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侦探夜行录》 序:因为有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故事 书的序通常都是找别人来写的比如朋友、亲人、老师一类。而这次除了确认自己朋友和认同写小说这行为的人不多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是有很多事情想说所以还是由自己亲自操刀吧。 记得小时候第一本在图书馆借的书就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的《巴斯特维尔的猎犬》之后是爱伦坡的短篇(比如黑猫)再之后阿嘉莎?克莉丝蒂的作品、希区考克的短篇史蒂芬·金的作品以及最近刚看徐四金的《香水》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喜欢的、平日关心的、感兴趣的都一直和杀戮、暴力、恐惧、死亡、“不正常”等有关。这些来自人类“扭曲”的**被社会视为“桌面下”、“黑暗”的东西。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可是四种都沉溺其中真是糟糕。 可能就是因为和这种“黑暗”有共呜吧我才选择了吸血鬼和侦探这个题材展示或抒自己的不安和恐惧。 其实我真的有更多东西想说的。但我相信一个作者想表达什么会在故事中说而不是在序言处啰啰唆唆。 所以请你们翻到下一页吧。 序章一:五芒星·女之喘息·飞蛾 夜幕悄悄地降临在哥特市一如过去一星期的夏夜市内各处都没有半丝凉风空气如同死水般胶着唯一适合人类的活动似乎就只有自杀。 一道白光倏地打破整个胶着状态下一刻雷声和雨点同时降临哥特市迎来本年夏季的第一场豪雨。 夜空中再传来一道闪光强烈的白光瞬间穿过某幢建筑物的窗户照亮了一名女子的脸孔。 女子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大大小小的汗珠流淌在她光滑而**的肌肤上在泛黄的烛光映照下如珍珠般闪闪生辉。 寂静的房子异常漆黑唯一的光源来自布满地上的数十根蜡烛把室内的所有东西都化成起舞的黑影。 天花板及墙壁传来拍动翅膀的“啪啪”声响细看下会现壁面上竟伏着一大群蠕动着的飞蛾其翅膀呈黑色偶有微小的白色和黄褐色的小点夹杂。而胸部背面都有一个如人类骷髅头形状的斑纹彷如无数小型的骷髅骨在干瞪。 烛光中站着一名高大的男人大约四十来岁脸颊尖长而脸色苍白身材高瘦。他的衣着十分普通只是一件运动外套配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慢跑鞋。 比较特别的是男人颈项上的项链项链以金属制成最外围为圆形内侧则呈五芒星状。在五芒星中央则镶有一颗圆形琥珀橘黄色树脂内是一颗比乒乓球略小的眼珠。 窗外再闪现一道白光紧接着是一道如野兽咆哮般的雷呜。刹那的强光令人可隐约看清地板上绘画着的古怪图案。 那是一个倒转的五芒星图案图案以白石灰所绘由躺在地上的女人为中心点外围包围着数个同心圆上面还写上无数令人难以辨认的古怪文字。 男人一脸严肃嘴巴同时念出冗长而不知名的句子声音低沉但又带着某种奇妙的节奏。 随着空中飘扬的语句他苍白的脸上渐渐爬满了汗珠一双眸子则以古怪的神情默默看着面前的女性那是混合着悲哀、恐惧以及兴奋的奇妙眼神。 和男人神态成强烈对比的是女人脸上的表情其上找不出半丝惊惶相反更似是因兴奋而喘息着她的一双眸子不带任何焦点脸上因血液集中而呈现出如玫瑰般的艳红色。 随着平缓而节奏稳定的念诵声男人步至女人跟前右手从外套腹部的口袋中轻巧的掏出一条长条状、黑压压的东西出来。 “隆!”夜空再次咆哮白光和雷声彷似同时传来。 男人手上的东西在强光中展现出真面目那是一把连鞘的匕。鞘身予人一种古雅的感觉其上更刻有一行英文“feargodanddonotki11”(敬神戒杀戮)。 他倏地拔出匕。匕为双刃把手边相互平行上面包着鱼皮鱼皮外则缠有钢丝把手末端则为一圆形的金属圆球。 刃身反映着闪烁不定的烛光冰冷的金属贴近女人热的肌肤。 窗户再透入一道闪光紧接着是阵阵雷声。 男人深吸一口气刀子迅划向女人胸膛上鲜红的血液自伤口处涌出女人的身子一阵抖动但神色仍旧不变双目仍是散乱茫然。刀子灵巧的划割在女人的胸前画出一个由两个同心圆包围呈上下掉转的五芒星图案。 这是一个以肉色肌肤作画布以鲜血为颜料以诡异为主题的五芒星。 随着胸前图案完成吟唱声音亦同时停止男人沉默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女人的喘气声。 男人复抬头一头棕瞬间尽白整个身体也如刚跑毕马拉松般衰竭下来。他仰望夜空一双眸子似要穿透密云。 “乖女儿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 这番说话像是带来某种鼓励作用男子再次握紧手上的冷硬金属。 刀子沿着皮肤滑动瞄准向着心脏然后深呼吸下刺。 没有想象中的尖叫只有一道如同手指被夹到时出的呻吟接着是一连串高分贝的长笑声女人嘴上浮现出一个极度满足愉快的笑容。 “当!”刀子掉在地上出清脆的金属声音男人像是虚脱般跪倒在地上双手紧掩两耳女人的笑声对他来说恍如最恶毒的诅咒。 笑声在空间内回荡着再飘散于夜空中在雨中逐渐消融…… 序章二:银凌海 哥特市城东区商业街。 一向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在星期天更为挤迫本来供车辆行驶的几条道路会暂时封闭变成行人专用区。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人群中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啊!好痛。” “哎我的脚……” “谁推我?”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骚动来自一名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像是被猎人追赶的野兽般边奔跑边推开旁人人群传来尖叫不满的声音但他没有理会只顾拚命向前跑还频频回望身后。 因为青年的横冲直撞而引起的混乱尚未平息街上的同一方向又跑来另一名青年大概二十来岁身形高大挺拔肌肉结实如果不是因为急促奔跑而令脸孔像是扭曲了般的话青年的样子可说眉清目秀相当英俊。 他身上穿着普通上班族的西服但未结领带此刻他正以一百米短跑的度追在前方青年身后。 对方刚想拐进一条横街脚下却一阵踉跄。 “你还想逃?”西服青年看准机会如大鹰扑兔般扑向青年。 二人同时倒地变作滚地葫芦。 “嗄……好……好了这次我……”青年喘着气的道:“我认栽……嗄……给你逮……逮到了……哎很痛啊!臭条子……不警官先生我不会反抗的……” 西服青年也边拚命喘气边把对方的手反扭到身后再掏出手铐拷上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道:“嗄……你……你……嗄……抢抢……我……绝不不……容忍……罪恶……” “警察先生你不如休息一会才说下去吧”青年以不忿又带点讽刺的语气道:“不过我真是“佩服”你只是抢了那老乞丐的几十块钱犯不着这样卖力足足由城西区追至这儿吧。” “即使……”西服青年仍在喘着气道:“即使你……抢了一毛钱……犯罪……就是……犯罪……而我……嗄嗄……我是不会……容忍……任何罪罪……罪恶的……” 虽然是相当堂皇而且令人感动的宣言但西服青年说话时却涨红了脸活像落到地上的鱼儿般拚命张大嘴巴边喘气边期期艾艾的说出来所以半点威严感也没有反而令人噱。 被捕的青年放声大笑道:“总有一天你会现是在自讨苦吃的条子。” “你……”西服青年不年轻的警探正想回嘴腰间的手提电话忽然响起蓝色多瑙河的音乐声。 “喂我是银凌海谁找我?” “你这臭小子死到哪儿去了?不知现在是工作时间吗?”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把带点苍老但是甚有威严的声音。 “啊对不起莫叔我刚才抓到……” “在工作时叫我长官!还有别给我说那么多废话马上给我过来地址是……” “那是什么地方?” “命案现场。” “莫叔你的意思不会是……”银凌海的声音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是的“魔法师”又动手了。” 第一回:“魔法师”·意志·少女 银凌海来到一所位于市区边缘的独立平房处外面早已围满了闻风而至的传媒还有不少好奇的邻居。 他展示证件后跨过黄底黑字印有“po1ice”英文字样的胶带向屋子走去。 此时一名站在大门旁高大健壮脸上挂着爽朗笑容的便装黑人青年看到他忙挥了挥手上前笑着道:“实在太过分啦阿海情况很糟糕。” 黑人青年叫力高是银凌海的拍挡兼好友。他也是警队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可惜恋爱次数和失恋次数成正比。 “嗨阿高。”银凌海晓得“实在太过分啦”是对方的口头禅本身不具任何意义问道:“情况有多糟?” “情况就像你所有女朋友都不约而同告诉你她们怀孕了一样糟。”力高不由打了个寒战道:“案子应该是那家伙干的没错所以你“老爸”现在是低气压生人勿近你小心点。” “谢了阿高。” “甭客气我的嗜好是帮助比我长得丑的同性。” 银凌海越过大门玄关来到客厅。室内是典型中产阶级的客厅墙上挂着水彩画皮沙上放着坐垫花瓶内插着玫瑰地上躺着尸体。 那是一具女性尸体身上一丝不挂饱满的胸膛上被人用刀割出一个逆五芒星图案胸膛上的血迹及出血伤口则显示死者的心脏被利器刺入。 尸体旁的地上有十数枝差不多燃尽的黑色蜡烛附近还躺着五六具像是蛾蝶一类的昆虫尸体不远处的地上则整齐的堆放着一套女性衣服加上在尸体四周的古怪文字及图案整个情景诡异得没有半丝真实感。 女人的肌肤异常苍白可以看出生前是位美人此时脸上犹自挂着一个极度欢愉的笑容像是生了什么极美好的事情般。银凌海忍不住有如初入大观园般东张西望。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踏足命案现场但毕竟是从制服巡警升任成警探后所参与调查的第一宗连环谋杀案而且还是近日闹得沸腾的大案子。所以他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他是专业的要保持冷静、客观。最重要的是不要出糗。 接着他出咦的一声迅向一名半蹲在地上的女性走去。 对方正在检查尸体她约三十近四十来岁身材高瘦一头淡金色的头全往后梳露出宽广的前额一双充满自信的眸子则隐藏在金丝框眼镜后予人一种知性感觉。 “嘿凯阿姨。”银凌海学她般也半蹲下来边观察着死者的尸体边道:“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叫你出动的。” “我不是说过工作时叫我康薇尔的吗?”对方看到银凌海如机械般冷淡的表情融化露出慈祥的笑容。 “啊抱歉一时忘了。” “你还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老莫的脾气被他听到的话小心他扒了你一层皮。” “知道了啦我会注意的。” “嗨他来了待会再聊。快记着样子要认真一点。” 银凌海回头刚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走来他大约五十多岁头带点灰白国字脸上是一双彷佛已连结成“一”字的粗眉毛加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予人极强的威严感。 他就是莫凡哥特市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组长银凌海的养父。 “啊莫叔……不长官。”银凌海马上敬了个礼。 “你这混小子迟到了跑到哪儿啦?”被叫莫叔的男子露出没好气的表情。 “对不起嘛!”银凌海露出兴奋又跃跃欲试的神情道:“肯定是“魔法师”干的吗?” “魔法师”是警方私底下对这一连串命案凶手的称呼因为凶手每次均在命案现场留下神秘的逆五芒星图案而这已经是第三宗了。 莫凡注视着他的神态好一会才道:“我暂时还不敢肯定不过……”说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抽烟的冲动道:“除了他外我还找不到第二个家伙会那样病态……” 他又向蹲在地上的女性问道:“康薇尔有证人表示曾经在昨天晚上十一时多目睹死者外出倒垃圾这样可不可以缩短死亡时间?” “唔”康薇尔掏出夹在死者腋下的体温计再比身旁一个量度室温的温度计道:“应该可以。如果你没说错计算尸体温度及室温那死亡时间应距离现在约十至十二小时即昨天晚上近午夜时。 “而死者的尸斑也集中于背部、大腿背等地方故这儿应是第一现场。至于直接死因嘛……应该是心脏遭尖锐对象贯穿不过这只是现场初步判断你知道。” “嗯。”莫凡点点头道:“那要多久才有详细检验报告?” “放心吧我会作优先处理的。”康薇尔说罢脸上浮现出一个倦怠的笑容。 “唔麻烦你了。” 室内的鉴证组人员在四周忙着采集指纹、血迹及纤维等“微量物证”和拍照存证。莫凡待他们完成后上前检查茶几上的对象几面上堆着数本报导娱乐消息即俗称的“八卦杂志”在旁的是一大迭账单、大减价广告以及十数张附在花束上的小卡片。 老探长大约地看了看账单主要是信用卡或是行动电话费用一类的而小卡片都是那种画有红心之类的设计上面写上我爱你、你的魅力逼人、星期五有空吗等的追求语句莫凡忙命人详细追查账单数据、死者的通讯纪录及送花者的名字等。 “哇!”银凌海看看桌上的东西道:“看来她的生活真的多姿多采呢。” “唔。”莫凡忽然看着银凌海如考官派考卷般道:“臭小子你站在犯罪现场已经十五分钟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这个……” “别告诉我你什么也看不出来像个称职的警探般回答我。” 是的我要冷静一点……银凌海你不是通过了联邦调查局那一连串严格的考试吗?很多干了多年的警察也一直不合格你做得到冷静点想想学过的东西。 “对了!”银凌海沉吟了一会道:“先现场是死者的家但一切井然有序没有挣扎或是搏斗的痕迹门和窗也没被破坏的痕迹。死者是自己让凶手进来的可能她认识凶手或是凶手骗过死者进门来。” “唔这点连门外汉也看得出来。” “还有还有……女死者的双手都没有明显伤痕指甲也很干净没有一般的“防卫伤痕”表示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凶手。再加上死者的脸部表情及身体状况很可能死者服食、吸入或注射了某种药物陷于昏迷状态。” “继续。” “另外”银凌海指指离尸体不远处的墙壁灰白色的壁面布满暗红色如斑点般分布的血迹道:“墙上那些呈感叹号状的血迹它们四周都有喷雾状的极小血点加上在壁面上的血滴扩散范围极广表示那是呈中飞溅的血滴而且撞击的力量大意味着是刀伤或是棍棒一类武器造成的。 “再细心看看的话壁面某处的血迹分布突然疏落起来这表示凶手当时站在死者身旁即夹在死者和墙壁之间他先在死者身上留下古怪的割伤然后用利器……” 年青探员如表演哑剧般双拳紧握如提着一把隐形的短剑般两手高举再猛然往下落道:“从上往下啪然后再拔出凶器因为压力改变血液从伤口处喷出留下这些喷溅痕迹。 “而因为凶手的身体挡着部分飞溅而出的血液所以墙上的喷溅痕迹分布不平均。” 银凌海所用的是血迹喷溅形态分析基本上可以从血迹的形状和大小推断出当血液自人体喷出时的位置、高度以及其度和力量从而推测命案生的情况及引致出血的对象种类(比如凶器)等。 “唔还有呢?” “另外依我推断从现场的环境死者身上及现场留下的不知名符号及图案等在在显示凶手是个异常的宗教狂热者在现场留下的符号图案等对他来说有某种特殊意义。” “这点我知道简单来说凶手是个疯子满脑子都是女人、血腥和恶魔之类的怪胎吧。” “不不是的!”有点兴奋的银凌海摇摇头道:“凶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种胡言乱语做事颠三倒四的神经病。 “他性格冷静计划周详他受某种**驱使但不是那种热昏头想干就干的类型他一定是先选定目标详细观察对方然后静心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在被害者最松懈的时候才动手所以被害者没有反抗的迹象。” “再说清楚一点。”莫凡眉头皱成八字露出思索的表情道。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是疯狂但没有失序。”银凌海登了顿指指死者不远处的地上被整齐折迭堆放好的衣物道:“一般谋杀犯会把从死者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放好吗?可见凶手有自己的一套游戏规则而其所造的一切都有其背后的意义。 “只要我们找到那些符号图案等的意思就可以理解凶手心中所思明白他的内心世界从而推测出他杀人的原因或目的。” 莫凡以极难察觉的微小幅度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你读的所谓罪犯心理分析(neta1ityprofi1ing)(注一)吗?” 银凌海一直希望进入联邦调查局(federa1bureauofinvestigation简称fbi)学院就读成为fbi的调查探员是故一直钻研有关的各种资料及技术更报读了不少相关课程。 “嗯莫叔……长官这样子的连环(seria1)命案不同于普通的连续命案。”银凌海想起学过的理论加上得到莫凡的鼓励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道:“普通的命案随着时间过去破案的机会愈小。 “而连环谋杀案不同凶手每作一次案时钟就重新算起时间永远站在我们这一方所以他只要再干掉多几个人届时破绽和线索不断累积我们一定可以逮到他……” 莫凡忽然又皱起眉头低声咕噜了一句:“你还没弄懂最重要的事……” “很抱歉长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给我出去在屋外协助维持秩序。”莫凡的表情和声线的微妙变化令银凌海知道自己的养父生气了。 “但是我还没说完……”银凌海大惑不解的道:“长官是不是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还是分析得不够全面……” “唉……”莫凡叹了口气道:“你待工作完成回家后再好好在床板上想清楚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警方封锁线外围观人群中的一双眼睛缓缓闭上。 眼睛的主人是个少女。从外表来看她大约十七、八岁一头金色长精致的五官及纤细的四肢。 肤色如同雪花石膏般苍白而又缺乏血色配合脸上冷漠的脸孔再加上一身黑色的洋装彷似无生命的瓷器娃娃般。少女站在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群身后视线像是能穿透任何障碍物般同时某种悲哀感从心中涌出令她双手微微抖动着。 “雯妮莎够了这已经不干你的事岁月还没让你明白过来吗?”心中某道叫理智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 “……” 是做正事的时候现在给我冷静下来马上!立即! “好吧。” 她集中精神。感应对方残留下来的魔力对方最少应该是“术者”中接近中阶者所以凭此直接找出对方所在的机率极低不过最低限度可以留下对魔力的印象当对方再施术时能更快感应到对方自己的胜算会更高。对所以现在唯一要做的是集中精神。 “可恶……” 天空忽地传来一阵咆哮在毫无先兆下骤雨倾盆而至。围观的人马上四散走避互相推挤忽然不知是谁一声喊“出来了!”人群又像是嗅到血腥味的苍蝇宁冒着雨也不肯散去。 门猛地打开医护人员抬着以黑色尸袋包裹着的尸体步出大门人群如大合唱般哗声四起相机的闪光灯闪了又闪。 雯妮莎看到他们的丑态没有你已不是他们的一分子你和他们不一样。 是啊那到底哪一边更像怪物? 一阵寒意涌来雯妮莎身子不由得抖起来。这股恶寒并非来自雨水而是感受到残留魔力中包含着施术者的强大意志。坚强固执饱含了**但并非那种近似食欲、**般的狂暴**而是静穆冷冽背后是冷静及理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强大的意志流经全身细胞令她有种马上跪在地上把身子蜷曲起来的冲动。落在身上的雨滴倏地消失一道阴影覆盖在颤抖着的少女身上有人撑起伞子来到她身旁。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那人是名青年样子俊俏但是笑容却傻气得可以。 青年看到对方疑惑的样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别怕我是警察。” 说罢青年拍拍自己胸口挂着的委任证少女随着他的动作目光转向证件处上面清楚看到“银凌海”三个字。 银凌海续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逮到那家伙的!对了你住在这儿的吗?是不是认识住在生命案那幢房子的人……” “哼少管闲事。”少女一把推开银凌海径自离去。 注一:neta1ityprofi1ing一种fbi常用的心理分析技巧可根据凶手的作案模式特征等分析出其年龄、性别、教育程度等背景资料。 第二回:鬼面天蛾·连续**四十年 迎接星期日早上的仍旧是恶劣的天气天空保持它漆黑的脸孔再洒下毛毛细雨无数雨丝为整个城市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不过人们尚没现这破坏星期日的天气城中大多数人尚未从周末的狂欢中醒过来。他们是幸福的。 男人步进浴室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缓缓流出。他抬头在自己前面不在镜子中是个陌生人。干枯脸上爬满了不少皱纹一头小麦色的头则掉了一大半全身上下唯一剩下生机的就似只有一双眸子这就是使用“禁忌魔法”的代价。 他摸摸挂在胸前的五芒星项链那是他的王牌他深知若没有这个“圣物”的话自己很难撑得下去。 他闭上眼睛呼吸开始变缓双手摆出某种姿势嘴巴循某种节奏吟唱着不知名的语句。一股热流从项链处涌出遍及全身。然后男人**的生长过程如倒流般头皮长出健康的棕色毛干枯的肌肉变回丰腴结实男人彷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多岁。 他再次抬头镜子中的人已回复原状那双眼睛也瞪着他。目光中混合了恐惧和喜悦。对未来的恐惧和目标快达到的喜悦。 这种感觉令他觉得自己是个人渣特别是喜悦那一部分他想吐。 他连忙低下头以冷水洗脸希望冲淡这种恶心的感觉。 “不我一定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我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同一时间法医办公大楼席法医办公室。 莫凡和银凌海分别坐在椅子上后者把视线投往远方的雨景窗外灰茫一片一切模糊不清。 门被推开康薇尔抱着一大迭文件走进来。 凯·康薇尔是哥特市的席法医而除了警察和法医的工作关系外三人有更私密的关系。莫凡和康薇尔是夫妇没有正式举行婚礼那一类仪式只在户籍上作了登记。银凌海则是莫凡的养子毫无血缘关系的三人一起生活了十多个年头。 “嗨凯阿姨。” 康薇尔看着这个从十岁开始成为自己儿子的人因曾流产而导致不孕的她把银凌海视同亲儿般她向年轻探员亲切的道:“阿海你也偶尔回家吃个饭外面的东西用太多调味料对身体不好。” “咳咳康薇尔我建议私事待会再谈。”莫凡道。只要在家里以外的地方固执的老探长对妻子及养子也一定以普通姓名相称。 “莫叔你这样说话小心今晚要在沙上过夜喔。” 莫凡没有回答只狠狠敲了银凌海的天灵盖一记。 “好了啦我们开始吧”康薇尔笑笑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手中的活页夹。 “等等。”莫凡转头向银凌海道:“好啦小鬼招呼你也打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喂喂我可不是来玩的。” “那你待在这儿干什么?” “下一个月有一个关于犯罪现场鉴识的考试当中包括被害者学及尸体采证等部分现在这种不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吗?”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警队内参加考试的不只你一个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 “是他们自己不来罢了。” “……” “阿海说的也有道理”康薇尔道:“我也建议前线人员偶尔来参观及协助验尸工作这样他们可以知道我们收集证据的流程及方法减低在现场检查尸体时破坏证据的可能只是没有探员有兴趣罢了。” 莫凡白了康薇尔一眼眼神出“你就是纵容他”的讯息。 康薇尔又笑了笑道:“好了我们开始吧。” 她假咳了一声笑容倏地敛去语气变得冷静而沉稳再从活页夹掏出一大堆解剖图表、毒物检测报告、残留物质报告等续道:“我先说结论吧小说死者的直接死因和前两名死者一样都是心脏直接遭利器贯穿引致大量内出血死亡。” 她翻到第二页续道:“致命的伤口于前方胸部中间是长而尖的锐器造成的刺创(stabound)这是死者身上唯一的刺入口刺入口约呈菱形二个创角整齐而尖锐所以推断凶器为一把双刃刺器两边刃缘锋利。 “我测量过刺创管(刺器刺入体内后形成的管道)的深度估计凶器的长度和以往的两名死者身上的近似都是二十至二十五公分很有可能是同一把凶器。” “那么死者身上的图案……啊我指尸体胸膛上的五芒星符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银凌海问道。 “嗯”康薇尔沉默了一会道:“从伤口的出血状况判断和前几名死者的状况一样都是死前被利器切割的。” 因为人在生时血液会不停在体内循环流动相反死后血液循环则会停止所以从伤口的出血情况大约可判断是死前或死后做成的。 “这点是最困扰我的”康薇尔继续解说:“因为刀伤的边缘平整伤口深浅宽窄程度相近照理说就算被害者失去活动能力也会因为本能地闪避和移动身体不可能会出现这个彷似毫不反抗的状况。” “你是指被害者可能受到药物影响?但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毕竟和康薇尔合作良久莫凡已猜到她的意思。 “因为我没有确切证据。”康薇尔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框道:“之前我的确从过往几名被害者的肺部、气管及鼻腔中找到一些不明的粉状物质我叫药物分析室做过各种毒物检测可是也没结果我只好把样本寄往匡提科拜托fbi的专门实验室帮忙。” “结果呢?”银凌海追问道。 “这也是我特意叫你过来的原因匡提科那边在半小时前终于把检测结果传真过来。”言罢康薇尔唇上露一个苦笑。 “怎样?” “那边的专家表示那些是“鳞片”。” “你指鱼身上那种?”莫凡皱起眉头道。 “不我是指昆虫上的……”康薇尔沉吟一会像是思忖要用的字句道:“正确点说是鳞翅目、蛾蝶类昆虫体表上的鳞片。这些粉末状的东西有种颜色很易脱落就是其排列组合构成了蛾蝶等昆虫上的不同图案及花纹。” “那……” “重点是在粉末上现了一些近似番木鳖的生物碱但是这种类的他们之前从没见过也没有纪录。 “唯一肯定的是其毒性相当强按数据推断人体在吸入后会刺激脑部中枢神经除了出现心跳加快、瞳孔扩张等症状外更会令人产生幻觉其效果相当于一次吸食最少一公斤海洛英又或者……连续**四十年。” “哇!”银凌海吹了一下口哨道:“听来真是叫人爽毙了所以被害者就像瘾君子一样飘飘欲仙连人家用刀在她们身上割上五芒星图案都不知道。” 沉默着的莫凡忽然道:“嗯对了……现场找到的那些飞蛾尸体。” “嗯”康薇尔点点头道:“我看了报告后马上到鉴证科找来现场的飞蛾尸体比对初步分析现那的确是来自那些飞蛾身上不过我会再把尸体组织样本寄回匡提科确定一下。” “真的难以想象那么那些飞蛾到底是什么品种竟然可以……” “不那些只是很普通的一种飞蛾”康薇尔翻出一本昆虫百科全书她打开中间某页指了指道:“它们叫鬼脸天蛾(anettia1achesis)翅展开后约长一百至一百二十五毫米以蛹的形态过冬在七、八月间繁殖。 “最特别的地方是胸部背面有骷髅形斑纹故以此名。当然正常来说它们的鳞片上没有那种不明的生物碱。” “那么你的意思是是有人以某种方法在那些飞蛾上放上生物碱然后借此来行凶?”莫凡的眉头像是结上个八字结。 “我很想回答你但坦白说我不知道。” 一时房内的三人均沉默着因为讨论的内容太匪夷所思简直像是由现实突然走进奇幻世界中。 忽然一阵轻快的电子音乐响起是银凌海的手提电话。 “啊抱歉。”银凌海告个罪低头谈了一会复抬头道:“啊对不起莫叔凯阿姨我有点急事……” “什么急事?看你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是岱莉雅吧你又忘记约了人家对吧她是好女孩你尊重一下人家好不?”莫凡不满的道。 康薇尔笑笑解围道:“算了吧这一行忙起来自然天昏地暗想当初你和我约会时也……” “咳咳咳……”莫凡腼腆地打断康薇尔忙不迭的向银凌海道:“总之你要去就快去别再啰唆。” “谢谢你们那我走了。” “嗯替我们问候岱莉雅。”康薇尔道:“对了有空时你记着和她回家吃个饭好吗?” “知道了……”说罢银凌海呼的一声冲出门外。 二人看着年轻人的背影不约而同流露出温暖但又没好气的微笑。 “凯你老是在宠他。”莫凡不满的咕噜道。 康薇尔笑笑轻拍丈夫的手道:“没事的你别老是瞎担心。” “老天我总是弄不懂他在想什么什么不好当就是要干这一行。我说什么也没用你也不是不知他父亲……” “悲剧总会引领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你放心他是好孩子而且他也蛮有天分的呀。” “这正是危险的地方。” 第三回:我们并不畏惧未来·岱莉雅·选择 雨水彷佛耗尽了力气般天空开始放晴久违了的阳光再次照射在哥特市中。 银凌海匆忙赶到约定地点他三步作两步的来到一名女子面前露出歉意的笑容。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年轻女性她大约二十余岁五官清秀一头带着活泼味道的黑色短一双茶褐色而充满恶作剧神色的眸子加上脸颊上的小酒涡奇-書∧網予人一种娇憨可人的感觉。