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吟》 第二章 灵犀 却说这天下有一山,名神仙岭,乃是石塘县治下。 离神仙岭最近的一个小镇,起初倒也无名,一位落魄的书生应试不中,路过此镇唤出了平遥二字,小镇也就渐渐兴旺了。 平遥镇最西头的村子,住着一户李姓人家,世代石匠出身,一家两兄弟敲敲打打半辈子倒也把这家给成了。 今日却是李家大喜之日,大哥李有才喜得贵子。 孩子是生下来了,可这名字却犯了难。李家四人不过略微识得几个字,哪里懂这大学问。人的名儿就如树的根,乡下人看的重。 一家人正合计的时候,忽见柴门外有一个白须道士来了。 李有才见道士登门,暗道也算一番缘法,急忙出门迎了上去。 “这位道长有礼了!” “居士有礼了。贫道不过路过此地,但观居士印堂隐有天地玄牝之光,想来是初得贵子之兆啊!” 那白须道士行走间如老树盘根,虽老态龙钟却不失稳健,一把蚕丝拂尘,一顶三清冠,一件八卦阴阳袍,不说别的,看起来卖相实在不错。 李有才哪禁得住这种忽悠,顿时惊为天人,礼数更是周到:“仙长,如若不嫌弃寒舍简陋,还请入内歇脚片刻。粗茶淡饭伺候几分,倒是本分。” “不碍事。不碍事!茅屋虽小。却容天下之大。天下虽乱。却有茅屋一间。进与不进都是一般。一般。”老道士抚须而笑。也不进屋。几个妇人和李有福在屋子里观望着。也不上前闲谈。乡野规矩。一家地主事人才能担得起这抛头露面地事。 李有才就一粗人。除了摸着铁锤榔头有感觉外。其他事都是懵地。这下自然不会推脱了。作揖问道:“李有才得见仙长。自然是一番缘分。有什么帮得上忙地。仙长只管开口。” “不错。不错。”老道士笑了半天。说道:“倒也无甚大事相劳。只是贫道今日路过神仙岭。看中了一块石头。这石头大了一些。贫道不便带走。听闻居士乃是祖传地石匠艺人。颇有一番能耐。便想请你代劳打磨一番。日后再来取回。” “仙长过奖了!能耐称不上。石头地事倒是好办。仙长放心就是。”李有才面露喜色。倒也不是吹牛。摸了一辈子石头。早是个中老手了。只是心里有些好奇。这道长能掐会算不会连自家祖传地一门手艺也给知晓了吧? 老道士回身一指。不知何时一块近丈方圆地大石头就摆在了身后不远处。众人居然都不知道是何时摆在那里地。“这石头淋不得雨。吹不得风。须照此图打磨。切记。切记。” 李有才恭谨地接过了那张看起来线条复杂地图。收了起来。保证自己会把石头放进屋子里。等着道士来取。这才说妥。 “贫道既然有劳施主,倒也有三字回报。”老道士伸手入袖,取出了一张薄纸,上书三字递给了李有才。 “敢问道长,此乃何意?”李有才脸色窘,那图纸他还能看懂,照着模子也能打磨出石头来。可这张纸上的三个字除了一个李字外,其余二字任它斗大,他也是头大难辨。 “此乃李灵犀三字,李氏贵子当为此名。”老道士也不多话,转身就走,却是作诗一,翩然而去: 天门开阖,能无雌乎; 日月交辉,岂无乾也; 灵犀灵犀,大若山兮。 缘也,缘也 第三章 天门开阖 “三星在南,家家拜年;小辈儿磕头,老辈儿给钱。要钱没有,拐弯儿就走” “小兔崽子们,闪了你们的腰,让你们过年也不乐呵!”一个少年手忙脚乱地让开一群小家伙,顺手扯了扯几个小鬼头的冲天辫子,逗得他们一阵躲闪,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是嬉皮笑脸,年关将近,最高兴的还是那些小太岁们。他手中提着一个黑糊糊的陶罐,正要去平遥镇上打点酱油。 “灵犀哥儿,我们给你拜年了!” “去去去,我可没钱赏你们这些小鬼头,过了年一人给你们做只笛子便是了!” 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居然是那平遥镇西村的李家子弟李灵犀!从小极有人缘,颇懂得做人,平遥镇邻近地界儿,他也混得不错。 世界虽大,有两样东西始终变不了。用得最快的,永远是银子;过的最快的,永远是光阴! 少年未及弱冠之岁,一副身子骨儿却是扎实的很,虽说不上英姿飒爽,倒也是很耐看。颇为干练的穿着,更是让他平白添了几分英气。只是衣着简朴,家贫人苦,袖口的几个蓝染布缝的补丁更是显得有些寒碜。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他有一双灵动的眼睛,乍一看,倒是有些狡猾的神色。农家虽苦,他却是毫不在乎。 却说当年,李有才遇到那位道长指点,得了孩子的名儿和一块石头后,眼睛一花,那道长就不见了踪影,对于他交代的事更是上心无比。 李有才怕那块大石头被风吹雨打,连夜请人将自家茅屋拆了一道照壁,将石头放进了屋子里。 不过当他打磨石头的时候,他现了一个令他颇为意外的事,那块石头的硬度几乎远他的意料,打磨度之慢,两兄弟每天晚上都加班也花了一年时间才打磨了个大概。这还多靠了李家祖传的石匠手艺! 李有才怕二弟李有福手脚不到位坏了石头,刻不好那些图案,便不许他插手了。从此除了白天养家糊口,晚上便是一个人加班加夜地照着道人给的那张模型图打磨那块石头。那图纸上画的东西,李有才也看不懂,只觉得上面横七竖八的东西特别多,一条条弯弯曲曲仿佛蚯蚓的细线更是让李有才费尽了心血。 那石头颇为古怪。看起来就是寻常地宣石。只是那硬度也太强了一些。李有才做了一辈子石匠就没遇到过这种硬度地石头。凿子锤子烂了无数把不说。那一凿子下去还往往只能弄出来个白点。拿出积蓄托人从外面买回了几把用打造武器地精钢炼制地凿子。这才勉强能开工。 他还现一个奇怪地地方。这石头白天凿不得。不管用多大地力气。一下一下地全是白点。只有到了晚上。夜月当空地时候。这石头仿佛也软了。能够勉强地打磨。作为一个和石头打了一辈子交道地石匠。李有才有一种感觉。这块石头绝对不简单。打磨这块石头。也成了他这个石匠地追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有才从未间断过。乡野村夫或许没有文化。也没有什么钱。可对于承诺。李有才却看得特别重。在他眼中。那老道士是恩人。而且。帮助道士也是一种好事。乡野间地说法。这叫做积阴德。有向道之心。 整整六年时间。李有才已经费尽心血。正如每天晚上点灯耗费地桐油一般。他地心血其实也在每天晚上打磨这块奇石地同时。像灯油一般燃尽了。这六年时间里。李有才变得越来越沉默。仿佛除了亲人和那块石头。他地眼中已经放不下其他东西了。李家妯娌和李有福三人更是经常见他在那屋子里低声地说着什么。仿佛在和什么交谈一样。不过。一问起他。他都是矢口否认。 终于。在一个月光如水地晚上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我懂了。哈哈” 一声划破夜空的长笑,扰醒了梦中人。李家四人起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躺在屋子里的李有才和一大滩泼洒在那块石头的鲜血。确切的说那已经不是一块石头了,而是成了一个大盘状的东西,有些像村里的磨盘,一个没有碾盘的的大磨盘。磨盘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上了许多东西,李有福略微一看,那些条纹是那张图案上的,只是那张图现在也不知道被李有才放到哪里去了。 李有才从此落下了一个毛病,不开口说话了。 几年之后,李有才押运石料去外地,渡船翻了,一船人包括李有才都喂了江鱼。 李有才死后,那块磨盘就没人管了,一直放在那里等着老道士上门来取。刚好李灵犀长大了不能再和自己娘亲睡,也就住到了那间闲置的屋子里。 又过了几年,体弱多病的灵犀娘也逝世了,一时间小灵犀居然就成了一个孤儿,跟着自己的婶婶和叔叔过。李有福夫妇也添了个儿子,唤作李大宝! 从此李灵犀就跟着叔婶一家过日子了。 “啾啾~” 好鸟相鸣,嘤嘤成韵!乡下的早晨,山山水水重重叠叠,早起的鸟儿上蹿下跳谱出一曲温馨的晨曲。巍然远卧的群山,腾空而出的朝阳,挥洒大地的晨曦,西村的早上又多了几分清溟之韵! “好舒服~” 李灵犀慵懒地拍拍嘴,痛快地伸了个懒腰,农家孩子可比不得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十六岁的少年已经要开始承担一些养家的责任了。 “犀儿,你也不多睡会儿!大年初一的,也该好好睡个懒觉的。”一个妇人推开门扉,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侄子,却是李灵犀的二婶,李张氏!“你看看你那兄弟,可是一个懒鬼了!” “大娃,来帮我逮一下鸡!”一个憨厚的汉子从茅屋后面探出身来,后院传出一阵鸡鸭闹喳的声音,小小农家,茅屋前后也用篱笆围了个小院子,倒也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李张氏也算是勤快的妇道人家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杀只鸡算是好兆头啊,多‘积’多‘积’! “好咧,二叔!婶婶放心吧,我睡好了!”农家难得吃点肉,倒也是件高兴的事。李灵犀这家伙在外面可是非常调皮,大错不犯,小事不断。在家中,他却是孝敬的很,双亲早逝,全靠叔婶把自己养大。 李灵犀做好了早上的事儿,就朝平遥镇上去了,今天可是好日子!忙了一早上,他居然一点都不累,就算是石匠汉子李有福也额头见汗!这么多年了,李灵犀渐渐现,不管每次自己回家的时候有多累,只要躺在屋子里睡一觉,第二天就铁定能生龙活虎的!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因为厌恶夏天里苇席子的那股子燥热,他偶然躺到了大磨盘上睡觉,结果从此就习惯了。那大磨盘可真是好东西,冬暖夏凉,他也不怕得风湿病,不过为了怕自己叔婶担心自己,他也总是关好门睡大觉! 自己的身体,最了解的人除了医馆里大夫,那肯定是自己了。李灵犀现自己比其他同伴们多了些什么东西。比如爬树掏鸟窝,他爬得最快,偶尔掉下来了,不管再高,他也不会摔着,最多就是胸里闷气一会儿。有时候做农活,手被割破了,半天功夫连伤口都不见了!李灵犀认为自己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可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毕竟,除了身体健壮不害疾病外,他也会饿,他也会困的想睡觉! 这小子还特别迷信。西村到平遥镇的路上有一个土地庙,他可是每次路过那里都要拜一拜,说是多积点阴德有好处。 “土地老爷子,新年好!今儿个大年初一,小子借您宝地先给自己占一卦!”李灵犀从怀中掏出了两片羊角状的石头块子,上面分别刻了阴爻阳爻。乡里人家死了人,都会请一些道士做法场。李灵犀手里的两片石头角卦就是照着那些道士的阴阳八角卦做的! “急急如律令,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李灵犀乱念了一通,也不管究竟对不对敕令,反正是把自己知道的咒语全念了。他觉得这样的卦应该最准! “哈哈~大吉!”李灵犀在土地庙前闹腾了半天,欣喜地捡起地上的八角卦,开心地朝着平遥镇里正家去了。 李灵犀也算是半个有文化的人,一个偶然的机会被那个老童生曹德贵收为了学生。之后,老童生顺势开起了私塾,平遥镇一带的子弟也多少受了他的恩惠,从此成了十里八村的德高望重之辈,倒也让这老童生日日笑颜,忘了科举了! 平遥镇张大富,家有田产百亩,又身兼里正之职。延聘了老童生为西席先生!李灵犀也成了老童生的书童跟着去上课避嫌! 今天正好是领年礼的日子,李灵犀也就早早的和曹德贵老头一起去张府领了年礼,顺便四处闲逛。 玩了小半天,天色渐晚!李灵犀回家的路正好又经过了张家大院,这富家高院的,倒是夹着一条长长的巷子!刚走进巷子,他就看到一个有些黑糊糊的人影翻上了张府的院墙! 李灵犀这小子可是个好奇的主儿,这下来了兴致,把几样简单的年货随便在身上一绑,几下功夫就攀上了张府院墙,要跟着去看看这个贼。那张小姐平日里虽然半年说不上一次话,李灵犀也不忍见她受了贼人毒爪!何况,这小子鬼灵精怪的,还想着抓了贼子,找张老头领赏呢。 也是少年好奇的心性,如果他见了那黑影便大喊出声,日后倒也少了机缘了! 第四章 云笼霜月 那黑影动作很迅,几下就翻上墙,跳进了院子里!张府倒是极大,因为田产和经商的原因也算得上是方圆巨富之家! 李灵犀小心翼翼地跟着那个黑影,也没有遇到什么张家护院的巡逻。小镇人家安逸太久了,这次看来要倒霉了。 暮色下,李灵犀看不清那黑影的身形!不多时,居然来到了张家小姐的绣楼前!张大富实在太关心这个女儿了,专门学着岭南那边的习俗为她修了一座绣楼,绣楼临街的一面楼下,居然站着两个家丁,日夜轮班的守着! “这小子难道真的想做那夜黑风高之事?”见那个黑影灵巧地爬上了绣楼,李灵犀有些担心,又有些激动,自己这次可是要亲手逮个贼了,以前都只听说书先生讲那些事迹。这又行善又拿好处的事,他可从小就干了不少。 这小子不是笨蛋,更不敢冒然喊起来。到时候别说拿奖赏了,可能自己也跑不掉,张大富可不是什么善主。想了想,他决定等一下,至少也要让那个贼子做出了某些比较出格的行为后,自己才迅冲上去!摸了摸怀里自己日常爬树掏鸟窝用的小抓钩,他开始打量起这座绣楼,估摸着等下从那哪爬上去! 等了半柱香时间,李灵犀竖起耳朵也没听见楼上有什么动静,只见到一个丫头从楼上下来了。 “难道放了**的熏烟?”李灵犀经常听讲评书的老头说起那些世上的龌龊,这下等不及了,掏出猴子抓钩,选了个角度,抛出去抓钩,试了试之后才顺着绳子爬了上去。这个方向虽然是临街的地方,可比较隐蔽,下面的护院肯定看不到。 几下功夫李灵犀就爬上了绣楼,小心地踩着脚底的琉璃瓦,他慢慢地朝窗户挪动,准备先看看里面的动静!正当他挪到窗户下,要抬头去观察屋里的情形时,骤变猝起。 “啊!窗户上有淫贼!” “啊!” 两声大叫,几乎同时响起。 前一声是下面巷子里地喊声。后一声是李灵犀地大叫。乐子来了。骤然一惊。他瞬间如同一只没了翅膀地鸟儿。呼啦地一声大叫着就掉下去了。下面那声大喊却不知为何。 “砰!” “哎哟!” 又是一声痛呼。李灵犀倒霉到家了。意外地掉下去了不说。这还砸到一个人身上了。 “有贼。有贼人进院子里了。” “快去保护大小姐。其他人跟我来!” “都给我仔细地搜!” 张府里传来鸡飞狗跳般的响动,李灵犀胆子虽大也被吓住了。幸好没有被人现自己直接掉到了院子外的巷子里,不然就要被当场抓住了。 “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李灵犀也来不及问自己撞到了谁,爬起来撒腿就跑,反正平遥镇就那么大,第二天总能知道是谁被砸伤了,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补偿就是了。 “哎哟,你这小王羔子撞了人还想跑?”那被撞了的人一身酒气,这下全部痛醒了,刚才自己醉醺醺的,只顾想着捉贼领赏了,却不想那小子从楼上掉了下来。歪打正着,一下踩到他脸上了。树要皮,人要脸,自然是大怒之下,翻身起来就跟着追。“小王八羔子,别跑!” 李灵犀大急,这人追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边追一边喊,那要是引来了张家护院怎么办?幸好现在小半个平遥镇因为张家的吵吵闹闹已经乱成一团了,不然他麻烦大了。 跑啊跑,李灵犀从来没有这么拼命过,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挥出了平时根本没有的潜力,恍惚间他甚至看到夜色中的群山迅地向后退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更不敢朝家里跑! 其实他自己倒不是做贼心虚,只是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家里叔叔婶婶造成天大的麻烦,极度惊恐的李灵犀只好拼命的跑,十余年来从未如今惊恐过。 “啊!”李灵犀久久没有听到动静,还以为甩掉了背后的那个酒鬼,谁想回头一看,居然离自己只有十几丈远了。他从小眼明目聪,虽然是月光暗淡,但也能看个明白。 “无量天尊,居然,居然踩我脸上了!”后面那追着李灵犀的人,居然是一个道士。也许是宿酒熏熏的缘故,满脑子都比较冲动,现在就想着怎么抓住李灵犀,最不济也要让他求饶。 “急急如律令,神行术!别跑,等我抓住你,有你好看的。” “牛鼻子臭道士,想抓小爷我,门都没有!” 道士几乎瞬间就念完了法咒,正当他大笑着扑向前面的少年时,前面的少年不知为何,两腿如飞轮般,瞬间又朝前飘去,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跑着。 “这,这怎么可能?”道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神行术虽然不是什么御剑、御风飞行之术,但用来对付凡人,那是一用一个准。他却不知道,这不喊还好,一喊之下李灵犀吓得哪里敢停?只会跑得更快。而且他渐渐的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中,仿佛自己已经快不受控制地飞起来了一般。李灵犀自己也沉浸在了那种狂奔中。 道士脸色铁青,行走天下也这么多年了,前面少年一看就是没有修行过的,但是自己怎么死活追不上呢? “我叫你跑,抓住你有你好看的,臭小子,哎哟,道爷的脸!”道士一个空翻,拉动了脸上的瘀伤痛的直哼,停下身来,撮指成剑,斥道:“绝云剑,疾!” 只见一道剑光瞬间从道士背后飞起,一个翻飞便化作一道流光,变成了一条绳子状,朝前面的李灵犀直接套了过去。这道士也算厉害,虽然没有修行到御剑飞行的境界,但御剑化物的境界,却是极为熟稔了。他也不愿伤人,只想把那小子捉住,稍稍出口气。 然而,情况总是多变,那流光虽然是瞬间追上了李灵犀,眼看就要套上李灵犀的时候,只见一个龟壳状的半透明物体,突然从李灵犀背后浮现出来。紧接着,飞剑化作的流光瞬间撞上了那个龟壳,道士一声惨呼,心神已经受了创伤。 还没完,流光被那晶莹的透明龟壳一撞,瞬间就反弹回来,砰的一声撞在道士脸上,直接被打了个脸肿! “这,这小子哪里来的灵宝护身?”道士捂着脸,呆呆地站在那里,刚才的情况他现在是清楚的很。那小子身上有护身之物,感应到了自己的飞剑有危险,居然护主反击,差点把自己注入飞剑中的一丝神识都震散了。不然道士也不会被自己的飞剑打在脸上。 然而,被莫名其妙地揍了一下,道士不但不怒,反而面露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累”李灵犀一直跑啊,跑啊,直到跑掉了第二只鞋子,他终于跑到了一处稻田里,在里面藏了半天,没有现追兵后,这才朝家里回去了!一觉睡到大天亮,从来没有那么困过,他 平遥镇外 “真是气煞本道爷!”一个中年道士站在月光下,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庄稼,气的直骂娘。这几日他也在平遥镇盘桓了数日,知道那张府乃是大富之家。偶然见了窗户上那人,本来想出声呼贼,事后领点报酬。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小贼居然跑的这么快,没让自己逮住不说,还一脚踹到自己脸上了,这无名火借酒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这还不是令他吃惊的!他真正吃惊的是那个小贼的度和那个来历诡异的透明龟壳。他自认为也是有一番本领,可问题是不论他怎么跑,那前面的小贼居然越跑越快,最后甚至用上了师门的法门御剑术和缩地术,依旧没有追上不说,反而让自己被飞剑又抽了一下脸。 后面半个晚上,那可真是一追一赶了。最后甚至刚接近了一下他,骂了他两句,那小子又一阵更疯的狂飙,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嘿嘿,想跑,你道爷可不是那么好蒙的。”道士笑嘻嘻的,完全没有了什么怒气,他反倒是起了心,要见识见识那个能跑得过他的小子了。自己师门交代的差事,要着落在这小子身上了。 只见他掏出一只破草鞋,豁然是刚才李灵犀跑掉的一只鞋,他比比划划半天:“急急如律令,敕!借物通灵,显!” 第五章 岁在道心 一大早,西村就来了一个邋遢道士,左边脸隐约能看出瘀伤,也不管众人的指指点点,直奔村西头的李家而去!道士一身打扮和普通的赤脚道士不同,却是一寸方巾高束,束成浅月望山髻,插一支长木簪,穿着白底儿、蓝色文饰的道服! 这道士豁然就是昨天晚上被李灵犀从楼上下来踩到了脸,后来又被自己飞剑抽了一下脸的家伙,七拐八拐居然转了一晚上才找到李灵犀的家!他那寻人的法术也不是不准,只是全靠一只鞋来追逐,结果却不知道李灵犀昨晚跑晕了头,几乎绕着整个神仙岭跑了一圈,快天亮了才跑回去,自然是挨了一顿训斥。可怜这中年道士,追着那踪迹也跑了一晚上! 如今他倒是面无乖戾之气,反而带着几分欣喜! “砰!砰!” “谁呀?哟,这位道长有礼了,您这大早上的是化缘还是修庙?”李张氏披好衣服打开门就见到了一个邋遢道士,倒也有几分意外。这道士累了一晚上,本来还算有些出尘的气质,现在已经荡然无存,道士也是人,跑久了也会累啊。 “有事叨扰,有事叨扰!” 李有福也起来了,两口子忙着招呼这道士,心里还想是不是上门来取那块磨盘的。 李有福说道:“不知道长有何吩咐?” 道士捻了捻须,故作深沉地说道:“贫道乃是道门清源派弟子,昨日夜里,恰好在平遥镇上遇到一位有缘之人,掐算之下方知乃是李家子弟。今晨特来拜访,还请那位小居士出来一见!” 李灵犀耳朵尖,早就在里面听到了,心想不好,昨夜的牛鼻子道士居然追上门来了。他刚要翻窗户,却被推门进来的李有福拉住了,无奈之下只好出来相见! “灵犀未曾见过道长,道长怕是认错人了吧?”李灵犀拱手推却道! 那道士一见李灵犀。心头却是暗喜。不错。这下找对人了!你道为何?这道士确实不是普通地赤脚道士。他可是正宗道门清源派门下弟子。只是这年头。寻仙问道何其难。便是道门中人想要白日霞举也是难如登天。清源派为了赚些香火钱。也就派了些弟子下山行道。替人看看风水。做做法事。也能赚上不少钱! 这道士法号古云子。正是清源派其中一支派下山负责尘俗事务地弟子。前不久门中传信。让他张罗几个弟子回去。这可着实让他犯难了!虽然门中不过是招几个人而已。但如果随便拉几个三脚猫地回去吧。自己师傅那里没法交代不说。长老考评地时候那是绝对要丢脸地。古云子学了这么多年道。道行法术几乎没有。可这处世心机。阿谀奉承却是极为熟稔! 他走了这么多地方。有仙缘地人。他是半个也没看到。即便有。他也认不出来!他会看面相。但不代表他会看仙缘!他琢磨着就算找不到有仙缘地弟子。那找个卖相好点地回去。也能应付差事了。 今日面对面见了李灵犀。他更觉得此子合他胃口。先这小子面相很好。五官如有灵犀之助。虽然那个品行不太好。偷看女人洗澡不说。还从楼上掉下来踩中了自己地脸。平遥镇乱了一晚上。古云子早听那些人说张府出了淫贼。偷看了张家小姐洗澡。但是。这小子也算有些不同寻常。一来跑得快。这至少是个有问题之处。连自己都追不上。二来那个鬼怪地透明龟壳。也许勉强称得上仙缘。二来他面相好。门中长辈应该不会怪自己有眼无珠。带些夯货回去。 “咳咳!这个平遥镇昨晚月色出奇地明朗。那张府绣楼更是月下明珠啊!”古云子说道。 李灵犀心中一抖。知道这家伙是逮了把柄要挟自己了。“道长有话不妨直说。李灵犀向来憧憬道门。不敢怠慢!”他信道是没错。不过这些四处游荡地道士在他眼中都是走街串巷地骗子。其实他昨晚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也不知道自己背上忽然冒出来一个龟壳。连道士地飞剑都无功而返。如果少年知道了。怕是不会再认为眼前这个是臭道士。假骗子了。 古云子说道:“倒也无事。只是贫道观小居士面相,颇有仙缘。清源派乃是道门正统,白日飞升之人多不可数。如今正是大开山门之日,贫道倒是想和小居士结个善缘!” 李灵犀心想,善缘估计没有,恶缘昨天晚上就有了,不过看了半天,他也没现这邋遢道士有什么邪恶的地方,只是猥琐了些。 李有福夫妇倒是听上了心,这修道成仙是好事啊,那什么清源派虽然没听说过,不过想来是真的吧。 “灵犀啊,这事我看行,你爹娘也走得早,叔和婶就替你做主了!” 李灵犀心里喊冤啊,自己倒是天天都想遇到神仙,说书老头口中的腾云驾雾谁不喜欢?可这老道士一看就是个猥琐的主儿,更别提自己昨天晚上才踩了他的脸,他不会是借机报复吧! “这,这个叔叔婶婶照顾孩儿多年,理当在跟前尽孝才是,这学道之事,日后再提也不迟!” 古云子何等人物,走遍四方,坑蒙拐骗偷几乎样样做过的猥琐道士怎么会不知道李灵犀的心思。昨晚一时之气,他又何曾会与这少年一般见识。何况,完成了师门大事才是最重要的,也就立刻说道:“这点小居士放心,道家慈悲,一人入道,全家积德。日后小居士修道有成,你叔婶一家也会沾些阴德,阎王鬼司见了,也得让上几分。而且贫道心胸宽大,从不拘泥皮相之小事,小居士多心了。只是门中吩咐,这才急着找几个弟子。”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李家两口子倒是听着上心,自然又是一阵劝解。 李灵犀正要动摇的时候,古云子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他也很无奈,只好破财消灾。门里催得紧,办不好估计就要受罚了,这下咬牙说道:“清源派非是寻常道观,乃是天下名门!为了让门下弟子好生修道,李居士一家都能得些俗世银钱,这十两银子,你们收下便是!” 结果很明显,古云子又一通道家忽悠之后,李灵犀终于认了,就算这家伙是道士中的骗子,自己也认了。谁让自己当时捉淫贼不成反而被当成淫贼了。不过那么一闹,张家小姐估计无甚闪失了。何况,万一现他说的是假的,自己找个机会跑了就是。他这次追不到自己,下次肯定也追不上。 “无量天尊!李施主夫妇贤德,日后定然是多福多贵。贫道还有些许俗事,正月十六便来接李施主回本派登记造册!” 日子过得好快,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了。 “哥,你真的要去当道士了?”李有福的儿子才九岁,唤作李大宝,鼻涕一擦,问着自己的大哥。 “嗯,以后没人陪你掏鸟窝了,这个磨盘倒是可以借给你睡,唉!”李灵犀虽然调皮捣蛋,但一想到要离家去当道士,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哥,我听爹娘说,你当了道士后,就没人敢惹咋们家了!他们说道士都会法术呢。我以后就当官去,嘿,八抬大轿” 侃了半天,李灵犀赶走了这吹牛的小家伙,独自一人躺在屋中的大磨盘上,下面垫着草席,枕着头,望着窗外的明月。正月十五,月儿圆,人却散。 “真的要去当道士吗?”今晚的月色似乎前所未有的皎洁,细细想来从正月初一开始,每天晚上的月亮都是特别的亮!今晚更是亮如瑰玉,洁如霜!望着那如水的月光,李灵犀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仿佛推开了那扇窗户,见到了一个白皙的背影,见到那位娉婷可人的张小姐正朝自己走来,呼唤着自己不要去当道士 李灵犀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他没现,窗外神仙岭上的月光慢慢地凝聚了起来,其实何止神仙岭,整个石塘县上空的月华,这时都是一阵猝变。月华之力越积越多,最后如倒泄之水一般流入了李灵犀所在房间的窗户,他身下的磨盘如同鲸吞一般,一阵五彩之光闪过之后,将那如河之月华全数吸纳了。 荒村野外的,半夜李家的异状居然没人现。那大磨盘一直这么吸着月华之力,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整个大磨盘忽的一闪,消失了! 此时,平遥镇迎和客栈里,一个道士推开了窗户,微微皱眉地望着那漫天猝变的月华之力,略微掐算后,找到了方位,心里却是吃惊不已!“难道是那小子?” 清晨 “哎哟!”李灵犀一下醒了,现自己是掉在地上摔醒的,不顾疼痛,他一拍头,忽然现遇到鬼事了:“这,这身下的磨盘哪儿去了?” 第六章 清道之源 “大娃,以后有空就朝家里捎个信儿,别让你婶婶担心!” 正月十六,春节就过了,草长莺飞的季节里,李灵犀踏上了修道的路。 他到现在还是认为古云子是个猥琐的赤脚道士!哪里相信他是什么清源派的有道全真! 古云子领了李灵犀,在平遥镇雇了一辆马车,说了几个李灵犀没听过的地名,也就上路了。这是李灵犀第一次离家,想起家中的叔婶堂弟,多少有些不舍! 出了平遥镇,又过了石塘县,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马车,终于只能靠步行了!走的路越来越偏,甚至连乡野农家也没见到了,前后加起来大半个月,两人才到了一座难以仰望的大山前! “灵犀,这山里面就是我们清源派了!你看,这气势多雄伟,多有神仙气儿!”古云子这大半个月来找不到人说话,一天到晚就拉着李灵犀闲扯。今天说一些降妖除魔的伟绩,明天讲几个神仙鬼怪的轶事。他把自己吹得很厉害,就差没有白日飞升了。结果李灵犀就说了一句话,“你那么厉害,我们应该直接飞回清源派啊。”古云子总算是不吹牛了。 李灵犀抬头一望,这大山真是险峻的可以。四周都是茫茫群山,望不到顶!一座座苍莽大山仿佛巨兽蜷卧,尖峰耸起如剑林。 唯一的上山方向也被两座巨大的山峰挡着,抬头根本望不到山顶,仿佛这是两座擘天峰一般。山倒是妙得很,两山一夹却留着一条缝,如剑一样的光从山缝那边射过来!一条弯曲的石梯山路,蜿蜒上去了! “师兄,你这次真的没有吹牛?听说山上多猛兽,这种地方树高草深,就是藏了几个妖怪也是可能的。” “放肆。这清源山脉乃是我清源派之福地,你怎能如此胡说!师兄这次委实没有诳你,你且随我上山吧!” 两人再往上行了两柱香功夫,这笔直的山真是难行,幸好这一路上去都有石梯。终于走到两山之前,果然有一道山缝,倒也极为宽敞! “这里是清源派地山下门户。名为落剑峰!” 李灵犀走到落剑峰前一看。果然见到山上地一块巨石上写着一行大字:清道之源! “清道之源?倒是有些名堂。” 两人过了落剑峰。眼前景象又是一变。却是满山雾茫茫。隐隐可见六座都天之峰耸入云霄。又有一条登天之梯隐入云中而去。山势高处。更有多多流云萦山而绕如梦幻般。 “不会是要爬上去吧?”李灵犀心里揣测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路都在云里头啊。 古云子一脸笑意。牛哄哄地说道:“清源派乃是神仙府第。当然不能步行而上。道门弟子自然有那道家神通。且看师兄手段!” 只见他拿出一只短笛,凑到嘴边便是一阵短韵翠笛之音,不时,仿佛从天上传来一声悠长的鹤鸣:“啾~” “古云子师兄稍待!”一声清朗的童子之声传来,随即便见两只巨鹤从天而降,一只巨鹤背上正站了一青衣小童。“恭喜古云子师兄,这次回山却是带了个妙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心思。这年头有仙缘的少之又少,几个奉命下山的师兄都是带回了一两个卖相好的,这样好蒙骗那些修道修成老糊涂的师叔师祖们。 “同喜,同喜!师弟,这是我清源派接引弟子,见过礼数之后,我们便乘鹤上山吧。早日登记造册,师兄也好复命!” 李灵犀呆了呆,刚才那道童驾鹤而来的飘然,彻底让他相信了这里是道家福地,那可是传说中才有的情形啊。这小子心动了,那扑腾的仙鹤,那仿若空蒙的流云,那隐约可见的绝岭,“这次终于走运了” “见过接引师兄!”李灵犀行了一礼,算是和这个以后的公用马车师傅打好了第一次交道! “师弟多礼了,走吧!”童子一声轻斥,仙鹤顿时振翅高飞,李灵犀第一次有点胆小,只敢抓着古云子,飘飘荡荡的,也算是第一次上得仙山了! 云里雾里的,李灵犀兴奋劲头可是高得很,这仙山福地在山下还见不到什么多大的不同,可这一旦腾云驾鹤而起,那万山收于眼中,千景儿如清风扑来,真是爽彻心头!李灵犀此时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虽然略微有些不同,但视力却没有太大的出奇。放眼望去,大多数都是云里雾里的,倒是仙山景致。 飞了许久,仙鹤呼啸着一个俯冲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个凌空小苑,四周都是一些闲庭信步的仙鹤,古云子和几个养鹤童子也热情地招呼着。李灵犀却是心里暗道这家伙城府不错,至少极懂拉拢于人,连寻常养鹤童子都不放过。 这里还只是清源派的下院,一些记名弟子的住处,绕是如此,也是道观重重,飞烟缭绕。偶尔传来一两声仙鹤鸣叫,倒也清脆。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早沐浴更衣之后,我再来带你上山登记造册。” 整个晚上李灵犀都没睡着,这仙家福地他是爱上了,正琢磨着怎么多捞点好处呢。心里就打定了两个主意,一是做人要圆滑,逢人结好,二是要擅于巴结门中长辈,便宜不占白不占。只是这没有磨盘为席,他睡起来始终有些不舒服。 天一亮,古云子一袭干净清源派正装长袍,道貌岸然的来了,面色虔诚,恍惚一看居然有几分出尘气儿,李灵犀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人,细想下才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因为要上山回师门了,所以收起了那份邋遢猥琐相,装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令他奇怪的是,古云子不只是衣着有了变化,连那言行举止也是有模有样,乍看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出尘之气。 两人这次没有以鹤代步,反而是步行拾阶而上。清源派倒也讲些排场,这石梯两旁居然都有弟子捧剑而立,面色肃穆仿若雕像。 到的一处道观前,门枋上写着:道源殿 “古云子见过阳师叔!” 殿中正有一个老道士,面前摆着一个小案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嗯,新来的是吧,不错,面相倒是极好!” 果然,这位被古云子称为师兄的人一眼就看出李灵犀面相不错,其实他也看不出来究竟有没有仙缘,这事他也见多了,能蒙混过去就是了。天下之大,有几个有仙缘的? 阳道士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这里登记完后,你就是记名弟子了。待你上山见过你师傅,才是真正入门!” “哪里人氏?” “石塘县平遥镇李灵犀。” “祖上有没有人当过和尚道士?” “没有!祖宗几十代人都是石匠。” “为什么要当道士?” “我认为道士很厉害。” “修道之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可曾下的了杀手?” 李灵犀:“统统杀掉!”背地里却小声嘀咕道:“不过还是要分情况的,如果是” 阳道士点点头,说道:“嗯,石塘县登记好了,早日上去拜见你们师傅,收心洗性以成仙道!贫道观你前途无量,日后定成大器。” 李灵犀二人谢过这老道士,登天而上,却是要去清源派的腹地了。阳道士目送两人离去,却喃喃道:“人人都说神仙好,可又有多少人能有机会拜入道门之中呢?修仙问道之术,也算奇缘一番。灵犀之子,却是合乎道之名也!” 第七章 云海索道 李灵犀起了个大早,想到自己就要拜入真正的道门之中,兴奋劲头一阵高过一阵。也是年少无知,只道是入了道门就成了仙神之人。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也渐渐习惯了没有磨盘的日子,甚至熟睡之时,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个熟悉的磨盘。 照例是古云子来领他,这个师兄现在恨不得马上交差,然后下山去过自己酒肉穿肠过的红尘日子,这山上青衣素袍也就算了,一个个牛鼻子道士更是闻不得半点荤腥之气,古云子可是极度不适!要是让李灵犀知道身边这位师兄的想法,估计当时就被泼了冷水。 古云子走在前面,心不在焉地指指点点:“清源派乃是千年大派,好像,好像是有几千年了。门派中除了掌门正宗共分六支,又名六行宗,分金、木、水、火、土五宗!各宗前辈长老你也没必要认识,反正你也难得见到那些老不呃,那些高人。” 六行宗?李灵犀一愣,这五行之说倒是经常听说,此时朝野间都颇为信道抑佛,平日里老童生和说书先生都会讲些神仙典故。这古云子师兄说话好奇怪,明明说了有六宗,却只提五个?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这六宗之说何来?为何只有金木水火土五宗?” 古云子慢悠悠地说道:“五行之宗有五,尚有第六宗,就是我们这一宗了!我们属于无道宗!” 李灵犀问道:“这道门之中,怎么能说无道呢?” 古云子不在乎地说道:“有道无道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天地之大,你没得道,我也没得道,谁知何为道,有无道呢。反正它就叫无道宗!” 李灵犀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猥琐师兄,这是半个多月来仅有的一次,他现古云子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猥琐。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宗门小事,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门派宗规,说起来很多,据说有几百条,可李灵犀小小的总结了一下,其实就四条:一要听话,遵守门规,尊敬同门长辈。二要清心寡欲,少吃肉。三不准私自乱跑,水宗更是寻常弟子的禁地,那里几乎都是女弟子!第四,遇到邪魔歪道,严禁讲道理,直接动手开打。 两人走了半天,才到了半山腰一处太极殿,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分岔口。太极殿悬空而立,只有七条悬空的索道通往七个方向,另有一条通天之路,上刻八卦太极,据说寻常日子里不得开放。七条云路索道通往清源派下六行宗和山上的掌门正宗。云海索道倒也扎实,手臂粗的锁链,只是风稍微一吹,云海起浪的时候,太过吓人了。此时的云海索道在他眼中,不下于传说中的阴司奈何桥。 “这可真够险地。要是寻常凡人。来了千军万马估计也冲不过去!”李灵犀有些胆怯地望了下太极殿下地云海。这太极殿好生险要。说是殿。其实只是一个悬空平台。中间放着一个巨大地铜脚八卦香炉。袅袅地檀香随风而起。仙家本分啊。另有一块大碑。上刻“云海索道”四字。 那云路索道之下。更是万丈深渊。哪里见得到底。放眼一看全是雾茫茫地云海。 古云子走到索道前。见这师弟不敢向前。激道:“师弟。一切皆外相。此乃本门测试弟子道心之举。你若过不去。师兄只好送你下山了!” 他这倒也不是胡说。看似轻飘飘地。其实当年古云子自己也是吓得两腿软。半天后才爬了过去。幸好当年那位接引他地师兄早年也是如此。才没有讥笑于他!这云路索道真地是清源派考验入门弟子道心地一个方法。沉稳如潭中水。不动如海中山。只要弟子能过去。便算过关。 一听到送下山去这句话。李灵犀本来还有些打颤地双腿一下就不抖了。这修道是好不容易得来地机会。如果自己因为胆量问题而被轰下山去。那肯定会成为整个平遥镇地笑谈。他定了定神。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古云子所指地那条索道。 古云子知道这个‘捡来’地师弟多少有些本事。虽然来路有些蹊跷。他也不想多问。可跑得快不代表就能稳当地过去。这索道虽然危险。其实一步步地走过去。人是掉不下去地。其中秘密入门之后便能知晓。他想到那晚自己追了这小子一晚上。心头就有些郁闷。虽然不和这后生晚辈计较。但也想看他出丑。大不了自己到时候拖他过去。不过如果不是自己走过去。将来筑道之基地时候。未免落了下乘。 然而,李灵犀只是死盯着云海索道,半天都不动。古云子心里也有些后悔,联想到自己当年的丑事,也不禁有些同情这位胆小的师弟:“师弟,其实,其实你可以换一个办法。比如把身体放低一点,然后两手两脚着地啊,你要干什么?!不要!!” “啊!” 不等他说完,李灵犀居然大吼一声,朝着索道就冲了过去。古云子脸色都吓白了,这种走法不掉下去才怪,李灵犀要是死在了师门中,自己这辈子都别想下山了,面壁一百年都算轻的。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云中子怀疑自己眼花了,那李灵犀一边大喊一边跑,居然就那么一路冲了过去,他没有掉下去,反而是几只路过的仙鹤吓得毛羽乱掉。 “好累!”李灵犀刚离开索道,一下就软在了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来的,只知道望着望着,仿佛前面危险无比的索道就变成了一条唯一的路,然后他就冲了过来。 脸色苍白,李灵犀仿佛大病了一场,软在那里,直到古云子焦急地从索道上走过来,才渐渐恢复。古云子法术不精,这稳身功夫倒是极好,一路走过索道,倒也是波澜不惊。 “师弟,你真是糊涂,刚才吓坏师兄了!”古云子一阵后怕,虽然有些怪这李灵犀鲁莽,但眼看交差在即,历来懂得结交之道的古云子当然不会再提,何况现在他看这小子,怎么看怎么有问题。他心里有个很大的疑问,刚才李灵犀冲过索道的时候,他仿佛现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的石头盘滚了过去。不过,他也只当自己眼花了。 一个少年,背现灵龟之兆,身具神石之相,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古云子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少年他日并不同凡响,只是还须历练。 一出小插曲,李灵犀也算过了入门的最后一关,清源派的规矩,各宗师兄下山引回来的弟子,只要过了云海索道都算入门了。 李灵犀有惊无险,从此却是道门中人了! 第八章 道门中人 两人刚要上无道宗,便见天上几道拉风无比的剑光一个纵跃间跳出云海,一闪而过,古云子羡慕地说道:“师弟,你我好生修炼,他日也是那御空之人。” “多谢师兄教诲!”李灵犀望着那远遁而去的剑光,知道定是清源派的高级弟子,何止是羡慕啊,恨不得自己也能马上飞起来。 一个世俗少年,本当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为一件遥不可及的传说。今日却有幸拜入道门中,李灵犀心中除了激动还有忐忑,改变命运的机会已经有了,关键看自己如何把握。 “师弟,前面便是道门,一入道门便为我清源派门下了。”古云子遥指半山腰一处八卦太极门,透过那太极门,隐约可见山上重重建筑,虽无飞檐斗拱之飞射,亦无雕梁画栋之糜华!这无道宗不知为何,除却一主殿巍峨外,倒是大小茅屋错落各处,小桥流水蜿蜒而过便是全部了。比起清源派其他几宗极尽奢华的建筑,这里实在寒酸了一些。 李灵犀有意刁难一下这位看起来猥琐,乍然之下又觉得俗气的师兄,他可是一直怀疑这位师兄有真本事,“师兄,刚听你所言,我们无道宗有道无道都是修行,那这一入道门之说,是不是太过牵强了?有心入道,又何必讲究如此形式呢?” 古云子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这位师弟,心道这不是在考验我吗,自己也不能说太多,总归是不好的,也就随口说道:“师兄也是不懂,只听师傅说过,以心入道门乃是修心,以肉身入门乃是炼体,修心炼体才是仙家本分,其他我倒是不懂的!” 李灵犀暗暗点头,这修心炼体倒也真是道家本分,看来这师兄也算有些本事,懂得结交同门不说,这低调之事他也做的极好。古人有言三人行中有吾师,何况天地之大,处处都是卧虎藏龙啊。 两人脚步加快,却是听到无道宗山上传来几声钟磬之响,悠悠扬扬间,随风传的甚远!古朴的钟磬声,似乎随着黄昏的山风,一送一迎间,传了过来,又入了松林,卷起了松浪! “本宗得了消息,却是钟磬之雅以迎新人了。” 过了道门,便见到道路两旁颇多翠竹,有那青竹,罗汉竹,血竹,兰竹,倒也形形色色挤满了路旁,再高一些的山,却是满目松柏,巍然成景!又有那峰顶飞泻而下的山泉瀑布,虽不大,却也倒挂百丈,荧荧生光!一条山泉汇流而成的小溪,弯弯绕绕地流过无道宗驻地,过了门前,却是再次倾泻而下,直达山脚无底深渊去了! 此地倒是极妙,比那神仙岭强了许多。李灵犀暗自打量着这个仙家福地,以后自己可要在这待许久,难免好奇! “二师兄!”远远就有一个青袍道士在那作揖行礼。细看之下。李灵犀却是暗自有些笑。那道士年纪比自己稍大。可一脸横肉。正如那闹事挥刀屠狗之人。 “六师弟。师傅可曾在宗中?”古云子也还了一礼。这门中规矩虽然繁琐。他却是丝毫不怠慢!“这位便是我这次带回山地小师弟了!” “古成子师兄有礼了!”李灵犀有模有样地还了一礼!无道宗中之事。他也大概听古云子提过。知道这就是排第六地古成子张铁柱了。 “师弟有礼。师傅正在宗中。这就去见过他老人家吧!” 三人主次分开。前后便到了无道宗主殿通天殿。迈步直上丹犀。那是无道宗唯一地例外。除了通天殿。其余屋舍俱是茅屋三两间。乍看之下觉得破败。细看之下却是淡而有雅。简而不孤! “弟子见过师傅!” “弟子李灵犀见过师傅!” 通天殿里摆设极为简单,几副熏炉香亭,几处雕花飞鹤,几副仙道之联,正堂之上,坐一人,座位后面一副太极八卦图,上书两个奇古大字“天地”! 那上座之人自然就是无道宗宗主,清源派通字辈的通灵道人陈伯当。 “嗯,都起来吧,无道宗没有那么多规矩!”通灵真人陈伯当面色祥和,却露出几分欣喜,看来新弟子入门,他也很高兴!眼前这自称李灵犀的少年,虽然赶不上其他几宗那几个白面玉郎般的新弟子,但这修道又不是相亲,长得再怎么玉树临风也是惘然!通灵道人倒是有些迁怒那几宗,门下弟子为了博得宗主喜好,每年选回来的弟子,男的俊秀女的绝色,好好的清源派被他们弄成了百里淮河一般的胭脂气了。 他也知道弟子们的难处,天下之大,能有几个有仙缘的人呢?门中弟子外出遍寻无着,也只能抓些好看的回来凑数! “师傅,小师弟初入我清源派,这道号和差事还须早定。弟子尚有门派之责,恨不能伺候师傅于日夜。”古云子说道。 通灵子正在嗟叹门中变化,回道:“道号一事也无甚紧要,灵犀灵犀,不如就取了这灵犀二字做那道号,也算是古字辈了!布道四方也是我清源派大事,你休息几日见见门中师兄弟们,便下山去吧!” “弟子灵犀谢过师傅!”李灵犀好歹得了道号,也是欢喜,只是不知道自己要被派去做什么差事,他早已知晓这清源派除了水宗的女弟子外,其他宗的弟子都要承担一些门派事务。 又是一些琐碎之事后,李灵犀现这无道宗的人实在很少,清源六宗中,无道宗的人数远远少于其他宗,现任宗主通灵子以下,一共就八个人,李灵犀正好占了第七个弟子之位!据古云子无意中说过,师傅以前有一个道侣,现在却不知踪迹了,只留下一个女儿,近日却是去了六宗中的水宗,未曾见得。其他几个弟子也都在门中当值,李灵犀也未曾见得。 无道宗空置的屋舍很多,范围也是非常大,李灵犀选了一处月景最好的位置,屋前更是一从茂密无比的竹林,屋后却是一条通往后山的小路了!这屋舍离其他地方都还比较远,算是一处比较僻静的位置了。 至于差事,通灵子告诉李灵犀,只有等三日之后,清源派负责门内事务的长老一起见过这些新弟子之后,才能统一安排。清源派弟子为数不少,这打杂之事也是轮班倒换,一般上午轮值的,下午就修道,下午轮值的上午修道,也不至于因为俗务打扰了修行! 临睡前,六师兄古成子过来通知他,说是明早师傅会开坛讲道,要给自己行那布道筑基之事!李灵犀这下睡不着了,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一会儿梦到自己听了通灵子的道家箴言一下子就变得厉害无比,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御剑临风畅游寰宇,后来他居然梦到了那块大磨盘,好大,好大 “道者,玄冥之物,无名而为道,无道而为名!道之所存,大若须弥,小若芥子。道之所在,无处皆是道,道之不存,无处皆无道!周天之后,故道生一,号太极。又生二,号阴阳,又生三,号天地人!天地为穹,又有万物为人,人者,生命之道也! 天地又有玄者,自然之祖,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或倏烁而景逝,或飘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渊澄,或雰霏而云浮。因兆类而为有,讬潜寂而为无。沦大幽而下沈,凌辰极而上游” 通天殿里,李灵犀饱含漏*点地听了一大早上,结果他现了一个非常悲惨的事实。通灵子老头讲了一早上,他除了能够勉强听懂这些话的书面意思以外,其他的什么道家箴言,他半句也没领悟到。 听着通灵子依旧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讲着大道理,穿着一身簇新的清源长服,挽了个道髻的李灵犀心里都快哭出来了,心道:神仙果然不是一天修成的。筑道之机更不是一早上能够悟透的! 不过他倒也不怕,爷爷都是从孙子熬出来的,婆婆也是从媳妇当出头的,自己好歹上个心,总有得道的一天! 第九章 后山有鬼 离那长老甄选之日还有两天,闲来无事,李灵犀也就跟着自己三师兄张铁柱做些打杂的活计!这清源派里,规矩虽然多,但无道宗的规矩向来是最少的。 昨日是弟子入门之礼,大家也颇为讲究,称呼都是道号辈分井然不乱。那通灵子本名陈伯当,门下二弟子古云子叫杨毅,三弟子古成子叫张铁柱!只是那大弟子名讳,不论李灵犀怎生问话,张铁柱也是不愿多说!言辞闪烁间,那无道宗大师兄仿佛成了某种禁忌! 今日门中少些柴火,张铁柱便带着李灵犀过了悬崖上的木桥索道,去无道宗后山砍点干柴!小路崎岖,几乎是从悬崖上硬生生挖出来的!除了栈道便是索道,这无道宗后山小路也颇为险峻。 尤其惹人眼球的是,山壁之上,不知何人有你莫大能力,居然凌空在万丈悬崖上刻出了一个巨大的天地太极之图,无道宗整个后山绝崖,几乎都被那太极之势所笼罩,散出一种淡淡的威严。 “张师兄,你修道几年了?”李灵犀问道。 “快八年了!俺是淮北人,家里老头子当年不小心救了一个道士,没想到那人正好是清源派的一位前辈,我也就被他带了回来,拜在了师傅门下!”张铁柱只是长得有些憨厚,其实话语间倒是颇多诚恳之词。手中柴刀舞得极熟,撩手挽袖的,乍看之下还真像个樵夫! 这后山颇为宽广,茂密的连阳光也照不进来多少,两人前后钻进了树林子里,专找枯枝砍下!树林里枯枝败叶积累多了,一脚踩下去还得陷出个深深的脚印来。这清源山脉中,地势宽阔,便是这小小一处后山,也是一眼望不到头。偶尔草丛里传出一两声蛐蛐的鸣叫,真是山幽林静! “师兄,你说道士也可以生儿育女吗?”李灵犀一边砍柴,一边想到宗中还有一个小师姐,她也算是同辈,只是没有入了陈伯当宗下的弟子之列。他虽然没见到,却是挺好奇的,这道士生儿育女,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嘿嘿。”张铁柱一边砍着柴,一边嬉笑道:“你这小子,忒不老实,莫非是挂念着那位没见过的小师妹了?这道士如何不能生儿育女?俺可听师父说了,我们道门,讲究法财侣地,四样东西里,这侣字便是说道侣了。清源派中,只要长辈答应了,弟子间不违背道纲伦常,也是可以自由选择组成双修伴侣的。” 李灵犀见这三师兄脸上一阵憧憬,不自觉地露出一阵向往,知晓他定然未曾有了道侣,怕是心上有人,自己却未在别人心上!“那位小师妹的芳名唤作什么?” “小师妹叫陈引雪,倒是和你差不多大。”张铁柱一边剔着树上的枝桠,一边继续说道:“唉,还是二师兄厉害!水宗有位师姐,也不知为何,却是日日夜夜惦记着他,他倒好,来来去去的,上山下山从不为人停留!” “二师兄?他有相好地了?”李灵犀面露疑色。 “你还别不信。这二师兄可算是我无道宗门下少有地高手了。一把绝云剑使得那叫神出鬼没。寻常师兄弟在他手上走不过三招!只是他总是云游在外。我们也难得见他一次。不然也要多多请教他了!”张铁柱一脸羡慕地说道。 “我入山地时候也见到一些同门在天上御剑而过。二师兄比起他们如何?” 李灵犀沉默了。这二师兄杨毅果然不是省油地灯。自己还怀疑过他。当时笑他不会飞行。如此看来。即便他不会飞行。也许是因为专精于剑术地原因吧。不过平遥镇那天晚上。这位二师兄为什么连自己也没追上。他就有些纳闷了。他心里有些后怕地想到。幸好二师兄杨毅没有用飞剑射自己。不然怕是早死了。 “御剑?不太清楚。想来他们是打不过二师兄地吧!听说好像是师父不让二师兄学御剑飞行之术。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了。哎呀。不好。”张铁柱话未说完。却是惊呼道。 “怎么了?张师兄。” 张铁柱脸色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差点忘了,今日乃是水宗几位师姐回山之日,我本想去这下只顾着和你聊天,等砍完柴怕是赶不及了。” 李灵犀见这位师兄也是个忠厚之人,知道他是要去见心上人,也就顺水推舟说道:“这担柴一时半会儿也砍不好了,不如你先去,大事要紧。我一个人在这砍就行了。” 农活他也做了不少,这种小事只当是示好于人了。李灵犀知道自己刚入门派,还是装孙子的时候,今日吃了多少亏,日后就会得到多少回报的。 “这,这不太好吧”张铁柱也是本分人,犹豫了一下,就拍着胸口说:“也好。免得其他师兄说我欺负师弟,今天你帮我砍柴,下次我也帮你一回就是了。” “张师兄别见外了,你我可是亲如兄弟的同门。快去吧,小心你那心上人儿!嘿嘿” “你这臭小子,呃,对了。那林子里面有些,嗯,有些阴暗,你记得千万不要进去!”张铁柱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后山他是经常来,可小师弟不同,他怕他乱走。“你切记不要乱跑,这后山可比不得前山,里面好像有瘴气呢!我以前进去过,有两次都迷路了,差点没出来” “嗯,我知道了。”李灵犀才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不乱跑就是了。 “那你可真要记得了!” 张铁柱拿了自己的柴刀,欢天喜地的就走了,留下一个李灵犀在林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这林子果然有些阴暗!”张铁柱一走,李灵犀心里微微有些毛,这林子静得连丝毫风吹草动都能听到,偶尔有阵穿林而过的野风,更是吹得他心里微颤。他也算一个胆大之人,如果刚才不是张铁柱有意说了下这林子有些问题,估计现在还不会有害怕的感觉。 “砰,砰”为了给自己壮胆儿,李灵犀狠地用手中柴刀狠狠地砍着一根死树,空山幽林中,这突兀的声音引起了回音,反而弄得有些古怪。李灵犀摇了摇头,掌嘴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阵剧痛传来,刚才那阵害怕一时间荡然无存了! 于是,他下手更急了,只想早些砍好,这林子有些问题。李灵犀也意识到了,虽然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安静了一些! “吱~”的一声,李灵犀循声望去,见到一只肉肉的大白兔蹲在远处的树桩子下面,正在吃着那肥美的草菌,兔子耳朵高高地竖起,时不时地还朝李灵犀的方向支起前腿,眺望半响。 “好肥的一只兔子!”李灵犀可没少干捉兔子的事儿,一见到那只大兔子就想上去逮着,趁着后山无人,烤了吃岂不是美味? 然而,李灵犀刚举起柴刀,小心翼翼地准备去捉兔子,心里却是微微一抖,忽然想到这兔子赤手空拳是抓不住的,除了下套子,就只有追到老窝去掏洞才行。可这一阵乱跑,说不定就跑去那树林深处去了,一片黑漆漆的,李灵犀还有些害怕。 “还是不要乱跑,免得迷路。”吞了下口水,李灵犀放弃了去追兔子的想法,又继续砍柴。他却没现,那兔子眼中一圈紫光忽的闪过,根本不似正常的野兔。 兔子又待了一会儿,几个绕圈就跑进树林深处不见了。李灵犀叹了口气,连道可惜,只好接着砍柴。 “哎呀~好痛!” 正当李灵犀在收拾柴火,准备捆绑好担回去的时候,一声痛呼从树林里传来,一个女子柔弱的呼痛声,顿时留住了李灵犀的脚步。 “有人受伤了?”李灵犀暗忖,放下柴火,提起柴刀,准备去看看! ========================== 【晚上冲榜!12点加更一章】 第十章 宛若青衣 李灵犀从小混迹在市井之间,又生来聪颖,一副花花肠子比一般人多得多。不说别的,为人做事他就很是小心,让自己吃亏的事不做,有危险的事不做!不过,他虽然骨子里称得上有些顽劣,但对于弱者却有一份天生的怜悯,也许是穷人家出生的缘故,李家的家教也确实很严! 刚才一只兔子在眼前晃荡,他还可以克服自己的口腹之欲,这次听到有人受伤,那怯怯声中的痛哼,他却是不能充耳不闻!十七岁的少年,虽然谨慎,但一腔热血还是有的。 “这光天化日的,后山应该不会有什么妖怪精魅的吧?”李灵犀回忆了一下刚才张铁柱走时的表情,不禁紧了紧手中的柴刀,挽了挽袖子准备进去看看!这里毕竟是清源派的地头,想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喂!那边有人受伤了吗?”李灵犀扩手成扇形,放在嘴边大声地喊了两下,一时间倒也不那么害怕了!空荡荡的密林里,回音也是轰然作鸣! “救命呀,救命呀~”李灵犀不喊还好,这一喊,密林深处果然传来了呼救声,悲悲戚戚的,好像遇到了天大的事一样! 李灵犀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而且渐渐变弱,难道是痛的说不出话了?还是流血过多? 不敢再拖延,李灵犀壮了壮胆,把砍柴刀插在身后,就朝着密林深处走去。这密林也端的奇怪,大白天的,居然只能依稀看清楚路而已,藤蔓遍地,蕨草成笼,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蛇之类的潜伏在里面! “姑娘,坚持一会儿,我这就来!” “救命呀~好痛~公子,救救我” 转过了一片最黑暗的林子后,李灵犀试着喊话,确认了那女子回话的方向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山中猎户的陷阱,自己可得小心点儿,别一起掉进去了。这里的林子不知为何,比起外面来却是亮堂了一些,但又有些不同,只是一颗颗大树都是参天而起,寻常四五个人都合抱不起来,一般藤蔓都有儿臂粗,比起刚入后山之时完全是两样!看这情景,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这里了,这里的树木怕是都有几百年了,地上的枯枝败叶都积了好厚!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李灵犀打量了一番四周,这里除了偶尔的一两声鸟叫外,周围草丛中蕨草之类的树叶都完好,根本没有什么人路过的痕迹,看来寻常人根本不会来这里!李灵犀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只当那呼救女子是上山迷路的村姑!这清源派所在的清源山脉绵延近千里,护山大阵的范围里有寻常山野樵夫住在门派附近也是正常的。 他隐隐觉得这个地方很古怪。似乎有些地方自己想去却走不过去。但只要听着那个声音前进。就是顺趟无比。 想到救人地事。李灵犀也顾不得心中地惴惴之念。只是多了个心眼。对四周地环境更加留意起来! “救命~啊~”这次声音已经很近了。李灵犀调整了下方向。朝着一颗巨大地红松下走去。这红松怕是有千年之岁了。少了十个人根本别想合抱过来。树冠如穹。连阳光都快射不下来了。下面倒是风雨无碍! “姑娘。你。你没事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灵犀已经觉得昏昏地了。一路上拐来拐去不说。有时候自己想朝前却走不动。跟着那女子声音一转。又能走动了!终于听到了近在咫尺地声音。他扒开眼前乱七八糟地藤蔓。看到红松下正蜷卧着一个青衣女子。一身青衣打扮连一双绣花鞋都是青色地。头低着。身子微微地颤!女子没有梳那成年女子地髻。左右两边各垂了一个望山小辫。隐约能看到秀美地刘海! “好痛~啊”女子见有人来了。缓缓抬起头来! “啊!”李灵犀一时间仿佛觉得世界都变了,这猝然抬头的少女怎的一个美字了得,靠得近了些,但觉芳馨满体,青衣之外如有三寸藕臂,只觉冰肌莹彻,滑若凝脂,花容之上又有浮翠流丹,最好是那唇色朱樱一点,端得喜煞人也! 女子最惹人爱的,莫不过于那一对泪雨朦朦的双眼,几丝痛楚惹人怜啊!李灵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女子脚上的青衣上沾了些草泥,李灵犀不禁蹲下去细细为她擦了下,神态恭谨!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哪里受伤了?”李灵犀一直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像有几十只蜜蜂在里面飞一样,青衣少女楚楚可怜的泪人样,让他早已经把什么精魅之说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我的脚~好痛!”青衣少女秀眉微蹙,顿如远山!伸手指了指自己遮在青衣长裙下的脚,怯怯地说道。 李灵犀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姑娘,你别怕!我是清源派的弟子,不会害你的!让我给你看看!” 少女点点头,似乎相信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小道士!李灵犀伸手微微捻起女子的长裙最下面,露出了一双白皙的玉足!其中一只脚上穿着青色绣花鞋,另外一个脚却**着被一大团藤蔓死死地缠着!丝丝殷红的血迹洒在了白皙的脚面上,看得李灵犀有些晕,心中急忙念叨了无数次‘非礼勿想’,这才冷静下来! 少女还是有些害怕,两双手死死地压在自己的小腿上,深怕李灵犀会借机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秀眉紧蹙如远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似那雪打的莲荷。 “你别怕,我帮你把藤蔓解开就是了!”这后山深林里的藤蔓,上面居然长着一些刺,倘若是寻常的藤蔓,估计也不会把这少女绊倒了,自己也不能解开!“解开的时候可能有些痛,你,你要忍着!” 话刚说完,李灵犀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这要是自己还能忍着,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忍受那种痛苦?一大圈藤蔓死死地缠着她的脚,上面的刺更是扎进了肉里,这一解开可就会伤上加伤,但不解开又没有别的办法! 少女点点头,准备咬牙坚持! “啊,好痛!”少女终究是娇弱之体,哪里受得了那痛楚,本来靠在红松上的身子一下就弓了起来,巧合的是,刚好一下咬在了李灵犀的肩膀上!李灵犀的凡胎肉身哪里禁得住这一咬,少女的嘴角立刻流出丝丝殷红的鲜血。 “嘶!”李灵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姑娘也真是的,也不咬轻点儿,算了让她咬着免得剧痛之下咬坏了自己舌头。 李灵犀忍着肩膀的痛苦,忙得满头大汗,半天才解开了少女脚脖子上的藤蔓!“姑娘,已经解开了,我现在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这位小公子,对对不起,我把你咬痛了吧?” “还行,不是非常痛!”李灵犀这孩子撒谎都不会。 找了半天,李灵犀也没找到用什么包扎伤口,他肯定不好意思去撕青衣女子的裙子来包扎,想了想只好撩起自己的衣服,把里面的软布衬子用柴刀割了下来,小心地帮少女包扎好! “好了。没事了!”李灵犀忙完,偏头一看,少女此时吐气若兰,早已经在刚才的剧痛中昏睡过去了。这时眉头渐舒,几点泪滴还挂在脸颊上,真是水做的丫头!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娘亲,李灵犀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这么接近!少女柔若无骨的身子斜倚在他肩膀上,泪眼斑斑的脸上,满是清纯。 “女孩身体就是弱了些!”李灵犀目光微微一动,就看到了青衣女子那双朱唇点水般的樱桃小嘴,干咽了一下口水,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这青衣女子的衣服倒是上等材质,绝非普通人家能穿上的,李灵犀也没了办法,“让她休息一下吧,刚才也受够了苦!” 少年想着想着,也不敢动身子,更不敢抱着少女,只好让她靠着自己,李灵犀再斜靠在巨大的红松上,渐渐的,睡意袭来,却是一场春秋好梦 第十一章 千年之恋 “莫道三秋花飘零,碧云接天玉人心,纵然人妖疏途路,敢上苍穹捋乾坤!” 万籁俱寂的后山,天现斜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蜷卧在一株大红松下面昏睡着,一个女子正温情地抱着他,眉目含情,仿佛在呵护自己的宝贝一般,轻轻圈着他,任他枕睡在自己的怀里! 少年睡得极香,偶尔在那仙女般的人儿怀中拱一下,却是睡得香甜。额头舒开,嘴角带着一种满足的淡笑。 佳人如画,夕阳如血,一道斜晖撒进林中,映照在女子如天之颜的玉容之上,顿时间犹如玉珠洒盆,碧雨遮天!女子虽是极美,却美在不染尘埃,女子虽丽,却丽在不嗔不怒花容最好,女子虽雅,雅如画中人,山中仙! “唉~”女子微微投头,见那天色已近暮色尽显,玉唇微张,却是道出一声凄凉之叹,再看怀中男子,鼻息绵长,正是睡的酣畅淋漓之时,嘴角带笑,脸色晕红,似是正在做那美梦! 恍惚间,女子似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十五之夜! 月如膏玉,星如斗盘,一道闪电瞬间划破夜空,击在一株千年红松之下,朦朦月色中红松树下霍得腾起一阵白雾,白雾散去后却有一青衣女子立身而起,向那九天之上微微作福,谢礼道:“弟子谢恩师垂怜,他日大仇得报之日,弟子定当朝夕侍奉跟前!” 九天之上,雷鸣阵阵,半响却有一声轻叹传来:“青衣!此事委实太过逆天!天心未古,奈何师父道行有限,却不能送你最后一路!逆天之举必有逆天之罚,你之苦难必将如那天河之水,绵绵无期!” “师父!弟子早已矢志于此,家仇大若天,如若不报,弟子道心定然不安!” “天地本以情为道,师祖曾言得道者必是得情之人。”九天之上,无名人:“也罢!也不知道是为师宠坏了你们,还是你们影响了为师!只是如此逆天行事,不说远忧,便是眼前也有近虑!你之修为已然尽数遭了禁锢,只能化作寻常野物,日日夜夜受那荆棘绕体之苦!只恨为师道行未达天人之境,如此逆天之事,看似虽小,却是强求不得半分!” 一听此话,青衣女子不禁泫然泪下,长跪于地泣道:“师父!弟子牵累于您已经是万恶不赦,怎敢让师父内疚于心!为了万世家仇,弟子定然不顾蝼蚁之身!” “这天地间便是凡夫俗子亦有大义。师父又怎能置你们于不顾?”那人又道:“为师早以**力斗转大罗天。窥得天机半点。你这千年之灾必将在那千年之后。由一有缘人亲手除去!此事实在太过重大。为了保你周全。为师耗费万年道行。已在你之寄身之处设下九转大罗天阵。入阵之人若非有缘之人。入阵如入迷雾。若是歹人。入阵如入修罗狱!此地乃是清源派后山。乃是下界福地之一。为师选此处给你安身。却是少了许多麻烦。” 青衣女子闻言。不禁猝然变色。更加泣不成声:“师父师父。您这是何苦!为了弟子一人私怨。甘愿舍弃万年道行!弟子弟子之罪万死难赎!” 九天之上。那人却是半响道:“为师此生。但求无愧于心。哪管得失之事!便是老师怪罪于我。我又岂有半点怨言!只是清源派却要因此受累。也算是对他们地历练了。” “师尊放心。他日弟子修成之日。定会全力襄助清源派。以报因为弟子而带来地气机受损之祸。”青衣女子又是三拜。再问:“敢问老师。千年之后。弟子如何识得那有缘之人?” “哈哈哈天机如此。逆天行事难上难。顺天而为却是再容易不过!清源派自有清源派地福祸。倒也无须多管。而那逆天虽难。你那有缘人却是顺了天命!他年你自能感应。诸般计较你也自然能懂!只是” “师父有话但说无妨!” “你那有缘人,颇为特殊!究竟有何不同之处,为师亦是窥探不得!隐隐间,看到你们之间有一丝因果线,这也是为师最担心的地方!” “任水东流,任风拂面!弟子不怨,不恨,不苦!” “好!好一个不怨、不恨、不苦。是非功过自有天定,为师却是瞎操心了!你好生修炼吧,逆天之罚让你道行尽失,日后切记万分小心!切记!为师去也!” 半响,青衣女子一声痛哼,身遭冒出一阵轻烟,轻烟过后,红松之下哪里还有妙龄之天人,空留一株神草 “天意如此,是非怎能如空如灭!”女子微抬左臂,轻抚兰花指,却是在那少年脸上温柔地拂过,秀美紧蹙,盈声道:“冤家,你我虽初次见面,但正如师尊所言,因果到时一切自有显现,你我怕是前缘早定!我也孤零零这么多年了,今日却是感应天机,知道脱劫之日到了。没想到却是你解了我这多年之苦,今后怕是纠缠不清了!奴家虽属本分,但终究一世疏途,日后怕是难免会牵累你!也罢,也罢,长痛不如短痛,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只留素绢一副,留赠与君!” 女子左手前伸,微微张开,嘴角轻啜,一个无名的咒语已经成了,只见一阵五彩光晕闪过,女子手掌上已经显出两物,一物果真是一副素绢,一物却是端得好宝贝!那物却是有头有脚,头若寿星之,脚若老树缠根,通体玉透,一时间却是异香扑鼻,如麝如香!此物隐有毫光,却是那山中神草,树下人参! 女子微微念咒,两人早已出了那恍如弥天大阵的后山深林,却是到了少年先前砍柴之地!妙龄女子把两样东西轻放在少年怀中,然后慢慢起身,眼露不舍之色!一声轻叹后,青衣女子一个晃身,已经化作一缕清风,飘然入林去了! “师弟师弟灵犀师弟,你在哪里?” 一阵忽远忽近的大喊声传来,李灵犀先是迷迷糊糊的,后来却是一下翻身站起来,远处正有一人拿着火把朝山中走来,听声音不是二师兄张铁柱又是谁!不知怎么的,他只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 “咦,什么东西?”李灵犀刚起身,就现自己怀中掉下去了两样东西。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张素绢包着一样东西! “君鉴: 小女子蒙公子相助脱难,大恩已然难谢!此乃千年人参一株,望公子好生服用,筑道之基,他日出人头地之日,必是再见之时!----宛青衣!” “什么!!!”李灵犀一下跳起来,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头,整个下午的事,他已经大部分都记不得了,脑海中只有那个宛如天人的女子,却依旧如同带了一层轻纱般,记不得真容了。自从他入了后山深处,一路就如同喝醉了般,当时感觉还不是特别强烈,现在想起来,整个下午如同做了场梦。刚才他起身见自己睡着在地,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一梦南柯,可这怀中的轻纱和据说是人参的东西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 “好香!”李灵犀知道这可能真的是民间传说中妙用无穷的千年人参,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眼看张铁柱就要到了,这人参香味怕是瞒不过他,急中生智,李灵犀拿起人参,三两口就吞了。传闻中那人参有甘甜清凉,略有苦味,可这千年人参居然入口既化,满口生津,一股温热从他腹中冲天而起,一路热气入腹中阴阳五地;一路热气过灵台,经下关穴,过百会穴,迂回一圈后最后进了泥丸宫中! “张师兄,我在这”李灵犀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仰头便是一倒!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你这是怎么了?”张铁柱刚听见李灵犀喊声,就看到了他,再看他居然仰头就倒,一颗心差点吓得跳出来了! 第十二章 纳神归墟 “千万不要有事啊!”张铁柱吓得四肢软,好不容易才将李灵犀背回了他的小茅屋!这小师弟身上热得吓人,自己背在身上,就好像背了一个火炉子一样,滚烫的吓人!一探鼻息,倒是悠长绵顺,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那鼻息却犹如火浪一般烫手!但不管张铁柱怎么唤他,李灵犀都是不醒! “还是去请师父吧,领罪便是了!” 很快无道宗宗主陈伯当就赶来了,听说有一个弟子可能因为误入后山深处而昏迷不醒,他也是着急不已!李灵犀刚入门中,他也未曾督导告诫,这才第二天就出了事,责怪三弟子张铁柱的同时,他也不禁想起了那个古怪的后山! 清源派,清道之源,至于清源派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别说其他人,就是他陈伯当也不知道。认真说起来,就是现在的掌门都不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可在清源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前人逍遥自在,留下了一个护山大阵,后人树下乘凉只爱享受道门洞天,哪里还管祖宗是谁。祖宗牌位倒是有,摆满了祭祀之殿,却没有几个称谓能让人辨识出来他们到底是谁! 问道修仙之事,慢慢悠悠何止千万年,门派的传承,早已经是颓老无比!天下之势本来就分分合合,这道符人家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那个护山大阵挡着,清源派估计也被人家轮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哪里还能传承到现在! 那后山深处据陈伯当所知,就如同一个迷宫,不论门中多么厉害的高手进去,不是昏迷着出现在后山外,就是疯疯癫癫地跑出来,一年半载的才恢复正常!更有甚者,有些人一进去就没有出来了!这后山极大,六宗都分别有各自的后山属地,唯独这无道宗的后山深处,那是凡人止步的!无道宗里负责日常杂物的弟子,即便砍柴也不会入了那后山深处,谁知道今天张铁柱为了跑去看美女师姐,结果导致李灵犀遭了殃! “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先看看弟子的情况!”陈伯当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又看了看李灵犀的情况,却是眉头紧蹙,半响不言!捏指一划便点在了李灵犀灵泉穴,一探究竟。 张铁柱的心都揪成一团了,师父这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说师弟已经病入膏肓,生死在即了? “师父,都是我害了小师弟,你就惩罚我吧!”张铁柱又惊又怕又悔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要领罪。 “好了!别闹了,灵犀没事了。下次你就不要带他去后山了!先回去吧。” 偷看了两眼,实在看不出来李灵犀有什么不对劲后,张铁柱才不安地回去了!房中留下陈伯当和李灵犀两人! “自我修道以来。如此情况实属罕见!”张铁柱走后。陈伯当地脸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到了他这种境界。李灵犀有病没病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可这看倒是看出来了。不懂得却更多了! 从一切征兆来看。李灵犀地情况属于外物筑基!道家筑基有三种方法:其一。靠自己地修炼。以心筑基!其二。靠师门前辈灌输法力。以力筑基!其三。靠灵果灵药。以物筑基。李灵犀脸上红。隐有灵气外泄。那正是灵物挥作用地表现! 这小子究竟吃了什么?陈伯当微微嗅了嗅。眉头一皱道:“这香气倒是有些像那千年人参。可寻常千年人参根本没有这么大地作用。这香气也很古怪。仿佛有些飘然出尘地气息在里面!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陈伯当想不明白。略一沉吟便掐算起来。然而他只觉得有关于李灵犀白日里地一切。都是恍恍惚惚如同云里雾里。掐算天机也是得不到任何现。 “凝神静气咒!”陈伯当刚想为李灵犀施一个道法。助他一臂之力。却忽然停了下来。原来那小子地脸色正在急促地变化。脸上地变化引起了气质地变化。一时间精华外泄。灵质逼人。一时间又黯然无光。犹如万年古井!疾变化间。一个恍如太极地光晕在李灵犀脸上一闪即逝! 又有一道淡淡地黄光更是从他背后出。随即以可见地光晕。一路从后背到了前胸。绕行周身大小周天之后。最后停在了右手之上。渐渐凝固! 陈伯当满心惴惴地撩起李灵犀的袖子,只见那藏在袖子里的掌心里,已经多了一个隐约可见的圆盘状纹身,乍看像玉龟,远看像磨盘,再看却又仿佛不见了! “这,这小子”满头雾水的陈伯当,刚抬起头就是一声轻呼,满脸的惊讶间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之情。“这,这怎么可能!!无量天尊,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藏精于体,纳神归墟!” 现在的李灵犀,哪里还有丝毫刚才的不对劲,整张脸亦是由以前的英姿飒爽,变成了现在的朴实平淡,但陈伯当却一眼看出,那平淡的脸上,居然带着一股令人欲罢不能的东西,天地之欲,最大者乃是近道!陈伯当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真的会有近道之兆! 陈伯当偶然在一本上古典籍中见过,说是天地间有一种福缘极厚的人,能够在筑道之基的时候,身具自然之兆,以天地灵宝为主,辅以世间灵药做引,再以无上机缘为辅,三者相辅相成,面现太极之相,意为“筑道之基,以基得道!”筑道之初便得道,被那些上古修士说成是“藏精于体,纳神归墟!” 闹腾了一晚上,李灵犀现在身体也不热了,鼻息更加绵长了,更没有别人筑基时的污垢之气,一夜筑基化去繁芜,便是连身体里多年积累的凡尘污垢也是去得一干二净! “天佑清源,难道此子真是我清源大兴之望?”陈伯当走到屋外,望着月空兴叹,此时的清源派,他已有许许多多看不惯的地方,比如那些带回来的弟子,他就最为不屑。可怜陈伯当兢兢业业一辈子,终究是道机难堪,清源派之事更是难有回天之力!如今李灵犀的出现,似乎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饼子,虽然现在那饼子还挂在天上 “深山藏璞玉,万炼出神仙!此子起点太高,日后定然是游龙天地之物。只是古往今来多少奇才,成道也能,成魔也能,若是无人引导,就此娇纵,日后我陈伯当岂不是天下罪人?也罢,平日里还须多加督导才是!略加无视,锤炼心智才好!” 一夜再无话,鸡鸣破晓时却是霞光万丈,又一个大好艳阳天! “哦~啊好舒服!”李灵犀起床升了个懒腰,也没现自己掌心里多了什么图案,高高兴兴地起床洗漱整理一番,今天清源派内务长老就要考调弟子了! 第十三章 水符 无道宗,通天殿中! “徒儿给师父请安!”杨毅神情恭谨,伏地便是一拜,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狡黠与市侩之色,三个磕头都是一丝不苟,陈伯当与他倒是亦师亦父! 陈伯当微微凝神一看,不由点头,捋了捋长须,笑道:“不错,当年你选择以入世为修道之路,为师没有拦你。这短短十余年时间,你修为却已经快到化神中期了!” 这话说来随意,若是清源派中其他弟子听到了,估计就火冒三丈!清源派古字辈中,现在公认修为最高的是掌门中宗的大弟子戚余杭!可他的修为也不过化神初期而已,还得靠闭关、灵药外加清源掌门通源真人天工灌顶才能突破到中期,可为什么这无道宗的杨毅也快突破了,却是一个迷! “弟子谨记恩师教诲,这些年来纵意天下四方,以酒为伴,以世俗为伍,以名利富贵为类!但心中道心一颗片刻也不曾耽搁!弟子不求修道有成,但求他日为我无道宗争些脸面!”杨毅虎目如炬,倒是信心十足! 陈伯当闻言没有作声,却是掐算半响,方才说道:“你求道之心十足,奈何机缘浅薄了一些,日后更是少不得祸从天降!不过,你也算逢了贵人,日后机缘究竟如何,为师却是看不清了!” 杨毅想了想,祸从天降他倒是不怕,毕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好几次也差点死了,他不是不怕死,只是不愿轻易认命而已:“那贵人莫非是我刚领上山来的小师弟?弟子这些年,却是不曾与他人再有何牵扯了!” “不错,我观他面相虽然天穹无英,灵台晦暗,虽不知他是否有仙缘,但却隐隐看到他与你有些缘法!” 杨毅:“当日我遇到小师弟之时,便见他行动迅捷,被逼之下居然连弟子都追不上!而且他背现灵光,弟子虽不知为何物,但想来非凡!” “背现灵光?”陈伯当霍得站起来,这和自己昨晚见的很是相同啊,当下细细问了当晚之事,沉吟半响,方才说道:“小七的事,你就不要外传了!我自有安排!你且过来,我须得封印一下你的功力才行!” 杨毅听命,陈伯当只是在他头上三寸一按,一道光符闪过后,杨毅只觉得全身已麻,又感觉不到什么了! “此乃清源剑典上策。你拿去吧。去和小七道个别。你便下山寻你地道去吧!” “谢。谢过恩师!”杨毅激动无比。这下可算是好运当头了!当下告别陈伯当。径直朝李灵犀住处去了! “师弟!我是专门来辞行地!” 一大早。李灵犀和太阳一起起床地时候。二师兄杨毅就来了。这次却是来告别地!杨毅脸上少了一些故作淡定地沉默。却多了几分欣喜。想来是得到什么好处!照他地想法。这师兄指不定是背后下闷棍。占了谁便宜!他可是清楚记得平遥镇那个夜晚。这酒鬼师兄为了点赏钱。居然想捉自己这个‘淫贼’去领赏! “哟。这不是二师兄么?您这是得了啥便宜?” “诶。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就不能正经点呢?每次都暗自揣测本师兄。那我可就走了!”杨毅一拂袖。作势要走。 李灵犀心头一亮,师兄看来有什么话说,干净在嘴巴上抹了点蜜,作势一拉杨毅,说道:“师兄额头能走马,肚子里面还能开几只船咧,莫要与师弟一般见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外带几句好话,杨毅也就不再提走了,说道:“你这小鬼,莫非又有什么鬼心思了?” 李灵犀笑得更加甜了,搓了搓手,说道:“师兄,这个,呃,这个师弟刚刚入门,听同门张师兄说你道行高深,仙术精湛,倒是令师弟好生羡慕!只是你这一走,便无人照看于我,以后被人欺负了,也丢了你这接引师兄的脸不是!” “我就说你这小子没安好心,好了,我这次来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杨毅岔开话题,凝神听了听外面动静,方才说道:“今晨我辞别师父之时,曾言及师弟!师弟日后打磨棱角,多加历练!这样一来,你以后估计待在师门的时间很长,你万万记住一点,清源派中多有跋扈之人,素有争权夺利,争材斗宝之举,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他日你修道有成之日,他们跪在地上也不够你看一眼的。” 李灵犀愕道:“修道之人难道不是一心修炼,怎会那般市侩?” “神仙也有江湖,道门也有家事,难啊,难!日后你自会明白,只须记得师兄所言,凡事所为但求一心无愧于道,无愧天地,今日退得一步,乃是为了他日一进万里!道门之事,非比寻常,轻者有损修行,重则轮回之祸,切记,切记!” 门派大了,自然问题就多了,家大业大就是这点事不好!李灵犀其实还不明白,清源派中的规矩,接引师兄和师弟之间,其实更多的是兄弟关系!杨毅当时本来以为李灵犀不过凡尘稚子,只当是带回师门复命就算了。可后来在一起久了,他居然对这个时时嬉皮笑脸,心地善良却又奸猾无比的师弟有了一份接引师兄与师弟间的感情!认真说起来,李灵犀是他第一个接引上山来的兄弟,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这次临走之时,师父陈伯当更是告诉了这个二弟子许多关于李灵犀的事,并且为了奖励杨毅,陈伯当居然亲授了一份杨毅日日夜夜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等候了许久的秘笈----清源剑典上册!这可是清源派中剑修之道的顶级修炼功法,虽然只是上策,但已经是宗主能够授予的最高绝学了。最让杨毅心动的是这篇清源剑典上册中居然记录了御剑飞行之术,这可是杨毅这种剑修之人一辈子最梦寐以求的!别看门中弟子无数,可真正能修到御剑长空的,数量也不是很多!杨毅虽然修为不错,但陈伯当为了让他低调一些,一直都不许他学御剑飞行之术,这次倒是开恩了。 修仙之难,难入登天!寻常人百年老死算高龄了,修仙之人想要百十年间就修到御剑天地的境界,那完全是做梦!所以清源派中高手不少,能够御剑飞天的也不少,但绝对不是杨毅这种入门不久的弟子能修炼好的。有了这本剑典,他修炼有成的日子就更近了!这从某一方面来说,也促使杨毅对李灵犀有了另外一种有关于幸运的好感! 李灵犀低头沉思半响,方才说道:“师弟此时不过人微言轻,也不至于被谁惦记欺负。多谢师兄忠告!” 响鼓不用重锤,杨毅知道这小子精着呢,自己提醒一下他,日后怕是有不少人要吃亏了。他站起身,犹豫半响方才掏出几片玉符,递给李灵犀说道:“我本来想将一份剑典传授于你,不过你入门尚浅根基不足,个人摸索怕是入了歧途!待师兄有所领悟后再行传授于你,也免得你以后被人欺负!这是五片水符,一片能够使用一次,足够抵御引气后期之人的一次致命攻击,乃是防御之妙宝,那水宗的师姐最是热情,耗心好神炼制这种东西,这下却是便宜师弟了,哈哈哈” 李灵犀赶紧接过,他知道这东西铁定是那位多情师姐做来送给杨毅的,这下好了,人家不领情自己要!“师兄真个大方,只是不知师兄何时能将那剑典领悟完整?师弟也好早日沾光不是!” “莫急,莫急。如此剑典,岂是三天两日之功。一年之后我当回门中一次,到时候自会传你!”杨毅也是洒脱,说走就走,话音刚落,已经运起那神行术,几个闪动就下山去了!这神行术乃是道家神通缩地成寸的简化版道术,杨毅用起来却是正好。 刚送走了杨毅,张铁柱就战战兢兢地来了,结果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李灵犀,虽然面相变得古朴了一些,但总的来说还算安好无事,心里也就放下了石头,带着李灵犀去那掌门正宗见长老了! 却说这清源六宗各有所长,只是无道宗显得寒碜了些。刚出了无道宗,一条通天索道便直通掌门正宗!一路上所见,无不是亭台道观,飞檐射拱亦是寻常,仙鹤往来,唧唧互鸣!张铁柱告诉李灵犀,那些在云里雾里若隐若现的道观,都是门中修为高深弟子们的起居之地,另外那些隐在云海中的山头却是一些长老的潜修之地,寻常弟子严禁探访! 掌门中宗所在之地尚在绝岭之巅,李灵犀二人刚到了掌门中宗山下,便闻得上面传来一通嗡鸣声,却是那磬鸣之声! “小师弟,你看那却是其他六宗之新弟子!” 李灵犀一看,山下正有五拔人赶了过来,个个都是衣服光鲜,风流倜傥不说,莺燕之音也是不绝,热热闹闹一大群人,再看看自己这边弟子一人,引路一人,看起来真是冷清无比!不忿之下,李灵犀暗忖:***,别看你们人多,以后分的粥也少! 第十四 先装孙子后修仙 “张师兄,今年你们无道宗倒是,倒是喜得良徒啊!”一个穿着火红色清源长袍的青年道士笑着和张铁柱打招呼,满口的半讽之言让张铁柱这老实人憋红了脸。 又有一个身着灰白色衣服的领头弟子说道:“无道宗向来卧虎藏龙,有张师兄此等良才,门中师弟也会受了庇佑!却是福气!” 一黄衣中年人皱了皱眉说道:“张师弟,你们无道宗怎么越来越偷懒了?清源派甄选弟子乃是大事,传承之责,你们每年不是选不上来弟子,就是送来一个半个,这可是你们的不是了!” 清源派中,其他几宗一直对无道宗有意见。无道宗中虽然只有六七个弟子,但时不时的也送那么几个弟子上山来,不过连宗主陈伯当都懒得收入门中,直接塞到山下做了记名下院弟子了! “无道宗自有无道宗的规矩,你们难道有什么意见吗?”一堆水色衣饰的女子中,忽然走出来一个青衣女子,却是穿着无道宗的衣服。这女子一说话,其他人都是一低头,不再敢奚落指责无道宗。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小小的瓜子脸上带着微愠之色,嘴角显了嗔怒,绝美之容比起旁边一堆的女弟子那是远远过!那些女弟子虽然也是美丽无比,但却是美得俗了些,这女子无论气质,身材,样貌样样都是绝品,便是皱眉一下,也让人心揪! “小师妹,你也在!”张铁柱本来就是一个老实汉子,刚才被人挤兑了半天,脸也憋的痛了,这下见了门中宗主女儿陈引雪,却是见了救星一般! 那女子原来就是去了水宗玩耍的陈伯当女儿陈引雪,面现薄怒却是引得水宗女子个个帮着她说话,其他几宗弟子顿时噤若寒蝉,一来陈引雪身份高,二来男人有个臭脾气,谁都不愿得罪美女!不然晚上做梦,也不会梦见与卿同行,只会梦到佳人嗔怒! “二师兄,这就是今年的选录弟子?”陈引雪骂了众人一番,这次出了口气,顿时面色转晴,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欢快地跑了过来,上上下下如同打量衣服一般打量李灵犀。 “李灵犀见过小师姐!”李灵犀刚才站在张铁柱后面,听着那些人的讥讽,憋了一肚子气,正想跳出来大骂一通,没想到这个宗主千金却是刚好解了围。李灵犀这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平生最讨厌的除了仗势欺人的人,就是那些冷言冷语讥讽别人之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他们凭什么指责奚落无道宗,正如陈引雪所言,这是一种僭越! “不错,不错。虽然没有那些个花哨弟子长得俊俏,倒也更为耐看!放心吧,入了我们无道宗,以后就跟着师姐了!”陈引雪拍拍胸口,本来就香气逼人的身体更是撒出一种令人熏昏的气息,李灵犀心口一阵狂跳,这陈引雪身上怎的有种莫名的香气,自己一闻,就觉得刚才那口闷气去了大半!而师姐站在自家身前半尺,芊芊玉指轻拍胸部的动作更是引得李灵犀一阵心惊肉跳,幸好陈引雪这动作刚好面向他,也只有他一人能看完全,不然别的同门又要羡慕嫉妒一番了! 众人又是一阵交谈,不时便听一惊呼声! “快看。有人御剑飞过来了!” 众人急忙抬头望天。只见山上有一个道士正御剑而来。飘然间潇洒闲适。何其逍遥!这清源派门中可是径直飞行地。也只有这等掌门弟子上下山公干才能御剑而行!众人不禁又是一阵羡慕。心想自己也得早日修到御剑飞行地境界!李灵犀见了。也是暗暗握拳。心道日后要是也能飞上天。该有多好! “长老有令!各宗新入弟子上山祭拜门中先祖。分授职责!” 六只人马很快就上了山。这掌门中宗才是气势恢宏。那石梯之上屡有悬天之桥。飞射而过。不时便有几个抱剑守卫地弟子也是修为高。这些弟子想来都是掌门中宗弟子!六宗弟子除了无道宗只有李灵犀一人外。其他都是少则十来人。多则十几二十人。加一起怕是近百了! 李灵犀暗忖:看来想要修仙地人还真多。都想着来清源派吃大锅饭。老子日后要想早走一步。怕是难免要挤下你们了! 接下来就是过场了。李灵犀刚入门。早就转晕了头。这掌门中宗更是宽大无比。到处都是佩剑弟子肃然而立严禁外人踏入。最后他只好跟着众人如同随波逐流一般。拜完了这个什么道祖。又拜那个什么仙君。还有什么一代长老。二代长老。反正是拜了半天。无论是供奉牌位上地还是活生生地人。他一个都没记住。杨毅说地对。那些乱七八遭地人他没必要记住。反正也难得见面! 最后才轮到分配指责,无道宗一脉因为每年都办事不利,这下被那长老给排到了最后! “哼,臭老头子,修为还没我高,居然欺负我们无道宗,哪天遇着你了,准给你下小绊子!”李灵犀站在陈引雪身边,眉毛一跳一跳的,这小师姐不过与自己一般年纪,真是颇有心机啊,而且居然也是一个日后算账的主儿。上面那个牛气哄哄的外事长老,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了! “无道宗!李灵犀!” “弟子在!”李灵犀大声喊道,心想老子有怨气,就喊大声点,权当是泄了! 外务长老微微不满,在手中一本卷册上翻了翻,这无道宗素来为他不喜,好几年都没有送弟子上山了,今日正好刁难一下他,落了陈伯当面子,半响才道:“无道宗弟子以无道而修道,却是外相内相皆无之道!既然如此,你便去藏经阁打杂吧,那里的道家典籍可是浩瀚若海,你去了,自然能学那无道中之有道!” “尊长老旨意!” 李灵犀心中一愣,别人都是这样那样的好差事,自己去打杂??不过这藏经阁一听就是好地方啊,居然派自己去打杂?难道不怕自己监守自盗?李灵犀暗道,也好,等老子去了,说不得想办法给你盗了,让你们看看无道宗弟子的厉害!李灵犀可不是什么大家公子,从小在市井间长大,虽然心善有孝,但却是不拘小节,行事但求心中安逸的洒脱之辈,倒也是少年心性! 一看殿中近百人,唯独自己被派去打杂,李灵犀不禁微微低头,脸色狠,心中有口闷气! 他却没看到,身边的陈引雪听到外事长老的安排后,脸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还偷偷地有些愧疚地看了眼李灵犀,却刚好看到他低头狠劲的脸色,却是扑哧一笑了,顿时百媚生! 陈引雪心里倒是清楚,藏经阁的事儿,远没有李灵犀想得那么简单。她也是偶然的一个机会听掌门夫人说的!具体是怎样,自己也不太明白。 第十五章 大道若盗 【我几乎没在本书里求过票,但不代表我会太监!放心吧,绝对不太监!不求票只是想让读者们轻松点儿!】 无道宗通天殿,陈伯当又是照例一番讲解道学,从那太古之神通广大,讲到如今修道凋零,从那通天彻地讲到芥子须弥,李灵犀泰然若素,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听了半天,除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以外,那是什么也没有听懂! 自从李灵犀入了清源派这个正宗的修道门派后,他就现了一个问题!那些说书先生总是提到谁谁谁看了一眼什么道书,然后就御剑直上苍穹,日出中土,夜宿扶桑!或者谁南柯一梦中听了什么道人讲经,一梦醒来就能下海杀蛟,上山灭妖。可是这陈伯当也算是有些神通,自己听了几天那是压根没有领悟道什么道门真谛! 打杂的事是定了,按照规矩和一个弟子轮值,一人一天!今日刚得了差事,明日正好轮休,后天才是他第一次轮值! 轮休的时候,李灵犀就要来听陈伯当讲道,每次都是很专心的样子,希望能从陈伯当口中听到那么一丝道机之言,可惜今天又是徒劳! “灵犀,今日讲道到此为止,你先下去吧!修道之人,讲的是一个悟字,以后你会明白的!”陈伯当见自己弟子一副微微失望的样子,知道他是责怪自己没有讲什么真正的修道之法,心里笑了笑,这小子如何知道自己用意。也不管他,径直离去! 李灵犀讪讪地正准备回自己小屋去补睡下懒觉,却被一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一惊之下还没有转身他就闻到了那股有些熟悉的芬芳,有些类似冬雪漫天中寒梅的香气,是陈引雪! “小师姐!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陈引雪睁大了一双氤氲若水的美眸,轻笑道:“好你个灵犀儿,你没转身怎么知道是我?哼!” 李灵犀转过身来,摆着一副无奈的样子,其实心头却是暗喜,这小师姐美丽大方不说,和在她一起,那来源不明的异香总是让自己感觉很舒服!寒梅香中带着点熟悉的味道,却记不起来是什么了。 “小师姐,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陈引雪微微嘟嘴。嗔道:“好你个小六子。你敢在师姐面前说假话。小心我。我打你吖!” 李灵犀微微缩身。低头说道:“其实。其实我。我是闻香识佳人” 陈引雪哪料这登徒子说出这种话。任她调皮活拨。脸色也是唰地一下就红了。“灵犀儿。你。你这个臭小子看起来老老实实地。没想到是个登徒子。哼~居然欺负我。小心我告诉爹爹去!” 小丫头紧抿双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背地里却是笑开了。无道宗人烟稀少。这丫头却是待不住地主儿。经常跑去水宗玩。这下来了个年纪差不多地李灵犀。正好有一个伴儿!而且李灵犀被分配去打杂。陈引雪也觉得是无道宗连累了他。这个李灵犀根本没有那些花哨公子们地扭捏做作。农家孩子地朴实和一脸地硬气。倒是让她很有好感。心道自己无道宗也能出个好弟子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别。别啊!师姐。是你让我说真话地!你若告我。我便不认。”李灵犀笑道。居然露出了几分不羁! “好吧。我不告你。但你得陪我去做件事!” “什么事?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我都不去。坑蒙拐骗,算计心机,我都不会。” 陈引雪扑哧一声笑了,“真的?” “当然,我从小就很纯洁!”李灵犀牛哄哄地吹道,他现这个小师姐根本没有半点小公主气,反而喜欢别人和她聊天打趣凑成一片,李灵犀也是投其所好顺了佳人之心! “行了行了,别吹了。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做件好事儿~” 两人出了无道宗,就朝着五行宗的木宗的后山去了!木宗的人擅长花草树木之类的法术,驯养仙禽也是他们所长。陈引雪带着李灵犀,熟门熟路地绕来绕去半天,全照着那种人烟稀少,视线不广的角落里钻,好几次过路的木宗弟子都被他们忽悠过去了! 渐渐的,木宗后山没有人了!两人来到了后山的一处顶峰,李灵犀小声问道:“小师姐,我们究竟去做什么呀?这么鬼鬼祟祟的,万一被当作小偷抓起来了,你可不许先跑!” “放心,本小姐在,谁敢抓你!”陈引雪伏在一块大石上,轻声说道,眼睛却望着那大石头后的乱石台子。那里凌乱的摆放着许多大石头,然而却有许多仙鹤停在上面,走来走去的,颇为逍遥。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晚,木宗后山深处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坐在火堆旁,一只肥大的仙鹤被穿在一根铁木上放在火堆上炙烤着!正是李灵犀和陈引雪两人。 李灵犀手里拿着刚才陈引雪递给他的一个玉瓶,里面装着仙鹤血,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觉得一股燥热顺着喉咙向腹中直逼而去,爽的只想开口长啸。 “寻常仙鹤之血不过是滋养凡身肉胎而已,可是这木宗的仙鹤却是不同。那些老鼻子们居然用一些下品灵药来喂养仙鹤,哼,暴殄天物,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他们!”陈引雪越想越气,手中匕划过一道弧线,迅无比地在正炙烤着的仙鹤上割下一片肉放进嘴中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呃,师弟你也湿(吃),你也湿(吃)!嗯,味道真不错,你多吃点儿,对你筑道之基有好处!” 李灵犀自然是一阵狼吞虎咽,反正这个小师姐也是双手不停,都抓着仙鹤烤肉在大快朵颐呢!李灵犀一边吃肉一边喝血,问道:“这东西不错,感觉暖暖的!” 陈引雪面现得意,说道:“嘿嘿~灵犀儿,小师姐我可是精于此道了,以后跟着我混,保管让你学有所成,早晚把其他宗那些臭不要脸的粉头粉脸之人打败的干干净净!今日师姐带你出来吃好吃的,就是要消消你的闷气,无道宗可比其他宗好多了,哼!” “师姐,你还是给我说说清源派的事吧,我这刚来,也不懂规矩,挺好奇的!”李灵犀拿着一根榛子木挑拨着篝火,问道。 “唉,我们清源派以前可是威名赫赫,天下九派中,数我清源第一!现在却是不行了,九派之中我们排,排第九!”“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好像从一千多年前开始,清源派就无缘无故地衰弱下来,不论门中弟子如何努力修炼,总体实力还是不及其他八派!”陈引雪有些闷闷地说道,转眼却又面带微笑,“不过,现在门中多了几个高手,或许这几年情况会改变一下吧。你也要努力,无道宗弟子稀少,可不许偷懒!” 李灵犀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囧,说道:“唉,我今天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在听师父讲道,可是什么都没有听懂,有些东西看似懂了,却不懂。有些东西不懂呢,却又好像有点懂了!” 陈引雪也停下了手中的烤肉,想了想,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说的这事,好像其他弟子也提到过!比起其他五宗弟子,我无道宗弟子入门基础是最难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们无道宗的问题,后来我无意中听到爹爹说了一句话,我才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灵犀急道:“怎么回事?” 陈引雪:“大道本若偷,偷人不如偷己,盗于人不如盗于天!” 第十六章 天龟奇录 世上之事,往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引雪又如何知道,昨晚木宗后山野外烧烤之时,她随意听来的一句道途之说,竟然成了李灵犀日后大道直上苍穹的最大倚仗! “大道本若偷,偷人不如偷己,盗于人不如盗于天!”这看似一句最简单不过的话,却道出了亿万年来修行之人的本质!许多修行中人,明明身在修行中却不知修行之事!他们不明白这本就是逆天行事的修炼,究竟应该怎么去做! 古有效颦学步者,修道之人这种情况却是更为多见!所有人都在想,为什么道门中人成仙成道的越来越少,上古之时,三天两头就飞升一个,但到了现在却是三五百年,千八百载的都飞升不了一人!上古之人成仙得道不说,连鸡犬都能挟带升天,可后人是越修道越修回去了,别说带人上天,自己能白日霞举就已经是整个门派几百年来的特大喜事了! 不是天道不仁,天道一直都是天道,没有陨落没有改变更没有破碎!不是天道无情,天道本是至情,天道本是世上最公平的存在!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皆是一般,岂不是最大的公平!修炼的法术还是那些法术,更有许许多多前辈飞升仙人留下来的典籍,可为什么就是不能飞升?? 究其根本,就在于一个偷字!前人修行,如水中行步,乃是摸着石头过河!后人修行,虽然也是上禀天心,却不过是效颦学步,临摹之举罢了,乃是偷于人!自己根本没有领悟什么东西,却寄托希望于从别人那里得到成仙修道的根本办法! 这从一开始就错了! 比如,上古仙人领悟了一丝大道,他把这份感悟记录在典籍中,大约还剩下一半的精髓!后人不自行领悟,却把上古仙人的领悟当宝,结果只能领悟那剩下一半精髓的一半!这第二位成仙的人,接着留下典籍,又传播开去,最后又剩下一半 随着最宝贵的上古典籍遗落,到了最后,留下来的一本本道家箴言能让门中弟子修成引气期就已经不错了,还谈什么炼气化神,化神返虚,返虚合道!这典籍在册的道家秘笈都失败如斯,那些口口相传的修行方式,更是效果微微!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自行领悟修仙之事,亿万年来也有不少人因此霞举飞升。那些人莫不是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琴棋书画、农樵渔夫、医巫鬼士,战将刀兵,这些人中都有得道的典型!其他人,却是少了些福缘,虽然身在洞天福地,却难脱窠臼,最终只能岁至迟暮,悠然老去! 说到底,修道修出了一个俗字,修道修出了一种依赖! “我将来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吗?”明月当空,月华如水,李灵犀站在窗前,前所未有的平静,想着昨天傍晚陈引雪说的那些事,不禁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也流于俗套,最终别说长生不老,连那修道之门也进不去! 记得很小地时候。灵犀娘告诉他:“孩子。娘这辈子也没什么能耐。就指望着你早日长大。品行端正。娶一房好媳妇儿最好!” 李灵犀:“娘。那娶了媳妇儿以后呢?” “养孩子。然后好好教育他。等他长大了。再给他娶一房好媳妇儿!” 李灵犀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地想法是:好累!为什么人一辈子都要做那些世世代代都在重复地事情?为什么不能像说书人口中地那些神仙一样飞来飞去。了无牵挂? 从那时候起。李灵犀就下定了决心。自己这辈子。不。是以后都不要过那种宿命般地生活!所以。从小地李灵犀在平遥镇地眼中。多了几分叛逆! 从小李灵犀就有一个最大地愿望。一个每年除夕都会许下地愿望!石塘县地风俗。除夕之夜许下一个最虔诚地愿望。将来一定会实现!李灵犀不知道那个愿望能不能实现。但是。他从懂事开始。每年地除夕之愿都是一个: 长!生!不!老! 月光越来越皎洁,李灵犀忽然觉得手心微微热,心头却是猛地一颤,握拳冲天誓道:“苍天在上,弟子李灵犀当以皓月为誓,将以毕生之力追求天道,大道本若偷,偷人不如偷己,盗于人不如盗于天!我李灵犀誓要盗尽天地之道,成就长生不老!!!” “咔嚓!” 一声巨响,惊醒无数人!清源派上空,一道光亮的闪电从那月色之下瞬间劈出,不待那些睡梦中的人彻底清醒过来,闪电已经瞬间消失! “好,好痛~” 屋子里,李灵犀全身不自觉的颤抖着,他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刚完誓,一道闪电就从皓月之上劈了下来。他从未见过,更是从未听说过月色如水的晚上还有闪电,更美想到闪电居然劈中了自己! 头根根竖起,蓬松的仿佛鸟窝,一张淡若古井的脸也被劈的漆黑!李灵犀身体抽搐了半天,也没有倒下,半响才停了下来。他不由一阵念道无量天尊,无量寿佛,阿弥陀佛,心道自己居然没被劈死,太幸运了! “这贼老天,难道是因为刚才我誓没有跪下吗?哼,从今天起,我李灵犀上跪父母灵位,下跪苍生命运,却绝不跪你这贼老天!你本是不仁,自然也不恶,还是消停些吧!” 又骂完了一通,李灵犀觉得右手掌心的热气似乎因为刚才的闪电更加热了,甚至到了他想要挥手甩掉什么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李灵犀瞠目结舌地望着右手掌心上的图案,一个若隐若现,晶莹剔透的磨盘状图案,又有些像那蜷卧玉龟之背! 这磨盘玉龟不大,但上面的纹路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不过瞬间就明白,那不是自己以前没晚睡在上面的大磨盘吗?那上面的纹路,不就是那些自己以前永远看不懂的磨盘纹路吗?只是现在磨盘小了,看起来却像一只小小的玉龟了! 玉龟背上,分为八个卦位,其他七个位置,现在都是空白一片,但第一个卦位上,却清清楚楚的显露出一点东西! 李灵犀觉得那点东西似乎有种神力,在吸引着自己仔细地盯着它看,渐渐的,一种强大的昏厥感传来,一种奇妙的感觉也瞬间传入脑海: “什么东西?好,好累” 第十七章 布衣神功 【兄弟们五一节快乐!今天三更!如果推荐票能进新人第十四,就会有第四更。目前新人第十七位!】 “轰~”的一声巨响猝然在李灵犀脑海中炸开,如同喝醉了一般,他一个潜意识间向前迈出一步,只觉得天地间的景象赫然大变! 哪里还有什么茅屋几间,哪里还有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四处一望,皆是无尽虚空,不知有多远,不知有多大,不知有多高,不知有多险!天地仿佛都消失了,没有了参照物,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成了一种妄谈,这里就是虚空,这里就是一切无,一切本有,一切天地之门! “这是什么地方?”李灵犀惊悸地现自己动弹不得,眼前偶尔有一种种淡紫色的东西咆哮而过!除了什么也没有外,他现自己的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身边的细微变化他都能感觉得到,想问题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动也动不得,说话不能开口,睁眼不能转动,这里当真奇怪! “咦?怎么又变了!!”刚才,李灵犀的眼睛死盯着虚空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现后,刚不自觉的一眨眼,再看之时天地之相已然剧变!那无尽虚空仿佛沸腾了一般,一阵阵惊涛骇浪般的感觉传来,虽然李灵犀感觉自己没用动,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志仿佛那惊涛中的小船,在经受一次次的冲击! 整个无尽虚空已经变成了惊涛骇浪般的巨海,李灵犀的身体虽然完好,但心志却在经受一次次的考验,在那惊涛冲击下,或是喜悦,或是悲伤,或是愤怒,或是惆怅,天上人间,样样情感接踵而至,可怜李灵犀一个凡夫俗子,却要接受这种折磨! 他现自己似乎不是在这个空间里,而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但为什么一个虚无的世界,自己的心却受到如此冲击,他不懂! 李灵犀陷入了一种半昏厥状态中,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什么是痛,什么是苦,有时的剧痛让他想跳起来,却动弹不了;有时的喜悦让他乐得想开口大喊,却说不出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灵犀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那种冲击感,睁眼再看,却见那本来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居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乌龟!不错,就是一只乌龟! 从李灵犀的角度望过去,那乌龟比他见过最高的山还要高大,只是离得实在太远,看起来才没有山岳崩于前的危机感!那乌龟四肢仿若划水一般,一下摆动就是千万里的前进。刚才李灵犀感觉到的惊涛骇浪同样在冲击着乌龟!他一眨眼,那乌龟又前进了千万里! 李灵犀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刚才那种真实地冲击感。只有心灵受到了锤炼!可是这只仿若天大地乌龟不同。它是实实在在地经受着那些‘惊涛骇浪’地冲击!不知那些一次次冲击仿若弥天地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巨龟仿佛也被打痛了。李灵犀看到乌龟也被激怒之后。它仰天一声大吼。“咕~!!”地一声巨响轰然炸开。李灵犀虽然不是真实地站在这个空间。但还是感觉自己耳朵瞬间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那乌龟一个轻微地跳跃后。一层巨大地黄光呈现在它上空。细看之下居然依旧是一只乌龟。只是这乌龟不过是一个光晕般地幻象! 虚空中。所有地惊涛骇浪都撞向了那只光晕般幻象地乌龟。下面乌龟地本体却是悠闲乐在地继续爬行着! “那团光晕地动作好奇怪!!!”李灵犀现。这只巨龟地幻象居然在不停地挪动。有一种奇妙地感觉不断地传到李灵犀脑海中!不论有多大地虚空骇浪撞过去。巨龟都是身形一个挪动。然后硬抗。却是半点事也没有! 巨龟走得近了。李灵犀这才现那玉龟背上居然背着几样东西。那几东西仿佛有天大地吸引力般。李灵犀自己没看清楚。却忽然想冲过去抢下来。他也现自己能动了。 “偷己之道。盗天之道。今天我就先偷了你这老乌龟!” “啊!!!” 不知道为什么,李灵犀居然一下就冲到了巨龟身边,而那龟背上的东西似乎也是触手可得!八样东西他只能看清楚一样,刚刚伸手去拿到,却见那巨龟忽然抬起头来,神龟一道深邃的目光仿若闪电般射向李灵犀,随即他就掉下去了!“我靠,你不会是要吃我吧!啊” “呼~呼”清源派,无道宗茅屋中,李灵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切幻象都不见了,没有了无尽的虚空,没有了巨龟。但他记住了,记住了! “没想到,刚才那道闪电居然是神鬼眼里的一寸精芒!连目光都能像闪电,我的天呐,那究竟是什么乌龟?背上托的其他几样是什么东西?”李灵犀端起屋中的一盆冷水就从头上淋下去,除了打寒战外,什么也没想通。 “对了,我好像记起了什么!”李灵犀忽然惊喜地跳了起来,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抓到了一样东西,激动万分,下意识地摊开右手,“啊!” 右手刚刚摊开,一道精芒瞬间从掌心射入李灵犀脑海中,神志通灵,李灵犀不过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东西,不由惊喜地用左手摩挲着自己右手掌心。只见那掌心中的玉龟,八个卦位的第一个卦位已经归位,没有刚才那点神秘的光斑,只是一个卦象。其他七个卦位依旧是空白!这不是普通的八卦之位,李灵犀也不识得是什么卦位,他只知道自己了! 那道精芒刚射入李灵犀脑海中,有一种玄奥无比的感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在玉龟背上抢到的那样东西,再一看居然就是那个乌龟用来抵挡虚空中惊涛骇浪的东西。 盘膝坐下,凝神半响,李灵犀长舒了一口气,睁眼笑道:“灵犀本是农家子,神功如此当布衣!” 你道为何,他却是得了一卷神功,自号“布衣神功”!布衣神功为何物,且看下回! 第十七章打杂也是一种修行 今日便是李灵犀去藏经阁报道的日子了,昨晚闹腾了一晚上,虽然有很多东西他是半点都没弄明白,但是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财了就是好事! 那份得自巨龟背上的神功,不知道为什么化作神光,由掌心射入李灵犀脑海中,但他却知道自己得到了一种可谓是前途无量的神功!得了神功后,他才知道那就是虚空中巨龟自己使用的招数,那个以玉龟幻象轻松抵挡虚空浩劫的神功!连巨龟都能用它来抵挡虚空中毁灭般的冲击,李灵犀不知道它有多厉害,但至少知道自己将来万一练到最高境界了,那可是很厉害的! 神功本无名,就像大道本无我一般,无我无名,李灵犀以神识得神功,这才是天赐功法最上乘之境界!若是素绢两三篇记载下来的,不过是下乘功法罢了!连那些大神通之人都不会用典籍之类的功法,何况这种天赐神功呢! 李灵犀只当是天赐神功,也不深究其中缘由,在他看来,不论以后祸福如何,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每时每刻都是现在,过去未来都是现在! 不过,这布衣神功既然是神功,那就是不同凡响,李灵犀长叹一声:“如此修炼方法,怕是世上难找!” 原来他脑海中记录这神功的修炼办法,上面概略地提了一下巨龟是怎么修成这门神通的。据说那巨龟乃是在天地虚无中受那混沌之气冲击百万年最终方才大成!李灵犀摇头苦笑,别说什么天地虚无混沌之气,现在就是一块石头砸过来,估计也能砸死他。想了半天,他根据神功上种种蛛丝马迹,现了一个让他极度让他郁闷的地方,对于还是凡夫俗子的李灵犀来说,万物变则通,这神功的修炼办法居然是挨打! “保命的功夫居然是靠挨打换来的!看来不论是我还是那只无名巨龟,都不容易啊!哈哈哈”李灵犀笑兮兮地自语道,如果换了别人,肯定会哭丧着脸咒骂上天不公,得了神功不能立刻学会,他却是感恩上天,自己好歹得到了神功,别人连挨打保命的机会都没有呢!感恩,或许就是李灵犀为人一世最大的执着!他没有现,他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对一个人感恩了,那个人的一句话,影响了他的修行! 穿戴整齐后,李灵犀朝藏经阁去了!虽然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神功,但他心里还是想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打劫一下藏经阁!那些故人典籍虽然是谬误多多,但自己只取所需之物,不求墨守成规,权当借鉴也是好事! 这就是典型的:书,老子还是要偷!秘笈我还是要学,不过我只要我需要的,不需要的都给我让开!管你什么神仙鬼怪,你就是通天秘笈放在我面前,我不学就是不学! “弟子无道宗李灵犀见过师叔祖,弟子奉长老命前来藏经阁打杂!” 高达九层的藏经殿在掌门中宗的偏峰上,临崖绝地倒也险要!无疑应该是一处戒备森严的地方,可是李灵犀走到藏经楼前的时候,却现藏经殿依旧雄伟赫赫,可是门前却是了无人烟,只有一个老头子道士坐在那里,喝着酒,一个人哼哼叽叽的说着什么! 李灵犀虽然心中豪情万丈,可这该装孙子他绝对不会迂腐,礼数很周到! “师叔祖?我丫丫个呸!” 不意间,一股酒气冲面而来,李灵犀吓了一跳,这老酒鬼怎么突然骂起人来了!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难道也错了?莫非真是醉酒成鬼,糊涂了?长老不是说过,这里看守藏经阁的领头是上几代的一个师叔祖吗? 酒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撩起袖子胡乱地擦了下胡子拉渣的下巴,涨红着脸说道:“什么狗屁师叔祖,我就***一条狗!新来的?” “咳~咳!”李灵犀轻咳一下,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心道这个师叔祖真是人才,言行举止果然不同凡响,却是答道:“弟子李灵犀,奉长老之命前来报道!我的职责是看守打杂!” 虽然这话不好听,李灵犀还是一口说出来! “长老?都他妈狗屁!”满口粗话,一身酒气喷得李灵犀只想骂娘,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眼前这师叔祖都一大把年纪了,胡子都快白了,自己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反正他也没有骂自己,自己不是也想骂那个长老吗!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我太不厚道了,听着别人骂长老,自己居然很兴奋!李灵犀心里奸笑道! 也许是骂够了,这位师叔祖终于消停了,一屁股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石梯,示意李灵犀先坐下! “师叔祖,我不会喝酒!”李灵犀刚坐下,一个大酒葫芦就凑到了自己嘴边,他委实没有喝过酒,农村孩子家教好怎么会被允许喝酒呢?喝醋倒是喝了不少! “少废话!修道之人应该无拘无束,这酒乃牛鼻子道士我亲手酿造的,别人我还不给呢!喝一口吧,对你有好处!” 李灵犀接过酒葫芦,谨慎地拔开葫芦嘴就闻到了一股灵气,对于一个已经筑基有成的修道之人来说,对灵气的敏感几乎是一种本能! “咕噜噜~”几大口下去,李灵犀只觉得肚中一阵火烧火燎的,但那股灵气却是瞬间惯透四肢百骸,爽的李灵犀失声道:“好酒!” 从没喝过酒的李灵犀只觉得脑子有些晕,又举起手喝了几口,只觉得舒服无比,慢慢地躺在石梯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老道士一见李灵犀睡过去了,却是一改怒容,面带笑意地从他怀中拿过酒葫芦,盖好葫芦嘴后塞到他身上! “小子!这清源派有鬼,有很多鬼!唉,你师叔祖这些年郁郁不得志,空自修道数百年,却只能在这鸟不拉屎的藏经阁当一条看门狗,寸步不得离开!师父,师父,你若在天有眼,知道今日弟子境况,不知您可有话说?” 道士越说越激动,又是跪地拜天,又是嬉笑哭泣,哪里像个修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现真情!“师父,弟子虽然得道无望,但定然不违背你当年告诫,些许怒言,您只当旁听便是了!唉,只是可惜这孩子了,小小年纪,便已经筑道之基,无道宗,无道宗也不知道是谁当宗主了,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俊秀后生!” “也罢,今日我定要助你一番,同路难人,缘分,缘分,唉!” 第十八章 养道之心 引气入体 【小鱼期待第四更,其实只少第十四,就第四更。】 “先天之金在于中,五方之行,于金,化!”老道士捏指成咒,飞快地施展了一个五行金宗的咒法,这咒法却是颇有妙用,能透人心神,在脑海中形成一道真言法咒。这道士不知究竟是何来路,居然懂得清源派六宗中金宗的不传之秘! “咚~” “啊~好舒服!”李灵犀昏昏然间听到脑海中一声钟鸣响起,全身的醉意全部没了,身体的细微变化却是逃不过他的感觉。“咦?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灵犀眺目一望,忽然现几百米外的松树下有一只虫子,正在蹦跳,再一望,见到十里外有一只仙鹤正飞过来!凝神一听,几百米外落叶的飒飒声也是不绝于耳,眼明心亮,一时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变得亮堂了!又有天地之间,翠绿绵长如水,却是自然之道,又有绵绵生息,却是人之道,生灵为人道,李灵犀养道之心,却是能初步感应到这些了! “小子,你筑道之基今日已然大成,引气入体,你算是成了!” 原来这修道乃是登天之难,虽然只有四个大的境界,但也分成很多小步骤,开天劈地之后,没有几个人能一步登天,除了那些天生大神通之人和以自然悟道的休闲仙人外,无一不是步步稳扎走上天之大道的!修行不是走路,如果嫌步行辛苦还能骑马搭马车,修行必须得一步步的来,谁让你没有生在开天辟地或者更早前呢! 世上修行之人分后天先天,后天修行又称为在家修行,古有言,居家修行之人可为居士,这是一种笼统的称呼。后天修行,只是一些拳脚功夫,自然之道,养生之道。先天修行不同于后天修行,却是入道之门的必经之路,也是真正的修行! 修道者之人,大境界为引气入体,炼气化神,化身返虚,返虚合道!引气入体以前的修行统称为筑基:分为筑道之基,养道之心,引道之气,这三步完成,就进入了引气入体了! 千万别以为修道容易,修道本就是逆天之事,怎么可能会容易!寻常道家入门弟子,十年功夫不过才走完筑道之基,穷三十年之功方能走完引道之气,也就是真正踏入修道大门!这也说明修道是一件非常繁琐,非常艰难的事情,不是阿猫阿狗都能修道的,除非它是妖怪! 第一阶段筑道之基的时候,身轻眼明!第二阶段养道之心的时候,心亮如灯,神清气爽!第三阶段引道之气的时候,步履如风,来去自若,飘然出尘! 只有到了引气入体初期。才能使用法术。比如一些咒语什么地。没修到这个境界。那恭喜你。只能老老实实地装孙子。不然被人打了。你只能用拳头去报仇。别人却可以用符咒法宝来打你! “多谢师叔祖成全!弟子多谢则个!”李灵犀抱拳就是一个礼。他知道自己这个嗜酒如命地师叔祖不一定喜欢这些俗套。但自己还是要以一颗虔诚地心。学会感恩。 “好了。不要那么多虚礼。老头子我不喜欢!”难得老家伙这次没有飙。反而慨然自若地接受了。“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灵犀也听陈伯当讲了好几次道。折磨着自己是步步为营。却又倚仗多番奇遇迅无比地进入了引气入体了!此时地境界应该是引气入体初期三个阶段地引气期。离第二个阶段养气期还远!不过已经能学法术了。算是一件美事。 “这里不是我们清源派地藏经阁吗?”李灵犀疑惑道! 老酒鬼怒道:“你见过哪家门派地藏经阁。庭院里面杂草成笼?你见过哪家门派地藏经阁。几百年都没有一个人来?你见过哪家门派地藏经阁里。灰尘遍地。蛛网成群?” 李灵犀暗道:这位师叔祖看起来还有些学识,这几句话形容的倒是贴切。藏经阁里如何,他不知道。但这院子里确实是杂草成笼,院子角落里有一个茅屋,应该就是这位师叔祖的住处了! “师叔祖,我没见过!”这是大实话!他确实没有见过,别的门派在哪里他都不知道,更别说人家的藏经阁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昆吾哭丧着脸,又拿出一葫芦酒,就是一顿猛灌,半响才平复心情,说道:“好了!你也别叫我师叔祖,老头子道号昆吾子,你叫我昆吾老头子就是了。” 李灵犀心里暗道,果然是个牛叉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弄来看门了,就是喜怒无常,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清源派中昆字辈以下还有齐字辈,阳子辈,接下来才是陈伯当等人的通字辈,李灵犀只能排到古字辈,这一算起来,李灵犀还真就比人家低了四五辈! “昆吾师叔祖,这里是我们清源派的藏经阁,为什么十几年没人来了?难道里面没有经书典籍?” “你跟我来,自然就知道了!” “谢谢师叔祖!”李灵犀暗道,这便宜可是好,那一葫芦酒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酿造的,照昆吾老头的说法,他从未离开过这里,那他是去哪酿酒的?想不通,先收下!这东西放到凡俗平民面前,至少就是仙药级别了。 昆吾老头甩拉一下道袍,站起身来,望着眼前那个灰尘密布的藏经阁大门,心里就是一口怒气,平时他才懒得打扫,也不屑于做这些,可今日想着要进去,就是一阵憋闷,当下大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清源派藏经阁的大门,两百年来第一次打开了! “小子,你不是要看藏经阁吗?跟我来吧!” 昆吾老头望着那块藏经阁牌匾,唏嘘半天,终于率先踏了进去,不禁叹道:“五百年了,五百年弹指一挥间,天下谁又记得我,我又能多活几个五百年呢” 第十九章 清源一秘 苍苍老矣,岁岁迟暮,李灵犀有些害怕地看了前面那个略显苍老的背影一眼,那背影犹如一把刀,一把震慑着他的刀!昆吾老头虽然不是凡人,一生也算修道有成,可这几百年下来,成仙无望,居然已经到了如此迟暮之年! “不,不对!”李灵犀忽然惊诧地轻呼了一声,惹得昆吾老头回头盯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李灵犀摇摇头,低头跟上去,心里却是暗道:自己怕是糊涂了,这昆吾师叔祖怕是早就修道有成,只是心老人也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显老!以后占完便宜,可得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五百年未曾打开过的藏经阁,刚一打开就是一阵家藏经阁自然不像那凡俗藏书,藏经阁里有阵法保护,藏经阁里根本没有什么寻常的虫蛀和潮气破坏典籍! “咳咳,阿嚏好多书啊!”藏经阁里的书卷味让李灵犀打了个喷嚏,环视一看,整个大殿,光是第一层就非常大了,这藏经阁似乎是别有洞天,从外面看起来还只是一般大小,可进了藏经阁,光是一层大殿都给人一种小广场般的感觉!正如昆吾老头所说,这藏经阁真是帙卷浩繁,书山书海啊! 李灵犀刚要踏进大殿,却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伸进去的腿又微微缩了回来! “干什么?害怕啊!”昆吾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李灵犀,眼神中露出一股惊奇,伸手一拉就把李灵犀拉进了大殿! “师,师叔祖!我,我怎么感觉这里怪怪的!”书山书海不错,但是那扑鼻的古卷书香中隐隐含着一股李灵犀比较不习惯的气息在里面,他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这种感觉好像是手掌心那只磨盘玉龟传给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宝物预警! 昆吾老头故作四下望了望,说道:“身为道家之人,你怕什么?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这些有什么好怕的,妖魔鬼怪不过是天下事之反常者罢了!” “咳~咳!”