮金丝鞘的短刀给我。还捎了四个字:“望君珍重!” 本来尉迟红要让四个护卫跟着我的,后来被我拒绝了。不习惯这个。反正是抱着参加长期旅游团的想法来的,一个人更方便。跟了李世绩一路,保证不会有响马惦记着。 路上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都躺了车里睡觉。啥也不问,啥也不管,话都不多说一句。 进了并州都督府,李世绩给我安排了一间单独小院。然后冲我笑笑:“一路劳顿,乐休早些休息吧!”说完就走了。 嘿嘿,正合我意,要的就是个漆静。也没说啥。给着自己的包袱就进屋休息了。 别看这院子虽小,可东西挺全,甚至还有间书房,里面书籍不少。不错,能打一段时间了。 每天看书、睡觉、吃饭,闲了就拿侯君集送的短刀在院子里耍耍乱披风刀法。周而复始,浑然脱于世外,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了。别的没长,肉长不少。 直到有一天。李世绩进了我的小院。 李世绩一脸严肃,一身甲胄的样子,还真没见过。“李伯伯这是何故?”我拱手见礼后,看看李世绩身上的甲胄。 “呼”李世绩坐了椅子上,看看我:“薛延陀真珠可汗,命其子大度设同罗、仆骨、回讫、鞋鞘、霄等部兵马。共二十万人渡过沙漠进攻突厥俟利芯可汗。如今俟刮毖帅部众退守朔州,派使向皇上告急。皇上已营州都督张俭帅兵逼进东偏,命我为朔州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为灵州道行军总管、张士贵为庆州道行军总管、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分五路出击薛延陀,救援突厥。” 点点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李大帝当初给李世绩放了这并州,可不是就等了这一手呢。 “皇上对你也有安排!”李世绩看看我说道。 “哦?不知是何安排?”我问道。 “皇上命你随我一起,赶赴朔州,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起程了。”李世绩起身拍拍我的肩膀:“你是我的行军书记。” 讶异的指指自名的鼻子:“我?您开玩笑吧!” “军中无戏言,少秽嗦,赶紧的!”李世绩抬手赏我一个五百。 ,一, 车猜猜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坐了李世绩大帐一角,看着外面延绵不绝的军帐,穿梭军十,感觉云里索里读过兵书就等于会行军打仗?屁!赵括的故事是个。人都知道,这丫算是熟读兵书了吧。结果呢?马缓,更有名吧,号称诸葛亮的徒弟,结果呢? 这些天光是看那些军报,就看的我头昏脑胀的。薛延陀那个什么真珠可汗的,也真不是东西,你说你给人突厥俟利芯可汗赶跑了也就算了。居然追着打进大唐国境,这不是找抽么?当然,这真珠可汗下面的马仔数量是多了些。居然号称来了二十万。而参加这场自卫反击战的大唐军队,五路加起来也不过就十来万的样子。可打仗不是谁人多就行的,也不看看大唐的“双花红棍”有多少! 李世绩正低头研究一张地图。我也看过,但没看懂,这一没坐标,而没比例的,我能看懂才怪。 我只知道五路唐军以半圆之势迎头堵住了薛延陀的军队,双方已经干了几场,互有输赢。但总体来说,还是唐军整体素质占优,便宜占的大些。但薛延陀必经占了人数优势,所以战事一时有些胶着。 薛延陀与唐军相比,优点是机动力强,运动范围大。如果不是五路合围,还真抓不住他们。但这些家伙战术配合差,打仗就靠了一股蛮劲横冲直撞,几乎没有策略可言。 低头假装看军报。脑子里其实在胡思乱想。 如今已经十一月上旬了,天寒地冻,这大帐之中还有火盆取暖,可看看那些帐外搓手跺脚的军士,真有些于心不忍。 眼看要过年了,想个什么招赶紧给这仗打完算了。 薛延陀最大的依仗是骑兵,如果给他们的马废了”嘿嘿,有招。大帐中暂时没有其他人,网好,咱跟李世绩合计合计。 “报告将军。卑职有个想法,不知当谢不当讲!”我凑了李世绩跟前说道。 这军队之中。不能喊李伯伯了啥的,否则李世绩立马翻脸。咱已经有过切肤之痛,所以一切还得按了军队上的规矩来。 李世绩抬头着看我:“讲!” “卑职这些日子看军报,现薛延陀大军补给全靠就地掠夺和牛羊肉食。如今天寒地冻。草料短缺,想来薛延陀大军补给已成燃眉之急,将军觉得呢?”我理理自己的思路说道。 李世绩沉吟了一下:“是又如何?” 我笑笑:“薛延陀之所以现在能跟我军对峙,全凭骑兵来去如风,机动灵活。若给薛延陀的马废了,将军认为薛延陀还能支撑多 “哦?”李世绩的眼睛亮了:“计将安出?” 我低声在李世绩耳边一阵耳语,然后笑道:“如此,那薛延陀军兵,安能不中计?” 李世绩看看我:“若此计成功,乐休当属功!” “将军错了。卑职什么都没说,更遑论什么计谋了!”我摇摇头个忤利蚓诞体脸,请到甩盯加此凹 站了一天,十点半才到家,赶紧按着思路写了两千多个字,眼看快十二点了,先了吧! 第五十五章 一战而定 实计策很简单,就是针对薛延陀缺粮草的现状来设计心 接下来的几天,李世绩迅从并州等周边地区调集了一批粮草,同时暗中准备了大量红子仁(其实就是巴豆),二部分参杂在牛马吃的草料中,一部分则煮汁掺和了面粉里做了干粮。这边儿在准备的同时,李世绩开始针对薛延陀所有的粮草堆积地进行破坏,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反正怎么狠怎么来。一时间闹的薛延陀鸡飞狗跳,让其本就不宽裕的粮草更显得捉襟见肘。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薛延陀大军开始疯狂反扑,并着急上火的四处抢粮了。李世绩故意示敌以弱,收缩部分防线,有意无意的把原本被保护在唐军身后的突厥俟利芯可汗给晾出来了。 用老李的话说就是:“俟利芯所部,只不过一时失势。才躲了我大唐羽翼之下,存的就是保存实力,拿我大唐当挡箭牌的心思。这些人,若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日后必成大患。只有在他伤筋动骨,芶延残喘,没了我大唐就活不下去的时候,才能一心一意为我大唐所用。想占我大唐的便宜,做他的春秋大梦!” 嘿嘿,老家伙太狠了。薛延陀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下可好,盯了俟利芯可汗穷追猛打。两三天的功夫,就给俟利葱所部宰了一半几还多,急的俟利芯可汗一天十封求援书的朝李世绩这儿送。 老李冠冕堂皇的说敌人数量太多,为了保护你俟利毖可汗,大唐军士已经牺牲多少多少,这会儿我这儿也快顶不住了。你先撑住,大唐的后续援军短期内马上就来。 接着又很仗义的说,军马短时间是没法增援你了,要不送你些粮草吧。然后给掺和了红子仁的粮草大明大亮的给俟利毖部队猛送。“’ 薛延陀本来就为了粮草急眼呢,看见唐军居然给俟利毖部队送粮,而且连遮掩都不带遮掩的。立马一窝蜂似的过来抢。俟利芯部队当然不会眼看送给自己的军粮被抢。也玩了命的赶过来保护。结果两帮人红着眼睛围了这批粮草厮杀。李世绩冷眼站了城头上看,等时候差不多了,才命令唐军出击。唐军一面汇合俟利越部队残部猛攻薛延陀部队,一面又靠阵型拦住了俟利毖接应粮草。结果等薛延陀部队如愿以偿的抢了粮草撤退后,唐军才又衔尾急追,再次把俟利苞可汗军马给保护了起来。 张一弛之间,计谋完成了,顺带帮俟利毖可汗清减了一次人口。战后统计一下,这一连串的战斗结束后,俟利芯可汗军马直接缩水了将近四分之三,一下子从一个一流的强悍部落沦为了三等部落。没个三五十年,根本别想缓过气儿来。 军报看的心惊肉跷,老李果然绝世名将啊!我不过针对薛延陀出了个点子,结果到了老李手里稍稍变个花样,直接成了一招一石二鸟的毒计。看这老家伙指挥若定,不动如山的架势,果然占尽“稳、准、狠”三字要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是要命的干活。 佩服,佩服到崇拜!这就是大唐名将的风采!这就是大唐名将的手段! 想学都没本事学。跟老李相比,咱还真不是玩这个料,暗自替那个啥真珠可汗默哀,这毒粮草吃完,老李就该出手帮他收尸了! 第二天,果然有斥候禀报,薛延陀真珠可汗,向北方撤军了。 李世绩当机立断,挑选麾下及突厥俟利区精锐骑兵眩白跨越自刚道,抄近路堵截薛延陀部队,同时下令全军五路齐进,追击薛延陀。 路上,先走出现大量如水般的人马粪便。后来路边不时出现倒毙的薛延陀军马和士兵。当追击持续至三天,倒毙的薛延陀军丐和士兵更多了。 第四天,斥候回报。江口精骑已经提前赶到青山(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北大青山。)掐断了薛延陀撤军的要道。 薛延陀在诺真水摆开战阵,横亘十里,欲做困兽之斗,与唐军被水一战。 李世绩坐了马上眯眼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然薛延陀中了毒粮计,但是人马仍然众多,若真拼死一搏,唐军就算能打赢,也要件出不小的代价。可战至今日,双方都已经没有了退步的余地,若不趁此机会,一战拿下薛延陀,若让其成功突围,恢复过元气来,那将来这北方就真的没有了安宁之日。 “通令全军,在距敌三十里处扎营。”李世绩思虑片刻。双眼一睁,一脸决然:“做好防御后,就地休息,明日决战!” 时近傍晚,李世绩去检查各处安营扎寨以及防御布置的情况了,就留了我一个人在这大帐之中。难得有空,走出军帐,在门口站站,没敢乱走,军中不比其他的方,万一走迷路了,跑了啥禁区里,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看周围忙忙碌碌的大唐兵士,这都是我的同胞啊,也不知明日一场大战下来,有多少人就会长眠于此。一想到有多少父母会失去自己的儿子,有多少妻子会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多少儿女会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我这心里就不由的堵得慌。 将功成万骨枯!难道一个人的功业,真的必须由千万人的尸骨铸?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那些失去了儿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的家庭。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悲凉呢? 可如今的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阵北风吹过,冷的我一哆嗦,被这冷风一吹,跟小刀子在脸上舌。 叹口气,抬头着看天,夕阳四周一圈朱红彩霞如同锦带一般,颇有点儿彩带当风的味道。 等等,朝霞晴,晚霞雨。这大冬天的,照理不会有雨啊?-小-吟荡的分割-说-赶紧在帐篷四周看看,现地下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忙着在蚁洞口四周筑土。 又用食指沾了点儿口水竖了空中,北风大,西风弱! 综合来看,这似乎是大雪将至的预兆啊! 低头,努力回想关于历史中关于薛延陀的记载,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 转身回帐,到李世绩案子前看地图,大致明白个意思后,站了边儿上,开始闭眼考虑如何劝说李世绩。 “乐休,可是有何想法?”李世绩的声音猛乍乍在耳边响起,直接吓我一哆嗦。 “将军,你巡营明来啦!”我挠挠头:“吓我一跳。” “嗯!小,李世绩点点头,坐了下来,指指地图:“乐休有何想 “卑职确有所思,至于成不成,还请将军定夺。”我回答道。 “讲来听听”小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李世绩眼睛里居然有一丝好奇和一点点期待。 “如此,卑职逾越了我凑了跟前指指地图道:“如今被我军团团包围,回退之路已绝,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其不甘心被灭,所以才被水决死一战。若我军真的采用硬攻的方式,随必胜,然损失亦大,非我等所愿见 李世绩点点头。看看我说道:“话虽不错,可此时想善了也是不可能的。” 我笑笑:“这个自然,不过若我军松开此处,放出一个缺口,将军认为薛延陀上下还会有拼死一战之决心么?”我手指向西北处的沙漠轻轻一点。”李世绩看看我摇摇头说道:“我也想过,可是当初薛延陀就是渡了沙漠突袭俟利芯人马的。若真开了这个缺口,薛延陀必能逃出大半军马。此后我大唐北疆必无安宁之日矣 我看看李世绩说道:“将军所想,确有道理。但此时非彼时。当日薛延陀渡沙而来之时,粮草尚足,兵马亦壮。而此时其军无粮。其人马更是虚弱疲惫。更重要是我网才观测天象,料定三日内必有大雪,试想以此时的薛延陀兵马。又有几人能安然渡沙而去?” “三日内必有大雪?”李世绩眉叉一挑:“乐休可知军中无戏言?” “这是当然!”虽然不想说这话的,但不说行么? “好!就信了你”。李世绩啪的一拍案子:“来人!” 贞观十五东十二月二十七。 十二万唐军与二十万薛延陀军在诺真河畔展开决战。 李世绩命令俟利芯可汗帅本部剩余人马为先锋,率先攻击薛延陀军。嘿嘿,老家伙到现在也没想着放过这些倒霉孩子,太坏了! 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俟利芯可汗不从,于是俟利芯可汗率领本部残余兵马约万人。开始冲击薛延陀军阵。薛延陀军并未立即出战,而是万箭齐,直接射的俟利芯军马溃不成军,撤兵而回。 “这下,这些突厥人就再也跳弹不起来了!”李世绩冷眼看看败退而回的俟利蓝部队。嘴角轻轻一挑。看的旁边的我胆寒不已。 “盾阵!持槊而进!”李世绩大声下令。令旗官立即挥旗,战鼓阵阵中。妾万大唐士兵,分列五个方阵,一手持盾,一手持槊,从东、南两面列阵而进! “杀!小,五个薛延陀万人队,也鼓起最后的勇气纵马而出,冲向大唐军阵。 “立盾!”唐军阵中有人喝道。 只见大唐士兵立即把手中盾牌用力往地上一插,然后给长槊斜架在盾牌上面,人则死死抵住盾牌。立刻大唐军阵变成了浑身刺猬的钢铁长城。 “杀!小,两军接阵之际,大唐军阵中爆出一声震天呐喊,气势之雄浑,直令天地变色! 十万男儿。在延绵十里的战线上挤了一起厮杀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这种震撼。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这股热血,是来自肺腑的!就连我都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恨不得就冲了出去搏命疆场。还好,知道自己的斤两,冲上去就是送死的货!所以死死抓了马缰绳,激动的浑身-小-吟荡的分割-说-李世绩久经战阵,端坐马上,身后左右,分别是“唐。字大旗与“李”字帅旗。此时看去,只觉得杀气横溢,威风八面。 薛延陀最后的血性被大唐军的铁壁枪林生生磨尽,当第一个逃兵开始出现后,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的士兵开始溃退! “真珠可汗与大度设往西北跑了!”不知是何时,薛延陀后军中此起彼伏的传出这呼喝声,一时间,薛延陀整个军阵都乱了! “下令!全军突击!”李世绩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薛延陀军阵开始松散,直接一挥手!趁你病,要你命!老李出手,果然又狠又准。 漫山遍野的唐军齐声呐喊的杀声,成了彻底压垮骆鸵的最后一根稻草,薛延陀兵败如山倒,阵型没有了,旗帜混乱了,人人都哭爹喊娘的向西北方的沙漠里亡命狂奔。唐军就像赶牲口一样,追在薛延陀军队的后面。一面收割生命,一面迎接这场战斗的胜利。 诺真河一役。唐军共格杀薛延陀军兵口余人。俘虏四余人,缴获马匹近万匹,兵器不计其数。 贞观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傍晚。 场鹅毛大雪如期而至,天地间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一夜积雪厚达一尺。 据事后斥候回报,薛延陀败军以老弱之人为食。妄图再次横渡沙漠,结果风雪之下。冻毙者十之**,十几万将士能生而返回者不足万人。 至此,薛延陀主力一战而灭,再无南侵之力。 战报传至长安,满朝欢腾。 李大帝下旨搞赏三军,所有军官皆有封赏。 李世绩更是赏赐丰厚,亲旨嘉奖,成为一时间谓脍炙人口的风云人物。 而我则被李大帝以勤勉忠谏的名义,赏钱五十万钱,锦百匹,缎百匹,特赐重修府邸。 呵呵,不错。养了一身膘,居然还挣了一笔钱,顺带连房子都有人给重修了! 跟李世绩交了兵符后,重新返回了并州都督府。这前前后后,七七八八的折腾下来。年都没过好。趁了还有工夫儿。再好好歇一段时间吧。 口气睡了两天,给跟了行军时候缺的觉都补回来!“’ 唉李大帝你啥时候才能让我回长安啊! 给昨天欠的一千字也补回来!嘿嘿! 夜游是业余写手,更新肯定不能跟那些职业选手比,这点希望大家谅解!工作一天。累的半死,还要能坚持码两三个小时的字,夜游已经很努力的在更新了!希望大家看到夜游的努力!谢谢!当然,如果您肯给几张票票鼓励一下,夜游会更高兴的!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六章 无心之举 以袖春三月,草长莺飞。在征得李世绩的同意后,我搬到了并州大都督府下面的田庄里,种地是我的爱好,自己庄子上的地种不到,种别人家的地也开心。 李世绩亲自给我送了小、纷庄上,庄子上的管事儿叫崔正远,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 “这是扶风侯李逸,以后就住了庄子上,只要不离开庄子,爱干啥让他干啥。”李世绩关照老崔道:“另外,这小子不识道儿,到哪儿都能走丢了,你可给我照顾好了。” 怪丢人的,挺大个人,就是不认路。唉,认命了。 小汾庄临近汾河,农田灌溉不成问题,庄子上光天字号地就有近万五千亩,一千来户人家,庄子的规模比我的小李庄足足大三倍不止,简直可以比得上一个小镇了。 虽然崔管事儿整天李侯爷、李侯爷的叫,可我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当侯爷的觉悟,整天钻了田间地头上,开始大家对我还有点儿畏惧感,可一个多月住下来,就跟庄子上的庄户混的烂熟。连崔管事儿都没了开始的那份小心谨慎-小-吟荡的分割-说-“老崔,你看,如今庄匕的地都已经播种完了,趁了现在还有时间,咱给庄子西面那块荒地也耕了算了。”蹲了地头上,指指庄子西面,我向蹲了身边上的崔正远说道。 别的地方不知道,可这小纷庄的农具,清一色的都是我明的新农具。(名字挺别致,叫唐犁、唐髅,本来按了我的姓氏应该叫李氏犁了啥的,但是为了避讳李大帝的李字,所以前改唐了。)先进的生产工具,带动的是生产力,加上庄子上人多,牛多,所以开耕度惊人。 “想是想,但是那片地是咸土,拾掇出来也种不了东西,就能长杂草。”老崔一脸惋惜的说道。 哦,盐碱地啊!有意思,去着看。 带了老崔一路走到这块荒的。现办允势明显有些低洼,地面上乱糟糟的长满了杂草。 用铁锹深深铲了一铁锹土,拈了指头上,现土壤里水分还是有的。掐了一些嘴里尝尝,有点涩嘴。“这一片有七八千亩的地,都是咸土,可惜了!”老崔叹息道。 给嘴里的泥巴吐出来,擦擦嘴:“带我走一圈儿去看看。”我挥挥手。 这片地呈长条型,东西长。南北窄,就在汾河边儿上,看地势地形,加上土壤盐碱化程度看。之所以成为盐碱地,肯定是因为临近汾河,河水侧渗而使地下水位抬高,造成土壤矿化度大积盐,从而形成。 要是放了现代,肯定能改造,但是如今而言,有困难。必经很多化学性改良剂没地方找去。 看看这块地,真有点儿可惜了。难道真没什么好办法了么? 回了庄子上,一宿没睡好,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方法能改良这块盐碱地,但偏偏想不出来究竟该用什么方法。 盐碱土形成的根本原因在于水分状况不良,所以在改良初期。重点应放在改善土壤的水分状况上面。一般分几步进行,先排盐、洗盐、降低土壤盐分含量;再种植耐盐碱的植物,培肥土壤;最后种植作物。现代通用的改良措施是:排水,灌溉洗盐,放淤改良,种植水稻,培肥改良,平整土地和化学改良。 若是这片地有个三五万亩。这一系列措施到可以考虑。可这才七八千亩地,相比起所费的功夫,似乎就有点儿得不偿失了。 唉,要是有向日蔡种子就好了,这东西耐盐碱,可惜,如今这东西咱大唐没有。 春播完了,又清闲了下来。时不时庄子上溜达溜达,看看绚烂春花,瞧瞧吐丫新苗,日子到也过的有滋有味。 这天,一早看见老崔扛了根鱼竿准备出去,上前给他叫住:“老崔,这是准备干啥去?” “李侯爷,这不难得有闲工夫,准备去钓两条鱼,晚上多个小下酒的菜。”老崔笑着扬扬手里的鱼竿。 “钓鱼,我也喜欢,带上我咋样?”我一脸向往。好久没钓鱼了,都快忘了还有这项消遣活动呢。 没啥说的,老崔一看就是好这口的,直接转身屋里又扛一根鱼竿出来,两个人一人一根鱼竿扛着就直奔汾河边儿去了。 小船随风轻荡,一壶烧酒。几样小菜,一老一少两个人,惬意的一左一右垂杆洱上。看两岸杨柳垂枝,红花绿草。意境不错。 “有了!”老崔竿子摆动几下后,用力一提,拎出一条草鱼来。个头挺大,能有六七斤重的样子。 羡慕,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这老家伙已经钓了四五条鱼了,而我一还一条都没有呢。 “呵呵,今儿运气不错。”老崔笑眯眯的给鱼从勾上褪下来。扔了挂在船舷的鱼篓里。 瞧他那一脸的得意劲儿。鄙视他,钓上来的鱼最大的才十来斤也敢显摆?咱要么不钓,要钓就钓个大个的给你瞧瞧!没个小三五十斤的那也叫鱼? 攥了鱼竿用劲儿,两个眼睛盯了鹅毛漂子上,心里默念:“来条大鱼,来条大鱼,来条大鱼。” 等半晌,鹅毛漂子突然动了,先是轻轻颤动,然后又不动了。 嘿,有门,这说明鱼在试探呢!凝神、运气、一动不动、紧盯漂子,就等了鱼儿上钩。 啪,鹅毛漂子猛的下沉了,哈哈,就等你这一下子呢。 用力一提,没提动,感觉好沉! “老崔,过来帮忙,上来个夫个的!”我兴奋的叫道。 “真的?!”老崔给自己的鱼竿挂了船舷上,两步赶到我身 “嚯!是个大家伙!”老崔也来致了。 两个人用力拽住了竿子,几次都没给鱼提上来。这鱼在水里开始乱窜了。 啦住、拉住!”老崔大叫。 鱼竿已经被拉的笔直,俩人开始跟这鱼拔河!小船都被这鱼拉着在河里乱窜。 “再用力提一次!”我大声道。 两人同时力,猛的一提,鱼竿子一下弯的像是要断了的感觉。 略!一条巨大的鱼跃出水面,猛乍乍吓我俩一跳。 鱼体长形,头部平扁,尾部侧扁。口裂小,下颖突出。齿间细,弯带状鱼齿小眼,两条胡子般的长长鱼须。妈呀!好大一条鳃鱼。 这条大鳃鱼能有七八十斤重的样子,鱼身比我大腿都粗,身长肯定过一米。扁头长须,鱼齿外露,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要多凶悍有多凶悍。 “妈呀!”老崔吓的手一松,害我差点儿被这条大鱼拖到河里去。 “抓住!快抓住!”我一脚抵住船舷,身子后仰,死死拉住鱼竿:“老崔。你许是帮忙拉啊!” “侯爷,这恐怕是个精怪,咱招惹不起啊!”老崔声音都抖了。 泥的精怪!”我大吼道:“你倒是帮忙啊!” “是!”老崔颤巍巍的伸手拉住鱼竿,我俩再次开始跟这条大鳃鱼拔河。 一通折腾。好几次差点儿就被这大家伙挣脱了,但咱也不含糊,愣是死死给这条大鳃鱼拽住了。最后没招了,给大鳃鱼拉近,抽出侯君集送的短刀。一刀捅了大蛤鱼头上用力一拧。 结果大鳃鱼全力以翻,差点儿就给我们的船掀翻咯。 头上插着我的短刀,大鳃鱼还是翻腾了良久,流出来的血给河水都染红了,最后才慢慢失去了生机,翻起了白肚。 拼了吃奶的劲儿,给这条死了的大鳃鱼拖到船边儿上,嚯,好家伙,连头带尾的。差不多要有这条船长短了口抽出短刀,用船上的麻绳给这条鱼绑了船舷上。这才一屁股坐了船上,长出一口气。 两个膀子都酸了,手心火挂辣的疼,翻手一看,皮都磨破了。 网才还抖抖索索的老崔,盯着这条大轮鱼看半天,两个眼睛开始放光:“李侯爷,好大一条须子鱼!” 鄙视的看他一眼,切,这会儿兴奋了,网才咋怕的两条腿打哆嗦呢。 “今儿算丰收了,走回庄子!”我摆摆手:“够府上大吃一顿 “好咧!”也不知道老崔哪儿来这么大精神头,摇着船就走。 到了庄子边儿上,两人下船,也顾不上脏了不脏的,一头一尾,两个人合伙抗了这条大鳃鱼往庄子里走。 “哗好大一条须子鱼!”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多了黑压压一片看稀奇的庄户。 “李侯爷。这是你宰的?”有大胆的问。 “啊!废好大劲才宰的!”我这会儿也不觉的累了,得意洋洋的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这鱼咬人不?”这是好奇的问的。 狡人!”没等我说话,老崔大声回答道:“要不是李侯爷眼疾手快,一刀捅了这货的头上,今儿我俩就被这家伙吃了!” 圃!虽说这鳃鱼是肉食性鱼类,可也没听说吃人的啊! “哗一片惊呼之声。 “这鱼怕是都成精了,还好被李侯爷宰了,不然,将来肯定是个祸害!”老崔这嘴上开始不把门了,一路走,一路云山雾罩的就开始讲述我俩如何现这鱼精,又如何大义凌然的决定为民除害,如何与这鱼精在纷河里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两人精辟力尽,差点儿就葬身鱼腹。关键时刻,如何是他拖住鱼尾,我抢着拔刀捅入鱼头,终于结果了这凶悍无比的鱼精等等等等。 过程之惊险曲折,简直可以写成一部玄幻小说了。 随着老崔的描述,四周人群不住出“啊?哗!哇”惊叹声。看向我俩的眼神儿里充满了崇拜。 我开始是不好意思,羞臊的不成,听到后来,对老崔讲故事的本领简直就是崇拜了,这老崔也太能吹了,简直天才啊! 好容易到了府里,老崔硬是要给这大鳃鱼留着做纪念。 “这鱼放不了,今儿吃,明儿就臭了!”我看看这条大鳃鱼,好容易钓上来的。不吃多可惜啊! “李侯爷放心。用盐脑了,晒干,保证臭不了!”老崔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就是花一缸盐,也值!” 看看明显已经开始飘了的老崔,我无语了! “早知道,就把你鱼篓子里的鱼带回来了!”我撇撇嘴:“至少晚上还有的吃不是。” 嗯?鱼”吃”哈哈哈哈哈,我咋就没想到呢,给这盐碱地开出几个大鱼塘来。咱可以养鱼啊!而且靠鱼塘的引、排水,不就解决了洗地的难题么?过几年后,保证这荒地就不荒了啊! 昨天值班。今儿忙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不多说了,赶紧更一章,周末前把欠的章数全补回来!保证还多!欠债,不要意思求票了,要不大家给票票先留留,等我完成诺言再投? 第五十七章 一片相思 想好了套二夭就找老崔商“养鱼?”老崔有点儿讶异的看看我:“要吃鱼河里钓就行,干嘛还要专门养?而且咱们这儿的人也不好吃这个啊。” 嗯,这个是习惯问题,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小得慢慢的靠潜移默化来改变:“养鱼是副业,还可以养莲菜!上面养莲菜,下面养鱼,鱼粪可以肥了塘泥,等冬天清出来的搪泥再压了旁边的咸地上,然后深翻一遍,我估摸着有两三年的功夫,这七八千亩地就能改造成肥地了。到时后又有了莲菜。又有了鱼,还净赚几千亩肥地,这有啥不好?” 等我说完,老崔嘴张的老大:“真的?!侯爷您不是开玩笑?” “废话,几千亩的地,谁敢拿来开玩笑?”我看看老崔:“咋样?趁了现在庄子上就挖,早挖早实惠!” “您老稍等,老汉我这就去官府上报备去,下午就成!”老崔果然实干派,三五声吆喝,一面下令给让庄子上的劳力带好干活的家伙,下午庄子西面的咸的集合,一面烟尘滚滚的朝官府去了。 人多力量大。这成果然有道理。 将近三千的壮劳力,分成五组,一组负责挖引水渠,一组负责挖排水渠,一组负责挖池塘,一组负责运土,一组负责加筑水堤小汾庄轰轰烈烈的咸地改造工程在老崔一声令下算是拉开了序幕。 “这儿,再垫高点儿,将来排水的时候,能顺了引水渠给周边的咸土都洗一遍。”作为客串的工程总规划,师,我也兴致勃勃的拿着自己画的规哉图,在一边儿指挥。本来想一起下地干活的,但老崔死活不让。拧不过他,只好站了边儿上看。 按了我的规划。顺了汾河流向及周边地势,在这片东西长,南北窄的盐碱地里一共挖十个鱼塘,每个占地约2亩,长方形,与纷河呈,字型相邻,每个鱼塘间隔约一百五十米,这样即能保证十个鱼塘引水排水时的洗地效果,又能保证将来耕种时的土地面积。鱼塘不用挖很深,大约两米半三米的深度,一个一个的挖,算上引水渠和排水渠的工程量,我估计靠这将近三千人,半年内应该能完工。要是快一点儿四五个。月大概就差不多了。 “不行,这样太慢,得再召集人手!”老崔咬牙切齿的看着正开挖的鱼塘和水渠:“最多两个月就得给它修完,不然就误了今年引莲菜进来了。” “人手?庄子上的人手都来了,你看,除了男的,连女的都来了,还到哪儿找人手去!”对于老崔的这个急脾气,我也无奈了。 “这事儿包了我身上!”老崔眼珠子转了转:“侯爷您的规,图,借我用用?” 疑惑的看看老崔。将规戎,图递给他,对这老家伙准备怎么解决人手问题,很好奇! 老崔看看规划图。竖竖拇指:“光看这规利图,侯爷的本事果然不是吹的,规整的详细,连我这种外行,都一看就能懂。” “行了,您老别夸了,没看我这儿脸都红了!您老打算向附近庄子召集人来帮工?”我好奇的问道。 “帮工?凭啥我庄子上的钱要让他们挣去?”老汉一瞪眼:“美得他们!”汗一个先,就知道这老家伙是属铁公鸡的。 算了,咱也不问了,管你找谁来干呢,咱要的就是结果。只要能给这鱼塘啥的修好,哪怕你有本事找天兵天将来都行。 傍晚回府,晚饭过后,美美洗个澡,哼着小曲儿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躺,这个舒坦。美的不得了。 望着远处夕阳。不知不觉,想家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尉迟红、双儿都还好不好。笨笨也快三岁了,想来应该更壮实了吧。 “侯爷。”一个下人恭恭敬敬的站了院子门口时我。 “啥事儿?”看看他,懒的起身,招招手:“进来说话。” “是!”那个下人进来递给我三封信:“网才大都督府送过来的,说是您的信。” “啊?!我的信?”我一愣。忘了这茬了,大唐的驿站可是遍及天下啊,这没有电报没有陀的时代,写信可不是最好的联系方式么?懊恼的拍拍脑袋。咋连这个都没想起来呢。 赏了这个下人十文钱,下人欢欢喜喜的出去了。我却看着这三封信呆,头一回,觉得信这个东西,是这么令人感动、这么让人望之情却的。 小心翼翼给第一封信拆开,是尉迟红的写的。 字体网劲大气。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小姑娘的字。呵呵,到是符合她大气网小强的性子。 信里说家里一切安好,春播已经结束了,新粮种也种了,老关叔和铁牛照看的细心。皇上已经给家里重新修了房子,很豪华。长孙娘娘也时常派人到家里慰问,让我不要记挂家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小天热防暑,天冷防寒,家里人都等着我回去。 信虽不长,情却深浓,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鼻子酸了,眼泪淤了眼眶了好险就没掉下来。赶紧深吸两口气。结果还是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了。 仔仔细细给信叠好放回信封,平复有一下情绪,“景开第二封儿写的,挺厚卜姑娘的字方川垒势延绵,但转折、收尾处强锋锐利,挺拔之姿立现。字如其人,外柔内。 小丫头的信写的有意思,先写笨笨如何不听话,如何顽皮,不是给蜂窝掏了,就是耍脾气爬树上不下来,要我回去好好教刮它,又写家里的房子重新修过来,屋子太大,冷清的很,没有以前的味道。再写到我的种子田小铁牛每天都有细心照看,她还种了两种野菜在里面。小丫头觉得,野菜能吃。长了野地里才叫野菜,要是种了家里的地里,说不定就成家菜了。呵呵小丫头有点儿意思。这家菜可不是一步步从野菜驯化而来的。接着又写,庄子上的酒坊如今等了买酒的人,排队能排到庄子外面,好多人带着被子铺盖的来等了拿酒。夫人看这些人可怜,给他们修了两间大棚,才算给他们安置了。还有,晋王、老程家和江夏郡王府上送来换酒的粮食已经堆都堆不下了,酒坊如今连轴转,都忙不过来,希望我早点儿回去,看看是不是给酒坊规模扩大一些。最后小丫头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少爷,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双儿想你了。” 郁闷,网缩回去的眼泪又流下来了。重头到尾给信看了三遍,还是有点儿意犹未尽的味道。 最后一封信居然是程福之写的,拆看一看,差点儿笑喷了。 这货居然满纸辛酸的说自打当了驸马,有多么多么不自由,穿衣服要管,说话要管。就连吃饭走路都管,总之就是被李敬管头管脚,差点儿就逼的他上房揭瓦了。然后程福之满怀沧桑的感慨,让我千万别回家。外面多玩一段时间,不然像他这样,简直是生不如死!程福之居然羡慕的问我跟薛延陀打仗痛快不?希望我能想个办法给他也弄出来,让他也重新体会一下独身一人的快活。最后抱怨说我的酒坊太小、了,害他家喝了上顿还的惦记下顿,还说喝了我的白酒,再喝别的酒根本没什么滋味儿。让我赶紧给酒坊规模扩大,加紧生产,要不根本不够用的。 看完信,擦眼泪。这回是笑的。福之还是这么有意思,呵呵,他姊家里管的不自在,可不知道,我想回家被人管都求不来呢。 唉,同人不同命,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回书房,点了灯,提笔准备写回信。 程福之的回信好写。满嘴胡诌,啥好玩写啥,羡慕不死他。最后说其实到了外面才知道家里好,托他让老妖精问问,我到底要熬到啥时候才能回了长安。 给双儿的信,沉吟了一下,也很快写灯了,一是夸奖她酒坊管的好,要她根据如今的酒坊情况,自行决定是不是要扩大规模。只是提醒她,酒坊就算扩大规模。也不能扩太大,毕竟物依稀为贵。而且对粮食的消耗要控制,否则肯定得不偿失。二是鼓励她种野菜的想法,告诉她找点儿野韭菜啥的种种试试;三是叮嘱她要给笨笨看好,不乖了就的罚,不能宠着,否则小家伙玩儿野了就收拾不住了。最后告诉她,少爷也想她了小让她自己要保重身体,等少爷我回去,要是看见她变瘦了,一定打她屁股。 最难写的是给尉迟红的信,几次提笔,却不知道怎么写,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无从下笔。 如同流水账一样。把自己离家后的一路经历写一遍。从埋穷经到从军出征,最后写道种的小小汾庄。 自己看一遍,都觉得虽然写的详尽,但跟本表达不出我想说的那种对家、对她的思念。不行,要感动,要深情,要让人看了就有望断天涯,柔肠寸断的感觉。 咬咬牙,情信不会写。情诗情词拿手,感动不了你尉迟红,枉我穿越这一千年! “伫倚小威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皂,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一口气给自己熟悉的三经典情诗剩一遍,然后信尾打个标注:“离家数月,思极念极,举目天涯”惶惶有度日如年之感。宵夜寒风,柔肠寸断小挥笔成墨,写尽相思,问君可感同身受否?” 看看窗外,已是月上中天。息了灯,一片月光入户,洗惚间,不知今夕何夕矣! 第五十八章 晴天霹雳 了院子门口看着送信的人离开。我的心情渐畴。友下来。日子还是要过,相信不久就能回家了。 “老崔。走,去工地上看看!”回头招呼老崔,这信送完了,该挖搪还得挖搪,该修渠还得修渠不是。 “今儿不去了。”老崔冲我笑笑:“州府的军队借那块地演练,估计得有十来天。” “啊?!啥时候的事儿?”我愣了愣:“没事儿跑这儿演练啥?” “呵呵,昨晚知会咱们的。太晚了。没敢打搅侯爷休息。”老崔捋捋胡子笑着说:“网好,休息几天,这忙活好几天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哦!”我点点头。这昨天还着急上尖的说要两个月给这鱼塘修完,赶了引莲菜呢。今儿就休息了? “你给大都督府送信了?”我看看老崔。 “嘿嘿!”老头笑笑没说话。 明白了。晋王可是名义上的并州大都督,小纷庄可是并州大都督府的产业。这李世绩身为并州大都督府的长吏,肯定得出力不是。 至于啥府军演练,嘿嘿,挖搪可是正儿八经的力气活,锻炼身体的好差事。凭老李长吏的职权,大部队动不了,这州县府兵还是指挥的了的。 感慨啊。这位高权重的就是好,平常人家忙活半年的事儿,到了他们手里。也就一冉话的事儿。 休息就休息,咱还就叫乐休,乐得休息。 转身回房,咱补觉去了,昨天呆的晚,正瞌睡呢。 四月的太阳照的暖洋洋的,晒晒补钙,躺了院子里的躺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一边儿推,一边儿叫我:“侯爷,侯爷!” “嗯。啥事儿?吃中饭了?”我眯瞪着眼,打着哈欠问拜 “不是。大都督府来人了,说有要紧事儿,赶着接您回去呢。” “啊?”清醒了,看见老崔一脸焦急的站了边儿上。 “这接人的马车都准备好了,侯爷赶紧动身吧。”老崔看看我说道。 “哦。好!”站起身就走。还真没啥要带的东西。 赶车的是个军士,问啥都是不知道,就知道长吏大人吩咐,立刻给我接了府里去。 走就走吧,网钻进车,就听赶车的军士一声吆喝,两匹拉车的马一声嘶鸣,车就奔出去了。 咕咚,还没坐稳的我直接一头栽了车里。 “要死啊!投胎都没这么急的”。我摸着头上的撞出来的包骂道。 并州大都督府门口。 几个守门的兵士一脸可怜的看着我,而我正捂着脑袋趴了马车门口狂吐。 要了命了,碰上个玩儿极品飞车的把式。这车赶起来跟过山车一个。架势。待了车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就没一刻消停。早上吃的那点小儿东西早都喷出来了,这会儿没的喷。就喷黄痘水了。 “你”你丫不是”呕”不是小”呕”不是我,我对头”呕,派,派,来玩”呕”我的吧!”一句话没说完,呕了五回。 赶车的军士挠着头傻笑,要不是浑身上下没力气,就一脚踹了他身上了。 “乐休这是”李世绩带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门口,皱着眉头看我。 “没”呕”没啥”晕”呕,晕车!”坚持着爬下车,赶车的军士赶紧扶我。结果被我连喷两口,喷了他一身,嗯,报仇了,小样。看你下次再玩儿极品飞车。 “赶紧给扶风侯扶进府里,快叫大夫来!”李世绩挥手吩咐道。 立刻又来俩护卫换了那个被我吐一身的军士,给我架了这并州大都督府里。” 喝完医生配的所谓晕车药,休息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缓过劲儿来,爬起来喝了些粥,定定神,才让人带着去见李世绩了。这人要有眼色。李世绩这么急给我找来,肯定有事儿。咱还没尊贵到躺了床上等李世绩来找我的地步。再怎么说,咱这李世绩行军书记的官职还背了身上不是。 “卑职拜见将军,不知将军传卑职所谓何事?。书房里,恭恭敬敬先行礼。 “此处不是军营,无需用军礼,乐休无官职在身,咱们还是平常的样子就行。”李世绩从成堆的文书中抬头看看我:“身体怎么样了?”“呵呵。谢谢李伯伯关心,好多了!”我笑笑,看架势没什么大事,心里一下轻松不少。 “嗯!”李世绩点点头,给手上的文书合了。站起身走两步:“找你来是告诉你三件事。” 就喜欢李世绩这脾气,没废话,简单抚要。 “李伯伯请讲。”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 “第一、薛延陀残部已经上表称臣,求皇上饶恕其族犯边之罪,称此次之战,完全是他们对突厥俟利芯可汗复仇心切所造成的误会。并请求与皇上和亲。” 哦,这似乎是中国古代史上所有战败国的统一求和方式。都吃准了我们是礼仪之邦,只要上表称臣,就肯定能休养生息,运气好还能得不少实惠。等部族强大了,再来侵略,屡试不爽,次次有效。 撇撇嘴,没说话。这事儿轮不到我插嘴。虽然鄙视,但无力改变,所以干脆沉默。 李世绩看看我:“皇上正征询各大臣的意见,并特旨命我陈述己见。不知乐休作为我的行军书记有何看法?” “这个”犹豫着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你说你的看法,听不听在我。”李世绩直接说道。 “是。”我点点头:小子斗胆,想问李伯伯三个问题。” “哦?!你问。”李世绩挑挑眉。 “第一,薛延陀称臣。我大唐除了名声上锦上添花,可有何实质性好处?” “这个李世绩皱眉思虑片刻:“似乎没有小。 “第二、以薛延陀目前的状况,其周边之敌必乘机痛打落水狗,若我大唐纳了薛延陀的称臣表。对其帮是不帮?帮了又可有好处?” 李世绩的眉毛皱的更深了,来回踱了半晌:“若纳了这称臣表,比不能看其被他族所灭,到时我大唐必定要出兵相帮。就如同此次突厥俟利芯可汗一般。至于好处”还是没有。” “在说第三点之前,李伯伯可否听我讲一个故事?”我整理一下思路,问道。” 李世绩认真的看看我。 “有一个农夫,心肠很好,很善良。适逢三九寒冬,农夫在路边看见一条被冻僵的蛇”《农夫与蛇》的故事,记巾深刻,讲的流利:“后来,农夫被自己用身体温暖过来的蛇一口咬在身上,中毒而死。直到死去。这个农夫都想不明白为何这条被自己救了性命的蛇会咬死自己。李伯伯是否觉的可悲可笑?”叹了口气,我继续道:“纵观几代,这番邦称臣者不计其数,可真有哪个是一心依附朝廷的?其兵强马壮之时便视我中原沃土为扬鞭之地,其芶延残喘之际,便称臣求和以图休养。难道我炎黄子孙真的要代复一代的为番邦所扰?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三点。还是那句老话,称臣求亲,所图者休养之财与养息之时而已。” 李世绩沉吟了很久,看看我。缓缓说道:“乐休所言,与我之意小不谋而合。只是,”李世绩欲言又止。“呵呵,谋事在人,成事在头夫君子者,佃求行事无愧于心而已。言所必言,至于成与不成,只看天命了。当了李伯伯的面,我才敢说这话。”我看着李世绩笑了笑:“乐休胡言乱语,李伯伯听过算过。” 李世绩点点头:“找你来的第二件事,正月里皇上下旨,赦各州府判定死罪的犯人,改徙至西州(今新疆吐鲁番附近),充实边地,判流徙之人充卫戍,各以罪行轻重为年限。如今并州并州死囚二十八人,这次要统一送至西州。 点点头,这就是唐朝的戍边赎罪。这西州乃是对抗吐蕃的边塞重地,看来李大帝还是对吐蕃不放心啊。嗯,知道就行了,反正跟我没关。 “第三件事。”李世绩看看我:“西突厥乙咄6可汗击灭吐火罗,拘留我大唐使臣,侵掠西域,西域诸国不稳。据安西都护郭孝恪军报,如今乙咄6似乎对我大唐虎视眈眈,皇上让我派人护送你去安西都护府,出任安西都护府行军长吏,即日起程。” 咕咚,我一头就栽抖在地上。 不是吧,从长安被赶到并州已经很郁闷了,这下可好,一下就被赶到西域去了。安西都护府,当初侯君集灭高昌以后,大唐在西域设立的最高权力机构,所辖安西四镇。范围曾包括天山南北,并至葱岭以西至达波斯。那是多遥远的地方啊!我的待遇比起戍边赎罪的死囚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世绩蹲下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安西都护郭孝恪乃是我的旧部,我会修书一封,让他好生照顾你的。” 两眼无神的看看李世绩:“不去行不行?” 第五十九章 何人解惑 评世绩算是给面子的,让我多留了二天乃用了天的时,然后用两天的时间写了对小汾庄未来五年的农业规戈,及鱼塘养殖要点两份。 第四天一早,将两份东西交给老崔:“老崔,这是我对小汾庄未来几年里的规划,你看看,合用的就试试,不合用的就扔了。反正我今儿就走了,咱啥时候能再碰头也没个准数,算是留个念想吧。” “侯爷,您此去一路小心。”老崔眼泪汪汪的接过两份文稿。看着我依依不舍的说道:“老天有眼,一定会保佑您的。” 呵呵,笑笑没说话,拍拍老崔的肩膀,翻身上马,与来接人的几个,军士一起,挥手而去。 最怕离别的场景了,鼻子酸的,还是潇洒点儿好。 庄子外面,一队约二百来人的骑兵已经准备停当,就等了我呢。跟领头的校尉碰了头,寒暄两句。这就一路向安西都护府出了。 当行经小纷庄西侧的山头时。一眼看见老崔领着众多庄户挥手洒泪向送时,眼泪还是没忍住,顺着脸庞跌落在路边尘埃之中。 有句老话叫“爬的高,摔的疼”如今我就是属于这个情形,一个初到长安的毛头小伙子,两年的功夫就一路结识高官权贵,连科考都没中,就莫名其妙当了啥侯啥将军的,这在一般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其实别说一般人,就是我自己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跟作梦似的。如今呢?先被踢出长安,又被送至西域(安西都护府管的就是西域诸国。)这落差太大。一下有点儿难以接受了。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有道理,太平日子过惯了,这猛的一下,还真不习惯。还好上辈子颠沛流离、四处飘荡的日子咱还算有经验。否则真就傻眼了。 负责护送将领是李世绩帐下奋勇校尉,姓陈。名字不知道,关中人,善用一柄大刀,所以军中都叫他陈大刀。年纪大约三十七八,正值壮年。身材壮硕,属于评书里胳膊上跑马,拳头上站人的那种,国字脸,络腮胡,双刀眉,铜铃眼,牛嘴一咧,一口闪光白牙,放了后世,做牙膏广告的好材料。 经过几天的接触,现这家伙居然从十二岁就当兵了。不仅参加过当年李世民灭王世充、窦建德的洛阳、虎竿之战,败刘黑阁的铭水之战和下博之战,后来也参加了李建成灭刘黑阁的诸般战事。属于看着唐王朝建立的老兵了。本来照理这货怎么的都得混个将军当当,但就是由于这货属于战阵上勇猛,战阵下傻憨的莽撞实心眼儿,所以才只当了个奋勇校尉。 可是这陈大刀自己还挺知足,认为自己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粗,能混了如今的地步,也算对的起列祖列宗了。 “都说俺缺心眼儿,比俺聪明的、升官快的多了去了,可几年下来被砍脑袋抄家的也多了去了。反倒是俺还想喝酒喝酒,想吃肉吃肉,活的好好的,还有啥不知足的?”陈大刀咧嘴冲我笑笑:“侯爷您说是不?” “是!”我点点头,知足者常乐,这就是写照:“说你缺心眼儿的人才真的缺心眼儿呢。”一路西行,过洛阳,经陇西达到了俺大唐朝的老家金城(今兰州)。 金城啊,照理这是李逸的老家。熟人应该不少吧,可是咱不认识啊,唯一知道的也就是那个当初给了李逸一封推荐信的“平之”了,可惜还不知道人家长啥样。你说万一要是碰上了,会不会很尴尬啊? 算了,不管了,一路上风吹雨淋睡野地的,没道理过这么大个城不歇歇。到时候万一真碰上啥事儿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大刀,在到了金城咱们歇再天行不?我这骑马骑得腰都耍折了!”远远望见金城城墙,我冲陈大刀吆喝道。 “行!”陈大刀拍拍身上,激起一阵灰尘:“咱们一路赶的快,时间充裕着呢,侯爷您说歇几天就歇几天。” 所有兵士都轰然叫好,看来大家也都巴望着歇歇脚呢。 派了一个快马斥候去金城报信。毕竟两百来人的队伍呢,这吃喝开销的。得让城里有个准备才行。 放慢脚步,等快马回来再进城。网好能赶上吃晚饭。 “侯爷,金城是您老家吧?”陈大刀凑了跟前儿问道。 “是啊,可惜没什么家人了。”我笑笑,有点儿凄凉。 “您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您的父母看了您今日的成就,肯定也安心了。”陈大刀咧嘴笑笑:“到时候您多给他们烧上两柱香,保证他们开心。” 呵呵,我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这李逸的父母埋在哪里啊?我到哪儿烧香去?” “侯爷、大人”一骑快马少时飞奔而回,马上的军士冲我和陈大刀拱拱手:“金城县令马成马平之已经在城门口准备迎接侯爷和大人 行,动作挺快!我笑笑:“辛苦你了!” “行了,回队。准备进城。”陈大刀挥挥手,又扭头大声冲队伍喊道:“都给老子精神点儿,别丢了咱关中精锐的面子!” “是!”众军士兴高采烈的轰然应道。 报信的军士行个军礼,回队伍去了。 我们一行二百骑,一路向金城奔去。 “马成马平之?不会就是那个写信的“平之。吧?”我心里暗自嘀咕,想来很有可能啊,在京城里有关系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李逸家在金城里也算小有名气的样子,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地主阶级,认识个县令啥的也说的过去。如果真是那个“平之”我该如何应对呢? 快马一路赶至城门。 一眼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三十来岁青年男子带着十来个人在城门外列队恭迎。 看见我们的马队到前,那个青年男子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道:“金城县令马成恭迎扶风侯、安西都护府行军长吏、云麾将军一行。” 看这青年男子的神情,我总觉得他像是认识我,没有依据,只是直。 要不。先试探试探? 率先跳下马,一把给中年男子扶住:“马大人,您不认识我啦?”嘿嘿,不管这马县令认不认识我,这话都不失礼。 若是认识,那最好!若不认识,反正李逸是金城出去的,这话也能兜回来。 “乐休!真的是你,心…为烹了!”马成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话眼泪就出来了止 果然!这马成马平之就应该是那个写信的“平之”而且关系跟李逸还不一般。 “末将奋勇校尉陈大刀,参见马大人。这是我等的通关文书,还请马大人过目。”陈大刀也下马行了个军礼。 马成赶紧给眼泪擦擦,拱手还礼道:“陈将军一路辛苦。”然后阶过文书看了一遍,还给陈大刀:“文书我已验毕,没有问题。城里驿站已安排好酒菜。给各位洗尘。还请快快进城歇息。” “多谢马大人!”陈大刀收回文书后还礼完毕,冲我挤挤眼,然后才带队开始入城。 “走,乐休。先跟我回府,好好把这两年的经再给哥哥我讲讲。”马成拉着我的手说道。 “大哥有命。岂敢不从?”我笑笑,硬着头皮说道:“我也有好多话要跟大哥讲呢!” 洗完澡,跟马成俩人开了一席,边吃边讲,把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原原本本详细给马成讲一遍。不知为何,虽然我是第一次见马成,可潜意识里总觉的跟这个马成很亲,感觉就像是见了能说心里话的人,也许是这李逸的身体在做怪吧。 “乐休际遇之奇,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马成看看我说道:“如此看来,此次入安西都护府倒是件大好事。” 我眼睛一亮。这自打离开长安后,身边就没个。商量的人了,有想不明白的事也不敢跟人家乱讲。李世绩拿我当明白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若说这官场上的事儿,我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糊涂蛋。 “大哥此话怎讲?”我看着马成问道。 马成笑着给我斟了一杯酒说道:“乐休还是老样子,看着精明,实际糊涂。” 知心人啊。我挠着头笑了。 “乐休虽然在长安大出风头,愕以高位,但毕竟却无实际历练经历,难免会有人对你有想法。将你下方至地方锻炼,这是必然之举。如今并州一役。乐休表现自然让人无话可说,若此行安西都护府亦能有所作为。还怕将来没有立足朝堂的资本么?至于乐休所苦,怕是因为害怕皇上会”马成抬手做个砍的动作:“对否?” 我点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哥。”这马成连这种话都敢说,果然是李逸的知心朋友。 “乐休多虑了!”马成冲我抬手举楼 感情深,一口闷,吱溜一口给杯子里的酒喝完,看着马成等他的下。 “你可有实权?” “没有。“你可有深厚背景?” “没有。” “你家中富可敌国?” “没有。” “你可有对朝廷不满?” “没有。” “你可有结党为私?” “没有。” “你可有欺君罔上?” “没有。” “你能指挥兵马?” 直接摇头。没有俩字都说累了。 “就凭你烧点儿瓷,酿点儿酒,闲来种种地,吟吟诗的,前后又都是好名声,你说杀你何用?” “没用!” “这不就对了!”马成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杀了你,弊大于利;留着你,利大于弊。你说以皇上的英明神武,是会留你,还是会杀 呼对呀!杀我何用? 哈哈哈哈哈哈,心结打开了啊!还是那句话,我这要啥没啥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杀我何用? 人啊,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否则就容易钻了牛角尖里,自己吓自己。时间久了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偏执狂。 我一没根基、二没权势、三没家财、四没野心的平头老百姓,留着还能为国出力。杀我干吗? 毕竟比我名声大,比我根基深,比我有财势,比我有本事的人数不胜数,如果连我这样的都得杀,那满大唐该杀的人多了去了。他李大帝杀的过来么?要他真的这么开杀戒,这大唐朝也就算完蛋了不是?哪儿还会有后世里那个煌煌大唐啊!再说了,莫名其妙的哪儿来这么多心机暗算,电视剧看多了闹的。不是古人太简单,而是现代人太复杂了。三两句能说明白的事儿,到了现代人嘴里就变成不得了的复杂心思,猜这猜那。浮想联翩,活的也太累了。 躬身给丐成行个礼:“其实乐休就想太太平平过日子,没啥大志向,这冒冒然的当了官儿,心里一直不踏实,才会有了这荒唐想法。大哥一语点醒梦中人,乐休受教了!” “其实越是聪明的人,想法就越多,担心的事儿也就越多,这是人之常理。有时候跳出这个局,反而就看的明白了。”马成笑笑:“乐休的脾性我岂能不知。好了,喝酒。”说完马成又给我倒了杯酒。 喝完,马成自嘲的笑笑说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家门不幸,我又怎会去读这书考这科举,唉若不是如今有这家中负累,我早就辞官去修道了。毕竟。那才是我所向往的。” 呃一这话没法接口,以前啥事儿我都不知道,想说都没法说。 马成估计有点儿酒上头,看看我说道:“乐休能有今日之成就,虽说是机缘巧合。可又何尝不是违背本心呢?当年你我之所以志同道合,其缘由就是大家都视功名如累赘,可如今你我二人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悲,可悲啊!”说完一口闷了一壶。 喝完抬头望天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还不完的俗世债,讲不尽的恩怨,说不清的责任,道不明的缘分,我是何人?何人是我?究竟如何才能脱出这千丈红尘,跳出这无尽烦恼啊!” 魁!原来这儿还有个烦恼人!结,还要开会。还要安排第二天的工作,呵呵,乐休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泪奔! 第六十章 玉门关 在金城休整了二天在马成的带领下尖给李遴的父母坡纸、供了香。算是还了李逸一个心愿。然后拜别马成,就跟着陈大刀一行向西去了。 贞观十六年,七月底,我们一路通过河西走廊的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到达玉门关。 “过了玉门关,再往西到达楼兰后,转向北行,就是安西都护府了。”陈大刀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在玉门关歇歇,补充了干粮水袋,这出了玉门关,一路过去,就没啥好地方了。” 玉门妾,一个有着特殊地理位置的地方。虽然这里在大唐版图中并不是边关,可是在人们心里,这里就算是中原疆界的边关了。西出玉、门,那就算进入胡人的地界了,汉人与胡人间的数量比,跟在中原的时候,直接就翻转了过来。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道不尽的边塞凄凉,说不完的壮士血泪。 进入玉门关,放眼看去。乱糟糟的一片,一群群的牛羊牲口跟胡服毛脸的胡人,甚至还有背了大量商品的驻队混杂其间。一股腥臊之气,扑面而来。 “李侯爷关内而来,怕是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带路的玉门关守将看我皱眉掩鼻的样子,笑了笑:“这还算有序的,等到了安西都护府,那比咱们这儿还不如呢。” 想想也是,按照我从李世绩那儿看来的资料,管辖整个西域各国的安西都护府(武则天还没灭西突厥,另一个都护府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常驻兵力不过五万左右,加上零零总总的其他各类人员和行脚走商的汉人。说能有个十万那就偷笑了。而这片区域里有胡人大国家近三十来个,胡人少说过八十万,这比例比起玉门关里胡汉三比一的比例又高了许多。 算了。入乡随俗,到了哪儿,就得适应哪儿,从来都是人去适应环境。没听过环境会来主动适应人的。 “让吴将军见笑了,第一次来,还真有点儿不适应!”我自嘲的笑笑。说完指指那些胡商:“他们都做什么买卖?。 “那花样可多了。”姓吴的守将(名字挺拗口,没记住)一下有了精神:“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贵重点儿的有黄金、珠宝、玉石、玛瑙啥的。中等档次的有皮裘、香料、珍珠啥的,低档次的数不胜数,牛、羊、马匹、骆驻、毯子啥的都有,西域诸国的商人还好点儿,那些更西边儿来的胡子,一个比一个精滑,侯爷要是想买点儿啥的话,可得注意些,没场子里的熟人指引的话,保不准儿就上了他们的恶当 “哦。原来还有这么些讲究,在下受教了我冲吴守将拱拱手:“到底还是吴将军见多识广。”说完转身从自己的褡裢里掏出一瓶白酒。当初去并州的时候,双儿给我准备了一批,66续续喝掉的加送掉的。如今手边儿上还剩十来瓶,从并州出的时候,已经写信让双儿再给我送一批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送到。今儿特地准备了一瓶准备送人的。笑着递给吴守将:“一路来的匆忙,没带啥好东西,这瓶酒就送吴将军,算是个见面礼,还望吴将军不要嫌弃 吴守将笑呵呵的接过酒瓶一瞄,居然惊叫一声:“白酒!” 好端端的惊啥,吓我一跳:“啊,是白酒。怎么了?” “侯爷这礼物可贵重,要知道这白酒如今名声大的没边儿啊,据说是长安一个跟您同姓的侯爷酿造的,产量本来就不高,偶有几瓶被商人贩运至此。价格高的离谱,如今在咱这玉门关,一瓶能卖到五两金,就这样还都有价无市。我慕名已久,却从来都没尝过。”吴守将舔舔嘴唇:“听说这酒香飘十里,清如水,烈如火,饮之唇齿三日留香,说是天下第一酒也不为过。” 哈?这传的有点儿离谱了吧。这酒啥时候这么神奇了?乖乖,一瓶五两金。老妖精一天就得喝一瓶,算算。要是给他喝的那些酒卖成金子,估计能铸一个跟他一样大小的金人了。 “这个,呵呵,一点儿小小心意。吴将军喜欢就好我咧咧嘴,也没说自己就是那个酿酒的侯爷,只是给场面话说到位。 吴守将笑呵呵的给这瓶酒揣了怀里,走了段路,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给瓶塞子“啵”的一声拔开,还没等往瓶口凑呢,一阵酒香就先飘出来了。 “吸!”吴守将眯着眼,贪恋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就是香!”说完,给瓶子凑嘴唇边儿上,小小到了一口,“咕”的咽了下。 “咕一。周围几十个兵士一起咽了一口吐沫。 “将军。味道咋样?”一个胆儿大的凑了跟前问拜 吴守将瞄他一眼,先给瓶塞子有摁回去,给酒揣了怀里,然后才陶醉的凑那个兵跟前呼了一口酒气。 “香吧”。吴守将得意洋洋的说:“一口下去,先是一溜冰凉顺了喉咙滑进肚子里,然后一把火就从肚子里顺着喉咙又烧回来,这感觉,那叫个快活!我就喝了这一口,这浑身的劲就跟使不完一样。胡子们都管这就叫冰火酒,还真不是盖的 那个当兵的也没出息,一口酒气闻半天,一脸羡慕的看看吴守将:“真这么神啊一!将军真是好福气。您喝这一口,顶我半年饷钱了 呵呵。我笑笑,没想到这酒还真有销路啊。 在驿站美美洗个。澡,出来现陈大刀居然站了院子里抓耳挠腮的。 “大刀。咋了,上蹿下跳的?”好奇的问问。 “那啥,,侯爷,,您的白酒”,那个,,名声听好久了,,也不知道滋味咋样?”陈大刀尴尬的笑笑:“那个兄弟们都想尝尝” “我当啥事儿呢,行啊,侯爷我还剩十二瓶,你去开一半吧!”想到两百个弟兄每人估计也就一口的份量,我解释道:“不是侯爷我气,实在是身边没多少了,还得留着给送郭都护两瓶。这次思意思吧,你把泣回跟来的兄弟们名字记好等侯祯乳每人送两瓶,绝不食言。” 陈大刀一下嘴就咧到耳根子上了:“侯爷的情谊,我大刀代兄弟们谢过了。”说完就冲我拱手。 “悄悄的分,别让当地的军士看见,否则闲话不好听。”我安笑”丁嘱道:“顺便再送一瓶给这驿站的官员,让他们快点儿给咱们的补给准备足。相信这个你在行。” “是!”陈大刀回个军礼给我,然后咧着嘴撤腿就的奔出去了。 着看天色,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算了,出去转转吧。 叫来管驿站的小官,请他给我找个集市里混的熟的,咱去集市看看新鲜。 正跟小官说话呢,就听外院里一阵轰然叫好的声音。呵呵,想来陈大刀已经出去跟一众军士显摆了。 小官员挺好说话,麻利的就给我找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胡人汉子。 “侯爷,这是集市上的巡管,叫他阿伊提网孜,您就叫他网孜就行。官话、突厥话、吐蕃话甚至连多食、大宛话都能说顺溜了。场子里他最熟悉。您要买什么,找他准没错。小官员指指网放,冲我笑道。 “见过侯爷!”一身腱子肉的网孜冲我拱拱手,官话说的流利。 没想到啊,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种外语人才!冲网技拱拱手:“如此,就麻烦网技了。” 网放咧嘴笑笑:“谈不上麻烦,就是吃这行饭的,不知道侯爷打算买点儿啥东西?” “其实我自己都还没啥主意呢,打算转转了看。”我笑着说道。回手塞给帮我找人的小官员一个小银镍子。小官员笑的更是灿烂。连声嘱咐网救要给我照顾好了。 跟网孜俩网晃出院子,就看见陈大刀带了五个军士抱了一摞碗往军士住的院子走。 “侯爷这是要出去?”陈大刀看我出来,连忙把怀里的碗塞了别人手里过来。 “嗯,出去转转。看看集市上有啥好东西,这不,还让驿站的官员给我介绍了一个向导。”我点点头。 “那我带几个人陪您一块儿去吧小心点儿总没错的。”陈大刀看看刚孜,然后冲我说道。 “也好,那就叫几个人,一起逛还好了。”我笑笑。陈大刀说的没错,这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小心点儿总没错。 “您等等!”陈大刀奔回军士住的院子叫了两声,然后带着四个军士出来跟着我。 “侯爷,这集市上分块儿的,东面是西域诸国的场子,西面是吐蕃人的场子,南面是大宛(费尔干那)、安息(古代波斯帕提亚王国)、身毒(印度)诸国的场子,北面是大唐商队的聚集地。您打算先去哪儿转转?”一行七人。来到玉门关外集市,嚯,好大一片场子,全是帐篷连帐篷,再远一点儿的地方一个简易橱栏里,围的全是牛羊马匹等牲口,网放大致指指整片场子说道。 “先到南面看看。”我兴致勃勃的说道。要看当然从最远国家来的看起。 “好!”网孜点点头:“南边儿场子里最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异域风情。绝对的异域风情。走进南边儿场子一看,一股异域风情扑面而来,珍禽异兽、珠宝香料、甚至还有玻璃器皿,看的人眼花缭乱。 几个满脸胡子的外国商人。看见网救都热情的打招呼,然后围上来向我,介绍自己的商品。可惜他们叽里呱啦说的卖力,我却茫茫然一句没听懂。 网孜哇啦哇啦的讲了几句,这些商人才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摊子跟前,但看着我的眼光,还是满眼热切。 拿起一个所谓的玻璃瓶子,皱皱眉毛,这也叫玻璃?灰中带绿不说,里面还有不少杂质汽包了啥的。垃圾!摇摇头,给瓶子放回去。 嗯,这个黄黄粉末状东西看着眼熟,凑头过去闻了闻,哦一咖缠。转头看看摊主,果然是把头包的跟粽子似的印度阿三。倒胃口,没兴趣。 东转转,西看看,现代的好东西看多了,这里这些东西,居然没有一件上眼的。 “侯爷,一看您就是行家。”网孜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敬佩的神色:“要不我带您到萨拉曼尼的帐篷去看看吧,他是这一片儿里最大的商人,要说真有什么好东西,肯定在他手上。” 哦,懂了。想想也是。商家面对的客户不同,卖的商品自然不一样,大商人基本上不会这样小打小闹的摆摆零摊,因为人家面对的是高消费的贵族群体。同理。想在小商品市场上淘到宝贝精品,其概率估计跟中五百万也差不多了。 “行,那就去看看!”我点点头,想来我现在在网孜眼里,也是高消费的贵族群体中的一员。所以他才会这么说吧。 带着陈大刀他们。一路走到这片区域的核心位置,一个比一般帐篷大三四倍的豪华帐篷出现在眼前。 帐篷门口还有十来个包头蒙面,腰挂弯刀的护卫。 网放上前跟一个护卫说了两句,那个护卫看看我,躬身行了个礼,然后进去禀报了。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锦衣华服,十个指头上带满宝石戒指的外国胖子就出现在我眼前。号,夜游五月份的加班已经过如小时,呵呵,可惜,领导说了,要有奉献精神!所以,加班费统一,每月沏块!恨死!鬼才稀罕他这助块! 第六十一章 放长线 钓大鱼 “尊贵的大人,欢仰您的到来。您的朋友萨拉曼尼愿意您服务!”大胖子离开我三尺距离就鞠躬行礼,一口官话说的到是流利。 呵呵,这胖子挺有意思。 “你好!”我笑着拱拱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尊贵的大人?。 “呵呵,大人您说笑了。”大胖子萨拉曼尼一脸的笑容:“您的几位随从,身上的装备比整个玉门关的唐**人都好,而且您的向导居然是网孜大人,这还不能说明您的身份么?如果我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那就真的算是瞎了眼睛了。” 看看这个大胖子,人粗心眼儿细,果然有点儿门道。 旁边网孜冲萨拉曼尼抱抱拳,指指我说道:“这位是从长安来的扶风侯爷,想买点儿好东西,看在我跟萨老板多年的交情上,我才请侯爷来你这儿看看,萨老板你要尽心招待哦 “原来是黄金之城(西域诸国及外国蕃子对当时长安的称呼)尊贵的侯爵大人,快里面请!”萨拉曼尼神情更是谦卑。 身份放在这儿。再唧唧歪歪的客气就矫情了。我笑笑举步迈进这胖子的豪华帐篷。 进去一看,嚯。果然奢华。 地上铺的是纯手工的华丽地毯,踩在上面像是踩进棉花堆里的柔软感觉。挂毯、矮桌、金银壶样样都是豪华配置。 有点儿迈不开腿的感觉,光这帐篷里东西的价值,估计能修我家三个宅子,死胖子生意做的果然够大。 胖子亲自伺候了我坐在贵宾坐的软垫上,然后才自己坐下来。 “啪、啪”胖子拍拍手,立马进来几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外国女子,扭着雪白小腰款款走来。手上端着银色托盘,上面摆着吃的喝的,人没到一股浓烈的香气缭绕而至。 还好咱是现代熏陶过的,否则就这几个妖精就能给魂儿勾了去。没见刚孜和陈大刀他们几个眼珠子都瞪直了。 今儿这事儿有点儿过了,本来就想瞎转转的,没想到网救居然给我带了这里来。照了以前的经验,进这种豪华精品店,没个千万身价,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转念想想,在我大唐的地界里,我就算到时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他还敢留我不成。大不了就是丢了面子而已,再说了,实在不行,我还有几瓶白酒呢,到时候真要看中点儿啥,估计也能以物易物的换换。 “不知道萨老板有什么好东西让我开开眼?”我没理几个。扭腰摆臀、媚眼乱飘的妖精。身上那股人工弄出来的味道太浓,勾的我鼻子痒痒,直想打喷嚏。挥挥手,让在眼前乱转的一个妖精离远点儿,我直接冲萨拉曼尼问道。 萨拉曼尼眼里有一丝赞许,点点头:“不知侯爵大人想看什么样的东西?”说完又拍拍手,几个妖精下去了。 嗯,眼门前清静不少。 “不知道萨老板有点儿什么?”我反问道,其实萨胖子问的问题挺刁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看点儿啥。 “我这里有最好的香料,最珍贵的宝石,最漂亮的女奴,最健壮的男奴,最华丽的皮裘,最精致的器皿,最锋利的刀剑,最坚固的铠甲,只要西方有的。我都能帮侯爵大人找来。”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植物,你有么?”我摇摇头。 稀奇古怪的植物?”萨胖子有点儿讶异。 “是啊!”我笑笑:“我喜欢种植物,看着自己种的植物慢慢茁壮成长,开花结果,是我最开心的事。所以。我最喜欢四处找稀奇古怪的植物种 萨胖子笑了:“每个尊贵的客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作为商人,满足您们的爱好,是我最大的成就。不过侯爵大人的爱好有些与众不同,我需要些时间为您准备。” “我大唐有的就算了。我自己能弄到。”我笑着拿起桌子上的银壶给自己到了杯酒,没想到居然是红红的葡萄酒。尝了一口。皱皱眉毛,不咋样。 “当然!以您的身份。相信贵国已经没什么会让您觉的稀奇的植物了。”胖子居然深以为然:“请大人您给我些时间,我会马上从西方诸国给您找些有意思的植物来。”然后胖子冲我笑笑:“这是西域最好的葡萄酒,大人您觉的怎么样?” “呵呵,头一次喝,是有点儿喝不惯!”我笑着敷衍道,哼哼,还怎么样呢?明显酵不到位,想来这九蒸九酿之法,还没有明出来,改明儿我就找些葡苟回去种,到时候酿葡萄酒出来抢你生意。 “我不会再这里待太久,不如这样,要是萨老板找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植物,就送到我在长安得住处去怎样?” 萨胖子笑笑:“当然可以,不过这价格嘛”、?。 “如果有我看中的,每样植物,我用白酒十瓶来换。如果没有我看中的,当然也不能让萨老板白辛苦,我每次提供五瓶白酒,作为萨老板的辛苦费,您看怎么样?。我笑笑说道。想从我小李庄上赚钱?门 没有!及正白酒似乎在泣里挺值钱,用白酒换。我可不吃亏,相奴,海是真找到些好东西,我就赚大了。 “白酒?”萨胖子眼睛一下瞪圆了。连坐在旁边不说话的网放都一脸惊讶。 “侯爵大人您有白酒?”萨胖子问道。 “当然!”我点点头。 “这个”萨胖子眼珠子转了转:“不知侯爵大人可有样品?我想确认一下。您说的白酒,是否就是我知道的那种白酒。必经这生意有些特殊,还请您不要介意。” “没问题!”我点点叉:“既然是生意,自然讲究诚信无欺。”说完我冲陈大刀说道:“大刀,安排一个人赶回去,送一瓶白酒来” “是!”陈大刀点点头,跟身边一个军士说了两句,那个军士转身出去了。 “这白酒珍贵无比,据说连贵国之内,都是有价无货,不知侯爵大人您是如何弄到的?”萨胖子笑眯眯的探我的话。 在长安城,我酿白酒的事儿算不上秘密,这胖子真要是派人去打听一下,估计肯定能打听到,不如自己告诉他。还能显得坦诚点儿。 “其实。这白酒就是我酿的!”我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 “您就是那位李侯爵?”萨胖子这回真的大吃一惊。 “不错,就是我!”给桌子上摆的羊肉割一块扔了嘴里:“萨老板听说过我?。 “侯爵大人的名气,只要不是聋子,都应该听说过!”萨胖子估井还用不来成语,只能这样赞叹。 说完萨胖子转头哇啦哇啦说了两句,立马五六个侍女进来给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了。然后又有五六个侍女紧跟着就重新送上一批器皿酒食。 哇光看这套酒具就不得了,通体黄金,无论壶上还是杯子上都镶满了宝石,这胖子他还真舍得。 “尊贵的侯爵大人。”萨胖子脸上肥肉堆了一起,笑得眼睛都没了:“不知道您的白酒是否可以卖给我?” 死胖子,哪儿能这么便宜你。我摇摇头:“萨老板。我的酒如今光是供应给长安城的那些公爵、侯爵都不够,所以卖是不会卖的。要不是我爱好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我根本不会用白酒来跟你换。必经这白酒的酿造也是非常复杂,非常花费功夫的。”我指指自己又指指萨胖子:“我和你一样,都不缺钱。所以,你从我这里得到白酒的途径只有一个,就是用稀奇古怪的植物来换。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如您所愿!”萨胖子点点头:“但是,这寻找和运送植物并不容易,所花费更不是小数字,而且还要您看的中才行。所以,我认为,这交换的数量上,对我很不利!” 我想了想,觉得萨胖子说的似乎有道理,这拨集和运送植物的花费,其实真的很惊人。 “那你认为怎样的交换比例是你所能接受的?”我问道。 “侯爵大人您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慷慨。公正。”萨胖子笑眯眯的套我一顶高帽子:“每样您看中的植物。换您三十瓶,白酒。每次运送,无论您是否看中,也提供给我三十瓶白酒,您看怎么样?” 其实吧。我觉得就算按他说的,我也不亏。但虽然咱没做过生意,也知道生意讲究个讨价还价,这胖子的开价肯定是高的,我也应该要还还价不是。何况,我身边还有这方面的高手呢。 看看网孜,我问道:“网救,你奂得萨老板的开价如何?” “侯爷。萨老板的开价过高了。”网放摇摇头说道。 我看看依然一脸笑容的萨胖子,招招手让网技靠近。然后凑他耳边小声说道:“我的心理价位是每样看中的植物换二十瓶白酒,每次运送,无论是否看中,提供他二十五瓶白酒。你去帮我谈,如果能低于这个数字。多余的,我送给你!” 网技一脸惊喜的看看我小声道:“侯爷,您”不是开玩笑?” “呵呵,当然”。我笑笑:“我会记录每次的交易量,然后派人送酒给你。你也每次交易都派人跟着萨胖子的人,交易完就把酒提走!或者你有更好的方式也成,只要你能搞定那个胖子!” “侯爷放心,我定然尽心尽力!”网放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跟点着了一样。 “萨老板!”我指指网救:“这样,交换的数量我让网救跟您细谈,你们谈好了,咱们立马签文书,您看怎样?” “可以”。萨胖子点点头。 不理会战意高昂的两个人在一边叽里呱啦的争论,我一个。人悠然的喝喝小酒。吃吃肉,开心的不得了。 第六十二章 工匠 陈大刀办事麻利,会儿的功夫,派出去的人就给自酒暖,一来 “网放、萨老板相逢即是有缘,谈了半天的白酒,如今先验验货,尝尝这白酒的味道如何!”我接过白酒,笑着对网孜和萨拉曼尼说道。 要了两个上好的白瓷碗,一瓶酒给这两人一人分一半。顿时一帐篷的酒香。 “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萨拉卓尼深深吸口气,有点儿肉疼的看看倒光的白酒瓶。 就连陈大刀他们几个,都一脸羡慕的看着网技和萨拉曼尼。 “侯爷,您自己网孜看看我。 “呵呵,我酒量浅,而且这酒就是我自己家酿的,还怕没得喝么?”我笑着摇摇手:“你们喝吧。就是喝的时候要慢一点,儿,这酒太烈,喝太急容易醉 网孜点点头。冲我拱手一礼后,低头看看清澈如水的白酒,闻闻酒香,然后端着碗浅浅抿了一口,两个眼睛开始放光:“好酒!” “萨老板,如何?”我笑笑,看看萨拉曼尼。 萨拉曼尼也喝了一口,冲我竖个拇指:“果然天下第一的好酒!”说完又喝一口。 “只要这协议成了,我保证用来交换的酒,都是这个品质!”我冲萨拉曼尼笑着说道:“至于细节,我全权委托给网孜来谈”。 于是萨拉曼尼和网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两个人说话又急又快,叽里呱啦的。争的脸红脖子粗。 看看没我什么事儿,我开始四下打量起萨胖子帐篷里的物件。这胖子果然有些门道,一圈看下来,各个地方的精品似乎都能看到。 嗯?这是,? 我在帐篷的箱子上挑起一串银链子,与一般的链子相比,这条银链子明显又细又密。而且最让我吃惊的是,这链子明显不是手工打造的,而是机械加工的。 “萨老板,这条链子是,?”我挑着链子递给萨拉曼尼问道。 “这是我下面的拜占庭(东罗马)奴隶制造的,用来给宠物身上做装饰,很美观!侯爵大人喜欢的话,就送你了”。萨拉曼尼回头看看我,明显没在意,转头又跟网放讨论去了。 “奴隶?。我看看这链子,心里有了想法。 给链子拿在手上。我笑了笑。 “侯爷,谈好了。萨拉曼尼每次给您运送植物,无论您是否看的上,您都付给他二十瓶白酒。当然,这植物必须是大唐没有的、鲜活的珍贵植物,每次运送不少于凹种,除了您特别要求的,不允许重复。如果您看中其中哪一样,每样换,蹦白酒。其他具体细则,待我将协议草拟好后,给您过目又等了一会儿,网孜过来跟我说道。 “行,交给你办了!”我笑笑,然后问道:“对了,萨老板奴隶生意做不做?” “做!怎么不做!”网孜笑了:“他可是场子里最大的奴隶商 “呵呵!”我点点头:“那你帮我问问,我想买几个奴隶,能自己挑选不?。 “侯爷说笑了。哪有卖奴隶不能挑选的道理。”网孜转头跟萨拉曼尼说了两句,可以看出来他明显还有点儿兴奋,估计是为了白酒的 儿。 “不知侯爵大人要买什么样的奴隶?”萨拉曼尼一张胖脸笑得五官都皱一块了,然后神秘兮兮的凑我跟前:“我这里有最美的西方各国女奴,牛奶一样的皮肤。宝石一样的眼睛,金子一样的长。蛇一样的腰,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处*女!” 鄙视的看看这死胖子,这明摆着要害我啊,我要是真敢带个他说的这种女奴回去,尉迟红那二百斤一个的大锤可不是吃素的。就连侯爷我保不准就被抡了房上去。 “萨老板好意我领了,但我对强壮,能干活的奴隶更感兴趣。”我笑眯眯的说道:“尤其是能干细巧活的。”说完,我扬扬手上的链。 萨胖子心领袖会。但是小眼珠子转了转,为难的说:“侯爵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会技术的奴隶,价格可不低啊 我就知道这死胖子没这么容易糊弄。 “网孜,这场子里一般会点儿手艺的奴隶什么价格?”我转头问网放。 “那要看会什么了。”网放麻利的说道:“一般健壮的奴隶五只羊基本能换了。会说官话的贵一点儿,得六七只羊,会打造点儿东西的就得一头牛来换。要是碰上会调制香料的,七八头牛或者两三匹马怎么也换回来了。” 网孜说的麻利。我却听的云里雾里,说乎天都是牛羊马匹,咋就没价格啊? “那场子里一只羊、一头牛、一匹马各卖多少钱?” “那得分档次。”网敌又兴致勃勃的开始给我介绍什么牛羊马匹的档次,什么档次什么价格。我听的都傻了,这也太妾杂了。你简单点儿就说一样一个价。全靠自己谈不就得了。 “萨老板,既然梵地买泣种奴隶,自然是有心理准备的,泣样,你井让我机引,口再谈价格如何?”我晃晃被网孜说晕的脑袋,笑着对萨拉曼尼说道。 “行!”萨胖子点点头:“侯爵大人我是信得过的。” 说完艰难的站起身,冲我鞠躬行礼说道:“侯爵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好!”我点点,头。 “侯爷,您真要买奴隶?”陈大办这时才凑过来说道:“咱也没法带啊?” “不用咱自己带。”我笑笑:“挑好奴隶,签好文书,让萨胖子联系人给我送府上去。到了让府上再结账。” “侯爷一说,倒是这么个理儿!”陈大刀笑了。 “网孜!”我转头看看刚放,叫道。 “侯爷大人有何吩咐?”网孜显的很恭敬。 “等下辛苦你帮我一起挑挑这奴隶,说实话,这个我还真不在行。”说完我笑笑:“等会儿这儿结束了,我请你和大刀他们几个喝 此话一出。陈大刀几个乐得不行。 网孜点点头说道:“这是人的本分,怎敢不尽力。刚才侯爷大人已经请网孜喝了半瓶白酒;网技已经很感激了。怎敢再打扰侯爷。” “别这么说!”我想拍网孜的肩膀,但想想还是算了。抬起的手挥了挥说道:“一来相逢是缘,二来你帮我谈了一笔大生意,三来都是自家兄弟,我不过做个东道而已,难道网放你也不赏光?” “如此,网孜就叨扰了。”网技看看我点点头。 萨胖子虽然胖,手脚到是不满,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帐篷了。 “侯爵大人,我如今手里的奴隶中,一共有二十个会个中技艺的。他们现在都集中在帐外,等候侯爵大人挑选。” “好!那就去看看!”我带着网救、陈大刀等人走出帐外。 “侯爵大人,您看,这些奴隶多壮实。”萨拉曼尼向我介绍道:“您看这肌肉,这腰腿!我可是花了大量粮食来养活他们的。”说着走到一个明显欧洲女性的金少女面前,指指裹着胸衣跟裆部的少女:“您看,这肌肤,这色。这胸脯,这些,可都是好货色”。 “她!”萨拉曼尼指指少女:“曾经的贵族小姐,可惜她的国家被强大的大食人覆灭了。她会弹竖琴,会唱歌,声音像云雀一样清脆。当然,如果侯爵大人想,还是很好的宠物!” 我皱皱眉头,有点儿不习惯这场面,毕竟光明正大的倒卖活人,这还是第一次不是。 但是世情如此,我又能如何? “他!”萨拉曼尼看我没吱声,又走到一个棕色头,浑身肌肉的壮汉面前,壮汉的手脚全部被沉重的脚镣拷着,乱糟糟的头眉毛胡子,加上胸口茂盛的黑毛。我差点儿就当是个野人。 “结骨勇士,骑马射箭都是第一流的,强壮,勇猛,只要您能收服他,他一定能成为您忠实的护卫。” 看看比我高一个头还多的半野人,免了,咱没这么大本事收服他。一旦给这货的手脚镣错松开,这货一狠,那就不是护卫,而是杀手。 摇摇头,没兴趣。 萨拉曼尼有点儿吃不准我究竟想要什么,眼珠子转转,拉出一个五十来岁的外国老头出来。响喽瘦弱的身材,秃顶,稀稀拉拉的几根头,一双浑浊的眼睛。被萨拉曼尼一拉,差点摔一跤。 “这个,曾经东罗马帝国的工匠师,侯爵大人您手里的银链就是他打造的。”萨拉曼尼满脸殷勤的笑着。 “哦?”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走到老人跟前,仔细上下打量了老人一遍。 虽然身材已经不怎么样了。但关节粗大,手上虎口里厚厚的老茧,身上有种特有的烟熏火燎的味道。 “萨老板,谁会说他们的话?”我看看萨拉曼尼。 “他会!”萨拉曼尼一把拉过一个。十三四岁的金少年:“他们俩是祖孙,这小子会唐朝的官话。” 看看眼神里明显带着畏惧的少年,我蹲下身子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原本麻木的老汉一看我跟这少年说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我”我叫格鲁。”少年看看我,轻轻说道。 “他是你爷爷?”我指棒老汉。 “是!”少年点头。 “他叫什么?”我问道。 “我爷爷叫厄尔斯泥金”少年看看老汉,回答了我的问题。 一个有姓氏的东罗马工匠?耳呵,有点儿意思。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 第六十三章 暗中使坏 “你为什么会说官话?”我笑着摸摸格鲁的头。虽然他也比我小不了几岁,但心理上,他可比我小多了。 “我从小就跟爷爷在这里的奴圈里了,经常帮这里的人洗马干杂活,所以学会了。”格鲁看看我说道。 我点点头,估计如果没有格鲁,厄尔斯.泥金也不会太太平平留到现在。 “你都会什么?”我掏出手巾,给格鲁脸上的泥灰擦擦,挺漂亮一个少年。 “我会洗马,会放羊,会晒牛粪。”格鲁看看我,眼里有了一丝期盼:“我什么杂活都能干!” “好!”我点点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格鲁算是正儿八经的穷孩子了。 站起身,我指指厄尔斯和格鲁,对萨拉曼尼说道:“萨老板,这俩个人,什么价格?” “这老厄尔斯可是一双巧手,这小格鲁再养两年,也是一个干活的好劳力。”萨拉曼尼搓着手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侯爵大人好眼光。” 呵呵,坐地起价的把戏。我笑笑:“那还要萨老板肯卖才行啊。怎么样,萨老板开个价吧。” “不知侯爵大人是用东西换呢,还是付钱买?”萨拉曼尼并没有急着开价,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 “那就要看萨老板的意思了?”我笑笑,这死胖子鬼心眼儿不少。 “要是换的话,这两个人得换十五瓶白酒。”萨拉曼尼眯着眼说道。 十五瓶白酒,就是七十五两金啊!呵呵,死胖子果然够黑。 瞄瞄死胖子,眼角看到刚孜在一边儿撇嘴,鄙视的看着胖子。我转头走到刚孜边儿上,轻轻说道:“老规矩,我的底价是十瓶白酒,你能砍掉多少,剩下的归你!” “是!”刚孜点点头。 “萨老板,老规矩,价格你俩谈,我全权委托刚孜来处理。”我冲萨拉曼尼说道,然后自顾自找格鲁聊天去了。 “老爷,你是要买我和爷爷吗?”格鲁看看我,轻声的问道。 “是啊!”我点点头:“但我不会像这里这样对待你们。”笑笑,好话多说了没用,实际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您应该是好人!”格鲁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您能连蒂斯姐姐一起买么?她很善良,可对我们很好!经常给我们吃的。” “蒂斯?”我看看格鲁:“是谁?” “那个就是蒂斯姐姐。”格鲁看看正在跟刚孜叽里呱啦的萨拉曼尼,悄悄用手指了指排在奴隶队伍最后的一个棕红色头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一头棕红色长,估计是长期日晒的原因,所以皮肤有些黑。长的只能算中等姿色,身上也就重要部位用麻布包了包,两条修长的腿算是一处亮点。 小姑娘麻木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脸上有着奴隶特有的茫然和麻木。 “她会什么?”我看看格鲁,这不是说养个猫养个狗,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最重要是个女人!说不清楚的话,回去恐怕不仅她日子难过,我都得自己掂量着。 “蒂斯姐姐会唱歌,她的歌声很好听的,而且蒂斯姐姐会跳舞,她跳起舞来,就是天上的鸟也会停下来看。”格鲁关切的说道。 “那她平常在这里都干什么?”我皱皱眉头,唱歌跳舞?这回去可不好交代。 “蒂斯姐姐很可怜的,她除了干杂活,有时候还得伺候萨拉曼尼老爷的客人。”格鲁低着头小声道。 这个……就更难为我了。 可是看看有些伤心的格鲁,我叹了口气,算了,就当做好事吧。 “好吧,我这就去跟萨胖子说说,以后让蒂斯照顾你和你爷爷吧。”我撸撸格鲁的头。 “刚孜。你过来一下。”我叫了一声。 “侯爷,什么事?”刚孜过来问道。 “十五瓶白酒,我多买一个奴隶,就是那个!”我指指蒂斯:“你去谈谈,砍价砍下来的酒,归你!” “侯爷,那个可不是处*女。”刚孜看看我说道:“不值什么钱的。” “我知道。”我笑笑:“看着可怜,当做好事了,你就去谈吧。” “是!”刚孜似乎还想劝我,但是最终还是没说话,点点头去了。 最后,刚孜以九瓶白酒的价格谈下了这三个人。按我的要求,让萨拉曼尼把三个人送到我府上去,然后由府上给他白酒。为此,我又多付了两瓶白酒的路费。 刚孜手脚麻利的写了两份契约,一份是白酒换植物的,一份是白酒换奴隶的。每份契约有三张,我和萨拉曼尼各一张,还有一张留在玉门关府衙里备案。 签完协议,跟萨拉曼尼和刚孜三人碰杯喝了一杯酒。我就带着刚孜和陈大刀他们准备离开这胖子的豪华帐篷。 “侯爵大人,今日很荣幸与您合作,做为礼物,我奉送一个消息给您。”萨拉曼尼笑眯眯的悄悄对我说道。 “哦,什么消息?”这胖子挺精滑的,生意成了送个消息。要是生意不成呢? “这……”萨拉曼尼看看刚孜和陈大刀几个。 “没事儿,萨老板你就说吧,能站了我身边的,我都当自己兄弟。没什么可遮掩的。”我笑笑说道。 这可是有学问的,如果我让刚孜和陈大刀出去了。以后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这一对一的谁说的清楚?而且我料定萨胖子说的消息肯定不会跟我的私事儿有关,为了公事的话,我根本没必要担这个风险。 “呵呵,侯爵大人果然豪杰风范。”萨胖子尴尬的笑笑:“据我所知,吐蕃人的场子里筹备了一大批粮草,准备过两天往西边儿运,我想侯爵大人应该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的。” “哦!”我笑笑:“谢谢萨老板提醒,萨老板放心!”我看看刚孜和陈大刀几个:“跟您做生意真是开心!以后想来我们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的。” “那我就先谢谢侯爵大人了。”萨胖子谦卑的对我鞠了一个躬,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出了萨胖子的帐篷,看看天色,我说道:“走,大家回驿站吧,今儿收获不少,晚上我请客!刚孜还得辛苦你一下,你帮忙招呼一声,让这里最好的食肆把最好的菜送到驿站。” “是!”刚孜点点头,先行离去。 “侯爷,这胖子说的……”陈大刀看看我:“吐蕃人往西边儿送粮食的事儿……” “呵呵!”我笑笑:“我有分寸。大刀,你去集市上帮我买些东西”我悄悄在陈大刀耳边吩咐了几句。 陈大刀听了我的话后,一脸坏笑的点点头跑了。 晚上又开了两瓶白酒,与刚孜和陈大刀几个美美吃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大家开始闲聊。 “刚孜。你打算在玉门关当一辈子巡官?”我看看刚孜问道。 “侯爷说笑了,我这种人,不在这里混,又能到哪里去呢?”刚孜叹口气说道。 “我身边还缺一个能帮我打理与西边这些生意的人,看你今日的才能,我想聘用你,你意下如何?”我看着刚孜说道。 “聘用?”刚孜愣了一下。 “对!聘用!”我点点头:“我今天答应你的条件不变,同时我每月付你五十贯的工钱,聘你当我府里的供奉,专门处理与西域胡商的生意。同时每谈成一笔生意,我都会按生意量。折算你的股份收益,如同今天与萨拉曼尼生意。不知你可愿意?” “那侯爷可有什么其他条件?”刚孜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道。 “两件事,第一件,你要居家搬到我在长安的庄子上去,这样才能专心打理生意。”我竖起一个指头。 “第二件,你帮我在吐蕃人筹集的粮草里加点儿这个东西。”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刚孜手里。 “这是……?”刚孜看看:“雪莲?” 侧金盏花,(同属植物福寿草)异名献岁菊、雪莲、长春菊、冰里花、顶冰花、冰凉花、雪莲花、冰郎花等等,是西域(指如今的新疆地区)常见的一种植物。但是,这种草在没有经过加工的情况下,确实一种地地道道的复合型毒草。其根含强心甙、非强心甙和香豆精类有毒物质,但毒性不强,按《现代实用中药》记载:侧金盏花,味苦,性平,有小毒。侧金盏花中毒可出现恶心,呕吐、嗜睡以及心脏功能性疾病。最妙的是,这种毒可以累积,真正中毒是要等吃了一定量后才能觉的。 “不错,就是这个,如果你愿意,我会让玉门关的吴守将配合你,只要将我准备的这些东西全部混进吐蕃人准备的粮草里就行了。”我点头笑道。 刚孜不解的看看我,但我没有解释。有些事,不需要解释。 刚孜考虑了一会儿,单膝跪在我面前:“承蒙侯爷看的起,刚孜誓死追随侯爷。” 我掺起刚孜,笑道:“不是追随,我们是合作的伙伴!” 在玉门关多待了三天。 在与吴守将碰过头后,老吴麻利四处开始调集侧金盏花,对外则号称想趁吐蕃人收集粮草的机会点儿小财。 值得意外的是,两天后,我居然等到了一队风尘仆仆的车队。负责运送领队的居然是尉迟家的一名家将----尉迟刚。而运送来的除了书信衣服外,居然还有满满三车的白酒。 看看事情成熟了,我吩咐刚孜等事情结束,直接带着家眷和厄尔斯、格鲁及蒂斯与尉迟家的护卫队伍一同回长安。给尉迟红、双儿、玲儿以及一众长辈写信就写了一天,一切全部托付给尉迟刚后,我再次给吴守将送了十瓶白酒。算是谢谢他的帮忙。吴守将开心的搂着我的肩膀,简直把我当成了亲兄弟。 在忙完了这些后,我施施然带着陈大刀他们二百军士携带者三车白酒,离开了玉门关,朝安西都护府一路赶去。 第六十四章 响马 茫戈壁,望**望去,片共凉在火辣辣乱且。下,骑马骑得人都犯瞌睡。好容易找到一处背阴的地方,陈大刀下令 息。 “这鬼地方,真…。!”陈大刀龇牙咧嘴的给身上的尘土一通乱拍,结果呛的自己直咳嗽。 你还有力气拍土,真不容易!”我直接一屁股坐了阴凉地方,靠着身后土壁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喉爷,来喝口水!”陈大刀递个水袋给我。 看看陈大刀自己干裂的嘴唇,我咧咧嘴,摆摆手:“现在还挺的住,等啥时候挺不住了。再喝不迟。你去看看兄弟们怎么样了。” “没事儿!这帮小子皮实着呢!”陈大刀看看我,还是给水袋挂了我的马背上。 “侯爷,你说吐蕃人那批粮草会是给谁运的?”陈大刀一屁股坐了我身边。 “管他给谁运的。反正不会是给咱们大唐运的。”我眯着眼犯瞌睡:“古人云:“敌之友。我之敌也。敌之敌,我之友也。敢跟吐蕃勾勾搭搭的,那就是没把我大唐放了眼里,这种人,能容他?” “啥敌啥爷?”陈大刀一脸迷糊? “我是说,咱们现在跟吐蕃不对路,那吐蕃的朋友,就是咱们的敌人,吐蕃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我动动身子,给脚掰过来,把鞋脱了一倒,居然倒出不少沙土。 “侯爷说的有道理。”陈大刀想了想,点点头:“侯爷到底是学问人。” 屁的学问人,我撇撇嘴,没吱声。 “大刀,这还的走多久才能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随口问道。 陈大刀给怀里的地图掏出来看半天:“在往西走一百来里,就到楼兰了。在那儿歇歇脚,月底肯定能到安西都护府了。” 这点我挺佩服陈大刀。这张地图我也看过,属于抽象派画法,愣没着明白啥意思。 “哦!”我点点头,看看日头:“反正今天是赶不到了,不如在这里扎营吧,这么大日头,万一晒出个好歹来耽误事儿,明儿咱们早点儿出,中途不休息里。一气儿赶到楼兰,你看咋样?” 陈大刀也看看日头,点点头:“行!侯爷说的有理!” 命令就这么执行下去了,众军士挑了个背风背阳的土山下面扎营,一会儿的功夫,帐篷就竖起来了。 “节约用水,今天不生火烧饭,大家吃干粮。明天到楼兰休整!”陈大刀看看营盘,开始下令:“二狗跟黑子各带十个兄弟,辛苦一趟。探马放二十里。” “是!”两个军士出列抱拳,带人走了。 我觉得有点儿多此一举,这一路走了四五天,看见的人加起来不过二十个,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但人家军队有军队的规矩,轮不到我插嘴。 往自己的帐篷里一躺。就感觉腰酸背疼累的不行,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咱这小身板儿还真有点儿吃不消。这一放松下来,立马就睡过去。 喉爷!侯爷!”迷迷糊糊听着是陈大刀的声音。 “干嘛?”我眼睛都没睁,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探马回报,现一队百丰人的胡子响马。” “啊?!”我一个激灵就醒了,一下就坐起来了:“冲我们来的?” “不是!我刚才去看过一趟,估计是网做完买卖的,正在北边儿十五里地的一处土洞里休息。”陈大刀两个眼睛有点儿放光:“抓了十几个女的,财物也有五六车。” 皱皱眉头,到帐篷外面一看,居然已经傍晚了,红彤彤的太阳没了正午时的威风,正在西边地平线上有气无力的挂着。 “对方装备怎么样?”我想了想问道。 陈大刀撇撇嘴:“就百十匹马,有十来个配了弓箭,其他都是些普通货巴” 刀子不用问,当响马的能没刀子? 这有点儿棘手啊,虽然陈大刀对这些人嗤之以鼻,但毕竟人家有马有弓的,最重要对方是胡子,骑术普遍高明,这些人要么不理他,要想干他们,就得想个好办法一次给他们全包圆了,否则就留祸根了。 “走,去看看!”第一回遇见响马,有点儿好奇,反正不怕他,先去看看再说。 “好!”陈大刀麻利的下了几条命令,一会儿的功夫,就领了十个,人陪着我出了。 一座风化了的土丘下。百十个胡子正乱糟糟的喝酒吃肉。旁边百十匹马被再在五六辆车跟绳索扎的简易马圈里。土丘下面的一个土洞门口站了俩胡子,估计陈大刀说的被抓的十几个女的就关在里面。 四周都是开阔地,若这些胡子四散逃起来。想给他们包圆了还真有点儿困难。 “大刀,有没有一个都不放走,全宰了的把握?”我小声问问趴在身边的陈大刀。 “这个,”陈大刀沉吟一下:“怕是不可能。”※!”我点点不,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敢招惹我忆,吼当没看见算了。要说这西域地界里,这种胡子响马还真的杀不光的。 正想拉着陈大刀撤退。就见几个酒足饭饱的胡子居然从土洞里拉出三四个女人来,其中有两个,居然是普通大唐百姓的穿着。 荒凉的戈壁上。就听见几个女人凄惨的哀号和众多胡子肆虐无惮的。 其中一个反抗激烈的女子,居然被胡子塞住嘴后,用短刀割断了手筋脚筋,然后几十个胡子就在这个女子血淋淋的身体上泄着兽欲。 “畜生!”陈大刀狠狠捶了一下地面。 “找死!”我咬咬牙”里一股邪火腾一下就烧起来了。 “大刀,派人回去招呼兄弟们过来!悄悄赶过来,别惊动胡子!”我吩咐道:“多带弓箭。家伙事儿备齐!” “是!”陈大刀咬牙切齿的点头道。 月上中天,淫乐够了的胡子们围在几堆篝火旁边开始打瞌睡。 而几个被胡子**的女子,最后居然都被胡子割断了喉咙,**的尸体就随便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 “派二十手脚麻利的兄弟,绕到山丘背后,先给悄悄给圈了里面的马赶跑!”我拿个石头在土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形图,给陈大刀和几个小队长讲解道。 “派三十骑,去西面埋伏,马尾上随便绑些树枝子啥的。我们这儿一动手,你们就亮火把往这边儿冲!路上碰到逃跑的胡子,一个也别放过,全宰了 “再派三十骑去东边儿,同样的,等我们这儿动手后,也亮火把往这儿冲!” “大家伙要注意。能用箭射死就别跟他们肉搏,这些货的烂命不值钱,我们自己的兄弟可不能有损伤。” “这里跟对面制高点。各留二十个射箭准的兄弟,等会儿看下面马圈那儿一动手。就全力射,箭了啥的别省着,狠狠给我招呼。” “大刀,剩下的兄弟你带着,等会儿悄悄掩上去,一口气给这些胡子全宰了 “是!”陈大刀一咧嘴,手上那口大刀映着月光,有点儿晃眼。 “记住,不要俘虏。有一个宰一个!一个活口都不要!”我看看众军士:“除了那些被抓的自己人!” 交代完毕,陈大刀按我的吩咐分配了任务后,一挥手:“行动!” 趴了土山头上。看见二十个。唐兵一口气儿给三个看马的胡子抹了脖子,然后割断圈马的绳子,翻身上马,两下就给一群马赶跑了。 被惊动的胡子。正吆喝着问什么情况的时候,陈大刀带着人马一下就冲进了胡子营的。没等胡子反应过来,就放翻了一片。 “杀!”陈大刀暴喝一声,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格外响亮,大刀抡过,那个头顶上围了一条火红皮裘的胡子领,还没搞清楚情况。人头就跟身子分了家。 南北两边儿的弓箭开始给胡子点名了,不愧是李世绩帐下的精兵,几乎箭不走空,正呼号着想反抗的胡子被射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杀!”东西两边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杀声,月光下,一溜的火把和烟尘腾空而起,直扑土山下的胡子响马。 一面倒的战斗,没啥激烈可谈。我高估了胡子的素质,低估了李世绩帐下精兵的素质。战斗几乎是网开始就结束了。等东西两边儿的骑兵一个冲锋开始掉转马头的时候,地上已经没有活着的胡子了。 骤然被袭的胡子。甚至连一支箭都没来的及放就全部被灭,跟我交代的一样,一个活口都没有。 “侯爷,胡子全宰了,咱们自己的兄弟就两个轻伤,没损失!”陈大刀兴高采烈的扛着大刀走过来向我报告。 “呼!”我这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好!告诉兄弟们,到楼兰休整的时候,三个人一瓶白酒,侯爷我请客!”我豪爽的拍拍陈大刀的肩膀,响亮的声音在戈壁滩上格外清晰。 “嗷!”正在打扫战场的兄弟们一下欢呼起来! 回到自己的营地。看看跪在眼前的十一个浑身颤抖,满眼惊恐的年轻女子,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们。 “你,会说官话么?”我走过去,蹲到里面唯一一个穿着唐服的女子面前。 “今,,会,,说!”那个女子声音还在颤抖,可眼中却流露出了极大的希望。 “那最好了。”我点点头:“你先让她们都起来!”我指指那些跪着的女子。 “是!”唐服女子点点头,集头对其余女子说了几句西域话。 一下炸锅了,所有女子都相互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起来。场面一下一片愁云惨嚎。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怎么会被那些胡”响马抓了?。考虑到在场很多胡人女子,我生生把胡子两个字咽了回来。 “回禀大人,民妇魏丁氏,我们都是楼兰城外的居民,那些响马都是最近才出”唐联丁干眼泪汪汪的抽泣起来:“民妇的公公、丈夫都被这些该死的突厥人杀了!” “这些突厥人都已经被我大唐军队格杀,你也节哀吧!”我叹口气:“明天我们送你们回楼兰。” 突厥响马留下的马匹足够这些女子骑乘。至于那几车财物,我吩咐陈大刀整理一些出来,给每个劫后余生的女子分一些。剩下的,分给了所有官兵。咱自己的兵士出工出力的,没理由亏待他们。至于还给楼兰人,哼哼,我更是想都没想过! 暂时安顿了这些女子,我吩咐陈大刀,严禁生士兵骚扰这些女子的事。毕竟行伍上都是大老爷们,万一有个别心思把持不住的。那还真就棘手了。 “侯爷放心,保证不会有这种事儿生。”陈大刀点点头:“我这就给兄弟们关照下去。” 这戈壁滩夜晚的寒风有点儿冷,加上要防止零零碎碎的野兽,几辆大车被我下令劈了当柴火烧,网好省了自己的柴火。 坐在篝火堆旁,看着火光呆,竟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侯爷,这是从那个响马头领身上现的!”过了一会儿,陈大刀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牛骨牌子。 接过一看,造型挺奇特,正面是一个精钢怒目的佛像。一看就跟大唐拜的那种佛像有区别。北面更是曲里拐弯的蚯蚓字。看着眼熟,可惜不认识。 “这是吐蕃文!”陈大刀看见我看那些文字皱眉头,解释道。 “你懂这写的啥意思?”我看看陈大刀。 陈大刀摇摇头:“我见过吐蕃文,就跟这个一样,都是鬼画符的东西。” 早知道给网技带身边了。可惜了,这会儿没人认得,要不就知道这牌子是啥意思了。 不过这突厥人身上,怎么会有刻有吐蕃人文字的牛骨牌子?照理这两伙人凑不到一块儿去啊。 “不管了,先收着!等到了楼兰城,再找人问问啥意思!”我给这牛骨牌子掂手里晃晃:“看他们搞什么鬼!” ,” 楼兰,在汉代是西域一个强悍的部族,他们居住在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东部,罗布泊的西北缘。 其都就是著名的楼兰城。这里东通敦煌,西北到焉者、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古代“丝绸之路”的南、北两道从楼兰分道。据记载,那时的楼兰国政通人和,经济繁荣,物产丰富,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繁华之邦。东汉以后,由于当时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心人来到楼兰,又召集都善、焉者、龟兹三国兵士互四人,不分昼夜横断注滨河,引水进入楼兰。但最后,人力终究没有胜过天力,楼兰城最终还是因为断水而逐渐没落。加上唐朝中后期多次与吐蕃在楼兰附近兵戎相见。从而使曾经辉煌一时的楼兰最终湮没于滚滚黄沙之中,成为了后世里的一段传说。 如今在我眼前的楼兰城,还依旧雄伟,城外还有宽阔的引水渠,将罗布泊和注滨河的水源源不断的引入城中,五米多高的城墙,在西域诸国中,堪称屈一指的雄城。 据说,楼兰人是“漂泊东方的印欧人古部落如今看看这楼兰人,果然长的跟咱们有区别,高眉大眼挺鼻梁,白裘帽上彩羽装饰,很特别,很好看。 那些被救的女子。我在城外就让她们自己回城了。不必要的麻烦越少越好,这丝绸之路上来来往往的唐朝军队多了,咱们还是低调行事就好。 楼兰啊!可得好好参观参观!,、一个坐轮椅的中年人。在三名家属的陪同下从绿色通道进入了该国国家馆。结果在游览到某些场景时被告知暂时不对身体不好或残疾朋友开放时,居然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我又不是残疾人!” 2、一个“孕妇”(二十几岁吧)。在“丈夫”的陪同下从绿色通道进入馆冉参观。结果才进馆没多久,就从肚子下面掏出个靠垫来!对“丈夫”说:“你看。我聪明吧,这样就不用排队了!” 于是,没多久。很多国家馆的绿色通道就实行了预约卷制度,和凭证明制度,甚是有些国家的国家馆取消了绿色通道。一视同仁,大家排队!(这事儿电视台都宣传过了,要和谐请和谐电视台,谢谢!) 耳中听到几个外国馆工作人员闲聊时,说了一句:“中国人还有诚信么?”当时,我真的郁闷不已。 第六十五章 失算 浅们楼城与大唐夭朝自然不能相比,但也算是西着入巩,可民约五万,各族商队络绎不绝,侯爵大人可以在我们城里领略一下与天朝不同的风情。http:倾情奉献”楼兰小王子哈苏尔在马上指指四周对我说道。 凭着大唐的通关印信,我们一行人受到了楼兰城的热情接待。楼兰王甚至派出了自己最小的儿子亲自到城门口来接我们。呵呵,看来大唐国的地位如今还是很高的。 “王子殿下盛情款待,到让我汗颜了。”我笑笑:“一路行来,楼兰果然独树一帜,确实人杰地灵。” 身边只有陈大刀跟着,其余的弟兄们都被安排到了城外指定的地方驻扎。 楼兰风貌果然与众不同,这么热的天。这里无论男女老少,居然还是衣冠楚楚。彩帽锦羽,他们不热么? 哈苏尔虽然面上在笑,但我还是看出他眼中的一丝尴尬。 至于他尴尬什么,那就不是我需要去关心的问题了。 一路闲扯,到达楼兰城专门安排的驿站,跟哈苏尔约定了晚上的酒宴后,哈苏尔拱手做别。 美美洗了一个澡,泡了大木桶里不想动弹。天知道这些天赶路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这都第二桶水了,要是刚才那一桶,呃,想想有点儿倒胃口。 换了身干净清爽的白绸长衫,双儿做的,手工细致,赶路时都舍不得穿。 “侯爷。离咱们不远住着一伙儿突厥人。”陈大刀敲敲门进来,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不是才有突厥响马劫掠了楼兰城外的村庄,这突厥人怎么就敢大明大亮的住进来?”我诧异的问道:“就住我们隔壁?” “不是!”陈大刀摇摇头:“住在咱们西面两条街的一栋屋子里。” 我皱皱眉毛,陈大刀动作挺快啊。虽然我洗澡时间长了点儿,但陈大刀居然连地形都侦查过了? “西边儿那栋屋子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个”陈大刀扭扭捏捏的挠半天头。 “咋了?”我看看陈大刀:“问你话的。别扭来扭去的,看着我身上都痒。” “是”是个”是个窑子!”陈大刀吭哧半天,最后咬咬牙说了。 “哈?!”我看看陈大刀:“啥地方?” “窑子!”陈大刀哭丧个脸说道。 “哦!”我点点头:“里面姑娘咋样?” 这回轮陈大刀傻眼了,傻不愣登看着我不知道说啥。 “不是看见突厥人吓的缩回去了吧!”我看看陈大刀:“这就丢脸了!” “没!没有!”陈大刀一下急了:“我想着侯爷得休息会儿,所以,所以就想着去散散火儿。结果到了那儿找了个姑娘正办事儿呢,就听见隔壁突厥人说话。我本来没在意,可等办完事儿出来的时候,看见居然又有五六个突厥人进来。我跟他们打了个照面,现这几个突厥人明显有点儿地位,穿着跟一般突厥人不一样,其中一个。还带着金丝鞘的刀呢。对方看见我也一愣,之后我就马上来跟侯爷您禀报了。” 我倒了杯茶递给陈大刀。然后自己又倒一杯,坐了案子前面想了想。 “大刀,通知驻扎在外面的兄弟们给四周探探,看看外面有没有突厥人的部队。要兄弟们小心点儿,只探听,别惹事儿。” “是!”陈大刀点点头:“要不要我调集些人过来?” “不用。突厥人还没这么大胆在楼兰城里闹事儿,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的地头。”我摇摇头:“顺便带几瓶白酒来,晚上让我跟那个楼兰王子好好聊聊!” “是!”陈大刀点头出门了。 我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总觉的突厥人似乎并不是冲了我来的。那他们到底为啥来呢? 想了想,给从突厥响马身上抄来的牛骨牌子拿出来,照着牌子背面的字描着写一遍,然后出门找驿站里的官员。让他们个绍一个吐蕃文的人过来。 “侯爵大人,我叫特穆哈尔,不知您有何吩咐!”没多久,就有一个楼兰中年男子敲门进来了。 “你好!”我冲他点点头:“有劳你了,我这里有几个不认识的吐蕃子。想请你翻泽一下。” “侯爵大人客气了,有什么事儿请尽管吩咐。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让客人满意是我们的本分。”特穆哈尔恭敬的说道:“不知侯爵大人想问哪几个吐蕃字?” “就这几个!”我把自己描的纸递给他。 “哦,这几个字的意思用唐语翻泽就是“佛祖见证,的意思!”特穆哈尔看看那几个吐蕃字,立即翻泽道。 ““佛祖见证,?这通常用在什么地方?”我又问道。 “一般是吐蕃商队相互用来交接货物时用的,不过不会写在纸上,冉们通常都刻在木牌上或者写在羊皮上。没个商队都会加盖自己商队的印章,有些规模较大、较有实力的商队会专门刻在牛骨上,做为交接的”愕落特穆哈尔解释道 “哦!”我点点头。 “侯爵大人可是要和吐蕃人做生意?”特穆哈尔问道:“若有需要,我到可以为您牵个线。最近吐蕃人的商队经常来楼兰,他们的羊皮和牛皮成色倒是极好的。” “哦?那吐蕃人以前也常来么?”我饶有兴致的问道。 特穆哈尔摇摇头:“冉前吐蕃人跟西域诸国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以前很少有大规模的吐蕃商队到这里来。最近听说吐蕃人跟突厥人走的很近,所以通商规模过了以往。看在突厥人的面子上,西域诸国也就勉强接纳了吐蕃商队。” “那吐蕃商队都贩卖点儿什么货物?” “切!”特穆哈尔撇撇嘴:“他们除了牛羊皮子成色不错之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前一眸子他们网用三万张皮子跟突厥换了六百匹马,勉强算是笔大交易了。” “五十张皮子就换一匹马?”我假装挺有兴致:“似乎也太便宜。 “谁说不是呢。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特穆哈尔摇摇头。 谢过了特穆哈尔。我总算大致理出一点儿思路了。 吐蕃人和突厥人,如今跟我大唐的关系可谓一触即,两边儿都知道不是我大唐的对手,所以混到一块儿结个同盟倒是在情理之中。吐蕃人之所以能低价换到突厥人的马匹,估计跟那批在玉门关筹集的粮草脱不了关系,而被我们误打误撞干掉的突厥响马。应该是第一批去接应这批粮草的人。如今等在楼兰的这些突厥人,肯定也是来接应这批粮草的。由于粮草的数量不少,所以来个有身份的人也说的过去。可是那批响马已经被我宰干净了,这会儿我找谁去接应那批加了料的粮草去?妈呀,我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摆了自己一道啊! 这些突厥人太可恨了,你说你去接应粮草就老老实实的接应呗,偏要装响马洗劫人家楼兰庄子干嘛?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如今好了,被我的人宰了个干净。害的我精心给他们准备的大餐没下家接手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提溜着牛骨牌子在房间里转悠半天,希望突厥人不会太笨。看第一批人迟迟不归。会派第二批人去接应,可是如今没了这信物,吐蕃人会把粮草交给他们么?就算吐蕃人跟突厥人能再凭其他手段完成了交易,那肯定也耽误不少时间,这批加料的粮草得什么时候才能喂了突厥人嘴里。 看看手里的牌子。恨不得亲自给突厥人送去!可咱不能这么干不是。 陈大刀很快回来了。悄悄告诉我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有消息。 我点点头,把事情跟陈大刀讲解一遍,然后给牛骨牌子扔案子上,看看他:“你说。咋办?” 结果,陈大刀也傻眼了。 这帮突厥孙子,不知道家里等粮草下锅啊!放着正经事儿不做,没事儿打劫人家楼兰人干吗!”陈大刀恨的咬牙切齿。 “现在骂有用么?”我瞥他一眼:“要是能给那些突厥孙子骂活了,我帮你一块儿骂!赶紧想想,怎么给这牌子送回突厥人手里。” “要不,我悄悄缀上城里的那帮突厥人,晚上给牌子塞回去?”陈大刀看看我说道。 “你傻啊!”我恨的一脚踹他小腿上:“别说你跟突厥人照过面,在这胡人的城里。你一个汉人想缀上一棒胡子?你当在大唐地界里啊!” 陈大刀挠挠头。一脸郁闷。 这货太结实了,踹他一脚,他没啥感觉,我自己脚丫子疼。 “要是当时留个活口就好了!”陈大刀讪讪的说道。 活口?!对啊。突厥人死光了。还有被劫的那些女人呢! “立马去楼兰官府打听打听,有没有那些被咱们救了的女人去官府求助的!有了马上通知我!”我立即给陈大刀下令道:“到时候就如此如此我给陈大刀仔细交代一有 “高!”陈大刀听完眉开眼笑的冲我竖竖拇指:“侯爷的计策,就是高!” “废话少说。赶紧的!”我一脚踢在陈大刀屁股上。 “是!”陈大刀乐呵呵的跑了。家的歉意用嘴没法表达,只有老老实实更新才是最好的表示!六月努力!最后恬着脸求大家帮忙,能投一票不? 防汰家如果有想去看世博的,劝大家一句,看看场馆就算了,别书演艺中心凑!那些小女生小男生太疯狂了,都不知道说啥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六章 天机 东大刀出安没个时辰,楼!城来了位官员。http:倾情奉献客与的涧知吼口干突事件,楼兰王紧急召集几位王子和大臣们处理,所以哈尔苏王子委托他来向我表示歉意。 嘿嘿,这就说明陈大刀办的事情办成了。 向楼兰官员表示了自己理解。并托他向哈尔苏王子送了两瓶白酒。 “请转告哈尔苏殿下,说我公务在身,不能久留,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楼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希望下次能与哈尔苏殿下畅谈。”我客气的给官员送到门口。 “一定,一定!”那个官员恭敬的施礼后离开了。 这会儿我不能哥待在楼兰了。不为别的,就为避嫌!毕竟挑唆了楼兰跟突厥人后,再装模作样留在楼兰就让人有所怀疑了。 风清云淡,咱摆摆手走人,剩下的,你们自己斗法吧。 又等了一会儿,陈大刀兴冲冲的回来了,进门冲我笑道:“侯爷。成了!” “好!”我点点头:“今晚咱哥俩喝一杯,也算是给咱们自己庆功了!” 跟陈大刀俩人开了一瓶白酒,当初准备的十瓶酒这会儿省下一半还多呢,咱不心疼。 一通闲扯,陈大刀把当初自己当兵打仗的事儿讲的绘声绘色:“您看。这是当初被砍的。”说完陈大刀给衣襟撩起来,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腹部向右肩延伸:“养了半年多呢!差点儿就见阎王了!” “也就搁了你的身板儿上,要是我挨这么一下子,不用养半年,直接就咽气儿了!”我摇摇头说到:“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敬你一杯!干!” “呵呵,谢侯爷!”陈大刀胡乱给衣襟一塞,端起酒杯跟我碰一下,干了。 “侯爷,这再有十来天到了安西都护府后,我们就要回去了,您要是有什么家书或者奏章的话,我们网好给您顺路捎回去。”陈大刀放下酒杯,抹抹嘴说道。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6圆读 这到给我提了个醒儿,要说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很多都跟唐朝周边的这些所谓番邦有关系,到是应该跟李大帝说一声,无论怎么讲中咱要想在大唐活的太平,先就要大唐国太平不是。 点点头,记在心里。 晚上睡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瓶酒陈大刀喝了大半,所以这酒到不上头。 算了,既然睡不着,就把给李大帝的奏折和家里的家书都写了。否则后面也没啥时间写。 李大帝的奏折简单,汇报工作而已,大概把事实写清楚就行,也没啥想法,就事论事,提个醒儿罢了。 这家书却是让我无从下手。心头虽有千言万语,笔下却难成一言。 叹口气,放下笔,走到屋外。抬头看见群星闪耀,一轮明月当空。同一片天。同一片地,却相隔千里的那种孤单牵挂,当真令人愁肠百结。红儿、双儿、你们还好么? 写好家书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揉揉酸的双眼,想起还要独自在西域漂泊,自嘲的笑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早上准备行装。与陈大刀翻身上马打算离开驿站时,昨天那个替哈苏尔请假的官员急匆匆的又来了。 “大唐的侯爵大人,我们的王想见您!”官员奔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呃?这到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这楼兰王找我又所为何事呢? 楼兰王宫内,哈苏尔率先幕宫门接待我。 “王子殿下,不知楼兰王召见我。所为何事?”寒暄过后,我直言不讳的问道。 “呵呵,李侯爵莫急,等会儿不就都知道了?”哈苏尔有点儿尴尬的笑笑,将我带进了大殿。 瞧这神情,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啊! 虽然叫楼兰皇宫,但规模不及大唐百分之一,也就那么回事儿,几步路就到。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楼兰王想干什么! 大殿之内,我拱手行礼:“大唐扶风侯李逸,见过大王!” “李侯爵大名,本王早有耳闻。李侯爵不必多礼,请上座!”楼兰王是一个身材魁梧。有些微胖的中年人,开口居然一嘴大唐官话。 “承蒙大王召见,不知有何吩咐?”坐下后,我看看楼兰王和站在一侧的几位王子哈苏尔站在最末尾,能站了他前面的估计也就是王子了问道。 “呵呵,李侯爵可知突厥人袭击我楼兰民众之事?”楼兰王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 “知道,而且还救了几位被突厥响马虏获的女子。”我看看楼兰王。这事儿想赖也赖不掉,索性大大方方认了,但得把响马两个字说清先 “此事到要多谢李侯爵了。”楼兰王点点头。 “举手之劳,不敢言谢。何况大唐与楼兰兄弟之邦,既然遇见,自然不能坐视。”我谦虚的笑笑。估计今天楼兰王要说的事儿不不然不用这么作态客气。 “半年之前,朔州一战,薛延陀珍珠可汗二十余万兵马一阵而灭,李侯爵名震西域诸国,如今匆匆赶赴安西都护府,不知所谓何事?”楼兰王笑眯眯的看看我问道。 老古话,笑眯眯不是好东西。这老货在谋算什么? “大王怕是弄错了,当初一战灭薛延陀大军的是我大唐英公李绩,并非在下,李逸可不敢冒名。”我摇摇头,笑呵呵的回道。 “李侯爵谦虚了,当初若不是你建议围三缺一,然后布风雪大阵,恐怕以珍珠可汗二十万大军之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楼兰王正色道。 哈?围三缺一这话我说过,可我啥时候布过什么风雪大阵了?这也太离谱了。 “大王怕是误信谣言了,薛延陀珍珠可汗袭击我大心甘境。犯我大唐天威,天怒人怨。故有风雪惩恶,我小小所驯曰问没这么大能耐。不敢承大王谬赞。”我摇摇头说道。 “李侯爵看来对我此次冒昧邀约戒心深重啊!”楼兰王笑笑:“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此次西突厥乙咄6可汗灭吐火罗,陈兵天山脚下,有心与大唐一战。如今其弟乙巴罗游说我楼兰,望我出兵相助,合围安西都护府,并许诺若击破大唐安西都护府,其掌控西域之后,愿与我平分西域诸地。”说完楼兰王看着我:“当然,条件之一,是先斩了你李侯爵!” “好提议!”我看看楼兰王,笑笑说道:“如此一来,大王也不用为注滨河改道而烦恼了!” 要说我不担心。那是假的,但若楼兰王真的一心跟着西突厥干的话,今天直接砍了我就行,何必跟我废话呢?所以我断定楼兰王只不过以此为要挟,想达到什么目的罢了。或者干脆就是想看看依附西突厥或依附大唐,谁能给他更大的好处。 “李侯爵倒是很镇定!”楼兰王看看我,赞许的笑笑。 “大王倒是很风趣!”切,吓唬谁啊!我吓唬大的! “哦?我如何风趣了?”楼兰王有点儿诧异。 “乙巴罗游说大王的远景虽好,可大王认为这个远景现实么?”我笑笑:“莫说我大唐不会坐视安西都护府被攻击。说句难听的话,就凭乙咄6可汗和大王的国力,怕是也镇不住西域其他诸国!敢问大王,这林林总总的西域诸国,会眼睁睁看着您与乙咄6可汗联手而坐以待毙么?况且。突厥人在游说大王期间,尚有突厥响马袭击楼兰民众,那大王如何保证。突厥乙咄6可汗有诚意履行与大王的协议呢?” 楼兰王看看我:“李侯爵所说果然一针见血。” “不敢,只是就事论事而毛!”我笑笑。 “看来李侯爵已经认定突厥毛咄6可汗此次必败无疑咯!” “难道大王觉的他会有胜算么?”我反问道。 “本来我认为此战胜负尚是五五之数,可如今看来”呵呵。”楼兰王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岔开了话题:“对了,听闻李侯爵善观天象,不知可否一解我心中疑惑?” “大王请讲。”有点儿纳闷,这货突然扯天象干嘛? “我楼兰国,自前人迁徙至此,已传承数百年,可如今注滨河突然改道,难道天要亡我楼兰?”楼兰王正色问道。 咋兜来兜去。又问到这个上面了。我又不是啥大神。这注滨河改道我咋知道为啥。再说了,历史上这楼兰国最后的确烟消云散了,这原因已经是后世史学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都说不明白的事儿,我怎么可能明白? 可这问题似乎不回答不行,看看一脸正色看着我的楼兰王,我心里把后世关于楼兰消失的几个观集想了一遍。死马当活马医,先给这关过去再说吧。 “大王所虑。确有其理。”我整理好思路,故作玄虚的开始忽悠:“但大王可曾想过,当初楼兰前人为何会选此处定居,兴建楼兰呢?” “这个,”楼兰王想了想:“想来因为此池水草丰茂,有水可依,有林可猎,有草可牧吧。” 我点点头,用手指沾了案子上的酒水在案子上画了品字型的三个圆圈,然后以三个圆心为点,画个三角,自顾自说道:“人借天时地利以延续,天地借人气以增色。本站薪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6圆读 以楼兰而言,人、水、林三者构成一个统一体。三者相互为依,得以延续。可是敢问大王,如今楼兰城外胡杨林与之前相比,还剩多少?林乃天地宝。人依林而生,却行毁林之举,岂有不受夭地反噬之理?”我又随手涂抹掉一个圆圈:“如令人、水、林三者毁其一之后,带来的必然是这个统一体的消散,这不水也另谋出路了。”说完又涂掉一个圈,然后指指孤零零一个圈和一个点:“无水可依,无林可猎之后。人还活的下去么?。 反正有考古依据说楼兰的消失是由于楼兰人违背自然规律,盲目滥砍乱伐,致使当的水土流失,土地沙化,从而引河流改道,气候反常,造成瘟瘦流行。盐碱日积,最后造成了楼兰国的消亡。 楼兰王在我画圈的时候就走过来盯着看,几个王子也凑了后面伸脑袋。 这话得说的越玄越好,否则还真跟他们解释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 “天杀机。移星易宿;地杀机,龙蛇起6;人杀机,天地反覆。如今河水改道。风沙侵袭,乃人杀机之相,这草木虽无语,但亦有灵。城外胡杨林,原为楼兰地之宝,人受其惠。却毁其苗,此乃杀机现也”。我冲楼兰王拱拱手:“此事本不可多言,但今日感大王心意诚恳,李逸才泄露天机。言尽于此,相信大王自有定夺。” 楼兰王盯着我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半天,才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我的眼神竟然闪烁着崇敬:“李侯爵果然可通天神!小王受教了!”说完竟然冲我一躬到地,连带着几个王子都冲我行了磕头大礼。 毛骨悚然,鬼知道他想到什么了,赶紧安全撤离才是王道! 折腾一番之后,我终于带着陈大刀和两百军士在楼兰王及一众王公贵族的恭送下,离开了楼兰,奔赴安西都护府去了。 第六十七章 风起 三河城,原高昌国故城,地处现新疆叶鲁番市西约旧公落于雅尔乃孜沟河心洲的土崖上。http:倾情奉献雅尔乃放沟是远古时代由洪水冲刷而成的一道河谷。河谷中央留存一个平面呈柳叶形、东西走向的河心州,长约,西米,宽约劲米。沟水在土崖北端分流在南端合流,故称“交河。”崖岸如削。高达约米,形成天然壁垒,当地人称“雅尔和图”意为,“崖儿城”。《汉书西域传》载,交河故城,“户七百,口六千五十,胜兵千八百六十五人”。 当初侯君集灭高昌国后,交河城被设为安西都护府都城所在,统辖西域各族。因此。大唐对交河城进行了扩建,迁徙了原高昌国的部分居民后,有从关内迁徙了三千余人至此。如今的交河城城高二十余米,宽十五米左右。常驻大唐军队及屯田府兵共八千余人,户千二百余,口万三千七百。乃西域地界上的第一大城。 贞观十六年八月初三,一路风尘仆仆的我们,终于远远看见交河城的轮廓了。 “侯爷,到了。到了!”陈大刀在马上兴奋的叫道。 ,“看到了。总算到了!”我长长吐口气,心里充满了到达目的地的那种放松跟喜悦。 “整装!”陈大刀大声命令道。 “是!”整个队伍都洋溢着一种欢腾。 队猛原地开始整装。远远的有两骑飞快朝我们奔来。 “哪里的队伍!”须臾,两骑赶到我们队伍前,一个明显是唐朝军士打扮的年轻骑士大声问道。 ,“大唐关内道府兵校尉奉命率二百护卫,护送扶风侯李逸集任安西都护府行军长吏陈大刀端坐马上正襟而答:“通关文书信印在此”。 ,“原来是关内道的兄弟!”对面的骑士立马放松下来。笑呵呵的策马上前接看陈大刀手中的信印。 看完后,赶来的两个骑士一同下马。拱手向我行礼:“安西都护府行军探马。参见长吏大人 笑着免了两个人的礼,我问道:“两位兄弟。照理探马不用放这么远的,如今为何两位,”?” “长吏大人刚来,有所不知,如今突厥乙咄6那老贼,出兵灭了吐火罗后。帐下处月、处密两部挺兵直进天山的区。已经与我大唐有过几次摩擦了。都护大人已经命令全城戒备。探马外放五十里。所以刚才我们看见大人的队伍才过来盘查。后面还有几个人呢”。说完那个探马转头跟另一个胡人打扮的骑士说了一句,那个骑士笑笑策马而去。 “咱们队伍上还有胡人?。我看看剩下的那个骑士。 “当然有。再且不少”。那个骑士笑笑:“这里就是胡人的地界,光靠咱们自己人,管不过来 我点点头。看来史书上说唐军多胡骑一点儿也没说错。 “听兄弟的口音。像是陇右的?”我问道。 “大人好耳力,我就是陇右的骑士点点头。 “如此说来。咱们还是老乡,我是陇右金城县的。”我笑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多交些朋友总没错的:“兄弟大名如何称呼?” “原来大人也是陇右的!我是武威县的”。那个骑士一下来了精神:“我叫郑三。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大家都叫我小三。” 跟小三攀谈了一会儿,陈大刀过来问道:“侯爷,您看是不是现在进城?” ,“好!就现在进城”。我点点头,转头向郑三说道:“小三,就麻烦你引路了!” “是!”郑三还我一个军礼。 大唐的军旗拉起来。整装完毕的队伍,排列整齐。笔直朝交河城进。 来到交河城。只见正门大开,一位威武的老将端坐马上,百余个。军士笔直站立在城门两边。 郑三立即策马过去,然后下马向端坐马上的老将行个军礼:“报都护大人。新任行军长吏、扶风侯李逸的队伍已到。” “好了!你下去吧!”老将挥挥手。 ,“是!”郑三转头冲我笑笑,给马牵走,加入了城门口挺立的队伍。 不用问,这位老将军就是如今的大唐安西都护府都护、西州刺史郭孝恪。这位可是当初隋末就跟了李世绩的能人。曾历任贝、赵、江、泾四州刺史。后来又入朝做过太府少卿和左骁卫将军。后来安西都护府都护乔师望病故,这位就被李大帝派来顶替乔师望,镇守大唐西疆。这位可是大唐的老功勋,又是我将来的顶头上司,如今能这么给面子的亲自来迎接我,我可得好好伺候了才行。 我早早就下马。走到老将跟前,拱手一辑:“新任行军长吏李逸,拜见都护大人!有劳大人亲自来接,李逸深感惶恐。” 郭孝恪哈哈大笑起来,中气十足。笑完翻身从马上跳下,且小为拍我肩膀!“小午。英公只经给我稍丫信了,都是自惧八,洲客气!我也年初才来当这个什么都护,如今乱糟糟的没个头绪。还得你们这些年纪轻的卖把力气。别让我这把老骨头忙散咯!” 老家伙太坏了,明摆着是要取消我的休息时间,赶紧上任干活。 但我能说啥?如今西域的界上他最大,他说了我能不听么! “是,是,是!”我笑着点头,既然你说是自己人,那我也打蛇随棍上的套近乎:“只要郭伯伯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嘿!”郭孝恪冲我咧咧嘴:“干活是要干的,赴汤蹈火到不必,要不我在长安城的府邸。肯定得被几个老货拆干净!尤其你岳父那个火爆脾气,我可吃不消。好了!进城,杵在这儿等着晒人干啊!”说完拉着我就往交河城里走去。 呵呵,看来我在交河城里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我咧嘴笑的开心。 晚上一顿接风酒宴,白酒再次征服全场,十几个都护府里的官员各个叫好,喝的眉开眼笑。跟我拉肩楼被的混的亲热。尤其几个胡人将军,更是喝的赞不绝口。老郭一个人就喝了一瓶,还意犹未尽的连说如今不太平,不敢多喝。 咱也明白人儿,只要在场的官员。一人送两瓶,老郭更是重点关照。大木匣子里塞了五瓶送上。 “乐休果然大手笔,要知道这一瓶白酒如今在西域之地,至少能卖五两金啊,呵呵,没说的,以后有事儿您说话,哥哥我绝不打回票的!”拍着我的肩膀说话的是安西都护府二号人物府牧杨靖简,这会儿喝的脸红似关公。走路都不稳了。 我也酒上头,临散场又塞给老杨两瓶白酒。老杨一路笑的嘴能咧到耳后根去。 一场欢宴,人人开心。各个尽兴。咱也算正式混入了安西都护府。 陈大刀第二天率队与我洒泪而别之后,一连半个月,我忙的浑天黑地,又要熟悉公务。又要跟上司下级的打好关系,几乎天天酒宴,夜夜喝醉,一连串的锻炼下来,酒量倒是飞增长。 贞观十六年八月十六,一场大风过后,天气一下寒了下来。看看阴沉沉的天,我不禁感叹这鬼天气,果然让人不适应! “禀告长吏大人,都扩大人叫你立即去议事堂开会!”郑三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如今他的身份是我的亲兵队长。老郭看我一个人只身上任。大手一挥。给我配了二十人的亲兵小队。 “知道什么事儿不?”我给手里的文。 “听说突厥人的部队已经离城二百里了!”郑三小声说道。 “这么快!”我皱皱眉毛。三天前接到的报告还说突厥人正在北边儿七八百里的地方驻扎呢。 给案子上的文书分类放好。我站起身冲郑三说道:“走,开会!” 来到议事堂,还行。来的不算晚。几个大老还没到。 跟先到的游骑将军6承宗和御武校尉吐尔拉瑟(铁勒人)打个招呼后,我看看两个人问道:“哥几个,知道今天为何召集大伙儿开会不?也让兄弟有个准备。” “还不是突厥乙咄6那个孙子,如今他麾下处月部三千余骑已经从西面逼近,离城二百里。处密部三千余骑如今在北面离城不足五百里,这次两面而来,明显是来找事儿的!” “据可靠消息,据说处密部刚从吐蕃人手里接应过来一大批粮草,看来他们是想围我们的城。”吐尔拉瑟凑上来说道:“这些该死的家伙,怎么就凑到一块儿去了。” 我点点头。呵呵,吐蕃人的粮草啊。嘿嘿,这回有好戏看了。 我给这批粮草加料的事儿。目前只有郭孝恪知道,毕竟这种事儿还是要保密的。只要突厥人敢吃这批粮草,保证最多一个月,他们就得歇菜! 而突厥人想在一个月里攻下交河城,嘿嘿,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心定不少,又跟两人聊了一会儿,都护府的官员66续续来了,又加入我们聊天的,有三两个凑了一块儿嘀咕的,表情各有不同。 郭孝恪跟杨靖简联袂而至,进门后咳嗽一声。立马所有人按部就班的站好,等郭孝恪和杨靖简坐下,才一起行礼后坐下开会。 , 赶紧完,咱世博园里夜班去了!五光十色的灯光啊,真的很好看,不过天天看就头晕了! 第六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终焉 贞观十六年八月十西都护府行军长吏革诡力排众救。甩都护郭孝恪的允许下,与游骑将军6承宗、御武校尉吐尔拉瑟率领三千精骑秘密出城。 八月二十,李逸部迂回三百里,于交河城西一百五十里处趁夜背后突袭突厥处月部,杀贼六百余,穿阵而出,尽焚其粮草。处月部余兵衔尾穷拜 八月二十二,李逸部趁豪雨夜,突袭突厥处密部后,引追兵袭击追击而至的处月部。突厥处月、处密两部激战整夜,至天明方止,死伤千余,李逸部踪影皆无。 八月二十五,突厥处月处密两部合兵四千余,奔袭交河城。都护郭孝恪闭城坚守,双方对峙十日,战二十余次,突厥部损失千余兵马。 八月二十八,突厥军爆瘾疫,兵马皆病,无力再战,撤军西去。都护郭孝恪率兵四千,出城追击。 八月三十,长吏李逸在图孜谷设伏,截断突厥军马退路,与都护郭孝恪合围突厥残兵。双方激战,全歼突厥两部兵马,阵斩突厥处月、处密两部可汗及一众贵族。唐军伤亡三百余。 九月初八,长吏李逸料敌先机,与都护郭孝恪合兵六千余,设伏康居以西三十里处的吐雅山。 九月初十,西突厥乙咄6可汗率兵两万,西击康居,中唐军伏,唐军阵斩乙咄6可汗及其弟乙巴罗可汗,歼敌近万人。突厥残部溃逃,唐军追击三百里,诛敌六千余,斩乙咄6之子领芯达度设、敌将泥熟啜等百余突厥贵族。 九月十八,突厥弩失毕及毛咄6所部屋利啜等举部万余人求降。 十月二十,太宗立乙射匿可汗,管理突厥余部。 同月,太宗嘉奖安西都护府一众将领,诏令长吏李逸回京另用。 十二月十九,李逸押解突厥一众贵族回京献俘。 贞观十七年元月初五。太宗立九子晋王治为太子,诏令扶风侯李逸为太子府长吏。 四月,高丽泉盖苏文联合百济猛攻新罗,唐遣使嘱高丽罢兵,不听。太宗诏令出兵征高丽。 五月,太子府长吏李逸纳侍女双儿为妾。 十一月,李逸妻尉迟氏产子。取名丰。太宗、皇后长孙氏、太子皆厚赏以贺。 贞观十八年七月,李逸妾双儿产女,取名莹。 贞观十九年正月,太宗亲统诸军自洛阳北上定州今河北定州,留太子治监国,萧璃为洛阳宫留守,诏令太子府长吏李逸为御前参谋。 六月,李绩率军猛攻白岩城,太宗亲临指挥,白岩城守将孙代音被迫投降,太宗以白岩城为岩州。以孙代音为刺史。同月,唐军进围安市城今辽宁海城南之营城子。高丽派高延寿、高惠真统兵十五万救援,太宗、李绩布阵,大败高丽军,是役唐军歼敌二万人,俘虏无数,高丽举国震动。 七月,李逸密上辽东策。太宗与之密议良久。后太宗对安市城围而不攻,分兵先攻高丽弱城,一月破城三十余座。 八月初十,安市城兵变,城主为乱军所杀,乱军开城求降。 九月,唐军攻克高丽全境。兵围高丽府松都。泉盖苏文杀高丽王藏,据城死守。 十月,李逸率兵伐松岳山木,造水炮冰冻开城,开城破。泉盖苏文**死,高丽灭!太宗设辽东道,班师回朝。 十月三十,太宗行经安市城。城中高丽余孽行刺,扶风侯李逸以身挡箭,重伤弥留,后太宗马惊,致太宗坠地重伤。 十月三十一,唐军展开报复行动,屠尽高句丽一众王公贵族。诛杀万余人。 十一月二十三,大军还朝。 十二月初九,太宗驾崩。 贞观二十年正月,太子继位,称高宗,大赦天下。 贞观二十年三月,扶风侯李逸晋升农国公,其子丰晋云骑尉,女莹封油县郡主。 十二月,高宗改元永徽。 永徽元年,高宗诏令改种新粮。是年天下大丰,一年之收,数倍于往年。 此后数年,农国公李逸府6续出产各式新粮、新菜,天下皆受其惠。李逸被民间竖立生祠,敬为粮神! 全文终 今天看了六月份的排班表。两眼一黑,不醒人事。领导笑眯眯的说了句:“大家要有奉献精神,全身心的奉献给世博!”我炽o凹oo,身为领导,要奉献也该他先来不是!郁闷! 自问没本事工作、写作两不误。也不敢半死不活的吊着,瞎写凑字写些看了瞎眼的东西来找骂这种环境下也写不出自己满意的文章,所以只好断然取含了。 本书自四月上传至今。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和指正,让夜游获益良多,至一个等级,从菜虫进化为菜鸟。呵呵! 大家骂我烂尾也罢,扑街也行,夜游还是再次拜谢!我会总结经验,吸取教,成为后续自己宝贵的财富。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当然,时间可能长一些儿。哈哈 防:继德国馆后,瑞典、西班牙、意大利等一系列馆也停止了绿色通道的通行,呵呵,创下世博会历史记录。哈哈,真有。特色!”不知道那句所谓的“世界看中国”让人家看到了什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九章 赶鸭子上架 “乐休不愧是连英公都夸赞的人物!”老郭先扣我一个大帽子,然后大手一挥:“如今的情况乐休既然分析的清楚明白,想来破解之法也已成竹在胸了吧,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说!” 啥破解之法?我这一头雾水的,要说破解之法那就是你老郭赶紧点齐人马出城去收拾了处月,降伏了处密,最后给乙毗咄6赶跑不就行了?至于你想怎么干,那是你的事儿不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呃……看看老郭,这老货居然还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哦,也对,主将出城作战不仅要有理由,而且要有大致战略安排不是,要不然底下这些小的也不敢给他放出去不是。既然我给老郭把出城作战的理由找充足了,看他那架势,还得我给他把大致战略方向搞出来?切,鄙视之,没见过这么使唤人的。 低头走一圈,再抬头看看老郭,要按了我的想法,肯定还得从那批毒粮草上打主意,可是不知道这个能说不能说。 老郭这会儿挺精明,笑呵呵的看看我,冲我点点头,瞧那意思是可以说了? 那行,这回有方向了。 “乐休这里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提出来请两位大人和各位兄弟共同指正。”冲老郭拱拱手:“不知大人可否借地图一用?” 没说的,老郭一声令下,有两个亲兵抬着一副大地图进来了。 还好咱这行军长吏没白干,至少现在能大致看懂唐朝地图是怎么个意思了。 “如今处月部三千人马驻扎于城西二百里处,处密部三千人马在城北五百里处。”先在地图上找到交河城,然后找准东南西北,这就开始乱指,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如此可以推算,两部人马距离约为五百三十余里。”呵呵,这个简单,直角三角形知道两直边求斜边,小学的东西,咱拿手。 “照这个距离,我们出城的骑兵有足够的迂回空间来跟他们周旋。他们不是要袭扰我们么,行啊,咱们也袭扰他们,只要不跟他们正面硬战,两千骑兵足够骚扰的他们寝食不安了。若是能找准机会先绝了处月部的粮草,逼处月、处密两部合流,那不出半个月,乐休敢保证这六千军马必然向乙毗咄6本队撤军。到时只要城外两千骑设伏其必经之路,断其归路,而城内大军衔尾穷追,必能将其一阵而灭。到时候不仅扇了乙毗咄6的脸,还可将此战之主动权拿于我手。乙毗咄6敢不敢来报复?来,他肯定打不下交河城,不来,他怎么向族人交代?他还要不要他那张狗脸?” “乐休何以肯定处月、处密部合流后,半月之内,其必定撤军?”6承宗疑惑的看看我,其他哥几个的眼神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呵呵,实在不上台面,还请郭大人分说吧!”我挠挠头,这给人下毒了啥的,实在太下三滥了,咱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哈哈哈哈,好!”郭孝恪笑的开心,大概将我在玉门关从吐蕃筹粮时候就给人下套的事儿大致讲了讲:“如今探马已经查明,这批粮草已经接应至处密部,一部分其自用,一部分已经送回乙毗咄6老贼那里。真希望乙毗咄6老贼多吃些,哈哈哈哈!”看看其他人各式各样的惊讶表情,老郭笑的开心。 “乐休用谋,当真闻所未闻,乙毗咄6老贼这次真的算是命中劫数了!”杨靖简笑呵呵的夸我一句,然后说道:“本来对老郭提议让乐休领兵出城,我还心存疑虑,如今听乐休一番谋划,当知是我多虑了。老哥我这里就提前祝乐休凯旋而归了!” 啥?我?!领兵出城????!!!!!!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 ………………………… 程福之听说安西军报来了,赶紧到老爹那儿看看是否有乐休兄弟的消息。结果前脚刚进门,就听“啪!”的一声,老妖精一把给手里军报重重拍了桌子。吓的程福之把刚迈进门的脚又缩回去了,眼珠子一转,程福之溜了。 “来人,备马!”老妖精呼哧呼哧房里走了两圈,大喝一声。 “这是怎么了?又咋咋呼呼的,谁又招惹老头子你了?”程福之扶着老娘程斐氏进了老妖精的房间。 “哼!”老妖精鼻子里哼哼一声,叫道:“卫公府的人越来越出息了,能打仗的都死完了,居然让乐休那小子领了两千骑兵出城跟突厥八万骑兵死磕。我这就要去找他李世绩说道说道。” “什么?!”程福之两个眼睛瞪圆了:“让我兄弟去打仗?就他那身板?这他**的谁出的主意?” 程斐氏的眉头一下也皱了起来:“什么时候的军报?” “二十天前的!”老妖精走了两步:“军报的当天,乐休率两千精骑出城去了。” “那你赶紧去卫公府上看看,这郭孝恪怎么说也是卫公带出来的,你去看看他给卫公有啥书信没有。”程斐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哼,如今这些个带兵的,越来越没出息了。”老妖精撇撇嘴,抬脚就走。 “爹,我跟您一块儿去!”程福之一把拉住老妖精的袖子。 …………………… “妹妹!妹妹!”尉迟宝琳一骑快马夹着滚滚烟尘就冲进了小李庄府上。 “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爹爹又惹事了?”尉迟红带着双儿和铃儿迎了出来,看着一脸大汗的尉迟宝琳问道。 “今儿来安西军报了,老爹看完就炸了,已经跑到卫公府上去了。”尉迟宝琳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安西都护府郭孝恪让乐休率领两千骑兵去和乙毗咄6八万军马对阵去了!” “什么?”三声惊呼。 尉迟红脚下一晃,铃儿眼睛的瞪圆了,双儿更直接,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尉迟红定定心神,问道。 “二十天前的军报,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尉迟宝琳一脸担忧的说道。 “走!”尉迟红一拉尉迟宝琳:“咱们去卫公府!” ………………………… “你不回了府上看看?”李靖站了西域地图前,看看身边的李世绩。 “回不回去都一样。”李世绩看着地图闷闷的答了一声,然后看看李靖:“此战有几分把握?” “若依乐休所谋,至少八成把握是有的。而且此战若成,收益之大,实难想象。”李靖端起一杯茶水,看看李世绩:“但战阵之上,情势千变万化,虽大略已定,但真打起来……”李靖后面没说,但李世绩明白。战略谋划也只是谋划而已,打仗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因素占大头。谋划的再好也要能实施到位才行,否则等于扯淡。 “乐休虽然谋略无碍,但从未指挥过战阵,且他一介书生,虽然跟着你也算见识过两军相战,但在一旁观看和实际指挥是两码事儿,所以孝恪此举,太过冒险了。”李靖喝口茶,看看地图幽幽说道。 李世绩捏捏拳头,又盯着地图看半天,然后像是狠一般的说道:“这小子我看行。”说完转过目光盯着李靖说道:“若论心志坚毅,这小子不比谁差,虽然是个书生,可骨子里也是个敢打敢闹的主儿,否则也不会骂大臣,打驸马,堵魏王了。想给这小子锻炼出来,不出狠招不行,能学了你兵书的人,当个谋士浪费了,这次且看这小子的能耐。” “可依乐休的性子,怕是不愿意带在军中的。”李靖淡淡道。 “就是他这性子,你才敢把兵书传了他不是。”李世绩撇撇嘴:“也正是因为他这性子,才能安了那位的心。” “你都拿定主意的事儿,又恁地来招惹我作甚?”李靖笑了。 “这原本心里还有点儿担心,到你这儿唠唠到安心了。”李世绩自嘲的笑笑,然后看看地图:“战阵之上就是赌命。既然是咱们看重的人,那就没有藏着护着的道理,想打就让他打个痛快,若是能打熬出来,那将来咱们就省心啦。否则……也只能说是这小子的命不好了。” 说完,李世绩像是轻松了不少,抬脚就往外走。 “这就回去了?”李靖看看他:“尉迟老黑跟知节(老妖精的字)那关可不好过。” “懒的跟他们这些野货掰扯,让他们找皇上要乐休的折子去。我就赌一把,大不了就让他们把我那座宅子拆了。”李世绩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靖笑看李世绩的背影离开,然后抬头看看门外蓝天白云,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进屋了。 上河苑。 李大帝静静等着长孙皇后看完我写的奏章,才说道:“这回到真是给这小子赶鸭子上架了。两千对八万,虽然略有夸张,但乙毗咄6那老贼五万兵马还是有的。虽然乐休的大局谋略与朕不谋而合,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带了两千人就出城。”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突然笑了。 “以乐休的才智,怎会不知你给他放了安西都护府里就是等着对付乙毗咄6的?看这小子的架势,想是急着要回家,所以才这般硬来。” “呵呵,朕也这么想。”李大帝站起身,看着窗外景色淡淡道:“这乙毗咄6老贼能稳坐突厥可汗之位,称霸西域十余载,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这次出战的时机抓的极准,盘算更是精到。以如今安西都护府的兵力,守城有余,攻战不足。所以此次朕本想让他乙毗咄6一阵,只要先在西域之地站稳了脚跟,自有大展拳脚之时。更何况有了乐休安排的那些粮草,他乙毗咄6也嚣张不了几时就得撤兵的。” “呵呵,想来这小子也明白,可是若按了皇上的计划,怕是没个两三年他是回不了长安的。”长孙皇后无奈的笑笑:“且看了这小子施展,若此战成功,这西域之地,怕是再也没有了突厥说话的余地。连带着吐蕃都能安稳不少。到时收益之大,怕是会出皇上的想象。” “这小子到是敢搏命。”李大帝转头笑笑。 “若是不敢搏命,皇上会这般看重他?”长孙皇后笑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乐休诗中这等人物,自是越多越好。” “罢了!且看这小子施为。”李大帝笑了:“给乐休的这份折子送去卫公府吧,否则怕是这卫公府就要重修了。” 长孙皇后站到李大帝身边,也笑了。 第七十章 功成身退(一) 第七十章功成身退(一) “将军,歇歇吧,突厥人已经连影儿都看不见了。”郑三骑马奔到我的坐骑旁边,大声说道。 “行歇歇”我扶着腰点点头:“探马放四十里,告诉兄弟们,都醒灵着点儿。” “是”郑三冲我一抱拳,传令去了。 在亲兵的搀扶下艰难的下马,一屁股坐了路边,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将军”又有人叫唤,听这大嗓门,不用问,乌拉尔瑟。 “怎么样,我军损失如何?”我关切的看看乌拉尔瑟。昨晚迂回二百里,趁夜率领乌拉尔瑟所部一千军马背后突袭处月部营地,还算顺利,突厥人没想到我们真敢出城跟他们野战。所以失之大意的情况下,被我们一气儿破营,把他们粮草啥的烧了个干净。 结果就是捅了马蜂窝的感觉,这帮突厥孙子居然咬着屁股追了我们一夜,差点儿就给侯爷我这身子骨追散了。 一脸乌漆嘛黑的乌拉尔瑟张嘴先露两排白牙:“轻伤十来个,还有两个伤了腿的,已经安排人手往城里送了。这帮突厥孙子真急了,被我们宰了几百个不算,连粮草都烧光了。哈哈哈,饿着肚子追咱们,够他们受的。” 这话我爱听,笑笑说道:“派人给承宗送信儿,咱们这儿搞成了,让他安心守着,不出两天,这帮孙子就得往处密部合流。到时候让承宗再给他们来个狠的。” “是”乌拉尔瑟点点头,转身安排去了。 看看天色,估计快晌午了,让亲兵传令,兄弟们赶紧吃点儿干粮,就地休息一会儿,得防着身后处月部那群突厥孙子神经继续追上来。 掂量着手里跟石头一样硬的肉干,犹豫半天,没敢下嘴,怕给牙崩了。算了,啃啃干粮吧。 “报,将军,探马来报,处月部在我军身后三十里处调转方向,向北去了。”郑三这小子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好精神,一溜快马就奔了我面前,卷起的烟尘呛的我直咳嗽。 “好”我点点头,站起身:“通知兄弟们,这回轮到我们去追那帮突厥孙子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游击作战十六字诀”算是提前1ooo年诞生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这处月部的突厥人也太可怜了。追了我们一夜,想着给我们赶跑了再去投奔处密部。结果吃饱休息好的我们转头又追回去了。一追追一天,饿急眼的突厥人欺负我们人少,转头想跟我们决战,结果我们转头就跑,再次勾引着突厥人追了我们半天。一来一回,马不停蹄的,就连吃饱的我们都累得够呛,更别说饿着肚子的突厥人。结果突厥人不理我们了,爱追追吧,反正他们是一头向了处密部所在的方位奔驰而去。 一气儿给突厥人撵过了雅儿图川,立马站在一个秃山包子上,看看突厥人奔逃的方向,再看看天,已经差不多月色中天了,我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吩咐兄弟们,扎营晚上警备做好,探马营的兄弟辛苦点儿,放二十里。回去每人一瓶白酒,侯爷我请。” “是”郑三接令下去了。 “将军”乌拉尔瑟过来了:“不追了?” 看看走路都往下掉灰的乌拉尔瑟,我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 指指四周东倒西歪,龇牙咧嘴揉腿揉屁股的军士,我一屁股坐了地上说道:“你还追的动?” 咧嘴一笑,乌拉尔瑟嗵的一声坐了我身边:“将军说的是,这两天两夜的,可是把我累坏了。” “呵呵。”我指指突厥人去的方向:“我们都这样了,更别说饿着肚子的突厥人,若我估计不差,突厥人再跑跑也得扎营。附近方圆百里内能适合扎营的地方除了咱们这儿,只剩下四十里外的岢里喀湖附近,那儿离承宗设伏的地方不足十里,你说承宗都憋了两天了,他会不去打突厥人的秋风?” “那万一突厥人被承宗一赶又杀回来怎么办?”乌拉尔瑟挠挠头问道。 “嘿嘿,你当我探马放二十里白放的?要是突厥人自己杀回来了,咱立马就跑。要是突厥人是被承宗赶回来的,那这个处月部的可汗还真是活腻了,咱们就当做好事,两边一夹,给他剁成馅儿包饺子。” 一夜太平,除了快天明的时候听见北边儿人喊马嘶的闹腾了一会儿外,真没啥动静。 大早上起来,站了一盆冷水跟前运气,咬牙切齿的盯着冷水看,要在这大冷天的洗把脸,还真的下的了这决心不是。 “启禀将军,6校尉来了。”郑三撩帐子进来说道。 “好,让他进来”我点点头,一咬牙给头扎了盆里。胡乱脸上撸两下,赶紧用手巾给脸擦干净。 “将军,快天亮的时候我一气儿就给突厥孙子的营给破了,宰了六百多个,这仗打得痛快。”6承宗进门就嚷嚷。 “啊?狠了点儿吧,咱的损失咋样?”赶紧问,咱统共也就两千人,损失不起。 “折损了十二个兄弟,剩下有十几个轻伤的。重伤的一个都没有。”6承宗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都饿两天了,又奔来跑去的,还能剩几个有力气动手的?” 哦,这损失还在我心理承受能力之内。 “给折损的弟兄名字记好,等仗打完了要给人家家里抚恤好。”我郑重的吩咐道。 看我一脸认真,6承宗赶紧抱拳应道:“是。” “那帮突厥孙子现在往哪儿跑了?”我问道。 “还能往哪儿跑,全往处密部的方向跑。照他们的度,估计中午就能跟处密部合流了。”6承宗又开始咧嘴笑了。 点点头,对站在帐门口的郑三吩咐道:“小三,去给老乌喊来。” “是”郑三麻溜的就去了。 指指地图,对老乌和6承宗分析道:“如今给处月、处密两部赶了一起,他们的兵力加起来就有五千来人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所以咱们还是不能放松了,只有给他们都赶了交河城跟前,咱才能松口气。” “要是他们不去交河城,直接向乙毗咄6靠拢怎么办?”6承宗问道。 “他们不敢”我撇撇嘴:“乙毗咄6老贼给他们的任务就是骚扰我们,迫使我们困守交河城的同时,为乙毗咄6老贼争取攻击其他小国的时间,如今他们主力未损,就敢撤军的话,你说乙毗咄6能放过了他们?六千兵马连交河城的城门都没看到,就被两千军马打回去了,而且还输在他们引以为傲的骑战上,这丢人现眼的,乙毗咄6要是不砍了他们的脑袋我都能跟了他老贼姓乙” 乌拉尔瑟和6承宗对视一眼,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话。 “还是老战略,这回轮到老乌歇歇,先率三百兵士押着咱们的粮草先去这里守着。”我一指头戳在地图上----图孜谷,处月、处密两部撤军回乙毗咄6本阵的必经之路。 “啥滚石、檑木的收治整齐,到时候再给他突厥孙子来个狠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道恨突厥人还是恨给我赶出来的郭孝恪:“剩下的骑兵归承宗统领,分成四队,前三队每队五百人,剩下两百人归我本队。带足十天的干粮,咱们轮着班给突厥孙子上眼药去。” 骚扰,不断的骚扰。自打处月、处密两部合流之后,突厥人就没过过消停日子。不是早上少了几个探马,就是晚上损失了一队巡营小队,吃饭的时候唐军就冲营(当然不是真冲,咱就意思意思,让你吃不消停就行。),睡觉的时候唐军就放火,一连三天给突厥人骚扰的眼珠子都红了。 开始突厥人还派大队人马来追,他追我就跑,他停我也停,他撤我就追,他驻我就扰,反正怎么闹心怎么来。后来突厥孙子居然玩分兵,两三百人的队伍弄了十来队,撒开了堵我们。呵呵,你分我就合,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打完我就跑,绝对不停留。我这儿一千七百骑兵要是能被你两三百人堵住了,那才叫笑话呢。 一顿零敲碎打,战后一算,居然也宰了有千二百人。 又闹腾两天,突厥孙子受不了了,聚了一起,红着眼睛就奔交河城去了。 咱在他们屁股后面缀着,等看他们在交河城北门扎了营,我才打着哈欠吩咐道:“小三,给郭将军送信,说猪头肉给他送上桌了,随他怎么拾掇,对了,给他提个醒,最好再拖几天,等火候到了拾掇起来不费劲” “是。”郑三听的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他执行命令。 “将军,咱们不再去掺合掺合?”6承宗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飘过来问道。 “你还掺合的动啊?”我有气无力的看看他,几天下来,我还好点儿,他下巴都尖了,加上嘴唇上乱蓬蓬的短须,怎么看都像个逃难的。就看那身盔甲,走路都掉灰,也不知道多久没脱了。这段日子突厥人不好受,咱也没闲着不是。 “呵呵。”都熟人,没啥虚的,6承宗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郭老头等这口都等小半个月了,要是不让他活动舒服了,咱后面的日子估计就难过了。这盘菜咱还真别跟他抢。”我摇摇晃晃的说道:“探马放二十里,咱们去跟老乌汇合,好好歇两天。”这心事儿一放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看着6承宗点头去了,我直接趴了马背上,谁来也不管了,咱眯瞪一会儿先。 “哈哈哈哈”老郭听完传讯笑的脸都歪了。大马金刀的往位子上一坐,冲着杨靖简笑道:“咋样,我就说这小子能行吧。嘿嘿,这娃娃看着文静,这一肚子黑心眼儿可真不少。两千骑兵愣给他玩出花花来了。又袭营又设伏的不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给人家。居然把处月、处密两部六千军马玩的团团转。也就突厥这帮孙子脸皮厚,要是换了我老郭,被人调戏成这样,早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将军果然目光如炬。”老杨笑呵呵先小拍老郭一个马屁:“当初我还心有疑虑,如今看来,倒是我眼拙了。谁成想乐休一介书生,居然能用兵用到如此境界。” “嘿,卫公看上的人物,能有糊不上墙的烂泥?”老郭摆摆手:“当初在朔州,薛延陀二十万兵马来犯,这小子就是卫公的行军书记,据卫公亲言,若不是这小子先用假敌献粮之计废了薛延陀的军马,再建议围三缺一雪困薛延陀大军,那场仗可赢的没那么顺利。你想这小子这么大阵仗都见识过的,还会在乎乙毗咄6区区八万人马?更何况一听乙毗咄6灭了吐火罗,皇上立马就给这小子调来当咱们这儿的行军长吏,这意思还不明白?咱们安西都护府设立至今,什么时候需要行军长吏了?连皇上和卫公都敢用的人,我有什么不敢用的。” “原来如此”杨靖简点点头:“如今突厥处月、处密两部已在交河城下,咱们这谋划已经成了一半,将军你看……” “给他们晾晾。”郭孝恪不在意的笑笑:“乐休不是说了么,火候没到。咱们就给这帮突厥孙子养养肥。只要他们不跑,咱就不理他们。” “阿嚏”一个喷嚏,醒了。吸吸鼻子,不管有用没用,赶紧先给身上的裘皮袄子裹裹紧,西域这鬼地方天冷,该不是感冒了吧。抬头看看,快傍晚了。嗯,日落西山,太阳落得地方就是西边了。暗自得意一下,咱也能分清东南西北了。 “小三,还有多久能跟老乌碰上头?”直接吆喝一嗓子。 “将军,您等等,让我看看。”郑三立马就骑着马飘过来了。应了一声以后,两手一撑,就站了马鞍子上,摆个孙大圣的架势,四下里乱瞄。 这身手,羡慕啊锻炼到现在,咱也就能太平骑了马上,根本不敢玩啥花活儿,否则,估计轻一点儿的就是手脚骨折,重一点儿的就是半身不遂的下场。 “照这个度,估计后半夜就能碰到乌校尉了。”也不知道郑三是怎么估算出来的,这本事咱是学不来了。 看看身边一个一个坐在马上打瞌睡的军士,我摆摆手:“小三,吩咐承宗,挑个地方扎营,探马放二十里,不在乎这点儿时间,明天再走” “是”郑三应了一声,飘去找6承宗了。 如今乙毗咄6还在跟康居人玩命,处月、处密两部残兵四千多人还在交河城下苟延残喘,远了不敢说,至少方圆两三百里内,能威胁了我这一千七百骑兵部队的人还真没有。 也不知道乙毗咄6那批粮草吃了没,按了时间算,从处密部接应到这批粮草到现在,也快二十天了,就算减去运给乙毗咄6的时间,这批粮草到他手里也有半个月了,如果顺利的话,估计只要康居人再顶个十来天,乙毗咄6的部队就该集体抽筋了。真希望康居人直接给这老贼剁了算了,省我**烦了。 正胡思乱想呢,6承宗奔过来了,这是找到扎营的地方了。 “行了,就按你说的整。扎营,睡觉”听完6承宗的汇报,我直接点头同意:“休息好了,明天找老乌显摆去”---- 这天忽冷忽热的,夜游一不小心就中招了,感冒,头疼额跟被扁担抽过一样,郁闷生病难受,大家多注意身体,千万别生病了。 奉献] 第七十一章 功成身退(二) 第七十一章功成身退(二) 图孜谷,其实不能算是谷,看地形地貌,那就是一段废弃的河床。夹了南北两座秃山当中,长有十里左右,宽二十步,坑坑洼洼的地上,随处可见拳头大小的石头。 “呸”吐了口满是泥星子的吐沫。咂咂嘴,这鬼地方,风一吹,尘土漫天,用手巾包住口鼻都没用,照样往里钻土。整的嘴里鼻子里全是土腥气。 “探马回来了没?”我转头问郑三。 “还没,估计晌午就能回来”郑三摇摇头。 “走,回洞里去”我冲郑三招招手:“真不知道老乌和承宗怎么想的,这鬼地方,还打猎?” “是”郑三咧嘴笑了,估计早都想回去了。 已经在这鬼地方窝了七天了。如今处月、处密两部人马正装模作样的玩攻城,今儿派两千人攻一回,明儿派两千人攻一回,老郭也不含糊,今儿砍你百十个,明儿砍你百十个,反正就是练练手的事儿。 乙毗咄6率领的四万多突厥正规军,如今兵分三路,正在攻打康居。 乙毗咄6率中路大军两万,正在康居王都卑阗城西四百里处的锡尔河下游与康居抵抗军交战。 左路大军一万人,由乙毗咄6手下另一个可汗胡禄屋率领,正在攻击康居西南方。据说之前这批人是一个叫泥熟啜的突厥将领率领的,但破米国的时候,这个泥熟啜擅自掠夺奴隶及财物,结果被乙毗咄6给宰了,搜刮的那点儿财物和奴隶也被乙毗咄6没收充公了。然后才换了这个胡禄屋上来的。 右路大军一万人,是由另一个叫弩失毕的可汗率领,正在攻击康居西北部。 如今康居国被乙毗咄6三路大军呈半包围之势,打的节节后退,若非依靠几座城池苦守,怕是早就飞灰湮灭了。 如今我的两千骑兵埋伏在图孜谷南面的一处山坳里。地方不错,一来背风,二来隐蔽,三来够大。如果不是现在气候差了点儿,我这两千人马这两天就能算是在度假了。 山坳里有个天然的山洞,不算大,也就两个篮球场的面积,如今这里算是我的指挥部了。 洞里正中间,是一个沙盘,这两天才捣鼓出来的,按了附近的地形地貌,大点儿的石头代表山,小点儿的石头代表丘,放点儿干草啥的代表草地,插个枯树枝子代表树林,最可恨的是河流,好水人都不够喝呢,不能浪费了这地方不是,最后乌拉尔瑟出个损招,一泡尿滋出条锡尔河来。 站了沙盘跟前开始盘算,这日子也差不多了,你说突厥孙子咋就还没啥动静呢?难道这批粮草中间又出了啥问题? 乙毗咄6这老东西凶狠,中路大军已经迫近康居王都卑阗城了,左右两路大军都被他拉开不少差距,尤其是胡禄屋率领的左路大军,这三天才推进不到五十里,这明显有点儿消极怠工啊要我是康居国的指挥官,只要卯足了劲一口气给你左右两路大军吃掉一路,乙毗咄6那老东西都得撤军,不然就是被反包围的下场。算了,那是人家康居人的事儿,咱也管不着。说来算去,都是乙毗咄6这老东西给闹的,要不我能大老远被放了安西都护府里来?而且还被郭孝恪一脚踢出来天天吃灰喝风的?你丫赶紧的,该中毒就中毒,该撤军就撤军。别再折腾了,要是给小爷我折腾急眼了,直接过去砍了你。 等等,这乙毗咄6怎么死的?……貌似是被自己人赶跑了以后病死的? 赶紧再看看沙盘,如果按了这个思路来的话,刚才的疑惑就豁然而解了,乙毗咄6中军突进,左右两路突厥军原本应该成犄角之势与中军遥相呼应的。如今却是左路军咬了乙毗咄6左侧屁股上,右路军靠在乙毗咄6右侧腰眼上,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路数啊 赶紧想想,当初这历史到底怎么回事儿,如今这先知先觉是咱最大的依仗,若是没了这优势,那个……咱就啥都不是了。 突厥军队的构成,其实就是部落临时联合而成的。大部落管小部落。大可汗管小可汗,平日散开游牧为民,战时聚集控弦为兵。此次乙毗咄6的军队构成也是这样,他本部两万人,加上其他大小三四个部落约两万五千人,再加上处月、处密两部六千人,总共五万多一点儿人马。 而他杀掉的泥熟啜,可是控制了近一万多人的部落可汗啊呵呵,最可恨的是乙毗咄6杀了人家可汗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人家抢的那些奴隶和财宝也一股脑的收走了。突厥人打仗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战争财?乙毗咄6这一下子,真的算是惹了众怒了。 这儿正想着呢,6承宗和乌拉尔瑟两人乐呵呵的进来了。 “将军,我们抓了个突厥传令兵”乌拉尔瑟大嘴一咧,兴奋的说道。 “哦?传什么令的?”我看看两人。 “处秘密处月两部突瘟疫,军马皆病,欲战不能,所以向乙毗咄6报告,要求撤兵呢。” 6承宗掏出一个羊皮卷子,摊开放在我面前。 没看,反正也看不懂。我点点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可以通知郭将军收网了。” 正说话呢,郑三奔进来了:“启禀将军,探马回报,乙毗咄6老贼营中不知为何,开始大批宰杀牲畜和老弱残兵。” “好”我点点头:“这边儿也开始了。” 站了沙盘跟前运气。 如今局面来看,稳妥之策,是配合郭孝恪全歼处月、处密两部兵马,乙毗咄6就算不去管他,他也得撤军而去。加上突厥人可能爆的内斗,直接能要了这老小子半条命。 可是想想不甘心,我这为了他乙毗咄6吃了多少苦啊,就这么放他跑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再说了,不一次给他老小子收拾服帖,万一他下回再闹啥幺蛾子,皇上又给我扔过来咋办?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我。 想到这儿,咬咬牙,下了决心。 “6承宗听令” “属下在” “我命你率一千五百军士,设伏图孜谷,断了突厥处月、处密两部归路,配合都护大人将这批突厥贼人一网打尽。” “是”6承宗点点头。 “乌拉尔瑟听令” “属下在” “你去挑选五百精骑,随我出,咱们去跟乙毗咄6玩把大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乌拉尔瑟一听玩把大的,嘴就咧开了,晃着膀子就去挑人了。 “将军,你这是……?”6承宗看看我问道。 这个还没法儿解释,难不成告诉他我知道历史,这会儿去拾掇乙毗咄6是捡便宜去了? “乙毗咄6多行不义,如今帐下人心不稳,加上这疫病一起,我估摸着他这个可汗的位子可就不稳了。带乌拉尔瑟去看个热闹,能掺和就掺和一把,掺和不了就当给他乙毗咄6送行了。”我笑笑说道。 “这个,将军此举怕是太过冒险了吧”6承宗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看我。 “我又不是带五百骑去破乙毗咄6的营,看看热闹而已,打不过他,我还不会跑么?”我笑着摆摆手:“承宗莫要多虑,不去给他乙毗咄6添点儿乱,兄弟我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 西域九月天已寒,可长安不这样,长安九月正是桂子飘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双儿坐了房檐底下,一手支着头,一手撸着摊平了爬在地上的笨笨,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今府上气氛压抑,丫鬟侍卫都踮着脚走路。夫人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笑脸了,老关叔脸上更是能结出霜花来。 “军报,军报”尉迟宝琳再次一路烟尘的杀进了小李庄府上。 “哗啦”尉迟红的房门拉开了,双儿带着笨笨立马就奔了院子里。老关叔火急火燎的跟了尉迟宝琳的马后面进了院子。 “大胜,妹子,安西战事大胜。”尉迟宝琳跳下马,大叫道。 “有乐休的消息没有?”尉迟红皱皱眉头问道。 “有”尉迟宝琳如同吃多了兴奋剂,大笑道:“妹夫太神了,两千骑兵给人家处月处密两部玩个团团转不说,最后居然分兵,留了一千五百人配合郭孝恪关门打狗,给处月处密两部全歼之外,乐休亲自率领五百精骑,奔袭六百里,设伏白杨胡城外吐雅山道,一把火将突厥四万大军烧了个精光。战后清点,乙毗咄6以及一众突厥亲王贵族百五十人,全部烧死,无一漏网。”尉迟宝琳喘了口气儿,继续说道:“老爹看了这军报,乐的案子都要拍断了,这已经去找程老爷子显摆去了。” “呼----”尉迟红、玲儿、双儿、老关叔都长吁一口气。 “老关叔,今儿庄子上开席,替乐休庆功”尉迟红笑眯眯的拍拍手道。 “好嘞”老关叔一下像是年轻了二十岁,走路都带起了风声。 “走,哥,屋里说话,把你知道的,都给我好好讲讲”尉迟红拉着尉迟宝琳说道。 双儿跟玲儿亦是一脸期待。 …………………… 李靖“啪”的给手里军报合上,闭着眼睛躺了椅子上不说话。李世绩也不急,悠闲的伸个懒腰喝口茶,看上去轻松惬意。 “要说当初乐休领兵出城而去,按其谋略,我等推算,此战应止于处月、处密两部被灭,乙毗咄6军马毒撤军。虽是一胜,却也是小胜一筹而已。从军报上看,乐休前半段完全是在按照当初既定的谋略走,虽然这两千骑兵在他手里玩了个出神入化,分合不定,飘忽无踪,轻松将战略目的达成,但归根结底还未跳出我等谋划的圈子。可这最后一笔,确着实出人所料了。”眯瞪半晌,李靖悠悠开口了:“如今按了军报推算,乐休当时应该是从突厥行军布阵的势态推算出突厥军心不稳,加上乙毗咄6中军疫病暴,实力骤降,所以引起内乱,乙毗咄6撤军,叛军追击堵截。而乐休提前十日就率五百精骑设伏白杨胡城外的吐雅儿山道。结果临近交兵,现突厥人居然也赶来设伏,并且准备了大量引火之物,于是乐休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之后乙毗咄6入围,突厥人在吐雅儿山道混战,乐休混水摸鱼,点火烧山,一举将突厥人烧了个干净。”说完李靖端过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看李世绩:“观我大唐名将,知节用兵占得一个‘猛’字,大开大合,纵横睥睨,用兵之刚强果决,无出其右者。而你用兵占得一个‘稳’字,进退有据,不动如山。若论沉稳不惊,应对有余者,无出你之右者。但观乐休此战用兵,却占尽了一个‘奇’字,飘忽不定,变化无穷,尤其是最后五百精骑轻兵突进,于敌腹地置敌酋死的手段,更是算的奇准,行的奇险,胜的奇绝。后生可畏啊这等大胆的谋略,如今将军报摊于案头,我等观之,尚有心存余悸之感,可乐休当时就敢定计而动。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就说这小子是个敢打敢闹的狠角色吧”李世绩得意的笑笑:“咋样,我当初赌对了不是。这小子惯会出人意表,这原本的小胜变成了大胜,如今这突厥,有名有姓的可汗王亲,差不多都被乐休一把火给烧光了,这会儿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想缓过气儿,没个三年五载的可不行。仗着这一仗的威势,如今这西域,那就是我大唐横着走的地方” …………………… “哈哈哈哈,咋样,咋样,我老程看中的人物,那绝对没得说。这下突厥傻眼了吧,被乐休把王公贵族一锅端了,哈哈,出来打我大唐的秋风,这下被我大唐打了秋风了哈哈哈”老妖精大手挥舞,唾沫星子乱溅,瞧那架势跟他自己打了胜仗似的。 “我女婿打的胜仗,你得意个啥”尉迟老黑乐呵呵的拍拍桌子,摆出一副老丈人的摸样:“要说这小子,还行,没给老黑我丢脸” “啐”黑夫人直接呸尉迟老黑一口:“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当初死了活了的打了人家英公门上去,现在呢,这是人家英公慧眼识英才,要我说,你们这两个都该先去给英公陪个不是才对。” “黑妹子这话有理”程婓氏一旁点点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今看来,当初是咱们做错了,两个老头子,是该去陪个不是” “不去”老妖精和尉迟老黑这回倒是异口同声,头摇的跟摇鼓似的。 “两个死老头子”程婓氏和黑夫人对视一眼,悻悻骂道。 “爹,尉迟伯伯”程福之一头撞了房里:“呦,娘,婶婶,给您们请安了。” “啥事儿?”老妖精问道。 “乐休庄子上送信来了,晚上他庄子上开宴席,红妹子替乐休庆功了,关系好的都招呼到了,我来跟您们说一声,据老关头讲,新菜管饱,白酒管够” “那还等啥啊说话就天黑了”老妖精抬脚就走:“走,到小李庄子上喝酒去碰到李世绩倒要看看这老小子的酒量长进了没有。” “等等我,老货,又占我女婿家便宜”尉迟老黑骂骂咧咧的跟后面走了。 “这两个老东西”程婓氏和黑夫人噗嗤一下笑了。 “走还等了喝西北风呢?”程婓氏一巴掌拍了目瞪口呆的程福之肩膀上:“赶紧给车套上,把德贤也带上,都去乐休庄子上凑个热闹。” “是”程福之苦了张脸点头,这老婆一带去,酒还能喝尽兴么? ………………………… “喝,都喝,谁不喝就是违抗军令,先打二十军棍再讲”安西都护府里头,这顿庆功宴谁都逃不掉。大马金刀的郭孝恪已经喝的有点儿高了,拍着案子叫唤。 杨靖简的前襟跟用酒洗了一遍一样,已经被人掺下去更衣了。6承宗和乌拉尔瑟对上了眼,一个抱怨将军偏心,这么大的阵仗不带自己去,一个呵呵傻笑,你一杯我一杯的,也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我这儿已经钻了案子底下抱着案子腿儿躺死呢。喝了多少忘了,反正不少,嗯,刚才谁拉着喝来着,是6承宗?对了,就是他,幽怨的眼神儿吓我一哆嗦,人家啥也不说,上来先干三杯,然后酒壶往你面前一放,就这么看着你,你说你喝不喝?这不喝不行不是。没说的,先抱拳:“兄弟,不是不想带你去,而是带你去了,留下老乌在这边儿我不放心不是,没说的,下次有啥好活路,就属你兄弟没跑的”说完咕嘟,一口,给半壶干了。 “嘿嘿”6承宗咧嘴笑了,抬手给我胸口一拳:“这才是好兄弟” “咕”我这儿这口酒差点儿就没喷出来。 紧跟着是谁来着?乌拉尔瑟黑铁柱子一样的身躯,往我面前一杵,热切的眼神儿看得我一哆嗦人家也不说话,过来咕咚咕咚先干了一壶,然后酒坛子给你手里一塞,咧嘴冲你笑。这个咋办?还得干不是。抱拳:“此战全靠了老乌勇猛,没说的,以后大家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干了”端起酒坛子就往嘴里倒,这儿酒没倒完呢,人倒了,抱着案子腿儿不松手,两个眼睛都没焦距了。 嘿嘿嘿嘿,坐了地上傻笑,乙啥毗6的,小样算是该着了。小爷我的五百兵马提前六天就赶到了吐雅尔山道,嘿,这地方好,林深草茂,北风一吹,全是枯枝败叶的。防火的好地方啊没说的,山道嘛,堵住进路堵退路,两头一堵,咱就放火,保证够他乙毗咄6喝一壶的。这儿准备停当了,就等乙毗咄6来了,结果这天呼啦啦杀进来两千突厥人开始布置埋伏。这是怎么说的?赶紧给自己的五百兵藏好,看看突厥人闹啥幺蛾子,结果下午乙毗咄6的队伍就进山了。突厥人明显不是打埋伏的料子,准备好的放火的东西临了又不用了,不为别的,选的地方离乙毗咄6太近,这一把火烧起来,他们自己也得烧了里面。突厥人没办法了,打吧,反正后面有追兵,前面又堵住了乙毗咄6,不打还能咋地,嚯,这一通好打,能有三四万人窝了这山道上乱战。 行了,趁两边人打的热闹,我开始断路放火了这一把火放起来,那烧的叫一个快,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要不是咱看准了风向跑,最后差点儿就给自己也烧进去了。 这把山火一连烧了两天,硬生生给个吐雅儿山烧成了秃子。战后清理的时候,老郭带着接应的人马赶到了,看着烧秃了的吐雅儿山直吸冷气。后来一清点,突厥乙毗咄6以及一众贵族亲王,共计百五十人,突厥精兵共计四万余人,全被一把火烧在了吐雅儿山。此阵,突厥入侵西域之地的兵马全军覆没,是继东突厥一阵灭之后的又一次大败。此战过后,没个三五七年的,突厥怕是缓不过气儿来的。 嘿嘿嘿嘿,死了好啊乙毗咄6死了,俺就可以回家了也不知道俺家如今咋样了傻呵呵流着口水,继续抱着案子腿儿开始痴。 ………………………… 小李庄。 张灯结彩的小李庄如今跟过年似地。庄户脸上全都带着笑,走路都比别人抬高半个头。 啥,为啥这样?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咱小李庄的庄主在西域打了打胜仗了,知道不。听说五百对五万,一口气儿给突厥那个啥咄啥6的全宰了你还别不信,咱庄子今儿还就为这个摆庆功宴,庄子南边儿的广场上,一百桌,流水席,全庄户都跟着喜庆喜庆呢。听说庄主府上大官多了去了,王爷国公的扎堆儿,你说这面子是不是够大 “笨笨笨笨”一个七八岁的肉娃娃,扬着手里半截玉米,进门就叫唤,抓住了笨笨就毛手毛脚的往笨笨背上爬。这个是侯君集家的小妖怪,侯成业。 “双儿姐姐”双儿认得这小家伙,赶紧给笨笨控制住,让侯成业如愿以偿的骑了笨笨背上,乐的小家伙拍着手叫唤。 “呔小家伙,你爹呢”这是老妖精,进门看见侯成业,直接一把给提溜着脖子拽到了面前。 “小的给程伯伯请安了,俺爹受了风寒,在家养病,没个三年两载的好不了。”侯成业眼睛盯着笨笨,嘴上说的顺流:“今儿我爹不来了,让我替他来道个贺。” “滑头老爹,养个滑头小子。”老妖精一把再给侯成业放回笨笨背上:“告诉你爹,年纪轻轻的别学了躺死,有空出来转转,打两圈牌” “知道了”侯成业乐呵呵的骑着笨笨耍去了。 人多,热闹 晋王李治、江夏王李道宗、卫公李靖、英公李世绩、卢公程老妖精,鄂公尉迟老黑,连带着赵公长孙无忌都陪着李治一起来了。 赶紧给这些个大老安排了内院里,请能说上话的黑白夫人及程斐氏作陪,尉迟红敬了杯酒,就恭恭敬敬退了出来。 “乐休这仗是打痛快了,可三省六部却一下子忙翻了天。”赵公长孙无忌嘟着一张圆圆的胖脸,愁眉苦脸的说道:“这西域以楼兰为的二十六国,一口气儿给称臣纳表的国书送了过来,这度,比军报都来的早一天。这三省六部开始还稀里糊涂的纳闷呢,等军报来了,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呼啦一下来这么多纳表称臣的,三省六部一下差点儿就没扛住啊” “呵呵,确有其事”李治笑笑道:“就连父皇也没料到乐休此仗战果如此之丰,着实手忙脚乱了一阵呢” “呵呵”桌上众人陪着笑笑,小喝一杯。 里面喝的热闹,外满也不含糊,程福之、尉迟宝琳、长孙复、李令君等开了一桌,文成公主李雪雁、清河公主李德贤、尉迟红等女眷又开了一桌。 欢声笑语的,热闹的没法说。 “红姐姐,听说坊间流传乐休曾写了三情诗给你以寄相思,光凭其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两句就已经让人愁肠百结,这全诗究竟是何滋味,不知姐姐是否可以割爱让我等一观啊?”李德贤拉着尉迟红的袖子说道。 “公主说笑了,哪有诸位想的那么好,不过游戏之作罢了。拿出来怕是贻笑大方了。”尉迟红俏脸一红,说道。 “这是不是贻笑大方自有我等品评,妹妹却也别藏着掖着了,这等好东西,自是要大家分享才对”李雪雁也凑趣说道。 一群姐妹嘻嘻闹闹的,最终尉迟红还是把那三情诗拿了出来。 全场震惊,这么好的诗词,不震惊那是不可能滴。一个个大闺女小媳妇的都眼泪汪汪的。 “啪”李德贤一拍桌子:“我决定了,要给李逸出本诗集”---- 七千字,两章合一,算是给昨天缺的补了不行了,夜游躺死去了,码这点儿字,足足费了我一包2oo抽的清风原浆,浪费啊 奉献] 第七十二章 二过玉门关 第七十二章二过玉门关 “………………安西都护郭孝恪,功立威行,深副所委,授金紫光禄大夫,…………着安西都护府行军长吏李逸,即刻回京,另委他用。钦此”(圣旨就那么个意思,大家理解就行呵呵) 圣旨很长,封赏很多,从上到下全都没落下,老郭老杨自不用说,6承宗和乌拉尔瑟都升了都尉,就连郑三都升了校尉,可说是皆大欢喜。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听见那句“即刻回京”了。眼泪汪汪的,我盼这天都盼好长时间了,赏啥都没比赏我回家合心意的 还有啥说的,庆功送别双重奏,什么?前面庆过了?圣旨说庆你敢不庆?胆子大的你还是安西都护府里,还是原来那帮子人,我直接又钻桌子底下一回。 第二天,昏头昏脑,稀里糊涂的就被掺了马上,晃悠着就到了交河城南门。 “乐休八月初才来,如今却就要走了,这是怎么说的,要我看,你小子虽然年纪尚轻,可气度才华皆是万中无一的人物,除了略嫌文弱了点儿,倒是干这个安西都护的好人选”老郭拍着我的肩膀一脸惋惜的说道。 “老郭说的不错,当都护略嫌文弱了点儿,可当我这个府牧正合适”杨靖简居然还凑话。 您二位就拉到吧,我是个种地的好人选被老郭老杨两句话吓醒了,赶紧抱拳走人,否则,指不定还冒出啥幺蛾子的事儿来呢。 贞观十六年十月初九,迎着洋洋洒洒的第一场冬雪,扶风侯李逸,结束了两个月的行军长吏生涯,与安西诸将洒泪而别后,在一百轻骑的护卫下快马踏上了返家的旅途。 归心似箭,偏偏不敢快马加鞭。为啥?大雪天你加一鞭试试,摔你个半身不遂那是轻的,重一点儿直接就地垒坟,烧香拜祭了。你说我从并州熬到朔州,又从朔州熬到安西都护府,这一路终于熬回长安了,结果半道“啪唧”摔死了,那也太‘杯具’了不是。 挪吧,只要开始了这万里归程第一步,就是爬,我也得爬回长安去 顶风冒雪,挪半个月挪到了玉门关。 守将老吴,熟人,乐呵的就给我迎了进去。通关文牒一交接,一百名安西骑士的任务算完成了,后面自有老吴安排人手护送。没说的,一人一个十两的银饼子,这寒冬腊月,风了雪了的,大家辛苦了,小钱,也就意思意思,大家乐呵一下。 跟眉开眼笑的兄弟们拱手作别,咱跟老吴走了,兄弟们自然有驿站安排了回程。 “乐休果然大手笔”老吴府上,火盆子点上,酒菜摆开,俩人开始闲唠:“这亏的是如今,放了十年前,晚上就得有胡子来摸你的门” “有你老吴在,我还担心啥?”抬手敬老吴一杯,“滋溜”一口闷:“在别的地方,兄弟我还得提心吊胆留个心眼儿,但在这玉门关,只要有你老吴在,我就敢皮袄子一裹睡了大街上看哪个胡子敢来摸我” “哈哈哈哈哈”老吴笑的畅快,大嘴张开了,“咕咚咕咚”连干三杯:“好兄弟,就是这话有我老吴在,玉门关里,你横着走” 横着走的那是螃蟹咱学不来那个 “兄弟,听说你长安庄子上新出产的庄家产量高,味道还好,哥哥我在长安那边儿也有百来亩的薄地,全靠你嫂子打理,咱这一年到头不着家的,心理愧疚的慌,只好恬脸麻烦兄弟你……” 没等老吴话说完,咱立马就明白了,直接就给这活揽下了,小胸脯拍的啪啪响:“没说的,老哥你立马写封家书回去,以后老哥你家里的地,兄弟我照顾了,我庄子上种什么,保证你庄子上也有要是老哥你放心,兄弟我回去再给你庄子上规划规划,别的不敢说,保证老哥你无后顾之忧” “有了兄弟你这话,老哥我还有啥说的”老吴乐的直接撇了杯子拿壶跟我干:“以后兄弟想置办点儿啥,尽管来信,只要咱这关市上有的,哥哥保证不二话就算这关市上没有的,只要西域地界里有,哥哥我也给你倒腾整齐咯” 一壶直接吹了酒酣耳热的,俩人嘻嘻哈哈聊了半宿晚上躺了床上遐想,玉门关市上有了老吴,安西都护府里有了老郭、老杨,咱在这西域之地,生意大有可为啊别的不说,光这白酒和瓷器,呃……, 貌似白酒和瓷器,大头都不在我手里啊…… 不行,得展自己的拳头产品了,尉迟家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成天憋在府里也不是个事儿,差不多,该自己倒腾个商队玩玩了。 整点儿啥好呢……翻来覆去,想的脑瓜子疼,也没想出啥好东西来。 大清早起来,红着俩眼珠子看着窗外还在零星飘落的雪花呆,要是不倒腾出点儿别具一格的,咱还真白穿越这一回不是 想不出来暂时不想了,反正等雪停还得有两天,再到关市上转转,还就不信了,在这丝绸之路最大的关市上,凭我这领先世界一千年的眼光,就找不出条财的路子? 用过早饭,跟老吴打声招呼,说到关市上逛逛。老吴立马安排了一个关市上的巡场过来做跟班。一打听,绰号叫“老油子”,跟被我拐跑了的刚孜一样,属于闭着眼睛都能转关市的主儿。老家伙五十几了,识文断字,祖籍川中,从隋末就在这儿混了,一混混成了精,号称什么东西,只要他瞄一眼,那就能给你说出个来龙去脉来。好劣成色,更是绝不含糊。 行了,有这么个向导跟着,吃亏是绝对不可能的。 咱也不白让老油子辛苦一趟,先送两瓶白酒加五两银饼子。老头一下没抗住,直接傻眼了…… “侯爷,您想买点啥,老汉直接给最好的卖家给您找来,雪天,场子里乱糟糟的,埋汰了您”老油子一脸红光,跟我说道。 “没事儿,转转,老油子,知道哪儿有卖种子的没有?”我笑笑挥挥手。 “种子?”老油子愣了愣,大概想到了关于我的传闻,问道:“不知道您想买点儿啥种子?” “葡萄蜜瓜”我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到现在我还惦记着倒腾点儿葡萄酒抢萨胖子生意呢。至于蜜瓜嘛,种了自己吃。 “这个容易”老油子立马来了精神。领着我东一转西一转的,就找到了卖家。 不错,种子品相放了后世属于aa*级的,不二话,每样抄它二十斤种个十来亩就行了,否则,这年头,你敢种多了,管家就得找你种粮食还来不及呢,敢占了好地种些乱七八糟的,御史参都参死你这是观念问题,你还没法解释,解释出去每人听啊 兜兜转转的,又鸡零狗碎的买了不常见的小玩意儿,算是给长安城里的几位置办点儿礼物。 咦,这是什么……五颜六色的……石头? 蹲了卖东西的胡子摊儿前,给地上一堆一堆按颜色堆了一起的东西拿起来看看。 有色水晶?不对,没水晶通透,而且分量比水晶沉。 两块相互敲敲,有铿锵之声,这是……琉璃石? “侯爷,这是波斯琉璃石,品相不好”老油子赶紧给我解释。 果然 琉璃石啊 要说这琉璃的起源,那可得追溯到周敬王元年(公元前496年)范蠡为越王勾践督造王者之剑这档子事儿了,据说当时范蠡在铸剑模内现了一种绿色神奇粉状物体。范蠡认为这种物质经了烈火百炼,又有水晶的阴柔之气暗藏其间,既有王者之剑的霸气,又有水一般的柔和之感,是天地阴阳造化所能达成的极致,于是将这种物品随铸好的王者之剑一起进献给越王,并将此物称为“剑道”。越王感念范蠡铸剑的功劳,收下了王者之剑,却将“剑道”原物赐还,还以他的名字将这种神奇的物质命名为“蠡”。后来范蠡遇到了西施,为她的美貌倾倒,惊为天人,他认为金银玉翠等天下俗物俱无法与西施相配,所以遍访能工巧匠,将以自已命名的“蠡”打造成一件精美的饰,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西施。相传这就是世界最早的琉璃配饰。 哈哈哈,咱的财大计有了 “老油子,这场子里,琉璃石最大的卖家是谁?”我扬扬手里的琉璃石:“要品相好的” “那就的找萨拉曼尼”老油子笑笑。 哦,萨胖子,老相好啊哈哈哈哈 “走去看看萨胖子”这胖子有意思,好东西都在他手里,难怪刚孜跟我说,这胖子其实是场子里的第一商人呢。 跟着老油子,走了小半晌,又来到了萨胖子的地盘。抬头一看,乖乖不得了,萨胖子居然已经远远站在他那顶豪华帐篷外候着了,一色的长毛波斯地毯,从萨胖子脚下一路铺到了帐篷门口。 “尊贵……”萨胖子看见我刚要行礼,被我直接大笑着一个拥抱给打断了。 “萨老板,两个月不见,可还安好啊?”我笑着拍拍萨胖子的肩膀。这胖子太胖,我手伸直了连他的背都没够着。 萨胖子明显受宠若惊,激动的打摆子,一脸恭敬的回答道:“两个月不见,侯爵大人您的风采依然光**人。” 嗯,客气话,原谅他了,大唐官话能说顺溜了就不容易了,别的,咱就不强求了。小爷我一身半旧不新的皮袄子,又不是你帐篷里那些露肉的姑娘,光艳个屁---- 昨天晚上写的请假条,结果忘了上来,早上贴着退热宝开始码字的时候现了,咕~~(╯﹏╰)b,写了就贴吧,所以贴上来了。昏昏沉沉码一天,一章更新大家忍我两天,等脑子醒灵了,爆一个给大家看呵呵 [奉献] 第七十三章 又一笔大生意 第七十三章又一笔大生意 “萨老板的生意做的越大了”进了萨胖子的帐篷一打量,嚯,好家伙,重新装修过了啊,除了地板上还是厚厚波斯长毛毯子外,其余的居然全换过了。如果把萨胖子以前的装潢比做是金砖银墙珍珠幔的爆户,那现在萨胖子的帐篷到有了些文化味道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少了不少,胡桌胡凳摆放的安然有序,六扇落地屏风上分画花鸟山水美人图。本来大铜盆里烧的浓郁香料,也换成小巧的三足金蟾鸣香鼎,里面淡淡燃着些檀香,味道比以前好闻不少。 “侯爵大人取笑了。鄙人不过是入乡随俗,班门弄斧,学学大唐的皮毛而已。”萨拉曼尼跟在我身后,笑声中透着一丝小得意。 嗯,不错,居然会用成语了。 照理说前段日子突厥为患,萨胖子的商路不畅,应该没那么滋润啊,但这怎么就让萨胖子又找到财的机会了呢? 笑笑,也不问,问了就落了下风了,咱自己瞧。 呦,这案子上的瓷器明显是我烧的玉瓷啊,四周再看看,嗯,摆设的瓷器都是我那出的。这胖子哪儿来那么多瓷器? 突然想到了之前颁圣旨那个官员说的话,这西域诸国之中以楼兰为的二十六国已经向我大唐纳表称臣了,他还要忙着去给其他几个小国颁旨呢…… 这纳表称臣,光是说说的?少不得要准备若干贡物了啥的吧。这猛不丁的一时半会儿哪儿筹备那么多贡物去?那就得买不是,上哪儿买?作为关市上最大的商人,萨胖子能不财?这么想就明白了。 一屁股坐了帐篷当中的胡凳上,抬手给桌子上的茶壶拿起来,玩味的看看萨胖子笑道:“西域诸国买了我大唐瓷器,这捂还没捂热呢,怕是就又拿瓷器从萨老板这儿换了不少东西去朝贡,萨老板这一票赚的是盆满钵满了。而突厥即退,商路一路西行无阻,萨老板怕是又要盆满钵满一回,我倒是要恭喜萨老板了。” 萨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黄金之国的侯爵大人,眼光果然如同山鹰般锐利。要说本来我还考虑若是突厥人闹的太凶太久,就先撤回国去,可是上次见了侯爵大人您后,我就决定不走了,在很多场子里的商人纷纷甩卖货物撤资回国的时候,我却将他们的货物都吃了下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侯爵大人果然在短短两个月内就打败了突厥人,而且胜的如此干净利落,让这西域诸国大为震动。此时不巴结黄金大唐,何时巴结黄金大唐?这购货的单子像雪片一样飞来,而囤积了大量货物的我,自然是他们交易的最好人选。真要说起来,还是侯爵大人您给我带来的财运” “呵呵,萨老板说笑了,区区突厥人自然没被我大唐放在眼内,谁来他的下场都一样,我不过运气好,适逢其会罢了。萨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那是萨老板眼光长远,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摆摆手笑道:“不知萨老板如今生意大了,与我那小小的交易,还放在心上吗?” “侯爵大人说笑了,商人讲究的是诚信,既然与您订了合约,我自然会尽心尽力为您效劳的。”萨胖子恭敬的冲我躬身行礼。 真难为他了,这么胖的人,居然还躬的下去。 “那我就静候萨老板佳音了。”我笑笑,指指身边的凳子,让萨胖子坐下说话,看他站着我都累:“这次过来,还有些小事要麻烦萨老板。” “能为侯爵大人您服务,是萨拉曼尼最大的荣幸。”萨胖子说道。 “我想买些品相好的波斯琉璃石,不知道萨老板有货么?”我直接问道。 “有”萨胖子点点头:“您稍等”说完啪啪拍拍手。 立马有人下去准备了。不一会儿,就有五名西域美人端上来五个黄金盘子,每个盘子里放着五六块拳头大小同种颜色的琉璃石。 “老油子”我招招手,给站在身后的老油子叫过来:“看看,品相如何?” 老油子立马挨个给盘子里的琉璃石看一边,然后冲我点点头:“侯爷,是上等货色。” 老油子看的时候我也看了看,果然通体纯净,无杂质,色泽亮丽,是好东西。 “就这种琉璃石,萨老板有多少?”我问道。 “侯爵大人,这种石头虽然色彩艳丽,可很脆很易碎,无法加工,并不珍贵,要是侯爵大人纯粹买来玩玩的话,这些算我送侯爵大人的。”萨胖子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行啊,不愧是行家,连无法加工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是在套我的话呢,小爷是你套的出来的吗?你说无法加工就无法加工了?小爷我还就是要加工这个 “呵呵,萨老板,我买这个自然有用,而且有大用。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这样,以后只要你有这种品相的琉璃石,有多少我要多少如何?” 琉璃石产量不高,品相好的更少,以目前年代的生产力,我还真不担心萨胖子能掘一座山来给我。 “……”萨胖子看看我,明显犹豫了一下。 “而且我要求你每月至少要供应给我不少于眼前这些五倍的量。”我又加一块大砝码。 老油子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这玩意儿一不能吃,二不能喝的,又脆又硬还不能加工,最多就能看个稀奇也就算了,要那么多干嘛?有钱烧的? 老油子也算不错,知道自己说不上话,就在我后面一直拉我腰带。 给老油子使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还是送到您长安府上?”萨胖子问道。 “不错”我点点头:“侯爷我这就回长安了。以后没事儿也不会跑出来,萨老板有空,倒是可以来喝喝酒。保证好酒招待你” “可以”萨胖子又想了想后,咬咬牙说道:“侯爵大人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这生意倒也做得。” “什么条件?”我好奇的问问。这萨胖子真狠了,这么大量的琉璃石,那是我狮子大开口要的,要是萨胖子真按这个量给我供,我吃是吃的下,可萨胖子那真的就得去挖山了,而且还不止一座山啊这胖子的势力看来不小啊 琉璃石,那可不是玻璃,自己能烧出来,那可真的是矿石啊好的琉璃石矿这可不好找 “侯爵大人如果能每月供应给我五百斤白酒,并保证我是侯爵大人在黄金大唐之外唯一的白酒销售人。我就跟侯爵大人做了这生意。”萨胖子这也哇唔一下,张开血盆大口了。 我眯着眼睛考虑良久,看看萨胖子,伸出三个指头:“三百斤,我每月最多能供应给你三百斤白酒。在大唐国内,对这白酒生意有权说话的,一共有四家,我,还有一位公爵大人,一位亲王大人和我大唐的王子殿下,我愿意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拿下这大唐之外唯一白酒销售人的身份,就得看你自己争取了,你看如何?” 三百斤白酒,我拿的出,但是大唐国之外唯一销售人,开玩笑,我怎么知道其他几位有没有展国外的生意,老程家就有自己的商队,至于跑到哪儿,那我就不知道了,江夏郡王家,那号称关陇集团的顶梁柱,能没自己的路子?晋王李治,那就更不用说了,要说他没路子,你信不?这三家哪家是我得罪的起的?所以,我最多就是把萨胖子介绍一下而已,也就真的只能做到这一点了。否则,以萨胖子的地位,连给另外三家送个名帖的机会都没有。 萨胖子眼睛都瞪圆了,公爵、亲王、王子?我每说一个,萨胖子的肥肉都能抖半天,等我说完,萨胖子的肥肉抖的跟筛糠似的。这可是黄金大唐的公爵、亲王和王子啊,当世版图最大的国家(貌似还有罗马也挺大,但我肯定他打不过我大唐) “侯爵大人,您说的是真……真的?”萨胖子激动的不行,脸上的肥肉都快抖下来了。这坐都坐不稳了,看的我直担心,这胖子没心脏病吧? 我点点头。 “好最迟两个月内,我一定亲自把第一批波斯琉璃石给您送到长安”萨胖子手舞足蹈道。 “那就说定了”我向萨胖子伸出手。 “吧唧”萨胖子激动的直接跪地上握着我的手就亲了我手背一下。 妈呀我差点儿就一把掌扇了他的肥脸上老子就跟想跟你握个手,你这是整啥玩意儿啊你 赶紧给手缩袖子里放背后狠狠擦两下,不行回去得用开水洗洗。否则……没胃口吃饭了。 萨胖子乐呵的就招呼酒菜,这死胖子……该不是诚心玩我一下吧 又在玉门关里待了两天,这天终于放晴了。跟老吴挥手而别,带着二百护卫,再次挥鞭启程,当中在金城县又停留两天,与马平之把酒叙话。然后,一路纵马而行,直奔梦里长安去了---- 上海下雨,小风裹着冷雨跟刀子似地,夜游我顶着通红的鼻子去上班,痛苦的一塌糊涂。唉,就这样,俺还是没忘了更新,太不容易了顶自己一个先嗯,有进步 [奉献] 第七十四章 回家(上) 第七十四章回家(上) 贞观十六年十二月初十,嗯,值得纪念纪念,小爷我离京……呃……半年是六个月……我的天,我居然已经离京八个月了?坐在马上掰了指头算帐,眼泪汪汪的,人家快点儿的八个月孩子都快生了,我这儿还东南西北的瞎转呢 一路自西而来,各关隘城郡护卫不断更替,越入大唐腹地,护卫越少,金城县出来的时候还有八十人,过了上邽(如今的天水市)就变五十人,再过陇关之后,就只剩二十人了。陇关过后,一路沿渭水而行,可直到大唐都城长安。 中午随便找个路边茶肆休息。冬天,人少,开茶肆的老汉送上一壶热水,数个茶碗,几大块羊肉,一笼屉馒头之后,窝了灶棚边上取暖休息。 “侯爷,过了此处,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长安了。”护卫首领是陇关上的一个小队长,三十七八,姓何,名涛。这会儿直接过来抱拳施礼道:“小的们将令在身,最多送您到长安西门城口就得交接回去了。(这是大唐规矩,外州府道兵员官吏,无令不可私入长安。)不知侯爷还有何吩咐没有。” 不是不想直接回庄,但那是绝对不行的,咱也算是军营里挂了字号的长吏,虽然是奉旨回京,但也得先到兵部交接述职方可返家,否则就是离营私归,不小的罪名。 “各位兄弟一路辛苦了。”我抱抱拳回礼:“大冷天让大家辛苦一趟。这样,各位兄弟回去的路上,到城南小李庄我府上先替我报个平安,并把我的行礼转交给我的家人。没啥好东西给大家,府上还有些白酒,每个兄弟一瓶,权当李逸提前给各位兄弟拜年了”这穷家富路,尉迟红当初给我准备不少盘缠,可我这一路几千里的走下来,加上手脚大了点儿,现在兜里到还真不剩几个子儿了。 何涛眼睛一亮,呵呵笑道:“久闻侯爷豪气大方,一路行来,侯爷对我们兄弟更是照顾有加,在侯爷面前卑职也就不矫情了,何涛代各位兄弟先谢谢侯爷赏赐” 周围护卫的军士,各个喜笑颜开,一齐抱拳道:“谢侯爷赏赐” 这个咱见识多了,如今也能从容应对,笑着冲各位兄弟一拱手,算是招呼了。 坐着喝茶的当儿,就听见几个高兴的军士凑了一齐闲聊,话里话外都是久闻白酒之名,一直没尝过,如今终于可以长长见识了云云。 笑笑,咱这白酒还真没白酿,这一路在外,真帮我挣不少面子。 正准备启程呢,只见两骑快马一路奔行而至,人未落马,吆喝声先至:“老板,两碗热茶,再切些肉食,来几个馒头” 看马上两人的打扮,一青衣,一黑衣,该是大户人家的仆从,一个三十来岁,一个二十三四。马停人落,身手到也利落。 两人也看到我们一行人了,先是一愣,后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径自坐了另外一桌等老板上菜。 本没在意,这官道就是让人走的,虽说大冷天纵马的不多,但也绝不是没有。咱自己还就是一个呢 抬脚准备起身,就听那个黑衣男子大骂道:“都怪那个什么李乐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鸟,害咱们大冷天还要跑一回差。” 哈?我这连城都还没回呢,招谁惹谁了?咱脚一缩,又坐稳当了这个得听听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不过出了本诗集,这紧着赶着要咱们去买的是咱们小姐,干人家什么事儿?”蓝衣汉子拍了拍黑衣男子:“你有本事冲小姐发火去” “那也是他姓李的不好没事儿出啥诗集?要我说,这种顶着读书人名头的浪荡子,各个都不靠谱,没有一个好东西”黑衣男子愤愤道。 “闭嘴”蓝衣男子听不下去了,冷冷说道:“警告你几次了,你自己什么身份?府里一个下人,小姐是你能起心思的?你拿那份工钱就办那份差,不该有的念头就别让它抬头否则,这府里你就别待了。我可丑话说前头,将来要是你因为这个出了事情,别怪当兄长的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哥”黑衣男子看着蓝衣男子大叫一声,然后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这话听到这儿,有那么点儿意思了。看看两人,记住他们的长相,这要是哪家我认识的府里头的,下次少不得得给人家提个醒儿。 不过,我啥时候出过什么诗集了?这又是谁闹出的幺蛾子? 付账,走人,带着二十个护卫一路快马就奔长安城去了。管他谁闹的幺蛾子,咱一回家,啥就都清楚了。 长安城西门,拱手与何涛等二十位兄弟作别,然后拉着城门校尉就让他给我指去兵部的路。不说清楚那可不行,侯爷我急着回家呢,没打算再长安逛到晚上 “这位大人,您从这儿顺着大道直走,然后往北一拐,沿着朱雀大街直走,一准就能看到兵部,三省六部的衙门口在哪儿扎堆儿,您保准不会认错”小校尉估计是不认识我的,就当我是个回来述职的行军长吏一般,比划了两下就想走 “慢着,这位兄弟,顺这条道直走,到哪儿往北拐啊?还有,劳驾,这北是哪儿边儿?左手还是右手啊?”拉着人家校尉不松手,这真得问清楚啊 如果不是我这行军长吏的身份比校尉高,我估计这个小校尉就得一脚给我踹飞,这年头儿居然还有找不到北在哪儿的?而且还是个行军长吏??? 这儿拉着校尉夹杂不清呢,眼看着校尉已经火都快被我勾起来了,就听旁边儿“哈哈哈哈哈”的童音笑声。 谁啊?听着耳熟?转头一看,侯成业,小家伙爬了一匹小马背上笑的眼泪儿都出来了,替他牵着缰绳的那个也认识,侯君集府上的老管事儿侯丁有,这老家伙现在别的不管,专管小侯。 小校尉一看见侯成业,直接就给我晾一边儿去了,跑过去笑道:“小将军回城啦”然后又冲侯丁有躬躬身:“老管家。” 呃……这回被这一老一小抓个正着,丢人丢大发了 “滚一边儿去”侯丁有虚踹这个校尉一脚:“什么眼力劲儿,给扶风侯爷指路,那是你的福分这是侯爷好说话,换了我家将军,就你小子这态度,直接就给你拉去砍了”说完恭恭敬敬走我跟前,给我行礼道:“参见侯爷” “啊?”这回轮到这个校尉傻眼了 赶紧给老头儿掺起来,这时候侯成业也笑缓过劲儿了,两下从马上窜下来,大叫一声:“李大哥”然后直接爬我身上了 “小鬼头,记住,今儿的事儿不准对人家说”一把抱住侯成业,威胁道:“否则不给你玉米吃” “你不给我吃,红姐姐,双儿姐姐还有玲儿姐姐肯定给我吃”侯成业贼笑道:“我这才从你庄子上吃完回来呢” “哦,那就更得抓你的壮丁,走,带我到兵部衙门转一圈儿去”我直接给小侯放我的那匹马上,臭小子死沉,抱不动了。 “行反正我也得去哪儿等我爹”小侯乐呵的说道。 “潞国公病好啦?”我给缰绳牵住,问道。 侯丁有牵住小侯那匹小马跟着我,一行往兵部走去。 “嗯,月初刚好,皇上让他顶了兵部侍郎的差,正好管你,李大哥,你还不赶紧巴结巴结我”小侯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嘿嘿,小鬼头,咱还就不巴结你。”我乐呵的逗着他:“我这回回来是交还差事的,咱的差办完了,也不打算再办了” “那你说了可不算,何况你这回又打了打胜仗,皇上还没封赏你呢再说了,你这趟差事办完了,我让我爹再给你找个差事不就完了”小侯一句话,给我堵的够呛。 “小祖宗,你就行行好,让你爹给我开革回家得了”苦着张脸:“要不我府上下次弄点儿好玩好吃的都有你一份儿怎么样?” “李大哥,这个……我爹他做不了主啊”小侯趴在马上一脸惋惜的看看我。 呃……貌似,这个侯君集真做不了主。 一路来到兵部,顺利见到了如今的兵部侍郎侯君集。 老侯盯我看半天,呵呵笑道:“乐休这身打扮,可不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哦” “呵呵,这个……一路从安西都护府马不停蹄的奔了回来,也没地儿换个衣服啥的,呵呵,大人赎罪”给裘皮胡帽塞了腰带上,咱这身裘皮袄子暖和,大冷天的不穿这个穿啥。 “乐休这一仗打的漂亮至极,想不到乐休对于兵法如此精通,少时,少不得要与乐休多多切磋才好。”侯君集看看我笑道。 “没啥兵法,真的瞎闹,刚好赶上突厥人也不咋地,瞎猫碰个死老鼠”赶紧摇头,跟你谈兵法,我还没那么大本事。 “呵呵,乐休还是如此谨慎也罢,你轻装而来,想是念家的紧了,我也不留你了,快快回家看看,好好休息休息。万事等皇上的赏赐和旨意下来再说。”侯君集冲我摆摆手。 要的就是老侯你这话,呵呵,赶紧拱手,咱拍屁股走人。走出兵部,咱这感觉,那是无事一身轻啊仰天大笑三声,咱上马回庄---- 嘿嘿,这章看似过渡,但有伏笔哦 [奉献] 第七十五章 回家(二) 第七十五章回家(二) 牛车后面拴了匹马,晃晃悠悠就进了小李庄。没办法,不认道儿,让我自己骑马会庄子,还不如雇辆牛车快呢。 盘腿儿坐了牛车里四下张望。自打去年十月离京,一年了,咱这小李庄变化惊人啊。 庄户的新房按规划盖起来了,百来户农家小院,一水儿的砖瓦房。横排竖列,规划的整齐,庄子上的路也重修过了,十字形的两条主干道,每条都是两丈宽,细细铺了石子儿煤渣,路压的平实,坐车行在路上,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放眼望去,庄子东、南、北三面万把亩地规划的整齐,陇直亩平,虽是冬季,农闲时节,但还是不时可以看见有庄户正松土肥地的忙碌着。 渭河湾边儿,三辆大水车叽叽嘎嘎不知疲倦的将水高高送上双环高渠,哗哗的水声,别有一番韵味儿。五六个文人士子正站了水车不远处指指点点的笔划。渭河边儿上一群白鹅,有的正在篱笆围的河面上随波荡漾,有的站了河边上,探头探脑的看着那几个指手画脚的人。不时晃晃脑袋昂昂叫两声。 庄子西边酒坊的方向上,牛嘶马鸣的热闹,一辆辆大小车辆排队排的整齐,有拿到酒的正兴高采烈招呼着其他人,赶车而回,没拿到酒的一脸羡慕,吆喝两声,继续闷头排队。 是不是有管事儿模样的人,从路边两间大棚里出来,看看自家伙计排队情况如何,快排到的笑容满面,还在后面的愁眉苦脸,远远看着倒也有趣。 转过一个路弯,牛车停了。赶车的把式扭头过来招呼:“这位小哥,再往前走百来步就是扶风侯府了,那是有品级的人家,俺这车不能过去,劳烦您自己走两步。” 抬头一看,自己吓一跳,这是我家? 高墙大院,百来步外,两头大石狮子横眉怒目,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斜挎腰刀站了大门两侧背风的地方,两人高的朱漆正门,四步青石板台阶,门脸正中高悬一块门匾,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李府”。 赶紧付了车钱,给自己那匹马牵了手里,然后看看赶车的把式,犹自有些犹疑的问道:“老哥,你确定这是小李庄李逸府上?” “小哥说笑,这小李庄上除了扶风侯爷府上,哪儿有第二家人家有这种门脸的?”车把式上下打量我一下,问道:“小哥这是投亲还是访友?照理这话不该俺说,但看你小哥人不错,就提醒你一句,那可是高门大户,虽说扶风侯爷里里外外都是和蔼可亲的好名声,但你这一身儿上门,怕是不合礼数了。”