现在她正鼓起腮帮子一脸不满的瞪着银凌海。 “抱歉啦抱歉。”银凌海忙低下头双手合十作抱歉状。 “哼又迟到了!你又忘了约会的事了吗?”对方嘟起了小嘴不满的道。 “这个……岱莉雅我一时忘了时间……你明白吧我正在追查那宗连环命案……” 岱莉雅微嗔道:“又是案件……为了惩罚你我要你陪我“那个”!” “什么?”银凌海的脸色瞬间变青期期艾艾道:“真的要玩……那个吗?” “当然!”岱莉雅又哼了一声道:“而且这次最少要五次以上!” “哇啊!”岱莉雅出愉快的笑声。 相反另一边的银凌海气喘连连像是刚完成三项铁人耐力赛的选手般。 岱莉雅轻轻拉着银凌海的手臂带点撒娇意味的道:““嗨再来一次嘛好不?” “可是……可是……我没体力……” “来嘛来嘛。”岱莉雅露出如小女孩般的撒娇神色。 “天好吧。”银凌海口头答道同时心忖:“天啊还要玩多少次云霄飞车啊!已经是连续第十次了她怎可能仍面不改色的……不行……我受不了快要吐了……” 二人身后云霄飞车上传来阵阵混杂了尖叫的笑声。在更远处的晴空天色像颗刚开采出来的蓝宝石。 两人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吃着刚买来的冰淇淋。银凌海瘫软在椅子上连续十多次云霄飞车已耗掉了他不少体力。岱莉雅则如一只温驯的猫咪般静静轻倚在他身旁。 时近黄昏夕阳洒在岱莉雅身上把她白皙皮肤染上金黄的色彩。因为她穿着透明吊带上衣的关系可以看到她右肩后方有一个如横置阿拉伯数字“8”的胎记。她看着正吃着冰淇淋的男友手指轻轻刮掉黏在他唇边的一抹冰淇淋然后轻快的笑了笑。 看到了岱莉雅的温柔笑容银凌海心中泛起一阵幸福的感觉。就是这种混合了温柔和活泼的特质教银凌海着迷。 “啊!那个好像很有趣!”岱莉雅忽然站直身子二话不说一把拉着他往前奔去。 “又是什么游……游乐器?”银凌海的脸色瞬间变青。不过这次他觉是虚惊一场。待来到近处时现女友指的是离机动游戏较远一些如投圈、射击等的小型游戏摊位。 “吁!”银凌海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个一定很好玩!”岱莉雅拖着银凌海来到一座帐篷前这儿和其它热闹的游戏摊位不同四周看不到半个游人冷冷清清的。 “什么?“预知你的未来”?”银凌海读着帐篷外的牌子。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色道:“岱莉雅我说这些东西……” “来进去吧。”岱莉雅不由分说硬把男友扯进帐篷内。 二人来到帐篷内狭小的空间内没有任何饰物只有在中央放着一张铺上黑布的桌子黑布上画有三个同心圆。桌子后坐着一名女士。虽然有一头灰褐色的头但从样子看来其年纪只约在三十许间一双如毫无杂质的宝蓝色眼眸静静看着进来的二人。 “欢迎你们请坐。”她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予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你的生意好像不大好呢。”银凌海毫不客气的道岱莉雅马上暗地里踢踢他。 “很简单。”女士仍旧优雅的笑了笑道:“因为我只是个未来的陈述者我会预言当事人的未来而且不论好坏最糟糕的是我的预言百分百准确因此……” 她顿了顿轻轻扫着几缕垂下来的秀一双凤目打量着二人目光在岱莉雅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才续道:“我想先警告你们未来未必像你们想象般一定称心如意。很遗憾的是失望和不幸的机率较大。 “所以如果你们没有准备好可以转身离去放心我不会介意。” 占卜师的话反而激起银凌海的兴趣他轻轻靠前身子带点挑衅的意味道:“不要紧的我们并不畏惧未来。你……啊很抱歉还没请教你高姓大名。” “你可以叫我卡珊德拉(netdra)。”占卜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由先生开始吧。”她瞬即从怀中取出一个残旧的袋子再从袋中拿出数十个外形相近如子弹般大小的白色石头每颗石头上都刻有不知名像是英文字母的符号。 “我先说明一下我用的是北欧古字(rune)占卜法……” “啊就是在北欧神话传说中奥汀神明的魔法文字?”身为大学人类学系助教的岱莉雅露出似曾相识的表情道。 “这位小姐有点见识呢。”卡珊德拉以欣赏的语气道:“rune这个字起源于哥德语中的runa意思是秘密的耳语。古字共有二十四个每一个都具有独特的形态这些符号都具有传达自然基本能量的作用。” 接着她把所有石子都重新装进袋子中然后闭上眼睛轻轻摇晃问道:“好了先生你的问题是什么?” “嗯……”银凌海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顿了顿道:“好吧我现在正处理一宗……正经手一宗生意我想知道成果如何我能否顺利“抓紧”这个“大客户”?” “请你在心中默想你希望知道的事。” 卡珊德拉的手摇了摇袋子接着三颗石子从袋中跌在桌子上。她瞧瞧三颗石子落下的位置先指指跌在最内圈的一颗上有一个朝上的箭号图案的石子道:“这个叫泰华兹(teiaz)箭号其实是茅尖代表了不容侵犯的正义、力量、意志、权力、勇气及决心。” “嗯。” “你的工作和现世的正义和权力有关你急于恢复和维持某种秩序你热爱这样做而且你有足够的能力及意志去完成。” 岱莉雅马上露出一副“啊她完全说中了”的表情但银凌海仍是一脸不置可否。 接着卡珊德拉指向一颗跌在箭号旁离第二个圆圈较近的石子上面的是一个近似倒转“u”形的符号道:“这个叫乌鲁兹(uruz)是野牛或欧洲野牛(auroch)的象征意思是如这种巨兽般的强大力量。但它同时表示这股力量也有如猛兽般难以控制。 “嗯你虽然有足够的能力去跨越大部分阻碍但运用时需要小心因为力量太强大反而容易失控一旦你失去控制就如疯狂的野兽般会带来灾难。” 银凌海冷哼一声。 没有理会银凌海的反应手指再指向一块跌在三个圆圈外接近桌沿的石子上面像是英文字母“i”不过在其头尾各有一个分别朝左右方向的小勾。 “而最后这个叫爱斯华兹(eihaz)这符号代表了死亡……” “死亡?怎可能呢?阿海不会有事吧?”岱莉雅马上紧握着男朋友的右手指甲甚至刺入银凌海的皮中打断道:“这个未来可以改变吗?” “怎会呢”银凌海轻拍女朋友道:“你别太紧张了啦。” 卡珊德拉笑笑向探员道:“有时越关心一个人反而越看不清事实。” 她复转向岱莉雅温柔的道:“小姐你镇静一点这符号的“死亡”它的意思其实包括了生命的转变及展而改变是不可避免的。” “嗯卡珊德拉小姐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大客户”会带来危险?” “不那要视乎你的决定你可以选择危险的道路也可以选择安全的。” 这是什么废话?银凌海心忖。 “这不是废话。”像看穿银凌海心思卡珊德拉道:“未来就如无数的分歧路你可以选择危险也可以选择安全不过其实你早已作出决定。” 二人同时露出困惑的样子。 卡珊德拉唇角浮现出一个淡然的微笑道:“你早已决定了自己的道路面对其它选择的时候你不是视而不见就是一屑不顾。也就是说你已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怎可能有人明知前面有危险仍然大步往前走的。”银凌海哑然失笑的回道。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卡珊德拉顿了顿转头向岱莉雅道:“现在该小姐了。不知你想问些什么?” “嗯……”岱莉雅偷瞄银凌海一眼腼腆的道:“我想知道我和他的未来。” 卡珊德拉亲切的微笑道:“我明白了。现在请你在心中默想你希望知道的事。” “嗯。” 卡珊德拉把桌子上三颗石子放回袋子闭上眼睛轻轻摇晃重复先前为银凌海占卜的过程。 “啪!”毫无先兆地袋子底部的缝合处忽然破裂一颗石子掉落在桌上再沿着桌面滚动直至近桌沿处才停下。 石子和之前几颗都不一样上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符号。 岱莉雅呆了好一会才道:“卡珊德拉小姐请问这表示……” “这颗是第二十五个符号符号是空白它的名字叫作沃德(yrd)它表示命运或是宿命象征未知因素。”卡珊德拉解说着但一双眼睛却疑惑的盯着破裂的袋子续道:“它代表人生的一个重大变化……” 话未说完石子在毫无先兆下忽然居中裂成两半登时把三人吓了一跳。 卡珊德拉不语注视着裂成两半的石子良久。 “对不起请问……” 卡珊德拉看着岱莉雅露出歉意的笑容道:“很抱歉呢小姐似乎我这副占卜工具已经旧了这次的占卜没法完成。” “啊!”岱莉雅闻言露出失望的神色。 卡珊德拉则一脸倦容道:“我已经很累了两位请回吧。” “啊多少钱?”银凌海掏出钱包。 “不用了。”卡珊德拉淡淡道待二人转身银凌海跨步而出时忽然又叫住了他轻轻道:“银先生爱斯华兹这符号同时也代表一个力量强大的女性能够带来善或恶或许你可以注意一下。” “嗯谢谢你的忠告。” 直到回家以后银凌海才想起他们从没告诉过卡珊德拉自己的名字。 翌日法医办公大楼地下二层的解剖室暨遗体放置处。一名约二十来岁的女子轻轻推开门鬼鬼祟祟的从室内步出她身材修长五官标致一脸精明醒目。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把男子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女子堆起笑脸转过头来道:“不好意思我大概迷路了……老天是你阿海别吓人嘛!” “哥特市邮报的王牌记者会迷路?省省吧狄安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这儿干吗?”银凌海没好气的道。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东奔西跑才有新闻的啊!对了你的刑侦考试怎样?” “少来这一套你是偷跑进来吧。” “喂喂我们是大学同学只是关心一下老同学近况罢了别说得那样难听。” “是啊只不过是同学罢了我也没忘记上次和你闲聊几句工作情况结果翌日报纸就出现“来自警方内部的可靠消息”。” “你还记着啊?男子汉胸襟要广阔一点好吧我承认我是来挖前天那宗上城区女性凶杀案的资料。” 狄安娜兴奋而滔滔不绝的道:“听说女死者自一年多前开始同时接受多名男子追求几乎天天都是鲜花攻势她的同事更说有次死者下班时其中两名追求者在公司门外偶遇结果干架起来其中一名更扬言要花心的死者好看警方是不是朝这个方向追查? “你们是不是已扣留了其中一名追求者?” “不是……不不我的意思是无可奉告。” “即是说警方否定命案的动机是男女恋爱纠纷?听说命案现场出现一些神秘的宗教符号而且还不是第一宗阿海是不是真的?” “不……我……你……老天……”银凌海想起自己上次就是被狄安娜这招套了话为免重蹈覆辙没再回应她径自道:“我没看错的话你刚从解剖室走出来一定拍了不少精彩照片吧?把胶卷交出来。” “你这样是妨碍新闻自由市民大众有知情权……” “不想因为擅闯禁区以及破坏命案证物而被捕的话就把胶卷交出来。” “哼算你狠。”狄安娜拿出别在腰间的小型相机把胶卷交给银凌海。 “很好另一部呢?” “什么另一部?” “你藏在裤袋中的另一部相机。” “什、什么……”狄安娜登时大惊失色。 “第一以你的性格怎可能像只小猫般乖乖的把照片交出来;第二我从你们报纸上看到从上个月开始你们报馆全线数字化所有记者一律改用数字相机你不可能没在用。第三别下意识的以手掩着自己的裤袋这样等于告诉别人贵重的东西在那儿。” 女记者瞪着银凌海好一会嚷道:“这不公平!” “你究竟知不知道详细报导杀戮的过程及行凶细节会令我们更难抓到凶手?而且也会引起其它人模仿。 “而在日后的司法程序时也可能因报导而出现传媒审判令调查过程更麻烦这些都可能令某个人某个刚屠了数个像你这样的美女的人能高高兴兴的走在街上?你现在认为我只叫你交出胶卷公不公平?” 狄安娜哼了一声掏出数字相机把记忆卡取出道:“这是1gb的记忆卡很昂贵的!而且里面还有不少其它照片……” “放心吧我会用计算机先看一遍只把有关的照片删去再把记忆卡还给你。” “阿海你知道和传媒打好关系有益无害所以我们不如打个商量……”狄安娜轻声软语的哀求着银凌海道:“就看在我们是四年同窗分上我会好好回报你。” “就因为我们曾是四年同学”银凌海皱起眉头轻轻推开狄安娜道:“我把你当成朋友所以别把自己弄得那样低俗好吗?” 狄安娜顿时咬牙切齿道:“老天!你和你那莫叔一样不识抬举像头牛那样顽固!” “我可以容忍你骂我但别再说莫叔的坏话。出口在那边不送了。” “哼你会后悔的!”说罢狄安娜气冲冲的离去但当她背向银凌海时本来满脸的怒容顿时变为狡猾的笑容。哼哼阿海你还是太嫩了现在的行动电话除了通讯外还有很多其它功能的。五百万画素的照片虽然小了点但印刷在报纸上也是很清晰的。 同一时间看着狄安娜离去的银凌海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啊!”银凌海回头看清来人道:“莫叔。” “那不是狄安娜吗?我没记错她好像是你的同学现在是哥特市邮报的记者。” “没什么她想偷跑进来不过被我赶走了。” “唔。” 第四回:属于过去的痛苦·五芒星之意义 翌日中央警署地下室射击场。 戴上护目罩及耳套的银凌海连续扣着爱枪葛拉克17(g1onetbsp;一连串的枪声犹如行进中的快板般先后响起余音在隔音效果良好的室内回荡。 接下来卡的一声人形靶从远处滑至银凌海面前。靶上布满弹孔却没有如一般警察练习般弹孔集中头及心脏位置反而在靶上相当于人嘴巴部分形成一个上弯的半弧形有如一张笑脸。脱下护目罩及耳套的银凌海笑了笑对自己射击的精确度相当满意。 莫凡来到得意的年轻探员身旁道:“阿海。” “嗨莫叔早上好。” “嗯你看过今天的报纸了没?” “还没有有什么有趣的吗?” “你自己看看吧。”莫凡把一份哥特市邮报放在银凌海面前。 银凌海定睛一看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封面的头条是“上城区命案另有内情死者被划上五芒星标记”标题下方则是第三名女死者的上半身特写照片内文则是对凶案的详细报导更强调是来自警方的内部消息。 “怎么会……” “负责这篇报导的是狄安娜昨天……所以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告诉她……” “老天当然没有!” “上层对这事很不满……我会想办法的不过阿海你要老实告诉我是不是……”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没有把调查资料出卖给任何人!” “……” 二人眼神相接视线充满火药味气氛沉重得像是四周的空气都要随时掉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莫凡假咳了一声道:“好吧我相信你。” “你应该的长官。”银凌海哼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去。 莫凡喊住打算离开的银凌海犹豫了一会道:“等等。其实我找你还有另一件事。” “呃?” “这个……反正他们也会通知你我想由我先说比较好。” “嗯?” “你入读联邦调查局学校的申请被拒。” “什么?”银凌海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目焦急的道:“我不明白……” “原因我想是上司推荐那一部分我没有推荐你。” “莫叔!” “冷静点你先听我说我承认你很有天分但我认为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还欠什么东西?犯罪心理分析?现场鉴识?谈判技巧?” “不阿海这不是技术的问题是心的问题你还没有明白当警察的真正意义。” “老天你知道这是我的梦想啊!而你只要在表格上签个名字就行了为什么你连尝试的机会也不给我!” 莫凡语重心长道:“阿海有很多探员视自己为业务员把破案当成业绩眼中只有凶手而没有被害者。遗憾的是他们很多都能爬到高位但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明白吗?” “……” 莫凡看着银凌海一字一句道:“当你戴着警徽就要记着我们最重要的工作是保护无辜者的生命阻止其它人再受伤害。而所谓破什么大案都是其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我很担心怕你在没充分准备就跑得太快一摔倒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 别开玩笑了!别再当我是小孩子!我有我选择的道路!银凌海很想这样子直吼出来可是对养父的尊敬却勉强制止了他。 “我知道了。”银凌海听到自己平静的回答那种强自压抑下来的愤怒隐藏得很好。 这是一个安静而温柔的夏夜刚下过雨令市区的晚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星空像无数闪烁的碎钻。银凌海和岱莉雅倚在银凌海的公寓阳台的栏杆处欣赏着市区的夜景。 阵阵凉风敲响了挂在窗边的风铃除了二人的心跳声外这是唯一的声音。他们打开了窗户任由凉风吹来探员的鼻端处传来一阵香气他知道那来自阳台处的几盆观尝用的无毒红罂粟花(redpoppy)那是岱莉雅最喜爱的象征她的生辰的花卉。 银凌海闭上双目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安静时刻可是细心留意下可以现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像是为什么事情而苦恼着。 “那个游乐场的占卜师不是说过了吗?越关心一个人有时越看不清事实……莫叔只是太关心你罢了。”岱莉雅延续方才两人讨论的话题道。 银凌海着牢骚的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是预先决定好什么对我好而什么不好老把我当三岁小孩我真是受不了这种老爹……算了这种感觉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岱莉雅轻轻说道银凌海的话触动了她某个地方。 “抱歉岱莉雅我不是有意的……”银凌海猛然想起她是个孤儿慌忙道歉。 “阿海多说一些你父母的事情好吗?”岱莉雅和银凌海交往了两年多而男朋友也一直没提其亲生父母的事她和恋爱中的任何女性一样希望知道多点心爱的人的一切。 银凌海想了会道:“要怎么说好呢……我母亲她……她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和另一个……总之他们离婚了。从小我就和父亲相依为命我父亲绰号就叫万年巡警因为他虽然没犯什么大过错但也没立下什么大功劳所以老是晋升不了。” “嗯所以你才……”岱莉雅想起银凌海好大喜功的性格原来其来有自。 “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误会了那时我很尊敬他纵然他老是做些鸡毛蒜皮的工作但一直尽忠职守而且乐于助人他一直是我的英雄直至那件事生为止。” “那件事?” “某天内部纪律组的人找上门来他们说我父亲原来一直在当“金手指”利用自己的人缘收集情报偷偷把警局内的机密调查资料又或搜捕行动等消息卖给黑道帮会。很多谋杀犯能堂而皇之走在街上又或证人在开审前无故“失踪”统统都要拜他所赐。” 岱莉雅沉默了一会好半晌才道:“那之后呢?” “还可以有什么?什么暂时停职什么内部调查一类啦。不过他倒晓得节省纳税人的金钱在内部聆讯的前一天他选了市内某幢大厦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那天恰巧是我九岁生日。”银凌海淡淡的道如诉说别人的故事。 女孩从后拥抱着她的男友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他很爱你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于是他选择了死亡?选择留下我一个?”银凌海激动起来道:“那时我就决定了我不要像他那样他犯过的错我不会犯他没做成的事我一定干得到。所以你明白了吧?我很想破一宗大案我想证明自己证明他的儿子会是个好……不是个出色的警察。” “我相信你你一定做得到。” “谢谢你岱莉雅。” “对了我在大学有位朋友他对古老宗教仪式很有研究也许可以帮助你……” “什么?”探员皱起眉头道:“岱莉雅办案不是家家酒外行人只会……” “反正你说现场很多东西都弄不懂何不请教一下专业人士?” “但是……” “你又不会少块肉”一向温柔的岱莉雅若觉得某事物对男朋友有益就会变得相当执拗她续道:“你就找个时间去和他谈谈好吗?” “嗯嗯。” 三天后哥特市立大学。 被女友啰唆了几次的银凌海带着不情不愿的心情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说是办公室实在是抬举之词那其实是一间地下室就在体育馆旁的仓库隔壁。和大学内其它学院教授的办公地方隔得远远的令探员不由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好吧反正来也来了。”他深呼吸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一把苍老又带点模糊不清像是感冒了般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房内四面墙都摆着高至天花板的书架架上堆满了书籍和手卷房间后方是张大书桌同样堆着如山高的书籍文献叫银凌海进来的声音就是从“书山”后传来。 声音的主人此时站起他年约六十岁气度从容头和胡子已花白但背脊挺得笔直半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一双眸子如野兽般充满活力及侵略性但又同时有岁月带来的睿智似能把人看透。 “你好是沃尔夫·亚门教授吧?感谢你肯抽空见我。” 沃尔夫·亚门看看他嘴巴动了动忽然从中吹出一个紫色的泡泡。 “呃?”银凌海一时呆若木鸡。 泡泡爆开出“啪”一声脆响一层紫色的胶膜黏在老人嘴唇四周。 他再起劲咀嚼那层紫色胶膜以模糊不清的声音道:“唔不错不错这种新推出的熏衣草口味的泡泡糖实在不错你要试试吗?” “不谢了。” “嗯你就是岱莉雅的男友叫银凌海是吧?看样子是个闷蛋但总算勉强可以。” “什么……”银凌海惊讶的道心中同时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即说出如此没常识的话的老人“刮目相看”。 “好了岱莉雅告诉我你想问一些宗教问题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银探员对了别老是站着请坐。” 银凌海环顾四周肯定自己没看见任何一张可供人坐的物体。 “啊就坐在那张小桌上吧那个雕像可以放在地上。” 天啊!这样的怪人可以帮我吗?银凌海心道。 “现在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警探先生?” 他假咳一下道:“教授最近城中生了几宗离奇的谋杀案你应该略有耳闻吧。” 亚门教授摇摇头道:“我已经有一整年没看报纸和电视了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什什么……这样的怪人会是岱莉雅尊敬的学者?银凌海再次心忖。 “总之我们在现场找到一些奇怪的文字符号应该和某些宗教仪式有关所以我们希望听取专家的意见。”说罢银凌海掏出十数张照片都是在命案现场以不同角度拍下的。 “嗯。”沃尔夫毫不起劲的接过先瞧了一瞧接着像是触电般目光牢牢盯着照片再如着魔般抢过银凌海手上其余的照片。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露出欣赏及赞叹的表情一把将口中的口香糖吐掉接着又恶狠狠的道:“你为什么这样迟才给我看这些东西?应该一早就拿出来啊!” “真的很抱歉亚门教授。”银凌海强忍怒气道:“但我想知道这些符号和文字有什么特别意义?” “嗯这五芒星符号和所谓的咒符字母你知道它们吧?所以我认为……” “等等等等抱歉教授麻烦你从基本说起好吗我对宗教所知不多。” 沃尔夫露出面对愚鲁学生的不耐烦表情道:“好吧好吧我从基础说起好了先在那个女孩身上及地上都是一颗五角星形符号……什么是五角星不用解说吧?它又叫“戴维之星”或是“魔术家比喻之星”、五芒星形等。 “远在十七世纪的英格兰、公元前十九世纪的古埃及等传统宗教仪式上都是常见的符号中世纪时天主教会把其当作真理的象征。它象征着人的形式又或是时间、精神实质的联合体它的五个尖又分别代表土、大气、火、水及灵魂等五个元素……” 他顿了顿拍拍照片道:“五芒星被视为一种力量的泉源而中央的点是力量的汇集处。基本上它是护身符的一种用以保护自身免受邪恶力量的侵袭当时许多人把它写下来或是刻在铜、白银、黄金等金属上当成是护身符。” “护身符?凶手要在死者身上及地上刻上护身符?为什么?” “因为你在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五芒星基本上有两种一种是我刚才说的一个尖角向上两个尖向下象征人的形式上面的尖代表头部其余四个代表四肢。 “另一种则上下颠倒两个尖向上一个尖向下上面尖象征山羊头上的两支角另外的尖角分别代表它的耳朵及胡须而山羊是魔鬼的象征换言之它代表了邪恶的力量而你给我看的照片上明显是后者。” “原来如此。”银凌海点点头道:“看来这是邪教的仪式。” 沃尔夫挥挥手示意银凌海安静道:“而在五芒星外围的两个圆圈是团结、完整的象征在两个圆圈中间写上的文字……对了在现场是不是还找到黑色的蜡烛?” “嗯。” “唔这就对了。简单点说现场是一个祭坛举行着一个仪式一个和某种所谓邪恶力量沟通的仪式那些女孩子则是祭品用以换取某一些施术者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圆圈内那些文字应该就是仪式的目的和意义即施术者的愿望用近似今日的角度来说即是合约的条文。” “那“合约”上写些什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我没看错这不是一般现在通用的文字而是十六世纪时学者所使用的文字……” “你指像是拉丁文那些已绝种的文字吗?” “拉丁文没有“绝种”!”沃尔夫忿忿不平的道:“当时的学者或是后世称作术士、魔法师的人为了控制这种知识的流传会刻意对咒文保密令其晦涩难懂。 “最普遍的方法是他们会将语言文字通过确定的对应方式与另一种字母系统互译比如说底比斯字母基本上与希伯来字母一一对应其它还有孔雀翎字母、渡河字母等不过这上面的……”他顿了顿凝睇照片一会像是肯定某种想法才道:“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伊诺克语。” “你可以翻译吗教授?” “你在开玩笑吗?伊诺克语是一种由一一七六四九个字母构成的语言你也可以想象它的复杂程度更别提还要通过文字易位来破译。” “这个……” “不过难不倒我。”沃尔夫笑了笑露出好像小孩看到什么新奇玩具的表情道:“话又说回来想不到今时今日还有这么认真的家伙细节都做得一丝不苟好家伙简直是艺术真是想和他见见面好好交流一下。” 刚想道谢的银凌海看到沃尔夫教授的态度后心中泛起一阵恶感。 “容我提醒你教授已经有三名无辜女性因为这种艺术而牺牲了。” “那又怎样?”沃尔夫不以为然的道:“好吧好久没有这样有趣的东西了。” “唔这是我行动电话的号码你有什么结果的话请通知我。” 行动电话忽然响起银凌海向老教授说声抱歉掏出行动电话。 “喂我是银凌海。” “阿海是我狄安娜有空谈一会吗?”电话另一头传来狄安娜无精打采的声音。 “狄安娜小姐你还有胆子打电话来?托你的福令我被怀疑出卖内部情报呢。” “我明白算是我的不对。听着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需要帮助?”银凌海故意冷笑几声。 “我不是说笑的最近这几天我都感觉到似是有人跟踪我……对了对了最近的这几个月我也一直收到没署名的花束一定也是那家伙送来的拜托你帮帮我我……” “等等先让我弄清楚你说这半年来都一直收到神秘的匿名花束?” “是的。” “而在最近几天你更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你你怀疑两者都是同一人所为你这位仰慕者的“追求行动”升级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而你一直没尝试弄清那神秘的送花人是谁?” “……”狄安娜沉默了会道:“我知道这听来很蠢但我真的没骗你况且我收到的花不只一束在生日及特别日子时收到的更多……所以我以为是某个读者表示支持……” “搞不好他真是你的粉丝喔跟踪你只是表达善意而已。” “你就别损我了所以昨天我又收到那束花后就径自前往送花来的花店调查。但只知道对方是个男的惠顾时都戴上口罩及太阳眼镜每次都是付现没留下联络姓名及地址听起来就像是早有预谋。” “唔狄安娜我建议你报警……” “你不知我在警察之间已是臭名远播了吗?他们会看在我当记者分上雷声大雨点小地调查直到我变成尸体后他们才会认真起来!” “……” “我现在独自在家但总感觉到被某道视线监视着……求求你帮帮我吧……” 银凌海默言思索着狄安娜说话的真实性。 “喂阿海你还在吗?” “嗯。” “可以请你……等等有人按门铃你等一等别挂求求你。” 银凌海从话筒听到对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然后是若隐若现的说话声接下来一切归于寂静。等了五分钟话筒仍然保持沉默。 “搞什么鬼?”银凌海不耐烦的心忖此时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道沉重的呼吸声在他想要说上任何话时对方挂断了电话。 老天不会如此巧合她打电话给我时刚好出事?纵然如此想银凌海也匆忙站起向沃尔夫道:“教授抱歉我有事先走了有什么现请通知我。” “嗯。” 第五回:追逐 旧城东部某幢平房狄安娜的家。 银凌海匆匆驾车赶至。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狄安娜房子前方现大门虚掩一名老人坐倒在门外的院子里他一脸苍白看到银凌海来到想说话却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只懂得拚命指着屋内。 “生什么事?” 老人脸色惨白期期艾艾的道:“女……女人……死……” “什么?”银凌海皱了皱眉掏出配枪先叮嘱对方躲到一旁再慢慢接近大门处深吸一口气略微缩起身子猛然一步跨进屋中同时大喝道:“哥特市警察!”