李灵犀轻咳了一下算是给自己壮胆,自己怕什么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师门前辈在吗,何况清源派驻地,哪里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其实,李灵犀有点害怕是正常的,任何一栋建筑物,如果五百年的时间里都是人烟罕至,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怪怪的,那是一种古怪的气氛! “师叔,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来呢?” 昆吾老头随手拉过两张椅子。一拂袖便吹开了上面地灰尘。示意李灵犀坐下。两人面对着整间大殿开始讲起了往事!李灵犀还是有些毛。仿若小广场一般地巨大藏经阁一层。只要看一眼就感觉有些怪。他只好别过头去。看着自己师叔祖。不在乱瞧! 昆吾:“说来话长。这要从五百年前开始说起” “什么?典籍里地字都不见了?”李灵犀失声道。昆吾老头啰啰嗦嗦地讲了半天。他终于听到了最关键地地方!昆吾居然说五百年前清源派藏经阁一夜之间生巨变。整个藏经阁六层楼地道家经卷全部变成了空无一物地白纸!不论是刻在竹简上地。刻在龟背上地。还是书写在纸张绢帛上地。全部变成了空白! 李灵犀不敢相信。偌大个门派怎么会生这种惊天剧变。不可思议地冲上去随意拿起一本线状古籍翻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空白地。所有地书都只留下了封面上地几个大字。 “真地是这样!”李灵犀只觉得后背麻。 如此惊天剧变。早已将当时负责职守藏经阁地昆字辈弟子昆吾吓呆了。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开启了藏经阁阵法。严禁外人入内。然后火禀告了自己师父金宗宗主阳弦子!阳弦子再三追问确认后。见事情太大急忙禀告清源派掌门师兄! 结果,当金宗宗主阳弦子和掌门与大长老三人赶去藏经阁的时候,现情况确实如昆吾所说,三人震惊之余,却是反应各不相同! 当年阳弦子极度看好自己这位徒弟,昆吾天赋异禀,修炼度几乎可以说是千年少有,阳弦子求自己掌门师兄让昆吾到藏经阁任职,也是想让他多多参阅典籍,博览道家群有成!谁想到酿成大祸,一时间几乎陷入了绝望之地!当年的大长老刚好和阳弦子有过节,力主要追回昆吾一身修行,打入轮回。事情太大,当时的清源派掌门也左右为难! “当年我已有了必死之心,师父的意思是让我戴罪立功,追查这件极度蹊跷的怪事!但是大长老却力主要杀掉我,掌门当时也极为无奈。”昆吾又灌了一口酒,满脸都是悔意,“都怪我,都怪我,师父,我对不起你!” “我师父阳弦真人爱我如子,居然答应以禁锢千年之代价,换取我戴罪立功的机会!在我师父被禁锢到青木崖以后,大长老却忽然翻脸,威逼掌门请出镇教法宝施展仙咒,将我囚禁在这里,受尽诸般苦罪不说,从此更是不得离开半步!当时金宗和无道宗的规矩差不多,弟子宁缺毋滥。可是大长老得逞后,金宗无人为大,他的大弟子就成了金宗宗主,唉,最令我愤怒的还不是这些,” 顿了顿,平息了怒火,昆吾接着说道:“事后不久,掌门连同大长老宣布藏经阁永久关闭,从此不再对门中弟子开放,只有大长老和掌门或者他们的命令才能够进出,擅入者必遭永生禁锢于藏经阁之祸!当时门中一片疑惑,却不知道掌门也是无奈,藏经阁典籍无字这等天大丑闻如果传了出去,清源派就完了!事情还没完,有一日我正在藏经阁修炼,那大长老却忽然来了,正好在我修炼清源剑典的最紧要关头。当时我之修为已经不在他之下,布下的护身阵法也非一时能破。谁想到,他告诉我一个噩耗,说是他已经秘密处死了我阳弦师父!又惊又气之下,我走火入魔,从此落下病根,唉不提也罢!” 李灵犀问道:“那阳弦子师祖呢?” “不知道,也许真的死了吧!就算万一没死,青木崖也不是随意能够去查看的地方,唉!当年那个大长老说要留着我,让我为师父的死内疚一辈子!他说是我让他找到了对付师父的借口!唉,一转眼五百年过去了,没想到那门中外务长老居然派你来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遗忘了这里,还是借故整你!” 李灵犀心想,多半是那个外务长老胡乱指点的地方,没想到正好来了藏经阁。五百年前,那个该死的外务长老估计还在轮回中挣扎呢! “灵犀儿,你先回去吧!什么终身禁锢也不用了!以后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这种破地方,早就被清源派的人忘的一干二净了,除了你,我已经五百年没有见过外人了!幸好当年本门的主要秘笈都被掌门和各宗宗主放着,不然今日怕是连清源派也没了,也难怪那些弟子能够彻底遗忘这里,无所欲,则无所求啊!” 外务长老胡乱一点,就把李灵犀送来了门中禁地,型号遇到这个好心老头,不然自己怕是难逃一罪了!这清源派极大,房屋建筑也是非常多,如此一座山上的藏经阁禁地,五百年后被人遗忘也是正常的! 第二十章 青松剑诀 【那个啥,大家继续五一快乐,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徒儿见过师父!” 陈引雪不知为何日日爱往那水宗跑,据说是因为那里有一位师姐和她很聊得来!今天一早陈引雪去传李灵犀来见陈伯当的时候,他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句‘非礼’吓得立刻清醒了! “嗯!不错,不错!”以陈伯当的眼力,李灵犀的变化自然是尽收眼底,这小子才入门多久功夫就到了引气入体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引气期,实在是不容易!其实当时李灵犀吃了灵药后,陈伯当就有办法给他筑基,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本来想再找点好材料把他的底子搞好点,谁知道这小子出去一天就筑基有成了! “你可曾见到那藏经阁有一位师门前辈?”陈伯当问道,神色却是淡然! “回禀师父,我见到了一位昆字辈的师叔祖!” 陈伯当点点头,说道:“你被外务长老点名派去藏经阁时,我便知你会有一番机遇!那藏经阁乃是本门禁地,为师不便亲自前去,你奉命去了,却是带回了这个消息,算是有功了!” 李灵犀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想打听昆吾子的消息,也就大概说了下,只是没提清源派那段秘辛,说出去总是不好的! “他只要还健在就好,其他倒是无事了!”陈伯当微微舒了一口气,也不再多问,却是说了一件让李灵犀很感兴趣的事:“昨日听你师姐说你对道法不太了解,我也就少讲一些!这里是一把青钢剑和几样你用得上的法术,你过来自己看看吧!” 案桌上摆着几本卷册,除了一些入门法术外就是一些五行法术了,李灵犀喜道:“师父,这几样法术,弟子都很喜欢!” “很好!敢爱敢言,你喜欢就都拿回去好生琢磨!这法术是以灵力所刻,你已经到了引气入体的引气期,自然能够看懂!这些虽然都是入门功夫,但那青松剑法如果练到大成,也能对抗中级剑术!道家神通,不能以常理揣测!” 虽然已经有了一门近似无赖行径地神功布衣神通。但那门神通能不能练成先不说。至少打架还得靠这些法术地!李灵犀欢天喜地地谢过陈伯当后。拿着法术就朝无道宗斜峰地练功场地去了!他知道陈伯当喜欢弟子喜怒形于色。他也就不做作。反而在他面前行事都是自然而为! 也许是听多了江湖上地故事。也许是爱上了当日那掌门弟子御剑临风地风姿。李灵犀先就拎起那把青钢剑。舞了半天。最后才翻开那本《青松剑诀》练了起来!这入门功夫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每一样都称得上日后门中绝学地基础!李灵犀不是最聪明地人。但他知道。要想人前显瘦。就要人后减肉;要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打好了基础。日后再有什么机遇从天而降。也会先砸着自己。 “果然。我李灵犀并非天才!”道家剑法。空灵飘动。放到江湖上去都是绝对地无敌绝学。只是这道家剑法非引气入体后不能施展。不然随意流落一样到凡间。那还不闹翻了天!就算李灵犀已经到了引气入体地引气期。学起来也是吃力无比。那剑非是寻常。一招一式犹如活了一般。剑光越急。便有青光如影。重重叠叠仿若青松。正好应了青松之名! 道家之剑术。与其说是以力驭剑不如说是以气御剑。这才是道家剑术和寻常武林侠客之剑地根本区别! 其他几样都是小法术。李灵犀忙碌半响也就都学会了。苦涩地咒语灵诀都不难。这青松剑法倒是真有些难!练到快天黑地时候。李灵犀才现自己后背都已经湿透了!他现自己进步也算不小。从最开始地点点青光。到现在地青光道道。已经进步不少了。 从青松剑诀上面记录地情况来看。如果自己能够练到漫天青光地境界。那么青松剑法也能大显神威!只是许多弟子修为低地时候。不能把这青松剑法练到高级。更别说大成。当他们修为高了以后。又会有其他剑法和道术可以修习。这青松剑诀倒是从未有人练到最上乘过! 陈伯当入门的时候也是个凡夫俗子,心里都想着早日学会通天道术,哪里会留全部心思去练这青松剑法!他不过是听门中一位长老说过,那青松剑诀如果练到大成,威力难测! 他却不知道这一句随口之言,被李灵犀这个顽固的勤劳农家子弟听上心了,矢志要把青松剑诀练到大成! 世上修仙的人不少,但能像李灵犀这样刻苦下功夫的不多;世上修仙之人力爱好神功绝学的人不胜枚举,但像李灵犀这样不挑肥拣瘦的更少! “第一境界青光道道,威力很小。第二境界青光成影,威力一般。第三境界青光成松,威力尚可。咦~”这道家典籍有点缺点就是繁杂无比,一本简单的法术理先阐述半天,还要掺杂一些感悟,反正零零散散的就挤满了一本书。李灵犀坐在那里,高高地举起青松剑诀,借着日落前最后一丝斜晖,居然现了一点意外的地方! 本来书上只写了三个境界,但这时光照已经不强,他为了看清楚最后几个字,举起了手中的书,对着斜晖,居然看到了下面一排半透明的字。 “第四境界,第四境界不祥?威力极大?” 他反复试了几次,只要把书放下来,平视过去,那行子就看不到了,一举起来,那行字又能隐约看到,李灵犀心里不禁疑惑道:我还以为得了什么奇遇呢,就这几个字!扫兴!不过看了这青松剑诀更要好好练了! 试了半天,每一页都翻来对着斜晖照过了,李灵犀再也没有找到什么隐藏的奇遇,只好讪讪地回去了! 下山之前,李灵犀兴致盎然,对着最后一丝斜晖,大声道:“寻仙喽!!~~” 第二十一章 少年春心 道胎暗结 【新的一周就要到了,小鱼却没有推荐没有广告好吧,又是一个灰暗的星期。祝大家快乐,帮我过好快乐的每一天。】 “一柱信香通地府,五方童子引魂来,一拳打开生死路,从此不在五行山!” 修道以来,李灵犀是眼更明了,心更亮了,气儿更顺了,这心情也更好了!大清早的那是准时起床,天天闻鸡起舞也是不曾懈怠半分! 大早上的,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了床,推开窗户,便觉得一抹晨曦抢入进来,心中豪情万丈,却是想起那人间神话传说中的一些人物,妄想自己他日也能富贵由己,生死有命,不在五行中,不归地府管! 一阵晨风吹来,李灵犀微微觉着下身凉,灵台清明,赫然想起自己昨晚似是做了一个美梦!斜跨在窗户上,望着远方茫茫万丈云海,李灵犀陷入了沉思中! 春梦不觉晓,竖子倚晨窗,道是昨夜梦,却也心头想!晨曦照耀下,李灵犀脸色变的红彤彤的,煞是好看,这小子居然也有脸红的时候! 他想起来了,昨天初得了道家法术,心头愉悦,睡觉的时候自然是心情大好,连带着这美梦也是一个连一个!一个凡尘俗子,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道家洞天之术,他如何能不喜?极于喜而极于乐,这是人的**体现!梦中,先是恍惚又去了后山树林中,绕了半天路,又见到了那株巨大的红松下倚松蜷卧的少女!但那女子终究是如同云里雾里,他也是回忆不起。 真正让他难以守神的是另外一个女子!他居然梦到了陈引雪!在梦中,陈引雪宛如从那九天而来,袅娜娉婷,道不尽其中绝色!更让他意外的是,陈引雪居然走到他身边,牵了一下她的手,让他陪着自己去玩! 后面玩了什么,李灵犀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早上醒来,下身凉飕飕的! 朴实的农家孩子,以前哪里见过陈引雪那等女子,这种女子不是美在绝色上,而是美在独一无二的气质上!引雪之姿,傲天之颜,李灵犀虽然恪守本分,可还是难免春梦一场!这陈引雪也就见过几面,倒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道家人也有人欲,陈引雪这等女子不知是多少人心中痉挛!只是以前李灵犀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在得到修炼功法前,便是连做梦,潜意识中也不会梦到她! “再想下去就成白日梦了,还是先修炼好本领才是!” 李灵犀不算天才。许多乎常人地性格养成。都是因为他小时候是一个很安静。很善于观察地孩子!记得有一次。李有才两兄弟在那山中打石料。年仅五岁地李灵犀和母亲去山中送饭。在一个极为偶然地机会下。他和母亲见到了一只野狼捕猎地全过程!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只野狼为了捕捉那头小鹿。居然是靠两只前腿半跪膝行慢慢地接近了那只小鹿!事后。李灵犀问自己母亲: “娘亲。你不是说狼都很可怕吗?为什么它还那么胆小?” “灵犀儿。你要记住!天下地狼不一定都是这样。但是刚才那只狼。一定比别地狼强。因为强大如它。也懂得谨慎小心!你以后长大了。不要与人争斗。不要” 现在想来。灵犀娘后面那番农妇之言李灵犀已经记不得了。但前面那句‘连狼也懂得谨慎小心’从此影响了他!村妇未必懂得四书五经。但村妇之言有时候也是天大地道理! 那几个小法术李灵犀都练得娴熟了。毕竟也是简单无比。唯独那青松剑诀。看似简单。学会容易学精难!他昨日回来揣摩半天。总觉得这门道家剑法好像有点不对劲! 走出了茅屋,李灵犀又举起青松剑诀,迎着朝曦看了起来,果然,那一行最末尾的小字依旧能隐约看见!也许不是每个人都像李灵犀一样,连一本初级的入门剑诀都要反复阅读,上百页的青松剑诀居然被他正好对着夕阳看到了最后那一行黯淡的小字!看来有时候人都怨自己没有运气,其实也是因为少了些耐心与执着! “小师弟,你看什么呢?”远处,陈引雪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远远就瞅见李灵犀在举着一本青松剑诀对着晨曦看了半天!欢快地走了过来,陈引雪仰着头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稀奇之处,却不知道李灵犀早已经偷偷翻了几页,任她如何眼明聪慧又怎能看的玄机半点呢! “师姐,早上好!我这里闹着玩呢!” “灵犀儿,我听爹爹说,昨日可是赐下了修炼之法了,你要好好努力修炼!青松剑诀那几样功夫虽然人人都会,可好歹也算是样本领!”陈引雪总爱时不时地提点下这位小师弟,在她看来自己爹爹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责任,她虽然看不出来李灵犀有半点脱常人之处,但好歹也是同门,不想让他和那些上山的纨绔子弟一样,日日偷懒!“我可告诉你了,等你过了引气入体的引气期,进入养气期,就会赐给你我们清源派的清源经,那可是清源派的修道正卷!” “小师姐,你修到什么境界了?”李灵犀有些惴惴地问道! “本师姐从小天赋过人,穷十年之功,已经修到了引气后期!”陈引雪微微一挺胸部,骄傲地说道! “引气后期?那我怎么没有见你飞起来呢?”李灵犀疑惑道,他听陈伯当说过,引气后期乃是化神之基,身轻若燕,早已不是6地人物,高来高去算得小半个地仙了!不过也需要一些法宝或者功法奠基,那杨毅也有引气后期的实力,显然就还飞不起来!除非他能把清源剑典上册中记载的御剑之术练成! “谁说我不会飞的?御剑长空~” 李灵犀只觉得哗的一下,眼前一花,那陈引雪已经腾空而起,脚底一抹淡淡的水蓝色晶莹灼灼生辉,阵阵灵气扑面而来! “咯咯咯~”陈引雪在高空中一个回旋,留下一串娇笑声,却是直接驾驭着那把水蓝色飞剑飞向水宗去了!“小师弟,师姐先走了,你好好努力修炼吧!” 苍穹之下,一个小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似乎还带着那抹水蓝色,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油然而生,脸色悸动仿若病态,半响方才仰天长啸一声:“啊~” 长啸一声,心中闷气全去。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陈引雪御剑而去,他并没有感觉到仙剑如虹美女如仙,反而觉得心里最深处有一种因为自卑而产生的强大动力! “总有一天,我也要御剑长空!!!” 第二十二章 灵犀剑 【晚上12点冲榜,加更一章。大家捧个场,免得我求票不爽,你们不爽。】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有侮辱与羞耻能使人上进!但对于李灵犀来说,他不单单是知耻后勇,他是见人好自己也会知耻。自己现在不如陈引雪,那是铁一般的事实,至少人家能飞起来,自己却只能像一只可怜虫在地上望着人家翩然远去! 可叹,陈引雪虽然冰雪聪明,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给这位初入道门的少年带来了这么大的刺激!好强的性格,不认输,李灵犀心里暗暗誓,终有一日自己也要御剑长空,让别人站在地上望自己! 那是一种男儿当自强的霸气! 小时候,李灵犀经常听那说书先生胡吹海侃,说什么无招胜有招,今日他却是不管有招无招,拔出背上背负的青钢剑,就是一阵激舞!道家之剑非同寻常,就算李灵犀这种入门弟子使来,也是顺风顺水,寸寸剑气激出去,碎石蹦飞,剑鸣嗡嗡! 渐渐的,李灵犀觉得自己越舞越顺,那把青钢剑也由开始的清晰可见,渐渐变成了清影道道!清影越来越急,一阵山风徐来,清影猛地一变,仿若猝然倒下的一道青光幕帐,哗啦一声后,已然是青光成影,到处都是青光,周匝皆是剑光! 寻常剑术,在于一个招字!仙家剑术,在于一个意字!这点确实如同那说书先生胡诌的无招胜有招!天地之大,无本是有之母,无招乃是有意,有招自然就是缺了精粹!所以,与其说青松剑诀记载的是三式剑招,不如说是三种剑意! “呔!”李灵犀大喝一声,手中青钢剑寸寸断裂,洒落一地,但意念未停,步伐依旧未乱,青松剑诀第二层青光成影居然被他巧合之下练成了! 只见他双手虚捏成剑,以意驭气,引体内之气,无招之剑!这青光成影的境界虽然看似简单,但在清源派中,入门弟子当年能练到这个境界的也不多,而且他们即便练到了,以后也多半就被羁縻在这个境界了,陈伯当当年就只练到了青松剑诀的第二个境界,虽然这也与他过度追求高级剑法有关! 青松剑诀有个最古怪的地方,入门之剑诀,刚开始练起来还顺利,但一旦到了引气后期,学了其他高深剑术后,再想回头来练青松剑诀,已经是丝毫不得入门了!也不是只有李灵犀才觉得青松剑诀有些蹊跷,多少年来清源派也出过不少高手,他们也现了青松剑诀的微妙之处,不过那些刚入门的弟子几乎无一不是向往高深道术,结果等他们想学了高深剑术回头再练的时候,已经现青松剑诀仿佛没有了半点奇妙之处!久而久之,青松剑诀再也无人问津,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入门剑法,传了好多好多年! 也有一些像陈伯当这样的有识之士告诫过弟子,要好好修炼青松剑诀,但是弟子们资质和机缘不说,便是习性也与他们当年相同,哪里会埋头死练一门入门剑诀!低级的不如高级的,这是几乎所有人的常识,而打破常识的那些人,他们就是强者! 李灵犀越练越投入。他闭上了眼睛。心里没有了刚才地气闷。也没有了那道翩然而去地水蓝轻虹。心里有地只是想练好剑法。努力地练好剑法! 两手越来越急。捏指成剑。道道青光剑气从指尖迸出。激射出去却是威力可观!盆子大地石头。一下也能被打碎!可惜这里是道家。如果换了江湖上寻常门派。李灵犀现在就能横着走了! “噗!”忽地。李灵犀一下跌落在地。张口就是一口污血。刚才心头地一阵憋闷全数去了!那以意驭剑。以气为剑地打法虽然妙哉。但太过耗费灵气。李灵犀此时还没有得到那份陈引雪口中地清源经。道家真元绵薄。自然是后继无力! “看来是回去见一见师父地时候了!”李灵犀撩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地血迹。高兴地下了练功地悬崖。这青钢剑碎了。点亮了李灵犀心头。知道自己该回去见见陈伯当了! “师父!弟子李灵犀求见!”通天大殿外。李灵犀躬身道! “灵犀儿。进来吧!” 通天大殿里,陈伯当缓缓合上一本道家典籍,放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灵犀嘴角的血迹,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灵犀儿,你找为师所为何事?”李灵犀在无道宗中占了最末之位,连那宗主之子陈引雪都比他辈分高一点,虽然年龄相当!陈伯当也不准备再收徒了,素来称呼都将李灵犀唤作灵犀儿,也算是一种疼爱! 李灵犀恭声道:“师父在上,弟子不孝,师父赐下的青钢剑已经寸寸断裂,特来请罪!” “碎得好,碎得好啊!无罪,无罪!”陈伯当见了李灵犀嘴角的血迹,再听他说青钢剑碎了,却是拊掌而笑,心头大喜!这无道宗也是极大,李灵犀当时为了清静,住的地方又是远离宗中的建筑群,陈伯当也没有看到早上自己女儿御剑而去的那一幕!虽然他不知道李灵犀为什么能这么快取得突破,但心里却是大喜,知道这个弟子果然非同一般! “师父,弟子青钢剑断裂之后,却是少了称手之物!”李灵犀这小子,这话才是他心头真正想的! “灵犀儿,师父平时怎么教你的?修道之人,但求无愧于心,喜怒哀乐形于色乃是最大的道人本分!你有所求,那是好事,以后若是再如此吞吞吐吐,为师不喜!”陈伯当轻声斥道! “多谢师父垂怜!” 话虽如此,陈伯当却是犹豫半响,李灵犀猜他估计在想应该赐给自己什么剑。上次的青钢剑既然已经碎了,这次好歹也不会比上次差吧!李灵犀心也不贼,只要有一把说得过去的剑就行了,也不知道这位师父能不能拿得出来好东西!自己好歹恭谨有加,如果再给一把青钢剑,那也算自己倒霉! 陈伯当微微闭目,半响才睁眼,示意李灵犀稍待,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后殿! “灵犀儿,你且上前!”半响之后,陈伯当捧着一个盒子,从后殿走了出来! “师父!” 陈伯当:“既然青钢剑已经碎了,那说明寻常俗物已经不适合于你!师父观你宅心仁厚,行事低调,本想赐你一把道门仙剑,却又怕使得你怀璧其罪!” 李灵犀心里暗骂:天呐,原来太过善良也不好,这仙剑就与我错身而过了! “灵犀儿,你也不必失望!”陈伯当把盒子递给李灵犀,说道:“此乃我当年无意中所得,为了它,为了它唉,不提也罢!此物今日赐予了你,你好生珍惜吧!” 李灵犀听陈伯当如此说话,知道这盒子里装的虽然不是仙剑,但至少也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如此,高兴地谢过了之后,取了盒子回去了! 陈伯当站在殿里,看着李灵犀高兴地离去,只是轻声叹道:“引雪,日后莫怪爹爹!” 第二十三章 三彭之尸 上 【我要推荐票+收藏,谢谢兄弟们。进了新人榜后,上升一个排名加更一章。进了前三,一次性加更五章,说到做到。】 得了个宝贝一般的盒子,李灵犀抱着它睡了一晚上,都说男人沉迷女色,他这个时候却是沉迷于这把剑了! “端得好宝贝,还得再看几眼!”半夜委实睡不着了,一个翻身起来,哆嗦着手捻亮了灯芯,打开盒子,李灵犀打开了那个仿佛寄托着他全部希望的盒子! 盒子中是一把剑,很凑巧的是,剑名与他很有缘分。 剑长三寸,古朴中庸无比,李灵犀也不知道这剑有什么出众的地方,恰如一个女人,看了几眼,还想再看它几眼!小剑无锋,无刃,无光,无鞘!剑背上,隔着空被刻上五道李灵犀压根不认识的符篆!那符篆乍看成阴阳,又看如鬼画符,再看又似变了!五道符篆整齐排列,李灵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用! “喝!可惜,就是小了点!要是能有青钢剑那般三尺青锋长,倒是威风!”李灵犀拿出小剑,就是一舞,房中灯光暗淡,李灵犀也没见到什么剑光亮起,刚要放回盒子去,只觉得手中小剑一抖,居然迎风而长,瞬间就变成了三尺之长,无声无息,却吓得李灵犀一下扔了剑! “哐当!”长剑掉在地上,李灵犀暗骂自己愚昧,弯腰捡起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变成这么大的,凑近灯芯一看,差点连头都给烧了! “灵犀?”三寸小剑变成三尺青锋后,两个小小的古字在剑柄处只是一闪后,便化作黯淡,李灵犀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一夜几乎无眠,幸好李灵犀修道以后睡得已经不像家里的时候那么多了,有时候忙碌半天后,一个回笼觉就打了! 清源派好歹也是一个道家大派,表面上也是风风光光,寻常弟子早已经不用吃那些个粗茶淡饭了!派里有专门种植一些黄精和乌来分给各派弟子!虽然这些东西不是什么仙家上品,但对这些筑道之基后的弟子来说,权当果腹之物了。修到引气入体后,道士不用再吃那些灶膛之食,三五日吃点黄精乌,足够应付了! “最近总觉得那些大鱼大肉想起来就有些恶心,难道修道的人都是这样吗?”李灵犀吃完一小块黄精,喝了几口屋中自备的山泉,畅快无比。他却是不知道,只有在他现在这个阶段才会对那些什么吃的喝的感到不习惯,过了这个阶段,那也是吃喝随你,二师兄杨毅就是典型的酒肉道士! 背着那把已经平凡地不能再平凡地长剑。李灵犀对着水缸照了半天才臭屁哄哄地出门去了。虽然喜怒不于色。但他自个儿觉得这走路也有力气多了!在他看来。这剑虽然不是那种飞剑类地仙剑。但好歹也是一把‘能大能小’地宝贝!于是。别人是身怀二、三寸地飞剑。李灵犀却是背着一把三尺长地大东西! “张师兄。这可是好几天没见你地人影儿了!一个人在这想哪位漂亮师姐呢?嘿嘿~”刚刚穿过一笼翠竹林。李灵犀就见到了坐在那里傻呵呵笑地张铁柱!走过去拍了下他地肩膀。倒是吓得他跳了起来。 “呃。小师弟。你。你不要乱说!小心被师父听了去了!你这大清早去哪里啊?”张铁柱修道几年了。脸皮却是没有修厚半分。李灵犀稍稍促狭他一下。耳根子都红了! 李灵犀平日里就一直是个老实本分。低调守礼地无道宗弟子。任谁见了也是一眼路过。难得再看二眼!至于宗中那几个师兄。他也是一个未见。这下子和他最亲地。反而是这位憨厚地三师兄。 “小师弟!也不是师兄说你。这修道地缘分来地也不容易。你可要努力!昨日四师弟回山来。师父还绷着一张脸说你修道不勤。说你地不是呢!虽然门中也有很多弟子几十年才筑道之基。但你也不能和他们比是吧?” 李灵犀心头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师兄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来自己已经到了引气入体了吗?而且师父陈伯当为什么要在那位素未谋面地四师兄面前说自己很笨呢?这和小师姐陈引雪告诉自己地完全不一样啊! “师兄,你看我这也是刚入门,什么也不懂,日后还要靠您多多提点呢!不知道师兄你现在什么境界了?”李灵犀有些忐忑地问道! 张铁柱这次倒是脸色露喜,说道:“师弟,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师兄修道八年来,时刻不敢懈怠,现在已经到了养道之心境界,只要过了最后的引道之气,就能进入道家大门引气入体了!这在我们无道宗已经算快的了,我给你说,师父还好几次夸我呢!” 李灵犀有些愕然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陈引雪短短十来年时间,就已经到了引气后期,李灵犀当时还以为她很慢,没想到三师兄居然修了八年还没有引气入体!这究竟是陈伯当教导无方,还是张铁柱资质太差呢?不过他隐隐觉得,这些原因或许都不是真正的答案! 李灵犀问道:“那门中其他弟子呢?” 这下张铁柱脸色窘了,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这个” “师兄,有话直说,小师弟可是和你最亲了!” 这话张铁柱爱听,本来也是这样,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各宗修行都比我们快多了!一般人是要二三十年才能修到引气入体,但是如果有门中前辈或者灵药帮助,就只需要几年时间!二师兄天赋异禀,二三十年功夫也不过修到了引气中期!不过二师兄倒也打败过不少引气后期的同门师兄。” 两人聊了半天,李灵犀是什么也没有弄懂,见张铁柱手中摩挲着一管竹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也就问道:“师兄这是要做笛子?” “前几日,水宗一位师姐说她喜欢竹笛,我,我便想刻一只送给他!”张铁柱这人,一提到女人,尤其是他喜欢的女人,那是一准儿脸红!“可是,可是我好像不太会!” 张铁柱这关西汉子怎么适合这种考究的手艺活呢,李灵犀拿过小刀,说道:“师兄,你待人如此诚恳,师弟也没什么送你,今天就帮你刻一管弟子!以后师兄好事成了,小师弟可是要喝喜酒的!” “师弟这话说的,这话说得有劳小师弟了。” 从小长在匠人之家,虽然李家只是石匠世家,但对于雕刻之类的那可是祖传的!这笛子恰巧就是李灵犀自小就会的一门手艺。刚来清源派,他也没有来得及做上一管竹笛,今日倒是碰上了! 走进竹林,李灵犀选了一处光照较少,翠竹颜色最绿的地方,喝的一声就是一刀劈下,拾了竹子,剔除了竹叶枝条就潜心地钻刻起来! 晨曦下,少年手中小刀翻飞,不时便有两只笛子初具雏形,他收好了一只,专心刻起另外一只来。晨日西出,已经完全升起来后,他才刻好了笛子,递给张铁柱,唠嗑了两句后就去无道宗侧峰练功了! “这小子倒是手脚好,居然还刻了东西!”张铁柱欣喜地拿着这管朴实却精巧的竹笛,只见上面刻着一几行字,却是: “瑶台玉破起天禅,素娥闭月锁云关。西峰鸾动云烟起,碧海天心贻子欢。” 第二十四章 三彭之尸 中 【新人榜第十四,上了一位,今天3更!兄弟们,俺不哭穷,投票就爆。谢谢收藏。】 清源派,水宗 此时正是花开之时,几个身着水色丝裘的女子围拢成一堆,眼睛瞅着那些怎么看也看不厌的花儿朵儿,宛如花中蝴蝶,在那临渊的花园子里转来转去!几个女子不时间嬉戏一阵,惹得娇笑连连!这清源派水宗虽是道门之地,但向来是不拘泥世俗规矩的地方,女子也可以微笑露齿! “茱儿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咯咯,咯咯~别抢,都别抢!”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手中抓着一只翠色竹笛,一个灵巧的转身躲开了身旁几个姐妹的抢夺!“呀~叫你们别抢!” “引雪,这笛子真好看,快说是谁送给茱儿姐姐的!” “是呀~我们水宗姐妹可没有人会做那东西,寻常笛子也是玉器做成,哪见过这种小手艺~” “引雪好妹妹,快给姐姐看看!”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抢来抢去,却有两个女人没动,其中一个轻拢双手,施施然地坐在石桌前,望着下方的云海潺潺,云髻如画,端得非同凡俗!另外一个却是陈引雪口中的茱儿姐姐,涨红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轻跺双脚,面现微微嗔色! “引雪!这笛子是那呆子做的?”众女嬉闹半天,才停歇下来,围着茱儿,开始找正主儿了! 陈引雪莞尔一笑,趴在那位唤作茱儿的师姐肩膀上,撒娇道:“茱儿姐姐,这可是铁柱师兄让我交给你的哦~” 其实张铁柱入门才八年,年纪却比陈引雪大,也就成了师兄。 这只笛子是张铁柱踟蹰半天才托陈引雪带给那位茱儿地。张铁柱一辈子老实惯了。只当自己有了心上人就幸福了。哪里知道别人感受。更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别人心上。他唯一地感觉就是害羞不好意思!难得在门中见上一面地时候。等他扭捏完。一群水宗师姐们早就走远了!认真说起来。他连话也没和这位茱儿说过几句! “那人就是呆了些!”茱儿有些口不对心地说道。伸手接过笛子。一阵把玩。却现了那几句小字:“哎呀。这呆子居然变得不老实了!” 众女凑过头去。都小声闹腾起来。却是见到了笛子上刻地几行小字----“瑶台玉破起天禅。素娥闭月锁云关。西峰鸾动云烟起。碧海天心贻子欢。” “茱儿姐姐。你总说人是呆子。没想到铁柱师哥也有温柔地一面。”陈引雪打趣道。把那茱儿又弄得一阵脸红! “引雪好妹妹。你莫要笑话姐姐。你不也有心上人吗!” 这话可就不对劲了。一说出来。陈引雪立刻愁眉深锁。微叹一声。四周女子也是戚戚焉。不愿出声惹了这位大小姐生气。平常一起玩。也是这位小师妹最活波。可一旦多愁善感起来。她可是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几位师姐妹见引雪心情不好,也就散去了,只有那茱儿,走了过来,陪着陈引雪坐到那石桌边的女子身边! 那石桌边的女子颇为奇怪,只是静静地望着下方云海潺潺,丝毫不被后面的动静惊动,仿佛她听不到一般。女子方肩如削,秀如水,垂洒下来,却是颇惹人怜! 茱儿和陈引雪在石桌边坐下,那女子才感觉到了动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女子抬头之时方才见其绝色。只见她一头乌丝鬓云乱洒,眉似新月!秀唇小巧,更是明眸皓齿,神色带凄!这女子最美却是那一双眼睛,如果说陈引雪是美在整体,美在活波可人,那这位石桌边的女子却是美在一个静字!静若绻蜷之处子,若是一动,却又如飞烟而去!那一双眼睛,仿佛深山中的一汪古泉,清澈引人,勾人心魂。好一个纯静女子,便是与那李灵犀昏昏迷迷中见过的宛青衣比起来,也是各有千秋,不输半筹! 陈引雪看到对面女子眼中的那份淡然,刚才的郁闷已经去了大半,只是小嘴依旧微微嘟起,惹人怜! “小师妹!你不要这样,师姐担心你!”茱儿真是一个好大姐,细声安慰道,“大不了姐姐把这笛子送给你就是了!” “我才不要呢,又不是送给我的!”陈引雪嘟着嘴说道,整幅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两眼空洞地顺着身边女子的方向望去,似乎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一般! “那戚余杭大师兄乃是掌门中宗,更是我们这一代弟子中最有天赋之人!他一心修道有成,怕是,怕是会耽误了你!”茱儿好心说了半天,见陈引雪丝毫没有听进去,只是双手搓捻着手腕处的细纱,也不知如何劝她,只好留她在这里!茱儿知道,这个陈引雪之所以每次都来水宗玩,除了调皮嬉戏外,最主要还是因为身边这位小师妹----水宗最小的弟子江语晨!“好了,好了,姐姐不说了,这笛子就算姐姐送你的。那呆子,唉~” 茱儿轻叹一声,却是走了! “西峰鸾动云烟起,碧海天心贻子欢”陈引雪见茱儿走了,方才拿起那只竹笛,细细地擦了擦,呓语般念道,“张铁柱师兄向来老实憨厚,也未曾见他会做笛子!这笛子和歪诗想必是那小师弟所为吧!唉,一个傻傻的小师弟都懂得春花秋月,师兄,你为何连见我一面也是不肯?” 陈引雪在那里自怜自弃地说了半天,身边女子也是纹丝不动,偶尔回头看看她,也是报以一个浅笑。 可怜自古之事,皆是如此偶然!美女多爱英雄,英雄却爱江山!这陈引雪已经十六七岁光景,居然有了心上人,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修炼狂人,神仙道家无为之说,哪里管她绝色花容! “那小师弟倒也是个妙人!如若不是先遇到师兄,我怕是会喜欢上他吧!虽然他看起来傻傻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引雪霍然惊醒,现自己居然胡思乱想到那位刚入门几个月的小师弟身上去了,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后,却是去拉了拉身边那位少女! “语晨小师妹,这云海之中可曾有什么值得你眷恋之物?你每日白天里除了修炼就是坐在这里,你就不怕烦吗?”陈引雪又开始重复起往日的行为,拉着这位永远不会开口奚落她,更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的少女聊起了天! “小师妹,你说秦浩月大师兄为什么就不愿意看我一眼呢?难道我长得不够漂亮吗?呃对了,你说会不会他嫌弃我修为不够高呢?” 任她如何说,身边那位几乎拥有绝世容颜的小师妹都是不回半句话,只是偶尔报以歉意,盯着陈引雪,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说了半天,陈引雪也觉得累了,讪讪地说道:“语晨妹妹,你也是可怜人儿。空自拥有着冠绝清源派的姿色,却天生哑巴,唉,若是日后有人喜欢上你,那该如何是好!” 那叫做江语晨的少女丝毫不在乎陈引雪说她哑巴,微微一偏头,眼中流露出一股纯真,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沾了沾身边奇花异草上的露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人心” “人心?唉,算了,我还是不懂!语晨妹妹,我还是去找那个小师弟吧,让他陪我去偷仙鹤,我心里难受!” 陈引雪转身就走了,却无意中将那管竹笛留在了那里。 江语晨拿过石桌上那管竹笛,细细地看着那几行字,微微失神,半响却是又沾了沾露水,在那石桌上的‘人心’二字上分别加了几划,再看之时,却是已经成了另外两个字 “囚,闷!” 第二十五章 三彭之尸 下 【承诺三更之二。】 一剑如风,御气如虹,心中有剑,手下无招! 无道宗侧峰,终年都是无人来的地方!一个坡顶都是乱石密布,此时却有无数激射的剑气将那些石头击打的碎石纷飞!一个少年并指如剑,虚空疾指,便见半空一个淡淡的影子飞来飞去,一道道剑气真是从那影子里飞射出来的! “引雪师姐为何来了?”李灵犀忽然微微皱眉,见那山腰有一人正朝上走,不是陈引雪又是谁!李灵犀熟练青松剑诀,虽然没有达到大成的境界,但也算是清影成剑,到了青松剑诀的中级阶段了!许多清源派的高手入门之时,也只把这青松剑诀学到中级,也就是第二个阶段。那第三个阶段和真正厉害的第四个阶段却是无人学的! 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让人看了终究是不好!李灵犀飞快地伏身跑到另外一处地方,然后大喝一声:“呔!急急如律令,土遁!” “小师弟,你却是在这里!”陈引雪循着声音走了过来,见李灵犀正在憋气般地练那些个初级法术,出声喊道!“别练了,快随师姐去饱饱口福!” “这就好!引雪师姐,你又馋嘴了!”李灵犀忽然见小师姐脸上有些不乐之色,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背上长剑,跟着陈引雪去了! 依旧是木宗后山,这次的牺牲在陈引雪手中的是三只仙鹤,她也不管自己两人吃不吃得完,只管一并烤上了! “小师弟,你的手艺着实不错!”陈引雪一边细细地慢咽着香喷喷的仙鹤肉,一边说道。 李灵犀一怔,他就知道瞒不过这位心灵通达的小师姐,自己帮那张师兄刻笛子也算好意,可别弄砸了! “只是你那几句歪诗,忒地令人讨厌!”陈引雪赌气骂道,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李灵犀的气,还是生那个传闻中的清源派当代大师兄戚余杭的气!“三师兄不过是半分人,也多亏茱儿姐姐关心则乱,没有现!不然她铁定知道不是张师兄亲手刻的!” 李灵犀闷声不吭。心想自己也是多此一举。天下地缘分能成也就成了。不能成难道还可以靠自己一句歪诗帮忙不成?他也就支支吾吾地说道:“呃。知道了!”只是心里暗想。那位茱儿师姐都不在乎。小师姐干嘛生那么大地气呢? 陈引雪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地太过分了。有些歉意地说道:“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茱儿姐姐也挺喜欢那只笛子地。你手艺倒是不错!” 李灵犀哪敢生她地气。一个冰雪聪明地大小姐。一个修为比他高地师姐。任一样身份都不是李灵犀现在能顶撞地。“无事。无事。师姐。你多吃仙鹤肉便是。味道刚好!” “小师弟。你为什么不吃?难道嫌师姐烤地不好?快吃!”陈引雪见李灵犀皱着眉头望着那些仙鹤肉。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现在她只想找个人胡吃海喝瞎闹腾一番! 李灵犀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道:“这就吃。这就吃!”不知为何。他现在看到这些仙鹤肉。感觉都快吐出来了。一想到还要多吃。胃里就不舒服! 陈引雪自己哪里吃地进去。她本就是心事重重。见李灵犀一阵吃。羡慕他平常无忧无虑地同时。却是叹道:“灵犀儿。你虽然入门时间尚短。但也不能荒芜了修行!一开始还听我爹爹说你前途大好。前几天却又听他和几位回门里地师兄说你懒惰成性。不求上进。唉。与我们同辈地大师兄戚余杭。人家现在已经快修到炼气化神阶段了!唉。师兄也快回山了吧。” 说着说着,陈引雪眼中又露出了崇拜,李灵犀这小子鬼精灵,一听她开口,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暗道:晦气,这样天人般的小师姐居然心上有人了! 也难怪,李灵犀虽然心里有气,但又能说什么?他一个入门才三个月,修行不过引气入体的最小弟子能够指望什么?指望小师姐陈引雪在门派里十几年都芳心紧锁,一见到自己入门就一见钟情?指望全门派都爱自己?还是拉着他们告诉他们,自己有神功有奇遇? 这些都是狗屁!在李灵犀眼中,修仙问道不外乎一个诚字,当自己修仙有成的时候,一切都会有的!自己又不是法宝,表面看起来更不是什么修仙奇葩,你们烦心你们的,我先修炼! “嗯,小师姐,你多吃点儿!”李灵犀反正是心思打定,只是装傻说道!他也是硬着头皮一阵吃,心里早就快吐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唉!我们这一代弟子,古字辈有不少高手,我无道宗有大师兄二师兄,其他各宗以戚余杭掌门大弟子为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 李灵犀问道:“我来了三个月了,怎么没见到几个高手呢?” 陈引雪:“修仙之人,哪里会日日夜夜飞来飞去?尤其是在门派中,众多高手都是步行,你刚刚入门,便是一个绝世高手站你面前,你也难以识破!这也是四月光景了,你好生修炼才是,为我无道宗争光。为了提拔清源后继弟子,年底会有一次掌门亲自赐宝,为明年年底的清源大典第一次选拨做准备!” “赐宝?”李灵犀暗道,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看了清源派里嗑药修道的传统,也是丝毫不淡!管它什么,只要能增长修为,无愧于心就是好的! “啊!好痛!啊!” 忽然,李灵犀手中一只烤的金黄的仙鹤腿掉在了地上,李灵犀抱着肚子就是一滚,额头出冷汗,痛哼了几声后晕死过去! “小师弟,灵犀儿,你,你怎么了?”陈引雪见状大惊,一指点在李灵犀灵泉处,半响眉头一皱,自责道:“糟了!三彭之尸居然这个时候捣鬼!” 无道宗,通天殿 “爹,都是我不好!你快救救小师弟!” 陈伯当查看了一下李灵犀的情况,叹道:“都怪我,忘记告诫他在这一个月中杜绝饮食人间烟火!引雪,你太糊涂了,为什么要带他去偷吃仙鹤肉?” 陈伯当也不是大意,他早就知道刚刚进入引气入体阶段的修道者会有一段时间的厌食症!因为人体中有三虫,亦名三尸、三彭。上尸名彭倨,好宝物;中尸名彭质,好五味,下尸名彭矫,好**。李灵犀犯彭质之尸,进而导致三尸齐动,落下了这三彭之灾!也就是修道之人常说的,辟谷之疾! 陈引雪大惊,说道:“他肯定会有厌食的倾向,为什么还要硬撑着吃掉那么多仙鹤肉?”一想到李灵犀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明明正在犯辟谷之疾,却还是硬着头皮吃那些仙鹤肉,最终成了这样,陈引雪心里就是一阵愧疚,同时她不知道,内心最深处,有一颗非常非常隐蔽的种子,已经在扎根了! 陈伯当一把挟起李灵犀,出了大殿便腾空而去,留下声音道:“你自己去后殿闭关思过三日,我带他去后山寒泉祛除三彭之尸!” 第二十六章 弥寒洞 【第三更,大家踊跃投票吧,一定爆。上升一名加一章,前三直接更5章。】 陈伯当挟带着李灵犀,也不施展御剑之术,却是径直腾空而起,端得翩翩似神仙!只是一转,已经到了无道宗后山半山腰一处绝壁上,一道很小的门上面横七竖八地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篆,说不出来路! 凌空虚停,陈伯当单手化咒,半响一道阴阳乌光射向洞门,符篆一隐之后遁去行迹,却是露出一个大洞!洞门刚开,便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陈伯当倒是无妨,李灵犀只是被那冷气一吹,头和眉毛就结出了白白的冰霜,嘴唇更是微微乌! “敕!”陈伯当左手前托,右手挽了一个道诀,指尖便有精芒萦绕,再一点却是点到了李灵犀灵台之处,整个头部冰霜尽去,这才挡下了寒气! “雪儿无意中坏了事,却也令我下了决心!灵犀儿,此乃我无道宗一大秘宝----弥寒洞!洞中有宗中前辈引外面无底深渊之寒泉,汇聚成了一口千年寒池!我便把你放在此处祛除三彭之尸,精炼你的道基吧!” 陈伯当刚才已经施了咒法,知道李灵犀不会死在这个寒泉池里,把他放下之后,凝指聚剑在石壁上刻了几个字后,翩然出洞回无道宗去了! “好热!好热!好舒服”李灵犀渐渐恢复了一丝神智,只觉得身体骤冷骤热,仿佛体内的阴阳之气已经完全混乱了。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三彭之尸乃人体三气,炼化之后就无碍了。只是没有完全巩固引气入体的时候,他遭了三彭之灾!体内阴阳失衡,却是骤冷骤热。 慢慢地,他就只觉得热了,冥冥中感觉到一股子冰爽的凉意从某个方向传来,整个身体顿时不自觉地爬了过去! “啊!救命!”李灵犀只觉得身子腾空,然后就落在了一个冷到极致的地方,仿佛冰窟里!本来昏昏迷迷的他,一下就惊醒了过来,虽然体内依然恶心难受,五脏六腑之气也是乱窜,但此时他却是醒了,道基保住了! 这一醒,可就吓了他一跳!这洞中很奇怪,处处都是白舞般的水气,而一旦碰到石壁后,便是呲的一声结出一层冰!所以整个大洞看起来都是白色的!洞不大,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洞壁,中间一口一丈方圆的泉水,李灵犀刚好在池子里!池子里没有结冰,但寒水之冷,第一时间就差点把李灵犀冻死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颈部以上却是一道红光显现,寒气郁积在下半身,也就上不去了。但寒冷至极的感觉,他是时刻都体验着! “不行了。先用一个!”李灵犀试了几个低级法术。似乎在这里都没用。更别说爬上去了。寒泉池壁都是坚硬如铁地千年寒冰。凿也凿不动。爬上去又太滑。李灵犀哆哆嗦嗦地从内衣里掏出了杨毅给地那种水符。口角一动便念动了咒语! “噗!”地一声轻响。在李灵犀惊喜地眼神中。一个水罩凭空出现。一霎间脱离寒气噬体地感觉几乎令李灵犀呻吟出来!但他还没高兴多久。两息之后那罩子啪地一声响。碎了! “啊!”李灵犀感到一阵更加酷寒地冷气袭来。头一晕。躺在水面就昏死过去了! 迷迷糊糊地。李灵犀觉得好像又陷入了幻觉一般。脑海中一闪。仿佛又见到以前那只硕大地乌龟。在一个冰天雪地地池子里畅快地游来游去。四肢轻轻一划便拨开冰水。好不悠哉游哉!潜意识中李灵犀知道是那只乌龟。见它一副享受地样子。不由骂道:“死乌龟。冻死你了可别怪我乱做梦!” 冰天雪地地弥寒洞里。一个少年平躺在千年寒池里。眼睛紧闭。手脚齐动。一下下地拨拉着寒水。在这一丈大地池子里游来游去。好不悠哉!可惜。当事人却是早就昏死过去了。哪里能看到自己如此模样! “咳咳咳咳咳”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灵犀习惯性地伸开双臂伸懒腰。右手朝着嘴巴就是一下拍。噗地一声。没有拍到嘴。却把一大口寒池水排进了嘴里。呛得他一阵猛咳! “好舒服!”李灵犀见自己正躺在昏过去时的那个寒池里,全身哪里还有什么难受,那三彭之尸怕是早就祛除了。他更惊喜的现,自己在那水中居然能漂浮着,并不会掉下去!寒池里更是有一种彻骨的爽意传来,激得他好不舒服!刚想下去探一探池底,李灵犀却是停住了:“以后修为高些再去,不然怕是下去容易上来难。” 不知为何,李灵犀总能感觉到一阵令他舒服无比的寒意从池子里传到他的右手掌心,摊开看了看那个玉龟图案,也没什么稀奇变化,他也就不管了! “这下怎么上去呢?”李灵犀一探自己体内,现修为又高了一些,至少引气入体的养气期已经快大成了,眼看就要到下一个阶段养气期了!高兴之余,他还是现不知道如何上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背上的灵犀剑也不在,不然就能靠它爬上去了。 池子有些深,水面离岸也高,岸边更是清一色的光滑如镜,李灵犀眉头大皱地看了半天,才现池壁上有一行小字:“凝气于行,踏水于波!” 李灵犀大喜,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今天不能再泡寒泉了,也就照那行小字上说的,凝气于脚,然后一个意动,便觉得身体轻了很多!可结果却是根本达不到踏波的程度。“真倒霉,资质低了就是不好,学个法术也要半天!” 试了半天,这个被李灵犀视为低级法术的踏波行终于被他成功施展出来,一个腾身便站了起来,此时居然站在了寒池水面上。 “哈哈哈!我李灵犀也学会了踏波之术,妙哉!”喜得这小子连连在那水面上空翻,任他如何蹦跳,水面只是微微一陷,也不掉下去! 玩够了,李灵犀才一脚踏出寒池,御气于脚,踏在那千年寒冰上面也是如履平地! 到了洞门口,李灵犀看到一只斜插在洞门上的玉符,刚一拔下来,门禁虽然开了,一阵疾风却从洞里忽然吹出来,李灵犀一个不防顿时被吹出洞口,眼看就要掉下无底深渊! “苍天,我会踏波却不会飞啊!”李灵犀话还没喊完,只见一条绳影突然从上面落下来,他收手刚一抓住,便见到又一个黑影沿着藤蔓下来,只是一抓就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上去了! 无道宗通天殿 “好,好!这小子居然如此厉害,短短两日便清醒过来,并且悟透了御气之基,御气之行也就不远了!也罢,再过两月便派他下山去一趟,这小子,很有意思啊” 第二十七章 下山 【晕厥,爆完了,新人榜名次反而下降了!】 李灵犀感觉背部吃紧,生生地扭过头,带着一种郁闷中带着感激的眼神,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救了一条小命。清源派四周都是万丈无底深渊,这要是掉下去,自己这好孩子可就直接交代了!虽然说书先生口中总是有很多武林高手在悬崖下得到奇遇,但李灵犀知道自己可不一定就有那么好的人品,估计摔下去了就是一个死字。 他刚扭过头,就见到一只毛茸茸的家伙,居然一只手提着他,一只手攀着藤蔓,悬在半空中! “吱吱~”那是一只灵猿,一身如雪的毛仿若银丝,风一吹却又好若老妇,也不知道是公是母!那灵猿铁爪如鹰钩般死死地抓着李灵犀,吱吱叫了两声,晃手荡了荡那根粗大的藤蔓,示意自己要上去了! 李灵犀挤了挤已经僵硬的脸,刚才一番惊吓早就把他吓的脸色白了,他可是怕死的紧。“灵猿大哥,您可一定得抓紧了,等我上去了,说不得去捉两只仙鹤来伺候您老人家!” “吱!”出乎李灵犀意料的是,那灵猴居然点点头,然后猿臂突然一个弯拉,藤蔓一弹,它便提着李灵犀一下荡了上去,一个跳跃间,几乎不下几十米! 李灵犀享受着最刺激的荡秋千,心里却郁闷坏了,人家灵猿虽然没能修炼到腾云驾雾的本领,但人家好歹能够靠着其他手段飞檐走壁,换了自己,别说给一根藤蔓,就是给一根碗口粗的绳子,怕是也不敢爬上去! “***,等老子上去了,一定先把飞行学会了!不然缠着二师兄,学他劳什子的御剑术也行!”李灵犀郁闷了半天,只恨自己时运不济,他约莫记得是有人带着他飞到下面岩洞里的,只是不知道是谁。不过想来想去如果不是陈引雪带他来的,那就是师父陈伯当吧!总有一天,我李灵犀也要靠自己的本领,畅游天地间,更别说这小小万丈深渊! 在寒泉里睡了一觉,李灵犀觉得那里仿佛对他有了一种吸引力,总想着什么时候在下去泡一泡,就当是洗澡好了。 他这边漫无边际地想着,却感觉忽然停了下来,疑惑地一看,居然停在了一个悬崖上凭空支出来的台子上,台子后面的石壁上有个洞,那灵猿正吱吱唧唧地比划着什么! “天啊,这离悬崖边起码还有五百米,难道要让我自己爬上去?”李灵犀仰头一望,看了半天才现那隐约看见悬崖索道,他知道那是悬崖边大概所在的位置了。望着那根晃悠悠地荡来荡去的藤蔓,李灵犀实在是两腿有些软! “灵猿大哥。灵猿老大。您好人做到底。怎么着也得把我送上去吧?”李灵犀耷拉着脸。哀求道。他虽然雄心万丈。但现在还没准备好不是。 灵猿果然通灵。却不知是否真地通人言。只见它摇摇头。手掌竖起指着那根藤蔓。示意李灵犀赶快朝上爬! 李灵犀见那灵猿仿佛冷冷地眼神。心里有些鄙视自己。难道我李灵犀要被一只灵猿漠视?爬就爬! 决心下定了。李灵犀站在平台边。死死地拉着藤蔓。半天也不敢朝上爬。偶尔山风大了。他只觉得自己就要被吹下去了。深渊里更是时不时地传来一股漩涡般地山风。好似时时都要把人拉下去一般。 渐渐地。李灵犀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回忆刚才灵猿地动作。然后想起了弥泉洞中学会地御气之法。这下居然不慌了!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上去了!”气通百骸。御行四肢。御气之变。得气之助。他脚步已是犹如踏波不倒。就那么站在只容一人一猿地小小*平台上。山风再疾。他也不怕了! “你救了我,我现在不过是小卒子一个,也没什么感激你!今天就为你吹一曲竹音,权当是送给灵猿兄了!” 李灵犀盘膝坐下,取出一只小巧无比的笛子,他时常放在腰带里,没有储物的东西,实在有些不太方便! “呜~”的一声,竹笛的翠音瞬间传出好远好远,一阵山风起伏过后,笛音更显悠扬婉转,呜呜咽咽声中,似是雅然无边。此时已近黄昏,那吹笛少年盘腿坐在平台上,旁边半蹲着一只灵猿,在那静静地听着。笛音声中少了几分出尘之音,却多了几分踌躇之意,少年寓情于笛,道尽满腔豪情之时,却又绵绵如雨,似是感慨修道之难。 “日落苍山暮边陲,竹笛声声送霞飞,浣得残阳纱一抹,抱的邻家少女归!” 少年吹罢一曲,又谢过了灵猿,抓住藤蔓,咬牙一拉一荡,却是一跃十几米,两脚如踏波丝毫不动,几下跳跃早已上了悬崖! 水宗宗门,一女子临渊而坐却是刚好听到那顺风而来的竹笛声,倾听半响,脸色却是微微露出些许赞赏,笛音虽未属最上乘,却是难得情真意切。其中几许少年赤子之心,倒是令那女子暗暗点头!那女子正是水宗哑女江语晨! 李灵犀爬上来的地方是无道宗后山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他掩藏了一下藤蔓,然后望了望远处山坳过去的地方,那里曾经有一个梦,梦中见到了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可惜他都记不得了。感叹半响,李灵犀却是直往通天殿去了! “徒儿见过师父!” “两日功夫,你便从那弥寒洞上来了,嗯,没有辜负为师的希望!”通天殿此时无人,陈伯当又岂是做作之辈,自然是直接夸赞道。 “多谢师父相救!” 陈伯当凝神看了半响,皱皱眉,走到李灵犀身边,两指探脉一般抓住他手腕,沉吟半响,方才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了养气期,也罢,为师这里尚有无道宗清源经一卷,你若完成一个小小考验,为师便将它赐予你了!” 李灵犀大喜,跪地谢道:“师父只管吩咐弟子便是!” 陈伯当:“宁远县有一个赤脚医生,他早年欠我一样人情,今日你去替我讨回来吧!” 李灵犀想了想,这个只要是讨债就好办,至少自己占了主动,他还以为是下山去捉妖捉鬼呢,说实话真要轮到那几样东西,他把握还真不大! “谨遵师命!”李灵犀拿了图引和信物,算是答应下来了,刚出了通天殿便见到一脸愧疚的陈引雪走了过来!无道宗宗主驻地也算是庙宇堂皇,陈引雪站在那香炉之前,倒显得有些委屈似的。 “灵犀儿,你这是去哪里?前几天,都是师姐不好!”陈引雪嘟着嘴,愧疚地说道。 李灵犀打肿脸充胖子,说道:“没事!小师姐你也是无心之过,师弟怎么会计较呢!”话说得好听,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三彭之灾,他是打死也不会吃那么多仙鹤肉的,这下好,顺便做个人情罢了。 “你这是去哪?” “下山去一趟。” “下山?这倒是一个乐子,你去什么地方?” “宁远县!” 陈引雪微微一愣,随即缅偭一笑,似是求道:“好师弟,你去宁远县可否为师姐带点东西?那里有一种风干的栗子,你替我带回来几包吧!” “师姐喜欢吃栗子?那东西女人吃多了可不好。” “不,不是。你,你别管了,只须给我带回来就是了!” 李灵犀见她脸红的模样,几乎敢打包票她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心上人带的,这师姐除了遇到和那个叫戚余杭的大师兄有关的事情会脸红外,其他时候那完全是一个小辣椒。李灵犀心里也不是滋味,心想到时候暗地里使点手脚就是了。 第二十八章 出门逢杀 一早起来,李灵犀几下功夫洗漱好,摆开了架势开始捣鼓起一门很久没有用过的功课----算卦! 他拿出一个大海碗,装上一碗清澈无比的泉水,恭敬地摆放在桌子上。 自从他入了清源派后,这算卦的玩意儿可是更上心了,平时倒是问了陈伯当许多卦爻方面的东西,还得了一本清源十八卦经。那清源十八卦经听起来牛哄哄的,实际上也没什么出奇之处。清源派是一个以剑术为辅,道术为主的修道门派,不像那天机派一般,掐掐算算,阴人祖坟的事那是样样在行! 李灵犀这人特迷信,以前还在乡下的时候,每当出门那可是必有一卦,也许是天性使然吧,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小子虽然不太聪明,但至少自小就懂得自保之道。他算了下自己的本领,青松剑诀练到了第二重,青松成影,威力也算不小了,就是真元稍显枯竭,没有得到清源经之前,想要真元浩荡如海那是妄想了。除了青松剑诀,就是四个水符,几手小法术,一门还没有开始修炼的布衣神功。 “乾坤归位,坎离出神!卦现!”李灵犀手捏八卦指,默运十八卦经上记载的十八卦术,凝气于指朝着一碗盛满清泉的大海碗里一指,便隐隐见到卦象。李灵犀见状,赶紧学着清源十八卦经上面讲的东西推算一番,半响郁闷道:“南方略显朱雀之坎离神火,这可是主杀得玩意儿。不过那隐隐一卦间,仿佛又有一丝巽兑之象,似是机遇!” 想了半天,李灵犀也觉得这次怕是出门逢杀了,朝着屋子里的天地神龛拜了半天才心事重重地下山去了! 刚出了无道宗,过了云海索道,便听见头顶风声鹤唳一般,好不吵闹,抬头一看,好家伙,只见十六七道耀眼无比的剑气仿佛拉着尾巴的扫帚星一般,拉的长长的呼啸着从天上潇洒地飞过,朝着掌门中宗去了,有几道剑光也分出来去了各宗,唯独没有去无道宗的。 隐隐间,李灵犀听到头顶御剑之人说话之声:“大师兄,下面那人面生的紧,从无道宗方向下来的怕是无道宗新来的弟子了!” “无道宗不求上进,陈伯当师叔道行高深却不勤于教导门人,历代都拖累我清源派!唉,想我清源派,千年来颓势尽显,也不知道何日能重振雄风。” “是啊,大师兄说的是。”“戚师兄日夜为我清源派基业忧劳,实乃古字辈之楷模。” “” 上面地人站得高。说话地声音也很小。根本没想到会被下面这个看似连筑道之基都没有完成地小师弟听到。“我呸!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叫我一声大爷!” 倒也不是他粗鲁。乡村间地孩子活得豁达。不像富贵人家孩子。见了面笑面虎一只。暗地里却是毒蛇一条。别人御剑拉风地飞过。李灵犀却只能两腿下山。本来就郁闷了。这下还听到一群阿谀奉承地家伙贬低无道宗。李灵犀就忍不住骂了。 过了太极殿。李灵犀到了清源派地鹤台。这里是寻常弟子下山骑乘仙鹤地地方。 “接引师兄。有礼了。” “呃。原来是你。小师弟要下山去是吧?你选一头仙鹤下去便是。我无道宗弟子。这些仙鹤都识得。” 李灵犀与那看鹤童子随意地聊了几句。也就骑了仙鹤下山而去。这次他倒是不怕了。当然也没有什么欣喜地感觉。下山地好心情早已经被早上地一卦和半空中地那些‘剑人’给毁了! 过了落剑峰,李灵犀三个多月来第一次下清源派,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此时的李灵犀已经是个道门中人了。这清源山脉附近,都是大山大泽,李灵犀当日也是跟着杨毅上山,哪里识得路。这次好歹有一张图引,才不至于迷路。 他看了看,宁远县和石塘县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石塘县在北边,宁远县在清源山脉南边,离这里其实不太远,穿过清源山脉南边余脉,过两条大河就是宁远县地界了。 一开始李灵犀还老老实实地走路,后来想起了弥寒洞的那句话,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粗通御气之术,只是微微支配了一点儿真元,便觉得两条腿仿佛就要离地而起,几步之下已是十丈之遥! 这小子倒是有点悟性,慢慢地居然开始在御气之术上打起了心思,一开始一步只能踏出两米,形同跳跃,渐渐的却是一步跨出便有三四米,不多时已经能缩丈成寸,如若杨毅在此,定然现这小师弟居然学会了他当日下山时使得那种缩地成寸之时。这怕是也算无师自通了。其实这缩地之术看似简单,真正学会的人没有几个。清源派里,杨毅也算一个另类,早早的就学会了缩地之术。他之所以当时没有学会御剑飞行之术,主要还是陈伯当有意而为。这缩地之术日后却是有一妙用,知道的人却是不多。李灵犀更不知道当晚平遥镇的时候,他恐惧之下无意识地居然屡屡逃过杨毅的缩地神行之术,也算运气。 这下走起来就快了,李灵犀屏气凝神仿佛沉醉了一般,一下下轻飘飘地迈出去,如痴如醉。走了不知道多久,却是累了方才停下来休息。清源山脉绵延近千里,便是南部余脉也有几百里之遥,一路过处莫不是深山大泽,李灵犀这胆小鬼一路都是拣安全的地方走,没想到还是遇到了麻烦事! 眼看约莫只有十里之地便出了清源山余脉,骤变促。 “咯咯咯~青尾蛇,你这死蛇妖今天不交出东西来,我夫妇二人定要让你变成没头蛇!”李灵犀安逸闲适,却不料一阵妖妇鬼笑之声破空而来,顿时一惊。 树林中又传来一阵打斗声,李灵犀仿佛被针刺了一般,迅地躲到了树后面,他知道今天算是遇到了,早上起卦逢杀爻,现在刚走了大半天就遇到厮杀了。 “哈哈哈一对臭蛤蟆精也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客气,乖乖交出自己内丹,我也不杀你们。”一个更彪悍的声音传来,李灵犀不知道此人长相如何,但就那声音来说,便是刺耳无比,令人恶心欲吐。 李灵犀一时间不敢乱动,他知道妖怪们都很有灵觉,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就能引来祸事,他也不急,悄悄地躲在树后面,静待其变。 第二十九章 无本买卖 自古以来,妖精鬼魅都生活在穷山大泽中!此处清源山余脉虽然离那清源派只有几百里之遥,但妖怪们哪里管那些牛鼻子道士!道士们也不是疯子,除了方圆百里之地不容妖魔沾染以外,其他地方藏匿着的妖怪,他们也不会杀上门去! 道家讲究功德,妖魔鬼怪如果不出外屠戮凡人造成生灵涂炭,其实也是天道之下的众生之道----人!天道之下,分天地人,天地为法则,人为众生!究其根本,畜生草木,人妖鬼怪都是人,人类的称呼反而险隘了! 清源山山脉绵延近千里,也是天下一处灵脉汇聚之地。道家喜欢洞天福地,这些妖怪自然也喜欢。或者即便没有妖怪迁徙而来,灵气充盈的洞天福地迟早也会使草木畜生得道!天下之大,世人皆以为道士和妖怪势不两立,其实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正如凡人为了生存成为贩夫走卒,修行之人也为了那点飘渺无比的成仙之望沦落为了修行打坐的行家! 利益与**才是第一的,种族之争只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才会爆! 李灵犀屏息凝神,这些妖怪常年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的大自然中,对于周围树林气息的改变有着诡异的嗅觉,自己一个不小心估计就会漏了馅!保命还来不及呢,更别提什么斩妖除魔了,那都是高手们的事情了,跟自己一个引气入体期的小子沾不上半点关系! 透过层层树叶,李灵犀居然看清楚了当场的情况。一共有三个自称妖怪的人站在场中,旁边就是一个洞穴,隐隐有些腥臭之气随风吹过来,想来就是那蛇妖的老窝!令李灵犀笑的是,那洞口居然还似模似样地刻着字----“青龙洞”! 大尾巴长蛇,也难得有那成龙之愿,这点上李灵犀倒是佩服他!场中情况有些不妙,三个妖怪中,脸上有着褐色铜钱斑纹一样的妖怪是一对蛤蟆精,手中各自提了一把长剑,剑芒吞吐,从这一点来看两个妖怪最起码已经有引气入体中期的实力!他们之所以能以人形出现是因为他们施展了幻化之术,这种修为的妖怪是无法化形成*人的,只有到了炼气化神之时,一并炼气化形方能化为人身! 另外一个穿着青袍,头戴冲天冠,手握一把山水扇的猛人,就是那位蛇君了。长得倒是风度翩翩,倒是看不出来半点妖气!修道之人和修妖之人向来有一种灵敏的感觉,但凡面对面碰到了,不论气息还是长相,都是逃不过对方一眼的!李灵犀虽然只有引气入体初阶养气期的实力,但他却从那蛇妖脸上看不到任何妖气!刚才听他的声音令人恶心无比,现在亲眼见了,反而觉得他看起来很不像妖怪。 “青尾蛇君,我夫妇二人实力你也知道。这清源山脉千八百里的地界儿,也算是一号人物,今日你乖乖交出东西也就算了,不然,拼着破了杀戒也要取你性命!”男蛤蟆精脸上的铜钱斑纹一下下的抖动煞是吓人,这一番恐吓反而让李灵犀听了都没有什么效果!但是那句破了杀戒却是差点让他笑喷了。这,这什么世道?妖怪也要守杀戒? “你们这是乘人之危!我家父亲大人在时,你二人怎不上门来抢!”青尾蛇君想到前日父亲大人渡劫不过惨死在龙神劫之下的事,心里就是一阵剧痛。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来了强取豪夺的敌人! 女蛤蟆精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我皆为妖族,你有丧父之痛,我们也明白!只是这宝贝今日一定得拿到,不然我们” “哼!”青尾蛇君冷哼一声。骂道:“天下之大。你我妖族不携手共存。反而上门倾轧。实在是笑话!” 李灵犀在一边听地连连点头。这妖族被道士和尚喊打喊杀这么多年。好歹还是学会了一些生存之道。懂得抱成团了。他现在也才明白了。一个个高来高去地人物。即便他是妖怪也是了不起地。哪里会如同说书先生口中地傻子笨蛋一般。如此看来。他们如果不是因为那什么宝贝。想来也不会起了内讧!李灵犀也有些同情那小蛇妖了。怀璧其罪地典型教训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个妖怪显然说不到一起去!青尾蛇君手中山水扇忽然诡异地闪动起来。隐隐带出几道残影。这山水扇一扇。便有一道乌黑地毒气喷洒而出。如同利箭一般汇聚成束瞬间就射到了两个蛤蟆精面前! “青尾蛇君。你这能耐却是不及你老父亲了!”蛤蟆精二人又岂是庸才。一人提了一把鬼爪。算是法宝了!鬼爪几下划动。一个凭空画出来地妖符就飞了出去。说是符咒其实也不是。只不过是妖族地一种印法。两道符印瞬间迎上黑气。一通轻爆后。黑雾散去!青尾蛇君毫未伤。蛤蟆精夫妇却是后退了一步。看来凭法宝来讲。青尾蛇君更甚一筹! 妖怪们修炼前期。对于妖法什么地理解地并不多。天下之大。妖怪没有门派没有师门。哪里去学?尤其是这种机缘不太好地。真正擅长地还是肉身搏斗! 李灵犀终究是道行浅薄。根本看不出这三个妖怪有多厉害。其实算起来每个妖怪地修行斗不过百年而已。在妖怪中也只是小妖了。 两方同时动手,顿时场中一变,三阵轻烟升起后,一条巨蛇,两只巨型蛤蟆横亘着摆在了那里,二话不说就开打起来! 两个蛤蟆精分站两头,青尾蛇君就有些倒霉了,只有一个头,一个尾,经常被两个蛤蟆精抽空子打中!蛤蟆精的攻击手段很简单,就是那嘴中长舌仿若宝剑一般,几下功夫就将青尾蛇君弄得遍体鳞伤! “吼!”青尾蛇君吃痛,下半身支起来,一个头部成一百八十度猛地一旋,顿时将两只大意的蛤蟆精扫飞出去!不过青尾蛇君也倒霉,头部撞出去的时候,偏偏扫到了蛤蟆精吐出口的舌箭,顿时两方都是重伤!毕竟只是引气中期的妖怪,打斗也比较简单,不过半天功夫就分出了高下!如果换了几只返虚期的妖怪来打斗,那可是几天几夜也分不出高下的。总的来说,这三只妖怪现在就像李灵犀一样脆弱!蛤蟆精多了一人,却吃了青尾蛇君**凶悍的亏,一时间三败俱伤,躺在哪里抽搐,却是不动了。 “打完了?也太不经打了!”李灵犀见三败俱伤,没来由地心头一热,三只小妖怪倒也没什么好打劫的,可惜李灵犀这小子听到了人家说的什么宝贝,这下搓动着双手,取下了背后的灵犀剑,这小子准备去打劫了! 这小子也是小心谨慎,见三个妖怪躺在那里,还怕它们是装死,唰唰唰抽出三张土符,真元一起,便射了出去。三道石符顿时化作三个魔盘大的石头轰地砸下去。 一看三个妖怪只是动了动,依旧没有跳起来,李灵犀一舞灵犀剑,大喝一声就冲了上去:“大胆妖孽,胆敢在我清源派附近滋事,看打!” 【今天只有一更了!明早要交论文,我班长早上才通知我,这下幸福了,我还没开始写呢。】 第三十章 龙丹 青尾蛇君和蛤蟆夫妇正在地上残延勾喘,都想着早点恢复过来,然后跑上或是吃掉或是灭掉对方,哪想到本来就受了重伤的身体居然又被一块石头砸了!石头砸人也许会痛,砸妖怪就不痛了,但是很吓人啊。三个妖怪法宝不入流,只好以妖体争斗,没想到蛇的铁头,蛤蟆的舌箭遇到了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道士?”三个妖怪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白飘飘、冥顽不灵的老牛鼻子挥舞着降妖宝剑要冲上来砍下自己的脑袋,美其名曰修行!三个妖怪在妖族中都是小字辈的,那青尾蛇君虽然曾经有个牛哄哄的父亲大人,但是前天刚刚被天劫打死轮回去了。那两个小蛤蟆精也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这里有个好宝贝,要抢了去献给附近的一个小妖王! 清源山脉灵气充足,倒也藏匿了不少妖怪,这些家伙被屠戮了千万年之后,也变的保守了。一天到晚都躲在深山大泽里修炼,再也不出去吃人抢家畜了。妖怪也不是笨蛋,被道士和尚喊打喊杀千万年,如果还不能吸取那么一丁点教训的话,说来也没人信。不过,妖怪之类终究是怕了这些道士,没想到今日就撞上了!听那道士吼声十足,怕是有些本领,何况刚才争斗自己三人居然没现人家。 李灵犀舞着灵犀剑,拉风地冲出来,此时心情却是大好,没想到早上的那一卦真的灵验了,不过逢的却是别人的厮杀!这下就轮到自己上场了! 三只妖怪现了本体,躺在地上,有些胆怯地打量着这位小道士。三个妖怪都在想一个事儿:遇到麻烦了! 眼前的小道士,他们居然没有一人能看出他的修为究竟来,乍一看好像一般,再一看又好似和自己差不多,再看之时却又好似是个假货。总的来说,李灵犀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小子实力不行,但是刚好遇到落难的自己了!不过心里也隐隐有些嫉妒那些人类,生下来就有师门可拜,如果妖族也有师门可入,那该多好。 李灵犀可不知道这些,他更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被某种东西很诡异地遮挡起来了。别人想要探察他的修为,除非手把手地抓住他脉搏,否则就是一眼万象,每个人看到的唯一结果就是,这小子修为很低,不厉害。 “三位莫要害怕,刚才贫道大喊一声不过是例行公事!”李灵犀不管三个妖怪如何用一双大妖眼瞪他,现在可是乘你病要你们命的时候,上前照着三个妖怪就是一掌真气输送到妖怪体内,寻了一处命脉锁住,三个妖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用真元锁住命脉,心里的郁闷可想而之。三个妖怪修为不高,李灵犀这一手段虽然摆不上场面,便是三个妖怪全盛时期趟着让李灵犀上去锁命脉,也没有什么效果。现在就不同了,那叫一锁一个准儿!三妖若有异动,他只需引爆真元就万事大吉。 “两位大哥,这位大姐。俗话说见山分一半,今日贫道上体天心路过此处,却是要为道门取回一些香火钱才是!”李灵犀几下忙碌,三道安神符打在三妖身上,刚才那一下剧斗导致的内丹受损却是暂时压住了。三妖一个滚身,却是幻化回人性,耷拉着头坐在原地,听凭李灵犀收拾! “你们又何必垂头丧气呢?天下之大,几家欢喜几家愁本就是常事,小道爷也难得遇到你们三败俱伤!今日我取点本钱,说不定他日你们围观我被人欺负,指不定一样占我便宜呢!” 三妖闻言巨震,哪里听过此等言语。以前族中长辈总是警告他们,道士和尚都是王八蛋,见面了如果打不过就早点跑。今天这道士好生奇怪,言语间有些逆反常理,不过细细一想也对。天下间本来就是你倒霉我财,自己今日吃了亏,让他占点便宜又能如何? “这位仙长。刚才一番高见。虽属罕见。倒也是番道理。小妖洞中尚有些宝贝。只要你杀了这两个蛤蟆精。小妖自去取了全数送予仙长!” “别。别叫我仙长!我可不听奉承话!你们呢?”李灵犀是货比三家。这下把蛤蟆精两人弄急了。这小道士虽然刚才说了不杀他们。但现在被那死蛇君一诱惑。说不定就会下手了! “仙长莫急。且听小妖一言!”男蛤蟆精挣扎想要靠近李灵犀一些。却被他一眼瞪回去了。“仙长。那蛇君乃是蛇鼠之流向来狡猾无比。你若杀了我们。指不定就被他坑了!仙长这锁命脉之术虽属上乘。但也难防此贼借机恢复后行凶!” 女蛤蟆精:“仙长。我夫妇二人尚有一件秘密告之。那小蛇乃是一条千年蛇王之子。蛇王修为之高在这清源山一带也是有数地。他耐以修行地东西。却是一件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李灵犀想起了三妖打架地原因。顿时喜道! “仙长。莫听那蛤蟆二妖胡言乱语。你若杀了它们。洞里宝贝你尽数取走便是!” “小蛇,你休想!我夫妇二人若是死了,你怕是借机就会加害道长。”男蛤蟆精一语戳穿,自己两人就算难活也不能让那死蛇独生,却是献计道:“道长,你快将锁命脉之术在那蛇妖七寸处再行施展,否则一时半刻之后他怕是会挣脱束缚!” “气死我了!道长,那蛤蟆精腹中有神功,下腋三寸处乃是真正命门,” 这下好了,李灵犀又是一阵忙碌,三妖的真正命门都被锁住了,一时间彼此谩骂却反而把李灵犀这个外人放在了一边。 “青尾大哥一表人才,那宝贝想来非凡,如今情况你也知道,自己交出来吧!”李灵犀循循善诱道。 青尾蛇君一脸郁闷,那宝贝看来是藏不住了,颤抖着手从腰间取下一个袋子,却是伸手入怀,半天才掏出来一样东西,好家伙,蛇妖手一摊开便便又一阵氤氲之气冲天而起,三丈之内皆见宝光。不过那龙珠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印了,看上去有点暗淡,宝光也没有外泄太远,如果冲天而起,怕是早就引来外人抢夺了。 “如此重宝,怎会在你一小小蛇妖手里?”李灵犀眼瞪得老大,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但看那架势就是不凡! 男蛤蟆精献媚道:“我夫妇二人偶然听闻上代蛇王有一颗龙珠,来历不明,想来就是此物了。那蛇王道行通天,却甘愿隐居深山大泽里的一个小小洞穴,不正是以此宝为助,成了它那青龙之梦!” 蛤蟆精话音刚落,蛇妖就吼了起来:“仙长,那两个死蛤蟆精也有宝贝,别人可能没用,但对道长却是再好不过!” “呃?何宝?道来。” 蛇妖道:“这蟾蜍在妖族中向来有聚宝之名,非为别的,它们有一门天生的神通!那腹中有一股精气,孕育了一处类似道门芥子术的空间,可以藏下金银宝物,非是仙人,绝对看不出其中宝贝!这龙珠对于我一条小小蛇妖来讲,确实是鸡肋,今日送予仙长倒是美事。他日少了这怀璧之罪,我也乐得逍遥山林。只是道长得了此宝,非得用那精气为本做一芥子袋,方能藏匿宝物!” 李灵犀大喜,好啊!好宝贝啊!龙珠虽好,实在是怀璧重罪,可有了蛤蟆精腹中那精气做的芥子袋,日后可是方便出行啊。 “拿来吧!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给你们说,在人类下棋里面,这叫做弃车保帅!蛇大哥少了重宝,你们夫妇不会想着一毛不拔吧?” 蛤蟆精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只好无奈照做。两个妖怪齐齐照做,大吸一口气,肚子慢慢鼓起,半响却是张嘴吐出一团精气,伸手接住,再吹了一口气,却成了一个小小的袋子,上面写着一个篆字“福”! 这福袋居然有着普通法宝的特性,李灵犀急忙接过真元一输,便留下了自己的气息,算是祭炼过了。现在他还没有神识祭宝的能力,只能靠这种取巧的办法! 神识一探,两个福袋里都装满了金银财宝,也不知道从哪里偷来抢来的。李灵犀也不多看,放好了龙珠,才来处理这三个妖怪! “好了。我也不杀你们,只是还须防范一下你们!” 三个妖怪此时都快无语了,这道士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机。抢了宝贝不说,居然还要防自己三人追上去! 原来李灵犀一阵忙碌,把三人催进洞里,然后用福袋子里找到的一根手臂粗的大绳将三人全部绑在了一起绑在了洞里的石柱上,绳子上更是贴了几道庚金符防备挣脱。可怜三个引气入体中期的妖怪,重伤之余哪里还能逃脱一根绳子和符篆的组合呢! “我给你们点了一盏灯,大约三个时辰后绳子会被烧断!” 李灵犀出洞之前,还好心提醒道:“挣脱绳子后,你们也别厮杀了,好好修炼,啊,以后要是有缘见面,我们就算是老朋友了!” 第三十一章 秦拾言 却说李灵犀得了宝贝,装满金银财宝的两个觅宝金蟾腹中精气所化的福袋,一个来历不明的龙珠。 金钱好用,龙珠的来龙去脉和使用方法李灵犀却是一窍不通。 记得很小的时候,李灵犀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淮河之滨,有一个孝顺儿子,上山割草的时候现了一颗埋藏在灵草下的龙珠。那孝顺少年屡屡试不出龙珠用途后,又害怕怀璧其罪,只好将龙珠放到了面缸里。谁知道从那以后,家中面缸成了络绎不绝的宝库。不论舀出多少面,面缸里的面都不会少半点。后来,龙珠的消息被一个地主知道了,地主想要把龙珠抢夺回去把它放到金库里。少年急中生智把龙珠一口吞下,谁料到龙珠入腹之后,少年身体迎风一长头生角,再一长现鳞甲,最后却是成了一头龙。 龙虽然是一种颇受尊敬的神圣存在,那个传说不论真假,李灵犀都不准备去尝试。虽然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这龙珠有什么用,更不可能拿去问别人用途。 “露富于人便是找死,我便藏着你,日日想着也是好事咧。”这就是李灵犀那小子的龌龊想法。 那三妖被李灵犀捆绑在洞中果然没有追来,李灵犀一路倒是顺风顺水,很快便到了一条大河边,离那宁远县不远了。 这条大河乃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宁河,宁河宽有百丈,风平浪静的天气里却是游人无数。两岸垂柳成荫,颇有江南之地的古风。李灵犀背着剑,怯意地赏玩了一阵。游人见了这个小道士,并没有讥笑,反而拱手行礼。比起那些一脸市侩相的赤脚道士,李灵犀倒是多了几分道家翩然。 “果然,大山大泽之外都有这等人烟汇集之地,宁远县想来也与石塘县一般繁华。都说修道成仙好,却不知修道成仙也是一番累赘。眼前这些无忧无虑、穿梭如织的情侣,才是真正长乐啊。”李灵犀站在柳树荫下,眺目远望,也是感慨一番。 “小娘子,你看道士不也喜那柳下之地,你还说我。” “咯咯~人家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你是三天不打揭房瓦。” 李灵犀丝毫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也许在大多数世俗人眼中,像他这种弱冠之年的年轻俊才本该牵着一双芊芊素手,畅游在那烟花斑斓之地,早早出家做了道士,凡人如何通达其中道理。 “救命。救命。~” “娘亲救我。爹爹” 一阵噪杂地呼救声传来。李灵犀忽地跳起来。望见远处水面上一艘画船仿佛炸开了窝一般。离船五六米地水面上一个小小地孩子正在拼命地哭喊。几个身着华贵之人站在上面急促万分。一个锦袍公子更是要跳下水去却被旁边家丁拉住了。几个家丁仓促跳进水里。却不料突然一个暗潮涌起。那小孩被水一推顿时向下游飘去。不时便离船不下几十米。 虽然隔着近百丈。李灵犀还是看出那船上颇有几个会武功地人。可惜那些武林人士没有一个懂得一苇渡江地轻功。更别说踏波无痕地御气之法了。 “救救我孩儿。谁救救我孩儿。相公你不能下去。你不会水。你下去了。我可怎么办。”那富家少*妇打扮地女子死死地拉住冲动地丈夫。不要他跳下去。却又担心掉进水里地孩子。 “谁救救我孩儿。我。我出黄金千两。”锦袍公子大急。跳是跳不下去了。可孩子还没救上来。眼看越飘越远。急得他直骂贼老天。头上锦冠早已滚轱辘般掉下河去了。嘴唇急得直哆嗦。声嘶力竭地吼着。 说来绵长,其实不过瞬间,李灵犀本不欲出手相帮,可见那孩子被暗潮推动已经离船数十米,岸边的人更是鞭长莫及,几个人刚跳下去眼看也来不及了。 “倒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了。” 李灵犀一提气,体内不多的真元顿时运行起来,照着御气之法就是一个周天。仿佛电射般,李灵犀仿若轻轻的一枝芦苇,潇洒地站在了水面上。 “啊,你们快看,那,那个少年”围观游客都是一阵惊呼,那道士就如一只芦苇射到了水面上,然后便见他轻若缟素在水面山疾前进。百丈水面,不过瞬间便被他跃过,踏波而过,滴水不沾,果然是道家本事。 “呼啦~”一声水响,那眼看就要落入水中深处的小子被李灵犀一下提出水面,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子,今日吓你一下,以后却是多了许多见识。哈哈~莫怕,莫怕,我这就送你回你爹爹娘亲身边。” “好!好!道长神通无敌。” “那位道长真是活神仙啊,夫人,我们快拜一拜。” “是啊,真是有道高人啊.” 围观的游客顿时群情激动,如果不是李灵犀已经到了水中画船之上,此时怕是已经冲过去求签问卦了。 “多谢这位道长援手。小子无以为报,以跪礼谢之。” “公子,不要。” “公子,万万不可。” 那贵公子却是怒道:“恩人在此,怎的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我退下。” 李灵犀运真元于掌,在那小孩背心轻轻一拍,小家伙顿时从半昏厥中恢复过来,哇的就是一声大哭:“爹爹,娘亲” “居然是个丫头。”李灵犀挥了挥手,示意那富家公子和妇人不要多礼,却是拍了拍那小丫头的脑袋,安慰她不要哭。这丫头不过三四岁,奇怪的是并不害怕,也许是李灵犀比较面善。 旁边早有家丁仆人把小丫头带到后面,几下功夫就换好了衣裳,再出来时,却是披挂上了一件小巧的小梅花碎边的披风,乖巧的下丫头整张脸都躲在高高竖起的毛裘里,煞是可爱。 “这位道长,您救了我们家拾言,我夫妇二人无甚感激。来人。” “夫人。”一个官家模样的人从船舱里走出来,恭谨地行礼,却有些官宦人家的作风。 “把刚才许诺的千两黄金的宝钞金票呈给这位道长。” “不用,不用,如此小事不过举手之劳。相见便是有缘,有缘。”李灵犀倒也并非不喜钱财宝物之人,只是在他看来,钱财宝物须得取之有道。比如前面那妖人,自相残杀,李灵犀自然是遇到了就不会错过。反正出来混的,他们也知道做人的运气,不过是时长时短,遇到自己了算他们倒霉。自己以后遇到别人被欺负了,那算自己吃亏。可这谢礼,他却不愿收下,难得做件好事,这厮也当时愉悦一下心情了,如果提到钱,那真是晦气。 李灵犀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有缘二字,那夫妇和贵公子两人眼中顿时如同冒出光一般,见贵人了。 “鄙人秦海,斗胆敢问这位道长仙乡何处?”自称黄天的贵公子又是一礼,倒是惹得李灵犀颇为不便,刚想走却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乃清源山道士,化外之人。” 那少*妇有些嗔怪自己丈夫啰嗦,却是行了一个福,说道:“不瞒这位道长,我家拾言从小体弱多病,前些日子更是有位算命先生说我家拾言命中有一劫数,须得宁水之上方有高人能解。不料今日老天开眼,让我们遇到了道长。” “二位莫以高人相称,修道之人性喜自然,只有达者为先,哪有高低之人。”李灵犀年纪不大,推辞起来却是一套一套,别人倒也不笑话他。他倒是隐隐听出这两夫妇还有什么事说。“二位有话不妨直说,小道尚有要事,不便多留。” 那自称秦海之人说道:“不瞒道长,那算命先生说我家拾言必要拜那高人为干爹,方能平安一世。还望道长怜悯,我家拾言体弱多病,如果不借此改运,他日怕是命途多舛。” 家丁们都被挥退了,两夫妇也没有了顾忌,却是齐齐跪地求道。两人何等身份,从那气质和穿着来看,李灵犀便知道不凡,如此一跪,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道家喜好自然,这俗家子嗣之事怕是有些不妥。虽说形同过继,却是有些不好。”李灵犀推辞道。 那少*妇道:“道长刚才亲口所言此事乃是有缘,更言及性喜自然。道长救人在先,便是有了缘法,我家拾言拜您为干爹却是因果之后。道长既然修道随性,又何必拘泥于小事呢?” “哈哈哈好,好一个因果之后。”李灵犀拊掌而笑,那贵公子看起来也就是正气了一些,他这夫人却是能言善辩好不贤惠,李灵犀也被说服了。 “拾言,还不过来见过干爹。”夫妇二人大喜,急忙把那个有些害羞躲在身后的小孩拉过来,要她行礼。 李灵犀见那丫头,四岁的年纪却是长得一副美人胚子,此时稚气未脱,看起来更是讨人喜欢。两个小辫子钻出披风大帽挂在耳边,怯怯的眼神中,又带着几分调皮,乍一看去,却是小小淑女风范。 “干爹在上,受孩儿秦拾言一拜。”秦拾言小丫头个头虽小,倒也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万福儿,惹得李灵犀好不喜欢。 “哈哈哈没想到我李灵犀未婚却有子,甚好,甚好。”李灵犀也是随性之人,他早已定下这辈子修道的方针----盗天之道,若要如此,必然就要心随一己之好,不被那世俗之烦扰所困才好。十七岁年纪当了别人干爹,他非但不怕,反而觉得缘法巧合。 那秦海夫妇取出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给了李灵犀,李灵犀收起来后却犯难了。这种有些类似‘闯亲’的拜干爹之事他从小就听过,那是民间的习俗。现在人家给了孩子的生辰八字,自己要还礼啊。 “也罢,终究是我李灵犀的小闺女,干爹总得有些表示。”李灵犀潇洒一笑,手中一摊却是显出一个袋子,上面一个金灿灿的福字好不惹眼。“拾言,干爹知你家中金银不缺,这里却是有样东西正好给你做了见面礼。” 李灵犀虚空急指,以秦拾言生辰八字为引在那福袋上刻画了一个烙印,以后她只须心念间便能使用福袋,而不需真元。福袋虽然比不上道家的芥子神通,但终究是金蟾之宝,也非寻常。以前也不是没有道士杀过金蟾,可惜没有同类告密,居然没有几个人知道金蟾腹中有乾坤之物。 “谢谢干爹。” 李灵犀随即便告诉了她那福袋的基本使用办法,小丫头调皮,心念一动便将右手一个啄子收了进去,再一心念动,啄子又凭空出现。小丫头倒是好奇无比,哪里知道自己爹爹娘亲眼里,早已布满了震惊般的神情。 “二弟,我们还不知你祖籍何处,日后也好寻觅走亲。”秦海夫妇也知道了李灵犀的名讳。刚才这位干爹送出的礼物,秦海夫妇是怎么也不会在认为李灵犀是普通道士或者游方的武林高手了。隐隐间,他们觉得,或许有些传说中的事,正在眼前上演。 李灵犀想了想,说道:“我乃石塘县平遥镇人氏,现在清源山中修行,我既然做了拾言干爹,自然要保持联系。以后孩子有什么事,你们托人送信到平遥镇李有福家,他们会转告我的。” “不如相伴游河?” “秦兄,小弟实有急事,就此别过吧。拾言,干爹临走之时送你一句话:岁月随心,终会淡然,望你好自为之。你有福袋在身,日后干爹若是有空,自会去找你。” 李灵犀话音刚落,人已经翩然出船,在那碧波之上几个起落,却是作歌一曲踏波而去了:“我本山中人,奈何未成仙,宁河秦拾言,却为我之子,哈哈哈” 宁河之上自然是歌颂声一片,人人都道神仙难寻,没想到却是亲眼见了翩然而来,飘然而去的道家高人。 许多年后,宁河之上多了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正是一道士,背剑而立矗立河边,被当成了河伯一般的供奉起来。说来也奇怪,从此宁河再也没有水患,寻常有人跌落水中都会被暗潮推上岸。宁河渐渐也多了许多神仙传说。 那雕像上也有书画名家刻上了字,藉以缅怀,正是那:“我本山中人,奈何未成仙,宁河秦拾言,却为我之子。”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前面的章节感叹号惊人的多,不是读者帖提问,我还没现。从这章开始,我会修改掉。】 第三十二章 神医赛阎王 四五月的天气,正是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宁远县地界今日却是来了个小道士。 “这什么赛阎王究竟住在什么鬼地方啊?”李灵犀有些郁闷地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师父陈伯当叫自己来要找的人,说起名头很吓人‘赛阎王’,可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根本没有听过这个人。图引上的标示,也只说明是在这附近,根本找不到人影。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小桥边,三孔之桥下流水潺潺,小桥流水真是宁远的一个大特点。李灵犀拾阶而上却是见到了一个坐在桥墩上钓鱼的老头。这年头要打听事情,老头和孩子是最合适的对象了。 “这位老丈有劳了,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叫赛阎王的神医” “小子无礼,没看到老头子我在钓鱼吗,休得打扰。”老头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身去继续摆好姿势,微带怒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和善。 李灵犀一阵愣,老头连鱼钩鱼竿都没有怎么钓鱼?怕是遇上难缠的主儿了。不与老仇,不与少斗,他抬腿就想走人。这时,那老头却忽然脱下脚上鞋子,朝那桥下就是一扔,李灵犀权当无视,正要离去。 “好小子,恁地无礼。古人尚有桥下拾靴之美,你怎么就不懂得体恤下我老人家?说不定你帮我把鞋子捡起来,也会有那古人的一般福气。” 老头捋须而笑,文绉绉的令人生气不得。 “咳咳。”李灵犀轻咳两声,也不顾的对方是个老头,说道:“这位老人家,在道家眼里,得失之说不过转眼尘埃,一只鞋子随水而去不过是缘法使然,失去的已经不是你的了,剩下的一只你好生珍惜就是。” “是吗?”老头闻言,哈哈一笑,却是脱下另外一只鞋子,又扔进了水里:“这下你又当如何?我两只鞋子全没了,你又当如何解释?还是乖乖替老头捡起来,我自会谢你。” 李灵犀摇摇头,也不急着走,指着那随水飘走的鞋子说道:“道家以无立教,万物本无。在我眼里,那两双随水飘走的不是鞋,而是你的执念。” “好一个小子。恁地嘴尖。这下我看你还有话说。”老头微怒。见李灵犀死活不肯低头下水帮忙捡鞋子。却是忽然起身。纵身一跳就落下桥去了。 “啊。不好。”李灵犀大急。他本是乡野孩子。虽然不至于口无遮拦。可这道家之言语。他也懂得几分。刚才不过是想随便打了这个难缠地老头。谁想到他受不得气。居然跳下河去了。大急之下。李灵犀只好跟着跳下去。不时便把那老头给拧了起来。 “我说老大爷。您犯得着和小子一般见识吗?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李灵犀运真元于掌。散出地热力几下功夫便将老头全身烤干了。 “你不嘴硬了?嘿嘿。老头子终究没有输。”老头嬉皮笑脸地。哪里还有刚才地怒气。 李灵犀也不管了。就地坐在桥上。和老头并排坐着。双腿耷拉在桥沿外。“你说你一把年纪了。为什么和我开玩笑呢?对了。刚才我问地事儿?” “老头子我一辈子没有输过。近日知道有朋自远方来。我自然不能输。”老头子挤眉弄眼地。活生生一个老顽童。说道。“你不就是找赛阎王吗?远在天边。近在桥上啊。” “你,你是赛阎王?”李灵犀上下左右地重新打量了他一下,也没看出这人身上有半点和赛阎王这个名字一般的霸气。 “不是我是谁?前些日子我收到通灵子那老鬼的飞剑传书,说是有个徒儿要来我这,没想到是你这个傻子。”老头戏谑道,“你看,是不是这个印信?” 老头拿出来的印信果然和陈伯当交代的一般,李灵犀也就信了,见他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主儿,面皮上虽然不与他难堪,心里却骂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老头子可不傻,全家就我一人,当然都不傻。”老头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李灵犀差点就掉进河里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李灵犀轻声惊呼道。 “山人自有妙计,走吧,先跟我回去。”赛阎王站起身,哈哈一笑,随后却是朝那河边山脚的一处茅屋走去。 李灵犀使劲瞅着那老头背影瞧了半天,也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知道自己骂了他,难道他能看穿人心?不过李灵犀也想到了一种人,陈伯当说过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有些人就会那天视地听之术,天视的神通倒没有听过谁会,不过据说地听的神通在那地府中有一个神仙却是会的。 “老头,说说刚才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事的?”李灵犀靠近了两步问道。 “不知道,别问我。”老头一句话打了。 老头的居所却是有趣,背靠茫茫大山,前有小桥流水,一座茅屋半掩于山脚,却是世外人家。茅屋门扉上居然挂着一面布挂子,上面写着两个字“天庐”。 “吱呀。”赛阎王推开那扇茅屋门,把李灵犀带了进去。 “这里真不错。”李灵犀真心赞许道。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一共三间,其他两间一看就是堆放药材和器具的地方,这一间大些,却是老头的起居之地。 “难得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喜那高屋之瓴,却好如此农田草居。”老头示意李灵犀坐下,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李灵犀也不急,这下找到了赛阎王,自己拿了东西也好回去交差了,当然还得给那位小师姐带点宁远县的特产。 “前辈。这次我登门拜访,却是因为我家老师命我来取一样东西。”李灵犀说道。 “陈伯当那老鬼,一辈子也难得想起我,这一次也不肯厚着脸皮亲自来见我,居然派你来。哼。”老头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李灵犀心想,这老家伙估计和自己师父很熟悉,当着别人弟子的面骂人家老师,他也算人才了,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道:“不知那样东西,前辈是否可以交给晚辈带回?” 顺手将自己的印信和图引递给老头赛阎王看了,自然无误。 赛阎王哈哈一笑,骂道:“老头子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陈伯当没告诉你,我赛阎王一辈子都不吃亏的吗?” 李灵犀暗忖:难道我来取东西还得付出什么代价吗? “不错,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东西才能给你带走。”老头见李灵犀再次吃惊,不由笑道:“别乱想了,你心里的其他事我不知道,但是你只要想着与我有关的事,哈哈,我便是字字知晓。” 李灵犀无语了,干脆投降:“好吧,前辈说说看,要我帮你做什么。”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今晚要去一趟地府” 第三十三章 九阴鬼术 “什么?你要我跟你去地府?不行,不行。你可别看我是道士,我修为可不到家,决计去不得。”李灵犀连忙挥手拒绝,坚决不肯去。世间传说有些捉鬼的道人能够通灵,但他们也不是下地府,只是沟通地府而已,要想以身入地府,除非有返虚初期以上的修为的才行。 阴间的阴气太重,修道之人如果没有达到化神后的返虚期,那是去多少就得死多少。阴气太重,阳气不足,只有以精气返化虚神之后,才能抵挡阴气吞噬元阳。当然,前提还是不要遇到鬼差,遇到阴司鬼差的话,估计去了返虚期的也得吃几下哭丧棒。 老头不乐意了,骂骂咧咧的:“小小年纪,怕这怕那的,以后有什么出息?别推辞了,你的修为我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用脚想也知道没有返虚期的实力。” “那你还让我去?先说好,我只是跑腿的,可不是送死的。”李灵犀郁闷道。 赛阎王说道:“我不是让你去,是说我要去一趟地府。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位就是事主儿。” 李灵犀茫然地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得跳起来,自己居然坐在了一副棺材上,棺木半掩,里面正有一个十来岁大小的孩子,看那脸色就知道魂魄全无,早就是死人了。 顺了顺气,李灵犀起身换了个地方重新坐下,勉强一笑说道:“这都是个死人了,难道他死前欠了前辈药费,你要去阴间追回来呀?” “本阎王向来是不收医药费的,这孩子乃是河边村头一个孤儿,自己种了点荒地,平日里经常为老头子我送些瓜果蔬菜。前日我闭关准备陈伯当那老鬼所需之物时,不料他送菜之时贪图桥上风光,观水之时不慎跌入水中溺水而亡。” 赛阎王脸色有些凝重,自责地说道:“都怪我。神游之前未曾占卜一卦,却是让这孩子死得冤枉。” “那,那阎王前辈你准备怎么做?我能帮你什么?”李灵犀问道,反正自己不去地府,打死不去。 赛阎王说道:“你乃陈伯当弟子,说与你听也是无妨。我有一门奇术号九阴鬼术,这也是我赛阎王称号的由来。今晚正好太阴不现,地府阎王不升堂,这孩子的魂魄想来还在那枉死城中。我要以九阴鬼术下地府一趟,接引他魂魄还阳。” 李灵犀心想。如此牛人。连入了枉死城地鬼魂他都能拉回来。就不怕触犯天地刑罚啊。 这话牵涉赛阎王。又是在他身前所说。赛阎王自然又听到了。却是道:“天地刑罚当然有。只是老头子我有些特殊。地府也不至于要我老命罢了。反正你地本体真身也不用下去。不必担心因果粘身。” 李灵犀一听。自己可不能被小看了。说道:“那好。前辈你说。我该做什么。” “这件事最难得地方。是要带这孩子地魂魄回来。枉死鬼魂三魂七魄俱是惊悸无比。到时候万一有一点动静引来阴司鬼差定然是麻烦无比。而且此举乃是违背轮回之道。颇有一些艰难将会降临。不过。我会以九阴鬼术设一盏招魂灯。接引我与那孩子鬼魂回来。你需要做地就是照看好这盏灯。只要灯不灭。我和那孩子地鬼魂就能返阳。也不会因此粘上轮回罪孽。” 老头慎重无比地吩咐道。看得出来他虽然很厉害。但是对于一些天地至理还是违背不得。只能使用一些比较取巧地手段。越过天地赏罚。 李灵犀心里一动。暗道:难道这就是盗天之举地一个例子? 李灵犀答应了下来,知道自己只须用真元为油给那盏随时可能遭遇各种意外的招魂灯护航就是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老头就准备好了许多东西。先是换上了一身缀满符篆的衣服,然后用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洒满了全身上下,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跳大神的疯子。屋子里棺材前也画了一个八卦阴阳鱼,中间放着一盏古老的油灯,没有点燃。 眼看准备的差不多了,李灵犀回头去看那棺材中的孩子,见他面色如死灰的同时却又有一丝暖意升起来。“这孩子三魂七魄全无,前辈是怎么保住他一口阳气的?” 老头忙完一切,也坐下等待时间,回答道:“他怀中抱着一只阴年阴月阴日寅时生下来的猫,便是死了,也有一口阳气在,有了三魂七魄就能活过来。” 这倒是稀罕,李灵犀也是第一次听说。猫很多,但是要阴年阴月阴日寅时生的猫,倒是有些难找了。 “小子,你师父还好吧?”老头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我师父?自然是好的。”李灵犀回答道,“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吗?” 老头自嘲般的一笑,说道:“很久没见面了?也许吧,真的好久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他,他和他妻子还好吧。” “师娘?不太清楚,没见过。师父倒是有个女儿,小师姐平时也很照顾我。”李灵犀说道。 “女儿?他也有女儿了?说说,多大了?”老头感兴趣地问道。 “小师姐叫陈引雪,今年十七岁了。” “长得漂亮不?” “很漂亮。” “像什么?” “像仙女儿。” 老头一呸,说道:“我呸,这老不死的运气还真好。当年算了,不提也罢。这什么世道。” “这世道不是很好的吗?百姓安居乐业,修道之人也问道有门,我觉得还不错。”李灵犀自语道。 “你懂什么?小小毛头孩子,修道才刚刚入门,以后有你受的。清源派,哼,麻烦向来是最多的。”老头不屑道。 李灵犀感兴趣地问道:“现在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要不你和我说说精鬼妖魅的趣事?反正也很无聊。” “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我可告诉你,想要修道成仙,其实就一个窍门。” “什么窍门?” “心诚则有灵,人善则无欺。” 人善怎么会没有人欺负呢?李灵犀闻言半响不得其解,尚在思考中,老头赛阎王却忽然站起身说道:“快。时辰到了,赶快准备。” 第三十四章 借鬼悟道 上 赛阎王吩咐的差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至少对于李灵犀来说,不过是耗费点真元照看招魂灯而已。不过赛阎王却反复告诫李灵犀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九阴鬼司乃是天地间轮回之地,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依附于那高高在上的仙界,但是地府绝对是有大秘密的。” 赛阎王眼看时间紧急,也就急匆匆地交代,“你以真元催动招魂灯后,须得以神识附着在那缕真火之上,这样才能化身一个九阴幻体,以招魂之火接引我们安全回来。” 李灵犀有些不解,问道:“据我所知地府对于一些修道有成的人来说,不过是来去自如的地方,前辈修为我虽不知,但想来不低,为何如此谨慎?你说地府有大秘密,究竟是什么?” “时间不多了,我就简单地说一下。那地府一般人去的,我也去的,不过现在那地府之人怕是有些惦记着我。你以招魂灯接引我们的时候,切记不要分心,更不许用神识去窥探地府其他地方。这是一张我秘制的清心咒,你先放在身上。” 赛阎王心神一动,略一掐算,说道:“时间到了,你依我所说照看好招魂灯。若是见那灯火跳动三下,你便以神识附着真火接引我出来。” 李灵犀郑重地点点头,也不多言,在那招魂灯边盘膝而坐,门窗之类早已关好,房子里看起来有些阴森。赛阎王见万事俱备,左手拿出一张不知名的黄色符篆,右手一指符篆,顿时点燃了。 “遁。”黄色符篆燃起后,一阵烟雾腾起,一声轻斥后原地烟雾散尽,赛阎王早已没了踪影。那招魂灯却是微微一跳,李灵犀知道赛阎王已经开了一道通往阴间的门潜入进去了。 “呜哇~”窗外传来一声声夜莺与蛙声掺杂的动静,屋子里却静得出奇。一具敞开的棺材,一个抱着一只猫的死人,一个盘膝而坐的少年,一个招魂灯,一个八卦阴阳法阵。 李灵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盏招魂灯,灯盏里一点黄豆般大的灯火每跳一次,他的心也跟着跳一次。这赛阎王老头虽然看起来人不错,不过他敢打赌如果自己让招魂灯熄灭了的话,师父陈伯当要的东西那是铁定拿不回去了。 “老头子也不知道弄个大点的灯盏,这么小的灯火,怕是禁不住我一个喷嚏。”李灵犀缩了缩,尽量离灯盏稍稍远一点,一想到自己背后还有个棺材,里面还躺着个死人,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虽然此时李灵犀也算是道家之人,但一身本领远未通达,想起幼时村野流传的鬼故事,他还有些后怕。 “我让你吓我。我就同时瞪着你们俩。”李灵犀心一横。身子一偏。换了个方向对着招魂灯和棺材。这下好了。背后抵着墙。也不害怕了。 也不怪他。赛阎王那老头以秘术开了阴司之门。自然会泄露出一些阴间鬼气。李灵犀不过引气入体地道门弟子。被那阴风一吹。没有吓得开门就跑已经是好事了。 未知地东西。总是会以一种威慑般地姿态强迫普通人对它们产生恐惧。 太阴不出。鸡犬不鸣。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丑时到了寅时。李灵犀在这个时辰里几乎是眼睛都没动一下地盯着招魂灯和棺材。这小子现在刚刚入了道门。对于修道之事还谈不上什么杰出。但他在许多小小地细节方面却是做地极好。比如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将赛阎王交代地事情办好。那么他就是拼着眼睛疼也不会走神。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取巧性地勤能补拙。 期间招魂灯好几次都跳动了一下。弄得李灵犀紧张万分却又没有见到它继续跳动。只好继续等待。现在寅时来临。这可是一天中阴气最重之时。阴间乃是除了太阴星外。世间地阴气之源。如今到了寅时。赛阎王在阴间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果然。茅屋地门窗本来闭地死死地。可是寅时刚到。仿佛有一阵风从虚无中吹来。只是一下就将那黄豆般大小地火焰吹得几乎全灭。李灵犀吓得赶紧凝气于指。一个定风咒瞬间施展出来。出乎他意料地是定风咒根本没有用。那火焰依旧闪了几下。就在李灵犀要以真元为罩去护持火焰地时候。那阵奇怪地风却又停了。 “好,好冷。”李灵犀身体一抖,居然打起了寒战。再看那棺材中小孩的脸色更是已经变成了惨白。这股阴风仿佛是从地府吹来的一般,李灵犀刚才不是身体冷,而是从骨髓里冷,仿佛那阵风一直吹到了腹中五宝,灵泉三穴中去了。 “连猫都死了。赛阎王老头子,您可得快点儿。”李灵犀忽然想起棺材里的猫为什么那么安静,刚才阴风可是厉害得很,他用背后的剑去刨了下棺材里,现猫居然直接死了。李灵犀不禁暗骂,那老头子估计忘了猫的问题,这下阳气不足,谁知道小孩肉身里的阳气能支持多久呢。 “先便宜你一下。”李灵犀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法术来帮棺材里的孩子保持一口阳气,忽然想起兜里福袋里不是有个龙珠吗,反正这里没人,拿来救一下那小孩就是。 “唰。”龙珠刚拿出来,屋子里仿佛刮起了一阵更大的风,这风也是无形,却是瞬间吹散屋子里的阴气,龙珠凑得那小孩嘴边只是一放,一股充沛的阳气顿时浮现在孩子脸上。李灵犀这才安心地收起了龙珠。 “一、二、三。”不多时,李灵犀忽然现招魂灯的火焰在有规则的跳动,不多不少刚好三下,李灵犀不敢耽搁,长剑入鞘,抱元守一。凝气聚神,一道真元顿时化成一个罩子将那招魂灯罩了起来。也怪他真元不厚,如果浩瀚如海就不用等到现在才开始了。 真元笼罩着招魂灯,火焰果然丝毫不动了,李灵犀照着赛阎王的吩咐将自己一道神识沿着手臂,一指点在招魂灯上,借物传神,却是将神识传到了另外个世界。没有达到化神期的神识外放,借物传神也是一种取巧的手段。 “这里就是阴间地府?”接触油灯的瞬间,李灵犀仿佛一下间跌进了云里雾里,一阵天旋地转后,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天地一片昏暗,远近高低皆是不同,乍看皆是无物,再看又是恍然。昏暗朦胧的天地间,李灵犀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闪动着幽幽蓝色光芒的大路上。 “臭小子,快沿着黄泉路朝前走,快,快,大事要糟了。” 李灵犀正在徘徊,忽然听到远处一阵大喊传来,直接闯进自己的心神中,赛阎王居然在以神识传音之术催他。 【今天第三更。冲榜,求票+收藏】 第三十五章 借鬼悟道 中 “皎皎天河水,幽幽黄泉路。” 这天地间有两处地方皆有名,一是号称世上之水天河出的仙界天河,一是号称不归途的黄泉路。李灵犀现在就胆战心惊地走在这条黄泉路上。 他并不是以肉身进地府的,散着淡淡黄光的身体也不是他的本体。那是招魂灯幻化出来的接引之体,李灵犀的神识附着在上面,这才能安全地行走在黄泉路上。 “哎哟。”李灵犀只觉得一阵歪风吹来,身体刚刚一歪还没倒下时,就听到赛阎王老头子又在骂了:“臭小子,走路走稳一点,你一歪,我刚才差点就掉到奈何桥下去了。” 李灵犀大惊,这招魂灯的作用诡异也就罢了,怎么还连自己也一起陷入了诡异的迷雾中了。自己差点摔倒,那赛阎王就差点摔倒,真是怪事。 赛阎王似乎还没有过奈何桥,李灵犀知道他估计是靠一种神奇的感应在前进。毕竟抢了一个鬼魂,行走当然不方便,如果是他一个人,估计一个纵身就跳出地府了。当下李灵犀也就走得更快了,心想这地府暂时还是别来得好,鬼的地方果然是鬼地方。 他倒是猜对了,赛阎王本事虽然大,但这种从枉死城中抢夺鬼魂的事,他不能不小心。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为了防备动静太大,只好忍着无聊和恶心慢慢地摸着瓦在房顶上爬。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李灵犀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哭哭闹闹的声音,急忙躲在一旁角落里,居然看到远远地就有几个鬼差羁押着一群刚从凡间拘来的鬼魂,在呵斥着仿佛赶猪一样前进。 “鬼差大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还有娇妻在房,我,我冤枉啊。” “鬼差大哥,我也冤枉,半夜走路不知道被谁一棒子打死了,你就放我回去吧。” 几个步履蹒跚地鬼魂一边跪地求情。一边却被鬼差们拉着走。生拉硬拽地哪里有半分情分。鬼魂还想抓着地面地东西不愿前进。却哪里能抓到什么。根本就是被拖着走。 “休得胡言乱语。天地之大。只要走上了这条黄泉路。不管你该死不该死。都要去枉死城中等待阎王升堂公断。” 一个鬼差怒斥一声。手中哭丧棒更是几下起落打得这些新死地鬼魂们哀嚎不已。好一阵鬼哭阴嚎。两个鬼差也看不清面容。却是戴着一顶高高地阴阳帽。有了那东西他们才不会凡间地一些鬼魂感觉到地气息从而提前躲避。 “天地间原来如此。不论好人坏人。入了地府也是一般无二。就算是行善积德。那也是上辈子吃苦。享下辈子地福。哪有什么现世报。”李灵犀见那些鬼魂地凄惨状。不由更加坚定了自己地修道之心。以后好歹不会如同这些鬼魂一般被那些鬼差奴役。也不会被那些高高在上地阎王枉死枉判。” 赛阎王施了九阴鬼术在招魂灯上。鬼差也没现这个潜入者。 “嘶。”李灵犀刚一抬头就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多了几个‘人影’。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些鬼魂。这些鬼魂因为三魂七魄不全。虽然过了鬼门关上了黄泉路。却过不了后面忘川河和三生石。当然也过不来奈何桥。只能做了这黄泉路上地孤魂野鬼。千万年来。这黄泉路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这种三魂七魄不全地鬼魂。李灵犀见到地那些被鬼差压着走地还是比较幸运地。至少它们可以去枉死城等待机会。可这些黄泉路上地鬼魂。连机会都没有。 “都是可怜人,死了还做可怜鬼。你们的前途又在哪里呢?真是生的时候惨,死了更惨。可怜,可怜……”李灵犀本来就是农家小子,生性淳朴,平生哪见得人如此可怜,今日却是见了更可怜的鬼魂,不由嗟叹。 不知为什么,李灵犀仿佛觉得眼前一花,黄泉路上那些本来躲藏在各处的孤魂野鬼居然都被他一眼看在了眼里。更让李灵犀奇怪的,原来那些根本看不见李灵犀的鬼魂居然齐齐朝他躲藏的方向看来。就连路过的鬼差也奇怪地望了这里一眼,没现什么后又继续上路了。 “坏了,难道说错话了。” 李灵犀知道冥冥中,道家中有一种很奇妙的现象,俗称道门真言,古时候就有许多一口成诺的仙神传说。他知道自己的道行肯定达不到那些高人的地步,可自己只是感叹了一声鬼魂凄苦,难道也遇到了一语道破天机的事? 那些鬼魂渐渐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根本不知道他们本来藏在什么地方,就似乎是一下子冒出来了,整条黄泉路都快被塞满了,李灵犀一下头大如斗,难道刚才说错了?被那些鬼魂误解了?鬼魂通灵,李灵犀不敢保证他们现在还看不到自己。 “小子,你倒是快点啊,老头子我看不到路了。这鬼地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好像起了什么变化。”靠着李灵犀为指引,老头不用自己施展神通前进,这样一来隐藏在阴间各处的鬼差就不至于现他。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李灵犀仿佛就是一个拉着绳子的人,绳子的那头正绑着赛阎王和那孩子的鬼魂。这地府处处都是凶险,除了这最开始的黄泉路,后面的路,普通修道之人踏错一步就中大奖了。不过如果你到了返虚期,又不怕得罪地府,那你施展法术神通高来高去的,也没人拦你。但显然老头做不到,估计也不愿意那样做。 “你,你等我一下,我这里出了点小问题,马上好。”李灵犀知道整条黄泉路的变化已经影响到了那边奈何桥了,这阴间之事就是诡异无比,自己随便一个感叹,居然就像一把火投进了油锅里,他居然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神识靠着招魂灯的庇佑朝前微微一探,李灵犀豁然现从极远处一条‘似乎是河’的地方开始,一直到自己跟前,已经全是鬼魂了,不知道有多少。他甚至怀疑那些从古至今积累到现在的孤魂野鬼都来了。 “大哥们,我,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你们让一让,我真的很急。”李灵犀知道这些鬼魂现在已经能看到他了,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可那些鬼魂却是丝毫未动,而他总感觉到似乎还有越来越多的鬼魂朝自己的方向‘飘’来。 “赛阎王,我,我被鬼魂包围了,它们居然,居然不让我走。”李灵犀无奈,在心里说道。通过招魂灯,赛阎王能在第一时间听到。 “不好。你以神识附着在招魂灯上,那些孤魂野鬼肯定看不到你的。唯一的解释是你说错了话,小子,你说了什么?”赛阎王大急,问道。 “我没说,我冤枉。我就说了一句他们好可怜。” “你,你居然说它们可怜?混蛋小子,这下麻烦大了。从古至今只有鬼怪弄人,哪有凡人叹鬼,你在黄泉路上说鬼可怜,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灵犀大急:“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啊,你不告诉我办法,我也过不去。没有我接引,你不施展神通也过不来,更别想出地府。” “啊,气死我了。你个臭小子。让我好好想想,你让我好好想想。天啊,我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烂好人了,居然在黄泉路上可怜那些孤魂野鬼,千万年来,除了仙人,你是第一个这样做的凡人。”赛阎王语气也是大急,他也暂时想不到办法,最让他不安的是,枉死城中似乎起了点骚乱,不知道是被他偷走鬼魂引起的还是被李灵犀那小子引起的。 “大哥们,大爷,大婶们,你们先让让,等我回去了,给你们烧纸行不?”李灵犀好话说尽,那些鬼魂就是不动,依旧是重重叠叠地挤在黄泉路上,整齐划一地望着孤零零站在那里的李灵犀。不会说话,不会动,更不让。 李灵犀不是傻子,他知道现在情况不妙。先不说赛阎王偷了鬼魂说不定会被地府察觉,就是这黄泉路的剧变也会迟早被地府阴差现,自己再不想办法脱身,可就麻烦大了。这一道神识受损是小事,万一被追到凡间把魂魄勾去地府问罪,自己就是肠子悔青了也没用啊。 眼看已经到了绝路,李灵犀反而稍稍冷静了一下,这些鬼魂至少不是来问罪的,看起来刚才自己乱说话的后果,现在就很严重了。也罢,天下之大,只有被逼死的好人和胆小鬼,哪有被吓死的李灵犀。他脑袋一转,顿时想到了办法。 “你们都回去吧,只要本人安然无事,日后修道有成之日,定然以无上法力助尔等脱离苦海。黄泉路孤魂野鬼一日不空,我,我,我就再也不来地府了。” 这话有些取巧,李灵犀也是脱口而出,本来还想改一改,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诚心,毕竟誓言不应验,自己唯一的惩罚就是不来地府,可他没想到,这誓言一出口,剧变顿生。 “啊……” 只见那地府阴间最不可测的最深处,一道乌光瞬间破空而来,只是一闪便挤入了李灵犀体内,李灵犀一个跟斗就被撞翻了,等他翻身起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孤魂野鬼,黄泉路又变得空无一人一鬼了。 第三十六章:借鬼悟道 下 那阴间最神秘的深处射来的无名乌光不过瞬间就挤入李灵犀身体里不见了,令人惊奇的是,他虽然被那乌光撞了一个跟斗,但却没有觉得任何不舒服。一丝酸甜苦辣般的错觉迅疾无比沿着他的神识传播开来,甚至连他留在茅屋中的本体都不由自主地一阵痉挛。那是一种非痛、非伤、非损、非失去,却有苦、辣、酸、甜一般的感觉。 恍惚间,李灵犀更是觉得眼前急闪,仿佛天地间亿万年来的生死轮回都从他眼前飘过,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王侯将相,看到了贩夫走卒,一个个从生到死,从轮回到六道 生死中有生离死别,有冤枉和委屈,更有不甘和不屈,但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不脱五行,不脱轮回因果业力,任谁家财万贯、权势通天,最后都没有逃过生死簿上那一笔。 “这,这也许就是轮回的味道吧。” 不知不觉间,那丝奇妙的感悟仿佛硬塞一样挤入李灵犀神识中,传回了茅屋中的本体。都说一朝有悟,万年有福。李灵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万年有福,不过刚才那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滋味,让他流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一滴晶莹却从茅屋中正跪坐在地的李灵犀眼角滑落。那是一种明悟吧,也许。 “臭小子,这次被你害惨了。”一声郁闷无比的声音传来,神识和招魂灯一起幻化出来的李灵犀刚爬起来就暗道不好,自己这一摔,招魂灯一闪,差点没有把赛阎王给摔进奈何桥下的三千红尘水中。 “臭小子,你摔一跤不要紧,老头子可就倒霉了。”奈何桥下,迅疾无比飘起来一个人,手里居然提着一个鬼魂,不是那赛阎王又是谁,骂骂咧咧半天,一手死死提住鬼魂,一手掏出一把古怪的伞,那伞很是有些古怪,居然无风自动般地把赛阎王从桥下拉升了起来。那几乎就是一件法宝啊。 “呜~”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阴角声传来,那是一种用地狱阴山上的三头地狱犀的角做成的,一旦吹响,声音能传到千里之外。此时吹响,却是说明地府出事了,很显然,李灵犀惹了鬼和赛阎王偷了鬼魂后又施展法术神通这两件事都被现了。 李灵犀刚起来,就见到远处有一个人影飞了过来,有些特别的是,那人身后几乎跟着漫天遍野的鬼差,一个个举着哭丧棒,有的提着因果链,看那架势是要来捉贼的。 “赛阎王,你仗着几分本事,屡屡犯我地府,莫非以为地府真怕了你不成?今日看你如何逃脱。鬼卒听令,布下阴山大阵先给给我困住再说。” 一个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传来,功力之高,李灵犀这虚幻之体只是听到声音都差点被震散了。心中大惊,知道是惹到地府的高手了,一般的鬼卒自己都远不敌,要是来几个牛头马面,那明年这个时候家里就可以给自己烧纸了。 “小子。快。快。”赛阎王果然厉害。手中一把来历蹊跷地黑伞根本不管什么阴风罡气。直接就牛哄哄地飞过来了。见了李灵犀。赶紧招呼他过去跑路。 “前辈。我真不是故意地。”情况危急。李灵犀小子心里还真怕他把自己这一缕神识丢在这里。他知道怎么来地府。可不知道怎么回去啊。即便只是一丝神识。当然他更怕老头想不到办法。让鬼差们直接追到凡间地茅屋里去了。 “不要废话。老鬼我又不是糊涂蛋。你要真是故意地。我回去了也饶不了你。”赛阎王也暗道倒霉。算来算去都没算到这小子会惹了黄泉路那千万年来积下地孤魂野鬼。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我们该怎么办?”紧要关头。李灵犀倒也没怕。反正都挤在一起了。万一都出不去也是命。 “百无兄。你若逼人太甚。我便和你拼了。”赛阎王老头示意李灵犀稍安勿躁。回头扯起嗓子就是一阵狂吼。可惜。人家根本不怕他。 “哈哈哈~你这老鬼。别人不知。我还不知道吗?每次来我地府偷偷摸摸。显然是个最怕死之人。这次我偏要留下你。看你能怎么样。刚才我地府异动。说不定就是你这老头使了歪门邪道。鬼卒孩儿们。给我动阴山大阵。”那称号百无地鬼将也不知道哪门子牛脾气了。死活要将赛阎王留下。 “百无,我,我是你祖宗,今天老子和你拼了。”赛阎王也不多想,直接把鬼魂朝李灵犀怀里一塞,然后右手举掌成刀瞬间就朝左手臂砍了下去。 “让你尝尝大爷的厉害。九阴鬼遁。给我爆。”本书转载bsp;话音刚落,李灵犀就觉得眼前一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后,他随地就是一滚,砰的一声就撞上了东西,睁眼一看自己居然已经回到了茅屋中。 “赛阎王?”李灵犀豁然惊觉刚才地府中赛阎王自己砍下了左手臂,抬头去看时,果然见到那老家伙。 “幸好来得及。刚才我差点忘了保住他阳气,没想到你居然有办法。”赛阎王一根断臂上面血迹清晰可见,他却毫不在乎,反而用紧握着的右手猛地砸向棺材中的孩子,算是把孩子的魂魄归位了。“不错,休息几天就又是个长命百岁的主儿。” “前,前辈,你,你的手”李灵犀见过狠人,没见过像赛阎王这种下手狠辣的人,果然是一辈子不认输,人称赛阎王啊。 “不就一条手臂吗。休息几年就长出来了,你莫非忘了我的称号,赛阎王。”这个本领诡异,像医生又像鬼怪一样的老头,李灵犀也摸不清他究竟有什么本事了。地府中也没见那老头动手,如果不是自己出了岔子,他说不定还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鬼魂偷回来了,也不至于丢了一条手臂。 “都是晚辈不好。回去后我会向师父请罪的。”李灵犀难得诚恳地说道。 “请个狗屁。陈伯当那老王八蛋指不定还会笑话老头子我呢。算了算了,你且休息一晚,明早便将东西带回。那老鬼,可是惦记这东西好多年了。我也有些累了,你早点休息吧。呃,前面就是宁远县城,你年纪还小,不要为了修道而修道,多走走看看体验一下世间百味,其实也是一种修行。” “嗯,晚辈正好有一点事需要去县城。” 老头说睡就睡,一把将那重得魂魄的孩子拧出棺材,打开门一脚就把棺材踢了出去,随后和衣一躺,就和那小孩睡到床上去了。 李灵犀无奈,只好席地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很快就进入打坐入定中去了。 “小子,醒醒。” 天都亮了,李灵犀睁开眼看到赛阎王手里拿着个锦盒,旁边跟着一个胆怯的孩子,看了就是那死而复生的小子了,见他懵懂的样子,估计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死过了。 “前辈,我还不知您高姓大名呢。” “什么前辈晚辈的。早生早死,后生才可畏。别人叫我赛阎王,俗世名字早就忘了。这小子倒是与你有些缘分,好歹你也救过他。”赛阎王拍了拍身旁小子的头,那家伙果然灵巧,羞涩中又带着点灵气。 “谢谢李大哥,我叫莫言。” “嗯,以后好好照顾你这个干爷爷,他为了救你可是吃了很多苦。” 又是一阵寒暄后,李灵犀接过盒子放好,就要告辞。 “灵犀小哥儿。” “赛阎王前辈还有何事吩咐?” 赛阎王:“你回去后问陈伯当一句话,就说是我让你问的:杀人的人为什么要死,不杀人的人为什么也要死。” 【需要兄弟们帮忙投推荐票了,在冲新人榜,谢谢大家。】 第三十七章 久安而无为 雾锁楼阁烟笼寒,金秋十月上清源,乐道无哉花欲谢,天下长治久无安! 此时不过金秋十月,清源山脉的气候却是渐渐转寒了,每当金乌初升之时,天地间一缕璀璨穿过云海,却是将这清源派四周茫茫群峰尽皆映入了万景中!流云如水,风起催浪,浩浩然,铺天盖地的不愧是道家洞天! 清源派,掌门中宗! 几个弟子站在下行礼,上方尊台却是做了一白须道士,一身紫红色大袍,一根紫剑钗插在那高耸的道髻上,面无霸色却不怒而威!下方几个弟子皆是浅红色衣着,看起来身份也比那普通弟子尊贵了许多,眉目间更是带着几分倨傲不羁的神色,想来平日里也是受惯了别人的奉承! “余杭,你们这次下山,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那紫红色大袍的白须道士非是他人,正是清源派掌门通源真人!缓缓的问话中,却是带着一股不容怠慢的气势在里面,看了这通源真人除了久居上位养成的气势外,自身修为也是甚高。 下面几人都是掌门中宗的弟子,领头之人正是那日从李灵犀上空御剑而过的戚余杭掌门大弟子!其余几人,皆是以他为。 “回禀师父!”戚余杭也非等闲,能拜入掌门中宗门下,修道天赋比之常人还是出许多的,短短十年时间已经修到了化神初期,虽然其中有不少灵丹妙药和掌门通源真人的外力相助,但穷十年之功能修到如此境界,个人素质自然也非等闲可比!神色间亦是正气凛然,比之李灵犀的放荡不羁和低调,却是多了几分自信! “弟子领师命之后,便着带几位师弟师妹四处走访打探消息!弟子现近年来各大门派暗中在天下各处大肆搜罗资质上乘的弟子,虽然效果不是太好,但有几个门派也确实得到了一些优秀弟子!现在风头正劲的万剑门和缥缈宫收获最大,不知从何处寻的一些资质极好之人,已经带回门中有一年之久,不久之后,这两派估计又会多一些年轻高手!” “神霄派和太乙门也毫不落后,新入门的弟子也是资质极好!剩下的邙山派,千佛宗,流沙寺,翠烟派这几个门派动作不大,估计,估计也和我们清源派相差不多!” 天下之大,自然也分东西南北。其中正处中原之地的却是号称‘中原三派’的万剑门、缥缈宫和神霄派!大漠北地却有流沙寺与千佛宗;巨大的天山山脉中也藏着两个道门,邙山派和太乙门;东南之地却是翠烟派。 