说完车把式还拍拍我肩膀,然后吆喝一声,赶着牛车走了。 呃,上下打量一下自己,头戴一顶灰不溜秋裘皮胡帽,一身半旧不新风尘仆仆的裘皮大袄,里面一套长衫已经穿的看不清本来颜色了。脚底下两只鹿皮靴子,按说是好东西,但好长时间没保养过了,看着黑了吧唧的肮脏。牵的这匹马不错,西域良种,虬肌虎背,通体雪白,高我三四头,可惜也好长时间没洗了,灰一块儿,白一块的,配着一套牛皮马鞍,鞍子前面是一个麻布褡裢,后面挂了一个牛皮水袋。反正怎么看也不像凯旋回家的将军侯爷啥得,说好听点儿能像个远归游子,说难听点儿,你就说我是个马童,估计也有人点头。 要不……咱找个边门侧门啥的走? 这儿正踌躇不前呢,后面有人吆喝:“这位,劳驾,别挡着道儿。” 赶紧给马牵了边儿上把道儿让开,听着这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府上车把式李三儿,李三儿估计没认出我,冲我点点头,赶着一辆装修豪华的青幔牛车从我身边儿一路过去了。车到正门,刚一停稳,俩护卫赶紧过来伺候,一个开车厢,一个给下车的步凳放稳。车上婷婷袅袅的下来一个娇小女子,笑着冲俩护院道谢。 “双儿”我大叫一声。 唰,射来三道目光。两道是俩护院要吃人的眼光,还有一道是双儿不可置信的惊喜目光。 “嘿嘿……”给裘皮帽子摘了,挠头笑笑:“双儿” “小子哪儿……”一个护院拧着腕子就冲我走过来,结果话没说完,又咽回去了。 因为双儿已经一路奔跑着扑向了我:“少爷” 一具带着少女香甜气息的娇躯直扑入怀,双儿一把抱着我眼泪就下来了,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少爷,您可回来了” 手忙脚乱的给双儿眼泪儿擦擦:“别哭,别哭,少爷我见不得这个,嘿嘿嘿嘿,总算囫囵着回来了,你瞧,你瞧,这不好好的么,东南西北转一圈儿,这身子都壮不少” “少爷回府了”喜极而泣的双儿拉着我的胳膊直接就冲府里大叫了一声。 炸锅的感觉 在两个护院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三儿哭着嚎着奔向我,结果被奔出来的老关叔一脚给踹一边儿去了。 老关叔拉着我的手,自己抖的不行,上下看看我,然后用手背给眼角的眼泪擦擦,转头冲俩护院吼道:“还愣着挺尸啊还不赶紧开正门,给侯爷接进去” 左手被老关叔拉着,右手被双儿拉着,连拉带扯的就进了正门儿,刚进院子,就看见尉迟红带着玲儿赶了过来。 “嘿嘿……”挠挠头,冲尉迟红笑道:“夫人,我回来了” 尉迟红没说话,眼圈红了。 旁边儿玲儿直接就哭成了个泪人儿。 “嗷----”一个黑影儿,一头撞了我胸口,三岁的笨笨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了,一把就给我抱住了,毛茸茸的大脑袋凑了我胸口直顶,顶得我站都站不稳。 一把给笨笨头搂住,哈哈大笑着一顿乱撸,又是挠脑门又是揉脖子的,直接给笨笨欢喜的地上乱滚。 两排护院跟不知道多少的侍女老妈子,排成排的齐声道:“恭迎侯爷回府”声音之大,直接给我震的有点儿傻眼。 拉着尉迟红的手,仔细看着她,抽抽鼻子:“夫人,辛苦你了” 尉迟红这回没忍住,眼泪儿簌簌的就流下来了。没说话,抓着我的胳膊,提溜起一块肉,直接拧一下……我这眼泪儿也终于滚滚而下 满心的骄傲和高兴,回来了,这梦里想了多少回了,咱终于回家了 好回家的感觉真好 ………………………… 大木桶,热水,旺火,泡了里头一会儿就煮的跟虾子一样,满脸通红,大汗淋漓舒服啊这多久都没享受了 身上那身皮已经被扒拉干净直接填炉了。烧了好没功夫再去拾掇那身衣服,按了尉迟红的话说,那是扔了连叫花子都不捡的东西。对于我有勇气穿着这么一身东西穿州过府的,她表示压力很大。 双儿卷着袖子已经在第五遍给我洗头了,皂角了啥的用了一盆,总算给头发洗出点儿光泽了。还好是细心有耐性的双儿,换了别人,我估计洗了两遍之后,就得有给我刮个光头的冲动。 闭着眼睛泡了热水里,烟雾蒸腾中,有点儿瞌睡。这洗澡花力气,身上油皮都搓掉一层,也没把风吹日晒一年的我洗回那个白脸小书生的样子。嘴唇上那一层软了吧唧的黑绒毛已经被我拿刀子刮了个干净,虽说现在男人都留胡子,但留那么一层软吧吧的东西在嘴唇上,用力吸吸鼻子都能给吸进鼻孔的东西,咱丢不起那人 “少爷先养养精神,晚上府上准备了宴席,给少爷接风呢。”双儿用梳子给我头发梳顺溜了,然后用手巾给我额头的汗擦擦。 “嗯”我点点头,抓着双儿的小手开始抱怨:“还是回家了舒心。这一年就没过过这么舒心的日子。在并州的时候还好点儿,结果被抓差抓到朔州跟薛延陀打仗,好容易打赢了,又被一脚踹到安西都护府里接着跟突厥人打仗。双儿你可是不知道,那些突厥人有多凶恶。打突厥处月部的时候,他们三千多人追着少爷我屁股后头撵啊,又是弓又是刀的,还有使狼牙棒大铁锤的,当时少爷我手里就一千人啊,这要被他们撵上了,那还不被他们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我们玩了命的跑啊跑,后来突厥孙子撵不上我们就想走,哪儿那么容易,我们又回头撵他们,还好少爷我聪明,提前安排了人手埋伏他们,要不然还真不一定吃的了他们。再后来,你家少爷我也发狠了,让他们这帮突厥孙子不消停,撵的他们满西域地界里乱蹿。那日子,连睡个囫囵觉都是奢望。再后来,我想啊,这打来打去的啥时候能熬到个头啊,我还想回家,我还想夫人、想我家双儿呢,所以干脆给突厥孙子下个套,把他们套进来一把火全烧了。呵呵,那火啊,足足烧了两天两夜啊,连天都烧红了,这下突厥孙子们才消停了。而少爷我也终于能歇歇,能喘口气儿了。从安西都护府里出来的时候,那雪下的可大,那风冷的,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可是少爷我心里头暖和,我终于可以回家了。风再冷,雪再大,少爷我还就不怕我当时想,我就是爬,也要爬回长安也要爬回家……呼----”长长舒一口气,轻轻拍拍双儿放在木桶边儿上的手:“如今,终于回家了,好真好看着你,看着夫人,看着笨笨,看着老关叔他们,我这心里热乎啊舒服,回家了,真好” 双儿看着我,听着我唠叨,眼圈红了,眼泪滑下来了,轻轻抓着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说,但是抓的那么紧,那么紧,就像怕我又跑了一样,就这么紧紧抓着我,看着我,陪着我---- 回家了真好哈哈哈,咱也从西宁回来了不多说,趁这两天休息,把欠的字数一口气给他补回来 [奉献] 第七十五章 回家(三) 第七十五章回家(三) 阿伊提刚孜,如今是府里唯一一个供奉,专门负责府里酒坊里的事物,双儿除了负责酒坊酒曲的制作和账务外,其他所有事物全部委任给了刚孜。 刚孜也不负重望,用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尉迟红、双儿和老关叔的认可。如今在府里,也算是一号能说上话的人物,而再外面,刚孜的名声还更大些,毕竟是要跟那么多来拿酒的掌柜商人打交道的。 关铁牛如今也出人头地了,被尉迟红委任成了庄子上的农管事,所有的庄户农事,都归了他管。听双儿说,铁牛人憨厚,做事公道,吃苦耐劳,办事儿稳当,很得庄户们的信任。 尉迟刚,原本是尉迟老黑家的家将,老爹曾是尉迟老黑亲兵。比尉迟红大十来岁,当初跟尉迟红一起学武艺的,严格的说,还算是尉迟红的师兄。被尉迟红要了过来,现在是我府上的护院统领。连尉迟红都承认的武艺高强人物,那武力指数对我来说,需要一百二十度仰望,直接叫刚哥,不让叫还不行 老关叔,这个不用介绍,铁牛的老爹,我接手小李庄后,就是我的管家。如今庄子上除了我和夫人,就属老关叔最大,府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最重要是老关叔办事儿利落,加上是庄子上的老人,庄子上的一草一木对老汉来说都是了如指掌,他是看着我一步一步把庄子建设起来的,所以对庄子的爱护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在老关叔的眼皮底下,庄子上谁也别想溜奸耍滑。 晚上家里开席,给我接风,大管家老关叔、供奉刚孜、铁牛、尉迟刚和我五个人在外院凑了一桌。 推杯换盏,喜笑颜开。 老关叔介绍了如今庄子上的大致情况,铁牛说了明年很多皇亲国戚功勋贵胄都派人来学种新粮,刚孜则报告了如今酒坊的生产销售情况,尉迟刚话不多,虽然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但言谈举止透着沉稳,当我谈到朔州及西域大战的时候,偶尔发问,还都能问了点子上,不由让我刮目相看。 “对了,老关叔,我从玉门关送回来的三个外国人如何了?”想起厄尔斯.泥金和格鲁爷孙了。貌似还有一个外国舞姬,叫啥来着,蒂斯? “外国人?”老关叔先是一愣,后又呵呵笑道:“侯爷说的是那一老一少和那个姑娘吧。夫人可怜他们,加上侯爷当时关照过让我们好生照顾,所以没给他们安排啥重活。爷孙俩如今安排在郑瘸子的牲口棚帮工。那个姑娘白天在府里做些扫洒之类的杂活儿,晚上跟泥金爷孙俩住,庄子上单独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小院儿。三个人都挺勤快,活路也算利索。” 浪费了,浪费了,那厄尔斯.泥金可是有名有姓的东罗马工匠,我买他们三个,其实最看重的还是这个老厄尔斯。 点点头,吩咐道:“老关叔,我这次带回来的那些琉璃石,你帮我收好了,有大用。明儿把厄尔斯和格鲁祖孙接府里来,安排个院子,让蒂斯专门负责照顾他们,我单独有活儿给他们干” “是老汉等会让就去安排”老关叔办事儿利落,根本不废话。 “刚孜辛苦一趟,我明儿写张单子给你,你去帮我采办些东西,要上品,价格不是问题,但东西一定要品质好的。”我看看刚孜。 “侯爷客气了,能跟了侯爷是刚孜的福气,何来辛苦。”刚孜冲我拱拱手,点头应道:“侯爷放心” “铁牛明儿让人给庄子上那两座山丘上收拾收拾,开几亩梯田出来,这次我从西边儿买到两种水果种子,开春给它种上,将来倒是能算咱庄子上的特产。”我再看看铁牛说道。 “好”铁牛点点头:“东家种的,肯定又是好东西” “啪”老关叔直接一巴掌扇了铁牛后脑勺上:“叫侯爷,再敢没个礼数的乱叫,腿给你打折” “侯爷”铁牛挠头,委屈的又叫一声。 摆摆手,笑道:“老关叔,没事儿,我还就爱听铁牛叫我东家。听着亲切”说完看看尉迟刚:“刚哥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吧,这回来了,自然要去几位长辈家拜见一下,也算打个招呼,等我明儿一早把带回来的东西拾掇一下,咱就出发。” “是”尉迟刚直接抱拳应道。 一桌酒席,吃到月挂树梢,才散席而归。 借着微微的酒劲儿,一路飘着就进了后院,轻轻推门,看见尉迟红正坐在桌前看书。 看见我进来,尉迟红站起身过来扶我:“听你们几个聊的开心,夫君没喝醉吧。” 赶紧摇头:“没有只是聊聊这一年来庄子上的事情而已。大伙儿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夫人你的推崇呢”反过来扶着尉迟红的胳膊,走到桌子边儿上坐下:“要说我这命还真好,原本是个形影孤单的孤魂野鬼,可是自打上天把夫人赏赐了我以后,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感觉自己不再是没着没落的了,有了家,有了夫人,有了好日子。所以我真的感谢老天爷,谢他把这么好的夫人赏赐给了我。” “夫君说的哪里话”尉迟红小脸红彤彤的,也像是喝多了酒一般,轻轻抬手捂住了我的嘴:“这操持家务,本事为妻应尽的责任。何况夫君将庄子的发展规划的有条有理,操持起来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儿。” “规划再好,也得靠了夫人辛苦主持才行,否则还不就是一纸白话”胆子大了,抓着尉迟红放在唇边的小手,亲亲一吻。 尉迟红的头低的更深,脸更红了 窗外十月寒风,窗内一室皆春 早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想着还要去几家长辈处晃晃,当真有睡一天不起床的心思。 挣扎着起床,长长伸个懒腰,爬出了温暖的被窝,开始自己穿衣服。 “吱----”一声,门开了,尉迟红进屋了。 “夫君起来了。”尉迟红笑笑:“还当你得睡上一天过瘾呢” “真想睡他个一天呢”笑着说道:“可惜俗世未了啊今儿得去几家长辈那里转转。” “嗯,该去转转,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几家长辈也没少帮衬咱们”尉迟红一边帮我整理着身上衣服,一边说道。 衣服终于穿戴整齐,尉迟红上下看看我,然后想了想,又转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连心结挂在我的腰带上。 “夫君稍等,我这就去给夫君打水洗漱。”尉迟红给我衣服拉拉直,然后笑着去了。 心里感动的无以加复,看看腰间连心结,径自走到桌边,研磨提笔,写道:“夫人赠我连心结,吃手相望竟无言,连就连,与妻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写完罢笔,心绪竟然久久不能平静。 …………………… 与尉迟刚两人骑马,每人马上放个塞着礼物的褡裢,然后一路出发了。 尉迟红在门口看着我们两人离开,才带着玲儿回房去了。 “小姐,你看姑爷写的”正收拾屋子的玲儿突然看见书桌上的墨迹,惊喜的叫道。 尉迟红走到桌边,抬手将写着字的纸拿起来细细一读,嘴边荡漾着笑容。 “姑爷这诗写的好是好,但似乎不太吉利”玲儿侧头看了一会儿,想想说道。 “傻丫头”尉迟红没解释什么,看着最后那句:“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竟然想的痴了 ………………………… 第一站,奔了上河苑,长孙皇后那儿。 拜见了长孙皇后,细心的问问皇后近来身体如何,送了些滋补药材,又聊了聊养生之道,然后拜辞。临走长孙皇后笑呵呵的问我这次立功后,想让李大帝赏我点儿什么,我笑笑说道,最好李大帝啥都别赏我,真的真心话。 第二站,卫公李靖府上。 李靖愈发显老了,虽然看着精神还好,但岁月刀斧,毕竟不饶世人。送老李一把缴获的突厥亲贵专用的宝刀,然后跟李靖聊了聊这一年的心得体会,又被李靖抓着考校了几道军事题目,在老李捋须点头而笑的目光中,拜别老李,转身去了。 第三站,英公李世绩府上。 送礼还送出错处来了,送的东西老东西看都不看,直接扔了一边儿,然后被揪住了讲解骑兵使用心得,不讲清楚不行,不分析透彻就是违抗军令,没办法,虽然带着尉迟刚,但给我个胆儿,我也不敢得罪当朝宰相身份的李世绩不是。在军棍的威胁下,只好又给“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游击作战方针讲解一遍。 “骑兵之精华,在于机动力和冲击力,故此,一击即中,一中就走的大范围机动才是发挥骑兵威力的重中之重,大踏步进退,打的狠,跑的快,如果再加上射的准,谁碰上谁就得掂量着。”讲半天,然后总结之后,抓过茶碗先喝一口,渴死我了 “若这一套被胡人学去,岂不是我大唐的大患?”李世绩皱眉问道。 “李伯伯过虑了,胡人学去也没用。”我嘿嘿笑道:“我大唐能用,是因为我大唐退有坚城可守,且论守城作战,乃我大唐强项,既无后顾之忧,当然可以攻的义无反顾,退的风卷残云。可是胡人呢?他们有啥城可守?游牧四野,逐水草而居,等于脱光了站在旷野中,我们想打的话,东南西北四面可以开打,想退能退了城里据城而守,他们呢?打得追得上我们,退能往哪儿退?有攻而无守,本就失了张弛之道,怎能不败?若是他们筑城而守,那就更好了,等同于他们放弃野战长项,跟我们玩阵地战,以彼之短攻我之长,呵呵,那还不是李伯伯您等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的?” 李世绩眯着眼睛想半天,然后缓缓点头,认可了我的话。老头满意了,说讲明白道理比送礼物好,然后一脚给我踢出来了。 看看时间,晌午了,算了,去程老妖精家混饭 一路烟尘就杀了老程府上。 还是老妖精的脾气爽气,开门就问:“小子,礼物呢大老远跑一趟,不带点儿好东西回来可不行”,然后上来就给褡裢里的东西挑一边,挑到自己满意的,才点点头,然后鄙视的看看我:“跑一趟差,就倒腾这么点儿东西?该不是给好的留家里了吧?” “哎呦,我的老爷子,您说就我这身板儿,大家伙我背得回来么我”我哭丧个脸:“当初单骑跟着英公老爷子去的,结果一路被抓差抓到安西都护府里去了,这能囫囵着回来,还是托了您老爷子的福,听多了您老教诲,否则,别说礼物,连骨头渣子都丢了那边儿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老妖精拍拍我的肩膀:“还没吃饭吧?” “可不是就知道您老爷子心疼我,专门跑您这儿打牙祭来了”点头笑道。 “臭小子,就知道占我便宜”老妖精一脸悲愤:“你小子那点儿鬼心眼儿,怎么就老是留着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啪”一脚,老妖精一边儿去了,程婓氏带着程福之近来了,开口就冲老妖精喝骂道:“死老东西,这年纪越大,越是没脸没皮了还当自己是哪个山上的土匪山大王呢?你不嫌丢人,我和儿子都听得没面子” 说完也不理老妖精,直接拉着我说道:“走,乐休,跟婶婶去吃饭,别理这个老不修的” 脸上一脸为难,心里乐开了花,这戏码,别的地方还真没得看不是 跟老妖精和程福之胡吃海喝一顿,按了说书的架势,添油加醋的给朔州战薛延陀,安西烧乙毗咄陆的段子讲的风生水起,听的老妖精直瞪眼,程福之大呼过瘾,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下午在程福之的陪同下,去给已经过世的魏征老汉上了趟坟,对于魏征老汉,我是打心眼儿里敬佩的,扫完墓,跟程福之、尉迟刚再次来到昔日的魏征府,听程福之说,魏续已经外放为官,如今的郑国公府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找了支大笔,抬手就在魏征府的正门墙边写了一首诗并序:“远行而归,惊闻公之病逝,临门而望,泪眼滂沱,悲呼痛哉遥想当日咏梅之喻,如今竟隔阴阳,提笔茫然,心中泣血,挥墨纵横,嗟魂何及再作咏梅词以祭,以念君之铁骨侠肠。--------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胸中激荡,一笔纵横,字迹挺拔,笔锋刚烈,配着斑驳青壁,竟然写出了漫卷金戈铁马之锋锐之气。也没署名,掷笔上马,绝尘而去 本来只是抒发心中抑郁悲痛之气的一时之做,哪知道被好事的人一宣传,此处竟然成了文人士子竞相观摩之地,最后连地方官员朝廷大臣都惊动了,又是碧纱笼罩又是建阁以遮风雨的。最后更绝,李大帝竟然命人将整面墙给整体拆了,移送宫内。只是在这里刻碑以纪,留下一段佳话。 辞别了程福之,带着尉迟刚一路奔了老丈人鄂国公尉迟恭府上,翁婿俩凑了一块嘀嘀咕咕的聊了一下午,晚上跟丈人丈母娘大舅哥一起吃喝一顿,最后大醉,被老丈人用一辆牛车送回了府上。 看看站了床边儿上的尉迟红,咱傻笑着打个酒嗝:“夫人,明天别叫我,让我好好睡上一天吧”---- 呼,终于写完了这一段儿,写了删,删了写的,别提写的多艰难了下章开始,终于进入我擅长的情节了,咱明天继续 [奉献] 第七十七章 心思 第七十七章心思 一连睡了三天,吃了睡,睡了吃,间中就看了看刚孜买回来的东西,不错,都是好品质的上等货,吩咐直接送了厄尔斯.泥金三个人所在的小院,然后接着回去睡觉,不给这段时间欠的觉全补回来的话,干啥我都没心情。 “姑爷,铁牛说山丘上的坡地开出来了,让我问问您,先开个五亩够不够,要不您去给规划规划?”早上铃儿端着脸盆进来,看见我这儿正眼望床顶发呆赖床呢,便一边笑着拧了一把热呼呼的手巾递给我,一边说道。 “不去让他自己规划,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琢磨了,告诉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啥都指望我,我还不得累死”接过手巾,胡乱在脸上擦擦,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玲儿赶紧过来帮忙,三下五除二给衣服收拾整齐了,然后开始帮我梳头扎头巾。 “夫人呢?”任由玲儿在脑袋上倒饬,自顾自问道。 “清河公主和文成公主几个跟小姐约好去进香了,双儿姐姐去了酒坊上。所以小姐让我留下伺候姑爷”玲儿手脚麻利的给我头上盘出个包子,然后又给书生巾扎好,后退两步左右看看,才给我拉起来:“好了,又是英姿挺拔的大才子姑爷了。” “呵呵,大才子那是骗人的”我呵呵笑道:“在你们几个面前才是真面目,也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混混” “嘻嘻,姑爷又说笑了。”玲儿巧笑嘻嘻的说道:“如果您这样的也叫混混,那满长安城里有几个能称了混混的?” “你呀,这嘴儿甜的,姑爷我被你哄的跟掉进蜜缸里一样”笑着给房门打开,伸两个懒腰:“养精蓄锐这么几天,该动动了走,玲儿,咱们去厄尔斯的院子,今儿弄点儿新鲜的出来玩玩” “姑爷,您早饭还没吃呢”玲儿赶紧给我拦住:“磨刀不费砍柴工,不管您要干什么,这饭啊,可不能省了。您稍等,我马上就去给您端来”说完,蹦蹦跳跳跑了。 两个馒头,一碗加了红枣的米粥,几样酱菜,虽然简单,却透着温暖,一路风卷残云的吃完,抹抹嘴,神清气爽啊 一路来了厄尔斯的院子,进门看见格鲁正蹲了院子里整理那些花花草草。 “拜见主人”看见我带着玲儿进来,小格鲁赶紧给手在身上擦擦,过来躬身行礼:“见过玲儿姑娘。” 给格鲁拉起来,看看这金发碧眼的小子,长的挺帅,而且人种关系,这小家伙明显比本地娃娃壮很多啊。 笑着问道:“怎么样?过的可还习惯?” “习惯”格鲁有点儿拘束的,但眼神儿里透着欣喜:“大家对我们都很好,吃得饱,穿的暖,这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主人是好人” “呵呵”撸撸格鲁的头,笑道:“你爷爷呢?” “爷爷和蒂斯姐姐在里面整理主人前两天放过来的东西。我去叫他们。”说完,小家伙哇啦哇啦的一路跑着进屋叫人去了。 “姑爷,为什么他们的头发和眼珠子颜色跟咱们都不一样啊?胡子都这样么?”玲儿从我背后探头看看,悄悄问道。 “他们可不是胡子”我摇摇头道:“他们的国家在遥远的西方,也是个大国呢可惜,命不好,国家被人灭了,又被一路贩卖到了咱们大唐,苦头吃的太多了,都不容易啊这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确实跟咱们不一样,要不怎么叫他们外国人呢呵呵。” “哦”玲儿吐吐舌头,侧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格鲁掺着老厄尔斯,后面跟着蒂斯,三个人都到了院子里,躬身向我行礼。 嗯,气色比以前好太多了。老厄尔斯稀稀拉拉的头发都油亮不少。而蒂斯更是变了个模样一样,眼睛里有了生气,真个人的精气神跟当初见她时的那种呆滞麻木有了天壤之别。 给老厄尔斯拉起来,免了他们的礼,然后冲厄尔斯笑笑:“今天来是和厄尔斯你讨论一些工艺,你也别拘束,我也从来没把你们当什么奴隶,你们现在都是我庄子上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 格鲁一脸感激的叽里咕噜给老厄尔斯和蒂斯翻译。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反正老厄尔斯和蒂斯流着泪就要给我下跪。 蒂斯居然让我惊喜的冒出句大唐话:“谢谢,主人” 赶紧给老厄尔斯拉起来:“在我这里,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站着说话就行了。” 等格鲁翻译完,我冲玲儿说道:“玲儿,带着蒂斯府里转转,认识认识人,等会儿送些茶水点心来。” “是”玲儿点点头,然后拉着蒂斯走了。 带着老厄尔斯个格鲁进了他们的屋子,四下一打量,嗯,家具啥的都齐全,东西配置的也不错。点点头,然后看见自己让方过来的东西已经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归置整齐了。 行家啊,老厄尔斯果然是行家,这分类分的专业,再次让我确信,老家伙手里有技术啊 拉着老厄尔斯开始讲我想干什么,让格鲁翻译,从小炉定温的设置,到工艺流程的规划,最后指指放在一旁的琉璃石。 格鲁到没什么,翻译而已,老厄尔斯看我的眼神一变再变,有时候低头沉思,有时候会问两句,有时候指着我准备的东西问用途,有时候告诉我用这个不如用什么什么的。 行啊,都是手里有技术的,这只要聊开了就好了。俩人坐了桌子边上开始讨论。 拿毛笔开始画图,立面图,分解图,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下一画,老厄尔斯服气了,叽哩哇啦的话也多了,可惜,他毛笔不会用,几次想画什么,结果画的歪七扭八的,最后还啪的给一大滴墨溅了纸上,弄的一脑门子汗珠子。 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然后出门找了条木炭来,地上搓两下,搓细搓尖,然后用油纸卷卷,做个简易炭笔,纸上画两下,还行,凑合能用。递给厄尔斯,让他试试。 这回好多了,俩人从桌子上谈的一路蹲了房檐下面,纸上不够画,就画了地上的青石板上,聊聊画画,连玲儿和蒂斯进来都没注意到。 最后,老厄尔斯提了个技术问题,让我头疼了半天,这脱蜡制型的模具用什么材料? 是啊,这用什么材料呢?不耐高温不行,不坚固不行,还不能变型,这放了后世,一报能报上一堆东西,可现在这条件,啥都没有啊 冲厄尔斯点点头,告诉他,这个我考虑考虑,明天再来,然后带着玲儿走了。 一个人坐了自己的院子里,想的脑门子疼,玲儿看我都魔障了,劝两回,无效,只好不劝了,坐了一边儿守着。 老厄尔斯的院子里,老厄尔斯也在沉思,给我画的图纸一遍一遍的看,又蹲了地上把两人画在青石板上的图一遍一遍的看,一会儿呵呵笑,一会儿愁眉苦脸的发愁,格鲁和蒂斯想劝,接过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画的图,被老厄尔斯吼着赶了一边儿去。 几个多事儿的下人趴了院子门缝里看,看完了还八卦,一下午的时间,府上就传遍了,侯爷跟那个老外国人不知倒腾什么,俩人都魔障了 尉迟红回来了,才下车,就被老关叔拉住。 老头跟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脸焦急:“夫人,赶紧去劝劝侯爷吧,这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到那个老胡子的院子里转转,结果出来侯爷就魔障了,中饭都没吃啊,就蹲了院子里发呆,嘴里还念叨些我们听不懂的。那个老胡子也魔障了,对那个小胡子和胡子女人又吼又打的,也趴了地上发疯魔,这该不会是用了什么邪法吧要不老汉我去请个高僧啥的来?” 还是尉迟红沉稳,眉头一皱,说道:“不急,我先去看看。”说完先到老厄尔斯的院子。 格鲁赶紧带着蒂斯过来行礼。 尉迟红看看正蹲了地上的挠头的老厄尔斯,直接问怎么了。 格鲁把早上我来了以后的所有事儿一五一十说了,然后说道:“主人跟我爷爷讨论烧什么琉璃,最后好像是什么材料解决不了,他们说的很多我也不懂,只能从字面上翻译。” 尉迟红点点头,吩咐两人要把老厄尔斯照顾好。然后回了我们的院子。 “夫君这是怎么了?”尉迟红进来就看见我蹲了院子里的树底下念念有词,过来赶紧给我拉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这琉璃不烧就不烧了,咱家也不缺这个,夫君你可千万不能钻了牛角尖里。”说完伸手给我身的泥土啥的拍拍:“看这弄的一身泥巴,墨粉的,听说你中饭都没吃,饿坏了怎么办?这可怎么了得。” 嗯?……我一个激灵:“夫人,你刚才说什么?”我直勾勾的看着尉迟红问道。 “我说你中饭都不吃,饿坏了怎么办”尉迟红摸摸我的额头:“别想了,大不了,咱不烧那些东西了。” 一把给尉迟红的手抓住:“不对,夫人前面一句说什么?” “我说……看你这弄的一身泥巴墨粉的?”尉迟红有点儿担心了,拉着我的手用劲:“夫君,你别吓我,咱啥都不烧了,你千万别有事儿啊。”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一把给尉迟红抱住,“吧唧”就在她脸上亲一口:“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夫人,你真是我的宝贝儿,是我的福星”说完一把抱起尉迟红就在院子里转圈。看的一旁的玲儿目瞪口呆。 “少爷,少爷”双儿火急火燎的奔进来了,她也是一回来就被老关叔拉着让来劝我,结果急的跟什么似的,奔着就进来了。 “放下,夫君,快把我放下”尉迟红被我转的莫名其妙,又羞又急,一手抱着我的头,一手不断捶打我的肩膀。 给尉迟红放下,然后蹦跳着过去抓住双儿和玲儿的手乱晃:“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哈哈” “走,带我去老厄尔斯的院子”我拉着双儿的手道。 “不行”院子里三个姑娘异口同声的叫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双儿急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您别吓我,我这就让老关叔请和尚去。” “啊?请和尚干嘛?”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姑爷别是中了什么魔障吧?”玲儿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听说清风观的道士法力不低,要不咱们请道士来给姑爷驱驱邪?” “什么和尚道士乱七八糟的,你们怎么啦?”我给玲儿的手抓下来。 “夫君这是想明白了?”尉迟红过来试探的问道。 “嗯”我点点头:“我想明白了,这材料啊,有了” “呼----”尉迟红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胸口拍拍,然后冲双儿和玲儿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他啊,终于回魂了。”说完拉着我问道:“夫君想了一天,难道不饿么?” “呃----”尉迟红不提还好,一提我这肚子到真打鼓了,挠头笑笑:“想事儿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到真的饿了” “饿了好吃饭”尉迟红一把给我拉住:“有啥事儿,明儿再说,现在啊,你就乖乖的吃饭” “好吃饭”我点点头,跟着尉迟红进屋了。 留着双儿、玲儿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 上河苑。 李大帝晃晃悠悠的就又来了长孙皇后这里。一番礼数之后,俩人相伴着在院子里溜达。 “陛下这是又有什么事儿不顺心了?”长孙皇后笑笑道。 “还不是那个李乐休闹的”李大帝抓着长孙皇后的手在鼻头嗅嗅:“还是皇后身上的味道好闻。” “啐”长孙皇后缩手啐了李大帝一口,红着脸给耳畔发丝捋了捋:“那小子这两天都窝了府上都没出来,怎么又招惹陛下了?” “我给那小子招了回来,结果三省六部以为我要重用那小子,这会儿又开始围着圈儿打架了。”李大帝笑笑,又给长孙皇后的手抓了手里。 “以乐休的才情,倒也在情理之中。”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听说他跑到郑国公府上去写了首悼词,结果又弄的洛阳纸贵?” “可不是么。”李大帝揉揉眉头:“前一阵子,德贤风风火火的要给他出本诗集,还求着闹着要我写个序,然后又找登善(褚遂良)和乔松(房玄龄)写评,这本诗集一出,听说书坊的几个老板差点儿就没被抢书的人逼的上吊,就连上官仪等几个都说以后不敢言诗词了。这才消停没几天,好了,这悼词一出,郑公府那儿的路都堵了。如今御史台的人天天拿着这首词叫嚣,一定要给这小子拉进御史台,硬说这小子是继承了郑公风骨的。” “哈哈哈”长孙皇后笑了:“说乐休继承了郑公风骨?这笑话到是好笑。” “呵呵,要是玄成(魏征)有这小子一半油滑,朕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了”李大帝也笑笑。 “说到油滑,前两日乐休倒是来过我这儿问安。”长孙皇后和李大帝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下:“当时我问他想让陛下赏他点儿什么,陛下猜猜他怎么说?” “……”李大帝沉吟一下,笑道:“他什么都不要?” “呵呵,陛下倒是吃透了乐休的脾性。”长孙皇后点点头笑道。 “哼”李大帝轻哼一声,然后突然又笑了:“照说这小子的年纪才二十不到,加上又有这才情心智,正应该是意气风发满心抱负的时候,加上前前后后立的这些功劳,朕这样压着他,连几位大臣都偶尔跟朕说是否天恩略薄。可这小子自己却居然左闪右躲的,生怕跟功劳二字沾边儿,就连搭上了为善(晋王李治)的路子,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弄点儿生意,别的啥也不掺合,倒也算是个异数。” “乐休是个恋家的人,这次若不是陛下一手给他放出了长安,逼的这小子紧了,怕是他根本懒得跟薛延陀还有突厥人折腾。”长孙皇后递了被茶给李大帝:“臣妾看重的,到是这小子恋家的性子。” 喝了口茶,李大帝给茶杯放下,右手放在案子上,几个指头轻轻在案子上弹动:“可是这小子一出手,就帮英公灭了薛延陀二十万大军,就一把火烧光了突厥可汗王亲。这一路谋略兵法……呵呵……闻所未闻啊”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问道:“照说,这等心智才情,在军中发展立威,收几个手下,甚至说立个山头,都是轻而易举的,可乐休有么?” 望着长孙皇后,李大帝自嘲的笑笑:“要是这小子有的话,朕何须这等为难?” 长孙皇后点点头,看着李大帝道:“说句逾越的话,陛下这是在怜其才,却又忌其才吧。”不等李大帝开口,长孙皇后笑笑:“其实当初臣妾也是和陛下一样的心思。但跟着小子接触至今,臣妾的心思倒是转变了。其实若不是为了其父遗愿,怕是这小子根本不会来长安的。” 李大帝点点头:“一路观察至今,你这话,我信。” “卫公、英公、卢公那是何等的眼光老辣,若是这小子有丁点儿其他心思,这几家能安心把他当了子侄一般亲近?何况,若说攀枝附节,走我哥哥跟为善的路子岂不更加快捷?甚至我这上河苑的路子,他要是要走,只怕也能走走。可他走过么?若不是还挂了个上河苑的司职在身上,这里,怕是他来都不会来。”长孙皇后看看亭外景色:“这小子虽然一肚子才华,可论性情,却称的上是个拳拳赤子。套句陛下的话,倒当真是个异数。” “所以朕到真的为难,赏他什么好?”李大帝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这官儿,他不要当,这钱,他挣的还少?就连种个地,他庄子上都种出了花花来,你说,这叫朕赏什么好?” “赏他个公主,如何?”长孙皇后嫣然一笑:“让他也苦恼苦恼” 李大帝一怔,看看长孙皇后,突然哈哈哈哈笑了:“那倒是要好好合计合计,如今他那个媳妇是个四品浩命吧,不如皇后找个由头收了做义女如何?然后朕封她做个公主,这样,东西两房,谁也不压着谁。加上鄂国公和江夏郡王,两位泰山大人倒也身份相当。”说到这儿,李大帝笑的更是开心:“上次他这婚礼倒是仓促了,朕下令给他重办一回,让他好好当一回这新郎官” “陛下答应的到快。”长孙皇后也笑了:“就是不知乐休怎么想。” “想什么”李大帝大手一挥,得意道:“朕一下给了他俩个公主,他还想怎地?” ……………………………… “阿嚏、阿嚏”好端端吃个饭,突然就打了俩个喷嚏,脊梁骨一股寒意就窜了上来。 在尉迟红、双儿、玲儿惊讶的目光中,我端着饭碗走到门口抬头看看天:“这是……谁在……算计我?”---- 昨天稀里糊涂的给章节算错了,整了俩七十五章出来,呵呵,大伙理解就行。今天先来五千八,还有两百字数咱就不凑了。晚上还有,还是那句话,给欠的先补回来 [奉献] 第七十八章 如意 第七十八章如意 第二天一大早就奔了老厄尔斯院子里,掏出块黑不溜秋的石墨递给老厄尔斯看,结果老厄尔斯居然也掏出一块石墨来,递给我,还望着我笑。哈哈哈,俩人居然想一块儿去了。 商量好了就开工,也不挑地方了,就在老厄尔斯的院子里,给北墙拆了,把那边儿的空院子跟这个院子并咯。反正家里地方大,院子多,侯爷我不在乎 青岗石砌的炉子,里外三层,中有火孔相连,陶制的内壁,吸热透气。烧台一口气做了六个,分南北两边儿,一边儿三个,方便操作。最重要的是炼烧矿石的坩埚,做成瓢状,加长了手柄,漏斗状的浆壶,方便注模。这些都先弄十个,工具多了方便。最后给人工鼓风的皮鼓子也做了两个。 一人高的炉子、器具等东西就准备了三天功夫,这些准备好了,我和老厄尔斯分别开始铸模。上好的粘土,精细的石墨粉,原料都一样,但是俩人分开铸,不是存了比较的意思,而是为了区分风格。工匠的风格都不一样,各有特点,而咱看重的就是这个特点二字。要是烧出来的东西都一样,那多没意思。老厄尔斯行家,一听就懂,居然还感激的跟我道谢,这是对于我给他的尊重的谢,我受了,在这个社会里,别人对于匠人的看法我改变不了,但是我的看法我能做主,在我的府里,我说了算,这个,别人也改变不了 毕竟头一次弄,所以为了保险,我做了五个模子,除了铸模材料的比例不同,模子都是一样的----如意传统的吉祥宝贝,要烧个好的,精细的,漂亮的,有特色的,烧好了第一个送给老婆 老厄尔斯也做了三个模具,外表明显跟我做的不一样,我做的纤细些,长方体的模子,外表也打磨的光滑。老厄尔斯的厚重,四四方方的模子,个头高大,一个模子的大小就顶我三个模子大小。估计烧出来的东西也不小。而且老厄尔斯对于模子的外表并不看重,边边角角撸平就行,看着卖相不怎么样。 做东西的全程,玲儿都跟着看,当我们两人的模子都烧制好了以后,玲儿明显喜欢我做的东西。 “姑爷烧的就是好这模子看着都做的精细,可见里面铸成的东西肯定也细致,老泥金(如今府上对老厄尔斯的叫法,厄尔斯几个字大家觉得叫着拗口。)的东西一看就粗,烧出来的东西肯定也是怪模怪样的。”晚上吃饭的时候,玲儿跟尉迟红和双儿显摆的说道。 “呵呵,瞎说”我笑道:“驴粪蛋儿见过没,一个个表面光滑着呢,里面还不是一包草?老泥金是有手艺的,烧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不差。真要比起来,我自己还都没底” “才不是,我对姑爷有信心,肯定比老泥金烧的好”玲儿仰着头说道。 尉迟红没理玲儿,反倒是看着我问道:“夫君打算烧个什么啊?” “秘密”我笑嘻嘻的说道:“烧出来夫人就知道了。” “呵呵,夫君这样一说,连我的心思都勾起来了,若是夫君烧成了,可得好好见识见识”尉迟红笑道。 “少爷烧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双儿信心满满的说道。 “被你们这么一说,我的压力很大啊”我呵呵笑道:“明天开始烧了,老泥金有格鲁当帮手,我打算让刚哥来给我打个下手,一个人摆弄不过来。” 尉迟红点点头:“如此最好,等下我跟师兄说。” 第二天,天气不错,开工。 炉子里里外三层的煤全点起来,两个大皮鼓子被格鲁和尉迟刚卯足了劲的鼓风,虽是十月末的天气,可院子里还是热得有点儿站不住人。 老泥金直接光了个膀子,老家伙看不出来啊,老都老了,这胳膊胸脯的腱子肉居然还是有模有样的。算了,咱这两片肋板肉就不露了,脱的就剩一件睡觉穿的中衣,脑门子上扎条汗巾,一人一边,各自三个烧台,咱们就来个东西工艺大比拼好了。 琉璃石端出来,颜色自己挑。 老厄尔斯直接选了黑色、黄色两种开始上炉了。而我则选择了紫色,红色两种。一开始做,没打算玩点颜色调配啥的高难度活儿,直接弄点儿简单的就行。这次带回来的琉璃石里,红色和黄色最多,紫色最少。但通过我x常的观察,尉迟红貌似最喜欢紫色,第二喜欢红色,所以就挑这两种颜色了。 琉璃石的熔点在摄氏根据品质的不同,大概在摄氏900度到1300度之间。纯度越高,熔点越高。根据我的推算,采用三层套炉的烧法,加上用煤代替了碳,外焰炉温最高处应该在摄氏1500度左右。温度上足够了 矿石融浆是成功的第一步,当放在熔炼坩埚内的矿石开始慢慢软化并逐渐液化时,我和老泥金相顾一望,两人的眼里全是激动 融浆后是剽取杂质,然后在煅烧,在剽取杂质,这需要耐心和细心,要想作品成功,一锅品质纯净的好浆是关键。这一点上,我和老泥金都做到了。 “刚哥,起锅了”当第四次剽取杂质后,我看着炉子上的矿浆,冲尉迟刚叫道。 “好嘞”尉迟刚抓着长长的锅柄给一锅矿浆就提了起来。而那边儿老泥金也招呼格鲁起锅了。 起锅后的步骤我和老泥金展现了明显的不同。老泥金是起锅后直接开始注浆入模。而我则是让尉迟刚把矿浆放在青石板上等矿浆冷却一会儿。 “啪”的一声,老泥金的第一个模具在注浆没多久,开裂了,烧好的矿浆缓缓流了出来。 老泥金皱皱眉头,让格鲁停止了注浆,然后围着模具走了两圈,仔细看了看,低头不语 尉迟刚看看老泥金,嘿嘿笑了两声。 蹲了坩埚边儿上,当看到矿浆开始由稀慢慢变稠的时候,我开始招呼尉迟刚灌浆了。 “慢一点儿,慢一点儿。”我注视这尉迟刚灌浆的速度,不断出声指挥。 尉迟刚不愧是练家子,注浆的手稳如泰山,一点儿不带抖的。说慢就慢,说快就快,果然厉害 我不断在心里大致计算着浆水注入模具的程度,不断根据矿浆的温度调整着注浆的速度。直到两紫三红五个模具全部注浆完毕,才松了一口气。 很好,模具很给面子,没一个开裂的剩下的就是等了,本来想浇水降温提高速度的,但考虑到咱的模具不是合金而是墨陶的,所以没敢这么干。 老泥金的注浆工作也在不久之后结束了,剩下的两个模具总算给力,安安稳稳的挺过了注浆的过程,看的出来,老泥金也松了口气。 抬头看看天色,居然已经傍晚了。呵呵,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不知不觉中就忙了一天。 看看一溜摆在院子里的七个模具,我过去拍拍老泥金的肩膀:“咱们的工作算是暂时做完了,置于成与不成,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本来想说‘尽人事,听天命’的,但考虑到格鲁的大唐话水平,咱还是说白话吧,否则不知道格鲁会翻译出什么呢。 听了格鲁的翻译,老泥金冲我点点头,呜哩哇啦的说了几句。 “我爷爷说,主人说的对,现在只有等了,看看天神能不能允许我们烧制成功。”格鲁崇拜的看着我:“主人,我第一次看见我爷爷这么敬佩一个人。” 笑着撸了撸格鲁的头,让他们早点休息,我带着尉迟刚离开了老泥金的院子。 “姑爷,你可是出来了。”玲儿和双儿坐了院子外面的石凳上,看见我们出来,立马拉着手跑了过来,玲儿好奇的问道:“小姐过来看了两回,怕打扰姑爷,都没敢进院子。姑爷你烧成了么?” “呵呵,还不知道,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我抬手指指天:“成与不成,怎么也得等了明天才知道。” “少爷肯定能烧成”双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仰着小脸说道,然后拉着我的袖子问道:“少爷怕是饿了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赶紧回去吃饭吧。” “好”我点点头,冲尉迟刚说道:“刚哥也辛苦了,一起喝一杯如何?” …………………… “喀喇”一道惊雷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半夜打的哪门子雷?赶紧爬起来,开了窗户朝外看,黑云一片,月光星光全无。 尉迟红立马就过来给我披上一件冬衣:“夫君别冻着。”然后探头窗外看看,疑惑的问道:“冬天里怎么会打雷?” 赶紧也给尉迟红的冬衣给她披上:“夫人也别着凉了。”正说话呢,天上炸雷乱响,紧跟着看到一团闪电光芒从天而降掉了不远处府里。 “不好雷暴”我一个机灵就跳了起来:“球形闪电” 看那闪电掉落的方向,别是老泥金的院子吧胡乱给衣服套上,开了门就往老泥金的院子跑。 “夫君”尉迟红一把给我拉住:“这是怎么了” “没功夫解释,我去老泥金的院子看看”我叫道。 “好我陪你去”尉迟红两下给衣服穿好,唰的就给挂在墙上的宝剑抽出来了。 一把抢过宝剑,直接扔了一边儿,打雷天拿铁器,那是找死 “夫人放心,我马上回来”给尉迟红推了房里,门一关撒腿就往老泥金的院子跑。还好,隔得不远,这道儿我还认得。 这才没跑两步,旁边房门一开,双儿和玲儿就追到了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尉迟红也追过来了,还一嗓子招呼了一声府里的护卫。 算了,先去老泥金的院子看看 摸黑带着三个姑娘奔了老泥金的院子里,定睛一看,老泥金,格鲁,蒂斯三个正跪了房檐地下不断磕头。 呼----长出一口气。 人声鼎沸,尉迟刚带着十来个护院跟老关叔提着灯笼就赶了过来 “喀喇”又是一道惊雷,一道闪电瞬间划破天地,照的四下里如同白昼 院子里除了正不断磕头的老泥金三人,人人脸上全是惊惧 闪电过后,风轻云淡,天上的云都散了,月亮星辰的全都露出了脸。 过去给老泥金、格鲁、蒂斯全拉起来,看着格鲁问道:“怎么回事?人没伤着吧” “没……没有……主……主人,光球……刚才伴着雷声……一个……一个光球在院子里滚了一圈……然……然后不见了”格鲁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人没事就好”我点点头,如今院子里能保持镇定的也就是我一个了,护卫里居然也有人双手合十的在念叨什么。不少下人躲了一边儿直哆嗦。 “我的琉璃”我突然想到放在院子里的模具。赶紧去看,妈呀,这一下拥进来二三十号人,加上又是晚上,模具居然被踢到了六个 “完了,完了”我一个一个模具的检查,六个模具外壳都碎了,温度还略略有点儿烫手。破碎的模具里琉璃横七竖八的没个样子。仔细看看,嗯,不是因为被踢破了,而是因为注浆不成功,有的地方根本没注到浆,而有的地方模具内部有些变形,所以不成功也是正常的。 看看惟一一个完好的模具,是我烧的紫色如意,估计成功的希望不大。 “双儿,去打盆凉水来”我蹲了最后一个模具前,反正也这样了,打开看看吧。 “是”双儿点点头,立马给我端了盆水来。 “嗤、嗤……”冷水浇了热模具上,散发出阵阵白烟。 “侯爷,您到底烧了点儿什么啊?怕不是老天爷发怒了?”老关叔惊惧的看着我,颤声问道。 切,没文化真可怕,这跟老天爷发怒有啥关系。 我没吱声儿,这个没法解释,球形闪电,在后世里都没解释的东西,我这会儿更没法解释几百年以后,北宋的沈括大大在《梦溪笔谈》里解释过一回,不过也是当了灵异事件解释的。这会儿在大伙眼里,怕是更当作鬼神灵异了。 冷水浇过后,模具还是没破,看来这个做的不错,该是粘土跟石墨的比例做的好,下次就按这个做了。 “灯笼照过来”我吆喝了一声,立马七八个灯笼围我一圈。 “刚哥,腰刀拿来用用”看看模具,没敢敲开,怕敲不好给里面的琉璃敲碎了。 尉迟刚立马递过一把腰刀,给刀子抽出来,沿着预留的凹槽给刀刃切进去,用力一拧,“啪”的一声,模具裂开两半。 一道紫光勃然而出,一个成*人手臂长短粗细的紫晶如意反射着七八个灯笼的烛光,照的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紫茫茫的一片。 “呲----”满院子倒吸凉气的声音。 给紫光闪耀的如意捧起来仔细看,这云纹,这宝瓶阴刻,这笔锭图录,哈哈哈哈,烧成了,这可不是一个云形平安如意吗? “哈哈哈哈”仔细抚摸着手里的紫晶琉璃如意,我哈哈大笑:“烧成了,我烧成了” 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的如意捧给尉迟红看:“夫人,我烧成了,这是我为你烧的琉璃如意,来,送给你”---- 说话算话,再来一章,累死我了总算把欠的字数还完了,呵呵,连利息都算进去了没说的,明天继续 [奉献] 第七十九章 祥瑞 第七十九章祥瑞 带着双儿跟笨笨,提着食盒子躲了庄子上一座山丘上,这地方不错,有个草棚,还算能遮风,听双儿说是夏天庄户为了看护田地建的,咱躲躲先。 双儿勤劳又细心,麻利的给草棚子里外打扫一遍。 “废那心思干嘛,咱又不在这里住,就一时躲个清净而已。”我叼着半拉猪耳朵,一手还提溜着一串红烧猪下水喂笨笨。 笨笨乖,坐了我脚边上,宽阔的身躯热呼呼的,就和我这么靠着,俩爪子抓着一截猪下水边吃边摇头晃脑的吧唧嘴。 “不能这么说。”双儿过来给我身上蹭的几根枯草枝子细细摘下来,又拍打两下,煞有其事的说:“少爷是下凡的星君,自然不在意这些凡尘俗事,要不要我们干嘛?所以啊,照顾好少爷是我们应该的本份。”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遍笑一遍指指自己吃的油嘴:“要星君有我这样儿的,玉皇大帝都能给气死”说完从食盒子里掏块猪鼻子肉,塞了嘴里:“星君都是飞了飘的不食人间烟火,你家少爷我一顿没肉就能给命要了”话没说完,笨笨不干了,凑了脑袋过来,哼哼唧唧的抱怨,还伸出一只熊掌划拉食盒子,那意思是还要吃。 掏个猪肺塞笨笨嘴里,一人一熊吃了个其乐融融。 双儿抿着嘴儿笑,变戏法一样掏个酒壶和酒杯出来,浅斟了一杯酒,递了跟前。 没手接,这左手猪肺,右手猪鼻子的,干脆凑头伸嘴过去,让双儿喂一口,滋溜一口小酒,眯着眼睛品品,那叫一个美---- 家里如今是不能待了,自打烧了个紫晶琉璃如意出来以后,这日子就没太平过。 自打从老泥金的院子里出来后,尉迟红、双儿、玲儿仨人围着桌子盯了这如意看,傻乐一宿都不嫌累。开始咱还显摆的讲解,刻的宝瓶图案,是代表平安,刻的笔锭图录,是代表必定,合着如意的名字,讨个好口彩,寓意平安如意,必定如意,而彩云寓意财运啥的,听的三个人“哦,啊,哇”的乱叫,知道的是小爷我在讲解,不知道以为小爷我干点儿啥少儿禁止的呢后来困了,二半夜的,加上兴奋劲儿一过,眼皮直打瞌睡,不理她们,睡了。 一觉醒来,完了,府里的人都疯魔了 七彩帐子搭起来了,香烛云案的摆开了,那个如意被放在上等丝绸垫子上给供了正堂上 少爷我就睡一觉的功夫,这么浩大的工程,谁干的?太神奇了 这儿正傻眼呢,直接被老关叔扒光了扔洗澡桶里了,硬说要沐浴斋戒,解释啥都没用,夫人吩咐了,全府上下都要这么整 洗澡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斋戒?一斋就要斋三天,稀粥馒头的伺候,别的?抱歉,半点儿油星子都不能有给命要了,这哭都没地儿哭去,自找的啊 就这样还不算完,府里还乱糟糟的忙活呢,外面八卦已经全长安都知道了,这谣言的传播度比十月寒风还快呼啦啦的府里就被围上了,身份低的如庄户啥的,隔着府门外三丈远探头往里张望,望完还磕头许愿啥的,身份高的直接就冲家里来了,先是丈人丈母娘和大舅哥大嫂一家,接着老妖精一家,后面李靖、李世绩、李道宗三家几乎是联袂而至,再后面就更热闹了,这个王那个公的,说的上话的说不上话的,全往这儿凑。知道了,离过年还远,大伙儿正无聊呢,有这么稀奇的事物伴着灵异事件出现了,能不过来看个热闹?据说到我庄子上的路都堵了 老关叔满面红光的像是年轻了三十岁,自称借了自家侯爷的光,沾染了紫晶琉璃宝如意(谣言中的称呼)仙气,跑进跑出,招呼这个接待那个忙一天愣是感觉不到疲倦。 被老关叔传染的,但凡当天晚上在老泥金院子里待过的,都自我感觉浑身毛孔舒畅,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昂挺胸,走路都飘了 尉迟红和玲儿也魔障了,把我那天晚上解释给她们听的话,一遍一遍的介绍给那些王侯公伯的听,大伙儿听完再看,可通透的琉璃它反光啊,何况咱烧的这个还是长条圆柱型跟三棱镜似的,大太阳下一照,熠熠生辉紫光乱射,你得有本事看的清楚才行不是。 看不清楚想摸?那可不行,宝贝,随便让人摸的?没看尉迟刚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挎着腰刀站那儿守着,那眼珠子,跟雷达似的,五尺之内,进来的就自己掂量。 “仙器,绝对是个仙器,老夫这辈子好东西见的多了,但像这样宝光四射,让人张不开眼的,还是真是头一次见。所以,绝对是个仙器”这是老妖精拍着胸脯给的评语。 老爷子,您就别掺合了,这香烛袅袅,烟熏火燎的,是个人他都张不开眼不是 “昨天晚上我就奇怪,这十月天里,怎么会打雷?出门就看见乐休庄子这边儿光芒直冲天际,映的天地一片通明,再之后一道紫光自天而降,瞬闪而逝,之后这天居然就一片清朗了,当时我就估摸着乐休怕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开始我还担心,如今看来,大祥瑞啊是个好小子,不愧是我女婿”这是尉迟老黑撸着胡子笑眯眯的开始装文化人了。 “鄂国公说的不错,昨儿晚上这雷响的时候,我数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啊,当时吓的我差点儿就没尿裤子,后来一道紫光冲天,这雷不仅散了,而且突然满城馨香,我就知道有大神异啊”这个……这个不认识,看那一脸猥琐样子,就是个拍马屁的呸,我就烧个琉璃,跟打雷有屁关系,还满城馨香呢,小爷我咋就没闻到呢? 老爷子们也就侃侃大山,那些老夫人们就更玄了,带着自家闺女媳妇的,围着就烧香磕头,还有许愿求神的,各个庄严宝相一脸虔诚,看着就瘆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还不能解释,一解释就是什么太过自谦啥的帽子扣下来,眼神儿里全是咱们门清儿,小子你就别装了的意思。 “兄弟,这东西你怎么就从天上倒腾出来的,这本事也太大了?”程福之个没眼色的还神秘兮兮的问。 “嗯,倒腾这个是废功夫,但现在咱门路熟,咋样,啥时候带你一个,再倒腾一回?”调侃小爷我是吧,行,调侃不死你的,下次抓你去耍那个大皮鼓子,抓你当苦力,反正你也一身力气,不用白不用。 “………………,算了这雷了闪的,哥哥我**凡胎,怕是抗不住。”这小子摸着下巴考虑半天,遗憾的冲我摇头。???……………苍天啊,你下个雷劈死我吧 跟这些魔障的人闹腾一天,第二天一早,抓了双儿带着笨笨咱开溜了,再闹腾下去,少爷我就魔障了 出门的时候老关叔还问我干嘛去,少爷我元气大伤,找个清净地方闭关,补元气去 唆使双儿去村口买个酱烧猪头,再为笨笨买一套红烧猪下水,补元气嘛,没这些怎么补。 还是咱的双儿好,知道体贴我,居然带了壶酒出来。 吃完喝完,打个饱嗝,顺手给两只手上的油腻抹了笨笨肚皮上。勾引的笨笨低着头肚皮上直舔,气的双儿厥着嘴跺脚,然后用手巾给我手擦干净了。 往草棚子里的草炕上一躺,枕着胳膊,翘个二郎腿,跟坐了边儿上给笨笨撸毛的双儿聊天。 “少爷,要不咱们回去吧?府里来这么多人,你不在,多失礼啊。”双儿劝我。 “不回,该接待的昨天都接待了,今儿没空,让老关叔跟夫人接待去。”我撇撇嘴。 “少爷,昨天我听那些个大官儿说,您烧的这个如意是大祥瑞,该献给天子的。” 呃……这事儿闹成这样,怕是双儿说的有理,可这个是我送尉迟红的啊? “看夫人的意思,少爷我不管,大不了再烧一个送皇城里去。”懊恼的说道。 “瞧您说的,仙器呢,哪儿能说烧就烧啊,烧多了不就跟您之前烧的那些瓷器一样了。要真这样,那些大官儿和那些磕头求愿的夫人小姐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双儿闪着两个大眼睛笑了。 吃惊,一骨碌坐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完了,完了,我的琉璃生意怕是要泡汤了。亏了,亏大了…… 抓过双儿的手,可怜吧吧的看着双儿说道:“双儿,完了,少爷我这琉璃生意怕是要泡汤了。好大一笔进项呢,就这样没了。” “没了就没了。”双儿用另一只手给我脑袋上沾的草摘了:“少爷这么聪明,再想个别的路子不就行了。” “唉……有那么容易就好咯”我叹口气,摇摇头。歪头躺了双儿大腿上,把玩着双儿的一只小手,怔怔出神儿。 双儿轻轻撸撸我的额头,俩人就这么靠着。 “呜……”笨笨凑了过来,张嘴打个哈欠,伸头在我和双儿身上蹭蹭,然后挨着双儿的脚蜷起来打瞌睡。 “哼”琢磨半天,我突然想明白了:“这琉璃我不烧了,让老泥金烧,坚决不烧大件儿的,就烧些饰品啥的小件儿,反正能烧的花样儿多着呢。咱还是走精品路线,用的起,那是身份,用不起的,看着就能肉疼半天。双儿,你说呢?” 双儿侧头想了想,笑道:“是这么个理儿,少爷烧的,那叫仙器,至于别人烧的,顶多算是个物件。就跟人家写字画画的一样,有的人写出来画出来的,就是千金不换的东西,有的人写出来的,放了大街上也没人要。” “对,就这么个意思”我呵呵笑道。 “还是少爷聪明。”双儿夸我一句。 “哪里,要不是有好双儿你提醒我,少爷险些就闯祸了”我仰脸看着双儿:“你呀,也是少爷我的宝贝儿。”侧过身,拦腰给双儿抱住,脸贴了双儿小腹上:“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轻松自在。”早就想明白了,这么好的姑娘,谁都别想打注意,还就是我的,现在还年纪小点儿,再大一点儿,我就给双儿娶了 “嗯只有跟了少爷在一起,双儿心里才踏实,才欢喜。”双儿像是蚊子哼哼一样轻轻说道。看不见双儿的脸色,估计肯定是红的。 日落西山,带着双儿跟笨笨在外面吃顿好的,府里的稀粥馒头,那个也算吃饭?没敢喝酒,吃饱就行,吃完才溜溜达达的回府了。没走正门,从边门进去的,正门大厅里,一排灯火,少爷我嫌晃眼。 回了屋里,尉迟红正在卸妆。看见我回来,尉迟红笑道:“夫君这元气可是补好了?” “嗯吐纳二十八个大周天,总算补回来点儿,估计还得补两天才行。”信口胡诌,抬手给自己倒杯茶,外面冷,咱暖暖先。 “哦,要不明儿你给玲儿带去?换个丫头应该能多补回来一点儿?”尉迟红一边给头上的钗子拿下来,一边说道。 嗯?……这话不对啊? “这吐纳周天的,跟带哪个丫头有啥关系,不懂别瞎掰掰。”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今儿家里又来点儿什么人啊?”咱得给这话题岔开。 尉迟红卸完了妆,走过来直接一指头戳了我脑门子上,也没说话,施施然坐了我边儿上。 呃……赶紧再倒一杯茶,端给尉迟红:“夫人,天儿冷,喝口热茶。忙活一天,累了吧,刚好为夫悟出一套周天按摩**,祛除疲劳有奇效,要不给夫人试试?” 尉迟红揉揉肩膀,晃晃脖子,居然咔咔带响儿的。然后笑笑说道:“这么神奇的**,为妻可消受不了,双儿那丫头身子骨柔软,怕是还能消受。” 这话没法接,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没事儿又拿什么狗屁周天的扯蛋干嘛。 “呵呵,咳嗯,呵呵,夫人说哪里话,这个……对了,这琉璃为夫怕是不能再烧了,否则这事儿没法收场,但我也考虑好了,让老泥金烧,而且不再烧大件儿了,烧些配饰文房啥的,到也又是一条财路。夫人你看这生意咱拉大舅哥一起做如何?” “哼”尉迟红哼了一声,吓的我一缩脖儿。 “夫君说的有理,你这一出手的又是紫气冲天,又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动静儿太大。烧个一件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剩下的叫老泥金弄吧。他没夫君的灵气,烧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算个玩物。”尉迟红想了想,接着说道:“虽说这紫金琉璃宝如意是夫君烧了送我的,但眼下看来,这么大的祥瑞,咱家也收纳不了,除了天家府第,怕是天下也没哪家能纳了这祥瑞的。所以,夫君还是上个折子吧,咱们自己献上去总比接了暗示再送功劳大些。” 吁----心里长出一口气,总算换个话题了。 想了想,摇摇头:“这东西不能由我献。我刚从安西都护府里回来,太平日子没过几天呢,这要再献个什么祥瑞,不是赶着让皇城里那位想起我么?所以,就算要献,还得劳烦夫人献一趟,直接送上河苑,就说祝皇后身体安康,万事如意。反正献上河苑跟献了皇城里一样,谁都说不出个错出来。夫人你看如何?” 尉迟红点点头:“夫君说的有理,倒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夫君看什么时候献上去合适?” “周有凤来朝,瑞及天而绕桐三轧,这凤凰落梧桐还三天呢,过了明天再献吧。”我笑笑道。 “也好,那我还能再看一天。”尉迟红恋恋不舍的说道。 呃……算了,这话咱不接了。 晚上熄灯,正想睡觉呢,尉迟红的身子贴了过来。 “夫君送我这么个宝物,还没来得及谢谢夫君呢。”尉迟红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热气,夹着淡淡的体香,吹在耳朵根上,热在了心里。 一手给尉迟红腰揽住,一手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她腰间游走。 “你我夫妻,说哪门子谢的话。”轻轻在她两瓣红唇上吻一下。 “嗯……不谢,你的手……在干什么?”尉迟红咬着下唇呢喃道。 “呵呵,这手现在不归我管。”嘿嘿笑着,从尉迟红的小衣里伸了进去,大,柔软中确带着坚挺,难以一手掌握啊 “不……不归你管……那谁管……” “嘿嘿,我也不知道”吻住尉迟红的双唇,直接把被她贝齿蹂躏的柔软嘴唇解放出来,一手探了她脖子下面,把系在一起的带子开了,哈哈,豁然开朗啊 ………… 搂着怀里如同猫咪一般的尉迟红,感受着如丝般光滑的肌肤,低头在她还残留着汗渍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夫君今天怕是没补进什么元气吧?”尉迟红吃吃笑了。 “什么意思?”直接在她的翘臀上揉一把:“元气多着呢,要不然夫人再给测试一下?” “那夫君明天还有力气出去补?”尉迟红用指甲在我胸口刮啊刮的。 突然明白了尉迟红的意思,怒了,还带这样的? “妖精”一翻身又给尉迟红压了下面:“今儿定要你看看为夫降妖伏魔的手段” 连番恶战,第二天尉迟红容光焕起身后,我直接在屋里睡了整整一天,呃,不对,俺这是练睡梦罗汉拳补元气去了---- 嘿嘿,今天这章自己比较喜欢,希望各位也喜欢。五千多,一口气儿就写完了。 第八十章 自作孽 第八十章自作孽 尉迟红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上河苑献祥瑞宝物紫晶琉璃宝如意去了。 看着渐渐消失的队伍,我转身进了老泥金的院子,该献的咱献了,该挣的咱还得挣啊 烧制模具使用的粘土和石墨粉比例我已经告诉老泥金了,这会儿主要是和老泥金一起商量做点儿什么小巧的琉璃物件。 还是格鲁做翻译,这回拉着蒂斯一起讨论,女人嘛,对饰品的解读能力天生比男人强。 一人一支碳笔,想到什么都可以画,画不好没关系,能解释清楚是什么就行了,咱们现在要的是创意,又不是找画家。 格鲁和蒂斯开始还不好意思,想推脱,不准一定得画于是四个人开始冥思苦想的画图。 咱有画瓷器的底子,画工也好点儿,所以直接拎着一支小楷笔给自己能想到的先画出来。什么佩玉、挂件、镇纸、笔筒之类的画的起劲儿,貔貅、老虎那是信手拈来,麒麟花鸟咱也不含糊,一口气画了十张才意犹未尽的收笔了。转头看看,或多或少,大家都有作品。 先拿老泥金的看看,老汉一口气画了五张,嗯,这个应该是头牛,这个长翅膀的,尖嘴,长腿,是个老鹰?这是个什么……这么多刺,是个海胆?呃,还有两个曲里拐弯的,像是个图腾,一个像是狼,还有那个是把斧子?不行了,看的眼晕,直接问吧。 不错,五个里面猜对了三个,及格以上的成绩。那个海胆其实是个太阳,至于那个老鹰,其实是老泥金观念里的天神 不错,除了那个天神和太阳,其他的可以烧出来看看。鼓励老泥金两句,然后告诉他,天神可以自己烧一个藏起来,太阳是绝对不能烧的,老泥金很高兴,点头答应了。 把格鲁的作品拿来看看,三张,有两个认识,一匹马,一只羊,这两样动物是格鲁最熟悉的,因为他从小就跟这俩样打交道。最后一个是什么?实在看不懂,让格鲁解释,小家伙解释半天,明白了,是朵花,呵呵,画的那么繁琐,小家伙是想给花瓣叶子的都画出来,结果弄的我以为是画迷宫呢。小家伙能画成这样,不错了,得鼓励摸摸小格鲁的头,着实夸奖了他几句。乐的小格鲁咧着嘴笑的开心。 最后看看蒂斯的,画的最少,两张。但不得不说,这外国丫头有天份啊,设计了一个琉璃圈,上面画两个洞,示意可以穿绳子,用绳子绑住辫子后,辫子末端套在琉璃圈里,即固定了头又固定了圈。另一个挂在腰上琉璃香球,圆形,当中十字镂空,可以放了香料在里面,挂了腰上,又实用又好看。好创意不错,有赏,告诉她,烧出来以后,一样送她一个。给小丫头高兴的,两个大眼睛都笑弯了。最后还连指带比划的告诉我,还可以做簪,美观又大方。呵呵,对呀,又一个好点子。 把自己画的也给他们看,还一张一张的讲解,画的是什么,做什么用,听得三个人一愣一愣的,眼里全是惊叹。 考虑到剩下的琉璃石不多了,按颜色分分,先挑几样来烧,貔貅挂件、麒麟镇纸、黄牛摆件、骏马摆件、琉璃圈、琉璃簪六样,每样制模三个,看看能有几个成功的。 把计划告诉三人,大家都很高兴,因为每个人的设计都采用了,然后告诉老泥金,以后我最多帮忙制模,烧制全交给他负责。而琉璃石过一段时间后,会源源不断运过来。同时希望他能把格鲁教出来,老泥金看看兴奋的格鲁,点头答应了。最后告诉蒂斯,好好学习大唐话,以后我会给她找个老师教她画图,等学好了,专门给琉璃配饰做设计。蒂斯很激动,红着眼圈告诉我,一定好好学习,刻苦钻研。 “你们都是远离家乡的人,这种感觉我知道,所以,三年,咱们订个三年的约定,三年以后,我会把你们的卖身文书还给你们,恢复你们的自由之身,到时候是留是走,你们自己自己决定”认真的看着老泥金、格鲁、蒂斯三个人,挥笔写了个保证书交给老泥金:“在我们大唐,有句话的意思是光嘴巴说没用,所以我写个文书给你,你拿好,这个代表侯爷我的话绝对有效。” 格鲁把话翻译给老泥金和蒂斯,老泥金第一次流泪了,捧着文书直接要给我下跪,被我一把拉住了:“我说过,在我的庄子上,不流行下跪,有什么事儿,咱们都站着说” 看看激动的老泥金,和格鲁、蒂斯两个,挥挥手,吃中饭,吃完中饭咱们开工制模。 人有了希望,就会有动力,老泥金就是最好的例子,下午干活明显有劲有活力了。我负责制蜡模,老泥金负责调制模料和制模。格鲁和蒂斯暂时给我们俩打下手。 忙忙碌碌的,也不觉的时间流逝。直到老关叔兴奋的奔来报喜。 “侯爷,大喜,大喜啊侯爷,夫人今儿去上河苑献咱家的宝如意,皇后娘娘一高兴,就收了咱们夫人做义女娘娘今晚还要留夫人在上河苑过夜呢。夫人怕您担心,让我带双儿先回来给您报个信儿。”老关叔兴奋的脸通红:“老汉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大德了,能跟了侯爷您,这不,不仅享了福,现在居然还见到了皇后娘娘,娘娘还给老汉打赏了呢。老汉就是现在死了,那也值了啊”越说越激动,老汉眼眶都红了。 没法劝,在老关叔看来,能见到皇后娘娘,受了皇后娘娘的赏,那可是不得了的福分。这种观念不是我能改变的,毕竟在如今这世道上,好几百万人都有这种观念呢。别说如今,就是放了后世上,如果说让你见见国家主席了啥的,你也得有点儿小激动不是。 站起身,揉揉有些酸的腰,看着老关叔笑道:“老关叔,我说过,一定会带大家过上好日子,如今啊,咱的好日子才刚开头,您老可不敢再提什么死不死的,往后的日子里,我x了您的地方还多呢” 不说还好,一说老关叔眼泪真下来了,老头哭的恓惶,两只大手紧紧拉着我,哽咽的说道:“侯爷,老汉没读过书,不会说话,您的恩德,老汉我就是粉身碎骨,那也是报答不了的,您放心,只要我老关头还有一口气儿,这府里庄上,就一定替您打理好,谁要是敢偷懒耍滑,老汉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老关叔言重了”拉着老关叔,伸手替他把眼泪擦擦:“这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走,叫上双儿,咱们一起到您老那儿聚聚,算是先庆贺庆贺” “好好”老关叔直点头:“老汉这就去安排” 转头跟老泥金三个笑笑,让他们也休息了,反正不及在一时,慢工出细活,咱们慢慢弄。说完,跟老关叔去找双儿了。 小酒一摆,小菜一上,带着双儿和着老关叔一家人,高高兴兴凑老关叔的院子开了一桌,边聊边吃,算算也就两三年的时间,可是大家的际遇变化着实令人感叹。 一通酒菜吃完,老关叔喝多了,让铁牛给老关叔掺回屋照顾好。在老关叔一家人的道别声中,牵着双儿的小手溜溜达达回自己的院子了。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双儿问道:“少爷,夫人被皇后娘娘收做义女,那是不是就是当公主了?” “呃……”挠挠头:“少爷我也闹不太明白这里头得事儿。” “如果夫人当了公主,那您不就是驸马了?”小丫头继续问道。 “驸马?”浑身打个冷战:“停少爷我听了这两个字瘆的慌,不准再提这两个字” “哦”双儿点点头:“可是那少爷您到时候到底算是尉迟家的女婿还是天子家的女婿呢?” 对呀,惊疑不定的看看双儿,这年头的义女可不是随便当的,更别说给皇城里的天家当义女了。被长孙皇后这么一闹,我等于又多了一对丈人丈母娘啊?我就娶了一个老婆,结果却有了两个丈人两个丈母娘?不对,黑白夫人都算我丈母娘,那是三个丈母娘?妈呀,我这亏大了 抓了路边一棵树就撞,长孙皇后这太可恨了,你说你赏点儿什么不好,偏偏收尉迟红做义女,这下好了,等于我自己挖个坑给自己埋进去了,最可气这坑是无底洞啊,掉进去跳都跳不出来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写折子呢 初唐四大女中豪杰之一啊,这算盘果然打的精明,赚了我的如意不算,还赚个闺女,顺带连我也给拐带进去了。失策,太失策了,原本想躲着皇家越远越好,现在好了,身份放这儿了,等同于我自己一头撞进皇家这圈子里了。要了命了,这逃都没法逃啊 双儿吓坏了,一把给我抱住了:“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眼泪汪汪的看着双儿,一半儿是撞了疼的,一半儿是真伤心了:“双儿,少爷我自己挖坑把自己陷进去了”---- 第一更,如果思路顺利,晚上还有 第八十一章 婚事 第八十一章婚事 一夜没睡好。这事儿得等尉迟红从上河苑回来好好合计合计。 早上在双儿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穿戴整齐,随便吃了早饭后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里乱转。双儿已经去酒坊了,我这儿在屋里想来想去,总有种掉沟里的感觉,但偏偏又说不明白为什么。 走出房门,长出一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 跟笨笨玩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关照老关叔亲自带我的名帖到玉门关守将老吴府上去一趟。老吴没回来,他府上都是女眷,我去也不合适,只好让老关叔去了。让老吴府上开春派人来,跟着那些来学种新粮的人一起,先学怎么种,顺便让老关叔到老吴庄子转一圈,回来告诉我大致怎么个情况,既然答应了老吴,该规划的还是要给人家规划起来。 “侯爷放心,等下我立即就去。”听了我的解释,老关叔点点头应承了差事:“这吴家也是个有福气的,能得了侯爷您的照顾,那是多大的福分。”如今老关叔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不说见过了皇后娘娘,就是那些王侯公卿的也见识过不少,所以一个守将了啥得已经不太在意了。 “呵呵,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在老吴那儿也是很得了些关照的。这人情咱得记着。”我笑笑说道。 “侯爷您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定给操办好。”老关叔大包大揽的给活儿接了。 又聊了聊别的,老关叔出去了,我给尉迟刚叫来了。 “刚哥今儿辛苦一趟,回鄂公府上一趟,就说我明天晚上请大舅哥来喝酒,告诉大舅哥,有事儿跟他商量。”琉璃生意要做,得找尉迟宝琳一起合计合计,合作嘛,没有让我一个人冒了大头的道理。 “是”尉迟刚办事儿干练,直接抱拳应了,转身就出发了。 行了,该交代该吩咐的都做了,咱还是钻了老泥金的院子里做蜡膜去吧。 一气儿给剩下的蜡膜做完,连中饭都是跟老泥金三个一起吃的。下午直接开烧,反正闲着,跟老泥金一起讨论套路,亏的都烧的小件儿,忙到未时,已经有六个模子开始注浆了。 “侯爷,正门上来了一位皇宫里的内侍(太监),说是有圣旨。”一个护院慌慌张张跑来招呼:“让您赶紧去接旨。” 怕什么来什么,但在怕这圣旨也得接不是。 赶紧到了正厅,一看,嘿嘿,认识,李大帝身边的内宫首领太监,钱公公。刚好,贡如意的香案啥的还没撤呢,省我大功夫了。 恭恭敬敬给钱公公迎了面南背北的正位当中,寒暄的时候,手里一个厚重的红封子已经悄悄给塞了老家伙袖子里。 钱公公笑眯眯的也不客气,接了红封子后,悄悄说了句:“大喜” 虽然知道他嘴里的大喜跟我所喜欢的大喜有差异,但总算知道不是坏事儿了。 冲老家伙眨眨眼,算是谢过了,然后给自己位置站好,躬身等着接旨。 钱公公一通阴阳顿挫的圣旨宣完,我傻眼了。 李大帝这旨意有三层意思,第一层夸奖尉迟红贤良淑惠,容姿端庄,更兼恭雍体德,献粮种在先,奉祥瑞在后,甚得李大帝和长孙皇后的喜爱。于是两人决定收尉迟红为义女,封尉迟红为孝德公主,名入宗谱,一应仪仗配享一等公主待遇。第二层说我能体会圣心,办差勤勉,朔州、安西均能尽心皇命,败薛延陀珍珠可汗,诛突厥乙毗咄陆,显现了文武之资,所以特将孝德、文成两位公主下嫁与我,以彰其功。第三层封我为正二品特进(文散官),兼受镇军大将军职(武散官)。并希望我忠君体国,再接再厉,为大唐朝的繁荣昌盛而奋斗终身。 “扶风侯爷,接旨吧”钱公公看我傻了,以为我是高兴的,所以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过来把圣旨直接塞我手里了。 “啊?”这圣旨跟个烫手山芋一样给我烫醒了,直接给钱公公袖子拉住:“大总管,这没听说一次下嫁俩公主的啊?再说了,我一个从三品的侯爵,却领了俩正二品的官衔,还有文有武的,这也没先例啊” “要不怎么说侯爷您是深的圣心呢,这天恩浩荡的,得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啊”钱公公乐呵的跟我拱手:“按了您的岁数和恩宠,凭着您这身本事,封公封王那也不是没影儿的事,到时候还得承您关照呢。” “不是,就我立的那点儿屁大的功劳,这又是嫁公主的,又是封官儿的,朝堂之上三省六部的官员也能赞成?”我这儿都急了。 “瞧您说的,这还有嫌官儿大的?”钱公公愣了愣,然后呵呵笑了:“而且这是今儿早朝会上定下来的,五个王爷,十八个国公都同意了,您说这么多功勋贵胄都赞成的事儿,还有哪个敢反对?鄂国公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说完钱公公又冲我拱手:“我这儿先给您贺喜了。这俩公主嫁了您家,您这府第该得重新修,工部的官员说话就到。礼部的官员也要找您,这一应流程礼数的,后面还有得您忙呢,不过江夏王爷如今领着礼部尚书的职呢,您有这老丈人的关照,那还有啥担心的?我这儿就不打搅了,还赶着回去复命呢,咱有机会再聚。”说完老家伙领着一干人马乐呵的走了。 一个人站了院子里,差点儿没哭出来,这坑挖的也太大了吧。 ……………… 御书房里,李大帝看看回来复命的钱公公问道:“那小子什么表情?” 钱公公踌躇了一下。 “他不高兴?”李大帝眉毛一挑。 “不是。”钱公公还是没想好怎么说。 “他很高兴?”李大帝又问。 “……也不是。”钱公公皱着脸,有点儿为难的说道:“扶风侯开始有点儿傻了,后面又急了” “哦?”李大帝乐了:“仔细讲讲。” “是”钱公公躬了躬身:“扶风侯刚听完圣旨,那样子像是吃了一惊,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后来拉着下臣的袖子急了,他说这一次下嫁俩公主的没听说过啊?后来……” “后来怎地?”李大帝兴趣上来了,追着问。 “下臣不敢说。”钱公公苦了张脸说道。 “说”李大帝一拍案子:“照实说,朕赦你无罪。” “是。”钱公公点点头:“扶风侯说就他立的那点儿屁大的功劳,这又是嫁公主的,又是封官的,而且不但封的是正二品,还有文有武的,以他目前从三品的侯爵位领这个官儿,从无前例啊?还拉着下臣问这满朝文武三省六部的能赞成?瞧他那意思好像是觉得封赏太厚了。” “呵呵。”李大帝笑了,自顾自喝了口茶,然后问:“你怎么回答他的?” “下臣没敢说什么,就是说了句还有嫌官儿大的?”钱公公偷瞄了李大帝一眼答道。 “哈哈哈哈”李大帝大笑起来:“也就这个小子了。”笑完站起身走两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人家都嫌官太小,这小子却嫌官太大。呵呵,倒也有趣。” 钱公公暗自长吁一口气,退回自己位子站好了。 李大帝站定身子,抬头眯眼考虑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屁大点儿的功劳?……屁大点儿的功劳……呵呵,想缩……哪儿那么容易。” “钱四”李大帝突然眼睛一睁。 “下臣在”钱公公赶紧又上来两步。 “给内府和礼部传朕口谕,就说朕说的,孝德、文成两位公主下嫁扶风侯的婚事,一应器物礼制,按公爵制。派人给那小子传话,让他给家底儿掏出来,这聘礼不过朕的眼可不行” 钱公公腿一抖,心想扶风侯这次可真得大破费了 …………………… 自己家是不能住了,钱公公前脚走,工部的官员就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瞧那架势是要给我家移平了重建。 内府总管、鄂公府总管、江夏王府总管加上我家兴冲冲赶回来的扶风侯府总管老关叔,四个总管碰头一开会,拆天子都下口谕了,这大婚是按了公爵制的,那这府第也得按了公爵府的规模修四大总管笑眯眯的给我赶跑了,虽然说的恭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一个,这府里的小事儿,包在老汉们身上了。侯爷您筹备聘礼去吧,天子说了,他老人家看不过眼可不行 本来想带着双儿去尉迟老黑家的住的,毕竟那是我老丈人。结果到了又被赶出来了,尉迟老黑告诉我,既然按了公爵制大婚来,哪儿有女婿现在跑老丈人府里住着的道理?那是圣旨,我闺女得再风风光光出阁一回上次你小子躺死算是便宜你一回,这回没那么便宜,你小子赶紧准备聘礼去 思来想去,也只有住老妖精家去了。 还是老妖精和程福之好,二话不说就给我收留了。 一肚子话,晚上刚好跟老妖精一家吃饭,这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嘿嘿,二更 [奉献] 第八十二章 推心置腹(一) 第八十二章推心置腹(一) “这么好的事儿,你小子还矫情?”老妖精嘬着个鸡爪子,眼睛斜着瞟我:“这一次娶了俩公主的,历朝历代的你听说过?这么大的脸面,给你还不要?” 呃,这话看怎么说了,按我知道的历朝历代还真有不少,不过能有了好下场的不多但那都是宋朝以后的事儿了。按了老妖精说的历朝历代,貌似还真没有 “老爷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脸面,能不要,我还真不想要”抬手灌一杯闷酒,反正就老妖精家三个人,也没外人,说话没啥忌讳的。 程福之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看来真的被清河公主管的紧了。 “啪”一个五百,这是程婓氏看见程福之点头赏了程福之后脑勺上的。 “乐休,这话可有缘由?”赏完程福之五百以后,程婓氏看着我问道。 “婶婶,老爷子,我是您们从头到位看着起家的,而且您二老拿我当了儿子似的看待,在您们面前我就说说心里话。”诚恳的看看老妖精和程婓氏:“我这是害怕啊您二老想,红儿能封了这个公主,是为什么?说句不要脸的话,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这话没错,没啥不要脸的。”老妖精摆摆手说道。 “婶婶,您是世家里的人,听的多,看的也多,那您说说,按了我的身份,我的年纪,我的资历,这三年里就从一个一文不值的无名小子蹿到了如今的正二品,而且有文职也有武职,虽说都是散官,但他也是正二品不是?这历朝历代有这么蹿的么?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蹿的比蹿天猴还快。” 程婓氏点点头:“按说乐休的升迁度是快的没谱了,但这都是你一笔一笔功劳挣来的。我和你程伯伯看了眼睛里的,其他王了侯的也看了眼睛里的,谁还能说出个错处来?” “坏就坏在这功劳二字上了”我摇摇头:“婶婶,老爷子,虽然这一路过来阴差阳错的让我挣了这些功劳,但这功劳也挣的太快了婶婶您也说了,快到没谱了当初考秀才的时候,老爷子、郑公、岑大人、褚大人,各个都认为这秀才我肯定能考上,可为什么我就没中?能把您们认可的事儿压下来的有谁?”我冲皇城的方向拱拱手:“那位主儿为什么要把这事儿压下来?按我自己的想法,这要真让我考中秀才,凭了我是十年内唯一一个中秀才的名声,加上我是解元、会元及第的出身,三元及第啊,婶婶,那也算是历朝历代头一个了吧。坏就坏在我考之前就弄出了吐蕃策、高昌策,当时吐蕃策、高昌策那都是隐秘,除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还有谁知道?可老爷子,婶婶,您二位应该知道,越是隐秘的东西,越是勾的人乱想,另外加上我献了救粮策、退了吐蕃婚使、写了现在国子监用的那些教材。您二位说,这名声加那些功劳,陛下得怎么赏我?给我个什么官儿合适?把我放了三省六部哪个衙门口能安了陛下的心?所以,这秀才还真不能让我中” 老妖精一脸恍然,程福之两眼瞪圆了,程婓氏则点了点头。 “之后,陛下召见我,这个老爷子和婶婶是知道的,为什么啊?就是陛下想暗示我让我想明白,当时婶婶不是也劝我来着。我估摸着如果按着陛下的意思和套路,当年科考不中,然后宽慰我一下,私下赏我点儿什么,等吐蕃策、高昌策成了之后,风声过来,这档子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到时再安排我参加科考,反正一来我要在长安安家,二来我年纪还小,也不耽误什么。真要按了这个套路来,说句笑话,到时候我想考什么,哪怕还是一个字不写,那肯定也能中。然后从底下开始干,弄个三五七年的,估计也就能熬出头,混进三省六部了。”我理理思路,分析说道。 “是这么个理儿。”老妖精考虑一下,滋溜闷了一杯。 “这是稳妥之策。”程婓氏也点头。 “我当时也这么做了。不怕老爷子和婶婶您们笑话,我当时的意思是打死不当贤才,不管陛下说什么,我都给他糊弄过去,这样陛下还能想起我,放了将来还能赚点儿好处。”我自嘲的笑笑:“就像欠了别人人情,三两下还完了,心里也就踏实了。可还不完或者没还,那心里就总会当件事儿,总会想办法去还一样。如果能让陛下小欠我一个无伤大雅的人情,时间越久,我的好处越大。”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陛下和我都没想到会出了长孙皇后突然病这档子事儿。机缘巧合,我又立功了,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都说造化弄人,在你小子身上,我可算是见着了。”老妖精也出一声感叹。 程婓氏看着我苦笑一下,没说什么。而程福之,居然也听的一脸认真。 “这下好了,不赏不行了。三省六部那是肯定不行的,还能赏什么,所以我就一下成了个没有实差的闲散伯爷。”摊摊手,笑了笑:“本来这事儿到这儿也能算是按下去了。而我也了了父亲心愿,一门心思烧瓷种地去了。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当时的太子和魏王两个掐起来了,好死不死的柴令武居然跑我庄子上去了,结果我和柴令武打一架,正好给陛下找个由头敲打我,给我送进了天牢。好吧,还是老话,如果按了陛下的套路来,那肯定是把我关一阵儿,然后降爵降职,帮我收了锋芒的。可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让我在天牢里碰到了当时的潞国公。”我挠挠头,无奈了。 “侯君集是你从太子手里鼓动跑的?”老妖精吃了一惊。 点点头,再闷一杯。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妖精一拍脑袋:“我说侯君集从牢里出来怎么一下就偃旗息鼓闭门称病了。现在想来,也的确只有你小子有这个机会和这份儿本事把这家伙从崖边儿上拉回头了。” “我当时以为这事儿只有潞国公和我心里有数,可等我放出来以后,陛下居然没有把我一撸到底,只是降为子爵,我就猜想陛下肯定也是知道的。”我继续说道:“陛下给了我一个缩头的台阶----闭门思过。我当时也打定主意缩起来了。可谁成想,一场春寒来了,我当时只想让关照过我的各家别受了损失,可谁知这事儿一闹就闹到了皇城里,金銮殿上一纸赌约,让十好几位大臣输了一条命,您二位说,我是不是又站了风尖浪口上?再后面,吐蕃人的阴谋刺杀,把福之和宝琳都牵连进来了,加上太子又一头掺近来瞎搅合,这事儿老爷子最清楚,您说我有缩头的机会嘛?” 老妖精瞪瞪眼:“差点儿被人宰了还缩头,你小子又不是王八” “呸”程婓氏一口就啐了老妖精脸上:“这是怎么说话呢?” 呵呵笑笑,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老妖精的脾气,咱又不是没领教过。 “太子被废了,番院里的吐蕃人也被赶回去了,事儿结了,可我这名声更大了,怎么办?先官复原职吧,结果我又成伯爷了。”我撇撇嘴:“这下我真想一头躲庄子上闷头种地,躲他个三五七年不出来。可偏偏又让我种出新粮来了,这新粮不仅好吃,而且产量还惊人的高,您二位说,陛下该拿我怎么办?这才一年多的功夫就已经是伯爷了,名声还大,这要怎么赏?” “所以给你升了侯爵以后,给你放外边儿降降温去。而且得派个管的了你的人管着你。”老妖精点点头:“这道理当时大家伙都懂。” “是,而且各位怕我不懂,还派人给我暗示来着。这份儿情,我铭记于心。”我点点头,感激的说道。 “可惜,再次人算不如天算,赶上个薛延陀珍珠可汗真就带了二十万大军打过来了。”程婓氏感叹道。 “当时陛下犹豫再三,还是给你放了李世绩军中,怕是存了两个意思,一来是想看看你到底才华如何,二来是想怕李世绩走了,没人能管得了你了。”老妖精接过话题。 “结果乐休居然又立了大功,假敌献粮、围三缺一、雪困薛延陀二十万大军,这事儿军中都传遍了。”聆听了半晌的程福之说道。 尴尬的笑笑:“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军中能少死些弟兄。而且我当时只跟英公说了自己的主意,并没想领啥军功的。可惜,英公老爷子还是把我给推了出来。” “废话,要李世绩虚拿冒领你的功劳,他还没那脸皮做这种事情。”老妖精嘿嘿笑道。 老妖精这话说的实在,老李还真不是这种人。叹口气接着说“谁知道这边儿刚给薛延陀打残,西边儿又蹦跶出个乙毗咄6来” “把你一个人放到安西都护府里去,是卫公的主意,我和尉迟老黑都附议的。按了卫公的意思,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陛下考虑两天,还是同意了。”老妖精看看我解释道。 “怕是还存着看看乐休在没人能管的情况下,究竟有什么心思的想法。”程婓氏点点头:“所以才安排了个行军长吏的职位,这位置的权利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最是考验人的心性。” 程福之听着咋舌:“原来这里面这么多道道。” “哼”老妖精冲程福之冷哼一声:“你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多呢”---- 三更,极限了,眼睛酸疼,俺洗洗睡先 [倾情奉献] 第八十三章 推心置腹 (二) 第八十三章推心置腹(二) “考验心性啊……呵呵”我笑笑,敬老妖精和福之一杯:“老爷子,我把您当了父亲,拿福之当了大哥,说话没顾忌,说了什么不得体的,您别往心里去,您是开国时一场一场打过来的名将,福之现在也是将军了,照了当时安西都护府的兵力情况,放了您二位手里,这一战怎么打?” 老妖精跟我碰了一杯,瞪我一眼:“别的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唧唧歪歪的酸劲儿。”说完,夹个猪耳朵放了嘴里,边嚼边轻轻用手拍打着膝盖,没有立即回答我。 程福之冲我咧嘴一笑,仰脖给一杯灌下去了。 程婓氏笑笑,拿过酒壶,给我们爷仨把面前空杯斟满。 程福之大手撸撸嘴边酒渍,先说道:“这一战,当时左卫上也讨论过,按了我们商量下来的结果,只要据城而守,败是不会败的,看准机会出城搞他一下,能宰一个算一个,然后再退回城,让突厥人干瞪眼,只要十月大雪一下,突厥人不撤都不行。” “哼,你们这帮小子,也就这点儿出息。”老妖精鄙视的看看程福之,滋溜,再喝一杯。 “嘿嘿,还请老爹教诲。”程福之咧嘴冲老妖精乐,然后抬抬手敬一杯,干了。 “此战乙毗咄陆分兵而来,处月处密两部又是分西、北两面而来,放了老夫手里,两千骑兵按兵不动,分军四千,先迎了处月处密两部中的一路,只要能在安西都护府周边三百里内给突厥兵马一路拖住咬死,那另一路突厥兵马必然过来合围,这时候就变成阵地战了,只要出城的四千人死保主阵不失,找准机会,城内两千骑兵奔袭断了突厥人后路,再出兵三千反过来给突厥两部围起来,只要指挥得当,定能给这两部兵马全歼于城下。”老妖精用酒杯筷子在桌子上比划了个大概的阵势,将自己的想法讲的透彻,说完筷子一扔:“只要给这两部兵马宰了,不管乙毗咄陆老贼敢不敢来安西都护府,都不会坠了我大唐在西域之地的声威。” 佩服,真的佩服,估计按了历史实际情况,当初郭孝恪也是这么干的。如今听老妖精仔细一讲,一段被史官一笔概括的历史真相就算浮出水面了。 “老爷子您还真敢下饵啊”我不住点头。 “想要吊大鱼,就得舍得本钱”老妖精直接一招五爪金龙,抓了猪蹄子开始啃。 “切”程婓氏鄙视的看看老妖精:“按了老头子你的路数,怕是我大唐也得垫进去两三千条人命吧?你考虑过得有多少妻子没了丈夫,得有多少老娘没了儿子?” “这战阵之上,哪儿有不死人的?”老妖精直接瞪眼:“妇人之见” “哼,你得意个屁啊,人家乐休比你干的强多了。照你的路数,死那么多人,乙毗咄陆还活蹦乱跳的呢”程婓氏也不含糊,直接骂了回去。 老妖精这回到少有的没说什么。 我尴尬的笑笑,再敬老妖精一家一杯。 “老爷子,这仗其实在我看来,还是阴差阳错”我放下酒杯,把行经玉门关逛关市的经历娓娓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得了萨胖子的消息后,我当时并没想到这批粮草是给突厥人准备的。按了我的想法,咱们反正跟吐蕃人不对付,管他这批粮草干吗用,反正不会是送了我大唐来的,我那就是给他捣乱添堵。就是您说的,吐蕃人差点儿就把我宰了,我还能让他好过?”说完夹块肉放嘴里嚼嚼,这一直喝酒喝的脸有点儿热了。 “谁成想出了玉门关没多久,又让我碰上一群突厥响马。”给嘴里的肉咽了,接着把宰突厥响马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一路就讲到楼兰城里陈大刀碰到突厥乙毗巴罗一伙儿的事。“我当时给事情的缘由想清楚了以后,拎着那个牛骨牌子,恨不得就去撞墙啊” “后来呢?”程福之听着来劲了。 “没办法,只好再想个损招了,我让陈大刀去找了个到楼兰官府求助的被救女子,编个故事让那个女子把牛骨牌子送了楼兰官府手里,反正突厥乙毗巴罗那个孙子就在楼兰城里,楼兰人能不去找他要个说法?让他们自己斗法去”我撇撇嘴。 “高乐休这招该是叫祸水东引了吧。”程福之听了冲我竖个拇指。 “啪”又一个五百,老妖精赏他的。 “那叫祸水西引”老妖精喝道:“东边儿是我大唐” “对,祸水西引,西引。”程福之连忙点头。 笑笑,接着说道:“但是想走没走了,楼兰王上杆子找我来了。弄半天,乙毗巴罗这孙子毒啊,居然想鼓动楼兰王围攻安西都护府,还许诺事成之后,与楼兰王平分西域之地。条件之一就是先宰了我这个大唐扶风侯” “呲----”在座三人听的入神,倒吸一口凉气。 “乐休如何应对的?”程婓氏关心我,急切的问道。 “走不掉,我还不走了”酒有点儿上头,我拍拍桌子:“楼兰王不是要见我么,行,我就给他来个单刀赴会。”说完再喝一杯,把见楼兰王,云山雾罩忽悠人家的事儿讲一遍,当然关于什么天地之论的事儿略过,这个不敢胡说。 “好”老妖精听完一拍案子:“大功真要是楼兰王受了那个乙毗巴罗的鼓动,安西都护府就真不太平了。” 一听大功两个字,犹如被人当头一盆冷水,我脸都垮了:“老爷子,可千万不敢再提什么功了啥的。” “所以这事儿你在奏折上提都没提?”老妖精看看我。 “嗯”我点点头,接着说吧,一路就把安西都护府的事儿讲完了,连自己的想法思路,如何针对被突厥人运回去的那批粮草用计的过程,原原本本讲一遍。 程婓氏和程福之相顾一望,满脸不可思议。 老妖精嘬口酒,眯着眼睛问道:“那最后你怎么就去给乙毗咄陆烧死的?” 这是关键,得想想好再讲,总不能告诉老妖精家我是穿越回来的,知道历史这茬儿吧。 “我这是算出来的。”想了想套路后,我挠挠头说道:“当时突厥军的布阵老爷子您是知道的。这是正常的阵势么?有左路军咬了中路大军屁股上,右路军顶了中路大军腰眼儿上的套路么?那个泥什么的可汗,可是拥有万把人的大部落可汗啊,乙毗咄陆说宰就宰了,那些小可汗能没想法?而且顶替上来的胡禄屋就是泥什么那个家伙部落里出来的另一个努失毕可汗又是被宰了的那个可汗的邻居,破米国的时候也没少捞财宝女奴啥的,您说,他能再安心跟了乙毗咄陆?最重要的是,当时运来的那批粮草,乙毗咄陆他没分给大家啊,人家出人出力的,连口饭都不给人家吃,这会不招怨恨?而让我下定决心干这一票的原因是乙毗咄陆的中路大军毒发了,可突厥人自己不知道,他们以为发瘟疫了,还宰了不少牲畜和老弱病残。再说了,我手里都是骑兵,就算这一票干不成,我还不会跑么?这么多条件加起来,老爷子,放了您,您会不会去干一票?” “干”老妖精一捏拳,眼睛里精光乱射:“有这么多好条件,放谁手里都得**一票” “所以我也干了”前面解释清楚,后面就好说了:“推算他乙毗咄陆的撤退路线,那是小意思,是个人都能算出来,因为就那么条路不是。加上我当时身在当地,熟悉地形的人一抓一把,挑个好地方招呼突厥人这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加上我埋伏的时候突厥人自己已经打起来了,浑水摸鱼放把火,这个也简单了不是。这火一烧起来,烧死谁烧不死谁,那是我说了算的?我带着自己的兵跑都来不及,还有那闲工夫操这份儿心?别说我当时不知道有那么多突厥王公贵族在里面,就是知道了,在那你死我活的时候,这火该放还得放不是?”说的激动,再来一杯:“结果就这么莫名奇妙的,又让我赶上了。” “这回了长安,我没招谁惹谁吧,除了给您几位来报声平安,尽尽礼数,我就没出过庄子啊。想闷头烧点儿新鲜东西讨讨老婆高兴,毕竟人家在家提心吊胆等我一年啊,这过分么?可谁知道会雷了闪了的招那么大动静?一烧烧出个大祥瑞来,这是我那小门小家能收纳的了的?怕陛下惦记我,这献祥瑞的折子我都不敢写,而是让红儿赶紧送了上河苑去。我怕什么?不就是怕再招什么功劳在身上。”懊恼的扯扯头发:“老爷子,婶婶,这要是十年二十年里的功劳,我还不担心,可这功劳它扎堆儿啊,前前后后,这才多久?说句大不敬的混话,换了您,您怎么想?这一股脑的过来,撑都能撑死我更别说那些眼红的,要是眼神儿能杀人,我这得死多少回啊?”---- 催更12000?还连投四票?这谁啊?太坏了是要逼我上吊啊 [奉献] 第八十四章 推心置腹 (三) 第八十四章推心置腹(三) 神叨叨的老妖精从头听到尾,这回真傻眼了,屁股都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转圈。 程福之目瞪口呆的张个大嘴,想说却啥也说不出来。 程婓氏看看我,叹口气:“赏无可赏,赏无可赏啊要说乐休你这一路,虽说有些造化,但都是你自身才华所致,这允文允武的,想不遭人忌都难啊。” “所以我怕了”眼泪汪汪的,拉着程婓氏的手:“婶婶,您说,陛下这一下嫁俩公主给我,还连升三极封我俩正二品的官儿,甚至大婚礼制居然也按了公爵制来,这能不让我怕么?驸马啊那可是就一头扎了皇家圈子里,您说,以我目前这情况,我敢扎进去么?那可是弄不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地方啊” 我这儿说激动了,程婓氏一把攥了我的手,一手竖个指头比在唇边:“嘘----”,然后站起身,门外看看,确认没人后,又给门带上了。 “老头子,乐休能当了我们的面儿说这话,那真是拿了我们当爹娘的,这事儿您看该拿个什么章程?”程婓氏坐下,拍拍我的手,看看还在转圈的老妖精,问道。 “要我说啊,怕什么?陛下既然敢嫁两个公主过来,乐休就敢娶一只羊也赶,两只羊也放再说了,红妹子不过就是换个身份,又不是换个人封官就当,赏老婆就娶,别的啥也不干,爱妒忌妒忌,谁还敢过来把乐休蛋咬了”程福之一撸袖子,嘟囔道。 “…………”老妖精停了,不转圈了,眯着眼晃晃脑袋,嘿嘿乐了,伸手拍拍福之肩膀:“到底是我老程的儿子,这话说的有理”说完乐呵的往椅子上一坐,冲我说道:“福之这话糙理不糙。你小子的顾虑的确事出有因,毕竟这被人盯着的日子是不好过。但现在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该立的功劳不管你想不想立,也立下来了。推不掉,躲不过,缩不了,怎么办?那就上只要脚跟立稳了,凭了你的心智,什么能沾,什么不能沾,肯定门儿清啊,只要不该沾边儿的事儿绝不沾边儿,谁要是再敢跟你唧唧歪歪的,你就让他找陛下去。这官儿是陛下封的,这老婆是陛下赏的,那是能推脱的?你小子该当的当,该娶的娶,反正是散官,不应差不点卯的,到时候你还是闷了庄子里不出来,还怕谁去扥你?” “对”程婓氏一拍桌子:“老头子这话说的有理。谁爱妒忌让他妒忌,谁爱惦记让他惦记。只要你自己不犯糊涂,给人家抓了把柄,凭着你的才华名声,谁还敢闹幺蛾子?” 对呀,老妖精一家的话如同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啊我这是后世里电视剧看多了闹的,我怕什么?哪儿那么多蛇蛇蝎蝎的?只要路走正,心放平,不该沾的不沾边儿,在这大唐朝里,还出不了“莫须有”这个罪名 站起身,冲老妖精一家一辑到地:“老爷子,婶婶,福之,你们一席话,乐休受教了身正不怕影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请你们放心,乐休绝不是那种心术不正之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能把握。”说完一手挽着老妖精,一手挽着程婓氏笑道:“我这人有时候常会钻了牛角尖里,还得老爷子、婶婶还有福之大哥多提点提点。” “去”老妖精一手给我挥开,笑骂道:“黏黏糊糊的,什么样子,要不是看你小子平日孝敬的份儿上,才懒的理你” “呵呵,别理他,他就那德行。”程婓氏伸手拍拍我的手臂:“只要是人,他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聪明的呢,就会思考,会总结。这不聪明的,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乐休是聪明人,这脾性我也喜欢,有你在福之身边儿,婶婶我就省了大心了。” “婶婶哪里话”我笑着过去搂着程福之的肩膀:“我把福之当了亲大哥一样,好多时候还得福之大哥照顾我呢” 程福之咧嘴笑的开心,一把给我肩膀重重搂一下:“你是我兄弟,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俩个臭小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老妖精坐了桌子上拍的桌子山响:“吃饭说话能说饱肚子的话,那得省多大开销啊” 心事儿一结,海阔天空啊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喝一顿。 ………………………… “这聘礼啊,按公爵制,那得十八大件儿,三十六中件儿,七十二小件儿当然了,如果有什么特别出挑的,一件儿就能顶了大用。至于其他绫罗绸缎,家具摆设,那都是小事儿。”第二天,程婓氏开始给我讲解唐朝婚礼中的规矩,别的讲完,着重给我开始讲聘礼这档子事儿。 “乐休这婚事,是陛下亲点的,而且聘礼要过了陛下的眼,所以你在这上面要多动动心思,其他的婶婶和你程伯伯帮你操持了。”程婓氏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 跟程福之坐了下面听的连连点头。 “大哥,你当初娶清河公主的时候,送点儿啥聘礼啊?”转头看看程福之。 “…………”程福之挠挠脑袋,愣半天,然后冲程婓氏叫道:“老娘,当初咱用的啥聘礼?” 失败,你说我问程福之干嘛 转头看看程婓氏,一脸讨教学习的献媚。 “呵呵。”程婓氏笑着给我掰指头讲:“东海夜明珠一对,宝红珊瑚树一棵,南珠十八颗,翡翠坠子八个,羊脂玉镯一对,玛瑙盒子一只,猫眼儿石三十六颗,…………” 没等程婓氏说完,我这儿就傻眼了,连站在我身后的双儿眼珠子都瞪圆了。这就是底蕴的差异啊,程婓氏说的那些我一样儿都没有。金锭子、银饼子家里还有些,其他这些……后世博物馆里见过 别的不说,就程婓氏嘴里说的这些,怎么算也得让我倾家荡产啊 “不过这些都是些寻常器件儿,哪怕数量翻一翻,怕是也过不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眼的。临了,程婓氏还为难的摇摇头。 拉倒吧,这是娶媳妇?还翻一翻都不过眼? 不行了,就算我给现在的家底儿掏空,这些也准备不了的。看出来了,得出奇制胜了。 跟程斐氏和程福之告个罪,抓了双儿奔回庄子里去了。老泥金已经被安排到原来住的农家小院里了。琉璃除了上次烧的六小件儿,其他暂时不烧了,没地方,没看府里都拆光了么。 一口气冲了老泥金的院子,抓住格鲁就问,上次烧的六小件儿烧的怎么样。 “成了,主人,烧成了四件儿,还有两件烧变形了。”格鲁欢喜的跟我说道。 好带着双儿、格鲁进屋,看见老泥金正摆弄搬过来的家伙事儿呢。 “蒂斯呢?”没看见这个外国姑娘。 “蒂斯姐姐到庄子上帮工去了。”格鲁回答道:“她说要尽快学会大唐话。” 嗯,也对,学习语言的最佳途径就是多沟通,多交流。 老泥金看我进来,忙给我见礼,被我拉起来了,着急,先给烧出来的四件琉璃看看。 不错,一个蓝色貔貅挂坠,一红一黄两个发圈,一根紫色云雀发簪,各个通体晶莹,流光溢彩的。好东西 给老泥金吩咐一声,家伙事儿的准备齐全,过两天我挑好地方,咱还得烧。再让格鲁照顾好爷爷,然后找个盒子,装了貔貅、发簪和一个发圈,告诉老泥金还剩一个发圈送蒂斯了。 拉着双儿又奔回老妖精家了。 花园里找到正跟清河公主李德贤聊天的程斐氏,给两人见个礼,就把紫色云雀发簪和蓝色貔貅挂坠掏出来了:“婶婶,你看这个能当聘礼不?” 阳光之照,晶莹剔透的发簪跟貔貅闪闪发光。 “这是……?”程婓氏和李德贤眼睛都直了。 “呵呵……”我挠挠头,笑道:“琉璃” “跟献给娘娘的那个……”程婓氏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点点头:“一样的献给娘娘的那种大件只烧成了一个,这是当时烧成的小件。” 小心翼翼的给紫晶琉璃发簪拿起来,程婓氏看的啧啧称奇:“瞧这云雀,跟要飞起来一样,这光泽,这模样,宝贝啊” “姐夫,这个能给我看看不?”李德贤盯着那个蓝色貔貅,两个眼睛都闪光了。 啊?姐夫? 没听见我的动静,李德贤转头看见我正傻眼呢。 捂嘴一笑,李德贤道:“雁姐姐、红姐姐都比我大,你不是我姐夫是什么?” 哦----原来如此。那也不对啊,程福之是我大哥,照理我该叫李德贤嫂子,可现在李德贤叫我姐夫,那程福之岂不是成了我妹夫?瞧这辈分儿乱的 “姐夫,这个能给我看看不?”李德贤再次问道。 “能能”赶紧点头:“随便看这两个本来就打算一个送婶婶,一个送福之的” “真的?”李德贤嘴还在问,手里已经给蓝晶琉璃貔貅拿跑了。 “真的”我笑笑。 “乐休,这个不是你要当了聘礼的么?”程婓氏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头看我---- 二更,挑战极限今儿不忙,上班就开写如果能不用老是切换屏幕就更好了,这屏幕切换快了闪眼 [奉献] 第八十五章 聘礼 第八十五章聘礼 “婶婶过虑了”接过程婓氏手里的紫晶琉璃云雀发簪,抬手就插在了她头上:“这个本来就是打算送给婶婶和福之的。而且……”神秘兮兮的凑过去说道:“虽然烧制小件儿的成功率也不高,但终究还是能烧出来几件的,拼着忙碌些日子,这聘礼还是能烧制出来的。” 程婓氏点点头,欣喜的摸摸头上的簪子,冲我笑道:“你这孩子就是本事大,能点土成金……,记着,那招雷招闪儿的大件儿切忌不可再烧了,会折了福寿的。” “这个自然,婶婶放心。”我点点头:“婶婶,您看这东西当聘礼能行不?” “行”程婓氏肯定的点点头:“这个不行,还有什么行?”想了想,程婓氏又道:“虽说这个东西珍贵,但终究是小件儿……” “我本来就是当了小件儿送的。”我笑笑:“大件儿的到时弄好了,再请婶婶过目。” 程婓氏笑着点点头:“你这孩子办事,我放心。” “娘,您戴了这个发簪啊,就像是观音菩萨一样。真好看”李德贤过来贴在程婓氏身上说道。 “你这小嘴啊,就跟抹了蜜似的,就会哄娘开心。”程婓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娘,这个让我帮福之收着好不好?”李德贤小心翼翼的把蓝晶琉璃貔貅捧在掌心里说道,小脸上满是期待。 “好”程婓氏笑着拍拍李德贤的手:“福之粗手大脚的,这么精贵的东西,放了他手里我还不放心呢,只有你收着我才放心。” “谢谢娘,娘您最好了。”这回轮到李德贤嘴笑的合不拢,两个眼睛都笑弯了。 暗自替程福之默哀,不是兄弟不给你好东西,是你得自己拿的到才行啊。 带着双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将剩下一个红晶琉璃发圈拿出来,也不问,直接抓了双儿过来,套了她的辫子上扎好。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好看乌黑亮丽的头发,红光闪闪晶莹剔透的发圈,淡黄色的发带,配着双儿娇小精致的小脸,就两个字----“漂亮” “少爷”双儿手忙脚乱的要给发圈拿下来:“两位夫人都还没有的东西……” 直接给双儿手抓住,阻止了她摘发圈:“夫人还宫里呆着呢,该烧了给她们的自然不会少给,但这个就给你”说完再打量一遍:“嗯,好看不准摘下来知道不” “嗯,谢谢少爷”双儿小脸羞得通红。戴了发圈的辫子就放了胸前,不再放回背后。 屋里转两圈,坐了桌子边儿上提着笔开始构思。 双儿立马过来,静静站了边儿上研磨。 一下午,重新画了份烧炉的结构图,然后又画了七八样工具图,写了两张原料单子,等着墨干了,套了三个卷轴仔细卷起来。 考虑好了,聘礼是吧,行,咱自己捯饬。 东海夜明珠、南珠啥的那是肯定找不来的,有我也买不起,但咱有招儿,既然能烧了琉璃,那我就能烧水晶人头大的水晶球,巴掌大的水晶立方,既简单又炫眼的东西,放了现在,肯定比啥东海夜明珠、南珠了啥的吸引眼球玻璃也给它烧出来,玻璃制品不会吹,但平板玻璃咱还能弄,刚好府里重建,到时候一溜窗户全给他改玻璃的有了玻璃,那就能作镜子,虽然品质不能跟后世那些比,但放了大唐朝,那拿来唬人,保证一唬一个准儿 人家娶个媳妇一份聘礼就够了,但咱得出四份。啥?为啥四份?李大帝、长孙皇后一份,那是肯定的,名义上那可是俩公主,而且是李大帝钦点的婚事,这得送吧。鄂国公府、江夏王府,这个不用解释了吧,人家的亲闺女,这不送行么?老妖精府上帮了我忙里忙外的操持,有啥好东西不送他,咱自己都过意不去不是,这不,四份儿了。这套路得清楚,不然就失礼了 “双儿,你辛苦一趟,再回咱庄子上,把这个给刚孜,让他给我采办齐了先送老泥金的院子。”拿了写满原料的卷轴递给双儿:“路上小心。” “是”双儿点点头,接过卷轴去了。 又想了想,出门找了老程府上的管家,让他派人去趟鄂国公府,递我的帖子,请大舅哥晚上同福阁碰头。如今我在老程府上的地位排了第五号,老妖精夫妻和福之夫妻俩下面就是我,老管家二话不说就安排去了。 再抓个下人,让他带路,去找程福之。 后园池子边儿上找到了程福之,不知道为啥正皱个脸郁闷。 过去拍拍程福之的肩膀:“福之,这是怎么了?” “还不都是你”程福之气鼓鼓的数落我:“蓝晶琉璃貔貅啊,多好的东西。你怎么就能在德贤面前露出来?既然是要送了我的,那直接给我不就行了,这交了她手里,哪儿还轮得到我碰?” “这不是刚才找婶婶商量事儿的时候碰上了嘛。”我笑了,原来因为这个。 “唉----”程福之叹口气,失落的说道:“蓝晶琉璃貔貅啊,跟供奉了宫里那个宝如意一样的东西,这要是戴了身上,出去晃一圈,得是多大的脸面啊没了这就算是没了要是兄弟你早招呼一声是去拿这东西,我肯定守了门口等你” 乐了,拍拍程福之的肩膀:“是兄弟我的不是,不就是个貔貅嘛,算是哄了你媳妇开心的,只要你让军上的匠人把这个做给我,我保证下次烧个老虎给你戴了腰上”说完递了那个画了七八样工具的卷轴给他。 “真的”程福之一下蹦起来了:“那可说定了,要老虎啊”说完抓过卷轴就跑:“我这就找军作坊里的管事儿去” 程福之想他的老虎挂坠了,我想我家笨笨了,也不知在老关叔家住不住的惯,要不带到老程家来养着?不知道会不会给老程家添麻烦。 “麻烦什么?”让下人带路在后堂上找到老妖精,才一出口,老妖精就叫起来了:“这大家伙我看了就喜欢,通人性,跟成了精似的,带过来保证它吃香的喝辣的” 呃,后悔了根本不该提这碴儿,要是我家笨笨学坏了,我找谁哭去? 晚上同福阁三楼包间。 菜摆上,酒上上,白酒,三贯一瓶,能顶了两桌的菜价钱,还不带还价儿的,真黑,早知道我就自己带了。 大舅哥尉迟宝琳乐呵的来赴约了。 “乐休这急冲冲的找我来,可是为了聘礼的事儿发愁啊?”寒暄过后,尉迟宝琳笑着问我。 “不愁,我这儿都盘算好了,大哥让岳父岳母大人放心,保证不输于人。”我自信的笑笑。 “哦?乐休居然如此自信,想来成竹在胸了,那大哥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尉迟宝琳微微一愣,然后笑道:“那今儿找我为了什么啊?” “红儿没跟大哥说?”我反问。 “没有啊?说什么?”尉迟宝琳这回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我想合着大哥一起烧琉璃”我凑过去悄悄说道。 “烧什么?”尉迟宝琳大惊失色。 “琉璃”我看看他。 “供了宫里的那种?”尉迟宝琳立马压低了声音。 “没宫里那个那么大,没沾染啥仙气。”我笑笑:“但是材料是一样的。” “咕咚”尉迟宝琳直接灌了一杯,定了定神:“有多大?产量如何?” “就是些配饰,挂件,吊坠,镇纸之类的。”我淡淡的说道:“虽然烧制废时废工,一个月少则三四件,多则七八件总是有的。”既然打定主意走精品路线,那肯定得控制产量。 “这花费如何?”尉迟宝琳明显也行家啊。 “呵呵,花费倒是不多。”我简要的把跟萨胖子的合约讲了讲。 “好好”尉迟宝琳兴奋的直搓手,两个眼睛放光:“乐休打算如何合作?” “我打算把作坊建在大哥庄子上,大哥找几个可靠的,我这儿出两个工匠,生产出来的东西由大哥找个信得过的销售,收入咱们五五分账如何?”反正我庄子就那么点儿地方,建作坊有点儿不划算,加上我的情况尉迟宝琳不可能不清楚,也没必要多解释,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何况只要我控制了琉璃石的供给,产量肯定不会高。 “这样乐休是不是太过吃亏了?”尉迟宝琳明白人,我这是拉着他挣钱,只有好处没坏处的事儿。 “不亏”我笑着敬尉迟宝琳一杯:“这生意求的就是一个长久和安心,也就合着大哥我才放心,毕竟咱们是自己人。大哥您说呢?” “如此,大哥就谢过乐休了”尉迟宝琳大笑着跟我一碰杯,一口闷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是建作坊和炼炉的详图。”我把最后一个卷轴递给尉迟宝琳:“还得麻烦大哥尽快把作坊建起来,兄弟我还指望先把聘礼烧出来呢” “没说的,我立马回去跟爹娘说一声,明天就召集人手开工乐休静待佳音即可。”尉迟宝琳接过卷轴冲我笑笑:“乐休这份聘礼,可大的没边儿了” 啊?这个也算聘礼? 笑笑,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尉迟宝琳也是急性子,饭菜也没心思吃了,喝了两杯就,冲我拱拱手,招呼一声,回府跟尉迟老黑夫妻报信儿去了。 一个人悠悠哉哉的吃饱喝足,嘿嘿,这聘礼算是有着落了---- 第三更,正试着玩命,但夜游我懒散惯了,玩不玩的动不保证,如果十一点前等不到第四更,大家就洗洗睡吧, [奉献] 第八十六章 演阵 第八十六章演阵 小李庄上还在大兴土木,庄户啥的都兴高采烈的加入了建筑队伍,农闲时节,能有了一份挣外快的机会,大家伙都干得分外卖力。连暂时无事的老泥金和小格鲁都开开心心的帮工去了。 尉迟家的庄子上,现在也在兴土木,但是跟小李庄上人人参与的景象不同,工地外围有兵丁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工地内圈五十几个尉迟家的护卫挎刀巡逻,所有工地内的工人身上都得挂牌子,否则就是对不起的了,交代不清楚,就别想出工地。 刚孜一面要管理酒坊的生意,一面要奔波于长安东西两市帮我采办东西,一匹快马骑了一个马不停蹄。 军作坊里正在赶制我要的工具,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挺繁杂,估计也得忙上一阵。 所有的事儿都吩咐关照出去了,结果短时间内,我反而闲下来了。老妖精要参加朝会,程福之要应差,程婓氏每天要打理府里上下的一切事物,每个人都有事儿干,可我没有,一连几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饿了吃渴了喝,闲了找两本书翻翻,再不就带着双儿、笨笨在老妖精家的后花园里溜腿儿撒欢,偶尔睡个午觉,能一觉睡到日落西山。 大概我这份儿清闲连老妖精都看不下去了,这天朝会回来直接冲了我的屋里。 “老爷子,您来了”赶紧给老妖精让座儿,并招呼双儿上茶。 “你小子倒是清闲,换了别人都睡不着的事儿,到了你这儿怎么就变的好像啥事儿都没有了?”老妖精看看我问道。 “这不是有您和婶婶照顾么,在您两位身边呆着,我这心里踏实,自然就不着急了。”笑嘻嘻的拍老妖精马屁:“正所谓心静如高山之不动,气浮若流水之不安。这心静了,自然就清闲了。” “呵呵”老妖精乐了:“你小子少来这一套,我当初玩儿这个的时候还没你呢”捋捋胡子,老妖精看看我:“就凭了你这份平心静气的功夫,老夫都得高看你一筹。” “老爷子,你夸奖我”笑的谄媚:“被您这一夸啊,我这儿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噗嗤”这回连双儿都没忍住,捂着嘴儿笑了。 “滚你的吧”老妖精差点儿就一巴掌扇了我脑袋上:“下午跟我去校场一趟。李世绩发神经,下午要演阵操练,长安城内六品以上武将必须全到,违令者军法处置。” 咣当身子一抖,差点儿没坐地上,这脸一下就垮了。怕什么来什么,好端端没事儿演的什么阵啊 “能请病假不?”苦着脸问。 “可以”老妖精端过双儿递上的茶喝一口。 “那……”刚想开口,就被老妖精打断了。 “老李说了,无论理由,不到者先打二十军棍,挂了营门外示众两个时辰。”老妖精上下打量我一眼:“就你这身板儿,别说挂两个时辰,二十军棍下来怕是也得歇菜了。而且你可是正二品的镇军大将军,到时候怕是不太好看吧?” “去肯定去”直接改口,别说我这正二品的散官,就是一品大员犯了李世绩手里,那也照打不误啊老李打人军棍的时候,狠着呢 送走老妖精,看看天色,让双儿把我那套全新的镇军大将军甲胄拿来,这玩意儿鸡零狗碎的东西挺多,穿一回得废半天功夫,咱提前穿好,免得落下啥被老李抓了小辫子。 双儿好姑娘,两下就给我那套甲胄捧过来伺候穿衣了。 看着这钉钉铆铆的东西,有点儿犯憷,但是不穿不行啊,没辙了,穿吧。 等双儿给我这一身甲胄穿完,我站那儿不会动了。妈呀,看着双儿捧着轻如鸿毛,但穿了自己身上才知道,这一身东西怎么的也得有五六十斤重啊 双儿当我站那儿耍帅,还高兴的夸我:“少爷穿了这一身,还真有大将军的威风” “双……儿……,给……胸口的带子松松……系太紧……勒住了”我这儿脸都胀红了。 双儿赶紧给绑胸甲的带子松开,我这儿气儿才喘顺了。 走两步试试,卯足了劲,撇开腿,两步一走,身上是哗哗带响的。 “双儿,搬个椅子来站着费劲”不行了,两步就给命要了。太崇拜那些武将了,穿这么一身东西在身上居然还走的唰唰带风,还能骑着马拎着刀连劈带砍的,这得多大的力气 开始怀念我那身裘皮袄子了,想当初小爷我拾掇乙毗咄陆的时候就是穿了那么一身袄子过来的。 坐凳子上运半天气,连中饭都是双儿喂着吃的。 哗啦哗啦的动静由远及近,定睛一瞧,程福之左卫中郎将,头戴冲天虎纹两翼盔,身着三层鱼鳞亮银甲,腰间虎头铜腰带,前后双尾狮蛮裙,足底金丝登云靴,横跨鲨皮秀纹麟牙刀,手持百炼精铁长马槊,配着八尺身高,宽肩阔背,浓眉大眼,嚯,好一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战将。 “乐休,老爹让我来叫你,该启程了”程福之迈着大步就走了过来。 “行好了,走”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咱不像程福之,力气用不完似地,咱能省一点儿劲儿是一点儿劲儿。 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正长吁一口气呢,双儿说了句:“少爷,您的头盔” “啪”一个里面衬了一块硬牛皮的铁盔就扣了我脑袋上。分量重的差点儿就给我脖子压折了。最可恨这盔做大了,戴了脑袋上它乱晃。 “赶紧的,把这盔拿下来”连忙招呼双儿。 算了,不戴了,咱提溜在手里吧,这哪儿是头盔啊,加根儿绳子一绑,那就是个流星锤 “乐休,你这是……”程福之看着我艰难的挪步,疑惑的问。 “赶紧过来掺一把,这盔甲太重,咱抗不动啊”我一边摇摇晃晃往前走,一边招呼。 被双儿和程福之几乎是架着架到府门口,老妖精坐在马上都等急了:“磨磨唧唧的,等着挨军棍呐?” 没敢吱声儿,这帮老将军都这样儿,一旦顶盔冠甲的,那各个都是六亲不认的主儿。 赶紧让双儿和程福之给我再架上了我那匹白马,顺带着给提溜在手里的头盔顶脑袋上绑紧,难受就难受点儿吧,硬挺了。 “你的兵刃呢?”老妖精瞪我一眼:“没兵刃怎么上阵” 啊?我也要带兵刃?这从来都没带过啊 “双儿,去给我找根棍子来”没办法,这时候只有依靠双儿了,否则老妖精家随便哪个,找把家伙来我都消受不了。 “乐休,我家没棍子这兵器”一步就翻身上马的程福之策马过来低声招呼。 没办法了,两眼乱瞄,看见老妖精带的五个亲兵里有一个拿一把白蜡杆长枪的。 “老爷子,借您手下这枪用用重的咱使唤不了。”赶紧给老妖精拱手招呼。 “上了马就得叫将军”老妖精俩眼瞪的比铜铃还大。 “是将军”赶紧给腰挺直,这帮老东西,咱惹不起。 一伸手,老妖精就给亲兵手里的长枪提溜起来,一把扔给我。 没敢伸手接,怕重心不稳掉马底下,急中生智,张开双手,咱直接抱。 “噹”一声响,枪身撞了胸甲上,还好,甲厚,不疼,咱一把就给长枪抱在怀里了。 “呼”长吁一口气,总算没掉马底下。 “哼”老妖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转马头,喝一声:“出发”纵马率先而行。 “少爷,您小心啊”在双儿关切的叮咛声中,咱也骑着马歪歪扭扭的跟在队伍最后向城外校场奔去。 总算运气不错,没迟到,到校场的时候,端坐了将台上的李世绩还没击鼓点卯。兵部侍郎侯君集已经到了,坐在李世绩后面不远的椅子上。 正三品以上武将有特权,可以直接纵马入校场,直奔点将台。咱享受福利,否则从营门走到点将台那少说得有两千米的样子,能直接给我命要了。 点将台边儿上下来,老妖精领着我和程福之嗵嗵嗵的就上了点将台。 五十几层台阶啊,我那时一步一步硬挪上来的。虽然是大冬天的,我这甲胄下面汗都一身了。 “卢国公到,镇军大将军李逸到,左卫中郎将程亮(程福之大名)到。”刚上点将台,就有报名营兵高声报名。嗓门大的吓人一跳,这猛不丁一下的,我差点儿就脚一抖再滚了点将台下面去。 “报大帅,程咬金前来听命”校场里面兵部尚书李世绩最大,得叫大帅老妖精也得按了规矩来。 “坐”李世绩大马金刀的一挥手,很有点儿不动如山的架势。 “谢大帅”老妖精走到李世绩边儿上的位置,也是大马金刀的端正坐了摆好的椅子上。 冷场,左看看右看看,看见程福之冲我努嘴。 哦,这是该我上了? “报大帅,镇军大将军李逸前来听命”学了老妖精的架势上前大声行礼报名。可惜,中气不足,听着没啥底气。 又冷场?李世绩居然不睬我?---- 四更,12000,本来想显摆一下,得意一下的,结果看见明天12张12000的催更票,直接晕死这不是催更,是催命啊 [奉献] 第八十七章 演阵(二) 第八十七章演阵(二) 怎么办?不知道,从来没经历过啊 不敢抬头,只是眼皮儿上抬偷瞄李世绩一眼。老头真看着我皱眉头呢。 “来者何职?”李世绩老家伙坏,知道还问。 “末将恬领镇军大将军职。”反正也这样了,您问什么我答什么就是了。 “既为镇军大将军,为何甲胄不齐,仪容不整?”老李喝问道:“莫不是当我军中无法度?” 呃,这个真没法解释。 低头看看自己,的确啊,盔歪甲斜的,气喘吁吁的,一根长枪已经照了拐棍的架势杵了地上用。 “启禀大帅,末将从未练武,气力不济,故此有失体统。”也没啥不好意思的,照实了说吧,在场诸位,谁不知道谁不是。 “既无武艺,何以为将?”老李今天肯定吃错药了,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盯着我上。 “呃,回禀大帅,末将以前只出任过军中文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当将军了?”大实话,咱还不想当这个将军呢。也没胆子直说让老李去问李大帝,这话得罪人不是。 “噗嗤”站在点将台上的几个掌旗兵里还有不长眼的,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偷着捂着嘴笑,整的跟放屁一个动静儿。 抬眼再瞄,完了,老李脸都气抽抽了。就连老妖精都摆个抬脸望天的架势,假装啥都没听到,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以前貌似听程福之说过,新进军中的将领通常都会被上级刁难一下,杀杀傲气,低眉顺眼的,那就是呵斥几句,要是有二百五浑不吝灵的那种,直接就能军棍伺候,号称“杀威棒” 心一下就吊起来了,我这该不会是属于二百五浑不吝的那种吧。 “将台之上,嬉笑大将,成何体统?”老李也听见笑声了,“啪”的一拍案子:“自己下去领十军棍,长长记性” 啊?这就要打啊? 我这儿正发憷呢,那边儿两个刚才偷笑的已经正容抱拳:“是” 跟边儿上招呼来的交接一下手中旗帜,自己下去领军棍了。 老李没看我,眯着眼睛运气呢。 两三下的功夫,就听点将台下“啪、啪、啪”的棍打屁股声和“一、二、三、四……”的报数声。我这儿光听裆都吊紧了,人家居然还能忍住不喊疼。 要命了,老李今天这神经发的不轻,估计我这顿“杀威棒”是逃不掉了,也不知得打几下。自己算算人家光笑笑就得打十下,那我这样儿的怎么地也得有二十下? 场面有点儿僵住了,寒风吹的军旗哗啦啦响,愣是没人敢吱声。 也就五六息的功夫,我这儿就跟过了五六年似的,额头油汗都冒出来了。 “启禀大帅”李世绩后面的侯君集站起来行礼。 “讲”李世绩点点头。 “李逸向为军中文职,历任行军书记,行军长吏之职,安西一战,因谋略用兵有过人之处,积功出任镇军大将军职。”老侯到底是军中文化人,这话说的有水平,既解释了我的出身,有给老李一个大大的台阶。什么职位说什么话,以老侯如今兵部侍郎的地位身份,专管武将升迁调任,说这话正合适 老侯好人,这人情我记下了。 老李总算找到台阶下来了,捋着胡子点点头:“如此到情有可原, 来人,帮镇军大将军整理军容。”然后大手一挥:“坐” “谢大帅”我和老侯先后拱手行礼。 老侯退回去了,我跟桩子一样被老李的俩亲兵从头到脚一通摆弄。这带子扎的紧的,连喘口气儿都憋的慌,肋骨都差点儿给勒折了。 直挺挺的坐了点将台第二排左边第三个的位置上,不直不行啊,这腰里一条铜皮腰带扎的能勒进肉里,想弯都弯不下来。偷偷冲老侯拱拱手,老侯冲我笑笑。 程福之也上前报名,这家伙一看就是将军胚子,老李赞赏的点点头,让其入阵归列。身为左卫中郎将,等会儿是要带兵演练的。 陆陆续续又有各位将军前来报名,右卫大将军薛万仞(老妖精是左卫大将军),河间王李孝恭等等,连我两位老丈人尉迟老黑和李道宗都来了。(李道宗现在虽然是礼部尚书,但也还挂着军职的。)大家伙不管关系如何到也都算是熟人,报名入座后或颔首,或点头的各自打个招呼。 卫公李靖来时,所有人都起身行礼,连李世绩都起身点头。李靖真牛啊,不愧是大唐第一名将不服不行人家连盔甲都没穿,就一身青衫长襟的,李世绩也不敢咋呼不是。 等李靖坐好之后。李世绩看看天色,这一点我一直挺佩服这些人,我看天色顶多知道早上、下午、晚上,这些人看天色居然能知道大致什么时辰,太神奇了。 “击鼓点卯”李世绩端坐帅位,沉声喝道。 “嗵嗵嗵嗵”的,有军士开始有节奏的给后面两人高的牛皮大鼓敲响了。 一通鼓过,还有稀稀拉拉几个将领奔来点卯。 二通鼓过,三军列阵整齐。 三通鼓过,旗门分列、将领立马、军兵整肃。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报大帅,所有将领到齐,无人缺阵,左卫、右卫两军列阵完毕,接受大帅将令。”一骑快马,旗官一路奔至点将台前,立马抱拳,大声禀报。 “左卫演阵,右卫待令”李世绩从帅案前拿起两面令旗。 “是”自有两名亲兵上前,执旗而下,将令旗交与旗官。 “左卫演阵,右卫待令”快马而来的旗官接过令旗,再次抱拳而去,片刻之间,如同接力一般,军令前后左右的四面响起。 “呜----”号角声起,右卫兵马在各自将领带领下,整齐的退至教场西北角。左卫兵马则在各自将领带领下列阵行至校场正中,整齐列阵。 校场东南西北四角立有四座碉塔,塔上有旗兵挥旗,指挥列阵的将领。 看到旗帜舞动,一名左卫将领大喝一声:“列阵,演武” 长枪手,刀盾手,陌刀手,弓箭手前后分阵而立,泾渭分明,百十个骑兵分成前后两排,列于阵后,以为机动。 我当能玩出点儿什么花花呢,也就是进击,后退,分阵,合阵这些常规套路,讲究的就是一个沉稳有力,进退有矩,分合有序。长枪手在前,刀盾手居中,陌刀手压阵,弓箭手掩护,骑兵机动。根本不像我想象中有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花花大阵,甚至连《三国志系列》游戏里常出现的什么鱼鳞、锋矢、鹤翼、雁行之类的军阵都没有。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呃----似乎漏了什么,让我想想啊,新鲜劲儿已过,这思路就散开了,连国庆阅兵大典都见识过的,这种场面,小儿科。反正左右没我什么事儿,乱想。 关于“战阵”这个概念貌似是最早提出的是跟蚩尤打仗的那个黄帝?之后在姜子牙手里发展了一下,唐朝以前玩这个玩儿的熟悉的好像是曹操和诸葛亮。之后的牛人就是李靖了。后世传世的是《唐太宗李卫公问对》,这本书里谈到了李靖布阵的一些心得。但是也没脱出现在演练的那些范畴。貌似真正有名有姓的战阵都是宋、明之后有的,结果被小日本学去,东施效颦的搞搞,就搞出了后来游戏里的那些所谓阵型了。 要说这战阵,其核心要领就四点:机动力、攻击力、防守力和伤亡率。其中心思想就是发挥最大攻击力,强化防守力,提高机动力,降低伤亡率。在没有热兵器的时代,大家都是短兵相接,怎样最有效的杀伤敌人,保存自己,这就是战阵产生的原因。 这儿正东拉西扯的乱想呢,也不知道谁就一脚捅了我腿上。 啥事儿啊?没看正演阵呢,有啥等会儿咱下去说啊回神了,还转转脖子四处乱看,这是怎么了?一群老家伙要么举头望天当不认识我,要么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这儿啥也没干,这又怎么了? 突然看见老丈人李道宗冲我挤眼,眼神儿望李世绩的方向飘。 寒毛孔一下就竖起来了。 赶紧看李世绩,发现老头儿脸都气黑了。 这我又怎么了? “李逸”李世绩一拍案子,大喝一声。 “到”一哆嗦,赶紧一路小跑窜了李世绩帅案之前,躬身行礼。这会儿也感觉不到盔甲重了,最神奇的是连勒肉里的带子都不觉的疼了。 “哼”老李脸一扭,看样子真生气了:“本帅叫你三次,为何不应” 妈呀,李世绩叫我了,我咋就没听到呢走神的下场,这要放了别的地方也就算了,放了这点将台上,典型的不给面子啊砍我八遍都够了。 “报大帅,我……末将……”这怎么说呢,实在没辙了,实话实说吧:“报告大帅,刚才观看军阵,为我大唐雄威所震慑,一时激动,不知所以,故此未听见大帅点名,末将知罪”赶紧一辑到底,主动认错。 “哼,莫不是你做了这镇军大将军便不把本帅看在眼里了?”李世绩明显火上头啊,冷哼一声,语气森严:“别人治不了你,但在这校场之内,本帅照样治得了你这驸马爷” 脚一软,差点儿就坐地上了,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顺着鼻子尖儿就滴了地上---- 今儿*台接待,用手机偷着写的,格式上有啥错,大家包涵,下了班开始发力,能更多少算多少,指不定就一气儿赚了那十五张12000的催更票。当然…………希望不大也就是个念想儿。 [奉献] 第八十八章 演阵(三) 第八十八章演阵(三) 这将台之上,不敬主帅的罪名那可就大了。何况李世绩已经在开始点卯的时候给了我面子了。虽然不知道他演阵的时候叫我想干什么,但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是可我居然走神了,没理他这就问题大了。换了我是李世绩也得有想法不是,这往好了想是因为点卯时羞愤所致,这往坏了想呢?立了点儿功劳,封了二品大员,当了驸马爷,翘尾巴了?看不起人了?以为自己盖过老将一头了?这还不能联想,一联想就更没底了。 绝对要给这场子兜回来,否则,让老头心里有了芥蒂,那就是不得了的事儿。 “启禀大帅,军中法令,功者赏,过者罚,否则不足以服众,末将知罪,甘愿领罚”这事儿不能解释,一解释就变找理由脱罪了。肯定惹的老李火儿更大,万一再有个领不清的凑了帮忙说话,得,那等于给自己有所依仗,不敬主帅的大罪名坐实了不是真要这样今天就算是彻底歇菜了。所以,咱自己赶紧给自己套个帽子,自认有罪,给别人的嘴先堵住,拼了先挨一顿打,事后再解释,那还有个回转。反正老李肯定不会打死我的。要是今天为逃脱这顿打而动什么花花肠子的话,那估计以后就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好”老李面色稍霁:“还算知道军中法令,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军棍” 李世绩直接拿了一块令牌扔了点将台上。 老妖精张张嘴,想说什么,结果硬忍住了。还一把给旁边要站出来的尉迟老黑给摁住了。 侯君集、李道宗脸上都有不忍之色,但也没说什么。 两个军中壮汉,一边一个就想过来架我,也不逞英雄玩个什么“我自己走”之类的傻活儿,既然已经自己服软了,还逞个屁英雄要架就架吧,省力气了,留着力气等会儿忍疼吧。暗自垂泪,好好的走个屁神儿啊,这下好,被人打屁股了 一路被架了点将台后面,把守卫在下面的右威卫中郎将,我的大舅哥尉迟宝琳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就问:“乐休,这是为何?” 俩壮汉也挺给面子,停住让我跟尉迟宝琳说两句。 “犯错误,刚才台上走神,大帅叫我三遍没听到,认罪了,被罚打三十军棍。”冲尉迟宝琳点点头,没辩解什么:“军中法纪森严,赏功罚过,无人能免,兄弟这顿打挨的应该。” 尉迟宝琳还想说什么,被我摆摆手制止了。冲两个壮汉笑笑:“两位大哥,咱们走吧” 俩壮汉相互看看,点点头,给我架走了。尉迟宝琳想了想,叫过来一个亲兵,交代了两句,亲兵点点头,一溜烟跑我们前面去了。 甲胄一脱,轻松舒畅啊,给衣襟撩起来,裤子褪了,凉风一吹,一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忍了,反正里外都是大老爷们,咱就当进澡堂子了,自己趴好,点点头:“打吧” 转头咬牙,却看见那个跑我们前头的亲兵冲行刑的俩个军士挤眼,右手放了腿边儿上先伸俩指头,后又比个八。 嘿嘿,大舅哥照顾我,这是军棍二八开啊早就听说这些打军棍的手里有技术,今儿倒是见着了。 是不是照了电视里放的,给我屁股上盖块儿牛皮啥的。 正乐的,就听那个亲兵高喊:“一” “啪”的一声脆响,一军棍就盖了屁股上,“嗷”我一嗓子就嚎上了,不是假的,真疼啊 前十下,还有力气嚎,到后面已经没力气嚎了,下嘴唇都咬破了,只能哼哼唧唧挺着了。 “……、二十九、三十”一路数字报完。我已经跟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冷汗流的连面前地上都打湿了。 屁股一些,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就感觉皮肉上一阵一阵钻心的疼,感觉被人把皮撕了一样。怎么样不敢看,生怕看见自己的屁股变成一坨烂肉,咱受不了那个打击。 俩行刑的军士给我架起来,靠咱自己是站不稳了。那个亲兵赶紧过来给我裤子提上,轻轻系好腰带,然后跑着抱了件皮袍子过来给我裹上。 “谢谢啦”我虚弱的冲那个亲兵笑笑,就感觉一阵儿天旋地转的,两眼发黑,一头就晕了过去。 ……………… 卫公府书房。 李靖坐了椅子上,李世绩在闷头来回转圈。 “老爷,英公”卫公府总管门口敲敲门,轻轻叫了一声。 “进来”李靖抬抬眼。 “怎样?”李世绩也没啥客气的,直接就问。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人还没醒,有些发寒热。太医院的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前一阵儿身子已经大亏,如今气血两虚,怕是要修养些时日方可好转。” 李靖挥挥手,老管家下去了。 “前一阵儿……前一阵儿该是在安西都护府领兵出战的时候。”李靖眯着眼淡淡道:“西域本就苦寒,乐休领兵在外,以寡击众,与突厥人周旋了近一个月,本就是个文弱的书生,怕是着实吃了些苦头的。加上年前被吐蕃人重伤,险死而还……,唉……茂公(李世绩的字)此举怕是有些过了。” 李世绩也不说话,一个劲儿闷头转圈。 “今日演阵之时,我一直在看乐休。此子显示有些好奇,再就皱眉沉思,后又面带笑容,怕是心里有了些对军阵的想法的。” “你到观察的仔细”李世绩没好气的说道。 “这军阵看了这些年,哪儿还有那么多新鲜,倒是看乐休这小子有趣些。”李靖也不以为杵,淡淡说道。 “既有想法,将台之上,为何不讲?”李世绩闷闷说道。 “乐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靖摇摇头:“也只有在我们几个老家伙面前他才肯讲讲想法,人多的时候他什么时候冒过头?更何况在这将台之上,他要肯讲那才稀奇。” “哼”李世绩重重哼一声,也不知道赌谁的气:“这小子就是个属蜡烛的。” “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李靖看看李世绩:“当初乐休为何秀才不中?为何随你去了朔州?为何又单骑赴任安西?以乐休的年纪,所立之功,已是赏无可赏,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可朝中眼红妒忌者大有人在,与其让别人折腾乐休,不如由你帮他消消锋芒,既然他想缩头,你就给他个缩头的机会,你之初衷,不外如此。若非明白此理,以知节(老妖精)、敬德(尉迟老黑)和江夏王爷的性子会不替乐休出头?就连君集怕是也看在之后看破了你的心思,所以才没有替乐休分辨。连这些人都看的懂的,凭了乐休的心智,他自己会看不懂?点卯之时,他自称文职出身,不通武艺,却之口不提别的,这是为何?自贬之词也。将台出列之后,无片语分辨,开口就是认罪认罚,又是为何?自降声威也。可你一开口就是三十军棍,就未免过了。这三十军棍若非宝琳关照,真要打实了,莫说乐休文弱之躯,就是军中壮硕之辈,怕也是要将养两三个月的。” “那你当时又不说”李世绩气鼓鼓的一屁股坐了椅子上。 “将台之上,军令如山,你已令牌置地,何来减免的道理?而且若我出头分说,岂不更将乐休推了风尖浪口?”李靖再次摇头。 李世绩沉默半晌,长叹一声:“唉----,也不知这小子如今如何了?有时候我真想给他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可有时候我又怕他再弄出点儿什么?” 李靖站起身,拍拍李世绩的肩膀:“知节视乐休如子嗣,以他的性子,断不会看乐休受此委屈而不出头。若此次乐休真有所得,你且看着,不出一月,知节定会拿来砸了你脸上否则,他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哼”李世绩哼了一声:“若他真能掏出点儿有份量的东西,被那老货砸两下,我也认了”说完撇撇嘴道:“真不知那小子为何和这粗胚如此亲近。” “呵呵”李靖笑了:“知节若是粗胚,你能让他砸脸?”说完悠悠道:“知节与乐休如此亲近,那是因为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家若非乐休家世清楚,我怕是会以为乐休才是知节的亲儿子。要说这一老一少,还真是两个宝贝。”说完指指自己和李世绩,李靖摇头道:“你我却是想学也学不来的。” …………………… 上河苑 “如何?”长孙皇后坐在李大帝的下首,看看回来报信的内侍。 “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前一阵亏了身体,加上如今这棒疮,怕是要调理休养些时日才行,下臣回来时,扶风侯爷还没醒,人也有些寒热。”内侍行礼后,小心回答道。 “告诉太医院,全力诊治,若有差错,定不轻饶。”长孙皇后皱眉挥挥手。 “若有差池,全部杖毙”李大帝突然一拍案子。 “是”内侍吓的声音都颤了,再行一礼,匆忙退下。 “哼”李大帝冷哼一声,右手又习惯性的开始在案子上弹动。 “还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受些皮肉之苦。”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借此机会,让乐休休养些日子也好” 李大帝摇摇头:“朕不是为了那小子被打生气,朕是气明知这小子文弱,却开口就是三十军棍再怎么有回护之意,那也得有尺寸才行,无论怎么讲,那小子名义上还是朕的女婿而且若真给这小子打出个好歹来,这长安城还不得闹翻了天?”---- 二更,不多说,三月的最后一天,发一回疯,看能疯成什么样儿…… [奉献] 第八十九章 演阵(四) 第八十九章演阵(四) 李道宗皱着眉毛踱步到了后院李雪雁的房间。看见房门紧闭,李雪雁的贴身丫头香荷正守在门口。 “见过王爷”香荷看见李道宗,远远就行礼招呼上了。 “嗯”李道宗点点头:“雁儿呢?” “小姐说想一个人清静清静。”香荷看看房门,恭敬的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李道宗挥挥手。 “是”香荷行礼退下。 “梆、梆、梆”李道宗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轻轻敲了敲门。 “吱----”一声,李雪雁开了门,向李道宗行礼道:“父亲。” 看看女儿有些红肿的眼睛,李道宗叹了口气。 “父亲,里面坐。”李雪雁低着头轻轻说道。 李道宗没说什么,静静的抬脚进屋,坐了桌边。 给李道宗倒了杯茶,李雪雁安静的坐在了李道宗身边。 李道宗想了想,开口说道:“雁儿,你也莫怪英公心狠。若为父所料不差,英公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女儿不敢。”李雪雁还是低着头,只是声音又开始哽咽了。 李道宗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看见案头一本翻开的书籍。 李道宗站起身,走过去一看,不看书名,只看那上等精细蓝绸做得封面儿,就知道是一本《李逸诗集》。 李道宗抬手给诗集拿起,却看见翻开的书页上点点泪痕。 “要说乐休这诗才,确属仙人之流。”李道宗拿着诗集回身坐到李雪雁身边:“可惜后来不知何故,却不怎么再写诗了,倒是写些常人不在意的长短句。虽然还是字字珠玑,但终究让人奇怪。” “女儿之前也有所思,但后来到想明白了。”李雪雁抬头看看李道宗,淡淡说道。 “哦?”李道宗看看李雪雁:“那雁儿倒是要一解为父的疑惑了。” 李雪雁清楚,这是父亲想引着自己说说话,以安慰自己。所以看看李道宗说道:“昔日乐休应魏王之约,赏月曲江,却当着魏王的面跳了曲江池之事,父亲想是知道的。” 李道宗点点头:“事后乐休曾言不喜魏王,是因为魏王不符合‘华光自敛,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道。此言虽然知者不多,但也尚有流传。” 李雪雁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但配着红肿的眼圈儿,却显得有些哀伤:“华光自敛,我猜这便是乐休后来不再以诗为主,而是写些长短句的原因。” 李道宗装作一脸恍然,然后摇头笑道:“可惜乐休笔下锦绣,即使做些不入主流的长短句,也写出了篇篇绝唱。雁儿怕是不知,如今这长短句亦是为读书学子所接纳,与诗并重,合称为诗词。乐休倒也算开了一方先河。” “所以自朔州之后,除了那篇悼念魏公的悼词,乐休便再也没有写过诗词了。”李雪雁接过李道宗手中的诗集,轻轻将书合起,并细细捋平了书页:“怕是这本诗集之后再无续篇了。” “前日到上河苑,为父倒是从皇后那里又听到一篇乐休大作,乍听之下似是极俗,细想之下却又极雅,寓意之深,用情之真,让人品之有绕梁三日之感,可见乐休文笔已到返璞归真之境。不知雁儿可有兴趣一听?”李道宗抚掌叹道。 “父亲稍等。”李雪雁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忙去取了笔墨纸砚,然后才说:“父亲,可以讲了。” 李道宗点点头,复述道:“夫人赠我连心结,执手相望竟无言。连就连,与妻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李雪雁缓缓将诗誊录完毕,又细心品读一遍,当读道‘连就连,与妻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之句时,竟然潸然泪下。 李道宗轻轻拍拍李雪雁的肩膀:“当日为父读之,细细品味,心中哽咽之情,也是难以平复。一笔纸墨,却似将人一颗心儿掏了出来,想你母亲亲是否会在那奈何桥边苦守?若是在,漫漫十年岁月,她一个人又是在怎生煎熬?一诗读完,竟让为父有了去寻你母亲亲的想法。” “父亲”李雪雁忙拉住了李道宗:“那乐休倒是害人。” “你呀”李道宗轻轻摸摸李雪雁的头:“嘴上这般说,这心里怕是羡煞那尉迟红了。” “父亲”李雪雁俏脸霎时通红,不依的摇了摇李道宗的袖子。 “虽不知你是何时喜欢上这小子的,但自你回府之后,看你的样子,为父便知你已是情根深种。观察了这些时日,而且由诗观人,这小子倒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你也莫羡慕尉迟红,为父相信,来日成婚之后,凭了我家雁儿的人品才华,定不输于他人。到时候为父帮你盯着这小子,若是做不出一篇比这更出色的诗文给我女儿,为父定不饶他”李道宗笑道。 “父亲”李雪雁捂着脸转过身去。 “雁儿你心思仁厚,又看上了这小子,所以看事有时未免会有失偏颇。虽然英公这三十军棍是打的狠了些,但从今日之事来看,我甚至在想英公会不会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儿,所以啊,你也莫要哀伤,这顿打啊,虽是痛了皮肉,但怕是这小子自己心里要乐开花了。要我说,这事儿里吃亏的怕是卫公。”李道宗摸着胡子摇头道。 “父亲说的道理,女儿都是明白的。”李雪雁听了李道宗的话后,心里好受了不少,转过身看看李道宗:“这顿打对乐休来说,确有好处。可道理明白,但一想到打在他身上的军棍,女儿这心里就痛。” “为父知道。”李道宗点点头:“要不是怕你心疼,就连为父我也想打他军棍” “父亲为何要打他?”李雪雁忙拉着李道宗问道。 “因为我这当父亲的吃他小子的醋了”李道宗哈哈笑道。 ……………… 上河苑,尉迟红暂住的宫房。 “小姐,姑爷还没醒呢。”玲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尉迟红:“说是前阵子亏了身体,加上这棒疮,一下激出来了,要修养些时日。” 尉迟红点点头,看看宽阔豪华的宫房,苦笑了一下。 “英公太狠心了,亏的姑爷平日对他这么恭敬年节时礼更是样样不缺,却为那么点儿小事就翻脸不认人,把姑爷打成这样。”玲儿抹抹眼泪,气鼓鼓的说道。 “不得胡言”尉迟红瞪玲儿一眼,然后叹口气:“这顿打怕是夫君自己愿意的。” “姑爷那么聪明,怎么会自己讨打?”玲儿疑惑的看看尉迟红。 “你呀……”尉迟红摇摇头:“你只要记住,就是因为夫君聪明,所以才会自己讨打就行了。你切不可再乱说什么,更不可对英公不敬。” “是”玲儿嘟着嘴,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点点头。 尉迟红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卢公府的方向,久久不语。 ………………………… 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趴在床上,屁股火辣辣的疼,跟放了个碳炉在上面一样。身上却有些冷,就像是没盖被子。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不断在我的腰臀大腿上按摩,要是放了平日,高兴还来不及的事儿,可现在却跟受刑一样,那是按一下痛半天啊 “双儿,双儿”赶紧叫唤,声音还有些嘶哑:“看谁在折腾我,赶紧给赶跑” “少爷,你醒了?”按在身上的小手停了。同时传来双儿惊喜的声音,小丫头的声音怎么也有些哑? 努力睁开眼,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灰蒙蒙一片,再定定神,哦,是个床单儿。 想起来了,被一顿军棍打的疼晕了,这会儿该是被人抬回老妖精府了吧。tnnd,这也叫二八开?那照实了打还不得被打死啊? 艰难的转头,如今一动,这屁股就跟撕开了似的。可是该转还得转,小双儿红肿的眼圈儿,让我感觉这心疼的比屁股还厉害。 “这是怎么了,又哭成这样,不是跟你说了么,少爷我看不得这个,心疼”冲双儿咧咧嘴,估计笑的比哭还难看:“去,倒杯水,口渴” “嗯”双儿用手背给滑落腮边的眼泪擦擦,用力点点头,。 这水是好东西啊,不仅润了嗓子,连身子像是也被润了一样,舒坦不少。一口气儿连喝几大杯,这才满足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看看站了床边儿盯着我看的双儿,问道。 看着屋里点的灯,就知道是晚上了,也不知道多晚,这小双儿不睡觉咋行。 “子时了。”双儿冲我笑笑。 “那咋不去睡觉呢?这么漂亮双大眼睛要是熬红了,少爷我还不得心疼死?”努力挥挥手,想给双儿赶去睡觉,结果牵动了肌肉,屁股疼得我直龇牙。 “我不困,就守了少爷身边,万一少爷晚上疼了、渴了,能有个照应。”双儿摇摇头。 这小丫头看着柔顺,可性子倔,吃软不吃硬,得哄了才行。 “瞎说,少爷我你还不知道,眼睛一闭,就能呼噜打到日上三竿,雷都打不醒。反而被你这么看着,少爷我睡不着不是。”嘿嘿笑笑:“刚才你干啥呢?少爷我这屁股都成烂肉了,你反而起心思了?这爱好怪瘆人的” “少爷”双儿脸一下通红,跺着脚说道:“那是太医说你这棒疮不能淤着,上了药得揉开,否则会留下隐患的。哪有少爷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哦”我点点头,然后咂嘴道:“怪丢人的,居然被区区三十军棍就打晕了。” “不是,太医说您的棒疮看着厉害,但是没伤了筋骨,可您前阵子奔波劳累,损耗了心神,这身子亏得厉害,被这棒疮一激,就发出来了。这回啊,您可得好好休养些日子。” 哦,原来这样啊,看来刚才错怪了打我军棍的,这不怨人家,人家是手下留情了,可谁让咱这身子骨太弱呢 点点头,如今身边都是些武力高强的超人,咱这活蹦乱跳的正常人放他们眼里,那就是残障人士,属于被风一吹就能吹飞了的那种文弱之躯这观念还没法儿改,解释了人家不信啊 “行了,少爷我困了,准备睡觉,咋样,过来给少爷暖暖不?”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给身边儿床板儿拍拍。 “啐”双儿耳朵根都红了,轻轻啐我一口,然后过来给我掖了掖被子:“少爷你为我好,这心思我知道,那我就睡了外屋,有什么事儿的话,您招呼我就行。” 嘿嘿笑笑,抓住双儿的手亲一口:“行赶紧睡觉” 双儿去了,我却哭了,双儿手上这是什么药啊……辣的这嘴跟烙铁烫过一样,这下好了,屁股上一个炉子烧,嘴上一个烙铁烫,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昨儿是疯了,不是写疯的,是被俺家五个月打的闺女折腾疯的,小丫头不知怎么就盯上我了,别人抱不行,哭的恓惶,没办法,心疼啊,等给丫头哄睡了,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认命了,咱留着下回再疯吧 [奉献] 第九十章 演阵(五) 第九十章演阵(五) 平时不知道,结果这被打了一顿,就知道大家多关心我了。老关叔不用说,过来看见我就哭,像是我被打死了一样。刚孜一气儿买的那些药和补品,我自己估算天天当饭吃也能吃个小半年。知道的这是买药,不知道的以为我准备开药铺呢。还是铁牛实在,主动到官府交罚款,然后直接宰了一头牛,扒好皮,剔了骨,满满当当装了一车送了过来,号称给这头牛吃完,我也就能壮的像牛了。 关系好的几家更是探望的勤快,两位老丈人就不说了,福之宝琳更不用讲,就连李大帝和长孙皇后都带着晋王李治亲自来了一趟。 李靖来的时候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英公托他送了些上好的金疮药给我。而我则赶紧托李靖带话,这打是我自找的,请英公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儿生气,否则咱就愧疚死了。李靖满意的笑着离开了,说是跟老妖精去聊聊,随便吧,这俩老家伙要聊的,咱搀和不起,就当不知道了。 人来人往一天,又累又痛,晚上又烧了。 结果第二天,老妖精一声令下,静心养病,闭门谢客,谁都不见直接给大门关上,谁来都轰跑 满长安估计也就老妖精有这个威力,这话一放出去,世界立马清净了。 在双儿的细心照料下,三天之后,我已经能慢慢下地走两步了。 这天下午,天儿不错,用过中饭,正让双儿扶着慢慢走路呢,老妖精捧这个茶壶来了。 “能走了那就好了。”老妖精嘬一口茶,站在院子门口看看我点点头:“每天多走走,这身子骨儿一动,气血就通了,通了就好了” “谢老爷子这些天的照料,要是没您关照着,哪儿能好这么快”冲老妖精拱拱手,马屁拍的山响:“老爷子,屋里坐。” “嗯,知道就好”老妖精得意的点点头,笑眯眯的冲我招手:“不进你的屋,一股子怪味,过来,问你点儿事儿” 呃……那是药味老妖精今天这做派不对啊这是又要闹啥幺蛾子? 心里打鼓,但又不敢不过去,在双儿搀扶下,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看看老妖精:“老爷子,啥事儿啊?” “小丫头,这小子借我用用,等会儿还给你”老妖精没理我,看着双儿笑笑,然后直接单膀用力,一把搂腰就给我夹了胳膊底下,抬腿就走,边走边扬扬手里的茶壶:“放心,保证囫囵着送回来” 双儿小脸儿急的通红:“老爷子,我加少爷才刚好点儿……” 可惜,老妖精没理她,那做派,与其说是借,不如说是抢夹着我就走。 冲双儿摆摆手,让她别追过来,认命了,跟老妖精较劲儿,那是自讨苦吃 一路被老妖精夹到他的书房,呃,确切的说是麻将房。老家伙居然面不红气儿不喘的,这让我有点儿小郁闷,怎么说咱也有百十来斤,你说怎么在他手里就不压份量呢? 直接给我放了书案边儿上,老妖精给案子上铺好的纸拍拍,然后塞了支笔在我手里:“墨已经让人给你磨好了,写吧”???,今儿算碰上火星人了这二五不着调的算是闹哪儿出啊? 一头雾水的看看老妖精:“老爷子,写什么?” 老妖精迈着八字步走到旁边儿椅子边儿上坐好,嘬口茶水:“你小子那天在点将台上想的什么,就写什么” 我那天想什么了?好像也没想啥啊?不就想了想啥叫战阵,想了想后世里总结的那些阵型么? 不好老妖精想让我写这个?他咋知道的? 一脸惊疑的看看老妖精,这老家伙不会真的是妖精吧咋连我想啥都知道了? “还瓷愣啥,赶紧写”老妖精笃定的捋捋胡子:“凭你小子的脑子,再磨炼个十年,到也能跟我打打马虎眼了。现在嘛,还是嫩了点儿” 赶紧给笔放下,看了看老妖精,求饶了:“老爷子,这东西不能写” “谁说的?”老妖精一脸蛮横:“我说能写就能写” 急了,也顾不上屁股疼了,两步就迈了老妖精跟前:“老爷子,我宁可再挨一顿打,可这东西真不能写啊” “咋了?你小子还想造反?”老妖精看看我,不屑的说道。 “不是”赶紧摇头:“我没那胆儿” “那就没啥不能写的”老妖精一挥手,站起身,大声道:“这长安城谁不知道你小子是我老程关照的?就算要回护你,啥时候轮到他李世绩了?就他本事大,能打你军棍?要打也是我打今儿要是不给这脸面找回来,他老李下次还不得抬着鼻子看我?你说,到时候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这长安城里还有我混的地方吗?”老妖精气呼呼的来回转两圈,过来就给我扥到书案边儿上:“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写,就算写出来的东西能再招它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也有我老程给你顶着” 完了,完了,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儿了,这老家伙是干过混世魔王的,下了他的面子比要了他的命更严重啊 今儿我要是不写,那就等于不帮他老妖精找回面子,这后果,可比招什么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还严重 咬咬牙,看看老妖精:“老爷子,你要我写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件事儿” “好啊你小子也学会跟我讲条件了?”老妖精冲我瞪瞪眼,突然又笑了,这表情变化的那叫一个快:“嗯,打死不吃亏,有那么点儿意思了,随老程我,呵呵,说,什么条件?”老妖精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像是从来没生过气一样,让我觉得刚才咆哮的那个是另一个人。服了,老妖精就是老妖精啊 “今儿我写这个东西,就天知地知,老爷子你知我知,等我写完了,随您拿去干什么,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那是我写的您也绝不能对别人说那是我写的您要是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不写” “蛇蛇蝎蝎的,还真当自己能写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老妖精不屑的看看我:“别的不敢说,这只要是论了阵仗的,老程我还真没被人唬住过行,算我答应了,你小子快写”说完晃晃脑袋:“就你小子难缠,换了别人,早拖出去打一顿了你慢慢写,跟你费这半天劲儿,困了,老夫先去打个盹儿” 老妖精晃晃悠悠关门出去了,我看看案子上的笔墨纸砚,一咬牙,写就写,不为别的,就为老妖精对我的那份儿情谊,这是真拿我当儿子看的,否则也不会咋呼成这样儿了至于写出来的唬不唬的住人,管我屁事儿还真希望老妖精看了,直接骂我写的狗屁不是,然后给东西撕了擦屁股呢 站定身形,理理思路,提笔就写道:“夫战阵者,用兵之型也……” 我这儿提笔开写,趴了门缝上的看的老妖精得意的冲旁边的尉迟老黑和李道宗笑笑,悄声道:“咋样,也就我老程能把这小子诈出来换了你们,还真拿他没辙” 战阵从大了分,可分为野战、阵地战两类。而野战又分骑战、步战、水战、阵战等等小类,阵地战稍微简单一点儿,按了攻守双方的立场可以分为攻战和守战,攻城守城都属于这个范围。今儿光是讨论战阵,不涉及指挥谋略、将帅能力、军兵素质了啥的其他因素,所以还好写点儿,否则范围太大,咱还真不知道从哪儿下笔呢。 一篇好文章,需要几个条件,一、要立意新颖。咱讨论的这些套路放了现在就属于这个范畴。二、主旨明晰。咱专论战阵,究其本源,讲的就是数量占优时,以势压人,多点突破,在最大限度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消灭敌人。而数量不足时,因时导势,挥最大防御力的同时,分化敌人,制造局部优势,以点带面,寻求突破,制造胜机。这个主旨够明晰了吧。三、中心明确。咱的中心很明确,全文就是围绕“挥最大攻击力,强化防守力,提高机动力,降低伤亡率。”分析的。四、论据详实。这个更是小菜啊,正兵大阵有十:长蛇阵、鸳鸯阵、锋矢阵、鹤翼阵、雁行阵、鱼鳞阵、偃月阵、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奇兵大阵有十二:虎韬阵、卧龙阵、轮违阵、大妄阵、虎乱阵、乱剑阵、云龙阵、飞鸟阵、松皮阵、流行阵、衡轭阵、井雁直阵。每种阵型的优劣之处,擅长何种情势地形下的作战,阵与阵的相生相克,兵种布置的前后方位,与敌接阵后的变化套路,咱一一分析清楚,后来想想,干脆每阵一图,图文并茂,这下够详实了吧第五点,也就是最后一点,词藻修饰。这个就属于个人水平问题了。一路从河图洛书讲到天罡衍化,七星术数、正反八卦的(数理推演,奇偶数图而已)一通云山雾罩,说的挺玄,其实如果分析明白不过就是数列变化因果和图形几何的运用,别的不敢说,学过高等数学的,推推这个还是可以滴。 奇门遁甲啥的不敢放里面乱编,一来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二来李靖是玩这个的行家,咱就不班门弄斧了。 一口气写到晚上,晚饭都没吃,前后写了近百张纸这才把笔一扔,理理稿子,哈哈哈哈,咱写完了 刚抬起头,觉得腰酸腿麻,头晕目眩,站着弯腰写一下午,要是不这样才怪伸手想扶住桌子,活动一下,促进血气运行,结果一把没扶住,咕咚一屁股就坐了地上妈呀,两眼一黑,疼死我了---- 二更,正努力写第三更,呵呵,十一点前能写完就,写不完就明天继续了。还有,亲们,别十几票十几票的催12ooo啊,勾的我心痒痒,可凭了夜游的能力,我闻得到香味吃不到果子啊有本事投个十几票催3ooo试试,那保证有多少吃多少 第九十一章 演阵(六) 第九十一章演阵(六) 扶着案子爬起来勉强站稳,疼的我浑身冷汗啊摸摸嘴唇,刚才摔倒的时候里面磕到牙了,直流血,挺疼,不过比起屁股的疼来讲,那就是小菜了。 门“吱”一下被推开了,程府老管家拎着食盒子进来了,结果刚进来就被我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鲜血吓一跳,一嗓子就嚎上了:“侯爷----您这是怎么啦” 老管家这一嗓子给我嚎的一个激灵装病,不是,我正病着呢不是,得装大病,坚决不见任何人了否则还不定被几个老家伙怎么玩儿呢 颤抖,“噗”喷一口满是血星子的吐沫,抬手制止老管家过来:“请……请……老爷子……来一趟”怎么凄惨怎么来,怎么可怜怎么装说完再喷一口 老管家吓的魂儿都没了,冲了门外就嚎:“来人来人快来人叫老公爷快叫老公爷李侯爷吐血啦----” 老妖精来之前,谁都不许进门通通赶在外面,一个人颤颤巍巍的护着案子,不让任何人看暗地里使劲儿嘬嘬嘴,多弄点儿吐沫,然后给嘴唇上的伤口吸两下,有点儿咸,这就对了当看见老妖精、程婓氏、程福之一路小跑的奔进院子的时候,咱再喷一口这不能凑了老妖精他们跟前喷,都是精明的主儿,说不定就看出破绽了。得欺负他们离得远,看不清楚喷才行。 “你……你们……都……到院子……外面只有老爷子能……能……进来”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气若游丝,人抖的跟筛糠似的。为了追求这效果,咱可是用力把屁股凑了案子腿儿上撞了两下的。 “都出去”老妖精看了我的样子又惊又急,一步就跨进了门,并伸手拦住了程婓氏和程福之,关切的看着我问道:“乐休,这是怎么了?” 艰难的抬手,指指门外众人,冲老爷子摇摇头。 “都给我滚出院子候着”老妖精直接转头大吼一声 唰的一声,院子里没人了包括程婓氏和程福之这时候都不敢留着。 “老爷子……给……”能少说少说,不能露了破绽出来 “这是……?”老妖精一把给我扶住,惊疑不定的问。 痛苦的伸个指头,老妖精看这样子真急了,捏的我疼啊指指天指指地,又指指老妖精心口和自己,那意思是让老妖精记得跟我的约定。然后把厚厚一沓理好的纸放了老妖精手里,咱就眼睛一闭往老妖精身上倒 老妖精一把给我抱住,并给手里的纸揣进怀里,然后大吼道:“来人来人” 去的时候是被老妖精夹了胳膊下面去的,回来的时候是被四个壮汉轻手轻脚抬回来的。老妖精和程婓氏陪了边儿上,一路就回了我的院子。程福之被老妖精踹着骑快马抓太医去了双儿吓的话都不会说了,在我趴了床上装昏迷的时候,一直抓着我的手,哭的恓惶。 闲杂人等都被赶出去了,屋里只有我、双儿和老妖精夫妻。 程婓氏用沾了温水的手巾轻轻帮我擦把脸,然后又细心的给我挂了嘴角的血迹擦擦,脸上一脸的心疼。 老妖精闷着头转圈,时不时看我一眼,叹口气 程婓氏帮我擦完脸,摸摸我的额头,眉头一皱:“怎么又了寒热?” “老爷子,少爷到底怎么了,下午跟您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双儿一把给程福之的袖子抓住,哭着就问。 “这……唉……”老妖精一脸惭愧,狠狠一跺脚。 程婓氏轻轻拍拍双儿的肩膀安慰了一句,然后一脸寒霜的把给老妖精胡子扥住了就往外拉:“你跟我出去” 等老妖精夫妇出去了,我一把给双儿手抓住,紧跟着就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少爷你这是……”双儿好姑娘,虽然吓一跳,但立马就定住了心神,惊异的悄悄问我。 “后面解释,赶紧给我找俩核桃来”说完冲双儿挤挤眼:“我没事儿,怕被抓差,装病你等会儿别露了破绽。” 双儿一边儿点头,一边说:“可老夫人说你又寒热了。” “下午被抓差累得,所以才装病赶紧去,悄悄的,别让别人知道。”说完又趴下装死了。 双儿端着一盆水出去了,说是水冷了,去厨房端些热的来。不一会儿,双儿端着盆热水回来了,再给我擦脸的时候,悄悄塞给我俩大核桃。 顺手在她小手掌心里挠一下,咱给核桃一边儿一个夹了胳肢窝里。太医是吧……嘿嘿,随便来吧 ……………… 程婓氏直接把老妖精扥到了后院一间厢房,里面李道宗在转圈,尉迟老黑正急的直搓手。 看见程婓氏给老妖精扥过来了,两人一口同声的问道:“乐休怎么样了?” 程婓氏冷哼一声,松开老妖精,冲江夏王李道宗行个礼,然后拉着脸看看三人,直接就问道:“今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折腾乐休了,他的伤病才刚有起色,你们怎么就狠的下这个心?”说说,程婓氏眼泪儿都下来了:“如今乐休又是吐血又是寒热的,怕是……怕是……” 李道宗和尉迟老黑大惊失色,看看老妖精。 “什么事儿都等会儿解释,先去看乐休”老妖精一咬牙,冲李道宗和尉迟老黑道:“这次怕是真伤了根本了” 没说的,四个人又奔了我屋里。 心里纳闷,我这俩丈人来的也太快了,这太医都没到呢,他们咋就已经到了?没敢招呼,装死就的装到底。 双儿还是抓了我的手,也不知想什么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看着就可怜。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沉闷到了极点。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程福之扛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就奔进来了看那一头油汗,就知道一路快马就没休息过。 老太医也不二话,喘了两口就过来把脉,一把把半天,然后在我额头上摸摸,叹了口气。 尉迟老黑一把给太医拉住:“我女婿怎样了?” 老太医冲他拱拱手,然后看看房里诸位:“王爷,两位国公,咱们外面说话” 除了双儿都出去了,偷偷给双儿使个眼色,让她跟着去听听,双儿擦擦眼泪儿,点点头。 又折腾了一阵儿,等双儿喂我喝了一碗级苦的药后,大家才出去了,就剩了我和双儿。 皱皱脸,这药太苦了,悄悄问道:“双儿,太医说什么?” 双儿捂个嘴乐了:“太医说少爷的脉像时有时无,时快时慢,怕是心神损耗过剧,伤了心脉,而且加上寒热和棒疮,这更是内外交困,若是能挺过三天,还或有希望,否则就……,太医还让老爷子们有个准备呢” “切,就这水平,也叫太医?”我撇撇嘴:“行了,睡觉又能太平些日子了。” …………………… 后院厢房,几个大大的宫灯照的屋子里恍如白昼,在老妖精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李道宗、尉迟老黑、老妖精、程婓氏都阴沉个脸,各自坐了位置上不说话。 半晌之后,老妖精给怀里的厚厚纸张掏出来,看看在座几人:“这就是拼了命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今儿大家就一起看看” 李道宗和尉迟老黑相互看看,点点头。 于是四个人凑了一起,开始看我写的东西。 一看看到雄鸡报晓,当老妖精把最后一页纸合了前面的纸上后,所有人都傻了。 四个人相互望望,眼神中满是震惊 “王爷、老程、嫂子,我只是粗通文墨,可是也知道这东西了不得,凭了这些年打仗的经验,粗粗推算,这个……这个……”尉迟老黑说不下去了。 李道宗和老妖精各自捋着胡子,沉默不语。 程婓氏突然就一把抓了老妖精的衣襟吼道:“你满意了?你满意了乐休不肯写,因为他知道这东西为苍天鬼神所忌,可你逼他写,若乐休真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办”吼完一甩老妖精,扭头垂泪。 “我朝若论兵阵之学,推卫公,既然是卫公看破乐休所思,让知节套了乐休,那这兵宗看看众人。 “还有李世绩,他也别想逃”老妖精突然狠:“走,一起找他们去,此事已经如此,乐休如今在与天挣命,我们没理由浪费了他的心血,一起细细比了看看,若真行之有效,我大唐将再无所惧了” “好”尉迟老黑点点头。 李道宗和程婓氏相互看看,也点点头。 …………………… 卫公府。 李靖、李世绩,老妖精、尉迟老黑、李道宗、程婓氏六个人围坐一圈,一张纸一张纸的讨论。 一直讨论到华灯初上,才缓缓将这百来张纸细细收好。 “给你”老妖精把理好的纸放了李靖面前,然后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让冷风吹吹,盯着挂了天上的弯月呆。 “乐休这部阵学,堪称兵家至宝,凭我等六人,讨论一天,也不过粗略推算了套路,细致之处尚未能明白其理。由此可知乐休废了多少心神思索。如今兵书在案,乐休却在与天挣命,若得兵书却失了乐休,对我大唐来说,究竟是得是失呢?”李世绩看着案子上的兵 “老爷,老爷”卫公府大管家在门外轻叫。 “何事?”李靖没让老管家进来,只是皱眉问道。 “刚才卢公府来人报信,说扶风侯已经醒了,精神也好了些,晚上还吃了些粥。” “哈哈哈哈”尉迟老黑一下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这下两得了两得了” 环顾一眼,屋内人人都露出了笑颜,神情轻松不少 “这部兵宗突然问道。 众人一愣 “他让我要的江夏王爷尽管问他”老妖精突然一指李靖。然后拉着程婓氏就走:“老婆子,去看看乐休去咱俩陪了他一天一夜,可真是辛苦”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我女婿去了”尉迟老黑跟着就跑:“老程,等等我” 剩下李靖、李世绩和李道宗三个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啪”李世绩一巴掌拍了桌子上:“我就说我怕这小子又弄点儿什么出来吧这回好,怕什么来什么”---- 呼,十一点前三更很有成就感啊 第九十二章 演阵(七) 第九十二章演阵(七) 兵书这东西不比其他文学书籍,这东西太敏感。如果是什么文学书籍,哪怕是孤本珍藏,你收了也就收了。顶多大家羡慕羡慕,如果碰上个二百五皇帝,要你献了啥的,那也没有性命之忧。但轮了兵书头上那就麻烦了,找人忌讳,尤其在这种冷兵器时代,更是大忌要是胡说八道、错漏百出、狗屁不通的,大家笑笑之后,给书烧了,写书的打一顿,也算有个结束的时候。可碰了有真材实料的之后呢?完了,除了皇帝,谁藏谁学谁倒霉这也就是兵家择人而传的道理。 老妖精逼着我写了这么一篇东西,本来以为我一个书生出身,就算经历了几场大仗,玩了点儿谋略啥的,也写不出什么唬人的东西,只要能言之有物,让他砸了李世绩那儿,找回点儿面子,这事儿就算结了。 而李靖之所以挑拨了老妖精来诈我,估计跟我学了他的兵书有关,这事儿就三个人知道,李靖、李世绩和我。所以他很好奇我学的到底怎么样了。就跟老师检查学生一样,其目的是测试我到底学了点儿什么。 尉迟老黑跟李道宗能搀和了里面,估计是跟老妖精一样,觉得被李世绩下了面子,做为我的俩丈人,帮女婿出头不需要讲啥道理。抱着相同的目的,加上平日都是关系不错的,三个人能凑了一块儿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程婓氏,那是适逢其会。这事儿本来她根本不会参与,但偏偏赶上我装病糊弄老妖精来着。随然我是装的,但程婓氏不知道啊,她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结果自己儿子被三个老头欺负了,她护犊心切蹦出来找三个老头子要说法,需要理由么?凭着她的脾气和智商,谁能糊弄她?所以程婓氏就稀里糊涂的被卷了进来。 可咱这篇文章写的实在太妖了,能不妖么?这可是后世总结了五千年冷兵器战争历史所浓缩出的精华东西,结果被我这个不该出现的人提前剽窃回了大唐朝。这威力说不上是核弹级的,那怎么也是导弹级的吧?就连之前豪言壮语,号称要帮我顶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老妖精,也觉得这东西威力太大,抗不了,所以才拉着老婆程婓氏跑了临走那一句:“咱俩陪了这小子一天一夜,可真辛苦。”就是告诉李靖、李世绩和李道宗,这事儿我们夫妻俩不掺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尉迟老黑就算在粗,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何况老妖精都跑了,他能不跑?虽然没有老妖精油滑,可那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是表明了立场的。 这下好,鸡窝里掏出个恐龙蛋来,就连李靖、李世绩、李道宗三个大佬也傻眼了 李世绩拍桌子。李道宗直接就给尉迟老黑逃跑时忘关的门关起来了,看看李靖和李世绩,那意思是已经跑了三个,今儿要是拿不出个章程来,你俩谁也别想跑 李靖看看放了面前的一沓纸,摇摇头苦笑:“自作孽,自作孽啊早知道乐休想到的是这些东西,当日点将台上,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保了他下来那样至少现在就不会顶了这杠头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李世绩一脸郁闷,粗话都说出来了。 “要不献了陛下?”李道宗想了想,开口道:“这东西多留一天都是个隐患,能收了这东西的也只有陛下了。” “献是肯定要献的,可要是陛下问起这东西的来路怎么讲?”李世绩皱皱眉毛:“而且知道此事的我等六人,谁敢去献这东西?” 冷场,三个人相互看看都扭过头去。 李世绩说了句大实话,这东西威力太大,谁献都不合适。以知道此事的六个人的身份,再碰上这么敏感的东西,谁献李大帝就得盯上谁。 “难道让乐休去献?”沉默半晌,李道宗突然说道:“我可不想自己女儿做寡妇,谁也别打这个主意” “这个自然”李靖点点头:“若让乐休去献,等若在害乐休性命。” “烧了”李世绩突然狠:“就当这东西从来没出现过如今我等六人已经是绑在一根绳儿上了。谁也逃不掉,所以还是烧了,大家装糊涂好了” “这……”李道宗沉吟一下,看看案子上的纸:“倒也可行,但错过此次,以乐休的性子,怕是绝不会再谈及此事,如此兵家至宝就此湮灭,于国有损啊……难道没有两全之策了?” “这由不得他”李世绩站起身:“这东西烧了,等他身子痊愈之后,我就安排他到军中专门负责演阵,在我们眼皮底下想溜奸耍滑,没那么容易只要假以时日,慢慢把这些东西操练出来,谁都说不出个错处来” “此计可行,今夜我等三人再将这东西研究一夜,明日叫上敬德一起去知节那儿,把这事儿必须跟乐休挑明,绝了他的后路,断了他耍滑头的念想儿。否则,这以这小子的性子,怕是有得耍出点儿花花来缩头的。” 李道宗点点头,抚掌道:“好就给他来个逼虎上山” 三个老家伙相顾看看,笑的奸诈 …………………… 装死趴了一天,身子都僵了。晚上饿的不行,只好回神儿了。喝了一碗薄粥,肚子更饿,硬忍着不敢再吃了,生怕露出点儿破绽被老妖精识破。这事儿到了这地步,如果被老妖精识破了,那后果……根本不敢去想。 果然没过多久,老妖精一家和尉迟老黑就来来,陪我说了会儿话,叮嘱我好生休养后,离开了。 双儿正帮我屁股上涂抹药膏,揉揉按按的,很是舒服。刚想再打个盹儿呢,就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照理不应该啊?寒热已经退了,屋子里两个大火盆子,加上身上也盖着东西,这怎么会冷呢?……该不会是谁在算计我吧? 左右无事,干脆支着脑袋瞎想。 看老妖精今儿笑眯眯的样子,怕是已经把我写的东西砸了李世绩那儿了,而且大获全胜,否则按昨天那火气来看,怕是没那么太平的。 不错,咱也算替老妖精把面子找回来了。 也不知道李世绩拿了我写的那些东西会怎么办,嘿嘿,估计肯定得吓一跳呵呵,能让李世绩吓一跳,也算小小报了被打屁股的仇了,暗爽一下。 李世绩拿了这东西怕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的,也不知道这东西经不经的起推敲,这数理分析和阵图推演的部分肯定是没问题的,这点儿咱还是有自信的,但其他的都是后世里剽窃来的,也不知道有谱没谱,毕竟咱那个时代已经不用这些阵图了啥的了。这地上机枪大炮,天上飞机导弹的,呼啦啦一帮子人摆个阵型啥的叫嚣,那等于找死啊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些东西都是经过几代几十代人推敲而来的,能一直流传了这么常时间,估计也是不会有啥大错,否则摆弄这些摆弄的好的,不会一个一个都成名将了啥的。 李世绩是当代名将,让他研究后世名将的东西,光是那些数理分析和阵图推演,就能让他算半天,也不知道老李数学咋样,要是不好的话……嘿嘿,咱太坏了。折腾名将啊,太有成就感了 呃……冷汗下来了……老李知道这东西是后世名将总结的么?而且还不止一个后世的名将,那是好几十个啊?答案是否定的老李只会以为这东西是我写的……妈呀,这误会大了 不对老妖精这做派不对他能拿了去给李世绩的,说明他认可这东西够份量,那他肯定也看过不是?……老妖精那可也是当朝名将啊……老妖精肯定是数学不好的,这我能肯定照了他的脾气,战阵上没半点儿马虎的,有不懂的地方肯定一竿子捅到底要弄个明白的,否则他肯定睡不着可他没问过我,甚至连提都没提,这代表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这事儿闹大了 兵书这东西是能乱写的?别的不说,就是李靖传我那几卷东西的时候,都是密而又密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东西招忌讳这下好,我居然倒腾了一本后世对于阵学总结的精华集锦出来,更可恨是没人知道这是我剽窃的。要是老妖精和李世绩都认为这是我写的,那代表什么?代表从此我就要卖身军统啊 想想眼泪都下来了,唐初卖身军统是个什么结果?打仗就没个停的时候啊,远了不说,战吐蕃、征高丽、定南诏那就是这两年的事儿 这原本逃都来不及呢,我怎么又给自己套进去了。 嚎啕大哭啊这回真歇菜了你说我一个种地出身的,怎么自打来了大唐朝,就一直挖坑自己跳,而且还像是挖出了瘾一样,坑挖的一个比一个大啊---- 要休清明小长假了,今儿忙一天不算,下了班还要大扫除,最可恨还不算加班先来一章,晚上再更对了,顺便说一句,刚才看见昨天三十四张催12ooo的催更票,直接被唬住了,咽咽口水,忍了唉----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第九十三章 演阵(八) 第九十三章演阵(八) 心惊胆颤啊,这觉是没法儿睡了。还不敢跟双儿讲,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知道了也帮不了忙,而且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双儿好姑娘,看见我眼泪汪汪的,赶紧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手太重了啥的。 感动啊,多好的姑娘咱更不忍心让她跟着担惊受怕了不是。擦擦眼泪儿,又给双儿哄睡觉去了。 咋办呢?熄了灯后,一个人抹黑琢磨,一定要想个招儿给这关过去。 用个什么招儿呢? 打死不认?这不可能不是,老妖精和李世绩都知道这东西是我写的,虽然是剽窃来的,可说了没人信啊 跟人家学的?这个也不行,一说就能引出一串儿的问题,比如跟谁学的?在哪儿学的?为啥学?之前为啥不讲?是不是有啥想法?本来就招忌讳的事儿,如果再讲不清楚解释不明白的话,那后果……这个也不敢想。 梦里仙人指点?屁的话,咱又不是玄幻路子里出来的,挂了个星君下凡的名号就真当自己是星君了?还仙人传授呢,只要这话一出口,第二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今陛下可是天子,他还没见过仙人呢,你小子就敢得了仙人的指点?后世里那些号称得了仙人指点的哪个有啥好下场了?直接就被仙人指点到阴曹地府了。 不留神儿捡了本儿上古奇书?再不就是跟张无忌似地从哪儿个动物肚子里掏出来的?估计也不行,原本呢?毁了?为啥毁了?为啥不献了皇城里的陛下?是不是有啥想法?得又绕回来了不是 愁啊怎么我遇见的都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的主儿,连糊弄都糊弄不过去啊你说我没事儿写这个干嘛?早知道瞎写乱编点儿让老妖精骂一顿算了 等等,我刚才想到啥了?……为啥不献了皇城里的陛下?……让我想想啊……对呀一下子清醒了,老妖精不问不提的,那是因为老妖精怕了,以他的身份,要是这兵书真有导弹级威力的话,他是沾不得的啊所以老家伙开始玩失忆,装啥都不知道了这么算来,那东西现在应该不在他手里。可是李世绩身份比老妖精只高不低啊,以此类推,李世绩老头儿给这烫手山芋接了手里,现在肯定也愁的不行不是嘿嘿,既然大家都发愁的事儿,凑一块儿合计一下,把那东西一烧,然后大家一起玩儿失忆不就结了?这招儿不错啊 呃……也不对,他们算是解脱了,我呢?书烧了我还在呢俩老家伙能放过我?能不把我抓军统里去?嘿嘿,你小子不是会玩儿战阵么?行,让你玩儿个够,先来个左卫够不够?(老妖精现在是左卫大将军,以他的脾气,这便宜不可能让别人先占了。)不够右卫也加上(尉迟宝琳在右卫呢)再不够十六卫随你挑拣照这俩老家伙的脾气,肯定得被他们玩儿死啊不行不能烧否则我连个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思路有了,我要想脱身,那写出来的这东西肯定不能烧可这东西除了皇城里那位李大帝,谁拿着谁倒霉最可恨的是凭了这几位的身份谁还都不能献当然,我是更不能献的而让别人献俩老家伙也肯定不放心不是?所以,问题出来了,怎么才能把这东西交到李大帝手里,还得让他以为这东西只有他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嘿嘿嘿嘿,糊弄几位老将军的招儿没有,可糊弄李大帝的招儿还是有的哈哈哈哈,谁让他老人家是天子呢?老子传了儿子的东西,谁还能说出个错处来? 主意拿定,这心里就踏实了,这都雄鸡报晓了,睡觉这一晚上过的,比写那一百多张纸还累,伤大精神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睡觉嘛,当然是睡到自然醒舒服,何况咱是病人,不睡到日上三竿那也叫休养?兴趣好了我都能一觉睡到下午 打个哈欠,睁眼,转头就叫:“双……”算了,这没法叫了。 李靖、李世绩、李道宗、尉迟老黑、老妖精、程婓氏六个人,六把椅子,呈半圆形围坐了我床边儿,看样子坐了有一会儿了,没看茶都泡好了。 这是要干嘛啊?疑惑的挨个儿看看,结果看到李靖大明大亮拿在手里的那一沓纸时,一下明白了,完了,这是要六堂会审啊 可怜巴巴的看看老妖精,那意思是老头儿你不守信用,这原本应该只有我、他、李世绩知道的事儿,咋好端端又多出三个人来了呢? 老妖精什么人,一看我的眼神儿就明白我的意思,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呵呵……你小子今天气色看来不错……” 算了,还是那句话,跟老妖精较劲儿,气死的只能是自己 恍然大悟啊我说我装死那天我俩丈人怎么来的这么快,原来几个老家伙合计好了算计我来着………tnnd,瞧我这面子大的,居然被一个王爷,四个国公算计,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只相信程婓氏,以这位的脾气,肯定是稀里糊涂搅合进来的 直接哭,拉了程婓氏就哭:“婶婶,你可要给我做主,我被老爷子算计了”矛头对准老妖精,谁让他当初答应我的条件没做到,反正这亏肯定是吃了,现在能赚回来一分算一分,至少心情好点儿。 结果,我这一哭,李靖、李道宗、李世绩和尉迟老黑都面露尴尬之色,毕竟这么多老家伙合起来算计一个毛头小子,说出来的确挺丢人不是。可偏偏就老妖精哈哈哈笑了:“我就说吧?我就说吧这小子是个聪明的,只要一看这阵势,绝对啥都明白了咋样,看见没有,一开口就先给我套进去了”说完拍拍我的脑袋:“行你婶婶没白疼你,居然看出只有她是稀里糊涂卷进来的,有老夫的三分火候了”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跟老妖精较劲,那绝对气死是自己啊 程婓氏一把给老妖精的手撸一边儿去,拍着我的肩膀替我把被子掖好,边弄边说:“乐休且莫伤心,你这身子才缓过点儿劲儿,切不可再伤了” “嗯,谢谢婶婶还是婶婶关心我”给眼泪儿擦擦,点点头,卖乖讨好,那就得先给马屁拍好 “嘿嘿,好个贼小子看见没有,这两句话一说我这老婆子就算是站了他那边儿了”老妖精捋着胡子一脸欣慰:“等会儿指不定又给谁套进去呢” 李道宗和尉迟老黑平日跟我打交道算少,看的目瞪口呆李靖、李世绩则是摇头苦笑。 “啐”程婓氏抓着我的手,直接啐老妖精一口:“一个王爷,四个国公,居然合起来算计一个毛头小子,这还好意思了?” “不合计好了,能抓住这油滑小子的尾巴?”老妖精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反而得意洋洋的:“这滑不留手的,抓起来难着呢” “咳”李靖轻咳一声:“越说越没个正形儿了,也就你不嫌羞臊。……咳,嗯,谈正事儿。” “对,谈正事儿吧,这天也不早了,理该尽快拿个章程”李道宗点点头。 “乐休,这东西你琢磨了多久?”李世绩不废话,直接指指李靖手里的东西问道。 低眉耸眼,对李世绩咱还是有点儿犯怵的:“自那日观看演阵略有所思后,趴床上想了两天。”没敢说一下午就剽出来的,说了也没人信。 “两天……两天……”李世绩叹了一口气,冲我点点头:“一直都传你是个奇才,如今看来,果然名符其实。” “不敢承伯伯夸奖,也就是瞎琢磨,纸上谈兵而已,真到了两军交战的时候,影响胜负的关键还多,并不全靠了这阵势。”赶紧摇头,还奇才呢,劈柴差不多。 李靖点点头:“这话不错,可乐休也不必自谦,你研究出来的这阵学,却是兵家至宝” “正因为是至宝,以乐休的才智当知我等在座诸人都不适合拿着这东西。”李道宗给话接了过去,然后苦笑一下:“以这东西的份量,普天之下怕也只有陛下才拿的动。” “可咱这一屋子人谁献都不合适”一直没说话的尉迟老黑抢着就开口了,然后鄙视的看看诸人:“我女婿聪明着呢,哪儿用你们解释那么多,直接说不就完了” 李世绩难得没反击尉迟老黑,看着我点点头道:“所以我等商议下来,这书还是烧了好” 果然是这一套啊这书一烧,这帮老家伙既能抽身,还能集体玩儿失忆了还不用担心这阵学没着落,我就是活着的兵书不是 不行,哪儿那么容易钻你们设计好的圈套里。我还指望太太平平过日子呢嘿嘿,套我?给你们都套进来 “难道这东西有啥错漏?”我假装疑惑的看看在场诸人。 摇摇头,李靖说道:“我等细心研究了,缜密严谨,并无什么错漏。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这东西的份量啊” “那是这东西对我大唐军队无用?”我接着问。 “用处大了”尉迟老黑冲我瞪眼:“这要是能演练成了,我大唐雄师将睥睨天下” “那为何烧了?”明知故问,这坑得挖的深挖的大,否则套不住这几个老家伙 李靖、李世绩、李道宗、尉迟老黑都是实在人,脸上露出难言之色。 可老妖精不是啊 “啪”老妖精一巴掌就扇了我头上,鄙视的看看我:“给老夫下套,你小子这道行还差点儿”---- 来了,第一更,不多说,咱这儿斗志昂扬还就盯着所有的催更票去了 ╔┅♀┅♀┅♀┅♀┅♀┅╗ ︴︴︴︴︴︴︴︴︴︴1︴ ︴︴︴︴︴︴︴︴︴︴6︴ ︴︴︴︴︴︴︴︴︴︴k︴ ︴︴︴︴︴︴︴︴︴︴.︴ ︴︴︴︴︴︴︴︴︴︴c︴ ︴︴︴︴︴︴︴︴︴︴n︴ ︴︴︴︴︴︴︴︴︴︴小︴ ︴︴︴︴︴︴︴︴︴︴说︴ ︴︴︴︴︴︴︴︴︴︴网︴ ╚┅♂┅♂┅♂┅♂┅♂┅╝ [奉献] 第九十四章 演阵(九) 第九十四章演阵(九) “你有话就说,打孩子干嘛?”程婓氏不干了,冲着老妖精就瞪眼:“他这身子才好了一点儿” “嘿嘿”老妖精咋咋嘴,没接程婓氏的话,只是看着我笑笑:“有啥鬼主意就说,只要谋划的在道儿上,看在老夫亏欠你一回的份儿上,让你小子得逞一回” 唉----算计老妖精,这活儿果然属于高难度的,连李大帝、唐高宗、武则天都没干成的事儿,我这种地出身的干脆别想了。有啥说啥吧。 认命的点点头,冲诸位道声歉:“诸位伯伯稍等,趴着说不利索,容我起来再讲”说完挣扎着爬起来,不错,连续被双儿揉了这几天,屁股已经不那么疼了。 在程婓氏的帮助下,给长襟袍子啥的穿好,程婓氏还是不放心,又给加了件儿大氅披在我身上,嗯,感觉不错,再提溜把羽扇啥的就有两三分诸葛武侯的架势了。不过一想大冬天拿扇子,那是二百五啊,算了,放弃 给身上拾掇利索了,站在诸位团团见个礼,咱就开门见山了,阳谋,就得玩儿的堂堂正正。 “诸位伯伯……”再冲程婓氏笑笑:“婶婶,乐休有些想法,就当了诸位的面说说,有啥不妥之处,还望诸位长辈不吝指教。” “乐休有何想法,但说无妨。”李靖捋着胡子冲我笑笑。 其他几位眼中也有了一丝好奇。 说完小踱两步,理理思路,然后讲道:“这阵学当初写成之后,小子就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回头无路,只好向前想了。”顿了顿:“刚才各位伯伯说将此书烧了,可乐休认为并不妥当。一来,就算书烧了,可当日我写书之时,老爷子家不少下人都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我写的什么,可偏偏赶上我后来病发,动静不小,想来还是会引起些非议的。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虽然我相信老爷子家里的规矩森严,但此事还是慎重些好。” 在座诸位都缓缓点点头。都是明白人,不用多解释。 “二来,这书诸位伯伯都说于我大唐雄师有利,说明还是有其用处的。诸位伯伯都是久经战阵之人,当知战祸一起,上阵之人,命比纸薄。当日朔州、安西,乐休也算是见识过了。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不怕各位伯伯笑话,每当看到我大唐军士壮烈殉国,我这心里都跟刀割似地。所以当初思索这战阵之事,其初衷就是是希望能减少我军兵士损耗。在乐休想来,既然碧血沙场,马革裹尸无可避免,那少死些人总是好的。要是这些都是我大唐之国本啊” “乐休所言是正理,谁敢说是笑话?”李世绩正色点头说道。其他诸人也点头。 “所以,乐休认为这书能不烧还是不烧的好。”打蛇随杆上,咱也跟着点头:“这等关系了军士性命之事,能早些运用于军中总是好的。否则,这遮遮掩掩的,不知几时才能真正为军士带去些好处。” 看看几位的脸色,嗯,这事儿算是成了一半儿了。 “这其三嘛,小子我是存了私心的,若是这书烧了,几位伯伯怕是要把我扔进军中好生操练的。小子虽有心报国,可这身子骨单薄,怕耽误事儿。万一给几位伯伯惹恼了……呵呵”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军棍的滋味儿,小子我是着实不敢再吃第二回了。”这话得说明白,省的几个老货成天惦记着我 “哈哈哈”几个人同时失笑。 “就凭着你小子这份儿偷懒耍滑的心思,那就该再打你一顿”李世绩捋着胡子冲我虎脸。 “行了,行了”李靖挥手笑笑:“你也别吓唬他了。”说完看着我道:“道理算是你分析明白了,那后续的套路呢?既然你打定主意不让我们烧书,给自己留好了后路,那这书的去路肯定是想好的赶紧说说吧,省的老夫一直提心吊胆的捏着这烫手山芋。” 笑着点点头:“这书的去路嘛,江夏王爷之前就提过了,自然是交了陛下手里才放心。” “话是不错,计将安出?”李道宗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 “嘿嘿”贼笑着凑头到几位面前,嘀嘀咕咕把想的招儿说了一遍,看着几位越来越亮的眼神儿,咱这阳谋的布置就算成了。 “哈哈哈哈”听我一套套路说完,所有人都笑了。 “看见没有,就说这小子是个成了精的,这种招数都能想出来,难怪能招了天雷劈下来”老妖精兴高采烈的捋着胡子损我。 “好”李靖微笑着点头:“堂堂正正的阳谋,谁都说不出个错处来,这么一来,既涨了陛下声威,又着实把好处落在了军中,确实的好计” “我就说吧,咱这女婿聪明着呢”尉迟老黑咧咧大嘴,冲李道宗笑的开心。 李道宗捋着胡子,满意的看着我,笑容满面。 “好好一身本事,却偏生了你这狡猾惫懒的小子身上。”李世绩乐完鄙视的看看我:“这顿军棍,还是打的少了” 我这脸一下就垮了,都快要了命了还少啊 “这孩子脑子聪明,但身子单薄,这军棍啊,还真挨不起”程婓氏一看李世绩吓唬我,直接过来给我护了身后,慈爱的摸摸我的头。 “老爷,老爷”这屋里正乐呢,程府老管家在外敲门叫道。 “什么事儿?咋咋忽忽的,天塌啦”老妖精也不开门,直接笑骂道。 “卫军来通知,皇后娘娘和孝德公主的车架马上就到府上了,让我们安排了迎接呢”程府老管家急忙禀报。 “啊?”大家伙儿都愣住了 “知道了,你先安排了准备,我和夫人马上来”老妖精先给老管家打发了。 “从后门走”尉迟老黑直接站起身。 “不妥”我一把给他拉住:“几位伯伯的车驾怕是还在外面,来不及收拾的。” “那怎么办?”尉迟老黑问道。 “两位丈母娘来了没?”事儿急,顾不上礼数了。 “来了,在后院厢房等着呢”尉迟老黑点点头。 “麻将房,刚好八个人”我直接说道:“卫公拖着英公来看我,适逢两位老丈人也来探望,大家看我身体恢复的不错,加上难得凑了一块儿,干脆乐呵乐呵”都是明白人,没必要多解释,口供一致就行了。 “就这么说了,乐休快去床上趴着”老妖精直接点头:“走” 俩下给衣服扒了,重新趴回床上。双儿赶紧给端着水和吃食过来,给我擦了把脸,旁边儿小心伺候着喂我吃粥。 老家伙们我不担心,都是老成精的人物,这点儿事儿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安心吃粥,这一碗粥才吃了一半儿呢,就听到长孙皇后带着尉迟红跟一众长辈进院子的声音。 长孙皇后边走还边说:“听你们麻将搓的哗啦哗啦的,我这心里就定了不少。乐休看来是起色不少。” 几位小心的陪着说了几句,人就进屋了。 “娘娘您怎么来了?”一脸惊喜,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嗯,不错,跟老妖精学了这些日子,戏演得越来越好了。 “别起来,这都病成这样儿了,哪儿来这么多礼数”长孙皇后挥挥手,免了我的礼数。 赶紧让双儿上茶啥的,一番客套礼数后,众人落座。 “前天晚上听太医说乐休病症又加重了,说是心神损耗过度,又吐血又起寒热的,还招呼着让有个准备,当时让我吃了一惊,直到昨天晚上知道你醒了,我才略微安心,今儿过来陛下都托话了,让我过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几天前不是还恢复的不错么?”长孙皇后摸摸我额头,感觉没了寒热,才点点头问道。 看看长孙皇后:“娘娘面前,我不敢说假话……”面露羞愧的看看站在长孙皇后身后的尉迟红,解释道:“不怕娘娘笑话,我的身世娘娘您是知道的,一直形影孤单的,幸能沐浴天恩,又有几位伯伯青眼照顾,在长安安家。本来没什么,但伤病一起,难免有些惆怅悲秋啥的,前天晚上不知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儿里,加上……加上……思念红儿……哦不,是孝德公主殿下……这思念的狠了,一时书生气起,就跑程老爷子书房里写了几首悲情的诗词,结果越想越悲,这才伤了心神。幸好得诸位长辈、程老爷子和婶婶的开导,这才又从牛角尖儿里钻出来了。” 编瞎话嘛,自然要编的滴水不漏,加上旁边几位都在,给事情因果编清楚了,以后大家都有了说法儿。也算能给那天装病闹出的动静儿解释过去。 长孙皇后心有戚戚的点点头:“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多。不过这病重之时,思念更重,我也是深有体会的。” 尉迟红虽然没说什么,眼圈儿却红了,一双眼睛里的柔情,直接就能给我淹了进去---- 嘿嘿,状态不错,二更送上 ╔┅♀┅♀┅♀┅♀┅♀┅╗ ︴︴︴︴︴︴︴︴︴︴1︴ ︴︴︴︴︴︴︴︴︴︴6︴ ︴︴︴︴︴︴︴︴︴︴k︴ ︴︴︴︴︴︴︴︴︴︴.︴ ︴︴︴︴︴︴︴︴︴︴c︴ ︴︴︴︴︴︴︴︴︴︴n︴ ︴︴︴︴︴︴︴︴︴︴小︴ ︴︴︴︴︴︴︴︴︴︴说︴ ︴︴︴︴︴︴︴︴︴︴网︴ ╚┅♂┅♂┅♂┅♂┅♂┅╝ [奉献] 第九十五章 演阵(十) 第九十五章演阵(十) “让娘娘您见笑了”尴尬的笑笑,脸都红了。咱这瞎话编的,酸的够呛,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能钻出这牛角尖儿就好”长孙皇后拍拍我:“多听听诸位长辈的教导,你和红儿还有雁儿的婚事是陛下钦点的,自然马虎不得,该守的礼数还是要守的,你说是不是?你们将来都是要长相厮守的,这几天的功夫该忍啊,还是要忍的。” “是”赶紧点头:“谢谢娘娘教诲,乐休受教了。” 长孙皇后笑了笑,点点头:“你也是个聪明孩子,想通就好。如今身子无碍了吧?” “已经好很多了,再休息些日子,定能痊愈”赶紧笑笑答道。 “如此最好,自己的身子,自己要爱惜,你年纪尚轻,将来还是要为国效命的,凭着你的才华,定会有一番作为,所以切记不可再怠慢了自己。” “是”点头受教:“乐休定然尽心效命。” 长孙皇后笑了笑:“你的诗词如今可是脍炙人口,竞相传颂的,久未听你有新篇问世,这次到底写了点儿什么,还不自己诵来,让我们这些等了久的一饱耳福啊” 呃……这事儿闹的,当真是坑连着坑啊 没办法了,长孙皇后说诵,你敢不诵? “既然娘娘抬爱,那小子就献丑了,若是诗词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娘娘念在乐休一时意乱情迷,不要介意。” “呵呵,好”长孙皇后笑笑点头。 “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诗熟,绝对经典的思乡名篇啊 一片赞叹之声,长孙皇后点点头:“乐休这是想家了。”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首不用再说了,借来一用,而且嫦娥应悔之句,可借喻后悔让尉迟红去献那紫晶琉璃宝如意,结果一去就变成了公主,暂住了上河苑,也算应景。 又是一片赞叹,虽然隐隐有后悔的哀叹,但咱前面解释过了,写的时候相思情重,意乱情迷,长孙皇后也答应不计较了,谁也不能说错不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这首相思诗更是有名,也不用解释了。(曲江池当时亦称曲海,所以海上之句也算能解释,大家明白意思就行了。呵呵) 诵完冲在座诸人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些病中呻吟的酸文俗句,博娘娘和诸位伯伯、婶婶一笑。羞愧的紧,羞愧的紧。” “乐休自谦了,都说你诗词无双,乃长安第一才子,仅凭今日这三首佳篇,这名号就当之无愧矣。”李靖捋着胡子点头道。 大家都点头,就连长孙皇后也微笑赞许。我这脸红的跟关公似地,活不成了,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正说笑呢,李道宗不干了,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乐休对孝德公主一片相思,难道对文成公主就视若路人了吗?厚此薄彼可是不好,如今趁了如此雅趣,不如再做几篇,让本王替你青鸟传书一回如何?” 嘿……恨的,我这不是被逼的吗?我那时候在写什么,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较这个劲干嘛啊? 抬头看看老家伙,完了老家伙面上虽笑,可眯缝的眼睛里精光乱射啊想想也是,他可是文成公主李雪雁的亲爹,身为老丈人,哪儿有看着女婿当了自己面给另一个女子写情诗而不生气的?更何况我另一个丈人和丈母娘都在场,这里面还有一个面子的问题不是。 “嗯,江夏王说的有理,乐休可不能厚此薄彼哦,我的两个女儿你可都要好生对待才是。”长孙皇后什么人,一听就明白的主儿,立马就给这话接上了,看那意思不写是不行滴。 “呵呵……”挠挠头,偷瞄尉迟红一眼,喝……气坏了,她居然笑盈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也太坏了。 “呵呵,其实我也给文成公主写了,但想着露巧不如藏拙,所以不敢拿出来贻笑大方。”挠挠头,这回真是苦笑啊。 “哦,如此快快诵来”李道宗坏,一点儿时间都不给,紧盯着就上。 “正是,乐休自管诵来,你写的诗词决计不会有什么贻笑大方的事。”长孙皇后略一挑眉,也笑了。 这下好了,还得继续抄啊 “那乐休就献丑了。”没辙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那是骗人的,虱子多了咬死,债多了愁死,这才是真的我这儿就快愁死了。 “长相思,在长安。寒鸦悲啼金井栏,霜雪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挥墨欲寄锦书难。长相思,摧心肝。”(实在想不出什么应景的,只好先自改一篇《长相思》了。) “好一个挥墨欲寄锦书难,只要乐休有意,本王难道还会阻你寄书吗?”李道宗抚掌笑道。面子找回来一点儿了,可惜看他那样子似乎还不够啊 “夜风清,夜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泪奔,无语要打莫打脸) “妙妙妙”李道宗摇头晃脑的品评道:“好一个‘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乐休文笔,令人拍案叫绝。” 如果不是李道宗身份高,恨不得巴掌扇他脸上,这货今天故意的。没看尉迟红已经抬眼望天不理我了?这按了今天的架势,我还有好日子过? “今日既知乐休身体渐好在前,又得乐休数篇佳作在后,却是不虚此行了。”长孙皇后笑笑点头。 “皇后娘娘若是有兴趣,咱们几个倒是刚好能凑了一桌麻将,我家那老头子牌路一塌糊涂,跟他打着没劲儿。”程婓氏赶紧过来给话题岔开。 “好啊”长孙皇后一脸兴致勃勃。感情也好这个? 说完转头对尉迟红说道:“红儿且留下照看乐休可好?” “是”尉迟红躬身行礼。 “娘娘,得乐休佳篇,我喜不自禁,还望能请乐休一挥笔墨,也好让我带回去给文成,让文成也高兴一下。”李道宗躬身向长孙皇后行礼。 “也好”长孙皇后点点头,然后看看我询问:“不知乐休……?” “自当效力”还有啥说的,赶紧写完让李道宗走人吧看着都烦诚心给我添堵啊 “好”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若气力尚可,那就多写一份儿,让我和红儿也带回去细细品评。” 点头吧,没力气多说什么了。这日子苦的,我还是病人啊 该去搓麻将的去搓麻将,该拿了诗词回家的回家,一番折腾之后,总算太平下来。双儿被拉去伺候搓麻将的四位女士了。看架势,大家伙儿还算有点儿良心,让我和尉迟红有机会独处。 衣服已经在刚才爬起来写东西的时候穿好了。站着,坐不下去不是。看着背对着不理我的尉迟红,这心里眼泪汪汪的。咱这日子过的苦啊。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咋也不理我啊?”低眉耸眼的凑过去说话。 “扶风侯爷自重。”尉迟红居然闪开两步,一脸正色的看着我:“我和雪雁妹妹还没跟你完婚呢。所以当不得夫人二字。”说完扭脸不看我。 完了,这就开始了,醋味儿浓的呛人啊 “夫人,你错怪我了”一把给尉迟红小手抓住。这不是顾什么脸皮的时候,这要解释不清楚,后面日子没法儿过了。 尉迟红甩了一下,没挣脱,也就没甩了。但还是不理我。 我当然知道她照顾我了,否则凭她的力气,真甩一把,能给我甩房梁上去。 “夫人,你真错怪我了。”可怜兮兮,满脸诚恳的看着尉迟红。 “哼什么‘天长路远魂飞苦,挥墨欲寄锦书难。’,什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都写出来了,这情真意切的,还说什么错怪。”尉迟红面色稍稍好了点儿,但是还冷哼一声,酸溜溜的说道。 “这不是被逼无奈吗”赶紧解释,把尉迟红献如意之后的一路事情解释清楚,甚至连兵书啥的都不落下。反正尉迟老黑也掺和进来了,所以尉迟红有知道的理由。 尉迟红一路细细听着,当我说道挨军棍疼晕过去一段儿时,眼里的心疼那骗不了人。当我说道写完兵书想装病糊弄老妖精时,她忍俊不住一指头戳了我脑门上。当我说道这兵书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时,她双眉紧皱,当我说道怎么寻求脱身,还给几个老将军全套进来的时候,她眉开眼笑。一路讲到长孙皇后带着她来。然后说道:“我这不是编瞎话把所有的破绽都堵上么。谁知道皇后娘娘还真要听我诵诗,你说我怎么办?” “这些诗词都是你情急之下,现做的?”尉迟红看看我。 呃……这话听着话里有话啊赶紧摇头:“现成哪儿做的出那么多,前面几首写给你的,真是挨了军棍以后,想你了写的。但一直也见不到你,所以不敢写出来。” 尉迟红满意的点点头,但还是接着问:“那后面两首呢?” “那个是被江夏王逼得啊当时的情形你也见了,不写行么?”急的油汗都出来了。 “瞧你急的这样子”尉迟红掏出手巾给我脸上额头上的汗擦擦。然后低头轻声说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所以娘娘跟我说要让文成公主也嫁给你时,我一口就答应了。可你知道么……我这心里有多难受……” “我知道”一把给尉迟红抱在怀里,轻轻说道。 尉迟红将头依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道:“你们男人啊,三妻四妾的,嘴上说的情深意重,可心里总没个知足的时候。可我们女子,一旦心系一人,那一辈子就绑了上面,思的念的全是心中的那个人,这心里再也没有了自己。” “夫人,真的委屈你了”我愧疚的说道。 摇摇头,尉迟红闭上了眼睛:“不委屈,这是命。既然让我跟了你,而你又有这才学,注定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但你的心里有我,这样我就知足了。就算跟你发发脾气,可该替你想的,我还是会替你想的。而你能顺着我,让着我,在我使性子的时候哄着我,我这心里,只有欢喜,哪儿还会怪你。” “夫人,你真好”我看看靠在肩上的尉迟红,情不自禁的就吻上了她的红唇---- 三更送上,这章写的费劲,没早上那么顺,不过总算整出来了。呵呵,已经写了快一万字了,离摘昨天催更的果子很近了啊哈哈哈 ╔♀┅♀┅♀┅♀┅♀┅╗ ︴︴︴︴︴︴︴︴︴︴1︴ ︴最︴︴小︴︴︴︴︴6︴ ︴新︴︴︴︴说︴︴︴k︴ ︴︴︴最︴︴︴︴网︴.︴ ︴︴︴快︴︴︴︴︴︴て︴ ︴︴︴︴︴︴︴︴︴︴n︴ ╚♂┅♂┅♂┅♂┅♂┅╝ [奉献] 第九十六章 神异 第九十六章神异 贞观十六年腊月二十八,迎着一场洋洋洒洒的白雪,长安城内充满了迎接新年的喜庆。张灯结彩,踏雪嬉戏,筹备年货等等的活动,让整个长安充满了欢乐安详的氛围。 而就在这天一大早,长安城外三十里的老君观则发生了一件怪事,据说一头神秘的青牛从天而降,触山长鸣后消失不见,而就是这头神秘的青牛一头撞落了一块巨大的山石,这山石在被牛撞落下山的时候居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居说炎高三尺,热气灼人。等火焰熄灭后,老君观的道士过去查看,发现这块山石上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八个神秘文字,遍问周围道士,居然没一个人认识。 于是道士连忙禀告当地官府,由于事发长安附近,当地官员不敢怠慢,在急忙派人保护现场给巨石围起来的同时,快马入京报告。这一路谣传愈演愈烈,长安周边的乡民官绅,争相去老君观观看那块神奇的巨石。 这件事在当晚就传进了李大帝的耳朵,于是李大帝带着一票饱学之士和王爷国公的,连夜出京,奔赴老君观。 李大帝为何这么着急呢?因为老君观供奉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李氏王朝拉来做祖宗的道教鼻祖----太上老君李聃。供奉老祖宗的道观出怪事儿了,那还得了?所以李大帝才会着急上火的赶过去了。 赶赴现场之后,李大帝先是亲自拜祭了老君观,然后带着一众大臣围着巨石观看,夜幕下,除了大石上八个神秘文字外,大石的一道石缝里居然有萤光闪耀,可在没解开这八个神秘大字之前,居然没人敢一探大石里的究竟。 遍问群臣,居然没人认识这八个大字这下把李大帝急坏了。没没辙了,快马加鞭的就急诏如今皇城供奉袁天罡和他徒弟,如今的大唐太史令李淳风来辨认神秘文字。(袁天罡、李淳风师徒何人也?唐初的大牛人啊赫赫成就请大家自己百度,咱这里就不凑这个字数了。) 子夜时分,两辆架双马的马车一路绝尘而来,马车上下来两个道士,老的一个银发白须,精神矍铄,中年的一个神光内敛,仙风道骨。