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凌乱景象就像是被龙卷风吹袭过般室内的家具和杂物都东歪西倒墙壁上更有分别成斑点状、放射状和横向感叹号状的血迹。 狄安娜就躺在大厅中。他迅上前确定对方已断了气他摇摇头小心而迅搜索屋内一遍肯定建筑物内没有任何生物后再回到大厅。 尸体的状况和以往几宗凶案的情况一样身上有反转的五芒星图案地上也有相同的图案还有飞蛾尸体但偏偏尸体四周却没有半点凌乱的痕迹好似那就是台风眼。 狄安娜在笑那是极愉快的笑容。 “可恶……真的是“魔法师”。”银凌海瞪着面前的狄安娜尸体先拿出行动电话召唤支持然后再上前详细察看尸体。尸身还没有僵硬再加上尸体尚有余温血迹也没干透凶案离生时不会过二十分钟。 “警察先生……我……嗄……”门外传来老伯的紧促喘气声。 银凌海忙走出屋外上前扶着对方道:“老伯你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 “嗄……不……不……”对方样子像是受惊过度说话断断续续。 “你不用怕我是警察老伯你看到什么?”趁凶手可能还没逃远银凌海想尽快取得其外貌特征以便透过警方电台呼召其它巡警留意。 “我经过……看到大门打开了……我以为有小偷推开了门就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男子那些飞蛾都围在他身旁飞来飞去……” “男子?他长什么样子的?” “我……我没看清……那些飞蛾密得像什么似的……我……我刚想看……那一整群飞蛾就疯一般向我飞过来……我我……突然那女孩……那女孩突然出现……” “女孩?什么女孩?你指屋内的那个女人?” “不不不是另一个……那女孩……从窗户跳进……不她是飞进屋内的……一下子……一下子屋内乒乒乓乓像是世界大战似的我……忽然那女孩……她呼的一声从大门冲出来……快得像什么似的……然后她一跃就从这儿跳到对街……”老人激动起来手脚不住比划着。 “飞蛾?那男人莫非就是“魔法师”但还有第三个人?是帮手或是同谋?他们之间起了内讧?”银凌海思索起来又问道:“之后呢?你干了什么?” “我……我太害怕……动不了……跪了下来……闭上眼睛祈……祈祷……” “那男的什么也没干?” “我……我不肯定……他好像从我身旁经过……然后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的……” “他说什么?” “不知道……我聪不懂不过很有……节奏感就像某种……经文或是诗歌般。” “嗯之后呢?” “嗯……然后他……好像叹了口气说什么……不够魔力什么的……我没听清……然后又过了一会……我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我……我又待了一会才敢睁开双眼老天真的吓死我了!” “唉”银凌海叹了口气心忖:对方真的要杀你你闭上双目有帮助吗?假如你有留意到对方样子又或车型、车牌等有多好……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 “什么事?” “那女孩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她到了对街后一拐一拐的往那方向走了……” 警车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凶杀组的同僚正赶过来那老伯麻烦先让他待在警车内休息吧拜托师兄了。” “好的。” 银凌海向赶来的巡警简单的交代事情经过后步行来到对街沿着老人所指女孩的逃走路线搜索。虽然老人似是惊吓过度说话半疯不疯语无伦次其证词可信度成疑但还是令银凌海很在意。 “咦?”地上某些暗红色的东西马上吸引了探员的视线。 银凌海蹲下身来细细检查那是约呈圆点状尚未完全干掉的血迹。 血液离开人体后通常大约一小时小点状的血迹会完全干涸而大块的血迹则会逐渐凝固。而现在小点状的血液也未曾干透意味着血液的主人最多一小时、最少五分钟前曾经过这儿。 他再抬头血迹每隔一会就断断续续的出现像是路标似的一直沿人行道延伸。 狄安娜住的地区接近旧城工业区一带最近市政府打算展重建令附近多了不少空置的房子及公寓。 银凌海随着血迹进入重建区的范围左转右转来到一条两幢公寓之间的胡同。胡同两边的大门和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不少更缠上长满铁锈的链子。他继续向前又拐了个弯现眼前是一面墙不严格来说是另一幢公寓的背面这是条死胡同。 怎可能血路怎会突然断掉?他不甘心地四处搜索终于在不远处地上的一块金属板附近再现血迹。他再细心察看现那其实是一道金属门上面还印有地下铁路的标记及请勿阻碍出入口的字样。 银凌海想起曾和铁路警察合作的案子知道这是地下铁路的紧急逃生出口。 “我记得他们说过这些出入口只能从隧道内打开……”这样想着的银凌海猛然现门盖与门框间的金属锁被外力硬生生扭开了。 看来那女孩跑到这儿再利用工具破坏门锁利用地下铁隧道逃走。 现在要怎么办?正确的方法是马上通知上司待他们和掌管铁路警察的运输警察署合作封锁附近的地下铁路出入口及各逃生出口再搜捕犯人但…… 现在不是好机会吗虽然不知道那女孩和凶案的确实关系但只要逮到她那不就是证明自己实力的好机会吗?况且一个正常人流了这样多血一定很虚弱不说不定现在已昏倒了…… 不知是否因为被莫凡误会加上未能进入fbi学院的刺激银凌海感到心中有另一个自己在怂恿着不断说服自己作出行动。 是的这是好机会行动吧!他咬咬牙用尽力气拉开了金属门。 门打开眼前是通往隧道的狭窄铁梯银凌海咽了口唾液沿着梯子向下爬。来到楼梯尽处眼前是左右伸延的铁轨银凌海掏出小型手电筒察看地上的水泥台子。 台子上留有一大滩血迹像是比地面的更为新鲜“宾果。”看来凶手受了不轻的伤很可能跑不远更有可能还藏在隧道。 “看我的。”银凌海反握手电筒另一手掏出自己的配枪。手中以聚合塑料制成的握把传来冰凉的触感银凌海不自觉再用力紧握似要确定手枪的存在。在手电筒的惨白光线下可以看到血迹沿着铁轨的水泥地一直延伸像是写上“来抓我吧”的路标。 同一时间地面上。 “嗯我明白了那阿海……不是银探员他到哪儿去了?”莫凡向巡警问道。 “是的长官我看到他往那边去了。” “嗯。”莫凡突然有种不祥预感。 隧道内黑暗中。 黑暗中显现出一个蠕动的人影。 银凌海感到一瞬间心脏好似从喉头中跳出来黑影伏在隧道的一个弯道旁出阵阵微弱的呻吟声。手电筒光线慢慢照向眼前的黑影小腿、大腿、身体、头眼前的是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 银凌海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觉然后想起曾在稍早前的命案现场看过她。 少女没有因他的出现而慌张她似是受伤了一手轻按小腹另一手紧抓手中一件呈五芒星状的饰物一双眸子彷似完全不受强光影响般冷冷瞪视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银凌海立时以手枪指向少女道:“哥特市警察!别乱动现在给我慢慢伏在地上双手摆在脑后双腿分开。”无论如何眼前的这名女孩可能和一连串凶案有关即使像是受了伤银凌海也不敢托大。 少女的面色苍白得有如死人她皱皱眉头边喘息边道:“嗄……小朋友趁我还有理智的时候给我离开马上!”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我说举高双手!” “是你没听到我的说话!”少女一双眸子彷似随愤怒的咆哮而闪烁不定她又急促喘了几口气道:“嗄……我再说一遍趁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马上滚……”然后少女彷似用尽电池的玩具般头低下来沉默不动急促的喘气声也倏然而止。 “是失血过多休克了吗?”银凌海心忖正想趋前察看。 “吼!”如野兽般的声音回答了银凌海的问题少女缓缓站起来。 银凌海全身上下所有汗毛都竖立起来。少女一直以手紧按着的腹部原来整个小腹接近三分一的地方似被某种东西洞穿一如被咬了一大口的曲奇饼般。 她紧盯着银凌海呼吸平稳似有若无喉头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眸子已没有最初和银凌海说话那种理智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饥饿的眼神。 探员枪口指向少女用强自镇定的道:“小姐别再乱动否则我会开火。” 少女笑了笑双目的眼白部分开始出现一丝又一丝的血丝再逐渐密合最后一双眸子变成暗红色在黑暗中彷如一对猩红色的石榴石。 “别……” 少女毫无任何准备动作身体如弹簧般突然以极高扑向银凌海。 “轰!”、“轰!”两子弹横过隧道内的空间却没有击中任何血肉。 接着喉头闪过一阵凉意探员看到红色的血花飞舞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原来喉咙被割断的一瞬间只要度够快的话是不会感受到痛楚的。 探员只感到一道温热的鼻息喷到皮肤上耳边传来像是吸吮液体的声音。 一生的回忆如走马灯在脑海中涌现。 好冰。银凌海感觉自己像是泡在冰水中整个身子由外至内每个细胞都冻结成冰。 眼前一片漆黑一切的感觉似已麻木。这儿是哪儿?我已死了吗? 没有回应只有无尽的寂静。 “不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银凌海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不甘心?”一把女性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不能在这儿倒下因为……因为我答应过莫叔的我要保护无辜我绝不会让善良的人再受伤害我要阻止凶手我不能在这时死去。” “保护善良无辜?真是无聊又天真。” “不!这世上有某些东西某些信念值得我们拚命值得我们不惜一切守护。” “不惜一切?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守护正义你真的相信世上有这些东西?” “是的我相信。” “好我给你想要的。” 银凌海感到一个温柔的身躯拥抱着自己。 “小子这是你的选择日后你可以恨我但不要后悔。” 一声叹息传到银凌海的耳中。接下来他感到脖子侧处传来一阵痛楚然后身子颤抖起来一波又一波的虚弱和疲倦感如浪潮般从身体深处涌出。 “我的名字叫作雯妮莎(vanessa)在拉丁文中有蝴蝶和新生的意思。” 同时银凌海感到某些温温的液体流进口中暖暖的而又带着某种腥气。 彷似经过了永恒的时间声音又再传来:“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我们会再见面的。”这是银凌海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真正的昏了过去。 银凌海猛然睁开双目入目所见的是一片米白色的天花板。 “这儿是哪儿?”他动动身子现自己躺在床上。 “老天!”身旁传来一把熟悉又亲切的声音:“感谢上天你终于醒来了。” 银凌海转过头来入目的是满脸忧色的康薇尔和岱莉雅。 两人一左一右给银凌海一个亲切的拥抱。 “阿海……你吓死我了……”岱莉雅又哭又笑紧搂着阿海不放。 “这儿是?” “这儿是医院老天你已昏迷了三天了!”康薇尔也是又哭又笑的道接着一向冷静的她推开门大喊:“老莫!” “什么……三天?”银凌海拚命整理自己的思绪。 走道外传来急促的奔跑声莫凡猛然冲进来看到醒过来的阿海想走上前但又倏地顿住。他又假咳了几声然后用略微呜咽着的声音道:“你这小混蛋没事就好。” “莫叔对不起我……” “你要道歉就向康薇尔和岱莉雅道歉吧这三天她们为了你都担心得睡不着。” “你还不是一样是谁激动地扯着医生的领子警告他弄不醒你就会屠掉他?”康薇尔轻松起来笑着道。 岱莉雅和阿海也笑了起来莫凡一脸尴尬接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翌日。 “你莫叔在地下隧道中找到昏迷的你接着背着你来到地面……”康薇尔坐在银凌海的床边向他说明当时的情况岱莉雅则坐在另一旁削苹果。跷班的力高站在一旁毫不客气的吃着送来的慰问水果。 “那时只有我?没有其它人?” “你还想有什么?” “……” “对了凯阿姨阿海为什么昏迷这么久不会有后遗症吧?”岱莉雅担忧问道。 “嗯阿海的昏迷可能是脑部受到撞击出现脑震荡导致较长时间的知觉丧失。不过你别担心我替他作过x光扫描及核磁共振扫描等他没有脑出血、脑挫伤或裂伤身体其它部分也一切正常。” 康薇尔道:“勉强来说阿海的红血球、白血球及血小板数量比正常略低不过他身上没有外伤内脏也没有受伤而内出血故应该只是一般的缺铁性贫血而已。放心吧岱莉雅。” “实在太过分啦。你别忧心岱莉雅”吃着草莓的力高笑道:“你要真担心我可以马上找来一打比基尼女郎测试一下阿海……” 银凌海下意识地点头。 岱莉雅不语伸手大力扭捏男友手臂一下后者登时痛得哇哇大叫。 敲门声响起。 “请进。”康薇尔道。 进来的莫凡向众人打个招呼力高吓得马上把所有草莓都塞进嘴内登时两颊高高鼓起再立正身子敬了个礼。 “咦力高探员你怎会在这儿?” “保搞畅关沃德料塞先言蒸大蒜象抗伪耳打斧熏仇移靴衣剪。(报告长官我得了腮腺炎正打算向康薇尔大夫寻求医学意见。)”力高努力不让草莓汁溢出道。 “啊莫叔案子怎么样了?”银凌海替力高解围的问道。 “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莫凡道:“你好点了没?可以有条理地组织事情的经过了吧?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昏倒在地下隧道内?” “这个……我……”银凌海登了顿回想起生的事。再顺次序从狄安娜打来的电话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被神秘的少女攻击为止。 “事情就是这样……”银凌海看着眼前四张呆若木鸡的脸恼怒的道:“怎么了你们不相信?我很清醒很正常而且没有说谎!” “冷静点阿海我相信你。”岱莉雅忙道。 “阿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康薇尔劝说着:“单纯的脑震荡有时会有少许后遗症比如幻觉、记忆丧失及遗忘症等你有可能也是……” “凯阿姨连你也不相信我?” “孩子你刚刚说自己的咽喉被割断而你现在还活蹦乱跳地和我们说话。”康薇尔温和的安抚道。 “小鬼别像个三岁小孩般乱脾气!”莫凡低喝道:“我告诉你吧除了凶案现场外我们在其它地方包括对街、地下隧道上也找不到什么血迹你的手枪有射过但我们找不到弹头。” “那么那名老伯呢他可以证实那男人和少女的存在!” “我们替他作了一份详细的笔录也相信他看到了凶手不过略微调查后现他有精神病纪录患有精神分裂症(注二)是小区内的麻烦人物他的供词有多少是真实多少是他幻想出来的只有天晓得。” “什么……”难道自己跟随血迹追踪至地下道遇到那少女这一切都是幻觉? 银凌海又道:“对了!那地下道的入口不是被破坏了吗?这总不是我的幻想吧?” “我询问了铁路警察那边他们最近现有青年喜欢破坏地下铁的设备他们也为此而烦恼。” 他一时无言。 康薇尔拍拍银凌海的手又转头向莫凡道:“但阿海总不会无缘无故钻进隧道中会不会是他的确看到疑犯追踪着对方至地下道然后……嗯……和对方搏斗头部受到撞击什么的导致记忆混乱。嗯不好待会我再替他详细检查一下……” “嗯这推测也算合理。”莫凡点点头续道:“待会我叫绘图专家来这儿画一幅那女孩的拼图作参考吧。” “嗯是的莫叔……长官。” “唔有关狄安娜那神秘追踪者的事我会详细调查的。”说罢莫凡摆摆手向门外走去又道:“阿高你的腮腺炎痊愈了的话就跟我来。” “畅关是滴畅关。(长官是的长官。)”力高忙不迭把嘴中的果肉吞进咽喉中续道“长官我明天应该可以出院……” “给我好好休息。” 乌云密布的天空传来战鼓般的雷呜。 男人猛地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声和打雷声交错撕破了室内的安静。 好一会咳声渐减他萎顿在地本来健康强壮的肌肉已萎缩苍白身子变得消瘦头及肤色都失去光泽。他习惯地往自己胸膛处摸去然后出愤怒的吼叫。 可恶那血族的婊子竟然趁我进行仪式时把那护身符偷走! 男人喝了口白开水又休息了一会冷静的思索起来;那婊子既已得手一定已经躲起来了要找她一来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二来则前功尽弃又可能引起“公会”注意我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但现下没有护身符我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 男人忽地又猛烈咳嗽起来他手一挥不少心把桌子旁的小相框打翻在地。 “噢。”男人连忙拾起相框相片上笑容灿烂的人彷佛帮他打气般。 “是的乖女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做最重要的事。”男人的眸子炯炯有神视线从相片转向窗外的天空道:“即使要把剩下的生命急促燃烧我也要坚持下去完成这个仪式。” 银凌海沉沉睡着无数陌生影像在他眼前闪现。 一双双跳舞的男女、小提琴的乐声、燃烧着的教堂和十字架、苹果派的香气、一张英俊而白皙的男性脸孔、小孩的笑脸、哭泣尖叫的声音、獠牙、血腥味、一片血红…… 影像伴随着声音、气味及各种感觉银凌海彷佛伴随着记忆的主人重温曾经历过的一切。接着影像出现与消失的度愈来愈快银凌海感到自己的头似要胀成无限大。 “啊!”突然一切倏然而止。影像淡化消失四周如舞台落幕般回复黑暗。 无边的黑暗如有生命般蠕动着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腥味伸出舌头时似乎还可以尝到那微咸的味道。一双如红宝石般的鲜红眼睛在黑暗中浮现。 “你是谁?”银凌海听到自己在询问着。 “我是银凌海。”出红光的眸子回答。 “你在说什么我才是银凌海。”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不对!” 然后黑暗化成一个巨大带着尖牙的嘴巴向银凌海噬去他尖叫着醒了过来。 “老天这是什么怪梦……”银凌海抹掉脸上的汗水手无意中碰到身旁小桌上的一迭报纸纸张跌在地上。他低头一看狄安娜的照片赫然在上还有斗大标题“本报记者惨遭杀害疑为连续杀人魔所为”在下面的则是其生平小传。 看到狄安娜的照片银凌海的心情更为恶劣。 注二:精神分裂症(snetia)精神障碍的一种患者会有幻觉、妄想及脱离现实的症状。 第六回:饥饿 两天后中央警署职员餐厅。 银凌海和力高拿着盛有饭菜的塑料托盘坐下后者马上向手中的炒饭疯狂进攻好一会后他才抬头看看只虚应故事般的吃了几口饭的好友道:“实在太过分啦阿海你没食欲吗?那是你最喜欢的蛋包饭哩。” “嗯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老是有种古怪的……饥饿感但看到食物时却没食欲即使勉强吃进肚子中也如嚼蜡般。” “少来了不是说检查后你一切正常吗?我神探力高已经知道在医院生的事。” “你知道?”银凌海想起那个古怪的梦立时问道。 “是的事情经过一定是这样”力高眼神愣惚起来陷入妄想状态喃喃道:“在某个晚上午夜过后一个漂亮的护士…… “不是两……三个年轻貌美的女护士人数太多不好她们来到你的病床前嗯她们已注意你很久决定在你出院前替你作个详细而透彻的“身体检查”……” “阿高你的口水都流到地上了这样不卫生。”探员手掩额头道。 “所以你现在才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这样?真相是不是这样?”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言归正传“魔法师”的案件调查得怎样?” “真要说的话是走进死胡同啦”力高勉强回到现实世界他擦擦嘴角的唾沬道:“先不说狄安娜前三名死者都是年轻女孩但她们的职业、兴趣和生活方式都各不相同而且互不相识就连住的区域也是天南地北半点交集也没有。 “而且她们都生活正常没可能招惹什么人我们实在找不到她们被杀的理由。” “对了那找到狄安娜那名神秘的倾慕者了吗?” “嗯找到了。”力高不经意的答道。 “什么?”银凌海登时激动起来。 “喂喂冷静点兄弟如果那家伙是凶手我会是一副闲闲没事干的样子吗?” “你的意思是?” “说来真是气人我们在狄安娜家中现最新的花束及附在其上的字条你猜上面写什么?”力高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道。 “呃?” “上面没有署名只写着“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什么……” “想不到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人”力高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道:“我们根据卡片背后的地址电话找到那间花店再凭字迹和花店职员的口供找到了那位神秘的追踪者原来那家伙是狄安娜工作的报馆的数据库管理员。” “真的?” “是啊据其同僚说那家伙异常内向有点像是最近流行的什么御宅族。我们讯问过他那家伙吓得几乎尿裤子啦原来那男的自从在五月调职来这儿遇上狄安娜后就偷偷喜欢上她。 “他不知如何表达又怕被其它人现所以选择有时偷偷地跟着人家又或是在什么节日、生日甚或兴之所至时送花给她。 “他就连订花也鬼鬼崇崇找一间离公司远的。该死真是受不了事后我忍不住向他晓以大义教他正确的泡妞方法。”力高嘿嘿的奸笑数声道。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 “不”力高打断银凌海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在几次命案生时都恰巧和同僚一起工作又或大伙儿在开会不在场证明比花岗岩还要硬他是干净的。” “……” “所以我们回到原点啦真不知道“魔法师”是聪明还是运气好第一宗案件生在中央公园就算了那儿夜深时即使是核弹试爆也没人知晓。 “第二宗命案就生在被害人的家那可是有警卫的新式住宅区偏偏没有半个人看见什么可疑人物进出哼那些警卫九成是偷懒。” “嗯……中央公园、上城的高级住宅区再加城东的重建区看来凶手的活动范围遍及全市呢……” 这时力高忽地拢好头露出自以为最帅气的样子再一把站起来笑笑的向两名走过的女子打招呼道:“啊是宝娜和罗塞朵两位小姐看到你们马上令我完全明白秀色可餐的意思。” 其中一名身材修长短的拉丁裔美丽女子笑道:“小高你的嘴巴倒甜。” 另外一个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一头小麦色的长有着不逊同伴的秀丽五官她向银凌海道:“听说你受伤住院现在没事了吧阿海?” “嗯只是些小伤谢谢你的关心罗塞朵。” 宝娜开朗的向力高道:“喂小高你不是答应过会弄到“黑暗福音”乐队演唱会的票吗?怎么样了?” “哇哈哈!我力高大爷出手岂有办不到的道理四张票都是前排中间的位置啊哇哈哈!” “好吧那我和罗塞朵两张票你多找一个人吧。” “嗯说定了喔宝贝。” 说罢二人向力高和银凌海挥挥手径自离去。 “太好了阿海”力高激动的抓着好友的肩膀道:“你知道吗?宝娜和罗塞朵两个分别都是警队内“最想娶回家排行榜”、“最想在荒岛共度余生排行榜”、“最想她成为自己孩子的妈排行榜”的前三名耶!实在太过分啦!” “我比较想知道谁这么无聊做这些排行榜。”银凌海平静的道。 “哇哈哈男子汉心胸要广阔。阿海这次我们出运啦。” ““我们”?” “噢你要努力追上我的优秀分析能力才是。还有一张票耶我怎会不预留一份给我的好兄弟呢?” “那什么“黑暗福音”就是最近流行的摇滚乐队吧?抱歉我对摇滚乐的兴趣不大而且我有岱莉雅……”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力高看着好友严肃认真的道:“兄弟到了今天我要告诉你**裸的真相!你知道你是警队内“只宜远观不宜亵玩排行榜”和“最没情趣男人排行榜”的前三名吗?” “我再问一次做这些排行榜的无聊人是谁?” “你想想看会有女性喜欢一个只有虚伪的帅气外表而内在是个大闷蛋的男人吗?没有吧。”力高慷慨陈词:“所以我要增加你与不同异性相处的经验让你成长为一个更出色的好男人让岱莉雅更幸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兄弟。”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辛苦你了阿高。” “不要紧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力高安慰的点点头。 “但我还是……” “你不答应?别对我这样残忍!为了追求宝娜我已经制订了一个完美的作战计划而你是这作战不可缺少的一环……” “这才是真心话吧?阿高。”银凌海掩着脸道。 力高不语只默默地用“卖火柴的女孩”式的目光看着好友为时接近十五分钟。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了。”银凌海一副被打败的表情道:“下不为例。” “银大皇英明银大皇万岁愿我皇万岁万岁慢慢垂……” “你们这对活宝打算出道表演二人相声了吗?”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来到他坐在二人面前边打开便当盒边问道。 男子叫黄启法是华裔绰号就叫“老黄”有丰富经验的他是警队中的万事通同时也熟悉亚裔帮会的运作及情况。 “啊!是爱妻便当呢真好啊是什么中国菜?”力高一副嘴馋的样子看着对方打开便当盖子登时露出嫌恶的表情道:“老天是猪血我最怕的了亏你还吃得下!” “哼哼猪血配韭菜是一等美味是你们这些小鬼不懂欣赏罢了。” “嗯”银凌海看着眼前暗红色呈果冻状切成小块小块的食物不自觉咽了口唾液道:“老黄我可以吃一点吗?” “没问题不过你不是和力高一样最怕这种东西的吗?” “对啊阿海”力高故意夸张地掩着鼻子道:“那是“银凌海嫌恶食物排行榜”的前三名耶!” “不知道我突然就是想试试。” 银凌海也不知为何只是嗅到那股味道本来那种若隐若现的饥饿感突然如火山爆般他如饿了数十天的难民般把猪血放在自己碟子上然后再塞进口中。 太美味了那种血腥味及咸味涌进嘴巴中传来一阵满足感但同时又有种未完满的感觉体内彷佛有某种东西催促他追求更多这种味道。 力高以怪异的眼神看着银凌海。 银凌海没理会力高只道:“老黄。” “嗯?” “还有吗?” 翌日下城区。 力高和银凌海二人来到一幢公寓前公寓是老旧的砖式建筑没有升降机只有在墙外建有简陋的防火梯墙上则是无数以喷漆绘成的涂鸦。 “让我看看根据资料珍妮·卡尔十八岁患有糖尿病需定时注射胰岛素曾有多次离家出走的纪录已失踪了近三十小时最后和家人联络时表示刚和男友吵架此后行踪不明。” 力高打开记事本再次细看上面的数据同时核对地址道:“她的包包则在离这儿一个街区的垃圾桶中现钱和行动电话都不见了同僚曾尝试过拨其行动电话不过电话不通而根据其朋友表示她的男朋友就住在这儿。” 虽然一般的失踪案中对方失踪没过四十八小时警方是不会受理的。 不过若有特殊原因比如失踪者为幼童、长期病患、智力有障碍者及老人等则不在此限。最重要的是因为“魔法师”的一连串凶案中所有被害者均为女性在此阴影底下警方高层特别重视女性失踪案件稍有可疑的都派探员深入调查。 “那男友叫艾斯有多次伤害前科……”力高顿了顿忧心的看着银凌海道:“喂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呢。” “安啦我没事的。”银凌海点点头强忍住体内那种挥之不去的饥饿感。 二人沿楼梯来到七楼其内部比外表更破旧木板随二人的步伐嘎吱嘎吱地响墙壁同样又薄又残破彷佛大声点说话也会把整幢建筑物震倒。 艾斯的家位于走廊尽头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从屋内传来力高猛力敲门。 “谁?” “哥特市警察艾斯先生?我们有几个有关珍妮的问题想请教你。” 门好一会才打开一名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出现有点烦厌的道:“警察先生有什么事?” “我们就珍妮·卡尔小姐失踪一事有几个问题请教阁下。”对方房内传出的吵耳音乐令力高要扯开嗓门大喊。 “我早先不是对她家人说过了吗?警察先生我们是吵了几句然后珍妮气冲冲的走掉就是这样之后她到了哪儿我一概不知。” “你没有追上去也没问她去哪儿?” “老天啊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每次吵架时她都摔门而去哼雷声大雨点小结果不是在附近的公园溜达就索性在走道外蹲着我认为她这次也是老把戏而已。” 青年看看二人怀疑的目光忽然恼怒的大叫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条子在想什么! “你们听好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也没有对她怎样!我很喜欢珍妮又怎会伤害她?那天早上她心血来潮说要那部最贵、最新型号的行动电话又要一个新的什么幸运电话号码我二话不说用光三张信用卡的额度也马上全数买给她我又怎会……” “好吧好吧艾斯冷静点珍妮有否什么比较熟的朋友特别是可能收留她过夜的?”力高道。 “这个……” “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在力高向艾斯问话的同时银凌海一直保持沉默他现自己内心躁动不安需要花大量心力压抑那种饥饿感。 身旁的门倏地打开出现一名穿汗衫、短裤的男子他用好奇的目光瞧瞧二人再挥挥手示意银凌海走近复压低嗓子道:“嗨你是警察先生吧?” “嗯有什么事?”银凌海淡淡的道。 “你们是为那女孩的事来吧?她怎么了吗?” “她失踪了你最近有看过她吗?” “嗯我记得最后看到珍妮……唔好像是昨天吧那时他们在吵嘴声音大得要命老天也不是第一次了三天两头就吵那男的经常大叫我要杀掉你不过那一次倒是有点怪。” “怎么个怪法?” “先声明警察先生我可不是那种爱八卦的无聊人只是他们吵得价天响你想不听也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到底那天你听到什么?” “我本来也不在意但现在愈想却愈不对劲而且刚刚又看到你们来了……”对方吞吞吐吐起来的道。 “什么不对劲?”银凌海耐着性子问道。 “那时我很想叫他们静一点不过通常那女孩会砰的一声摔门然后乒乒乓乓的下楼之后就会安静好久可是那天却……嗯……怎么说好呢……” “你听到他们一如平常的在吵架然后呢?” “是了是了吵到后来那女孩忽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就突然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没有门关上的声音也没有珍妮下楼的声音?” “是啊是啊不过我那时没在意心想可能是小两口和好如初吧毕竟现在这一代就是这样不过后来我又听到……” “听到什么?” “嗯嗯……大约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睡得不好起床喝杯牛奶时听到门外有种古怪的声音传来……对了!就像是拖着什么重物经过般的声音我当时还奇怪谁在半夜倒垃圾呢。”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当时我怎么知道?后来也就忘啦直到刚刚听到你们讲话时才突然想起来。” 银凌海心忖如果邻居没听错的话就有必要好好侦讯艾斯他续道:“啊还没请教先生大名。” 男人愣了一下旋又露出兴奋的神色在短裤的口袋内掏了掏掏出一个卡片盒礼貌的双手递上卡片道:“我叫威廉其实是干保险的警官先生你们这一行真的很危险啊我知道政府替你们投了保但有没有想过为了你的家人多一个保障……” “这个……”银凌海勉强接过卡片看了一眼续道:“威廉先生言归正传你刚才说半夜你能否准确点说是什么时间?” “嗯确切时间吗?我想想看……” 正要拿出笔记本纪录对方说话的银凌海忽然一愣一股味道忽然钻到鼻子中是某种奇怪的气味。这味道来自对方身上不应该是屋内对了是什么呢? “警察先生你没事吧?”威廉道。 银凌海摇摇头心中搜索着记忆答案不到半秒就出现了是血腥味血液尚没完全干透出的味道。他在职业生涯中嗅过无数次的气味。但这种味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来源是哪儿?嗯……嗅到了来自保险经纪的屋内。 银凌海沉吟了一会道:“威廉先生你在煮什么东西吗?味道很怪啊。” “煮东西?没有啊我没在煮食而且你说什么味道我半点也嗅不到。” “喂怎么了?”力高此时来到银凌海身旁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阿高你有嗅到什么吗?” “算了吧兄弟旧式公寓是这样子的啊我从前有一位女朋友就住在……” “不我是说那股血腥味你没有嗅到吗?”银凌海打断道。 “什么腥味?” “警官先生我不知你说什么时间好像是凌晨一时左右就这样对不起我赶时间……”威廉忽然焦急的道甚至想关上门。 “等等!”银凌海大喝一声像是心中有某道声音驱赶着自己般猛然以身体顶着门道:“威廉先生你介意我们进你的屋内看看吗?” “我当然介意珍妮失踪关我什么事你们又没有搜查令我怎么可以让你们进来。” 力高呆望着银凌海不知所措。 “阿高!” “什……什么?” “那个电话那女孩失踪前她刚买的什么幸运电话号码告诉我!” “好好的号码是9xxxxxxx。” 银凌海掏出行动电话快按下几个按钮屋中立时响起行动电话的铃声。 威廉登时脸色大变焦急的看着屋内。 “威廉先生为什么珍妮的行动电话会在你屋内响起?” “不可能!我明明关上了……”保险经纪登时顿住觉自己说溜嘴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要白忽猛力一把推开银凌海向屋内冲去。 “糟了!”银凌海和力高急忙追上威廉冲进睡房架起一个被反绑着衣衫不整嘴巴被堵着的女子。她正是失踪了的珍妮少女身上有多处被割伤的伤痕。 威廉从桌边掏出一把刀横架在女子的脖项上道:“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放下武器!”二人掏出手枪力高喝道:“别伤害人质!” “别过来啊!你们听不到吗别过来!”威廉神色激动的道。 少女拚命摇头呜呜的哭声从被塞着的嘴巴中冒出。 威廉把自己大半个身子藏到人质身后又再尖叫道:“退后!” “冷静点我们谈谈。”力高声音保持平静意图缓和对方情绪及引开其注意力。 威廉一言不忽然一刀割在女子的手臂上再示威地挥舞了几下冷冷道:“我说退后。” 随着刀子挥动血滴洒到二人脸及身上力高忙扯着银凌海后退数步。 “你们都是一样……说进来我家坐坐的……嘲笑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威廉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力高低声向银凌海道:“我尽量拖延他你马上叫增援吧。” 银凌海木然点头心中却充斥着某种感觉。 很热很烫。 他摸摸自己的脸颊全身上下烫空腹感以几何级数扩张一阵怒气和狂暴的冲动如雪崩般席卷脑门。对了就是这种味道了快点把眼前的活物杀死、折断他的骨头、撕开他的肌肉、吮饮他的鲜血……耳边彷佛有一道声音这样说道。 “臭条子听不到我说什么吗我真的会杀了……” 银凌海踏前一步一双异常充血的眼睛冷冷瞪视着威廉像看肉。 对方的呼吸变得更急促持刀的手颤抖着一如遇上野狼的小白兔。 “放、了、她。” 威廉倏地猛力把少女向前推人质登时整个人往二人的方向跌去他再一把推开窗户落到窗外的防火梯处。 力高一把接着女子银凌海则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再跃到窗外的防火梯处。 急促的脚步声在铁楼梯下方回荡威廉跑得极快转眼间已差不多到达地面。 探员体内的那种空腹感及愤怒如失控般有增无减一直潜藏在内心的负面回忆:父亲的自杀、母亲的遗弃、莫凡阻止自己投考fbi的事也如冲破堤防的洪水般瞬间淹没了理智。身体比脑子先动起来下一瞬间探员的身体跃往空中。 威廉三步当作两步的从防火梯来到地面。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臭条子为什么会现…… 一道人影倏地从天而降落在逃亡者前方是从七楼跃到地上的银凌海。 “什么?”威廉尚没回过神来一道黑影在视网膜前急扩大。 男人倏地出惨号整个人凌空倒飞撞往墙壁处再缓缓沿壁面滑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脸上一如被踏个稀巴烂的西红柿。 “嗄……嗄……”银凌海缓步踏前手伸向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 对了就是这样杀死他那白白的肉红红的血……右手刚要接触对方脖子的瞬间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他复以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像跟自己角力般然后他一个踉跄往后跌坐在地。探员看着自己双手拚命喘着气。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稍后。 力高把惊惶失措的珍妮交给救护员走向坐在一旁的银凌海道:“实在太过分啦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啊!情况就像你女朋友说她其实没怀孕一样的美好。” “嗯。” “老天!你没事吧?你竟然同意我说的话耶你肯定自己没受伤?” “没事的……”银凌海回道又喃喃自语补充一句:“我希望。” “你在碎碎念什么?实在太过分啦!”力高兴奋的抓着银凌海的衣领拚命左右摇晃着他续道:“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快点解释给我听!” “拜托别再摇了我有点头昏……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你会觉那邻居有可疑?” “嗯……先是那男人太合作了态度亲切得过分这样反而显得很奇怪。他开门和我谈话时穿着汗衫和短裤像是赋闲在家但又马上从裤袋中拿出卡片盒来你若是休假会在家中随身带着卡片盒?” 他喘了口气续道:“我那时就觉得有点怪最有可能是他一直在留意我们的对话反正那公寓的墙壁这么薄想听不到艾斯的话也不行。 “之后跑出来向我们套话及提供假线索以误导我们为免自己显得太怪异于是给我卡片来掩饰可是欲盖弥彰表演得过了火。” “啊当时我神探力高也在场为什么想不到!”力高道:“不过那男的也真够笨就算不丢掉女人的行动电话最少也要关上啊。” “罪犯总是贪心的加上那电话又是最新型的我猜他大概当成某种战利品舍不得丢掉吧。但其实我也是姑且一试罢了即便不行我也会硬闯。”银凌海解释道:“而且他也没忘了关电话我拨的其实是他卡片上的行动电话号码。” 力高啧啧连声:“什么?不过他连自己的铃声都分不出来也聪明不到哪。” “你说得没错如果他能冷静下来绝对能识破这个连三岁小孩也看得穿的小把戏。不过我赌的是他一定听到艾斯说有关珍妮新的行动电话的事加上我坚持进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作贼心虚一时慌了手脚就露了馅。” “实在太过分啦这样你在“随机应变兼英明神武排行榜”又递进一位啦。” “别说这个了阿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那时真的没有嗅到血腥味?” “你在胡说什么啊?伤者虽然身上有多处伤口但伤口都很浅出血量不多现场也没有其它血迹味道没可能浓烈至传到门外除非你是警犭吧?” “……” “嗯我又检查过一遍除了轻微贫血外你的身体真的很正常啊。”康薇尔不解的看着银凌海。 “但凯阿姨我……”银凌海期期艾艾的道:“我最近有点怪吃得再饱也还是有种饥饿感而且明明讨压的食物却变得很喜欢……” “唔。”康薇尔皱起眉头。 “还有我最近拘捕犯人时有种冲动想把对方……总之是痛扁对方那一类……” 康薇尔思索了一会道:“我的专长并非心理学及精神病学不过我知道很多前线警员也有这种问题主要原因是高度压力及不规律的饮食作息所致而饮食习惯改变也很可能是身体因压力而出现的反应。” 她顿了顿续道:“特别是你阿海从小到大你就是正经八百的完美主义者干什么也像拚了命般这就是你的问题人的精神就如橡皮筋般长期拉紧就会失去弹性再加压的话就会啪的一声断掉。” “但……” “既然如此我叫老莫再让你放假休息吧。” “不我没事的凯阿姨”银凌海急忙道:“我一定要逮住“魔法师”而且我还没有弄清地下隧道那女孩的事……” “那事老莫会派人追查的。你就轻松下来和岱莉雅约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凯阿姨我总有种古怪感觉即使那少女不是凶手也知道些什么……” 中央公园。 “汪汪汪!”一头皮包大小的狗儿边向着草地狂吼边伸出前肢挖掘泥土。 “不波比不许!”狗的主人忙一把拉着自己的宠物。 “奇怪波比今天干什么?”狗主身旁的友人问道。 “我怎么知道刚刚它还好端端的。” 正兴奋挖掘着的狗儿突然像是遭雷殛般慌张的跑到主人脚边。 “噢!波比”狗主忙抱起惊惶的宠物道:“你是怎么啦?” “看这儿泥土好像被人翻过呢。” “大概是公园管理员翻过土吧”狗主忧心的看着爱犬道:“它好像不舒服我还是带它去看兽医。” “可能是那些狗粮我早就说那个牌子品质不佳的。” “知道啦知道啦。” 二人一犬远去。 时间又过去三个小时黑夜再次降临哥特市刚才狗儿狂吠的地表一阵震动泥土逐渐往上翻倏地一道黑影破土而出是银凌海在隧道看到的少女。 少女拍拍身上的泥土与尘埃又如作暖身操般活动自己的四肢好一会后从怀中拿出一个五芒星状中央镶有琥珀的饰物宝贝地握在手中。 “终于到手了虽然几乎赔掉性命但也是值得的。”少女露出满足的笑容又陶醉了好一会才转头嗅嗅四周空气复闭上双目好一会才再睁开。 “果然如此吗?看来他决心干下去呢……”少女心忖:“也好这代表他没空向我报复又或抢回护身符他以后再杀多少人也不干我的事。” 真的没所谓?心中忽然响起某道声音极微弱但就是存在。 “哼!”少女摇摇头彷佛想藉此挥掉心底某道声音良久又喃喃自语道:“对了那个小鬼……去看看他吧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 同一时间哥特市演艺馆演唱会现场。 过三十年历史的演艺馆最闻名的是其残旧和空调不足入场的歌迷即使脱下上衣和外套仍旧挥汗如雨但这完全无损他们的热情尖叫声和荧光棒的光芒充斥场内。 力高和宝娜如其它人般疯狂欢呼起来。 银凌海叹了口气换作平常他也会投入欣赏演唱会但最近生的事令他没这个兴致他复转头向身旁的罗塞朵问道:“罗塞朵怎么样你没事吗?” 穿着长袖洋装的罗塞朵满身是汗她摇摇头有点勉强的笑道:“我没事。” 馆内充斥着安可的叫声乐队又向观众挥手道:“谢谢大家我们下次再见!” 说罢众成员站于舞台中央的平台上在观众欢呼下平台缓缓下降。 好一会后调暗了的灯光回复正常人群站起开始鱼贯离场。 力高向银凌海打个眼色后者无奈点点头想起之前和好友的对话:“我的好兄弟听着计划很简单。在演唱会结束后你要第一时间建议送罗塞朵回家。 “我调查过她也住上城区和你家同方向。最重要的是你是警队内“最不可能乱来男人排行榜”的头三名宝娜一定会放心这样我就能和她独处啦哇哈哈!” 四人随人群来到出口处力高拼命向银凌海挤眉弄眼后者遂礼貌的道:“罗塞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住在上城区。我也顺路不若让我送你回家吧。” “好的那麻烦你了。” 力高马上接口道:“那么我送宝娜回家吧。” 宝娜笑道:“ok那罗塞朵就交给你啦阿海。罗塞朵你就好好享用这个俊男吧。” “你在说什么啊!”罗塞朵有点尴尬的道。 二人挥别力高和宝娜向停车场方向步去。此时罗塞朵却笑了笑拍拍探员的肩然后转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啊罗塞朵我的车停在前方……” “不好意思我其实是打算乘地铁的不过若我刚才这样说宝娜一定会坚持陪我的阿高就当不成护花使者了。” “啊我很抱歉……”诡计被拆穿银凌海登时一脸尴尬。 “不要紧的阿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且谢谢你今晚陪我这是真的。” 银凌海抓抓头满脸不好意思地随着罗塞朵沿人行道步往车站。 “好了你送至这儿就行了”罗塞朵道:“阿海我虽然不知你的烦恼是什么但希望你早日解决。”说罢罗塞朵向银凌海挥挥手拿出月票通过闸口。 罗塞朵来到月台液晶屏幕显示牌出现列车将于十五分钟后抵达的讯息她遂坐在一旁长椅上等待。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转过头来赫然是银凌海。 “咦阿海你……” “我突然很想坐地铁回家。”他有点傻气的道。 罗塞朵噗哧笑道:“我很欣赏你的绅士风度不过我是成年人虽不是前线警员但好歹也是个警察懂得照顾自己。况且你有想过明天要取回车子时会很麻烦吗?” “这个……” “快点吧购票的十五分钟之内是容许退票的。” “不其实我……我有点担心我……” “担心?” “怕那个打你的人再动手。”银凌海一时冲口而出又急忙闭上嘴巴。 “……” “我……其实我是乱说的你不要在意……”银凌海慌忙的又道。 罗塞朵叹了口气道:“老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不不细心是看不出来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即使细心也看不出来是这样的对了是这样的。”银凌海手忙脚乱的解释道。 “我我……其实我是推敲出来的。先你的粉底有点过厚。在演唱会时你常不自觉以手遮掩左面而最初入场选择坐位于相连的四排坐椅中你特意选最左的位置好像有点怕我们看到你的左脸颊。 “所以我不自觉看看你的脸现那处有点红肿从形状和位置来看很可能是遭掌掴留下的再加上刚才会场很热但你满头大汗也坚持不脱下上衣令我猜想是不是你手臂上也有什么……伤痕……” 银凌海看着欲言又止的罗塞朵急忙道:“其实是我……我曾处理过一宗家庭暴力案子那位妻子被丈夫以烟蒂烧灼手臂前臂上有几个圆形的烧伤所以无论天气有多热也穿着长袖衣服……我不是说你也是……如果我想错的话我很抱歉。” “不阿海你的眼力很好。”罗塞朵把上衣衣袖推高一双白皙的手臂上除有多处瘀青外更有不少银凌海刚才所说的圆形灼痕受过有关训练的探员更看出伤痕新旧不一不是一次造成的。 “是什么人做的?”银凌海愤怒的道。 “阿海”罗塞朵把衣袖放回道:“我很谢谢你但每个人都有其难处……” “我知道但一个人因为贪念而抢一个面包和因自己的小孩捱饿而抢纵使动机各异但同样都是犯了罪。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容许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你也是警察应该也很清楚这个道理。告诉我是什么人打你你的男朋友?” “老天”罗塞朵叹了口气道:“你的语气真的好像莫长官。” “是的而且我和他一样不能容忍无辜者受伤害是谁打你?” “是我的男朋友……” “老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在警队中有许多同伴和朋友啊。” 罗塞朵叹了口气道:“两个人的事很难说得清他其实很爱我他只是一时……” “他真的爱你就不会伤害你。” “唉你不明白的……” “听我说你和那混蛋住在一起?还是他有你住处的钥匙?” “他……他大概在家中……不过应该睡着了……” “不过也有可能心情不好再扁你一顿?” “你不明白的……” “是你不明白!听好女士你有什么好朋友或是亲友可以让你住上一晚吗如果没有即使被阿高埋怨我也要让你到宝娜家过夜又或是安排你到酒店。” “不宝娜她不知道我没告诉她。”罗塞朵急忙道。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但她也在警队工作……算了总之以她冲动的性格不告诉她是为她好。” 银凌海不解的看看罗塞朵又道:“那你有能过夜的地方吗?” “嗯……我的弟弟其实也住在本市。” “好吧那就到他的家。明早你回到家中和那混蛋说清楚告诉他敢再碰你你在警队中的所有朋友都不会放过他我和莫叔铁定会令他后悔曾经存在过。” “我很感谢你……但你不明白的阿海……” 银凌海一言不拉着罗塞朵的手走向车站出口。 “阿海你……” “告诉我你弟弟的住址我用车子载你去。” “但……他知道我一整夜没回家会很担心的……” “担心少了一个人肉沙袋?听我说给自己一个机会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 “相信我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是人的权利明天你一定要好好告诉那混蛋。” “……” “答应我。” “好吧。”罗塞朵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道:“你真的很好管闲事呢阿海。” “是啊我的嗜好真的很烂。” 第七回:杀戮之声 翌日上午中央警署职员餐厅。正推门而入的银凌海刚好遇上宝娜。 “嗨。”银凌海打了声招呼。 “嗯。”宝娜双目红肿语带哭音的回道。 “对了罗塞朵呢?”银凌海想起昨晚的交谈问道。 岂知对方双目一红抽泣着的道:“罗塞朵……罗塞朵她……” “怎么了?” “她生了意外今早从家中的楼梯滚了下来……” “什么?”银凌海整条脊骨有如泡在冰水中凉飕飕的。 “医生说她撞到了头可能受了脑震荡现在还昏迷不醒。” “可恶!”银凌海想起罗塞朵说过男朋友施加暴力的事怒道:“意外?我可不相信会如此巧合!” “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罗塞朵的同居男友喜欢把她当成*人肉沙袋她今天刚打算向他说分手就生意外?未免太巧了吧?” “你胡说个什么呀?”宝娜疑惑的道:“罗塞朵的男友打她?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罗塞朵亲口告诉我的。” “不可能的他是公认的好好先生怎会干这等事!” “你认识他?” “当然你也该认识他……啊对了他刚调来这儿不久你可能不熟不过他以前和我及罗塞朵是同一个警区的他叫杰比是政风处的主管。” “你说什么?” 政风处是哥特市警队内一个近似宪兵性质的部门专负责警队内部纪律及警员操守的调查也可间接影响一个警员文件纪录上的评价进而影响其升迁是故即使本身身家清白警队中人也对其又敬又畏。 下午中央警署。 银凌海不用特意打听单是随便问了几个人就知道杰比·罗渣士的背景。他是一流大学毕业曾是美式足球队的四分卫更是警队搏击大赛的亚军人缘甚佳。传闻他有机会升任署长是警队内公认最有前途的明日之星。 透过康薇尔他也找到当时赶往现场的救护员晓得当时是杰比报警的他说罗塞朵早上回到家里后不小心从二楼的楼梯滚下来。而救护员知道对方是警察后没有怀疑只把其当成普通的家居意外。 “可恶都是我的错……”罗塞朵仍然昏迷令银凌海心中满怀歉疚。 当然还有愤怒。 银凌海步进洗手间杰比正对着镜子在细心梳理自己的头。对方看到银凌海不由皱皱眉。警署内不成文规定位于这个层数的洗手间是供高级警务人员专用一般像银凌海那种普通探员不该进来。 银凌海站在其身旁扭开水龙头视线射向镜中的杰比道:“长官听说你女朋友罗塞朵出了点意外我很遗憾。” “嗯谢谢……银探员我也想不到会生这样的事。”杰比露出神气表情回道。 “听说她现在仍昏迷你不用待在她身旁吗?” “这个……老实说我又不是医生在那儿也帮不上忙假若有什么变化医院会通知我的况且你知道”杰比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罪恶是不会休息的所以警察的工作也做不完。” “嗯长官那真的辛苦你了。” “你过奖了。”杰比低下头正想扭开水龙头。 银凌海一言不一把将他的头按在洗手槽上同时另一只手把水龙头扭成最大出水量自来水立时哗啦哗啦的流到杰比头上。 “干……干什么你疯了吗?”杰比脸被紧压在水槽底部出水孔被堵着自来水开始积聚呼喊声很快变成水中冒出的泡泡。 水花四溅杰比双手拚命挥舞想推开银凌海但他手劲异常强大搏击大赛亚军竟也挣不开。好一会后银凌海扯着杰比的头把他的头拉起来刚才还意气风的他头湿透脸上的水一条一条如瀑布般和着眼泪、鼻涕流下一副狼狈相。 “操……**的!”杰比的怒气连同粗话同时爆右手一肘顶向银凌海。 银凌海像是预知其动作般右手硬生生地紧握着对方撞来的手肘紧接着空中响起清脆的骨骼折断声。 “啊!我的手……”杰比立时出杀猪似的惨嚎。 银凌海再把他的头按到水中一会后再拉起来道:“被人伤害的滋味如何?” “银凌海你听着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听好了。”银凌海一把抽起其头颅把他的脸压在镜子上让他和自己压扁了的脸接吻。 探员冷冷的续道:“我知道你这坏胚的烂嗜好是殴打手无寸铁的女性也知道是你把罗塞朵推下去的。” “你怎会知道……不你在胡说什么……” “你最好向所有认识的神明祈祷保佑罗塞朵醒过来否则我会把一切抖出来。我会详细调查现场追查这宗意外叫人替她验伤她身上一定有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瘀痕届时看你怎样解释?”说罢银凌海重重的把他推到一旁转头打算离去。 杰比站起来头如海草般散披在脸上骂道:“银凌海给我站住!你这黄皮猪马上跪下来向我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如果我不呢?”银凌海转过头来调侃道。 “你……” “你会像个娘们在地上空喊还是来扁我?不过你真的有胆子向敢还手的人动手?” “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的事!” “你说什么?”正要推门离去的银凌海身子倏地僵住。 “我在说你的父亲那个万年巡警那个出卖警队情报给黑道的“金手指”啊”杰比冷笑道:“不过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他冒着被革职查办的风险向黑道通风报讯却只向黑道收那一点所谓的“车马费”。 “老天不止日常工作即使连贪污渎职他也做得很烂啊!我们政风处一直把他当成笑话来讲。” “……”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和你老子一样笨一样是废物!我告诉你你玩完了银凌海!我不把你踢出警队我杰比·罗渣士的名字倒过来写!” “……” “听说你母亲丢下你们父子跟一个混黑道的出走搞不好她就是知道你父子俩一对宝都是无可救药……” 这话触动了银凌海的痛处。一瞬间追捕威廉时的愤怒和杀戮冲动再次出现迅占据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理智和冷静彷佛从没有存在过。 来吧顺从心中的**吧。 银凌海猛地冲到杰比面前先侧头闪过迎面而来的一拳同时右拳击向对方小腹。 杰比立时痛得如煮熟的虾子般弯下腰来银凌海双手紧按其头颅膝盖猛力顶向其脸部一道清脆的骨折声传来搏击亚军的鼻梁登时折断血流满面。银凌海没理会对方呜呀呜呀不知是哭泣还是惨叫的声音紧抓他的后脑再猛力往水泥壁撞去。 “砰!”洗手间的整面水泥墙如遇上地震般灰尘从天花板上沙沙落下。 “银凌海停手否则我会……” “砰!”再撞。 “我……我……” “砰!”第三次撞击两颗门牙从牙龈处跌落当然不会是银凌海的。 “我知错了……是我……是我不对……是我我承认是我把她推下楼梯的。” “吼……”银凌海没有回答咽喉出阵阵吼叫声双目布满血丝脸上更诡异地挂上一个享受的笑容。 “我……我不会再打罗塞朵的……我道歉……不我去自……求求……” “砰!”“砰!”回答的仍旧是一连串头颅撞击混凝土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尖叫声从背后响起接下来如大合奏般呼救叱喝高叫停手的声音此起彼落而直到银凌海被数人压倒在地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 “砰!”巨响再次传来不过这次是莫凡猛力拍击桌面的声音。 “阿海你……你……”莫凡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深呼吸几次才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莫叔……长官我……杰比他故意把罗塞朵推下楼梯然后装成普通意外般现在她还待在深切治疗部昏迷不醒。” “证据呢?” “杰比他……他亲口承认的。” “那是他的脸被打扁之前?还是肋骨被打断之后?” “我……” “一个警察最需要的是冷静无论是办案时或帮助其它人的时候用你的脑!别用你的心!你现在干了什么?刑求?私人执法?你的脑子哪儿去啦?”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才续道:“莫叔……长官这次的确是我不对但他打罗塞朵把她推下楼梯是事实。求求你莫叔一定要彻底调查这件事对了你只要叫医生检查罗塞朵身上一定会找到伤痕。” “我会试试的但不能保证什么。” “谢谢你。” “先别谢听着阿海警队最重视的是纪律和服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长官。” “好吧银凌海探员。听着由即日开始你将暂时被停职直至内部纪律聆讯有结果为止。现在交出你的配枪及警章。” “是的长官。”银凌海以掩藏着痛苦的声音道。 “很好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长官是的长官。”银凌海向莫凡敬了个礼转过身子。 “阿海。”莫凡轻轻叫住了探员。 “是的长官。” 莫凡柔声道:“康薇尔告诉我你尚没完全复原你就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 夜。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两道红芒再次于黑暗中亮起。 是谁?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就是你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愤怒我是你的憎恨我是你最真实的一面。 你说什么? 黑暗如浪潮般涌动景象又变少女的脸容浮现。 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少女鲜艳欲滴的嘴唇张开露出如野兽般的犬齿。 不!银凌海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挣扎着从沙上半坐起来。 “嗄……嗄……”他摸摸自己的脸现上面都是冷汗。 “老天这是什么怪梦……”银凌海拍拍自己的头因停职而待在家中的他刚才倚在沙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自己变得愈来愈奇怪了先是那难以解释的饥饿感还有那种随时爆的暴力及嗜血冲动……最重要的是五芒星凶杀案尚没破但现在自己却只能窝在这儿睡觉。 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 “可恶!”恼怒的银凌海往身旁的柜子大力一捶“啪”的一声一个铝合金箱子从柜子顶处掉到地上。 “咦这是?”银凌海打开箱子海棉状的防震物料内躺着一把美国史密斯·威逊(s&)公司的m1o型号六子弹左轮手枪虽然已略微老旧但保养良好那是自己警校毕业那一天莫凡送的礼物。 电话忽然响起。银凌海关上箱子拿起话筒。 “喂是阿海吗吃饭没有?”电话另一头传来岱莉雅的声音。 “嗯叫了薄饼外卖。” “很抱歉呢有个研究生弄混了数据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待在计算机前啦。” “不要紧你专心工作吧。” “啊对了昨天我碰见亚门教授他很兴奋似的拚命拉我的手说很感激我让他碰到如此有趣的东西我从没看过他如此起劲过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岱莉雅问道。 “嗯是案件上的一些宗教仪式……”银凌海回道他总是有意地避免和岱莉雅谈及自己工作中暴力和死亡的那一部分。 “他告诉我已两天没睡过关在办公室内研究你给他的资料你要打个电话给他好好谢谢人家。” “我又没有要求他……” “人家是帮你做白工你说声谢谢总不过分吧?”岱莉雅固执的道。 “好吧好吧。” “嗯好了我要挂线了一个人在家要乖点别带其它女孩子回家喔。”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家中开比基尼派对呢?” “你敢?今晚之内你记着打个电话给亚门教授说句谢谢好吗?” “嗯嗯。” “不许敷衍我。” “是的是的岱莉雅大人。” “对了阿海你记得再过两个星期的星期二是什么日子吧?” 银凌海登时心叫不妙冷汗直冒心忖:星期二……八月一日……是什么日子?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第一次约会纪念日? 他强自镇静打个哈哈道:“我当然记得了我早已有所准备。” “是真的吗?太好了嗯我爱你喔。” “我也是。” “呼……”银凌海松了口气心中提醒自己务必要在八月一日来临前想出那是什么日子否则下场会很惨。 他又深吸一口气再度拿起话筒拨往沃尔夫的办公室要是被岱莉雅知道自己没依她的话做下场会一样惨更何况老教授可能知道更多有关吸血鬼的事。 “喂是谁?”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拿起话筒沃尔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你好教授打扰了我是银凌海。” “银探员?是不是又有人死了?”老教授兴奋的道。 “不是的。”沃尔夫视人命如草芥的这点令银凌海很感冒他顿了顿续道:“我只是想问问你研究有什么进展。” “那些文字我仍在解读中现阶段暂时知道是一种……用比较现代的词语来说是一种“交易”施术者付出某种代价奉献某种特定的祭品以换取某种东西。” 老天还真多代名词啊!银凌海心忖同时心念电转道:“教授我可否这样理解凶手并非是随机选择某位女性而是因为被害者彼此有某种共通点所以凶手才会杀害……不是选择她们作为祭品。” “嗯可以这样说。” “那这个共通点是什么?” “我不是说我在研究中吗如果再有多一两个人被干掉就好了我可以有多些数据……” 银凌海有点嫌恶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教授我想多请教一个问题请问你知道有关吸血鬼的事吗?” “吸血鬼你指民间传说中那些以吸人血维生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是的你知道些什么吗到底吸血鬼是什么东西?” “哇哈哈你的问题很有趣银探员所谓吸血鬼正确名称是梵姆帕亚(vampire)或叫vampyr、vampyre或是ire都是这个字的不同拼法相当于拉丁文的vampirus。 “它们的意思都相似意指吸血的尸体(netguisugus)、活尸、活死人、附体的鬼魂、与魔鬼订下盟约的死者(netbsp;)等等。” “嗯。” “在欧洲十一世纪以来各地都有死人离开坟墓袭击活人的相关传说而对他们的称呼也各不相同如德国人叫他们作nachzehrer希腊一带则称呼他们为vryko1akas不过直到十八世纪中叶开始统一叫他们作梵姆帕亚。” “教授听说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人都会变成其同类这是真的吗?” “嗯很多文献及地方传说都谈及这点例如……” “那么变成吸血鬼的人有什么特征?”银凌海焦急的打断道。 “就是成为吸血鬼啊。对了”沃尔夫兴奋的道:“你问这些干嘛是不是和凶案有关?凶手这次模仿吸血鬼吸食被害人的血吗?” “不……是因为我遇到……不我只是一时好奇。” 沃尔夫像是玩电玩时被父母勒令去做功课的小孩般大怒道:“什么?一时好奇?你知否我为了解读那些文字有多忙碌吗?你还要问些有的没有来浪费我的时间?” “很抱歉教授。” 对方哼了一声挂了线。 “唉”银凌海叹了口气忍不住喃喃道:“到底有谁可以告诉我我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你为什么不问我?”背后倏地传来一道女声银凌海回头一名少女不知何时坐在露台的栏杆上。 “是你!”银凌海虽然惊讶但凭着本能及职业训练震撼只不过维持约一秒时间探员一个闪身来到床边下一秒间本来躺在箱子中的左轮手枪已来到手中。 “别动!否则我会开枪!”银凌海喝道虽然枪中没有子弹但对方当然不知道最少可以唬住对手。 少女看着银凌海打了个呵欠道:“拜托你有点记忆力好吗?第一别你你你的称呼人没家教!我叫雯妮莎而且我相信早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第二你认为这些玩具可以伤害我?” “……” “何况我若是要对你不利早就动手了还要傻乎乎的与你在这儿穷磨?” 银凌海思索了一会仍旧保持戒备的姿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雯妮莎一脸受不了没好气道:“回答你第一条问题:我叫雯妮莎绰号“阇夜女王”年龄是秘密是血族……即你们俗称的吸血鬼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 “……” “第二条问题:我是从地面上跳上来的。” “胡说!” “你自己也应该尝试过不是吗?” 银凌海登时想起那次从七楼往下跃而自己丝毫无损的事。 “第三条问题:我是来引导你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 “那时我不就告诉过你了?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 “荒谬!这世上根本没有吸血鬼!” “是吗?”雯妮莎优雅的淡淡一笑倏地双目变得赤红在银凌海尚未意识过来的瞬间已由露台处瞬间来到他身前。 “什……” 雯妮莎轻松的把探员凌空举起露出獠牙的嘴巴上弯出一道威吓意味十足的咆哮声再砰的一声将探员撞到墙壁上令他手中的左轮手枪掉到地上。 女吸血鬼轻轻放下对方调侃道:“现在你认为呢?存在论者先生?” “……” “我可是很忙的所以就先说结论吧。小鬼你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 “你……你说什么……” “是真的在地下铁隧道时我已受了重伤处于“血暴状态”……我迟点再解释这个偏偏你却跑来惹我。总之当我回复理智时你已受重伤离鬼门关不远我一时不忍……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你进行了“吮拥”仪式令你死而复生。” 一直被其它人当成是幻觉的事得到证实但银凌海可半点高兴不起来。 “不!你在说谎!” “我是不是说谎你自己最清楚!还是你对自己身体及内心的变化视而不见?” “我只是压力过大……” “哈哈哈!”雯妮莎忽地咯咯娇笑起来纵然笑声充满嘲弄气息但样子仍然清丽动人她擦擦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流出的眼泪道:“老天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天真的小子但想不到你的娱乐性这么丰富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 说罢雯妮莎也不待银凌海回应再次把他凌空举起道:“你这笨驴给我掏干净耳朵一字一句的听好你已经是一头吸血鬼活人的鲜血就是你的食物你定时需要吮吸鲜血就如你肚子饿要吃东西一般。 “若太长时间没尝到血你体内的**会愈来愈强烈最后会战胜理智令你进入“血暴状态”变成“心兽”的奴隶。” “心兽?” “就是时常在你脑海中出现的声音老是诱惑你、怂恿你让你失控的东西。” “那……” “坦白说你现在还没有失控我已经觉得是奇迹了所以趁惨剧尚未生的时候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儿?” “你没记忆力的吗?我说到属于血族即吸血鬼的地方。” “别开玩笑了我还有家人、朋友我为什么要跟随你到什么劳什子地方?” “你认为我很乐意吗?但你承袭了我的血裔我就对你有责任而且……” 雯妮莎顿了顿脸上忽然浮现出寂寞的神色她放下银凌海道:“你以为你还能如正常人类般和他们一起生活吗?总有一天也许是明天奇-書∧網也许是后天你一觉醒来现身旁都是你亲人、朋友的尸体而你嘴边的血迹还没干透你是不是想这样?” “我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很多事情不是你主观愿望可以改变的。” “我不知你的话是真是假但我告诉你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是维护正义保护无辜我不会杀人不会吸血也不会跟你当什么劳什子的吸血鬼!” “老天和你说话果真是浪费时间。”雯妮莎摇摇头道:“算了等你忍不住杀人时就会尝试到悔恨这果子的味道。” 说罢女吸血鬼转身往后轻跃优雅的双足轻踏在露台栏杆处。 “等等!” “怎么啦?”雯妮莎不耐烦的道。 “有关那五芒星凶案凶手的事你当时也在现场对吧?你是打算阻止他吗?” “哼我才没有如此的闲工夫我是为了……算了这不关你的事总之我已达到目的今后他再杀多少人也不关我的事。” “你的意思是凶手还会继续杀人?” “当然了他的仪式尚未完成。”雯妮莎站在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看着银凌海道。 “那他是什么人?还会在哪儿行凶?还有他是如何选择被害者……”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雯妮莎不耐烦的打断道:“而且你不是个正义的警察吗?自己去调查不就行了?” “雯妮莎他再行凶意味着又有无辜的人受害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关我什么事?这世界上每天也有人死去我都要一一为他们负责吗?” “但她们是死于你的袖手旁观而你只要告诉我凶手的事就可以挽救其它人。” “哼!没益处的事我不干。” “算我求求你吧而且你其实也很在意的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一直笑嘻嘻的在调侃银凌海的雯妮莎忽然满脸怒容厉声道。 “我不会看错的在第三名被害者的屋外相遇时你看到那女孩的尸体被抬出来眼神中流露出悲哀和怜悯那是人类的眼神。” “你竟敢说这等话……”愤怒的雯妮莎忽然闪身至银凌海面前正想伸手拎起银凌海的领子却突然一个踉跄倒在探员怀中。 “你没事吧?” “我没事!”雯妮莎一把推开银凌海站直身子倚在露台栏杆处又喘息了一会才续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帮助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能答应跟随你当吸血鬼但在我能力范围内又不伤害其它人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头固执的驴子好吧这点我暂时不勉强你……” 雯妮莎沉吟了会忽然露出恶作剧的表情道:“好吧!你以后要叫我“师父”。” “什么?” “怎么样一个称呼一条人命算是很便宜了还是你觉得自己的自尊更值钱?” “好吧雯妮莎……师父。” “唔乖。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雯妮莎!” “不是说了要叫我师父吗?而且我没骗你有关那魔法阵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怎可能?但你又为何能在他行凶的地点出现?” “我只是单纯感应到他在施术时出的魔力从而找出他的所在而已。” “那么你现在也可以感应他的位置……” “不因为上次造成的伤势尚没复原我的感应能力不及未受伤时的十分之一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雯妮莎闭上眼睛好一会又睁开道:“从魔力的波动幅度来看那家伙应该会在今夜动手而地点方面……我勉强可以感觉到唔应该会在这个城市西北方一带。” “就这样?你可以再缩小范围吗?” “你这头蠢驴没理解能力的吗?这已经是我现在感应能力的极限了。” “……” “听好了我“阇夜女王”雯妮莎一向言出必行我答应了你就不会打诳语信不信随你的便但即使你知道他行凶的确实地点又如何?你想去阻止他?” “作为警察当然要阻止命案生啊!” “天啊你的天真和没大脑还真是怪物级的虽然我已偷了他的……他的某种东西令他的魔力变回一般“术者”的水平但他毕竟是接近中阶的“术者”和你之间就如蚂蚁和大象一般比也不用比。” “不论如何我是警察明知将有凶杀案生就不能坐视不管这是我的责任!”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连现在这样状态下的我也可以轻易把你搓圆按扁你送上门去只有被屠掉的分! “虽然我不知那家伙施法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肯定的是那是一种冷静强烈的**会消灭任何阻碍的东西。你别以为自己是血族之身就多了不起你只是雏儿而已“压抑”、“觉醒”等控制力量的方法也完全不知道你压根儿连半点胜算也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多事情不是由胜算高低决定而是由是非对错来决定。” “气人!你的脑袋还真是硬随便你!不过你死后到冥府时可别说是我雯妮莎的子嗣免得丢我的脸!”雯妮莎说罢也不待银凌海回答向后一跃再跃入夜色中。 第八回:离别 “怎么办?只有一句哥特市的西北方为线索根本是大海捞针!”银凌海摊开市内地图焦急的研究着。 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凶手再次行凶?对了打电话给莫叔叫他加强那一带的警力加派巡逻车巡逻加设路障这样可能令凶手投鼠忌器……不!范围太大了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向莫叔解释说明? “要冷静办案时用你的脑不是你的心。”莫凡的话忽然浮现。 “是的我要冷静下来。”银凌海忙深呼吸几次把冰凉的空气吸进肺中。 “凶手前几次行凶的地点均不同可见其活动范围极广……”银凌海思索着同时拿出图钉把凶案地点逐一标示。 “我想想第一宗凶案生在中央公园第二宗在上城区第三宗在城东凶案地点没有共通点彼此相距又远而且分布……等等……” 一道灵光在银凌海脑中一个老是在凶案现场出现的符号倏地浮现。 “五芒星……凶案地点相距甚远……没重复地区……”银凌海拿出一把直尺量度各地点之间的距离果然地点间的距离相当接近接下来他以线条将其连贯起来。 一、二、三、四四个地点刚好可以形成一颗尚未完成的反向五芒星图案。 “是的还要第五笔图案才可能完成但最后一个的地点在哪儿?” 嗯根据距离和五芒星形状推断地点是:韦氏废纸处理工厂。 夜。漆黑的天际有如锅底大雨再次降临哥特市。 银凌海静静地坐在车内眼盯着不远处的废纸处理工厂大门。入夜后的重工业地区安静一如死海。探员想起自己在电话上与莫凡间的对话他说了凶案将会生的地点和自己的推理可是对方的反应却相当冷漠。 “阿海别忘了你现在被暂时停职还是趁此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但莫叔有人将要在今夜被杀啊!”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凶手会在今夜行凶?谁告诉你的?” “这个……” “我知道你对案子热心……好了我们接到情报有重要的行动要挂线了。” “等等莫叔……” “卡。”莫凡挂了线银凌海曾不死心的再拨了几遍但均已转往留言信箱他知道警方有重要行动前夕有关的警务人员均要关上行动电话以免有泄露情报之嫌。 可恶没有办法了吗?我难道明知道有人会被杀害自己却袖手旁观吗?不---- 假如假如凶手成功杀死了第五个人完成了那五芒星图案他会怎样?会否就此停止杀戮?银凌海在寂静中忍不住想还有自己的猜想有错吗?凶手真的会出现?其实凶案地点可以用线连结成任何形状觉得像是五芒星图案可能只是先入为主……银凌海越忖度就越觉得自己的主意荒唐。 引擎的声音倏地传来打断了他对自己的质疑。一辆残旧的厢型车缓缓驶到工厂大门外车窗摇下驾驶探出头来和警卫说话。对方是个男性身旁的助手席坐着另一人像是一名女子。 探员同时也看到警卫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他摇摇头低下头来和对方说话接着他突然皱起眉头手猛然挥动像是要驱赶蚊子之类的昆虫般没多久他又站直身子没再说话转身打开了大门车子缓缓驶入。 这是怎么一回事?考虑了一会后银凌海来到大门的警卫亭前马上吓了一跳。 警卫呆站在亭中像是没觉银凌海的出现般一脸呆滞眼神涣散。口沬从嘴角缓缓滴下几只飞蛾伏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一动不动。 “是开门我明白了开门。”警卫重复着这句话样子就像服了某些药物般。 “喂你怎么了醒来!醒来!”银凌海摇摇警卫但对方毫无反应。 本来静伏在日光灯及警卫身上的数十只飞蛾忽然拍拍翅膀往银凌海脸上飞去。 银凌海打了几个喷嚏挥挥手意欲赶跑它们岂知飞近的几只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它则如逃命似的拼命拍翅飞走。 银凌海抓抓头又探了警卫鼻息及脉搏判断其没有生命危险后忙跑往工厂。 工厂寂静如陵墓像一个金属怪兽的胃灯光若有若无。 孤身的探员面对整场黑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正要打开手电筒之际四周的景物倏地变得明亮起来本来只有轮廓的东西现在变得清晰可见。 “什么?”银凌海一惊景物又变得暗淡下来“是我自己?” “呼。”银凌海再次深呼吸像刚才般集中精神四周的景物又再次变亮。 “老天夜视能力?我真的变成怪物了。”耳中倏地传来低沉连续像是诵经般的声音银凌海随着声音的方向前进没多久即现不远处堆放机械器材的空间传来闪烁不定的光芒他忙放轻脚步躲在一堆瓦通纸后面探头看去。 一名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穿着普通的运动套装手中拿着一把似是匕的利器地上则躺着一个女人她呆望着眼前锐利的刀锋双眼虽然睁得老大但眼神却没有聚焦一丝口沬从笑着的唇边淌下。 男人忽地吐出几个高亢的音节再把刀子高举过头正要往下刺去。 银凌海马上从藏身处现身高叫:“住手!” 男人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瞪着银凌海冷冷道:“谁?” “哥特市警察!”银凌海大喝道:“马上放下武器!” “你是什么人?为何能无视我的结界闯进来?” “别给我那么多废话马上放下武器!” “总是有人阻碍我……”男人低头喃喃道复抬头看着对方神色无奈道:“警察先生很抱歉但我真的要完成仪式这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 说罢男人重复吟着某几句句子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黑暗中倏地出现一群飞蛾向银凌海脸上撞来。 “可恶这什么……”银凌海忙伸手拨开眼前的昆虫在他视线受阻同时男人声调一变旋律、节奏急促起来几个用作裁切纸张的机器凌空浮起猛地向他撞去。 银凌海狼狈地就地一滚机器在空中互相撞击出轰然巨响。 吃惊的银凌海刚想站起男子已冲向探员刀锋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向他斩来。 两道枪声响起正要扑向银凌海的男人倒在地上胸部及小腹位置的衣服逐渐变红。银凌海持枪小心接近倒在地上的男人对方血流如泉肺部拚命吸入氧气血则从其背后渗到地上。 “你振作点我现在马上叫救护车”银凌海忙半跪下来掏出身上的手帕按在男人的伤口上。 “警……警察先生……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警察不是杀手。在你接受法律制裁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银凌海边替对方作简单的急救边掏出行动电话。 “你真是一个好人我很抱歉……”男人的声音逐渐微弱。 “喂你振作一点……” “骗了你。”银凌海背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他还未会意胸口忽然一紧。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一截尖锐的金属自胸部近心脏处冒出刺穿了衣服。 “谁?”抱着这个疑问银凌海半转过头来竟然看到一个和男人一模一样的人对方在自己背后手中的匕正插在自己的背部“怎可能?” 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体出现无数裂痕龟裂迅蔓延全身然后躯体倏地粉碎碎片一片片飘往空中又融化扭曲变成一只只的飞蛾。 “这是幻觉。”男人彷佛在道歉的说道。只不过是短短十多分钟他整个人看来像风干的柿子般比起刚才似是又老了十多年。他先叹了口气复以沙哑疲倦的声音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绝不会杀半个人但很抱歉有些事情我是非做不可。” 银凌海无力的背朝天倒在地上浑身脱力连不忿的怒吼声也只能在喉咙中打转。 “警察先生我很抱歉但仪式还没完成而你又看到我的脸留你活口只会阻碍我的行动我不得不如此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男人又叹了口气猛地从银凌海背上拔出刀子。但探员体内的血液没有因压力改变而大量涌出反之只随刀身造成的伤口往外冒在同一位置形成一把鲜红色如果冻状的刀子男人拔刀的动作就如替刀子脱皮般。 “很痛苦吗?很抱歉警察先生。不过请放心因为你的善心我会尽快结束你的痛苦。”男人再高举刀子瞄准探员的脖子挥落。 “砰!”“砰!”两道连续的枪声响起男人的身体像是被一个隐形的巨手往后推他后退了两步摸摸自己的胸口及小腹看着子弹造成的创口及流出的鲜血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接着再颓然倒地。 “怎么一回事……又……又是幻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银凌海心忖。 脚步声自远而近有人来到银凌海身旁握起他的手莫凡熟悉的声音同时传来:“老天阿海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撑着儿子撑着救护车很快会到。” “莫叔……” “行动结束后我放心不下跑来这儿看看。老天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一向冷静的莫凡急得语无伦次。焦急的探长半跪下来双手紧握着银凌海的手鲜血自其背上的果冻状刀身缓缓流出受过急救训练的莫凡也一筹莫展。 银凌海只感到手脚逐渐冰冷麻木疲惫感遍及全身眼皮渐重。倏地一阵古怪不适感传来就如闭上眼睛尖锐的东西接触自己前额般某种感觉告诉他不适感来自于男人。 他躺下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同样倒地的男人对方嘴巴一开一合出阵阵几乎细不可闻的吟诵声随着声音射入体内的弹头自内而外被某种力量推出伤口外受伤流血的地方高愈合。 同一时间男人本来丝毫无损的右手前臂及上臂赫然出现两个似是中弹的伤口。 虽然不知道男人在干什么但肯定的是男人在尽力回复战斗力。 “不行莫叔后面那男人小心……”银凌海向着背对男人的莫凡出警告可是浑身麻木的他连喉咙肌肉也不听使唤焦急的探员张大了嘴巴但只能出一连串呻吟般的声音。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莫凡以为银凌海因痛苦而抽搐遂紧握着他的手。 男人缓缓站起血流如泉的右手倏地如遭快脱水般干枯。 “不行危险后方快逃。”银凌海拚命用眼色向莫凡示意眼皮及全身却违反主人意志倦意及疲惫感一波又一波袭来。 莫凡终察觉后方有异回过头来。 “不可以我不可以昏倒莫叔很危险我……” 眼皮坚持它的重量银凌海闭上双目意识逐渐远去。 那是三人一起到某个海岸渡假的时候。 当时是夏天天气热得彷佛连柏油路也要融化十岁的银凌海和莫凡来到海边嬉水。第一次来到海边的他被石滩上的螃蟹等小生物吸引着视线好半晌年幼的银凌海转头看看自己的养父现对方正弯下腰来。 在其脚下是一处因石头凹陷造成的小池塘一尾小鱼被困在池中看样子是被大浪冲到此处的鱼儿在水分逐渐被蒸的小池中辛苦挣扎着而莫凡小心翼翼以双手抓住鱼儿接着把它放回海水中。 “莫叔你在干什么?” “我让这尾鱼回到大海中。” “只是小小一尾鱼罢了有什么所谓?而且搞不好它转眼又会被浪冲回岸上呢。”银凌海指指四周岩石上不少被晒干的鱼类尸体续道:“莫叔这样根本没意义嘛。” “有的孩子对那尾鱼有意义。你说得对它可能又会被冲上岸但也有可能返回大海中我不知道。但只要我看到就不能视而不见。” “我不明白。” “听好了阿海。”莫凡抱起疼爱的养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肩上二人看着远方的海洋老探长续道:“越大的力量就带来越大的责任我们只要力所能及都要尽力帮助别人保护重视的事物。” “什么是重视的事物?” “这个……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可能是他们重视的价值爱你的人你喜欢的人等等这要由你自己决定但有一点不可忘记。” “是什么?” “一旦你决定了某事或是某人是重要的是值得你保护的就绝不可以轻易放弃你要记着阿海。” “嗯我答应你。” “吃饭了。”康薇尔从远处向二人喊道。 阿海不要轻易放弃。 是的我答应过的绝对不可以放弃我、绝、不、会、就、这、样、放、弃! 倒在地上的银凌海双目猛然挣开大吼一声果冻般的血刃从内至外迫射而出。 “啪!”古怪的武器掉落地上如融化般变回一摊血水心脏中刀处开始愈合。 “这是……”银凌海摇摇头记忆开始逐渐回复。对了莫叔! “阿海……阿海……”微弱的呻吟传来银凌海定过神现一个人影躺在不远处。他跌跌撞撞的赶过去眼前竟是血迹斑斑的莫凡他持枪的右手被斩断身上有多处深可见骨的斩痕要命的一刀在喉咙鲜血自断口不住涌出。 银凌海跌坐在地上好一会才期期艾艾的道:“莫叔……我……我马上叫人来帮忙……你不会有事的……”他刚要站起本已气若游丝的莫凡忽然用力紧握养子的手。 “对不起……莫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莫凡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嘴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阵阵血红色的泡沫自喉咙破开处涌出银凌海知道那是因为伤口的血液流进气管内莫凡正努力想说点什么。 “莫叔……” 莫凡的眼神忽然回复神采整个人重新恢复力气用双手紧握着银凌海的手。 “我、为、你、自、豪我、的、儿、子。”莫凡流淌着鲜血的嘴唇微微开合着被切开的气管没能出任何声音但一字一句银凌海却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莫凡的身子抖了一下双手失去力气。他的脸上仍挂着那个自豪、甚至带点炫耀味道的笑容含笑而逝。银凌海的饮泣声响遍整个寂静的空间。 墓园上方的天空都被乌云覆盖雨丝点点有如来自天国的眼泪。覆盖上国旗的棺木缓缓前进出席葬礼的人皆穿上黑西装或黑色洋装加上灰沉沉的天空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黑灰二色。警队的风笛手吹出哀乐棺木被抬到挖好的墓穴前。 “立正!” 众人全体肃立。 “敬礼!” 场内所有警队同僚同时立正敬礼。 棺木在乐声中放到墓穴中家属及亲友逐一把花撒到棺木上。 莫凡哥特市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组长终于得到永久的休息。 银凌海冷眼看着这一切整件事像是场闹剧从救护员及警方赶来、医院中康薇尔悲痛欲绝的表情、力高等同僚赶来、岱莉雅拥抱着自己生的所有事、所有东西及所有人就如协力办一场葬礼的家家酒般而银凌海就是唯一没参加的那一个。 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泣号但心中另一个自己却拒绝承认这个事实这个自己不愿听、不愿看也不愿哭只是敌意而冷漠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以及一个名叫银凌海的人在悲呜。当悲伤到达极限的时候人会麻木或是因为麻木以避免悲伤到达极限? 你哭个什么劲呀?无聊!好了莫叔别理那群傻子站起来我们一起去唐人街吃饭吃你最喜欢的麻婆豆腐好不? 泪水和着雨水沿银凌海的脸颊缓缓流下。“对不起莫叔一切都是我的错……” 在梦中那个家伙又出现了。又是那种低呻声又是那道出猩红光芒的眼睛又是那道半带诱惑半带胁迫的声音。来顺从心中的**吧…… 闭嘴我不要听给我闭嘴! 声音倏地变成莫凡的声线黑暗聚集成形现出他的样子颤抖着的嘴巴吐出痛苦的呼喊。阿海我很痛苦给我血快点谁都行给我鲜血…… “不!”银凌海出惨叫倏地有人抓着其手臂。探员立时如触电般摔开对方这才现是被吓坏了的岱莉雅。 “对不起我……我看到你满头大汗又大叫什么不要……” 从沙上坐直身子的他摇摇头终于想起自己原来在家中而身旁茶几上的空酒瓶及啤酒易拉罐提醒了自己喝醉的事实。探员喘了几口气自己体内那种焦躁及饥饿感愈来愈强烈内心彷佛有头嗜血的野兽窥准每一个机会随时破体而出。 “你在干什么?”银凌海看着女友背影问道。 “家中放些鲜花会令心情变好的”岱莉雅正把一束红罂粟花放到花瓶中道:“店主知道这是我的生日花向来给我八折呢。” “别乱碰我的……”银凌海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岱莉雅忙上前扶着银凌海道:“亲爱的别怕我在这儿……” 银凌海抱紧岱莉雅温柔的她也回拥着痛苦的探员。从对方身体传来的体温彷佛能驱赶任何冰冷及痛苦。然后岱莉雅雪白的脖子映现在银凌海的视网膜上。 