清源派独居西南之地,莫大地盘倒也只有清源一家是正宗道门! 戚余杭有些担心地汇报道。他知道自己地师父通源真人一心想重振清源派千年前地雄风。自己也一直把他当作仿效地对象。将门派复兴地重任视作和修炼一样重大地事情!天下修炼门派有九。除开千佛宗和流沙派是佛门外。其他七派俱是道门正宗!可道门中也因此分出了三六九等。不幸地是。千年前清源派还名列九派第一。现在千年过去了依旧是第一。可惜是倒着数! 清源派地问题很多。具体谁也说不清楚。也许唯一知道所有原因地人。只怕就是上面坐着地师父通源真人了。 “中原三派气势如虹。如今又有资质上乘地弟子入门。五十年一次地九派大典。怕是实力更甚了!那其余五派与我清源派差距倒是不大!”通源真人沉吟半响。方才说道。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余杭留下!” “弟子告退!” 掌门中宗通源真人共计收了五个亲传弟子。其中戚余杭为大师兄。二弟子赵天罡。三弟子秦政。四弟子王怀安。五弟子却是一个娇滴滴地女徒儿水玲珑! 几个弟子相继退下,那水玲珑却是临走也不忘斜窥一眼戚余杭,弄得后者颇有些不自在。这位小师妹的心,他如何不懂,在他看来,不过是虚妄之想! “大师兄,等会你来我那里,我替你煲了人参粥!”水玲珑含情脉脉地望着戚余杭,没得到回答居然不肯出去。上面通源真人见了,非但不怒,反而微露笑意! “小师妹,大殿议事你如此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下去。事情商量完了,我自去你那里便是!”戚余杭压着嗓子轻斥道,他也不忍心骂这些师弟师妹,尤其是对自己有爱慕之情的小师妹。 “嘻嘻~大师兄可不能撒赖!”水玲珑见戚余杭答应了,这才回身朝通源真人作了个福,高兴地退下了! “余杭,儿女之情便是天地间一本分之事,上古修道之人尚且不避讳,你不要辜负了玲珑才是!”通源真人门下亲传弟子不多,个个都得他喜爱,尤其是这位大弟子戚余杭,为人英俊潇洒不凡不说,那一身正气却是少见。那小弟子水玲珑虽然修为稍低,但却也颇讨通源真人喜爱! “清源派大事不成,弟子身为掌门大弟子,怎敢一心二用。弟子资质愚钝,应付门中之事和修行已经耗尽了我全部心思了!”戚余杭小声应道。 “此事容后再议。你且说说你对各大门派近来的动作有何看法?刚才他们在,你也说得不够详尽!”通源真人说道。 戚余杭:“师父果然不凡,深知弟子之心!依弟子看来,那各门派大肆收罗资质不凡的弟子,怕是有两个用意,一来为了五十年一次的九派大典,二来怕是为了防备海外和那个东西!” 通源真人微微点头,脸色凝重,他自然明白戚余杭所说的是什么,天下无久安,道门中更是如此。凡人打架不过是用刀剑,修行之人相拼斗,却是轻则翻云覆雨,重则移山倒海了。 “依你看,我清源派此次新收录的弟子中,可有资质高绝之人?如果有,便赐下秘藏灵药,早些提升功力才好!” 戚余杭:“六宗中倒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也不在其他门派新弟子之下。只是二师叔的无道宗,前些日子弟子回山见了,却是,却是” “你也不必为无道宗遮羞!你二师叔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只是教徒无方,那倒也是无道宗的传统。只是他那不孝大弟子丢尽了我清源脸面!” 戚余杭说道:“弟子不敢指摘师叔过失,只是觉得清源派复兴事大,师父还是亲自告知二师叔一番,让他好心调教门下弟子才是!” “嗯,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刚回来,休息几天后就去门中密室闭关修炼吧,为师给你准备了一些灵药,如果顺利的话,闭关半年之后,我会亲自替你灌功,助你成就化神中期的修为!呃,对了。无道宗那小丫头最近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也拗不过她,你师娘爱她的紧,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师父!”戚余杭大喜,跪地谢道! 第三十八章 神秘女子 上 夕阳斜垂而下,挂在天边的只是最后一抹斜晖。血一般的火烧云将小镇映照的恍若火焰山下的村落。行人稀稀,家家户户屋顶却是飘出屡屡炊烟,锅碗瓢盆互相碰撞的声音,犹如一曲最动人的暮歌。 这是清源派山下一个小镇,悦来镇。悦来镇靠近大山,入山的山客不说,沿着清源山脉往来的旅客也多在此处落脚。 地平线上,一个人影从落日的余晖中走来,夕阳在他的双颊上映出了一抹异样的神光,正是那取了东西回门派的李灵犀。 他没有走老路,怕的就是遇到那三个妖怪,故意绕了个圈子,从悦来镇的方向回山,此时天色渐晚,以他的脚力回到门中的时候,估计也是午夜时分了。虽然已经是修道之人了,但李灵犀对连夜赶路这种有负自己享受的行为,还是不太喜欢。 刚进了小镇,那些个店铺大多打烊了,小镇唯一的一家悦来客栈也客满了,大多都是外来的山客,金秋气爽,正是挖人参等山货的好时令。清源山颇有灵气,不说那清源派所在的灵脉之地,便是四周大山大泽也是出产山货的宝地。但凡有经验的山客入了山,怕是少不得要带回去几件宝,运气好的更是能采到四叶、五叶的极品山参。 “客官,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客栈已经全满了。您到前面茶寮去看看吧,那里也能歇个脚儿。”店小二打着千辞了李灵犀,一句话住不下了。 李灵犀只好照着店小二说的,朝那村东头的茶寮而去。远远的就看到一面角子旗迎风招展,上面一个大大的“茶”字。 茶寮没有名字,外面搭着棚,稀稀落落地做了几个人,看了都是来赶山的山客。唯独有个头戴斗篷的黑衣女子背对着众人坐在角落里,李灵犀听多了江湖中的故事,也就忍不住多忘了几眼。 “哟,这位客官,您请坐。” “你这里有些什么茶叶?” “好叫这位道长知晓,小店有上好的西湖龙井,黄山毛峰,洞庭碧螺春,安溪铁观音。您看您来点什么?寻常时候可吃不上,倒也是托了这些山客大爷们的福气。” 几个山客也不说话。赶山地人有样忌讳。那就是言多必失。在他们看来。越是要入宝山。越要三缄其口。少说话以免不留心吓到了山神或者山货。 李灵犀嗅了嗅茶香。这些好东西他哪里喝过。也是个享受不来地主儿。说道:“你这里可有清明时分采下来地红茶。秘制以后存放于清凉处而产出地虫茶?” 店小二一听。奇道:“这茶倒是有。不过都是老板自己私藏品尝。我去告诉老板一声。” “不用了。给这位道长上茶吧。”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身褐色长袍却是清爽无比。洒脱间还带着点雅意。“道长这是要去哪里?怕是来住店地吧。” 李灵犀微微还礼。说道:“无事。也就四处走走。天色晚了。怕是要叨扰一下老板了。” 中年茶老板颇为热情地站在李灵犀身边。亲手接过茶壶。给李灵犀泡好了一杯虫茶。说道:“道长莫非是那清源山中地有道高人?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山中可是有神仙地。可惜。缘悭一面。小人倒是没有见过。” 李灵犀心道,清源派中人都是有修为的,多多少少也不至于惊扰了凡人。自己表现平平,这老板却有意想问,难道他有什么事吗? “天下道士却是多了,老板却独说那清源山中有神仙,这怕是未必吧。” “小道长有所不知,我爷爷当年便做这茶寮行当,一生行善却不求钱财,但凡路人留下一些乡野轶事抑或朝野趣闻、人生箴言,便能抵得茶资。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位饮茶的道长告诉他,这行善积德讲究持之以恒,日后若是有难之时,见了路过这里的道士,便可开口相求。”中年老板面现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当年那位道长的一语之资,今日小民却有用上的时候。” 四周客人见这这边说得热闹,虽然不插口却都侧过耳来听。那女子更是微微意动,李灵犀感觉到她也在倾听这边的动静,心里不禁暗暗留意大好的天气居然带斗篷,不是有鬼就是脸上有病,自己还得留个心。 这茶老板说的话,看似荒唐,一个老道士喝了茶却让人家老板有事去问以后遇到的道士,不过也算是当年某位清源派前辈的一语之茶资了。自己今日碰上了,便也照前人之样,结了这一茶之资吧。 “好茶。香而不腻,浓而不黏,一入五肺犹如熏香透体。”李灵犀品了一下茶寮老板私藏的虫茶,开口赞道。“你这茶铺也有一语之茶资一说?” “是的。鄙人早年读了些圣贤书,名落孙山之后却是接过了父亲大人手里的茶寮。祖辈们是靠山货谋生的,这茶寮不过是善举。小民平日里便靠着这些旅客们留下的一语之茶资行文立著,也算赚几个养家的小钱。”这中年店老板一看也有些文风笔骨,言辞更是诚恳无比,惹了李灵犀一些好感不提。 李灵犀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既然有那前人许以一语之茶资,我今日喝了你的茶也该送上茶资才是,你便说吧,有什么事问我。” 店老板有些为难,但看到四周茶客好奇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把李灵犀拉开单独说,只好说道:“实不相瞒。鄙人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 “噗。”李灵犀一口不防,茶水喷了出来,虽然同情他,却也有些郁闷地说道:“老板,你不会是让我救人吧?这都病入膏肓了,我怕是无能为力。” “唉。为人一世,不求富贵显赫,但求无愧于心。父亲大人一世行善,哪里会苛求那长生不老事,这天地轮回,生死有命本是正理,小人哪敢麻烦小道长。”店老板凛然地说道,他也不是没见过其他道士,但那些人即便喝了他的茶也不愿过问这些俗事,这次遇到了一个面善的李灵犀,不过是抱点希望而已。 李灵犀心想,话倒是那么说,不过也可惜你没遇到赛阎王,不然便是死了也能救过来。修道之后,他也知晓世间之事,大体是有天命在身的,自己哪里能管的太多。“那好,你便说说乃是何事,我酌情帮忙便是了。” “道长。”中年老板跪地就是一拜,泪流满面地说道:“道长在上,请听小人细细道来。家父一世行善,如今行将就木之时却是屡有不解之惑。他老人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未了。” “别跪了,你去请你父亲来吧,有什么心愿,我尽力就是了。喝了你家的茶,也算是一次缘分。” 旁人更是来兴趣了,那女子也转过身来,却依旧看不清面容,李灵犀倒是看到了她桌子上放着一把剑。虽然在观看,但一只芊芊秀手却依旧按在剑柄上,警惕心可见一斑。 不时,茶寮老板从里面扶出来一个白苍苍的老头,一路咳嗽不停,身子仿若风中残烛,任谁都能看出是命不久矣的膏肓之状了。 “哐当。”众人一愣,只见李灵犀忽然站起来,手上的茶杯已经掉到了地上,打着滚儿跌出好远,店老板和那老人也楞住了。 李灵犀面皮不自觉地抽*动着,仿佛心中有滔天巨浪一般,深邃如海的双眸里也写满了惊诧,外人却是不知这位道长怎么了。 其实不为别的,只是那老人。茶寮老板刚把自己父亲扶出来的时候,李灵犀就惊呆了。一看到那老人,李灵犀双眼便是一阵刺痛,随即便觉得眼前一闪,那老人身影已经微微变幻,一个仿若虚体的影子漂浮在他身上,随时都像要离他而去一般。李灵犀知道,那是魂魄,但是他不过是一个引气入体初期的修道之人,怎么会突然拥有看穿一个人魂魄的能力了?而且还是一个活人的。 这还没完,李灵犀不自觉地左眼一眨,那老人身体的左边便浮现出另外一幅景象,一处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一个死刑犯正要被砍,那死刑犯身上也淡淡地浮现着一个影子,正是现在老人身上那个影子。 李灵犀觉得左眼微微痛,左眼没眨右眼却眨了一下,老人身体右边又是一变,却是显出一个大富人家,一群衣着华贵的人正围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子,那小婴儿身上依旧浮现出一个身影,正是如今老人身上那个。 “啊。” 李灵犀颓然坐下,闭门凝神,也不说话。 “这位道,道长,老头子要麻烦您了。”众人都有些惊愕于李灵犀的反应,反而那老者却是从容地坐到李灵犀对面,苍老地嗓音中带着种认命的味道。 “道长,我父亲大人” 良久李灵犀睁开眼,微微摆手示意老板不急,却是抖着手拿起坐上的另外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也不喝,只是放在桌子中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那老者说道: “为人一世,但求无愧于心。你的担忧我已经知道了,而你要问我的事,尽在这一杯茶水中。” 话音刚落,其他茶客都围了过来,但那杯茶中却什么都没看到。老头闻言,哆嗦着站起身,朝着那茶杯中望去,只是一看便激动地老泪纵横,半响才嘶哑着嗓子说道:“哈哈哈哈哈哈我蒲老头子一世为人皆以善字当头,老了还怕天地间少了那轮回之事,枉了我下一世,命,这都是命。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老头子挣扎跪下,别人也没拦他,李灵犀也没有,三磕头完了,老头也不再说话,大喜地起身后自己回屋里去了,哪里还像半死之状。 李灵犀也不再喝茶,取了几两银子放在桌上,就要走人。 “道长,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店老板和围观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李灵犀望了望那黑衣女子,知道今天怕是有麻烦了,也就说道:“这银子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父亲的。好好陪陪你家父亲,三日之后,便是大限了。” 这几两银子原来是李灵犀给的棺材钱。 就在众人以为那老板要怒的时候,屋里却是传出一个声音:“孩儿,收下银两,替我送送这位道长。” “恭送道长。” 李灵犀也不回话,更不住宿了,点了点头,起身便走人。 【鉴于本书前面部分叹号太多,最近两天晚上会抽时间修改。】 第三十九章 神秘女子 下 李灵犀虽然走的潇洒,心中却是依旧巨浪滔天。他隐隐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些不同了,真的非常不同。 那茶寮老者,李灵犀左眼看到了他前生,右眼看到了他的来生,以前只听人说过人的左中右其实就是前后今生,没想到今日却让自己亲自遇上了。 李灵犀也试过,其他人他是看不出来生死阴阳的,但那个老者,也就是将死之人,他真地确确实实看到了前世今生与来世。不知道为什么,眼中刚才的那一阵剧痛,牵动他心神的同时又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没来由的。 “难道是那晚地府中,我惹的那东西”李灵犀隐隐想起了那晚地府黄泉路上,那抹从地狱最深处射来的乌光,他记得很清楚,那乌光是钻进了自己的身体的。不过那个身体只是赛阎王用九阴鬼术设下的招魂灯与自己的神识合力所化,难道那道乌光沿着神识钻到了自己身体里? 李灵犀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己今后估计会有一些变化了,这看人生死的事,怎么也不是一件好事。世人最怕生死离别,如果自己见到一次就开口说一次,那怕是真要成了万人厌恶的鬼阎王,下贱嘴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左右双眼剧痛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种朦胧,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种能力不够强,暂时只能看到临死之人的生死。 大道之下有天道,天道分为天地人三道,天地为天道法则,人道为众生道。李灵犀偶然从陈伯当的一次讲经中知道了一些密事。比如,人要死的时候其实是通灵的,这或许是天地人三道中的人道给生灵的一种特权和怜悯。以前李灵犀也不知道陈伯当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今天,他居然不自觉地那么做了。 那杯茶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李灵犀先是看到了老头的前世今生与来世,再一语道破天机,天机牵引之下,老者从那杯茶水里已经看到了所有的东西。茶水里本来没有蹊跷与神妙。唯一的神妙是李灵犀让他看,而老者又临死通灵,两相一合,便看到了通灵的事。 而真正让李灵犀选择快些离开的,是那个黑衣斗篷女子。李灵犀不相信自己的人品,更不相信帅气到能引起女人的注意,但是那个女人却实实在在地注意着他,他甚至感觉到那透过斗篷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寒意,弄得他心神不灵。 这个女人有问题。李灵犀确定。但是不确定是自己倒霉撞上她的,还是她本来就在这里等人,刚好等到了自己这个倒霉鬼。天下计策多端,李灵犀始终认为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先走是上上策。 刚出了镇口,李灵犀见没有人,更没有看到那女人追来,微微舒了一口气,真元一提,就要施展御气之法跑路,然而刚刚提起气,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吓得他差点掉到了地上。 “清源派地高人。” 李灵犀哭丧着脸。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颗三人合抱地大槐树下。一个黑衣斗篷女子抱剑而立。显然在那里等他了。 “姑娘倒是行动迅捷。”李灵犀无奈地说道。心里却只想骂娘。这女人堵着路不让。要是抢劫还好。换了其他事怕更麻烦了。 “腿快哪有你嘴快。刚喝完茶就咒人家死。”黑衣斗篷女子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彻骨地寒气。李灵犀听了后立马就是一个寒战。更是暗道这女人有问题。 李灵犀定了定神。毫不畏惧地说道:“你也无须指责我。对错与否都不重要。该死地人还是得死。不该死地人。比如你我。还是会站在这里扯皮。你有话直说吧。” “哼。” 女子居然不答话,手中寒光一闪,宝剑早已出鞘,一道精芒直射李灵犀而去。 “你,你不是江湖女子。” 李灵犀见那剑光,心里大惊,这女人哪里是什么江湖女子,剑光出鞘之时那一抹精芒正是御剑之法的法门,他虽然自己不会,但见门中那些御剑飞行的人用过,自然识得。 “姑娘,你为何如此逼我。” 震惊之下,李灵犀御气于身,身子一个斜飘,早已退出十几米,手中一招,背上的灵犀剑瞬间飞起,却是落入了李灵犀手中。急则求存,李灵犀只来得及一个剑花,虽然退了十几米,依旧被那剑气激荡的震了出去,借力一跳,却是上了大槐树。 “哼,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御气之术,假以时日,必是清源派又一个为祸天下的老秃驴。” 那女子一声轻斥,一个前驱好像没动作一般就飞了起来,凭空站在了槐树边,死盯着李灵犀不放,伸手轻轻一握,便收了仙剑。 李灵犀此时心里都快哭了,这女人认定自己咒人死不说,这下还认定自己将来会仗势欺人,难道她和清源派有大仇。而且人家居然能凭空飞行,这本事该怎么说呢?李灵犀宁愿自己倒霉走夜路遇到鬼,也不愿意去猜测她究竟有多厉害。牛人啊,不用飞剑不用法宝就能凭空虚立,如果李灵犀没记错的话,陈伯当说过只有大约到了化神后期大成以后才有可能,而且还是有可能而已。 “你不要逼我啊。有事可以好好商量。”李灵犀握着灵犀剑,既不认输又不死抗。 “哼。”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恨李灵犀刚才咒人死,还是别的原因,又是一个冷哼,前后都是不说话,只是手一指,那槐树便是一阵激荡,仿佛大风吹来一般,树叶纷纷飞起来。而树叶的目标,无一不是站在树顶的李灵犀。 “你,你这女人太不讲理,气死俺了。” 李灵犀一个大吼,御气之术一展,一个翻飞逃开,手中灵犀剑哪里敢怠慢,青松剑诀一催动,一道圆形剑光便将树叶挡了下来。 “砰。”那些树叶仿佛有了莫大的威力,虽然被李灵犀挡下来了,却撞得他跌身落地,那女人手再一指,漫天树叶再次像无数利剑一般朝李灵犀追去。 “要命了。”李灵犀也是被吓住了,情急之下,一柄灵犀剑显然已经挡不住了,仿佛是无意识地李灵犀觉得手中一空,一道真元一送,灵犀剑便腾空而去,自己居然能遥遥地控制它,一时间到处都是剑光。 “青光成影。” 这是青松剑诀的第二层。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青松剑诀的第二层。哼,一个小小弟子居然能将入门剑法练到如此地步,必是门中老鬼作祟,可恶。清源派的人都可恶。” 女子更怒,再一指点出,这次飞来的就不是树叶了,而是那老槐树的枝桠了,威力自然更大。 “唉哟。”李灵犀一个痛哼,那些枝桠就要射到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手心一热,感觉到一阵气流透体而出,然后全身便仿佛刺猬一般被枝桠射的满满的。 “唉哟,你这死女人,忒不讲理。”李灵犀抖了抖,全身的枝桠下雨一样掉下去了,刚才他惊喜地现从来没有练过的布衣神功居然有了初次运转的轨迹,正如他所料,果然是挨打的时候才能练功。 “你这怪人。刚才枝桠所化气剑虽然射不死你,但至少也会让你受伤不轻,没想到居然只是一阵剧痛而已,清源派的人,果然都是老怪物和小怪物。” 李灵犀冤枉啊,奇冤无比啊,这女人才是怪物啊,怎么变成自己是怪物了。 “怪物?你这疯婆子见面也不说话就开打,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李灵犀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这布衣神功虽然不是神效,但那些枝桠只是普通树木,倒也没把李灵犀射出蜂窝。不过心里的火倒是好几丈高了。 “哼。清源派的小鬼也会骂人?你们不是经常骂别人技不如人死无冤吗?今日你挨打了,不正是技不如人。”女子根本不管李灵犀如何骂,一口一个清源派,反正就是不放过李灵犀。“凭你,是斗不过我的。” 李灵犀心想,自己怕是真打不过她,刚才挡住了枝桠化作的光剑,这次估计要惹怒她了。 果然,那黑衣斗篷女子掐指一弹,刚才收起来的飞剑顿时飞射而出,朝着李灵犀就杀过去。 “这疯婆子不讲道理,还想杀人灭口。”李灵犀也怕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布衣神功能挡住不,只好取了全部四张杨毅送给他的水符,全身一闪便隐入了氤氲的水气中。他也没停,心中怒火万丈,只觉得手心一热,脑海中神情一荡,他居然想到了青松剑诀的第三个层次:青松成影 “啊。” 结果很明显,李灵犀四道水符全部被破,然后布衣神功也没有完全救到他,腿上被扎了一剑,幸好被挡了以后伤口不深。 “青松成影。” 李灵犀也不管那么多了,直觉认为青松剑诀的第三层应该是这样使出来的。灵犀剑一挥,顿时漫天青松重重,青松尽皆飞出,撞上了女子的飞剑。 “砰。” 这次不是李灵犀被撞飞了,而是飞剑被挡住了。 “咦,你这个清源小鬼,使得什么剑法?青松剑诀不是你这样的。”女子收回了刚才随意射出的一剑。她虽然知道李灵犀是挡不住自己的,只是不愿杀他才让他侥幸挡下而已,但还是惊讶他使出的剑术。这剑法比起刚才的青松剑诀厉害了何止十倍,虽然自己不怕,但这小子实在有些诡异之处。 “你这臭婆娘,你如何识得我门中青松剑诀?” 黑衣女子也不多说,一反常态地飞到李灵犀身边,对小心戒备她的李灵犀丝毫不顾,说道:“算你走运。我不杀你,你走吧,不过,要帮我做一件事。” 李灵犀瘪了瘪嘴,说道:“小爷我一不杀人,而不放火,三不叛教,剩下的你说吧。” “油嘴滑舌。哼。”黑衣女子也不多说,屈指一弹,一道白光飞向李灵犀,自己却纵身一飞,已经御空而去。 “暗器?法宝?”李灵犀如临大敌,却现那白色的东西居然是一封信。 “替我交给清源派无道宗老鬼陈伯当。”半空中传来女子的声音,李灵犀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 第四十一章 约斗 上 无道宗,通天殿 整个后殿空荡荡的,陈伯当布满皱纹的脸上深沉如水,手里捏着一封信,信纸边缘已经被捏得皱了,良久,陈伯当轻叹一声,放下那封信开始在屋子里背着手走来走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那封信很简短,只写了几个蝌蚪大的字,却是如同一面通天大鼎轰然一声在陈伯当耳旁敲响,有些事情,即便自己有意选择淡忘它,别人却没那么容易放下。别人放不下,自己就放的下吗? 陈伯当回过头,盯着桌上的信,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仿佛当年的事情又在眼前上演。 那是一百年前 清源山下的悦来镇,黄昏的时候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衣冠楚楚的玄门道士,一个是赤脚走天下的小乞丐,两人都有些乏了,镇上的好心人见来了外乡人,热情地向他们介绍那个赠茶的茶寮。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你是道士?”小孩年纪虽小,不过十来岁,却有一脸子虎气,眼神中透出一种如同虎豹一般的精芒,面无表情,那一张本该被尘垢所蒙蔽的脸上却是洗的干干净净,一双早已爆裂开皮的脚上,也穿着一双草鞋,虽贫穷落魄却容颜不污、衣着整齐。实在难得,一个落魄的小乞丐居然有如此精气神,玄门道士第一眼就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此子如若为善,他日定是一方豪杰。此子如若为恶,他日必是大害一方之人。玄门道士当年便已有了甚为不低的修为,奉了使命外出历练,回山之后就要接任一宗之主的职位。 “我是道士。”玄门道士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致地应道。 “你会不会武功?”这是小孩地第二个问题。语气之冷。就像不是他在问道士。而是道士在求着回答他一样。 玄门道士微微有些不满。但他岂是庸俗之人。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命格出了偏差。乃是注定身遭大凶之人。掐指默默一算。已经知道他是家中蒙了血光之灾。这少年神情峻冷不为别地。原来是有心病。 “可以这么说。”道士回答道。 少年想了想。猛地端起桌上地茶。一饮而尽。却是豪爽。这孩子能如此早熟。一来是家中大难。二来怕也是流浪四方之故。 “茶钱由他给。” 茶老板见他不过是一个流浪地苦命孩子。正要说不用茶钱。却听道士开口了。 “你这小孩子,怎么能如此霸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要我付茶钱。天下哪有这般道理。”道士作势怒道。 小孩摇摇头,指着道士说道:“我把一条命给你,你这辈子就是我师父,当然还有这杯茶钱。” “凭什么我要收你为徒?” “我会像亲生儿子一样孝敬你。” “哈哈哈此言虽儿戏,倒也难得听到一回。我今天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玄门道士心情大好,这孩子虽然全身都笼罩在一团惨淡的命格中,但那不过是过去的命太苦,身子骨却是极佳。而且这孩子心性纯良,心无它念,正好道士要当一宗之主了,这孩子无疑就是最好的大弟子人选。 “孩子,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当你师父?你就不怕为师连一个山贼都打不过嘛?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另寻一个江湖高手,三年五载后定能仗剑行走四方。” 小孩摇了摇头,说道:“你便是我师父了。除了你,别人都不愿与我说话。他们,大约当我是疯子吧。” 道士心里暗道,这孩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别说拜给哪个江湖高手为徒,便是遇到普通人,也定要遭许多白眼。幸亏自己非江湖人士,修的是仙道,诸般外相自己根本不会在乎。杀气重又如何?脾气怪又怎样?身有血海之仇又能如何?自己以无道为修道之本,定要收他为徒。 “店家,你重新端一碗茶来。”道士让店家又端来了一碗茶,对孩子说道:“你敬我一杯茶,我便带你回山去吧。” 孩子依言照做,恭谨地三叩头,上拜天地,下拜父母,三拜师父。“师父。” 道士心情大好,便对店家说道:“店家规矩,以一语替茶资,贫道也不能白喝。但观居士面相康泰,近几十年都没有什么大忧大难,再朝下走,便非贫道能力所能预测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人开这茶寮不过是为了行善,哪敢计较太多。” 道士又道:“方才是我的茶钱,接下来是这孩子的。悦来镇靠近清源山,日后你家中若是有难,见了喝茶道人,求他一救便是。我清源派弟子,倒也与居士一般,以行善为修行。” “多谢道长。” 道士带了孩子回山,因为要收他做宗中大弟子,诸般礼节也是繁琐,那孩子也非寻常,见了诸多门中长辈皆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寻常人的阿谀奉承之举。门中长辈也只当道士领回去的是个资质上好的苦难儿,也没多加注意。 后来,道士尽心尽力培养这个弟子,诸般修行皆是亲身相授。宗中灵药更是频繁赐下,为的只是让这个大弟子早日修道有成,去了心魔后将来能够继承宗中衣钵,做那下一代宗主。 小孩长大后,果然没有辜负道士的期待,修行之快早已是整个清源派当代弟子中的一,而他的师父更是被许多同门所嫉妒。 小孩便是无道宗大弟子俞伯羊。道士正是无道宗宗主陈伯当。 无道宗向来是清源派里弟子最少的,而宗中弟子却总能出那么一两个笑傲同门的高手。俞伯羊以两年筑道之基,又两年完成了养道之心、引道之气进入了引气期。四年时间进入引气期,也是难得。 后面的修行更是仿若闪电划过长空。俞伯羊在清源派上下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两年时间进入引气后期。半年后更是奇迹般地进入了化神初期。 在俞伯羊修道满十年时间的那一天,清源派几乎所有人在嫉妒的同时,又仿佛看到了无穷的希望。不错,他以十年之功,居然修到了化神中期,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化神后期。千年来,清源派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般神,别说有,就是连靠近他这种水平的人都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像一个清源派未来的希望一般被门中弟子敬仰的同时又被嫉妒着。别说清源其他五宗,就是当时的掌门中宗也被比下去了。 当时掌门中宗因为继承道统的关系,大弟子还是陈伯当的大师兄,也就是后来的通源真人。通源真人虽然修为高绝,但修炼的时间却是俞伯羊的许多倍,一时间,无道宗风头无两。 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俞伯羊修炼度如此之快,也许只有他自己和陈伯当知道。 在俞伯羊修道满二十年,近乎神话一般地进入化神后期后,不只是清源派,全天下的道门都惊呆了。一个从来不苟言笑的人,以二十年功夫修到了化神后期,离那返虚大成不过是半步之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天下九大门派没有一个相信。即便是仙丹也没有这么强的效果,除非是仙人下凡赐下了绝世灵药。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近五百年来,没有一个人上天,也没有一个人下来。 仿若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俞伯羊成为了道门年轻一代弟子中一个巅峰般的存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似乎已经成了某种定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俞伯羊将是五百年来第一个飞升仙界的人的时候,俞伯羊却忽然下山了,从此居然没有了消息。 两年后,邙山以北的荒漠中忽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魔派的人在收摄生魂的时候,被一个无名高手诛杀,那群魔派的人中有一个人侥幸逃脱后,却不料被人追到了门派中,门中上上下下近百人被屠戮的干干净净。那门派的山门罩壁上,更是留下了三个大大的血字:“俞伯羊”这虽然只是一个小门派,但是引起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又一年后,九派中的万剑宗,外出历练的弟子仗势欺人,因为一株千年黄精与一个小门派的修道士起了冲突,万剑宗弟子正要杀人灭口的时候,被一个突然而至的高手杀的一人不留,十来个历练弟子全部死无全尸。现场同样留下了“俞伯羊”三字。 接着就是江湖的事了,天下四方的豪强堂口在极短的时间里被一个如同神仙一般的人全数诛戮,案件甚至都不用调查,因为当场留下了一模一样的血字“俞伯羊”。 类似的事情,似乎生了很多很多,后来渐渐的几乎八大门派都吃了亏,恩怨也就更深了。 就在九派中的八大门派准备联手上清源派讨个公道的时候,俞伯羊再次出现了,声称自己所行之事乃是替天行道,八大门派有种就去找他,不要去欺负自己的师门。八大门派也觉得好丢脸,如果大家合力还抓不住一个化神后期的俞伯羊,而去围攻山门的话,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清源派的护山大阵就像一个乌龟壳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布下的,能攻进去的把握几乎为零。于是,八大门派联手通告天下修道同仁,说是清源派纵容弟子坠入魔道,大家要组成修道高手去追捕叛逆。 就这样,俞伯羊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和这群高手捉了多少年迷藏,反正就是没抓到人,而许多事情却在所有人毫无察觉中慢慢地生着变化 “爹爹。” 一声清唤声传来,打断了陈伯当的回忆,轻叹一声,收起了桌上的东西,知道是自己女儿陈引雪回来了。 “你啊,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没事少往外跑,免得耽误了修行。” “爹,人家知道了,我的修为不是没有耽误吗。” “那就好。你去把你小师弟叫过来一下。” “好啊。我正好让他帮我带了些东西。” 第四十二章 约斗 下 这一次出山,李灵犀前后耽误了近半个月时间,倒也没有忘了去宁远县城为小师姐买那栗子。 “灵犀儿,灵犀儿” 李灵犀蹦下床,去打开门,果然是陈引雪一身白衣胜雪地站在那里,娉娉婷婷好不惹人怜。陈引雪见这傻师弟愣,微微跺脚,红颊微霁,微愠道:“灵犀儿,哪有你这样看人的,可不害羞。” “小师姐多虑了。所谓非礼勿视,灵犀儿不过是以礼观师姐罢了。” “才不管你呢,反正我是你师姐哩。对了,我让你帮我带的东西呢?”陈引雪问道。 李灵犀说道:“栗子倒是买了,不过那商贩告诉我,这栗子女人委实不能多吃。” “你快给我吧,我不吃栗子,却是送人。”陈引雪说道。 李灵犀偷偷问过张铁柱了,说那陈引雪素来仰慕掌门大师兄戚余杭,这栗子肯定是送给他的。李灵犀虽然只是一个刚入门的稚子,但心思可不简单,心里愤懑之下,却是将那栗子用盐水泡过了,吃上几颗保管是咸得苦。只是陈引雪哪里知道他这般心思,见那栗子个大饱满,还道小师弟会挑呢,只是不知那戚余杭吃过以后,会不会郁闷的想骂人。 “呃对了,爹爹让你去见他。”留下这句话,陈引雪便翩然而去,李灵犀不禁感叹,要是自己早入门十几二十年,和这个小师姐来个青梅竹马多好啊,可惜,可惜咧。 挥去了脑海里有些龌龊地想法,李灵犀收拾了一下就朝通天殿去了。无道宗地盘倒也大,李灵犀从自己茅屋过去也要走上一炷香功夫。这也难怪,天下间便是一个土财主都会圈地千里,这以法财侣地著称的道门怎么会不圈上几个大山头呢?出门一说,我是某某山的某某派,多么神气。如果你说自己是某某洞、某某山沟的修道者,那指不定引来一阵鄙视。 道家无为指的是心无为,并不是性无好。无为而有所好,这才是天地人三道中的人之道。 不过。李灵犀一直觉得那些高墙红瓦与自己是没有多大缘分地。正如这眼前地通天殿。他也没半分仰慕之情。 “师父。”李灵犀报道。 “进来吧。”陈伯当收起手里地东西。李灵犀眼尖一看就看到是自己取回来地那个盒子。他可没有偷看过。上面有一道符篆。心道估计是什么好宝贝。只是轮不到自己了。想来也是给陈引雪或者陈伯当自己用地。 “小师姐说师父您找我。” “嗯。”陈伯当手指断断续续地敲着桌子。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女人。没有为难你吧?” 说起那个不讲理地女人。李灵犀就心头一阵大火。这天下间小人难惹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因为小人够无耻。可这女人难缠就没道理了啊。自己可是连女人地手都没牵过。凭什么被欺负呢。 “那女人忒地野蛮,弟子斗她不过,险些伤在她一把飞剑之下。师父,弟子修为苦浅,日后您老人家可得更加严格地教导弟子才是。”李灵犀哭穷道。 “那女人是有些厉害,以你的本领,想来是没有还手之力的。那御气之法虽然有些精妙,不过你修为不够,便是逃跑也跑不过人家。” “师父明鉴,弟子修为实在浅薄。但是弟子时刻不敢做出犹如清源派之事。” 陈伯当这老头虽然够精,但哪里知道李灵犀无意中领悟了青松剑诀的第三重青松成影,虽然不足以对付那个女人,但至少不是他想的一般柔弱可欺。 如果陈伯当知道李灵犀的所有底细,必然会大加感慨,这孩子有展成扮猪吃老虎的趋势啊。 “今晚子时,你随为师下山一趟,会一会那个女人。” “是师父。只是那女人颇为厉害,师父定要准备充分才是。”虽然李灵犀有点怕那女人,但想了想她当时的样子似乎不像杀人的,即便是想杀人,好像也是针对自己师父的。李灵犀还好意提示他准备充分,意思是多叫点人,如果那女人要动手,干脆抓起来算了。可陈伯当显然没听出来他的意思。无良那个天尊啊,李灵犀暗道,师父你可要雄起一点儿,别被那女人欺负了,反正不要怪徒弟啊,谁让我打不过她呢。 两师徒商议完毕,李灵犀也就退下了,他也忘了想一想陈伯当为什么要指名让自己跟着去见那女人。少年毕竟不是老谋深算,哪里知道这些计较。 子夜时分,月黑风高,李灵犀探头出窗户望了望,暗骂一声晦气,心道这夜黑风高夜,可是杀人放火时,自己师父不会要去杀那女人吧? 刚出门便远远见了陈伯当站在悬崖边,李灵犀一愣,差点吓了一跳。这小子修道以后,还是事事小心,连个黑影也能联想到恶鬼和贼人。 “时辰到了,为师带你一起下山。”陈伯当一步跨过去,只是一抓李灵犀,两人就腾空而起,夜风飒飒中,陈伯当仿若神仙一般,翩然下山而去。 “师父,你好厉害。”“嗯,我知道。” 李灵犀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师父,啥时候把这飞行的本事教徒儿吧,你看老让你带来带去的,多不好。” “该你的,为师总会教你。不该你的,那是因为你修为还不够。我们到了。”下山果然容易,陈伯当御气飞天,不过半响就到了山下。李灵犀刚落地就跟在后面用一种极度猥琐的神情望着自己的师父,他总觉得这个师父在外人面前显得低调无比,便是在寻常白天,也是一副万人可欺的样子,谁能想到子夜时分他却能不依靠法宝外力御气而行,这可是返虚期的手段。 李灵犀望了望四周黑洞洞的山林,修道后视觉倒是明锐了,却也没有现那女人在哪里。“师父,你说那贼女人是不是怕了?” 倒也难怪李灵犀骂她,任谁被一个陌生女人逮着狂扁一顿都会郁闷无比,骂她几句已经是好的了,没有骂她全家已经是仁慈了。 “啾。” 一声悠长的鸟鸣忽然响起,李灵犀抬头一看,便见到一个黑翅大雕从天而降,那上面正坐昨天狂扁李灵犀的那个黑衣斗篷女人。 “啊。”那声怪鸟啼叫不知是何手段,只是一声便犹如一把重锤般砸向李灵犀,他甚至感觉到了即将被撞飞的感觉,忽然背后有人拉了他一下,那种憋闷感才消失无踪。赶紧站到陈伯当后面去,李灵犀准备看戏不说话了。 “秭归姑娘,灵犀儿不过黄口稚子,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看吧,陈伯当老好人的本分又露出来了。 “哼。”黑衣女子一个翻身下了大雕的背,那大雕一个俯冲便消失在天际。 “秭归姑娘,多年不见,可还安好。”陈伯当丝毫不管女子话中的怒气,如同见了老朋友一般,客客气气地说话。 “人呢?”被称作秭归的女人问道。 陈伯当长叹一声,任那夜风吹动鬓,却是劝道:“秭归姑娘,你我都是修道之人,那世事便如执念,与其流连潺潺之水,不若顺水自然,修道之果,成道之心。” 李灵犀在背后听了陈伯当的话,心里一阵暗骂:那女人如果能听得进去道理,昨天自己就不会狂扁一通了。师父还是太老实厚道了,大道理不是这个时候讲的啊。 “我敬你是伯羊之师,不愿与你相斗,但你交不出人来,休怪我不通礼数。”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冷的像寒冬时分冰天雪地里的叹息一样,李灵犀在后面听得非常不舒服。这声音里似乎无情、无义、无神,一句话仿佛只有那伯羊二字令人听出了些许暖意。 “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虽然道魔疏途,我却不愿为难与你,早些退走免得惊扰了我清源派高人。” “不交人,决不罢休。”那位唤作秭归女子说道。 “唉,也罢。”陈伯当抬头看了看清源派方向,似乎有什么忌惮,见这女人死活不肯罢休,也就无奈只好行下策了。“择地斗过便是。” 话音刚落,陈伯当手掌一翻,一道晶莹的光符亮起,一下拍在李灵犀身上,李灵犀身形一闪便被陈伯当以秘法收到了自己身上。随即冲天而起,犹如一道惊鸿瞬间破空而去。 “哼。” 那女人也不示弱,一个纵身翻上半空,然后跟着远遁而去。 第四十三章 练功 秭归追了好久,只觉得前面的陈伯当看似缓慢其实总比自己快上一些,自己闭关如此之久,又得了师尊亲传,难道连一个清源派的小小宗主也斗不过吗?当下微怒,一声清音过后,天际一声长鸣,却是来了那只大雕。 “啾~” 这大雕不知是何异种,一展翅便到了女子身边,那秭归一踏步上了大雕之背,前面的陈伯当便比不过这神物的飞行度了。 “阴姹剑。”女子一声轻斥,一道剑光忽然在手上显出,只是一指便如同惊鸿一般射向前面的陈伯当,这飞剑居然名为阴姹。 秭归见陈伯当也不抵挡,反而停下来,任那阴姹剑射过自己胸口,大惊无比,正要收了飞剑,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那阴姹剑顿时从陈伯当左臂射过。 “嘶。”的一声,飞剑透体而过,却没有听到陈伯当的呼痛声,秭归定神一看,不由又惊又怒道:“你,你,你” “秭归姑娘。贫道不欲与你为难,不得已施展身外化身之法,引你离开清源山。实不相瞒,我清源派,清源派也罢,反正不是你能靠近的,贫道也是为你好。” 原来前面的陈伯当不过是一个虚影分身,秭归这才看出来,心里暗暗警惕,那陈伯当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实力,自己看轻了他不说,怕是连师父也太小看他了。 “陈伯当,我来寻我夫君伯羊,你身为伯羊师父,不成全我们也就罢了。如今我亲自找上门来,你为什么不把他交还给我?”秭归说道。 陈伯当分身摇头叹气,说道:“俞伯羊乃是贫道亲传大弟子,贫道怎会害他?道门传闻我大义灭亲,这实在是污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你胡说。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当年是你亲手抓了自己徒弟回山,你为何狡辩?”秭归怒道。 “多说无益。秭归姑娘不信。贫道却是没有丝毫办法。不过。你可曾见了今晚我带来地那位弟子?” “自然见了。” 陈伯当:“那是我最小地七弟子。我带他与你相见。便是想告知你一件事。五年后。我自会让他下山去寻找我那不孝地大弟子。你地夫君俞伯羊。” 秭归:“我凭什么相信你。” “说不说在于我。信不信在于你。时候不早了。贫道告退。”陈伯当分身刚要破空而去。却忽然停下。缓缓地一指点向身旁。随即闷哼一声。仰头就是一口血。随即破空而去。再也没了踪影。 “徒儿叩见师父。”秭归正在惊疑。却见那虚空暗影中突然显现出一个白老翁。心中大喜。这不是自己师尊是谁。 “起来吧。咳咳”那无名老人居然无端咳嗽了两下,引得秭归一阵急乱。“没事。只是刚才和那清源派陈伯当的分身硬拼了一下,两人都吃了点亏。” “师父,陈伯当怎么如此厉害?” 那无名老头平息半响,方才说道:“我们回去吧,五年之后再见分晓。陈伯当,不是那么好惹的。” 李灵犀刚被陈伯当施了法术,心里简直快高兴死了,他还以为陈伯当要带自己去观战呢,谁知道眼前一闪,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清源派无道宗自己的茅屋前。 “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灵犀奇道。 陈伯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李灵犀如何说话也没反应,李灵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盘膝而坐等在旁边,一个时辰后,忽然见他口吐鲜血,踉跄地站了起来。“师父,你,你没事吧。”李灵犀赶忙扶住他,问道。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陈伯当平息了一下伤势,睁开眼,说道:“灵犀儿,师父的心血,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呃?弟子一定全心全意侍奉师父,为清源派复兴出力。”李灵犀也不知道陈伯当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说出来这句话,只是见他眉头紧锁,知道怕是心事重重,也不好多问,只好扶了他回通天殿后去休息。 “记住,该你的,一定会是你的。”陈伯当在李灵犀临走前,再次莫名其妙地叮嘱道。李灵犀暗道,是啊,我还记得下半句了“不该我的,修为未到”。要是真的这样,该多好啊。李灵犀没放到心上,也就认为陈伯当是在走过场,拿应付一般弟子的俗套之花来应付自己而已。 要努力练功啊,免得将来又像昨天那样被一个女人狂扁。李灵犀一想起昨天的情形,就郁闷无比。 “一剑破朝露,四两搏万斤。” 大清早,李灵犀背着灵犀剑就冲上了无道宗侧峰隐秘处,开始苦练剑法。再有什么奇遇,再有多好的基础都是假的,他越来越现自己不够强大了,只有强大起来了,才能至少保证自己不被欺负,这是李灵犀此时的修道之心。 稚子之心,茫然无比,殊不知李灵犀的这种极于性的心境正符合了一种早已被人忽视的道门之法。 上古时候,有一位大神通者说过,修炼的事简单无比,其实就八个字:求立、求强、求破、求存。 立道之本,求强之心,破神之体,求神之存。这其实是一种道中的意,如果能做到,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顺道修行,逆天成事了。 修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艰难无比,如果动辄几十年就能大成的话,那简直是荒谬无稽之谈了。千年来的神州修行界,不过出了一个俞伯羊而已,而且种种迹象还表明他当年修炼神是有问题的,而且是有大问题。至于其他人,资质如戚余杭之辈,也是历经艰难才能修炼有成。那通源真人用溺爱弟子不说,各种灵药简直不当数地给,还要亲自传功给他提升修为,这也算是戚余杭那小子的狗屎运了,当然,这是在某些人眼中,比如李灵犀这种暂时只能憋屈的人。 “青松剑诀似乎绵薄如水,又如大海晨汐般汹涌,越练下去,越觉得有些问题。”李灵犀废寝忘食地练着青松剑诀,这门入门剑法他能练到第三重,已经是运气了,那另外一个隐隐能窥视到的境界,却如何也练不上去了。 这第三重的青松剑诀,一经施展果然是漫天剑光如青松般,密密麻麻全是剑气。它不像普通御剑之术一样,李灵犀总觉得这朴实的青松剑诀中,似乎隐藏着一种别的东西,尤其是当他练到第三重的时候。虽然第三重打不过那个凶巴巴的女人秭归,但对付其他人,却能起到一个奇招的作用了。 “咦,已经到了日落时分?”李灵犀一看,自己练的出神,天色如此晚了。只见那皓月已经快要升起来,心里隐隐有些触动,却是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第四十四章 月夜话婵娟 上 繁星点点如那坠落玉盘的珠玉,夜风渐寒吹动多少风云急。今晚的月亮却是极亮的,一个大大的玉盘高挂苍穹,洒下道道月华,夜色如潮中,整个清源派如同笼罩在了一个碧玉罩子中,看起来多了几分出尘。 月色下,两个人影居然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地方去,那是清源派最高的一处地方,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来的接天台。 很久以前,清源派有一种功法,叫做月华长空舞。这种充满雅意的功法,是一位清源派的高人创出来的,他是清源派的一个异数,平生从不修炼打坐悟道,唯独爱好琴棋书画和那三两口老黄酒。那时候的清源派,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庭,这位前辈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门中的默许了。那个时侯,清源派或许讲究更多的是无为而有道,无道而有为,两个不同的修炼方向被人提了出来,但没有人知道哪一种更好。而那位创出月华长空舞的清源派高人,正是在那种极度有为而无道的情况下,在一日醉酒之晨,悟透一丝天机,在大醉于世的明悟下,醉舞月华长空,翩然登天而去。 那位前辈刚好是无道宗的弟子,他飞升过后,清源派前辈一致商议出了一个决定,无道宗永不裁撤。 月华长空舞是一种悟道自然的功法,通过忘情于世,寄情于天地间,以一种非常神奇地步法,以醉酒之舞引动天地灵气,塑仙之体,以一种另类的方式飞升仙界。而这种以独特的步法引动天地灵气的办法被流传下来后,接天台建立了一个五行阵,通过阵法汇聚灵气,辅以月华长空舞,资质奇高却又不愿苦苦修行的人,总是有那么几分白日飞升的希望。 后来,月华长空舞无故失传了,这里的阵法也成了摆设,更别说能够从这里通天了,接天台,闲置了很多年。 李灵犀有一次在茅屋窗前观月色,偶然听张铁柱说起,清源派月色最好的地方是那接天台,今天苦练了整天青松剑诀,困乏之下,他倒是起了兴致,上了接天台,准备好好赏月一番。 回头望去,接天台不愧是清源派最高的地方,下面清源派各峰尽收眼底,此时月华如水般将大小宫殿楼阁浸在其中,好不壮观。偶尔还有一两只仙鹤从那皎洁的皓月下方一划而过,煞是喜人。 刚爬上接天台,李灵犀就被这里的一切触动了心里那颗年少的心。整个接天台上都被一种闪动着碧绿的植物布满了,那据说是一种叫做醉仙藤的植物,说是当年那位无道宗醉仙前辈升天之时放弃了以仙气炼体的机会,将那些仙气通通凝入了一株他无意中得来的异草中,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布满接天台的醉仙藤。 这里似乎荒芜的太久,以前的五行阵荒废之后,那些布阵的玉石假山之类的,上面早已经爬满了醉仙滕,再也看不出来半点当年阵法的雏形了。绕来绕去,李灵犀只看到接天台中央居然有一栋干净的茅屋,茅屋前有几个石凳,再前面是一个不大的水池子,里面居然养着几尾很罕见的北海雪鲤!这是一种很罕见的鲤鱼,传说中鲤鱼跃龙门的主角,其实就是这种灵性十足的家伙!此时月华十足,这些北海雪鲤居然一个个将头探出水面,仿佛呼吸一般。 “这里有人吗?”李灵犀见那茅屋被一张竹帘挡着,知道主人是不希望别人随便乱闯的,喊了两声也不见人答应,他只道这里是哪位喜好赏月的同门所建,也就不再多喊,坐在石桌边,桌上居然放着一葫芦老黄酒! “不知哪位同门在此。李灵犀叨扰了。” 依旧没有人。李灵犀见了那老黄酒。却想起了当年那位无道宗醉仙前辈。取了桌上地一个雕花细瓷杯。倒了一点出来。顿时便闻到了一股香醇无比地酒香! “唔!好酒。”李灵犀喝酒地时候不多。只不过想起了当年那位传说中地前辈。这才将一杯子老黄酒一口干了。只觉得一股淡淡地滑腻。一直舒服到腹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地灵气。这酒倒是真个好喝。 “今晚地月亮。真圆啊。” 李灵犀仰头望着头顶地明月。不禁想起自己已经离家快一年了。清源派地生活并没有当初想象地那么凡脱俗。这里依旧有矛盾。自己依旧受了很多气。当然也见到了许多美女。可惜都不是属于自己地。 “不知道叔叔和婶婶怎么样了。大宝应该已经拜在老童生曹德贵地门下了吧。修仙问道终究是太过飘渺了。或许好好读书。才是大宝真正该走地路。” 又是一杯酒下肚,李灵犀仿佛又想起了无道宗后山那次,那张素绢上的淡淡香味现在仿佛还萦绕在他心中,掏出那张贴身藏着的素绢,喃喃念道:“宛青衣啊,宛青衣,我本当那是一场黄粱美梦,你为何留下这幅素绢,给了我一些遥不可及的念想。” 若论美貌,李灵犀承认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就是那个朦胧的宛青衣,在李灵犀的印象中,她仿佛有着数不清的诱惑,飘然若仙、淡若神女,那是一场梦,李灵犀一直这样觉得。 “不知道戚余杭大师兄吃了泡过盐卤的栗子,会不会迁怒引雪师姐,想来不会吧,我倒是做的太小人了。”几杯酒下肚,李灵犀觉得那轮明月好像也摇摆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有很多话想说。这个可怜孩子,还不知道人生第一次喝醉居然是这种感觉。 喝完最后一杯,李灵犀彻底摊在了石桌上,嘴里依旧呢喃着什么,迷迷糊糊地却再也睁不开眼了。 这时,一双凝脂般的玉手轻轻一拨竹帘,走出了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便是李灵犀醒着,他也认不出这人来,他没有见过她,她却听过他,这女子,水宗江语晨! 李灵犀醉酒其中,浑然不觉,依旧在醉酒梦中呢喃着:“师父,弟子,弟子是不是很没用,你总是鼓励,弟子不能像戚师兄他们一般,为我无道宗争气反而总被看不起” 【昨、前天外出,朋友更新错误只更了一章,今天两章。】 第四十五章 月夜话婵娟 下 江语晨见李灵犀醉倒在石桌边,微笑地摇摇头,然后转身进了屋子,不时便捧着一件雪白的女式狐裘,蹑手蹑脚地给他披上。夜色深了,寒露渐重。 李灵犀没想到,整个接天台也不大,如果其他地方有人的话,他是绝对能看到的,唯独这个茅屋,他没有冒然地进去,在他看来,能够有如此雅趣的人,不会是一个门中败类。他不愿进屋去叨扰,只当是一处没有人的空屋子。 喝醉酒是要说胡话的,李灵犀也不例外,满脑子不知道想着什么的他,一会儿唤着叔叔婶婶,一会儿又在小声地喊着引雪师姐,偶尔嘴里也会蹦出一两句骂人的,对象就是那个拦住他打了他一顿的女人,秭归。这个据说是无道宗大师兄妻子的女人,可不怎么讨李灵犀喜欢,这下在梦中也一代给骂上了。 江语晨微微摇头,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却是有一些无奈,又有一些喜欢,这人居然就是那个灵犀儿。 别人不知道,江语晨知道,这小半年时间以来,江语晨从以前每天和自己说那个戚余杭的事,变成现在一会儿提到戚余杭,一会儿又略带嗔怪地说着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师弟灵犀儿。作为一个清源派最沉默的女人,作为一个最低调的人,江语晨有太多的事埋在心里。但无疑,她是一个睿智的小女人,她知道,眼前这个灵犀儿,并不像引雪小师姐嘴里骂咧的那般,她知道,陈引雪或许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感情的怪圈。 侧望着李灵犀那张仿若婴儿般熟睡的脸,还有那嘴里断断续续的梦话,江语晨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手绢,然后又取来了一只笔,沉吟半响,方才在那手绢上写下了几句话:“瑶台玉破起天禅,素娥闭月锁云关。西峰鸾动云烟起,碧海天心贻子欢。” 就是那日李灵犀刻在笛子上的歪诗,陈引雪带给张铁柱的心上人茱儿的,而那茱儿为了安慰陈引雪,便将笛子送给了她。陈引雪赌气不要,又将笛子给了江语晨。此时,那笛子正在江语晨手中,被她细细地摩挲着,不由想起了那日听到的曲子,有一种直觉告诉她,那一日听到的竹笛声肯定就是这个叫灵犀儿的少年吹奏的,因为在这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更没听过清源派有谁喜欢竹笛,他们,都忙着修仙争权呢! 江语晨忽然莞尔一笑,用笔在纸上写道:“灵犀儿,我也会吹笛子哦。” 玉唇轻启,一曲缓缓的竹笛声便如流水般溢了出来,李灵犀身子微微一动,似乎在醉梦中也听到了这曲子。那正是他当日为了感谢灵猿而吹的曲子,曲中饱含少年壮志豪情,又有几分对未知的忐忑。 茫茫月空下,一个女子,如婵娟之美,丝丝竹笛清音让这个美丽的夜晚更加迷人。这江语晨果然不同凡响,长得美若天仙不说,这曲艺上的造诣更是高深,一曲只听过一次的竹笛之音,她居然都顺趟地吹下来。 吹完了一曲,江语晨见李灵犀仿佛睡得更深了,嘴里的梦话也渐渐少了,又接着在纸上写道:“你等一等。” 转身进屋。不时她便抱着一具古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坐在李灵犀旁边地另外一张石桌上。江语晨拄着头沉思起来。 不时望一眼熟睡中地少年。那少年方才地许多醉酒梦话如同道道颤音般叩击着江语晨地心。这个少年。似乎与其他地清源派弟子有很大地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江语晨提着笔良久。也没有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良久。她才在纸上写了一个“囚”字。然后取出素绢。居然将那个“口”擦去了。又成了一个“人”字。 停下笔。江语晨轻抚古琴。一曲和刚才那竹笛同谱地古琴音顿时荡悠悠地地激荡开来。琴音先是如同女子地呜咽声。后又如那清源山中地古松迎风。渐渐地再一变。又像是一个少年在向谁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地东西。低沉中。带着绵醉 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空渐渐地露出了一线鱼肚白。江语晨就那么默默地坐在李灵犀旁边。时不时地为他拉扯一下歪斜地狐裘。害怕他被冻着了。黎明前地凌晨是最寒冷地时候。江语晨地眉毛上也不知道何时结了一层细细地薄雾。 江语晨嘴角微微嘟起。她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而这个少年郎也要去接着练功了。从他一夜醉话中。她知道这个灵犀儿有着什么抱负。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壮志尚未酬地少年。一个修道地人。居然能够在手上练出茧来。这需要多大地毅力。望着那把长剑上裹着地那张旧旧地裹剑布。她不禁微微皱眉。 “醉仙滕下醉仙人,一夜黄粱梦亦真,灵犀痴儿若惊月,夜话婵娟不相与。”江语晨写完最后几个字,便细细地将那纸张叠了起来,放入袖中,望了望天色,已经大亮了,起身收走了李灵犀身上的狐裘,入了竹帘,闭门不出了。 “呜!”李灵犀感觉到了凌晨的那一丝凄寒,揉了揉微微有些胀的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望了望这依旧空无一人的接天台,石桌上那个歪倒的酒葫芦,毫无疑问,自己第一次喝酒就醉了。 “昨晚的月色好美,似乎还有琴声。”李灵犀想了想,也记不起昨晚有什么事了,只是记得梦中隐约听到了一淡淡的琴音,那似乎是自己曾经吹奏过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一时也想不起更多,李灵犀只是觉得昨晚过得好舒服,睡梦中一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不知道,那是江语晨日常穿着的狐裘上,带着的那股处子幽香。 “喝了别人的酒,我也得留点东西才是,不然却是不好。”李灵犀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好将昆吾祖师送给自己的那一大壶酒倒了一些进酒葫芦里面,算是换酒了。 想了想,李灵犀凝气于指,却是在那石桌上写道:李灵犀无故叨扰,以酒回赠。 弄好了这一切,李灵犀很快下了接天台,他却没有看到竹帘打开后,走出来的江语晨。昨晚一醉之后,今天一早的精神,似乎前所未有的好,李灵犀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再加一把劲了,不然以后被打了,自己还地方哭诉去。 无道宗侧峰,练了一大早,青松剑诀的最高一层仿佛触手可及,但又好像离的甚远,李灵犀乘着小憩的时候,吃着几根黄精,不由愁道: “青松剑诀久无进展,看了该练一练布衣神功了,不能揍人,也得预防被揍啊。” 第四十六章 神功是怎样练成的 上 自古以来,秋月多圆,而一个月月亮最圆的几天正好是月中十四、十五、十六,李灵犀昨晚去了接天台,本来是为了赏月,但不知为何,心里居然对那老黄酒有了丝丝眷恋,心道一个月也就三天夜晚的月亮最圆,以后自己每个月来三次接天台倒是刚好。 出乎他的意料,他依旧没有在接天台遇到任何人,只是在石桌上多出了几样东西,两葫芦老黄酒,一张纸。 纸上写着:若逢月圆,但来无妨! 那天晚上,李灵犀美美地喝掉了一葫芦老黄酒,酒梦中月亮越来越圆,最后那皎洁的明月似乎摇身一变,他仿佛见到了一个从月亮里飞下来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轻抚瑶琴,奏出多少风花雪月。 第二天一早,李灵犀带了那葫芦老黄酒就下了接天台,临走他居然有些舍不得,下次再来这里,却是要下个月十四了。 李灵犀拧着老黄酒,不禁想起藏经阁的那位昆吾祖师,自己因为练功和下山的事,已经好久没有去他那打招呼了。昆吾虽然辈分奇高,但也是个颇为可怜之人,李灵犀谢他助自己筑道之基,时常还会惦记他一下。 手中的老黄酒,总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李灵犀不懂酒,除了小时候自家酿造过米酒外,他对这老黄酒的酿造办法一无所知。 藏经阁所在的天苒峰依旧像往常一般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些枯败的落叶随着秋风起舞,好不萧瑟。 “昆吾祖师,小子来看你了。”李灵犀大老远就看到那个靠在藏经阁阶梯上,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的昆吾,嬉皮笑脸地打起招呼来。 “哟?灵犀儿,快来,快来,陪老头子喝几杯,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你了。”昆吾见李灵犀来了,也是高兴,他虽然性情古怪,但对于这个晚辈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这些日子不见他,昆吾还以为这小子把自己忘了。现在看他来了,自是老怀大慰。 “祖师。看看,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李灵犀摇了摇手中拧着的老黄酒,稍稍拔开葫芦嘴儿,一股子令人心旌神摇的酒香冲的昆吾忽的一下跳了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酒?哪里偷来地?”昆吾跳过来。一下把老黄酒抢了过去。死死地抱着。虎着脸问李灵犀。 “我可不是偷地。”李灵犀靠在昆吾身边。陪他说说话儿。接着道。“这是一个同门送地。就在那接天台。这老黄酒真地很好喝。你快试试。” “废话。肯定好喝。”昆吾眯着眼。细细地品了一口老黄酒。醉吟其中良久。方才叹道:“是这种味道。就是它。就是它” 李灵犀抬头去看昆吾。这个祖师一脸神驰不已地在那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祖师。这酒是什么?” 昆吾也不管身份。径直坐在李灵犀旁边。一脸沉醉地拍了拍老黄酒葫芦。说道:“四百年前。师父说起过一个人。那个人会酿造三种酒。其中一种应该就是眼前这老黄酒。” “我只是觉得很好喝,倒是没有尝出什么别的。”李灵犀一脸不解地说道。 昆吾沉吟半响,说道:“你这老黄酒被人做了手脚,如果我没有记错,四百年前我喝过的那种酒就是这种。师父说,那人会酿造三种酒,分别唤作亡尘、忘忧、忘情。” “名字倒是不错,不过我喝了好像也没有忘掉什么。” “酒被人做了手脚,这壶里装的应该就是忘忧酒。你喝了它以后,有没有觉得心中空灵一片,仿若世间万千大道也在眼前一般?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昆吾问道。 李灵犀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道:“我也就喝了两次,每次一喝酒醉了,只是觉得很舒服。世间万千大道倒是没有见到,不过好像见到有仙女儿在为我弹琴。” “呸,你这小子也能遇到仙女儿?”昆吾还是在惦记着酒的事,不过眼前这小子也就是一个愣头青,他也不想多说,只是提醒道:“这酒对你有好处,以后记得多喝点儿。如果能找到酿酒的人,你记得告诉我一下。” 李灵犀答应了,这才想起最近的一些经历,不由小声问道:“祖师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俞伯羊的人?” “俞伯羊?不认识,四百年来,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清源派弟子。”昆吾只顾喝酒,随口道,“你小子最近练功没有偷懒吧?有什么不懂的,老头子倒是可以帮帮忙。” “祖师太客气了,你看我们这交情,嘿嘿,下次再帮你多带点老黄酒。”李灵犀也没想想,那接天台的主人自己都没见过,怎么开口多要酒呢? 说道请教,李灵犀真还有一个问题要问这老头子,那就是青松剑诀,无论他如何练,这两个月来一点起色都没有,总是无法突破第三层青松成影,达到那个最高点。陈引雪说过,年终会有一次门中考核,会凭考核成绩赐宝,李灵犀也不愿出大风头,但好歹强一点,得点好赏赐可是正事。 “祖师啊,那个,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清源派有一样剑术很厉害啊。” “很厉害的剑术?你说的是清源剑典?”昆吾老头疑惑地问道。 李灵犀:“不是,我,我说的是青松剑诀。” “青松剑诀?”昆吾老头愣了愣,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这青松剑诀有什么厉害的,当年自己也不过练到第二层就弃之不理了,这小子是不是没有得到过好功法,以为入门剑法就是好东西了?“灵犀儿啊,是不是你们无道宗宗主对你不好?没有给你别的功法?这青松剑诀只是入门剑术啊。” 李灵犀知道这老头也不明白内中详情,于是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 又闲扯了一会儿,李灵犀本来想开口让昆吾教自己一些高明的道术,但一想到交情估计还不够深,以后多来几次后再开口,把握也大一些,告别了昆吾后,他也有了新的安排。 整个下午,李灵犀都没有练功,而是在清源派四周偌大的后山里转来转去,他在寻找一个地方,奈何清源派四周山野实在太大,转悠了半天李灵犀也没有找到。正在郁闷的时候,一阵猿猴啼叫的声音传来。 “吱吱~” 李灵犀循声望去,正是那只救过自己的灵猿,想到它常年在山野间生活,又通人性,李灵犀有了主意,远远就打了个招呼。 “猿兄留步!” 【最近几天论文修改、答辩,所有事都弄一起了,情节也有点变动,今天只更一章。另外,有读者提到没有挖坑。好吧,我透露一点,前期门派里,本来就是一个大坑,后面接下里几章,会将许多大家喜欢的调子、大坑挖起来。】 第四十七章 神功是怎样练成的 中 那灵猿本已通灵,李灵犀一唤它,一个矫健的折身扑腾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在李灵犀身边搔弄姿的。都说人有恋旧灵性,这么一只通灵的古猿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当然李灵犀不过是感恩它背自己上绝崖,一曲竹笛清音相赠,但对于不知权钱利欲为何物的一只通灵古猿来说,这或许是最高的待遇。 平时一直是藏在无道宗后山的深渊里,如果不是感应到李灵犀来了,它才不会出来呢,不然怕是早被清源派其他人给捉去了。 灵猿指了指四周,又叽叽喳喳地指了指悬崖下,作势一跃,李灵犀明白了它的意思,这里太显眼,灵猿要自己先和它下悬崖去。 灵猿带着李灵犀,很快就到了一根大山古藤旁边,抓着古藤,只是一荡,灵猿就下去了。李灵犀也不手生,御气之法运气一行,抓着古藤在那悬崖之上犹如漫步平波,不时便跟着灵猿到了那个弥寒洞。 李灵犀不禁暗道,可惜自己本是道家门徒,却没有得到高明的道术修行,不然随意施展几个道术,也不至于这样怯手。更别说那传说中一物化须弥、须弥化芥子以及排山倒海,反复乾坤之类的绝世仙术了。 “我不是要找弥寒洞。”李灵犀看了看洞里面,这里正是上次自己祛除三彭之尸所来的弥寒洞,灵猿以为自己是要来这里,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愿白来,正抱着双手冷得不行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下大力的撞击,一个不防就被撞进了寒池里。 “噗,猿兄,你撞我作甚!”李灵犀在水中冒出头吐出一口冰冷的寒泉,原来是灵猿把他撞下去的,在龇牙咧嘴地比比划划,似乎想告诉李灵犀----你就应该下去 这灵猿果然有几分天生神力,不然以李灵犀已经入了道门的本领来看,寻常便是一头牛撞在身上,也别想动他分毫。 “好冷好冷”李灵犀上次在寒池里待着,是因为有陈伯当施下的法术蔽体,现在没有了法术蔽体,他不过是瞬间就被寒气侵体,脑中嗡的一声就昏了过去。千年寒泉,不是他的本事能够对抗的,而且很明显这里的寒泉池的水,非比寻常。 “吱吱~”灵猿见李灵犀就那么一下晕倒在了寒池水面上,几下霹雳巴拉的声音传来,李灵犀的身体居然结成了一个人形的冰棍,这下可把灵猿吓着了。 “嗡~” 就在它正要伸手去提那个大冰棍子地时候。一声古朴地嗡鸣声响起。一只光晕一般地巨大玄龟忽然凭空显现。只是一个虚影却如同一道巨大地冲击波。只是外泄地气势。瞬间就把灵猿撞在弥寒洞地洞壁上。昏了过去。 接下来地事就成了两个时辰地空白。李灵犀和灵猿都晕过去了。整个弥寒洞里。只有李灵犀化作地冰棍上方那只时隐时现地玄龟虚影。那玄龟也不做别地。只是一口一口地张嘴吸向寒池里。一道道仿若实质地寒气精髓被它吸起来。入腹片刻之后。却又张嘴一吐。一道白光顿时隐入李灵犀化作地冰棍中不见。如此反反复复。寒池里地温度越来越高。寒气也越来越稀薄。 二个时辰后 “该死。猿兄可害苦我了。”李灵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动弹了一下有些麻木地身子。觉得身下地寒池水居然一点也不冷了。如同普通泉水一般了。偶尔有一股股寒气正在从下边无底泉眼里蔓延上来。灵猿呢?此时正一脸惊恐地缩在角落里。盯着刚刚爬上来地李灵犀。 “居然昏过去了两个时辰。”李灵犀也不知道自己在寒池里昏过去后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眼前地灵猿好半天才安静下来。确定李灵犀没有危险了。“好舒服。” 这是李灵犀地又一个感觉。这次寒池里昏了过去后。他觉得四肢百骸仿佛有一种另类地惬意。四肢犹如铁锤一般。随时让他有一股捶打地冲动。 “砰!”李灵犀一个甩腿,只听砰的一声,千年弥寒洞里的玄冰洞壁被他一脚砸出了一个大洞,“乖乖,这东西可是千年玄冰,自己的腿也太结实了吧。” 这个弥寒洞不大,至少看起来是不大的,李灵犀就如同一只灵猿一般,上蹿下跳,不时便将弥寒洞的四周踢得稀烂,**强悍已经远以前。 惊喜过后,李灵犀打坐半天,再对比了一下布衣神功,这下才明白,自己幸好没有草率地用单纯地挨打来修炼布衣神功,没有一个强悍的**,挨打神功不如说是挨死神功。这次意外得来的**加强,说不定正是自己修炼布衣神功的一个契机。 这下有了不知道怎么来的强悍**,李灵犀觉得自己应该练功了。一丈方圆的寒池里,此时依旧散出淡淡的寒气,据李灵犀观察至少需要半年工夫这里才能再次聚集起那么多至寒之水了,他倒是好,算好了日子准备下次再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寒泉对自己有大用处,但有好处占便宜的事,他从来不问为什么。 “猿兄,清源山里有没有那种巨大的瀑布?就是很多水从很高的地方流下来”幸好这是一只灵猿,李灵犀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给灵猿看,这家伙摇头晃脑半天的功夫居然没有白费,灵猿最后居然点了点头,说有。 “快带我去。我,我把这东西给你如何?”李灵犀掏出昆吾子再次送他的酒,还是那种颇有灵气的酒,灵猿只是一闻,脸上露出极度兴奋的神情,整张猿脸一片红色,一把抢过酒,拔开壶嘴就蹲下喝起来。 李灵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种嗜酒的灵猿,暗道自己真不是好东西啊,居然诱拐通灵古猿酗酒,这要是陈伯当知道了,估计得抽自己了。 “吱吱~”灵猿乐得不行,居然倒头就睡,身上散出来一股热气,让李灵犀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喝酒喝出问题了。自己修道的问题都弄不懂,李灵犀更不知道这灵猿为什么睡觉还散出来热气,也就等了一个时辰,灵猿才慢悠悠地醒来。 这下不得了,灵猿醒了又接着喝,最后剩下一半的时候,才满意地跳来跳去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将酒壶在腰间一绑,高兴地比划起来,李灵犀知道它是要带自己去找那个地方了。 看着灵猿这么高兴,李灵犀知道是酒的原因,却不知道更多。其实昆吾给的这种酒对于筑道之基都有奇效,何况是一只没有修炼到什么大境界的灵猿,喝上半壶,以后的事儿可就精彩了。李灵犀虽然不知道这酒是何来历、是何称谓,但这可是昆吾那老头酿造的,对于一只通灵却没有完全踏入修行的灵猿来说,作用可谓极具强大。 刚出了弥寒洞,那灵猿一个纵身跳出去,李灵犀一吓,还以为这灵猿要摔下崖去,不料那灵猿凌空一个倒翻,居然抓住了悬崖石壁。这灵猿喝了那酒就如同吃了大力丸一般,好处多多不说,至少身手更矫健了。 “这样不会有事吧?”李灵犀见那灵猿居然指着自己的背,却是要背负李灵犀,还要攀崖,李灵犀也有些担心会不会掉下去。 “吱吱~”灵猿一个翻身,抓住李灵犀就背在背上,一个跃身就跳到五米外的绝壁上,一次次跳跃,动作皆是迅捷无比,一时间只见无道宗后山深渊绝壁上,一只灵猿背着一个人,在悬崖绝壁上如履平地一般飞快地前进。李灵犀不知道,这灵猿本来就是通灵古猿,以前陈伯当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它修炼,但无道宗祖辈留下了一个很晦涩的规矩,一直让他没有出手帮忙。谁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李灵犀居然凑巧把那昆吾子的灵酒给了灵猿,这下就算是让灵猿踏上了修炼之路了。 灵猿本就有天生神力,通灵,如今又借助灵酒之力突破了长期以来的桎梏,想当时连李灵犀都能借此酒突破筑基,更别说一只灵气十足的通灵古猿了。虽然背着一个人,但此时已经快跑出一道残影了,李灵犀不禁暗叹道,自己还不如一个灵猿跑得快。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李灵犀才觉灵猿停了下来,睁眼一看,这里似乎还是没有出清源山,只是前面传来轰然作响的水声,居然是一道千丈瀑布。 “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李灵犀从灵猿背上下来,只见那瀑布带着万钧之力从万仞高山上倒挂而下,瀑布波光粼粼何其壮观,下面形成了一个大湖,轰然砸进天然湖之后,瀑布之水缓缓地流下山涧,这才出山去了。这湖也不知有多深,千万年的瀑布轰击,估计怎么也有千百丈吧。湖很大,怕是有几十丈方圆,湖边怪石嶙峋,波光粼粼中偶尔可见到一条条游鱼。 再看那瀑布四周,全是数不清的野桃林,难道这灵猿能在茫茫清源山中找到这个瀑布,灵猿把李灵犀带到了地方,扔下他就爬上树去,吃桃子去了。这桃林以外却是一个封闭的环境,李灵犀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出路,唯一的湖水出口也陷入了地下,不知道从何处出了此谷,抬头一望,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 李灵犀望了望瀑布,心里有些忐忑,但为了修道,为了炼体,他还是不能放弃,只是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道:“这瀑布的冲击力怕是有千万钧之多,自己站下面练布衣神功会不会被砸成肉饼呢?” (晚上还有) 第四十八章 神功是怎样练成的 下 既然打定了主意,以李灵犀的韧劲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即便这样看起来很危险。 灵猿似乎不太喜欢那轰鸣的瀑布声,一把李灵犀放下就跑到了远远的桃树上,惬意地躺在上面,一手抱着一个桃子,左右开弓地往嘴里送。李灵犀看的也不禁摇头,直叹究竟做人好还是做猿猴好。人家猿兄能够在那里百无烦扰地吃着桃子,晒着太阳,而自己只能在这里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强大起来,怎么躲避日后可能会攻击自己,给自己带来侮辱甚至是死亡的敌人。 论生存的本钱,自己还比不上一只灵猿。它惹不起别人的时候,还能逃入深山老林,自己呢? 李灵犀抛开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想了个转移心情的办法。 “猿兄,今天我为你做点好吃的。” 掏出福袋里的鱼竿,那还是他在宁远县城的时候买的,在草丛里捉了两只蚂蚱往鱼钩上一挂,鱼竿一挥,钓饵顿时掉进了湖水中。 很小的时候,李灵犀如果有什么烦心事,或者被叔叔婶婶训斥了,他总爱找一个人烟稀少的河边,放下钓竿两三根,然后惬意地吹着笛子,也不管会不会把游鱼吓跑。一想到自己练功的危险,再对比一下灵猿的无忧无虑,李灵犀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无头绪的忧虑,最惹人愁。 “吱吱~” 灵猿远远地李灵犀要钓鱼,颇有些好奇,知道他是要用一种自己不会的办法捉鱼,有些欣喜。随手扯了两张桃叶朝耳中一塞,灵猿摘了几个桃子就蹦下了桃树,跑到李灵犀身边并排坐着。 “呃,猿兄你也做,这个给你。”李灵犀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将福袋里取出的另外一副鱼竿递给了灵猿,这下可好,一人一猿都愣在了那里。 谁也没有说话,李灵犀是震惊自己居然想要教灵猿钓鱼,这几乎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举动,而灵猿呢?它也在吃惊,意外地是从来没有人把它像一个人看待,即使是陈伯当也不过是经常给一些小赏赐而已,哪像李灵犀一般,居然要教它钓鱼。 灵猿颤抖着手。伸出一只毛茸茸地猿臂。颤巍巍地接过钓竿。学着李灵犀坐下。然后笨拙地将蚂蚱挂上。朝那湖中一扔。却是稳坐钓鱼台。 “哈哈哈~连猿兄都能如此。我又何必为了这个充满变数地世界心忧呢?人不过一死。大苦大难怎能影响我李灵犀学道问天?” 见了灵猿能够被自己改变。而自己却在迟疑是否要为了未来而作出努力。李灵犀几乎瞬间就明白。不会地东西就要学。不要怕吃苦。不要怕受罪。即便这事看起来是那么地荒唐。确实也是。李灵犀要借助瀑布地力量来修炼布衣神功。这看起来很荒唐。比挨打练功还荒唐。但比起让一只猿猴学钓鱼。却是微不足道了。 事情很顺利。李灵犀和灵猿都钓到了鱼。他没有吹笛子。这里瀑布震天声响吹出来地也是潮声而已。 随意抓了些干草桃枝。李灵犀便为灵猿烤了两条美味地鱼。自己吃一条。一条给猿兄。出乎意料地是。一人一猿都吃地津津有味。 “猿兄。你说我总是这么叫你似乎不太好。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吱吱~吱吱~”灵猿楞了一下,随即跳起来围着李灵犀不住地转圈子,甚至不断作揖,它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人要为一只灵猿取名字。 李灵犀也不是什么饱学之士,故作沉吟半响也想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号,这只来历不明的通灵古猿很符他的胃口,他是真把它当朋友一般看待,总觉得只有一个通天彻地的名号才能配的上它。 “猿兄既属猿类,其他姓氏倒是赶不上这一个猿字了。不如单取一个袁字,倒是有了寓意却又不失分寸。猿类乃是山林之属,若是以林字为类,这袁林二字虽然少了几分雅意,却是道出了猿兄出身。猿兄以为这袁林二字如何?你若答应便点头就好。” “吱吱~吱吱~”灵猿喜形于色,搔不停,却是一下跃起,凭空飞出十几丈,跳上那桃树,随即在那满谷的桃林里飞奔,一时间似乎整个桃林都传出了它的长啸声。 “嗷呜~!”,盡在ap.bsp;半响,猿猴才跳回李灵犀面前,令他惊掉下巴的是,这猿兄居然两手靠拢,似模似样地向李灵犀作了恭谨无比的揖,礼数比之人类居然还有过。 “袁林兄太客气了,呵呵。”李灵犀也连忙拱手,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这灵猿不简单,好多东西只要自己做过一次它都能记得,这个作揖的动作很明显是自己当时感谢它救自己上崖后做的动作,没想到居然被学来了。 “我要在此练功,袁兄你便去附近玩耍吧,待天黑之时,我以长啸招你带我回去便是。” 袁林点点头,一个弹跳上了桃树,几声轻啸后消失在了桃林深处。 见袁林走了,李灵犀才开始正式准备练功。脱下衣服裤子,李灵犀就光着身子站在湖边。 “幸好附近没有人,不然怕是要走*光了。”李灵犀又四处仔细瞅了瞅,运功于目那可是里许范围内尽入眼中,四周确实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有那瀑布绝崖处有一只灵芝,刚才自己居然没有现。不过李灵犀也不缺这种普通的灵药,虽然那灵芝看起来有些不同,但李灵犀也只当是普通的灵芝药类而已。最根本的原因,是那灵芝还没有成熟 不再管那灵芝,李灵犀一个运功于耳,以免等会儿被瀑布震聋耳朵,这振聋聩的声音实在不太好听,随即一个猛子,李灵犀扎进了大湖里。 “呼!”良久李灵犀钻出水面,一个跃身跳到了水面上,踏波而行,不时便靠近了瀑布的下坠的落点,外面的湖水范围至多只有一些溅落的水珠而已,这里可就是倾泻而下的千丈瀑布了。 “一步步来吧,免得神功没有练成反而被湖水砸伤了。本书转载bsp;练功的时候是不可能运功护体,甚至连条件反射地保护也要撤去,不然怎么修炼布衣神功?不但要练,还要以一种吃苦的想法去练。 将全身状态放到最轻松的情况下,收摄道家真元,李灵犀慢慢靠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瀑布水柱点,刚一站上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顿时震得整个山谷都轰然作响。连那袁林都远远地眺望这边,看清楚李灵犀没有大事后才又安心去嬉戏了。 李灵犀这时候可不好过,即便这是一处很小的瀑布着水点,但即便水柱不大,但从千丈高处坠落下来砸到自己身上,也是常人绝对无法承受的剧痛。别说忍,李灵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冲劲,把他撞出了一丈多远,瘫倒在湖水上。 “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中仙,再上。” 于是,整个下午的时间,李灵犀都没有做别的,就是一次次尝试站在瀑布的落水点下方,一次次地被撞飞,最后甚至连脸上、身上到处都被撞出了瘀伤。收摄真元的结果,就是这样惨。如果不是那莫名其妙变得强大的**,李灵犀如果有意收摄真元,估计早被撞死好几次了。道家修仙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强大,真元倒是起了很大作用,它们总是无时无刻流动在身体中,任何有害**的行为,都会得到抵抗。 李灵犀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神人,更没有那些上古神人的资质,也没有什么大过天去的奇遇,唯一能让自己在修道之路上走得更远、更好的办法,就是活下去。修道之路何其漫长,没有一种保命的手段,即便他是一个不死小强也难得各种各样的天灾**。 一次次地冲到瀑布下方,有一次次地被撞飞,最后甚至是趴在水里,运用人的本能爬过去,然后被水柱砸飞,砸晕,醒了继续 渐渐西坠的斜晖中,一个少年,正为了自己的修仙梦,正为了一个强大的强者梦努力着,甚至像狗一样努力着。在生存面前,只有努力和吃苦,别无捷径 当日落的时候,李灵犀已经不出什么长啸声了,像一条死狗一样爬上岸,躺在岸边看到袁林越走越近,微微点点头后就一歪头晕了过去 袁林一改刚才的顽皮好动,看了看李灵犀的惨状,居然伸手擦眼,它没注意到自己眼角已经有了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东西,那种咸淡的像水的东西,被人类称为泪水 袁林小心背起李灵犀,一声长啸后登上一处绝崖然后瞬间离去了,一人一猿都没有现,那瀑布旁的绝崖上,有一道微微的白光一闪,一声哀叹声好长好长 【好像是最后一周冲新人榜了,虽然一直没有机会进前十,小鱼也从无抱怨,大家看得顺眼就投几票,接下来即便下榜了,我也不会再求票了。】 第四十九章 年终大比《一》 金秋十月的整个下旬对于李灵犀来说并不只是意味着丰收,在这个芳华尽去的季节里,他开始了修道之路上的又一次攀登。意外地梦的天地玄龟的诸般异相,李灵犀得来了这个玄龟护体之神功,也是幸运无比。自从开始修炼布衣神功后,李灵犀总是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强大的存在,这个存在不是生物,而是一种单纯的力量。 李灵犀也知道自己是得了梦中神龟带来的一种福气,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那右手手掌心的玄龟符像也是越看越熟悉,一个偶然的情况让他想到,或许这一切都与以前自己日宿夜栖的那个大磨盘有关,甚至磨盘的神秘消失和体内出现的异常情况让他不禁揣测,不会是磨盘钻进我身体里面去了吧? 每天白天,李灵犀在瀑布的冲击下累的半死不活,好几次长时间昏迷后醒来的他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死而复生。刻意地用单纯的**去接受几千丈瀑布下面的冲力,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砸死,甚至李灵犀也认为自己没被砸死是因为现在只是在瀑布落水点的边缘,如果走到瀑布水流的中心位置,估计也会被砸死吧。每天晚上,李灵犀都会在其他人安睡或者打坐的时候,坐在床上,抱元守一地治疗**上的伤痕,修道就是好,这种普通撞击导致的受伤也好得快。 本来每个清源派的弟子都会有当值的时候,李灵犀倒是命好被调派去守卫那几百年美人踏足过藏经阁,好几次负责清源派内务的长老弟子考核业绩的时候,也独独没有理李灵犀,那个给李灵犀穿小鞋的长老估计也已经早忘了这个无道宗的小角色。李灵犀倒是乐得清闲。 每天早上,李灵犀依旧会去陈伯当座下听道,讲得也不外乎是千家之言和那些人妖鬼怪之事。 “天下有灵者,反常者既为妖;妖中之反常者,则为魔。开天辟地以来,天地便有妖魔,故而,妖魔本恶之说,却是有些唐突!”陈伯当今天讲到了修道之众生卷,李灵犀倒是听得特别来神,这陈伯当就是古怪,别人师父都是教导道门法术或者打坐炼气的功夫,唯独这陈伯当从来不教李灵犀这些东西,不只是李灵犀,其他弟子也没有一个人得到过师父的指点。充其量就是扔给你几本书,你能学到多少算多少。 有时候,李灵犀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这坐在上面泰若肃然地讲道的人不是自己的师父,而应该是一位开水6法场讲道的高人,有多高呢?谁知道呢。 “师父,弟子曾听同门说过,妖怪之类被归于邪恶的理由,是因为它们残杀生灵尤其是人类,是这样吗?”李灵犀问道。 陈伯当捻了捻须,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地间的生存法则,本来就是大道所定,没有任何人的生死是有理或者无理的,生便是生,死便是死。” 李灵犀:“那如果杀戮成了不加约束的自由,天地间岂不是大乱一场?” 陈伯当抬头望天,随即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有因必有果,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没有对错,那就只能靠着一种大道至理来维持天地间的本源。天地间有大因果与小因果。” “何为大因果。何位小因果?” “生死幻灭。阴阳轮回乃是小因果。以死度生。以生渡劫。以灭度厄。以无法度有法。有无形度有形。大因果乃是天地劫数。以天地人三道中人道为劫数之始。遂尔以人道牵扯地之道。地之道引天之道。三道齐动。便是天地劫数。天地主杀。人道受罚。人道之下。但凡因果中之人。无论妖魔鬼怪、仙神精魅。无不是在劫中。” 陈伯当说地这些。在李灵犀看来大体是不懂地。如果换一个真正地高人在这里。估计会被惊得哑口无言。这哪里是道门中一个小小地人界宗主能够说出来地天地至理?乍听之下仿若虚妄之谈。细细一想却是回味无穷。虽然没有什么顿悟地功效。但李灵犀听了却久久地愣在那里。他似乎听懂了一些。又似乎没有懂。 看着这个最小地弟子陷入无可自拔地沉思中。陈伯当地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他不禁暗自骂道。自己是不是真地错了。也许有些东西对李灵犀来说。即便是潜移默化也是一件错误地事。 “师父。弟子不太明白。”李灵犀第一次面露难色。以前有时候听不懂他也只是装作懂了。可今日不知为何。这些似懂不懂、似明实暗地道义仿佛对他有一种巨大地吸引力。甚至他能感觉到右手掌心微微热。内心深处有一种极大地渴望。希望陈伯当接着讲下去。“师父。你。你接着讲。” 李灵犀不禁俯身拜倒。希望能够再多听一些。可惜陈伯当却是微微摇头。说道:“天地之道。何其广哉。道之本源。不过一玄字而已。我地道是从玄中悟。你地道又何尝不能从玄中悟出?” “噗~” 不知为什么,李灵犀但觉得心里有一股憋不出的闷气,听不到陈伯当继续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李灵犀不禁张口一吐便是满口鲜血。 陈伯当见李灵犀灵台晦暗,双目无光,知道他是被业障执念所迷,身子诡异地一步便到了李灵犀身边,遥遥一指点中李灵犀额头,瞬间一丝清明隐入他额头不见。 良久,李灵犀才昏呼呼地醒转过来,见陈伯当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知道自己刚才出了问题,当下跪地拜倒,说道:“弟子听道之时胡思乱想,还请师父责罚。” “起来吧,你没有错,错的是师父。这,这些东西,以后再说吧。”陈伯当回过身去,背对着照壁,眉头紧蹙,眼神中露出一种暗暗的自责。“灵犀儿,为师观你近来颇有内於之伤,但你精气神却又是极好,这是为何?” 眼看自己师父转了话题,李灵犀也不好多问,只好老实回答道:“弟子最近在想办法强身健体锻炼肉身,只是有些不取巧,怕是走了歪路。” 陈伯当:“为师能教你的,你已经都拿到了。没有给你的,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自己摸索吧,修炼肉身有很多种办法,有空的时候,我给你讲讲妖魔炼体的办法。” 他不知道,其实李灵犀修炼布衣神功的办法和妖魔的炼体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各种详情任他身为师父也是不得知晓。 李灵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了师父,陈伯当就这么背对着自己说话,说不定是哪里触了眉头,不禁暗骂自己是不是犯错了。 “灵犀儿,休得胡思乱想。冬至一过,年底的门派大比也就近了,你有什么想法?” 李灵犀暗道,我若说想拿点掌门赐下的赏赐,别说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即便是有,你老人家允许我这么堂而皇之地出风头吗?这委实是件难事,掌门的赏赐他想要,当然更不愿意乱出风头。 “这个,弟子委实不清楚。”李灵犀委屈地说完,却见张铁柱和另外一人远远地来了,就要进了大殿,却不认识是谁。 陈伯当见来了人,闻言不禁愤怒地转身斥道:“你这不孝弟子,连这等取舍都不知道,枉我三番五次教导于你,今日说不得要责罚一番。罚戒三下,不可多亦不可少。” 说完,陈伯当取出一把戒尺就在李灵犀身上打了三下。 第五十章 年终大比 《二》 从通天殿回来后,李灵犀没有去练功,长剌剌地躺在仅容一人的床上。张铁柱真是一个好师兄,虽然修炼一途对他来说太过艰难了,他对门中俗务倒是处理得极好,师兄弟们的屋子,无论有没有人住,他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天干物燥的时候也总会取来许多干旄草铺在床上,李灵犀倒是极喜这位师兄的。看张铁柱师兄神情,白日里带回来的那人应该是门中的师兄吧,估计是无道宗七子中除了陈引雪外的其他两个四、五师兄之一吧。 白天的事,李灵犀有些想不通。 这个道门师父在他眼中,越来越不简单了。李灵犀不是笨蛋更不是傻子,陈伯当说的那些东西虽然他不太懂,但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那些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或许不只是今日晨课,细细想来自从第一天入门,陈伯当每次给自己讲的东西又有哪一点是照着道门黄庭说的呢? “也许师父也有师父的秘密吧,正如我的布衣神功和梦中的那只天地玄龟。”李灵犀仰躺在床上,细细回想着白天的一切。 很快,李灵犀就想到了白天被训斥的事,照理说陈伯当不应该如此严肃才对。当时因为张铁柱师兄和另外一个师兄要进殿了,自己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就被训斥了一番,这委实有点让李灵犀摸不着头脑。 “难道师父也希望我为无道宗争光?可是我好像还没有小师姐厉害啊,不应该对我这么寄以厚望才对啊,不太对”总觉得哪里少了根弦的李灵犀,神经绷得老紧却又总是想不起究竟什么不对劲。“要是老子是天才该多好啊,什么事都一点既通,逮谁欺负谁。” 念叨半天,却是将近两更天了,李灵犀更加睡不着,起床就要去找张铁柱,心想反正心里闹着,不如去找张师兄勾搭闲聊来得痛快。 不时便到了张铁柱屋外,这里是一幢院子,不像李灵犀那样单间居住,李灵犀刚走近,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 “三师兄,我们这师父可是越来越特立独行了,清源派中也只有我等师父有此雅兴啊。”这个声音很陌生,无道宗大小猫就那么三两只,这铁定是白日回来的那一个。 果然,只听张铁柱说道:“师父为人随和,待人处事与门中同道相差太多,这倒是实情。四师弟,这背地里可不许开师父玩笑,这是大不敬。” 那被称作四师弟的人哈哈一笑,随即道:“三师兄你还是没变,我下山这些年你真是一点没变。我非是笑别的,只是白日里见师父以戒尺责罚那七师弟,心里觉得好笑。师父行事,倒是颇有几分高人本色,莫不是学那民间戏言!” “民间戏言?”张铁柱挠了挠头。不解道。 “这些年为了大师兄地事。我们几位师弟也算是走遍天下。见多识广了。呵呵。这个三尺之戒地故事据说是上古时期地事儿。有一位大神通者以戒尺责弟子。三下为罚。却是暗中告知三更相候。授之以秘术。故事说来荒唐。没想到师父行事却是颇有些几分大神通之人作风。” 张铁柱不禁轻笑。随即道:“师父虽然道法高强。又怎会有什么大神通呢。这些民间戏言也当不得真。只是那小师弟倒是颇有一番风范。明日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那是自然。” 屋子里依旧在说着什么。李灵犀却没有听进去了。他听进去地只有那个三尺之戒。三更之罚。屋子里那位四师弟地戏言简直是如同一颗石头扔进了湖里。顿见分晓。 那个戏言李灵犀没有听过,但这却是一盏明灯。 联系白天的一切,包括心中隐隐的冲动,李灵犀几乎想冲进屋子里去抱着那位四师弟好好感谢一下,这种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却是如同一面墙,撞着别人了那是一阵痛,可刚好撞上了无头苍蝇般的李灵犀,那可就是一点灵犀通万变了。 “师父啊,您可一定得有好东西给徒儿啊。” 李灵犀见时候也差不多,蹑手蹑脚地朝着通天殿去了,他倒不奢望得到什么民间戏言中的仙家赏赐,但好歹是自己师父,万一撞上了大运该多好。何况不过是去碰碰运气,万一不是就当自己耳朵软听风就是雨了。 李灵犀在通天殿门口猫着,等了好久,眼看马上就到三更了,也不敢敲门,只是在那里东瞅瞅西瞅瞅的,只差没有直接跳瓦上房了。正当他百无聊奈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李灵犀急忙回头,不是自己师父又是谁,急忙拜倒说道:“回禀师父,别无它事,徒儿,徒儿只是来看看。”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回去。” 李灵犀一咬牙,鼓着胆儿说道:“师父,不是你让我三更来的吗?早不得迟不得。” “哈哈”陈伯当低声轻笑,随即道:“随我进去吧。” 李灵犀心中狂喜,果然是如同四师弟戏言的那般,师父居然真的是要自己三更来找他,如果自己得了好东西,告诉四师兄,怕是要把他活生生地给气着。 通天殿里 陈引雪并不在通天殿住,同样住在其他院子里,她可住不来茅草屋,只有李灵犀和另外几个弟子才喜欢那种生活。这通天殿虽然大,此时却只有李灵犀和陈伯当二人,倒也静得出奇。 “你是如何猜透为师想法的?”陈伯当问道。 李灵犀:“弟子夜有不惑,便欲前往三师兄处闲聊。偶然听到四师兄说起白日之事,师兄们只当戏言,弟子却是当了真。” 他也不隐瞒,径直告诉了陈伯当,大体事情却是巧之又巧。 “唉~”陈伯当长叹一声,指了指殿中木椅,示意李灵犀坐下,说道:“果然如此,天地间的缘法果真如那大道一般,半分强求不得。局外人知福却无缘,局中人不知福却有缘,无缘有缘,差在一线却是谬在千里啊。” 这话自是极对,诚然李灵犀没有天才般地一下想同陈伯当这个歪点子,但是那个联想能力极强的四师兄虽然猜出来了,却只当是戏言,知之不为知,无知却知之,孰高孰低,真个难以定论。 “师父,弟子取巧了。” “灵犀儿,修道本是盗天之举,逆天成事如何不是取巧?漫漫修道路,各种偶然何其多,你若强自计较,那便是执念深重了。该你的,即便你不知晓,缘法也会让你得到。” 说完这些,陈伯当才转入了正题,说道:“灵犀儿,你回答为师几个问题。” “师父提问便是。” 陈伯当:“在你心目中,什么样的人是修道之人?” 这个问题很简单,李灵犀不假思索道:“辟谷有术,养精有道,蓄神有方,化气有为。若是细说,那便是如同师父一般,翩翩然御气长空,一息千里。” “那在你看来,什么样的人才是仙人?” 这个问题比较难了,李灵犀也没见过仙人,听过的关于仙人的故事也都快被凡人口口相传给传烂了,你说仙人是古书或者说书先生口中那样的,那几乎就肯定是错的了。三人成虎,但凡传说这种事情,最信不得真,不是因为它本身是假的,而是因为它被人‘传说’的过程中弄错了。无风不起浪,仙人自然是有的,可李灵犀知道,自己印象中的仙人肯定是一种谬误。 “师父,弟子认为,但凡能够长生不老的,大约就是仙人吧。”李灵犀大胆臆测道。 “我们先不说天人有五衰,那么除了长生不老呢?” 李灵犀又道:“戏文中说的仙人腾云驾雾,反手乾来覆手坤,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师父,你就直接告诉徒儿,仙人是怎样的吧。” 陈伯当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仙人,怎能告诉你仙人是什么样的?” 眼看李灵犀有些失望,陈伯当却是笑道:“灵犀儿莫急,师父自然有话相告。以我清源派为例,修道之人所擅长之事,不过是身强体健,御气化形,可论及仙家本事,却是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但是,天地间总有一些人是受眷顾的,他们总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领,他们往往也被称为有神通的人,你可知你也曾遇到过一位?” “你说的是那赛阎王?” “不错,那赛阎王一身本领早已不是凡间手段,虽然没有飞升仙界,但寻常地府对他来说不过是自家后院。此人乃是为师当年所结交的几位奇人之一,他的本领,鬼神莫测。” 李灵犀想了想,能够把地府阴神玩弄于股掌之中,那赛阎王虽然看起来老得不行了,但一身本领肯定有所长,自己要是能学到一些类似的奇术该有多好。 “还请师父赐法!” 陈伯当踱了几步,慢悠悠地回到座上,说道:“此次年终大比非同以往,掌门为了两年后的九派大典,会用几件非常独特的东西作为奖励,具体是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灵犀心中暗喜,这有好事可不能少了自己,赶紧说道:“弟子虽然修行浅薄,但为了无道宗和那些独特的东西,甘愿参加。” “哈哈。”陈伯当大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老实,毫不避讳自己看上了年终大比的奖励,不过,为师要让你失望了。” 李灵犀心头一黯,暗自郁闷道:完了,好事看来要落空了。 谁知,陈伯当继续道:“年终大比你当然要参加,我无道宗在门中的三个弟子也要全部参加,但是,你必须答应为师一个条件,否则,今晚就没有你要的东西了。” 李灵犀权衡利弊,可怜兮兮地望着陈伯当,再三确定没有转圜余地之后,心道师父始终为自己好的,凭现在自己的本领几乎根本不可能获得最后的什么大比胜利,先听听条件也好。 陈伯当嘴角轻动,也没听到声音,便见李灵犀脸色好委屈,说道:“师父,你这” 陈伯当只是淡淡的笑着,也不说话,李灵犀第一次现自己师父在自己面前居然有着如此一面,那神情分明是在说:快答应吧,答应了就能领赏了 活生生一个欺骗少年的老骗子啊。 陈伯当也许自己都没有现,在这个七弟子面前,自己居然也有如此人性的一面。陈伯当也不奇怪,因为这种情况的只有两个解释,也许自己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这样的徒儿;也许自己不是这样的,之所以成为这样,是因为遇到了这个徒儿 “好。我答应你,师父。为了师父,为了无道宗,为了我李灵犀,没什么可怕的。” 陈伯当点点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李灵犀幸福地差点晕过去的话:“你可曾记得那日我击退那秭归时,用的是什么道法吗?我便传你此招吧,听好了,这身外化身” 第五十一章 年终大比《三》 因为接受了陈伯当这位师父亲口吩咐的事情,李灵犀‘意外’地学到了一样在他看来无异于杀人放火居家出行的东西,身外化身。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明白这门道家神通的巨大作用,但那晚陈伯当以分身退敌,暗度陈仓的本领在李灵犀看来却是保命的玩意儿。没有比多一条命更好的事情了,或许还能多几条命。 李灵犀还不明白自己得到的这个奖励,其实是多么的了不起,不知者无畏或许便是这个道理吧。 道门神通万万千千,但流传在人界的道门神通少之又少不说,即便偶有几样也威力大减,赛阎王的一身阴阳奇术虽然高明无比,但比起真正的道家阴阳神通还差的太远,人界凡人的修行之路有佛道之分,佛家便有一些阴阳神通颇为惹人眼。只是现在神州大地上别说佛门神通,就是道门也没几样拿得出手的神通。大家唯一的争斗方法,就是靠着道家真元,施展仙剑法宝之类的,打来打去,高深的神通却是难见。 而这身外化身之术却是一样名震天地间的神通术,这门神通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便是连传说中也没有人提起过,只是据说上古时候有大神通者能以一身之体化亿万山川河岳,这些终究是年代久远不可考证,无论人界还是仙界,这门神通蹊跷无比的失传了,可仙界却有一些仙家对身外化身这门神通加以变通,走了另外一条路。 普通的修道之人,能以道家幻术化出世间万物,法力高强之人更是可以举手间化出太虚幻境,将万千寰宇笼罩在一个阴阳幻境中。有一些大神通之人通过这些道门幻化之术得到启,运用高强的法力能够化出一些看起来非常逼真的分身,这就是普通修道人最广为知晓的身外化身之术了。试想,争斗的时候,如果一方忽然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那可是扰乱敌人的绝佳办法。可是,这种分身术也有种不好的地方,使用限制太大不说,境界差距一大就没有作用了,虚幻就在一眼间,作假也难得成功。 还有一种分身术却是妖魔之类最先悟出来的。自古以来,妖类化形成*人之时,脱去了妖体之劫,也留下了一些本体上的东西,有的是一整个妖身,有的是妖怪原本肉身上的一样东西,这也算是化形前最后一个妖劫对妖怪的怜悯吧。这些妖怪本体上的东西,往往和妖怪有着血肉相连的丝丝缕缕关系,有些妖族中的大神通之人,便将自己本体炼制成分身,虽然仍旧比不上传说中被誉为顶天级神通的身外化身媲美,但比起第一种冒牌的身外化身就好了太多了。 李灵犀一个毛头小子,修道刚好一年,哪里知道这些修行界的秘辛?在他看来,神通好不好,不是以名气来看,而是要以使用效果来看,如果能保命,那便是好的。如果在保命的前提下还能伤人,好吧,那便是极好的甚至顶好的神通了。实用的才是最好的,自己又不是什么仙家子弟,也不是什么掌门大弟子,搞那些噱头没用。他也就当陈伯当给的身外化身之术不错,但真正的厉害他却是丝毫不知。 通天殿,陈伯当挥退了李灵犀,一个人坐在殿中好久好久,自言自语道:“这门神通非同一般,希望小七听话,不要太过招摇才是,否则,有了危难,怕是要逼我破了当年誓言。灵犀儿,师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成长的越快,师父的事就越有把握啊” 李灵犀不知道陈伯当的这些厚望,即便知道了,以他狡猾中带着憨厚的性格来说,也会自然地答应陈伯当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高难度希望’。回到自己住处,李灵犀没有进屋,反而一个人走到屋外的悬崖边,苦苦思量陈伯当给自己的身外化身之术,陈伯当直接灌输到他神识中去的一门奇术。 “以无化有,以虚化实,以小化大,以静化动,以乾化坤,以阴化阳”李灵犀盘腿坐在悬崖边一株古松下,苦苦思量着陈伯当赐下的这门道术,可不论他怎么冥思苦想,那脑海中晦涩艰难的口诀不提,还有很多仿佛虚幻般动来动去的人影,也扰的他好不安宁,越想越不对劲,口诀默念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头绪,渐渐的反而脑海中那些数不清的人影、手诀越来越吸引他,这小子也不管什么地方,居然径直坐下,开始领悟起来了 李灵犀刚闭眼打坐,神识全部关闭,如同龟息一般入定后,一个人翩然而至,点了点头,手掐道诀疾划,半柱香功夫后才额头见汗地停下来,正是陈伯当。他居然在这里布了个阵法,却是将李灵犀的神识和肉身彻底封闭起来了,即便现在把这个如同庙中菩萨中的少年扔到悬崖下也不会影响他丝毫。 “就看你地造化了。”陈伯当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道门中闭关悟道很正常。李灵犀就是在这里枯坐一年半载地也没有人觉得奇怪。何况无道宗本就人少。更是方便了。 就这样。在离年终大比地时候。李灵犀开始了明悟道术地修行。不吃不喝也不睡更不醒地枯坐在古松下。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 “唉。爹爹也真是地。平白无故地干吗让小师弟闭关呀。还在这里风吹雨淋日晒地地方。”无道宗。悬崖古松下。一个俏生生地女子站在一个仿若雕塑地人旁边。黛眉开阖间仿若那娇横地远岫。而那绿鬓姗姗却是淳浓意动染春烟。不是那陈引雪又是谁。好久没见到李灵犀地她。正想来找这小师弟玩耍。不料却见他在古松下打坐。问了父亲才知道李灵犀是在参悟道术。这本来也很正常。只是地点让陈引雪有些不满意。 “小师弟日晒雨淋地终究不好。还是让张铁柱师兄帮忙搭个棚子才是。” 谁知道张铁柱这两日带着刚回来地四师兄吴楚去了掌门中宗办事去了。陈引雪讪讪地只好自己动手。真难为这位大小姐了。幸好心思敏捷。在古松上来来回回几次后。终于砍够了松枝。给李灵犀打了个棚子。 知道李灵犀不怕被打扰。陈引雪见他此刻不知晓。也就起了捉弄他地想法。伸手拍拍肩膀。说道:“灵犀儿。你看小师姐对你多好。以后可要对我好才行。” 似乎觉得这话有点不对,陈引雪玉颊飞起朵朵红云,然后作势在李灵犀脸上捏了一下以作惩罚,还不忘道:“叫你欺负小师姐,哼。” 转瞬间,她又似乎想起了那个戚余杭,不禁有些愁眉,一边自语一边向水宗去了,“要是大师兄像小师弟一般,该多好。” 第五十二章 年终大比 《四》 李灵犀松下悟道,却是让无道宗又冷清了一些,转瞬间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李灵犀依旧待在悬崖边的古松下没有醒来。陈引雪也说了好多次要把李灵犀搬进屋里去,可陈伯当告诉她,李灵犀修的是比较特殊的道术,这种风吹日晒雨淋的办法,或许还对他早些领悟有帮助,日月星辰变幻昼夜,时刻不离一隅之地,也算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悟道。 眼看年终大比越来越近,无道宗两个弟子吴楚和张铁柱都被派下山去了,负责采购一些必需品,没办法,这些事很多时候都轮到无道宗身上,反正也被欺负惯了,陈伯当是来者不拒,对于门中长老的吩咐他都是有求必应的。这下可累了陈引雪,每日里大清早做的第一件事不再是修道,而是先去照顾那位小师弟,为他擦拭衣服和手脸,这样一来虽然李灵犀已经在那里枯坐了半个月,但依旧还没有失去一个人样。让陈引雪有些意外的是,除了一开始会粘上许多尘土和树叶外,后来却是根本一尘不染了,她隐隐猜到这位小师弟有了一些收获。 李灵犀的情况并没有引起别人半点好奇,除了这个小师姐和陈伯当外。 陈引雪上午忙完了修炼和照顾李灵犀后,这才去了水宗,最近水宗的一些高手都回门中了,倒是热闹了很多,不过她也只喜欢和那几位素来相好的师姐师妹待一起。 “引雪,你最近却是来的越来越晚,我们还说让你和我们一起参论道法呢。”茱儿几个女弟子因为得到了水宗回来的师姐们的指点,修行也是颇有些起色,正在水宗的百花台习练道术,见陈引雪来了,抛下一群叽叽喳喳的同门过来招呼她,水宗规矩倒是不多,有些像无道宗。 江语晨也在,依旧一年如一日地坐在百花台靠近悬崖边的那张石桌上,据她说,她喜欢看着空灵的云海,因为不能开口说话,似乎也不能听到别人说话,素来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道卷《玄水注》,这是水宗弟子修行的一本基础道卷。 陈引雪天赋却是比这些人高,即便她每天只修炼晚上和早上的时间,实力也远比这些同岁的师姐妹们高,比起那些和俞伯羊同岁的弟子们虽有不如,但和杨毅这些人却是实力相仿,甚至还有些出。平日里也不怎么勤修道术,陈伯当也从不管她。 “最近灵犀儿在闭关,宗里面也没有人,总不能让父亲去照顾他的。”陈引雪虽然嘴里这么说,神色却是丝毫没有厌倦,仿佛那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茱儿心里微微一动,却是有了想法,看了一眼刚刚放下书本的江语晨,也不说破,只是提醒道:“我听说你那位大师兄已经出关了,怕是要准备年终大比了。” “茱儿姐姐,你欺负人家。”陈引雪性情颇有些好动,只有戚余杭和李灵犀的事,偶尔会让她露出娇羞之颜。“我,我准备下午去中宗看看的。” “咯咯,小师妹,你真是,姐姐不管你了。你陪陪语晨吧,我去看会儿玄**卷。”茱儿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不愿意多说,却是走开了,留下陈引雪和江语晨小师妹闲聊。 陈引雪见茱儿走了。也就拉着江语晨地手。开始闲聊起来:“小师妹。最近怎么样?” 江语晨双眸中如有神韵一般。便是陈引雪见了也暗叹不已。这个小师妹在水宗算是个另类。从来不出去。甚至没有个其他同门男弟子知道她地存在。不然怕是要引起无数同门折腰了。 江语晨先是点点头。慢慢地又摇摇头。只是一顿便让陈引雪觉得她神情凄凄。何其惹人怜。 “为什么呢?”陈引雪比划着问道。她知道这位小师妹能听懂自己地话。她不能开口说话。但她却绝对不是一个聋子。很多时候。她对这个小师妹有着深深地同情。 江语晨闻言。长长地睫毛微微跳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一般。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一种独有地幸福。渐渐地确是流出一些神伤。 “告诉姐姐吧。姐姐一直为你好地。”陈引雪有点母性作地征兆了。虽然她也只有十七八岁。 江语晨微微点头,取了石桌上纸笔,踌躇半天方才写道:“明月皎皎掩秋霜,醉仙朦朦独登台,又逢月圆风息夜,煮酒抚琴人未来。” “呃?”陈引雪微微皱眉,却是知道这位小师妹或许是在想谁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她认识哪位门中男弟子,不禁问道:“语晨,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江语晨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纸上的几行字看,她想起了自己亲手写下的话,若逢月圆,但来无妨。三天月圆之夜,自己都亲手酿了满满的几葫酒,可那个家伙却一次也没有来,刚才居然听到这位小师姐说他在闭关,原来如此。知道李灵犀不是刻意没去接天台,江语晨却是心情好了许多,对陈引雪的问话也不愿回答。 陈引雪微微一笑,开导道:“小师妹,女孩子总会有一个心上人的,掌门不是说过天地阴阳为大吗?你不要太介怀自己的感情了,如果有,姐姐可以帮忙的。” 江语晨也轻轻一笑,随即提笔在纸上写道:“嘤嘤语语,但为君故,是吗?小师姐。” “咯咯,是的。” 玩了小半天,陈引雪见小师妹心情也好了也就径直掌门中宗去了,她毕竟是宗主的女儿,在清源派还是有不少特权的,至少可以随便去掌门中宗。 戚余杭的住处是在一大片石林后面,背靠着掌门一脉中峰的后山,陈引雪远远地唤道:“大师兄,大师兄” 【这周的点击推荐比例是5o比一,远远比其他几本新人榜上的书低,是不是真的写得不好?大家都不投票,而是以这种无声抗议作为泄办法呢???】 第五十三章 年终大比《五》 “大师兄~大师兄” 陈引雪一路呼唤,绿襟袅娜如同一只归林的小鸟飘进了掌门中宗的后山,那是一片极大的枫叶林,秋岁将近,枫叶如血般洒落。 枫林里飘起漫天的枫叶,没有风,树叶却无风自动挥挥洒洒,陈引雪蓦地停下来,望着枫林深处,知道有人在练功。 “以疾克疾,以气化力,以气化形,借物化气,化气为剑,剑出!”一声轻斥声传来,惹得陈引雪不禁小心靠近,偷偷朝树林里一看,原来是戚余杭正在树林中修炼清源剑典,看那架势,怕是已经得了清源剑典的中部,威力非同一般不说,这借物化气、化气为剑的手法就已经在飞剑的使用上进入了水准之流。 那漫天的枫叶本来漫无目的地乱舞着,戚余杭意动神转,漫空的枫叶顿时一滞,随即带起点点寒光,忽的一闪齐齐射入半空,在那天上一转已经,如同千万把小剑一般,寒光凛凛中透出股股杀气。 “以气聚剑,以剑聚杀。变!” 再一催动剑诀,那漫天的枫叶在枫林上空变成一把绿色巨剑,跳动不已,似乎随时都会破空而去,正在此时,下方一声猛喝声响起:“破!” 一道白拉拉的光迅飞起,化作一道剑光射向半空的那把枫叶巨剑,同时,陈引雪只觉得身前一晃,一个人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正是那戚余杭。 “师妹,你怎么来了?” “嗡~”话音刚落,那射向半空的剑光一闪即逝,随即化作虚影射回戚余杭背后剑鞘中,时间却是配合的正好。那把剑古朴至极,与清源派中普通弟子的佩剑可谓千差万别,甚至许多长老都没有那等上品的仙剑,最让人诧异的是那剑柄处清源二字端得气势不凡,清源二字上覆有一个阴阳两极的阳极,端得一把非凡古剑,威力怕是难以揣测。 如果李灵犀在这里看到了,一定会破口大骂戚余杭耍酷,勾引无知少女。其实,陈引雪实力比起戚余杭也差不了多少,自然能看出些端倪,戚余杭倒也不是耍酷,只是在练清源剑典中卷的一种意剑术,倒也不是什么耍酷。 不过。哪个少女不怀春。陈引雪却是轻轻捻着衣摆。有些喜意又有些怯意地说道:“师兄果然道行大进。掌门居然赐下了清源剑。定是极为看好你。” 戚余杭大笑两声。豪爽中带着自信。这个清源派古字辈地带头大哥。随时随地都是踌躇满志。却是道:“蒙师父看重。却是于前日赐下了这清源剑。我身为清源派大弟子。定然不负师恩。不负同门厚望。” “大师兄。你一定行地。”陈引雪心目中地大师兄。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地男子。只是一副心思都放在了复兴清源派上。自己多番暗示。他那木头脑袋哪里懂得半分。 戚余杭见陈引雪那姿态。也不多说。心里却是明镜一般。他对那位陈伯当师叔虽然有些意见。倒也不是蛮横地污蔑。无道宗一直以来就是那模样。无道而修。从来没有修出多大名堂。但他对无道宗还是有一点尊重地。每一代无道宗地高手都没有独善其身。最后大多死在了各种各样或明或暗地各派斗争或者剿灭妖魔地争斗中。 “年终大比就快近了。你们无道宗准备地怎么样了?” 陈引雪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父亲从来都是一副不与人争、不与人斗地样子。每年地年终大比都是随意安排。更别说那五十年一次地九派大典。陈伯当压根就没派弟子参加过。陈引雪是个很好强地姑娘。这下听到心仪地大师兄问起这事儿。却是道:“爹爹说了。今年自然是要参加地。两年后就是九派大典了。天下怕是事端不少。年终大比之后那些有为弟子闭关修行也算是一个契机吧。只是。我无道宗弟子本事怕是不及大师兄半分。这年终大比唉” 戚余杭点点头,这小师妹倒也明白道理,说道:“若是你无道宗那位大弟子在,清源派中怕是连我也只能甘拜下风,师妹也不用失落如此了。” “大师兄?我却是没见过。”陈引雪只是听过那位俞伯羊的名头,也有些怀疑他真是自己爹爹教导出来的,不过连戚余杭都佩服的人,想来是很厉害的。 “不知各宗是否在认真准备此次大比,你们无道宗的弟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这个他们都在闭关呢。”陈引雪搪塞过去,不知为何心里却不愿提起那位在古松下修悟的小七,也许她心里并不想让戚余杭知道那个灵犀儿的存在,至少不愿亲口在他面前说他的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陈引雪见那水玲珑又来找戚余杭了,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法,至少讪讪地离开,去了掌门中宗见掌门夫人,那位夫人却是极为疼爱她的。 掌门中宗的大殿乃是道源殿,陈引雪穿过侧殿便到了后殿,掌门依旧不在殿中,那位夫人却是在的,通梅真人。 “见过掌门夫人。”陈引雪行过礼便过去黏着那位通梅真人,通梅真人没有子嗣,清源六宗中有子嗣的也只有陈伯当,所以这掌门夫人一直以来便将陈引雪与戚余杭两人视如己出。 “雪儿,你却是几日没来了,来让伯娘看看。” “伯娘对雪儿最好了。” “嗯。”通梅真人疼爱陈引雪,不禁爱怜地说道:“丫头,这年终大比马上就到了,你可得好好准备。这次你那吝啬鬼掌门师伯已经和几位长老商量好了,会拿出几样特别珍贵的东西作为奖励。那几样东西可不同寻常伯娘给你的小玩意儿,可不许掉以轻心,让别人得了去。” 这女人自然是女人,即便她是掌门夫人也有偏爱之人,在她眼中好东西自然是要给儿女一般的人,怎能让普通弟子得了去。 “伯娘对引雪最好了。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通梅真人有些为难,微一沉吟还是说道:“伯娘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部分消息。那清源剑与道源剑本是一对雌雄双剑,你大师兄戚余杭已经蒙几位长老赐下了清源剑,还有一把雌剑道源剑正是奖励之一,你可不能错过了,阴阳本是一对,清源与道源既为雌雄也当合璧才是。” “嘤咛~伯娘又笑话引雪了。” “呵呵,引雪还是脸皮太薄了。”通梅真人继续道,“还有几样东西据说也是极好的,比如一样连我也不知道是何物的头名奖励和一颗六转仙丹以及清源剑典下卷。” “怎么会有这么多门中重宝?”陈引雪略带惊意地问道。 “你掌门师伯说,两年后的九派大典将会是人间修道界大乱的一个引子,清源派如果不未雨绸缪,怕是这话也就我们娘儿俩说说,你切记不要外传。你大师伯也是近年才窥到其中一丝天意。” 陈引雪见事态如此严重,不敢多问,心里却是暗暗决定回去催一催师父,看能不能把那位没见过面的大师兄召回来。相对这件大事来说,那六转仙丹虽然能让人修为大进,但凡过了筑道之基都能凭借此宝修到化神后期,可谓人间的仙丹极品了,分量也不够重,毕竟听伯娘的话,两年后的事会关乎着门派气运。 回了无道宗,陈引雪心事重重地便朝通天殿去找自己的父亲,那清源剑的阴极剑她自然是极想要的,但人间修道界会有大乱的事,她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父亲。 “知道了。” 陈伯当的回答很简单,陈引雪根本看不出自己父亲有什么着急的,不由急道:“爹爹,这次师伯他们连清源双剑都要赐下,更有仙丹和清源剑典下卷,这都是重宝不说,那人间修道界的劫数说不得也是我清源派的劫数,怎能不防呢?” 陈伯当有些微怒,自己女儿一天到晚做些什么他再也清楚不过,只好压着火气问道:“那你认为爹爹该怎么做?” 见父亲少有怒,陈引雪还是装着胆子回道:“早就听说我无道宗有一位道行高深的大师兄,不如” “够了。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做人要有主见,不要轻易听信别人说三道四,以后休得再提你大师兄,你给我下去。” “爹爹!” “下去。” “呜呜呜”陈引雪掩面而泣,却是泪奔而去,陈伯当望着女儿的背影,犹豫半天,也没有说什么,轻叹一声回内殿去了。 陈引雪一路哭着出了通天殿,也不知去哪里好,只好到了靠近后山的李灵犀住所那的悬崖古松边,望着那位淡若肃然的小师弟,陈引雪不禁趴在他肩上就汪汪大哭起来。这个小师弟却是极好的,不像戚余杭对自己那么冷淡,也不像别人对自己远敬三尺,他总会让自己觉得很轻松,偶尔还说说笑话,一有委屈的时候,陈引雪总会不自觉地想找他哭诉,以前是不好意思,现在李灵犀在那里呆若木鸡地闭关,她也就不怕失礼了。 哭了半天,陈引雪才缓过来,两眼红肿却依旧嘴硬的自语道:“爹爹不管,我却是不能放弃,一定要得到那把道源剑,大师兄可是得了雄剑,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雌剑。” 陈引雪趴在李灵犀肩上一边小憩一边自言自语,却是没有现李灵犀的耳朵根微微抽*动,虽然没有醒来,但是似乎已经听到了些什么。 【年终大比有几件重要的引子事件,估计还得有三、四章才能结束,尽量不拖沓啰嗦,12点前还有一章。】 第五十四章 年终大比《六》 这个松下悟法的灵犀儿,此时却依旧还在自己的识海中云里雾里的,陈伯当赐下的分身之术太过繁杂,那脑海中一天到晚都是窜来窜去的影子,还有那些玄奥无比的符篆之类,既有玄义之属,又有大奥之义,悟来悟去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这还只是简单的悟法都如此难,那如果是高人的悟道,不是更难如登天? 李灵犀好几次都有些气馁,觉得是不是真的辜负了陈伯当的好心,悟法悟到现在,他已经知道是占了极大便宜,这分身之术玄奥无比,其中威力自然是不凡,甚至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李灵犀还是浑然不知,只有一个感觉,很厉害,非常厉害。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过,曾经参悟那份得自梦中玄龟的布衣神功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玄而奥,奥而难明,直让他有一种疯狂泄的冲动。 也不知是哪一日了,李灵犀忽然觉得心中烦躁无比,昏昏沉沉的比月圆之夜的醉酒还厉害,他正在猜测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的时候,忽然一股淡淡的清凉传入自己的识海中,朦朦胧胧的,她好像看到一个女孩子,孤独无助地在那里哭泣着,口中念叨着要得到一把叫什么道源剑的东西,李灵犀听了个半明不白,只是记下了道源剑的名字。 就这样,本来已经松下悟法半个月之久的李灵犀没有醒来,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又是眨眼就过,陈引雪也不去水宗和掌门中宗走动了,每日里大多数时间倒是在这里和李灵犀聊着天,此时的他正如水宗的那个江语晨小师妹一般,可以作为一个倾吐心绪的对象,而又不会泄露出去。 可怜李灵犀这家伙,居然慢慢地觉得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在自己四面八方说着什么,其中出现最多的好像就是那个道源剑三个字,偶尔还有那个什么戚余杭,这些断断续续的话李灵犀也没听个明白,渐渐他猜测那是陈引雪在自己身边说话。 这不是最令他高兴的,自己居然能感应到身边的事情了,说明自己的悟法有了突破,脑海中的人影也越来越少,渐渐变成了三个人影在动来动去,那三个人影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李灵犀似乎都能看清楚他们手中的那个晦涩无比的道诀,只是还差一线。 