俩道士一来,居然没急着见李大帝,而是正衣襟,执拂尘,规规矩矩先给太上老君礼拜上香。而后才施施然的来了巨石边儿上。一看之下,俩老道大惊失色,俯首就拜 这八个神秘文字到底是什么字呢?大篆,而且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大篆。(唐初认识这个的真的不多,大家还别不信。不信就自己百度。)八个字解释出来就是“天兵阵图,授书于唐”。 袁天罡、李淳风什么人?道士,道士玩的是什么?神秘这又是神秘青牛,又是巨石燃火,又是神秘文字石缝萤光的,多好的题材啊于是俩人在给李大帝解释完这八个字后,告诉李大帝,这是你家老祖宗太上老君传给后世子孙的天兵阵图,老君大人说了,授书于唐,那意思就是这天兵阵图是专门为你大唐军队准备的。 既然说是授书,那书呢?俩道士一番做法之后,从闪烁着萤光的石缝里找到了六块刺了密密麻麻文字和图形的古树树皮。树皮上的文字居然也全部是大篆。 疯了李大帝捧着树皮就乐疯了,连带着整个长安城都疯了。大庆太上老君传的天兵阵图啊,这是多宝贝的东西?这是多大的神异?这是多大的体面?这不大庆行么? 重修老君观,重塑太上老君真身,按了现在十倍的规模修袁天罡、李淳风奉旨主持,李大帝承诺观修完还将亲写祭文,亲自拜祭。一折腾折腾两天,大年三十,在一路的喧天鼓乐声中,李大帝亲自捧书而回,同时大赦天下,长安城周边三百里,免一年各类税项。圣旨一出,万民欢腾,将新年气氛推至了顶点 本就稀奇古怪的事情,再加上袁天罡、李淳风师徒的一路推波助澜,传到最后,直接就穿成了神话故事唯一靠谱的就是李大帝确确实实得了一部阵学兵书。呃……六块树皮现在已经被李大帝奉为镇国之宝,兵书也改名“镇军宝录”,而民间则传称为“大唐天书”。 整件事情其实就是一出设计好的经典玄幻大片。 总策划就是我----扶风侯李逸,总指挥是卫公李靖,参与者:江夏王李道宗、英公李世绩、卢公程咬金、鄂公尉迟恭。知情者再加两人:孝德公主尉迟红、大唐一品诰命夫人程婓氏。 整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李道宗找来六块号称千年古树的树皮。然后我用针把整部兵书和阵图大篆字体刺了树皮上。在把树皮用药汁煮熬的蒸汽熏了一天,然后入土埋了两天,天天在上面浇水。最后去味儿晒干之后就成了现在的天书。天书制成之日,当着几位大佬的面,将原本兵书付之一炬。这样才能让大家都放心。 牛是普通黄牛,根本不是谣传中的神秘青牛。鬼知道谁给说成青牛的。根本没有撞山这事儿,只不过给牛弄的叫唤了而已,目的一是吸引山下道士的注意力。二是相传老子骑牛,所以故意往这方面套的。 大石头涂抹了磷粉,太阳一照就烧,石缝里涂了些夜明珠研磨成的粉末。这些道具都是由刚孜在我拾掇兵书这段期间秘密采办的,当然零里零碎的还买了不少其他东西,总之一个宗旨,绝不留下任何疑点线索。 刻石也简单,老妖精一手完成,八个字只要刻出形儿就行了,又不是参加书法比赛。刻完涂上一层煮好的药汁,一天之后,字迹斑斓,再找些青苔土搓搓,立马颇有古意。 大石下山更简单。雪天,加上一大清早,山上根本没别人,全都拾掇好后,俩老汉一脚就给石头踢下去了。 之所以挑老君观这儿地方演戏,一来是看准了这帮道士肯定得往玄幻故事里套,替自己争名。二来看中的是里面供奉的太上老君,不管真的假的,人家可是李大帝家自己认的祖宗,这里出点啥事儿,肯定能引来李大帝不是 一切发生了,可没想到的是,袁天罡、李淳风俩有着鼎鼎大名道士居然这时候被李大帝招来了,而且俩人能神棍到这种地步,被他俩搀和在里面一通云山雾罩的,闹出的动静儿之大,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贞观十七年正月初八中午,长安城里还是一片欢乐景象,卫公府里,李靖、李世绩、已经痊愈的我、老妖精、李道宗、尉迟老黑六个人围坐在一起开了桌宴席。 大家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提天书的事儿,像是已经集体失忆了一样,只是吃吃喝喝,聊聊笑笑的说些趣事。 老妖精滋溜喝了一口小酒,摇头晃脑的说道:“陛下十六上午召集卫公、英公等国公大将,也不知所谓何事?这过年过节的,咋就没个消停时候。” “管他何事,我等只要尽了本分即可。”尉迟老黑夹一筷子肉塞了嘴里。 “老黑这话不错,我等只要尽了本分即可。”李世绩点点头。 “乐休,自从上次得了你的两首诗词,雁儿欢喜至今,这过年过节的,可有其他锦书由我带传啊?”李道宗根本不理几人的话茬儿,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 “王爷,诗词这东西遣词用句间太伤心神,我这些天安心休养,未得新作,还望恕罪。”笑笑,推脱的干净,抬手敬他一杯。 李道宗遗憾的点点头:“乐休安心养病,何罪之有?”然后跟我一碰杯,干了。 “不知乐休这聘礼准备的如何了?”李靖端着酒杯小喝一口,看着我笑笑。 “尚未准备齐全,打算十五过后,就开始着手。”心里有底,咱也不慌,笑着回答道。如今尉迟家庄子上的作坊已经完工了。等过完年,我就住过去,别的不管,先给所有的聘礼烧出来再说 “你倒是心定”李靖笑笑:“这份功夫倒也难得。” “要说心定,如今陛下倒是有些心神不宁啊?”老妖精插嘴道:“昨日去宫里见陛下时,陛下还拉着我说起已故的叔宝(秦琼)和克明(杜如晦),不知想写什么。” 听了老妖精的话,赶紧想想,贞观十七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毕竟咱今年是要和尉迟红、李雪雁完婚的,可别再闹啥幺蛾子。 眯着眼睛开始掰指头细想,挂画凌烟阁?跟我没关系啊那还有啥?……打高丽棒子?……不好今年四月可是要诏令打高丽棒子的由于前期派兵征讨无果,所以李大帝在贞观十九年四月御驾亲征。” 一头冷汗,看看在座诸位,这可是场大败而回的战争啊 “乐休可是又算到什么?”李靖、李世绩、老妖精三个对望一眼后,李靖皱眉问道:“看你这一头冷汗的,到底想到何事?” 呃……这个让我怎么说?---- 四更,终于完成了哈哈哈,大笑三声,睡觉去了 ╔♀┅♀┅♀┅♀┅♀┅╗ ︴︴︴︴︴︴︴︴︴︴1︴ ︴最︴︴小︴︴︴︴︴6︴ ︴新︴︴︴︴说︴︴︴︴ ︴︴︴最︴︴︴︴网︴.︴ ︴︴︴快︴︴︴︴︴︴︴ ︴︴︴︴︴︴︴︴︴︴︴ ╚♂┅♂┅♂┅♂┅♂┅╝ [奉献] 第九十七章 推算 第九十七章推算 照理这两件事儿都我不该神棍,但如今混了这圈子里,不清不楚、清清楚楚的关系牵扯了一堆,别的不说,凌烟阁挂画一事中我的一位老丈人李道宗就是受害者。河间王李孝恭名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但比李孝恭入伙早,出力大的江夏王李道宗却没有入名,直接造成李道宗心生不满,离京返回封地,一度不与京师往来。虽然最后在贞观十九年李大帝亲征高句丽(高丽)时,李道宗还是听传听诏的跟了去辽东战场,之后和李大帝和解,俩人还是兄弟,但这场风波还是不小的。至于其他几位老将,我到不担心,都是入了名了,也没啥可多说的。 而征高丽(这会儿应该叫高句丽)就更是牵连广泛。首先卫公李靖就是到了相州后一病不起的。其次尉迟老黑也是栽在了安市城下,重伤之后,回京没多久就跟李靖前后都死了。李世绩、老妖精、李道宗那也是领兵随李大帝亲征的大将,其中李世绩更是先遣军的大帅,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啊结果攻而无果。于是李大帝随后率兵亲征,却也在安市城下无功而返。老妖精更是奉命断后,确保后路,经过连番恶战,最后返京的时候,两万断后兵马只剩了六千不到,可见打的多辛苦。 凭着我如今跟这几位的关系,我能站了边儿上看么?可这话又不知道怎么说,一时间只是大汗淋漓,张口不言。 看到我的样子,就连李道宗和尉迟老黑都觉得有问题了,转头李靖等三位,意思是这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这小子惯是能掐会算,加上心思细密,一向以来,吐蕃求婚、春寒、高昌、朔州大雪等等,所料之事无一不准,如今看他这样子,怕是又算到什么了”老妖精捋捋胡子,皱着眉解释道:“而且怕不是什么好事” 李道宗和尉迟老黑惊异的看看我,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乐休若是想到什么,在我府上可但讲无妨。”李靖眯着眼淡淡说道。 嗯,老头儿这是安我的心,在他府上觉不会泄露了出去。 咬咬牙,下了决心。 如今,连我在内,在座六人可说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关系牵连不说,光是兵书一事就等于将我们绑在了一起,若按圈子说,我们几个算是组成了一个利益相关的小圈子,虽然人数不多,但能量巨大。所以若是能提前筹谋,到不怕过不去这个坎儿。 先干一杯,定定心神,理理思路,我看看五位老将,先没解释,而是主动发问:“各位伯伯,近来可有关于辽东三国(新罗、百济、高句丽)的消息? 在座诸位都皱眉头,不知道我为啥突然问这个。但是都知道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问,所以李世绩看看我回答道:“去年八月,高句丽东部大人泉盖苏文杀其王武,立武弟藏为王,自为莫离支,专擅朝政,引起内讧,陛下已派使臣前往劝阻了。当时乐休在安西都护府时,故此应该不知。” “陛下怕是动了征讨高句丽的心思了”开门见山,直接一句话震的几位老将全都目瞪口呆。 “若我推算不差,六月以前,定有动作”再扔个炸弹,先给他们炸晕,后面反而好解释了。要神棍,干脆神棍到底 “乐休此言可有根据?”李靖正色道。 直接给面前桌子清理一下,空出块地方,指头上沾了酒水,大致画个大唐版图,然后给一个勺子放了北边儿:“这个是薛延陀,朔州一战,二十万大军一战尽灭,十年之内再难为患。”再放个碟子在西北:“东突厥被卫公一战而灭,西突厥如今也土崩瓦解,大部落基本都没了,有名有姓的可汗都以授首,如今内部混乱,各自为政,没个十年,也无再战之力。”接着放个杯子在吐蕃的位置上:“吐蕃如今被我大唐两大都护府夹了当中,本来想寻外援,结果刚搭上突厥,就被我们把突厥灭了,短期之内也只能龟缩于高原之上,无力为患。”放几个豆子啥的在西南一线:“南诏诸部如今各族分立,相互征伐不休,难成合力,根本无力与我大唐为敌。加上此地多山,蛮荒而多毒瘴,我大唐也不会费那个力气去打他。所以此线也无战事。”比划完了抬头看看几个凑了跟前看的老将:“所以要有战事,那只可能是辽东一线。自隋征高句丽大败而回后,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相互攻伐,宿怨已深。百济临海,有倭国支援,新罗则投靠了我大唐,高句丽实力最强,向来不服王化。本来我尚不肯定,但听英公之言,我才算定陛下要征高句丽了。其一、高句丽内乱,时机上不错。二来、泉盖苏文敢杀王夺位,另立新君却总摄国政,此等枭雄,会听我大唐的?三来、陛下已不年轻,若再拖几年,怕是有心征讨,也无力成行了,若此次征高句丽成功,不仅是雪了隋军大败之耻,更能开一方先河,彻底平定边患,这征夷四边,扬威天下之大名声,以陛下的性子,若不抓了手里,那是肯定不痛快的。更加上陛下新的一部《镇军宝录》,乃是天大的威名,若是能演成几阵,再一战而定高句丽,岂不做实了陛下受命于天的名声?诸位伯伯都是久侍陛下之人,陛下一路行事风格更是了熟于心乐休斗胆想问,你们说陛下会不征高句丽么?” 听我说完,谁都没说话,默默坐回位置,或连连喝酒,或低头不语,室内竟然安静的吓人。 “唉----”李靖一口给杯子里的酒喝完,居然冲我拱拱手:“乐休眼光之准,如今老夫是彻底服了。” 李靖什么人?大唐第一名将,就是放在五千年历史里,那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他一句话出口,直接把我吓的魂飞天外啊 赶紧站起身,冲李靖一辑到地:“李伯伯折煞乐休了,若非得诸位长辈提携指点,哪儿有今日之乐休。” “滚”老妖精直接虚踢我一脚:“你小子就是这酸腐劲儿讨厌若不是认可了你的本事,今儿这席面上,你连站边儿上的资格都没有,还能坐了桌子上喝酒?” “就是”尉迟老黑瞪我一眼:“坐好有本事没本事,我们难道没长眼,看不出来?” 呃----,碰上这两位,还真是没道理讲。 只好端杯子团团敬一杯,然后坐下不吭声了。 “乐休又是何以认定陛下六月之前必然有所动作?”李道宗问道。 呃,这个咋解释?历史书上说是四月出的诏令,我这儿都留了俩个月的余地了。 结果我还没说话呢,李世绩直接开口了:“陛下去年九月派的使臣,这一来一回的怕也得到月底或二月初,使臣的消息才能传回来。三月正是农忙,陛下绝不会在这时候有何动作的。辽东苦寒,十月之后即不能用兵。若真要征讨,这调兵遣将,驳运粮草的,至少三四个月。如此算来,这御命只能在四、五月间下达。乐休说是六月以前,怕是还留了余地的。” 高啊李世绩真高叹服,叹服 李道宗点点头,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乐休认为,此战可有把握?”李世绩突然看着我问道。 “伯伯乃兵部尚书,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今胆子大了些,没直接回答李世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问”李世绩点点头。 “自我大唐立国以来,征战不断,之前就不讲了,前年大战薛延陀,劳师十万余。去年安西战突厥,损耗还算小。但这两年先是秋雨,后是春寒,请问伯伯,若今年再征高句丽,兵员粮草能支撑多少大军?” 李世绩眯着眼皱眉想了想:“最多可供五万大军半年只用。” “高句丽地势多山多林,平原之地甚少,不利骑兵作战,若战,主力只能仰仗步军。一来粮草运输艰难,损耗不小。二来高句丽不同于突厥等游牧部族。其地多城,且雄城不少,加之久经战乱,军队守城颇有心得。伯伯认为,五万大军征高句丽,可有胜算?” “唉----”李世绩摇头叹气。 “接回刚才程老爷子的话,若陛下真有心征高句丽,那二月之内,必然先要笼络老臣之心,以增加出征廷议时的胜算。”我看看老妖精。 “此话怎讲?”老妖精看看我。 “老爷子刚才不是说陛下跟您谈到已故的护国公和蔡国公么?”我笑笑。 “这个也有联系?”尉迟老黑一脸疑问。 点点头:“一来陛下虽是动了心思,但心里是还未决定出征人选。二来怕是陛下心中也无胜算,但盛名所驱,还想一搏。所以此役必有廷议,陛下怕是不愿意担了乾坤独断的名头,又担心廷议时群臣反对,所以必先笼络老臣。若我所料不差,挂画立传的怕是逃不掉的,追思已故的,捧高现有的,然后许诺若日后另立新功者亦有机会挂画立传。必然引得为入名者摩拳擦掌。如此氛围之下,再筹谋征高句丽之事,群臣为名所诱,必然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到时还怕此事不成?”自己端起杯子喝一口:“如此一来,此战若胜,自是皆大欢喜。就算不胜,群臣又有哪个敢弹跳出声?可谓进退有路,左右逢源,丝毫无损于陛下的圣明矣。” 尉迟老黑嘴张的直接能看见喉咙眼儿连李靖、李世绩、李道宗和老妖精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各位伯伯,今日之语,皆是乐休推算,只想给给位伯伯提个醒儿。至于准与不准,陛下不是在年十六召集老臣们聚会么?伯伯们也可看看端倪。”举杯,咱先敬各位一杯---- 今天上午扫墓,下午回家赶紧先码一章,晚上家人聚会吃饭,若是早,还有一章。 !!!!!!!!!!!!!1! !最!!小!!!!!!6! !新!!!!说!!!!! !!!最!!!!网!!.! !!!快!!!!!!!!! !!!!!!!!!!!!!! [奉献] 第九十八章 晶莹 第九十八章晶莹 “哈哈哈哈……”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东西,我仰天大笑,完成了,终于完成了 自打年十六一早带着双儿和老泥金、小格鲁钻进尉迟家的庄子上兴建的作坊里,吃喝拉撒睡全猫了里面,一连忙活了近二十天,终于烧出了眼前这些东西,太不容易了喜极而泣啊 前后六排东西,皆是红绸垫底儿,满满放了一屋子。闪耀的光芒差点儿就给眼晃了。 第一排:十二个人头大小的水晶球,各个晶莹剔透,完美无瑕。光芒照耀之下,折射出闪烁的彩虹光芒,看着就是贵重之极的东西。 第二排:十二面半人高,红木镶边儿的镀银玻璃镜子。平整光滑,没有瑕疵。人站镜前,镜面之中,纤毫毕现的反射出倒影,放了如今,那就是宝贝。 第三排:十二个手掌大小的水晶魔方在檀香木制成的底座上绽放着璀璨之光。正当中两个魔方上,分别用薄彩上釉的技法烧制了我画的宫笔尉迟红和李雪雁,轻轻转动,可以从三个面上看见三幅不同的画像。这画像采用后世里写实技法,画的如同真人一般,加上美化和水晶的朦胧感,看着新颖出挑,精细无比。 第四排:每组一个酒瓶,六个酒杯,共计四组,全部水晶烧成,彰显华贵之气。 第五排:每组八件琉璃制品。有发簪、发圈、吊坠、配饰、镇纸、摆件、笔筒等。共计四组,每组相同。映着阳光,五颜六色的琉璃光芒,直接能让人疯魔了。 第六排:每组八片长四十厘米、宽三十厘米的平面玻璃整齐的排列在上好的木架子上,干净透亮,平整光滑。也是四组,旁边配一纸说明书,告诉他们这个就是替代油纸做窗户用的。 行了,要是这些聘礼还不够,那我就真没想法了。 转头看看一边的老泥金和小格鲁,拍拍他们的肩膀,道声辛苦,赏 已经跟老泥金和小格鲁说好了,以后老泥金就是这座作坊的技术大总管该教的技术教,该藏的藏,该给的身份也给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发展。 双儿又送了她一个七彩琉璃手镯和一面巴掌大小的镀银玻璃镜子。如今小丫头要是给这些都带着,出去走一圈的话,估计得被人打劫 行了,该出关了,如今整座作坊里只有我们四个人,该是向大家展示成绩的时候了。 把给程福之的一个墨晶琉璃老虎和七彩琉璃麒麟挂件准备好,为了烧这个废大工夫了。大舅哥的东西也准备了,一面镜子、一个七彩琉璃扳指,一个送嫂子,一个送他。嘿嘿,给他们个惊喜。 上河苑、晋王府、卫公府、英公府、潞公府、赵公府、褚遂良府、岑文本府、上官仪府关系好的几家全有礼物,不多,巴掌大的镜子一面加琉璃挂件一个。 玉门关吴守将家里、老关叔家、刚孜家、尉迟刚家再加上铁牛都送镜子一面。 这送礼就要都送到,嘿嘿,有了这些人的宣传,咱这生意不火都难啊 “去给作坊外守着的护卫说一声,让大舅哥和福之来一趟。我在这儿等他们。”转头交代双儿道。 “嗯”双儿开心的点点头, 大概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骑着快马联袂而至。 笑呵呵的站了院子里迎接他们。 “兄弟,你可是钻出来了”程福之大笑着过来就给我肩膀拍拍:“老爹都问几回了。” “乐休今天让我们来,怕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你准备的宝贝了吧。”尉迟宝琳也笑着给我一拳。 “不急,不急。”我神秘兮兮的笑着,要吊吊他们的胃口。 “双儿,把送两位大哥的东西拿出来” “是”双儿点点头,进屋一会儿,端了两个盖着红绸的托盘出来了。 “程少爷,这个是您的……尉迟少爷,这个是您的”一人一个,双儿笑着就把托盘给了他们。 “这是?……”俩人疑惑的看着我。 “惊喜专门给你们准备的”我笑的得意。 唰程福之干脆,直接给红绸揭开,结果看见里面的东西,手一抖,要不是双儿手明眼快直接给托住,程福之就能给手里的托盘掉地上。 “嘿嘿,福之大哥,你不喜欢也别摔啊,我还能拿了去卖钱”笑嘻嘻的调侃程福之。 一句话说完,程福之一把就给墨晶琉璃老虎跟七彩琉璃麒麟一手一个抓过去了。 “好宝贝好宝贝”程福之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咧着嘴爱的不行。 尉迟宝琳看看我,再看看手里的托盘,笑道:“乐休这惊喜可是太大了。” 说完也给红绸掀了。结果看见盘子里出现了自己的脸,直接就目瞪口呆:“啊?” “哈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值了值了这些天的辛苦总算值了。 “乐休,这是?”尉迟宝琳的惊叫引来了程福之的观看,一看也吓一跳。 “嘿嘿,水晶镜子”不敢说玻璃,要说说贵的 尉迟宝琳、程福之看看我,再看看镜子,已经无语了。 “镜子送嫂子,这个扳指送你”说完给盘子里的一个七彩琉璃扳指拿起来套在尉迟宝琳的大拇指头上。 “你嫂子能高兴疯了”尉迟宝琳看看镜子,看看扳指,有点儿看不过来的感觉。 “嘿嘿,要是这样你们就吓到了,等会儿保证能给你们吓晕”我自信的说道。 “吓晕也要见识见识”程福之给手里的两件东西细细包好放了怀里。深呼吸一口,然后看着我说道。 “不见识见识的话,回家觉都睡不着”尉迟宝琳将镜子先交给双儿,给扳指套套紧,也呼吸一口,坚定的说道。 “好”我一左一右拉着两人,直接进了放所有东西的屋子。 屋子里漆黑,窗户都用厚帘子挡住了 “格鲁,点灯”直接招呼一声 “是”格鲁应了一声,一盏灯光亮起,随着一盏接一盏的灯光亮起,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眼睛越睁越圆,嘴巴越张越大。 等全部的灯光亮起,两个人已经彻底石化了。 “乐……乐……乐……乐休……”尉迟宝琳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是……你的聘礼?” “咕----”程福之咽了口吐沫,喃喃道:“这得值多少钱啊” 拉着两人,一样一样讲解,一路讲完,然后得意的看看二人:“咋样,咱这聘礼和送的礼物够份量了吧?” “够了够了”尉迟宝琳看看这样,看看那样,眼睛都花了。 “要我是陛下,早知道你的聘礼是这些宝贝,就得一口气把所有的公主都嫁了你”程福之迷失在一片晶莹璀璨之中,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来咱胆儿小,娶不起”没好气儿的回答道。俩我都吃不消了,还都嫁了我,那我就得找根绳儿直接上吊去了。 “找你俩来,是想让你俩帮忙找护卫,给这些东西先运到程老爷子府上去。我庄子上还乱糟糟的呢”赶紧拉着他俩说正事儿。 “没说的你等着,我跟老爹说一声,把左卫的兄弟给你拉来”程福之直接挽袖子,说完就出院子上马去了。 “乐休稍等,咱家府上所有的护卫马上就能拉来”尉迟宝琳斯文点儿,先给双手手里捧的镜子接过来,然后也一骑绝尘的奔走了。 不是吧?这得来多少人啊?我直接就傻眼了 到了下午,先是尉迟家的人来了,尉迟刚带队,整整一百五十人,各个膀大腰圆。顺带着还抬来了七十二口大箱子。尉迟宝琳顶盔冠甲,腰挂双锏的纵马压阵。 还说啥,装箱子呗 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全都被这些琳琅满目、熠熠生辉的东西震住了,一个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膀大腰圆的壮汉如今却像小姑娘一样小心翼翼的搬放着东西。 “慢着点儿……小心轻放……有丁点儿闪失,宰了你们也赔不起”尉迟刚挎着腰刀,眼睛丝丝带光,前后关照着。 这儿刚搬放整齐,那边儿程福之居然也是顶盔冠甲,手持马槊的带着贰佰左卫精兵赶来了。 “乐休,能让兄弟们看看眼不?”程福之唰唰带响儿的走到我跟前儿,笑呵呵的说道:“听我吹了一路,都想长长见识呢” “行啊”没说的,箱子打开,拿出来就算了,太麻烦。 “哇……啊”贰佰兵丁离着箱子一尺远,探头观看每开一个箱子就惊叹一声。看完大家还议论。 “啧啧,这回长眼了,这么大的珠子,这么透亮,这么圆滑,看见没,看见没,还有彩色的光闪出来呢太神了这听都没听过啊” “这个,这个,你看,咱俩都映了里面,跟真人似得该就是将军说的那个……哦,水晶镜子,龙宫里的宝贝” “你看那酒壶,透亮啊别说用来喝酒,倒杯水我喝我都能醉” 无语了,这回该不会又闹出啥事儿吧---- 二更送上,晚上喝了点儿酒,上头,明天咱继续哈 !!!!!!!!!!!!!1! !最!!小!!!!!!6! !新!!!!说!!!!! !!!最!!!!网!!.! !!!快!!!!!!!!! !!!!!!!!!!!!!! [奉献] 第九十究章 沸腾(一) 第九十究章沸腾(一) 二佰左卫精兵,抬头挺胸,精神抖擞的两边护卫,一百四十四个壮汉抬着七十二口大箱子中间慢行。尉迟刚带着六个挎着腰刀的护卫前头开路,俩顶盔冠甲的将军骑马压阵。这阵势,偌大的官道上人人都压着路边儿躲着走。就连后面几辆明显是官员家的牛车都不敢超我们,吊了后面慢慢跟着向前。 进了长安城就更热闹了,前后左右好多人围着看,但就是不敢靠近五尺之内。边看边议论,都猜测箱子里装的啥东西,有说是贡品的,有说是官银的,反正说啥的都有。这时候那二百精兵和抬箱子的壮汉就显示出了心理优越性,各个都是抬着头斜眼瞄周围的人,那意思很有点儿装大尾巴狼的架势。 等走到老妖精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老妖精府上是灯火通明,中门大开,老管家带着一票膀大腰圆的汉子已经候在门口等着收东西了。 等给所有的箱子都抬进准备好的厢房,老管家“喀喇”就给门上了把胳膊粗细的大锁。然后五十个程府护卫立马就开始站岗放哨了。 把给尉迟刚准备的盒子塞在尉迟刚手里,还不许他推辞。 “专门准备了送给刚哥你和嫂子的,家里人都有”硬塞给尉迟刚。 谢了尉迟宝琳,然后悄悄跟他说,到时候就是做这些东西的生意,让他赶紧找几个信的过得先到作坊里跟老泥金学手艺。 尉迟宝琳咧着大嘴拍胸脯保证肯定办好,绝对不会出差错。然后跟尉迟刚带着尉迟府的人走了。 左卫精兵也回去了。就剩下我带着双儿和老妖精一家人。 “去看看,到底弄了点儿啥了不得的东西,让福之这小子大惊小怪的”老妖精还是那副做派,拉着我就往放东西的厢房走。连带着程婓氏和李德贤都好奇的跟着过来了。程福之一脸邀功请赏的表情抢着就去开门去了。双儿笑着跟了后面。 老管家带着一本崭新的账本,提着笔跟进来记账。 六个大宫灯照的屋里雪亮,箱子一个一个打开了。除了我、双儿和见识过的程福之,满屋子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小子这些日子去打劫龙王爷的水晶宫了?”老妖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而程婓氏、李德贤、老管家、连带着那些开箱子的护卫都已经石化了。瞪眼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嘿嘿,差不多”心里高兴,就笑嘻嘻的跟老妖精开玩笑:“就是家伙事儿的准备少了,没抢到多少东西”这是大实话,把刚孜奔波一个月买的材料全部挥霍光了,也就烧出这些东西。损耗率还是很大的。 “姐……姐……姐夫……这……这是……这是聘礼?”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李德贤这会儿连说话的语气都跟那时候的程福之一样。 “是啊咋样,还行吧”我得意的点点头。 “福之,你也再娶我一回好不好?我也要”李德贤直接拉着程福之撒娇,指着满当当的晶莹器物叫道。啥公主风度都没有了。 “别瞎闹”程福之笑呵呵的满脸得意:“我兄弟忘不了我那儿份” “就是,就是”赶紧帮程福之撑面子:“大件儿、中件儿、小件儿,只要有的,都已经给福之准备好了。” “你这孩子,就是孝顺”程婓氏乐呵呵的摸着我的头,笑的阳光灿烂。 “那就别啰嗦了,赶紧的乱糟糟混一起看不清楚,先清点清点。”老妖精端着个人头大的水晶球叫道。 还有啥说的,清点呗,什么东西送谁家的一一给老管家交代清楚,聘礼单独分开,四份儿,其中一份儿就是老妖精家的。 等老管家记完,我接过账本一看,直接就晕。 老管家太有才了,这明显写玄幻的料子啊。 “东海蛟龙水晶珠十二颗映天水晶八宝镜十二面玲珑水晶宝镜十五面孝德公主幻象魔方一个文成公主幻象魔方一个通明幻象魔方十个东海龙宫夜宴酒具四套(一瓶六杯)……” “好”佩服的冲老管家竖个拇指,反正小镜子还多出一面,直接赏了。 “谢侯爷,太谢谢了”捧着所谓玲珑水晶宝镜,老管家激动的浑身打摆子,老脸都笑开了花。 “不谢,后面给各家送礼的时候,还得麻烦您老多操心呢,这配啥盒子,装啥盘子的,我还真搞不清出。”笑着摆摆手,扶着老管家说道。 “侯爷您就放心吧,所有的事儿老汉肯定给您操办清楚。保证没有失礼的地方。”老管家豪气万丈的保证道。 老妖精正捧着龙宫夜宴酒具发愣,不知道想些啥,李德贤已经缠上了程婓氏,婆媳俩正这个挑挑,那个看看的迷失在琉璃配饰中。程福之抱这一个水晶球咧着嘴直乐,就连站在一旁的护卫都流着口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灯光映射下,所有的东西都闪烁着各自特有的光辉,而屋里所有人的脸都在这璀璨的光辉中红的发紫。 月挂中天,程福之和李德贤已经开心的拿着程婓氏分给他们的一份东西回屋乐去了,后院房间里老妖精、程婓氏跟我正坐着聊天。 “被人占便宜了……被人占便宜了”老妖精满脸不舍的嘀嘀咕咕:“全都是占我的便宜。” “别理他”到底是程婓氏大气,鄙视的看看老妖精,冲我笑道:“乐休这些聘礼只要一送出去,婶婶我保证,这长安城里所有的姑娘都得羡慕死。” “呵呵,还得劳烦婶婶多帮**持,我这稀里糊涂的,总怕遗漏了什么。”笑着拉着程婓氏的手说道。 “哪儿的话,帮乐休你操持啊,婶婶我这心里开心。你就放心等着做新郎官儿吧”程婓氏笑的开心,拍着我的手说道。 “婶婶,您看要给各家送的礼物,什么时候送合适?”我向程婓氏询问道。 “这个不急,等先给陛下、江夏王府、鄂公府的聘礼送去了,把大婚的日子定了,然后跟请帖一起送给各府。”程婓氏笑道:“我刚才看过黄历了,明儿是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我们陪着你去送聘礼” “小子,你弄的这些东西产量如何?”老妖精突然问道。 “这些东西原料不多,加上损耗比较大,产量不高。”我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凭着现在的技术条件,产量还真不高。 “你合着老黑家做这个生意,咋分账的?”老妖精继续问。 “我出技术工匠,尉迟伯伯家出人和地,当然还得帮他们培养些工匠,然后销售也由他们负责,花费和进项都是五五开。”跟老妖精没啥隐瞒的,实话实说。 “傻小子,你吃大亏了”老妖精瞪眼道。 “呵呵,老爷子,这本就是我答应红儿的,拉着大舅哥一起本就图了个长久和安心,没啥亏不亏的。”我笑笑说道。 “你小子这脾气啊,随我”老妖精晃晃脑袋,叹口气。 “啐”这话连程婓氏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啐了老妖精一脸。 “小子,上个月十六,陛下召集我们的事儿,还真被你料着了陛下说是要给二十四个有功的老臣挂画凌烟阁,跟我们商量意见来着。”老妖精没理程婓氏,眯着眼睛说道:“这会儿满朝文武可都卯足了劲儿呢” “要不是乐休你分析的明白啊,这个老头子肯定一头扎了里面。”程婓氏赞许的看着我,满眼欣赏。 “以程伯伯的功劳,这挂画之事,是板上钉钉的。”我知道老妖精想问什么,所以直接就给了答案。 老妖精嘿嘿一笑,点点头:“你小子说的话啊,我信” “行了挂念到现在,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程婓氏鄙视的看看老妖精。 再聊两句,告辞回自己的院子,明儿一早还要送聘礼去呢,可不敢睡迟了。 在下人的带领下回了院子,双儿正跟笨笨在院子里等我。 赶紧给双儿的手拉了怀里捂着,小手冰凉,看来等了不少时候了。 “咋这么不爱惜身体呢?病了咋办?”虎着脸训她。 “没事儿”双儿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冷。” 一些日子没见,笨笨明显又肥了一圈,凑过来,大脑袋顶了我腰上直蹭。 一手抓着双儿的小手,一手撸撸笨笨的大脑袋,心里温暖的不行。 …………………… 上河苑,长孙皇后寝宫。 李大帝抱着长孙皇后靠了床上正聊天。 “听说乐休从尉迟庄子上的作坊里出来了?”长孙皇后笑道。 “哼”李大帝哼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又倒腾了什么,居然弄了七十二口箱子抬回来,尉迟府上的护卫不算,连左卫都调了二百人去护卫。” “看来这次到真是又弄了点儿什么不得了的聘礼,否则以乐休的性子怕是不会出动这么多人的。”长孙皇后呵呵一笑。 “朕倒要看看,他能弄点儿什么?”李大帝嘿嘿一笑:“朕说了,看不过眼可不行”---- 一更送上不废话,开写二更 [奉献] 第一百章 沸腾(二) 第一百章沸腾(二) 贞观十七年二月初六。 一早儿,先给上河苑、江夏王府、鄂国公府送了信。到了中午吉时,满满当当五十四抬的聘礼从卢公府出发,分三路,每路十八抬,分别在五十左卫精兵的护卫下向三家进发。 为了刻意制造声势,所有的物件全部都不装箱子,而是用抬盘抬着走。红色丝绸软垫儿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琉璃、玻璃制品映着中午的阳光,分外璀璨夺目。再加上绫罗绸缎、金银器皿等,每一路聘礼队伍周边几乎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别的也就罢了,但我烧的那些晶莹剔透之物,是在太过夺人眼球,加上程府家丁一路上的刻意宣传,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 当今天子大气,一口气嫁了俩公主给扶风侯,结果扶风侯也不含糊,干脆把东海水晶宫给搬空了当聘礼 “看见没有,那颗人头大晶莹剔透的珠子,上面还能闪出七彩光芒的那个,没见过吧,东海蛟龙水晶珠整个东海龙宫也就十二颗,如今全被扶风侯搬出来了。” “那个,半人高,能给真人映了里面的,喝,看见没,亮的晃眼(玻璃镜子放了阳光下面,不晃眼才怪),映天水晶八宝镜,宝贝啊,连天都能映了里面,映个人还不跟玩儿似的?” “这个,更不得了,龙宫夜宴用的酒具,看着都精光闪闪的,仙人喝酒用的,据说里面放点儿水,喝一口都能让人醉咯” “瞧,赶紧的,那个方的,就是那个,里面看着有人的那个,这个东西全天下就两个,一个里面是孝德公主的三个幻象,另一个里面是文成公主的三个幻象,这都是用了大神通幻化出来的,看着都眼花。后面还有的那些,空的,里面没人像,叫做通明水晶幻魔方据说有情人如果能有一个,那就能天长地久,恩爱到老” “那些五颜六色的,看见没,就那些,幻晶琉璃悄悄告诉你,这东西也就比供奉在皇宫里那个仙器紫晶琉璃宝如意低一个档次,要是能带一件儿在身上那就是不得了的福分那盘子里有多少件儿,那得是多大的机缘,多大的福分?” “最后这个,一块一块的,看着跟没有似地那个,水晶窗户,听说是东海龙宫里用的,也被扶风侯爷拆出来了。” 一路传说,一路惊叹,围观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但被程府护卫和左卫精兵拦着,没法靠近,只好跟着送聘礼的队伍一路看着过眼瘾。 老妖精和程婓氏带着我在去上河苑的队伍最后跟着,一路如同蜗牛行路般的慢慢朝上河苑移。听着人群时不时的惊呼赞叹,我这儿已经羞臊的不行不行的,可老妖精居然一脸得意的抬头挺胸,一副骄傲的样子。 彻底无语了,咱的道行跟老妖精比果然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一路总算挪到了上河苑。跟随的那些人群终于停了脚步,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我们进入了上河苑。等完全看不到人影的时候才一路品评着、讨论着散去了。 “启禀陛下,启禀娘娘。”钱总管一路小跑着乐呵的奔了等候在正厅的李大帝和长孙皇后面前:“扶风侯爷由卢公夫妇陪着来送聘礼了。如今在外等候” “传”李大帝挥挥手。 见礼完毕,十八抬的聘礼一字摆开放了正厅,观看的孙皇后一路惊叹,都说除了巨龙,女人也是闪闪发光物品的痴迷者,连见多识广的长孙皇后都不能免俗,可见此言不虚。等老妖精一一介绍完了聘礼,李大帝看看我,没话说了。 “府邸修的怎么样了?”重新落座之后,李大帝摸摸下巴上的短须问道。 呃……修的咋样你的内府大总管会不跟你说?明知故问的,这又是想干啥? “地基已经修筑完成,现在正盖房子呢”小心的低头答道。 连老妖精夫妻都不知道李大帝又想到哪儿出了,没有说话。 “嗯,雁儿颇喜莲花,你的庄子刚好套个河湾,不如再修个活水池子,种上一些,倒也颇有雅趣”李大帝点点头说道。 “陛下,乐休的府邸地势颇高,虽说近邻渭水,但要修个活水池子怕是有些为难。”李大帝的话连长孙皇后都听不下去了,笑眯眯的帮我打圆场。 可不是么虽然我这庄子套了个河湾子,但要是地势平坦的,我修的哪门子高渠槽渡不是而且别的不说,光是从我府上修条渠到河湾子那就是个不小的工程。 “无妨乐休才学包罗万象,这些许小事在他手里必能迎刃而解。”李大帝嘴上夸我,可这明显是为难我不是。 看出来了,这又是考我呢,李大帝他就有这瘾 “既然陛下有此雅意,乐休定当尽力”接也是接,不接也得接,那还不如痛快干脆的自己上了。 “陛下,这开池挖渠的工程不小,怕是靠如今乐休庄子上那些人手,不够使唤啊”老妖精也是精明的主儿,立马替我开条件了。 “那朕知会工部,再调二百民夫过去。不过这婚事不易拖的太久,六月前无论如何乐休的府邸也要完工了。否则可就误了引种莲花的时机了。”李大帝什么人,哪儿那么容易答应条件的,这不,又有附加条款出来了。 “如此,乐休就先谢过陛下了,陛下放心,六月前必定完工。”赶紧给话接过来,再让老妖精和李大帝谈下去,不知道还得闹出多少条件来呢。 “如此甚好”李大帝笑呵呵的说:“六月十六是上好的良辰吉日,不如婚期就订了这天如何?”一句话,就等于给我勒上了一根绳子。 李大帝说好,我能说不好么?赶紧谢恩吧 “怕是乐休还得到江夏王府和鄂公府拜会的,我这里就不留你们了”李大帝彻底满意了,乐呵的下了逐客令。 行了,李大帝都这么说了,还有啥掰扯的,赶紧走人。 “这又要开渠修池,又要六月前完工的,就算加上二百民夫怕也是不够的。”跟老妖精和程婓氏从上河苑出来,程婓氏忧虑的说道。 “没办法了,只有请人帮忙了”我点点头,对老妖精说道:“这池子和引水怎么办,我来想办法,麻烦老爷子跟老杨叔说一声,把老杨庄的人手借我用用,工钱我出。” “嘿嘿”老妖精笑了:“记住咯,工钱只能多不能少,反正你小子抢钱的本事大,这点儿花费不在乎” 程婓氏气的直接就捶老妖精一拳。过瘾老妖精也就只有程婓氏能拾掇了 老妖精直接跟旁边人关照一声,那人点点头,调转马头,立马奔老杨庄了。 一路行到江夏王府,嚯,热闹围着好多人探头探脑的从敞开的正门里往里张望 人还没到,守在府门口的下人已经喜气洋洋的高声唱名:“卢国公程老公爷夫妇到扶风侯李逸到” 立马有人过来,牵马的牵马,连下马都有人伺候。 江夏王府的大管家喜气洋洋的就给我们迎进了府。府里上下都打扫的干净,张灯结彩,跟过年一个味儿正厅里满满当当的聘礼也是一字摆开,有管事儿正一一登记唱名。 李道宗一身新衣,站在正厅门口迎我们,笑的只见牙不见眼的,看来也对这聘礼满意到了极点。 落座上茶,大家谈笑风生,气氛比在上河苑里爽朗了许多。 老妖精也不客气,直接就把李大帝的条件给李道宗讲了,婚期六月十六,日子可紧,而且又修府邸又修池子的,怕是人手不够啊 李道宗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直接给大管家叫来,庄子上所有的劳力,全派去小李庄,绝对不能耽误婚期 老管家拍着胸脯一通保证,颠儿着就去操办了。 老妖精偷偷冲我挤挤眼,我这儿直接咧嘴笑了 一通场面上的寒暄过后,拱手告辞,准备去鄂公府了。 李道宗也没留客,亲送我们至正门,然后拍拍我的手说道:“乐休若是晚上无事,不如来府里吃顿晚饭,咱翁婿俩倒也可好好聊聊。” 赶紧笑着点头:“泰山大人既然有意,乐休自当聆听教诲” 没说的,马不停蹄,朝着鄂公尉迟老黑的家里就去了。 老黑家熟,常来。老黑带着黑白双氏和尉迟宝琳府外迎接。哈哈大笑着就先给我肩膀拍拍:“好小子不愧是我女婿,今儿给我长了大脸面” 都熟人,没啥客气的,一路笑着就进门了。 把李大帝订的日子跟开的条件一说,尉迟老黑直接派人,所有壮劳力全开了小李庄上去。 行了,有了老妖精和两位老丈人的支持,咱这人手暴增啊哼哼,别说修个池子和府邸,就是修座六层小高楼出来我也有信心啊 亲热的说了一会儿话,老黑还是没憋住,看看我问道:“女婿,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这不,挂画凌烟阁的消息出来了,以你看,你老丈人我有份儿没份儿?” 这些老家伙各个都是死要面子的主儿,这挂画凌烟阁的事儿都跟他们说了是个坑,但只要牵扯了面子的问题在里面,别说是坑,就是悬崖这些老家伙都跳的起劲 笑着点头:“岳父放心,一准儿没跑的” 尉迟老黑心定了,捋着胡子哈哈哈哈仰头大笑---- [奉献] 第一百零一章 不得闲 第一百零一章不得闲 二月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晚上一路又回到江夏王府,估计李道宗这时候火急火燎的找我吃晚饭,怕也是跟挂画凌烟阁的事儿有关的。 要说这些王爷、公爷的,各个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吃喝不愁,冷暖无忧的,可偏偏还是想不通,生怕名声太小,面子不够。不就是挂个画嘛,有啥大不了的?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啥实际好处也落不着,反倒是顶了杠头上让人抓差。你还不能推辞,否则人家说的话就难听了,这都挂上画供起来了,你不出力谁出力?说白了,就是好听个名声,苦力的命 跟李道宗在后院房里开了桌小席面,三四个菜,一瓶酒,俩人这就算聊上了。 “乐休当日所见,如今已现端倪,可知乐休眼光,的确非同凡响。”李道宗上来先夸我一句,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乐休可知,我为何今晚约你?” “呵呵。”抬手敬李道宗一杯:“岳父怕是记挂于凌烟阁挂画之事吧。”如今婚期已定,不能再王爷、伯伯的乱喊,只能叫岳父。 李道宗哈哈笑着给杯中酒干了,赞许的看看我:“乐休果然聪明,就是不知可否一解我心中所虑啊?” 这个咋给他解释呢?当初为啥没给他供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我也不知道不是。这还不能直说,直说了招人讨厌,以李道宗的脾气,真要甩手回封地了的话,我就日子难过了。 笑眯眯的吃口菜,然后冲李道宗笑道:“要按乐休说,这挂画之事,岳父不被选中最好,就算被选中也要力辞。” “哦?”李道宗皱皱眉头,想了一想,然后看看我问道:“可有说法?” “其因有二。”我笑笑,心里给劝人的套路想好。其实劝人这事儿说白了就是看你从哪个角度分析问题,当事者自己通常站在为自己有利的角度去想,所以利益得失看的过重,心境情绪自然有所波澜。但如果你能从另一个角度告诉他,他的想法错了,看问题片面了,利益得失计算错了,换个想法能赚到更大的利益时(这点是关键),只要有理有据,加上张弛有度的说辞,往往能收到奇效。人啊,说白了就是看心情。只要心情好了,连坨大便都能画出个可爱的模样来,更别说别的了不是。 “其一,以岳父如今的地位身份,挂画或可增加些名声,长些面子,可有其他得益?按了咱们之前的分析,此次挂画其目的就是收买人心,激励士气。以陛下与岳父亲如兄弟的这份儿情意,陛下还用收买岳父您么?从陛下当初起兵开始算,只要是陛下决定的事儿,哪次不是您第一个替陛下出头顶下来的?就连当初陛下盘算着与吐蕃而封了文成公主的时候,您也不是二话不说就接了旨意么?您之所以忍痛割爱的接了这份差事,不就是看重与陛下的这份儿感情?什么叫义?这就是义而您的意见,陛下又有哪次不重视的?这是什么?这就是情能和陛下有这份儿兄弟情义的,纵观我朝,除了岳父还有何人?”一通马屁加分析,听的李道宗不住点头微笑。 “所以,如果此次挂画如果陛下不提岳父,那就是因为在陛下心里,您跟他之间根本不用那套虚的假的,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都能为对方拼命的人,还用的到什么收买激励吗?” “乐休言之有理”李道宗一拍桌子,仰头就是一杯。 “这原因之二,陛下此次挂画凌烟阁的目的,岳父已知,那岳父可曾想过,已故之人咱们不谈,那些文臣咱们不谈,若是入了挂画名单的武将,一旦陛下点将出征高句丽,哪个敢推辞?哪个敢不去?而且胜败之算,岳父心中有数。要知这一去,胜了皆大欢喜,败了呢?回来之后那可就是千夫所指啊,光是那些没挂上画的人说出来的怪话,就能把人活活气死岳父久居庙堂,这种事情见的还少?岳父您是开国的名将,您说,若真论了这挂画的得失,这画是挂好还是不挂好?” 李道宗直接听了一头冷汗,连连摆手:“不挂的好,还是不挂的好。” 冲李道宗点点头:“所以依小婿之见,这画还是不挂的好。如果岳父忧虑不挂画会弱了名声的话,不如主动向陛下谢辞。一来可占据主动,不仅为陛下解忧,还彰显兄弟之义。二来对外还能落个虚怀若谷,淡薄名利的好名声。要知如今朝中人人都是卯足了劲儿的,若是岳父主动谢辞,以您的身份功劳,那无疑是为他人腾出了一个位置,别人还能不说岳父声好?如此即增进了与陛下的感情,又为朝中大臣树立了榜样,最后还免去将来那份儿担心,堵了悠悠众口,可谓完全之策。” “好好”李道宗连连点头,拈须大笑:“乐休所言句句有理,令人茅塞顿开,这等俗名不要也罢为父今夜便写折子,明日朝会时便主动谢辞挂画之事” “岳父果然深明大义,实为朝臣榜样”嘿嘿,拍老丈人马屁,咱不嫌丢人。说完主动举杯,先干为敬。 “哈哈哈哈”李道宗也是一口闷,欣慰的看着我笑道:“得婿如你,为父老怀大慰啊来,再干一杯” 俩人说说笑笑,一顿酒喝到月上中天,这才结束。 乘坐程府老把式的车,晃晃悠悠的返回程府。一路上摇头,唉,大家的事儿算是暂时解决了,我自己的事儿谁来帮我解决啊 第二天一早,带着双儿奔回了小李庄,沿着渭河湾一路走回自己的府邸,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形,又叫来老关叔,问了问新修府邸的规划安排。蹲了一边儿开始计算设计。 渭河由西向东,而我的府邸是坐北面南,从河边儿到我府上直线距离有将近三千米的样子,若是要引水,先不论地势高低,光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渠就能给我庄子的地分成东西两边。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可李大帝说要有个活水池子种莲花,那这池子肯定是要修的,否则就是不尊圣旨,罪名太大,咱抗不起。问题是这池子到底要怎么修呢? 再给老关叔拿来的府邸规划图展开看看,越看越觉的浪费,我整个府里加上全部的护卫、侍女、下人、老妈子,总共也就四十人不到,可这府邸大啊比我原来的宅子大了两倍还多光是占地就将近五公顷左右,那可是五万平方米啊前后五进的院子,房子有三十来间,光是花园就有东西南北四个,这要是住了里面,咋能不迷路? 暂时没辙,关照老关叔给府里西北角先挖个五六亩的池子,咋引水的等我想想再说。 带着双儿回了老妖精家,如今我的小李庄上,千五百人的劳动大军干的热火朝天,府邸里东南西北四面开工,就没个清净地方。 一头钻进自己的院子,开始写写画画的计算,可惜怎么算都不满意,不是代价太大,就是工程太大,最后实在没招了,靠了椅子上呆,一时间愁的要命。 双儿过来给我换了杯茶水,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于心不忍,过来帮我把案子上乱七八糟的纸收拢收拢整齐,然后叹口气:“要是这水能从天上来就好了,这样少爷也就不用为引水愁了。” 天上?呵呵,我笑笑,真要天上来水就好了 等等,天上? 我一把给府里的设计规划拿过来,大致一算 行了 这池子算是成了咱不仅修个池子,还搞它个瀑布出来 理好思路,开始画图,一路把布局,引水,排水的方案画完,再给说明写好,然后吹干墨迹,整理一个卷轴。 “双儿,马上把这个给老关叔送去,就说按我说的弄保证不费多少工夫就能把池子修出来” “是”双儿喜滋滋的接过卷轴:“还是少爷聪明这么快就有办法了。” “嘿嘿,要是没有我的好双儿,这办法啊,少爷我还真想不出来”高兴,直接拉着双儿的小手亲一口。 双儿满脸通红的跑了,我走出门口,伸个懒腰。刚好下午阳光好,一边晒晒太阳,一边跟懒洋洋趴了院子里的笨笨玩了一会儿。 这还没多久呢,程府的下人来禀告说,老妖精找我。啊?这会儿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啊? 一路跟着来到老妖精的书房,进门一看,嚯,人挺齐全。 江夏王李道宗、卫公李靖、英公李世绩、老妖精、尉迟老黑都在,而另一个让我没想到的人居然是潞国公侯君集 瞧这架势,怕是找我没好事儿啊 “进来站了门口等我去扥你?”老妖精看我在门口犹豫,眯着眼睛喝道。 “是”赶紧进去,要真等老妖精来扥了,那事情就大了。 “不知各位长辈找我何事?”团团见礼,一个个叫太麻烦了,挑省力的说吧。 “告诉你两个消息:一、职方郎中陈大德已经从高句丽回来了。如今高句丽泉盖苏文与百济义慈王结盟后,正出兵攻打新罗。善德女王已经再次派使臣跟随陈大德入京求援。二、百济确实得了倭国的支援,今日朝议,陛下决定先遣使倭国。如今正考虑人选呢”---- 三更呵呵眼都花了 第一百零二章 逼出来的毒计 第一百零二章逼出来的毒计 虽然喜欢李世绩不说废话的脾气,但他说的这两件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低头不说话,这话没法儿接,怎么接怎么错,我这儿自己都还为筹备婚礼忙不过来呢,哪儿有心情搀和这些事儿。再说了,这些事儿是我能搀和的?这帮老家伙怎么就抓我抓上瘾了呢? “呵呵,乐休不说话,可是在考虑两件事儿怎么解决啊?”李靖坏,一开口就给我推了悬崖边儿上。 “没,哪件事儿小子我都解决不了。如今正为筹备婚礼忙呢,脑子转不过来。”赶紧作揖,这活儿没一样好的,一样都不接 “想安心娶媳妇?行”老妖精笑眯眯的,眼睛闪坏光:“那就先安了我们这帮老家伙的心,否则,怕是你的婚事儿就得往后推推了。从大了说,你是吃着二品俸禄的官员,国家有事,你敢不效命?从小了说,你是我们的晚辈,这长辈心里正闹心呢,你小子就好意思开开心心娶媳妇?” 完了,这就算完了,老妖精这话算是说到底了,今儿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既然他们能当了侯君集的面儿说这个话,估计老侯也是入了圈子的。唉----认命了。 “老爷子说的哪里话,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而且各位长辈对小子的提携关照之情,让小子铭感在心,各位有何不顺心之事,小子自当奋勇向前,效犬马之劳”再次团团作揖,一脸慷慨激昂,反正到这地步了,逃是逃不掉了,那该顶就顶上。 “你小子,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非得给套上才肯出力”李世绩一脸鄙视的看看我:“错非我们几个,还真没什么人能镇住你” “呵呵”侯君集笑了笑,要说老侯,那正是人到中年充满男人味儿的时候,瞧人家这做派,看着就有风度。给手里的茶碗儿往案子上一放,老侯开口了:“乐休眼光之准,确是高人一筹。要不是卫公、英公、卢公三人讲解,我是万万不会相信居然有人能料事如神到如此地步的。可惜,我的资质鲁钝,无法为几位分忧,故此才与诸公商量,还得听了乐休高见。” “酸”老妖精冲侯君集瞪眼:“你小子啥时候也学的这么酸了醋缸里泡过了?” 老侯也不跟老妖精置气,笑笑不说话了。 老妖精看看我说道:“你小子也别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兵了,当日若非他干净利落秘密封了老君观后山,你小子真当我和老黑能太太平平凿石头?更别说凿完石头还得涂抹东西等一天” 惊讶了我说老妖精和老黑干得咋那么顺利呢,原来里面还有老侯的功劳 李靖摆摆手,看看我说道:“君集之前虽有些糊涂,但彻悟之后,才智更上层楼。如今我们老的老,病的病,军中后辈中也就你、君集、定方(苏烈、字定方,大名鼎鼎的名将,在李靖征东突厥时,在李靖帐下为将,算是李靖半个徒弟。此时尚是左武侯中郎将。)能让我放心。可惜定方如今领兵在外,不在京师。不过以后你们三个到可以多多近亲。” 听李靖这话的意思,我也算是唐军中第二代领军人物的候选了?我啥时候算是军人了?这不是冤枉么 这话不能当了大家的面解释,否则就是不给李靖面子,咱后面找他单独解释。 “从陛下近日一番动作来看,怕是真的如同乐休所说,动了征高句丽的心思。这劝又没法劝”李道宗看看诸人,继续道:“毕竟此事知者仅限于我等几人。既然战不可免,那只好先谋不败之策了,若真伤了国本,怕是周边就更不太平了。”李道宗一脸忧心忡忡。 “行了,再解释天就黑了”尉迟老黑拍着案子说道:“女婿,你既然是你提前料到的事儿,总该拿个主意来解决。自打十六日陛下召见之后,我这心就一直吊着。所以你就赶紧的,有啥想法就说。” 在座诸人全都点头。 呃……让我说啥呢? 低头在屋里走两步,细细想想。 在座诸位看我的架势也没催我。 按了李世绩的说法,如今粮草只够五万大军半年之用。想来李大帝也是知道的,所以李大帝虽然四月里下诏亲征高句丽,但直到贞观十八年十一月才先派了少量军队进驻新罗,力挺新罗不失。结果还是不行,被高句丽一路都打到新罗都城了。结果没办法了,贞观十九年二月李大帝才真正出兵,御驾亲征。之所以拖这么久,那就是在等粮草呢。而且正是因为粮草的问题,所以李大帝御驾亲征也不过就带六万步军,四万水军共计十万人。跟当初隋炀帝一百二十万大军征高丽的气势比起来差多了。可惜,俩人都败了,而且还败的很难看 唉----不是唐军不能打,而是所受制约太大啊一是受粮草制约,二是受李大帝战略思路的制约,三是受兵力的制约。这要能打赢那才有鬼呢 这怎么办呢?照了今天的说法,各位老将那是想让我先想个招儿,稳住李大帝,实在不行,也得拖一阵子,至少得拖到粮草充足了才行。 可我也没招啊除非……除非那个泉盖苏文死了那样高句丽必然内乱,无力与新罗为敌。至于百济,没了高句丽的威胁,一对一,新罗吃不了大亏这样就能拖上一阵子了。少说点儿,三五年是没有问题地。 咬牙切齿,看着几位直接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奇兵突进,搞死泉盖苏文,老贼一死,高句丽必然内乱,无力征伐新罗。百济无高句丽配合,一对一,还灭不了新罗如此当可拖个三五年等粮草充足后,想怎么打那就是我大唐说了算的” 这计策不仅胆大包天,而且又毒又狠给几个老将都唬愣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 深思了一会儿,李靖问道:“乐休认为这支奇兵需要多少兵马?” “多了没用,反而暴露行踪。”来回走两步:“若真要行这计策,五百人足以。从新罗与高句丽接战之地,一路直奔平壤。玩儿这个,讲究的就是一个隐秘。而高句丽山多林茂,可谓有利条件。平壤城乃依山而建,半山半平原,也是隐秘的有利条件。且泉盖苏文老贼杀王夺位,城内必有对其不满者,只要能找准机会,一击即中。此计成也可惜这计策考验的就是领兵之人临阵决机和深谋远虑之能,非心思细密者不可为也”说的激动了:“击毙泉盖老贼,平壤必乱,只要筹谋得当,说不定还能火中取栗,让高句丽三五年内没个太平时候若是如此,五百奇兵必可置之死地而后生,顺利撤回新罗领地。而高句丽若真要是内战三五年的,那得死多少人?他们死的人越多,咱们打他们的时候阻力越小,咱们的阻力越小,胜算越大各位将军,觉得如何?” “好”李靖眼中精光乱射,像是年轻了十岁:“乐休用谋果然直指要害”李靖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计策。 想起来了,这老家伙也是玩儿这个的高手,当初战东突厥的时候,就是苏定方率二百精骑直扑突厥可汗大营,结果造成突厥兵马乱作一团,老李乘机挥师猛打,最后给东突厥玩没了。 “细细想来,此计可行”李世绩也沉思后点点头。 “虽然风险不小,但若真干成了,收益之大,难以估量。值得一搏”老妖精捏捏拳,狠狠点头。 “嗯,我也听明白了,就如同两军对阵,结果冷不丁一棒子把对方主帅给打死了一样。军中无帅,其军必乱岂有不胜之理?”尉迟老黑咧嘴点点头,居然还拽了两句文的,然后得意的看看我,再看看李道宗说道:“要说咱女婿这脑子,那真是好使” 李道宗微笑着点头:“用计用奇,胆大心细,好好” 老侯仔细考虑片刻后,看看我问道:“若依乐休所谋,潜入之军士,必须选熟悉高句丽语之人,怕是京师之内无此等军士啊” “呵呵,侯将军不懂变通了,若从京师出兵,一路行军,众目睽睽之下何来隐秘?要按乐休谋划,咱们大唐只需一将即可。至于兵嘛,新罗再穷,五百壮士还是凑的出来的。用那当地之人,一来语言通顺,二来熟悉地形,三来新罗与高句丽世仇,高句丽正征伐新罗,新罗无论怎样反击都是情有可原的。若真一击而成,那也是新罗的事儿,干我大唐何事?毕竟这等刺杀王驾的恶名,我大唐能不沾染,还是不沾的好” “好一本万利的买卖,不**一票,还真对不起自己”老妖精听了,劲头更足。 “呵呵,我倒是想多了。乐休用谋,算计之精,令人叹服”侯君集先是错愕,然后哈哈笑道。 几位老将相互望望,点点头。 李世绩接着问道:“遣使倭国你如何看?” “这事儿干了也白干。”我撇撇嘴:“倭国之所以跟百济勾勾搭搭的,就是欺我暂无东征高句丽之力,所以浑水摸鱼捞好处而已。此时遣使,倭国肯定面子上招呼周到,背地里该咋干还咋干。要我说,只要高句丽之谋成了,三五年之后再给高句丽灭了,我唐军立府于高句丽,占高原之地,俯视百济平原,又有新罗再旁为辅,百济还敢跟倭国眉来眼去?百济服帖,倭国自然就消停了。否则遣一百个使臣都没用” “眼光老辣,洞若观火”李靖又夸我。夸完看看其他诸人笑道:“今日听乐休一番分析之后,我等今夜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大家一起笑笑,侯君集说道:“只是这单骑赴新罗的人选倒要好生思量一下。” 李世绩大手一挥,笑道:“在陛下诏令出前,咱们还有时间讨论呢” 随便你们讨论去,没我什么事儿我还忙活着娶媳妇儿呢---- 这两天写的太快,错别字都赶上盗版了。决定了,放慢度,求质量嗯就这么说了 第一百零三章 廷议(一) 第一百零三章廷议(一) 贞观十七年二月二十八,李大帝昭告天下,用所谓“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的名义,怀念当初一同打天下的诸多功臣,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是为《二十四功臣图》。(具体请百度,俺不稀的凑这个字数,呵呵。) 一时间,朝野内外,一片赞颂之声,挂画入阁的自是感激涕零,未能入阁的各个磨拳擦掌,可以说整个大唐官场气势为之一振。 而江夏郡王李道宗因为事前坚决谢辞,一篇奏折写的是花团锦簇,感人肺腑。李大帝龙颜大悦,携长孙皇后亲至江夏王府,共叙兄弟之情,并亲笔写了“国之柱石”四个字赐予李道宗。适时,江夏王李道宗涕泪俱下,俯而谢。 很好,一出兄恭弟友的亲情大戏,各个都是影帝。而且是喜剧结尾,皆大欢喜的收场。听说河间王李孝恭悔的捶胸顿足,哀叹连连,觉得跟挂画凌烟阁比起来,李道宗所受的实惠更大些。但此时后悔已经晚了,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闷头生闷气去了。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贞观十七年四月初二,新罗再次遣使入朝求援。据说新罗使臣在大殿上痛哭失声,称高句丽、百济狼子野心,已连下新罗四十余城,并意图断绝新罗与大唐的往来。若大唐再不施以援手的话,新罗灭亡之期就不远了。李大帝沉吟片刻之后,决定四月初六,召长安城内所有六品以上武将廷议。 如今我庄子上的府邸已经完成了大致结构框架,正进入内部施工阶段。本来进度还能快点儿的,但三月春播,我把所有的劳力全赶回去春播了,修房子啥时候都能行,春播一年只有一次,可不敢耽误了。 结果春播结束之后,所有的劳力又都跑回来了,而且干劲更足,这施工进度,那是唰唰的。 小李庄今年大面积开种新粮,铁牛可谓风光无限,整天领着各家各府派来学习的三十多个种地好手出没于田间地头。讲解的细致详实,不仅教新粮怎么种,而且连麦子啥的咋提高产量都讲,深得众人好评。 五大总管集团(内府、江夏王府、卢公府、鄂公府、扶风侯府)如今手下人员充足,各领五百壮劳力,起头并进,很有点儿比学赶的架势。整个小李庄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同福阁王胖子和尉迟宝琳现在已经快疯了(尉迟宝琳就是找王胖子销售水晶、琉璃和镜子的。玻璃如今不卖,自己用还不够呢。),自打我的请帖和礼物送了各家各府之后,整个长安贵族集团集体疯狂了,据说连内府都下了大笔订单。这还不算,就连外府各州道只要说的上话的,全都或直接,或托人的找他俩,没别的事儿,就是要买东西,而且还不问价钱,有就要同福阁门口已经形成了通宵排队的场面。王胖子和宝琳如今痛并快乐着,成天东躲西藏的跟人家玩躲猫猫。 我的日子也过的不太平,不是待在庄子上帮忙解决些施工难题,就是被几个老将抓去讲解阵法。如今李大帝已经将天书破译完成,正式开始演阵了。不过二十二个正奇军阵,李大帝只放出来十五个,其中十二个野战攻击阵型,三个基本的防守阵行,还有七个比较强悍的攻击防守阵型就给藏起来了。原因自然大家心知肚明,几个知道的老将谁也不会上杆子去找不自在,十五个就十五个吧,校场如今天天人喊马嘶的操练。这本来没我什么事儿,可偏偏李大帝这天书破译的不全,而且好多地方还破译的似是而非,这就让几个老将军恼火了,就差没破口大骂破译天书的人抄都不会抄所以私底下就给我拉去,让我细细讲解,讲解不清楚还不行关系了生死大事儿的,你敢含糊?最可恨的是几个人里,除了李靖、李世绩、侯君集外,数学好的就没有,连稍微复杂一点儿的阵列变化都傻眼,更别提什么几何图形的运用了。可越是不明白,老家伙们越是起劲,逼的我差点儿就没找根绳子上吊了。 就这样还不算完,偏赶上今年是大考之年,各地生员学子积聚长安,这投卷行文的那叫个络绎不绝。就连老妖精这恶名声都挡不住,斯文点儿的,还客气的送了门房上。有些缺德的,居然二半夜裹着石头往里扔而且还不止扔一个,几十个几十个的扔,砸的老妖精家叮咣乱响,气的老妖精差点儿就没给我赶出去。没辙了,老妖精府门口设个大木箱子,有卷你就投吧,投了我也不看,直接拉厨房烧火就这样每天都能拉两大箱子进来。 贞观十七年四月初六,针对是否用兵高句丽的廷议如期而至。 没办法不参加,李大帝诏令一出,谁敢不来啊?一身紫衫锦袍,上绣一支径二寸独科花,腰上挂个金鱼袋,直接就跟着老妖精去参加廷议了。不是我不穿甲胄啊,自打被打了军棍,李大帝亲自来探望我的时候,许我不穿甲胄,便衣纶巾参议军事的。 一路规规矩矩跟老妖精来了大殿之上,嚯,人多,热闹文的武的,已经来了一大票。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低调,低调,咱藏了老妖精身后躲躲算了。 照理我这一身儿,该站了文官一堆儿里,可今天主议军事,所以文官只有三品以上实职官员可以参加,虽然咱有个正二品特进的文官官职,但却是散官,没权利来议事。今儿我能进了这大殿,是因为我还有一个正二品镇军大将军的军职,虽然也是散官,但碰上参议军事的廷议,咱还是有身份参加的。 问题是咱这身打扮不搭调啊。武将各个都是顶盔冠甲的,虽然未带兵刃(进李大帝的大殿你带了兵刃试试),但各个是气宇轩昂,威风八面的。而且四品以上武将几乎都是四五十岁的,就连年轻点儿的也得有三十七八,各个或虬髯,或短须,人人都留胡子。可我呢?一身紫衫,虽是锦袍,但站了一帮子盔甲擦得瓦明锃亮的将军堆儿里,那叫一个寒酸,而且二十不到的光下巴小子,站了一堆胡子大叔里,那叫一个扎眼。总体效果上看,那就是一群骏马里钻了头驴,百花丛中扎了枝狗尾巴草的感觉。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啊 这关系好的,看着我只是笑笑,那些不认识的就有指指点点说闲话的了。 左看看,右看看,后悔了,早知道宁可再遭一回罪,也给甲胄穿上。但想想也不妥,万一抗不动闹啥笑话的话,后果可比校场严重多了。唉----躲吧 心里默念“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五字真言,趁老妖精跟别的老将寒暄的时候,躲了大殿的一根柱子后面。 门外内侍一声报名:“卫公李靖到----” 紧跟着李靖也是一身紫袍的施施然进来了。无论文武官员,都自动让道儿,或颔,或抱拳的打招呼,李靖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瞧人家,就是牛啊柱子后面探头偷看,心里羡慕的一塌糊涂。 结果李靖走到武将堆里,四下看看,居然冲老妖精问道:“乐休没跟你来么?” “来了啊?”老妖精扭头看看,大叫一声:“小子,出来” 妈呀老爷子,您当这儿是哪儿啊?这是金銮殿您咋就敢扯嗓子叫呢? 躲不了了,低个头挪过来,冲李靖抱拳行礼:“李逸给卫公见礼了”说完又想躲柱子后面去。 “过来让我看看”李靖一把给我拽住,上下打量我一下,哈哈笑道:“这岁数上就混了紫袍金鱼袋的,纵观历朝你小子也算的上一号了。嗯,看着俊俏过来,站我边儿上” 风尖浪口啊又不敢不站,只觉得满大殿的犀利目光那是嗖嗖的,后脖子上都冷。 李世绩、李道宗和侯君集都捋着胡子看着我笑,老妖精和老黑一人一巴掌拍了我肩膀上,那意思是:“站直咯别堕了我们的威风” 度日如年啊脸有点儿抽筋,站了那儿腿有点儿抖,幸好袍子长,挡住了没人看见。 “你小子就是李逸?”一个虬髯豹眼的将军过来上下打量我两眼,咋咋呼呼的问道。 一看,右卫大将军薛万彻属于打仗特猛,有胆无脑的那种类型,被李大帝称为“要么大胜,要么大败”的人。无脑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娶了媳妇却不会洞房,恨的老婆不理他,还得李大帝派人教的那种程度。你还别不信,这事儿连史书上都有。 “正是,不知薛将军有何见教?”拱手行礼,礼数上咱不能落下话柄。 “就你这身板儿,是怎么混了身紫袍穿上的?”薛万彻鄙视的看看我,一脸倨傲,一看就是来找茬儿的。 “咋……”老丈人尉迟老黑刚要蹦起来,却被老妖精眯着眼睛拉住了---- 唉,夜游不善于写大场面,写不出那气势郁闷 第一百零四章 廷议(二) 第一百零四章廷议(二) 脸也不抽筋了,腿也不抖了,咱气定神闲的看看薛万彻:“薛大将军勇武,小子自然万万不及。至于小子怎么混了身紫袍,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要不请薛大将军自己问问陛下?”冲大殿宝座拱拱手,悠哉哉的说道。嘿嘿,找事儿是吧,咱还真不怕这个你一个将来被人砍头的主儿,也来跟我蹦跶? “哼”薛万彻脸就虎起来了:“娶了俩公主就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 “呵呵,若说这个,小子也是万万不及将军的,丹阳公主(薛万彻的老婆,也李大帝赐婚的。李渊的小女儿,算起来他还是李大帝的妹夫。)的身份,自然比乐休所娶的两位公主高上一筹。”笑眯眯的说道。打嘴仗,你丫还没学会这个 “好一张刁嘴”老薛豹眼怒睁,冲我吼道:“老子的功劳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连连点头:“当年薛大将军率宫兵力战,直趋秦王府时,勇冠三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气我不气,一句气死你打嘴仗的最高境界。 大殿一片鸦雀无声当年李大帝还是秦王的时候,薛万彻可是太子李建成的人,这事儿一牵扯就得牵扯到玄武门事变上了。后来薛万彻兵败逃入终南山,李大帝登基,怜其勇悍,屡次遣人招其为官,薛万彻才又投靠了李大帝。作为李大帝当初的坚决支持者,李世绩、老妖精、尉迟老黑跟薛万彻还是很不对路子的。所以薛万彻今天才拿我说事儿,其目的就是下了几位老将的面子。 而我回答的这句就有点儿刺心窝子了。都说打人不打脸,我这儿不仅打脸,还直接吐了口吐沫。 “嘿嘿”老妖精居然乐呵呵的笑,还拍拍我的肩膀:“小子,这话不能乱说,再咋样人家也从终南山里钻出来了,也算是有本事的。” 这明显拉偏架啊等于我抽了薛万彻的脸,老妖精过来又给人疤揭了。 呃……想起来了,老妖精如今是左卫大将军,而薛万彻是右卫大将军,等于跟老妖精平级啊,凭薛万彻的过往,以老妖精的脾气,估计早都看薛万彻不顺眼了。 薛万彻脸都紫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感觉像是被激怒的公牛。 “撕了小子你的嘴”薛万彻突然大吼一声,就伸手过来抓我。 “老匹夫你敢”俩声音混一块儿了,一听就是程褔之和尉迟宝琳喊的,他俩品级较低,站的位置靠后,这会儿估计直接就奔过来了。 “哼”尉迟老黑一步站了我身前,直接就出拳,老妖精眼睛一瞪,战袍一撩就想出脚 我直接就傻了,这金銮殿上就开打了? 不仅我傻了,大殿之内其他人也傻了,文官目瞪口呆的,武将反应快,直接就扑上想给几人拉住。几个站边儿上的内侍脚都抖了,十好几个殿前侍卫直接愣住,大将军打架,小兵不知道咋办啊 说着废口舌,其实也就一眨眼儿的功夫。 “胡闹”一声暴喝是李靖。 “住手”二声暴喝是李世绩。 “成何体统”三声暴喝是……完了……是李大帝 吓傻了的内侍,一看李大帝已经来了,吓的闭着眼睛就是一嗓子:“陛下到----” 这架没法儿打了赶紧该站哪儿站哪儿吧,混乱的场面总算平静了,除了薛万彻呼哧呼哧喘粗气儿的声音,大殿里一下子又鸦雀无声了。 这我该站哪儿没人教过啊?赶紧两步缩了老妖精背后,乖乖低头站好。 李大帝带着晋王李治直接走了大殿高台之上。李治规规矩矩台下站好。 “恭迎陛下”群臣抱拳躬身行礼。 “哼”李大帝鼻子里一声冷哼。照理他该说声“免礼”的,但这会儿估计生气了,没说。大家只好躬身站着。 “尔等以为这是何处?”李大帝顺了顺气儿,直接站着训话:“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每人敢说话,就这么躬着 李大帝这时候才一挥手:“都站直了说话” “谢陛下”大家伙儿站直了,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刚才究竟所为何事?”李大帝坐了宝座上,盯着下面看一圈,冷冷问道。 还是鸦雀无声。李大帝气头上,没人想触那个霉头。 “无忌”李大帝开始点名了。 “臣在”赵公长孙无忌上前一步,低头道。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李大帝问道。 “呃……”就连老练油滑的长孙无忌都不知道该怎么讲,眼珠子一转说道:“臣年老力衰,耳力也大不如前,加上刚才打了个盹儿,没看见听见什么。失仪,失仪,还望陛下责罚。” 嘿嘿,老长孙真不愧是老江湖,这话说的,高,真高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不得罪,自己请罚呵呵,以他的身份,李大帝能因为他打个盹儿罚他?那不是笑话嘛。 李大帝气的直接挥挥手,老长孙诚惶诚恐的退回去了。偷偷冲老长孙竖个大拇指,老长孙嘴角动动,冲我挤个眼。 “李逸”李大帝突然叫道。 一头冷汗,这么多王公大臣,叫我干嘛? “微臣在”赶紧钻出来,低头说道。 “你说,到底何事说不清楚,廷杖伺候”李大帝啪的一拍案子。 妈呀,给命要了,这些人咋动不动就打人呢?太不文明了 “……”犹豫一下,瞄一眼李大帝,咦?老家伙眼神儿不是生气,是看好戏啊 “这个……,事情颇为不雅,微臣难以启齿。”尴尬的皱皱脸,既然李大帝要看戏,那我就演呗。 “你敢不说?”李大帝眉毛一挑。 “不敢,不敢”我急忙道:“蒙陛下圣恩,臣六月即将完婚。由于臣野路子出身,不知道该如何与公主相处,怕有失礼数。所以……所以……”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所以什么,讲”李大帝上钩了。 “所以微臣拉着薛万彻将军,让他教教娶了公主该干点儿什么”一口气说完。 “噗嗤”还不止一个人冒这个动静,是十好几个老妖精笑的龇牙咧嘴,李靖、李世绩、侯君集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薛万彻的丑事,在这儿不知道的还真没几个,连李大帝都一副闹肚子的表情。 薛万彻的脸都气抽筋了可他偏不敢说什么,咋了,他还敢再把当年杀到秦王府的事儿再提一遍?再没脑,这种犯大忌讳的事儿也不敢瞎讲不是。 “胡闹”李大帝呵斥我一句:“真要不知道该守什么礼数,朕让内府官员好好教教你下去” “谢陛下”赶紧又缩回老妖精后面。 抬头一瞄,好几个人偷着冲我竖拇指。 “咳----万彻”李大帝清清嗓子,叫薛万彻。 “臣在”薛万彻脸还抽筋呢,低头出列。 “李逸年纪尚轻,不懂规矩。你生气是应该的。但大殿之上,总要讲个规矩,这等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难道他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李大帝皱眉毛说道。 “……是”薛万彻一顿咬牙切齿,低头应道。说完瞪我一眼,眼光凶狠的像是要吃人 切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既然摆明了车马,划下了道道,咱还真不含糊你冲薛万彻挑挑眉毛,有什么本事就都使出来,咱接着 等薛万彻退下之后,李大帝正式宣布,廷议开始。 议题就是该不该出兵高句丽 这回热闹了大家争着言进策,激辩之声,不绝于耳。 咱不掺和,站了一边儿看的起劲,辩论会嘛,要的就是这份儿热闹 对于这个议题,不出意外的,分成了两大派----赞成派和反对派。呃……或者说是三大派,还有一派就是像我这样的观众派。 赞成派主要是武将,李世绩老汉居然是赞成派的领这个有点儿意外啊不过想想也就想通了,一来、老汉是坚定的大唐主义者,征高句丽对于大唐来说,其意义重大,所以纵使暂时困难,但机会难得,所以老汉不愿意放弃。二来就是我的关系了,上次一条毒计,让老汉觉得,若真成了,拖个三五年的,粮草等问题就解决了,到时征高句丽定然能胜,若趁此机会先拿到李大帝的征讨诏令,那后面一切就都能按部就班的推行。有了上面两点原因,老汉不支持才怪 反对派主要是文臣,顶替了魏征位子的谏议大夫褚遂良带领一帮文臣据理力争,毫不妥协其论点就是此时国力不济,兴兵以征高句丽,有伤国本,与国不利 观众派人数不多,以江夏王李道宗、赵公长孙无忌、卫公李靖为,都眯着眼睛不说话。当然,人家都是大佬,要么不开口,要开口那就份量十足。所以,在事不确定之前,想让他们开口那是不可能的。 廷议从早上一直议到下午,中饭都没吃,可两帮人居然都不饿,还是精力十足,真是让我望尘莫及。 摸摸肚子,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咋就要陪着饿肚子呢?---- 今天的算更完了,明天外勤,没空写,晚上写了明天更嘿嘿明儿见 第一百零五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一百零五章偷得浮生半日闲(两章合一) “褚大人口口声声,国力不济,有伤国本。”李世绩估计吵了这么久也吵出火气来了,大声说道:“若我大唐只出一将,不费兵马粮草,就能取了泉盖苏文老贼级,褚大人又如何说?” 冷场本来如同菜场般的大殿之内瞬间安静,没人讲话了 连正揉眉头的李大帝都吓一跳:“茂公,何出此言?”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打算听听李世绩怎么会有这样神话般想法的时候,“咕----”的一声,好死不死的,居然传来肚子擂鼓的声音 这肚子擂鼓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唰----”所有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一脸正经,赶紧装做啥事儿都没有还探头四处望望,装着找出响声的人。 结果正探头呢,“咕----”又是一声,这肚子今天跟我较上劲了 “噗嗤----”这回连一本正经站在台下的晋王李治都没忍住,捂着嘴笑了。 “李逸”李大帝拍拍桌子叫我。 “臣在”上面回话呢,下面第三次“咕----”的一声。 这次坏菜了,跟点了导火索一样,大殿里不少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呼----”长吁一口气,法不责众,俺算是逃过一劫了。 “哼”李大帝轻哼一声,挥挥手:“今日廷议到此。”顿了一顿:“卫公、赵公、梁公(房玄龄)、英公、卢公、鄂公、遂良、文本随朕来” 被点到名的都拱手点头。 李大帝大手一挥:“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群臣躬身行礼。 走出大殿,浑身轻松啊正准备招呼福之和宝琳一块儿回去呢,背后有人叫我:“扶风侯,慢走” 转头一看,晋王李治。 “见过晋王殿下”赶紧行礼。 “扶风侯可有空闲?”李治虽然只有十五岁,看气度还是比较沉稳的,看着我笑笑问道。 “回禀晋王,我空闲是有,但腹中饥饿啊要不您破费?”跟李治也算是生意伙伴,所以说话也轻松一点。 “哈哈哈”李治乐了:“都说扶风侯不拘小节,风趣的紧,今天倒是见识了冲你这话,本王还能不好好招待你?”大概跟我年纪相仿且比较熟悉,所以李治说话倒也开朗。 “如此,无论晋王今日有何吩咐,乐休必定奉陪。”笑呵呵的说道。唐高宗啊以后的大老板,当然得亲近亲近。 跟福之、宝琳打了声招呼,就跟李治走了。 李治如今虽有自己的晋王府,但李大帝还是时常要求他住在宫中。可见李大帝还是很喜爱他的。 李治在宫中的寝殿名悦微殿,在皇城内西南,但李治却不贪近走内城院道,而是从皇城外墙绕道而行。观其细节,倒是深的小心谨慎四字。 我也就跟后面看看,现在李治还没立太子,咱不能掺和太近,小事儿上大家哈哈乐乐,要真有什么事儿,咱能躲就躲。 一路行至悦微殿,刚行至院门,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身宫装的正蹲在院内看一株盛开的花朵。 “明达,你怎么不回殿休息,初春日暖风寒,要是又病了怎么办?”李治一看到小姑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直接快步上前。 明达?这又是谁啊? “哥哥,屋里太闷,就到你这里走走”小姑娘看见李治,极为开心,笑着站起来,结果站的急了,一手扶额,身形一阵摇晃。 “明达,你……还好吗?”李治一步上前就给小姑娘扶住,急切的问道。 小姑娘歇了一会儿,冲李治笑笑:“站的急了,有些头晕。现在没事了。这位是……?”小姑年指指我。 “你不是天天说要找他要面镜子?”李治笑笑说道。让赶过来的一个宫女扶住小姑娘。 “你就是那个李乐休?”小姑娘有点儿好奇的看看我。 “正是在下。”我先拱拱手行礼,然后疑惑的看看李治。 “这是我最小的妹妹,晋阳公主。”李治知道我想问什么,直接说道。 晋阳公主?我一惊,号称李大帝最喜欢的小女儿?长孙皇后最小的亲生丫头。李治的亲妹妹,跟他关系最好的小公主?十二岁病死后,让李大帝三旬不常膳,日数十哀,因以癯羸的晋阳公主? 太荣幸了终于见到号称大唐最有凤仪,最善良的公主了。 赶紧给浑身整理整理,躬身行礼道:“臣李逸,见过晋阳公主” 可惜了,小丫头是个病美人,个头不高,瓜子小脸,下巴有点儿尖,头略嫌稀疏,但眼睛特别明亮,高鼻梁,唇色跟脸色一样,有些苍白。 “扶风侯免礼”小丫头微微冲我点头,轻轻笑了笑,脸颊上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乐休,明达自幼身体不太好,经常心悸出汗,时而头晕目眩……”李治看来有点儿急,拉着我就介绍病情。 “哥哥”小丫头不乐意了,轻轻叫了一声李治。 “明达,乐休医术高明,胸中所学,包罗万象,母后的病就是他一手治好的。”李治赶紧对李明达说道。 明白了,李治今天叫我来又是找我当医生的。无语问苍天啊,我可真没学过医科啊不过根据后世揣测,还有根据《新?旧唐书》两部史料所看,这李明达是长孙皇后生病期间所生,估计娘胎里就遗传了长孙皇后的心脏病。从她的情况来讲,应当并不严重,否则也养活不到十二岁不是。只是后续治疗方案不对路,跟当初的长孙皇后一样,都被定义成不治之症,一路补气养血,缺少必要的运动,才会造成今日之局。以小丫头的年纪只要将长孙皇后的药剂增减几味药材,再配合吃些保心丸,并辅以适量运动,当可控制病情。 对了,想到这儿,我突然想到李治貌似也有心脏病啊导致后期头痛、眼盲等并症。要不要先提醒他一下? “呵呵……”心里有底了就好办了,笑着看看李治:“晋王殿下,俗语云‘皇帝不差饿兵’,我这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您看,有啥事儿等咱们吃饱了再说行么?晋阳公主殿下怕是等您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她这病症可是饿不起的啊” 估计没见过敢跟李治这样讲话的,李明达的眼睛都张圆了。 “哈……哈哈”李治愣了一下,结果看我眼睛一瞟李明达,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了,哈哈笑着说道:“倒是我一时着急了,走,屋里说话,我这就吩咐他们准备饭食。” 别的朝代没看见过,但大唐初的王爷公主吃的也就这些东西,而且还挺朴素。两荤两素,配个汤,正好四菜一汤的标准,每人一个食盘,跟现在的快餐差不多。李治心中有事,吃了大半碗饭,李明达食量更少,只吃了小半碗。俩人的菜都没怎么动过我这儿真饿了,也没啥客气的,既然吃,那就得吃饱,一口气吃了四碗饭,连带着给面前的食盘吃了了干净。 看看停箸不食的两人,直接拱拱手,冲两人道:“晋王殿下、公主殿下,你们不吃了?” 俩人点点头。 “那就恕我失礼啦”直接过去给俩人的食盘子端过来,筷子抄着就吃了几口,边吃边冲后面的内侍叫了一声:“兄弟,帮忙再打两碗饭来碗太小,没吃饱” 李治跟李明达先是一愣 “咯咯咯”这回李明达没忍住,捂着嘴笑的开心。 李治一看妹妹笑了,心情大好,摇头笑笑,又吩咐内侍再盛两碗饭来。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李治和李明达的教养那不是吹的,就这么坐着看我一路风卷残云的又吃了两碗饭,还把他们剩下的菜全部报销了。 “啪”一口气给最后一个汤碗里的汤全喝了,把碗往案子上一放满意的拍拍肚子:“嗯,饱了” 微微一笑,小丫头居然一副沉稳的模样:“都说奇人必有奇行。早就听淑姐姐(兰陵公主李淑)跟红姐姐提过,今日可算是看着了。扶风侯果然有古人豪爽之风。” 李治算是见过我的,摇头笑笑:“明达莫怪,乐休为人大气,行事不拘小节。在朋友面前一副真性情,很是招人喜欢呢。” “晋王、公主,您两位就别夸我了。我这儿都羞臊的不行了。”赶紧摆摆手笑道:“我是饿怕了,以前穷的时候,就怕吃不饱,所以现在日子好过一点儿了,就想着吃了。呵呵,贻笑大方,贻笑大方了” “乐休,我今日请你过来……”李治看看我正色说道。 “呵呵,晋王殿下心意,我已了然于胸。殿下放心,待我问公主殿下一些症状之后,再给殿下一个准确的答复。”我拱拱手笑道。 李治点点头,关切的看看李明达。 “公主殿下,是否从小就会时常感到胸闷、气短?”我正色看看李明达。 李明达点点头。 “是否不可剧烈运动,否则就面色青紫、手足冰凉、心口绞痛?” 李明达微微有些惊异,转头看看李治,现李治也有些惊异。 “是”李明达点点头。 “若我所料不差,公主手足末端偶尔会有失去知觉之感,且时常有些微微的麻痹感,对否?” “确如所言。”李明达神色间有了些期许之色:“但是我连太医都没说过,扶风侯如何得知?” “若是不知,何谈为公主殿下诊治呢?”我笑了。 “乐休当真可治好明达?”李治惊喜的问道。 “若乐休所断不差的话,公主殿下之病,与皇后娘娘之病相同,乃先天之病。所不同处,乃公主自幼身体有些羸弱,怕是娘娘生公主时自身身体不适所致,故此公主的病作的早些。恕乐休直言,这病断根是不可能的,但若主意日常饮食调养,控制心情,适量运动,加之按时服药,当可与常人无异”冲李治笑笑,点点头说道。 “但若如此,本王再无他求”李治很激动,兴奋的冲我一辑到地。 赶紧闪开,躲过晋王之礼,然后一把给李治拉起来,冲晋王笑笑:“为人臣者,自当与君分忧,晋王殿下与晋阳公主殿下是陛下爱子、爱女,乐休岂敢不效力啊?愧不敢受殿下之礼乐休这就开一药方,在写些调理膳食及运动之法,只要晋阳公主殿下能持之以恒,定然无恙” “乐休放心,我一定会让晋阳按乐休之法调养服药的。”李治对我似乎很有信心,坚定的点头说道。 “晋阳在此谢谢扶风侯了。”晋阳公主平静的冲我行了一礼,虽然年纪尚幼,但行动之间却是自然大方。 躬身回了晋阳公主一礼。问内侍要过纸笔,按着给长孙皇后的药方修改了几味药材,然后又写了些适合晋阳公主吃的膳食水果。最后还是老一套,足底按摩加少量运动。想想又写了张制作银杏叶茶的方子。 将写好的纸一起交与李治,然后说道:“皇后娘娘那里有保心丸的配制方法,晋王不妨去配制些,交与晋阳公主随身携带,若遇突,可立即含服。” 李治点点头:“乐休放心,我等会儿就去。” 最后看看李治道:“若殿下知道那里有百年银杏树的话,不妨去弄些银杏叶来,炒制之法乐休已写明,晋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可替代茶水当日常饮用之物。若能持之以恒,当可收奇效” “我也要喝?”李治愣了一下。 看看李治,悄悄使个眼色,然后冲晋阳公主行礼道:“晋阳公主还请安心休养,乐休先行告退。” 李治赶紧接道:“如此,我就不留乐休了,刚好我要去母后那里为晋阳取些保心丸来,咱们一块走吧。” “也好”冲李治点点头,辞别晋阳公主,俩人出来了。 看看左右无人,然后对李治道:“晋王殿下可曾偶头痛且偶有气喘之感?” 李治如同见鬼一样的看着我:“此事无人知晓,乐休如何得知?” “殿下和晋阳公主殿下一样,都有先天隐疾,只是殿下之疾尚未作。故此乐休提醒殿下先行防范,若等这病作起来便难处理了。”我悄悄说道:“若殿下信的过乐休,可按刚才方子上的饮食和运动调理自身,再配以乐休说的银杏叶茶,可保无恙。” “如此,真要谢谢乐休了”李治又要冲我拱手。 我笑着拉住他:“晋王殿下何须多礼,我都说了,这是我应尽之责。” 一路谈笑,李治亲自送我回了卢公府。然后两人道别,李治一路往上河苑去了。 乐呵儿的返回老妖精家,刚进门房,就有下人拉住我说:“侯爷,刚才来个胡人大胖子,送了张拜帖给你。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去。” 胡人大胖子? 啊----想起来了,萨拉曼尼除了他,我认识的胖子也就同福阁的王胖子了这胖子可是迟到了有两个多月了 接过下人拿来的拜帖,嚯这胖子下血本了,包了金箔的,看着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展开一看,嗯,萨胖子挺客气,问我何时有空,想碰头吃个饭,地方随我挑,挑完派人到番人院(唐代专门接待外国使节或外国大人物的地方。)告诉他一声就行。 呵呵,胖子本事不小啊,也不知混了个什么身份来的,居然住进了番人院。 问了一声,得知老妖精还没回来。福之也跟尉迟宝琳不知到哪儿晃去了。 直接掏了块小银锞子赏给那个报信的下人,给他高兴的嘴都裂开了,一路开心的就给我引回了我的院子。如今老妖精家里都知道我不识道儿。所以只要我进门,随时有人带路。 带着萨胖子的金箔拜帖,进了院子,看见笨笨正窝了树底下睡觉。直接上去给笨笨头撸撸,结果差点儿被笨笨一头顶一个跟斗。 “少爷,您回来啦”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双儿奔出来开心的叫道。 “嗯,回来了”点点头,跟笨笨玩的欢。 “啪”一双小手给我眼睛捂住了,有个丫头憋着嗓子问道:“猜猜我是谁?” “玲儿?”惊喜的叫道。拍拍笨笨脑袋,笨笨安静的挨着我脚边卧下了。 “咯咯咯”双儿笑了:“就说你骗不了少爷的。” 小手松开了,转头看见玲儿笑眯眯的站了身后,如今居然也混了一身宫女的装束。 “玲儿,你咋出来了?红儿呢?是不是也溜出来了?想死我了。”兴奋的问道。 “小姐没出来,就我溜出来了,少爷是不是失望了?”玲儿调皮的冲我吐吐舌头。 “哪儿能啊”笑着捏捏她的小圆脸:“你和双儿是都咱家的宝贝,要是没了你们在身边,少爷我还真不习惯。” 小姑娘笑的欢喜,乐滋滋的给我袍子理理整齐,然后关心的问道:“少爷,你的身子大好了么?” “哎呀”我还没回答,双儿突然惊叫一声:“少爷的参汤”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 呃……皱皱脸,自打不吃药了以后,双儿每天早中晚三碗参汤的喂,吃的我都快倒胃口了。 “好了看”说完用力鼓鼓胳膊,显示一下自己如同鸡蛋般大的肌肉:“壮着呢拳打南山小白兔,脚踢北海大肥猪” “咯咯咯咯”玲儿捂着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说说,今儿出来有什么事儿啊?”笑着问道。 玲儿四处看看,确定没别人,悄悄凑了我耳朵边儿上说:“小姐让我告诉姑爷,听皇后娘娘话里的意思,怕是陛下下定了决心要征高句丽的,她让我来跟姑爷透个信儿。小姐说姑爷你知道怎么办的。” 知道就好了 苦笑一下,揉揉被玲儿热气吹的痒痒的耳朵,悄悄说道:“跟红儿说,我知道了。这事儿咱不掺和,如果有机会让她跟皇后吹吹风,就说这事儿急不得,若是能拖两年等咱大唐喘口气儿的话,还有六七分把握,如果现在就出兵,败多胜少。” “嗯,我记下了。”玲儿认真的听完我说的,然后点点头。 “对了”我拉着玲儿的手,奔了屋里头,从箱子里拿了三面小镜子。这是老泥金第二批烧出来的,送了几面到我这儿。 “给,一面送你,一面送红儿,还有一面,让红儿转送晋阳公主。那个小姑娘蛮可怜的。” “水晶玲珑镜子”玲儿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接过一面先照了照:“哇真清楚就跟真人映了里面一样” “怎么?红儿还没有?”我一愣。 “当然”玲儿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的:“少爷一共送了两面到上河苑。陛下让皇后娘娘自己留了一面,还有一面带回宫了。如今宫里都传遍了,可能照上的还真没有” “哦”点点头,第二批镜子一共烧了二十面,老泥金给我送来六面,其他十四面内府订了八面,还有六面给王胖子销售。怕是陛下也头痛先赏给谁。呵呵,谁让他后宫大女人多呢看来这镜子的生意大有可为啊 得告诉宝琳和老泥金,这镜子每月最多烧三十面,烧多了跌价钱 “行了,将来少爷给你们每人弄个跟你们一样高低的大镜子这个小的,先送了你们玩。记得,有一面要送了晋阳公主”笑着拍拍玲儿的脑袋说道。 “太谢谢少爷了”玲儿高兴的能蹦起来,“吧唧”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愣住了,俩人都愣住了。 “少爷,你交代的我都记住了。我先回去了”玲儿突然红着脸接过我手里的镜子,然后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跑了。 “玲儿,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院子门口听见双儿的叫声。 “我还有事,先走了”玲儿回了一句,没声儿了。 摸摸脸,苦笑一下,以前一个老婆都找不到,如今却愁都愁死了 双儿端着碗参汤进来了,笑眯眯的直接递了我跟前:“少爷,参汤。我试过了,不烫,温温的正好” “不喝,苦”我皱了张脸摇摇头。看着黄莹莹,喝着苦唧唧,闻着倒胃口。 “那可不行,我熬了一天呢”双儿像是哄小孩一样:“太医说了,您身子要补,少爷乖,喝了好不好?” “要不你先喝一半儿否则不喝”我摇摇头。小丫头一天到晚给我补这个补那个的,也没见她补补,心疼 “少爷”双儿小脸通红,跺跺脚。 “不然坚决不喝”我坚定的摇摇头,抬手给碗端过来,喂了双儿嘴边:“你先喝喝看,苦不苦?” 趁双儿开口想说什么,直接朝里灌 一口气灌半碗,然后不等双儿出声,直接给剩下的小半碗喝了:“嗯,这下不苦了甜的” 看着双儿通红的小脸,咱笑的开心 这日子,这样过才开心啊---- 两章合一,今儿的任务算完成了雨里奔一天,小风一吹,冷的慌 第一百零五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两章合一) 第一百零五章偷得浮生半日闲(两章合一) “褚大人口口声声,国力不济,有伤国本。”李世绩估计吵了这么久也吵出火气来了,大声说道:“若我大唐只出一将,不费兵马粮草,就能取了泉盖苏文老贼首级,褚大人又如何说?” 冷场本来如同菜场般的大殿之内瞬间安静,没人讲话了 连正揉眉头的李大帝都吓一跳:“茂公,何出此言?”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打算听听李世绩怎么会有这样神话般想法的时候,“咕----”的一声,好死不死的,居然传来肚子擂鼓的声音 这肚子擂鼓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唰----”所有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一脸正经,赶紧装做啥事儿都没有还探头四处望望,装着找发出响声的人。 结果正探头呢,“咕----”又是一声,这肚子今天跟我较上劲了 “噗嗤----”这回连一本正经站在台下的晋王李治都没忍住,捂着嘴笑了。 “李逸”李大帝拍拍桌子叫我。 “臣在”上面回话呢,下面第三次“咕----”的一声。 这次坏菜了,跟点了导火索一样,大殿里不少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呼----”长吁一口气,法不责众,俺算是逃过一劫了。 “哼”李大帝轻哼一声,挥挥手:“今日廷议到此。”顿了一顿:“卫公、赵公、梁公(房玄龄)、英公、卢公、鄂公、遂良、文本随朕来” 被点到名的都拱手点头。 李大帝大手一挥:“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群臣躬身行礼。 走出大殿,浑身轻松啊正准备招呼福之和宝琳一块儿回去呢,背后有人叫我:“扶风侯,慢走” 转头一看,晋王李治。 “见过晋王殿下”赶紧行礼。 “扶风侯可有空闲?”李治虽然只有十五岁,看气度还是比较沉稳的,看着我笑笑问道。 “回禀晋王,我空闲是有,但腹中饥饿啊要不您破费?”跟李治也算是生意伙伴,所以说话也轻松一点。 “哈哈哈”李治乐了:“都说扶风侯不拘小节,风趣的紧,今天倒是见识了冲你这话,本王还能不好好招待你?”大概跟我年纪相仿且比较熟悉,所以李治说话倒也开朗。 “如此,无论晋王今日有何吩咐,乐休必定奉陪。”笑呵呵的说道。唐高宗啊以后的大老板,当然得亲近亲近。 跟福之、宝琳打了声招呼,就跟李治走了。 李治如今虽有自己的晋王府,但李大帝还是时常要求他住在宫中。可见李大帝还是很喜爱他的。 李治在宫中的寝殿名悦微殿,在皇城内西南,但李治却不贪近走内城院道,而是从皇城外墙绕道而行。观其细节,倒是深的小心谨慎四字。 我也就跟后面看看,现在李治还没立太子,咱不能掺和太近,小事儿上大家哈哈乐乐,要真有什么事儿,咱能躲就躲。 一路行至悦微殿,刚行至院门,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身宫装的正蹲在院内看一株盛开的花朵。 “明达,你怎么不回殿休息,初春日暖风寒,要是又病了怎么办?”李治一看到小姑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直接快步上前。 明达?这又是谁啊? “哥哥,屋里太闷,就到你这里走走”小姑娘看见李治,极为开心,笑着站起来,结果站的急了,一手扶额,身形一阵摇晃。 “明达,你……还好吗?”李治一步上前就给小姑娘扶住,急切的问道。 小姑娘歇了一会儿,冲李治笑笑:“站的急了,有些头晕。现在没事了。这位是……?”小姑年指指我。 “你不是天天说要找他要面镜子?”李治笑笑说道。让赶过来的一个宫女扶住小姑娘。 “你就是那个李乐休?”小姑娘有点儿好奇的看看我。 “正是在下。”我先拱拱手行礼,然后疑惑的看看李治。 “这是我最小的妹妹,晋阳公主。”李治知道我想问什么,直接说道。 晋阳公主?我一惊,号称李大帝最喜欢的小女儿?长孙皇后最小的亲生丫头。李治的亲妹妹,跟他关系最好的小公主?十二岁病死后,让李大帝三旬不常膳,日数十哀,因以癯羸的晋阳公主? 太荣幸了终于见到号称大唐最有凤仪,最善良的公主了。 赶紧给浑身整理整理,躬身行礼道:“臣李逸,见过晋阳公主” 可惜了,小丫头是个病美人,个头不高,瓜子小脸,下巴有点儿尖,头发略嫌稀疏,但眼睛特别明亮,高鼻梁,唇色跟脸色一样,有些苍白。 “扶风侯免礼”小丫头微微冲我点头,轻轻笑了笑,脸颊上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乐休,明达自幼身体不太好,经常心悸出汗,时而头晕目眩……”李治看来有点儿急,拉着我就介绍病情。 “哥哥”小丫头不乐意了,轻轻叫了一声李治。 “明达,乐休医术高明,胸中所学,包罗万象,母后的病就是他一手治好的。”李治赶紧对李明达说道。 明白了,李治今天叫我来又是找我当医生的。无语问苍天啊,我可真没学过医科啊不过根据后世揣测,还有根据《新?旧唐书》两部史料所看,这李明达是长孙皇后生病期间所生,估计娘胎里就遗传了长孙皇后的心脏病。从她的情况来讲,应当并不严重,否则也养活不到十二岁不是。只是后续治疗方案不对路,跟当初的长孙皇后一样,都被定义成不治之症,一路补气养血,缺少必要的运动,才会造成今日之局。以小丫头的年纪只要将长孙皇后的药剂增减几味药材,再配合吃些保心丸,并辅以适量运动,当可控制病情。 对了,想到这儿,我突然想到李治貌似也有心脏病啊导致后期头痛、眼盲等并发症。要不要先提醒他一下? “呵呵……”心里有底了就好办了,笑着看看李治:“晋王殿下,俗语云‘皇帝不差饿兵’,我这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您看,有啥事儿等咱们吃饱了再说行么?晋阳公主殿下怕是等您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她这病症可是饿不起的啊” 估计没见过敢跟李治这样讲话的,李明达的眼睛都张圆了。 “哈……哈哈”李治愣了一下,结果看我眼睛一瞟李明达,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了,哈哈笑着说道:“倒是我一时着急了,走,屋里说话,我这就吩咐他们准备饭食。” 别的朝代没看见过,但大唐初的王爷公主吃的也就这些东西,而且还挺朴素。两荤两素,配个汤,正好四菜一汤的标准,每人一个食盘,跟现在的快餐差不多。李治心中有事,吃了大半碗饭,李明达食量更少,只吃了小半碗。俩人的菜都没怎么动过我这儿真饿了,也没啥客气的,既然吃,那就得吃饱,一口气吃了四碗饭,连带着给面前的食盘吃了了干净。 看看停箸不食的两人,直接拱拱手,冲两人道:“晋王殿下、公主殿下,你们不吃了?” 俩人点点头。 “那就恕我失礼啦”直接过去给俩人的食盘子端过来,筷子抄着就吃了几口,边吃边冲后面的内侍叫了一声:“兄弟,帮忙再打两碗饭来碗太小,没吃饱” 李治跟李明达先是一愣 “咯咯咯”这回李明达没忍住,捂着嘴笑的开心。 李治一看妹妹笑了,心情大好,摇头笑笑,又吩咐内侍再盛两碗饭来。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李治和李明达的教养那不是吹的,就这么坐着看我一路风卷残云的又吃了两碗饭,还把他们剩下的菜全部报销了。 “啪”一口气给最后一个汤碗里的汤全喝了,把碗往案子上一放满意的拍拍肚子:“嗯,饱了” 微微一笑,小丫头居然一副沉稳的模样:“都说奇人必有奇行。早就听淑姐姐(兰陵公主李淑)跟红姐姐提过,今日可算是看着了。扶风侯果然有古人豪爽之风。” 李治算是见过我的,摇头笑笑:“明达莫怪,乐休为人大气,行事不拘小节。在朋友面前一副真性情,很是招人喜欢呢。” “晋王、公主,您两位就别夸我了。我这儿都羞臊的不行了。”赶紧摆摆手笑道:“我是饿怕了,以前穷的时候,就怕吃不饱,所以现在日子好过一点儿了,就想着吃了。呵呵,贻笑大方,贻笑大方了” “乐休,我今日请你过来……”李治看看我正色说道。 “呵呵,晋王殿下心意,我已了然于胸。殿下放心,待我问公主殿下一些症状之后,再给殿下一个准确的答复。”我拱拱手笑道。 李治点点头,关切的看看李明达。 “公主殿下,是否从小就会时常感到胸闷、气短?”我正色看看李明达。 李明达点点头。 “是否不可剧烈运动,否则就面色青紫、手足冰凉、心口绞痛?” 李明达微微有些惊异,转头看看李治,发现李治也有些惊异。 “是”李明达点点头。 “若我所料不差,公主手足末端偶尔会有失去知觉之感,且时常有些微微的麻痹感,对否?” “确如所言。”李明达神色间有了些期许之色:“但是我连太医都没说过,扶风侯如何得知?” “若是不知,何谈为公主殿下诊治呢?”我笑了。 “乐休当真可治好明达?”李治惊喜的问道。 “若乐休所断不差的话,公主殿下之病,与皇后娘娘之病相同,乃先天之病。所不同处,乃公主自幼身体有些羸弱,怕是娘娘生公主时自身身体不适所致,故此公主的病发作的早些。恕乐休直言,这病断根是不可能的,但若主意日常饮食调养,控制心情,适量运动,加之按时服药,当可与常人无异”冲李治笑笑,点点头说道。 “但若如此,本王再无他求”李治很激动,兴奋的冲我一辑到地。 赶紧闪开,躲过晋王之礼,然后一把给李治拉起来,冲晋王笑笑:“为人臣者,自当与君分忧,晋王殿下与晋阳公主殿下是陛下爱子、爱女,乐休岂敢不效力啊?愧不敢受殿下之礼乐休这就开一药方,在写些调理膳食及运动之法,只要晋阳公主殿下能持之以恒,定然无恙” “乐休放心,我一定会让晋阳按乐休之法调养服药的。”李治对我似乎很有信心,坚定的点头说道。 “晋阳在此谢谢扶风侯了。”晋阳公主平静的冲我行了一礼,虽然年纪尚幼,但行动之间却是自然大方。 躬身回了晋阳公主一礼。问内侍要过纸笔,按着给长孙皇后的药方修改了几味药材,然后又写了些适合晋阳公主吃的膳食水果。最后还是老一套,足底按摩加少量运动。想想又写了张制作银杏叶茶的方子。 将写好的纸一起交与李治,然后说道:“皇后娘娘那里有保心丸的配制方法,晋王不妨去配制些,交与晋阳公主随身携带,若遇突发,可立即含服。” 李治点点头:“乐休放心,我等会儿就去。” 最后看看李治道:“若殿下知道那里有百年银杏树的话,不妨去弄些银杏叶来,炒制之法乐休已写明,晋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可替代茶水当日常饮用之物。若能持之以恒,当可收奇效” “我也要喝?”李治愣了一下。 看看李治,悄悄使个眼色,然后冲晋阳公主行礼道:“晋阳公主还请安心休养,乐休先行告退。” 李治赶紧接道:“如此,我就不留乐休了,刚好我要去母后那里为晋阳取些保心丸来,咱们一块走吧。” “也好”冲李治点点头,辞别晋阳公主,俩人出来了。 看看左右无人,然后对李治道:“晋王殿下可曾偶发头痛且偶有气喘之感?” 李治如同见鬼一样的看着我:“此事无人知晓,乐休如何得知?” “殿下和晋阳公主殿下一样,都有先天隐疾,只是殿下之疾尚未发作。故此乐休提醒殿下先行防范,若等这病发作起来便难处理了。”我悄悄说道:“若殿下信的过乐休,可按刚才方子上的饮食和运动调理自身,再配以乐休说的银杏叶茶,可保无恙。” “如此,真要谢谢乐休了”李治又要冲我拱手。 我笑着拉住他:“晋王殿下何须多礼,我都说了,这是我应尽之责。” 一路谈笑,李治亲自送我回了卢公府。然后两人道别,李治一路往上河苑去了。 乐呵儿的返回老妖精家,刚进门房,就有下人拉住我说:“侯爷,刚才来个胡人大胖子,送了张拜帖给你。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去。” 胡人大胖子? 啊----想起来了,萨拉曼尼除了他,我认识的胖子也就同福阁的王胖子了这胖子可是迟到了有两个多月了 接过下人拿来的拜帖,嚯这胖子下血本了,包了金箔的,看着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展开一看,嗯,萨胖子挺客气,问我何时有空,想碰头吃个饭,地方随我挑,挑完派人到番人院(唐代专门接待外国使节或外国大人物的地方。)告诉他一声就行。 呵呵,胖子本事不小啊,也不知混了个什么身份来的,居然住进了番人院。 问了一声,得知老妖精还没回来。福之也跟尉迟宝琳不知到哪儿晃去了。 直接掏了块小银锞子赏给那个报信的下人,给他高兴的嘴都裂开了,一路开心的就给我引回了我的院子。如今老妖精家里都知道我不识道儿。所以只要我进门,随时有人带路。 带着萨胖子的金箔拜帖,进了院子,看见笨笨正窝了树底下睡觉。直接上去给笨笨头撸撸,结果差点儿被笨笨一头顶一个跟斗。 “少爷,您回来啦”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双儿奔出来开心的叫道。 “嗯,回来了”点点头,跟笨笨玩的欢。 “啪”一双小手给我眼睛捂住了,有个丫头憋着嗓子问道:“猜猜我是谁?” “玲儿?”惊喜的叫道。拍拍笨笨脑袋,笨笨安静的挨着我脚边卧下了。 “咯咯咯”双儿笑了:“就说你骗不了少爷的。” 小手松开了,转头看见玲儿笑眯眯的站了身后,如今居然也混了一身宫女的装束。 “玲儿,你咋出来了?红儿呢?是不是也溜出来了?想死我了。”兴奋的问道。 “小姐没出来,就我溜出来了,少爷是不是失望了?”玲儿调皮的冲我吐吐舌头。 “哪儿能啊”笑着捏捏她的小圆脸:“你和双儿是都咱家的宝贝,要是没了你们在身边,少爷我还真不习惯。” 小姑娘笑的欢喜,乐滋滋的给我袍子理理整齐,然后关心的问道:“少爷,你的身子大好了么?” “哎呀”我还没回答,双儿突然惊叫一声:“少爷的参汤”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 呃……皱皱脸,自打不吃药了以后,双儿每天早中晚三碗参汤的喂,吃的我都快倒胃口了。 “好了看”说完用力鼓鼓胳膊,显示一下自己如同鸡蛋般大的肌肉:“壮着呢拳打南山小白兔,脚踢北海大肥猪” “咯咯咯咯”玲儿捂着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说说,今儿出来有什么事儿啊?”笑着问道。 玲儿四处看看,确定没别人,悄悄凑了我耳朵边儿上说:“小姐让我告诉姑爷,听皇后娘娘话里的意思,怕是陛下下定了决心要征高句丽的,她让我来跟姑爷透个信儿。小姐说姑爷你知道怎么办的。” 知道就好了 苦笑一下,揉揉被玲儿热气吹的痒痒的耳朵,悄悄说道:“跟红儿说,我知道了。这事儿咱不掺和,如果有机会让她跟皇后吹吹风,就说这事儿急不得,若是能拖两年等咱大唐喘口气儿的话,还有六七分把握,如果现在就出兵,败多胜少。” “嗯,我记下了。”玲儿认真的听完我说的,然后点点头。 “对了”我拉着玲儿的手,奔了屋里头,从箱子里拿了三面小镜子。这是老泥金第二批烧出来的,送了几面到我这儿。 “给,一面送你,一面送红儿,还有一面,让红儿转送晋阳公主。那个小姑娘蛮可怜的。” “水晶玲珑镜子”玲儿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接过一面先照了照:“哇真清楚就跟真人映了里面一样” “怎么?红儿还没有?”我一愣。 “当然”玲儿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的:“少爷一共送了两面到上河苑。陛下让皇后娘娘自己留了一面,还有一面带回宫了。如今宫里都传遍了,可能照上的还真没有” “哦”点点头,第二批镜子一共烧了二十面,老泥金给我送来六面,其他十四面内府订了八面,还有六面给王胖子销售。怕是陛下也头痛先赏给谁。呵呵,谁让他后宫大女人多呢看来这镜子的生意大有可为啊 得告诉宝琳和老泥金,这镜子每月最多烧三十面,烧多了跌价钱 “行了,将来少爷给你们每人弄个跟你们一样高低的大镜子这个小的,先送了你们玩。记得,有一面要送了晋阳公主”笑着拍拍玲儿的脑袋说道。 “太谢谢少爷了”玲儿高兴的能蹦起来,“吧唧”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愣住了,俩人都愣住了。 “少爷,你交代的我都记住了。我先回去了”玲儿突然红着脸接过我手里的镜子,然后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跑了。 “玲儿,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院子门口听见双儿的叫声。 “我还有事,先走了”玲儿回了一句,没声儿了。 摸摸脸,苦笑一下,以前一个老婆都找不到,如今却愁都愁死了 双儿端着碗参汤进来了,笑眯眯的直接递了我跟前:“少爷,参汤。我试过了,不烫,温温的正好” “不喝,苦”我皱了张脸摇摇头。看着黄莹莹,喝着苦唧唧,闻着倒胃口。 “那可不行,我熬了一天呢”双儿像是哄小孩一样:“太医说了,您身子要补,少爷乖,喝了好不好?” “要不你先喝一半儿否则不喝”我摇摇头。小丫头一天到晚给我补这个补那个的,也没见她补补,心疼 “少爷”双儿小脸通红,跺跺脚。 “不然坚决不喝”我坚定的摇摇头,抬手给碗端过来,喂了双儿嘴边:“你先喝喝看,苦不苦?” 趁双儿开口想说什么,直接朝里灌 一口气灌半碗,然后不等双儿出声,直接给剩下的小半碗喝了:“嗯,这下不苦了甜的” 看着双儿通红的小脸,咱笑的开心 这日子,这样过才开心啊---- 两章合一,今儿的任务算完成了雨里奔一天,小风一吹,冷的慌 [奉献] 第一百零六章 自坑自埋(一) 第一百零六章自坑自埋(一)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程福之兴冲冲的回来了。迈着大步直接冲进我的屋子,把正在吃饭的我吓了一跳。 “陛下出诏令了”程福之满脸兴奋的冲我嚷嚷道:“要征高句丽如今诏令已经贴在各个城门口上了,据说将行文各州府道呢” “哦”我点点头,心里有点儿小窃喜:“看来咱还真没改变什么历史进程,好很好继续保持” “你不高兴?”程福之被我淡然的样子弄的有些小郁闷。 “没啥高兴不高兴的,跟咱没关系不是”我笑笑,让双儿给程福之添副碗筷:“还没吃饭吧?要不在我这儿凑合了?” 程福之点点头,直接往我身边儿一坐:“诏令上说,募各州府壮士,愿者从军。我跟宝琳得了信儿后,已经去报名了” “胡闹”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骂道:“你俩已经是将军了,怎么做事还是如此糊涂?” “就知道你这么说才不通知你”程福之也不生气,得意的咧嘴:“错过这次机会,还有啥仗打?我这一身力气的,饭都比别人多吃两碗,凭啥不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战阵之上,刀枪无眼,指不定哪儿冒出来一支冷箭就能给你命要了你可是老爷子的长子,为啥你别的兄弟都呆在封地里,就你跟了老爷子身边?这你还不知道?宝琳更不用说了,尉迟家就他一个儿子,万一有点儿啥事儿,你说咋办?”我这儿都急了,站起来案子都拍上了:“你俩咋就不明白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呢?” 程福之没说话,直接拿过酒壶,给盖子掀了,仰脖干了半壶,这才抹抹嘴看着我说道:“老爹的意思我当然知道,兄弟你讲的我也懂,但你们想过我怎么想的么?哥哥我这人高马大的,还得让头发都白了的老爹护了身后,我这心里好受?既然出身将门,那不纵马沙场,建功立业,光是躲了京城里,我凭什么继承了老爹打下的这份儿家业?凭啥老爹当年就能一阵一阵的拼命,而我就得套个蒙荫承祖的帽子?反正我是拿定了主意,就算老爹老娘给我腿打折,我爬也爬到辽东去我就是要让那帮兔崽子看看,我老程家,爹是英雄儿好汉,就没有怕死的种” 听了程福之一番话,我的心情到平静了。是我太急躁,程福之能有这想法,说明他真的在乎老妖精的名声,真的想顶起老程家这份儿家业。他没错就凭他这种不甘心躲在父母身后,敢挺身站了父母身前的勇气和志气,我就得敬他是个真汉子 “要去可以,但你也不能用募军的名义去。你这么一弄,不是等于自己告诉人家,老爷子舍不得你上战场?你置老爷子的颜面于何处?”我坐下来拿过程福之手里的酒壶,给他给自己各倒一杯,抬手敬他:“你要真想去,我帮你跟老爷子说。但是,不是以募壮士的名义偷偷摸摸去,而是堂堂正正以你左卫中郎将的名义去。要玩玩大的,马踏辽东,戟指敌酋,也让别人好好看看,什么叫‘枪林箭雨阵中,我自横刀立马’要是玩不出这份气势,那干脆就别去” “好”程福之顿时豪气万丈:“大丈夫正当如此”仰头一口给酒干了,然后叹口气说道:“乐休说的对,我欠考虑了。真该找你先商量商量。” 心想总算给程福之按下来了。只要他是以左卫中郎将的身份去,这安全系数就能提高一大截还有尉迟宝琳,也得想办法给按下来。我这俩大哥都要上阵了,我怎么的也得弄点儿好钢出来,不说别的,要是不给他俩武装到牙齿,我这心里也不放心不是?一边考虑一边仰头陪程福之干一杯。 酒杯还没放下呢,就听一声冷哼,吓的我杯子差点儿就扔了。 程福之也手一抖,差点儿没给嘴里的酒喷出来。 转头一看,果然,老妖精虎了张脸站了院子门口。 呃……也不知道他啥时候来的, “老爷子,啥时候来的,赶紧屋里坐”笑眯眯的赶紧起身去招呼老妖精。 “老爹您回来啦”程福之也挠着头问道。 “哼”老妖精也不理会我俩,抬步进屋坐了下来。 赶紧吩咐双儿再拿两壶酒,让厨房再加俩菜上来。顺便使个眼色,让双儿赶紧给程婓氏找来。今儿这是火星撞地球的场面,有本事镇压的也只有这位大神级人物了。 双儿心领神会,立马点头去了。 我一面心里求神拜佛,一面笑呵呵的主动给老爷子先倒一杯茶:“老爷子,怕是还没吃晚饭吧,我已经让双儿招呼去了,您先喝杯热茶润润,刚好咱爷仨也一起喝两杯。” “是、是”程福之赶紧点头:“早知道老爹你也过来,我和乐休就等您了” “等我?等我干啥,给你俩收尸啊?”老妖精一开腔就没好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啪”的就盖了桌子上。 定睛一看,是程福之参加募军的报名状子。 完了,连做手脚的机会都没给我留啊老妖精果然有一套,程福之前脚投,老妖精后脚就给没收了。这本事大的没边儿啊 程福之看了看,也不说话,噗通就给老妖精一跪:“老爹,这仗我是一定要去的,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就求您老消消气儿,让儿子自己拿一回主意吧。” 老妖精头一扭,不理他。 “老爷子,大哥能有这份心意,要我说,是大孝,是大勇,是大志。您老应该高兴才是。虽说大哥这事儿做得的确有些糊涂。但您看在他这片孝心和志气份儿上,就消消气。”赶紧帮程福之圆场:“刚才我已经说过他了,要去,就堂堂正正以左卫中郎将的身份去,根本不用报什么募军的名。否则置您老的颜面于何地?这不,他也知错了,您就饶他这一回,让他到校场好好操练操练,无论如何,也不能堕了您老的威名” “我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性我会不知道?”老妖精冲我瞪瞪眼,然后转头对程福之喝道:“你要去,行这回我就让你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玩出个横刀立马的气势还真当自己那点儿本事天下第一了?不让你吃吃苦头,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老妖精直接捅程福之一脚:“站起来说话,看你这怂样子” “哎”程福之赶紧爬起来,冲老妖精咧嘴笑:“就知道老爹通情达理,心疼我” “滚远”老妖精直接骂道:“还心疼你?要不是看你还有那么点儿样子,早大巴掌抽死你了” “老东西,好端端的又闹哪门子妖精?”老妖精话音刚落,程婓氏皱着眉头就迈步进屋了。身后双儿托着盘子,进门就麻利的给桌子上酒菜换一遍。 “哼你儿子本事大了,投名募军要征高句丽去呢”老妖精撇嘴就给程福之的报名状子扔给程婓氏。 “什么?”程婓氏眉毛都竖起来了,接过纸一看,尖声就骂:“小兔崽子,你要翻天了?” 被程婓氏震的目瞪口呆,没看见程福之脸色,刚缓过神儿就感觉程福之在背后用指头捅我。又是我?……这小子啥时候站我背后去的? “婶婶,可千万别生气。”心里哀叹一声,赶紧过去拉住程婓氏的胳膊:“婶婶,先消消气儿。这不,老爷子刚拾掇过福之。我也才说他一顿,他知错了” “哼”程婓氏气呼呼的看看程福之:“该拾掇,这回啊,我还真不护着你”说完坐下了。 暗自抹抹冷汗,今儿这顿晚饭吃的,太心惊动魄了。要是隔三岔五来一回,真能直接给我命要了 老妖精拿过双儿摆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一杯,抬头一口喝完,说道:“他要去,就让他去” 程婓氏立马冲老妖精瞪眼,但是听了老妖精后面的话后,没了声音。 老妖精接道:“护得了他一时,还能护了他一辈子?该捶打该磨练的,总要让他出去捶打磨练了才行。不给他这点儿边边角角的磨平削圆,指不定哪天就捅出篓子来。得让他知道知道,要把这家抗下来,不是光有把子力气就行的。” 程婓氏火气下来了,看看老妖精,再看看一脸期待的程福之,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老的,一个小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舍不得又怎样?还不是该怎样怎样?你们拿定了主意,要去就去,我也管不了。既然身为将门妇,这就是命。”说完程婓氏已经有些哽咽了:“但你俩要答应我,都囫囵着回来,哪怕伤了,残了,我照顾你们”说完两行热泪,禁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连带着站了程婓氏背后的双儿眼睛都红了,不住伸手抹眼泪。 “娘”程福之过来抓着程婓氏的手:“孩儿不孝……您放心,儿子一定照顾好爹和自己,保证囫囵着回来伺候了您老身边。” “哼谁要你照顾,你给自己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老妖精鄙视的看看程福之,然后又是一杯。 唉,这场面,咱鼻子都酸啊 不知何时,双儿已经站了我身后,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袖子。 “唉----”老妖精叹口气,拍拍身边位子:“乐休,过来” “哎”拍拍双儿的手,算是安慰一下。然后赶紧过去坐好。 “我和福之都是跟了大军阵里后面出发,就算有些凶险,但也凶险不到哪里,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你啊” “啊?”我呆住了:“还有我的事儿?”---- 嘿嘿,该是造点儿厉害东西出来的时候了 [奉献] 第一百零七章 自挖自埋(二) 第一百零七章自挖自埋(二) “跟我兄弟有啥关系?”程福之也愣住了。 程婓氏皱皱眉毛:“难道陛下起了让乐休随军去辽东的想法?这也不应该啊?乐休自打回来以后就没冒过头,有一帮子身强力壮的人呢,再轮也轮不到他身上啊?” “唉----,你们不知道啊”老妖精摇摇头,看看屋里众人,想了想说道:“小丫头,先给门关上,那个大家伙放了院子里今儿就咱们几个说说。” 这屋里只有一个小丫头,那就是双儿。能放开在院子里的大家伙也就一个,笨笨 双儿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就去了,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响起笨笨东刨刨西蹭蹭的声音。 双儿拍拍手进来,顺带着就给门关了。 老妖精夹了块肉嚼嚼,又灌了杯酒。其他几个人都好奇中带点儿紧张的看着老妖精。 “老爷子,该不是英公他给我供出来了吧?”我胆战心惊的问道。 老妖精摇摇头说道“今儿廷议散了以后,陛下将我们几个叫去商议。几个老书生还是那一套,非要李世绩给大殿上的话解释明白。结果老李没办法,将乐休的谋划讲了。几个老书生没话了,就连陛下、老房和老长孙都吓一跳,细想之后,却又拍手叫绝。都说此计若成,辽东之势必将大变,我大唐不但有了蓄力之机,后续征伐也将大有裨益。”老妖精看看众人:“如今征讨高句丽的诏令,就是这么才决定下的。先趁这个机会,给征高句丽的大义捏了手里,后面咱再部署。募兵之策是老房提的,这样可不伤我大唐国本,而且按老房的说法,募集来的这些人,都是存了沙场搏命出头的心思,所以必然是孔武有力、士气高昂之辈,只要加以训练,战力必然有所保证。但这训练兵马也需要时间不是?加上如今粮草匮乏,就算要征,怕也是要等了今明两年秋粮入库之后才行。” “乐休啥时候帮你们谋划什么了?”程福之挠挠头:“他下午不是跟晋王走的么?” 没人理他。就连程婓氏也只是盯着老妖精问:“乐休谋划了什么让你们都认为能为我朝带来两三年的蓄力之机?” 老妖精看看我,然后将我那个毒计说了出来。 程福之和程婓氏都是一脸惊讶,程福之眼睛都瞪圆了,拍拍我说道:“兄弟,你这计划简直胆子大的没边儿啊” 程婓氏细细想了想,赞叹道:“此计妙就妙在看似荒谬,但细细寻思下来,却是有的放矢,新罗与高句丽世仇,加上泉盖苏文向有灭新罗之心,所以只要挑明是冲高句丽泉盖苏文去的,莫说五百死士,就是五千个,新罗也能凑了出来。若真有一谋算无双之将带队指挥,趋吉避凶,直扑平壤,则成功之算颇大。这以奇克正,直指要害,确是合了乐休用谋路子。” 老妖精嘴角抽*动两下:“连老太婆你都看的出来,陛下和那几个老书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这事儿虽然没人提到乐休,但大家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哀叹一声,抱怨道:“老爷子,当初我只不过想给你们几位提个醒儿,好有个应对,可你们非逼我想办法,好了如今办法想了,我自己又挖个坑给自己埋进去了。” “当初?”程福之突然开窍了,居然也知道抓我的话柄了,直接看着老妖精:“老爹,你们早知道陛下要征高句丽?” 连程婓氏也吓一跳:“陛下在高句丽使臣来求援之前就动心思了?” 老妖精点点头:“年初八,我带乐休去卫公府吃饭的时候,乐休从我们几个老家伙闲谈片语之中,就推算出陛下要征高句丽,甚至连陛下要给老臣们挂画的事儿都推算出来了”说完老妖精详细将我当初的推算又讲一遍,然后看看我,叹道:“如今这小子的推算一一应验。我至今还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料事如神到如此地步。要是你小子早生三十年的话,我们当初得省了多大力气” 程福之一张嘴张的都合不起来,看看老妖精,看看我,却说不出什么话。 “前有高昌,后有高句丽,这等眼光……乐休这本事还真没人学的来。”程婓氏愣了半晌,摸摸我的头说道。 “我们几个私下闲聊的时候,卫公和李世绩都说纵观我朝,若论用兵之奇,谋算之精,推算之准,胆量之大,除乐休外再无第二人。所以两人今天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老妖精撇撇嘴:“怕是又动了抓乐休差的念头。” “不行”程婓氏和双儿同时叫道。 “程老爷子,我家少爷病还没好,不能去的您跟卫公和英公两位大人说说,别让我家少爷去,好不好?”双儿急的眼泪儿都流下来了。 “是这话”程婓氏点点头,鄙视的看看老妖精:“军中将领一抓一把,平日里各个喝五邀六、摇胳膊晃脑袋的,怎么到了该卖力气的时候,就全软蛋了?乐休从未习武,身子又弱,让他一个书生单骑赴辽东,亏你们这帮老货丢的起这个脸” “你懂个屁”老妖精瞪眼道:“若这真是找个能打的去就能干成的,我们用讨论半天还悬而未决?这一阵,步步生死,考校的就是临阵决机的胆量跟缜密细致的谋略。否则别说带五百新罗死士,就是带五万个,保证连平壤的城门都没看见就玩完了” “那也不能让乐休去”程婓氏“啪”的一掌拍了桌子上,瞪眼就吼了回去:“辽东要乱让他乱去,再乱他还敢乱了我大唐的地界儿里来?新罗要灭也让他灭去,这种小国,就算灭他一百个我都不心疼。这早打晚打的,要打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完?乐休这一身才学,那得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真要因为个狗屁新罗折在辽东,我保证能悔青你们这帮老货的肚肠你不敢跟卫公和英公说,我去说,这事儿就算说破了天去,也是我有理” 完了,刚才我还担心福之跟老爷子火星撞地球呢,结果我请了个火星来啊 本来以为老爷子肯定得蹦起来,谁知道老妖精竟然叹了口气“唉----”叹完又喝一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到了,我们能想不到?否则今天陛下让我们推荐此去的将领时,会谁都不发声儿?连褚遂良、岑文本这样的都不出声,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我讶异的看看老妖精:“我送礼送出效果来了?” 啪老妖精一个五百就拍了我脑门子上:“装傻装到我头上来了,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头晕目眩啊脑门都红一片这打挨的冤枉,我装啥傻了? “如今诏令已下,君无戏言,既然说要征,肯定就要征。只是去执行乐休谋略的人暂时悬而未决。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定要保了乐休下来”老妖精拍拍案子说道。 “这才像个当长辈的样子”程婓氏满意的点点头。 行了,有老妖精和程婓氏这话,我就知足了。赶紧给老妖精、程婓氏、程福之面前酒杯倒满,团团敬一杯:“老爷子、婶婶、大哥,在你们面前我就不说客气话了,感情深,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一口,给酒干了 “臭小子”老妖精笑骂我一句,干了。 “你呀……”程婓氏笑笑,也干了。 “乐休放心,万一你要是被派了去辽东,哥哥我陪你去”程福之拍拍我肩膀,义气干云的一口给酒闷了。结果酒杯都没放下呢,就被老妖精和程婓氏一左一右俩五百赏了后脑勺上。这货活该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心里有事儿,但该吃还得吃,否则饿死没人管大家三两口给饭吃了之后,我拉住老妖精商量萨胖子的事儿。 “嘿到是个有钱的主儿”老妖精剔着牙看看包了金箔的拜帖:“那个叫啥来着?” “萨拉曼尼”我又重复一遍。 “萨……什么名字,就叫萨胖子”老妖精舌头转两圈也没叫出来,直接叫道:“想成为我朝之外,西域诸地白酒唯一的卖家?” 点点头,把跟萨胖子做生意的前因后果讲清楚,然后说道:“如今除了珍惜植物,烧制琉璃的原料也得靠了这胖子弄来。所以我才想跟老爷子您们几位商量一下看行不行?” 老妖精眯眯眼,看看我说:“要是光是白酒的话,你说了不就行了?问我们干嘛?” 摇摇头,把担心说出来,然后说道:“小子不知道老爷子你们手下是否有行商西域的,不敢乱答应。而且既然说好了是四家合作的东西,断没有我一个说的算的道理。而且此次萨胖子弄了个官方的身份来(否则也住不进番人院。),怕是还有更大的意向,所以我想听听老爷子及其他几位的意见。” “呵呵”老妖精笑眯眯的看着我道:“你小子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就连程婓氏也满意的看看我。 “行那就见见看这个胖子耍什么花花儿。”老妖精点点头:“既然你出头组织商量,那其他人就自己去请。如今长安城里,你请不动的,怕是还不多。地方就选同福阁好了,哪儿菜不错,合我口味”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咱家里虽然有商队,但白酒不往西边儿走,你小子怕是不知道,如今白酒这东西,只要说有货,不出门都能被人抢空了,反正咱们几家是统一了价钱的,谁还会废那个劲儿跑出去卖?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 “谢谢老爷子。”冲老妖精点点头说道。 “行了,不早了,睡觉”老妖精摆摆手,站起来说道---- 二更送到呵呵,如今夜游勤勉,这二十天都不到的功夫,我居然更新了十几万字,自我得意一下 [奉献] 第一百零八章 自挖自埋(三) 第一百零八章自挖自埋(三) 贞观十七年四月初七,早上起来后,背个手低头院子里晃荡,心绪不定。 虽然老妖精说要保了我下来,但这心里还是没底。李大帝什么人物?少说也是顶级boss级的,我呢?自己算算能成为一个小怪而不是杂兵就偷笑了。这道行差太远,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笨笨没眼色,看我瞎转以为我跟它逗乐呢,摇头晃脑的追了屁股后面又是抱腿又是顶腰的,气的一把给它那张毛脸搂住骂道:“要是你家少爷我被boss抓差了,就拉你去开路怎么说你也是黑熊精一类的小妖,干这个合适” 结果脸凑太近,被笨笨一舌头舔了鼻子上,弄了一脸口水,得了,又得洗脸。 心情好点儿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给小爷惹急眼了,弄个大将军炮一炮给他什么鸟泉盖苏文轰死当然,这个纯属yy,别说不会造这个,会也不造否则就不是被李大帝抓到辽东去了,而是直接抓西市口咔嚓了连带着老妖精等几家都得倒霉你还别不信,这朝代容不得这个东西,那些个能当了所谓名君圣祖的,他没一个是善茬儿啊 写拜帖,请人吃饭反正萨胖子有钱,给同福阁全包了好酒好菜什么贵要什么,日子就订明天否则少爷我这邪火没地儿散 写写突然想到,麟宝阁、同福阁都是王胖子的产业,按说都是靠了兰陵公主李淑照应的,这李淑都嫁到兖州去了,王胖子现在靠谁照应?居然连尉迟老黑家都能找他代销水晶、琉璃的,看来路子不小啊 等等,兖州?貌似如果要到新罗去的话,无论水路陆路好像都要经过兖州的吧,嘿嘿,也不知道李淑如今咋样了,貌似她老公兖州都督窦怀悊就是今年死的啊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得守寡了,而且连个孩子都没有,那得多寂寞啊 自嘲的笑笑,我这儿都快泥菩萨过江了,居然还有心情瞎想八想的,算是自娱自乐? 一路给送晋王府、江夏王府的帖子写完后,出门找个程府下人,让他把我的拜帖交给老管家,让老管家派人送 干完这些,站了门口想想,双儿一早去酒坊造酒曲去了,怕是不会这么早回来。闷了府里没意思,干脆去找侯君集,昨天考虑弄点儿好钢出来呢,这无论铁矿石还是熟铁、精铁都是国家管制物品。而工部尚书于欣(字休明,史实人物,也是个厉害人物,文的武的都干过)咱不熟,老侯跟他关系不错,托老侯帮我要点儿精铁去。 直接找人挂一辆牛车,不放心笨笨一个留在府里,干脆一起带着了,反正侯成业喜欢跟它玩,省心。一人一熊,一路就晃悠去了潞国公府。 如今咱面子不小,满长安敢带着熊出来溜的侯爷就我一个。门房看见我来,立马乐呵的给我迎进了府。等下人通知老侯,我在院子里站会儿,带着笨笨不方便进屋。 结果没一会儿,老侯没出来呢,小侯一路兴奋的叫着就奔了出来:“李大哥,你来啦哎呀,笨笨,想死我了”小侯嘴上说话,脚下不闲着,奔过来跳着就去抱笨笨。 笨笨跟小侯也熟,嗯啊哼哼两声,跟小侯闹的开心。 行了,有小侯带着笨笨玩,根本不用担心笨笨被饿着,没看小侯如今已经从怀里掏个不知什么果子就往笨笨嘴里塞么。 “呵呵,乐休倒是稀客,屋里说话”侯君集从堂里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我,比了个请的手势。 呃……貌似老侯家里,我还真没来过几次。 拍拍笨笨的头,又关照侯成业两句,我笑呵呵的就跟老侯到他书房说话了。 下人上了茶退去后,侯君集看看我笑道:“乐休一策奇谋,如今让陛下和兵部都为选人而愁白了头,乐休倒是悠闲,这气定神闲的功夫,到是不多见。可是有了合适人选心里有底?” “没,没底”赶紧摇头,这话要说明白,我今儿可不是毛遂自荐来的。 “今日来侯将军府上是有事相求而来。”我笑着拱拱手。 “哦?讲来听听,何事能难为了你?”侯君集好奇了。 “想请侯将军跟于休明大人说说,帮忙弄个五六百斤精铁。”跟老侯没必要虚与蛇尾,有话直说就行,军中待久了的人都这脾气,闹虚的招人讨厌。 大概出乎老侯意料,所以老侯愣了愣,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不知乐休要精铁何用?” “还不是为了宝琳和福之。”我摇头笑笑:“征讨高句丽的诏令一出,俩人就都嚷嚷着要去辽东大干一场,甚至都报名募兵了。这拦是拦不住了,所以我想通侯将军的路子,弄点儿精铁,帮他们打造套盔甲兵刃什么的,尽尽做兄弟的心意。” 侯君集点点头,然后冲我笑道:“此事容易,明日精铁必然送至尉迟家庄子上的作坊里。”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赶紧拱手写写老侯。 老侯端个茶碗,笑着看看我说道:“乐休要自造甲刃,莫不是觉得我朝工部所制甲胄兵刃不好?” “好”赶紧点头,如今大唐朝的兵刃甲胄要是不好,那满天下还真没几家好的。但想想,真要炼出钢来造了这铠甲兵刃,怕是瞒不过老侯的,干脆提前说好,免得到时让人误会。所以我笑笑说道:“不过乐休近日谋思一法,想试试,能否造出更好些的兵刃铠甲来。刚才说过,一来为两位大哥尽尽心意,二来若此法成功,乐休打算献于兵部,也算为国效力”反正李大帝和兵部不会把炼钢的生意交给任何人的,干脆献了省心。 侯君集见我说的明白,赞许的点点头:“乐休行事,果然面面俱到。既然是乐休谋思的新法,我相信肯定有所成就。须知如今外面都传乐休是会用三昧真火的人物呢”说完老侯自己哈哈乐了。 “啥?三昧真火?”我傻了,我啥时候会这个了? “别的不多说,都知道你弄出来的东西,肯定是稀罕东西,有此便利,我自然也当仁不让了,既然是乐休造甲,那可不能少了我一份,明儿先送一千斤精铁给你,我也想试试乐休所造的甲胄兵刃呢”侯君集开心的笑道。 呃……这帮家伙,果然没一个好说话的。 “既得侯将军赏识,乐休自当效力。”没办法了,拿人家的手软,这一千斤精铁也没要我一个子儿的,竹杠被人敲的不冤。 有跟侯君集聊了两句,问问他善用什么兵刃,再帮他量量身高手长等具体数据,既然要造,那还真不能含糊了不是。 等捣鼓完,已近中午,老侯请吃饭,咱也不客气,乐呵的就跟老侯俩小酌一番。 “乐休才华,有目共睹,如今陛下下令兵部举荐良将,不用多说,乐休也明白是准备派了辽东去的。还请乐休为我们谋划一番,解了这难题如何?”侯君集笑着冲我抬抬杯子说道。 这个咋解?难为我不是? 捏着酒杯,皱眉头沉思,老侯也不见怪,先干为敬,然后静静看着我,等我给答案。 “考试”想半天,给酒干了,憋出个主意:“跟考状元一样,考试此去最重胆识谋略,咱们就盯着这个考。有卫公、英公及侯将军的军中重臣把关,若能通过层层考核而胜出者,必为良将。” 侯君集眼睛一亮,想了想:“如何考法?” “嘿嘿”我乐了,以前被考试考的焦头烂额,如今能谋划了考别人,自然也不能客气。拉着侯君集,一路从如何层层选拔,讲到考试布置,选择将才嘛,这能含糊?行军布阵是基础,沙盘推演是必考,谋划论述是重点,面试答辩是关键等等等等,什么?武艺力气?那是当然的。但只是其中一项罢了。一路把后世考试经验娓娓道来,然后笑道:“如此,还怕考不出几个良将?” “好”侯君集听的案子都要拍断了,冲我拱手行礼:“乐休果然大才却是为我军中选将识人之事开了一方先河。” “侯将军过奖了,乐休以前常想,既然文人能考状元,武将为何不可?只是军中以前考将,片面注重武艺骑射,须知将为军魂,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光是武艺出众,只能说是勇将,这两军交战,可不是光凭勇武之力就能打赢的。” “不错,乐休所说皆是正理,此事不可拖延,乐休今日必要细细讲解清楚才行。就譬如沙盘推演,究竟是怎样一个推演法儿?”侯君集点点头说道。 完了,侯君集今儿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了,咱今天又得忙活一天。 讲就讲吧,兵棋嘛,熟悉,当初也没少玩,就当重拾童趣了。 要过纸笔,一路从沙盘制作讲到兵棋布阵等等,一样样讲,一样样解释,加上老侯不时将自己的见解想法充实进来,俩人讨论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讨论完沙盘推演讨论考题,这个要细细思量了。难了不行,因为如今练武的,不识字的大有人在,而且又没军校啥的系统教学环境,所以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个。简单了不行,太简单了不如不考。只有着重从心理素质、临机应变这方面下功夫,若真有出众的,那抓回来再细细调教,将来能顶大用。 一路讨论至夕阳西下,累的不行,口干舌操的告辞回家,反正大套路已经清楚了,细节老侯你自己动脑子去吧。 “乐休所学,果然包罗万象,今日一番长谈,君集收益良多,还望乐休闲暇之时,多来走动。”侯君集亲送我到门口,身后跟着泥娃娃一般的侯成业,俩人眼里都是意犹未尽。 笑着冲老侯拱手作礼,登车辞别。一路返回了老妖精家---- 一更送上呵呵,下午继续。 [奉献] 第一百零九章 自挖自埋(四) 第一百零九章自挖自埋(四) 见萨胖子的过程很顺利,也很搞笑。萨胖子如今居然是以大秦国(当时对罗马帝国的称呼。)官商总领的身份来的。真佩服这胖子,前后也就半年时间,居然从罗马帝国里弄了个身份来大唐。 同福阁被我包了,相约的时间本是晚上,但萨胖子居然早上就来布置了,看样子就算我不包,萨胖子也得包下来。 王胖子开头搞不清萨胖子的来路,但俩胖子一聊之后,王胖子居然任由萨胖子在同福阁里倒腾。 长绒手工波斯地毯,从同福阁大门一路铺到了三楼,今儿就我们一桌人,所以也不用包厢了啥的,三楼全部铺满 六十六盏大风灯高悬,照的同福阁里外透亮。从大门口一路至三楼,三十六个年轻貌美的金发欧洲美女全是波斯舞娘的露脐装,上身仅着红丝黑边儿裹胸,衬着高高的胸脯,深深的乳沟,定力差的就拔不出眼下身两边儿高开叉的大红舞裙,这叉开的快到腰上了,等于前后两片门帘啊最可恨人家波斯舞娘起码还有灯笼舞裤穿,而这三十六个美女居然是光着七十二条雪白修长的大腿,粉嫩的皮肤衬着灯火,小风一吹,薄纱舞裙随风飘荡,若隐若现里面粉色的裆布,简直看的惊心动魄啊 美女们俩个一对儿,面对面挂着甜美微笑,侍立在长绒地毯两边儿,做为迎宾之用。 从一楼大厅开始,每层楼梯转角处,必然一个金蟾熏香炉,炉内淡淡燃着香料,一股似兰若菊的淡雅香味儿飘满整个同福阁,闻着居然还有隐隐的清凉之意。 同福阁中庭大院之中,两个膀大腰圆的黑人,仅着裆布,露着一身纠结凸起的疙瘩肉,用力的烤着两只羊,金黄色的羊肉不时滴几滴油脂在下面的篝火中,弄得满院飘香,勾人食欲。 三楼大厅正中,十人坐的席面,镶着猫眼石的金边儿银质碗碟壶盆整套已经放好,上好的檀木筷子和玉瓷勺子摆放的整齐划一。 一身豪华大秦国礼服的萨胖子早早站了同福阁门口内等着。样子看着恭敬无比。 这阵势一摆出来,立马吸引了好多人围着同福阁看,也不知道是看着奢华的排场还是看站在哪儿的美女。 我跟老妖精和程福之车架到门口的时候,同福阁门口立马高声报名:“卢国公到----扶风侯到----左卫中郎将程将军到----” 萨胖子一溜小跑的就迎了过来。 车门一开,程福之先下车,但脚刚迈出去又缩回来了,差点儿就给跟了后面的我撞着。 “乐休”程福之惊叫一声。 “咋啦?”我探头一望,妈呀,俩清凉欧洲美人站在步凳两边,正俯身行礼,大唐话虽然还生硬,但胜在声音甜美:“各位大人好” 我和程福之对望一眼,居然异口同声问对方:“同福阁改花楼了?” “闪开没见过大世面”老妖精被我俩挡着怒了。 赶紧下车,一下来就看见萨胖子正站边儿上笑的眼睛都没了。 “咳”被美女弄的有点儿晃眼,咳嗽一声定定心神,按照国际礼仪,过去抱抱萨胖子,笑道:“萨老板可让我等了不少时候啊” “让侯爵大人久等,是我的不对”萨胖子笑的很高兴:“但是侯爵大人的订单很大,所以我花费了一点儿时间准备。” 点点头,给萨胖子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唐的公爵大人,你称为程公爵就行了。这位是我大唐禁卫军中的将军,你称为程将军就行。程将军是程国公的长子。” 萨胖子脸上更显恭敬,规规矩矩躬身行礼道:“小人萨拉曼尼见过公爵大人和将军大人。” “呵呵,免礼不错,听乐休说过你,挺大气的人,这排场不错,我喜欢”老妖精笑眯眯拍拍萨胖子的肩膀,眼睛却给周边美女扫个遍。 程福之已经有点儿手足无措,眼睛不知道放哪儿的架势。 萨胖子笑容中有了一点儿得意,赶紧让四个美女过来,给老妖精和程福之先迎了同福阁三楼。 “你今天这排场不小啊,这些……”我指指站着的那些美女:“看肤色跟眼睛,都是你们罗马人吧。” “侯爵大人果然眼光高明,她们都是纯正的罗马血统。”萨胖子敬佩的看看我,然后凑头过来悄悄说道:“而且都是处*女。” 差点儿就一巴掌扇了萨胖子的肥脸上,今儿不管是谁,要是敢领回去一个,明儿我就得上吊老妖精、程福之就不说了,程婓氏什么威力?江夏王李道宗更不行啊,哪儿有女婿给丈人找女人的?那不是给自己老婆找个小妈,给自己找个丈母娘么?至于晋王李治,那就更要命了,李大帝能给我皮扒了这等于败坏皇家名声啊 恨的牙痒痒,但人家这排场都摆出来了,让他收回去也不合适不是。只能靠我盯着了,绝对不能闹出啥花花来。 江夏王李道宗先到,也被这妖精阵吓一跳,但毕竟见多识广的,笑笑问道:“乐休这阵势倒是香艳的紧。” “岳父,这不是我弄的,是他,我说的那个萨拉曼尼弄的”赶紧解释清楚,要不就得被老丈人盯死。 然后给萨拉曼尼介绍道:“这是我大唐的亲王大人。姓李,是我的岳父。” 萨胖子热情洋溢的迎接了李道宗。 没一会儿晋王李治也到了。虽然李治表面上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但是不断漂移的目光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嘿嘿,小样也是个风流种子啊 除了这排场之外,宴会的内容倒是没什么可多说的。总之,皆大欢喜,大家欣赏了一番异域风情的香艳歌舞表演,萨拉曼尼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白酒在西域的唯一代理权和每个月六百斤的白酒份额。多出来的三百斤是其他三家贡献出来的。乐的萨拉曼尼眼睛都没了。 酒快结束的时候,萨拉曼尼悄悄问我,等会儿这些女子怎么分配,这王子、亲王、公爵、将军各领回去几个合适? 果然吧,就知道这胖子打这个主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告诉他在大唐不流行这一套,等会儿每人包一包上好的香料就行了。王子、亲王的用金盒子送,公爵将军的用镶了宝石的银盒子送。 萨拉曼尼心领神会的点头,出去安排了一下,结果酒宴结束,曲终人散的时候,人人有礼,各个不落下。皆大欢喜的收场 第二天,六箱子琉璃石跟侯君集答应我的一千斤精铁前后送到了尉迟家庄子上的作坊里。而萨拉曼尼亲自送了四匹欧洲种的高头大马给我,还告诉我这四匹马都不满两岁,属于没被训练过的烈马。至于收集植物比较费工夫,这次他回玉门关后会催促国内尽快送一批植物来。还跟我说以后他会常在玉门关,有事儿可以到那里去找他。我笑着应了。 嚯这几匹马又高又大,我那匹西域异种的白马已经够高了,这四匹居然比我那匹还高大一圈我往马跟前一站,高度上居然连马背还差了那么一两分。两匹白色,一匹黑色,一匹棕色,两公两母,各个肌肉纠结,气精神足的样子,一看就是好马啊 笑着给马收下了,反正我自己用不到,我那匹白马就挺好。不过这几匹拿来送人倒是不错的东西。 也不白拿萨胖子这四匹马,送了两面镜子和两件水晶饰品给他,看的萨拉曼尼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还问我这个有的卖不。 嘿嘿,告诉他长安城里只有王胖子有路子搞到这个东西,要买找他,让俩胖子打擂台去 萨拉曼尼满意的走了,我看着拴在院子里的四匹高头大马发愁了。没训练过的烈马啊就我这样的也不敢牵不是。 “去,给福之叫来再派个人,去给鄂公府尉迟宝琳叫来”抓一个旁边看稀奇的下人吩咐道。 福之比较快,虎虎生威的就来了,刚进院子就被四匹骏马震住了。 “乐休这是……”程福之眼睛里全是激动。 “别这是那是的,喜欢就挑一匹。话说前面啊,烈马,没训过,摔了我不管”端个茶碗,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哈,好”程福之大笑道:“到底是我兄弟,啥好处都想到做哥哥的。” “那是,一世人,俩兄弟。不想到你想到谁啊”得意的笑笑。 程福之绕着四匹马转两圈,结果那匹棕色的盯着程福之也跟着转,转完还希律律的叫。 “就它了”程福之指着棕色那匹说道:“目光有神,警觉性强,嘶鸣有力,野性足,我喜欢” “喜欢就拉走,等会儿宝琳来了挑一匹,剩下的让人给我牵了上河苑去,咱陛下好这口,献了没错。”我点点头。 “好”程福之也点点头:“就是太少了,要不能给几位老爷子也各留一匹。” “少来,几个老爷子都不年轻了,这种烈马骑上去不安全不骑也罢”我摇摇头, 程福之听了深以为然。 小半个时辰过后,尉迟宝琳来了,也被这几匹大家伙唬住了。跟福之一样,得知我是让他来挑马的时候,乐的嘴都合不拢了,直接就给那匹黑马拉走了。 看着俩人兴奋的要去驯马,我叫道:“最多给你们三天功夫,三天后你们还有刚哥通通跟我去作坊,我帮你们炼套铠甲兵刃出来,你们都是一把子力气的,过来帮忙” “真的?”俩人都是一阵惊喜。 “真的我力气小,摆弄不动”点点头。 “哈哈哈,乐休放心,这卖力气的活儿,我们包了”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哈哈大笑---- 二更,明天要出去一趟,若来的及就晚上更,来不及的话后天补 [奉献] 第一百十章 自挖自埋(五) 第一百十章自挖自埋(五) 三天时间,带着刚孜转遍了长安东西两市,总算给一些零零总总的东西卖齐了。 第四天,带着双儿,跟福之、宝琳和尉迟刚再次一头扎进了作坊里。大门一关,除了老泥金和小格鲁,其他工人暂时放假 钢其实是一个总称,算是铁的升级版,一般碳含量少于2.11%的铁都算是钢。当然,如果是作为一种合金来算,钢的种类就多了。而我如今要炼的钢,按分类来讲属于平炉钢,特点就是比较容易炼。在当年大炼钢铁的时代里,到处都是这种炼钢小*平炉。虽然当时的成品率只有60%左右,但人家毕竟炼出的也是钢 作为防具来讲,需要在保证钢密度及硬度的情况下考虑钢的韧度及可塑性;而作为刃具,则需要高密度和高硬度,韧度只要保证在一定尺度内就行,毕竟咱也没打算造个软剑啥的玩不是。 所以需要分两批熔炼钢水,第一批造防具,毕竟防具的后期制作比较花功夫。而第二批造刃具,相较防具而言,刃具后期就相对简单。了。 钢的质量如果简单点说,分普通钢,优质钢、高级优质钢。其主要指标就是钢内磷、硫等有害物质的含量。虽然没有具体测试工具,但如果操作过程和这些辅料添加过程不出错的话,我有把握炼出优质钢。这是在如今条件下最好的成绩了,至于高优钢,我就不做那个梦了。 侯君集送来的精铁质量都很好,属于上等精铁。也正是因为这样,溶铁的过程就更艰难。总之,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虽然采用了直接浇铸后锻打的方法提高速度,但还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算完工。整整一个月,作坊里的人全都瘦了一圈。而当作坊大门打开时,程福之和尉迟宝琳脸上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三套全身铠甲,每套重四十三斤,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好成绩了。胸背等大件全是整体钢板,面上有密密麻麻的小三角凸起以提高防御力,关节连接处用活动接铆连接。钢甲内部分两层,中间用“v”型垫片连接,最内衬两层熟牛皮。头盔面罩的更是样样不缺。整体看着与西洋全身铠相似,但又有所区别,因为咱这铠甲是上下分开的,以便腰部活动,而连接处用老泥金制作的钢链网保护,当全穿好后用牛筋绳绑好固定。 程福之试过,用如今的普通腰刀一刀砍下去,除了能在甲上留下个白印外,根本没有丝毫损伤。而宝琳十步之内用弓箭射去,除了一个白点儿外,也是分毫不能损害这套铠甲的。可见铠甲的防御力惊人。至于重兵器造成的震荡,由于两层熟牛皮和铠甲内衬的“v”型垫片,也能有不小的减震作用,至于剩下的伤害,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四套兵刃,每套一长一短。 程福之的马槊被我改成了变型的方天画戟,属于重兵刃,一丈二的竹节钢身,一尺六的双月戟头,开刃处用了双层渡刃的特殊锻打方法,虽然说不上吹毛断发,但一下子下去,儿臂粗细的铁棍也是应声而断,刃口甚至不卷不弯。福之试用后丝毫没有不顺手,反而称赞戟头比马槊有份量,轮圆了砸人也能要命。 宝琳的全钢六棱竹节双锏,也是重兵器,锏长一臂半,六棱宝塔型,分八节,每节一圈狼牙碎骨钉,锏头上加了巴掌长的三棱破甲刃,砸急眼了捅一家伙肯定要命 侯君集喜欢枪,直接抄了后世里所谓虎头鳌金枪的造型,三指粗细的全钢枪身,配着半尺长的虎头吞刃枪尖,看着就晃眼,真要被扎一下,绝对立马完蛋 尉迟刚长兵刃练的也是枪,所以铸了一把单勾枪给他,枪长一丈,刃长一尺二,单面加了一个弯月勾,专门锁人兵器。 短兵刃全部是背厚一指,三尺六寸长的全钢砍刀,刀刃也是双层渡刃,刀身微微有些弧形,更利于劈砍。一刀下去,如今制式的铠甲应声而断,就连三柄如今的腰刀叠一块,也是一刀两断的下场。 为了有所区分,福之的铠甲被涂染成暗红色,宝琳的铠甲被涂染成黑色。考虑到老侯如今的身份,铠甲大部分还是银闪闪的原色,只是在细节上做了些修饰,看着更圆润些,不像福之和宝琳的那身,看上去就煞气腾腾的。 如今大功告成,自然要显摆一下,程福之一套暗红钢甲,戴虎头啸日鬼面盔,持方天画戟。尉迟宝琳一套漆黑钢甲,戴月牙两刃狼面盔,手中六棱竹节双锏。 “看着威武有杀气不错”我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一身,再加上他俩的武艺,只要自己当心一点儿,想要他俩的命,还真不容易。 门口守卫的护卫,看着他俩这一身,羡慕的直流口水,毕竟是单独订制的东西,加上全新的造型,确实夺人眼球。但愿他俩上阵的时候不会被当做箭靶子就好。 “来人,给我的马牵过来”程福之有点儿人来疯,看见这么多羡慕的眼光,立马就飘 棕红的高头巨马,配着程福之这身造型,简直一个再版吕布啊 宝琳看着眼热,也牵过马,上马摆造型。嚯黑马黑甲黑盔,若是把双锏换成两面板斧,那就是个黑旋风。 “乐休和双儿自己回府吧,我们先去显摆显摆”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相互看看,大笑着纵马而去,留下我看的羡慕。 再次跟老泥金和小格鲁说声辛苦,带着双儿和装了老侯铠甲的箱子,在尉迟刚的护卫下咱回府补觉去咯 老妖精不在,程婓氏带着李德贤去串门了,很好,清净跟笨笨好好亲热了一番后,一头扎了床上睡觉,为炼这些东西,可是把我累坏了。 双儿是个勤劳姑娘,坐了床边儿不远处开始纳鞋底子,说是要给我做双新鞋。劝不听,随她喜欢吧。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结果被老妖精一嗓子叫醒了:“小子大白天就睡觉,哪儿那么多瞌睡” 睁开眼一看,老妖精正站了屋里,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程福之。 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揉揉眼,冲老妖精笑道:“老爷子,一个月没见,想死我了” “呸”老妖精啐我一脸:“想屁,这马也没我的,铠甲兵刃更是一件没落着你小子就这么想我的?” ……冷汗下来了,这咋解释? “老爷子说笑了。”赶紧笑眯眯的扶着老妖精坐好,再倒上杯茶:“凭了您老的身份,只要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有喘气儿,哪儿能让您上阵厮杀?您令箭所向,千军辟易,还用的着铠甲兵刃?至于那马,不就是知道您心疼大哥,肯定得放了他手里才能放心让他上阵,所以我才直接送了大哥的,没跟老爷子您招呼,是我的不是,您消消气儿。下次有啥好东西,一准儿先给您过眼” “就是,老爹,乐休这都是为您考虑的。”程福之笑呵呵的凑过来,讨好的说道。 “滚远”老妖精赶苍蝇似地挥手给程福之赶开,然后看看我说道:“倒是个嘴甜的,那行,马我不要了,铠甲兵刃的,也弄一套让老夫威风威风” 啊?不是吧,我刚回来又得钻进去? “乐休别理他”我正傻眼呢,程婓氏带着双儿进来了。小丫头进来就冲我眨眼,呵呵,好聪明 程婓氏鄙视的看看老妖精:“这都什么岁数了,还想着舞刀弄枪的?乐休帮福之弄出这么一身东西来,可是费了一个月功夫的,没看几个孩子人都瘦一圈了,你当这些是街边儿上的萝卜,你想要就有得?堂堂国公爷,你也还真拉的下这个脸” 说完程婓氏不理吹胡子瞪眼的老妖精,拍拍程福之说道:“去,穿戴了给为娘看看,一路就听别人说的玄乎,也让我开开眼,看看乐休又给你弄了什么” “好咧”程福之来劲了,大嘴一咧就跑了。 “老爷子,我已经将冶炼之法全部详细记录成册了,说好是献了兵部去的,到时候凭了您的身份,他们还敢不弄套好的给您?”我笑嘻嘻的凑了老妖精边儿上宽慰他:“我弄的时候好多东西都不全,怕弄出来的趁不上您老的身份,兵部家伙事儿全,怎么地也得弄套威武的出来孝敬您不是?” “哼”老妖精瞪我一眼,哼一声后点点头:“也好” “呼----”喘口气儿,真不容易啊 “乐休这孩子啊,就是想的周到福之能有了这兄弟,老头子你的省多大的心?也就你舍得呼来喝去的,我可是舍不得”程婓氏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说道。 “嘿嘿,老爷子那是疼我,我开心都来不及呢”笑着挽了程婓氏的胳膊:“婶婶您啊,当真就跟我亲娘一样”马屁拍的山响,乐的程婓氏笑的眼都没了。 “哐哐”的动静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程福之顶盔冠甲,拎着方天画戟就进来了:“娘咋样,好看不?” 老妖精撇着嘴不看程福之,程婓氏倒是惊喜的上下打量:“嗯看着就像个将军样子。”说完还东摸摸西敲敲的:“试没试过,结实不?” “结实我们试过了。”程福之得意的说道:“宝琳的强弓,十步之**中也就听个响儿一刀砍下去,就一道白印,啥事儿也没有。刚才在左卫里,二十几个人轮着射箭,射的他们膀子都酸了,也没把这甲咋样”说完晃晃手里的方天画戟:“娘,瞧见没有,乐休帮我做的兵刃,一下子下去,小孩胳膊粗的铁棍都挡不住,直接变两截了” “好好”程婓氏连连点头,给方天画戟接过来仔细看看,又掂量了一下份量,满意的还给程福之,笑道:“你将来上阵的时候,有这么一身东西在身上啊,为娘我的心就能放了肚子里了” “哼”老妖精酸溜溜的说道:“再好的东西,放了这帮小子手里,那也是浪费” 程婓氏理都不理老妖精问道:“重量咋样?活动起来爽利不?” “不重,全套也就四十三斤重,这戟重六十八斤,耍起来顺手着呢。”程福之比划两下,又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看,活动起来比以前那身便利多了连腿脚都有防护” 程婓氏欣慰的看看我:“真是难为乐休你了,替福之想的周到。” “婶婶那里话,我当福之是我亲大哥,自然要多为他着想才是。”我笑着摇摇头:“他这不久就要上阵去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尽做兄弟的心意了。” 程婓氏摸摸我的头笑了,程福之也笑的开心。老妖精突然站起来:“小子,晚上跟我去李世绩那儿就你小子能捣鼓,兵部这一个月忙的人仰马翻,这事儿算是做的差不多了,也该你这个出主意的去看看了”说完瞪程福之一眼,走了 啊?脸都皱起来了,每次去李世绩那儿都没好事儿啊 吃过晚饭,跟老妖精俩坐了一辆车奔英公府上去了。顺便悄悄关照程福之,赶紧给送侯君集的东西安排送出去,否则让老妖精看见,估计就算穿不了,也得先霸占了真要这样的话,我还没法儿跟侯君集交代了不是。 李世绩府上书房。 进门就看见一个大沙盘,有山有水的做的逼真,乍一看还真不知道是哪儿的地形。 卫公李靖和李世绩正各坐一边进行推演。尉迟老黑兴致勃勃的拿着根推杆帮李靖行军,侯君集则在帮李世绩。李道宗拈须站于当中做裁判。 “呵已经推演上了?”老妖精一看乐了:“情况咋样?”说完凑到李道宗边儿上观看。 没人打招呼,也没人理我,这帮老东西一沾到关于行军布阵的事儿就这副德行,更别说沙盘推演还真挺能过这个瘾 闷声发大财,凑过去瞄瞄。 嗯,俩人正在进行的是争夺战,两人各持一城,围着沙盘中间唯一一处控制四周要道的高地进行攻守,围着这座高地俩人打的起劲。 如今光看形势,应该是李世绩处于下风,一路骑兵已经被李靖包围,赶来支援的两路步兵却被李世绩的两路骑兵堵住了。 李世绩连连排兵布阵,但始终被抢了先手的李靖压迫,若无悬念的话,李世绩这一仗怕是要败了。 一路推演,最后果然,李世绩虽然灭了李靖一路骑兵和一处合围兵马,但损耗过大,无以为继,只好退守城池,被李靖顺利占领了高地。 “败了”李世绩摇头叹道:“药师用兵,果然厉害” “呵呵”李靖笑了笑,指指李世绩当初骑兵被围的地方说道:“茂公就是狠不下心啊若是当初你放弃此路骑兵,挥师强攻此地”李靖指指那块高地:“我虽有两路骑兵,但高地之上,行军艰难,怕是赶不上你的步军的。只要占了此处高地,我后面的路子就使不出来啦” “骑军是野战主力,若是丢了,就算占了高地,也难在你城池周边形成威胁。所以我当然舍不得”李世绩看看沙盘说道。 李道宗哈哈笑道:“今日可是又学了不少东西,你二人用兵之妙,皆有过人之处,我是自叹弗如的。” 尉迟老黑看看沙盘,叹道:“这东西果然有趣,有了这个,千里之外的战事,我等都可一一推演了。” “你就算了,这都推演十几次了,你那次赢过?”老妖精嘿嘿笑道:“要我说,卫公胜在大局布置周密,若论布阵严谨,进退有据的话,茂公倒是略胜一筹的。就算不胜,亦无大败”说完冲我叫道:“小子,换沙盘麻烦,就是这一局,你我来推演一回” “甚好”李靖点点头:“乐休用兵,诡异出奇,如今倒是能细细观摩一番。” “哼”尉迟老黑估计吃过老妖精的亏,气呼呼的哼一声说道:“女婿,别给这老东西面子,拾掇他我来帮你推杆” 李道宗哈哈笑道:“那君集帮知节推杆,卫公、英公和我来做裁判” 一头冷汗在这几位面前,我心虚啊 “来”老妖精大马金刀的往沙盘边上一坐,就算是要开始了。 “如此,小子献丑了”冲各位拱拱手,玩嘛,胜负无所谓 尉迟老黑和侯君集先是将所有兵马归置回城,然后大致讲了一下用兵条件。 一个棋子代表一百人,两边儿各有二十个骑兵棋子,一百个枪兵、八十个刀盾兵棋子(共计两万人规模的部队)。战略目的是围城,能给对方城围住算赢。 讲解清楚,这就开始 老妖精大气,开局就拉开架势,结阵而动。一万兵马直扑那块能控制中场的高地。军力构成是四千刀盾,五千枪兵,一千骑兵。枪兵居前,刀盾居中,骑兵压阵。 而我开局动都不动,就这么眼看着老妖精占领了高地。之后老妖精开始分兵,留了两千刀盾、两千枪兵和一千骑兵驻守高地为居中策应。剩余五千兵马直扑我的城。而老妖精城中再出三千枪兵、两千刀盾做第三路兵马支援攻城的五千兵马。 很好,我开始出兵了,一上来就是一万八千人的大部队,只留两千枪兵守城,两千骑兵布成锋矢阵,八千枪兵呈三角形的三条边将八千刀盾手护在当中也呈锋矢阵,一左一右呈犄角之式,箭头直扑老妖精的兵马。 老妖精沉吟良久,开始用五千步军先锋来堵我的骑兵,然后又从高地上撤了三千兵来顶我的一万五千大军。同时出城的五千援军也加速往高地上冲。 结果我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从老妖精五千前锋军阵前掠过,直扑老妖精用来堵我步军的三千兵马。 而一万六千步军大阵也分为两个雁行阵,迎头包住了老妖精的五千前锋军。 等老妖精五千援军达到高地时,前锋五千军马和三千下了高地的兵马已经被判定全军覆没了。 而我出城的一万八千大军被判定还有一万五千人。骑兵一千五百,步军一万三千五百。 战至中场,老妖精高地上还有七千兵马,城里还有五千兵马。 于是我开始分兵,一万三千五百步军将高地围住,一千五百骑兵开始在老妖精的地盘里伺机而动了。 这下好了,老妖精上了高地的兵马下不来,城里的兵马不敢动。剩下一千骑兵配合步兵从高地上往下冲了两回,结果被我利用骑兵与步兵间的速度差异,把他的一千骑兵包住给灭了。至此,老妖精的骑兵全灭,根本没有了控制中场的兵力 老妖精发狠了,剩下的步兵军马开始全力突围,嗯……看看老妖精紧皱的眉毛,咱还不敢放水卫公、英公和江夏王看着呢,一放水等于狠狠抽老妖精的脸啊 给朝老妖精那座城的通路放开,让老妖精下高地 然后迎头用一千五百骑兵堵住老妖精的人,一万三千五百步兵合围,等最后判定的时候,老妖精剩下的五千多步兵全灭,我这儿还留了五百骑兵和一万人的步兵呢 “无力为继了”李靖摇摇头:“乐休用兵,果然深的要领。”说完指指高地:“我等都看到这里的重要性,只要控制这里就等于控制了中场全盘要道。但却忘了,若控制这里后,等于要多守一座城。两万兵马,要守两座城,还要攻一座城,分兵是必然的。看似场面上占尽上风,但却分散了兵力,造成兵力紧张。而乐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高地变成了一个陷阱,不断以优势兵力蚕食对手,让对手的兵越用越少,一直紧张下去,进不得,退不得。呵呵知节能打到这个份儿上,已经不易了若是为了救高地上的七千步军,再从城内出兵的话,怕是城都保不住了。这种打法,换了我们任何一个贸然碰上,怕也是个败局” 李世绩、李道宗、侯君集都默默点头。 尉迟老黑则哈哈笑的开心:“看老程吃瘪,倒是难得” “哼”老妖精瞪瞪眼,叫道:“我不服,再来一次” “你的套路已经被这小子学了个干净来也没用而且说好的,谁输谁下去。这次换我,倒要领教领教这小子的手段”李世绩一边给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一边说道---- 兵棋啊,好怀念,玩这个不仅要时间,而且计算公式太复杂,难怪没流行起来。晚上回来见一个书友发消息给我,问我:“抓差(cha,四声),啥意思,为啥不叫抓和。”直接让我郁闷半天,回信道:“该自*行不?”另外要感谢书友地狱々劫狼、曲曲弯弯68等的一路捧场。拜谢了 [奉献] 第一百十一章 自挖自埋 (六) 第一百十一章自挖自埋(六) 跟李世绩的一盘推演很伤精神。老李布阵讲究一个首尾呼应,滴水不漏。所以跟他玩什么奇兵,那是找死,得按了正规套路来,但正规套路那是老李的强项啊?玩的过他的不是没有,但也不多。怎么办呢?要不赌一把,欺负老李还不是很精通兵棋的套路,利用规则想办法。 我的布局思路是开始就正奇相间,两千骑兵分做四队,直接扑老李的城池周边。一万五千步军分三个锋矢阵起头并进,直扑中路高地。 老李出城的一万五千人队伍,两千骑兵在前,左右五千步军,三千步军压阵,成十字型布阵。 虽然阵型严谨,但由于骑兵不敢脱离主阵太远,所以行军速度较为缓慢。在离中路高地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就被我的骑兵提前遇到。我的四组骑兵不断袭扰老李左右两阵及后路,拖的老李行军更慢。 此时老李分一千骑兵迂回想包夹我其中一路骑兵,但骑兵对骑兵,只要算计好行动距离和地形关系,他一千人还真追不上我的五百人。而我的另三路骑兵则开始聚集,摆出一副攻击老李三千压阵兵马的架势。 但老李也学精了,居然不理我,硬是以一千骑兵为箭头,一千骑兵迂回到了后阵,与三千压阵兵马会师,使我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就因为这番布置,再次拖慢了行军速度,使我从容占据了中路高地,并完成布防。高地上五千兵马,左右各五千兵马,呈一字排开的堵住了老李的进路。而我的两千骑兵也汇集成了两路,一左一右吊在老李军阵之后,盯住了老李的后路。 两军虽未接阵,但局势却玄妙了起来。 李靖、李道宗、老妖精都眯着眼盯着沙盘,似乎在盘算如果换了自己该如何指挥。就连侯君集和尉迟老黑都不自觉的放慢了推杆的速度。 老李捋着胡子,眯着眼,考虑了一下后,将开路的一千骑兵后撤至阵尾,整个阵型呈“v”字雁行阵,左右两路步军突前,中路大军压阵。 但我指挥自己的左路大军与老李右路大军硬顶的同时,让自己的右路大军结成圆阵依托中路高地上的兵马,开始缓慢撤退了。 在这里,老李思考了很久。 如今的形式上两边势均力敌,甚至我因为占据了高地而略微占优。而且我军力占优,比老李多两千步军。老李的两千骑兵被我的两千骑兵牵制在了后路阵中,不敢动。三千中路步军肯定打不下我五千人把守的高地。左右两阵又被我的左右两阵牵制。此时我右路军的撤退就起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 攻还是不攻这个选择题摆在了老李的面前。 “若说正兵接阵,能把茂公逼成这样的,除了卫公你也只有知节了。但若是知节,此时绝不会先行退却。乐休这一手足见高明啊”李道宗皱着眉头冲李靖小声说道。 李靖点点头,没说话。 可是李世绩不愧是李靖之后,大唐军中的领军人物,他居然走出了第三条路,前方不动,后军分出一千骑兵直扑我盯了他后阵上的右路一千骑兵。 “好”李靖抚掌赞叹一声。 此时我像是走了一步昏招一样,竟然将自己的这一千骑兵往李世绩左路大军屁股上顶。并将后撤的右路军与中路高地上的五千兵马会师。 “这小子想干什么?”尉迟老黑给我的兵马推放完成后,凑了老妖精边儿上问道:“这不是送死么?” “不,是抢先手”老妖精眯着眼考虑良久,点点头:“有意思” 侯君集摸摸下巴上的短须,眉头紧皱,似乎也在考虑什么。 李世绩直接将后阵中剩余的一千骑兵顶了自己的右路军中,同时左路军迅速向中路军合拢。 此时我开始运兵了。左路盯在李世绩后阵的一千骑兵迅速追着李世绩骑兵的屁股堵在了李世绩右路大军的后路上。配合中路高地上分出的两千步军与左路大军一起,三面合围李世绩的右路五千兵马。同时中路剩余八千兵马直扑李世绩中路大军,而此时我刚才顶在老李左路大军屁股上的一千骑兵刚好切断了他回援中路大军的通道。 最终判定下来,李世绩右路五千步军、一千骑兵和中路三千步军共计九千兵马全灭,左路剩余四千步军和八百骑兵。而我则损失一千五百骑兵、四千步军。在牢牢控制了中间高地的同时,还剩了一万一千步军和五百骑兵。此时连同城内兵马,我还剩一万四千五百兵力,而李世绩剩余九千八百兵力。场面上看,我占据了绝对优势。既然野战兵力占优,自然要以势压人,一路集中优势兵力追着老李打。不管他玩什么招数,我就是不分兵。李世绩在被我又歼灭三千多人的情况下,全部兵力龟缩回城。而此时我全部兵力加起来还有近一万人。而李世绩剩余六千多一点儿兵力。 “败了”李世绩给自己城头旗帜按到,摇摇头笑道:“这小子算的比我精。” “李伯伯您推演了这么久,想是累了,我不过侥幸得胜而已。”赶紧笑笑说道。 “哼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军阵之上,何来侥幸?”李世绩瞪瞪我:“我还没到需要人安慰的地步此次吃亏在不熟悉你小子的套路,否则哪儿那么容易被你算计” “是是是,伯伯教训的是”赶紧点头,咱不跟这帮老家伙计较。 “哈哈哈”尉迟老黑欣慰的拍拍我的肩膀,冲李靖、李世绩等人笑道:“我这女婿就是谦虚你们别在意,小家伙还需要磨炼,要不你们谁再操练操练他?”说完得意洋洋的笑的开心。 “你这老货也算没羞没臊了”老妖精气哼哼的说道。 “咋了?有本事你也找个这样儿的女婿来我看看”尉迟老黑鄙视的看看老妖精,像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乐休用兵,果然推算周密”侯君集点点头:“高地之前,两军对阵之时,右路军突然结阵而退,这一手堪称神来之笔,此战胜负皆系于此啊” 李靖点点头,转头冲我问道:“乐休若与茂公易地而处,面对此手会作何应对?” “退”我笑笑道:“无论攻与不攻,皆不占先手的情况下,我会退然后调整阵型,伺机再动。只凭我左右两千骑兵还阻止不了英公换阵。只要先退右路大军,撤动我的阵势,我必不敢挥军追击。等右路退至于中路大军平行,左路再退。如此,局势胜负尚未可分。” “有理”李道宗寻思了一下点点头:“不争一时之胜负,长远之计” 李世绩点点头:“夜色已深,诸位今夜就在我府上将就一晚吧。什么事儿明天再谈。” 前后三阵推演,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大家都点头,我想不点头也不行不是。晚上睡在厢房里还有点儿小得意,嘿嘿,居然赢了老妖精和李世绩,虽然只是沙盘推演,但也足以自豪了哈哈哈哈。 兴奋一阵之后,瞌睡了,闷头一觉,等醒了一看,完了,快中午了 赶紧爬起来,在李世绩家下人有些好笑的目光中,飞快的洗漱完毕,老李家不比老妖精家,被他盯上,一顿教训是逃不掉的。 收拾停当后一问,长吁一口气,除了李靖在书房用茶外,其他人都上朝去了。 也不敢提早饭,反正过一会儿就吃中饭了。先看看李靖去吧。 让人带路,到了书房,看见李靖一个人正坐了书房里看书。不好意思的冲李靖行礼道:“卫公早……呃……午安” 李靖给书放下,笑呵呵看着我说道:“乐休免礼,坐” 坐了李靖对面,不太敢抬眼,敢在这几个老家伙面上,一觉睡到中午时分的人,估计还没有。暗自懊恼,咋就不醒灵着点儿呢。 李靖人不错,居然没提这茬儿,直接问了我一些关于阵型在阵列变化时的套路。 这个简单,赶紧接过话来一一讲解透彻。中午饭都是书房里吃的。吃完接着将,一口气给李靖问的比较复杂的阵型变化讲清楚。然后冲李靖说道:“伯伯,如今军中,勇武之人不少,但能算学好的人不多,若真想给这些阵型吃透,算学必不可少,所以可以考虑针对军中将领做些培训。” “培训?”李靖看看我问道:“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教他们算学不用太深,但至少要能达到粗通的地步,否则就算学了排兵布阵,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难以真正发挥效力。” 李靖点点头:“乐休说的不错,这阵型学好了,功效非凡。但若学的似是而非,那效果还不如原来。” 高人就是高人,直接就说道点子上了。 敬佩的看看李靖:“伯伯果然看的透彻。” 李靖笑笑没说话,喝了一口茶后冲我说道:“乐休给君集的建议经兵部共议后,已着手布置,六月初估计就能开始选将。但赴辽东之事怕是拖不到那个时候了,陛下似乎有意派福之和宝琳两人同去,前后已经跟我商量了两次。” “什么?”我惊叫失声:“伯伯明见,福之和宝琳虽是武艺出众,但这事儿怕是也担待不下来啊而且卢公、鄂公能同意?” 李靖摇摇头:“此事陛下只与我谈过,其余诸公皆不知情。而陛下让我把话透给你,想来你是知道陛下意思的。” 喝李大帝太可恨了,这是要挟啊说难听点儿这就是要逼良为娼啊 “伯伯如何看?”我这脸都能滴出苦水来 李靖站起身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其实陛下和我等都认为,只有你去,此事胜算才大。昨日观乐休演阵,更是让我和茂公肯定,此计非乐休不能成。但因为此去危险。而乐休的才华,实为我朝栋梁,故此诸公皆闭口不言。陛下此举,怕是亦出无奈啊” 我仔细想了想,对李靖说道:“要我去,行还请卫公代为转告陛下,若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李逸就走一回辽东”---- 今天加班,一直忙到现在。只能一更了,后面几天会补回来 [奉献] 第一百十二章 伤别离 第一百十二章伤别离 李大帝合上我上的折子后,闭目久久不语。而被李大帝抱在膝盖上晋阳公主李明达乖巧的一句话也不说,静静依偎在李大帝怀里。只有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不知在想什么。 “兕子,我们去看看你母后好吗?”许久之后,李大帝温柔的看看膝上的爱女。 “好”李明达点点头,主动跳下李大帝的膝盖,小手牵着李大帝的手说道:“几天没见到母后了,兕子也很想母后呢” 李大帝点点头,转头向侍立一边的内侍总管钱四道:“知会内卫一声,去上河苑。不用仪仗了” “是。”钱四行礼领命,倒退出了李大帝的书房。 车驾一路行至上河苑,长孙皇后已迎在了门口。 “母后”李明达高兴的一路小跑到长孙皇后身边。 “莫跑,莫跑。”长孙皇后微笑着牵住李明达的手:“这身子才好了一些,切忌不可动的急了。” “嗯”李明达点点头。 “陛下”看着缓步走来的李大帝,长孙皇后微微俯身行礼。 “皇后免礼”李大帝扶起长孙皇后,然后上下看看道:“这几日国事繁忙,上河苑倒是来的少了,皇后可还安好?” 长孙皇后微笑着点点头:“臣妾身体已经无恙了。” “如此甚好”李大帝点点头笑道。 长孙皇后明显看出李大帝有心事,所以摸摸李明达的头对李明达道:“兕子,去找你红姐姐玩好么?” “好”李明达点点头,被内侍领去了尉迟红处。 与李大帝一路行至后花园,长孙皇后挥退了内侍,走到站在池边的李大帝身边道:“陛下还在为高句丽之事烦心?” 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将袖中奏折递给长孙皇后:“李逸写的。” 长孙皇后没接,只是用手捋了捋耳畔发丝:“谁写的我也不看。这军政之事,我不管。” 李大帝哑然失笑,将奏折放回袖子:“这个李逸,真有意思。” “陛下算是说着了,听内卫说,他帮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造了两套仙兵甲刃,可是羡煞旁人呢。”长孙皇后笑道。 “这风儿都传到你这儿了?”李大帝呵呵一笑:“那兵部近来四脚朝天的风儿你该是也知道了。” “呵呵,何止,陛下不是还把李逸献的甲刃煅烧秘术给了工部。听说于休明几乎要被兵部和那些老将们逼上吊了” “哈哈哈”李大帝开怀道:“他来找过朕了,说工部人手不够,求朕给他加派些人手呢。这李逸倒是会害人”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摇头道:“怕是陛下巴不得他这样多害几个呢。” “是啊”李大帝止了笑,看着夕阳悠悠道:“有什么好东西都献出来的人,到真少有。而献了东西却不要好处的人更少有这小子不喜庙堂,不喜女色,不喜金银,不喜奇珍,什么都往外送,自己却什么都不要。这历朝历代倒也算头一个了。” “是啊”长孙皇后悠悠点头:“这种人物出在我朝,到真是我朝之福。” “呵呵”李大帝笑笑:“朕让药师给这小子托话了。” “哦?”长孙皇后微微有些疑惑。 “朕告诉他,想派福之和宝琳去辽东。”李大帝悠悠道:“朕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不可”长孙皇后皱眉道:“辽东策虽是良策,但除李逸外怕是还没有哪个年轻人能担的下来。纵使老将名宿怕是除了卫公之外,也没人敢说有把握。卫公已老,纵使有心怕也无力。李逸年轻,其人其才,实为国之栋梁。若为区区新罗而折在了辽东,才真是于国有损啊陛下此举,太过轻率。” “正是因李逸年轻且有经纬之才,所以我才要再试他一试”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否则日后,凭几位皇儿的本事,怕是没一个能降住他的。” 长孙皇后不说话了,沉默一阵后说道:“李逸定是接这差事。” 李大帝点点头:“但是他提了三个条件” 长孙皇后眉毛一挑,好奇的问道:“是何条件?” 李大帝抚摸一下长孙皇后的鬓角,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后才缓缓道:“一、此行必须机密,不可扬其名。二、若此去身陨,请朕能为孝德、文成另谋良配。三、若此去功成,不求加官进爵,只求朕许他一道不再参议朝政的旨意。就连如何不扬其名的方法他都替朕想好了。” 长孙皇后听完愣了一愣,然后神色中居然有一丝欣慰的说道:“果然也只有乐休能提出这样的条件。”然后看看李大帝说道:“陛下还打算让乐休去?” “去”李大帝点点头:“此计策若非乐休指挥,怕是无人能成。朕曾让袁天罡替乐休相过面,袁天罡称乐休面相之奇,天下少有,属死而后生之相。若能抗过死劫,则可逍遥富贵。所以,朕赌他能马到成功。若他真能了了朕这桩心愿,朕必然也如他所愿”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坚定的眼神,暗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 “什么?”尉迟红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李明达,失声道:“明达说的都是真的?” “嗯”李明达点点头:“父王看扶风侯奏折的时候,我就坐在父王腿上,所以也看到了一些。虽然没看全,但扶风侯怕是已经抱着必死之意,答应父王单骑赴辽东了。” 尉迟红终于明白为何李明达给所有侍女包括玲儿都赶出屋子了,原来是要告诉自己这个本该是机密的消息。 终于,尉迟红捂着嘴眼泪簌簌而下。李明达坐在尉迟红身边,用手巾替尉迟红擦擦眼泪,却始终也擦不干净。 “姐姐,你莫伤心了,既然扶风侯敢去,肯定是有把握的。凭着他的才学,就算事有不成,保存性命也是不难的。”李明达宽慰尉迟红道。 尉迟红看看李明达,擦擦眼泪,强颜笑道:“明达说的是,这辽东虽险,但若有心,保条性命倒也不难。” 李明达何尝看不出尉迟红是强颜欢笑。但事已至此,又能说什么呢? …………………… 贞观十七年五月十八,李大帝亲祭整修一新的老君观。拜谢上苍赐书于唐,并许愿入观清修。老君观新掌门袁天罡和太史令李淳风力劝李大帝要以国事为重,并提议可找根骨清秀者代帝清修。李大帝犹豫再三后,赐扶风侯李逸白玉拂尘,金丝道袍,青玉发簪,金缕芒鞋及老子《道德经》一部,让李逸做为替身,入观修行,替李大帝还愿。而李逸与两位公主的婚期也顺延至清修结束。至于这清修要修到什么时候,李大帝没说,也没人敢问。 …………………… “什么?”李道宗、李世绩、老妖精、尉迟老黑和侯君集三人听了李靖的话,全都震住了。 “陛下今日让乐休代为入观清修,我就觉得事有不对。而晚上接了药师的邀贴,我就更忐忑不安果然……果然……陛下还是下了这个心啊”李世绩摇头叹道。 “不行我这就入宫,请陛下收回成命,反正此事密而不宣,不会损了陛下英名”李道宗直接起身。 “我跟你去”尉迟老黑如同吃了火药一般,蹦起来叫道。 “你们若是去了,陛下立马就得宰了乐休”老妖精冷冷说道。 “此话怎讲?”李道宗和尉迟老黑停住了。 “唉----”老妖精叹口气:“乐休为何要挨了茂公的军棍?你们能不清楚?乐休才华,你们能不了解?陛下让卫公相试,又送了他去辽东,怕是心有顾忌啊乐休为何提了那三个条件?这是在安陛下的心。你们这么冲了陛下面前,那不是自己给乐休扣个帽子让陛下杀他?” “让他去”李靖说话了:“你们知道此事即可,其他的且看乐休施为吧我对这小子有信心。” “卫公、卢公所言甚是”侯君集点点头:“我等不如静观其变。我对乐休也是信心十足的。” …………………… 贞观十七年五月二十,李大帝密见新罗使臣后,新罗使臣于当日拜辞,准备归国。 贞观十七年五月二十一,长安通化门外,新罗使者准备归国。而江夏郡王李道宗、卫公李靖、英公李世绩、卢公程咬金、潞公侯君集、鄂公尉迟恭均来相送。 新罗使臣也算知趣,一旁远远躲开,只留下我与众人话别。 “贤婿此去万事珍重,若见事不可为,可直接返回。”李道宗看看我说道。 我点头。 “小子,事情卫公已与我等说了。你呀……,放心,双儿和笨笨我定会给你照顾好的。”老妖精难得沉重,拍拍我的肩膀:“反正在人家的地盘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顾忌太多且不可因为书生意气,坏了自己性命。凭了你的本事,若放开手脚,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再点头。 李靖、李世绩和侯君集没多说什么,或颔首、或拍肩向我说声:“一路珍重若无机会,可先保新罗不失,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唐军必到” 还是点头。 “去吧但是记住,你小子要是敢让我闺女当了寡妇,老黑我绝对不放过你”尉迟老黑扬扬钵大的拳头,恶狠狠的对我说道:“:“新罗死活无关紧要,你只要给自己的小命保住就行” 鼻子有点儿酸,冲几位拱拱手:“小子领命诸位伯伯放心,小子保证囫囵着回来还望诸位伯伯各自珍重,小子这就去了” 说完昂首阔步,上马奔向等在远处的新罗使臣。 而在长安城头,李大帝、长孙皇后看着那踏尘而去青衫白马,也遥遥挥手送别。 两人身后,尉迟红与李雪雁手牵着手泣不成声,直有望断天涯之感---- 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把高句丽这段写写。毕竟唐初的确外患不断,打仗就没个停。按着如今的剧情,猪脚根本没有闷头种地的机会。等高句丽打完,就算彻底歇下来了呵呵,既然生逢其时,哪儿有不去凑凑热闹的理由? [奉献] 第一百十三章 战辽东(一) 第一百十三章战辽东(一) 天公做美,顺风顺水。 贞观十七年七月初八,在舟车颠簸了近两个月后,我跟随新罗使臣终于到达了新罗王城徐罗伐(如今叫:庆州道)。 一路行来,新罗使臣的态度一直让我觉得很好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的阿谀奉承几乎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地步。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问他们如今善德女王的内衣是什么颜色,他们要是知道,怕也是会告诉我的。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新罗是个多山而少田的国家,但善德女王打仗或许不行,但内政上的本事却是不小。自弃舟登船后,一路行来,到处都是一片农忙景象,当然我们走的属于新罗腹地,暂时未受战火蹂躏。可是如今都快被别人打到家门口了,这里的百姓居然还在老老实实种地,虽然种的东西寒碜了点儿,但那毕竟是粮食仅凭这一点,我都高看善德女王一眼。 而眼前的徐罗伐城,在我看来也是个很奇怪的城市。一半临山,一半傍水(汉江),城不大,最多属于大唐地界儿里州府城的规模,但皇城很大,能赶上李大帝皇城的一半大小。正因为城小皇宫大,所以留给城内居民的空间就很小了,看过去一片矮屋窄街的景象,加上百姓都是粗布旧衫的,着实有些寒酸。就算偶有一两个衣着华丽的,也是颜色单调的绸缎之类,根本比不上大唐那些色彩艳丽的绫罗绢织。 使臣领队金结罗恭敬的先将我带到了城内专门为大唐使节修建的宫殿----唐元殿,然后告诉我,他立即去将此行情况报告善德女王。请我稍后,并问我要不要沐浴更衣。 行啊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洗个澡总是不错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流行韩式按摩了?呵呵,洗就洗吧。换上咱的侯爷服,怎么地也不能丢了咱大唐的人不是。 池子不小,热气腾腾,据唐元殿的接待人员讲,是引自山上的温泉好小爷我从来都没洗过温泉,上辈子嫌贵,这辈子是没机会 先舀两瓢水给身上洗洗干净,然后兴冲冲的就往池子里一钻,嚯这个叫美---- 可谁知道我这儿才下水呢,拉门一开,进来四个小姑娘四个**的小姑娘四个**的,每人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的的小姑娘 我惊愕的和四个人八双眼相对一望。 “啊----”四个小姑娘没叫,我叫的跟见了鬼一样 结果四个小姑娘吓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说啥 “你……你……你们”我蹲了水里,就露个脑袋在水面上叫道:“你们四个这儿是男澡堂,女的在隔壁”呃……隔壁有没有女澡堂? “呵呵呵”四个小姑娘中的一个先笑了,接着四个人都笑了。 “我们是专门服侍李大人沐浴的宫女。”笑了一阵后,四个小姑娘躬身向我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居然就想往池子里钻 这丰乳翘臀、波涛汹涌的差点儿晃瞎了小爷的眼 “慢”我赶紧伸出一只手制止。还好小爷我跟新罗使臣们学了新罗语,两个月磨练下来,凭了咱过目不忘的智商,考个八级没问题。否则还真听不懂这几个丫头的话。 四个小姑娘错愕的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看我,居然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这一看就是惯犯啊 “咳嗯”我清清嗓子,刚才呛水了,有点儿痒痒。 “大人我不喜欢这一套,你们赶紧出去,我想一个人泡泡嗯……你们真想伺候的话,等会伺候大人我更衣即刻”摆摆手,跟挥苍蝇一样挥道。 “是”四个小姑娘先是有些惊慌,但听到我允许他们伺候更衣的时候,反而平静了。点点头,躬身行礼后出去了。 “呼----”长吁一口气,除了双儿伺候着洗过头发之外,咱还真没试过这个 嗯?鼻子有点儿痒痒,伸手摸摸,妈呀流血了 赶紧伸手拿个瓢接住,顺手给染红的池水泼出去,这要是被人看见,小爷我就真没脸见人了。 磨磨蹭蹭洗了好久,这才用汗巾给腰胯裹住,然后探头探脑的出了浴室。 很好,几个小丫头不在,赶紧穿衣服。一溜小跑到刚才放衣服的地方,傻眼了我的衣服呢?噢----卖糕的,不带这样儿的 转了几圈,没辙了,喊吧运足中气,大喊一声:“来人呐----,拿侯爷我的衣服来” “是”一声脆生生的应答,四个丫头又拉开一扇拉门进来了。 一手抓着裹在腰上的汗巾,一手先给自己的眼睛遮住,想想不妥,指头露个缝儿瞄瞄。 呼----还好,几个小丫头身上缠着裹胸布,下身也有条白裙子套着,虽说短了点儿,但总算有布遮着。 三个小丫头,分别拿着内衣、中衣、外衣,都是侯爷我带来的新衣服。这第四个拿着什么?一个壶?夜壶? “奴婢伺候大人更衣”那个端着夜壶的丫头,往我身前单膝一跪,就给夜壶端了我身前。那高度,正好让我嘘嘘。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说我不想嘘,就是我想嘘,被这架势也得吓回去啊 “都不许动”火了,直接叫道。 几个丫头果然听话,动都不动了,也就眼皮子眨两下。 不理那个端夜壶的,直接过去给另外三个丫头手里的衣服抢了,然后直接奔了刚才洗澡的屋子里。“啪”的一声给门关了 三下五除二就给内衣、中衣穿好系整齐了,这才心定了。 拿着外衣重新走出来了,不是不想穿,是这玩意儿穿起来麻烦,又是袍子又是云袖的,平时都是双儿、玲儿伺候了穿的,我自己还真穿不了。 出门一看,四个丫头居然还是端夜壶的端夜壶,捧衣服的捧衣服,姿势动都没动。这功夫深的,厉害 “咳”我点点头:“赶紧给夜壶放下,洗洗手,你们四个,过来把外衣给我穿上” “是”四个小丫头立刻动起来,扶手的扶手,系带子,理袖子的,几下就给我衣服穿好了。 “不错”看看穿戴整齐的衣服,满意的点点头:“回去找管事儿的领赏,就说大人我说的”说完,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欣喜的笑声。 出门抓个服务人员,让人家领路去了自己休息的房间。赏钱就免了,小爷我还没大方到赏新罗人的地步。我这是给新罗人卖命来了,没问新罗人要工钱就不错了,还想小爷我赏他们?做梦 坐定身形,眯着眼睛开始盘算这活儿到底该怎么做。 善德女王,我不担心。反而她下面两个人让我有所顾忌,一个是武烈王金春秋,一个是新罗大将金庾信。(这俩都是牛人,资料就不凑字数了,大家自己查查吧。)如今俩人应该都是四十几岁,这金庾信大金春秋八岁,快五十了,金春秋四十刚出头。要说这俩人之间的关系也挺乱,金春秋娶了金庾信的妹妹文明夫人,照理金春秋该是金庾信的妹夫。但是偏偏金庾信这货又娶了金春秋的三女儿照智夫人,成了金庾信的女婿。金庾信娶照智夫人时,照智夫人才十三岁,而金庾信已经四十五六了,放了这个年代,金庾信做人家爷爷都够了,你说这老家伙咋就下的去这牙口 算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跟我无关。可是如果我要从新罗调兵的话,就真的跟这两个人有关了。 武烈王不说了,根红苗正的新罗王族,是善德、真德两位女王之后的新罗大王如今新罗兵事一把手,乃新罗伊伐飡。(新罗第一等大官。新罗官制分十七等,一等最大,十七等最末。) 金庾信则是武烈王最信任的大将,号称新罗诸葛亮,新罗统一辽东三国的奠基人。如果没我乱入的话,将来苏定方都得在他手上吃一个大亏。不仅如此,这家伙武力高强,十八岁就成为了新罗“花郎道”组织的首领,号“国仙”。(新罗这鸟地方的起的名字都让人郁闷,不稀得解释。大家自己查查吧。) 如果要鼓动新罗按计划走,那不搞定他俩那是肯定不行地。最可恨这两个家伙其实骨子里就是利用我大唐而已。如今貌似依附和臣服,但其目的是接唐军势力消耗百济、高句丽而已。偏偏李大帝还就吃新罗善德女王那一套,郁闷 打擂台就打擂台吧,连卫公、英公、老妖精我都能唬唬,还就不信唬不了俩个高丽棒子。 老妖精说了,反正是在人家的地盘里,想怎么搞都可以,不需要顾虑。哼哼,那咱也就不含糊了。要玩玩大的,小打小闹的我还不玩了。新罗想保存势力,让我大唐将士替他卖命是吧?那我就先给他的家底儿倒腾光让他不依附臣服我大唐都不行 这边儿主意打定,那边儿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呵呵,金结罗 一番客套之后,在金结罗的引导下,我施施然向徐罗伐皇宫行去,走识见识比武则天还早的女王去---- 这两天单位锅炉机组坏了,忙的夜游脚不沾地,可惜,没修好没修好事儿更大,领导着急上火啊,天天加班.能保证一更已经是极限了,大家先包涵,等那该死的锅修好了,夜游再飙哈 [奉献] 第一百十四章 战辽东(二) 第一百十四章战辽东(二) 三十八岁的善德女王不是很漂亮,但胜在方正端庄,也许是因为信佛的关系,所以面子上看着很慈善。当然面子上的东西大家都懂,能从一个被遗弃的次女,历经重重尔虞我诈的后宫角逐,成为新罗第一任女王的人如果真的很慈善,呵呵,说句俏皮的,估计猪都笑了 如今在我面前,除了善德女王,武烈王金春秋、新罗第一名将金庾信外,还有新罗角干(武将官名。)阏川(姓苏,也很有名,号称徐罗伐十大花郎之一。)及几个文臣。 微笑着冲善德女王躬身一礼,冲其他几位团团一抱拳,我洒然的说道:“本人李逸,恬为大唐扶风侯,领正二品特进及镇军大将军衔,受我朝陛下圣命,相助贵国。见过女王陛下及各位大人。” 善德女王冲我微微颔首,但没说话。 倒是金春秋冲我拱拱手问道:“不知李大人带了多少兵马来救援我等?” 哼,还真不客气,这就算开始了凭他的身份,能不知道我就光杆一个来的?这么问明显是看不起人,有意为难我不是。小爷我还就不吃这一套。除了李大帝、李靖、李世绩、老妖精几个,能唬住我的也就我老婆,至于高丽棒子,还真没放在心上 微微冲金春秋笑笑,不屑的说道:“区区高句丽泉盖苏文和百济义慈王,我大唐还真不放在心上。所以我朝陛下先让我过来看看,如果新罗形势真如使臣所说,灭国在即的话,就让我指挥一下新罗残兵,挫挫高句丽、百济气焰。否则,我也就来看看而已。毕竟女王陛下与我朝陛下关系不错,没有看着被人欺负的道理。” 不谈两国国交,只说善德女王与李大帝关系不错,这就明显有点儿欺负人了。可新罗偏偏说不出什么,谁让善德女王动不动就给李大帝送刺绣来着。而且善德终身未嫁,又是因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才不管善德女王是否有什么唧唧歪歪的私情,在大义上,我还真不理亏 只看如今这几位还能安稳的待了王城里,我就更笃定新罗在演苦肉计。 高句丽攻势虽猛,但两国战场多为山地,不利兵团作战。新罗只要据城而守,虽然吃点儿亏,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百济义慈王此次趁火打劫,连下新罗十数城(说城都抬举他们,也就县城的规模),但人家那是报复。当初高句丽打百济的时候,新罗一样趁百济首尾不能兼顾,浑水摸鱼的抢了百济几十座城。如今百济不过给以前丢的城抢回去而已,这说起来也不过份不是要说百济能灭新罗,那根本是笑话,先不谈百济义慈王有没有这本事,光是看看大家手里那点儿人口,他百济也没能力一口吞了新罗。再说了,新罗若灭,仅凭百济那肯定不是高句丽的对手,唇亡齿寒,义慈王再傻,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所以如今新罗虽然看着是两面被攻,焦头烂额,可说白了,还真不伤国本。否则,他们的老百姓还能安心种地?他们的名将能不甩膀子上阵? 新罗是女王,还上杆子的跟李大帝关系不错,如今一个女人被俩膀大腰圆的汉子打个鼻青脸肿,哭哭啼啼向保护人李大帝求救,你说李大帝救不救?不救李大帝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谁还敢依附大唐?可是想救也得有力气不是,如今大唐说难听的,那是有点儿外强中干----粮草不给力啊否则李大帝用考虑许久?凭他的性子,肯定兴冲冲就率领一帮双花红棍杀过来了不是。 若是大唐、高句丽、百济三国大战,谁是最大的收益者?还不是躲了大唐背后偷笑的新罗?若大唐真给高句丽、百济打残了,这半岛之地,还不是实力无损的新罗一家独大? 以一国之力,玩这个苦肉计,新罗这谋划也算是够狠的 所以得刺激刺激他们才行,告诉他们,你们的苦肉计李大帝已经看破了,你不是求援吗?行先派个人来给你验伤,看看你们到底伤的怎么样?若真伤筋动骨了,那就先给你急救一下,他那儿再抬担架过来。若是没啥大事儿,那你们自己先玩儿,等你真的很受伤的时候,他再出手 我的话一出口,这大殿里的气氛明显就变了。善德女王开始掉眼泪了,金春秋和金庾信相互看看,开始垂头丧气的玩儿悲情了。连几个文臣都开始哽咽的悲叹国内损失如何如何巨大,也就阏川还算有点儿骨气,看着我不说话。 “李大人,我新罗地贫民疾,如今高句丽和百济两相夹攻,令我国伤亡惨重,如今带甲之士已不足五万,剩下的全是老弱之人,若天朝陛下再不救我,怕是新罗真的就此断送了。”善德女王一面哽咽的流泪,一面凄凄惨惨的述说道。 “是啊,我和金庾信大人,也是回来组织国民,准备倾国一战,与那该死的泉盖苏文和义慈王拼个鱼死网破的。”金春秋沉重的点头。 “李大人,难道我国世代与大唐交好,大唐真的打算见死不救么?”金庾信悲愤的看着我,激动的胡子都在抖:“若真如此,以后哪儿有小国再敢依附?天朝此举,实为不义啊” 此话一出,几个文臣老头儿更是哭的捶胸顿足,连呼:“国之不幸,民之不幸啊” 嗯,不错,高丽棒子很有演戏的天分,各个都是影帝级的人物今儿要是换了别人来,指不定还真就被他们糊弄了 冲善德女王抱抱拳:“女王陛下,若战事果真糜烂至此,那领兵之将其罪当诛高句丽与新罗接壤之处,皆为山林险地,不利兵团交战,且新罗驻防多年,边城林立,加上兵士皆通山林作战之要领。若这样还能被高句丽一路破阵而来,那领兵之将实为无能百济平原之地,仰望新罗高原,以下而攻上,其难倍之。只要将领不轻兵而动,据险而守,虽有征伐之苦,却无失城之忧。试问如此地利不用,却被百济轻易夺城掠地,那领兵之将可有忠心于国事,忠心于陛下?如此无能、无忠之将,留之何用?只要陛下将这两名领兵之将立斩,悬其头于王旗之下,定能鼓舞三军。李逸不才,愿领残兵出阵,誓保新罗无恙” 嘿嘿,我不知道谁想的计谋,但我只要知道谁领兵就行,想糊弄我?行,你先杀两个大将,我就勉为其难的当做被你糊弄了。 我这边儿话音落地,大殿里顿时安静了。 “黄口小儿,也谈用兵?”阏川沉不住气了,大声喝道。 切,气势比右卫大将军薛万彻差多了。 “老将军何人?”明知故问,冲阏川抱拳行礼道。 “角干阏川”老家伙仰头看我,鼻子里出气儿。 “哦----阏将军”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还真没听说过”不理阏川勃然变色的老脸,我朗声说道:“李逸不才,却也经历过几场大阵。当年薛延陀珍珠可汗,二十万雄兵渡沙袭我大唐朔州,李逸适逢其战,围三缺一,雪困薛延陀二十万大军的就是我去年突厥可汗乙毗咄陆,气势汹汹,灭吐火罗,破米国,甚至妄图袭我大唐安西都护府,这领兵出阵的也是在下。想来突厥一众亲王贵族的下场,女王陛下和众位大人也是知道的。试问,何人敢说,我李逸不会用兵?”吹牛是要本钱的,骄傲也是要有底气的,咱还真有这本钱。抬头看看阏川问道:“敢问老将军有何傲人战绩,敢低看小子一头?别的不说,李逸如今身为我朝陛下亲选的国使,老将军居然也敢当着贵国女王的面说我是黄口小儿,看来是不将我大唐放于眼内了?若真如此,很好小子我还不蹚贵国这潭浑水了。告辞”冲大殿上诸人抱抱拳,我昂首转头就走 我这儿才转身,还没走一步呢,身后三声惊呼:“李大人且慢” 就猜他们不敢让我走了。如果他们敢让我走出大殿门口,我就敢真的回大唐嘿嘿,那后果,他们自己掂量着。 转头看看,叫我的是善德女王、金春秋和金庾信三个。 阏川气的老脸通红,闷个头不说话。 “不知李大人原来就是名震天下的李乐休,先前失礼,还望李大人海涵。”善德女王居然亲自起身冲我福了个礼,然后看看阏川,接着说道:“阏将军也是忧心国事,故此激愤失言,我代他向李大人赔罪了。还望李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说完又福一福。 “不敢不敢”赶紧躬身行礼,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新罗女王,场面上咱还真不能太矫情。 “这个……”金春秋看看我沉吟一下,然后说道:“李大人句句良言,但是毕竟事关重大,不知李大人可否让我等稍作商议?”这家伙明显想岔开话题啊。 “这个自然天色也不早了,李逸先行告退。请诸位大人细细商议。”我笑着点点头。你们慢慢商议,最好商议个十天半个月的。让我也好好歇歇 “如此,我来送李大人”金庾信笑着上前两步,做个请的手势。 我冲善德女王拱手行礼后,在金庾信的陪同下返回唐元殿去了。心里暗爽一下,在这时代,做大唐使节果然有地位啊---- 昨晚写的,先发上来,晚上看啥时候回家,早了就再更一章。 [奉献] 第一百十五章 战辽东(三)两章合一 第一百十五章战辽东(三)两章合一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一永远的话题就是利益这句话是真理,利益的大小,决定了国与国之间是友是敌。 如今大唐想灭高句丽,其实也是利益使然。第一、高句丽太大,又与扶余、靺鞨等北方少数民族关系密切。加上高句丽向来不买大唐的帐,之前的高建武、到现在的泉盖苏文,一个比一个蛮横,若是真让高句丽坐大,等于在大唐东北又放了一个吐蕃。这一东一西的,稍微有点儿脑子的帝王都得头疼,更别说在李大帝手里了。所以,灭高句丽势在必行。第二,高句丽地里位置重要。在唐初,现在咱们的东三省等于有三分之二被高句丽霸占在了手里。这事儿一牵扯就的扯到周朝末期的战乱上,咱就不掰扯了。如今突厥实力大伤,北方没有那股势力能单独抵抗大唐。可地里大家都知道,比起渡沙行军,从东北、或西北走更划算。而且如今西域有安西都护府,若辽东灭了高句丽在建一个都护府,等于卡死了北方部族侵略大唐的东西两条要道。说的更好听点儿,就等于用钳子一东一西的夹住了北方部族。其战略意义重大。你说,就凭这两点好处,李大帝能容高句丽安睡与卧榻之侧? 而对于新罗来说,高句丽等于住在身边的一头饿虎,偏偏凭新罗的实力还真拿这头饿虎没办法。说的简单点儿,如今高句丽等于北朝鲜,而新罗、百济加起来等于韩国,高句丽实力稳稳压过新罗百济,想拾掇他们就拾掇他们,还就打的新罗百济没脾气。你说,新罗能不把高句丽恨到骨头里?好吧,靠自己是打不过了,自然就得找帮手不是,可是就新罗处的这地方,能找谁?百济?世仇高句丽打过来的时候大家不相互拆台就不错了倭国?先不说隔着汪洋大海的,就是倭国那点儿实力,除了百济义慈王喜欢跟倭国勾勾搭搭的,新罗还真看不上眼往北,往东都不行了,往西那就是高句丽,怎么办?只能往南了不是。 既然大唐也要打高句丽,新罗也要打高句丽,虽然利益不同,但目标一样啊所以新罗善德女王远远跟李大帝玩起了小暧昧,在新罗刻意奉承之下,你说大唐能不跟新罗凑一块?照说,新罗的策略还真的很成功。李大帝征高句丽,虽然没灭了高句丽,但重创了高句丽的实力,给了新罗蓄力之机。之后,善德女王的接替人真德女王继续跟李大帝的儿子李治玩暧昧,结果李治真的就给百济先灭了,这下半岛局势一下成了新罗一家独大,最终给唐军也骗出了半岛,统一了辽东三国。不得不说,新罗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国,完成统一辽东三国的壮举,跟新罗几代帝王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他们的这一条国策得到了很好的延续。 好吧,既然大家目的一样,但既然让我乱入到了大唐,那新罗这招借力打力的把戏就得改改。至于怎么改,还得跟金春秋、金庾信这两位大拿商量着来。 回到唐元殿,盘腿坐了床上摆个老僧入定的架势开始谋划。让新罗把家底儿掏出来,那是不可能地,俺也没这么大本事。但是,让他凑个一两万兵马还是应该可行的。只要说通了金春秋和金庾信,让他们坚信,这点儿本钱花的值得,那他们还是能做的了这个主的。 既然花了本钱,那就得吊大鱼,大鱼是谁?泉盖苏文想要引出大老虎,那准备工作还真得做做充足。 心里一路想好了套路,笑眯眯的起身,去写了三张拜帖,然后走到房间门口叫了一声:“来人” “李大人有何吩咐?”一个新罗侍卫立马过来问道。 “你拿这三张拜帖去趟皇城,一张送给武烈王大人,说我晚上没事儿干,想到他家喝酒。”先递给人家一张拜帖。然后又给两张:“这两张直接给金庾信将军和阏川将军,说我请他到武烈王家里喝酒。”说完拍拍他肩膀:“记得直接往皇城里送,一准儿能送到。省的你跑两趟了” 新罗侍卫张大嘴看看我,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李大人,要是这样送去怕是会害我被打一顿的。” “放心,不会记得问金春秋大人要赏钱还有让他派车来接我,说我不认得道儿”我笑着摇摇头,然后看看这个侍卫:“愣着干啥,去啊”” ………………………… 徐罗伐皇城御书房。(也不知道有没有,编的。)就四个人,善德女王、金春秋、金庾信和阏川。 “陛下,这个李逸怕是有备而来啊”金春秋开口说道。 “难道唐朝皇帝看破了我们的策略?”善德女王皱眉道。 没人吭声,因为谁也不肯定。 “要我说,不如给这小子宰了看看唐朝皇帝的反应就知道了。”阏川看看屋里几人说道。 “糊涂”金庾信直接出言呵斥:“切不说这李逸是唐朝皇帝的女婿。就凭这小子的身份,要是他真在咱们新罗出点儿事儿,断了与大唐的盟约还是小的,若是大唐下令征讨我国,那岂不正合了高句丽心思?到时候就真的是灭国之祸了” “不错”武烈王金春秋也点点头说道:“李逸胆敢一个人孤身赴辽东,肯定也算准了这一点若说没有后手布置,以大唐皇帝对他的宠信,肯定也不会放他来。” “你们说,大唐皇帝派这个李逸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善德女王用手揉揉额头:“如今我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要说咱们求援,唐朝皇帝要么就该派大军救援。要么就是不救,失个名声,欠我新罗一个人情。可如今你说他不救,他却派了个有身份的人来。你说他救,这一个连武艺都不会的人能救得了什么?” 房间里一阵沉闷,大家都在苦思,却越想越想不明白。 “笃笃笃”有内侍在外轻轻敲门。 “什么事?”阏川喝斥道。 “启禀陛下,唐使李逸遣唐元殿的侍卫送了三张拜帖来。”内侍回答道。 “哦?”几人相对望望,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让那个侍卫进来”金春秋想了想说道。 “是”内侍退下,一会儿就带着那个唐元殿的侍卫来了。 “参见陛下,参见各位大人。”侍卫进来先磕头。 “李逸让你给谁送拜帖?”善德女王直接问道。 侍卫也不敢起身,就跪着回道:“那个李大人让我直接把拜帖送至皇城。一张给武烈王大人,李大人说他晚上没事儿干,让武烈王大人请他喝酒。还有两张是送给金春秋将军和阏川将军的,说他请两位将军到武烈王大人家喝酒。他还让武烈王大人派车去接他”说完,恭恭敬敬的给手里三张拜帖举起来。 金春秋上前直接拿过三张拜帖,看看信皮儿,冲其他几人点点头,然后对侍卫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自己去领赏” “是谢谢大人”侍卫很高兴。 “你为何如此高兴?”金庾信看到了侍卫的表情问道。 “回金将军,我本来担心这样冒冒失失的送信会被打。但是李大人跟我说,肯定不会被打,武烈王大人还会给我赏钱。故此我才大着胆子来了。如今武烈王大人真的赏了赏钱给我,所以我很高兴。”侍卫赶紧老实回答道。 “行了,你下去吧”金庾信点点头。 侍卫退下后,金春秋把三张拜帖都放在善德女王面前,然后看看金庾信和阏川,笑道:“这个李逸,是个妙人胆子之大,行事之奇,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 善德女王看看面前三张拜帖,再看看面前三个人,摇头叹道:“这个李逸,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 徐罗伐的晚上天黑的比长安晚点儿,什么?为啥?有时差啊 果然,在戌时刚过的时候,金春秋派来接我的马车到了。四匹马的车架,全套的仪仗,实在太给面子了 一路吹吹打打,晃晃悠悠的到了武烈王府。 金春秋、金庾信、阏川三人已在府门口等我。 冲三位抱抱拳,我从车上下来笑道:“各位大人能给李逸薄面,李逸倍感荣幸。叨扰之处,万望海涵” “李大人说的哪里话,李大人初临新罗,我却没及时为李大人接风,已是我的不对。如今李大人能看上我这小小府邸,前来喝酒,我是高兴还来不及,何况李大人还请来了我的两位好友,思虑之周,另我自愧弗如来来来,快里面请”金春秋是主人,自然要上来客气,于是大家说说笑笑就来到后院中庭。 呵呵,不错,野餐,庭院里假山流水,百花吐信的,加上皓月当空,美酒当席,倒也是一番雅趣 四人落座,武烈王率先举杯敬酒,大家哈哈一笑给酒干了。 “不知李大人今日相邀,有何见教?”阏川老实人,自然是先出头的好人选。 我笑笑举杯敬酒道:“阏将军,今日大殿之上,我李逸代表的是我大唐颜面,自然针锋相对,言辞犀利。此乃国事,大义所在,纵斧钺加身,亦不退让分毫。以阏将军之忠肝义胆,必能体会。” 阏川捋须点头,举杯与我相敬。 仰脖一杯喝完,然后哈哈笑道:“今晚冒昧相邀几位大人,乃是我李逸毛遂自荐来了” 结果一句话说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我是何意。 “李大人此言何意?”金庾信看着我正色问道。 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看四周侍卫和侍女。 “啪啪”金春秋一拍手,所有下人走了个干净。 “李大人有何话,可大胆而言”金春秋笑笑道。 “好”我点点头,持杯站起,盘腿坐着累,不习惯这个。 “三位大人是新罗顶梁之臣,如今形势,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李逸多言。李逸今天之所以毛遂自荐,一来解此大局,二来解自身小局。不知各位大人可愿听李逸分说?”举杯敬酒。 “我等自然洗耳恭听。”三人举杯点头。 “如今新罗之困境在于两面交兵。高句丽大军压境,百济趁火打劫。以一国之力,应对两国之兵,自然力有不济。若正兵合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怕是就算能退两国之兵,新罗亦将元气大伤。此乃几位将军之顾虑,不知李逸所言是否有理?” “高句丽势大,与我国交兵已有百年。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过来,我新罗已被他磨的苦不堪言。所以才向大唐求援,若此次大唐再不派兵相救,我新罗怕是真要灭亡了。”金庾信沉痛的说道。 