很白很漂亮嗯咬感一定很好红红的血从白白的肉流出…… 银凌海不自觉张开嘴巴犬齿倏地暴长正要往岱莉雅的颈动脉咬去……不行! 警探猛然粗暴地把岱莉雅推开掩着嘴巴站起复又再后退数步。 “阿海你怎么了?”岱莉雅诧异地问道。 “我……我……”银凌海的声音从被手掩盖着的嘴巴中冒出声线低沉有如野兽垂死咆哮。 “你是不是不舒服?”岱莉雅向银凌海走去。 “别过来!” “什么?” “出去!给我出去!”银凌海拚命压抑心底上涌的杀戮冲动暴躁的大喝道。 “我……”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出去啊!滚出去!” 门砰一声关上这是岱莉雅次离开银凌海的家时没有说再见。 夜旧城区东区市内有名的红灯区及酒吧集中地。 银凌海躺在某条小胡同内皱巴巴的西服上尽是酒精及呕吐物的气味他却毫不在意拿起手中的酒瓶把褐色液体灌进嘴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叫喊声“抢劫啊!有人抢了我的手提包啊!”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名青年急忙地转进银凌海身在的小胡同却没留意躺在地上的探员领先的青年一个踉跄顿时与其同党变作滚地葫芦。 “狗入的!”青年狼狈地爬起来怒道:“你这死酒鬼敢挡我的路……” “大哥算了吧我们快溜!”青年的同伴道。 “ok……啊!等等!”青年忽然高喊道。 “怎么了大哥?” “我认得这家伙就是我对你说的那个那天追着我足足五条街的神经病条子。” 青年原来竟是当日银凌海追捕的抢匪。 “条子不好惹的大哥。” “哈你这家伙真是没种看他醉得连自己姓什么也忘了!”说罢青年蹲下身来搜搜银凌海的身子从他怀中掏出皮夹把内里的钱塞进自己的裤袋中复嘲弄的道:“今天这条子没带家伙呢我看看连警章也没有你是休假还是被踢出警队了?” “大哥别玩了好不好?” “你这没卵蛋的东西闭嘴!”青年得势不饶人掴了银凌海几个耳光神气道:“我那天不是说过了吗?你是在自讨苦吃瞧瞧我付点钱请个好律师再在法官面前说几句我很后悔之类的话现在还不是一条好汉?傻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意义的!” 银凌海嘴巴轻微的上下开合出如蚊蚋的声音:“你……说……说得对……” “哇哈哈你这家伙很会说话啊。”青年哈哈大笑同时狠狠向银凌海的小腹打了数拳探员登时痛得弯下了腰。 “大哥!” “好吧好吧也玩得差不多了”刚想离开的青年忽地顿住脸上露出恶作剧的表情道:“先不忙着我有个好主意。” “大哥?你不会是想干掉他吧?” “笨杀掉这个死醉鬼有什么意思?要弄就要弄些特别的。”说罢青年站在倒在地上的银凌海前方把裤子的拉炼拉下。 “天啊大哥你想……” “看什么没看过人撒尿吗?” 带着阿摩尼亚气味的澄黄液体洒落在银凌海头上。 一瓢水猛然拨到银凌海脸上。 银凌海挣扎了一下咳了数声擦擦双目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喂笨驴!”声音带着女性的高亢语气冷静而坚定。 “是……雯妮莎怎么啦你又出现在我的梦中啦?” “第一这不是梦。第二要尊称我作雯妮莎师父或是“师父”我何时容许你直接称呼我了即使在梦中也不行!” “好吧雯妮莎师父……”银凌海睁开眼睛总算看到眼前拿着一瓶蒸馏水的少女他喘息了一会道:“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瞧你没挂掉来看看而已。你查案查得怎么样了大侦探?” “案件?”银凌海忽然失控般大笑起来笑得泪水直流嘴巴咕噜着杂乱的词句。 “唔。”雯妮莎皱了皱眉轻轻踏前猛地掀起银凌海的衣领头抵在他额前。 “干……干什么……” “闭嘴你很臭耶闭上眼睛回想我们分手后所生的事。” “我想忘也忘不了……”出嘲弄笑声的银凌海倏地顿住身体传来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如一只冰冷的手在翻找自己的内脏般。 下一瞬间过去生的种种事情从在废纸工厂埋伏、和凶手搏斗、莫凡的死、葬礼及稍早差点想袭击岱莉雅等回忆在脑海中鲜活地闪过自己就如被绑在椅子上被迫重复观看名叫银凌海的人的痛苦回忆。“放开我!” 良久雯妮莎一把放开银凌海警探软瘫在地雯妮莎又思忖了一会喃喃道:“想不到这家伙连“伤员转移”也懂幸好没和他正面冲突不过他真的不要命了……” “混帐!你刚才干了什么?”银凌海好不容易站起来怒道。 “身为师父的看看弟子的记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雯妮莎不以为然的道:“不过你那莫叔死得真冤啊。” “你竟敢这样说!如果不是你……” 雯妮莎毫不费力地把银凌海推到墙边怒叱道:“我?别像个三岁小孩般推卸责任身为上辈我没警告过你吗?我没说你们之间实力悬殊说你去只是送死而已吗?” “……” “是谁坚持什么鬼正义?什么无辜者的生命?即使单枪匹马也要去阻止凶手?” “……” “小鬼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你要学懂为自己作的决定负责。” 银凌海垂下头来好一会才道:“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的错。我为了什么正义、什么保护无辜害得罗塞朵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害得自己成了怪物更害死莫叔我这自以为是的混蛋老是想做正确的事但永远得出错误的结果……” 雯妮莎叹了口气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 “是的你想为你的养父莫凡报仇追捕那个凶手吗?我还感觉到他那魔力的波动而且这次奇怪地遍及全市故我猜他的仪式尚未完成他很可能还要再杀人你还想要阻止他吗?” 银凌海思忖了一会带着自暴自弃的口吻道:“就算拘捕了他又怎样?死去的人会复活吗?莫叔会复活吗?这案件由其它同僚去查就可以我已经受够了!” “那么和我一起到属于吸血鬼的地方吧。”雯妮莎的语气温和下来:“你试过失控差点杀掉你的女朋友吧?那么就该明白自己不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 银凌海次认真考虑雯妮莎的建议。 “我的伤还没痊愈要再“沉息”约一两天你就趁此机会好好想清楚吧。” “沉息?” “就是躲进土中让身体完全静止……算了以后我再教你假如你决定跟随我的话。” “……” 雯妮莎说罢正要转身之际忽又回过头来道:“小鬼还有一件事。” “嗯?” “我……你莫叔的事我感到很遗憾。” 翌日早上。 “铃铃铃铃铃铃……”行动电话的铃声拚老命地尖叫把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的银凌海吵醒。 银凌海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好一会才找到被随意丢到沙垫子下的行动电话一向电话不离身的自己在昨晚竟然把行动电话留在家中。算了现在什么也没所谓…… 银凌海揭开电话护盖屏幕上显示了十多个未接来电他粗略看了一下都分别来自力高及沃尔夫而此刻的来电则是沃尔夫的。 “喂我是银凌海。” “银探员?老天终于找到你了你简直比传说中的挪亚方舟还要难找。”另一端传来老教授兴奋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银凌海没好气道不论沃尔夫找到什么此刻他已失去兴致。 “那些五芒星图案上的文字我已解读了大半虽然还有少许文法的细节不过意思都很明晰就是施术者以女子作祭品以求换取某人的灵魂回到现世……” “嗯嗯”银凌海打断道:“教授很有意思不过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还有还有”沃尔夫兴奋的道完全没理会银凌海的反应:“根据我的解读那些祭品原来都有某个共通点我再翻查报纸上有关被害者资料的报导更肯定了我的假设你猜是什么?” “我不想猜教授你打电话给警方吧我已经不想再理会这宗凶杀案了。” “是出生日期”沃尔夫真的完全无视银凌海的回应彷佛在演讲似的续道:“她们的生日不约而同都是所谓的“魔力之日”什么是魔力之日呢?这些日子被相信是特别的具有魔力的被称为“巫历节日”又或是“女巫日”。 “当时的巫师认为力量会在这些日子挥到极致通常他们会于这些日子举行集会。总共有八个分别是:12月2o日冬至(yu1e)、月5日圣烛节(netd1emas)、月22日播种节(eostre)、月3o日五月节前夕(be1tane)、月21日仲夏节(midsummer)、8月1日收获节(lammas)、9月2o日丰收节(harvistide)、1o月31日万圣节(samhain)还有我以为……” 银凌海没好气地打算挂上电话倏地整个身子僵住本来心灰意冷的警探忽然想起一些东西相当重要的东西令他整条脊骨如泡在冰水寒意直卷全身。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但身子像是跟他开玩笑的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从话筒中传到老教授那一边:“等等教授刚才说的名单你说有八月一日?” “是啊是八月一日收获节。” 老天想起来了那是岱莉雅的生日……然后银凌海想起力高打来的十多个电话。 银凌海以车子所能达到的最高度迅来到岱莉雅住的公寓倏地心中一凉公寓正门处已设了封锁线而且聚集了一大票警察及鉴识组人员。 站在外的力高远远看到银凌海的车子挥手示意巡警让其进来。 “阿高到底……” “冷静点阿海你冷静点听我说”力高收起一贯的笑脸忙不迭的道:“没有现尸体也没有血迹不是最糟的情况。” 是啊还只是第二糟的银凌海低头掩脸像头中箭倒地的兔子般呻吟道:“现场很整齐只现有飞蛾的尸体对不?” “是的……” “老天!”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力高扯着银凌海的领子道:“岱莉雅现在只是失踪了我们还有时间还可以及时逮到那家伙……” “……” “振作点!兄弟我所认识的银凌海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是啊还没有现岱莉雅的尸……不!她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可以救回她的!”银凌海猛地大力拍击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道:“阿高现的经过是怎样的?” “我们向附近的邻居简单的问过话最后有人看到她是在昨天黄昏当时她的样子像是很不高兴。稍后有人从走廊经过现门半开着敲门和按门铃也没响应后以为有人闯空门于是报警到场的同僚现地上有数十只死掉的飞蛾连忙通知我们。” “银探员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一道冷漠的声音忽地打断了力高的话二人回头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名中年白人五官俊俏但一双眼睛却又细又长他就是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副队长尼考尔。 因其外貌特征及行事风格同僚背后都叫他“毒蛇”现在由他暂代莫凡的职务。 “啊队长!”二人下意识地站直身子。 “为什么一个被停职的警员可以在这里问东问西的谁来回答我这个问题好吗?” “这个队长岱莉雅是我的女朋友啊。”银凌海慌忙解释道。 “我知道但这个不是理由。” “队长但我……” “银探员你别忘了你还在被停职中我怎么可以让你参与调查?” “队长请你让我暂时复职。” “不行你和杰比间的“冲突”还在内部调查中我没法答应你的请求。” “队长!” “而且我看过你之前作的笔录什么飞蛾、什么操纵幻觉又或什么神秘少女令我很怀疑你的精神状态。” “队长那些都是真……队长我求求你吧!”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无视警队纪律让你参与调查但以你的精神状况我不肯定你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对你和疑凶都很危险。” “老天队长难道你以为我疯了吗?” “我只是认为你的精神状况暂时不适合执勤。” 银凌海身旁的力高默然脸上却不自觉露出同意尼考尔观点的表情。 “就这样决定力高探员带这位平民出去。” “队长!” “马上。” 银凌海无奈地转身背后忽传来尼考尔的声音话语间难得透出半丝温和道:“放心吧阿海我们会拚尽老命救……追查岱莉雅一定没事的。” 第九回:独行 银凌海坐在家中的餐桌前桌上堆放着有关命案的资料、市内地图及自己的笔记。 就如上次推敲出凶手行凶地点一般他想再次预测凶手的行动。但偏偏老是不能集中精神悔恨、内疚、歉意种种负面情绪如毒蛇绞缠着他的内心。 如果自己在莫凡死后坚持追查下去的话……如果自己没赶跑岱莉雅的话……如果自己那天晚上没跑出去喝酒的话……如果……可恶! 痛苦像是蔓延至全身细胞以至灵魂内部银凌海如缺氧的病人般拼命深呼吸脑子理性的部分不断喝斥那个叫感情的东西。 “查案时要保持冷静用你的脑别用你的心。”莫凡说过的话再次出现脑海中。 莫叔……是的要救岱莉雅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思考。银凌海又深呼吸几下命令自己集中精神并非他不信任力高他们只是警方一定会把凶手当成普通犯人或是所谓的连续杀手等属于“正常”范畴内的人他不相信一般方法可以找到“魔法师”。 要怎么办呢?以为“魔法师”完成了逆五芒星图案就会罢手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等等那个逆五芒星图案的确完成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捉走岱莉雅呢? 对了雯妮莎曾说过“魔法师”的仪式好像尚未完成是故岱莉雅就是下一个牺牲者……反过来说他不在现场动手而选择带走她即是说如之前第一及第五名死者般他打算把她带到某地再行凶岱莉雅现在还生存着。 但这次行凶地点会在哪?老天你不是完成了那逆五芒星图案?为什么还要继续杀人?你还欠什么? 银凌海恼怒地往桌子大力一拍以花梨木造成的桌子桌脚登时断掉桌上的文件数据及花瓶斜摔到地上瓷造的瓶身碎掉水及红罂粟花都散落到文件上。 “可恶连桌子都跟我过不去!”银凌海又生了自己一会的气沮丧地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东西。 等等……探员的动作倏地顿住。 等等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呢?花瓶……花……是的这是岱莉雅买回来的花。 本来零碎而且看来不重要的东西在刹那间合并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第三名死者自一年多前开始经常收到来自追求者的花束、狄安娜那害羞追求者自五月开始送来的花及贺卡、岱莉雅买回来属于八月一日出生的她的生日花…… 生日、花几个被害者的案件中不约而同出现这两个元素会是纯粹的巧合?知道一个人出生日期的途径很多凶手可以是政府人员、医生或者信用卡公司、银行等机构的职员不过同时能知道所有被害者的生日却有一定难度由此可缩窄疑凶的范围。 比如找出被害者之间的关联例如是否同一间保险公司的顾客或是同一位医生的病人等。或者被害者她们都是惠顾同一间花店又或收到同一间花店来自追求者的鲜花?从订花者的数据、附在花束上的小卡片等地方不就可以知道她们的出生日期? “不!太荒谬了……”银凌海虽然心中如此认为但现在任何线索也不可以放过。 他站起来开始找岱莉雅提过那间花店的资料。 幸好岱莉雅把花店的塑料袋留在银凌海家的垃圾桶中银凌海凭此迅来到位于城东某商店街的花店。 “你是岱莉雅的男友?啊!叫银凌海对吧?她常提起你呢你是干警察的对吧?”花店老板娘大方的招呼他又忙不迭的道:“说到这个早些时候你的同僚也来过这儿调查好像是要知道什么人送花给狄安娜的…… “啊就是报纸上提及那名被害的女记者老天真是可怜。” “这么说狄安娜的追求者也是花店的顾客。”银凌海心忖同时道:“老板娘除了顾客纪录外你有否曾经送过花的地址及姓名纪录?我想看看。” “当然有你要看?没问题。”对方按按身旁计算机的键盘屏幕上立时显示出一长串名单来。 银凌海高浏览及与顾客名单作交叉对比现除了岱莉雅(她的名字在顾客纪录上)及狄安娜外在废纸工厂的第五名被害者第一、二及第三名被害者(她其中一位追求者是此花店的顾客)的名字及地址都出现在上面。 “老天就是这个!”虽然自己的推测得到证实但银凌海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忙又道:“对了老板娘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位员工男性大约一点七米高白种人说话温文……” “啊你是指尼古拉吧!”老板娘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的道:“他在这儿工作了大概一年多是从欧洲来的新移民为人不错工作卖力又老实和女儿相依为命说起那女孩真是可怜死得那样惨……” “女儿?” “嗯是那次平交道火车和公交车相撞的意外警察先生你应该记得吧?总之自从女儿死后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而且老是在喃喃自语有点毛毛的而且老是三天两头就请假不知干些什么不过他在一个月前已离职连剩下的薪水也没拿。 “我想把钱寄给他打电话到他住的公寓房东说他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到哪儿直至现在他也没有联络我。” 什么?好不容易追查到这儿线索又断了吗? “那么除此之外尼古拉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银凌海不死心的再问道:“他还有说过什么话或是什么古怪的行为再小的地方只要你觉得奇怪的都可以。” “经你这么一说是了他离职前老是在喃喃自语……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曾说过什么祈祷……”老板娘露出思索的表情道:“又说那是什么……什么仪式的最后地方又说什么神的讽刺我真的搞不懂。” “就是这些?还有没有其它?” “嗯其它的我不大记得了……” 距日落尚有半小时夕阳缩成一个出微弱白光的小圆球像个被迫罚站的孩子。 根据以往命案的凶手行动模式“魔法师”只会在晚上接近午夜时才动手杀人“魔法师”不尼古拉现在在哪儿?银凌海面对眼前各种比例的市内地图及凶案资料不由两手猛抓头似要把它们连同头皮也一并扯下。 银凌海离开花店后整个下午都在追查尼古拉的下落例如他住过的公寓等但对方早已退租也没留下联络方法尼古拉像是早就有所准备般把所有线索消去。 他也曾联络尼考尔把查到的数据告诉他可惜对方明显把自己当成疯子不相信自己的话。 怎么办?银凌海连续几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嗯先我知道什么?尼古拉执意要完成某个仪式可是他已杀害了五个人理论上已完成了那个五芒星图案为什么还要捉走岱莉雅?是先前五个死者中有令他不满意的“祭品”还是仪式尚未完成?仪式…… 对了一定是有关那仪式……不行这些宗教上的东西我根本不擅长。 唔换另一个角度思考尼古拉不在岱莉雅的家中行凶而选择捉走她根据之前几次凶案的模式他应该是早就预备了特定的地点……嗯和花店老板听到的话有否关系?祈祷、仪式的最后地方、神的讽刺那是什么意思? 慢着祈祷……会否指某个宗教场所?庙宇?佛寺?教堂?修道院?神学院? 不他谈及祈祷又是欧洲移民可以删去其它宗教只剩下信奉耶稣基督、耶和华等的基督教、天主教及犹太教这一系统。银凌海根据地图的地标资料用黑色签字笔于地图上圈出相关教堂、教会等建筑物。 老天五十七座?已经没有时间了可恶这时候如果能动用警方庞大人力物力的话……银凌海咬牙切齿的穷焦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尼考尔也不会相信。 没办法只好靠自己了……嗯凶手因已杀死了五个人无论怎样也会引起警方注意所以他一定会选较隐密不惹人注意的地点是了或许方便他举行仪式的地方。 慢着!仪式……仪式……地点……地点…… “它象征着人的形式又或是时间、精神实质的联合体它的五个尖又分别代表土、大气、火、水及灵魂等五个元素五芒星被视为一种力量的泉源而中央的点是力量的汇集处……”沃尔夫教授的话忽然蹦一声自脑海深处跳出来。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银凌海掏出另一枝红色签字笔先圈起各凶案地点连结成一个反向五芒星而在整个图案中央只有一个黑色圆圈。 “圣艾略特教堂就是它了。” 破风声倏地响起银凌海回头雯妮莎又出现于阳台上。 “雯妮莎?”银凌海惊讶的道:“你怎会……现在可还没到晚上啊?” “是雯妮莎师父!你是没记忆力的吗?”女吸血鬼哼了一声旋又露出嘲弄的笑容道:“谁说吸血鬼不能在白天出现?阳光的确会伤害我们不过只限于我们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后就如我早前一般不过我“沉息”了两天现在总算可以在白天出没。” 雯妮莎顿了顿换上师长教训学生般的语气解释道:“我们是讨厌阳光没错但不等于害怕就像是人在黑夜中觉得不安般只是相对的问题……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对了你收拾好行装了吗?那就走吧我打算赶上今天晚上的那班“午夜列车”。” “不行。” “你又怎么了啦?难道你真的要失控杀了人才甘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女朋友岱莉雅被“魔法师”捉去了我要去救她!” “什么?”雯妮莎皱起眉头:“竟会这样巧……但你知道那“术者”在哪儿吗?” “是的我推敲出来了。”银凌海简单的解释了下他的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感应到他的魔力遍及全市……”女吸血鬼顿了顿冷笑一声道:“那么你们打算围捕他?那最好有半打以上的人牺牲的准备。” “不我的同僚不相信我只有我一个去救她。” “你疯了吗!”雯妮莎瞪大双目道:“老天我又要重复上次阻止你的对白吗?在废纸工厂那次那“术者”尼古拉误以为你是普通人把刀子插进你心脏就以为杀了你加上你养父出现他怕夜长梦多所以匆匆完成仪式后逃走。 “这次你再出现在他面前他铁定会现你是血族肯定会把你的头割下来!” “我明白但我一定要救岱莉雅所以雯妮莎师父你可否和我一起去救人?” “帮你救人?门都没有!” “雯妮莎师父……”银凌海想起少女的话和行为道:“顶多事后我答应你……在能力范围内又不伤害其它人下答应你所有要求。” “你的承诺还真是多前提和设定的啊难道你是律师?”雯妮莎冷笑道:“不过我的答案仍旧是“不”即使给我全世界也不行。” “雯妮莎师父!” “你冷静一点想想好吗小弟。”雯妮莎收起嘲弄和讽刺的神色平静的分析道:“并非我不想帮你我曾直接面对过尼古拉知道他力量的巨大。况且那次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手中某件东西我已经趁他集中精神及魔力于仪式上才动手结果仍是被其重创几乎要迎接第二次死亡更何况这次是要直接破坏他的仪式?” “但你不是说过尼古拉因为某种原因力量已经减弱加上他那次在废纸工厂受的伤应该还没痊愈……” “虽然经过两天“沉息”但我现在的力量仍只及未受伤前的五分一而且船破还有三千钉即使我在全盛状态要和他正面对决胜算也只是五五之数。” “……”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赶狗入穷巷的吗?从尼古拉的魔力波动状况来看仪式已是最后阶段在这个要紧关头他一定会拚尽所有力量消灭任何妨碍的事物。” “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了。”银凌海说罢打开抽屉拿出莫凡送的左轮手枪。 “等等你还是要去?你没听到我的分析吗?你是耳聋还是神经病?” 银凌海细心地将手枪仔细检查一番边逐一把子弹装到弹匣中边道:“莫叔死后我曾心灰意冷认为一切都和自己再没关系但现在我才醒悟到我错了。” 探员嗒的一声把弹匣推回枪身道:“越大的力量带来越大的责任如果被掳的不是岱莉雅而是其它人我会不会如此做呢……我真的不知道但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去救她这是我的选择。” 探员不由想起游乐场那占卜师说过的话:“你早已决定了自己的道路面对其它选择的时候你不是视而不见就是不屑一顾也就是说你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怎可能有人明知前面有危险仍然大步往前走的? 银凌海苦笑一下把枪放进腋下的枪袋中。 “你这级大大大笨蛋哼!我不会再理你的。”雯妮莎恼怒道。 银凌海带着歉意道:“对不起雯妮莎不论如何我也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喂驴子!”雯妮莎忽地叫着银凌海。 “嗯?” “听好了我告诉你两件事所谓魔法其力量来自于人的心也即人的精神意志内在的精神与外在的物质就如同电源与灯泡的关系。精神是根本是电源;物质则如灯泡是否亮、亮度强弱等都受电压影响若精神不稳定集中魔法的效果也会直接受影响。” “……” “依我推测尼古拉大部分魔力都虚耗于那个“术”中这对他的精神及**都带来巨大的负担此时他即使能使用其它法术也很难持久而且威力愈大维持的时间愈短。” “嗯。”银凌海抓抓头自小受科学及理性训练的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心中很难接受精神驾驭物质的说法。 “同时身为血族你应该能感应到对方出的魔力尤其你是我的血裔这方面特别出色。” “感应?你说第六感之类的?” “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那是一种不同于眼耳鼻舌肤五感的感觉如果善用这种感觉的话可以大约预测对方的行动及攻击这样你面对他时就不至于死的太惨。” “抱歉你说的东西太玄我想我不大明白。” “算了……这就等于在拳击比赛开赛前五分钟才来教要上场的菜鸟什么是直拳一样半点意义也没有。” “嗯真的谢谢你雯妮莎……啊不雯妮莎师父。”银凌海这一次的称呼最为诚恳。 “哼!你要送死就快点吧我不送了。” 同一时间市中心旧区圣艾略特教堂。 在教堂后方的办公室内一名年轻男子把桌上的文件整齐迭好打了个呵欠向身旁的另一名老人道:“神父有关卖物会的数据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还有少许时间不若我到院子的那间杂物房整理一下吧。” “不孩子!不要!因为……已经很晚了是的孩子你还是回家吧。”回答的老人身穿圣职人员的服饰有点焦急的道。 “嗯好吧神父你还不打算走?” “我还有少许工作要干门和窗由我来锁就行了。” “需要帮忙吗?神父?” “孩子只是些小小的杂务而已我理会得来。” “你确定吗?神父?你是不是不舒服?”年轻人担忧的道一向慈祥而且爱开玩笑的老人这天突然沉默寡言神态和动作都像是变了个人般而且右手老是微微抖。 “是的孩子我相信是感冒那令我的头脑有点……混乱你知道。” “你要保重身体啊要找医生来吗?”年轻人暗忖原来如此怪不得今天神父做事时忘东忘西像个搞不清状况的菜鸟。 “不我吃点阿司匹灵再睡一觉就会好的。相信我明天一切都变回原状。” “嗯那我先走了。” “好的。”神父关上门穿过走道来到教堂主殿室内多幅彩绘玻璃没有透入任何光线殿内如被钉上一层层木板般黑沉沉的。 老人舒了一口气像个终于跑毕全程的马拉松选手一样样子在瞬间变成一名皮包骨神色萎顿的中年男子----“魔法师”尼古拉。 尼古拉吁了口气扮成那老人真的很累而真货现今躺在院子后方的杂物房中处于昏迷状态。可以选择的话他不想伤害其它人。 中世纪的建筑师相信教堂就是上帝的房屋光线则代表上帝的存在而穿透彩绘玻璃的光线代表天堂有着宝石般的光辉。 “假如真有命运之神的话祂一定是个充满黑色幽默感的家伙。”尼古拉喃喃道他又休息了一会然后点亮几根黑色的蜡烛澄黄的光芒照亮了他异常苍老的脸庞。 他可以肯定如果有任何认识他的人出现在这儿也绝认不出他来。使用被封印的“禁忌魔法”再加上失去了护身符令他被逼得以寿命来换取维持这个魔法的魔力。 窗外忽地闪过一阵白光雷声大作雨点劈啪劈啪的击在教堂外壁及窗户上。 尼古拉的眼睛盯着祭坛上的十字架一阵虚弱晕眩感出现。他拍拍头随着视线触及自己那只剩下来的手手臂早已如皮包骨般而另一只施行了“伤员转移”的手已经一如木乃伊般失去活动能力他深知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 他念出几句具节奏的语句长椅等物浮起往四方整齐的迭在一块空出整个大殿。接着他以石灰在地上绘上最后的反五芒星图案的比例比以往几次的都要大而且似乎复杂得多。失去了一只手臂令他的准备工夫更为耗时幸好没造成什么大问题。 “魔法师”又念念有词半空中出现两团被无数飞蛾包裹着的雪茄形物体飞蛾逐一飞走现出两具人体接着人体如被一只隐形的大手托着般缓缓下降。 降到五芒星图案中央的是一位像是熟睡着的女性那就是最后的祭品岱莉雅。 而降至尼古拉身后祭台的是另一具女性躯体。和熟睡的女性不同躯体的胸口没有起伏身体也没有白里透红的光泽异常泛白的皮肤显示那是一具经防腐处理的尸体。 他走前数步温柔的看着祭台上那女性那是他女儿的躯壳也是女儿剩下唯一的东西。过了今夜这具躯体会再得活力及生命一切都会变得如从前一样美好。 尼古拉闭上双目一会睁开以颤抖着的声音道:“神啊我……我不应得那生在我身上的事如果你对我……对我如此我也可以如此对别人这就是公正。” 喃喃自语似乎为他带来某种力量本来颤抖的手回复稳定手指紧握着匕柄嘴巴冒出几句如诗歌般连续的句子匕缓缓向岱莉雅的胸膛逼近。 一道白光从窗外划过整个空间一瞬间切换成黑白默片画面。 门突然被猛力推开倏地一名青年冲了进来是银凌海。 “哥特市警察放下你手上的武器!”银凌海高喝道。 