一日傍晚,陈伯当心中一动,掐手疾算,半响露出会心一笑,说道:“却是时候到了。” 身形一动,陈伯当脚下擦出天罡星煞之位,右手并指如剑,虚空画符,不时便见道道金亮之光在半空中浮现,一个晦涩难明的符篆大字凭空出现,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声传来,不知这是一道什么符篆,居然有如此威力。 “天地乾为纲,坤为引,符去!” 话音刚落,那符篆忽的射入天际,拉出一道淡淡的金黄色轨迹,也不知是何手段,半响过后,只见整个清源派天际慢慢聚拢无边的雷云,那雷颇有些不同,别的雷云都是暗黑无光,这雷云却是边缘带着金黄色,委实有些怪异。 雷云刚起,陈伯当神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的动静,随即一皱眉,身形一闪便到了李灵犀所在的古松下,右手张开在李灵犀头顶一抹,一个火红色的光晕浮现在李灵犀头顶,随即陈伯当一闪又离开了古松下。 “咚~咚~咚”清源派掌门中宗顿时想起一阵急促无比地钟鸣声。尖锐急促地钟声说明是预警。随即便见到十数道遁光忽然出现在清源山各处山涧洞谷。这些遁光刚刚亮起。那雷云却是急变。 “轰!”地一声。一道小半个山峰粗细地雷光瞬间砸下来。已经不是闪电了。而是直接破空而来地雷光。那个声势之大。清源派所有刚刚出洞地老东西们心里都一紧。暗道完了。千万别砸中门中弟子。不然怕是要成灰了。 外面闹地热闹。李灵犀却是浑然不知。识海中。李灵犀摇头晃脑不已。这半个月功夫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枯坐参悟。而是在识海中窜来窜去。没想到那三个人影最后居然成了一个人影。正是陈伯当地样子。李灵犀大喜之下。正要去学那虚影手中掐住地道诀。那是最最关键地一个东西----身外化身地本源道诀。 李灵犀也不知道什么是本源道诀。他就根本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有一种念头越来越强。学会那虚影手中道诀自己就能破关而出了。 但那人影此时却是急变。一时间化作两三个。一时间又归成一个。最后又变成千万个。李灵犀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有完全看清楚那手势最后得一个最细节地地方。此时如果李灵犀想放弃。其实也能破关而出。只是学到地身外化身要打折扣了。这小子就像被人灌了酒一样。乘着酒劲和倔强一定要学会那最后那一道藏得最隐秘地手诀。 奈何天不遂愿。李灵犀骂了半天娘也无法看清楚。正在他无比焦急和郁闷地时候。一只凭空而来地玄龟忽然出现浮现在他地识海中。玄龟地头一抬。仿佛是从识海中浮出来水面一般。 “是你?天地玄龟??” 那玄龟巨大的头忘了李灵犀一下,眼睛一眨,露出一个狡黠的眼神,随即不理李灵犀,一下腾空而起,忽的就把那个不断变化来变化去的虚影给死死压住,只剩一个手露出玄龟的龟甲外。“哈哈哈玄龟兄,你来得真是时候,压得可真准。”李灵犀大喜,手中道诀再一变,豁然已经成了那个虚影一直掐在手中的玄奥道诀,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随即脑中嗡的一声,昏迷不醒了。 陈伯当在那玄奥的雷光砸中李灵犀的瞬间就出现在他身边,然后一把抄起李灵犀,身边的古松已经被砸得无影无踪了,刚一闪,消失的瞬间却是看到远处一个人影愣愣的望着这里,正是自己的女儿陈引雪,一脸惊诧和呆滞,仿佛不愿相信一般 掌门中宗,道源殿。 十几个或是白苍苍或是青髯飘逸的清源派‘老东西’眉头紧皱,望着站在殿中接受质询的陈伯当,神色却是各异。这些人,即便是戚余杭也认不出几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是什么辈分,只知道他们是老东西,很老的东西,老到连通源真热都要见一个拜一个。 “师弟,那雷光击中你无道宗,究竟是怎么回事?”通源真人有些担心地问道。 陈伯当一脸自然地回答道:“回禀掌门,回禀各位长老,弟子当时有感天相突变,正欲掐算天意,妄图得到些许天机,奈何不得分毫不说,还险些被那雷光所伤。其余事情,弟子委实不知,这天变有些诡异。” 通源真人捻须苦思,半响道:“那雷光威力之大,若是砸中你我,怕是化作灰灰也是易如反掌。可惜我清源派镇派大阵未曾全部开启,不然兴许能逃过刚才那番惊吓。各位长老,两年后便是五十年一届的九派大典,弟子前时曾窥到些许天意,这人间修道界怕是有难了,这雷光击我清源派,会不会是仙界祖宗示警与吾等?” 当时雷光太过迅,连这些老东西的遁光都来不及完全出山就已经生了,等到十来人赶到无道宗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被凭空气化了般,少了一个角的悬崖断壁,还有一脸惊魂未定呆立在那里的陈伯当 水宗宗主通玉真人微微拜身,说道:“各位长老,掌门师兄,各位师兄,此次雷光击派怕是凶兆,仙界祖宗示警自然有古老的手法,又怎会用此等惊世骇俗的手段?” “我清源派历史悠久,虽然屡有祸端,倒也不该有什么天大的劫数吧?毕竟我们还是有所倚仗的。”金宗宗主通灭真人说道。 几位长老也是暗中掐算,可是根本算不出来什么,一位看起来最德高望重的老者说道:“此事就此作罢,预警也好,凶兆也罢,此后清源派护山大阵日日开启,下山弟子小心行事。年终大比在即,早些安排那些获胜弟子闭关吧。” “尊大师伯之命。”通源真人带头拜倒,一群现任清源派领头人开始恭送这些被雷光惊扰的老头老家伙们。 通源真人自然又留下通灵子陈伯当等六宗宗主商讨大事,说来说去还是小心谨慎这个办法,天意难测,更别说那些个缥缈天机,更不是这些人家界的道门弟子可以掐算的。 陈伯当回了无道宗,刚踏进通天殿后殿,便见陈引雪在那里照顾着李灵犀,李灵犀依旧昏迷不醒,陈引雪还在细细叨叨地说着什么,似乎是责怪父亲陈伯当。 “引雪。” “爹,你,你为何让灵犀儿受那般雷劫?”陈引雪有些神情不悦地说道,自己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太顽固,总是执着己见,这次别人都认为是什么凶兆与示警,陈引雪却是旁观者一门子清,知道是小七练功惹了祸事。 “这些事,爹也和你说不清楚,你放心吧,小七明早就会醒来的。你先退下吧。” “爹,你,你可千万不能” “哼,你以为我会害灵犀儿?”陈伯当有些微愠道,随即却是温和道:“好了,你下去吧,为父自然清楚轻重。” 陈引雪刚要出去,却是听自己父亲的声音传来;“你若是不想连累你小师弟,最好保密,不然,他会受尽门中苦难。” “我自是知道的。”陈引雪话毕离去。 陈伯当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李灵犀,不禁叹道:“小七,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那身外化身之术乃是逆天之能,为师本意让你学会小半之招就好,你,你却恁地逞能,偏要学完全招,引来诛天雷劫,幸好你有异宝护身,不然光凭为师本事护着你,你刚才怎么也得被砸晕过去,昏睡个几十年。灵宝出世有灵宝之灾,仙神妖魔成道有人道之灾,你以为学会这种逆天神通就没有劫数?这次算你命好,下次,下次你这小孽畜再强来,我,我唉” 说是训斥,又是疼爱,陈伯当慢慢地将被子给这位小徒儿盖好,这才回了起居之室去修炼去了。 【有位好心的作者提醒我,你这周点击推荐比太低配不上你那个好推荐,只有3o-4o比一,下周估计拿不到好推荐了,俺好忐忑咧明天答辩,如果过不了,我抽死自己。】 第五十五章 年终大比《七》 “张师兄,不要担心,你一定会在这次年终大比上崭露头角的,到时候,嘿嘿,我们的茱儿姐姐还不得瞧花了眼。”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无道宗的人也没有再出去,用陈伯当的话说那叫做阵前训练,这次年终大比无道宗的阵容虽然依旧小的可以被忽略掉,但四个人的阵容比起往年,可是大大的露了一手了。 李灵犀正在撺掇着这位憨厚老实的三师兄,用一副很猥琐的表情诱惑他积极准备年终大比,可这老实人却是满腹的忐忑,自己实力自己清楚,他知道自己希望不大。 “我,我怕是不行的。”张铁柱挥手推却,眼神中却又饱含一种淡淡的自责与羡慕,羡慕那些能够得到好排名的门中弟子。 “师兄,你可不知道,这次年终大比可非同凡响,那些个灵丹妙药不说,法宝也是一样比一样珍贵,你可不能错过了。你想想,那些个顶尖儿的仙剑,你若是取来一把送给茱儿姐姐,那好事还不是立刻就成了。”李灵犀继续诱拐道。 张铁柱也有些动心了,他实力不高是真的,但听说奖励的东西很多,也有了捞一把的想法:“真的?灵犀儿啊,你说老哥我能得那些奖励不?” “张师兄,依我看你呀,不但是忠厚老实,而且德行出众,不得宝贝自然是说不去的,放心吧,有我呢。”李灵犀拍着胸口说道。 每年的年终大比形式都是不同的,清源六宗的宗主会轮流提出比赛的方式和规则,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很凑巧的是,今年刚好轮到无道宗陈伯当做主了。 张铁柱这下也动心了,心想好歹试一试,至少让茱儿知道自己为了她努力过了,何况自己一直努力修炼,虽然资质比不上那些个高手,但比起寻常同门怕是也不落下方才是,关键还是要看今年的比赛办法是什么,师父想来会为自己无道宗弟子考虑一些吧。 “张师兄,有个事还需要先和你说说,是这样的,我学了样新玩意儿,到时候如此,如此你可记得了?”李灵犀说道。 张铁柱微露难色,有些担心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真地不好?” “好像也没什么。”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咚~” 一阵悠扬地古钟鸣声响起。清源派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了。好几道遁光从门派禁地或者山涧洞谷中飞起来。随即便闻得一声长喝响起。声音不大。但清源派却是每个人都听到了声音。 “清源六宗。同气连枝。年终大比。今日开始!” 此时已经腊八之时,清源山四处都堆满了积雪,天上偶尔落下一两朵未来的及落地的晨雪,呼呼的北风吹起的是惹人无比喜爱的冬日雪景。 随即便见清源六宗中的六脉主峰纷纷飞起道道宝光,却是宗主亲自出手,施展法宝以御物飞行之术带着门中弟子一起向清源派掌门中宗而去。今天却是清源派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也可以说是每个宗主出风头的时候,一年里门下弟子的道行是否有所进步,宗门是否昌盛又添了丁口,这一窝蜂地可是全带上了。清源六宗的宗主虽然实力不算多高,但这简单的御物飞行还是轻松无比,带着门下一大帮弟子也不嫌累赘。 掌门中宗所在乃是清源派中的通天峰,通天峰的一个侧峰完全被截断,以天地乾坤为照,建了一处巨大的祭天广场,这里算是清源派举行大典与年终大比的老地方了。 “金宗通灭率门下弟子一百一十人,见过掌门师兄,见过各位长老。”最先来的自然是最显气粗的金宗,放眼望去,那一大帮子人站在那里虽然有些良莠不齐,但至少热闹,几个长老看的不禁点头。何况这金宗可是清源派长老一脉啊,当年亲手使绊子将昆吾的师父搞定,可到了今天人家弟子依旧过得滋润无比,这说明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有修道之人的地方,就有心魔鬼怪啊。 “通灭师弟先归金位,稍待其他各宗吧。”通源真人一甩拂尘说道,身边跟着道侣通梅真人,背后则是站了一群掌门弟子,那带头的豁然便是戚余杭,一身古松色的锦袍,背上一把宝气氤氲的宝剑,其余几人便是二弟子赵天罡,三弟子秦政,四弟子王怀安,五弟子水玲珑。 那戚余杭背上的古剑好不惹人眼,看的通灭真人也是心痒无比,那可是门中最有名的两把仙剑----清源剑。 “这厮端得福运大好,当年那俞伯羊胜他何止百倍,也不曾得了这清源剑,可惜,可惜哼,以后”不说背后跟着一群嫉妒无比的弟子,那通灭真人更是低着头,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如果是李灵犀见了,估计会大喊:瞧,那小子就像卖膏药的郎中骗子,心里使坏呢! “土宗通乾率门下弟子九十九人,见过掌门师兄,见过各位长老。”又一个清源派六宗中的大户来了,土宗倒是不似那金宗一般从宗主到弟子都有些市侩跋扈,只是个个沉默寡言,个个低着头跟在通乾真人身后,整个土宗都现出了一种罕见的低调。 “木宗通坤率门下弟子六十五人,见过掌门师兄,见过各位长老。”这是木宗弟子到了,这木宗和金宗最是对胃口,几个弟子可是公然在下面对眼色,看来是遇到熟人了,通源真人见了虽然有些不喜,但碍于六宗分管弟子,他也不好当面指责落了通灭和通坤真人的面子。 “通玉见过掌门,掌门夫人,见过各位师兄。”水宗通玉真人最是低调无比,带了门下几个大弟子和茱儿与江语晨便来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几乎所有其他各宗的弟子都是第一次见到那江语晨,这位纤手柔柔如浅荑,玉肌膏润如凝脂,偶一不慎,却又见她皓齿如瓠犀,一低头更是螓蛾眉,端得一个美人儿,一个在修仙门派里也称得上仙女儿的人儿。江语晨倒是有些奇怪,对那些狼视眈眈的同门根本无视,仿佛在那一双望着虚无的眼中,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心,只是这一幕,便让无数六宗弟子心中失落。不过饶是如此,也打定主意日后要多多靠近。 接着,便是通炎真人率领的火宗了,这个本该火星子脾气的清源六宗之一的火宗,却是与金宗成了鲜明的对比,百来号弟子行事风格和木宗反而很是相近,与金、土二宗显然有些过节。也难怪,在一门派里呆着,难免会有碰头踩脚的时候。 “这通灵子师弟也太不讲究了,今年怕是又为找不到弟子出场,丢不得老脸,不愿意来了吧。”这个最令人郁闷的声音,依旧是那位跋扈的金宗宗主通灭真人,仗着有现任长老的庇佑,日常里他就算得上是嚣张了,何况今天一个出头的机会摆在这里。 清源派的长老,虽然不是固定相传,但是长老一宗大部分人是铁定会成为长老的,而且他们也不会为门派出战,这样,其他各宗即便有高手成了长老,也斗不过这些抱成团的老东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由得他们小打小闹,反正在少数长老看来,这通灭真人作为长老一脉的嫡传弟子,有些跋扈也是正常的。 其他人倒是不敢插话的,只有木宗的通坤真人干笑了两声,算是附和了。 “通灵子见过掌门,掌门夫人,见过各位长老。” 陈伯当终于来了,这次终于和往年不同,他居然带了四个人来,其余六宗弟子见了都是不由得交头接耳,暗道这个老东西也开窍了,居然会第一次带弟子参加年终大比,往年陈伯当都是一个人前来,其他弟子大不了在广场外观看。 “依照规矩,今年年终大比由通灵子负责提出比赛规矩,其他人不得反对,不得惹事。”一个长老出来通知完,就带着其他几位长老准备充当评判者了,其他事倒是不管。 “今年大比的重要性,相信各位师弟都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二师弟,开始吧。”通源这人下令道,自己则带着通梅真人坐到广场面东的礼台上,座下弟子却是要参赛的。 通灭真人拱了拱手,说道:“二师兄,今年规矩可是还同往年?只是你这一宗只来了三四个高徒,怕是连第二轮也进不去。你是当值宗主,便是利用权力行了护短之事,吾等师弟也是没有闲言半句的。” “三师弟,休得无礼,二师弟自有主张。”通源真人微怒道,这清源派里斗争也颇多鬼怪之事,平时他也做了不少次和事老。 陈伯当身后自然是站着陈引雪、李灵犀、张铁柱与吴楚四人,这四人除了陈引雪抬着头望向掌门旁边的戚余杭外,其他三人都是低调的低着头,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哈哈!”陈伯当大笑道,他怎么会看不到其他六宗弟子鄙视身后弟子的眼神,却是一指身后四个弟子,说道:“既然三师弟说我通灵子护短,那今日我便行一个新规矩,好叫大家觉得公平!先,轮比试的方式不再以轮赛定胜负,七宗弟子以广场为界,不限手段,但凡被击出广场或者自动认输都算出局。其次,决斗之时,各宗弟子不再以普通的挑战为手段,但请掌门布下清源十三阵的迷神阵,弟子入迷阵比斗,出局者便为输。” “这” “什么,这样” 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这样的比斗方式可是大改往年规矩。先轮比试以混战为主,看起来很公平,其实不然,这偏偏是最不公平的地方,毕竟清源派六宗加上掌门中宗的七宗弟子虽然同气连枝,可他们也有远近亲疏,搞宗门关系可是高手,不说别的,那金宗一百多号人加一起如果死死对上了水宗或者无道宗,不出局没有解决办法的。这就好比一群人在一起,欺负几个人。这下通灭真人和通坤真人都赶忙赞成,其他人更是没办法反对了。 至于决斗的办法,倒是看不出有多大的不公平,反正大家都进了迷神阵,比斗起来却是方便无比,虽然看不清阵中情形。 “决斗之时,以迷神阵为主,此乃避免我清源派弟子以斗生隙,因斗生恨。”陈伯当继续说道。 几个宗主商量一阵都觉得陈伯当是破罐子破摔,也就同意了,掌门和长老们自然也没有意见,这两个比赛办法看起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这种比斗方式,能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就分出胜负,不用像往年,有时候要斗上半个月才能定出最后胜负。 通源真人见大家意见相同,也就起身道:“各宗弟子入场,轮比斗开始!” 第五十六章 年终大比《八》 众弟子刚入了比试的广场,都是喧腾无比,年年大比大家也是乐子多了去了,可像今年一般热闹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往年的大比,不外乎是两三对人在广场上搭好台子厮杀过来过去,法宝飞剑都有,但不过是匹夫之勇。 尤其是那金宗土宗,别看弟子人多势众,可真轮到平均实力,那是两个才能顶别的宗派一个,往常的结果都是一个个金宗或者土宗的弟子被木宗或者水宗的弟子从比试台上揍飞,今年换了一个新花样,金宗宗主通灭真人都快忍不住大笑出声了,那土宗宗主也是一般,暗自吩咐了一下弟子后,两人对了个眼神,心道今年总要让木宗和水宗吃够苦头。单打不行,来群架你们总要吃不了兜着走吧,两个老鬼还有意识让弟子们下手重些,把早些年的旧账一起算了。 天地间的事情,本来是和谐一片的,可惜当一样东西被许多人争取的时候,争斗就不免生了。这通灭真人和通坤真人虽然不过是道门一个小把式,可修道不行,内斗可是一把手。反正清源派传承了这么多年,家大业大不说,养几只蛀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清源派有一个规矩,门中严防私斗,这是九派中除了南海翠烟派和两个和尚派外唯一严禁私斗的大派。不过,这么大一个门派,你看不惯我,我看你不顺眼的事情多了去了,修道之人命长了,总得找些事做吧?于是,打架斗狠,争名夺利,抢宝杀人就成了常事。对于清源派来说,要打架可以,每年一次的年终大比随便那些小冤家们打,反正几个仿佛睡死的雕塑一般的长老,总会在死人的一瞬间把双方分开胜负来,当然,如果换成俞伯羊这种级别的弟子出手,那事情倒是要麻烦一些。 而且,有两条最大的规矩,一是比斗广场有阵法压制比试威力,二是飞剑法宝不准照着要害招呼,这虽然有点难,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如果不是有意乱搞,是不会出这种小错误的。 清源派的传承,有些规矩比起外面的道门来,显得有些古板,正如同它的千万年屹立不倒一般,有些东西古怪中又透着一些道理。 最先入场的,自然是金宗和土宗弟子。 “古灭子师兄,这次可要让那些家伙吃些苦头,嘿嘿,你的烈火神枪怕是火候更胜去年了。”一个横看竖看都有些猥琐的土宗弟子几步就窜到古灭子面前,有些谄媚地说道。这古灭子是谁?正是那通灭真人的大徒儿,不知从哪一代开始,清源派的弟子,但凡宗主之徒都以师父道号的一个字为号,待到宗主传承之后,便只会自称某某子,而称某某真人。正如通灭真人的徒儿古灭子,如果能顺利当上不知道多少年后的火宗宗主,那就是古灭真人了。这个巴结古灭子的人,除了一脸猥琐外还有一脸凶狠之相,难怪他能当上土宗大弟子,正是那通坤真人的大弟子古坤子。道门中,若非私下或者关系极好抑或特殊,很少直呼其名。 古灭子一转身,背对着几位长老和掌门几人,露出一个奸恶的表情,说道:“古坤子师弟,今年你我正好携手报仇,凭你的土灵环加上我的烈火神枪,再有手中两把飞剑,总要撂倒一群水宗和木宗的家伙,只是那掌门中宗的几人有些棘手。” “哼,戚余杭那厮自视甚高,定然不肯趁乱私斗,定会坐山观斗。等我们收拾了这些窝囊废再去收拾他们。”说到底,两人也是一宗大弟子,道行也是不低,两人都有化神初期第一个阶段蓄神的实力,比陈引雪是强了整整一个档次,约莫与那杨毅差不多。 正如引气入体这个大阶段一样,开始修行最重要,也容易化分,分成引气期,养气期,化气;化神初期也分为蓄神期,炼神期,化神,然后才能进入化神中期。每一个大阶段的中期和后期都不是很容易划分出小阶段。这正如踩在凳子上摘桃一般,不是靠谁的手长,而是看谁先站稳。这两个家伙虽然没有戚余杭化神中期那么强悍,但化神初期的蓄神已经不是引气期可以比拟的了。 土宗的古坤子说的对,戚余杭带着水玲珑几人入了场之后,根本不屑趁乱占便宜,站在一角里也不动弹,当然也没人会主动上来惹他们。 真正势如水火地还是金土二宗与水木二宗之间。一下场就摆开了架势。而无道宗呢?这完全是一个被漠视地六宗之一。别看通灭真人极尽能事讥讽陈伯当。真正轮到门下比拼而且还是混战地时候。那几个除了陈引雪外名不见经传地弟子根本就是通灭真人和古灭子心中地顺手之劳。随便法宝沾着点儿估计就挂了。 整个由宗主亲自带来地所有七宗弟子中。只有江语晨没有下场。或许她地存在。就是那么默默地看着。看着场中地某个人正在搞小动作。 这个搞小动作地人就是李灵犀。可怜他自认为秘密。刚一转头就觉得有人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四处一看居然是那个水宗宗主带来地漂亮丫头。 “不下场来打架却在旁边望着。我脸上难道长花了?”李灵犀狠狠地擦了几下脸。相当怀疑自己脸上有什么比较龌龊地脏东西。居然引地一个仙女儿般地少女目不转睛地看。 “看什么看呢?灵犀儿。你。你可真是个登徒子。”陈引雪一眼瞅见李灵犀在使劲地’瞧着’那个江语晨。虽然两人关系极好。她也有些不满。心中怪怪地。说不出来感觉。干脆给李灵犀安上一个邪恶地罪名。 “小师姐。我不过是狠狠地瞪她两眼。你说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都没办法施展了。”李灵犀打肿脸皮笑肉也笑地哄着这个小师姐。 “师弟,我,我” “张师兄,你,你”李灵犀这坏少年,见张铁柱有些紧张,不由得嬉皮笑脸地学他说话,惹得这位三师兄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小师姐,吴师兄,照着师父吩咐的,我们先不要加入混战,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上。如果有人杀过来,小师姐就用那法宝。”李灵犀提醒道。 “没问题。”吴楚虽然是名义上的四师兄,可这年终大比也是第一次参加,他和张铁柱一样,那叫一个紧张啊。 水宗和木宗这边也很快勾搭在一起了,倒也不是勾搭,用他们的话说叫做联手,金宗土宗一直都很欺负人,水宗和木宗的宗主无法明里做什么,可宗里的弟子一直都是真正的‘同气连枝’。 “古乾子师兄,我们两宗人数加一起也不过金土二宗的一般,即便师弟师妹们个个道行高深,怕也禁不住他们围攻,我们不如”水宗的古玉子一副大姐大的派头,怀抱一个样式古朴的瓶子状法宝,却是一件少有的仿造法宝,名号炫光瓶,此物克敌之功效全于一个炫字。 “不如先下手。”果然,那古乾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作为通乾真人的弟子,他和他那师父通乾真人一样,有一种很缜密的作风,无道宗那位师伯一宣布比赛规矩,他就知道今年的年终大比摆明了是结对子一起上群殴的结果。 “动手!”简单明了的下令,古乾子和水宗古玉子就带着两宗百余弟子朝着金土二宗动手了。 最先动手的是古玉子手中的炫光瓶,只见那古玉子收于长长水袖中的玉手忽然伸出来,掌心正有一个不大的瓶儿,照着天上一抛,却是瓶身一晃就成了一个大坛子般粗大的瓶儿。 “小心那炫光。”金宗和土宗一些厉害点的弟子早已经出声示警,这炫光瓶是现在清源派弟子手中最让人无奈的法宝之一,一经施展便会射出几十道炫目金光,只要人被那金光所住,便如同喝醉酒的人一般迷迷糊糊。 古灵子和古坤子没料到水木二宗居然劣势之下还敢先下手,两人齐齐跃到半空,手中的烈火神枪和土灵环都是一起动,顿时便见无数道金黄色与土黄色的宝光闪现,试图干扰那炫目金光。 “哼,看打。”一声疾斥,只见一条清影从古乾子手中嗖的一下射出去,当空一晃,便显出了本来面目,居然是一根被火烧焦了的扁拐,这扁拐再一晃,居然化作十数道清影,照着古灵子和古坤子打过去。这便是木宗的看家法宝焦尾拐。 “古玉子师姐,我来助你。”这下好了,又来了一个古炎子,这下自然成了水木火三宗对抗金土二宗,那古炎子用的法宝也是奇怪无比,居然是一个盆,见他大喝出声之后,端起盆子就狂喷一口真元,十几条火蛇顿时飞向古灭子二人。这便是火宗宝贝无极火钵。 “快闪!”古灭子大急,知道这下怕是挡不了全部的炫目金光了,两人刚一躲开那焦尾拐,十数道金光便照到下面那些金土二宗弟子的身上,顿时便稀稀拉拉地倒下了十来个弟子。 “退场!”一个长老见状,在广场外一招手,十来个弟子全部飞了出去,刚一开始,金土二宗一下就着了水木二宗的道儿。 “古玉子,侮人太盛。”古灭子和古坤子对视一眼,大手一挥,两宗弟子顿时冲过一小段距离和水木火三宗的弟子混战到了一起。 凡间认为只要是修道之人都是法宝缠身,其实不是的,便说这清源派也只有实力高些的弟子才有法宝,其他人都是使飞剑,当然也有极少数倒霉蛋拿着李灵犀曾经用过的那种青钢剑,这种人无一例外都是得罪了人。飞剑好啊,只要过了筑道基这个修道门槛的弟子都能御使,而是都是相差不多的御剑之术,高深的法术也不是没有,但那些学了的人,现在都被对手缠上了,这里许大小的广场,一个法术下来估计连自己人都被冲走了。 古灭子和古坤子就是这样,虽然法宝有,法术也有,仙剑也有,但很不幸的连对手也有,古玉子和古炎子、古乾子三人加一起几乎是刚好抗柱这两人。 倒不是三人道行低多少,而是那古灭子和古坤子二人除了臭味相投外,连法宝都是狐朋狗友一般的龌龊。那烈火神枪是这几样法宝中攻击力最强的一个,而偏偏那土灵环虽然没有其他几样法宝犀利,但却是防守最好的一样。这两样‘无耻之尤’的法宝聚在一起了,真是如同一只睡着的乌龟,除了把它打的翻白眼后翻过底朝天来狂揍,还真没有办法。 这下好了,五宗弟子瞬间就混战到了一起,道行高深一些点的弟子就在空中打,其他的就在这个里许大小的广场里打来打去,反正能够捉对厮杀的实力都差不多,不存在大鱼吃小鱼的事儿。 “不错,我清源派还算昌盛。”一个长老看着那满广场激斗的飞剑和空中十几对厮杀的弟子,可谓是老怀大慰,这种盛况他们这些长老可是好多年没见到了,以前都是冷僻无比的单打独斗,倒是没有看头。 几个长老不禁点头,随即不时将那少数开始落败的弟子捞出来,免得被打死了。 “乖乖,好多法宝啊~”李灵犀两眼放光,看着那天上飞来飞去的法宝,差点就忍不住冲出去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一见不得宝贝,二受不得欺负只想把敌人打软令其服输,真是‘宝软’后才思淫(yin--防止和谐)欲啊。 “是啊,好多法宝。”若说清源派最和李灵犀扯呼的人,反而还是这位张师兄,两人性格完全相反,但却有如知己,只是一个人是感慨别人法宝多,另外一个人是想要 “小心一点,要是被人家偷袭了,回去爹爹收拾我们,可没有背黑锅的人。”陈引雪提醒道,不过暂时看起来是安全的,那边还没打过来,都杀红眼了。 掌门中宗的几个弟子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些个人乱斗,不得不说的是,大部分六宗弟子实力之低实在不堪入目,但这五宗中总也有那么二十来个高手,其中几个带头大哥级的人物,掌门中宗里除了戚余杭,其他人对上了也只有输。 “大师兄,我们是不是趁乱下手?”水玲珑有些担心地说道,那烈火神枪虽然年年都看到,但犀利的攻击和狂暴的枪气四射场景依旧让她有些忌讳,何况各宗都有‘特色’法宝,坑人的除外,伤人的也不少。 戚余杭本来要说什么,却见到了对面角落里那个晃来晃去,只差没有跟着法宝跑人的李灵犀,却是淡淡笑道:“居然是他,刚入门一年就来参加大比,师叔真是特立独行” 一比之下,自然有长短之输,一炷香功夫过后,又有二十来人横着被长老们捞出去了,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在那里痛哼着,虽然广场用阵法禁锢了施法者的威力,可飞剑招呼到身上依旧是一下一个洞,而且几乎都是四肢被刺,当然臀部和肩部这些地方也是最好的下手位置。反正清源派的规矩,只要不是恶意伤人要害,那便是无妨,何况外面还有几个长老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呢。伤人容易,杀人不许。 “啧啧,要是我这小身板儿挨上一剑,怕是也要躺上半年。”李灵犀倒是错了,这些受伤的弟子有长老医治,几乎都是皮肉之伤不过是几天就好,哪里会有什么半年卧榻之痛呢。 “古炎子,你,你卑鄙。” 古灭子刚刚一枪神威无比地杀向古玉子,不料那个端着炭火盆(无极火钵)的古炎子居然趁乱冲到一处金宗弟子最多的地方,一口喷在火钵上,顿时十几条火蛇便将十来个金土二宗的弟子烧到了,个个都中了火毒,这几样宗主级的法宝都是由长老亲自禁锢过,不然光是火毒就无法让人忍受。 “神枪无影!” 古灭子犹如被拔了胡须的老虎,一个暴起就常刺出了近百道枪影,道道专找水木火三宗的弟子下手,不少人被那淡淡的庚金枪气给伤了。很不幸的是,张铁柱心上人茱儿就被一条虚暗的枪影如蛇噬般咬上了,成了败兵。 远处几个长老微微变色,轻声道:“没想到有阵法压制这些二代宗门弟子还有如此实力,看来要小心些了。” “茱儿!茱儿” 不说长老们如何思量,张铁柱可是瞬间痛呼出声,虽然知道受伤也是件公平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冲出了几步,这下可好,有几个金宗弟子看这边居然有人在大吼大叫,顿时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唉,可怜的人儿,都杀红眼了。 李灵犀一惊,急忙道:“小师姐,出手!” “疾!”无道宗也有宝贝,陈引雪素手一扬,顿时玉手腕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镯子,一道白光四溢而出,顿时便见一道仿若白雾的东西将四人笼罩了起来。 “居然是这宝贝,倒是有好多年没见了。”陈引雪一动手,场外的‘看客’们都坐不住了,几个宗主面色各异,掌门通源真人更是站了起来,喃喃地低声说着什么。 “哼,小儿有宝,不过儿戏。”通灭真人见场中自己金土二宗终究还是靠着人数多了几乎一半的优势占了上风,嘴硬的像脚下的夯实地面一般。 “二师兄原来也非吝啬之人,咯咯。”这是水宗宗主通玉真人,看向陈伯当的眼神中总带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平时不苟言笑,今日倒是做了儿女姿态。 “各位师兄弟过奖了。”陈伯当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光看不管了。 只见那场中,几个金宗弟子御使着飞剑,杀气腾腾地逼过去,离刚才不过瞬间,毕竟修道之人不同凡夫俗子,即便没有学会什么缩地成寸之术,有心施展本领的话一步三四丈也是寻常。可几人刚一过来,便见到一道雾墙般的存在,这是什么法宝?众人还没听说过。 “啊!!!” “哎哟!” “呜~”. “妈呀!” 四个声音,几乎瞬间响起,四声痛哼喊得那叫响亮整齐,几乎是瞬间,几个冲过去的金宗弟子,全部被这墙一般的雾障里伸出来的一把飞剑给系数刺破了大腿。那飞剑如同晃晃悠悠地沿着一个非常笨拙的轨迹,却偏偏让几个金宗弟子吃了亏,这可以说成是攻敌不备的巧合,也可以说成是高深。 “咦?”几个长老不过瞬间就看到了这边的情况,陈引雪几人也能对付这三个金宗弟子,可是那飞剑究竟是笨拙还是高明的痕迹,几个长老居然没有看出来。 “二师兄,你宗中弟子果然不凡,以一手青松剑诀就将金宗高徒悉数败下场去。”火宗宗主通炎真人一句话瞬间就提醒了众多高手,大家刚才都现那剑法很奇怪,没想到居然是门中的入门剑诀之一的青松剑诀。众人一想也对,那青松剑诀以现在道行看起来,确实是笨拙无比,怕是一个巧合。 “哼,不过运气尔尔。”金宗宗主通灭真人脸色颇为不好看,几个弟子居然被青松剑诀打败了,虽然是出其不意,但丢脸是一定的。“古灭子,你二师伯一脉也是高手如云,怎能少了礼数?还不去领教领教,不能冷落了无道宗的师兄弟们。” “***,这老狐狸也太小心眼了。”李灵犀在那白雾障中见了通灭真人小心眼儿,不由暗地里破口大骂,心想这老东西太没有涵养了,才伤他三个弟子居然就要人来请教。 “小师弟,你,你可小心点儿。”张铁柱急道。 “别怕,这次准揍得他们满地找牙。”李灵犀安慰道,同时推了推张铁柱,示意他小心应敌。 【大章来了,一来避免拉长年终大比这几章,二来懒得分开赚点击了。还有一章,大比结束。】 第五十七章 大比终章 矛盾都是在斗争中变得激烈,现在的大比也是如此,别看这只是第一轮比试,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白热化的一团糟中。 几个宗主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现在的情形比起刚开始又不一样了,不少人已经开始在心中暗骂陈伯当那个老怪物了,居然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提议弄得今年的年终大比变成了这样。 金土二宗虽然人多,但毕竟对付的是水木火三宗弟子,尤其还有个有事没事就抱着‘烤火盆’到处吹火的古炎子,人数上的优势已经渐渐失去了。势均力敌的情况其实就是一种消耗,各宗弟子中剩余弟子人数最多的金宗也不只有寥寥二十几人了,整个祭天大广场上站着的比试弟子还不足百人。 不能说清源六宗中五行宗的大弟子不厉害,也不能说他们的法宝不厉害,相反都很厉害,只是这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抱成团打群架的比斗,让他们只能那样干耗下去,人数越来越少。几个带头大哥级别的大弟子都是脾气十足的人,你抽冷子阴了我宗门弟子一下,那好,我也抽冷子给你宗门弟子来一下,几样法宝飞来飞去,总会那么几下落在无辜弟子的头上,轻则昏迷,重则呻吟出局。 现在形式不太好,金宗通灭真人如何看不出来,如果是往年的年终大比,他大不了背地里问候下几个师兄弟的祖宗,外加诅咒几句也就罢了,可今年的年终大比摆明了是为了选拔清源派新一代精英,那几样法宝非但不简单,就是通灭真人都拉长了脖子想要。想想那清源二剑之一的道源剑,那颗能够让一个筑了道基的修道之人直接成就返虚初期的六转金丹,还有一样不知名的奖励,就这三样都让人翘以盼,更别说那些为数不少的陪衬赏赐。 “以大师兄的魄力,肯定不会拿出这么多好东西,看来是长老们的意思了。”通灭真人不禁暗自揣测道,清源派不是通源这人说了算的,至少这些重宝根本不是他能够调动的。最可能的就是那些长老,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那些长老是真的不简单。 通灭真人的师父那一脉,不过是门中的内务长老,而真正其他隐修的长老,连通灭真人都不认识几个,这里面不是没有原因的,先清源派加上掌门中宗一共有七宗,同一代同一辈分的弟子也可能相差百年之久,比如俞伯羊出来的时候,其他各宗的古字辈弟子都还没生下来呢,这就导致了长老选拔的混乱。 而且,清源七宗的弟子,死伤也是不少,各宗分开掌管门下弟子,很多时候弟子有了损失也没几个人注意,而那些生存下来的道行高深的弟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就被选入了长老会。试想,一个清源七宗的弟子外出游历,百十年不归,然后某一天却被人现突然成为了长老,这在别的门派几乎是不可能,但在清源派,这千万年都是这样的规矩。 不以常法,不以常理,其实就是清源派的写照。正如那个被饬令在藏经阁看守的昆吾真人,这就是典型的清源派龌龊下产生的非常理性人物。 于是,究竟清源派有多少长老,没人知道,谁是长老,也没人知道,有些长老和现在的辈分都差了好多代了,再加上可能还不同宗,天长日久之后,清源派形成了一个规矩,除了内务长老一脉,其他长老就什么事也不会管,他们唯一的做的事,就是每年年终大比拍几个人来监管大比。 而最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不管清源派在外面被欺负的多惨,不管清源派在外面和邪魔外道打得多惨烈,不管清源派被其他八派压制的多惨,这些长老多少年从来就没有管过,便是到现在为止,九派中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清源派除了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作为护山大阵外,连他们的长老都是不堪一击的。废话,普通的内务长老那一脉,能有多厉害? 所以。清源派就是一个无处不透漏着荒唐和诡异。却又无处不透出些许道理地大派。而且还是一个传承时间最久地修道大派。究竟传了多久。没有人知道。连清源派每一代地掌门都不知道。正如他们无法认出祭祀大殿中那些密密麻麻地牌位一样。每年上香地时候。连磕头都没几分诚意。 “说来就来啊。”李灵犀在陈引雪施展法宝化成地白雾障中看着本来打得好好地一群人。现在居然转动起来了。一眨眼就把自己这个白雾障圈进了争斗地圈子中。 “小师弟。你。你可一定要小心点儿。我。我可是真地不太行。”张铁柱还是有些紧张地再次提醒李灵犀。虽然刚才已经来了那么一次。可心里还有些后怕。 “别怕。你只需要放松就行了。”李灵犀抬头一望。便见到那把偌大地烈火神枪已经化作几十个枪影。不偏不倚地照着自己几人射来。虽然被古玉子几人挡了下。但还是有些危险。 “小师姐。我们也要转起来。不能站在这里挨打。” 李灵犀话音刚落。便见他凝神念咒。嘴角蠕动也不知念了写什么。须臾右手捏法成诀。然后似模似样地掏出一张皱巴巴地符纸。“敕!” 随即捏指成诀以一种连陈引雪两人都没看清楚的度,瞬间点中张铁柱的玉枕穴与通天穴,只听得张铁柱一声闷哼后,李灵犀就颓然地坐在地上。 “小师姐,老师给的符篆很有用,瞧俺也有本事吧,你们小心点儿,我打坐恢复下。”说完不再语。 陈引雪一看,有些疑惑,虽然父亲也说过那符篆的事,但真的能有什么奇效?而且这个灵犀儿一入场就总是怪怪的,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而且,张铁柱师兄的情况,现在一看就不对劲了。 那张铁柱此时果然好大变化,只见他闷哼后,手中的飞剑一摄而起,顿时爆出寒气鄙人的尺余剑气,在这不大的白雾障中,脚踩天罡步,居然就那么施展起来了一套乍看笨拙,但却流畅无比的青松剑诀。 “什么时候青松剑诀成这样了?”陈引雪暗自疑惑道,刚才他也见张铁柱施展了一次青松剑诀,不过瞬间就将那三个金宗弟子打倒,当时还以为是这位平日表现并不突出的四师兄凑巧,现在看来,怕是有些古怪。 “嗡!” 一声震耳的交鸣声响起,场中弟子一看,不由一惊。 只见那白雾障外,豁然显出一出古怪的场景,一把长枪夹着雷霆之势居然在白雾障外被一把飞剑死死挡住,枪尖对剑尖,端的是针锋相对好不激烈。 “哼!” 那仍旧在半空中的古灭子一声怒哼,没想到自己刚才骗过其他几人,将那杀招藏在最后几道枪影中,想要一击轰杀无道宗几人,可,可是没想到烈火神枪居然被一把破烂的飞剑给挡住了,而且还是分毫不差地被挡住了。 古灭子大怒,吩咐身边古坤子用土灵环好生护着他,自己遥手一指烈火神枪,只见那神枪一个跳跃,幻出一片庚金枪芒,照着白雾障再次刺下。 “张师兄小心。”陈引雪只能全力施展引导着手腕上的那个镯子,根本无暇分心去对付来袭的烈火神枪,而吴楚更是需要护着打坐的李灵犀和陈引雪二人,张铁柱俨然成了这个四人小队的主力。 张铁柱面无表情,嘴角微微一笑,随即手中飞剑一转顿时也化作漫天清影,随即便听到不下二十次的磕碰,一阵阵法宝与飞剑对碰出来的宝光四下飞射。 “青松成影?” 场外一个长老低声惊呼道,其他几个长老闻言,也是有些惊异地彼此对视,其中一个长老望了一眼当代清源派的六宗宗主和掌门,低声对身边的长老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有人把青松剑诀修炼到这么高的水平。” 另外一个长老也说道:“据我所知,青松剑诀中不过是记载了一个并不能完全称为第三层的青松成影,即便有弟子能够练到第三个青松成影的境界,也根本不是眼前这个无道宗弟子能够施展出来的。” “大道若拙,当年我们知道青松剑诀的秘密后,何曾没有后悔过?可是这个弟子不但修出了典籍上记载的青松剑诀名义上的第三层,连真正的第三层他也修成了,我现在很怀疑”一个长老道。 另外一个紫衣长老说道:“那醉仙镯虚虚实实乃是真正的防御至宝,当年醉仙仙去不返,却留下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法宝,无道宗这些年如此低调,外人怕是都忘了他们还有这件宝贝。如果不是他们实力不够挥此宝功效,便是我们也看不穿那醉仙障了,你们看那醉仙障中的使剑的小辈,似乎不过修道七八年的样子,他,他能这么快就悟出真正的青松剑诀第三层?” 一个看似带头的长老说道:“刚才三师弟说的对,大道若拙,青松剑诀这些年掩藏的那么好,便是当年我们不一样被它朴实无华的名头和那看似笨拙的入门级剑术骗了吗?这弟子修道虽然不过七八年,但说不定真的有机会悟出青松剑诀真正的秘密。” 不说这里几位长老交谈,他们说的东西根本不会被外人听到,这也许就是实力上的差距了。 “又是青松剑诀,哼,二师兄,你门中弟子就只会这种下三滥的入门剑诀吗?”当通灭真人看到古灭子第七次被击退后,心里就毛了,烈火神枪打不过,那可以说成是阵法压制了法宝威力,可当古灭子换用清源剑典中卷记载的剑诀上阵的时候,依旧徒劳无功,现在通灭真人除了能肯定那把能够和烈火神枪对磕的飞剑不是凡品外,就恨上了这个青松剑诀。 本来嘛,一个被所有人都忽视掉的青松剑诀,现在它的施展者几乎快追着清源剑典中卷高深剑诀的施展打了,这很不符合道理,可通灭真人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那青松剑诀横看竖看就是笨拙无比,而且似乎那每一下剑诀自己都了若指掌,可换了古灭子上,就是一头雾水了。 “这青松剑诀有些古怪啊。”水火木三宗眉头紧皱,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他们虽然看不出来究竟哪里有古怪,但光凭一个入门七八年的弟子用青松剑诀将清源剑典中卷的剑诀打得没有任何脾气,这就是最大的古怪。 通源真人这是第二次站了起来,凝神望着那白雾障,准确的说是醉仙障,不由疑惑道:“二师弟,那,那个施展剑术的弟子叫什么来着?好像修道时间不长啊。” 陈伯当一拱手,丝毫不管其他人或是疑惑或是鄙视或是问责的神情,径直说道:“那是我座下四弟子古成子,俗家名张铁柱,此人平日里颇为笨拙,诸多高深道术与剑诀,他都难得学会,唯一擅长的就是这青松剑诀,学了七八年后,水准也是时有高低。我无道宗弟子终究是见识浅薄,这些年也从未参加门中大比,今日如此出彩,怕是被吓得。” 这个解释有些荒唐,但想想也有些道理,一个只会入门剑术的弟子,长期修习之后说不定能有些意外,一被吓了,水平挥也有可能,那么剩下的问题就集中在了青松剑诀上了。众人无不打定主意,等这次年终大比完了,回去得好好研究下青松剑诀了。 不说这些场外之人如何慧眼如炬,场中可是越来越精彩了,古灭子对上了醉仙障的那把飞剑,其他人自然是见空子就钻,不过半响古坤子带头的金土二宗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弟子一个个出局,最后居然就剩下了靠着土灵环苦苦支持的古坤子一个人了。 “古灭子师兄,助我。”古坤子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捞出去的六宗大弟子,靠着一个土灵环死死抵挡三人的进攻,只见一根焦尾拐,一个炫光瓶,一个无极火钵,三个法宝仿佛是狗咬滚落在地上的馒头一样,一路跟着追。 古灭子这边也是打得憋闷无比,他如何不知道对手用得是青松剑诀,自己也非庸才,用尽了清源剑典中卷上的剑诀,也奈何不得人家分毫,打到最激烈的时候,两样剑诀的每一次碰撞都会爆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能够把清源剑典中卷里的剑诀学到大成,古灭子却是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如果这里不是修道人家,以他的实力,那在世人眼中早已是御剑飞天的‘神仙’了。最后,白雾障更是腾空而起与那手执烈火神枪的古灭子打得几欲可说昏天暗地,无数还在外面呻吟的六宗弟子都无比羡慕醉仙障中的无道宗弟子,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弟子有这么厉害的青松剑术,但能够打成这样,众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老子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青松剑诀好好学学。 毕竟清源剑典只有极少数几人能学习,而青松剑诀那可是清源派里的大路货,曾经是人见人恨,天天想着高深剑术,现在就成了人见人爱了。可惜,等他们回去后,估计会现,无论怎么学,已经修习过其他剑术或者道术之后,这种入门级的剑诀几乎如同废物一般没用了。 通灭真人忽然大出意料地喊道:“还不出手。” “砰!” 众人还没来得及明白通灭真人的话,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众人只见手提烈火神枪的古灭子被直接撞飞出去二十几米,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身子眼看随时都要坠下去。 “好!” 然而,水火木三从还来不及喊好,猝然现那古灭子居然借着刚才的碰撞做掩护,一个凌空跨步居然就变成向自己三宗弟子弟子下手了。 “都给我出局!烈火神枪第一式,烈焰滔天,爆!” 猝变突,只见古灭子的身子忽然间变得通红,随即手中的烈火神枪化作一团血影般的存在,只是一闪后,漫天的庚金之气便如同飞剑般前所未有地爆出来,没有人知道古灭子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厉害,可是水木火三宗剩下的弟子就倒霉。“古炎子,还有你。” 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没有人能想到古灭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爆出如此强大的实力,这已经不能说是常挥,用李灵犀站在远处看热闹的话说,这他妈叫扮猪吃老虎。 这还没完,那漫天如同飞剑般炸裂看来的庚金之气还没射到地面,古灭子一个折身就到了古炎子身边,满场之人除了无道宗那个看不到的使剑弟子,他最恨这个端着火盆的王八蛋,只是一枪,便将古炎子挑了出去。“啊!” 又是一连串呻吟声,水火木三宗除了大弟子外,其他人都被那庚金之气炸飞了,长老们忍者满腹的惊疑,把这些人几乎瞬间捞了出去。 最最倒霉的是掌门中宗的人,根本没想到这猝变来得如此之快,即便是戚余杭在第一时间就出手了,但面对着几乎是瞬间的变动,清源剑还没完全挥作用,那些站着看热闹的掌门中宗弟子包括水玲珑,全部被炸飞了。 “古灭子,你隐藏得很不错。”戚余杭身后的清源剑飞出剑鞘,如同一把护身神剑屹立在身旁,随即轻飘飘地飞到古灭子身边三丈外的空中。“我想,作为一个有着化神后期修为的高手,靠着这种法宝式的偷袭不太光彩吧。” 戚余杭站在正以高度的指责还没完,观礼台上的通灭真人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就怒斥道:“戚余杭,年终大比的真正含义你难道不懂?掌门师兄,通灭不服。” 通源真人见状,哪里不知道通灭真人的意思,却是道:“余杭,莫要多说,大家师兄弟见过高下就是了。” 这时候场中众人都或带羡慕或带疑惑地望着半空中威风凛凛的古灭子,任谁都没想到,这个金宗的大弟子居然已经有了化神后期的实力,以他那种牛脾气居然能够忍着性子扮猪吃老虎?众人都觉得,这年头怪事多啊。不过少数有心人,却是想起了一些事,比如这个古灭子其实古字辈中排第二的人,当年排第一的是无道宗那位古灵子俞伯羊,大家倒是历来都忽视了这个排第二的人,这些年大比的光辉都被戚余杭占完了,如果不是今年的大比奖励贵重到让所有清源七宗的人都垂涎三尺的话,估计这个古灭子还得装下去。 眼见古炎子出局,众人还想再战,却又生了一件事。 “戚余杭,我敬你是大师兄,你却如此欺我。”古灭子和古坤子在一旁半空中,气愤地骂道。 “我如何欺你?”一直以清源派古字辈老大哥自居,以复兴清源派为己任的戚余杭怎能忍受任何的指责,刚要动手便停了下来。 古灭子道:“你此时来斗我,不过是看我久斗无功好来欺我力怠,你若是自认高明,怎不去与那无道宗小子过上几招?你们两拨人在旁边看戏,端得丢尽脸皮。你若是败了他们,你我再进决斗之时斗过便是。” “这”戚余杭有些动摇了。 李灵犀见状,正要破口大骂,却想到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太刺激人了,只是大声喊道:“大师兄,休得听他胡言乱语,你若是先对付我们,就是着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儿。” “大师兄,你莫是怕了那青松剑诀?”古灭子又在火上浇了点油,场中古玉子和古乾子都在抓紧时间恢复法力,也懒得管他们,这下好了,戚余杭这直肠子人被古灭子忽悠了。 “怕是对不起小师妹一片心意了。”戚余杭暗叹一声,他如何不明白古灭子在挑拨,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自己的身份决定了只能这样做,他知道陈引雪的情意,虽然不愿接受,但还是不愿做出让她伤心的事,这下好了,自己提剑就要去找麻烦了。 “剑名清源,诸位师弟小心了。” 戚余杭说完,手中清源剑出一声龙吟般的剑啸,戚余杭如有道高人一般随手而立空中,清源剑已经飞到了头顶。 “清源剑第一式” 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陈引雪眼中,这招剑诀就是那天自己去掌门中宗找戚余杭时看到的那一招,后来父亲提醒过,清源剑和道源剑都有配套的剑诀,这或许就是清源剑的情缘三诀之一的第一诀了。一时间,陈引雪有些分神 不愧是镇派神剑,祭天广场的阵法都出阵阵嗡鸣声,如果不是长老们就在跟前,怕是阵法都已经被那剑势破了。只见那戚余杭如同一个天神一般,手中执了清源剑,没有御剑伤敌,反而是在清源剑爆出一阵精芒后,化作一团让人不能直视的巨大光团,半响才看清是一把惊天大剑。 “剑精合一。”陈伯当在场边喃喃地说道,他知道这是与清源剑配套的清源三诀中的剑精合一、剑气合一、剑神合一的第一式。 这许多年都未曾出现过的清源剑之清源三诀,一经施展其他场内弟子都似乎有了一种怯意,最让李灵犀郁闷的是,自己小师姐也出现了霎那间的失神,他不用想都知道陈引雪是见那戚余杭神威无比动了女儿心,当然大多数人对这种气势骇人的剑诀如此惊人,也是难免呆。不过正好,这和预计中刚好,找到了一个脱身的办法。 “这,这,应该能挡住吧,虽然还是第一次施展。”李灵犀有些担忧地望了望在自己前面的张铁柱,不由再次闭目。 醉仙障在那瞬间就出现了破绽,虽然有陈引雪的缘故,但也是因为清源三诀威力太大,就在最危险的时候,在众多长老死死盯着的情况,那醉仙障中原来施展青松剑诀的弟子忽然手中道诀一边,一个极为古怪的剑诀被他捏在手中,随即一道诡异无比的剑招出现在醉仙障外。 “砰!”一阵惊天的白雾闪起,剑气四射下场中几宗众人都被震退三四步,醉仙障被破了,现在戚余杭和那些无道宗的弟子都笼罩在一团醉仙雾中。 良久,两个人被长老们捞了出去,却是陈引雪、吴楚 接着白雾散去,除了戚余杭外,还有李灵犀和那个张铁柱,李灵犀嘴角带血,作势艰难无比地走过去,作势悲痛,随即狠狠地拍了一下张铁柱后背,这才放心地说道:“师兄,接下来的,都靠你了。” 李灵犀随即大喊一声:长老,我受伤了。 “师弟,我,我,呜哇都怪我,连累了你们”陈引雪望着垂头丧气的吴楚和作势唉声叹气的李灵犀就是一阵哭。 长老检查了一下,李灵犀确实被震伤了部分身体,嘴角也有血,虽然受伤不重估计也是醉仙镯的原因,长老也就不再管这个在那里咋咋呼呼喊痛的家伙了。 李灵犀转过身,用一种自认为最悲戚的声音说道:“哎哟,好痛师姐,唉,明年再来吧,不怪你,都怪那个死戚余杭” “都是我的错”陈引雪依旧在继续自责,却没看到李灵犀眼中带笑,乘众人不注意,朝着自己师父陈伯当抛了个有点带媚的淫荡眼神。 “各弟子入迷神阵。”决斗开始了,长老们亲自布下了迷神大阵,包括戚余杭和张铁柱在内的其他弟子都走了进去,只是张铁柱的神情怪怪的,一个长老偶然看到了,心里却是淡淡起疑。 迷神阵里的争斗,就不是这些人能看到的了,甚至连那些长老们都不知道里面究竟生了什么,照陈伯当的说法,这样的封闭式决斗能够避免各宗彼此嫉妒,毕竟这次年终大比的奖励实在太高了。 迷神阵的来历,几个宗主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长老们会布一个有名的迷阵,而迷神阵似乎最早是从护派大阵中悟出来的,据说长老们用它来当作渡劫时躲避天魔入侵的屏障。据称是清源派最好的困人阵法了,而且外人难窥分毫,即便是那些长老。 直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一个个弟子都带伤退出了迷神阵,古玉子等人自然是最早推出来的,在众人的期盼眼神中,无道宗那个小弟子始终没有出来。 “哗”这次是古灭子一脸死灰地出来了,大腿上和屁股上都挨了两剑 “哗!!!”这次沸腾,是因为,因为戚余杭一脸呆滞地出来了,脸上带着的是巨大的失落,呆若木鸡一般走到通源真人身边,颓然跪下:“师父,我败了!” “天啊!” 半响,众人才看到迷神阵轰然撤去,一个手上中了一剑的人走了出来,正是张铁柱,场外有三个带着巨大的疑惑,陈引雪,吴楚,茱儿,这三个几乎是最了解张铁柱的人,根本不相信他能成为清源派这次年终大比的胜利者。 于是,这次年终大比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结果结束了,一个叫张铁柱的弟子居然成了大比魁,所有人疑惑的同时,第一时间做的事就是飞地回去开始研究青松剑诀。 【写得有点赶,现年终大比有点拖了以后,这两章急促了些,致歉。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第一次推荐别的作者的书:《双修岛》一个资质很差、大字不识几个、灵气见了他都绕道跑的小混混,大难不死后也踏上了修仙一途。 资质这么差这么办?别怕,山人自有妙计,全在双修岛中。】 第五十八章 分赃 “师父,这是年终大比的几样奖励。” 一大早,张铁柱就起身去了通天殿,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两样东西递给了陈伯当,一把形似飞剑,却断了一半,只剩下一半的长钥匙;一把古朴至极的仙剑,剑名道源;另外就是几样比较一般的法宝,一只闪着宝光的金钗,一只透着轻灵的靴子。 本来前三都有奖励,可是那戚余杭放弃了选择,道源剑他用不上,而作为排名第三的古灭子当然是选了那颗六转金丹,剩下的东西就都归了这个比试第一的张铁柱。 陈伯当负手而立,转过身来接过几样法宝,问道:“小七怎么样了?” “小师弟从大比回来后就昏睡过去了,怕是要明后天才能醒转过来。”张铁柱恭声道。 “这几样东西,你选一样吧。”陈伯当坐回宗主之位,指了指那几样年终大比的奖励说道。 张铁柱闻言,急忙跪下道:“年终大比外人皆以为是弟子功劳,其实师父最是明白不过,这都是小师弟的功劳,铁柱不敢求宝。” 说到这里,张铁柱不禁想起前几天灵犀儿小师弟找到自己时候说的事。 年终大比之前 “张师兄,我学了一门很新奇的道术。”李灵犀拍着张铁柱肩膀说道。 “什么道术?快使来看看。”张铁柱。 “我这门道术若是施展在你身上。能够让你变得比平日里厉害十几倍。年终大比地时候。我将这道术施在你身上。到时候岂不是威风凛凛。” 张铁柱不信。于是两人试了试。结果令张铁柱非常惊讶。在按照小师弟地要求将自己精气神三宝完全放松地时候。一种非常奇怪地气息从后背通天穴、玉枕穴传来。随即自己便如同控制不了自己一般。一口气施展了一套剑术。而这套剑术正是他平日里不过学了些皮毛地青松剑诀。 “师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让我来告诉你吧。”这是陈伯当。当时忽然来了张铁柱地住处。也安排好了年终大比那一出。 这事还得更早几天说起。却说当日陈伯当在无道宗以秘术引来天地雷光。想用天地间那股最自然地力量作为李灵犀悟法最后关头地一个破关引子。奈何李灵犀妄图学会身外化身之术最精髓地手诀。从而招来威力强大地雷光之劫。身外化身之术不知道陈伯当从哪里学来地。委实是一种真正可称天地神通地几近失传道术。神通之罚也是不可避免。正在陈伯当要救援李灵犀地最后一霎那间。他霍然现李灵犀无意识中居然凭着自己赐给他地灵犀剑。施展了一套极为古怪地剑诀。当时那套李灵犀无意识中施展出地道诀。给了陈伯当很大地震撼。为了一睹究竟。他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在李灵犀自己挡下了第一波雷光之劫后才破去了接下来地骇人雷光。 除了陈伯当和陈引雪亲眼见了那雷光之劫。清源派地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目睹它地威力。但陈伯当却是亲眼看到李灵犀在昏迷中施展出了一套非常古怪地剑诀破去了第一波专为天地间神通现世而来地雷光之劫。后来他冥思苦想才现那就是青松剑诀。只是不知道李灵犀怎么练到了那种境界。 其实,当时的情况确实非常危急,李灵犀在悟法成功后,感受到一股直逼自己而来的天地之危,正当他惊骇莫名的时候,那识海中的玄龟猛然睁开巨大的龟目,仰头一望便射出如同实质般的怒气,随即仰口就是一口元气喷在李灵犀的身上,李灵犀恍恍惚惚间只觉得一股灵气直达全身各处,脑海中第一时间居然闪过的是青松剑诀,而现实中背上的灵犀剑也无故飞出,李灵犀下意识地就把刚刚悟透的剑诀施展出来。 现了李灵犀的这个小秘密后,陈伯当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个心爱的小弟子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此早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样只会给他带来数不清的灾难,想来想去,陈伯当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张铁柱去顶黑锅。身外化身之术乃是大神通,虽然来历有些诡异,但陈伯当倒是非常清楚,这身外化身之术有两种归类,一种是以物化身,一种是以无形化身。只需要施展身外化身之术中以物化身的办法,张铁柱放开自己的精气神三宝的控制,李灵犀就能将张铁柱暂时当作自己的化身,而且因为双方非常自愿,不会产生什么负作用,还绝对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看出来的,只是李灵犀的精气神耗损会大一些。 当时三人商议的结果远比陈伯当想象的容易,张铁柱慨然接受了这个办法,这本来是顶黑锅的事情,陈伯当也明确告诉了他,但张铁柱毫不在乎,在他看来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为了师弟,为了师父,自己做这些就是正常的。 “其实,其实小师弟对我极好。”张铁柱诺诺道。 “呃?”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支持!“小师弟施展完那种仙术后,我就学会了青松剑诀三层剑诀。”张铁柱有些愧疚地说道,自己学道不精,到了现在还只能靠师弟以秘术传功,这件事虽然陈伯当反复告诉他是让他背了黑锅,但他倒是认为对不起李灵犀。在张铁柱看来,那威力无比的青松剑诀三层剑术,师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学会,而自己只是做了点应该做的事就学来了,这让他非常愧疚。 “你选一样吧。”陈伯当暗叹一声,这个三弟子终究是老实了一些,自己这么做实在是两碗水端不平,两个弟子没错,似乎反而是自己有错,也就指了指那几样宝贝说道。 张铁柱见师父不可置疑的样子,犹豫半天后,这才选了那金钗,说道:“弟子已经算是偷学了师弟的本领,这,这金钗就行了。” “回去好生修炼吧,以后你就是清源派新一代高手了,要多为宗门众弟子考虑。”陈伯当知道小七肯定是心有愧疚才把自己好不容易领会的青松剑诀前三诀以身外化身的神通传给了张铁柱作为弥补,不过他心里倒是对张铁柱进阵以后,李灵犀化身入阵究竟施展了的是什么剑诀有些奇怪。 当时轮比试最后的阶段,李灵犀那一剑破掉戚余杭的清源剑第一式剑精合一后,陈伯当就第一个现那剑诀不是青松剑诀前三层了,而是当日破掉第一重神通之劫----雷光劫时候施展的那种青松剑诀。自己这个小弟子是越来越厉害了,陈伯当没有那种害怕弟子以后比师父还厉害的惶恐,反而心里非常欣慰,不然也不会传他身外化身之术。 这样一来,张铁柱学到了三诀的青松剑诀,而李灵犀仍旧保有着青松剑诀最大的秘密,甚至连陈伯当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秘密。 “唉,钥匙” 陈伯当直视着面前的几样东西,却是盯着那半截的古怪钥匙看了好久,良久才叹道:“小七,师父都是为了你啊。” 说完,陈伯当收了几样东西,径直朝李灵犀的住处去了。 “凝仙咒。”陈伯当进了李灵犀屋子,见他依旧因为耗费精气神太大还在昏迷中,掐了一个道诀一指点向李灵犀,这小子半响后才悠悠醒过来。 “赢了?师父。” “赢了。” 李灵犀赶快给陈伯当让出床榻,自己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把陈伯当让道竹榻上。 “嘿嘿,师父,那是不是得了许多宝贝?”李灵犀馋头大起,也没打算能从自己的师父大人那里讹来什么东西,只是这见宝起意的习惯,他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咳咳,你这小畜生。”陈伯当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徒儿的想法,但面色犹豫,半天才说道:“你张师兄取了一副金钗状法宝,另外两样寻常宝贝也就分给你小师姐和四师兄” “师父的意思是那道源剑”李灵犀只觉得眼前已经有无数把道源剑在飞来飞去的,心里已经认为陈伯当要把道源剑分给自己了。 陈伯当叹了一声,然后道:“不错,那道源剑本该分与你,只是我担心” 原来如此,李灵犀这才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小师姐从一开始就念叨着道源剑,估计自己得了后她也会三天两头来缠着,在她心中得到一把能够和戚余杭手中的清源剑成双成对的仙剑是一件天大的事。李灵犀不禁暗骂道,这天下女人真是麻烦,他承认自己喜欢陈引雪,但是若要说这种喜欢需要付出道源剑,他是万万不肯的。这天地修行劫数多如牛毛,自己没有安身立命的东西,迟早被别人阴了,现在拼死拼活地修行还有个屁用。 “师父,弟子,弟子”李灵犀急得满头大汗地说道,言辞极为恳切。 陈伯当摇摇头,见李灵犀神情还以为他是在犹豫,他能够理解年轻人在法宝女人间挣扎的时候那种痛苦,暗骂自己女儿不听话的时候,陈伯当也直叹这弟子虽然是贪恋宝贝了一些,但对自己女儿一直都是没的说,寻常哄着捧着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肯将那般宝贝让与她。 “师父是过来人,你的心思我明白。雪儿陷入了执念不可自拔,我也是颇为无奈,委实,委实是孽子。”陈伯当顿了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给自己的徒儿支一招:“不过,师父定然不会偏袒与这孽子,让你受了委屈。我思来想去,这孽子既已深陷情劫,那么能够让她对你感恩,又不会让你被她记恨和失去宝贝的办法只有一个。” 李灵犀心念一转,心里大是意外,这师父果然是师父,居然没有完全向着自己的女儿,反而帮着自己出谋划策,哪里还不大喊感恩,“师父大恩,弟子愧受。只是不要委屈了小师姐。” “唉,那个孽子不说也罢。”陈伯当不知想起了一些什么,下定决心说道:“她若是强求道源剑,你便给她,不过这镇派二剑每剑都是一分为二,有一张配套的剑诀。你将那剑诀偷偷藏下,只将那道源剑给她。” “这是为何?”李灵犀心里大痛,心想没有了道源剑,这不是大出血? “清源派中甚少有人知道,这镇派双剑其实本身一般,甚至,甚至比不上为师赐你的灵犀剑。而真正让清源道源二剑威名赫赫的,是与之配套的剑诀。清源三诀与道源三诀,乃是真正的镇派剑诀。你有了此剑诀,大可放心将那剑送给雪儿,至于那个戚余杭,你想来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李灵犀闻言大喜,心想这下好了,他本来就怀疑自己的灵犀剑非常强悍,能够和清源剑硬碰硬都没事,这下只要自己拿了道源三诀,便是做个人情给了陈引雪就是,至于那个戚余杭,想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占了小师姐便宜,那是想都别想,以前自己身无所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有了隐藏的神通后更是如此。 “多谢师父!” 李灵犀知道,自己赚了。不但学了身外化身之术,现在更是连陈伯当都和自己站在一起把自己女儿给算计了。 第五十九章 再登台 有些女人,陷入一种执念后非常难以自拔,即便她美若天仙,即便她蕙质兰心。陈引雪就是这样一个落入窠臼的仙女儿,至少在李灵犀看来是这样的。 “灵犀儿” 当陈引雪来到李灵犀住处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自己心仪已久的心上人忍不住来找自己了。 “小师姐,你来的倒是刚好。”李灵犀回过头,停下手上的事儿,不大的屋子里,一桌冒着热气的菜摆在那里,还已经放好了两副筷箸碗具。“来尝尝我做的山味。” “山味,怎么都是笋子?”陈引雪见一桌子四个菜都是冬笋,只是做法完全不同,看起来倒是色香味都不错。 “我对很多事情都非常执着的,如果喜欢一样东西就不会轻易放弃,就像冬笋,小师姐来,快坐下吧。我们无道宗终于赢了一次,来我们喝几杯。”李灵犀拿出藏了快一个多月的那葫芦醉仙酒,就开始倒起酒来。 两人你来我往,都有心事,那葫芦醉仙酒乃是忘忧酒,两人却是越喝越难以忘忧。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都有些醉意了,没有刻意地用真元挡酒,修道之人也会醉的。醉酒之时最见真情,许多平时被刻意隐藏或者忽视的东西都会不自觉地冒出来。爱宝如命的李灵犀是这样,一直以为自己深深喜欢着戚余杭的的陈引雪也是这样。 “小师姐,其实,其实”李灵犀大着舌头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算计之心,只是一口一口酒下肚,心里愁闷一时间都鼓了起来,他终究还是那个本分的农家小子:“我,我知道小师姐为何而来,来,我们先,先喝,我心里堵得慌,小师姐陪我喝几杯,东西我会给你的” 陈引雪见李灵犀这样子,心里一股无端的愁绪越来越盛,往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灵犀儿不见了,此时的她眼前只有一个将整幅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小七,小师弟。 “都是都是师姐不好,其实,其实我只是来看看你。”虽然醉了,但陈引雪知道自己先前打定的主意不能开口了,她甚至心里有了深深的自责,她知道很多东西这个聪明的小师弟都懂,而且她也明白小师弟比她想象中更厉害几分,她这几天都在犹豫,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来求那事。戚余杭在她心中的影子仿佛越来越淡,随着一杯杯酒下去,好像眼里都只有了那个说着酒话的灵犀儿。 有些平日里深藏在心里地东西。几乎同时从内心深处开始萌芽。 “师姐。我。我好喜欢你我。我恨那个戚余”李灵犀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后。三葫芦酒都差不多快完了。两个人都醉醺醺地。李灵犀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出了这句酒话。 别看李灵犀先前心里舍不得宝贝。但对陈引雪。她确实有着一种很朴实地爱。一直都是。现在借酒浇愁。如何不醉。满脸都写着痛苦。 陈引雪也是醉了。点点头。喃喃道:“小师姐都知道。呜” 说到这里。陈引雪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放声哭起来。眼前地李灵犀人影也越来越晃。眼前不断地飘过那个天天喊着小师姐。陪着自己嬉戏。和自己一起去偷仙鹤。自己不高兴了给自己说笑解乏。那个自己一直以小师姐地身份爱护着地灵犀儿。甚至不准他偷看别地女孩子。甚至是和自己很要好地江语晨 陈引雪只觉得对不起这个爱慕自己地小师弟。她早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向李灵犀讨要道源剑地。道源剑和戚余杭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不知不觉中一双如若莲藕地柔荑终于伸了过去。将那个比自己还醉。已经瘫在那里还在说着酒话地灵犀儿揽在了怀里。一边用另外一只手依旧朝嘴里灌着酒。想着这一年来地相处。李灵犀地音容笑貌似乎前所未有地清晰。醉醺醺地道:“灵犀儿。都是师姐让你这么痛苦。师姐。好像现在才现自己喜欢地是是你师姐不会让你再受委屈地” 夜色渐浓,虽然是冬夜,但这个飘着大雪的冬夜似乎多了个一些让人难以正视的东西。 李灵犀稍稍清醒了一些后,醉酒已经没醒,忽然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女人怀里,醉酒还没醒的他满鼻子都是那股子沁人心腑的女儿家体香,不是陈引雪是谁,他使劲想了想,胀的脑子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跑到陈引雪的怀中的,幸好小师姐没有醒,不然怕是麻烦大了。陈伯当说的办法,他自然是照做了,不过心里依旧是很爱这个小师姐的,现在见她醉酒在桌上,也不吵醒她,却是叹了一声,说道: “小师姐,从今天起,灵犀儿便不会再对你的事情多做计较,剑我给你便是。” 李灵犀从福袋中取出道源剑,放在陈引雪旁边,自己提了剩下的一葫芦酒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仰头望天:“冬夜之月,果然别有一番风趣。” 心头有些烦的李灵犀已经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酒话,更没听到陈引雪说了什么,只是想把道源剑给她,也算是暂时放下一些东西。提着酒,他想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好久没有去了。 李灵犀一个人雪夜赏月去了好久没去的接天台。快二更天了,陈引雪才幽幽地醒来,揉了揉痛的头,运转真元后才恢复过来。 “灵犀儿,你为何还是要把它给我!”望着身旁那把道源剑,陈引雪眼尖又渗出了泪花,她其实并没有太醉,至少李灵犀喝醉的时候她还有些清醒,醉酒时候说的话她还记得,可现在这把剑,却让她眼中许多愁苦,小师弟依旧不愿当面说出那句话,反而把道源剑留给了自己。 “灵犀儿,你待小师姐如此,小师姐岂是那般浑人,当以此明志。”陈引雪拔出道源剑,照着长长垂下的一缕鬓就是一割,吹毛立断,一缕秀落到了陈引雪手中。 “剑我不再需要了,从此也不会再有什么戚余杭。”陈引雪想了想,脸色有些羞,渐渐地红了,心想若是把剑与秀这般放在桌上,怕是让小师弟看了笑话,脸色酡红娇羞无比的她轻嗔一声,却是把那缕秀朝剑柄上一绕,随即俯身将道源剑放到了李灵犀的床下最里面 世间有太多事,总会因为一点无心之失,而造成好多年的巧合,这些巧合往往让人付出太多太多。陈引雪放下了,李灵犀却没放下 接天台上,李灵犀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今天凑巧却是月圆之夜,喝着那葫芦酒,沉醉在那永远飘散出一种独特芬芳的酒香中,恍惚中,他明白了昆吾说的话,这酒是好的,而且似乎真的是忘忧酒。 “这里还是没变。” 刚刚从住处出来的时候,李灵犀还是半醒的,现在却又快醉了,一路登台酒醉人,人也醉在其中。眼前的接天台依旧没怎么变,除了那些醉仙滕上压着的皑皑白雪外,这里似乎就是永远的那么萧瑟隐蔽。 那月,那石桌,那醉仙滕,那最美的忘忧酒,那恍恍惚惚中醉酒后见到的仙女,那悠悠扬扬间惹人心动的天籁般琴音那一切都给他一种温馨,似乎这里是一个游子最好的梦境。 “咦,居居然还有酒,好,好像还是热的”李灵犀醉醺醺地居然闻到了一阵酒香,朦朦胧胧地一看原来石桌上居然依旧放着一葫芦酒,而且还是刚烫好的,没有多想,李灵犀抓起来就开始喝,不知道什么时候,酒成了他的知己。 “我修我的道,你寻寻的情吧,一醉解千愁,原来是这么的舒服。”难得完整地说完一句话,李灵犀哈哈长笑,又是几口酒下肚,就那么趴在堆满雪的石桌上睡着了。 “吱呀”吱呀的一声,茅屋的门推开了,那扇李灵犀从未推门而入的茅屋柴门打开了,一个宛若娉婷的女子站在那里,偶有阵阵夹杂着冰雪的夜风吹来,撩起她的丝丝秀,端得风情万种,却又纯洁无比。 那女子正是江语晨,一副忧愁都写在了脸上,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那个趴睡在石桌上丝毫不顾风雪的少年,她的心醉了,也碎了。 不顾风雪,江语晨轻轻走过去,似乎怕吵着那个醉在风雪中的不归人,轻轻掸了掸他身上的积雪,然后伸出芊芊玉指在石桌上的薄薄一层冰雪上写道:“酒不醉你,奈何自醉,人不惜你,奈何多情。痴~儿。” 江语晨没有马上扶起他,而是玉掌轻翻,袖中掉出来一道符,却是一道定神催眠符,朝李灵犀额头一按,便隐没不见。这符看似简单,却是没几个人识得了,也许昆吾在这里,会惊呼出口:醉仙符 弄好了这些,江语晨才扶起已经沉醉在醉仙符中,忘忧而眠的痴儿,进了茅屋。 那一夜,有几个偶尔路过接天台附近的弟子听到了一种令人有些心碎的琴音,那凄凄的琴音,仿佛是一个男子醉酒的呼喊,也仿佛是一个女子无声的呜咽,风雪夜中,传的好远好远。 【前几章有点乱,主角性格也偏向无厘头,少了几分韵味,这里小鱼万分致歉,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事情。】 第六十章 不如归去 新年到了,清源派这种道门人家自然是不用过年关的,修道之人过的是劫数,只有靠两双手吃饭的穷苦百姓才是过年如过关,过日子如受难。 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来说,这是第一个不在家的新年,李灵犀一大早去给陈伯当和几位师兄姐拜完年后就请了假,修炼布衣神功的事不能再耽误了,借口闭关悟剑,他倒是得到了半个月的假期,不用去当值和听道了。 清源派最近也是有些紧张,先是让进入决斗环节的几个弟子闭关修炼,接着长老宣布会派出三位长老对这些闭关的清源派精英弟子进行特殊的教导,一时间以张铁柱为的几大弟子成了清源派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灵犀不愿意去凑热闹,当然也没他的份,躲到桃花谷中的瀑布下去修炼布衣神功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拜年的时候也没什么事,陈伯当依然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那副样子;张铁柱依旧是那么熟络可亲,嘴里唠叨不停的就是对李灵犀的谢恩;陈引雪倒是比起往日里羞怯了许多,李灵犀满脑子挥不去她的音容笑貌的同时,也只当她是得到了道源剑后,‘感情’上的事情更加顺利了,他却没看到在自己敷衍几句离开后,陈引雪嘟嘴懊恼的样子。 一时间,在张铁柱几人看来,这个小师弟经过短暂时间的闹腾后又恢复成了那个不喜言谈,行事低调,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小七了。 “灵犀儿,你老家是南边的,过年怕是要吃馄饨的,不如明天你来我这里,小师姐给你做点吧。”这是陈引雪羞涩半天后,微红着脸鼓起勇气说的话。 “不用了。我,我老家没那些个规矩的。”从小最爱吃馄饨的李灵犀,这次居然也撒了个谎。 整个大年的除夕夜,李灵犀都是在接天台度过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荒僻的醉仙之台仿佛成了他心中的一块净地。除夕夜,李灵犀依旧喝了好多酒,石桌上摆了半桌子酒都被他一个人喝完了,他恍惚间记得自己说了好多话,说了自己的抱负,说了自己想家,说了自己的担心,说了自己的牵挂。 大年初一,李灵犀是在桃花谷和灵猿一起过的。受到过陈引雪教导的他,第一次主动跑去木宗后山‘顺’了几只仙鹤回来,惹得木宗一阵鸡飞狗跳不说,灵猿也是喜得上蹿下跳。 “你我都是孤家寡人,不如对饮。”在李灵犀的诱导下,灵猿不只爱上了烤仙鹤的味道,爱上了桃花谷湖中鲜鱼的美味,甚至还开始了酗酒。只是一人一猿喝醉了后有些差别,一个是一下下地从桃树朝下掉,然后再爬上去,掉下去;一个是脱光衣服,嚎啕大叫地冲进瀑布中,然后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呼痛声,接着回来喝,喝醉了又冲进去 每天的日子都在重复中度过,半个月的时间里,一人一猿在桃花谷追求着各自需要的东西,李灵犀是要修炼布衣神功,而灵猿呢?自从李灵犀无意中听到桃林中传来一阵乱糟糟的猴子声后,他就悟了,原来袁林也有一片属于它的春天,只是自己的春天又在哪里呢? “好像有人找我?” 刚刚爬上岸。忍着全身剧痛穿好衣服。李灵犀心中一动。知道是自己布置在住处里地小玩意起了作用。盘膝半响调理好了全身上百处内外伤后。李灵犀才走到水边。凝神于指。朝着碧波粼粼地湖水。画了一个圆圈。 一个小小地圆光术。李灵犀借助雷光之劫突破到引气后期后。从清源经中学会地一个小法术。只要在住处留下一碗看似无奇地水。他就能在百里之内施展这种‘天眼’之术。虽然取巧倒也实用。 “原来是杨毅师兄回来了。” 李灵犀一阵大喜。只见圆光术中留下地映像来看。似乎二师兄刚回来而且找自己有事。 “袁兄!”李灵犀撮指一吹。袁林便舌下林子里地一群美人猿几下窜到了李灵犀身边。 “吱吱~” “多谢你陪了我这么久,我最近可能要下山去一段时间,也许会很长吧。”对于这个不能开口说话,也从不反对自己,更从无所求的袁林,可以说是自己除了在接天台时的自言自语外,最好的倾诉对象吧。“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下山吗?” 袁林一愣,毛茸茸的手抓了几下猴头,随即两眼放光地指着桃林里那群正张望着这边的美人猿,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在指了指李灵犀。 “你居然知道?也许吧。”李灵犀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经常向袁林诉苦,它居然能懂的自己是困于情,看着它如此潇洒,自己却是做不到的:“好了,你去吧,她们都在等着你呢。照顾好她们,也照顾好你自己吧,没事少走动,清源派也是一个是非之地。” 袁林见李灵犀作势要走,本就有些烦闷,见那群美人猿依旧在那里闹腾地唤着自己,不由回头就是一声长啸,怒意十足。 “袁兄这是何必呢,我们走吧。”李灵犀笑笑,然后便让袁林背起自己,窜上悬崖,望着这个前前后后虽然只待了不到两个月的地方,他却是颇有感慨,两个时间很短,那瀑布边的灵芝也不过刚长出了第二个小叶的一个小角,可对于李灵犀来说,这些时间忍受的痛苦可不是说说而已。 回了住处,果然见了杨毅留了字条,让自己晚上在房子里等他。刚过一更天,杨毅果然就来了。 “小师弟,区区一年不见,你变化居然如此之大。”杨毅见了开门的李灵犀,不禁有些意外,随即拍着这个自己引入道门的兄弟,眼中倒是带着不少情分。 “师兄变化才大吧,刚才观你步履微尘,如剑随风,怕是御剑术已然有成了。”李灵犀说道,到了引气后期,他的眼里早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懵懂的农家小子了。 “哈哈,运气,运气而已。倒是你,一年前还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小家伙,现在倒是稳重了些。”杨毅想起自己引李灵犀入门的时候,几乎没被他各种刁难给气死,心下就不禁感慨,人终究还是会长大,会懂事的。“这次回来除了门中的事,其余两件都是与你有关。一是我去年走时说过传你清源剑典中卷。二吗,这里有你两封信。” “多谢二师兄,我不会外传的。”李灵犀知道这种私下传功的事其实会让杨毅很为难,但既然他开口了,自己也就接受了吧,大不了以后不用,接过杨毅抄录的清源剑典中卷放好不提。 “我就知道你这鬼灵精的小子不会让师兄难做,喏,这是你的两封信,我不久前顺便路过平遥镇,这不刚好给你带回来。” “谢谢,谢谢师兄。”李灵犀有些感动,他知道这个二师兄杨毅对自己有一种淡淡的好,就如自己的叔婶一般,哪里会是正好路过,而是有意路过吧。 “好了,我不耽误你看家书了,这家书可是抵万金,你好好看吧。”杨毅说完,转身便走了,这个小师弟终究是受他疼爱的。 “师兄,我,我最近可能会下山。” “嗯,年轻人,是应该到处走走,修道也不能老躲在山里。”杨毅觉得很正常,也没有多问。 李灵犀送走了杨毅,这才拿出两封信来看,一封不过是简单的面纸做信封,露出一截细草纸。另外一封就要精美的多,上等的宣纸裱糊,密封的也不错。 先看家书,字迹虽然谈不上好看,却胜在工整,看了下了些功夫: “大哥启: 大哥外访仙道,疏有年余,想必安好。 父亲言:修道之事不过民间传闻,不必太过当真。大哥只须学得黄庭本事三两分,他日便是归了故里,亦能广开法场,泽被三乡。 家中万好,无病无灾。小弟拜在石塘县大翁门下,以修千文,先生言吾甚有天赋,他日怕是中榜及第有期。独有一事疏为古怪,有一陌路仆人忽至家中,送来黄金千两,父母高堂几欲吓倒,那仆人自称乃是大哥义女仆人,父亲不知究竟,言及黄金虽千两亦是万万不可收。仆人留有一牌一信,说是让家中日后有事之时,持牌前去寻求相助。另有一信,托古云子道长转于大哥” 整篇信,有些是半文不白,有些还带着千字言中的文风,李灵犀看的不禁笑,自己那个刚刚入学一年时间的小弟居然能拼凑出这种水平的家书,怕是真的有些天赋,难怪他小时候就想着以后要出入八乘马。信中所说的不过是家事,比如叔婶安好,李大宝入了县学大翁座下,其余的倒是多少和自己那个干女儿有些关系。 展开第二封信,果然是自己那个干女儿写来的: “义父大人钧鉴: 天地呈祥,岁月轮转,至此佳节之际,言儿向义父大人问安。义父大人救命之恩,拾言永生不忘。 义父远居深山修行,怕是有伤身体,三寒五署之时更要多加照顾自己,若是他日义父起了乔迁之心,拾言定为义父备下上好道场,以待义父. 义父所赐之福袋大宝,言儿好生喜欢,只是此等宝贝太过贵重,言儿欢喜之余却是更体义父怜爱之心。言儿年岁尚浅,不能侍奉义父左右,经年之后,定要亲自前往清源派,为义父扫榻煮酒” “哈哈,没想到秦拾言这小丫头倒是如此有孝心,不错,不错。”李灵犀好不高兴,不禁又回想起了宁河之上那个惹人怜的小丫头,这过了年怕也有五岁了,还是小孩子啊。 看完了两封家书,李灵犀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清源派那些被放任的内斗和自己系在陈引雪那里的满腔心思此时都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李灵犀觉得自己应该下山去,独居山之远,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你要下山?” 陈伯当听到自己弟子要下山后,不禁有些意外,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背着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李灵犀叹道。 “你还是放不下雪儿的事,唉,去吧,去吧,等你想回来的时候,你就回来吧。有些东西倒是没来得及教你。”陈伯当看着这个连夜来向自己告别的小七,知道他怕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下山去了,取出一个绢帛递给他,说道:“你修为又高了不少,这里有一些为师珍藏已久的小玩意儿,你拿去好好看看,说不定,说不定能保条命外面的天地很乱,你要多小心,哪天累了记得回来,师父这里,还有一些或许对你有用的东西。” 说完,陈伯当头也不回地朝内殿走去,也不看自己徒儿一眼。 “师父没有什么事情交代弟子去办吗?” “活着回来。” “前辈,李灵犀也叨扰好多次了,这次下山怕是两三年回不来了,专程前来谢辞。以后但逢月中之时难得再来品尝前辈美酒,倒是遗憾。” 李灵犀站在接天台那处经常坐的石桌旁,躬身朝茅屋里说道,对于一个有着好奇心的少年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去推开那道门,甚至不愿意看到门里的前辈,也许是一种错觉吧,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站了半响,李灵犀拿起石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酒灌了一大口,说道:“前辈酿酒手艺果然高明,每次都是这般令人回味无穷,只是明日便要下山,今晚若是醉了,灵犀儿怕是不想走了,舍不得前辈美酒。” 淡淡的离愁别绪,在陈伯当那里,在张铁柱那里,在接天台这里,李灵犀都感觉到了,刚想转身离去,却听“吱呀”一声。 回头一看,那扇柴扉打开了一道缝,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可是却有两坛子酒放在了门边,还有一张石头压着的纸。 李灵犀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男儿志在四方,修道当修天下之道,去吧,记得这酒,记得这人,记得这月。” “前辈雅兴,灵犀儿恭敬不如从命。”李灵犀收起两大坛酒,装入福袋,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祖师,祖师” 半夜三更的藏经阁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不是李灵犀又是谁。李灵犀虽然平日里大咧咧的,但关键时刻还是一个很念旧的人,现在就要下山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内回来,这些个帮过自己,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他都是放不下的,正如家中的叔婶一般。 “小兔崽子,深更半夜地喊什么喊。”昆吾忽然出现在李灵犀背后,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呵呵,祖师,我是来道别的。” “你要下山了?” “嗯。” 昆吾忽然伸手放在李灵犀后背,半响才说道:“不错,修为居然已经到了引气后期,不错。小子,给你说个事,你一定要记住。” “呃?什么事?还请祖师吩咐。” “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记得要来一下藏经阁。”昆吾有些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黑洞洞的藏经阁,说道。 “我记下了。” 李灵犀留下了一坛忘忧酒,离开了藏经阁,告别了这个最洒脱的祖师,也许在这位祖师眼中,即便是几十年的时间,也不过是来来去去罢了,离愁别绪对这个被禁锢了五百年的人来说,很淡很淡。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站在无道宗中间的大院里,透过阁楼望着小小的飞殿中陈引雪的屋子,似乎还亮着灯,李灵犀踌躇半天,还是不愿进去。告别,或许并不需要吧。她半夜都不睡,也许还在想着那位大师兄吧。 长叹一声后,李灵犀连夜义无反顾地下山去了 一大早,陈引雪急不可耐地从下院弟子手中接过一些上好的汤圆粉和馄饨皮和食材,就火急火燎地忙活开了。这可是昨天晚上想了半夜,今早天不亮就催着下院弟子下山采办的。 清源派虽然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终究都是普通人出身,这里仍旧有厨房,忙活了一早上,陈引雪提着食盒,想乘热给小七送去。昨天好像看到他去通天殿了,应该是已经结束了那可恶的闭关。 “小七也真是的,都说了那种话了,还,还那样对人家。说话也怪里怪气的。本来准备昨天晚上找他算账的,不过为了给他弄点家乡小吃,人家还亲自赶早下厨去照着食谱做呢嘻嘻,等这家伙吃得高兴的时候,我再给他惊喜。” 一路想着心事的陈引雪,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咧咧地推开李灵犀的房门,反而轻轻敲着,一下用力大了,居然门就开了。 “人呢?到哪去了?” 人呢?早已归去 第六十一章 潜龙出九渊 天边刚刚露出一丝皎洁的鱼肚白,李灵犀就已经下了清源山,几百里的路也不过花小半夜功夫。再回时,只见清源山整个笼罩在了熙熙晨雾中,清源派更是看不到了。一年时间很快,快到李灵犀都还没来得习惯修道人家的那份淡然,此时却下山了,告别了一段生活,注定要开始另一段生活。也许,离别就是为了新的相逢吧,李灵犀这样安慰自己。 “远近宾朋皆相悦,山里山外道人家。”李灵犀刚转出林子,就见到那面曾经见过的毡子旗在晨雾中招展,那是悦来镇的招牌,没想到凭着感觉下山,居然还是来到了这个方向,李灵犀不禁叹道,世上的事总是有那么多巧合。 上次路过这里是暮色渐浓的时候,锅碗瓢盆的声音是最动听的暮曲,没想到这次来得早,依旧听到了那些熟悉的晨曲。 “修道之后,我得到了很多。但是,失去的东西也许更多吧。” 李灵犀看着那些炊烟升腾的农家晨景,不禁有些怀恋早年的农家生活,叔婶的哺育之情,那一声声犀儿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勤劳朴实的二叔,现在应该扛着锤子凿子到石材场子里去了吧,不知道他的风湿现在好些了没有;婶婶应该正在像这里的农妇一般,为二叔和大宝准备早饭,虽然早饭只是一些粗高粱米和野菜,但在贤能的婶婶手下,总能烹出粗茶淡饭少有的香味;那个调皮捣蛋,总是喜欢跟着自己屁股跑的李大宝此时应该已经准备去学堂了吧。他还想到了,平遥镇的赵员外是不是又带着一些狗腿子去家里催租子了,因为那里的石材场子都是他开的。 想到家中的叔婶堂弟,李灵犀不禁有些唏嘘,这才修道一年就这样了,以后万一修得长生,岂不是更令人感慨?也许,自己找到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后,也该回去看看吧。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气,自己虽然学到了一些叔叔和婶婶他们远远不能理解的东西,但自己还是姓李,还是李家的子孙,还是他们的晚辈。羔羊还知反哺,也许,找个时候回去,让他们生活过得好一些也是自己的责任吧。不说一人达鸡犬升天,至少让堂弟每天早饭吃上一点大米饭,是自己应该做的吧。福袋里放着从两只金蟾妖那里收来的金银财宝,李灵犀也一直没用。曾经想长大以后赚了钱,买肉一次买十斤、过年更要一次买上一大匹上好锦绣给婶婶、买天下最坚实的凿子和锤子送给二叔、给大宝买他一天不停嘴也吃不完的糖葫芦,这些当年宏大的梦想,现在似乎都已经淡了。 “哐啷~” 大清早的悦来镇,碎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行人还很少,一阵搬动门板的声音传来,李灵犀抬头望去,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镇子头,那里飘摇着一面茶寮幡子,原来是那家蒲氏茶寮。几间屋外都挂着一大把象征着孝义的野蓬蒿,那个老人真的死了。 “这位客官咦,是小道长?”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李灵犀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蒲掌柜兴奋地朝自己走过来,不禁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蒲掌柜使劲在身上擦了几下手,这才躬身让李灵犀朝铺子里坐:“没想到还有缘分见到道长,真是小人福分,来来来,里面坐,小老儿刚采摘的雾隐茶就要烤制好了,还请道长品一品。” 李灵犀倒不是想在这里耽搁,只是刚下山,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天下之大穷四面八荒,可究竟该去哪里?他不知道。不如坐一坐,也算是歇个脚儿,问问天下间的事也好。 “你这茶。可不是一般人喝地。我怕是喝不起。呵呵。”李灵犀这人和其他人最大地区别。就是特别平易近人。为人很和气。即便现在已经是个准高手了。可在他眼中。这些最朴实地农家汉子。或许比那些御剑长空地人更值得相交。所以即便是言辞举止间。他见到这些人也多了分亲切。这下居然开起玩笑来了。 “道长过谦了。这茶你当然喝地。” 李灵犀:“家翁走地可曾顺利?” “家翁当日应了道长之言。三日后果然后寿终正寝。倒是叫道长好生操心解了家翁心事。”蒲掌柜说完。便进铺子后面去煮茶。不时便端出来一壶茗香四溢地上品雾隐茶。香茗出于雾。引深山古泉水煮沸。正是上品。 “好茶!”李灵犀只觉得茶香在唇齿间滚动。直入肺腑。真个农家上品。 “恕小人直言。道长似乎颇有心事。小人乃是村野之人。不懂得什么大规矩。只是知道这做人不过如品茶。还须得一口一口来。方才品得出那股子茗香。”蒲掌柜说道。 “呵呵。”李灵犀有意地轻品了两口茶,果然喝的越慢越有味,不禁问道:“蒲掌柜,这悦来镇也就是你这茶寮来往人最多,可曾听到天下间有什么稀罕事?” “这个若是稀罕事倒是不少,只是怕入不得道长之耳。”蒲掌柜也是精明人,知道这少年乃是修道之人,和自己这些农家小儿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在自己这些人看来是稀罕事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在正常不过了。“我这茶寮也就好在人来人往,道长若不嫌弃,不如在此坐上一个时辰,再过得半响,往来客旅便会6续来了,若有什么稀罕事,从他们口中必能听到。” 日头渐渐升高,街上各种吆喝也开始响亮起来,为了几口饭,商人们也是拼着嗓子吆喝,看来不论是做凡人还是修道,都不是一蹴而就那么简单,不付出绝无收获,李灵犀一边品茗一边暗道。这时便有三三两两的客旅来到茶寮中,大多是远方行商,这个季节清源山脉不产人参,往来行旅却并没少,新年刚开,各地商旅倒是极多的。一个个小心放好布搭子就开始喝茶,三三两两的也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四面八方来的人开始说起了各自见得稀罕事儿。一个茶寮不时便坐了十来人。 不过好多所谓的稀罕事儿,都没有引起李灵犀的兴趣,也就随意听着,就当是休息了。 “嘿,我给你们说啊,这趟去京城可见识了不少稀罕事儿。”一个缠着白头巾的老倌儿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们不知道,那护国公府上出了一个惊动京城的事。话说今年的新科状元借着新年之机,鸣锣开道地前去给自己恩师拜年。然而有一个护卫在闹市中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小孩,一个六岁的女孩儿。那护卫以状元公的仆役自居,不料被那六岁丫头几句灵巧之言指责的毫无还口之力。状元公见猎心喜,想要收那女孩为文房童子。谁知道那小丫头居然毫不将状元公放在眼里。状元公也是下不得台,出言考了几个问题,那丫头个个都答得上好。” “后面如何?”有人问道。 李灵犀一边听着茶客们闲侃,却看到远处有两个人提着剑牵着马过来了,一男一女不过二八芳华,脸上都是忧愁无比,那男的一脸文秀之气,女的却是劲装束腰,不施粉黛却依旧拥有这一张如玉美脸。瓜子脸上居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倒是颇为可爱。一身粉色劲装,倒是一个难得令人眼中亮的江湖女子。 “掌柜,来一壶茶。”那男子说道,带着女子找了个安静些的角落里坐下。 那方才行商继续说道:“那丫头居然反问状元公,凭什么做她老师。状元公说:吾有及第之殊荣,得圣上钦点状元之恩科,为何做不得你老师。结果那小丫头居然说,你比起我义父来,除了官大点外,做人差了千里,才德少了万分。状元公本待怒,后来才知那小丫头原来是护国公府上郡主,一时间倒是闹得满城笑话。”“倒是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六岁就有这种胆识。” “是啊,是啊。” 众人都是一阵议论。 李灵犀心中一动,倒是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小闺女,不禁淡笑,比起聪明才智来,以当日秦拾言的资质来看,怕是和那个郡主有的一拼。 “哥,你吃点东西吧。”一个有些伤心的声音传入李灵犀的耳中,虽然声音很低,李灵犀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正是那一对刚来的青年在说话。 “吃不下。”男子望了望少女手中的烙饼,不禁摇摇头,只是低头喝茶。 “哥,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事情办不成不说,人倒是先累垮了。”少女的声音凄凄婉婉,李灵犀倒是听得心头赞道,这丫头倒是颇有主见。 男子愁眉紧锁,叹气道:“小妹,除了父亲外,哥就是一家之主。现在山庄里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吃得下东西。” 那少女闻言,也是秀眉蹙成了一团,似乎事情真的不简单,于是低声道:“这件事太过诡异,父亲又不说个究竟,到时候怕是难免一场血光之灾。我醉仙谷多少年来的安宁,怕是就此被打破了。” “醉仙谷?”李灵犀不禁回味着这个词,细细想来,自己在清源派里好像也对这个醉仙之词很熟悉,只是天下如此之大,怕也非同一个醉仙吧。 那兄长见少女无故猜测,却是道:“小妹,你不知道这次的血棺之灾意味着什么,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哥,世上没有真正的绝路。不就是一个破棺材和一把破钥匙吗,只要我们找到了天残地缺二位大侠,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两人的声音都非常低,旁边的茶客根本没有听到,倒是李灵犀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似乎现了这次应该去的地方。 一男一女就要结帐走人,因为蒲家茶寮的习惯,那男子执着地给了五钱银子后,说道:“掌柜,以后若是见了血棺出行,切记退避三舍。” 这倒也算一茶之资,一男一女很快上路去了。 “老板,结账。” 李灵犀也招过掌柜,意欲结账。 “公子对小人有大恩,这茶便算是小人请了。” “修道之人怎能有愧于人,好吧,照你老规矩。”李灵犀想了想,这一茶之资终究还是要给的,也就问他是否想问一些家财六畜、人丁兴旺之类的事情,李灵犀虽然修为没有太高,但天生有一丝悟性,自从修为增高后,他现自己占卜的能力又强了几分。不知道是为什么颇有些奇怪。而且这种占卜问卦在普通人身上越来越明显,对于有道行的清源派弟子来说倒是作用不大。他曾经给清源派下院弟子算个卦,结果令他自己都很吃惊,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听说清源派哪个弟子或者高人能够一口断人生死,而最奇怪的是,自己却偶尔可以。这个秘密他保住了,从未向陈伯当以外的人提及。 然而这个蒲掌柜却连忙推辞,李灵犀无奈,本来心急着追上刚才那两人,这下只好坐下来,让蒲掌柜带自己进了后院,依旧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问了他的生辰八字,这才施法念咒,冥神算卦。 “咦?”作法完毕,李灵犀一手抹在那碗茶上,一个外人看不见的图像一闪而逝,心头一惊,却是倒了茶水,回头对那掌柜说道:“以后若是有喝茶客人要朝那清源山中寻一李姓道人,你便告知她:清源山下悦来客,清源山中落剑峰。如此这般,你便会上一笔小财。” 辞别了蒲老板,李灵犀有些神色凝重地上路去了。 【不少同学指责说一天一更太少,那好吧,我们以后把一章5、6、8千字的全部成两章。等下还有一章。】 第六十二章 小道士、侠女和山贼的故事 苍莽古道,最美是那黄昏时,几缕斜阳穿过几棵被冻死的枯树,照在那布满车辙子印的杏林古道上,倒是多了几分苍凉中的希望。 此地乃是岭南古道,位于悦来镇往北百里之地,穿过这条荒凉的马道就能到岭南城。可是自古兵凶战险不说,便是平常年头,这岭南古道也是不少草寇山贼的落脚地儿,过了岭南便是那神州北方了,来往客商之多,只是从悦来镇的胜景就能看出来,草寇们往往只须劫掠到那么三两个客商,寻常两三月的粮草就不愁了。虽然说如今有护国公辅佐幼主,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但这种无本买卖,委实是不分年头的。 眼看夕阳已经挂在了西山之巅,天色将晚,一些人坐不住了。 “大哥,你说今儿个不太对啊。”一个满脸横肉,一道伤疤从嘴边拉到耳朵边的带头大哥模样的人物,蹲在一处荆棘丛后面,对着身边一个人说道,两人身后还站着一群人,不过都是衣衫褴褛,却又个个提刀捉枪,个个皆是杀意盎然,踮着脚儿望着岭南古道朝南边的方向。 那个带头大哥哼哼叽叽地一挪动位置,脚下就陷出了两个坑,这人没有绝世武功,却有着绝世体重,估摸着不下两百斤,端的是比那老二还厉害,全身横肉。 “呸!今天这古道倒也奇怪,过了七八个客商全都是一些个穷鬼,都怪你,要不是你说再等等,再等等,我们早他妈抢了好几个了。你早上出门的时候,真的看过老黄历了?”这山贼倒也不一般,出门抢劫居然还要看黄历。 “我看了啊,黄历书上说今天是好日子啊,我说大哥,实在不行就回去吧,改天再来,这肚子都快饿扁了!不轻易动手,不也是害怕打草惊蛇吗。”老二动力下朴刀,免得夕阳照在刀背上反光让人看到。 “干完最后一票就回去,这次不论穷鬼与否,他妈就是一个道士,老子也得抢两件衣服回去。”带头大哥恨声道。 不时,眼看天色就要真正暗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岭南古道南边那头过来了。 “老,老大,你,你真是金口玉言!”山贼老二望着远处那人,不禁目瞪口呆地说道,刚才还说道士,没想到这下真地来了一个。 “干他娘的,晦气。都说出门不能做道士和尚尼姑的生意,今天俺就做他一回。”老大也不多想,直接提了长枪,就一个跟头翻出荆棘丛,这矫健劲儿简直是不可思议。 “呔!此路是俺开。此山归俺寨。要想”山贼老大还没喊完那句威风凛凛地口号。只见那道士蹬蹬蹬地就退了好几步。然后哭天抢地地喊起来。 “义士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月婴儿。你。你。你。你我。我。我” 山贼尽皆哗然。啥时候道士也结婚了?眼前地这个小道士不过十七八岁地样子。穿着一身全真行头。胸前一个大大地太极图。背后还有八卦。头上道冠只是一吓已经偏了。 “喊啥喊?大爷还没喊完呢。你听着啊”这次又被打断了。那道士居然大声无比地嘶喊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山贼尽皆郁闷无比。这下好了。什么都还没做。罪名就先给安好了。那道士还嫌不够。伏地一滚。爬起来地时候满身泥。脸上也被撞了。山贼们尽皆陷入默然中。暗道这究竟是谁抢谁啊。 “你这混球道士,俺出道来还从未杀过人,今天说不得要抓你回去,让你天天跪山门,还要” 山贼老大刚提刀想要靠近那小道士,眉头一皱已经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没等他把刀收起来,身着青色和粉色劲装的一男一女已经骑着两匹快马停在了前面。 “吁~” 两匹马停了下来,一男一女脸色不对地望着一伙山贼。 “这是怎么回事?”那男子出言问道,虽然一脸忧色,但见有人遭劫还是不忘过问。那女的更简单,直接拔出了剑,寒光湛湛,吓得山贼老大一退,知道今天遇到硬扎子了。 “俺” “他们要杀我,两位侠士救命啊。”道士高声哭喊道。 “别怕,有我们在,他们不敢伤你的。”男的依旧和山贼对峙着,那女的却是下了马,走过去扶起了道士,丝毫不嫌弃他身上的泥,更没有认出来这道士是在悦来镇遇到的那个喝茶客,倒也是,一来换了衣服,成了真正的走天下道士,二来毕竟是修道人,有意隐藏自己行踪,别说坐在身边喝茶,就是站在面前两寸地方,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李灵犀见那少女取下两手的羊皮手套,然后将自己扶起来,心里居然没来由地一阵感动,心想这粉衣丫头居然如此不分贵贱,端的是一个善人儿,自己一身泥不说,她一个大家小姐居然不嫌弃,也不避讳。 “两位侠士,你们救救我吧,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李灵犀又抬手在脸上摸了几把泥,心想试试这个丫头会不会放手,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居然让他都愣在了那里。 “噗嗤~”那少女见李灵犀一激动,满脸都抹满了泥,连日来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稍稍犹豫,却是伸手入袖中,取出了一方折叠的方方正正的女儿家手绢,靠近李灵犀,说道:“别动,我给你擦擦,唉,这些山贼太欺负人了。” 李灵犀心里一阵激动,这少女如兰似麝的体香扑面而来不说,他哪里如此靠近过一个女孩子家,而且看着那方干干净净地手绢在自己脸上擦完后变得脏兮兮的,心里就一阵无来由地感动。 “小,小姐,小道士一张脏脸却是污了你一方上好秀绢。” “唉,就当是做好事积德吧。”听到李灵犀的话,少女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失神地自语道,却是扶起了李灵犀,看着自己大哥。 “这位小兄弟我们救下了,我观阁下并无太多杀气,也非杀戮之辈,就此退去吧。”少女大哥说道。 “我”其实善良的山贼很想解释一下,自己根本没有想杀小道士,甚至是动武,可看到对方眼里露出的一丝怒气,还是只能乖乖地退走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你怎么没有和其他商旅结伴过路?”青年大哥问道。 “我是和师父出门做法事的,最近这一带死了好多人,师父见忙不过来,只好让我单独出去做。”李灵犀说道。 “法事”少女和大哥二人都是面色一黯,这两个字似乎如同一根针一般刺在心口,尤其是那男子,几乎是脸色疾苦到快滴出水了。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话了” “没有,没有。你还是早些离去吧,这荒山野外的,天也黑了,不安全。”男子说道。 李灵犀道:“我,我不是本地人,独自一人出来接活儿,现在迷路了,这荒山野外的,我,我有点害怕。” “哥”少女见李灵犀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出声道。 “小妹,我们身有要事,怎能随意耽搁。” “可是带上他也没什么啊,这荒郊野外的,过了岭南就是两位前辈的居处了,想来无碍吧。”这岭南方圆几十里都是群山莽莽,不然二人倒是可以把李灵犀带到随便一户人家,扔在那里也不至于再迷路。 李灵犀闻言,忙道:“师父曾经教过我,做人最忌忘恩负义,两位如此高义,我李灵犀一定要报过恩德才能离去,不然,不然我便寝食难安。” “好吧。我们也要找地方露宿,不如就在这路旁树林吧,明早再赶路。”男子想了想也答应了,这才下马,三人也就在山后的树林里歇下脚来 熊熊篝火边,正坐了二个人,正是李灵犀和那兄妹二人中的妹妹,那位大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独坐一个人纵身,上了旁边树杈。 “好,好厉害的功夫啊。你们是武林高手吗?”李灵犀接过一小袋子卤牛肉有些呆愣地说道。 “什么武林高手,要真是高手就好了。”少女有些委屈,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事,刚要放到嘴里的小牛肉又放回了袋子里。“那是轻功,大哥的轻功很厉害的。” “刚才听姑娘说要去见什么大侠,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我这一辈子,最仰慕的就是大侠了。”李灵犀一眼的渴望,他倒是想着先留下,反正要赖着一起跟着回去。 “这不过,天残地缺都是成名多年的大侠,想来不会介意,你跟我们一起去见见也行。”少女想了想,看着李灵犀一脸的渴望,不由一软说道。 “我叫李灵犀,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和树上那位大侠高姓大名呢!我婶婶他们都唤我灵犀儿。”李灵犀本就一朴实的农家孩子出身,这下再是刻意掩饰自己,任哪一个普通人见了,也是一个可以相信和倾谈的对象。 “我姓叶,你唤我秋蝉姐姐吧。那是我大哥叶皓然。”少女随口说道,也没有普通女子那般矜持,倒是落落大方,却又不失女儿家本分。 “多谢秋蝉姐姐,多谢皓然大哥了。”李灵犀朝着大树喊了一声,只听到一声应答,知道那叶皓然定然是心事难决,比自己妹妹更加愁苦。 “灵,灵犀儿,你别怪我大哥,他平日里不是那般冷漠的,只是,只是我家里最近遇到了一些难事。”叶秋蝉轻声碎语地说道,家里的事确实把所有醉仙谷的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记得自己好久没笑过了,除了刚才天黑前。 “有难事?那我可以帮忙啊。”李灵犀一开口就看到叶秋蝉脸色又是一暗。 “你会做什么?除了做法事外,唉”叶秋蝉望着南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家,那里有这天大的灾难。“不说了,明日我们去见的那两位真正的大侠,你到时候可要守规矩,一定不要喊闹,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叶秋蝉说道。 “我保证,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侠呢,呵呵”李灵犀高兴地说道。 李灵犀知道两兄妹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那些家事,除了家丑难言外,一个他们眼中的普通人,知道了这些东西反而是麻烦和祸事。 叶秋蝉望着那个拨弄着火堆的李灵犀,心里有些怪自己是不是说话伤了他,刚才遇到山贼的时候见他倒挺有意思的,而且看起来根骨不错,如果不是谷中遇到劫难,说不定还能带回去收做谷中弟子呢。 三人各有心事,一夜倒是别无它话 天刚放亮,李灵犀虽然早醒了,但还是等着叶家两兄妹醒了才睁开眼,知道今天要去找那两个叫天残地缺的大侠,倒是有些期待。 “灵犀儿,你晚上睡得好吧?江湖儿女倒是习惯了风餐露宿,你一个做道场的小道士,怕是习惯不了。”叶秋蝉虽然有些烦心事,但还是没有把这种哀愁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家里的事只要请到天残地缺二位高人就能迎刃而解的。 “走吧,大事要紧。”叶皓然给了李灵犀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一把将他抓上马,想着稍稍满足下这个小子的好奇心,让他见识一下大侠的身份后,让他自行离去就是,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要求换了另外一个人来,都会认为李灵犀是在胡搅蛮缠,可叶家兄妹不是不懂江湖事故的人,但本性实在太过善良,不懂得拒绝别人。 一路行来,三人果然又在岭南古道上遇到了几处山贼,这些山贼倒也不杀人,只是专找人少的落单行商欺负,两兄妹也暗自侥幸没有扔下李灵犀一个人,不然在这十万荒山里,怕是凶多吉少。 过了岭南古道便是岭北了,叶家兄妹二人拿出一副图看了半天,随即将马藏在了一处深山窝子里,这才朝深山里走去。 “灵犀儿,等下见了两位高人,你可一定不要失礼,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这样好说话的。”叶秋蝉见大哥依旧是步履匆匆地走在前面,李灵犀却落在后面,眼前是山中积水形成的小河,叶秋蝉过去一把抓起李灵犀,然后蜻蜓点水般地在水中鹅卵石上踩了两下,这才过河。 “一定一定,如果我乱说话,秋蝉姐姐就一辈子不理我。”李灵犀说道,刚才被叶秋蝉一提起来过河,他就觉得自己这样蒙蔽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对,尤其是叶秋蝉这种‘大善人’级别的美女。 “呸,谁要理你一辈子了。”叶秋蝉不知想到了什么,娇艳无端一红。 也不只走了多久,三人就照着图上标示的前进,不时便穿过深山老林和山谷,到了一处如同世外荒谷一般的绝壁前。 绝壁高有百丈,在寻常人眼里,谁若想攀登上去,那么这绝壁和传说中的天梯是一般难度的,李灵犀却一眼就见到在这个杂草丛生的山谷中,有一些人活动的迹象,比如,五十丈上面的悬崖上,四周看起来皆是莽莽蕨草之类,不过却有两个隐藏的很好的崖洞。 “淮南醉仙谷叶皓然携家父叶孤天信物,前来拜见天残地缺二位前辈,还望二位前辈显真身相见。” 眼看叶皓然诚意拳拳的又是半跪,又是拿出信物,一阵忙活,都为了请出那两位所谓的高人,李灵犀就不禁一阵气恼,倒不是恼别的,只是为这叶皓然委屈。好好的七尺男儿却为了求人低三下四,唉,看着有些不乐意。 “醉仙谷叶家?” 一声如同滚雷的声音传来,当然只是在叶家兄妹二人耳中,在李灵犀看来,这不过是秋蝉嘶鸣一般。 “正是叶家。”叶皓然大喜,高高举起手中信物和一封信。 “老鬼,还债的时候到了。”刚才那个声音依旧响起,这次倒是对旁边那个洞里的人说话,那个洞里果然传来一阵嗡鸣声。 “两位天残地缺前辈果然是神功无敌。”叶秋蝉有些羡慕地说道,光从那无迹可寻的声音,她就服了。 “是啊。是啊。”李灵犀附和道。 “嗖~”的一声,一根儿臂粗的古腾从刚才没有声的那个洞口传出来,瞬间便射到了叶皓然面前,只是一卷便把那信物和信卷走了。 半响,叶皓然和叶秋蝉都在焦急地等着,却没见任何动静。李灵犀却是面色微动。 他听到了,上面洞里的两个人不过是两个老头而已,现在居然在以一种武林传说中到了极高境界方能施展的腹语术。 某人:“老二,醉仙谷这次惹得麻烦太大了,我们,我们还是不要管得好。” “不行。大哥,醉仙谷叶孤天当年拼着断臂也救了你我兄弟二人,如今他有难,你我不去助拳,岂不是让江湖之人笑话?” 某人:“老二,他们,他们惹上的,是是血棺!” “什么?” 某人:“你不要瞎掺和,我想想办法,回绝一下他们,这事,不是你和我能惹得起的。” 李灵犀听得郁闷无比,真想开口指责二人虚伪,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最多只能帮着怂恿,不可能让叶家兄妹二人知道自己根底的。 半响,那洞中刚才反对的人说道:“信我们看了。当年叶孤天老弟的救命之恩,我兄弟二人不敢或忘。只是,只是我兄弟二人最近闭关要紧,若是轻易动身怕是有走火入魔之风险。这次,怕是” 叶皓然兄妹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居然都不约而同地猜到了什么,或许是谷中的事实在太过棘手了,连天残地缺两人都不敢插手。 “哥,难道,难道我们醉仙谷,真的没救了吗?难道真的要死好多人”叶秋蝉泫然欲泣,叶皓然则是满面愤恨之余,又多了些无奈。 李灵犀见状,作势大声道:“谁说没救了?秋蝉姐姐,皓然大哥,我李灵犀虽然胆小如鼠,但还知道知恩图报,不像某些胆小鬼还号称高手,听到要生要死的就怕。我,我不怕,我和你们回去。知恩不图报,天地难容。” 这下一出口,叶皓然兄妹都是表情颇为古怪,那悬崖之上也是好不安宁,李灵犀倒是又听到二人在交谈。“这,这,大哥,委实不太妥当,那小子倒是说得有理。” “唉,好吧,希望孤天老弟这次多有准备,不然,这信义二字,怕是会害死你我兄弟二人了。” 就这样,骑虎难下的叶家兄妹,这下也找不到借口让李灵犀离开了,不然刚刚请到的两个‘高手’就会大有意见,于是,这么一个小道士,被天残地缺二位‘高手’借口知恩图报,一起主动地把他拉上了,连叶皓然提议都不管。叶秋蝉眼中尽是歉意,可李灵犀心里却是好不欢喜,心想这两个老鬼,我将你们一军,你们还我一炮。别以为占了老子便宜,正好省了我一箩筐借口。 【今天万字更新了。】 第六十三章 醉仙谷 某地,大殿 “参见教主。”两个带着面具的人跪在大殿下,大殿下方更是站了许多一样戴着面具的人,这种面具很诡异,并不是寻常的面谱,而是一个个竖形的棺材状面具,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森恐怖。所有人都穿着纯黑色的衣饰,只有面具是血红色。大殿中不只这些地方令人不安,连其他的装饰都是棺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棺材装饰,弄得这里就像是义庄。 “起来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大殿上坐着一个戴着金色棺形面具的人,有些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野鬼的呻吟。 两个下跪弟子回禀道:“弟子已将血棺与半截钥匙送到醉仙谷,只是那叶孤天好生狂妄,居然不肯当面答复,吾等便照血主吩咐定下了一月之期。” “嗯,那叶孤天也算是个人物,只是血祖交代过了,这件事要小心为上,不然,哼,你们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那上座金色面具之人冷哼一声,下面两个弟子便如坠冰窖,全身一阵哆嗦,虽然他们也没见过那位神秘兮兮的血祖,可他们知道,就是眼前这个血主也是一个大魔头,以前也有一些弟子办事不利,结果都是当面被他撕裂成好几块,当下哪敢多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道:“弟子明白,弟子明白!” 两人退下后,金色面具人这才起身按下了一个机关,黑色宝座后面打开了一道暗门,随即便隐入门里不见。 金色面具人进了密道,有些忐忑地走在这潮湿无比的密道中,感受着脚下传来的水声,金色面具人不禁也有些两腿打颤,虽然刚才在几个弟子面前威风无比,可现在进了密道,还是有些惊悸。 那脚下踩着的哪里是水,分明是血水,不知道从哪里溢出来的血水,在整条密道中蔓延开来,金色面具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向着密道深处走去,又过了好几道机关,这才到了一处黑暗无比的大殿中,不过以金色面具人的功力,暗中视物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看到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金色面具人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两腿一曲跪下道:“弟子见过血祖!” “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那声音如同是地狱裂开了一道缝,钻透到人间来的鬼哭狼嚎,金色面具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个师父说话,但还是忍不住背心冒汗。 “血祖,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恕弟子直言,要是您老人家出马,那醉仙谷不过是手到擒来。”被尊称为血主的金色面具人低声下气地恭维道。 “哼!你懂什么。照我说地去做吧。祭品和那样东西我都要。不过。必须照着江湖规矩来。否则” 血主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个在自己心目中强大地如同天一般地师父。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徒儿丝毫没有爱惜之心。倒是行事都要讲究江湖规矩。从来不肯露出半分破绽。 “万一。万一那钥匙不在醉仙谷” “不可能。你给我滚!” 血祖下了驱逐令。金色面具人只好乖乖地退下去。这个江湖人中夜儿止啼般地人物。在那个站在黑暗中地血祖面前。就像一条狗 如果说岭北是北地关隘的话,那么毫州便是神州南部比较大的一个郡了,据说这一任郡守乃是天子门生,有那榜眼殊荣,做了郡守后倒是励精图治,整顿郡下民生,那岭南山贼即便猖獗无比也是不敢踏入毫州地界分毫。 通往毫州的官道上,此时却是有几人正在赶路,三人乘两骑骏马,还有两个须皆白、头披散的老头在旁边跟着,那轻功倒是极好的,任两匹马如何奔跑都能轻易跟上。正是叶家兄妹和天残地缺以及李灵犀几人。 “两位倒是好脚力。”李灵犀看到两个老头子在地上跟着跑,看起来倒也轻松,心里也暗叹寻常人即便是武林豪侠能有这等轻功也算是高手了,只是胆子小了些,太过于明哲保身,妄自被叶家兄妹视作救命稻草。 “两位前辈成名多年,乃是我神州大地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这般风驰电掣的轻功,相比前辈的神功倒是小手段了。”叶秋蝉羡慕地解释道,神州何其大,能人异士无数,在叶秋蝉眼里,李灵犀那种人属于普通百姓,生死安天命的类型;自己和兄长也许属于江湖儿女多豪情的类型,两位前辈便属于江湖传说那种,至于还有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在她看来都是不信的,至少是没有亲眼见过的。如果让她知道坐在大哥后面的那个家伙就是个正宗的道门弟子,估计她会冲过去拉下来狂揍一顿。 太古以来,天地间聪颖之人不计其数,天姿绝顶之人悟了那么一两丝天机,踏入修道之门;天姿出众之人,在舞刀弄枪或者杀猪宰牛这些营生中也能学到一些打斗的本领,久而久之也就传下来了武功;最不济的人也能潜心苦读前人留下的百家卷帙,想出各种办法让自己活的更舒服,活得更久,这其中的代表性行业莫过于医生和巫婆神汉与匠人。 那天残地缺二人倒也确实有些本领,两兄弟的天残是老大,耳朵聋了;老二地缺哑了。不过也许是武学之术到了一定境界,两人倒是基本和常人无异。光凭这一手轻功,李灵犀估摸着二人离那武学先天之境也不太远了。过了先天之境,那就能筑道之基,只是太难而已。 “秋蝉姐姐,醉仙谷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难道你们那里出产什么美酒吗?”李灵犀好似无心地问道。 “咯咯,我们岁数相当,你也别一口一个秋蝉姐姐了,倒是把我喊老了,估摸着我还比你小呢。”叶秋蝉一边催着坐下马儿快跑,一边侧着头说道,一头秀被风吹的漫天飞舞,脸上罩着一层挡沙的细纱面巾让玉容若隐若现,“我们谷中倒是真个产酒的,不然怎么会叫醉仙谷。” “两位前辈,晚辈知道此行颇多风险,只要两位前辈去了醉仙谷后,探知事情究竟后仍旧执意不肯相帮的话,二位前辈随时可以离去。而且”叶皓然也算是江湖中难得的后生豪杰,知道那血棺之祸确实非同寻常,这天残地缺二人虽然实力深不可测,但难保不会半路开溜,只好说道:“而且家父曾言,谷中尚有一种二位寻觅多年的宝贝” 天残地缺二人眼前一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自己二人想要的东西?叶孤天竟然会用那东西来作为代价邀请自己二人,当年自己二人诸般索求,他都不肯借阅一眼,如今居然肯下血本了。 “贤侄不必多说,血棺虽然是江湖禁忌,但只要令尊广邀同道,也不是没有胜算。毕竟,血棺令的刑法之人也不至于打破了先天之境。”天残地缺本来就欠人家人情,这下听说有自己二人奢求多年的东西,哪里还不兴奋呢。叶孤天承诺的东西诱惑之大,当年如果不是他醉仙谷防范实在太过严密,自己二人估计也抵挡不了那东西的诱惑。 这下既然谈好了条件,自然是走得更快了,又过了大半天,终于到了毫州郡的地界,在一个镇子前停了下来。 “醉仙谷原来在镇子里啊”李灵犀汗颜,他还以为那号称醉仙谷的地方应该是在人烟罕至的地方,没想到居然是在一个镇子里,名字倒也贴近,居然就叫醉仙镇。 刚刚到了镇子门口,李灵犀鼻子就一阵抽*动,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酒香,虽然非常非常淡,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在接天台喝过的那种酒香,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呢? 就在这时,李灵犀脸色微微一变,街口有两个锦衣男子几乎一闪而逝,寻常人根本没有现,李灵犀却心中一惊,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同道,虽然修为没有自己高,但天下之大,随便来个镇子都会遇到修道之人,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怎么样?我们醉仙镇的酒不错吧?你一定是闻到了酒中独有的香味,那是我们谷里的招牌酒,算是这镇子上最好的了。”叶秋蝉见李灵犀抽*动着鼻子,知道他是闻到了酒香,不禁轻笑道。 “倒是好些年没有尝过孤天老弟的醉仙酒了。”天残地缺二人也是酒鬼,闻到酒香就不禁想吞口水,那深山绝崖上可没有这种好酒。 “天残地缺二位仁兄,我们多年不见了。:ap.bsp;众人刚到了一处大宅门前时,便见那大门打开,一个身着大红锦袍的红面老头走了出来,高声相迎。 “孤天兄,这些年可还安好。”天残地缺二人急忙行礼,来人正是叶孤天。 “孩儿见过爹爹,幸不辱命,请得二位前辈相助。”叶秋蝉和叶皓然也在一旁复命。 “两位兄弟,叶孤天此次相请委实有些、有些唐突,不过想来犬子也将一切相告,走,先进去,其他几位大侠也都来了。”