呵呵,不错,这时候也还记得演戏,果然有一套。 “所以我李逸毛遂自荐来了”我正色抱拳道:“李逸愿在三位将军面前立下军令状,只要贵国借阏川将军和三万雄兵,我李逸愿献泉盖苏文人头于女王陛下阶前。若是做不到,我也无颜去见我朝陛下了,李逸就自刎于汉江之前。”我掷地有声的说道:“泉盖苏文若死,高句丽必乱,自然无力再侵略新罗。而只要金庾信将军坐镇百济前线,百济必然无力再进。至此大局可解各位将军认为如何?” 金春秋三人大惊失色,相顾看看,再看看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咳”金春秋咳嗽一声说道:“李大人要带三万人去刺杀泉盖苏文?” “呵呵”我笑了,看看金春秋道:“金将军说笑了,要刺杀的话还用得到三万人?”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金春秋继续问道。 “阵杀”我昂然道:“打痛泉盖苏文,再配合些小计谋,逼泉盖苏文与我决战,堂堂正正取其性命难道我一个唐人都有此豪气,与高句丽有国仇家恨的新罗,就无人敢去么?”说完我看看阏川:“久闻阏将军勇武过人,不知可敢去看看我李逸究竟做不做得到?” “好”阏川啪的就拍案而起叫道:“就冲李大人这份豪气,只要你真敢立此军令状,便是此去是黄泉地狱,我阏川也奉陪到底” 嘿嘿,要激将,就得激老实人,没见金春秋和金庾信都急着给阏川打眼色么?呵呵,可惜阏川不接眼色啊 “来人,拿笔墨来”我也不客气,高叫一声,仰脖干了半壶 下人立马就给笔墨端上来。 “呲喇”一声,也不要纸,我直接给青衫前襟撕了下来,提笔就唰唰唰的给军令状写完。内容当然要写清楚,新罗举雄兵三万,角干阏川为辅。这是条件,否则我才不理泉盖苏文呢 写完直接递给阏川:“若李逸违了此军令,自刎之时,请阏将军为我守礼阏将军可敢签名?” “啪”阏川冲我一抱拳:“阏川自当奉陪”说完也不拿笔,接过我的军令状,直接咬破食指,以血签名。 金春秋和金庾信相顾摇头,叹息一声。 阏川签完军令状后,直接给军令状递到金春秋面前,抱拳行礼道:“还请武烈王发兵” 金春秋看看眼前这东西,无奈的摇头笑笑,冲我抱抱拳道:“不知李大人说的解自身小局又是何意?” “呵呵,李逸不才,蒙我朝陛下赐婚,可这婚期将近,却被派来辽东。这美人恩重,翘首以盼,我李逸怎敢不用全力?只盼给泉盖苏文老贼早日宰了,我也好快些回去操办婚事啊”我自嘲的笑笑,反正大家都演戏,大家看谁演的好。 “看来李大人对娶泉盖苏文老贼首级信心十足啊”金庾信笑道。 “这个还请各位将军拭目以待”我自信的说道。 “此战可还是为善德女王陛下扬名的打好时机哦”我神秘兮兮的笑道。 “此言何解?”几人讶然。 嘿嘿,把自己的小计策说出来,连金春秋和金庾信都抚掌大笑。阏川更是激动的热血澎湃 别的不敢说,这泉盖苏文进兵新罗的战役,后世辽东三国史记中可是有的,别的我不多说,只要能掌握了几场关键战役的套路,我还真有那么七八分把握呢 贞观十七年七月二十日,新罗大将金庾信前往新罗与百济的前线坐镇,抵挡百济兵马。 贞观十七年七月二十二日,新罗善德女王通令全国,发檄文征讨高句丽泉盖苏文。起兵三万,亲征高句丽。同时发了两封国书给高句丽,一封给泉盖苏文,骂他篡权夺位,禽兽不如。弑主谓之不忠,杀国臣谓之不义,欺压百姓谓之不德,攻伐邻国谓之不道。善德女王虽为妇人,却也耻于与这样的人渣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所以倾国与其一战,若他泉盖苏文还有半分男子阳刚之气,请来一战。否则送他一把阉割用的阉刀,让他自己切了,做个不男不女的算了 另一封国书给如今的高句丽王高藏,骂他懦弱无用,面对弑杀自己兄长仇人,居然也能笑颜而对。实在是没骨气加没志气,属于为了苟全性命而丧失人伦大义的懦夫。身为一国之君,却行懦夫之事,连善德一介女流,面对禽兽不如的泉盖苏文,都敢奋勇而战,高藏你连女人都不如,也送你一把阉刀,省的坐在那位置上替高句丽列祖列宗丢脸 两封国书还不是派使节送的,而是满天下张贴。前线阵中更是绑在箭上向高句丽军阵中射。 同时还有一封告高句丽国民书,内容说白了就是煽动。你们的王被人杀了,如今的王被视作傀儡,你们的国家被权臣掌握,你们却自甘堕落的为这等奸臣卖命,你们的荣誉呢?你们的忠诚呢?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还有一丝做为高句丽人的骄傲吗?等等之类。总之什么话戳心窝写什么,什么话刺激人些什么,就是要堂堂正正的打击高句丽的士气。 结果还真很有效,不到三天,高句丽十二万大军士气低迷到了极点。 据说泉盖苏文当庭给案子都掀了,再次征集十万大军,要亲自为帅,消灭新罗。 而新罗三万大军帐中,坐在善德女王王旗之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而一旁辅佐的正是善德女王的左膀右臂角干阏川。 “泉盖苏文次来,气势汹汹,乐休可有良策?”阏川看看我问道。 “那就送他个见面礼好了”笑着指指面前案子上的地图。 “哦?计将安出?”阏川凑过来问道。 我指指地图,嘿嘿嘿的奸笑着。 贞观十七年七月二十六,新罗善德女王掘了太白山下洛东江堤,由于正值夏季汛期,洛东江水沿太白山一路横扫安东、荣州、新田等城,高句丽驻扎在太白山南侧的六万大军一阵尽灭,损失战将二十余员。 善德女王大军一路挥军掩杀,追高句丽逃兵至如今的堤川沿线。 高句丽大将高延寿从原州、丰岩里两处军营调兵,率高句丽、靺鞨联军三万来救高句丽残兵。结果在苍洞里被善德女王大军伏击,高延寿重伤引残兵200余逃窜至春川城,其余兵马尽皆被诛。 经此两战,善德女王大军士气如虹,而高句丽军士气低迷,加之前线十二万大军如今只剩三万不到,不敢跟善德女王大军正面交锋。全线龟缩至春川城。 见此良机,新罗武烈王金春秋再起两万兵马,与善德女王三万大军一路将原来被高句丽占领的四十余城全部收回。然后两路兵马围攻春川城。 贞观十七年八月二十四,善德女王大军与武烈王金春秋配合,将春川城前后六座城门全部用巨石封死,然后劝降。但高句丽大将高延寿拒不投降。 贞观十七年八月二十六,善德女王大军趁南风大作,引火烧城。高句丽军无处可逃,哗变,斩高延寿,献头而降。是役,高句丽军被烧死一万余,剩余一万八千余投降。大将高延寿被杀。至此,泉盖苏文派来入侵新罗的十二万大军全灭 从善德女王起兵征讨泉盖苏文至今,新罗兵马损失不足两千人(主要是封春川城时候的损失。),一时间,善德女王名震天下,辽东三国形势大变---- 八点多回家,接着昨晚写的一千多字一口气写完肚子饿,去吃东西了。 [奉献]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辽东(四) 第一百一十六章战辽东(四) 泉盖苏文估计是被我这当头一棒打晕了,听说又掀了一回案子。(手打小说)在他看来,新罗的挑衅是找死,以过往经验来看,前线十二万大军就够新罗喝一壶的,若再加上他正征召的十万大军,能直接给新罗打残废,心狠点儿甚至灭了新罗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也跟新罗之前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思有关,新罗也没认真打不是。) 可他泉盖苏文这边儿十万大军还没征集到位呢,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前线十二万大军居然没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新罗女王的三万大军居然没什么损失金德曼(善德女王的名字)吃仙丹了还是打兴奋剂了?这前后差异也太大了 从整体效果上说,高句丽如同一个身强力壮、满脸横肉的响马,冲进一家人家打劫,发现这家人家里居然只有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小丫头。结果当响马哈哈大笑想抖抖威风的时候,小丫头居然上来就揪着响马的脖子搂头搂脸给响马一顿暴揍扔出了院子。这还不算完,小丫头如今居然要闯响马的老窝 这刺激太大了大到谁都受不了的地步。加上泉盖苏文做人实在不怎么样,根本没人雪中送炭,反而国内落井下石的人纷纷涌出来。据说就连一向听话的高藏都开始说怪话了。 于是泉盖苏文发狂了一口气将原本布置在俾沙城、安市城、玄菟城、辽东城等防备唐军的前线军马分出了十五万,同时国内加紧征兵,又派大将高惠真再次从扶余、靺鞨借兵十万,总共征集三十五万大军。在稳定国内局势的同时,发誓要灭了新罗,将金德曼抓过来让她好好体会一下惹怒一个男人的下场 可就在泉盖苏文忙着调兵遣将的时候,九月初十,新罗女王金德曼的三万大军在春川城休整完毕后,横渡北汉江,杀入高句丽腹地。先是派六百人假装高句丽败军残兵骗开了新炭城门,然后大军奇袭新炭城,新炭城主被杀,守将高真严投降。金春秋两万大军随后接管新炭。金德曼大军又很欺负人的钻高句丽兵力分布不均的空子,分三路横扫了玉洞里、金化、城北里三地,(都是县城,守军总共加起来不到三千人。)最后在平康城下会师,一副要攻打平康城的架势。 平康城若失,高句丽虎飞岭山脉以南就真的全盘尽没了泉盖苏文着急了,急吼吼的开始调兵遣将,先是从三方峡、洗浦、安边三城调兵两万,由安边城大将金柯成(史料亦作金珂城)率领,从东路救援平康城。再从汶山、仁川、仁化浦调兵三万(仁化浦一万五千兵原是水军,但此时也着急上火的弃舟登陆,当陆军用了。)由仁川守将闵东川(史料不全,又称北东川,很奇怪的姓氏。所以还是用闵为姓了。)率领,从西路救援平康。 结果金德曼和金春秋玩了一招偷梁换柱,金春秋秘密派一万兵马接手了金德曼围攻平康城的大军军营,而金德曼挥师华川上游,秘密筑堤。九月二十,金柯成两万大军过华川的时候,金德曼大军决堤放水,措手不及之下,金柯成两万大军直接缩水一大半,剩了不到一万人,被金德曼三万大军一路追杀,等逃回安边城时,残兵不足三千。 而金德曼大军再无后顾之忧,与金春秋一万大军平康城下会师后,反扑闵东川率领的三万兵马。双方在平康城南的铁原布阵对峙。 九月二十七,平康守将妄图与闵东川前后夹击金德曼、金春秋,率六千兵马开城出击。结果被金德曼识破,分金春秋军一万破之,平康守将撤军回城。结果当夜平康城内四面起火,城门大开,金春秋一万大军破城而入,攻克平康城。(在平康守将撤回城的残兵之中,混入了新罗兵马。) 闵东川见事不可为,率军撤退。被金德曼大军衔尾追击,一路破永川,板店,兵围开城。 十月初八,金德曼大军又动了,居然半夜里秘密弃营,置开城于不顾,奔袭开城南面的兵港仁化浦。结果仁化浦的一万五千水军之前被泉盖苏文调走了,剩余三千兵根本无力抵挡金德曼三万大军,仁化浦军港被破。金德曼大军一把火将军港内大小四百余艘战船全部烧光,然后利用地势之利,掘开了仁化浦海堤。海水倒灌而入,水淹开城,赤地五百里,高句丽开城一线的三万多兵马,十万余百姓全被席卷而至的海水淹没殆尽。 至此,虎飞岭山脉以南,全线被新罗占领,金德曼大军兵锋直指高句丽王城平壤,高句丽举国震动 十月二十,大水退尽,金德曼大军驻马开城。此时天气已寒,不利兵马行动,辽东战事暂时进入了平稳期。 而金庾信也已经与百济达成了停战协议,百济归还新罗十城。双方暂时休兵。 十月二十八,金春秋、金庾信联袂而至开城,犒赏三军。新罗将士扬眉吐气,战意冲天 平城府内,已经打扫干净。如今成了金德曼临时的寝宫,守卫森严。 但真的金德曼还在徐罗伐笑的开心。住在这里面的自然就是我这个冒牌金德曼。 “大帅武烈王和金庾信两位大人到了。”阏川如今很服气,并认为如今我乃三军之帅,所以非得盯着叫大帅,不让他叫他还闹脾气。算了,爱叫叫吧,懒得跟他费那个口舌。 “快请”我挥挥手:“阏将军,顺便弄两壶酒来,咱们四个一块聊聊。” “是”阏川抱拳而去,一会儿就陪着金春秋和金庾信两位来了。后面还有两个他手下亲信端着酒菜上来。 迎上去一顿客套,等酒菜摆好,旁人退下,我们四个才满饮一杯,笑着开始分析后续套路。 金春秋和阏川都信心十足,认为照了这个势头下去,能一路打到平壤去。 只有金庾信端着酒杯微笑不语。 而我压根就没理金春秋和阏川。 “该退兵了”我看着金庾信说道:“还得劳烦金将军一趟,派人跟义慈王说,如今新罗打下的高句丽属地,以平康、铁原、春川一线为界,西面归他,东面归新罗。顺便让他把手里剩下的十几座城还回来” 金春秋和阏川大吃一惊。 金春秋急问道:“李大人这是何意?” 阏川张张嘴,没说话,跟我打了一路,总算知道我不会吃饱没事干的去发傻。 金庾信皱皱眉:“为何给义慈王这么大的地方?” “吃的肉多,自然出力也要多”我小酌一口,然后让阏川把地图拿来。指着地图分析道:“如今,高句丽兵败,一来败在士气低迷,将士皆为无战意。二来败在小看了女王的用兵能力。”我呵呵笑道:“结果就被我们奇兵突进成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如今我军转战东西,已是疲惫之师,虽战意浓厚,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金春秋、金庾信和阏川点点头。 “如今虎飞岭以南,皆被我军攻克。但我军占地越大,兵力被牵制的就越多。以如今新罗国力,说句难听的,怕是想吃也吃不下来,若要硬挺着吃下来,那必然是撑死的下场。” “李大人说的不错。”金庾信叹息道:“若新罗人口再多五十万,不,哪怕是再多三十万,这块肉倒也吃得。” 金春秋盘算了一下,也有些沮丧的喝了一杯。 阏川更干脆,摇摇头,喝了一壶。 “所以,吃不下,就找人来帮着吃。”我笑笑道:“义慈王不是自称勇武么?那就让点儿好处给他。当然这好处也不白给,等来年春天高句丽大举反扑的时候,他就是想躲在后面打太平拳怕是也没机会了” “哈哈哈哈”金庾信冲我抱拳行礼:“李大人用兵,谋划之周密,金某叹服。”说完,冲金春秋和阏川解释道:“以义慈王的为人,这么大的好处,还是送的,他必然欣然接受。但是无论陆路、海路,让给义慈王的地方都是高句丽必攻之地,等来年春天,高句丽反扑之时,他义慈王想不打都不行。正好替我新罗分化高句丽兵马,减少我新罗压力。” 金春秋和阏川看看地图,思考一下,不断点头。 “而且按李大人的分划方法,我军正面有虎飞岭群山阻隔,若要用兵,只能绕道走元山,从西面而来,但是元山一路皆为山路,行军艰难,我军可守可伏,千人可挡万敌。所化代价最小。而划给百济的地方接是平川矮丘之地,高句丽若真大军压境,义慈王若不拼命,怕是挡也挡不住的。”金春秋继续讲解道:“而且我们也不怕义慈王不拼命,因为只要他收了我们送他的这好处,高句丽就没有放过他的理由。李大人这一手,似退实进,生生为我们抓出一个帮手来。” 金春秋叹服一声,没说什么,只是举杯冲我敬酒。 “那李大人打算如何阵杀泉盖苏文?”阏川老实人,心眼直,看看我担心的问道。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拍拍阏川的肩膀笑道:“阏将军放心,来年春天,就是泉盖苏文授首之时”---- 忙活到晚上,那个锅终于快修好了。就等明天那个配件了,如果能一次调试成功,夜游我这一个礼拜也算没白忙大笑三声,自我安慰一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辽东(五) 第一百一十七章战辽东(五) 十一月初三,新罗大将金庾信率领一万大军压阵开城,进行与百济义慈王的交易。(手打小说)武烈王金春秋则率领两万兵马护送女王金德曼暂时返回王城徐罗伐。表面上新罗与高句丽的战事因为寒冬的到来而暂时平息,如同两只恶斗过的豺狼一般,开始舔舐伤口,稍作休养。可是大家都知道,表面上的事,真的是骗人的。 在大军行经春川城时,我和阏川率领六千强健之士,悄悄离开了队伍,潜入虎飞岭山脉之中。目标是虎飞岭最西端的咽喉要城----元山城。 元山城地理位置险要,依山傍海。西有虎飞岭群山阻隔,东临茫茫大海,加上属于山城,只有一条南北通路。放在平时,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偏僻之地。但现在虎飞岭以南全线被新罗攻克,虎飞岭以北就是高句丽腹地。所以直接成了半岛以西,连接新罗与高句丽的咽喉之地。可以说,谁占据了这座城,谁就占据了战局上的主动。进,可挥兵敌方腹地,退有雄关险要可依。所以,这么重要的地方,断然没有放在敌人手里的道理。 如今元山城的守将,就是当初在华川被我放水冲了个七零八落的高句丽大将金柯成。当平康城破时,安边城孤立无援,所以金柯成主动弃城退守元山城。守城的兵士除了金柯成手里剩下的残兵三千余外,还有常备守军两千人。 元山城做为关隘来讲,尤其先天的地理优势,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城。但正是因为依山临海,所以也有其不利之处。一来城再高,也没有山高。二来取水不易。城中用水完全依靠城西山中一道名叫卧虎溪的溪水。所以此处常有元山城巡逻兵马巡视,以确保水源。 但此时双方战火已停,加上大雪封山,元山城内军兵又是士气低落,毫无战意,所以根本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此时拿这条水源做文章。 元山城以西的山中,我们六千人分做三拨,分别躲在天然的山洞之中。虽然外面风雪交加,但总算尚能生火取暖,而且山洞中也能遮风避雪,所以倒也能硬挨。 “怎么样,第三批药粉撒进去了没?”看见阏川兴奋的走进山洞内部,我窝在火堆旁问道。 “大帅放心,我亲自去看过了,已经撒下去了。”阏川冲我抱拳行礼:“再过几天,怕是城里的人连走路的力气就都没有了。” “赶紧火边儿上烤烤,这荒山野地的,哪儿那么多礼数。”我拍拍身边空地,等阏川坐下来伸手烤火了,才接着说道:“不急,只要给通向北边儿的道路封死,不放一个送信的过去,咱们就等着他们自己出城逃命。”说完笑笑道:“让散布谣言的兄弟们在不暴露行藏的情况下加把劲儿,我们再多熬几天,我保证元山城不费一兵一卒到手。” 十一月二十四,元山城爆发瘟疫,军民皆病,浑身无力,脱水、呕吐者比比皆是。金柯成下令屠杀病重之人,结果引发民变。不少军兵也加入叛乱队伍,金柯成被乱军所杀,城主府被激愤的军民一把火烧了。 金柯成死后,大批军民开城向高句丽腹地逃难。结果在天寒地冻中倒毙者十之二三。 我和阏川率领六千新罗兵士入城时,这里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新罗人杀起高句丽人毫不留情,城内剩余的千余名病重者,被新罗士兵屠戮一空,尸体全部焚烧后扫入海中。我开始还有些于心不忍,但想想事已至此,假仁假义也没什么用。索性不听不问,任由阏川处置了。 没想到的是,逃难的元山城居民居然被高句丽各城拒收,甚至有射杀难民的现象发生。结果十余天后,我下的药效过了,剩余的近五千元山城难民在被逼无路的情况下自发成了一股叛军,竟然开始攻打高句丽的州府县城。这股难民的遭遇得到了许多对泉盖苏文不满的人支持声援,加上我之前散步的泉盖不仁,天意灭之的谣言。叛军声势悄然壮大,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引发成一场全国性的大型叛乱。不少城主揭竿而起,公开反对泉盖苏文的统治,各地民众踊跃参军,抗击泉盖苏文暴*。一时间整个高句丽王朝风雨飘摇,高句丽王庭近乎形同虚设。 “快马通知金春秋将军,让他赶紧派人来接手元山城,让城内士兵找些高句丽贫民服饰,等金将军派来接手的人一到,咱们也到高句丽去混水摸鱼”探马不断将高句丽国内情况报到元山城,在分析了高句丽目前的形式之后,我下定决心去趟一趟高句丽的浑水。所以吩咐阏川准备开工。 “是”阏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抱拳转身去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刺激的仗,所以心情好的没话说。 而高句丽王高藏和泉盖苏文就在这样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迎来了贞观十八年的新年。 贞观十八年元月二十,金春秋亲自率一万大军进驻元山城。 元月二十二,我带着阏川及五千精通高句丽语的新罗军兵,打扮成高句丽贫民的样子,分十批进入高句丽腹地。 一路行来,发现如今高句丽真的乱的可以。城府县衙的形同虚设,大批贫民纷纷逃难,听说连泉盖苏文从安市等城调回的十五万兵马都反了,在安市城主杨万春的带领下,号称要匡扶社稷,诛杀乱臣呢。我们一行混在逃难的贫民中,一路经马转里、新平、谷山、最后来到距离平壤城咫尺之遥的延山城附近。 这一路难民是准备逃到高句丽南浦港,准备看看有没有机会出海逃至大唐登州去。 听逃难的人说,如今靠大唐近的地方好多人都往大唐逃。只是咱们这里属于内陆,只有走海路往大唐逃了。所有人居然没有想向百济或者新罗逃的。可见三国之间关系有多恶劣了。 贞观十八年二月十九,我们跟随难民刚至延山城不久,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大将高惠真率领靺鞨十万兵马与杨万春率领的二十万叛军(估计又吸收了不少小股叛军势力。)在平壤北方新成川附近大战,结果叛军大胜,高惠真被射死阵中,靺鞨残兵开始向北逃窜回国了。而杨万春已经进军平壤,准备捉拿泉盖苏文了。 “乐休你看如今怎么办?”化妆成难民老头的阏川凑了我跟前低声问道。四周扮成难民的新罗军士主动将我们围了起来。 如今潜入敌国腹地,阏川总算知道改口了。 我沉思一会儿说道:“平壤被泉盖苏文强征的军兵还有几万,怕是杨万春一到,这些人也是要立马反叛的。所以泉盖苏文老贼平壤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往北的路被杨万春封死了,南下是百济领地,老贼肯定不敢去。所以有往东或者往西两条路可以逃。但是往东是陆路,以如今的情势,想从东面一路安全的逃到靺鞨或者扶余去,风险太大,肯定不可能。所以泉盖苏文老贼肯定也会往西南方的南浦港逃。只要被他抢到船出海,那还真一不定能抓住他。” 阏川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话。 “派两千人带些难民先去南浦港看看,守卫怎么样?如果守卫不多,就想办法先抢下来,然后扮作高句丽守港军兵。若是守卫森严,就等我们到了后,挑拨难民,跟难民一起往里冲,无论怎样都要先给南浦港抢下来。”我狠狠说道:“再派几个人去散布谣言,说泉盖苏文老贼准备往东逃到靺鞨或者扶余去,能引开多少追兵算多少。否则到时候咱们怕是逃都逃不掉了。” “好”阏川点点头,混到人群里布置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冲我点点头,守在了我身边。 贞观十八年三月初二,我们混在近五六万难民大潮中来到了南浦港。但是被守卫在南浦港的高句丽军兵拦在港外,不得进入。 而就在这时传来了杨万春兵围平壤的消息。据说已经有数路叛军堵在平壤东面的路上准备抓泉盖苏文了。 来不及了,一定要在泉盖苏文老贼过来南浦港之前布置完毕,否则回去的退路都没有了。 咬牙开始让我的人鼓动难民,连哄带骗,危言耸听的什么都有,给难民们刺激的眼睛都红了。 在难民冲击南浦港守卫阵线的时候,高句丽士兵居然傻到想杀一儆百,一连箭射枪捅的杀了近百十个难民。嘿嘿,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反正是没活路了大家反了吧,抢了南浦港,还有一丝生路,否则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带头起哄,而阏川手下五千军士也开始指挥难民冲击南浦港了。 难民发疯成暴民了,其能量之巨大,很恐怖 木棍、镰刀、石头都是武器,没有武器的就挥拳踢脚,狠一点儿的连牙都用上了。更不用说混在这五六万人里的五千正规军了。仅仅一个冲锋,南浦港就被冲破了。 红了眼睛的难民追着高句丽士兵杀,边杀边骂,越骂杀的越起劲。就连想逃至战船上出海的高句丽士兵也不放过,大冷天的居然就有会水的跳海凿船。 “别凿了都凿沉了咱么怎么逃啊”我急着指挥道:“快抢船啊” 阏川立即下去指挥了,大批难民开始抢船,然后一股脑的向船上涌,拉绳子的拉绳子,摇浆的摇浆。而我则躲在一旁的小屋里,指挥阏川等人先疏散难民,否则等会儿还真不好抓泉盖苏文---- 嘿嘿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战辽东(六) 第一百一十八章战辽东(六) 贞观十八年三月初五,忙忙糟糟乱了两天之后,绝大部分难民终于都疏散了,整个南浦港口的大小战船,除了我让阏川抢下来的十艘快船,其他的也就剩下些艨艟之类的小船。(手打小说)南浦港如今守卫的兵士全都换成了穿着高句丽军装的新罗兵。剩下那些陆陆续续来的难民,凑满人就发船,小船我没兴趣,算是给难民留个活路。后续来的难民不明所以,以为南浦港也反了,所以再也没有发生冲击军营的事情。 跟阏川在整个南浦港走一圈,然后布置道:“让机灵点儿的给路口守好,发现可疑人物先别惊动,如今整个军港都是咱们的,放进来关门打狗” “是大帅放心,保证布置妥当”阏川又开始犯病了。 无奈的看看他,无语了 傍晚时分,和阏川一起吃饭,也没啥好东西,就一点儿酱菜和一碗薄粥。这还是从南浦港军营里抢的,可见如今高句丽乱成什么样子了。 “报将军,从北面来了二百来人,虽然都穿着难民衣服,但其中百十个看着就是高手”一个新罗兵跑着就过来报告:“如今这些人已经进港了,有一个黑胖子让我们找守将过去。” “嘿嘿来了”我一拍阏川的肩膀:“找个人去冒充守将,先接待起来,不管他们有什么要求都答应。要上船,就上咱们的快船。要吃饭就给他们吃,但千万别忘了给他们加点儿作料” “哈哈哈”阏川哈哈笑着抱拳道:“是”说完搓着手,两眼放光的就去了。 等阏川布置完后,跟着阏川远远张望。只见那个扮成守将的新罗士兵还真的很有演戏天份。见了那群人后,先是摆架子,等那群人里一个黑胖子掏出个不知是印信还是令牌的东西后,立马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这前倨后恭的,非常入戏。 新罗兵士们恭恭敬敬给一行人迎接入营,一面吩咐备船,一面吩咐上饭。而这群人显然是又累又饿了,稀粥端上来直接当水喝,连喝几碗都不够。 行了,我放松的拍拍手,每碗粥里都加了药,照他们这个喝法儿,不睡上个三天不会醒啊嘿嘿,三天,要是顺风的话我都回徐罗伐了 什么?为什么回徐罗伐?我也不想啊,但身边全是新罗人,他们能把船开回我大唐去么?唉,反正差事办成了,后面的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百来人,各个都东倒西歪的躺倒了。 带着阏川,过去认人。 “这个是高宝藏(也就是现在的高句丽王高藏)”阏川一脚先踢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面男子。然后一脚就踩在了那个黑胖子脸上,恨恨说道:“这个就是老贼泉盖苏文” 陆陆续续,泉盖苏文的两个儿子,泉男生,泉男建,高宝藏的一个儿子也被认出来了,还有十来个王公大臣,二十来个王公大臣的子嗣等。加上其他一些不认识的官员,等于给高句丽王室班子一套全端了。 “好”我抚掌笑道:“来,给这些重要人物都捆上抬船仓里,大家伙儿回徐罗伐庆功” “是”阏川冲我一辑到地:“大帅” 呃……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 给高句丽王室班子抬上船,运回去见女王至于那些侍卫高手就对不起了,脖子上直接一刀,送去见阎王。 刚收拾停当,那边儿就有兵士来报:“将军,高句丽兵马追过来了好几万人,快到军港了” “我们撤”我一挥手:“放火给剩下的船都烧了港口军营也烧,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是”所有新罗兵齐声应道。 等高句丽军马(也不知是谁的人马?反正肯定不是泉盖苏文的)追击而至的时候,整个南浦港已经是一片火海。隔着熊熊火焰,我们大笑着冲那些破口大骂的高句丽士兵拱手而别 三月初六,逆风,船行缓慢。 正躲了船舱里睡觉呢,反正船上补给都是准备好的,开到哪儿阏川说了算,咱就老实的补觉好了。 近午时分,阏川敲门进来了,一脸急切:“大帅,不好了。海上好多死尸,都是高句丽难民” “什么?”我一骨碌爬起来:“走,看看” 茫茫海面上,漂浮着不下五六百具尸体,很多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穷凶极恶的鲨鱼正疯狂的啃食着尸体,搅得海面上一片血色。同样漂浮在海面上的还有许多船只碎片,和零零散散的用品。 “停船”我叫道。 我们十艘快船相继停下。 “这不是天灾,是**”我肯定的看看阏川:“看这潮流的方向,如果我猜的不错,前面肯定有百济人的战船派两艘船去看看,其他船只原地转向,等消息” “百济人?”阏川想想说道:“照理不会吧” “没什么不会。”我撇撇嘴:“怕是跟金庾信将军的交易成了。欺负高句丽内乱,所以义慈王开始跑出来摆威风” “那我们干脆摆明身份,还怕义慈王不放我们过去?”阏川叫道。 “还真不会放我们过去”我摇摇头:“因为我们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都知道,你是女王的影子,女王的护卫一向是你担当的。一旦你摆明身份,义慈王就更没放过咱们的理由了” 阏川语塞,看看我不知道说什么。 “派船去看看吧”我叹口气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等待的时间最漫长,瞭望台上的士兵不顾天气寒冷,守在上边一直往回新罗的方向张望。 大概半个时辰后,瞭望手大叫:“将军,不好了,是百济的战船,超过一百艘正追我们的船” “赶紧撤”我大叫道:“百济有倭国支援,精通水战,被堵上我们就死定了” “是”阏川急忙应道,可刚想去发布命令,又转回来了:“大帅,往哪里撤?” “登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必须快,赶在俾沙城高句丽的水军堵住我们之前,冲到登州大唐水军的地盘去如今往北是高句丽的地盘,南下又被百济堵住了,往东登陆的话,死的更快只有往西逃到大唐地界里,才有一条活路。” “……”阏川略一沉吟,然后跺跺脚道:“是” 生死时速 十条快船上的新罗将士都知道,如果被追在屁股后面的一百多条百济战船堵住,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大家都玩了命的轮班操桨操帆。毕竟眼看大功告成,却死在回家的路上,这就太窝囊了。 可在离登州还有一天海路的时候,我的担心又成了现实,五十几条高句丽战船出现在了我们北方的方位上。 “拼了”我站在船头大吼:“一条线往登州冲,冲过去还有生路,否则就死在海里喂鲨鱼” “是”全船军士涨红着脸吼道。 十条船如同十枝离弦的利箭,只留下一道白色水痕。这时天公作美,一阵西风大作,我们的船更是乘风破浪,险之又险的再高句丽战船堵住我们之前,从高句丽战船前方不足一箭之地冲破了包围网,高句丽战船上一阵乱箭,射的我们的战船“咄咄”乱响。 而等高句丽战船调整好船向时,百济战船出现在海平面上。 太刺激了,我们一路向西跑,高句丽战船赶紧又调整方向,向北方俾沙城方向跑,百济如同发狂的公牛,一路就冲到了中间,却不知道追谁。最后居然欺负我们船少,又盯着我们屁股追,气的阏川站在船尾对着后面的百济战船破口大骂。 贞观十八年三月初十,在经历了四天的追逐战后,我们终于在离登州还有四十里左右的海面上遇见了正在巡航的大唐水师,那是足足二百多条大小战船啊妈呀,终于得救了 全体新罗将士集体欢呼,喜极而泣。 “挂旗”阏川眼睛通红,这四天过的,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新罗女王的王旗竖了起来,大唐水师看见我们的十条船后,摆开阵势迎了上来。 远远看看屁股后面的百济战船,我下令落帆,停桨在大唐地界里,我还真不怕百济人敢撒野 大唐水师看见我们停桨落帆了,知道我们不是来找死的。于是船阵一变,将我们包在了中间。 一条三层阁楼的战船开在我们挂着新罗女王王旗的旗舰边上,船上大唐将士全是刀剑出鞘,弓箭上弦的指着我们。 “对面船上何人?”一个令兵大吼道:“为何擅闯我大唐疆域” “我乃大唐扶风侯李逸求见水师都督张俭张师约大人”我鼓足力气吼道。 估计对面的令兵愣住了,没见过打着新罗女王旗号的大唐侯爷啊 “你等等”令兵吼了一声后没声了,估计是报告去了。 “呼----”长出一口气,幸好当初跟新罗使节去徐罗伐的时候我就是登州出海的,跟张俭碰过头,否则还真不知道找谁 等了近半个时辰,先是一艘快艇离船而去,然后又有一艘有着五层阁楼的战舰缓缓驶了过来。 十几块跳板搭在了我所在的旗舰上,十几队大唐军士顺着跳板登船,迅速控制了我们的船,然后两名顶盔冠甲的大将走到了五层阁楼战舰的甲板上。 其中一个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张俭张师约。至于另一个……这盔甲看着眼熟……侯君集?他跑这儿来干嘛? “张将军侯将军是我啊”我用力挥挥手,叫道:“是我啊” 张俭跟侯君集,定睛一瞧,不由大吃一惊:“真是乐休?”---- 嘿嘿,锅好了咱得日子轻松畅快啊转念一想,原来我就是个修锅的? 第二百十五章道 第二百十五章道 天道、地道、人道,这是人类自己总结的道。 但实际上,这些不过都是人类自己在自圆其说而已。真正的天道、地道甚至于又有谁真的见过?恒古宇宙,漫漠无垠,其变换轮回,更是以恒古时计,我们人类在这浩瀚宇宙中又算什么?我们看蚂蚁时,自觉高大,地球看我们时,自然也如同我们看蚂蚁。而将地球放置于太阳系、将太阳系放置于银河系,银河系放置于宇宙中,以此类推岂不是同样的道理? 以有限之人生,探索无垠之道…………好伟大的课题!呃,超出俺能力范围,俺不是那块料!一没那么大毅力,二没那么大信念,三没那么大觉悟!这活儿还是留给那些所谓超凡入圣者去做吧,咱就是一普通人,做好自己就行。 本能!很精辟的词。不管什么生物,与生俱来的能力。人、狗、猫、鼠,甚至hua、草、树、木,甭管它单细胞,多细胞甚至复杂细胞体的组合物,但凡属于生物,都有本能。 喜欢、憎恶,都是本能。无论用多华丽,多优美的辞藻去修饰,去解释生物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归根结底的归纳为本能反应。 理智是本能反应的补充,至于道德,那是人类自己给自己订的行为规范,这玩意儿很不靠谱,因为连制定这个的人类自身,这个遵守的好的也没几个。 我之所以困huo,之所以会想魔障了,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就是理智、道德、本能三者间冲突的结果。 如果把我穿越前的人生经历当成我的理智,我穿越后的所作所为当成我道德观的体现,那我自己其实本能的在憎恶我自己。 这话ting拗口,但静下心想想也能想明白。 穿越前的人生经历,教会了我如何去迎合社会,改变自我,去更好的做一颗社会的螺丝钉,当时有句名言很有代表性――我是社会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还有更具号召力的口号:“为了铺成伟大的那啥主义金光大道,我甘愿做一块默默无闻的垫脚石。”这种思想观念教育了一代,甚至好几代人。舍小我,为大家嘛! 可我做默默无闻的垫脚石了,是谁从我头上踩过去了?我们大家都做垫脚石了,这条大道是给谁铺的? 呃……这问题不深究,大家自己想,说多了很没意思。 好吧,这就是我接受的教育,我的理智。 接着……我穿越了。 大唐朝好啊!大唐朝那种从小灌输的系统化思想教育体系没成型!儒家思想虽然占主流(汉朝以后都这样),但大家还是可以有其他思想滴,譬如兵家、道家、佛家等等等等。 问题是,我做垫脚石做惯了啊?!这一下没得做了,他还就不习惯了!于是,仗着自己脑子里那些知识,给这个出个主意,给那个送个点子,种点儿粮,献点儿宝的,还不求回报,赶着告诉人家,我愿意当垫脚石啊,大家有啥事儿想踩就踩两脚,我乐意啊!结果呢?大唐朝人的思维跟我不一样,人家的道德观里还有知恩图报这一说,所以我这垫脚石的地位倒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这下我这垫脚石当的更开心了,因为大唐人的道德观比我前世里看到的道德观好太多了,这一下让我惊喜万分,这不就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那种只存在于希望中的道德观吗? 这不是说大唐的道德观有多好多完善!从心理学来说,这属于饥饿效应。一个人饿急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包谷面窝窝头,他都能当宝。前世里的道德缺失,一下回到大唐,我能不幸福么?所以我认同了大唐的道德观,认为这就不错啦!我知足啦!于是,大唐的道德观被我接受,并成为了我的道德观! 好吧,最后说说本能。 我前世里深恶痛绝的那些事儿,放了大唐朝,我居然做得很开心,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这是我的本能所不能接受的。 我可以不这么做的,换了环境,换了生活,我可以远离我以前深恶痛绝的东西,但我居然又钻回这圈子了,我的本能告诉我,我错了,我讨厌! 这就成了我一直以来时不时会自责,会反思的原因。本来这种本能还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但真正起催化剂作用的大概就是老君观里看的那些道经了! 问题转一圈,又回到了原点。道是研究真我,自我,直至内心的,是本能的放大,是自我的诠释。道,就是人。道,可道,非道。从另一个层次来讲,可以看成――人,可人,非人!有些人可以称之为人,有些人就根本不是人! 每个人都是一个**体,有着**的思维能力、有着**的行为能力、有着**的判断能力。这些都是人之所以复杂的根源,也是人自己至今也没归纳总结出结果的东西。 人之所畏惧者,无知也!不知道的东西就想去nong明白,这是人所发展的核心动力。探索未知,这就是人的本能。在这个基础上,有些人被人认同,成了人,有些人不被人认同成了非人。但是人、非人,都是人。这不正合了道,可道、非道的根源么? 当垫脚石,呃――或者说当一颗螺丝钉,只要是人都会排斥,也就是本能的厌恶。没人不喜欢成功,没人不想去证明自己,实现自我,当然,这里面也包含了我。除非脑残有病,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自我啊!好绕脑子啊!(呃,其实哲学本来就是绕来绕去闹脑子的东西。) 理智、道德、本能,三者一绕,给我绕糊涂了,闹魔障了,简单的讲,就是脑子当机了! 幸好,咱见多识广,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所以没被绕成白痴,咱重启了。 我要做我,做一个真正的我。 我当初之所以喜欢种地,因为我只有在种地的时候才能找到自我价值,所以我喜欢。 但如今回了大唐朝,我有了另一个机会,有了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也是实现自我,体现自我的机会。我又何必执着于种地这一种方式呢? 百川到头终归海,如果把大海当成结果。那无论百川走什么样的路,用什么样的方式,其目的都是汇入大海而已。只要能证明自己来过,努力过,用短短的一生实现了自我,那又何必拘泥于某一种方式呢? 道,是自己走出来的,自我,只有靠自己来证明。难道不是么? 最复杂的问题,往往又最简单的答案,这就是我所顿悟的道。 我不再退缩,不再逃避,我要走我自己的道,我要去证明我自己,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的光和热,哪怕我的光和热只能温暖一部分人,照亮一部分人,那也就足够了。毕竟我曾经发过光,散过热。这难道不比默默无闻强吗? 哈哈哈哈,想通了,我何必拘泥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何必拘泥于种田?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心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只要问心无愧,纵天下万夫所指,我何惧之? 天下万道,我只求我道! 第二百十六章回归 第二百十六章回归 心结打开之后,人自然就清醒了。 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间屋子里。摆设ting熟悉,蜡烛ting亮,估计已经是晚上了。 再仔细看看,哦,小李庄我自己的卧室。低头一看,我自己正盘tui儿坐了chuang上,而chuang脚处靠在chuang边儿上正打瞌睡的可不就是尉迟红。 习惯的想挠挠头,不挠不要紧,一挠就看见漫天飞舞的头皮屑,差点儿给我自己呛着。 呃,我魔障多少时间了? 想下chuang,但浑身没力气,两条tui跟不是自己的一样,麻木了,不怎么听使唤。 而且觉得饿的不行,就差咽气儿的感觉。 “红……红儿!”喉咙也干,叫出来的声音跟沙皮搓过一样。 声音应该不大,但我就看尉迟红肩膀猛然就一耸,一双大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相公?!”尉迟红又惊又喜的,看着我叫了一声。 咧嘴笑了笑:“nong碗水我喝,渴了。” “好!”也不知道怎么了,尉迟红一下就笑了,可眼角分明不断有泪珠涌出。 一碗温水下肚,感觉滋润了不得了。浑身就像是结冻了一样,每个汗mao孔都舒服的呻淫起来。 “红儿,再nong点儿吃的,饿的慌。”我艰难的从chuang上爬下来,站起身活动两下,关节居然吱嘎带响儿的。看来真的有日子没动过了。 “乐休,你……没事了?”尉迟红走到门边儿又停住了,有些迟疑的,又有些紧张的看看我问道。 “嗯!”我点点头,龇牙咧嘴的走两步到桌子边儿上,自己倒杯水,然后笑着指指脑袋:“以前没想明白的事儿,终于想通了,这脑子总算缓过来了。” “好!好!缓过来了就好!”这次尉迟红真的是哭了……应该算是喜极而泣吧。 转身擦擦眼泪,尉迟红拉开门,跑到院子里高兴的叫了一声:“雪雁、双儿,相公好了,相公好了!” 哐啷一声,估计是什么家伙事儿砸了的声音,紧接着这黑漆漆,静悄悄的院子里就一片灯火通明,这热闹感觉,跟过年一样! 尉迟红、李雪yan、双儿、老关叔、尉迟刚,庄子上的重要人物都齐了。这会儿也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都一脸喜色的给我围了当中,貌似我这恶形恶状的吃相有多好看一样,各个看的兴高采烈! 两碗粥下肚,精气神儿算是回来了。给空碗往桌子上一放,长吁一口气,冲着大家咧嘴笑道:“好了!总算活过来了!差点儿饿死我!” 看着众人那是想笑,但笑容还没展开,又都是眼泪汪汪的样子了。 “行了!”我笑笑:“老关叔,让人给我烧洗澡水。”说着指指自己笑道:“这都快成腌rou了!” “哎!这就去!”老关叔用手背擦擦眼角,连连点头。 看看双儿,呃,ting这个肚子,这脸上眼泪就没干过。看着咱ting心疼。 “大家都去休息,明天跟大家好好聊聊。红儿帮我洗头,双儿你也赶紧去歇着,有身子的人,自己得当心。”我看看大家,最后看看双儿,虽然心里很感动,但时间有的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大木桶,热水,泡在里面那叫个浑身舒畅。 尉迟红细心的帮我把头发洗了又洗,可洗洗眼泪又止不住下来了。 “呵呵!”我咧咧嘴笑着伸手给她脸颊的泪珠抹去:“这不是没事儿了么,头发白了就白了,这满长安城里想找个一头白发的年轻人都不容易呢!看着多醒目,以后到哪儿都好找,保证丢不了。” “嗯!”尉迟红点点头,帮我把洗干净的头发用一块干布擦干,笑笑道:“这破理由,也亏你想的出来。” 我笑笑,然后问道:“我傻多久了?” “啪!”尉迟红直接戳我一指头,脸一扬道:“谁敢说你傻!袁大师、李道长、孙老神仙都说你定是在参悟什么,属于悟道的修行。” 切――,就几个老道士能掰扯。 “我这样子多久了?”我撇撇嘴,又问。 “还好意思问,都快一个多月了。”尉迟红白我一眼。 “这么久了?”我一惊:“居然没饿死?” “去!”尉迟红直接把擦头发用的布丢在我面前:“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呃……貌似真的发脾气了。 “那你跟我说说,我这是咋ting过来的?”我一脸好奇的看着尉迟红。 “还能咋ting过来的,还不就是给你喂些吃的喝的,你那时候整个人都木木的……”尉迟红似乎回忆起什么不想回忆的事儿,又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ting愧疚,拉着尉迟红的手,真心的说了句:“红儿,辛苦你了。” 尉迟红白我一眼:“你以后少这样吓人,我才真的不幸苦了。” 还能说什么,只有一个劲儿点头。 热气蒸腾间,跟尉迟红两个娓娓而谈,总算给前后的情况理清楚了。 当初尉迟刚和钱公公发现我情况不对后,也不敢耽误,一路就给我护送回了长安城。 结果我当时的模样吓坏了庄子上的所有人。尉迟红一声令下,就给老君观里我的便宜师兄袁天罡、师侄李淳风,老神仙孙思邈拉来了。 三个老道把我捣鼓了一阵后,集体认为我不是疯了或者傻了,而是在参悟什么东西。要我说,那根本就是傻了,想傻了。可老道们不这么认为,反正在他们看来,这叫强行悟道,属于很凶险的活儿。能悟出来,那就啥事儿没有,要是悟不出来,呃……接下来就算是走火入魔,简单讲,就是歇菜了。这东西没得治,只能靠我自己。 三个权威发话了,这下大家全傻眼了。不得已之下,尉迟红、李雪雁、双儿几个轮流全天候的照顾我。期间,老妖精等老一辈的也没少来。就连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卫公李靖都来过两趟了。 侯君集更是想让侯承业住我这儿天天照顾我,毕竟小侯算是我第一个正式的学生不是。但后来还是被尉迟红婉言谢绝了。 结果我一下子傻了一个多月,如今都已经贞观二十年十一月初了。 “那啥,我这次回来后,陛下有啥旨意没有?”我看看尉迟红问道。 尉迟红摇摇头:“没有。……怎么,你还担心荆王的事儿?要我说,你又没错做什么,这事儿怎么看你都是有功无过,你担什么心?” 我笑笑,尉迟红虽然也是个聪明人,但对官场这一套还是知之甚少。 李大帝没啥旨意就好,说明咱这一关算是过了。要是这么算下来的话,我这回傻的倒也算是时候。 跟尉迟红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儿,了解了一下庄子上的情况。这心总算安稳下来了。 洗完澡,好好睡一觉,这么些日子了,把大家拖累的不清,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休息三天,给庄子上的事儿理了理顺。新收的棉hua该做棉被的做棉被,该舀去纺线织布的舀去纺线织布。正愁没好东西当礼物去拜谢几位老一辈的呢。这下全有了,第一批棉被啊,刚好赶上冬天,也算应景的礼物。 贞观二十年十一月初八。 拉着一车棉被,带着尉迟刚,咱一路还礼去咯。 老规矩,第一站,上河苑。天大地大皇帝大,咱还没想好怎么应付李大帝,先到长孙皇后哪儿晃晃,探探风声总是不会错的。 给长孙皇后见过礼后,长孙皇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没了心里障碍,我倒显得落落大方,没啥拘束的。 “乐休此次悟道,看来果然大有精进,这人看着精气神也比以前大为改观了。”长孙皇后缓缓颔首,微微笑道。 “娘娘谬赞了。”我笑着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头道:“哪里是悟什么道,发发傻罢了。结果把头发都搞白了,nong得都不太敢出门,这次亏大了。” “呵呵呵。”长孙皇后笑着看看我道:“听到乐休还是这么风趣,我这心倒是放下了。” “累得娘娘cao心,是臣的不是。”我淡淡笑笑。 “不妨事。”长孙皇后摆摆手,然后道:“既然乐休无恙,刚好有件事要乐休你帮忙出力才行。” “既然娘娘开口,臣自然竭尽全力。”也没啥虚的,长孙皇后这条大tui还是要抱紧的。 “太子正负责接待倭国使节一行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呃――貌似去荆州之前是听李大帝提过这茬儿。没想到那些倭瓜还没走啊? 点点头,看着长孙皇后,等着她的下文。 “这次倭国由他们的太子带队而来,规模倒也不算小。所以提出想全面学习我大唐文化及学术,甚至想入兵部和工部学习。治儿有些为难,但又不好在面子上做的太过强硬。我算来算去,也就你办事最为稳妥,所以还请乐休帮治儿谋划谋划。”长孙皇后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呵呵,我当什么事儿,简单点儿讲,长孙皇后是在为李治谋政绩了。 谁让李大帝当初听了我的建议,真的让李治去代领兵部尚书的职务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我无关 第一百一十九章与我无关 当侯君集和张俭看到从船舱里拎粽子一样被拎出来的一众高句丽王公大臣及高宝藏、泉盖苏文等人时,看着眼前笑呵呵的我,彻底无语了。(手打小说) 泉盖苏文被宰了,当着高宝藏跟一众高句丽王公大臣的面宰的。一通被宰了的还有泉盖苏文的两个儿子泉男生、泉男建。三颗人头用上好的药粉腌制后,装在三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里交给了阏川。算是了了我当初在新罗立下的军令状。然后侯君集和张俭安排了百十搜大唐战船护送阏川和五千新罗将士回国。至于高宝藏他们这些人,有侯君集和张俭在,还轮不到阏川提想法。 登州港口,跟阏川一通交代之后,阏川和五千新罗将士跟我挥泪而别,眼中流露出强烈的不舍。至于不舍啥?我自己也不知道,难道在将近半年的战事里,他们跟我锻炼出情意了?浑身一个冷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算了,这大老爷们间情意了啥的不能乱讲别说这个时代,就是放了后世里,那也是重口味的话题。 登州都督府里,侯君集和张俭挥退左右,看着我苦笑。 “咋啦?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么”我嘿嘿笑着说道:“我的差事到这儿算是办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赶紧安排人给我送老君观去,我还指望早日清修完娶媳妇儿呢” 张俭原是李世绩帐下的人,对我也不算陌生。老侯更不用说了,跟我一个圈子的,哈哈,所以大家开开玩笑倒也无妨。 “陛下才派了工部大匠阎立德(牛人,大画家阎立本他哥。不比鲁班差的大匠,属于大唐首席工程师之类的人物。可惜当时不重技术,埋没了)来登州造船,以备征高句丽之用,连我也被派来训练水师。可我们这儿前脚才到,乐休你后脚就给高句丽一锅端了,这让我等情何以堪啊”侯君集一脸郁闷。 张俭连连点头:“还以为会有一场大仗,可我们这儿刚开始热身,镇军大将军你已经一个人去给高句丽王都抓来了,这不是让我们啥都落不着了?” “大什么将军,我现在是老君观清修的道士”我抓个茶碗儿喝口茶:“陛下钦赐了我道袍拂尘的先说清楚,高句丽那些破事儿与我无关啊这要是被人知道我从老君观溜达到辽东了,那得多大罪名?”说完我撇撇嘴,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高宝藏跟他那些王公大臣,是因为泉盖苏文暴*引发国内叛乱,主动出逃,来我大唐寻求庇护,请我大唐出兵平叛的。有了这大名份在手上,咱们想怎么打高句丽都行不是?至于泉盖苏文老贼怎么死在新罗女王手里的,天知地知,我们不知嘿嘿所以,兄弟我这儿提前祝两位将军沙场建功了” “哈哈哈哈”侯君集和张俭被我逗乐了,点点我,笑的说不出话来。 呵呵,笑笑好笑一笑,十年少 ………………………… 贞观十八年四月初十,一骑快马飞驰入京,直奔兵部而去。没人拦,连守在城门口的兵士看见这匹快马都赶紧疏散道路,让快马飞驰入城。不为别的,因为骑士身上背着一幅深红令旗,这可代表十万火急的八百里军报,拥有遇驾不停之权,谁敢拦着? 快马才刚进城,城墙守卫就三长,三短的敲响了城上警钟,通知城内,有八百里加急军报入城。城内巡城军士立马开始清空道路,让快马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奔军部。 “报----”一名卫兵入兵部大堂高声报道:“启禀将军,城门鸣钟,有八百里加急军报送到。” 兵部尚书李世绩正跟几个老将在高句丽地形沙盘上进行推演,闻讯眉头一皱。 “从哪儿来的军报?”李道宗皱眉问道,他是礼部尚书,衙门口离兵部两步之遥,加上身有军职,所以也凑了兵部玩推演。 “东城门鸣钟,该是从东边儿来的”卫兵如实禀报道。 “东边儿?……莫不是侯君集那儿有了辽东的消息?”老妖精一击掌,惊问道。 “走去看看”李世绩昂然就走出去了。 送军报的快马一路就奔至兵部门口,此时李世绩为首的一众将军都已经到了兵部门口,送军报的令兵也不停马,直接飞身跃下,一路跑至李世绩面前,给怀中黄铜信筒取出,双手呈给李世绩:“大人,登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好”李世绩接过黄铜信筒,看看筒口火漆完好无损,点点头,冲那个满脸大汗的军士道:“赶紧下去用饭歇息。” “是”令兵抱拳一礼退下。 李世绩拧开信筒,抖出里面一封军报跟三个信封。老李眉头一皱,这用八百里军报送信的,没有先例啊 先看军报,越看老李眼睛瞪的越大,给军报看完,老李看看手里的三封信,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笑道:“好小子” “到底什么事?”老妖精一旁问道。 李世绩没理他,直接挥手给其他众将赶回去该干嘛干嘛,然后让人请李靖先入宫。最后才对江夏郡王、老妖精和尉迟老黑道:“走,咱们也入宫,车上谈” “好”李道宗点点头:“用我的车架吧” 没有有意见,李道宗是王爷,也就他的车大 几人上车后,车把式缓缓起步,驾车向皇城驶去。 “到底什么事儿?是好是坏?”尉迟老黑憋不住,着急上火的问道:“是不是我女婿出啥事儿了?” 李世绩看看其他几人,再冲尉迟老黑摇头笑道:“你这个女婿啊,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吓人他不但把泉盖苏文宰了,而且还把高句丽宝藏王等一众王公贵族全部绑到登州去了。” “哈?”车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皇城,御书房。 李大帝坐立不安的在来回踱步,晋王李治安静的站于一边。李靖已经到了,连同长孙无忌、房玄龄、褚遂良、岑文本等几位重臣都到了,正坐在下面或皱眉,或趁吟,或拈须的不说话。 “钱四”李大帝喝问道:“茂公他们还没到么?” “回陛下,已经让人在外候着,跟他们交待了,英公等一到,无需旨意,立刻就领来。”钱四门外轻声回禀到。 又过了一会儿,李大帝几乎要爆发了。钱四的声音响起:“江夏王、英公、卢公、鄂公到。”说完就给门推开了。 李道宗、李世绩、老妖精、尉迟老黑前后脚进了御书房。 “茂公八百里军报,到底所奏何事?”李大帝直接挥手免了几人的礼,大声问道。 “这……”李世绩看看李大帝,又看看在座诸人。意思是问可讲不可讲。 “但讲无妨”李大帝点点头。 “启禀陛下,侯君集从登州呈报,镇军大将军李逸,只身赴新罗后,率新罗三万军马大破高句丽十二万大军,不仅将新罗失陷的四十余城全部收回,还攻入高句丽,伐城三十余座,占地千里。之后逸又率五千新罗死士,秘密潜入高句丽,掀起高句丽内乱,诛杀高句丽莫离支泉盖苏文及其子泉男生、泉男建,生擒高句丽王高宝藏及王公大臣五十余人后全身而退,如今李逸已将上述人等押至登州。这是军报及李逸、侯君集、高宝藏三人的亲笔书信。”李世绩将纯铜信筒呈给李大帝。 冷场,偌大个御书房里居然没人说话。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消息的爆炸当量太大,蒙扎扎一下,连御书房里这几位久经风浪的都没抗住,有点儿头晕目眩的感觉。 李大帝张着大嘴开合几下,想说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定定心神后,伸手给李世绩手里的信筒拿过来。 怔怔的看完军报,再把未拆封的三封信打开看完,然后转头看看下面一屋子重臣:“咳李逸赴辽东之事,几位皆知。此事甚密,不宜宣扬,违者重罚知道么?” “臣等领旨”一屋子人各个都是精明人,全都抱拳领旨。 “君集称李逸定要先回老君观继续清修,留不住。所以已派人护送其秘密返回,此事无忌你去安排一下,切记,不可惹出非议。” 长孙无忌笑眯眯的点点头:“陛下放心,臣一定操办妥当。” “为善,你与李逸交好,待李逸回京后,去老君观陪陪他。否则以这小子的性子,怕是急着娶媳妇儿,耐不住清修的。”李大帝摇摇头,看看李治:“你且陪他住上几日,让他给朕老老实实待着,一切事情等高宝藏入朝之后再说。” “是”李治嘴角想笑没敢笑,赶紧低头应道,想想又道:“还望父皇恩准,让儿臣带着兕子。如今她身子已经好了很多,正想出宫看看呢。” 李大帝不在意的点点头:“也好朕这几日国事繁忙,倒是冷落了她。” “谢父皇”李治拱手行礼后又安静的退至一边。 李大帝看看李靖等人,然后扬扬手里的信,突然笑道:“诸位爱卿,这高宝藏来了之后的事儿,今日到要好好商议一番。”---- 二更,哈哈,终于又开始有点儿样子了嗯嗯,要坚持 第一百二十章 入观 第一百二十章入观 贞观十八年五月二十,阔别一年,我终于又回长安地界了 车驾在离老君观三十里的嗣亭被拦住了。(手打小说)撩开车帘一看,拦住我的是熟人----赵公长孙无忌的车驾。 眼看长孙无忌正坐了亭子里等我,赶紧给一身道袍整理整理,虽然不是李大帝赐的那套(那套还没拆封,放在老君观里呢),但总算是身崭新的道袍。刚想下车,突然又想起来了,回头一通翻找,终于找到那根睡觉用来赶蚊子的拂尘。嗯,理理顺溜,直接插了脖领子里就下车招呼长孙无忌去了。 “无量天尊,赵公别来无恙,小道这厢有礼了”假装道貌岸然的行个稽首礼。后世里电视上都这套,熟着呢 “噗”长孙无忌正端个茶碗喝茶,看见我的架势一口就笑喷了直接吐了我一头一脸的茶水。喷完还呛住了,我这被喷的还得给他捶背伺候着。 等老长孙顺过气儿了,我才抬着道袍前襟给脸擦擦,边擦边问:“长孙伯伯这是在等我?” “呵呵”长孙无忌看着我笑着摇头,伸出一只肥肥的手,帮我给头上的茶沫子掸了:“乐休也不知道修炼的是何法术,这本事大的,真是让人瞠目啊” 这个是考我呢除了看过军报的,没人知道老侯送我回京的路线。可那军报是人人能看的告示?所以老长孙今天能在这儿等我,肯定知道我去辽东的事儿,李世绩、老妖精了啥的没来,光是他来了,这肯定是李大帝指派的。问题是这话我要怎么接呢? 抬眉瞄老长孙一眼,嗯,一张胖胖的脸上有些褶子,看着像包子啊 “嘿嘿,长孙伯伯您是知道的,小子不识道儿,昨晚上梦游一路走哪儿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不,早上醒了身处荒山野岭的,给我吓的呦你说万一有个豺狼虎豹的,就我这身板儿,也就人家呲呲牙的事儿不是。万幸得无量天尊保佑,让我碰上侯君集大人给家里送家书的随从,这才恬脸搭车跟着一路回来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我的长项啊,说完冲长孙无忌拱手行礼:“怕是老君观的道士发现我走丢了,就给城里报了信。还好这事儿是落了长孙伯伯手里,万一让陛下知道我居然溜达出去了,虽然是梦游之中,但多少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过。长孙伯伯能在这儿等我,定是打算帮小子我过了这一关。乐休铭感五内,此事还望长孙伯伯多多照应,我这儿拜谢了” “好好”长孙无忌大笑着点头,拍拍我的肩膀:“乐休这一副玲珑心肝当真是令人自叹弗如啊”说完叹口气道:“要是复儿有你一半的聪慧就好了既然乐休你与复儿年纪相当,自然要多多提点提点他。这长安城里,能让小一辈的都服气的,也只有你了” “蒙长孙伯伯抬爱,乐休惶恐。复兄(长孙复,出场过的人物,长孙无忌的嫡长子。)才华,有目共睹,只要不嫌乐休粗鄙,乐休自然愿意与复兄多多亲近。”赶紧点头,如今这圈子混的,还真令人无奈啊 “好”长孙无忌点点头:“如今复儿在晋王府当差,我和景仁也恬为晋王师。晋王与乐休亦是好友,连陛下得知乐休梦游迷路之事后,都让晋王入老君观陪你清修,可见也是认可了你与晋王之谊的。怎样,日后乐休清修完了,可愿来晋王府?只要你来,这晋王府长吏之职非你莫属” 呼----老长孙这是逼我啊 长孙皇后就三个儿子,李承乾已经被废,李泰又被贬回封地,就剩李治一个还有希望成为太子的。老长孙是铁了心的要保妹妹的孩子当皇帝的。当年李承乾他就没少关照。李泰自大,与老长孙八字不合,所以老长孙虽然没关照他,但至少也没落井下石。如今这哥俩都算是歇菜了,从小柔善且亲近老长孙的李治自然成为他力挺的目标。 我该怎么回答呢?虽然以前老长孙也给过我暗示,但因为我被差得两脚不停,自然也没有下文了。如今老长孙坐不住了,借着这个机会当面提出来了,那我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算了,反正我跟李治关系不错,而且除了李治,敢冒出头想坐太子的,那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我还是先表明立场再说吧,省的被老长孙惦记上。 转头看一圈儿,亭子里除了我和老长孙,其他人都在亭子外面三丈远的地方护卫。 我凑了老长孙跟前小声说道:“伯伯,我是您一路看着过来的,您说除了晋王殿下,我还跟其他哪个搭过边儿?” 长孙无忌摸摸颌下短须点点头。 “但是伯伯,恕乐休直言。凭乐休如今跟军中诸将的关系,乐休还是不入晋王府的好”我坦诚的看看长孙无忌:“伯伯您想,如今卫公、英公、卢公、鄂公等均是中立之人,从不参与诸王子间的角逐,而以我与他们几位的关系,若是贸然投入晋王府,怕是从此军中再无立锥之地。反倒是继续留在军中,反而是晋王的一份助力。伯伯,这是乐休肺腑之言,您认为如何?” 今儿我这番话,一来算是表明了立场;二来说的的确有道理。所以老长孙很满意。 “不错”老长孙欣慰的点点头:“关心则乱,倒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过今日能得乐休表明心迹,老夫甚慰,甚慰啊”说完哈哈笑着拉着我说道:“走,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地方,想来晋王殿下跟晋阳公主殿下也已经等你不少时候了” 还能说啥?走呗 跟护送我回京的十几个潞国公府的护卫拱手道谢。然后坐了老长孙车上,一路聊着就缓缓向老君观行去。 反正只要不入晋王府,我就算给这关过了。至于之后嘛,还是老策略,不该沾边儿的事儿不沾边。只要挺到明年,李大帝立了李治当太子,那一切就省心多了。 老君观如今规模庞大,远超一般道观寺庙。掌门袁天罡那也是公认的半仙,所以这里香火之鼎盛,足以让其他道观寺庙的掌门住持啥的羡慕死 一路沿着老君观的围墙走到一处偏门所在,长孙无忌与我刚下车,门立马“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开门出来了。 “赵公有礼了”小道士微笑着冲我们二人行礼:“师兄有礼了” 长孙无忌老江湖,笑着点点头。 而我呢?赶紧稽首回礼:“无量天尊,小师弟有礼了” 长孙无忌一捂脑门,冲捂着嘴乐的小道士说道:“跟你师父说,这小子野路子,乱七八糟的学了一堆,好好给教教正统的” “是”小道士稽首点头。 “去吧,我就送你到这儿,后面袁大师会亲自调教你的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殿下如今也在观内,等会儿自有人引你去见的。”长孙无忌拍拍我的肩膀:“好好跟袁大师学学” 啊?跟袁天罡学什么?难道学算命?我没打算真的当道士啊? 可惜,没来得及问,就被长孙无忌一把推了门里头。喝,胖归胖,老长孙力气也不小 低眉顺眼的跟着小道士一路东转西转的来到老君观内院一间大殿。殿上供奉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大帝认的祖宗----太上老君 小道士在老君像面前稽首行礼,然后有规规矩矩点了三炷香。然后站到一边儿看我。 呃……难道我也要点? 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大概就是我了。赶紧学小道士的样子规规矩矩稽首行礼,结果才一躬身,插脖领子里的拂尘“啪嗒”掉出来了。 “噗嗤”小道士又没忍住,捂着嘴笑。 羞臊的不行,赶紧给拂尘捡起来,想想还得上香,这拿着不方便不是,干脆直接斜着插了后腰带上。然后“咳……嗯”的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去点了三炷香,往老君面前的香炉里一插,呼----大功告成 “师弟,接下来干嘛?”摆摆手,冲小道士问道。 “师傅说,师兄就在这间院子静修,让我在旁服侍。师兄自便就好”小道士看看我说道。 哦这就算解放了我还真当袁天罡要调教我呢嘿嘿,大家心知肚明,知道我也就混混过场,谁都不较真儿。好很好 放松了,这就犯困,一路紧赶慢赶的,累死我了 看看也没床,算了,给大殿上四个蒲团凑了一块,给插了腰里的拂尘拔出来,当鸡毛掸子给蒲团掸掸,冲小道士挥挥手说道:“师弟,你喜欢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吧,记得送晚饭来就行。师兄我清修去了”说完往蒲团上一躺,嚯,浑身舒畅啊 “师兄,你这是……?”小道士愣住了,大概头一回看见敢当着太上老君面儿睡觉的。 眼睛闭上就犯困,哼哼唧唧的说道:“师弟执迷了正所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道者,自然之性也,不虚不妄,不嗔不痴,无欲无求,无所为而大为也想那三十三天之中就有睡梦天,那是何等的无上大道?师兄我就修这门道法了” “哦----”小道士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该是被唬住了吧。呵呵,不管了,瞌睡,睡醒了再说---- 三更送上,四更是不可能了,大家看完洗洗睡吧夜游我先睡了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修(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清修(一) “哈哈哈乐休连睡觉都有如此精辟之论,当真令本王叹服”有人大笑着进来了。(手打小说) 一个激灵就爬起来了,抬头一看,李治左边儿跟着一个银发白须神清气足的老道,右边儿跟着晋阳公主李明达。 旁边的小道士躬身向三人行礼,没说话。 完了,完了,老长孙害我。虽然他说过李治和李明达是要过来跟我在老君观清修几天的,但他说等会儿会有人领我去见他俩的。害我以为暂时没我什么事儿,可以暂时歇一会儿的。谁知道他俩居然自己跑过来了啊 “咳……”红着脸尴尬的清清嗓子,稽首躬身行礼道:“贫道给晋王殿下、晋阳公主殿下见礼了给袁大师见礼了”老君观里除了袁天罡,有身份陪在李治、李明达身边的道士就没别人这点儿眼力劲儿咱还是有的。 “乐休免礼”李治笑着挥手免了我的礼数,然后冲袁天罡道:“袁大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李逸李乐休。” 老道士一身普通道袍,身上一没镶金,二不带玉,除了那个道士髻上的发簪看着有点儿来头外,非常朴素。但是就这样一个朴素的人往那儿一站,依然风采照人,卓尔不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质吧。 袁天罡微笑着冲我点点头:“扶风侯的大名,老道可是久仰了” 这地上要是有个缝儿,我就能钻进去。一张脸涨的通红,吭哧半天,连连向这位半仙作揖:“袁大师您就放过小子吧,在大师您面前,小子哪敢称名。” 李明达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觉的很有意思。 “乐休不必自谦。”李治笑笑道:“你的本事,别人或许不知,我还不知?不如我等坐下慢慢细谈如何?” 还能如何,你说谈那就谈呗。 小道士手脚麻利的给几个蒲团重新摆好,然后被袁天罡差去奉茶了。嗯,小道士道号镜元,挺有意思的名字。 “刚才正和袁大师闲聊,袁大师突然说有清逸之气而至,并说应该是乐休到了。我和明达还半信半疑,结果刚过来就听见乐休一番妙论,可见袁大师推算果然灵验。”李治看看我再看看袁天罡笑道。 “晋王殿下谬赞了。”袁天罡很谦虚的拈须笑道,一派高人风范。 屁的清逸之气啊心里腹诽,要我是这个老君观的掌门,这种推算我也会玩可腹诽归腹诽,面子上咱还得摆出一副高山仰止的表情。咱是来人家这里混日子的,想混舒服就没有得罪房东的道理不是。 面子上李治正与袁天罡天文地理的讨论的起劲儿,咱也就跟一边哦,啊,原来如此的凑凑热闹,真就没往心里去 眼睛一瞟,发现坐在李治身边的李明达居然也正走神呢,小丫头一只小手里居然把玩着一个琉璃香球。 嘿嘿,小丫头也觉得无聊了。 可看看眼前两位的架势,看上去聊到晚上他们都不会累啊 得找个有意思的话题,至少大家乐呵乐呵。 趁着李治跟袁天罡讨论的一个间隙,我恭敬的摆出一副孜孜好学的摸样说道:“袁大师学识之渊博,术理之精通,让小子自叹弗如。小子前些日子钻研道门典籍时,有一问题不得其解,不知袁大师愿意赐教,以解小子疑惑?” “哦?”袁老道眼里有一丝笑意:“不知是何问题,竟能难倒乐休你?若乐休不弃,可提出来大家共同参研。” 李治也有了兴趣,问道:“是何难题,乐休讲来听听。” 我点点头说道:“《道德经》中有言:‘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然而其后立即又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在座诸人,人人都是能把《道德经》倒背如流的,所以我说出来后,大家都点头。 “可是乐休资质鲁钝,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已经有了‘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定论,为何又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乐休遍阅典籍,道者,混沌也,自然之性也,衍化阴阳,阴称无,阳为有,套以为用,则可视作万物生于阳,而阳生于阴。阴阳二气而衍生万物。合了道生一,一生二之言。但‘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言何解?三者,何也?若依‘万物生于有’之言,则三为阳。但已有道化阴阳之言,为何又以三为阳?称什么‘三生万物’?须知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何谈生万物?”我一通连说带比划的,给这个讨论了千年都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抛出来。(后人为《道德经》分章节,然后断章取义的解释说,前后是在解释两个问题。可老子他自己都没分章节,我们凭什么给人家分呢?而且老子的翻译版本太多,着实令人头痛啊) 在座所有人都开始皱眉沉思,李明达也皱眉细思起来,连袁天罡也不例外。 “圣人微言大义,实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测的”李治想半天摇头叹道:“这《道德经》,从我蒙童之时就已会背,但如今想来,只是邯郸学步而已,实未领其精意啊” 李明达比李治沉思的时间长,然后问道:“《道德经》前曾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若从此言而推,天为阳,地为阴,天地阴阳合而为道,道以天地自然为法,道法,道法,到底是道大,还是法大?” 惊愕,高人啊就凭李明达这问题,那就不是吹的。但从此处,也可以看出来,李明达比李治要较真。 “公主殿下之言,怕是断章取义了。”袁天罡到底是半仙,很快就回答了晋阳公主的问题:“老子言‘道’,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可见道乃天地之始也,当属先天。法为天地成而生之,当属后天。先天后天合而自成一体,是曰道法。单是论道,单是论法,均是片面之词,有欠妥当。” 李明达想了想,点头称是,谢过袁天罡。 袁天罡看看我笑道:“至于乐休之问,我却暂时未能理顺因果,怕是难以现在回答。乐休才智,果然精深,能精研道典至此,便是老道也感叹服。不如明日起,叫上淳风,咱们再细细研讨如何?” 哈?我就叉叉话题而已,至于这么较真么? “此事大妙”李治抚掌笑道:“袁大师、太史令、乐休皆是博学百家,贯通古今之人,你等三人论道,必然精辟玄妙,我在一旁,到可趁机偷师了。” 连李明达都连连点头,双目闪光。 呃……完了,这就算完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这事儿闹得,跟俩大神级人物讨论道法,这不是找抽是什么 可是这事儿被李治一说,那就算是定下来了。还没得推,一推就变成看不起人了 郁闷,郁闷到想撞墙啊 又闲扯了两句,天色已近傍晚。大家一同用了斋饭后各自散伙休息了。 没辙了,抓着小道士镜元去存放经书典籍的地方,好好学习一下吧,就算弄不懂,至少也得发挥我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住个大概不是。要不别说跟袁天罡、李淳风研讨了,就是随便来俩道士也能给我带沟里去。 唉都是瞎得瑟害的 一头钻进老君观的藏书阁,四根大蜡烛都点了,至少光线好点儿,否则费眼,这都已经劳心费神的了,要是再给眼睛弄点儿啥毛病出来,那我不亏大了。 藏书阁里书不少,但大多都是炼丹,炼气之类的,还有医药类、养身类、道术占卜类、符箓类等等,拿了两本一看,直接头晕眼花,这也看不懂啊 最后终于找到几本能看懂的,《庄子》、《列子》、《关尹子》、《抱朴子》,行了,这几本不错,就它们了 盘腿坐了蒲团上开始看,不盘着不行,这儿他没椅子,全是蒲团。 一看看到半夜,两眼皮子都快耷拉到一起了,越看越糊涂,很多地方有矛盾,很多地方又似是而非的,这也太玄乎了,咱一个讲究实事求是的人还真没本事弄懂这些。最后没招了,死记硬背,懂不懂都先背下来再讲。亏的这副身板儿的脑子好,否则还真背不下来这些所谓玄之又玄的东西 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拿着几本书当枕头直接就睡了藏书阁里。 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时分,打个哈欠睁眼,结果一眼就看到李明达正蹲在我身边支着脑袋看我。 “你睡醒啦?这睡梦天的无上道法参悟的如何?”李明达笑眯眯的问道。 “呃……”赶紧爬起来,呵呵傻笑,不知道说啥,连行礼都忘了。 “好了,赶紧换换衣服,吃过午饭后袁大师跟太史令还等着跟你研讨道法呢。”李明达笑着拍拍手站起来。 “失礼,失礼”赶紧行礼:“还望殿下赎罪。” “呵呵,你这么卖力的研究道家精意,苦心清修,何罪之有?”李明达咯咯笑道:“行了,镜元小道士已经在门口等你了,乐休自便好了。” “是”躬身一礼,转身就跑。这事儿闹的,李明达跑藏书阁来干嘛?---- 呵呵,今天几个修锅炉一起聚聚,小酌了一番,回家晚了,只有一更见谅,见谅 第一百二十二章 清修(二) 第一百二十二章清修(二) 镜元小道士领着我一路沐浴更衣,用了素面,然后带我回了自己清修的房间。(手打小说)告诉我说等会儿外面讲经坛整顿好了会来叫我。 哦,还讲经坛?这么麻烦?我还以为三人凑一块儿大家聊聊就算了呢。 低头看看自己这身,不错,李大帝钦赐的,看着豪华蓝底金边儿的道袍,底儿是上等蚕丝,边儿是金缕银线,背后没啥八卦太极的刺绣,想来如今还不流行这个。手里抱着一根白玉拂尘,一看就是精贵东西,真正的白玉柄包金头,上面还刻有天罡镇邪云篆,放了后世里那就是不得了的东西所以咱一路小心翼翼的抱着,没敢往啥领子后腰里插。这鞋不太好,芒鞋,虽然用料贵重,但穿着膈脚,最可恨它左右不分边儿,怎么走怎么不舒服还真没双儿纳的布鞋好穿。 这些个道士就是神叨叨的讨厌,不就开个讨论会吗,至于弄的跟要参见太上老君一样? 躺是不敢躺了,坐着瞎想,也不知道俩老道今儿闹哪门子邪乎,昨天就我问的那个问题,说白了没答案因为老子,哦不,太上老君大人已经成仙得道去了,没功夫跑来解释一下,他当时写这东西的意思。万一,我是说万一哈,这本来就是他老人家一不小心写高兴了留下的一个bug,那我们这帮子跟了后面猜的,就真的一头撞进无底洞了。所以最讨厌这种闹邪性的东西,什么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随你瞎猜,爱怎么想怎么想,他还都能套回来。当然也可能是咱文化低,悟性差,理解不了。毕竟那是仙人写的,能理解的自然也都当仙人了。咱就一个俗人,弄不明白很正常。 这么想就想明白了,对呀,我就一俗人别说跟仙人,就是跟袁天罡、李淳风这种半仙咱也没法儿比不是?嘿嘿,今儿这研讨的套路算是理顺了,他们讨论,我旁听,说啥都说好,该鼓掌鼓掌,该喝彩喝彩,咱就当个捧哏就行了只要给俩老道捧高兴了,咱在老君观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也不知道李大帝啥时候给我放出去,我这儿都想家了 想定了套路,轻松不少,左右看看无人,干脆靠了桌子上打盹,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如今初夏的暖风一吹,让人浑身骨头都酥软了,可不是打盹儿的好时节么。 可惜,才刚有点儿迷迷瞪瞪的,就听有人敲门。没办法,开门一看,面子很大,居然是袁天罡带着一个中年帅哥道士。 “袁大师、这位道兄,有礼了快快请进”赶紧招呼人家进来。 “乐休,这是小徒淳风。”袁天罡带着中年道士进来坐下后,给我介绍道。 “原来是太史令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颜,乐休之幸也”感情是李淳风,也是半仙,这名声大的没边儿啊 别的不说,就说李淳风这长相,放了后世里那就是大明星的料子肯定是少女的梦中情人,师奶的梦中老公之类的双眼皮儿,高鼻梁,唇角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配上那温柔的眼神儿,超然出尘的成熟气质,太有男人味儿了 “乐休之名,我亦是仰慕已久了。这长安第一才子的桂冠,可是至今无人敢往其相背啊”李淳风微笑着冲我点头,这嗓音好听的,绝对是磁性的男中音 “太史令您就放过我吧,有您珠玉在前,小子这米粒之华,哪敢放光不是”羞臊的不行,狗屁的长安第一才子,要是知道从哪个嘴里传出来的话,一定让程福之打掉他满口大牙 “你二人都莫谦虚了”袁天罡摆摆手,正色看着我道:“乐休,你代帝清修,身份非常,既然贫道接了这差事,自然不能马虎,不如这样,我代先师收你为徒,你我平辈论之,你看如何?” 哈?傻眼了,袁天罡什么人?说句不夸张的,那就是如今的道门领袖跟他平辈论之是什么概念?这就有点儿夸张了吧。 “袁大师,这不合适吧小子身份他也配不上不是”我赶紧摇头。 “不乐休此言差异,你是代帝清修的,换句话说,你如今这身份已经不是你的了,而是陛下的。贫道可还没本事做了陛下的师傅哦”袁天罡摇摇头说道。 呃……,原来还有这档子关系在里面啊,想想也就明白了,袁天罡那可是李大帝的手下,虽然敬重有加,但毕竟关系放在那里,他不敢也不愿冒这个头。所以干脆代他师傅收徒弟,也算全了李大帝的面子。就跟当年韦爵爷入少林寺一个道理,少林方丈不也是这么玩儿的么。 沉吟一下,叹口气,我冲袁天罡跟李淳风一辑到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事已至此,小子我就恬脸应了这差事。但小子话说在前面,小子可是冒名顶替的,等这差事完了,小子我还是要去娶妻生子的,所以袁大师这道统,还是只有太史令方能承接。否则,就算冒个大不敬的罪名,小子也是不受这名的。” 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拈须微笑,袁天罡笑道:“乐休说笑了,你可是陛下亲点的驸马,我等怎敢跟陛下抢人呢?此间事了,自然任凭乐休所愿。” 呼----,松了口气,点点头笑道:“如此,小子就逾越了” 袁天罡跟李淳风点点头,开始跟我讨论一些道家经意,还好咱预习过,加上后世里多少也研究过一点儿,所以倒也能举重若轻,应对无碍。而且时不时拿后世观点来讲讲,要知道这些观点可都是研究了几千年才研究出的精华,如今自然能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 一通掰扯,俩道士满意的点头。这该说的说完了,剩下的就好办了,开香堂,收徒弟。照说这事儿十个月前李大帝下旨让我入观的时候就该办了,但我那时候不是跑新罗溜达去了么,所以也就不大操大办了。三个人带着小道士镜元来到供奉太上老君的大殿,上香,磕头,念祝词等等一套手续,然后袁天罡拿着一张朱砂笔写的黄纸符箓,让我自己填个道号进去。哦,原来唐朝初期的时候,道士的道号都是自己取的,没啥特别规定。可见这时候道家其实还是很松散的一个组织。根本没有后世里那些系统的宗教组织模式。 呃……填个什么好呢? 袁天罡本名袁天纲,道号天罡子,由于太过出名,大家都以他的道号来敬称他,所以称之为袁天罡。 李淳风自取道号黄冠子。所以后世里也有敬称他为李黄冠的。 我是袁天罡的师弟,要不取个道号叫地煞子?天对地,雨对风,天罡对地煞,这个咱也熟可一想,不对,将来岂不是变成李地煞了?这名字难听的。算了还是换一个吧,叫个什么呢?有了,提笔恭恭敬敬在符箓上写了“三七”。这名字不错,有句话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咱还就希望没人管才好嘿嘿,太有才了 “小师叔看来亦是精通龟书之人,这道号取得却也颇有深意啊”李淳风笑眯眯的看着我写的这两个字,点头赞道。 哈?龟书?啥东西? “三七”袁天罡接过符箓黄纸看看,笑道:“龟书诀云:‘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乐休这道号看似取了两个正阳之数,其和却为正阴之偶,属阴阳调合,左右逢源之意,且三七乃药之宝,中正平和,内可补血气,外可散血瘀,正是合了乐休文姿武略之意。妙甚,妙甚” 呃……龟书该是洛书吧,乌龟背上那个?俩老道士太有才了,又是龟书又是药材的,这都能联系起来?实在太夸张了 “本来我还心有忐忑,如今却是放心了。”袁天罡笑着给我写的符箓盖了一个印记后,于太上老君面前的香炉里焚了。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道士玉牌,用朱砂笔在玉牌背后写了三七两个子,然后交给侍奉在一旁的镜元:“去,将师叔祖的道号挂好” 镜元双手接过玉牌,恭恭敬敬领命去了。 然后袁天罡看着我问道:“乐休可知玄奘此人?” 谁?玄奘?该不是就是唐三藏?孙大圣的师傅? 点头,这么有名的人,哪儿能不知道呢。 “小师叔果然消息灵通。”李淳风点点头,面色沉重的说道:“这和尚在贞观五年时西行去了天竺国,今年三月返回后,陛下遣以梁国公(房玄龄)为首的百官在金光门前迎接。如今他自称从天竺国取回了大乘真经,谗言蛊惑陛下,陛下如今将其供养于大内,赐号‘三藏法师’,还要在京城建了什么译经院。受陛下影响,如今很多王亲国戚皆奉金银以听这和尚讲经。这等俗事本与我等无关,可这和尚居然称我中土道教乃邪门外道,不足挂齿。我气不过,便于那和尚激辩,但愧于学道不精,落了下风。如今这和尚更是咄咄逼人,故此,师傅已经约那和尚明日开坛对辩。听闻小师叔学贯古今,通晓百家,昔日楼兰、新罗更是辩才无双,故此还望小师叔能鼎力相助。” 不是吧,玄奘不是要明年初才能回来么?转念一想想明白了,如今西域最大的土匪突厥人被我放平了,大唐的威慑力那可不是盖的,所以从天竺回唐的路好走了这玄奘自然不用像史书里写的,今儿被这儿扣两天,明儿在哪儿遭个难啥的,这速度自然就快了 噢,我嘀个亲娘啊佛道之争?难怪又是代师收徒,又是研讨经意的,原来俩道士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而我居然就这样傻不愣登的被绑上了贼船---- 妈呀!新买的稳压器居然不给力,才用了两天,居然就爆了还好没伤到人,就是可惜了一锅钢水昏天黑地,幸好不是我买的,否则就得跟采购部的孙子们一样,被领导指着鼻子臭骂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修(三) 第一百二十三章清修(三) 佛道之争,就起缘由,四个字“利益冲突”。(手打小说) 佛教,其起源于天竺(古印度)小国迦毗罗卫国,创教者是释迦摩尼,这个什么迦毗罗卫国的王子。先不谈这个人,咱们先说说天竺,对这里咱还真没啥好印象。玩儿蛇卖咖喱的地方,上不了台面。而天竺其实是一个总称,其内小国林立,亲族关系复杂。具体复杂到什么程度呢,简单的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有兴趣大家自己查吧,一来不凑字数,二来嫌污了笔墨。)就这么个地方,出了个人物,这个人物就是佛教创始人----释迦摩尼。 这位老兄很神奇,其吹牛的本事堪称冠绝古今。其自称转世无数回,渡化了百千亿万世人,当迦毗罗卫国王子是他最后一次投胎转世。首先咱们不谈人类衍化至他那个时代有没有衍化出所谓百千亿万的人口让他去渡化。咱们就说说他自称的转世无数回这事儿,这个可能么?除非他也是魂穿的,而且还穿了无数回。可一个穿了无数回的人物,居然到死也没把天竺那么个破地方收拾利索,甚至后来自己的那个迦毗罗卫国都让人灭了。要说他真的有无边法力,你们信么? 其次咱们谈谈他的出身,佛教是这货从天竺婆罗门教衍化而出的。换句话说,就算他真的成了佛,那他的佛教神仙班子也应该是他成佛后成立的吧。可这货吹牛神奇到什么程度呢?神奇到从他祖宗开始就是法力无边的神佛了他父亲净饭王、他**摩耶夫人都成了有法力的人物。甚至他释迦一族,各个都成了有大神通的人物。可是若这是真的,那么他释迦一族至于只是古印度东部的一个小部族么?至于被什么拘罗萨统领么?甚至,至于自称什么狗屁甘蔗王的后裔,去争什么属不属于刹帝利种么? 最后咱们谈谈他渡化世人这一段儿,被他渡化的人号称都是去了西天极乐世界,享受荣华富贵的。可是这个谁看到了?反而,当时被他渡化的那些人各个倾家荡产倒是真的。这事儿佛经里有,但是号称是释迦摩尼师尊在考验弟子心性,让子弟历诸般苦难以证菩提。 那这些人的钱财地产哪里去了?被谁享受了?瞧这吹牛吹的,占了人家的钱财地产不说,居然说是为了让人家修炼心性,经历磨难。这骗人当真是骗出了境界的 分析完神奇的骗子释迦摩尼,咱们再谈谈佛教为何会得以兴盛。原因很简单,符合统治阶层的口味。 佛教的核心教义,就是给人们灌输奴化思想。其所谓的佛陀、尊者什么的,都是上等人种,也就是统治阶级。这些上等人之所以要享受下等人(即平民百姓)的供奉,统治蹂躏下等人,其实是为了下等人好是为了让这些下等人磨炼心性,历经劫难后下辈子去做上等人。就算运气不好做不到上等人也没关系,至少能为下辈子修个福缘,让下辈子过的比这辈子舒适这是一种轮回,谁都逃不掉的,大家都轮的到。所以也别反抗了,该被蹂躏就去被蹂躏,该奉献财物你就奉献财物,谁被蹂躏的狠,谁奉献的财物多,谁下辈子就能得了好报要是敢反抗,那不仅这辈子会被鞭打、断手、断足、砍头凌迟的,死了都得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而且还是永世不得翻身,根本别指望下辈子。 瞧人家这教义编的,只要是统治阶级他都喜欢不是。所以各个国王都把释迦摩尼捧到了天上,让释迦摩尼大力宣扬教义,广泛传教,这才使得佛教取代了婆罗门教,成为天竺的国教。而释迦摩尼自己呢,也扶摇直上,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简称要啥有啥而就因为这层因果,释迦摩尼所属的释迦部族,也成为了天竺的天潢贵胄,全都是宣扬佛教的死忠。 神奇骗子释迦摩尼死后,天竺佛教的教义不断在那些所谓佛徒们的完善进化下,形成了其独特的文化体系,成为了统治阶级奴化人民的有利工具。而天竺的历史体系完全被佛教体系渗透,整个史料类的东西都变成了神话故事。若天竺的诸位国王真的那么神通广大,那么法力无边的话,早都统治地球,君临宇宙了。又怎么会先被大食打的几乎亡国灭种,后被区区英国统治近百年呢?由此可见,其国其史,就没一句真话啊 佛教被引入中原是汉朝时候的事儿,先是从西域胡商哪儿传,一路传到了中原腹地。但是直到唐朝初年,佛教的地位也还不高,虽然有些号称高僧的人物,但总体来说还没有超越儒道两家的本事。一来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一家独大,佛教没机会大力发展。二来当时传入中原的佛教文化并没有系统化的分类。**之类的东西注解偏疏不全,大家认知度不高。三来战乱不断,活下去都成问题,谁还有心情伺候佛爷? 若说真正让佛教扎根入主的罪魁祸首,当属玄奘唐初百废待兴,人心思定。这货就号称去西天取经,结果在天竺留学经年后,系统化的学习了佛教思想理念,深明佛教教义后,背着大量经书回唐。 结果跟李大帝几番长谈之后,勾起了李大帝的兴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系统化的佛教理念在中原大地成型了,而佛教在有唐一朝,迎来了自己的黄金发展期。 佛教跟道教之间,从汉朝起就针锋相对,水火不容,这恩怨一牵扯就牵扯远了。 如今李淳风身为大唐太史令,本土道教的巨头之一,这是何等的精明,立马就嗅出了危机。所以才会有与玄奘激辩事儿发生。 可本土道教,呃……如今还不能称之为教,只能称之为道家。从整体上来讲就有点儿让人恨铁不成钢了。 先不说别的,就说说道家的核心思想----“出世”简单点儿说就是逃里尘世。“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人人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说那个统治阶级会喜欢这样的思想?为什么要成为皇帝?还不是就为了万人之上的权利,和享受这种权利带来的快感?可到了道家手里,没了全没了大家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统治谁去?相对于佛教的教义,哪个更能让统治阶层喜欢,自然不言而喻。 其次,佛教已经有了自己相对完整的体系,谎话说一万遍都能成真理,更别说已经发展了几百年,吹牛都吹成本能的佛教了。可道家呢?说难听点儿,如今还真没啥完整的体系。道士们各自为阵,你炼你的丹,我练我的气,各个都往所谓名山大川这种没人的地方跑,还生怕被人找着。你说这各忙各的,都求的是自己的长生得道,你说谁有工夫去整理啥体系什么的?道书最早集结成“藏”的,是在唐开元年间。那时候佛教势大,道门凋零,若是再无举措的话,怕是就此绝了道统,所以道士们才开始编纂《开元道藏》。可惜,咱华夏人吹牛的本事没印度阿三厉害,想吹却不知道怎么吹,所以还是落了下风。 最后,群众基础。佛教讲究的是大开方便之门,有文化,没文化,不管是干啥的,只要入教,那都能修行。哪怕是个屠夫,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教的教义本就是针对社会底层人士们去的。)可道家呢?讲究法传有缘。一个老道能收上五六个徒弟的,那都属于高产有的老道一辈子也不见得能传一个徒弟。你说,这个怎么比? 如今这情况,如同一个大学本科骗子专业毕业的,跟一个幼儿园都没毕业的比怎么骗人。加上玄奘和尚那可是号称能舌灿莲花的主儿,当年在天竺的时候,用外语都能给当地和尚说蔫了的,更别说回唐之后,使用母语了不是。人家李淳风能跟玄奘和尚激辩,仅仅是只落下风,那都是了不起的本事换了我,冒冒失失上去,估计两句话一说就撞墙死去了。 一个人闷头在房间里踱步,虽然答应了袁天罡跟李淳风,但是这活儿他不是我擅长的,怎么干还真没套路。这咋办呢?篡改道家教义,编纂道家体系?这不扯蛋么《封神榜》、《西游记》熟,这个算道家体系不?切----看来还是得想点儿下三路的招数了 “笃笃笃”三声敲门后镜元规规矩矩端着个托盘进来冲我说道:“师叔祖,您的晚斋。”托盘上放着一碗素面,两样素菜。 连续两天不吃肉?这不是直接要我的命嘛 “你还没吃吧?”我看看镜元问道。 “等伺候了师叔祖你吃完,我就去吃”小镜元如今可能很迷茫,眼前这个家伙之前还是师兄,咋转身就变成师叔祖了呢? “这碗面你吃了”我挥挥手笑道:“师叔祖晚上要好好补补周天元气,你就不用伺候了” “这……”镜元很纳闷,这师叔祖又要闹啥花花? “别这啊那的赶紧给面端去吃了,晚上不准来打扰我”端起师叔祖的架子,皱眉挥手道。 “是”镜元委屈的下去了。 没办法,先委屈委屈你小子,我挠挠头,两下就给身上这身御赐的道袍扒拉干净,然后给自己那身普通道袍穿上。开门看看左右无人,跑院子里搬了把梯子,然后爬墙头上四处看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当初进来的那扇偏门。很好不远,嘿嘿,啥事儿都等我出去吃点儿喝点儿祭奠了五脏庙再说---- 累死我了赶紧发完,去吃晚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修(四) 第一百二十四章清修(四) 从梯子上下来,瞄准方向,开始朝外走。(手打小说) 嘿,你说这修房子的人可恨,你就不能弄成四四方方一条直路么?怎么就走走一堵墙,走走一间院子的 还好老君观地方大,道士少,加上又是晚餐时间,否则还不得被人家抓个正着? 一路东转西转的,两下就已经晕了。这会儿连北在哪儿都找不到了,恨的牙痒痒,这连回去吃素面的路都找不到了。 走走,突然看见一个院子里有人影晃动,不错,总算抓到个活的了,咱认命了,让人领回去吃素面吧。连走到这里的理由我都想好了----梦游跟当初游到新罗去一样,又游了一回 走到院子门口探头一望,咦----小丫头,还是个宫女?老君观里还有女的?转头拍自己一巴掌,晋阳公主可住在这儿,有个宫女啥的伺候有什么稀奇。 刚想换个院子碰碰运气,这夜幕初临的,贸贸然冲了人家姑娘家的院子他不合适。 结果刚转身要走,就听见院子里有开门的声音,然后就听宫女说道:“公主,您怎么出来了。” “屋子里闷气的很,出来转转”李明达有些稚嫩的声音轻轻说道。 “公主,您可是不舒服了?青儿去给你拿药”还是那个宫女的声音,原来名字叫青儿。 “不是不舒服,今儿这夏天热的早,待了屋里热闷的。”李明达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我去给公主泡上一壶银杏茶吧,晋王殿下关照了,您要常喝。”青儿又说道。 “也好”李明达应了一声。 脚步声传来,我心虚的往旁边树后面一钻,躲了再讲。否则万一那个宫女嚎上一嗓子,今儿就热闹了。我臭了名声没啥,连累了李明达这个小丫头就惨了 瞄着看看,嗯,小宫女走了。赶紧树下蹿出来,打算撤离现场。 结果刚想跑,就听见李明达的声音:“扶风侯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啊?被发现了? 我错愕的转头看看,发现李明达正站在院子门口,一脸好笑的表情。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太神奇了,我应该没发出啥声音吧。惊讶过头,又忘了行礼了。 “呵呵”李明达没说话,笑着指指地上。 低头一看,哦明白了,影子李明达肯定是刚才出门的时候看到我的影子了而那个小宫女因为站位关系,反而没看见。 嚯这小丫头胆子大,居然不动声色,而且还敢让那个什么青儿离开? “公主殿下托大了,若我是坏人,公主殿下岂不是就危险了”摇摇头,看看李明达说道:“你是个小姑娘,下次看到这情况,立马大喊一声,更不可让自己孤身一人,这是基本的防卫意识。” 李明达眼睛都睁大了,看看我问道:“你以为我会没防备?” 我看看左右上下,就我跟她俩人,一个十一二的丫头,再防备能防备到哪儿去? “呵呵”李明达看看我的样子居然笑了,收在云袖中的一只小手探了出来。 妈呀,这丫头手里居然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是父皇让工部为我特制的匕首,用的可是扶风侯你献的煅烧秘术。”小丫头笑眯眯的看看我,手腕子晃了晃,匕首居然在她手里来回打了两个旋,一看就是练过的 太可怕了李大帝家的血统太可怕了,这么个小丫头居然也敢玩儿刀子 “公主殿下厉害佩服佩服”赶紧抱拳行礼:“那啥,要没我啥事儿我就先走了公主殿下早点儿歇着” “不急青儿泡茶回来还要一会儿,扶风侯不打算解释一下为何夜闯我的寝院?”李明达小手往袖子里一收,等再伸出来的时候,匕首居然不见了 “呃……”一头冷汗,这个貌似一定要解释的,算了,实话实说吧:“其实,我晚饭没吃,饿了想出去找些吃食,结果转迷路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故意要闯了公主您这儿来的” 李明达听我说完,捂着嘴乐了:“久闻扶风侯是个不认道儿的,今儿倒是第一次见着。” “嘿嘿”我摊摊手,自嘲道:“是啊,这么大个人,居然是个不认道儿的,我自己也觉得怪丢人的。” 李明达笑着摇摇头:“人无完人,老天爷既然给了你满腹才华,别的地方自然会薄弱些。若只是不认路的话,倒也算不上什么。” 瞧这皇家教养,不服不行看人家十来岁小姑娘讲的这话,见识就是不一般啊 “扶风侯觉得这观里的斋菜不对胃口?”李明达见我不语,以为我有些尴尬,所以微笑着岔开了话题。 我左右看看,反正没人,也不怕丢人,苦着脸说道:“我就一粗人,这没酒没肉的日子,等于要我的命啊连吃了两天素,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青菜了” “哈哈哈哈”李明达先是一愣,然后笑的花枝乱坠。一手扶墙,一手扶腰,直冲我摇头:“都说扶风侯豪气直爽,果然名不虚传,敢在老君观里说这话的,大概也就扶风侯你了” 嘿嘿傻笑,不知道说啥,干脆再告辞吧:“呵呵,若是公主殿下没别的事儿,我先告辞……呃……公主殿下能不能跟我说说偏门怎么走?” 李明达笑着叹气:“扶风侯,你出了偏门就能自己找到食肆?” 呃……,我傻眼了忘了这茬儿了,凭了我这认道儿的本事,怕是转到半夜也找不到吃的啊 “不如这样,看在扶风侯你送了我一面镜子的份儿上,我陪你出去一趟吧。”李明达看看我说道。 “你?”我赶紧摇头:“天太晚,而且公主殿下身份高贵,这事儿不合适算了,我就饿一晚上,明天再说吧。” “无妨”李明达挥挥手,小脸一昂:“我自有办法” 四匹马拉着一辆宫车,从老君观一路狂奔二十里,冲进了上河苑。 什么原因?李明达哭着去跟李治说自己想母后了,要去看看母后,还死活不让李治陪着,硬说自己有女儿家的话要跟母后说。 李治疼李明达那可不是假的,没半分犹豫就立马下令备车,送李明达去上河苑。 李明达带着两个装衣服的大箱子就去看母后了。躲了箱子里的我开始还纳闷,李治怎么就不怀疑?可后来想明白了,这公主出行更换的衣服,别说一箱,她就是带两箱那也不嫌多不是李治想来也是这做派,这是人家的习惯,有什么好怀疑的。 进了上河苑,李明达让人给箱子抬下车放了房里。 李大帝跟长孙皇后就进来了:“兕子,这么急,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父皇?”听出来了,李明达也吃了一惊:“兕子参见父皇、母后” “兕子,到底怎么了?”大概看李明达的样子,不像是有事儿的,长孙皇后问道。 李明达为难的看看周围的侍女和内侍。 “你们都下去,没有吩咐,不得入内”李大帝什么人,立马明白了李明达的意思,沉声吩咐里一声。 所有宫女、内侍退下后,李大帝才看看李明达问道:“到底何事?” “请父皇母后恕罪”李明达咬咬嘴唇,给我藏身的箱子打开,把我给亮出来了。 “乐休?”李大帝和长孙皇后都愣住了。 我就跟吃了三斤黄莲一样,脸上苦的都能滴出苦水来早知道李明达用这种馊主意,我到宁可饿肚皮了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赶紧从箱子里跳出来,给俩人行礼。 “李逸”李大帝背着手皱皱眉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长孙皇后都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唉----还能咋办?照实了说吧 从想吃肉喝酒开始说,一路讲到迷路遇见了李明达,最后被李明达塞了箱子里送了上河苑,然后连连请罪道:“还望陛下、皇后恕罪,这事儿跟晋阳公主殿下无关,公主殿下只是好心想帮我找点儿吃的。错就错在微臣嘴馋,微臣知罪,任凭陛下和皇后处罚。 “不,父皇、母后,是我给扶风侯说,让他听我安排的。本来我只想到母后这里弄些酒肉给扶风侯吃,然后再让人给他送回去的。只是……只是……”李明达扭着手说不下去了。 “哼只是没想到朕今天正好在上河苑对吧”李大帝冷哼一声:“胡闹” “此事全怪微臣,还望陛下责罚”赶紧认罪,只要不杀头就行,最好他给我官制爵位啥的一撸到底,我还安心了,只是不知道没了官职爵位还能不能给尉迟红娶回来。 “呵呵,乐休你啊”长孙皇后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这性子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哼我说的吧,想这小子在老君观老老实实待着那是不可能的又是给人助拳参加经辩的,又是半夜溜出来吃肉的。居然连为善跟兕子都给套了里面”李大帝揉揉额头,狠狠瞪我一眼说道。 “啊?经辩的事儿,陛下您也知道了?”我愣了一愣。 “何止”李大帝没好气的看着我:“满长安都传遍了,太史令李淳风的师叔、袁大师的师弟、长安第一才子李逸入老君观清修十个月,参悟了道家经意,已经破关而出,明天要跟三藏法师一较高下呢” “陛下今儿来我这儿,就是要明天与我一起,带着满朝文武去观看经辩的。”长孙皇后看看我接着说道。 “哈?”我下巴差点儿掉了地上:“不是……不是……这谁传的太可恨了说好了是袁天罡、李淳风和我三个人跟玄奘和尚辩论的,怎么如今成我一个了?” 突然就想明白了,放这话的肯定是袁天罡跟李淳风。李淳风做为袁天罡的徒弟已经输了。自然得找个身份更高的去找场子,这时候刚好我傻乎乎的冒出来,这下好,顶杠头的有了袁天罡的师弟,李淳风的师叔,夹了中间刚好去打第二阵。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还有个压阵的袁天罡这算盘打的,实在太精明了---- 九点才回家,装稳压器,下午快下班运回来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修(五) 第一百二十五章清修(五) 垂头丧气的站了一边儿,暗自郁闷。(手打小说)今儿这事儿从头到尾,还真怨不了别人,只能怨我自己,一来太馋。二来太没脑。 李明达什么人?公主她长这么大就熟悉两个地方,一个是皇城,一个就是上河苑长孙皇后这儿。大晚上,跑回皇城,就为弄顿肉吃?这根本不现实啊所以她理所当然就想到自己母亲这儿了。毕竟闺女是娘的小背心,而且长孙皇后对我也不错,所以她费这劲给我弄出来,就为帮我找顿吃的,你说我能怪人家么?我也就是想吃肉想傻了,不然怎么会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公主真能带我去找个街边儿食肆呢? 还好,李明达还小了点儿,要是再大那么三四岁的,估计就冲大晚上躲李明达衣服箱子里这一条,就够得上砍头的这传出去败坏公主名声不是。 李大帝屋子里踱了两步,看看我摇头道:“你小子啊,有时候精明的吓人,有时候糊涂的吓人,加上这大大咧咧的性子,着实让人不放心” “陛下,微臣知道错了要不我这就回去闭门思过?”我低眉耸眼的答道。 “呵呵”长孙皇后笑了:“你这孩子,怕是巴不得陛下罚你回去闭门思过呢,又随了心意,又有了逃脱明日经辩的理由。这脑子转的到快” 脸垮了,刚找到的好路子又被长孙皇后点破了。 “哼”李大帝瞪我一眼:“明日经辩,已经满城风雨,连朕与皇后都要去看看,你还想撂挑子?” 歇菜了这回彻底歇菜了李大帝既然放了这话出来,明天我想不上场都不行了 “行了”长孙皇后笑笑,冲李大帝说道:“乐休这是出来找吃食的,怕是晚饭也没吃过。不如让他先用些饭吧” 李大帝看看我,再看看李明达,点点头:“也好给这小子喂饱后扔回老君观。明达就留下吧,明天随朕一起去听听这小子的经辩”说完李大帝没好气的冲我说道:“朕倒要看看,你小子才看了半个晚上的典籍,就能参悟出什么名堂” 说完,李大帝叫了一声:“钱四” 门外立马传来钱公公的声音:“下臣在” 钱公公推门进来,结果一眼就看见我也站在屋里,眉角跳了两跳,居然像是啥都没看见一样,恭恭敬敬到李大帝身边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这功夫深的,太厉害了佩服,佩服趁李大帝不注意,暗自冲钱四挑个大拇指。结果一低头,看见李明达好笑的眼神儿,赶紧冲她挤挤眼,然后装正经,规规矩矩站好。 “去,悄悄带这小子去吃点儿东西”李大帝没好气的指指我,冲钱公公说道:“弄俩个荤菜,再赏他半壶酒,吃完喝完就直接给他送回老君观去记得,你亲自操办,朕不想听到什么非议” “是”钱公公躬身领命:“陛下放心,保证稳妥。” “你去安排吧”李大帝挥挥手,然后看看我笑骂道:“这下称心了?还不赶紧滚蛋” “是谢陛下赏赐”赶紧躬身谢过,然后老老实实行礼告辞:“微臣立马滚蛋” “扑哧”长孙皇后跟李明达都捂嘴儿笑了。你别说,到底是母女,动作都差不多 李大帝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钱四领我出去了。然后看看李明达:“兕子,这小子虽然心智才华皆是万中无一,但是过于惫懒油滑,你切忌不可学他,知道吗?” “是”李明达点点头。 “行了,今夜你就跟你红姐姐去睡吧。”李大帝摸摸李明达的头笑道:“让她明天也去看看那经辩吧。把他们小夫妻分开这么多日子,倒也难为她了” “是”李明达点点头后,乖巧的跟李大帝和长孙皇后行礼,然后被人领着去找尉迟红了。 “陛下,本来我认为乐休虽然聪慧,但毕竟不是学黄老之学的道家出身。而那玄奘和尚西行之前就已经是有名的高僧,这西去经年,修为更是越发精深了。这次经辩,乐休怕是没什么胜算。”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笑道:“可不知为何,看了他这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到反而担心起那玄奘和尚了。” “呵呵”李大帝笑着拉过长孙皇后的手说道:“被皇后这么一说,朕到对明天这场经辩有了几分兴趣”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 “扶风侯爷,您这胆儿也太大了怎么就真的敢钻了晋阳公主殿下的衣服箱子里”一路跟钱公公到了一间厢房里。边走边给经过跟老钱说了,老钱咂着嘴叹道。 “这不是想吃肉想疯了么。”我自已也摇头:“连吃了两天素,吃的脑子都木了” “呵呵,要说您啊,倒也是个异数。”钱四笑呵呵的给我请了位子上:“我伺候陛下伺候了一辈子,这事儿要是落了别人身上,那不死也得扒层皮。到了您这儿,居然就是赏酒赏肉的。可见您有多受宠了。” “钱总管,您就别宽慰我了”我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说道:“没看我这心才搁回肚子里。还好今儿陛下心情不错,否则我这屁股估计又得烂一回” “呵呵”钱公公捂着个嘴乐,还伸手给我肩膀上拍一下,直接让我鸡皮疙瘩起一身。 “您呀,就是个会说笑的。”钱公公乐完冲我说道:“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吃食去。您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没有?” “除了青菜萝卜啥的不要,别的我都吃要是有个羊头猪脚的,那就更好了”我拍拍肚子说道:“您老快着点儿,我这儿都饿扁了” “行了我知道了”钱公公又乐一回,飘着就去给我找吃的了。 给桌子上的茶壶抓过来,倒了一杯茶,咱润润先,就等着开吃了。 钱四也是个麻利的,没多久就指挥着两个小太监端了两大盘子吃的上来。 好我喜欢红烧猪脚,清炖羊头,酱牛肉,酱香烧鸡,西红柿炒鸡蛋,辣椒土豆丝,都是好吃的 挥退两个小太监,我直接拿过俩杯子,又抬手拿过酒壶,给酒杯斟满,然后冲钱公公道:“钱总管,相约不如偶遇,来,一起整两盅?” 钱公公略一犹豫。 “没事儿,陛下不是还让您等会儿派人给我送回老君观去么,这一来一回的,得不少时间呢,今晚陛下肯定不会再给你派差事了。您就把心放了肚子里。”我笑呵呵的说道。 钱四眼睛一亮,笑着点点头:“还是扶风侯爷想的周到,既然侯爷抬爱,那我也就不矫情了,咱们喝两盅。” 哈哈笑着跟钱四开始推杯换盏的,俩人一路风卷残云,吃了个大汗淋漓,直到将桌子上这点儿东西扫的干干净净,俩人才心满意足的抹嘴大笑。 看出来了,老钱这平日的伙食怕是也不咋样,没看着吃相都快赶上我了 酒足饭饱,看看夜色已深,拱手跟老钱告辞。顺带告诉他,等我回了自己庄子上,让他有空来串串门,别的咱不敢说,要是想弄点儿琉璃饰品,水晶镜子啥的,找我没错老钱脸上都乐开了花,一路笑着就给我送上了车,临走还依依不舍跟我挥手告别呢。 ………………………… 贞观十八年五月二十二,黄道吉日。 一大早开始,老君观的道士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又是敲钟又是打鼓的,不知道要干啥。 给枕头盖了脑袋上,假装听不到,昨儿回来的晚,加上小酒喝的有点儿小兴奋,迷迷瞪瞪快早上才真正睡着,要让我这会儿起来,比杀了我都难受 “师叔祖,该去做早课了”小镜元进房叫我。 “不去,跟我师兄说,我这儿正养精蓄锐等着跟玄奘和尚死磕呢”闷头装死。原来是做早课,咱还真不知道有这规矩。 “哦”小镜元走了。 世界清静了,继续睡觉。 可这儿貌似才又睡了没一会儿呢,就听外面又是鼓乐喧天,叮呤咣啷的吵闹。 一股邪火儿就烧了脑门子上,跳下床,光着脚就冲出房门叫道:“大早上的,敲哪门子乐器啊” “师叔祖,不是我们敲的”小镜元居然就在门外面,看见我说道:“是三藏法师的仪仗。” “哈?”我眯着眼看看天,哦,时候不早,怎么地也得快晌午了。 打个哈欠,揉揉脸:“他一个和尚,居然还有仪仗?” “听说是陛下钦赐的。”小镜元看看我说道:“午时经辩会就开始了,师叔祖你是不是吃个饭,再沐浴更衣准备一下?” “也好”我点点头:“沐浴就免了,对付个和尚还用不着这个,你先去给我弄碗油泼面来吃吃”说完转身进屋,装着准备去洗漱。 关上门开始冒冷汗,完了……完了我连怎么对付唐三藏的招数都还没想好呢 闷头屋子里转圈,这可怎么办呢?要了命了装病?怕是不行,这老君观里会医术的道士不少,而且我昨天才跑到上河苑喝酒吃肉的,今儿就病了? 最可恨的是我连道家经意都还没学全呢,这要是万一说了点儿啥不合适的,自己闹笑话是小,被唐三藏抓住把柄把道家贬低的一文不是的话,我这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绝对遗臭万年啊---- 呃……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了,赶紧更新,晚上还答应老婆出去吃饭呢 要是回来的早就再更一章,嘿嘿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经辩 第一百二十六章经辩 油泼面吃完。(手打小说)镜元直接带着五六个小道士涌进了屋子里。每个人手上都还不空着。 除了李大帝赐我的那套豪华版道袍外,从里到外,全换新的,就连脚上的足衣都是雪白的蚕丝布做的。 头上的道士髻也重新辫过了,啥名堂不知道,只知道为了配合戴一顶白玉道冠,等道冠扶稳戴正,再给御赐的青玉发簪往上一簪,行了,头上算是利索了 晃晃脑袋,还行,比我那顶将军盔轻多了。 “师叔祖,您的拂尘”镜元恭恭敬敬的把我那柄白玉拂尘捧过来。 “行了走吧”一手怀抱白玉拂尘,我冲镜元点点头,很有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是”镜元应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站我身前,跟其他几个小道士躬身行礼道:“请三七师叔祖移步。” 呼----深深吐一口气,躲不过,那就上 才出房门,就听一声云板悠然脆响:“三七师叔祖起步” 定睛一瞧,我嘀个天啊好大的排场 院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道士。各个衣冠整齐,表情肃穆,举三清伞盖的,举符文彩旗的,吹拉弹奏,敲锣打鼓的,家伙事儿那叫一个齐全。 幸好咱也算领过兵带过将的锻炼过,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压住这场子 “走”一挥手,满不在意的叫道:“去会会那个玄奘和尚,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花来” “噗嗤”身后跟着的几个小道士里有一个没忍住,捂着嘴笑了。 呃……也是,我这招呼怎么看也不像是去经辩的,反而像是拉场子去砍人的。 咳……嗯……清清嗓子,咱在镜元的引导下,走进队伍当中三清伞盖之下。 叮呤咣啷,呜哩哇啦的这就开始奏乐了。 一行队伍缓缓启动,向经辩的场地走去。 还好,不远,就在老君观正殿广场上。 就在队伍刚刚到达广场边缘的步道上时,一声悠扬钟声,一个气精神足的嗓门就是一声唱名:“三七道长到” 抬眼往广场中央一看,乖乖不得了啊,更大的场面啊 四四方方的广场中央,搭起了一处三层高的混元两仪经台。 最底下一层十八个道士跟十八个和尚左右各自持旗而立。 二层上九个道士跟九个和尚也是左右分开,围坐一圈儿拱卫着中间的辩经台。 三层上只有两个蒲团,分别放在混元两仪图的两阵眼上。 辩经台南北东西四边儿一圈儿遮阳伞盖,下面案子椅子的摆放的整齐划一。其中以坐北朝南的一个明黄色伞盖最为抢眼。不用问,李大帝的位子 再外面一圈是一排排昂然而立的皇城内卫,各个手扶腰刀站的笔直。 最外面一圈,除了和尚道士之外,还厚大量百姓。属这一圈儿人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但是在许多官兵衙役的疏导管理下,倒也显得井然有序。 如今除了李大帝跟长孙皇后等几个重要人物没到之外,其他官员什么的都已经坐在遮阳伞盖下安静等候了。岑文本、褚遂良、上官仪等赫然在列。 里外扫一圈,发现庄子上的人几乎都来了,老关叔带队,双儿、铁牛、尉迟刚、刚孜、老泥金、小格鲁、蒂斯等等,居然能有百十号人,就连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都跟在里面。 两相一望,所有人都激动的冲我挥手,老关叔和双儿一边用力挥手,一边抹眼角,怕是又流泪了 鼻子挺酸,冲他们挥挥手,然后在镜元的带领下暂时坐在经台西面的一处休息位子上。 铜钟长鸣八响,一连串的报名声起:“江夏王到----、河间王到----、晋王到----、晋阳公主到----、孝德公主到----、文成公主到----、卫公到----、赵公到----、梁公到----、英公到----、卢公到----、鄂公到----…………”好长一串,反正认识不认识的王公勋贵几乎都进场了。 之后又等了几息的时间,李大帝跟长孙皇后也在袁天罡、李淳风的亲自引路下,到场入座了。 看这架势,与其说是经辩,不如说是打擂台。虽然没打擂台那么血腥直接,但性质上差不多。 烦烦索索的仪式套路又耍了一阵儿,总算是轮到选手上场,鸣锣开始了。 没见过唐三藏,有这么好的近距离接触机会,自然要好好打量一下。 光头青嘘嘘的,不是想象中油光锃亮的样子,有四十多岁,没胡子,眉毛有点儿稀稀拉拉,皮肤很黑,而且皱纹不少,本来应该是圆脸,但由于人很削瘦,所以看着变成了椭圆脸。身材不高,比我还矮小些,宽大的衲衣袈裟一穿,有种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感觉。气质很安详,眼皮低垂,上台很客气的先冲我行了个合十礼:“贫僧玄奘,见过三七道长。”嗯,有点儿口音,怕是天竺待久了,大唐话说起来还不太习惯。 赶紧规规矩矩行个稽首礼:“贫道三七,见过玄奘大师。” 心里很佩服玄奘和尚,人家能步行万里,远涉天竺求学,然后毅然决然的回国,光这份坚定的信念,就是我望尘莫及的。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得要个签名啥的。偶像啊 可如今这场面,这么干肯定不行的。唉----咋办呢?突然想到玄奘的徒弟了,赶紧探头望望,看看有没有什么毛脸儿雷公嘴的和尚,或者是长鼻大耳,大腹便便的那个 哦没有,真没有心里失望,看来闻名遐迩的孙大圣真的只是笔下人物了。 俩人一人一个蒲团坐好,玄奘双手合十,冲我问道:“不知今日三七道长欲辩何题?” “呃……”我看看玄奘,心想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是。然后无奈的说道:“不知玄奘大师在天竺学的是何佛法?” “贫僧所学乃大乘佛法”玄奘答道。 “恕贫道孤陋寡闻,未曾了解这大乘佛法,如果大师不弃,可否先说说这大乘法佛的佛理,让贫道长长见识?”我一副好学宝宝,谦虚求教的样子。 “这大乘佛法,从未在中原流传,三七道长不知亦是情理之中,既然如此,贫僧逾越了。”玄奘挺谦虚,冲我微微点头,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大乘法佛的佛理。 所谓大乘佛法与如今流传的小乘佛法区别不少。 首先,在对于佛陀释迦牟尼的看法上,如果说小乘佛法是把他看做是一个教主、导师,一个达到彻底觉悟的人。那么大乘佛法则把释迦看做是一个威力广大、法力无边、全知全能的佛。 其次,在修持方法上,小乘佛教主张修“戒、定、慧”三学,、持“八正道”正法(即“修三学持八道”)。而大乘佛教除了“三学”、“八正道”外,还偏重于修习包括“六度”、“四摄”在内的“菩萨行”。 最后,从佛理上说,大乘与小乘之间的最大区别在于:小乘主张“我空法有”,简单解释就是否定主观,部分承认客观,略带唯物主义思想。而大乘主张“人法两空”,全面否定主观与客观,认为关于客观事物“空”的认识并不是通过“分析”方法得到的,而是“缘起性空”,即一切“法”都是由因缘和合而成,不存在本质实体,因而是“空”。事物现象的存在只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假象而已,即“性空幻有”。 玄奘神采飞扬,口若悬河的讲了有大半个时辰,台下那些和尚跟很多人都听的如醉如痴,直到玄奘停口不言,仍然意犹未尽,满脸热切的看这玄奘和尚。 玄奘冲我微微合十道:“大乘佛法,奥妙无穷,贫僧才疏学浅,也只是略有所得而已。三七道长若是有意,到可与贫僧共同参悟。” 有点儿目瞪口呆,先不说对佛学感冒不感冒,就是玄奘和尚这份学识,这份口才,那就是我得一百二十度仰望的看出来了,今儿绝对不能铺开了乱扯,言多必失,咱肚子里这点儿东西,拿出来不够人家两下掰扯的。得找到重点,寻求突破,然后再说。 “玄奘大师,您讲的佛理虽深,但却是照本宣科而已,只要假以时日,大师将这些经书译出,大家都读得到。是非对错,自有评论,三七虽然不才,却也不屑就这些表面文字多费周章。大师一路西行经年,身感体悟之下,必对佛理有所参悟,三七所感兴趣者,乃大师所悟之佛理也,还望大师不吝赐教”我遗憾的摇摇头,装着一副镇定的看着玄奘。 台下顿时一片议论之声,更有玄奘的粉丝嘘声不断。 可是玄奘却又是惊讶,又是激动的看看我,合十行礼道:“三七道长果然法理精深。确如道长所言,法不自悟,乃假法。**有形,而法理无形,纵将**倒背如流,却不去自身体悟者,学非所学也道长果然高人也” 玄奘和尚一番话说完,满场寂静。有学之士相互望望,拈须颔首。 “大师即有此言,定是有所悟,还请赐教”也不管高人不高人的了,咱是死撑,撑到哪儿算哪儿了 玄奘微颔首,朗声道:“贫僧所学所领,总而述之,乃一切万法,唯识无境。以一切外境皆是诸识所变现的‘相分’,故诸尘境界、山河大地、有情无情,皆是此识所变现者,并无实体。行者作如是‘唯心识观’,了达自心,不迷于境。于修断中,断除‘烦恼、所知’二障,不受境转,心得解脱,证‘唯识实性’,得大菩提。” 假装明白的点点头,然后闭目想了想道:“如此说来,玄奘大师所精研者,可是‘二我’(人无我、法无我)、‘三性’(依他起性、遍计所执性、圆成实性)、‘五法’(相、名、妄想、正智、如如)、‘八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之体、相、用之法?”嘿嘿,这个我熟悉,唯识宗六经十一论俺可是记忆深刻的,上辈子练毛笔字时,抄的就是这个当真老天保佑,玄奘和尚居然是唯识宗的(其实唐三藏就是中土唯识宗的创始人之一。) 玄奘和尚有些迷糊了,愣了半晌问道:“三七道长莫非也曾至天竺学经?否则怎知‘三性’、‘五法’、‘八识’之说?还请问何谓‘二我’?” 台下一片哗然,三藏大师居然向一个道士请教佛学?这太震撼了 呃……,忘了,玄奘和尚还没把经书译出来呢,照理中原应该没人知道这个。还有‘二我’之说,难道玄奘自己都还没参悟到?那让我咋解释? 笑笑道:“玄奘大师着相了百川归海,万法归宗,何谓‘宗’?宗者,道也大师身体力行,欲证菩提,何谓‘菩提’?菩提者,道也佛法,道法,名异,而理同,皆是求证天地至理,超脱自我之法。‘人无我,法无我’若得‘二我之境’,便得以证道了”冲玄奘稽首道:“三七之言,大师以为如何?” “佛法三千,皆证菩提……,佛法三千,皆证菩提……,何处不是法?……何处不可证菩提?哈哈……哈哈……”玄奘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痴呆了,口中喃喃自语,嘴中虽笑,眼中却在流泪。 不是吧,这和尚可是个执着之人,若不执着,怎么可能历经千辛万苦去天竺求经?可越是执着之人,越是容易钻牛角尖儿,一旦想不开了,那下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赶紧站起身,抄起手中的白玉拂尘,捏着拂尘头,转过手柄,一家伙就敲在玄奘的左肩膀上:“和尚看”伸手一指台下风中飞舞的经幡:“是风动还是幡动?” “……是风动?……不对,是幡动”玄奘眼中有了些清明。 “错是和尚你心动了”大喝一声,再次一手柄敲了玄奘的右肩膀上:“还不回神” “心动……对呀……是心动了哈哈哈哈,我悟了,我悟了”玄奘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风不动,幡不动,心动。”笑完居然冲我俯首而拜:“三七道长今日之棒喝,令玄奘醍醐灌顶,请受玄奘一拜” 没等他拜,一把就给他拉起来了,哈哈,总算找到个我能拉动的人物了,自豪一下。 开心的看着玄奘道:“大师错了,拜与不拜皆虚妄,证道之路,既阻且长,互补互助,渡己渡人,大善也,何须这拜来拜去的俗理?” “道长说的是”玄奘摇头叹道:“看来贫僧还是修行不足啊想不到三七道长以道法证佛法,这正合了一法通,万法通之理。道长法理精深,今后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呃……这话没法儿接,教教双儿我行,教你?算了,没那本事 疯了台下已经疯了掌声雷动,喝彩不断。连李大帝跟长孙皇后都站起来鼓掌了,谁还敢不鼓掌? 老妖精捋着胡子正跟李道宗、李靖、李世绩三人说着什么,尉迟老黑一旁笑的阳光灿烂。 老关叔、铁牛、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他们用力给我叫好,也不知他们到底听懂了什么了至于双儿旁边怕是手都拍红了。 抬眼望去,尉迟红、李雪雁两人都深情的看着我,哈哈,心中一热,有了这一出,李大帝该不会继续让我清修了吧。哈哈,总算该娶媳妇了---- 明天开始,尽量一天两更,能坚持几天就坚持几天嘿嘿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零食(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零食(一) 擂台打完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佛道两家谁高谁低的这种事儿,讨论了几千年都没个胜负,凭我自然也没那个本事弄明白。(手打小说)反正我没输,玄奘和尚也没赢,大家和和气气嘻嘻哈哈皆大欢喜的收场挺好。 李大帝两边儿都捧一下,看套路那也是打太平拳的高手。 三藏**师被李大帝任命为洛阳白马寺的住持,负责翻译其所带回的经书。白马寺可是好地方,建立于东汉永平十一年,号称是佛教传入中原后,建立的第一座寺院,有着中土佛教祖庭之称。在如今大唐地界里,名气之响亮,地位之崇高,犹在达摩所待过的少林寺之上。所以玄奘很满意。 而我嘛,李大帝夸了两句之后,终于开金口放我回家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把道籍给我消了。俺那个写着三七道号的白玉牌子还挂在老君观里呢。算了,挂着就挂着吧,以后打死不在老君观三十里周边出现,难不成谁还敢到我府上去提这茬儿? 一路跟认识的都打个招呼,啥该说,啥不该说的自然心里有数。大家伙儿看来都挺好,招呼也都挺热情,很好,说明咱人缘还行。 到老关叔等家人面前,鼻子挺酸,一把扶住老关叔的手说道:“老关叔,这么多日子,府上辛苦你了” 老关叔老泪纵横,紧紧拽着我的手,连声道:“侯爷说的哪里话,这是我老关头的份内之事,反而侯爷您清修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您看您,都瘦了一圈。” “少爷”双儿眼圈儿红红的过来拉着我的袖子,刚说了两个字,眼泪就跟下雨似地往下掉。 “别哭,我这不是挺好的。”赶紧伸手给双儿眼泪擦擦:“就是吃素吃的人都木了,晚上双儿你可得好好弄顿好的给我吃” “嗯”双儿用力点点头。 笑着过去跟程福之、尉迟宝琳一击掌:“哈哈,两位大哥,咋样?这些日子被老爷子们操练的可辛苦?” “不苦”程福之咧嘴笑道:“顿顿好酒好肉,比你小子滋润多了。看你一脸菜样子,没说的,明晚同福阁,哥哥我给你接风” “不错乐休倒是消瘦了不少。是该好好补补”尉迟宝琳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否则到时候这新郎官怕是当的辛苦” 我摇头笑道:“大舅哥,这个你放心,等你辽东回来,保证让你升级当舅舅”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 程福之看看宝琳,笑道:“你小子闭门清修十个月,怕是还不知道吧,我和宝琳已经都有孩子了还等着你这个当叔父的送见面礼呢” 哈?我一愣,心里暗自流泪,都怪李大帝闹的,否则咱肯定也能升级当爸爸了不是呜呜呜呜,亏大了 请程福之跟尉迟宝琳晚上来府上吃饭。然后关照老关叔先带庄子上的乡亲们回去,晚上府里开席,一来是补办新府落成的席面,二来庆祝咱清修完毕,打道回府。老规矩,庄子南面广场上,流水席老关叔笑着点头。 留下尉迟刚等着接我回去,毕竟还要跟袁天罡、李淳风的打个招呼。本来双儿想留下的,但想想这里是道观,一个姑娘家的留下等我不合适,所以给双儿劝回去了。 大家伙儿都先散了,我让镜元带着我去找袁天罡跟李淳风辞行。 跟袁天罡、李淳风一通东拉西扯,俩道士还关照我有空多来老君观走动走动,嘿嘿,你们放心,我打死不会自己跑来的。将李大帝钦赐的那本崭新的《道德经》送给了照顾我两天的小镜元。与众人拱手而别后,然后与门口等候的尉迟刚一路快马奔回了我自己的小李庄。 …………………… 到了府上,也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一下自己的新府邸。直接奔去沐浴更衣了,身上那身豪华道袍脱了供上,反正没打算再穿。 头上书生髻,身穿月白色长衫,脚下一双千层底儿的布鞋,哈哈,还是这一身好到底是双儿做的,穿着就是舒服。 趁没人的时候,在双儿小脸上吧唧亲一口,看着双儿满脸通红的样子,哈哈,爽 晚上,老妖精带着程福之,尉迟老黑带着宝琳,四个人联袂而至。 李德贤刚做完月子,程婓氏要照顾媳妇跟孙儿,所以没来。至于黑白双氏也要照顾宝琳的媳妇孟氏和孙女,所以也没来。 “岳父、老爷子,两位大哥,快,里面请”门口迎客,笑着就给几位迎进了府里。 “好小子,不错,不愧是我老黑的女婿”尉迟老黑拍拍我的肩膀,笑的响亮。 “人家修道修修出来各个都是仙风道骨的,你小子怎么就修成了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老妖精上下打量我一下,也是哈哈笑道。 郁闷,总算明白一个道理,老妖精嘴里想听两句好话,那是不可能滴。 “老爷子,我压根儿就不是修道的料子,能修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我尴尬的笑笑说道。 “少来”老妖精笑骂道:“如今长安城里都传遍了,你三七道长也是成了仙得了道的,谁敢说你不是修道的料子?” 没吱声,这又是哪个传的,被我逮住,有他好看的 席面铺开,好酒好肉的张罗好,咱攥着筷子两眼放光啊,这有多久都没好好吃顿像样的了。 席面上五个人都不是斯文种,加上都是熟人,没顾忌,架势拉开了就上 老妖精吃饭都不忘打击尉迟老黑,笑道:“老黑,孙女贴心不?我家那个小小子可是个能闹腾的,这府里就没个消停时候。” “呸”尉迟老黑差点儿没给嘴里的鸡腿骨吐了老妖精脸上:“这才刚开始,你也别得意,最后谁家的孙儿多,那还不一定呢”说完气不过,一巴掌就拍了桌子上,冲宝琳叫道:“你小子就是不争气,明儿就去再娶两个回来,要是去辽东之前,不给尉迟家生个接香火的出来,这辽东你就别想去” 尉迟宝琳苦了张脸,也不说话,抬手自己闷一杯。 “宝琳都娶几个了?”我悄悄问身边儿的福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程福之悄悄伸出五个指头,然后又比个二,意思是娶了七个了。 呃……宝琳这日子过得也苦啊白天校场上操练,晚上回家还得操练。这校场操练还有个沐休的日子,可晚上家里这操练,怕是连个休息天都没有,难怪脸色一直挺白啊 貌似府上还有两根虎鞭啥的,要不泡个三鞭酒啥的给他补补? 没敢吱声,否则这火就得烧了自己头上,等挑个时候,偷偷送给宝琳就行。 “你也别怪宝琳,你自己就不争气”老妖精鄙视的看看老黑:“你除了黑白俩个弟妹外,这妾也娶了不少,可除了宝琳跟红丫头,你还有啥成绩?所以啊,这就不是娶几个丫头就能解决的事儿。” 这话也就老妖精敢说,放了别人嘴里,怕是老黑就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哼”老黑气呼呼的不理老妖精,直接抄个羊头啃得嘎吱带响儿的。 “尉迟叔叔,这事儿不是铺开了撒网就行的。要我说,兵贵精而不在多,要不您让宝琳兄养精蓄锐一阵儿,到时候说不定就能一鼓作气的生个儿子呢。”程福之憨笑着替宝琳圆场子:“我就德贤一个媳妇,就是照着这个套路来的。” 老黑看看福之,想了想,点点头:“说的有理。”然后看着尉迟宝琳道:“一个月不准回房,天天去给我打熬力气看你那虚样子” “是”尉迟宝琳如释重负,赶紧点头。 呃……这更要补啊老黑嘴里的打熬力气,那肯定不是轻松套路,咱这大舅哥还真是辛苦。 起身告个罪,说去方便一下,然后一路奔了院子外面。 “双儿”给坐在院子外面候着的双儿叫过来,准备了纸笔,写了一个配药酒的方子,反正上次被李世绩打军棍时刚孜买了n多药材回来,让双儿去库房看看,给这些药材挑拣出来,我明天有用。若是有缺的,让刚孜明儿去城里买。 双儿点点头去了。 转身给手洗洗,然后回了院子。 “你小子干嘛去了?”老妖精看样子是吃饱了,剔着牙看我道:“看着样子,不像是方便去了。” “没干啥,嘿嘿,安排后面上点儿水果啥的。不知道老爷子你们想吃点儿啥水果?”装没事儿人一样打着哈哈。 “吃腻了”老妖精摇摇头:“你给老杨头规划的那个坡地上,如今水果要啥有啥,收成还好,老杨头如今嘴都乐歪了。” “哼,我女婿家的甜瓜那可是长安一绝”尉迟老黑鄙视的看看老妖精,得意道:“你家没有”说完看看我:“女婿,去,给你家的甜瓜抱一个来,这东西味道好” 甜瓜?哦----想起来了,我去年让铁牛种的,种子还是我从玉门关关市上买的呢。还有葡萄,看来铁牛倒是种成了。 点点头,转身又出去找老关叔了。 出了院子,抓个下人去找来了老关叔。 “老关叔,去年家里种的甜瓜还有没有?”我指指院子里:“俩国公想吃了” “有”老关叔得意洋洋的笑道:“如今咱家修了冰窖,这瓜能放好长时间呢到底是侯爷弄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如今这甜瓜,那是咱们庄子上的特产别家想吃还没有呢您等着,我这就让人给您拿两个端上来” 哦----不错啊,冰窖,高级东西,谁建议的,得赏 拉住老关头,等会儿再准备四个,等筵席散了,俩国公一家送两个,老关头点头应了。 没一会儿,两个老大的甜瓜切好端上来了。不错,到底冰窖里拿出来的,还散发着如雾般的丝丝寒气。 老黑也不客气,抓过一块,就是一口,边吃边赞:“好东西,凉爽爽的,又香又甜” 其他几个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又给两个瓜报销了。 “行”酒足饭饱的老妖精点点头:“还是你庄子上好东西多,到底是个有才学的。多弄点儿,人老了,嘴馋,吃了你这儿的好东西,别的一般的还真不想吃了” “这倒是”老黑也点头:“还有啥好东西,多弄点儿出来,我们这嘴啊,都被你养刁了,别家的东西,还真吃不惯” 呃……我又不是开饭馆儿的 不过,以前倒是动过做零食的想法,就是没空捯饬,如今看来,这生意倒也可以做做啊---- 第一更,嘿嘿,我还就喜欢吃零食。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零食(二) 第一百二十八章零食(二) “双儿,咱们府上到底有多大?”一屁股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我擦着汗问道。(手打小说)早上在双儿的陪同下,想在府里逛一圈,结果要了命了,走的两腿发酸,口干舌燥,居然一圈还没转完。 双儿拿过手巾帮我擦擦汗:“听老关叔说,占地五倾,前后十三个院子,房舍一百十二间,加上西北角上少爷您修的莲花池,共有六个花园。” “这么大规模?”我苦笑道:“咱家里哪儿有这么多人住啊” 双儿蹲了我跟前笑道:“这还算小呢,老关叔说,少爷您的府邸是公爵制里最小的府邸。不过如今倒是很多院子都空着。” 摇摇头,这太浪费了房子修那么大干嘛,路都找不到。 “算了,我是没兴趣再逛了,走的累对了,我那两亩种子田怎么样了?”我看看双儿问道。 “那可是咱家的宝地,当然维护的好好的”双儿开心的说道:“就在少爷您的院子后面,里面还种着少爷您种的东西呢。” “哈?”我挠挠头,这种子地我可是有日子没打理了,我种啥了? “走,去看看”好奇心起来了,拉着双儿说道。 一路来了自己的种子地,一看,哈哈,我的研棉25号,可不是好好的在地里种着。 “双儿,这东西之前结的东西呢?”我抚摸着已经长挺高的研棉25号,左右看看问道。 “是不是白白的,软软的,像丝一样一团一团的东西?”双儿比划着说道。 “对,就是那些”我赶紧点头。 “老关叔说是宝贝,都晒干了存起来了,这两年收了好大一箱子呢”双儿开心的说道:“那东西可好玩了,摸着软软的,一点儿份量都没有少爷,那是什么东西啊?” “棉花”我笑笑道:“这可是宝贝” 说笑着给地里走一圈,不错,是细心打理过的,肥足土细,如今里面除了我那一株研棉25号外,还种着玉米跟西红柿。都打理的仔细,长势很好。听双儿说,如今这地还是铁牛自己在打理,有时候连老关叔都会来帮把手。 嘿嘿,好既然我回来了,那这块地啊,以后就得好好发挥一下用处了。 “庄子坡地上的葡萄跟甜瓜今年还种么?”跟着双儿回屋子,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种”双儿笑道:“去年只种了五亩,铁牛后悔死了。所以从去年冬天就开始布置了,如今两个山包子上都开了坡地,前后算下来,能有百十亩地呢。一个专门种甜瓜,一个专门种葡萄。” 铁牛果然有一套,这地里的活路清楚,好该赏 点点头,冲双儿说道:“你等会儿跟老关叔说一声,以后铁牛就是庄子上的二管事,除了地里的事儿,别的让他也跟着老关叔学。还有,老关叔的二儿子,问问愿不愿意来府里做事,愿意的话,让他当也给老关叔打个下手。” “是”双儿点点头,笑道:“老关叔肯定高兴。” 既然庄子上的事儿不用**心了,那我就干我自己的。 让双儿把昨天挑拣出来的药材拿来,开始带着双儿倒腾。我写的那些药材府上都有,可见当初刚孜买了多少药材。 三鞭酒的配方不少,但我用的是最贵重的一种配方。即以虎鞭、梅花鹿鞭、海狗鞭三样为主料配制的三鞭酒。 辅料上鹿茸、丹阳、枸杞等更是精心选料,不是上品的咱根本瞧不上眼。 一边教双儿如何处理药材,一边把这酒的好处告诉双儿。双儿一旁听的面红耳赤,脸上都能滴出水来。 “少爷,这就您是制了自己喝的?”双儿小声的问道。 “不是”我摇摇头,笑道:“我还用不上,泡制了送大舅哥喝的。昨天你是没看到,我那老丈人因为大舅哥养了个闺女,气的不行呢。” “那喝了这酒,就能养儿子?”双儿惊讶的问道。 摇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不是,喝了这酒呢,益精养气,好处不少,可这生儿生女的,那可不是谁能控制的。我不过替大舅哥补补身子,具体能不能生个儿子啊,还真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双儿点点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路忙活,中午弄了碗面吃,别人府上我管不了,自己府里关照的清楚,除了请客吃饭,平时还是按了百姓过日子般的开伙。不准铺张浪费,不准搞啥山珍海味的。 下午接着跟双儿拾掇这些药材。其实三鞭酒的药材不是往酒里一泡就行的。那样药效不大,要想泡一坛好的三鞭酒,药材一来必须按份量调配,二来必须经过细加工。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也更能提高药酒的口感。 白酒不用挑拣,自己府上就有,让双儿去找个十斤装的大坛子,给调制好的药材放入后,加上白酒,用红绸木塞塞住坛口,再用牛皮纸包裹一圈,黄泥敷上封口。 “行了”给手上的泥巴搓搓,然后对双儿说:“找个下人,搬了府上地窖里去,一个月以后就能开封了,到时候给大舅哥送去。” 双儿摇摇头:“少爷你放心,我自己搬进去就行了。” 哦,随便吧,反正双儿看着娇小,可那身武艺跟力气,别说十斤的一个坛子,就是百斤的,怕也是举着跟玩儿似的。 眼珠子转转,想到做零食的事儿,笑道:“那行,等会儿你放好了直接来我书房,我再写些东西,你让府里帮我准备好,明天咱们再弄些新鲜东西” “好”双儿开心的点点头:“少爷本事就是大,啥新鲜东西都能想出来。” 呃……这个其实不是我想的,是我学的 无奈的摆摆手,咱先洗洗手去跟笨笨玩儿一会儿。 笨笨如今有自己单独的院子,离我的院子不远,就在隔壁。它的院子里一溜的草地,还有几颗大树,院子中间有个人工的假山,山下面挖个洞,刚好让笨笨当窝。 看见我来,笨笨高兴的人立而起,一把给我抱住。 如今这货站起来已经比我都高了,体型更是庞大,加上喂养的好,身上全是肥肉,看着胖呼呼的。 笑着抱抱笨笨的身子,然后抓着它的项圈给它拉开,不行了,这伙力气大,被它抱着有被铁箍子箍住的感觉。 “这么长日子不见我,想我了没?”摸着笨笨的头跟它说话。 笨笨聪明,毛茸茸的大脑袋凑了我跟前,哼哼唧唧的,很是可爱。 拉着笨笨跟它说了一会儿话,一人一熊又追着闹着的满地打滚,玩了个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最后大家都累了,笨笨趴了地上耍死狗,我干脆靠了笨笨身上,拿它当枕头,就这么靠着休息休息。 “少爷”过了一会儿,双儿进来了,给我拉起来,然后摸摸笨笨的头。 笨笨亲昵的在双儿脚边蹭了两下后,自己趴窝里乘凉去了。 伸手给身上的草梗啥的拍拍,笑道:“笨笨越发聪明了,就是太胖,要多动动。” “嗯”双儿点点头:“它坏着呢,领它出去转转,走走就趴地上不动了,拉都拉不起来,非得牛车来接,可是个有排场的。” 哈?不是吧,惊讶的转头看看笨笨,我滴个天啊,连个熊都开始讲排场了? 回到书房,写了些材料给双儿,让她给府里准备。然后一头钻大澡桶里洗澡去了。反正也不麻烦,夏天,加点儿热水就行,温水澡,洗洗更舒畅。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才从钻出来,换了一身衣服,福之和宝琳今天还同福阁给我接风呢。 一挂牛车,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同福阁,一进门口,就看见王胖子奔着就过来招呼:“哈哈,侯爷您可是来了,三楼请,三楼请,今儿三楼就您和两位小公爷一桌人,都已经收拾利落了。” 笑着看看这胖子,呵呵,更胖了,这腰围快赶上身高了,远远看过去那就是一个球啊 摸摸王胖子的大肚子笑道:“王掌柜,这才多久没见,你可是越发的福态了,近来这生意看来不错啊” 王胖子哈哈笑的开心:“这还不是托了侯爷您的福?要是没您的关照,我这买卖也做不下去不是。”说完冲我眨眨眼:“侯爷,您可得跟老泥金总管说说,让他每月多供点儿货,否则我这身肥肉都能被人撕扯开了。” “哈哈哈”我摇头笑道:“我说你怎么在这儿等我,原来为了这个。你也知道,我最近钻了老君观里,家里也没怎么打理,昨儿才出来,这府里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没理顺呢。要不你跟我说说,老泥金现在一个月给你供多少货啊?” “这是,这是。”王胖子连连点头:“您老代天子入老君观清修,昨儿才点化了天竺回来的三藏大师,当中自然没工夫理会这凡尘俗事的。”说完冲我伸五个指头,然后再比个三,说道:“老泥金总管如今每个月供我五十件琉璃配饰,三十面水晶玲珑镜子。” “这还不够?”我假装惊讶的说道:“这东西产量本来就不高,能一个月烧出这么多来,可见老泥金是用了心的。” 王胖子点点头:“这我也知道,所以我也不敢再在这个上面跟侯爷您开口了。只是您看能不能跟老泥金总管说说,让他烧几面大一点儿的水晶镜子出来?”王胖子比个书本大小的样子说道:“如今想订这个的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啊而且这玲珑镜子也不太便携带,您开有什么别的好办法没有?” 哦----,明白了,如今的小镜子都是木头镶边儿,下面带个把的,本来想着方便手拿。但今天听了王胖子的话,看来已经有人想到要随身携带了,呵呵,这个容易,化妆镜嘛,配个漂亮点儿的翻盖儿银盒子,看着又贵重,用起来还方便。不错,不错 点点头,冲王胖子说道:“行,算我答应你了。下个月开始,新款式的玲珑镜子会出来,老款式的每个月供你二十面,新品的先每个月供十件看看。还有,你要的大一点儿的镜子也会有。”我照王胖子比的大小比了比,然后笑道:“这东西越大越难烧,一个月能弄个五六面最多了,你看如何?” “哎呦,我的侯爷谢谢您了,太谢谢您了”王胖子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笑的眼睛都没了:“没说的,今晚这顿,算我的,您无论如何都得赏了我这个面子。” “呵呵,行”我拍拍王胖子的肩膀:“那就先谢谢你了”---- 嘿嘿,二章送到,这日子太平了就是好啊两章写了七千,哈哈,有点儿意思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零食(三) 第一百二十九章零食(三) 来到三楼,果然,偌大的三楼上,只有中央摆着一桌席面。(手打小说)杯碟碗筷摆放的整齐,菜还未上。 “侯爷,您看是先来点儿茶水,还是先上点儿冷碟小食?”王胖子没上来,过来伺候的是同福阁的沈管事,招呼的殷勤。 “先来点儿茶水行了,我到靠窗的位置凉快凉快。”我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如今同福阁常来,倒也混了个脸熟。 “是”沈管事躬身应道:“您老稍等,茶水马上就来。”说完亲自下去准备了。 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从三楼窗子口往下看,这长安街市上车水马龙的倒也热闹。 没一会儿,沈管事已经端着茶盘子上来了。 “行了,沈管事你忙你的,都熟人,咱也别客气”我笑着端过茶碗冲沈管事说道。 “侯爷客气了,您可是贵客,要是招呼不好您啊,我们东家能扒了我的皮”沈管事笑道:“听说今儿陛下亲自到校场观看操练,这会儿还没散,两位小公爷估计还得等会儿才能到呢。” “哦?”我有点儿小讶异:“连校场操练散没散你都有消息?” “呵呵,侯爷你说笑了,咱这同福阁可是就在朱雀大街边儿上的好市段,从校场回城,那么多车架可不是就从我们同福阁前经过?只要看看这些将军的车架回没回来,不就知道这校场散没散了?”沈管事笑容中有点儿小得意。 呃……这个跟我说了也没用,我不认道儿,连校场怎么去都不知道 点点头,呵呵笑道:“倒是受教了。” “侯爷您一个人坐着干等也没意思,要不我找个弹琴唱曲儿的来给您解解闷?”沈管事笑得有些猥琐:“刚从江南来的素乐伎,岁数不大,这嗓子好听着呢,听说在江南名头还不小。” 素乐伎?哦,听说过,大概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清官人儿。 感情同福阁也拉这种皮条? 看看沈管事儿,转念就想到了王胖子,同福阁是有自己的歌舞伎班子,但都是客人点了才出来的。如今看这沈管事儿的做派,这个恐怕是王胖子特别准备好的 呵呵,怎么我认识的胖子都喜欢搞这一套啊,萨胖子就不说了,干这个的高手如今王胖子居然也学这个,该不是从萨胖子那儿取的经? “行啊”我笑笑,无可无不可的说道:“既然你们东家特意准备好的,不让她上来,到显得我领情了,那就让上来唱唱好了。” “好嘞,侯爷您稍等。”沈管事颠儿着就下去招呼了。 嘿嘿,跟侯爷我玩儿这个,还真不含糊你侯爷我两辈子加起来见的美女多了去了,还怕被你震住?爱唱就唱,爱跳就跳,反正侯爷不睬你 不一会儿,沈管事儿领着一个抱着琵琶的少女上楼了。 抬眼一瞄,不错,十五六的年纪,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眉毛没有像一般乐伎那样修成椭圆形,而是两道弯月眉。皮肤挺白,一身鹅黄裙子,淡淡施了些粉彩,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见了侯爷还不招呼?”沈管事跟这丫头说话就不客气了,直接呵斥道。 “奴家春草,见过侯爷。”小丫头低着头行礼,声音倒是软软糯糯的苏州口音。(苏州,古称吴,拥有姑苏、吴都、吴中、东吴、吴门和平江等多个古称和别称。隋文帝开皇九年(公元589年)始定名为苏州,以城西南的姑苏山得名,沿称至今。) “呵呵,苏州人?”我笑道。 小丫头一惊,抬头看看我,眼中有点儿好奇。 “侯爷果然见多识广,这丫头才说一句话,侯爷就听出来了。”沈管事儿冲我翘个大拇指:“这丫头老家就是苏州的。” 说完冲小丫头喝道:“李侯爷可是贵客,你把浑身的本事使出来,伺候的侯爷高兴了,东家自然不会少了你的赏钱。否则,哼你自己掂量着。” “行了,沈管事儿你别吓坏了人家,你忙你的,我跟这丫头聊聊”看不惯沈管事儿这态度,挥挥手笑道。 “是那我就在楼下,侯爷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沈管事儿赶紧点头,笑眯眯的下去了。 呼----,清净不少 “行了,自己搬个凳子坐吧。”我冲春草笑笑,抬手自己喝一口茶。 “谢侯爷赏座。”春草还是很拘谨,先给琵琶靠边儿放好,然后搬了个凳子在离我十步左右的距离,然后重新拿起琵琶做好。 “不知侯爷想听个什么曲儿?”春草低声问道。 “你挑你拿手的唱吧。”我笑笑,不太在意。 “那奴家给侯爷唱一个‘明月几时有’吧。”春草应了一声,开始调琵琶。 哈?我愣了一愣,该不会是我抄的那首吧? 叮叮咚咚的,小丫头就弹上了,前奏过后,开口起唱,呃……乐府调儿的《明月几时有》。 两句一听,果然,还真是我抄的那首。 哑然失笑,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呢。 小丫头嗓子不错,高音清脆明亮,低音委婉悠扬,中音中正平和,倒是个唱歌的料子。 一曲唱完,我抚掌笑道:“果然不错,头一回听乐府调的,倒也好听。” 春草轻轻福了福身:“谢侯爷夸奖,奴家有一句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我笑笑。 “那奴家就斗胆了。侯爷,这曲子难道除了乐府调还有别的调子?”春草很期待的问道。 “呵呵,我以前听人用别的调子唱过。”我挠挠头笑道:“可没你唱的好听。” 春草笑笑,说道:“不知侯爷还想听什么?” “你挑你自己喜欢的唱吧,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我笑道。 春草点点头,又调调琵琶,一口气又唱了两首。一首《伫依小楼风细细》,一首《槛菊愁烟兰露泣》。 我郁闷,专挑我抄的唱抬头看看春草,这丫头该不是今天故意的? “春草,你认识写这几首词曲的人?”我试探着问道。 “侯爷说笑了,写这词曲的可是当今长安第一才子,李乐休李公子。奴家什么身份,别说认识,就是想见都见不着人家一面呢。”春草自嘲的笑笑说道。 “啊?这李乐休真这么有名气?”我故作惊讶:“连你们江南道都有他的名声了?” 春草点点头,惊讶的问我:“莫说我们江南道,这李公子的名气怕是天下十道三百六十州都传遍了,侯爷您身居京城居然不知道?” “呃……”我挠挠头尴尬的笑笑:“我之前闭门修道不出,今天才出来逛逛,所以消息闭塞了些。” “那李公子前阵子也替天子陛下入老君观修道去了呢。”春草向往的说道:“昨天他还在老君观点化了一个天竺回来的和尚,大家都说李公子已经修成仙道了。大概也只有他那种才情才能写的出如此美妙的词曲。” 大概看我挺老实,所以春草也放松了不少。看她此时的眼神儿,那明显是一派追星族的架势啊。 呃,看着挺瘆人。 正不知道说啥,就听楼下一阵车喊马嘶的。 探头一看,好不少顶盔带甲的将军啥的带着亲卫打楼下经过。瞧架势怕是校场已经散了。 “今日闻春草姑娘弹唱几曲,果然如闻天籁,在下之幸也区区薄资,还望姑娘笑纳。”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两个五两头的银饼,放在桌上:“我朋友马上就来了,后面就不麻烦姑娘了。”说完冲春草拱拱手,这意思就是要她该干嘛干嘛去了。 春草点点头:“如此,奴家就先行告退,谢谢侯爷赏赐。”说完冲我行了一礼,然后过来拿了银饼子,又行一个礼,这才抱着琵琶下楼了。 呼----,长吐一口气,以后没事儿不能提自己的名号,不然人家不嫌弃,我还嫌害臊呢,剽窃都剽窃成名人了?瞧这事儿闹的。 春草走了没一会儿,楼下嗵嗵嗵的动静,走路能走出这种气势的,我认识的也就程福之一个了。 果然,沈管事儿的声音响起:“唉呦,两位小公爷,李侯爷楼上等二位好久了。楼上请,楼上请” “行了,老沈,你也别招呼了,赶紧好酒好菜的端上来,饿死我们了”程福之吆喝道。 “是,是,是”沈管事儿连声应道:“那您二位请上楼,我这就给您到厨房催菜去。”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一身戎装的就上来了。 “哈哈哈,乐休,你猜不猜的到今儿我和宝琳碰上啥好事儿了”程福之看见我就哈哈笑道。 他身边的宝琳也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能让他俩高兴成这样的事儿,只有两样,一个是得了啥好差事一个就是拾掇了哪个不长眼的(如今宝琳已经通过关系,从右威卫调进了左卫,是左卫羽郎将。跟程福之这个左卫中郎将一个品级。) 今儿是在校场操练,所以怕是收拾了哪个不长眼的占大头。这么想就好猜了,校场操练中,左卫跟右卫向来是死敌。(谁让老妖精这个左卫大将军跟右卫大将军薛万彻不对付呢。)那今天被收拾的自然就是薛万彻了。 笑道:“怕是今儿校场上给右卫大将薛万彻的人马拾掇的灰头土脸了吧?” “哈哈哈哈”尉迟宝琳和程福之一起冲我竖拇指。 “我就说乐休一定能猜到。福之偏不信,哈哈,咋样,如今服了吧”尉迟宝琳笑着拍拍程福之的肩膀。 程福之大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乐休的眼光。”说完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今儿乐休你是没看到。陛下亲自点将演阵,右卫先演,结果演的那叫一个乱七八糟,把陛下鼻子都气歪了后来左卫演阵,无论兵马调度,进退配合,阵型变化,演的那叫一个精彩。陛下乐的案子都能给拍断咯结果左卫连演十五阵,陛下这才尽兴,所以才弄得这么晚。临散场,陛下狠狠训斥了那个老匹夫,撤了他右卫大将军的职位,降职一等,以示惩戒呢。” “光是这样,怕你们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军中向来讲究赏功罚过,既然罚了薛万彻,自然要赏你们,说吧,陛下赏你们点儿什么?”我笑着给两人各斟一杯茶。 “你猜猜。”程福之神神秘秘的笑道:“要是这个你都猜到了,那我就算彻底服气了” 尉迟宝琳也笑着看看我。 我看看他俩,想了想道:“左右两卫,向来是陛下亲军如今陛下征高句丽决心已定,这左右两卫自然不可能再守了京城之内。今日陛下亲自点将演阵,应该是在为征高句丽选将挑人的。若我猜的不错,怕是陛下钦点了左卫做出征高句丽的先锋军,而你们自然也成了当仁不让的先锋军将领?” “高不愧是我兄弟,这眼光就是高”程福之一拍案子笑道:“我和宝琳已经被钦点为左右先锋大将了” 宝琳笑着点头:“老爹一直让我多跟乐休你学学,可乐休你这份儿算无遗策的本事,我怕我这辈子是学不来了。” 我叹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啊亏的这两位还能这么高兴,这又不是去春游,这可是去打仗啊 沈管事儿麻利的招呼了两个伙计,满满当当的给一桌酒菜摆好,又亲自给我们斟了三杯酒,这才退了下去。 “乐休为何突然闷闷不乐?”尉迟宝琳看看我问道。 我摇头笑笑,举杯敬两人一杯:“两位大哥马上就要奔赴辽东战场了,小弟我如何乐的起来。”说完一口闷了。 “乐休多虑了”程福之笑笑,一口给酒干了,然后拍拍我的肩膀:“乐休这段日子在老君观清修,怕是还不知道,那高句丽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连他们的国王高宝藏都逃到咱们大唐来了。” “正是。”宝琳也给酒干了,然后笑道:“那个之前来求救的新罗女王,突然就像是得了神助一般,亲自率领三万兵马与高句丽大战。结果不仅将入侵国内的十二万高句丽大军杀了个片甲不留,还攻入高句丽领地,伐城三十于座,占地千里。甚至连泉盖苏文都宰了。当真厉害如今泉盖苏文一死,高句丽全盘内乱,相互攻伐不休,所以此去辽东,我们不过是痛打落水狗,乐休大可放心。” “要说这新罗女王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居然这么能打啊要说她这用兵的本事,怕是跟乐休你有得一拼。”程福之点点头道:“这次去辽东,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个厉害女人。” 呃……这话没法儿接,看看两个明显血上头的家伙,苦笑着再敬一杯:“如此,小弟到安心不少。来,两位大哥,咱们再干一杯,算是小弟提前祝两位大哥马踏辽东,横扫高句丽” “好”俩人一撸袖子,豪气干云,大笑着举杯---- 本来想两章合并发的,但看看觉得后面两千个字的内容跟前面拼一起不搭调,所以分开发。明天咱继续做零食哈 第一百三十章 零食(四) 第一百三十章零食(四)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场戏剧,虽然最终的结尾都是进棺材,但演出来的戏精彩不精彩、开心不开心就得看各人的道行了。(手打小说) 我改变不了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的理念,我只能掌握自己的生活理念。所以我还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步调在走。 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实在是饿的不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昨天酒喝的有点儿多,头有点儿胀。 “双儿”揉着眼睛叫道。 双儿立即从外屋进来了。还是双儿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需要,她都无条件的陪在我身边,这也是我越来越依赖她、喜欢她的原因。 “少爷,您起来啦”双儿笑着给我拉起来,开始帮我穿戴。 “嗯”萎靡不振的点点头:“昨天稍微喝多了点儿,头胀” “那干脆别起来了。”双儿停下手,关切的看看我:“我给您把饭端进来,您吃点儿东西继续睡一会儿?” “不了”我晃晃脑袋:“今儿说好了做点儿新鲜东西,不找点儿事儿做难受” “那少爷您等会儿,我去给您打水洗漱。”双儿麻利的给我外套穿好后,出去打水了。 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你说李大帝已经给我的婚期拖了一年了,这到底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去啊这么大个府邸,如今连笨笨算上,喘气儿的也就三十来个,住着太冷清了。 洗盐沫儿洗牙,青盐水漱口,然后嘴里含片薄荷叶子,给脑袋一头扎进水盆里,等憋的实在难受了才抬头,双儿紧着就过来用洗脸的手巾搂头搂脸给我一通擦干净了。 唏哩呼噜给一碗炸酱面吃完,神清气爽。 “走双儿,咱们做零食去”拉着双儿趾高气昂的就向厨房出发。 材料让双儿都准备齐全了,新鲜牛奶,鸡蛋,面粉,蜂蜜、雪花糖、水果,那是样样不缺。 照着后世里做蛋糕的套路,先做蛋糕胚子。本来想自己挽袖子和面的,但双儿死活不让,没办法,让双儿做吧,我全程指导。 大木盆,给面粉倒进去,给鸡蛋打成糊倒倒进去,在加上调和了蜂蜜的温水,然后找根干净的棍子,开始搅拌。搅拌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稀而不散,稠而不厚。 然后开始入模子,模子也不麻烦,就是找个新木盆,给底儿卸了,然后放了铁板上入烤炉。电烤炉没有,但土烤炉有。咱这厨房里家伙事儿还是齐全的。以前在农村里没有电烤炉,大家伙儿还就是用土烤炉烤蛋糕的。 烤炉的温度好弄,用木炭火烤,然后再在铁板上放一壶水,只要保证水开而不滚,这温度就不会超过100摄氏度。慢火烤虽然花点儿时间,但胜在烤出来的蛋糕松软可口,香甜入味, 这边儿开始烤,那边儿开始捣腾奶油。鲜奶油的做法也简单,等一大盆鲜奶油做好,备用的水果切好之后,时间上也差不多了。 给铁板上的烤的蛋糕拿出来,切去面子上一层跟周围一圈儿,然后切一小儿片儿尝尝,呵呵,不错,算是成功。 双儿的刀工那不是吹的,蛋糕胚子直接分成三层,切的是又快又平。然后我抡着扇子就给还热乎乎的蛋糕胚子扇风吹凉。接着再把奶油一层层铺好,给切好的水果往上一放。哈哈,大功告成。 “双儿,来一块尝尝好吃着呢”抄着刀子就给蛋糕切了一块出来。放了盘子里递给双儿。 “谢谢少爷”小丫头很高兴,毕竟这东西从头到尾就是她做的。咱不过就是旁边动动嘴的事儿。 “嗯好吃”双儿用筷子夹了一点儿放嘴里,旋即惊喜的叫道:“又松又软,又香又甜,吃了嘴里跟化开了一样。” “不错吧”我笑着也切一块儿尝尝。 嘿,你还真别说,味道还真不错。虽然跟后世里那些精细蛋糕房做出来的不能比,但好吃的东西,就是好吃。卖相只要过得去就行了,重要的是味道毕竟做的再艺术,它归根结底还是要吃进肚子的不是。 “给这个切开,老关叔,铁牛,刚哥,刚孜都送一份过去。剩下的咱俩吃。”我笑着摆摆手。 “少爷,要不要做两个送给两位公主尝尝?”双儿看着我问道。 “也行”我想了想:“明天多准备点儿材料,咱们做成一块一块的,准备三份送人。” “好”双儿点点头。 双儿送蛋糕去了,我看看厨房里这些家伙事儿,反正还有剩余,咱干脆再做点儿别的。 等双儿拉着蒂斯进来的时候,我这儿正兴高采烈的揉面呢 “少爷您怎么自己动手了?”双儿赶紧过来给我拉开:“瞧您弄的,一头一脸都是面粉。这个怎么得了” “嘿嘿,没事儿”我笑着伸手给脸上的面粉擦擦:“看着手痒,做来玩玩。” “少爷好”蒂斯规规矩矩给我行礼,如今大唐话居然说的不错。 “好”我笑着挥挥手:“来,给手洗洗,跟双儿先吃蛋糕。然后咱们一块儿做别的” “我就是拉着蒂斯来做帮手的”双儿伸手给我脸上身上的面粉擦擦,边擦边笑道。 蒂斯如今已经开朗了不少,也笑笑给袖子卷起来说:“好的” 等俩姑娘一开始干活,我就看出来了,蒂斯也是把好手,别的不说,至少做糕点这方面,肯定比双儿强。 也不弄啥复杂的,就是饼干、松饼两样。蒂斯做饼干,双儿做松饼。我做指导。 三个人嘻嘻哈哈忙活一下午,等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看着满满当当的两盘子饼干和一盘子松饼,笑得很灿烂。 “看出来了,蒂斯你做这个也是把好手,这样,以后老泥金那儿不用帮忙的时候,你就当府上的点心师傅好不好?”我看看蒂斯问道。 “好啊”蒂斯明显很喜欢做糕点,欣喜的冲我点头。 “那好我等会儿就跟老关叔关照一声,单独给你分个小院,以后府上的糕点就由你操办了。”我点点头。 “谢谢少爷”蒂斯开心的冲我行礼。 晚饭的时候,拉着老关叔、铁牛、尉迟刚、刚孜一起,凑了一桌。 大家对我做的蛋糕都赞不绝口,连带着对饼干和松饼也大获好评。 蒂斯顺利成为了府上的糕点师傅。老关叔还专门给蒂斯配了一个使唤丫头。 小酒一喝,大家都很高兴,说说笑笑间,都流露出对如今的日子很满意,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老关叔,大壮(老关叔的二儿子)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我笑道:“这家里越发的大了,等两位公主进门后,怕是事情更加多,而且将来我要是有了孩子,你老肯定忙的没个停。不如趁现在让铁牛跟着您先学起来,当庄子上的二管事儿。至于铁牛手里的活路,让大壮也跟着学起来。这样至少将来不会忙乱。” “侯爷,您的恩德,我老关这辈子也还不完啊”老关叔很激动:“能跟了您身边儿,那是我们全家的福气。我没读过书,不会说话,但是我心里明白。您放心,铁牛、大壮这俩个小子,要是敢有半点儿不用心的地方,不用侯爷您开口,我老关就第一个不放过他们。”说完一巴掌扇了铁牛头上,喝道:“还不赶紧给侯爷磕头,谢谢侯爷的恩典。” “哎”铁牛赶紧点头,说着就要给我磕头。 一把给铁牛拉住,笑道:“铁牛,名义上咱俩是主仆,但心底里,我把你当兄弟。这庄子上要是没有老关叔、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这规模。有你跟老关叔在,我这心里踏实。好好跟老关叔学,好好把大壮带出来。咱们这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东家,您就放心铁牛一定用心”铁牛狠狠点头。 “来”我举举酒杯:“我这小李庄,能有今天,跟大家的尽心尽力是分不开的,咱们干一杯。还是那句话,我李逸保证,一定带大家过上好日子” “谢谢侯爷”所有人都举杯,大家笑着一干而尽。 酒席散后,一个人坐了院子里,看着漫天星斗想心事。 家啊属于我自己的家。上辈子我就是个孤儿,结果穿了这幅身板儿上,依然是个形影孤单的。能走了这一步,实在太不容易了。是福气也好,是运气也罢,但毕竟是我一步一步挣扎着走过来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少爷”双儿从屋里出来,走到我身边。 “双儿。”我拉过她的小手,看看她问道:“你说,我能把这个家撑好么?” “当然能”双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个家,也就您能撑着” “呵呵,可是为什么我有时候回怕呢?总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不能把这个家撑好”我转头看看星空,叹口气。 “不是的”双儿蹲在我身边,看着我说道:“少爷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怕满大唐也没比您做的更好的。没有少爷您,也不会有如今的我。老关叔、铁牛就还是一辈子种地交租的农户。正因为少爷您撑起了这个家,所以才有了我们的好日子。所以,少爷,您做的真的很好了。” 我摸摸双儿的头,笑了笑:“要是没有你们,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咱们都是一家人,正因为我们大家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日子。所以,咱们要一起把这个家看好” “嗯”双儿用力点点头---- 第一更.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零食(五) 第一百三十一章零食(五) 看着眼前一箱子棉花犯愁。(手打小说)不知道该拿来干啥。棉花的产地是印度和阿拉伯,正式传入中原地区是宋末元初。而在这之前,中原只有用于填充枕褥用的木棉,根本没有可以用来织布的棉花。 这堆棉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看着放了一箱子,但都是蓬松的,份量上估摸着能有两斤就是个头了。毕竟咱就种了一颗研棉25号。两年里能有这产量,还亏得是我的种子好,否则,能凑个一斤就能偷笑了。 两斤棉花,刨去损耗什么的,除了缝个袄子,干啥都不够。当然,这袄子也只能缝件短衣,长衫是想都别想了。 伸手捏出一团,撕开看看,不错,棉籽都在。就是看着有点儿干巴巴的,毕竟放了有段日子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给手里的棉花扔回箱子里,出门抓个下人去叫老关叔。 “侯爷,您叫我?”老关叔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老关叔,给府上的丫鬟集中一下,给这一箱子棉花发下去,每人一坨,帮我把里面的棉籽取出来。然后再给棉籽、棉花的都收上来”指指那箱棉花,没想着现在去整个脱籽机出来,就为两斤棉花,我不够废那功夫的。 “是”老关叔直接点头,然后摸摸那一箱子棉花问道:“侯爷,这是啥东西?看着像蚕丝,但不蚕丝粗,韧性也足,就是没蚕丝长。” “这个是棉花,御寒的好动西”我解释道:“老关叔,这东西用处大了,给这东西处理好了,可以做棉被、棉衣、棉手套、棉帽子啥的,穿了身上保证冬天不会冷着。还可以用来纺纱、织布,织出来的布既厚实耐磨,又柔软贴身。穿在身上比什么麻布、丝绸的舒服多了” 老关叔听得两眼放光:“那可是宝贝,侯爷,就咱一家有?” 我笑着点点头:“如今就咱一家有。找遍满天下,也就咱家种子地里那颗棉树了。” 这个是实话,研棉25号,当今世上还就真的只有这一棵。 “那这棉籽……?”老关叔抓着棉花的手有点儿抖。 “老规矩,明年在种子地里育种。”我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看看棉花说道:“可惜前些日子太忙,忘了拾掇,也不知放这么长时间还种不种的出。为这点儿东西造个脱籽机出来也不划算。” “有侯爷您在,肯定种的出”老关叔倒是对我信心十足:“侯爷放心,这摘棉籽的事儿,我让我家婆娘跟儿媳妇包了。这么精贵的东西,不能放了这些丫鬟手里。这棉籽和棉花,明天肯定分好给侯爷您送过来。” 呃……我无奈了,如今身边这些人,各个都这样,你还没法儿跟他们沟通,观念上有代沟 “老关叔,挑这东西废眼神儿,挺累的活路。”我这儿还想劝劝。 “没事儿这事儿侯爷就交给**办好了,反正她俩闲着也闲着”老关叔不以为然道。 算了,老关叔这犟脾气,咱劝不来。 “那行,就交给老关叔你了”我摇头苦笑一下:“反正要明年才种,不急这两天。让老婶子和嫂子别急,慢慢来好了。” “知道了”老关叔是个麻利人,冲我笑笑,直接两手一抱圆,给箱子抱走了。 看看天色,晌午刚过,反正闲着也闲着,干脆去东西两市转转,买些材料去尉迟家庄子上的作坊里看看,毕竟答应了王胖子要弄方便携带的化妆镜的。 双儿带着蒂斯、尉迟刚和一票护卫给尉迟红、李雪雁、李明达送蛋糕点心去了。这活儿也就她干合适,毕竟咱得避嫌不是。 刚孜如今在酒坊,老关叔得府里坐镇,铁牛庄子周边熟悉,放了长安城里也犯晕。我竟然找不到能陪我去的人了 有了,想起一个人来,嘿嘿,还就抓他合适 吩咐门房套车,咱直奔侯君集的潞国公府 “李侯爷,我家老爷不在,您这是……?”大厅之内,奉茶之后,出来见我的是潞国公府老管家侯丁有。 “我知道”我点点头:“我这是找成业来了。潞公去了登州训练水师,我怕成业无聊,所以来带他出去转转。麻烦老管家你跟嫂夫人说一声,看看嫂夫人同意不。” “侯爷您倒是有心了”侯丁有笑着冲我笑道:“您稍等,我立即去禀告夫人。”说完转身去了。 茶才喝了两口,老远就听侯成业开心的叫声:“李大哥,你真是太好了”听这声音,就知道侯夫人准了小侯跟我出去逛逛。 抬头一看,呵呵,小侯奔的飞快,蹿了屋子里就往我身上扑。 侯丁友跟了后面一路小跑的也进来了。 一把给小侯抱住,笑道:“小鬼头,想李大哥了没?” “想”侯成业笑的阳光灿来,露出俩豁牙来。 “换牙了?还是调皮把牙磕了?”我关心的问道。 “换牙。”小侯脸一下苦下来了:“吃玉米都不方便。” 点点头,笑道:“没事儿,我刚做了新点心出来,松松软软的,好吃着呢” “真的?”小侯一脸惊喜:“那李大哥你给我带来了没?” “小侯爷”侯丁友后面略带责备的叫了一声。 “没事”我冲侯丁友笑笑,然后冲小侯说道:“我不知道你换牙了,所以没带来。今天先带你出去玩一圈,晚饭到我那儿吃,然后我送些给你,你带回来好不好?” “好”侯成业一个劲儿点头:“要不李大哥你跟我娘说说,让我到你庄子上住两天?” “这个……”我沉吟一下,问道:“好是好,就怕你母亲不答应。” “李大哥,你等我,我去跟我娘说,她保证答应”说完侯成业一下从我身上跳下来,飞一样的跑到后堂去了。 “李侯爷,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侯丁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麻烦”我笑笑:“成业看似调皮,但聪明伶俐,倒也好管。何况潞公离家有段时日了,小家伙怕是已经憋闷的狠了。” “可不是。”侯丁友苦笑道:“我家老爷请来的几个先生都被他气跑了。夫人正头痛呢。” “无妨,刚好我也闲在家,我来教他课业好了”我不以为意的笑道。 “真的?”侯丁友一脸惊喜:“您真的肯教小侯爷?” “是啊反正我闲着也闲着”我纳闷的点点头,这老头这么高兴干嘛? “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侯丁友居然对我一辑到地:“您的才学,那可是满大唐打着灯笼没处找的。您稍等,我这就去跟夫人禀报。”说完老头也跑了。 哈?我不是这么有名气吧? …………… 牵着小侯的手出了潞国公府大门,小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大哥,你说,咱们现在去哪儿?”小侯兴高彩烈的问道。 “先去逛逛东西市,去买点儿东西。然后去尉迟庄子上的作坊。最后回我庄子上。你看咋样?”我笑道。 “好啊”侯成业点点头:“这长安城里,我熟着呢李大哥你要去哪儿,尽管说,我领路” 哈哈笑着跟小侯上了我的牛车,一路晃到了西市上,吩咐车把式在专门停车的地方等我们后,带着小侯就进了西市。 “李大哥,你看这个是什么?” “李大哥,你看,你看,那个是什么?” “李大哥,你看,那个卖皮子的,他卖的那个是什么皮子?” “李大哥,你看,那条狗,好大” 七**,愁死狗是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最大,最顽皮,精力旺盛的就跟用不完似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连狗都能愁死,更别说自己一屁股事儿的大人了。 可是我不是一屁股事儿的大人,我如今的确没什么事儿,而且我是个才二十不到的小子,另外我也很爱逛,看什么都新鲜,加上侯成业的问题也难不倒我,所以跟小侯凑了一块儿正好 “成业,快来看,这个东西新鲜” “成业,快来,快来,这个没见过吧” “成业,这儿有个卖沙枣的,没吃过吧,好吃着呢,不过当心,有果核的,别再给牙蹦了” 一路西市逛完,我手里拎着五六个包包,脖子上还挂了两个。小侯手里也拎着两个装着沙枣、桑葚的油纸包,脖子里也帮我挂了俩小包包。 有小侯领路,俩人很快找到了车把式,然后一路又往东市上去。 “李大哥,你吃”小侯仔细的给包沙枣的纸包打开,小手抓了俩沙枣就往我嘴里塞。 “不错,挺甜”我也不客气,俩下就嚼了,然后随手从怀里掏个手巾,给果核吐了手巾里。 “李大哥,干嘛吐手巾里?”小侯吃的欢快,吃完果核都吐了车外面。 “拿回去种这东西好养活,而且耐盐碱,是好东西”我说道:“而且这东西秋天种,明年就出苗,长的快着呢” “这个你都懂?”小侯很吃惊。 “那是”我自信的笑笑:“别的不敢说,要说种东西,满大唐我也敢说自己算的上一号” “嗯那肯定,否则李大哥也种不出玉米、土豆、西红柿了”小侯深以为然,然后问道:“李大哥,你当初咋学东西的?” 呃……那可是痛苦的回忆啊 “苦着呢”我皱了一张脸:“每天从早学到晚,晚上还得做作业,要是第二天交不上,不是罚站就是打手心。一连好几年都是这样子” 侯成业咋舌道:“妈呀,这日子咋活啊”---- 第二更,哈哈,昨天克扣了两千字,今天果然轻松不少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奇案(一) 第一百三十二章奇案(一) 贞观十八年六月初十,侯君集亲自送高句丽王高宝藏及一众王公大臣入京。(手打小说)无论是护送还是押送,反正是送到了。 李大帝亲自接待了高宝藏,据说高宝藏痛哭流涕,几次下跪哀求李大帝出兵高句丽,荡平群丑,恢复高句丽的朗朗乾坤。而李大帝沉吟良久,耐不住高宝藏的苦苦哀求,终于点头答应了出兵高句丽。 太搞笑了,瞧这戏演得,咱还真就干不来这个。 贞观十八年六月十一,侯成业眼泪汪汪的带着几盒子零食跟几面新出品的盒镜(其实就是圆形的小化妆镜)回家了。毕竟老侯回来了,他也没理由再赖在我这儿了不是。 结果,太平日子还没过两天,一件突发的大事,让整个长安城陷入了一片议论纷纷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六月十三,有一名上河苑的宫女趁孝德、文成、晋阳三位公主在后花园赏花的时候,拦驾喊冤。结果三位公主听了这宫女的冤情后,直接将这宫女的状子送在了长孙皇后面前。可长孙皇后她不管这个啊,结果转头这状子就送了刑部尚书张亮手里。可就这么一折腾,这事儿闹大了,连李大帝都惊动了。 据说如今这宫女鸣冤的案子,已经被李大帝钦点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部联办。乖乖不得了啊三司推事,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如今的公安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起来办一起案子(比喻或不恰当,大家伙儿担待。) 听城里回来的刚孜一讲,我就犯晕,为什么呢?《唐律》明文规定,代递诉文者,等视原告。而且另外还有规定,冲撞王驾鸣冤者,无论情实否,先治冒犯罪,杖三十或鞭二十,后论详实。这长孙皇后肯定属于王驾之一。可三位公主呢?她们一时的同情,替宫女把状子递给了长孙皇后,等同于稀里糊涂的就搅合进了这案子,跟宫女一样,成了原告了可原告那是不论所述实否,先打了再说的 要了命了?晋阳公主咱先不说,另外两个虽然还没过门,但那可是我定了亲的媳妇儿 刑部尚书张亮不谈,可御史台御史大夫兼谏议大夫褚遂良、大理寺卿孙玄威,那可都是出了名的诤臣,各个都是钻了牛角尖里认死理儿的人物,连李大帝犯点儿小错都敢参,还会怕什么公主? 要是他们真按了《唐律》来较真儿,我的俩媳妇儿不是得先挨一顿打再说? 急了,在院子里乱转,这叫什么垃圾事儿啊 咬咬牙,别人我不管,怎么地也得给三个公主从这事儿里搅合出来。不找人是不行了,可找谁合适呢? 张亮、孙玄威我不熟,肯定不能找他们。 褚遂良熟,而且他是主审之一,照理找他最合适。但这货是个“痴人”,那牛脾气,看着都有点儿犯怵,咱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好。 长孙无忌、房玄龄、岑文本?不行,他们分管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名义上跟三司不搭边儿,而且找他们有点儿犯忌讳,也不行。 算来算去,只有找李道宗,一来身份高;二来他是礼部尚书,刑、礼、祭三法不分家;也能说上话;三来他是李雪雁的爹;四来他是我丈人,这事儿还就得找他合适。 “来人,备车”扯嗓子吆喝一声,然后冲一旁看着我着急的双儿道:“双儿,给我换衣服。咱们去江夏王府” “是”双儿点点头,麻利的给我准备衣服去了。 嫌牛车太慢,直接带着尉迟刚,俩人各骑一匹快马奔了江夏王府。 门房一看是我,直接给我带了大厅里等候,而尉迟刚则留在门房休息。 “乐休,你如此急匆匆而来,莫非也是为了雁儿之事?”李道宗出来见我正在大厅里乱转,直接开口问道。 点头,然后问道:“岳父用个也字,莫非除我之外还有人来找岳父?” 谁啊这是?居然比我来的都早? 李道宗点点头:“晋王就在我书房呢” “哦”我点点头。难怪了,李明达可是李治最疼爱的妹妹。没想到李治也跟我想一块去了。 “走书房说话”李道宗没废话,直接冲我说道。 一路来了书房,呵呵,李治也闷着头乱转呢。 “见过晋王殿下。”虽然着急,这礼数还是不能乱了。 “乐休来了”李治看看我,点点头:“舅父到没骗我,他说这事儿他出面不合适,只有王叔出面还可有个婉转。而且事关孝德、文成两位姐姐,乐休肯定也坐不住,定会来王叔这里商量的。” 呃……到底是老长孙,这算计得还真准。 “唉----”李道宗叹口气:“这三个丫头,莽撞了” “如今情况到底如何?”我问道。 “如今那个鸣冤的宫女已经收入大理寺天牢待审,这案子还没开审,三司上就已经闹翻天了。三个丫头到底该不该按律行刑,大家各持一词,谁也说不过谁。”李道宗冷哼一声,面色不善。 “行刑?那不行谁敢”炸了,谁敢打我媳妇儿,我跟他玩儿命 “是这话看谁敢动”李治啪的一拍桌子,狠狠说道。 李道宗点点头,然后吐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按律,若不先治冒犯王驾之罪,这案子就没法开审。但陛下已下令三司推事,这案子又不得不审,如今此案民议甚大,加上又是赶了征高句丽备战的节骨眼儿上,必须要对天下有个交代啊。” 闷头书房走两圈,抬首道:“刑不上大夫,大夫以上有犯法者,不涉刑书,‘八议’其轻重,这第一议,就是议亲之辟,谓是王宗室有罪焉。三位公主此次代递讼书予皇后,其罪曰犯驾,但其三人皆是宗室王亲,名列宗谱,就算要予以处罚,也是在宗室内部处罚。岳父身为礼部尚书,又代帝执掌宗庙礼法,宗室子弟违法者,皆为岳父执掌,与三司无关。这是皇家宗法,谁人敢说有错?所以,怎么处罚三位公主,那是宗室内部的事儿,他三司有什么权利管?岳父大可以此为据,让三司少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老老实实把案子审好就行了。” “对呀”李治击掌道:“乐休之言乃正理,王叔尽可以此为据,让三司那些人少拿皇家的事儿来闹腾。皇家自由皇家法度,论不到他们评议。” “好”李道宗想了想,喜上眉梢,抚掌大笑:“关心则乱,倒是我一时情急失察了哈哈,妙,绝妙乐休这一番言论句句皆是正理,皇家的事儿哪儿轮到他们这些人管。晋王、乐休,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大理寺敲打他们”说完转身就走,看来也是个心急的。 “哈哈”李治看着一下轻松不少,大笑道:“大家都着急上火理不出个头绪的事儿,乐休两句就能抽丝剥茧的分析清楚,而且用礼用法,皆在规矩方圆之内,谁都说不出错来。乐休这心智,果然非常人可比。” “晋王殿下谬赞了。”我讪笑道:“殿下跟江夏王皆是关心则乱,一时情急失察而已。就算乐休不说,只怕两位少时便可拿定主意,何须乐休多言。” “非也,非也”李治摇摇头道:“若说关心之情,只怕乐休比我等更甚之,这孝德、文成两位公主可是父皇亲许你的妻子。若非如此,以你的脾气,岂会急匆匆的跑来王叔这里?” “呵呵。”挠头笑的尴尬,不知道说啥。 “对了”李治突然说道:“上次在上河苑,我听父皇母后聊起你的婚事,乐休可知为何父皇迟迟不肯让你完婚?” 呃……这个真不知道,我也正纳闷李大帝为何将我的婚事一拖再拖,照理早该操办这事儿了不是。 “乐休不知,还请晋王殿下指点迷津。”冲李治抱拳行礼,一脸求教的样子。 “乐休真猜不到?”李治笑道。 “这个……我资质鲁钝,真猜不到。”摇摇头,看李治这架势,怕是没好事儿啊。 “乐休说笑了,你若资质鲁钝,那我大唐之内,怕是找不到一个玲珑心肝的了。”李治不以为然道:“其实此事说来简单,征高句丽势在必行,可我大唐兵员有限,此去不会超过十万之数。父皇必然要为先锋军选一稳妥之将,否则若出师不利,那后续征伐必然大受影响。以如今朝中诸公的战法,能胜任先锋军大帅之职的,首选英公。但卫公已老,怕是难以再受这颠簸之苦,所以父皇又想让英公辅佐左右,留作中军之用。故此,这先锋大帅,自要另选良将。” 陡然一惊,这话里有话啊 看看李治,试探的笑道:“我朝名将数不胜数,江夏王、河间王、卢公、鄂公等名宿不说,以潞公为首的壮年名将也是一抓一把。区区高句丽还不是反掌而灭?陛下着实过虑了。” “哈哈哈哈”李治大笑,指指我道:“果然让母后料中了,母后说只要这事儿在乐休你面前一提,你就得想法子开溜定不会揽这差事的。” 呃……你说我都遇到的是什么人,怎么个顶个的精明啊 “不是乐休不愿为国效力,殿下您也知道,我就一个不识道儿的文弱书生,如今混了武将圈子里已经惹人非议了,更遑论什么领兵出征?凭我也服不了众不是。说句大实话,昔日军议之时,薛万彻薛大将军等军中将领已经看我不顺眼了,乐休保证,若我敢领了这差,朝中大部分武将都会跳起来揍我。就我这身板儿,这顿胖揍挨下来,轻则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重则骨断筋折,一命呜呼了所以这差,乐休是万万不敢领的。还望殿下可怜我还未娶妻生子,替家里传下香火,帮我在陛下那里代为分说分说。”我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治,这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呃……,一更。呵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案(二) 第一百三十三章奇案(二) 皇城,御书房。(手打小说) 李大帝坐在书案之前,长孙皇后坐在一边。俩人都没说话,室内气氛有些凝重。 想了想,长孙皇后还是开口了:“我虽不管国事,但这儿女之事,我还是管的。” 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轻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意我怎会不知。这案子虽小,但属于国事,所以你不闻不问,直接让该管的去管。但问题是《律》乃国法。若这口由朕开了,将来让朕如何服众?” “可是如今三司推事,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帮忙开这个口?”长孙皇后难得强硬:“鄂公已经去堵在大理寺门口,可依褚遂良跟孙玄威的性子,岂是能低头的?这要闹将开来,难以收场不说,还失了朝廷体面。再说了,难道陛下真就忍心看着三个女儿去挨了廷杖或是鞭子?” “唉……”李大帝摇摇头:“三个丫头莽撞了,若是她们不接这讼书,而是直接让人给那个宫女送有司处理,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田地。” 说到这儿,李大帝突然面色阴沉,冷声叫到:“钱四” “下臣在”钱公公恭敬的从御书房外开门进来,可是声音有点儿颤。 “你这总管怎么当的?”李大帝明显开始散邪火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上河苑送?这次能拦了公主,下次岂不是要刺杀皇后了?” “咕咚”钱公公直接就跪下了:“陛下圣明,下臣知罪,请陛下责罚。下臣回头就去拾掇尚秀局(唐朝皇城内专门管理宫女的机构,其官皆为女性)那群不长眼的。” “哼”李大帝冷哼一声,他心里知道,钱四虽为内侍总管,但还管不了尚秀局选秀的事儿,可如今他这火儿没处发,总得拾掇几个才顺心:“你传朕口谕,尚秀局总管、仪司、局监全部杖六十,徙黔州充营ji” 钱公公一抖,赶紧接旨。 “慢着。”长孙皇后叹口气道:“陛下,那个喊冤的宫女已经在上河苑司职有两三年了,向来本份,这次事出突然,跟尚秀局实无太大干系。陛下若要责罚,廷杖即可,也算给她们长长记性。看在她们这些年倒也尽心的份儿上,还是免了徙黔州充营ji这一条吧。” 李大帝手指头在案子上轻弹一阵,才点点头道:“也好。”说完冲钱四道:“去跟尚秀局的几个说,让她们回头去谢皇后恩典,若下次再有纰漏,朕将她们满门抄斩” “是”钱公公赶紧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大帝眯着眼再次沉默起来。 长孙皇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启禀陛下”结果钱公公的声音又在御书房门外响起。 “什么事?”李大帝知道钱四不会傻到这时候没事儿找事儿的来触这个霉头,所以耐着性子冷声问道。 “内卫传讯,江夏王爷去了大理寺,如今已经与鄂公各自回府了。”钱公公声音里透着欣喜。 “哦?”李大帝眉头一挑:“进来详奏” “是”钱公公再次进了御书房。 “详细讲”李大帝催问道。 连长孙皇后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是”钱公公点点头讲到:“内卫传讯,晋王先是去了赵公府,后又至江夏王府。之后扶风侯李逸也从小李庄快马去了江夏王府。江夏王爷与晋王、扶风侯在书房商议后,直奔大理寺,对御史台褚大人、大理寺孙大人、刑部张大人说,三位公主乃皇室宗亲,名列宗谱,按《礼典》‘八议’首条,属议亲之辟,不涉刑书。即便有犯法之事,也该由皇室宗庙按宗法处罚,宗庙自有宗庙法度,与外臣无涉,轮不到三司辩议。三司将案子审好就行了,其余的用不着他们管结果三司官员都没话说了,谁也不敢再在这事儿上做文章,如今三司已散,宫女鸣冤案择日开审。江夏王爷、鄂公均已各自回府。” 李大帝点点头,挥手让钱公公退下后。长吁一口气,冲长孙皇后笑道:“以道宗与为善的性子,是断想不到用《礼典》做文章的,这法子,肯定又是李逸那个小子出的。”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另辟蹊径,直指要害,乐休从来就是这个套路。” 李大帝摇头笑道:“呵呵,大家都在为该不该执行法令争执,偏就这小子想得出,居然拿出宗庙《礼典》做文章,哈哈,典大于律,这次连登善(褚遂良)和玄威也吃个哑巴亏,偏还就说不出个错处来,哈哈哈。三司官员争执的面红耳赤,结果却是争也白争,这事儿就轮不到他们管。你说,这叫三司的官员情何以堪啊?哈哈哈哈”李大帝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这刁钻的说法,真亏这小子想的出来” “若不是这事儿牵涉了红儿、雁儿两个,怕是这小子也不会从他的小李庄钻出来。”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道:“这婚事已经拖到现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陛下您看是不是挑个日子将这婚事办了?” “不急”李大帝摇摇头:“这小子就得吊着他,否则,想让他出力,就得大费周章。” 长孙皇后皱皱眉头道:“若陛下真想这小子为国效力,何不直接给他个官职?虽然之前咱们议过用于不用之事,但如今看来,这小子着实可用。” 李大帝再次摇头道:“非朕不想用,但这小子前后做的这些事,所知者皆是重臣,下面官员皆无所知,若是贸然启用,一来恐惹民间非议,二来恐难服众啊” 长孙皇后想了想,点点头:“倒也真难为乐休了。别的不说,就是辽东这一次,依他的功劳,封个公爵也不为过。可偏偏这事儿不能宣之于口。难得他居然一句怨言也没有,甚至连福之、宝琳这等至友也未提及。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他这婚事不宜再拖。” 李大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道:“这次的宫女鸣冤案,案情之匪夷,确是少见。皇后以为三司当如何断处?” 长孙皇后沉吟半晌后摇头道:“案情虽然匪夷所思,但卷宗上看,实在没有什么疑点,怕是三司也难翻案。” “一室之内,四人同时自缢,而且方式不同,这要是没有隐情,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可偏偏这卷宗上看不出疑点,这等奇案,难怪引得京城沸议了。”李大帝也缓缓点头,然后道:“张亮无才,登善耿直,玄威中正少谋,这案子在他三人手里,怕是查不清楚的。” “难道陛下想让……”长孙皇后试探的问道。 李大帝点点头,笑道:“反正这案子已经这样了,刚好兕子与红儿、雁儿三个又搅合了里面成了原告,借这个由头,还怕这小子不上钩?朕倒要看看,这小子又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说完李大帝站起身伸个懒腰道:“不怕皇后笑话,如今这小子担角儿出场的戏路,朕到看上瘾了哈哈哈哈。” 长孙皇后笑道:“何止陛下,要说这小子的戏路,连臣妾看着也觉得过瘾呢。” “那就挑个好时机,给他道圣旨,让他以二品特进的身份主审此案如何?”李大帝捉狭的笑道:“无论成与不成,都可以有个回旋余地。”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 ………………………… 李道宗兴高采烈的回来后,非要拉着李治跟我喝酒。看样子今天是大大的扬眉吐气了。 一顿小酒喝完,已经是月上中天。 李道宗今儿高兴,直接喝高了,已经被下人扶回房休息。 本来这主人都趴下了,我们当客人的自然也该散伙了,可偏偏李治属于酒上头就得拉着人家说话的那种。拽着我的袖子他不放手而且说的还特没营养,他拉着你背书从《道德经》到《诗经》,反正五经六典的狂背。 最可恨我还不知道怎么给李治送回去。送皇城里那是肯定不行的。送他府上?要是被晋王府司职的那群老儒生抓住,李治逃不了一顿说教,我呢?还不得被扣个狐朋狗友的帽子?真要这样,我冤枉大了送赵公府?也不合适,因为俩人身份太敏感,是甥舅关系不说,老长孙还是李治的老师之一,如今司职晋王府,若是给醉呼呼的李治送老长孙手里,等于给老长孙顶了杠头上,这风儿放了有心人的嘴里,不定能吹成什么样子呢,所以咱不能这么干不是。留宿江夏王府?得,那就更犯规矩,这宗法里有明文规定啊最后一咬牙,算了,给李治拉我府上去吧 抓江夏王府的侍女,半掺半扶的给李治抬到门房,李治这会儿居然开始背《论语》了,侧歪着头,唔哩唔哩的,要不是我耳朵好使,还真挺不懂他说什么。 招呼了江夏王府的管家,让他弄套车驾。李治的那套肯定是不能用的,这擅用王子车架的罪名可大,我担待不起。 招呼尉迟刚,俩人给李治架上车,一通手忙脚乱,总算给这位大爷运到我小李庄了。 还好,这位背书背累了,已经沉沉睡去。长吁一口气总算解脱了 亲自给李治背了房间里,让老关叔招呼两个稳妥点儿侍女伺候。千叮万嘱,千万不敢闹出点儿啥风流韵事。老关叔心领神会,直接招呼俩五大三粗的老妈子守着。 赞赏的点点头,今儿这罪受的,累啊---- 快五一了,哈哈,夜游最喜欢过节,因为不用上班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案(三) 第一百三十四章奇案(三) 贞观十八年六月二十,三司在开审宫女鸣冤案五日后,也没审出个结果。(手打小说)李大帝当庭问奏时,刑部尚书张亮甚至说出了神鬼之言,李大帝号称龙颜大怒,将三司官员狠狠训斥了一顿。 御史大夫褚遂良及大理寺卿孙玄威皆上奏,自称能力未足,难破此案,请李大帝派个帮手共同破案。 李大帝问他们想找谁做帮手时,褚遂良居然一口咬定,特进李逸思谋有奇,心思缜密,曾一举破了昔日刺客案,最适合当此人选。 李大帝当庭下旨,着二品特进,扶风侯李逸,汇同三司主审此案,还真相于大白,树法令之威严,平朝野之非议。 当钱公公到我府上将圣旨读完,我直接目瞪口呆这玩笑可开大了 拉住钱公公给前因后果打听完,我郁闷的说道:“钱总管,我可是军中将领,从未参与政事,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钱公公笑眯眯的说道:“扶风侯说笑了,这圣旨都下了,谁敢说是开玩笑?您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您就别谦虚了,这三司官员如今各个都着急上火呢,您灭火的能耐大,不找您找谁啊?” 呸我自己这都火上樑了,谁来帮我灭灭? 老规矩,塞个红封子,又塞了面盒镜,乐的钱公公脸上都能开出花儿来。 “侯爷,您是个大气的主儿,如今到您这儿宣旨,那可是人人羡慕的肥缺儿。”钱公公悄悄拉着我说道:“皇后娘娘跟陛下提过您的婚事,只要您这趟差办成了,我看也就差不多了。” “那三位公主眼下情况如何?”我笑笑问道。怕光问两个太明显,所以干脆三个都问了。 “这个侯爷放心,江夏王爷只是罚三位公主在宗庙将皇后娘娘写的《女戒》每人抄五遍。”钱公公笑的谄媚:“我每天都安排人手好吃好喝的伺候呢。” 不错,这我就放心了。笑吟吟的给钱公公打发走了,心里暗自腹诽:还肥缺儿呢,小爷我巴不得你们别来宣什么旨意。每次你们来,小爷我都没好事儿啊 一个人做了厅里生闷气。褚遂良可恨,好端端的给我拉扯进来干嘛?我又没得罪他。办案,办屁小爷我就没学过这个 “双儿,今晚去弄个醬烧猪头,少爷我要啃了它”气的大叫一声。全当是啃褚遂良了,谁让‘猪’、‘褚’同音呢 猪头啃完也就啃完了,可差事该办还得办啊不为别的,就为钱公公说的,这趟差办完就能娶媳妇 第二天一早,我这儿还没起床呢,大理寺接人的车驾就已经到府门口了。 这帮文臣不比军中那些老流氓,咱还真不敢耍啥二皮脸。否则被他们盯上,哼哼,那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上上下下收拾利索,想了想,揣了几个琉璃配饰跟几面玲珑镜子在怀里。然后才带着尉迟刚登车去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只看见了褚遂良跟孙玄威,刑部尚书张亮没来。从褚遂良吭哧吭哧的表情上,我就明白了,张亮根本没把我当会儿事儿。呵呵,也好,省的我招呼了。 客套一番,埋怨褚遂良给我拉出来顶杠头。结果褚遂良居然得意的说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告诉我不能厚此薄彼,难道光给江夏王想招儿,他这儿有事儿我就不帮忙了? 两句话给我说的噎住了,我郁闷 案卷拿来一看,直接犯晕。这关系复杂不说,而且太玄乎了 长安城下辖万年县内,有一富户姓常,名澄明。这常澄明乃万年县油商。娶妻丁氏,无子女,过继了家中亲戚的一个女娃,取名常秀。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加上常澄明行商本份,从无短斤缺两,以次充好的劣迹,在县内倒也深的大家好评。 贞观十七年七月,常澄明因要外出至商州进货,而此时正逢其妻常丁氏染恙卧床,所以常澄明将常丁氏之母,也就是他的丈母娘丁魏氏接至家中,与13岁的女儿常秀一同照看店铺及常丁氏。安排好一切后,七月十八日,常澄明出门到商州去了。 这常丁氏有一堂妹赵丁氏,早年父母皆亡,偏又中年丧夫,膝下只有一女,名赵香花,因迫于家计,赵香花十岁就被送入宫,训练做了宫女。赵丁氏也住在万年县,与常丁氏交好,因孀寡一人,所以经常受到常丁氏的照顾。有时常澄明外出经商,赵丁氏也会到常家陪常丁氏住几天,相互为伴。此次常丁氏染恙,赵丁氏在常澄明离开后,也住进了常家,帮助照顾常丁氏。 七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常家油铺一连三天没开门,县中居民觉得有些蹊跷,就通知了当地的里正,里正带人至常家敲门,但无人应答。里正觉得事有不妙,便命人破门而入。结果发现屋内四个女人:常丁氏、丁魏氏、赵丁氏、常秀全部在房间内自缢而亡。而且四个人采用的自缢方式也不尽相同。 常丁氏是悬绳于窗,拥被坐缢于床。什么意思呢,就是用绳子绑在窗楣上,然后算好高低,套自己脖子上,抱着被子坐着自缢,直接死在床上。 丁魏氏是坐于床尾地上,系绳于床尾挡板,绞绳自缢。什么叫绞绳自缢呢?就是给绳子一头系好,然后套个绳圈在脖子里,人站在地上开始转圈,等绳子收紧后致人倒地,一下子勒死自己。说实话,这种自杀方法还是个挺累的技术活儿,一般人还玩儿不来。 赵丁氏跟常秀更稀奇,俩人是悬绳于樑,绳两端各系入颈,然后同时自缢,相互靠对方的重量吊死自己。这更是个技术活儿,一来要两人体重相当,二来要两人同时死意决绝,三来要俩人配合好,踢凳子的时间得一致,否则还真死不了这种死法有个名堂,叫扁担吊。相传是相约殉情的情侣所用的死法,取义情系一生(绳)。 里正见屋里这种情况,赶紧一面保护现场,一面快马报案。一屋四命,这放了贞观之治里,那就是个大案。万年县令立马带人勘验现场,并快马入京,请刑部专家到场协助勘验。 一番折腾,勘验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四人均是体无伤痕,无加害之迹。屋内钱财未少,首饰未动,地契债据更是样样齐全,这也就排除了为财杀人的可能。最诡异的是四人死时都是身穿盛装,足穿新鞋,脸上抹粉修饰,一副标准的正装行头。而且房间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净,门窗均是反锁,无半点他人入户的痕迹。换句话说,房间里就是个密室,根本不可能另外有人。 这不邪行了么。就算这四个人都是自杀,那总得有个理由吧?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会集体想死了呢? 后来再次勘验尸体,发现常丁氏居然身染下疳(古代对性病称呼。)万年县令立即找到为常丁氏治病的医馆郎中,郎中无奈之下,告诉县令,常澄明经常外出行商,不知何处染了下疳,后又传染给了常丁氏。经过他的医治,常澄明已经有所好转,但常丁氏还是时常发作。这事本来就是丑事,所以常澄明付重资请其保密。这次常丁氏染恙,其实就是下疳发作,无法下床。 于是万年县令发签至商州,一面通知常澄明家中惨事,一面调查常澄明在商州的行程。结果发现,常澄明从万年县离开后,一路到了商州,而且每日往来皆有人证,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等常澄明赶回万年县后,悲痛欲绝。他告诉万年县令,常丁氏自染了下疳之病后,羞愤难当,已有自绝之念。但数次被他劝解回来。这次因为要去商州,怕离家在外后常丁氏再次想不开,所以才特意请了丈母娘丁魏氏来。而常秀自幼孝顺,非常亲近常丁氏,每逢常丁氏想要自绝之时,常秀就说:“若母亲自尽,女儿定当殉孝,以侍奉左右。” 案子拖了近半个月,再无分毫进展,万年县令无奈,只好以常丁氏羞愤自缢,丁魏氏为女全名自缢,常秀殉母自缢,赵常氏自悲身世,连同自缢的名义结案。那意思就是说四个人是商量好一起自杀的,与人无由。 得了这个判决,丁魏氏的家中曾经不服判决,要求翻案,但二审依旧维持原判。后来经过调停,常澄明赔了好大一笔钱财给丁魏氏家中,这才让丁魏氏家中平息了下去。 但赵丁氏的女儿赵香花,死活也不愿意相信母亲是自杀的。再次上诉至刑部,要求翻案。结果刑部三审还是维持原判。 赵香花无奈之下,才会利用自己在上河苑的司职,拦了几位公主鸣冤。 这案子本来就稀奇,又加上前后三次翻案重审,却又三次维持原判。所以才在长安城内引起了诸多民议,闹得沸沸扬扬---- 呼,终于登录上来了哈哈,二更送到,今儿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案(四) 第一百三十五章奇案(四) 大致给案卷看完,合上案卷,感觉自己在看玄幻小说。(手打小说)集体自杀,这太不合常理了。常丁氏暂且不谈,毕竟她一个良家妇女因为丈夫的原因得了下疳这种羞于启齿的病,而且久医无效,反复发作,一时想不开还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可她老娘丁魏氏就有点儿奇怪了。更别说如花年华的常秀和常丁氏的堂妹赵丁氏了。 “这丁魏氏家中情况如何?”我看看褚遂良问道。 “丁魏氏,其夫丁五,乃万年县倒夜香(古代收粪的职业)的。膝下两女,长女常丁氏,次女远嫁蒲州,并无联络。”褚遂良说道。 “这丁五为人如何?”我追着问。 “为人木讷,好饮酒,家中赤贫。”孙玄威看看我说道:“我等亦曾怀疑丁五,但细查下来,发现案发前,丁五并无异常,依旧每夜挨家挨户收夜香,万年县内可做证者甚多。而且死者房内钱财、首饰、地契债据样样不缺,丁五实无作案动机啊”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这案子棘手啊,连断案多年的孙玄威都有些二五摸不着头脑的,更别说我这个新手了不是。 如今这案子来来回回拖了一年多了,开棺验尸也开了两回。现场勘察更是不用多说,这案卷中都有详实记录。所以从这个方面那是没戏唱了。 至于调查人际关系等等,小爷我还真没那功夫 怎么办呢?这么邪行的事儿,太少见了。 实在没招了,干脆先见见那个宫女赵香花。 跟褚遂良和孙玄威打声招呼后,直接让大理寺的衙役给我领了大理寺天牢。 呵呵,这地方熟悉,咱以前住过不少日子呢 进了天牢,十几个负责天牢的牢头差役都两边儿站好等着迎接我。一抬眼就看见熟人,牢头老黑、费三刀、疤嘴、哑巴赫然领头在列。 “老黑、老费、疤嘴、哑巴,哥几个可还好?”我笑眯眯的招呼道。 老黑等四个抬眼一看是我,也很激动,但还是先恭敬的带着手下给我行礼。 直接挥挥手免了他们的礼,然后给四个人每人肩膀拍拍:“老规矩,不管外面咋样,我还是乐休兄弟” “侯爷抬爱了”老黑等几个有点儿小激动,各个笑的嘴都裂开了:“您老还能记得我们几个,那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 “见外了不是。”摇摇头笑道:“既然看见哥几个,那也就不麻烦其他兄弟了。你们四个留下,其他兄弟忙自己的去吧。”我挥挥手,只留了老黑等四个,让其他差役都散了。 “走,找个清静地方,咱们聊聊。”我冲四人笑道。 “是”四个人都点头。 一路来了牢头们的休息房间,哑巴麻利的用袖子给凳子桌子又擦了一边,冲我比个请坐的手势。 笑着给哑巴拉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硬叫其他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客气话咱也不说了。”我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玲珑镜子跟琉璃佩饰,一人先发一面镜子和一件琉璃佩饰:“不准推辞,一直也没机会送给哥儿几个,如今刚好来办差,就顺带着给哥几个带来了。” “侯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老黑几个明显是知道这东西行情的,脸都涨红了。 “说了不准推辞”我摆摆手:“这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还能比了咱哥几个的情谊?佩饰你们留着自己带,镜子送了嫂子们开心的。谁要是不收,谁就是看不起我” “那我们就谢谢侯爷赏赐了”老黑等几个站起来就要给我行礼。 赶紧伸手一个一个都给摁了位子上。然后问道:“哥几个晚上有空没有?” 几个人相顾看看,点点头。 “行,那晚上同福阁,我请。”我点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跟哥几个好好叙叙旧。” “是”四个人受宠若惊的赶紧点头,嘴都裂开了。 “那现在咱就办差事。”我笑道:“如今那个拦了公主鸣冤的宫女赵香花归哪个兄弟管?” 哑巴立刻把手举起来了。 “好”我点点头,问道:“哥几个知道这个赵香花说的那个案子不?” 老黑点点头道:“这么邪行的案子,我们哪儿能不知道呢。当初万年县来请人帮着去勘验现场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老费还亲自去过一趟呢。” “哦?”我看看费三刀:“老费,当初这现场是你去勘验的?” 费三刀点点头:“我当牢头之前是仵吏刑检司(唐代专门勘验现场检验尸体的官职),后来一次喝酒误事,这才降职成牢头的。由于万年县这起案子牵涉了四条人命,所以当时刑部、大理寺同时派人至现场勘验。我的经验丰富些,所以寺卿大人亲点我去的。” “那老费你可要跟我详细说说了,兄弟我如今办的就是这个案子。”我正色道。 老费点点头,显然也是知道我接手了这个案子的:“侯爷,详细的记录我都已经写成了勘验记录,您卷宗里也能看见。这个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但这案子有一点很稀奇,那就是所有死者自缢时,用来绑脖颈的绳扣,都是同一种扎法。这种扎法儿若不是内行,绝对看不出古怪的。” “哦?为何卷宗上没有提及?”我悚然一惊。 费三刀悄声说道:“现场勘验记录那是有书写套路的,有些不能写的自然就不写。一来怕被人学了技术,二来写的太详细,有时候反而不是好事儿。就像如今这案子,如果当时写的太过详细,这案子根本没法儿结啊。” 呃……这个算不算潜规则? 我点点头,然后悄悄问道:“老费,究竟那绳结上有何古怪?” “那种绳结,看似平常,但绳结扎出的走向与常人相反,所以扎绳结的人定然是左撇子”费三刀小声道。 我滴个天啊这案子果然另有隐情啊因为这四个死了的女人绝不可能都是左撇子 我看看费三刀:“老费当时为何不与办案的县令说?” 老费看看我,诚恳的说道:“侯爷,干我们这行的,从来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愿意多事?这案子诡异邪行,弄不好就得给自己套了里面,您说,我敢说吗?这也就是碰上您接手这案子,凭着您对我们哥几个的情谊,我才肯跟您说说。换了其他任何一个,我是提都不会提的。” 拱手谢了费三刀跟其他哥儿三个,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谁都没法儿改变。我才不会傻了吧唧拿自己当什么正义使者去叱责老费人家老费今儿能跟我说了这些,那是看在我对他们不错的份儿上,还我一份儿情,要是这个都想不明白的话,那我就真属于二愣子了。 