尼古拉以不可思议的神情回头瞪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这个杀千刀的混……不你……你已经被捕了放下手上的武器马上!”银凌海深吸一口气紧盯着尼古拉及他持匕的手刀刃离岱莉雅的胸膛连一尺也不到。 女友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探员心中松了老大一口气。 “老天上次我明明已经杀掉你的……”尼古拉细细打量银凌海道:“原来你是吸血鬼吗?怪不得在废纸工厂时你能突破结界闯进来你为什么要来妨碍我?” “因为你在杀害无辜啊混蛋!” “无辜?我女儿难道就不是无辜?她是个好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尼古拉瞪着银凌海露出嘲弄的笑容道:“死在你们手上的人比我杀的多一百万倍现在你们这群家伙跑来我面前说无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别人的过失不是我们做坏事的借口。我再说一次马上放下武器否则我会开枪!” 尼古拉不语他抬头仰天视线像是要穿透天顶到达穹苍的某一点向那儿的某人提出抗议。复低下头神色在瞬间突然冷静下来一双眸子再没有任何疯狂的味儿只有下了决心的平静。“魔法师”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短刀倏地落下垂直插在地上。 银凌海看到对方放下武器松了口气。 尼古拉安静而慢条斯理的道:“那孩子是我的一切仪式还差最后一步我不会放弃的即使……”他顿了顿口中简短地出几个音节同时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头幼猫幼猫通体黝黑手脚被牢牢绑着眼睛及嘴巴皆被针线缝合。 尼古拉一口咬着猫儿的喉头幼猫立时从被缝合的嘴巴出细微的尖嚎溢出的猫血从他嘴巴处流出。 “你干什么?” 下一刻“魔法师”双目圆瞪干枯的四肢肌肉回复健壮他一手丢掉猫儿残留的血液从唇边沿下颌滴下续道:“即使灵魂被永远毁灭。” 插在地上的短刀嗡嗡自呜啪的一声自地上弹起来到尼古拉手中刃身扬起“魔法师”口中吐出几句音节。 教堂的穹顶四周的尖拱、彩绘玻璃窗及墙壁倏地出现如波浪般的起伏原来其上早已爬满了数千只大大小小的鬼面天蛾。它们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般同时在教堂中环绕飞翔以尼古拉和五芒星图案为中心点瞬间在室内刮起一场由飞蛾形成的龙卷风。 同一时间尼古拉的身驱慢慢透明起来整个人像是融化在空气中。 “什么?”飞蛾再次伏回墙上整个大殿回复安静只剩下银凌海一人及躺在地上像是熟睡的岱莉雅刚才的一切彷佛是个梦。 银凌海擦擦眼睛肯定自己没看错再环顾四周教堂内没有尼古拉的影踪。 “他……逃走了?”银凌海心忖但同时又觉得可能性不大从尼古拉刚才的话及地上的尸体看来他执意一定要完成“仪式”。 “对了”银凌海忽然想起康薇尔的话:“……人体在吸入后会刺激脑部中枢神经除了出现心跳加快瞳孔扩张等症状外更会令人产生幻觉……” 看来尼古拉的“消失”还有先前的各种幻觉可能就是因为吸入飞蛾身上的鳞粉而出现的“特定幻觉”。 倏地银凌海感到下腹一凉紧接着下腹传来一阵剧痛血水同时从衣服渗出。 “什么……啊!”银凌海惨叫一声持枪的手腕爆起血花。剧痛如潮水涌至令他几乎连枪也握不紧。 “可恶!”银凌海慌忙退到墙边改以左手持枪边掏出手帕按着伤口边紧盯着眼前昏暗的教堂内部。从伤口位置及痛楚程度看来自己右手的大姆指韧带已被割断。 是尼古拉在攻击我?但既看不见对方又听不到任何声音啊! “啊!”探员再惨号一声左臂中刀手枪立时坠地接着是大腿右手左左右银凌海如被凌迟的犯人般伤口逐渐增加彷徨的警探被逼以背抵墙勉强左手挡在胸部心脏位置另一手则护着脖子。 怎么办? 血不断流出渗到衣服上令银凌海浑身一片血红有如血人他半跪于地上随着失血愈来愈多探员的视线开始模糊阵阵疲惫感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涌至。 “不行了吗?我始终救不了岱莉雅吗?正如我救不了罗塞朵、莫凡、狄安娜及其它被害者一样我谁也救不了吗?” “是吗?你就只有这点能耐?”脑中传来一道沙哑混合着野兽咆哮般的声音。 “谁?” “一旦你决定了某事或是某人是重要的是值得你保护的就绝对不可以放弃……”声音又变成莫凡的声音。 对!我不可以放弃我答应过我要保护无辜! 那就觉醒吧孩子。 银凌海缓缓站起双目眼白部分的血丝像是会成长般愈来愈密最后一双眸子都变成暗红色。两边的眉角高高竖起鼻子皱成一团低沈的咆哮声于喉头间徘徊上牙龈冒出獠牙各处被斩伤的伤口以高愈合着。 这这是什么感觉?浑身烫彷佛体内流动的血液于瞬间沸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出战斗的兴奋欢呼。 银凌海脚一挑掉在地上的枪回到手中。 “那是一种不同于眼耳鼻舌肤等五感的感觉如果善用这种感觉的话可以大约预测到对方的行动及攻击。”银凌海脑海中响起雯妮莎的话。 一阵奇怪的不舒服感觉突然出现就如蜘蛛触手上的硬毛在脸上拂过般一阵无以名状的战栗感涌至。 左后方!如反射神经般银凌海身子倏地侧移扬起的西服一角被斩断。 直如预知危险所在般银凌海跟随着这种感觉不断的在左闪右避每次都能在间不容间闪过对方的攻击银凌海再后退一步衬衫自左肩往斜下方被割开。 机会来了!从斩劈的方向推断对方此刻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银凌海毫不犹豫地连轰两枪。空气中倏地爆起一蓬血花尼古拉的身影瞬间浮现但旋又变成透明像是在半空中蒸。 “成功了!”银凌海心下暗喜之际身子猛地传来一股脱力感他一个踉跄半跪于地身体各处本已愈合的伤口也同时裂开。 “怎么了?我……”危险!战栗感传来的同时背部也同时一凉银凌海就地翻滚回身连射两枪子弹划过虚空击中以石板砌成的地板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回事?”大小伤口再次冒血银凌海只感到自己身体瞬间又变得沉重起来情况变回原先不是比最初时还糟。 尼古拉的声音倏地在背后出现:“连力量控制也做不好你真的是血族吗?” 银凌海转身向音源方向射击。 “砰!砰!”子弹顺利击中墙身。 可恶情况又逆转了吗?要怎么办?怎么办?不行要冷静下来冷静点我不可以放弃的我要救岱莉雅所以要保持冷静。 警探忽灵机一动。等等尼古拉刚才为什么要说话?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他是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这行动根本没意义为什么? 除非他是……对了!他是引诱我消耗弹药虽然比刀子更具威力但在近身战时则相当不利特别是耗尽弹药需要更换的时候是持枪者的真空状态。 雯妮莎曾说过尼古拉现在的状态施术的威力越强维持时间越短。加上他刚才吃了一枪很有可能他的身体不能支持太久故而他改为引诱我用尽弹药在更换子弹时作出致命一击。但知道了又怎么办?恐怕他在捱不住以前我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精神是根本是电源;物质则如灯泡是否亮、亮度强弱等都受电压影响若精神不稳定集中魔法的效果也会直接受影响……”雯妮莎的话再次于脑海中浮现。 是了要动摇他的精神影响他的集中力但怎样做? 尼古拉要的是什么?他最重视的是什么……想到了!好行动吧!我看看不计后备弹匣m1o左轮手枪有六子弹我刚才开了多少枪? 嗯先后开了四枪只剩下两子弹好极真是恰恰好。 计策的每个步骤如电光石火在银凌海脑中闪过现在我就叫你露出原形。 银凌海转身。吸气呼气举枪瞄准扣扳机。 躺在地上的女子尸体的头部忽然如掉在地上的西瓜般猛地爆开。 “不!”惨叫声自左方传来。 银凌海闻声马上回身在离自己约二米处一道淡灰色半透明的人影慢慢浮现。 “机会来了!”银凌海连忙举枪瞄准。 对方也像是现了不妥般人影冲向银凌海。 银凌海的手指扣向扳机。时间彷似静止了般由左轮手枪射出的9mm子弹从枪管射出以每秒251米的初沿着一条十分接近平坦的抛物线(注三)前进。 然后子弹在极近距离下擦过淡灰色人影的脸射失了。 银凌海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缓缓低下头左胸处突然出现一道伤口血液疯狂涌出再沿一道看不见的轨迹流下渐渐形成一把尖锐刀刃的形状。 胜负于瞬间决定。 “对不起警官先生是你逼我的。”浅灰色的人影叹息一声然后尼古拉的身影慢慢浮现除了全身都爬满汗珠外其小腹处更淌着血应该就是刚才中枪的地方。 “魔法师”拔出刀子空中出现一阵红雨探员心脏伤口再结成果冻状的血刃。 吸血鬼倒地。 “为什么……就是只差一步……岱莉雅……”银凌海很想挥拳反击可是身体像是不听使唤般四肢浑软无力。 尼古拉无言满布红丝的双目看着银凌海。 银凌海毫不退让的回瞪着。警探和凶手的目光交会二人同样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情那是失去亲人的悲痛。 尼古拉垂下持刀的手复叹了口气道:“吸血鬼我毁灭的生命已经够多的了。” 说罢下定决心的父亲一步一步似是极疲倦的移向躺在地上的岱莉雅处。 随着前进的步伐尼古拉的身体出现不可思议的变化。皮肤肌肉急促干枯、头脱落、几颗牙齿也随着他的移动掉在地上“魔法师”以极高度老化着。 尼古拉半蹲在岱莉雅身旁女子仍是一副睡美人般熟睡的样子。充满健康气息的**躯体和尼古拉的老弱残躯形成强烈对比。小说他如鸟爪般的手紧握匕高高举起嘶哑的喉咙吐出一连串声音低沉的句子最后以两个连贯的音节作结。 “不要……”银凌海尽力抵抗着眼皮的重量心中焦急的大喊。 飞蛾再次于空中舞动像是为主人鼓励打气般。 “终于……最后一步了。”尼古拉喃喃自语手中的匕反射出冷硬的光芒。 接下来生的事银凌海一生也不会忘记。 尼古拉举起刀以极落下在刀尖距离岱莉雅胸膛不足半尺时岱莉雅胸忽然睁开双眼左手紧握尼古拉持刀的手右手则优雅而毫无困难地贯穿尼古拉的身体。 她慢慢坐直身子如白玉般的右臂就这样把尼古拉举起柔嫩的五指紧握着一颗鲜红而且尚在跳动的心脏。尼古拉的身子彷佛变得单薄而毫无重量他的双目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信他想说点什么但只有喉咙深处传来几声无意义的呻吟。 岱莉雅嘴角上扬笑容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尼古拉惨哼一声身体犹如破掉了的汽球般瞬间从内部收缩不一会人已如被风干的柿子般自岱莉雅垂下的手臂滑落。 “不可能这一定是梦……”银凌海呆望着眼前生的一切。 像是此刻才现倒在地上的银凌海般岱莉雅来到他身旁半蹲下来以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这名男子。 她是岱莉雅?眼前的女性无论神态、动作、笑容等在银凌海眼中都奇怪地有种异常的陌生感觉。 “岱莉雅……你没事就好……”银凌海喘着气勉力说出几句话终于昏了过去。 岱莉雅突然浑身一震像是被蜜蜂叮了一口般动作猛然顿住双手抱头露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容。 “不要……伤害他……”温柔的声线自岱莉雅口中传来。 “虚伪的灵魂你已经没有用了滚回属于你的地方。”下一秒一道声调相同但语气感觉相异的声音传来。 岱莉雅的声音倏然而止她再次双手抱头身子往后退了两三步复摇了摇头两手挪开脸上又是那种嘲弄和残酷的笑容。 下一刻她又轻步上前蹲下身来抬起银凌海的下颚以微嗔的口吻轻轻道:“要不是你硬闯进来我也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 说罢她突然玉唇轻移温柔的轻吻着银凌海唇分岱莉雅续道:“这就当成感谢你之前为岱莉雅所作的谢礼吧。” 接下来她右手紧握着银凌海的咽喉道:“放心我马上结束你的痛苦。” 破风声倏地响起。岱莉雅杏目圆瞪猛地放开银凌海身子于瞬间飞退数尺。 其原来所立之处赫然出现三道往下凹陷的裂缝如被无形的巨爪撕裂。砂尘石屑扬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同时于室内响起是物体瞬间突破音而出现的音爆现象。 烟雾飘扬之间一道俏丽身影昂然立在银凌海面前是雯妮莎。 女吸血鬼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擦擦嘴边流出的血气吁吁的道:“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东西要杀要剐也要先征求我的同意。” 她略微侧过身子遮掩着自己因勉强动攻击而微微抖的右手又紧盯着岱莉雅带着奇异及戒备的目光道:“看样子你不是普通……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什么东西?” 岱莉雅出如银铃般但又同时充满恶作剧味儿的笑声道:“追逐血肉者你们不是爱叫我作什么“黑暗女神”吗?” “什么?” “好吧”岱莉雅看着二人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道:“留你们一命比杀了你们更好玩。”接下来她手一扬教堂内立时刮起阵阵烈风风暴以其为风眼岱莉雅的身躯同时慢慢飘浮于空中。 “等一等!” “别担心啊你们……不所有生物最后不是跪在我面前就是死在我面前哈哈哈……”岱莉雅笑着身躯慢慢消失于空中。 注三:子弹由枪口射出因为受引力影响引力会将弹头往向下拉所以任何弹头的飞行路线其实都是弧形的而弧线的弧度则取决于子弹初、子弹的外形(流体系数nett)等各种客观条件。 第十回:选择 太阳以亘古的轨迹运行逐渐西沉慢慢隐没在地平线下黑晚再次降临哥特市。 银凌海倚在阳台上观赏着这光暗交替的一瞬。 警探忽地出咦的一声同时破风声响起雯妮莎出现于他身旁。 “嗨雯妮莎。” “是雯妮莎师父!你要我提醒多少次?”女吸血鬼露出生气的表情坐在阳台的栏杆上道:“笨驴你的伤怎样了?” “已好得七七八八了谢谢你救了我。” “你胡说什么?”雯妮莎怒道:“我再说一次我可不是忍不住赶来帮你我不过是……碰巧经过罢了。” 她顿了顿道:“尼古拉那把匕是其中一把诅咒之刃你没迎接第二次死亡已经很幸运了。对了我把你救离教堂带回这儿后事情怎样了?” “嗯我挂了个匿名电话给警方他们在教堂内找到尼古拉和他女儿的尸还有在教堂后方杂物房内刚醒过来一脸茫然的神父。” 银凌海登了顿续道:“力高告诉我经过指纹确认了二人的身分尼古拉和花店老板娘所说的一样是东欧移民在五年前移居到本国后一直与女儿相依为命。 “因为尚未取得正式居留权所以一直都是干一些零工或是临时工之类但没有任何犯罪纪录连罚单也没接过半张警方已联络当地政府要求更详细资料。” “哼就算有也是假数据他应该是某个家族的流放者又或许是被赶出法师公会的“术者”。” “你说什么?” “即是你们习惯叫的魔法师什么的。笨驴这个世界除了你所认知的日常部分外背后还有一个……呃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有一个性质近似影子般的黑暗世界住有很多你不知道或是不想知道的生物和族群。 “什么魔法师、龙、精灵、妖怪又或是……吸血鬼等其实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它们一直以隐蔽的方式和人类社会并存而且历史比你所知的还要久远……算了这些我迟些再教你还有呢?” “呃……凯阿姨详细检查过两具尸后表示尼古拉的女儿确实已死去约一个月但她找不到尸体保存得如此良好的原因似乎用的是一种她不知道的防腐处理方法而尸体在运抵解剖室后开始以惊人度腐坏令她更为惊讶。” 少女冷笑一声道:“那名“术者”呢?” “至于尼古拉的尸他的心脏被挖出体外而且死者的所有器官都严重衰竭就像是普通人老化般不过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同时老化衰竭理论上他应该连自己呼吸也有困难更岂论犯下一连串凶杀案。” “嗯嗯。”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岱莉雅她仍然行踪不明警方只把她列入失踪名单雯妮莎……雯妮莎师父到底她身上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当时……” 女吸血鬼半转过脸去好一会才道:“我怎么知道?当我赶来时……不我碰巧路过时只找到昏倒了的你和那两具尸体。” “嗯是吗……” “对了笨驴你现在打算怎……” 银凌海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 “喂我是银凌海。” “阿海你好吗?”话筒另一端传来一道久违的女性声音。 “老天罗塞朵是你你醒过来了吗?” “是的所以我想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银凌海由衷的道。 “阿海我……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没有一件事是你需要负责的啊。” “宝娜和力高告诉我了你为了我而……阿海我刚刚对尼考尔长官说出真相他说会禀公办理的……谢谢你阿海。” “你唯一要感谢的是你自己的勇气。” “我……连累你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有……我听到岱莉雅的事我很抱歉。” “嗯……”提及岱莉雅银凌海登时沉默下来。 “我……啊医生要替我再作检查我……” “不要紧你出院后我和阿高他们一起替你庆祝吧。” “谢谢你……还有我想说阿海你所做的一切不是没意义的。” “嗯不客气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银凌海挂上电话。 雯妮莎假咳了一声道:“好啦大情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今后你何去何从?要和我一起到血族的不到黑暗世界吗?” “不我决定留在这儿我答应过莫叔要尽力保护无辜的生命我选择了这条道路而且绝不会放弃。”银凌海登了顿续道:“再加上岱莉雅就在这儿出生、长大我相信在此可以找到线索解释在她身上生的事从而追查她的下落。” “追查岱莉雅……”雯妮莎沉吟一会语重心长的道:“但你知否你已是一头吸血鬼先不说失控的问题你虽然准备好面对这个世界世界却还没准备好面对你即使你帮助别人他们也只会把你当成怪物人类就是这样我知道因为我试过。” “是的但这是我的选择。” “小弟你知道吗?”雯妮莎忽然叹了口气道:“假如每个人都有一个地狱那上帝的地狱就是祂爱世人的心。尼古拉的地狱是他爱女之心。你的地狱我猜就是所谓守护无辜生命的理念吧。” “嗯……如果如你所言那我甘之如饴。” “笨徒弟容我再提醒你这是一条辛苦而且孤单的路。” “那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走下去。” “好吧笨驴我不勉强你了。” “嗯很抱歉雯妮莎。” “是雯妮莎师父!”女吸血鬼轻巧的落回地上正当银凌海以为她一如以往般越空而去时对方却反方向走向屋内。 “喂你去哪儿?” 雯妮莎没有回答反而像个吹毛求疵的买家般四处查看末了更走进银凌海的房间。 “喂那是我的睡房啊!” “更正由今天开始是我的睡房。” “你说什么?你要住在这儿?” “当然了你要学的东西像山一样多从吸血鬼的角度来说你只是个雏儿什么也不晓又不懂控制自己的力量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子嗣会丢光我的脸。” “好吧我是有很多东西不了解但你怎可以突然说要住在我家……” “开玩笑你不是说过只要帮你的话就答应我任何条件的吗?而且你既然叫我师父弟子照顾师父的生活起居不是天经地义?” “但……但是……你就没有其它地方可待的吗?你没遇上我之前待的地方呢?” “当然有但你以为墓穴或是地下水道很舒适的吗?” “……” “就这样决定以后没我允许不许进“我的房间”!” “但我要睡在哪儿?” “我是头很文明的吸血鬼所以你可以选择厨房或是客厅。”雯妮莎说罢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几乎撞上还没搞清状况的探员的鼻子。 同一时间。哥特市内某条电话在线的对话。 “那小伙子当时已查出那为恶“术者”的所在为什么要突然中止行动?” “这是教长们的意思况且你不是已遵从命令当成看不见的吗?” “是啊所以我猜想我有权知道原因特别是死掉了五名无辜女子的时候!” “你没必要问这么多只需要顺服神的安排就可以了。” “……” “弟兄要对神有信心胜利必将属于吾等继续做你的工作需要你时我们会联络你。” 对方挂断电话。 “毒蛇”尼考尔点上香烟眉头皱起沉默。 哥特市之外地球某一角落。 这是一间布置古雅的房间但室内所有窗户都挂上又厚又重的天鹅绒窗帘令整个房间显得又暗又冷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出极微弱黄光的维多利亚式吊灯。 一道修长消瘦的人影坐在高靠背椅上看着眼前桌上的一颗水晶球默然不语。 良久人影半转过脸以苍老的声音向身旁站立的另一人道:“你有什么意见?” “是的我认为这是我族等待千年的机会绝不能放过!”对方激动起来黑暗中忽然亮起两道暗红色的光芒:“我们该马上行动绝不能被其它黑暗生物捷足先登特别是法师公会和那群伪善的什么神圣骑士……” 空气中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息苍老的声音道:“好吧由你全权负责马上行动。”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轻如无物逐渐远去的足音。 又是一声叹息接着黑暗中又再出现一双暗红色的眸子。 黑影拿起桌上一小杯以高脚杯盛载同样呈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传说中的“黑暗女神”真的复活了……接下来到底会生什么事?” 空气中飘散着一阵淡淡的血腥气息。 后记:我其实是尼古拉 以下这段话其实想在序言上说的我甚至想把整个序删去换上这个。不过想想在整个故事完结后才说真的会比较好大家也比较好理解。 书出版的时候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她患的是癌症那时看着她病情每况愈下医院的医生又摇头我带着她试了其它各种疗法内心又恐惧又痛苦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想她走。 我曾很认真的想过假如真的有某种……非常规甚至“不道德”的方法可以救她一命我会不会去做?而答案……算了你们不会想知道的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烂家伙。 这种“黑暗”催生了这个故事不可能我是想藉这个故事找寻某种救赎吧。 故事不故事中的人物都是我某部分的延伸理智理性、对死亡的恐惧、对与亲人永别的畏惧、憎恨以及爱。 所以我其实是尼古拉不是银凌海。 所以才有这个故事或许之后才有楼兰海。 妈妈虽然你老是弄不懂我对着计算机和一大堆数据在搞什么但我爱你你是个好母亲。 这本书献给我母亲。 妈妈愿你安息。 序:那个夏天 还记得那个夏天…… 就在一个极度炎热的夏天有个女生在计算机前像尊佛像般坐着。当然说是佛像般又不完全是个合适的比喻----女生的眼珠不停左右左右横扫着计算机屏幕上的文字手指也在不断地用鼠标拉下计算机画面。 这个女生的口味很奇怪。理论上逻辑跟神鬼之类的怪事应该是各自站在世界的两端怎么也扯不上关系的。偏偏她最嗜看的小说:一是推理小说;二是奇幻小说。一个注重逻辑一个注重想象力。 不过最神奇还是她眼前看着的这篇小说。这两个完全是黑与白般对立的元素就被一位称为楼兰海的作家揉合起来成为了这位女生看得起劲的网络小说之一。 本身两个元素能够编成一个精采的小说已是难事主角更要是女生最为着迷的生物----吸血鬼!这个女生自认很没耐性有很多小说要是她觉得沉闷她便会很爽快地移动鼠标指针到窗口最右上角的小正方体上。 难得这位女生对那至少有四本书长度的东西以惊人的耐力坐在计算机前阅读完毕可想而知这小说的魅力所在。 直到这小说更新好像瘫痪了良久后仍是没有更新这位女生仍是不忘偶然点去那个网站看看。直到有一天计算机给了她最令她生气的几个字:“无法寻找服务器。” 因为这几个字女生生气了很久。但有一天潜伏在这个女生的侦探细胞(?)终于爆了!她(自作)聪明地在网站搜寻器上打上“银凌海”----小说主角的名字----从搜寻结果中她终于找回小说的连结了。 现在这位久久不见的朋友的小说出实体书了这位女生也替这位久久不见的朋友在写这一篇序。也就因为这篇小说这位女生也执起了搁置一边很久的笔。这篇小说的魅力我相信不会只有这位女生才感受到的吧! kuroe二零零七年三月二十八日 序章一:囚徒之梦 麦哲夫再次被同一个噩梦折磨是有关父母被杀时的梦。 在梦中一切仍旧是那样生。 几个蒙面匪徒肆无忌惮的闯进银行然后是无数吆喝、哭叫及警笛尖呜组成的交响乐。 他每次都死命挣扎每次都成功把那人的面具扯脱在那底下是一张充满贪欲凶狠的脸接下来是无数枪声以及笑声。再下来出现的是上面刻有tnt字样的管状物带来巨响及火焰。最后铁块及水泥从天而降父母的脸和手从夹缝中露出。 麦哲夫努力想抬起压着亲人的重物可是物理及生物法则却完全无视人类的悲伤。 血自他脸上、身上流下四周都是灼热的空气和火光高温从手中的金属传导一如烙铁般烧灼着自己双手可是他死也不愿放手。 求求你哪一个神都可以给我力量让我举起这些瓦砾让我救我的父母! 没有任何神回应他。麦哲夫无力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的亲人呼吸由微弱至断绝生命逐渐消逝一点一滴。 “不要……”他惨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身子拚命喘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睡在身旁的少女被惊醒起来急道。 少女约十八、九岁一头及肩的头样子纤巧可人加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及酒窝就如一只迷路的小猫。她一副吓怀了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男友。 “没……没事的……”麦哲夫深呼吸数息看着自己一双充满植皮痕迹的手臂道:“小馝睡吧。” 青年轻拍女友的头双瞳转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想着那几张脸孔以及铭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愿望:复仇。 银凌海再次被同一个噩梦折磨是有关父亲自杀时的梦。 在梦中一切仍旧是那样生。先出现的是无数面目模糊的人嘴巴中吐出嘲弄及侮辱的声音。 “就是他……” “是出卖我们警队的人……是为了钱吗?” “听说他和黑道合作……” 然后一切倏地退散回归成一片黑暗。 前方却突然出现的一张解剖台其上是一块白布底下隆起一具人体状的东西。 白布突然如魔术表演般飘起底下空无一物但白布本身却不断揉搓扭曲化成一个巨大但轮廓模糊的人头是父亲。 人头的嘴巴吐出声线古怪的话:“阿海要坚强的活下去喔我们很快……” 接下来如打翻了颜料般红色自白布中央渗出瞬间白布变成了红布人头也出痛苦的扭动泣叫。 “不要……爸爸不要……” 人头的泣叫变成巨大的惨号。 “不要!”银凌海尖叫一声从沙中猛地挣扎起来。他身上、脸上都爬满了汗珠冷的。 银凌海喘着气视线转向窗子窗外是自己那优秀夜视能力也无法洞穿的黑暗。 序章二:血肉 警笛声和无线电对讲机出的杂音充斥在大气中打破了哥特市下午的宁静。两名制服警员紧握配枪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豆大的汗珠爬满了他们的脸孔。 银凌海像是幽灵般无声的来到二人身旁展示一下警徽后问道:“同僚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啊前辈。”较年长的警员顿了顿打量了青年一会。 眼前是个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身材高挑样子俊朗又带点书卷气脸色却有点异样的苍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如深邃的夜空。他下意识的避开直视对方的眸子道:“十分钟前一名持械的男子闯进了社福署办公室胁持了里面多名职员……” “是啊是啊”另一名较年轻的警员忙不迭的打断道:“我们刚想接近那家伙便大呼小叫还威胁要开枪我们只好退回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它同僚呢前辈?”年长警员顶顶对方腰际像是不满他强调己方差劲的应变能力般打断道:“我们需要支持。” “嗯。”银凌海的视线转往建筑物处道:“我是刚巧路过附近听到警笛声才赶过来看看的……”他顿了一会续道:“你们留在这儿等待支持我进去看看。” “等等啊前辈这样违反行动守则而且很危险……” 当银凌海进入办公室的大厅时现所有窗户的百叶窗均被拉上室内的日光灯都被关掉环境异常昏暗。黑暗中有七、八个抖动着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集中精神。四周倏地明亮起来身影原来是这儿的职员他们瑟缩在地出轻微的饮泣声部分人现他的出现向他投以求救的目光。 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立在大厅中央处他看到银凌海马上露出惊慌又紧张的样子。他左手握着的是一把柯尔特(net1911式半自动手枪紧握着枪柄的手指因为过分用力而关节白两眼焦点散涣同时右手紧箍着一个约八、九岁孩子的脖子把她拉至自己身前。 “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嗑了药……神智不清、手枪加上人质真是糟糕的组合。” 而一名女子则站在男子身前她回头望向银凌海一头粟黄色长淡绿色眼睛以及秀丽的五官竟是罗赛朵银凌海在警队的前同僚。 罗赛朵看到探员瞬间露出惊讶但又宽心的表情。