叶孤天不是没有看到旁边那个小道士,只是忙着招呼两位高手也就顾不上了。 叶皓然急忙跟上去,示意自己妹妹带李灵犀进谷里去安置好。 不提那天残地缺二人和叶孤天父子,却说李灵犀跟着叶秋蝉便进了这大门,刚要转身便看到那当门的一面巨大照壁上,居然刻着一句飘然若道的话:“道在清源” “这句话什么意思?秋蝉。”李灵犀有些疑惑地问道。 叶秋蝉看了看那句话,说道:“谁知道呢,反正我记得小时候这里就刻着这句话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有,没有。” 这醉仙谷倒也非是完全如李灵犀所想,身处闹市之中,原来一进大门,这醉仙谷便算是真个的一个谷中了,偌大的建筑群都在一个大大的山谷里,外面的镇子却是刚好处在谷外,这谷里四处皆是假山重重,又有小桥流水,楼宇飞射,端得大富人家。李灵犀暗暗估量了一下,这个醉仙谷看起来起码有好几百年了。 叶秋蝉带李灵犀去的地方是谷里的别苑,专为客人准备的,对这个小道士,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心想让他住两天满足一下好奇心和报恩的心理也就找个借口让他走吧,免得谷里的祸事殃及到他。 “灵犀儿,你可莫要四处乱走,这谷里大得很,有些地方却是去不得的。”叶秋蝉把力李灵犀安排到一处东边的厢房后,这才吩咐好下人伺候,临走还不忘吩咐道。这个东厢房倒是极为安静的,左右是假山,后面是大山,前面却是一个不大的湖,里面浮着不少莲叶,也有春荷露尖角,倒也算得一处上好的地儿。 一来到这个醉仙镇,李灵犀就有种感觉,这里有一样东西深深地吸引着自己,仿佛揪心一般,想去感应它,却又丝毫不可捉摸,也不知这醉仙谷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此时天色已经将晚,李灵犀有些等不及了。而且,那两个在街口一闪而逝的修道之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夜色刚刚黑下来,李灵犀就想动身,却看到门外一个黑影闪过,凝神一探,原来是一个家仆样的人,行迹有些可疑,居然是专门来盯自己梢的。 “嘭~嘭~嘭~” “秋蝉姐姐,你来了。”李灵犀知道是叶秋蝉来了,装着在整理自己的布包,这才开门迎了进来。 “爹爹和大哥都在招呼客人,我,我知道你也有些饿了,这才给你端了两个小菜来。喏,这还有一壶酒呢。”叶秋蝉见父亲在谷中宴请那些前辈,却不叫这个小客人去,虽然能理解,但还是觉得有些怠慢李灵犀了,这才跑出来给他带来了酒菜。 “倒是好兴致,难得这荷塘月色下,却是来了秋蝉妹妹。”李灵犀说道,摆明一副不叫姐姐就喊妹妹的样式。 “你怎地如此唤我。”秋蝉有些脸红,作为醉仙谷的大小姐,除了自己大哥外还从来没有人叫过她妹妹,这灵犀儿,自己让他别喊姐姐,他倒真个叫上妹妹了。其实她不知道,李灵犀倒也不是厚着脸皮去调戏谁,只是想和她拉近关系,多了解点内幕。两人也就把酒菜放到屋外荷塘边的石桌上,毕竟男女独居一室不好。 “秋蝉,究竟什么是血棺?你们怎么那么害怕?”李灵犀难得正色地问道,那酒刚喝了一口,他就敢断定和醉仙酒有关系。 “唉~”叶秋蝉叹了一声,开始说起这件事来。 原来醉仙谷一直是武林中一个非常有名的地方,除了这里酿造的醉仙酒天下无双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是江湖人眼中的大哥大,谷中高手无数,谷主叶孤天更是在二十年前到了先天之境,在江湖人看来,叶孤天踏过先天之境然后破碎虚空怕也是朝夕之事。 然而,这个高手如云并在江湖中有着然地位的醉仙谷却遭殃了,十天前家丁刚刚打开大门,便看到一具诡异的血红色棺材摆在大门口,里面放着一把血红色的,断了一半的钥匙。醉仙谷的人大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禀报过谷主叶孤天后,一些高级弟子才知道祸事来了。 那血棺在江湖中,甚至天下也是一个秘密,叶孤天也只是听说这东西偶尔会出在大江南北,而且大多都是索要一件东西。血棺的主人会将自己要的东西做出来放到棺材里,让人把自己要的东西装进去在午夜时分放回门口,然后便无事。如果不照做,那么就是灭门惨祸。 没想到祸事从天而降,从好几次江湖中大门派被血棺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后,不少江湖顶尖高手都知道这血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叶孤天也知道,那血棺主人要的东西他当然知道,但是那是决计不可能交出去的,没办法他只好广邀昔年好友,想要拼死相抗。 “这么看来,血棺一出确实是惨无人道。”李灵犀微微皱眉,这个索宝不成就灭人满门的血棺之主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残暴的印象,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叶家上下都紧张的要死。而且街口那两个修道之人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件事或许还不只是一个区区血棺那么简单,毕竟血棺似乎只是江湖传说,而那两个只打了一个照面的修道之人,李灵犀却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两人胸口都一把小剑状的装饰,有些像是九派中的中原三派之一的万剑门弟子。 叶秋蝉本不愿意说这些,她想干脆吓一吓他,免得到时候让他走,他会觉得自己是他赶他走,这个叫灵犀儿的小道士心很好,可惜手无缚鸡之力。 “你便在这里呆几天吧,如果,如果两个月后醉仙谷还没事,你倒是可以拜入谷中学上一些功夫,免得你出去谋生又遇到山贼,毫无还手之力。” 叶秋蝉的话句句都是那么坦诚,李灵犀反而觉得自己瞒着身份有些不对,这个小丫头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哪里是那种跋扈的大小姐,心里倒是更多了几分好感,暗道不管醉仙谷里面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个忙一定要尽力帮。 “你们做道士的,是不是,是不是见过很多死人啊。”叶秋蝉有些讪讪地问道。 李灵犀道:“是啊,哪家哪户不死个人呢。天命难违,不说生老病死,就是天灾**也是躲无可躲啊。我们做道士的,还不就是度度他们一下,免得进了地府,过不了黄泉路,进步的鬼门关。” 看到李灵犀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叶秋蝉怯怯地问道:“真的有地府吗?黄泉路是不是特别吓人?”她知道,如果这些请回来的高手和谷中的弟子抵挡不住血棺主人的话,估计自己很快就要遇到什么地府之类的事了。 李灵犀见她满脸忧色,害怕中又带着几分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吓她,只是说道:“人的生死不过是轮回有命,不必害怕。地府是有的,黄泉路也是有的,至于吓不吓人,那除非亲自去走一走,还真说不清楚吧。我想孤魂野鬼是少不了的吧。如果没有人度,下地府会遇到很多麻烦吧,比如孤魂野鬼和那些仗势欺人的牛头马面。” 这一通半真半假的话让叶秋蝉忽然觉得好怕,心事和李灵犀说的东西缠在一起,似乎吹来的风都是阴风,不禁靠到李灵犀身边,带着哭腔说道:“灵犀儿,万一,万一我要是死了,你,你会不会帮我做道场。我,我不要被那些恶鬼欺负。” 李灵犀笑了笑,点燃了另外一盏气死风灯,缓了缓气氛说道:“谁说你会死的?我可是会算命的。” “真的?你真的会算命?那,那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叶秋蝉抓着李灵犀的道袍,有些紧张地问道,这十来天家里的压抑和恐怖气氛,已经压得她快垮了,虽然一直装作没大事,甚至把这个半路‘捡回来’的李灵犀当作一种刻意地依托,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怕的。 “走吧,先进屋去,我帮你算一卦。” 两人进了屋,拉好门窗,这才坐在桌旁,开始准备算卦。 “灵犀儿,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人家算命都有八卦、签筒和朱砂笔这些东西,要不也有八角阴爻卦,你,你就端一碗水能算的准吗?”民间传言和尚道士都是有两手的人,她倒也不太怀疑。 “没事的,相信我,你把生庚年月说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想着这碗水,除非我开口你千万不要睁开眼,否则就不灵了。”李灵犀说道。 “嗯嗯嗯。”叶秋蝉专心地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想着那碗水,却不知怎么的老想着这个灵犀儿不会乘着自己闭着眼睛欺负自己吧。 “专心,想着这碗水。”李灵犀再次说道。 见叶秋蝉照做,李灵犀这才按照她的生庚年月在那碗中画符。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李灵犀暗道,这水卦之术乃是陈伯当亲自教的,自然不会错,可现在刚刚一算,便见那碗里的水无缘无故地波动起来,几乎快洒出来了。 “切记不能睁眼。”李灵犀再次吩咐,确信她不会睁眼后,一口咬破手尖,一道血剑瞬间射入碗中,那波动起伏的净水这才平息下来,一圈涟漪轻轻荡开,一副看不清的图像显现出来。 “这种情况,只有对方比我道行高,或者是跟我有什么大关系才会这样。”李灵犀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水中幻象,只是能确认一点叶秋蝉不会死,但是究竟会有什么事,他确实没有看到。 “好了吗?” 叶秋蝉眼睛都闭痛了,这才悄悄睁开一丝眼缝,却看到李灵犀呆呆地坐在那里,想着什么事情。 “灵犀儿,不会是”叶秋蝉脸色变得惨白,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算命,但此时对于她来说,任何一个可能的暗示,都是一种灾难。 “呃?没事,没事。我算过了,你不会有事的,当然,我只能确定是性命无忧。”李灵犀说道。 “真的?”叶秋蝉狐疑道。 “真的!如果是假的,那就让秋蝉妹妹一辈子不理我了。”李灵犀又把这个借口端出来了。 “砰,灵犀儿,你倒是尽说好听的。”叶秋蝉好歹听到了一些比较好的话,就当他真的会算命吧。“唉,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 李灵犀一愣,随即道:“那好,我给你证明一下,好让你知道我真的会算命。” “还要闭眼睛吗?”叶秋蝉眨动着眼睛问道。 “这次,这次” “你说呀。” “我需要用手按着你的额头,这样才能证明。” “那,那你可不能使坏,不然,不然我可是会武功的啊。”叶秋蝉唬道。 半响,李灵犀轻颤着手触到叶秋蝉的额头,两人都是微微一颤。那额头如玉般的膏润感让李灵犀都有些心旌动摇,赶紧收摄心神,知道要让这位大小姐信服自己从而为后面行事方便,自己不能马虎。这才以叶秋蝉为本体引,算了一卦本命卦。 “怎么样?”感觉到李灵犀的手指离开自己额头,叶秋蝉松了一口气,暗怪自己为什么相信灵犀儿这个小道士会算命,搞得自己刚才脸色通红,好不害羞。 李灵犀嘴角露出淡淡的坏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算错,你十岁丧母,十三岁令尊纳新。而且,你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名儿。” “你,你胡说。”叶秋蝉不知道这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自己的小名向来只有自己母亲在世的时候才喊的,连大哥和爹爹都不知道,难道他真的算到了? “宝儿~”李灵犀怪笑着,缓缓说道。 “你,你欺负人家,不理你了。”叶秋蝉脸一红,仓皇起身不小心连那碗都碰倒了,大窘之下,几步跑出门去了。 李灵犀见叶秋蝉走了,微微苦笑,随即自语道:“今晚我倒要去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这是分割线================================ 《居然有人质疑这书要写成,我被动地震惊了,只是过路剧情引出其他而已,同学们不要担心害怕!为了感谢每天投票的3oo多位朋友,我一定会好好写的。其他没投票的,反正不认同本书和小鱼,俺也无话可说的!再次感谢投票支持地3oo位左右的书友。》 推荐雁北飞大大的新书: 《异世之屠龙传奇》书号:1241927 简介是: 他太坏了,六道轮回因而他而死机, 他太坏了,一个人扰乱了整个地狱! 牛头马面哭了! 黑脸判官傻了! 十殿阎王怒了! “来人啦,送这王八蛋到异世去!” 第六十四章 午夜迷踪 天已经完全黑了,李灵犀还在东厢房中冥想。傍晚时分,叶秋蝉的那副水卦到现在还让他陷入迷惑中,一个只是会武功的普通女子,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晦涩不明的卦象?自从去过了一次地府,遇到了那次危机后,对于普通人的生死,只要是近期会生的事,都难逃自己那双眼睛,去年遇到的那个悦来镇蒲老头就是典型的例子。只是自己不忍看穿多少人生死,一般也很少用那本事。傍晚时也确实没有看到叶秋蝉的生死危机,那么为什么卦象会那么凌乱呢? “真是阴魂不散!” 正在李灵犀沉思的时候,窗外又闪过一个淡淡的黑影,虽然很隐蔽却逃不过李灵犀眼睛,看来傍晚时分监视自己的人还在。这醉仙谷这么大,那叶孤天想来不会派人来监视一个在他眼中看不上眼的小道士,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内鬼? 如果要出去窥探究竟,那么还得想个办法蒙蔽一下外面的那个家伙才是。 李灵犀看过临走时陈伯当给自己的那个小册子,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非常巧妙的道术,甚至绝大多数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更没听说谁会用。陈伯当就那么把一些珍贵无比的道诀给了李灵犀,小册子仿佛是一份残篇,也没有名头,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摘录的,第一页就写了一句话:“怀璧其罪,好自为之。” 陈伯当对这个小七也有比较深的理解,知道他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所以这些珍贵无比的道诀也就赐给他了,甚至连三番五次的告诫都没有。既然给你了,你就好好学,拿出去大肆张扬,找来的麻烦还是自己的。他知道这个道理,自己的七弟子是最明白不过的。 “看来还得用上这些道术才行。”小册子里的记载了不少道术,李灵犀能用的也就不过几种,里面有些道术甚至可以移山倒海,虽然李灵犀很怀疑是不是有那么大的威力,但至少现在用不上那么厉害的道术。 “阴阳幻化!”李灵犀照着残篇上说的,刚一施法便见身前桌边一阵闪动,半响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闭门养神一般地坐在桌边好像在入定一般。 “这,这么神奇”李灵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奇道术的威力,虽然他的身外化身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但说到持续的时间就大大不如了,毕竟道行还浅。 又打了一个隐身诀在自己身上,这也是残篇上记载的,然后照着残篇上记载的又一门入门道术“穿墙术”,李灵犀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窗户一穿而过,回头一看,那个黑衣人还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隔着窗户一小角朝里望。 李灵犀正要离开,却见到远处又一个黑衣人行踪飘忽,很快就到了身前。 “地字三号。有什么现没有?”来人向那个正在监视东厢房地人问道。 “启禀主管。屋里没有动静。”黑衣人看了看来人地令牌。应道。 “嗯。大事要紧不能马虎了。仙长说了。对于任何外来地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来人很快走了。李灵犀也离开了东厢房。却一直在想那个主管口中地仙长会是谁呢?或者是哪一个道派地弟子? 醉仙谷是极大地。外面是连绵地庄院。里面还有一片远远望去黑洞洞地内谷。李灵犀没有去内谷。准备先去前院探探究竟。修为到了引气后期。御空飞行已经不是什么太大地难事了。那一次雷光之劫确实给李灵犀带来了很大地好处。随便比不上那古灭子所得地六转金丹一般恐怖。但也足够李灵犀告别修道地入门阶段。本来就会了御气之法地李灵犀。这下更是能御空飞行了。只是还不能做到瞬息千里地那种恐怖程度。 悄悄搜索了半响。李灵犀也不敢用神识去查探。避免万一被人现。这才找到了地方。叶孤天会客地正堂。 “各位同道,此次孤天冒昧相邀,委实是那血棺之主太过欺人。想我醉仙谷历来不问江湖纷争,世上争斗也与我醉仙谷无甚关系,此番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唉”叶孤天端着酒,心事重重地说道,下方倒是坐了十来个奇装异服的人,不过个个都有一身本领,据躲在外面门枋后面的李灵犀看,这些人最起码也有着接近先天之境的实力。 “叶谷主太客气了。江湖上谁不知道醉仙谷乃是避世之地,在座的人个个都是受过谷主大恩的人,知恩图报自是当然。依我看,那血棺之主虽然横行无忌,不过是没有遇到强人,这次管叫他们有来无回。”一个身边放着一把九环金刀的莽汉大声说道,此人功力之高,怕也有那天残地缺的实力。 “是啊,叶谷主向来有武林泰山之称,那血棺此次决计讨不得好去。”又一人说道。 李灵犀一看,那叶孤天果然断了一臂,想来就是当年救那个什么天残地缺二人造成的。 叶孤天见众人如此说,唯独那天残地缺二人默默不语,知道这里知道一些内情的估计只有自己三人,于是叹了一声说道:“不管如何,孤天都不会让各位空手犯险。此次血棺之灾,诸位如果能够帮着我醉仙谷扛下来,我叶孤天也绝非吝啬之人,定有一大礼相谢。” “哈哈,不知叶谷主所言的大礼是什么?”一个苗族汉子说道,此人脸面奇丑,想来是毒门高手。 叶孤天见众人都有些好奇,天残地缺二人倒是两眼放光,也就说道:“诸位可曾知道,这天下间,什么样的人最厉害?” “天下间最厉害的人?想来大半都在这酒席之间了吧。”一个老师太说道,众人也是一阵附和,确实这些被邀请来的人,都是许多江湖传闻中的高手,不少人甚至是被传为早就死了。 “恐怕未必。”天残老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什么?”众人齐齐惊道。 叶孤天坐回位置,指着自己一条断臂说道:“不瞒各位同仁,我叶孤天一辈子从未败过,只有这一条断臂,乃是实实在在败于人手。” “什么?”众人放下酒盏,等着叶孤天解说。 叶孤天说道:“想当年孤天也和大家一般,对于许多民间传闻不屑一顾,自负天下无敌。当时醉仙谷谷主尚是家父,我学武有成后执意行走天下。十级二十年间走遍大江南北也算是顺风顺水,正待回谷之时,这才遭遇一次大劫难。唉,如今方才知道天下间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吾等学武之人,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众人面色大变,不知道叶孤天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却见到天残二老的老大站起来说道:“当年我兄弟二人号称天地二侠,一时间难免傲气不已。一次偶然路过那中原之地的万剑山脉,遇到两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一言不合生了争执。也怪我兄弟二人无知,虽不欲伤人性命,却也是一番好生的讥讽。不料那二人勃然大怒,其中一个弟子居然施展出了江湖中绝迹千年之久的剑术,以十步之遥,剑气伤我二人。我兄弟二人大骇之余,只道此次必死无疑,那后生哪里使得是什么武功,倒是和那些戏台子上的神仙之流颇为相似。就在我兄弟二人哭求无用等死之际,叶大哥正好路过,那才一番好斗。” 众人又是一惊,没想到在天残地缺二人眼里是万万不能敌的两个神秘人,居然能和叶孤天来场好斗,这叶孤天的实力究竟有多高啊。门枋上的李灵犀也是一惊,那中原之地的万剑山脉,不就是中原三大道门万剑门的驻地吗?莽莽群山千里之大居然让这几个人遇到了,还出言讽刺,倒霉也是在所难免。 “不错。当年叶大哥一身本领早已非吾等能比,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也是大惊不已,好像还说什么武林蝼蚁居然能和御剑术什么相斗。可惜二人委实太过厉害,孤天大哥” 叶孤天接着道:“没什么丢脸的。当年若不是仗着我叶家祖传的月华长空舞,当时我也不过是送死而已。最后拼着断了以臂,这才带着天地双残二老离开,不过从此我三人都成了伤残之人。” 堂中十来人都是震惊无比,这种事如果换一个人说,他们是铁定不信的,但是现在换了叶孤天和天残地缺二人亲口说来,这不信也不行了。 叶孤天:“各位也无须担心,想来那万剑山脉的二人已经过了先天之境。而且,非常凑巧的是,我醉仙谷也有办法,能够让人堪破先天之境!血棺虽然厉害,最多不过一两位先天级的高手,集众人之力,想来不是没有胜算。若是赢了,这突破先天之境的功法诀要,我叶孤天定然毫不吝啬,借予各位在这谷中参悟一年。” 这先天之境是个传说,武林中最可能突破了先天的也只有这个叶孤天,这时候再得到天残地缺二人的认可,看来这事是真的了。众人好不激动,仿佛在先天之境的突破之法面前,生死根本不重要了,而且在他们想来血棺之主不一定有多厉害,人吗,总是有侥幸心理的。 门外的李灵犀此时已经激动无比了,因为他居然听到了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月华长空舞,这个号称是无道宗一代高人飞仙之时留下的道门奇功,怎么会在这个醉仙谷出现?如此看来,这里一定和无道宗或者是醉仙本人有着天大的联系。 “诸位,十三天后就是约定之期,为了以示诚意,我叶孤天先将先天之境突破之法的上卷借予诸位参悟,只是诸般规矩,还望各位遵守。” 李灵犀见也没有什么再多可以窥探得了,也就准备到醉仙障上去看看,这里的酒宴没有两个时辰完不了,等完了再回来看看。 出了醉仙谷,镇子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不时有打更的更夫路过,李灵犀靠着陈伯当给的残篇上记录的隐身之法,悄悄地搜寻起镇子里可能的疑点。 “咦?”李灵犀刚要走过一家客栈,就看到一个身着便服的人急匆匆地进了客栈,虽然很快,但他依然看到了那人胸口的一把小剑,难道真是万剑宗的人? 小心翼翼地进了客栈,跟着那人到了一处上房中,李灵犀此时真想学个什么变身术跟进去,可惜残篇上的几种法术,并没有这种。上面一共记载了:隐身术、穿墙术、幻化术、御气飞行四样现在可以学的。还有六种比较高深的,现在道行低学不了:呼风唤雨、阴阳五行遁法、起死回生术、须弥戒子术、移山倒海。前两种是化神期可以学的,后面两种就是遥遥无期的返虚期才能学的法术了。不知道真假如何,反正残篇上是如此说的。 虽然李灵犀心里有一百个理由怀疑后面几种法术是陈伯当在吹牛骗自己,但至少前面四种法术,他确确实实地施展出来了,而且还一丝破绽都没有。很多时候,李灵犀都把想不通的问题归结为:‘修仙修的就是一个玄字’。 凝神屏息,李灵犀开始贴在窗户上,听里面的动静。他知道如果里面的真是修道之人,肯定会肆无忌惮地说话,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有什么普通人能够瞒过他们的神识,甚至是同道也几乎不可能。 “大师兄!我回来了。” “怎么样?下午见到的那个小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按照大师兄吩咐,我让醉仙谷的那位二老爷派人看着呢,一直没什么动静,估计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也许是我看错了,下午我们出去的时候,我总觉得那小道士看了我们一眼,也许是我太多疑了。” 里面的对话让李灵犀一惊,那个被称为大师兄居然能从自己有意遮掩的一个眼神中感觉到些东西,那么人家的修为至少都有化神期了。这种高手,怎么会跑来醉仙障呢?不会是来喝酒吧? “震云师兄,那个小道士倒是不值得我们费多大劲,只是那些个江湖人口中的血棺,你看是不是要派其他师弟去查一查?万一是魔教,我们也好早些对付。” “嫪笏,当年在万剑山脉遇到的叶孤天后,当时并不以为然,可是后来你我二人闭关二十年后,却忽然想起当年叶孤天所用的那种步法高明至极,甚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道门奇术,而且隐隐间能联想到一个巨大的作用。”那位万剑门的震云子说道。 嫪笏:“不错。我们四处查探才知道那人就是醉仙谷谷主叶孤天,那种在他施展出来拙劣无比的步法,确实是一种道门奇术。你我师兄弟二人情同手足,确实,确实不宜让其他同门知晓。” “嗯,你知道就好。那醉仙谷内谷,我也去过几次,每次都在那个诡异的雾障前被挡下了,看来只有从叶孤天这次的大难入手,等他们挡不住的时候,你我出手,那样方能奏效,借机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然动静如果闹大了,其他同道来了就不好了。”那震云子的声音有些阴森,比起一旁的嫪笏,更多了几分狠辣。 “知道了大师兄。” 震云子说道:“那什么血棺之主,说不定是武林中突破了先天之境的人,正如那叶孤天一般。你我到时候演戏也要做的足一些,必要轰杀那厮,借以取悦叶家。” 嫪笏:“放心吧大师兄,我一定会亲自留心的。” 李灵犀小心地退出客栈,事情的展有些过他的想象了,没想到叶孤天当年一次仗义救人居然让两个万剑宗的高级弟子惦记上了,看来都是朝着那个“月华长空舞”来的。而且看震云子的意思,这种事如果稍微闹大点,估计会把其他修道的人一个个的全部引过来,月华长空舞的奇妙处,震云子二人或许还不知道,李灵犀却是知道的。他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昆吾告诉他,无道宗的醉仙是唯一一个没有经过渡劫,以月华长空舞飞升而去的人。单单就是这一点,就能引得全天下的修道之人像狗一样闻风而来。 “好吧,虽然我,我不太想要,但,但总不能被你们抢走的。”李灵犀厚着脸皮自言自语道,那种功法谁不想要,这次他是铁了心既要救人,还要拿东西,反正都是无道宗的东西,自己帮帮忙再学一学,这好像不算是外人吧。 而且,照那个嫪笏的说法,那血棺之主闹得那么大,很有些魔教的作风,以前对付的是一些不太出名的人物也就罢了,这次对付一个偌大的声震天下的醉仙谷,说不定真会引来一些除魔卫道的人物,到时候醉仙镇就精彩了。 又在醉仙镇逛了一圈,直到家家户户都快熄灯了,李灵犀才在一阵梆梆梆的打更声中回了醉仙谷,目标自然是直奔叶孤天居处而去。 “爹,血棺之主究竟有多厉害?我们靠着这些人,胜算有多少?”屋子里就两个人,叶皓然和叶孤天,两人都是面色凝重。 叶孤天拿过案台上的旱烟杆子,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烟圈,半响才闷声道:“不到一成把握。” “爹,这,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没救了?” 叶孤天:“血棺之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血棺背后的人。皓然,你还年轻,等你以后接了爹爹的谷主之位,该你知道的东西你都会知道的。据我所知,这次血棺背后的人怕是亲自来了,要靠谷中那些人,胜算能有多少?” “可是,今晚的酒宴上,爹爹不是信心十足吗?” “皓然,你还年轻,有些事情被你想得太简单了,醉仙谷虽然碍于祖上规矩,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在酒宴上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叶皓然点头。 “其实,爹没有说的更清楚。如果祖传的典籍没错,当年万剑山脉外爹爹遇到的两人,应该是道门中万剑宗的弟子。可惜当年爹爹没有继承谷主之位,还不知道这些秘辛,这才惹下了断臂之祸。” “道门?” “嗯。天地间,我们这些武林人士不过是土鸡瓦狗,真正有能力逆天而行的,只有那些天地间的修道之人。修道问长生,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那爹爹为什么还要积极说动那些人帮忙?” “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看好秋蝉,不许她离开家门半步,否则,否则难逃血光之灾。”叶孤天下了死令,这才让自己大儿子退下,一个人又在屋中坐了好久,确定没有任何外人后,这才走到屋里的一处叶家先祖牌位前。“不肖子孙叶孤天给列祖列宗请罪了。” 令人意外的是,那叶孤天三磕头后,居然一闪就不见了。 “咦?这叶孤天还有些本事。”李灵犀一看,那叶孤天哪里是消失了,分明是被一个巧妙地阵法挪走了,一个不留神连李灵犀都没看到他被这种巧妙的类似道门中常见的五鬼搬运术给弄到哪里去了。 又四处找了下,实在找不到叶孤天的踪迹后,李灵犀才回了东厢房。 “抓紧时间多修炼修炼,天下不够太平啊。” 李灵犀不愿放弃任何功夫,温习了一会儿清源经后,这才拿起陈伯当给的那份残篇研究起来,多学多用,保命长生才是修道之人的正路。 第六十五章 玄龟现威 第一缕曙光穿过窗棂照射进来的时候,李灵犀刚刚从入定中醒过来,一晚上的功夫也就花在研习清源经和那份残篇上了。一如既往的,清源经就如同鸡肋般,李灵犀既不能不研学它,却又是在找不到什么对自己修道有益的东西。上面不外乎是长篇道论,虽有洋洋洒洒万千言,可这些东西读来的感觉还没有陈伯当面授的东西有意思,那些从陈伯当嘴中讲出来的飘渺难寻的东西,总是如同一根线一般拉着李灵犀。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李灵犀开门一看却是一个青衣小丫鬟,端着一些洗漱用得盐水和锦帕来伺候李灵犀的。 “公子,我家小姐吩咐奴婢来伺候公子。”小青丫头手脚麻利地就要动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李灵犀哪里是受得了人伺候的人,心里倒是觉得那个叶秋蝉真把自己当作一个来她家体验大富人家生活的人了。 “公子,我家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石塘一代的特色小吃,待会就会给您送来。用完早点后,我家小姐再来看望公子。” 一阵忙碌,又吃了一些久违的石塘县小吃后,李灵犀终于等到了翩翩而来的叶秋蝉。 “秋蝉,你怎么这么见外?我素来简朴,粗茶淡饭的习惯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李灵犀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桌上的精美小吃。 “你这穷鬼命。”叶秋蝉莞尔一笑,却是掩嘴轻笑道:“你们做道士的,长时间奔波在外,连口饱饭都怕没得吃,正好我家也不缺那些个食材,正好管你个口福。” “呵呵”李灵犀干笑两声,随即问道:“那血棺之祸怕是就在近几天了,你没有分到任务吗?我反正有空,正好可以帮帮你啊。” “你能帮我做什么,唉,要是真个死了,你倒是能为我做场法事的。”这几天功夫,两人倒是更加熟稔了些,连这种生死的玩笑,叶秋蝉也能开出来,倒是她在醉仙谷的危机高压之下,找到的一个宣泄口吧。“本来想带你去醉仙镇上逛一逛,这下却是连们也出不去了。” “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爹和大哥说那血棺约定之期还未到。但危险还是有地。所以不准我出门了。这谷里人心惶惶。真是闷得慌。”叶秋蝉撅着嘴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是气那血棺欺人。还是气叶孤天不准她出门。 “你真想出去?”李灵犀不禁逗道。 “本来就想让你带着我玩一玩。你这家伙倒是挺会逗人和说好话地。我当然是想出去走走。镇里也没见什么事生。何况。照爹说地。那血棺多半对付地只是谷里地人罢了”叶秋蝉有种认命地感觉。对于这样一个弱势地女孩家来说。父亲要请地高人也请来了。府中也提高警惕了。如果万一还有血光之灾。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反而心中有着一股子憋闷。那种独属于豆蔻年华之人地不忿与好强。 “我有一个办法带你出去。还能让你好好玩一玩!”李灵犀见叶秋蝉眉宇间尽是担心和忧虑。不由生了同情。心想带她玩一玩。也算是哄哄她开心。 “好啊。好啊。”叶秋蝉狡黠地一笑。揶揄道:“不过。不过我可不钻狗洞哦。据说那是你们这些江湖游方道士最擅长地。” 李灵犀差点没吐血,心想自己好歹是清源派的弟子,而且还是个躲在暗处的大比第一名,现在好了,居然被误会成只能靠钻狗洞来玩躲猫猫的江湖骗子了。 “不过,我这个办法是我师父教我的,好像叫什么障眼法。我先说好啊,第一,不能说出去,一旦被传出去了,这个办法以后永远不灵了。第二,这个办法有点,嗯有点靠运气,有时候不太灵。据我师父说是我资质不够,那个,有时候施展不出来。” “障眼法?啊,难道就像那种大街上变戏法儿的?是啊,我也听他们说过,这种戏法儿不能道破的。嗯,我一定不说出去。”叶秋蝉一颗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围着李灵犀转了个圈儿也没看出他哪里会障眼法了,不过似乎他是不骗人的。 “你真的不说出去?” “你,你不相信人家?那好,我们,我们拉勾。”叶秋蝉刚说完,自己脸就红了,除了自己哥哥,她哪里和外人拉过勾,不过说出口了,她也不好反悔,只好嘟着嘴伸出手,让李灵犀拉。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ap.bsp;两人刚说完这一句话,都是微微一怔,似乎触动了一些陌生的东西,但又感觉不到究竟是什么。李灵犀就那么看着叶秋蝉一脸红云,最后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叶秋蝉呢,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被李灵犀勾着,仿佛有一种令人奇怪的感觉升起来,脸上更烫的她心慌慌的,两人一时间都呆呆的。 “呸,灵犀儿,你又占人家便宜。” “我,我,我没有” 很多时候,有些东西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生。而一些本来是再也小不过的事情,却总会在慢慢悠悠的人生中被永恒地记忆着,这些一个个的记忆,构成了人一生的幸福。 也许很久很久以后,男孩或者女孩还能清晰的记得,在醉仙镇的时候,他们曾经拉着手,许下了一个小小的誓言 两人统一了口径,李灵犀就开始在屋子里装模作样地做起法来,反正是道士,不管他跳哪门子大神叶秋蝉也看不懂,忙活了半天,额头都见汗了。 “还没成啊?怪不得那天你被山贼欺负呢,要是你说的障眼法真有用,肯定早跑的没影儿了。”叶秋蝉等得都有些急了,本来满心期待,这下却是坐在旁边等了半柱香了,李灵犀还在扭来扭去的,那障眼法儿就是施展不出来。 “这次一定行,嘿,成了。”李灵犀装作失败了十几次,这下才掐动了隐身诀,屋子里顿时失去了李灵犀的身影。 “啊~呜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看到李灵犀凭空消失,叶秋蝉下意识地就是张嘴大喊,还没来得及出声音,就感觉自己的嘴被一个温暖的东西盖上了,伸手一抓居然是一只手。“嘘~我们刚拉了勾的,你可不许反悔。”李灵犀身形一晃,隐身诀稍稍一收,叶秋蝉两眼放光地又看到了李灵犀,正伸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嘴。 “呜呜~” “对不起。”李灵犀这才现自己还蒙着她的嘴,急忙放开,准备挨顿骂的他等了半响却见叶秋蝉只是红着脸站在那里,一时间李灵犀居然看得痴了。 “走吧,让我也看看这障眼法儿。”叶秋蝉低声道。 “可是,可是” “怎么了?” 李灵犀装着胆子说道:“先说好啊,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这种障眼法儿,如果要别人也看不到你,我,我必须抓着你。” 也不知道叶秋蝉答不答应,李灵犀还在那里再说几句呢,他倒是没骗她,这隐身诀不是天大的神通,李灵犀也还没有厉害到能把隐身诀直接打到叶秋蝉身上的地步,只能靠着两人身体相连才行。 “走吧。” 李灵犀一愣,只见叶秋蝉一下抓起李灵犀的手,低着头示意他快走。 “嘿,障眼法儿。” 李灵犀作势一念咒,两人果然再次隐身,临走时,李灵犀还不忘在屋子里布下一个幻化术,免得那监视自己的人现人不在。 叶秋蝉任由李灵犀拉着手,有些木讷地跟着他朝外走,看着远处有一个家丁朝这边走来,不由一急说道:“会不会被看到啊?” “如果你害怕,那你就念咒,记得啊,咒语是这样的: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李灵犀使了个坏,想逗逗她。 叶秋蝉闻言,果然老实地照着李灵犀说的什么咒语,念叨起来:“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那家丁根本没有看到这隐身的二人,连声音都没有听到,径直从旁边过去了。叶秋蝉刚想高兴,却陡然想起自己上了灵犀儿的当:“死灵犀儿,你欺负人家。” “哈哈~他本来就看不到你呀。” 接下来也很顺利,虽然醉仙谷因为血棺之灾即将来临,戒备非常森严,连院墙上都布下了暗哨,但两人依旧无所阻挡地出了醉仙谷。 “吓,吓死我了。”刚出了家门拐入一处小巷子里,叶秋蝉就拍着胸口不停地缓着气,刚才出来的时候,居然在门口遇到自己爹爹,而且还和他那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当场就差点吓得叶秋蝉直接撞了上去。叶孤天在这个宝贝女儿心中还是很有威严的。 李灵犀看着这个小巧的人儿吓得脸通红,在那里一阵不停地拨弄如云秀,不由笑道:“走吧,现在我们可以到处去玩儿了。如果你爹爹他们现了,你,你就说你是混出来的。”“知道啦。爹那么忙,怎么有空管我。”醉仙谷很大,灾难即将来临,叶孤天父子确实都很忙 醉仙镇不算小,除去这个庞然大物一般的醉仙谷,倒也有好几百户人家,说是一个小县城也不为过。小镇居民就如同李灵犀的老家平遥镇一般,都是靠着一些土特色生存。平遥镇是靠着神仙岭的上好石材,醉仙镇就是靠酿酒,这里低处东南离海不太远,气候湿润,谷物丰富,在醉仙谷的带领下,家家都有个小窖,户户酿酒。 “豪饮酩酊三千坛,天下男儿皆醉仙。” 醉仙镇里除了往来买酒的客商外,就是那吱呀吱呀作响的车轮子声音,一缸缸泥封的美酒从这里往四面八方,偶尔便有那车夫一边赶着酒车,一边喝着醉仙好酒,哼出几句豪言壮语,却是酒乡本色。 李灵犀和叶秋蝉倒是玩得高兴,两人稍稍装扮了一下免得被人认出来,酒窖也去看过了,李灵犀甚至亲口尝了尝那刚刚出窖还透着热气的土酒,两人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倒是玩得颇为高兴。 “要是天天都像这么开心就好了。”叶秋蝉玩着玩着,就有些伤神,作为醉仙谷的二小姐,她更多时候都是在学武,即便是这近在咫尺的醉仙镇,她也没有像今天一样玩的这么开心。“灵犀儿,今天我陪你玩得这么高兴,你要送样东西算作赔偿。” 李灵犀看着叶秋蝉有些撒娇的样子,不由头痛,自己钱财都在福袋里,不太好送不说,就是拿出来买什么东西给她也不好,毕竟自己在她看来只是个穷道士,这究竟该送点什么好呢? “哎呀,你看好漂亮的面人儿!”叶秋蝉小小的惊呼声打断了李灵犀的思绪,回头一看,叶秋蝉正指着面人儿,示意李灵犀捏一个给他,“老板,这是给你的面泥钱,我要让他给我捏。” 这面人儿李灵犀可是没捏过的,但看叶秋蝉不肯罢休的样子,只好答应下来。 于是,在面人儿老板一头大汗的帮忙下,浪费了一大堆面泥李灵犀才开始学会了做法。“年轻人啊,这面人儿的做法全靠一印、二捏、三镶、四滚。照我说啊,这捏面泥就像两小口子过日子,还得慢慢的来,细心得来。你说是吧,嚯嚯” 李灵犀有口难言,见叶秋蝉一脸高兴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好反复试了十来次,才按照叶秋蝉的要求,捏出了一对面人儿,女的倒是有几分像叶秋蝉,那男号面人儿是李灵犀靠着想像捏的自己,自然差了些,不过看叶秋蝉的样子倒是喜欢得很。交给老板定型和加硬后,两人这才满意的离开。 “灵犀儿,等你走了,我便天天骂着面人儿,骂着你啊,骂着你啊,我就不会闷了。” 李灵犀狂汗,也就带着叶秋蝉开始乱逛。 “居然是他。”刚转过街角,李灵犀便看到一个乔装打扮的人也在闲逛,那人眉宇间倒是颇有英气,只是一股淡淡的傲气让李灵犀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是自己那天晚上跟踪现的万剑宗弟子震云子吗。 见这震云子居然能闲情逸致地出来逛街,想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等着醉仙谷闹腾起来后才动手,心里对他倒是又惦记上了一分。 “秋蝉,我们到那边去走走吧。”李灵犀一把拉过叶秋蝉,两人急忙一转就和震云子错过了。 李灵犀二人刚消失,震云子便心神一动,似有所觉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低声自语道:“好像又是那个小道士,这小子给我的感觉怎么总是怪怪的?回去还得让叶老二查一查。” 李灵犀两人不知不觉这么一让就出了镇子,叶秋蝉见镇外的山上一片新绿,不由想去山坡的草地上坐一坐。李灵犀拗不过她,便一起去了。 看着满天的流云,叶秋蝉仰躺在草地上,闲云野鹤般,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李灵犀。李灵犀却在出神。 “灵犀儿,你看那朵云多丑,一看就像你。你看你看,那旁边那多大白云,好像有点像我咧” 叶秋蝉根本没现李灵犀在呆。原来刚出了醉仙镇,李灵犀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悄悄地掐算了一下,只是知道这里有脏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他一时间居然没现。正在他用神识探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叶秋蝉带着奇怪的嗓音说道: “灵犀儿,你看那山里面怎么会有旗子呢?快看快看,那里也有一面旗。” 李灵犀闻言一震,神识一探,这下终于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嘘,不要吵。”李灵犀难得严肃地说道,叶秋蝉也就乖乖地在一边看着那些山林深处若隐若现的旗子。 李灵犀盘腿坐下,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其实神识已经在仔细地查探那些旗子的究竟了。半响,李灵犀才有了现。 原来那些旗子不过是普通的旗子,但是旗子上的一股股凶戾之气才是引起李灵犀产生想吞感觉的真凶。 那看起来普通无比的旗子,在李灵犀神识一探之下居然冒出无数惊人的煞气,每个旗幡面上,都有一个常人看不见的大大血棺状标志,叶秋蝉只看到了两面旗子,他却看到了其他所有隐藏在周围大山中的旗子,居然多达八十一面。 李灵犀只觉得心里那股子憋闷和烦躁之气越来越重,神识也是一种乱搅,一面旗子上的凶煞之气感受到了李灵犀的神识试探,居然一下仿若风吹浓烟一般地鼓荡起来,如同连锁反应一般,其他八十面旗子也齐齐地鼓荡起来。 “不好。”李灵犀大惊之下,只觉得心里那股子闷气仿佛直接通达到了识海中,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令他在识海中凭空地大吼了一声,震荡整个识海。同时,右手心一热,识海中一个巨大的玄龟再次露出头来,仰头就跟着一吼。 “轰隆隆” 就在那些旗幡的煞气要鼓荡起来的时候,李灵犀识海中玄龟的吼声如炸雷响起,没想到的是,天上也突然传出一声一模一样的炸雷,随即便见到乌云滚滚,不过转瞬便降下了一场滔天大雨。 “啊~”李灵犀一阵虚脱躺在地上,满身都被大雨浇的湿透,一时间居然半昏厥过去了。 “灵犀儿,灵犀儿,你,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我。”叶秋蝉刚才也被那炸雷惊得懵,没想到倾盆大雨刚落下来,李灵犀就栽倒了。 “快,快扶我,我回谷里去。”李灵犀嘴角带血地说道,随即又昏了过去。 “不会是被雷打了吧?呜呜呜~”雷声阵阵,大雨倾盆中,叶秋蝉抱起李灵犀就是一阵狂奔,直接回家去,她却没看到那山中原本的两面旗子在这阵怪雨之下,居然一面面栽倒下去,隐隐间四周大山林中还传出阵阵吼声,却是被误认为雷声了 第六十六章 龟纹符篆(6千章) “灵犀儿,你快醒醒,你倒是醒醒啊!” 醉仙谷东厢房,叶秋蝉一脸焦急地守在李灵犀床边,这小子已经昏过去大半天了,现在天都快黑了也没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叶秋蝉头凌乱,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全部写满着担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却是叶皓然来了。 “哥,你来了。”叶秋蝉回头仓促应了一下。 叶皓然微带薄怒,坐在桌边说道:“小妹,你怎么能偷偷跑出去玩呢?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把你关起来的。”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与其说外面危险,不如说谷里更,更绝望些。”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叶皓然对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向来没有什么办法,这次来也没想指责他,他虽然隐隐知道这次血棺之灾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自己小妹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李灵犀怎么样了?真的被雷打了?” 叶秋蝉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刚才镇上的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虚脱导致的昏厥,可是我明明看到他嘴角吐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恐怖的雷声给震伤的。” “一介贫弱后生,身体怎么赶得上我们学武之人,好了,你也别担心了,我亲自给他看看。” 叶皓然走过去,看着自己小妹脸上的担心,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甚至在乍闻血棺之灾的时候,她也不是这幅表情,那时候是绝望的表情,现在是真正的担心中透着伤心。他是过来人,那种表情他是明白的,叶孤天刚刚为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娶回了一房漂亮的媳妇儿,倒也贤德。 双手号住李灵犀的手部动脉,静心凝神,以丝丝内力游走于李灵犀体内,半响才睁开眼睛说道:“没什么大碍,兴许真个是被雷声震伤了气血,导致淤塞性昏厥。” “那就好。那就好。”论武功。叶秋蝉知道自己大哥比自己强了太多。怕是已经接近先天。他都说没事。想来就是没事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也没什么。自己照顾他就得了。 “你也要多照顾自己。这些粗活让下人来做就行了。好歹你也是谷里地二小姐。还有没事了。谷里还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叶皓然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昏睡中地李灵犀。捏了捏有些疼地额头也不愿再多说了。起身离去。 “哥。你。你也要注意休息。灵犀儿说过。凡事都有天意地。”叶秋蝉看着自己大哥为了谷里地事弄得憔悴无比。有些心疼地说道。 “真地有天意吗?也许吧”叶皓然头也不回地走了。为了这个醉仙谷。他真地太累了。 某处深山。荒殿后 “混蛋!你说什么?给我详细地说清楚。” 大殿上,一个戴着金色棺材状面具的人勃然大怒,指着下面一个吓得瑟瑟抖的弟子怒斥道。 “血主息怒。弟子奉血主之命在那醉仙镇外十里大山中藏下九九归一炼魂血阵,怎料那旗幡上的凶煞之气先是无故沸腾,接着天降怪雨,不知怎么的,那九九八十一面旗幡,居然,居然面面带伤,每一面旗幡都出现了裂缝。” 当天生的怪事,这名领头弟子到现在也摸不清缘由,只知道先是旗幡上有变,然后就是旱天巨雷之声,接着又是一阵怪雨,最后八十一面藏在深山中的炼魂血阵旗幡就成那样了。 金色面具人眉头紧蹙,看着手下拿上来的八十一面旗幡,面色凝重,想到了某种可能。“你先下去领罚,待我修补好了旗幡再行处置。” 手下尽皆退下,血主一把收了旗幡,依旧触动了机关,一阵轰隆声传来,大殿宝座后面露出了暗洞,一头钻了进去。 “血祖,这旗幡受损的事是在太过蹊跷,寻常雨水怎么会让如此宝贝受损?”血主有些小心地谨慎道。 黑暗中的人影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一招就收走了那八十一面旗幡,血主只看到黑暗中一阵让他惊心动魄的气息传来,随即便听到了那个让他经常提心吊胆地声音:“旗幡已经修好了,你带下去重新布置好,这次由你亲自出手,否则” “是,血祖。” 这个金色面具的血主刚退走,暗室里诡异的黑暗中渐渐露出一个人影来,只是全身全黑,似乎裹在一团黑气中。“炼魂血阵虽然算不得顶级阵法,倒也不至于伤损在一场蹊跷的大雨中。可这旗幡上没有丝毫修道之人的气息,也不是什么道门佛门手段,难道是天意?” 不论血祖如何想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原因,那旗幡看起来就是正常地破损,但他知道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心下多了些提防,看来也动了一些心思。 醉仙障,醉仙客栈中,一身锦衣的震云子正小口地喝着一杯清茶,神情却是有些复杂,这凡俗的生活,他倒也过的惬意无比,当然一想到醉仙谷的那份功法,他可就觉得这里的日子是天上一般。当年闭关悟法,没想到那叶孤天所施展的步法居然能够在脑海中留下那么深的印象,细细回想才看出些许端倪,为了找到这样功法,他不惜离开权力斗争的核心,从门派里来到这凡俗间行走天下。在同门师弟眼中,他这个大师兄是一个淡然无比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和那功夫比起来,门派里的权力斗争甚至寻常法宝,都算不得什么了。 “大师兄!”嫪笏来了。 “嫪笏啊,你说这晴天霹雳的居然下起了大雨,端得有些奇怪。”震云子说道。 “呵呵,大师兄怕是多虑了,这天有不测风云,吾等修道之人更应该知晓才是。我还以为大师兄招我来有什么急事呢。”嫪笏说道。 震云子摇摇头,说道:“嫪笏,你还是那样不思进取,今日多半又去了烟花之地。你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就那么离不开女色?双修双修,我看总有一天要把你自己给修进去了。何况那寻常烟柳之地,值得你去?” “大师兄,你喜欢淡然飘逸的生活,我喜欢玩弄女人的日子,那些烟柳之地的女人虽然比不得翠烟派的那些女仙子,可个个最擅长讨人欢心,我喝花酒您喝茶,各取其乐。”嫪笏有些忌惮这个大师兄,但他知道大师兄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的阴险是对敌人的,对自己倒是不错,平日里两人也开开玩笑。 震云子确实对人很阴险,但对于这个爱好女色,胸无大志的嫪笏,他还是很好的,在他内心深处看来,自己不论做什么,一定不能拉拢有野心和有高强实力的人,那样只会反咬自己一口,只有像嫪笏这样,一身缺点无数而又极度贪恋某物的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我让你去查镇外的煞气,你查得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些血棺教的孙子们闹得,要不是大师兄说了不准动手,我恨不得一个个捏死他们。那九九八十一面旗幡倒是好东西,就是太过凶煞了些,不过让这些猪狗一样的人拿着,我总觉得那血棺教背后的人是***蠢货。”嫪笏不敢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他即便抢来了也掩盖不了那强烈的杀气,只是很嫉妒那帮血棺教的家伙。 “那么强烈的煞气却能够在旗幡的控制下隐藏的那么好,血棺教不简单啊。如果不是我到了化神期,即便是在布在我里许外,也现不了它们的存在,可是,刚才一阵大雨后,那股凶煞气居然消失了。”震云子说道。 “难道是有同道出手了?”嫪笏说道。 “不可能。时间上没有可能,那阵大雨一来,那股凶煞气就在减弱,想来是那怪雨的缘故。”震云子说道。 “大师兄,怪雨究竟怎么怪了?” 震云子说道:“我让你平日多修道,你就是不听。哼!天地间的风云变化,传说中是由那四海龙王控制的,可你我修道之人都没见过什么龙王,这个暂且不提。但是,风云变化都是有征兆的,我敢肯定今天的那阵怪雨没有丝毫征兆,如果你到了化神期,你也能轻易现。这种情况和传说中上古的一种道术很像。据说上古时期,呼风唤雨是修道之人最常见的能力,可是到了现在,别说谁会呼风唤雨,连听都没听说谁会过。今天的事,会不会是什么人搞的呢?” “大师兄,你太多虑了。你说我们修道的,除了御剑飞行这点最值得卖弄的本事外,其他什么翻云覆雨,颠倒乾坤,穿墙入室,点石成金,这些民间传说的东西,我们有哪样会的?别多想了,我看还是醉仙谷那功法最现实。可惜,那醉仙谷的叶秋蝉倒也极美,只是不擅伺候人,我却是不喜换。”嫪笏是个简单人,不会想那么多,反正在他看来凡是空虚妄谈之事,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不如多泡几个女人好。 “嗯,没事了,你下去吧,少玩女人,多留心下那些血棺教的孙子。”震云子知道和这个除了女人毫无追求的师弟是说不清楚的,也就挥挥手打他走。 嫪笏一走,震云子却反而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想的都是修道的事。 “为什么传说中那么多神奇的法术,现在都没人会了?想当年为了苦心钻研我万剑宗珍藏的那本上古奇书《咫尺天涯》,前后耗费不下二十年,丝毫未曾有所得,甚至连入门都没有。不只是我,我万剑宗多少前辈即便到了返虚期也是丝毫看不出那道书应该怎么研读,明明有再清楚不过的道诀,可为什么就是用不出来呢?” 震云子想起了当年万剑宗藏经中的一本道书,那本书上记载着一种叫做《咫尺天涯》的上古奇术,据说修成了的话,能够在瞬息间到达天南地北任何一方。作为万剑宗野心勃勃的大弟子,震云子很顺利地得到了参悟了那本道书的机会,他也坚信作为万剑宗百年难遇的奇才的自己能够悟透这本就快被万剑宗随意扔掉的破书,但结果总是那么悲剧,二十年苦功,丝毫未曾所得不说,以至于他后来一看到那几句道诀就想吐,实在是试了千千万万次,那道诀就没成功过半次。 这天地间那么多神仙般的手段,不少都流失了,可还是有极少数以典籍的形式传下来了,但是学会的就没有一个人。 万剑宗历来都会对九大派做许多打探。据震云子所知,九派中清源派看起来最窝囊,门下弟子千年来最出息的人还闹得要叛教而出的下场,其他弟子个个都不争气,每次九派大典都被揍成猪头一样。但是他知道,据万剑宗传派秘典记载,清源派是一个很诡异的门派。先他们门派里分成了掌门中宗和分支六宗,年年都会打得死去活来的,这还不说,门中弟子更是典型的一个个飞扬跋扈,而且那些掌门宗主什么的还都有意识挑动座下弟子明争暗斗,除了绝对禁止他们在山门外丢脸外,在清源派里好多时候各宗弟子见了面都是死仇一样。 每年他们做的事就是等到年底打架,只要不死人,即便是掌门也毫无二话。和这些比起来,那些各宗弟子一个个在门中就滋润无比了,丝毫不用掩饰自己的丑恶嘴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犯上作乱,你就是天天当着掌门的面诅咒谩骂别的弟子也没事。 很多人都认为这种门派最没有前途,甚至是清源派自己都有不少人认为这种事不成体统,但是震云子却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看法,而且万剑宗的一些打探情况也证明了他的想法。 在震云子看来,一个门派要传承千万年,唯一的办法就是斗,打得死去活来的最好。只有保持着一股子战斗的凶猛才能让门派真正地在各种各样劫难中生存下去。只有强烈的争斗之心和不和之气,才能让弟子们卯足了劲头修炼,反正今年你打了老子,老子明年总要报仇,这样一个个循环下来,清源派照理说应该出了不少高手才对。 如果不是震云子极偶然地从自己万剑宗一个好几百年就已经是长老的老头子那里知道了情况,估计也会这样认为。据那个长老说,清源派有一个规矩,真正的高手都会在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成为门中长老,而不是成为什么仗剑天地间的除魔卫道之人。但饶是如此,当年震云子再三确认追问下,那位长老也拍着胸口说清源派不会有人会那种“失传了的道术”,先那种道术能不能流传下来不说,毕竟万剑宗也好不容易传了一本下来,其次,即便有也没人学会,万剑宗的《咫尺天涯》就是最好的例子。 震云子叹了一声,实在想不出名堂,也许嫪笏说的是对的,与其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什么道门奇术,还不如专心地抢到醉仙谷的那样东西,那东西可是对修道之人更有好处啊。 醉仙谷中,当太阳完全沉入西山之谷,暮色渐浓的时候,叶秋蝉依然守在李灵犀身边,闹腾了一天又担心了一天,她居然趴在李灵犀身上睡着了。 李灵犀眼角不停地抽*动,仿佛见到了什么东西,他却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玄龟大哥,别走。” 依然是在那个神奇无比的天地间,李灵犀恢复知觉后,又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天地间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懂。李灵犀大喜,这个地方不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只巨大无比的玄龟的地方吗? 修了一年多的道,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玄龟的信息,他知道那只玄龟就是当年那块大磨盘,虽然委实不知道两者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但他知道,玄龟就是那个大磨盘,大磨盘为自己带来了玄龟。 第一次见面,李灵犀从玄龟背上取下了一样东西,后来称作布衣神功,虽然到现在为止李灵犀还只是在对付那神秘女子秭归的时候,挡了一下飞剑,但那时候已经初现神效,他知道自己只要有一天能够练成这种神功,那么即便无法杀人,也能逃脱被杀。 果然,不时李灵犀便听到了一阵诡异的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也很熟悉,正是当时玄龟出来前的动静。 半响,一阵灰蒙蒙的天地乱流中,一只顶天般大小的玄龟露出了身形,一个扑腾轰开身边的鸿蒙般乱流,这才高昂着巨大到让李灵犀有些窒息的玄龟之头向李灵犀看过来。 “玄龟大哥,我知道是你,喂,谢谢上次的布衣神功。”李灵犀喊了半天,虽然见那玄龟灵性无比地点头,知道它是懂的,但自己却不懂它要说的意思。 “玄龟大哥,你能不能开口说话啊?我猜不到你什么意思。”李灵犀一边说话,一边惊喜地窥探着玄龟背上,果然,令他惊喜莫名地是玄龟背上依旧背着一个巨大的九宫状图样,那第一个已经是一个空格,其他八个空格却有些模糊,但是李灵犀却清楚地知道那玄龟背上的其他八片九宫状的龟甲上还摆着绝世神品,这次难道又能顺手牵羊一般地‘顺’回去一样? 然后无论他如何挣扎,即便是手脚并用,也难以靠近玄龟半分,他渐渐明白,当日肯定是玄龟主动要给自己布衣神功,不然自己怎么能从这无敌玄龟背上抢到东西。 半响,那玄龟豁然张开巨大的嘴,张口就吐出一道天大的符篆,那符篆迎风而长,瞬时便有了天一般大,李灵犀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半响才看清居然是一个布满玄龟背上那种龟纹的符篆,还没等他看清楚,就现了一个很令人震惊的事情。 “玄龟老哥,玄龟大人,不要啊” 李灵犀还没喊完,便见到那道天一般大的龟纹符篆向着自己砸下来,嗡的一声,在极度担心被砸死的惊惧中,李灵犀晕过去了。 李灵犀刚消失在这个诡异的天地间,一幕可能会令李灵犀郁闷无比的情况出现了,只见那玄龟嘴又是一张,居然直接吐出了一串明晃晃的大字,却是“孺子可教,灵犀有福”。 李灵犀却是没看到那玄龟吐字,刚觉得那龟纹符篆像天穹般砸来,他就醒过来了。极度惊惧的他满头大汗地抱着随手能抓到的任何东西,半响才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中醒悟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 “你,你弄疼我了~” 叶秋蝉被李灵犀死死地抱着,一张美得令人心惊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了,只好藏在李灵犀身上的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对不起。”李灵犀慌乱地放开手,这才看到自己因为梦中失神般的恐惧,居然抱住了压在自己身边的叶秋蝉,心里好不歉意。 “你要吃点什么?我,我去给你做。”叶秋蝉看到李灵犀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因为他又在欺负自己了,居然盯着自己一个女儿家傻看,只好大羞地找借口离开。 “呃?随便就好了。” 打走了叶秋蝉,李灵犀继续刚才的回忆,梦中的一切根本不像是梦,那种感觉比在自己识海中还真实,而刚刚那道天穹般的龟纹符篆似乎也非等闲。李灵犀连忙在床上盘膝而坐,开始查看自己的识海和身体来。 良久 李灵犀惊喜莫名地睁开眼来,喃喃道: “没想到,玄龟老哥居然留了一手。当日给了布衣神功却没有给道诀,我说怎么每次施展布衣神功的时候都是怪怪的。真搞不懂,它怎么喜欢用自己满背的龟纹来做道诀” 若是玄龟知道了,肯定会郁闷无比,那哪里是什么满背的玄龟龟纹,那是可是实打实的玄龟龟甲。 【特此通知:在熬过了漫漫的装孙子路后,俺也要强推上绞刑架了。虽然我知道这本书的成绩又扑街了,但还是会好好写的,尽量提早更新时间。我也不厚脸皮要什么票之类的了,大家早点休息吧,都怪我,又更新晚了。】 第六十七章 血棺初现 中 得到了布衣神功道诀真要的李灵犀,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兴奋二字可以形容了,这挨打神功好使了,以后可就多了好几条命啊,而且自己还有身外化身之术,只要自己不像一只螃蟹一般在天地间横着走,想来不会被谁一棒子打死的。 天地间稀奇古怪的事本来就是很多,上古鸿蒙时期,那些大神通一没有师父,二没有师门,那他们是怎么牛起来的?不少人都有力拔山兮的威猛,更别说什么上天入地了。 上古之人,总的来说能那么厉害,还是靠着不少运气,那时候天地间宝贝极多,若说走路都能遇到宝贝那太过荒诞,但只要能耐下心搜寻深山大泽也总能捡到许多天材地宝,当然,更别说那些得道于天地间的巨擘了,他们不是单纯的运气好,简单地说,他们是天赐之人,是天地间最恃宠而骄的宠儿,他们得上苍眷顾。 李灵犀虽然只修了一年多的道,但好歹靠着一个比别人高的起点,先是拜到陈伯当这个有些稀奇古怪的师父门下,接着又顺利的筑道之基,然后卧薪尝胆苦练被清源派千万年以来所漠视的入门级剑诀青松剑诀。 随后,陈伯当这个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师父,又变着法儿帮着自己这个最心爱的七弟子,先是寒泉炼体,让李灵犀不至于身娇体弱,有了修炼布衣神功的基础;接着又以三更之罚为契机,赐给了李灵犀梦寐以求的身外化身之术,并且施法引来雷光之罚,以罚促变,使得李灵犀踏过引气中期,进入了引气后期。李灵犀也不负陈伯当厚望,在年终大比上借身外化身之术寄在张铁柱身上,以一手诡异的青松剑诀给同门师兄弟带了太多惊喜和意外。 这里其实有一个大前提,当日如果不是陈伯当提议那种料敌于先的比斗方式,李灵犀是没有可能成功的。道行太低,身外化身之术难以长时间在张铁柱身上奏效不说,就算是车轮战李灵犀也被轰死了,一个引气后期的人,要想过三关斩五将最后还能打败已经接近化神中期的戚余杭,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靠着三招娴熟无比,独一无二的青松剑诀,李灵犀轻松地对付了那些修为不太高的弟子,然后才用自己当日用来破掉雷光之罚的青松剑诀第四式打败了清源派的带头大哥戚余杭。而且,当日在那迷神阵,李灵犀化身在张铁柱身上参加决斗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最后戚余杭依旧败了,但李灵犀知道,自己也不是真正的赢家。 当然,现在有了布衣神功,再对上戚余杭的话,估计形势就会大好了。不过这小子鬼灵精着呢,知道天地间高人异士何其多,即便自己厉害到能够对付戚余杭了,可比戚余杭厉害的人浩瀚若寰宇苍穹之繁星,所以低调一些其实也是保命的一种手段。 “先试一试这有了道诀真要的布衣神功究竟怎么样。”李灵犀端来一盆洗漱用的水,放在案上,随即掐道成诀,一个虚镜圆光术打下去,水面立刻成了一面大镜子。 “太玄无极!”李灵犀一捏刚刚从玄龟那得来的道诀真要,只见那镜中的影像顿时一闪,李灵犀背后亮起一道黄光,黄光一散开却是成了一个龟壳状光晕,好不惹眼。 “还是太招摇了一些,应该这样”忙活了半响,那龟壳状渐渐淡化,随即连黄光也只是淡淡一层,但李灵犀看着这一一层附着在自己身体上的黄光却是心情大好,拔出自己的灵犀剑,小心翼翼地就朝着左手臂划去。 灵犀剑地锋刃刚刚割到手臂。就见那层黄光荡起微漾。似有层层涟漪撒开来。慢慢加重力度。直到用了五分真元。李灵犀才看到灵犀剑有即将突破黄光地征兆。 “虽然比不得玄龟大哥那般厉害。以布衣神功对抗天地奇危。但自己好歹也能少在来日对头手上少吃些苦头。” 这布衣神功自然是极好地。而且李灵犀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玄龟背着地那其他八样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李灵犀知道绝对不是凡品。只是玄龟怕是不肯轻易送给自己地。送这布衣神功给自己。估计也是让自己保命。看来以后还得找到一个契机。好从玄龟那顺回来自己想要地东西啊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叶秋蝉也不再来缠着李灵犀。反而是来地极少。除了每日里会遣丫头送来自己亲手做地饭菜外。她倒是几乎不来。 眼看那些血棺教地人规定地答复日期就快到了。叶秋蝉这才又来到了李灵犀地东厢房。臂弯里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地包裹。眉目含颦。步履微乱。 “咚咚咚~” “叶蝉?快进来。你倒是两三天未来了,是不是谷中太忙了?”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ap.!李灵犀这几天时间除了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修炼外,其他时间都用在了昼伏夜出地查探醉仙谷上面了,正准备过两天去查探一下醉仙谷的内谷呢,现在整个外谷已经基本被他摸清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事都指向了一个人----叶孤天。 醉仙镇外,李灵犀又去过两次,为的就是打探那血棺教。果然,那些让自己极为恶心和反感的旗幡又在醉仙镇四周的大山中若隐若现,不过这次李灵犀并没像第一次见到这种凶煞之物那样恶心和忿恨,他没有打草惊蛇,因为那些旗幡明显被人操纵着,而且还异常警觉。 “灵犀儿,这两日饭菜还可口吧?”叶秋蝉有些歉意地坐在桌边,把包裹放在桌上,对李灵犀说道。 “味道很不错。”李灵犀暗道,就是味道太咸了,炒得又比较过火而已。 “其实,我,我也知道不太好吃。但是我就想为你做。也许,以后难得有机会了。”叶秋蝉微微抬头,有些出神地说道:“灵犀儿,你说要是这次血棺之灾能够顺利地过去该有多好啊。我会努力地学做好多菜,好多好吃的菜,然后,我每天都为你做,我每天都为你做” 李灵犀越听越不对,仔细一看,吓,叶秋蝉啥时候都哭成一个泪人儿了,那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满脸的悲伤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绝望。李灵犀心里一酸,知道这个少女心思有多疾苦,见她泪流满面,忍不住掏出一张锦绢细细地给她擦起来。 “你,你还留着它,呜呜~”这下可是说哭就哭了,抱着李灵犀给她擦泪的手就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那张锦绢就是当日叶秋蝉帮李灵犀擦泥的那一张,李灵犀洗干净后一直没有还她。 李灵犀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说让自己上阵打架那还行,可面对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仙女儿,他实在是手足无措,只好一声声安慰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小心嫁不出去。” 这还是他小时候从大人口中听来的,哪一家闺女不听话了,做母亲的一定会小心地警告着自己的女儿。 “真的嫁不出去了吗?”叶秋蝉渐渐停止哭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李灵犀,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好可怜。 “也,也许可以”李灵犀头都大了,这比修道还麻烦,不过他心里却觉得暖暖的,那是一种被人关心和牵挂的感觉。 “我,我要你给给我擦。”叶秋蝉少有的女儿姿态,仰起脸,让李灵犀帮她擦眼泪。 李灵犀搓搓手,这才拿起那张锦绢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起眼泪来。这还是李灵犀第一次这么近地注视着一个女孩子的脸,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双美人眸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咫尺地自己,李灵犀甚至能感觉到如兰似麝的女儿家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心神一阵动摇,真元流转后还恢复过来。古有描眉之美,李灵犀却为一个女子擦泪,倒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灵犀儿,你,你走吧。”叶秋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双手仿佛有仇一般地死死攥住包裹,朝李灵犀怀里就是一塞。 “为什么?我不会走的。”李灵犀似乎有些气闷地拿起包裹,随手一放。 “呜呜~灵犀儿,你呜呜血棺教的人就要来了,你,你如果不走,呜呜呜”叶秋蝉哭的稀里哗啦的,既舍不得李灵犀走,又担心自己一旦躲不过灾难,那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李灵犀了,“你走吧。半年后如果我们醉仙谷没有事,我,我便跟你一起走。”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叶秋蝉说道,眼神中带着某种侥幸般的憧憬,要是血棺教真的被爹爹他们打败了该多好,那样自己就能铁下心来跟着李灵犀走。 李灵犀倒不是做作,他是绝对不会走的,朝榻上一坐,说道:“秋蝉,我李灵犀是怕死。当日你也看到了,一群山贼都能逼得我讨饶。但是,俗话说得好,人总有一死,或曰成仁,或曰取义。我李灵犀虽然无能,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和浩然大哥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知恩不图报,我李灵犀做不出来。死在山贼手里,或许我会很怕,很怕,因为那样很不值得。但如果万一死在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为了帮秋蝉,我自然是无怨言的。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决心已定。” 李灵犀说完,便定定地望着叶秋蝉,良久二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对方,似乎都想到了很多东西,天色都快晚了,叶秋蝉才动力下身子。 “那好吧,从明日开始,我亲自给你做饭,再亲自给你送来,谁让你这个家伙怕死却又赖着不走。” 叶秋蝉似乎也想通了,破涕为喜,缅偭一笑,起身抓起包裹就离开了。 李灵犀望着叶秋蝉背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 叶秋蝉出了东厢房,回头望着那里,半响自语道: “生死同裘,祸福共冢,便是死了,秋蝉也不负你。” 【强推了,大家有票的支持下,没有收藏的记得收藏下。另外,今晚12点冲榜,会更新两章】 第六十八章 血棺初现 下 【1o分钟以后,也就是12点过后还有一章,我也虚伪无耻地求下票。】 “嗷唔~” 醉仙镇,月明星稀的夜空下居然传来一声突兀的狼嚎,地处大江之南的醉仙镇居然听到了狼声,这也许是种征兆着。都说鬼哭狼嚎,在这个多事之秋,醉仙镇的好多事都开始透着种种古怪。 最开始的变化,外来的客商忽然少了,甚至到了断绝的地步。以前热热闹闹的醉仙镇,现在除了当地镇民外,就没有了几个新来的外乡客,以前那些趴在酒窖外等着美酒出窖的商人们,也没有踪迹。 不少年纪大的人都有了某种预感,醉仙镇将会迎来近夏的一场大风雨,也许还有晴天霹雳。 “里正敬告乡邻文: 近来,醉仙镇周边乍现狼踪,疑有猛兽为祸坊间。凡我醉仙之子民,当深居简出,以求自保。 又有捕狼队若干,镇民安危自是无大碍” 天色刚晚,醉仙镇上就贴出了一副告示,这里的里正接到报告说醉仙镇附近出现了流窜的狼群,让镇民深居简出,度过这段不大不小的危机。一时间人人自危,狼祸多在北方,如今却不知怎么流窜到了大江南地,寻常百姓是不懂的,只是大街上又萧条了几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只有那一个个行色匆匆、面带焦虑的镇民。不过,在他们脸上都写着一种认命般的愁苦,也许,这就是凡夫俗子的生活吧,苦难无比之多,希望也不在大路前方 不说醉仙镇上一番变化,醉仙谷也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大战前的最后一根导火索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点燃。也许,它会燃尽自己,也许,它会燃尽敌人。 醉仙谷中,此时已是掌灯时分,灯火通明中,是那大堂中的喧嚣声,推杯换盏和吆喝声好不热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江湖高人们,在大战将近的日子里,也是提心吊胆,经历的东西多了,贪生怕死自然也就更厉害了些,不过为了叶孤天那份足够突破先天之境的镇谷心得,他们都觉得值得。 “诸位同道。明日便是那血棺之主约定之期。好叫大家知晓。孤天定然会断口拒绝。绝不授人以柄。让江湖同道看我醉仙谷笑话。” 叶孤天一身大红长袍。面现兴奋。看起来是大战临头有了战意。独臂举杯。倒也看起来显得豪爽大气。 “这是自然。叶谷主只管回绝那血棺教之人。吾等定然以死效命。”一个身着八卦道符地内家说道。 “定然如此。”众人也是一阵允诺。 叶孤天微微一笑。一仰而尽。随即缓缓道:“人不过生生死死。我叶孤天也非藐视生死之人。只是这生死过后。孤天定要为各位送上绵薄之礼。只要在对抗血棺教地行动中表现上佳者。孤天当在早已允诺地先天参悟之外。再次送出我醉仙谷秘藏典籍。” “叶大哥谷中珍藏定然是宝贵至极。只是不知都有些什么宝贝。也好叫吾等开开眼见。”大凡高人。不是因为他们天生有利害。而是他们非常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得到地越多。自然就走在其他人前面。不少人更加动心了。 叶孤天独手抚须,拿出一本线状古籍,扬了扬,笑道:“这其中便有鹤老你慕名多年的一样武学,无音掌。” “无音掌?”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果然是江湖中失传的武学之一,看来叶孤天真的没有吹牛,几个心急的人更是跑去鉴定了一番,果然是真的,只是可惜没有在半柱香的时间里记下那么一招半式。看来想要学这些失传秘术,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了。 “吾等定然效死命。”众人齐声道,前所未有的慷慨激扬。 不说这临敌前夜的酒宴如何,李灵犀草草地尝了些叶秋蝉送来的晚饭,这才关好门窗,布置好掩饰后,穿墙而过,直接去了醉仙谷内谷外。 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拦阻,不能说武林人士不厉害,只能说大家的起点不一样,李灵犀也没有什么好自豪的,世间万般不过一个取巧,修道是如此,凡夫俗子也是如此,只有偷天之道,取己之巧方能无往不利。 “这里就是内谷入口?” 李灵犀来到了内谷,神识一探便现了好几处隐藏的暗哨,其中几人看起来怕是有百岁之龄,实力比起他在叶孤天的酒宴上见到的人厉害了何止三两分。看来醉仙谷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更不是叶秋蝉和叶皓然兄妹想象的那么悲苦地只能贫弱挨打。 内谷入口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李灵犀甚至在入口最外围外见到了几个形似阵法的东西,不过研究了一会儿才现,那不过是一种借助暗器之法的巧妙布局,算不得迷阵。入口所在就如同一条山谷,居然是向下走的,李灵犀有隐身诀在身上,只要不是返虚期实力的人,那是看不出来的。 山谷两边怪石嶙峋,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即便走几步也能时不时地撞到山谷两侧垂下来的山藤树蔓,有些荒凉。 “咦?” 李灵犀眼看前面就是入口了,可似乎一头撞上了棉花被褥一般,还轻轻地弹了自己一下。 “果然有阵法,而且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觉。”李灵犀试了几次,为了不惊动看守入口的几个老头子,他只好一次次地试探,而且连穿墙术也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筹莫展。 “身外化身。”李灵犀身子一晃,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化身出现在旁边,除了神情有些许木讷外,倒还真看不出分别来,两人相视点头,随即一起施法试探起这个阵法来。 “白雾障?” 破去了阵法外面的隐晦,李灵犀终于窥到了一丝真迹,原来那震云子遇到的东西果然是白雾障,也就是自己现在遇到的,怎么看怎么像陈引雪手中的那个醉仙镯施展后的效果----醉仙障。 屡试无功后,李灵犀也不继续逗留,转身去了叶孤天的居室房顶。 “大哥,我们醉仙谷实力孱弱,怕是挡不住那素以残暴出名的血棺教,不如,我们另寻援手?”屋里正有两个人在说话,长得倒是有些像,只是其中一个较年轻,手臂也是完好无损,想来是叶孤天二弟叶孤仁。 “二弟,如今我们醉仙谷大祸临头,诸事已经迫在眉睫,另寻外援乃是不智。”叶孤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 “你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下去吧。”叶孤天直接赶人走,丝毫没有什么兄弟情面,叶孤仁脸色稍稍不喜,却也只能黑着一张脸退下了。 “砰~” 叶孤天见自己二弟走了,方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掷到底,上好的宣花瓷变得粉碎,“吃里爬外的家伙,还不如蝉儿口中的那个小道士有骨气,一天到晚只想着串通外人,唉” 李灵犀见那叶孤天气愤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这叶孤天倒是自己见过的少有人物了,极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也非常擅于伪装自己,就凭他把一帮子什么武林高人玩弄在手掌中就能看出来了。李灵犀那天晚上可是亲耳听见叶孤天对叶皓然说的话,估摸着那些武林人士要遭殃了,只是不知道这叶孤天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这时候,叶孤天走到祖宗牌位下,跪下磕头,依旧说道那晚的话:“不孝子孙给列祖列宗请罪了。” 一阵轻声传来,那叶孤天依旧如同李灵犀第一次所见的那般,消失不见了。李灵犀这次可是一见他跪下就精神高度紧张地用神识锁定着他,可一瞬间还是不见了,心里有些疑惑。 “咦?” 李灵犀正想进屋里去查看,却忽然抬头望向醉仙镇的边缘,那里来了一些他等了很久的东西。 “终于要下手了?” 只见那醉仙镇外的小山外,一巨大大的血红棺材在月光下透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推荐好友一本书:神龙赌圣作者:浓雾镇吉他手书号:1216159 嗜赌如命的巨龙 逢赌必赖的皇帝 黑帮逆袭的帝国 逐渐成神的林肯 赌神高进的关门弟子林肯穿越了,带着一身高的赌术穿越到了魔法与斗气的世界。 赌术与魔法的碰撞,到底是魔法强悍还是林肯凭借一身赌术横行无忌?!】 第六十九章 势崩 上 【凌晨二更到,求推荐票+收藏】 却说叶孤天对着祖宗牌位一拜,也不知使了什么戏法,便是李灵犀也没有看得清楚他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这里是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世界,叶孤天此时正站在一个白蒙蒙的世界里,也许,说这里是一个山谷更恰当吧。 四周白蒙蒙的雾气中,透着一股香醇无比的酒气,那是一种远比醉仙镇上的酒香更醉人的味道。 “呼!” 叶孤天站着没动,第一时间闭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独有的醉仙酒香每次都让他无比沉醉。是啊,醉仙酒啊,多好的酒,可惜即便自己身为醉仙谷的谷主、叶家的家主,也没有尝过哪怕一滴醉仙酒。 虽然,比起其他叶家人来,他已经幸运太多了,至少他能时不时地闻到那股令他迷醉飘仙的酒香。不知从何出来,也不知酒在何处,这香味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叶孤天转过山谷的几处弯角,这才到了一处地头,如果李灵犀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此时叶孤天抬头仰望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清源派接天台的翻版,几乎一模一样,那月,那台,那茅屋,那些醉仙滕。 仔细整理了一下服饰,叶孤天才虔诚地推开那道茅屋的门,跪在地上磕头道:“老祖宗,叶家不肖子孙叶孤天来给你请安了。” 茅屋里大体和清源派接天台那处茅屋是一般无二的,只是茅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个栩栩如生,真人版大小的雕像。说是雕像也许不太对,因为那长髯白鬓的中年人,头戴冲天羽冠,身着乌丝锦袍,看起来是那么地真实,盘膝而坐,身前有一桌案,上面放着三壶酒,雕像般的中年人左手正提着一个样式古怪的酒提子,右手端着一个古怪的小盒,几样东西都看不出来材质,但无一不是古朴至极,隐隐透出些许玄机。 那雕像中年人做倒酒状。眉目尤其清晰。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地笑。似乎是某种纵酒后地从容。又似乎是某种明悟后地释然。 叶孤天抬头看了看雕像。更加忐忑。半响方才下定了决心。低着头继续道: “老祖宗。孤天无能。忝为当代叶家家主。想我叶家世世代代以醉仙谷为基业。不求闻达于世。不求显赫于江湖。只求守好老祖宗留下地规矩。 但凡平日里。孤天绝不敢叨扰老祖宗半分。只是形势危急。那血棺教看似江湖强盗。实则怕是哪一位魔头之臂膀。前几日不察之下。那血棺教居然在镇外大山中暗中藏下九九八十一面旗幡。俱是魔门手段。一时间煞气冲天。端得令人惊惧。弟子无甚良策之下。只好借刀杀人。希冀借血光之祸。一来拖延时间。二来引来正派修道之人齐力而诛之 最让孤天担心不过地是那血棺教之人。开口便要我醉仙谷镇谷之宝。想那半截钥匙乃是谷中绝密。除了孤天外。想来无人知晓。这下却是难以开脱怀璧治罪。 按照祖训。孤天不敢隐瞒。据以实告知老祖宗。还望老祖宗在天显灵。赐下解救之道。 孤天罪祈!咚!咚!咚~” 三个响头过后,叶孤天就长跪在地,整个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并不抬头看屋中动静。 叶孤天没有看到,或许也是不敢看到,那雕像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随即便见那酒提子里溢出了香气扑鼻的美酒,径直而下滴入了右边第一个酒壶中。 “滴滴滴!~” 叶孤天跪在地上,头深深地藏着,身体却是不断地抽*动,仿佛那滴酒的声音就是天大的旨意一般,良久,那滴酒的声音方才停下来。 “老祖宗万福!” 叶孤天终于抬起头来,此时已是满脸的老泪纵横,双眼红肿地瞻仰着面前的雕塑,刚才的异动不是他该看的,也不是他敢看的,老祖宗在叶家代表着至高的威严。 叶孤天跪行两步,颤巍巍地举起桌案上装上酒的那个酒壶,高举过头,昂声道:“蒙老祖宗恩泽,弟子以酒解封印。” 随即叶孤天庄重无比地捧起那壶来历诡异的酒,一壶从空荡荡的酒提子里直接倒出来的酒,仰头就是一口,随即迅地放下酒壶,就在雕像身前盘膝而坐。 不时,一阵肉眼可见的白雾从叶孤天体内升腾起来,渐渐的好似成了一个雾障一般讲他包裹起来,白雾障越来越厚,一股子香的鄙人的酒香从那白雾障中溢出来,随即便见那白雾障居然化作有若实质的茧壳状物体,完完全全地把叶孤天包裹进去了。 一时间,茅屋里陷入了一阵奇怪的安静中,一个面带淡笑的雕塑,一个白的亮的大茧壳。 两个时辰后,一阵撕布般的声音响起,却见那蚕茧状的白雾如同老蛇脱皮一般,稀里哗啦地就朝下掉,随即化作一片白雾消失不见。 白雾完全散去,却是显出了叶孤天的声音,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那双目中仿若实质的神光,显然是修道之人的手段,乍看那神光怕是比李灵犀也只差上些许,若论实力,这个叶孤天现在也有引气中期的实力了。 “多谢老祖宗成全。” 叶孤天再次跪倒磕头,随即起身端起那剩下的半壶酒,恭声道:“好叫老祖宗知晓,弟子正待行法!” 随即便见叶孤天手捏了一个奇怪的道诀,不似玄奥无比,却又不是寻常黄庭道诀可比,那道诀一成,瞬间便打在了剩下的半壶酒上。 “灵酒示警!” 一声轻斥,叶孤天将那半壶来历不明的酒细细地倒在案前,随即退后两步,跪下磕头,道:“法成!” 话音刚落,那些刚刚洒在地上的酒瞬间升腾而起,白舞般的酒气袅袅升起,只在空中一转,便穿过茅屋,射入天际不见。 做完一切,叶孤天恭敬地退出了茅屋,望着天边喃喃道:“血棺教啊,血棺教,你若是要其他,我叶孤天也就拱手送上了。可是这那半截钥匙,可是我醉仙谷的命啊。老祖宗遗训,但凡染指半截钥匙者,定遭灭顶之灾。不是我太狠,是你们逼人太甚。” 虽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血棺教灭个干净,可做完这一切的叶孤天却显得特别轻松,连步伐也变得轻松起来,对他来说,作为一个家主,最大的作用与其说是看门,不如说是来到这里,把这个传了多少年的仪式做完。曾经他和许多叶家先辈都以为这个简单而无头绪的仪式也许永远用不上,但今天,自己却亲手完成了它。是福是祸,叶家都认了,因为老祖宗不会看着醉仙谷遭难的! 清源派,通天殿 “砰!”的一声,陈伯当手中拿着的一只酒杯轰然掉在地上,砸个稀烂,只因为他看到了天边飘过来的一道灵符,准确地说,是一道酒符。 陈伯当顾不得惊讶,虚空一抓便将那天际的奇怪酒符抓在手里,只是看了看,便脸色一变,杀气尽显。 “多少年没有下过山了” 【强烈推荐探花大神新书,小鱼几乎刚开始写书就认识他老人家了,书不错: 《武徒》小说作者:零落烟蒂 书号:1245896 穿越后,带着一只山寨手机的魏岳究竟该怎样生存下去?在这样一个武者的世界中,一个山寨手机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收获? 这是一个混乱的以武为尊的世界,当开启自身宝藏之后,神通随之而来,强大的神通,强悍的神兽,绚丽的战斗,精彩的故事。】 第七十章 势崩 下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然而,朝阳初起的醉仙镇却看不到那往年清明节冒雨出行的壮观,镇上流传着种种说法。有的说里正组织的除狼队失败了,狼群不日就要进犯村子;有的说镇子外又来了其他的一些野兽,而且比那些午夜里望月之狼更为凶残。 人心惶惶中,本该是祭祖之日的清明节,却是冷清无比,不少老人拄着拐杖,端着祭祀之物就在自家门前或者院中摆开了架势,虽然现在是凶险年头,但祭祖还是不能少的。 自古以来,神州大地上忠孝二字最得人心,尤其这孝敬长辈,大祭祖宗那更是必不可少的。但逢节日诸般时令或者丰登年月,若是不祭祖,那真是人心不得安。别说这些醉仙镇的村民被狼兽威胁,就算是那些举家逃荒的人也会千里迢迢地带着老祖宗的牌位,因为那就是神州子民的根。 醉仙镇靠近出口的几户人家也正在门前祭祖,小孩终究是不大懂事的,还在一旁遛狗玩耍,好不乐哉。 “二虎子,还不过来给老祖宗行礼。”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呵斥着自家的小孙子,多好的孩子,看那股子活拨劲儿,都是老祖宗保佑啊。虽说狼灾来了,可好歹还有大人们挡着不是,老头老太太们最关心的还是这些孩子们的明天。 “呃,知道了爷爷。”二虎子听话地走到爷爷身边,面前地上摆着一堆正在燃烧的纸钱,一碗装着几块肥肉的碗,还有一小盏酒,几根蜡烛和几根残香,倒是祭祖的老规矩了。 “老祖宗一定要保佑我,保佑爷爷,保佑我们一家人。”二虎子也不知道这些他还不怎么懂得事情是怎么回事,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玩耍才是最重的事。 二虎子拜完祖宗,回头就去找自己的那条小狗,唤了几声才听到狗叫,没想到一回头那家伙已经跑到镇口去了。 “大黄快回来,外面有狼。”二虎子见狗要跑出镇外去了,还传来一声声急促的狗吠声,心急地就跟了上去,想把它拽回来。 “小兔崽子,你乱跑什么。”老人见自家孙子要跑出镇去,拄着拐杖就跟了上去,外面可是有狼的,可不许出事。 “汪~汪~汪” 犬吠声越来越急。二虎子一阵撒腿子急跑。终于到了镇口。却看到自己地大黄正站在那里。身上地狗毛都竖了起来。原地跳起来尺许高。狂吠不止。 “大黄”二虎子虽然是小孩不懂事。但还知道事情不对劲。也就藏在墙角。悄悄地探头去看。心想会不会是大人们说地那些会吃人地狼来了? 顺着大黄狂吠地方向望去。二虎子忽然现。那里有好多人。一个个都奇装异服地。尤其令他害怕地是那些人个个都带着恐怖无比地棺材一样地面具。衣服也都好像是血染红地一般。比自己玩耍时弄破手指头留出来地血还恐怖。每个人地胸前衣上都有一个棺材状图案。这一大队人马地最前面赫然是一个棺材。一个二虎子平时最害怕地东西。因为爷爷说过。只有死了人才会有棺材。 “啊~”二虎子已经吓得全身哆嗦。正要吓得大哭出声。却被后面一只老树皮一般地手臂拉了回去。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爷爷。 “快。快回去。”老人满脸惊骇。活了一辈子地他知道。醉仙镇地狼灾是否属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眼前这大批人。似乎比狼更凶险。 “嗷唔~” 一声低低的哀鸣声过后,醉仙镇镇口原本狂吠不止的狗叫声停了,整个镇子的人都被那一阵突如其来的狗吠声惊动了,这下又猝然消失,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狼来了,迅关上门窗,钻进地窖或者床脚躲起来。 醉仙镇外面的来客正是血棺教的人,整个大队伍组织严密,每个血棺教都纹丝不动地站着,最前面是一副巨大的棺材,后面接着是一顶轿子,也是一种诡异的血红色。 接着,血棺教这只能让常人吓破胆的队伍动了,抬着棺材和轿子慢慢地进了醉仙镇,倒也没有人去骚扰寻常镇民,直接就朝着醉仙谷大门去了。 醉仙谷大门就是寻常的宅门,宅门外倒是极宽的,现在站了这两百来号血棺教之人,也显得不拥挤,可气氛却恰恰相反,整个场面都透着一股子阴森恐怖。 “呜~” 一个血棺教徒越众而出,掏出一个牛角就吹起来,一阵低沉凄惨的号角声传来,如同鬼哭之声,这是血棺教在打招呼了。 醉仙谷的大门依旧紧闭,这凄厉无比的牛角声吓得每个醉仙镇的人都瑟瑟抖,可这正主儿倒是依旧紧闭大门不出来。 这时候又一个血棺教徒走出来,催动内功,喊道:“醉仙谷的人听着,我血棺教上门收债来了。生人有生人的债,死人有死人的债,要想躲过血棺之灾,那就交出死人的债,否则就让你们都躺进棺材里,做真正的死人。” 场面一时间倒是冷清的反常,血棺教之人连呼吸都似乎不存在,而醉仙谷那道众目睽睽之下的大门也紧闭着。眼看没有情况,那血棺教徒走到轿子旁边,恭声道:“血主,您看” “再等等,他们会出来的。生人的债可以躲,我血棺教要得死人债,没人躲得过去。”轿子里说话的声音正是那神秘的血棺教教主----血主,那如同搓麻绳一般的声音,让人说不出的反感和害怕。 “吱~吱呀” 一阵响动,却是醉仙谷大门开了。 先不说大宅门外,却说醉仙谷里,李灵犀正有些焦急地在东厢房中走来走去,本来他想早点出去见识见识血棺教,没想到叶秋蝉好像知道李灵犀不会安分地待在府里一般,专门传话来让他等着,说是有事找他。 等了好长段时间,直到那仿佛了疯一般的狗吠声传来,李灵犀才听到敲门声传来。 “秋蝉?你,你今天好漂亮!” 李灵犀打开门就微微一愣,眼前的叶秋蝉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漂亮,绝世之容未施粉黛却依旧是李灵犀见过的最美的凡人女子,也许只有长大后的秦拾言能和她相提并论。而今天的叶秋蝉,身着一身淡淡的粉色锦衣,下摆垂地,水袖款款,与之平日里劲装打扮的形象差之千万里。一头刻意梳拢过的秀,更是如云如瀑,更妙的是在这醉仙谷浓郁的酒香中,李灵犀居然闻到了她身上一股独特的芬芳,似花香却又胜似,平日里自己居然没有现。 “灵犀儿,你又耍弄那嘴皮子了。”叶秋蝉嘴里这般说法,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以前自己常做劲装打扮,一来练武方便,二来也是没有值得打扮的对象。 “真的,我誓。我很少说假话,大多数假话也不骗别人,都是骗自己。”李灵犀笑道,随即给叶秋蝉倒上了茶,做足了功夫。“秋蝉,你看外面那么乱,我听那狗吠声怕是有些不寻常,我” 叶秋蝉摇摇头,说道:“灵犀儿,你说过你会吹很好听的笛子,是吗?” “是啊。等这事过去了,我天天吹给你听。” “我,我现在就想听” “一定要听啊?要不以后再” “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吗”叶秋蝉幽怨无比地自语道。 李灵犀无奈,只好拿出笛子,反正也就是吹一曲而已,只要不用上真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呜~”一阵略带萧萧的笛声在屋子里响起,声音不大,李灵犀也不是吹的很好,毕竟惦记着外面那群强盗般的血棺教,哪里能完全静下心来吹,然而,叶秋蝉却是听得极认真,两眼迷离,一手拄着头放在桌子上,已经陷入了某种遐思。 叶秋蝉听着听着,似乎眼前的灵犀儿已经变了一个,一个他不熟悉却又不陌生的人,那个人依旧是灵犀儿,却给她一种更惊心动魄的感觉,心跳也似乎快了许多。 “如果不是在这个绝望的日子里,我会爱上他吗?爱上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显现出来的那股子什么也不怕的劲头? 不,不是的。就算不是在这个绝望的日子里,就算我认识再多的江湖公子,我,我依旧会爱上这个小道士。 他也许能骗过别人,但骗不了我。他虽然曾经在岭南显得那么怕死,但自己能看出来,他其实根本不在乎那些生生死死的事,他似乎就是那么的淡然! 他能给我一种心安的感觉,他是第一个最照顾自己感觉的人,他有时候很木讷,连我做的菜他咸了,他也能皱着眉头夸奖。灵犀儿,终究是连谎也不会说的人。 要是,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静静地坐着听他吹笛子,该多好” “秋蝉,秋蝉,秋蝉你没事吧?”李灵犀见叶秋蝉好似睡着了一般,脸色越来越红,自己已经吹完了,她还半眯着眼睛在那里想着什么。 “呃?完了?”叶秋蝉有些失落地说道。 “我们去看看那血棺教究竟是什么来头吧。”李灵犀转身就要朝外走。 叶秋蝉却脸色红,站在了李灵犀前面,赤红着脸,说道:“灵犀儿,我,我” 李灵犀急道:“什么事?你直说啊?” “我,我要你” 推荐两本书:第一本:《大贵族》 书号1163oo1 神不在世,人王当道 到底是圣洁遮蔽万物,还是异端得以正名 亵渎,从一刻开始。 第二本:《弱者为王》,书号:12oo881 第七十一章 生死人灭 上回说到叶秋蝉刚要说一件什么事儿,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外面的动静打断了,其实,那是一阵钟鼓声一般的大笑声,只是非常刺耳,不少躲在地窖或者酒窖里的醉仙镇民都被震昏了过去。 醉仙谷外,本是一片二十丈方圆的空地,这也算是醉仙镇对叶家的感恩。因为叶家近千年来传授了数不清的酿酒工艺,这才使得醉仙酒天下闻名,甚至有了一种“做人当作人中杰,喝酒当喝醉中仙”的说法,指得就是这醉仙酒。所以千百年来,叶家的醉仙谷从来没有镇民借故去打扰,不论是地方上的土豪劣绅还是官府中的贪官污吏,都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甚至还给予了一种然的地位。这从醉仙谷院门外二十多丈的小广场就能看出来,那叫一个气派。 “哈哈哈~” 笑声是从轿子里传出来的,刺耳不说,许多醉仙谷的家丁都被震晕了,他们可是练有武功的人。虽然那轿中之人刻意将音功避开自己的血棺教教众,但从那一个个颤抖着身子来看,他们也不好受。 “好贼子。阿弥陀佛!” 即便是站在大门处的十几个高手,此时也是身体乱晃,这时众人才收起了最后一丝大意,彻底相信了叶孤天所说血棺之灾是一场大劫难的话。众人一个不防受到轿中之人音功偷袭,苦苦支撑的时候,一个老和尚才大宣佛号,以佛门狮吼功破了那邪门的音功。 叶孤天脸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果然如他所料,那血棺教多少年来横行无忌,打着武林的幌子到处抢劫。看起来藏得很深,此时已经解开叶家祖传的醉仙封印的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那血主原来真的是个修真之人,而且,从那弱小的真元来看,九成九是个邪门歪道的妖魔。 “叶孤天,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本座说一次,本座没有听清楚。”血轿中的人丝毫不管那和尚打断自己,他本意立威而已,这才用充满威胁地话说道。 叶孤天赤手空拳,并没有像其他武林人士一般提刀捉枪,只是那么站着,仿佛看穿生死一般,说道:“不错。叶家没有跪着生的子孙,只有站着死的儿郎,你,吓不了我。” 血轿中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反驳,接着说道:“不错,你叶家有能耐说这种话,比不得那些个寻常江湖门派。不过,我再次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放进这副棺材里,我立刻带着血棺教众离去,算是收了你叶家的死人债,再不与你叶家活人为敌。” 叶孤天没有说话,却是向着身边一群武林高手拱手道:“诸位,叶家的事就拜托大家了,孤天居中策应,哪位兄台愿意先行接下头阵?” 想让人送死。肯定要人心甘情愿。虽然叶孤天没有明说。但这些人为了那极大地诱惑。连生死也顾不得了。本就是亡命徒。那里会因为贪生怕死而放弃可能得到地终生最爱。叶孤天也有言在先。这里地十余人。即便是死了。那份先天之境地突破方法也将会让早已经潜伏出去地叶家弟子送到各人嘱咐好地后人或者弟子手里。照叶孤天地意思。那就是一句话。只要你们敢上。都不会让你们吃亏。 “不才愿讨教血主高招。” 一个身着赭色长袍地中年人率先下场。他早已想好了。其实他或许才是这里最怕死地一个。因为他还最年轻。天赋极高地他。最终还是停在了武学后天境界地顶峰止步不前了。不过他也想好了。自己拼着一死也要给家里那几个不孝儿子弄上先天之境地突破方法。当然如果叶家最后躲过灾劫。儿子们能够得到叶家另外许诺地谷中那些失传秘笈地一两本就万幸了。 “十刃兄高义。孤天记下了。孤天所许之诺言。定然应验。(ap.bsp;“有劳叶谷主了。”那名字叫十刃地中年人果然第一个下场。血棺教虽然有个牛哄哄地修真老大。可这些年也有规矩。但凡上门‘讨债’。弟子也会上去和主人家比试一番。 “血癸。”血轿中人说道。 “遵命,血主。”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血棺教徒率先出阵,一步一个脚印看似随意,却将那坚硬的青石地面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看来实力不凡。 “灵犀儿,你说谁会赢?”醉仙谷院墙上,叶秋蝉正和李灵犀二人坐在那里,靠着李灵犀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的‘障眼法’,他们二人在那观战。 李灵犀眼力还是不错的,刚才他就知道轿中之人已经有了引起初期的实力,只比叶孤天地上一筹,现在听她问话,说道:“看起来那个血癸要比那中年人差上少许,那中年人确实是个武学奇才,只是可惜” 叶秋蝉没有仔细听他后面说的可惜二字,有些高兴地拉着他说道:“你是说十刃前辈要赢?” 李灵犀:“这,我也不太清楚,接着看吧。” 如果单凭武功,那个排号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之癸字号的血癸,当然斗不过那个十刃,可李灵犀看到那个有着修道背景的血主后,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此时下面二人已经斗了十几个来回,果然那血癸渐渐落在下风,一把剑已经抵挡不住那个十刃手下的一套十刃爪,两人也是斗的厉害,已经能够射出淡淡的剑气和爪风,将青石地面轻易地撕裂开来。 那十刃见血癸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强大,手下兵器一个诡异的转圈,正要变成拿手的偷袭招数“十滴子”伤人的时候,却见那血癸忽然抬起头,然后一阵诡异的烟雾如同箭射般从面具里喷出来。十刃骤遭暗算便是一顿,随即就觉得颈部一疼没了知觉。 “太卑鄙了。” “血棺教的人真是懦夫。” “居然偷袭。” 一时间十几个武林高手尽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起来,虽然他们不是遭到杀戮的十刃,但作为围观之人,也纷纷表示极度不满,兔死狐悲啊。 远处院墙上,叶秋蝉眉头一皱,脸色就是一暗,这出师就不利,看来醉仙谷真的逃不过了。 李灵犀倒是没有动声色,反而盯着那个血癸,刚才那些面具里射出来的烟雾,看似是暗藏的暗器一般的杀招,其实李灵犀看得非常清楚,那居然是那血癸从腹中吐出来的一个血煞气,只是一个来回,就迷住了后天实力顶峰的十刃,这样当然是难逃一刀。 他好奇的是,这血棺教背后的人果然高明,居然能够想出办法将血煞气藏在普通练武之人的身体里。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释,也可以说是那背后之人太过阴毒,丝毫不顾手下人生死。 “孤天兄,我看这些贼子怕是会妖术的,大家不如一起上,免得遭了各个击破。”天地二残是典型的聪明人,看势态不好更不愿平白送死,不过为了叶孤天承诺的酬劳,那只能并肩子上了,什么狗屁武林规矩在当年两人在万剑山脉被打得要死不活的时候就全部丢弃干净了。 叶孤天心里也是有这想法,本来还指望靠着这些人撑几天,现在看来血棺教的实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些。这出手的还不是修道之人,一个武功高强的十刃就这么死了,虽然早已打定了将这些人送死,然后一来拖延时间,二来借机引起其它修道之人的注意。毕竟这么多武林高手死在这里,作为比武林界高一个等级的修道界不该没有反应才对。 现在没有办法了,那就先一起上,看看结果如何。 “大家一起上。” 天残二老带头,十几人一起就冲了上去,这时生生死死都是其次,究竟谁死才是大家关心的,显然,这些人还是想让血棺教的人死的。 “不自量力。”血轿中一声冷哼,随即便见十来个同样戴着银色面具的高级别血棺教弟子越众而出,瞬间便战成一团。 这下自然很热闹,虽然武林高手打动远没有修道的高手那么精彩,可是驭剑术这一类的神奇武功还是层出不穷,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那喊声和痛哼声吓得酒窖里的镇民躲得更深了,他们永远不明白,这世界上除了酿酒、卖酒、吃饭穿衣外,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那些人生死搏斗。 下面打的精彩,血轿中的人没动,叶孤天也没动手和自己儿子站在一边。上面的李灵犀二人也焦急地观战。 李灵犀知道,即便血棺教从来没有失手过,但今天他们绝对不会那么顺利的,也许,那血轿中的人也知道,好戏或许还在后头。 下面的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在寻常百姓眼里,甚至是在曾经的李灵犀眼里,那些手提清风剑,身跨高头马走天下的侠客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对于一大群实力相当的武林之人来说,没有修道之人那种小强命,打起来自然是旗鼓相当的惨烈,断胳膊少腿儿也就是一个失神间的功夫。 噪杂的打斗声中,不时传来临死前的挣扎,有武林高人,有血棺教徒,人死都一样,不砍中头部,惨叫一声是理所当然。倒是观战的几人,居然都耐心十足地没有动弹。 “唉!” 李灵犀叹了一口气。 “灵犀儿,你为什么叹气?” 李灵犀:“为了那些武林高人,也为了那些血棺教徒。那些武林之人明知生死难料,却为了偌大利益拼死相斗,有的为了自己,有的为了子孙徒弟。还有那血棺教徒,死的原因更是简单,就因为他们自己自己奴仆一般的教徒身份。人命,都是这般,不为人死,便为自己而死。” “也许我们也要死的,是吗?”叶秋蝉问道,她不是个笨女人,更是听过很多血棺教屠戮江湖大门大派的传说,不知道谷中秘辛的她,自然以为凶多吉少。 “不会那么简单的,慢慢瞧着吧。”李灵犀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今天的死伤,或许只是一次试探。 广场上的厮杀已经出结果了,不可思议的是,醉仙谷一方命最大的居然还是那天地二残,果然是兄弟同心,死在他二人联手搏杀术上的血棺教弟子不下五六人,个个都是后天顶峰的高手。两人运气之好,那血棺教弟子临危吐出的血煞气也被其他人无辜地挡下了。血棺教一方,也剩了两人,都是爬着的命了,半死。 “灵犀儿,你说” 叶秋蝉刚开口就觉得李灵犀好像在出神,回头一看他居然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不知道现了什么。 李灵犀心里一动,知道那个潜伏许久的万剑宗震云子也偷偷地摸过来了,只是没有隐身诀,藏在远处的屋顶而已。 血主坐在血轿中,已经知道了厮杀的结果,刚想开口说话,忽然间头部一阵剧痛,只觉得一股传音闯入进来,瞬间就不能动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他知道,是血祖那令人窒息的神识。 “叶孤天,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血轿中传出来,众人都是一惊,刚才那血轿之人说话并不是这个嗓音,怎么一下就变了。 “敢问阁下还有什么阴谋?一并拿出来吧。”叶孤天恨声道,他虽然早知道这些武林同道是送死,但临头来还是有些不适应。 “叶孤天,你居然串通外人,引那万剑宗狗辈藏匿于外,怕是想借机偷袭。哼,你不仁,我血棺教岂会义气。”那血轿中变了声音的人继续说道,话音中透出的寒气居然,居然连那轿子的布帘都被冻住了。叶孤天和李灵犀都现了这个令人非常恐惧的事实。 “要打要杀就来,恁地栽赃作甚。”叶孤天当然听过万剑宗的名头,刚听那轿中之人说话还以为来了同道,但忽然想起自己当年遇到的那两个对头很可能就是万剑宗弟子,这下暗道倒霉,怕是屋漏逢雨了。 “你醉仙谷号称仁义,很好。我今天便成全你,东西,我迟早会拿走。但是,这里的镇民,全都得死,死!因为你们醉仙谷而死。” 叶孤天大惊,怒斥道:“你,你” “引气期的小子,不服气没用的,除非你后面的人出手我要让这里的人,一天天死去,一个个地死在你醉仙谷大门外。” 话音说完,血轿凭空一转,带着血棺教教众就退出了醉仙镇。 “灵犀儿,你究竟怎么了?”叶秋蝉有些着急地摇着满头大汗的李灵犀,这才摇醒他。 “我,我,我没事。”李灵犀大惊,刚才一缕神识很明显地扫过自己这里,自己几乎尽了全力,甚至连惑乱人心神的分身术也被他用了,假装以分身潜伏逃跑,自己真身还是差点被现了,这人至少都有返虚初期的实力。 李灵犀也知道,远处那个刚刚冒头的震云子估计比自己还倒霉,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 ---------------------------- 伙计们,打个商议怎么样?大家留几张月票,我每天多更新,早更新点儿。 另外推荐一本大名鼎鼎的书:【土豆哥哥大战坏人】 第七十二章 临危求援 醉仙镇上的醉仙居是这里唯一的客栈,二楼的天子甲等房里正传来一阵摔打的声音。 “砰!” 又一个上好的溪口青花细瓷瓶被摔到地上顿时粉碎,震云子做完这个动作,又疼的坐回椅子上,倒吸一口冷气,右手按着左手臂,疼的龇牙咧嘴的。 “大,大师兄,你没事吧?”嫪笏看到震云子震怒无比的样子,心里有些怕怕的,大师兄别迁怒于自己啊,虽然并不是自己惹了他。 “把你的剑拿出来!”震云子忍着那股撕心裂肺地疼,说道。 “拿剑?”嫪笏是一个不求上进只安天命的人,这下听说要动剑,以为这个大师兄要威了。 “混账,我让你拿剑把,把这块肉剐下来,快快。”震云子已经不能自己动手剐了,身体疼的直抽筋,颤抖不停的右手已经快按不住伤口了。 嫪笏上前两步,仔细一看震云子左臂上的伤口,不由大吃一惊。那伤口不大,约莫桃核大小,可整个伤口淤黑一片不说,居然还从伤口里冒出汩汩的轻烟,一种肉眼可见的腐烂正在伤口处急地蔓延。 “大师兄,快,快运真元止血疗伤啊!”嫪笏大惊失色地喊道,万剑宗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他天性不喜欢争斗,所以饱受欺负的他向来对着大师兄忠心耿耿,这下眼看不妙,心里大急。 震云子见他关心自己心里也不禁感动,但也没好气地骂道:“糊涂,要是我能运真元疗伤还让你动手?快,快,就要压制不住了。” 眼看震云子疼的像是那凡人生病打摆子,嫪笏哪里还敢多嘴,直接拔剑,一道剑光闪过,三指粗的一块肉就从震云子手臂上飞了出去。 “快。再。再用你地剑气灼烧一下伤口。” 嫪笏依旧照做。剑气如虹化成一股。瞬间将那伤口处灼烧地轻烟袅袅。屋子里都传出一股肉香。 “啊!”震云子痛到极致。瘫倒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久没有受过这种煎熬了。 “大师兄快服点灵药。”嫪笏一阵忙碌。才从震云子怀中取出了他示意地药丸。给他服下后。打坐半天才缓缓睁开眼来。嫪笏见到震云子眼神地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吓。暗道不好。大师兄又动了害人心思了。 “哼。这次差点阴沟里翻船。要不是我躲得快。今天就得交代在那里了。”震云子心里还有些惶惶。当下把自己前去窥探醉仙谷大门外比斗地事给嫪笏说了一下。他本来就担心嫪笏大大咧咧出事才没带他一起去。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去。还是被人家以阴功偷袭。那血煞之毒也不知道是什么。自己耗费真元也压制不住。只能剐肉去毒方能保下性命。否则。一时半刻之后。那桃核大小地伤口就能蔓延全身。血煞之气钻透人体三穴五宝。想要保命那是妄想。 最让震云子极度震怒地是。那个血轿中地人明明只有引起初期地实力。怎么会突然强大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他变着戏法一般地用法术偷袭了。还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叶孤天地同党。真是没把震云子给气死。 “那个老王八蛋,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是有什么附身术。也不知道是何方老妖魔,光凭偷袭我的手段来看,绝对有着返虚初期的实力。” 震云子吃了这个大亏,受伤还在其次,一种巨大的侮辱感在刚才疼痛难忍的时候差点让他晕过去。自己也算是小心翼翼了,根本没打算提前暴露,哪想到走夜路遇到鬼,醉仙镇这个平日里连修道者一根毛都看不到的地方,现在却钻出来一个老不死的大妖魔。 “大师兄,那我们以前的计划怕是不能用了。你说那老鬼有返虚初期的实力,我们就是并肩子上也打不过啊。”嫪笏分析道。 “哼!即便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妖魔,这次也决计不会让他讨了好去。”震云子好久没有这么动怒了,暗怪运气不好是一回事,这下对付那个没露面的老鬼又是一回事了。“嫪笏,你还记得师父让我们下山是为了什么吗?” 嫪笏微一沉吟,道:“大师兄,师父让我们下山是为了调查那天地奇书的碎片。这可是我们万剑宗的秘密。” “你以为只有我们万剑宗知道这个秘密?天地间但凡修道之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其他八派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消息。你替我以心元剑书传信天下,就说这醉仙镇出现了天地奇书的踪迹。”震云子想来想去自己也是斗不过那个藏在暗处的血棺教老鬼的,更不可能回山去搬救兵,那样东西就拿不到手了。 嫪笏一急,说道:“师兄,这栽赃嫁祸的事,用心元剑书传信是最好不过,毕竟无人知晓是谁出的。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天地奇书的碎片啊。” “我说有,那就是有的。没有也得有,老鬼要对付,那叶孤天的独门步法更是志在必得。”震云子如此一说,嫪笏哪里还不懂。那什么天地奇书的碎片,这里当然没有,但是只要这假消息传出去,醉仙镇想不热闹都不行。天地奇书关自己两人什么事?就算有,那也不是自己能得到的,撑死被自己门派抢到收回去,自己两人真正的目标,还是叶家的那独门秘术。 “那我这就去作法,将心元剑书传信天下。” 震云子打走了嫪笏,不禁透过窗户望着醉仙镇外,那里依旧透着淡淡的血煞凶气,震云子眼里也透着浓浓的杀气。自己这次借天下修道之人的手将醉仙镇弄成一团糟,然后就是好戏了。“这世上能够伤我的人,一定不是靠偷袭。否则,我震云子,要你死!” 或许,这就是中原三派的万剑宗大弟子最大的执着吧 醉仙谷,李灵犀借口头疼,打走了叶秋蝉,关上门就陷入了有些惶恐的忧虑中。 本来以为那血棺教不过是乌合之众,撑死是一群突破了先天之境的高手,可当血轿中忽然生猝变的时候,李灵犀差点没被当场吓得栽下院墙去,连叶秋蝉的手臂都被他紧张的抓的淤青一大块。 李灵犀和震云子的看法完全相同,那个血轿中的什么血主,确实只有引起初期的实力,但是后面突然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震云子在远处偷偷摸摸的被人现了。他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那血棺教背后的高人也会什么身外化身之术?能够在瞬间占据一个人的心神,还能施法偷袭,这种手段李灵犀也会,而且还在年终大比上就用过了,所以李灵犀极度怀疑是不是还有人会这身外化身之术。 那血棺教神秘人震怒的时候,李灵犀万幸至极地以分身潜伏逃走,自己却偷偷带着叶秋蝉朝谷中跑,本来也躲不过那神秘人的感知,但是震云子这个实打实的万剑宗弟子很不幸地当了一次替罪羔羊。所以李灵犀成了神秘人嘴中所说的醉仙谷高人,万剑宗震云子就成了和叶孤天狼狈为奸企图围攻自己的鼠辈。 李灵犀惶恐不安的原因,是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神秘人有返虚初期以上的实力,化神后期的人威的实力,他是亲眼见过的,当日的金宗古灭子就是化神后期,但这个老头光是凭着气息就让李灵犀害怕,这是典型的高手。 “万一他逮着我,我能,我能跑掉不?” 李灵犀倒没有妄想能打过那个神秘人,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自负,连万剑宗弟子也是说打就打,但自己不可能靠着一个返虚期高手的自负就打赢他。那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先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少手段,免得事到临头乱了阵脚。” 李灵犀盘膝坐下,开始盘点起自己的实力来。 先最大的倚仗是布衣神功和身外化身之术。这两样东西,尤其是第二样,李灵犀都认为自己得到的太容易了些。但他长时间摸索后才现不是那么回事。 布衣神功就不说了,自己全力施展下,用灵犀剑还是能刺破的,更别说遇到返虚期高手了,这就说明至少在自己现在只是刚刚处于起步阶段的布衣神功来说,自己唯一的进展就是拿到了道诀真要,毕竟时间太短,不管是瀑布练功还是挨打次数都不够,有现在这样的抗打能力,他自己也比较满意了。 身外化身之术,李灵犀当日见陈伯当用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那个叫秭归的女人,怎么看也有着返虚期的实力,也是一个李灵犀眼里的大魔头,但就是她那种等级的人,也被陈伯当的分身骗的团团转。李灵犀也试过,但他的分身术根本做不到陈伯当那样,比如刚才逃命,不过是靠着一个有些虚脱的化身逃跑。身外化身之术分为化外身和附外身两种方法,李灵犀在年终大比上用的,是比较容易施展,持续时间也长一些的附外身,借张铁柱收摄心神才能顺利成功。但是化外身就麻烦的多了,不说道行高低,就是熟练程度上李灵犀也感觉很不够。 据师父陈伯当说,不少人化外身都因为道行不够,选择以天材地宝或者灵兽作为化身之基,也就是死物一般化身。李灵犀没有找到什么天材地宝,更没有找到什么上品灵兽,这以物化身就有点难了。当然是可以施展,比如以一张凳子或者一棵为基础化身,那也是行的,但只能作为显摆而已,论到打架那是想都别想。 所以,要想做到随心所欲身外化身,李灵犀还不知差多远。 接下来就是青松剑诀了,李灵犀当日从陈伯当手里接过来后,一直不曾懈怠半日,苦心修炼外加机缘十足,这才练到了三层。而真正登堂入室的青松剑诀第四式,那才是真正的意外,如果不是在雷光之灾下感觉到极度的危险,估计也不会下意识地施展出来第四式。 可这个第四式,虽然厉害是厉害了,以李灵犀引气中期的实力,也能和化神中期的戚余杭斗个旗鼓相当,但要是去和返虚期打,那就不是打架了,那是讨打。 “那血棺教背后的老鬼看来是怒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带着叶家三口开溜算了。”李灵犀刚打定主意,却又怀疑自己到时候能不能跑掉,不过转念一想,他却又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我倒是忘了,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那震云子怕是连肉都少了几块。我都怕死,他难道不怕?除非他能从那个血煞旗阵跑出去。以万剑宗大弟子的身份,不会坐着挨打吧?而且,他舍得叶孤天手中的月华长空舞?那种能直接破碎天地虚空的奇术。” 一时间,李灵犀求爷爷告奶奶,都是想让震云子大怒之下从门派多带点人手来帮忙,却不知道这个愿望倒是成真了,很快就有很多人来,可惜不是万剑宗的。 -------------------------这是分界线------------------- 【7号上架,兄弟们留几张月票吧,小鱼谢谢了】 推荐一本书: 书名:异界之双绝武士书号:123o649 这牲口更新度极快,日更保底6ooo+,对有兴趣的同学,去友情收藏一下,最后一周冲榜。 第七十三章 死人 上 夜色已近黄昏,暮云滚滚的苍穹下,几多寂寥、几多暮愁。 那神州南地,此时已是日落而息的时候了,三五成群的农夫扛着农具闲扯着今年的收成往家里赶,偶有几个路过的看牛娃,也吹着稀稀拉拉的竹笛声回家了。天地之大,即便生了再多的事,他们的日子还得照过,两耳不闻里外治事,一心只顾三两亩地,这也是一种生活。 “快看,那是什么?” 乡农们三三两两地抬头望着头顶一道划破长空,飞向天际的虹光,心里皆是喜乐无比。 “我看怕是那瑞星呈祥,好征兆啊。今年收成有指望了。” 一个老农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袋子,指着那划破天际的长虹说道。这不是寻常的扫帚星,扫帚星都是朝下飞,而那虹光是斜着朝天际飞。众人驻足观看半天,也就认为是天现瑞兆。 其实,这不是瑞兆,这是修道之人大都会的一手传信功夫心元剑书。这心元剑书也不是万能的,不过只能在施法者方圆千里现形,只要有引气期以上的修为,都能看懂心元剑书中所代表的意思,说起来是有些玄,可玄而又玄本来就是道,修道之人,修的就是一个玄字。 “大师姐,三师姐,快看。” 此时正有几个仙女般的人物驾驭着飞剑或法宝从天上路过,却陡然遇到那迎面而来的心元剑书,一群弟子约莫七八个,齐齐停了下来,都等着带头两位师姐的吩咐。 “居然是天地奇书现世的消息。” 这一群女弟子正是离得醉仙镇最近的南海翠烟派,派中都是女弟子,个个虽称不得貌美如花,但也是个个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当然,天地奇书这种世间奇宝,即便是这些女人道派,也是极为贪恋的。 翠烟派带头地两个弟子。正是当代翠烟派地大弟子和三弟子。大弟子柳如渔。三弟子许若水。两人带着门中六个弟子已经在天下间四处走动了大半年。 去年戚余杭回清源派地时候。禀告通源这人说是天下间地其他八大派都在兴师动众地搜寻道源深厚地弟子。这是每个门派必做地功课。 而天下九大派地另外两个任务就是斩妖除魔和搜寻灵宝。话说这天地奇书地碎片在天下间也穿地沸沸扬扬。千余年来都时不时地能听到风声。但谁也没有最终找到。于是。许多门派给门下弟子地任务中。就有打探那本天地奇书地碎片地任务。没有人知道那本天地奇从哪里透出来地风声。众多道门中人才知道传说中地天地奇书只是以碎片地形式流落天地间。 看似有千年之久。可修道者活得年份极长。连斩妖除魔这种吃力不讨好地事情大家都还在坚持做。更别说搜寻天地奇书这种充满着极大诱惑地事情了。 “大师姐。我们还是快些赶去那醉仙镇吧。以我们地脚程。怕是明天就能到了。”许若水建议道。 翠烟派地弟子一律身着绿装。个个都是素纱蒙面。据说是为了一个什么古老地规矩。可是谁也不清楚是什么规矩。世上地事就是怪。很多东西看似荒唐。其实都是从一个个当初看似有道理地规矩演变而来。 柳如渔思索片刻,说道:“既然有人现了天地奇书,本该私自取走才对,为何以这心元剑?除非” “除非两种可能,一是那人或者那些人遇到了妖魔,害怕奇宝落入妖魔之手,故而欲寻同道前去助阵。二是有人在醉仙镇布下陷阱,等修道之人送上门去。”许若水想了想说道。 柳如渔点点头,补充道:“还有一点,这消息甚至可能是假的,毕竟天地奇书我们也找了近千年了,从未听到过什么消息。不过,还是有必要去打探一下。” 众人齐了心,这就连夜赶路朝着醉仙镇去了。 同样的情况还生在另外几个地方,倒也并不是每个门派都得到了消息,不过其中跑来围观或者意图参与分羹抢劫的门派还是不少,其中甚至连九派最强的神霄派也得到了消息,一时间几个门派都火派出弟子或者就近遣出弟子去醉仙镇。 天地奇书的碎片,那是何等至宝。即便是一个假消息,也值得各派冒险 醉仙镇外,深山中,一个浑身裹在黑暗中的人站在树下望着消失在天际的心元剑书,等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远去了。