跟哥几个约好时间,晚上同福阁碰头。 有了老费这消息,那个宫女赵香花见不见都一样。 但是想了想,还是见了见那个宫女赵香花。毕竟如果见都不见的话,一来对不起这差事,二来指不定就把老黑、老费等哥四个顶了杠头上。 看看那个赵香花,挺可怜一个丫头,挨了三十廷杖,裤子都没法儿穿了,在屁股上盖着块白布,白布上还有斑斑血迹。 丫头是个孝顺的,哭的恓惶,唯一个相依为命的娘都没了,难怪人家敢豁出去了拦公主呢。安慰了她两句,然后关照哑巴给丫头照顾好。 也许是受了赵香花的感染,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一定要给凶手揪出来宰了的冲动。 出了天牢,又回去给所有涉及此案的卷宗细细查阅了一边,心里有了些想法,至于剩下的,那就是斗法了,看看究竟是这个冷血凶手法力强,还是我这个穿越者的道行高了。 晚上同福阁,一不聊案子,二不谈公事,只是叙旧。跟老黑、老费、疤嘴、哑巴四个一起,唏嘘漫谈,共谋一醉。 散场之后,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人还有些兴奋,跟尉迟刚一路说说笑笑的就准备回小李庄。 出了长安城,拉开车窗,让夜风吹吹,散散酒气。看看天上一轮弯月,正打算发发豪情吼两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一蓬绿油油的火焰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忽隐忽现。 “谁出来”我吓了一跳,直接大吼一声。 车猛然一停。 “唰”的一声,车把式旁边位置上的尉迟刚,一个长身,就蹿了地上,一手就给腰刀抽出来了。 “侯爷,怎么了?”尉迟刚警惕的看看车边四周,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跳下车,站了尉迟刚背后,指指刚才看见火光的地方:“刚哥,刚才那边儿林子里有火光。” “那咱们先回城”尉迟刚正色道。 如今我带了身边的护卫就他一个,他是肯定不会冒险的。所以直接就想给我塞回车,只要到了城里,还就真没什么可害怕的。 “没事儿”我定定心神:“走,去看看” “侯爷,不行,危险”尉迟刚赶紧一把拽住我。 “刚哥你在,我还有啥不放心的”我笑笑道:“走,去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尉迟刚看劝不动我,直接给挂了车头的灯笼摘了手里,然后一手灯笼,一手腰刀,挺身护住我身前,俩人就朝林子里走---- 哈哈,睡懒觉就是舒服,今儿一觉睡到十一点,太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案(五) 第一百三十六章奇案(五) 虚惊一场,等走到林子里坡地上,我才看清楚,那一蓬绿幽幽的火焰,其实就是一朵磷火。(手打小说)呃……放了如今,叫鬼火。这长安城如今看着繁华,可是为了这份儿繁华前赴后继死了的人,那可谓数不胜数啊。 “侯爷,回吧,这东西埋汰,回去最好洗把澡,去去晦气。”尉迟刚给腰刀收了刀鞘之中。然后提着灯笼对我说道。 “好”给脑门的汗擦擦,这肚子里的酒水刚才都化作冷汗流出来了,脑子清醒不少。 一路老老实实回了府上。跟尉迟刚道声辛苦,让他也早点儿歇着。然后招呼了双儿,准备去洗澡。 泡了木桶里,任由双儿帮我搓洗头发,我闭着眼睛开始思考手里这案子的套路。 现在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费三刀提供的那条重要线索----凶手肯定是个左撇子 可是一个县城之内,左撇子虽然不多,但十来个总是有的,我不能各个拉过来问话不是。这样不仅打草惊蛇,而且等于给这条还不为人知的线索公诸于众了。怎么算,都是笔亏本买卖,划不来。所以肯定得另外想套路。 按了我之前的想法,那就得玩儿心理战,说白了就是一个字“诈”。 但是要想给这个冷血凶手“诈”出来,那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这前前后后的布置得想清楚,否则一旦玩砸了,这案子恐怕就真的得沉冤千古了。 “诈”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引人入彀,让人欲罢不能,思路得跟着使诈的人思路走。直到让人心神失守,进退失踞时,才好下手布置,一攻而破。 咱以前虽然没玩儿过,但见识的多了。可这案子里,凶手不明确,必定得先放个饵,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然后群体撒网,重点捕捞。这里面的讲究就更深了,究竟要玩儿个什么套路好呢? 这儿还冥思苦想呢,就感觉双儿在给我澡桶里倒东西。睁眼一看,嚯,双儿居然端着一大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往我澡桶里倒。 “这是干嘛啊?真打算给少爷我炖汤了?还带放作料的?”我纳闷的看看双儿问道。 “去,少爷净瞎说。”双儿一脸正经的说道:“刚哥说了,您回来的路上见了鬼火,那东西吸人魂魄,最是不祥。老关叔特意关照了要给您好好洗洗晦气呢。” “哦”我点点头,从桶里捞起一片植物叶子,放鼻子下面闻闻:“薄荷叶,这个也能去晦气?” “这个是定神的”双儿给盆子里的花花草草倒完,然后介绍道:“有薄荷叶、柳枝、桃枝、丁香枝,还有核桃壳、鱼骨、香灰呢” “我滴个乖乖,还有鱼骨?”我惊愕道:“你也不怕给少爷我的屁股扎咯?” 双儿捂个嘴笑道:“您就放心,是鱼脊骨,不扎人。” 摇摇头,不就是个磷火,至于弄这么多花花出来么。瞧这迷信观念重的 呃……迷信?……对呀,这个可以拿来用用啊哈哈哈哈,我咋就没想到呢 乐了,站起身就哈哈笑道:“双儿,我……” 话没说完,就见双儿一手捂着眼,一手慌乱的在我胸口推了一把 咕咚一下,连人带桶就一家伙翻倒在地结果也注定倒霉,一屁股就坐在了桶里的那些枝枝叶叶的东西上。痛的我“啊哦”一声就嚎上了…… 衣服穿戴好后,涨红着脸,一手捂着屁股,一手被同样大红脸的双儿搀扶着,一瘸一拐往自己房里走。 妈**刚才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还光屁股呢,这猛扎扎一下在双儿面前露出来,只是被双儿推一跟头那都是客气的,要是双儿心狠点儿,能一把给我抡了房梁上去 只是可怜了我的屁股,大大小小扎了五六个口子,虽然只是皮外伤,可那也疼啊 挺尴尬,双儿给我扶了床上趴好,然后低着头扭着手,蚊子哼哼一样的问道:“少爷,疼不?” “啊?没事儿,不疼”我赶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就划破点儿油皮,没啥大事。放心” 双儿抬眼看看我,脸上都能滴出水来:“那……那……要不还是给您上点儿药吧?” “不”赶紧摇头:“不用,真的你赶紧歇着,我这儿也睡觉了” “那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完,双儿给我把薄毯子盖上,又给灯吹了,转身去了外屋。 看着双儿这样子,我心里一阵火热,结果惨了,连趴着都难受赶紧叽叽咕咕的开始背书,想着什么背什么,好半天才给自己这邪火儿压下去。呼----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想:“难道李治喜欢背书的病根儿就是这样落下的?” …………………… 贞观十八年六月二十五,傍晚时分,万年县常家油铺被县里居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什么原因? 因为两日前大家就相互传说,那个享誉京城的三七道长要在常家油铺设坛,据说要招鬼魂问案什么?三七道长是谁?这你都不知道?你也算是在长安地界儿里混的?光是旁人鄙视的眼光就能让问这问题的人羞愧欲绝 大新闻,绝对的大新闻,这招魂引鬼的仙术,大家只听过没见过,如今这常家油铺的奇案居然引来了三七道长施展神通法术,这要是不见识见识,那都白活了这一辈子 而且这新闻绝对不是吹的,没看京城三司已经派了人手开始布置了,又是封路设坛,又是差役站岗的。说明这消息绝对可靠啊 于是乎,设坛当日,从一大早儿就有人在这里等着看了。 傍晚时分,一路仪仗缓缓而至,当中一辆驾着双马的豪华车驾,车身四周装饰有阴阳太极八卦图,车顶一幅混元星斗幡,看着就是不得了的东西。 仪仗在两班差役的护送下,行至常家油铺,一个顶白玉道冠,着金丝道袍,持白玉拂尘,踏金缕芒鞋的道人从车驾上缓缓下来。抬头看看常家油铺,掐指一算,然后对旁边的差役吩咐一声。差役点头领命去了。 很快,大批差役将围观人群分成三个方阵,连附近站在屋顶上或是爬在树上围观的人都被赶下来,规划到方阵里去了。 又过了半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差役点了一圈灯笼为群众照明。一个嗓门大的爬上一张桌子冲人群喊道:“今日大家只可围观,不可喧哗。谁要是冲撞了道长法术,那就自己掂量着。” 围观群众立刻安静了下来,各个眼睛瞪的溜圆。就看常家油铺门口的三层祭台上耍什么花花。 “侯爷,大致清点过了,共有一千二百四十余人。几个重点关照的人物都到了”老黑凑了我跟前,向我禀报道。 “好”我点点头,低声关照道:“让兄弟们都醒灵着点儿,除了几个重点人物,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什么扎眼的冒出来。” “侯爷放心,除了左卫那些精兵和万年县的那些差役,今天三司出动的,都是老手,保证出不了差错。”老黑自信的笑笑。 抬眼找到或混在人群里,或站了制高点的老费、疤嘴和哑巴几个,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行了,那咱这场大戏那就算是开锣了 冲率领左卫精兵的程福之和尉迟宝林点点头,打个手势。 俩人冲我一咧嘴,然后分头布置去了。 “老黑,开始”我冲老黑说道。 “是”老黑点点头,然后大喝道:“三七道长准备开坛施法,众人肃静,灭灯” 祭台周边的灯笼全灭,除了祭台上两道烛光,只剩点点星光照射在祭台之上。 道貌岸然的行至祭台之下,然后装模作样拈几个法诀,朗声道:“乾坤天地,乘风遨游,云起”说完手一抬,这上祭台的阶梯上居然升起阵阵白烟,而且白烟凝而不散,果然如同浮云般笼罩在了祭台阶梯之上。 “哗”人群中一片惊讶的哗然声。 “收声”我回首怒目,顿时一片寂静。 呵呵,效果出来了,那今儿这场戏倒是值得期待啊 缓步上了祭台,然后开始在上面装神弄鬼的一祭天地、二祭鬼神、三祭亡灵、四祭众生,反正就是学了跳大神儿的一套,弄的玄之又玄就对了。 最后抄起案子上的桃木剑,捏几个剑诀,撒一把黄符,大喝一声:“升幡招魂” 立刻两面画着稀奇古怪符箓的暗红色幡旗从祭台后方,缓缓凌空升起,在星光与烛光昏暗的照射下,飘动摇曳,让人望而生畏。 “幽冥十道,诸殿阎罗,今日升幡,稽首蹉跎。四女亡命,幽怨漫漠,哀情动心,孝女蒙祸。法理有道,岂敢唯喏。有冤无冤,但求解惑。斯为命术,正道因果。”朗声念了段台词,然后连连挥舞手中桃木剑,大喝一声:“黄泉路引,招魂引魄敕” 桃木剑抄祭台当中一个放着四个黑色盘子的案子上一指,“啪”一声,一道惨白的鬼火凭空出现,接着就是一声凄凄怨怨,飘渺不定的女子叹息声。 在这氛围之下,别说台下百姓,就是两边有些不明就里的差役和兵丁,都倒吸一口冷气---- 哈哈,二更完成祝大家五一快乐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案 第一百三十七章破案 “老爹,老娘,你们可是没看到,乐休这第四道鬼火一招来,还没等后面的戏路开演呢,那个杀人的郎中就已经吓的哭着嚎着认罪了。(手打小说)哈哈哈哈,太过瘾了”老妖精家里,程福之得意洋洋的跟打了打胜仗一样,给我安排的这场大戏说的那叫活灵活现,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这小子还有说书的天份。 就连见多识广的老妖精和程婓氏也听的一愣一愣的,给坐了一旁的我羞臊的不行。 如今常家油铺的案子已经破了,而真凶竟然就是那个帮常澄明夫妇治疗下疳的郎中。 究其原因,就是一个字----“色”。 由于常澄明夫妇这病,所以常秀经常至医馆为父母抓药,而郎中竟然对小常秀起了色心。 之所以常澄明的下疳能治的行动无碍,而常丁氏却反复发作,其实都是郎中搞的鬼。 而此次常澄明去了商州后,不仅小常秀,连县里有名的漂亮寡妇赵丁氏也住进了常家,这郎中的色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贞观十七年七月二十日,郎中在小常秀来抓药的时候,谎称替常丁氏在京城找了个名医。但是由于人家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得常丁氏她们自己上门看诊。郎中为了打消常家诸女的顾虑,还说自己到时会陪同几人一起到京城找那个名医。 小常秀回家跟母亲、外婆、堂姨商量之后,决定一同到京城去一趟,于是常家让小常秀去问郎中什么时候去合适。 郎中告诉小常秀,七月二十一日,等他坐诊完了,会雇好车架来接她们。连夜赶到长安投宿后,二十二日一早去找那个名医,毕竟常丁氏这病拖不起了。同时郎中给小常秀一盘熏香,说常丁氏身有下疳,体味恶臭,怕投宿什么的引起麻烦。所以让她们在出门前先用着熏香熏熏,可解体味儿。 由于经常往来,所以小常秀不疑有他,就点头答应了郎中的安排。 二十一日晚,常家油铺关门之后,准备出门的四个女人打扫了房间,换了正装,点了熏香,等着郎中来接。 可是她们却不知道,郎中给小常秀的是一盘**香。这香没点一会儿,四个人就都倒在了屋中。 郎中来了,可是压根没有什么车架,他今晚上来就是为了一偿心中夙愿的。 可是就在他准备大发**的时候,年老的丁魏氏不知何故,竟然转醒了过来,并一眼认出了郎中。 郎中大惊之下,趁丁魏氏中了迷香,浑身软弱无力之际,直接用绳子勒死了丁魏氏。 杀人之后,郎中知道这事儿没法善了,干脆一狠心,连番布置,昏迷中的诸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变成自缢而亡了。由于丁魏氏是被勒死的,郎中无奈之下,只好用了极少有人用的绞绳自缢的方式来布置丁魏氏的尸体。可是百密一疏,在给几个女子打绳结时,郎中暴露了自己是左撇子的重要线索。 收拾好现场,拿走了熏香等会留下痕迹的东西后,郎中用腰带在门闩上打了一个活结,等门关好上闩之后,一拉腰带两头,活结解开,抽出腰带,这房间自然就变成了反锁的密室。 郎中布置的疑阵,跟他自己的身份,使得没人怀疑到他。而这案子三审三翻,却都维持了原判,也让郎中心定不少。当得知我竟然要找鬼魂问案的时候,郎中坐不住了,但鬼魂之事,毕竟飘渺玄虚,所以抱着一丝侥幸的郎中才会凑了人群里来看个究竟。 可是咱布置的周密,氛围也渲染的不错,所以当第一声女鬼叹息声响起时,郎中就入彀了。而四个女鬼叹息,是我事先安排好的,都按了死者的年龄来找人,当第四声老年女鬼的叹息响起时,深入彀中的郎中崩溃了,因为丁魏氏可是见了他后,被他生生勒死的。 当祭台之下,我给案子审完,真相大白之后,那个被差役绑的跟粽子一样的郎中,差点儿就没被愤怒的群众活活打死 既然请鬼,自然要送鬼,勒令差役兵丁们控制了差点儿暴走的现场,先把杀人凶手押回大理寺,然后又是一番做作,当四蓬鬼火化作四缕青烟而去之后,咱这大戏算是正式收场了 离开万年县时,全县百姓的齐声欢送,让我不禁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连夜回了长安城,看看时间太晚,所以也不回庄子了,直接跟程福之回了老妖精家住。 而兴奋的程福之哪里肯睡觉,直接给老妖精夫妇拉出来一通说书,无奈之下,咱也只好一边儿陪着了。 “小子,你想过没有,万一这郎中不是自己崩溃的话,你要怎么收场?”老妖精看看我问道。 “当然,我都布置好了。”我自信的点点头:“不信您问大哥,我后面还有两套戏路没演呢能熬了我这三套戏路的,这天底下怕是还没有”自己也挺兴奋,毕竟破了大案,这说话自然就带了点儿得意的感觉。 “那是”程福之哈哈大笑道:“乐休这布置,当真是闻所未闻之前他来找我商量的时候,我听了都傻眼,更别说这作奸犯科心里有鬼的过瘾,今儿真过瘾跟了乐休一起,啥新鲜玩意儿都算是见着了” “你这孩子,这本事大的,还真是每每叫人瞠目啊”程婓氏笑着摸摸我的头道:“这案子本来闹得动静儿就大,结果你破案的动静儿居然闹得更大。连鬼魂问案的招数都能被你想出来,难怪这凶手是一抓一个准儿了。” “婶婶,那都是骗人的”我摇摇头笑道:“说白了就是给人下套儿,不上台面。” “这戏路要是不上台面,那还有啥上台面的戏路?”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我保证,就凭你这一手,连孙玄威那个老东西都得服气怎么样?明儿朝会你去不去?” “不去”回答的干脆,头摇的跟摇鼓一样:“这凶手都送大理寺了,还有我什么事儿?让褚遂良跟孙玄威去给陛下解释就行了。我明儿就钻回小李庄,家里事儿多,忙着呢” “嘿”老妖精拈着胡子笑道:“忙个屁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忙着闷头睡觉到是真的” “嘿嘿,还是老爷子了解我”我谄笑的拍马屁:“就我这点儿小心思,还真逃不过老爷子您的法眼” “滚远”老妖精笑骂着一巴掌拍了我脑门上:“早晚给你身上那条懒筋抽了” 程婓氏笑着摇头,连程福之也咧嘴笑的开心。 …………………… 次日午时,皇城宗庙内的厢房里。 “几位公主,下臣这儿给您们道喜啦”钱公公乐呵的冲尉迟红、李雪雁、李明达三位公主行礼,身后几个小太监手里拎着大食盒子。 “钱总管,我们何喜之有?”李雪雁给手里的毛笔放下,看看钱公公道。 “几位公主用过午膳后,就可以回去了,这还不算喜事?”钱公公一边儿让几个小太监去摆放食盒子里的午饭,一边儿冲几位公主笑道。 “可是那案子破了?”李明达挑挑眉问道。 “可不是,要说这扶风侯爷的本事,那真没话说。”钱公公挑个大拇指笑道:“这前后拖了一年也没弄明白的案子,在李侯爷手里,三五天的功夫就破了”说完,钱公公给整个过程大致讲一遍,然后谄笑道:“如今整个京城周边全都传遍了,一说起李侯爷,那各个都竖大拇指呢陛下早上朝会的时候,那是龙颜大悦啊如今陛下降旨,许三位公主回上河苑,还让文成、孝德两位公主准备婚事呢三位公主,您们说,下臣该不该给您们道喜啊” “如此,到真是喜事了”李明达点点头,追问道:“父皇可许了两位姐姐的婚期?” “这个到没有,但想来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钱公公笑道。 尉迟红笑笑道:“如此,倒要谢谢钱公公报喜了。等会儿你去内府领十两报喜钱,算是我们姐妹赏的。” “那就谢谢三位公主啦”钱公公笑着给三位公主行礼,然后道:“还请三位公主用膳,车驾我都招呼好了,一会儿自会在外等候。” 三位公主点头后,钱公公乐呵的带着小太监们走了。 “两位姐姐,我这姐夫还真有趣,这种破案的法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李明达冲尉迟红和李雪雁笑道:“两位姐姐的福气真好,能有个这么有趣的夫君。” “妹妹说笑了,他这人啊,整天就是没个正形儿。”尉迟红冲李雪雁跟李明达笑道:“才华或许有些,但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才真的叫人头痛” “也是。”李雪雁也看看李明达笑道:“能钻了妹妹你衣服箱子里去找酒肉吃的,这种性子,到却是令人头痛。” 李明达摇摇头道:“这才是真性情,比起那些面子上一本正经,背地里花天酒地的所谓文人雅士,强了何止百倍?” 李雪雁跟尉迟红相顾一眼,眼里流露的居然是同样的疑问---- 今儿就一更,下午带老婆去吃喜酒,晚上肯定回来的晚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鼓(一) 第一百三十八章夜鼓(一) 跟尉迟刚回到自己庄子,本该是件儿舒心的事儿,但实际上却让我很郁闷 为什么呢?感觉居家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感觉。(手打小说)睡觉睡到自然醒,左右乡邻尽相亲。笑语欢言无烦事,闲来把酒坐山林。这种感觉谁不喜欢? 以前我庄子上还多少有那么点儿这种感觉,但这才没两天,这种感觉就没了。庄户们咱就不说了,连府里原来敢跟我开开玩笑的那些护卫侍女都变的恭敬无比。说难听的,感觉自己像是被供起来的架势,就差没烧香祭拜了。 “侯爷安好”连我在种子地里忙活,路过的侍女、护卫啥的都请安。两天下来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双儿,大家这是闹啥邪行呢?”从站了种子地边儿上的双儿手里拿过块汗巾,给脑门子上的汗擦擦,直接问道:“都吃错药了?” “嘻嘻。”双儿捂着嘴笑:“还不是少爷你自己闹的。又是坐镇三司衙门,又是招魂引鬼问案的,庄子上还算好的,外面都能传疯了如今大家都把您当神仙,这神仙可不是要供起来?” 明白了,名声带来的副作用----敬畏尤其是涉及了鬼神之事,在这时代,更让人敬畏。最可恨这事儿根本不能向他们解释难不成还让我开一堂科普课?幸好我布置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儿,让褚遂良跟孙玄威等一路跟着,道理解释的清楚,意图分析的明白。当然,还有程福之、尉迟宝琳以及不少三司衙门的差役,毕竟那都是搀和了一起演戏的。否则,下面这些人不解释也就不解释了,李大帝和那一帮朝廷重臣里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那后果咱还真扛不住 算了,这事儿最近比较火,大家会有这反应,我也没办法,只能忍着。期望这风儿早点儿过去吧,等日子久了,大家自然也就慢慢恢复了。 抬眼看看这日头,太凶狠了,午时没到,就已经热的让人有些烦闷 “今儿什么日子了?”我看看双儿问道。 “今儿是七月初三。”我x子过得糊里糊涂的,双儿早习惯了,所以一点儿也不奇怪的就回答道。 “哦快入三伏(三伏天)了。难怪闷热的紧”拉着双儿往屋里走:“带上笨笨,拉上蒂斯、刚哥、铁牛,咱们去曲江池借条船爽快爽快” “好啊”双儿毕竟少女心性,开心的笑道。 “对了,关照老关叔,让每天给老泥金、小格鲁他们送些冰镇的绿豆汤、水果和消暑散热的东西过去,这么热的天,整天守个炉子,怪难为他们的。”我继续关照道:“还有地理忙活的庄户,冰镇绿豆汤,每天都送了地头上去。不能亏待了大家。” “嗯”双儿点点头,开心的看着我道:“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 带着双儿、蒂斯、笨笨、尉迟刚、铁牛分乘两辆车驾一路就奔了曲江池,让铁牛跟尉迟刚去包了一条画舫和一条小舟,然后泛舟曲江,散散暑气。 舒服湖风一吹,遍体清凉。衣带飘飞间,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东家,咱们已经有大船了,干嘛还叫条小船跟了后面?”铁牛实在人,按捺不住,冲我问道。 “嘿嘿,不懂了吧”我笑笑,冲他说道:“大船是留给俩丫头用的。对了会水不?” “会”铁牛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渭河里没少耍,为这没少被老爹打。” 点头,很好,找到一个玩伴了,然后转头问尉迟刚。可惜,尉迟刚属于陆上虎,见水就抓瞎的那种。 “刚哥,你给俩丫头看护好,我和铁牛带笨笨到小船上耍耍”拉着铁牛,带着摇头晃脑的笨笨,我们就去了小船。 一上船就开始脱衣服,看的铁牛目瞪口呆。 “瓷愣着干啥,下水啊这儿哪有水里凉快”冲铁牛笑道。直接脱的就剩条中裤,嘿呦嘿呦的做了几下预备动作,然后噗通就钻了水里。 笨笨聪明,吭吭叫着就紧随其后,一头扎了水里。 铁牛犹豫再三,还是没敢下水,站了小船上,手里拽条绳子,盯着我跟笨笨看。 “少爷”双儿拉着目瞪口呆的蒂斯,扶着大船船舷跺脚。连尉迟刚都傻眼了,看着我不知道说啥。 “哈哈,还是水里畅快”我冲他们挥挥手,跟笨笨俩在曲江池子里耍的开心。 大概我和笨笨太另类,曲江池里不少游湖画舫里的人都探头看稀奇。 看就看呗,咱还真不怕这个。 “姐姐,你们快来看,那个好像是姐夫”李明达站在一艘大画舫边儿上冲尉迟红跟李雪雁招手。 “哦?乐休也来了?”尉迟红跟李雪雁从画舫中央走了过来探头看。 一看也傻眼,尉迟红一捂额头,一脸又气又笑的表情:“这冤家跳池跳出瘾头来了。” “哈哈”李明达拍手笑道:“姐夫水性真好,你看,你看,他还抓了条鱼呢” 李雪雁摇头笑道:“满长安敢这么不顾身份,光了膀子带一头熊在曲江池里耍的,大概也就他一个了。” 我这儿正耍的开心呢,远远听着有人叫我。 踩水浮了湖面上探头一看,找着了,居然是程福之看他身后还站了不少人,李靖、李道宗、老妖精、侯君集、长孙无忌、房玄龄等赫然在列,完了,该不会李大帝带了一帮人在湖上开会吧? 一头扎了水里,假装听不见,一把拍了笨笨屁股上,赶紧撤,否则这要是被抓个正着,那肯定没好事儿啊 “看见没有这小子肯定想开溜啊”李靖笑眯眯的说道。 “哼还由得了他?”李世绩没好气的说道:“派快船先给他那两条船围了看他往哪儿跑” “哈哈哈,茂公这就开始操练水军了?”李道宗朗笑道。 “那就演演,看看水军能不能抓住这油滑小子。”李大帝捉狭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咱们也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敢就这样光着膀子来见咱们” “是”众位大臣笑眯眯的点头,准备看大戏了。 而程福之看看旁边的尉迟宝琳,俩人一脸苦笑。 大围捕啊,曲江里四十条快船成两个半圆之势直接向我租的两条船围了过来。 我这儿才刚跟笨笨上了小船,一看这架势,傻眼了。这帮老家伙还玩儿真的? 让铁牛带着笨笨上大船后直接靠岸回家。然后我指挥着一条小船如同自投罗网般向合围的阵心驶去。 一上一下,铁牛他们下,我上 一大一小,两条船立即分开了。 “乐休不会这么快就认输了吧?”长孙无忌笑呵呵冲旁边房玄龄问道。 “这种情况,不认输还能怎地?”房玄龄摇摇头笑道:“他一叶轻舟的,还能在四十艘快船手里玩出花样?” “怕是不见得”褚遂良皱皱眉道:“若是认输,何以连衣服都不穿?” 我这儿正哭呢,双儿居然把我的衣服收回大船上去了,我滴个天啊刚才咋就没发现呢 四十艘快船舍了双儿他们乘坐的大船不追,直接向我这小船围过来,划船的艄公腿都抖了连问:“李侯爷,这是……这是……” “没事儿,几位大人跟我耍呢”我摆摆手,还好咱名声不错,否则艄公就能一船桨给我抡晕了请赏去 “哦”艄公心神定了不少:“那咱们接下怎么办?” “不怎么办,停船”我眺望一下,不错,我的大船靠岸了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噗通”直接又钻水里去了 本来想认输的,可一想到咱如今浑身上下就一条**的中裤,打死我也不敢就这一身去见那些大佬们不是。万一李大帝要是在那船上,咱这罪过就更大了 逃吧,只要能逃出去,给衣服穿好,回头的话回头再说了 刚才在小船上的时候我就看好了,曲江上画舫不少,只要能找一条画舫钻了画舫船底下去,我还有逃出去的希望。 钻了水里,一猛子窜出老远,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出去再说 “果然”褚遂良一拍船舷:“乐休要逃” “看他往哪儿逃”李世绩眯眯眼。 四十条快船开始四下游弋,准备在我冒头的时候抓我了。 嘿嘿,正好 快船的船底下可是换气的好地方,只要你们没有水鬼队下水,想抓我还真不容易 一连换了三条快船,然后向不远处一条大船船底游去。 游至大船船底,看着水中快船的船影,计算了一下角度,从大船的一侧船舷冒头出来。 不错,是艘画舫 正抬眼乱瞄呢,看见一个宫装少女冲我挥手,刚想缩头入水,结果认出来了,哈哈,尉迟红大救星啊 一条绳索垂了下来,抓住绳索,被尉迟红两把就给扥了船上。咱这媳妇儿,那力气,真不是吹的 “啪”尉迟红没说话,直接先给我脑门子上戳一指头,还真挺用劲儿。 嘿嘿,低眉耸眼的尴尬笑笑。 “姐夫”一个声音听着耳熟 一转头,妈呀,李明达、李雪雁赫然入目---- 明天居然就要上班了?我还没出去玩儿玩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夜鼓(三) 第一百三十九章夜鼓(三) “什么?没有?”李世绩看着过来回报的一名军士瞪眼道:“你们四十条快船都没找到?” “报将军,真没有”军士很委屈:“整个湖面我们都搜寻过了,根本没有人从水里冒头出来而且水面上的大小船只我们也检查了,没找到扶风侯” “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一旁褚遂良比较实在,有点儿担心的问道。(手打小说) “不会”李靖摇摇头笑道:“这小子没那么傻怕是又耍了什么花头溜走了” “哈哈哈哈”老妖精冲大家伙儿伸手道:“我就说了吧,你们拿这小子没辙。来来来,付钱,一人十两” “呵呵呵乐休这水性之好,果然出人意料今儿这乐子不错,输的值得”长孙无忌笑眯眯的付钱:“这种情况下也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李世绩脸都气黑了,冲回报的军士冷哼一声:“下去吧” “是”军士长吁一口气,赶紧开溜 “付钱,付钱”尉迟老黑跟老妖精一伙儿的,这会儿也咧着嘴收钱:“有赌没赖,快着点儿” 李靖笑眯眯摇头。这一堆老将里,也就他和几个文臣没搀和了赌钱。其他人都赌的起劲儿。 李世绩气呼呼的付了钱,然后去跟坐在三层阁楼上的李大帝回报了。 李大帝正跟李治、尉迟红、李雪雁、李明达聊天呢。 “父皇,今儿怎么有兴致带着大家来游湖了?”李雪雁给李大帝献了杯茶,笑着问道。 “宫里闷热的紧,左右无事,就跟大家出来散散心。”李大帝笑笑道:“结果看见一个把曲江池当澡堂子的侯爷。倒也稀奇” 李治边儿笑道:“乐休所为,到合了他随性而行的性子。” “扶风侯也来了?”李明达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们上船时没瞧见啊?” “哈哈哈哈”李大帝笑道:“还好你们没瞧见,不然羞也羞煞了,这小子不知发什么疯,带了只熊脱光了在曲江池子里耍呢。” 李明达一脸惊讶的捂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启禀陛下,英公来了。”钱公公躬身禀告道。 “让英公进来,看看抓没抓住这个光身子的侯爷”李大帝心情不错,笑呵呵的说道。 李世绩进来了,冲李大帝行礼道:“回禀陛下,那小子逃了” “哦?”李大帝有点儿小吃惊:“四十条快船都没抓住他?” 李世绩摇摇头。 “好一个滑溜小子”李大帝哈哈笑道:“敢当着一朝重臣们的面儿开溜的,也就是他了。” “父皇,怕是乐休觉得赤身**有所不雅,故不敢与诸位相见。”尉迟红看李大帝心情不错,笑着说了一句。 “不雅,他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戏水曲江,哪里还怕什么不雅?”李大帝笑着摇头,冲尉迟红和李雪雁说道:“你们日后到要好好给他管管,怎么说他也是个侯爷,又是二品官员,加上他可是朕的女婿,这种有失体面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妙。” “是”李雪雁跟尉迟红行礼领命。 “钱四,传朕口谕,让扶风侯明天入朝觐见。就说让自己想好怎么罚,否则朕就打他屁股”李大帝笑着摆摆手,免了两人礼数之后,冲一边儿站着的钱公公说道。 “是”钱公公笑呵呵的点头领命。 ………………………… 躲了三位公主的画舫船舱里,给一条床单掏个洞套头上,然后再从两个胳膊的位置掏俩洞,给手伸出来,找根丝带扎了腰上,勉强凑合了一件袍子先穿起来。可惜,光溜溜的两条手臂还是显得有点儿不雅观。 什么?干嘛不找件儿衣服?我也想啊,可公主们的画舫上翻不出男人衣服,女装有的是,我也不敢穿不是 让公主的画舫直接靠了老将军们所在的船,是我出的主意。画舫肯定跑不过快船,开溜反而显得扎眼,干脆就送上门,反而能打消老将们的疑虑。 看如今三位公主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估计我没猜错,李大帝肯定也在那条船上行了,那就更安全了,没哪个当爹的会傻了吧唧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在自己闺女房里抓男人的嘿嘿,到哪儿都是这个理儿 心里安心,船舱里晃两圈,伺候的宫女都被三个公主赶到船甲板上去了,反正也没别人,咱也没必要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是。 又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来,船也一直没开,我这儿饿的受不了了。游水游了半天,本来就累的不行,再加上这一饿,那滋味真不好受。 直接就着茶水给桌子上一盆子糕点消灭了,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总算垫垫饥, 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犯瞌睡,结果迷迷糊糊的还就真的睡着了。 梦中梦见自己回了庄子上,双儿端上来一盆酱猪蹄儿,那香味儿,闻着就勾人口水,我直接扑上去吃的开心,不错,真不错。 “啪。”有人拍桌子,一惊,醒了 迷迷茫茫一抬眼,尉迟红、李雪雁和李明达正站那儿看我呢。 赶紧给嘴角的哈喇子擦擦干净:“能回去啦?” “噗嗤”李明达乐了,捂着嘴笑。 “你呀,说你什么好”尉迟红扔了一条手巾在我脸上:“先给口水擦擦,又梦见吃东西了吧。” 嘿嘿笑笑,闷头擦脸,挺不好意思的。 “父皇让钱公公去你府上传口谕呢,让你明天觐见,自己想好怎么罚,否则打你廷杖”尉迟红叹口气,伸手拿过我手里的手巾,给我耳畔擦了擦。 “啊?又打?”我一愣,苦哈哈的说道:“我又没干什么不过嫌天热游游水罢了。” “那也没你这样的。”尉迟红道:“你就算不顾自己的身份,那也要顾及朝廷官员们的体面不是。你这罚啊,挨的应该” “妹妹别数落他了。”李雪雁笑笑:“乐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随性惯了,日后慢慢改就是。”说完李雪雁看看我:“要不乐休明天上个请罚俸禄的折子,想来也能过关。” “怕是不行的。”李明达摇摇头:“父皇才不会这么轻易放了他过关呢。就算父皇肯,那些今天输了钱的大臣们怕是也不肯的。” “啊?还有打赌的?赌什么?”我吃惊的问道。 “还不是卢公和鄂公的主意,他们赌英公抓不到你,结果赢了十好几位大臣的钱呢。”李明达笑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妖精他就不干好事儿啊 “今儿这关难过了”我摇摇头道:“就算我请降官职爵位怕是也不行的。” “不会这么严重吧?”李雪雁皱皱眉头道。 “你们不知道啊”我叹口气,将当日李治跟我讲的话讲了一遍,然后道:“如果照着这个意思猜的话,我这关肯定不容易过的。” 三人相顾一眼,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尉迟红看看我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苦笑道:“与其被人赶上架,不如爽气点儿自己去吧。至少不用被打屁股” “不行”三个丫头居然异口同声的叫到。 “那还能怎么办?”我错愕道。 李雪雁紧皱着眉头道:“要不先上个请降官职爵位的折子,我去跟父亲说说,让父亲帮你在陛下面前出头,保你下来?” “没用的。”李明达说道:“这事儿不能找人出头,否则得不偿失。” 我点点头:“是这话,这关啊,还得靠我自己过。” “要不姐夫用婚期来做文章吧。”李明达想了想道:“只要定了婚期,这事儿上就能做做文章了。” 我琢磨了琢磨,这倒是个办法。可这婚期还得李大帝来定,要怎么鼓动李大帝给我的婚期定下来呢? 站起身,在船舱里踱步,该用个什么招儿好呢? 想了半天,转头看看尉迟红跟李雪雁:“你们会乐器不?” 尉迟红点点头:“我会弹筝。” 李雪雁也点点头:“我会弹琵琶。” “好”我笑道:“那就行了。” “姐夫想到什么主意了?”李明达好奇道。 “这招儿有点儿损,怕是还要你们愿意才行。”我挠挠头冲尉迟红跟李雪雁道。 “说来听听”尉迟红看看李雪雁,然后道:“若真可行,我和姐姐自然相助。” 李雪雁也点点头。 我笑笑道:“你们听说过伯牙断弦,以音相通的故事么?” 三人都点头。 “音可通心,乐以传情。你们说如果我跑到上河苑外面奏响一曲相思调,引得孝德、文成两位公主以琴、琵琶相合弹奏的话,算不算一段佳话?皇后娘娘听了,会不会帮我们去找陛下?”我笑着说道。 “好此计大妙、大雅,母后亦是爱乐之人,到时我在吹吹风,保证母后明天就去找父皇。”李明达抚掌笑道:“姐夫果然有趣,这种点子都能想得到。” 尉迟红跟李雪雁相互看看,脸色微红,含笑点头了。 “姐夫,既然要以乐传情,那你用什么乐器啊?”李明达笑看我道。 “呃……我会打鼓”---- 紧赶慢赶,总算在十二点前搞定第二更,哈哈诸位明日看李逸打鼓哈 第一百四十章 夜鼓(三) 第一百四十章夜鼓(三) 离开公主们的画舫上岸后,直接雇车奔回了自己的庄子。(手打小说)安慰了一下双儿、铁牛和尉迟刚几个,唏哩呼噜一碗面吃完。看看天色,已经日头偏西。这还得抓紧布置,否则二半夜去敲鼓的话,那就不叫传情,叫骚扰了 找来老关叔一问,闷住了,庄子上居然只有一面鼓,还是得四个人抬的那种特大号的,这个它没法儿用啊 闷头转两圈儿,直接给刚孜找回来,带着尉迟刚三个人一路快马就奔了长安城里卖鼓的乐器店,赶在人家关门前,冲进了人家的店铺。还真亏得有刚孜领路,否则我和尉迟刚肯定找不到这藏了巷子里的店面。 “侯爷,这儿的鼓不错,无论做工质量都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刚孜指指店里摆放的几面鼓说道。 不错,货色挺齐全,从大鼓到小鼓都有。 点点头,开始挑鼓。 店里伙计一看我们三个的做派,赶紧先招呼好,然后立马去给掌柜的叫来了。 “这位官爷,不知想要找个什么音色的鼓?”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过来冲我们躬身行礼问道。 着急,也顾不上客套了,直接问道:“能试试不?” “能”掌柜的点点头,做个请的手势:“后院地方宽敞,要不您到那儿试鼓?” 来了后院,掌柜的让伙计先搬了六七面一臂宽的小鼓过来。 抄了鼓槌,每面鼓从中心开始,每隔半掌的位置各敲一下,最后给鼓梆子上一敲,然后点点头:“不错,是有技术的。音质浑厚,高中低三音分明,梆子声脆儿不飘,是行家做的。” 掌柜的笑容满面,冲我拱手道:“一看官爷您就是懂行的。跟那帮子打着听响儿,凑热闹的不一样。” 笑笑,点了其中四面鼓,然后说道:“这四面,我要了。还得麻烦掌柜的,去弄两面上等品质的擂鼓(又名威风鼓,竖着放的大型鼓)来看看。” 掌柜的点点头,吩咐下面伙计给我挑中的鼓摆放了一边儿,收拾了场地后,又抬出来两面擂鼓。 等伙计摆放好后,过去嗵嗵一试,冲掌柜的笑道:“水牛皮的?” 掌柜的直接竖拇指,冲我点头:“黄牛皮贵,得订制。” 摇摇头道:“音质不错,但不是我想要的。” 掌柜的看看我,突然道:“我这儿有一面鼓,是我已故的父亲做的,一直也没懂货的行家,所以也舍不得卖。不知官爷愿不愿意试试?” 早听说如今做买卖的店铺里,通常有几样镇店之宝,没想到还真让我见识到了。 冲掌柜的一拱手:“劳烦了。” 这面鼓抬出来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桐木骨架没上漆,黄铜鼓钉,上面蒙的鼓皮上有鳞状斑纹。虽然只有常人展臂的大小(一米二左右。)但看着厚重,一股古风扑面而来。 也没敲,摸摸鼓皮,看看纹路,惊讶的冲掌柜道:“鼍龙(古代扬子鳄的名称)皮的?” 掌柜点点头,一脸感慨的摸摸这鼓,大概是想到已故的父亲了。 “还请官爷试鼓”掌柜递过两根三指粗细的纺锤型大鼓槌,鼓槌入手冰凉,份量很重,大概得三四斤一根。 “好响鼓需重槌以前听过这铁木重槌,今儿总算见识了”给鼓槌在手里耍个花活,来到这面鼓前,老规矩,先试音。 “嗵、嗵、嗵”三声一试,好鼓,声音浑厚凝重,穿透力极强,擂响之后,撼人心魄。 扎个马步,闭上眼,给呼吸调匀,大喝一声,两膀用力,“嗵、嗵、啪”的就敲了一路鼓曲《秦王点兵》(好听震人心魄的音乐) 疯了,得有多久没敲这个了鼓好,敲的投入,一路势若疯魔,敲的兴起,没有铜镲大锣相互应和的地方,咱就鼓足中气“呼、哈、喝”的一嗓子嚎上自己配音了。 尾声一路如同疾风暴雨般的鼓点儿余音未歇,咱双槌再起一个高音之后,一锤定音,长呼一口气,这才收了架势。累死我了,一身大汗啊 “好”一声爆喝,差点儿给我吓一跟头。 扭头一看,哀号一声,今儿什么日子啊,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堆人,领头的可不是那个可爱又可恨的老妖精。 所有人脸色涨的通红,明显血气上头啊 “哈哈哈哈哈过瘾”老妖精仰天大笑道:“早就听福之说你小子鼓打的好,一直也没见你显摆,今儿算是见着真本事了小子,说,这曲子什么名堂” “老爷子,岳父,两位大哥你们咋来了?”胆战心惊,都怪这鼓太好了,不然我也不会一路就给这曲子敲完不是:“这曲子是古曲,叫……”坏菜了,李大帝当皇帝前可就是秦王打死我也不能说叫《秦王点兵》啊,算了,改名儿吧:“叫《辕门点兵》。” “嗯”站在老妖精边儿上的尉迟老黑抚掌道:“刚才路过,这鼓点儿一听就拔不开脚,《辕门点兵》,好难怪一路金戈铁马的听着雄壮那调子直接勾的人血上头啊” “乐休,你得教我打这个”程福之叫道:“还有上次那个将军令,你也得一块儿教” “滚远”老妖精瞪眼道:“你就不是这块材料之前你练的时候敲破了多少鼓?你就不嫌糟践了鼓?” 程福之涨红个脸不说话了,旁边尉迟宝琳笑呵呵的安慰他两句。 “走”老妖精大手一挥:“今儿你小子不错,让我们赢不少钱,晚上同福阁,我请” 呃……老妖精请客,换了别的时候我还真不客气但今儿不行,晚上我还有活动呢 摇摇头道:“老爷子,岳父,两位大哥,你们恕罪,今儿我有事儿,晚上约好了要不,我也不会着急上火的来买鼓了不是” “哦?”老妖精挑挑眉:“啥事儿?” 脸涨的通红,吭哧半天说道:“老爷子,我今晚干什么去啊,您明天一早肯定能知道” 老妖精点点头:“那行反正明天你得来参加早朝的”说完笑眯眯的冲尉迟老黑道:“看见没有,这小子怕是找好了路子,晚上是要给明天上朝打铺垫呢呵呵,咱们明天等着看戏就行” 尉迟老黑看看我,笑着点点头:“什么事儿居然要着急上火的买鼓?哈哈,这臭小子就是会吊人胃口。” “乐休,可要我们兄弟给你帮忙?”尉迟宝琳看看我道。 旁边儿程福之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不用”摇头,这事儿带着他俩不合适:“两位哥哥今晚陪两位老爷子多喝两杯,把我的那一份儿也算上” “好”宝琳点点头。程福之有点儿小遗憾的样子。 “行了日头也不早了,那你捣鼓你的,我们喝酒去了”老妖精摆摆手:“明儿晚上给鼓带上,去李靖那儿敲,这么好的曲子,也让我们这帮老家伙好好听听” 能说啥?敢说啥?认命的点点头,敲就敲吧,反正我也挺喜欢敲。 等老妖精他们走了,看看刚才缩了一边儿的掌柜:“掌柜的,这鼓我买了,什么价格?” 谁知道掌柜的竟然摇头。 “咋了?不卖?”我愣了愣,这么好的鼓,可遇不可求,买不到那多亏啊 “不是,这鼓算我送您的”掌柜的冲我一拱手:“若是没猜错,您就是扶风侯爷吧。侯爷才贯古今,鼓艺更是堪称绝冠,先父这鼓,沉寂多年,未尝能得知音。今日听闻侯爷一曲,我就知道,这鼓总算找到主人了。如果先父泉下有知,肯定也会赞同我的。” “……”沉吟一下,冲掌柜的抱拳道:“既然如此,李逸我也就不矫情了。多谢掌柜赠鼓之情”说完冲掌柜一辑到地。 付了另外四面鼓的钱,辞别了掌柜,雇了两架牛车,一路就给五面鼓拉到了上河苑外,西面不远的山坡上,这儿有个亭子,名字挺好听----听雨庭。 老关叔带着双儿、铁牛、蒂斯还有五六个侍女已经在亭子里布置完毕,就等我们了。 让尉迟刚、刚孜、铁牛帮忙,给五面鼓摆放起来。鼍龙鼓居中,左右各放两面小鼓。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月起东山了。 八盏防风灯笼给亭子里照的透亮,老关叔带着大家一旁坐好。我活动活动膀子,站了五面鼓当中运气。打鼓是个力气活儿,还好刚才休息了一阵儿,吃了点儿蒂斯带来的点心,否则咱还真不一定能撑下来。早知道当初学萧、学笛子了,再不行学学胡琴古筝的也好啊,那多轻松,抱着到哪儿都方便。哪儿像我现在,光是给鼓运过来就累个半死 虽然跟尉迟红、李雪雁说好以乐传情,可忘了问她们熟悉什么曲子了。转头想想,问也白问,她们会的我不一定会啊算了,咱敲咱自己的,剩下的就交给她们了 “啪、啪”先用梆子声起调“嗵、啪、嗵”的先来一曲鼓曲《何茫然》。 夜风轻,夜月明,鼓声缓而低沉,如同乌云压顶般沉闷不开。让人有种胸口发闷的抑郁。 鼓响没多久,突然一声琵琶破空而至,其音调平和清悦,如流水叮咚,让人心中一畅。 嘿嘿,《高山流水》,这个熟悉 跟着李雪雁的《高山流水》,一路以鼓声相应和,然后突然一转,敲了一曲《鼓夜书》。 结果琵琶声音一歇,一道古筝的悠然雅意扑面而来啥曲子不知道,但里面透露的温柔抚慰之意却是能理解的。 由于不熟悉这曲子,所以不敢瞎敲,静静听完,等筝音渐轻的时候,我突然就敲了一通《太平颂》。 两边儿隔着宫墙一通鼓乐相和,倒也颇有意思。尉迟红的古筝和李雪雁琵琶那都是有境界的,听着就舒心。当然,咱这鼓打的也不错,也能烘托一下气氛。毕竟大鼓这东西讲究的是一个气势,本来就不太适合用来表现这种凄凄怨怨委婉柔肠的东西。能敲成这样,我费大心思了 等鼓、筝、琵琶合奏一曲之后,我鼓足余力敲了一通鼓乐版的《沧海笑》,然后结束了这场盛大的音乐会 该干的都干了,就看能不能打动长孙皇后,请她帮忙去给李大帝说说情了 “少爷”双儿心疼的看着如同水里捞出来的我,不断用手巾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 “没事儿”我笑笑,扬扬手里的鼓槌:“力气活儿,累的” 一番折腾,总算回了府里,一头扎了床上不想动弹:“双儿,明儿记得早点儿叫我,少爷我命苦的,还得去早朝呢”哀叹一声:“简直要了命啊----”---- 鞠躬:咱昨天太high,给(二)写成(三)了。 泪奔:夜游小学没毕业,不识数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鼓(四) 第一百四十一章夜鼓(四) “陛下,皇后娘娘从上河苑来了”钱公公进了李大帝的寝殿,冲由侍女伺候着更衣的李大帝躬身说道。(手打小说) “哦?”李大帝挑挑眉毛,有点儿纳闷的问道:“这么早?可知为了何事?” “下臣不知。”钱公公摇摇头。 “请皇后一起用早膳。”李大帝点点头吩咐道。 等李大帝一路洗漱完毕,在钱公公的伺候下来到长孙皇后等候的地方。 小太监已经将早膳准备好了。 “皇后,这么早,所为何事?”李大帝一把给行礼的长孙皇后拉起来问道。 长孙皇后没说话,笑了笑。 李大帝立即挥手下令道:“你们都退下。” “是”钱公公领头儿,与其他太监、宫女的都领命退出房外。 “听说乐休又惹陛下不高兴了?”长孙皇后亲手盛了一碗粥放在李大帝面前。 “哼,你可是没看到,这小子居然光着膀子在曲江池里耍呢。”李大帝皱皱鼻子:“看见药师、茂公他们居然还逃。茂公派了四十条快船也没给这属泥鳅的小子抓住。你说该不该罚?” “该罚”长孙皇后点点头:“乐休这随性的脾气,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李大帝有点儿错愕的看看长孙皇后。 “所以陛下还是干脆给这小子的婚期定了,让红儿、雁儿好好管管他。给他教教为官的规矩,否则还指不定闹啥笑话呢。”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说道。 “皇后,这婚期你看是不是再拖拖,朕还想罚这小子去开路呢。”李大帝皱皱眉头道。 “陛下可曾想过,乐休这婚事已经拖一年多了。他唯一的夫人被我们拉进宫当了公主,名义上说连同雁儿一起嫁给他,可这婚期一拖再拖,他也二十岁了,常人在他这岁数上都做爹了,可他呢?要说功劳,他的功劳还小么?当初他密赴辽东的时候,陛下可是许了他不再参与政事的。可如今呢?破案之事且不谈,陛下又想让他领兵二赴辽东,这难道不算失信于人吗?乐休不爱名,不爱官,只想早日完婚,这要求算高么?咱们皇家做事,向来示天下以公平。可扪心自问,咱们对乐休真的公平了么?”长孙皇后正色看着李大帝道:“还是那句话,国事我不管,可儿女之事,我要管。当初封红儿、雁儿做公主,咱们本就是利用了她们。这事儿从心底里讲,咱们已经亏欠了她们一回。后来许了婚期,却又因为辽东的事儿,给婚期延后,这又亏欠了她们一回。陛下,咱们既然认了红儿、雁儿做闺女,那至少也该拿出些为人父母的慈爱之心。否则,一味因私心而废仁义,岂是长久之道?” 李大帝闻言,沉吟许久,不作声音。 长孙皇后陪坐一旁,也没有再出言相劝,只是静静看着李大帝。 “唉----”半晌之后,李大帝长叹一口气道:“皇后所言,皆是正理。此事上,是朕考虑不周了。” “陛下忧心国事,对于这些家常里短的小事,偶有疏漏,在所难免。否则要我这皇后何用?”长孙皇后摇摇头道。 李大帝摇头笑笑道:“那皇后可否告诉朕,你今日一早就急匆匆赶来劝朕,是事出何因?”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竟然不知?” “哦?”李大帝好奇道:“朕的确不知,还请皇后替朕解惑。” “乐休昨夜击鼓听雨庭,以乐传情,倾诉衷肠,引得红儿、雁儿以古筝琵琶相应和,所奏之音,感人肺腑,情深之处,闻之落泪。此事已经传遍了上河苑周边,想来今日之后,又是京城沸议的一件雅事”长孙皇后叹道:“说了不怕陛下笑话,昨夜我这上河苑内,泪雨纷飞,您说,我还能坐的住吗?” “竟有此事?”李大帝眼睛都睁大了。 “可不是。”长孙皇后点点头道:“昨夜我与兕子从头听到尾。要说这三个孩子的乐道造诣,当真称只能用‘余音绕梁三日,闻着食不知味’来形容。” 李大帝摇头笑笑道:“如此一来,若朕再拖了这婚事,怕是真的要成为第二个‘焦家恶母’了(取典自《孔雀东南飞》) …………………… 贞观十八年七月初四。 朝会上二品特进、镇军大将军、扶风侯李逸上《请降官爵疏》,称自身德行不足,才有不济。行为不羁,有失斯文。损朝廷之体面,辱官家之声威。不惩不足以警示百官,不罚不足以平息非议。故请降官爵,以为效尤。 李大帝当庭训斥了李逸,但念在其年纪尚幼,且略有微功的面子上,免官保爵,以示薄惩。同时告诫百官,要以李逸为戒,注意言行,勿失朝廷体面。 李逸当庭领罪,叩谢天恩 低头站回自己的位子,没忍住,乐的牙花都露出来了。哈哈哈,终于随了心愿了。免官保爵,太好了,无官一身轻啊以后啥事儿都轮不到我身上了。为了这一天我吃多大苦啊我 正乐呢,一抬眼看见褚遂良整理袖子要上奏,瞧那一脸的不乐意,该不是为了我? 妈呀,一下就急了,差点儿就冲过去给他摁住。这老实人最可爱又最可恨的地方就是一根筋儿,他不领会精神啊 冲褚遂良瞪眼皱鼻子的使眼色,可人家看都不看我,拉开架势就要上了 危急关头,站在褚遂良身前的房玄龄一把给褚遂良拦住了,趁褚遂良一愣的功夫,老房冲褚遂良撇撇嘴,那意思是让他退回去。 褚遂良挺纳闷,但还是先退回去了。 呼----长舒一口气,刚才被李大帝骂的时候都没什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一头大汗啊 冲老房竖个拇指,咧嘴乐 老房瞟我一眼,嘴角挑了挑,然后又眼观鼻鼻观心的不看我了。 嘿嘿,低头抬眼扫一圈儿,没哪个拎不清的再想给我出头了吧?结果瞄见好几个人正叹气。其中就包括李世绩、侯君集、岑文本等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而李道宗、老妖精和尉迟老黑几个正似笑非笑的装佛爷。 行了,安心了,后面李大帝说啥没注意,反正与我无关啊 朝会散了以后,一路笑呵呵的就跟岑文本回了吏部。 “乐休,此举有欠考虑了”到了吏部官房,岑文本看看我摇头道。 “嘿嘿,岑伯伯,你是知道的,我压根儿就不是当官儿的料子。挂俩职位在身上,那就是抗了肩膀上的两座大山啊”我笑着给紫袍解开,露出里面一件青色长衫:“你看,小子我这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陛下免我官职呢”说完给紫袍金鱼袋脱下来整理好,规规矩矩放了岑文本案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俩官职的印信放了边儿上,然后笑道:“岑伯伯,小子如今才是鸟入山林鱼归大海。您先忙,我先回了。以后私事儿您尽管说话,公事儿您就把我忘咯。空了来我府上喝酒。” “唉----”岑文本貌似还想劝我两句,但是最终还是没开口,冲我拱拱手道:“君子不强人所难,乐休既然无意官场,我亦不能强求。还望乐休闲暇多来府上走动,我必然欣然而待。” “伯伯客气,您放心,少不得会来您这儿叨扰呢”我笑着回礼,然后挥挥手走人。 在侍从的带领下走出吏部大门,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除了跟尉迟红洞房那天,就是今天最爽啊 跟等了门口的尉迟刚俩一路奔了李靖府上,既然答应了老妖精今天来打鼓,自然是要准备好的。 早上来上朝的时候就让人给五面鼓都送到李靖府上备用了。今儿咱高兴,好好给几个老爷子敲上一回 尉迟刚开始像是还想安慰我两句,但看我居然高兴的跟过年一样,有点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结果被我两句一说,反而跟我一起笑了。 “你小子笑屁”才笑着进李靖的卫公府大门,就被等在门口的老妖精给堵住了:“以为没了官职就没人管了?” “哪儿能啊,这不还有老爷子您几位管着呢么”赶紧行礼,老流氓们得罪不起,他们不讲道理啊 “哼算你还明白。”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光个膀子游水就能给自己搂一堆不是请罚,那你小子光屁股入洞房的时候,岂不是要自请骟了去做宦官?” 差点儿就一脚踹了老妖精脸上这老东西,嘴里没好话啊尤其是他不顺心的时候,说一句就能给你气死 “去少欺负我女婿”尉迟老黑跳出来了:“我女婿那是自己不想当官儿,要是他小子想当官儿,现在比你官儿大” “恨的就是他不想当官儿”老妖精气呼呼的道:“除了这小子,你说,福之和宝琳放了谁手里能让咱们放心?难道咱们还能护了他俩一辈子?” 尉迟老黑瞪着眼睛愣住了,挠挠头后冲我吼道:“你文官儿不当就不当了,为啥给自己大将军的官儿也免了?” 呃……这个不是我自己想免就能免得了的不是 “没事儿”李世绩的声音身后响起:“有咱们几个在,他就逃不了” 回头一看,老李脸拉的老长,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先放你两年,等你婚事完了,孩子养好,老夫定然给你身上那条懒筋抽了” “不错,是这话”老妖精点点头:“到时候想不当这官儿,还真由不得你” 傻了看看几个老流氓,这是要逼我上吊啊---- 这几天厂里赶进度,连轴转,没空码字,只好回家再码,所以少了点儿 第一百四十二章 腐尸 第一百四十二章腐尸 俗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手打小说)反正我这官儿是免了,李世绩说的明白,放我两年,等我结完婚,养完孩子之后,再抓我。那就行了,反正你抓我就逃,逃掉了最好,逃不过再说。两年之后啥情况还不知道呢,我现在就开始愁的话那多傻啊 在李靖府上混吃混喝,酒足饭饱之后,趁着面酣耳热之际,给鼓敲的震天响。《秦王点兵》(呃,貌似如今改叫《辕门点兵》了。)、《将军令》,《马踏连营》、《天雷震》、《破阵曲》,反正想着什么敲什么,什么豪放敲什么。等最后一曲敲完,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直接往地上一坐,喘喘气道:“几位伯伯,累敲不动了” “好”李靖带头鼓掌,恍然间像是年轻了十岁,精神抖擞的叫道:“好乐休这鼓艺,雄壮豪迈,威风十足,一个人竟然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好果然不同凡响。” 其他几个老将军也听的过瘾,赞叹者有之,举杯痛饮者有之,开怀大笑者有之,反正各个都兴奋。还好这是卫公府上,要是放了长安大街上,能被巡城的兵丁当疯子扔牢里关几天。 “侯爷说笑了。这满城的兵士哪个不认识几位老将军?”回府的车驾上,跟尉迟刚闲聊,尉迟刚笑道:“别说抓牢里关几天,就是敢动他们一个指头的怕是也没有” 呃……忘了,几个老家伙厉害,威望高,马仔多,连金銮殿上都敢开打,这长安城里敢得罪他们的还真没有 挠头想了想,难道当真要去学了这几位的样子当个小流氓……小将军?浑身打个冷颤……算了,咱这身板儿不经折腾,不是干这个材料。 都说好事儿成双,还真让我赶上了。 贞观十八年七月初五,李大帝下旨,文成、孝德两位公主与扶风侯李逸的婚期定在八月十五。月满人团圆,是个好彩头 嚯,一下子我这府上又热闹了。五大总管集团再次开始发威了新造的府邸,硬说要重新粉刷布置。又是张灯,又是结彩的。大红绸布从库房里流水一样的往外扯;侍女护卫的各个都里外做一套新衣服;从屋顶到墙角,彻底打扫卫生,连笨笨的窝都不放过,里外冲洗干净不算,还放了熏香盘子在里面。给笨笨气的围了自己的窝嗷嗷叫。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受罪的其实是我三天两头被裁缝抓着量尺寸也就算了,隔三岔五的被礼部官员抓着学习礼仪条程的我也忍了。最可恨几个内府的老妈子居然要给我开课,至于学习的内容居然是如何洞房,通俗点儿讲就是性教育 仰天长啸啊我堂堂现代人居然要让古人教怎么入洞房?这不等于给我们现代大好青年的脸踩了脚底下?我可是武藤兰、苍井空、小泽玛利亚等大师级人物调教出来的,跟我谈,谈死你们 闹腾的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出去散散心。本来想拉双儿的,结果发现双儿如今酒坊、府里两头跑,忙的脚不沾地。想拉尉迟刚,结果发现尉迟刚正带着护院搬这个运那个的也忙的一头大汗。算了,我拉笨笨反正笨笨也嫌闹心呢 直接招呼下人套车,如今笨笨体型庞大,怎么着个头也得一米八了,胸口一块倒三角白毛,看着格外醒目,它的体重更是惊人,说两百五六十斤那都是掐头去尾的要是不套车,想带它到稍远点儿的地方转转,那是根本不可能滴。 一路就晃晃悠悠的带着笨笨到了西苑。这儿是好地方,皇家林园,里面咱进不去,但外面风景也不错。要树有树,要草有草,加上鸟语花香的,绝对是盛夏时节乘凉的好地方。 吩咐车把式自己回府,告诉他我等会儿自己雇车回来。结果车把式想劝,被我直接赶回去了。 带着笨笨乱钻,哪儿人少、哪儿风凉朝哪儿钻,最后居然让我找到一处依林傍水的凉亭。哈哈,就这儿了,清净 笨笨在亭子里闻闻,然后摆着大屁股又钻林子里玩去了。蹭蹭树,踏踏花儿的,时不时找个藤了叶了的嚼两下,然后吐吐舌头摇头。 让笨笨自己玩,反正它溜达一会儿肯定得来找我。 找个树枝子当扫帚,给凉亭里打扫打扫,看着灰尘挺厚,想是有日子没人来了,然后抓了几把青草过来铺了地上,然后往上一躺,美又安静又凉爽,总算找到个睡午觉的好地方了。 笨笨让它自己溜达吧,溜达累了,它自己会过来趴我边儿上的。 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笨笨的大吼声,一个激灵醒了,该不会哪个不长眼的惹它了? 爬起来再仔细听听,果然,是笨笨的吼声,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就奔,心里暗自打鼓,真要是笨笨发了狂性,靠我这力气那还真降不住它 一路顺着笨笨的吼声奔,最后在离亭子不远的条小河边儿上找到了笨笨。这河看着就是人工挖的,不宽,两边儿石头围堤砌的整齐。 笨笨正冲着河边儿上的一颗大树大吼大叫。心里定了点儿,只要不是伤了人,那就没事儿。 过去叫了一声,笨笨转头奔了我边儿上,然后又冲大树吼。 “干嘛啊?这是发哪门子神经?”我给笨笨脖圈拽住,冲它问道。 笨笨毛茸茸的脑袋顶了我腿上,给我往大树那儿推。难道大树那儿有啥东西? 小心翼翼的往大树跟前儿凑,结果才靠近几步,居然看见大树侧面一个树洞里,居然露出一个人头来这人头腐烂的厉害,肥肥胖胖的蛆虫从人头的眼睛鼻子嘴里钻来钻去 “呕----”一眼看过直接呕,像是被马蜂追一样逃老远。笨笨跟在我屁股后面边退边吼。 这个不怪笨笨,它估计也被吓着了,从小到大跟了我跟前的笨笨,哪儿见过这种恐怖的东西啊 呕的黄疸水都呕出来了,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个太恶心,晚饭吃不下了 好容易回过劲儿来,用袖子给嘴擦擦,苦笑着摇摇头,抓着笨笨的脖圈苦笑,瞧咱这运气好的,连找个清静地方睡觉都能碰着这种闹心的事儿,早知道我还不如乖乖听几个老妈子的性教育课呢 没招了,碰上这种事儿隐匿不报那是不可能的,否则将来搞不好屎盆子得扣了自己头上,谁让我在这儿出现过呢报案吧,可凭我认道儿的本事,走出去还真不一定能再找到这地方 想了想,找了些树枝啥的堆了一堆,又找了点儿容易引火的枯枝败叶,然后给扎头发用的绳子解开,将一跟粗一点儿的树枝绑成弓型,弓钻取火,野外求生的必会技能。还好,当初的手艺没落下,一会儿的功夫就给火升起来了。 等火堆烧旺之后,往里面加略微潮湿的树枝树皮啥的,浓烟滚滚而出,直冲天际 行了,拽这笨笨蹲了火堆儿边上等着,这儿就在西苑附近,要是这么浓的烟柱还引不来西苑的守卫啥的,那这帮人都该拉去挂城门楼上 果然,半晌之后,就有一队西苑侍卫赶到了。结果看我带着一只熊,吃惊之余,立马就认出我是扶风侯李逸。因为整个长安地界儿里养熊当宠物的还真的就我一个 指着那颗大树,让这些侍卫自己去看,结果没吐的还真没几个。 大案皇家林园边儿上发现这么恐怖的东西,能不是大案? 过来的侍卫立马分出两个去报案,另外几个留在原地陪我。居然没人敢先给我带回去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刑部、大理寺的官员差役就赶到了,带队的不是别人,就是孙玄威。 差役们自然搜索的搜索,勘验的勘验。 而孙玄威直接找我问道:“乐休,究竟怎么回事?” 从带着笨笨出庄说起,一路给自己凉亭里睡觉,听到笨笨吼声后过来找笨笨,结果发现尸体的事儿解释完,然后道:“孙大人,从那尸体腐烂的程度看,这命案怕是有些日子了,它可真跟我没关系” 孙玄威点头道:“乐休不必担忧,这事儿肯定与你无关。但是该走的手续还是要走的。” 点点头,你说啥是啥吧,谁让咱赶上了呢,除了配合我还能咋样? 等一路忙活完,被尉迟刚从大理寺接回府上的时候,天都黑了老关叔、双儿等几个都着急的在府门口等我。 埋怨自然是少不了的,但那份关心让咱心里暖洋洋的。 “少爷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了人在身边儿,不能再一个人带着笨笨乱晃了。”泡桶里了洗澡的时候,双儿边帮着洗头边一直叮嘱我。 “嗯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一个人出去”我哼哼唧唧的答应道:“以后再也不找僻静地方睡觉了想想都吓人” “就是。”双儿又开始给我洗澡水里加枝枝叶叶辟邪定神的东西:“还好今儿您没事儿,万一碰上个猛兽毒虫了啥的,您说,这家咋办?” 呃……西苑附近貌似应该没有啥猛兽毒虫吧?---- 22点回家开始写,居然能赶在24点前发了,太佩服自己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端倪 第一百四十三章端倪 贞观十八年八月初十。(手打小说) 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地面上一股热浪,远远望去,竟然有种蒸腾摇曳的感觉。本来就热的烦闷,加上树上鸣蝉的呱噪,真恨不得搭个梯子给太阳摘了。 我这儿正坐了西后院流水荷花池边儿上的树荫下面,给脚泡了池水里,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跟笨笨两个正拾掇两个新收的蜜瓜和一筐葡萄呢。双儿带着老关叔一路走了过来。 “少爷,老关叔来了”双儿挥着小手给自己扇风,小脸晒的红彤彤的。 这儿属于我的后宅,老关叔平日没事儿绝不进来,如今女主人没到位的情况下,全都交给双儿打理。 “老关叔,双儿,来,坐下聊”抬脚踹踹笨笨屁股,让它腾地方。这伙一个占的地方能顶了三四个人的位置。 笨笨不情愿的冲我哼哼唧唧几声,给我手里的一串葡萄叼走,这才晃晃悠悠的钻了池子里泡着。 “看见没有,这都成精了”我笑骂着指指笨笨,让老关叔跟双儿坐下。 先不问啥事儿,直接给甜瓜盘子端过来放了两人面前,一人手里塞一块:“井水里捞出来的,冰着呢,解暑的好东西。来,吃几块” 都亲近人,大家也不客气,坐下了就开始聊起来。 “侯爷,听说今年大旱,洛阳以西、长安以北、加上陇右道周边,好多地方都绝收了。就连长安周边,也有不少人家收成大减。要是咱庄子上的粮食不抢着收了,万一来了流民啥的,怕是要出事儿的。如今几家老公爷家和江夏王府的庄子,都安排人手抢收呢,您看咱们是不是也……” 之前我关照过老关叔,只要不下雨,咱庄子上的秋收全部放了清晨跟傍晚这两个相对凉快些的时段,下午全部休息。这么热的天,万一庄户闹个中暑啥的,一来伤身体,二来反而耽误工夫。 今年咱庄子上又是大丰收,小麦、玉米、西红柿、土豆、甜瓜、葡萄啥的样样涨势喜人,加上产量高,一年之收,能比以前高出五六倍不止。 我也不涨地租,这多余的实惠,全都能落了庄户自己手里。所以庄子上人人乐的只见牙不见眼的。称颂有个好东家之余,兴奋劲儿十足,如果不让老关叔去给他们关照清楚,怕是真就有二愣子顶着日头去收粮食。 皱皱眉头:“已经有流民了?” 老关叔肯定的点点头:“数量不少,这是上午刚孜从酒坊上回来时告诉我的。从拉酒的商人嘴里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我闭目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贞观年间天灾频发,这是史书里有记载的,但是貌似没有流民四野的记录啊而且“贞观盛世”这句话,亲身经历之后,那可真不是吹的如今清流官员当道,官风严谨、民风淳朴,真有天灾什么的,官府赈济力度很大,照理不该有大量流民抛弃家园,四处逃难的,这怎么就会有大量流民涌入长安周边的事儿呢? “这事儿先这样,让庄户多准备火把灯笼,晚上抢收已经成熟的庄稼,至于麦子还要再长长,咱们不动”我看看老关叔道:“这事儿不能急,要让庄户们安心,至于流民的消息,不要在庄子上传。这事儿传了没好处” “是”老关叔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今晚就开始”说完冲我拱拱手,健步如飞的就去了,一看就知道心里挺着急。 “少爷,要不给福之少爷打个招呼,让他派些兵丁来保护咱们的庄稼。您不知道,流民发起疯来,很可怕的。”双儿担心的看看我道。如今她把小李庄当自己的家。没人会看着人家来家里抢东西。 “这事儿不简单。”我摇摇头道:“这里面的玄机我一时理不清楚,先别急,让我想想。” “嗯”双儿抓着我的胳膊点点头。 李大帝东征在即,可偏偏国内就是不太平。西苑边儿上的腐尸案撇开不谈,这又是天灾,又是流民的。一旦处理不好,那就是一场大乱。 唐军东征缺什么?粮食所以这战事才拖到现在。原本指望今年是个丰年,能给出征用的粮食解决了。可偏偏就赶上天灾了而且又冒出来大量流民,你说这事儿巧不巧?若执意东征,那粮食肯定不够赈济流民的,你说会不会有人闹?若不东征,这天子的话是随便说说的?何况这次战事,李大帝筹划已久,声势造的十足,兵部、工部等更是忙活了一年多,这说不打就不打了,国内还好说,国际上呢?这大唐威信何在?这要是敢缩头,保证立马就有弹跳出来的。为什么?因为大唐国内不稳啊连筹备已久的大战都不敢打了,这时候不欺负大唐,啥时候欺负大唐?远了不说,吐蕃人、突厥余孽、北方诸族,随便跳出来哪个,赶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那真的都够大唐喝一壶的。 心里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但所有事情看似都是碰巧凑了一起的,它也没必然联系不是。到底哪个环节上有问题呢?总觉得欠了点儿什么。 最让我难受的是,这事儿找谁商量都不合适,因为太翻忌讳难不成还让我找李大帝商量去? 呃……李大帝?……对呀,长孙皇后这事儿找李大帝太直接,但找诸位王公又不合适。这天底下,怕是除了长孙皇后外,还真没谁更适合处理这事儿的。 不为别的,只为能过太平日子,否则真的要是闹起啥乱子,我这日子肯定也不太平不是。道理很简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双儿,吩咐人准备些冰镇的甜瓜、葡萄,然后备车,去上河苑”我给脚收回来冲双儿说道。 双儿愣了一下,然后道:“少爷,您过几天就大婚了,这会儿去送东西怕是不合适,要不我去帮您送?” “傻丫头”笑着揉揉双儿的头:“这道理我知道。今儿不是给几位公主送东西去的,今儿我是找皇后娘娘去的。呵呵,你去准备就是了” “是”双儿虽然不是很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去找长孙皇后,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 长孙皇后带着李雪雁、尉迟红和李明达正在花园凉亭里乘凉。宫女帮着扇扇子,四个人居然凑了一桌麻将。 “雁儿、红儿,再过几天你们就要嫁入扶风侯府了,乐休的人品才华,咱们心知肚明。你们嫁了他,我也放心。而你们的人品性情,为娘也了解甚深,你们要记住,家和万事兴。既为**,自当为夫着想。乐休乃恋家之人,对家看的很重,否则也不会一心重振门楣。别看他性子看着随和,但骨子里却是个倔强人。所以你们切不可跟他耍脾气,以身份压人,有事儿可慢劝,不可过激。否则一旦让他心有间隙,依他的脾气,怕是再难有个回转时候。”长孙皇后一面跟几人打牌,一面笑吟吟的关照道。 “是。”李雪雁跟尉迟红颔首点头道。 “乐休家人丁单薄,他更是一脉单传,所以您们入门后,要在这事儿上多下点儿功夫。一来为他李家添丁进口乃你们的责任,二来他这一身才学,可说是个异数。怕是没哪个能全部学了下来的。所以只有多几个后人,才能有所传承。否则就可惜了”长孙皇后继续叮嘱道。 李雪雁跟尉迟红都闹个大红脸,但还得点头。 “如何才能当个好妻子,这里面的学问深,你们日后要自己用心体会。该操持的,你们要帮乐休操持起来,让他念着你们的好,自然会格外亲近你们。”长孙皇后笑笑道:“若是日后碰上什么事情,尽可来为娘这里商量。” “嗯”两人笑着应了:“谢谢母后提点。” “母后,你说,我姐夫今儿会不会遣人送吃的来?”李明达突然笑道:“自打他出了老君观后,这糕点水果就没断过。如今吃惯了他送来的,别的糕点我都不愿意吃了。” “你呀居然也变的贪嘴了。”长孙皇后笑道:“以前担心你太瘦,可如今我到怕你太胖。要知道,你姐夫可关照过,你这病,可千万不能过胖,否则控制起来就难了。” “不会”李明达嘟嘟嘴道:“人家才不会变胖” “启禀皇后,前厅来报,说扶风侯求见”一个宫女过来躬身回禀道。 长孙皇后愣了愣:“他亲自来的?” “是”宫女想了想道:“手里还拎着甜瓜和葡萄等水果。” “乐休大婚在即,怎么会突然亲自上门送水果?”长孙皇后看看尉迟红、李雪雁和李明达:“这也于礼不合啊?” “嗯,扶风侯特意关照前厅说,他是来求见皇后娘娘您的”宫女赶紧解释道。 “哦?”长孙皇后正色道:“既然如此,你让他前厅等候,我随后就到。” “是”宫女领命退下。 长孙皇后站起身道对三位公主道:“你们切自行聊聊,我去听听乐休此来所为何事。” 三位公主点头行礼,送长孙皇后走了。然后相顾望望,几人眼中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继续努力ing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谋粮 第一百四十四章谋粮 长孙皇后听了我的分析后低眉不语,静静思索。(手打小说)而我该说的说了之后,脑子像是突然清醒了。但长孙皇后不说话,我后面的话又不敢说了。 良久之后,长孙皇后看看我道:“乐休为何突然对流民如此重视?” “启禀皇后,这个……臣不敢说”拱手行礼,心里还是有点儿担忧。 “在我面前,你尽可直言,我恕你无罪。”长孙皇后缓缓道。 “因为臣在高句丽时,就是混在流民堆里的。所以深知,流民为求生路时的焦躁与茫然,加上天干物燥,心绪烦闷,更是助生火气。娘娘您想,若流民是真,那还需善加疏导。可是若流民里混了假的怎么办?还有,此时征高句丽如箭在弦,无论发与不发,都有可虑之处,可偏偏不早不晚的这时候流民来了,乐休认为天下间绝没有如此巧合,其中必有玄机,只是乐休资质愚笨,暂时还参不透这之间的奥妙。”我惭愧的摇摇头。 长孙皇后摇摇头道:“若非你将这几件事联系起来分析,怕是没人能想到如此深度。如今为这流民之事,朝堂之上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加上是否该东征之辩,百官之中更是口仗不断。连陛下和我都未能跳出这局中,可是得乐休你一语点醒,我倒是领悟了不少奥妙” 呃……长孙皇后手里的情报信息比我多多了,大家的解题条件相差太多,她解的比我快那是自然的。 行了,既然她知道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娘娘,呃……我今儿送水果来的,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拱手后挠头笑笑,打算拍屁股走人。 “也好,乐休倒是有心了。”长孙皇后点点头,摆手笑道:“也不知乐休你完婚之后,这水果糕点的还会不会送。” “这个自然要送的,孝敬长辈乃我们做小辈的责任。”我笑道。 出了上河苑,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带着尉迟刚一路就奔了卫公府上。刚才听长孙皇后的意思,朝堂之上为了该不该征高句丽吵的厉害,要我说此时征与不征相比,征的好处大于不征关键看其中怎么运用了。所以咱还是去跟李靖商量一下,他出面,还是能起到一锤定音之效的。 “乐休倒是稀客。“被直接带进卫公府的书房。李靖正坐着等我。 “几天没见伯伯,想您了,来晃晃。”我嘿嘿笑着,先给自己倒杯茶,这一路过来,热死我了 李靖笑着摇头,伸指头点点我:“跟老程什么好的都没学,他那一套耍无赖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 哈?我这也算耍无赖?老妖精听了不得气死 “这么热的天,你不找清凉地方睡觉,却从庄子里钻出来了,怕是又没好事儿啊”李靖也端茶碗喝口茶,缓缓说道:“说说看,什么事儿?“ 呃……我的活动规律貌似被这几位看穿了啊,看来下次得改改。 “嘿嘿,听说朝堂上为了征不征高句丽的事儿又吵起来了?”我也不来虚的,笑呵呵直奔主题。 李靖抬眼看看我:“是啊吵的热闹着呢。怎么?你也动心思了?如果你肯当先锋军大将,我这就进宫见陛下,保证无人敢反对” 老家伙这是挑拨我呢,咱不能上当。 摇头,冲李靖笑道:“伯伯说笑了,小子我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我看天太热,怕诸位伯伯吵的肝火旺,伤了身体,所以过来给诸位伯伯降降火气的。” 李靖笑着摇头:“你这个泥鳅说吧,有什么看法儿?” “征”跟军中老将不能废话太多,否则挨揍的几率就会大增。 “理由”李靖眯眯眼道。 “一来显示国内无忧,灭了那几个虎视眈眈的野心。二来彰显我大唐诚信之邦。三来扬威辽东,绝了百济与倭国那点儿龌龊心思。四来开疆扩土,立府辽东。那儿可是好地方,棒打狍子瓢舀鱼,沃土千里,放了高句丽人手里糟践了。”我掰着指头数好处。 “军粮何来?”李靖正色道:“饿着肚子可打不了仗。如今西部、北部大旱,绝迹多年的流民都冒出来了,府库里的粮食赈灾都来不及。谁敢伸手,那帮文臣就能站了你家门口骂这一点上不解决,别说四个,就是四十个好处都没用” “呵呵,伯伯说笑了,府库里的粮食当然去赈灾,至于军粮嘛,有好、中、坏三策可以解决。最差的主意是买粮商手里、各大王公府里,粮食堆着发霉烂。只要陛下开口说要按市价买,伯伯你说谁敢不卖?中策是借,内府打个条子,两年之内,借多少还多少,而且再加一成利息虽然面子上有点儿不好看,但胜在不动用府库国财。毕竟打仗开销也不少。而最好的主意嘛,嘿嘿……”我凑到李靖耳边道:“用辽东的地换五石粮食一亩人字号地,十石粮食一亩地字号地,二十石粮食一亩天字号地,五百亩起换,五千亩封顶。得地者有五年的使用权,五年之内,免租免息。五年之后,要地就出钱买,而且要按官家法令交租交息;不要地的就还地。告诉他们,先到先得,粮食凑够了想换咱还不换呢呵呵,真要用这招儿,别说大军用的粮食,就是赈灾的粮食保证都能凑回来。府库里那些粮食,动都不用动伯伯您说呢?” “哈哈哈哈”李靖大笑着站起身,过来一巴掌抡了我脑袋上:“要说你小子的脑子,果然是个异数。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耍的炉火纯青啊那我问你,要是辽东不胜呢?” “伯伯说笑了。”我揉揉脑袋道:“我大唐雄狮如果粮草充足,打高句丽那就跟玩儿似地,哪来不胜的话?如果为了以防万一,那就在以地换粮后面再加一条,若未得辽东之地,官家以换地粮价的两倍赔偿。这样怎么算都没损失的事儿,您说,还怕换不来粮食?” “好”李靖笑道:“另辟蹊径,果然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等这些人有了地,自然会想着怎么保护这些地,怎么使用这些地,这一路下来,不仅解决了得了辽东之后的建设问题,甚至连人口问题都能得到大缓解。你这套路,果然与众不同” “嘿嘿,伯伯,您说,这朝堂之上的火气,能降降了吧”得意的笑道。 “降?”李靖笑道:“被你这一挑拨,高句丽那就算是倒大霉了朝堂上那些人,看这地方的眼里都能冒出火” 嘿嘿,要的还就是这个效果 李靖去皇城了,我乐呵都就跟尉迟刚回家了。该干的都干了,心里太平了。流民的事儿由长孙皇后出头调查,征高句丽的事儿由李靖搞定。粮食解决了,朝堂上自然就不吵了。剩下的……剩下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哈哈,咱就继续过咱的太平日子,五天以后咱还大婚呢 ……………… 皇城,李大帝的御书房。 李大帝跟一班文武重臣听了李靖的话后,先是愣住了,而后各个开怀大笑,如同从来就没为这事儿有过分歧一样 “好”李大帝点点头道:“辅机(长孙无忌)、景仁(岑文本),你们回去议了看看,这告示怎么写。明日拿来给朕看。” “是”长孙无忌跟岑文本领旨。 李大帝接着说道:“乔松(房玄龄)、登善(褚遂良),你们去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流民之事。” “是”房玄龄跟褚遂良点头答应。 李大帝冲底下诸位王公大臣道:“至于征辽东的安排,等朕这两天再细细思考一下。”众人点头。 最后,李大帝挥挥手道:“钱四,传旨扶风侯李逸,为庆其大婚,赏明珠百颗,锦四百匹,缎两百匹。让内府按公爵府的配置,给他把府里侍女杂役等人手缺额配齐。” “是”钱公公笑眯眯的点头。 “陛下,扶风侯李逸,实有经纬之才,如此闲置于野,实为可惜。”褚遂良看李大帝挺高兴,上前抱拳道。 谁都没想到褚遂良会闹这一手,顿时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登善,乐休如今大婚在即,没道理这时候给他拉出来不是?”李大帝捋着胡须道:“这事儿还是等他大婚完了再说吧。” “是”褚遂良点头应道。 “呵呵……”老妖精笑着开始岔开话题了:“陛下,不知这以粮换地之举,我等能参加不?家里粮食还有点儿,刚好拿出来为国效力” “卢公之言大善”房玄龄点点头道:“若我等人人出力,这粮食定能尽快凑齐啊” “对”尉迟老黑点头道:“我家也有些粮食,也愿意拿出来为国效力” 一时间,除了李靖、李世绩、长孙无忌等有限几个人,其他诸位王公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人人踊跃献粮。 李大帝看看笑道:“好了好了等明日辅机、景仁将具体条文拟定清楚了,咱们再论此事如何?” 众人尽皆称善,两眼热切之意,溢于言表---- 这一章写的很痛苦,想铺开,又怕脱离了主线。可不交代清楚后面又跟我的思路合不上。写写删删的累死了明天继续两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婚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婚 贞观十八年八月十一,李大帝以辽东之地为筹,以粮换地的告示一出,长安举城沸腾。(手打小说)虽说这告示是通示天下的,但听说这告示刚贴出去没多久,户部门外以粮换地的人就排队排到了城门口,而且各个都是开口就换五千亩。给户部官员忙的人仰马翻。仅仅三天时间,就筹到粮食近百万石。这数量,打辽东、赈济灾民那是绰绰有余。何况这只是个开头,全国其他各地来换地的大队人马都还没赶到呢。 得了消息的李大帝乐的眉开眼笑,连连感叹民力无穷。至此,困扰朝堂的粮食问题算是一举解决。 贞观十八年八月十四,就在我大婚的前一天,李大帝下旨,封晋王李治为太子,与房玄龄、褚遂良等一批大臣监国。他自己御驾亲征高句丽。潞国公侯君集为前锋军大帅,率右卫、右威卫、右武卫三军,共计两万人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李世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统领高句丽周边大唐各道府州县军马,共计五万,以为中军。李大帝亲自挂帅后军,率一班文武大臣,及左卫、左威卫、左武卫三军,共计三万人马压阵。同时命水师都督张俭为水军大统领,率通州、登州沿岸各州府水军共计五万,一来确保粮草供应,二来以为策应。此次东征高句丽总计发兵十五万,比历史记载的十万多了五万,想来是因为粮草供应充足之故。 这消息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跟我没关系,我这几天自己都忙不过来呢结婚,结婚,你当是假的?从新房布置,到筵席安排,甚至背当天的礼仪流程都是废神、废功夫的活儿。 贞观十八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扶风侯李逸大婚。 一大早儿,天都没亮就被双儿从被子里拖出来了。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的,之后被三五个老妈子七手八脚的梳头净面剪指甲,迷迷糊糊的随便她们折腾。等收拾完,一照镜子,直接给自己吓着了。我滴个天啊我这还有脸出去见人?这知道的是我今天结婚,不知道的以为我今天要被阉了去当人妖呢瞧这白粉厚的,眨眨眼都往下掉灰 怒了,给几个老妈子统统赶跑,一头扎了脸盆里给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干净,抬头一瞧这盆水,妈**,刚好一盆刷墙用的涂料啊 “少爷”双儿急了:“您这是干嘛啊,等会儿就要出门迎客了” 拿过手巾给脸擦干净,然后冲双儿说道:“就这样去干干净净的有啥不好?要是再敢提化妆的事儿,少爷我直接给自己毁容了。省的等会儿出去招人笑话” 双儿拗不过我,只好又给我脸擦一遍,再给我的衣服理理整齐后,将我送到了前门大厅 “侯爷,该开门迎客了”老关叔带着铁牛,都是一身新衣,老脸笑的灿烂。 呃……怎么听怎么别扭,弄的我这儿像是开花楼的一样 “啊,那就迎吧”我点点头。 大门一开,所有的侍从、侍女全部到位,人人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我往门口一站,等着宾客上门心里暗自腹诽,连太阳才刚从东边儿露个头,谁会来这么早啊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我才刚站好没一会儿,一路路车驾人马就过来了居然就等着我开门呢 老妖精的车驾一马当先,随后李靖、李世绩、侯君集、房玄龄、长孙无忌、岑文本、褚遂良、上官仪、孙玄威等等一众人马排成串儿的就来了,行礼行的膀子发酸,就连脸都笑的有些抽筋。 招呼这个,迎接那个,一路忙的就没个停的时候。 程福之一路陪着我招呼,没有为什么,他是我大哥,这个时候不帮我帮谁? 就连长孙复、李子君(李世绩的长子)、褚子毅等哥几个,统统被我抓了来迎客褚子毅是我的傧相,想跑都不行 “乐休你是不知道,你这婚礼的排场,那可是长安城里多少年都没有一回的。陛下让所有亲王以下的文武大臣到你这儿算是男方宾客,所有亲王都在上河苑,算是女方宾客,据说陛下跟皇后、江夏王爷、鄂公都为两位公主准备了好大一笔嫁妆呢”长孙复笑呵呵的说道:“以后要是哥几个没了酒钱,乐休你定要鼎力相助才行” 拉倒吧,你长孙复能没酒钱?长孙无忌的身家那是我这小门小户的能比的? 乐了,笑道:“没说的,咱也不来虚的,等忙过这几天,兄弟我请客,地方哥几个挑” “好”哥几个都来劲。 李子君大笑道:“还是乐休豪爽,子毅欠着我们两顿酒,到现在都不肯还” “少来”褚子毅撇嘴道:“你们坑我,欺负我酒量差,每次都灌醉了我再行酒令,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哈哈哈哈”几人大笑。 “福之,老爷子跟婶婶呢?”抓住刚从院子里出来的程福之问道。 “忙着呢”程福之热的袖子都挽起来了,呵呵笑道:“如今里面热闹,十五桌麻将搓的哗啦哗啦的还有一帮子文臣正在你家花园里转,小侯领着一堆小家伙在跟笨笨玩,老娘跟一群女眷在聊天,她是给人拉红线拉上瘾了,不知道正撮合哪家呢。” 放心了,结婚嘛,反正就是求个热闹大家伙高兴就行。 “那正好,子毅尚无良配,刚好让婶婶帮忙撮合了”长孙复笑道。 “对,是这话,子毅,你要再不下手,长安城里剩下的好姑娘可就不多了”李子君笑着拍拍褚子毅的肩膀。 褚子毅圆脸涨的通红,笑骂道:“谁要你们多事,我还想轻松两年呢” 几个人说说笑笑,直到午时开饭。 用过午饭后,跟诸位伯伯婶婶聊了一阵,一圈下来,时近黄昏。 老关叔过来笑道:“侯爷,吉时已到,该去迎亲了” 点点头,然后冲陪在身边儿的哥几个笑道:“这儿就交个几位哥哥了,子毅,走吧,跟我去迎亲” 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就到了上河苑。 嚯,大场面上河苑里王亲国戚扎堆儿,这排场,只能用豪华二字形容 按理,到了上河苑门口应该要催妆。 可上河苑太大,这也没法儿催不是。结果直接被领到正厅之内,然后以太子李治为首的一帮王子给我拦住了。李治笑道:“乐休,今儿是您的大喜之日,这催妆诗词可是不能少的” “啊?敢问太子殿下,这得几首才够啊?”我笑嘻嘻的凑了李治跟前儿问道。 “两位公主下嫁,您说呢?”李治笑眯眯的伸手比个二字,然后道:“这还得做的好,过的了关才行哦” 呃……左右看看,行了,两首就两首 在厅里走了两步,然后笑吟道:“天上琼花不避秋,今宵织女嫁牵牛。万人惟待乘鸾出,乞巧齐登明月楼。少妆银粉饰金钿,端正天花贵自然。闻道禁中时节异,九秋香满镜台前。” “好”褚子毅等我方人马立即大声喊好这是规矩,一来助长新郎声威,二来图个热闹 “还请第二首”李治笑道。 “玉漏涓涓银汉清,鹊桥新架路初成。催妆既要裁篇咏,凤吹鸾歌早会迎。宝车辗驻彩云开,误到蓬莱顶上来。琼室既登花得折,永将凡骨逐风雷。” 嘿嘿,能传了后世的催妆诗,那能是凡品?反正娶公主的催妆诗是现成的,拿来用用好了。 李治笑着冲我翘拇指,然后立马有人端着笔墨纸砚来了,也不客气,直接挥笔给这两首催妆诗写好。而伺候了一边儿的钱公公立马捧着进了后院 跟李治等谈笑了一会儿,钱公公又出来了,笑道:“陛下口谕,有诗岂能无词?都说扶风侯诗词双绝,还得再做一首好词才能放你过关” 李大帝说话了,我能不做么? “喜气拥朱门,光动倚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需脂粉婉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反正抄了,那就一次抄个够,靠我自己做,那是不可能滴 “哈哈哈哈”一阵朗笑声传出,李大帝与长孙皇后带着李道宗、尉迟老黑等一众王亲国戚出来了。 “好一个‘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朕若再不许你过关,怕是雁儿、红儿都等不住了”李大帝笑道。 钱公公什么眼力劲儿,立马高声喝唱道:“请文成公主、孝德公主出阁” 又是一番仪式,什么拜别父母,拦车讨喜等等。 终于,当十五满月高挂树梢的时候,我这队伍在一路喜庆的吹打中回到了小李庄府邸。 两位新娘先拜了灶台,然后再在青幔围成的帐篷里,与我夫妻交拜。最后每人剪一缕青丝放入香囊,寓意结发夫妻。一番礼数下来,终于完成了这繁琐的结婚仪式。 行了,开酒 咱自己算过,今儿必须得喝醉,而且得大醉。否则这日子就难过了。 为什么?照了唐朝礼仪,咱这洞房花烛夜不准回房,只能在青庐里过。一个青庐,俩位公主,你让我咋过?大被同眠?咱乐意啊,可照了尉迟红跟李雪雁的脾气,她们能乐意?尉迟红至少还跟我过过些日子,李雪雁呢?人家黄花大闺女,上来你就跟人家玩3*?这不明摆着找抽么?所以,还是醉了好醉的不醒人事,省的大家尴尬,等过了今晚,剩下的事儿咱再慢慢说吧---- 一更 第一百四十六章 礼物(一) 第一百四十六章礼物(一) 半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自己难受醒了。(手打小说)揉揉眼,发现正身处青庐之中,周围只剩了一盏宫灯照明。我躺在床上,尉迟红跟李雪雁一人一边儿趴在案子上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生怕给两人惊醒。拉过床上两床新的薄被,跟做贼的一样,给两人披了身上。然后飘着就出了青庐。 脑子还有点儿懵,手脚也不算利索,但总算思路清醒了不少。府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大红灯笼还高高挂着,映衬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这青庐就设在的主院里,所以我到算是熟悉门路。直接钻了自己的书房里,点了蜡烛,喝了杯壶中凉茶,算是清了清嗓子。 坐了书案前头发呆。这媳妇娶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呢?得规划规划。 提笔开始写想法,或是因为还有些醉意,所以想哪儿写哪儿。 从日程安排开始。 一个月三十天,凡是带了一三五的日子,都睡尉迟红那儿。带了二四六的日子,就睡李雪雁那儿。七**十的日子属于我自己的,劳逸要结合,忙活完了得休息几天,这个套路得清楚。 府上的事儿,说白了就是钱、粮两样。 粮归尉迟红管,换句话说庄子里的事儿都归她管。 钱归李雪雁管,什么酒坊、瓷器、琉璃、镜子、玻璃的都她管。 我是总管,只管俩媳妇就行了。 然后给如今庄子上的人事构架制成图,从老关叔开始,到铁牛、尉迟刚、刚孜、老泥金、大壮、蒂斯等全部写清楚。谁干什么,谁管那一摊罗列的仔细。双儿单独列一项,她是我的贴身丫头,谁都不伺候,就跟了我身边儿。 写完看看,不错,咱庄子的大致构架算是理清楚了。呵呵,一目了然啊 困的劲儿大,干脆就趴了书房的桌子上睡着了。 懵懵懂懂间,感觉有人推我。抬眼一看,哦,双儿。 “双儿,给我脖子捏捏趴久了,僵住了”坐起身晃晃脖子肩膀的,浑身不得劲儿啊。 “少爷,您怎么睡这儿了?”双儿站了我身后帮我捏着脖子肩膀。 酸疼的龇牙咧嘴,哼哼唧唧的回答:“啊,昨儿喝多了,半夜嘴干,跑这儿找水喝。哎呦……酸……嗯……就这儿,就这儿,多捏两下” 等双儿捏完,算是舒坦了。起身问道:“夫人们起了没?” 双儿捂着嘴笑道:“早起了,这都晌午了,都等着您吃饭呢” “啊?”赶紧窜书房门外一看,果然啊,这日头都挂了当中了。 “两位夫人不让叫你,说让你多睡会儿。”双儿跟着出来说道:“少爷,我这就去给您打水洗漱。” “啊?夫人们已经来过了?”我一惊,赶紧看桌子上昨天写的东西。没了,全没了,肯定是被俩人拿走了 呃……心里没底,昨儿没写点儿啥大逆不道的吧? 一路洗漱完毕,跟着双儿来到饭厅。果然尉迟红和李雪雁正一左一右坐了桌子两边儿等我呢。尉迟红身后站的是玲儿,熟悉。李雪雁身后也站了一个,不认识。 “呵呵,睡迟了,害两位夫人久等,罪过,罪过。”挠头笑道:“还好,没过了午时。不耽误午饭” “你呀”尉迟红摇头笑道:“不能喝就少喝点儿,醉了伤身都不知道。” “是啊,要不先喝点儿醒酒汤?”李雪雁笑笑道:“本来想和红妹妹去叫你的,但看你睡的熟,到不忍心叫你了。” “不用,没事儿”我摇摇头坐了位子上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能娶了两位如花美眷那是我的福气,如此喜事,人自迷醉,何须有酒?” 好媳妇是夸出来了,这点得铭记,拍自家媳妇的马屁,不丢人,而且拍得好了,实惠都是自己的。 “啐”李雪雁跟尉迟红俏脸一红,啐我一口。 连双儿、玲儿跟那个不认识的丫头都捂嘴笑。 “好了吃饭,吃饭,我这肚子都饿扁了”我笑笑道。 那个不认识的丫头赶紧给我们盛饭端上来。 “你是……?”我看着她问道。 “这是我的贴身丫头香荷。”李雪雁给我介绍道。 “香荷见过姑爷。”香荷也给我行礼。 “免礼、免礼”我赶紧摆摆手道:“以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多礼数,我最怕的就是礼数。这一点要牢记。双儿、玲儿府上都熟悉,以后有啥不清楚的你尽可以问她们。” “是”香荷点点头。 一顿饭吃完,上了茶水,我看看尉迟红跟李雪雁道:“两位夫人,那啥,我昨天书房里写的东西你们看到了?” 两人点点头,李雪雁笑道:“夫君这东西写的倒是一目了然。这庄子上的构架更是严谨清晰。谁干什么都分派的明白,有了什么事儿直接就能找到人,可见夫君这庄子管理有方。” 尉迟红也点点头道:“有了这章程,雁姐姐熟悉起庄子来就快捷多了。” 笑了笑道:“如此最好。我就是个野路子出身,以前没管过家里,总怕有什么疏漏。两位夫人都是操持家务的行家里手,今后还得两位夫人多提点。” “夫君说的哪里话,这操持家务,本就是我们的本份,自当尽心尽力。”李雪雁和尉迟红笑了笑说道。 我这儿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老婆,单对单的你怎么腻都没关系,但俩老婆就不行了。你得掂量着一碗水端平不是,否则就容易闹矛盾。一旦家里有了矛盾,那日子还有个太平时候吗?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们说回门那天,咱们准备点儿啥礼物好啊?”我挠挠头道:“送金送银的有点儿俗气。而且岳父他们也不缺这个。酒水、瓷器、琉璃、镜子啥的几位岳父那儿我也都送过了,没啥新意。如今,我到不知道送点儿什么了。” 说道这个尉迟红跟李雪雁也犯愁了。这真的就没啥好送的了可不送又不行,这可是关系了颜面的大事儿,马虎不得。 三个人盘算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有了”我突然一拍脑袋道:“岳父们既然将他们的掌上明珠嫁给了我,我自然视若珍宝。我想到要送什么了” “哦?”尉迟红跟李雪雁看看我问道:“送什么?” “嘿嘿,卖个关子,等我准备好了再让夫人们过目。”我自信的笑笑:“我出去一趟。” 带着尉迟刚一路就奔了老杨庄的瓷窑。 “侯爷您怎么来了?”老杨头很诧异。 “嘿嘿,来准备回门送的礼物”我笑着对老杨头道:“老杨叔,腾个院子给我用。我要做东西” “好嘞”老杨叔也没二话,直接就给我腾了个院子。 烧瓷器,既不是如今的玉瓷,也不是三彩瓷器。而是色彩鲜艳,图案鲜明的全彩五韵瓷 也不多烧,弄个五六件就能顶大用 送李大帝的就烧个金龙红尊瓷鼎,送李道宗的烧个梅兰竹菊四君子瓶,送尉迟老黑的烧个祥云观音送子瓷像。每样瓷器都是半人高,一直忙活到月上中天,才算给三个瓷胚做好。 “老杨叔,我明天再来,这瓷胚就放院子里风干。”我一边洗手一边冲老杨头说道。 “侯爷您就放心,我肯定给这院子守好”说完老杨头神神秘秘的凑过来问道:“侯爷您不是要烧三彩瓷器吧?” 如今三彩瓷器被视为稀世奇珍,所以老杨头才会这么神叨叨的问。 “不是”我摇摇头。 老杨头明显松了一口气。 “比三彩瓷器还珍贵”我摆摆手道:“我要烧五韵瓷”既然是送老丈人的礼品,自然要造造声势,越珍贵越好 老杨头脚下一晃,差点儿就摔一跟头。连站了我旁边儿的尉迟刚眼睛都瞪圆了 才回了府里,尉迟刚就跟老关叔招呼了一声,拉了府里一半的护院又冲到老杨庄去了。 结果这事儿连尉迟红跟李雪雁都惊动了。 “五韵瓷?”屋子里,尉迟红、李雪雁、老关叔和双儿、玲儿、香荷各个瞪大了眼睛。 点点头,得意的笑道:“倾尽我毕生所学,也要烧出来否则怎配得上两位夫人。” “侯爷,这个不会再找了天雷来吧?”老关叔咽了口吐沫问道。 “呃……”我凑头望望晴朗的夜空:“应该不会吧” “这么珍贵的东西,怕是要花时间准备的,时间上来的及吗?”李雪雁问道。 我为难的摇摇头,然后冲两人说道:“要不你们给家里送个信儿?咱们回门还是回,但这礼物容我过两天再送?” “好”尉迟红和李雪雁肯定的点点头。 老关叔最后还是不放心,亲自又带着五六个护卫赶了老杨庄去了,看架势今儿晚上是不打算睡觉了。 看看尉迟红,再看看李雪雁,有点儿小尴尬。 “今儿是十六。夫君就在雁姐姐房里睡吧。”尉迟红笑笑说道,然后招呼了一声,领着玲儿回房去了。 转头看看李雪雁,脸红的跟苹果一样,模样很诱人啊---- 嘿嘿,欠的补完这两天开始攒稿,周六周日爆发要不大家的更新票到时候再投? 第一百四十七章 礼物(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礼物(二) 精神抖擞,百脉俱通,就差飘然欲仙了 一清早就被李雪雁从被窝里拉起来拾掇干净赶了院子里。(手打小说)人家姑娘家的害羞,咱理解嘿嘿,笑的跟偷着鸡的黄鼠狼一样,伸两个懒腰,咱吃了早饭做瓷器去 带着双儿,牛车一路就晃了老杨庄。到了地头,打着哈欠下车一看,嚯,好多人 老杨头家院墙外面是老杨庄上十几个健壮庄户,各个钉耙棍棒的扛着放哨。一进大院,乖乖,我府上十几个护院各个腰刀在手,站桩立岗。来了我做瓷器的院子,尉迟刚和老关叔亲自守了里面,还有十几个护院分散在院子四周,连房顶上都蹲了两个。 就为三个瓷胚?出动这么多人?咱至今无法理解唐朝人的价值观念啊,这也太不经济了 跟老关叔、尉迟刚和众护卫打声招呼,关照老关叔带大家回家睡觉,所有来的护卫还有老杨庄帮着守卫的庄户,都有赏钱,赏多少回去问尉迟红 “侯爷,要不再留几个护卫?”老关叔看看我,担心的问道。 “不用”我摇摇头笑道:“老关叔,你跟刚哥也累一夜了,赶紧回家睡觉,好好休息休息。我这儿有双儿够了有老杨叔在,你就放心吧” 这话让跟了我身边的老杨头儿很有面子,他冲老关叔笑道:“老关,你就放心,侯爷在我这儿保证万无一失我已经给老公爷和小公爷报信了,说话就有府上的护卫过来” 老关叔和尉迟刚放心的走了。 院子里人都走完之后,我开始打磨瓷胚。 瓷胚的质量,直接影响烧出来瓷器的质量。要想烧出晶莹剔透,圆润如玉的好瓷器,这瓷胚可以说是关键中的关键。 这边儿开始打磨瓷胚,那边儿吩咐双儿给我需要的一些材料记下来,让刚孜去采购反正打磨瓷胚是水磨工夫的事儿,急不来,倒也不耽误功夫。 等需要的材料交代完,我让双儿去关照刚孜。自己继续仔细的雕琢打磨瓷胚。 鼎是国器,是王者的象征,历朝历代,鼎都是以铜铸成,用陶瓷制作巨鼎,貌似也就后世里咱们中国办奥运的时候做过一个,名字叫“和鼎”。不仅雕刻复杂精细,而且通体雪白如玉,号称历时29个月才完成。这对我来说太难,做不来。 如今咱做的这个金龙红尊鼎,高两尺六,宽一尺八,四足双耳,属于四四方方,端庄稳重的大件瓷鼎,鼎内抛光磨平,鼎壁四面分别刻绘九条腾云驾雾的龙,也不玩儿花活儿,弄个什么立体瓷雕,就是平面刻绘。照了我的想法,这瓷鼎是以质量和色彩夺人眼球,所以重要的色彩搭配和瓷器品质。鼎身用天蓝色,配以七彩祥云,四足雕成云纹形状,用取色纯白。而云中龙通体金色,鼎的所有边线则用赤红描边儿,整体取色鲜艳而不失稳重。如果能按照我的设想烧制成功的话,肯定抢了“和鼎”第一瓷鼎的名头,成为大唐第一瓷鼎 梅兰竹菊四君子瓶和祥云观音送子像就相对简单了。四君子瓶,考校的就是全彩图案的布局、画工、与色彩搭配。祥云送子观音,考校的是观音像及观音怀中胖小子的造型与瓷胚的雕工,色彩上反而相对简单。 就瓷器的烧制来说,温度越高,烧制出的东西品质越高,当然难度也越高。普通瓷器的烧制温度在五百到一千度之间,而极品瓷器的标准烧制温度在一千三百度朝上,也就是说接近烧制琉璃石的温度。 极品瓷器晶莹剔透,轻击有悦耳的金属声,声音越脆越亮,则代表瓷器品质越高。由于在超高温下烧制,所以普通的色彩上釉方法是行不通的,这里面的秘密咱不方便解释,毕竟放了现在也是各大艺术瓷匠看家吃饭的本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程福之亲自带队守卫在院子外面。 “福之,你咋亲自来了?”我吃惊的问道:“今儿不用操练?” “不是”程福之摇摇头,然后冲我道:“听说你要倾尽所学,烧制比三彩瓷还珍贵的五韵瓷当回门礼?” “是啊”我点点头,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能收回来不是。 程福之牛眼瞪的老大,一脸惊异的问道:“那是什么样的瓷器?” “呃,说不明白,烧出来你就知道了”我挠挠头道:“我也是才琢磨出来的。比烧三彩瓷难多了” “那你打算烧几样?”程福之小声凑过来问道。 悄悄比个六的手势,凑了程福之耳朵边儿上小声笑道:“送陛下一件儿,送江夏王一件儿,送鄂公一件儿,这三件是要明着送的。还有三件儿,一件儿送卫公,一件儿送老爷子,一件儿送英公。这三个,偷着送,否则那么多王爷公爷的,咱累死也伺候不过来最重要这东西没重样的,每件都是孤品” 程福之无声的大笑两声,嘴咧的老大,然后道:“果然让老爹料中了,所以他才让我亲自来护卫我办事儿,你放心,保证走漏不了一丝风声。” 老妖精果然是老妖精啊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定了套路,那就忙活吧。 贞观十八年八月十八,带着俩媳妇,先后去上河苑、江夏王府、鄂公府三处行了回门礼。 然后一头扎了老杨庄,又做了三个瓷胚,一个全彩福寿禄三星报喜瓶,这个送李靖、一个描金虎头樽,这个送老妖精、一个马到成功鎏金盘,这个送李世绩。 尉迟宝琳也带着五十个鄂公府的护卫来了老杨庄,他跟程福之轮班,反正给老杨头的院子守了个严严实实。 忙忙碌碌,里里外外全我一个人,做的费心,刻得伤神,前前后后忙活快一个月,累的下巴也尖了用程福之的话说,风大点儿都能给我吹跑尉迟红、李雪雁看得心疼,劝我别做了,大不了回门礼就送些金银琉璃啥的。但我这个人还就倔脾气,要么不做,要做就没有半途而废的 也不知何时吹出去的风儿,反正长安城都传遍了,扶风侯又要倒腾仙家宝贝了据说上次洗劫了龙王爷的水晶宫没过瘾,这次打算抢南天门的宝物库 这风儿越穿越离谱,引了不少好事儿的整天到老杨庄探头探脑,结果被尉迟刚、程福之、尉迟宝琳率领三府(卢公府、鄂公府、扶风侯府)护卫着实收拾了几个,这才给有花花心思的震住了。 贞观十八年九月十六下午,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揉揉通红的眼睛(盯着炉火看了三天,不红才鬼),转头看看,双儿、老关叔、老杨叔、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都关切的看着我。 三伏天里在炉子边儿上守了三天,如今我这模样有点儿吓人,小镜子里照过,头发乱遭遭的,下巴上胡须也出来了,摸着扎手,脸色因为劳累有些惨白,很不好看,眼睛更不用说,血丝密布,看着就瘆人 “熄火”我舔舔嘴唇,挥挥手,声音有些嘶哑。 火熄了,剩下的就是等瓷窑降温后看结果了说实话,心里有点儿担心,毕竟要烧极品瓷器,运气也是很大的因素。运气好,自然没话说,要是运气不好呢?万一烧废了几样,我怕是没力气再做第二回了 双儿一手搀了我的胳膊,一手用冷水里拧干的手巾给我擦汗,结果擦擦眼泪就掉下来了。 其他人没说话,可气氛真的很凝重。 正打算让大家一起先回去休息,毕竟这瓷窑要冷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结果突然平地就是一场大风,漫天尘土里,凭空一道旱天雷 不是吧,又来这一套?我找谁惹谁了?老天爷,你就别玩儿我了 我眯着眼看看天,这太阳高挂的,太诡异了 双儿惊恐的抓着我的手,脸上惊疑不定 “乐休”“侯爷”程福之、尉迟宝琳和尉迟刚两步上来就要拉我。瞧这架势是怕我被雷劈了? 雷声如鼓,一声接一声,配着漫天大风卷起烟尘滚滚,这架势看着的确有些吓人。 老关叔、老杨头已经吓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膜拜,嘴里还念念有词。 瓷窑里的工人们也吓的面无人色,好点儿的还能跟着老关叔、老杨头他们磕头。有胆子小的,直接就吓傻了,一滩烂泥一样的软在地上。 “乐休,这是……?”程福之咽口吐沫,一脸惊疑的和尉迟宝琳护了我身前。而尉迟宝琳同样一脸惊疑 “侯爷”尉迟刚护了我身后叫道:“要不先退回后面的工棚里去?” “不”我火气上头,这贼老天成心玩我啊给我扔回大唐不算,当初我烧个如意,他玩儿球形闪电。今天我烧几个五韵瓷器,他居然玩狂风旱天雷? 怒了指着老天破口大骂:“玩儿个屁啊少爷我还就不怕这个有本事的你一个雷我给打回去” 正巧这时候劈咔咔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大概除了紧贴着我的双儿,别人只能看见我指天大骂的样子,却谁听不见我说什么 雷停风止倾盆雨连续三个月都没下雨的长安,就这样在明晃晃的太阳照耀中下了一场太阳雨 雨点打在瓷窑上,被瓷窑的热气一激,化作一片蒸腾水雾将整个瓷窑笼罩其中。一道彩虹伴着雨珠从乳白色的蒸气腾空升起直挂天际。一时间,这渭河边儿山丘中的瓷窑竟然如同笼罩在白色云雾中的仙境---- 极品瓷器的制成率约为百分之五十至六十之间,而小说中有所yy,还请大家别较真呵呵 第一百四十八章 礼物(三) 第一百四十八章礼物(三) 太阳雨下了有一顿饭的功夫就停了。(手打小说)除了给我们这些人各个淋成了落汤鸡,天空依旧一片晴空万里,这风轻云淡的样子,就跟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给湿漉漉贴在脑门子上的头发往后撸撸,吐了一口流进嘴里的雨水。大概是掺混了汗水,味道咸叽叽的。 “乐休……这个……算是结束了?”尉迟宝琳最先回神儿,犹豫着看看我问道。 “兄弟,下次有这活路的时候,你提前打个招呼,吓死哥哥我了”程福之惊魂不定的看看天空,拍拍胸口唏嘘道:“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们这些**凡胎的,扛不住这个” 老关叔和老杨头他们一群,还跪在湿哇哇的地上不肯起身 鄙视的看看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道:“这动静儿就吓着了?那山崩海啸大地震见过没?比这壮观多了”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相顾一望,貌似无法想象我说的场景。 不理他们,过去直接摸摸瓷窑的温度,虽然还有些烫手,但被雨水一激、大风一吹,温度下降的果然很快。 “裂了,裂了”一个瓷窑上的工人忽然像是见鬼了一样,指着瓷窑一面墙壁嚎道。 啊?不会吧,我这瓷窑可是军工产品,质量一流啊 过去一看,果然,靠着瓷窑门口的墙壁上裂开一道一指宽的裂缝,从窑顶一路就开裂到地上了。 呃……热胀冷缩造成的后果。咱这回温度烧的太高了,貌似已经达到瓷窑能承受的极限。本来缓缓冷却下来倒也能扛过去,但被雨水一浇,急速降温,这内外温差太大,开裂就成了必然。幸好咱这瓷窑属于信得过产品,否则塌了都有可能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摸摸开裂的窑壁,看看我,已经无语了。 “侯爷,要不咱给这窑封了吧。”老杨头跟老关叔终于回神了,**过来劝道:“这东西没出窑就已经这么大阵势,万一出了窑,怕是咱们扛不住啊” “封了?瞎说”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这瓷窑可是咱们的宝贝,裂了修修就行,能烧出极品瓷器的窑,你想找第二个都没有” 说完也不等他们多话,冲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招呼道:“大哥,开窑”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俩人看看我,然后心一横,给湿透了的外衣脱下来,一把甩了一边儿去,然后掌心里吐口吐沫,哼哈两下,一起用力,就给厚重的窑门扒拉开了 一股热浪喷涌而出,还好提前就招呼大家躲了边儿上,否则能给人烫熟了 又等了一会儿,伸手试试温度,行了,虽然还很热,但至少能抗住了 “两位大哥,陪我进去看看”没敢招呼大家一起进去,心底里还是怕烧砸了丢脸。 “好”俩肌肉男,提溜着两根火把,一左一右的跟在我身后进入了瓷窑。 震惊绝对大震惊 瓷窑内部的烧台之上,三个大件儿,三个小件儿,六样瓷器在火把照耀中,圆润剔透,艳丽夺目。居然都让我烧成了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眼睛都瞪圆了,大嘴张开的幅度,让我担心他俩的下巴会不会脱臼。 屈指在金龙红尊鼎上一弹,“当”的一声,犹如铜铃般清脆悦耳,余音久久不歇。 “行了成功”我转头笑道:“可算是了了心愿了” “妈呀”程福之突然哀号一声,一头就撞了瓷窑墙上:“这放了家里以后就没法儿安心睡觉啦” 呃……这问题貌似不该我考虑。不过也没哪个贼娃子笨到去这几家偷东西吧。那可都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儿啊 “乐休,你和福之守着”尉迟宝琳咬咬牙说道:“我这就去拉左卫兄弟们过来” 一把给他抓住,摇头道:“不行这三大件儿敢露出来,这三小件儿明面上绝对不能露出来我可没打算再烧一回” 这话一说,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想了想,都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样,三大件儿放这儿,让陛下和我两位老丈人明天早上自己来运。三小件咱们自己先运出去送了我府上,等明天陛下和我两位老丈人给他们的东西运走,咱们再找机会给老爷子们送过去。”我琢磨了一下后说道:“先给窑门关了,你俩派护卫守好,晚上咱们来运。” 三个人合计了套路后,施施然走出瓷窑,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嘿喝一声,又给窑门关了 ……………… “启禀陛下。”上河苑内花园里的凉亭,李大帝和长孙皇后,带着太子李治和晋阳公主李明达,正啧啧称奇的讨论刚才那场太阳雨呢,钱公公躬身过来行礼。 “什么事儿?”李大帝问道。 钱公公一脸喜色的回禀道:“皇城侍卫传讯,刚才扶风侯府派人送信儿过去说要献给陛下的五韵瓷器烧成了。扶风侯爷不敢轻取,所以请陛下明早派人去取。”说完后,钱公公有上前一小步,压低了音量说道:“下臣派人打听过了,扶风侯爷今儿开瓷窑,结果窑还没开呢,这又是风雷,又是大雨的就来了。听回报说,连老杨庄上的瓷窑都被雷劈裂了” “竟有这等奇事?”李大帝一愣。 “陛下,上次扶风侯爷烧出紫晶琉璃宝如意的时候,不也招了天雷来?所以啊,这次怕是李侯爷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钱公公小心翼翼的凑话道。 长孙皇后吃惊之余,看看李大帝道:“看来是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否则乐休也不会不敢轻取了。要不陛下明天亲自去看看?” 李大帝站起身道:“皇后所言,正合我意,能跟紫晶宝如意媲美的宝物,倒真是要去先睹为快” “父皇,带上我跟哥哥好不好?”李明达过来拉住李大帝的手撒娇:“我们也要看。” “兕子。”李治想伸手拉住李明达。 “好”结果李大帝笑着摸摸李明达的头,然后冲长孙皇后道:“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 …………………… 紫檀木的盒子,上等的红绸软垫。真亏得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俩本事,竟然一下午就找到了这么豪华的包装。 二半夜偷偷去给瓷窑里三个小件五韵瓷器运回了府上。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都是一脸兴奋,这偷偷摸摸的事儿干起来果然刺激。 李雪雁、尉迟红都没睡觉,坐了屋子里等我们呢。四盏大宫灯,给房间里照的雪亮,双儿、玲儿、香荷三个伺候了一边儿。 给房门一关,笑呵呵的打开三个盒子,将三件五韵瓷器放了桌子上。 福寿禄三星报喜瓶,描金虎头樽,马到成功鎏金盆,都是好东西啊这要是埋土里留到后世,那就是有钱也不卖的国宝当然,放了现在也算是国宝 所有人都有点儿看不过来的感觉,这个也好看,那个也精彩,就恨爹娘少生了两双眼睛 “咋样?”得意的冲几个人笑道:“我这手艺可还使得?” “你就别显摆了”程福之兴奋的看着那个描金虎头樽搓手:“你的名声,满大唐都知道了”说完冲尉迟宝琳道:“宝琳,你说,这要是放一个在市面上,能卖多少钱?” “卖?”尉迟宝琳一瞪眼:“看谁敢买” “是这话”尉迟红点点头:“没人敢给我夫君做的宝贝估价” 李雪雁摸摸福寿禄三星报喜瓶,看看马到成功鎏金盆,摇头叹道:“倾国之宝如今一见,才知什么是倾国之宝。” “切----”我不以为然的笑笑,冲尉迟红和李雪雁道:“你们俩才是我的无价宝。这些东西,在我眼里不及你们的一根头发” “啐”俩丫头羞的满脸通红,一起啐我一口,可眼睛里的高兴却是遮掩不住的。 “呵呵”尉迟宝琳跟程福之旁边儿咧嘴笑了。 欣赏完瓷器,啪的一声给紫檀盒子关上,然后冲程福之和尉迟宝琳说道:“今儿两位大哥就睡了我府上,明天等陛下和我两位老丈人给那三个大件儿搬走,你们再回去。”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瓷窑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尉迟刚带着三府护卫全扑在那儿呢,尉迟宝琳放话了,方圆十五丈之内,谁敢靠近瓷窑,直接就剁了沉旁边儿渭水里 安排好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我带着双儿回了自己的房间。七**十可是我的休息日 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弹了,这段日子可把我累坏了 “双儿,帮我擦擦脸吧”有气无力的冲双儿说道:“不想动弹。” “嗯”双儿点点头,一会儿就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伺候着我把衣服脱了,双儿开始用热水里拧干的手巾帮我擦脸、擦身,然后又帮我把脚都洗了。 “双儿,有你在身边,真好”等双儿忙活完,我拉她坐在床边,自己枕了她的腿上,舒服的哼哼道。 “能在少爷身边儿伺候,是双儿的福份。”双儿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说道。 “是我的福份才对”我摇摇头道:“全天下,如今也就只有你宠着我、惯着我。无论我说的对错,都顺着我,依着我” “少爷是下凡的星君,自然不会错”双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都说多少次了,我可不是啥星君,要我是星君,玉皇大帝都气死了”我苦笑着摇头。 “您就是”双儿坚定的摇摇头道:“凡人哪儿有您这么大本事?何况您今天冲老天爷喊的话我都听见了您连老天爷都不怕,您自然就是星君” 啊?这误会大的,……其实,我很怕老天爷来着---- 发完继续写,还得为周六和周日的爆发努力一下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礼物(四) 第一百四十九章礼物(四)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手打小说) 渭河边儿上的老杨庄瓷窑,从一清早就有车驾陆陆续续过来等着其实最先到的是鄂公尉迟老黑,天没亮他就已经冲我家里了。 “女婿,你又烧成什么仙器了?是不是要当了回门礼送的五韵瓷器烧成了?”尉迟老黑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 在得了我的肯定答复后,尉迟老黑哈哈哈的仰天大笑:“看老程再怎么显摆女婿,你是不知道,自打得了你烧得福寿茶碗,那老货没少气我如今风水轮流转,看不羡慕死那老货” 呃……没敢告诉尉迟老黑,我还给老妖精准备了一个描金虎头樽来着,否则一顿暴打那是肯定的。 刚好赶上尉迟宝琳跟程福之晨练回来,结果俩人才一进门,尉迟老黑就对一头大汗的程福之道:“小子,等会儿告诉你老爹,说我晚上请他喝酒,顺便欣赏五韵瓷器” 程福之什么人,那是看着憨厚的狡黠之徒,闻言居然憨笑的挠头道:“那敢情好,这宝贝瓷器天下可就陛下、江夏王爷和您老一人一件儿,可得好好欣赏欣赏您老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郁闷,老丈人亏大了,白搭一顿好酒菜老妖精指不定偷着乐成什么样儿呢 尉迟宝琳是个老实人,大概也觉得自己老爹亏了,还劝:“爹,这瓷器是妹夫的回门礼,不宜太过……” 结果话没说完,老黑俩眼一瞪:“咋啦我还就是要让人看,我闺女嫁的好,我女婿有本事,还就得让他们长长眼” 一捂额头,无语了。就凭老黑这脾气,十个他也斗不过老妖精啊 尉迟宝琳也拿自己的宝贝爹没辙,干脆闷头不说话了 算了,亏就亏吧,反正老黑也不知道亏多少顿酒菜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顿。而且他那祥云送子观音像比老妖精的描金虎头樽大了三五倍不止,到也能找回场子。 几个人凑了一起吃完早饭,就赶到了瓷窑,等着李大帝来。 结果一到地头,发现人山人海啊最里面一层是李大帝招来的重臣显贵,第二层是朝堂上说的上话的官员,第三层是长安城里有些身份的人物,最外面一层是附近赶来看热闹瞧稀奇的普通百姓。 这动静儿闹的,不比昨天那场天雷大风小啊 一路拱手拱的累,而尉迟老黑一路被人恭喜,笑的嘴就没合拢过 正午时分,李大帝、长孙皇后、太子、晋阳公主的仪仗一起来了嚯,这个热闹,百官恭迎,万民朝拜的,赶上国庆大典的气势了。 一番礼仪下来,李大帝下旨开窑。 最先被抬出来的是送鄂公的祥云送子观音像,半人高的观音像一露脸,就引得一片惊呼 第二件抬出来的是送江夏王的梅兰竹菊四君子瓶,造型独特,雅趣昂然,瞧众人的脸色,就知道羡慕坏了 当金龙红尊鼎被抬出来放了众人面前的时候,连李大帝都惊讶的站起来了。 “这是……”李大帝指着这鼎,转头问我。 “金龙红尊鼎,寓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陛下受命于天,文成武德,在您的英明统御之下,大唐盛世,必将千秋万代”这场面话咱套路熟。什么“寿与天齐、鸟生鱼汤”的,那是张口就来啊 “大唐盛世,千秋万代”周边百官齐声恭祝。引得周围百姓也跟着恭祝,这声浪一浪接一浪,顷刻之间,响彻天地。 “好好好”气氛烘托之下,李大帝情难自禁,兴奋的脸都涨红了,连说三个好字。 亲自绕着这鼎走了一圈,李大帝轻轻抚摸着鼎壁,看着色彩艳丽,晶莹夺目的五韵瓷,李大帝喝了一声:“拿笔来” 钱公公立马端着纸笔奉上。 李大帝蘸墨提笔,刷刷刷的写了七个大字:“五韵天下第一瓷”然后收笔对钱公公说道:“赐金匾” “是”钱公公躬身领旨。 “乐休技艺,果然非凡”李大帝走到我跟前点点头道。 “陛下谬赞了”我躬身行礼道:“文成、孝德两位公主皆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能得其一,那就是一生的福分。如今小子得天之幸,蒙陛下恩宠,竟然两者兼得,真是做梦也会偷笑。陛下将两位独一无二的公主下嫁给了小子,小子自当以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宝物以为回礼,否则就是不尊重陛下,同时也等于怠慢了两位公主。”说完狠狠心,咬破食指,在掌心写个道家“敕”字,举掌向天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这五韵瓷,除此一窑之外,必当绝迹天下若违此誓,我李逸,天诛地灭,永堕阎罗” 誓言出口,满场皆惊 嘿嘿,傻眼了吧,先绝了他们的念想,看谁敢再要求我烧制五韵瓷而且我可是留了心眼儿的,五韵瓷只此一窑,可不是只此三件儿 “乐休,你这是何苦”李大帝摇头叹道。 少来,您老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既然当初决定送你五韵瓷,我就没打算再烧第二次凭了您的脾气,能容了我再烧那才见鬼呢与其让您提点我,不如我干脆点儿,这就叫眼力劲儿,省的您费心了 笑笑道:“逸只求与两位公主恩爱白头,相携到老,与此相比,其他皆不重要” 一句话让满场之人都感慨不已。 “得夫如你,雁儿、红儿之幸也”李大帝拍拍我的肩膀轻叹道。 而李道宗、尉迟老黑看着我的眼神儿里充满了欣赏。 呃……怎么还有流眼泪的?李明达等女眷这是被我感动的,还是被我酸到的? 行了,大戏**结束,该收场了 李大帝又赞赏了我两句,然后满意的送了八个字给我哪八个字?“文姿武略、鬼斧神工”当对联不错,还挺工整的但用了我身上不合适,所以没打算挂起来,就当收藏了 吹吹打打,李大帝、李道宗、尉迟老黑分别给三个五韵瓷器捧回去了。 老杨庄瓷窑因为出产了“天下第一瓷----五韵瓷”而改名成了“五韵瓷窑”,凭着李大帝赐的金匾,获得了“天下第一瓷窑”成就。 回了府上,结果被李雪雁和尉迟红柔情似水的眼神儿吓一跳呃……今儿这戏是不是演的有点儿过了?这朝代,女子们的观念跟后世里差别太大她们很容易被感动,很容易就能付出真心,而且为了这份感动和真心,她们有着一种虽死不悔的精神境界或许放了后世人眼里难以理解,可却真实的存在而就是这种存在,让我们这些后世里的人一直梦想着得到这样一份真情这,算不算是一种轮回呢? 送李靖、李世绩、老妖精的三件五韵瓷托程福之送去了。我算是明白了一个真理,没事儿千万别往长安城里凑。否则被老家伙的抓的概率很大吃一堑长一智,只有吸取经验教训,才能进步不是。 休息,好好休息,这段日子太累,不休息回来就亏了 吃了睡,睡了吃,按了养猪的架势养自己,咱这身板儿太苗条,不符合唐朝审美观,所以铁了心要给自己养出一身肥膘来。 不错,这瓷器送了有五六天了,也没见李靖、李世绩给我退回来,嘿嘿,说明咱这礼送的有效果老妖精我从来就不用顾虑,我送他东西从来就没有打回票的时候 指挥笨笨在院子边儿上的花园里刨坑,这货太胖,得动动,否则容易“三高”了啥的。 笨笨开心,撅着屁股埋头一阵猛刨,给好好一个花园刨了个乱七八糟,然后趴了地上呼呼的喘粗气儿,死活不动弹了那模样逗得我哈哈大笑。 “少爷,您这是打算干吗啊?”双儿站了我身后问道。 “种树”我一面揉着笨笨脑袋,一面笑道。 上次跟小侯俩吃剩的沙枣核收集了一堆,如今正好是时候种。 “哦,那要不我给您打桶水来?”双儿点点头道。 还是双儿好,我要干什么,她从来就不问为什么,睡觉给我盖被子,吃饭帮我递筷子,指不定哪天我说要杀人,她就能帮我磨刀子 跟双儿两个埋头种树,我下籽盖土,双儿浇水,俩人配合的不错。正拾掇呢,尉迟红跟李雪雁来了。 “夫君这是忙什么呢?”李雪雁好奇的问道。 “呵呵,种树,沙枣树,果子甜着呢”我笑道。 “秋天种?”尉迟红疑惑道。 “嗯,能种”我点点头:“冬天雪盖一层,明年春天肯定就能出苗,两三年里就能派用场了” 俩人明显对这种东西的活儿不是很熟悉,也就没追着问。 “英公和潞国公后天就出发了,夫君要不要去送行?”李雪雁看看我问道。 呼,大唐终于准备动了 侯君集的先锋军肯定得在李大帝动之前给路开好而李世绩这个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也得上任去将高句丽周边各道府州县的军队整合好。所以他俩提前出发,倒也在情理之中。 “去”我点点头。 尉迟红和李雪雁也点点头。 “凭着夫君你和两位将军的情谊,的确该去送行。”尉迟红道:“不如明晚庄子上开桌酒宴,把几位老将军都请来,大家聚聚?” “理该如此”李雪雁也点点头赞同:“几位老将军,对咱们庄子上的吃食都赞不绝口呢” 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不合适。 摇摇头道:“情谊上讲,弄顿饯别宴没错,可身份不对。”我拍拍手上的土说道:“我如今啥司职都没有,招呼了一群朝廷重臣吃饭本就不合适。何况还是赶了征高句丽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事儿啊,不好掺和。否则容易落人话柄。” 尉迟红和李雪雁什么人,脑子那是一点就透。闻言相顾一望,点点头。 “是我们思虑不周了”李雪雁抱歉的笑笑道:“还是夫君考虑的周详。” 我摇摇头笑道:“才不是这样。我啊,是被抓差抓怕了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倒是让两位夫人见笑了”---- 一看催更的票数,晕咱做人厚道,说周六周日爆发,那就放了周六周日再爆吧,呵呵,这四十多催更票,咱就不打劫了对于大大们的厚爱,夜游拜谢 第一百五十章 礼物(五) 第一百五十章礼物(五) 金光门外,李大帝的仪仗最是显眼。(手打小说) 貌似还有誓师出征的仪式。咱就不上去凑合了。带着尉迟刚一路就奔了大军必经的十里亭,行了,咱就这儿等着好了。 日头挺晒,也不知道这一路仪式要多长时间,要是照了后世里的套路,没有个两三个时辰怕是弄不完的。 “刚哥,等会儿队伍来了你叫我一声。”我往亭子里的长凳上一躺,准备补补觉。明天就九月二十一了,晚上活动多,先攒攒精神。 “好”尉迟刚一向话少,只干不说,我喜欢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头大汗,热醒了。 看见尉迟刚正坐了亭子台阶上,拿个树枝子在地上画什么。神情很投入,连我走到身边儿都没发现。 过去一看,像是地图,又像是行军布阵的推演图。 “刚哥,画啥呢?”我蹲了尉迟刚身边儿问道。 “侯爷,你醒了”尉迟刚一惊,有点儿小尴尬:“没画啥,无聊,一个人瞎琢磨着打高句丽呢。” 哦,难怪看着眼熟,高句丽地图。 我笑笑道:“咋样,打下来了?” “没有。”尉迟刚摇摇头道:“我怎么算都觉得兵不够。十五万人马,打下十五六座城后,刨去损失,在刨去守城的,根本就再无可用之兵了。”说着尉迟刚开始指着他画的图给我讲解,瞧套路,是一路冲着平壤去的。这个可以理解,十五万人马根本不够铺开了打的,所以只要先给高句丽都城平壤打下来,这高句丽一国也就算废了。就算有些苟延残喘的,那也是后话了。 点点头,尉迟刚的思路是按了大唐一贯的套路来的,没什么大错。但是照了这个套路,想要彻底给高句丽灭了,十五万人马,太少 “刚哥,我问你几个问题。”我指指图道。 “是”尉迟刚点点头。 “高句丽如今虽然内乱,但放了一国的角度讲,再乱也是家里的事儿。就譬如一家人过日子,闹的再不开心,天天打仗,可他还是一家人。要是有外人打上门去,你说,他们还会打吗?” “不会”尉迟刚摇摇头道:“哪怕家里闹的再凶,真要有外人打上门,那什么仇都能放下,总得给外人打跑才是正理。” “那你刚才讲的高句丽内乱,撑天能有二十万人马来应战这话就不对。正因为高句丽内乱,所以大家都在拉人马,少算算,男丁中十之五六都在打仗。按照我们的军报,高句丽有民约一千二百万,要照了我的算法,真要给高句丽逼急了,五六十万人马那是闭着眼睛能凑出来的。”我给他画的一路强攻箭头上打个叉。 尉迟刚想了想,点点头。 “你觉得打一座有两三万兵马的雄城需要多少人?”我又问道。 “……”尉迟刚略一迟疑,看看我道:“如果已我大唐雄兵之威,五万人足矣。” “行,就按五万人算。”我点点头:“高句丽雄城不少,就我知道的,如安市、新河、关北、平壤等大城,放个三五万守兵那是随随便便,所以真要照了你这种一路强攻的套路来,我保证,四五场硬仗一打,我唐军就成了疲惫之师。换我是高句丽领兵大将,我就敢一路反扑,吃了你这十五万人马”我给自己说的几座雄城标注出来。然后笑道。 “那咱们不是必输无疑?”尉迟刚皱眉道,脸色不是很高兴。 摇头笑笑道:“不,打仗打的是套路,首先你要摸清对手的套路,其次针对对手的套路来筹谋。最后,你一定不能让对手摸清你的套路。”我指指地图道:“最好之法,莫过于浑水摸鱼,坐收渔翁。” “打仗还有浑水摸鱼的事儿?”尉迟刚很惊讶的问道。 呃……这孩子太老实,最多是个当猛将的料子,统帅怕是难点儿。尉迟家的种啊,还真是一个脾气。 “作战的首要就是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条件,国战更是如此。”我耐心的解释道:“高句丽王就在咱们手上,咱们能利用的太多了第一,拉大虎扯大皮。先给高句丽王顶杠头上。咱们是保护高句丽王回去安全复辟的一切胆敢阻拦的,那就是高句丽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照了这个理由,你说能不能分化掉一批敌人?第二、放饵钓大鱼。反正高句丽王公大臣一堆都在咱手里,他们在高句丽经营多年,能没自己的势力?能没几个要好的朋友?这些人,放了咱大唐那纯属浪费粮食,屁用没有啊。可是给他们扔回高句丽,为了他们自己将来的身份地位,你说,他们能不效死力?而且靠着如今咱们大唐的威慑力,高句丽里肯定还有投降派啊,只要给这批人钓过来,他们为了将来的地位身份,那肯定也得红着眼跟这批老一辈儿的争位子不是,只要控制的好,咱们还能拉进来一批人这样一来,既削弱了敌人,又给将来治理高句丽时留下了分化控制的抓手。这么好的事儿,为啥不干?第三、多点出击。新罗如今依附我大唐,先不管他们存了什么心思,如果我们要他打高句丽,你说他打不打?他敢不打么?还有百济,虽然背后扣扣索索的,可他也不敢明面儿上跟咱们对着干不是?一道圣旨,让他也打高句丽,你说,他打不打?这两路兵马,咱们也别算太多,七八万总得拿出来吧?只要他打,不管他打得赢打不赢。加上咱们大唐,那就是三打一,这前门有虎,后面有狼的日子,能好过?你说,咱们唐军正面的压力是不是就再减掉几成?第四、就是浑水摸鱼,新罗、百济各有心思。咱们打高句丽必须保留实力。否则他们能不蠢蠢欲动?所以,让他们参战的目的除了分散我大唐压力之外,还有损耗他们实力的用途。打仗总得死人吧?他们死的越多,咱们越开心啊,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就得多老实些时间。可是只要给高句丽的地界烫平撸展了,咱们的恢复力比他们强多了。到时候新罗、百济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否则就是下一个被灭的咱们一句话的事儿,就能让他们闷声吃个大亏,这么大的便宜,为啥不占?又便宜不占是傻蛋,何况这种便宜别的时候想占都占不到不是?只要给这里面的水搅浑,你说,收益的是谁?还不是咱们大唐?第五、重点打击。用了上面的法子之后,高句丽国内,谁要是还敢弹跳,咱们就盯着谁打,打的越狠越好。杀他个片甲不留。两三个刺头一除,我保证,高句丽就没有敢明着跟咱大唐对着干的人了。只要明着的事儿捋顺了,你说,玩暗的咱们还怕他们?到时候该杀的杀,该用的用,不比咱们自己一路硬打划算?”我给尉迟刚画的地图外面画个圈,用树枝子戳戳高句丽地图:“要想在高句丽站稳,咱们就不能成为高句丽人的死敌。所以无论如何大义名分要抓了手里。这是导向问题,只要导向对了,让高句丽老百姓真的以为咱们是去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以后治理起来就方便多了。泉盖苏文能把高宝藏当傀儡,咱们为什么不能?咱们大唐比泉盖苏文厉害多了反正是要当傀儡的,你说高宝藏是喜欢给我大唐当傀儡,还是喜欢以前给泉盖苏文当亏来?打了人家还得让人家说谢谢,这才是打仗的最高境界。否则,照你刚才说的,拼死拼活的打,自己累个半死,才占了人家十五六座城,到最后还被高句丽人嫉恨,天天给你惹事儿,这也太亏了” 尉迟刚旁边儿听的全神贯注,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扔个鸡蛋进去。 “打仗啊,说白了就是为了占人家便宜,否则打什么啊,家里窝着多好?照了你的套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占啥便宜了?”我拍拍尉迟刚的肩膀:“所以说,上兵伐谋,要是算计好了,咱大唐去十五万人马那都多了。只要后面接管的跟上,要我说,有个五万人马就能给高句丽掀个底儿朝天” 尉迟刚惭愧的点头,突然凑跟前儿小声问道:“侯爷,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我能把性命托付了刚哥你手里,还有啥话不能说?”我正色道。 尉迟刚抱拳道:“侯爷,听说当初您在老君观清修是假,单骑赴新罗是真。是您以新罗女王名义,率领新罗三万兵马给高句丽打了个落花流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啊?”我一愣:“此事慎密,刚哥你从哪儿得到的风声?”说完竖根食指在唇边道:“肚子里知道的事儿,嘴上别说” 尉迟刚还没说话。 “呸”的一声,从身后响起。 天旋地转,尉迟刚反应神速,声音响起,就胳膊一伸,单膀用力,一把给我抡了他身后,同时一拍腰间腰刀,直接一个横刀在胸,挡了前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托付 第一百五十一章托付 我和尉迟刚俩人都说的入神,连有人到了身后都不知道。(手打小说) “见过几位将军” 我这儿一跟头摔的还没回过神儿呢,就听见了尉迟刚的声音。 晃晃脑袋一看,你说这倒霉催的李靖、李世绩、老妖精、李道宗、侯君集几个正站那儿或笑吟吟,或鄙视的看我们。这几个属鬼的?走路咋连个声响都没有 而尉迟刚一把腰刀倒拎在手里,正行礼呢 “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惊魂未定:“我还当闹刺客呢” “哼”李世绩冷哼一声,冲尉迟刚道:“你这护卫怎么当的?要我们要是高句丽的刺客,你们俩都死十回了” “大人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尉迟刚脸涨的通红,抱拳行礼道。 李世绩没再理尉迟刚,眼眉一抬,冲我喝道:“你小子,过来” “嘿嘿,岳父,几位老爷子,侯大将军,你们咋没跟大队人马一块儿啊?难道是我消息听错了,不是今天出征?”我笑呵呵的给身上土拍拍,上前冲几位拱手施礼。 李靖摇头笑道:“今儿没在金光门看到你,我和老程就猜你小子肯定嫌那儿人太多,不愿意往里凑。十里亭这地方乃大军必经之地,你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有福之、宝琳等人压阵,这行军的事儿,还用不着我们操心。”李世绩挥挥手道:“我们就是来看看药师跟老程算的准不准的。” “都说乐休要么不送礼,送礼每每都能送出惊喜。”侯君集一旁笑道:“今儿你这饯别礼,果然与众不同啊” 嗯,几个家伙刚才肯定偷听我和尉迟刚说话来着,可这事儿打死我也不承认。 “侯大将军说笑,高句丽冬天苦寒,我这儿也就准备了几瓶白酒,给您和英公去去寒气。”我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冲尉迟刚道:“刚哥,赶紧给去给送两位将军的白酒拿过来。” “是”尉迟刚抱拳,从旁边儿我们坐骑身上的褡裢里拿出俩木头匣子。每个匣子里是五瓶白酒,这个倒是准备好的。 老妖精哈哈大笑,指指我道:“乐休这性子,真的随我。你们看他准备的多周全” “呸”李世绩直接呸老妖精一口。 听出来了,刚才呸我的也是他 “五万人马给高句丽掀个底儿朝天?”李世绩瞪着我道:“你到真敢说我问你,你这五万人马都是铜浇铁铸的?攻城不死人?你自己也说高句丽雄城不少,放个三五万守兵那是随随便便。你要怎么打?” 呃……这老家伙看来偷听到的还挺多啊 挠头,这咋回答呢?算了,实话实说吧。否则若真按了史实,一路照了强攻猛打的路子来,当初隋炀帝一百二十万大军都没把高句丽打下来不是。 “伯伯,城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尴尬的解释道:“后方无忧,则守城必固。可如今,高句丽乱成一锅粥,哪儿有无忧的后方可言?况且城中补给全凭城外周边供应。围城先绝粮的道理伯伯您是门儿清不是。兵法云,宁失一子,不失一先。如今的高句丽就是一个肉骨头。几座雄城就是骨头,周边沃土阔原就是肉。哪儿有放着肉不吃,先啃骨头的?如果我军盯着雄城打,那等于自己给自己的先手废了,坐等高句丽联成合力,以抗我军,此乃下下之策。” 这几位都是用兵的大行家,就是戳破一层窗户纸的事儿。只要起个头儿,剩下的他们随便都能想出来。 “妙啊”李道宗抚掌道:“只要先荡平周边,打散高句丽的人心。这孤城岂能持久?若是高句丽人弃城而出,与我等野战,那更是合了我们的心意。” 李靖赞许的点头道:“乐休果然深得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之要领。用兵用谋,着眼大局,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全盘以势压人,难怪兵锋所向,无人可挡” “行了”老妖精笑呵呵冲李靖、李世绩说道:“你们也别老盯着他,他可是一根独苗,在没养几个娃娃出来之前,谁都别打他的主意” “不错乐休是该好好将养些时日,为李家香火传宗接代了。”李道宗也点头:“你们不急,我可急着做爷爷呢”他姓李,我也姓李,加上我这身世,他说要做爷爷,我还真不好说什么。 李世绩没理他俩,沉吟了半晌道:“若是碰上百济公然与高句丽联手怎么办?” “着水师都督张大人先下俾沙城,不仅可以从水路开辟战场,直逼平壤,更能震慑百济,百济义慈王再傻,也没傻到用自家基业开玩笑的地步。俾沙城乃港城,地势开阔,无险可守,加之高句丽战船大部分已经在当初被焚毁,所以以我大唐水军之威,打这里没难度。”我立刻回答道。这一手史书上有,唐军当初也是这么玩儿的至于当初我带新罗人在高句丽地盘里闹腾的时候,高句丽战船已经被烧了不少,连堵截我们的时候也不过出动了五十来条船,可见实力受损严重。如今高句丽王都被抓回来了,怕是没人有功夫去重新整顿水军的。这事儿几个老将军都清楚,所以咱点到即止就行。 李世绩点点头道:“你小子的套路,倒是周密。你这送别礼我收了这一阵我帮你顶的,你赶紧回家养娃娃。年纪轻轻的,真打算让我们几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家伙天天顶了前头?你这晚辈当的亏心不亏心?” 呃……李世绩也跟老妖精学坏了啊 “乐休,成业得你提点,如今学业进步非凡。我此去辽东怕是短时内难以返回,你看……”侯君集看看我说道。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托我照顾小侯呢 “没问题”我点点头笑道:“成业的性子我也喜欢,侯将军放心,我一定给小侯照看好,保证不落下学业。” “乐休之情,君集铭感五内。”侯君集冲我拱手行礼:“成业之事,就拜托了。这拜师礼,等我回来后自然补办。” 啊?这个夸张了点儿吧? “小子”老妖精冲我叫道:“福之的儿子虽然还小点儿,但我家里没读书人,将来肯定也得交给你调教才放心。这位子我就先订下了到时候不给我老程家教出个状元,你小子就自己掂量着” 妈呀,这一个两个又是闹哪儿出啊就我这水平,教出个小学毕业还行,教出个状元?这算不算是强人所难? 但老妖精放话了,敢不答应么?只好点头,走一步算一步吧,真要是不行,咱就推荐几个真正的大拿来教,到时候也能糊弄过去。 把酒叙别,又扯三扯四的聊了一会儿,就见一道烟尘缓缓而来。看样子是出征的先锋两万人马到了。 又跟程福之、尉迟宝琳依依惜别,遥望李世绩、侯君集、程福之、尉迟宝琳一路远去。咱跟其他几位老将拱手做别,带着尉迟刚回自己庄子去了。 “夫君答应收成业跟虎林(程福之儿子的名字)为弟子了?”饭桌上跟俩夫人讲述今天的行程,当听到侯君集跟老妖精提出的事儿时,尉迟红问道。 “嗯”一口给一块肉咽了:“答应了” 尉迟红有点儿小不情愿,皱眉道:“你的本事不传了自己的子嗣,怎么先传了外人” “子嗣?”我愣了愣,看看尉迟红和李雪雁:“你俩谁有了?” “呸”俩人俏脸一红,都啐我 连身后双儿、玲儿、香荷都捂着嘴笑。 “潞国公出征在外,让成业拜入夫君门下,倒也情有可原。虎林尚在襁褓之中,要拜师怕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以夫君跟福之的关系,也没有推脱的理由。”李雪雁给尉迟红说道:“此事到不能怪夫君鲁莽。” “这道理我懂。”尉迟红点点头道:“可是凭着夫君的名声才华,这要是开了头,这个公的那个公的,还不得都把孩子往咱家送?夫君他能教的过来吗?” “这个……应该不会吧”我挠挠头道。我可没打算开个私塾啥的。 “你就看着”尉迟红撇我一眼道:“到时候有你应付的。” “妹妹所虑在理。”李雪雁也点点头:“这个倒要好好想个理由,否则面子上怕是不好看。” “长安城里比我有名的多了去了,远的不说,梁公(房玄龄)、褚大人、岑大人那才是真正的饱学之士,要送也得送他们手里才对。找我干嘛?”我不解的问道。 “你啥时候听说梁公、褚大人、岑大人收过外姓弟子?”尉迟红反问道:“除了太子,和自家子弟,他们可谁家孩子都不教的。人家想拜师也不好开口不是。” “不错”李雪雁也点点头:“世家锦绣,都是一脉相传。错非特殊情况,少有肯教外姓子弟的。” 晕了,门第观念,忘了这茬了。 “要不,我天天出去喝个酒闹个事儿,让别人看了都头疼,这样总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了吧?”琢磨琢磨说道。如今都讲究一个德行操守。学问再好,德行有失的,人家照样不搭理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算 第一百五十二章神算 “那要不要去花楼听个曲儿,狎个ji的耍耍?”尉迟红笑眯眯的问道。(手打小说) “呃……这个就不用了。”我摇摇头道。这种问题不能马虎,女人就敏感这个,要是一时昏了头脑答错了,那乐子就大了。 “哼”尉迟红瞪我一眼:“人家都辛辛苦苦的挣名声,生怕行为有所差池。你倒好,自己败坏自己名声。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这么弄,几位老爷子能立马给你腿打折” 对呀,忘了这茬了。我俩丈人那可是凶悍的紧,尤其是尉迟老黑,打人一把手啊 “呵呵。”李雪雁笑道:“夫君怕是一时糊涂了。这事儿其实也好办。只要跟我父亲、卫公、程老爷子打好招呼,放出个风声,说想拜了你门下,得他们同意才行,他们自然会帮夫君出头挡下那些不相干的人。” 哈哈,果然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瞧这点子好的,干嘛要自己出头做恶人?有了李雪雁这点子,恶人自然有几位老爷子们去做,能过了他们关的人怕是还不多啊 “对就这么整了”我点点头,笑呵呵的拍夫人们马屁:“还好两位夫人提醒,要不我还转不过筋来呢” 尉迟红一脸无可救药的样子瞪我一眼。而李雪雁笑道:“夫君那是不愿意在这种琐事花心思而已。” 呃……不是不愿意花心思,是我根本花不来这种家长里短的心思。 小侯第三天就被侯君集的夫人亲自送了我府上,小侯我接待,至于侯君集的夫人吗,打个招呼,让尉迟红和李雪雁接待吧。 按了后世里的课程表给小侯先把作息时间订好。一三五,每天上午学一个时辰的文科。《大学》《论语》等必修经意算语文课,还有书法、美术、历史、地理;二四六每天上午学一个时辰的理科,主要是数学,简单的几何、物理;每天下午温习一个时辰,巩固上午所学,加上做作业;每六天休息一天,一来让他回家去看看母亲,二来也让他有个放松的时候。 小侯一看课程表,乐了,每天上下午加起来也就两个时辰的学习时间,可比他之前上课轻松多了。加上咱讲课必如今那些老学究生动些,毕竟咱见多识广的,听的多,看的多,眼界自然就开阔,时不时还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小侯学的也起劲儿。 至于我上课的地点,并不是一定要在屋子里,经常花园里挑个阴凉地方就开讲,氛围轻松些,吸收学习的反而快一点儿。 既然要教,自然要教的全面,古代经意中好的观点要教,不对的也要指出。哪里讲的片面,哪里观点局限等等也讲,总之一个宗旨:“学其精华,弃其糟粕。可读书,却不可尽信书。”娃娃们的可塑性强,观念还不成熟,所以一定要教好的,教对的东西。否则将来再想纠正就难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一个多月了,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天气渐渐寒冷。所以授课大多数是在我的书房里进行。 小侯的底子好,人又聪明,学习速度很快,如今已经学完了《论语》,数学上也有了长足进步,一元方程式解起来速度唰唰的。书法和其他知识也算打下一定的底子。 “行了,今儿的课算上完了。”我笑着对小侯道:“下午把作业做了,明天回家好好耍一天。” “好”侯成业点点头道。如今他算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大概被侯夫人关照过了,所以老实不少。 帮侯成业把小书包拿起来,准备带他去吃饭,结果发现书包挺沉。 “这么重,又装什么好玩的了?”我好奇的问道。 “不是”侯成业摇头,给书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是算筹。” 嚯,好大一堆竹片,上面刻着数字,还横横竖竖的有道道。这玩意儿没学过,不知道咋用。 “这个咋用啊?”我拿过两片来看看,直接问小侯。 小侯一脸惊讶的看看我:“李大哥(本来他叫我师傅,结果被我强行纠正了),你算学那么好,怎么可能不会用算筹?” 呃……我还真不会用。以前学过科学速算法,京位数字以内的加减乘除全部都是心算的。记得当时班上牛人,能算到秭位以内的数字,那速度,超快如果是亿以内的计算,算的比计算器都快算盘也学过,怎么打知道,但玩的不好,主要还是靠心算。 “我从来就没学过这个。”我遗憾的摇摇头:“要不你演了我看看?” 小侯一脸纳闷的为了演示了一下怎么用算筹,我滴个天啊,凭我这智商,一遍居然没听懂 “这玩意儿太麻烦,你这才算到万位就摆了有十来根筹片,那算到百万位以上后,筹片不是多的能给算的人眼睛晃晕?太不实用了”我摇摇头看看小侯道。 “那李大哥,靠你心算能算到多少位上?”小侯不服气的反问我。 “按了如今的计数单位,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兆、十兆、百兆、千兆、京、垓、秭、穰、沟、涧、正、载、极、恒河沙、阿祗、那由他、不可思议、无量大数来说,我能靠心算大概能算京位上,再往后就得用工具了。”我认真的回答小侯的问题。 小侯嘴巴张得老大,愣了半响,大概没想出来极位数有多大。最后大叫道:“你骗人,哪儿有人能算到这么大的数字的。” “真的,我不骗人。”我正色道。 “这是怎么了,今儿连饭都不吃了?”李雪雁推门进来了。 “师娘,李大哥说他能靠心算算到京位数字。”小侯大声叫道:“师娘,你知道京位是多大吗?而且李大哥说他根本不会用算筹” 李雪雁愣了一愣,京位是多大,她应该知道。只要学过我编的那本《基础算学》的人,都是先从基本计数单位学起的。 “夫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师之道,首重诚信,怎么能骗小孩子。”李雪雁皱皱眉头道。 我郁闷,说真话没人信啊 “我真不骗人”我大声道:“要不下午咱们试试。随便你们报数,我来算,算的不对我绕着大树爬三圈” 用过午饭,侯成业、李雪雁、尉迟红、双儿、玲儿、香荷、府上的六个账房,全部集中到了前厅。 侯成业、李雪雁、尉迟红、双儿、玲儿、香荷六个人一组, 府上六个账房一组, 两组随便报数,我来心算,他们则用纸笔算筹来算。大家把答案都写出来,然后看谁算的对,算的快。 这比试挺新鲜,吸引了老关叔、铁牛、尉迟刚、刚孜等人来看,就连府上有些暂时没差事的下人侍女,都躲了一边儿探头看。 直接从万位开始。 随便他们报数,加减乘除的我还真就不含糊,答案那是张口就来 全对 十万位。 全对。 百万位。 还是全对。 到千万位时,我看他们算的实在太慢,干脆让他们先报数,我把答案写了,让他们后面慢慢算。 就这样,连写了八个答案。位数上到了十亿这个数量级。 “我先睡一觉去,你们慢慢算,算完了叫我”我不屑的看看他们,哼,这就是不相信人的下场。 在老关叔他们敬若神明的眼光中,施施然找个下人带我回屋树睡觉去了。 一觉睡到黄昏,爬起来过去一看。晕一个先,满地都是算筹,几个账房算了个满头大汗。所有围观的非但没走,还有增加的趋势。反倒是侯成业他们一组已经停工了,正喝茶呢。 “怎么样?算完了没有?”我趾高气扬的看看侯成业他们几个。 “李大哥,你太厉害了”侯成业彻底服气了:“最后两题太花功夫,我们就没算。但是前面的答案,你全对了” “夫君你这神算的本事,天下怕是无人能及了”李雪雁冲我福福身行了一个礼:“我上午言语多有不敬,还请夫君恕罪。” “这是干嘛啊”我赶紧过去给她扶起来:“家里哪儿来这么多礼数。” 尉迟红感叹道:“难怪夫君连算筹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算筹哪里及的上夫君神算速度快。” “算出来了,算出来了”一个账房突然兴奋的大叫:“侯爷又对了” “哗”围观的人一阵惊叹。 “十亿位数……我的妈呀这得是多大的数啊”铁牛挠着脑袋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老关叔开始赶人了:“闹哄哄的什么样子该干嘛干嘛去,侯爷的本事,你们这辈子别想了” 下人们意犹未尽的散了,老关叔过来行礼道:“侯爷,两位夫人,这里乱糟糟的,要不您们先去用饭,我马上让人来收拾。” 行了,吃饭,肚子正饿呢 边往饭厅走,边对小侯道:“我明天给你做个算盘,比算筹方便多了” “算盘?”几个人都愣了:“那是什么?” 难道如今还没有这个?这个倒是没研究过。 “就是算数字用的工具,比算筹方便多了,保证你们用了之后就给算筹扔了”我自信满满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示 第一百五十三章暗示 算盘做了,结果一做出来就收不住了。(手打小说) 开始只做了七把算盘。侯成业、李雪雁、尉迟红、双儿、玲儿、香荷每人一把,既然她们喜欢,我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无所谓了。 可是我低估了算盘的威力和大唐精英们的学习热情。等几天后,京城里的木匠又给我运来七十把算盘的时候,我傻了我府里啥时候订这么多算盘了? 最后一打听,官府订的,让做好送了我府上,钱都付过了。这莫名其妙的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我开个算盘门,连府里护卫啥的都拿着算盘当兵刃? “官府订这么多算盘运过来,算是啥意思?”饭桌上,我郁闷的看看李雪雁和尉迟红问道。 “这事儿啊,你得问你的学生。”尉迟红看看旁边缩头缩脑的侯成业说道。 “成业,到底咋回事?”我看看侯成业问道。 “李大哥,我没显摆就是回城的时候碰上岑文本大人,岑大人随口考校我的课业,我就随便算了算,谁知道就给岑大人镇住了。抓着我问,我就把算盘的事儿告诉他了。至于他订算盘干嘛,我也不知道”侯成业低着头,扭着手,一脸委屈的说道。 “少来,还随便算算就给岑大人镇住了。”我拍拍侯成业的头道:“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肯定是回城的时候又去凑什么热闹,然后显摆本事来着,让岑大人抓个正着对不对?” 侯成业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李大哥你……你跟着我?” “我才没那闲工夫跟着你呢,这事儿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了”我鄙视的看看侯成业:“撒谎都不会,第一、岑大人吃饱了撑的会半道上抓你考校你课业?第二、你说话的时候眼光闪烁,肯定有不实之言。而且我只问问你什么事儿,你就先说你没显摆,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第三、岑大人如今正忙着帮陛下清算粮草军资,肯定城里城外的粮仓库府跑的勤快。他抓你是不可能的,你碰上他倒是有可能。凭这…推推,你小子干点儿什么还藏的住?” 侯成业蔫了,一脸垂头丧气的说道:“李大哥,我知错了我也是看岑伯伯走路都拿着算筹算东西,于心不忍,才问他为何不用算盘算。谁知道岑伯伯连什么叫算盘都不知道,我就把您教我的给他演示了一遍,谁知道岑伯伯就大惊小怪的。至于为什么送算盘来,我真的不知道。” “再敢遮遮掩掩的,当心打你屁股”我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师娘咋知道的?跟你师娘串通好了吧。我刚才问怎么回事儿,你师娘让我问你,她咋知道这事儿源头在你的?”说完看看尉迟红道:“你,老实交代,否则也打屁股” “呵呵……”尉迟红摇头冲侯成业笑道:“咋样,我就说瞒不住你师父吧。” 李雪雁也笑了,冲我道:“夫君,成业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岑大人见了这珠算之法后,兴奋异常,去找了父皇,希望能将这珠算之法推行天下。但这毕竟是你的独门秘法,父皇觉得不能强你所难,所以让母后先来问问我们。我和妹妹前天去上河苑请安的时候,母后让我们把珠算之法演了演,结果也感叹夫君乃是奇才,让我们帮着劝劝夫君,此等良法,若能推行天下,其作用之大,无法估量。我和妹妹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就替夫君答应了。毕竟依我们看,你肯定也会同意的。否则当初你也不会把自己写的教材送了郑国公(已故的魏征)和褚遂良大人了。这算盘是官府订给来学珠算的官员的。” “回来后,我们问了成业,他怕你怪他,所以一直没敢跟你说。”尉迟红补充道。 唉----能说啥啊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冲侯成业道:“下次辩瞎话要考虑好,否则破绽大,骗不了人还得给自己兜进去。作为你这次瞎话说的不好的惩罚,等会去写一百个大字。写得不好可不行,知道不?” “是”侯成业点点头,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哪儿有半分刚才垂头丧气的样子。 “行了,吃饭”我挥挥手道:“要学就学吧,回头我写本珠算法则的册子,要来学,先给册子背熟。” 尉迟红和李雪雁相顾一眼,然后尉迟红道:“这事儿我和姐姐做的有些鲁莽了,还请夫君恕罪。” “瞎说,咱们夫妻间还有啥罪不罪的?我出了纰漏,再大的事儿,你们也会帮我出头。反之亦然,你们答应的事儿,我肯定尽全力办好。这才叫夫妻相守。否则做什么夫妻?”我笑笑道:“下次有事儿直接跟我说就行,别弯来绕去的,这样显得生分了。” “是”李雪雁和尉迟红一点头。 ………………………… 皇城,御书房。 “陛下,这是乐休写的《珠算法则》,他答应授课了。只是要求前去听学的人,先得给这个背熟。”长孙皇后笑着递给李大帝一本我写的小册子。 李大帝翻开看了看,然后摇头笑道:“你说这小子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朕也算自认为是博览百家的,可这小子写的这东西,朕是看的懂字,看不懂意思。” “这是算法法则。乃最基本的东西。”长孙皇后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玉石算盘,乃是上档两珠,下档四珠的经典型算盘。 “这个就是算盘?”李大帝接过来看看,兴趣盎然。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然后居然对照着《珠算法则》给李大帝演示了一遍加减法的计算。虽然动作还不算熟练,但总体套路是正确的。 一连算了七八道题目,长孙皇后才收手道:“听雁儿、红儿说,这算盘加减乘除法皆可运算,而且珠停数出,计算速度远超算筹。我也是才跟着雁儿、红儿学,只能算是粗通,这乘除法的计算也还不会。到让陛下见笑了。” 李大帝对照着《珠算法则》,一拨一停的摆弄着算盘,直到算完一道简单的例题后,才哈哈哈笑着说道:“这东西果然有趣。简单便捷,是算账计数的好工具。朕头一次摆弄,也能算出道题目来,可见通俗易懂。” “可不是,难怪景仁盯着想给这方法推行天下呢。”长孙皇后笑道。 “乐休之才,果然深不可测。”李大帝摇头叹道:“茂公送来的《辽东策》也是出自其手。这思路之周密,计划之详尽,让人叹为观止。” 长孙皇后点点头道:“乐休有大功于天下,却无傲慢天下之心。这等才情品性,着实难得。” 李大帝笑了笑,没说话。 …………………… 贞观十八年十一月初十。 珠算班开课了,首批学员七十人,皆是三省六部里的中级官员。甚至连岑文本和褚遂良两个,都掺和在了里面。 无奈之余,只好细细讲解,从指法到拨珠规则,加减乘除、开平方开立方的,一连开课五天。 这年头求学的人果然认真的可怕,等结业的时候,所有人算盘珠子打的噼里啪啦的爽脆。万以内的加减乘除,已经不在话下了。 “珠算,关键是节奏”最后我总结道:“不是一味的快就好。当然如果算的太慢,那还不如扔了算盘用算筹去。” 台下笑声一片。 “无论什么算法,最重要准确。所以,在保证准确的情况下,充分发挥速度,算的又快又好才是算学的精要。大家来时,让大家背《珠算法则》,这不是为难大家,反而是为了让大家更快的学习珠算。相信经过这几天的学习与练习,大家肯定发现所有珠算,都是照着法则来的。所以,当珠算法则成为大家运算时的一种本能的时候,你就是想算的慢,那也是不可能地。” 台下都在点头。 说完冲台下一拱手道:“如今大家都已经完全掌握了珠算这门技巧。剩下的,就是看个人修炼了。乐休我的任务也算圆满结束。好了,谢谢大家这五天来的捧场。” 结果台下之人,无论官大官小,全部躬身给我回礼:“谢扶风侯教导。” 呃……最怕的就是这个。 授课全部结束,被岑文本和褚遂良两个拉了一起凑了一桌小酒,大家随便聊聊。 俩人也挺有默契,不聊公事,只是说些有趣的见闻,要不就是谈谈书法,论论文章。 这个我喜欢,小酒一喝,跟俩人聊的开心。 快到结束的时候,褚遂良才哀叹一声,沉默不语。 “褚大人这是何故?”我好奇的问道。 “乐休可知,刑部尚书张亮已经被陛下当庭免职了?”褚遂良看看我道。 摇摇头,如今对朝堂上的事儿,我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 “可是为了那腐尸案?”岑文本皱皱眉头道。 褚遂良点点头:“这案子如今移交大理寺孙玄威处了。可是玄威私下与我交谈时,也是对这案子束手无策。如今陛下出征在即,若是陛下出征前破不了此案,这张亮怕就是玄威的前车之鉴啊” 呃……两位,这话当了我的面儿讲不合适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惊 第一百五十四章心惊 褚遂良和岑文本今天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这顿酒水怕是不简单。(手打小说) 哈哈大笑着自己灌一壶,然后高呼:“痛快,今天能跟两位大人把酒论道,实乃人生快事,我这儿醉了,两位大人恕罪”躺了地上开始装死,这是咱的看家本领,除了老妖精,还真没人能拿我有办法。 褚遂良跟岑文本俩人面面相觑,大概没想到我会耍这一招。末了,还是苦笑着摇摇头,叫来守在门外的尉迟刚给我抬回去了。 “说是去授课,怎么会喝成这样?”尉迟红皱着眉头看看被尉迟刚背回来的我。 “不知道,只听着侯爷跟岑文本大人和褚遂良大谈论诗词文章,后来一起高兴了,大概就多喝了两杯。” 李雪雁过来给我擦擦额头道:“夫君闷在庄子里久了,偶尔兴致所在,无伤大雅。” “喝酒伤身,他这身子本来就弱,怎么经得起宿醉的折腾。”尉迟红过来和尉迟刚一起给我放了椅子上。 双儿麻利的打了一盆洗脸水给过来给我擦脸。本来想起来的,但被伺候的舒服,干脆凑着些酒劲儿,装醉装到底,睡一觉再说吧。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我抬了床上,然后帮我脱了外衣,盖了被子。 “明天别叫他了。让他睡吧,这些日子他教书育人的,许久没睡个舒服觉了。”李雪雁的声音。 “嗯”尉迟红的声音。感觉她在我头上摸了摸,她的手比李雪雁大一点儿,而且手掌上有练武留下的茧子,很好认。 “双儿,你好生照看他。”李雪雁吩咐道。 “是,夫人放心。”双儿应道。 关门的声音,想是尉迟红和李雪雁已经走了。 感觉双儿又细心的拿了手巾帮我擦擦额头嘴角的。 呵呵,还是这日子舒服。腐尸案爱谁查谁查,管我屁事儿啊 …………………… 皇城,勤政殿。 “醉了?”李大帝一遍结果李治递过来的文书审阅,一遍皱眉道。如今李治已经开始学习处理国事了,一般的奏章,都是由他看过批阅后在交给李大帝审阅的。 岑文本和褚遂良坐在下首位子上一脸郁闷的点点头。 “这小子不是装醉糊弄你们吧?”李大帝问道。 “应该不会,乐休一人独饮两壶酒,该是真的醉了。”岑文本摇摇头。 “哼这小子是个精怪,你们俩只是漏了个口风,他就自己给自己灌醉,这样你们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不是。”李大帝咧嘴乐了,摇摇头道:“论心智机敏,你们两个跟他差远了。” “陛下,乐休才智,实非我等可及,如今他一心田园,臣等亦不好强求啊”褚遂良点点头道。 “为善,你看如何?”李大帝揉揉眉头问道。 “父皇,乐休才情天下无双,胸中所学,更是包罗万象。斗心思,讲手段,怕是无人能及他的。但是他性子豪爽大方,长辈亲朋但凡有事相托,他向来愿意相助。所以,儿臣以为,对于乐休,无需多费周折,只要明言直入,他反而不会推脱的。”李治想了想道。 “嗯”李大帝点点头道:“有些见地。可是你少说了一样,就是这小子太懒要是不在后面赶着他,他是不会自己动弹的。” 李治笑了,点头称是。 “这样,你明早拟个折子,用这次推广珠算的功劳,免了他之前行为不端的过错,举荐他官复原职。然后由他去办这个腐尸案,也算师出有名了。”李大帝沉吟一下道。 “是”李治点点头。 褚遂良跟岑文本相视一眼,长吐一口气。 …………………………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太子殿下今儿上奏,表彰您首创并推广珠算之功,恳请陛下不咎前过,恢复您官职呢。如今陛下已经开恩下旨,恢复您二品特进、兼领镇军大将军的官职。您瞧,我这儿圣旨都带来了,您就准备接旨吧。”钱公公脸上笑得能堆出一朵儿花来。 “啊?”我眨眨眼愣住了,这招太狠了,暗的不行,就来明的,直接恢复我官职,这一旦有了司职在身上,你说,只要李大帝开口,我还能推脱这腐尸案? “咋了?”钱公公看我脸色不对,凑过来问道:“这么好的事儿,侯爷难道还不高兴?” 我高兴个屁侯爷我现在跑皇城里裸奔的心思都有,就是不敢而已。 心里腹诽,但面子上还得接旨不是。 一个红封子给钱公公打发走,捏着圣旨发呆。 “李大哥,你咋了,不高兴?”侯成业凑了我跟前道:“你现在的品级,比我爹都高呢” “呵呵”气乐了,撸撸侯成业的脑袋道:“你小子这是哄我开心呢吧,我就是再笨,散官和实职之间的区别还是知道的。” “李大哥您谦虚了,您要是笨,天底下哪儿还有聪明人啊”侯成业咧着嘴笑了。 “夫君官复原职,本在情理之中。”李雪雁过来走到我身边道:“先不说你与诸位重臣显贵的关系,光是凭夫君你的才学,朝廷断没有将你闲置于野的道理。能安排你做个散官,怕还是陛下想顺着你的心意。否则,要是按了几位重臣的想法,恨不得直接给你挂个实职,有了你在手底下,那得省了多大心啊” “唉”我摇摇头道:“人皆养儿盼聪明,哪知聪明误一生。惟愿我儿愚且鲁,……。”后面的诗还没吟完,就被尉迟红一把给嘴捂住了。 “夫人这是干嘛?”等尉迟红手拿开,我错愕的问道。这手劲儿大的,差点儿没闷死我。 “不许你拿孩子说事儿,我还指望孩子跟你一样聪明呢”尉迟红瞪我一眼。 “呵呵……”李雪雁笑道:“我到没这么大奢望,要是能有夫君一半儿聪明,我就谢天谢地了” “呃……这首诗是我爹做的”如今脸皮厚,苏轼还没出生呢,我还真没心理负担。 “……”冷场。 “李大哥,有你这么聪明个儿子,师公真的很难做啊”侯成业感叹的摇摇头:“要是我有你这么聪明,我爹能愁死” “小孩子,乱说话”尉迟红一巴掌拍了侯成业脑袋上。然后看看李雪雁道:“如今我到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了,跟姐姐一样,我也只求孩子能有夫君一半儿聪明就行了。” “而且一定要跟着妹妹你习武,把身子养的壮壮的”李雪雁笑道,拉着尉迟红的手道:“我昨天看中了一块料子,用来给孩子做肚兜很合适。我们去看看?” 俩女人走了,侯成业揉着脑袋说了声:“我去做作业了”说完也跑了。 就剩我一个孤零零捏着圣旨站了院子里,一阵寒风吹过…… 能歇歇就歇歇吧,后面忙的日子多着呢 贞观十八年十二月初一,李大帝再次下旨,着二品特进、镇军大将军李逸,全力侦破腐尸案。并特赐尚方宝剑(尚方宝剑最早名尚方斩马剑,起源于汉代,明代更名为尚方宝剑。具体大家自己百度吧。咱这里是小说,也就用尚方宝剑的名字了。),对三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接了圣旨,抱着一把尚方宝剑纳闷,什么大不了的案子,居然还赐给我一把尚方宝剑? 从大理寺孙玄威那儿拿过厚厚一沓案卷,顺便拜访了一下老黑、疤嘴、费三刀、哑巴等哥几个。大家聊的很高兴,但是这案子隐秘,他们也没什么内幕消息。最后然后带着尉迟刚,一路回了府里。 案卷看完,一身冷汗。 先不说这案情,但但死了的这个人物,就让我有给案卷扔了的冲动。 死了的是谁呢?宫女一个有着复杂背景的宫女 这个宫女应该是在皇城内,泰安殿里司职的,照理没有特殊理由是不能离开皇城内的,可如今偏偏就死在了西苑边儿上,这里面的奥秘,是个人都知道肯定牵涉不简单。 更复杂的是,这个宫女之前是在废太子李承乾处服侍的。而送这个宫女给李承乾的人,居然就是被赶回封地的魏王李泰李胖子 这事儿如果不是因为宫女死了,被刑部细查之下给查出来了,怕是没人能知道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如今李承乾被废了,李泰也被赶回了封地,照理这宫女无论之前有什么目的,到了这一步也该消停了吧。可她偏偏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这里面要是没牵扯到什么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内情,谁也不会相信不是。 而最可怕的就是这内情,说白了,那就是皇家内部勾心斗角的事儿。这是旁人能掺和的?我说干嘛赐给我尚方宝剑呢,这要是真深挖细查一下,指不定就牵扯到什么人呢。 难怪刑部尚书张亮不敢查了,大理寺孙玄威也闹心了。如今李大帝是铁了心要给李治铺平道路的,所以才盯着这案子查,要是不给这事儿查个清楚,他怎么可能放心? 反正说一百,道一千,这案子难办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和稀泥(一) 第一百五十五章和稀泥(一) 这案子怎么审?难不成我还真敢给李承乾、李泰抓过来问问?切拉到吧,我还真没那么大本事 考虑了一个晚上,心里琢磨好了,这案子,说白了还得糊弄,只要明面儿上糊弄过去,后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是皇家内部的事儿,说白了是他李大帝一家的事儿,你们自己关起门去整吧,咱绝对不掺和 一大早,带着尉迟刚奔了大理寺,跟孙玄威打声招呼,借老黑、疤嘴、费三刀、哑巴几个用一段日子。(手打小说) 孙玄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客气的告诉我,有事儿尽管说话,大理寺上下,包括他在内,只要能帮忙的,绝不二话。 呵呵笑着跟孙玄威客套了一阵,然后拉着尉迟刚、老黑、疤嘴、费三刀、哑巴五个人,直接去了发现腐尸的第一现场。 “侯爷,怎么整,您说话,哥几个保证给您办的妥妥当当”一路上,老黑等哥儿四个,兴奋得很:“跟了侯爷您办差,就俩字----‘爽利’您的手段,如今三司衙门里,那是各个服气啊连带着我们哥几个,也得了不少实惠呢” “我也就动动嘴的事儿,还是哥几个辛苦”我冲几个人笑笑道:“这次这案子,还得哥几个费心。别的不敢保证,只要这案子破了,给哥几个请功的事儿,保了我身上” 几个人一路聊着就到了西苑边儿上那发现腐尸的地方。 我指指案发地头儿,把案卷里关于勘验现场的部分递给费三刀道:“老费,麻烦你看看,里面可有什么疏漏,这里究竟是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老费没废话,直接给记录看完,然后仔仔细细的给案发现场周边又检查了一遍。这专业的,连树皮,草根啥的地方都不放过 “侯爷,虽然这案子已经久了,但如果勘验记录无误的话,我能保证,那宫女肯定是在这儿被人杀的。”许久后,费三刀过来冲我抱拳说道。 “行”我点点头道:“这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就看侯爷我的手段” 带着哥几个去吃了顿好的,然后给哥几个每人五十两银子。 “侯爷,您这是干什么?”老黑一脸不愉:“咱们跟着您是因为佩服您,可不是图了您的钱财。” 其他哥几个也点头,不肯收这银子。 我摆摆手笑道:“这银子不是赏钱,是让你们去办案的。”说完冲几人招招手,等哥几个凑头过来之后,我嘀嘀咕咕的给需要他们去办的事儿交代清楚。 几个人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哈哈笑着冲我竖拇指 行了,又可以歇两天了 一脸五天,天天呆了府上,除了给小侯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捯饬自己那块种子地,翻土捂肥的整理的起劲儿。 府上的人都纳闷,连尉迟红和李雪雁也奇怪,但没人敢问我。 “李大哥,你不是接了西苑边儿上那个腐尸案吗?怎么也没见你有啥动静儿啊?”这天给小侯上课的间隙,小侯实在憋不住了,咬着毛笔看着我问道。 “呵呵,能憋了这些天才问,倒也有长进”我看看小侯笑道:“可是从城里听到什么风声了?” “嗯”小侯来劲儿了,给笔搁下,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如今城里不知道谁传的风声,说李大哥你发现了重要线索,要在西苑边儿上开堂审树呢?李大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就对了,咱可是道法高深的“三七”道长,既然能审鬼魂,自然也能审大树。闹的就是神秘,玩儿的就是玄虚 “是啊”我点点头:“草精木魄,皆有灵智,虽然口不能言,但却有别的手段来记录事情呢” “啊?”侯成业眼睛都瞪大了:“真的?” “是啊”我笑笑:“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侯成业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带着双儿来到前院,让老关叔找了根木料来,指着树木断层的地方给小侯看:“今儿不教你太难的,就教你点儿小知识。你看,这树体之上,一圈一圈的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是年轮,一年长一圈,能凭着这个知道木材的树龄”小侯回答的飞快。 “不错”我赞许的点点头:“那你知道,从这个上面还能知道树木的生长方向不?” 小侯一脸纳闷的摇摇头。 “你看,这年轮线条有粗有细,间隔有宽有窄,分布有密有疏,知道为什么么?”我耐心的指指木材上的年轮,趁这个机会给小侯灌输些自然知识。 “不知道”小侯摇摇头道:“这个也有讲究?” “当然,这就是大树用来记事的手段之一。”我笑笑道:“你看,这年轮粗的,代表这一年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所以大树也生长的健康。而年轮细的,代表这一年年景不好,有灾害,所以大树生长也受影响。而在树木生长的过程中,朝南一面受阳光照射较多,所以径向生长加快,因此年轮也较宽。而背阴朝北的一面,生长缓慢,年轮就较狭窄。光是从这年轮上推算,你就可以知道这树是那年种的,生长过程里哪年年景好,哪年年景不好。它当时哪那一面儿朝南,哪一面儿朝北。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点头,小侯和站了身后的双儿都惊奇的点头。 “其实万物皆有灵气。”我站起身拍拍手道:“今儿高兴,就再教你们点儿东西。走,跟着我” 带着小侯在庄子上转一圈儿。 靠近树墩、树干及大石块南面的草生长得高而茂盛,冬天南面的草也枯萎干黄得较快。树皮一般南面比较光洁,北面则较为粗糙(树皮上有许多裂纹和高低不平的疙瘩)。这种现象以白桦树最为明显。白桦树南面的树皮较之北面的颜色淡,而且富有弹性。 树下和灌木附近的蚂蚁窝总是在树和灌木的南面。 长在石头上的青苔性喜潮湿,不耐阳光,因而青苔通常生长在石头的北面。 牛羊的角上也有年轮,代表了牛羊的岁数。乌龟的年轮在龟甲上,根据龟甲上的图案,就能知道乌龟的岁数。等等等等,一路给庄子上能看到,却有不为常人所注意的一些自然常识一一掰碎了,揉细了的给小侯、双儿讲解。 小侯和双儿一路听的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等一路转回庄子,我笑笑道:“怎么样?如今知道万物皆有灵性这句话的意思了吧?所以咱们要学会敬畏自然,体会天道之心,只有依照自然的规律来行事,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往往就会得不偿失。” 小侯和双儿似有所悟的点头称是。 “今儿这是教什么呢?”尉迟红和李雪雁这时候从门外联袂进来。看见我正教导小侯跟双儿,笑着问道。 “师娘李大哥的学问大了,真的是成了仙得了道的,今儿李大哥领着我们学习万物皆有灵性,要我们体会天道之心,真的好神奇”侯成业一蹦一跳的过去叫道。 双儿则站在我背后点头。 尉迟红和李雪雁听着一愣,看看我,又看看小侯和双儿,貌似没听懂。 结果小侯指手画脚的就给今天学的解释了一遍,是个聪明孩子,我讲的繁琐,但他居然能记个**不离十。 等小侯一路兴奋的解释完,还啧啧嘴道:“我以前那些先生都没李大哥本事大,李大哥教的这些,他们肯定不会” 这年都的学问人都学什么文章诗词的,要不就是研究经意典籍,自然学科,貌似是被当成旁门左道来看的,不会的人还真不少。 “师父,你今天教我的这些,我能跟我娘说不?”饭桌上小侯看看我问道。这小子的脾气爱显摆,知道点儿啥都藏不住。 “行啊”我笑笑:“只要有心,这些都能观察的到。” “嗯”小侯满意了,大口吃着饭,看来还挺心急。 尉迟红和李雪雁相互看看没说话。 等小侯回府了,尉迟红和李雪雁把我拉了房里。 尉迟红嘟着嘴冲我说道:“你就是个大方的,什么学问都教,怎么着也得留点儿本事教了自己孩子不是。” 李雪雁也责备的看看我道:“天心之道,听着就神奇,这种本事,岂是人人能学的?夫君性子大方,做事也尽心尽力,不会藏私,可也要为了自家基业考虑考虑才是。” 呃……这个就过了,就我教的这个,那是小学必修课不是。 挥挥手道:“没事儿,真正的好东西我给娃娃留着呢”说完拍拍肚子:“我这儿里的知识,没个几十年研究,怕是没人能学了去。” “噗嗤”尉迟红笑了,一指头戳在我脑袋上:“你才多大?还研究了几十年?” 呃……小学六年,中学高中六年,大学三年,拿学位又读了五年,加上天南地北四处下农村里学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是学了有近三十年呢如果算上这辈子从李逸脑子里继承下来的东西,说四十年不算过分吧? 又过了三天,从长安城里又传出了风儿,我果然没猜错,小侯又显摆了,这小子居然去嘲笑一群世家小朋友去了。一套自然常识,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成了万物皆有灵性的最好证明不仅给一群世家小朋友唬的一愣一愣的,居然还想出个什么“天心道”开山大弟子的名头,安在了自己身上 结果上官仪凑趣儿,考校这小子一些简单的孔孟之道,小家伙居然也回答的头头是道,最后还反问上官仪:“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有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问住了上官仪不算,小侯还得意洋洋的说:“我师父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典籍文章,有可取之精华,亦有陈腐之糟粕,时不同,则势亦不同,不能一味生搬硬套,否则就会自缚手脚,学问难以精进” 得了这些风声之后,我真是无语问苍天啊这小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在外人面前说呢? 如今“腐尸案”已经把我顶在了杠头上,加上这小子的一番搅和,这淌浑水,更浑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和稀泥(二) 第一百五十六章和稀泥(二) “侯爷,你果然神机妙算,今儿一早果然有人来伐树了”老黑一清老早就奔了我府上,到了书房,兴奋的跟我说道。(手打小说) “哦”我点点头,果然有人沉不住气了。不过能忍了这些日子,也算是个有耐心的:“缀上了没?” “这个自然”老黑一脸得意,被我们兄弟盯上的,就没个跑” “是谁家?”既然老黑来报告了,自然是知道了确切消息的。 “平棘县公纥干承基”老黑撇撇嘴道。看来这个纥干承基名声不怎么样,否则老黑也不至于这种表情。 纥干承基,大唐历史里算是写过一笔的人物,听说过,貌似当初刺客案里,这货就是搀和在了里面的,后来在大理寺天牢里,首先招供的也是他。至于他招供点儿什么,我到不知道。但就是因为这货的招供,太子李承乾假冒刺客行刺自己,用来栽赃李泰的事儿才水落石出。可以说,太子李承乾被废,跟这家伙有着不小的牵连。后来这货被李大帝赦免,不仅封了从六品守城门的城门郎官职,还加封了平棘县公的爵位。可见当时他反水出的情报还是很有价值的。 “行了,老黑,给大理寺全套班子拉出来,咱们去会会这个平棘县公”我笑了笑,手里有尚方宝剑,我还真没把这个纥干承基当回事儿 “好嘞”老黑一卷袖子,大嘴裂开了笑的欢快 让双儿伺候着换了二品特进的官服,让尉迟刚给尚方宝剑抱好,咱就打算去破案了 “师父,你要出门啊?”门口被小侯堵住了,小侯一脸期盼的看着我道:“师父,你带上我行不?我就旁边儿看,保证不多嘴。” “行啊”我点点头,没当一回事儿。 老黑手脚麻利,没多少时候就带着三班衙役来了。跟着老黑一起来的居然还有褚遂良和孙玄威。 “乐休,一看你拉衙役,我和玄威就知道这案子肯定破了”褚遂良骑马过来冲我拱拱手:“今儿就是来见识见识的,你放心,我们绝不插手” 这俩家伙这是看戏看上瘾了? 笑着跟俩人寒暄几句,也不废话了,一路人马就冲了纥干承基在长安城郊的庄子上。 “三位这是为何?”纥干承基挺光棍,开了府门给我们迎了进去。 “呵呵,城门郎可认识这个?”我笑呵呵的指指尉迟刚怀里抱着的尚方宝剑。 “自然认识,乃陛下钦赐的尚方宝剑。”纥干承基冲宝剑躬身行礼道。 “哦那就行”我点点头道:“城门郎这是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想演套全武行后,被我们押着走?” “扶风侯这是何意?”纥干承基脸板起来了,瞪着我冷冷说道。 嚯,一把虬髯的壮汉一瞪眼,你别说,还真挺唬人。 尉迟刚跨前半步,隐隐给我护了身后,眼睛死死盯着纥干承基,看架势,只要纥干承基稍有异动,他立马就能杀过去。 “呵呵”我摇头笑笑道:“敢问城门郎身为几品官职?” “蒙陛下恩典,封我为从六品城门郎。享从二品县公爵。”纥干承基哼了一声后,仰面朝天不看我们。 我也没理他,直接看看孙玄威道:“孙大人,若乐休所记无错的话,依《唐律》,官员违法者,只论品级,不论勋爵,皆受辖司。不知乐休可有记错?” “无错”孙玄威捋着胡须点点头,然后冲纥干承基道:“扶风侯所持尚方宝剑,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还请纥干大人自重。” “好一个先斩后奏”纥干承基突然大笑,然后一挥手,声色俱厉的冲我道:“若我有罪,自当引颈待裁,但是扶风侯,不知我究竟身反何罪?” “是啊,乐休,你还是把事情交代清楚吧?这不清不楚的,恐难服众啊?”褚遂良不愧是老实人,也皱眉轻轻跟我说道。 “呵呵,行”我冲纥干承基点点头道:“既然纥干大人一定要在家人面前失了颜面,我也不替你遮掩了。”说完我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升堂” 也不挑拣地方了,三司衙役直接清场后,就在纥干承基府上的大院里拉开了阵势。 纥干承基府上一众人等全都赶了大门之外,大门敞开,让他们连同庄子上的好些庄户都能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 “升堂----”老黑领头一声威喝。 我往放了院子当中的桌子跟前儿端然一坐,孙玄威和褚遂良一左一右的陪坐在旁。 “啪”的一声,我给放了桌子上当惊堂木的一块黄铜镇纸拍了桌子上:“纥干承基,你可知罪?” “哼”纥干承基一撇头,居然不理我。 “好”我笑笑,冲纥干承基竖个拇指:“还望纥干大人给这气势保持住” “来人,呈证物”我招招手。 “是”老黑领命。 一会儿,老黑、疤嘴就带领一班衙役从纥干承基府上后院里,给一颗被砍断的大树抬了过来。 由于是冬天,大树枝叶凋零,粗壮的树干上露出一个很大的树洞。这洞大的装一个人进去没问题。 孙玄威和褚遂良一看这大树,眉头明显皱了起来,看样子,他们也认识啊 “纥干大人,你可认得这树?”我笑着指指大树道。 “哼”纥干承基明显顿了一顿,然后大声冲我喝道:“我府上冬天烧的柴禾多了,我难道都认识?” “哈哈,不错”我点点头:“此等琐事,劈柴烧火这种事儿,自然不用纥干大人操心。” “来人,带人证”我又招招手。 “是”老黑再抱拳,一挥手,哑巴跟费三刀押着一个府上管事儿模样的人过来了。 “纥干大人,你可认识他?”我指指这个人。 “……”纥干承基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自然认识,他是我的管家,马长福。”气势明显下去一截儿啊 “认识就行”我哼了一声,冲马长福道:“马管家,这树你可认识?” “回……回……大人,小……小人认识”马长福大概没经历过这场面,明显有点儿抖。 “这树,是你带人去砍的?”我寒声问道。 “是……是小人……带……带人……人砍的。”马长福点点头。 “大胆”我突然一拍黄铜镇纸,大喝道:“皇家林园的树你也敢砍?” “不是啊”马长福一下就跪地上了,哭着嚎道:“大人,不是我要砍的,是我家大人让我去砍的我不知道那是皇家林园的树啊” “哼”纥干承基突然冲我吼道:“李大人,你弄错了吧,这树可不是皇家林园里的。” “哦?那是哪儿的?”我紧跟着就问。 “这是西苑旁一条小河边儿上的野树”纥干承基不屑的看看我就回答道:“跟西苑皇家园林可有一段路呢李大人你不识道儿,这园子里面和外面也弄不清楚了?” “哈哈哈哈”我大笑,然后冲纥干承基拱手道:“倒要谢谢纥干大人指点了。纥干大人这是承认树是你叫马管家去砍的?” 纥干承基瞪着眼,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道:“是我让人砍的又如何?” “那倒要敢问纥干大人,你好端端的,让马管家大老远跑西苑边儿上,人迹罕至的地方砍一棵树干嘛?”我看着纥干承基问道。 “我……”纥干承基一时间居然讲不出话来了。 孙玄威和褚遂良什么人?那是断案的老手,都这样了还能看不出玄虚? “哼”孙玄威眯着眼看纥干承基冷哼一声,但官场规矩,这案子是我审,所以他道没说什么。 “我……我上次偶游到那地方,看这树不错,打算砍了当柴烧”纥干承基被我们一逼,扯着脖子就大叫道。 结果这理由差点儿把孙玄威和褚遂良的鼻子气歪了。 “乐休,人证物证俱在,这厮还如此猖狂狡辩,不用大刑,哪儿显得出我大唐法令森严?”孙玄威捏着拳冲我说道。 “不错”褚遂良点点头:“用此等滑天下之大稽的理由来搪塞我等,着实气人” “不急,不急”我笑着摆摆手:“若是要用刑才让纥干大人招供,怕是纥干大人不会服气的。” 说完,我冲纥干承基笑笑道“纥干大人,为什么派人专门去砍这棵树,你我心知肚明。但是恐怕你所不知的是,在你砍树之前,我就已经从这树身上知道你干了什么。之所以秘而不宣,就是等着你来砍树呢” 一番话说的全场人都傻眼,这也太玄了不是。 纥干承基脸色煞白,看看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走到大树跟前,然后比划着说道:“这树洞虽大,但位置颇高。要想给一个女人装进去,怕是也要借力才行。”说完我让衙役给大树立起来,然后指指树上一根粗大树枝道:“只有先给这女人吊起来运上这树丫,才能从上面给这女人竖着放进树洞。所以,这树丫之上,定有绳索之类摩擦留下的痕迹。” 让衙役给大树放下,然后找到粗大树枝根部的一条印记,指指说道:“瞧,就是这里,虽然这树日后又有所生长,但树皮上这道伤痕是永远也消不掉的。” 孙玄威和褚遂良两个凑过来细细看了看,又比了比,点点头道:“果然如此” “纥干大人,你当时怕是没带什么绳索,所以用来吊这女人上树的怕是用的腰带吧?”我笑着一边指指纥干承基的腰带,一边小声对他说道:“而且用过之后,这腰带你自然不会再用,所以只要问问你夫人,这不就清楚了么?” “第二点,要想把运到树上的尸体竖着放进树洞,肯定得蹲了这树丫之上才行。”我指指树丫:“可是要想蹲的稳当,上树之时,这手不免要在这附近的部位用力,以此稳定身形。”我蹲在树边儿上比划了一下。 满院子人,包括孙玄威、褚遂良都点头认可。 “可是,大家怕是不知道,这树枝被手掌用力捏过的地方,永远都会在树皮下留下印记。只要从秘药一撒,这印记立马就会显现出来。”看见大家都入彀了,我开始抖包袱了。 “竟有此等事?”院子里院子外的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不错,这秘药虽然炼制艰难,但总算还是能炼出来。”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然后冲老黑道:“老黑,给这段树皮拨了切记,仔细些” “是”老黑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树枝上的树皮剥了。露出里面光滑白净的树干。 “纥干大人,你可看好咯,我这就让你心服口服”我笑着对已经摇摇欲坠的纥干承基摇摇瓷瓶。 白色粉末被我细细的撒了一层在裸露出的树干上,然后轻轻一吹,四根手指印记淡淡的显现在了树干之上。 “哗----”满场沸腾,一时间议论之声四起。 “怎么样?”我给瓷瓶揣了怀里,往桌子跟前一坐,冲纥干承基喝道:“来人,用墨印了纥干大人的指印跟树干上的指印细细比对” “是”费三刀、哑巴过去也不客气,一脚就给纥干承基放放倒,然后就捺了纥干承基的四指指印,疤嘴冲我咧咧嘴,拿着印了指印的纸过去,一把就按在了树干上四个指印上面。 呼----至此,我心里长吁一口气。 那树干上的四个指印其实根本不是纥干承基的,是我让疤嘴印上去的。所谓秘药,其实就是细石灰粉,石灰粉遇到带着汗液指印自然会留下印记。树皮也是让老黑他们细细剥下来又包回去的,这里面的功夫,那就深了去了。说白了,这一手就是为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这案子做成铁案的。 当然这里面的运气成分也很大,毕竟当时谁都不知道哪个是案犯。可是之所以这么干,一来是因为死的是宫女,能跟宫女约了碰头的,肯定有一定身份。二来,此人既然对宫女的尸体细加遮掩,说明他很怕宫女尸体被发现。要是杀了人直接远遁他乡的,根本不用废功夫掩饰了不是。之所以之前放风声说要审大树,就是想给案犯钓上钩的。意料之外的是小侯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帮我造了势,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关于万物皆有灵智的证明。估计也正是因为小侯的这番动作,才让纥干承基有所忌惮,加上我又有招鬼魂问案的名声,所以才会冒险砍树了。 可是这树是唯一能钓来凶手的线索,我会没准备?老黑他们四个可是轮着班儿的蹲点守着大树呢 如今好了,纥干承基的手印直接被疤嘴印了大树上,这回他想说不是他的都不行了哈哈。 “回禀大人,树干上的手印与纥干大人的手印完全相符”疤嘴看着是细细比划,可手底下用劲儿,这纥干承基的手印可不是就印了大树上。 看到诸事已定,我笑着冲孙玄威和褚遂良说道:“人之手印,生来皆不相同。不信两位大人可自行比对一下,细看之下,保证发现其中奥妙” 孙玄威和褚遂良点点头。 褚遂良道:“这个我等相信。否则也不会要求刑诉案卷上皆要按捺指印了。但是乐休你这一手,堪称神奇啊” 我笑着摇摇头,冲已经瘫软的纥干承基道:“纥干大人,事已至此,你还不招么?” “…………唉…………”纥干承基沉默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冲我道:“此事干系甚大,李大人怕是担待不起。” 果然啊,这里面真的有隐情 “纥干大人,你少扯别的”我摇摇头道:“你先说,这宫女是不是你杀的。” “不错这宫女是我杀的。”纥干承基点点头,接着道:“但我是为了……” “好承认就好”我突然大喝一声,给在场所有人镇的一愣 “来人,给他画押”我大喝道。 趁着大家都愣神的功夫,费三刀和哑巴抓着纥干承基的手,两下就给记录好的卷宗上按了他的手印。 “我是为了魏……”纥干承基突然大叫道。 “住嘴”我大吼着一把给桌子上的令牌扔了地上:“咆哮公堂,你好大的胆子掌嘴” 站了纥干承基身边儿的哑巴立马过去一顿大耳刮子,扇的纥干承基口喷鲜血之余,一口大牙都吐出来几颗,俩眼一翻,纥干承基晕了过去。 “两位大人,腐尸案已真相大白,如今案犯已经当堂认罪。后面就没我什么事儿了。该杀该剐的,自有两位大人全权处理。人我就交给大理寺了。折子我自然会写了呈奏陛下。这里人多耳杂,实在不是久留之地。要不咱们先回?”我心定不少,笑呵呵的冲坐了旁边儿的两位拱手。 孙玄威和褚遂良相顾一望,满脸惊讶的点点头。 行了,没我什么事儿了,李大帝只让我破腐尸案,如今这案子我破了,凶手也抓住了。咱的差事就算结了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就不归我管 拉着尉迟刚、小侯跟逃难一样,一路快马就奔回了小李庄。吓死我了,要是反应慢点儿,被纥干承基喊出点儿啥来,咱想脱身都难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和稀泥(三) 第一百五十七章和稀泥(三) 我这儿才进府门,气儿还没喘匀呢,就见尉迟红和李雪雁迎了出来。(手打小说) “这么快就回来了?”尉迟红看看我道:“去的时候挺威风,回来的咋这么狼狈?案子办的不顺?”一连三个问题,我都不知道咋回答好。 “师娘,李大哥给案子破了”小侯这时候来劲了,嚷嚷着就叫道:“那个杀人的纥干承基开始还张牙舞爪的,结果被李大哥一路调戏,最后连站着说话的胆量都没有了” 一脚就踢了臭小子屁股上,我要调戏也找个看着养眼的姑娘调戏,大胡子老爷们的,我还真没调戏的心情 “臭小子,再敢说什么调戏这类的下流话,就给你开革出师门”我冲小侯呲呲牙。 “哦”小侯捂着屁股点点头,转头又向尉迟红和李雪雁讲故事去了。 不理他,咱探头朝后面望望,貌似没人追,那就好。最怕就是孙玄威和褚遂良俩脑子不转筋,一定要给这案子掀开看看后面藏了点儿啥。要我说,要掀开也得留给李大帝自己去掀开,反正夹杂了皇家内部争斗里的没一个有好下场。不过这俩家伙也是官场上混的久的人了,这点儿常识应该有吧? “两位夫人这是打算干吗去?”回过头,我看看尉迟红和李雪雁,这俩今天都是一身正装,怕是有啥活动。 “母后说闲来无事,招我们去陪她打打牌。”尉迟红正被小侯拉着说话,李雪雁笑着给我说道。 “哦”我点点头:“要是皇后娘娘问起这案子的事儿,你们就说不知道。这案子就是一个坑,咱千万别往里蹦。” 李雪雁讶异的挑挑眉毛,慎重的点点头。 “走了”我一把给小侯扥过来道:“你小子今儿的功课还没温习呢。别以为出去看了场戏就不用做作业,今儿我心情好,好好给你开一课” “啊?”小侯脸一下就垮了,通常他犯了啥错的时候我才给他额外开课,内容不难,就是让他总结今儿哪儿做的不对,为什么不对,应该怎么做才不算错。别以为这就是写检查,这个比写检查难多了。如果真要研究的深了,把事情分析透了,这东西写一年,以后想犯错儿都不容易。 “呵呵,你师父这是疼你,你可要好好写。”尉迟红故事听完了,笑眯眯的拍拍小侯的头:“最终受益的还是你自己。” “是”小侯认命的点点头,然后冲我道:“那我先去书房温习功课了。” 看着小侯进去,我笑着冲尉迟红和李雪雁道:“那我也不耽误你俩去跟皇后娘娘打牌了。顺便帮我给娘娘请个安,问问她身体情况,还是那句话,少荤多素,少盐多醋,配合着适当运动和按时服药,保证没问题。” 俩人点头应了,然后相携而去。 呼----我长舒一口气,瞧这一天忙活的,最可恨还没忙活出个什么名堂。 哼着小曲儿溜达进院子了。 …………………… 皇城,御书房。 李大帝给孙玄威和褚遂良呈上来的案卷看完,然后看看俩人,沉默了一阵儿后才说道:“这就算是破案了?” 孙玄威点点头道:“腐尸案已破,元凶也已招供归案。至于其他的,扶风侯没交代,臣等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呈请陛下定夺。” 李大帝又看看褚遂良道:“登善,你怎么看?” 褚遂良拱手道:“扶风侯破案手段之高明,臣等自叹弗如。” ……冷场。居然后面没话了 李大帝无奈的笑笑道:“也罢玄威你安排一下,朕要亲自问问这个纥干承基。” “是”孙玄威点头拱手应道。 “呵呵。”李大帝轻轻拍拍桌子上的案卷笑了笑,淡淡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孙玄威和褚遂良齐声应道。退出御书房后,俩人对望一眼,如释重负的相视一笑。 “钱四”李大帝叫了一声。 “下臣在”钱公公立马过来了。 “你去叫太子来一趟。”李大帝闭着眼淡淡道。 “是”钱公公瞄了李大帝一眼,躬身退下。 没一会儿,钱公公敲门进来回禀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到了,正在门外候着。” “让他进来”李大帝睁开眼,点点头。 “参见父皇。”李治进来拱手行礼道。 李大帝点点头道:“你这太子府上,还有什么空缺?” 李治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如今除了太子府长吏一职尚无合适人选外,其他皆是些无关紧要之职。” 李大帝看看李治问道:“若让李逸做你的长吏,你可愿意?” 李治又愣了愣,然后才皱皱眉头道:“扶风侯向来任职军中,从未参与政务,而且长吏之职事务繁多,以乐休的性子,怕是有所不妥吧。” 李大帝闻言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倒也是,这太子府长吏一职与行军长吏一职相比,其用心程度天差地别,你所虑甚是有理。这样吧,中书舍人马周,为人细心,博学众家,而且行事谨慎有矩,调给你做长吏,你看如何?” 李治点点头,欣然道:“如此甚好,谢父皇厚爱。” “行了,你先退下吧。”李大帝笑笑道。 “是”李治躬身退下。等出了御书房门后,李治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嘴角淡淡流露出一丝笑意。 ………………… 太子府书房。 长孙无忌听完李治的叙述,点了点头道:“殿下如此甚好。乐休乃奇才,陛下自然是不可能轻易转与他人之手。此番试探,乃是想看看殿下您是否有急于收拢手下之心。” 说完长孙无忌笑着摇摇头道:“马周?十个马周,也难抵一个乐休。若非乐休上次将道理分析的明白,连我也急着拉他入府呢。如今看来,乐休眼光之准,果然天下无双。所以,如今殿下与乐休不可走的太近,太近则难安陛下之心。但也不可太远,太远则令人生疑。只要按了平常往来即可。” 李治点点头道:“舅舅说的是。”然后李治好奇的问道:“听说乐休今儿将腐尸案破了?” 长孙无忌笑道:“确实如此,谁能想到,杀人的竟然会是纥干承基?这里面的牵涉,怕是惊人。可乐休手段却非凡人可比,听说他只审杀宫女之事,审完就给纥干承基打晕了。让纥干承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纥干承基已经被送了大理寺结案了。乐休这一手之高明,当真令人击节赞叹。” “既然关系重大,乐休为何不审?若是审得水落石出,岂不是天大的功劳?”李治想了想问道。 “呵呵。”长孙无忌摇摇头道:“殿下怕是考虑的浅了。陛下之所以重视腐尸案,看重的就是里面的隐情。案子不破,谁都不知道这隐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京师之内,能破这案子的人,怕是除了乐休,再不做他人之想。这死了的宫女背景复杂,若说没有牵涉进去皇室中人,怕是谁都不信的。可如果真的牵涉到皇室中人,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又岂是只言片语说的清的?连张亮这种废物都懂得的道理,乐休岂会不懂?乐休这一手说白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陛下让他审腐尸案,他就审腐尸案,案子破了,凶手抓了。这谁能说出个错处来?这案子后面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人,他抓来了,而且还是个封了嘴的,后面的隐情,该谁管谁管,反正轮不到他管。呵呵,殿下,您说,这岂不是又挣了功劳,又得了清净?这等眼力、这等心智,纵观大唐,又有几个?” 李治细细思索一遍,不禁点头叹道:“果然如舅舅所言。呵呵,能得乐休为友,实乃大幸也”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乐休胸有奇才而无大志,此等人最是难得。平时不可轻用,一旦用就要用在刀口上,如此,殿下当无后顾之忧矣。” 李治点点头笑了。 …………………… 阿嚏,阿嚏,阿嚏 一口气连打三个喷嚏,用力吸鼻子,我这衣服也没少穿啊?难不成感冒了? “李大哥,你别是得了风寒吧?”侯成业关心的看看我道。 “应该不会啊?”我揉揉鼻子,这也没流清鼻涕不是。 “吱呀”一声,双儿推门进来了,手里居然抱着一件大氅。 “少爷,我听见您打喷嚏了,别是今天骑马受了风寒。”双儿过来直接给大氅披了我身上,给我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冲我说道:“我这就去给您熬碗姜汤喝。” 郁闷,我这身子骨弱的名声看来还真不小,全府上下各个把我当残疾人看啊 算了,不理他们,咱去睡觉。 交代了小侯要保质保量完成作业之后,我一头就扎了屋里睡的昏天黑地。结果傍晚起来人就感觉晕晕乎乎的,看来还真被大家说着了,这不是感冒发烧还能是啥? 炸了锅了,一听说我病了,府上顿时鸡飞狗跳。 双儿一口气给我盖了三层被子,老关叔着急上火的派了五六拨人去请大夫,连带着铁牛也一路快马去上河苑给尉迟红和李雪雁报信去了。 “夫君,你感觉如何?”迷迷糊糊的听见尉迟红和李雪雁叫我。 睁开眼一看,果然,俩人一脸焦急的站了床前。 “嘿嘿,没事儿,两三天就好”我笑笑道。 结果话才出口,眼泪汪汪的李雪雁突然捂着:“呕”的一下,吐了 我这边儿正吓一跳呢,那边儿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尉迟红看见李雪雁呕了,居然一下没忍住:“呕----”的也吐了 妈呀我头“嗡”的一下就懵了,该不是一家人全病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和稀泥(四) 第一百五十八章和稀泥(四)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两位夫人有喜了”来看诊的老太医笑着冲我抱拳:“从脉象上看,该是有两个多月了。(手打小说)” 包的跟个熊一样的我坐在大厅了傻眼了。 有了?两个多月?那不是我们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我啥时候那么厉害了?想当初跟尉迟红一起,小半年都没动静呢,这咋说有就有了?而且还俩一起有了,跟二踢脚似地,嗵----啪双响儿 这惊喜来的太快,猛扎扎一下,我他也抗不住啊 还是老关叔经验足,大笑着给我恭喜后,直接吩咐包个大红封子给报喜的太医。 “少爷……少爷”双儿看我半天瞪着眼没动静儿,轻轻推推我。 “啊?”我直愣愣的转过头看看双儿:“双儿,刚才我没听错吧” “没有”双儿笑呵呵的冲我点头:“两位夫人都有了” “哦”我点点头,转头就哈哈哈大笑起来,跟疯子没两样。 “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孩子啦哈哈哈哈” 疯魔了全府上下,听我指挥,但凡有坑坑坎坎的地方,通通给我填平别不小心给夫人拌着。还有,围墙外面,每隔十米,挂个熏香盒子,不点别的,就点艾草夏天蚊虫多,要通通熏跑,别叮着夫人两位夫人的使唤丫头加一倍,由给玲儿、香荷总负责,确保夫人身边儿全天都得有人陪着,连上厕所都得给我掺好扶稳还有厨房,夫人以后的菜单天天得给我过目才行,饭菜要新鲜,隔了夜的东西敢端给夫人的话,自己掂量着笨笨关了自己院子里,这段日子不准乱跑,这年头没疫苗啥的,得防患未然 拉着玲儿、香荷叮嘱的细心。然后让带话,那啥,我还有风寒,就不往俩夫人身边儿凑了,自动给自己隔离,等病好了再过来 最后拉住老关叔道:“老关叔,你看我还有啥没吩咐到的没?这事儿上我就一新瓜蛋子,你老是过来人,可得帮我考虑仔细咯” “侯爷,您就安心养病,这府里的事儿,包在老汉我身上”老关叔大手一挥,气势豪迈:“您呀,安心等着当爹就成我这就差人去给江夏王府和鄂公府送喜信儿去。” 老关叔乐呵的走了我挠着头想半天,最后居然不知道自己想了点儿啥,貌似就一个劲儿傻笑了? 惊喜过后,就觉得神困体乏,冲双儿招招手道:“双儿,咱也回去了,以后我保证每天按时吃药,尽快给病养好”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起来,双儿报告我一个好消息,昨半夜里我丈母娘就奔了府上了 “啊?哪个丈母娘?”这迷迷糊糊的脑子反应慢,咱有仨丈母娘呢,黑白双氏、长孙皇后那可都是我丈母娘 “是白老夫人”双儿笑着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说道:“听白老夫人说,自打喝了侯爷您送的三鞭酒,宝琳公子的夫人和两个小妾都怀上了。也就是这个月才发觉,尉迟老公爷可高兴了,所以黑老夫人得在府里照顾,脱不开身。” 哦,这倒是,如今咱大舅哥出征在外,老丈人也就是随后就要去的,府里又多三个孕妇,是得有人照看着。 洗漱完毕,去给丈母娘见礼,结果丈母娘两句话就给我赶跑了,第一,让我放心俩媳妇,她肯定帮我关照好。第二、让我自己当心身体,早日给病养好。说完一挥手:“行了,你休息你的,我跟她们聊天去了” 行不愧是尉迟家的当家之一,说话利落,办事儿干脆,难怪能给尉迟老黑管得服服帖帖 关照人给小侯带话,这几天师傅有病,授课暂停,只要别忘了复习功课,剩下的自己耍去 一碗汤药喝完,一头扎了床上伤风嘛,要想好的快,无非多和水多睡觉,还真没啥大不了的 到了中午,老妖精和程婓氏、李道宗和李治、还有尉迟老黑、长孙无忌、房玄龄、岑文本、褚遂良、孙玄威等等一票人都冲了我府上,探病加道喜,连一块儿了快傍晚的时候,长孙皇后亲自带着晋阳公主李明达来了,白夫人出面接待,俩丈母娘加上程婓氏凑了一块儿,那可聊的就多了去了 当晚,老妖精、程婓氏、李道宗、尉迟老黑干脆就直接住了我府上。尉迟老黑对我做的三鞭酒赞不绝口之余,又说我送的那个祥云送子观音灵验,弄的老妖精和李道宗都跟我订三鞭酒 唉----这几个老不修的,凭了他们几个这身精力,要是再拿三鞭酒进补的话,有得又多少黄花丫头遭了殃啊 …………………… 李大帝眉头紧皱的进了上河苑。 一番礼数后,长孙皇后将李大帝迎了自己房间,屏退左右后,李大帝从袖子里掏出一沓供词,放了长孙皇后面前,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我们养的好儿子啊” 长孙皇后静静看了供词后,轻叹一声:“青雀儿这番筹谋倒是严谨。可惜……” “还可惜?”李大帝勃然大怒道:“如今五万流民就在京师,谁能分辨里面哪个是真流民,哪个是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要不是那个宫女害怕,死也不肯答应在朕离开京师后,去给为善下药,这一番阴谋之下,怕就是一场大乱”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静静坐了片刻,然后才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卷宗。 “这是什么?”李大帝气呼呼的问道。 “流民之事,陛下大可不必担心。”长孙皇后给卷宗交道李大帝手里道:“早在第一波流民来时,乐休就曾来见我,这里是他的分析和我事后调查后采取的手段,陛下可先看看。” “什么?”李大帝一愣:“半年之前乐休就猜到流民里有问题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不错,当时我也觉得乐休多虑了,可因为乐休眼光之准,从无虚言,所以我还是派人做了调查。谁知一查之下,才发现其中果有蹊跷。如今将案卷摊于案头,足以证明乐休眼光之准,推算之精,果然已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 李大帝沉默不语,细细给长孙皇后拿出来的案卷看完,然后闭目不语,手指又习惯性的在桌子上弹动。 良久后,李大帝突然问道:“乐休既然预见此种蹊跷,为何不与朕来商量。” 长孙皇后摇摇头道:“这等事,陛下认为是由您出面查好,还是由我出面查好?” 李大帝沉默。 “乐休能来找我说这事儿,说明他真的在为陛下着想,在为我皇家着想。正如腐尸案乐休的一番处置一样,是在保全我皇家颜面,也是在天下百姓那儿保存朝廷颜面。”长孙皇后轻叹一声道:“能将腐尸案与这事儿联系到了一起的,除了乐休,怕是再也不做第二人之想了” 呼----李大帝长吐了一口气道:“既然流民之事,皇后已经有所安排,那就由皇后继续办下去吧。至于青雀儿,咱们就看看他到底是要一意孤行还是能悬崖勒马。” 长孙皇后抬眼看看李大帝,泪水滑落道:“陛下,您难道就不能敲打一下青雀儿,留了他一条生路么?” “不”李大帝拍案而起,咬牙道:“朕给了他生路了可是他走了么?”说完李大帝一把给纥干承基的供词抓起来道:“要不是青雀儿,承乾何至于落得今日地步?这毒杀亲弟(指李治)的手段,难道不是青雀儿想出来的?想趁朕远征之际,在朕背后捅刀子的,难道不是他?” 长孙皇后眼泪簌簌而下,泣不成声。 李大帝走到长孙皇后身边,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为了为善,皇后还要好生爱惜自己的身体。至于青雀儿,咱们且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长孙皇后轻抬泪眼,看看一脸倦容的李大帝,轻轻点点头。 ……………… 热热闹闹的贞观十八年在一阵喜庆锣鼓声中过去了,贞观十九年的大幕在满街欢腾百姓的笑声中,缓缓拉开了 贞观十九年正月十六,李大帝宣布,四月初二,起兵御驾亲征高句丽。太子李治与长孙无忌、李靖、褚遂良、孙玄威监国。江夏王李道宗、河间王李孝恭、卢公程知节、鄂公尉迟恭、岑文本等一班文武大臣随驾出征。 也正是在这一天,李大帝下了一道很奇怪得圣旨,着卫公李靖再李大帝出征期间,暂代潞国公侯君集的兵部尚书职,负责大唐军务,同时晋升镇军大将军、扶风侯李逸为辅国大将军,在李大帝出征期间,统领京师六卫兵马(原本是十六卫,被李大帝拉走了十卫),守卫京师安危 原来我只是号称二品的从二品武散官,如今就真正成了正二品武散官了。这本是好事儿,但没听说过武散官掌握实际兵权的啊?李大帝这一道圣旨,等于把剩余的六卫兵马交了我手里。这些人马说多不多,也就五万左右,可在京师周边,那就属我手里兵多了李大帝他就不怕我有点儿啥想法? 等钱公公圣旨读完,我懂了我就是名义上的统领,没看李大帝还给李靖放了兵部尚书位置上。说白了,没有李靖发话,六卫兵马,我一个兵都指挥不了 再细细一琢磨,觉得李大帝挺有意思。李靖如今威望名声,那就是一颗核弹而我呢?说句不要脸的,凭着我前前后后阴差阳错赚的那些名声,怕也能混个洲际导弹的威力把李靖和我祭出来,李大帝这是打算吓唬人了?---- 这几天状态不好,写写停停,总找不到感觉,毕竟这些太复杂的政事不是我的长项。但不写又不行,否则后面的情节就脱节了,郁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女人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女人心 问题想明白就好了,管他李大帝想吓唬谁,只要不是吓唬我就行 接了旨意,随手扔给老关叔处理。(手打小说)我背着手就往内院走。反正李大帝说了,要等他出征之后才轮到我上班儿呢,咱不着急 如今俩媳妇都差不多快三个月的身孕了,虽然肚子还不明显,但对我来说都一样,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当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乐休这是打算去哪儿?”正施施然打算去睡觉呢,丈母娘白老夫人的声音响起。 回头一看,可不是我丈母娘正和俩夫人坐了院子里晒太阳呢? “娘,两位夫人”我赶紧过去,拱拱手打招呼,反正咱光杆一个人,嘴甜点儿没错:“我刚接完圣旨,正打算准备点儿吃食去你们那儿转转呢。” “呵呵”白夫人笑着摇摇头道:“吃食就不用准备了,你过来,跟你商量点儿事儿。” 呃……丈母娘这是打算给我开啥课呢? 规规矩矩坐好,看看眼前三尊菩萨,哪个都惹不起,只能小心陪着。 啥,为啥是三尊菩萨?这还不明白么丈母娘,那神通广大,翻手云覆手雨的,得罪丈母娘,你还想有个消停时候? 俩孕妇,你敢得罪了试试?保证让你悔得肠子都发青 “如今你这官儿是做的越发大了,按了你的岁数,十年之后,怕是公爵位稳稳到手。”白夫人很欣慰的看看我道。 “娘,您过奖了”我笑笑道:“能混个侯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公爵我是想都没想过。” 白夫人摆摆手:“你的本事,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到。你也不必过于谦虚。如今雁儿、红儿都有了身孕,不方便照顾你。再说这生孩子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行的,所以,我刚才还和她们俩商量,是该给你纳妾的时候了。” “哈?”我一下愣住了,纳妾?这事儿我可想的没想过呃……也不是没想过,我是打算给双儿娶了。可这也不是现在啊 “娘,红儿、雁儿才有身孕,我这儿照顾她俩都来不及呢,哪儿有纳妾的心思。”赶紧摇头说道。 “就是因为你对红儿、雁儿好,所以她俩也不能冷落了你不是?”白夫人笑笑道:“这有本事的男人,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你如今可是堂堂侯爷,又是二品大员,这府里要是太过冷清,岂不是招人笑话?这事儿啊,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也不必推辞” 惊愕的转头看看李雪雁跟尉迟红,俩人都笑眯眯的,看不出啥心思。 这活儿不好接啊我这儿脑门子上油汗都冒出来了。 “娘,这事儿我还没心理准备,要不您再让我琢磨琢磨?”这当口儿实在找不出啥好借口,只能先拖拖再说了。 “也好。”白夫人点点头道:“虽然只是纳妾,可也得挑了良人家的闺女。毕竟你这门户放了这儿,面子上的事儿还是马虎不得的。” 呃……照了这个意思,那我就更不能接这活儿了,否则以后这后院着火儿的事儿,怕是少不了啊 悄悄冲尉迟红和李雪雁使眼色,意思是要跟她俩谈谈。结果被白夫人看到,白夫人笑笑,站起身道:“人一上了岁数啊,这困的劲儿就大,你们先聊聊,我回屋里眯一会儿。” 尴尬的拱手笑笑,给丈母娘送走。 然后冲着尉迟红和李雪雁道:“两位夫人,这纳妾的事儿他不合适啊”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尉迟红白我一眼:“你们男人哪个没花花心思的?嘴上说不要,心里可不知乐成什么样了呢” 李雪雁闻言笑笑,居然没帮我说话 欲哭无泪啊,咱这观念与唐朝人有代沟,简直冤死了 不行了,不出损招看来解决不了问题。 长叹一声,然后坐了她俩边儿上,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看她俩,也不说话。 尉迟红和李雪雁纳闷了,尉迟红冲我道:“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个样子的闹人” “两位夫人,你们相信命数么?”我一脸正色道。 “夫君此话怎讲?”李雪雁一愣。 “这纳妾不纳妾的,跟命数有啥关系?”尉迟红皱眉看看我:“这东西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我不是开玩笑”我摇摇头道:“在你俩面前我也没啥顾忌,有话就直说了。作为男人,大家喜欢的其实我也喜欢。可是这女色二字,我根本不敢碰啊” “呸”尉迟红啐我一口:“你要没碰,我和姐姐算怎么回事儿?” 李雪雁俏脸一红,也白我一眼。 呃……忘了这茬了 我故作神秘的四周望望,不错,没别人。凑头靠近她俩,然后小声说道:“你俩说,就我这身板儿,就你俩在身边儿的时候,十天里还歇四天呢,要是再纳几个妾,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说老实话,为了能跟你俩多厮守些日子,我这儿养身体还来不及呢,真要弄个妖精进来,这不就变拆身体了?你俩要是为了我好,那就跟丈母娘说说,给这纳妾的事儿回绝了” 李雪雁和尉迟红看看我,又相互看看,倒是被我说愣住了。 “可这是你的脸面问题……”李雪雁想了想道:“要是不替你想着,我和妹妹这妒妇的名声怕是能传遍长安城。” “家里女人多就是有脸面了?”我不以为然道:“要我说,那是糟践闺女远了不说,王胖子家里婆娘小妾的有十几个,也没见他面子大到哪儿去” “瞎说”尉迟红瞪我一眼:“你的身份,是王胖子能比的?” 呃……大家都是男人,这有啥不能比的。 “既然夫君执意不肯纳妾,那我和妹妹也不好再劝了。不过我和妹妹如今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夫君身前,我看双儿、玲儿、香荷三个丫头都不错,要不夫君纳了她们做陪房丫头,等过些日子再给她们一个妾室的名分,这样一来几个丫头也算知根知底,二来她们与我们主仆一场,我们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她们。三来几个丫头为人本分,自然不会闹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让夫君为难。”李雪雁想了想后,对我说道。 “啊?三个都得要啊?”我皱皱眉头,这心里其实就想要双儿一个来着。 “哼,双儿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他人自然休想染指。玲儿、香荷是我和姐姐的贴身丫头,也是我们一手带出来的,难道你的丫头能进门,我们的丫头就进不得门?”尉迟红冲我瞪瞪眼道。 还有这种说法?弄半天还牵扯了面子问题在里面? “妹妹说的不错,此事上夫君还要一视同仁才好”李雪雁居然也点点头。 “你们说的倒是轻松,人家好好的大闺女,凭你俩一句话就得定了终身?这也太武断了”我皱皱眉头道:“说白了,你俩别想得太好,万一香荷、玲儿心里有了人家怎么办?咱们不能强迫人家,至少也得征得人家的同意才行” “玲儿从小就跟着我,她的人品我能不知道?”尉迟红不满的说道:“什么心里有了人家的,这种话你少说要不是你是我夫君,我还不便宜你呢” 都说孕妇火气大,咱今天算见识了,尉迟红平时可不这样。 “妹妹说的有理,夫君这话要慎言。”李雪雁今天是铁了心跟尉迟红站一条战线了:“若是夫君心有疑虑,咱们到可以把她们三个叫来问问。” 太刺激了,自己老婆帮着老公找女人,还找的这么起劲儿,这大唐朝的女人果然彪悍的没边儿啊我这本来应该笑不动的大男人,如今到没了方向,你说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啊 李雪雁招呼了一声,没一会儿,双儿、玲儿、香荷三个丫并排站了跟前站好了。 “双儿,你是夫君的贴身丫头,跟夫君情意最深。”尉迟红看看三个人道:“玲儿、香荷,你俩是我跟姐姐的贴身丫头,在这府里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夫君的为人你们自然也清楚。如今我和姐姐有孕在身,不能在夫君身边伺候,所以我和姐姐商量着,想让夫君先纳你们做陪房丫头,等过些日子,机会合适,再将你们升做妾室。夫君怕你们不愿意,或是心里另有良配,故此我和姐姐当着夫君的面来问问你们,自己愿意不愿意?若是真如夫君所说,你们不愿意或是心里另外有了人,那我们自然也不勉强,凭着咱们的情份,一份儿丰厚的嫁妆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不错,红妹妹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这事儿毕竟牵涉了你们的终身大事,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们,所以让你们自己选,你们自己要拿定主意,无论愿意或是不愿意,将来总是不能后悔的。”李雪雁也看看三人说道。 “夫人,我愿意双儿绝不离开少爷。”双儿第一个出声,冲我们三人行了个礼:“双儿只求能伺候了少爷身边儿,别的不敢多求。我绝不后悔。” “我也愿意。”玲儿随后说道:“我一辈子都愿意跟了夫人跟姑爷……啊,不是,是侯爷身边儿。”玲儿吐吐舌头,她是姑爷姑爷的喊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剩下一个香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雪雁,行了一个礼道:“香荷听凭两位夫人做主。” “夫君,如何?”尉迟红看看我道。 李雪雁也含笑看看我。 张了张嘴,最后认命的点点头道:“我也任凭两位夫人做主。” 第一百六十章 敲打(一) 第一百六十章敲打(一) 一个人坐了院子里发呆,愁得不行,虽然双儿、玲儿、香荷都说愿意做陪房丫头,但咱就是牙口再好,他猛扎扎的也下不去这个嘴不是。(手打小说)咱又不是那种身强力、壮无女不欢的牲口 不知道咋办,拖一天算一天吧,说不定等一段时间之后,反而能有个解决的机会。凡事儿不能着急,着急就容易出错。要知道有两种错是千万不能出的,第一种就是女人问题上不能出错,否则一辈子就不太平。第二种就是在站队问题上不能错,一错就是万丈深渊,苦海无边。 “侯爷,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让您去一趟。”玲儿从院子外进来说道。今天双儿去了酒坊,所以玲儿在身边儿伺候。 “好”站起身点点头,看看玲儿,小丫头穿的单薄了点儿,小脸冻的通红。 “咋不多穿点儿衣服呢?”我关心的摸摸她的胳膊,果然就两层衣服,外面冬衣都没穿。我责怪的看看她:“就穿这点儿衣服,冻病了咋办?”说完给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她裹了身上:“下次再看见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就是打屁股的下场” “嗯”玲儿冲我吐吐舌头:“谢谢侯爷。” 撸撸玲儿的头,没说话。 跟丈母娘和两位夫人打声招呼后,带着尉迟刚一路就来了上河苑。 一面等人通报,一面琢磨长孙皇后找我来的缘由。该不会是流民这事儿吧 宫女通报后,长孙皇后在偏厅里招待了我。 “乐休,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想个主意。”长孙皇后脸色有些憔悴,微微有些眼袋,看来最近没睡好。所以上来也没废话,直奔主题。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微臣自当为娘娘分忧。”我看看长孙皇后道:“还望娘娘注意休息,不可太过劳心,否则不利于身体啊” 长孙皇后冲我摇摇头道:“只要乐休能帮我将此事解决,我自然就能安心修养了。” 呃……长孙皇后要么不抓我差,可这一抓,那就肯定不是好办的差事啊 但长孙皇后这话都说了,我还能回绝?唉接差事吧。 “还请娘娘吩咐。”我躬身行礼道。 “这个,是流民之事的详细卷宗。”长孙皇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不算薄的卷宗,放了我面前道:“我要你把里面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抓出来交给我。” 还真让我猜着了果然跟流民有关啊 我滴个乖乖,从几万流民里抓人?长孙皇后这不是考验我嘛 也没翻看卷宗,挠挠头,站起身,闷头在厅里走了两步,这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弄,否则肯定是要出事情的。 长孙皇后也不介意,倒是有些欣慰的看着我。 想了一阵后,我冲长孙娘娘拱拱手道:“娘娘,若想此事做的悄无声息,不引人注意,还得有民部、工部配合才行。至于这卷宗,倒是不必。”说完我给长孙娘娘放过来的卷宗推了回去。这种机密文件还是少看,知道的越多越倒霉,不知道最好还是那句话,能给差事结了就行,剩下的与我无关 “哦?”长孙皇后挑挑眉毛道:“为何不是刑部或是兵部配合,反而要找民部和工部?” 我拱拱手道:“流民情绪不稳,极易受煽动。若是让刑部、兵部参与此事,一来打草惊蛇,二来若是让人狗急跳墙,引发流民暴动,反而事与愿违。毕竟流民之中,大部分真的是普通老百姓。所以此事万万不可由刑部、兵部出面。” 长孙皇后点点头,赞许的笑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乐休果然心思细密,算无遗策。” “娘娘过奖了。”我笑笑道:“这第一步棋,是让民部参与,分化流民。先给老弱妇孺分化出来。只要给这一部分人安抚好了,流民的情绪就能平稳很多。不仅能赚了爱民的名声,还能为后面控制流民,建立起抓手。这第二步棋,就是让工部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工程,让剩下那些身强力壮的去工作。毕竟天下没有光吃不干养闲汉的道理,以工代赈,这人啊,只要手里有了活儿,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能少很多而且让工部安排一下,东一片儿,西一片儿,这批挖个河,那批种个树的。只要把这些身强力壮之辈再次化整为零的分开,就又能降低一层风险。如此一来,不仅控制起来方便,而且还便于派人观察。咱们就静静看着,看哪些人会不断的在分成几块的流民堆里窜,再看看他们都跟谁联系,只要摸清了他们的圈子,那就是施展雷霆手段的时候了”我笑着做了个抓的手势:“快审快抓,顺藤摸瓜,就算不能给这些居心叵测之辈一锅端了,那至少也能给其中大部分人提溜出来,然后再外松内紧的抓一批吓破胆开溜的漏网之鱼,呵呵,如此一来,娘娘您交代的事儿算是办了,流民也安抚了,咱们长安城还能顺便完成些工程。岂不是皆大欢喜?” 长孙皇后一路听完,满意的点头叹道:“乐休用谋,堂堂正正,因势利导,难怪能无往不利”说完笑着冲我挥挥手道:“既得乐休良策,今夜我倒是能睡个好觉了。” 笑着冲长孙娘娘拱拱手道:“那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若无其他事情,微臣告退。”出完主意赶紧撤,这是经验。否则一不小心,很可能就被派去执行这主意。谁都知道,出主意的动动嘴,执行起来忙断腿咱两条腿细,经不起折腾 “如今红儿、雁儿皆有孕在身,怕是冷落了你。”长孙皇后笑眯眯的看着我:“可要我帮你谋几个妾室?” 郁闷大唐女人不得了,专门替人家找女人这思想前卫的,连我这后世的人都大呼吃不消。 “娘娘,您要是真的关照我,那就千万别再给我身边塞闺女了。如今家里已经安排了三个陪房丫头给我。”苦笑着摇摇头道:“小子体弱,经不起折腾啊” “呵呵”长孙皇后笑笑,一脸捉狭的看着我道:“乐休你倒是个与众不同的,要知道我可不轻易帮人做媒的哦” “娘娘关照我的心意我领了。”冲长孙皇后拱拱手道:“可是微臣实在是难以消受啊”跟长孙皇后熟,所以有些话倒也不顾忌。 长孙皇后点点头道:“如此,我也就不难为你了。” 拱手向长孙皇后告辞,这皇家的事儿,咱招惹不起。 出了上河苑,想想也挺久没去看看老泥金和小格鲁了,反正时候尚早,干脆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与尉迟刚一路就奔了尉迟庄子上的作坊里。老泥金正坐在指点小格鲁呢。 “参见侯爷”如今老泥金待得时间久了,大唐话倒也能拐两句,虽然口齿不算清楚,但总算能让人听懂。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我一把给老泥金掺了起来。 夸赞了老泥金和小格鲁几句。在他们俩得陪同下,在作坊里转了一圈。不错,老泥金不愧是行家,这作坊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居然已经形成了初步的流水线了 “厄尔斯(老泥金的姓),明年过年咱们的三年之约就算到期了。你自己考虑看看,是继续留在府上当个供奉呢,还是我安排人手送你们回国。”我看看老泥金直接说道。 老泥金冲我拱拱手道:“侯爷您是好人,我们愿意跟了您身边,而且,只有把格鲁交了您手里我才能放心。” 行,再赚一张好人卡。 冲老泥金道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矫情了。你从此后就是府上的供奉,这作坊我就彻底拜托你了。让小格鲁也开始学着打理,有你从旁指导,相信小格鲁很快就能上手的。” “谢谢侯爷”跟在一旁的小格鲁喜出望外,直接冲我行了大礼。 很好,这作坊也就交给老泥金放心,小格鲁从头跟老泥金学到尾,日后定也能成为一员干将 又跟老泥金掰扯了些技术上的问题,然后带着尉迟刚回府。 “侯爷,玉门关上运来一批种子。老汉我不认识,就等着您来看看呢。”刚下马,老关叔就过来说道。 终于来了,萨胖子总算还记得跟我的合约。 进了府,老关叔直接就给送种子的人拉了过来。 嚯,萨胖子果然有点儿手段,这送种子的居然是个地道的大秦人(罗马人)。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一口大唐话说的顺溜。 一番礼数后,这个叫西森直接让人抬上来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呵呵居然全是种子,而且每样种子都配了图。哈哈,看来萨胖子这段日子是卖了力的。 给箱子里翻了翻,照图比对,发现真的有两样好东西。一个是欧洲麦种,一个是向日葵种子。至于其他的什么郁金香等观赏性植物,我反而不在意了 欧洲麦种种出来的麦子与大唐种出来的麦子有明显区别。但是若将两者杂交,那就能培育新一代的麦种。 至于向日葵,那更是好东西了。这东西不仅耐盐碱,而且还能改善盐碱地,加上出产葵花子,到真是宝贝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敲打(二) 第一百六十一章敲打(二) 得了萨胖子送来的种子,看来我府里这种子地得扩大一些才行。(手打小说)吩咐铁牛把我后院的种子地再扩个两亩。等开春咱种点儿新东西。 铁牛听了很高兴,咧嘴笑着让我放心,保证不耽误春天播种。 等把零零碎碎的事儿都安排完,看看天色,离晚饭还有一会儿,正好歇歇脚。 往躺床上一躺,浑身舒坦。呼----你说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不就图个温饱不愁,逍遥自在么?要是活的不开心,那什么都是假的,就算给你家财万贯、赫赫之位,又有什么用?奔波劳碌不得闲的日子谁喜欢?每天勾心斗角,费尽心思的日子又有谁不叫苦?唉,说的再坦白一点儿,人从一生下来就是奔了死亡去的,这世上又有哪个逃得脱这命运轮回?可惜,虽然结果大家都知道,但这过程怎么走,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想法。说来说去,就是欲求二字作怪当然不是说有欲求不好,谁不想日子过的好?谁没有欲求?但这里有一个度的问题。当欲求过度的时候,人就会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叫什么?我觉得应该叫祸害不仅祸害别人,还祸害自己 躺了床上瞎想,大概前一阵子道经看多了,所以很受了一点儿影响。总觉得如果大家都太太平平过自己的小日子,哪儿会有那么多事呢?权利、钱财、面子说白了都是假的,这几样都是噬人的黑洞,一旦扎了进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呵呵,最后无奈的感叹一声:“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说来说去,我还是那句话,我管不了别人,所以只要给自己管好就行了 躺床太硬,躺一会儿就腰酸背疼。无奈的起身,拍拍床板儿,狠狠的想,一定给棉花种出来,弄几条棉花垫铺了上面。这又硬又冷的,睡着跟棺材板儿一样的东西,也算是床? “玲儿”叫一嗓子。 “侯爷,什么事儿?”玲儿立马过来了。 “帮我后背锤锤,这破床太硬,躺一会儿全身都僵了”我比划了一下手道:“自己够不着” “好”玲儿点点头,过来伸手放我脖子上打算给我捏捏 一个哆嗦,这小手冷的,跟冰块差不多啊 “停”叫了一声,然后给玲儿的两只手抓了手里,皱眉看看道:“刚才干啥呢?手咋这么冷?这要是生了冻疮咋办?我还不得心疼死?”嘴甜的习惯了,一时间到忘了这么说好像有点儿暧昧啊 玲儿小脸通红,眼眉里全是娇羞之意。 “刚洗完茶壶,所以手冷了一点儿。”玲儿低着头小声道。 “哈?”我愣了愣:“茶壶?这个也得你们洗?那后院那些老妈子要来干嘛的?” “侯爷您用的东西,哪儿能让那些老妈子操办?”玲儿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得我们亲自过手才放心。” 哦,还有这么一说?这大唐朝的规矩,至今也没全弄明白。 “那下次让厨房多准备些热水,以后你们几个冬天里洗洗涮涮的活儿用温水弄,煤咱家多的是,省着干啥?倒是你们几个,都是宝贝,万一生个冻疮,闹个头疼脑热的,就能给我心疼死”我给玲儿搓搓热,然后伸伸脖子道:“来,给我捏捏” “嗯”玲儿乖巧的给我揉捏着脖子后背。 不错,到底是跟尉迟红练过功夫的,这位置、这手劲,能赶上双儿的技术了 “侯爷,我听老夫人说,两位夫人这肚子比一般有身孕的女人肚子大,所以肯定能生俩男孩儿。”玲儿一边帮我捶背,一边说道。 “呵呵。”我笑笑道:“男孩儿女孩儿的无所谓,只要能顺顺利利,母子平安,我就开心啦” “那侯爷您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玲儿咯咯一笑。 “我?”我想了想道:“都喜欢只要夫人们生的,我全都喜欢” 玲儿点点头,突然问道:“侯爷,有句不当问的不知道能问不?” “没事儿,你问吧”我点点头。 “我家小姐和李小姐都是陛下认的闺女,而且也都是陛下钦点给您的夫人。如果她们都生了男孩,那将来您这份儿家业究竟传了哪个孩子呢?” “?”我愣了愣,玲儿这话问的虽然突兀,但不是没有道理啊尉迟红和李雪雁都是正室,谁也不压着谁,而按了如今的规矩,似乎只有正室的儿子才算是长子,不是按了谁先生,谁后生来算的。所以她俩的孩子自然也身份相同,没有谁压过谁一头的道理。如今俩人虽然关系密切,情同姐妹,但如果这次都生了儿子出来,那将来肯定得站了自己孩子一边儿说话。如果真这样,我这个夹了中间的该怎么办? 呃……这要是不趁她俩还没生的时候就理出个章程来,以后再立章程的话,难免被人诟病,找出各种理由来说不公平的 玲儿是尉迟红的贴身丫头,自然是站了尉迟红这一边儿的,香荷肯定也是站了李雪雁一边儿的妈呀,我这后院还真的就是势均力敌啊 “嘿嘿,帮着红儿套我话呢?”我心里暗自盘算,面子上道还是笑呵呵的。 “玲儿不敢”玲儿赶紧过来行礼低头。 “这事儿我已经有了章程,这两天自然会跟夫人们说。你呀……”我捏捏玲儿的小圆脸笑道:“无论你是什么心思,千万别在俩夫人面前流露,否则真要俩夫人闹起来,不管结局如何,你肯定会被惦记上。你说,真要这样的话,你的日子能好过了?” 这话该敲打的还的敲打,毕竟这家里得有一个能镇住场子的否则谁都不服谁的,家里能有个太平时候? “侯爷,我……”玲儿脸色煞白的看看我。 我摆摆手笑道:“别解释,这事儿越描越黑。”说完给玲儿拉起来道:“你是个好姑娘,人也聪明,这里面的轻重你自然能分的清楚。你说是不是?” 玲儿轻轻点点头。 “所以,还是那句话,为了自己日子能过的舒心,有些事儿装装糊涂没坏处。”我摸摸玲儿的头,轻轻抱了抱她道:“剩下的,就交给侯爷我来操办好了。” “嗯”玲儿埋首在我怀里,应了一声。 一个人钻了书房里理理思路。这事儿不能马虎,小事儿一露苗头,该按下去的就得按下去。一旦因为事儿小就任其发展的话,将来想按就按不下去了。 一路照了自己的想法在纸上涂涂写写的。思想不能太超前,否则别人接受不了。但也不能全盘按了老一套来,毕竟老一套的东西有好有坏。至少在家产这问题上,我认为就值得商榷。 首先,庶出的孩子没有家产继承权这一条就有问题。谁能保证正室生的孩子就各个有出息?谁能说庶出的孩子就比正室的孩子差?这根本没道理嘛 第二,长子继承全部家产这一条,也有问题。啥好处都让长子得了,其他孩子咋办?仰人鼻息?看人眼色?是谁都得有想法不是。话说回来,如果长子是个不孝的呢?是个吃喝嫖赌败家业的呢?我也都传了他,我脑子有病啊 第三,除长子外,其他诸子年满十六岁则分府而居。这条我也看不惯十六岁才多大?放了后世里就是中学生的年纪。别家怎样我管不着,反正我是不放心这么早让他们出去独立的 林林总总的,把自己的想法罗列了十余条。然后又仔细想想,删删减减的算是弄出十条来。 行了,差不多就这个样子。能想到的都想了,至于没想到的……等碰上了再说吧。毕竟是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时候,有想不到的地方很正常。只要大框架定出来,后面修修补补的事儿,就容易多了 “少爷,老夫人和夫人们叫你去吃饭呢”双儿外面敲敲门进来了。 拉开门,开心的笑道:“双儿,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说完直接给双儿手拉住:“咋样,今天累不累?” “不累”双儿害羞的笑笑,眼珠子还不安的四下里看看,像是怕被人看见一样:“少爷,老夫人和两位夫人等你去吃饭呢。” “好”我点点头,给写好的东西揣了怀里,冲双儿笑笑道:“走吃饭,吃晚饭给你们开一课” 双儿好奇的看看我,不知道我又要折腾啥 一顿饭吃完,冲丈母娘行个礼,说是想拉着尉迟红和李雪雁、还有双儿、玲儿、香荷三个一起讨论点儿事儿。 结果丈母娘不知道误会了什么,笑呵呵的伸指头戳戳我的头,临走还交代一句:“红儿、雁儿有孕在身,你得照顾这点儿,别太折腾她们。” 哈?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就拉她们开个小会,这个算不上折腾她们吧? 除了玲儿,其他几个人都脸色通红,一脸含羞带嗔的样子瞟我一眼。 呃……难道大家以为我要玩点儿啥荒唐的……?说真的,我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因为眼前这几个,真要给惹生气了,哪个我都打不过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敲打(三) 第一百六十二章敲打(三) “咳……嗯”清清嗓子:“今儿留你们几个下来,是想跟你们讨论一下将来儿女之事”开章明义,直奔主题。(手打小说) 尉迟红、李雪雁脸色突变,两双眼睛给三个丫头扫视一遍。 “你们几个里,是哪个有了?”尉迟红属于外柔内刚,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直接冷冷看着三个丫头问道:“这才说了让你们陪房的事儿没几天呢。这有的倒是快啊” 哦,这意思是怀疑她们三个之前就跟我有啥了? 双儿、玲儿、香荷惊异的相互望望,都摇头。 “瞎说什么呢”我皱皱眉头道:“除了你俩,我谁都没碰过呢别疑神疑鬼的今儿说的是正事儿” 尉迟红和李雪雁面色缓和下来了。 尉迟红不满的看看我道:“那你没事儿也别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这不是莫名其妙么?我说啥让人误会的话了? 想起来了,老一套闹的照如今的规矩,谈论儿女之事,属于家庭内部的大事,妾室在明面儿上是没身份参与的。更别说双儿她们三个如今的身份只算是陪房丫头了 我如今把她们都留了下来,让尉迟红和李雪雁误会她们中哪个也有了身孕,以为我是要跟她俩谈这事儿呢,所以才这么大反应 “那夫君是要跟我和妹妹讨论我们腹中孩儿之事?”李雪雁显然怕再闹啥误会,所以直接了当的问道。 “是啊”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香荷,你们先退下吧。”李雪雁点点头说道。 呃……这个就是理念问题,在尉迟红和李雪雁观念里,让几个丫头退下是理所当然的,可我跟她们观念不一样。今儿这事儿说白了难就难在如何给两种观念调和好,否则就是不欢而散的下场。 “不用”我摆摆手,制止了正要行礼退下双儿、玲儿与香荷三人。 “既然她们三个将来也是要进门做妾室的,那今天就先听听我的规矩,省的以后不明白,还得让两位夫人再教。”要先找个能让尉迟红和李雪雁接受的理由才行,否则也没法继续不是。 “如此也好”李雪雁点点头道:“这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能先提点提点,省的以后再说的麻烦也好。” 尉迟红也点点头,看看我道:“既然如此,那夫君就说说今天要立什么规矩?” 呼----住持讨论太过严肃的家庭问题就是这样累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周全,否则就算是埋下祸根了 “两位夫人情同姐妹,身份又都是公主,如今也差不多同时有了身孕。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但能在前面就把以后的一些事儿理顺了,日后自然就能少了很多麻烦。”我缓缓说道。 尉迟红和李雪雁相互看看,然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话。 “我的出身你们都知道,咱家传到我这一代,就剩了我一个人。有些夫人们见识过的事儿,我没见识过,所以要是等会儿说的有啥不对的地方,还请夫人们能不吝赐教。”冲两位夫人拱拱手,这话虽然说的隐晦,但意思明白。我家就我一个,没啥家产纷争,这一套东西我也没见识过。相反,尉迟红和李雪雁都是高门大户里的千金,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步呢,为了争夺家产、继承家业闹的那点儿恶心事儿,多少都是见过听过的,所以倒也能帮我拾遗补缺的提提点子。 “这个自然”两人都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我李逸是一介布衣起家,这个两位夫人都是知道的。在我看来,有万贯家财,不如有一技傍身。毕竟我们不可能陪了孩子们一辈子,他们自己的日子,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过的。”我看看在场所有人说道。 “夫君这话在理。”尉迟红和李雪雁都点点头。 “所以,我今天想订几条家规,还请两位夫人共同帮忙参谋参谋。”前面的铺垫做完,自然要进入正题。 “夫君但讲无妨,我和姐姐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尉迟红点点头道。 “不错”李雪雁也点点头。 “首先,咱们只是定个大方向,毕竟将来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有点儿啥变化的话,咱们如今费心费力的讨论,岂不是变成笑话了。”我摊摊手:“我先说明白,将来不是什么长子继承家业,而是大家公平竞争,不限男女,只要是两位夫人生的孩子都有机会” 尉迟红和李雪雁眼睛瞪圆了,相互看看惊问道:“女孩儿也能继承家业?” “当然”我点点头:“谁说女子不如男?至少在我看来,远了不说,你俩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英才?” “没你这样掰扯的”尉迟红白我一眼道:“女孩儿继承家业的不是没有,那是家里没有男丁的无奈之策。你这第一条说出去就遭人笑话” 李雪雁赞同的看看尉迟红,然后白我一眼道:“妹妹说的不错,夫君这条要是说出去,人家准认为我和妹妹生不出男娃呢” 呃……出师不利啊看来在这个时代搞男女平等,别说男的不接受,绝大部分女性性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啊 看看她们,不死心的说道:“那要是将来咱们儿子不孝顺,或者是个败家子儿呢?家业传了,结果给咱们赶出去咋办?” “呸”尉迟红直接啐我:“咱家还出不了这样的。真要有这样的不孝子,打死我都不心疼” “是这个理儿”李雪雁居然认真的看看我道:“凭了咱家的教养,夫君的操守,绝对不会养出这种不成器的东西的。” 嚯,还真有信心,要是让她们看看后世里那些调解家庭纠纷的电视节目,我保证她俩跟我一样,绝对不敢说出这种打包票的话 算了,认命了,我无奈的摆摆手道:“那就改改,改成所有男孩都有机会,大家公平竞争” “怎么个竞争法儿?”尉迟红问道。 “比人品,比才学,比本事”这个套路熟悉,张口就来:“要想继承家业,得有继承家业的本事吧?得有管理家业的才能吧?得有能让大家认可的品性吧?我曾经向庄子上的人保证过,要带大家过上好日子。要继承我这份儿家业,就得能得到大家伙儿的认可才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还就不信了,十几年的观察下来,还找不出一个好的继承人出来” 尉迟红和李雪雁边听边缓缓点头,然后又思考了一下。 “夫君这规矩倒是可行。”李雪雁看看我道:“任人唯贤,乃长久之道。” “我也赞同。”尉迟红点点头。 还行,总算给第一条总纲定下来了:“那第一条规矩就算定了。将来不是什么长子继承家业,而是大家公平竞争,只要是两位夫人生的男孩儿都有机会。谁做的好,谁能得了大家认同,谁继承家业”说完执笔在纸上给第一条写了下来。 “这第二条嘛,就是所有的孩子,无论男女嫡庶,都得读书。我来教,我家书香世家,自然要诗书传家”这个时代女孩不重教育,有些庶出的子弟都不读书,这个不行,咱接受不了。所以得先定下来 “这个自然应该。”大家都点头了,双儿等三个丫头还很高兴。 这一条很快就就通过了。 写好,然后冲尉迟红和李雪雁说道:“第三条,他们三个要是将来有了孩子,我会尽力为他们谋一个出路。无论参加科举也好,做一方商贾也罢,总归不能亏待了孩子。”我再看看双儿她们三个:“除了不能继承家业,其他的,我会一视同仁的对待孩子的。”这事儿上得有取舍,毕竟如今这规矩就是这样的,能争取的争取,明知争取不到的,咱也不必去碰个头破血流不是。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李雪雁和尉迟红想了想,点点头。 “还不谢谢夫君,有了夫君这话,将来你们的孩子肯定能有个好出路,自然不必担心会低人一头。”李雪雁冲三人淡淡说道。 “是”三个丫头都是精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在的,这是我暂时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至于其他的,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个丫头都向我行了礼,道了谢,到是弄的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三条最主要的决定了,剩下的一些细致末节的东西,难度不大。 一路讨论完,纸上写了十条,嘿嘿,跟我之前写的虽说有些小出入,但总体思路上到相差不多,算是一次成功的家庭会议。 “行了”我给写好的纸递给两位夫人看看,然后做总结道:“这规矩大家都明白了,以后自然按了规矩来。我相信,在两位夫人的管理下,这府上的日子,一定能越过越红火。” 李雪雁笑着摇摇头,看看我道:“有了您这样一位未雨绸缪的夫君,府上想不红火,怕是也不可能的。” “他呀,就是懒的。啥都想前面做好,既少花了力气,又求了后面的太平。”尉迟红冲我撇撇嘴,然后给这十条家规折好递给了李雪雁。 结果李雪雁冲尉迟红摇摇头笑道:“之前乐休可写的明白,这府里的事儿都是妹妹你操持。这东西还是你收着好” 尉迟红想了一下,然后道:“也好那我就先收着。” “坐了半天,腿涨的,咱们去散散步,溜溜腿好不好?”李雪雁笑道。 “好”尉迟红点点头:“我也正这么想呢。” 玲儿、香荷扶着俩夫人散步去了。我看看双儿,挠头笑笑道:“那咱们也带着笨笨去庄子里散散步?” 第一百六十三 女中豪杰(一) 第一百六十三女中豪杰(一) 太平日子又过了一个月。(手打小说) 尉迟红和李雪雁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如今俩人的活动不少。不是跟丈母娘到哪家姐妹那儿聊天,就是回娘家去跟快要出征的老爹撒娇。晚上回来还跟我抱怨两句累了啥的。可惜,光听抱怨,就是没见减少这种社交活动 算了,反正适当的运动对孕妇身体有好处,我也懒的管。翻翻地,晒晒种子,偶尔兴致好了去庄子上串串门,跟庄户聊聊家常,倒也自得其乐。至于双儿等三个丫头的事儿,能拖先拖拖吧,小丫头们都是十五六的年纪,咱实在有点儿不好下手啊 贞观十九年二月二十,老丈人尉迟老黑来府上喝酒的时候,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皇城内卫昨天抓了五百多人,连夜全部斩首了人头全部装了箱子,据说要送到雍州去。 一身冷汗啊长孙皇后这是真的动火气了如今这一手算是直接跟魏王李泰把话挑明了。也算是长孙皇后为李胖子挣的最后一点儿活路了,要是李胖子再拎不清的话,怕是下次被装了箱子里的就是他了 假装啥都不知道,跟老丈人一路云山雾罩,让老丈人小酒喝的滋滋响,大嘴咧的哈哈笑,咱这做女婿就算到位了 贞观十九年二月二十一,上河苑又来人了,长孙皇后有请。 一声叹息,这事儿咋就没完没了啊 垂头丧气的带着尉迟刚一路来了上河苑。 这次不用通报了,长孙皇后直接等我呢 躬身行礼,然后问道:“娘娘,近来身体可还安好?”咱上河苑的司职可还一直挂着,咱多少得表现一下自己还是很忠于职守的不是。 长孙皇后没说话,上下看看我,然后才笑笑道:“乐休倒还记得在上河苑挂着司职呢。” “这个自然”赶紧点头。今儿这趟怕是又得有份儿难办的差事了,否则长孙皇后可不会没事儿拿我的司职说事儿。 “我打算亲自送点儿东西到雍州去。”长孙皇后淡淡笑笑道:“怕万一路上犯了病无法立即就医。所以已经跟陛下打了招呼,让你陪我走一趟”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这事儿真要命啊长孙皇后这胆儿也太大了,她咋就不怕李胖子狗急跳墙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长孙皇后为了给李胖子挣条活路,可真的是费尽了心机啊 心里唉声叹气,可脸上倒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笑笑道:“既然皇后娘娘有出游的兴致,微臣自当鞍前马后的效力” “好”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我就知道,换了别人或许不敢去,但乐休你肯定敢去。”说完也没等我回话,自顾自站起身走到窗边,开了窗,看着天空道:“我虽然身为皇后,可也是个做娘的。为了孩子,只要做娘的能做的事,我都能做。这份心思,乐休你可明白?” 呃……长孙皇后这是话里有话啊她如今干的这些,无非是为李胖子挣生路,可从她的话里,我却听不出有何信心,看来她这是想让我帮她出个主意? “娘娘苦心,乐休已经明了。”既然这话说到这份儿上,再装傻充愣就招人讨厌了。只好拱拱手道:“微臣相信,魏王殿下肯定也会理解娘娘的苦心的。” 长孙皇后转头看看我道:“乐休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不少。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我们启程。无论此事成否,我都不会让你白辛苦一趟的。” 我还真的情愿白辛苦一趟掺和了这种事儿里,赏的越重,将来一旦有个变化,受的牵连就越大。当然,李胖子我到不担心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我也看看长孙娘娘道:“微臣此去不是为了什么赏赐,挣什么功劳。说句心里话,微臣也即将做父亲了,这对儿女的舔犊之情,微臣多少也体会到了一些。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做爹娘的又有哪个会看着自家儿女一条道走到黑呢?虽说爱之深,责之切,但归根结底,还是会帮儿女所做的错事去善后的。娘娘放心,此去,微臣必将竭尽全力为娘娘达成心愿。” 长孙娘娘没说什么,只是眼圈微红,冲我挥了挥手。 离开了上河苑,我心里也沉甸甸的,虽然已经决定帮长孙娘娘替李胖子谋条生路,但如何着手,倒是要细细思量一番的。 …………………… “母后”李明达悄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拉住长孙皇后的手,乖巧的说道:“既然扶风侯答应出手,您放心就是了。他还从来没有办不了的差事呢。” “嗯”长孙皇后摸摸爱女的头,自己点点头叹道:“要是你那两个哥哥有你一半乖巧,娘就真的放心了。” “那娘不怪女儿不小心翻看您的文书了?”李明达小声的问道。 “这个是我自己大意了,怪不得你。”长孙皇后摇摇头道:“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动手,那自然瞒不过天下人的眼睛。总算这事儿被乐休提前猜到,所以如今倒也能有个退路。” 李明达点点头,然后悄悄跟长孙皇后说道:“其实父皇也很心疼泰哥哥呢。这几天父皇经常带着我去城墙上走走,每次他都望着雍州的方向暗自神伤呢。” 长孙皇后这回眼泪没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蹲下身抱着李明达,没有说话。 ………………………… 一路回了府上,既然被抓了出差,自然要给家里打声招呼。 后院里找到正凑了一起说话的丈母娘、李雪雁和尉迟红。直接告诉她们明儿陪长孙皇后去雍州的事儿。至于内情,则一句都没提。 “什么?陪母后去雍州?”出乎意料,最先惊问出声的竟然是李雪雁:“夫君答应了?” “嗯答应了”我点点头道:“这事儿没法推。” 白夫人皱皱眉头,然后看看我道:“皇城内卫干的事儿,可是出自乐休你的手笔?” 没吱声,看看丈母娘,这个不能瞎糊弄,她比尉迟老黑精多了 白夫人见我没回话,缓缓点点头:“看来是了。先是分化流民,然后以工代赈,接着守株待兔,最后一网打尽的,满长安城里,能有这份细巧心思并安排的如此周密的,没几个人。卫公是断然不会为了这种事儿出手的;英公远在辽东;赵公如今一心为太子出力,换了是他的话,不会给人留什么退路。所以算来算去,能出了这主意的,也就只有你了。既然你当初就留了余地,那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事儿也只有你去合适。无论怎样,也算尽到了心意。”说完丈母娘盯着我看:“只是当初究竟是谁发现流民里会有问题的?这一手莫说是我等,就是陛下怕是当时也被瞒过了。若非皇城内卫动手,我们真的是猜不到这其中的奥妙的。” 看来不招也不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丈母娘这是给我机会呢。 挠挠头,指指自己的鼻子:“说来惭愧,是我上次去给红儿、雁儿送水果的时候多嘴说的。” 满场没人说话,都是一副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娘,那乐休此去雍州岂不是会有危险?万一……万一……”尉迟红看看白夫人,担忧的问道。 “既然乐休敢去,我猜定然胸有成竹。”白夫人笑着拍拍尉迟红的手道:“他才不会傻到快当爹了还去送死的地步。何况名义上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去雍州。难不成还有谁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对皇后娘娘动手?” 呃……其实我还真的没啥好主意呢。不过丈母娘后面的话倒是说道点子上了,如果长孙皇后不去,我才不会傻到要跑到雍州去送死既然长孙皇后敢去,那我倒是可以走一趟。要说李大帝没有保护长孙皇后的手段,打死我都不信啊 “娘说的没错”我笑笑道:“此去看似有些风险,其实确万无一失。两位夫人放心,雍州离京师不算远,快则十天,慢则半月,我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陪在你们身边。” 李雪雁此时说道:“既然夫君主意已定,我们也不好阻拦。但此去夫君还是要自己带些护卫才好,不能再只带着刚哥一个人走了。” “不错”尉迟红点点头:“虽然府上护卫的人数少了点儿,但从我爹和江夏王爷哪儿借上些来先用,肯定没有问题。” “不”我眯着眼摇摇头道:“此去不是人多能解决问题的。我这次一个人都不带,就只身跟着皇后娘娘去。你们放心,若是论算计,为夫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不装神棍不行了,俩夫人的好意我要领,但是这事儿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一来毕竟属于皇家私事儿,你乌压压带一帮子人去算是怎么个意思?看热闹咋地?二来人多反而会逼急李胖子,原因很简单,他怕啊一帮子人拥过去,知道的是去劝,不知道的以为去打雍州呢万一心里有鬼的李胖子一怕,狗急跳墙了,我这点儿护卫再多十倍那也肯定扛不住不是。所以干脆大大方方不带人,反而能起到好的效果。 说白了,只要他李胖子没大明大亮的拉杆子造反,我和长孙皇后此去他就得接待。只要能见了面,剩下的就得看长孙皇后和我怎么忽悠李胖子了 要说这大唐妇女,那真是没话说,胆子大心思细,各个都是女中豪杰难怪能出了个女皇武则天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中豪杰(二) 第一百六十四章女中豪杰(二) 既然接了差事,那就得有应付差事的套路。(手打小说) 长孙皇后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给李胖子留条活路。这个不算难,难就难在如何给李胖子留了活路却不给我自己留下祸患 都说斩草要除根,咱跟李胖子这段稀里糊涂的恩怨,那是肯定没法儿善了的。所以我也没打算给李胖子留什么翻身的机会否则我不就变成自寻死路了?若不是长孙皇后出面,我巴不得李大帝给李胖子宰了呢 护卫可以不带,但准备一定要有至少保住自己小命的准备要有,要是连两位夫人腹中的孩子都没见过一面就死了的话,我多亏啊直接就是死不瞑目啊 从院子里出来后,招呼了刚孜,准备了些材料,一个人闷头钻了书房里捣腾到半夜,总算做了几件防身的小玩意。 哼,摸摸做好的宝贝,我看谁敢招惹我 第二天一早,在府门口挥别了家人后,我带着尉迟刚来到上河苑门口。 “行了,刚哥,你回去吧”我笑着冲尉迟刚拱拱手道:“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侯爷,真的不用我陪您去一趟?”尉迟刚有些担忧的看看我问道。 “不用”摇摇头道:“此去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你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尉迟刚冲我拱拱手道:“侯爷一路保重” “嗯”我笑着点点头应了。 目送尉迟刚一骑绝尘的去了。我转头看看上河苑,无奈的叹息一声,走进门去 ………… “启禀陛下,启禀皇后,扶风侯李逸到了。如今正在门外候着。”钱公公接了通传之后,走进大厅,冲坐在主位上的李大帝和长孙皇后行礼道。 李大帝点点头:“他带了多少护卫?” “一个都没有,扶风侯就一个人来的。”钱公公轻声回禀道。 李大帝挥挥手,钱公公退下了。 “呵呵”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笑道:“看见没有,胆子大成这样的书生,满大唐也就他李乐休了之前敢单骑赴辽东,如今敢孤身去雍州,真不知道是该赞他还是该骂他” “乐休心思周密,办事谨慎。此去雍州,说到底还是咱们皇家家事,他自然不会带一队护卫跟着去的。”长孙皇后微微一笑。 “若非有他跟着,朕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雍州的。”李大帝轻叹一声,然后拉住长孙皇后的手:“你们此去雍州,若事有可为,那是最好。若事不可为,你们也不要强求。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长孙皇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朕就不出去了。皇后此行宜早去早回。朕就等着你们的消息了”李大帝站起身,轻轻摸摸长孙皇后的脸庞道:“记住,一切以自身为重。为善、兕子还都等着你回来呢。” “嗯”长孙皇后再次点头。 …………………… 在上河苑里没待多久,长孙皇后就拉着队伍出来了。人也不多,算得上轻装简从。百五十人的队伍,护卫占了一大半。而且各个一看就是有两把刷子的猛人,不说别的,单看腰里配的腰刀,那就是用炼钢秘法造的。这东西如今还不算量产,除了那些将军有配,还真没在哪个队伍里见过。由此可知,这票人不简单啊 一番礼数后,我分配到一辆车。行了,路上没我什么事儿,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咱养足了精神去跟李胖子耍 一路上晃悠了三天,总算太太平平的进入了雍州地界。 “扶风侯爷,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队伍在一座小山丘上停了下来,一个内侍过来传讯。 “好”我晃晃脑袋,这一路颠簸的,差点儿给我这身骨头都震散架,一边摇胳膊晃腿,一边问道:“离雍州城还有多远?” “回侯爷,大概还有八十里左右。”内侍回道。 点点头,飘着就到了长孙皇后车架跟前。 隔着车帘行个礼问道:“不知娘娘传唤微臣有何吩咐?” “乐休,前面就是雍州城了。你可有什么章程?”长孙皇后的声音传出。 “娘娘请稍等,让微臣先看看。”我点点头道。 “好”长孙皇后说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把内侍拉过来,让他给护卫的首领找来。 没一会儿,一个面容沉稳的大汉走了过来。 “不知扶风侯有何吩咐?”大汉冲我拱拱手道。 “敢问将军如何称呼?”我回礼问道。 “卑职李忠,不敢称什么将军。”李忠摇摇头。 “哦,那就是忠哥”我笑笑道:“敢问可放了探马?” 李忠大概没见过我这号自来熟的,赶紧摆手道:“不敢,不敢,扶风侯叫我李忠就行。探马放了二十里。” “你比我大,叫你忠哥没错。”我看看李忠道:“探马可有回报?” 李忠大概拿我没办法,说了句:“如此卑职逾越了。”然后正色道:“探马回报,未发现可疑之处。” 眯着眼想了想道:“忠哥稍等。”转身就回到长孙娘娘车架前。 “娘娘,不知身边可带了印信?”我拱手问道。 “带了,乐休可是有何计策了?”长孙皇后说道。 “那就行,还请娘娘修书一封,然后盖了印信。让人把要送的东西连同您的书信一起送进雍州城。至于书信的内容,就请雍州城里的那位殿下来接您凤驾。”我笑道:“咱们先看看那位殿下作何反应再说。” 长孙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也好” 稍等了一会儿,车帘半启,长孙皇后递出一个信筒。 我接过信筒,然后道:“娘娘一路劳顿,还请休息一会儿。这队伍怕是要停一阵儿的。” 说完咱又转身去找李忠了。 “忠哥,安排两个弟兄,给要送雍州城的东西送进去,顺便把这个交给里面的正主儿。”我将信筒递给李忠,然后低声道:“安排几个弟兄混进雍州城打探一下,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再找几个弟兄辛苦一趟,给雍州城外三十里的地界扫一圈儿,看看有什么扎眼的地方没有。咱们本队先在这里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是”李忠抱拳应了,然后去安排了。 “等消息来了再叫我。”跟旁边儿一个护卫交代一声,然后咱又爬回车上睡觉去了。外面挺冷,还是车里暖和。 一觉睡醒,爬起来看看,日头已经偏西了。 下车伸个懒腰,转头四周望望,呵呵,警戒布置的不错,连帐篷都搭起来了。 李忠正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望着远方。 “忠哥,怎样,有消息了么?”我坐到李忠边儿上问道。 “侯爷”李忠想站起来行礼,被我一把按下来:“出门在外,哪儿那么多礼数。有话坐着讲。” “侯爷,探马回来了,雍州城外有两处军营,一处在城东,约有八千军马。一处在城北,约有六千军马,但两处兵丁训练装备都一般。”李忠拗不过我,只好坐着说道。边说还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城东是府军。城北这路军马看旗号应该是亲军,但数量上远远超制了。” 我笑笑,不以为意道:“城里什么情况?” “送东西的弟兄还没回来。摸情况的弟兄应该是要晚上再探探才会回报。具体消息怕是要等了明天早上才有。”李忠声音低沉:“侯爷,您看咱们是不是先撤出雍州地界?或者我派人去周边调集些军队来?” 嘿嘿,露底了吧。你一个自称啥将军都是不的护卫首领,居然随口就说要去调集些军队?这本事大的,连我这号称镇军大将军的人还都没这权利呢而且军队是随调随到的?就算是长孙皇后开口,那也得有个准备时间呢所以说,这肯定是李大帝安排好的后手啊 “不用”我摇摇头,假装啥都没听出来:“至少现在不用。等明天早上得了具体回报再说。” 李胖子做事,果然不牢靠。就算打算干点儿大逆不道的,哪儿有这样布置的?还真以为雍州地界里就他说了算了?居然连超编的亲军都敢大明大亮的放了城外头? 估计这次雍州受灾情况不轻,而李胖子为了筹募军粮,又狠狠从百姓身上刮了一笔。若按了这个套路推,那流民就好解释了,有李胖子的有心为之,加上百姓为了求条生路,这不用赶都得逃啊可惜,李胖子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大帝。难道他还想把李大帝当成第二个高宝藏? 如今这局,不能用打仗的方式来解决。否则无论大打小打,都没好处。从大了讲,赶在征高句丽这节骨眼儿上,后院失火,李大帝亲儿子造自己老爹的反,这都打起来了,前线将士会怎么想?谁还愿意去跟高句丽玩命?这军心还能稳定?所以,大打于国不利从小了讲,一旦动起手来,就算是百人以下的小战斗,凭着李大帝的脾气,能放了一个敢对自己亲爹、亲娘动手的儿子在身边?那只要动手,那就等于绝了李胖子的生路。这不跟我这趟差事的初衷相反了?咱这差事不就等于办砸了?到时候李大帝把李胖子宰了,心里肯定得憋一股子邪火儿不是,这火儿得发谁头上合适?长孙皇后那是肯定轮不到的,还不得我倒霉去被喷?所以,小打对我不利 武的是肯定不行了,那怎么办?靠文的?跟李胖子谈谈诗词歌赋,然后就给李胖子感动的痛哭流涕,高呼有罪?屁指望这种事儿发生,就跟指望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一样,没盼头文的武的都不行,那咋办?嘿嘿,咱就来点儿阴的狠的看怎么玩死这个李胖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女中豪杰(三) 第一百六十五章女中豪杰(三) 跟李忠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李忠这人看来也是个谨慎的,除了必要的回答,全是“嗯、哦,原来如此”,半点儿没营养,算是个没趣儿的。(手打小说) “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如果送东西的兄弟回来了,忠哥你叫我一声。”拍拍屁股上的土,我笑着跟李忠招呼一声后,一路摇着走向长孙皇后的帐篷。 耳朵尖,听见背后李忠“呼----”的轻轻长吐一口气,看来跟我聊天让他挺累 “对了”突然转头冲李忠道:“麻烦忠哥去关照一声,让守了咱们屁股后面的人马注意隐秘行踪,没招呼别乱动,否则坏事儿” 李忠本能的就一抱拳:“是” 结果他反应算快,一愣神儿的就想改口,我会给他机会?哈哈笑着就冲他挤挤眼,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走了 留着李忠在原地愁眉苦脸的懊恼不已。 还没走到长孙皇后帐篷呢,就看见长孙皇后正带着几个宫女和内侍站了不远处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貌似在向雍州城的方向看? “乐休倒是开心。”长孙皇后转头看看我:“李忠乃老实人,若是论心思,跟你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你何苦欺负他。” 赶紧抱拳行礼,刚才声音大了点儿,该不是被长孙皇后听到了吧。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一脸正经,假装啥事儿都没干,啥也没听到,长孙皇后自然不会盯着问下去的。 长孙皇后无奈的摇摇头,又转头朝雍州城的方向望,淡淡的问道:“这一个午觉睡完,可想出了什么好的方略?” 呃……这就不厚道了,我下午睡觉那是因为暂时无事可干,跟想啥方略有什么关系啊 “回禀娘娘,这情报尚未齐全,暂时还谈不上什么方略。”我笑笑道:“刚才忠哥也说了,消息怕是要明天一早才会传回来。” 长孙皇后点点头,看来对我干了点儿啥那是一清二楚。她伸手指指雍州道:“何须如此麻烦,咱们直接去雍州城岂不是更加干脆?” 都说大唐妇女胆子大,这位就是代表 “娘娘此言差矣。”直接摇头,给周边几个内侍和宫女看的傻眼,敢这么跟长孙皇后说话的大概不多。 “哦?”长孙皇后转过身,看着我道:“怎么讲?” “若要干脆”我笑笑道:“当初在京师的时候,直接让陛下快马召那位殿下入京问对,看他敢不敢来不就得了?咱们何必跑这一趟?” 长孙皇后皱皱眉头道:“继续讲。” “当初不召那位殿下入京,是因为一旦下了这旨意,无论雍州城里那位如何应对,咱们都会陷入两难第一难,一旦那位入了京,这口水仗一起,是短时间内能结束的?这事儿不结束,陛下能安心出征高句丽?第二难,若那位拒绝入京又如何?这事儿一下子就变成天下皆知的抗旨了。这抗旨什么罪过?这等于逼着陛下动手不是。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手,与国不利与前线战事不利。对城里那位来说……”我指指雍州城方向:“还能有生路么?” 说完冲长孙皇后拱手道:“皇后娘娘当初执意来一趟雍州,不就是怕上述情况出现么?” 长孙皇后没吱声,走近我几步道:“这根我们直接入城不入城有何关系?” “直接入城,跟直接下诏的道理是一样的”我笑笑道:“直接入城,单刀直入,等于逼着让城里那位做两选之题。”我低头凑了长孙皇后跟前悄声道:“反还是不反?”说完赶紧自己撤两步,这是礼数,不能大意不过你别说,长孙皇后身上不知熏的什么香,还挺好闻。 这道理太简单了,有些事儿适合直来直去,简单干脆。可有些事儿,直来直去就不合适。尤其是家庭纠纷,这家里人之间的事儿,牵涉了亲情关系在里面,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明白的,尤其是已经心存不满或恩怨已久的东西,直来直去弄保证谁都不舒服不舒服的结果是什么?不信的你就跟自己老婆试试,绝对让你回味无穷 凭长孙皇后的脑子,这点儿小事儿那是随便就能想明白的。她什么阅历?若不是赶上李胖子是她儿子,她才不会犯这种糊涂呢。 “唉----,关心则乱,的确是关心则乱啊”长孙皇后轻声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看我道:“我这心已经乱了,此事还需乐休多担待些。” “皇后言重了。您不过是关心情切罢了。”我躬身行礼道:“再说为您分忧解难,本就是乐休应尽之责,否则要我何用?”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没接我的话,只是冲身边内侍说了声,让给李忠叫来。 等李忠来了,长孙娘娘直接下令,今后这队伍的一切行止,皆听扶风侯安排,不必再另行奏请。说白了,就是今后怎么安排,都由我说了算。 给命令下完,长孙皇后就带着宫女内侍回了自己的帐篷。留下我和李忠俩大眼瞪小眼的相顾无言。 用过晚饭之后,送东西的人回来了。 “侯爷,东西送到了。魏王殿下收了东西和书信后,一直没露面,后来在咱们的兄弟一再催促下,魏王府才说魏王身体有恙,无法亲自来接皇后凤驾。他们求情说准备接凤驾的仪仗不全,让我们的队伍放缓行程,他们明天立即安排人来接凤驾。”李忠一脸愤愤的前来报告道。 “呵呵”我坐在篝火堆边儿上笑道:“好烂的理由。” “不错”李忠愤然道:“简直大逆不道。” 摇摇笑笑,我说的事儿跟李忠说的事儿就不是一会儿事儿。 原本以为安排在流民里的人万无一失,结果人头居然全送回去了,李胖子被这一闷棍打晕了也情有可原。可是长孙皇后亲自到雍州来,这意思太浅显了,李胖子和他那一帮手下这个都拎不清?居然还耍出什么身体为恙的破理由来?亏的他还号称聪颖过人呢难道出了京师这段日子里,他脑子让枪打过了? 算了,这胖子脑子被油堵住了,对我来说是好事儿,收拾起来更方便啊 “去,连夜找人去放消息。”我挑挑嘴角道:“就说皇后思子心切,大冷天里轻装简从的从京师跑出来看儿子,结果李胖子居然不来接,还要让皇后冷风冷雨里在城外冻一夜。这等不孝子,天下少有……记住,重点突出皇后的思念和李胖子的无情。怎么可怜怎么说,既然李胖子做的出来,就得有让天下人评议的胆量才行尤其是俩军营,记得重点关照” 皇城内卫干什么的?守卫皇城安全那是职务之一,要是连刺探消息,散布流言这种简单差事都玩不转的话,那还有脸叫内卫? 李忠一脸惊讶的看看我道:“真这么干?” 点头,“就这么干”我看看他道:“还站着干啥?明天一早,我要能听到消息才行” “是”李忠冲我抱抱拳,去了。 嘿嘿,别的不说,先给你李胖子实打实扣个不孝子的帽子再说。弄臭你的名声,看你再跳腾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忠前来报告。 消息散布了,效果要等等才能看出来。 去城里刺探的人也回来了,如今雍州城内囤积粮草,私制军械,同时雍州城内的官员几乎都换了李胖子的人,如有不从者,或被杀,或被囚,反正都没个好下场。连内卫设在雍州城内的两处消息点也被拔了,里面的人全部被杀,无一例外。 李忠一脸咬牙切齿,末了恨恨道:“难怪近来关于雍州的消息那么少。” “如今他们囤积了多少粮草?”我一边喝着粥,一边不已为意得问道。 “去年雍州大旱,除了个别地方,几乎全州受灾。”李忠回禀道:“所以城内囤积的粮草不多,也就够两处军营三四个月的开销。 三四个月,呵呵,如果事情真的按照李胖子的设想来发展的话,三四个月的粮草倒也够用了。 到时候,李大帝领兵远在辽东,他毒死了太子李治,用流民中的人配合自己,占领长安,将一众王公大臣包圆。要人质有人质,要粮草有粮草,被李胖子这么一搞,正在跟高句丽死磕的李大帝大军想平安撤离都费劲。哼,盘算的还真挺毒啊 “你等等啊”我唏哩呼噜一碗粥喝完,然后冲李忠点点头道:“我去皇后娘娘那儿要一道懿旨。” 不理李忠的一脸纳闷,我自顾自来到长孙皇后帐篷跟前,让人通报。 大帐之内。 长孙皇后一脸又气又笑的表情看着我道:“你昨儿才坏了青雀儿的名声,今天又打算干什么?” 行个礼道:“微臣想讨一道懿旨。” “哦?”长孙皇后挑挑眉道:“什么内容?” “娘娘您菩萨心肠,一路看见雍州百姓受灾严重,饥寒交迫,于心不忍。为救百姓与困苦,娘娘下懿旨让雍州城开仓救灾,同时怒斥雍州城官员麻木不仁,坐看百姓身处水火之中。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薯,娘娘,您就成全了他们想回家卖白薯的愿望,让他们滚蛋回家吧。命雍州府兵入城开仓,负责救济灾民,维持秩序,命魏王殿下亲兵去配合百姓开垦田地,这春播迫在眉睫,旱了一年的地要是不重新打理打理,明年再风调雨顺也没用”我拱拱手道:“得了娘娘您的懿旨,我会命人快马散播至全雍州境内。娘娘您救百姓于水火,功德无量矣” “那等会儿青雀儿派来接咱们的人怎么办?”长孙皇后看看我道。 “既然魏王有恙,娘娘您就替魏王打理打理雍州政务,咱们深入百姓,实地了解民间疾苦。他们昨天不来接,今天咱们还不去雍州城了不理他们,咱们去雍州各地晃晃,让那些来接的官员跟着咱们后面,有啥差事都交给他们办,也好好让雍州府的那些官员看看,什么叫亲听民声,爱民若子”我一脸大义凌然的说道。 “啐”长孙皇后没忍住,笑着啐我一口道:“你这心思,当真歹毒。被你这么一弄,青雀儿这雍州城还能呆的下去?” “嘿嘿”我笑着拱拱手道:“呆不下去就换换地方,有了这次的经验,相信魏王殿下必能大彻大悟,知道自己才有不足,难以治理一方百姓。至于将来换到哪儿,怎么换,还不是陛下跟您说了算?” 长孙娘娘笑着走过来,轻轻一巴掌打了我头上,看看我道:“得了便宜卖乖你这小子,就是欠打。”说完长孙皇后满意的看看我叹道:“带着你来,果然没错。借民势,用民心,不仅把事儿办了,还为朝廷挽回了声望。这两全其美的法子,除了乐休,怕是无人能想得出来。行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 半个月后,皇城,御书房 “哈哈哈哈哈”李大帝笑的爽朗,一边看着李胖子上的请罪折子,一边冲面前的钱公公道:“钱四,吩咐中书房下旨,魏王李泰,才有不济,德行有亏,实非贤才,如今百官弹劾,民有所怨。朕亦不能护之,故夺其王爵,撤免其任。降为庶民,徙居均州,不再录用。” “是”钱公公躬身领命。 李大帝将手中的折子往身前案子上一扔,然后闭目道:“同旨传谕各王子,令其等以魏王为戒,既然牧守一方,就应施政为民。若再有做出魏王之行的,朕绝不轻饶。” “是”钱公公再点头。 “皇后不辞辛劳,布德于雍州,救百姓于困苦,贤良淑德,乃巾帼之楷模。命太子在京城挑个地方,修建大慈恩寺,以记皇后功德。”李大帝手指在桌上弹动,缓缓问道:“李逸如今何职?” 钱公公嘴角挑了挑,然后回奏道:“扶风侯李逸,如今领从二品特进、兼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职。” 李大帝缓缓点点头道:“传朕旨意,扶风侯李逸,德才兼备,尽心效命,数次谏言,皆言之有物,堪为朝臣之楷模。晋封为琅琊县公,他的特进之职由从二品,升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职不变。” “是”钱公公第三次点头。 “好了让太子去接皇后回京。”李大帝挥挥手道:“即日起程。” 钱公公退下去操办李大帝交代的事儿了。李大帝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看案子上魏王李泰的请罪折子,摇摇头轻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完便不再理会这折子,开始处理政事了---- 嘿嘿,下班回家咯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女中豪杰(四) 第一百六十六章女中豪杰(四) 挺佩服长孙皇后,一来佩服她的果敢利索。(手打小说)二来佩服她的吃苦耐劳。 我这儿给办事儿的套路弄明白了,长孙皇后还真的就深入民众了。不嫌脏,不怕累,也不知从哪儿弄了身粗麻布衣,身先士卒的跟老百姓打成一片。粗陶碗的水,端过来就喝,野菜汤、黑面窝头拿着就吃,没半分架子和半分虚的。但凡看不过眼的地方,抓过地方官府的官员就当着老百姓的面儿骂,这还算轻的。要是有啥劣迹的官员犯了手里,一顿暴打是少不了的,还有三五个犯事重点儿的直接就抓去咔嚓了 一时间,雍州境内的老百姓,真的就能给长孙娘娘供起来娘娘所到之处,人人感激涕零。老百姓实在,谁对他们好,他们的回报就是十倍二十倍的,娘娘来了,家里但凡还有点儿能拿出手的东西,都装了篮子里往娘娘这儿送。可惜,长孙娘娘她不收,能用的直接就送给用得着的人,能吃的立马烧了转头就往老百姓碗里放。 几天下来,长孙娘娘自己到弄的又黑又瘦,老百姓看了都流眼泪,只要看见长孙娘娘手里有活儿,都抢着来干,死活就是不让长孙娘娘自己动手。 我也不劝,就屁股后面跟着。能帮的帮一把,不能帮的就蹲一边儿守着。 李忠看不过眼,没好气儿的质问我。 我看看他道:“如果你儿子祸害了别人,你是帮着儿子去赎罪的,你会听人劝么?别说百姓如此护着娘娘,就是跳出一两个来骂两句的,你上去护着试试,娘娘要是不打你板子,我李字都倒过来写” 李忠无语了,看看被百姓围在中间的长孙皇后,最后外衣一脱,拉着一票皇城内卫抢着干活去了 来接长孙娘娘凤驾的雍州城官员,如今各个都是霜打过的茄子,没人理他们。皇城内卫看他们的眼神儿就跟看大便一样,说话从来就没好气儿。 想见皇后?没空,没看皇后忙着呢要是有敢私自往皇后身边凑的,憋一肚子火儿的内卫就敢给人家打的躺着抬回去。 老百姓看了这帮人,都不屑的吐口吐沫,话都没有一句。 李泰也算狠角色,两天一过就亲自带着队伍来了,在长孙娘娘的帐篷外跪一夜,结果长孙皇后就给了他一句话:“跟着我干活” 李胖子跟了十天,自己受不了了。据李忠的报告说,雍州城里的粮差不多都散完了。召集起来的亲兵跑了一大半,全回家了,没人想帮李治卖力了。府军将领被李靖在几天里全部撤换,手段子辣着呢。 嘿嘿,行了,咱的差事算是办完了。剩下的就看李大帝什么时候来接人了。 贞观十九年三月十八,太子李治轻装简从的就来接长孙皇后了。嘿嘿,也是个有眼力的,总算知道这时候搞什么仪仗来肯定被长孙皇后骂。 李治一看黑瘦的长孙皇后,话没说,眼泪流的跟庐山瀑布似的,跪着磕头请皇后回宫,被他一煽情,所有老百姓都跪着求皇后回宫。长孙皇后长叹一声,这才答应了回京城。 贞观十九年三月二十,长孙娘娘凤驾启程,十里八乡的老百姓自发的前来相送。大概是这份真情感动了天地,已经十个月没下雨的雍州,这一天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车驾上,长孙皇后站在雨中,一路向百姓们挥手道别,道路两边,数万百姓跪着泪流满面。有两个当地乡绅,跪着将一把万民伞呈了过来,李治替长孙娘娘接过万民伞,亲自撑开,替长孙娘娘遮挡风雨。 很感动,躲了一边儿流眼泪。这场面,真的不是电视里才有啊 离开雍州,一路自然有驿站接待。晚上到驿站的时候,雨还没停。二话不说拽着李忠就吩咐接待的官员:“热姜汤,烧浓点儿,多准备些。还有,洗澡水赶紧准备好,大缸热火,里面放姜片、肉桂、羌活、白芷。皇后和太子淋了雨,要驱寒,你麻利点儿准备” “是”驿站的官员一点头,跑着就准备去了。 提笔写两个驱寒补气的方子,递给李忠:“派快马,立刻给这些药材买了来,皇后和太子不能有闪失,快去” “是”李忠一抹脸上的雨水,拿张油纸给方子包了,直接出去操办了。 “乐休倒是有心。”换了一身干衣服的长孙皇后在李治的搀扶下进来了。 “哪里,照顾皇后和太子是微臣的应尽之责。”我拱拱手道:“还请皇后和太子赶紧入内歇息,等会儿先喝碗姜汤,再泡泡热水,晚上喝一碗汤药,保证不会生病。” 点点头,长孙皇后笑了笑:“好就听乐休的安排。” 忙活一晚上,所有人都得喝姜汤,包括李忠他们这些内卫高手洗澡他们就算了,这么多人洗的话,能给驿站官员逼的上吊。 第二天开始,长孙皇后和李治的饮食,一路就由我包办了。李治还好说,不在回京城之前给长孙皇后多少补回来点儿,李大帝那儿我也交不了差不是。 “侯爷,您咋知道这么多烧菜的花样”嘿嘿,天下没有饿死的厨子。伺候长孙皇后和李治之余,咱自己也混点儿好吃好喝的。连带着李忠,咱也不能亏待了他不是。晚上俩人一人一个烧汤省下的鸡腿,做了房檐儿下面聊天。 李忠一路跟我混熟了,所以也慢慢热络起来。 “我嘴馋,以前想过去当厨子”我嘬着鸡腿道:“可惜,最后没当成。” “呵呵,还好您没当成。”李忠笑道:“否则多浪费啊” 呵呵,俩人正笑呢,李治含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以后要叫公爷,乐休可是已经封为琅邪县公了。” 俩人赶紧回头,站了后面不远处的可不是太子李治么。 赶紧行礼,李忠吃的快,鸡腿骨一把就扔了墙外面。我这儿还剩半个鸡腿呢,扔了多可惜啊,顾不上油不油的直接揣了怀里。 “哈哈哈”李治看得乐了,过来冲我说道:“乐休这半个鸡腿,这么揣着,晚上还能吃?” 尴尬的笑笑,冲李治道:“晚上裹着面糊油锅里炸炸,还能吃顿夜宵。”---- 今儿六千多的字数,总算给昨天欠的一更补回来了。哈哈 晚上老婆吃剩半个鸡腿,刚好给我当夜宵咱刚入手几部高清大片,总算可以开开眼,知道知道啥叫1080p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宴(一) 第一百六十七章夜宴(一) 跟李治的谈话很没营养。(手打小说)大家客客气气,都是场面话,三两句说完就散了。只是在临散的时候,李治居然冲我拱手,抱拳的手比个七,合掌的手比个四,动作很隐晦,而且由于他背对着李忠的关系,所以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没明白啥意思,这神神秘秘的,让我想猜都没法儿猜啊 晚上一个人躺了床上暗自比划,七……四……还一抱拳。这可比菩提老祖给齐天大圣的暗示难猜多了四更天听过,可这七呢?难不成还能掰扯出个七更天?……既然人家是暗示,那我想不明白也不能上杆子去问不是。这难为人的,想想就郁闷算了,睡觉,爱咋样咋样吧,没本事猜,我吃那个鸡腿的营养还不够补充我死了的脑细胞呢 一路太太平平回了长安,当中又跟李治碰上两回,但人家都跟没事儿人一样。还是一般朋友那种客客气气的样子,你说,我能凑过去问么? 贞观十九年三月二十三,队伍在下午的时候到了长安。 按长孙皇后的意思,一队人马也没进长安城,直接就奔了上河苑。给长孙皇后和李治送到地头以后,一张望,嘿嘿,尉迟刚来接我了好,省的我恬脸去找人带我回庄子了。 “乐休一路辛苦,想来已经想家了,我也不留你,你先回去好好歇歇。”隔着车帘,长孙皇后的声音传出:“等过两天有空,来上河苑坐坐。” 拱手行礼,谢了长孙娘娘,拍马走人。嘿嘿,如果您不召唤,我有空也不会来 “公爷。”尉迟刚一脸高兴的冲我抱拳行礼:“恭喜您又升迁了” 笑着冲尉迟刚回个礼,然后拍拍他肩膀问道:“两位夫人可还好?” “好”尉迟刚点点头:“如今正准备给您办接风宴呢。” 要按了我的意思,这接风宴不办也罢,毕竟咱这趟差事背后那点事儿,还真不好炫耀。可俩夫人高高兴兴为了**办的,我能拉个脸去败人家兴致?别说俩夫人还是孕妇,就是放了一般情况,我也干不出来啊 跟尉迟刚一路奔回小李庄。一看,心定不少。没我想象中那种张灯结彩的样子,就是在村南边儿的广场上摆了百十张桌子,看来还是老规矩,流水席,也就庄子的庄户自己庆祝庆祝。 “公爷回府----”刚到了府上正门,老关叔兴高采烈的就迎了出来,亲自给我的马缰拉住,笑呵呵的给我道喜。 正门大开,府里所有人都按位置站好了迎我,铁牛、二壮、刚孜、老泥金、小格鲁、蒂斯等等,一个不少。当中领头的就是尉迟红和李雪雁,丈母娘坐了正厅上,也笑眯眯的看着我。 赏所有人都有赏。 跟大家客套两句,然后一手一个,扶着俩夫人就进了正厅。 “见过娘”躬身给丈母娘行礼:“这段日子,辛苦娘了” “不辛苦”白夫人过来一把给我拉起来,笑着上下看看我:“倒是你,一路奔波劳累的,着实辛苦。快进屋歇歇,等会儿还得招待客人呢。” “嘿嘿,有娘和俩夫人在背后给我撑着,我在外面心里踏实。没啥辛苦的。”笑呵呵的拍丈母娘和俩媳妇的马屁:“就是这次去的地方乱糟糟的,也没给你们带点儿啥礼物,还请娘和两位夫人别见怪。” “呵呵呵”丈母娘亲热的笑道:“你呀,这嘴甜的,难怪这么招人喜欢。都是一家人,哪儿那么多礼数?你这次的差事办的好,几个老一辈儿的都夸你呢。” 呃……完了,看来这事儿就是我想低调都不行啊 跟丈母娘又寒暄了两句后,丈母娘借口去眯一会儿,给我和俩夫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嘿嘿笑着给俩夫人一手搀一个,然后“吧吧”两口,一人亲一下,笑眯眯的说道:“想死我了。来让我听听,俩小家伙会动了没?” “啐”尉迟红和李雪雁小脸红通通的,含羞带嗔的白我一眼。 “哪儿那么早会动。”尉迟红推我一把:“赶紧去洗澡,臭哄哄的,等会儿怎么接客人。” “呵呵,你呀”李雪雁给我皱了吧唧的衣服拉拉直:“这都封了公了,还是一天没个正形儿。” “啊?臭了?”我赶紧撤开两步,探头在自己身上闻闻,是有股酸了吧唧的怪味儿,挠挠头笑道:“嘿嘿,被你们一说,我才想起来,是该好好洗个澡了。” “那还不赶快去,都给你准备好了”尉迟红夸张的掩掩鼻子笑道:“你还真想给我们也染上一身味道?” 叫上双儿,颠儿着就洗澡去了。 三两下给身上扒拉的精光,然后舀几盆水先洗洗,最后往大木桶里一泡,嚯,那感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全都扯着嘴喊:“舒----服----” “少爷。”双儿在门外叫了一声。 “好了”我泡在水里闭着眼呻吟道:“可以进来了” 双儿进来后,笑着给袖子卷卷,露出两条小白胳膊,开始帮我洗头发。 “少爷,今年酒坊的产量没去年高,可这订单比去年还多一成,您看是不是回了一些订单?”双儿一边给我洗头发,一边轻声问道。 今年大旱,加上用粮换地这事儿,跟我合作的几家运过来的粮肯定就少了些,酒坊减产了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接了多少订单?”我眯着眼问道:“粮食缺口多少?” “除去给用粮换酒的三家。咱家的酒,刚孜给订单排到了十月。总计约有五千斤左右。按了这个量来算,粮食大概缺两千余斤。” 嗯,刚孜是按了正常产量来排单子的,不算有错。而且两千余斤的粮食缺口不算大,这个应该能克服,毕竟我庄子今年大丰收,我又没涨地租,所以庄户手里的存粮很多。不行买点儿来也能给这一关过了。 “订单别推,坏名声。但是关照刚孜,后面的单子先少接点儿。毕竟其他三家都参与了以粮换地的事儿,这粮食也紧张。”我盘算了一下道:“跟老关叔打个招呼,咱庄子上庄户手里的粮放着也放着,问问有想出手的没有,按了比市价高两成的价钱收。我估计收个两三千斤没问题。这样熬到今年秋粮入库绝对够了。还有,让刚孜提前给买家打招呼,明年拿粮来换酒的,安排先拿货,用钱买的,单子往后排。至于兑换比例,在其他三家的量上加一成。” “好”双儿点点头:“我明儿就跟刚孜和老关叔说。” 双儿伸手探探桶里的水温,笑道:“少爷,要不要给火烧旺点儿?” 看看双儿红扑扑的小脸,心中一热,鬼使神差的就给双儿抱住了。 “少爷……”双儿羞的闭着眼,两手推在我胸口,轻声叫道。 少女的体香,加上房间里热气蒸腾,我这一股火儿就从小腹烧了起来。 一手抬起双儿的下颌,张嘴就吻住了她的两片红唇。 “唔……”双儿微微一声呻吟,真个人都软了。 一双手真的就不听使唤了,居然自然而然的领悟了“善解人衣”的秘籍,几下就给双儿的衣服脱的就剩一件粉红色的肚兜。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就给双儿抱起来放进了澡桶里,两手一分,就给双儿的肚兜解开了。 “少爷”双儿像是一只猫一样的趴了我怀里,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低声轻轻叫了我一声。 火上头,想停都停不下来。 直到双儿一声痛吟,死死搂住我的脖子的时候,我才微微回过点儿神。 “双儿,我……”我紧抱着双儿,心里有些羞愧,但身体居然停不下来? 双儿伏在我肩膀上轻轻摇摇头,低声说道:“双儿是自愿的。……双儿一辈子都跟着少爷。” 这种时候说啥都是废话,动情的吻住双儿的耳垂,全身心的投入到该干的事情中去了。 云收雨散。 想帮双儿穿衣服,结果被一脸娇羞的双儿推出了澡堂子。 跟做贼一样的溜回院子里,抬头一看,发现尉迟红、李雪雁居然坐了院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夫君这澡洗的可舒服?”尉迟红笑眯眯的调侃我。 “嘿嘿……嗯……”尴尬的笑笑,点点头,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天冷,那啥,你俩咋不回屋歇会儿?……对了,忘了问,晚上来的都有谁啊?” “哼”尉迟红瞪我一眼:“亏你还记得晚上府里有宴席。还当你这澡得洗了明天早上呢。” “妹妹,你就别怪他了。”李雪雁大概看我脸通红的尴尬样可怜,笑着拍拍尉迟红的手:“他这段日子也辛苦了,何况这事儿早晚也是要发生的,再说咱们不也商量过了么。” “姐姐你就护着他。”尉迟红白我一眼,然后道:“既然双儿这事儿算是办了,那玲儿、香荷你也不能太过冷落。厚此薄彼的话,不仅伤了她们三个的感情,还会伤了玲儿、香荷的心。夫君你看,是打算还借了洗澡的名头呢?还是另外耍个花样儿?” 呃……老天啊你劈死我吧,这话叫我咋接啊---- 嘿嘿,终于下手了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夜宴(二) 第一百六十八章夜宴(二) 大红灯笼高高挂,全府上下喜气洋洋。(手打小说) 这刚过黄昏,老妖精就抱着孙子,和程婓氏一起来了。小家伙长得圆头圆脑,谁抱都不哭,留着哈喇子的嘴一直笑呵呵的,看着就可爱,很是招人喜欢。 尉迟红和李雪雁一见小家伙就眼冒桃心,行了礼抢着就抱跑了 “小子不错,老夫我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哈,二十岁的公爷,除了王亲之外,还真没几个能比你混的快的。”老妖精笑呵呵的拍拍我肩膀:“老夫去辽东之后,家里你可得给我照顾好” “老爷子您就放心吧”我一手给老妖精挽住,一手搀着程婓氏道:“我把您当了父亲,把婶婶当了自己娘一样,府上但凡有丁点儿问题,那就算是我的不是” “好好”老妖精满意的点头:“就爱听你小子说的。哈哈哈” 程婓氏慈爱的看看我,笑的嘴就没合拢过。 给两位先迎进屋,让丈母娘白夫人先招待着,自己又跑到门口候着。 今儿来的都是长辈,这礼数上可不能有闪失。否则,让人家以为我翘尾巴了,心里有了芥蒂,那我多冤枉不是。 尉迟老黑没一会儿也来了,怀里空着,估计因为是孙女,所以不愿意带过来。不过脸倒是挺开心,毕竟宝琳几个媳妇儿肚子里都有了馅儿,养个小子的希望还很大。 “岳父?丈母娘没来?”我给尉迟老黑迎住,笑呵呵的行礼之后问道。 “没来”老黑摆摆手道:“照顾媳妇儿呢正好让我一个人松快松快自打宝琳去了辽东,我还没好好喝过一顿酒呢” 呵呵,看来老黑在家也被管的挺难受啊 给老黑迎进去,让他跟老程闹去,我又站回门口了。 李道宗、李靖的车驾先后到来。后面李治、长孙无忌、岑文本、褚遂良、侯君集等几家关系好的,虽然没来,但都送了礼物。 都是熟悉的,大家也都没啥客气的。 跟老妖精、老黑、李靖、李道宗开了一桌,里面女眷自己开一桌。咱这就开席 里里外外一圈儿酒敬好,然后规规矩矩按晚辈的架势做了几位大佬身边,咱虚心接受教诲。 “茂公和君集如今都打开了局面,茂公自柳城(今朝阳县)进发时,声东击西,明着进军怀远镇(今沈阳市西南),暗自潜师北趋甬道(隋伐辽时所设浮桥,今辽中县西北),自通定镇(今沈阳市北)渡辽水,奇袭建安城(今营口市东南),一战而定,斩首数千级。君集则大胆出击,舍新城(今海城县),突袭盖牟城(今盖县),结果也是一战破城,虏获万余人,粮食10万余石。盖牟一破,新城为以为凭,举城而降。而师约(登州水师都督张俭)则从东莱渡海袭卑沙城(今旅顺西北),破城俘获8000余。新罗、百济也已经答应,等陛下一到,就各自出兵五万,共同征讨高句丽。如今数路并进,高句丽举国皆哀。按了乐休谋划的套路,一切皆稳步推进,想来此战已无变数了。”老妖精在酒桌上感慨道:“去也没啥硬仗打了。” 李靖捻须点点头道:“高宝藏一行如今已经开始招降旧部了。据军报看,已经有近十余万人受降。估计等陛下到达时,就是给高句丽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老黑抄着筷子吃的恶形恶状,闻言用手抹抹嘴道:“这样正好,省的动脑子了,一路过去就是个杀我这新打的兵刃到现在也没开张呢,刚好拿高句丽孙子开个利市。” 李道宗笑着摇摇头道:“你呀,年纪一把了,还这么大的煞气,也不怕折了福分?”说完环视一圈道:“要我说,打下高句丽之后才是真正考验人的时候,如何能在高句丽站稳脚跟,开出一方天地,才是重点。” “不错,高句丽不服王化已久,加上战乱不断,民风散乱,如何治理好才是正事儿。”李靖点点头赞同道。 假装啥都没听到,不干我的事儿,少插嘴为妙。虽然挂个辅国大将军的名头,但我还真没想干这个将军。要是这会儿咋咋呼呼的乱显摆,保不准到时候就得去镇守辽东。虽然辽东是块儿好地方,可我从来就没打算去。咱媳妇儿快生了,要是这会儿赶上这事儿,我亏不亏啊 几个老家伙都不出声了,老妖精正准备冲我说话。 “那啥,菜少了点儿,我这就去厨房吩咐他们加几个菜。”抢在老妖精前面,指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说道:“前两天不在家,府上乱糟糟,让几位老爷子见笑了”说完没等几个老家伙出声,咱起身就跑。 “哈哈哈哈”老妖精的笑声从背后响起:“看见没有油精鬼滑的小子,这是一门心思躲了家里准备当爹呢” 一桌子人都笑,笑就笑吧,知道意思就好,如今咱也是公了,你们总得给我点面子吧,还想当跑腿儿的一样抓我卖力咋地。 抓个下人,关照厨房再烧俩清淡点儿的蔬菜,然后多准备些水果蜜瓜的,咱这厨子太老实,弄一桌子肉,这也太浪费了。 钻了女眷一桌,假装来敬酒,给几位老太太哄的开开心心,然后再抱福之的儿子耍一阵,结果小家伙给力,乐呵的就一泡尿滋了我前襟上哈哈哈,好,童子尿,辟邪驱灾 …………………… 太子府,书房。 李治正跟长孙无忌说话。 “舅舅,你说,乐休能懂我们的暗示么?”李治看看长孙无忌道:“就算是我自己,也觉得这暗示太难猜了。”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他能不能参透,就得看乐休自己的悟性了。” 李治皱皱眉道:“舅舅,会不会是您的消息有误啊,以乐休的功劳和人品,父皇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这个你就不懂了”长孙无忌眯着眼道:“这就是帝王手腕。殿下只要知道,这事儿上陛下是为了你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刚才说过了,就得看乐休自己的悟性了。” …………………… 等换了一声衣服回去,老黑和老程居然开始划拳喝酒了。李靖和李道宗在一旁笑着观战。 划拳,唐代人称为“拇战”、“招手令”、“打令”,(这个大家自己去百度吧,我不详述了。)行令的方式与后世里有很大的不同,简单的说就是以五指为峰,握拳为曲,十峰为满,每峰不仅各有其名,而且还有韵句,饮酒的杯数也不一样,划拳的两人不是喊数字,而是喊峰名,看谁能猜到两人手指相加而得的峰名。胜者大声念韵句,输者则要在对手念韵句的过程中给相应杯数的酒喝完,否则按之前双方订的规矩,加罚一杯、三杯不等。 老妖精和老黑都是底气足,嗓门大的主儿,这一划拳更是不得了,谁都不让着谁,听着就热闹 冲李靖和李道宗一拱手,笑呵呵的坐下看俩人划拳,这拳划的有意思,福之以前教过我,咱虽然会,但划不好,跟他俩比差远了。 结果刚看一会儿,就联想到李治那个手势了,四、七、一抱拳。 如果把一抱拳当成提示我是“招手令”的话,四、七即为峰名,相对的韵句是“一胜三捷,却又四面楚歌”、“三星四季,全凭七巧玲珑。” 呃……貌似有点儿门道了。一胜三捷,却又四面楚歌,这个应该是在说楚霸王项羽,项羽什么人,这个是中国人都知道啊四与死谐音,虽然酒令中有所美化,但依然极少有人使用。若不是今天看老妖精和老黑划拳,我绝对不会想到这方面去的。 难不成这是在关照我什么?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理解,“三星四季,全凭七巧玲珑。”这句的意思就该是事有婉转余地,就看我自己怎么做了。 如果我理解的对的话,那李治给我这暗示就是告诉我…… 不敢想了,这意思越想越不是味儿啊果然,该来的想逃都逃不掉李大帝果然还是不放心我啊如果没我这号人物出现,李大帝惦记的就是李世绩,还在临死的时候玩了一手父抑子扬的把戏来给李治铺路。但由于我的乱入,而且一路来的快速崛起,让李大帝把目标锁定成我了。 唉----,果然啊,还是老古话没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就算李大帝不杀我,那试探我一番是肯定的。至于怎么试探,那就是李大帝的心思了,以我的本事是猜死也不一定能猜到的。 而且如果按照历史来算的话,李大帝怎么地还得执政五年呢,有什么招儿能躲五年呢? 呃……话说回来了,要是我理解错了怎么办?万一人家李治根本就没这个意思,那我不是自作多情了?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自吓自,没法儿治。要是最后变成我自己吓自己,那不是笑话了? 心里没底,怎么也没个主意。 李靖跟李道宗不知道再聊什么,笑呵呵的说道:“此举就算无功,至少无过。左右没坏处,做做又何妨?” 对呀哈哈,我想到了,我一不求功劳,二不求官职的,我怕什么?不用李大帝试,我自己先趴窝,哈哈哈,反正对我也没坏处,咱趴下再说至于趴多久,嘿嘿,再说吧,反正短时间内是不打算爬起来的---- 昨天欠一章,明后天里尽量补回来。至于爆发,嘿嘿,留在周末行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奇想 第一百六十九章奇想 晚宴结束,给几位长辈送走,晚上一个人坐了院子里想心事。(手打小说) 常人做事,凡事儿都得能说出个理由,哪怕荒唐,但也总有个一两分关系在里面。 到了我如今的地步,做事就更得讲究一个因果了。否则说出去没人信啊不但没人信,弄不好反而适得其反的惹祸上身。真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啥都不干呢。 想不出什么好理由,装病?这招儿损人不利己。我府里说白了除了几个自己人外,全都是内府配过来的人。要说这里面没有眼线之类的人,打死我都不信。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装病,装个三五天行,超过了就危险。为啥?你躺床上十天半个月不动弹试试,难受不死你一旦被发现是装病,那后果,哼哼……连吃不了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装病那是没事儿找事儿,纯属瞎胡闹 找个理由玩失忆?比如骑马掉下来,爬树摔着,翻墙头儿磕砖沿儿上了之类的?…………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危险啊?技术活儿,弄不好就真的吧唧一下翻白眼儿了。就算没翻白眼儿,万一摔个半身不遂或者脸先着地啥的,我亏不亏的慌啊? 那还有啥好理由呢?学关云长,挂印辞官?屁我又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杆司令,这儿一大家子人呢?俩夫人还有着身孕,别说不能跑,能跑也不跑 要不出门犯个不大不小的罪过?上杆子让李大帝拾掇我?这条儿貌似可行,可什么罪过能称的上不大不小呢? “又想什么呢?”尉迟红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转头一看,尉迟红和李雪雁在玲儿和香荷的搀扶站在身后,双儿一脸担忧的站了她俩身旁,嘿嘿,小丫头的头发盘起来了,挺有意思。但感觉上有点儿不习惯,觉得没扎辫子的时候清爽。 尉迟红皱眉看看我道:“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又魔障了?一会儿愁眉苦脸的,一会儿咬牙切齿的,这又想什么呢?” “没想啥。”我起身笑笑,这事儿谁都不能说,还就得我自己担待才行:“发痴呢。” “好端端的发什么痴?”尉迟红疑惑的看看我道:“不会真的魔障了吧。” 呃……等等,魔障了? 这点子似乎不错啊,当初孙膑玩儿过,最后不仅逃脱了性命,还成就了一代兵圣。嗯,这个到值得盘算盘算。 “没有。”摇摇头,然后看看夜空道:“这天儿也不早了,两位夫人咋还不早些歇着。” “正准备去睡呢。”李雪雁笑笑道:“刚才正和红妹妹给双儿盘头,这聊聊就聊晚了。回来看见你一个人坐了院子里发呆,所以才过来问问。你身体才刚好,天还冷,要自己注意才行。” 哦,点点头道:“那你们先去睡吧,我到书房坐会儿。” “那让香荷留下陪你?”尉迟红问道。 摇头:“谁都不用陪我,我不过翻翻典籍,没事儿。” 给几个或疑惑,或纳闷的女眷送走,自己一头钻了书房里。好决定发魔障了 什么东西最容易勾引人发魔障呢?宗教研究这东西的人,基本属于发魔障 我可是袁天罡的师弟,李淳风的师叔,这里面要做点儿文章,那还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嗯,发个什么魔障好呢?题目不少,得挑挑,最好能给袁天罡和李淳风一起套进来,拉了他俩一起魔障的话,嘿嘿,谁敢不信? 想来想去,决定了,编书这最早的《道藏》不用等开元年间再开工了,咱抓俩名人这就算开始。哈哈,只要这浩大工程开了头,啥时候结束那就不知道了,三五年那是短的,往长了编的话十年二十年的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就得有个大纲才行,否则袁天罡和李淳风不容易上套。 《道藏》是道教经籍的总集,既然要编,就得编个正正规规的东西出来,得按照一定的编纂意图、收集范围和组织结构,将许多经典编排起来,形成一套系统的大型道教丛书。但凡以后想当道士的,就得拿这个当课本由浅入深,按了小学、中学、大学的套路来,等学完就毕业,发个道士毕业证。哈哈哈挺有意思的活儿吧 开心,都是后世里总结的东西,搬了如今套,那就等于算式题,先给了答案,然后让你分析答案怎么来得一样简单。 磨墨提笔一路写的奔放,给一套大纲先写好,嘿嘿,七八十张纸,一气呵成,好久没这么high过了。 摇摇脖子,晃晃脑袋,揉着腕子收笔,抬头一看,妈呀,天都亮了 “双儿”刚出门,看见双儿正端着一盆水过来。这一大早的,她昨天也没睡? “少爷”双儿冲我笑笑道:“看您埋头写东西,没敢打扰您,刚才听您整理,知道您写完了,所以给您打水来洗漱。” 感动,这么好的媳妇,哪儿找去 给双儿手里的水盆接过来,责备的看看她道:“你一夜没睡?” 双儿低着头冲我笑了笑:“我在少爷写东西的时候眯了一会儿,不累。” “瞎说”我摇摇头道:“走,吃饭,吃完去睡觉” “少爷”双儿红着脸跺脚道:“才早上……” “瞎想什么呢”我捉狭的笑道:“我睡我的,你睡你的谁还能说出个错处来?” 洗洗涮涮,吃过早饭,给双儿赶回去睡觉,然后一头钻了屋子里睡的昏天黑地。中饭都没吃,到晚上还懒洋洋的不想起来,最后被尉迟红一把给提溜起来的。 “该睡觉的时候在书房里发疯,不该睡觉的时候睡的叫都叫不醒。你这功夫倒是练的深。”饭桌上,尉迟红白我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 “红妹妹说的是,夫君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李雪雁也点点头道。 “没有,我昨天想事儿想的入神,等回神儿的时候天就亮了。”我笑笑道:“下次保证不这样” “哼”尉迟红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呀,就属于你自己说的,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尴尬的挠头笑笑。 “夫君这次有想到什么了?”李雪雁笑着摇摇头问道。 这个可有说头了,来劲,让玲儿到书房给我写的《道藏》大纲拿来,然后显摆的给俩夫人一通乱掰,唬的俩人一愣一愣的。 “编纂《道藏》?”李雪雁一脸吃惊的看看我道:“夫君啥时候想到的?” “呃,其实在跟玄奘和尚经辩的时候想到的。”我愣了愣说道:“怎么,你们觉得不妥?” 李雪雁跟尉迟红摇摇头,叹道:“如今敢说这话,能干了这事儿的,大概也只有夫君你了。” 哈?这是怎么说的? “夫君不会真的打算去当道士吧?”尉迟红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赶紧摇头:“没那打算。” “那你干嘛要编《道藏》?”尉迟红不解的问道。 “……我是看不惯佛教的咄咄逼人之态”想半天,总算给说辞理顺了,这事儿还真的大义凌然的来,否则难不成还能真的说自己想趴下躲事儿?义正言辞道:“佛教乃外来户,道家乃我中土精华,可是就是因为道家博大精深,入门难,修行难。所以才难以形成规模。若长此以往,别说给道家发扬光大,只要不绝了道统那就偷笑了。我怎么说也算在道家里挂了名号,自然就得为道家尽把力,我还就不信了,我道家会输给佛教?” 李雪雁和尉迟红相顾一望后,李雪雁叹了一口气道:“夫君可知,这《道藏》可不是一年半载能编完的?” 当然知道,还就是冲了这个原因,我才上杆子去编的。但尉迟红和李雪雁的担忧我也清楚,所以我点点头道:“两位夫人放心,我此次编纂《道藏》并非闭门造车,而是打算海纳百川,所以不会傻乎乎的不顾你们和孩子而去闭什么关。我保证,早上去老君观,晚上回家。绝对不耽误事儿。” 听了这话,李雪雁和尉迟红才松了一口气,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第二天一早,换了李大帝赐的道袍,带着尉迟刚就奔了老君观。 跟袁天罡俩笑着打了招呼,然后也不客气,直接给拉他和李淳风一起编纂《道藏》的想法说了。 袁天罡也听愣住了,编纂《道藏》?这事儿从古以来就真还没人干过啊 “师弟可有具体打算?”袁天罡正色问道。 “当然”我点点头:“否则怎敢来师兄面前卖弄”说完给袖子里的大纲稿子掏出来递给袁天罡。 袁天罡拢衣袖,正色接过我写的大纲,然后开始细细阅读。 “好”袁天罡一路阅读,一路点头,还不住赞叹,什么“奇思妙想”、什么“妙哉,妙哉”的,嘴巴就没停过。 嘿嘿,能不好么,这一套理念,可是总结了几千年的,经过不断的探索汇总的,这要不好,还有什么好?---- 肯尼亚,要不是去过了,我还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一句话,兄弟姐妹们,没事儿别坐非洲的飞机,估计机师都是开战斗机的 第一百七十章 喜临门 第一百七十章喜临门 袁天罡什么人?对于编纂《道藏》的意义他会不理解?给大纲看完,老袁直接拍板,编一定要编 快马给李淳风找来,然后李淳风把我和袁天罡的意思一听完,又给大纲看一遍,也举双手赞成 行了,有了他俩的支持,这事儿就算定了 贞观十九年三月二十八,早朝之上,袁天罡、李淳风、我,三个人集体辞职 这一手大概出乎李大帝和所有人的预料,可我们三个义正辞严,还就真的甩手不干了 理由很充足,为了给我中土道门发扬光大,为后世修道者打开方便之门,我们三个决定辞官编纂《道藏》这事关道家百代传承,不可马虎,而且这《道藏》肯定一时半会儿编纂不完,为免俗事缠身,全心全意投入《道藏》的编纂工作,所以我们三个打算集体辞官 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摆出来,满朝震动在这庙堂上站着的,不管是不是道家的,不管信不信道教的,有哪个没读过《道德经》、《庄子》等道家名著的? 如今大唐天下,还能找出比袁天罡、我、李淳风三个更权威的道家学者么?孙思邈算一个,但谁揪的着他?谁又敢去揪他?再说了,老孙虽然号称是道士,但人家是医学领域的权威,若说对道家经意的研究……说不定还真比不上袁天罡和李淳风。(手打小说)至于我,嘿嘿,纯属为了自己那点儿私心凑热闹的 李大帝苦劝良久,但我们三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就是要辞官还非要去编纂这《道藏》不可最后李大帝没辙了,凭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份和名声,还真没人敢说我们没资格编纂《道藏》。 “三位爱卿既然主意已定,朕也不再勉强了。但你们三人皆是我大唐栋梁之才,所以你们的官职不准辞,朕下一道旨意,你们安心编纂《道藏》,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这地点就定在老君观。”李大帝一脸诚恳的看看我们三个:“待这《道藏》编纂成功,朕必当亲自题序,刊行天下。而三位爱卿了却这桩心愿后,再为我大唐效力如何?” 还能如何?李大帝都这么说了,我们哪个还敢说不?行了,目的达成就行,咱安心编书去,剩下的,爱咋样咋样吧 贞观十九年四月初一,袁天罡、我、李淳风三人正式开始入老君观编纂《道藏》。 贞观十九年四月初二,李大帝御驾亲征高句丽,太子李治留守监国。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历史的正轨之上。 每天按了早出晚归的上班族架势,老君观、家里两点一线的晃悠。看着俩媳妇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咱乐在其中。双儿算正式入门为妾了,也没大操大办,就给要好的几家长辈婶婶和老杨头、老关叔等请来一起吃一顿。在我看来这都寒酸了,但双儿很满足,对我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至于玲儿和香荷……唉,拖拖再说吧。 日月穿梭,时光飞逝,转眼过去了半年,到了贞观十九年九月。 听尉迟红和李雪雁说,李大帝一个月前已经攻克高句丽全境,如今兵围平壤,高句丽大将杨万春带领八万高句丽军兵死守平壤。战事胶着了一个月。 不管我的事儿,如今我忙着呢,《道藏》的编纂工作算是开了个好头儿,许多道家名士慕名自动带着收藏的典籍来老君观,希望加入《道藏》的编纂工作。如今光各类道家典籍就收集了一万多卷。分门别类的工作也在有序的展开。八月中旬的时候,连云游四方的孙思邈老神仙都来了老君观,加入了《道藏》的编纂工作组。有了孙思邈的加入,《道藏》本来就豪华的编纂阵容,再次提升一档,成为超豪华阵容,这书还没出来,名头已经传的没边儿了四个名震天下的道家领袖带头编纂的道家总集,听着就唬人啊…………其实我半天没弄明白,我啥时候也成道家领袖了? 而李雪雁和尉迟红也快临盆了,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的事儿,府里六个技术出众的稳婆全天候伺候着。生孩子用的家伙事儿那更不用说了,全部准备齐全。所有的器具都用沸水煮过,然后用酒精消毒后,再用煮过晒干的细麻布一层一层包好。一人高的落地镜子准备了十二面,蜡烛宫灯的更是样样不缺。 反正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就等俩人生了。 棉花、向日葵和欧洲小麦也都培育成功,明年应该可以种个三五十亩。老关叔、铁牛、二壮和一些知道的庄户,乐的整天只见牙不见眼,已经开始盘算庄子明年的规划了。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稳步推进,忙碌劳累之余,只要庄子上走一圈儿,我的心情就能愉悦起来。 贞观十九年九月十八下午,我正在老君观和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等一众道士们研究一些典籍的选用问题。 结果铁牛一头撞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喊:“东……东家……两位……两位夫人要生啦” 哈?连生孩子都带一起的?我一下傻眼了,满脑子就是三个字:“要生了?……要生了?……要生了” “哈哈哈,恭喜,恭喜”孙思邈和袁天罡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最先反应过来,齐声向我道贺。 “乐休还愣着干啥,赶紧回府去看看啊”孙思邈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 “啊,是”我一个激灵,拔腿就打算拉着铁牛回庄。 结果才出门,我又奔回来了,一把给孙思邈拉住:“老孙,这事儿没你坐镇我不放心,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走一趟”跟孙思邈混的熟了,也没那么多虚的 “哈哈哈哈”孙思邈乐了,笑道:“乐休有命,老道我岂敢不从啊?” 直接拉了老君观的车架,一路就奔回了府上。 汗都来不及擦,从车上跳下来就拉着孙思邈奔了内院,结果到了院子当中一看,丈母娘白夫人正坐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老关叔、双儿、二壮、玲儿、香荷各个站了边儿上着急。 东西两房里,李雪雁、尉迟红阵阵痛呼和几个稳婆大声鼓劲儿的声音混了一起,弄的我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娘”我直接奔了白夫人跟前:“有啥我能干的?……对了,我给孙道长请来了” 白夫人笑呵呵的看看我:“你呀,如今就等着,没你插手的事儿。”说完给我晾了一边儿,冲孙思邈行礼问好去了。 一旁双儿机灵,直接给孙思邈端了一盆水过来。 老孙跟白夫人寒暄了两句,刚好双儿端水过来。老孙凑头一闻,疑惑的看看双儿:“这是……酒?” “嗯”双儿点点头,恭敬的回答道:“我家少爷说,酒水洗手能消毒,效果比如今大夫们用的刺棘水好。” 孙思邈笑着看看我道:“刺棘水烧一缸也用不了两文钱,乐休这一盆酒水,拿到市面上怕是没个三五千钱是买不来的。”说完给手浸了酒水里细细洗了洗,然后给手闻闻,哈哈笑道:“这么贵重的洗手水,倒也是个好彩头。” 白夫人笑眯眯的给孙思邈先引进了李雪雁的产房。 过了一会儿,孙思邈出来了,又洗了洗手后,进入了尉迟红的产房。 这次等他出来洗完手,我直接拉着孙思邈问道:“老孙,我的俩位夫人咋样了?” 老孙笑笑道:“两位夫人一路调养的很好,可见乐休是用了心的。你放心吧,她们的胎位都很正,不会有问题的。等两人生完,我开个调养血气的方子给两人。呵呵,保证母子平安。” “呼----”孙思邈的话一说完,满院子大喘气儿的声音。 在老关叔等人看来,孙思邈那就是神仙他的话,没人不信 我也常出一口气,有孙思邈的话打底儿,我这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白夫人笑着谢过了孙思邈,那沉稳不惊的架势,让我一百二十度仰望啊 几个人做了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就看侍女们进进出出,一盆又一盆的端水倒水。 终于经过漫长的煎熬(这会儿好像时间过得很慢啊),就听尉迟红房里的稳婆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满院子的人都探头张望,我更是急得奔到了房门口。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我这心就跟着狠狠一震 一个稳婆喜滋滋的给门开条缝出来,向我恭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母子平安,喜得千金” “好好”连连点头:“赏重赏” 转过头想笑,却看见白夫人、老关叔脸上似乎有种沮丧的表情。 切----没文化,不理他们,我还就喜欢女娃儿 刚想说话,就听李雪雁的房里也传出稳婆的叫声:“出来了出来” 得,啥也没说,又奔了那个房门口去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母子平安,喜得千金”出门的稳婆都一个德行,来回还就着一句 好母子平安就好重赏 结果再转头,发现大家沮丧的表情更重了---- 感谢雍mm的通告设备修好了,酋长嫌我太瘦,黑人mm身上的味道太重,咱无福消受相比之下,还是老老实实回来埋头还账实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好大一坑 第一百七十一章好大一坑 平平安安添了俩闺女儿,这么高兴的事儿,府里却没啥太兴奋的感觉好像就我一个人在瞎乐呵一样就连尉迟红和李雪雁也在心疼的给宝宝喂奶之余,脸上流露出淡淡失望的神情。(手打小说) 这个是观念问题,重男轻女的观念自古有之,就连号称思想开放的现代社会,这种观念都无法根除,更别说放了如今大唐。 一个人傻乐就一个人傻乐吧,还是那句话,没本事改变别人的时候,我不勉强。自己开心就好 几天里,关系好的都陆续送了贺礼。礼物虽然丰厚,但也不算贵重。可见,这时代里,对于生闺女大家都不怎么看重。 你们不看重我看重 给袁天罡、李淳风几个带话,家里养娃,先请一个月假。 然后抓了庄子上的木匠开始折腾脱籽机。种子地里收了五十几斤棉花,估摸着拾掇拾掇之后,弄两匹棉布做尿布够了。 脱籽机做好之后,剩下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如今的纺车跟纺织机已经很先进了(真的,人力纺车跟纺织机自汉代以后基本就没什么大革新了,南宋之后出现的水力大纺车更是了不得。),纺几十斤棉线那是小菜啊 至于剽窃“珍妮纺织机”,为了五十几斤棉花,还真不值得等啥时候棉花大面积普及了以后咱再考虑。 一连忙活十天,当一匹新鲜出炉的棉布放了我面前的时候,我乐的眉开眼笑啊 “少爷这个布比麻布软,比丝布厚,韧性足,是做衣服的好料子。”双儿喜滋滋的捧着棉布对我说道。这布就是她亲手织的,自然有发言权。 “那当然”我乐呵的给棉布揉了揉,好,又软又柔,是做尿片的宝贝 “棉花还剩多少?”我抬头看看双儿。 “还剩二十来斤。”双儿回答的流利:“棉线也还有二十几锭,差不多还能纺一匹布。” “好,给剩下的棉线纺成布,其他的棉花交给我拾掇,二十几斤倒是够做几床被子和褥子了。”我点点头,如今冬天还是很冷的,刚好给尉迟红、李雪雁和娃娃们用的被褥全换了。 “嗯”双儿对我的决定从来没有打回票的时候,点点头就答应了:“那这布做什么?只要染染色,过过浆,这布就能做衣服了。要不我给您缝套新的衣服?” 摆摆手,我笑呵呵的道:“我的新衣服还少?这布啊,我专门做了给俩娃娃当尿布的” “啊?”双儿傻眼了:“这么精贵的布料,做尿布?” “当然”我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你摸摸,又软又柔的,裹着比麻布贴身,比绸布软和,可不是做尿布的好材料?” 双儿看看我,小声说道:“都做尿布多浪费啊” 对呀,两匹布呢,全做尿布好像是多了点儿。要不再做两套小衣服? “那先扯半匹做尿布,剩下的做娃娃衣服,贴身穿,舒服着呢根本不用染色和上浆。”我点点头道。 “胡闹”白夫人从门外进来了。责备的看看我道:“乐休你第一次当爹,对娃娃爱护之心,我能理解。可是这棉花、棉布样样都是精贵东西,你这么糟践就过分了。” 说完白夫人给双儿手里的棉布拿过来,揉了揉,扯了扯,然后又细细看看纹路、厚度等。最后道:“这布柔软耐磨,又厚又结实,庄户要是有一身这种布做的新衣服,不知得开心成什么样子。也就你舍得那这个做尿布” “娘,娃娃皮肤嫩,我这不是心疼娃娃么。”我挠挠头道:“物以稀为贵,也就是如今棉花少,所以棉布才精贵,等棉花普及了,这棉布还真不算值钱东西。” “理儿是这个理儿,那也得等棉花普及了再讲。”白夫人拍拍棉布道:“这事儿啊,我替你做主了。你放心,抚养孩子的事儿啊,你就别操心了。你做你该做的大事儿,家里这些事儿啊,交给我们操办就行。” 呃……丈母娘都发话了,我还能说啥? 算了,我找人弹棉花去。 让木匠又做一套弹棉花的工具,牛皮腰带、梨木弹弓、牛筋弓弦,木榔头、竹筛、竹编、磨平木。 带着尉迟刚给木匠打下手,又捣鼓两天,给一套家伙事儿配置齐全。 院子里大床竹席铺好,然后让老关叔称五斤棉花出来上面铺好。 “刚哥,照我说的方法给这些棉花弹了。”我兴奋的指指弹棉花的家伙事儿,冲尉迟刚说道。 “好嘞。”新鲜事物,尉迟刚也显得兴致勃勃。 “蹦、蹦、蹦”的弹棉花声音响起,热泪盈眶啊,这得多久没听到这个调调了 府里好多人围着看热闹。丈母娘、老关叔、铁牛、双儿、玲儿、香荷都围了边上儿啧啧称奇。至于其他丫鬟、老妈子啥的不敢往前凑,都找个地方探头张望。 原本一坨一坨的棉花被弹成了丝丝白絮,蓬蓬松松的看着就舒服。 偶尔有随风飘飞的一些棉絮,也引得众人嘻嘻哈哈的伸手去抓。 我站了尉迟刚边儿上,不断出声指挥他给这儿弹弹,那儿弹弹,直到一席棉花全都弹均匀了,才叫了声停。 “行了”我给脑袋上粘到的棉絮拿下来,然后自己抄了竹筛开始在棉花上进行初步压平。这个是必须的步骤,棉花弹松之后,在上线之前都需要用竹筛压平,避免上线的时候不能压住所有棉花,造成棉胎质量下降,不暖。 上线,压平,套纱,一路给一床棉被的芯子拾掇好,然后笑道:“大功告成” “真软”玲儿过来摸摸做好的棉被芯子:“这要做成被子盖了身上,肯定又舒服又暖和。” “嘿嘿,不错吧”我开心的笑道:“等明年庄子种的棉花收了,给大家一人做一条棉被。” “真的?”玲儿兴奋的笑道:“可不许骗人。” “当然”我得意的扬扬头:“保证不骗人” 双儿、玲儿、香荷几个丫头笑呵呵的开始动手给准备好的被面被里套上缝被子,一会儿的功夫,一条棉被就算完工了。 “娘,咋样?”我站了白夫人边儿上笑道:“冬天睡觉的时候要是盖这个,保证不会冷今年培育的棉花不多,先给做个样品出来看看,等明年棉花收上来,一定给几位长辈都送到。” 一看白夫人满意的笑容,就知道她很开心。 行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还真没我什么事儿了 每天逗逗孩子,跟尉迟红、李雪雁聊聊天,带着双儿和笨笨在庄子里溜溜腿,跟老关叔、铁牛谈谈来年对庄子的规划设想,日子过得轻松而休闲。不知不觉中,似乎对原本一直纠结在脑海里的道家经意也有所体悟了。 贞观十九年十月初九,我这儿正筹备着要给俩娃娃办满月酒呢,兵部来人了。话说的虽然客气,但意思明白,李靖请我过去议事。 议事?找我干嘛?我这儿又照顾小孩,又体会道家经意,又编纂《道藏》的,忙着呢 可不去不行,来的这位嘴里说来说去就是一句:“卫公说了,琅邪公一定要去一趟。” 呼----算了,去就去吧,李靖这人不会吃饱了没事儿请我去喝茶的。所以,老家伙肯定碰上心里不痛快的事儿了,能找我去议事,说明还看得起我,咱也不能太矫情,去听听再说。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一身道袍穿好,要是真有啥为难的,咱该推还得推,李大帝圣旨说的明白,我可编纂《道藏》呢,这书没编纂完成之前,别的事儿不管也就是看了李靖的面子过来晃晃,换了别人,我还就真敢关门送客 带着尉迟刚,跟着兵部官员一路就来了兵部衙门口。 心情好,加上有日子没来了,所以看啥都顺眼。就连衙门口那俩大石头狮子,看着都挺有意思。 “贫道三七,见过卫公”上了兵部大唐,看见李靖正埋头看军报,俩眉毛皱的跟锁起来一样,呃……那咱还是先缩缩再说吧。嘿嘿,到底我有先见之明,穿着道袍来 “来了”李靖太眉看看我,然后给手里的军报放下,直接站起来说道:“走,跟我去见太子。”?……这二五不着调的算哪儿出啊?到底他要见我,还是李治要见我? 前脚才进兵部大门,后脚又跟李靖出来了。 一路车驾就到了晋王府……呃,如今的太子府。 通传之后,李治立马就在大厅接待了我们。陪在一旁的还有陪同太子监国的房玄龄和褚遂良。 一番礼数寒暄之后,李治问道:“卫公将乐休也拉来,定是有急事,还请卫公赐教。” 呃……凭什么拉着我就算有急事啊? “启禀太子殿下,辽东军报不知太子可看了?”李靖虽然位高权重,可礼数上一点儿也不缺,抱拳向李治行礼问道。 “看了。”李治点点头笑道:“平壤粮绝,杨万春以全城兵丁性命为交换条件,自献首级开城而降。如今我大唐以占领高句丽全境。此等喜报,怎会不看。” 李靖点点头,看看我道:“因为乐休在编纂《道藏》,所以这军报没送到你处,你还不了解详情,这样,我这里有军报,你先看了再说” 李靖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啊?没事儿给我看军报干嘛? 不仅我疑惑,连李治、房玄龄、褚遂良都一脸疑惑的看看李靖,不知李靖到底想说什么?---- 端午节了,老婆说要吃粽子,本来买几个五芳斋现成的意思意思算了。可丈母娘高兴的对我说了句:“还是你包的好吃”,结果老丈人下午就买了十斤粽叶回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好大一坑(二) 第一百七十二章好大一坑(二) 老李这事儿做的可就有些过了。(手打小说)这属于硬拉我出头啊不管军报里写了点儿啥让他觉得不合适、有疑虑的,你自己直接跟李治讲不就完了?凭了你的资历和兵部尚书的官职(虽然只是暂代的),李治他还能不听?你硬拉上我干嘛?李治刚说看过军报了,你就让我也看看军报?然后要是真的看出点儿啥不合适的,你说我说好还是不说好?说了,等于不给李治面子,当面拆他的台啊,这不给大老板面子是什么后果?不说,等于不给老李面子,得罪老李那滋味儿也不好受 老李这么一弄,我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幽怨的看老李一眼,这活儿干的不漂亮,您老算欠我个人情结果老李眼睛一瞪,我心里一惊,赶紧给军报打开细细读完 坏菜了这回真坏菜了赶紧看军报的日期,还好,快马二十天就给军报送到了,算来也就是昨天才到的,总算有个回旋的余地。 因为太多熟人在高句丽,所以着急,顾不上礼数了,直接问:“李伯伯,最多可发多少援兵?何时可启程?” 老李赞许看看我,沉声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辽东一线兵马几乎都在高句丽了,这援兵只能从京师附近想办法。至于何时能启程,得看用哪里的兵马了。” “卫公、乐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褚遂良老实人,沉不住气,直接就开口问道:“我们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房玄龄捋了捋胡须,也问道:“哪里要援兵?为何要援兵?” “太子殿下,这个杨万春歹毒,死了还挖好大一坑来陷害我唐军,这要是不派援兵救援高句丽,我大唐兵马危矣?”我直接冲李治拱手,一脑门子油汗都出来了。 “什么?”李治、房玄龄、褚遂良惊问一声:“乐休何出此言?” “乐休与我所虑不谋而合。”李靖摇摇头道:“但此事关系甚大,我心里也不敢确定,所以才硬给乐休拉出来,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治直接冲李靖摆摆手,算是啥事儿都算了,然后盯着我问:“乐休,刚才的话究竟何意?赶紧分说明白。” 我点点头,指指军报道:“军报上说,杨万春为保平壤一城百姓兵丁的性命,愿自献首级,开城投降,陛下也接受了杨万春的条件对吧?” 李治点点头:“没错啊” “根据军报,平壤受降老弱残兵三万,百姓近二十万余。但上回军报说杨万春率领八万大军据平壤城死守。按了通常攻城损耗比例来看,我唐军的损耗都不过万余,他杨万春八万兵马怎么就缩水成了老弱残兵三万?剩下那些身强力壮的兵呢?”我反问道。 李治、房玄龄、褚遂良眼睛瞪圆了。 “这些兵肯定混入百姓之中了”我看看三人:“如果没有图谋,混进百姓里干嘛?”说完我厅里来回走了两步,分析道:“本来我军与杨万春率领的高句丽军,泾渭分明,进可攻,退可守。可如今呢?杨万春手下那些高句丽死忠都混到百姓里去了,敌暗我明,攻哪儿,守哪儿这不就没方向了?而且还不能大规模杀高句丽人,一来与杨万春有约在先,二来新得之地,若不安抚民众,能守的住吗?这情况不就变成我们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了?” 看看李治,发现他的油汗也下来了。 “杨万春这一手,等于用他一人的性命,保全了一批高句丽反抗军兵的性命,而且化整为零,化明为暗,这存的什么心思,不用我说,殿下您也知道。”我顿了顿道:“如今高宝藏只是不得已才当我大唐的傀儡,手下更是收拢了十余万军兵。而且高句丽百姓之中,仇视我大唐的大有人在,如果这些材料被杨万春洒出来的火种一点,那就是一片燎原大火。殿下想想,我大唐十几万大军,现在全深入到了高句丽腹地,这一把火烧下来,能全身回国的,还剩几个?” 满屋子,竟然没人说的出话来了。 “最后……”我指指军报上的最末位:“我军入平壤后,拨粮草给断粮的高句丽百姓这一条,敢问殿下,就凭我军带的那些粮草,能支撑到几时?拨给了平壤,那别的地方要,我们拨不拨?拨,我们吃什么?不拨,等于火上浇油,逼着高句丽人反我们。一旦我军粮绝,这后果和损失,说句大不敬的话,咱大唐伤不起啊若要验证卫公和我的这番推论,最简单的就看这几天内是否有新的军报到。按了兵部惯例,十天一份军报。按日子算算,这两天内新的军报肯定是要到的,若是军报不到,那意味着什么?在座诸位心知肚明,何须乐休多言?” 李治听我一席话说完,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左右看看目瞪口呆的褚遂良和眉头紧皱的房玄龄,最后一咬牙:“鸣钟议事” “咣----咣----咣----”太子府的警钟长鸣九响,这意味着十万火急,凡长安城内,六品以上官员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太子府议事,否则就得看人品,运气好,一顿廷杖后罚俸,运气不好,撞枪眼儿上,那后果就不一定了。 警钟一响,当先来的是一尊大神,谁啊?长孙皇后 “为善,好端端的为何鸣钟议事?”长孙皇后疾步走进太子府大厅,看见李治直接就问。 “拜见母后”、“参见皇后”大厅里人人都行礼问安。 “卫公?乐休?”长孙皇后眼睛扫了一圈,然后吃了一惊:“怎么连你们都惊动了?到底什么事儿?” 李治给长孙皇后扶到首位上坐好,然后恭恭敬敬给刚才卫公和我的一番推论说了,最后道:“正因为事出紧急,所以儿臣才鸣钟议事的。” 长孙皇后一路听李治解释,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再次给军报看了一遍,然后把军报往案子上一放,揉揉额头道:“果然果然我等皆被大胜的消息冲昏了头脑,错非卫公和乐休在,恐怕真的就失之应对,悔恨终身了。” 大厅之上没人吭声,都等着长孙皇后指示。 “这议事,有为善、梁公(房玄龄)和登善(褚遂良)主持。卫公、乐休,你们随我到后面商议一下。”长孙皇后揉揉额头,然后发话道:“等会儿我会送条子到前面来的。” “是”所有人都躬身应道。 长孙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事儿大厅里议论的就是表面文章,真正拿主意的还得她来。 跟长孙皇后到了后厅,一杯茶下肚脑子清醒了点儿。这事儿不好办啊去的早了,李大帝嫌我们多事儿,他那正兴高采烈的庆功呢,我们跑一帮人杀过去,还愣说是救他去了,那等于去找抽啊去晚了,李大帝恼羞成怒,这一股邪火往谁身上喷?被喷的哪个受得了?这道理也简单啊,就像搞**,大男人刚给一个女人放平,正想哈哈笑几声得意一下呢,被女人一个猴子偷桃,摘了重要部位上,是谁都得恼羞成怒不是。 要说还是死了的杨万春可恨,怎么就挖了这么一个大坑出来,谁碰上谁眼晕啊难怪凭李靖的身份都感觉难受,说来说去,都是封建帝王制闹的全天下就皇帝面子大,谁还都得顾着他的面子来。 “这事儿究竟拿个什么章程,还得卫公和乐休拿主意才行。”长孙皇后看看李靖和我,然后缓缓道:“别看前面还站了一帮子大臣,要我看,除了你们俩个,他们怕是问题出在哪里都不清楚” 这话就绝对了,别的不知道,大唐牛人还是不少的,可惜,我知道的几个貌似现在还不上台面,否则这活儿倒也能干干。 李靖眯着眼看了看我,然后道:“之所以硬把乐休拉出来,就是因为乐休做事圆滑,善能别出心裁,另辟蹊径。这事儿直来直去肯定不行,太过婉转又耽误时间。我虽然能看出里面的蹊跷,但这种弯弯绕绕的处理手段却非我所长。” 嘿老李这是过河拆桥,抓到杠头撂挑子啊 长孙皇后居然还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这意思不就明白了么? 厅里就三个人,俩都撂挑子了,这不就看我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躲都躲不掉 闷头不吭声,脑子转的飞快,这事儿处理的方法不是没有,但坚决不能我去,得抓一个顶缸的出来才行。 长孙皇后和李靖也不催我,就这么看着我。这不说话的压力,比说话大多了 脑子里转来转去,想到了能干这活儿的三个人,但问题是这三个人如今的身份都不合适。第一个是苏定方,老苏无论才智、手段都干这个都够了,可惜,如今他也在高句丽呢,就在右骁卫大将军程名振手下。第二个,李治这太子府的舍人、如今的崇贤馆直学士人猫李义府,这货别的不行,但这弯弯绕绕的手段还真行,这活儿倒也能干。可惜,这货不是好人啊?咱不能跟他走太近,否则后患无穷。第三个,上官仪身份没话说,能力也不错,唯一遗憾的就是有点儿直,还没达到老练圆滑的境界。所以如果让他去,这事前就一定得关照好,帮他把套路理清楚。 理理思路,冲长孙皇后和李靖拱手行礼道:“细细思量之下,这事儿不派兵救援也行” 李靖眼睛一睁:“哦?计将安出?” “嘿嘿,犒赏三军”我笑眯眯的说道:“只要咱们舍得花点儿粮草,这事儿反过来想想,说不定倒是给新罗、百济、倭国一起坑进去的一个契机”---- 粽子叶还浸在水里呢,糯米、肉块、赤豆、红枣也都准备好了,下午包粽子会的多不是好事儿,这点大家牢记。最好是会的多,但别人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好大一坑(三) 第一百七十三章好大一坑(三) 什么叫国家?这个学过初中政治课的就知道。(手打小说)这世界上本来是没有国家的,因为有了人,所以才产生了国家。可以说,国家是人类的衍生物。从这个推论来讲,只要是国家,那就也必然遵循一个简单的循环,即诞生----发展----强大----衰亡----湮灭。这个过程或长或短,有些还会跳跃式发展,即诞生后直接湮灭,中间几步就算省了。 既然国家是人类的衍生物,那国家究竟代表谁的意志?这个问题就深奥了,理论上的东西咱就不掰扯了,因为有些理论永远都只是理论,根本不会被实现。至少人类发展至今的历史上就没实现过。所以,国家永远代表了统治阶级的意志。皇帝是什么概念?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在封建社会,可以简单点儿认为,皇帝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这么讲不算错吧?那影响皇帝的又有哪些人呢?贵族?官僚?呵呵,简单点儿,用上层人士来说应该也不错吧。 普通老百姓最容易受谁的鼓动?呵呵,还是上层人士对不对?既然如此,高句丽如今的局还不好解么? 我这儿才给思路理顺想好,还没开口呢,李治气呼呼的进来了。 “为善,为何不在前厅议事?”长孙皇后皱皱眉头问道。 “回禀母后,前厅那些官员如今正齐声赞颂,说是要大庆呢”李治给长孙皇后行个礼,然后气呼呼的说道:“我这才开口说军报,他们就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齐声称赞,居然没一个人能发现问题,我这一肚子话又不能直接讲,应付了一阵,着实烦闷,所以才交给梁公和褚遂良去应付,我还是来这儿听听主意。只要这儿主意拿定,我这心里才有底。” 长孙皇后轻叹了一声,点点头:“也好,那你就一起听听吧,卫公、乐休皆是国之栋梁,眼光长远不说,更兼算无遗策,此番这局,还得他俩拿了主意才是。乐休,你刚才想说什么,赶紧说来听听。” 呼----说就说吧,反正早晚李治也会知道的。 我笑了笑说道:“杨万春之谋,说白了也简单。高句丽十月之后天寒地冻,不宜行军。他此时开城投降,就是算定我军入城之后,既受天气影响,又要理顺高句丽上下,短时间内必然无法撤离。伏兵于民,自献首级,无非是行哀兵挑拨之策。其目的无非是想在高句丽百姓中埋一颗仇恨我唐军的种子。我唐军入驻平壤,又无法在短期内撤离,等杨万春埋下的这颗种子发了芽,自然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之境。说不定还会有高句丽死士抱着荆轲刺秦的心态来对我朝陛下不利。万一这计策成了,那杨万春必将永垂高句丽青史,他岂不是混个虽死犹荣?” 李靖和长孙皇后点点头,李治恨恨说了句:“狗贼好歹毒的心肠。” 没理他们,自顾自说道:“其实要解高句丽的局不难,我这儿有上中下三策可用。” “乐休快讲”李治毕竟年轻着急的问道。 “这下策最简单,直接送信给陛下,将缘由分析清楚,让陛下肃清高句丽城,然后整合大军,先据守平壤,等开春后,押着高句丽一众王公贵族,撤离高句丽,有十几万大军保驾,又有高句丽一众王公贵族在手,不怕撤不回来。只是这样的话,怕是短期内无法在高句丽站稳脚跟的。”我撇撇嘴说道。 长孙皇后摇摇头:“花了这么大力气,却做了场无用功,不妥,不妥” “中策是硬挺咱们这儿派援军送粮送兵,只要陛下先撤回来。咱们就以高宝藏的名义对高句丽实行高压管制,一人做乱,灭其九族,一村举兵,灭其一镇。凡有举告报信者重赏。让高句丽人自己杀高句丽人,咱们督军看着,谅高宝藏也不敢不做这样算算,十年之后,高句丽自然就服帖了”我摇摇头道。 李靖眯着眼算算,然后道:“这条计策倒也可行,但这样一来,没有二十万大军坐镇,怕是镇不住场子的。而且这十年之中,怕是兵部和国库的大部分精力就得全放在高句丽了。” 长孙皇后和李治想了想,有些犹豫。 “乐休的上策是什么?”长孙皇后看看我问道。 “嘿嘿”我笑了笑道:“刚才说过了,犒赏三军” “再卖关子,当心军棍伺候”李靖捋着胡须瞪我一眼。 缩缩脖子,这帮老货,一天到晚怎么就忘不了这茬儿呢? “不知太子府上可有高句丽地图?”我看看李治问道。 “呵呵,当然”李治笑笑道:“乐休稍候” 说完李治交代了一声,不一会儿,一张大地图就挂在了我们面前。 “其实这计策说白了很简单。动之以利”我掰掰指头,走到地图跟前道:“咱们大唐、新罗、百济三家出兵帮高宝藏光复了江山社稷,高宝藏于情于礼都得意思意思吧。钱粮暂时没有没关系,写个欠条,立个条约总行吧。咱们也不贪心,先退兵到这里。”我指头一划,给东三省连带着大小兴安岭全部划拉进了圈子:“这块地算是高宝藏放了咱们手里的抵押。先押个百八十年的,等高句丽给欠咱们的债还清了,再来跟咱们讨论这地的事儿。” 我晃晃脑袋笑道:“当然,这债得有利息,每年连本带利的让高宝藏先还一点儿,省的他兜里有钱闹想法。至于新罗、百济也是一样,怎么说他们也出了力。多少也划拉些地给他们,这样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实力就相当了至于新罗嘛,咱们名义上也是帮她出头,她怎么好意思让我们白出力呢?跟高句丽一样,地我们就不占她了,钱粮她不能赖账了不是。这样一来,新罗也就没了坐大的可能不是。如今独省百济一家。你们说,要是我们给套在高句丽和新罗脖子上的绳子紧紧,他们两家能不打百济的主意?呵呵,他们自己打起来就热闹咯,咱们谁都不帮,反正百济不是有倭国资助么?二对二,正好棋逢对手啊”我笑着拍拍手道:“要是有需要资助的,咱们也可以帮帮手,除了不出兵,战船、兵器、粮草咱们都卖没钱就拿人、拿地来还。这一来二去的,保证不出五年,咱们大唐不仅能赚的盆满钵满,还会成为这几家最大的债主。哈哈哈哈,这国债可是好欠的?到时候,他们见了我们都矮一头不是。这只要操控的好了,保证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家对咱们俯首帖耳,老实听话”我仰首笑道:“这样操作的话,高句丽、新罗、百济的百姓还真恨不到我们头上,反正三国本来世仇,这仇恨他们互相拉,咱们不头疼至于逃难到咱们这儿的,咱们刚好接收过来种地,得省我大唐多少劳力啊” “哈哈哈哈哈”李治边听边笑:“妙,妙,妙啊这样一来,驻扎在辽东的大军粮饷全都不用国库操心了。反过来还能充实国库,果然妙计” 长孙皇后也笑了,嗔怪的瞪我一眼道:“这就是你说的犒赏三军?” “是啊又有钱,又有粮的,自然要犒赏犒赏三军将士啊”我眨眨眼道:“不然谁会愿意去驻扎辽东呢?” “哈哈哈,征战辽东本来用的就是募军,只要有钱有粮,让他们驻扎辽东可不是正合适嘛”李靖乐呵呵笑道:“只要派几个放心的将领率领镇守就好,还真不用兵部多操心乐休这计谋,果然面面俱到,又挣好处又挣名声,反过来还挖了好大一个坑给其他几国埋进去,让他们想爬都爬不出来,这份机巧心思,老夫我是自叹弗如了。” “既然如此,这策略就这么定了”长孙皇后点点头,然后看看我道:“若依乐休之见,这趟差派谁去合适?” 我笑笑道:“只要娘娘和太子将其中奥妙分析清楚,这送信之人我推荐上官仪。” 长孙皇后侧头想了想,点点头道:“文采出众,心思细腻,果然不错的人选。为善,你看如何?” “哈哈哈,乐休的推荐正合我意。”李治点点头:“儿臣无异议。” “好了”长孙皇后站起身道:“有卫公、乐休在,我还真没什么可操心的。为善,这事儿你就自己操办吧,空了来上河苑转转,兕子很想你呢。” “是母后。”李治点点头。 送走了长孙皇后,我和李靖准备告辞。 “殿下。”我瞄个空儿,凑到李治身边小声道:“此事全是您的想法,可用商量的语气与陛下探讨,必收奇效。切忌不可提到我和卫公。兹事体大,还望殿下成全。” 李治冲我勾勾嘴角,悄悄点点头。 这其中的关系,以李治的脑子,肯定也想得到。这事儿对他有好处没坏处,何乐而不为呢? 不远处李靖似乎瞄到我的小动作,老头儿居然背着手,抬头望天,哼着小曲儿走了 …………………… 回府的路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躲起来再说。 到府上给尉迟红、李雪雁还有丈母娘打声招呼,满月酒就交给她们操办了,请几家女眷来聚聚就好,我到老君观闭关编《道藏》去了。 丈母娘冲我点点头,话都没多问一句就答应了。就连尉迟红和李雪雁有些不理解,她也一并替我接过去遮掩了。 临送我出门,丈母娘过来关照了一声道:“今天卫公叫你过去后,没多久太子府就鸣钟议事,想来这其中必有关系。无论是何事情,我相信凭你的能力都能应对。既然回来打算去闭关,那就多闭些日子,省的乱糟糟的烦心。” “娘”我拉着丈母娘的手,感动的点点头:“府里的事儿,辛苦您了” “傻孩子”白夫人冲我笑笑:“红儿是我亲闺女,而你,我把你当了亲儿子一样看待。为了你们操持,还不是我的本分?府里的事儿,交给我。”---- 高压锅里的粽子直冒香味儿,勾得我口水直流啊自己包的,哈哈,就是香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绑票 第一百七十四章绑票 当人潜下心埋首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通常过的很快。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和我四个人分头进行,每七天一汇总。袁天罡负责关于道家地理学科类的资料归总,李淳风负责关于道家天文学科类的资料汇总,孙思邈则对道家医术、丹术、养生术等学科类的资料汇总。三人各领一组人马进行整理工作。而我由于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工作量大点儿,所有收集来的道家典籍、资料全部都由我来进行梳理、分类、点评。除了上述三个人在进行的三项工作外,其他什么符箓类、咒文类、推演类等等其他类别的东西暂时先由我整理出来。反正时间有的是,等他们手里的工作结束了,大家再一门门的梳理就是了。 这样分类的结果就是,我忙前面,他们忙后面,此次编纂《道藏》总共收集到了各类典籍两万零八十四卷。从龟甲骨雕,到羊皮竹刻,再到锦书纸本,简直就是一次文物展览。 最可恨这里面有真有假,有真材实料的,有狗屁不通的。而我的工作就是给这些东西全部梳理、分类、归总、点评之后再交给其他三个人来细致整理。 看书看的眼发花,开始还兢兢业业,生怕有所疏漏,到最后看的多了,记得多了,这速度明显就上去了,黑、红两色朱笔随看随批,看到好的夸几句,看到垃圾直接一抹到底,再加一句“流毒贻害,狗屁不通。”哈哈,很有面子的活儿。 有不服气的想来跟我辩论辩论,行啊正愁没地方消散消散心情呢,引经据典那是小菜,旁征博引那是开头,分析推敲、年代考证、假喻比例、推演计算咱还都略懂一二,别的不说,这两万多卷书是白看的?小爷我是白穿越的?跟我辩,辩不死你个小样儿的。 前后十五六位所谓掌门、掌教、名士之类的老道被我说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后,世界清静了哪怕我给一本典籍从头骂到尾,也没人再来跟我弹跳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开始是他们三个等我的材料,时不时凑一块儿喝喝茶,笑眯眯的看我忙活。到后来就是我端着茶碗儿喝喝茶,溜达着看他们三个忙活了。为啥?咱速度快啊,每天多没有,五六十本的典籍送给他们三个那是没问题的。这日子长了,三个老道士那儿的典籍就堆成了山,我这儿剩下的那些还不及他们那儿的零头。弄得他们看到我就摇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先歇歇了,慢点儿,我们几个年纪一把了,你该照顾着点儿。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间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道观里闷的久了,倒是该出去散散心、踏踏青的时候了。 抓过镜元小道一问,我滴个天啊,居然都贞观二十年三月十九了?我居然小半年没回家了?咱的俩闺女该不会不认识我这个当爹的了吧 回家跟三个老道一说,三个家伙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笑呵呵的就给我扫地出门了。 抱着咱的白玉拂尘,哼着小曲儿,一派仙风道骨的,我就溜溜达达顺着老君观门前的小路准备回家了。 嘿嘿,学了这么久的星象地理,今天我还就保证不迷路 一路看看景,赏赏花,踩踩草,折折枝的,心情倒也不错。你别说,这日头还挺大,貌似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这么大日头啊 再走走,流汗了,这地方是不是修的太大了?咋走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个人家呢? 又挪了一阵儿,看看树影天色,我x走了这老半天我居然没转出去? 路盲症啊,绝症,没得治一肚子天文地理的愣是没用咱还就真的又迷路了 算了,认命先找个人家,出点儿钱,让人给我带路吧。 脱了鞋,往腰里一插,给道袍也往腰带掖掖,两下就爬了一颗大叔上。嘿嘿,本事本事,受用一世。这打小练就的套路,如今居然也没生疏了。 站了大树丫上探头张望,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先找北在哪儿……,……,……,貌似爬太低?啥都看不见啊要不再往上爬爬? 再往上一爬,给我鼻子气歪了 我转悠一天,居然从山脚下的老君观,转悠到山上来了?这脚底下可不是老君观的道院 不行,决不能回去,这丢人现眼的,太没面子了 站了树杈上发狠,我还就不信了,凭我当初花了小半年时间从老家金城县绕到长安城的毅力,我还回不了我的小李庄? 一屁股做了树杈上,歇歇腿儿,吹吹风,等会儿一定认准方向走,一条道走直,应该不会再走错了吧 正靠了树杈休息呢,突然瞄见俩……该是人吧? 一前一后,合力扛着各麻袋往山上奔的,这怎么看也不是正经路数啊? 想咋呼一声,但看看人家腰里的两柄腰刀,我忍了要我有程福之的身手,我保证咋呼一声可如今嘛……见义勇为是好事儿,但没脑就不好了。这荒山野岭的,左右又没个人家,老君观能打的道士不少,但远水不救近火啊万一真的是歹人,就我这身板儿,还真不费人家多少事儿 咱这棵树选的好,视野不错,俩人上山一路居然就没逃过我的监视。 咱先看看路数再说。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俩货居然扛着麻袋奔了我这儿过来了,好死不死的就停了我站的树底下。 俩人给麻袋轻轻往地上一放,看着软乎乎的,该不是装了个人? “大哥这一票干成,真的能吃喝不愁了?”俩人中一个穿青色衣服的壮汉冲另一个毛脸说道。 “俺啥时候骗过兄弟你”毛脸汉子给头上的汗擦擦,警惕的看看四周,嘴里回答道。 青衣汉子点点头:“大哥,俺信你” 不是吧,这么恶俗的桥段,居然玩儿绑票? 青衣汉子从怀里掏出俩大饼,又从腰间给水袋拿下来,然后分了一个大饼给毛脸汉子。 俩人也不出声,就坐了麻袋边儿上开始吃。 呃……看他俩吃,我这儿肚子也饿了 求神拜佛,肚子肚子你争口气,千万别打鼓,否则这辈子你都吃不到东西了。 塞了两片儿树叶在嘴里,咱安慰安慰肚子。 麻袋动了动,还呜呜的有声响。 “大哥,要不给这丫头喝点水?”青衣汉子看看毛脸问道。 “不成”毛脸摇摇头:“这下面就是老君观,万一这丫头叫一声,引来了老君观的道士,咱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青衣汉子沉默了一阵,然后有点儿心虚的看看毛脸汉子:“大哥,听说老君观里如今成仙得道的道士扎堆儿,咱们在这儿交货,是不是有点儿那啥啊” 毛脸汉子恨恨道:“俺能不知道?但人家一定要这儿交货。为了这个,还多加了二百两银子。咱们吃得就是这口饭,还能说啥?” 噢----三生有幸啊居然看见了传说中的响马 “大哥,看这丫头的打扮,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这怎么就会一个人跑到了曲江边儿上呢?”青衣汉子疑惑的问道。 “不该你问的少问”毛脸瞪了青衣汉子一眼:“规矩都忘了?俺是主事儿的,你听着就行了” 又是一阵沉闷,毛脸似乎心急了,站起身道:“你给货看好俺去看看,这接货的咋还不来?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青衣汉子点点头。 毛脸汉子左右先看了一圈,确定安全后转身往山下去了。 貌似机会来了啊 我悄悄给身上拾掇一下,把腰带解下来,配合着风吹树林发出的沙沙声,悄悄从树顶往下爬。 青衣汉子坐了麻袋边儿上,伸手往不断蠕动的麻袋上拍了一下,低声威胁了两句,然后站起来四周看看。 行了,站在青衣汉子头顶的树杈上,给腰带打个圈儿,缓缓往下放,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一把就套了青衣汉子头颈里,然后我拽着腰带的另一头儿就从树杈上跳下来了。 杠杆原理,我下来了,青衣汉子上去了。 掉了树底下,顾不上屁股疼,用脚死死抵住树干,青衣汉子抓着脖子里的腰带,双脚一阵乱蹬,似乎还想伸手去抽腰间的腰刀。可惜,来不及了。等他完全没了气息,裤裆都湿了一片的时候,我才大口的喘喘气儿,松开手,给他放了树底下。 妈呀,幸亏战阵上锻炼过,否则这会儿就该吐的昏天黑地了。 探探青衣汉子的鼻息,嗯,确实断气儿了。伸手给他的腰刀取到自己手里,然后走到麻袋边儿上小声道:“丫头,我不是坏人,坏人被我宰了一个。我给你放出来,你别叫,否则另一个回来了,咱俩都歇菜” 麻袋里的丫头似乎听懂了,居然不再蠕动了 给麻袋口的绳结挑断,麻袋松开,给里面的人量出来,嚯,不但绑手,绑脚,还又蒙眼睛又绑嘴的,够专业啊 先给蒙了丫头眼睛的黑布拉开。 结果不拉还好,一拉吓我一跳---- 祝各位兄弟姐妹端午节快乐俩粽子配三瓶黄酒,这是我的晚餐。老爹和老丈人合伙干了五瓶这会儿四个长辈凑了桌麻将鏖战正酣,老婆抱着闺女给他们捣乱,我坐了电脑前发“飘”,哈哈,这日子挺有意思就是假期太短,要是休个三五十天多好啊 [奉献]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绑票(二) 第一百七十五章绑票(二) 麻袋里装的这个女人我居然认识,就是当初在同福阁里,被王胖子安排来给我唱曲儿的乐伎春草 你说响马没事儿绑她干嘛?真要有点儿啥想法,只要舍得花钱,啥事儿不都搞定了? “嘘----”比个禁声的手势,在这儿玩什么叙旧的把戏那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认识道儿不?”我一边小声问,一边用刀给绑在春草手脚上的绳子挑断。 春草可怜兮兮的揉揉手脚,居然冲我摇摇头 我滴个天啊路盲碰上个不出门儿的,到哪儿都抓瞎不是。 手脚麻利的给麻袋套在死了的青衣汉子身上,然后给袋口扎好,拉着春草一起,给麻袋放回原位。 四周看看,选了不远处一颗枝叶还算茂密的大树,上面还有些藤藤蔓蔓的,不错的地方。 “上去”指指树上。 春草咬着嘴唇看看我,又看看树,小声说道:“我不会爬树。” “不会也得会”这着急上火的,我往树底下一蹲,拍拍自己肩膀:“踩着上,我顶你不想死的赶紧上去躲好” 春草犹豫半天,小心翼翼的撩裙子,抬脚轻轻踩在我肩膀上,要是光看架势,还以为她不是爬树,是上车呢这磨磨唧唧的急人。 “上去了别出声,看见啥都不准有动静。”两下给春草顶了树上,然后又关照一声,转身奔了几步再回头看看,还行,如果不是仔细搜索,应该看不出啥破绽。奔回去让春草给裙子再收收紧,这样更隐蔽些。 “我不招呼你,千万别出声儿,也别下来”我又叮咛一句。 安排好了,连气儿都顾不上喘一口,直接拎着腰刀往反方向跑,故意折个枝叶,踏两脚花草的留下痕迹。然后小心翼翼的又兜回来了。 两下窜了春草边上不远的一颗树顶上,这棵树的位置是选好的,刚好能看见下面山道和附近的情况。 才爬了树上喘口气儿呢,就看见那个毛脸汉子领着四个护卫打扮的人从山腰那儿转出来,一路朝这儿走。 悄悄给腰刀扥出来,小心贴了树杈上遮住反光,咱身手慢,真要玩砸了,能省点儿时间是点儿时间。 毛脸加四个护卫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结果麻袋在,青衣汉子没了。 毛脸明显一愣,低声叫道:“老六?老六?” “怎么回事?”一个护卫领头的问道。 “货在那儿呢”毛脸也没好脾气,直接指指麻袋,骂骂咧咧的说道:“一股子屎臭味儿,老六肯定躲哪儿方便去了。” “哼”那个护卫统领冷哼一声,一挥手,跟着来的其他人中就有两个过去给麻袋开了。 “啊”开麻袋的两人一声惊呼,青衣汉子露出来了。 “老六?”毛脸一脸震惊,两步就扑了过去。 “谁?是谁干的?”毛脸这会儿到不遮掩了,吼叫道。 “你们是不是你们干的?”毛脸恶狠狠的盯着几个护卫叫道。 “屁话”领头的喝骂道:“要是我们干的,还跟你废那个劲上山?” “头儿,这人是被勒死的,没其他伤口。”一个护卫翻看了一下青衣汉子的尸体,沉声道。 “老六身手不差,没人能不声不响勒死他。”毛脸恶狠狠的说道。 “废物”领头的低声骂了一声。 “俺们废物?”毛脸一把就给腰刀抽出来了:“要不是你们选了老君观后山这地方,俺兄弟会死?” 领头的眯了眯眼,没说话,伸手掏出一个荷包扔给毛脸:“你们只管收钱办事,在哪儿交货,轮不到你们多话。今天这事儿办砸了,就是你们无能。这点儿钱给你兄弟收尸。从此以后别让我们再在京师附近看到你。” “这就想打发俺们?”毛脸一把给荷包扔了回去:“没那么容易。给尾数的双倍。否则一拍两散,你们也别想太平。老六家俺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哼”领头儿的再次眯了眯眼,点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毛脸身后刚才检查尸体的那个护卫直接一刀就捅了毛脸背后,带着血的刀尖儿从毛脸胸口透出,直接给毛脸来了个透心凉。 嚯,我皱皱眉头,这是谁的手下啊?下手够狠的。 仔细看看几个护卫,都脸生,没见过,肯定不是我熟悉的几家里的。 “你……”毛脸不可置信的看看胸口透出的刀尖儿,只说了一个字就轰然倒地。 “头儿,那儿有些痕迹,看样子是跑了不久,要不要追?”一个护卫过来问道。 “追什么?”领头儿的看看剩下三个护卫:“这儿是长安城,你们还当是自己地头儿呢?既然已经有人救了那个丫头,那等会儿肯定得有人来这儿搜查。不走等着被抓呢?万幸那丫头没跟我们照过面,这事儿算是还有个回旋,先撤” “那这尸体?”一个护卫问道。 “不用管,让官府查去吧,谅他们也查不到我们身上。”领头儿的摆摆手:“就算查到了,他们还敢管我们的事儿?” 说完四个人前后下山去了。趴树上没动,这是上次被吐蕃人刺杀时学来的,反正多个心眼儿没错。 果然,四个人才绕过山腰没一会儿,就有两个护卫遮遮掩掩的又潜回来了。 直到俩人又给地头儿看了一圈儿,才相顾看看,飞奔下山了。 “呼----”给脑门子上的汗擦擦。如果说前面两个是响马的话,那后面这四个肯定不是。就这种沉稳和狠辣,那就不是一般响马能有的素质。 从树上爬下来,走到春草躲的树底下叫了声:“下来吧,没问题了。” 结果人没下来,春草居然趴树枝上呜呜哭了。唉----麻烦的,多大点儿事儿啊,至于么。 劝半天,口干舌燥,结果人家期期艾艾的回答我一句:“我……我怕高” 晕一个先,难不成还得我上去背你? 算了,忍了爱待你待着,我走。转头就走,咱还真没啥犹豫的。阴差阳错救了你就不错了,这事儿一看就不是好路子,咱还真不打算搀和凭了我的身份,杀个把响马我还真不担心。 “道长道长……”一看我拍屁股走人了,春草急得直叫:“道长” “老实待着,我找人帮忙去”不耐烦的叫了一声,真是出门不利啊,咋就摊上这档子破事儿。 老把戏,点火如今时间充裕,只要这把火一点,老君观随便来几个道士,我都不怕那四个护卫再杀回来 恨恨的搓着木条,心里盘算是不是下回弄个火折子啥的随身携带,咱似乎跟放火有缘分,时不时就得放一把,老是这么搓木条累的慌。 一把火烧起来,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探头张望一下,嘿嘿,果然不出所料,老君观的道士奔出来十几个,手里木桶笤帚的家伙事儿还挺全。 脖领子里插着白玉拂尘,拄着腰刀站了树底下,道袍也乱糟糟的,身边还俩尸体,造型挺前卫,给奔过来的道士吓一跳。 “师叔祖,这是……”小镜元拎着扫把看看我,模样挺纳闷。 “这是个屁烂事儿一桩”我吐口吐沫,气哼哼的说道:“给树上那个弄下来。还有,找俩腿脚快的去报官。啥事儿问她”我指指树上的春草,然后冲镜元道:“走,领我回观里”饿一天,咱先下碗面吃。 一脸郁闷的回了老君观,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很纳闷,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到了傍晚臭了张脸就回来了? 等面的工夫,给事情前因后果解释一遍,然后冲袁天罡道:“师兄,你说这事儿巧不巧?下回出门啊,还真得麻烦你给我算一卦,不是大吉大利我还真不出门了” 三老道啧啧称奇之余,各个哑然失笑,袁天罡摇头道:“师弟不认道儿的事儿我是知道的,最近忙着著书,倒是给这茬儿忘了,害的师弟遭此一难,是师兄我的不是。不过总算错有错着,师弟果敢机警,救了一条性命,功业不小” “您就别扯了,我还宰了一条性命呢”跟几个老道混熟了,说话倒也不生分。正好镜元给面端来了,我直接抄了筷子吃面,边吃边说道:“您看着,孙玄威和褚遂良肯定得来找我。这事儿还真就是个烂山芋。” “要说京师之内,竟然有人勾结响马,这事儿本就骇人听闻。”李淳风皱皱眉头道:“这等恶徒若不清理出来,百姓岂有宁日?” 孙思邈跟着点头,捋着银须道:“自隋末天下大乱之后,这等恶事已鲜有所闻。若不将这些恶徒惩治了,何谈太平天下,朗朗乾坤?” 呵,没看出来,还都是正义先锋,道德楷模。 “这事儿自然有官府管,咱们是道士,管不了这个”我三下两下扒拉完面,撇撇嘴,素面,没啥油水。 “唉”李淳风叹口气道:“自刑部尚书张亮被免职罢官之后,刑部尚书一职空缺至今。刑部大堂形同虚设,难怪会有恶徒横行了。” 呃……这是李大帝的事儿,也轮不到我们管。 “陛下东征高句丽,一时难以兼顾在所难免,咱们安心编纂《道藏》即可,剩下的,自有官家处理。”我摆摆手:“累一天,我先去歇歇。还请几位见谅” “乐休自便。”几个人点点头---- 明天开始发力,至少保证两更争取十五号之前,给欠的十章全补回来 [奉献]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绑票(三) 第一百七十六章绑票(三) 一觉睡到半夜,醒了。(手打小说)爬起来看看,夜深人静。这一天过得,刺激了点儿。 站了院子里,看看天上一轮弯月,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怪。绑一个乐伎,究竟什么原因呢? 家里用护卫的人家,照理都是有身份的,不是说有身份的人不会干这种事儿。而是有身份的人干这种事通常意味着被人抓住小辫子急眼了 孙玄威和褚遂良没一个来找我的,这也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我是案件当事人之一啊,而且还杀了一个人。虽然是个响马,可照理也该走个流程,问问情况不是。 摇摇头,预感不是很好。越是平静,意味着这后面的事情越大。否则情况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没头没脑的。 那几个护卫的话也挺有意思,从他们嘴里的话来看,这帮人应该刚来长安城。有身份,又刚来长安城的,不是外地调入的官员,就应该是皇亲国戚。算算日子李大帝也差不多该凯旋回朝了,这次大胜意义非同一般,肯定得普天同庆,这样皇亲国戚入朝来贺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一般官员不敢说。因为春草的东家王胖子也是有点儿背景和实力的。可要是皇亲国戚的话,要真看上春草了,想给春草这样那样的,只要跟王胖子招呼一声,王胖子应该不会拒绝啊?至于弄到要雇响马绑票么? 除非……除非春草掌握了点儿啥隐秘的东西?而且还肯定不是口风了啥的死无对证的东西,否则绑什么票啊,直接让响马给春草做了不就啥麻烦都没有了要是这么推断的话,那春草手里肯定掌握了啥物证,绝对能逼人发急的物证。可反过来想想,真要有这么重要的物证的话,是谁都得藏好看牢不是,咋会落在春草手里呢? 脑门子疼,情报太少,蹊跷太多,想不出结果算了,管我屁事儿,回去睡觉明儿让人给我送回自己庄子,还就不信能再闹出啥幺蛾子的事儿 一早起来,用过早饭,让老君观的道士帮忙雇了辆车,直接回了小李庄。 “公爷回府啦”到了府门口,才露个头,门房惊喜的大叫一声,颠儿着就过来给我扶下车了。 这儿才下车,老关叔已经一路小跑的过来了,看见我就行礼:“公爷,您回来啦家里上下都念叨您好久了,快,快屋里坐。” 一路冲了内院,红儿、雁儿各自抱了一个粉嫩嫩的娃娃迎了出来。双儿、玲儿、香荷后面跟着,见面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 “你还舍得回来”尉迟红红着眼圈瞪我一眼:“还以为你忘了自己有个家,做神仙去了。” 很脸红,这的确是我的不是。俩夫人月子都没出,我就钻了老君观里,一待就是小半年,也就是放了大唐朝,换了后世里,说不定回家连房子都换主人了 吭哧吭哧不知道说啥,给手用力在道袍上擦擦,然后恭恭敬敬一揖到地:“两位夫人,是我的不是。还望两位夫人恕罪。” “谁要你赔罪。”尉迟红又瞪我:“还不过来抱抱孩子?” “回来就好。”李雪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擦擦眼泪:“进屋说话吧,娘在屋里等着呢。” 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过去,一左一右给俩孩子抱过来,嘿,可爱雪白粉嫩的娃娃,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的盯着你看,这是谁都得打心眼儿里疼爱。 “俩孩子叫啥?”我这儿光开心了,又问了句傻话。 “亏你是个当爹的”尉迟红白我一眼:“你不给俩闺女起名字,我们只好大妞、二妞的叫。” “这次回来,至少要个两个孩子名字起了。”李雪雁也看看我说道。 呃……没说的,还是我的错。 进了屋,白夫人果然笑吟吟的坐了屋里呢。 给俩孩子先还给尉迟红和李雪雁,规规矩矩给丈母娘行礼。 “免了,免了”白夫人笑着给我扶起来:“你这段日子也辛苦了。这舌辩百家,讲经论道的名声我们都听说了,可见你用心。” 哈?我啥时候舌辩百家、讲经论道来着?该不会是指埋汰那十几个老道士的事儿?这总共也就十来个人,也谈不上舌辩百家啊? “市井之言,不足为信。”我笑着摇摇头:“无非是辨明经意真伪之论罢了。” 白夫人笑了笑,也没就这事儿再说什么,看看我道:“这书编完了?” “没有,只是开了个头儿,暂时没我什么事儿了,所以我回来看看。”我摇摇头:“等袁师兄、孙大师、李淳风三个给手里的典籍整理完,我还得过去。” 白夫人点点头:“那这回在家好好歇几天,给两个孩子的名字取了。庄子上春播也结束了,还得你指点指点。” “是”我笑着应道。 “他呀,一天到晚就难得有个空闲的时候。”尉迟红幽怨的看看我道:“真不知道外面怎么会传了他清闲隐逸的名声。” 呃……爱偷懒得的报应,事儿没少做,活儿没少干,可人家还就是认为你清闲。 算了,懒的理睬了,爱怎么传怎么传吧,八卦之风,由来已久,没人能有什么办法的。 伸手又去抱俩闺女,给她们起名儿是大事儿其他的,我还真不放在心上 大妞应该外向些,居然咧嘴冲我笑,口水哗哗的流。二妞内向些,认生,怯生生的眼神儿看看我,扭两下,咧嘴就想哭。幸好李雪雁旁边儿凑过来安慰的轻声哄了哄,这才没哭出来,就是扭来扭去跟我身上有钉子扎她似的。 起个什么名儿好呢?要说这名字很重要,毕竟是一辈子的符号,谁都不想被人一叫名字就闹心不是。以前有个同学,人长得瘦瘠麻杆的,可名字叫朱天鹏,谐音就是“猪天蓬”,结果大名没人叫,人人都叫他“八戒”,你说闹心不闹心? 眯眼琢磨半天,得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得雅俗共赏,寓意深刻。越想越犯愁,一时间竟然想不出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了。要不一个叫李清照,一个叫李莫愁?呃……貌似这俩人的结局都不是很好啊一个虽然文采出众,但是好赌成性。一个武艺非凡,但是因爱成恨。怎么想都不吉利啊 算了,咱就希望俩孩子长得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李白大大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乃千古名句,就从诗中摘俩字吧。大妞叫李云裳,二妞叫李月瑶。 “李云裳……李月瑶。”白夫人想了想,满意的点点头道:“可有说法?”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便向瑶台月下逢。”我笑笑道:“别的不求,就求两个孩子将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能有一段好姻缘就好。” “好”白夫人轻轻一拍手,笑道:“这名字取得好给这首诗也写下来,将来这俩孩子肯定如你所说的一样” 尉迟红和李雪雁也满意的点点头,乐呵呵的“云儿、月儿”的叫的亲热无比。 双儿、玲儿、香荷三个丫头虽然也在笑,但眼里流露出的羡慕,哪里能瞒得住人呢?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聊了些家常。从丈母娘和俩夫人那儿得知,李大帝不日将回京,各路王亲国戚已经汇聚京师,准备为李大帝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 不出所料……这绑票的事儿,肯定跟这帮皇亲国戚中的某位脱不了关系 心里暗自叹息,李大帝家还真就没有一个安分守己的种啊 一连庄子上待了十天,白天逗逗孩子,空了庄子上转转,指点指点地里的活路。晚上给尉迟红、李雪雁、双儿三个的房都钻一遍,嘿嘿,日子过得可是有意思。 在李大帝回京的前夕,我顶着俩黑眼圈就回了老君观。临走吩咐人给小侯捎信,让他来老君观读书,咱怎么说也是小侯的老师,该尽心的地方还是要尽心的。左右近期没什么事儿,是该给小侯抓抓课业的时候了。 回老君观的第二天,小侯就来报道了。有些日子没见,小侯倒是沉稳了不少。 考校了一下小侯之前的课业,很好,小家伙是用了心的,非但没落下功课,反而有所精进。如今的程度,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还是照了老规矩,上午学习俩时辰,下午温习俩时辰,其他时间由他自己安排。 想到小侯是将门子弟,这练武的功夫不能耽搁,所以通过袁天罡在老君观给小侯找了个武术上的教头,这个只能找教头,不敢乱给小侯找师父,怎么说侯君集的身份放在那儿呢。 不过反正也不学啥高深的功夫,打基础而已,教头也够了,至于剩下的,还真的老侯回来自己去搞定了。 就这样,在老君观的日子平静而充实。《道藏》的编纂工作稳步推进,小侯的课业也渐渐加深,闲了与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聊聊天,论论道,一时间倒也乐在其中,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第一更,废话先不说,等更完再说。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绑票(四) 第一百七十七章绑票(四) 贞观二十年五月初一,不错的日子,放了后世里就是劳动节,能有个三天假休息休息。可惜,如今是在大唐朝,人家没这规矩。一大早儿,就来了个催命的----褚遂良 褚遂良一身官服,后面仪仗一路摆开,看架势这是玩正式的? 太子谕:李大帝五月初十抵达京师,长安城内,六品以上官员全体到金光门外迎驾,庆贺李大帝东征凯旋而归令护国天师袁天罡、太史令李淳风、琅邪县公李逸、得道真人孙思邈必须与太子一同前往金光门。 这有啥说的,没商量的事儿,肯定得去不是。 袁天罡代表我们几个接了太子谕,并保证准时前往迎驾。 照例褚遂良的差事办完该走了,可这家伙居然不走,拉着我硬说要听我讲解一番经意才行。 狗屁的讲解经意,肯定是又来给我找事儿的 向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三个告声罪,给褚遂良带了自己房间里,然后门一关,让镜元和小侯外面院子里守好,谁来都不见然后看看褚遂良道:“褚伯伯,您打算听那段儿经意?” “乐休你就别挪揄我了,我这来意,你能不知?”褚遂良苦笑着摇摇头道。 “呼----”叹口气,谁让我莫名其妙就搀和进了这档子破事儿呢?给褚遂良倒杯茶水,然后问道:“褚伯伯是打算在这儿问案呢,还是我自己写个供词交给您?” 褚遂良责备的看我一眼,老实人,性子直,直接给一叠卷宗掏出来放我手里:“你自己惹得事儿,自己想办法拾掇。我和玄威是没这本事了。” 这冤枉大了啥叫我自己惹的事儿啊 皱着眉毛给卷宗拿过来,坐了桌子边儿上翻看。褚遂良长出一口气,也不催我,就坐了我边儿上闷头喝茶。 卷宗不厚,也就二十来页纸,一份春草的供词,俩响马的身份祖籍考,一份案情调查,别的,没了 俩响马,小人物,属于中间过渡型的角色,身份祖籍考无关紧要,大略看看就行。案情调查,三张纸,写的简单而隐晦,要是没看过春草供词的,保证看不懂这东西写什么 春草的供词倒是前后做了三遍,问的细致详实,一看就出自内行之手。给春草所有知道的事儿都问清楚了,可惜,连春草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要请响马绑她 “褚伯伯,这个案卷,怕是缺点儿啥吧。”我给卷宗合上,放了褚遂良面前。 褚遂良表情像是从茶水里喝出半个苍蝇一样难看,最后重重一拍腿:“乐休当初救这乐伎干吗” 能给这位逼成这样的事儿,还真不多,看来褚遂良是真的知道点儿啥了。 “这事儿牵涉了那路皇亲国戚?”我看看褚遂良问道。 褚遂良没说话,手指头沾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分别写了三个字----房、高、李。 当褚遂良写到那个李字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房字不难猜,如今姓房的皇亲国戚全大堂也就只有一家,梁公房玄龄,但这事儿肯定跟他没关系,要是老房出手,春草早就没活路了,哪儿会留下这么多尾巴给人揪那剩下的也就一个人了,驸马房遗爱 如果找了这个思路猜,高字也不难,高士廉已经没了,所以不可能是老高家,而且加上有房遗爱的因素,那只要有点儿历史知识的人都能联想到房遗爱的老婆高阳公主这位可不是省油的灯,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yin娃**啊 这个李字就难猜了,大唐姓李的多了去了而且跟房遗爱、高阳公主打过交道的李姓贵族也不少,这李字到底指谁呢? 伸手给褚遂良写的三个字抹了,看看褚遂良,刚好褚遂良也抬头看我,俩人两眼一对望,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来 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那这三个人凑一块儿倒是能解释了。 沉吟了一下,我伸手在自己茶碗里沾沾,然后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恪 褚遂良眼睛都瞪圆了,张嘴想惊呼,结果硬生生忍住了,叹了口气,点点头,直接伸手给我写的字抹去了。 呃----还真是这三个人啊 绿帽专业户房遗爱、招蜂引蝶专家高阳公主、潇洒倜傥的天潢贵胄,如今的安州都督吴王李恪(吴王是贞观十年封的,贞观十一年封安州都督,同年末,因受弹劾被免,贞观十二年复其官位。) 房遗爱、高阳公主这个不介绍了,名气大,故事多,是个中国人都知道一点儿。 李恪就得介绍介绍了。这位是李大帝的第三子,倍受宠爱。其母乃隋炀帝女,其曾祖母与外曾祖母都是西魏八柱国之一,大司马卫国公独孤信之女,就血统而言,这位一人独占杨隋,李唐、独孤氏三豪门之血脉,可谓天下第一 可坏就坏在他这血统关系上,李唐是推翻了杨隋而建立的天下,你说那帮子跟着李大帝造反的老臣,会同意一个有着杨隋血亲的皇子执掌天下?真要这样,不等于又把江山还给杨隋了? 要是这货平庸无奇,那到罢了,可偏偏这家伙号称温文尔雅、因明果敢,能骑善射,有文武才,颇有李大帝风采(这是李大帝自己说的。)而且李恪本人也曾不止一次的流露出对太子位的渴望,这从李大帝告诫他的话里可以发现。(这个大家自己查查吧,李大帝给李恪的《戒子诏》,咱不拿来凑字数了。) 李大帝自己也一度动过立李恪为太子的念头,可惜,李大帝的首席谋臣长孙无忌是肯定不会答应的,老长孙怎么可能让这太子的位置被其他王子占了?只要他还掌权,那除了他妹妹长孙皇后的孩子,谁都别想蹦出来(要说这里面长孙皇后没插手帮忙,谁能信?) 这些背景讲完,咱们来讲讲房遗爱、高阳公主、李恪三者间的关系。 照理,高阳公主和李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俩人就算关系再好,那也应该是纯洁的兄妹情谊。可是,有些人做事是不能以常理论之滴,尤其是这帮子皇亲国戚做事,想让他们遵守常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恪文武双全,英俊挺拔,在胡化严重的关陇贵族集团中,他也是最出色的美男子。而且“名望素高,深得人心”,可见,他是个魅力无穷的万人迷。 高阳公主呢?自幼得宠于李大帝,加之容貌不错,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所以想来心高气傲,可惜十五岁时嫁给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主意啊,重点在次子这俩字上。),换句话说,连房玄龄的地位都没资格继承的房遗爱怎么能令骄傲的高阳公主满意? 行了,一个有着帝王之姿却注定当不上帝王的美男子,一个失落感怀的美女,俩人或许是感同身世,或许真的是漏*点爆发,反正就混了一块儿,超越了正常的lun理界限。(这事儿《新、旧唐书》上也有,“情甚暧昧,与常人异”的八字评语,可见端倪。) 这事儿房遗爱知道不?知道可是绿帽专业户房遗爱同志表现了超乎寻常的宽容之心(高阳公主跟辩机和尚鬼混的时候,他也这样),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不知道 根据春草的供词串了房遗爱、高阳公主和李恪的这档子情况来看,大致能推出个因果。 房遗爱、高阳公主、李恪三人都是来庆贺李大帝凯旋的,结果高阳公主和李恪一见面,天雷勾地火,旧情熊熊燃烧,直接给房遗爱晾了一边。所以房遗爱干脆自己找乐子去了,无巧不巧的就看上了乐伎春草。虽然王胖子背景雄厚,但房遗爱也是世家子弟啊,所以王胖子满足了房遗爱的愿望,春草时常侍奉于房遗爱左右由于春草的身份,注定抛头露面的活动不少,所以房遗爱起了给春草收入府中的想法。结果高阳公主怒了,以她那种高傲脾气,能让房遗爱收个乐伎在府里?大概,我是说大概啊,猜得,还不能做准。大概房遗爱为了这个跟高阳公主发生点争执,败了于是一气之下跑到春草那儿喝醉了,醉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把李恪给高阳公主的一样信物拿出来当事儿说。春草也找事儿,竟然给这件信物藏起来了。想以此为凭,让高阳公主妥协,成全了自己脱离乐伎生涯的愿望。这件东西大概很不得了,足以让高阳公主和李恪的那点儿丑事儿曝光。 大家都知道,私底下的事儿就是私底下的事儿,只要不放了台面上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当看不见了,可真要掰扯到了台面上,以皇家威严和地位,能容得了这种丑事儿?更何况李恪这种特殊的身份?所以高阳公主只好找李恪来解决这事儿。京师之内,长安城中,加上王胖子的背景,给李恪一个胆儿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王胖子地盘里给春草咋样了不是,毕竟这里面还牵扯了王胖子的面子问题。于是乎,一场雇凶绑票的闹剧就上演了。本来这事儿就算是成功了,要是春草真到了李恪手里,没凭没据的,王胖子一样不敢跑了李恪那儿找事儿。毕竟明面上,春草这次出台就跟李恪没关系。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阴差阳错的半路杀出个我来。一手给这事儿搅黄了不说,还愣是或直接或间接的给俩响马弄死了,这下想不惊动官府都不行啊可孙玄威和褚遂良那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都是久经官场,消息灵通的人物,加上俩人都属于刚正不阿、眼里不揉沙子的清流派官员,闷头一查就查了个大概。 要是放了平时,俩人在能掌握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还就真敢弹劾李恪和高阳公主。但问题是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推断而出的,春草自己在供词里都隐瞒了这样重要证物的存在,说的含糊不清你让孙玄威和褚遂良俩人凭什么参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而且如今什么时候?李大帝凯旋而归,结果进门就被泼个屎盆子,凭了他的脾气,能受得了这个?真要是雷霆一怒,这查无实据,擅自参奏,以下犯上的罪名是孙玄威和褚遂良能承受的了的? 要说不弹劾,那响马案怎么结?如今知道这响马案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满京城都传遍了,绝迹多年的响马又出现了,这要没个正当合理、让人信服的解释,万一李大帝问起这事儿来,俩人怎么回?没头没尾的,李大帝能不找他俩麻烦?弹劾,有罪,不弹劾,也有罪。难怪俩人闹头疼呢 如今我也头疼,褚遂良和孙玄威跟我关系都不错,而且他俩的为人我是一百个放心的。在加上这个乌龙事件是我一手闹出来的,所以我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啊褚遂良能憋了这么久才来找我,那是真的没法子想了,我要是不给他顶上,还有谁顶? 问题在于,这趟到底该怎么顶,顶到什么程度算合适。这里面的分寸要是拿捏不好的话,顶了白顶不算,得罪的人那就多了尤其是赶了李大帝凯旋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无事则矣,一旦有事儿,那绝对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闷头在屋里转,这可得好好盘算盘算。 如今褚遂良和孙玄威都把重点放在了春草手里的这件东西上,这个思路有问题。因为一旦这东西春草真的拿出来了,那等于就跟李恪和高阳公主撕破了脸皮,双方都没了退路,一定要决出个胜负才行。所以这件东西,要我看,还是不拿出来的好。可是放了春草手里也不放心啊,如今春草人才大理寺里,还算有个保障。如果给她放出去,着急上火的李恪和高阳公主能放过她?真要是春草被俩人干掉了,我、褚遂良、孙玄威这阵子等于瞎忙活不算,还给自己留下了祸根。这岂不是亏大了?真要闹到这个地步,我还不如当初不救春草呢---- 昨天刚盘算着要发力,结果下午钢炉先发力了。四锅钢水的指数全都不对,幸好还没出炉,否则这损失就大了。我们技术组围着锅炉转一夜。总算给问题解决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下午才回家,赶着先写两章出来。呵呵,吃了晚饭就睡夜游游不动了啊 [奉献]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绑票(五) 第一百七十八章绑票(五) 每个问题都有一个结点所在,只要给这个结点解开,那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关键在于你抓不抓的住这个结点。(手打小说)越是复杂的问题,结点的隐蔽性越强,往往会有几个似是而非的伪结点在周围困扰着我们。褚遂良和孙玄威就被一个伪结点给套住了。他们把问题的结症锁定在春草手中的信物上,认为有了这样证物就能掌握这场麻烦的主动权。进、退到时候就由他们选择了。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高阳公主和吴王李恪一旦得知关键证据被褚遂良和孙玄威掌握了,他们会怎么办?难道还坐以待毙?把自己命运的选择权放了别人手里?这明显不可能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不是说读书人都是坏人,市井之辈都是好人。而是说心思越简单的人做事越能一往直前,义无反顾。那些心思多的人,做事往往瞻前顾后,谋利而忘义。李恪和高阳属于哪一类,这个还需要我解释?如果按照褚遂良和孙玄威的思路走下去,这个漩涡会越来越大,被卷进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说的难听点儿,闹的动静儿也会越来越响,后果呢?自然越来越严重。无论什么事儿,一旦被炒作起来,知道的人越多,被办的越是狠,这一点,古今亦同。 要我说,这事儿还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李大帝家里的事儿,一句话,少掺和。 如果这么看的话,那这事儿的结点就成了月伎春草这个人因为双方的焦点就在这儿啊,褚遂良和孙玄威把春草当成事情的突破口,李恪和高阳把春草当成了自己的软肋,这要是还掐不起来,那才怪了。 要解决春草的问题,首先要解决另一个问题----谁救了春草?为何救春草?换了谁是李恪和高阳,都会考虑这些个问题不是。三七道长救了春草,这个是大伙儿都知道的答案。至于为何会救春草?这个里面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嗯,有点儿意思了,思路有了,后面就是怎么拓展的事儿,利用手里的资源,把思路实现,这就是考验个人功夫的时候了。嘿嘿,不管妙招儿损招儿,只要给事儿办了就是好招儿 如今褚遂良、孙玄威、房玄龄都是李大帝留给太子李治的辅国大臣。而这事儿偏偏又跟房遗爱扯上了关系。所以房玄龄于公于私,都没有掺和这事儿的理由。不管他回家怎么拾掇房遗爱,但在外面,他还真只有低头叹气的份儿 可是褚遂良、孙玄威和我明面上可是不知道里面的隐情的这不就理顺了?褚遂良和孙玄威之所以会掺和进来,面子上是因为响马案对不对?行,响马案要是结了,后面还有他们的事儿么?至于李恪和高阳,自然有管得着他们的人去拾掇,嘿嘿李大帝不在京师的时候,可还有一个大神在京师管事儿呢哈哈哈哈,有这位出手的话,于情于礼还真没个错处而且这位大神出手的理由很充分啊,一切为了李治嘿嘿高阳和李恪可不是她亲生的,想指望她手下留情,可能么?要是手腕不够硬,凭李大帝那风流性子,她能稳坐后宫之首这么多年? “给我锁大理寺去”我冲褚遂良笑道:“俩响马是我杀的,我承认。但是依律属于见义勇为,惩恶扬善,你还得发个表彰给我呢。” 褚遂良愣半天,硬是没明白我啥意思 “响马案结了,后面还有褚伯伯你和孙伯伯什么事儿?至于春草,你往上河苑一送,自有该管的人会出手管,咱们保证没心事”老实人,得直话直说。要是换了长孙无忌在这儿,哪儿用得着我这么多废话。当然,这事儿犯了长孙无忌手里,他也不会来找我,他的手调子可辣着呢,反正已经给李恪一脚踩井里了,要是有扔块大石头的机会,他才不会放过说白了,就凭如今我明里暗里跟李治的关系,不保他,我还能保谁?既然如此,何不顺便表表心意? 褚遂良闻言捋着胡须想了想,然后笑了,双手一抚掌,冲我拱拱手:“如此,到还得麻烦乐休一趟了” …………………………………… 上河苑,后花园。 李治正扶着长孙皇后在园内散步,不远处,李明达正坐了一座凉亭里像模像样的在弹古筝。 母子俩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启禀娘娘、太子。”长孙皇后身边的一个内侍总管小步走到两人身边,低头行礼道:“消息传回来了。” “讲”长孙皇后点点头。 “谏议大夫褚大人给琅邪县公请回大理寺问案了。琅邪县公当庭承认是在老君观后山清修时,无巧不巧的两名响马就撞在了他手里。本着惩恶扬善的缘由,琅邪县公给俩响马杀了,救下一名被绑女子。后来之事,就交由老君观的人处理了,他一概不知。”内侍总管偷偷抬眼瞄了瞄长孙皇后和李治的脸色,发现两人都笑吟吟的,心里不由暗自松口气,继续说道:“如今大理寺正孙大人、谏议大夫褚大人已经给响马案结案了还表彰琅邪县公见义勇为呢。” “嗯”长孙皇后点点头道:“行了,下去领赏。” “是谢娘娘赏赐。”内侍总管乐呵的下去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长孙皇后看看李治笑道:“乐休做事,向来简单明了,直指要害。如今这响马案一结,登善和玄威一下就跳了出去,单从今天他们三个这出戏码看,就知道他们决定不往深里掺和了。呵呵,乐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的。你且看着,如果真是乐休的谋划,那个叫春草的丫头,肯定得往我这儿送。” “母后看人的眼光,自然不会错。”李治旁边儿笑着点点头:“而且乐休确实是个妙人。” 长孙皇后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一片花瓣:“我看中的,也正是他这性子。为善,你要记住,乐休看似无欲无求,但骨子里是个恋家的人。你有空多带着兕子去你俩个姐姐那儿转转,看看你的两个外甥女。” “是,母后。”李治含笑点头。 也就俩人说几句话的功夫,内侍总管又回来了。 “启禀娘娘、太子,孙玄威大人已经启程过来了,据报,是要送一个叫春草的丫头过来。”内侍总管低着头说道。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等人送来了,你就先给安排个地方。告诉孙玄威,人我收下了。” “是”内侍总管点点头,应声去了。 “母后果然神机妙算。”李治不大不小拍长孙皇后一个马屁。 长孙皇后笑笑没说话,随手就给那朵花掐了。 ……………………………… 什么叫雷厉风行?什么叫快刀斩乱麻?别的不多说,看长孙皇后的手段就知道了。 贞观二十年五月初三晚上,高阳公主被长孙皇后请去了上河苑,至此就再没出来过。 房遗爱被老房再次扔回了封地,据说老房发了狠话:“敢出封地一步,就给他逐出家门,永不相认。”,陪房遗爱一起去的还有老房的大管家,这个不用问,就是专门派去看住房遗爱的。倒是一直没有在京师待过的房家长子房遗直被老房快马从封地叫来了京师。算是正式入住老房府里。 对于高阳公主,房家上下都像是得了失忆症,貌似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吴王李恪,不知道为啥想不开,自己灌了一壶毒酒,自尽了。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至于真相嘛……这种事儿,谁敢上杆子去问真相?难不成还想自己也灌一壶那啥酒? 李恪带来了五十几个侍卫,人间蒸发了。连点儿痕迹都没有的人间蒸发了。哪儿去了?谁在乎? 所以说长孙无忌没长孙皇后的手段高明。人是自杀的,他自己不想活了,谁还能说出个错出来?哪儿像长孙无忌那个胖子,还玩儿什么“因遂诛恪,以绝天下望”的把戏,这不找着落人话柄么? 一夜之间,像是啥事儿都没发生,长安城照样熙熙攘攘的繁华。唯独不一样的,就是所有皇亲国戚貌似都变“宅”了,少了招摇过市的那份儿心情,各个都窝了家里不出门,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嘿嘿,管我什么事儿? 干自己的活儿,走自己的路无欲则刚,无为乃大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还真没替别人操闲心的功夫 回了老君观之后,几个老道士一合计,决定加班加点儿,赶在李大帝回来之前,先给《道藏》的前四卷编纂好。毕竟人家李大帝连高句丽都打完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多少也得有点儿成绩不是。否则这也不好交差啊 还好,大家手里的工作基本都接近尾声了。要是赶赶工,初十之前,应该能完工。嘿嘿,有了这些东西打底,倒也能算是不小的成就了---- 吃午饭,然后赶紧补一觉,起来立马接着写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道藏 第一百七十九章道藏 先不说内容,光看《道藏》前四卷起的这名字,那就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第一卷《太极卷》(事先说明,跟太极拳没关系啊),道化混沌,分阴阳二气,一曰:“太阴”、一曰:“太阳”,汇聚阴阳,称之为“极”,太极者,道之好、道化混沌也融汇百家,聚散精华,提之为粹,是为道家经意总纲之卷。(手打小说)此卷不通者,非道也 第二卷《地之道卷》,记载地理风土,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一百单八凶煞之所,地势脉理,百物风情。汇总了道家风水学、地形学、择居学等要素,堪称一部大唐版的地理风水宝典。 第三卷《天之道卷》,这个可不是什么古希腊的那套星相学,完完全全的本土天文学。什么六神十二守,三十六御、七十二卫的,又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要是没人翻译,一般人保证拿着当玄幻小说看。而且还是看不懂的最要命的是里面结合了术数推演,天文变换,周天玄理等东西,反正我是一看就头疼,李淳风倒是研究的有滋有味。 第四卷《玄之命卷》,本来孙思邈想起名叫《养生益气卷》的,结果被袁天罡、李淳风一致否决。最后用“玄之又玄,斯为命术”这句套,起名《玄之命卷》。以道家养生诀为基础,融合了道家医理、药理、丹理、气理、命理等东西汇集而成。唬人绝对一唬一个准。跟孙老道闲扯漫谈之余,一时人来疯,给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不足胜有余……”(这个大家都知道,哈哈,《九阴真经》)和“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呃……《九阳真经》)也一并剽窃了。反正我自己是没练的希望了,看看有谁能练成?好歹也让我过过眼瘾,看看到底有没有金庸大大吹的那么神奇。就这两样,倒也让孙思邈纳闷半天,琢磨好久后,合并成了《玄之命卷》中的《九阴九阳篇》。行了,省了黄裳和那个什么老和尚多大工夫啊,到时候让他们学现成的就行了。 哈哈哈,好了,不说后面的东西,就是这四卷东西拿出去,那都不得了说是四卷,可是里面总共包含了近万卷典籍的精华啊每卷卷首有纲,卷中有释,卷尾有结。最可贵的是,这四卷书没刻本,全是手写的孤本,你说得花多大功夫?一看就是殚精竭虑,费尽心血的东西,保证没人能说什么闲话 四卷东西,共计三百二十六册。最多的是《天之道卷》,共计一百二十二册,最少的是《太极卷》,共计三十六册。其余的《地之道卷》有八十八册,《玄之命卷》有八十册。 贞观二十年五月初九,就在李大帝回京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几个终于给这些东西汇总并装饰完成。 看看案子上高矮不齐,包装完毕的四卷书,四个道士混了一块哈哈大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谈书论道正当时。高兴,开一坛子酒,在院子里席地而坐,举杯相贺 总结经验,交流心得,畅想未来,这个套路熟,后世里开会全是这个套路。 按了我们四个的意思,这《道藏》总计八卷,除了已经完成的四卷,后面连名字都一并想好了,《灵之源卷》这卷是道家入静,修心修神的功法总集之卷,什么筑基内丹,本命双修的都放里面;《术之演卷》这个是道家推演学总集之卷,算命卜卦,测算凶吉,想学看这卷就对了;《奥之咒卷》不用问,道家咒语总集,连手诀、步诀、剑诀、令诀等一块打包,汇总成卷《符之篆卷》道家符箓大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里面包含不到的,保证看花你的眼画秃你的笔 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大概难得如此高兴开怀,都喝了不少我凑了里面打趣儿,也陪了不少。总之……就是……大家都喝高了 一大早,被镜元从被窝里拉出来,又是醒酒茶又是解酒丹的被关了一气儿,这才算是清醒了点儿。 梳洗打扮结束,出门一看,气的鼻子都歪了下次绝对不跟这几个老道喝酒这明显欺负人啊,他们各个都有是练过本事的,一早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四个人里面,就属我的模样可怜 太子府接人的车架已经准备好了,钻了车上继续打瞌睡,养精神,晃晃悠悠的,你别说,还真挺舒服。 一路来了金光门外,嚯,热闹迎接李大帝的仪仗已经全套准备好了。敲锣打鼓这是必备科目,演戏唱曲儿那是凑个热闹,舞龙舞狮算是添份喜庆,绿袍绯袍的百官列阵那都算是跑龙套的,就连长孙皇后、太子李治为首的皇家方队,那也才是配角,今儿这场大戏挑大梁的正主还就是一个人----李大帝。 跟在三个老道士屁股后面,施施然给长孙皇后、太子李治等人行礼寒暄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后,挑个吉时,全体启程,到长安城外十里亭迎接李大帝凯旋而归的队伍 这回挺辛苦,除了长孙皇后和太子李治,能有资格坐车的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卫公李靖算是只大猫,晋阳公主李明达算是一只小猫,还有两个不认识,应该也是特意从封地里来庆贺的皇家血亲了,袁天罡、孙思邈因为年纪大,名声响,也合用了一辆车驾,剩下这万把号人,全都乖乖的跟了旁边儿,甩开两条腿走路 我因为娶了俩公主的缘故,被排在皇亲国戚一个方队里,左右几个都不认识。而且一身道袍的混在一群锦衣绣袍之中,显得格外扎眼。这么走太累,不但身体累,心理上更累 宿醉之后,本就体虚,加上天热人多,烦闷不堪。皱着眉头低头走路。越走越拖后,越走越没劲,可大家都在走,我也没理由停下歇歇不是。 要不打个车?袁天罡和孙思邈的合适,李靖的也行,四下一打量,得,他们的车驾都跟在长孙皇后和太子李治的车驾后面,离我距离远着呢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呵呵,李明达的车驾就在边儿上不远处。瞅个空子,两步晃到李明达车驾边儿上,想了想给白玉拂尘一家伙从车窗里扔了进去。 “干什么”李明达车驾边儿上一个侍卫立马一把给我抓住,反手一个擒拿,差点儿给我按地上 “放肆”李明达的车驾停了,她从车窗里把头伸出来,冲那个侍卫冷冷一瞪眼:“三七道长与本公主的事,你也敢管?” 喝小丫头没看出来啊,这一瞪眼还挺有气势。 侍卫傻眼了,按着我不知道放还是不放 动静不小,四周不少人都停下来看。 “赶紧松开,赶紧松开,胳膊……胳膊断了”我龇牙咧嘴的低声叫道。 “还不放手”李明达俩眉毛一竖,就要发脾气 “是”侍卫赶紧给手松开。 “嘶----”我皱这脸揉揉胳膊,莽撞了,还好是站了方队里的人,否则侍卫就能一刀给我挂了 “不怨这位兄弟”我看李明达脸色又阴了,赶紧给那个侍卫拉开,然后笑道:“是我莽撞了,看见公主您车驾上停了个马蜂,怕给公主您蛰了,所以一时情急,就给这拂尘扔出来了。这位兄弟乃忠心护主,照理应该是无过有功的” 李明达看看我,居然白我一眼,然后冲那个侍卫道:“既然三七道长如此说,你等会儿去内府领赏,就说我吩咐的。” “谢过公主殿下。”那个侍卫冲李明达抱抱拳,没走,就站了我身后。 “三七道长,听说你都快成仙得道了,咋脾气还是那么莽撞呢?”李明达先是责备的看看我,说道后面居然笑了。呃……挺长一段日子不见,小丫头倒是成熟不少啊 “嘿嘿”挠挠头,笑的尴尬,给流了脖子里的汗水擦擦,也没用脑,直截了当道:“公主殿下,我走不动了,能搭您的车不?” 周围都傻眼了,呃……难道说的太直接了?不就搭个车么,有啥大不了的啊,至于这样么 李明达小脸也不知道为啥就红了,太阳晒的?这小丫头身体弱,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好歹我还太阳下面走了这么多路呢 “车就在你面前,你自己没长腿啊?”李明达红着脸瞪我一眼,给头缩回车厢里去了。 这意思是同意了?嘿嘿,那敢情好,直接给前襟儿一撩,我直接就窜了车把式边儿的副驾驶位置上。然后冲目瞪口呆的车把式道:“瓷愣着干啥?走啊” 如果说刚才大家是因为震惊而傻眼的话,现在就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一群王亲国戚的面儿,敢往公主车上钻的,满大唐大概也就我一个了 没理他们,你们走你们的,我搭我的车,各有各的道儿,懒得解释 不愧是公主的车驾,地方挺宽敞,坐了车把式边儿上,给背往车厢板儿上一靠,舒服咱眯腾一会儿先---- 好吧,我承认,我很恶俗,尤其是《九阴、九阳真经》这一段儿,但咱就一俗人。既然写到一段儿了,不拿这个出来调侃一下,我还真不舒服而且这段恶俗的东西,算是一个伏笔,哈哈大家猜猜会给谁坑了里面? 第一百八十章 道藏(二) 第一百八十章道藏(二) 宿醉,加上走的累,结果一眯就真的睡过去了。躺了李明达车驾的副驾驶位置上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一转身一头撞了车驾上不知道什么部件上的时候,才撞疼醒了。 揉揉脑袋,眯着眼发懵,呃……身上多了件儿衣服,明黄色的,上面绣了条……龙? 一个激灵醒了跟身上盖了块烙铁一样就跳起来了,站了车驾上发呆,不会睡一觉的功夫又穿越了?赶紧定定心神,又仔细看看掉在地上的这件东西,呼----,吓死我了,李治的衣服,幸好见识过,否则真就傻眼了。 赶紧给李治的衣服拾起来,四下一打量,不远处就是十里亭,几辆车驾都停放在这儿,所有的迎接队伍都已经拉开阵势各就各位了。呃……睡过头了?咋就没人叫我呢? 正想往车下面跳,就听李明达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来报过了,父皇还要一个时辰后才到。这么急着去晒太阳?”边说,李明达边给车厢靠前的一扇小窗打开,露了张小脸出来。 “公主殿下恕罪,那啥……我睡着了”站了车驾上从上往下看李明达不合适,跳下去也不合适,只好蹲着跟李明达抱抱拳。 “知道你睡着了。”李明达捉狭的笑了笑:“一路呼噜打的震天响,隔着个车厢我都嫌吵,也不知道我两位姐姐怎么受得了你” 啊?不至于啊?我虽然打呼噜,但没李明达说的那么闹人啊? 算了,这个跟她一个小丫头没啥多解释的。指指一手捧着的衣服道:“太子殿下来过了?” “嗯,来过了。看你睡的熟,吩咐别打扰你,还解了自己的衣服给你盖上呢。”李明达点点头。 呃……,虽然明知道这也就是收拢人心的一套招数,但还是有点儿小感动。 “那我赶紧给殿下把衣服送回去。”我看看李明达道:“本来就是失礼的事儿,殿下没怪罪我已经惶恐万分了,哪里当的起殿下如此厚爱,我这就自己请罪去” “再请了闭门思过?”李明达微微笑了笑。 呃……没发现啊,小丫头如今说话太有一套了,句句都让我没法儿回 尴尬,冲李明达拱拱手道:“谢谢公主殿下照应之恩……呃……您先歇着,我还衣服去”说完直接跳下车,朝十里亭去了。 一路到了十里亭,探头一望,长孙皇后、李治、房玄龄、褚遂良、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几个倒是都在。除了三个老道之外,人手一本书,看封面儿眼熟,再眯眯眼仔细一看,噢,难怪这么熟,新鲜出炉的《道藏》前四卷。 让守在外面的侍卫去通报一声,然后捧着李治的太子袍盘算等会儿怎么说。 没一会儿,一个内侍过来引我过去。认识,长孙皇后身边儿的总管林公公。以前常进出上河苑的时候没少跟他打交道,挺闷的一个人,没钱公公好说话。 “哈哈哈哈,乐休,精神可好了些?”才进亭子,李治当先笑道。 一辑到地,连声道:“太子殿下照拂之恩,李逸铭感五内。微臣失仪,还望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责罚。” “算了你的性子我们还不知道?”长孙皇后轻轻摆摆手:“刚才三位道长替你解释过了,你本就体弱,加上这段日子埋头著书,费尽心神,昨夜功成后,庆贺之余,又多饮了几杯,情有可原。” “就是。”李治笑笑道:“刚才大家听说《道藏》前四卷已经完成,就急着一睹为快呢。这只是粗略一看,便有妙不可言,不忍释卷之感堪称传世之著,乐休与三位道长功不可没” “《道藏》事关道家百代传承,臣等自当殚精竭虑,鞠躬精粹。这里面孙大师、袁师兄、李师侄三人出力最大,我不过凑个热闹,沾沾光而已。”摇摇头道,然后恭恭敬敬的给李治的衣服递了过去。 “乐休不必自谦”孙思邈笑道:“在座的都是大家,你汇总编著的《太极卷》,见解精辟,直指道心,看过的哪个不说精彩?” “这《道藏》博大精深,其中任何一篇都足以让人钻研一生,而几位道长居然能将之分类成卷,集而成藏,可见几位所学所识都已经到了功参造化之境,着实令人叹服啊”褚遂良给一册书轻轻掩上,小心的放了其他书册一起,然后感叹道。 呃……假装听不见,就当他是个没事儿凑热闹的 大家讨论讨论关于《道藏》中的问题,然后解释解释其中的一些道家独有名词,说说个人见解,一个时辰的时间过的挺快。 等一个侍卫快马来报之后,所有人整理衣冠,起身准备迎接李大帝了 这个没什么多说的,反正讲究的就是一个排场,要的就是一个热闹,人人脸上带笑,各个嘴里都是喜庆恭贺之词。花花轿子众人抬,再傻的也不会在这关口上去找不自在。 咱混了人堆儿里,凑凑热闹就行了。身份比我高的多了去了,啥时候也轮不到我冒头 人堆里瞄到趾高气昂的老妖精、兴高采烈的尉迟老黑、温文尔雅的李道宗,很好几位长辈都平安回来了。再往后看,不错,那一红一黑两套惹人眼球的盔甲只要看到了,我也就放心了。再找一圈儿,嗯,侯君集那套银色盔甲也找到了,可是找来找去,愣没找到李世绩,这就奇怪了,难道李世绩被李大帝留辽东了?照理不应该啊?留在那儿的不是应该是刘仁轨、苏定方等几个么? 后来一拍后脑勺,想明白了,历史上李大帝可没干掉高句丽,那是人家李治的功劳守辽东的人也是李治挑的,如今换了李大帝手里,自然得换套花样才对 热热闹闹一天,咱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属于群众演员,凑人头用的,所以也没啥多折腾的,人浪之中随波逐流,总算睡一觉养了养精神,等一路走回长安城时,我感觉自己两条腿都抽筋了 满城大庆三日,夜不闭市让全体老百姓也热闹热闹 主意不错,节目也很丰富,可惜,咱没力气看。散场之后,跟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三个老道关照一声,咱先回家。因为尉迟红、李雪雁按了如今的规矩,也属于受照顾对象,不用来参加今天这场大戏。所以,我还是回家歇歇好了 等雇的车驾到了府门口,直接招呼俩门房给我抬下来,脚底火辣辣的疼,走这么长的路,还穿双金缕芒鞋,不磨出泡来才鬼 “快,双儿,打盆热水给我泡泡脚”直接招呼赶过来的双儿:“走一天,起泡了不说,还抽筋了” “啊?”双儿吃了一惊,心疼的过来就给我扶住,两臂一用力就给我背起来了。 呃……小丫头力气大,咱也没力气折腾了,随便吧 等给两只脚泡了热水里,我这人才算松快了点儿。 “都破皮了”双儿心疼的给我揉着脚:“还有五个水泡呢。” 话都不想说,就哼唧几声算是回答了。 “这是怎么弄的?”尉迟红和李雪雁进来了,脸上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 “少爷说是来回走了趟十里亭,鞋不合脚,不仅破了皮,还磨了五个水泡呢。”双儿起身给俩人福了一福,心疼的说道:“腿都走抽筋了。” “唉”李雪雁过来看看我,叹了口气:“他这身子,真让人放心不下。” “双儿,你赶紧给他揉揉吧。”尉迟红也知道这是没办法儿的事儿,只好无奈的跟双儿说道:“多加点儿热水,泡时间长点儿,等会儿给泡挑了,注意别让脓水沾了好皮肤上。” 双儿点点头,又蹲下身给我揉腿脚了。 “云裳和月瑶呢?”我看看俩人,软软笑了笑问道。 “奶娘带着呢”李雪雁过来用手巾给我额头上的虚汗擦擦:“疼不疼?” “不疼”我摇摇头笑道:“要说这人啊,还真不能享福,想当初我从老家一路走来京城都没这样如今倒好,这才走了十几里路,就趴窝了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你呀,等脚好了,我让刚哥教你练武,虽然你这岁数是练不出什么名堂了,但至少给身体练壮点儿,否则我还真放心不下。”尉迟红倒了杯茶给我说道。 “跟你练不行么?”我咧咧嘴。 尉迟红摇摇头:“不行,我狠不下那个心。” 呃……貌似练武挺辛苦啊 “会不会太辛苦?”李雪雁也担心的看看尉迟红问道。 “不会,刚哥有分寸。”尉迟红摇摇头,咬咬牙说道:“姐姐,咱们得狠狠心让他锻炼锻炼才是,否则就他这身体,咱们怎么能放得了心?” 李雪雁略一犹豫,最后看看我,居然点了点头。 不是吧,练武?就我?不是开玩笑吧? 我惊异的看看两人道:“你们不是开玩笑吧?就我这身板儿也能练武?我可从来没练过” “知道你没练过,刚才说了,没指望你练出个什么名堂,也就强身健体,套路简单,凭你的脑子,肯定能学会。”尉迟红肯定的回答道。 [奉献] 第一百八十一章 疑卦 第一百八十一章疑卦 功夫,概念很广泛。样样活路里都有功夫。东方不败练的是功夫,杀猪宰牛练的也是功夫,这玩意儿得看你怎么理解。我也有自己的功夫,要是比试睡觉的功夫的话,我自认不输于人。贴着枕头我就能睡,要是我自己不想起来,你还真拿我没辙当然这是笑话。功夫我是不会的,但是我会看。以前在全国各地走村穿寨的时候,没少看人家练功夫。什么太极、少林、咏春、蔡李佛的见识不少,就连小日本的空手道、泰国的泰拳啥的我都见识过。只要是男孩儿都做过英雄梦,更别说被金庸大大教坏的我们这批人。所以以前资料也收集也看了不少,但这玩意儿不是光看看就会的凭后世里网络的发达程度,随便下载本武功秘籍啥的那是小菜啊?要是光看看就能会了,那全体中国人里至少三分之二都得是武林高手 给尉迟红的话当耳边风,听过算过,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找我去练武功?亏她想的出来咱这辈子还真没这天赋 早上等俩闺女吃完奶,我乐呵的就抱着俩丫头坐在床上玩,哄哄逗逗的,那是开心;抱抱亲亲的,那是疼爱;换屎换尿的,那是责任。直到俩奶妈托双儿进来说要让俩闺女睡会儿,我才意犹未尽的给俩闺女还给奶妈。 “少爷,刚哥来两次了,看您跟两位小姐玩的开心,没敢打扰你。”双儿过来给我衣服整理整理说道。 “有事儿?”我也没在意。 “您忘了?红夫人说要让您练功夫呢。”双儿抿嘴儿笑道。 “呵呵,连你都觉得好笑吧?”我摇摇头道:“你看我是练武的料子不?明知道练不出名堂,还玩命练,那不是傻么?” “话不能这么说,练练至少能强身健体。”双儿摇摇头道:“您这身子是让人放心不下。” 说过了,在府里众人眼里,我就属于半个残疾,这观念根深蒂固,解释了都没用 算了,练练就练练吧,全当应付应付,毕竟大家这是关心我,这份儿情意得领。 “那就给刚哥请来,看看能练个什么套路。”我点点头。 尉迟刚来的很快,过来冲我抱抱拳道:“公爷,夫人跟我说过了,您看您想练个什么套路?” 摇头,看看尉迟刚道:“我也不知道,从来就没接触过这个。刚哥你看着办吧。事先声明啊,练的不好你可不能生气,说句实在的,我就不是练这个材料” 尉迟刚笑了笑,摆摆手道:“公爷您谦虚了,凭了您的才智,要是想练,肯定能练好。” 呵呵,客气话,咱明白,这是安慰我呢。 “要不我教您一套长拳?”尉迟刚提议道:“招式简单,套路短,平时练练不错。” 长拳?这个不是新中国成立后,国家体委根据群众中流传广泛的查、华、炮、洪、弹腿、少林等拳种的风格特点,综合整理创编出来的么?咋这时代就有了? “行啊?要不还请刚哥练一遍我看看?”心里不确定,干脆看看再说。 “行”尉迟刚给护腕收收紧,腰带扎了扎,举步走了院子里。我带着双儿站了房檐下满看。 嚯,高手绝对的高手尉迟刚出拳的速度不算快,应该是照顾我这观众的。但出拳有力,动作干净,腰背挺直,马步沉稳,一套拳练的犹如行云流水,看的人心旷神怡。 套路不长,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尉迟刚就练完了,等收势之后,尉迟刚冲我笑道:“公爷,您看如何?” 鼓掌好行家,大行家,这套长拳练得好,套路我没见过,太厉害了 “刚哥,你再练一遍,动作再慢一点儿”我兴奋的叫道:“让我再看一遍” “好”尉迟刚点点头,又从头打一遍。 过目不忘的好处体现出来了,等尉迟刚二遍打完,我闭着眼睛给他打的套路脑子里过一遍,然后道:“我试试,刚哥你给指点指点。” 这回轮到我站了院子里,尉迟刚和双儿站了房檐下面看了。 具体几招不知道,反正从头到尾记住了一百三十三个动作。纯属照本宣科,照猫画虎的就给练一遍。自我感觉良好,至少动作应该没错 这还没怎么用力气呢,一遍练完,汗流夹背 “刚哥,咋样,练得套路对不?”伸手接过双儿递过来的汗巾,给一脑门子汗擦擦,得意的问道。 尉迟刚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公爷果然奇才,这六十四式长拳居然看了两遍就学会了。只是公爷下盘不稳,手臂无力,虽然招式没错,但虚有其表,没什么大用。若公爷真想学武,我认为还是应该从基础练起。先扎马,然后打熬力气,十年之内,当有小成。” 摇头还十年呢,十天我都受不了 “刚哥,双儿,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大还丹、小还丹或者夺天造化丹?”我凑头过去小声问道。 尉迟刚一脸纳闷的摇头:“没听过,用来干嘛的?” 哦看来又上当受骗了不过兴许他们是没听过?对了,有一个人,找他没错,要是他都没听过,那这些东西就纯属虚构了 我咧咧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这几样丹药那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吃一粒就能增加三五十年的内力可惜,没人见过” 尉迟刚和双儿惊奇的给眼睛瞪老大:“真的?” “假的”我笑道:“真要有这种东西,早都打破头的抢了,哪儿会轮得到我们议论?” 