这心元剑书最不保密,却偏偏最难截下来。 “难道这里真的有那东西?” 黑衣人站在那里良久,嘴里好不容易说出来几个字,不是那血主口中的血祖又是谁,此时天色很晚了,几乎看不清东西,可借着那淡淡的光还是能看到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黑衣人的脚边四处的杂草通通枯死,仿佛在瞬间丧失了生机。随着他的走动,旁边的野草也纷纷垂下去,居然全部是枯焦状败死,一些稍稍大点的树木,也躲不过一难,树皮一块块地掉下来,最后露出焦炭状颜色,一样枯死。 这黑衣人好不神秘,端的诡异无比不说,一身本领没有施展的情况下,连过路的地方都能让草木枯死,这已经是真正的身有邪术了。 黑衣人仿佛鬼魅一般的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树林深处一处极隐蔽的地方,这里有两座很大的血红色帐篷,其中一座就是血主的。另外一座更大的是才是这位血祖的。 “血祖。”血主正在帐中练功,忽然一惊,起身跪下,那个鬼魅般的血祖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 “起来吧。吩咐下去,九九炼魂血阵,立刻给我运转起来。这醉仙镇,不准人进,不准人出。” 血主知道这个神秘的血祖是动了杀机了,不准人出还说得过去,这个不准人进,看来是有人要赶来救援这醉仙镇了。 “弟子绝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 “你亲自去督阵吧。” 打走了血主,血祖进了自己帐中盘膝而坐,挥退众多教众,缓缓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 醉仙谷,叶孤天父子正在房中议事。 “父亲,现在怎么办?”叶皓然虽然也是一个有主见的江湖有为青年,但面对着醉仙谷这些大事,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口问叶孤天。 “唉。”叶孤天叹了一声,随即道:“傍晚之时,我见醉仙镇中有一心元剑书射出,居然说什么醉仙镇有天地奇书的消息。莫说这天地奇书是什么东西,我在醉仙镇这么多年了,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看来,多半是万剑宗那人搞出的手段。” “万剑宗的弟子是来报仇的?”叶皓然也听叶孤天说过当年在中原万剑山脉偶遇两名无名高手的事情,当下问道。 叶孤天:“如果我没看错,那人便是当年我偶遇二人之一,没想到真是万剑宗弟子。可当年吃亏的是我,他们没理由来报仇啊。我观他被那血轿之人偷袭,怕是受伤不轻,也许是广邀同道前来报仇也说不定。” “父亲,您说您现在功力大进,对上那血轿之人如何?” “毫无胜算。”叶孤天惆然地说道。 叶皓然沉默不语,没想到父亲功力大进后还是不敌血棺教歹人。这下该怎么办? 叶孤天见儿子气馁,说道:“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只是,这次醉仙镇的平民怕是有难了。那血轿之人手段高明,以镇民要要挟,如果是江湖之人还罢了,手段不过那几种。可这修道之人,来历又是那么诡异,不知他会用哪般手段,防不胜防啊。” “以前血棺教行事都不伤及无辜,这次居然连平民也不放过。早知道将他们遣散出去该有多好,我们还是大意了。爹爹,那我们醉仙谷?”叶皓然道。 叶孤天:“血棺教背后的人死活要取我醉仙谷的东西,暂时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醉仙谷的秘密,叶孤天是最清楚不过,他也能猜到那些修道之人多半已经把自己醉仙谷里外翻遍了,只是没有办法进入那内谷,这才让叶家有了活命的机会,不然,他们怕是自己动手拿,哪里会和自己扯皮。 “爹爹,孩儿听那血轿之人提及,我醉仙谷中尚有高人相助,不知” 叶孤天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自有安排,皓然,你先退下吧。” “是,爹爹。” 叶孤天见叶皓然走了,这才起身朝醉仙谷内谷的方向而去。那血轿之人说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也以为是被看穿了醉仙谷的隐藏实力,哪里会想到那个血祖说的是李灵犀,根本不是那些在他眼中形同无物的高手,一些突破了先天之境,却没有达到引气期的长老。 叶孤天到了内谷门口,却没有进去,反而朝着另外一条小道,不久便到了一处山洞外,跪下朗声道: “醉仙谷灾劫避无可避,还望诸位长老出关迎敌。” 叶孤天知道,或许这些人都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对手,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已经是醉仙谷最后的力量了。 李灵犀站在窗前,望着那有些非同寻常的月亮,久久不动。半响才手疾眼快地抓过一碗水,开始推算起来。 “这月光如血染一般,甚至连往日里充盈的月华之力都没有了,尽是透着阴冷。今晚,或许是个血夜啊。” 望月观天,李灵犀见月色大变,知道是此地煞气太重,引得太阴之力退避,心道今晚必有大变,盘膝而坐,苦思对敌之策。 李灵犀如此,震云子也在积极防备那神秘老怪,当然,神秘老怪也在那雪帐准备好了,就等着施法作怪。 道魔孰高孰低,一时间居然难以定论,一切都还是破晓前的迷局般,难以窥测。 --------------------纯洁的分界线----------------- 推荐:都市好书《重返都市》书号1218421,顶尖杀手死后重生重返都市,本书很精彩、很暧昧、很yy!对都市感兴趣的朋友绝对要看一看! 第七十四章 死人 中 “哗哗哗哗~” 天色刚刚黑完,醉仙镇上空就被一层闪动着诡异之芒的乌云挡住了,躲了一天的镇民们眼看危险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尽皆从酒窖或地窖中战战兢兢地爬出来,提水烧火做饭,即便再害怕饭还是得吃的,何况那些喊打喊杀的武林豪强们也会休息吧。 以为已经暂时多了一天劫数的镇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另外一场更大的劫难正在铺天盖地般地扑过来,那是一段惨绝人寰的灾祸的开始。 “爹,李灵犀小兄弟有事求见你。” 叶皓然带着李灵犀站在叶孤天门外等着,他不知道这个小道士为什么一改前几天的悠闲,反而满脸焦急地不断抬头看天,不就是要下雨了?有什么值得如此关注? 这个灵犀儿和小妹的关系,叶皓然不是不知道,秋蝉因为灾难临头的凄然,早已经将一颗心寄在了这个仿佛与世无争的小道士身上。十七八岁的女儿家,自然难免有那怀春之想,可叶皓然想的却是不同,他总是隐隐为自己小妹担心,他总觉得这个灵犀儿不是那么简单,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如同小时候看到天上飞翔的雄鹰一般,那种感觉是恍如隔世。 如果不是这个小道士实在没有什么动静,叶浩然还真怕他是谁派来的卧底,但是不论怎么监视,都没有丝毫不良情况。于是在他看来,这个灵犀儿即便是有什么秘密,也许便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公子乔装出来游玩吧。 “进来吧。” 两人推门而入,却见到叶孤天也站在窗前有些出神地望着天上的滚滚乌云,天色已近黑了,可那诡异的黑云是躲不过这些人的眼睛的,至少从叶孤天眼中流露出的惊慌,说明他至少知道些情况了。 李灵犀想了想说道:“叶谷主,今晚的天色可是有些不大好啊。看来不是一个适合生人出行的夜晚。” 这话刚一出口,叶孤天的脸部就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扬了扬独臂,说道:“小兄弟在我谷中倒也待了不少日子,本谷主也无暇招待,实在是失礼。小女秋蝉屡次在我面前提起你,今晚倒要好好聊一聊。皓然,你先退下吧。” “是。父亲!”叶皓然知趣地拉上门。满腹狐疑地走了。 叶孤天走到主位上一座。客气地说道:“小兄弟请坐。不知小兄弟如何知道今晚不宜生人出行?”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虽然叶孤天只有引气中期地实力。但见识可不少。醉仙谷中或许除了他都是普通人。但这个谷主却是实打实地修道之人。历代如此。只是李灵犀有些纳闷地是。叶孤天身上也没有那种修炼地迹象。但却实实在在有着引气中期地实力。这就有些奇怪了。 李灵犀略带担心。坦白道:“不瞒叶谷主。你我乃是同道中人。” “呃?不知小兄弟师出何派?” “家师不过是一介散修。平日不过是走动天下。做些道场法事掩盖身份而已。”李灵犀说道。 叶孤天难免微微失望,他还以为是哪个大门派的修道之人看不过去了派人来帮自己了。万剑宗的人虽然已经在醉仙镇了,但他可不敢打那些人的主意,说不定当年就是冤家,这次再去求人,谈何容易。天下九派,他也知道最厉害的不是那个万剑宗,当属另外一个门派----神霄派,只是现在醉仙镇出也出不得,怎么去求援?也不知道旁晚那道心元剑现,虽然不是直接求救,但好歹也能吸引人前来。 “不知李道友如何看出今晚不宜生人出行?” “前辈客气了,唤我贤侄便可以了。”那个小兄弟和李道友不论怎么听,李灵犀都觉得好像自己凭空变老了。“今晚太阴不现本是常事,可是醉仙镇上空云集的已经不是普通的积雨之云,那是实打实的煞气。我虽不知那煞气究竟为何物,但隐隐猜到,今晚必有血光之灾,阴气过重,血煞之兆已现,所以” “唉,贤侄所言甚是。鄙人倒也能看出些许端倪,今晚阴气极重,不说那头顶煞云,单这极大反常的阴气便是一个极度诡异之处。好,我这就让谷中弟子去挨家挨户地传告,就说不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打开门窗。” 叶孤天见李灵犀没有答话,以为他是心有所想,不由叹声道:“以贤侄本事,想来已经知道我将那些武林同道送死之事,我叶孤天也不避讳,此事确实如此。贤侄也不必怀疑孤天为了镇民之心,大凡天下间,练武之人和修道之人皆是一般,生死有命,踏上这条路就没有了什么无辜不无辜,生死也无二话。只是这凡夫俗子,尽皆是那天地间最无辜之人,晨起暮归,他们有自己生存的方式,更有自己生存的权利。” “前辈的意思是?”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叶孤天虽然不敢妄称磊落之英雄,但对于这醉仙镇百姓,必以醉仙谷历来作法,疼爱有加,视为禁脔。那血棺教妄想以滥杀来欺我,我醉仙谷必以死命相抗。” 叶孤天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绝不会坐看那些醉仙镇的无辜百姓被当成蝼蚁一般被血棺教屠杀掉。 李灵犀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但要让他看着平民被血棺教无辜屠戮,那是断断不行的,虽然说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有点太过了,但照他的想法,那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坐看平民遭到屠戮,那以后睡觉都不会安宁的,那将是一种从道心深处产生的自责,说道:“伯父说的极是,这天地间本来极乱,所以修道之人该有修道之人的规矩,武林之人该有武林之人的规矩,你杀我我杀你不过是常事。但是谁要是以天地百姓为蝼蚁,妄加屠戮,那他或他们就是最大的妖魔。” “不错,正是如此。”两人看了观点差不多,大家要是同等层面的人,那是厮杀过去厮杀过来也没事,反正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怨不得别人,恃强凌弱一般的屠杀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那就是妖孽了。 李灵犀:“只是现在情况不明,醉仙镇上空的煞云更是随时可能降下来。外面的阴气越来越重,今晚肯定是个不眠夜。” “说来惭愧,叶某对那道门之术理解颇少,不知贤侄有何对应之策?” 李灵犀想了想,据实说道:“恕小侄斗胆,以伯父修为来看,醉仙谷想来不乏高人,此时已是危急关头,不如” “唉。贤侄有所不知。谷中高手倒是有那么十来人,可个个都未曾踏入修道之门。我这一身本事,远非贤侄你们道人一般苦修而来。”叶孤天也是有话难言,他们醉仙谷根本没有什么大规模地修炼,为了怕别人现,即便是谷主平日里也是寻常江湖人。那他一身修为哪里来的?原来叶孤天身上的真元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每一代谷主只需要修过先天之境,都会继承上一任谷主的传承,接着如果没有大事生也就罢了,如果有了大事生,醉仙谷叶家谷主就会以醉仙酒解了身上的醉仙封印,并且把警讯传出去。 李灵犀倒也没有深究,这种事人家不可能告诉自己。现在看来叶家确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诸多隐世高手。先前以为的叶家会有许多引气或者更强的历代谷主隐居内谷,现在看来是不太现实了。 “要不伯父随我一起出去探察一番,再做定论?” “好,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各家各户紧闭家门,你我再行打探。” 叶家动作很快,几十个弟子健步如飞,一炷香功夫就把消息通知到各家各户了,面对着一脸惊悸的镇民,众弟子也只能无奈地解释危机远远没有过去。 李灵犀和叶孤天二人稍稍准备了一下,这才悄悄出谷,在整个镇上打探起来。 “以那神秘人的实力,他怎么不选择强攻呢?”叶孤天有些疑惑地说道,以他眼力,那镇外已经看不清楚了,重重叠叠的似乎都是黑色的迷雾。 李灵犀见那迷雾四起,暗道怕是那阵法运转起来了,说道:“今天争斗的时候,我曾以道术藏在一旁窥探,不知那神秘人是不是错以为我是醉仙谷中的隐藏高手。而且,他也许有些忌惮万剑宗。” 叶孤天点点头,补充道:“或许,他还想靠这种惨无人道地杀戮来逼我交出他要得的东西。” 两人查看了各处,除了阴气较重外,也就没有了什么明显的危险。 “伯父不如先行回去,组织谷中力量以便准备保卫镇民,留我在镇上继续查探。” 两人就此分开,李灵犀又四处转了转,甚至还去了下醉仙居客栈,那震云子却没什么动静,只是一样心事重重地注视着窗外诡异的醉仙镇。 李灵犀正在疑惑没事生的时候,却陡然见到前面街角异状,大惊道: “怎么会这样?” -------------------美丽善良的分割线---------------- 推荐大神马甲新书名:大罗金仙玩转都市 书号:1244521 简介:行事霸道的大罗金仙刘霸道被仙界同僚暗算,巧合的附体到了刚刚死去的懦弱高中生身上,之后,这位懦弱的少年就在换了新的灵魂之后,开始了一段都市的传奇之旅! 第七十五章 死人 下 任由倾盆大雨洒下来,顺着身体散开,李灵犀站在雨中似乎惊呆了一般,望着镇子东头,这是一条长长的大街,一眼望去刚好望到镇子边上的一处小坟岗。 心神一动摇,李灵犀任由那冰冷的雨滴洒落在自己脸上,然后顺着淌下浸透自己全身,委实是他看到的东西太不可思议。 天上的那层最厚最诡异的煞云依旧没有动,这降下来的雨也似乎是凡雨,可这镇子里的阴气是越来越重。一直都觉得事情不正常的李灵犀,这时候终于现哪里不正常了。 李灵犀又走近了一些,就那么盯着镇子边上的坟岗,此时那里已是一片忙碌。 一处两丈见方的坟头,暴雨已经将上面的黄土冲走了一些,透过厚厚的雨雾,李灵犀看到那坟头的土正在不规则地动着,一下一下的,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坟土一般。 下面有东西在顶,上面又有暴雨在洗刷着坟头,不久便见那坟头土越来越少,最后淹没在雨声中的轻响传来,坟头塌陷下去了。 良久,那坟头塌陷下去的地方,缓缓地伸出来一只手,确切地说已经不是手了,而是一根片肉不存的骨头,细细一看居然是一只手的骨架子。 李灵犀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打了一个隐身诀在自己身上,这才抵近了一些查看,虽然神识也能窥探,但现在出现的事实在有些乎他的想象,也许只有亲眼看看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那根手骨架子越举越高,然后露出一截破破烂烂的黑色衣袖,全黑色的那种,李灵犀当然识得那就是死人常穿的黑衣丧服。 大雨依旧下着,坟头里却好似冒起来一阵轻烟,下面腾地一下跳出来一个身影,居然真的是一个人性模样的东西,只是露出来的手脚和脸部,都是清一色的森森骨头 这只是一个坟头。其他每个坟头都在上演同样地事情。慢慢地整个坟岗都变样了。似乎成了一个聚会地地点。只是聚会地不是人。而是一些不明之物。也许叫它们脏东西也对吧。 李灵犀抬起手。狠狠地搓了搓脸。甩了甩头上地雨水。这才喃喃道:“没想到阴气已经重到令死人尸变地地步。这。这不就是传说中地僵尸吗?” 想到这里。他马上凝神感受了一下四周地阴气。果然已经浓厚到了令普通人呕吐地程度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坟墓里地森森白骨也能被这来头奇怪地阴气弄得尸变。但那坟岗上密密麻麻地站着地‘脏东西’确确实实地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 如果换了以前李灵犀肯定早被吓跑了。现在毕竟是修道之人。还是有几分胆气地。好歹艺高人胆大。没有多想。一捏道诀。灵犀剑如同一道惊鸿般飞出。李灵犀御剑而上。青松剑诀前三式便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在那些僵尸群中穿来穿去。百十来个僵尸。不过是半柱香功夫就被灵犀剑破地干干净净。 那被阴气激得尸变而成地僵尸。并没有什么高深本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如果不是什么几百年老僵尸或者千年巨尸。威胁都是很小地。尤其是至邪之物对上品仙剑都是极度惊怕地。碰一下伤皮。割一下能够震散僵尸体内被阴气激变地尸气。 虽然解决了这百来个僵尸。李灵犀却没有半丝侥幸。这些僵尸在他眼中不过是寻常之物。可在平常凡人眼里。即便是学武之人。那也是打不死地小强。只要被僵尸地尸气沾染。铁定是下一个僵尸。醉仙镇因为酒业极度达。人口都快赶得上小县城了。这下谁知道僵尸会从哪里冒出来呢? “必须马上想一个对策,否则就是这些脏东西也能让醉仙镇陷入灭顶之灾。”李灵犀也顾不得许多,从陈伯当给他的残篇上学会了前四种道术,正好那御气飞行便是一样,说跑就跑,必须马上回去通知醉仙谷想办法做准备 “嘎嘎嘎” 醉仙镇外深山中,血色大帐中传来仿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正是那个盘膝坐在大帐中的血祖,依旧带着面具,全身藏在黑衣里。 “小小叶孤天尽然如此不识抬举,万剑宗又怎么样?我惹不起你门中老怪物,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一些徒子徒孙?九九炼魂血阵果然威力强大,阴气引尸变,这不过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第一份礼物。既然你醉仙谷中有高人坐镇,还有万剑宗苟且相帮,这次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说是血主求见。 “进来。” “叩见老祖,弟子方才奉命督阵之时,现,现” 血主神情有些紧张,说话都没有了平时的那份流利。 “混账,说。” 血主:“刚才弟子督阵之时,现了妖踪。” “呃?妖类?这附近也没什么高明的妖怪,不用太过担心,凡是来了的,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要放过。”天下间有人的地方都可能会有妖,血祖见多识广哪里害怕,只要不是什么巨妖之类的,有了九九炼魂血阵,那是来一个逮一个,来一对抓一双。他也在这醉仙镇附近查探好几年了,寻常妖怪倒是有的,够得上威胁的倒是一个没有。 “还有,这两天会有许多修道之人前来,你切记了,一个都不许动,全部给我放进醉仙镇去,只许进,不许出。” 血祖挥退了这个可怜的血棺教教主,这才阴险无比地笑道:“没想到还能抓一些魔阵主魂,这次真是万载难逢。” 不说这个有心算无心,已经把那些即将到来的正道人士给算计上的血祖,却说李灵犀回到了醉仙谷,把外面生的事一说,叶孤天顿时就急了。 “贤侄,这,这该如何是好?走,马上去把那些脏东西拦下来,不能让它们进了镇子。”叶孤天听李灵犀说那些被阴气急得尸变的僵尸刚刚出土,估计就连本能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只能乘早消灭掉。 李灵犀点点头,这来去不过片刻功夫,那些坟岗的僵尸明显动作僵硬,想来其他地方出现的僵尸也会差不多,关键还是要抓紧时间。 叶孤天刚想动身,却又担心地说道:“不过就你我二人有消灭那僵尸之力,这醉仙镇如此大,怎么顾得过来呢?不说镇子附近和坟岗有死人,就是大街小巷或者镇民家里怕也有过死人,这怎么办?” “如果不是大雨天,便是用火把和糯米也能稍稍对付一下那些僵尸,可这暴雨天,火把点不起来,糯米也沾不到僵尸身上,还得从人的角度想办法。”李灵犀此时也是心急无比,但醉仙镇说大不大,光靠两个人是万万千千抵挡不住这里千百年来藏于地下的死人骸骨尸变而成的僵尸。南方天气本来就潮湿,尸体即便是腐烂了,也会蕴藏极大的尸气,如果再被这厚的让人呼吸都为之一窒的阴气一激,那肯定是全部都得爬出土来。 醉仙镇的传统也是南方的传统,死人从来不埋在深山里,都是在镇子旁边就埋下,这样方便亡人‘回家’和祭奠照看坟头,这下好了,前人的习惯让后人全摊上了。 “贤侄,你,你快想办法啊。”叶孤天急得团团转,可他确确实实没有修过道,哪里知道什么破邪之法,只有催李灵犀,李灵犀在那里也是坐立不安,想来想去这才有了点眉目。 李灵犀说道:“有几个办法,但是也只能试一试了。先去连夜去把那些长相凶悍,最好是以杀猪宰羊之内为营生的屠户;或者是木匠之类的,最好是棺材店的木匠;让他们带着自己随身的吃饭家伙,我来开一下光。寻常镇民,让他们在十几户统一待在一起,把女人的葵水带子集中起来,实在没有,污秽之物也行,但凡见了僵尸,先以物泼之,如果僵尸倒地,迅用草灰掺入墨盒中,以墨线将它们捆起来,最后放入桃木火中烧死。” 这也是李灵犀想来想去凑到的一些办法,甚至有些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有用。如果以前在清源派的时候,陈伯当总会讲许许多多和修道看起来无关的事,今天李灵犀也就没有这些办法了,甚至只能画几个驱邪符或者开光符。 “好,就这么办。” 叶孤天等不及了,立刻就吩咐人去敲响里正那里的一面大警钟,要以最快的度将镇民们有组织地保护起来,全部集合在一起不太现实,至少要像李灵犀说的一般,十来户人家凑一起。 李灵犀倒没有第一时间去杀僵尸,整个镇子的僵尸都不会像他刚好碰到的坟岗上的那些一般,等着他去杀,这些从土里面钻出来的脏东西,可是无孔不入的。 现在就是抓紧时间把开光符和驱邪符画出来,然后再尽全力剿杀僵尸。 “师父,如果你教我的那些个‘邪门歪道’没有用,徒弟可就要被你害死了。”李灵犀犹豫好久,才动手画起自己从未画过的驱邪符和开光符。 第七十六章 醉仙大乱 “嘭~嘭~嘭~快开门,快开门,我是醉仙谷的。” 暴雨依旧没停,空气中弥漫的阴气依然浓厚的令人昏昏欲睡,只有修道之人才能感觉到这股充盈在醉仙镇每个角落的阴气究竟有多么的强,强到能够让森森白骨也生尸变。 醉仙谷的弟子和仆人飞地在大街小巷开始通知起来。 “吱呀~小兄弟,这大半夜的生什么事了?”一个老头披着褂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门缝,担心地问道。 雨声实在太大了,醉仙谷弟子连忙大声喊道:“镇里面出现了僵尸,大家赶快以十户为单位集中起来,统一防备僵尸。” “僵,僵尸怎,怎么可能?”这老头子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僵尸这东西不是没听说过,但那都是乡野间传说着的骗小孩子的鬼把戏,难道真有僵尸?屋子里的一帮子儿孙媳妇都紧张起来了。 “王老师傅,我说的都是真的,醉仙谷从来不会欺瞒乡亲们。” “那,那怎么办呢?” 醉仙谷弟子说道:“大家赶快以十户为单位集中起来,如果是屠夫、木匠、道士、风水先生这些人都可以把自己的防身之物交给我们醉仙谷弟子拿回去开光,没有武器的,我们也会给你们送来武器。其他人待在一起,拿着桃木点燃的火把防备僵尸,多准备一些污秽之物,最好是女人家的葵水带子之类,做好驱邪的准备。另外要准备好草灰拌好的墨线,只要一把僵尸打倒,立刻把它们绑起来,用桃木烧。” 醉仙镇地处神州南边,桃木这些东西是极多的,家里也不少桃木家具,这点倒是没事。 老头子道:“小兄弟,我们都记住了。你放心吧,我这就集合乡亲们。” 醉仙谷弟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叮嘱道:“谷主说了。一定要小心戒备。僵尸可能会从任何一个地方跳出来。绝对不能大意。” 同样地情况在整个醉仙镇上演。不少弟子连斗篷蓑衣都不带。冲进大雨里就来来去去忙个不停。这个时候。情况已经开始变地恶劣起来了。 醉仙谷中。李灵犀停下手中画符地事。望着一旁焦急无比地叶孤天。问道:“现多少僵尸了?” 叶孤天叹气道:“满镇子都是。那些乱葬岗什么地就不说了。连镇子里也冒出来很多。有地从卧室里。有地从柴房。有地甚至从堂屋地地面突然冒出来。把人给咬了。” 李灵犀只觉得有种无力感。这僵尸已经多到了让他无法下手地地步了。画符都快画到手抽筋了。“我画地开光符和驱邪符效果不一定会太好。至少持续时间很难有保证。能不能坚持过今天晚上。都是一个大问题。而且那煞云虽然没有降下来。但暴雨中已经含了许多煞气。符篆地效果。估计是坚持不到天亮地。” 整个醉仙谷都忙碌起来了。连叶皓然和叶秋蝉两兄妹都带队杀到镇上去了。拿着开光过地刀枪剑戟。对付那些僵尸倒也不算太麻烦。实在不行。醉仙谷那些身手矫健地弟子。三五成群。也能把落单地僵尸用绳索拉倒。然后一哄而上捆起来。 唯一的问题是,僵尸实在太多了,更加无处不在。甚至李灵犀都没有想到为什么醉仙镇会有这么多骸骨埋在镇子下面,虽然那些被时间湮没了的历史和李灵犀关系不大,但现在的僵尸可就是当头大棒之险了。 “醉仙镇以前是古战场吗?怎么连镇子里也有这么多骸骨。”李灵犀问道。 叶孤天想了想,才道:“实不相瞒,据我叶家秘典记载,这里在千余年前好像生过一场什么大事情,听说死了很多修道界的人,甚至连妖怪和魔头都有。时间太久远了,上面也是语焉不详。” “修道之人?连妖族都有?”李灵犀打了个寒战,现在这些僵尸好像还只是一些普通货色,估计是当年被那些妖魔祸害的普通人。要是那些修道之人的骸骨尸变了,那问题就麻烦多了。 “伯父,快,快,我们马上出去,一旦现厉害的僵尸,必须立刻诛杀。”初生的僵尸是最弱的,李灵犀无法想象让那些修道之人死后尸变而成的僵尸吸纳足够的阴气后会变得多厉害,就算自己不怕,可其他人就完蛋了。 两人再也停不下来了,立刻带上家伙就出。 醉仙居,生的事情也很有意思。 “嫪笏,事情不太对啊。”震云子再次把那轩窗顶开,外面的暴雨声立刻抢进来,那迎面而来的阴气,也令两人极度不舒服。 “大师兄,这阴气真的很讨厌,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说的不是阴气,你过来,看那边”震云子神情有些微变地指着远处,那里本来是一个小马厩。 嫪笏挤过去,好奇地道:“呃?我看看啊?僵尸?” 明眼人是一下就能看出生人和死人,尤其是僵尸之间的差别,嫪笏实力也不低,一下就现了问题,那里居然站着三两个僵尸。 “大师兄?我们怎么办?” 震云子望着那三只不同寻常的僵尸,半响吐出两个字:“动手!” 随即二人背负着飞剑,越窗而出,一道剑光便向三只僵尸飞去,瞬间消灭掉 李灵犀和叶孤天一起,在镇子上的各条街道已经现了不下十数只僵尸,果然都不是李灵犀刚刚现的那些僵尸可比,这些家伙更加的厉害,而且还渐渐的有了些灵性,也许是阴气实在太充盈的原因。 镇里也时不时地传出一声声的惨叫,每听到一次,李灵犀就不禁颤抖一下,这都是无辜的百姓啊,就这样死在了僵尸手里,他们,就这么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轮回?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因果? 想不通,李灵犀只有在雨中继续地转动起来,僵尸实在太多了,而且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倾盆暴雨中,不断地有一个个的僵尸从街道地面上钻出来,有的直接从屋子里钻出来,甚至有的刚好从人群脚下钻出来,一声声的惨叫,一时间仿佛刀子剐在醉仙镇所有人的心窝上。 “二位道友!” 两道剑光由远及近地从镇子东边射过来,到了李灵犀二人身前,原来正是那震云子和嫪笏二人。 叶孤天拱手行礼道:“两位道友,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叶谷主,你也看到了,这满镇子的僵尸,如果不迅地消灭掉,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且,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震云子脸带忧色说道,雨水倒是沾不了这四人的身,但这大雨却是下的令人心烦意乱。 李灵犀点点头,说道:“我倒是认同万剑宗道友的看法,说不定,这醉仙谷下面,埋葬着什么了不得的妖魔的尸体。说不定,这次真的会有大麻烦。” 震云子问道:“叶谷主,你是这里的当家人。醉仙谷这千年来可曾有妖魔之人出现?” 叶孤天踟蹰半天,这才说道:“不瞒二位,千年前,这里确实有道门中人与妖魔之人大战。也许,我们感应到的危机,是哪一个丧命妖魔留在尸体上的阴戾之气。” 嫪笏在一旁道:“我们四人御剑破敌,杀它个片甲不留就是。” “只能如此了。” 众人商议好,除了叶孤天不能御气飞行以外,其他三人都是在空中御剑飞行,只要神识探查到了一个僵尸,立刻灭掉。震云子二人负责镇子东边,李灵犀和叶孤天负责镇子西边。 一时间,僵尸的本能惨叫和寻常百姓死前的恐惧大喊,汇集在整个镇子上空 醉仙镇外,一片血雾茫茫的深山,这里是血棺教藏在大阵中的窝。 “血祖,要不我们乘机杀进去?现在他们被那些僵尸弄得手忙脚乱,正是最好的时机。”金色面具血主在一旁小心地请示道。 血祖怪笑两声,坐回宝座,说道:“你以为事情就那么简单?醉仙谷的东西就那么好拿?先不说那日我们遇到的神秘人,就说那些个万剑宗的家伙,也是小有来头。” “弟子有所不明,既然老祖知道他们是万剑宗的人,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和他们为敌?还有那个神秘人,似乎,似乎没有多大本事,否则,怕也是不会坐看我们” 血祖今天似乎心情极好,居然难得地给这个自己的弟子解释道:“你以为那人不厉害?就凭你这点本事,有能力揣测人家的道行?那隐身术,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术,天下九派也都有那么一两样,尤其是清源派和神霄派。” “可是据弟子所知,天下的九派之人,会诸般高明道术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这是怎么回事呢?” 血祖仰起头,望着黑暗的星空,似乎在回忆什么,半响道:“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上古时期吧,那时候的修道之人举手抬足间,天地崩塌也是常事。不过久而久之,天地修道之人能够感悟天心大道的人越来越少,很多神奇的道术随着一批批的修道人上禀天心飞升以后失传了不说,还有一部分虽然传了下来,但是能学会的又只有一部分。而正是这一部分,又引起了一件大争议。” “呃?什么争议?”血主有些窃喜,没想到今天这个魔头一般的师父居然这么好说话,也就借机多说说话,靠靠亲。 “今天本尊心情好,就给你这不成器的小子说一说。”血祖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弟子,只是行事风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对血主好言相对,“约莫是在好几千年前,那时候九派中最强大的两派是缥缈宫和太乙门,两派的来源都很强势,尤其是论到各种道门奇术,更是死死地把其他七派压制住。但是另外的七派,虽然在道术上落后,但在御剑和御宝和攻击道诀这三样功夫上,却颇为精湛,而且这几个门派的弟子因为门中所藏高深道术较少,大多只能苦苦修炼真元,而没有把心思放在习练道术上。 说到后面,不得不提这九派吃多了撑的,每五十年弄出来一个什么九派大典。在没有所谓的妖魔鬼怪作乱天下的时候,这些九派之人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比拼上面,九派之的位置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直到有一次,九派中的神霄派和万剑宗两大门派突然崛起,一个以攻击道诀和法宝为主,一个以高深的真元和御剑术为主,将那早已颓废无比的缥缈宫和太乙门打得近乎败到无地自容的地步。两派的弟子,大多是沉醉于派中所藏的各种道术,有的还长于阵法,可是,当这些道术和阵法遇到犀利无比的神霄派的法宝和道诀,遇到万剑宗强大的御剑术的时候,一时间完全不够看了。人力有时穷,他们修道的人,也不是个个天才,更不会人人奇遇。醉心于修炼奇门道术的人,总会懈怠修炼真元和其他道诀、法宝、飞剑之类的手段。 依老祖看,照说那缥缈宫和太乙门的道术也是极不错的,可惜,不体天心不懂大道,好多上古的道术根本悟不透不说,大部分还丢失了,凭后天的一股脑资质,和绝大多数修道上的谬误,想要学成上古道术,冀图那翻云覆雨一般的神通,实在是痴人说梦。” 血主心里一愣,没想到修道还有这么多讲究,自己一直不知道,今天看来要借机多问一些东西,“师父,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呢?您就给徒儿讲讲吧,免得以后别人说您的徒弟没有见识。” “哈哈我的徒儿岂能没有见识,说就说。” 血祖又接着讲起来: “大部分道术确实遗失了,有一些又完全修炼不懂,比如为师便知那万剑宗有一门奇术,号咫尺天涯,可惜无一人学会。那缥缈宫和太乙门又怎么会轻易干休呢? 两大派回山的第一件事请,就是翻箱倒柜地寻找自家门派中威力最大的道术,希望能够领悟几样拿得出手的,再下一次的九派大典上争来一个好名字,报了神霄派和万剑宗的抢夺位置之仇。不得不说的是,穷思苦想之下,倒也有几样威力大的道术被他们悟透了,比如那五雷阵法之类的,和一些普通的遁法。 可惜,令两个雄心勃勃的大派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五十年后,被他们寄以厚望的弟子,不但在接下来的九派大典中再次败给了万剑宗的万剑诀和神霄派的神宵雷诀,连邙山派和千佛宗的弟子都把他们揍得像落水狗一样。五十年苦修,让这两派的弟子在修行上参照万剑宗和神霄派,大力修炼真元,抛弃那些晦涩难懂的道术,全力修炼高深的御剑术和攻击道诀,五十年时间,让他们进步飞快。 后来,大家都信奉了实力为上,真元为上的修炼方法,除了打斗就是希望能够早日飞升。正是如此,几千年的时间里,飞升的人数已经远过以前那个道术横行的年代。 各大派起起落落的,连清源派也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霸主,因为他们的清源剑典也是一种极为上乘的剑诀。” 血主可惜道:“那些令人羡慕的道术失传了不少,真是令人可惜。” 血祖冷笑道:“好徒弟,你莫非以为那些门派的人都是笨蛋不成?他们修炼不出大名堂的东西,你能修出大名堂来?有的事情,千万年积攒下来,已经不是人力能够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那后来呢?师父。” 血祖道:“后来的事,就太多太多了,只是据说在千余年前,各大派都生了失窃事件,不少苦苦保存的高深的道术再次丢失,留下来的已经是些粗浅无比的东西了。” “如果是这样,那人会隐身术,确实有些奇怪。” 血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道术虽然没落了,但寻常的道术在每个门派还是有的,只是为了一味的实力和早日飞升,各派都有意识地把这些看似无用的道术搁置在了藏经阁,或许只有等他们觉有用的时候才会再次修炼吧。醉仙谷那个神秘的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他的隐身术绝对不是各派现有的那种。” 血祖没说出来的是,就是他当时也没看太清楚,而那人恍惚间逃走的样子,居然让他想起了一个更令人担心的事情,似乎和曾经传说中的一种身外化身之术很是想象啊。这种情况下,来历神秘的血祖当然不会忙着冲杀进去了。说白了,这是在试探。 “你下去吧,我想静一下。” 斥退了徒弟,血祖自语道:“醉仙谷啊醉仙谷,当年你害我师父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是我报仇之时了。千年前的劫数,千年啊,转眼就过去了 师父,你若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好好看着徒儿帮您报仇。九派的也好,妖魔也罢,但凡进了这醉仙镇,徒儿都会给您送去陪葬的。 千年前醉仙谷一战中死去的人们,今天我赋予你们新生,杀戮是你们的权利,尽情的杀戮吧,最好能够出来几个老东西。” 醉仙镇上,三道剑光飞地绕着镇子旋转着,却依旧挡不住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僵尸,越来越多的僵尸正从地下爬出来,而且无一不是越来越厉害。渐渐的,有的僵尸手里甚至出现了飞剑和一些普通的法宝,虽然无法御使了,但僵尸本身的实力是已经强大了许多。李灵犀没有御气飞行,只是御使着仙剑飞行而已,免得太过招摇。 “叶谷主,这样下去不行。”震云子和嫪笏正义凌然地冲到叶孤天旁边,大声说道。 李灵犀一愣,虽然也知道现在杀不干净了,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僵尸每次钻出来的时候,都是散乱至极,只要不能在第一时间杀死它们,很可能就会咬到一两个镇民。现在看来除非有极大的群攻性道术或者大批的修道之人,否则别看这是一个镇,僵尸能把人堆死。 但这个震云子似乎还有其他的想法。 “震云子道友,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震云子大义凛然地说道:“僵尸太多了,我们只有把所有人都集中到醉仙谷去,依托在一起防守,等待援兵。不瞒诸位,那心元剑书便是鄙人所,当时现小镇危机,也是迫不得已出了下策,诱导同道之人大批来援。” 这些话李灵犀也不管真假了,反正他知道,震云子想借机混进醉仙谷,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人多就好办事啊,所有人一进去,那时候就很少下手了。 “这好吧,孤天马上通知下去,集合镇民。”始终是舍不得让这么多镇民深陷僵尸重地,只好把唯一没有现僵尸的醉仙谷当成避难之所了。 “如此叶谷主真是功德无量啊。”震云子哈哈笑道 众人也就再次忙碌起来,这次倒是比猎杀僵尸好办多了,只需要把所有人集中起来,或是救治,或是避难,到处都是哭号之声,但集中的度也还是很快,至少比杀僵尸快多了。 而对于四个修道之人,商议的结果是轮流搜查醉仙镇,叶孤天要主持大事,震云子二人坚持职守上半夜,要让李灵犀下半夜才出醉仙谷道镇上搜查。 虽然李灵犀知道两人大概是什么主意,他也无法,只好等到下半夜再去镇上巡察,那个是最危险的时间段,但李灵犀也没办法为了这种保护镇民的事推脱太多,那样太昧良心了。至于震云子二人想乘下半夜在醉仙谷中找什么,那就不是李灵犀能顾得上的了,对于现在正在不断死人的僵尸危机来说,震云子二人还是很安全的。 回谷后便见到一样累的要命的叶秋蝉,拉着李灵犀自然是好奇地询问了很多,知道李灵犀骗了她以后,不怒反喜,反而更加的亲昵,似乎李灵犀越厉害,她越高兴一样。 李灵犀画得符和那些办法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伤亡人数还是极多的,看着那一个个被咬伤过的人,他只能忍着真元耗费后的虚弱,一个个地救治,用真元祛除他们伤口处的尸毒。还有些直接断手断脚的,那个惨状,李灵犀是看了既难受又无奈。 “要是赛阎王在这里,或许就会有很多办法吧,他最拿手的就是救人了。” 面对着所有镇民中众多的伤者,李灵犀只好和叶家人一起救治,想到赛阎王的时候,李灵犀却不禁一呆,想到了一种可能。 “死了这么多人,等下会不会” 第七十七章 地府来人 上 醉仙谷外大山里,血棺教营地。 “血霊!” 一个威武而阴森的声音从帐中传出来,正是血祖,而呼唤的对象却是他的徒儿血主。 “血霊见过师父。” 血祖伸手入袖,取出一个小葫芦,平放手掌中心,说道:“子时已近,你且将此物放置到九九炼魂血阵中。” “敢问师父,此宝有何所长?”血霊道。 血祖道:“此物名号玄阴葫芦,只须以本尊密授咒法,拔开葫芦嘴便能放出阴气,霎时间千百里皆为阴气所罩,醉仙镇地下还有一更强大的存在,需要更多的阴气。子时已到即刻念动真言,释放阴气。” 血霊捧了葫芦,径直出了大帐,到得阵中主位,将那葫芦高高挂起在九九炼魂血阵的阵心处,念动真诀,只待子时已到便会作法释放阴气。 现在醉仙镇里肆虐的阴气不过是血祖借九九炼魂血阵从方圆百里之地聚拢来的,真正的手段玄阴葫芦还没用上,更别说开坛作法了。这个来历神秘的血祖,似乎不只是想要寻宝或者报仇。 却是子时一到,血霊便披散道髻,手执一把骷髅血剑,先以人血祭剑,然后脚踏乾罡,却是在施咒作法。 “玄阴葫芦,听吾号令,子时已到,还不显威。” 咒法一完,那玄阴葫芦果然如同涨大了一般,一道水珠粗细的玄阴真水顿时从里面射出来,这玄阴真水可是阴间奈何桥下奈何水中的东西,这血祖从哪里得到的?不说这玄**来历,这玄阴真水一射出玄阴葫芦,顿时一股滔天的阴气一卷而起,犹如一阵暴风袭过,连九九炼魂血阵里的血棺教弟子都不由呕吐,更别说即将被铺天盖地的阴气袭击的醉仙镇。 醉仙谷大门处,叶秋蝉正拉着李灵犀反复嘱咐,让他一定要小心,外面僵尸成群,这子时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秋蝉,这天底下许多事情总得有人去做的,我不去,也不过是别人去。”李灵犀率然地笑道,摸了摸叶秋蝉的头,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心。 幸存的镇民除了那些极度顽固,宁愿呆在酒窖中也不愿出门面对僵尸的人外,其他人都到了醉仙谷中,这里是极大的,整个镇子的人虽然极多,也不过是让这里拥挤无比而已,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了。 “我,我好怕。”叶秋蝉终究是女儿家姿态,话没说到三两句,眉宇间又是哭意浓浓。 “不用担心,那些脏东西不会进醉仙谷的。至少,现在的这些小僵尸不会进去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僵尸充其量只是在醉仙谷外徘徊,并不进去,这倒是方便了镇民们自保。 “我,我是怕你” 李灵犀苦笑地摇摇头,挣开叶秋蝉的拉扯,一个人走进了雨中,回头大声道:“回去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醉仙谷关上了大门,紧闭防尸。走在这除了三三两两的僵尸,已经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李灵犀良久没有动,只是两眼酸痛无比,半响却是流出了男儿泪。自己是修道者,还能自保有余,可他们呢?没有自保之力的他们怎么办?除了靠他人保佑,还能如何? 也许,这就是自己修道的目标之一吧,锄强扶弱,兴许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李灵犀紧了紧手里的灵犀剑,在大街上穿行起来。不错,就是凌空飞行一般的穿行,这里没有了震云子他们,李灵犀是任意无比地在镇子里大街小巷逛来逛去,御气之法他早已经学会了,手脚不动,也能让他在大街小巷飞来飞去。 “能多救几个就多救几个吧。” 知道有人不愿出门去面对那些僵尸,从而自以为是地躲在地窖或者酒窖中,李灵犀没有权利骂他们,但是却有义务救他们。怕死不是错,漠视生命才是错。 “救命,救命” 一声呼救声从暴雨声中透过来,李灵犀一急,顿时飞射出去,片刻之后便到了声音来源之处,破窗而入,却见到一副令他非常不喜的情景。 屋子里到处都是打烂的家具,那地窖门也被掀开,李灵犀能清晰地看到地窖里的情况。只见一只僵尸在那里不断地撕食一个老头子。老头子则是死死地把身体压在一个大缸上面,小半个身体已经被僵尸吃掉了,可他依旧死死地把上半截身体盖住那只大缸,似乎里面有什么天大的东西。 “孽畜,休得伤人。”李灵犀撮指成剑,剑气一划便将那僵尸分尸两半,僵尸一死,却留下那个全身痛的已经快麻木的老者在那里气息奄奄地抽搐着。 “仙,仙长,求,求求求你” 李灵犀面色凝重,张开手掌虚空一抓,一层十足的真元已经抹在了老者的身体上,减轻了他的痛苦,也不会立刻死去了。 “老人家,有话慢慢说。你,你会没事的。”李灵犀见到这个老者,丝毫不怪他宁愿藏在家里地窖也不愿出门去醉仙谷的事,此时这个没有了下半身的老者在他的眼中,和自己小时候的爷爷是多么的想象,因为他的半边身子下面压着的水缸里,有一个吓得瑟瑟抖的小家伙。 也许是李灵犀的救治,也许是回光返照,老者恢复了一些神智,说话也流利了一些:“仙长不用安慰我这个死老头子了,都怪我不该坚持留在这里,唉。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我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李灵犀黯然,这老者说的不错,尸毒已经快浸入骨髓了,如果不是被自己的真元暂时压住,早已经变成僵尸了。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许,我可以帮上忙。”李灵犀说道。 “呵呵~”老者惨笑两声,说道:“我也活了一辈子了,哪里还有什么太多的心愿,唯独不放心的还不是这缸子里的小孙子,他父母都被僵尸仙长法力无边,小老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仙长成全。” 说完,老者就挣扎着下地,要行礼,这可把李灵犀急了,别说自己不能受他人跪拜,这尤其不能让一个连下半身都没有了的可怜老者跪拜自己啊。 “好吧,你说。如果我能做到,一定,一定尽全力。”李灵犀见他并没有求自己救他自己,虽然自己也做不到,但看他这般可怜,也实在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小老儿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个小孙子身上了。本来想教他念书考功名,也免得像我们几辈子的人一样做个酿酒师父。现在孩他爸妈,我这老不死都不行了,这孩子没有了着落,所以,所以”老者有些絮叨地说了很多,李灵犀却没有打断他,因为他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说的几句话了。“所以小老儿斗胆求仙长把这小畜生收入门下,将来,咳咳将来也好有了自保之力。” 李灵犀赶紧再为他续上点精神气,但老者口中依旧吐出了大口大口地污血,但两眼却是带着苦苦地哀求望着李灵犀。 “爷爷爷爷呜呜”缸子里的小孩虽然小,也被吓傻了,但此时缓过来了,却只是一味地哭。 老者见李灵犀有些犹豫,不由急道,连哭带求地说道:“仙长,您就大慈悲,了了小老儿这一心愿。小老儿下了阴曹地府也不会忘记给您在阎王判官面前陈述功德,就算来生做牛做马也回报您大恩。” 老者见多识广,知道这也许是改变自己小孙子命运的唯一机会了,所以是苦苦地哀求。 李灵犀哪里是不愿意,只是有些担心自己会有负老者重托:“老人家,我虽有三两分本事,但在修道之人中还根本排不上。不如这样,我替你扶养他,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他拜在真正的仙长门下。” “老头子看重的就是仙长你这一身正气,铁定会好生善待这小子。我活了八十载,看人从不会出错,仙长虽然年轻,但为人高洁,是一个真正的大好人。”老者求道。 李灵犀暗叹一声,这才道:“也罢,我就收下他。” 老者此时似乎又陷入了极度的剧痛中,却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李灵犀,眼神中的哀求丝毫未淡。 李灵犀只好说道:“我李灵犀对天誓,一定不负你今日所托。” “如此,我再无后顾之忧。仙长,动手吧。”老者闭上眼,说道。 李灵犀恍然,知道老者不想变成僵尸,居然要让自己动手杀他,这是万万不可的。 “仙长,老儿已无苟且偷生之愿,再不动手,便是化作僵尸之时,小老儿万万不愿如此死法。”老者声嘶力竭地喊道。 李灵犀也不是迂腐的人,知道老者确实没有救了,但他又不愿动手出剑,心中一动,却觉得两只眼睛变得剧痛无比,这情况和当日在悦来镇的蒲家茶寮是何其相似,难道,难道自己身上的幽冥之力又要显现征兆了? “啊?”李灵犀痛哼一声,再看那老者,果然是大限已到,却是不该为僵尸,该当入了地府,仿佛心中有了什么东西在作祟一般,李灵犀神色一凝,说道:“还不上路,更待何时。” “多谢仙长。”那老者大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便死了。 “爷爷爷爷” 李灵犀不顾那小孩哭叫,却心里感激地看着身边空地上,那里正站着一个虚无的身影,正是老头子的鬼魂。 “多谢老人家,你却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李灵犀一拱手,说道。他的声音却是小孩听不到的,阴司鬼灵之事,却是多了几分诡异。 “呵呵,看来仙长道行又高了几分,可喜可贺。”老者鬼魂抱拳恭喜道,他能猜到些什么。他却不知道,正是自己至诚之际的高义,不但让李灵犀收下了自己孙子,还帮助李灵犀在幽冥之事上了一个长足进展。李灵犀早就在阴间得到了鬼道之基,今天才真正地开始懂得这鬼道的一两分。 “一饮一啄皆是定数,果然如此。”李灵犀叹道,如果不是这些看似巧合的事,自己哪里能够得到这些奇怪的本领,具有了沟通幽冥,参悟鬼道与轮回的契机。 老者慈祥地一笑,随即却是道:“小老儿时辰快到了,还望仙长莫要忘了今日诺言。” 李灵犀知道这个老者的事情,有些类似师父陈伯当说过的什么因果之机,也可以看成是得道之机,就是有了一个契机,自然不会反悔。 “却是时辰到了。” 李灵犀一指将那小孩点晕过去,却是见那屋中阴风一起,顿时显出两个阴司鬼差来。 第七十九章 地府来人 下 屋中一闪,一道阴气腾起来,两个阴司鬼差出现在李灵犀和老者的鬼魂面前。这两个阴司鬼差和李灵犀上次在地府看到的牛头马面有很大的不同,两人身上居然都穿着一副黑色的鬼甲,鲜衣鬼甲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些满地府都是的牛头马面。 两个鬼差,一个黑面,一个白面,一持三叉戟,一持哭丧棒,两样兵器皆是隐现宝光,看来非是寻常之物。两个鬼差生的倒是威武,少了些阴间鬼卒的凶样,却多了几分霸气。 “6判何在!” 一个鬼差将那三叉戟朝地上一顿,一阵阴风吹来,顿时将那老者鬼魂吹的一个哆嗦,急忙应道:“回禀鬼差大哥,小鬼便是6判。” “在下人界小修李灵犀,此番倒是要麻烦两位鬼差大哥照顾一下6老爷子了。”李灵犀拱手道。 两个鬼差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常,随即那黑面鬼差大声道:“6判,还不前去地府报道,迟了时辰,便是少了你的福缘。” 看这黑面鬼差威势,比起那寻常只能靠阴森吓人的鬼卒们厉害了不是三两倍,李灵犀不禁怀疑,是不是地府的鬼将来了,多半是如此。 黑面鬼将手一挥,一个牛头顿时显出阴身,手中拿着拘魂棒和锁魂链就要上去拿6判。 “把他带回去就是了,阎王吩咐过了,不能像普通鬼魂一般无礼。”白面鬼将一句话倒是出乎几人意料,尤其是李灵犀。 这个6判老头看似是在死前‘逼’了一下李灵犀,让他收自己孙子为徒。其实李灵犀是最清楚不过,自己这一生求得就是灵犀潇洒四个字,如果自己不愿意,任谁逼迫自己,那都是无用。真正令他下决心答应6判老头的原因,是他看到了6判的那份对孙子的爱和可怜,以自己身体死死挡住酒缸,即便被僵尸吃掉了半截身子也不愿放手,见了李灵犀也不像一般人那样吓得拼命求救,反而希望以死为孙子搏个出路。 而看似一件小事,却导致李灵犀收下了一个名义上的弟子,接着李灵犀不愿亲自动手杀人,这才激了鬼道之基,能以金口许死,让6判不用忍受生死前的痛苦。当然某种程度上来,6判老头就是李灵犀的一个有缘人,这是一个因果,鬼道之基虽然得到了,但李灵犀要想在阴阳鬼道的领悟上取得突破,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这个老头。自己答应的事能否做到,以后会怎么样? 而且,李灵犀甚至在悟到阴阳鬼道那丝玄妙的时候,就现这个老头似乎以后还能帮自己,阴阳轮回是天地间的极大天道秘辛。自己答应了他些条件,就是他6判的因;6判有助自己何尝又不是因呢?因果之间,本就很玄妙。 可现在看来,这个6判老头连阎王都有特别的嘱咐,也许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谢过二位鬼将大哥。”6判转身,再次朝着李灵犀行了个跪礼后,这才道:“一切仰仗仙长了。6判必不忘仙长高义,日后定当效死命。” 说完看了酒缸里的睡着的小孙子一眼,6判面露笑意,示意可以走了。那牛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就那么一摇,屋子里凭空现出来一道门,一股子阴风从门中汹涌地卷出来,6判和那牛头只是一跳,就进了黄泉路去了。 这下6判的鬼魂走了,李灵犀才有功夫好好揣测这两个依旧赖着不走的鬼将,他们不用去拘魂吗? “二位鬼将大哥公务繁忙,李灵犀就不打扰二位当值了?”李灵犀作势要走,这两个不明来路的鬼将还是少招惹为好,和他们扯皮还不如多去巡视一下,也免得有什么厉害的僵尸出来祸害。 白面鬼将一笑,说道:“道友不必赶忙了,这镇上的人,除了醉仙谷里的那些以外,其他的已经全部丧生在那些僵尸手下了。不信,你看……” 白面鬼差一指身侧,一阵阴风吹过后,一个马面顿时显出身形来,躬身道:“启禀二位无常,醉仙镇上除了醉仙谷外,其余无一人生还。除了化作僵尸之人外,其余鬼魂已经全数拘禁到地府去了。” “嗯,下去吧。”黑无常一挥手,马面顿时告退。 “道友也不必着忙,此时离子时阴气最重之时尚有一炷香功夫,想来那施法之人也不会忙在一时,不如坐下一叙。道有请!” 白无常伸手在身前一抹,顿时一张桌子和三张凳子现了出来,三人皆入座。一人二鬼居然拉起家常来了。 “二位将军乃是地府道友,不知这醉仙镇的僵尸危机,可有什么解决之道?照我看,此事与地府倒也有些联系。”李灵犀说道。 黑无常:“僵尸乃是祸乱阴阳之物,生不生,死不死,照说与我地府倒也有些干系。只是阎王有吩咐,这人间的事,除了照着那生死簿上所载拘禁鬼魂外,其余倒是不能插手。” “原来如此。”李灵犀略带遗憾地道。 白无常见状,安慰道:“道友也不必如此担心,世间生灵生死有命,轮回本是早定,哪像道兄这般,生死在手中,大道也在脚下,只要踏实地走下去,成仙成道不过是迟早之事。” 李灵犀疑道:“白将军的意思是说,不论我们救不救人,他们都应该死的?这就是轮回因果?” “不不不。”黑无常连忙道:“其实这些阴阳轮回鬼道之事,吾等小将哪里知晓,只是阎王吩咐过,若是道友问及此事,倒也有一番答复。” “还望将军告知。”原来阎王早知道自己要问,这下倒是省事了。:ap.bsp;黑无常:“阎王说了,这天地间诸般厮杀纷争,若说源头在哪,那是没有定论的,所以,道友若想知道这围困醉仙镇之人的底细,那是不能的。不过,阎王还说,这世间之人,生死有命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们上辈子杀过人,这辈子就一定要怎么死。真正能让他们应劫赴黄泉的原因,还是这天地间因果太乱,普通人没有办法逆天改命,甚至连影响因果的能力都没有,所以,祸事来了,他们死了就是应劫。如果有人能帮他们,那就是改命。” “原来如此,不知二位将军有何良策?”李灵犀说道,那醉仙谷看来也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醉仙镇地下的阴气和戾气越来越重,看来还是有什么大东西没出来。 白无常似乎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想了想说道:“不瞒道兄,吾等二人之所以前来,是因为那生死簿上有些关于道兄的事显现出来,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我们想告诉道友的事,我们绝不会来算计或者干涉你营救镇民的。” “至于办法,来的时候阎君大人已经交代过,只须将此物给道友一观,道友便能解惑。”黑无常取出一块黑色的玉简,上面还透出浓浓的阴气,一看就是阴间的东西。 李灵犀取过玉简,正要多问,抬头一看,黑白无常二人早已经走了。 “阎君给的?” 李灵犀准备了一番后,这才小心地将神识一丝浸入玉简中一探,只见那玉简中就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灵犀作法乱阴阳,地府开门拘祸根 这是什么意思?李灵犀苦思良久也想不出是什么意思,但眼看子时已经到了,窗外居然刮起了风,这风不太对劲啊。 李灵犀随手点住了那小孩,布下一个幻阵,这才推开窗户,一看之下,脱口失声道:“哪里来的阴风!” 第八十章 阴阳道法 上 醉仙镇外,九九炼魂血阵中,血祖看着正在施咒作法的弟子血霊,不禁满意地点点头,这阴气如潮一般涌出玄阴葫芦,不时便形成了一团飓风般的阴风,呼啦啦地就朝着醉仙镇方向吹过去,说来也怪,这阴风过处,无论草木牲畜,尽皆瞬间倒下。 树木枯死,那是失去了草木精气。天地人三道中,一缕人魂便是这天地间草木牲畜人妖鬼魔所共有的东西,草木枯死,畜生丧命,一缕人魂便飘飘荡荡地朝地府去了,连勾魂鬼差都不用麻烦。 血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玄阴葫芦,只是稍稍心疼那用掉的玄阴之水。玄阴葫芦只是盛满了玄**才有如此威力,这次为了对付醉仙谷和那些最迟明日就会赶来的所谓正道之人,自己可是不计代价。别看玄阴葫芦威猛无比,可这用完了,还得去阴间奈何桥下才能重新灌满,那又是一个难如登天的事情了。 “这一切,都会值得的。” 血祖心里暗道,这才显现出身形来,却是喝道:“血霊!” “弟子见过师父,徒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玄阴葫芦里的玄**尽数放出,此时阴风阵阵想来已经肆虐整个醉仙镇了,也不知醉仙谷的人会如何对付。”血霊知道师父要对付醉仙谷的人,他也在期待着那隐藏在醉仙谷中的高手动手,那样师父的事就能更简单许多了,这样大家一起捉迷藏的事,确实让人很担忧。 血祖道:“那些事情就不是你关心的了。你去准备一下,明晚子时,为师亲自登坛作法。” 血霊大喜,连忙跪下应承道:“徒儿必当亲自督造。” 这时,血祖眉头微微一皱,身形隐入炼魂血阵阴森黑暗中消失不见,再显出身形来已经是在阵外了,却是躲在暗处。 一颗大松树下面,此时正有影子在动弹,细细一看,却是一个头在地面上动来动去的。 “这是什么古怪?怎的连我这天生本事也过不去?”那个头动来动去的,却是在自言自语,再一看,不是一个人头,却是一只怪物的头。 “哗啦。”抖落身上的泥土,穿山甲钻出地面,走来走去地打量着这前面的路,“这前方树林怎的那般黑暗?莫说伸手不见五指,便是打着火把也难以看清路。难道,有什么阵法?” “孽畜!” 正在穿山甲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冷哼传来,穿山甲想都没想就一个弹身,想要钻进地面去。 “凝!” 一个黑衣老者显出身形来,正是那血祖,只见他伸手一指,那穿山甲刚刚要钻进地里,却忽然如同撞上了铁板一般,疼的哼哼叽叽地,抱着头就蹲下去了。 “你这老东西使得什么邪术?我穿山甲今天遇到你算是倒霉了。”这个妖怪有些口不择言,估计也是见来人不善,这样一个做探子的人,知道自己不会被善待,与其被白白杀死,不如谩骂出出气。 血祖大笑几声,随即道:“你这孽畜,来醉仙镇打探什么?从实招来也就罢了,否则” “你这老东西,我便是说了,你终究也会杀我,莫要欺我,莫要欺我,动手便是。”这倒是令人奇怪,别人被抓了都是苦苦哀求,这穿山甲探子居然死活不进油盐,根本不怕什么威胁。 “混账,本尊说话必然当真。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尊定然放了你,区区一个引气期的小妖,杀了你还脏了本尊的手。你若不招,我便自己动手。”血祖也不是不能自己动手,但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别人服软,那是一种征服他人的快感。 穿山甲歪着头想了想,也就说道:“看你也是个人物,我便告诉你。我是来打探这醉仙镇的,傍晚时分见了那心元剑书,老祖宗便派我来打探一下消息。” “老祖宗?”血祖问道。 “吾乃三仙洞巡山将军,祖宗知我来去迅,特命我就近前来打探虚实。”穿山甲说道。 血祖狂笑一阵,随即道:“孽畜,好大的口气,本尊尚不敢称仙称佛,你那老祖宗们有何胆识称仙,是何来头,招来。” “大祖宗乃是移山大仙,二祖宗乃是镇山大仙,三祖宗乃是啸山大仙,三位祖宗道行高深”穿山甲老老实实地交代下来。“大祖宗力大无穷,有那依山之力;二祖宗乃是神龙之体,有那镇山之威;三祖宗虎啸神威,是为啸山大仙。” 血祖眉头一皱,又问了些东西,这三仙洞的来历,他是一次都没听说过,天下间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三仙洞?万妖谷他倒是听过,还打过不少交道。听这穿山甲小妖介绍,这‘三仙’实力非常不低,如果他没有刻意吹嘘的话,说不定真是有那神仙之威。 “三仙洞在哪里?”血祖问道。 “三仙洞在神州极北处的大荒中。” “谁派你来的?” “小妖随二祖宗座下三弟子游历天下,正好来了这神州南部。” 血祖暗道原来如此,这三仙洞在那神州极北处的大荒中,没听过也正常,那个什么三仙洞二祖宗的三弟子,也不知有多厉害,不过只要来插手这件事,就绝不能放走。 “孽畜,还不快滚。” 血祖放走了这个小蝼蚁,转身往着天际,知道明日天一亮,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各路人马要来了,哼,不知是谁帮了这个大忙,以天地奇书为引,正好引来无数棋子。 …… 醉仙谷,叶秋蝉一脸急色地望着外面,刚才那个万剑宗嫪笏说的话,倒是吓了她一跳。 “嫪笏道长,你说这外面刮起来的都是阴风?”虽然不知道阴风有多厉害,可叶秋蝉还是明白,阴风不该存在于人间,而且还是这样呼啸而过的刮起来。 嫪笏见叶秋蝉倒也长得极美,虽然不愿理财这种根本不会伺候人的雏儿,倒也说道:“不错,这想来是那阴间的阴风。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人太多,僵尸作乱,引来阴风如此肆虐。”,盡在ap.bsp;震云子见状,说道:“嫪笏,你随我去谷中各处巡视一下,叶谷主尽量安抚镇民。这阴风虽然吹不进来,但是万一勾去了谁的魂儿,也不是件好事。” “那,那怎么办?这阴风应该怎么抵挡?”叶秋蝉想到李灵犀还在镇上巡视,这么大的阴风,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嫪笏急着和震云子走,两人还商量好打探醉仙谷中各处呢,也不耽搁,径直敷衍道:“那不是有你那心上人画得符吗?那东西好。”说完也不再说,也就和震云子巡察去了。 叶秋蝉大急,哪里还听叶孤天和叶皓然二人的吩咐,见人都走了,这才抓起桌上没用完的十几张符,也不管有没有用,全部带上,不顾守门弟子的拦阻,闯出门去了。一时间吓得守门弟子赶快去禀报。 “灵犀儿,灵犀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呼啸的阴风中,一次次地传来这柔弱的喊声。阴风浸体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叶秋蝉不过是一介凡人,只是身体强壮了些而已,在这大街上顶着阴风走路,还要张口喊话,如果不是有手里一大把驱邪符或多或少的挥了作用的话,估计早就被那阴风摄走了魂魄。 饶是如此,叶秋蝉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仿佛心窝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眼前也开始摇晃。虽然她不能确定这阴风是否能对李灵犀造成伤害,但现在整个醉仙镇上,满镇子的僵尸不说,现在连阴间才有的阴风也刮得这么厉害,叶秋蝉心里急啊。也许是母性的思维,总让她以为李灵犀这个时候很危险,需要自己去帮他。 走着走着,叶秋蝉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了,却仍旧在一声声地喊着,也许这个女人很傻,但她傻得很无私,傻得很令人感动。 李灵犀就是这样。 醉仙镇上,李灵犀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阴风,不由大急,试了试,有灵犀剑在手那阴风倒也完全构成不了威胁,连真元都不必耗费在防御阴风上。 这时,他却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呼唤声,声音无比凄切,甚至像是垂死时的挣扎,只是不是垂死的呻吟,而是垂死的呼唤。 “秋蝉?”李灵犀大惊,检查了一下那个酒缸里的小子被阵法保护没事后,急忙地飞出去,御阴风而飞行,不过瞬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一处墙角,一个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却依旧在喊着什么,李灵犀一看,差点掉下泪来,那女人不正是叶秋蝉,嘴里呼唤着的,正是李灵犀三个字。 “秋蝉,你怎么样了?” 李灵犀大急,叶秋蝉显然是吸入了太多阴气,虽然因为符篆的原因没有被阴风摄走阳魂,但现在已经是神魂不清,幸好自己来得及时,不然怕是魂魄就此被阴风吹走。 可普通道术已经对叶秋蝉的现状没办法了,深入腹中五宝的阴风,已经快影响到她的命脉了。 “好冷……灵犀儿……你在哪里……你不能一个人……万一死了,也没人陪你……我好冷,灵犀儿……”叶秋蝉神志不清地念叨着。 李灵犀心一横,灵犀剑凭空飞起,一个剑罩便将两人包裹起来,李灵犀深吸一口气,吻住了叶秋蝉已经被阴风冻得青的嘴唇。 “嘤咛~” 似梦似幻中,叶秋蝉只觉得自己好冷,冷的就快死了,这时,她觉着自己好像见到了曙光一般,一阵温热正从嘴上传来,好舒服的感觉,叶秋蝉不禁死死地靠上去,贪婪地吮吸起来。 良久,李灵犀吸纳完叶秋蝉体内最后一口阴气,这才缓缓离开叶秋蝉的嘴,不料一看之下却是好生愧疚,叶秋蝉的红唇却是微微肿,虽然是为了救她,可还是难免有亵渎佳人的想法。 “秋蝉,秋蝉,你醒醒……” 良久,叶秋蝉缓缓睁开眼来,恍惚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那个自己牵挂无比的身影,不由两眼一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灵犀儿,你没事,没事就好了。我好担心你,我怕,我怕你斗不过那么多僵尸,我怕,我怕那些阴风吹走了你。” 李灵犀这几天做的事情,叶秋蝉都看在眼里,这个自己以前眼中的懵懂少年原来是那么的无私,那么的勇敢,她不禁恋的更深,两人交流的时间虽然少了许多,但牵挂却是更深了。 “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李灵犀依靠在墙角,伸手挽住叶秋蝉的身子,虽然体内的阴风祛除了,但还是受损不轻,稍稍休息就要把她送回去疗养。“不是让你待在谷中不能出来吗,你太不听话了,秋蝉。” “灵犀儿,其实我真的很怕。我怕,万一你死了,一个人”叶秋蝉顺势靠在李灵犀胸膛,感觉这里是如此的安全,喃喃道:“我怕万一你死了,一个人会孤单,有我陪你,你也不会害怕,对吗?你说过的,上天有神仙,地下有黄泉。我不会让你害怕的……” 李灵犀不禁苦笑,女孩子家的思维他不懂,但这个女人的好,他还是懂的,能不能接受,那是一回事,心灵上的悸动,现在就有了。也许,时间会证明一切吧,李灵犀暗道。 “没事,也许,我找到了一个暂时舒缓危机的办法。”李灵犀想到黑白无常给的那个玉简,上面提的办法他在刚才一小会儿的温存里居然想到了些思路。 “嗯,都听你的,爹爹他们肯定也急坏了。” 李灵犀赶回酒窖中,捞出了那个小孩,这才抱着两人直接御空飞行,回了醉仙谷。 “看来,如果不作法,连我也不能活命。” 回头看着镇子上几乎接踵而来,围着醉仙谷的僵尸,李灵犀知道这个短促的夜晚,事情还很多,黎明前的生死人之斗,才刚刚开始。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一章 阴阳道法 中 李灵犀带着叶秋蝉和自己未来的小徒弟回到醉仙谷的时候,这里几乎快大乱了。叶孤天一世英雄,虽然不免老谋深算,但自己的女儿身陷醉仙镇的僵尸群中,自然是担心无比。 叶孤天本想要不顾一切地出去救人,震云子二人当然万万不许的,要的东西没拿到,正主就出事的话,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正当震云子二人准备出去救人的时候,却见李灵犀带着叶秋蝉和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回来了。 “秋蝉,你,你太不听话了!唉……”叶孤天举起手来就要打下去,可见到女儿现在虽然弱不禁风,但眉目间的那丝藏不住的幸福却又让人怜惜,哪里又下得了手呢?只好吩咐道:“皓然,你从现在起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妹妹,绝对不能让她再乱跑。” “知道了,爹爹。”叶秋蝉依依不舍地放开李灵犀的手臂,吐了吐舌头,这才带着李灵犀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回后院去休息了,阴风浸体,虽然被李灵犀吸出来了,但身体还是很柔弱的。 李灵犀回来了,四人凑到一起,开始讨论这次危机怎么才能了结。 震云子说道:“叶谷主,那些僵尸尽数围着醉仙谷围墙转悠,也不愿破门而入。依我看,这醉仙谷定是有什么让僵尸忌惮的东西。”“不错。叶谷主,你是这里的当家人,如果你能想到是因为什么让那些僵尸忌惮,倒也能解了这次僵尸围城之危。定然功德无量。”笏没有了平日的散漫,认真说道。 醉仙镇上的僵尸确实已经多到了令人无法下手地地步,就算是震云子这样的化神期高手,想要对付那么多铺天盖地的僵尸也是难上加难,更别说许多越来越厉害的僵尸正从地下钻出来。 李灵犀又想起了刚才醉仙镇上刮起来的阴风,走到窗前拉开窗户,说道:“我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外面刮着一股非常强的阴风。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几个强大的气息。其中一两个气息,就算是震云子道长对上了,估计也是颇有不便……” “那该如何是好?”三人当然看到了那满大街刮着的阴风,即便是震云子二人还打了些歪主意。但对这诡异无比地夜晚依旧是忌惮多多。透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越来越多的僵尸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每一个僵尸都拿着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种近乎的攻击**,让他们手中不乏刀枪棍棒,也有农具铁锤,甚至有地僵尸举着一个个酒缸。唯一相同的一点,都是朝醉仙谷杀过来了。更让人有些慌的是,这些僵尸居然分成四个明显的方位,开始将醉仙谷团团围住。很让人怀疑,这些只有本能的僵尸,能够搞成这种类似布阵的事情来。 “看来有更厉害的僵尸出现了,在指挥着它们。”震云子眉头紧皱,事情地展越来越过他的估计,本来以为来醉仙镇是件很简单的事。可到现在为止,别说月华长空舞没得到,连生命都有了危险。自己虽然让笏了心元剑前来,可估摸着在天亮前,是不会有援军了。 震云子地这个看法是对地。三人不由点头。 叶孤天暗叹一声。也不能再这样坐视僵尸围城了。说道:“我叶家先祖曾经说过。这醉仙谷是按照天罡地兆之势所布。分为天地阴阳四方位。以天地阴阳引乾坤之力。以山川建筑为阵基。拒阴邪鬼魅。” 三人心头一亮。没想到这整个醉仙谷就是一个阴阳避邪阵。以山川建筑为势布阵虽然在几千年前算不得什么天大地手段。但到了阵法和道术没落地今天。也算是一个天大地惊喜了。 四人出了内室。齐齐升上半空。俯瞰下去。只见整个建筑群傍山而立。交叉纵横中果然隐现阴爻之道。这才现整个醉仙谷前院果然成了一个巨大地阴阳避邪阵。 李灵犀心头大定。这个大阵势也许对自己接下来地事有极大帮助。四人落下地来。震云子感慨道:“醉仙谷地老祖宗们还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能够在几千年前就准备好了避邪阵。” 这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刚一出口。四人都是微微一愣。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醉仙谷地老祖宗不会真地算到了今天地境况吧? 震云子又道:“叶谷主,这醉仙谷可有其他的防御阵法?” “没有,只有这一个避邪阵法。” 这下四人心里更是起疑,一个有能力布置这么大一个阴阳避邪阵地人,怎么会不布置一些防御阵法,或者是幻阵呢? 李灵犀知道外面情况紧急,看僵尸们分四方列阵,如果不是僵尸们闲的无聊的话,那就是有高明的僵尸或者血棺教的人看出了醉仙谷阵法的存在。要以四方之势来破这天地阴阳辟邪之阵。如果只有几个甚至几十个僵尸,李灵犀只会认为它们是来送死,可现在外面铺天盖地全是僵尸不说,甚至还有更厉害的来了,这就麻烦了。 “外面情况究竟如何,我们还不太清楚,不如我们四人联手出去探一探。四个方向各自一人,一见不对就退回谷中来,再寻计较。”李灵犀说道,虽然阎君莫名其妙地送来了那句箴言,令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能够不暴露自己的其他能力当然是最好,这僵尸围城,要是杀了后面的主事之人,说不定也能靠着这醉仙谷地天地阴阳避邪阵退敌。 当下不再迟疑,四人出了醉仙谷,见那四面地僵尸们都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醉仙谷院墙外,知道是这个巨型地天地阴阳避邪阵挥了作用。也就各分四方,开始试探起这布成四面阵势地僵尸来。 李灵犀三人御剑而行,须臾便到了僵尸群的后方,那叶孤天果然也不凡,虽然不会御剑御气之法,但观他脚不沾地形如凌空飞行的本领,居然和那月华长空舞有些相似,这倒是引起了李灵犀三人的注意。 不说其他三人如何,却说李灵犀到了镇子四方中的东边。神识过处皆是僵尸,他飞过的时候,那些僵尸都举着手里的武器,仰望着他。似乎想飞上天去把他抓下来分尸一般。 “如果真的是修行之人尸变成的僵尸,对付起来可就特别麻烦了。”李灵犀虽然有三分本事,可还没有自大到能够凭借四人在万尸群中诛杀人家地带头大哥,修道之人不是无敌的,真元一旦耗尽,麻烦也就大了。 阴风依旧吹着,李灵犀以手遮目。远眺而去,见那醉仙镇外一片黑雾中阴煞之力似乎又足了许多,看来这阴风不但加剧了尸变,还让那邪阵的威力更上层楼。 “咦?”李灵犀凌空站在一处八角楼之巅,忽然回头望去,却见到那东街之角有一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僵尸存在,四处游荡的僵尸们居然空出了那么一大片地方,这很不正常。 李灵犀小心地神识探过去,心里不由一惊。凌空飞在他身旁地灵犀剑更是颤动个不停,须臾,一个黑影从拐角处出来,直直地望着李灵犀。 “死而不僵,借尸还魂?”李灵犀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个黑影不是完全的僵尸。他的三魂六魄和神识都还俱全,最重要的是,居然有自己的意识。李灵犀不禁想到,或许这就是千年之前死掉的那些修行之人以秘法保留下了自己的神识和魂魄,没想到今日虽然复活了,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尸不尸地东西,或许叫它们灵尸是最正确的。 那灵尸站起身来。伸手一虚抓。一把黑色长枪顿时现出来,居然是以阴邪之力在生前兵器的基础上凝炼的。 感觉到那遥指着自己的枪尖。李灵犀不禁暗道:照这个样子,再过上一炷香,那灵尸怕是更加厉害。 就算现在让李灵犀和它单打独斗,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说群尸环伺…… 幸好,那灵尸只是用枪尖指了下李灵犀,却又不追赶,李灵犀很快就回了醉仙谷。 “那些僵尸,或许应该叫灵尸。”四人面色凝重,都现了几乎同样的灵尸,知道僵尸们很快就会在灵尸的带领下攻打醉仙谷了,一旦被攻破,别说普通镇民,就是他们四人也绝技逃不过的,除非能攻破外面更邪恶地九九炼魂血阵。 一阵淡淡的绝望让四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这醉仙镇如今几乎变成死地了。 “或许,我有个办法。” 李灵犀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快说。”这时候,任何的办法都是好办法。 李灵犀还是找了个借口,说道:“三年前,我偶然得了一个落魄道士传授了一门通灵术,当日以为此法不过无稽之谈,但今晚醉仙镇死人多如过江之鲫,我才现,自己所学的那门通灵术居然有了不小地反应。” “你是说,你能看到那些鬼魂?”震云子是万剑宗这种大派的大弟子,见多识广,猜测道。 李灵犀点点头,说道:“不错。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反正不论成败,我李灵犀也和大家一样,成了,大家都保得一命;败了,大家一起受难。” 三人微一沉吟,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通灵术具体应该怎么办,但看李灵犀的样子,这个办法还是值得一试。 “那就有劳贤侄,尽快做法通灵,除了这醉仙之难。” 兄弟们,上架了。来几张月票啊,鼓励下小鱼吧!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二章 阴阳道法 下 叶孤天有些担心地问道:“贤侄,你这个通灵术,有几分把握?” 李灵犀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太大把握,不过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如果震云子二位道兄有更好的办法,那当然是更好。” 震云子二人相视无言,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办法,只要逃不出醉仙镇就会被群尸围困,要想逃出去呢?那就要面对九九炼魂血阵。那个邪阵别说闯出去,就是靠近了一些都能感觉到体内真元流失,要是闯进去了,下场定然极惨。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才能帮上你?”叶孤天问道。 李灵犀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伯父,你这谷中的天地阴阳避邪阵,是不是还有什么秘辛在里面?如果我没看错,有了这个阵法帮忙,事情才会有真正的转机。” “秘辛?”叶孤天疑惑地坐下,一边用独臂捋着长长胡须,良久才乍然想起什么事情,说道:“不错,这个天地阴阳阵法还有一个可变之处,只是不一定能帮上忙,反而会是倒忙啊。” “什么秘辛?”三人问道。 叶孤天:“据我谷中族谱上记载,这个天地阴阳避邪阵是一个阴阳阵法,阵基为阳之时,乃是一个阳阵,阴阵辟邪;阴阳变幻,若是阵基为阴,却是一个阴阵,专能汇集阴邪之物,广纳四方之阴!” “原来如此。”李灵犀大喜,真没想到,这天地阴阳避邪阵居然是个二元阵,阴阳阵基轮转后便是个实实在在的二元两仪类的阵法,他现在不由地更加坚信醉仙谷的前辈高人早就算定今日有事。这才布下这等手段。 “这汇聚阴邪,有什么用?”三人疑道,避还来不及,难道还要把阴邪之物引到醉仙谷中来? 李灵犀解释道:“诸位道友误会了!我的通灵术委实太过弱小。加之鄙人道行浅薄,若是想要沟通地府,行那遣阴送邪之事,定然是难如登天。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天地阴阳避邪阵,阴阳轮转,以二元两仪翻转阵势,那就是一个绝好的吸阴引邪之阵法,只要能够沟通地府,将这阵势与那地府相连。定然能将这些扰乱阴阳轮回地生死人,尽数送入轮回六道。” 三人这才大悟。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非常可行。李灵犀道行不高。他们也看出来了。现在有了阵法相助。虽然这个通灵术有些让人怀疑。但好歹多了些把握。 “贤侄。你说说看。我们需要做什么?” 李灵犀道:“伯父负责去以秘法轮转阵势。化驱邪为引邪。另外组织人手保护镇民。免得那些僵尸之物冲进来地时候。乱了醉仙谷。震云子道兄负责巡守。保护镇民。当然也要负责一下护法之事。” 这是最正常不过地安排。三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彼此行动起来。 “快快快!大家都集中到后院广场去。凡我叶家子弟。善刀枪棍棒者必在镇民之前。庇护乡邻。” 叶家父子轮番安排人手。保护镇民。叶孤天等下还是要去支援震云子二人。做护法之事。 醉仙谷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寻常百姓哪里知道什么阵法,什么安排,只知道危险又来了,一连串的儿哭女啼地声音,悲悲戚戚,似乎死亡就在瞬息。 李灵犀不禁暗叹一声,当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会不会向他们一般。将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尽数形于色? “贤侄。我已经将那天地阴阳避邪阵的阴阵之基转动,一炷香后阵势便成,贤侄还须加紧时间准备。”叶孤天远远地高声道。 李灵犀抬头望去并没有见到醉仙谷有什么变化,这才升到半空,惹得镇民直呼神仙之时,倒也让他现了醉仙谷这个避邪阵的变化。 那醉仙谷前院有一个大广场,本来是空无一物,此时却是传来隆隆之声,顷刻间,地面陷开,一座十丈方圆的大道台从地底轰隆隆地升起,道台成阴阳太极鱼中的阳极鱼,轰隆一声停下来,却是在广场上凭空多出来了一个法台。 “这阵势果然极妙,却不知为何有些熟悉。”李灵犀见那法台一起,避邪阵的阵基一变,整个阴阳避邪阵顿时跟着一变,不少建筑无论八角楼还是亭台,都在缓缓移动,不过半柱香功夫,整个醉仙谷前院的布局全然一变,成了一个新地阵势,天地阴阳引邪阵。 “大家小心,切莫惊慌!” 李灵犀运功一喊,然后御剑飞到那广场上的法台上,盘膝坐下。 阴阳道法和其他道法不一样,李灵犀甚至都没学过,但脑海里却知道怎么用,这或许就是阴阳鬼道的好处吧,只是一个悟字和一个缘字便能得到轮回奥义之一丝半毫。 整个法场,高达十米,有十丈方圆大小,法台四周插满了旗幡,一面面阴阳旗幡被吹得飒飒作响。此时尚未作法,那天上却已经是风起云涌,阴风也更加迅猛地在醉仙谷上空汹涌起来,更令人意外地是,本来倾盆大雨的夜晚,现在居然现出了太阴之月,那连天大雨中,月华却是如水般倾泻下来。 外面的群尸也是闹腾起来,一个个仰天长吼,对着太阴之月,开始试着翻过醉仙谷的院墙向法台前进。 李灵犀端坐法台,背后有天地神龛之位,全然不顾风云涌动,雨水也是片滴不沾身,随即拿出方才准备好的玉符,全数摆在身前的桌案上。 “吹响牛角法号,祭天作法。” 李灵犀捏起一面玉符,屈指一弹,玉符便禁制飞起,飞到李灵犀前方两丈外的一个巨大的阴阳卦位上,法台上居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一个不下丈高的阴阳卦台。 玉符只是一闪,便化作一道流光隐入阴阳卦台上。 “呜 须臾,一阵潇凉地牛角号声吹动起来,那牛角非是一般牛角。也是法台上本来就准备好的,能够做祭天法号地牛角,定然是极阴或者极阳时辰宰割的牛角,再以秘法制。 那牛角法号声一起,似乎一记重锤敲在了醉仙镇上空的风云中,一时间风声雨声更急,风云流转,似乎要把正在吹动牛角法号的叶皓然都给卷走一般。 李灵犀见牛角法号告天之礼已经毕了,又道:“法童焚香!” 他一指点向阴阳卦台旁边一人高地香炉。两只手臂粗的巨大香烛便染了起来,大雨倾盆,却丝毫也浇灭不熄。只见那香非同寻常。只是在风雨中一滚,便化作两道,一入了天际不见,一入了地底无果。 这些法器都是法台上早已备下的,虽然李灵犀道行特殊也是个原因,但最重要地还是法器实在非同寻常,那醉仙谷老祖宗真是连什么都考虑到了。不然李灵犀就算是想作法,在这个被群尸围困的地方,哪里去找法器呢。 焚香刚完。那些僵尸也终于翻过了醉仙谷的围墙,没有了天地阴阳避邪阵的阻挡,它们来去自如了,所有的僵尸,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直奔法台而去。 醉仙镇外,九九炼魂血阵中,血进了血祖的血帐,禀道:“老祖,时辰到了。” 血祖睁开眼。取出一物,递给血,道:“你且将此幽冥法号拿去道场处吹响,那些修道之人地灵尸成尸时间太短还好控制,免得过了时辰,便遁入五行中不见了。” 血得令,取了那幽冥法号,却是如同一个大贝壳状法号,到了提早布下的道场。血登台吹响法号。一时间整个醉仙镇的阴风邪气顿时一变,围困醉仙镇四个方向地灵尸们也是身体一震。齐齐下令群尸动手。 李灵犀见僵尸越来越多,心里不由急,手脚也就快了很多,这些僵尸,尤其是灵尸,危险性有多强,他是非常清楚地。还好现在才刚刚成尸,如果是已经形成了上几年的灵尸,李灵犀只有转身就跑地份。 “刍狗祭祀,阴阳无常。” 李灵犀大声念咒道,一串咒语完后,便有醉仙谷弟子将三牲五畜地抬上来,恭敬地放在法台上。 眼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李灵犀便凝神念咒,这阴阳道法无可名状,无道无诀,只能靠着一心感悟,以悟为法,以悟法为作法,布阴阳道法。神识全数浸入了识海中,完全如龟息般感悟起天地间游离的那丝阴阳鬼道来。他需要找一个入口,一个可以贯通幽冥,打开地府的通道。然后才能将天地阴阳引邪阵法和地府对接,最后引万邪入瓮中。 “嗷唔 四声完全一样惨厉的吼叫,将醉仙谷的平民齐齐震倒在地上。震云子和笏也停下调息,望向远处,果然见到有四个灵尸朝这边御阴风,径直飞过来。 “叶谷主,吾等三人出手。” 震云子丝毫不敢怠慢,只须看一下那灵尸手中鬼气四泄地法器,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四个灵尸,或是提枪,捉刀,举棒,舞叉,皆是灵活无比,这四般鬼器威力自然不小。千年前想来也是人物,卧薪尝胆以秘法保存了神识和魂魄,没想到今日还是被那血祖给算计了,做不得人,也成不得鬼。 “万剑如风!” 震云子一声怒极的大吼,背后飞剑凭空飞起,在空中一转,便化作几百道剑光,只是一下轰然落下,便将法台一个方向的僵尸全是杀死。这时候李灵犀道法还没成,阴阳道法还没奏效,让僵尸围上去那是等于群殴,而不是引邪。 笏也是实力尽出,看来两人在先前的时候并没有全力出手,现在使出这些个御剑手段,果然尽显万剑宗这个以强势的剑修出名的门派威名。 一时间两人使出的剑气晃的人眼花,却是将两个方向地僵尸压住,但还没喘过气来。便将两个灵尸举着手中鬼器就向二人打来。 “喝!” 没想到两个灵尸如此厉害,只是一击便将震云子二人砸退上百米,差点栽进院墙中去。两人披头散,手中两把仙剑一转。便再次朝着灵尸杀过去。 叶孤天也不好过,一个人对付一个灵尸,这时候已经被打地满地找牙了。那鬼器上散出来的鬼气,叶孤天几乎就没有什么抵抗之力,只是靠着奇妙的月华长空舞才带着一个灵尸在醉仙谷上空转来转去。 然而,最危急地还不是这三人,甚至连那些广大的镇民和醉仙谷家眷都非常安全,唯一最危险的人是李灵犀,现在几乎所有的僵尸都在一个灵尸的带领下。朝着法台而去,灵尸更是驾了一个鬼云便到了法台上,二话不说。举起手中那根形同哭丧棒的东西,照着李灵犀就是一下。 “砰!眼看那哭丧棒就要砸中李灵犀,却见他一直背着地灵犀剑一个闪腾便出了剑鞘,险而又险地挡住了哭丧棒。 灵尸一愣,似乎没有明白过来这是为什么,但依旧锲而不舍地举起哭丧棒,再次打下去,那灵犀剑虽然护主心切,但剑身上地灵光却是抗一下便少一分。看来也坚持不了太久。 “笏,这些灵尸太过诡异,切莫大意!”震云子见笏像了疯一般,屡屡用万剑宗的高级剑诀追着那灵尸打,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是,话音刚落,便是一变。 那灵尸忽然停下,手中举起鬼器就是一拄。随即嘴里出一声狼哭鬼嚎般地咒语,笏便觉得自己身体一滞动弹不得,然后便见那灵尸举起手中大刀,只是一下就差点砍破护身剑气,险而又险。 “这是什么鬼术?” 震云子也是大惊,刚想脱离,却现身体一滞,随即便被一把长枪挑飞了,手臂上一个大窟窿令他骇然无比。 灵尸的由来。是修行之人临死前以秘术抱住魂魄和神识。本来是为了找机会重塑真身,可只要被阴邪浸体的话。那就很可能变成这种诡异地灵尸。修道之人一般多讲究因果轮回,即便杀了人,也绝少有人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将修道之人秘法保住的尸体催变成灵尸,那是要沾祸事的。 几乎很少有灵尸的传说,所以震云子二人都被这些不过是初生的灵尸给打懵了。它们刚刚成为灵尸,法力不高,但这些诡异的手段,却是令人防不胜防。 “笏,快用心剑术!”震云子大急,当先一捏道诀,便见那飞剑化作一道流光,顿时被他吞入腹中,刚刚施法完,便又被那灵尸以诡异之术定住身形,眼看又要被打之际,一道剑光忽然从震云子心房处射出,瞬间便将那灵尸打得人仰马翻。 “噗!”震云子知道这心剑术很伤身体,但现在已经顾不得了,这灵尸太过诡异,实力强大还能理解,毕竟是修道之人肉身尸变来的,但这些诡异的法术是怎么回事呢? 一时间,除了叶孤天靠着月华长空舞带着灵尸满天跑以外,震云子和笏两个化神期地高手,被灵尸追的蓬头垢面,双方互有伤损,倒也没有伤了性命。一个是极度抗打,一个是靠着剑气护体和心剑术伤敌。 法台上,现在更加热闹了。 “砰!”一声巨响,李灵犀身上黄光一闪,形容刺破的皮囊一般出一声炸响后,李灵犀整个身体便扎扎实实地挨上了这么一棒,那灵犀剑早已飞回背上剑囊,只有淡淡的护体黄光----布衣神功开始威作用了。 灵尸见李灵犀凭空挨了自己一棒居然什么事都没有,神情呆滞的它也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哭丧棒,似乎有些不理解。先前不能伤他,是因为那奇怪的仙剑护体,现在仙剑不能护体了,居然还不能一棒子敲死? 这个灵尸倒是想不明白了,它也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用飞剑的被自己同类来上一下也得大口吐血,自己敲了一大棒。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砰!” “砰!” 神识不清的灵尸也没多想,举起鬼气氤氲地哭丧棒接连不断地砸下去,接着又有不少僵尸爬上了法台,一个个举着手中的兵器棍棒。一齐围着李灵犀开始扎、砸、砍起来。 “爹,你们快救救灵犀儿,呜呜” 叶秋蝉见李灵犀被群尸围攻,还有个三丈高下地大僵尸举着大棒在捶打,心里简直如同刀割一般,见李灵犀也不还手,刚想要冲出去,便觉得眼前一暗,已经昏过去了。 震云子三人当然不会看着李灵犀被打死。拼死拼活地冲过去轰开群尸,这才看到李灵犀不过是吐了很多血,嘴角还在不断地念叨着无名咒语。惊叹他强的抗打能力之外,也有些疑惑。 很快四人又被群尸分开围殴起来,震云子早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口血了,连带在储物手镯中的灵药都几乎被吃完了,那可是他在万剑宗处心积虑才从各位长老那里蒙骗来的保命灵药,这下为了自己和笏,已经全部吃完了。 李灵犀昏昏迷迷中,只觉得一直在念着什么无名地咒语,脑海中一道熟悉的乌光闪过之后。他便觉得眼前一暗,再睁眼时,已经在一条昏黄的路上了。 “黄泉路?” 李灵犀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脚下这条熟悉地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了这里,但四周又没有任何地孤魂野鬼或者鬼差存在。 “啊!” 李灵犀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阵剧痛,随即便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才继续不自主地朝前走。 “这里是奈何桥?”身体一直传来阵阵剧痛,但他已经计较不得了。三步一摔地终于走到了一处形似奈何桥的地方,果然见到下面阴气滚滚地奈何水,却没有见到任何的鬼魂阴差。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一般,李灵犀再次前进,过了好几道关坎,终于到了一座大城前。 “酆都?” 李灵犀看着城楼上两个奇古大字,暗道自己居然来到了酆都,却同样的没有一个鬼魂阴差,本该站满鬼卒地城门也鬼影无踪。“砰。”正在抬头看城楼的李灵犀。又被一下重击砸倒了。轰的一声撞到酆都地城墙上,良久才缓过神来。 入了城。空荡荡的看起来阴森无比,李灵犀觉得自己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痛的已经麻木了。但他依旧像一个无头鬼一般,一步步地朝着该去的地方挪着脚。 “只要不是死,老子就坚决走下去。” 没见到来抓自己的鬼差,李灵犀知道想来这不是去送死,他不担心自己的肉身被灵尸砸死了,自己能感觉到痛,那就是好事,说明还没死。他隐隐猜到,现在的身体好像是他的神识。 “阎君殿?”李灵犀疑惑地望着前面地一座大殿,没想到自己怎么回来这里?照说也不认识阎君,在地府也没有熟人,这冒然进去做客怕是不好吧。 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期间李灵犀多次被剧痛撞翻,最后再也爬不起来了,但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目的地就在前面的那个大堂里。而且他也渐渐想通,自己失神前不是在念咒作法,施那阴阳道法沟通幽冥吗?想来这个一直指引着自己的就是阴阳鬼道的玄奥吧,照着做才是最正确的。 “爬也要爬进去。”李灵犀觉得自己就快要睡过去了,不对是痛死过去了,但每次好像要死的时候,都会有一道淡淡的黄光闪过,又能留下半口命,这才支持着他继续地爬行着。“等阴阳道法一成,好好收拾你们这些脏东西。” 说不恨那些捶打自己地僵尸和零灵尸,那是假的。李灵犀也想通了,自己会感觉到,肯定是肉身在遭受非人的虐待,而且只可能是被群尸围攻,这是他早就想到的,也就不太担心。因为如果阎君没有骗他的话,自己摆道场布阴阳道法是不可难失败的,需要做地只是坚忍到最后。 醉仙谷中,叶孤天和震云子笏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由自主地看着法台上,那个被铺天盖地的僵尸围着群攻的李灵犀,他居然还没有死?神识一探,现他倒是受了伤,但一口生气却是绵长无比。难道他不怕阴邪之气沾染神识?污了三魂六魄? 三人也不是不想去帮忙,可自己还被灵尸追地满地打,如果不是靠着各自地保命手段,早就被群殴死了。这灵尸虽然厉害,但成尸时间太短。是它们最大的弱点。攻击虽然很阴毒,却少了点仙剑那样地破坏力。但就算如此,也只需一炷香功夫过后。三人中的震云子二人铁定是跑不掉的,死于群尸手下那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不说醉仙谷的群斗,却说李灵犀神识化身在那地府中一路行来畅通无阻,也没有遇到半个人影,当他最后只能爬着走时也没有痛晕过去,好歹到了阎君殿的大堂中,却见整个大殿空荡荡的,阎君宝座也没有人。 “生死簿?” 李灵犀终于见到了一样令他更意外地东西,只见阎君宝座前的案桌上正摆着一本奇书。而那生死簿正是吸引着他前来的东西,李灵犀撑着已经完全麻木地身体,爬到了阎君宝座上。 “咳咳!虽然差点被那些个僵尸砸死,不过好歹也坐了一回阎王宝座,说出去也没人信。”李灵犀苦笑着翻开生死簿,却见上面什么也没有,他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换了任何一个人,连翻一本书的时间里都会被捶打无数次。疼的撞到在案桌上七八次,也肯定想不出来什么原因。 “阎王老儿莫非欺我?” 李灵犀也是大怒,冒着被群尸围殴而死的风险来这里不说,醉仙谷里成千上万的镇民也是他最大的牵挂,眼看有上当的嫌疑,心里不禁暴怒。 越想越气,李灵犀抓起案桌上一只奇怪的笔,大骂道:“阎王老儿,你骗老子。今天我就先收点报仇的利钱。” 也不多说。抓起笔,李灵犀强忍着屡屡能令他撞翻在地地剧痛。一边骂阎王,一边大手急挥,也不管写什么,抓起笔就在生死簿上乱画。 半响,李灵犀现疼痛没有那么厉害了,却觉得神识更加清明了一些,这才细看生死簿上自己究竟画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那生死簿上已经写着: “天地阴阳,法乱无常,以吾之令,引阴捉邪!” “轰!”的一声巨响从虚无处传来,李灵犀扔下手中的笔,大喜,阴阳道法,居然这般成了! 只见眼前的一切正在迅地消失,而一个几乎有整个醉仙镇那般大的巨大漩涡呈现在自己眼前,李灵犀身临其境,就那么站在漩涡上。 抬头一看,正有不计其数的僵尸被漩涡吸过来,而那些肆虐人间的阴风邪气也被这漩涡一股老儿地吸过来。 “李道友,你果然成了。” 李灵犀回头望去,只见黑白无常二将正带着成千上万的鬼卒站在漩涡上,手中阴阳法器不计其数,一一将那些坠入阴阳轮回漩涡的僵尸和灵尸捞起来,锁魂链一套,尽皆带走。 “此番大难不死,倒是多谢二位道友了。”李灵犀也过不去,只好高声道。 醉仙谷中,震云子眼看再也躲不过那必死地一枪了,心道吾命休矣,却感觉身体一轻,抬头一看,不由大惊。 那半空法台之上,以阴阳卦台为范围,一个巨大的阴阳两仪图显现,一个遮盖了整个醉仙镇上空的巨大的漩涡正将不计其数的僵尸吸进去,而刚才那只正要绝杀自己的灵尸,半个脚都被那个漩涡吸进去了---- 阴阳分界线---- 因为数据同步的原因,部分读者反映不能在书页那里投月票。如果不能投,那么请兄弟们在vip章节里面的投月票位置进行操作,就在下面位置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四章 冰魄神露 神州北部,一处闹市中,一个蒙面女子和一个娇滴滴的侍女格外引人注目。 “啊 蒙面女子忽然捂住心窝,失声道:“蝶儿,快扶我回客栈中。” “小姐,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蝶儿。” 一阵锥心般的昏厥传来,蒙面女子顾不得身处大街上,玉手急点,瞬时便捏了一个道诀,施在自己身上,这才忍住了锥心的疼痛。 回了客栈房中,侍女蝶儿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小姐坐下,又去端来一盆温水给小姐敷了敷额头,见小姐蹙眉闭目,心里也是焦急。 “我没事。” 那蒙面小姐取下脸上面巾,顿时间屋里犹如亮堂了起来一般,那女子好生天姿绝色,莫说人间难寻,怕是那九天之上也寻不着几个如此女儿家。 这女子居然是与李灵犀有过一日之缘的宛青衣,她居然在这神州北地露面了。 “小姐,还是让蝶儿为你掐捏一下吧,会不会是最近太累了?”侍女蝶儿看着柔弱的小姐,眉目间尽是忧愁,不由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你先退下吧。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蝶儿一走。宛青衣这才关上门。走到榻上盘腿坐下。自语道:“剜心之痛。刀绞之伤。莫非是那小冤家受了什么大难?当日我以并蒂莲心术在他身上种下并蒂莲心咒。怕地就是那小冤家初涉道门。吃了什么大亏。也罢……” 说完。宛青衣凝神静气。玉手舞动成诀。却是在以先天神算之术掐算阴阳之事。过得半响。这才睁开眼来。叹道:“虽无性命之忧。却有卧榻之痛。小冤家。当日给你留下灵参一株便是想让你修得出人头地。却不知你依旧受人欺负。也算是锤炼吧!” 起身下榻。宛青衣眉色间依旧没有舒展。半响才叹道:“怎能让他受那般奇痛之苦。” 说完。宛青衣取下头上地一只飞鹤钗。置于手中。眉目间更是愁苦无比。悲悲戚戚之余。眼角悸动。随即便见一滴闪动着灵光地泪珠滑落佳人玉颊。正好跌落在她手心上地飞鹤钗上。一阵氤氲过后。那飞鹤钗暴起一阵金芒。金芒散去后。宛青衣掌心处却是多了一只活蹦乱跳地小飞鹤。 宛青衣微微闭目。又是一滴泪珠滑落到飞鹤身上。这飞鹤反应极快。头一仰就衔住了这滴晶莹地泪珠。 “鹤儿。去将我地冰魄神露送给那小冤家。免得他受尽锥心之痛。” 那小飞鹤正要飞走,却又听宛青衣唤道:“鹤儿,等一等。” 宛青衣喝住了飞鹤。说道:“你告诉他,万事莫要强出头,还有,还有,终有相见之日!” “知道,知道。”那飞鹤怪声怪气地应道,随即一展鹤翅,已经飞出窗外,直向那神州南地去了。 “哐当宛青衣见飞鹤走了。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刚才两滴冰魄神露伤了她不少元气,居然陷入了短暂地昏厥,撞翻了烛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蝶儿飞快地跑进来,扶着一脸疲惫的宛青衣坐回榻上,问道:“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耗损自己真元呢?难道是公子出事了?” “嗯。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宛青衣觉得真元耗损不小。只好休养一阵,说道:“看来最近是不能出去打探消息了。蝶儿。我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事事也不曾瞒了你。刚才那没来由的锥心之疼,正是我那小冤家受了劫难,身体近乎俱毁。如果没有我的冰魄神露汇聚肉身,他能不能撑过去都很难说。” “小姐是个可怜人儿,怎么公子也会受这般苦难。”蝶儿双眼通红,却是爱哭女儿家。 宛青衣微微苦笑,说道:“没事的,休息段时日便好了。你这段时间多出去走走,打探一下天地奇书地下落。” “嗯,蝶儿知道了,小姐。” 侍女退出房去,却是面色不好,忧愁之色尽现,心里暗道:小姐真是苦命人,本是那天上神仙,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小姐家的老爷更是声名赫赫,即便在那仙界也非等闲人家,可惜却被一个不知何处来、更不知何处去的偷书贼给陷害了。 虽然不知道天地奇书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蝶儿还是很为小姐抱不平,总是想着乘早帮小姐找回来那本书。的夜晚,终于在黎明来临的时候结束了,那缕缕朝晖也穿透了醉仙谷上空遮天蔽日的阴煞之云,将希望送到了醉仙谷所有人的面前。不过,这一切地缔造者,现在却依旧昏迷不醒。 凌晨拂晓前最后的时刻,醉仙镇上空终于大变,出现了轮回漩涡,将那些阴邪之物尽数收纳进了幽冥地府,那铺天盖地的僵尸,那威力惊人地四大灵尸,那肆虐整个醉仙镇的阴风邪气,全部被一场阴阳道法送进了地府。 叶孤天和震云子、笏三人尽皆元气大损,尤其是震云子二人,差一点就被那灵尸给分了尸,现在想来还有些惊魂未定。 东厢房,震云子和叶孤天等人正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灵犀,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险中脱难,李灵犀就不走运,因为施法的原因,被一群僵尸狂殴了一炷香功夫。 震云子探了探李灵犀的元脉,眉头紧蹙,他对这个李道友倒也不乏好感,先大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其次这李灵犀虽然比自己小,但为人行事却光明磊落,诸般事情却是自己做不到的。 “李灵犀的肉身几乎尽毁,身体四肢无不一一坏死。只是不知他有何秘法保住了一口元气,神识和魂魄更是无伤,现在的他,或许正如那蛰伏的冬兽正在自我疗伤。” 叶秋蝉和叶孤天等人才松了一口气。连笏都不由佩服,这李灵犀果然有些门道,不说别地,单是这份挨打的功夫,就远远不是自己等人能够比得上的。要是换了自己上。估摸着早被砸成肉泥了。 “敢问震云子道长,灵犀儿多久才能醒来?”叶秋蝉一听李灵犀没有性命之忧,倒是安心了些。 “这个……李道友体内元气颇为特别,加之他这门保命功夫委实不可思议,若说三五天醒来,也不无可能,若是情况再坏些,十天半个月地总也能醒来的。”震云子虽然知道李灵犀死不了,可现在血棺教围困醉仙镇。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灾劫,少了李灵犀一个帮手,事情就更麻烦。“可惜我那些灵药已经全数用完。不然倒也能帮上一帮。” 众人商议的结果是让李灵犀好好休息,不管他什么时候醒来,反正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就好了。叶秋蝉也没有多留,震云子说清幽的环境有助于李灵犀自我疗伤。 众人退出去后,东厢房一时安静了下来,再看李灵犀,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身体泛红,那是血症。亦称为肉身内出血。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保下命的,李灵犀却知道,幸亏那灵尸还没有成大气候,自己地布衣神功虽然算不得大成,但有了道诀真要后,布衣神功地奇效是常人无法理解的。饶是如此,他这次也落下了前所未有的重伤,一种几可欲损灭肉身的重伤。如果说布衣神功是一门挨打抗伤的神通,那么玄龟为李灵犀抱住元气却是一门类似续命的神通了。龟类本就是极擅于保命之道。何况是天地玄龟,别的不说,保下一口元气倒也无碍。玄龟自然不止这点本事,但为了锤炼李灵犀的肉身,让他以布衣神功修炼肉身,玄龟当然不能事事帮忙。 这时,一阵清风徐来,只见那窗户被吹开一个小角,一只扑棱着翅膀地小飞鹤飞了进来。 小飞鹤围着李灵犀地病榻绕了三圈。才确定了目标。小嘴一张,便吐出来一滴晶莹剔透。散着氤氲宝光地泪珠。 “嗡 泪珠滴到李灵犀脸上,犹如荡开了一层涟漪,一股逼人地灵气瞬间散出来,整个肉身地血光顿时退却,几乎已经没有了大碍。 “嗡 小飞鹤再次张嘴,却是吐出了最后一滴冰魄神露,这一滴下去,李灵犀面色全数恢复,而且整个人生机焕,不过半响就睁开眼来,满脸带着惊喜和诧异。 “鹤儿,可是你救我了?你为什么救我?”李灵犀惊喜地问道,那只小飞鹤上下翻飞着,却是颇为可爱。 “啾啾,是我家小姐派我来的。” “你家小姐?” “啾啾,我家小姐耗损元力,以冰魄神露救你,你却不知道她是谁?”鹤儿有些微恼,扑腾着作势要去啄李灵犀。 “鹤儿勿怪,我是真想不起来了。”这个会开口说话的小鹤,李灵犀倒是很好奇,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有灵性的东西。 小鹤说道:“啾啾青衣,宛青衣,宛青……” “是她?”李灵犀骤然想起,居然是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梦之缘的宛青衣,心里却是更为惭愧,自己不但得了她一株灵参,现在又让人家耗损元力救自己,却连当面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家小姐?”李灵犀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醉仙镇现在是出不去的。 “啾啾,小姐说了,莫要强出头,相见会有时。时辰到了,啾啾。” 小仙鹤绕匝两圈,也不再多说,钻出窗户缝子,就消失在天际。 李灵犀望着仙鹤消失的方向,不由暗暗念道:“宛青衣,宛青衣,相见在何时?何时是有期 说实话,小鱼从来没预料到,这次又会这么扑街。3万收藏,订阅才4oo,月票就几乎等于没有,这几乎让人很绝望。好吧,我承认自己写地不太好,有些拖拉,但是这么扑街,也是很让人始料未及。哀莫大于心死,如此低的订阅,小鱼即便坚持写完,以后是绝计不再写仙侠。我不会太监的,就为了这4oo订阅,写完这最后一本仙侠,就算是了却个因果吧,谁让自己贱,素来喜欢仙侠。都说仙侠的读者最没有忠诚度,最没有订阅的习惯,以前我还会扯红着脸皮和其他作者争论几句,现在,事实证明一切,数据低人十几等!真是打自己脸啊……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五章 三山五岳入瓮来 当李灵犀走出房门的时候,叶秋蝉正端着一碗精心烹好的莲子羹,见了他出来,连碗带托盘都掉到了地上,稀里哗啦就摔碎了。 “灵犀儿,你,你怎么能够到处乱走呢?” 叶秋蝉是关心则乱,根本没想到李灵犀身体好了,反而上去拉着李灵犀就要把他推回去。 “秋蝉,我没事了,我已经好了!”李灵犀耐着性子给这丫头解释道。 叶秋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一把掀开他的袖子,果然,那原本血光泛泛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再看脖子这些地方也没有了半点淤血,这才哭着拍打李灵犀的胸口,泣道:“死灵犀儿,臭灵犀儿,你干嘛每次都吓人家,呜呜……” “好了,好了,你看,你爹爹他们来了。” 叶孤天几人也是惊讶无比,这李灵犀伤的有多重,只有他们知道。骨骼寸断不说,肉身几欲坏死,除了一口元气和神识魂魄这些本命之物外,他身上就没有任何一处是正常的了,现在居然生龙活虎地站起来了,已经完全恢复了!! 震云子心里更是震惊无比,作为万剑宗的当代大弟子,能人异士他见过不少,前辈高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可他就从没见过有任何一个人像李灵犀这样。有强的抗打抗伤能力不说,肉身极度强悍,现在居然恢复起来更快,这才两个时辰就好完了? “灵犀兄台果然不凡,那通灵术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这肉身炼体之术也是一等一的上乘啊。以我观来,便是那道门丹药也比不得你这恢复度。”震云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又想打什么主意了。 李灵犀也非善辈,听震云子如此说,知道他是旁敲侧击地打听自己的炼体之法和疗伤之术。当下避重就轻地说道:“震云子道兄误会了。我这一门龟息术,乃是从小由师父传授,又以百种灵药日夜沐浴,历经十年,强身炼体方才有所成就。至于这疗伤吗。不过是用掉了师父赐下的最后一颗疗伤圣药而已。” “看来李兄弟恩师定然是那前辈高人,以后有机会还要拜见拜见才是。”震云子也不知李灵犀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他也实在想象不出这天下间有什么奇功能够让李灵犀比一只乌龟还抗打,更没有听说过谁能在一个时辰内将几乎坏死的肉身全数恢复过来。除非真的如李灵犀解释的那样,可信度还是很高地。 “恩师早已远游神州天下四方去了。我亦是经年未见。”李灵犀推诿道。这才转移话题说道:“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 笏算了算时间。方圆两千公里不大不小。寻常地游历弟子以御剑之术也不过半夜功夫。估计很快就要到了。于是道:“心元剑书有两千公里地作用范围。想来援军却是快到了。” 震云子轻咳两声。说道:“灵犀兄。叶谷主。这心元剑书也是迫不得已。万一有同道前来。还望代为保密。” 李灵犀二人皆点头。大家也算患难之交。不会彼此拆墙。变化。 “嗖 一道道剑光犹如拉长地扫帚。在天上划过一道道极长地剑芒后。终于停在了醉仙镇外。却是有修道之人最先赶到醉仙镇外了。带头地赫然就是翠烟派地柳如渔和许若水二人。一时间清香顿起。这群貌若繁花地女子。却是不凡。 “大师姐,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许若水伸手一抓便握住了自己的飞剑,远远地就现醉仙镇上空云集着厚厚的一层阴煞云,没想到了地头,现情况比预料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柳如渔岂会不知。这醉仙镇外黑雾缭绕,一看就是有妖魔作祟,更别说那醉仙镇上空厚如大山的阴煞云了。这阴煞成云可是一着阴毒无比的手段,柳如渔几乎已经看到那阴煞云化而为雨,但凡普通人一沾上,那就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且尚不知那施法之人在阴煞云中隐藏了什么别的手段。 “各位师妹,此地有妖魔乱世,大家小心。切忌不能独行。”**个弟子很快就行动起来。形成一个简单地剑阵,也算是手段。 “师姐。这里真的有天地奇。 柳如渔摇摇头,说道:“即便没有那缥缈至极地天地奇书的消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这醉仙镇有妖魔乱世,寻常百姓却是遭了殃。” “大师姐所言甚是,斩妖除魔向来是我翠烟派之重任,理当如此。” 众女弟子虽然担心妖魔害人,倒也没有想过退缩。 忽然,柳如渔抬头北望,却是喜道:“又有同道赶到了。” 不时,天边几道隐在云海中的剑光一闪而来,寻常百姓是很难看清这些道人手段,可翠烟派弟子却是大喜。 “翠烟派柳如渔,许若水恭迎道友。” 来人却是两个门派,神霄派和缥缈宫弟子,两派弟子尽皆是那俊俏男子,一时间和这女派的翠烟弟子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神霄派弟子个个身着玄门道服,神情严谨,不苟言笑;缥缈宫弟子却个个身着白袍,却是风度翩翩,隐有脂粉之气,却是与寻常修道门派大有不同。 那神霄派弟子带头的乃是一个大汉般的人物,生的孔武,眉粗鼻大,却是一豪壮汉子,此人乃是神霄派二弟子古剑楠。缥缈宫弟子却没有神霄派弟子脸上的严肃,却是不住地打望着这边的翠烟派弟子,带头地正是那以好女色闻名九派的缥缈宫大弟子宇文南都。 “剑楠师兄,一别十数年,不想今日却在此地相遇。”柳如渔见了那宇文南都,心里不禁有些讨厌,倒也不好太过失礼,只是淡淡道:“没想到缥缈宫大名鼎鼎的宇文南都也来了。这下却是够热闹了。” “哈哈哈渔妹子,你我还是在上次的九派大典见过,为兄当年有幸对阵妹子的翠烟浮光带,啧啧,真是难忘。难忘。”缥缈宫地宇文南都根本不在意那些个女弟子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样子,手中羽扇翩翩扇起,却是乐得逍遥。 古剑楠一拱手,说道:“如渔,若水二位师妹有礼了。”话毕,却是开起了宇文南都的玩笑,道:“南都兄生性豪爽,虽好女色,却也是来的光明正大。听闻缥缈宫中女弟子莫不以南都兄为心所寄啊。佩服。佩服。” “剑楠兄,过奖,过奖。” 几人一阵闲扯。倒是柳如渔最先忍不住,说道:“二位师兄想来也是为了那心元剑书而来,可是如今这形势,怕是……”众人远远地打量起醉仙镇来,脸上皆是隐有忧色。 宇文南都道:“妖魔鬼怪欺地就是弱小,想当年我与剑楠兄斩杀漠北沙妖,那是何等惬意,今日想来也不过一战而已。” “还是小心为妙,不如吾等再稍待片刻。想来也有更多地同道前来。”古剑楠长得粗犷,性情却细腻,当下建议道。 三派弟子也协同警戒,在醉仙镇外也不忙着闯进去,只等那后续来的人。 等了良久,却依旧不见人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别说人就是连飞鸟都没有见到一只飞过,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话说这清源派可是离得最近的。这什么劳什子的天地奇书出世可是大事,虽说消息不知是否有误,但好歹他们也得派个人来吧。莫非,清源派真的一蹶不振到如此田地了?”宇文南都在一旁损道。 众人也是疑惑,殊不知那清源派大多数弟子都在闭关,尤其是在年终大比上取得好名次的那些弟子。派人?自然是派了,却不会来聚合而已。 又过了半响,古剑楠和宇文南都齐齐望向天边,柳如渔却迟了半分。暗道二人道行还是高出自己不少。 “倒也没有白等。”宇文南都刚说完。却不得不尴尬地笑笑,那来人居然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邋遢的小子。 来人没有御使飞剑,却是坐着一个大葫芦徐徐地飞过来,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一般,那人身上道袍也是补丁加补丁,乍一看还让人误会是乞丐。 “啧啧想到四十年不见,太乙门地何不为师弟还是这般有趣,真是修道修心,不介于外物褴褛。”宇文南都除了好女色之外,一副刀子嘴也是鼎鼎有名地,也是他道行高深,不然早被人打脸了,被他奚落过的人多般都不会好受,但这个何不为是唯一地例外。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宇文南都大师兄,嘿嘿,你这是寻花问柳来了?还是……呃?古剑楠师兄也在?还有翠烟派地师妹们?”那何不为跳下大葫芦,手一招就收了宝贝,骂骂咧咧地道:“古师兄,莫非你横刀夺爱,让南都师兄当场翻脸不成?” “登徒子。”许若水碎了一口,说道。 “南都师兄,你看,这,这……小弟劝了你多年,少沾惹花草,你看这不?连许若水师妹都说你的不是了。” “哈哈水师妹说得,你却说不得。小心我把你那破葫芦给一剑刺个对穿。”宇文南都也是脸皮极厚之人,与这个看似邋遢的何不为倒是针尖麦芒一般配对儿。 “咳咳古剑楠最头疼这见面就对嘴的两人,轻咳两声转入正题,说道:“这醉仙镇有没有什么天地奇书,大家都是不知究竟。可这妖魔怕是实打实的有,大家都说说看,吾等该如何对付。” 天下修道之人也不在少数,可算得上正派的也就天下九派,大家平日里倒也安好,除了九派大典的时候。这降妖除魔也是九派一致认可的重任。 何不为出身太乙门,虽然论打斗比不过这里的其他人,但他有一个擅长地东西,那就是阵法,当先道:“这醉仙镇外黑焰缭绕,恍如玄阴之地;再观那上空阴煞之云,想来此处定为妖魔占据,布下了什么邪阵。” 古剑楠:“不为师弟可知此乃何阵?” “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宇文南都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需要进去打探一番。三派弟子如果在这区区妖魔前退缩,倒是让天下人笑话。” “我看是让天下仙女儿笑话吧,南都师兄,嘿嘿。”何不为拔开葫芦嘴就是一口酒。 “都是一般相同,一般相同。”宇文南都果然和他是绝配,一边摇扇一边戏谑道。 柳如渔道:“那醉仙镇情况,吾等尚不知晓,如今却要进去打探,不如派人先行,也好有个准备。” “非南都师兄莫属!” “非不为师弟莫属!” 两人几乎同时话,却是惹得翠烟女弟子低声娇笑。 许若水道:“二位师兄即然抢着去,不如先行便是。” “也罢,区区妖魔,莫说见过,便是杀也杀过许多了。”宇文南都也非贪生怕死,不过是想取笑何不为,这下两人打定主意,也就一起入阵。 何不为掏出自己的宝葫芦喝了一口酒,唱诺道:“三山五岳,四方道友,齐入醉仙镇,一游酒仙镇。” 殊不知,怕真的是一语成谶,三山五岳入瓮来啊。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六章 插翅难飞 神霄派、缥缈宫、太乙门、翠烟派四派弟子正在那黑雾外小心翼翼地警戒着,缥缈宫的宇文南都和太乙门的何不为二人有说有笑地入了那黑雾中,也没有把这些寻常人眼里的妖邪手段太过于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哪个妖魔不会舞弄下妖风邪气,反而是怪事。至少现在能够打定一门心思,直指着妖魔而去。 宇文南都二人刚入了这黑雾中,便觉这是一个阵势。 “不为兄,此乃何阵?”宇文南都神识一探,现这个阵势范围不大,也没有类似幻阵的功用,也就问道。 何不为一边喝着宝葫芦里的酒,一边摇头晃脑地道:“此物颇有古怪,想来是妖魔设下的挡人阵法。只是究竟为何阵,倒是未曾知晓,嗯,也未曾听过。颇为古怪,颇为古怪啊。”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阵势里,究竟有什么古怪的? 原来二人小心翼翼地戒备良久,神识探来探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现,甚至连寻常阵势都会有的阵脚、阵心、阵形,全部无法探得。仿佛这里就是一片黑雾,仅此而已。 而唯一能够让人清楚地感觉到的不自在,便是那阵中极为黏人,从黑雾中过来后,好似在水中游泳一般,一段不长的路,两人也走了小半会儿。 两人再向前探了些,眼前豁然开朗,居然走出了黑雾能够看到那醉仙镇了。 “除了这古怪的阵法和头顶的阴煞云,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古怪。”何不为说道。 宇文南都道:“那醉仙镇上好像有真元波动,想来是有同道在此,不为老弟,你回去让他们进来,本真人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那该死的黑雾,怕是连我的羽扇纶巾都给玷污了。” 宇文南都一边嫌恶地怕打着衣服羽扇。一边催促何不为回黑雾外去通知他们进来,自己却摇着扇望着那远处的醉仙镇。 “剑楠师兄。各位师弟师妹们。倒是好等了。”何不为也有些不自在地甩搭几下身上。别人还以为他身上有虱子呢。却不知他是对那阵中黏稠感觉得不舒服。 “里面情况怎么样?”古剑楠问道。 “没有什么太大地古怪。除了那该死地黑雾让人不太舒服。醉仙镇上还没去。想来那里才是真正地古怪。嘿嘿。说不定又是各位是兄弟们斩妖除魔地时候到了。”何不为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似乎烂命一条不怕摔一般。 “大家小心些。别走散了。”古剑楠这才带着几派弟子一起入了阵。 这一帮人前脚刚走。天际刚好射来一道流光。细眼一看。却是一个男子拧着一只穿山甲。 “砰!”那男子降落之前。将手中地穿山甲照着地上就是一摔。随即一声“哎哟”。那穿山甲在地上一滚便化成了一个猥琐地瘦猴状小妖。 “二公子饶命啊。”那穿山甲居然正是昨晚在这里被血祖给整治了一番的穿山甲小妖。磕头如捣蒜地在那里认错。 “哼。你说地那个黑衣人呢?本尊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三仙洞的人。”那被唤作二公子之人一声青衣锦服,额头上有一朵妖冶的印记,乍看倒是像条蛇。 “二公子,小的该死。当时我被阻在这黑雾之外,那黑衣人便忽然出现抓住了我,道法也算高深,呃,当。当然那是对于小妖而言,必然远逊于二公子。”穿山甲心里哼哼叽叽,暗道那黑衣人怕是比二公子厉害上不少,但此时哪里敢说这种话。 这青衣人正是那神州北荒中的三仙洞二祖宗镇山大仙的二弟子,那镇山大仙本体乃是一条蛇,门下弟子也是物以类聚乃是一只竹叶青得道。这竹叶青乃是号称一种赤尾歹的毒蛇,毒性很强,全身青色,只有尾部赤红一截。故而。这男子自号赤青子。 赤青子不愧是剧毒之妖,比起当日李灵犀遇到的那两只聚宝金蟾和小青蛇不可同日而语,此人走过之处,草木尽皆枯死,实打实地乃是一号毒妖。 “混账,抖什么抖,你这怕死的畜生。本来还想放你回去,现在也好一起带上你,让你见识见识少爷手段。那黑衣人也不知哪里来地野畜生。居然敢无视我三仙洞。”这三仙洞规矩极严。除了同类妖物能够拜入三位大仙门下外,其他的都是作仆人的命。故而赤青子虽为弟子,却是公子少爷般地待遇。 穿山甲都快哭出来了,那黑衣人的厉害,比之三位老祖宗给他的感觉也不差,远远不是他在赤青子面前说的那么不堪,这下好了,自作孽跑不掉了。 于是,两个三仙洞的妖怪便进了这醉仙镇,那些什么黑雾在二人眼中更是形同虚设,本就是妖物,又岂会怕这等不入眼的手段。 殊不知,二妖刚入了黑雾中,一个黑衣人便凭空显出身形来,望着两个消失在黑雾中的妖怪,尜尜地笑起来:“哈哈哈本尊居然成了这般小妖畜生口中的野畜生,也罢,也罢,入我瓮中,一个也别想跑。” 随即大手长袍一挥,那黑雾层层涌动,半响居然凭空一卷消失不见,再看前方,哪里还能看到什么醉仙镇,雾茫茫雨蒙蒙一片,早已经分不出东西南北了。而且丝毫妖魔之状也看不出来,连那醉仙镇上空的阴煞之云也不见了。 似乎,这里根本不存在过醉仙镇一般…… 宇文南都正在原地打量着这个醉仙镇,心道那些妖魔鬼怪究竟藏在哪里,却见远处有三道剑光须臾间便到了跟前,不由微微一惊,没想到是他。 “咦?居然是震云子师兄!”这震云子虽然历来低调,但在九派中也只排在古剑楠之下,若说九派中有什么人让宇文南都觉得诡计多端深不可测地话,那就是眼前这个震云子。 震云子向来不显山不露水。连九派大典也不参加,要知道,他们这几人本来就是各派排名前列的弟子,不是像张铁柱那般只是入门十几年的弟子,能够修到化神后期。个个都是修了近百年或者百余年了,比如那戚余杭,连成名也在好几十年前了。 “原来是宇文南都师弟。”震云子大笑道,却是叙起旧来。“听闻南都师弟在上次九派大典上力夺探花之位,愚兄实在佩服得紧。” 宇文南都难得脸红,却是道:“不过是同道相让,相让而已。笏师弟有礼了。这位是?” 宇文南都不认识的人当然是李灵犀,李灵犀也想好了,与其一直躲躲藏藏的。不如放开身来,反正今日不见早晚也要遇到,到时候还免得尴尬。他告诉震云子他们的是。自己从小有奇遇,随后带艺拜入清源派:“在下清源派李灵犀,见过宇文师兄。” “李师弟多礼了。”宇文南都见李灵犀长得倒是一般,可一脸正气不说,那眉目间却是比之常人多了许多不同,隐有风骨,心道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都能有这般本色,却是叹道:“清源派不愧是千万年传承地大派。” 李灵犀稍稍还礼,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却见震云子也现了。 震云子急道:“南都师弟,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宇文南都疑道:“怎么?我乃是与太乙门何不为师弟同来地,他出去接其他师兄弟们去了,现在也该回来了。” 