尉迟刚点点头道:“功夫都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辛苦练就的,别的或许能作假,但这东西做不了假不会有一步登天的好事儿” 双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呃……都是没看过武侠小说的人,跟他们说了白说我找孙思邈去 跟家里招呼一声,咱一路车驾就奔老君观了 “小还丹我有,至于其他两样我倒是没听说过”老君观内孙思邈听了我的问题,捋着胡须说道。 “真的?”喜出望外啊居然真的有 “能给我一颗不?”我笑的眼睛都没了。 “乐休要来干嘛?”孙思邈纳闷的上下看看我:“看你似乎也无疾病啊?” 嗯?疾病?这怎么说的? “小还丹不是说是用来增进练武人的功力修为的么?跟疾病有啥关系?”我愣了愣问道。 “哈哈哈哈”孙思邈乐了:“乐休听谁说的?这小还丹是用来治疗癞风、眼烂、眉发坠落、鼻梁崩倒、肌肤疮癣、秽破臭恶和瘫烂的良药,跟什么功力修为的可没半点儿关系。” 我¥@#¥ 再次明白一个真理,武侠小说害死人,谁信谁倒霉 孙思邈很好奇,盯着问。我只好给尉迟红要让我练武强体的事儿说了,最后道:“我道听途说的听人讲什么大还丹、小还丹的,还以为这是真的,看来是上当受骗了” 孙思邈捋着胡须笑道:“原来如此。乐休才智天下无双,能骗倒你,倒也算是稀奇事儿了” “老孙,你就别损我了”我垂头丧气的道:“我算是知道了,练武这事儿,是属于水磨功夫,压根就没捷径走的” “乐休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天底下的事儿都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从来就没有捷径可走。”孙思邈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呼----死心了看来武林高手真的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正郁闷呢,就看见袁天罡和李淳风俩施施然进来了。 四个人打了声招呼后,袁天罡说道:“刚才我心血来潮,跟淳风一同卜了一卦,这卦象倒是很奇特啊” “哦?”孙思邈疑惑道:“不知是何卦象?竟能让天罡你和淳风都感到奇特?” “坎行山,泽于水,爻卦三变,上坤下艮,上六。”袁天罡皱眉道:“卜卦多年,这等奇卦到也少见” “师兄因何事起卦?”我抬抬眉毛问道。 袁天罡略一沉吟道:“陛下让我和淳风为国运起卦。” 孙思邈皱眉道:“此卦非凶非吉,却三变其爻,上坤下艮,止于上六,但从卦面上看的话,该是有征伐之意。但如今四边安定,何来征伐?” 李淳风摇摇头道:“陛下东征刚归,若再兴兵甲,国不堪其负啊” 袁天罡想了想道:“孙道长说的只是卦象的后半段,这坎行山,泽于水,乃主行止象,爻卦三变,乃主事态多变,怎么也跟后面的卦象连不起来啊?” “师兄如何回答陛下的?”我皱皱眉问道。 “我跟淳风说,大唐国运之盛,凭我等功力,实难卜测。”袁天罡点点头道。 “那不就结了”我站起身,给袍子拉拉平:“国运这事儿非同小可,陛下居然想到请师兄起卦,说明心有不定,这事儿咱搀和不起,该编书还是编书好了,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他三个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说袁天罡有道行,这话如今我还真信这卦象可是有名堂的,在《梅花易数》里曾提到过。千百年来,也就出过一次这种卦象,什么时候出的呢?是刘伯温为朱元璋起卦时出过一回结果没多久,北元大军就来攻打大明,当时大明基业刚定,尚未稳固,一度被北元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幸有大将军徐达领兵八万,打退北元大军不说,还乘胜挥师,打的北元再无攻伐之力,从而奠定了大明北疆的太平基础。没想到如今袁天罡竟然也卜出了这一卦?---- 呵呵,咱继续努力,别的真的不敢多说了每次多说两句之后,夜游我准没好事儿 [奉献] 第一百八十二章 疑卦(二) 第一百八十二章疑卦(二) 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情。(手打小说)万事不往心里去的人,活的最开心。所以有种说法叫傻子最开心。因为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就是傻乐,当然就开心,不仅开心,连老的都慢可是傻子的本事是人人都能学的?只要智商超过85的人,都没本事学这个。 自打从袁天罡嘴里听说了他卜出的卦象,我这心里就没踏实过。迷信迷信,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毕竟的确存在好多事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放了科技昌明的后世里都这样,更别说如今了虽然面子上还是嘻嘻哈哈,该干嘛干嘛,可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算是一种预感吧,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事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这预感非但没有渐渐消失,反而越发的强烈。可究竟要发生什么事儿呢?不知道这才是最让人闹心的 贞观二十年五月二十,李大帝论功行赏,封官封爵,赏钱赏地,满朝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此次东征中新进崛起的大唐名将薛仁贵看来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薛仁贵同志凭着一身武艺和一手神射,在此次战争中脱颖而出,深得李大帝喜爱。直接封了个将军,负责长安城内的守卫工作,也属于一步登天的人物 这次封赏中,连我都有份儿,爵加一级,成了琅邪郡公。俩闺女尚在襁褓之中,就已经有了郡主的封号。尉迟红、李雪雁都加了一品的浩命夫人,双儿也成了四品浩命夫人。府里上下还都得了赏钱,这恩典还真不小。 尉迟红、李雪雁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也就是高兴高兴而已,双儿捧着四品浩命夫人的一套衣服发了半天的呆,又是流眼泪又是笑的,模样有点儿吓人。 好消息带来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呢,坏消息来了卫公李靖病重,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贞观二十年五月二十五,一大早,带着尉迟刚一路快马就奔了卫公府上。 人不算多,但都是有身份的。太子李治、江夏王李道宗、赵公长孙无忌、梁公房玄龄、褚遂良、岑文本、老妖精、老黑、侯君集等赫然都在。 院子里气氛有些压抑,给几位长辈见礼之后,站了老妖精旁边儿小声问道:“老爷子,李伯伯如何了?” 老妖精难得沉重,摇摇头,叹了口气:“进去看看吧,请孙老神仙来看过了,也说回天无力,估算着日子不长了。” 啊?情况这么严重了?而且还是被孙思邈下了结论的? 点点头,往屋里走。 李治和李道宗正站在李靖床边,轻声安慰着什么。 李靖虽然人还醒着,但一双眼睛已经浑浊了,精神也不是很好。 “乐休,你来了?快,给卫公看看,你医术了得,定能有个法子。”李治看见我进来,也顾不上礼数了,直接拉着我说道。 呃……我真没学过医科 轻手轻脚的走到卫公床边,看看李靖,给他的手握住。 老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皮肤也松垮垮的,看见我来,老李唇角笑了笑,冲我缓缓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声:“坐。” 站了李靖床边儿,不知为何眼泪下来了,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乐休何时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李靖摇摇头,轻声笑了笑道:“你可是号称成仙得道的人,生老病死这种事儿还看不开?” 强咧了嘴笑笑,估计比模样比哭都难看:“我是心疼俩闺女周岁的时候,少了一份厚礼,这损失大了点儿而且我儿子还没养呢,这么算下来,我亏的更大了要不您老再撑撑?等给我孙子那份儿礼钱送完,我保证不惦记着您” 李靖乐了,虽然无声,但咧嘴笑的有点儿喘不上气。 赶紧给李靖前胸后背的撸撸,直到李靖给气儿顺过来才停手。 “也就你小子了”李靖拍拍我的手:“连安慰人的话都说的这般刁钻。” 我给脸上的眼泪擦擦,咧嘴笑了笑。 “东边儿有茂公守着,我不担心。但是西边儿和北边儿……”老李看看我,摇摇头道:“太平静了” 呃……这话咋接?要是光我和李靖俩人,我接了也就接了,反正是安慰李靖,我还真没心理负担。但问题是旁边儿李治和李道宗在,我这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老李这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既然您老放心不下,那就赶紧好起来,有您老在,那帮孙子还不得老老实实的?”我用力窝窝老李的手。 李靖笑眯眯的看看我,冲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了。 “卫公且安心休养,只要细心调理,必无大碍”李道宗轻声的说道。这话也就是场面上的套路话,否则还能说啥呢? “江夏王叔说的不错,卫公您且安心休养,我等就不打扰了”李治点点头:“父皇已经命太医院的太医全天在您府上伺候,保证没有大碍。” 李靖微微笑笑,点点头。 跟在李治和李道宗身后,退出了李靖的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父皇昨天已经来过了,专门留了内侍在卫公府。”李治抬头看看天空,轻声说道:“这次,我大唐怕是真的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满院子没人吱声,李治这话说的客气了,要我说,是倒了一根国柱才是真的 该散就散了吧,难不成还睡了卫公府上。 一路沉闷的跟尉迟刚回了自己的小李庄,闷头给自己关书房里。李靖的话,正说中了我的担心。突厥到还好,毕竟已经实力大损,可吐蕃呢?人家可是养精蓄锐了这么多年了自打当年刺客案之后,吐蕃和大唐的关系就如箭在弦,这根筋就一直吊着,可这么多年了,啥事儿也没有,大家松懈了也是必然的。可万一吐蕃就等着这机会怎么办?会叫的狗不咬,会咬的狗不叫,这一口万一要是咬上了,难不难受的事儿小,要不要命的事儿大 问题在于,如今的正牌兵部尚书李世绩如今守辽东去了,出山代理兵部尚书的李靖又病重垂危,兵部尚书一职跟刑部尚书一职如今都悬而未定,弄的你都不知道去给谁打招呼难不成谁还敢去跟李大帝直接说这事儿?报喜不报忧,历朝历代都这样儿这不是潜规则,这是公理换了谁是当权的,都喜欢这一套 算了,看李靖的面子上给侯君集招呼一声吧,毕竟他是兵部侍郎,也算是兵部管事儿的之一何况李靖的话李治和李道宗都听见了,他们应该也要有个警醒才对。要是这样都不行的话,那我还真没招了 “李大哥,师娘让我来叫你,该吃饭了”小侯一边敲门一边叫道。 “成业,进来”我一边应了一声,一边开始磨墨,打算给侯君集写个条子。 “李大哥。”小侯是个机灵的,进来看我在磨墨,直接过来给我手里的活儿接了过去,边接边问:“你这是要写东西?” “嗯”我点点头,给纸铺好,然后挑了支笔:“成业,我给你爹写个条子,你晚上带回去,让他看完就烧了。” 侯成业愣了愣,点点头,转身给门关了。 话不多,直接就把李靖和我的担心写明白,然后请侯君集多加关注吐蕃和突厥人的动静。 写完给笔放下,等墨迹干。招手给小侯叫过来,然后指指案子上的纸道:“今儿见卫公的时候,卫公提醒注意西边儿和北边儿,我最近也心神不宁的。你等会儿把条子给你爹,请他对这两边儿多关注关注。” “是”侯成业正事儿上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冲我抱拳点头:“李大哥放心,我一定给信儿带到。” 我点点头,该干的、能干的都干了,剩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走”我看纸上墨迹已干,给纸叠好,也不套信封了,直接递给小侯,然后道:“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饭”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没错,这日子才过了没两天,这边儿卫公李靖还重病弥留呢,那边儿老妖精居然坠马了 一溜烟儿的就窜了老妖精府上。 程福之亲自出来给我接进去,我边走边问:“咋回事儿?咋这么不小心?” 程福之一脸郁闷的说道:“自打卫公病了,老爹心情一直不好,昨天嚷嚷着要出城骑马散散心。我和娘也就随他了,谁知道他给我那匹赤雷王骑出去了。出了城老爹就开始跑马,护卫们的马慢,追不上,结果等追上的时候,老爹已经掉下来了” 皱眉,老妖精这是发什么疯呢?摇摇头道:“伤势如何?” “万幸只是硬伤。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脚挂马镫里了,左腿折了,请了孙老神仙看过,说是年纪大了,骨头长的慢,至少得将养个一年半载的。” “送***时候就说了,烈马,老爷子几个年纪不小了,不适合骑,你咋就不醒灵着点儿呢”我埋怨的看看程福之。 “老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骑,谁拦的住?”程福之苦着脸道。 叹口气,算了,这事儿还真怪不到程福之头上。 直接往老妖精的房间走,才走到门口,就听见程婓氏的喝骂声:“死老东西,就没个消停时候,这下好了吧?看你再怎么折腾”---- 今儿晚了大家见谅 第一百八十三章 疑卦(三) 第一百八十三章疑卦(三) “不就腿折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唠叨到现在?”老妖精中气还是那么足,这下我安心了 跟程福之进门,正好看见程婓氏正给老妖精擦脸呢,就听程婓氏说:“整天盯着你唠叨你还这也,要是哪天不唠叨你了,你还不得翻了天去?” 呵呵,老妖精是折了腿,又不是折了手,程婓氏说归说,但还真的挺照顾老妖精。(手打小说) “老爹,老娘,乐休来了”程福之笑呵呵的说道。 “乐休,你来的刚好,你来评评理,这老东西该不该说”程婓氏给手里的手巾往旁边侍女端的盆里一放,冲我说道。 “来干啥?”老妖精则冲我瞪眼:“看老夫我笑话来了?” 哈哈,还就喜欢老妖精这脾气 没等程婓氏冲老妖精瞪眼,我笑眯眯的冲老妖精道:“来请老爷子喝酒。娃娃准备办周岁了,就等您老这份儿礼钱过日子呢”我伸俩指头笑道:“我可俩娃娃呢,依您老的身份,送礼成双,来个四份儿就行听说高句丽好东西不少,您老这趟肯定有所斩获,我不挑拣,您老看不上眼的尽管朝我哪儿扔,我都要” 程福之一边儿咧个嘴乐,老妖精则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下,要是腿脚还利索的话,保证能跳起来 “你个臭小子,讹诈到我头上了?告诉你,跟我玩儿这个,你还嫩了点儿,要礼物?行啊啥时候生了个小子再来说话,生俩丫头还有脸满世界伸手?”老妖精吹胡子瞪眼的叫道。 不错,还是那个我认识的老妖精,就这精神头儿,再活个三五十年没问题 “丫头咋了?”我过去搀着程婓氏,冲老妖精一仰脸儿道:“要是没我们这些生丫头的人家,那些生出来的小子哪儿找媳妇儿去?” “对,是这理儿”程婓氏一点头:“没我们这些女的,你们倒是找个有本事生孩子的男人出来” 老妖精眼珠子一转道:“光生丫头,你李家的香火咋传下去?” “这个您放心”我得意洋洋的说道:“凭小子我如今的身份,招个女婿也不难” “呸”老妖精一口就差没喷我脸上:“这种没志气的话也亏你说的出来” 观念问题,我还真不希得解释再说了,我家的几个才生了第一波,万一后面几波里,窜出个小子来,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 没理会老妖精,笑呵呵的看看老妖精的腿。不错,到底是孙思邈出手,这就是不一样,至于不一样在哪儿,不知道这属于品牌效应,咱还就认准这牌子了再说了,中医接骨术,那在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只不过在传承上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最后没落了而已。而在如今大唐,那还真就是全地球首屈一指的不信抓个外国毛猴子来比比,保证对老孙的手艺五体投地 “老爷子,改明儿我给您做个轮椅来,保证您想到哪儿溜达就到哪儿溜达,还真不耽误事儿”坐了老妖精边上儿冲老妖精笑道。 “啥椅?”老妖精挑挑眉毛?连程婓氏和程福之都纳闷,貌似想象不出啥叫轮椅。 “这个……”我张张嘴想比划,可最后还是放弃了:“您老就甭管啥椅了,我做出来您试过就知道了,这会儿我还真解释不明白” 老妖精没接这茬儿,而是看看我道:“你小子倒是真的啥都会。难怪满朝文武都纳闷,这儒、道、兵、墨、农,你到底算是个什么流派?” “哈?纳闷啥?”我愣了一愣:“是什么流派重要么?” “你这话要是当了满朝文武的面儿说,保证被人喷死”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身份什么叫身份?学哪路进哪个圈儿你说重要不重要?可你小子啥都会,啥都出挑,反倒没人知道你算哪个圈儿的了” “哦”我点点头,这是个问题。我究竟算哪一家流派的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也没说明过啊? “老爷子,您看我算哪一家的?”我挠挠头看看老妖精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哪一家的我就是野路子出来的,这也没正经给哪家学过啊?” “乐休这话倒也实在。”程婓氏点点头:“你的身世,众人皆知。硬要说你是哪一家,哪一派的还真不合适。” “要不乐休算是杂家的?”程福之想了想道:“会的多,学的杂,可不是杂家的么” “呸”程婓氏瞪了程福之一眼:“杂家啥时候上台面了?啥都会一点儿,啥都精通的人,算有啥本事?没得找人笑话” 呃……我其实除了种地,别的还真的只是啥都会一点儿,啥都不精通 “你小子肯定是兵家的”老妖精直接拍板定案了:“记住了,以后出去就说自己是兵家的否则你自己看着办”老妖精冲我瞪瞪眼道:“这是卫公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好定下来的” 弄半天,老妖精这属于给我下套呢目的就是给我拉进兵家的圈子?这算是啥意思?说句不要脸的,难不成他们想在卫公去了以后,给我拉出来做顶大梁的?我是那块材料么我 “老爷子,您别逗了”我笑笑道:“就我?这连武艺都不会的人,还自称是兵家的,那不是找人耻笑么?” “看谁敢?”老妖精腰杆一挺,虎虎生威的说道:“不会武艺咋了?不会武艺的兵家多了去了孙子他老人家还是一残废呢就这么定了,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给你撑着,看谁敢笑话你” “有理”程婓氏一拍掌,然后拉着我的手道:“乐休,婶婶也不瞒你,福之放了谁手底下我都不放心,还就放了你这儿我才安心。所以啊,你这身份还就定了兵家的合适” 老妖精夫妻俩这算不算是唱红白脸啊?这硬的软的都来,我想拒绝都没个理由不是。 算了,这事儿都这份儿上了,兵家就兵家吧,与其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的让人寒心,还不如干干脆脆正儿八经的表明立场。毕竟,要是没有老妖精他们,哪儿有今天的我? 冲老妖精和程婓氏抱抱拳,正色道:“既然老爷子和婶婶认为我当兵家的合适,那我就是兵家的了我拿您二位当爹娘一样敬重,这当爹娘决定的事儿,做儿子的自然没二话我和大哥那就是亲兄弟,有事儿自然会相互照应,携手共进。所以您们千万别在说什么放了手底下不放了手底下的话,没有大哥的照顾,哪儿有今日的乐休?” “好”程婓氏欢喜的笑道。 老妖精也笑眯眯的道:“要说讨巧卖乖,招人喜欢,你小子认第二,还真找不出认第一的来好我喜欢,这性子就是随我。” 程福之没说话,笑呵呵的给我肩膀上一巴掌。臭家伙力气大,打的我疼死了 在老妖精家用了中饭,想想既然出来了,干脆到几位长辈家转转,也算表表心意。 拉着程福之俩做伴儿,一路就奔了尉迟老黑的府邸去。 “姑爷和程小公爷来了”门房招呼的殷勤,立马就给我和程福之引了府里。 “乐休,福之”没一会儿,接了消息的宝琳满心欢喜的迎了出来。 尉迟宝琳是该高兴,他的媳妇这回没让他失望,真的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至于妾室则又个他添了个闺女。 乐呵的打了招呼。 我笑着问道:“老丈人呢?” “在后面抱娃娃呢,这回趁心意了,整天都不撒手”宝琳笑道:“走,里面说话” 内院里看到了尉迟老黑和丈母娘黑夫人。 老黑正给一个胖娃娃抱了怀里乐呵,还是不是“啧啧啧”的逗两下,黑夫人正笑着坐了一边儿手里缝着件儿像是娃娃穿的肚兜儿。 “拜见岳父,岳母”我笑着行礼。 “拜见伯伯,伯母”福之也乐呵的行礼。 “这小子眼睛大,像宝琳。”程福之过去看看老黑手里的孩子,笑问道:“名字可取了?” 老黑摇摇头道:“还没,想不出好名儿,如今起了个小名,叫铜锤” 一头冷汗,尉迟老黑不会是也扔骰子给娃娃取名的?幸好没扔出个板凳、重四、豹子啥的 “刚好乐休来,他的才学那是顶尖儿冒挑儿的,而且他是孩子的舅舅,要不这名儿让乐休来取?”黑夫人笑眯眯的给手里的活路儿放下,冲大家说道。 “好”宝琳大笑道:“娘这提议好”说完看看我道:“两个侄女儿的名字取的好听,如今长安城里都传遍了,都说乐休养了两个仙女,这名字啊,还是得乐休取” 我郁闷,这又谁传的?俩闺女周岁都没有,他们咋就知道是仙女了? “哈哈哈”老黑伸手给孩子递给我道:“不错,这主意好,乐休,你就赶紧想想,给我孙子取个好名字” 呃……抱着娃娃有点儿不知道说啥的感觉。 低头看看娃娃,果然跟福之说的一样,俩眼睛大,溜圆,不认生,不吵不闹的盯着我看 鬼使神差的,我就说道:“要不给这孩子起名叫浩然吧。取义‘星空碧波,横漫无垠,浩然正气,塞乎天地。’,希望这孩子继承尉迟家的铿锵铁骨,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好”老黑当先叫道:“这名字好合我心意” “尉迟浩然,好名字”宝琳点点头,冲我抱拳道:“谢乐休为孩子取名” “浩然,小浩然”黑夫人乐呵的给孩子从我这儿抱过去,冲孩子说道:“你舅舅给你取了个好名字,你将来可要好好谢谢舅舅哦” 程福之不知道发哪门子疯,拉着我说道:“兄弟,听了你起的名字,我咋就觉得我家虎林吃亏了呢将来哥哥我再有孩子,这取名字的事儿就交个你了” 呃……我是不是该挂个牌子,这生意貌似也不错啊---- 梅雨天,闹心总觉得不爽利 第一百八十四章 风云 第一百八十四章风云 贞观二十年六月初三,李大帝下了道令所有人震惊的圣旨。在所有人没明白什么事儿的时候,兵部侍郎侯君集再次被免职待用。老侯算是运气不错,只是免职而已。而中书侍郎杜正伦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下了大狱,连同杜正伦一起被抓进大狱的前前后后有四十余人。 一时间长安城内风声鹤唳,官员们都夹着腿走路。不知道李大帝这次又闹什么邪性。 又去卫公府探望了一次李靖,老李已经瘦了一圈,人的精神更加不济,几乎连说话的力气的没有了。 出了卫公府,看看阴沉沉的天气,心里沉甸甸的。高句丽大胜之后,貌似天下太平了,李大帝这会儿出手,明显是想玩清算了。至于清算什么?废太子李承乾的事儿上次清算揭了一层皮,如今打算削块肉了 不给李承乾的人全部撸平,怎么培养李治的人?在李大帝眼里,李治的性子过于宽厚仁慈(说难听的就是心肠软。),所以他这铁血大帝打算亲手为儿子铺路了 这一点从如今太子府的那些官员的升迁变动就能看出端倪也正因为这样,房玄龄、长孙无忌、褚遂良、岑文本等一帮子大臣才会装聋作哑的玩沉默 至于为什么对侯君集网开一面,怕是跟老侯抽身早,功劳大有关系。加上这次东征高句丽,老侯又挣了一笔功劳,所以才为自己挣出了一条生路。 呵呵,李大帝开来是打算让老侯清闲两年了,李治不上台前,李大帝是不会再启用老侯的。父抑子扬,这是父子家天下的封建王朝中常有的戏码。 又托侯成业送了老侯四个字----吃喝玩乐 凭老侯的智商,这就足够了 《道藏》后四卷的编纂工作,也已经提上了日程。孙思邈当仁不让的成为《灵之源卷》的总负责。至于《术之演卷》,也自然不会有人跟袁天罡抢生意。李淳风主动提出要负责《奥之咒卷》,结果我一寻思,不行,这活儿还得我接因为剩下的《符之篆卷》我接不合适为什么?因为那卷刻了树皮上的兵书。《符之篆卷》涉及大篆的地方太多,露巧不如藏拙李大帝最近心思重,咱一点儿尾巴都不能让他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儿没错。所以我干脆抢了李淳风的活儿,仗着小师叔的身份,愣给李淳风赶去负责《符之篆卷了》 这儿正掳袖子,磨砚台的准备开工呢李大帝下旨,召琅邪郡公李逸入朝觐见 呃……这时候召我干嘛? 传旨的太监面生,不认识。接了旨意后,顺手塞了个琉璃配饰在他手里,那个太监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假装咳嗽两声,不着痕迹的就给配饰藏了袖子里。 哈哈,看架势那也是老油子啊不错,只要他敢伸手,我这心里就有底了 “这位总管大人如何称呼啊?”我笑眯眯的抱抱拳道。 “哪敢承琅邪公询问,卑职姓陈,恬为内廷三品总管太监。”那个太监客气的冲我行个礼道。 噢,三品总管太监,身份不低,跟老钱一个等级。 “不知陛下这次召见,可还有其他大臣在?”我问道。 “赵公、梁公、褚大人、岑大人等朝廷重臣都在”陈公公笑笑道。 点点头,看架势不是找我兴师问罪的,虽然我也没啥罪过,但这种一家言的社会,说你有罪就有罪,你还没个辩解,这心里都落下病根儿了 整理整理道袍,抱着白玉拂尘,走看看李大帝又想抓我什么差 一路来了御书房。 通报之后,进屋一看,果然啊人挺齐全,除了李大帝、李治之外,老长孙、老房、老褚、老岑都在,人挺齐全。 “卑职李逸,参见陛下、太子和诸位大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给白玉拂尘抱了怀里,这得让大家看清楚,我可是道士 “乐休免礼”李大帝点点头道:“找你前来,是想跟你谈谈关于《道藏》的事儿” 呃……那是不是该给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一起找来才合适? “启禀陛下,《道藏》乃孙大师、袁师兄、李师侄与微臣共同编纂,很多地方微臣也不敢说领会,若您有兴趣讨论,您看是不是给孙大师、袁师兄、淳风师侄一起请来,加上在座诸公,定能给这书剖析的精致入微。” “不用”李大帝一挥手,笑道:“这《道藏》博大精深,篇篇精彩,字字珠玑。岂是只言片语能解释的清楚的?这次召你来,是想跟你说,《太极卷》将单独列出,刊印天下,以传播道家经意之妙。至于其他各卷,朕认为不宜广印,所以决定等其余各卷编纂成功后,刊印十套,赐给天下十大道院收藏。乐休你以为如何?” 呃……?李大帝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若真这样,我不免有点儿喧宾夺主的嫌疑啊 “陛下考虑的果然周全。”我先躬身行礼,然后才道:“《太极卷》乃孙大师、袁师兄、淳风师侄与几十位自发前来帮忙编纂《道藏》的道友共同之心血,能得陛下赏识,刊印天下,实乃大幸相信孙大师、袁师兄、淳风师侄与几十位道友之名也必将因此书而传世此乃陛下之大恩典,大家自然不会有异议,微臣代他们先行谢过陛下圣恩至于微臣,纯属凑热闹而已,出力甚少,不配享此殊荣还望陛下明鉴。” 这招儿大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愣了一下。 李大帝看看我,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 嘿嘿,老规矩,就是不出头,啥名声都不要反正我也不缺名声,锦上添花固然不错,但捧杀那就不好了李大帝是真心赞赏也好,是有心试探也罢,我就是不接你的茬儿反正我说的话句句能掰扯出道理来还真不怕什么总之一个宗旨: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难得乐休由此胸怀。”李大帝点点头:“那就按乐休你说的办吧。” 呃……什么叫按我说的办? “另外,乐休想来也知道,如今朝中几个要职尚无合适人选。于国而言,有所不妥。既然《道藏》编纂之事已经步入正轨,而乐休也说出不上什么力,那就回来替朕分忧吧。你的才学,在座诸公都是认可的,所以乐休定然不可推辞”李大帝紧接着说道。 不是吧?我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如今配的上你身份的职位到还有几个。”李大帝捋捋胡须道:“兵部尚书、刑部尚书、中书侍郎、右卫大将军等要职尚无人选,乐休你就自己挑一个吧” 还自己挑一个吧,这又不是菜市口买菜还带挑拣的?心里暗自鄙视李大帝,就他说的那几个职位,我一个都不想当 这得找个什么说词好呢?心思动的飞快,这要是真挑一个当了,后面哪儿有太平时候? “蒙陛下厚爱,微臣铭感五内。”我一辑到地,然后抬头道:“不知陛下是否能听微臣分解分解?” “哦?”李大帝挑挑眉毛道:“但讲无妨” “中书侍郎,承上启下之职,需笔墨精到、思虑细致、手脚勤快、能言善辩之人才能胜任,微臣性子疏懒,难以胜任此职。微臣推荐上官仪出任此职。上官仪之能,相信在辽东已经展现无遗,陛下当可委以重任。”我掰着指头说道:“右卫大将军,有练兵、演阵、守卫、巡检之责。加之右卫乃陛下亲卫,将士勇悍忠诚,非武艺超群,赏善罚明之人不能胜任。微臣不通武艺、体力又差,自问无德无能,这位子怕是坐不得。微臣推荐苏定方出任此职。苏定方久经战阵,征战四边,不仅有勇有谋,更兼治军有方,无论资历、能力都是出任此职的不二之选。若得此人出任右卫大将军之职,必然能一展我大唐雄兵之威” 说的口干舌燥,舔舔嘴唇继续:“至于刑部尚书之职,微臣更是有心无力。刑部尚书,掌管天下刑讼之事,非精通律法、慧眼如炬、铁面无私者,绝难胜任。微臣呢?”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陛下和诸公都知道,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时不时得闹点儿笑话出来,让我管刑讼律法?微臣自己丢脸事小,就怕丢了朝廷脸面啊所以,微臣推荐孙玄威出任此职。孙玄威大人要名声有名声,要资历有资历,要人品有人品,这职位交给他,陛下当可高枕无忧矣” “最后,臣斗胆推荐太子殿下出任兵部尚书职”我冲李大帝一拱手道:“创业容易,守业难与其一直让太子殿下在陛下身后学习,不如将太子殿下放,让殿下面会国事之难,兵事之重相信有此经历后,太子殿下将更能理解陛下治国之艰辛。不仅增长阅历,更能锻炼才干,相信以太子之勤勉聪慧,定然不负陛下的期望” “那你呢?”李大帝问道。 “微臣老实人,不敢欺瞒陛下。”我憨厚的笑笑道:“微臣觉得自己这特进和镇军大将军的职位挺好”---- 嘿嘿 [奉献] 第一百八十五章 风云(二) 第一百八十五章风云(二) “听闻琅邪公文才武略,博学古今、贯通百家,实乃经纬之材,现在如此推脱,莫不是不想为国出力?”冷不丁的有人出声,这话一听就不是好话啊? 转头看看,哦,书房门边儿上还站了一个绿袍官员,刚才进来还真没注意到。要说一身绿袍,却能站了御书房里的倒也算是个稀奇人物了。 “这位大人是……?”我笑了笑,冲这个中年人拱拱手道。 “不敢称大人,卑职检校黄门侍郎许敬宗。”中年人礼数上也不欠缺,笑着冲我拱拱手。 哦----名人,人猫李义府一伙儿的,属于将来武则天mm手底下的。编修国史出身,属于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大行家。而且老头好色无度,最后竟然发展到跟儿子抢女人的地步,也算是个老不修的。 “原来是许大人”我点点头,转头就冲李大帝拱手道:“许大人文采华丽,胸中锦绣,武德、贞观两朝《实录》写的更是精彩绝伦,陛下征讨高句丽时,许大人马前起诏,可见才学,如今只是担任区区检校黄门侍郎,实乃屈才,有如此明珠在前,陛下何须烦恼呢?” “李大人认识我?”许敬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照理他说的那话本就是挑拨我来着,我不跟他辩解也就算了,怎么就又开始卖人情给他了? “徐大人说笑了,对于您,我可是知之甚详,徐大人字延族,杭州新城人士,前隋大业年间,举为秀才。授淮阳郡司法书佐,不久入谒者台,奏通事舍人事。后因前隋无道,徐大人家惨遭恶贼宇文化及加害,许大人一怒之下,与上了瓦岗山,做了李密属下,为元帅府记事,但李密事败,许大人良禽择主,投了陛下,深受陛下赏识,召为文学馆学士,贞观八年,做了著作郎,兼修国史。积九年之功,完成《贞观、武德实录》,因功封高阳县男,权检校黄门侍郎。十九年,随陛下东征高句丽,功成而返。”我笑着冲许敬宗道:“许大人,我说的可有差错?” 不单单是许敬宗,很多人都傻眼。 李大帝皱皱眉头道:“乐休何以对延族如此了解?” 呃……完了,有点儿火上头,忘了把握分寸了,得找个理由解释解释。 “启禀陛下,微臣曾读过许大人编修的国史,甚为仰慕,所以打听了一下。”我拱拱手道:“没想到如今得遇真人,当真是幸甚,幸甚” “哈哈,原来如此,乐休博闻强识,我等素来叹服,今日可见一斑啊”长孙无忌一张胖脸笑眯眯的,不断冲我点头,开口给话接过去了。 嘿嘿……我到忘了,许敬宗、李义府向来跟老长孙不对路,李大帝手里时,老长孙权大势大,俩人就没抬头的机会到了李治手里,李治为了遏制老长孙的势力,启用许敬宗、李义府,那可是闹腾了一段儿的。最后老长孙之所以倒台,跟这俩人可是有大大的关系的。虽然不知道老长孙为啥看这俩人不顺眼,但从目前情况看,老长孙可是把我看成是他圈子里的人,开口帮我,那岂不是顺理成章? 我微微一笑,没说话。私底下是私底下,面子上我还得跟老长孙保持距离。这可是规矩 老长孙一笑,眼睛就是一条缝,你还真别想看出什么来 “陛下与乐休说话,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插嘴?”老长孙正眼都没看许敬宗,淡淡问道。 “卑职一时情急,有失言失仪之罪,往陛下恕罪。”许敬宗什么人,怎么可能被老长孙抓住把柄?直接向李大帝赔罪了。 李大帝挥挥手道:“算了,延族是我叫来的,今日本就是议事,稍有争执,在所难免。” 算了就算了,大家不过摆摆立场,要闹自然不会傻到当了李大帝的面儿闹。 “乐休,你真的不肯为朕分忧?”李大帝直接问道。 “为陛下分忧,乃我等臣子的责任,岂敢推脱”我立马大义凌然、一身正气的回答道:“如果陛下真的认为微臣材堪所用,臣斗胆自请一个职位” “哦?”李大帝笑了:“乐休看中了什么职位,但说无妨” “褚遂良大人担任御史大夫多年,为人做事,有目共睹。臣建议陛下,酌情提拔褚大人为御史中丞。”我正色道:“至于空出来的御史大夫之职,若陛下不嫌微臣才疏学浅,臣愿毛遂自荐” 御史大夫这位子不错,没实权,但直通殿前,属于专门找茬儿的职位。看哪个官员不顺眼,那就能弹劾那个官员。最妙的就是什么理由都行哪怕说人家长的丑,有碍观瞻都行。嘿嘿,我喜欢 李大帝似乎没想到我看上这个职位了,愣了愣道:“御史大夫只有从三品,已目前你正二品的官职而言,这岂不成了降职?” 这属于没理由找理由,散官跟实职之间的差异是个人都懂,李大帝这是忽悠我呢 “这个倒也不难”一直做了一边儿装佛爷的房玄龄说话了,老头儿笑眯眯的道:“陛下可赐金牌宝剑给乐休,一品大员以下,若有违法乱纪之嫌的,乐休有不奏直查之权,只要查有实证,二品以下官员,乐休有先斩后奏之权,相信以乐休破案的手段,定然不会差池的。这样,应该不会有降职之嫌了” “这法子好”长孙无忌抚掌笑道:“我附议” 呃……,这俩老头真讨厌,这下我这权利大的能红了多少人的眼 李大帝略一沉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陛下圣明”一屋子人都行礼。 我愁眉苦脸的跟着行礼,得,又挖一坑自己跳了 李大帝点点头道:“今日议事到此,散了吧。乐休留下,跟朕去趟上河苑。皇后已经念叨你不少日子了。” 能说啥,跟着走呗 跟了李大帝、李治的屁股后面一路走出御书房,趁李大帝不注意,李治冲我眨眨眼,暗自挑了个大拇指。不知道什么意思。 招手令?肯定不是一点红,独然傲放香气浓,我又不是扑脂撒粉的姑娘,哪儿来什么香气?要是改改到合适,改成一屁通,轰然傲放臭气浓今儿御书房里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就是一通屁话么 李大帝这回真的不知道要唱哪出戏,这莫名其妙的,摸不准路数啊 不知怎么就又想起了袁天罡的卦象。 坎行山,泽于水,爻卦三变。从这上半段而卦象看,有山为坎,水中有泽,皆是行止之象,简单点儿就是说事不顺心,有坑坑坎坎。爻卦三变,乃住心乱之象。心乱了,可不是诸事不顺么? 这么想就理顺了,李大帝心乱了?我抬头看看前面走着的李大帝背影,一下就想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李大帝这回心乱,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太子李治?这可得好好想想,否则俩眼一抹黑的乱撞,指不定就一头撞墙上了 上河苑?难不成还是跟吴王李恪的事儿有关?前后一联系,这事儿有点儿名堂啊 吴王李恪没见过,但看史书上的评价,才能肯定比李治高那么有点儿。李大帝对李恪的喜爱也是有所记载的,最简单的就是看李大帝处理人的手段,其他谋反谋位的子女里,哪个收到过李大帝的《戒子诏》? 长孙皇后肯定也是看到这一点了,所以直接利用了响马案的由头,趁李大帝人未返京之机,直截了当的用一壶那啥酒来绝了李大帝的念想儿。否则凭李恪犯的那点儿事儿,说句心里话,还真是罪不至死 长孙皇后手段硬,可李大帝也不是随便捏捏的软瓜不是,这要是没想法就怪了 但这口闷气要怎么出?找谁出?算来算去,要是真的一口气堵心眼儿里了,倒霉的最终还得是李治 这个就属于心理学上的目标转换,你绝了我的念想儿是吧?行,我明着出不了气,那就记心里,反正你想干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干什么 这样理解的话,那所有的问题就豁然开朗了铲除废太子李承乾的余党,那是杀鸡给猴看,目的无非是让长孙皇后明白,他李大帝才是这个国家的掌控者何况被铲除的这些人里,有不少还是如今李治在用的。 幸好今天我推荐的人都是李大帝用惯的老臣。就算有几个正在帮李治做事,那也是李大帝自己给李治的,惯性思维下,李大帝自然认为这些人还就是自己的人要是我稀里糊涂的推荐几个太子李治自己招的人,那后果……浑身打个冷战,不敢想 一路来了皇城御道,钱公公已经给车驾准备好了,三辆车,百十名皇城内卫。上车之后,直奔上河苑。 坐了车里心里乱糟糟的,李大帝这会儿去上河苑属于什么意思?等会儿万一李大帝和长孙皇后有点儿不对路的时候,我该站了哪儿边儿说话?这说话说什么合适?这前前后后的,万一又扯上响马案,那我该怎么回? 皇家,皇家,这儿哪儿是个家?简直就是一个地狱啊 坐了车上摇头,这事儿什么时候算是个头?李大帝如今已经平了四夷,正属于目空一切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容易头脑发昏这是有历史明鉴的他一发昏,那整个大唐就是风云动荡,前景叵测啊---- 没脸多说话,更新才是真的 [奉献]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风云(三) 第一百八十六章风云(三) 一路跟着来到上河苑,长孙皇后领着李明达已经在宫门口迎接了。(手打小说) 当然,她迎接的是李大帝,跟我没关系。 我先看看长孙皇后的脸色,呃……道行太浅,看不出名堂。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微臣李逸,参见皇后。”乖乖行礼,这个属于场面活儿,不干不行。 “呵呵,今儿吹什么风啊?陛下居然带着乐休一起来了?”长孙皇后看看我,笑道:“你不是窝了老君观里编纂《道藏》么?” “乐休大才,让他一直待在老君观不合适。再说《道藏》前四卷已经编纂完成,后面的部分非他所长,所以朕打算给他换个职位。”李大帝摸摸李明达的头,随口就把话接了过去。 “哦?”长孙皇后问道:“陛下让乐休担任何职?” “谏议大夫,赐金牌、宝剑。一品以下违法之事可不奏直查,二品以下,查有实据的,可有先斩后奏之权。”李大帝笑笑道。 “原来如此。”长孙皇后点点头:“还请陛下移步,里面坐着说话吧。” 呃……不是正常套路啊,看来俩人真的有点儿矛盾啊,长孙皇后明显客气到有点儿拘束的地步了,他俩平常可不这样 嗯,该硬的时候手段硬,该软的时候知道服软,长孙皇后这道行,果然高深啊 闷头不说话,他俩的事儿还就得他俩自己处理,谁搀和进去都伤不起 “父皇、母后,听泉州报,倭国派了遣唐使来。规模超过上次,据说是他们的王子亲自领队而来”李治属于分散话题的,笑着说道。 “呵呵”李大帝笑了笑:“高句丽之战,对他们触动颇大啊人来了你接待一下就行,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要是恭顺的话,朕就见见那个什么王子。” 李大帝到底霸气,还真没给倭国放了眼里。 李治点点头,笑着应了。 长孙皇后嘴角动了动,微微一笑,没说话。 “父皇,兕子新学了弹筝,我弹给父皇听好不好?”李明达拉着李大帝的手道。 “好啊”李大帝点点头。 钱公公有眼力,立马开路后花园。 我一路纳闷,真猜不明白李大帝给我拉来究竟算是什么意思。 李明达的筝弹的不错,显然是名师指点过的,虽然略有青涩,但功架指法一看就属于上品境界。 一曲弹完,李大帝抚掌而笑,很是夸奖了李明达几句。 “陛下,您看是不是传午膳?”钱公公看李大帝心情不错,凑上来问道。 摆摆手,李大帝说了句不急,然后看看其他诸人问道:“你们饿了么?” 其实我饿了,但我不敢说,只能说不饿 “为善,你带兕子去花园里转转。”李大帝点点头,冲李治说道。 “是”李治拉着李明达的手下去了,钱公公立马一个眼色,周围人都自动飘离五丈远。就给我一个凉在那儿了 “听说响马案是出自乐休你的手笔?”李大帝喝了一口茶开腔了。 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李大帝果然还是在意这件事儿的。 不过今天既然给我封了官,那我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既然如此,咱心里就有底了,呵呵,糊弄李大帝,我还真有办法 “响马案?”我挠挠头,然后恍然大悟道:“陛下说的是那两个在长安城里闹绑票的响马?不错,是我杀的” “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的了两个响马?”李大帝看看我问道。 “要说这个,那可就惊险了”我清清嗓子,按了说书的架势就拉开了扯:“话说那天我正在老君观后山的一颗大树上闭目养神……”这一路开头全按了真实情况讲,到后面就变味儿了。这就属于睁眼说瞎话的技巧问题,半真半假的搀和了讲:“捡了被我吊死的那个响马的刀,我就给麻袋解开了,一看,里面居然是个女的。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另一个响马回来的声音。我这个急啊陛下您是知道的,就我这身板儿,放了响马手里,也就是吹口气儿捏死的下场。于是我就把死了的响马装了麻袋里,然后跟被绑的那个女的藏了树后面……”一路讲的惊险万分,最后那个响马变成开麻袋时,疏忽大意之下,被我一刀从后面捅死的了。 “后来,我就放了把火,给老君观的道士引来了,然后就派人报官,自己回老君观了。这事儿我已经跟褚大人和孙大人说过了。老君观里的孙大师、袁师兄、李师侄也是知道的。”说的口干舌燥,拿过自己面前的茶碗喝一口,咱润润嗓子。 李大帝就这么听我说完,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看我道:“这么说来,你连这案子里面的关系都不知道?” 呃……这话可有蹊跷 李大帝这么问什么意思?如果我说我知道,那等于前面全是瞎话,因为我没理由知道啊?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那等于卖了褚遂良和孙玄威,毕竟让把春草送上河苑这主意是我出的,这只要李大帝想查,肯定能查出来。反过来,还是等于罪犯欺君啊? 脑子转的飞快,直接冲李大帝拱手行礼道:“微臣介乎于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属于半知道半不知道” 李大帝明显愣了愣,连一旁没说话的长孙皇后都愣住了,这话怎么说的,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还介乎于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属于半知道半不知道,那这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那你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李大帝皱皱眉头道。 “我知道响马是无利不开市,他们不会莫名其妙的就去绑人。如果是为了钱财,必然去绑个富家子弟以求勒索。万万犯不上去绑个乐伎,所以,这案子其中定有隐情。”我微微一笑道。 李大帝和长孙皇后点点头,认可了我说的。 “至于我不知道的,就是这隐情究竟有多大会不会对我大唐的太平盛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尤其是在笔下东征凯旋,举世瞩目的时候,这种影响会不会变成泼在陛下您身上的一盆脏水,对陛下的圣明造成伤害。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对于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来讲,任何一点儿损害陛下圣明的事儿,都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微臣斗胆认为‘家丑不可外扬’,考虑到此事看似小事,却事关重大,所以才将人送了上河苑。”该跪还得跪,这事儿还是我担当了算了,左右算算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还真没心里负担。最好李大帝一生气,给我开革回家算了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李大帝低低念叨了几声,然后抬首道:“要是人人都有乐休你这心思,我大唐何愁?” 长孙皇后点点头:“乐休跪着干嘛,起来说话。你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懒散些,又有点儿不拘小节,但大事儿上看得准,拿得定。你的为人,我和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无需如此。” “皇后娘娘谬赞了,乐休将人送了皇后您这儿,实在是存了借娘娘之手,做些微臣力不能及的事儿。此事微臣一直愧疚于心,娘娘您不怪罪,已是乐休之福,微臣哪里还敢当娘娘您夸赞。”没起来,直接把事儿从长孙皇后身上也揽过来了,拼了,赌一把,冲李大帝道:“千错万错,乃是乐休我的错,当时一心只想到不能让这事儿成为陛下凯旋之时,他人耻笑陛下的把柄,所以有些事儿来不及详查就推给了皇后娘娘。还望陛下责罚。” “起来吧”李大帝挥挥手道:“你的心思,朕了解甚深。有些事儿上面,你的做法没错。朕也不是那种没有担当,一味责怪臣子的皇帝。” “陛下圣明,直追鸟生鱼汤”谢恩,低头说话,含糊了不能怪我 起来瞄长孙皇后一眼,呼,吓死我了 左右这事儿不能宣之于口,既然李大帝玩儿隐晦,那我就跟他玩儿隐晦,大家说的含糊其辞,他不是要找个撒气的么?行成全他,只要不要我的命,你想撒撒气我就让你撒撒气,但撒气得有理由,我先扣个帽子出来,一切是为了他的利益想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只要有了这个背景,他这口气还真得先消了一半才行嘿嘿,反正事儿已经结了。没发生的事儿,后果自然怎么严重怎么说,这样办事儿的人就算有点儿小小的不妥之处,也能被遮掩了套路活儿,后世里经常这么干,拿来糊弄当权的人,那是一糊弄一个准儿早就说过了,这些当权者的心思,几千年就没变过自己的利益最大,其他的都是小事儿,只要拿捏住这一点死穴,其他的就得看功力如何了嘿嘿……看来我这关算是过了啊 李大帝站起身,走到亭边,远看着外面,不知道想啥。 长孙皇后坐后面赞许的看我一眼,虽然没说话,但咱总算没白忙活不是。 赶紧低头乖乖站好,演戏演全套,虎头蛇尾这种低级错误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行了”李大帝站了一会儿转头道:“乐休你先回去吧。老君观的事儿朕自会传旨安排妥当。你也要改改懒散的性子,好好为朕办办差了” 呃……希望不是什么太难的差事………---- 呼----二更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把火 第一百八十七章三把火 晃晃悠悠出了上河苑,回庄,今儿这一天过的……得回去洗把澡,去去晦气,否则浑身不舒坦。 上河苑的人熟悉,知道我不认路,所以直接派了车驾送我。坐了车驾里脑子里还是不平静,都怪那个什么狗屁吴王和高阳公主,要是没他俩,哪儿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晦气事儿? 晦气真晦气 一路太太平平回了府上。 谢了车把式,赏了一吊钱,我就进了门房。 “公爷,今儿回来的这么早?”门房上的护卫看见是我,笑呵呵的给我行礼道。 “嗯,回来查你们岗,看看你们偷懒没偷懒”我冲护卫龇龇牙。 “哪儿能啊”府里的护卫都知道我的性子,一点儿不带害怕的,笑着说道:“给您当差,哪个敢偷懒?” 少来,说的我跟周扒皮似的。 跟护卫闲磕牙了几句,正打算进院子呢,看见老关叔风风火火的出来了。 “老关叔,咋了?这么着急上火的?”我叫了一声问道。 “公爷?”老关叔一愣,然后大喜道:“有您回来,我这心里就有底了。刚才铁牛回来说,今儿官府上的人来地里查看,硬说我们种麦子的地比官家的要求少了,还说我们种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明天要给我们的地铲了呢我怕铁牛性子急,传不清楚话,所以想去官府上问问。” 哈?心里正气不顺呢,一把火就烧了脑门子顶上,我这小李庄可就没欠过官府的粮 “呵呵好”我冷笑道:“老关叔,您别去,咱们就等着,我倒要看看,他长安县丞吴大德明天怎么来铲我的地” “他一个县丞,居然来咱们公爷这儿弹跳?”门房里的护卫直接给袖子卷起来了:“老关叔,听公爷的,咱们倒要看看,明天哪个敢动咱们府上的地” 老关叔重重点点头。 一路进了内院,看见丈母娘白夫人正和尉迟红、李雪雁、双儿几个做了树荫下面说话,俩闺女躺了旁边儿的小床上睡的正香。 过去给丈母娘行了礼,然后坐了她们身边儿,跟双儿说道:“双儿,去给我弄碗面来,饿到现在,肚子都打鼓了” “啊?您到现在都没吃饭?”双儿一惊:“我马上去弄。” “这是怎么说的?”白夫人看看我道:“今儿怎么连饭都没得吃?” 一路就把今儿发生的事儿给丈母娘和俩媳妇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这儿正闹心呢,连长安县的吴大德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吴大德?他怎么了?”李雪雁皱皱眉头道。 “他底下的人居然跑咱们庄子上,说咱们种麦子的地少了,还种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明儿要给咱家的地铲了呢”我没好气儿的说道。 “胆子大的他”尉迟红柳眉一竖:“我小李庄,什么时候轮到他吴大德来指手画脚了?” 难怪尉迟红生气,因为庄子里的事儿,都属于她管,跑庄子里闹事儿,等于当了她来闹事儿一样 “这也没人来报过,乐休怎么知道的?”白夫人毕竟老成,问道。 “铁牛地里遇见的,告诉了老关叔,老关叔怕铁牛话传不明白,打算去官府上问问,被我门口撞见了”我撇撇嘴道:“铁牛是实在人,肯定不会传错话,我给老关叔拦住了,我倒要看看,明天谁敢铲我的地” 白夫人点点头,皱眉想了想道:“吴大德再傻,你的名声他能不知道?今儿敢这么干,会不会后面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呃……光是火上头了,这个到没细想 “少爷,面好了,您赶紧吃点儿垫垫肚子。”双儿端着一碗面过来了。 没说话,给面端过来,唏哩呼噜的抄筷子就吃。 这事儿肯定不是李大帝玩儿的,这种把戏不上台面,他还没这么空。 如今朝中,我从来就没得罪过谁,呃……除了被免职的薛万彻,照理也不会有人用这种事儿来做文章的。被丈母娘一提醒,我到糊涂了,我这儿又不是才开张,都五六年时间了,他吴大德这会儿抽的什么疯啊? “管他什么原因。”尉迟红皱皱眉毛:“我小李庄一不欠粮,二不少税的,凭什么铲我们的地?” “被娘一提醒,我到清醒了”我三下五除二给一碗面吃完,撸撸嘴道:“谁都不准给吴大德去说什么,咱明儿就看看,到底他吴大德抽的什么疯” 白夫人点点头,看看尉迟红道:“有乐休当家的在,轮不到你跳。一切听乐休的安排。” “嘿嘿,娘,红儿这是心疼我呢。”我笑笑道:“之前我就说过,府里的事儿,红儿说了算。庄子里外的,要是没她帮我打点,我还真照应不过来呢。”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尉迟红白我一眼,伸手用手巾给我脑门子上热出的汗擦擦。 “会不会这事儿不是吴大德做的?”李雪雁突然说道。 “不会吧?”我愣了愣:“没他发话,他底下那帮子人就敢来咱们庄子上找麻烦?” 李雪雁摇摇头道:“吴大德这长安县丞做了快十年了,又精又油,怎么会做这种鸡蛋碰石头的事儿?会不会是新换了县丞?” 呃……这倒有可能啊,最近长安城内人事变动频繁,我这目光都盯着高层变动上了,反倒给下面这些变动疏忽了。 不对啊?李雪雁前前后后这话的意思,貌似挺熟悉这个吴大德?我纳闷的看看李雪雁道:“雁儿,你认识这个吴大德?” 李雪雁点点头笑道:“这个吴大德以前是我爹爹门下,后来还是我爹爹举荐他做这个长安县丞的,所以我比较熟悉。” 哦----,弄半天,关系户那就应该可以确定不是这个吴大德抽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李道宗的闺女可是我媳妇儿,找我麻烦间接就等于找李道宗麻烦,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整不清楚,还当什么县丞?尤其是长安县的县丞?不是说没有傻子,但这世上能傻到这程度的,还真不多见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长安县丞是换人了,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挑两个好欺负的来耍耍威风,怎么做的住着位子?换而言之,新来的这县丞是把我当好欺负的了?呵呵,这倒挺有意思啊 “双儿,去给老关叔叫来”我眯着眼笑眯眯的说道。 “好”双儿点点头,给面碗一起顺便就收拾了。 “少这样笑,看着恶心”尉迟红皱皱眉头道:“都当了御史大夫的人了,多少要有点儿正经样子” 呃……,我赶紧给脸撸撸,换个表情。 丈母娘和李雪雁看着有趣,笑了,连带着尉迟红也乐了。 没一会儿,双儿带着老关叔进来了。 “老关叔,挑个机灵点儿的人,去县衙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换县丞了,顺便摸摸新县丞的路数。”我跟老关叔说道。 “啊?”老关叔一愣:“换人了?”然后恍然大悟道:“生瓜蛋子,难怪不醒灵呢” 呃……就我府上这些人的脾气,貌似将来很有希望成为地方一霸啊?照着趋势发展下去,我将来会不会也成为吃饱了没事儿干,整天街上遛狗遛鸟,顺便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混蛋? 浑身一个激灵,肯定不可能,就凭我俩媳妇儿的手段,我也没那种趋势 傍晚时分,消息传回来了,长安县丞真的换人了吴大德调任司农寺上林园监丞,算是升官了。新来的长安县丞是外地调入的,姓贾名清道,字仲林,具体什么来路摸不清楚,听说属于河间王李孝恭一条线上的人。 赏了打听消息的人,我坐了院子里琢磨,李孝恭?貌似跟我没仇没恨的,应该不会找我麻烦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呢? 凭我的身份,跟一个县丞折腾,咱还真丢不起那人要找就找主事儿的 咱也不闹虚的,直奔主题,找李孝恭去开门见山,我倒要看看李孝恭是个什么路数。 “来人,备马”抓个下人传话,带着尉迟刚,准备去找李孝恭。 “快吃晚饭了,夫君这是打算去哪儿?”李雪雁抱着月瑶出来问道。 “去李孝恭家。”我过去抱过月瑶,看看正好左右无人,直接伸头亲了李雪雁一口,然后笑笑道:“他门下的人铲我的地,让我没饭吃,我可不是得去他家吃饭。” 李雪雁红着脸拧我一下,然后看看我道:“也是,以夫君的身份,犯不着跟一个县丞折腾,不过夫君此去,言语上注意点儿,再怎么说,河间王也是王爷,能不得罪,就别得罪。” “嗯”点点头道:“夫人放心,我有分寸。” 小月瑶是个安静的孩子,抱在手上不闹,不像云裳,力气大不说,还没一刻消停的,不是扯头发,就是拉头巾,在不就留着口水咯咯咯笑。 “小月瑶,我出去转转,你要听母亲的话哦”我抱着孩子笑呵呵的说道。 “呀,呀”小丫头不会说话,看我说话,就跟着叫两声,还转头向李雪雁伸手。 “去吧”李雪雁给月瑶接过去,又伸一只手给我衣服理理:“早点儿回来,少喝点儿酒。” “放心”我笑着又亲她一口,凑她耳边儿道:“今儿初六,我可没忘了” “啐”李雪雁小脸红彤彤的轻轻啐我一口。 呵呵笑着转身去了,李孝恭是吧,你等着,我来了---- 一更,二更应该在晚上 [奉献]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把火(二)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把火(二)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把火(二) 河间王李孝恭,要是按了历史来的话,贞观十四年就该死了可惜,俺这只蝴蝶来了以后,很多东西都变了。不单单李孝恭,长孙皇后、晋阳公主等应该会死的人一个都没死,而那些本来应该还活蹦乱跳的人却死了不少。 要说起李孝恭的话,应该只是一个武豪之人,胆识不凡,但并无十分过人之处。老家伙今年五十六了,性奢豪,喜欢游乐,自养歌姬舞女百余人,整天陶醉于饮宴之中。这老头做事一向宽容让人,虽贵为亲王,但从来也无骄矜自伐之色。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大帝对他倒也不错,没事儿赏俩美人,赐坛好酒的,看意思倒是希望老头儿沉迷于酒色之中。 要说李姓亲王之中,李大帝最亲近的俩兄弟里面,一个就是李孝恭,还有一个就是我老丈人李道宗。所以说,只要李孝恭自己不傻了吧唧犯点让李大帝忌讳的事儿,其他就等于没事儿,李大帝绝对不会找他麻烦的 一路奔了河间王府,刚好赶着晚饭的时间来,也不送名帖,直接跟门房说,李逸拜访 咱如今总算有点儿小名声,门房一听,立马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河间王府中门大开,李孝恭笑哈哈笑着就出来了。 呵呵,老头儿本就有点儿矮,如今又胖,加上秃顶,下巴上胡须也稀稀拉拉的,很有点儿色迷迷的滑稽相。 “哈哈哈,稀客稀客,乐休今日如何想到来伯伯我这儿晃晃?”李孝恭站了中门,冲我笑道。 “嘿嘿”冲李孝恭一拱手,笑眯眯的说道:“李伯伯,我今天可是特意来您府上打牙祭来了。您老不会给我拒之门外吧” “哈哈哈哈,好”李孝恭摸摸自己的秃顶笑道:“这脾气我喜欢,来,伯伯我别的没有,好酒好肉的管够” 既然来了,我还真不客气,掺着李孝恭就往他府里走 “吩咐人,备席”李孝恭冲身边儿管家一挥手:“给乐休的护卫也招呼好切忌不能怠慢了” 管家点点头,下去吩咐了。 跟老李一路就来了他家客厅,到底是亲王府邸,装修豪华不说,连客厅都比我那儿大 人到酒菜到,还真不耽误功夫 主宾落座,李孝恭一举杯:“来,乐休,文邹邹的东西伯伯我不会,喝酒”说完咕咚一口,一杯没了 呃……老李这酒量不错啊如今一对一,我还真不一定能喝过他,万一他没趴下我趴下了,今儿不就算是白来了? 陪了一杯,然后直接扯了自己食盘子里的鸡腿就啃,今儿是场硬仗,有备无患,先吃点儿垫底 “哈哈哈”李孝恭见我吃的豪放,乐了,大手一伸,也扯了半只肥鸡开吃,边吃边说道:“早听说乐休是个豪爽脾气,今儿算是见识了,好我喜欢,比那些扭扭捏捏的文官强多了” “我这是能多吃就多吃点儿,后面还不一定能吃到呢”我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李孝恭停箸了,看看我道:“乐休这是话里有话吧?” “伯伯,跟您我也就不来虚的了。”我用力给嘴里的鸡肉咽了然后道:“您怕是不知道,今儿长安县丞贾清道派人给我府上放话了,说是明儿要给我那几亩地铲光您说,我被他这么一铲,后面吃什么?还不得饿死?” “什么?”李孝恭一愣:“一个区区县丞居然给你放话?还要铲你的地?” “嗯,说我麦子种少了还说我种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夹一筷子牛肉塞了嘴里道:“其实我种的是棉花,还打算收了以后给几位长辈每人送条棉被试试呢那可真的是好东西,不是乱七八糟的”说完冲李孝恭一举杯:“来伯伯,敬您老一杯”说完先干为敬 李孝恭没举杯,只是看看我道:“乐休今日到底是何来意?” 抹抹嘴,笑道:“我打听过了,新上任的长安县丞贾清道是伯伯您的人。这事儿一出,我就想着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得罪了伯伯,所以赶着就来聆听伯伯教诲了。” “什么?贾清道是我的人?”李孝恭这回真的愣住了,模样还真不是装的。 呃……难道我的消息有误? “乐休,你等等”李孝恭直接冲我拱拱手,然后大叫一声:“来人” 李孝恭的老管家立马从门外进来了。 “长寿,你去问问,新来的长安县令,那个叫什么贾清道的,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会传了是我的人?”李孝恭直接吩咐道。 “呃……”老管家迟疑了一下。 “怎么?”李孝恭立马眉毛挑起来了。 老管家看看我,然后在李孝恭耳边儿耳语了几句。 “混账”李孝恭一巴掌就拍了案子上,给案子上的酒杯都震倒了。 “唰”的一下,李孝恭站起来了,冲老管家大声道:“你,立马去给那个逆子给我绑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呃……这场面……我是不是该先行撤退啊?反正我的话是说到了,后面怎么样,有我什么事儿? “伯伯,你消消气儿。”我跟着站起来,笑道:“看样子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既然伯伯知道这是误会,那就行了。” “乐休。”李孝恭冲我拱拱手道:“老夫教子无方,惹出事儿来了,要不是你来跟我说说,连我也蒙了鼓里。这样,你今日先回去,改日我让逆子亲自来府上负荆请罪” “伯伯言重了”我摆摆手道:“都说了,是误会。伯伯何须这般在意。既然伯伯还有家事要处理,那小侄就先行告退了,谢谢伯伯招待,有空也欢迎您去我那儿转转,别的不敢说,这酒我可是敢夸口的” 说完拱拱手,咱拍拍屁股走人 带着尉迟刚,晃晃悠悠的往城外庄子上溜达。 “公爷,今儿这事儿河间王爷怎么说?”尉迟刚看看我,最后还是问道。 “应该不是李孝恭的主意。”我摇摇头:“看情况,应该是李孝恭哪个儿子搞出来的事儿,李孝恭自己都不知道呢。” 尉迟刚撇撇嘴道:“难怪如此小家子气,派个县丞就想来咱们庄子上搞事儿。” “呵呵。”我摇头笑笑,如今府上的人都这种脾气,真不知道谁调教出来的。 正扯呢,突然看见老君观的车驾缓缓从前边儿一条路上经过。 纳闷,都这时候了,老君观的人怎么会出来? “刚哥,过去看看。”我指指老君观的车驾:“问问是哪位?” “是”尉迟刚一提马缰,就过去了。 一会儿,车驾停了,尉迟刚也一路奔了回来,一脸恭敬的说道:“公爷,是孙老神仙,刚从卫公府里出来。” “孙大师?”我一愣,赶紧也纵马来了车驾边儿上,车帘掀开处,里面可不是孙思邈么。 “老孙”我冲孙思邈行个礼,然后问道:“卫公情况如何?” 孙思邈摇摇头:“卫公情况不容乐观啊。要是再无灵药,怕是……” “灵药?”我直接问道:“什么灵药?陛下那儿难道都没有?” 孙思邈点点头道:“卫公如今元气已然不足,普通药石已经无济于事了。要是能有一株参娃娃和一株七彩紫芝,老道我倒是能配出一副回天补气散,可惜,这两株药材可遇不可求,一时半会儿之间,那里找的到啊” 呃……参娃娃还听说过,貌似是是万年以上,具有人形的人参。七彩紫芝,我滴个天啊玄幻小说里看到过,这现实世界,你让我到哪儿找去? “要是老孙你尽全力的话,能帮卫公拖几天?”我咬咬牙问道。 孙思邈皱皱眉头,想了半晌道:“最多两个月” “好”我点点头:“两个月,我们就碰碰运气” “乐休,可是又什么办法找到这两味奇药?”孙思邈惊异的问道。 我看看老孙道:“尽人事,听天命我竭尽所能,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辞别了孙思邈,我开始皱着眉头盘算,尉迟刚在边儿上时不时看看我,几次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走”我突然停住马,然后道:“去卢公府” 天都黑了,一路就冲了老妖精府上,程福之一听我来了,直接奔出来问道:“乐休这么着急上火的,什么事儿?” 正说话呢,老妖精坐了轮椅上被程婓氏推出来了。 行了礼,我正色道:“我今日碰到孙大师了,大师刚从卫公府出来,他跟我说,要是没有两味灵药配制回天补气散,卫公绝对拖不过两个月。” “什么灵药?”老妖精直接一瞪眼。 “参娃娃和七彩紫芝”我看看大家,然后说道。 “什么?”一屋子惊呼声。 估计如果不是孙思邈说出来的,这几位就能直接暴走了 “参娃娃……七彩紫芝……,听着就知道是不得了的东西,到哪儿去找?”程福之瞪大了眼睛挠着头道。 “你小子跑我这儿来找?”老妖精没好气儿的看看我问道:“我像是有这种东西的人?” 我摇摇头道:“我知道老爷子您这儿没有,但我知道哪儿可能有所以我想老爷子您借人来了。” “什么?”又是满屋子惊呼 “借谁,乐休只要你说话,保证没问题”程福之大手一挥,立马大包大揽的说道。 “就借你”我看看老妖精夫妻,然后冲程福之道:“你,加上宝琳、还有刚哥,最好再能凑一个武艺出众的,然后我们去找七彩紫芝。至于参娃娃,请陛下传旨高句丽,我保证,肯定能找到一枝出来” “真的”程福之属于憋久了的,一听就俩眼放光:“乐休打算到哪儿去找七彩紫芝?” “神农架”我咬咬牙:“就是那地方儿有点儿危险。” “哪儿?”今儿老妖精家注定不太平,又是惊呼声。 呃……忘了,如今那地方不叫神农架,叫秦巴山。 “神农架?”程婓氏惊异的看看我道:“我大唐地界里没听过这地方啊?” 这咋解释? 我看看程婓氏道:“这地方隐秘,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入口就在秦巴山东端。这实在是逼急了,所以才想起这里,要是这儿都没有七彩紫芝,那我就真没办法了” 老妖精和程婓氏面面相觑,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程福之咧着嘴一拍胸脯道:“到底是我兄弟,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嘿嘿,新官上任三把火,注定要折腾折腾的 [奉献] 第一百八十九章 紫芝 第一百八十九章紫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如今这年代,地广人稀,草木茂盛。这深山老林里,豺狼虎豹不用多说,稀奇点儿的凶禽猛兽那也不是没有。连长安城边儿上还闹狼呢,更别说号称珍奇物种聚集地的神农架了 既然定了目标,那就全力开动。 李大帝得了消息后,一道圣旨就送去给了李世绩,那意思说白了就是不论用什么手段,李世绩你都得从高句丽给我弄个参娃娃回来转头李大帝就给皇城内卫李忠派了我边儿上,参加我组织的寻找七彩紫芝的探险队。 行了,人凑够了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只要被召唤到的,那都没二话,直接来报道了加上李忠和我,刚好五个人 走,尉迟庄子上作坊里集中 全身铠甲肯定不能穿,这玩意儿冲锋陷阵用处大,穿着进深山老林那就属于脑袋磕缸沿儿上的二傻子 飞抓、钩绳那是必备的火折子、气死风灯也得弄几个。长短兵刃他们几个都有了,省了连弩得弄几把出来,像我这样的要是没有这家伙在手里,钻了林子里,这心里还真没底。 五支钉箭的连弩,一人一把,每人腿上一套上弦钉匣,弩钉射完后,直接从上往下,朝腿上一的钉匣硬挂,立马就能重新挂弦上钉。(这东西是明朝锦衣卫发明的,原名叫飞蝗弩。《新倩女幽魂》里古天乐用的就是这个也有说是墨家弟子打造的,但无考据实证,而且从年代看,因该属于明朝后期才出现的东西。所以还是挂了锦衣卫头上合适。) 弩长半臂,全钢弩身,钢丝弩弦,全钢打造的钉箭不需羽翼,五段扳机,有效杀伤射程五十步,最远可射一百步左右。左右两腿上各挂二十发的钉匣,要是二十五发弩钉射完,敌人还没趴下的话,后面只能把弩当榔头用了。 尉迟刚和尉迟宝琳的神弓也不能落下,两把展臂长,全钢弓身,牛筋钢丝弓弦的宝弓也一起造出来,每人五十枝全钢鹰羽箭,照我估计,两膀没有五六百斤力气,连弓你都别想拉开 拉着几人加班加点儿,在老泥金和小格鲁的全力配合下,花了十天功夫才给这五把弩、两把弓、二百发弩钉、一百枝箭造出来。 “试试”眼睛熬的通红,冲四个武力超强的人说道。 先试弩,每人五法弩箭,一掌厚的桦木靶,二十步,洞穿三十步,洞穿五十步,洞穿七十步,弩钉射穿靶子卡住了。 看到这种实验结果,四个人都震惊不已。 程福之乐的摸着弩像是摸小姑娘一样,爱不释手 尉迟宝琳摇头道:“如此利器,要是配了军中,可扫天下” 尉迟刚实在人,话不多,但直接给弩就挂了腰上,看架势那就是谁都别想打主意了。 李忠抱着弩冲我张嘴,我直接摆摆手道:“回头我就献给陛下,至于内卫装备不装备你跟陛下讲” 李忠咧着嘴冲我点头。 “给弓也试试”我冲尉迟宝琳和尉迟刚叫道:“要是没问题,明儿歇一天,后天出发” “好”宝琳和尉迟刚点点头。 走到放弓的案子前,一人一把弓,摆开架势站好。 “给靶子挪到一百步朝外”我冲李忠和程福之挥手。 尉迟宝琳先射,只给弓拉了半满之后,就撒手松弦了,“嘣”的一声,一百步外的桦木靶子中间立马开个洞尉迟宝琳在那儿抖手,咋舌道:“好硬的弓” 尉迟刚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酝酿了一会儿。 嚯,看架势挺唬人啊 我再次挥手,冲跑过来的李忠叫道:“给靶子移到一百五十步外” 李忠愣了愣,点点头,又跑回去了。 一百五十步外的靶子,从我这儿看过去就一个盘子的大小。以前只听说过所谓的神射,今儿倒是要开开眼。 举弓,拉弦,一张全钢胎的弓吱吱嘎嘎的就被拉了个满月 我滴个乖乖,不说射的准不准,就着力气就让我看得目瞪口呆。 又是“嘣”的一声,箭咋射出去的没看见远远就听“啪”的一声,一百五十步外的桦木靶子炸开了。四分五裂,就剩一个竖靶子的木杆光溜溜的杵在那儿 “好”远远就听程福之和李忠的叫好声连尉迟宝琳都禁不住冲尉迟刚竖个拇指 点点头,见识了这属于远程狙击手,还是重型的要是没个防备的话,碰上就是一个字----“死” “行了收工”我招招手:“后天到我府上集合出发” 尉迟刚背上一张弓,腰里一把弩,斜挎一把全钢腰刀,马鞍子上挂了两个箭筒,就这么全副武装的跟我回了小李庄。 回府睡觉,为了这些装备,累死我了 一头钻了屋里,闷头一觉,直到双儿过来轻轻推推我才醒。 “少爷,吃饭了”双儿推推我道。 “嗯”拉着双儿的手,让她坐了床上,然后枕着她的大腿,懒洋洋的就是不想起床。 双儿没催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庞道:“少爷,能带我去不?” 摇摇头:“钻深山老林的,又都是男的,不方便。” 双儿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和两位夫人给您封了件皮甲,您晚上穿了试试吧。” “重不重?”我仰脸问道:“太重我可穿不动。” “不重”双儿摸摸我的额头道:“水牛皮的,多少能有个防护。” “呃……夏天捂身牛皮在身上,热了点儿吧?”我抓过双儿的小手亲一口,笑笑道:“让刚孜采办的东西采办齐了没?” “齐了”双儿点点头:“夫人和我前后照单子对了三遍,一样都不缺。” 点点头,脸蹭在双儿大腿上的感觉很舒服,呃……多蹭两下。 “少爷……”双儿一把给我的头扶住,低声娇嗔了一声。 不叫还好,一叫我这心思就起来了。 翻身就给双儿抱住了,一口就亲了她的小嘴上。这手也不老实的伸了双儿的衣襟里。 “……不……不行……少爷……”双儿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一把给我的手按住。 “咋了?”我停住了动作问道。双儿平时可不这样,说句臭屁的话,基本上,只要我想耍的花样儿,她从来都没拒绝的时候。 “我……我……我可能有了”双儿低着头低声的说道。 “啊?”我先是一惊,后来就是大喜:“啥时候有的?多少日子了?” “这两个月该来的月事都没来。”双儿低着头嗫嗫道。 “真的”我从床上蹦下来笑道:“好事儿啊哈哈哈哈,明儿我就给孙大师请过来给你过过脉” “少爷”双儿不依的叫了一声,双手捂着小脸,耳根子都红了。 兴高采烈的带着双儿来了饭厅。 “夫君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李雪雁笑着问我道。 “双儿可能有了”我笑眯眯的拍拍双儿的小手道:“这还不高兴?” “真的?”饭厅里,丈母娘、尉迟红、李雪雁和站了边儿上的老关叔都惊问道。 “明儿打算请孙大师来确诊一下”我乐呵的说道:“我自己看下来,这事儿十拿九稳。” “太好了,恭喜公爷”老关叔眉开眼笑,冲我拱手道。 “同喜同喜哈哈哈哈……”我这儿正乐呢,却发现旁边儿丈母娘、尉迟红、李雪雁的表情都有点儿复杂,既有欢喜,似乎又有点儿担忧的样子。 呃……,我突然明白了,她们这是有点儿担心啊 我亲近双儿,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以说,自打我来了大唐之后,双儿就一路陪着我过来的。虽然名义上,尉迟红和李雪雁才是我的正妻,双儿只是妾室。但我和双儿的感情,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那都能看的出来 偏偏尉迟红和李雪雁第一胎都生了闺女,虽然我真的不介意,但她俩介意,如今双儿有了,她俩心里要是没点儿小想法,那肯定不可能啊? “是该高兴的事儿”丈母娘白夫人先发话了,她看着双儿笑笑道:“这往后啊,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啊”尉迟红笑了笑,给我倒了杯酒:“双儿妹妹有了,是喜事儿,该庆贺庆贺。” 李雪雁也笑笑道:“再多个娃娃,府里更热闹些。” 有些话,该说了前面,就得说了前面。哪怕一时间会破坏点儿气氛,但至少后面不会有什么闹心的事儿。否则小事儿,小想法日积月累的,等到了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想收场都难 “咳”我正色看看厅了这些人,然后道:“双儿有了,我真的很高兴但今儿我还是要把话说明白。家规已经定了,我从来也没想过改。只要还是我李家的人,就都得按我订的规矩来红儿、雁儿,你们的心事我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我这人别的都不看重,我就看重自己的家,我希望家里温馨、和睦。你们是我的妻子,我最尊敬和爱护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守护好我看重的东西。” 丈母娘看着我,点了点头,眼里是赞许的眼神。 “瞧你说的”尉迟红瞪我一眼。 “夫君放心。”李雪雁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说的,我和红儿妹妹懂。双儿我们一定会照看好的,倒是你,这次为了给卫公采药,要去那个叫神农架的地方,让我和妹妹放心不下。” “是啊”尉迟红点点头:“虽然你做的那些东西,刚哥给我们看过了,可此等上古遗址,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明显属于岔开话题的,我笑了笑,看看众人道:“你们放心,福之、宝琳、刚哥、和李忠,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加上新配的这些东西,就是千军万马的,我都敢说能囫囵着回来何况只是去采个药?倒是你们,府里上上下下都得你们操心,我这个甩手掌柜的,心里一直都有愧疚。”举杯敬丈母娘、尉迟红、李雪雁道:“娘、红儿、雁儿辛苦你们了” 该说的话得说,该拍的马屁也得拍,家是要靠心去经营的。越是亲近的人,越在乎身边人的言谈举止。要是谁都不在乎谁的话,那还称的上是家? “乐休言重了,操持家务,本就是我们份内的事儿,你就安心办你的事儿……”白夫人冲我点点头:“家里,娘给你看着” 大家都喝了一杯。 然后我拉过双儿的手,看看她道:“你乖乖在家安胎,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养的壮壮的,知道不?” “嗯”双儿眼眶红红的,泪珠在眼圈儿里转,轻轻点点头---- 回家晚了,所以更的晚了点儿。 [奉献] 第一百九十章 紫芝(二) 第一百九十章紫芝(二) 人的社会里,从来就没真正平等过。(手打小说)也从来就没消除过阶级这东西。而代表阶级的最好解释就是身份。古如此,今如此,古今皆如此。我相信就算真的有所谓人人都自愿劳动,按需分配的那啥主义社会,还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这问题太哲学,非我等凡夫俗子能解释的。这个解释的好的人貌似都变成有身份的人了。 不回避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该坚持的时候,需要坚持,该妥协时候,也需要妥协,这就是生活。 所以,该跟尉迟红和李雪雁挑明的话,我得挑明。转回头,该安慰双儿的话,我也得安慰。咱不是那种只管自己快活,快活完了枪都打不着的混蛋。做一个好男人,其实真的不容易 晚饭后,又单独和双儿聊了一会儿,不能让双儿在这事儿上留下心结。尉迟红、李雪雁、双儿都是好姑娘,她们将一生系挂在我身上,我就有责任呵护和保护她们。她们中任何一个不开心,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所以,该我做的,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做好,哪怕是点点滴滴的小事,只要用心去做了。我相信,通过日积月累,不断堆积,总会起到好的作用的。还是那句话,量变引起质变,只要我能做好这个纽带,以温馨和睦的家庭为催化,给大家树立一个共同的目标,那给所有人扭成一股绳,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儿。 跟双儿聊完,又跟老关叔一起坐坐,树下赏月,小酌唠嗑,在诉说自己想法的同时,吸收老一辈人的生活经验。沟通,学习,再沟通,再学习,既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也能增长自己的见识,一举两得。幸福的生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也不是守株待兔不劳而获的,是自己不怕苦,不嫌烦,实实在在用心去经营出来的。 聊到月上中天,老关叔满脸欣慰的告辞了。我还是坐了院子里不想起身。抬头看看,呵呵,日子不错,圆月高悬,星光闪烁。 环境不错,要是又把二胡或是洞箫啥的拉拉吹吹,倒也挺有小资情趣,可惜……都不会 要不吟个诗,唱个曲儿?浑身一个冷战,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睡觉 伸个懒腰,就觉得浑身困乏,走了,睡觉一个人摆个屁造型啊 回了屋,闷头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正看了床顶发呆呢,尉迟红抱着云裳推门进来了。 “还不打算起啊?再睡天可就黑了”尉迟红坐了我边儿上,顺手就给小云裳放了我身边儿。 得,这回想睡都睡不成了 “啪……啪”小云裳坐了我脑袋边儿上,咧嘴笑的开心,一双小手啪啪的就在我脑门上乱拍。 “别打,别打起来了,起来了”我一骨碌爬起来,一把给小云裳举起来,笑道:“起来咯----” “咯咯咯”小云裳一点儿都不带怕的,被我举着还咧嘴笑的出声儿,一大滴口水直接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给孩子放了腿上,来不及找手巾了,直接用袖子小心翼翼的给丫头嘴角的口水擦去,然后凑头往小丫头嘴里看看,长了三颗乳牙,第四颗已经冒了头儿。 “丫头牙长得挺快。”我冲尉迟红笑道。 “可不是抓着什么咬什么,可是个牙口好的。”尉迟红笑着摸摸丫头的小脸。 “牙口好好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我顺口就说道。 “呵呵,还一套一套的,亏你想的出来”尉迟红笑着捶我一下。 呃……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 逗了一会儿小云裳,然后爬起来洗洗漱漱,明儿就出发了,今儿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抱着小云裳去找小月瑶,俩闺女凑一块儿热闹。 若说运动能力的话,月瑶明显不及云裳。小云裳已经能在床上爬来爬去了,月瑶却还停留在小手小脚蹬来蹬去,却爬不动的地步。 但云裳也有不及月瑶的地方。那就是注意力,小月瑶注意力很容易集中,而且不宜分散。云裳就不行了,能注意你十秒钟那都算是给面子的,一双眼睛东看西看,啥都有兴趣,却又啥都不在意。 跟丈母娘,尉迟红、李雪雁就两个孩子的话题说说笑笑。用过午饭后,带着双儿、老关叔、尉迟刚一起去了趟老君观。确定了双儿的喜脉之余,跟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一起论了论关于去找七彩紫芝的事儿。看架势,要不是有《道藏》这事儿给他们拖着,几个家伙都恨不得跟我去神农架逛逛。 宽慰了他们几句后,带着孙思邈让我顺便多找些药材的嘱托,一路回了庄子。 行了,大大小小的事儿算是都安排了,这样我也能定定心心去神农架闯闯了 贞观二十年六月十七一早,程福之、尉迟宝琳、李忠就来报道了 李忠还带来了李大帝亲笔题字的一块金牌和一把御赐尚方宝剑。据李忠讲,关于官员调动的圣旨不日将昭告天下。 呵呵,看来我这御史大夫从今儿起就算走马上任了? 五个人,七匹马(两匹用来驮行礼用。)与府上众人拱手而别,带着满满当当的叮咛和关怀,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本来想带着笨笨去的,结果考虑到这货体型太大,专门用车运太浪费时间而作罢。 孙思邈给我的时间是两个月,除去我准备家伙事儿、他炼药的时间,再算上来回路程,满打满算,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找这七彩紫芝。 山里遇见什么还说不准,路上能省点儿时间就省点儿时间吧。所以五个人一路马不停蹄,穿州越府,星夜兼程的直奔秦巴山。 贞观二十年六月二十二下午,我们终于进入荆州地界,从这儿就该转向西,一路进秦巴山东端,然后进入神农架。 “从这儿到秦巴山都是山路,难走些,大约还要一日的路程。再往后就只能步行了。”李忠看看手里的地图,然后冲我拱拱手道:“公子,您看是直接赶路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明天直接进山。” 一路纠正,李忠就是不肯喊我乐休,最后大家妥协,他干脆叫我声公子算了。 我坐了马上伸伸腰背,转转头颈道:“赶了一路,时间上来得及,今儿找个乡镇先歇歇,明儿直接进山。进了山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苦呢” “苦啥啊”程福之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我说,憋了家里才苦。天天带孩子,一身力气没地儿用,闷的就想上房揭瓦。只有出来才畅快” “哈哈哈”大家不由都笑起来。 “此去向西十里,有个镇,叫岭水镇,要不咱们去哪儿歇歇?”李忠指指西南方向道。 不管李大帝出于什么目的给李忠派来,但李忠这能力真的没话说,这路熟的,简直就一人工gps啊 “呵呵,那还说啥,走啊”我笑着挥挥手道:“我还指望泡了热水桶里好好舒坦一下呢”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一转马缰,直奔岭水镇。 快马,十里地说话就到。 到了镇口一看,小镇,貌似比我的庄子大不了多少。镇里路上来往的人不算多,还有不少身穿少数民族衣服的,啥族不敢乱猜,猜错了容易惹事儿 下马,牵着马沿着石板路进了小镇,路不宽,骑马太招摇,还是牵着走好。 看到个穿汉族服的老头正坐了路边儿乘凉,李忠直接过去拱拱手道:“这位老丈,麻烦请问镇上的客栈该怎么走?” 大概我们五个的打扮太扎眼,老汉眯眼看我们半天没说话。 呃,也是,五个人都是一身短打衣衫,外罩一件儿开襟大氅,马鞍边儿挂着长兵器,背弓挎刀,连弩在腰,钉匣在腿的,除了我看着文弱点儿,其他那都是魁梧彪悍的主儿。这换了谁看到都得揣测不是。 “几位打哪儿来啊?”老汉一口乡音极重的官话:“打算去哪儿?”口气还挺不客气 “你这……”程福之那是横惯了的主儿,直接就要开骂,被我一把拦住。 “这位老丈,我们从京城来,往秦巴山去。”我笑着冲老丈拱拱手。 李忠皱着眉头退了我身后。他是皇家内卫副总领,在京城里那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显然也不太感冒这老头的语气。 “京城来?”老头儿给我们几个又上下打量一遍:“就你们的打扮,京城里没人管?” 呵呵,老头儿居然跟我们耍官腔? “京城里有没有人管我们,管老东西你屁事儿”程福之一瞪眼就骂道。 想拦没拦住,苦笑着摇摇头,再次冲老头儿拱拱手道:“我哥哥直脾气,老丈莫怪。不知老丈是镇上的里正还是镇长?” 大概程福之的嗓门大,立马惊动了镇里的人,十几个汉服、少数民族服饰的彪悍青年一下就给我们围住了,看架势挺唬人。 哗啦一声,李忠和尉迟刚直接就给连弩拉出来了,熟练的腿上一蹭,弩钉上弦,一左一右站了我身边。 “来横的?爷爷我还就不怕这个”程福之大吼一声,哗啦一下,就给挂了马鞍上的方天画戟摘了下来,“咚”的一声杵了地上。 叮当一声,尉迟宝琳的狼牙碎骨双锏也扥出来了,威风凛凛的站了程福之背后。 “武侯连弩?”老头儿一皱眉头,跟我同时举手大喝一声:“慢”。 “后生,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武侯连弩?”老头儿站起身看看我道。 “老丈,这可不是武侯连弩。”我摇摇头道:“比武侯连弩方便多了” 老头儿眯了眯眼,然后问道:“后生,你怎么知道我是镇长的?” 我微微一笑道:“要是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哪儿敢出来行走世面?” “游侠儿?”老丈盯着我们看看道:“还是响马?” “响马?”我笑笑道:“响马敢像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行走天下?” 老头儿摇摇头,正色道:“你们几个身上杀气浓厚,可不像是普通的游侠儿把兵刃放下,我让人通知官府的人来给你们验明正身,否则……” “否则怎地?”程福之大喝道:“爷爷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 呼----累死,洗洗睡了,每年到了梅雨季节夜游就没精神。 第一百九十一章 紫芝(三) 第一百九十一章紫芝(三) 今儿这事儿有点儿意思啊……问个路问成群殴了? 也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周围聚集的人达到了百十个,而且全是壮年男子,有汉族,有少数民族,不少后来赶过来的人手里不是提着棍棒就是拿着刀子。其中三四个人站的远一点儿的手里有自制的弓箭。 场面貌似一触即发,但谁也不敢先动手。原因很简单,领头的没发话 我左右四周看看,然后乐了,悠然走到那个自称镇长的老头儿面前道:“老丈,可想过这事儿如何收场?” “只要你们束手就擒,老夫保证不伤害你们,至于官府来了之后的事儿,那就得看你们清不清白了”老头儿居然还挺犟。 “呵呵”我笑笑道:“老丈一口一个官府,那可认得这个?” 我给大氅撩开,露出别在腰里的御赐金牌。不认识金牌不要紧,只要认字就行。金牌上正面“钦赐”二字,下有国玺红印,背面“御史大夫”四个字,下有御史台官印。这可是用李大帝的亲笔题字篆刻在金牌上的,下面的国玺官印那可都是丹红阴刻,这技术号称只有工部掌握,别人想造假都造不出来有一块儿这个东西,那就敢说通行天下 老头儿先是一愣,然后用力挤挤眼,弯下腰仔细看了看。 “您……您是……”老头儿这会儿说话都有点儿哆嗦。 “在下不才,正是新任御史台御史大夫李逸。”我凑了老头儿耳边儿轻轻说道,说完指指程福之几个道:“这四个人,一个是皇城内卫副总领,一个是左卫羽林千牛将军,一个是左威卫羽林千牛将军(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东征回来后新封的官职。),这个是我的贴身侍卫总领。老丈,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官府的?” “算,算,算”老头儿这会儿服帖了,一个劲儿冲我拱手道:“不知几位大人驾到,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这个……”我伸手指头指指周围那些一脸云里雾里的镇民:“是不是让他们先散了?” “散了,散了马上”老头儿一个激灵,转头喝骂道:“还不散开,都堵着儿干嘛?误会大误会金老三,还不给人散开” 挺有喜剧效果,原本各个一脸凶相的镇民如今一脸纳闷的都散开了。有几个胆子大的,偷偷躲了一边儿看。 “给兵器都收了”我转头冲程福之、宝琳等人笑笑。 “哼”程福之冲老头儿一扬脸儿,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给方天画戟重新挂回马上。宝琳,李忠,尉迟刚看确实没事儿了,才给手里的家伙事儿收回去。 “老丈,现在能告诉我们镇上客栈在哪儿了么?”我冲老头儿拱拱手问道。 这镇上的气氛不对,否则不至于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剑拔弩张的。咱不想搀和,事分轻重缓急,如今最急的事儿是先去找七彩紫芝,所以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多问。 “大人沿着这条道儿走到底,向左一拐就能看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老头儿这会儿挺恭敬,冲我行礼说道。 “谢谢老丈指路”我笑着回了一声,然后转头就拉着马开路,多一句都不带说的。 老头儿站那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乐休,看那老家伙的样子,怕是镇子上不太平啊”程福之看着粗憨,其实机灵着呢等走了一段路后,他走了我身边儿说道。 我摇摇头道:“一切先以找七彩紫芝为重,咱们耽搁不起” 几个人都点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 照老头儿说的,果然街口左边儿不远就是一家客栈,名字挺雅气,就叫岭水居。 到了客栈门口,自有店家过来招待,李忠和尉迟刚给驮了马背上的行李搬下来,让小二先给马牵下去。 “用上好的豆料喂,晚上记得加一顿”尉迟宝琳细心的给小二交代道。他和程福之的马都是萨胖子送的,满大唐也就四匹,两匹送了李大帝,还有两匹就在他俩手里。所以两人格外爱护 程福之更直接,抖手就赏给拉马的小二一吊钱,少说也有二三十文:“给我们的马照顾好,回头还赏要是有丁点儿闪失,你自己掂量着” 小二点头哈腰笑容满面的应了 懒得理他俩,可惜了我那匹白马,当初混进高句丽时留在了新罗后来也没机会去拿回来,这次据回来的程福之讲,被新罗女王当成御用坐骑了 直接进了客栈,叫道:“掌柜的,五间上房。” “这位客官……”站了柜台边儿上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脸为难的说道:“我们这儿地方偏僻,难得有外来客,所以店小,只有一间天字房,剩下地字房到有五六间。您看……” “哦”我点点头:“挨着不?” “地字号房都挨着,天字号房在后面,单独一间。”中年人点点头。 “那就五间地字号房明儿一早走,多少定钱?”我问道。 “十文定钱,结账十五文,吃食酒水另算。”中年人这个回答的挺麻利。 一边从钱袋子里数钱,一边顺口问道:“有老鼠没?” “有啊?早上抓的田鼠,肥着呢您是打算红烧还是白切?”中年人立马回答道。 “切你个头”我一把给十文钱拍了柜台上:“我是说房里有老鼠没?” “没有,没有”中年人赶紧摇手:“我们这儿打扫的干净,保证没老鼠” “这都红烧白切了,还敢说保证没老鼠?”我没好气儿的看了中年人一眼:“先关照清楚,要是发现有老鼠来串门,明儿的十五文房钱我可不付啊” “您放心,保证没老鼠”中年人还一个劲儿的保证。 后进来尉迟宝琳、尉迟刚和李忠旁边儿笑着摇头,程福之乐的哈哈大笑。 “掌柜的,镇上可有老字号的药店?”我又问道。 “有,客官可是要买什么药材?”中年掌柜道:“如果不是去看诊的话,我直接让伙计帮您跑一趟?” “不用”我摇摇头道:“打算买点儿驱蚊虫的药材,顺道镇子上晃晃,溜溜腿” 掌柜的点点头:“要不,我陪几位去看看房间?” 在掌柜的带领下,上了二楼,一字排开五间房,里面看看,掌柜的倒也没说瞎话,打扫的是挺干净。 安顿好之后,我招呼了一声,准备带着尉迟刚去药材铺溜达溜达,一来真的打算买点儿艾草、雄黄之类驱蚊虫药材。二来,存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要是运气好人品高,让我打听到点儿关于七彩紫芝的消息,得省我多大力气或者天上掉馅儿饼,刚好让我买到一支七彩紫芝的话,那我就真的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了 李忠不放心,一定要跟着我,跟着就跟着吧,我也没意见。 福之和宝琳打算吃点儿东西喝点儿酒,我也不勉强他们。重点关照一声别惹事儿,其他的就随他们便吧 跟掌柜的打听了道儿,然后一路施施然的晃悠,镇西一处山脚下,找到了掌柜所说的老字号药材铺----陈家药铺 站了外面一打量,暗自点头。别看人家店面不大,但还真挺有套路,晒了外面的一些药材也都算是品色不错的。 柜台后面站了俩伙计,其中一个穿着一身少数民族服饰。 “请问掌柜的在不在?”进门后我冲俩人微笑着问道。 “几位客人,你们是买药还是看诊?”汉服伙计过来招呼道。 “买药”我笑笑:“顺便想向掌柜的请教点儿事儿。” “那请稍等,我去后面叫掌柜的来。”大概我们几个的扮相不像一般客人,所以伙计疑惑的看看我们后,还是点点头,转身从柜台里面一扇门进去了。 “你的弩卖不卖?”那个少数民族服饰的伙计盯着尉迟刚看半天,然后用一口比较生硬的汉话问道。 我转头看看,有大氅盖着,不知道的也看不出尉迟刚身上挂着弩啊? 转头明白了,这家伙刚才肯定属于镇口堵过我们的 “不卖”尉迟刚直接摇头,冷冷回答道。 那个少数民族小伙子有点儿失望,低头想了想,直接跑到药材铺一个角落的箱子里翻了翻,居然拉出厚厚一卷皮来,一看纹路我就眼晕,这个该不是蛇皮?什么蛇这么大啊? 小伙子又抱着这巨蟒皮跑过来,在我们面前一溜抖开。 妈呀,好大一条巨蟒,光从这卷蛇皮看,这巨蟒体长至少十米开外粗细赶的上常人大腿,这还的是壮硕点儿的常人 “我用这个换”小伙子看看尉迟刚:“蟒,皮子好,可以做护甲” “胡闹”没等尉迟刚发声儿,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那个汉族小伙儿从后面出来了,老头儿直接呵斥道:“这可是你爹用命换来的东西” 跟了老头儿后面的汉族小伙儿,立马过来给蟒皮卷起来,并冲少数民族小伙儿说道:“藤生,赶紧收好。” “老头儿没理他们的事儿,直接冲我拱手道:“不知客官找小老儿有何指教?”---- ---------------- 呵呵 [奉献] 第一百九十二章 紫芝(四) 第一百九十二章紫芝(四) “指教不敢当,想向老丈打听点儿事儿?”我拱拱手还礼笑道。(手打小说) “哦?不知客官想打听什么事儿?”老头儿上下打量我一下问道。他打量我,我也打量他,老头儿虽然身板儿不错,但精神有点儿憔悴啊……。 “老丈您这陈家药铺也属于老字号药铺了,不知可听说过七彩紫芝?”我探探头,小声在老头儿耳边儿问道。 “什么?”老头儿眼睛都瞪圆了。 得,看来没戏人遇事后的第一反应最说明问题,就老头儿这模样,我心里凉一大截儿 “呼----”失望的摇摇头:“没什么,劳烦老丈了。请给我包一斤艾草、一斤薄荷、二斤雄黄。” 老头儿没动弹,看着我道:“客官从哪儿听说的那东西?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我咧咧嘴角,没说话。孙思邈别的事儿上说没说过假话我不知道,但这事儿上我相信他不会说假话。七彩紫芝是没听说过,但紫芝我是听说过的。的确有估计老头说的七彩紫芝也就是紫芝,古代人习惯在他们认为贵重或是祥瑞的东西前面加点儿修饰,这个不奇怪。就拿我烧的琉璃紫如意来说,现在不也被叫做七彩紫晶宝如意?所以,我这次去神农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根大点儿的紫芝当然紫芝里也分档次的,最低档的叫赤紫,最高档的叫墨紫。盘算好了,不管低档高档,碰见的全包圆回去孙思邈挑拣,剩下的自己煲汤 老头儿见我没说话,也没追着问,冲我拱拱手,说了声:“客官稍等,我给您包药材去。”说完准备转身进柜台。 结果老头儿一眼看见那个叫藤生的少数民族小伙儿还抱着蟒皮,满眼渴望的盯着尉迟刚的腰看。 老头儿叹口气,摇摇头,没理他,吩咐了汉族小伙儿一声,俩人进去包药材了。 左右无事,我看看那个藤生,笑道:“小兄弟,你要弩干嘛?” 藤生转眼看看我,目光又转回去了,嘴里恨恨的说道:“杀山贼,救师妹” 山贼?师妹? 一个激灵,整个事儿就给理顺了 岭水镇被山贼欺负了,难怪有点儿神经质至于藤生的师妹,估计跟陈家药铺掌柜陈老头儿脱离不了关系。山贼欺负岭水镇的时候,估计给这丫头掳走了,所以陈老头儿才憔悴。至于弩的事儿,估计今儿藤生在镇口看见了尉迟刚手里的连弩,加上老镇长大惊小怪的扯什么武侯连弩,让人群里的藤生觉得这弩了不得,所以才盯着尉迟刚想换他的弩 小伙子这想法挺危险,要是真给他把弩,那就等于送他一张阎王帖,这种事儿还是别干的好 “抓贼救人那是官府的事儿,小兄弟若意气用事,不仅与事无补,怕还会坏了自己性命。”我看看藤生,正色对他说道。 “官府不理我们,说是让我们自己抓人,抓到了再叫他们”藤生气愤的大叫道:“这官府还靠得住吗?” 不仅是我,连李忠和尉迟刚都傻眼了大唐朝也有这种事儿? “住口”掌柜陈老头儿出来了,冲藤生狠狠一瞪眼,喝道。 “客官,小徒年幼无知,胡言乱语,您听过算过,别忘心里去。”陈老头儿伸手递给我三包药材,然后拱拱手道:“这是您要的药材。” 把药材给尉迟刚,我冲陈老头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道:“多少钱?” “艾草、薄荷不值钱,算我送您的,雄黄您付六文就行。”陈老头强自打点起精神,冲我说道。 直接付了十文,然后冲陈老头一拱手道:“无功不受禄,哪儿能白拿您的药材,就此谢过,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直接带着尉迟刚和李忠离开了药铺。 “公子”尉迟刚低声叫了我一声,出门在外的,这称呼得改口。 “什么都别说,我心里有数”我阴沉着脸道:“等找到紫芝之后,我倒要会会这荆州府官员” 尉迟刚点点头,不吭声了,李忠一边儿听见,直接道:“李公子,算我一个我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嘴脸的狗官,居然能做出这等这等事” 你跟着最好我还就怕你不跟着 也没兴趣逛了,直接回岭水居。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已经吃完喝完休息了。 我、尉迟刚、李忠心情不好,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也上楼休息了。 躺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什么朝代都有这种鸟官以前是没本事拾掇,如今咱还真就跟他们杠上了,不给这种不管百姓死活的鸟官杀掉几个,还真对不住咱手里这权利不是 以前贴着枕头就能睡的人,如今愣是睡不着,心里就像是烧了一把火,恨不得直接杀到荆州府给里面的那些王八蛋官员全宰了 知道自己起心火了,赶紧开始背道经。给《道德经》从头到尾背一遍,这心里才稍微顺溜一点儿。 正想睡呢,居然听见窗门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鼠?我爬起来,一张望,我滴个天啊,窗户上居然隐隐约约有个脑袋的影子。 山贼又下山了?这也不像是山贼的气派啊?怎么看都是碰上小偷的架势。 正打算叫一嗓子呢,听见门闩轻轻一响,转头一看,尉迟刚和李忠俩悄悄进来了。 三个人六只眼相互一望,我指指窗户外的影子,他俩点点头。 嘿嘿,心里有底了,看不折腾死你个贼娃子的 只见那个影子不知道在窗户纸上弄了点儿啥,然后用一根细竹管顶破窗户纸伸了进来。 不错,先弄湿窗户纸,这样伸竹管进来时没声响,这后面大概就得吹**了? 我猫着腰,悄悄两步蹿了细竹管前,手指头轻轻就给竹管口堵住了。 感觉堵住细竹管口的指尖微微一震,就听窗外一阵咳嗽的声音。 皱皱眉头,尉迟宝琳和程福之俩喝了多少啊?这么大声响的,他俩咋也没动静儿呢? “咚”一声,然后就听程福之说话的声音:“这贼咋就自己掉下来了?宝琳,你动手了?” “没有啊?”尉迟宝琳的声音。 给灯点了,窗户一开,看见程福之手里拎着一个人,正和宝琳抬头看我们呢。 “还当你俩喝多了睡过去了呢”我笑眯眯的说道。 “哪儿能啊”程福之抬手给手里的人冲我晃了晃:“咋办?埋了?” “拎上来看看”我摇摇头:“敢冲我们动手的贼娃子,倒也少见” 动静不小,岭水居掌柜的和伙计都惊动了,大堂里灯火一亮,给程福之手里那家伙眉眼照清楚一看,我郁闷了居然是藤生 “藤生?”岭水居的老板惊呼一声,然后转头看我:“这位爷,这到底是……” “还是什么?”李忠给细竹管往掌柜面前一扔:“你们这儿不是开黑店的吧?半夜下迷香?” “什么?”岭水居老板脸色涨的通红,一脚踹了藤生屁股上:“小兔崽子,你这是要拆我的招牌啊” 可惜,藤生听不见 “去”掌柜的冲一个伙计叫道:“给陈德根那个老东西给我喊来,今儿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他没完” 伙计应了一声,跑出去了。 掌柜这儿转头又是赔礼,又是解释的,就差没赌咒发誓自己这儿做的是正经生意了。然后掌柜又开始想为藤生说两句话。 “算了”我摆摆手道:“我知道这事儿跟老板你没关系。这小兄弟是为了救他师妹,也算情有可原。” “这这位爷,您都知道了?”掌柜看看我问道。 我点点头。 一旁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一脸纳闷,李忠拉着他俩到一边儿悄声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去了。 “刚哥,弄碗水,给这小兄弟弄醒。”我招呼了一声。 “是”尉迟刚点点头,转身到柜台弄了碗凉水来,一下泼在藤生的脸上。 “咳咳咳……”藤生一阵咳嗽后悠悠醒了。 “你个臭小子,瞧瞧你干得好事儿”掌柜一脚又踹了藤生屁股上:“丢人败姓的东西,你爹可是咱镇上的大英雄,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藤生四周看看,爬起来,坐了地上,死死抿着嘴,一声不吭。 没理掌柜一边儿咕咕叨叨的喝骂,我看看藤生道:“小兄弟,你这样做,将你师傅置于何地?”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便你,这事儿跟我师傅没关系”藤生大叫道。 “放屁”一声怒喝,陈家药铺的陈老头儿跟着岭水居的伙计进来了。 过来直接奔了藤生面前,扬手就要打。 “陈老且慢”我叫了一声。 尉迟刚直接一伸手,给陈老头儿的手抓住了。 “唉”陈老头停了手,狠狠一跺脚,转身冲我拱手行礼:“这位爷,小徒无知,干了这等蠢事。要打要赔,随您开口,只希望您能消口气,饶了小徒这一回。” “陈老言重了”我摇摇头:“这位小兄弟有情有义,只不过一时糊涂而已。只要是人,谁还没个犯错儿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儿就行了” 说完我走到藤生跟前儿,蹲下身看看藤生道:“小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的做法我不赞同。你师妹的事儿,已经让你师傅伤透了心,难道你还忍心让你师傅为你这个徒弟再伤心一回?” 本来倔强的藤生,抬头看了陈老头儿一眼,低下了头。 我看到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一脸火大的表情跟李忠一起过来了。所以直接挥挥手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夜也深了,大家早点儿回去睡觉”---- 夜深了,小鬼我也睡觉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紫芝(五) 第一百九十三章紫芝(五) 一大清早,五个人凑了一块,给该背的行李背好。(手打小说) “马先寄在镇上吧,到了山口那儿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家呢,万一没有,再跑回来一趟耽误工夫。”我给身上整理清楚,然后背起一个箱子。空的,准备放采到的灵芝和药材的,属于最轻的行李。有四个彪形大汉在,轮不到我发扬风格 “成”尉迟宝琳点点头,直接抓起一个背囊,背在背上。然后给弓架在背囊上,前后活动一下,还行,不影响活动。 程福之、李忠、尉迟刚也没多说什么,各个把背囊背好,又自行按习惯收拾了一下。 “这进了山以后,碰上什么东西还说不准,大家都醒灵着点儿,一切行动听指挥。只有咱们齐心合力,这事儿才有希望。”我转头看一圈儿,简单说两句。 “兄弟,你放心,听你的”程福之大嘴一咧,笑着点点头。 尉迟宝琳笑笑道:“有乐休你在,这事儿准成” “一切自然听李公子安排”李忠也点点头。 尉迟刚没说话,直接往我身后一站,这比说话都安我的心。 “行,出发”我点点头,一挥手 付了房钱,给老板关照了马的事儿,老板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然后亲自给我们送出了客栈。 出了岭水镇,一路西行,路渐渐开始陡峭,山势也渐渐升高。大家闷头赶路,谁都没多说什么。 走到晌午时分,李忠从怀里掏出地图看看,然后道:“翻过这座石头岭,转南走两里,就到秦巴山的附近了。再往里就没地图了。” 抬头擦擦额头的汗:“行,那就先歇歇,吃点儿喝点儿,等会儿一气儿走到秦巴山。然后扎营,先探探地形。明天清晨入山” 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找个阴凉地方坐着吃干粮,心里盘算这紫芝怎么找? 灵芝一般生长在湿度高且光线昏暗的山林中,主要生长在腐树或是树木的根部、杈部,由于灵芝不是植物,自身不能进行光合作用,所以只能从其他有机物或是腐树中摄取养料。这是我知道的资料,至于具体到哪儿去找,就抓瞎了。不过盘算了一下后,觉得湿度高、光线昏暗的地方其实不难找,瀑布、水潭、山中溪流边儿上,这些地方湿度大,植被茂密,应该符合灵芝的生长条件。所以,目标应该定在山中有水源的地方。剩下的,就赌赌自己的人品吧,看能不能找出一根紫芝来 正边吃边想盘算事儿呢,就觉得尉迟刚突然一下拦了我面前。惊讶的抬头一看,才发现藤生居然抱着那卷蟒皮,背着个包袱站了我们后面不远处 呃……这小子究竟算是有完没完啊?该不会离家出走的追我们吧 “你这小子,有完没完?没见过你这么粘人的家伙”李忠不耐烦的看看藤生道。 藤生看他一眼,没理他,直接往我跟前走。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李忠火上来了,上前一步就想干点儿啥。 “忠哥,让他过来。”我给手里的干粮啃一口,慢慢嚼着说道。 “公子……”李忠看看我,有点儿疑问。 我笑笑道:“没事儿,放心。” 藤生一路走到我跟前,然后给蟒皮放了我面前,低着头,也不看我,就说道:“我爹是猎户,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路熟。师傅让我来赎罪。” 我拍拍自己身边的地方:“过来,跟我说说你爹的事儿。” 藤生抬头看我一眼:“我爹死了。” “我知道”我笑笑,然后又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干粮:“坐,边吃边说,你爹是怎么猎到这条蟒的” 藤生再次看看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干粮,坐了我身边,低头开始吃干粮。 我也不急,两口给自己的干粮吃完,喝了点儿水,然后给水囊递给藤生。 “你不怪我?”藤生没接水囊,而是抬头问道。 “怪你什么?”我看看他:“要不是想救你师妹,我相信,你打死也做不出偷偷摸摸的事儿。” 藤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给水囊接过去喝了一口,低声道:“你是好人。” 呵呵,这样都能得张好人卡?那好人还真容易做。 笑笑没说话。 “我爹是镇上最好的猎户。”藤生给干粮吃完,将水囊口擦干净,塞好后,幽幽说道:“五年前,山里突然出了条巨蟒,不少猎户都被巨蟒吃了。我爹领着十几个猎户进山杀蟒。”说到这儿藤生看看蟒皮,不说话了。 “蟒死了,你爹也死了。”我看看藤生,给后面的话接上了:“那你母亲呢?” 藤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爹没提过。” 哦,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跑了或者在藤生记事前就没了 “你多大了?”我没提这茬儿,毕竟这属于人家的伤心事儿,我没必要上杆子揭人家的疤。 “十五。”藤生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说道。 “师妹多大了?”我愣了愣,我还当这小子十八朝上了呢 “十三。”藤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眼圈儿有点儿红。 “你师傅看着不年轻了啊?咋闺女这么小?”我疑惑的挠挠头,陈老头儿看着怎么也五十了,闺女才十三? “我大师娘、二师娘都没生养,小师妹是我三师娘生的。”藤生解释道。 呃……一个郎中居然也娶三个老婆?突然就想起了尉迟老黑和老妖精,他俩向我讨了不少三鞭酒(如今传了叫百子酒),这要万一再折腾一个娃娃出来,宝琳和福之的孩子得吃多大亏啊? 看看尉迟宝琳和程福之,总觉得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呃……要不要给他俩提个醒儿?想想就算说了又咋样?凭老黑和老妖精的脾气,福之和宝琳哥俩管得了么? 摇摇头,这事儿我也管不了,随他去吧 “山贼怎么回事儿?”我看看藤生问道。 “……”藤生看看我,咬着牙道:“我们也不知道,一个月前,一群百十个山贼冲进镇子,杀了很多人,抢了不少粮食,还掳走了十几个女人。我师妹也在里面。” “那你怎么知道是山贼?”我皱皱眉头问道。 “他们从西边儿来,我们镇子往西全是山,除了山里的山蛮,就没人家。那群人可不是山蛮,所以大家都说是山贼。”藤生看着我说道。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看福之、宝琳、李忠、尉迟刚,眼神里的意思是:“山里危险很多啊” 结果程福之冲我咧咧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宝琳拍拍腰间,呃……那是挂连弩的地方。李忠和尉迟刚冲我笑了笑。弄半天就我一个人操心来着。 “山蛮?讲理不?”我向藤生问道,至于山贼就不用问了,要是讲理,那也不叫山贼了不是。 藤生点点头:“还行,他们有时会来镇上,用皮子或是草药换粮食。” 指指前路,我问道:“除了这条道,还有进山的路没?”要是进山就着一条道。那就惨了,再傻的山贼和山蛮也应该知道给必经之路守好才对。 “有”藤生点点头:“有条采药人走的小道儿,但难走,还要多绕三四里路。” “不怕”我站起身,看看藤生道:“藤生,麻烦你带路,我们先给手里的差事办完,至于你师妹,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藤生惊愕的看看我:“真的?” “你小子就放心吧”程福之过来一把拍了藤生肩膀上:“这天底下,怕是还没有我兄弟办不成的事儿” 呃……我办不成的事儿多了…… “好”藤生一下来了精神:“我信你” 一听更郁闷 往后退了有一里路,然后从钻进了一片林子往南走了一阵儿,再折回来朝西。 一路走的那叫一个艰辛。藤生和李忠、福之和宝琳轮流用砍刀劈枝折叶的前面开路,尉迟刚殿后,我走了中间。就这样还是走的磕磕绊绊的。 天亮着还好点儿,这黄昏一到,林子里就开始有走兽飞禽的叫声了。怕是到了晚上,啥东西都能冒出来。 “藤生,有合适扎营的地方没有?”我如今已经是汗流浃背,说话有点儿喘。 藤生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年纪还小,用手擦擦脸上的汗,然后道:“往前不远的山腰上有个水潭,附近都是石头地,能扎营。” 佩服,这满眼都是郁郁苍苍的林子,他居然还能认得路换我估计早转晕了 “走”我强打起精神,一挥手:“去扎营” 一旦有了目标,那人的精气神儿立马就有很大提高。一行人披荆斩棘,速度都快了不少。 又走了一阵儿,天色快黑,估计快到了,耳边儿已经听见有哗哗的水声了。 “停”前面开路的宝琳突然一伸手,大家全停下了。 “咋了?”我凑过去小声问道。 “那儿”宝琳蹲下身,轻轻用手撩开一节枝叶,指指左前方。 大伙儿都眯着眼仔细看。 “是个活物。”尉迟刚第一个低声说道。 呃……到底是俩练弓箭的,我这还啥都没看见呢。 “嗯”程福之随后点点头:“趴在一棵矮树下面,有草挡着。” 气死我了,你们都什么眼神儿啊,带着红外功能的?草挡着你们都看得见? “是头豹子”李忠又仔细看了看,肯定的说道。 算了,人比人气死人,他们都是火星人,就我一个地球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紫芝(六) 第一百九十四章紫芝(六) 豹子这玩意儿比较讨厌,走路没声响儿,而且眼睛带夜视功能,加上能爬树、跑的快,属于高敏高攻,技能是隐匿的怪,幸好皮薄防低,只要能提前发现,那凭我跟前四个战士型猛男,那就问题不大。(手打小说) “能瞄不?要是能瞄准,那就一箭射死算了”我也不费那眼神儿了,直接看尉迟刚和尉迟宝琳。 俩人又看了看,宝琳摇摇头:“中间有东西挡着,射不到要害。”旁边儿尉迟刚也点点头。 射不中要害,那还不如不射一来怕豹子急眼了暴起伤人。野兽急眼了很要命,咱人少,伤不起二来怕豹子逃了惦记我们。要是它跟了屁股后面偷偷摸摸报仇,那危险性更大 可是不射难道跟它耗着?这要是真的天黑了,别说豹子,来点儿别的东西都有可能这林子里哪儿有营地里安全? “给气死风灯点起来”我琢磨了一下,说道:“宝琳负责盯着豹子,刚哥后面跟着警戒,李忠和福之负责开路,我和藤生提灯照亮大多数野兽都怕火光,咱们一口气冲水潭边儿上去只要营地搭起来,点两把篝火,比猫了林子里安全多了” “好”大家都点点头。 尉迟宝琳和尉迟刚都给弓摘了下来,箭也搭了弦上。从背囊里拿出两盏气死风灯,拉开搭好,火折子一点,嚯,周围十米之内,照的如同白昼。 递一盏灯给藤生,然后自己拎一盏灯。 “走”我招呼了一声。 李忠和福之俩轮着砍刀就开动了,一路鸡飞狗跳,我们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冲到了水潭边儿上。大概架势挺唬人,豹子没敢跳出来找我们麻烦 不错,除了来的一路林子,三面环山,一道小瀑布从左前方的山顶飞流之下,水潭不大,百十平方米的样子,但任凭瀑布往里灌,也没有溪水流出,估计水潭底下通着地下水。 挑了水潭边儿上不远一处地势较高的空地,给背囊折好的简易油布帐篷拉出来,一节一节细竹竿接起来,然后十字交错的穿了油布帐篷预留的洞眼儿里,中间一提,四个角一套,行了,帐篷就搭起来了。然后用铁钉、细麻绳儿固定一下边角,三个帐篷,半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 “哈哈,乐休做的东西,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程福之围着三个帐篷走一圈儿,看看然后又拉拉,笑道:“这可比军中搭帐篷快多了虽然小点儿,但野外露营,再方便不过。” “少废话,赶紧生火”我笑着推他一把:“要是觉得好玩儿,等回去了这东西归你” “那我也要一个”站了边儿上警戒的尉迟宝琳笑着举手。 “还有我”正忙着捡石头的李忠也抓着块石头也举手。 倒是尉迟刚摇头笑笑,又转头警戒去了。 程福之拉着盯着帐篷看的藤生,抄了砍刀砍柴火去了。尉迟宝琳立马持弓搭箭的跟着十来步远的地方守卫。 我也没闲着,掰了块儿雄黄,混了一点儿水,然后围着营地周围撒一圈,前后撒三遍,这才放心的收工。 正好福之和藤生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了,而李忠用石头围成的篝火圈儿也完成了。 “你柴火砍太大了。”藤生看着福之道:“不容易点火。” “你小子甭操心,就是砍棵树来,我兄弟都有本事点着咯”程福之满不在乎道:“他是玩火的行家” 我呸我从来都不玩火,玩火的小孩爱尿炕 没理程福之的疯话,直接给指挥他俩给抱回来的大木块柴火扔了篝火圈儿里,然后从背囊里掏出个竹筒,里面不是别的,是烧煤炼钢的副产品----火油 每个篝火堆里撒一点儿火油,然后随手给火折子拔出来,随手甩两下,火折子头儿上就冒出一缕火光。 行了往火油上一点,轰轰两声,两堆篝火就点着了。 忙不迭的跳开,火油不太纯,杂质太多,点的时候有点儿爆,差点儿就给我头发眉毛撩了 “哈哈哈哈”程福之一边儿哈哈大笑,一拍旁边儿目瞪口呆的藤生肩膀:“咋样我说的吧。” 篝火一起,我又忙忙碌碌的给每个篝火堆里撒点儿沾了水的艾草,湿艾草不仅耐烧,而且烟多味儿重,只见艾草被点燃的白烟一起,为了营地周边乱飞的蚊虫呼啦一下就散开了 “呼----”我拍拍手,笑着看一圈儿:“完工,准备吃饭” 铁匠铺定做的铁饭盒,仿行军饭盒的样子,虽然样子土了点儿,但胜在实用。 给客栈里带出来的食物分了饭盒里,架火上热热,然后一人一饭盒。 亏得当时考虑损耗,所以多带了两套餐具,否则藤生还就真没用的东西了 “藤生,还有多远能进秦巴山?”我一边儿吃一边儿问道。 “已经在秦巴山了”到底少年性情,藤生比刚开始已经开朗了一点儿,一边儿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东西吃,一边儿说道。 “啊?”我愣了愣:“已经是秦巴山了?” “嗯”藤生点点头。 周围看一圈儿,算了,除了藤生认路,在这深山老林里,其他人都跟我一样。 “那你听说过宋洛河么?”我迟疑了一下问道。 这条河是后世神农架风景区里著名的河,沿河全程的山峡幽谷都能视为风景,如盘龙桥、蟠龙岩、冰洞山、夹道峡、倒金钟、杉树坪、鹰窝洞峡、摩天岭等等。夹道河是宋洛河的中段,水流穿山破壁而来,峡谷宽不过百米,崖倾壁立,绿木浓云,荒无人迹,只有苍鹰散漫的盘旋。 我当年在这儿还听过这样一首民谣:“阎王鼻子鬼门关,奈何桥上把命算,兵盘石,望乡台,过了天桥宋洛来。”唱的就是夹道河的险绝风景。阎王鼻子是指刀脊般的山峰,怪石悬空而出,峰下万丈深潭;鬼门关为一长约17米的石洞,行人必须从洞中慢慢爬过;望乡台是一座耸立巨峰,峰顶有一坪,过去远离家乡的山民,路过此地,必挥泪回望家乡的山水。 宋洛河周边湿度大,山岭奇绝,植被茂密,盛传产灵芝,所以咱第一站就打算奔那儿去可惜,不知道在大唐朝,这地方是不是还叫宋洛河。 藤生茫然的冲我摇摇头。 呃……果然啊 “那有没有一条夹了山里的大河,离河不远的山上还有一处夏天结冰,冬天吹暖风的洞?”我不死心的问道。 “有”这回藤生点头了:“不过那是山蛮的神洞,除了山蛮的首领,谁都不能到那儿地方去会被山蛮追杀的” “那附近都是山蛮的地盘?”我皱皱眉头,要是只是不能进洞,那到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打算进去,不过当个地标来问问而已。 “嗯”藤生点点头:“山蛮木城山上建了山寨,周边百十里的大山就是他们的地盘,没他们允许,进去会被杀掉祭天的。” “什么他们的地盘”李忠沉声道:“这是我大唐的地盘” 山高皇帝远,在这群山峻岭当中,李大帝他老人家还真管不着 “山蛮有多少人?”我挠挠头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少”藤生也挠挠头。 “那山贼和山蛮就不打仗?”程福之问道。 “山贼不敢惹山蛮的”藤生肯定的说道:“山蛮很厉害” “那咱们现在在的地方里山蛮的地盘儿有多远?”我问道。 “再往西走,速度快得走两天,速度慢得走三天。”藤生说道:“这附近我熟悉,再往里,我就不认识了。” “你会山蛮的话不?”我眯着眼盘算,问道。 “会一点儿,山蛮的药材好,我师父有时候会拿粮食换他们的药材。”藤生点点头。 “如果我们跟山蛮招呼一声,说是去采药,送他们点儿东西,他们会同意不?”我试探的问道。 “不行的”藤生摇摇头:“我师父就跟他们商量过,还说送他们百斤粮食呢,他们都不答应只有告诉他们想要什么药材,他们会下次带给你。而且只有山蛮找我们,我们找不到山蛮的” 郁闷碰上山蛮,比秀才遇到兵还惨。至少秀才遇到兵,还只是有理说不清。但遇到山蛮,那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一来言语不通,二来观念不同,啥都沟通不了 要不现在周围碰碰运气?万一周围找到一颗紫芝的话,我也省得跟山蛮拉扯了不是。 “先周围找找吧,看看运气。”我叹口气说道:“要是五天之内,周围找不到的话,只能去会会山蛮了” “早知道拉了左卫来”程福之呸了一声道:“什么狗屁山蛮,抄了他的老底” “傻话”我摇摇头:“你当左卫就天下无敌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在这山里,山蛮比左卫凶” 站起身,走到篝火旁,看看天空,月明星稀,清风袅袅。本来烦躁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了。 山蛮、山贼、荆州府、呵呵这趟出来,难题还真不少---- 夜游如今也是难题不少,郁闷 第一百九十五章 紫芝(七) 第一百九十五章紫芝(七) 正所谓“抬眼望天,叫苦叫冤” 我这儿没冤,只有苦。啥苦差事都赶上了,还没个解释的地方儿,这能不望天么? 远了不说,山蛮、山贼就是近在眼前的事儿,怎么办?硬?在人家地头儿上,咱这外来客想硬硬不起来软,就我身边儿这几位,牛气冲天、雄精虎猛的,想软也得软的下来啊? 只能抬眼望天,求神拜佛,请阿弥陀佛和无量天尊保佑别碰上这些人了 无奈之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呃……是不是太安静了点儿? 除了瀑布奔流而下的哗哗水声,咋啥动静儿都没有了呢?照理半夜在这深山老林里,鬼哭狼嚎的动静儿总该有几声儿的吧? 心里有点儿虚,四周望望,在营地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全是黑压压一片,看着有点儿瘆人啊 “哈哈哈哈”我突然像是发神经病一样的大笑起来。这是给自己壮胆儿,说白了虚张声势,弄点儿动静看情况。 营地里四个人吓一跳,都有点儿摸不准我闹什么? 呼啦啦一下,叽叽嘎嘎的,三面山头儿上不少被受惊的鸟儿飞出来闹意见了,对面儿林子里居然静悄悄的……不是吧?难道我这回出门运气真就这么背?真的出门就撞鬼? “林子里的朋友是哪一路的?要是不嫌弃,出来见见面,大家交个朋友”我这腿肚子有点儿转筋,但打肿脸冲胖子,朗声问道。 “呼啦”尉迟刚、尉迟宝琳一下就冲了我身边儿,一下给我护了身后,两把弓就拉开了。 李忠和程福之一手抄起兵刃,一手就给挂了腰里的连弩拉出来了。俩人直接冲了尉迟刚和尉迟宝琳的前面,挺胸而立,煞气腾腾 这明显属于找抽人家要是狠点儿的主儿,一顿乱箭,我们五个死都不知道死谁手里也就藤生属于有经验的,一头就钻了水潭边儿上的一块石头后面,探个脑袋出来看看。 “都退回去,该干嘛干嘛”我冲程福之他们四个说道:“人家林子里的朋友还没丢脸到偷袭咱们的地步。无胆匪类敢半夜猫了林子里?” “哼你这个汉人胆子倒是不小。”我话音刚落,林子里传出个声音来,清脆,跟百灵鸟儿似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女的而且肯定不是汉族 半夜里钻了深山老林里的丫头?不是我幻听吧?我惊愕的掏掏耳朵,看看同样傻眼的福之等四个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拉这个,扯那个,让福之等人收了兵器后面儿去。 我占了营地边儿上冲林子里一拱手:“在下李逸李乐休,冒然来此,只为采药。没打算得罪哪路朋友,姑娘,要是不嫌弃,我这儿有热汤热水,干粮伙食,大家交个朋友。要是嫌弃,咱们也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少来你们汉人假惺惺的一套。”伴随着话音,一个十五六的少女从黑漆漆的林子里走了出来,跟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走进了我们的营地:“我阿爸说了,汉人最会骗人” 呃……别的先不看,先看这丫头的打扮儿,我就眼晕。上身一件深红色的短袖麻布坎肩儿,里面一件灰色麻布裹胸,连带着肚脐眼儿露半个肚皮出来。下身一条黑麻齐膝短裤,大裤裆,裤脚管儿有麻线收口,类似灯笼短裤的样子。蓝色腰带上镶了一路红边儿,两条红布垂条儿在右边儿腰间随风轻摇,一把红木鞘的短刀插在后腰上。赤脚,双脚脚踝上和右手腕上各有一条挂着金坠子的红绳。头发用深色布裹着,细腰长腿,明眸皓齿,皮肤估计不白,在摇曳火光的映衬下,倒是有点儿古铜色。 要是她身后没带着头豹子,我会以为平地里冒出个草木花精来可惜,加了头豹子做背景,这丫头的身份就得抬一个档次,怎么着也属于山精水灵之类的高级货色 吼----,跟了丫头身后的豹子走到离我不远处,低声吼了一声,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看半天。 身后程福之他们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反正我到没怎么太害怕。论个头儿,这豹子比我家笨笨小多了,就瞅着身板儿,也属于营养不良啊 我冲丫头咧咧嘴,动也不动(这会儿真不敢乱动。)的笑道:“这大猫样子不错,就是瘦了点儿,伙食没条理好吧?” 丫头闻言,上下看我两眼,然后“哼”了一声道:“你这汉人胆子倒也不小,看见我的铁牙居然不害怕。” 呃……别的不说,这丫头给宠物起名字的本事还真跟我差不多。我家的黑熊叫笨笨,她的豹子叫铁牙 铁牙走过来围着我身边儿转两圈儿,然后伸鼻子过来闻了闻,然后扭头没理我,转身往营地里走过去了。 “呼----”我心里长舒一口气,冲丫头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笑道:“这儿应该还不属于你们的地界儿吧?不知道什么风儿把山里首领的女儿吹到这儿来了?” 能肯定这丫头不是山贼一路的,扮相不像。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这丫头是山蛮一路的。豹子是谁都能养的起的?只要几点综合起来,这丫头的身份还不好猜? “什么山里首领的女儿,你们汉人就是虚伪,背地里叫我们山蛮,面子上却说什么山里首领,哼”丫头直接冲我嗤之以鼻,昂首往营地里面走进去了。 嘿,直脾气,对我胃口,我还就喜欢直来直去。 笑着摇摇头,跟着丫头后面往帐篷边儿上走。 顺便给营地里盯着我看的程福之和尉迟刚几个打个颜色,意思是稍安勿躁,看看什么路数再说。 即便如此,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李忠四个还是凑了一块,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虽然手里的家伙事儿已经收起来了,可那样子就是随时准备着的架势。藤生从石头后面钻出来了,躲了四个人身后,从人缝儿里往外看。 我暗自摇摇头,就这胆子,我就是给他一把弩,那也纯属浪费啊 那头叫铁牙的豹子警戒的盯着福之、宝琳四个人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俯身趴在了四个人侧面不远处的背光之处。看那架势,也是一副随时可以出击的样子。 “这是你们的帐篷?”丫头进了营地后,看了一圈儿,然后指指三顶帐篷说道。 “咋了?”程福之直接挑衅般的一扬脸儿。 我心里暗自一惊,狠狠瞪了程福之一眼。挺精明个人,这会儿可别犯憨 幸好丫头理都没理程福之,直接给帐篷撩开看了看,然后换一顶,前后给三顶帐篷都看完,才点点头。 大概我的眼色起了作用,程福之他们都没动弹,也没说话,就冷冷看着丫头折腾。 “不知道你这个山蛮公主怎么称呼?”我也不介意,反正空帐篷,爱看看去,直接坐了篝火边儿上不远,等丫头给三顶帐篷看完,我才开口问道。 “你来采什么药?”丫头同样没理我,直接走到我们的行囊边儿上看看,边看边问道。 “灵芝”我直接回答道:“家里有位长辈病重,需要一颗上等的灵芝。” 丫头没说话,直接想动手翻我们的行囊。 尉迟刚上前一步,一把就给行囊按住了,也不说话,就这么表情的看着那个丫头。 “你们山蛮又不是山贼,怎么说我们也算远来是客,难道你们山蛮就这样待客的?”我皱皱眉头问道:“你想找什么,明说。” 不能一味的软,也不能一味的硬,对付山蛮,也得软硬结合才行。 “是不是客可不是你说了算”丫头冷冷看看尉迟刚,然后转头走向我说道:“你们来山里几天了?” “今儿才进山。”我抬头看看站了面前的丫头:“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丫头不屑的看看我道:“前天,我们十几个兄弟死了,我们一路追踪而来,你说怎么了?” 呃……难道山蛮和山贼已经开打了?” 我惊讶的看看面前的丫头:“我们没干过。” “要是你们干的,刚才早射死你们了”丫头恶狠狠呢的说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顿时,林子里钻出五六十个短褂肥裤的山蛮来,各个弓箭在弦,兵刃在手。 呵呵呵,果然如果所料啊要说在这山林里潜行的本事,山蛮还真有自己的一套。别说我,连尉迟刚和尉迟宝琳俩眼神儿这么好的都没发现。何况人家在乌漆吗黑的夜里都能认道儿,这本事,太神奇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摇摇头道:“我们没干过,你估计是找错报仇对象了” “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而且你们的装备比那些人好多了”丫头点点头道:“他们人数比你们多多了。” 人家说的是事实,明白人,不用多说什么。说多错多,只要这笔烂帐不记在我们头上就行。嘿嘿,山蛮打山贼,貌似挺不错的局面啊---- 弱弱的解释一下,这章是昨天就该发的。但聪明伶俐的雍mm,只上传了书,却没点管理章节分卷中的发布,结果……今儿我下班回家,写完今天的一章后上来一看,郁闷了 [奉献] 第一百九十六章 紫芝(八) 第一百九十六章紫芝(八) “山鹰大哥?”一直躲了后面的藤生突然冲后面走出来的山蛮堆儿叫了一声,然后几步就冲了出去:“是我啊,藤生” 哈?这样也能遇见熟人? 转念就想明白了,肯定是跟陈掌柜做过生意的,药材换粮食,藤生之前说过的。 嘿嘿,情况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好,很好照这势头下去,应该可以跟山蛮们套套交情,想办法去找颗紫芝。 藤生奔过去跟一个精悍的青年叽里呱啦的讲土话,听不懂,反正藤生是又摸泪儿,又激动的样子。 嘿嘿,那一摊儿没我什么事儿,我笑着冲那个丫头道:“山蛮公主,听说你们用药材换粮食,还能预订,不知道我能请你们帮个忙不?” “我叫蓝媚,什么山蛮公主,难听死了”丫头白我一眼,往我对面一坐:“我们赶了两天的路,饿了,你刚才说的热汤热水呢?” 我尴尬的看看聚拢了走过来的山蛮,然后道:“不知道你们这么多人,我这儿全部吃的加起来也不够招待的啊。” “你倒也老实。”蓝媚笑了:“吃的我们自己带了,刚才看你生火很方便,你再升几堆火吧。” 呃……貌似盯着我们很长时间了啊 没说的,砍柴,生火一连点了八个火堆,加我们营地的两个,刚好十个平均五六个人就能围一堆火,山里气候怪,晚上很凉,没火堆还真不好受。 山蛮们自己带着些猎物,什么兔子山鸡之类的不少。靠山吃山,倒也不用**心。 既然有心套交情,那蓝媚自然是最好的巴结对象。最后一套餐具给她了,然后背囊里的干粮吃食也掏出来,最后狠狠心,给挂了背囊边儿上的一个葫芦递给了蓝媚。程福之坐了边上一脸肉痛的表情,连尉迟宝琳和李忠眼里都有点儿舍不得的样子。 “这是什么?”蓝媚接过葫芦,轻轻晃了晃。 “酒。”我笑笑道:“好酒。” “再好能比我们的猴儿酒好?”我这儿新鲜东西挺多,无论是火油、火折子还是气死风灯,都让这帮山蛮稀罕了一阵儿,这会儿说道酒,蓝媚自然要找点儿场子回来。 “猴儿酒?”我惊讶了,这东西从来都只听说过,实际就没见过。猴子自己采百果酿造的酒,听着就玄。 “当然”蓝媚冲后面山蛮里叫了一声,说了几句她们的地方话,那个汉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挂了腰上的一个葫芦解下递过来。 嘿嘿,我的葫芦比较大,而且样子比他们的葫芦长的好看,卖相上还是我赢 “你尝尝”蓝媚大方的给她的葫芦递给我。然后拔开我的葫芦,直接喝一大口。 好我等着看好戏 果然,蓝媚一口酒下去,就呛的连连咳嗽,不住拍打自己那个被裹胸包的紧紧的胸部。看的我心惊肉跳,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看着岁数不大,这胸部可真不小啊估计不仅我看的心惊肉跳,连福之、宝琳几个也心惊肉跳,还有不少山蛮,也都直勾勾的看的心惊肉跳。 等蓝媚一口气儿顺过来了,脸已经红的鲜艳欲滴,她擦擦嘴角,丝毫没介意我们的目光,而是气呼呼的瞪我一眼:“你这是什么酒,这么凶?” 程福之坐了一边儿咧着嘴乐:“天下第一烈酒----白酒,胡子叫冰火酒,听说过没?” “什么?”这回轮到蓝媚惊叫了。连他身后听的懂官话的山蛮都一下子嗡嗡嗡的议论开了。 蓝媚拿着葫芦鼻子底下又闻闻,然后仰头抿了一小口,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然后笑的山花烂漫:“难怪阿爸用一张虎皮换了一瓶白酒,还偷偷摸摸的舍不得喝,果然醇香甘冽,不愧叫天下第一烈酒。”说完眼睛水汪汪的看我一眼道:“我拿猴儿酒跟你换了” 呃……难怪她叫蓝媚呢,这会儿就开始玩媚的了? 我不在意的点点头:“好啊”说完给装猴儿酒的葫芦塞子拔开,这么有名的酒,今儿可得见识见识。 品酒之法,观其色,闻其香,尝其味,品其醇。 葫芦里,看不出颜色,略过。凑鼻子前闻闻,有股果酒甜香微酸的气味儿,仰头尝一口,果然,果酒,度数不算高,但那股浓郁的果香味儿十足,微甜酸,味道不错最后闭着眼睛品了品,这酒属于后劲儿酒,醇字中的香醇、味醇二诀占了一半儿,香醇有余而味醇不足。 “是好酒。”我睁开眼笑了笑:“香甜得紧。”说完把葫芦递给了程福之:“大哥,你们也尝尝。” 不理程福之他们尝酒,我现在相信所谓猴儿酒是猴子酿的这纯属无稽之谈先不说猴子掌握不掌握酿酒工艺,光想想猴子有没有酿酒必须具备的卫生条件,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至于猴儿酒的来源,我现在倒是相信,果酒香甜,猴子很喜欢喝,所以经常来偷酒,久而久之,大家就称之为猴儿酒的这种说法。 程福之喝了一口,啧啧嘴,然后笑笑:“够香,够甜。”说完直接给葫芦递给尉迟宝琳。 呵呵,也就我知道,这货对这酒怕是看不上眼的。 “蓝姑娘,能跟你商量件事儿不?”不理他们,直接看看蓝媚问道。 “什么事儿?”蓝媚现在抱着白酒葫芦喝的挺有劲儿,小丫头不知道厉害,等会儿醉了就知道了。 “听藤生说你们那儿不允许旁人进去采药。我也不想坏了规矩,那我能不能换购草药?”我试探的问道。 “你要换仙草?”蓝媚水汪汪的眼睛瞟我一眼:“那个可贵重。” “你说的仙草就是灵芝对吧?”这个得弄明白,否则弄错了就全抓瞎了 “除了灵芝,还有什么药配叫仙草?”蓝媚咯咯咯笑了。呃……看样子有点儿酒上头啊 “听你这么说,你们那儿有仙草咯?有紫色的仙草么?或者是黑中发紫的那种?”我一下来了精神。 “嗯……”蓝媚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有啊” 哈哈哈哈,天不负我还真让我找到了哈哈哈哈,而且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些东西,在没有或是不懂的人眼里,那就是神奇的不得了,贵重的不得了。但是在有货的人或是懂的人眼里,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而已。 如同我烧的三彩瓷和五韵瓷,说白了还不就是泥巴粘土烧出来的?但如今这两样东西的名声你去打听打听,保证你惊讶的下巴脱臼 要说对神农架的熟悉程度,神农架这儿的山蛮那就敢说天下第一自己家门口,那还不是闭着眼睛溜达的事儿? “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换几根紫仙草?”我一脸期望的问道:“顺便我还想换点儿别的药材。”刚好,给孙思邈交给我的任务转发了,嘿嘿,省我大力气了难怪有人说过,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儿,那就不算事儿 “你让我想想啊”蓝媚支着下巴看看我,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如果你帮我们杀了那批杀我们人的山贼,我就送你两根紫仙草。” 呃……我郁闷了,看看蓝媚道:“那批人连你们都找不到,我就更没这本事了” “不用你找”蓝媚一仰头道:“你跟着我们,我们来找。你们的装备好,到时候帮我们杀人就行了” 呃……这貌似到可以商量啊反正我也没打算放过这批山贼,倒也算一举两得。 转头看看程福之、尉迟宝琳、李忠、尉迟刚。 四个人冲我点点头。 也对,比起在山里瞎转,还是杀人这活儿他们拿手。何况还有一批勇悍的山蛮当帮手呢 “好”我点点头:“这活儿我们兄弟接了” 说完我举起手道:“天地为证,咱俩就击掌为誓,我们帮你们杀山贼,事成之后,你送我两棵紫仙草。” “好”蓝媚重重点点头,举起手跟我拍了三下。然后直接转头冲那些山蛮叫了几声。 山蛮们啊哦啊哦的举手欢呼了几声。 气氛一下热烈起来,白酒、猴儿酒这种好东西不多,但山蛮里呆着土烧酒的人不少,大家围了过来,虽然非常时期,但难免推杯换盏的喝两杯。 胆子大的山蛮就想看程福之他们的装备,别人还好,程福之是个人来疯,几杯烧酒下肚,就给方天画戟耍一圈儿。周围看的山蛮哈哈鼓掌加油。幸好这小子有点儿脑子,没给连弩啥的大杀器拿出来显摆。 玉本无罪,怀璧其罪。山蛮是什么样的人,咱无权评价。但都说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跟初相见的山蛮?小心点儿总归没错的。 一直到月上中天,蓝媚已经喝得摇摇欲坠了,推开要搀扶的的一个山蛮,蓝媚大声喝骂了几句,然后居然摇摇晃晃的走到我们搭的帐篷前,转头冲我笑道:“你这小屋子搭的有趣,给我睡”说完直接撩开帐篷入口,钻了进去。 呃……,这个算不算雀占鸠巢?---- 这一章才是今天的,仰天长叹啊 [奉献] 第一百九十七章 紫芝(九) 第一百九十七章紫芝(九) 跟着蓝媚率领的六十人山蛮大队,在深山老林里瞎转,现在除了知道是在往西南方向走之外,我俩眼一抹黑,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山里的气候,简单来讲,变化多端前脚还是风和日丽,后脚就有可能大雨倾盆。中午热的人汗流夹背,晚上夜风一吹,冷的人上下牙打架。 山里的风景,四个字:“险、秀、绝、奇”,真的可以说是一步一景,而且纯天然,丝毫没有人工修饰。有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走的是步步惊心,能归入极限运动的范畴。 人多势众,豺狼虎豹不敢招惹我们,所以一路过来,倒也没什么危险。有便宜不占是傻蛋。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神农架四大名药----“江边一碗水”(金鞭七、又名窝儿七)、“文王一支笔”(葛蕈,又名蛇菇)、“头顶一颗珠”(延龄草,又名芋儿七)、“七叶一枝花”(海螺七)和一些后世里的天价药材,只要看见,那就没放过的时候弄的蓝媚这个山蛮头子,都自叹没我认识的植物多。嘿嘿,不知道了吧,别说我本来就跟植物打交道的,就凭跟孙思邈呆了那么长时间,看了那么多道家典籍,这要是还偷师不到点儿东西,那多对不起我这过目不忘的天赋不是。 一路下来,山贼没找到,我背上的箱子倒是满了不少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转眼林子里转三天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想通。蓝媚为什么会拉着我们找山贼? 说我们装备好,凭她带的这些人,大可以宰了我们爆装备,反正深山老林里,还真没人知道。当然了,如果光明正大,不玩儿阴的,凭着程福之、尉迟宝琳、李忠、尉迟刚的身手,就算他们成功了,估计至少也得减员一大半儿以上 算了,可能是我想太多,把人想的太坏,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多心了 “啊”思想正开小差呢,就听前面一声惨叫。 悚然一惊,发现那些山蛮呼啦一下就围着一个地方去了 “隐蔽”我直接吼一嗓子,当先一矮身躲了一棵大树后面。紧跟着尉迟刚、李忠俩跟了我身边儿,一左一右,蹲在我旁边儿。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到底也是战阵上下来的,直接一个虎扑,一人挑一棵大树做掩护,手里连弩已经掏出来了。 “啥情况?”我看看尉迟刚小声问道。 “不知道”尉迟刚实话实说。 “被山贼埋伏了?”我转头看看李忠。 “……”李忠探头儿往外看看:“不像” 呃……,我给背上的箱子放下,然后两下蹿了树上,往山蛮扎堆儿的地方张望。 好像围着一个躺了地下的。切----啥军事素质,这要是被敌人埋伏了,就凭他们这反应,一轮弓箭下来,还能剩几个?四周又看了一阵儿,确实不是被埋伏了啥的,这才从树上下来,给箱子背上,然后冲探头向我看的程福之尉迟宝琳招招手:“没事儿,过去看看。” 给围了一堆的山蛮扒拉开,走进去一看,哦一个山蛮被蛇咬了被咬的山蛮也算勇悍,一刀给蛇剁了两截儿,蛇头还留在脚踝处,看吧,这就是不穿鞋的下场 山鹰、藤生、蓝媚三个,藤生扶着被咬的人,山鹰正用一根腰带死死绑住被咬的那个山蛮的膝盖下方,蓝媚正拔了短刀,准备把被蛇咬的地方割开,先给蛇头弄下来。 蛇头上看看,呃……银环蛇,毒蛇 蓝媚看来很有经验,一刀就给蛇头下方一指的地方划开,然后刀往上顶,伸两指捏住蛇头下颌往上一拔。 蛇头出来了,半截身体还在扭动。蓝媚反手一刀,就给蛇头钉在了地上。然后双手使劲儿从伤口挤血。 我蹲下身,把蓝媚的刀拔起来,蛇头还串在上面。蛇这玩意儿得生命力真强,都这样了,半截儿身子还扭呀扭的。 呼----蛇的毒牙里已经没有毒液了。这个被咬的山蛮估计完蛋了。要是蛇咬了他一下就松口跑了,倒也还有救。可这个山蛮反应太快,一刀给蛇宰了,这个注毒的过程一直在持续,毒量太大,加上这会儿也没地方找什么抗毒血清之类的东西,这要是还不死,除非有奇迹 银环蛇的蛇毒属于神经性毒素,毒性大,发作快。我转头看看,这个被咬的山蛮已经开始抽搐了,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 山鹰捡个粗树枝就往这个山蛮嘴里塞,看意思是怕他咬了舌头。 蓝媚还在用力的挤伤口,但血已经挤的差不多了,毕竟人家膝盖下面已经被扎住了。 摇摇头,扒拉开山蛮,走到人堆儿外面。给箱子放下,坐了箱子上等。 过了一会儿,程福之几个也出来了,围了我边儿上。 “抽的更厉害了,怕是……”李忠小声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然后看看那群山蛮,小声道:“等等吧,轮不到我们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山蛮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然后听见蓝媚大声说了几句地方话,整个山蛮中弥漫着一股悲愤的情绪。 “等会儿少说话,这伙儿人这会儿火上头。咱们让这点儿。”我悄悄关照一句。 几人点点头应了。 蓝媚又说了几句,只见以山鹰为首的六个山蛮抬着那个被蛇咬的走进了山林。其他人都围了一圈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节奏很慢,但人人庄严肃穆,全神贯注。 蓝媚走了过来,没说话,站了我旁边儿看着在跳舞的山蛮,神情有些悲伤。 “给,把手洗洗吧。”我拿过水袋,给口上的塞子拔了,冲蓝媚说道。 蓝媚看看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默默点点头。 我倒水,蓝媚洗手,反正山里泉水不少,也不稀罕这点儿水,全倒了,让蓝媚给手洗的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不帮我救人。”洗完手的蓝媚,接过我递过去的汗巾,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我没那个本事。”我摇摇头:“我看过蛇头,里面已经没有毒液了。” 蓝媚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笑了,让我有点儿毛骨竦然。 “你没事儿吧。”我试探的问道。 “没事儿”蓝媚笑的愈发妩媚,可是两个眼睛里却闪着寒光:“我在想那群该死的山贼,你说,等咱们找到了他们,得给他们想个什么样的死法儿?” 呃……这丫头受的什么教育啊?这又不是拍恐怖片儿 折腾了有一个时辰,大家整顿精神,重新上路。 山蛮都不穿鞋。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意外再发生,我特意把剩下的雄黄全部拿出来,想了想后,把自己的一件长衫撕了,扯成细长条,然后每条里面裹一点儿雄黄,然后让每个山蛮都把包裹这雄黄的布条绑在脚踝上。雄黄驱蛇虫有奇效,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你帮我系”蓝媚看着我忙活,等山蛮们都绑了雄黄布条后,她坐在我的药箱子上,把脚一伸,冲我说道。 呃……我挠挠头,看看蓝媚道:“这个没啥讲究吧?” “切----”蓝媚瞪我一眼,跳下箱子,一把给我手里的布条抢去,然后道:“看你那点儿胆子” 背后听见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悉悉索索的笑声。 笑就笑吧,反正我这胆子本来就不大 又走了一天,山蛮们终于发现了山贼的线索。一路寻踪下来,在一处高山的山腰里发现了山贼盘踞的一个巨大山洞。 制止了蓝媚她们一口气冲进山洞杀山贼的愚蠢想法。仗,不是这样打滴 先摸摸情况再说。 拉着尉迟刚、李忠,然后悄悄摸到了山洞不远处的一处林子里。 三个人爬了树上仔细观察。 山贼大概没想到会有人来摸他们的老窝,防范措施属于稀松懈怠。 洞口五六个哨兵居然正凑了一块儿不知道玩儿啥。还有俩背着弓箭的人正站了块石头上,看着几个哨兵嘻嘻哈哈的笑。 都是汉人,至少门口这些都是汉人。 呃……装备不错啊就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忠哥,没看错的话,这些人腰里的腰刀应该都是官制的制式腰刀吧?”我抱着一丝希望冲李忠问道。 李忠看看我,沉默的点点头。 太阳这些山贼不会就是官府的人吧?难怪岭水镇的事儿官府不管呢 恨的牙痒痒,这算什么屁事儿啊 这要怎么办呢?摸个“舌头”来的想法不现实。毕竟这山腰的地界儿就这么大,人员密度大,不容易摸。 强攻也不行,就看洞口这些防御用的装备,强攻不仅损失大,还不一定攻的下来 这附近没水源,既然山贼敢驻扎了这里,那这洞里肯定有水源。所以水源里做文章的希望不大。 放火吧,不知道洞有多深,通到哪儿。 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招儿了 “先下去,跟山蛮们商量商量再说。”我皱皱眉头道。 尉迟刚和李忠点点头。 正准备下树呢,尉迟刚突然一下拉住我,用手指指山洞的方向。 有情况?我赶紧一望 不望还好,一望给我鼻子气歪了这大唐说大挺大,说小也算小,这儿居然都能碰见认识的人----被撤职的右卫大将军薛万彻当初只听说外放了,没想到啊居然跑来当山贼了?---- 奇怪啊睡了一觉起来,一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医院一看,结膜炎家里、认识的里,没一个得的,我这儿从哪儿得来的?一只眼睛打字,还真挺费劲 [奉献] 第一百九十八章 紫芝(十) 第一百九十八章紫芝(十) 猫在树上瞎琢磨,薛万彻钻山钻出瘾了?终南山没钻够,又跑神农架里钻一回? “这家伙现在什么官儿?”我低头看看李忠。(手打小说)这话问尉迟刚问也白问,就不是他该知道的事儿。 “荆州都护府司马。”李忠回答的顺溜,皇城内卫,替李大帝监听天下的人,这还就得问他 “哪咋跑这儿来了?”我这属于没事儿找事儿,李忠要是知道那才稀奇。 果然,李忠愣了愣,憋的面红耳赤,最后低头道:“不知道。” “荆州大都督是谁?”我挠着光溜溜的下巴问道。 “荆王李王爷。”李忠低声道。 “哦,李元景……”我点点头。李忠和尉迟刚都吃惊的望了我一眼。 没理他们,大惊小怪的,除了李大帝和长孙娘娘的大名儿我不敢乱叫,王爷王子啥的我还真不忌讳当然,这只是自己人面前,背地里的活儿,场面上可不敢反这个错误 看来薛万彻拥护李元景谋反这档子事儿,历史上还真没冤枉了他们正经人家的话,哪儿有挂着官职当山贼的?知道结果推过程,只要有正常智商都会李元景向山蛮借兵这事儿可有记载。只不过里面不知道除了啥问题,山蛮最后没理他。对于山蛮的记录很少,但野史里有一段儿,李元景借兵的时候,山蛮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支持李元景,一派自然是反对支持李元景。貌似山蛮为此还发生了武斗,从最终结果看,应该是反对支持李元景的一波人胜利了,而败北的一方则被逐出了大山,这就属于后话了。 抬头看看,薛万彻正一脸怒气的喝骂那几个山洞口的哨兵。连俩看热闹的弓箭手都没放过身后俩亲兵正从腰里拔鞭子,看来是要执行什么惩罚。 好久不见,这货还是火气这么大啊 撇撇嘴,这活儿有点儿意思。如今最大的疑问反而在蓝媚。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属于反对入伙李元景的一派。但她给拉我追杀薛万彻这伙儿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不急着走了,坐了树上看戏 薛万彻大马金刀的坐了一块石头上,俩亲兵正给几个哨兵抽的不住哀嚎。 就听树下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低头一看,一头豹子卧了树后面,张嘴打个哈欠,模样挺悠闲。 得了,铁牙来了就代表蓝媚来了,除了她,铁牙那是谁的帐也不卖的。 “你俩一边儿去”果然,蓝媚跟鬼一样就从背后冒出来了,冲尉迟刚和李忠嘟嘟嘴:“我没地方坐了。” 这又不是戏院树上一共就这点儿地方,她自己挤上来的,怪谁啊? 尉迟刚和李忠相互看看,低头咧嘴一笑,挪了几下,到下面一棵树杈上去了。 蓝媚坐了我身后,居然就这样趴我背上了。胸口两坨软绵绵的东西顶着我的背,手搭在我肩膀上:“等你们半天没动静儿,所以来看看。” 理智告诉我,这丫头惹不得,但身体却拒绝理智的召唤,硬是动不了了 “这不正看戏呢”我没回头,假装风轻云淡的说道。 “想好怎么收拾这群山贼了么?”蓝媚给下巴搭了我肩膀上轻声问道。 呃……俩人这姿势,属于耳厮鬓摩,气氛挺暧昧啊 “耳朵痒”我掏掏耳朵,转回头道:“你也别跟我玩心眼儿了。说吧,为啥一定给我拉来拾掇这伙儿山贼?”说完也没等蓝媚回答,直接指指薛万彻:“看见没有,荆州都护府司马,来这儿不少日子了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你说了我也不信。你这么急着找他麻烦,该不是担心山寨里有些人会入了他伙儿吧?实话告诉你,杀他没用他就是卖苦力的,要杀得找准正主儿杀”我撇撇嘴,看着蓝媚。俩人眼睛对眼睛,距离也就差了三五厘米的样子,嘴巴贴的更近,只要我头再伸一厘米,肯定就能贴了她的两瓣儿红唇上。 蓝媚瞪大了眼睛,但瞬间又弯成了月牙儿,就这样妩媚的笑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贴我这么近,该不是想欺负我,占我便宜?” 我呸谁欺负谁啊 “嘿嘿,玩这个,丫头,你还嫩了”我额头顶着蓝媚的额头,伸手捏捏蓝媚的脸颊。你别说,皮肤不算嫩,但弹性十足:“看在两棵紫芝的份儿上,这忙我帮了,可是我这人不喜欢被人耍,尤其是不喜欢被姑娘耍,这有伤我男人的自尊别说我没提醒你,加入李元景一伙儿的,那肯定没好下场。你脑子属于清醒的,我看好你” 说完,我拉开了跟蓝媚的距离,冲李忠和尉迟刚低声道:“走,回去了再弄清楚点儿事儿,咱们就开工干活儿了” “是”李忠和尉迟刚点点头。 发现蓝媚皱眉咬唇的坐了那儿,我挑挑眉毛道:“还愣着干嘛?走啊坐了树上喝风要是能饱,得省多少粮食” 蓝媚气乐了,伸手在我腰上重重扭了一把,“哼”的一声转头就跳下去了。 妈呀,这么高的树,不会出人命吧? 赶紧低头看,人家还真有一套,跳到当中的一根树枝上,两手又拉住一根盘了树上的老藤,一晃,就到树底下了。 呃……女装版人猿泰山?貌似很像啊,因为都带豹子 算了,咱没这本事,老老实实抱着树干往下慢慢爬吧 蓝媚一路上带着豹子气呼呼的没理我,我也乐得清闲,这妮子性子野,咱招惹不起 回到山脚下与山洞方向相背的一处林子里的营地。 “找你的人帮忙做事儿”我一边堆一座土山,一边冲站了一边儿的蓝媚说道。 “凭什么听你的”蓝媚瞪我一眼,嘟着嘴道。 “那你自己拾掇那些山贼,我不管了”我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 “那你也别想找到紫仙草”蓝媚仰着脸说道。 “嘿嘿,你还别威胁我”我笑眯眯的说道:“我去找李元景要到时候你们山蛮里倾向他的一伙儿人,自然会送给他”我这话纯属瞎扯,经不起推敲,但也有试探蓝媚的意思。要是蓝媚不知道我的身份,肯定对我嗤之以鼻,但如果蓝媚知道我的身份,那她说不定还真的信 “你敢”蓝媚一下蹿我跟前儿,不知怎么耍的,一眨眼儿得功夫,她腰里的短刀就已经架了我脖子上:“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哗啦站了不远处的尉迟刚,一个虎步,连弩顶了蓝媚脑袋上。 炸了锅咯山蛮们各个刀枪出鞘。李忠一个侧滑,左手腰刀,右手连弩的护住了尉迟刚的身后,一脸杀气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先是一愣,长兵器来不及拿,也是腰刀连弩的拉出来了,蛮横的就一路撞开那些山蛮,一左一右护在我身边。 藤生傻眼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干嘛 “撒手”尉迟刚用弩顶了顶蓝媚的脑袋。 “我不”蓝媚不知怎么眼圈儿就红了,任凭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倔强的仰着脸儿道:“反正都要死了,拉大名鼎鼎的李逸李乐休做垫背,也值了” 呼----弄半天,丫头真的是知道我身份的 伸手给蓝媚的眼泪擦擦,然后无奈的说道:“我被你刀架了脖子上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谁让你欺负人”蓝媚这会儿又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委屈的到了极点。 “收了收了都收了”我郁闷的冲边上众人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别瞎凑热闹”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纳闷的互相看一眼,又看看我,再看看蓝媚。眼神儿里的意思只有男人懂 没工夫理他俩,否则一人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俩人居然还瞎想 “叫你们都收了”我皱眉低声喝道:“没听见啊” 程福之咧着嘴先收了兵刃,然后冲我笑的猥琐。尉迟宝琳迟疑了一下,也收了兵刃。跟着是李忠,最后尉迟刚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连弩放下,但还拎在手里。 “行了”我冲蓝媚道:“还不让你的人也收了?想瞎闹到什么时候” 蓝媚白我一眼,给架了我脖子里的刀收了,然后转头冲山蛮们呵斥了几句,这会儿又变成挺有威势的山蛮女头领了 山蛮们军事素质差了点儿,但倒也令行禁止,蓝媚话说完,他们就给兵刃收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跟你谈谈”这会儿得跟蓝媚把话挑明了说,这丫头摆明了想利用我,我要是不弄个明白,多窝囊啊 顾不上避嫌,拉着蓝媚的手就往林子里走。 蓝媚也不挣脱,又白我一眼,跟我走了 李忠和尉迟刚俩相互看看,抬脚想跟着,结果被程福之咧着嘴,大手一伸,勾着他俩的肩膀拦住了。 背后传来程福之**的笑声,我这气的差点儿就奔回去踹他 走到林子里一处山溪边儿上,地方不错,我看看蓝媚道:“丫头,你究竟打算干嘛,给个明白话,老这么不清不楚的,我憋的难受” “你想干嘛就干呗。”蓝媚瞟我一眼,仰着小脸道:“我又没拦着你,你一个男人自己憋着,怪谁啊? 我仰天长啸啊我居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泪水朦胧两天才打了一章独眼看电脑,半个小时就受不了了痛苦中 雍mm就是蓝媚的现实版,属于典型的妖精级别,小鬼我道行不够,经常被调戏的yu仙yu死 第一百九十九章 紫芝(十一) 第一百九十九章紫芝(十一) 郁闷的看看蓝媚,这整个一个妖精啊难怪孔子他老人家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来他也碰到过这类的妖精不过话说回来了,这话貌似还有一种理解方式。孔子他老人家没发迹的时候太穷,养不起老婆孩子,午夜梦回,看着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眼红,所以凄凉的仰天长叹。呃……历史悬案,咱破不了 “丫头,你就别这样了,我不好这个”我看看蓝媚,愁眉苦脸道。 蓝媚吃惊的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难道你也喜欢男人?……好恶心”蓝媚抱着双手,一脸看见大便的表情看我。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我就能一巴掌踹她(我数学老师的经典,至今难忘原版:“你是不是要我一巴掌踹你才开窍啊”) “知道怕了吧”后世里锻炼过的,越气越得说反话,对付领导都这样我撇撇嘴:“怕了就少跟我黏黏糊糊的”我指指山腰那儿的方向:“跟你明说,要宰了他们,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宰了他们后面你打算咋办刚才跟你说了,他们就是卖苦力的,正主儿不死,宰了他们也不顶大用” “那也得先宰了,省的有些人老是跟他们勾勾搭搭的”蓝媚皱皱鼻子,白我一眼说道:“这些人死了,加上你的名声,寨子里准能太平。” “我的名声就是个屁”我不以为意道:“少拿我说事儿寨子里不太平的是你兄弟还是你阿爸?”我看看蓝媚道:“不是小看你,才拉出来五六十人的队伍,你的号召力也不咋样八成是你兄弟有意思跟李元景混,你阿爸则是左右拿不定主意。否则也轮不到一个丫头片子瞎着急” 蓝媚一脸不服气,但张张嘴,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知道这伙儿人又多少不?”我蹲了西边儿给手洗洗,边洗边问。水冰凉,舒服。 “大约两千人。”蓝媚走到我身边不远处一块石头上,直接给脚伸了水里,光脚倒也方便。 你泡脚,我也泡脚给靴子脱了,又撩起裤管,给足衣解下来扔了石头上。两个脚往水里一泡,“嘶----”凉一股冷气能钻了骨头里。 “你这丫头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我舒坦的呻吟一声,然后嘲笑道:“就这么丁点儿个洞,还有两千人?一千人窝了里面都得闷死” 这个属于摆了眼前的事实,薛万彻盘踞的这个山洞,山又不是什么方圆几十里的大山,这一峰突起,一目了然的,要说这山洞里能藏两千个人,打死我都不信。 “要是薛万彻带领两千人跟你们山蛮冲突了,你们会只死十几个人?”我瞄蓝媚一眼:“给你手里剩下的这点儿家当全垫了里面都不够。” 蓝媚气呼呼的瞪我。 我咧嘴笑道:“你瞪我也没用。说说吧,你上次怎么跟老薛冲突的。我真的很好奇,就你们这些人的素质,咋活下来的?” “你”蓝媚一下站了溪水边儿,气狠狠的道:“你到底帮谁的” “我想帮你”我自顾自看看蓝天白云:“但你却老骗我,还自作聪明的利用我你说,换你是我,你怎么办?” 蓝媚摇着嘴唇,盯着我看,最后蹦出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那你是好人不?”我笑着看看蓝媚。 “我当然是好人”蓝媚肯定的说道。 “那你干嘛找我这个坏人帮忙?”我反问道。 “我又没说你是坏人”蓝媚脱口道。 “那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那算什么人?”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蓝媚为之气结,憋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其实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知道我是个男人”我悠然说道:“碰上坏人,我就比坏人更坏。碰上好人,我也会变成好人” “那你怎么分辨好人坏人?”蓝媚想了想,问道。 “简单”我笑着看看她:“能帮我保护我想保护的东西的人,就是好人反之就是坏人” “那你想保护什么?”蓝媚愕然。 “多咯我的家,我的财产,我的老婆孩子,我的理想,我的信念等等,总之一句话,就是我的太平日子”我正色道:“任何想破坏这些东西的人,都是坏人而他们……”我指指山上:“眼前就是坏人” “我也想保护我的家,我的亲人”蓝媚点点头。 “所以,目前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看看蓝媚:“既然合伙儿,那就得有最起码的信任。你老骗我,我这心里能不瓦凉瓦凉的?” “好啦”蓝媚笑着走到我身边,亲热的挽着我的手臂道:“你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如今你什么都猜到了,哪儿还用我浪费口舌去说什么?你是鼎鼎大名的大唐才子,也好意思跟我这个没见识的山里丫头计较?” 又是这一套,要说女人这优势还真是得天独厚啊当然,耍这一套的女人,至少得模样过得去,否则就是被一脚踹飞的下场 “那儿藏了多少人?”我再次指指山上。 “五百来人。”蓝媚靠在我肩膀上,脚在溪水里轻轻摆动:“半年前进山的,三个月前换了一批人。” 轮岗轮训?这会儿就有这个了?李元景还真小家子气,这点儿人马能干吗?或者他只是想训练一支精兵,将来能起到一锤定音作用的精兵?这个倒有可能,毕竟薛万彻做过右卫大将军,当年冲秦王府的也是他,说起来长安城里算是门儿清啊 “你上次怎么堵他们的?”我看看肩膀上的蓝媚。 “上次一个当官儿的去找我哥哥,带了有百来人当护卫。后来我在出寨的路上堵他们,但人少,被他们杀了十几个人。回去我哥哥打我,我阿爸有拿不定主意,我一气之下就自己带人来追他们了” “你这丫头脾气不小啊”我看看蓝媚,胆子大成这样的丫头也算少有了。 “哼”蓝媚白我一眼,又靠了我肩膀上。 “我就在岭水镇跟那个老镇长亮过一次身份,这么说,老镇长是你的人?”我问道。 “马叔叔是我爹的老朋友了。但这次山里的事儿,他不知道。你离开镇子的那天,我正好带人到镇上补充粮食,老镇长就把这事儿跟我说了。后来我就带人找你去了。”蓝媚点点头。 “找我干嘛?”我问道。 蓝媚伸手扭我一下,然后才气呼呼的说道:“你可是天下有名的李侯爷连太子王爷都不怕的人。我想着这事儿要是能找你帮忙,不仅能杀了那些坏蛋,还能让我阿爸回心转意,绝了我哥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太平平的过日子。”说完蓝媚又扭我一下:“谁知道,你就会欺负我” “你少来”我揉揉被蓝媚扭的地方:“咱俩谁欺负谁啊” 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大致摸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完成任务了 “你难道吃亏了?”蓝媚水汪汪的眼睛瞟我一眼,露着我的胳膊,弹性十足的俩肉团就压了我胳膊上,小嘴凑了我耳边儿小声说道:“那你自己不会把便宜占回来?” 阿弥托佛,大圣爷,您赶紧来给这妖精收了去吧 浑身跟触电一样,一下跳了溪水里,冷静,冷静,妖精是要吃人滴 捧了冰冷的溪水往脸上猛泼,总算定下了心神。 一撸脸,看看坐了石头上笑眯眯看着我的蓝媚,我摇摇头,道行浅,斗不过人家,这个只能怪自己。 “走了,回去指挥你的人,弄清楚情况,准备开工”我甩甩手上的水珠,然后习惯性的就给手往屁股上擦擦,冲蓝媚叫道:“告诉你了,我不好这个” “嘻嘻……”蓝媚收起腿,双手抱膝,脑袋歪了膝盖上,笑嘻嘻的说道:“没关系,可以慢慢学啊” 呸学啥也不学这个我有不是倭国那些歪瓜。 回了营地,给湿漉漉的衣服换一身。没理会程福之猥琐的眼神,假装看不到尉迟宝琳询问的眼神,直接指挥蓝媚,让蓝媚的人干活 先从山后面上去,看看山腰那洞到底有没有别的出口。再派人盯着洞口,看看哨兵和洞里这些耗子的作息时间。 然后给藤生抓来,这小子会配**,当初岭水镇还想放到我们偷弩来着。 让藤生给配药需要的草药列出来一看,行,都不是麻烦东西。 任务交给剩下的山蛮,全力采配**的草药,有多少要多少 “我的人都去干活了,你的人呢?”蓝媚看看我,不满的问道。 “我的人干不了这个”我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人干什么了” “哼”蓝媚习惯性的又伸手过来扭我:“看你耍什么花样” 我郁闷,我这都安排的这么明白了,这耍啥花样还不清楚?这丫头到底是笨还是精明啊? 打个冷战,难怪有人说女人这种生物的智商浮动大,不能以常理论之。 突然想到家里的三个老婆和俩闺女,呃……是该生个儿子啊,否则我这李府不就成女儿国了?嗯,回头回家了得好好努力一下百子酒不能光送了别人喝,我自己每天也得喝两盅才行---- 独眼小鬼,坚持…… [奉献] 第二百章 紫芝(十二) 第二百章紫芝(十二) 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手打小说)世事无常,瞬息万变,这意思就是说,有些事,并非能按照你的设想来发展。所以,人的预算,并非是百分之百的。 而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洞有三个出入口,最大的就是我看见过的山腰上那个,最小的照山蛮的比划,大概能有两个人并排宽。如果把山腰上的洞口称作南出口的话,那剩下两个就是北出口和西出口。北出口最小,西出口其次,南出口最大。据去摸情况的山蛮讲,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个裂缝,虽然不能供人进出,但风声“呜呜”的,有烟火味儿,应该通山洞。 盘腿坐在自己堆的土山跟前挠下巴,按山蛮探回来的情况大致给土山也掏个洞开个缝儿的,算是临时做个模型。 我这儿手里一共能有六十四个人手,我们五个人加蓝媚带领的五十九人。按了观察的情况来看,洞里至少应该有五百来人,跟蓝媚说的情况吻合。山蛮力气体力都不错,也敢打敢冲,可洞里那些也不含糊啊,所以硬打纯属找抽的行为 本来想用**,火一点,给**熏进去,可现在看来也不太靠谱,光看这四面通风的情况,估计要迷倒一洞的人,不太现实。 这该怎么办呢? “收拾收拾东西,先撤”我琢磨半天没啥好主意,只好先退一步再做打算。 “为什么撤?”蓝媚一脸不愿意。 “凭手里这点儿人硬打属于找死”我直接白了蓝媚一眼:“潜伏一两天不让他们发现还行,这日子一长,肯定暴露,到时候人家杀下来,还不得跑啊?与其打草惊蛇让人家有了警觉,不如先退一步,保存敌明我暗的优势。打仗可不是光凭了一股子蛮力就行的” 尉迟刚和李忠俩站了我身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蓝媚回瞪我一眼,倒也没使性子,“哼”了一声道:“知道你本事大,我这山里的野丫头要是都懂了,你跟谁显摆去?” 蹲了树底下,嘴里嚼了根草枝子的程福之,咧嘴笑的呵呵的。尉迟宝琳则无奈的摇摇头。 “公子打算往哪儿撤?”尉迟刚一边儿看着土山,一边儿问道。 “丫头,从这座山到你们寨子里,附近有没有什么必经之路。”我转头看看蓝媚。 蓝媚想了想,然后道:“有两条道儿能通到我们寨子,一条相对好走,一条难走。” “撤二十里,守到好走的那条儿道边上去”我点点头,直接冲尉迟刚道:“守株待兔,看看有什么捞便宜的机会没有。” “是”尉迟刚冲我一抱拳。 呃……这又不是真的打仗,这货到挺起劲啊 说撤就撤,家伙事儿收拾好了,留两个精通追踪的山蛮来消除痕迹,一行人悄悄地就开拔了 在山蛮的带领下,来了他们所谓好走的路,我直接胸闷这也叫路?还不是在钻林子啊 四周看看,东面一座坡地不错,借着起伏的山势,即隐蔽,又不碍眼。 “坡地后面扎营。”我指指东面的坡地,然后冲蓝媚道:“给派人给这条道儿守好,有从里面出来的就招呼一声,我相信他们不会不挪窝的” 蓝媚点点头:“行” “还有,朝你们山寨的方向,放几个哨兵。”我又交代道。 “为什么?”蓝媚皱眉问道。 “傻丫头,我现在巴不得你们寨子里有人来找这伙儿人呢”我指指薛万彻那伙人待的山峰:“这样我就顺手一起给他们收拾了,省**烦了” “你就吹吧”蓝媚冲我皱皱鼻子,做个鬼脸:“那些人你都收拾不了,要是我们寨子里的人再加进去,你更没那个本事了” “呵呵”我咧咧嘴:“打赌?” “好啊赌什么?”蓝媚一仰头 “我赢了的话,等铁牙养小宝宝了,你送我一个”我羡慕的看看蓝媚身后的铁牙。 “行要是你输了呢?”蓝媚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要什么?”我摊摊手。 “我要你腰里的弩”蓝媚眼珠子一转说道。 “呵呵,送你”我给腰里的弩拉出来,扔给蓝媚。轻松啊这么重把家伙挂了腰里,还真是个负担。 “公子”李忠和尉迟刚冲我叫了一声。 “没事儿”我摆摆手:“放我身上也不顶大用,这丫头是把好手,送她不亏” “你这就认输了?”蓝媚接过弩,爱不释手的摸摸,然后看看我。 “送你弩可不代表我认输”我笑笑道:“不信,咱们看着。”说完我给绑了腿上的弩匣等装备解下来,一并扔给蓝媚。 呼----浑身轻松啊,这么热的天,绑两片皮子在腿上,热死我了 “你真的把弩送我了?”蓝媚抱着一套东西,有点儿不可置信。 “我从来不骗自己人”我咧咧嘴,转身朝东面儿山坡走去。 李忠和尉迟刚看看蓝媚手里的弩,再看看我,两步跟了我身后。 蓝媚倒也不客气,等我刚走到山坡后面,蓝媚已经给一套装备穿戴好了,弩背了背后,腰里是把短刀,两条长腿边儿绑着弩钉匣和挂弦的套件,身畔跟着一头豹子,看着到很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味道。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山坡后面守了三天,当我自己都有点儿心不定,觉得时间有些来不及的时候,终于有动静了 薛万彻一伙儿人动了,分十个小队,依次从我们眼皮子过去了。看他们这全副武装的架势,该不是又打算去做山贼的买卖了? 等他们全部走过之后,我爬起身,给身上的土拍拍,然后道:“开工,干活。宝琳、福之、刚哥、忠哥,你们各领十个人,去给他们的老巢端了。记住,挑个顺眼,留做活口。其他的……”我脖子上比个手势。 “好嘞”程福之扭脑袋晃胳膊的:“憋了这么久,终于能活动活动了” 其他人笑着看看他,冲我点点头。 “丫头”转身看看不远处还盯着薛万彻他们消失方向咬牙的蓝媚叫道:“刚才我的话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蓝媚转头冲我道:“我也要去” 爱去就去,你的事儿,**个屁心啊我点点头:“随你,注意安全就行。还有,挑点儿你们随身用的有特色的东西扔洞里。留个记号” “干嘛?”蓝媚冲我一挑眉毛。 “那个薛万彻要是回来发现自己的窝给你们寨子的人端了,你说他会咋样?”我看看蓝媚问道。 “那他肯定会去我们寨子报复的”蓝媚皱眉道:“那可不行” “傻丫头”我拍拍蓝媚的肩膀:“就凭他手里这五百人,能打下你们的寨子?而且有他这么一打,你说,你阿爸还会同意你几个兄弟跟他们合伙儿的事儿?你几个兄弟还能有跟他们合伙儿的念想?这恶事儿由薛万彻这伙儿人做,到时候你跟你的兄弟们去做好人,联合山寨里的人马,一股脑儿给薛万彻这伙儿人端了不但绝了山寨里那些人的花花心思,还能让山寨上下团结起来,而你在山寨里的威信也能大大提高,又为你死去的兄弟报了仇,这么多的好处,又没啥大损失的事儿,为啥不行?” 蓝媚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拉着我的手道:“真的不会有大损失?” “咱们屁股后面盯着薛万彻,保证山寨没有大损失”我点点头。 “好”蓝媚给我的手放开,点点头 抄底儿行动很顺利,山洞里一共也就剩了二十来人。除了一个还留了活口外,其余全宰了我们这里连个受伤的都没有。居程福之说,蓝媚一个人就解决了七八个人,全都是一弩毙命 在山洞里发现了三十来个姑娘,有少数民族的,也有汉族的,其中就找到了藤生的师妹。 但看着眼神都麻木了的丫头,我心里认为,藤生还不如永远找不到他师妹。这样,或许对于他俩来说,都是好事儿 “这些女子是个负担。”营地里李忠悄悄跟我说道。 我点点头,六十人的队伍,要照顾三十几个身心受创的女子,真的是个大负担。但既然救了,现在杀她们,咱也下不去这个手啊 这时候蓝媚走过来了,我俩赶紧假装啥都没说过的样子,这事儿也就我俩暗地里说说,要是让蓝媚知道了,谁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女的怎么办?”蓝媚看看聚成一团的三十几个女子,冲我问道。 我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带着负担太大,要不你挑几个熟悉路的人,给这些女子先送回岭水镇。藤生也跟着一起回去。” 蓝媚点点头:“半路上会不会碰到那些该死的山贼?”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还能怎么样?关照你的人小心些,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蓝媚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点点头:“按目前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说完蓝媚咬牙切齿的狠狠道:“那些该死的山贼,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法一样”我点点头:“这些人,都该死” 说完我转头冲李忠说道:“忠哥,那个活**给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你把他知道的事儿,全给我掏出来” “公子放心”李忠点点头,咬牙切齿的应了,然后转头招呼那个活口去了。 这活儿他干我放心---- 被老婆逼着睡了两天,红眼儿终于好点儿了,万幸万幸 第二百零一章 紫芝(十三) 第二百零一章紫芝(十三) 薛万彻居然真的打算去劫掠乡镇,做山贼的勾当而且五十人一拨,靠近大山周边的十个乡镇,一个都不放过这货疯了?这还是大唐的天下不? “追舍远求近,能杀几拨是几拨”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手打小说) “是”审讯回来的李忠狠狠点点头:“那个活口……?” “宰了祭旗”我心头一股邪火烧到脑门子:“集合” 蓝媚手里的五十九个人凑了一堆儿齐了,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李忠也站了我跟前。 “薛万彻那个狗贼,居然分了十拨人去劫掠大山周边的十个乡镇”我站了山坡上看看大家,然后直奔主题的说道。 “什么?”刚才没过来的福之、宝琳、尉迟刚同声惊呼。 “这老匹夫疯了?”这是宝琳的惊问。 “狗贼该死”这是尉迟刚皱眉的一句冷哼。 “老东西活腻了?”程福之给拳头捏的嘎嘎响。 一眼瞄见蓝媚在旁边儿一脸的幸灾乐祸。我心里一动,继续说道:“而且老贼居然让所有人假冒山蛮,这一笔烂帐到时候都得记到山蛮头上,老贼这是想釜底抽薪,逼山蛮跟他合作”我故意大声对程福之几个说道:“哥几个,你们说,咱们能让老贼得逞吗?” 没等程福之几个开腔,蓝媚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起来了:“什么?” “还什么个屁”我冲蓝媚撇嘴道:“要是让老贼得逞了,以后你们山蛮的名声都臭了,要么就在这大山中自生自灭,只要敢露头,保证就跟老鼠过街一样,人人喊打” “这些该死的,怎么这么恶毒”蓝媚急眼了,叽里咕噜的就跟山蛮们一通吼。结果山蛮们都急眼了 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里有怕死的没有”我大声问道。 “没有”听的懂的都大吼一声,没听懂的,问了边儿上的人后,也跟着吼。 “咱们去追他们”我冲大家一挥手:“追到一拨杀一拨,能杀几拨是几拨” 坡底下站的轰然叫好 “蓝媚,分十个弟兄,给那些救出来的姑娘先送回岭水镇,藤生跟着一起回去”我冲蓝媚叫道。 “我不回去”藤生眼珠子都红了:“我要给师妹报仇” 我看藤生一眼,直接冲李忠道:“忠哥,给那个家伙拉出来” 李忠点点头,转身进了林子,一会儿的功夫,就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贼子出来了。 走到蓝媚身边,伸手就给她腰里的短刀拔出来了,然后递给不断抹眼泪的藤生。 “去,给这个狗贼宰了”我指指被李忠扔了山坡上的贼子。 “我……”藤生接过短刀,看看我。 “愣着干啥?”我一推藤生:“去,脖子里一刀就完事儿” 藤生抖抖索索双手拿着刀,走到地上躺着的贼子跟前,两次想下刀,但都没敢真捅下去 旁边儿的山蛮们看着嘘声不断,但藤生像是没听到,愣愣看着凄惨无比的贼子,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 “山鹰”我大叫一声。 “在”那个叫山鹰的山蛮一下跳了出来。 “你跟藤生熟悉,去帮他一把吧”我看看山鹰:“就当帮藤生替他师妹报仇了藤生是个好小伙子,别让他的手被这些贼子染脏了” 山鹰看看我,又看看蓝媚,然后点点头。两步走到藤生跟前,一把拿过藤生手里的短刀,干净利索的就给那个贼子心口一刀。 刀拔离时,血花飞溅,连藤生脸上都溅到几滴。 “哇----”藤生一口就吐了出来。 吩咐蓝媚先给送被救女子的人挑出来,然后我走到藤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待你师妹,好好跟着你师父学本事,将来这双手用来救人,杀人的活儿,留给我们” 藤生看看我,哽咽着点点头。 一行五十四个人,跟那十个满脸不乐意的山蛮挥手告别,向着薛万彻人马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本来我还担心五十四对五十,呃……应该是五十三对五十(我自己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我们的人手会不会吃亏。可是等两拨贼人杀完,我放心了 程福之、李忠、蓝媚的三把连弩,加上尉迟刚、尉迟宝琳的两张强弓,几乎就是无敌的加上我们偷袭,下**,设陷阱等手段无所不用,两仗下来,除了两个轻伤,几乎没有损失 这就有底了,就这么整 三天,不断的追逐,战斗,再追逐,再战斗,当第六拨人马被我们扫清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惊喜 战后清点的时候,程福之拖着大笑着拖着一具尸体到我跟前,我一看,居然是薛万彻,胸口一箭洞穿碗大一个窟窿里正啵啵往外流着鲜血,这老货属于死不瞑目型的,两个瞪大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惊愕这一箭不知道是尉迟刚射的还是尉迟宝琳射的……嘿嘿,射的真准算了,就算他俩的,都记首功 “还追不追?”蓝媚的眼眶有些凹下去了,声音也有点儿嘶哑,毕竟这三天不眠不休的追逐战,对任何人来说消耗都很大 “回,到之前扎营的坡地等着,挖陷阱,设机关,我就不信他们还会凑一块儿回来咱们回去养精蓄锐守他们去”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体力就差,幸好动手的活儿轮不到我,否则肯定得彻底歇菜 “好”蓝媚点点头。 “有保存首级的方法没?”我看看李忠问道。 “有是有,但没材料啊”李忠摇摇头。 “交给我们吧”蓝媚看看我,又看看死了的薛万彻:“你要他的头干嘛?” “嘿嘿,送礼”我舔舔有点儿干裂的嘴唇。这一招是跟长孙皇后学的,挺有效果的招数。 薛万彻的人头被山蛮砍了下来,有几个不解气的,干脆就给老薛来了个大卸八块,发泄心中的怒气。 人头用不知名的树脂封了伤口,然后又用五六样草药汁淋了一遍,最后用四片大叔叶子包住,用山藤扎了扎,送到我手上。考虑了一下,用背囊里的朱砂笔画了个符,贴了树叶上,总算咱这道士没白当然后给人头扔了放草药的箱子底下,背着上路。 五天之后,当最后一拨山贼的生命消失在陷坑,机关,弩钉,弯刀合奏曲中的时候,我坐在山坡上长吁了一口气这事儿总算有了个了结 “让大伙儿给尸体处理了,休息休息,咱们准备上路去取紫芝。”我看看坐在我身边的蓝媚、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和李忠。 蓝媚没说话,其他人则点点头。 “这次,谢谢你啦”蓝媚看我一眼,然后道:“可是,如果你回去了,又有恶人进山怎么办?” “呵呵,你放心,我回去之前,会把这事儿真正的正主儿收拾掉的”我咬着一根草枝,自信的笑笑。 蓝媚眼睛瞪大了,有点儿难以置信,想来她也是知道这事儿的正主儿是谁的。 程福之咧咧嘴,尉迟宝琳侧头想了想,尉迟刚面无表情,李忠则欲言又止。 “你是说真的?”蓝媚问道。 没等我回答,那个叫山鹰的山蛮过来了,直接用山蛮的土话跟蓝媚说了几句,满脸都是怒气。 蓝媚表情也很古怪,看了我一眼,最后居然叹气。 我想了想,然后笑道:“该不是你们寨子里的人出现了吧?赶这时候来,明显是想从那些贼子手里分好处的。呵呵,该是你的兄弟?” 山鹰满脸惊愕的看看我:“你听的懂我们的话?” “你下去吧”蓝媚皱眉看看山鹰。 山鹰看看我,又看看蓝媚,一脸不乐意的下去了。 “我猜对了?”我望着湛蓝的天空,笑着说了一句。 蓝媚皱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两个阿哥和一个阿弟都来了,只带了二十个人” “我说的吧,他们是来分赃的”我笑笑:“要是来入伙,这点儿人马可有点儿拿不出手若是来决裂,那这点儿人马则保护不了安全。既不入伙,又不决裂,不是来谈条件分好处,那是什么?” 说这种戳心窝子的话是有目的的,我这是在逼蓝媚,当然,我自认为我是善意的逼她。若是不把这些有狼子野心的家伙替她料理了,以她的性格,在山寨里是不会开心的。 蓝媚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抱着双膝,眼圈儿有点儿红。 “你把你的人带去山洞那边儿好了。”我看看蓝媚,然后站起身:“其他的,你就当不知道。薛万彻杀你兄弟,你杀薛万彻报仇,天经地义。” 蓝媚一下站起来,拉住我的手,眼神儿有点儿惊恐:“你想干什么?” 我轻轻拍拍蓝媚的脸,笑道:“帮你最后一个忙,**自己干不了的事儿”说完,我给蓝媚的手轻轻拉开:“乖,让你的人去山洞。顺便把这两天救下来的女人和收缴回来的物资一起运去山洞,等事儿结了,把这些女人和物资一起送回被劫的乡镇,人家肯定感激你们” 蓝媚看看我,最后咬咬牙,点了点头,然后冲自己那批人走了过去。 我笑着看看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李忠,然后道:“四个人对付二十来个人,有把握没?” 尉迟刚酷酷的看看我,抱拳道:“要不要留活口?” “这话我爱听”程福之拄着方天画戟站起来,拍拍尉迟刚的肩膀,冲我笑道:“留个半残的还是全残的当活口?” 尉迟宝琳笑笑没说话,直接给背上的弓摘下来了。 李忠冲我一拱手,给连弩拉出来,很帅的往腿上一蹭,挂了弦。 呃……问他们算是白问我还是担心我自己的好---- 呼----总算快给这紫芝拿到手了累死 第二百零二章 紫芝(十四) 第二百零二章紫芝(十四) 要想区分山蛮里谁的地位比较高,看衣服就行。至少我是这样简单认为的。那三个插野鸡毛在头上的家伙,八成就是蓝媚的什么阿哥阿弟的。 “看见那三个没?”躲在一片地势稍高的林子里,我指指百来步外正不断靠近的山蛮。 尉迟宝琳和尉迟刚点点头。 “等走近一点儿,先给他们射死”我肯定的点点头。容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这事儿得往绝里做,否则万一蓝媚心一软,等于给她留下祸患。 程福之和李忠一人一把连弩,蹲了后面探头看。 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山蛮还都挺放松,居然有说有笑的。看来都指望能捞一把现成的好处。 “嘣、嘣”两声接踵响起,紧跟着俩头顶野鸡毛的家伙脑袋就开花了 山蛮居然发愣,反应快的两个,才给腰刀抽出来的功夫,第三声“嘣”的响声传来,最后一个顶着野鸡毛发愣的家伙脑袋也开花了 “呜啦呜啦”的,山蛮们居然举着长枪短刀的向我们冲? 正好合了我心意,尉迟刚、尉迟宝琳给弓往背上一挂,顺手就给腰里连弩掏出来了,加上程福之、李忠手里的,四把连弩凑一块儿,在这儿能当四把机关枪用 两轮钉匣射完,能站着的山蛮一个都没有了冲的最近的几个山蛮,离我们还差了二十来步。 “就着素质,来一百个都没用”程福之很装逼的给连弩往肩膀上一抗,一手插腰牛哄哄的撇嘴:“居然敢不找掩护一窝蜂的冲过来,也不看看爷手里用的什么家伙” “呵呵”尉迟宝琳给连弩挂回腰里,然后抽出腰刀,冲程福之道:“别显摆了,赶紧干活,不要活口” 尉迟刚和李忠都属于行动派,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了,不管有气儿没气儿的,脖子里都是一刀 不要活口是我吩咐的,这事儿还真不能留活口。本来想着留活口告诉山蛮大王,杀人的是薛万彻那伙儿汉人。但想想不妥,一来若真的是薛万彻动手,肯定也留不下活口。二来万一有哪个眼尖儿的,看见了我们的样貌,后面这事儿就说不准了。所以,弊大于利,还是全宰了干净 三个脑袋上插野鸡毛的根本不用补一刀,脑袋都不全了,神仙来了估计都得摇头。 “给这些人的尸体扔一堆,然后收工”我尸体堆里走了一圈,特意从三个“野鸡毛”身上扒拉下来一些我认为有点儿份量的东西,这些留几样给蓝媚,剩下几样扔薛万彻那伙儿人的尸体堆里。既然要搞,就得搞的跟真的一样,不能漏了什么尾巴给人抓 等收拾利索了,几个人才回了原来薛万彻驻扎的山洞。 蓝媚带着铁牙正坐在洞口前的石头上等我们。 当看到我们摇着回来后,小丫头没说话,表情有一点儿欣喜,又有一点儿悲伤,总之很复杂 “给你”我给手里剩下的几样东西递给蓝媚:“先给那些救下的女子和抢回来的物资送回被这伙儿山贼抢了的乡镇,然后去找你阿爸。怎么说你自己最清楚。要是你阿爸还不信,你就把这个给他看。”我给自己的御史金牌也一并递给蓝媚。 “你不跟我回寨子?”蓝媚一下愣了愣。 摇摇头,我笑笑道:“我去你们寨子干嘛?给你添乱啊?”说完我拍拍蓝媚的脸蛋儿:“我在岭水镇等你,你办完事儿带着答应我的紫芝来找我吧。” “你不怕我赖帐,还拿了你的金牌不还给你?”蓝媚盯着我看。 “你不会的”我笑笑:“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不怕万一?”蓝媚脸微微一红,但还不死心的问道。 “不怕”我风轻云淡的咧咧嘴道:“这事儿上,我相信你,所以绝对不会有万一的” 蓝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居然又妩媚的笑了,边笑边给手里的东西收好,然后才看看我道:“你这人真的很有意思” 呵呵,这不是有意思,这是赌博,只不过我赢的概率很大而已 休整了一天,然后跟蓝媚挥手而别,在一名山蛮的带领下,花了三天功夫,一路回到了岭水镇。 先去看了看藤生和他师妹,不错,都已经安全到了。陈掌柜流着眼泪要拉着藤生给我们磕头,被我制止了。这事儿上我并非是为了救他闺女去的,所以受不起。何况……,唉……希望时间能冲淡陈掌柜闺女心里的创伤吧 一路回了岭水居,掌柜依然招呼的热情周到。美美洗了把热水澡后,开始盘算后面的事儿。 前前后后,山里待了有二十天,算上归程和孙思邈制药的时间,十天之内,我一定要拿到紫芝才行。 十天啊希望我这一把赌赢,蓝媚能在十天之内把紫芝给我送来 之所以不去山蛮的寨子,归根结底一个字:“怕” 一怕山蛮大王太精明,万一这里的事儿被他嗅出点儿什么不对来,别说紫芝,我们一行人的安全都是问题。二怕山蛮大王太鲁莽,万一是个一根筋的莽夫,知道自己三个儿子被汉人杀了,一时火大,我们一样没啥好结果。所以,这事儿只能让蓝媚去办。毕竟蓝媚也是山蛮大王的亲闺女,无论什么事儿,只要我们不掺和,那都算是家事儿前后我们都能有个回旋的余地。 晚饭的时候,程福之和宝琳都对蓝媚能否守信提出了疑问,我将理由解释清楚后,他们也没话说了。如今留给我的路,只有一条,就是等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吃能睡,天大的事儿都不耽误吃饭睡觉的功夫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属于没心没肺的类型,但有时候自己想想,连穿越都赶上了,还有啥天大的事儿啊? 或许冥冥中真的有所谓的主角光环?否则那么多人里,咋就我穿回了大唐呢?而且一路至今,真的能算是运气非凡了 第五天晚上,正吹了灯打算睡觉呢,窗门轻轻一响,一个人跳进来了 定睛一看----呵呵,蓝媚 丫头今天换了身衣服,鲜红的料子,陪着蓝色腰带和黑色裹胸,头发没包着,直接用一根发带系住,长长的头发披散到了腰部,看着很有点儿风情万种的味道。 “咋……”我正笑呵呵的向招呼呢,蓝媚一步窜了我跟前,用一根手指抵在了我的嘴唇上。 愣了愣,小丫头这是闹啥呢? 安静中,就听旁边儿尉迟刚的屋门响,但紧跟着我的房门口,一声豹子特有的低吼。 “刚子,睡觉别瞎操心”程福之的声音响起:“晚上耳朵堵严,保证没事儿” 蓝媚羞恼的轻轻一跺脚,给手指头收了,然后没好气儿的白我一眼我这儿啥都没干,又咋惹她了? “神神秘秘的干嘛啊?”我看看蓝媚,低声道:“有门不走,翻哪门子窗户?” “懒得理你”蓝媚瞪我一眼,然后走到窗前,开始拉一根绳子一样的东西。 我滴个天,她啥时候准备好的? 几下,蓝媚就拉上来一个一人抱的长方形盒子。 “给,你的酬劳”蓝媚给盒子拿起来,递到我面前。 “谢谢你”我也不客气,直接就给盒子拿了过来,然后道:“寨子里咋样?没人再难为你吧?” 蓝媚不满的看看我:“你咋不打开看看?” 笑了笑:“不用,我相信你” 蓝媚眼神里带着笑意,瞟我一眼道:“你就不怕我骗你?” “我这儿要啥没啥的,有啥值得你骗的?”我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摊开笑道。 蓝媚上前一步,几乎贴在我身上,然后抬头看看我道:“如果我要骗你的人呢?” 呃……看看近在眼前的蓝媚,我挠挠头,后退一步道:“你骗我干啥,又不顶大用的。对了,问你话呢,寨子里的事儿咋样了?” 蓝媚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后笑笑道:“阿爸已经立了我当寨子里的第一继承人,如今寨子里的事儿,基本上都是我管。” 点点头,不错,一切还真挺顺利,算是按照计划走的。 “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女当家了?”我笑笑,给手里的盒子放了桌子上,顺手准备点灯。 “别”蓝媚突然从背后把我抱住了,头贴在我背上,轻声道:“别点灯。” “……”我沉默半天,然后轻声道:“丫头,实话实说,我是有家室的人,换了是你,你会愿意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不?……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至于看上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没用书生?你可别一时糊涂,到时候我给你吃完抹净后,俩手一摊,吃亏的可是你” “噗嗤”蓝媚笑了,环抱在我腰间的手,狠狠在我腰里扭了一把:“你倒是试试,还吃完抹净两手一摊呢,看我不一刀杀了你” 呃……那我就更不敢了这丫头路子野,说不定还真敢给我一刀呢就算不死,我也不好受不是 又沉默了一会儿,蓝媚用力抱着我的腰,轻轻说道:“李逸,你别走了好么?跟我去寨子吧,我们在山里无忧无虑的,岂不是赛过神仙?” “呵呵,我可不是当神仙的料子”我轻轻抓着蓝媚的手,转过身,然后双手扶着蓝媚的肩膀,看着她说道:“如果我今天答应了你,那下次再碰上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孩子怎么办?换你设身处地,你能接受吗?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所以,蓝媚,你会找到一个疼你爱你呵护你属于你的好男人的,而我……”我笑着摇摇头:“只不过是你生活里的一个过客,你可千万别为了一棵歪脖子树,就错过了整片森林里的好木材”---- 加班,晚上十一点才回家,本来想请假的,但最后还是用牙签撑着眼睛写完了呵呵…… [奉献] 第二百零三章 紫芝(十五) 第二百零三章紫芝(十五) 蓝媚走了,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带着铁牙。(手打小说)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很欣赏甚至有点儿喜欢这个丫头了。拿得起,放得下,干净利落,妩媚中带有一股男子的飒爽之气呵呵,是个好姑娘。 回了房间,发现灯火通明,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刚、李忠四个人都已经凑了我房间里。 “这么好的丫头,你就撒手了?”程福之看看我道:“你也舍得?” “好丫头多了,我还能都搂自己家里去?”我白了程福之一眼:“有本事你搂一个回去试试?” 程福之笑的哈哈的,然后看看我道:“要我娶得不是公主,我还真敢搂一个回家去” “切----”鄙视的冲他咧嘴:“你说了等于没说” “就是,不懂少瞎掰”尉迟宝琳赞赏的看我一眼:“乐休就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人儿” “呵呵,你这会儿心定了当然这么说,前段时间不知道谁老跟我唠叨呢”程福之冲尉迟宝琳呲呲牙笑道:“有乐休这样一个妹夫,你这大舅哥当得也挺费心啊” “哈哈哈哈”屋子里几个人都笑了。 我摇摇头笑道:“行了,没影儿的事儿就别掰扯了,先给盒子打开看看。” “好嘞”程福之手快,直接给桌子上的长盒子打开了。 “嘶----”连号称见多识广的我都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盒子这么大,里面三颗人头大小的墨紫色灵芝放在细麻布的垫子上,灯火照耀下,闪动这七彩的光芒这还真有所谓的七彩紫芝啊而且这个头也太大了点儿。 也许是心理作用,反正相比之下,三颗紫芝边儿上,那块放了盒子里御史金牌到显得暗淡无光了 “妈呀今儿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种宝贝”程福之瞪眼咋舌的搓搓手,愣是没敢用手去拿 尉迟宝琳看着三颗紫芝两眼发直,嘴里喃喃道:“这真的是人世间的东西?这得多少年才长成一棵啊?我这不是眼花了吧?” 尉迟刚和李忠看看盒子里的紫芝,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伸手给金牌拿出来后,“啪”的给盒子关了这东西太扎眼,看多了对心脏是个考验 “明儿一早,福之、宝琳两位大哥背着盒子,一路快马回京”我看看在座四人,然后道:“两棵先给陛下,一棵送了老君观给孙老神仙配药。算算日子,英公那儿如果顺利的话,差不多也该送回京了。还有,给我的药箱子带给老孙,他交代我的事儿,总算有个交代。” “那你呢?不跟我们回去?”程福之疑惑的看看我问道。 “我?呵呵,打算到荆州去看看荆王,顺便送点礼给他”我咧咧嘴笑道。 “不行”宝琳一皱眉头:“这儿是荆王的地盘,你斗不过他的,跟我们一块儿回京,这事儿让陛下处理吧。” 摇摇头,我长吁一口气:“当几位是哥哥,我也就直说。这事儿放陛下手里,权衡利弊之下,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动手。那这段日子里,受苦的是谁?再冒出第二个、第三个薛万彻咋办?还得有多少女子被糟践?”说完我摇摇头道:“这种事儿,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让我知道了,哼,我还就管定了福之、宝琳两位大哥回京之后,可以先去上河苑,把这事儿的经过原原本本先跟长孙娘娘说明白,娘娘自然会安排的。别直接傻乎乎的去跟陛下直奏,切忌马虎不得。” “你打算怎么管?”程福之看看我道:“就凭你和尉迟刚、李忠三个,难不成还真打算舍身成仁啊别的我能依着你,但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讲明白,我一拳打晕你,抗你回京城。” “李公爷,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好”李忠冲我抱抱拳:“毕竟……毕竟那位是王爷……” “就因为他是王爷,所以才得趁热打铁收拾他等这事儿火熄风停了,想收拾他就难了”我一仰头,冲李忠道:“忠哥,拉着你就是想你帮我当个人证,毕竟你算是陛下身边的人,我李逸别的不敢说,但有一件事儿我敢说,那就是在我眼里,容不得有扰乱我大唐天下,祸害我大唐百姓的家伙知道一个,我就得拾掇一个这些人就像麦田里的杂草,发现一株就得连根铲除一株,否则没多少日子就得蹿出一大片来,这麦田就算废了” 李忠正色看着我半晌,最后冲我一拱手:“公爷不愧是我大唐的顶梁之臣,李忠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少来”我一把给李忠的手拉下来,咧咧嘴道:“就我?还顶梁之材?能算个歪才我都阿弥陀佛了说实在的,我这套路都盘算好了,这事儿看似危险,但真的弄好了,嘿嘿,那就是屁大点儿的动静。”说完我低头凑了四个人当中,叽叽咕咕给自己想好的套路讲一遍,四个人听的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出来 “我才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得意的看看四人:“你们就把心放了肚子里,这事儿啊,有惊无险。我可没打算给自己垫里面” 尉迟宝琳摇摇头,苦笑着叹道:“乐休用谋,果然诡异难测。哥哥我服了” 程福之咧咧嘴,看看我:“这么刺激的事儿,能算我一个不?让刚子跟宝琳送药材回去。我和李忠跟着你” 摇摇头,跟程福之比起来,我更放心尉迟刚的性格。 “就你和宝琳的两匹马有五天之内赶回京城的脚力,而且你俩的马又认人。所以这一趟还真得你俩一起才行。你俩肩膀上可扛着卫公的一条命,担子重着呢” “既然如此……好吧”程福之点点头,然后看看尉迟刚和李忠:“你俩可得给我兄弟看护好了,他要是少一根汗毛,我都拿你俩试问” “将军放心”尉迟刚和李忠冲程福之一抱拳:“除非我俩死了,否则决不让公爷受半点儿伤害。” 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 第二天一早,岭水镇口,在我和尉迟刚、李忠的目送下,尉迟宝琳和程福之一人背一个箱子,两匹高头快马嘶律律两声长嘶,撒开蹄子一路绝尘而去。 看看躲了镇口牌坊下偷看的老镇长,我笑了笑,冲老镇长一拱手:“老人家,十五日后,派人去州府探探,必有好消息” 说完也不多解释,直接翻身上马,跟尉迟刚和李忠一起,直奔荆州府去了 两天之后,荆州城外,我们三个风尘仆仆的就出现在了城门口。 “什么人?”城门口的守城的兵丁直接冲我们吼了一嗓子:“下马接受检查” 驻马于城门口当中,“呸”的吐了一口满是尘土的吐沫,然后给身上一顿拍打,扬起一阵灰尘。 “好大的胆子”两个兵丁冲我瞪眼喝骂道:“欠收拾了是吧” 斜眼没理他们,咱就是来找事儿的,没必要为难这些最底层的兵丁。 “找……”一个兵丁的死字还没说出口,李忠已经一马鞭抽了这个兵丁脑袋上。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再张嘴”李忠直接给他的牌子亮出来了 那个被抽的兵丁捂着脸定睛一看,傻眼了:“大……大……大……” “怎么回事儿?”终于出来一个校尉模样的军官。扶着腰刀,迈着八字步就过来了:“何人如此大胆,在城门喧哗惹事?” “内卫奉旨公干,还不让路”李忠冷眼一看那个校尉,直接给他的牌子扔了过去。 校尉给牌子接住,低头一看,脸色大变:“还不给大人让路,等着躺死啊” 这属于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刚才还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这会儿已经是色厉内茬了一连给刚才拦我们的俩兵丁踹了几个跟头,嘴里骂骂咧咧的:“踹死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行了”李忠皱皱眉毛:“我们有急事,让路” “是,是”校尉亲自跟几个兵丁给拦在城门口的拒马抬开,然后恭恭敬敬给李忠的腰牌举着还给李忠。 “不知大人是否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校尉讨好的问道。 看了半天的戏,总算听到我想听的台词了。 “那敢情好”我笑笑,直接扔给这个校尉一个三两左右的银锞子:“听说荆州附近山贼闹的凶,兄弟可听说过什么风声?” 校尉接过银锞子,看看李忠,又看看我,然后小心的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他跟我后面,你说我是谁?”我笑着指指李忠,然后看看那个校尉。结果李忠居然冲我一抱拳。 “原来是内卫统领大人,卑职失礼、失礼”校尉自以为是的就给我定了身份。 呵呵,真不知道他什么眼神儿,就我这瘦了吧唧,文文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内卫统领? 算了,懒得解释,直接问道:“不知者不怪,问你山贼的事儿呢” “山贼?”校尉眼珠子明显飘了飘,然后看看我,咧嘴笑道:“我们这儿怎么可能有山贼,大人您说笑了”---- 呼----热的够呛,终于可以洗洗睡了 第二百零四章 找茬儿 第二百零四章找茬儿 说笑?哼哼,要真是说笑就好了 我瞄了这个校尉一眼,一丘之貉,属于多少知道点儿东西的。(手打小说)嘿嘿,不过档次太低,看不上眼 “荆州都督府怎么走?”