震云子二人大惊,那阵法居然这么容易就通过了?不对啊,九九炼魂血阵自己二人也探过好几次了,都是俨如无缝之蛋,根本没有什么出路,一入阵便是阴煞浸体。 “那九九炼魂血阵怎么如此不堪?吾等前去查看。” 宇文南都心头一愣。九九炼魂血阵?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其实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当时血棺教的人恐吓醉仙谷,李灵犀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阵叫什么。当下他也跟着二人,欲折返阵中。 “南都师弟,生什么事了?” 三人刚一动便见到古剑楠等一群人出了阵,站在面前,心道坏了。 众人把担心一说,转身就要进阵。 “不好!这阵法已然大变,阴煞浸体便会吞噬元阳与真阴。神识不存。魂魄不全,退。”本来就意识到出事了的何不为是第一个返回阵中地。刚进去就大声示警,不愧是九派年轻弟子中最懂阵法的人,马上就现了问题。 众人再不敢进去,半响才看到何不为面色铁青的跳出阵来,身上道袍居然被火烧了一半,众人中熟悉他的也猜到,肯定是动用法宝才逃出来的。 “不为师弟,此阵如何?”古剑楠问道。 何不为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嘻哈,皱眉说道:“此阵颇为阴邪,以吾等之力,便是折损九成也冲不出去!” 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商量一阵后只好先决定进醉仙谷去,再行商议对策。 众人刚离开,便有两人又跳出阵来。 “哎哟,二公子息怒,小妖该死。”穿山甲又被打了,唉。 赤青子铁青着脸,不断地踢着地上滚来滚去地穿山甲,骂道:“你这野畜生,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阵势?居然,居然害得……” 赤青子震怒无比,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刚才那黑雾中突猝变,阵势一绞,阴煞之气不过转瞬就要来袭,万般无奈之下,赤青子挥手施法一挡,没想到手臂不过瞬间就被阴气腐蚀掉。他颤抖着手抬起左手一看,一个本来完好地手掌,现在连影儿也没有了。幸好只是一下便跳出了阵法,没想到那穿山甲仗着皮厚比自己还跑得快。 “二公子,您,您神威无敌,此等鬼地方定然不在话下。二公子饶了小的吧。”穿山甲磕头道。 “你给我起来,野畜生。”赤青子探视了一番,现后面那个阵是出不去了,除非拼死。他却是不愿再硬闯回去,便是这手掌,虽能再次幻化出来,但这是极度耗费元气地。 “阴煞成云!难道有旷世妖魔在此地?”一抬头,赤青子便觉得心里一窒,在外面的时候还没现这阴煞云如此恐怖,现在看来,那般浓郁的阴煞,实在是把这个该死地地方变成了不下于寻常绝地一般的存在。 “你去探一探这镇子里的情况,没有结果不准回来。你这野畜生。”赤青子斥道。 “是,是。小的遵命。”穿山甲又被踢了两脚,虽然口头认命,但眼神中却闪过些许怨恨。 赤青子这才隐蔽身形,亲自朝着醉仙谷的方向摸过去,妖类虽然狂妄,但它们除了狠毒外,小心谨慎也是一大优点。 九九炼魂血阵中,血跪在地上,听着血祖的号令。 “血!” “领师父旨。” 血祖道:“你且将那百个阴年阴月阴时的孩童抓去法台,取心窝之血,为师要开坛画符作法!” “是,师父。” 血退出后,血祖起身,望着醉仙谷方向,狂笑道:“哈哈哈父,孩儿有幸。找得三山五岳之人来为您陪葬。今晚子时,孩儿便送他们上路。” 推荐一本书:《凌驾异界》作者:任生平 为了学会最厉害的武功、为了挣够花不完的钱、为了娶个最漂亮地老婆、为了过上最自由最逍遥的日子,凌浩宇不得不去面对种种的困难。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七章 魔高一丈 上 神霄派等九派弟子的到来并没有给醉仙镇这如同樊笼般的窘迫带来丝毫转机,反而当得知醉仙镇生的事情后,各派弟子都不由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震云子二人也算够义气,没有将李灵犀施展通灵术打开阴阳通道的事情说出来,只说是幽冥鬼司出面收拾了这些祸乱阴阳的脏东西。 醉仙谷正院大堂里坐满了人,古剑楠、宇文南都、何不为、柳如渔以及叶孤天四人,一时间气氛颇为凝重。 “如此看来,醉仙镇是被那血棺教的魔头给围困起来了?莫非便是他们出的心元剑,却没见震云子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异色,要是这些知道是他把九派弟子骗过来的,估计事后会被好生惩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李灵犀、叶孤天二人反而更像是同党,共进退。 震云子道:“有古剑楠师兄再次主持除魔大事,定然事半功倍。吾等愿意听命!” 其余人等自然也是一力附和,近千年来神霄派的名头确实是九派第一,威震神州修行界。这古剑楠虽然只是神霄派二弟子,但一身修为怕是已经到了化神后期顶峰。 古剑楠又问了一些血棺教的情况,这才道:“看来那血棺教极擅以阴阳邪术害人,那九九炼魂血阵的底细我们又不甚知晓,也许以防为主,静等敌人上门才是良策。” 躲在暗处的敌人是最可怕的,众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况即便是想要主动追杀,也必须找到人才行,可现在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些血棺教的人全部躲在九九炼魂血阵中,阵里面形同死地一般。想要攻进去谈何容易。 宇文南都:“我各派弟子遇难醉仙镇,门中定然迟早会现,依我看只须受得几日,门中高手定然前来相救。这血棺教来头甚为诡异,以前从未听过。今日吾等阴沟里翻船,也算是场教训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以阵法为辅,以防为主。叶谷主负责醉仙谷的天地阴阳避邪阵,何不为师弟负责布下你拿手的五行小衍阵。其余弟子分为两队,我与宇文南都师弟带一队,震云子师弟与如渔师妹带一队,小心职守。”古剑楠吩咐道。 既然商量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叶孤天负责将醉仙谷地天地阴阳避邪阵反转乾坤而复原。何不为负责布置一些迷阵,他最拿手的阵法自然是五行小衍阵, 李灵犀和叶孤天二人自然是归了震云子这一队。外加**个翠烟派地女弟子。实力比起古剑楠那一队人马倒是要差上不少。宇文南都更是嚷着要和柳如渔她们一队。两队人马分左右守东西。古剑楠同时负责居中指挥。 “爹!”陈引雪推开通天殿地门。现父亲正背着双手仰望照壁上地天地二字。不由小声喊道。 “呃。是雪儿。”陈伯当见是陈引雪来了。回过神来眼中露出慈父般地爱意。这段时间李灵犀下山去了。他才渐渐明白了一些自己女儿和小七之间地误会。心中也是无奈。先前他倒是颇为责怪女儿太过娇纵。执意为了戚余杭而有愧小七。可以说。陈伯当是极爱陈引雪地。但他却又不会无条件地娇纵她。或许这就是特立独行地陈伯当。 “爹。有灵犀儿地消息了吗?”陈引雪关心地问道。 “没有!当日他辞别为父。说是要下山游历神州四方。如今也是音信全无。”陈伯当又撒谎了。不过却神色不改。看来养气功夫真是修炼到家了。 陈引雪微微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低声道:“爹。我。我想下山去!” “下山去?”陈伯当微一沉吟,知道她是想去找李灵犀,却是说道:“如今这神州天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有无数巨妖巨魔潜伏在四面八方。你道行未成。不许下山!”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这个老顽固一般的爹爹又是那个老样子。这样不许,那样不许,不知不觉的,一股压抑已久地委屈像潮水般爆出来,陈引雪嘴一瘪,坐回椅子上,就埋头呜咽起来了:“呜呜 “雪儿,你,你哭什么?”陈伯当平日里虽然是极为严厉的,但却是见不得自己女儿哭,有些微怒。 “爹!你每次都是这样,这样不许,那样不行,什么事不让人家如意,还总是骂人家……呜呜家以前迷恋大师兄,你说大师兄是徒有其名。现在人家好不容易遇到灵犀儿,你却又不许人家去找他,呜呜陈引雪似乎越哭越委屈,这下还放声大哭起来了: “呜呜都知道,没有娘亲的孩儿,不会有人疼……娘,娘……” 陈伯当长叹一声,走过去将陈引雪拦在怀里,老眼也是一阵酸,却是道:“别哭了,别哭了。雪儿,乖,爹,爹不该骂你……”爹!呜呜……” 陈引雪也知道陈伯当是极爱自己地,只是方式上总归严厉了些,真个是这样不许那样不依。虽然陈伯当从来不管她的修炼,但在其他几件事情上一概不许。比如下山游玩,追问自己娘亲的事情,喜欢戚余杭,偶尔仗势欺人;这些都是陈伯当严令禁止的。 “爹。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娘亲的样子?我想要看看娘的画像……”陈引雪好受了些,说道:“爹,我真的想下山去找灵犀儿!” 陈伯当闻言色变,愣愣地抱着自己女儿,半响才道:“好吧,只要你乖乖的,等爹回山后,就让你看你娘的画像。不过,你不能下山,这是爹地要求!” “爹,那灵犀儿呢?他总是那么老老实实的,别人肯定会欺负死他的,他虽然比戚余杭师兄厉害,可他性格软弱,做人也不够狠辣……”陈引雪真的是冰雪聪明,只是这些年在陈伯当的另类管教下,性格有些偏执,才会在先前戚余杭的事情上出现那些症状。她忽然意识到陈伯当说自己要下山:“爹爹要下山去?” “嗯,有点小事,需要我去走一趟。” 陈引雪心里倒是诧异,究竟是什么事能够让爹爹出山呢?似乎她有记忆以来,爹就没有下过山,“那你要答应雪儿,要打听灵犀儿的情况。” “嗯,爹答应你。” 又是一番闲言碎语,陈引雪这才高兴地退下,而且准备好生修炼,免得以后要下山的时候,父亲又以道行浅薄的借口来拦阻自己。 陈伯当随即传来四弟子吴楚,吩咐自己要在通天殿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随即关了通天殿地阵法,作势闭关。 “魔不犯我,我不除魔;魔若犯我,生路无多。”陈伯当念叨完,身形一虚,却是凭空在通天殿消失不见,说是闭关,却是下山去了。 此时已近中午时刻,醉仙镇的天色依旧是昏暗无光,大雨虽然在天亮的时候就停了,但一阵阵吹得人骨子都疼的风总是带着些许诡异,还有头顶随时可能会落下来的阴煞云,外面围困的九九炼魂血阵,众人都有些大难临头的感觉。 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依旧没有进展,血棺教的人一个不见,危机也没有半分转变,而对于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古剑楠等人来说,也是满头雾水。 李灵犀倒是心情好了一些,如果不是醉仙谷还有那么多时刻都面临着死亡危机地平民地话,他的心情或许会更好。虽然险些被群尸围殴至死,但布衣神功却是大有长进,如果此时张开他地左手掌,定会看到上面有一个玄龟的背甲图案,此时隐隐的显出九片龟甲,现在第一片龟甲已经显出形状,也就是说他的布衣神功已经到了第一层了。本来也没有这么快,但是一来他得了布衣神功的道诀真要,二来肉身受到重创欲死之后得了那两滴冰魄神露,炼体的效果自然是更佳。如果说这里谁道行最好的话,一定不是李灵犀,但若说谁命最大,那现在整个醉仙镇肯定非李灵犀莫属。转眼便到了晚上,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精神疲惫,九派弟子一直高度戒备着血棺教可能起的偷袭,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众人留下弟子继续看守后,又聚到一起商议对策。 “你们说这血棺教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既把我们围困得如同瓮中之鳖一般,却又一整天不下手。”宇文南都说道。 震云子和李灵犀对视一眼,说道:“这血棺教的手段颇多邪门之处,乃是形似阴阳之类,怕不是要到子夜时分方才动手?那时正是一天中阴气最重之时,有助长邪术之效。” “如果我是血棺教的人,我不会拖太久,但也不会直接来强攻,震云子师兄说的也许有理。”何不为说道。 这时,忽然有一个弟子低声道:“好冷,这风吹的真是冷啊。” 众人一愣!忽然回头望大堂的门,那不是关的好好的吗?门窗紧闭,哪里会有风吹来呢?再一凝神,这还得了,果然有风吹来,而且还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无声之风。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八章 魔高一丈 下 此时已是晚上亥时,下一个时辰就是午夜子时了。 刚才那阵古怪的邪风吹来,九派弟子都坐不住了,纷纷升上半空,查探起形势来。 “这风好古怪!似乎不是风,却又让人毛骨悚然。”古剑楠脸色古怪,似乎担心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宇文南都哼哼地骂道:“这些妖魔鬼怪,就会搞这些邪门歪道的手段,面对面地打,我铁定把它们撕了。” 那风着实古怪,说是风,却又不见旗幡树影飘动,也不见衣袂飞翩,只是让人感觉到有风,却不知从何处来,刮到何处去。这风也不伤人,却如同暮歌一般令人心神压抑。 风一起,人便能立刻感受到,仿佛全身各处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般,令人疑神疑鬼地四处窥视,却现不了任何情况。 查看半响,也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这种诡异的时候,九派弟子也不再分兵两处,全数聚集在前院的那个广场上,死死地把守着后院。众弟子尽皆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等待或许即将来临的妖魔。 气氛实在太压抑,李灵犀起身准备回后院去看看那些可怜的平民。 后院里所有的房屋都塞满了人,还搭了不少简陋的棚子,每个人都蓬头垢面的,逃离掉僵尸之夜的他们并没有露出笑颜,不少人家都少丁缺口不说,甚至还有一部分人侥幸地活了下来,尸毒虽然祛除了,但疼痛并没有消失,满后院都能听到一声声痛到极处的呻吟。 “道长,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是啊,道长,二娃死得好惨。他爹也少了一条腿!” “道长。只要你说一声。我们一起和那些王八蛋拼了!” “道长。您法力无边。行行好。救救我家老爷吧……” 李灵犀苦笑连连。看着四周充满希冀地眼神。那些崇拜中带着渴求地目光。让他如芒在背。自己哪里是什么法力无边。但是要说到起死回生这等手段。自己是远远没有地。一时间。他不禁感到羞耻。为自己道行不高而羞耻。为自己有负这些最善良地平民地期望而羞耻。奇遇连连。甚至连同门大师兄都能打败。许多时候李灵犀也会认为自己很厉害。天赋很高。但现在。他现自己狗屁都不是。即便自己能打败同门。打败长老。打败所有人。即便自己是十人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那又能怎么样呢?面对着这些最无辜地人。面对他们地生死悲苦地时候。他一样是束手无策。让别人失望是一回事。心中那股对生命。对无辜者地愧疚。让他难安。 “总有一天。我会让自己无愧于众生!”或许这是一个远大地奢望。不过此刻在李灵犀心中。这个奢望是那么地强烈! “爷爷。我想喝酒!给我点酒喝。好痛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李灵犀耳中。一个少年断了一条腿。正在那里苦苦忍受。忽然却想起喝酒。也许他认为喝酒能够让疼痛麻木吧。 李灵犀一愣,或许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拿出福袋中那坛酒,离别时,接天台那位前辈最后送地一坛酒,这坛酒似乎别他以前喝过的酒都要好,灵气逼人不说,还真能让人一醉忘忧。 “乡亲们。我这里有点好酒。也许可以为你疗伤压惊,大家都排好队。来领一点儿。”李灵犀微一沉吟,一巴掌拍开酒坛的泥封,本来隔着泥封都能闻到的灵气和酒香,现在却是更浓了。那接天台的前辈在酒之一道上怕是登堂入室了。李灵犀抱起酒坛子,也不让人打下手,直接倒入难民们饮水的大水缸里,搅拌了一下就开始起酒来。 “好酒,好酒,好酒那刚才要喝酒止痛的少年,第一个接过酒碗,仰口一气便干了,一股滋润如乳般顺着喉咙流下去,瞬时全身的疼痛仿佛去了大半,刚才还在汩汩冒血的断腿,居然止了血,而且只是一点疼痛了。 “灵犀儿,你在做什么?”叶秋蝉也看到了李灵犀,好奇地问道。 “我给这些乡亲们派些酒喝,压压惊,止止痛。” “我来帮你!” 两人这就忙活起来,一大缸酒也越来越少,终于在两人都感觉到手有些酸地时候,酒派完了,每个乡邻都分到了酒喝,虽然有的只是一两口,有伤止痛,无伤压惊。这坛酒真的极妙,虽远称不上灵药,但压惊止痛却是奇效。 李灵犀看着香汗淋漓地叶秋蝉,拉着她顺势坐在台阶上,痛快地道:“秋蝉,辛苦你了。” “灵犀儿,我没有你和爹爹的那般神奇本事,能帮到乡亲们,已经让我很高兴了。”叶秋蝉确实累了,微微靠在李灵犀肩上。“灵犀儿,你在想什么?” 李灵犀微眯着眼,喃喃道:“他们,应该活下去!” 李灵犀派完了酒,送叶秋蝉回去后,刚要回前院去,却是看到震云子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拉了自己就朝一处偏屋里去。 “震云子师兄,怎么了?”李灵犀疑道。 震云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外面的那邪风,你怎么看?” 那邪风是有古怪,修道之人都知道,但究竟是什么,李灵犀也确实不知道:“这个,小弟不知,难道师兄知晓?”李灵犀也和震云子待了几天了,甚至刚来醉仙镇就知道他的存在,现在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动什么心思了。两人虽然性格差异极大,但是患难之交也有好处,而且震云子除了想打月华长空舞的注意外,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不是一个坏人。至少他没想过杀人抢货,栽赃夺宝这些事。 “实不相瞒,灵犀,你我也算是患难之交,我就实话实说了。”震云子是极为看好这个清源派的无名小弟子的,对他也还不错,说道:“十年前,我在漠北的一处沙漠小镇里,现过类似地情况。当时那风也是极为古怪,后来我才现了这风是何来历!” “你知道来历?那你怎么不说出来?” “别急,你听我说。”震云子小声道:“后来我现,那根本不是风,而是怨气。那小镇本来有不下五千多人的人口,却在一夜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邪派为了作法,斩杀干净,而且个个都是割头放血,形同干尸一般。那些尸死前全部被符篆封住七窍,连魂魄都逃不出来。一个镇子五千多人,那是何等的怨气,怨气成风,吹到人身上,自然是阴森恐怖。” “你是说?”李灵犀瞳孔不由放大,能搞得这样天怒人怨,那血棺教究竟想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 “有人要做法了,肯定是血棺教那个老东西。”震云子肯定地说道,“而且从这怨气成风来看,此邪法必定阴毒无比,防不胜防。” “那师兄的意思是?” “邪法之下,必有人死,以血光破邪力。反正肯定会有人要送死,你我到时好生看护彼此,有你我笏三人同气同守,先死的定然不是我们。” 李灵犀问道:“当年漠北的时候,那群邪人在炼什么邪法?” “不知道,我只是远远地看到一条犹如水牛大的貂妖,将那五千余人的尸体尽数生吞,连魂魄也没有放过。那貂来去无踪,若无两三人同时全心全意地防备,定然难逃。我当年若不是有门中长老处借来地古传隐身符,定然也难逃一劫。”震云子解释道。 李灵犀道:“到时候一定提醒大家好好守备。” “没用的,在真正的邪法面前,这些九派弟子无一不是纸糊的,他们不死,便死你我。” 九九炼魂血阵中,血远远跪下,恭迎血祖登台作法。 “都准备好了吗?”血祖道。 “回禀老祖,一百个阴童已经全数放血,以血为墨,作法所需的墨汁已经准备妥当。”法台很大,东面挂满了孩童的尸体,正是那些被封闭七窍,割头放血的阴童。 “嗯!”血祖满意道,随即撩开衣摆,露出一个皮囊,呵斥道:“貂儿!” 话音刚落,那皮囊一鼓胀,随即便见一只雪白色的貂儿窜出皮囊,犹如一道闪电忽闪忽逝的,瞬间便窜到那百个阴童尸体前,一摇身,便化作水牛大小,张口一吸,犹如鲸吞般便将那百个阴童尽数吸入腹中。 李灵犀和震云子二人回到前院地时候,那邪风吹得更加厉害了,甚至隐隐有让人站不稳地感觉。 李灵犀大声道:“这邪风怕是死灵的怨气,大家今晚一定要小心戒备任何地异常情况。” 这话果然没起什么用,大家都知道有异常,也没放在心上。 子时刚到 “起坛作法!” 一声阴阳道服的血祖登上法台,望着醉仙谷方向,尜尜大笑。 血更是长声道:“老祖亲自出马,醉仙谷定然手到擒来。”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八十九章 血祖老魔邪法无边 阴阳貂大显神威 上 九九炼魂血阵中,血祖身披八卦袍站在法台上,手握一只如椽大笔,四周旗幡被阴风邪气吹得猎猎作响。 法坛之上摆着一个大缸,铺天盖地的怨气从里面传来,缸口红光闪现个不停,正是盛放着上百阴童的精血。 “血,焚香鸣号,祷告魔祖,准备开坛作法!”血祖朗声道。 “呜呜一声诡异的角号音在子夜中划破阴霾,似乎破空而去,又有上等柏树松香三只,燃出屡屡烟雾,只是一绕,便卷入天际不见。 那魔祖的神龛,却非寻常法坛的天地神龛抑或神灵之位一般,而是一个诡异的符号,似乎是一个反转的阴阳,道不清说不明,乍看去,总有些诡异。 血祖见鸣号焚香之礼已毕,便带着血棺教上上下下尽皆跪拜魔祖神龛之位,朗声道:“血祖无能,欲以阴阳魔术克敌制胜,还望魔祖庇佑,助弟子以**力,大神通擒拿道门妖孽,以正魔纲!” “魔祖,魔祖……” 众血棺教弟子也跟着齐齐跪拜,虽然连血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魔祖是谁! 礼法毕,却是真的开坛作法了。 “呔!去芜存菁!” 老祖一声大喊,捏指成诀点向血缸,一阵红光暴起过后,只见那血缸中飞出一团碗大的阴童气血之精华,徐徐落到桌案上的砚台里。血缸里倒是依旧剩下大半缸精血。 这老祖虽使地是邪术。却也有三分神通。只见他脚踏罡步。嘴里振振有词。须臾便是一阵哆嗦。 随即便见他拿出三面玉牒。又取了一炷松香。张口一吹。那松香便无风自燃。跪于魔祖神龛之位前。念念有词:“魔祖法力无边。信徒血祖道行浅薄。欲借法伏敌。还望魔祖成全。天地阴阳反转为灵。魔祖翻覆乾坤。故有……” 一阵奇怪无比。闻所未闻地咒语祷言之后。插香跪拜。血祖将那三面玉牒埋入神龛上前香炉地烟灰里。又是一阵舞法作咒。最后才撩起袖子。右手如刀一般划向左臂 “哼!”血祖一声轻哼。左臂一个偌大地伤口汩汩地流出本体精血。全数浸入那香炉灰里。 “噼啪 诸法皆毕。却见一道闪电忽然破空而来。也不知为何刚好击中那香炉。随即三道白光升起来停在半空中。却是三道光地玉简。 “魔祖神通无边。”血祖大喜,有了这三道魔玉符篆,别说那些九派弟子,就是醉仙谷内谷那个最大的乌龟壳,这次也休想逃掉。 血祖再一拜,三道魔玉符篆便飞到了法坛地案桌上,悬空而立。 “请魔祖神符!化血魅三千!”血祖一拜。一道魔玉符篆便飞起,暴起一道精芒,随即那血缸中犹如炸开了窝一般,成群结队的血色影子一窝蜂地飞出来,伴随着的是铺天盖地的凄厉吼叫声。 “叮叮血魅听令。”血祖掏出一个铃铛,只是一摇,那些个血魅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声音,在空中痛苦地扭曲起来,叫声更是凄惨至极。 “前去拿人!” 血祖铃声刚落。那些铺天盖地的血魅全数冲天而起,一个个地都朝着醉仙镇飞去。出来一人,却是那三仙洞的赤青子,望着头顶一呼啦飞过去的遮天蔽日一般的血魅,早已经吓得两腿打颤,倒也不是他实力不济,相反还是个高手,最起码也有返虚期的实力。可真正让他惧怕的是招来这些血魅的人。那铁定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先躲起来。看看那些正派之人如何抵挡。”这蛇妖也是极聪明,而且有三仙洞老祖宗传下来地隐身符。一时半会儿也不怕血魅之类的,也就偷偷摸摸朝着醉仙谷而去,想看热闹。 九派弟子正在广场上养神待战,几个带头弟子齐齐地睁开双眼,神色凝重无比地望着天际,随即便听古剑楠大吼道:“敌人来了,应战。” 果然,众弟子也现远处正有铺天盖地的血魅朝这醉仙谷飞来,不过瞬间就到了醉仙谷外。 “砰……” 一声声犹如重锤敲击地声音响起来,九派弟子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半空中,那里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墙挡住了无数的血魅。然而,血魅悍不畏死,一个接一个地撞上了护院的天地阴阳避邪阵,那叫一个惨烈,血魅们不知死为何物,却也在消散前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厉吼叫声。 “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大家立刻动手。” 不用谁说,九派弟子齐齐地飞到半空,开始对付起这些铺天盖地的血魅来。血魅越来越多,阵法总有受不住的时候,这血魅与各派记载中的血魅都有些不同,每个血魅炸开后都会爆出一丝黑光,似乎要污染什么东西一般。何不为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这些血魅即便死了也要侵蚀阵法,果然是阴邪无比。 神霄派弟子个个拿出法宝,有的是瓶儿,有地是葫芦,有的是皮囊,这**个弟子也尽是精英弟子,御使法宝也是极熟。只见他们念咒施宝后,一个个指头大小的雷珠便从法宝中飞出来,照着血魅就开始炸起来,用的却是神霄派的神霄聚雷术,借助法宝的力量,汇聚神霄之雷,破敌杀人。古剑楠实力强悍,不但以法宝放雷,更是以手虚空急抓,两三下便是一扔,又是一阵雷爆。 缥缈宫的弟子也有手段,以宇文南都为的弟子,个个取出或是笛子,或是琴箫,或是扇子之类的法宝,照着那血魅一扇,真元一鼓荡起来,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攻向那些血魅。那宇文南都一把逍遥山。每扇一次便又上百只形如羽箭地真元刺飞过去,每一根真元化成的羽箭都能杀死一只血魅。 翠烟派弟子就文雅许多,除了大部分用剑,御剑破敌外,柳如渔和许若水都有一根带状法宝。估摸着就是那翠烟派的翠烟浮光带。血魅虽多,但被那翠烟浮光带一绞,十来只血魅便化作血水不见。 李灵犀本来也要冲在前面去厮杀,但震云子却悄悄拉了拉他:“前面情况不明,你若冒然顶上去,岂非不要命了?何况后院有那许多无辜平民,不如你我二人远远压阵,也能照拂许多。” 李灵犀一想也对,就御使起灵犀剑对付起那些血魅来。他与震云子二人也是功力不凡。自从冰魄神露炼体后,他居然现自己突破到了化神中期。他不知道冰魄神露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两滴便能让他身体复元不说。还能在道行上突破,看来宛青衣吃亏吃大了,付出不少啊。虽然成功地施展阴阳道法,对他感悟道法神通有帮助,但真正令他踏入化神中期的,还是那两滴冰魄神露。 以他看来,自己化神中期地实力,不一定能对付那老魔头,但尽力庇佑后面这些平民。应该是足够了。 “不行,实在太多了!何不为,快,快用你那宝贝。”宇文南都深知何不为根底,也就大声吵道。 何不为哼哼叽叽,骂道:“我太可怜了,每次都是我倒霉。” 他也不拖延,掏出葫芦,仰头就喝。那葫芦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酒,反正就见他一直在那喝,直直喝了快半柱香。 “不为师弟,快,我们快挡不住了。”古剑楠知道这些血魅无孔不入,只要自己等人杀不完它们,阵法一破就能长驱直入,面对面的打斗,自己这些人都还算高手。可遇到这些无影无踪的血魅。办法就不多了。而且,越是后面的血魅越厉害。往往一飞剑下去,居然把一条血魅斩成了两条,它们却继续扑过来。 “啊!” 何不为扔掉酒葫芦,一下飞腾到半空,众人才现他那肚子已经鼓起有水桶那么粗了。李灵犀更加奇怪,不知这个何不为是练的什么歪门法术,自己也和他有过交谈,感觉这人很有意思。 那何不为在半空中狂吸一口气,肚皮再次涨大,却是犹如风车一般大小了,随即便听他大吼一声:“咕噜 一道冲天大火从何不为口中喷射而出,也不知是何手段,那酒火瞬间便烧到了外面地血魅,一大片一大片地血魅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砰!” 何不为也直接朝下掉去,众人忙着对付血魅,也没人接住他,只听他要死不活地说了句话后,就昏过去了:“死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咔嚓 眼看血魅越来越少,众人却听到一个奇怪地声音,随即便见那些残留的血魅直接窜了进来,众人这才知道天地阴阳避邪阵破了。 “啊!师姐,救命……救命啊……” 众人大惊,一看才现一个翠烟派的女弟子居然被一群血魅抓住了,随即那些血魅一闪便影入其他血魅中去,声音也越来越远,居然就这样被血魅抓走了。 “九师妹!”许若水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九师妹被血魅卷走。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九派弟子若论道行与打斗,那都是很高的,至少比大部分修道之人强,但遇到血魅这种诡异的东西,没当场送死已经是靠了这天地阴阳避邪阵了,现在阵没有了,自然是祸乱临头地时候了。 “啊命!救……”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一个弟子被抓走了,这次是神霄派的人了。 “尔等太过欺人。啊!” 神霄派的古剑楠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声大吼连眼眶也崩裂出血来,飞到半空,手指簸张,仰天大吼一声,念咒道:“妖魔无道,神霄雷罚!” 也不知他使了何法术,只见醉仙镇上空地煞云都一下裂开了一条缝,随即便见一条粗大的神雷直接落了下来,当空炸开,满空的血魅齐齐地出振聋聩的惨厉声,半响过后,居然无一剩余。 “古师兄!” 又多了一个掉下去的,这次倒是被人接住了,不过,震云子和李灵犀都忍不住对望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这古剑楠好厉害,居然不约而同地记住了古剑楠这招。 血魅虽然去了,可古剑楠和何不为二人也丧失了再战的能力,躺在那里居然像要死不活的人一样。 “震云子师弟,南都师弟,除魔之事要靠二位掌旗了!” 众人把因为施密咒而受到重创的古剑楠和何不为送到后院,接着回去准备防备妖魔,却没看到那古剑楠眼角闪过一丝得意,哪里是平日里义薄云天地样子。如果是震云子在这里,肯定会大惊,因为那眼神和他是何其相似,都有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猥琐。 李灵犀看着这满脸毫无战意的众人,不禁暗道:接下来是什么呢? 九九炼魂血阵中的法坛上,血祖怒哼一声,随即绑了那两名九派弟子,高高悬起来,这才在那魔玉符篆前再次跪下:“请魔祖神符,助阴阳神貂!” 第二道玉符再次暴起,一阵精芒过后,那阴阳貂如同吃了灵丹妙药一般,嗖的一下脚底生云,朝那醉仙镇上去了。 兄弟们,今天还有第五更,小鱼也不多说了。能够订阅支持下的订阅下,能帮忙对付一张月票的,帮忙一下。成绩差,不怪大家不支持,只是由于小鱼不够努力。拜请月票+订阅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章 血祖老魔邪法无边 阴阳貂大显神威 下 都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醉仙镇上,九派弟子除了刚刚撤回到后院的两人外,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又齐齐地望向天上远处。也许这一晚上受得惊吓,比他们数十年的经历还多。 “那,那是什么?” 一个弟子忽然指着阴煞云中,众人随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偌大的白色物体好像在那阴煞云里面游泳一般翻腾来翻腾去的,乍一看,好似一头白色的水牛在河里戏水,然而却比水牛吓人,因为它周身都冒着黑白二色的诡异闪电。 震云子站在最后面,脸色第一时间就吓的惨白了,嘴里低声念道:“是它,是它来了……” 李灵犀本来离他最近,急忙拉过他,低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阴阳貂,就是它活生生地吞了五千人的尸体,连,连魂魄也不吐。这血棺教居然真的是我在那漠北见过的邪派,这次生死难逃。”震云子干咽了一口气,吓得有些不自在了,再次劝道:“灵犀,你,你是不是会,会一门隐身术?” 李灵犀一愣,知道瞒不过他,也就说道:“不错。你想?” “你,你试试,看能不能躲过它的攻击。等一下铃铛只要一响,这阴阳貂定然下来捉人,或是生吞,或是抓回去献给那魔头。”震云子有些怕极,说话都不成串了。 “即便你我保得性命,那些平民和九派弟子怎么办?”李灵犀质问道。 震云子说道:“你若不如此,大家都得死。那阴阳貂儿对没有修行过的人兴趣不大,除非那魔头指使它吃人,最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修道的人。你若能救他们,那我震云子无话可说,你若不能救。又何必强出头送死呢?” 李灵犀道:“先看一看再说。”他还是做不出那么绝的事,虽然知道震云子说的是对的。 宇文南都握着羽扇地手微微抖。虽然没有认出那阴煞云中地妖物是何来头。但那般凶厉之物定然不是来游玩地。不由提醒大家靠作一团。往后院门口布阵。一来守护平民。二来大家彼此帮衬。 法坛上。血祖望着正在阴煞云中嬉戏地阴阳貂。不由满心欢喜。随即右手掏出铃铛。左手执了令旗。令旗一舞。铃铛一响。 “叮铃儿。先喂你个饱。” 铃铛一起。便是整个醉仙镇也听见了。那阴阳貂忽然停下嬉戏。一个纵身便跳下云头来。度之快连宇文南都也只是看到一条白影闪过后。两声惨叫才传来。 “师弟!” “师弟!” 缥缈宫和神霄派一方有一个弟子消失了,也不见那阴阳貂身影,众人正以为二人被抓走了,却忽然感到天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啊,腿,腿 短腿忽然掉到许若水身上,洁白的长裙顿时染成了血红,许若水当场就吓得愣!众人抬头望天。却见到高空处,那阴阳貂形同凌空,身前二脚立起,正抱着一条腿啃着,众人这才知道两个弟子居然被一个畜生给吃了。 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既不是死在刀光剑影下,也不是死在道术法宝地手段下,却是被一个畜生给嚣张无比的抓去吃了。 震云子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一把抓过李灵犀。在他耳边惊悸无比地说道:“灵犀,你,你难道认为我们能对付这阴阳貂?你,你今日若在救我一次,我便将此,此物送你。” 李灵犀虽然不太习惯趁人之危,但一听震云子自愿拿出东西,也忍不住看过去:“师兄,这。这不好吧。你……” 当他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却无法接着拒绝了。虽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那东西却令人怦然心动:《咫尺天涯》 李灵犀心念急转,说道:“这东西,我不能要。今日若乘危取了你这本秘笈,他日你我必然反目!”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铃铛声再次传来,震云子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一条白影朝自己射来,心道难道这次轮到我了? “啊正在闭目待死的震云子睁开眼,却看到空中阴阳貂已经抓了另外一个弟子跑了,而刚才拉了自己一把的居然是李灵犀。 李灵犀在愣,没有注意到震云子死里逃生的侥幸,他刚才似乎现了一件事,那阴阳貂的度极快,自己拉震云子的时候本来就来不及了,可那阴阳貂一靠近自己,却飞快地转向,居然直接放弃了震云子,扑向了另外一人。这度也是极快,除了李灵犀在危难中看清了端倪,别人却是没有一人看到。 “它为什么会避开我?”李灵犀百思不得其解。 “你,你拿去。此物以后便归你了。只要你不说,便是我师门长辈也不知晓。”震云子偷偷地一把便将那本咫尺天涯给塞到李灵犀怀里,其实他也是在门里拐骗来地,这下送给李灵犀,也讨个人情。刚才居然逃了一命,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那好吧。” 李灵犀叹了一声,却忍不住伸手取了那本秘籍,这才大声喊道:“那阴阳貂度极快,已非吾等能敌,大家施展隐身法,或者是障眼法,试一试能不能躲开这畜生。” 本来他刚才就想说,但阴阳貂度太快,这前后两次铃铛声音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生了。 果然,那阴阳貂去而复返,众人还没来得及施法念咒,便见那畜生又回到了阴煞云中游玩,估摸着什么时候又要冲下来。 “灵犀,那阴阳貂可不止这点本事,当日我观它除了噬人死尸外,还能吸人魂魄,万万小心。”震云子。李灵犀和笏简直是寸步不离。 “那你还不告诉大家。”李灵犀急道,震云子这才不情愿地告诉众人阴阳貂还能吸人生魂。 “南都师兄,我翠烟派其他弟子都不会隐身术。”柳如渔大急,这隐身术门中倒也听说过,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门中上下再也没有人修炼这些看似取巧的歪门邪道,一个个都追求高道行和高攻击水平的剑诀、道诀,哪里还精修过什么隐身术啊。就是她,也是因为掌门大弟子地身份,才兼修了这些看似用处不大的法术。因为流传下来的这些道术,只要水平相同,都能看破,既然如此,众多道门也就懒得去投机取巧了。 宇文南都大急。喊道:“哪些人会隐身术?” 包括李灵犀在内,柳如渔许若水以及缥缈宫几个弟子都出声答应,加上宇文南都。人也不算少。 “会隐身术的人站外面,不会的人站圈子里面,大家一旦见到白影,立刻念咒隐身。交替隐身吸引阴阳貂注意力。”宇文南都这个办法虽然很取巧,但也不是没用,隐身术如果练到高处,那是可以带别人隐身,但靠这些人地水准能够自己隐身就不错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靠着外围众人的隐身术来混淆阴阳貂的注意力:“其他弟子注意把握时机对付那阴阳貂。” 震云子死活和李灵犀一起站在了外面,李灵犀无法只好念动咒语把他带上了。其实震云子自己也会隐身术,只是自认为绝没有李灵犀地那么强,这两人靠在一起,其他人居然没注意到这些猫腻。 “叮铃 又是一阵铃儿声响起,那阴阳貂犹如电射般,一条白影再次飞地射下来。 “隐身。” 众弟子齐齐隐身,唯独站在外围地宇文南都没有隐身,那阴阳貂的度虽然快,但众人在它在天际出现白影的时候就开始动手念咒。倒也来得及。 宇文南都想也没想,见那白影一顿,便念咒隐身,其他的弟子则借机对付阴阳貂。 “嗷唔那阴阳貂因为众人的隐身术失去了目标,身形一顿的瞬间便被法宝飞剑砸了个正着,没想到只是身体一摇摆,便又瞬间射进圈子里面,一口叼了一个人就跑。 “唉!” 宇文南都望着那消失的白影,从来没有感到那么无力过。这些妖魔邪道的东西总是那么防不胜防。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打斗?而要用这些令人好无还手之力地手段? 隐身术对付阴阳貂是有效果的,可接下来众人现又不对劲了。那阴阳貂居然两口就叼走了两个隐身了的弟子。几个来回下来,除了宇文南都,李灵犀三人,柳如渔两师姐妹外,其他弟子不论隐身与否都被抓去了小半人,稀稀拉拉只剩下不到五六个普通弟子。二十来人就这么被抓走了。 宇文南都再也没有了那分逍遥,满脸颓废,从未受过如此大地打击。 “会隐身术的都靠在一起。”李灵犀忍不住大声喊道,刚才好几次他明明现阴阳貂能够从自己身边路过,可它既然没有看穿自己的隐身术,为什么还能有意地避开呢? 李灵犀只觉得眼角微微痛,豁然想起自己不是有一门诡异无比的阴阳鬼道的神通吗?虽然还不知道这门道法能不能伤敌,但每次只要以双眼运功,都能看到一些阴阳之事。这阴阳貂如此阴毒,却是隐隐有些刺激李灵犀体内地阴阳道法。 运起阴阳道法在双眼中,这玄而又玄地阴阳鬼道作用于双眼后,居然能把那阴阳貂的行动看个清清楚楚,前后不下五次,它居然都从自己身边有意地绕过,但李灵犀又很肯定它看不穿自己地隐身术。 “难道我身上地玄龟气息令它忌惮?”这是李灵犀想到的唯一原因。那天地玄龟究竟是什么来头,李灵犀不知道,但前后两次在梦境中见到它的时候,都给自己一种绝对无敌的压迫感,就仿佛头顶苍穹给李灵犀带来的恐惧一般。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对天地间神秘存在的恐惧。 果然,最后的五六个弟子和几个大弟子们靠在一起后,李灵犀隐隐站在最外面,那阴阳貂也奇怪,居然只是在天上来回奔跑,也不下来捉人。铃铛声音也连着响了两次,可它就是不下来捉人。 “叮铃 血祖第三次摇动铃铛,却依旧不见那阴阳貂动静,心里不禁大怒,随即拔出一面令旗,咬破嘴尖就是一口精血吐在上面。随手一掷,那令旗瞬间便化作一条血影射入阴阳貂体内。 “孽畜,你却是少了调教。” “嗷唔……” 那血影一遁入阴阳貂体内,它便出一声惨厉至极的吼声,再也不观望了,开始漫天地奔跑起来,到最后居然好似遍天都是它地白影,最后阴阳貂停了下来,却是停在了后院上空。双眼如那灯笼般射出诡异光芒。 “嗷唔 只见阴阳貂张开血盆大口,嘴中冒出一个黑白阴阳状的漩涡,这漩涡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李灵犀几乎瞬间就知道了是什么东西,随即便见那畜生张着一个漩涡般的大口,照着下面就是一吸。 李灵犀大惊,狂怒无比道:“孽畜,胆敢吸人生魂!” 随即再也顾不得保护这些九派弟子,一个人就冲了上去。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一章 怒揍阴阳貂 都说人的脸,树的皮,李灵犀长大以来,一直谨记着老辈人的教训,做人要厚道,不要轻易脸红。可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来没有一次令他如此气愤过。 李灵犀也知道,不可否认自己性格比较偏软,软指的是没有强烈的占有欲和害人欲,也不会时时地撕破脸皮和谁争什么。平时对人也客客气气,只要不是真正的敌人,他都能和气相处。恃强凌弱这些事他也做不出来。所以,他对震云子这种人,还是带着几分好感的,当然在有了某种报酬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帮他一下。 然而,那阴阳貂眼看被众人戏弄,老羞成怒之下居然要吸人生魂。李灵犀便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直烧上去,火的他七窍生烟。这段时间以来被血棺教给围困在醉仙镇,还死了那么多人,本来就是怒火万丈,现在居然还要滥杀无辜,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时迟,那时快。阴阳貂得了血祖老魔的号令,居然大雄威要吸人生魂。只见那阴阳貂嘴中隐现轮回之漩涡。这倒是令人极为奇怪,一只妖兽,怎么会施展这等诡异至极的妖术?难道和地府有什么关系? 那阴阳貂似乎有些不对劲,在那里摇头晃脑半天还没有准备好妖术,就是这一个短暂的施法时间,李灵犀动了李灵犀也顾不得惹人注意,本来就通晓御气之法,现在修为到了化神中期,狂怒之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李灵犀就出现在了那阴阳貂身后。 “孽畜,今日饶你不得!” 暴怒之下,李灵犀也顾不得阴阳貂的厉害了,双手如神爪瞬间便将阴阳貂的尾巴死死地拿住,接着李灵犀仰天一声大吼:“啊!” 阴阳貂正在施法的关键时刻。若那妖法一成,下方的万余镇民一个也别想跑掉,生魂死魄尽数都得归了这貂嘴,那阴阳貂嘴里的轮回眼,委实是个凶物。 然而它没有机会了,尾部一阵剧痛传来。它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居然被李灵犀凌空给抡圆了,抓着它就是一阵狂甩,阴阳貂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转瞬就被李灵犀甩了十多圈,大怒之下,回头一看,就想张口咬人。 “嗷唔 这一回头不要紧,阴阳貂只觉得眼睛狂跳。这小东西本来就通灵。一看居然被李灵犀给抓住了,还不大急。 刚才那老魔头指使它行凶抓人地时候。它便有意识地避开李灵犀身上这股子令它极度恐惧地气息。没想到还是避无可避。这下倒好。居然被人抡起来转圈子。 “李师弟。切勿冲动。小心妖兽伤人。”众人大急。那不能碰不能打地阴阳貂。现在居然被李灵犀抓在手里抡圈子。这还得了。万一那妖物一回头。岂不当场就吃了李灵犀?刚才不少人被抓走。那是来无影去无踪。大家也就全当无视。可现在众人却害怕眼睁睁地看着李灵犀被杀死。 “灵犀师弟快放手。我何不为可是把你当兄弟地。”虽然只和李灵犀说过几句话。但言谈间却是极钦佩李灵犀。醉仙镇生地事他们也大概知道一些。对李灵犀地为人作风他很是欣赏。 宇文南都叹道:“唉。怕是又要折损一人。” 李灵犀两眼冒火。根本不顾下方地地呼唤。却是大声道:“何师兄。此等妖孽。怎能放手。今日便是拼地走火入魔也要让它好看。” 他也没想自己能不能对付这阴阳貂。只是潜意识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别放手。自己一放手。那万余镇民怕是就没命了。虽然他达不到舍小家为大家地无私。但决计是不能看着无辜平民送死地。 阴阳貂通灵。李灵犀身上那股未知的气息令它只要一靠近就会恐惧至极。甚至是连反抗之心力都没有,本欲挣脱便是。可谁知李灵犀死活抓着不放,哪里能挣脱。 若是普通妖怪也就罢了,估摸着还感觉不出李灵犀身上的怪异。可阴阳貂来历极大,哪里是寻常妖兽能比,即便李灵犀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它也决不愿对付它。 一时间,场面变得颇为荒诞。顷刻前还耀武扬威追着九派弟子大肆抓捕,甚至一口一个地吃了好几人,现在倒好,被人抓着尾巴,既回不得口去咬,又挣不脱,转了几圈下来,阴阳貂全身毛倒立,虽然也是暴怒无比,但是却毫无办法。识一探,知道那阴阳貂居然出了什么意外。这阴阳貂本不是什么凡物,乃是当年那死鬼师父赐给他的,据说来历不凡,可如今居然在区区醉仙镇出了意外。 “魔视术!” 血祖一口咬破嘴尖,用手沾了一点精血,以血画符,在双眼上作咒,却是他一门手段魔视术,有点类似于传说中的千里眼神术。 “此人,此人好生古怪!!” 血祖眼前一亮,便将极远处醉仙镇上空的情况看了个纤毫毕现,只见一个十**岁的男子正双手抓着自己的宝贝阴阳貂,像打铁一样在天上抡来抡去。 宇文南都看这情况,不由喃喃道:“灵犀师弟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突神力,怕是有损肉身修行。万一折损了,倒是清源派一大惨事。” 众人不禁点头,这李灵犀声名不显,却修为不凡,又行事圆滑,想来是清源派暗中训练用来对付这一届九派大典地高手。现在看他莫名其妙地抓着阴阳貂乱扔,嘴里还骂骂叨叨的,大声吼斥,怕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倒也没人怀疑其他,毕竟修道之人走火入魔地情况虽然不多,但总能遇到那么几次,没有什么太大的征兆,都是瞬时爆出极大的威力,或是道行或是肉身体术,这也就是为什么民间传说中,有些神仙道人总是打不死的缘故。除了练功打坐时候练岔了走火入魔外,被逼入绝境的修道之人也是很容易走火入魔,虽然后患无穷,但如果能在关键时刻爆,也能保命。 “嗷唔阴阳貂左支右绌,本来它能力不止如此,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顾忌连连之下一时间居然连李灵犀也挣不脱。 李灵犀本来就陷入一阵极度震怒引的头晕目眩中,热血沸腾的他听到阴阳貂居然还在大声嘶吼,不由怒上加怒,体内元气一爆,再次怒吼出声。 “吼!” “啊!” 这次好了,不说那阴阳貂,便是下方的人也齐齐被震倒,众人都大为意外,这李灵犀被阴阳貂试图吸食生魂刺激的走火入魔不说,怎么吼声还这么大?而且似乎有股很奇怪地力量,只是一下便将众人撞倒在地。 下方的人是如此,吼声的目标阴阳貂更是头晕目眩,本来就忌惮那股气息,现在那气息不过随着怒吼声爆出来一丝,阴阳貂便招架不住了。那气息仿佛是从开天辟地之初出来的鸿蒙重音,只是一震,阴阳貂便陷入了短暂的昏厥。 “砰!”“砰!”“砰!” 事情越奇怪了,下面宇文南都众人只看到李灵犀一声大吼过后,那阴阳貂便如同放弃了挣扎一般,随即被李灵犀拖到广场空地上便是一阵拍打。 只见李灵犀每次提着阴阳貂高高跃起,然后重重地砸下地,反复如此,众人都看得呆了。见他面目红肿,形如失魂落魄,众人都暗叹这李师弟走火入魔不浅啊,居然只顾拍打,却不用飞剑取那阴阳貂性命。 “孽畜,看我取你级。” 本来重伤在后面的古剑楠,看着那阴阳貂被欺负的极惨,暗骂李灵犀没有头脑,居然不用飞剑伤他,走火入魔死了也活该,那是笨死的。当下也不用神霄雷术,直接抓了一把飞剑,御剑飞过,瞬间便刺中那阴阳貂。 李灵犀哪里走火入魔了,见古剑楠来杀阴阳貂,眼角闪过一丝恨色,手中摔打之力稍稍一松,他知道阴阳貂不是众人看起来那么简单。 果然,那一飞剑正好刺在阴阳貂头上,本来昏昏沉沉的阴阳貂瞬间就被痛醒了,但那飞剑居然只刺掉了它几根毛,这下可不得了,李灵犀后面地动作一滞,阴阳貂仰头就是一口,咔嚓一声,古剑楠的右臂便连同飞剑一起被阴阳貂吞下去了。 “啊!”古剑楠一声惨叫,争功不成,当下如掉了线的风筝般直接摔下去了。 阴阳貂一回过神来,也不去追,居然带起李灵犀就朝天上跑,不过瞬间就穿破了阴煞云。 “血,快快运转大阵,挡住那畜生!”血祖大急,那孽畜了疯,居然不管不顾,连魔神契约也不管了,直接就要开跑。 但是已经迟了,那九九炼魂血阵能挡修道之人,但对阴阳貂来说就是几口的事情就被撕破了,随即带着一直抓着它尾巴的李灵犀,跑了个没踪影。 推荐一本书: 他嬉笑怒骂,游戏世间;他眼见不平,一怒拔剑。和王冼谈谈纨绔,与赵佶论论**。王公大臣,趋之若鹜,士子文人,常为座客。他洒脱不羁,豪侠任事,江湖豪杰群相蚁聚。 《蓝衫传说》演绎更多精彩!书号:1257371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二章 归顺 上 李灵犀也没想到,阴阳貂不要命之下居然直接开溜,也不管那个一直在法坛上摇着铃儿,作着邪法的血祖,一路带着李灵犀就冲破了阴煞云,然后两口撕破天地阴阳避邪阵,直接冲出了醉仙镇,瞬间就跑的没影了。留下一个血祖在那里跳脚狂骂! “师,师父,现在该当如何?”血谨小慎微地跪拜道。 “干什么?混账!给我好好地看管起来,本尊要去追那孽畜。” 血祖勃然大怒,这阴阳貂虽然非常厉害,但是他对那家伙向来都没有什么必然的约束手段,当年师父临死之时,也不过是告诉他,此物最为通灵,只要摇响密授的铃铛,它就能听命于自己。可现在别说听命,连影儿都没了。 虽然天大地大不知道去哪里追,但好歹那也是师傅遗物,而且乃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当下也不再管,留下血看守大阵,先去追回来再说。 醉仙镇的里的人一阵迷茫后又是一阵侥幸,如果不是那李师弟走火入魔大神威逼走了阴阳貂,现在自己等人估摸着已经死了。当下赶快收拢人手,疗伤的疗伤,布阵的布阵,尤其是那古剑楠,杀貂不成反被咬,众人惊叹那阴阳貂飞剑难伤之外,也不禁为这为神霄派的二弟子感到悲戚,少了一只手啊,如果不能经过飞升时的重塑仙体,那可就一直少下去了。 不说醉仙镇如何养精蓄锐等待再战,却说李灵犀与那阴阳貂,倒是一阵好跑。 阴阳貂乃是一等一的灵物,知道抓住自己尾巴的那人乃是打不得碰不得,哪里还能靠着一身凶横伤他?本能告诉他,跑,跑就是唯一的办法。 出了九九炼魂血阵,阴阳貂脚底生云,在苍穹上拉出一条白光。犹如仙人遁光一般,拉着李灵犀就满天跑。有时甚至故意上下翻飞绕圈子,想要把李灵犀给摔下去。它现在倒是威猛了,李灵犀即便全力也拉不回它了,更别说再把它抡圆了转圈子地扔。也就仍由它拉着。 “你这厮,定然会有力怠之时。到时候看我如何收拾你。” 这下倒好,一个阴阳貂是拼死拼活地要把李灵犀给摔下去,然后才能逃之夭夭;一个是死活拉着不放,反正又不用出力,只要死死地拽紧了,那就当是御剑飞行了。 “孽畜。你也莫要徒劳那般无用之功。我定然不会放手。你伤害一干修道同门也就罢了。居然还妄图吸人生魂。伤害无辜。我今日若是放了你。你他日定然故伎重演。” 李灵犀迎着风。大声怒斥道。那阴阳貂果然不凡。自己刚骂完。居然能感觉到它地身子抖。不是飞行中地抖动。而是实实在在地颤抖。 神州也是极大地。阴阳貂虽然拉着李灵犀跑了小半天。也不过是在醉仙镇方圆转圈子。但此时地神州。穷山大泽。凶山恶水无数。除了官道直通地地方是人烟聚集之地外。其他地方倒是多为人烟稀少之处。自然就是深山大泽。各种奇妙。 血棺教血祖在半夜子时作法。前后耽搁一些时间后。再加上阴阳貂带着李灵犀乱跑一气。现在居然已经大天亮了。 李灵犀只觉得阴阳貂丝毫不觉得累。小半天跑下来。光是万仞高山。他就见到了不下几百座从眼皮子下越过。暗道这畜生如果照准一个方向跑。怕是要不了半天功夫就能从这里跑回清源派。比起御剑术是快多了。就是李灵犀现在这个本领施展地御气之法也赶不上它地度。不禁感慨。这东西伤人无形。吸人生魂就不说了。居然连逃跑都能如此飞快。要是任由它到天下去逛一圈。怕是连那些掌门长老什么地也难以收拾它吧。除非能刚好抓住它地尾巴。李灵犀倒是大体猜到了它为什么宁愿跑。也不回头咬自己对付自己。看来这小东西有些门道。 大难多日。今日男地舒畅一番。李灵犀不禁笑骂道:“你这小畜生。你小爷我今天就不放手。我看你朝哪跑!” 阴阳貂似乎通人言,李灵犀一说,它的身形居然稍稍一顿,李灵犀再看之时,居然到了一处从未来过地大山中,此地是何处,甚至是东是南是西是北,李灵犀也不知道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这畜生究竟跑了多远。 “那太阳之星初起之处想来是东边,此地难道是南边?”李灵犀以目测日,说道。 放眼望去,此处大山连绵好几百里,在朝阳的映照之下,山涧里明明四处飘散着灵气,但往往在那灵气一侧又多有阴毒瘴气,此地居然是一个如此祸福相依的地方。难怪居然没有一个门派在这里开山立派。只是估计藏了不少阴毒邪教之人。 其实李灵犀猜测了,这下面的群山中别说修道正派,连修道之妖邪也几乎没有,确实是天下神州几个异数之一。 透过云雾,李灵犀隐隐见那山地之间奔走着一些还未开化灵智的猛兽,比之外面都要大上许多,老虎如牛,野牛如小山,便是那飞禽之类,也别别处大上许多,而且一看就更为凶猛,只是这阴阳貂一来,下方万般走兽飞禽居然尽皆逃散,或是奔入山涧,或是躲入洞穴。 此地的诡异一时间吸引住了李灵犀,连阴阳貂的的异状也没现。 此时阴阳貂居然回头望着李灵犀,见他回过神来,居然开口道:“他大爷的,你快放了我,你快放了我!” “嗯?”李灵犀大惊,这妖物在说话?而且最令他奇怪地是,这声音不过三岁小儿之音,却用着一种奇怪的嗓音在骂着脏话。 “他大爷的,你快放了我,是我在说话。”阴阳貂汗地更大声了,可不论怎么听,都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稚嫩。 “你这畜生能说人话?你,你还敢骂小爷我?” “人话算什么?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阴阳貂。他大爷的。”阴阳貂那哼哼叽叽的小孩儿声音,听起来倒是让李灵犀少了一些怒气,如果不是想到它之前的凶厉,估计自己还会笑出声来。 “放屁,我便没听说过什么阴阳貂,阳阴貂。”李灵犀反驳道,一副打死不放手的样子。这下好了,一个妖物能说话不说,还能骂人,而且明显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反反复复就是那一句他大爷地。 “你快放了我,不然,不然……”阴阳貂的小儿声音带着生涩,连威胁听起来也不像。 “莫要多说,不放,便是不放。”李灵犀嘴硬道。 “他大爷的,那,那我可就要撞了啊?”阴阳貂不安道。 “撞也不放。”李灵犀想道,我拉着你尾巴,你怎么撞我?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郁闷了。 “孽畜,你,你竟敢如此……啊……”李灵犀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阴阳貂神鬼难测的度这下挥到极致,却没有再四处乱飞,而是照着一处万仞高峰就直接地撞了过去,只是一个闭眼的功夫,李灵犀就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这阴阳貂别看说话声音像三岁小儿,可做事居然这么猛。 一貂一人瞬间就陷入万仞高峰中,居然还没停下来,那阴阳貂度太快,冲击力太大,居然直接将那万仞高峰砸了个对穿,如果李灵犀不是有布衣神功的话,单是这一下就能死在阴阳貂的屁股后面了。阴阳貂是皮厚肉厚,却没想到吊在自己屁股后面地那厮更是皮厚肉厚,布衣神功这近乎无奈的玄龟**,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小畜生,你使劲撞,小爷我就不放手。”李灵犀有了心理准备,也就随它撞,反正有了准备之后,运功作法,布衣神功效果也更好,大不了当练功,疼就疼了,反正不是一个人疼。 “啊,痛死我了,气死我了。”那阴阳貂小儿声音散着怒气,随即再次高高飞起,又冲下去,轰隆一声,第二座山的山尖又被撞了个对穿。 李灵犀倒是觉得这阴阳貂如同个小孩儿一般,除了阵阵剧痛外,看着它一次次地撞山居然也挺有意思的。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 “你爷爷的,继续撞,小爷我不放手。大不了一起死。”李灵犀笑道。 阴阳貂似乎智力并不太高,想不通这抓着自己尾巴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命,前前后后撞了十来座山了,居然还死活地赖在自己后面,也不多想,这次继续撞山,目标却是大山峰,也不再是山尖了。当下狂吸一口气,那本来小牛般大的身体变成了十来丈大小,接着就朝山峰冲过去。 “啊……”李灵犀也是一阵吼叫,惊现连连,这次那阴阳貂居然学歪了,也不直接带着李灵犀穿山了,而是横着装在山峰上,眼看一座百来丈粗细的山峰顶端就被它齐腰撞断,李灵犀也直接砸烂了无数岩石,差一点就被甩出去了。 “你爷爷地,你小爷我就是不放手。”李灵犀也是狠劲上来了,鼻子一喷气便将撞出来地满嘴满鼻子血喷掉了。 “你,你气死我了。”阴阳貂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小儿姿态,这下怒气连连,再次飞高,想都没想就再次朝着另外一座山峰撞下去,刚才一阵猛撞,它实力不如从前,也受了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一人一兽就开始在这个陌生地群山中,上演一出怒砸群山的好戏来。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三章 归顺 下 此时天已近晌午,那神州南地一处连绵大山中,仍旧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轰然作响的隆隆响声,每一次都是那么惊天动地,但凡响一次,那些躲在山涧洞穴里的飞禽走兽都会忍不住颤抖一下。如果这些飞禽走兽有灵智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外面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吃饱了撑的,已经在那里撞了大半天了。 “哇大爷的,你欺负我。”阴阳貂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躺在云端哭哭啼啼的,一个三岁小儿的声音,还真有那么一些被欺负的味道,如果不是李灵犀知它根底,估计也会被那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到。 “去,小爷我可不会上当,哎哟,你要撞继续,大不了我两人一起死在这里。”撞了半天山,李灵犀也现了,这阴阳貂也不是那种愣头青,更不是无坚不摧,全力之下,大半天撞下来,也是全身带伤,要知道如果是别人拉着它撞山,那不一定能伤它,可现在的问题是,是它自己冲上去撞啊,每次都恨不得把李灵犀给摔掉,可惜没有一次如愿。 “呜呜呜哇哇大爷,你欺负我。”阴阳貂气喘如牛,孩童嗓音中也确实带着很大的委屈。 这个阴阳貂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句骂人的话,反反复复每次都要那么骂,搞得李灵犀都没有感觉了,骂道:“去。你这小畜生。要不是你死活要吸人生魂,我还懒得理你呢!一口一个大爷的骂老子,你以为小爷我好欺负啊。” 阴阳貂也被逼急了,骂道:“哼,这次我,我可不留情了。” 拉着李灵犀又开始跑,越跑越靠近这千里群山的中央,只见那里似乎有百十座连环大山,阴阳貂也不多说,高高飞起。然后以几乎遁光的度再次向其中一座好几万仞的高山撞下去。 “这厮真要拼命啊。”李灵犀死死咬住牙,半响一声巨响之后,果然一阵比先前厉害许多的疼痛传来,睁眼刚要骂,却现眼前的大山完好无损,刚才似乎是撞上了阵法。 “这里居然有阵法?”李灵犀没想通。刚才也不过是觉得这里的百座连环巨山山势雄伟,颇为壮观,如今再看这百座巨峰居然隐隐成一个阵势。 阴阳貂也被撞晕了,三岁小儿的心性和脾气让它比李灵犀还不如,开口就骂道:“他大爷的,连山也欺负我。” 也不停留,这次居然直接朝天上升,也不停留,李灵犀都渐渐地感觉到罡风地迹象了。不禁有些害怕,这小子不会是想把它自己也交代在这里吧?要知道一个人即便天下无敌,可真正能伤他的往往就包括他自己。如果这阴阳貂真想撞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自己估计也逃不掉。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阴阳貂似乎被什么东西限制了能力。 这次可是前所未有地恐怖。近乎从那临近罡风地天上撞下来。阴阳貂也吓得嘴里出嗬嗬嗬地怪声。但依旧不愿停下来。 “小屁孩儿。你真想撞死啊?”李灵犀大骂。一开口就是满嘴地风灌进来。虽然修道之人不惧风雨之物。但也有个极限地。心里不禁暗自犹豫。万一这小子最后要撞上去。自己是放手还是不放手。放手地话怕它是使诈。不放手又怕和它一起万一被撞死了。 “赌一把。死不了。”李灵犀也是牛脾气。顺着他脾气来什么都好说。比如那震云子。如果逆着脾气来。那好吧。现在地李灵犀就是榜样。死活抓着阴阳貂不放。 “别撞了。二位小祖宗。别撞了。” 阴阳貂大惊。眼看就要撞上了。本来不死便是重伤地结果。居然一下变了。下方正有一个圆盘状地法宝朝自己飞过来。如果继续撞下去。铁定会撞上。阴阳貂可是通灵识货。心里暗道这次惹到麻烦了。那法宝不算什么。但这人它却是隐隐看出些来头。死活一偏。这才停下了身形。白色遁光一闪。撞在了一座小山上。好歹没有伤残。 “他大爷地。哪个老混蛋欺负我?”阴阳貂拉着李灵犀就从山窝里冲出来。满嘴脏话地骂骂咧咧。可从他这三岁孩儿地嗓音中听起来却是那么诡异。 李灵犀不禁哈哈大笑,倒也有趣地打量着远处正驾云而来的一个老头子。 一人一貂半站半躺地待在半空,却见远处有一个老头子驾云而来。那老头头都快掉完了,颧骨突出不说,连额头也好似被人一棒子敲了一下,凸出来偌大一个包。 “他大爷的……”阴阳貂小声骂道。 李灵犀问道:“诶,我说貂儿,那老头儿是何人?” 阴阳貂似乎忘了自己和李灵犀还要生要死地,骂道:“我看不是人。” “二位道友,不知因何事闹到如此地步?此地乃是天下禁地之一,尔等怎能擅闯?难道没有看到天上的告诫之幻阵吗?”老头拄着一根弯弯曲曲如同老树盘根的拐杖,扯着下颚几根稀疏地胡子,老气横秋地说道。但满嘴的酒气,显然是正在喝酒被打扰了。 “老酒鬼退去,不曾看见,不曾看见。”阴阳貂自己还心烦呢,哪里见得什么老头小孩,直接开口人话骂道。它倒是遇到了几个什么小阵法,不过但凡开口一咬,便是如同虚设。 “二位高人在这千里阴山已经闹腾了大半天了,如若再不罢手,怕是要犯了天条。”那老头好心提议道。 “他大爷的,不走,不走。要走你让他先走。”阴阳貂回头望了一眼李灵犀,示意有这个拉着尾巴的人在后面,自己想走也不成。 老头见阴阳貂提到这事,又特意地走进了几步,方才也只是知道这一人一妖在这里捣乱,现在才现居然是这等奇事?果然荒唐,难怪二人连听到天条都不怕。 “天条?”李灵犀暗道,看来这老头子来头很大啊,骂咧道:“老头儿。你看好了啊,是它带着我来的,可不是我乱跑。” “他大爷的,你不拽着俺,俺怎么拉着你跑?”阴阳貂如同一个被抢了冰糖葫芦的孩子,委屈的说道。 “你这夯货。你没惹我,我拽你做甚?” “你,你是何方妖类?”老头忽然面色凝重,似乎这才现眼前的妖兽非同寻常,暗骂真是老眼昏花了,下次少喝点儿那些妖怪精魅们进献地果子酒,又指着这个眼看着欺负死了这妖兽,却没有被吞杀的化神中期道人,意外道:“你又是谁?” “哼!”一人一妖。刚好碰了个眼睛,头一偏,不回答。 “其实。我是这里的山神。” 老头等了半天,可依旧没见一人一妖回答,心想我都说了自己是山神了,你们好歹给点反应啊,最好是惊讶一下啊:“咳咳,我可是真地山神!” 阴阳貂脑袋一偏,不理不睬,还郁闷着呢。李灵犀则是努努嘴,说道:“喏。不是我不认识你啊。是它带我来的,有事你找这位小屁孩儿。” “他大爷的,小,小孩也是人。”阴阳貂骂骂咧咧的,也不管那山神,只顾着和李灵犀吵嘴。但语气极为不坚定,好像对小孩儿这个说法无法反驳一样,那奶声奶气的嗓音太没说服力了。 山神一愣,气的吹胡子。掏出一本破破烂烂地:“好你个小妖怪,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妖怪。嗯,让我好好翻翻!” 这下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山神,还自称是阴山之神,阴阳貂和李灵犀反而乐得自在,至少能找个借口休息下,一人一妖虽然嘴很硬,但确实是累了。伤了。也痛了。 “呃.难道是饕餮之后?不像!难道是仙界哪家神兽之后?不对……再看看,难道是天下三亿七千万种妖类之一?好像也不是……” 李灵犀打着哈欠。这个山神老头翻了半天那本破书了,也没找出来名堂,最后骂道:“你这妖怪!我穷搜宇内,翻遍天上地下,人间仙界四荒生灵志都没有你的记载,你是哪里来的?” 阴阳貂根本不管不顾,似乎不把这个山神放在眼里,而李灵犀更乐哉,反复暗示不是我啊,不是我啊,而是这阴阳貂要和你做对啊。 “他大爷的,你究竟放不放手?”休息好了,伤也养的差不多了,这下又该开工了,阴阳貂一弹而起,奶声奶气地骂道。 “不放不放,你小爷我还没乐呵够咧。”李灵犀作势打了个哈欠,反正做什么随你,就一个事打定主意不放手。 “他大爷的,你放不放。” “不放”拉锯战一般,来往不停。 老头站在一旁看二人又吵上了,不禁暗骂,这妖兽简直是***直肠子,连我这老头子都看不过去了。你说你一直让人家放手,就不能换个说法?问问人家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那人也是,你开口闭口就是不放手,你就不能说为什么不放手?怎么样才肯放手? “咳咳。”眼看一人一妖又吵得厉害,要动手撞山了,山神开始来拌凉菜了:“我说二位道友,这天干物燥的,说了也口干,要不去我那山神府里喝上几杯如何?消消气,消消气。这阴山大阵是决计不能再撞了,不然仙界震怒,你我都难逃罪责啊。” 眼看他就要走过去,阴阳貂一瞪,杀气毕现,正如一个小孩拿着大刀,唬道:别过来啊,过来砍你丫地。 山神不自在地停下脚步,那个小妖貂给他一种很危险地感觉,这就奇怪了。连自己一个山神都会感到害怕,而且一靠近就想对付自己,可那个一直攥着它尾巴不放的家伙,怎么还活得好好地? 山神越想越不对劲,暗道是不是在阴山这鬼旮旮旯旯儿待久了,这神州的天下已经大变了啊? “两位道友,和气才生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看你们二位也够累了。要不先歇一歇?” 一人一妖毫无反应,眼看就要再次腾空而起了。 山神一急,作势拿起那根破拐杖,威胁道:“你们不能再撞了啊,再撞我可就……” 话音还没完,白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就把山神老头一下给撞进地面三丈下去了,一个人形的坑看起来是多么的悲惨。 “停!”见那杀气腾腾的小妖还要撞下来,山神忍痛一咬牙,大吼一声,这才跳出坑来,手中变戏法地拿出一张锦帕,面色一改,丝毫不像刚刚被阴阳貂撞了一下,反而笑道:“二位道友。怕是也累了,来来来,这里有山宝两枚。还望二位道友笑纳。” 山神一掀开锦帕,果然有两枚千余年的人躺在手中,看那宝货棱角分明地样子,分明是品质上佳的六叶宝,一人一妖立刻便闻到了香味,顿时起了馋意。 李灵犀是吃过人地人,甚至那人还是宛青衣留下的灵,妙用无穷,可现在一株千年人离自己就几步之遥。不吃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啊。 “二位道友只须消消气儿,这宝老翁便拱手送上。有事好商量,大家都是修行,何必彼此过不去呢。”山神劝道。 阴阳貂的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奶声奶气地说道:“他大爷地,是他不放手。” “你才大爷的,是你拖着我跑的。”李灵犀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两株宝上,不禁随口道。 “没事没事。老头子活了几万年了,什么样的争斗没见过。这天地间的事儿,有争端不怕,只要能坐下来好好说,都能解决。年轻人,还是火气太旺,吃吃人宝儿消消火气。” 山神倒也不吝啬,只是有些肉痛地递过来两株宝,阴阳貂是嘴一卷便吃了。李灵犀去没有当场吃。支吾道:“嗯,朝我身上扔。扔过来便是。” 山神知这小子肯定是有储物之物,一眼看到了那个福袋,把宝装了进去,随口说道:“咦?道友居然能够从金蟾腹中夺宝,这可是要了那些吝啬鬼地小命儿了,哈哈。不过这东西也就一般,还比不过我的……” 一看到李灵犀两眼放光,山神恨不得一拍嘴,暗道坏了,看来真是老了,一开口就说错话,这下怕是被他惦记上了。也为难他了,如果不是这阴山之事不能外传,他也不会这么委曲求全,毕竟是这里的山神啊。 李灵犀留心了他刚才那句话,问道:“你说你是这里的山神?可有凭证?” “不错,不错。没有凭证,空口无信。”阴阳貂也嚷道。 山神无奈,只好掏出一方金光闪闪地玉符,只见那古玉符上刻着四个字“阴山之神”,还怕二人不相信,山神左手一摊开,玉符凭空飞起,念了个“变”字咒,瞬间便生了变化。 那些被撞得面目难堪的地方,不论是断山还是大洞,尽皆恢复原状,好不神情。 “果然是神仙?难得见到一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了。”李灵犀暗道。 “他大爷的,我还以为是个骗子呢……” 阴阳貂地话差点没让山神背过气去。 “二位道友,不知是因何事结仇?只要大家说出来,小老儿虽然空活了几万年,倒也能想出一点半点解决之道。”山神道。“问他,问他。”阴阳貂也不怕李灵犀为他自己说好话,懒得开口说话,全部推给李灵犀。 李灵犀也不推辞,前前后后地把醉仙镇的事情说了一趟,最后恨声道:“要不是这小畜生要吸人生魂,我又怎会与它如此纠缠不清?错在它,你问它去。” 阴阳貂一愣,刚才李灵犀说地他都听到了,乍一听似乎自己错到了无可救药地地步,可仔细想一想,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大爷的,我真错了?什么是错?” 山神没被气死,这小妖看来不只声音是小儿,连思维也是小儿心性,不由仙力激荡。运气了些仙力在声音中,说道:“那等妖魔鬼怪,怕是成了气候,人间修道同仁们怕是要遭殃了。不过,我说小貂儿,你这就不对了。生吞修道之人已是犯了杀戮,再欲吸人生魂,那就是犯下涂炭生灵之罪过了,他日若是为天所罚……生灵有生灵地生存之道,你若强行毁灭,岂非有违天道?众生无罪,你以杀戮强加之,岂非逆天害人?” 阴阳貂一听,似乎心里有些不明白的东西居然变得明白了。不由委屈道:“他大爷的,我,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死鬼老头儿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山神果然有几分本事,李灵犀看那老头手段,猜他是用了仙术,加强了蛊惑之力,居然能够和这个小妖讲理。 李灵犀骂道:“山神,你休要听它狡辩,它来去如风,狡猾着呢。” “他大爷的。我,我真地不知道,那铃铛儿一响,我便要听那老头子的话。” “你为什么听他地话?”李灵犀道。 “不知道。” 李灵犀:“那你后面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不知道!” 李灵犀无语了,努努嘴,示意山神继续,自己不管了。 山神听了半天,这才说道:“小兄弟,这位妖道兄看来也是无心之过。受了人蛊惑。我观它天性还算不错,只要稍加管束倒也不至于再犯下大错,你看,要不你说说怎么才能放手?” “不错,不错,你倒是说说,如何才肯放手。”阴阳貂嚷道。 李灵犀想了想,这等凶物,放走了那是祸害。就怕它再被人利用。如果不放走。自己留下来又怕被它算计,于是小声对山神说道:“要不。你把它抓起来?” “他大爷的,我才不要这老头子抓起来。嗯,让我想想……”阴阳貂支起爪子,挠了挠自己的下颚,半响才开口道:“你身上有一样东西能够制住我,如果万一下次我又被那老头抓回去了,他肯定还会让我去杀人。嗯,到时候万一再被你抓到,那还不烦死我……让我好好想想……” 山神见李灵犀朝自己使眼色,急忙道:“这位妖兄,要不你看这样,让他把你抓起来,但是又不能虐待你,你看怎么样?” 阴阳貂听了,想了想,道:“他大爷的,我就怕他抓着我不放,其他倒是没什么。” 李灵犀作势骂道:“你这小畜生,我如果不抓着你,你还不咬死我!” “不会,不会。你两只手抓住我的地尾巴,便似那压山神符一般,令我丝毫摆脱不得,看来你身上有古怪。”说完,阴阳貂还有意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你也是怪物。 李灵犀骂道:“你才是怪物。” 山神劝道:“二位快想个办法吧,这样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阴阳貂想想也是,这才说道:“他大爷地,你,你把你右手给我看看。” 李灵犀小心地伸出右手,左手依旧抓住。 “他大爷的,果然……”阴阳貂似乎犹豫了很久,这才说道:“你若害怕我伤害你,不肯放手,你便用你的右手,给我,给我印一下。” 它也无法,李灵犀不放手,都快把它逼疯了,本来就是小儿心性哪里受过这种罪,只好委曲求全,自己主动想办法了。 “右手?印一下?”李灵犀暗惊,这阴阳貂居然能看穿自己右手上的秘密,它肯定是看到了那个玄龟状的符痕迹,其实说是符不太准确,那是玄龟留在李灵犀右手的一个印记。 山神也凑过去,运气神力于双眼,也不过是看到李灵犀右手掌心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紫晕,却看不清楚,心里对这一人一妖更是有了忌惮,只想着迅地把这两个来历古怪的人和妖送走。 李灵犀试探道:“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要不,山神老头儿,你把它,嗯。让我想想,要不你把它压在大山之底,关它个五六百年?一千年也行。” 山神还没回话,阴阳貂奶声奶气地先开口了:“他大爷地,没用没用,这天下只有一座山能压住我!” “哪座山?”李灵犀好奇地问道。阴阳貂回头又是一个冷眼,弄得他好不郁闷,感觉像是被一个小孩儿鄙视了一般。 山神反复想了想,这才道:“不错,据小神所知,这天下能压住这位妖兄地,怕是没有几座山,天界地鸿蒙山不知道行不行。” “不行不行。”阴阳貂又说道。 李灵犀诧异道:“我说小畜生,看你急地。难道你希望被我抓起来?” 阴阳貂回头一个白眼,娇声娇气地骂道:“他大爷地,那要不你放了我?我马上就走。” “不行。” 阴阳貂给了眼神:那不就得了。还别说。这厮真有灵气,一个眼神也能让李灵犀看懂。 山神想了想,说道:“小兄弟,要不你试试?依小神看,这妖兄腿脚灵便,你若收了它,它倒也能派上用场。” “他大爷的,要不你就把小爷我收了,要不你就把小爷我放了。”阴阳貂这下可本事了。居然连李灵犀骂人的话也学会了。 李灵犀怒道:“不许学我说话。你大爷地。” “你不也学我。”阴阳貂骂骂咧咧地低声自语道,仿佛被打了一巴掌的小孩儿一样委屈。 “那我就试一试。你说说看,怎么做?”李灵犀问道。 阴阳貂懒散地说道:“你手中的东西,你自己才懂,问我怎么知道。要不你使劲想想?” 李灵犀闻言,也就将一丝神识浸入识海,化成一个李灵犀,看着空空荡荡的识海中云海茫茫,大喊道:“玄龟大哥可在?玄龟大哥?” 喊了两声没反应。李灵犀又道:“它要我以右手印记收它,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玄龟大哥,你显显灵,帮我收了那家伙。” 又喊了几下,见依旧没有反应,正欲将那丝神识退出识海时,李灵犀忽然看到识海中云海深处忽然有一道精光射来,瞬间便隐入自己体内不见,低头一看。原本正常无比的右手。此时却金光闪闪,那玄龟状地印记上隐隐闪现三个字----玄天印! “此印诀原来专收灵兽。”李灵犀大喜。瞬间便明白了这印诀地作用,这才高兴地道:“多谢玄龟大哥。” 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这次醉仙镇危机过后,自己要好好修炼,多了解了解自己体内的神奇。 “小兄弟,怎么样?”山神问道,刚才见他出神,知道他是在想办法。 李灵犀也不管阴阳貂,说道:“可以一试。” “他大爷的,快,快动手。”阴阳貂懒懒散散地催道,仿佛小孩急着吃奶一般。 李灵犀紧捏右手成拳,半响无数道金光从他右手指缝中溢出来,连阴阳貂和山神都看的直愣,这不是普通的道诀,肯定是这小子的看家手段。不说阴阳貂,便是这个活了几万年的小山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诀。 “他大爷的,来吧,算我倒霉了。”阴阳貂也是个无赖夯货,如果是人,多半是个无赖地破落户儿。 那金光越来越强,李灵犀依旧紧握拳头,但金光已经强到让阴阳貂闭目,令山神退步地地步了,阴阳貂死死地伏在地上,仿佛见到了什么令它极为害怕的东西一般,伏地低头,也不挣脱了。 李灵犀也放开了左手,手中道诀早已成了,只是问道:“阴阳貂,本真人李灵犀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愿意归顺?如若还有二话,不如早早说出。” 阴阳貂郁闷无比,这都到了刀口下了,还不答应能行吗,何况自己也没指望能靠着偷奸取巧从这个顽固分子手下逃跑,当下急忙道:“他……道长下手便是,我不怕,我不跑。” “收!” 李灵犀右手一张,手中的金光完全迸出来,金光隐隐露出一道神奇无比地光符,却是渐渐汇聚成一个奇古大字“天”。 那天字只是一闪便隐入阴阳貂脑中真灵中去了。想要再次反抗却是不成了,连骂李灵犀也不敢了。 “吼!” 阴阳貂一声大吼,随即就地一滚,一阵金光散去后,原地却是显出一个穿着红肚兜,长的粉嘟嘟令人恨不得掐上一下的可爱小屁孩儿。 “这童儿好生可爱。”山神老头不自觉地站近两步。本欲打量下这红肚兜的小可爱的屁孩儿,却见他眼中凶光一现,骂道:“他大爷地,你这老头子,离我远点儿。” “哈哈哈……”李灵犀看着这穿着红肚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地福字,连裤子都没有,一双小嫩脚白晃晃的小屁孩儿居然似模似样地骂人,就忍不住大笑。 “莫要笑我。我不骂你,你笑我作甚。”阴阳貂化成地小屁孩儿嘟囔道。 “阴阳貂,这名字怪怪地。”山神讪讪地道。 “对。对。小爷,你给我取个名儿吧。”阴阳貂说道。 李灵犀扑哧一声道:“我,我不叫小爷,我叫李灵犀。” “那?我不能叫你的名字,是不是该叫你老爷?你刚才骂我,不是小爷和老爷吗?”阴阳貂的话没让李灵犀背过气去,这小东西不知从哪里学会了第一句骂人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这样骂人。原来什么都不懂。 李灵犀想了想,说道:“你想叫什么名字?” “嗯,只要不叫阴阳貂都行,那名字太难听,他大爷的,肯定是老鬼地老鬼师父取的,小爷我猜到了。”阴阳貂骂骂咧咧道。 李灵犀一阵无语,说道:“要不,你便叫阴阳?”他也是学着在清源派时候给袁林取名那样。 阴阳貂晃头如拨浪鼓一般。说道:“怪怪的,不好听。” 山神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也就再次献策道:“依小神看来,小兄弟既然姓李,不如让这貂儿随你姓,加上一个李字,正好合了李阴阳三字 一大一小两人都是一喜,这名字不错。 阴阳貂道:“不错,不错。这李阴阳倒是比你大爷。你小爷好听多了。” 山神和李灵犀一阵无语。 “那好。你便叫李阴阳,不过。你不许再骂我,否则,我就扔了你。”李灵犀威胁道。 “可以。”李阴阳似模似样地,穿着红肚兜捏着小身板儿给李灵犀行了个礼:“李阴阳见过老爷。呃,这样对不对?我看那血祖老鬼就喜欢别人这样说话。” 李灵犀:“……” “既然皆大欢喜,本神也就……”山神见事情完了,心知不妙想开溜。 “阴阳,老爷我还想和山神说说话儿。” 李灵犀笑着,话音刚落,那李阴阳便诡异地一闪,揪着山神的胡子就把他拉了回来。 “轻点儿,轻点儿,哎哟。”山神认命了,说道:“小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李灵犀说道:“山神老爷子,您看您也是高高在上地神仙不是?我们这一老一少的也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阴山阳山的,更是万幸能见到您这尊大神仙,您看……” “对对对,我老爷爱吃山,你多给点儿,我也爱吃。”李阴阳掺和道。 山神见二人样子,知道不出血怕是不成了,又见李灵犀说道:“老爷子,你说如果我们这可怜的一老一小没有吃饱,回去后嘴巴不牢,到处说这阴山有宝贝,那不是……” “小老儿一生勤俭,也不过省下了这三株……”看见二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信阴山几千里方圆就这点宝贝,山神暗道一声,藏了一辈子才十来株顶级宝,今天看来就要少掉一半了:“五株,五株!” “这,这……老神仙您真是太客气了,这,委实太过客气了。”李灵犀急忙过去接下来,客气道:“老神仙您方才有言,我那福袋儿如此破落,您看……要不,我们换一换?” 李阴阳作势朝山神身边一靠,脸带凶兆。 “别,别。有话好好说。我那储物啄儿委实是仙家宝贝,乃是天帝所赐,记录在案,不能外传。” 山神想了半天,伸手入怀掏了又掏,却在自己地储物啄儿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心里一喜,却是想起那是自己曾经捡到的一个储物芥子,看起来非常像须弥戒子,但老头子拿着它跑遍了天上各家神仙,最后也没办法打开,甚至在交流法宝的时候,别人也不屑一顾,因为连天师都说这是一废品,看似不错,不过是个赝品地须弥戒子。 “此乃当年本神在那天界之上,鸿蒙山之巅,历经天罡阴煞,灭神之险方才拾……唉,别抢啊……” 山神还没说完,便觉得手里一空,那一人一妖早已经拿了东西远去了,心里却是暗喜:终于送走了瘟神,宝才少了几棵,本来准备全部拿出来破财免灾地,山神土地啥都缺,就是不少山货。还有那破芥子,好歹是赚了。 当下山神也就急忙地赶回去,山神府里还在摆酒宴呢,他可不能耽搁太久。这一人一妖虽然可恶了些,但好歹是阴山几万年来第一次出现地人,也不知道怎么闯过来的。终于见到了人气地山神,也不记得自己被抢走了几株宝和一个烂赝品的须弥芥子了。 码完万字章节,今天五章一共1万八千字,最后1ooo字的时候,小鱼连手都抽筋两次了……整整九个小时。兴冲冲地跑去一刷新新人月票榜,居然被人家一天加了几十票过去了。小鱼欲哭无泪,看来书仆街,即便再努力,也是枉然。订阅呢?我看了看,涨了不到1oo,光是收藏3万的兄弟们中,还有2万8千8oo人在看盗贴,订阅冲破6oo大关。兄弟们,检查下月票,检查下订阅吧,大家都尽力…… 第九十四章 半截钥匙 上 第九十四章半截钥匙上 “滚,都给我滚!砰 九九炼魂血阵中的法坛上,血祖大雷霆,犹如那六月天的旱雷,吓得一干血棺教弟子大气也不敢出半口。普通弟子们只好迅退走,走得慢了怕就要遭了这无妄之灾。 血深深地把头埋在双膝间,良久也不敢动弹,过了好久听到动静小了这才抬起头来,敬畏地看着自己师父血祖。 “师父,息怒!都是吾等弟子不孝惹师父生气。师父,你就责罚童儿吧。”血磕头如捣蒜,不过半响便将额头撞得血痕累累,看起来倒也可怜。 “唉!” 血祖长叹一声,血的那一声童儿,是如此的熟悉,站在那里落寞的样子,居然一时间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中去,似乎又回到了千年前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 他还记得,那是千年前,也是在这醉仙镇…… “师父,那些人好厉害!”那时候血祖还很小,道行也不高,甚至称得上低微,何况在这个夜晚,醉仙镇聚集了天下有数的妖魔两道高手,多少许久不曾出世的老鬼们都赶来了。 血祖是随着自己师父来的,那些人一个个道行高深,师父虽然没有什么名头,但血祖知道,师父的本领比他们应该还高一些。因为,师父说他得了一个极为隐秘的传承,能够借天作法,施那魔神之咒,三符为咒,一次作法能够得到三片魔玉神符,唯一的代价就是五十年内不得再次使用。而且,师父还有一只可爱的貂儿,那只貂虽然很令人害怕,但血祖知道它很厉害,甚至是自己师父最大的倚仗。 “血童乖。不怕。师父不是还有貂儿吗,他们斗不过师父的。”师父的来头,当年被称作血童的血祖也不知道,只知道师父不是普通的妖魔道人,也没有师承门派,多少年来一个人走遍神州四方。身边唯一的东西就是一人一貂,一个血童,一个阴阳貂。 血童:“师父。我们为什么要藏在这里?”血童还记得。师父当年很爱他。很爱他。师父可以杀了所有人。却从来不会打骂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从小就是孤儿地血童眼中。神秘地师父就是唯一地天。唯一地地。唯一地依靠。 “血童。你要记住。这天下间之事。本就是弱肉强食。没有任何地公平。没有任何地应该和不应该。胜者便是王。败者必为寇。我们藏起来。只不过是要让那些强人先出头。”师父地解释。血童当年不懂。直到千年后他才懂。 当年还是血童地血祖。还清楚地记得。师父说那醉仙谷里有一个女人。还有半截钥匙。这就是所有妖魔正道地人来这里地唯一原因。女人是什么?血童当年还不懂。半截钥匙是什么?血童也不懂。只知道师父很想要。那个夜晚但凡来到醉仙镇地人都想要。 据说那个女人是一个很厉害地人地女儿。似乎已经飞升了吧。他地女儿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这里。而那把钥匙。血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每次一说到那钥匙。师父眼里就会冒光。据师父说。天下间但凡知道那半截钥匙用处地人。今晚都来了。他们都来了醉仙镇。而没来地人。只是因为不知情。 血童还记得。即便他和师父藏得远远地。争斗还是一眼可以看到。天上到处飞得人手里无一不是厉害地法宝飞剑。见师父地表情。血童知道那些人里有许多可能比师父他自己还厉害。那个夜晚。本来还有很多人像他和师父一样藏了起来。但是。直到那瑶琴响起地时候。所有人都藏不住了。因为。她一边坐在醉仙谷高高地法坛上弹琴。琴台上就放着那把半截钥匙。 每个人都想抓到那个女人。都想抢到那把钥匙。血童清楚地记得。甚至师父也藏不住身了。不计其数地修道之人冲出来。却没有一个人直接上那法坛去抢。因为。那里是众目睽睽之下地险地。 那弹琴的女人,血童还记得那是何等地天姿绝色,甚至连不谙男女之事的血童也暗自吞了下口水。当然,那些高人都不是为了抢女人来的,他们似乎有别的目的。 血童还记得,那个晚上,无数的人,先是客客气气地登台,有神霄派的,有万剑宗的,有几乎所有正邪修道大派的,唯独没有地便是那清源派。 “你若交出月华长空舞与那钥匙,吾等自然退去。”这是那个晚上,血童听过的最冠冕堂皇的话,所有的人,都是来头极大,却又瞒着自己门派前来,每个人都想独吞,却显然不可能。 那女人似乎根本听不到那些高人的话,只顾自己弹琴,时不时地停下来,暗自神伤,也不出言训斥,只是自己弹她的琴,或许那醉仙谷外诸般高人,还比不得她手下的琴。 没有人敢直接上去抢,因为那只能成为众矢之的,每个人的神识都紧紧地锁着那女人,仿佛凭空构建了一个樊笼将她锁在里面。 接下来地事情,就很简单了。人太多谈不拢,自然就是开打,血童地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师父一边带着他,还一边杀这人,不计其数地高人死在了师父的手下,因为师父有三道魔玉神符,还有一只阴阳貂。那阴阳貂太过厉害,无论妖魔正道,莫不是一口一个,被逼急了,嘴里那阴阳漩涡一吸,往往便是几个高手被活生生地吞了生魂死魄。 后来,妖魔正邪全乱了,从一开始的分赃问题,变成了混战,见人就杀,逢人就砍,整个醉仙镇最先遭殃的,便是那几万镇民,有的死于飞剑,有的死于法宝,有的死于邪术,有的死于妖风。血童不知道谁杀了谁。只知道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尤其是那些平民,也许从那时候气,他也变得漠视生命,普通人的死对他带来地震撼,已经在那个夜晚受够了。从此麻木。 师父要全力出手,便用八十一面小旗幡将血童放到了醉仙镇外保护起来,血童只能在里面远远地眺望着醉仙镇的情况。师父果然是强大的,即便最后只剩下十来个人的时候,师父也在其中,十个人又是一阵厮杀,有了阴阳貂相助的师父,虽然没有杀掉其他抱成一团的人,倒也打了个平手。 正当他们商议先抓住那女人和拿到半截钥匙地时候。一个人来了。 那阵琴声弹到最**的时候,醉仙谷后方居然传来一阵隆隆的滚雷之声,随后厮杀之后剩余的十个人包括外面远远偷窥的血童。都看到了一个人从醉仙谷后方走出来。那个人仿佛不会说话,也不火,只是站在那弹琴的女孩身边,慈祥地看着她,听着她弹完那夜最后得乐章琴声未完,十个最后的高手动了,他们想要动手,是因为那琴声和那男子给了他们一种致命的压迫,只有动手才能解决掉这种被人以气势压制的愁苦。 后面生了什么。血童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昏过去了那么一瞬,然后再睁眼时,便看到阴阳貂驮着一个什么东西回来了。 那是师父地头,血童如今还记得。 “师父,你,你这是怎么了?都是童儿不好,童儿没有孝敬师父。”如今的血祖清晰的记得,当年还是血童地自己哭得多么伤心。师父只有一个头被阴阳貂驮了回来,正是那个师父的头,想要和自己说几句话。 “童儿,走吧,带着貂儿,只要摇响这铃铛它就会听你的。还有这旗子和请神咒,你将来便不会再被人欺负。”师父的头颅说着最后的话,血童流着血泪,记下了每一句话。 “师父。你为什么会这样?呜呜……” “咳咳……虽然我们死光了。但那人以后也不会再出来了,天下间最大的秘密只有你和那女孩知道。将来你若修炼有成,再回来取那钥匙。你记得,只须以魔玉神符加上血咒便能将那醉仙谷后谷的封印暂时打开,那半截钥匙,气数到了,合该出世……”此时,师父已是弥留时分。 “师父,那半截钥匙有什么用?” “天……天……书……”没说完,血童一辈子最亲的师父就那么走了,头颅从阴阳貂背上滚落下来的时候,血童清楚地看到那阴阳貂眼中地得意,居然连畜生也幸灾乐祸…… 血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的徒儿,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般凶厉,反而是爱意盎然,如同一个最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那眼神令人灼灼。 “血……童儿……” “师父,童儿在呢。”血眼中一酸,虎泪横流,师父已经多少年没有叫过自己童儿了,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师父总爱叫自己童儿,如今再次听到,已是经年。 “童儿?你可曾恨过师傅?”血祖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股子愤怒,反而安然地坐在那里,似乎和自己最爱的孩子聊起了家常。“我把你当下人一样使唤,我把你当木头一样训练,我封印你的道行,我训斥你办地所有事情,无论好坏……” “童儿从未恨过师傅。”血哭泣道。 “呵呵,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是为师的童儿了。来,今天师父和你好好说说话。”血祖一反常态,开始闲谈起来,口气却是慈祥无比。“童儿,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血:“师父,我们大获全胜,除了,除了貂儿不见了。” “不!”血祖摇摇头,他知道,他都知道,真正的高手,九派的高手来了,那些狡猾了一辈子的九派高人们,正如当年那些鬼祟之徒一般,在观望,在观望这个九九炼魂血阵,在观望那诡异的阴阳貂。“他们来了,不久便会动手,只是想打落水狗,可惜,他们不知道这里真正的秘密。也许,只有我知道。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将死之人……” 血大惊,哭道:“师父,您,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血祖难得地苦笑道:“好了,擦干你的眼泪,还是我地好童儿。师父当年说地对。这醉仙谷那半截钥匙,气数已经尽了,它必定不将再次属于醉仙谷。童儿,师父这辈子没为你做过好事,今天或许算作半件吧。” “师父,我不要,我不要任何东西。童儿只要师父好好的,便是大喜。”血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血祖却很平静,说道:“童儿。不要做那小儿姿态了。这千年来,为师早已将这一切生生世世看的通透,或许。我是为了那半截钥匙而来,或许,我是为了一了师父当年地遗愿,报了这醉仙镇之仇,虽然没有了当年的敌人,我却依旧杀人为他老人家陪葬。更或许,我是为了你,我的童儿……” 说完,血祖一改颓势。站起身,走到法坛上,将两本:“童儿听令。” “童儿在。” 血祖:“此乃请神咒与九九炼魂血阵之阵法纲要,为师多年愚钝,却是不曾在那血咒与阵魂二事上取得突破。今日传与你,师父一并帮你补全了。可惜,那貂儿走了,也给不了你了。” 血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血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明显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血祖走到法坛上,跪拜在那最后的一道魔玉神符前,请罪道:“师父在天有灵,弟子血童道行不够,不曾参破血咒之谜,今日方才得了顿悟,也罢。弟子定然以师父为表率。血童愿追随师父于天地幽冥之外,九殿魔神之下。” “师父。你……”血还没说完,便现自己被师父施法定住了身形,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但他现,自己被禁锢多年地道行恢复了,怕是已经有了化神后期的实力。 血祖整理了一下道袍,这才提剑走到那十几个被抓的九派弟子前面,道:“你们便算作最后一批陪葬之人吧,既为师父,也为我。其余人,我亦不多杀。剑光只是一绞,这十几个九派弟子便含冤而死,至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送了命。 血祖一下跃到半空,正要一指点向那最后一道魔神玉符,却是一顿,看向一旁,那里居然站了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人。 “你想死?”那个青衣道袍的人走出黑暗中,血祖不认得,血也不认得,只是觉得他很神秘莫测。 “你是谁?”血祖淡淡地道,能够无声无息地闯进阵来,还能窥测在旁,至少说明人家远比自己厉害。 来人满脸的淡然,一身青衣道袍好不自在,背着手,笑了笑道:“血祖,万年不死伴灵龟,千载空活为霸王,你却是狠辣,杀人毫不手软。但是,我笑你太失策,失策啊。” 血祖道:“功过好坏自有那长舌之人评定,你不知我,我不知你,说来无用。” 那人道:“你早已该飞升仙界,却不去那仙界逍遥,妄自禁锢修行,坏了道行。便说你来这醉仙镇行凶,也是轻手轻脚,那些不成器的晚辈,也被你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血祖道:“我若动手太狠,不说别人,便是你能放过我?我不知你来历,也不与你为仇,你莫挡我。” 那人道:“我若真要挡你,凭你这一身道行,哪里需要多少手脚?便是你那貂儿,也不过是龙游浅水,怎能阻我?” 血祖心里震撼无比,这来人修为之高,便是千年前那一群人加一起估计都不一定能跑掉,如此看来,这来人怕是比当年那随着琴声出来的醉仙谷之人更为厉害。诸般事皆瞒不过他不说,自己在他面前,犹如仰望无顶高山。 凡间何时有这等绝顶高手了?当年如果不是师父临死只剩一个头颅也不忘记回来传功给自己,自己哪里能修到返虚后期,这些年苦苦压制道行,还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光是今晚这个不明来路地人,便有如高山仰止。 他终于明白,天下之事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师父败在那醉仙谷之人手中,自己今晚怕是也难以如愿。 前辈若要挡我,不如杀了我吧。只是还请留的他一命。”血祖无奈拱手道。 那人笑了笑,说道:“你可曾杀了醉仙谷之叶家人?” 血祖道:“回前辈,不曾。” “你可曾杀了那清源派的小道士?” “莫非是那唤作李灵犀之人?不曾。” 那人道:“既然都不曾,我又为何杀你?” “那前辈地意思是?”血祖疑道。 “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半截钥匙气数已尽,当年你那师父沾了因果,今日还须由你来完结。你懂我说的,我看着你做。至于这孩子……我便下一道符便是了。” 说完,一道青光符飞入血体内不见。 “谢前辈成全。”血祖也不多说,准备接着作法。 “师父,童儿不孝,只能以身为血咒,以气血为咒,以三魂七魄为阵魂,既助了血,也完了童儿心事。” 血大惊,这才知道师父居然要靠着这种办法来作完最后的法事,心里悲痛之余,却有口难言。 血祖一指点出,九九八十一面炼魂血阵旗幡便齐齐飞到了法坛之前,旗幡重重看起来好不热闹,只是血祖一脸惨白,许是兴奋,许是担忧。 “拜请魔王神符。” 血祖咬破指尖,一指点在那魔玉神符上面,只见那神符一道血色魔光闪过之后,便飞到醉仙谷后谷上空,那神符停留在后谷上空,飞快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似乎在全力地拉扯着什么东西! 血祖面皮抽*动个不停,脸部好几处皮肤居然爆裂开来,整张脸都成了血色,可那魔玉神符还是转个不停,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一般。 血祖大惊,咬破舌尖,以指沾血,虚指一弹,一道血光再次射向那魔玉神符,那神符又转得快了几分,可依旧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神符越来越大,有那几丈方圆大小,却依旧旋转不停,也没见任何东西从那后谷出来。 血祖大急,怒吼道:“还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半截钥匙,合该归入神州,天书起杀伐之事,引神州劫数,此乃天定。” 那青衣人微微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望向那道依旧在醉仙谷后谷上空旋转不停的神符,眼中神光一闪,那神符仿佛被大力催动了一般,忽然爆开来。 “多谢前辈。” 血祖半倚在法坛上,却是见那醉仙谷上空魔玉神符爆开了以后,终于起了异变。 多谢诸位兄弟打赏,小鱼都在后台看的一清二楚。另外今晚还有三章的更新量。 第九十五章 半截钥匙 下 “小屁孩儿,还有多久才能回到醉仙镇?”李灵犀惬意地坐在阴阳貂背上,这家伙胡乱飞了一气,最后都差点找不到回醉仙镇的路了,也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子,被李灵犀敲了多少次头,才找到了大概的方向。 李阴阳郁闷无比地说道:“老爷,你老人家英明神武,怎么能叫我小屁孩儿呢?要不,你叫我李阴阳,这名字多威风,可是跟老爷你一个姓。” 李灵犀平日里也就是个老实孩子,能占占便宜的时候他也会占占别人便宜,比如那个山神老头,但和这个阴阳貂在一起,他也没有什么主奴之风,只是一阵闲聊,好似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仆人一样。 “李阴阳这名字倒是不错,就是没有小屁孩儿好听。”李灵犀应道。 李阴阳哼哼叽叽,说道:“老爷,你这是典型的欺负小孩 “嘿,你也承认自己是小屁孩儿?” “不是,老爷,我是小孩儿,不是小屁孩儿,要是被哪个美女听到了,我多丢脸。”李阴阳说道。 李灵犀好奇道:“诶,我说你跟谁学的骂人?你好好告诉我,我就不叫你小屁孩儿了。行不?小屁孩儿!” “好好好。”李阴阳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道:“老爷,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像,好像,嗯对,我是跟第一个捡到我的人学的,那是一个杀猪匠,他最喜欢的就是两件事,骂人和调戏良家妇女。” “你跟着那血祖多少年了?你究竟多大了?”李灵犀问道。 李阴阳回道:“不知道,我也记不得了。那血祖的老鬼师父死了千把年了吧,他大爷的,我居然还没长大。好像我的年龄不能像你们人一样靠年份来算。具体我也不知道。” 李灵犀闷闷地想。没长大都这么厉害。要是完全长大了。还得多厉害? “老爷。快到了。你看前面便是醉仙镇了。他大爷地。等下老子去撕了那血祖老东西。每次都用铃铛摇我。还害我差点被老爷把尾巴扯掉了。”李阴阳恨声道。 李灵犀打趣道:“你自己要听他地。怪谁!” “不知道。可能是那厮地死鬼师父欺负我年龄小。他大爷地。老用铃铛骗我。”李阴阳一阵地喊打喊杀。如果不是知道他真地只能算一个小孩地话。估计会大声地训斥。这李阴阳也就是会骂人。没人逼他地话。他还真不会杀人伤人。 “老爷。这阵法好像快散了。你看旁边好像还有不少人在藏着。是不是打闷棍地?”这个打闷棍是在半路上从他地老爷李灵犀那里学到地。“要不。我悄悄地去把他们给打了闷棍儿?” “不准多事。”李灵犀说道。也不骂他。这小子倒是很听话地。尤其是一口一个老爷。把李灵犀都给喊老了。“我们若是地偷偷地进去。这阵法快散了。也不会引起其他九派地人怀疑。我估计醉仙镇里现在说不定极乱。” 李阴阳也不多说,直接带了李灵犀就穿过那层黑雾,也没有遇到阵法,想来是真的生了什么变化。 两人刚进了醉仙镇,果然第一眼便见到了醉仙谷上空那道爆开地精芒,似乎里面裹着什么,又看不清楚。 李灵犀说道:“李阴阳。还不快快变身?若是别人瞧见了,我的麻烦就大了。” 李阴阳一摇身,瞬间便化作刚开始的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儿,李灵犀都差点忍不住上去掐他一把,这小子实在粉嘟嘟的太可爱了,要是哪个女孩子家见了,一定不会放过欺负他的。 李阴阳扭着小身板儿。有些不自在地望着李灵犀,踟蹰道:“老爷,俺怎么忽然觉得你叫我李阴阳的话,就是不亲切的意思?要不,你还是叫我小屁孩儿?多亲切。” 李灵犀差点没一口笑喷出来,这李阴阳果然是极易受到别人影响,自己多喊了几次小屁孩儿,他就认为是亲切了,看来还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和他有疏离感:“要不。有人的时候。我叫你李阴阳。没人地时候,我叫你小屁孩儿?” “这个办法不错。既不怕被人笑话,也听起来舒服,还够亲切咧。”李阴阳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办法不错。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任何本领,否则,我,我就打你屁股。”李灵犀吓唬道。 “老爷,你,你真凶。”小屁孩儿果然捂着屁股,吓得站到一旁。“放心,我不变身,谁也看不出来,呃,最起码那个山神那样的修道水平不行。” 李灵犀二人皆大欢喜,他便带着这个穿着小肚兜的小屁孩儿在醉仙镇里潜伏起来,他去而复返还没有摸清情况,除了隐身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九九炼魂血阵已经几乎散了,除了最中心那里的一团最浓的黑气外,其他地方连旗幡都看不到了。只是醉仙镇上空那团最浓最厚的阴煞云并没有退去,反而压得更低了,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一般。 血祖望着那团精芒始终不曾炸开来,却是拱手问道:“前辈,当年我师父,现在又有我为了这半截钥匙丧命,不知这半截钥匙,当归何人所属?” 那青衣道人略一沉吟,说道:“半截钥匙不过是天书之劫的一部分,至于你这徒儿,还要看缘分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借此一解千年之困,也免得你终日对你师父念念不忘。心病,因果,皆在今日终了。” “多谢前辈,晚辈懂了。” 血祖转身向血道:“我给你的东西里面有一面令牌,那是师父的门派,这千年来我与师祖都未曾回归本门本派,如今大事将了。你便回去吧。那半截钥匙,无论你是否有缘,皆不可强求。” 血嘴角悸动,也说不出话来,青衣人看不过。却是一拂手解了他身上地咒法。 “童儿知道了,师父。”血也知道师父主意已定,这里面不是单传的爱恨情仇,也不是单纯的为了什么宝贝,师父想要以死成全他自己,做童儿的怎么能阻挡呢? 果然,青衣道人说道:“你一死,成全了你自己。成全了你当年地师父,成全了你徒儿,倒是死得其所。”大善,前辈所言甚是。”血祖大喜,终于想通了最后一个小节,一下跃起到半空,双手狂舞,却是画了一个诡异的咒法,“血。看清楚了,此乃为师传你之血咒。” 只见血祖两手抱元,凭空画出咒法后,一个阴阳鱼显出来,一阴一阳化作一个莲台,血祖大笑地跳上去,大声道:“童儿,师父去也!哈哈哈……师父,血童来陪你了……” 那血咒已成,阴阳鱼化作的莲台载着血祖便到了八十一面旗幡上空。随即莲台开始旋转起来,血祖地身形越来越淡,却依旧能看到那丝望向血的慈祥笑容。 “师父,好走。”血放声大哭道。 “砰!” 似乎有什么被拉扯开了一般,那阴阳莲台忽然爆开来,却见一团精气和一缕魂魄飞出,魂魄瞬间就进了八十一面旗幡中。精血之气却是一下便飞到了醉仙谷上空地那图精芒中,须臾便炸了开来。 “天地奇书,缘起今日!” 一阵天地其音从那精芒爆炸开来,虽然不似人言,却令神州之修道人几乎个个都听到了,那是一种神通吧,许多人都这样想,包括李灵犀。 青衣道人挥退了血,让他等待机缘。若是得不到那半截钥匙。便让他自行离去,刚要作法散去天上那延绵好几百里的阴煞云。却忽然眉头一皱,“鼠辈敢尔,仗着人多便能成事?” 青衣道人来不及处理那阴煞云,一道青光快之又快,瞬间便到了那醉仙谷上空炸开的精芒一侧,他也不动手抢那精芒中包裹之物,却是一指点向身侧虚无。 “啊!” 一声惨叫从虚无中传来,青衣人却不停手,又是一指点向另外一侧,“啊”,一声惨叫再次响起。 “此人太过无敌,大家快逃命。”一个惊骇之极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这不知来历的人顿时走鸟兽散,青衣道人也不敢放手任他们跑,大声道:“想逃?哼。” 一道遁光过后,青衣道人也不见了踪影。 李灵犀张大了嘴望着青衣道人刚才还在的地方,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身影是怎么看怎么熟悉,难道真的是师父? “灵犀儿,此地阴煞已成,方圆五百里尽皆死地,乃是阴阳风水之绝地,家财人丁皆有远祸。为师尚有要事,你若有意除之,定要以东海龙王镇海之宝,你好自为之吧。” 果然是陈伯当地声音,李灵犀是又惊又怕,惊地是师父居然那般厉害,那已经不是遁光了,几乎是瞬移,传说中仙人的神通。而怕地自然是那些躲在虚无中的人,不论他们是靠法宝隐身还是靠奇术躲藏,至少自己就没有看出来端倪,看来血棺教还只是这天地间一个小小的妖魔之教,等着自己的或许是更多更厉害的存在,以后不能小觑了这天下修行之人,果然是卧虎藏龙。 李灵犀戳了戳吓得躲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儿,说道:“小屁孩儿,你躲什么躲?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原来不过如此,嘿嘿。”李阴阳歪头歪脑看了半天,确认那些人走了之后,这才开口道:“老爷,刚才那几个好像是魔人,和血祖那老东西的死鬼师父气息相似。我倒不是怕,就是那青衣人,我,我感觉很奇怪。” “那是我师父。”李灵犀诈唬道。 “他大爷地,那就好,以后不怕被他打屁股了,嗯嗯,还能让他帮我打人。”小屁孩儿高兴坏了。一听是李灵犀师父,也不管真假,在那里屁颠颠的开始憧憬起以后狐假虎威的生活来。 “不过,我估计等我长大了,他。他就不敢打我屁股的。” 似乎觉得有些丢面子,李阴阳歪着嘴补充道,直接被李灵犀当作白日做梦。 李灵犀也有些奇怪,这平时里牛皮哄哄的李阴阳,刚才见了师父陈伯当,躲在自己屁股后面不说,还在抖,看来师父很有些本事啊。 李阴阳道:“哎呀。老爷,那些阴煞云下雨了。” 李灵犀一惊,抬头一看,那绵延几百里的阴煞云果然集云成雨,下方几百里方圆,除了这醉仙谷外,所有地地方都是一片乌烟瘴气,活像一个被阴风吹过的乱葬岗一般,这下他终于明白陈伯当走时给他的神识传音中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这方圆几百里成了这种阴邪之地。自己没办法坐视地,虽然再也不会出现大白天爬出僵尸地事情,但必然会祸害此地百姓成千成百年,别说其他地方,就是这醉仙镇也有万余人啊。 据李灵犀猜测,这阴邪之地虽然不像那等杀人夺魄的鬼地一般邪恶,但诸如家财不幸,家门有丧这些事肯定是常事,少而夭折,老而不安也会是常事。总之,阴邪之地,在风水上甚至被视作绝子绝孙之地,实在是生活在这方圆五百里的慢性杀手。 “老爷,这雨不过是让这些人倒霉一些,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大量死人的。”李阴阳无所谓地说道。 李灵犀摇摇头,说道:“这阴煞成雨落了下来。这五百里方圆的地界,从此以后,不出十年,定然是人人退避之地,科举童生百年不中,家中妻女十年不孕,出门遇杀,入门遇盗,这些都是小事。如果长此以往。这里比如因为阴邪云集,生什么鬼怪之事不说。便是绝子绝孙也有可能。” 李阴阳拍拍自己的红肚兜,说道:“老爷,这是小事儿,让他们都搬走不就行了吗?” 李灵犀叹了一口气,说道:“故土难离不说,说出去也没有人信,这雨,没几个人看得出名堂,只知隐有阴邪之力,不知有那远虑之事。如果不是师父提醒,我也怕是不知其中究竟。李阴阳想想也是,不多说这事了。 “老爷,那团精芒中马上就有东西要分出来了,快,快去抢啊。”李阴阳眼睛一亮,跳着脚儿地在一旁拉着李灵犀,让他快去抢。 话音还未落,那精芒中便飞出来一样东西,醉仙谷下方以伤残者古剑楠为地人再也不等了,径直飞出,就跟着追去。 这还不止,李灵犀刚想动身,便见那远处有十数道遁光,心里一吓,居然个个都是返虚期的老怪物,这才想起刚才李阴阳说过有许多人在旁边等着打闷棍,现在看来便是这些九派地高人长老们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一个清源派的人,却是那金宗的通灭子,看来清源派也不是没有关注醉仙镇的异变,只不过和其他九派之人一样,选择了在一旁环饲。 李灵犀刚想跟上去,却听到李阴阳在破口大骂。 “他大爷的,那,那些人上当了。” 李灵犀奇道:“小屁孩儿,你说什么呢?” 李阴阳嘿嘿笑道:“那东西好有灵性,居然用了一个假分身将所有高手全部骗走了,比我小屁孩儿还聪明。老爷,快去抢,这次肯定是你的了。咦?居然还有一条死蛇抢女人?” “什么?”李灵犀停下施法,也不御气去追了,却见正要消失在远方地古剑楠等人,却是生了点小状况。 说来也是意外,不论是古剑楠还是震云子,还是宇文南都,何不为等人,没有一个不追着那精芒而去,他们虽然比那些九派高手们慢了一步,但如此天地重宝,他们怎肯放弃?当然也是一气地追上去,希望赌下运气,万一灵宝认主呢? 所以,即便没多少人知道那精芒是什么,也跟着去追,而最倒霉地就是众人中道行最低地许若水。她落在后面不说,却恰恰遇到了拦路者。 “尜尜 一声嚣张至极地笑声传来。随即李灵犀便见到一条水桶粗的竹叶青蛇蟒从醉仙镇下方破土而出,随即照着那许若水一卷,就将她捞走了。可怜前面众人追的急,居然没注意到后面生的事情。这许若水本来道行就不太高,又受了伤。比起古剑楠更是不如。 “啧啧,我说老爷,你看看这小蛇真他妈地狡猾,抓了落后的女人不说,还想抢宝贝。我看它身上肯定有隐身之宝和探宝之物,不然连那些九派的老头子们都被骗了,它居然没上当,说出去俺小屁孩儿都不信咧。”小屁孩儿屁颠颠地指着那条十几丈粗的竹叶青。骂咧道。 李灵犀大急,骂道:“小屁孩儿,还不和我去抢?它就要把东西抢走了。话没完,那竹叶青果然身形一个暴闪,拼着妖物本体之威居然让李灵犀措手不及之下,卷了那精芒便逃。 “老爷,别急,那小蛇蛇性奇淫,看来还要去抓另外的女人。等下它逃跑地时候,我们再去打闷棍收拾它。”小屁孩李阴阳说道。 李灵犀知道它的灵觉和神识都比自己强太多,也就问道:“它还要抢谁?” “好像,好像朝那个什么叶秋蝉的屋子去了。” “啊!小屁孩儿,你要是不帮我拦住那厮,让它抢走了那叶秋蝉的话,我,我打烂你屁股。”李灵犀说完,便不顾那赤青子道行高深,直接朝着醉仙谷飞去。 “啊?难道那小畜生抓错人了?”李阴阳歪着头想了想。也骂了句小畜生,真是有样学样,这才身形一闪,便跟上去了。我……”许若水被那蛇用尾巴裹着,动弹不得。却又死不了,转眼便见那蛇妖张口吞下了醉仙谷上空那团精芒,难道它不知道宝贝已经飞走了? 那蛇妖并不罢手,却是蛇一摆,回头狞笑道:“美人儿,尜尜,公子我难得下山一次,待我去抓了那叶秋蝉,带你二人回山。小爷玩够了。也让三仙洞其他大哥们玩玩。”妖孽,你。你敢!”许若水又惊又怒道。 那蛇妖赤青子也不多说,身形一摆便是一阵妖风,不说下方所有人昏迷,便是那叶孤天也一阵头晕目眩后,被那妖风给制住了。 “尜尜,美人儿,原来你在这里!” 赤青子一下闯进叶秋蝉的房间,却见她正瘫倒在床上,手里还捏着一件男式锦衣,虽然朴素,但却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为了心上人绣的,旁边更是放着一个上好的鸳鸯钱袋。 “混账,居然是为了别地男人刺绣!不过不要紧,待本公子享用过后,你定会忘却这些尘世俗子。” 赤青子一摆身化回原来大小,那本来俊俏地脸上,现在淫气毕现。 “你,你要做什么?”许若水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却是知道这蛇妖要施邪术了,难道真的难逃被妖物玷污? “尜尜,让你尝尝我赤青子的美人丹。美人儿,你和她都有份儿,别急。”赤青子张口一吐,便见一道黄色淫气吐出来,伸手一抓,淫气便成了一颗丹药。 “不要,不要……啊……”许若水只觉得眼前一昏便晕过去了,最后得感觉是嘴里被灌入了那颗淫丹,看来要被糟蹋了。 赤青子哈哈大笑,却是道:“此地颇为妙趣,待本公子就地享用过两位美人儿之后,便一起回山。这美人丹可是好东西,哈哈……” 说着就要去喂叶秋蝉吃美人丹。 “孽畜敢尔!” 屋中一闪顿时显出李灵犀来,他却是隐身之后直接穿墙而过,一捏剑诀便朝赤青子刺去,暴怒之下,径直用出了青松剑诀从不轻易示人的第四式。 赤青子乍然一惊,还没回过神来,便感到扑面而来的杀气仿佛立刻就要自己的命一般,万般危急之下,顺势朝床上一跳,滚到了叶秋蝉后面,李灵犀剑诀一顿。害怕震怒之下伤了叶秋蝉,这才让它逃了一命。 “小子,老子会回来报仇的。” 喊出了这句经典的妖魔界名言,赤青子知道该逃命了,本体一现。径直撞墙而出,十几丈地妖身本体一展,便是一阵妖风,眼看就要远去。 “小屁孩儿!”李灵犀大声吼道。 小屁孩儿还在想着等会看什么好戏呢,听到李灵犀火,这才打了个冷颤,纵身跳出云中,作势一吸气。伸手就是一抓。 赤青子正要逃命,还以为能够跑掉,却忽然见到云端跳下来一个穿红肚兜地小孩儿,粉嘟嘟地甚为可爱,如果是平时他说不定还会带回去亵玩一番,不过看到后面李灵犀追来了,也只是眼中淫光一现便想跑。 “他大爷地,你小爷我专打你闷棍儿,怎会让你逃走。”小屁孩儿身形一晃。双手如同划破虚无,瞬间便越过百丈虚空,一下就将那赤青子的尾巴抓住。 “完了!”赤青子一见到那红肚兜小孩的手段,知道今天完蛋了,这,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啊?连个三岁小儿也有这种本事? 不等他多想,只觉得尾巴一疼,便昏昏沉沉的了。 “他大爷地,今天让你玩玩小屁孩儿的新把戏。” 小屁孩儿李阴阳估计想起了当日被李灵犀抓着尾巴狂甩,当下居然学的有模有样。以一个三岁小儿的身体,提起那十几丈长地蛇妖赤青子,就开始抡起园来。 李灵犀刚追出去就愣了,半空中小屁孩儿正抓着赤青子那厮的尾巴,仿若当日自己对付它一般,在满空地抡圆玩呢。 这还不止,小屁孩儿一边抖动着手中的蛇鞭。一边抽打,这还不过瘾,一个纵身就跳到一座大山前,一抖手中十几丈长的水桶粗蛇鞭,就开始抽打起眼前地大山来。 “砰!砰……”一阵阵巨响传来,任那赤青子的本体铜皮铁骨,也抽的那满山巨石横飞,小屁孩儿还不过瘾,一边抽。一边喊:“他大爷地。这蛇鞭可真好玩儿,嘻嘻。好玩,再来……” 李灵犀抱着剑立在那里,也不管他玩耍,反正现在醉仙镇所有的人都昏迷了,也管得他闲闹。 小屁孩儿一会儿抓着赤青子当鞭子抽,一会儿又在半空里抓着它仿若跳大神一样,甩来甩去,像一个小孩得到了一根丝带一样,在那里跳舞。赤青子早都不知道昏过去多久了。 “喂,你倒是醒醒,你他大爷的醒醒啊。我老爷还等着你呢。”小屁孩儿抱起那两个水桶打的蛇头,怕打着它的头问道:“他大爷的,不能装死啊。小屁孩儿我都不会装死,快醒醒。” 李灵犀知道那赤青子多半已经交代了,被阴阳貂李阴阳这样玩耍,便是一个大妖怪也早被玩死了,神力无比地小屁孩儿,像玩皮影戏一样嬉耍它,还能有活得? “小屁孩儿,这下人被你玩死了,怎么办?”李灵犀威胁道。 小屁孩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禁玩,居然直接死了,糟糕了:“老爷,我,我……我也不知道这臭虫这么不禁玩,呜呜……”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我该怎么惩罚你?老爷还准备好好审问他呢。”李灵犀唬道。 小屁孩儿拖着蛇妖的尸体,半条才犹豫地走到李灵犀身边来,眼睛转个不停,自言自语地骂道:“都怪着臭虫不禁玩,唉,可惜了,要是拿去做身外化身,这尸体生机旺盛倒是刚好。” 李灵犀大喜,以为自己听错了,抓着小屁孩儿就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老爷,呜呜……,你,你别吓我啊。都是我的错……” “我问你刚才说地什么,我不是吓你。” “我说这东西做身外化身地化身之本最好不过啊?怎么了?” 李灵犀大喜,一拍小屁孩儿的头,说道:“你先帮我收好它,等处理完了许若水地事情,我再和你说。” 小屁孩儿也不知道自己老爷怎么了,捏了一个法诀,喊道:“变!” 果然,那蛇妖刚刚被他以秘法玩弄死的尸体变成极小,被他吸尽了口中,可惜李灵犀没看到,不然肯定要让小屁孩儿教自己这一招。 李灵犀二人回了醉仙谷,见那叶秋蝉还昏睡着,也就没有打扰她,这才把许若水带到了一旁的偏房里。 “老爷,要不,你上?”小屁孩儿不是什么事都不懂,反而好奇地撺掇着李灵犀。 李灵犀一愣,骂道:“放屁,你去。” 小屁孩儿李阴阳一瘪嘴,委屈道:“我还小啊,老爷。” 这是为何? 原来那许若水被灌了赤青子的美人丹,淫性大,此时已经陷入半昏厥状态,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出一阵极度欢乐又极度痛苦的呻吟声。 “小屁孩儿,快想想办法,不然她怕是要死的。”李灵犀愁道。 “除了找个男人给他,没有其他办法了。”小屁孩儿也道。 李灵犀一扯他耳朵,威胁道:“胡说,我与她素未相交,绝不会玷,玷污她的,你诡计多端,好好想想,别想给你老爷穿小鞋。” “他大爷的,呃不对不对,老爷我不该骂你。我是说你连这样能猜到。”李阴阳一脸郁闷地说道。 “快说怎么办?” 李灵犀是从来没有碰过男女之事,这下居然逼起了小屁孩儿李阴阳想办法,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是眉头紧皱,不知道怎么办。 半响,李阴阳忽然大声道:“有了,老爷。” “怎么办?”李灵犀急道。 小屁孩儿李阴阳说道:“你以幻术令她昏过去,我帮你作法,然后她就会因为靠近你的阳刚之气,从而在梦中和你交媾,嘿嘿,那样老爷你不会**从而对不起秋蝉小姐,许若水那丫头也不会死。” “这……你确定能行?”李灵犀怀疑道。 小屁孩儿想了想,确认道:“这样应该能行,保命是有余,效果可能会差些。” “会有什么不好的效果?”小屁孩儿道:“我估计可能会有部分淫性残留,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应该没问题。” 李灵犀想了想,道:“好吧,你来施法。”心里却有些忐忑,这样似乎有什么不对,但他也想不到究竟有什么不对。 小屁孩儿也不多说,只是眼中有些闪烁,见李灵犀不多问也不说话了,径直朝着那许若水吹了一口气。 “好了,两个时辰后她就醒了。” 李阴阳拍拍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灵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想不到,便想抓着小屁孩儿问,不问还罢了,这一问,惊得李灵犀一呆,心道这下坏大事了。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六章 误会 醉仙镇其他人基本都没有什么,那阴煞云化作的雨将醉仙镇方圆五百里都笼罩入了烟雨水雾中,却惟独将这醉仙谷放过了,那天地阴阳避邪阵看来真的是叶家的一大福音,驱邪得福千百年来无往不利。 暂时放下清理日后这方圆五百里的想法,李灵犀带着小屁孩儿李阴阳把几乎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那赤青子的妖风虽然将众人迷晕,却何尝不是给了他们一个真正休息的机会。这几天来他们都是在极度的胆战心惊中熬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睡眠,一时间醉仙镇都似乎安静了下来,除了那谷外的烟雨。 李灵犀靠在窗户上听了下,房间里传出了许若水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声,最后却成了极度的欢娱之音,而这中间许若水都在反复地喊着一个声音:“啊!灵犀儿,轻点,痛……不要……你,你好坏……快……灵犀 小屁孩儿翘着屁股,吊在窗户上,居然戳破了窗户纸,猥琐无比地偷窥着,还一边看一边喊:“他大爷的,那蚊帐挡着真令人讨厌,不过这丫头的声音真好听……平时我怎么没现女人的声音这么好听呢?” “完了!”李灵犀头都大了。一把将小屁孩儿李阴阳拽了下来,一下顿他在地上。 “哎哟,老爷,你干啥呢?没看人家真看的精彩啊。”李阴阳见是李灵犀拉他下来的,小声嘀咕道。 李灵犀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没有啊?”小屁孩儿歪着头想了想,否认道:“我不会骗老爷的。” 李灵犀一把把他转过身来,那小子又想爬上窗户去,问道:“她,她醒了后,会不会记得,记得是我在梦中……?” “肯定会记得啊。老爷,这有什么不对吗?那许若水的声音真好听……俺的法术儿可灵了,保管她醒来后感觉和真的一模一样。”李阴阳疑惑道。记得又能怎么了? 李灵犀大急:“那还得了?以后我怎么办呢?我可是无辜的啊,你,你这下害死你老爷我了。” 李阴阳被李灵犀一吓。一拍小脑袋。退了两步。有些小心地望着李灵犀求饶道:“老爷。你不要怪我啊。我。我不太懂这些事情。所以也没想到提醒你……呜呜呜……老爷。你不要打我屁股……” “过来!”李灵犀一把将李阴阳扳过来。罩着他屁股就是啪啪啪几下。打得他稀里哗啦地。小嘴儿一瘪就哭了。 “呜呜……老爷。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李灵犀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岂是笨蛋。知道这事搞砸了后以后麻烦就很大了。也就说道:“不过打你几下屁股。老爷我以后不是被这许若水记恨一辈子。就是纠葛一辈子。” 对于这种丝毫没有感情。丝毫没有准备地祸事。李灵犀还是很恼火地。谁知道那许若水会怎么样。 一大一小两人背靠着地坐在地上。大地没有心情再骂小地。小地也没有心情再去偷窥那淫毒作正在梦中与李灵犀交媾地许若水。 “老爷。你消消气儿,要不你看这是什么?”小屁孩儿也知道给自己老爷找了天大的麻烦,鬼鬼祟祟地从怀中肚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献宝一样递给李灵犀。 “半截钥匙?”李灵犀大喜,好歹消了消气,这才接了过来放好。“难得你小子这么听话,喏,来,我爷儿俩也饿了。先吃点东西。” 顺手掏出两株宝,递给李阴阳一株,这小子瞬间就忘了刚才被打屁股的事情,屁颠颠地接过去,三两口就吞了。 “老爷,这宝味道真个不错,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弄点 李灵犀知道,如果不是有诡异无比,来头很大地李阴阳。当日那个山神是绝没有那么好欺负的。不论如何,好歹人家是山神。来头大啊。