我看看那个校尉问道。 “呦,这说起来就有点儿复杂了。”校尉一脸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比京师,东一弯西一拐的地方多,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说不明白。要不我给您几位领路您看怎么样?” 拖延时间?嘿嘿,这校尉有点儿意思啊靠他领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指不定就得给我们兜几个圈子呢 “你”我用马鞭指指那个校尉,点点头:“大号尊称啊?活路不错,我记住了路就不用你领了我们自己溜达溜达,顺便领略一下荆州的风土人情。” “不敢不敢,卑职姓丁,叫丁有金。”校尉笑的一脸谦虚:“几位大人要是想在荆州府转转的,不如我先让人给几位大人送到城里最有名的彩锦阁休息休息?然后我去都督府报告一声,让我们大人来迎接几位?” 小子,你这是上杆子自找的,本来看不上你,但你跟我玩这个,想糊弄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转头冲尉迟刚招招手,尉迟刚策马过来,我在当着校尉的面儿跟尉迟刚耳语了几句,然后对校尉道:“也行你派人领我们去休息,我兄弟跟着你去都督府。也算是个招呼” “好,好”丁有金点点头,冲我们一拱手:“几位大人稍等,我交代一声马上来。” 丁有金转头跟几个守城门的兵丁交代了几句。指着一个兵丁,吩咐他给我们带路去什么彩锦阁。又在城门拐弯里牵出一匹马来,然后冲我们拱手道:“几位大人,要不咱们这就走?” “行”我点点头:“走” 分成两路,丁有金带着尉迟刚一路,一个兵丁带着我们一路。 走半道上,我冲那个兵丁道:“兄弟,你回去吧,我们改主意了,还是打算自己转转。” 兵丁愣了愣,然后道:“大人,我们队长……” “啰嗦”李忠一瞪眼:“我们的事儿,你也敢管?” “是、是”兵丁赶紧拱手行礼:“不敢、不敢” 李忠扔给那个兵丁一串十来文钱,然后道:“还不滚蛋” “是,是,是”兵丁连连点头:“谢大人赏,谢大人赏。”说完一路小跑,没影儿了 “转转?”我冲李忠咧嘴笑道。 “听公子的”李忠也笑了。 悠闲的牵着马开始在城里兜圈,这个看看,那个瞅瞅的,倒也挺乐呵。终于有没有盯梢的,不在意。否则我也不大明大亮的来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找个路人问了去彩锦阁的路,然后跟李忠一路就来到了所谓荆州城最有名的彩锦阁 不错,门脸儿看着就挺豪华。 “两位客官,这是打算住店还是用饭?”小二看见我们在门口驻足,立马热情的过来招呼。 “吃饭住店全套”我咧咧嘴,直接给马缰扔了小二手里:“天字号房,三间” “好咧”小二脸笑的跟花儿一样,冲里面叫道:“客官住店,天字号房三间,招呼周到了” 店里立马又奔出一个小二,殷勤的就给我和李忠往里请。 举步进店,不错,摆设的挺讲究,连喝茶用的茶碗都是我烧的玉瓷。呵呵,来头不小的店啊 “两位客官,是先看看房间,休息休息,还是先雅座用茶?”小二笑着问道。 “先找个雅间用茶,等人”李忠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给小二和我隔开。 一路来了二楼一间雅间,小二招呼了茶水后退下。我坐了案子边儿上,倒了杯茶水,冲李忠道:“知道这家店谁照应的不?” 李忠低声道:“跟荆王府脱不了关系。” “城里有内卫的线不?”我笑笑。 李忠点点头。 “那就找条线,帮忙散布消息,把山贼袭击乡镇的事儿往大里说,传的越夸张越好”我低声说道:“现在就去,我这儿等着” “是”李忠冲我一抱拳。 “小二”李忠吼了一嗓子。 “来咯,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立马冲楼下奔了上来。 “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名ji,叫赛貂蝉,不知有没有啊?”李忠看看小二问道。 “有,有”小二立马点头,献媚的笑道:“两位也是慕名而来的?要说这赛貂蝉姑娘,那身段,那嗓子,绝对属于这个” “那麻烦你跑一趟,请赛貂蝉来坐坐,唱一段儿。”李忠吩咐道。 “这个……”小二为难的看看李忠:“二位客官怕是不知道,赛貂蝉姑娘是明月楼的头牌,不比其他乐ji,轻易不出台。” “啪”李忠抖手扔了一个金锞子在案子上,目测少说能有个一两重。 “请她来”李忠看看小二。 “是是”小二赶紧点头:“您二位稍等,我立马跟掌柜的说,让他去明月楼请人”说完小二给案子上的金锞子收了,然后一路就跑下楼去了。 “这就是你的线?”我看看李忠。 李忠冲我笑笑,没说话。 “身价不低啊,一两的金锞子,买两三个乐ji都够了”我咧咧嘴道:“你们内卫真有钱” 李忠冲我摇头笑笑,低声说了句:“锞子上有暗记。” 了然我点点头,嘿嘿,又长见识了 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尉迟刚来了。 被小二引到二楼后,尉迟刚冲我拱拱手,然后坐了我身边儿。 倒了杯茶给他,等小二下楼后,我问道:“办妥了?” 尉迟刚点点头。 行了,交给他办的事儿,我放心 又等了大概有几盏茶的功夫,一阵摇摆的清脆铃铛声从楼下一路响到了二楼。 抬头一看,一个抱着琵琶,穿着鲜艳性感的漂亮女子摇曳杨柳细腰就走上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呵呵,难怪叫赛貂蝉呢,感情是比貂蝉还瘦的意思?在以丰腴为美的大唐朝,这种娇小玲珑的类型到还真不多见。我家双儿算一个,这个算是我看见过的第二个。虽然比双儿长得还好看些,但风尘味儿太重,没我家双儿那种清新可人的气息。 “几位爷,赛貂蝉姑娘来了”掌柜两步走了前面,冲我们一拱手,笑道。 “奴家赛貂蝉,见过几位大爷”赛貂蝉走过来,眼波在我们身上流转了一下,然后娇笑着给我们行了个礼:“几位爷的赏钱虽重,可您们有三位,奴家我一个人可伺候不过来,要不奴家再叫几个姐妹来陪几位大爷?我们明月楼的姑娘,各个都是可人儿呢” 呃,嗓音够甜,声线够腻,让人有种浑身骨头酸软的感觉 “可人儿?是不是真的?”我笑笑道:“光说了不算,得试过才知道。这样,我兄弟仰慕姑娘大名已久,咱们粗人,花花活儿玩不来,天字房我们开好。姑娘,您请” 说完,我一脚就踹了李忠屁股上:“兄弟,去吧” 陪着赛貂蝉一起上来的掌柜傻眼了,连赛貂蝉都愣住了 哈哈哈,心里乐开了花 “兄弟,我可给你计时,看看是你的本事厉害,还是赛貂蝉姑娘的功夫深大老远来一趟,可别丢了面子”我又给李忠推一把:“还愣着干啥?去啊” 李忠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冲赛貂蝉一拱手,然后又拿出一个金锞子递给赛貂蝉:“我们公子直爽,姑娘别介意。来,房里说话” 哈哈哈哈,这对白也不咋地,看来李忠也没锻炼过啊 赛貂蝉到底是锻炼过的,接过金锞子后,看着我们笑了笑,一点儿都没不好意思:“既然几位爷兴致这么高,那奴家自然得用尽浑身解数奉陪才是。这位爷,您可得手下留情啊”说完居然往李忠怀里一腻:“爷,来,咱们到房里听奴家唱曲儿。” 高实在是高老妖级别的人物。冲赛貂蝉竖个拇指,看着面红耳赤的李忠,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忠拉着赛貂蝉落荒而逃。 我哈哈笑着给掌柜的赶跑,既然装粗人,自然得粗到底。呃……其实吧,咱本来就是粗人来着。 “公子,这是……”尉迟刚等掌柜的走了,才看看我低声问道。 “那丫头是线,内卫的线。”我抿口茶水,笑笑道:“我这儿纯属瞎闹,逗个乐子” 尉迟刚看看我,然后点点头,闷头喝茶去了。 “咋样?你也来一个试试?”我凑头问道。 “噗----”尉迟刚一口茶水就喷出来了。呛的连连咳嗽,这本来就不白的脸,红的发紫。也不知道是真的呛着了,还是害羞了?呵呵,一看也是老实孩子啊 老实人逗逗可以,但不能没完没了,所以我笑着给尉迟刚倒杯茶:“知道刚哥你是个实诚人,来,喝茶,喝茶” 岔开话题,跟尉迟刚聊了聊他家的小子,尉迟刚如今已经有俩儿子了,大儿子五岁,小儿子两岁。一起到家里这俩小子,尉迟刚的样子,绝对属于痛并快乐着 呃,挺羡慕啥时候我也能得意洋洋的痛并快乐着呢? 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李忠和赛貂蝉重新上楼过来了。 “功夫不错啊”我看看俩人:“居然这么长时间?” 刚坐下喝茶的李忠差点儿也喷了 “公子”赛貂蝉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往我身上一腻,一条粉嫩的小胳膊就搂了我的腰上:“奴家功夫如何,您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嘿嘿”我一巴掌就拍了赛貂蝉的翘臀上,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还别逗我老实告诉你,公子我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不敢”---- 嘿嘿,还有谁属于一不小心找个妖精级老婆的? 第二百零五章 找茬儿(二) 第二百零五章找茬儿(二) 跟赛貂蝉又一茬儿没一茬儿的瞎闹。(手打小说)反正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谈笑间给两句该交代的话交代出去。赛貂蝉很熟练的就接了话茬儿给我吃了定心丸。 叫了些酒菜,正跟赛貂蝉俩嘻嘻哈哈的说笑呢,就听楼下一阵大吼:“哪儿来的野货,敢在爷的地头儿上装大尾巴狼?” 李忠和尉迟刚脸色一变,就想站起来。 我笑着摇摇头,低声冲赛貂蝉问道:“哪位中气这么足?” “荆王爷的三子,李俊才。”赛貂蝉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轻声冲我说道。 “看你的样子,这货争风吃醋来的?”我笑着看看赛貂蝉。 “哼”赛貂蝉不屑的哼了一声:“谁稀罕他吃醋。” 意思明白了,下面这位属于闻得到味儿吃不到鲜的主儿,也只有这种主儿才会这么着急上火的蹦跶出来。 嘿嘿,笑着喝口茶,冲赛貂蝉道:“正愁没地儿下嘴呢,送上门的买卖就来了。场子我罩着,你可得给我配戏配好咯” 赛貂蝉娇笑着直接往我怀里一趟:“公子想怎么样,奴家都依您” 呃……妖精 蹬蹬蹬的上楼声,还有掌柜的劝阻声。嘿嘿,没想到啊,我居然还有机会演这么一出。 当先上来的是掌柜,紧跟着是一位锦衣公子,再接着就是五六个身材健硕的护卫。 掌柜还伸手想拦那个锦衣公子,但被锦衣公子一把就撸了一边儿去。 抬头喝茶,顺便打量锦衣公子一眼。长的倒也算过眼,就是两撇八字眉有点儿碍眼,因为这个八字反了,倒八字看着显得挺挫 锦衣公子带着六个护卫站了我们跟前儿,两手腰里一插,也不说话,横眉竖眼的就看着我们。 我抬眼看看这几位,然后故意给赛貂蝉往怀里搂搂紧,一只手还在赛貂蝉的柳腰上摸来摸去的。 尉迟刚和李忠俩抬抬眼皮,扫了几人一眼后,没说话,就这么坐着。 锦衣公子看着我放了赛貂蝉身上的手,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蝉儿,这几位什么路数啊?”锦衣公子看着赛貂蝉,脸上一脸不满的问道。 赛貂蝉看看我,我笑着轻轻挑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后看看锦衣公子道:“这位公子,您这气势汹汹的,算是什么路数啊?” “小子,外地来的吧连我们小王爷都不认识?瞎了你的狗眼”一个护卫鄙视的看看我,冲我喝道。 李忠刚想拍案子站起来,我直接抬手制止了。 “小王爷?”我挑眉冲锦衣公子咧咧嘴:“不是冒充的吧?王爷府要是有这种没上没下的人,倒是挺稀奇啊” “小子,你找死”那个护卫冲我一瞪眼,直接想过来掀桌子。 “啊----”一声惨叫,这个护卫的手刚抓了案子上,没等掀呢,就被尉迟刚用一根筷子给手钉了案子上。 “我们公子的案子,是你能掀的?”尉迟刚看看那个惨叫的护卫,冷声道。 “哗啦”几声,剩下的那几个护卫都给腰刀扥出来了。 “卡拉”两声,尉迟刚和李忠的两把连弩也上了弦儿。 锦衣公子眯了眯眼:“小子,胆子不小,报个名号,让爷听听是哪路的大驾。” 我笑笑,抬手呲溜喝了一杯酒,然后看看锦衣公子道:“大驾不敢当,敢问这位公子,你今天到底为何而来啊?” “哼”锦衣公子冷哼一声道:“这荆州城里,谁不知道赛貂蝉是我的人?” “哦?”我看看锦衣公子,然后看看赛貂蝉:“丫头,你是他老婆?” “瞧您说的。”赛貂蝉娇嗔的推我一把:“我一个乐ji,哪儿配当荆王爷家的媳妇。” “荆王爷?”我假装吃了一惊:“这位公子还真是小王爷?” “当然”赛貂蝉笑笑道:“他是荆王爷的三子,货真价实的小王爷。”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冲锦衣公子拱拱手道:“原来是小王爷驾到,失敬失敬” “哼”锦衣公子冷哼一声,瞟了尉迟刚和李忠手里的连弩一眼,然后道:“如今知道了也不算晚,赛貂蝉是我的人,识相的还不赶紧滚蛋” “人家姑娘都说不是你老婆了,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人?”我一挑眉毛道:“赛貂蝉姑娘可是我先订了的,小王爷要是想一亲芳泽,下次赶早”说完我示威一样的,“啵”的在赛貂蝉额头上亲一口。 “好胆”锦衣公子爆喝一声,上前一步。 “哼”尉迟刚和李忠俩的连弩往前一顶,锦衣公子立马停住了。 “丫头,我可有强逼你?”我看着赛貂蝉笑道。 赛貂蝉摇摇头,笑道:“奴家一介乐ji,做的就是这卖笑的营生。您出了钱,奴家自然伺候您。” “听见没有?”我看看锦衣公子:“真金白银的买卖,可不是靠什么嘴上说说就行的” “要说钱财,爷会比你少?”锦衣公子差点儿就跳了起来:“你出了多少钱,小爷我出你双倍” 说完锦衣公子冲赛貂蝉道:“你这个贱人,小爷我没钱吗?对着我就推三阻四的,看着别人的钱就发骚了?要不是看你胳膊上那颗守宫砂还在,小爷我会跟你纠缠?今儿你开个价,小爷我还就要开了你这个贱人的苞” 哈?守宫砂?我低头往赛貂蝉胳膊上一看,手腕处果然有一颗鲜红欲滴的东西。一直都以为是颗痣,没想到居然碰上守宫砂这么神奇的东西 赛貂蝉听了锦衣公子的话,脸色都变了,刚想开口。被我一手拦住了。 “小王爷是吧?”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看锦衣公子,还俊才呢,就这素质,劈柴差不多:“今儿我还就放个话,赛貂蝉姑娘我已黄金百两,替她赎身,从此不做乐ji了您以后就绝了这念想吧” 锦衣公子没说话呢,我就觉得赛貂蝉在我怀里抖了一抖,搂着我腰的手都紧了紧。 “放屁”锦衣公子这回真跳起来了:“我出黄金五百两” 全场鸦雀无声连掌柜的都腿一软,一屁股坐了地上。 锦衣公子身后的护卫想拉他,结果被锦衣公子一手挥开。 锦衣公子恶狠狠的冲赛貂蝉叫道:“等小爷玩腻了你,再把你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赛貂蝉不屑的看了锦衣公子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话都没说。 “小王爷出手还真大方”我笑了笑,然后道:“您这么闹,荆王爷他老人家能答应?” “与你无关”锦衣公子得意洋洋的看看我道。 “小王爷豪气过人,小子敬佩”我抬手拿过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的杯子斟满,递过一杯酒给锦衣公子:“身价不如人,小子没话说。敬您一杯,喝了这杯后,这事儿就算这样了” “小子,算你识相”锦衣公子冷哼一声,看看有点儿不知所措赛貂蝉,得意洋洋的就给我敬的这杯酒喝了。 “行了,请回不送”我笑着给自己的那杯酒往地上一洒。 锦衣公子面色陡然而变:“你什么意思?” “小王爷,听说过‘含笑半步颠’这种药么?”我笑着给赛貂蝉的肩膀拍拍。 “什么‘含笑半步颠’?”锦衣公子一愣,紧张的问道。 “这药材是孙思邈老神仙在炼丹时偶然炼出来的,无色无味。”我笑道:“但是一旦服下,十天之内若是不吃解药,浑身骨酥筋麻,半步路都走不动,整个人会一直笑,致死都是笑的。” “你……,你……,你别唬我,世上哪儿有这种药”锦衣公子脸色有点儿白。 “不信?”我笑着看看锦衣公子:“那您按按腋下三分,是不是微微作痛?你再让你的属下看看你的舌头下面,是不是有两条青色筋线凸显出来?” 锦衣公子伸手腋下按按,然后又转头让护卫看看自己的舌头下面。当几个护卫脸色大变的时候,锦衣公子脸色真的白了。 “贼子好毒的手段”护卫们一下给我们围住了:“交出解药,饶你们不死” 尉迟刚和李忠俩连弩一端,一左一右的就站了我身边。 “解药?”我看看锦衣公子,咧嘴一笑道:“有可是还请荆王自己来拿” 一个护卫想趁我不注意往前一步,结果尉迟刚真的就一弩射了过去,那个护卫一声惨叫,大腿上一个拳头大的洞直接前后透光 锦衣公子和剩下四个护卫集体后退一步。 “小子,知道我爹是荆王,你还敢这样,你就不怕死?”锦衣公子嘶声道。 “小王爷,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我却还是动手了,你难道就不奇怪?”我笑笑道:“还是那句话,您啊,请回,还请荆王爷过来一叙。” 说完我冲赛貂蝉道:“丫头,明月楼留客不?这地方晦气,住不下去” 赛貂蝉这会儿估计真的闹不明白我到底想咋整了,疑惑的看看我,然后笑着点点头:“别的我不敢说,明月楼我房里,您想住多久都行。” 暧昧了不是我去明月楼那是因为那儿是内卫的地头儿,安全点儿。被丫头这么一说,变成我去逛花楼了---- 高温天,加上连续加班,状态极差,唉,赶紧睡一觉调整调整 第二百零六章 找茬儿(三) 第二百零六章找茬儿(三) 明月楼,真的是花楼而且还是很高档、生意很好的花楼 老鸨和牙公都是内卫的线,赛貂蝉的厢房里,俩人见了李忠就行礼。(手打小说) “免了”李忠摆摆手,然后道:“还不来见过辅国大将军、钦赐金牌、尚方宝剑的御史大夫、琅邪公李大人。” 呃……李忠给我这名儿起的挺长啊 老鸨和牙公赶紧过来给我见礼,我笑着挥挥手免了。 “这次来荆州,事出突然,叨扰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我冲两人拱拱手。 “不敢、不敢,李大人客气了我们这地方还从来没来过像您这样的贵客,怠慢之处,还请大人别介意。大人不管有何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当当。”老鸨一看就是个活络人,陪着笑说道。 而牙公看着有点儿阴沉,细眼、长脸,手臂长而结实,虎口掌心都有厚厚的老茧。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练家子。 “还有,如果荆王府的人来了,看看是谁,若是荆王驾到,你们就通知我一声,如果是别的人,你们就说我带着赛貂蝉到荆州附近游山玩水去了”我笑着又关照一声。 “是”老鸨和牙公齐声应道。 “天色不早了,两位尽管去忙自己的生意。我们自己招呼自己。”我点点头。 “那还请几位大人休息。”说完,老鸨和牙公两人一起退下。 “李公子,我和刚子的房间就在您隔壁,有事儿您招呼一声就行。”李忠笑着冲我拱拱手,然后拉着尉迟刚走了。 结果,房里就剩了我和赛貂蝉俩人。 “呃……”我看看这香闺气息浓厚的房间,冲赛貂蝉笑道:“丫头,你大名儿叫什么?我总不能老是叫你赛貂蝉吧” 赛貂蝉冲摇摇头,轻轻一笑,然后道:“奴家从记事起就跟着师傅。小时候,师傅叫我细妮儿,十四岁开始做乐ji后,大家就一直叫我赛貂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听了这话,我这心里倒是有点儿可怜这丫头。爹娘了啥的聪明人就不问了,毕竟肯定属于赛貂蝉的伤心事,要是父慈母爱的,这丫头至于记事起就跟着师傅? “这事儿完了,我跟忠哥说一声,去了你的籍,你就别做乐ji了。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做这个营生总是不好。”我看看赛貂蝉说道:“换个地方,换个环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我这儿迎来送往的,哪儿还算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赛貂蝉低头自嘲的一笑,摇摇头。 “我说你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给赛貂蝉的手腕往上一抬,露出她那颗鲜红的守宫砂:“这个就是证据。就凭这个,我就能想象这些年你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心。你这样洁身自好,谁敢说你不是清清白白的” “那又怎么样?”赛貂蝉抬头看我一眼:“这荆州城周围三百里,谁不知道我赛貂蝉是个妖艳放荡的女子” “所以我才说,让你换个环境,换个身份去生活啊。”我不以为意的笑笑道。 “换个环境?换个生活?”赛貂蝉看着问道:“大人说的轻巧。就我一介女流,孤零零一个人,能干什么?与其孤苦无依,我还不如在这熟悉的明月楼里,唱唱歌,喝喝酒,笑得一时是一时。” 呃……赛貂蝉这话仔细想想,还真是大实话。在这大唐朝,她孤零零一个女人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要怎么才能生活下去? 突然想起了长安城里碰到过的另一个乐ji----春草。这丫头为了能脱离乐籍,将赌注投在了房遗爱身上,为了能当房遗爱的妾室,甚至做出了拿信物胁迫房遗爱的事儿。 可最终呢?……我不知道,但估计在长孙皇后手里,她是落不下什么好结局的。毕竟,是她给一切事情的发生挑起了一个头儿。吴王、高阳公主都没了,房遗爱被圈禁在封地了,她一个小小的乐ji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结局呢? 我看着赛貂蝉的眼睛,突然有点儿羞愧。在没有替人家设身处地的想过前,竟然自以为是的就想改变人家的生活。还当子自己是在做善事,可其实呢?我所认为的好事儿,在对方眼里,并不一定是好事儿 赛貂蝉冲我笑了笑,然后站起身,居然开始脱衣服腰带一拉,彩衣两边儿一分,丫头就脱剩下一件粉红色肚兜儿和一条亵裤。 “你干嘛?”我一下子吓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妈呀,这又是干嘛啊? “你们男人,嘴上永远都说的很好听,但真正所求的,不就是一夕**吗?”赛貂蝉的声音有点儿自哀自怜:“反正我早想好了,在这烟花之地,这事儿也就是迟一天早一天的,既然大人不嫌弃奴家薄柳之姿,那奴家自然就该自荐枕席,为大人侍寝才是。” “你给眼睛闭上”我头也不回的开始脱长衫。 “……是……”赛貂蝉沉默了一下,淡淡应了一声。 长衫脱下来,转头瞄一眼,不错,丫头就这样穿着肚兜儿亵裤的闭着眼睛站在那儿。 “不准动啊”我关照一声,然后走过去直接给长衫裹了赛貂蝉身上。 “大人,你这是……”赛貂蝉眼睛一睁,有点儿疑惑的看看我。 “啪”我给赛貂蝉翘臀上一巴掌:“都跟你说了,你还别逗我,公子我怕老婆不敢”说完,我直接就走出了赛貂蝉的房间。边走边道:“我去找地方洗澡,等我回来你要是还没给衣服穿好,那我只好回彩锦阁过夜了” 身后听赛貂蝉噗嗤一声,呵呵,我自嘲的笑笑,反手给房门关了。阿弥陀佛……还是觉得京城不错啊这外面的妖精太多了我又不是唐三藏,干嘛各个都盯着我来啊 赛貂蝉的闺房在明月楼三楼,如今整层楼也就住了我们几个。倒也清静。 举步下了二楼,才到拐角,就看见一副活春宫,居然有个男的背对着我,正给一个姑娘双手按了墙上,衣服扒的半光,一颗脑袋不断的在姑娘胸口要害游动,而被按在那儿的女子居然还咯咯咯的笑 我滴个天啊赶紧就退回去,吓死我了这花楼也太花了 想想又不对,我这么快退回去,是不是有点儿傻啊转身我又下去了,这次就当路过,快步走两步,过去也就完了,等下到一楼,找到老鸨或者牙公就行。 事实再次证明,设想很好是没用滴我刚走到漏*点四射的俩人身边,想快步溜走的时候,那个咯咯咯笑的女子居然好奇的看看我,一点儿都没不好意思。 很尴尬,这也太不敬业了,不知道工作中要专心啊你看人家小伙子多专心,多投入,闭着眼睛瞎嘬 “姐妹们快来看啊,花一百两黄金包了貂蝉妹妹的公子出来啦”那个女的突然就兴奋的叫道,那股子兴奋劲儿,比刚才咯咯咯的笑声更亢奋 丁玲哗啦的,不少窗户都打开了,楼下还有往上跑的一时间莺莺燕燕的全露头了有穿衣服的,有半穿衣服的,这春色无边的差点儿就晃瞎人的眼 有点儿不知所措四周围全是女的,叽叽喳喳的评头论足,间歇中还能发现几个男的正提着裤子站在房门口,对我施展以眼杀人的绝技 呃……我找谁惹谁了 “干嘛啊都翻天了”楼下传来老鸨尖锐的喝骂声:“还不闪开该干嘛干嘛去,就你们的模样,人家公子还看不上眼……走开啊还看,再看戳瞎你的眼” 老鸨的威力可不是盖的,两下就给人清场了不少女子临走还冲我秋波荡漾的,明打明的勾引啊 “公子,您怎么下来啦?有什么需要,您招呼一声不就得了?”老鸨一脸职业化的微笑,一伸手一抬足,那就是老鸨的范儿比之刚在,判若两人啊 牛太牛了再次对内卫这行当,从心眼儿里佩服东厂西厂那些锦衣卫没见过,但估计跟大唐内卫相比,也就差不多那么回事儿了 跟老鸨提了要求,老鸨本来想让人给洗澡的木桶送赛貂蝉房里的,但我拒绝了开玩笑,被这丫头看着,我也不敢洗啊 最后老鸨没招了,干脆带我去了一间房间。一看架势,哦,供有需要的客人玩儿鸳鸯戏水的地儿 “公子,您放心,这间房今儿没人用过,我们打扫的也干净。”老鸨有点儿歉意的笑笑道:“您看……” “行”我点点头:“不错,就这儿吧”有个洗澡的地方就行,咱也不挑拣了,谁让这儿是花楼呢 老鸨麻利的让人给池子里的水注满,然后退出了房间。 四周看看,确认没藏了什么蛇蛇蝎蝎的妖精,我这才开始洗澡。 等泡了热水里头,我才放松的开始盘算后面的套路。 呵呵,含笑半步颠……哈哈哈,看看荆王李元景那个老家伙会有什么反应吧---- 呃………离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还差点儿继续酝酿中…… 第二百零七章 找茬儿(四) 第二百零七章找茬儿(四) 李元景的耐性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儿,不过他来的方式就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了。(手打小说) 他居然是绑着李俊才来的 一大早儿,明月楼里的姑娘们都没起床呢,李元景就来了。 让李忠给装着薛万彻人头的精美木匣子端着,我就从楼上带着尉迟刚和李忠下来了。只见李俊才跪在大厅里,一个腰配长剑,负手而立,站了大厅中央的华服男子,大概就是李元景了。胆子挺大,居然敢不带护卫? 让老鸨和牙公先退下,这场面没他俩说话的份儿。而且咱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内卫的线露出来不是。大厅虽大,但人不多。也就李元景、李俊才加我们三个而已。 “荆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我呵呵笑着冲李元景拱拱手,算是行礼招呼了。至于正儿八经的礼数,对这种人,用不着 “哪里哪里,琅邪公大驾光临,本王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李元景冲我微微一笑,也拱拱手。 呵呵,老家伙这几天没闲呆着,看来该打听、该摸得路数也都算是打听过、摸过了 “哪里哪里,小子不过路过宝地,哪敢叨扰荆王大驾?”我摇摇头笑着走到李元景身边儿,然后凑到李元景跟前,四周一指笑着说道:“再说了,我来的这地方也不好宣之于口啊?” “哈哈哈哈”李元景大笑,然后道:“早闻琅邪公洒脱直爽,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然不差。犬子无知,居然为了一个乐ji对琅邪公无礼,今日我特地绑他前来,琅邪公只要你解气,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希望琅邪公看在本王的薄面上,绕了犬子一条性命如何?至于那个乐ji,只要琅邪公喜欢,尽管带走,其他的根本无需操心。也算本王的一份小小心意。” 嘿嘿,老家伙挺精明啊这场面话说的,倒还真是滴水不漏 “岂敢岂敢”我笑笑道:“王爷这话就言重了我和小王爷不过开个玩笑,王爷何必当真呢?”说完我笑眯眯的话锋一转:“至于救不救的了小王爷的性命,那还得看王爷您是否愿意了” “琅邪公此话何意?”李元景眯了眯眼,看看我道。脸色已然有些阴沉下来。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我笑笑:“我身负皇命,远道而来,走的匆忙,所以也没给王爷您带什么礼物。就地取材,备薄礼一份,还望王爷您别嫌弃。”说完我招招手,李忠就给手里端着的精美木匣送了李元景手里。 李元景看看李忠,又看看木匣,最后看看我:“连内卫统领李忠李大人都成了你的护卫,看来琅邪公果然深的陛下器重。只是不知这是……” 嘿嘿,认得就好,省的我介绍了要的还就是你这么想 “哪里哪里,我才几斤几两啊?哪里请的动李忠李大人当护卫?只不过此次陛下托付的差事棘手了点儿,就凭我这份量,怕是压不住场子,所以陛下才让李大人来帮我镇镇场面。”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至于这里面装的什么,还请王爷您自己看看。” “哼”李元景盯着我看了看,轻哼一声,抬手就接过匣子打开了。 只看了一眼,这位王爷就立马脸色大变拿着匣子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听闻最近荆州地界不太平陛下就让我顺道走一趟。看看什么情况”我站了荆王李元景的身边儿悠悠道:“没想到啊,在我大唐盛世之下,秦巴山附近的不少乡镇居然还会被山贼洗劫。很多无辜女子惨遭山贼蹂躏。弄的整个荆州人心惶惶,民怨四起。而且这批山贼胆大之极,想勾结山蛮王搞风搞雨。山蛮王不愿意,这伙儿人居然杀了山蛮王的两位爱子而且这伙儿贼人不仅人数多,而且来头也不小。要不是这次内卫来不少兄弟镇场子,我怕是要回京找陛下求救兵去了不知王爷身为荆州一方守牧,可知情否?” 本来跪在地上的李俊才听了我的话,这会儿跟一滩烂泥一样,目瞪口呆。 而李元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的有点儿歇斯底里罢了。 “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李元景突然说停就停,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我知道什么了?”我认真的看看李元景,然后道:“山贼头目已死,好事儿啊?死人可不会说话的哦” 李元景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愣 “王爷乃陛下兄弟。陛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王爷比我清楚。这次就我们三个进城。”我指指李忠和尉迟刚,然后道:“是我的主意。没直接去府上拜访,而是通过这种不入流的方式请王爷来一叙,也是我的主意。在我看来,私底下能解决的事儿,用不着放了台面上。毕竟真的放了台面上的时候,那就没下台的余地了。” “李乐休,你究竟何意,明讲”李元景冷冷看我一眼,傲然道。 “呵呵,王爷该不会认为在这荆州城里,我小小一个李逸翻不起浪花吧?”我自信的看看李元景,一脸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有点儿紧张,空城计这种诈唬人的活儿,玩儿的就是心理素质,头一次练,求神拜佛,千万别玩儿砸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李元景看看我,笑了笑。 “王爷,您可就在我们五步之内。”我笑了笑,指指李忠和尉迟刚:“您觉得有机会一声令下么?” 没等李元景说话,我紧跟着说道:“这只是其一。这其二么……,王爷,您认为就凭我们三个,能一口气给山里那些山贼全宰了?说句笑话,就是他们排成队让我们宰,我们也得累死不是?既然那些人没进荆州城,那那些人哪儿去了?其三、给您个明白话,我这块牌子还就是为了您的事儿陛下才给的陛下这情谊算是够周到了吧?”给自己那块儿金牌往李元景手里一放:“您要是拒绝了,您认为凭陛下的脾气,您会有个什么下场?说句难听的,只怕您前脚一声令下,后脚上下九族满门性命就算结了”我一脸无所谓的笑笑:“我们三个大不了算是陪陪您,黄泉路上多个伴儿。为人臣子的,既然接了这种差事,能没个心理准备?如今该说的我说完了,王爷您自己决断,看是大事儿化小的了解呢,还是真的为了一时过把瘾,从此绝了自家门庭。” 说完往大厅里放的案子上一坐,笑眯眯的看看李元景和李俊才:“没想到花楼里的新鲜玩意儿挺多,要不是接了这种差事,我倒是打死不敢乱进花楼的如今瘾过了,咱也没啥遗憾的了”这话的意思明白,咱抱着必死的觉悟来的李元景还真吓不了我 李元景看看我放了他手里的金牌,然后闭着眼睛负手而立,站了半天。最后睁开眼睛看看我,落寞的笑笑道:“早就听闻你李乐休做事不循常理,直指要害,手段干净利落,今儿算是见识了不知李大人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一解我心中疑惑?” “王爷尽管问,李逸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点点头笑道。 “陛下……陛下是何时发现的?”李元景看看我道:“这事儿我自认为做的隐秘,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还请李大人解惑。” 呃……这个其实李大帝不知道,我不过是拉大虎扯大皮的**儿。要不是知道点儿历史,我才没这本事牵扯到李元景呢…………等等,历史?呵呵,貌似历史里那个被撤职的刑部尚书张大亮也掺和进这事儿的哈哈哈,有说辞了 笑笑,然后看看李元景说道:“被撤职的刑部尚书张亮张大人可有收养不少义子呢。”这话得说的越含糊越好,反正聪明人自己会去联想,至于是不是会想到沟里,关我什么事儿? 李元景眼睛一下瞪大了,然后又看看我,摇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撤职张亮,贬官荆州这一招,也是陛下有心为之的咯?哈哈哈哈,可笑我居然还自认隐秘,原来陛下早知道了还在张亮那儿安排了细作,呵呵,好一招欲擒故纵,陛下好深的心机,好长远的谋划。哈哈哈哈哈……”李元景竟然感慨万分,一脸敬佩的冲长安方向拱拱手:“元景输的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呼----”心理长舒一口气,爱咋想咋想吧,反正算是蒙过去了 “李乐休,本王想回府安排些事情,明日一早,定给你个交代,你可敢放本王回去?”李元景突然直视着我,双目灼然。 “您请”我直接举手做个请便的手势:“别说明天,三五天的都没关系,我担待了” “好”李元景点点头:“不愧是敢单骑远赴新罗,只手翻覆高句丽的李乐休,这份胆量气魄,本王敬佩。”李元景冲我拱拱手:“谢过了” “您客气”我笑呵呵的冲李元景拱拱手。 “走吧”李元景看看烂泥一样的李俊才。 “爹我的解药……那我的解药呢?”李俊才突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嚎了起来。 “唉……”李元景叹了口气:“要来何用?” “爹孩儿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李俊才躺了地上乱滚。 李元景凄然的笑笑,突然抽出腰间宝剑,一剑扎了李俊才的脖子里。 “……爹……”李俊才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血沫儿喷涌,看着李元景叫了一声,没动静儿了。 李元景蹲下身子,替李俊才把绑着的绳子解开,然后又给他滚皱的衣服拉拉平,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变得很苍老,一点儿没有刚一见面时的精气神儿。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李元景摸摸李俊才的脸:“千万别学爹……千万别学爹” 说完李元景站起身,拔出长剑,就这么提着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艰难的转头看看尉迟刚和李忠,指指李元景走的方向,咽口吐沫:“这个……心狠了点儿吧?”---- 睡醒了,先补昨天的,今天的份儿继续努力ing。 第二百零八章 找茬儿(五) 第二百零八章找茬儿(五) 虽然我知道李忠和尉迟刚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毕竟他俩是跟着我从京城一路过来的,里面很多事儿他俩也是知道的。(手打小说)但我有办法解释么?没有因为有些事儿解释了也没人信不说,还指不定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吩咐李忠,找老鸨和牙公处理李俊才的尸体。先找副好点儿的棺材板儿装起来,要是明天李元景不来,就给这尸体送去他府上 扭头上楼,准备再回赛貂蝉房里窝着。结果楼梯拐角看见赛貂蝉站在那儿。 “丫头,今儿腰里那串铃铛咋不带了?偷听可不是好习惯”我皱皱眉头道。 赛貂蝉笑了笑:“心里放不下,所以来看看。结果听了一点儿后,又舍不得离开了。” 拉着赛貂蝉往楼上房里走,边走边说道:“听见啥都当没听见更不敢出去瞎讲。”手在脖子里比划一下:“瞎讲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嗯”赛貂蝉点点头,然后看看我道:“只是到你是御史大人,是不得了的大官。但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李逸李乐休。” “哈?忠哥没给你说啊”我纳闷的看看赛貂蝉:“咋了?不像?” “呵呵”赛貂蝉掩着嘴儿笑了:“如今最有名的词曲,可都是出自长安第一才子李逸李乐休的手笔。姐妹们都说李逸是个卓尔不群、潇洒倜傥、文采风流的翩翩公子呢。” “失望了吧”我歪歪嘴,做个鬼脸:“这就叫见面不如闻名。大家瞎传的事儿,就没个准儿” 赛貂蝉摇摇头,给我胳膊往怀里一搂,笑道:“如今反而觉得,你比传言中更真实些。是个活生生的人。传言中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人物,反而不及你可亲。” 大红脸,臊的慌 “你就是个嘴甜的。”我笑笑道:“我都能被你哄死” “我的嘴甜不甜,你又没尝过”赛貂蝉贴着我的胳膊笑的很甜:“要不,你尝尝?” 呃……看着她两片红润润的唇瓣儿,还真挺诱人。更诱人的是这丫头那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定力差点儿就真的得陷里面。 “嘿嘿,那你还是留着,等碰上一个能一辈子给你捧了手心里的人尝。”我笑笑,把被她搂着的手抽出来:“我这人胆儿小,白占便宜的事儿,干不出来警告你啊,你的模样很诱人,容易招人犯错误,要再这样儿,我万一一个把持不住,将来可不负责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赛貂蝉小脸儿一仰:“我才不怕呢” 呃……你不怕我怕还是少跟你纠缠的好 回了房里,往自己的地铺上一躺:“丫头,别吵我,累,让我睡个回笼觉”说完眼睛一闭,装死 “呵呵呵”听见赛貂蝉的几声轻笑,然后感觉她应该是给我盖了床薄被。 给李元景的事儿从头到尾想一遍,心里有点儿担心。万一李元景这货真的发狠咋办? 想想又觉得不会。要是他真的敢下这决心,那在李大帝东征期间揭竿而起,成功的几率岂不是比现在大的多?既然他当时不敢,那就说明他心里有顾忌,前后算算,他还是怕李大帝,从心底里怕。所以才扣扣索索的不敢乱动。暗地里弄点儿人马还还不敢放了荆州城里,只敢往群山峻岭里塞。结果塞的日子久了,还真塞了批山贼出来 通常想法越多的人,考虑的会越多。而考虑的越多,代表顾忌越多。而顾忌多的人又有一个通病,就是疑心重。越是疑心重的人又越容易有想法。这是一个循环,也是一个坑一个聪明人经常掉进去的坑 李元景无疑是个聪明人。这从他办事儿的方式和说话时的反应节奏就能看出来。 而今天这事儿之所以能动摇他,或者说是诈唬住他,也正是因为他聪明 从这一点上来看,有时候聪明人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会上一些简单的当 当然,我为了让他上这个简单的当,也花了点儿心思。本来应该还有番周折的,但李俊才的出现,让一切变得简单了呵呵,至于这里面的理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敢拍胸脯保证,至少李忠和尉迟刚的看法肯定就不一样更别说赛貂蝉了不过咱懒得解释,随便他们想吧 这是一场赌博,以小博大的赌博。该布得居,该设的套儿,该抖的包袱,都耍完了剩下的就是看结果。输赢明天就能见分晓了如果我赢了,后面的难题也不少,至少还有李大帝那一关要过。如果我输了,呵呵,啥都别考虑了,安心准备投胎才是真的 想着想着,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李元景站在我面前哈哈笑,然后抽出宝剑就砍我,我玩了命的跑,结果看见蓝媚和她的豹子铁牙了蓝媚拉着我唱歌,跳山蛮的舞蹈,才跳一半儿,赛貂蝉冒出来了。硬是给从蓝媚身边拉走了。场景一转,回了明月楼,呃……我和赛貂蝉俩人挺缠绵,居然都泡在那个鸳鸯池里?………………(情节少儿禁止,省略五百字呵呵)一路*梦啊……当我心满意足的从赛貂蝉身上起身,伸手去摸她披散开的秀发时,赛貂蝉的脸居然变成了满口吐着血沫子的李俊才 啊----妈呀,吓死我了 一个跟头坐起来,大汗淋漓这梦做的太诡异了穿了两口气,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伸手被子下面的裤裆里一摸…………卖糕得,没出息大发了,居然可耻的跑马了天气热,加上这两天花楼里受的刺激比较大,再前有蓝媚,后有赛貂蝉,被俩妖精折磨的够呛火气大点儿倒也不稀奇啊 心虚,探头四下里一瞄,嘿嘿,赛貂蝉不在哈哈哈,天祝我也 赶紧换衣服,裤子里外一套全换七手八脚的给衣服换好,脏衣服扔了包袱里,等路上挑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正想喘口气呢,赛貂蝉端着食盘子推门进来了 一眼看见赛貂蝉,脸红了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会儿一下遇见真人,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起来了,还当你中饭都不吃了呢”赛貂蝉到没什么,笑着给食盘子放了桌上:“担待着这么大的事儿,也就你还能睡的呼呼的先吃饭吧,吃完了洗漱洗漱” “呵呵,好”我点点头,给放着脏衣服的包袱往角落里踢踢。 “换衣服了?”女人对衣服很敏感,赛貂蝉也一样,只一眼就看出我的衣服换了:“脏衣服呢,我拿去洗” “不……不用”我赶紧摇头:“带回家洗” “这么热的天,带回家还不得臭了”赛貂蝉过来白我一眼:“你们男人啊,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完就伸手拿包袱:“脏衣服怎么能跟干净衣服放一块儿” “不用不用”我赶紧给包袱挡住:“吃完饭,我自己洗” “你洗?”赛貂蝉看看我笑了:“你会洗吗?” 呃……貌似自打来了大唐朝,我还真没洗过衣服啊 赛貂蝉趁我挠头,直接给包袱抢走了:“你放心,保证都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说完给包袱往案子边儿上一放:“先吃饭吧” “呼----”舒口气,只要她没给包袱先打开,等会儿再拖一会儿,指不定到时候某些东西就干了 坐下吃饭,盯着包袱,决不让赛貂蝉轻易打开 赛貂蝉趁我吃饭的功夫,去给我叠被子了。 我到没注意,结果当听见赛貂蝉“啊”的一声轻声惊叫,我一下傻眼了 被子上没什么,青色褥子上,一块巴掌大、湿漉漉的痕迹格外醒目 赛貂蝉给被子放一边儿,伸手一摸,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天呀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那……那啥……刚才……刚才打了个打喷嚏,喷出口口水……”我涨红着脸解释。 赛貂蝉似笑非笑的白我一眼,我郁闷的想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气氛很尴尬,至少我很尴尬。 赛貂蝉伸手给褥子也收了,然后一手抱着褥子,一手将放着脏衣服的包袱拿起来,冲我道:“我去洗衣服,你先吃饭吧” “哦”我点点头。 赛貂蝉看着我郁闷的模样,噗嗤笑了,然后就施施然走了出去 仰天长叹啊一世英名,今儿就算是毁了 已经这样了,也就拉下脸皮了,该吃饭吃饭,吃完再去洗澡虽然擦过了,但不洗洗总觉得不好受啊 老鸨还是给我领了那间鸳鸯池,这儿如今都成我的专用澡堂子了 先给身上洗洗,然后钻了池子里,呼……,舒服 正闭着眼睛享受泡澡的乐趣呢,门吱的一声轻响 谁啊?我吓一跳,定睛一看……呃……庆幸之余,心里居然有点失望的感觉。 进来的居然是牙公 “怎么了?”我看看牙公:“有事儿?” 牙公咧嘴笑笑:“蝉姑娘让我给您送一套新衣服进来。”说完牙公给手里一整套新衣服放了房间里。然后冲我拱拱手,出去了 呃……看看全新的一套衣服,心里有点儿小感动啊---- 写了删,删了写,磨磨蹭蹭,终于给今天的一章码出来了呵呵,天热的关系吧,总觉得脑子不够清醒 第二百零九章 杯酒 第二百零九章杯酒 快到傍晚的时候,李元景送了张请帖来。 “杯酒相邀,敢共饮否?”一张帖子上,除了这八个字,啥都没有了 “送信的呢?”我抖抖这张请帖,看看呈帖子给我的老鸨。 “走了”老鸨直接回答我:“我还问他要不要等个消息,结果送信的摇摇头,说吩咐过了,无需等什么消息,帖子送到就行。” 我点点头,看看帖子,有点儿吃不准李元景到底什么路数 李忠挥挥手,让老鸨先下去了。 “公子,只怕宴无好宴,还是别去了”李忠看看我,脸上有着一丝忧虑。 摇摇头,给帖子往案子上一放:“去”我站起身,深呼吸一口,然后笑笑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押了宝,自然要分个胜负临阵而逃这种事儿,我李逸还没学会” 尉迟刚看看我,给帖子收了他怀里,然后冲我笑笑:“我陪您去。” 冲尉迟刚笑笑,没拒绝,拒绝也没用,别看这货闷声不响的,性子倔着呢 “我也去”李忠一挺胸。 “你不能去”我摆摆手。 “为啥”李忠一下急了,差点儿就没跳起来 “你去了谁在外面当救兵?”我理所当然的看看李忠:“这点儿脑子都没有?留一个人在外面,那就等于留条路若是李元景真给我俩宰了,没你逃出去报信儿,我俩死的冤不冤啊?反之,若只是李元景的试探,那留你在外面,就等于给他上根弦儿,让他自己掂掂分量这活儿还就得你干,毕竟你这身份放这儿呢不是?一股脑的送过去等于让人家摸清了咱们的虚实,那不等于找死啊” 我这话说的实在,李忠不可能听不懂,所以他虽然一脸不乐意,但还是说不出什么来 “有酒岂能无歌?”赛貂蝉从里间厢房里款款而出,笑着往我肩膀上一爬:“奴家斗胆,还请李公子带上我,也算为您持杯把酒助兴。” 呃……这是她的房间,刚才忘了让她也出去了 “你胆子到大”我一把给赛貂蝉拉到面前站好:“这酒是这么好喝的?当心这顿喝完,从此就没了下顿了” “有您在我怕什么?”赛貂蝉明显开始耍赖了,娇嗔的往我腿上一坐,自说自话的就给我的手拉着放了她腰间:“我可是您花一百两黄金赎身的,不跟着您,我还能跟着谁?” “你真的要跟着去?”我再次给这丫头推起来站好,正色问道。 “去”赛貂蝉收了嬉笑,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的斩钉截铁 “不后悔?”我追问一句。 “不后悔”赛貂蝉点点头。 “那就去打扮打扮快着点儿,说话天就黑,慢了我可不等你”我直接给赛貂蝉屁股上一巴掌。 “咯咯,好”赛貂蝉笑了,对我的一巴掌丝毫不以为意,转身就进去打扮了 “公子……,真带她去?”李忠看看我低声问道。 “带”我站起身伸个懒腰:“她自己都不怕,我怕什么” 尉迟刚咧咧嘴,摇摇头,转身道:“我也去准备准备。”说完拉门出去了。 “那我也去布置一下。”李忠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呃……我该干点儿啥? 算了,我去看赛貂蝉打扮 丫头是个美人胚子,而且会打扮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淡施薄粉,润了润红唇,然后换了一身粉色衣裙,配一条彩色腰带,招牌式的一串腰铃垂在腰侧。丫头挺大胆,换衣服都不避着我,白底儿绣梅的丝绸肚兜儿还真挺好看 “好看么?”赛貂蝉梳妆完毕,笑着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腰里铃铛脆响,显得格外耀眼。 月上柳梢,一路车驾,挂着俩气死风灯就到了荆王府。 下车看看,觉得有点儿瘆人。不是有什么刀甲阵仗,而是太冷清了中门大开,里面没什么灯光,府门外连门卫都没有一个。这要是铺点儿枯枝烂叶,配着小风一吹,直接能改兰若寺。 站府门口看看,在看看身边儿的尉迟刚和赛貂蝉,俩人眼里也都满是疑惑。 “既来之则安之”我定定心神笑笑道:“走去见识见识”说完我直接昂首走进了荆王府 沿着中门一路往里走,真个府上空荡荡的,院子挺大,显得格外冷清。倒是院子里竖着两面大鼓显得有点儿扎眼 “李逸果然就是李逸。”快走到大厅的时候,大厅的们吱呀一声开了,李元景一身华服站了门口,看看我身边的尉迟刚和赛貂蝉,然后冲着我淡淡说道:“就凭你这份儿胆识,本王对你说个服字” “王爷谬赞了”我笑着拱拱手:“王爷相邀共饮,乐休岂有推脱之理。” 李元景笑笑,自顾自转身进门,边走边说:“来吧,酒已经备好,只是府上没什么人了,招呼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嘿嘿,李元景这究竟算是打算唱哪儿出啊? 跟着李远景进了大厅,还是空荡荡的,大厅中央设了一桌宴席,两盏宫灯已经点了起来。昏黄灯色中,整个气氛显得有点儿压抑。 李元景径自走到桌边坐好,倒了一杯酒,冲我一举杯:“李逸,陪本王喝一杯如何?” 我也不客气,直接往李元景对面一坐,抬手就给自己倒杯酒,然后冲李元景举举杯,直接仰头一杯,喝完才笑笑道:“承蒙王爷相邀,李逸先干为敬”尉迟刚站了我身后,一言不发。赛貂蝉抱着琵琶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哈哈哈哈”李元景笑起来,仰头一杯喝完,似叹息,似感慨的说道:“李逸你果然妙人” 我笑笑,招招手,让赛貂蝉坐了我下手,然后把酒壶递给她:“蝉儿,斟酒,今日我与王爷定要一醉方休” “是”赛貂蝉给琵琶靠边儿放下,然后端着酒壶,给李元景把酒杯斟满,又给我斟满。 “呵呵。”李元景笑笑,直视我道:“李逸,你不奇怪我今天为何请你喝酒?” 我也笑笑,自己喝一杯:“本来有些奇怪,但现在不奇怪了” “为何?”李元景一挑眉:“你不怕我设宴杀你?” “不会”我摇摇头:“王爷您是一个人孤单了,而能被您看上眼,陪您喝酒的,大概也只有我了”我指指自己的鼻子笑道。 “你如此自信?”李元景眯眯眼。 “当然”我笑着看看李元景,指指冷清清的院外:“这要是再看不明白,不用王爷动手,我自己买块豆腐撞死” “买块豆腐撞死?”李元景愣了愣,转瞬哈哈大笑起来,手指头指指我:“好个油滑的小子” “久闻赛貂蝉姑娘唱功了得,琵琶无双,席间冷清,还请姑娘助助兴如何?”李元景看看赛貂蝉说道。 “王爷有令,奴家自当从命。”赛貂蝉展颜一笑,为席间增色不少:“不知王爷想听个什么曲儿?” “李逸,你的诗词号称天下第一,本王尚未见识,引以为憾,不如即席发挥一下?也让本王一尽兴致” 看看李元景,这货今儿这路数……是有了觉悟了? “王爷有兴,自当献丑”我笑着拱拱手,赛貂蝉已经笑着给我又斟一杯 眯着眼想了想,再看看李元景,然后笑道:“有了即兴之作,还望王爷指正。” 说完我站起身,举杯一口给酒喝完,淡淡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杨慎所做《廿一史弹词》第三段《说秦汉》的开场词,后来被毛宗岗父子放了《三国演义》卷首的一首好词曲。 词中之意,放了如今的李元景身上,倒也合适。 李元景听我淡淡吟完,沉默半晌,然后一口给杯子里的酒干了,感慨道:“好一个‘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好一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哈哈哈哈,说的好好词,好词啊”李元景哈哈大笑一阵,然后一指我道:“谁说你是长安第一才子?就凭你的才学,该称大唐第一才子” 呃……我是大唐第一剽窃高手才是 “唱”李元景看看赛貂蝉:“就唱这个” 赛貂蝉闭目想了想,然后嫣然一笑,抱着琵琶调了调音调,正了正姿势,青葱玉指一轮轮指,这就算开始了 你来我往,酒到杯干,在赛貂蝉的唱曲琵琶声中,我和李元景喝了能有三四壶酒。 直到月上中天,俩人都已经喝的有点儿高了当中说了点儿什么,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反正喝的有点儿转但李元景不停,我也不能停,今儿还就跟他杠上了 挥挥手,让赛貂蝉停了琵琶。李元景打个酒嗝,看看我:“李逸,听说你鼓打的好呵呵,本王还就爱听鼓,你能敲一曲给本王听听不?” “没问题啊”我舌头有点儿大,摇了摇站起来,挥开尉迟刚的搀扶,两步就走了院子里,夜风一吹,清爽了一点儿。走到放了院子里的两面大鼓前,抬手给鼓槌抄起来,老规矩,嗵嗵嗵,先试试音。 试完冲跟来院子的李元景竖竖拇指:“好鼓” 深深吸口气,借着酒劲儿,一路鼓曲《安魂》,愣是被我打出了鬼哭神嚎的感觉。 等最后一个鼓音尘埃落定,我一转头,发现李元景眼角居然有了泪。 “好”李元景抬头仰天,伸手抹抹眼角,然后看看我笑道:“多谢,至此,有乐休你这一曲相送,本王也无憾了” 说完,李元景一把拉着我,绕过大厅,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 门一推开,房里一排五个大箱子排的整齐。 李元景上前掀开当中一个箱子,我探头一看,呃……人头,里面整齐的排放着十个人头 “啊”跟着来的赛貂蝉捂着嘴一声惊呼,尉迟刚也震了一下。 “带回去给陛下看,他自然会明白”李元景惨然的笑笑。 我有点儿没回过神……这李元景……太狠了点儿吧 隐隐传来梆子更声,李元景侧耳听听,笑笑道:“子时,刚好,刚好,时辰刚好” 还没明白他啥意思呢,就看李元景一反手,手上就多了一把匕首,直接往自己脖子上一下子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留---- 呼----热死我了一身汗 [奉献] 第二百十章 迷离 第二百十章迷离 人生除死无大事死了的人最凶 像李元景这样的,俩眼儿一闭,俩手一摊,俩脚一伸,清净了无烦无忧无事,静心静气静神,从此不在红尘中,不管红尘事了 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呢? 愣半晌,蹲下身,手指探探李元景的鼻息,摸摸他的脖颈,没了,啥都没了这一刀扎的还真叫干净利落 看看同样傻眼的尉迟刚和赛貂蝉,我挥挥手:“刚哥,去给忠哥叫来” “这……”尉迟刚犹豫了一下,他这是担心我。(www.26dd.cn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毕竟我身边就带着他一个护卫,万一有点儿啥事儿,凭我和赛貂蝉俩,没戏 “去吧”我挥挥手:“没事儿,喘气儿的就咱们三个,还怕鬼跳出来抓我们啊?” “那您稍候,我快去快回”尉迟刚点点头,给腰里挂的连弩摘下来递给我。 “行了,我和蝉儿在大厅等你”说完我拉着赛貂蝉往大厅走,尉迟刚看看我,一路奔着就去了。 坐了大厅里,自顾自抄筷子给桌子上的菜夹一碗,吃的汁水淋漓。边吃边指指桌上的菜冲赛貂蝉道:“刚才你也没吃啥,饿了吧,来,一起吃,别浪费了。” 赛貂蝉看看我,摇摇头,坐了桌子边儿上陪着我。 不吃拉倒,懒得劝,自己吃 “公子,这事儿……”赛貂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问道:“就算结束了?” “啊”我点点头,给嘴里的菜咽下去,刚才酒喝的有点儿多,得压压才行。擦擦嘴道:“人都死了,还能不结束?”、 赛貂蝉想了想,又看看我,最后无语的摇摇头,轻叹一声:“……公子,你说,这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呃……哲学问题,答不来,想当初被枪毙两次的科目,后来补考还是险险过关的,差点儿就拿不到毕业证来着。切肤之痛,记忆犹新 “你说蚂蚁活着为了啥?”我自己给自己倒杯茶,边喝边问。 “蚂蚁?”赛貂蝉愣了愣。 “是啊”我点点头,然后道:“一样一条命,你说蚂蚁活着为啥?” 赛貂蝉看着我摇摇头。 “不知道了吧”我咧咧嘴:“我们看蚂蚁的感觉,就是老天爷看我们的感觉,连老天爷都不知道,我们忙忙碌碌的每天在瞎折腾啥” “这不一样”赛貂蝉皱皱眉,撅着嘴,样子挺可爱。 “有啥不一样”我撇撇嘴:“说白了,为了俩字----‘活着’,蚂蚁也好,人也好,其他各种各样的活物也好,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可大家却忘记了,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是朝‘死’在奔,因为到头来,谁都逃不过一死,这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没变数” 赛貂蝉认真的听着我讲,一脸认真。 “终日打拼,说白了也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活着’所以啊,人呢,还是想开点儿好。野心,**都是假的,累赘,背着还累,到头来啥也落不着,笨不笨啊要我说,活的开心就好,开心就是赚着了。打个比方,一个人活了六十岁,天天活的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最后无牵无挂的含笑而终。另一个人活了八十岁,可天天愁这个,烦那个,想东想西,没个太平时候,到死都惦记这个,担心那个的。你说,这俩人谁活的更有滋味儿?谁活的更享受?” 赛貂蝉想了想道:“可谁会没心事,天天无忧无虑呢?” “这不就打个比方么?”我笑笑:“我承认,没人能一辈子无忧无虑的,除非啥也不知道得傻子。但是活的简单点儿,岂不是更开心?能享受一天是一天,能抓住一刻是一刻,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世上啊,活着就别怕,怕就别活着,连活着都不怕了,还会怕死?” 赛貂蝉又侧头想了想,笑了,点点头道:“细细想来,还真是公子说的这个道理。反正终究是要死的,自然该活的开心些” “嘿嘿,对了”我笑笑:“办自己该办的事儿,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剩下的爱咋样咋样,懒得管”其实我这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本来就是想整死李元景的,虽然方式与我想的有些两样。但死都死了,我又没本事给他拉起来让他再死一回…………呃,等等……再死一回?……这个貌似有点儿搞头啊 正想招儿呢,赛貂蝉站起来往我怀里一坐,搂着我的脖子,靠了我身上。 “呃……丫头,你这是干嘛?”我愣了一下,给她大腿上拍一下道:“这事儿都结了,你怎么还……” 话说一半儿,说不下去了 赛貂蝉给我嘴堵上了,用她的嘴一条滑溜溜的舌头就青涩的探进了我的嘴里。 呃……,有点儿犯迷糊,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况不过丫头的嘴唇很柔软啊,而且舌头有点儿甜甜的。不由自主的就用力吸了两口…… “当啷”一声,吓我一哆嗦,赶紧跟赛貂蝉的嘴分开。 一看,心定一点儿,刚才手肘碰到桌子上的杯子,杯子掉地上摔碎的声音。 低头看看还依偎在我怀里的赛貂蝉,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神儿水汪汪的,似羞似嗔的模样,越看越诱人啊 “丫头,刚哥和忠哥说话就到让他们看见不好”我硬忍着小肚子里的那股火儿,抓着赛貂蝉的肩膀给她扶起来。 “嗯……”赛貂蝉红着脸点点头,冲我嫣然一笑。 呃……阿弥陀佛,无量道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道可道,非常道……咱还是背书吧 尉迟刚和李忠来的很快,我才硬忍着背了没几段儿,他俩就回来了。呼----长舒一口气,给额头的汗擦擦……这情况太危险了 给赛貂蝉留大厅里,然后带着尉迟刚和李忠有来了后院的那间厢房。 李忠肯定是听了尉迟刚介绍过的,一点儿也不吃惊,只是看看我问道:“大人,如今怎么办?” “你先找人,给尸体和那些人头处理一下,顺便认认都是些什么人。”我指指那五口箱子:“然后找找府里李元景的印信。再拿着他的印信和我的金牌、尚方宝剑,去府军调五百兵,就说荆王上体圣意,下恤百姓,亲自率兵去打山贼。然后去给山里那些山贼的弄弄模糊运出来。另外派些人造声势,就说荆王率军大战山贼,身先士卒,结果一个不留神……以身殉职了” 李忠一头雾水的看看我道:“这……” “这什么啊”我看看李忠:“难道还让天下老百姓都知道荆王造反,被咱们宰了?你说陛下刚大胜回来,会乐意听这种消息?该擦的屁股咱们得擦干净私底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面子上咱们得办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到时候才好交差”指指地上的李元景:“这名声啊,还得咱们陛下跟这家伙去挣咱们别沾边儿” 李忠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冲我竖个拇指,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我点点头:“尸体处理好点儿,山里多拖几天,戏演足演好” “是”李忠点点头,冲我一拱手。 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李忠吧,内卫副统领,这点儿本事要是没有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留下李忠,带着尉迟刚和赛貂蝉一路回了明月楼。 洗漱干净,在老鸨和牙公敬佩的眼神儿下,打着哈欠就钻了自己的地铺里。呃……他们消息倒是得到的挺快啊 算了,内卫干活儿。不管我的事儿,酒上头,我还是好好睡一觉实在 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钻我被子里,身体有点儿凉,身上滑溜溜的。 强撑起眼皮儿,低头一看,呃……黑格隆冬的,看不清楚。 “丫头?”我低声问道。 “嗯”赛貂蝉的声音,跟条蛇一样,直接滑我怀里了,而且身上光溜溜的? 醒了正想说话,赛貂蝉居然一搂我的脖子,又送了个香吻给我,同时一翻身,给我压了她身子下面。 小肚子里一股火儿就烧了头顶上,浑身跟烧起来似的。 用最后一点儿理智,跟赛貂蝉唇舌分开,低声问道:“丫头,别玩火儿,吃亏的是你” 赛貂蝉大概笑了,又或者没笑,反正我没看见但她的行动代表了她的回答----居然又亲我,一只善于弹琵琶的小手居然从我的中衣里伸进来,摸到我的胸膛上这我要是不报复回来,多没面子啊 一翻身,给赛貂蝉压了身子下面,一口就亲了她的唇上,唇舌纠缠间,一只手顺着她平滑的小腹就抢占了她胸口的战略要地。 赛貂蝉像是过电一样,浑身一颤。 “丫头,现在收手还来的及,否则后悔就晚了”低头看着赛貂蝉说道。眼睛终于适应了,终于能大概看到她的样子了。 “咯咯……”妖精居然笑,两手搂着我的脖子道:“既然要收手,你的手怎么还动” 呃……挑衅啊明显是挑衅动?还就动给你看妖精,看俺降妖伏魔的手段---- 呃……声明,慈宁宫不打算去,不会太监,只是太累休息了一下 [奉献] 第二百十一章无赖 一夜荒唐,呃……那是吹牛的,半个时辰也就完事儿了!抱着怀里猫一样的赛貂蝉,心里暗自愁――这事儿咋办呢? 如果我是那种吃完抹尽,提了ku子就不认人的无良败类,这事儿倒也好办。败类嘛,这要是不欺男霸女,掳掠的,那夜也配得上叫败类?!你叫人家正人君子咋拉的下脸来收拾你? 呃……不对啊!虽然我一向偷着羡慕人家败类来着,但面子上我不是在扮演一个正人君子的角色嘛? 嗯,累、困jiao加的有点儿犯糊涂,角色选错了。可正人君子不好当啊! 唉――不好当也得当,谁叫咱一个把持不住就出手降妖伏魔了呢!虽然尉迟红、李雪雁肯定得给我好看,但自己犯错在先,活该受罪!也不知道这大唐朝的洗衣板儿是啥木料做的,希望别太硬就好! 想明白就不想了!睡觉,既然知道后面要受罪来着,那前面不多享受享受,岂不是亏的荒? 给怀里的赛貂蝉抱抱紧,眼睛一闭就mimi糊糊睡过去了。 天光大亮,挣扎良久,终于战胜了赖netg的魔咒,摇头晃脑伸懒腰的坐起来。伸手一mo――身边儿是空的?!……呃,该不会又晌午了吧? “起来啦?”赛貂蝉端着一盆洗漱用的水推门进来,看见我正坐了netg上呆,笑着说道。 “嗯。”我点点头:“又晌午了?”,跳下netbsp;“还不到,差半个时辰呢!”赛貂蝉半开玩笑的说道:“还当你得睡到晌午以后呢。” “嗯!好!”很满意的点点头:“不到晌午,好!今儿属于早起!”我一边胡1uan穿衣服,一边道:“以后要尽量争取做到这样!” “噗嗤!”赛貂蝉乐了,没好气的白我一眼:“这也算早起啊?也亏你说的出口。”边说边给我把系错的衣服带子重新解开系过。 我咧咧嘴,伸手站好,任由赛貂蝉帮我整理,嘴上却不闲着的问道:“忠哥回来没?” “统领大人来过两回了,见你没起,也没让我叫你。正和刚哥在前面喝茶。”赛貂蝉应道。 “哦!”我点点头:“那就没啥大事儿。拾掇拾掇我也去喝茶。” 赛貂蝉帮我整理好衣服,笑了笑道:“你这人啊,连荆王爷……这都不算大事儿,那在你眼里还有什么大事儿?” “我想想啊!”我抱手挠挠下巴,然后看着赛貂蝉道:“昨晚跟你那事儿在我看来算是件大事儿!” “啐!”赛貂蝉俏脸一红,推我一把道:“没你这么挪揄人的。还不赶紧去洗漱洗漱。” 我笑笑,摇头道:“你看吧,我说真话你还偏偏不信。” “我们这些女子,在你们男人眼里,什么时候算是事儿了?高兴了就亲热亲热,图个风流,不高兴了根本懒的搭理我们。说到底,也不过就算个玩物罢了。”赛貂蝉垂着眼帘有些自嘲的说道。 唏哩呼噜洗了把脸,我也没接赛貂蝉的话,自顾自用青盐水漱了漱口。她说的是这个社会的现实,是她这些年看过经历过的,要说凭我两句话就能让她改个看法,那是放屁! “别人咋样我管不着,可你就不一样了。我这清白身子被你糟践了,我这儿ku子才穿好呢,你就想不负责任咋的?”我冲赛貂蝉挑挑眉mao:“哪儿那么容易!还就告诉你,我赖住你了,你也别想跑!信不信我立马跑城门楼子上大喊几声:‘赛貂蝉是我的女人!’,凭我的身份,我到要看看以后谁敢对你起心思!” 这话大概太前卫,连见多识广的赛貂蝉都愣住了,脸上表情那叫个精彩!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啵,我趁赛貂蝉愣神儿的功夫,偷袭成功,赚到香en一个! “我前面喝茶去,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做个鬼脸,笑呵呵的开门找李忠和尉迟刚去了! 这儿门才关上,就听里面赛貂蝉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的呻淫,哈哈哈,要的就这效果! 晌午没过,整栋楼里还ting清净。我施施然下楼抓了老鸨带路,到前面找到了正在一个临街包厢里喝茶的李忠和尉迟刚。 “大人!”见我进来,李忠和尉迟刚赶紧站起来行礼。 “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礼数!”我不在意的摆摆手,往俩人旁边儿一坐,冲老鸨道:“麻烦姐姐nong点儿吃的来,我这儿肚子饿了!”大概因为赛貂蝉的缘故,我对明月楼里的人看法都两样了,这嘴上也开始不把门了! 老鸨吓的连连摆手摇头,连说不敢当不敢当,颠儿着就去准备吃的了。 李忠和尉迟刚俩人苦笑着摇摇头,也坐了下来。李忠伸手给我倒了一杯茶。 “咋样?”我看看李忠:“那些人头都是什么人?” “荆王府二十一人,除了荆王爷的大公子、五公子和几个女儿,其他都在里面了。荆州府官员十八人,府牧、长吏、监司一个不差。府军将领五人,连同司马薛万彻、督军张亮,剩下的十几个都是张亮的义子。至于荆王府剩余的那些人,昨夜都已经在城外被我们送一块儿保护起来了。”李忠的回答很合我胃口,言简意赅,要是他一个个的报人名,那我还不得抓瞎! 瞧瞧,到底是内卫,这动作快的,连荆王想保存的一点儿苗裔都给提溜出来了!还美其名曰――保护起来了?场面话,实际上的意思那就是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全逮着了。 “这么说来,荆州官府一半儿的班底儿都在这儿了?”我皱皱眉mao,貌似不好办啊!这得闹多大动静?朝堂上那些个老精怪怕是糊nong不过去了。 “嗯!”李忠点点头,看了看我:“大人的安排我已经布置下去了,今日上午,荆王已经带领府军出去剿匪了。给京里的信息也了。可一夜之间荆州府这么多官员都没了,如今整个荆州官场算是1uan成一锅粥了。大人你看……” “看什么看,既然调动府军的印信里还有我的金牌,那这事儿也没得躲。忠哥你派人告诉那些剩下的官员,没事儿别找事儿,各自做好自己的司职,正职不在的,副职暂顶上,正副职都不在的,谁官儿大谁顶上!一切等荆王爷打完山贼回来再说。那些没了的官员,统统算是跟荆王爷去打山贼了!”我开始睁着眼说瞎话:“荆王爷说了,要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当得什么官儿,怎么会治下出这么大1uan子!等着拾掇几个呢!” 李忠愣了愣,问道:“这……合适么?” “怕什么,我保证,理由虽然荒唐点儿,但肯定没人敢弹跳!”我笑笑道:“有龌龊心思的基本都死完了,那些正经人闹不出1uan子来的!” “那大人您看,您是不是也写份奏折……毕竟,我这儿的消息都了……”李忠尴尬中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看我说道。 点点头,我冲李忠笑道:“忠哥你干的是你的本职,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事实放在这儿呢!朝堂上那些,各个都是精明人,糊nong是糊nong不过去的,反正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儿,量也没有哪个有胆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我喝了口茶,沉淫了一下,我有些自嘲的缓缓冲李忠、尉迟刚笑道:“奏折肯定要写的,但得等山里剿匪的人马回来再说。至于荆王府剩下的那些人,既然保护起来了就保护好,过几天等送奏折的时候一起送去京城吧,后面的事儿……我也管不了!呵呵,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一把火就给荆州府烧塌了一半儿,你们说,得有多少人恨死我啊?” “要我说,大人这把火烧的好!”李忠正色道:“要是多几个大人这样的顶梁之臣放几把这样的火,我大唐江山必能百炼成钢,稳如泰山。至于些许宵小之辈,自有我等蘀大人料理。” 尉迟刚居然还一边儿点头。 唉――跟这俩家伙没法儿沟通,我这儿突然想老妖精了! “算了,这事儿你们不明白。我啊,到时候得写份请罪的折子,否则陛下面前怕是jiao代不过去的。”我摇摇头苦笑道:“看来得在荆州待几天了,总得等陛下的旨意下来了再说。”唉――,也不知道这回李大帝有得怎么敲打敲打我。 李忠和尉迟刚有点儿纳闷,刚想问我什么。 “咚,咚”有人敲了两下门:“大人,早饭来了。”听声音是老鸨。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胜在做的精致,稀饭、小菜的样样都是上等原料做的。 我笑着谢了老鸨,看看李忠和尉迟刚笑道:“你们继续喝茶,我这儿就不客气了,前xiong贴后背,都快饿扁了!哈哈!” 李忠和尉迟刚连着陪站在边儿上的老鸨不禁哑然失笑。 吃完早饭,左右无事,想想这折子虽说要等“荆王剿匪”回来我才能送,但早写也得写,晚写也得写,干脆写完拉到。反正知道结果的事儿,没必要1ang费时间瞎等。 三人回了三楼后,我推门进屋,看见赛貂蝉正坐了窗户边儿上百无聊赖的呆。一片阳光洒落在她的百褶裙上,倒也好看。 “考虑好了?”我随手带上门,伸个懒腰:“帮我磨墨吧,看我写故事。” “啊!”赛貂蝉一惊,没好气的白我一眼:“还不都是你害得人家这样。” 呵呵笑笑,一脸流氓无赖的样子,过去伸手在赛貂蝉雪白、粉嫩的小脸上mo一把:“丫头,你是犟不过我的,还不如从了我吧!” “啐!”赛貂蝉俏脸一红,抓住我的手笑道:“你呀,还真不是做无赖的料子,哪儿有无赖像你这么mo脸的?” “啊?那mo哪儿?”我好奇的问道。 “反正都得挨一顿暴打,当然先momo想mo的地方才行不是。”赛貂蝉笑着踮起脚亲了我一下,然后跳开了去:“我去磨墨,看看你些个什么故事。” 呃……妖精啊! 第二百十二章奏折 奏折这东西,从派什么用来说,可以简单的分为记叙文和议论文。譬如哪儿遭个灾受个难的、被人攻了城拔了寨的,都可以用记叙文的方式来写,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生点儿什么事,如今怎么样,想请朝廷拨粮还是减税,又或者派点儿人马来增援,只要把事情和意愿写明白就行。至于写的好不好,那属于个人文辞修养,无关大雅,毕竟能看明白就行。 而如果想表点儿什么观点,又或者议论点儿什么事儿,那就得写议论文了,论点、论据、证论详实,有起有承,直抒xiong意。至于看奏折的人采纳不采纳,那基本就是两说了。嗯,这个貌似比记叙文难写,文笔要求高,属于写不明白就把自己套进去的活儿。 荆州这档子事儿,该怎么个写法儿呢?这得动动脑子,记叙文怕是过不了关的,为什么?这还不明白?李忠写过了啊!他写这类东西舀手,肯定详实的一塌糊涂,你说李大帝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事儿,还有兴趣再看一遍? 说白了,如今这事儿,李大帝要的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方案,一个既能在百姓面前树立朝廷形象,又能在百官面前起到杀ji骇猴效果的方案! 为人下属的,得猜透领导想要什么,否则吃力不讨好,怎么干怎么错! 既然干了活儿,无论是领导想看到的,还是像我这样中奖撞上的,无论是好差事还是烂差事,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尾相顾,干完了,再总结总结,让领导知道这事儿好处在哪儿,坏处在哪儿,后面打算怎么收尾。说白了,就是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这属于很重要的态度问题,一个好下属的必修课――学会怎么不给领导添麻烦!前后给nong清楚了,让决策权在手的领导批个“已阅,可行!”那这下属的工作就算做到位了!要是一天到晚想着让领导动脑子hua功夫帮你擦屁股,嘿嘿,简单说一句,属于老笀星上吊――活腻了!二十一世纪的领导都这样,这属于套路活儿,必会! 咱这回又搞掉一个李大帝的亲戚,呃……为什么说又,因为掰指头算算,前前后后,阴差阳错栽了我手里的人有几个?先是太子李承乾、后是吴王李恪、跟着是魏王李泰、如今轮到荆王李元景,这不是儿子就是兄弟的,全倒了!如果算上他女婿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女儿高阳公主、妹夫薛万彻……指头掰完,眼泪下来了!还都是我干的?!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算了,乞骸骨、告老还乡吧! 得仔细琢磨琢磨! 笔提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来,提起来再放下,来来回回几次,眉头是越皱越紧,这奏折怎么想都没法儿写啊! “大人这是怎么了?”赛貂蝉一边儿看着我问道:“换了别人,立这么大功劳,还不得欢天喜地的?您怎么到像是犯了事儿一样。” 抬眼看看她,苦笑一下,这丫头虽然是个妖精,但思维还属于常人模式,没切换,咱不能怪她。 站起身,拉着赛貂蝉的手,笑了笑道:“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也没什么可跟你瞒着掖着的,这奏折不好写啊!” 拉着赛貂蝉一路把怎么收拾太子李承乾、吴王李恪、魏王李泰加上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高阳公主以及薛万彻的事儿像说故事一样说一遍,然后看看赛貂蝉道:“换了你是陛下,你这么多儿子、女儿、亲戚的都被我收拾了,你说,你能对我没芥蒂?能不想着怎么拾掇我?在别人眼里我这官儿是当的ting风光,可我这里……”说着舀赛貂蝉的手放了自己心窝上:“苦啊!” 我这人属于跟老婆藏不住事儿的,有啥说啥,在我看来,自己老婆儿如果都不能坦然相对的话,这人活的得多累啊!而跟赛貂蝉一夜夫妻之后,我很自然而然的就把赛貂蝉当成了自己的老婆……呃……之一。 赛貂蝉一路很认真的听着,听到惊险处,偶尔会瞪大眼睛或者掩嘴,等最后听我说完,看看愁眉苦脸的我,她轻轻用手把我皱起来的眉头抚平,然后momo我的脸道:“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些心里话。” 笑笑,然后道:“这里除了你,谁还会听我说这些心里话?”我momo她的小手道:“如今知道我算是坐在刀山火海上烤的人了吧?怎么样,昨晚的事儿,后悔不?” “不后悔!”赛貂蝉靠进我怀里摇摇头,紧紧搂着我的腰道:“京城里的陛下怎么看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眼里,你是个好男人,好官儿。比我这些年见到的那些官好一千倍,一万倍。如果没有你这种官儿护着、帮着,你让我们这些小百姓去听谁的?去信谁的?朝廷里的事儿,我不懂,但我知道我们百姓心里都有杆称,谁重,谁轻,都清楚明白。能成为你的女人,那是我的福分,无论将来如何,我这心里只有欢喜。这个,谁都不能改变!” 轻?p> 崦湃醪醯谋常芨卸埠馨参俊r皇奔洌男髌桑苫亓嗽对谇Ю镏獾某ぐ玻於13愣7褂形业男≡粕选12≡卵忝强啥蓟购寐穑?p> 写吧!没啥大不了的,事儿就这些破事儿,李大帝爱怎么看怎么看吧,我还就这么干了!反正咱草根出身,说白了草根一个,有官儿没官儿的也不在乎,大不了回家种地去!凭我如今的名声和人脉,想杀我,他李大帝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五天后,荆王李元景战陨的消息终于被派去剿匪的府军带回来了。好!一面下令全城缟素致哀,一面给奏折写好! 《请降官爵疏》,就这个了!一回生,二回熟,咱还就写这个舀手! 编故事嘛,给李元景包装包装,一个急公好义,一心为民的王爷,听说荆州闹山贼,怒火中烧,义愤填膺,拉扯了一帮所谓人民父母官儿的大小官员,率领五百府兵进山剿匪去了。一路惊险,一路坎坷,最后以身为饵,分兵包围,引you山中狡猾万分、凶恶残忍的山贼决战。一战而成就荆州太平。自己身中数十矢仍挥剑高呼:“杀贼!”,够英勇,够壮烈了吧。辖下官员在如此英勇的王爷带领下,各个奋勇,人人当先,与山贼展开殊死搏斗。ji战结果是王爷及一众荆州官员与五百山贼同归于尽,荆王至死仍拄剑屹立于山头,遥望长安,最后的遗言是转告李大帝:“臣奉命牧守一方,竟有山贼出而扰民,若不灭之,无颜以见陛下矣,今虽身死,然贼亦尽灭之,幸甚!幸甚!” 够催泪,够体面吧! 罪臣李逸,适逢其会,但未能给荆王爷建言献策,以致荆王爷战陨群山之中,尸位素餐,玩忽职守,有失职、失察之罪,不惩难平众怒,无以显国法之威严。且逸,才不堪用,行不守矩,实难当大任。自感惭愧,不敢再给陛下添麻烦,故请乞骸骨,告老还乡。望陛下降天恩准之。 一份奏折,写的跌宕起伏,催人泪下。成功塑造了一个英勇果敢但时运不济的王爷。哈哈哈,这故事写的ting有意思啊! 自己差点儿笑喷了,弥留之际,赶紧用火漆给奏折封了,然后找个黄铜信筒一塞,找李忠,八百里加急,送长安去! 该干的干完了,对外的口径也统一了,咱就带着赛貂蝉游山玩水去咯,至于全城缟素的荆州城,呃……管我什么事儿? ……………………………… 长安城,上河苑。 李大帝带着太子李治一路座驾就来了。 长孙皇后和晋阳公主李明达迎驾之后,陪着李大帝和李治在后hua园用茶。 “看看吧,指望这个李逸太太平平的,还真是奢望!”李大帝好气有好笑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折,放了长孙皇后面前。 “乐休又怎么了?”长孙皇后微笑着看看李大帝。 “他怎么了,你会不知道?”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挑挑眉mao:“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俩都来你这儿几回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李治和李明达暗地里jiao换一个眼色,李治冲奏折呶呶嘴,李明达微微挑挑嘴角,给了李治一个安心的微笑。 “乐休做事,向来稳妥,要是让程福之和尉迟宝琳去了荆州反而会坏他的事。”长孙皇后笑笑,抬手喝了一口茶,看看李大帝道:“这个,可是乐休的奏折?” “这不放着呢!”李大帝吐了口气道:“荆王率领一帮荆州府的官员跟山贼都同归于尽了,剿匪的五百府军居然毫无伤,这等荒唐的奏折亏他写的出来!” 长孙皇后舀过李大帝放了面前的奏折翻开细细看了看,这嘴角的微笑是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居然掩嘴笑了起来。 “亏你还笑的出。”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摇摇头,最后竟然自己也又好气又好笑的乐了。 “乐休写的明白,荆王是以身做饵,想分兵引山贼出来,围而灭之。可惜山中雾大,府军行军有所延误,加上山贼狡猾,提前出击设伏,所以两边儿没接应上。等府军到时,荆王已经率领一帮子人跟山贼同归于尽了。要说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偶有失策,在所难免。倒也说的过去。”长孙皇后给奏折放回案子上,无可无不可的笑道:“何况以乐休当时的处境,能想到这种招数来重树荆州府在百姓中的威望,这才难能可贵。最重要是乐休这差事做的暗无声息,动静也小,前前后后全是为社稷安定着想,这份良苦用心,陛下难道看不出来?” “哼!”李大帝道:“知道是知道,可这么大的事儿,他小子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做了,可有将朕放了眼里?” “如果乐休跟着程福之他们回京,再给这事儿报告了陛下,陛下您打算怎么办?”长孙皇后正色看看李大帝道:“薛万彻带的五百人被乐休带着几十个山蛮宰了,这事儿瞒得了多久?要是让荆王有了察觉,这事儿得拖了多久才能平息?陛下您久经战阵,自然知道时机稍纵即逝的道理,要我说,这满朝文武里,有这份胆量和魄力,敢凭着一己之力抓住这时机趁热打铁的人,除了乐休,还有何人?”说完长孙皇后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看陛下生气,怕是气在乐休最后那句请乞骸骨,告老还乡吧?” “噗嗤!”旁边儿坐着的李明达捂嘴笑了。 第二百十三章茫然 奏折送走之后的半个多月,是从我出了长安城后最开心、最放松的一段日子。 在青山鸀水之间,或漫步于云中小道,或放舟于碧bo之上,或煮茶饮酒,或浅唱高歌,倒是好好享受了一番畅游天地美景,醉卧美人膝怀的惬意。 赛貂蝉这段日子也一改妖精的xing子,陪着我东游西逛,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倒是一派小家碧欲的温柔娴淑。 直到这日李忠急冲冲的跑来跟我说圣旨到了,让我回荆州府接旨,我才意犹未尽的点点头,动身准备回荆州城了。唉,该来的还得来,躲是躲不掉的!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往荆州城里去,车窗开着,一路有微风吹入,我mimi糊糊的又有点儿瞌睡,许是这几天玩儿的太累了吧。带着个妖精出来玩,不累是不可能滴! “乐休,我有事儿想跟你说。”赛貂蝉轻轻摇了摇我的手臂。 “什么事儿?”我撑起眼皮子看看她……不对啊!这丫头眼神闪了闪,咬了咬嘴net,连带着捏着我胳膊的手都紧了紧,这是要说啥大事儿? 心里一纳闷,人清醒了,直了直身体,坐稳靠好,别等会儿被吓着。 “你说说看,什么事儿?”我冲赛貂蝉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我……,我不想跟你回长安你府上。”赛貂蝉又咬了咬嘴net,最后似是下定决心般,正色看着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赛貂蝉渐渐坚定的眼神儿,然后问道:“你觉得我会答应?” 赛貂蝉正色看着我说道:“你会的。” “哦?!”我挑挑眉mao:“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赛貂蝉笑了笑,眼光望向车窗外,然后道:“我知道你会待我很好,但只要一想到我进了你府里后,要面对两位公主和一位浩命夫人,我就觉得自己好卑微,好渺小。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从小风尘中长大,很多事,很多想法只怕她们也接受不了。我不想看到一个夹在当中难做的你,所以我不想去你府里。” 我点点头,实在人说实在话,赛貂蝉说的确有她的道理,但这并不足以打动我,看看赛貂蝉,我试探的问道:“要不,你想我金屋藏娇?” 赛貂蝉白我一眼:“一只被锁在笼子里让人观赏的鸟儿,有何快乐可言?” “那你想怎么办?”男人这辈子别猜女人的心思,很伤脑细胞。 “我想到长安城里开一间客栈。”赛貂蝉突然很直接,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开客栈!?”这回真的轮到我愣了! “嗯!”赛貂蝉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说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开客栈,这个梦想从我小时候就没变过。本来,进了……这一行,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没机会实现这个梦想了,但冥冥中或有注定,让我遇见了你。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自己将来想怎样,直到刚才,我才下定决心,我想开客栈,不需要多大,也不需要多豪华,只要干净、温馨就好。让那些南来北往的旅人们能找到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平复他们的疲惫,再看着他们精神抖擞的上路而去。在我开的客栈里,会为你留一个最清净,最温馨的房间。当你累了,倦了,想找个安静地方休息的时候,你会想到我,想到我的房间――那个只为你准备的休憩之所。在那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不求那朝朝暮暮,但求只属于我的片刻幸福。我会为你准备热呼呼的食物,为你唱歌,为你跳舞,甚至可以看着你入睡。只要这样,我就会很满足,很幸福。”赛貂蝉说的很神往,似乎已经融入了她想象中的那个客栈。 而我,在有着一丝神往的同时,心里泛起了一阵深深的感动。可一个现代人的现实思维还是左右了我,让我说出了很煞风景的话:“丫头,你难道没听说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句话吗?开客栈可是个很苦很累的活儿!起的比ji早,睡的比狗晚,万一碰上几个无赖恶客或是醉鬼泼皮的,更可能得忍辱受气。而且这南来北往的,谁好人谁坏人脸上也不写着不是,或有小偷扒手,或有江洋大盗的,这可没个准儿!你可别光往好处想,不往坏处想啊!” 赛貂蝉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怕!我就不信你会不护着我,守着我。”说完赛貂蝉突然巧倩嘻嘻的凑我跟前小声说道:“在长安城里,凭你跟统领大人的关系,统领大人也不会不关照我的。” 呃……这不会出一个店大欺客的孙二娘吧?! 经不住赛貂蝉一路软磨硬泡,总之……最后……我缴械投降……赛貂蝉获胜! 看着满心欢喜的赛貂蝉?p> 椅弈蔚南氲健?驼痪涂驼话桑庖笥植还荩刍鼓艹惺堋?p> 别无他事,一路晃到了荆州府衙,来的日子不算短了,但还第一回进这门。 赛貂蝉留在了牛车上,这场合不适合她下来。 李忠引着我一路就到了府衙大厅。 抬眼一看,嚯,人不少,除了两三个身穿绯袍的官员外,绝大多数都是一身鸀袍的基层官员。呃……我这一身白衫便服的貌似有点儿不太庄重啊。 算了,反正我也不在这儿待,随便吧。 正打算笑呵呵的跟大家打个招呼,结果人家先呼啦一下站起来了。在那几个万鸀丛中几点红的带领下,齐声道:“恭迎御史大人!” 我这儿才抬了一半儿的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赶紧顺势抱抱拳笑道:“岂敢,岂敢。李逸愧不敢当。” 打过招呼来了大厅,李忠冲我抱抱拳道:“大人请稍等,我去请宣旨的钱公公。” 哦――老钱啊!熟人,呵呵,我心里一乐,冲李忠点点头。 李忠去了,我一个人站了最前面,就觉得背后有点儿冷。回头一看,“呼啦!”跟在我后面的那些个官员集体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儿怪怪的。都不是正视,全都像是得了眼病,目光瞄到我就赶紧飘到别处,然后在瞄一眼。我这儿衣服都穿的好好的,也没啥不合适啊?! 正纳闷呢,就看李忠陪着白胖了一圈儿的钱公公来了。 “哈哈哈,李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钱公公笑的爽朗,就是喉咙有点儿尖,听着别扭点儿:“陛下和娘娘可都念叨你好几回了。” “呵呵,钱总管,我胆儿小,您可别吓我!”拱手凑了老钱身边儿笑道:“陛下和娘娘该不是又念叨着骂我祸精呢吧?” “哈哈哈哈”老钱兰hua指一翘,浑身笑的抖啊抖的,看的我浑身有点儿起ji皮。 “李大人还是这么风趣。”老钱拍拍我肩膀道:“如今得李大人的灵yao,卫公他老人家已经转危为安,我出长安的时候听说他老人家都已经能下地散散步了,陛下也因此甚为高兴,这可都是李大人您的功劳呢。” “哪里哪里!”我笑道:“陛下体恤咱们臣子,连老天爷都感动,自然不会让卫公这种国之栋梁有事儿。这可都是陛下的功德!我也就是为陛下跑跑tui,打打杂而已,哪里敢妄称什么功劳。”这种场面话,对如今的咱们而言,小意思。反正啥都是咱李大帝的功劳!天子么,下面人有功劳还不都得是他领导有方?所以啊,就还得是他本事大!古往今来只如此,都是这一套! 钱公公大概是见惯了我的做派,笑着冲我点点头,然后道:“李大人,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开始宣旨?” “应该的,应该的!”我赶紧点头,惭愧的笑道:“他乡遇故知,太高兴了,失礼,失礼!” “哪儿的话。”钱公公似乎对我这话很是开心,笑着低声道:“要不是还有后面那些官员站着,咱们就算聊到天黑又有何妨?” 呵呵,老东西也是个明白人啊! 摆场子,宣圣旨! 李大帝这道圣旨还ting长。显示祭悼并表彰了“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荆王李元景,然后严厉的训诫了全体荆州府官员,勒令他们以此为戒,勤政爱民,惩恶扬善,教化地方,再有山贼扰民之事生的话,定严惩不贷云云。 再是一路官员调遣,总算重新树起一套荆州府的班子。有点儿让我惊喜的是,魏征的儿子魏续调来荆州做了荆州府长吏,也算出守一方了。 圣旨最后,才提到我,没骂没表扬,只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责令即可回京。 呃,这到多多少少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毕竟一个王爷没了,不算小事儿,作为执政者多少要舀出点儿态度来,拾掇两个,树起两个,也算掩了天下口舌不是?我也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干脆自己送上门让李大帝拾掇,当这个冤大头。毕竟当时整个荆州也就属我官儿大了,我不顶缸谁顶缸?可李大帝居然不接我这茬儿,这究竟算是好还是坏呢? 第二百十四章悟 第二百十四章悟 说走咱就走,反正也没啥可收拾的。钱公公宣旨的次日一早,我、尉迟刚、李忠就随钱公公的队伍一同上路回京了。 赛貂蝉没有同行,这是李忠的安排,而赛貂蝉自己也表示还有些事情没做。李忠一再跟我保证,随后一定会安排赛貂蝉进京,nong到最后,我也没辙,也就只得随了他们的意思。 转过念想想,或许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从内卫的角度讲,布一条线,或者说一条真正起作用的好线真的不是个简单工作。如今就算要撤了线或是重新布置,那也不是嘴上一句话就能算数的。 悚然一惊,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不知不觉成了能左右他人的人物了?而又是什么时候,我不知不觉的开始适应起这种感觉了呢? 屁股决定脑袋?!大唐朝没有这么精辟的总结,可我却是知道的。几曾何时,这被我深恶痛绝的一句话,竟然莫名奇妙的生在了我自己身上?!我那一心向农的信念,难道真的因为身份的转换而开始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cao心自己的那几亩地而开始将心思放在了官场之上?难道真的是环境改变人么? 一路上滴水不漏的应付着钱公公,但独身自处的时候,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归根结底――我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究竟打算干什么?难道真的就像如今这样一直跟李大帝乃至以后的唐高宗玩这套猫捉老鼠的游戏? 难道我真的要用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为自己渐渐偏离的人生轨迹来做解释么? 如果我来大唐朝就是为了舀着应付二十一世纪领导的那一套东西来应付如今的李大帝,以后的唐高宗,那跟我没回大唐又有什么不一样?呃――也许有不一样,身份不一样了……难道我所能留给后人的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深恶痛绝的那一套待人处世的观念和方法?老天!这算不算是一种恶xing循环?一种摆脱不了的魔咒?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回独自站在房前仰望星光灿烂的夜空,月是那么明,星是那么亮,跟后世那晦暗不明的夜空相比,这天原来如此纯净,如此让人着mi。为何同一片天空,随着时间的推移变迁,竟会变的如此不同呢? 我就是在干什么?我究竟想干什么?我到底能干什么?一连串说不明,理不清的问题,深深困扰着我。 魔障了,真的魔障了,难道真的是我道经看多了闹的?放了以前,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些看似笑话的却直指内心的问题。或者就算面对这些问题,我也能坦然答一句:“我想种地!” 可如今呢?这话说出去谁信?想想我前后自己的所作所为,换了另一个角度去想,我自己都不信的。 越想越1uan,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粘在一张蜘蛛网上的小虫,挣不脱,扯不断,偏偏这张千丝万缕的网还tmd就是我自己编织出来的。怎么看都属于自作孽,不可活的路数。 失魂落魄啊…… 人生第一次如此投入的思考,内心中似是一下子变成了几个人,有的说:“这样ting好啊,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不是ting滋润的?以前做梦不都也想过这样的日子么?” 可立刻会有一个声音出来反驳:“以前你这样想,那是因为那些当官的太让你失望,让你愤恨了,如今你这样下去,跟那些当官的又有什么两样?” “当然两样,我做的比他们好啊!我会为了百姓……” “少自欺欺人了,你如今拉出来的这张关系网,如果将来哪一根利益被触动了,你还会为了百姓吗?你周围的那些人会让你为了百姓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你逃得开,躲得掉吗?” “……,不会的,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或许有办法解决,但几千年的历史你都看见了,你解决的了嘛?你又那能力吗?要是有这种能力,你现在又怎么会不知所措呢?你真的以为穿越了你就成神了?放屁!” “…………” 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脑子里如同有无数只苍蝇在叫,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翻滚,就连一路来沙场之上的凄惨景象都不时浮现眼前,心底里一个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震响:“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该做什么?” “李大人……李大人……李大人!” 恍惚间听见似乎有什么声音,mi茫的转过头一看,钱公公。 “李大人……您……您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您……您可别吓我!”钱公公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而他身边,李忠和尉迟刚更是满脸的急切和担心。 “我?!”我呆呆的看看他们:“我怎么了?” “您……您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不吃不喝不睡的,嘴里嘀嘀咕咕的,人都像是魔障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都……唉……您自己看吧……”钱公公脑门子上闪亮闪亮的,一颗颗油汗晶莹剔透,rou感十足的手抖抖索索的递过一个盒镜给我。 木然的打开,镜子里冒出来的人像吓我自己一跳。 白,消瘦,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白?! “这个是谁?”我傻傻的指指盒镜,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公爷,您……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尉迟刚急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自打您那天晚上看了天象之后,您这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的,叫您也没反应,就这样痴痴呆呆的,您……您到底怎么了啊?” “是啊!”李忠一边儿也出声:“李大人,您这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您这是……”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木然看看三人:“我也想知道啊!我到底怎么了……”说完我手一松,盒镜在我眼里如同放慢镜头一样从指间滑落,翻滚,跌落尘埃。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究竟在干什么……我究竟想干什么……”四周似乎又寂静了,广阔天地间一片mi雾,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雾中四下mo索,苦无出路。放眼望去满眼模糊,用耳去听也听不到想听的声音。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多少个日夜我分不出,多少的时间我也忘记了,只是在mi雾中不断的走,不断的走……好孤独的一条路。 那些恶鬼孤魂,那些山精鬼怪,在mi雾中嘶嚎,在我面前狰狞,我怕,我真的好怕,越怕越想逃,越逃越怕,似乎我一辈子也走不出这mi雾,走不出这轮回。 几曾何时,双儿、尉迟红、李雪雁、小云裳、小月瑶、老妖精、程?氏、老关叔、铁牛、尉迟老黑、黑白双氏、程福之、宝琳、承业,甚至李靖、赛貂蝉的身影都不断的出现在我面前,可我想叫他们,想去抓他们,但抓不到,叫不停。他们都在mi雾中若隐若现,每次我几乎都要碰触到她们的时候,就会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妖魔鬼怪突然出现,撕扯我,吞噬我,让我越来越沉沦,让我的四周越来越冷,越来越黑暗。 掌声……哪里来的掌声……茫然间,我看到一个一脸老实巴jiao的青年男子站在言台前,正木然看着手中的讲稿读着什么,而男子身后一个个油满肠fei的可憎面孔带着虚伪的笑容满脸得意,台下一群人木然的在听,木然的在鼓掌,恐怕连讲台上那个男子讲的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可笑吗?……好想笑……可为何笑不出来? mi雾似水般流转,还是那个木然读着报告的男子,可这回他出现在一片金黄灿烂的麦田之中,正满脸兴奋的蹲在麦田里,扶着一株麦穗在给旁边几个同样不顾蹲在他身边的人讲着什么,他讲的是那么认真,那么仔细,旁边那些人同样听的那么认真,那么仔细,烈日下,那一张张粗糙黝黑的面孔,满是老茧泥巴的手掌,却格外闪耀。 没有鲜hua,没有掌声,但我放声大笑,笑的那么开心,笑的那么满足。 mi雾再转,轰隆隆的钢铁机械冲进了麦田,顷刻间,成片成片的麦子倒下了,机械轰鸣间,无数的高楼大厦、商店酒吧林立而起,灯红酒鸀,张灯结彩,斛光jiao错间,那个男子看着那些油满肠fei的狰狞面孔在举杯大笑,在他们面前飞舞的竟是漫天鲜红大钞。而那些曾陪男子蹲在田间地头的黝黑面孔,正背着一个个破旧的包裹,拎着被子铺盖茫然的走向那片钢筋hun凝土筑成的丛林。男子想喊,想叫,却喊不出,叫不出。 只有泪……从眼角滑过。 我想种田,可田在何处? mi雾流转,我茫然出现在宇宙星空,那颗蓝色的星球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 可为何她在变成黑色? 那原本郁郁苍苍的翠鸀覆盖,何时竟然成片成片的消失?那原本蔚蓝如同宝石般的海水,何时竟然变得乌黑浑浊。人……好多人……好多好多人……不断的涌现的人……刹那间竟然站满了整个地球。遥遥望去,人头涌动间,乌烟瘴气,当广阔的大地被占满后,自然就会产生争夺,爆战争。从刀砍斧劈,到枪林弹雨,最后当一朵朵腾空而起的蘑菇云从那蔚蓝星球的表面腾起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星球在颤抖,在哭泣,在流血…… 为什么……为什么……活着……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 那句我曾经讲的话在耳边炸响……“为了更好的活着?!”宇宙中我喃喃自语,这话转头看来,竟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痛彻心扉。 啊――!我痛苦的哀嚎! 物竞天择,轮回有道,这才是天道,这才是自然! 天地再回鸿门g,我看到了什么…… 狼在吃羊,虎在猎鹿,百千万年来,羊可曾灭绝?鹿可曾灭绝?可为什么到了人手里,每天、每时、每刻都有物种在灭绝? 悚然间,我大哭,大悟,我要种的田其实一直都在,就在我心里,人之一世,一亩心田,可曾种好? 终于……我明白了,我想干什么!我要干什么!! 第二百十七章 回归(二) 长孙皇后只是让我帮李治谋划谋划,这意思得拎得清才行,出风头的得是李治,咱得背后帮衬,要是颠倒了主谓宾,这活儿干的再好,再卖力,那都算是干砸了!干了比不干都不好。 意思明白就行,聪明人讲话,从来不把话讲尽,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讲多了,有时候反而不是好事儿。当然,这得讲话的双方彼此了解够深,否则,呵呵,那就是笑话。 又跟长孙皇后闲扯几句,大家彼此客套客套,场面话,跟喝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但你还就缺不了这个。 临走,送长孙皇后十床棉被芯。笑着道:“微臣新种了些棉花,用来做被褥,甚是御寒。这冬天说话就来,也算是微臣聊表心意。只是这被子面儿微臣实在不敢乱选,只好请娘娘您费心,这送陛下、太子和晋阳公主的也就一事不烦二主,劳娘娘一并替臣操心了。” “去年就听人说乐休你种了新东西,似花不是花,似丝不是丝,倒有些像木棉,但比木棉轻飘柔软。能御寒,能织布,一值也只听传说,未见其物。今儿总算是能见识一二了。”长孙皇后微笑着让内侍捧了一床棉被芯来,伸手摸摸看看。 精选的棉花,上好的网面而,弹的细致,网的结实,看着蓬松轻薄,摸着柔软舒适。要不是这样,还真不敢往长孙皇后这儿送。 “摸着就舒服柔软,想来盖着舒适。”长孙皇后满意的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我道:“要说这种东西的本事,咱们这大唐朝也就你这独一份儿了,什么好东西都种的出来。听说这个棉花还能织布?” 点点头:“的确如此,臣的几位夫人已经织出来了,质地柔软厚实,比麻布柔软细密,比绸布厚实耐磨,比丝绸透气保暖,比凌绢挺立有型,最重要是用棉花织布,成本低廉,若能大面积栽种,是百姓都能享受的起的大实惠。”广告是什么?就是怎么好怎么说,何况我说的也是实话,这时候不再长孙皇后面前吹风,什么时候吹风?她要是认同了,说一句出去顶我说一百句,效果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长孙皇后微微露出讶色:“真的那么好?那等得空了,你让红儿和雁儿带来我看看。若果真如此,我自然不会令乐休你失望的。” 行了,有长孙皇后这句话,我这活儿就算成了! 笑着应了,拜辞长孙皇后,看看天色,上河苑门口琢磨了一下,让尉迟刚快马先去趟老妖精那儿捎话,然后再去英公府、尉迟老黑府和江夏王府,请李世绩、俩老丈人和大舅哥去老妖精那儿吃午饭。要是一家家跑,多累啊,能串并一下的就串并一下吧,反正几个老家伙都是一伙儿的,即热闹又省事儿。而我则带着赶车的把式先去趟卫公府,凭李靖的资历威望,以及我和他的关系,第二站去他那儿,谁都没话说。 尉迟刚答应的干脆,一路快马就先去了。 而我晃晃悠悠的就晃到了卫公府。 “李大人,您来了,快请,快请。老爷正在书房,念叨您不少日子了,您这身子也大好了吧?看着清瘦了,可得多补补。”李靖府外的侍卫,一看是我,二话不说就先给我请了府里,老管家更是一阵风儿似的就来了。 一路笑着跟老管家寒暄两句,直接就来了李靖书房。 “乐休给李伯伯您见礼了。”规规矩矩给端坐在案前的李靖行礼。老头儿看来气色不错,至少红润了不少,脸上也有些肉了,比之前那样子好太多了。开来参娃娃和紫芝的功效不是盖的,孙思邈的回天补气丹那效果超一流啊! 李靖笑着点点头,抬抬手道:“少在那儿装精乖了,过来,让我看看,究竟参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仙道,让我这老头子也沾沾仙气。” “伯伯,您就别埋汰我了,就我这样,那儿是什么参悟仙道的料子,发发呆傻还差不多。”笑着走到李靖身边儿:“让伯伯您操心了,是小子我的不是。” 李靖看看我,然后拍拍身边儿的位子笑道:“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早就交代了,哪儿轮得到我替你操心?坐!”说完自嘲的笑笑道:“有大名鼎鼎的孙道长替我治病,乐休你替我采药,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这把老骨头,这不就给我送回来了?” “嘿嘿,伯伯,我说过,等给我孙子那份儿礼钱送足,我保证不惦记您。在那之前啊,您多筹备点儿家当才是真的。”跟李靖也不生份,咱年纪小,哄老头儿开心的话随便怎么说都行。 “哈哈哈,你这小子,我这点儿家当,你还有看得上眼的?”李靖果然哈哈大笑:“过来,考考你!” 老东西们就不知道啥叫客气!每次见他们都没好事儿啊! 老管家笑着给我们端了两碗热茶,然后门儿一关,随我俩折腾去了。 李靖也没虚的,直接开始问我这次山里的情况。 怎么采药的事儿,保证不是他关心的,这老头儿关心的还不就是怎么拾掇薛万彻那事儿? 这事儿,要说他不清楚,我都能给自己脑袋拧下来,有程福之在,这事儿在几个老家伙那儿就根本不是秘密。 没辙了,再说一遍把,连当初想下迷香但条件不允许这事儿都掰扯出来,从头到尾又讲一遍。 李靖捋着胡子像是打瞌睡一样半眯着眼,从头到尾听我讲完,有问了几个关键问题,我也没藏着掖着,当初怎么想的,怎么做的,照实了说,老头儿面前讲假话,那是找不自在! 李靖点点头,叹口气道:“薛万彻也算是我大唐军中有点儿头脸的人物,向来以勇猛著称,要是人数相差十倍,就算是我,也不会去硬碰他的。偏就碰上你小子,呵呵,要说这阵前决机,胆大心细者,以后不敢说,以前能比上你小子的人,还真不多。” “伯伯您谬赞了,就我这几斤几两的,胆儿再大,也不敢在您老几位面前弹跳不是。这次我那是仗着装备好,运气而已。”赶紧摇头,当不得李靖这称赞。 “屁!”李靖瞟我一眼:“装备好那也得看谁用,你小子的斤两我肚子里有数。少唧唧歪歪的掰扯。就算薛万彻有你的装备,我看这一劫也是过不去的。” 要是薛万彻他们人人有连弩?!……我想我打死也不敢往前凑,跑路才是真的! 转头,李靖又考校了些军略问题,我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算是应付过去了。 李靖点点头,看看我满意的笑了笑:“你小子虽然岁数不大,但当当这兵部尚书倒也绰绰有余。茂公之后,倒也可放心了。” “伯伯,这玩笑可不敢开,如今这兵部尚书可是咱们太子。”我一头冷汗就下来了。 “少打马虎眼,太子还能一直当这个兵部尚书?”李靖瞪我一眼:“我还没老糊涂呢。” “………………”被李靖噎得我话都说不出来,李治自然不会一直当兵部尚书,他没多久就得去当皇帝了。 算了,不跟老头儿掰扯这个了,有李世绩在,我还没立马被拉去顶缸的危险。 直接送棉被,给老头儿哄开心才是真的。拉着老头儿一起种棉花,这我都盘算好了。凡是跟我有关系的,谁都别想逃,这样,我算算少说明年能种个三千亩左右,多了种个五千亩都有可能。到时候我出银子收,反正捯饬这个如今我算是独家,独门生意没人抢啊!连作坊我都盘算好了,盖到老丈人江夏王地皮上去,脱籽机是现成的,到时候再整个几十台珍妮纺织机,这些棉花倒也吃的下来。棉被、棉布的只要量产了,用了的人他就没脱下来的时候!哈哈哈哈 李靖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在他看来,我这纯属不务正业啊!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棉被更是二话不说就收了,这老头如今跟老妖精和我俩丈人一样,从我这儿拿东西,一点儿都不手软! 把约了到老妖精家吃饭的事儿告诉李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李靖挺高兴,看来府里也憋了一阵了,欣然与我同往。 行了,能把这一伙儿千年老妖搞定,我这儿得省多大心啊! 一路来了老妖精府,嚯,热闹! 都不是外人,一套问候寒暄的阵势下来,直接奔主题,吃饭!要不说吃饭就得来老妖精这儿,大碗酒,大块肉,这阵仗看着就实在!正想大干一场,打打牙祭呢,却被告知李靖和我只许喝茶,酒水免谈。老妖精还故意气我似的,给我面前堆得全是青菜萝卜,还好意思张口闭口的叫唤:“吃,多吃点儿!” 老妖精腿脚虽然还没全部好利索,但已经能拄着拐自己走了。 老头儿拄的拐都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木头的,老头儿拄的是钢的!那架势跟拎着俩榔头一样,威风凛凛,煞气腾腾的,胆儿小点儿都不敢打他跟前儿走,这玩意儿挨一下子,那就是要命的干活! 小虎林已经嗷嗷能跑了,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据程福之自己说:“三个老妈子都看不住,眨眨眼儿就能钻没了。” 一顿酒席下来,棉花的事儿算是搞定,没人打回票。李道宗居然还幽怨的跟我说啥:“乐休总算想到岳父我了!” 我郁闷,老家伙在酒坊和瓷窑里赚的可比我多! 呃……正努力写,要是太晚各位明天看也行! 第二百十八章 回归(三) 热热闹闹一下午,今儿这行程也算是结束了,总之一句话,一场欢宴,人人满意。 临了,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给我拽一边儿,程福之贼笑着问道:“没被俩公主打?” “打?”我一愣:“这怎么说的,她们疼我都来不及呢!” “你小子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痴呆的时候,那貂蝉姑娘可去过你家,俩公主当时疾病乱投医,加上李忠的面子也就将就着装不知道了,这会儿你好了,她俩能不找你麻烦?” 脑子里“嗡”的一下,看看尉迟宝琳和程福之。 尉迟宝琳点点头,面有为难的看看我道:“赛貂蝉姑娘的事儿,李忠跟我们说了,但是乐休啊,不是我帮着妹妹说话,以这姑娘的身份,实在不宜进你府中。要不哥哥我帮你在长安城里置个别院,你给人安排过去?闲了当个消遣去处。前阵子你在悟道也就算了,但如今好了,也不能一直让李忠替你把人藏着不是?” 好吧,我承认,这事儿躲是躲不掉的,该办还得办。冲程福之和尉迟宝琳拱拱手:“两位哥哥,这事儿我有主意了,你们放心,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就安排操办。”想想又说道:“麻烦两位哥哥若是看到忠哥,跟他说一声,就说大恩不言谢,这段日子麻烦他了。我稍后会亲自去道谢。”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点点头。 尉迟宝琳拍拍我的肩膀,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儿我明白,是个释怀、放心的眼神。 重回宴席,几个老魔头们已经开始喝茶闲聊了。 老妖精嘬着牙花子,笑眯眯看看看我道:“乐休啊,菜可还对胃口?” 老妖精这属于诚心的,他就这号人。 “好!”我用力点点头:“老爷子家的青菜就是好吃,碧绿,水煮的,没放油吧!” “哈哈哈!”老妖精乐了,连旁边坐的几位都笑。 “想吃肉了?”老妖精直接问。 “想的头发都白了!”我眼巴巴的点点头:“老爷子您的好心我明白,我才缓过来没几天,不适合吃油水。但馋虫它不明白啊,不瞒几位老爷子,今儿我这馋虫就在喉咙口打转,没少折腾我啊!” 哈哈哈哈,又是满席大笑。 “看见没有,这话也就这小子敢在咱们面前说。”老妖精得意的看看在座诸人:“别人还没这胆儿!” 说完老妖精话语一转:“小子,别说我没教你啊,有时候心痒,在外面偷吃一口,那也没啥,但偷吃就得有偷吃的路数,手脚得干净。毕竟这偷吃不怎么上台面不是?凭你小子的脑子,这点儿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啊,偷吃完了,收拾干净,这样家里就算知道,也不至于跟你计较。否则,想不计较你都没个理由,你说是吧?” 呃……,老妖精这明显话里有话啊? 眼光瞄一圈儿,我俩老丈人和程婓氏都在点头。 这意思还能不明白? 点点头,应道:“老爷子您的教诲,乐休受教了。该怎么做,乐休自认明白。” “嗯!”老妖精一副老资格的点点头:“知道就行,这种小事儿,也别太当真。” 唉,能说啥?自己屁股没擦干净,被人说也没办法。 一席终了,跟尉迟刚俩人并骑走在回庄的路上。 本来想问问尉迟刚的,但一想这事儿问他不合适。等于让他夹在我和尉迟红中间当三合板啊?这个是好当的?以尉迟刚的性子,干不了这个。所以,干脆别问。 一路回庄,给丈母娘白夫人请了安,然后跟尉迟红、李雪雁、双儿一起聊了一会儿,又逗了一会儿小云裳和小月瑶,暗中仔细观察,也许是功力不够,反正没从尉迟红和李雪雁脸上看出什么来。 回书房,想了想,给刚孜找来。 吩咐道:“刚孜,你这两天帮我城里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客栈想盘出去,或是有没有适合改建成客栈的地方。档次规模和开价都不是问题,只要地段好点儿就行。” “公爷,这是……?”刚孜挺纳闷,好端端的难道我要开客栈? “没事儿,去办吧,这事儿别耽搁,这几天里得给我个消息。”我摇摇头,笑了笑道。 “是!”刚孜看我的样子,也没继续问,点头去了。 这事儿交给他办我是放心的,他的采办能力,那绝对专业水准。 刚孜去了没多久,书房门吱呀开了,双儿挺着肚子端着碗茶进来了。 “双儿。”我赶紧过去给茶接过来,扶着双儿坐下:“你是有身子的人,这种事儿让别人做就行了,咋还自己做呢?” “没事儿。”双儿拉着我的手,摇摇头笑道:“我做惯了,不做反而难受。而且少爷您也说过,适当动动没坏处。” “那也得当心才行。”我坐了双儿身边,伸手轻轻摸摸她凸起的腹部:“你和咱们的宝贝,我可紧张呢。” 双儿俏脸一红,小手覆盖在我手背上,笑了。 过了一会儿,双儿轻轻道:“少爷,那个赛貂蝉姐姐……” 虽然双儿的话没说完,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是香荷和玲儿戳和你来问的吧?”我笑笑。 “不是。”双儿赶紧摇摇头,又把头低下了。 “呵呵,傻丫头,你哪里有事儿瞒得过我。”我轻轻抱着双儿,让她靠在我怀里,坐得舒服些:“红儿和雁儿放不下这个身段儿来问,而依你的脾气,根本不会问。那能说动你的,出了她俩还有谁?” “少爷……对不起。”双儿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一样,嗫嗫道。 “没事儿。”我笑笑:“我没什么话是不能对你说的。” 静静的,把跟赛貂蝉的事儿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双儿,甚至连自己可耻的跑马这事儿和赛貂蝉想开客栈的事儿都没瞒着。 “双儿,这事儿前后就是这样。蝉儿也是个奇女子,我曾想过让她进府,但她拒绝了。”我自嘲的笑笑道:“我和她毕竟有过肌肤之亲,这个是事实。这个责任我得付,毕竟人家好好一个姑娘,你说是吧?” “嗯!”双儿点点头。 “大丈夫行事,自然要敢作敢当,所以不论谁来问我,我都不会回避这事儿。毕竟,它是事实。蝉儿的选择我会尊重,所以我已经让刚孜去长安城里看看,有没有客栈想盘出或是适合开客栈的地方。”顿了一顿,我自嘲的笑笑道:“双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哪有!”双儿一阵摇头,侧过身,抱着我的腰:“少爷您本事那么大,有女子喜欢您,那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能怪少爷您?” 呃……这话问双儿等于白问,她中毒太深,弄的我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行了,故事听完了,早点儿去歇着吧。”我扶起双儿:“总之,这事儿就是这样了,我不想做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不可能不去管蝉儿的。但你们,我也同样会用我的真心去爱护,去珍惜你们的。” 亲自给双儿送回屋,盯着她休息,我才出来。 想了想,玲儿、香荷的事儿,也该做个了结了。毕竟就如今的世道而言,她俩也算是大龄姑娘了。 既然我真的无心娶她们,那也该跟尉迟红和李雪雁表明心意,早早了断。 当断不断,自受其乱,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啊! 但这事儿还是得和尉迟红和李雪雁商量一下,这时机还是得找好,否则赶在赛貂蝉这档子事儿上,很容易产生误会。 之后的两天,继续我的拜礼计划。 在我的计划里,还有几家人家要走动走动的。 侯君集府、褚遂良府、岑文本府、上官仪府、孙玄威府这几家还是要去的。 毕竟我和侯君集算是忘年交,加上侯承业这层关系,俩人如今也算称兄道弟了。 褚遂良更不用说了,我如今的上司就是他。这位也是个妙人,从来不给我布置什么任务,应差点卯的事儿都没过问过。哈哈,弄的我自己都有点儿过意不去。 岑文本、上官仪、孙玄威如今也算是朋友,大家关系不错,送条棉被也应该不是。 李忠我也没漏掉,但人家毕竟是内卫,长安城外无所谓,到了这里,面子上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所以就托福之送了两床棉被过去。 一路下来,棉被一词已经成为长安热议的一个话题。而我种的棉花,也因为其色白如雪而被冠以雪棉的雅号。 貌似这生意还没开始做,就已经先打下了良好的市场。 等诸事停当,贞观二十年十一月十五,钱公公带着李大帝的口谕来了,意思也简单,只说既然我闭关出来了,身体也无恙了,那就该履行朝廷职务了。这早朝也该参加了。 老规矩,红封子加热议礼品棉被两条,让钱公公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行了!既然是有工作的人,那光拿饷银不干活儿那是不行滴。也没有吃闲饭,养闲汉的道理,偶尔偷偷懒也就算了,时间长了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好了,咱正常上班……呃,上朝去咯! 话算话,二更送上,夜游也游不动了,躺死去了! 第二百十九章 歪打正着 早朝对我而言,早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就跟开会报告一个样。不过就是规格高一点儿而已。 要说这周边也算是太平,国内又无什么灾祸,官员班子清流当道,这李大帝照理应该红光满面开开心心才是。可一看李大帝,我这心里咯噔一下。 气色有点儿衰啊?脸上咋连老人斑都出来了?这也早了点儿吧?走路的架势虽然还是稳稳的,但我却分明感觉到李大帝的那吞吐天下的气势已经一去不在了。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人生于乱世而死于安乐的说法?呃……这都是那些道经看多了闹得,这是我能管,能操心的吗?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也就这回事儿。 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使劲儿挤了挤眼,百无聊赖,咱还真没啥要跟李大帝说的。 扫扫四周,新面孔不少,老面孔缺了几个,武将堆儿里,程福之、尉迟宝琳的位置已经大大靠前,混入了第二集群队伍了。薛仁贵、苏定方等面孔也出现在了第一集群之尾。 文官这边儿,我也算是站到了第一集群的当中,褚遂良下面就是我,而前不久还是绿色袍服的许敬宗居然也混了一身儿绯袍穿了。 要是细心看这格局,不难发现一场潜移默化的政权交接正在李大帝的一手策划下缓缓进行。 “李逸!”正胡思乱想,就听宝座上的李大帝淡淡叫了一声。 一个激灵,赶紧出列躬身:“微臣在!” “刚才吏部所报,你身为御史大夫,有何看法?”李大帝问道。 “?!”我心里一抽抽,刚才吏部说啥了?我这儿压根没听啊! 偷眼瞄一眼李大帝和他身旁站着的李治,……,呃,……啥都看不出来。 “不知陛下想听哪个方面的看法?”没辙了,还得用自己的那套糊弄**先应付过去才行。 “那你有几个方面的看法?”李大帝淡淡问道。 “臣看法不少,但一时没整理清楚,怕有所偏颇,请陛下容臣再考虑一下,再报于陛下。”拖刀计,这要眼前先糊弄过去,回去啥都好说了。 李大帝看了看我,嘴角居然流露出一丝笑意:“也好,你就吏部所奏之事,明日上折吧。” 我长吁一口气,赶紧应了。 一段小插曲,可站回位置后,发现大伙儿看我的眼神儿都怪怪的。 早朝散会,出了大殿,我一把给程福之拉住问道:“刚才吏部给陛下奏啥了?” 程福之跟我大眼瞪小眼儿半天道:“我还当就我走神犯瞌睡没听呢?怎么你也没听见?那你还……” 赶紧给这货嘴捂住,真是问路于盲,而且还是问了个大嗓门的! “别瞎吵吵!”我埋怨的看程福之一眼:“我这儿冷汗都没干呢!” “那你居然敢糊弄陛下?”程福之四周看看,小声道。 “不糊弄等着挨板子啊?”我没好气儿的看他一眼:“算了,我找宝琳去问问。” 程福之颠儿着也跟着来了,那样子就跟黄鼠狼偷到鸡一样,居然还兴高采烈的! 等找到尉迟宝琳,把情况一说,尉迟宝琳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们哥俩,还真是一对儿,人家吏部奏报,长安城人口较前些年大为增加,所以想奏请圣上,是否能对长安城所有人口再做一次清点造册。这活儿没过今年都得来一回,大家都习惯了,谁知道到了乐休嘴里,就成了看法很多了?开始我还纳闷,听你俩一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乐休啊,你还真是……” 郁闷!郁闷之极!这该不是李大帝发现我走神,成心作弄我吧?我说怎么那么好糊弄呢! 人口普查嘛,有啥大不了的啊!早知道就说没想法了! 算了,出几个主意给这场子兜回来吧。 这年头又不想后世里火车飞机,交通不算发达,加上人的守土意识强烈,除非特殊情况,少有背井离乡的。 长安城里人口虽然不少,但大多还是相对固定的,至于流动人口,还是以通商、使节类的居多。 如今的人口统计方法,基本还是以户为单位,说起来就是几户几户的。但在我看来,这个户的概念还是太笼统,所以干脆提出要每户几人,无论老少,无所疏漏。 还有就是如今没有表格这个东西,通篇一律记叙文,能给统计的人看的累死。 所以干脆再设计几个简单表格,就按姓名,出生年月,住址、身份、特长等一套弄,横横竖竖几道,看的人、统计的人都能省大力气了。 这思路有了,写奏折太小儿科了。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今天都有差事,把我带到御史台门口,与我拱手而别。 御史台也不陌生,钻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就一通笔墨飞舞,写完出门一看,连吃中饭的时间都还差不少。 “乐休这是写完了?”褚遂良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站了不远处的步廊里问道。 “褚伯伯,哦……大人。”突然想起来这是办公的地方,赶紧改口:“我写完了。” “呵呵,乐休不必多礼,这给你备好的屋子,你还是第一次用吧。”褚遂良笑道:“可还习惯?” “习惯!”我点点头,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啥都挺好。” 褚遂良点点头,迈步走进了我的那间办公室,我也只好跟进去。 “乐休可知,倭国使节之事?”褚遂良走到位子上坐下,正色看着我说道。 嗯?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我看看褚遂良:“这事不是太子正负责接待的么?” 褚遂良点点头,然后道:“此次倭国遣唐使团,规模超过以往,达到近二百人,从这段时日他们所为看来,我怕倭国另有所图啊!” “什么?”我差点儿就炸了,对倭瓜实在没好感,虽然知道他们来就是学我大唐的东西的,但此刻一听倭瓜居然有所图,我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大人有何发现?” “此次倭国遣唐使,似乎对我大唐的军略匠器格外感兴趣,由于有前次吐蕃求婚的前车之鉴,所以我甚为担心。”褚遂良看看我道:“我对于乐休当日所言还是记忆犹新啊。” 行,就凭这一点,我就没看错他褚遂良。 褚遂良是个直脾气,直接接着说道:“乐休,你与太子有些交情,最好能给太子提个醒,让太子有所防范才好。” 呵呵,看来褚遂良的敏感度还是没有李治高,这个李治估计早都有察觉了,否则也不会有长孙娘娘给我差事这档事儿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给太子谏言的。”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恨恨的说道:“我们周边这些小国,面子上看着恭敬谦卑,可坑起我们大唐那是一点儿也不手软,各个巴不得从我们大唐捞好处呢。” 褚遂良也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送走了褚遂良,我暗自心想,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啊?如果今天没有吏部这档子事儿,我可没打算来趟御史台。如果没来御史台,我一时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名义去明目张胆的跟李治套近乎,这下好了,有褚遂良出头帮我顶着,我大可去李治那边儿晃晃了! 不过去晃晃之前,得想好给那些倭瓜挖个什么坑才好! 第二百二十章 谋国(一) 要想给人挖坑,首先得了解这个人才行。要想给一个国挖坑呢?挠头抓下巴的想半天,觉得有点儿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因为除了对倭瓜的讨厌外,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倭瓜这个国家。呃……也不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后世里对倭瓜的记忆,仅限于动漫很发达,av很猥琐,男人很变态,女人很开放。至于这会儿倭瓜国是个什么情况,那真的就是俩眼一抹黑,抓瞎! 算了,命题太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了。等想出点儿眉目再去李治那儿吧,否则去也白去。更是无端浪费了褚遂良帮我创造出的大好机会不是。转头给写好的奏折揣好,官服脱下来包了一包,手里一拎,晃晃悠悠的就出了御史台,今儿还有点儿小事儿呢----刚孜办事儿挺麻利,说两天就两天,已经找好了一家准备盘出手的小客栈,据说就在西市口边儿上,地段儿没得说。就是人家虽然打算卖,但也不着急,所以这价格比一般价格高了近两成。 钱我没放在心上,海口不敢夸,但三五千两的我还真不当回事儿。但地方得亲自去看看,否则不放心。 出门找到在门房等我的尉迟刚,俩人一路骑马就去了西市口。 地方挺好找,就西市口大街头一家,到了地头一看招牌,挺不错的名儿,悦香居客栈。 这儿和尉迟刚才前脚才下马,后脚就见客栈里奔出一个小二来。 “两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啊?”小二满脸堆笑,招呼的挺热情。 “吃饭。”我随口说道。 “那两位可就有口福了,小店早上才杀了一头摔断腿的牛,正新鲜着呢,要不两位先来碗血豆腐尝个鲜?”小二一路给我们迎了店里,介绍的眉飞色舞。 “行,弄干净点儿啊!”我点点头。 “您就放心吧!”小二一边给桌椅再擦一遍,一边保证道。 趁小二去斟茶的空,四周打量一下,房子有点儿年头了,全木结构。很多地方也斑驳了。客堂不大,也就六七张桌子,中午这会儿用饭高峰,也不过就三桌客人,看来生意一般。 刚才外面看过了,中间应该有个院子,整个建筑呈四四方方的回字型,两层楼,还真不是什么大店面。 小二很快给我们把茶上了,然后笑问:“两位,点点儿什么菜?” “既然你说刚杀了牛,那就来两斤牛肉,酱的跟盐水的各来一斤,再随便弄俩素菜,来一壶酒。”我笑着点了菜。然后冲尉迟刚道:“刚哥,你有啥要点的没?” 尉迟刚摇摇头。 “好嘞!二位稍等,马上就来!”小二答应的爽快,立马去操办了。 “刚哥,你看这地儿咋样?”我看看尉迟刚问道。 “地段不错,就是小点儿,旧了点儿。”尉迟刚倒是实话实说。我和赛貂蝉这档子事儿从头到尾就没瞒着他,所以他也是知道的。 “我也觉得。”我点点头:“不过拿来重新弄弄,倒也行,毕竟地段儿挺好。” 尉迟刚点点头,嘴角咧了咧道:“公子你说了算。” 没一会儿,小二就来上菜了。 趁小二上菜,我问道:“小二哥,听说你们这店打算盘出去?” 小二哥笑笑:“是。掌柜的是登州人,年纪大了想回乡度晚年。所以打算给这店盘出去。” 我点点头:“那来问的人多不?” “多不算多,也就两三家人家有这个意思,但您老也看见了,我们这店地方小了点儿,楼也挺旧,加上掌柜的在这儿十几年了,感情深,价钱上又不愿意贱卖,所以没谈下来。”小二哥挺实在,回答的挺快:“客官您也有心思盘这店?” 我笑着摇摇头:“西市上听来的,随便问问。” 小二哥点点头,给酒菜上齐:“两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说完忙别的去了。 跟尉迟刚俩合着给一壶酒分了,米酒,很一般。随便吃了点儿菜,算是一顿中饭搞定。 结账出门,我笑着对尉迟刚道:“酒一般,菜一般,店一般,难怪生意一般般了。能开了十几年,还真亏了这地段儿。” 尉迟刚咧嘴笑笑,表示认同。 正打算打道回府,就听不远处西市上一阵闹腾,人喊马嘶的,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走,去看看!”我翻身上马,冲尉迟刚一露牙:“当消食儿了。” 俩人来到出事儿的地方一看,俩年轻人正扭了一块儿撕扯,嘴里居然都喊对方是贼娃子。旁边儿一个中年妇女正急的哇哇叫。 “都住手!”一声爆喝传来,吓我一跳。 抬头一看,嘿嘿,挺有缘分,居然是刚来长安时,那个制止吐蕃和吐谷浑马贩子打架的大胡子衙头儿(当初没文化,还以为人家是军官呢。)。这几年了,这位老兄还是老样子啊! “闹市之上,撕厮打打的成何体统!”大胡子身后的差役把两个年轻人扯开:“怎么回事儿?” “他是贼娃子!”俩年轻人异口同声,互相指着。 大胡子一皱眉毛,看看那个中年妇女道:“你说,怎么回事儿。” 一番询问,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中年妇女是来西市上买东西的,结果看中一盒胭脂,掏出荷包付钱的时候,旁边儿一个人影一把抢了她的荷包就跑,中年妇女被带了一跟头,摔了一边儿,连胭脂都撒了。等回过神儿,大叫抓贼的时候,连抢她钱的是谁都没看清楚。 但没看清楚也得追啊,结果等追过一个转弯,就看见俩年轻人正扭打,她的荷包就掉在俩人边儿上的地上。而扭打的俩年轻人一看失主到了,都喊对方是贼娃子。 “嘶----”大胡子犯愁了,周围问一圈儿,都说没看见贼娃子是谁,只看见俩人打来着。 俩年轻人都是粗布麻服的,衣服也差不多,这谁是好人,谁是贼的也没法儿分啊? “你,叫什么?干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大胡子指着其中一个年轻人问道。 “我叫郑三,是马行里帮工的。今天马行掌柜的让我到西市铁匠铺子取定好的马掌,路过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从那个转弯奔出来,结果没一会儿就听那位妇人叫抓贼,我立马就追那个奔出来的人,就是他!”郑三一指另一个年轻人:“结果抓到他的时候,这泼皮居然拉住我的衣服喊抓贼!” “呸!”另一个年轻人叫道:“你个贼娃子,居然还编瞎话!明明就是我抓住的你!你还想赖,大人,他才是贼娃子!我当时就在这位妇人身边儿不远的地方,看见他抢了妇人的荷包,我就帮忙追过来的。结果抓到他,他就赖我是贼!” “你少吵吵,说,你叫什么,干什么的?”大胡子估计头大,没好气儿的问道。 “大人,我叫陈喜,是城外六里庄的,今儿来西市逛逛,正好看见那个贼抢东西,这才好心帮忙追的。”陈喜一脸愤愤的样子,指着郑三叫道。 “你才是贼!”郑三气的反击。 “你才是!”陈喜也闹上了。 俩人这就又要开始,要不是有差役拉着,估计又得打上。 四周这时候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的,都拿不定到底哪个是贼娃子。 “都别吵了!”大胡子又是一声爆喝,然后看看手底下几个差役,随手指派一个道:“你,带妇人去她买东西的地方问问,看卖东西有没有看到那个贼!” “是!”那个差役点头,带着妇人去了。 “你们之中,可有谁知道到底哪个是贼娃子的?”大胡子又环视一圈在场围观的人。可惜,没人吱声。 没一会儿,领着妇人去的差役又领着妇人回来了,冲大胡子道:“头儿,那个老板说他也没看到贼娃子什么模样,就看到人影一晃,这妇人就摔倒在地上了。” 这会儿,大胡子估计彻底傻眼了,眉毛皱的跟拧起来一样。 “这位大哥,可还记得小弟?”我坐在马上冲大胡子抱了抱拳。 大胡子正犯愁,瞪着看我一眼道:“谁***记得你是什么鸟?” “放肆!”尉迟刚不干了,一瞪眼喝道:“琅邪公、御史大夫李大人在此,还不行礼?” “御史?”大胡子一愣:“可有凭证。” 我无奈的笑笑,给怀里那块金牌掏出来了。 大胡子过来双手接过我的金牌,正反一看,赶紧躬身行礼:“卑职巡市捕头陈德魁参见大人。卑职无礼,望大人恕罪!” 呼啦,围着的百姓立马空出一块儿来,躲了边儿上看着我们。立马就有好事儿的开始议论了:“看见没,李大人啊!那可是扳倒太子,拾掇魏王的人物,当年万年县常家油铺的案子知道不?对对对,就是招鬼问案的那个案子,就是李大人主审的。你不知道吧,李大人不仅能审鬼,连树都能审,我告诉你……” 貌似这场面比刚才更热闹了! 看看这架势,我还真有点儿哭笑不得。 “算了,不知者不罪。”我下马,接过陈德魁双手呈上的金牌,然后冲那个刚才带着妇人跑了一趟的差役道:“兄弟,这儿离这位妇人买东西的地方有多远?” 估计我这声兄弟给这个差役砸晕了,愣半天,才抖着给我行礼道:“大……大人……不远,就百来步的距离,拐过前面这个弯儿就到。” 我点点头,低头地上用脚尖划了条线,然后冲那个差役道:“那麻烦兄弟再走一趟,从这儿往前,笔直走个一百五十步。” “是!”那个差役赶紧拱手。 走到我划的线前面,也不知道紧张什么,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僵啊!好歹走了一百五十步,那个立马站的笔直,往我们这边儿望。 “德魁,让他站那儿别动。”我冲陈德魁道。 “是!”陈德魁一点头,扯着嗓子就喊:“老六,大人叫你站那儿别动。”声音大的震的我耳朵嗡嗡的。 “郑三,陈喜,你俩过来。”我招招手。 拉着俩年轻人的差役立马给俩小子押到我跟前了。仔细看看他俩,我微微一笑。 “看见这条线没?”指指自己划的线:“等会你俩这条线前面站好,我说跑,你俩就开始往那个差役那儿跑,把吃奶的劲儿给我使出来跑,知道了没?” “这是干啥啊?”陈喜问道。 “大人叫你跑,你就给我跑!”陈德魁一瞪眼:“使劲儿跑!” 看看俩人没声了,我点点头,走到陈德魁身边道:“准备好……跑!” 只见我一声令下,俩人立即卯足了劲儿开始跑,等跑到有六七十步的样子时,郑三已经领先陈喜有三四个身位了,等跑到那个立桩子一样的差役老六那儿的时候,郑三已经领先了陈喜有十来步的距离了。 我点点头,看来我的估计是没错的。 “行了,那个陈喜是贼娃子,抓回去吧!”我冲陈德魁道:“让老六给这俩人带回来。” “是!”陈德魁点头,又扯脖子喊了一声。 一会儿的功夫,老六带着郑三和陈喜回来了。 “来人,给陈喜绑了!”陈德魁一挥手。 “大人,我不服!冤枉啊大人,我冤啊我!”陈喜还不停的叫。 “行了,你少来这一套。”我看看陈喜道:“凭刚才你俩跑步的速度,如果郑三是贼,你能追上他?还抓住他厮打呢?你打谁去啊?而且再给你说一点,知道妇人刚才买什么不?” 郑三和陈喜没说话,陈德魁抢着说道:“我知道,买胭脂。” 我笑笑,指指陈喜的裤脚处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根本就没接触过这妇人对吧?那你袖口那星星点点的胭脂粉哪里来的?你可别告诉是妇人摔倒后风吹在你身上的,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跑出去了,别说风,就是找个人扔你都不一定扔的到!怎么样?还有何话说?” 周围不少人,包括陈德魁此时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陈喜目瞪口呆看我一会儿,突然一下跪我跟前了:“大人啊,我知错了,是我鬼迷了心窍,求求达人,您就饶了我吧!” “哼!你要是真的知错了,又怎么会贼喊捉贼的诬陷这位见义勇为的郑兄弟?现在装可怜,当初干嘛去了?”我冷哼一声:“这青天白日之下,你也敢昧着良心诬陷好人,要是饶了你,天理何在?我大唐法令之威严何在?德魁,给这家伙押回去,按律惩处。” “是!”陈德魁一把拎鸡一样的就给陈喜拎了起来,往边儿上差役那儿一扔:“绑了,押回去!” “是!”差役们直接给陈喜绑成了粽子。 “郑三,你过来!”我向郑三招招手。 “大人!”郑三一脸感激的过来冲我行了一个礼。 “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我掏出一个十两通宝:“你见义勇为,是好事。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人人见义勇为,各个嫉恶如仇,又有哪个宵小之辈敢在冒头出来破坏大家的太平日子?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大唐法令,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惩善罚恶,此乃公理。所以这是你应得的奖赏,你一定要收下。” “嗯!”郑三激动的眼圈都红了,一个劲儿点头:“嗯,嗯,谢谢李大人大人,谢谢李大人!” 周围一片掌声,弄得跟开联欢晚会一样。 “行了,刚哥!我们走吧!”我翻身上马,冲陈德魁一抱拳,笑道:“德魁,还记得不,当初也是在这西市上,我可帮你分过马驹子呢。” 陈德魁还在挠脑袋傻笑的功夫,周围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我和尉迟刚笑着骑马走了。 转过一个弯,上了朱雀大街,正合尉迟刚笑谈刚才的事。突然从旁边儿钻出几个人:“久闻李大人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呃……谁啊?官话说的这么别扭,倒也算一份儿了! 明天家里亲戚结婚,估计得忙活一天,若来不及更,周日一定补足。 第二百二十一章 谋国(二) 拉缰驻马,侧过头一看。 五个人,中间一个一身书生袍服,从头到脚倒是一身唐人打扮。身后四个就不一样了,反正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倭瓜! 尉迟刚已经策马横在了我和这群人中间,只让了半个马身,不妨碍说话,但要是这群人干点儿什么,那是怎么也过不了他这关的。 眯了眯眼,看看当中为首的那个人,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头不高,身材倒是挺匀称。腰里挂着把剑,样子跟唐刀有区别,但绝对不是那种日本武士刀。想想也不奇怪,武士刀是日本学了唐刀的铸法回去后加以改进而来的,如今貌似连唐刀怎么锻造他们还都不会。哪里会有什么武士刀。 “倭国遣唐使?”我笑眯眯的看看这群人。虽然心底里讨厌,但越是讨厌越是要笑,一上来就摆明车马的那是傻子。坑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坑了人家还得人家领你的情。一上来就树立起敌对情绪的话,人家能随随便便被你坑? “正是,在下……”当中这位笑着冲我拱手行个礼,正想先自我介绍一下。 “大化革新效果怎么样?”我突然打断了这位的话,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位。 日本正式进入中央集权制的标志**件就是大化革新。这个当初历史课学过,而且还是必考要点,怎么说咱也是经史专业硕士毕业,多少还是知道点儿的。 没等这位反应过来怎么回答我,我又自顾自的摇摇头道:“自倭国舒明2年,派遣第一批遣唐使之后,倭国皇族就已经盘算着重树皇权了,圣德太子倒也是一世雄才,若没有他这些年的暗中部署,中大兄皇子与中臣镰足(亦称中臣镰子,即藤原镰足)这票买卖还真干不出来。但倭国贵族势力庞大,根深蒂固,虽然看在苏我氏一族被灭了的份儿上暂时臣服,可骨子里未必真的就拥护皇室。而且倭国国民贫瘠已久,财富大多聚集于地方豪族之手,皇室虽然重新掌权,但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啊……大化革新虽然师法我朝隋唐体制,但左、右、太政三位大臣中至少有两位可还是强势豪族担任,前后牵制之下,革新之法能否真的推至实处,尚未可知。看你们皇室重新掌权之初,就立马大规模派遣遣唐使来我朝学习,这目的还不清晰明了?学习别的是可有可无,学习怎么先铲除各地豪族,巩固皇权才是当务之急对吧?”似笑非笑的看看当中这位:“既然如此,阁下拦我干嘛?要找也得找兵部才对。”说完一提马缰,没再搭理这几位,直接冲尉迟刚道:“刚哥,咱们回去了。” 跟尉迟刚俩直接给这几个倭瓜晾在那儿,跃马扬鞭,打道回府了。 貌似有两个跟班儿还想上前来拦,但被当中那个年轻人一把给挡回去了。 欲擒故纵,倭瓜有受虐的爱好,你不耍耍他,他就难受啊! 呃……回去得恶补一下倭国的历史了,今儿已经给肚子里那些全抖搂出来了,若是不恶补一下,后面就根本糊弄不下去了! …………………… “什么?阁下想向御史李逸求学?”太子府,李治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这位倭国葛城皇子----还就是前面挡我道儿的这位,实际上就是干倒了苏我氏的中大兄皇子(葛城是他的名字。) “正是。”葛城很郑重的点点头:“李大人年纪与我相仿,但博古通今,融汇百家,其名天下皆知。所做诗词,即使在我倭国,亦是脍炙人口,连我国天皇殿下亦称颂不已。对于李大人,我仰慕已久,之前听闻其闭关悟道,我深以为憾。近日听说李大人已破关而出,重入朝中为大唐陛下效力。所以特来请太子殿下为我引荐。” “阁下有所不知,那个李逸虽然才冠天下,可性子着实古怪。出了我父皇母后和朝中几位老将能差的动他,别人想找他都难。就算是我,也难得见得到他。阁下这个请求,真的让我为难啊!”李治摇摇头。 “葛城不敢让太子殿下为难,不如这样,太子殿下只需替我引荐一下,让我能与李逸大人见个面即可。至于能否拜入李大人门下跟他求学,就看我自己的造化如何?”葛城冲李治深深一礼,恳求道。 “……”李治沉吟半晌,点点头道:“既然阁下如此诚心,那我就勉力一试好了。” “谢太子殿下。”葛城一脸感激的再次给李治深深一礼。 殊不知,李治肚子里已经笑开了花。 ………………………… 小李庄府上。 我坐在花园里正拿着藩院里借来的倭国志恶补。 笨笨趴在我脚边儿上犯瞌睡,是不是探头伸爪子的给我腿上推两下,每当这时候,我就从手边儿台子上扔个苹果或是梨子什么的给它。 这货就知道吃,要是不站起来,远看就是一个毛茸茸的球。 虽然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赋,但手里这本关于倭国的书还是看的我眼花缭乱,头昏脑胀的。 为啥?乱啊!年代乱不说,倭国那些破事儿也乱,加上好多名词翻译的跟后世里有很大差别,而且一个人写有一个人翻译方法,同样一个名字,很可能有两种翻译,这还得前后对照着猜,属于乱上加乱。加上对于倭国那些破事儿的记录也是东一笔,西一笔的,没个系统化整理(当时大唐压根也没把倭国当回事儿不是?),要是没有我后世里知道的那点儿东西当底子,这本书就可以列为天书一类了。 耐着性子给这书看完,我这儿已经濒临崩溃了。 给书放了一边儿,得醒醒脑子! 端起旁边儿的茶碗喝一口……呃,茶都冷了! 站起身,用脚捅捅笨笨,说道:“起来了,出去溜溜腿儿!” 笨笨哼哼两声,不情愿的爬起来,呃……没站起来这身高都快到我胸口了。加上体型庞大,我跟它站一块儿,谁溜谁还不一定呢。 “怎么在院子里看书?也不看看几月了,着凉了咋办?”正瞎想八想呢,尉迟红走带着玲儿走过来了。上来就抱怨的看着我说道。 “呃,这书乱得很,没点儿风吹着,能给脑袋看烧起来!”我指指扔了一边儿的书笑道:“穿的厚实,而且有笨笨挡风,不冷!” 看见尉迟红来,笨笨来劲儿了,一副表功的样子,哼哼唧唧的晃头吐舌头的,居然还站起来给尉迟红作揖来着,一副讨好的模样。 气死我了,比起对我那副爱甩不甩的样子,这简直判若两熊啊?太打击人了。 “你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自己身子骨弱不知道啊?”尉迟红从玲儿手里拿过一件大氅,直接给我披上,当中笨笨还围着尉迟红转,被尉迟红一脚踢屁股上,老实了。 “是,是!夫人教训的对。”我呵呵笑着点头:“下次保证注意,保证注意!” “去!”尉迟红白我一眼:“你呀,就嘴上说的响,从来也没看你真的注意过。”说完看看我道:“都快吃晚饭了,打算上哪儿啊?” “没打算上哪儿,就庄子上溜溜,活动活动。要不夫人陪我一起去?”我笑笑拉着尉迟红的手不放。 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尉迟红对我这种不在乎谁在就套近乎的样子还是有点儿脸红。 甩两下没甩掉我的手,最后俏脸微红,无可奈何的白我一眼:“倒是记得自己还有个庄子呢,这都多久没庄子上逛过了。” 呃……我这庄主当的还真有点儿失职啊! 让玲儿先回去准备晚饭,我牵着尉迟红,领着笨笨就出门了。 俩人一路逛到田间地头,碰上三三两两忙活完一天准备回家的庄户,都远远冲我们行礼,等我们过了才敢继续往回走。 我举目望望,如今地里该收的都收完了,正捂肥整土的准备来年开春播种。一块一块地整得平整整齐,看着井井有条。 “如今家里种的东西多,这点儿地捯饬不开啊!”尉迟红看看这一片土地,有点儿不爽的说道:“对了,你种的那个什么叫向日葵的东西,到底有啥用啊?如果光是花开的好看,没啥大用的话,明年就别种了,还能省出两亩地呢。” 我这万伍仟亩的地,如今在尉迟红眼里,已经紧张到连两亩地都舍不得浪费的地步了。 “那东西耐盐碱,能改善土质,种盐碱地里最合适。我今年就是多育些种,再往前,水车那边儿不是还有百十亩的荒地么,明年把这东西都种那儿,等种个两三年,估计那块地就能改的差不多了,要是捂肥得当,到时候种起东西来不比如今的地字号地差。”我笑笑道:“对了,今年收的那些向日葵呢?” “这么好啊?”尉迟红很高兴:“我就说,也没见你种过没用的东西。”说完回答我道:“那些东西没人会收,你又没指点,最后老关叔做主,连根带杆的全挖出来放了窖里呢。要说那东西的花儿可真大,黄黄的一大盘,当时可引了不少人来看稀奇呢。” “呵呵……”我哑言失笑:“回头让老关叔安排人,把那花盘子给我摘下来,根和杆儿没啥大用,扔河滩那儿烧了捂地吧。那花盘子里的子儿用处不小,即可以炒了当零食吃,还能榨油。榨出来的油比菜籽油好多了,又黄又亮,吃口还好!” 尉迟红听的眉开眼笑,一个劲儿点头:“等明年咱家种成了,种子多了,我就拉着我爹家一起种,反正家里荒地还是有几亩的。” 我笑着点点头。 散散步,溜溜腿,聊聊天,转眼天就擦黑了,一回到府里,尉迟红就找来老关叔一阵关照,老关叔一拍腿:“我就说吧,咱们公爷从来都不捣鼓那些没用的。这大花盘儿的东西,肯定有大用。” 说完,风风火火的就下去布置了。 一家人用过晚饭,老关叔过来说已经从大花盘子上剥出好多葵花籽了,问我要咋弄。 葵花籽吗,当然吃啊! 煮了一锅五香瓜子,又炒了一锅椒盐瓜子,端了两盘子上来,居然被丈母娘她们几个女眷三下五除二就嗑完了,销路好得没话说。 估计如果不是为了留种和试着榨油,咱今年种的这些,不到过年就得被吃干净! 晚上还有一章,《唐农》月底前肯定完本了,这本书对于夜游来说,积累了很多的经验,谢谢大家的支持,现在夜游在准备第二本书,希望到时大家能喜欢。谢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谋国(三) 奏折送上去了,估计李大帝对我说的那些个法子挺稀奇,还专门拉了一帮子文臣来跟我讨论。 都是正儿八经的东西,到哪儿都说的开啊,也不吝这个。就着讨论的机会,简单讲了讲数据分析对于一国而言的重要性。尤其是人口分析,对于执政者而言,其意义更为重大。小至长安城,大到全大唐,有多少人,年龄层次如何,其中农人多少,士子多少,官员多少,商人多少等等等等,从这些数据分析中,能得出的东西多了去了,譬如如果要征兵,能征多少兵,如果要招考官员,能有多少士子来应试等等等等,虽然咱不是搞统计分析的,但多少也知道点儿,一通解说下来,上至李大帝,下至旁听的钱公公,全体都认为此:“乃国之良策,施政之所依也。” 最后房玄龄、长孙无忌、岑文本、褚遂良等几个老家伙一合计,得,长安人口普查直接改全国人口普查了。 爱普查普查吧,咱就是出主意的,剩下的事儿自然有那些经验老到之辈去落实。远了不敢说,放李大帝手里,这活儿肯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结束了这场所谓的议事,李大帝让钱公公送我出宫。看来他倒也知道,咱认路的本事不咋样,让我自己走的话,指不定晃哪儿去了。 跟钱公公俩说说笑笑的一路晃出了皇城,宫门之外拱手而别,老钱还一直叮咛我直走就行云云。 我倒是想直走,可惜,没走二十步就被人堵住了。一看,熟人,上官仪。 “上官兄,何时改当劫道儿的了?”被上官仪一把拉住,我笑着说道。 上官仪笑道:“想找乐休你,等闲之法怕是不行,说不得,只好行此非常之法了。” 我上下打量上官仪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放在平日,以上官兄风仪,怕是绝对不会行此非常之法的。何况以你我交情,若是煮茶喝酒,观花赏月这种事儿,只要上官兄一言相邀,兄弟我岂有不到之理?能把上官兄逼成这样的,怕不是什么好差事,让我算算啊……”说完装模做样乱掐几下指头,笑道:“可是太子殿下有事相托?” 上官仪一脸不可思议,看看我摇头叹道:“都说乐休神算天下无双,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本来还想让你猜猜来意,谁知竟被乐休法眼一眼看破。” 屁的法眼,你老哥还在太子府担任司职呢,这点儿要是都想不到,还敢皇城里晃悠? “倭国哪位跑到太子殿下那儿嚼耳根子了?”不知怎地,我一下就想到了那群倭瓜。而且李治最近正跟这群倭瓜耍太极,指不定就是这事儿。 这回上官仪真的傻眼了,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傻了吧唧问一句:“这你都算到了?” “嘿嘿,**不离十,说吧,哪个倭瓜啊?”我得意的笑笑。 上官仪估计是拿我没招了,看我一眼道:“什么倭瓜,怎么说也是倭国使臣,乐休这话切不可对那些人当面提起,有损朝廷体面。”说完跟我并肩缓步而行道:“倭国葛城皇子托太子殿下引荐,想拜你为师学习,太子一时不好拿主意,所以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跟我学?学怎么当道士啊?他们倭国可有个什么神道教,改信咱们老君祖师,也不怕折了他们的寿?”我不以为意的笑道,但猛然一愣,追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倭瓜叫什么?” 上官仪正摇头苦笑,听我追问,也愣了愣道:“倭国葛城皇子啊?难道乐休你认识?” 我滴个乖乖,干倒苏我氏的中大兄皇子居然亲自跑来我大唐了?看来大唐三下五除二灭了高句丽这活儿,对倭国的触动还真的不小啊,居然连这种嫡系的不能再嫡系的皇室核心人物都派过来了。这货可是后面要当天皇的角儿啊。居然还扯出什么拜我为师?这不吓我嘛? 看看上官仪,这话不能对上官仪说,因为照理我跟这个中大兄皇子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的。 “不认识!”我摇摇头:“也没那闲功夫去认识。” 情理之中,所以上官仪也没说什么,就点点头,还跟我介绍:“这个葛城皇子,我前后见过几次,对我大唐文化甚有研究,才识气度都算得上是一时之选。倒也算是个人物。” 废话,不是个人物人家也混不到天皇这位置不是?虽然那是以后的事儿。 心里一时念起,你说要是我给这葛城王子灭了,那帮倭瓜的历史会变成啥样? 干倒一个天皇,这要是放到后世里,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不过想想觉得自己纯属yy,真要是我给这货在这儿放到了,后世里也就没他那号人物了,谁知道他能当倭瓜国的天皇呢?而且大唐朝还指不定怎么给我定罪呢。毕竟这会儿倭瓜国还不是咱的世仇呢不是。咱们大唐还没丢脸到跟这种弹丸小国当世仇的地步。 “这样,也不让上官兄你为难,你回去就跟太子殿下说,那个什么葛城皇子的事儿我知道了,让太子殿下先随便找个理由给这帮人晾凉,别当回事儿。这群倭瓜,你越是不拿他当回事儿,他们就越巴结你,放过来,你拿他当回事儿了,他们这尾巴就得翘到天上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先看看这帮倭瓜的德行再说。”我想了想向上官仪说道:“麻烦上官兄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就说小云裳和小月瑶想舅舅了,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得空,我带小云裳和小月瑶去拜见舅舅。顺便到太子殿下那儿打打牙祭。” 上官仪苦笑着点点头:“这话大概也就你敢说。我可不敢这么回。” 笑笑,俩人东拉西扯点儿别的后,在皇城之外拱手而别。 尉迟刚牵着我的马过来,问道:“大人,回府还是怎地?” 翻身上马,看看天色,想了想道:“先不急着回府,咱们先去兵部,有些事儿我放不下心,去看看再说。” 啥事儿放不下心呢? 还是吐蕃这档子事儿。 袁天罡算的卦,李靖的担心,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都让我有点儿心不定。 一路来了兵部,守门的兵丁一看,一面招呼我俩,一面派人通报了一声,问都没多问一句就放我俩进去了。 “乐休此来所谓何事?”正好赶上如今的兵部尚书苏定方在,老苏直接就出来了。 “见过尚书大人。”认识归认识,礼数上咱不能缺。 苏定方摆摆手,调侃道:“乐休若是如此,我岂不是也要叫你一声御史大人?这一套礼数下来,天都黑了。” 都算是李靖的半个徒弟,虽然岁数上相差大点儿,但也算同辈,笑着跟苏定方寒暄几句,俩人就来了一间偏厅喝茶。 “定方兄,小弟此次冒昧前来,就是想看看是否有吐蕃方面的军报。”我看看苏定方,正色道。 苏定方点点头,看来应该也是了解李靖对吐蕃担心的这件事的。 “松洲,安西两地军报是有,但都是报平安的,似乎吐蕃这群野人真的偃旗息鼓了。”苏定方看看我道:“至少如今没有什么大动作。” 我想了想道:“如今松洲和安西那边儿通商情况如何?” “商路虽已恢复,但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买卖。”苏定方喝口茶:“但就是太静了,才让人奇怪。” 我点点头,挠挠下巴道:“是啊,以那群野人的作风来讲,似乎有点儿过了。越是这样,越有欲盖弥彰之嫌啊!” 苏定方点点头,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道:“卫公与我提过这事,我当时不以为然,但还是关注了一下西边儿和北边儿的军报,细细比对下来,发现近几年与吐蕃的边境上真的就安静下来了,放了以往,小摩擦几乎每月都有,所以这才觉得有蹊跷。” “与其坐等,不若试之。”我想了想,看着苏定方笑道。 “哦?如何试之?”苏定方看看我。 “吐谷浑。”我笑着说了三个字。 苏定方愣了愣,皱皱眉毛:“这……妥吗?若是没有我大唐撑着,吐谷浑跟吐蕃叫板,那就是找死。” 我笑笑道:“这就对了。看看吐蕃如何反应才是咱们的目的。动起来的蛇,可不所在哪儿不动的蛇好对付多了。” 苏定方眯着眼想了想,然后道:“真干起来怎么办?” 摇摇头笑道:“我赌干不起来。” “哦?”苏定方看看我:“愿闻其详。” 老苏是个仔细人,若没有完全把握,那是绝不会轻易行动的。何况又是这等涉及征战的军国之事。 我理了理思路道:“其一,吐蕃若真想图谋什么,那定是一个大计划,定不会为了区区吐谷浑儿节外生枝。最多给吐谷浑打回去而已,绝不敢轻易暴露实力的去灭吐谷浑。其二、若吐蕃没什么图谋,那更不用担心,吐谷浑与吐蕃世仇,掐架都掐成习惯了,又有哪次真的灭了吐谷浑?咱们大唐这方面的套路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吐谷浑又有何担心?左右不会灭国,让他吐谷浑去当当这试刀石又有何不可?咱们大唐反而能根据吐蕃的反应看看情况,左右咱们不吃亏的事儿,做做又没什么坏处!” 苏定方细细考虑良久后还是说了句:“容我再想想。” 回家晚了,抱歉! 第二百二十三章 谋国(四) 苏定方有苏定方的个性。虽然也是一代名将,但在我看来,他没有李靖的大局观,也没有李世绩的果断,所以比起这两位,他就略逊一筹了。相比老妖精,他占了一个细字,而老妖精占了一个猛字,这哥俩的水平倒是半斤八两。可惜,老妖精真要论起辈分来,比苏定方高了一点儿,也正是因为这个,凭老妖精的性子,苏定方注定耍不过老妖精的。 出了兵部,看看左右来不及回府吃晚饭了,直接让尉迟刚给我带老妖精府上去了。然后关照尉迟刚,今儿就住老妖精家,明天让尉迟刚来接我下朝。至于上朝的事儿,不用担心,有程福之在,丢不了。尉迟刚领命去了,我这才转身就进了老妖精府。 说实话,进老妖精家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我还真没啥不适应。 晚饭桌上,同样的话,跟老妖精一家一说,老妖精和程福之俩就乐了。 “到底是我带出来的小子,这这眼光就是不一样。坐着等挨打的那是傻子!既然已经惦记上他了,管他有啥没啥,先去打了他再讲。这有底子没底子的,三两下一扒拉,还不露馅?”老妖精滋溜一杯小酒,点点头道:“更何况是吐谷浑要打他,关我们屁事儿!打!让吐谷浑这帮狼崽子狠狠去打,咱们给他撑腰!” “就是,打!”程福之俩眼放光:“要不咱们也出几个人,带着吐谷浑去打。” “你就给我消停!”程婓氏什么道行,程福之撅撅屁股,她就知道拉出来的东西什么味儿。直接一巴掌就扇了程福之脑袋上。 我笑笑,这戏码每次看都觉得有意思,老妖精府上的教养,还就这样! 没理会程福之和程婓氏俩闹腾,老妖精看看我道:“你小子啥时候改性子了,居然勤快的当起说客来了?” 我摇摇头道:“卫公当日的担心,我一直当件事儿放了心里。但这事儿要是没个由头,还真不好办。我的脾气您还不清楚?早干完早拉到,所以才想着跟您商量商量,免得心理总不落定啊!” 老妖精点点头:“也是。按你们那酸了吧唧的话说,叫啥来着,就是有啥看着,就睡不安稳的那句。” “有蛇窥伺,岂能安枕?”我顺着老妖精的话接道。 “对,就这意思!”老妖精一拍手:“不过,乐休啊,你想过没有,就吐谷浑这几块料,怕是抓不住这蛇的?” “抓不住没关系啊,等他们快被蛇咬死的时候,咱们再给他急救。即赚了人情,还能顺便就给这蛇的……”我笑着盛了碗汤端给老妖精:“毒牙拔了。” 旁边儿的程福之算是听明白了,坏笑的说道:“我说兄弟,咱们这急救,也不能白急救对吧?” 我同样笑的猥琐:“那当然……” 老妖精欣慰的点点头,看看程婓氏道:“俩小子,算是没白疼他们。” 程婓氏笑骂道:“一个老的,两个小的,都不是好东西!” 前后几天,又跟俩老丈人李道宗和尉迟老黑把这事儿打了个招呼,得到他们的支持后,给太子李治提前招呼一声,咱带着小云裳、小月瑶去太子府上看舅舅去咯! 咱的盘算很简单,长孙皇后不是想让李治出政绩么?应付屁大点儿的倭国遣唐使能挣多大政绩啊?李治唯一的弱点就是性子柔了点儿,如果由他出手给吐蕃撸平烫展了,这老子英雄儿好汉的,谁还敢再敢说三道四? 虽然这任务艰巨了点儿,但不艰巨的任务又怎么能挣大功劳呢? 国内有李大帝坐镇,后面有长孙皇后撑腰,加上咱已经游说好的军中将领支持,这么多好条件加一起,李治这活儿要是再干不下来,那我也没招儿了! 太子府上挺热闹,李治居然把长孙皇后和晋阳公主李明达都请来了。 已经能走的小云裳和小月瑶也正是可爱惹人疼的时候,依依呀呀的几声“皇奶奶、舅舅、姑姑”一叫,这立马就被疼爱的不行,那一通赏赐下来,穿金带玉啊! 寒暄完毕,李明达很有眼色的带着太子妃王氏和几个太子妻妾领着小云裳和小月瑶玩去了。 只剩下长孙皇后和太子李治,跟我喝茶谈天。 也不来虚的,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拖出,然后冲李治拱手笑道:“军中太子不必担心,已一切安排妥当。至于陛下那里,还烦请太子您亲自上奏。” 李治有点儿发愣,定了定道:“谋取吐蕃?” “不是取。”我笑着摇摇头:“那地方咱们不适应,也就他们呆在那儿合适。咱们不过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儿而已,所以只能算是谋算吐蕃。再者,若真取了吐蕃,只怕过犹不及。”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道:“乐休辛苦了。”这话再明白不过,她很满意! “母后,您看,这活儿臣能干吗?”李治到底还是个少年,心里有点儿没底,看看长孙皇后,有点儿迟疑的问道。 “必须去做。”长孙皇后看着李治,直接坚定的说了四个字。一改以往温柔尔雅的气质,居然也是一派吞吐天下的气势! 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到底是李大帝的老婆! 长孙皇后转头没再看李治,而是笑着看看我道:“区区倭国遣唐使,晾着也就晾着了,这吐蕃乃我朝心腹大患,陛下也深以为忧。到底是乐休,用计用谋,堂堂正正,直指要害,所谓阳谋,不外如是了。” 赶紧摇头,拱手行礼道:“乐休深受娘娘大恩,关照之情,乐休铭记五内,能为太子出力、为娘娘分忧,乃乐休份内之事,娘娘谬赞了。而且太子睿智,此中关系,自然明了,微臣所作,不过本份而已。” 有功而不居功,这是套路,长孙皇后已经摆明车马,一心扶李治上位,而凭我如今跟他们的牵扯关系,难道还能推脱?还是那句话,能上得上,不能上也得上。反过头再说了,除了李治,我还能顶谁? 该说,该做的都干完了,剩下的就得李治自己去跟李大帝打擂台了。至于帮衬,长孙皇后都出手了,长孙无忌能闲着?这两位大神一出手,加上军中的支持,这事儿那就等于板儿上钉钉,没跑! 来的时候一辆车,回去的时候三辆车都差点装不下。这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盒箱柜盆的,知道的这是皇后和太子公主他们的赏赐,不知道的,就得以为我到李治府上搬家去了。 车上,小云裳和小月瑶一左一右抱在手上。 小云裳时不时拿过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玩两下后就往我怀里塞,而小月瑶明显对金银首饰啥的不敢兴趣,直接依偎在我怀里开始犯瞌睡。 看着俩丫头,心里挺愧疚,从她俩出生到现在,我能闲下来的时间还真不多,不是东奔西跑的,就是猫在老君观编书,照顾她俩的时间太少了。得好好补偿补偿她俩。 左右如今已经十一月了,对付吐蕃的事儿,不到明年春播结束,不会有动静。算算咱也能闲个小半年。决定了,就在家带孩子了,咱自己的孩子,咱得负责任! 闺女如今整天叫妈妈,但不怎么叫爸爸,郁闷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谋国(五、六)两章合一 既然打定主意在家带孩子,那总要给李大帝一个理由。怎么说咱也是领着朝廷俸禄的。这说甩袖子就甩袖子了?也就放了如今这朝代。放了后世里,无论哪个企业单位,像我这号的,保证不出三天就是被扫地出门的料子。 想个什么理由好呢?称病不朝?等着太医来抓人啊?说不定不用太医来,我那个便宜师兄就得拉着孙思邈来。胳肢窝里塞核桃的把戏,想骗孙思邈估计难点儿。 呃……便宜师兄?!嘿嘿,有了! 回府之后,立马给尉迟红和李雪雁找来了。 “两位夫人,我这儿有一事相求,还得麻烦两位夫人了。”我嬉皮笑脸的给俩老婆又是敬茶又是端瓜子的,好不殷勤。 尉迟红和李雪雁俩人一对眼,貌似挺稀奇。 “夫君有事,我等自当尽力分忧,何谈求字?”李雪雁先开口了:“只要和红儿妹妹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 “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尉迟红直接问道。 呃……貌似我在自家娘子心里的形象不是很好啊! “没有,我就是懒的上朝,想多在家待待,所以想了个注意。”我咧咧嘴笑道:“新棉布已经织出来了,御寒的好东西,想让两位夫人亲手做几件棉道袍,我拿去老君观送礼。” “这本是应有之谊,跟夫君想偷懒有什么关系?”尉迟红一脸的不明白。 连带着李雪雁也纳闷。 “嘿嘿,如果我送礼的时候故意戳和他们几句关于《道藏》的事儿呢?”我笑的猥琐:“编纂《道藏》中,可以讨论的东西多了去了,咱这一戳和,以老君观几位的脾气,不拉着我谈经论道才鬼,咱故意拿些难题回家参悟,至于陛下那儿,也就有了说辞了不是。” “那你还是去上朝吧!”尉迟红直接就给我拒绝了:“我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这《道藏》中的学问大了,既然是难题,肯定不好解,你刚恢复没多久,费那脑子干嘛?相比之下,你还是去上朝让我省心。” “妹妹说的有理,袍子我们会做,毕竟于情于理,这都该送。但夫君既然已经得陛下恩准不再参与《道藏》之事,何必又搅和进去?”李雪雁也支持尉迟红的观点。 “就是!陛下可是亲口说让你别再参与《道藏》之事的,你再搀和进去,那叫抗旨知道不?”尉迟红一戳我脑袋:“什么事儿都往复杂里想,不就是不想上朝嘛,至于兜那么大圈子吗?” “妹妹说的是,这种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李雪雁也笑笑道。 “那依你们的意思是……?”我疑惑的看看尉迟红。 “这事儿,包在我和姐姐身上了!”尉迟红和李雪雁相视一笑,大包大揽了。 ………………………… “看见没有,想让这小子勤奋点儿,那真是痴心妄想。”御书房里,李大帝摇头给我的折子扔了案子上,冲身边的李治和钱公公说道。 “这个……”李治费好大劲儿才压住给一肚子笑意压回去,低头说道:“李逸前阵子强行悟道,看来损伤真的不小。养息些时日也情有可原。” “太子殿下说的有理,陛下,李逸才多大岁数,这头发可比下臣的都白呢。” “哼!”李大帝无可无不可的哼了一声道:“前几天还东奔西跑的四处溜达,这会儿就要养息了?” 李治和钱公公什么角色,都低头站好,闷声不响了。 李大帝站起身,捶了捶腰,钱公公立马过去给李大帝服侍好。 “养息就养息吧,左右近期没什么事儿。就由得这小子偷偷懒好了。说不定这小子又能捣腾点儿什么新鲜东西出来。”李大帝移步往殿外走去:“治儿,吐蕃的事儿你看着去办,等火候差不多了,就去西边儿一趟吧。要带哪些将领,你自己选。但是有一点要记住。”李大帝回头看看李治:“许胜不许败!” ………………………… 李庄,我的院子里。 “李大哥,这织机咋这么大啊?”侯承业看着面前组装出来的水里纺织机,有点儿惊叹道。 有了李大帝的恩准,咱还就真歇着了。 带孩子之余,给侯承业这小家伙也抓过来了。怎么说他也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不给他教好可不行。 授课之余,也带着侯承业一起做点儿实用东西,这个水里纺织机就是第一件作品。 “大了好啊!”我满意的摸摸这台珍妮纺织机。 好东西啊,这一台机器,比如今的手工纺织可快多了。 老泥金和小格鲁也围着机器看稀奇,虽说做这东西他俩是最大的出力者,可他俩实在想不出,这台机器该怎么用。 “夫君这又倒腾出什么东西了?”尉迟红和李雪雁领着小云裳和小月瑶也来看热闹。 老关叔,铁牛、二壮、尉迟刚、刚孜等庄子上的重要任务,一个也都没落下,都过来了。连双儿也挺着个肚子溜达过来了。 “做了个织机,好用不好用还得试试看。”我笑着拍拍眼前这个大家伙。 “这个是织机?”大伙儿围着这怪机器左转右转的,七嘴八舌的就是弄不明白这东西要咋用。 “老关叔,水车边儿上修的那个流水作坊修好了没?”我看看老关叔。为了给水里纺织机配套,我专门在水车边儿上的空地上修了个流水作坊,里面还特意修了个人工的高低水渠,作为这台织机的动力。” “修好了,修好了!”老关叔又看了一眼这怪机器,冲我点头道:“按公爷您给的图修的。” “行,那就给这个东西抬那儿去!”我指指这台家伙。少说得七八个人才抬的动。 “红儿,看见旁边那个箱子没?里面有八十个纺锤,你让府上的丫鬟们给棉线缠了纺锤上,然后给我们带过来。” “八十个?”尉迟红愣了愣:“要这么多干嘛?” “这家伙一趟就能纺八十个纺锤,我这还做少了呢,要是弄多点儿,一两百个的也能试试。”我这人有点儿人来疯,直接臭屁的就吹上了。 被我这么一说,大伙儿的兴趣更高了。一路性高彩烈的就抬着机器跟我来了水车边儿上的流水作坊。 这一闹腾不得了,庄子上的庄户正闲得没事儿干呢,都拖家带口的涌出来看稀奇。弄的一路浩浩荡荡的。 带着人一路给机器安装到位,又调试了一下,听令哐啷的动的挺利索。就是纺锤没到位,还看不出效果。 又等了没一会儿,尉迟红带着十来个丫鬟给八十个纺锤送来了。 第一次弄,亲自动手,给八十个纺锤挂上,然后线头按规矩接好,机器又稍微调整一下,然后冲小侯道:“承业,给挡水的板子抽了。” “是!”小侯窜过去就一拉扳手,就给挡水的板子抽调了。看出来了,第一次做手工,兴奋着呢。 “哐当,哐当”的,机器慢慢开始由水牛皮做的皮带轮带动运作起来,织机里的梭子也开始运作了。 有心显摆,手动的跟飞一样,调梭,理线,前后没多久,就给机器算是正式调试好了。 这种水利纺织机是改进型的纺织机,比1769年,钟表匠理查·阿克萊特发明的那种初级原型更先进些。 有八对滚轴,一次可以纺织八十个纺锤,织出来的布有一丈多宽。(三米多一点儿,比人力纺织机织出来的布宽了近一倍。)而且由于是机械作业,所以织出来的布更细密,更厚实。 “哇!”作坊里外的人都惊叹不已。 “真的自己就动起来了!”双儿站了我身边儿,欣喜的叫道。 尉迟红和李雪雁都是此道高手,已经率先去看织出来的布了。 随着机器又节奏的运作,一阵儿的功夫(大约半小时左右),织出来的布已经有手臂长短了。 大伙儿都惊呆了,也不知是哪位妇人感叹了一声:“这也太快了!” 等八十个纺锤织完,让侯承业给机器挡板拉下来,机器才缓缓停住。 割断线头,一匹一丈宽,三丈左右长的布料就算正式完工了。前后才用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因为水流不算快,影响了机器的工作速度。 献宝似的给把布卷好,看看旁边儿已经傻眼的众人,咧咧嘴:“咋样,比你们手织快多了吧,还不费劲。一个人就管的过来。是好东西吧!” 沸腾了!庄子上又一次上演了沸腾的戏码。 老关叔摸摸布料,激动的老脸通红。直接让二壮去给庄子上最牢固的锁拿来,号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这作坊!看来他腰里的钥匙圈又得加一把钥匙了。 尉迟红和李雪雁对我已经彻底无语了,俩人给织出来的布拿去研究,理都不理我。 双儿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一脸崇拜的看我,让我不好意思之余,心里很是有点儿得意。 小侯兴奋的跟捡到宝一样,围着机器乱转。若不是纺锤上已经没线了,这小子就得亲自织出一匹布来过瘾。 等二壮的锁拿来后,老关叔直接给大家都赶了门外面,“咔嚓”一下给门锁好,然后对尉迟刚道:“刚子,派护卫,轮班给我收好了。这可是咱庄子的宝贝。” 尉迟刚居然还点头! 切!懒的跟他们解释,这就是个样品,咱的织布作坊建在江夏王的地皮上,要护卫也得他派,管我们什么事儿啊!咱们就是等收钱的! 李庄的庄主李逸给天上那个神仙织女的宝贝织机偷下界了! 这才没两天,这消息已经在长安城里传疯了!李大帝亲自带着长孙皇后、太子李治和工部的于修明来参观视察。 已经看过织机的老丈人李道宗立马也快马赶来了,看架势,就像是生怕有人抢他东西一样。 一通演示下来,大伙儿再次惊叹一次。惊叹就惊叹吧,反正叹啊叹的他们也习惯了。 庄子正厅上,李大帝和李道宗俩正运气,看架势李大帝也看到这织机带来的巨大效益,正琢磨怎么说呢。而李道宗怕是正谋算着怎么跟李大帝打擂台。李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跟钱公公站了李大帝身后。 于修明则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大帝,看架势也看中我这织机了。 我一脸郁闷的陪了一边儿,神仙打架,小鬼别搀和! 长孙皇后带着李明达跟尉迟红、李雪雁到后宅去了,聊点儿啥不知道,但是看样子也不会离开织机的话题。 “陛下,李大人制作的织机,堪称国器,一机可当十人乃至二十织工之力,于国大有益处啊!”于修明一拱手说道:“臣恳请陛下,将此织机推广至天下。” “于大人此言差矣!”李道宗一撸胡子:“这织机却是功效非凡,但以此效力而言,推广至天下,天下哪来这许多线料?难不成让天下的田地都去种棉花,或是让天下农人都去养蚕种桑?有了布料却饿了肚子,岂不滑天下之大稽?若不控制,以此织机之效力,天下人皆求之以近利,于国而言,非善事也。这恐怕非乐休制此织机的本意!” 呃……我的本意是什么?我的本意是想合着老丈人赚钱来着。但如今看来,这利益太大,连李大帝恐怕都眼红啊! 于修明一时间被李道宗的歪理说的有点儿胸闷,正想再说什么。 李大帝摆了摆手,制止了于修明。然后看看我道:“乐休制此织机的本意如何?” 到底是李大帝,这一把火就直接烧我身上了。 看了看李大帝,瞄了一眼于修明,想了想道:“陛下,这织机效力确实非凡。我当初制此织机,其本意是想挣俩小钱养家糊口来着。” 一句话说完,貌似连李大帝都有点儿气乐了的感觉。李治和钱公公定力差点儿,都干咳两下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但既然于大人认为这织机有用,那微臣也丝毫没有奇货自居的念头。不如这样,微臣把织机的制法详细绘制成图,交给陛下。至于陛下如何处置,微臣不敢有丝毫疑议。但还请格外施恩,让微臣自己也建个布坊,解决些家用。” 李道宗什么角色,立马心领神会,点头道:“陛下,乐休说的有理。国用之处,我这女婿自然不敢藏私。但其自用之处,也望陛下成全。毕竟乐休还有制机之功,您看呢?” 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您李大帝打算怎么用这织机,您随便,但我们自己怎么用这织机,您也得允许不是,毕竟这织机是我们倒腾出来的,没有不让我们自己用的道理不是。 “江夏王爷刚才说的道理也却有其忧。”趁机会我也赶着说道:“这织机效力非凡,若任其民间流传,则民求近利之下,势必影响正经粮食的种植,所以,臣认为,当予以控制,否则非福实祸也。” 李大帝点点头,认可了这话。 “也好!”李大帝想了想道:“乐休有此心意,朕心甚慰。修明,既然乐休愿意将如何制造织机传授于工部,那你就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跟乐休学习。至于织机所需的棉花,也派人来跟乐休学学怎么种。至于日后如何运用,另议。” “谢陛下鸿恩。”于修明可是乐坏了。 “至于布坊嘛。”李大帝看看李道宗:“朕不干预。但切莫影响农耕为妙。” “这个臣等自然理会得。”李道宗笑笑,算是应了。 行了,交易达成。至少近一两年,不用担心工部跟我们抢生意了。李大帝说了,先教怎么种棉花,再教怎么造织机,这没个一两年,能学得会嘛?呵呵,李大帝已经变向的退了一步,先让我们挣两年,后面工部的织坊一出来,这布料的价格肯定得大跌。咱得拎得清才行。 这一点咱不担心,商品的价值某种程度上得看消费群体,咱得目标还是精品路线,不会去跟工部的大众路线抢生意的。而且李大帝也答应了控制织机,这就变向保证了这生意的利润。咱还担心什么? 这事儿啊,就算定了! 送走了李大帝一行,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了一份李治的信----李明达偷着给李雪雁的。 拆开一看,郁闷,怎么又是我啊! 信的内容很简单,吐谷浑之事已布置妥当,吐谷浑将出兵五万跟吐蕃叫板。 但打输那是预料之中的,所以咱大唐也得提前准备了。 按李治的意思,李治亲自领兵出征,我是行军长吏,至于将领,李治列了份名单,想让我帮着参考参考。这份名单里,老将名宿一个没有,基本都是新进将领,其中程福之、尉迟宝琳、薛仁贵直接就排在了前三的位置。 唉----这事儿是我自找的,这也不可能推脱了。 细想了一下之后,提笔写了一个军中职位和一个人的名字----军需司马,侯君集! 老侯闲的日子也不短了,既然李大帝是等着留给李治用的,那在李治手里给老侯拉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军需司马的职位不高,但掌管全军粮草军械,是个重中之重的要职。以老侯的能力和经验,这活儿也就他干我放心。要是放了别人手里,我这心里没底啊! 直接给小侯抓来,然后将李治的信和我写的条子塞在一起,用火漆封了口,交给小侯道:“让你爹看完直接烧了。切忌,不可大意。” 小侯平时看着跳脱,但大事儿上从来不掉链子,是个有担当的材料。所以我这次也打算带着他一起,也当是给这小子长长经验见识。 “李大哥放心,保证妥妥当当。”侯承业点点头,给信揣了怀里。 安排完一切,我想了想,给李治写了封信,然后给李雪雁,交代她挑个日子去看看李明达,顺便把信送了。 看到李雪雁有些担心我的眼神,我笑了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讲清楚,然后道:“这事儿是帮太子做的,所以不能抢了太子风头。故而隐秘了些。但想来陛下和皇后都是知道的,所以你别担心。” 李雪雁释怀的笑了笑,轻轻点头。 然后依偎在我怀里道:“你这人啊,这才清闲了没几天,就有要出去了。”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笑道:“这次的事儿结束了,那咱们大唐就算真的太平了。后面我就窝了家里,不出去了。” 李雪雁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既然决定去跟吐蕃玩玩,那还是那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次没打算带很多人,为啥?这还不简单。五千破五万的功劳大,还是五万破五万的功劳大?虽然吐蕃那边儿的人数不可能只有五万,但咱还真就不吝他! 五千人足矣! 连弩,必须的,这个得让李治跟李大帝讲清楚,五千把和相应弩钉,就算于修明加班加点儿也得给我造出来。 千机弩炮!明朝锦衣卫的看家宝贝,类似现在的火箭弹车,说白了就是筒针的放大版。 每个铁筒有二指粗细,筒长一臂,内设三段弹簧,射出去的不是针,是一指长短的铁钉,每筒可装二十二发铁钉。一百五十筒架在一起,横五竖十,呈一个长方体。设两段扳机。一次可发射三千三百发铁钉,能连续发射三次。有效杀伤距离七十步,最远能射一百步。一门这个东西,就差不多相当于一队弓箭手的威力。射出去的铁钉黑压压一片,跟下雨似的。十门这个东西连一块儿,那效果……想想就发寒。 当第一门试制品出来后,李治、程福之、尉迟宝琳和尉迟刚有幸成为第一批观众,看完效果,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程福之都嘬牙花。 还是交给李治,跟他说,一百门,配套铁钉弹五十套。换句话说,就是每门弩炮能发射一百五十次。 为了保险,咱还偷着做了一百五十颗土质手榴弹。 黑火药混着铁针,给巴掌大小的葫芦塞满,前后泥封,葫芦身体涂油防水。留一条浸油后晒干的引线,下雨天也点得着。 试着放了一个,那效果,嘿嘿,妙不可言啊! 今天的加昨天的,一并发了。昨天家里停电到晚上,今天单位里写的!嘿嘿 第二百二十五章 闲趣 贞观二十一年三月二十,雨。 淅淅沥沥的春雨已经下了有两三天,天空虽然有些阴暗,但古老的长安城却像是沐浴了一把一样,显得有些格外清新。 就在这一天,西市口上的新客栈水月居开张了。 地还是这块地,门脸楼阁却全是新的。红砖绿瓦,三层楼台,中有空廊横贯,下游假山绿树相映衬,要是后世之人见了,怕立马就能认出来,这苏州园林式的风格咋跑长安来了?或许唯一欠缺的,就是一湾碧水相依了。 二十五个独立套房,错落分布在这三层红楼之中,而后院一间独立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东西厢房,厅堂厨房,样样不缺。正是为赛貂蝉这个女掌柜准备的居处。 只有天字号房的水月居,这里有最好的白酒,最新式的菜肴,最精致的餐具,最流行的小吃,最浓醇的香茶,还有一个很妖精的老板娘。 “新店刚开张,你不忙着去招呼客人,行么?”小院里,我临窗而坐,而赛貂蝉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斜靠着我肩上,似寐非寐的犯瞌睡。窗子正中,一串黄铜腰铃被这位当做风铃一样挂着。有风吹过时,会发出一阵摩挲声。 “有芊芊照应着,我才不担心。”赛貂蝉无所谓的微微一笑,柔软的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更舒服的靠着我。 “你把明月楼的红牌都打包了?”我错愕一下:“老鸨能答应?” “贵姐和奎哥不久之后就会带着全明月楼的姑娘来这儿!”赛貂蝉笑眯眯的看看我:“以后没有明月楼了,只有水月居。” “客栈改花楼了?”我揉揉赛貂蝉的脑袋,微微有点儿犯愁:“她们住哪儿啊?” “不,是花楼改客栈了。”赛貂蝉舒服的伸个懒腰,纠正了我的错误:“旁边的几个铺面我已经收购了,准备改成院子给她们居住。” “哦!”我点点头,随便吧。 片刻的宁静之后,我轻轻说道:“下个月,我又得出去一趟。” 结果话才出口,一只柔嫩的小手就给我的嘴捂住了。 “我不管下个月,我只管今天。”赛貂蝉白我一眼。 我失笑,妖精还真是妖精。 一眼看见,明月楼的芊芊打着把桃红色的油纸伞进了院子。 “芊芊来了。”我笑笑。 “哦?”赛貂蝉懒洋洋的从我身上起来,再次伸个懒腰,水袖红妆之中,露出胸口一片白腻。 芊芊进了门后,给我行了礼后,兴奋的将手中一张礼单名册递给赛貂蝉,叽叽喳喳的叫道:“蝉姐,你看,好多大官给咱们送了开张礼呢。连太子殿下的都有。咱们这姑爷,可真了不得。放了以前在明月楼,一个刺史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如今看来,刺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头冷汗,长安城里没秘密,这话还真不假啊! 赛貂蝉接过礼单展开一看,可不是,太子李治的名头可不就写在第一的位置。 这个公,那个侯的,但凡跟我有点儿关系的还都不落下。就连我认都不认识的也好长一串。 “慢点儿!”我突然看到几个名字,以为自己看错了。 “孝德公主、文成公主、双儿?”这次没看错。呼----,难怪我今天出门时,她们问都不问呢。 赛貂蝉似笑非笑的瞄我一眼,给礼单递回芊芊手里,旋即一笑道:“这可好了,一不怕有人来欺负咱们,二不怕没客人上门了不是。” “谁说不是呢!”芊芊喜滋滋的给礼单收好:“如今前厅包房都坐满了,忙着呢!” “唉----”赛貂蝉幽怨的看我一眼,站起身理理衣服:“看来不去一趟不行了。” 我笑笑,这妖精,生意好也怪我? 也站起身,然后笑道:“你去忙吧,我也出去一趟。” “那晚上来不?”妖精直接就问道。 看着一边儿偷笑的芊芊,我点点头,抱了抱赛貂蝉:“来!” ………… ………… 侯君集府上。 老管家老侯亲自撑着伞给我迎了进去。 才到前院,就见侯君集带着小侯站在大厅门口等我。 “乐休今日不在温柔乡里醉卧,顶风冒雨的来我这儿算是哪门子事儿?”侯君集依旧风度翩翩,笑着调侃我道。 “莫问穿竹打叶声,谁怕?!咱这蓑衣芒鞋轻胜马!白天自当有些豪情才是。”我不红不臊的笑眯眯道:“红袖添香惜烛泪,这温柔乡自然是晚上最温柔。侯兄你这个要是都不懂,那我可要笑你三声了!” “哈哈哈哈!”侯君集虽是武将出身,可还就喜欢这个调调,大笑着指指我道:“到底是李乐休,这话怕是也只有你说的出。里面请!” 切,我不说这个你也得给我里面请不是? 香茶奉上,我正色的看看老侯道:“次来不为其他,就是想跟侯兄说情,让承业跟随咱们去吐蕃转转。” 老侯眉头一挑,看看一旁一脸期待表情的小侯,再看看我,踌躇了一下道:“是不是早了点儿?” 我摇摇头,冲承业招招手,侯承业赶紧跑到我身边。 拍了拍承业的肩膀,笑道:“承业天资绝佳,如今底子如何,我最清楚不过。虽然才十一岁,但若真论起来,不是小弟吹牛,这洲、省、道三试都尽可去试试。而且若论沙盘推演,怕是也有了几分火候。唯所欠者,历练而已。若侯兄不信,大可考校考校。” 侯君集眼中惊喜一闪而逝,看看小侯,小侯很长脸的一挺胸膛,大有放马过来的架势。 “如此,为父倒要好好考校考校你了!”侯君集点点头,正色看着小侯道。 “还请爹爹赐题!”侯成业自信满满的冲侯君集行了一礼。 我笑眯眯的捧个茶碗,饶有兴致的看老侯考校小侯。呵呵,小侯的水准我是知道的,这小子放了后世,那绝对属于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儿童。虽然性子顽皮跳脱了些,但只要教育方式对了,吸收知识的能力绝对比得上海绵吸水的速度。 如今经史子集,五经六论这种初级课绝对不在话下,至于数理、物理和自然常识方面,我估计老侯都比不过他!兵书战册,我也结合自己这些年来的体悟教了些,至少如今的军阵学,我还是教得很认真的。但军事理论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在我看来,打仗,其根本还在于国力、装备。其他的,只要在正经路数上就行。 科学速算但这东西也都教了,小侯如今也能算得似模似样,多不敢说,亿位以内,随便算算。也正因为有这些打底,我才敢今天在老侯面前提出带小侯出去历练历练。 一连小半个时辰,但凡老侯有所问,小侯必有所答。有些深度问题,也能有了自己的见解。虽然不甚全面,也略显浅薄,但至少立场和看问题的角度已经初显了。以小侯的岁数而言,可谓难能可贵了。 等老侯问到些数理问题时,小侯答的更是流利,有时候老侯问还没问完,小侯就已经知道老侯要什么回答了。 “侯兄,我已将速算之术交给小侯了,如今亿位以内的计算,怕是连你也跟不上承业的速度的。”我旁边儿笑眯眯的善意提醒了一句。 侯君集脸上惊喜之色立显:“乐休竟然将此神算之术也教了承业?!” “早教了!”我点点头:“格物制器也教了些,否则小侯怎么帮我倒腾那水利织机?”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就连让你赞不绝口的千机弩炮,也有小侯在里面出力。” “真的?”老侯明显已经笑的嘴都咧开了,看着小侯跟看着宝一样。 “嗯!李大哥教的东西多了。比爹爹你问的深的多。”侯承业骄傲的扬扬脸,也属于显摆臭屁型人物,他自称是跟我学的,这一点我是打死不承认的。 “臭小子,要谦虚,谦虚知道不?”我一巴掌拍了侯承业屁股上。尴尬的冲老侯笑笑。 “哦!”侯承业赶紧点点头,冲老侯咧嘴一笑:“爹爹,你随便问。” 老侯看来对我的教育成果很满意,站起身冲我一辑到地:“乐休对劣子的教导之恩,我铭感五内。还请乐休受我一拜。” 跟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闪了一边儿,赶紧伸手给老侯拉扯起来:“侯兄这是干嘛?我不过尽自己应尽之责而已,学的好主要还是承业自己用功,你万万不可再这样了,否则我怕得慌,下次不教了啊!” 老侯站起身,拍拍我肩膀,一脸老怀大慰的模样,直接小侯屁股上一脚:“还不给你师父磕头,能得如此良师,是你三生之福。若你有任何不敬不恭之劣迹,为父我定不饶你!” 小侯赶紧点头,撩衣服就要给我行礼,结果被我一把扥起来:“头早磕过了,还磕什么啊!对了,侯兄,要不你再考考他兵书战册,军阵之学。不行沙盘来一局,看看承业是否有资格跟咱们走这一遭?” 明天六千,后天争取完本。 第二百二十六章 狩猎 贞观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二,太子李治以狩猎的名义带着五百内卫和一众亲随低调的出了长安城。 而这一众亲随里,就包括了我、程福之、尉迟宝琳、薛仁贵和侯君集父子。 内卫带队的不是别人,正式老熟人,内卫副统领李忠。 说来也挺有意思,吐谷浑五万兵马开始一路打的挺顺利,也没碰上什么像样的抵抗,但谁知道才过白兰(今青海柴达木盆地以南)以西三百里,就被一万吐蕃骑兵迎头堵住,一番激战下来,吐谷浑伤亡二百多人,连退三百里,等于从哪来回哪儿去了。 拿着前线传回的军报,我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傻子啊! 吐谷浑这只手放了如今解释,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典型的出工不出力,你大唐让我打,我打了,至于打赢……这个您本来也就没指望过不是。 五万兵马被一万兵马打的连退三百里,不是没有,但像吐谷浑这样只损失了二百来人就连退三百里的,倒还真少见!等于这帮孙子就是一仗没打,一路跑回来的啊! 行,到底是在吐蕃和大唐两个大国夹缝中生存下来的,要说这份保命的功夫,那真没话说。 李大帝估计也气乐了,发了一道密诏,李治直接就成了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各洲府兵马皆受所辖。由于陇右道一直是大唐国都西侧大门,所以如果真全拉出来的话,凑个五六万兵马那是随随便便的。 一路披星戴月,风尘仆仆的赶到陇右道重镇河西镇,这里就是这次狩猎的军队集合地。 由于五百内卫押运这五千张连弩、一百门千机弩炮和一行人的粮草器具,所以行军速度虽然不慢,但也不算快,等到达河西镇时,已经集结好的五千精装唐军已经等了我们有七八天了。 而领军的将领中,我居然看到了陆承宗和乌拉尔瑟,如今两人都已升迁为一方镇守了。 众人见礼完毕,大家入临时征用的河西府大堂就坐。 “启禀太子殿下,我河西一带地处边疆,草原是有一些的,但无大的深山丛林,至于狩猎,不知殿下想打点儿什么。”河西镇守乌拉尔瑟是个直肠子,直接抱拳向李治问道。感情这位还真的以为李治带着我们一票人是出来打猎的! “乌将军怕是有些误会。”李治淡淡一笑,直接起身正色道:“诸将接旨!” 李大帝的圣旨比什么都管用,他说一句,顶我们解释十句。 一道圣旨读完,我看见大厅里被召集来的这些镇守将领各个都面面相觑,有点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圣旨讲的清楚明白,各位有何想法尽可直言。”我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看大家。 “太子殿下勇武,陛下英明,这吐蕃数次侵扰我大唐边陲,实为可恨,此次太子殿下亲自领兵迎击,定能杀的吐蕃那群野人心服口服。”一个胖乎乎的文职官员此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笑眯眯的给话接了过去。这货叫啥来着,刚才没记住。感情这位以为李治这次就是混点儿军功名声去的,打吐蕃就一个说法? 此人这话一讲,底下诸位像是突然都明白了一样,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治看看我,我看看李治,都有点儿苦笑不得的表情。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些人看来吐蕃既然是当世能跟大唐叫板的强国,那派五千人就像收拾人家,这不是儿戏是什么?既然是儿戏还要玩的话,那只能说是为了给如今的太子爷镀镀金,表表功而已。貌似历史上这么干的人大有人在啊! 算了,也懒得解释,真的假的干过两仗就知道了。现在说的再多也不顶大用! 李治大概跟我想法一样,微微一下,就吩咐主将先去准备军马,五日后出发。 夜里跟李治商量了一下,觉得既然兵马只有六千人(五千边军,五百内卫,以及后勤五百余人。)无须带太多将领,在我的推荐下,李治直接调用了陆承宗和乌拉尔瑟两人,至于其他人,一句话,该干嘛干嘛去! 说是休整五天,可也没闲着,五千把连弩和钉匣都发了下去。李大帝看来对这东西还是很上心的,每把连弩和钉匣上都有编号,内卫发放时讲的明白,人在弩在,人亡弩亡。等回来这连弩和钉匣是要上缴的,没弩的就自己掂量着。 至于千机弩炮,对不起,内卫全程专控,边军就别想了。 新鲜东西,给这帮子边军稀罕坏了,训练用的五发弩钉被这帮大老爷们反反复复的捡回来用,射起来没完,边射还边叫:“过瘾,这东西太过瘾了什么的。” 专门找过陆承宗和乌拉尔瑟关照,也只有他俩知道,这次去真的是有硬仗打。所以在边军对连弩的使用训练上,两人格外用心。 贞观二十一年五月十八,良辰吉日,在祭天祭军仪式完毕后,我们一行西出河西,直奔位于青海湖西畔的吐谷浑王都伏矣城而去。 会和吐谷浑王心不甘情不愿却被逼无奈派出的三万军马,再次直奔白兰。 战事的发展果然与我们预计的一样。 吐蕃先是以为吐谷浑再次来侵扰,象征性的再次派出一万人来迎击。反正这俩国家掐架掐惯了,这你来我往的时不时得来两回。 可这次,吐蕃一万兵马如同飘落大海的枯叶,连半点儿浪花都没翻腾出来就消失在了白来以西三百里的额莫川,汇入青海湖的一道小支流,于八世纪末干涸。 还没等吐蕃反应过来,打着吐谷浑旗号的我们已经突袭玛多县城,直逼吐蕃乌海城。经历一场夜袭之后,乌海城陷落。 等回过劲儿的吐蕃搞清楚情况后,没用多少时间,三十五万大军就分西、北、南三路至扑乌海城。 “看见没有,说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这吐蕃人都是枕戈待旦的?”我给手上军报扔了案子上,冲李治笑笑。 李治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看我道:“大军集结的如此之快,看来这群贼子果然有所图谋。如今以军力而比,我军一旅孤军,深入敌军腹地,乐休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先避其锋芒?” 嘿嘿,还当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呢,看来也是强作镇静的主啊! “殿下你说,如果我们给这三十五万大军灭了,这吐蕃还狠的起来吗?”我笑笑道。 “灭了……?”李治一下没缓过劲儿,皱着眉毛道:“就凭我们这些人马?” “对!”点点头:“就凭我们这些人马!只是要看殿下是否有这雄心壮志!” 李治沉吟良久,突然抬头看我,两眼炯炯道:“乐休可有把握?” “七成!”我点点头。 “………………,好!”李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这票买卖,咱们干了!” 贞观二十一年六月初七,五千唐军设伏葛喇台刺,趁夜色突袭吐蕃军营,是时,漫天箭雨伴随着天雷地火(土制葫芦手榴弹),直接吓破了吐蕃人的胆,唐军趁势挥军掩杀,追击四十余里,十万吐蕃大军残军不足三万。 贞观二十一年六月二十,唐军奔袭四百里,火烧吐蕃西路大军粮草后视十五万大军如无物,蛮横的冲阵而出,破军中主帐,同样的钉雨纷飞,同样的天雷地火。 程福之眼尖儿,趁乱直接给主帐中跑出来的一个带金盔穿华袍的吐蕃将领一弩给腿废了,然后一方天画戟给这家伙抡翻拎了马上。 结果吐蕃孙子跟疯了一样,狂追我们。若不是接应的李忠反应快,加上千机弩炮的犀利,硬生生用漫天钉雨给吐蕃兵逼退了,我们这队人马差点儿就被包成饺子了。 臭骂程福之一顿之后,给那个倒霉孩子押过来一审,大家伙儿都乐了----吐蕃国主松赞干布! 捞鱼摸着个扬子鳄啊!平空中了五百万! 细细一问,原来吐蕃集结这些军队还真不是打算跟大唐为敌。松赞干布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跟大唐对着干吃力不讨好,所以转换目标,盯上了当时的天竺(印度)。 看着满脸愤愤的松赞干布,到弄的我们挺尴尬! 但事到如今,打都打了,难不成还让我们认错? 跟李治一合计,撤!再打下去没意思了。连人家国主都抓了,还想怎地? 先撤回陇右道再说。这事儿还得李大帝看着办,李治这会儿还不用出这个头! 有吐蕃国主在手,虽然身后吐蕃大军还有差不多二十多万,但愣是没敢把我们怎么样。 刺客、死士来了几波,但有李忠率领的五百内卫在,想把松赞干布太太平平捞回去,门都没有! 等快到入唐军地界的时候,吐蕃倒是横下心发动了一次大规模营救行动,想利用人数优势给我们围困起来。但最终还是败在了唐军铁骑箭雨之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 终 一路回到河西镇,出去时是六千军马,能带着满脸骄傲和一身疲惫回来的,还有五千零几十个人,将近一千兄弟,永远长眠于那西陲之地。 至于吐谷浑那三万人马,以在伏击吐蕃北路十万大军时就通知他们撤退了,有鉴于他们逃命的功夫,想来也不必替他们做什么担心。 河西府,我悄悄拉了拉李治的袖子,李治会意,屏退了左右。 “殿下,对于逝去的兄弟,此时还是先行祭奠一番才好。”我黯然说道:“至于给陛下上奏之事,低调即可。以殿下之睿智,当明白此中关节。” 李治虽然还年轻,可这心智也绝非常人可比,闻言立即点点头:“乐休所言极是,奏折可不忙着写,先祭奠了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才是当务之急。” 一点就透的主,多说就没意思了。 祭祀已故将士,乃是趁热打铁的收买人心,这对于提高李治在军中的声望,有百利而无一害,李治自然是愿意之极的。 至于低调的上报奏折,更是一种韬光养晦的方式。既然功劳已经立下了,军中的口碑也起来了,那何须大肆表功?说到底,李治还是殿下,而不是陛下。这功劳名声还是先由李大帝担着好了。也只有这样,李治的位子才能更稳,好处才能更落到实处。 如今看来,李治虽然年轻,但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并没有被活捉松赞干布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想想又不由得哑然失笑,人家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唐高宗,我什么时候有资格去评论人家了? 既然诸事安排妥当,那剩下的,就是看李大帝如何利用好这个意外之喜,来跟吐蕃打擂台了。呵呵,对于这个,就更不是我所需要考虑的范畴。 ………… ………… 对阵亡将士的祭奠简单而庄重。 李治腰系白绫,头戴白巾,亲自主持了这场祭奠。一片悼词写的慷慨激昂,豪迈悲壮。 青青草原上,一方纪念碑耸立于天地之间,上书两行斗大楷书:“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河西镇全体唐军将士,素服白袍,单膝跪在碑前,这些用自己血肉之躯捍卫着大唐边疆的铁打硬汉,此刻也哽咽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虽然一肚子豪言壮语,但却说不出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是一句豪言,而是一声悲吟。 ………… ………… 报捷的军报呈上去了。如今要做的就是等,等李大帝乾坤独断。 边境上,吐蕃二十万大军还在虎视眈眈,却因投鼠忌器而不敢轻举妄动。 而与此对应的,唐军也虎视眈眈的,大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可咱自己人都知道,这也就是假象,还是那句话,那片高原,对于如今的大唐来说,没啥吸引力。 都说等待是最漫长的,但时间终究还是在流逝的。 贞观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消息终于传来。 李大帝亲自来边陲了。而随同这个消息一同传来的另一个好消息是双儿顺利为我生了一对双胞胎----俩姑娘。看来我这李府还真有变成女儿国的危险啊! …………… …………… 贞观二十一年八月初八,李大帝亲临河西镇。 一场大交易下来,吐蕃上书请降,割地求和,承认永为大唐属国,此后年年请安,岁岁朝贡。 同年九月初一,李大帝携我等一行鞭敲金蹬响,人唱凯歌还,举国大庆。 此次参与诸将皆有封赏,或进爵,或加官,总之人人高兴,各个开心。 而我,也爵进一级,正式成为大唐琅邪国公。但与此相应的,免却了我所有官衔,只留一句回京另用。 自此,大唐四边安定,威震万邦,成为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强国。 ………………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贞观二十三年春,李大帝病危之时,一道圣旨,遣琅邪国公送倭国遣唐使返倭。 呵呵,又这一套,父抑子扬。李大帝到底还是不放心我啊。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就干脆去祸害祸害倭国人好了。 长安城外,李治淡淡一句:“乐休此去,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定可悠然而回。” 笑笑,挥手告别了前来送行众人。踏上了远去倭国之路。(全书终) ……………… 《唐农》写至今,也算结束了。越往后写越痛苦,越写越感觉写不出自己喜欢的文字,也不敢再污了大家的眼。所以,还是就此打住吧。感谢一路支持至今的书友,正是你们的支持,让小鬼我坚持至今。小鬼我鞠躬拜谢了!等小鬼我理顺了心情之后,还会继续写故事,到时希望大家能来凑个热闹! 呵呵……咱们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