即便因为种种原因,他有很多顾忌,但如果不是有李阴阳在让他忌惮,如果光是自己想要敲诈他,别说讹不来五株宝,怕是连命也得交代在那里。 有了绝对的实力才是老大,即便你只是一个妖怪。李灵犀不禁感慨道,连山神也害怕的妖怪,这小屁孩儿李阴阳究竟是什么来头?查无可查,连山神的天上地下生灵志都没有记载。问他自己呢?他都记不起来了。 李灵犀问道:“小屁孩儿,你说那条小蛇可以拿来做身外化身?是不是真的。”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抓住它,我就知道它乃是上古竹叶青中异种血脉,比起现在的普通竹叶青厉害了许多。那小子还说自己是什么三仙洞的,可能有些来头吧。”李阴阳想了想,说道:“虽然比不上其他几样绝对强悍的上古异种,但这东西也很不错。如果能用它地妖体炼成身外化身,威力应该很大。” “威力有多大?”李灵犀急道。 “他大爷的,好多东西我都知道点儿,但又记不太清楚,老爷,你让我想想。”小屁孩儿站起来,一边抬手拍头,一边念念叨叨地走来走去,活似一个巫婆一般絮絮叨叨半天,才忽然惊道:“啊,我想起来了。上古的蛇类能够化龙,要是能够将这分身修到大成,肯定也能以分身化神龙。” “怎么样才能化神龙?” 李阴阳摇摇头:“不知道!” 李灵犀倒是知道怎样修炼这种替身性质地身外化身,说道:“你先把蛇收起来,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去把它炼成身外化身。” “老爷你会身外化身?”小屁孩儿惊喜道。 “怎么了?我不能会吗?” 李阴阳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俺是说以后打架也更方便了,我俩爷孙一起上,再让这小蛇当成化身偷袭,嘎嘎,打闷棍也方便咧。上次那草头神一般的山神还想仗势欺人,下去遇到更厉害的,也要揍得他连他大爷也不认识,嘿嘿……” 李灵犀无语,直接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这小子越来越坏了。 旁晚的时候,所有人都醒了,包括那许若水。 “许师姐,我……”李灵犀敲门进去,带着李阴阳本来想解释一番,可那许若水见了自己就脸红。 “灵犀儿……你,你怎的如此生分?”许若水说道。 李灵犀暗暗叫苦,果然不出所料,这梦中的一夜雨露之情果然影响到了许若水,而且据小屁孩儿说,少部分残存的淫性会化成对李灵犀的依恋,那真是苦命了。 “许师姐,有一件事情,我李灵犀必须向你言明。我,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瓜葛。让你陷入一场春梦地是那赤青子施的妖术,你身中淫毒,却是在那春梦中将我当成了……”李灵犀知道,当断则断,虽然许若水也算得上美女,但这种红颜之福不是他想要的,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的交集的两人如果因为一个误会而产生什么的话,也许别的男人会喜欢,但李灵犀却是极度不愿的。 “真的?灵犀儿,你不必骗我地,我都清楚的记得……”事情果然如小屁孩儿说的一样,出麻烦了。 “他大……”李灵犀在背后戳了一下小屁孩儿,这小子只好硬着头皮上,低着头,双手攥着红肚兜,活像一个最可怜的小孩子一般。 “许姐姐,是我的错,呜呜呜……我不该趴在窗户上偷看。我家老爷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那种事,是,是赤青子那臭虫施了妖法害了你。” 许若水自然不信,她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她,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就是这个李灵犀,虽然事后自己身上全是汗水,已经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痕迹,但她还是坚信是李灵犀和她生了关系。 李灵犀也暗暗叫苦,这事叶孤天也帮了个倒忙,乘着李灵犀去找叶秋蝉地时候,他居然派人把这个重度春梦后昏睡地女子给好生更换了衣服,擦了身体,结果许若水醒来的时候,更是坚定了某种想法。 “李灵犀,我,我没想到你是如此绝情地一个人。那好,你不承认,我便杀了你。”许若水脸色大变,没想到李灵犀居然事后不认账,还带着一个明显就是三岁小屁孩儿的家伙来合伙骗自己,天下哪有三岁小孩懂得男女之事的?明显是串通。 “许师姐,在下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还望许师姐早日去了心魔,方能悟得大道仙机。”李灵犀也想明白了,不论你信不信,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而且也绝不会有半点隐讳,如果这个时候纠纠缠缠不说清楚,日后定然麻烦不断。 “啊……”许若水毕竟是太虚弱了,淫性无比的美人丹太伤身体了,刚想去抓挂在床头的飞剑来杀李灵犀,却一下瘫倒在床上。“我,我不要听你狡辩!” “许师姐,你好好休息吧,在下该说的已经说了,信不信在于你,我会通知翠烟派来接你的,你好生在这里疗伤吧。”这许若水先是有伤,后又被强大的淫毒伤体,元气大损不说,半个月是下不得床了。 李灵犀是打定主意,把叶秋蝉和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徒弟”的事情安排好,就立刻离开。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七章 离别 许若水的事就那么诡异地误会了,说起来连李灵犀自己也不相信。其实即便是他再懂些男女之事,也没有什么办法的。先那美人丹淫性太强不说,梦幻中许若水更是把包括自渎在内的一切下意识行为都当成了李灵犀,别说守宫砂了,便是什么也没个完好了。而且,据小屁孩儿李阴阳看来,那残存的美人丹淫药之力已经彻底将许若水改变成了一个感情理智上的偏执狂。 醉仙谷,叶孤天独居的一隅内院。 “贤侄,真的要走吗?”叶孤天与李灵犀这个后生也算投缘,两人摆酒,也没有其他人作陪,酒还是醉仙酒独有的那味儿,而醉仙镇却是劫后重生,虽然还有那五百里方圆的阴邪之地,将会长碍风水。 “嗯!一来,九派大典也就是明年的事情了,二来我也有两年多没有回过家,这次想顺路回去看看。三吗,修行之人,本就居无定所,修行修行,修道之行何尝不是修脚下万千条大道。” 这叶孤天虽然有些老奸巨猾,但也只是对那些江湖之辈,说到平民百姓,他倒也关爱有加,这点倒是很合李灵犀的脾气。而且,人家好歹也是叶秋蝉的爹不是。 “你看这阴煞云化而为雨落下来后,这五百里方圆之地该当如何是好?”叶孤天愁道。李灵犀说道:“此事家师早有吩咐,已有定计,灵犀十年之内定然想法取回化解之物,伯父无须太过担心。十年之内,这阴邪之地还成不了大气候。” 也许是经历过僵尸之夜,死了那么多人,这阴邪之地虽然有碍风水和百姓气运,但好歹暂时没有损命之险,也就说道:“既然贤侄如此说了,我倒也没有二话。只是还请李贤侄切记此事,如需我醉仙谷相助,只许派人传个话即可。” 酒过三巡之后,李灵犀问道:“伯父,侄儿有一事不明。” “呃?但说无妨。” “我听闻那震云子所说,伯父府上有一门奇术。乃是唤作月华长空舞,这让我想起了一位师门前辈。而这位师门前辈与我宗中颇有些关联,不知……”李灵犀说道。 叶孤天见李灵犀这么坦然,也不好隐瞒,慷慨道:“贤侄与我醉仙镇,与我醉仙谷同患难,既然是你问起,我自然相告。你且看此物便是月华长空舞!” 说完。叶孤天从袖中掏出一本反订而成地线装古本。上面正是写着《月华长空舞》几个字。不过是借阅一番。叶孤天倒也不介意。自己女儿能看上地人。他也极度满意地。 李灵犀谢过之后。接过草草看过。也不深究免得惹了叶孤天不满。看完之后却是微微失望。这本月华长空舞虽然精妙。也可堪比为一种御气之法。但纵观全书。也没有什么出众地地方。根本达不到令修道之人觊觎地地步。难道只是名字相同?李灵犀不禁疑惑了。 “惭愧。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关联。也许是我搞错了。”李灵犀说道。也就把那本月华长空舞还给了叶孤天。他知道这不是自己想找地那门醉仙奇术。不过从那书中字字珠玑之言来看。这种步法确实隐隐含射出了正宗地月华长空舞地威力。不然也不会在当年引起震云子等人地觊觎了。如果将典籍分作入门和正本。这份叶孤天所有地月华长空舞。充其量只是一点入门之法。看来震云子要失望了。即便李灵犀自己也很失望。 那传说中地月华长空舞能以独特无比地御气之法破开虚空。躲过成仙之劫直接白日飞升。那是何等地诱人。不说震云子觊觎。便是李灵犀也惦记好久了。 叶孤天也不再多问这事。只是换了个话题。说道:“贤侄既然要离去。不知我那不成器地秋蝉……” 李灵犀一愣。果然问到了这个事情。只好说道:“不敢欺瞒伯父。我与秋蝉确实颇为投缘。只是人生大事怎能如此草率。何况我们都是修行之人。必然不能如此草率。否则便是害了秋蝉。如今叶伯父一家也能重返修行界。不如让那些诸般事情来日方长如何?” 儿女情长之事,李灵犀如何不羡慕?温柔乡,谁不羡慕?只是李灵犀认为现在自己一事无成,别说什么儿女情长,即便有了,又凭什么保护这些东西呢?而且,叶家从此正大光明地按照祖传典籍修行,定然也是修道人家,叶秋蝉也不会是短寿之人,等将来缘分定了再说不迟。而且李灵犀隐隐有种错觉,如果早早地陷入了情感旋涡中,那将来或许会一事无成。 “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震云子也在前院等我多时了,你便去陪陪秋蝉,我去应付一下他。” 叶孤天也不多劝,年轻人自有年轻人地主意,他也不强求。 “一切都过去了,灵犀儿,你真的要走吗?” 任风吹拂着凌乱的秀,叶秋蝉和李灵犀背对背地坐在醉仙谷最高的阁楼上,望着远处冉冉落下的斜阳,残阳如血,离别人亦是惨然。 “他大爷的,你怎么蠢得像头牛一样?连个打坐也学不会。” 旁边的角楼上小屁孩儿李阴阳的声音传来,他正在被迫地指导那个李灵犀的名义上地弟子修炼。6判的孙儿6无双。 “秋蝉妈妈说了,你不能骂我。她说我是你老爷的徒儿。”6无双吸了吸鼻涕,小声反驳道。 “你,你气死我了。我老爷是人中龙凤,你这小屁孩儿连个打坐都学不会,凭什么当他地徒儿?”小屁孩儿李阴阳双手叉腰,似模似样地教训着看起来比他还矮一头的6无双:“你,你再看我,再看我打你啊!”“呜呜……你欺负我……”6无双说不过这个狡猾多端的李阴阳,坐在地上就开始哭起来。毕竟是太小了,即便是6判死活塞给李灵犀的徒儿,这个样子也根本学不到任何修道的东西。 “他大爷的,你哭啥。我又没打你。老爷打我屁股的时候,我都不哭。呃,只哭一小会儿,你,你比我差远了。”小屁孩儿可不管他6无双是三岁还是两岁,就在那教起来。骂骂咧咧的,只差没动手打了。 李灵犀远远地看到了,不禁摇头苦笑,谁说修道从小开始最好?修道不是练武,练武之人从小入门会有优势,可修道之人如果从小入行的话,别说修道了,那道门黄庭三千怕是连一个字也不认识。 “你地好徒儿似乎看起来不太好。”叶秋蝉转移了话题,说些轻松的事。免得心里烦闷。 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我小时候或许比他还不如吧。要修道,还是要多些基础的学习才行。至少。得会念字啊。”李灵犀说道。 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何况这事还跟那6判有关,和6判有关也就是和自己的阴阳道法有关。阴阳鬼道都是一些事关生死地玄机,李灵犀还指望以后从那阴阳鬼道中多得到些东西,而6判或许也是一个突破口。所以,他是必然要收下这个6无双为徒儿,不论他资质如何,便是真如李阴阳骂得一样,笨的像头牛又能如何呢? “好吧。如果你真要走,能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叶秋蝉试探性地问道。 李灵犀一愣,难道叶秋蝉怕自己不回来了?她才把6无双留在身边?“其实,我必然会回来的。” “我不怕你不回来,只怕,你会忘了我。”叶秋蝉梳拢了下乱,靠在李灵犀背上,说道:“我现在才现,以前地什么江湖是多么的荒诞。修行界是那么的博大,这个世界诱惑着你,也诱惑着我。我会一边修炼,一边带着你的宝贝徒儿,教他识字,教他做人,做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告诉他,他的师父曾经是个英雄。一个救了醉仙镇地英雄。” 李灵犀苦笑道:“秋蝉。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救人的事情,是个正常人都会做的。我也有贪欲,我也有凡心……” “不,我都知道。不过在我心中,只有那个永远地灵犀儿,永远等着你回来。我,说地是真的。”叶秋蝉缓缓地转过身,慢慢地躺到李灵犀怀里,轻声说道:“如果你吻我一次,我便记得你永世地好。吻了我,带走我的心!” 李灵犀也不是迂腐的人,低下头便吻上了叶秋蝉,这是第二次吻她,上次是为她吸出体内被灌入的阴风,这次却是真正的男女之吻。 那唇仿佛带着诱人的灵动,将一男一女死死地牵扯住,或许,从这芳香唇间拉开了一条线,一条有关姻缘地线,未来,谁能决定呢?只有缘分。 无声的吻,无声的默契,叶秋蝉感到自己的芳香玉舌被灵犀儿吸住的时候,无声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流入二人的口中,苦涩的泪被二人尝出了爱的味道。 或许,很多年后叶秋蝉也会记得,那年,那人;那抹唇红,那道咸泪,那残阳,那离情别绪。 “我想晚上走。” “不,我要你早上走。” “为什么?” “朝辞醉仙三百里,不忘秋蝉泪两行,我想清楚地看着你地背影远去……” “好吧。” “孩儿拜见师父。”6无双赶紧擦了擦脸,更刻意地吸了下鼻子,小孩终究是小孩,虽然这个师父和自己并没有多么熟悉,但他就是知道,他是自己的依靠,一个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般的依靠。 “起来吧,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礼数。”李灵犀扶起他来。 “都是秋蝉妈妈教我的。”这6无双也是可怜,家里人全数死绝,他算是整个醉仙镇6姓人家的独苗了。 “师父明早就要离开这里了,想把你留在这里,让你和你秋蝉妈妈一起生活好吗?”李灵犀问道。 “为什么师父不带着孩儿和秋蝉妈妈一起走呢?”6无双小声地问道。很多问题他都不懂的。 “因为,师父要去寻找能够以后能够教给你的东西,不然,师父可就没什么可教你的了。至于你秋蝉妈妈,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记得师父一定会回来地就是了。”李灵犀倒也想清楚了,等这6无双再大些,干脆想办法送到清源派去算了,现在当是启蒙教育吧。 “那好吧,师父,孩儿都听您地。”6无双恭敬道,孩子虽小,礼节上也似模似样。 李灵犀拿出一个锦盒,递给6无双,说道:“你将这盒子交给你秋蝉妈妈,就说师父不想明早离别的时候大家难受。”“嗯。”6无双抱着盒子就走了。 “老爷,走喽,走喽。”小屁孩儿偷听了半天,被李灵犀揪着耳朵扯进来也不怕,还高兴地说道:“早点去练功,以后好欺负人。” 当晚李灵犀就带着李阴阳这个标准地打闷棍帮手上路了,他怕自己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会忍不住留下来。 叶秋蝉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良久无话,扑面而来的灵气,熏得她泪流满面,灵犀儿终究心里有自己,却又不忍那离愁别绪。 “秋蝉妈妈,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千年人,你父亲给你留下的。” “可是这是我师父给的呀?” “我是你秋蝉妈妈,你师父便是你灵犀爹爹,以后要记住,知道吗?” “嗯,我都听秋蝉妈妈的,等我长大了,就带着秋蝉妈妈去找师父爸爸。” 小孩儿还不懂,小小的心灵却产生了许多懵懂的志向,他记下了,秋蝉妈妈对自己的好,还有那位师父,人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又有了亲人,简单至极的孩子思维。 (右手胳膊再次间歇性抽筋,暂缓五更的日更度。) 怪谈两三事 唠叨下吧,好多话想说,读者大人们听着随意就是,万一不对的地方,不必怄气,呵呵! 这几天的五章更新,差点把小鱼给累翻了。每次写到第五章的时候,尤其是右手的上胳膊处都会间歇性的抽筋,昨天甚至需要用布缠住,这还不止,半夜居然再次抽筋了。看来这个高更新要暂缓了。 小鱼的度绝对不是作者里慢的,但是一小时25oo+字的正常度写完5章近1万8的字数也需要整整七个小时,而且是连续写,上午有事下午才能写。包括检查的时间,一起要将近八个小时,这很骇人听闻,即便写上八个小时,也不过是盗贴网站的几个普通网页而已,读者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除非看到不爽了,好吧,马甲上阵开骂。而且往往是一个失误就是死罪,其实不说更新过快影响质量,就说作者本身也没有一个人是中国大师,最厉害的莫过于管平潮大人了,可他老人家估计也不敢说自己的素养达到季羡林之流了吧? 昨天出去买菜,小跑着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朋友,人家惊骇地说:“唐哥,你现在真的是来去如风啊。”我只有苦笑,难道告诉他:我为了一天6oo-7oo的订阅在拼命吗?这个钱还比不上他做一个月的兼职。 当然,如果痛并快乐着,那是好的。可是小鱼今天再次看了下新人月票榜,好吧,这下乐子大了。作者们彼此一拉票,小鱼就成了垫底了,当然,每人都有拉票的权利,大家也都很尽力,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小鱼信心十足地爆。却依旧被拉去垫底,现在更好,第十一名的似乎只比我少1、2票了。这才是真正的痛并倒霉着。别人是越爆成绩越好,看来小鱼恰恰相反,也许是写得太臭。越爆成绩越差。(事情也很麻烦。某鱼认为自己更新多,更新快。而不少人却认为:本大爷还没看爽呢,你说你写了八个小时,谁信啊?我五分钟全部看完了。这算快吗?) 今天接到父亲电话,问了最近找工作的事情。我回答的很模棱两可,当然结果就是一阵臭骂。因为当我婉转地说出这个月的所有稿费预计收入的时候,我父亲说我疯了,那点钱还不如去下海打工,写个锤子的小说。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因为我上架前告诉过他,这本新书和第一本书地收藏一样,成绩也许差不多。结果,连一半都远不到。) 那天在群里。见到一位叫胡萝卜的书友大声疾呼:“不要崇拜作者,他们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落魄才写书。”当然,这话可能和原话有差距,但是意思至少差不多。小鱼觉得他说的是对的。特别是今天一想到这话,对比下父亲所说地许多大道理,我不得不承认,胡萝卜书友的言论对于我是完全对的。当然,我从来不提倡任何形式的崇拜(注意不是针对我的崇拜,而是不提倡社会上所有形式地崇拜。)不错。据我所知大部分作者都很落魄,小鱼属于那种马上毕业就要失业的人,自然是更落魄的,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小鱼倒是从未被人崇拜,被辱骂谩骂反而是常事,更别说问候亲人了。我不需要大家崇拜。要的只是一点力所能及的订阅而已。落魄没关系,只要心中有正气,只要不饿死,怕什么呢? 接下来是另外二位读者说的话:“真是的作者不知道不是vip的读者更多吗钻钱眼里去了”,“投你那么多票,换来地是我再也看不到你写的书,擦!也罢今后不再给任何人投票了!”这是书评区的人说的,至少代表着一部分人的想法。好吧,我就说说。凭我那6-7oo的订阅。一个月下来大概有1ooo出头的收入,这个收入看起来很多了。对于大部分还在读书的学生来说不少了,可是对于小鱼来说,这个稿费标准,在起点作者同仁中,是绝对的耻辱性数字。我如果这样还算钻钱眼里去的话,大部分作者都只能可怜地望着我…… 我向来不苛求人订阅,第一本书的时候,我甚至建议大部分情况特殊,经济困难的读者正确地使用搜索引擎查看最新章节。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297oo的收藏,6-7oo人订阅的情况下,仍然被众多人骂作:贪财,哭穷…… 待人以诚是小鱼历来的看法,在生活中以之为做人准则,可是我早已经现,对于网络来说,这个什么待人以诚屁用都没用。 我真的很容易满足,这297oo地收藏里,大概有4ooo----5ooo的高v和初v,只要有1oo人订阅,俺就很知足了。虽然这个目标很遥远,为什么呢?我从不强求非vip读者花钱成为vi来订阅,只是希望原本就是vip的同学们能够支持下,这或许不算太过分吧?多花几分钱,就是几口烟的事情。收藏和订阅比太差,小鱼连作者群都不敢去。一个个抓着就问订阅。好吧,一般情况是,如果你很高,大部分人羡慕下,撑死了嫉妒一下。万一你很低,比如像我这种,那就是完全的垫底对象和被鄙视嘲讽对象了。不针对任何人,世人概莫如此。 当然。高v们也早就被作者们地各种各样地有话说相关闲话爆后三两事给轰炸疲惫了。小鱼也没想自己能打动谁。秉着良心说几句话而已。 最后一件乐子事儿---- 某个q群。某读者:“你们订阅地谁地书?” “异界******”另外一人回答。还有几个人跟风回话。各自都说了自己订阅地什么书。 结果一个很有爱。很和谐地群友冒出头来。说道:“哈哈……你们都是sb。订阅地那些作者都不出名。我只订阅某某大神地书。其他看盗版。” “其实有些书还是值得订阅地。”某作者马甲小声道。(不是我。我在潜水看他们聊天。) 刚才回答订阅大神的书的读者,再次话:“不知道,反正在那本书的书友群里,如果说订阅了其他不出名的人的书会被鄙视。没有订阅某书就会被群攻,说是不够铁。” 小鱼潜水半天,后来还冒头说了句话,现在我都还记得:“原来,订阅的目标书籍,也关乎着面子问题。这就好比大众心理,非名牌不穿,因为关系着身份!” 当然,这不是小鱼对大神有意见,完全没有,相反小鱼还一直以他们为学习目标。只是小鱼回想起当时的聊天情况,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订阅差。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原因。 世人只爱锦上添花,不爱雪中送炭。 其实,为什么没有人想下,大神的书毕竟有限的,为了刺激更多的人写好书,是不是应该也选择性地订阅下自己喜欢的书呢?这才是开了好源,引来好水。我很欣赏大家对大神的锦上添花,小鱼也会订阅其中几人的书,但是,小鱼也喜欢有读者能订阅下自己的书,雪中送炭。 当然,仙侠订阅低还有一个原因。仙侠是最开始火起来的幻想小说类别之一,大部分当年极度喜欢仙侠的人,倦了,成了其他类别的忠实读者。而正是这类读者成了vip的主力军,可他们对仙侠的爱,早就不再。或者说胃口高的更多了。这就造成了仙侠的两类主力读者,新人读者不订阅,是因为各种原因,老读者看任何一本仙侠都不顺眼,因为看得太多,胃口太刁,自然也不订阅,结果就是扑……扑……扑……扑…… 今天说得太多了,又是一个典型的话痨患者了,呵呵。其实,说这么多,也代表着小鱼无论对月票还是订阅都很灰心。虽然,许多读者全力支持,比如爱shuh一人投了八张月票,千余起点币的打赏,小迷也投了五张,诸如此类…… 我也不多说了,说了这么多,留给大家一个问题:更新快点还是写细致点儿。切记,一定要去书评区帖子说意见,我才能看到。(如果更新快点,定然是因为没月票没订阅情况下的破釜沉舟,信心也会很快的丧失完。如果写细致点儿,那就细水长流,慢慢来。我不嗦少求票,大家也捧捧场支持下!) ps:最后求下月票和订阅吧。月票榜快跌出榜单了,订阅还在赤贫线徘徊……请亲爱的读者们相信,如果换了你,也会无奈而郁闷的求票。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八章 九派议事 神霄派,神霄峰! “万剑宗童千童长老到!” 神霄派职守弟子刚刚唱喏完,便听一豪爽至极的嗓门响起,却是那万剑宗的童千童长老御风而来。 “哈哈哈……单老鬼,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话音刚落,神霄派的神霄阁前便降下来一个身着暗赭衣的老者,几缕须飘飘,拂尘千丝,却也尽显仙风道骨。 神霄阁里早已经走出一群人,尽皆身着神雷道服,为二人更是紫衣雷服好不威风,却是此次九派议事的主人,神霄派当代掌门荀道与长老单风行。这荀道正是古剑楠之恩师,单风行则是荀道之二师叔祖,只比荀道之师差上小半筹。荀道之师乃是这单风行俗家大哥单风晟,只是那单风晟正带着一干师弟们闭关,也就让自己二弟单风行出来主持议事。 这最先来的童千也非等闲,乃是万剑宗地位不下于掌门之人,隐隐还比单风行地位高些,乃是震云子祖师,当代万剑宗掌门的师父。这神霄派与万剑宗两大派千年来长居九派之,此次议事派出的人选规格极高。 “见过童师叔。”九派虽然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但至少口头上还是非常和谐的,大家以同道为师承彼此相称,皆为道门弟子,互以长幼相称倒也没错。荀道当先便拱手作揖行礼道。 “免了免了,九派同气连枝,不必如此客气。”童千豪爽道。 “近五十载不见,童师兄修为更加精湛,吾等修为却是落了下乘了。”单风行笑道,他们这神霄派一门因为修炼神宵雷诀,历来个个都是紫脸大汉,那古剑楠道行还不高,以后修为到家了,一张脸也必将如同这单风行一般。好似猪血染过。 “比起你大哥单风晟老爷子,我这点修为倒是不够看的。”童千淡淡地谦逊道,神霄派能长期排在九派之,这单风晟也是威名远扬,一身道行之高比起寻常同辈之人也是隐有头筹之威名。 荀道:“还请童师叔入殿内小憩半响。其余七派怕也快到了。” 九派规矩。但凡九派大典举行前。都要进行一次议事从而决定是否在第二年如期举行九派大典。这个规矩也不是没有用。几千年前。魔教中地几大派便联手偷袭了九派大典。真是犹如守株待兔。于是。九派也学会了变通。 “缥缈宫掌门宇文无忌到!” “太乙门掌门丰子胥到!” “邙山派长老璞到!” “千佛宗长老归灭禅师到!” “流沙寺长老舍化法师到!” 众人又是一阵行礼,除了神霄派和万剑宗是巨擘出面外,其余门派倒也不过是长老或者掌门,一阵寒暄后。大家也开始等待起路途最远的翠烟派和每次都来的最迟的清源派。 “五十载不见翠烟派的霓裳仙子,也不知风采是否依旧。”宇文无忌说道,众人皆是暗笑。这宇文无忌历来对那霓裳仙子有意,可惜人家是只修黄庭三千道,不理缥缈宫一子啊。 “怕是也快到了,只是那清源派,必然是最末到来。”丰子胥微微唏嘘道,这清源派行事向来是九派中的另类,他也不是嘲讽,倒也就事论事。 “想来如此。”众人齐口道。 “翠烟派霓裳仙子到。”这霓裳仙子道行并不太高,但因她实属九派女修中的典范。故而得了这仙子之称。 “诸位道兄,霓裳来迟,还请恕罪。”却不料,今天的霓裳脸色有些不好看,九派众人不禁想起了这次议事地关键,怕是有些牵连。 “清源派之人还未到吗?”霓裳仙子一出口就带着怒气,众人一愣,不知这霓裳仙子怎么忽然对清源派的人有气了,当下却是忍不住揣测起来。 正在此时。却又听那童子唱喏声响起: “清源派金宗宗主通灭真人,无道宗宗主通灵子真人陈伯当到!” 这一来就来了两个,清源派果然是与众不同,而且在座之人都知道那清源派七宗不合,这下来了两个宗主,不是让大家看笑话吗。 “哼,清源派人来的倒是不少。”霓裳仙子一声冷哼出口,惹得通灭真人就是一肚子火,反观陈伯当却是丝毫不改面色。淡山淡水一般地坐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霓裳仙子的话。 通灭真人:“我清源派势单力薄,人来少了。怕是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唏嘘,这通灭真人连口头上的便宜也不让,看来传闻他脾气火爆如牛委实不假。其实相对于在座之人来说,这通灭真人和陈伯当都是后辈,也难怪他以此反击霓裳仙子。霓裳仙子也不纠葛,冷哼一声作罢。 见人都到齐了,众人不禁想起了半个月前醉仙镇抢宝之事。可叹九派十数位高手,偷窥于一侧,却不料最后苦苦追索地那道精芒里什么都没有不说,再想回去抢夺,居然得知那半截钥匙已经被什么三仙洞的妖人抢走了。 “我九派同气连枝,蒙宗门前辈定下盟约,约斗五十载,藉以激励各派弟子,表赞上佳之弟子。故而但凡大典之前,立下议事之规矩,以议大典。”荀道与单风行、童千三人居上位,当先便由他最先说道。 童千点点头,说道:“诸位道友,我九派也无那么多规矩,大家有话说话,无话便叙叙旧,看看明年这九派大典是否如期举行。” 通灭真人望了望荀道真人与单风行,见二人安坐如山,不由心里暗骂:“这两个老王八蛋居然不急?那古剑楠可是少了一条手臂。哼,看来二师兄说得对,坐看你们演戏。” 这通灭真人此时哪里还有身在清源派之时的那分跋扈与无理,那时的他似乎连靠着陈伯当站都会失了身份一般,没想到这一出清源派,陈伯当立刻上升为二师兄了。这也许就是清源派最令人意外的地方。 众人皆不言,最先忍不住的还是那霓裳仙子,却听她道:“众位道兄。单前辈,童前辈,醉仙镇一案已经为我九派敲响了警钟。这九派大典断断不可如期举行,否则怕是重蹈早年覆辙,准备不足上了那魔人之当。” 只要有人开了头,这就简单了。丰子胥立刻接着道:“不错。以我观来。那血棺教不过是那隐世魔门之一角,那血祖修为之高,怕是在座众人也难以抵挡。姑且不论道行之差,便说那诸般阴邪道术,也是令我各派弟子防不胜防。小徒何不为此次回山,亦是元气大损,虽说未曾折损了性命,但也极为不妙。而且,据我所知。九派弟子也各有折损,此事委实严重。” “血棺教来历,贫道倒是未曾听过。那邪阵与伤人之妖法,更是闻所未闻,这神州道门怕是难逃道魔之战了。千年来,妖魔日重,确实已成养虎之势。实不相瞒,我门下二弟子古剑楠此次也是吃亏不少。”荀道真人倒是真个在意自己弟子,也顾不得在作态,径直道。 万剑宗长老童千道:“此次醉仙镇魔人猖獗,既有血棺教隐现魔人威势。又有那来历不凡之三仙洞,倒是棘手。有弟子回报,说那半截钥匙已经被三仙洞之人抢走,诸位也算九派之表率,还须好生计较。” 这下终于说到了重点,通灭真人不禁暗骂道,死了几个弟子怕还是小事,这些老贼真正关心的怕是那半截钥匙吧。 “三仙洞妖人如此猖獗,定要举九派之力伐之。”又是那霓裳仙子开口。看来果真是正义之仙子,众人不禁开口赞道。霓裳仙子暗暗得意,她这些年身为九派女修中佼佼者,确实得了许多威名,只是这次清源派那无名小卒的行为令她大为恼火,却又不能开口明言,只好等议事完毕后再行计较。 “不知那三仙洞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直没有开口的邙山派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下问倒了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才现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三仙洞地来历。 “果然有蹊跷。”通灭真人本来还想开口。但见了陈伯当眼色也就停下了。来的时候陈伯当这位二师兄就告诉过他,此次妖魔现世非同一般。不要出头不要表任何看法,坐看便是。 众人一番商议,确定没有人知道这血棺教和三仙洞来历,一时间议论纷纷。若说血棺教来历,当年也有九派之人掺和,只是都死了,也成了秘辛。这三仙洞,就真地没有半点来头了。 “不知清源派二位道友有何高见?”霓裳仙子终于忍不住将祸水引到清源派二人头上。 “此事有师兄做主便是,通灭无话可说。”通灭真人开口道,也不多说。 陈伯当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怕是想看好戏,也就开口道:“我清源派向来秉持祖宗规矩,妖魔面前绝不低头,诸位看着办就是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说知道与否,也不说想怎么办,反正一句话不表任何看法。 又是一阵小议,最后荀道真人朗声道:“大家意见看来极为一致,也罢,本真人以九派之宣布,九派大典延期十年举行。期间还望各派弟子好生修行诸般道术,调教门下弟子,天书现世必为神州之福,各派但凭机缘!” 议事就此结束,果然不出陈伯当所料,商议地结果是让门下弟子闭关修炼那些放弃多时的道术,以防再次吃了醉仙镇那种暗亏。当然,天书现世,魔头潜伏,让天下修道之人看到了天大的希望,也小心谨慎了许多,毕竟从血棺教的手段就能看出,这次露出行迹的妖魔远比以前几次厉害许多。这十年,也将是各派各凭手段地十年,调教弟子也算是种准备。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九十九章 分身 上 “清源派二位师弟留步。” 九派议事刚完,陈伯当二人便当先离去,刚出了神霄派地界,便闻得身后一个颇有怒气的声音响起。 陈伯当二人回头一看,不是那翠烟派霓裳仙子又是谁。 “敢问仙子,有何事相告?”通灭真人可不比自己师兄陈伯当,说话也不是那么客客气气,反而一副牛脾气,除了清源派的人,谁的帐他也不买。他可不比李灵犀这种只修炼了两三年的清源派弟子好打,一副你敢找事我就不怕的样子,弄得霓裳仙子也怒气冲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窝囊气。 若说这清源包括掌门中宗在内的七宗之七子,个个虽然声名不显,但修为也是不凡,就说这通灭真人修为就早已到了返虚初期,虽然修真之人一旦步入返虚期,修行会变得缓慢无比,如果悟性不够,即便活上千万年也破不了那返虚后期的桎梏,但好歹也不是化神期的人可比了。九派的当代弟子辈儿,除了那俞伯羊,也未曾听说有任何一人达到过返虚期,化神返虚一步之差,差之千里。 霓裳仙子乃是翠烟派掌门,身份的差异令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若说通灭真人的身份也不低,但比起她这个掌门就不够看了。 “伯当师弟,本尊有一些事,不方便当着外人说。”霓裳仙子黑着脸说道。 通灭真人作势又要怒,却见陈伯当微微点头,这才哼声道:“哼,见不得光,也就是你们这些虚伪之人。” “通灭,怎么和霓裳掌门说话的?还不告罪退下。”陈伯当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两人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一个是自觉身份高些不愿搭理,一个是不屑,两人也就不欢而散,通灭真人当先御风而去。却是在前面等陈伯当。 “哼,伯当师弟,你们清源派可是少了教养。小的是如此,没想到老的也是如此。”霓裳仙子含沙射影地斥道。 陈伯当毕竟比这翠烟掌门低了些身份。也不做怒。只是淡淡笑道:“霓裳师姐有话不如直说。伯当敢不从命。” “哼。你门下是否有一位唤作李灵犀地徒儿?”霓裳仙子脸色微愠。责问道。 “不错。那是师弟门下不成器地七弟子。这小七历来不争气。难道他犯了师姐天颜?”陈伯当神色不改地胡诌道。唬得那霓裳仙子一愣愣地。心想是不是来地时候宝贝徒儿没有说清楚?“小七资质极差。道行浅薄。不成器。不成器啊。若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霓裳仙子之处。仙子只管抓住他惩罚便是。该怎么罚便怎么罚。否则。他怕是没大没小。丢了我清源派地颜面。” “伯当师弟。据我所知。你那徒儿非但不是资质平庸。反而道法惊奇。怕是这九派将来之典范之辈啊。可惜。却是少了些教养。”霓裳仙子面色一怒。斥道:“我门下二弟子许若水。亲口回来告诉我。受了你门下那七弟子之辱。清白之身已然无存。你今日须得给个说法才是。” 原来那许若水回了翠烟派后。日日愁眉不展。一段从天而降地孽缘将她地整个心都放到了李灵犀身上。虽然李灵犀想方设法避免。可还是没有奏效。也许。女人爱钻牛角尖地毛病。放眼神州也是无差。霓裳仙子何等眼力。自然看出了她心里有事。再三追问下。这才知晓了所谓地真相。 陈伯当微眯双眼。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然后道:“好叫师姐知晓。这孽徒之事。伯当一概不知。若说责罚。此时他并未在门中。也无从罚起。天下之大。伯当也不知他在何处。当然。霓裳师姐既然亲口问罪。此事想来无差。既如此。师姐只须抓住那孽徒便是。无论如何责罚。伯当一概不说二话。” “这……”霓裳仙子没想到陈伯当这么光棍,高高在上的道门女仙子哪里能和这老奸巨猾的人斗智,这下又钻了牛角尖,暗道自己本意是想抓那李灵犀去做了许若水的夫婿,也算是解了她心事,可这当师父非但不维护徒弟,反而一力地让自己抓住那李灵犀,还让自己不要留情地惩罚,这清源派地人难道都是铁面无私的? “师姐切莫心软,该怎么惩罚,便怎么惩罚。伯当今日话便至此,他日绝无二话。” 霓裳仙子一想,你莫以为我不敢,也好,将来抓到那小畜生,虽然不至于杀了他,但好歹要逼他娶了自己二徒儿。“伯当师弟果然是明鉴至理之人,也罢,他日我若碰到师弟门下那李灵犀,也就代为做主,许他一桩好事也就罢了。” 她倒是想得好,凭我一派掌门之尊,抓你一个后生晚辈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下更好,连师门也不帮他,自己就做主让他娶许若水,不然,总有法子整死他。 “恭送霓裳师姐!” 陈伯当看着霓裳仙子面带得意地离去,心里暗道,即便是女人,高高在上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这般。 “二师兄,这女人嗦嗦说了些什么?”通灭真人满脸不屑地问道。 陈伯当叹了口气,说道:“无他,牝鸡聒噪罢了!” 离开醉仙镇后,李灵犀也不敢再让李阴阳驮着自己飞,反而自己御剑,将灵犀剑化作门板大小,和小屁孩儿两人枕着手臂躺在上面,惬意地享受着劫难之后的舒爽。 “老爷,我们这是去哪儿?”李阴阳挠了挠李灵犀的痒,调皮地问道。 李灵犀舒服地翻翻身,说道:“出来两年多了,我想回家去看看。待上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该回门派中准备九派大典了。” “九派大典?就是你说的那个劳什子的打斗比宝?那老爷你有多大胜算?”小屁孩儿问道。 李灵犀:“如果是凭真本事,凭道行法宝,我不及他们多矣。青松剑诀终究只学会了四式,能对付一般的高手,遇到真正的高手,怕是比不过去地。 “我说老爷。你的身外化身也不错啊,这好家伙,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揍他们一群。而且,我总觉得你体内有一样很厉害的法宝。”小屁孩儿知道李灵犀体内有令自己臣服和忌惮地东西,却说不清道不明。也只当是法宝而已。 “法宝没有,就这一把破飞剑。”李灵犀说道,“如果靠着这些本领在九派大典上取胜,那我连保命地手段都没有了。” “破飞剑?咦,我怎么忘了看看这把飞剑。”小屁孩儿一拍脑袋,顿时趴在飞剑上,撅着屁股开始打量起身下的这把飞剑起来。李灵犀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着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见识,也就随得他去看。赤青子的本命妖体连同生机就是被小屁孩儿用秘法保存起来,自己炼分身才会少很多麻烦。 “诶。我说老爷,你这把什么破飞剑好象不对啊。”小屁孩儿在门板大的飞剑上爬来爬去,看了半天才严肃地回头说道。 李灵犀一喜。问道:“哪里不对?” “不知道。以后多想想或许会想起来。”小屁孩儿使劲地摸了摸头也没想起来这飞剑哪里不对,“老爷你别生气,嘿,等我长大了,肯定什么都能想起来,唉,谁让我还是小屁孩 “咦?密剑传书!” 前方空中飞过一道隐秘地遁光,小屁孩儿一下就喊了出来,伸手就是一抓。 那遁光见小屁孩儿伸手来抓。居然忽然一变行迹,这才稳稳地落在了李灵犀指尖,却是一把小小的密剑。 “咦?居然还能跑掉?老爷,肯定是你那师父搞地玩意儿。”小屁孩儿瘪瘪嘴,委屈地说道。 “九派大典延期?”李灵犀看完密剑中记录的消息,没想到九派大典居然顺延到十年后了,这下就打乱了自己的安排了。 “那老爷就不用急着回门派了,我们可以到处去玩,多打打闷棍。多收点好财。”李阴阳两眼放光道。 “你一天到晚都撺掇你老爷我去打闷棍,总有一天我得被别人给打了。”李灵犀没好气地道。 “那让我想想。”小屁孩儿一听也对,老爷的本领还有些低,自己又还是小屁孩儿,万一阴沟里翻船了,那还不得倒八辈子霉。这小子有时候脑袋很灵光,有时候又很幼稚,这想了半天,居然被他想到了办法:“有了。老爷。要不。我们先把这条小蛇炼成分身?然后老爷威风凛凛的回一趟家后,我们就去闯天下去?” 说完。张口一吐,一条手指粗的赤青色小蛇出现在他掌 李灵犀一想也对,既然不忙着去应付九派大典了,也就不一定要赶着回家,不如好好修炼下,到时候想去哪里也能去得,实力才是第一。 “那好。我们找处隐秘的地方去修炼化身,至于你吗……”李灵犀说道。 “老爷,小屁孩儿是您永远地小屁孩儿,有我帮你护法,除了你师父,谁也别想来打扰你。”小屁孩儿嘟着脸,认真地说道。 当下二人立刻改变行踪,决定找一处山清水秀又够隐秘的地方去把这条上古竹叶青地异种遗脉修炼成化身。 看到有读者反馈订阅地疑问,这里提示下:普通读者只有充值累计总额达到5o元才能成为初级vip。如果普通读者要订阅vip章节,只能订阅以当天为起点,3天以前的vip章节。这个规定小鱼也很无奈,不好意思,特此解释下起点规定。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章 分身 中 天地之间,修道之人屡有祸福。如今天书现世的消息一传出来,天下修道指人可谓为之齐动,以前的万般修炼只为飞升这个缥缈至极的目标,现在却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尽全力去抢,天书的争夺,或许是如今神州修行界最大的主题。变强,每个人,每个妖,每个魔都在想着变得更强,天书无主,说不定就将会是最努力的那个人抢到。一宝引动天下人,不为长生为书生! 李灵犀虽然也对那天书虎视眈眈,倒也没想过能否抢到,不过醉仙镇这一劫难后,他却是愈地想要自强,修炼之途漫漫无边,只有一步步地脚踏实地走才是最大的秘诀。 上古时候,灵宝遍地,更不乏出众之诸般炼器炼宝甚至是修炼化身所用之物,只是这天道轮转,世道中落之后,诸般异宝不是被那大神通之人取走,飞升仙界,便是在你争我抢被损坏。天材地宝毕竟是修真之人四宝之一,法财侣地缺一也不圆满啊。 那三仙洞不知是何来头,虽然诸般根底不得而知,但这赤青子却是来头不小。小屁孩儿难得记得那么清楚,当然没说错。赤青子这厮乃是上古异种竹叶青的遗脉,虽然血脉不算正宗,但这蛇类本就是集阴、毒、险于一身的存在,更别说上古异种之遗脉。当然,比起当年那一两位神通之人修炼身外化身所用的材料还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胜在小屁孩儿居然记得一个密法,也就是他告诉过李灵犀的那件事。 “小屁孩儿,你确定用这条蛇做分身可以让它以后去化龙?”李灵犀再次确认道,这小屁孩儿有时候记性不好,李灵犀就怕他张口胡说。 小屁孩儿李阴阳见李灵犀这么认真,也怕自己记错了,把手伸入红肚兜里就开始翻起来:“老爷,你让我找找啊,看看我是不是记错了。” 李灵犀没有气得吐血。这小屁孩儿果然自己都没有自信,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有办法让灵蛇分身去将来去化龙,这可是足以弥补赤青子这本体妖身的所有缺陷啊。 找了半天,小屁孩儿也没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记错的东西,想了想,面皮一喜。居然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老爷。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我有没有说错。” “什么办法?快说!” 小屁孩儿道:“老爷,我再仔细地说一遍,然后你盯着我的眼睛看,如果看到我的左眼在跳,那我就是在说谎。如果是右眼在跳,那就是真的。” “这也行?谁告诉你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谁印在我脑海中地。不知道为什么。你照着这个办法。一定能知道我说地是真还是假。”小屁孩儿一脸严肃。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行。你再说一遍。” 小屁孩儿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次说道:“老爷。如果把这条小蛇用秘法炼成分身。将来有机会让分身化龙。” 刚说完。小屁孩儿高兴地问道:“老爷。我左眼在跳还是右眼在跳?” 李灵犀没好气地说道:“都在跳。” “不可能啊?”小屁孩儿疑惑道。 “骗你的,是右眼在跳。”李灵犀不得不承认,这小屁孩儿身上有太多的疑问了,刚才他盯着小屁孩儿的眼睛看。果然见他说话的时候,那右眼仿佛打颤一般跳个不停。 “看来需要找个灵气十足的地方,不然炼成地分身效果要差上许多。”李灵犀盘膝坐下,以神识打探起方圆百里来。 小屁孩儿连忙道:“老爷,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灵气十足的地方。” “什么办法?”李灵犀问道。 “看我的。小屁孩儿的绝招,变!”话音刚落,小屁孩儿居然变回了阴阳貂的样子,朝着李灵犀点了点头,说道:“老爷。看我的。” 说完,阴阳貂一下飞到天上,张口就是一吸,化作水牛大小,然后也不见他施法,却是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子,圈子顿时亮起符篆之光,然后阴阳貂便伏在了那圈子里,鼻子开始朝着四面八方不停地嗅着。 李灵犀不禁怀疑。难道小屁孩儿的鼻子比狗还灵?能够闻到灵气的味道?半响后。只见小屁孩儿一个腾身跳下云端,高兴地道:“老爷。这神州有灵气的地方也很多,不过我现了一个很独特地地方。” “呃?什么地方?” 李阴阳:“那个地方的灵气好像不适合修炼,连修道人也没有一个,不过,却是非常适合老爷用身外化身之术来修炼分身。” “那里危不危险?”李灵犀问道!虽然那修炼分身的独特灵气对修道之人积蓄体内灵气没用,却也不代表没有其它用,毕竟是灵气。 “嗯,不算危险,我好像闻到了一只小火鸡地味道,呸,都快烤糊了。”李阴阳跳着脚儿骂道。 什么是小火鸡?李灵犀不知道小屁孩儿的独特思维又在骂什么东西,不过只要他说没大危险,去闯一闯也是应该的。 两人立刻上路,李灵犀也是一路欣赏神州大地的风景,一路御使着飞剑不急不慢地飞着,因为李阴阳那小屁孩儿又搞错了几次,绕了几个圈子后,到了地头的时候,居然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下次再带错路,非打你屁股不可,我说小屁孩儿,这个地方我们上个月可是刚刚路过,你现在居然告诉我就是这里。” 李灵犀站在一处深不可测的巨渊前探头望着下面,这里似乎是神州中部,连绵的群山不说,还全是雾气弥漫,隐隐有那吞吐的妖雾,一看就知道里面藏了不少妖魔鬼怪。而他们站的这个地方,却是传来一股股呛人地硫磺味道,下面巨渊之地好像有一个火山。 “老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总是容易搞错和记错。唉,谁让我还小,嘿,等我长大了……” “停。等你长大了,你老爷我都飞升了。”李灵犀脑袋都大了,每次这小子一弄错。他就拉虎皮扯大旗抬出自己还没长大的借口。 “那我下次一定注意。”小屁孩儿低头认错,也现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借口了。 一阵询问后,李灵犀知那灵脉之地便在这巨渊之下,看来还须下去才行。 “百里外的群山妖雾弥漫,此处方圆百里却是丝毫不见妖魔之踪迹,小屁孩儿,等会你一定要小心戒备,你的灵觉比老爷地强。小心你我爷俩被人一闷棍打了。”李灵犀说道。 “不会不会,老爷。我们只需要小心下面那只死火鸡就行了。”李灵犀:“究竟什么是死火鸡?” “我也不记不起来那东西叫什么了,不过我看它待在火里,又长得像鸡。就叫它死火鸡了。”小屁孩儿解释道。 “有待在火里的鸡吗?”李灵犀头都大了,看来有时候想要理解小屁孩儿的思维,真不是一般地难:“也许是什么妖物,你给我小心点儿,否则,打你屁股还是轻的。” “知道了,老爷。实在不行,把它烤了,我们分着吃算了。”李阴阳恨声道。 “轰!”地一声。吓得李灵犀连忙朝后一退,这才看到眼前一股冲天的罡风带着一股熊熊地火气从巨渊里冲出来,差点就撞上了李灵犀。 “罡风?这要是被撞上了,还不得被吹到天上去。”李灵犀心想既然下面有灵脉,那肯定不是寻常之地,却没想到居然有罡风。 “老爷,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我帮你挡着罡风,它吹不走你的。”小屁孩儿的话倒是让李灵犀好生一阵感动。 两人又准备了一下。李阴阳更是化回阴阳貂本体,李灵犀御气而行,隔断火气,这才直接跳下巨渊去。 “这巨渊好深啊。”李灵犀暗数了一下,怕是已经下降了五百多丈,可依旧在往下掉,神识一探,死周也是灰蒙蒙的除了肆虐的火气和烟雾什么都没有。 “老爷,下面有些小蛇。”李阴阳说道。 “呃?”李灵犀凝神于目。顿时看到百丈之下的崖壁上居然开始出现一条条的小火蛇。这小火蛇看来也颇有灵气,见了李阴阳这只阴阳貂。一呼啦钻入崖缝便不出来了。 李阴阳可不放过它们,张口一吸,方圆十丈地崖缝中地火蛇都被它吸入了腹中,手里还抓住了一只:“老爷,你看,它们还会吐火。我好像记得这些小火蛇有什么用,不过想不起来了。” “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回来抓它们,现在还是先下去吧。”李灵犀无奈道。 又朝下飞了近千丈,居然还没见到底,连李灵犀都不禁怀疑,下面究竟有多深了。而且神识也探不下去。 “轰!” 呼地一声巨响从下面巨渊传来,崖壁上地小火蛇们都迫不及待地钻入了更深的崖缝里面,死死地藏起来,等着罡风过去,才出来依附在崖壁上吸食巨渊里肆虐地地底火气。 “老爷,小心了。”小屁孩儿身体一摇,顿时化作水牛大小,刚好挡住李灵犀,罡风在它四周居然让开了道,直接吹上了天。 “嘿嘿,老爷,我很厉害吧。”小屁孩儿屁颠颠地邀功道。“嗯,不错,不错。”李灵犀赞道。 两人又继续朝下飞,现崖壁上的火蛇也越来越粗大,有的甚至有碗口粗了,李阴阳又抓了几条来观察,却始终想不起这些火蛇有什么用,也就放了。 期间又是几道罡风吹过,如果不是小屁孩儿帮李灵犀挡着,虽然不至于丧命,但肯定早被吹到天上去了,这罡风不杀人,却胜在风力迅猛,靠着修道者的真元根本躲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穿过层层罡风,直接飞出域外的原因。传闻上古时期有一类扇形法宝便是以罡风吹人。这巨渊里的罡风虽然威力不是特别大,比不上那远古罡风,但也不是李灵犀能对抗的,便是那些火蛇,也是罡风一现便逃之夭夭。 “啾 忽然一声震天的鸟叫声从巨渊深处传来,虽然已经隔了老远,李灵犀还是一个不慎,直接被震飞了,御气一乱,直接朝上倒飞了百丈有余才被小屁孩儿叼住了腿。 “这,这是什么东西?”李灵犀大惊,隔得起码几千丈,自己居然还被一阵鸟叫声给震飞了,不由抓着小屁孩儿就开问。 小屁孩儿舔了舔嘴唇,做足了准备才低声嗫嚅道:“老,老爷……那,那就是我,我说的……小,小火鸡!” 李灵犀只觉得一阵晕眩,刚才那声诡异地鸟鸣现在还震的他脑袋晕,不由怒道:“小屁孩儿,你,你以为你老爷是白痴吗?有这样的小火鸡?过来!”李灵犀伸手撩起袖子,作势要打屁股。 “老,老爷……”小屁孩儿嘴一瘪作势要哭,心道那本来就是小火鸡。都怪那小火鸡,早不叫晚不叫,等自己和老爷要来了才叫,这不摆明欺负人嘛。 “干嘛?难道你还认为那是小火鸡?”李灵犀郁闷道。 小屁孩儿想了想,怒气冲冲地朝着巨渊下望了一眼,这才说道:“老爷,让我来教训教训这只小火鸡,他大爷的,居然敢冲着我和老爷吼,吼个鬼!” 李灵犀见小屁孩儿居然飙了,也不再多说,微微侧身让开,只见小屁孩儿身体忽然变大,猛地一吸气,李灵犀不禁心里大惊,连他都差点被吸进去了,急忙闪开十几丈,却见这巨渊上下五百丈的东西,不论是熊熊的火气烟雾还是飞沙走石除了自己外全数被小屁孩儿一吸入口,然后嘴中一闪,令李灵犀熟悉无比的阴阳漩涡又出现了。 “吼!” 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从小屁孩儿阴阳貂的嘴里如同真元冲击波一般朝着巨渊下面射出去,不说那些躲在崖缝中地火蛇被真晕了过去,连李灵犀都只觉得眼前一黑,呼的一下就朝下掉。 “他大爷的,这下完蛋了,把老爷也吼下去了。”李阴阳刚吼完,这才看到李灵犀都快掉到没影儿了,急忙地朝下飞去,赶紧捞住了昏过去的李灵犀。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零一章 分身 下 “老,老爷,你没事吧?不小心吼得大声了一些……” 小屁孩儿一脚踹飞悬崖壁上突出来的崖石盘着的一条水桶粗火蛇,然后把李灵犀放在上面,满脸小心地望着李灵犀,生怕又被骂。 李灵犀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心里却是对这小屁孩儿的各种出人意料的本领惊讶无比,能够用鼻子来嗅到几千里外的灵气,大吼一声居然能把没有防备的自己也震晕了,这小子真是够厉害的。 “若是以后老爷斗不过对手之时,你便如此吼上几吼,必能建立奇功。”李灵犀没好气地说道,却没骂他。 “嘿,他大爷的,以后若是等我长大了,谁敢和老爷打架,我吼死他们。”小屁孩儿摸着额头,屁颠颠地笑道,居然没被骂,让他有点意外。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起码传出了好几百里,方圆几百里那些原本吞吐个不停的妖雾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巨渊之地的火蛇们更是齐齐地被震晕在岩石缝中,少数倒霉的更是直接掉下去了。 下面那只小屁孩儿口中的小火鸡也没有再闹腾了,看来这一声吼的很够劲啊。 二人再次向下飞,巨渊越朝下越热,如果不是有真元护体,人肯定早被烤成了肉干。而偶尔看到的那些火蛇却是越来越大,有的比水桶还粗,身上却布满了鳞甲一般的东西,那一片片的鳞甲仿佛会动一般,巨渊下面只要升腾起来一股子逼人的火气,那些鳞甲就会一张一翕的将那热气一卷就吸入了体内,委实神奇无比。 “这些火蛇为什么没有半点妖气?小屁孩儿,你看那条,怕是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寿命了。你真的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李灵犀问道。 小屁孩儿一下跳过去,双手一抱,提起来一只火蛇,细细地看了半天。差点连人家鳞甲都掰开来看了,也没想起来:“我记得好像这些小蛇和一种吃的东西有关,不过真想不起来了,嘿,等我长大……” 李灵犀只差没有一脚踢过去,这小屁孩儿一想不起事情的时候。就会说等他长大了肯定会想起来,李灵犀可是坚决不信的。 又看了看。李灵犀才现这些火蛇都没有神识和魂魄。虽然一些上古时期地先天妖物也没有魂魄。但它们有一种类似神识地神魄能够充当生命地本源。这些火蛇却是没有地。所以它们不是妖。充其量是一种巨渊之地火气熏陶下产生地独有灵物。当然。李灵犀必然不会去试着应验小屁孩儿地说法。这东西能吃? 艰难地躲过最后几道罡风。这越来越强地罡风好几次差点连小屁孩儿都被吹跑了。如果不是他大雷霆地拿出真本领。两人是如何也到不了这巨渊之地下方地。光看着架势。李灵犀也能猜到此地定然没有几个修道之人能下来。火气伤人还是其次。关键是那吹死人不偿命地罡风才是阻人之物。而且这里妖风邪气地气息不少。却没见一道敢靠近这巨渊之地。 这巨渊之地下方居然极大。两人转过一道拐角。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片巨大地地底世界显现在二人面前。 “好神奇地地方!”李灵犀暗暗地咽了下口水。眼前地一切让他都有些目瞪口呆。这里地一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地。 只见整个地底约莫有十里方圆大小。正中间是一个巨大地地底熔岩湖。沸腾地岩浆卷起冲天地火气。如果不是小屁孩儿赶紧护住李灵犀。就是凭李灵犀自己地化神中期道行也会受损。这里火气之重。连小屁孩儿地脸都热成了绯红色。 熔岩湖四周是九座巨大地雕塑。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地。九座雕塑仿佛是九条巨龙。分布九个方向。龙嘴却朝着中间地熔岩湖。不时便有一股白霜一般地气息从那雕像般地龙嘴里吐出来。喷在熔岩湖里。将那些卷起来地炙热地岩浆浪冻成一根根冰棍。然后那些冰棍被岩浆湖里地热气一冲。立刻冲出了湖面。落在熔岩湖四周。如同巨龙饮水一般。永不停息。 再看那熔岩湖四周。却是沟壑万万千千。好似是一种阵法,却又像是天然形成。那冰棍般的物体落在每条沟壑上的时候,已经化成了一股好像是水一般的灵物,然后缓缓地随着沟壑流走。 “这熔岩湖好奇怪,好像不只是火气!”李灵犀赶紧画了几个清凉符在自己身上,感觉还是抵挡不住那火气,心里有些烦闷道。 “老爷,你站稳了!”小屁孩儿撅起屁股,一口冷气喷在李灵犀脸上,打了个冷颤,李灵犀高兴地现自己不怕那炙热的火气了。 “小屁孩儿,你还真有办法。” “那是,我可是老爷最好的帮手。” 李灵犀又打量起这个熔岩湖来,那湖边的九个龙嘴依旧在吞吐着冷气,将那些冲的最高的岩浆热气冻住,随即后面地火气一卷上来,这些冰棍就被冲到岸边,落到那些沟壑里,化成一种奇异的东西流走。 再一看,那些沟壑居然是石龙的躯干,蜿蜒进了四周的山壁中,而那些流动的东西也跟着隐入四周群山不见。 “那些是灵气!”李灵犀惊道,这才现那些从熔岩湖里冲出来的东西是一种灵气,虽然不是修道人需要的那种天地灵气,但这种灵气却似乎带着生灵的气息,随后却是被就跳巨大的石龙巧妙地分工合作,将那些灵气化而为灵气之水源,流入四方不见。 “鬼斧神工,这是多大地手笔,实在是太壮观了。”李灵犀看着这方圆十里地地底,仿佛天然形成一般地由九条巨大的石龙分工合作,将那些岩浆湖里汹涌地喷出来地灵气全数散到天地四方去。 “老爷,这是一个阵法?好像叫什么来着?” 李灵犀:“有些类似五鬼搬运阵,不过想来不是,也许称它为九龙送灵阵更为妥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小屁孩儿!” 这种地方不是简单的存在。李灵犀隐隐猜到这里似乎是关乎着神州气运的地方。 “让我想想,我想想。”正当李灵犀认为小屁孩儿肯定又想不起来的时候,却听他高兴地喊道:“我想起来了,这里是火山灵泉,很罕见的东西,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够找到。这些灵泉喷出来的看似是火气。其实都是灵气,一种能够庇佑生灵地灵气。诶老爷,你知道不知道这天地间有三种道叫什么来着?” “天地人三道。” “对对对,这种灵气是专管人道之灵,灵气足则生灵旺盛。至于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问问那只小火鸡。” 李阴阳说道。李灵犀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灵气,听小屁孩儿解释完,心里不禁猜到这会不会是传说中关乎着整个神州大地生灵气数的龙脉之地? “那只小火鸡在哪里?”虽然极度不相信小屁孩儿口中说的什么小火鸡,李灵犀也无奈。毕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我的,老爷。他大爷的,肯定是看小爷我来了。那小火鸡躲起来了。”小屁孩儿挠挠头,然后开始摇摆身子,用一种诡异地姿势扭着屁股在湖边跳起舞来,当然这是李灵犀的看法,在李阴阳看来这是秘术。 “出来!砰……还不出来!砰……” 小屁孩儿扭完屁股,一呵气化作十丈高下,抬起肉呼呼的大腿就开始跺起脚来,每一下都弄得地动山摇,好不威风。李灵犀更是乐的合不拢嘴。看着一个巨人版的小屁孩儿在哪里穿着红肚兜跳舞,肚皮都快笑痛了。 “啾 果然,小屁孩儿拍拍手,乐哉地望着那岩浆湖,不时便听得一声压抑的鸟鸣声响起,那火山灵泉一阵沸腾,随即火浪飞起百丈之高,一只成*人大小的火鸟从火浪中显出身形,直直地朝着李灵犀二人站的地方飞过来。 而最令人恐惧的是。那火鸟地翅膀一扇动,便是一阵紫色闪电,鸟嘴微微一张,居然冒出呈黑色的火焰,一看就是了不得的神物。 “不会是要开打吧!”李灵犀小心地揣测道,小屁孩儿却恢复成正常大小,拍着肉呼呼地手掌,大声叫道:“小火鸡,过来。过来。他大爷的,让你过来!” “啾一声鸟鸣过后。那小火鸡身上暴起一阵红光,红光散去过后,原地少了个火鸡,却多了个小女孩儿。“呜呜……你们这些坏人,是从哪里来的。呜呜……”小女孩儿也没别的反应,两手蒙着脸就开始哭起来。 李灵犀和李阴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忽然由小火鸡变成小女童的东西,居然,居然没穿衣服,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两个是坏人吗。 “你,你好不害羞,居然不穿衣服,羞羞羞……”小屁孩儿一阵鄙视,用一根手指一阵猛地刮着脸,鄙视道。 “衣服?什么是衣服?”小女孩儿骤然停下哭,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看来真是厉害。“哼,你们是做什么的?爹爹说不能让坏人进来。” 李灵犀笑了笑,见识过小屁孩儿的变身**后,他也不意外这火鸟能化成*人形,却是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衣服,才道:“小姑娘,你先穿上衣服。那个,我们不是坏人,我叫李灵犀。” “我叫小屁孩儿。他大爷的,不对,我叫李阴阳。小屁孩儿只能让老爷叫。”李阴阳一阵摇头摆尾地说道,看起来滑稽无比。 “变!”仿佛一个玉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儿举起肉呼呼地手,捏了个法咒,随即一转身,停下时已经穿上了一件衣服,说是衣服太勉强了,因为那是一件红色的肚兜。 “他大爷的,你,你咋穿的跟俺一样咧?”李阴阳头大了。 “你的比较好看。”小丫头小声道。“你这坏人虽然吼的很大声,还会跳跳舞就地动山摇,不过衣服还挺好看的。” “你爹爹呢?”李灵犀看这丫头年纪小的可怜。就问起她家大人来。 “我出生地时候,爹爹就渡劫飞升了。说是去仙界了。”小女孩儿老实地说道。 李灵犀心里暗道,原来是高人之后:“也罢,叔叔问你两件事情,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就让这个小屁孩儿陪你玩。如何?” “我,我不陪这小火鸡玩。”李阴阳反抗道。 “我,我不是小火鸡。” “那你说你是什么?他大爷地,待在火里的鸡不是火鸡是什么?俺可告诉你了,不许欺负我老爷善良。”小屁孩儿扬了扬拳头威胁道。 “不,不是的。”小女孩儿委屈的脸都红了,看起来又要哭了,这才嘟起嘴委屈地抗议道:“人家,人家爹爹说我们的老祖宗是朱雀。” “我呸。你祖宗是朱雀管你什么事?莫要胡扯,小心我打你啊。”小屁孩儿靠近两步威胁道,这小子有时候聪明。有啥事糊涂,有时候记性好,有时候又乱来,反正就是一个小儿心性,确实没长大。 李灵犀脑中嗡地一声,李阴阳这小家伙是糊涂了,他可没糊涂,这老祖宗是朱雀,那她不就是朱雀?朱雀啊。那是上古什么时候的神物了?李灵犀不知道,反正心里就一个想法,只要能冠上朱雀二字的东西就会很厉害,非常厉害,急忙道:“朱雀小妹妹,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嗯,最起码我不是。不过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地话,如果这小屁孩儿欺负你。我就打他屁股。” “我不叫朱雀小妹妹,我叫彩儿。”小彩儿偷偷地看了看旁边那个穿着红肚兜一脸凶气地李阴阳不由有些害怕,也就说道:“这里是神州龙脉,爹爹说了不能让外人随意进来的。” “可是我们已经进来了。”李灵犀说道。 “那,那你们不许再进来。”彩儿年纪太小,也不知道这个已经进来了和不准进来两件事情应该怎么分辨危害性,反正爹爹只说不准人进来,她也就说不能再次进来。 小屁孩儿还想说话,李灵犀一把拉过他。凑在他耳边就是一阵嘀咕。这才让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地可贵,朱雀啊。他当然听说过了。 “快,给人家彩儿道歉。”李灵犀说道。 “小妹妹,都是俺不好,要不,要不,你打俺屁股?每次只要我犯错了,老爷就打我屁股,你一定要原谅俺,俺还是小屁孩儿,不懂事,呜呜……”强挤出了几滴眼泪,小屁孩儿道歉道。 “打屁股啊,好像很不好,我,我不打。那我原谅你了。”彩儿想了想,说道。 小屁孩儿一喜,跑到李灵犀身边又是一阵悄悄话:“老爷,快啊,拿出来。” “什么东西?” “那最后的一株宝啊,你看那彩儿,就丁点儿大,绝对很好骗,我敢保证,他比我还小屁孩儿,只要给她点甜头,等我们炼完了分身,顺路把她拐走算了。”小屁孩儿李阴阳满脸邪恶地说道。 “不行,那最后一株宝是留给我二叔他们一家地,这没有了到时候我把你送出去?而且,人家难道就一定跟我们走?”李灵犀反对道,那彩儿虽然看起来很好诱拐,可宝也很珍贵啊,万一人家不跟着走就麻烦了。“老爷,有我在,她只要拿了我们的宝,不跟我们走的话,我揍她去。你给宝,然后我去吓她,两人一起动手,肯定把她拐走。” “人家可是有个飞升仙界地朱雀老爸,小心一把火烧得你一根毛都不剩。”李灵犀想了想,也觉得可以试一试,一株宝虽然珍贵,但比起一个智力未开,淳朴至极的朱雀小丫头来说,是完全的不等价啊。 “嘿,老爷,她有老爸怕啥?说不定我也有。你看我能打过她,那如果我有一个老爸,肯定也揍得他老爸全身鸟毛都被扒光。”小屁孩儿也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老爸了,纯粹伊尹道。 “叔叔。那个,那个小屁孩儿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啊?”彩儿想起那个同样穿着红肚兜的家伙很可恶,不由小声问道。 “没,没有,我在告诉老爷,你很漂亮。很可爱,老爷还说我嫉妒你。”小屁孩儿这时候的聪明挥起来了,一改小屁孩儿的笨拙,忽悠的彩儿一愣愣的。 “真的吗,爹爹也说我很可爱地。”彩儿微微脸红,扬了扬小拳头,高兴地说道。 李灵犀拿出宝,正要走近彩儿,却见彩儿忽然大惊。急忙后退,不由奇道:“彩儿,你怎么了?叔叔不会伤害你地。” “你。你身上好像有股很可怕的气息,怪怪的。”彩儿皱着眉头,有些害怕地继续朝后退。 李灵犀一愣,没想到连彩儿也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难道真是天生神兽的特有本能?不禁笑道:“那我不过去了。这是一株千年宝,我让小屁孩儿给你拿过去,尝尝味道怎么样。” “怎么样?挺香的吧?”小屁孩儿李阴阳吞了无数次口水,在一旁羡慕地说道,“你看这么好吃地东西。老爷都不舍得吃就给你了,老爷对你真好,老爷身上那气息我以前也害怕,不过只要让老爷轻轻地给你盖一个印子,你就不会害怕了。” “嗯,挺好吃的,要不,分给你一半吧,你可不许再欺负我。不然,我,我让你老爷打你屁股哦小彩儿眼汪汪地望着李阴阳,纯洁无比地说道。 李阴阳一把抓过剩下地一小半宝,几口吞了,这才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了,还要带你出去吃更多好吃的。我给你说啊,外面啊。可是遍地都是好吃的。水桶粗的人。几丈粗的黄精,上万年的何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真的吗?我,我还没有出去过呢。好想出去玩玩,可是爹爹说等我长大了才能出去。”彩儿委屈道。“他大爷地,你听俺的没错,你爹在仙界又回不来,你怕他做什么?跟着我老爷,你不知道有多好,打人一起上,抢东西也是拣好地抢。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到时候打闷棍儿还能三人一起上呢。”小屁孩儿继续诱惑道。 “什么是打闷棍儿?打架好像挺刺激地,每次看那些火蛇打架都很好玩,可惜它们不和我打。”小彩儿羡慕道。 “打闷棍儿?嗯,就是,就是很好玩的一种游戏。就好像我在前面走,然后你在后面照着头敲一棒子,怎么样,好玩不?” “好像真地挺好玩的。不过你比我厉害,我肯定打不了你的闷棍,肯定是你打我。”小彩儿委屈道。 “厉害怕啥?遇到厉害的,我们一起上。我给你说啊,这宝就是从一个山神那里抢来的,当时啊……” 半个时辰后,小屁孩儿高兴地拉着小彩儿的手,来到李灵犀面前,高兴地道:“老爷,我们以后又多了个帮手了,小彩儿答应跟着我们一起出去了,你快给她上个符印,不然她会受不了。” 李灵犀想了想,自己虽然想把这个丫头带走,可也不想伤她什么,得自天地玄龟的玄天印虽然威力不小,但好在不伤人,而且以后如果它们想要离开,自己也不阻拦就是了。 “小彩儿,你真地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嗯,小屁孩儿说了,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他就会欺负我。我跟你们一起走,他就和我一起欺负别人。我不想被他欺负,那就去欺负别人吧。”小彩儿的一番逻辑让李灵犀都有些目瞪口呆,这样也行?不过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李灵犀凝神片刻,运功于右手掌心,半响便见那金光再次闪现,随即一道巨大的印符飞起,却是那玄天印,只在彩儿眉心一闪,便消失无踪。 “好奇怪的感觉!”彩儿惊喜地望着李灵犀,说道:“以前爹爹给我的感觉便是如此。” 三人又是一阵说笑,彩儿正式加入了进来,炼制分身的事情也就更有把握了。 “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神州龙脉?”李灵犀问道,那炼制分身无外乎两种办法,一种极端邪恶。以死灵鬼魅炼制;一种便是以生灵之机来炼制,这神州龙脉的人道之灵气正好。 “不会的小老爷。爹爹走的时候说过,神州龙脉气运悠长,每日里只须取那三五分灵气以九龙送灵阵遣往神州四方,神州定然兴旺无比。火山灵泉里面地灵气无数,炼制分身不会有事的。”彩儿说道。卑鄙地小屁孩儿李阴阳死活要让彩儿叫李灵犀小老爷。说他都是那般叫法,如果彩儿不这么叫,他就打她。 “那好。等下我和李阴阳负责炼制分身,你在一旁注意看护灵气,以防伤了龙脉。”李灵犀再三确认这样不会损及神州龙脉后才准备动手,这火山灵泉确实是太多了,足以看出神州之兴旺。 “嗯,小老爷,彩儿会非常小心的。”彩儿也只是小。可不是完全的笨蛋,比如她便懂这炼制分身之事,现在见自己小老爷这么关心龙脉。她心里也就更好过了一些,因为从小她爹教导给她的思想就是,什么是坏人?那些想要破坏龙脉的就是坏人,关心龙脉的包括自己爹爹,都是好人。 “李阴阳,取蛇。”李灵犀斥道。 “是,老爷。” 李阴阳一把抓出赤青子地妖神本体,吹了一口气,那条小蛇极变大。瞬间便恢复原来大小,却是十几丈长,随即一抛,将那蛇施法定在火山灵泉上方,受那灵气滋润。 “老爷,快施法养蛇炼法身。”小屁孩儿催道。 李灵犀自然知道光是有灵气滋润还不够,必须以身外化身地秘术来以神养身,只见他盘膝而坐,手指捏诀。点向眉心处一引,一道神识精芒被他牵引出体内,随即神识一晃变成分身,却是李灵犀神识地分身,乃是修道之人神识出窍的手段。 那神识分身一跳,便到了悬空地灵蛇体内,随即那灵蛇开始小幅度翻滚起来,接受起这龙脉灵气的滋润。 这个过程很漫长,说不得就是两三年时间。不然神识分身无法完美地和那上古异种竹叶青遗脉的本体融合。将来分身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如果不是有李阴阳二人在这里护法,李灵犀是绝对不敢这样炼制分身的。不然只要有妖魔袭扰,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地下场。 “小老爷好厉害,爹爹说只有上古时期才有神人会用灵兽之体炼制分身。”彩儿高兴地说道。 “好无聊啊,这条小蛇起码要受灵气滋润两年,老爷也要入定两年,要不我们去玩玩?”李阴阳说道。 “去玩?”彩儿惊道,“老爷让我们护法,如果我们乱跑,谁伤了老爷怎么办?” “嘿嘿,你看我的。”小屁孩儿扭了扭屁股,捏了个变字诀,只见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身体就凭空出现在身边,居然还开口笑道:“这下就好了,只要我本体待在这火山灵泉跑出这巨渊之地,这分身有我一半地实力不说,我的本体也是瞬间便能回来。” “这样倒是好。”彩儿虽然奇怪李阴阳怎么会这种怪怪的法术,毕竟就是自己爹爹似乎也是不会的,也不多问,就答应了。李灵犀也是缘分不够,两次都没有亲眼看到小屁孩儿李阴阳使用这种奇怪至极的法术,上次以变字诀吞了赤青子,这次是以变字诀化出本体分身,这都是很不正常的,可惜李灵犀没看到。而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屁孩儿,自然不会随意地说起,因为在他看来,这些手段是他本来就会的。 又将李灵犀的本体加持了几个阵法,小屁孩儿就急不可耐地催着彩儿带他去看看神州龙脉这个九龙送灵阵,他倒是很有兴趣。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绝对不短,李灵犀是滴水未进,全身如同胎息一般地沉浸在修炼分身地以神养身中,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屁孩儿则把这个巨渊之地的龙脉跑了个遍。 “彩儿,你说这个九龙送灵阵也挺奇怪的啊,天下之大,居然还能自动地分配灵气,这要是哪个地方多了,哪个地方少了怎么办?” 偶然有一天,李阴阳指着那细入牛毛,复杂如九天繁星的九龙送灵阵问道。每一道灵脉就是这九龙送灵阵的一个分支,可谓精细无比。 “我好像听爹爹说过,这九龙送灵阵没有人运转,天下四方自然是有多有少,按照九州八卦之位,遣送灵气。如果灵气多了,大概就会让那个地方出现大富大贵之家,甚至是王侯将相。如果灵气太少了,则会有饥荒蝗灾之类吧。反正,好像是没有个定数的。”彩儿回答道。 小屁孩儿站在一处遣送灵气的灵脉旁,看了半天,说道:“这道灵脉是通往哪里的?我感觉怪怪地,你看看。” “呃?这道,让我看看。”彩儿毕竟是有传承的,不时便查出来了这道灵脉通往的方向:“是通往石塘县的。” “石塘县?那不是老爷的家吗?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小?还没有我指头粗,不行不行。我说老爷的祖籍之地怎么那么穷。老爷说他家里还是打石头的匠人,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小屁孩儿不依了,看着眼前通往四面八方的灵脉,有地粗如儿臂,有地大若小溪,那通往石塘县的灵脉却是又小又细,难怪刚才他会有一种看着不舒服地预感,没想到是通往石塘县的。 “真的是通往小老爷祖籍的?”彩儿想了想,好像也对,这么细,看着不舒服,于是小心地试探道,:“要不,我们把它加粗点儿?爹爹当年传我的法术里面就有恢复和改变灵脉的办法,就是害怕有人毁坏了九龙送灵阵。” “好加粗点儿。”小屁孩儿使劲地催,不久这条灵脉就在小彩儿的秘法下变粗了一倍。 “他大爷的,彩儿。你看,你看,这还比旁边那条细,不行不行,再大点儿。”小屁孩儿催道。 “好吧,好像也是。”彩儿说完,又开始掐诀作法,一道五彩之光闪过后,那灵脉变得比附近几十条都要粗了。“这下怎么样?” 小屁孩儿又跑来跑去,看了半天,又不满意了:“他大爷的,那条,还有那条,呃还有上边那条,这些地方为什么那么粗?不行,比老爷祖籍石塘县的还粗,彩儿,你是不是法术不精?要弄就弄条最粗的,那样老爷的祖籍之地也显得大气。” “这样啊?老爷会不会不高兴?”小彩儿谨慎道。 “你这笨蛋,老爷乃是修道之人,不说别的,便是他身上的气息……咳,你应该知道的,老爷迟早会飞升的,就是那灵脉再强百倍,也不会让他当上皇帝将军。老爷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得的人物,如此一来,难道老爷的祖籍之地还要比别的地方灵脉小吗?” 小彩儿想了想,也对,灵脉再大也不会让小老爷难堪,反正是神州龙脉旺盛无比不说,就是这灵脉也是随机地分散,自己改动下,肯定也没什么。 想了想,又是一道五彩之光闪过,小屁孩儿终于拍着巴掌,大笑道:“他大爷的,我看谁的祖籍之地还有我老爷家的灵脉粗。凭什么别人的就能比我老爷祖籍之地的粗?小彩儿,你可记住了,他才是我们老爷,别人可不是你老爷。” 感谢兄弟们投出的催更票,再三感谢!愧受,愧受了。睡觉大人说的对,心意不领只会让兄弟们失望,小鱼一定会加倍努力。多更新,少求票。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零二章 青竹道人 上古时期,多有大神通之人将一些天生神物抑或有诸般特长之灵物炼为分身,大到饕餮巨兽,小到虫豸蝼蚁,其中不乏天地间之绝种,亦有山涧一隅之污秽精气团。虽然上古时期有这般大神通的人亦不在多数,但无一不是反手间以**力大神通灌入分身体内,侵占体内五宝之气,夺生死鬼魂神魄诸般本源,一朝便能成就分身。 李灵犀采用的方法,即便在上古时期用的人也不多。虽然身外分身之术乃是身外化身之术的一个分支,但会的人还是不少。不过,这以神识分身与灵物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所须承担的反噬风险太大不说,便是那以神养身所需要的大量灵气也难以觅得。天地灵气自古都有,也谈不上充沛与枯竭,就凭相对于天地间浩若繁星一般众生之数来讲,修道之人的数量是微乎其微,故而所能吸纳的天地灵气极少,只是个纳气蓄灵快慢的问题。但是以神养身的前提是要赋予灵物极大的生机的同时,又必须杀死它才能避免炼制的时候造成反抗。神州大地这处龙脉正是供给众生生存的灵脉,即便小屁孩儿李阴阳杀死了赤青子,也能从供给龙脉的火山灵泉里得到充足的灵气滋养这个分身。 开始的两年时间,过得很快,李灵犀主要的精力亦是放在如何让这个灵蛇分身吸纳最多的灵气,如果吸纳的生灵所需之灵气不足,那炼出来的分身就会如同僵尸一般,不论能力还是契合度都会大打折扣。上古的大神通之人是家大业大,往往会用一些先天灵气十足的法宝作为镇压分身之用,天地间共有天地人三道,在某种至高的程度上来说,天地灵气与人道之众生灵气是相通的,只是一般来说,天地间的灵气是关乎着一种规则,而众生之灵气是保障生灵繁衍的。如果天地灵气枯竭。众生依旧能活得完好无损,但是如果众生之灵气枯竭,那便是天地浩劫生灵涂炭。 虽然知道秘法,李灵犀却做得并不顺利,道行太低是一个原因,这炼制分身之术颇为艰难也是一个原因。那灵气只是如同几道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分身体内。身心沉入识海中的李灵犀感受着前面火山灵泉铺天盖地地灵气,心里不由急。看得到却吸不到,这委实令人懊恼。 “过犹不及,若是将这灵蛇分身浸入火山灵泉中,怕是灵气有了,却不能炼出与自己神识完全相同的分身。”李灵犀顾虑按部就班,也不敢直接将那分身投入火山灵泉中滋养。他需要做的是将这分身的根基打好,然后便任他吸纳灵气。 百般无策之下,李灵犀忽然想起了醉仙镇那个天地阴阳避邪阵。当日为了引四方阴邪入阵来,曾将那阵基反转乾坤化为天地阴阳引灵大阵,这或许是个极好的办法。 想到就做。李灵犀当日可是好生探察了一番那阵法,虽然自认为远不及当年布阵之高人,但如果稍加变通,将这一引灵大阵缩小,布在分身体内,岂不妙哉? 天地阴阳引灵大阵与这将要布在分身上的引灵大阵还是有些差异,不过李灵犀从中得到地不过是种布阵的灵感,修道之人如果秉承学而不思的态度,定然世代皆罔。通过陈伯当的教诲。李灵犀以前就现,这天地间修道之人越来越落魄甚至出现几百年无人飞升仙界的局面,唯一的原因就是修道之人不思进取。 俗话说得好,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在当今修行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大到炼宝炼丹炼体,小到打坐焚香祷告祈礼,一切都被各种各样的规矩、成规套着。即便弟子想要换一种作法,立刻就会被师父或者长老们以不尊师归教礼所惩罚。即便弟子们个个天姿绝等,但在强大如山的修道界传统面前,一切都没有了创新。于是,盲目依从旧法,盲目修习前人法诀功法,也算是修道界的风气了。 李灵犀虽然也没有创出什么大地新意来,但陈伯当长期来只授人以渔,不授人以鱼的做法,让李灵犀有了更多的自我修行机会。故而才有了大道若盗。盗于人不如盗于己。亦盗于天地说法。道本天授,李灵犀今日能在一个小阵法的改变上大胆地尝试。也代表着他至少在修道之路上走出了一些属于自己的路,虽然只是一小步,却是一个不错的起步。 “此阵若是布成,分身的炼制也更多了几分把握。” 李灵犀仔细地斟酌了一下。若是要让分身达到尽可能强。那必须从神体两方面入手。一方面以神养身。一方面也要加强分身地那一丝自己地神识。 此时那分身已经化成了一个朦胧地人性。早已没了那般十几丈长之妖体。却是受了这充沛地灵脉滋养之缘故。 这分身不同于自己本体修炼。必须选出特定地突破点。才能布下阵法。天地阴阳避邪阵与引灵阵是以整个醉仙谷地楼台雨阁轩榭之类为阵基。若要布阵在分身体内。也许选择几处阵基。 “腹中五宝乃是人体五气之基。若是以五宝为阵基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李灵犀想了想。倒也找到了五处布阵之基。以五宝为基有助于引灵气炼体。接下来还需要选择四处阵基。引灵气养神。 “迎香穴。百会穴。天柱穴。听宫穴。四个穴位乃是四处枢机大穴。若是以这四处穴位为阵基。倒也能引灵气滋养分身之神识。” 找到了九个阵基。李灵犀心里不禁大喜。当下神归识海。尽最大可能地全力掐动起那些布阵之诀。出不得半点差错。这布阵不像争斗。争斗之时。手掐道诀如果差了分毫。也不过是影响力道或者效果。这布阵地道诀如果差了。阵是成不了地。 一套简单的道诀,其中便有从叶孤天那里得到的部分天地阴阳避邪阵的道诀。加上李灵犀的几次尝试,失败了几次后,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后,一个以人体为布阵之基地引灵阵却是布成了。 “如此倒是值得,值得!”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李灵犀这才睁开眼睛。刹那间仿佛有缕缕神光射出,可见两年时间全力地闭关炼制分身,倒也让道行精进了一些。虽然还没有突破到化神后期,但化神中期的道行却是极为稳固。 那依旧悬浮在火山灵泉上地分身,却是变得眉目清晰,看起来长相极为普通,甚至远不及李灵犀本人来的清朗。没有用自己的相貌也没用赤青子的本相都是一个道理,恪守隐秘。反正是分身,化形低调点儿。也不至于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老爷,这分身倒是成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恭喜小老爷。贺喜小老爷。” 李灵犀一睁眼就看到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屁孩儿在朝自己道喜,却是李阴阳和彩儿两人,不由笑道:“这分身不过炼体刚成,却是少了灵气滋养,若是在这火山灵泉中滋养五载,定然与本体无甚差异。” “这龙脉之地,灵气自然是极厚,咦?老爷还在这分身体内加了阵法儿,若是如此。五载一过,此分身定然成了。”小屁孩儿拊掌笑道。 “青竹道人,还不行礼!”李灵犀哈哈一笑,随即一指分身,悬停在火山灵泉上的分身豁然睁开双眼,两眼从一开始地空洞,顷刻间化为精芒阵阵,却是分身成了:“见过老爷!” 虽然是自己地分身,李灵犀也总觉得不能弄个和自己一样地人。却又不同长相,就想了个办法,赐他个青竹道人的称号,自己还是自己,分身还是分身。 “你便在此地滋养五载,随后便去寻我。” “是,老爷!”青竹道人躬身行了一个礼,随即慢慢沉入火山灵泉中不见。 “小老爷,我们这便是要走了?”彩儿见李灵犀起身。知道炼制分身地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以为马上就要走了,不禁有些失落。这里毕竟是她生活多年之地。骤然离开也颇为不舍。“反正也待了两年,倒也不急在一时。这里有一样东西,也许对我练功有助力。”李灵犀不禁笑道,想起了那令自己都害怕的罡风,这岂不是用来修炼布衣神功的一个好地方! “老爷,你倒是坐得住,两年时间滴水未进,俺还估摸着你会受不了,给你灌了好几次水呢。”小屁孩儿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李灵犀就不禁好笑,这李阴阳毛手毛脚的,害怕自己被渴着了,居然捧起水就灌自己,结果嘴里鼻子里全是水,幸好没影响闭关。 “老爷是修道之人,哪里会渴了,就你小屁孩儿瞎掺和。”彩儿嘟囔道。 “嘿,他大爷地,你这鬼丫头,你莫是忘了?你可曾记得你说要将那朱果儿喂给老爷吃。” “人家只是说说而已!” “我不信……” 李灵犀不禁笑道,这下好了,吵架二人组,长此以往定然热闹无比。不过他倒是听到了好东西,忙问道:“彩儿,这里有朱果?” “是啊老爷,她老爸给她留的。这小屁孩儿还舍不得吃,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给你地嫁妆。”小屁孩儿李阴阳真是骂死人不偿命,一边骂人还一边掏出来一个朱果,扬了扬就递给了自己老爷,邀功道。 “我,我……小屁孩儿,你莫要欺负我,彩儿,彩儿让老爷打你啊。” “晦气,晦气,打什么打?要不,你打我?劳什子的,居然让老爷打我。”李阴阳哼哼道。 “你,你说了不骂我的。你还吃了人家三个朱果儿,你说了不骂人家的。”彩儿眼睛又红了。 “小屁孩儿,道歉。不然……”李灵犀看二人吵得高兴,心里暗乐,却是作势提起手唬道。 “唔……老爷,你莫要听彩儿乱说,我,我他大爷的没有骂她……”小屁孩儿真是小屁孩儿见李灵犀吓他,嘴一瘪就开哭,这下倒把彩儿给吓着了。 “小老爷,我,我不怪他了。”彩儿走过去,摇了摇李阴阳的胳膊,皱眉道:“可不许哭了,不然,我的朱果儿可不给你吃的。” “嘿,我不哭,我他大爷的不哭了。”小屁孩儿一下就擦开了几滴眼泪,却不防被李灵犀一巴掌拍在头上,这小子真是欺负弱小啊。 彩儿见李阴阳不闹了,这才小心地掏出一只火玉做成地盒子,递给李灵犀,虽然东西非常珍贵,但彩儿也很有诚意:“小老爷,这是给你的。小屁孩儿和我都吃了,你还没吃呢。小屁孩儿说上次吃掉的宝是老爷留给亲人之物,彩儿对不起老爷。” 李灵犀又一次被震撼了,不为别的,只为这个小的可爱,纯洁的可爱的小丫头,没有丝毫的贪欲不说,连自己珍藏的东西也大方地拿出来,反而因为吃了一半地宝耿耿于怀。人性本善,难道真的是因为后天的原因,人们上当受骗太多才被带坏的吗?初生牛犊被虎骗,牛犊大了再去骗小牛犊,最后…… 看了看盒子里五枚朱果,李灵犀蹲下身来,帮彩儿拢了下她脸庞垂下的秀,一个玉环将她的秀扎在一起,两缕黑的亮的长却是垂在面前,看起来好不可爱,恍惚间,李灵犀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好一对金童玉女。 “彩儿,乖。你这朱果怕也就这许多了,若是老爷要完了,你便没有了零嘴儿。我手里如今有了小屁孩儿给的这一枚,便再取一枚留给老爷二叔一家便是。”李灵犀说道,便从玉盒中取了一枚放进自己福袋,顺手帮彩儿把玉盒盖上推回她怀中。 “谢谢小老爷。”毕竟是小孩儿心性,虽然是心甘情愿地把剩下地朱果都送给李灵犀,但现在小老爷自己不要,还给自己也令她很开心。 “他大爷地,彩儿,你这般高兴,却是让老爷亏了咧。” “我,我没有。是老爷自己不要的,要不,你不许吃。”彩儿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狡辩,只好威胁道。 “小气鬼……”小屁孩儿奶声奶气地嘟囔两句,看到李灵犀又提起手了,急忙住口不说了。 李灵犀安慰好了两个小屁孩儿,这才问道:“彩儿,老爷修为不够,现在需要在那罡风中练功,有何困难?” “罡风里练功。”两个小屁孩儿对望一眼,都奇怪地望着李灵犀,老爷是不是病了,居然想去巨渊地罡风里练功。 有书友提到文笔变差,对话改变的问题,其实小鱼也很为难,前段时间也是因为有人提出对话太古里古气的看得郁闷,才修改了下。好吧,现在又调整下,希望大家能喜欢。如有异议,书评区提出建议,或者加入级qq群3o793333提意见,每晚几乎必在。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零三章 罡风炼体 “这便是罡风大阵?” 李灵犀露出微微迷茫,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阵法,不禁想到,若是如此大阵,那罡风的威力应该更上层楼才对啊。 彩儿带着李灵犀和李阴阳二人来到巨渊之地的一角,只见一处方圆五十丈的大阵巍然耸立,最高之处是一个玉牌,上面有一种李灵犀不认识的文字花了一个符篆,彩儿解释道那是朱雀一族故幼相传的风咒。 “爹爹说那些个火蛇也是甚为可怜,此阵并未全部开启,若是全部开启,倒是扰了那些小家伙。”彩儿解释道。 李灵犀心想也对,朱雀一族虽然不会后天阵法,但从远古传下来的手段也必非等闲。传闻朱雀乃是天地间守护神兽之一,没想到这神州龙脉却是由朱雀一族守护。 “老爷,你可得思虑好了,这罡风一起,即便不伤了你真身,也会把你吹到九霄云外,来来去去危险之大,吃苦之多……”小屁孩儿一边拿眼瞅彩儿,示意她否认这个办法。 “嗯,小屁孩儿你放心吧,爹教过我,这罡风大阵乃是暗合九天十八爻之数,只须以秘法左右阵势,便能控制风势。我不会让老爷丢了性命的。”彩儿认真地说道。 “你……他大爷的,就凭你,行不行?”小屁孩儿暗恼,本来就怕老爷去罡风中炼体,你不劝阻不说居然还怂恿,我倒要试试。“俺倒不信,你若是能将阵法威力变强,我便信你能控制阵势。” “那,那你说怎么试?”彩儿也嘟着嘴说道,被小屁孩儿怀疑自己的控制阵法能力,她很不高兴。 “那罡风若是能将我吹走,我便信了。”小屁孩儿屁颠颠地仰着头,一副小爷很厉害的模样,“怎么。不敢试了吧。” “若是你被吹走了,可不许怪人家。”彩儿仰着头,小脸上带着认真,她就怕这个小屁孩儿事后不认账,两年时间来,她可是领教了无数次。连带着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也变得聪明狡猾一些了。 “无妨。无妨。俺岂会怪你。”小屁孩儿大咧咧地咋呼道。 二人随即询问李灵犀。李灵犀表示无妨。三人这才开始各自准备。小屁孩儿是牛气冲天。丝毫不信那罡风能动摇他。彩儿却是脸露担心。看到李灵犀示意无妨地眼神后才定下神来。心想小屁孩儿虽然皮嫩却肉厚。吹一下应该无妨。 小屁孩儿站到当时二人下来地巨渊正下方。凌空站在半空。等得不耐烦了。才喊道:“彩儿。你倒是快些。莫让我等急了。” “你可是准备好了?”彩儿不放心。再次问道。“来。来。”李阴阳抱着肉呼呼地小拳头。等着罡风过后再出言反讥。 “以我之灵。天罡风阵斗转星移。变九天十八爻……” 道诀刚完。彩儿运转了阵法。瞬时间李灵犀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感觉整个阵法已经全力运转起来。连站在老远地他都睁不开眼。只听到一声惨叫传来。随后便是罡风震天阶般巨响着轰鸣不止。 “小,小屁孩儿呢?”李灵犀张眼望去,罡风早已停下了,现在依旧是如同刚来时一般。风咒只是隔三岔五地才动一次,可本来悬空站在半空中风口处的小屁孩儿李阴阳早没有了踪影。 “被,被吹走了。人家告诉过他的,他自己不小心。”彩儿哭丧着脸,她地神识比李灵犀强大不少,早已经现小屁孩儿被吹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正在追赶一只过路的大鸟。 李灵犀心里不禁虚,这罡风威力也太大了些吧,刚才那威力如果是自己站在风口上。别说被吹到九霄云外。估计会直接被吹散三魂七魄,这还得了。 “这威力太大了。练功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力度。”李灵犀虽然练功心切,却不是想死。 “嗯,小老爷放心吧。”彩儿自信满满地说道。 约莫半炷香后,一个声音老远就传来,“他大爷的,差点把小爷我吹上天了。彩儿,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小屁孩儿头凌乱,红肚兜也被拉开了,胖嘟嘟地如同一头小猪一般气呼呼地驾云飞了过来。 “你抓只大鸟作甚?”彩儿不喜道,她虽非鸟类,但也不愿看到小屁孩儿欺负鸟类。 “小屁孩儿,你居然,居然会驾云之术?”李灵犀惊道,这小屁孩儿怎么什么都会啊?到底是什么来头?这驾云之法他倒是知道,那是御气之法到达一定程度后才能驾云而行,一般没有仙人的位阶基本是不能的。 “这是驾云之术?不知道,俺到了那九天之处,随手捏了个道诀,就变了个云回来了。”小屁孩儿扬了扬手里拧着地大鸟,吓唬彩儿道:“俺差点被你给吹死了,要不我们把它烤来吃了?” “臭小屁孩儿,坏小屁孩儿,我才不吃。”彩儿嘟着嘴道,她倒也知道小屁孩儿是在吓她。 “嘿,没趣,不经吓。老爷,你若是想靠这罡风练功,定然小心啊。俺刚才都被吹飞了,若是你站上去……”小屁孩儿谨慎地告诫道,随手放了那只大鸟。 彩儿说道:“老爷,你莫不如将那朱果儿吃了吧,炼体固神,让小屁孩儿给老爷控制下药力,不涨太多修为,把药力用在炼体上。” 李灵犀一想这是个好办法,还是第一次听说灵药能够塑体,看来也不无道理,自己道行虽然低,但靠灵丹妙药升上去的始终比不得自己脚踏实地地修行。道是悟出来的,道行是修出来的,如果太依靠灵丹妙药,那怕是落了下乘。 李灵犀手一拂,整理出一座石台,坐下去就准备行法。他知道这种朱果若是只贪图些许灵气,那便如同小屁孩儿一般张口吞下就行,若是用来炼体。就不能如此草率了。 “小屁孩儿,你可不许大大咧咧的,犯了错误。”彩儿告诫道。 “他大爷的,俺老爷的事情,俺从不大意。”小屁孩儿整肃神情,两只肉呼呼的小手虚空疾划。不时便凌空画了一道光符,伸指一点李灵犀唯一准备自服的那枚朱果,朱果化成流光隐入光符中,光符一闪,一针灵气洋溢地方圆百丈可闻。 “合!”小屁孩儿一声猛喝,那光符瞬间隐入李灵犀体内。 “啊!”李灵犀痛哼一声,转瞬间便皮肤泌出汩汩鲜血,脸部抽痛不已,看来这朱果药效虽然不错。但也不是等闲人能享受地。 “净水咒!”小屁孩儿凌空一抓,一道水气便氤氲在他手掌心,一拍在李灵犀身上。这才止住出血,化成了一道血雾隐入李灵犀体内。 两天过后,李灵犀这才睁开眼来,一声清朗至极的长啸声显现了他此次地收获。 “老爷,你醒了。”两个小孩儿高兴地说道。 “虽然不是我本意,但此次实力也是上升不少,居然突破到了化神后期。看来,对道的感悟,也不能落后才是。”李灵犀满意地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确实比以前强壮了很多,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善,但朱果地药力还是很可观的。毕竟彩儿这丫头存了那么多也舍不得吃的朱果,一共也不到十枚,李灵犀得了两枚,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心里倒想以后多给这小丫头找些好处。 两小儿又是一阵争辩后,这才得出办法,由彩儿负责控制罡风大阵。由小屁孩儿充当守护给李灵犀作陪练之人,两个小孩虽然争论不少,但话题倒也统一,都是不想让李灵犀受重伤。当然想靠李灵犀的**强度在罡风中炼体,不受伤是别想的,正如当日一穷二白地他在瀑布下面也被撞得满身出血。 “啊!” 一声惨叫,吓得彩儿猛地蒙住耳朵,闭上眼睛,小屁孩儿也吓得心里一抽。暗道老爷不会连这较弱的罡风也低挡不了吧。连忙跟上去。 李灵犀本来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可当罡风吹过来的瞬间。他依旧感觉仿佛有万千把刀子剐在身上一般,衣服寸寸碎裂开来,整个人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罡风顺着他们来时地深渊一直向上吹。 “噗,噗……”李灵犀也不记得自己吐了几口血了,每次一开口吐血就是一大口风灌进来,全身都在出血,甚至是眼睛里是血水直打转。 再睁开眼时,李灵犀透过眼中的浓浓血雾看出去,这才现已经到了极高的高空,甚至再朝上不远就是真正地罡风层了,吓得身子一软,受重伤之后连真元也提不起来,直接就朝下掉。 “老爷,俺来了!”小屁孩儿倒是及时,身体一闪便化成本尊阴阳貂,直接把李灵犀驮了回去。 方圆百里之外的大山里,两个小妖正在担惊受怕地闲扯。 “我说老虫啊,这几天是不是大凶之日啊?” “难说,接连两天都听到杀猪般地叫声。你说是不是巨渊里的那只鸟儿威了?吃了人?” “不知道,说不定是,还是做妖怪好啊,至少不怕被同类吃掉。”一直在叽叽喳喳地吵着架,这才睁开眼来,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人才急忙过来照顾醒来的李灵犀。 “老爷,呜呜呜,太好了,你居然没死!”小屁孩儿抹着眼泪说道。 “你,你这个臭小屁孩儿,真不会说话,老爷死了你还高兴么!”彩儿狠狠地一掐小屁孩儿胳膊,疼的他龇牙咧嘴地叫嚷道:“我,我说错了。” 李灵犀不禁笑骂道:“死不了,暂时死不了的。” “老爷,如此实在太危险不过了,还是别练了,有我和小屁孩儿,打架不怕的。”彩儿担心地说道。 李灵犀摇摇头,说道:“休息一天养养伤,明天继续,我就不信,这罡风之威比大道之路还艰难。”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零四章 返乡 上 岁月经年流转,一年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快的令人连那抹残影也抓不住分毫。 一年来,在巨渊之地的罡风的洗礼之下,李灵犀的布衣神功取得了长足进展。从一开始,威力连一成不到的罡风都会将李灵犀吹得全身重伤,不过有了小屁孩儿在,每次倒也死不了。那罡风令人恐惧的地方有两处,一是杀人于有形,一是杀人于无形。 有形之杀,乃是以罡风吹散人的肉身,修炼之事不过是修道之行,炼体之强,如果肉身的强度不够,罡风浸体之后,那便是犹如万千刀绞,肉身碎作尘埃。 无形之杀,乃是以罡风吹人三魂七魄,罡风之威著于不可测,寻常修道之人,谁也不会找死地冲进罡风里面去,所以,罡风这一天空绝高处的存在,一直为修道之人奉为修行之禁忌。 彩儿是看护神州龙脉之地的神兽朱雀后裔,虽然道行比不得她那些横行无忌的老祖宗们,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监管龙脉的她定然也得到了许多传承,比如罡风大阵的控制,九龙送灵阵的操控,火山灵泉的监管,这些都是她近乎本能一般的本领。 从一开始的十分之一罡风威力便将李灵犀吹得差点肉身崩溃,跟着小屁孩儿下巨渊之地的时候那么轻松,他根本没想到罡风真正的威力那么强大,如果不是彩儿胆子小,把罡风威力降到最低,李灵犀便是歪打正着撞上大难了。 后面的事情只是延续了第一次的苦难,每次李灵犀只要现罡风过后能够开口说话,能够勉强挣扎着走动,他便会让彩儿将罡风大阵的威力放大一些,然后又会以重伤收场,如此反复,虽然看似痛快无比,但李灵犀这农家小子却是从小知晓。没有从天而降的东西,便是那石匠本领也得靠一凿子一凿子地敲打出来。 “老爷,你可小心了,这次将罡风之阵的威力放到五成了,切记小心。”小屁孩儿扯着嗓子喊道,这俩小屁孩儿每次见李灵犀形同半死一般地撑过那罡风之灾。都会心惊胆战地担心不已。 “彩儿,你,你把罡风的威力放小一点,五成的罡风却是太过危险了。”小屁孩儿见李灵犀在全力运功准备抵挡接下来的罡风,便歪着头凑到彩儿耳边嘀咕道。 “可,可是小老爷会怪我们的。”彩儿想着总不能欺骗小老爷地,不太愿意地说道。 小屁孩儿吓道:“他大爷的,万一老爷被吹死了,你便没有老爷了。俺可不带你出去。让你在这里过几百年,几千年的。要是万一老爷被罡风吹坏了肉身,可就是你作了那杀手。” “我。我……”彩儿泪汪汪地都快被小屁孩儿吓哭了。想了想也只好再次掐动控阵法诀。将大阵威力调了下。降到四成多一点儿地威力。“罡风地威力大约只有四成了。再低地话老爷就会现了。” “嘿。彩儿真聪明。你不说我不说。老爷也不知道。”小屁孩儿放心道。 “老爷。来了。” 一阵轰隆隆地巨响过后。那些蛰伏在巨渊之地地火蛇们早已吓破了胆儿。这一年来它们都躲在岩石缝隙里。敢露头地早就被那迅猛无比地罡风吹到天上去了。 “啊……” 虽然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尝试。李灵犀也运足了布衣神功。一道肉眼可见地黄光在他身体四周显现出来。不过随后光芒一淡。李灵犀依旧毫无悬念地被吹飞了。惨叫连连。 小屁孩儿可是第一时间就看到老爷李灵犀的肉身又被吹得撕烂开来,似乎比以前还严重。不禁唬道:“彩儿,你看,若是照你那五成威力,老爷怕是早死了。” “好像真是那样。小屁孩儿你终于对了一次。”彩儿也后怕道。 “变!”小屁孩儿这才摇身一变,化成本体阴阳貂,随即一下闪出巨渊之地,却是将正落下来的李灵犀接住,这才回了巨渊之地。 五天后,李灵犀终于醒来了。虽然有小屁孩儿的法术帮忙。但修道之人肉身受损还是需要自己调养生息方能更上层楼,破而后立也需要自己付出努力。外人地帮助始终是外力。 “此次大难不死,果然有无穷后福,哈哈哈……” 李灵犀大笑出声,望着左手手心的那个龟甲符,不禁大喜,那原本龟符上有九片龟甲,以前练到第一层的时候,第一片龟甲清晰可见,如今生里来死里去地折腾了一年时间,第二片龟甲已经清晰可见,看来是布衣神功到了第二层了。最后这一次罡风虽然极度危险,但也是李灵犀布衣神功突破瓶颈的最大助力,万里之行止于最后一咫尺之地,李灵犀今天虽然几乎认为自己死了,但躲过了肉身陨灭之灾后,布衣神功终于大进。 “彩儿,你开动阵法,让老爷试一试这第二层的布衣神功。”李灵犀大笑道。 彩儿说道:“老爷,爹爹说过,五成以上之罡风太过危险,刚才,刚才我们略有留手,五成以上,却是不行的。除非像当日小屁孩儿闯进来的时候,便会触动阵法威力……” “原来如此,九天罡风之威想来也不是我如今能够抵挡的,你便以五成罡风之力吹老爷就是了。”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实打实的五成威力罡风猛然吹过,连两个小屁孩儿都还有些担心,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布衣神功究竟是何来头。 狂风过后,飞沙落地,俩小屁孩儿再看之时,不由愣在当场,只见李灵犀衣衫不变地站在原地,刚才的五成力之罡风,居然丝毫没有伤到他。 “老爷进步太快了,布衣神功究竟是何等神功?感觉好像就比我地肉身差一点了。”小屁孩儿低声自语道。“哎哟,他大爷的,彩儿。你掐俺作甚。” “小屁孩儿,真不要脸。”彩儿吐了吐舌头骂道。 三人一阵热闹,这才准备出离开这里,李灵犀又去查看了一下火山灵泉中的分身,那青竹道人现在依旧眉开眼笑,只要李灵犀神识一动。便是远隔千万里也好似本人一般,根本不存在任何忤逆或者一意孤行的可能。这才一年过去,分身还要在火山灵泉中以龙脉滋养四年时间,李灵犀是等不得的,只好先行离开,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李灵犀掐指算算,也不禁感慨道。 “一入道门四五年,四五年啊……” 小屁孩儿道:“老爷。俺比你祖宗年龄还大呢,俺不是也没长大,还在修行吗。” “啪!”李灵犀一巴掌拍在小屁孩儿头上。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是笑骂道:“等你长大了,你老爷我都估计被气死了。” “小老爷,这里的阵法都是天然而成,若是外人闯入,除了小屁孩儿这种变态之人,都会如同送死,我们这便走吧。”彩儿有些等不及了。 “那些火蛇究竟有什么用?”李灵犀再次问道。 彩儿想了想。说道:“爹好像说过将它们驯化后,可以喷出一种什么火,好像还挺珍贵的,据说可以用来炼什么丹。” “那你知道怎么驯化它们?知道怎么炼丹吗?” “小老爷,我,我不知道。爹爹给的传承里面,有些东西有时间限制,等我长大了,肯定就想起来了。”彩儿也被小屁孩儿带坏了。 “又是长大了。”李灵犀无奈道。这俩小屁孩儿啥时候能长大?估计自己飞升了,他们也还是这般大小,看来只好放弃了。 “小老爷,不怕。等我想起来了,我们回来把它们全部抓走就是了。” “嗯,也罢,只好如此。” 三人出了巨渊之地,却是站在李灵犀当年下来地悬崖边,不禁感叹万分:“山中两三年。世上万般事。物是人非怕也是有些道理地。” 小屁孩儿指着远处一处隐现妖雾之山涧说道:“彩儿,别人是地头蛇。你可是实打实地地头鸟,这都要出门了,它们也不来送送你?” “为什么要让它们送我?我们不熟的。”彩儿疑惑道。 “他大爷的,你气死我了,不熟就不能送你了?送你乃是送礼,此等道理,还让小屁孩儿我教你。”李阴阳臭屁道。 “呃!原来是这样。咯咯,让我试试。”彩儿高兴道,受了李灵犀二人影响,这小朱雀也变得贪恋别人的东西起来。 “啾啾 彩儿一摇化成朱雀神鸟,飞到半空中,口吐人言说道:“本小姐今日便要外出游历,尔等措尔小妖还不前来送我!” 这一威严至极的神鸟号令,方圆千里之地地群妖们,不论大小哪里还坐得住,众妖邪魔怪们都知道那巨渊之地藏着一个天大的人物,好像是什么鸟修得道,今天居然第一次知道是朱雀,天啊,朱雀,别说对打了,人家一站出来就能吓死自己这些小妖们一大群。 至于什么送别之事,小妖们不懂,老妖怪们可是成了精的聪明,急忙邀三喝五地带着各自珍贵无比的东西前来送行。这种瘟神级地人物,还是让她出去游历吧。 “朱雀大人,此蛟龙神甲乃吾九龙岭蛟龙一族世代相传之宝物,乃是以历代飞升之祖辈褪下之龙皮制成,还望朱雀大人笑纳。”这九龙岭地蛟龙一族倒是占了极大便宜,千万年来飞升了不少,这每次褪下来的蛇皮龙鳞也一直没有什么大用,也不知哪一代出了个炼宝专家,居然将那些个蛇皮龙鳞之类地炼制成一件蛟龙神甲,这东西蛟龙一族也用处不大,说来令人难以置信,这蛟龙神甲虽然是九龙岭蛟龙一族的传世之宝,但最开始地本意就是为了做出来送人,没想到今天居然送给了朱雀神鸟,蛟龙一族大呼值了,值了。 “羊角洞,黄精三支。” “碧波潭,避水宝珠一颗。” “飞鹿谷,疾风靴一只。极品鹿茸若干……” “……人三支……” “虎啸峰,五千年何乌一只。” 收了不少礼,三人这才上路,东西之多,三人也来不及点清,反正是来者不拒,俩小儿还不要,全部塞给了李灵犀,说是他离家的日子也不短了,空着手穷死鬼一般地跑回去,太丢老爷的脸了。 这是俩小屁孩儿一致地意见。 这几天包括吃散伙饭什么的,各种手续什么的,还有各种离别小聚什么的暴多,更新稍慢,诸位看官见谅。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零五章 返乡 中 游子归故里,最是近乡愁,往来三五里,物是人已非。 五年时间,自己居然外出修道五年了。李灵犀站在路口上,望着远处浸入烟雨中的平遥镇,心里感慨莫名。或许对别人来说,修道三年三十年也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五年时间远离亲人,那是一段长的令他害怕的时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已经没有了至爱双亲的李灵犀,对叔叔婶婶和小堂弟李大宝有了更多的牵挂。 “究竟修道为了什么?一己之私长生欲?抑或大难不死活神仙?”李灵犀喃喃自语道,任那雨水冲在身上,那是一种湿湿的暖意,似乎,这雨水里也含着故乡的味道。五年前的他,只是一个懵懂少年,五年后的他,已经是道门弟子,来去如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蹦蹦跳跳,有事没事做做好事,欺负欺负那些短斤少两的奸商,嬉耍下那朝酒里掺水的老酒倌儿,也许,现在的自己,再也没有了当年那种洒脱,不过,他却是甚为怀恋。 “老爷,此处便是你的祖籍之地?”小屁孩儿问道。“彩儿,俺倒是没有说错吧,幸好当时改了一下,否则……” “嗯,是咧。”彩儿道。 “改变什么?呵呵。”李灵犀也没在意二小在那打哑谜一般地说话,若是他知道二人私自将石塘县平遥镇的龙脉改成天下第一之后,不知道是悲还是喜。喜的是,贫穷古老的乡镇将会迎来更好的生活,悲的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定然也多:“是啊,这里是老爷长大的地方,虽然穷是穷了一些,但民风淳朴,乡邻和睦,最为重要的是。这里有我的亲人。” “亲人?小屁孩儿应该也有亲人,倒是想不起来了,嘿,等我长大了……” 彩儿道:“嗯,爹爹飞升了,以后彩儿便一直跟着小老爷。小老爷就是彩儿地亲人。” “对对,俺也是这般打算。”小屁孩儿跳着脚儿高兴道,没有亲人似乎让他很惆怅。 “你们二人真是小淘气。”李灵犀点点头,两个小宝一般的孩子,他怎会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李灵犀总是对平遥镇的雨情有独钟,尤其是那种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给他的感觉却犹如最温柔的女子在耳边细细地碎语,叮嘱着去路兮兮。唠叨着来日漫漫,这雨,还是故乡地最好。 站了一炷香后。雨停了。李灵犀看了看路上地稀泥。不禁想到了一些事情。回头说道:“你们不许在平遥镇显现出道法神通。比如走路。须得这般……” 李灵犀边说边示意。一脚踩进了路上雨后地稀泥中。虽然看似陷入了泥淖。却是让他找回了当年赤脚在雨天跑来跑去地感觉。至于两个小屁孩儿。他倒是担心他们一尘不染地进镇去会让有心人现什么问题。李灵犀是不愿让这些仙神鬼怪之事滋扰到平遥镇之人地平淡生活。这倒是多虑了。两个小屁孩儿都是来去如风。今天见李灵犀这么有情致。也就在泥地里跑来跑去。一会儿功夫弄得满腿稀泥。还嘻嘻哈哈地逗玩着。 整理了一下乱糟糟地心绪。李灵犀收敛起了脸上地那份凝重。走入了平遥镇。 “嘿。这位客官。您不知道。我们这地石材可是天下第一。您看看。这可是上等地神仙岭虎跑石。可谓珍惜无比。您可是第一次来平遥镇。这……” 阵雨刚过。平遥镇上又热闹了起来。来往地客商倒也不少。大部分是来挑选石材地。平遥镇镇民地身上普遍穿着比李灵犀记忆中好了许多。他见了倒也有些高兴。那个嗓门最大地就是平遥镇上专门骗外来石头商人地六指公。他总是将那山中染了异色地青石说成是什么名贵地虎跑石蒙人。 “六指公。您生意可还好吧?”李灵犀以前倒是做过戳穿六指公地事。后来却被婶婶骂了一顿。原来那个六指公家里非常困难。又因为天生六指。虽然没有做贼却依旧讨不上老婆。最后找了个妻子。乃是天生残废。女儿生下来就失明。妻女病痛不断。六指公年纪也很大了。倒也无法。只好靠着小坑小蒙骗点钱。能买得起石头地都是有钱人。在李灵犀地婶婶看来。或许那样地人被骗总比六指公可怜地妻女吃不上饭。买不上药好些。 六指公正在喋喋不休地劝着眼前这个腰缠万贯的暴户商人买点石材,却忽然见到一个年轻人跑到自己面前,还面带微笑地叫自己六指公,不由微微一愣,半响却是惊喜道:“你,你是灵犀儿?天啊,这都多少个年头没见了?让我想想,三年?不对,好像是四年……” 李灵犀心里暗自愁苦,这六指公比五年前又老了许多,本已是知天命的年龄,如今已经是双鬓斑白了,虽然还能依稀记得自己,记性却是不好了,“六指公,灵犀儿已经五年时间没有回平遥镇了,以前好几次影响您做生意,真是不好意思。” “哟,灵犀哥儿,你这连孩子也有了?李家如此早便有后了?”六指公凑到小屁孩儿二人面前看了看,喜道。 “六指公误会了,他们是我在外面收养的两个小家伙。” “老头儿,你这石头就不能便宜一点儿?小子,你是本地人,你说说他这石头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一看就富得流油的暴户问李灵犀道,也许他也认为这个小子看起来很可靠。 “倒是不错的。”李灵犀说的很笼统,也许那富人会认为他说地是石头不错,其实他说的是六指公人不错。 “灵犀儿,改天来六指公家坐坐,六指公先谈谈生意,呵呵,呵呵……”六指公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李灵犀会这样说话,却是心里高兴。 三人又继续沿着这条不长的街道走着,两个小屁孩子儿自然是对老爷祖籍之地的所有东西都感到好奇。李灵犀却是不停地和许多人打着招呼。 “也许自己是修道之人了,也许自己还算厉害,也许自己有了逃脱生死的种种可能。但是,自己依旧是李灵犀,依旧是那些乡邻们口中的灵犀哥儿。和自己所有认识的打招呼,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一路上许多人都认出了这个笑意不停的灵犀哥儿。当然也有几个已经长大地半大小子更高兴,当年带着他们一起玩地灵犀哥儿居然回来了,不时李灵犀屁股后面除了两个小屁孩儿外,还跟上了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再大地就没有了,据说李灵犀当年的那些同龄玩伴也都成家了。李灵犀也遇到几个,都是拖儿带女的,再也没有了当年地那份坦然和率直,有的只是一种责任在身的谨慎。言行亦是谨小慎微般地,即便是见了李灵犀。 “灵,灵犀哥儿。你,你倒是回来了。”一个抱着小丫头的年轻男子惊喜地看着李灵犀,也许是见了李灵犀的衣着,他不禁微微犹豫,生怕认错了人。这个当年整天带着自己掏鸟窝的灵犀哥儿走了好多年了吧,自己的丫头都这么大了,他身后也有两个?难道他也成家立业了?“当年俺成亲时还专门派人去你家问了,本想再远也要去请你回来,谁知……没想到你家孩子比我的还大。我们,都老了!灵犀哥儿,这些年,你都过得还好吗?” 说起聚散离别,这年轻男子偷偷地抹了抹眼角,和其他行人的衣衫相比,这年轻男子地衣角上还有补丁,看来生儿育女也不轻松。 “狗子,这不是我的儿女。是我在外面收养的。来,我抱抱!”李灵犀伸手接过了有些怕生地小孩,逗了逗他,问道:“狗子,你这几年过得如何?这孩子倒是蛮可爱的,不知可曾取了名儿?” “灵犀哥儿,你是向来知晓,俺狗子也不识字,这名儿也没取。只是唤作山妮子。家中大大小小三个孩子。唉,都还挺听话的。”也许是想到了生活的艰辛。狗子的脸上涌起了些愁苦,但想到听话的孩子们,却又是苦中有乐,作笑不已。“还是比不得你,俺听李婶说你去做了道士,现在看你倒是不像道士,更像是富家公子。” 李灵犀暗自叹息,当年这狗子家里就极穷,好多时候出去玩自己还要给他带两个煮鸡蛋,吃不饱,这狗子经常半路喊饿,如今多了三个儿女一个媳妇,那日子肯定是过得苦巴巴的。 “倒也没有。外面的生活也是多种多样,吃苦总是难免的。唉,当年我们可是称兄道弟地好哥们儿,你如今倒是生分了些。”李灵犀叹道。 “灵犀哥儿,俺,俺……现在好歹不是当年了,俺也怕失礼不是。” 李灵犀苦笑道:“不说了,隔日我便在家里摆几桌家常便饭,你可一定要来。呃对了,你如果不介意我灵犀儿这个兄弟,我便为你家山妮子取个名儿吧,将来我再走了,你这兄弟好歹也记得我这个儿时的玩伴。” 狗子当然不会不答应,反而有些忐忑。李灵犀给他的感觉,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满腿糊泥的灵犀儿了,至于有了什么不一样,狗子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在他面前说话有些紧张。 “平遥镇乃是我们这一辈的根,便取一个平字,狗子你一辈子生无大志,我便送她一个安字。平安为名,倒也合了你心意。” “如此倒是甚好。”狗子高兴道,心里却是想到了一件事,吞吞吐吐地说道:“灵犀儿,你这在外面学道士,怕也是学了些本领,我,我想……” “有话就直说吧,狗子,你真是生分了。”李灵犀还暗怪狗子见外,其实他不知道,生分的或许不是狗子,而是自己。 “我想为家里这三个小子求三道平安符,灵犀哥儿,你知道的,别人我信不过,从小俺就信你,你说他们会平平安安的,俺就信。” 李灵犀心里暗叹不已,自己真地能够金口玉言那倒是好的,如今看来怕是道行远远未够,刚想委婉地道歉却听小屁孩儿传音给自己:“老爷,俺会画符啊,等我给上三张便是了。平安符这玩意儿,简单。” 李灵犀便道:“狗子,你稍待片刻,我那符袋子让我这随身童子给放到客栈了,他这便去取,给你三道平安符便是。” 小屁孩儿和彩儿二人跑到街角拐角处,小声嘀咕起来:“小屁孩儿,你真的会画平安符?为何我不知晓?” 小屁孩儿摇摇头,指了指老爷李灵犀的方向说道:“老爷那般为难,怕是因为拿不出真正有效用的平安符,这玩意儿看似简单,却会庇佑人一辈子。俺不会画符,不过倒是有办法。” “快让我看看,何法?”彩儿高兴道。 “你看好了!”小屁孩儿得意洋洋地伸手到头上一拔,却是取下来三根头,吹了一口气,捏了个变字诀:“变!” 看着小屁孩儿手中头变出来的三道平安符,彩儿眼睛都亮了,高兴道:“哇,小屁孩儿,你太厉害了。呜呜,你要教彩儿变这平安符。” “去去去,莫要烦我,俺也只知道这样变,不知道为什么,也记不起法诀,俺怎么教你,你想要啥,俺以后变给你就是了,可不许哭。” “嗯嗯!”彩儿高兴道,她终于现小屁孩儿实在是太有趣了,他的身上总会有许多令她都觉得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是这三年时间里。要知道她本身就是朱雀后裔,能令她感到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就非同寻常。 “这平安符,虽然仓促了一些,倒也效果不凡。”李灵犀看着手里地三道符,心里却是惊讶无比,虽然他还画不出来,但不代表他看不出来,这三道符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地符,但佩戴者一生定然衣食无忧,安乐到老。“狗子,好好给孩子们戴上吧,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够帮你的事了。如果缺钱少粮,你不如跟着我二叔去学石匠手艺,凡事不要太客气了……”“灵犀哥儿,这,这实在是太感谢了。”狗子三番五次地感谢过后,终于领着自己地小女儿走了,那个叫平安的丫头。李灵犀看着他,心里有些淡淡的愁,五年一别之后他已是人父,若是下次自己再回来,那是多少年?那时候还能再见到他吗? 李灵犀没有给他金银财宝,怀璧其罪的道理暂且不说,即便给了他也不过是救人以一时,救不了一世,自己给他的孩子三道符,算是帮了这个儿时好友的一点小忙,至于他自己的人生,还是需要他用双手从自己的田地里刨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而不是施舍。 “酒倌儿,你这酒都快没酒味儿了,下次记得少掺点水。”李灵犀随意地走过酒馆,尝了尝酒缸子里的酒,随口说道,留下一脸不解的酒倌,这才回家去了。 “叔叔婶婶,侄儿今日回来看你们了。” 第二卷有道如山 第一百零六章 返乡 下 平遥镇最西头的李家村就是李灵犀这一脉的根了。李灵犀站在那茅屋前久久不能动弹,明明听到屋子里有锅碗相碰的声音,却不敢去敲门,或许对未知的恐惧,在亲人身上也尤为重要。闻着屋子里的饭香,李灵犀不自觉地泪流满面,那是红薯掺米饭的香味,不是米饭掺红薯,因为家里确实很穷困。还有那淡淡的酸味,他知道那是婶婶最拿手的“酸辣凉拌侧耳根”。 一定是小宝回来了,因为这些粗茶淡饭的香味中,他还闻到了一股荷包蛋的香味。从小家中的荷包蛋都是李灵犀和李大宝二人分,当时年少无知,现在细细想来,当年叔婶从未吃过一只鸡蛋,说是吃不惯那股生味。这倒是又让李灵犀想起当年,每次自己和小宝钓到鱼回家,叔婶只吃鱼头,说那鱼头香,其实李灵犀现在都知道,都明白,那些鲫鱼头哪里有什么肉,可不是什么鲍鱼头,除了骨头还是骨头。 两个小屁孩儿也跟在后面没有说话,二人都知道现在的老爷是最需要安静的。恰在这时,西边却飞来了两只喜鹊,停在房子边的竹棚子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孩子他爸,这外面喜鹊叫的那般响亮,莫不是今日有什么喜事?”一个女声从茅屋中响起,传来放下碗的声音。 “这喜鹊叫的这般圆润,想来今日我李家有喜事上门。”一个略微有些别扭的嗓音响起,李灵犀却听出了那是李大宝的声音,他也长大了,快十二岁了吧,也是变嗓音的时候了。 “唉,我们在家里吃的饱,穿得暖,也不知道大娃现在怎么样了,唉,修道虽然好。却怕吃不好啊。”二叔的声音响起,也许喜鹊登门让他想起了那个流浪在外的大娃。 “砰砰李灵犀含着泪,再也忍不住,为人者灵犀,当至情至性,他擦掉了眼角的泪。毅然地敲响了茅屋之门。 “谁呀?来了。”今日有雨,李家吃饭倒是把门关上了,李灵犀二婶张李氏听到敲门声,便贤淑地来开门。 “婶婶!孩儿不孝,回来看你们了!” 李灵犀见门一看,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朝思暮想的亲人----自己地婶婶又是谁?满脸多了些皱纹,却不减当年那份贤淑与和蔼,一身衣服照样是补丁缝补丁,突然见了李灵犀。居然愣在当场,两手使劲在一条干净的围裙擦了又擦。李灵犀再也忍不住,两腿一曲。重重地跪在地上。 “啪啦!”门里传来两声饭碗撞到桌面的声音,随即便见一个人影极快地窜了出来,却是那李大宝。 “哥!你。你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今天有大喜事。那喜鹊腔调圆润。音色清朗乃是大吉。果然。果然。哈哈……哥。来让我抱抱!”李大宝几乎没怎么变。除了脸上少了些当年地稚气和鼻涕外。却多了些与年龄不符地稳重和睿智。看来也是学所有成。 “大。大娃……” 李有福兴奋劲头丝毫不比自己妻子少。哆哆嗦嗦地掏出旱烟袋子。他一高兴就会想抽烟。手里拿着火折子晃了又晃却不知早已点燃了。几乎差点烧到了眉毛。 “二叔。来。孩儿帮您点。”李灵犀跪在地上。恭谨地接过二叔手上地火折子。然后给李有福点上旱烟袋子。 “好。好……回来就好……”李有福这庄稼人手艺匠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知道说好字。 “大娃。快。快进家里来。别跪在地上了。”李张氏这才看到李灵犀背后居然跟了两个小孩。也不禁犹豫道:“大娃。这是谁家地娃娃?莫非……” “见过祖爷爷。祖奶奶。俺是小屁孩儿李阴阳,她是彩儿,李灵犀是我们的老爷。”小屁孩儿李阴阳似模似样地行礼道。 “见过祖奶奶,见过祖爷爷。”这称呼倒也没错,真是有些滑稽,不过却忙的李有福二人赶快去扶起俩可爱的小童,心里都不禁喜,也不知大娃从哪里收了这么两个金童玉女一般的小孩。 众人进了屋,李有福还不忘那些报喜的喜鹊,兴冲冲地走进屋,舀了一大瓢平日里也舍不得吃的白米,洒在地上,吆喝道:“别抢,别抢,都有份……” 二婶李张氏忙碌个不停,又是重新下锅煮米,又是让李有福杀鸡找蛋,最后还有那块一直舍不得的腊肉,一并地下锅做了。倒是李灵犀,支开了两个小屁孩儿后,就和二叔李有福和李大宝聊起家常来。 “看来我那干女儿倒是来头不小,屡次相帮,倒是欠了她许多了。”李灵犀想到自己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干女儿,如今怕也是十岁之龄了,如今神州地女儿家都早熟,尤其是那大家闺秀,怕是早已长得亭亭玉立了。 李大宝说他最先能去县城上最好的私学也是靠了秦拾言派人帮忙,而且从此李大宝在县城从没有受过欺负,正好将满腹心思放在苦读诗书上,这对于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农家子弟来说,面对同窗无一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甚为难得。 “啪啪李有福在凳子腿上敲了敲烟灰,说道:“这五年时间,平遥镇地税收都免了,也不知是哪里造化来的福气,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连那些个大地主、大山主也不能来欺压我们了。尤其是你那干女儿,好几次差人送钱来,俺怕让你为难,那些钱都没动,送也送不回去,只好放起来了。” 李有福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好歹大半辈子了,说话还是很有主见的,做人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因为担心自己大娃将来在自己干女儿面前不好做人,他也不会留着那些个秦拾言送来的金银财宝不用,反而收藏起来,等着李灵犀回来处置。 李灵犀望了望桌上简陋之极的饭菜,想想自己平日里别说大鱼大肉,就是宝黄精这些东西也是吃了不少,不过和这几碗菜梗子的粗茶淡饭两相比较,一种愧疚油然而生。李灵犀不是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人,但他也前所未有的愧疚,自己修道是乐得逍遥了,家人却依旧受穷,这是哪门子道理?不孝,委实不孝。 “叔爸,你们过得这般辛苦,却依旧为孩儿着想,孩儿不孝,不孝啊。”李灵犀望着李有福手里一包金银久久说不出话来,也许在其他人看来,白送上门的钱财不花白不花,可自家叔婶却是为自己着想。 李大宝叹了口气说道:“前年俺们爹被石头压伤了脚,患处炎隐有大患,娘不忍见他日夜痛苦,瞒着爹取了这包里一锭银子请来了大夫,买了药,结果爹爹硬是不喝药,最后还是我和娘跪着求爹,爹才肯喝药。后来病好了,爹把家里唯一地两块地给卖了一块,还上了这点钱。若不是这几年不用交税,我又在县学里吃住,这日子定然是更苦的。” “大娃,别上心里去,没有二娃说的那么严重。你这几年在外面过得还好吧?”李有福问道。 李灵犀张了好几次嘴,始终没有脸开口,难道说自己在外面不但学会了飞来飞去,有了高人一等本领;还餐餐吃饱,偶尔饱餐一顿灵物?这事虽然对李灵犀来说是正常的,但在这时看来,是那般的讽刺。 “倒也不差,只是心里颇为牵挂叔爸和叔娘。”李灵犀微微低头,愧疚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来来来,吃饭了。大娃,把你那两个小童也叫上吧。”李张氏说道。 “他们不吃……”李灵犀还没说完,就见两个小童眼尖无比地跑了进来,坐到了桌边,两个小屁孩儿虽然是无山货灵药不喜,但对农家饭食,对自己老爷曾经吃过的东西早已好奇不已了。李灵犀倒也无所谓,只是以为二人不喜欢凡人伙食罢了。 一家人这饭可是吃的热热闹闹,李大宝更是直叹过年都赶不上今天吃的好,李灵犀听了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究竟是自己的错?还是这个社会地错?抑或谁都没有错,因为这就是命。 酒足饭饱,李有福也不下地了,就摆开桌椅,众人坐在屋后的小院里闲聊,这里靠山,倒也安静无比。 “大娃,这些年你都在那个,那个清源派学了些什么?若是没学到什么东西,不如回来跟二娃一起读书,将来也好考个功名。你和二娃不比我和你爹有才二人,你们会有出息的。”李有福关心地问道,在他看来,大娃二娃本是一般,从来没有亲疏之别,小宝在县学里品学兼优,大娃却是不知道学得如何。 李灵犀也知道李大宝马上就要参加乡试,算是当地的学正大人额外开恩,一来李大宝生性聪明不说,却是还有一手好文章,品行也甚为端正。 现在摆在李灵犀面前的选择很简单,一是隐瞒家里,用一个不以修道影响家人的借口来闭口不谈或者说谎;另外一条路就是实话实说,面对养育自己的叔爸叔娘,面对自己唯一的弟弟,面对一份至情至性的亲情,也许任何地隐瞒和欺骗,即便是出于善意地,也是一种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