先向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复转向男人用柔和的声音道:“来菲利斯别这样放下那把枪和小孩我们好好谈一下好不?” 银凌海皱了皱眉迅掏出配枪指向男人以防万一。 被胁持的小孩满头大汗肩膀抖动瞪大双目但没有啜泣和挣扎不知是否吓坏了。 “我很正常没有病!为什么要拿走我的抚养权?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菲利斯忽然大吼大叫起来:“小汤米是我的儿子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要见他!” 罗赛朵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但你现在这样做只会吓坏所有人来先把枪放下我们才可以好好谈谈。” “真……真的……你会帮我?” “相信我菲利斯这儿没有人想伤害你的。”罗赛朵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里有某种令人安心的成分。 “我很抱歉……”菲利斯双目射出挣扎和犹豫的神色好半晌手缓缓下垂接着手枪坠地放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在场的众人都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罗赛朵一个箭步上前把手枪踢得老远接着扶着尚未回过神来脚步踉跄的小孩。 “警察先生快点把这该死的疯子抓走吧把这种神经病关到狱中离所有人愈远愈好!”伏在地上的一名男子马上骂道。 正想上前的银凌海忽然打了个寒战一阵战栗的感觉忽然涌现是吸血鬼预知危险的异能。 男子说的话像是燃点了炸药药引般平静的菲利斯再次狂怒起来“你们每个都一样想我们父子分开!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他一边大声叫嚷一边从腰后掏出另一把体积较小s&m39o6的银色半自动手枪来。 槽了! “不要!”罗赛朵惊呼一声同时挡在小孩身前。 “我要杀光你们!”菲利斯的手枪指向罗赛朵手指缓缓伸向扳机。 “不!”银凌海瞬间脑中充满恐惧。又有人要在我面前死去吗? 不!一道忿怒咆哮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给我血肉! 事情就在刹那间生----菲利斯的手指刚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探员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挡在女子和手枪之间。他整个表情瞬间凝固起来就像是看到了某些极恐怖的事物。 银凌海左手递出在菲利斯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的同时手枪已脱手飞去。 “吼……”银凌海的喉头出低沉的咆哮;手枪坠地出乓的一声金属坠地声。 “哇啊!”菲利斯出惊恐的惨呼转身便逃再砰的一声撞在身后墙上他一个踉跄向后倒下昏了过去。 快点还等什么?杀了他血和肉快点。 不!我是人!不是野兽! “喂!阿海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一道女性声音猛地把探员拉回现实他回头迎上了罗赛朵关怀的目光“我……我没事的对了罗赛朵”银凌海有点生硬的转换话题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认识这个男人?” “嗯男人因为虐儿案接受调查其儿子暂时由社福局照顾我在他家附近和邻居访谈时他们告诉我男人拿着枪械怒气冲冲的驾车离开说要找这儿的职员理论。我心知不妙连忙尽快赶来。”罗赛朵犹有余悸的解释。 银凌海这才想起罗赛朵已转职至儿童福利局当调查员专责处理家暴及虐儿等案件。 “啊!”罗赛朵忽惊呼一声道:“你的手流血了过来这边我替你包扎。” 快点血我要血。 “谢谢你不用了。” 血肉…… “但你在流血啊……” “啊我……我其实在调查另一宗案子很赶急。”银凌海头也不回带点狼狈味道的冲了出去。 晚上银凌海的家。 “所以雯妮莎师父当时我实在……”银凌海站在可以俯视市内夜景的阳台上向着前方一名坐在露台栏杆处的少女道。 被青年叫作“雯妮莎师父”的是名外表约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黑色洋装及同色短裙一头如黄金般的长配上白瓷般的肌肤。她听罢银凌海的话登时出一连串如银铃般的笑声。 “哇哈哈”雯妮莎轻摆修长的两腿又嘲弄的笑了一会才道:“老天童子军先生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 “呃雯妮莎……雯妮莎师父我是很认真在问啊那时……” “笨驴就是笨驴真的受不了”雯妮莎摇了摇头“很简单。自从你遇上……呃总之你那次查案时遇上“意外”在濒死边缘时我为了救你把你变成血族一分子……也即“吸血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呃……是的但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天才先生。”雯妮莎露出嘲讽的笑容“听好了驴子你是因为不愿吸血以致长期“营养不良”精神及**都处于不安定状态只要情绪稍微激动理性和意志就很容易崩溃进入“血暴状态”像是疯般袭击附近的人类……” 雯妮莎顿了顿往后一翻灵巧的立在栏杆上又道:“简单点说就是饿坏了看到“食物”就忍不住啦不过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 说罢她故意促狭的笑笑道:“你想知道吗吸血鬼先生?”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改用医疗用血包或人造血如何?” “老天聪明先生你以为真的没人想过吗?”雯妮莎没好气的道:“我们早就尝试过了但始终无法满足体内那股冲动大概是除了血液本身外由人身上直接取得这一点也很重要吧。 “不过可别问我原因族中很多人研究过也不得要领要勉强形容的话……嗯就如美沙酮之于海洛因般可以暂时当成代用品但无法完全取代。” “那么吸血鬼真是悲哀的生物。”银凌海又叹了口气。 雯妮莎忽地不语半转过头去好一会才道:“你听好了当吸血鬼饿了时有三种摄食方法第一种是和人类订下某种……呃……约定让他们成为自己的“血仆”不过这只限于高阶的血族。 “第二种叫“荧惑”即暂时催眠目标人类待吸取某个分量的血液后才放走对方事后那人不会留下伤口及记忆这也是我打算教你的。” “那么第三种呢?” “袭击人类直接杀人取血。” “什么?”银凌海倒抽一口气厉声道:“你们竟然……雯妮莎师父到底有多少吸血鬼在滥杀无辜?” “的确有很多同族会这样做我不算否认”雯妮莎晃晃肩道:“因为使用“荧惑”先要搜寻适合目标又要待对方落单准备功夫太麻烦更不是每次都顺利倒不如直接下手算了只要事后毁尸灭迹时手脚干净点。” “你们怎可以……”银凌海愣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道:“你呢师父?你有因为这个而杀人吗?” 雯妮莎没有回答转过身背向弟子硬是转移话题:“我劝告你下次再想象今天般当英雄最好是先想想后果你猜假若人们现你的真实身分是会拍掌还是尖叫?” “但我明明有能力帮忙怎可以就这样在旁干站着?” “啧驴子即是驴子”雯妮莎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好好再想想吧。” 说罢雯妮莎双膝微曲身子一弹整个人跃往空中。 “等等师父你去哪儿?” “外出用膳你想一起吗?正常人先生?”雯妮莎充满嘲弄味道的笑声随身影逐渐远去。 序章三:并行线 两天后上午中央公园。 星期天的上午公园各处都挤满了人热闹得像是嘉年华。 “sethut”力高拿着橄榄球低头弯腰向着一群跃跃欲试的小孩煞有介事的大喊道:“十五三十七准备。”说罢力高旋身扭腰把橄榄球往前一抛。 一众本来还有少许队形的小孩马上忘其所以飞奔而出拚命抢夺球。 “实在太过分啦!看好史上最强的跑卫来了!”力高露出神气的表**往刚抢到球的小孩冲去却不小心踩在自己没绑好的鞋带上登时呈大字型的摔在地上。 所有小孩放声大笑在旁准备食物的一众成*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阿高和小孩处得很好呢。”正在帮忙烤肉的银凌海向身旁的罗赛朵笑道。 “是啊大概彼此程度相当吧。”罗赛朵也笑着回道。 “你指是心境年龄或是对生命的热爱?” 罗赛朵噗哧一笑旋又正色的道:“对了阿海义工人手不足你们肯来帮忙我真的很感谢。” “甭客气。”银凌海看看那群十多个年龄由六、七岁至十来岁的小孩道:“他们全部都是……” “是的他们原来的家庭都有某种问题或是监护人入狱或是暂时无法照顾他们”罗赛朵点点头道:“好像那个……那天被胁持的小玲般从小父亲就不知所踪母亲身患重病现在待在医院中真的很可怜。” “而且他们都认为那是自己的错。”银凌海有感而的道。 “嗯是的。”二人不约而同出感同身受的叹息声。 沉默忽然在二人间弥漫罗赛朵假咳一声道:“阿海有关你女朋友岱莉雅失踪的事……我也很难过有消息吗?” “这个……我正在逐一过滤她的朋友、亲属等人希望可以找到什么线索。”银凌海想起因为卷入命案而离奇失踪的女友一时百感交集。 “姐姐!饮料买回来了。”一把青年的声音忽自二人身后响起及时解救了探员。 银凌海回头眼前是个约十九、二十来岁的青年和罗赛朵有着相似的轮廓身材高瘦。虽是夏末他穿的却是长袖衣服加同色的手套像是要把自己双手包得密密麻麻般。 “嗯谢谢你小夫。”罗赛朵接过保特瓶道:“对了你不和女朋友一道来?” “她不喜欢这些场合。” “嗯她可是好女孩你别辜负人家。”罗赛朵笑笑道:“去好好运动一下吧。” “啧拜托我麦哲夫·嘉斯比像个十来岁的小鬼吗?”青年没好气的道。 “知道了成年人先生”她爱怜地拍拍弟弟的头“那麻烦你把那些纸碟……” 忽然不远处传来哭声原来是在抢球的某个小孩不小心摔倒了。 “我去看看。”罗赛朵忙赶上前去。 麦哲夫来到银凌海身旁接手准备食物的工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向探员道:“嗯姐姐是个老好人不过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 银凌海笑了笑道:“善良不是罪行……” “抢劫啊!”忽地不远处的一名老妇人大喊起来她指着远处一名拿着女用皮包正在快奔往出口的中年汉复大叫道:“救命啊那人抢了我包包!” “可恶!”麦哲夫立时丢下手上东西迅追了上去他的奔跑度甚快转眼间已追上中年汉再窥准时机一把将对方扑倒在地。 “对……对不起……我……我不敢了……”抢匪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求饶从样子看来是那些毒瘾作又没钱买毒品的瘾君子。 把对方压在身上的青年不打话拳头却如雨头般疯狂落下。 “不……别打了……手袋还给……”拳头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 “求求……是我的错……” 麦哲夫的手倏地顿住有人从旁后紧握其双臂是赶上来的银凌海。 探员平静的道:“够了你快要打死他了。” “这种人死了活该所有罪犯都该死所有罪犯都……”麦哲夫横眉怒目喘着气连呼出的气息都似是烈焰。 同一时间离公园草地远处的一张长椅上。一名男子坐在长椅的正中央处他大约四十多岁身穿一套普通西装国字脸粗眉毛载着一副款式老旧的太阳眼镜像个平凡的上班族。 男子膝上搁着一本艾伦·狄波顿写的《我爱身分地位》。但他的视线却落在远方草地一群和一名黑人青年嬉闹着的小孩处脸上也流露出和其外貌不合衬的温柔神色。 这时一对像是要找地方温存的情侣经过女的看看长椅又看看男伴努努嘴撒娇道:“阿鹰……” 男的一身肌肉虎背熊腰头顶刮得精光两耳钉满了七、八个耳环立时向男人嚣张的道:“嗨大叔眼珠放尖点让一让吧。”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脱下眼镜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两倍的汉子。 本来像个闲汉的他刹那间有了改变一双目光炯炯的眸子散出一种不怒自威视世界所有规则如无物的味道。那是只有经历无数生死战斗真正的战士才拥有的目光。 一如遇上蛇的青蛙般光头汉整个人像是冻僵了!“对……对不起……”光头汉的英雄样子进化成狗熊样儿先期期艾艾的道歉再牵着女伴落慌而逃。 又过了好一会一名同样穿着西服似是助手般的青年快步来到男子身旁。 “五爷已经抓到那“二五仔”了。” “很好。”叫五爷的男子挥挥手示意对方不用多说站起来再向那群嬉闹小孩看了一眼像是要把所有影像一丝不遗漏地印在自己脑海中。 他回过头来载上太阳眼镜道:“走吧。” 第一回:吸血鬼 哥特市近郊的圣人墓园。 大雨由昨夜晚上一直持续至翌日上午此时雨虽停歇但天空仍是阴霾密布像是为下一场更大的雨作事先准备。麦哲夫缓步来到两座并排的墓碑前放下两束花。 其中一座墓碑上刻着一十六世纪神学家兼诗人约翰·敦(johndonne)的诗句:“没有人能自全没有人是孤岛每人都是大6的一片要为本土应卯。” 那是他父亲的座右铭。 “这桩悲剧再次提醒我们不要留恋这世界要思索永生的问题……”葬礼上牧师的声音彷如昨日般清晰无比历历在目。麦哲夫记得那天下午天气晴朗没有半滴雨丝但他知道心中的那片乌云永不会被驱散。 “我们深爱的菲利普·嘉斯比先生以及其妻子卡米拉·嘉斯比现已得到安息……” “安息?!别开玩笑了!”他记得在那一瞬间自己有股向在场所有人吼叫的冲动但他最终忍耐下来或许是一直紧握着自己右手的姐姐那种冰凉的触感阻止了他。 不那或许并非阻止而是把憎恨内化了。随着岁月过去麦哲夫现这个日子和这种痛苦是一个烙印烙在灵魂深处不断疼历久常新。 如果……如果我有力量…… 认为悲伤会随时间过去的人都大错特错所谓的悲伤是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抚平创口时却现它已成为你灵魂的一部分那才是真正的悲伤。 憎恨也是一样。 我想复仇……如果我有力量…… 不知不觉在喃喃自语的麦哲夫忽地一愣彷如寒流吹至般四周的空气瞬间忽然由凉至冷阵阵寒意如由自己骨髓内向四肢渗透。 怎……怎么一回事? 一道黑影毫无先兆地覆盖在自己前方麦哲夫慌忙转身背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名男子。 男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剪裁合身的西服头上戴着一顶有边便帽一副老式绅士打扮。他的脸孔略微苍白瘦削柳叶眉下是典型高加索人种的俊逸五官嘴巴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奇怪的是其眼镜一边是墨镜另一边则是普通的平光镜片。 麦哲夫立时头皮麻几乎想拔腿就跑令他如此害怕的并非男人本身的衣着或是模样而是对方的影子。 男子的影子完全违反这时的天色不但浓黑而且除了映在青年前方的一个影子外还有另一个颜色较淡的影子落在他身旁如有生命的活物般规律地蠕动着。 一个有着双重影子的男人。 “只有三种东西能保持沉默:思想、命运和坟墓。日安先生。”男子礼貌地一鞠躬声音用辞均为现代甚少人使用的古英语腔。 “你……你是谁……”麦哲夫期期艾艾的道。 “鄙人名唤双影不过是黑暗世界中的一个小小行商。”男人鞠了个躬道:“我来这个城市是为了……呃搞清楚某些东西的但在经过这墓园时却被阁下灵魂的味道所吸引着。” “你说……什……什么?” “就是你心中的黑暗你举手投足一呼一吸都在散着憎恨。”双影如莎剧演员般声音充满抑扬顿挫两道影子也如和应般随声音有节奏延伸后缩完全无视物理法则。双影续道:“是的很混沌的黑暗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太美了。” “我……我很抱歉我要走了。”麦哲夫的勇气配额终于见底他慌忙转身急奔岂知跑不了数步眼前一花自己猛然撞在某人身上立时跌个四脚朝天。 “搞什么……”麦哲夫回过神来现挡在自己身前的竟是那名男人。 “不可能你怎可以……你刚刚明明在……” “先别忙着孩子先别忙着”双影好整以暇的道:“回答我你为什么憎恨为什么想要复仇?和那儿的亡者有关系吗?” “我……我……” “唉。”双影叹了口气脱下墨镜露出一双有着黑色瞳仁的眸子。 “看着我的眼睛。”双影声音带着威严黑色的瞳仁内竟瞬间浮现出五芒星图案。 像是有人闯进自己的脑中麦哲夫过去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涌现。 “什……什么……”火焰、父母的脸孔、血、被烧伤的十指及双臂还有那劫匪得意的笑声这双手这双软弱的手我憎恨这双手我憎恨无力的自己憎恨…… 回忆倏然而止麦哲夫如跑毕马拉松般虚脱地倒在地上拚命喘着气。 “很好很纯粹的**”双影露出满意的笑容复以怜悯的语气道:“你想复仇吗?你以为凭你自己一个办得到吗?” “闭嘴!你知道些什么……”倒在地上的麦哲夫咬牙切齿的道。 “如果我给你力量让你复仇你以为如何?”双影音调变得轻柔温暖却有如毒蛇般钻进麦哲夫内心。 “力量?复仇?”麦哲夫眼神瞬间茫然一片但很快就点起了憎恨的火焰。 双影刚刚的说话音调带着奇妙的魅力像是勾起了灵魂中深藏的痛苦怒火和恨意呈几何级数增长而且很快地把恐惧摧毁……还有理智。 “请问先生你的决定是?”双影有礼的问道脸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不论是天使或是恶魔只要给我力量那就是我的神。”他一字一句的缓缓道。刚吐出最后一个字时有如安排好般天空掠过一道闪光瞬间把整个墓园变成黑白两色。 “很好的志向。” 雷声隆隆无数豆大的雨点瞬间疯狂冲往地面。 “好吧我给你力量。”此时双影的瞳孔突然变成玫瑰般鲜红一双獠牙从牙龈处冒出。 “你……你是……” 吸血鬼拥抱着麦哲夫道:“现在你就给我死吧。”獠牙穿破皮肤肌肉刺穿颈部大动脉。 “喔!”麦哲夫双目瞳孔同时因为惊讶和兴奋而扩大。 猩红的液体流到地上与雨水逐渐混合。 稍后哥特市城东近海边的货运码头区。 黑色轿车沿着一列列三、四层高的货仓区前进然后在某个货仓大门前停下。 大门的卷闸倏地缓缓上拉车子驶入待车体进入后猛然落下出砰的一声巨响。 仓中的货物都推往一旁留出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一名满脸伤痕的男子跪在圆形中心处身旁站着数名男子各人一言不。 车子在货仓中心处停下引擎关掉车门打开车上播放着粤曲《六月雪》中的《刑场大审》立时流转于寂静的室内。在公园中被叫作五爷的男人缓缓步出。 “五爷。”站立的各人立时挺直腰板恭敬的道。 “唔。”五爷点点头步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半蹲下来掏出手帕替男人擦擦脸上的血污以带福建口音的广东话道:“细文你跟了我这么久有好吃好喝的我总是给你留一份为啥要吃两家茶礼?” 叫细文的男人苦笑道:“阿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哪一个嫌多?这次见光我没话说。” 五爷站直身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作了个手势。 在旁的其中一名手下默默递上一把刀身略微弯曲、刃身甚长的开山刀。 粤曲刚播至花旦的一段:“祸劫头上降害人用计太无良彩银下聘不成双用毒计施凶悍……” 五爷接过刀再叹了口气改以国语道:“**不是令人堕落就是让人妥协。”说罢他握紧刀炳一下子往男人小腹处捅去刀子穿过血肉骨头内脏刃尖从背部冒出。 “呜……” 对方脸庞迅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却没有出任何惨号只有隐约可闻的闷哼;五爷则一语不拔刀再捅拔刀再捅前入后出三刀过去六洞留下。 “三刀六洞”三合会中对付叛徒的刑罚有技术的更能避开主要血管延长死者生存……又或是痛苦的时间。 很多东西可以假手于人但有些事情总得亲力亲为这是叫五爷的男人的一贯风格。 五爷把刀子交予手下拿出另一条手帕擦擦双手道:“收拾这儿。” “是的。” 五爷转身步向车子粤曲犹自在寂静的仓内回绕:“伤心泪雨已成行嗟夫郎他往不知家庭惨痛状一朝老弱无依傍何堪灾劫祸降慈祥……” 倏地其中一名手下抢前数步替他拉开车门。待五爷坐进车厢内却不关上车门只无言地献殷勤看着有点口吃的道:“五爷文哥对我有恩求求你可……可不可以……” 五爷闻言抬头看了话者一眼后者立时闭嘴更吓得马上低下头来。他心下叹了口气道:“去吧。” “谢谢谢谢五爷。”手下立时千恩万谢。 车门砰一声关上车子绝尘而去。余众同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互相打个眼色刚向五爷求情的手下点点头迅来到躺在地上仍在呻吟着的细文面前。 “嗨兄弟……”细文抬头苦笑无视地上向四周扩散的鲜血道:“为我这种人……你犯不着做这些鸟事……” “得人恩果千年记”手下掏出手枪轻轻地贴着细文额前道:“这方面我真的土到掉渣。”在旁的另一手下道:“文哥你放心去吧阿嫂和令公子兄弟会照顾的。” “谢谢。” “砰。”仓内响起一记枪响呻吟声倏地断绝。 哥特市中心旧城区的某所公寓内。 “年轻人真的很抱歉虽然我在孤儿院工作过一段时间但隔太久啦我真的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一名老人摇摇头向面前的银凌海道。 银凌海闻言叹了口气。 岱莉雅是在婴儿时被遗弃在一间叫牧者孤儿院的门外大约十、十一岁时被收养的。其养父母是普通的公务员在她十八岁时因一场交通意外而逝世。而孤儿院后来也关闭了整块地改建成国民住宅。员工也自然各散东西当年纪录等亦多散迭不全。 自岱莉雅失踪后他一直利用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接触所有和女友有关系的人比如同学、邻居、同事等希望能找到丁点儿有用的线索可是每次均失望而回。 “对了年轻人”老人像是看到银凌海失望的表情而歉疚忙道:“我记得好像有一些当年孤儿院的旧照片我待会找找看或许对你有帮助。” “嗯那麻烦你了。”银凌海露出泄气的表情道。 同日下午哥特市内某连锁级市场的停车场一名男人紧盯着前方市的出入口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此时一名女性抱着一大袋日用品和食物在停车场的车道间出现袋子上印有不远处一间级市场的标志。 不会错就是她了他已连续监视了两个星期每个星期的同一天她都会来这间级市场买东西然后开车回家一个家庭主妇千篇一律的生活。 “不过这一天不同了宝贝我会带给你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的左手和对方一样抱着一大堆以级市场标志袋子包装着的杂货而右手则包裹着厚厚的石膏当然那是个随时可以脱下来的假货不过绝对唬得了人。 在中空石膏内的右手紧握着的是一把小型的接触式电击枪枪头的两条金属刺针会放出十五万伏特电流令接触者于三至十五分钟内陷入意识昏迷与肌肉失控之状态。 一切道具都准备好了----他装模作样的来到目标附近对方背向着他正打算开车门他假意的哎呀一声袋子内的东西掉满一地。女人回过头来意识到一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人在手忙脚乱十有**会弯下身帮忙。 “哈女人。”男人心中暗笑接下来的事情更简单弄昏目标后再把她抬到泊在不远处自己的那部七人厢型车上再接下来……便是享用美食的时间。 计划很简单不过有时愈简单的东西愈有效。 对方正弯下腰拾起一个滚到一边的柚子。 是机会了!男人的右手迅自假石膏中抽出电击枪刺向女子的腰部她出一道低低的呻吟声接着两眼反白身体抽搐昏了过去。男人露出狂喜的笑容他蹲下身来抱起“猎物”熟练的放到车厢内动作没有半丝犹豫车子绝尘而去。 “很好我们也起行吧。”躲在远处的默默看着整个过程的两道黑影动了动比较高大的那个说道。 晚上哥特市近郊。 男人的家是位于近郊的一幢平房外表设计等都十分平凡很难引起其它人注意。 男人抬着掳来的女人登上二楼卧室把犹自昏迷的女性搬到一张椅子上再小心地以手铐分别把对方手脚紧扣在椅背及椅脚上。椅子是男人自己改装的钢制连着地板除此之外整个卧室有完善的隔音方便男人尽情玩乐。男人出吃吃的淫笑声。 同一时间窗外远处一株大树的横枝上倏地现出两道人影。 “就在那儿。”双影指指位于二楼拉上窗帘的窗户淡淡道:“这样没品的笑声简直比经济大萧条还糟。” “他是谁?”在旁的麦哲夫问道。 “他叫泰特·迪巴曾在多个州非礼及强暴妇女被害者由十五岁至五十岁都有。但因为他巧妙的毁尸灭迹又够狡滑因此利润还是呈正增长啧啧……” 双影露出怪异、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最近他在旧金山那边风头吃紧所以跑来这儿而且改名换姓重操故业。” “天啊你是说他想要把那女子……我们快想办法吧……例如报警什么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双影摇摇手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知道他对你的重大意义吗?” “什么意义?”麦哲夫问道。 “他是你的地狱也是你的天堂。” “我不明白……”麦哲夫话还没说完双影在毫无先兆下右手一把提起麦哲夫本书转载就这样把青年抛往窗子处。 “哇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麦哲夫出惨叫。 “穿过玻璃时双臂要护在脸前”双影笑道:“这样会避免……啊我应该在抛他出去前告诉他的。” “哐啷!”一声麦哲夫如人球般撞破窗子落到卧室中。 “什么?”泰特整个人瞬间僵住看着彷佛从天而降的人影下颔几乎掉到地上。 同一时间银凌海的公寓。 “听好了驴子我只说一遍……”正向着探员训话的雯妮莎忽地顿住女吸血鬼目光转向窗外凝视着远方混合着光与暗的都市夜景良久不语。 又是这种感觉莫非有同族来了? “雯妮莎师父?” “算了。”雯妮莎回过头来有点心不在焉的向弟子道:“我说到哪儿了……对了我们的“异能”或是“天赋”是由“心”而其个人本身的经历、意志力、心理状态等都会直接影响“异能”的效果。” “嗯哼。”银凌海露出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道:“你是说……呃“魔法”?” “不要怎么说呢“术”……呃我是说“魔法”和我们的“异能”在很多情况下两者效果相似不过二者其实是捷然不同的体系。 “用最简单的比喻“魔法”是科学而我们的“异能”则是艺术那些“术者”是透过像是……一板一眼的训练之类来学习和传授的。 “而我们的“异能”……嗯……比较似是一种直觉是自己内心的力量故即使是表面相似的“异能”其实也随个体的不同效果亦千差万别肯定的是随着时间过去及心理状态变化一头吸血鬼掌握的“异能”会愈来愈多威力也愈强。” “比如传说中吸血鬼化成蝙蝠一类的?” 雯妮莎哼了一声却没直接回答银凌海问题只道:“你现在还只是“雏儿”先学好如何走路再说吧我知道有些人成为“雏儿”后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成长”不过我左看右看也肯定你这笨驴不是这一类。” 麦哲夫摇摇头带着大大小小被玻璃碎片割伤的身体缓缓站直。 “小子你是什么人?”泰特惊魂未定打量眼前的不之客。 “我……我……”麦哲夫本想说些漂亮的场面话但脑子却因为紧张而迟钝起来。 泰特看看呆的青年迅作了决定。 算了反正先制服(或是屠掉泰特对于两者的分别不大在意)眼前的物体吧。和温文外表相反很少人想象得到他是空手道和柔道的黑带高手。 泰特露出凶暴邪恶的眼神向麦哲夫冲去。 “等等……等等……我……”青年仍然不知所措急道。 泰特身子利落地掩至麦哲夫身侧同时一拳向其小腹击去。 “啊!”肺部所有空气彷佛一下子被挤掉麦哲夫如缺氧金鱼般张大嘴巴身子因剧痛和冲击而半跪下来。 “死吧。”泰特以左足为轴心右脚旋舞作出一记凌厉的回旋踢。人肉沙袋的头颅再吃一记重击整个人横跌开去。泰特露出残忍兴奋的神色整个人骑在麦哲夫身上活用自己的体重压着对手再左一拳右一拳拚命向其头脸招呼。 拳头如重锤般不断击打青年的头颅。还有内心----又是这样吗?麦哲夫的目光先是射向泰特焦点再落往其身后那名昏倒的女性然后再移往更后的空虚处。 红黄交错的火光、哀号呻吟、父母血迹斑斑的脸孔、还有双手及手指传来的剧痛…… 痛什么啊混蛋!你这个无能的家伙!你这个眼睁睁看着父母死亡却一点事也干不了的人渣你有什么资格喊痛啊! 麦哲夫那似是失神的双目回复神彩焦点再次锁定在泰特上。如果我有力量……如果我有如果…… 麦哲夫倏地双目睁大鼻子皱起獠牙缓缓冒出本来斑驳的双臂突然龟裂脱皮冒出光洁白皙的皮肤指甲由苍白至粉红再如玫瑰般艳红然后又缓缓伸长至约水果刀般长短。吸血鬼的喉头传来咆哮一如食肉猛兽般的怒吼。 不应该是向世界的怒吼。 男人的笑声瞬间变成尖叫。 “好了到今晚这堂课的重点了。”雯妮莎露出促狭的笑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原属银凌海的登山背包再从中掏出两个红色小包放到弟子面前道:“这可是我特意弄回来的喔。” “什么?”银凌海瞪着滑到自己脸前上面贴有计算机条形码卷标并且印有斗大英文字母的袋子讶道:“这是医院血库内的血浆你如何弄来的?” “唉教育的目的就是令人学会问更好的问题。”雯妮莎打了个呵欠续道:“如何弄来?当然是用我一贯的方法。” “即是偷?”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直接在街上抓个人回来如何?”雯妮莎老没好气的道。 “……” “听好了笨驴”雯妮莎一把将两包血浆塞到银凌海手中道:“你继承了我们这一支氏族的特色“忍耐力”比一般同族更高但一旦崩溃会更疯狂更彻底所以现在你给我喝下它马上。” 倒在地上的泰特猛烈喘气着鲜血自身上、手脚各处伤口中冒出再沿着地板往外扩散不过因为身体拚命分泌肾上腺素的关系痛楚都被压抑着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就是眼前向自己步步进逼的……怪物。 “不……不要……” “有多少女性在你面前这样求饶你怎样响应她们?”红芒之主出冷冷的声音。 “不……听我说……我……我去自……” “你如何响应她们我现在就如何响应你。” 声音平静然后白色的尖牙噬向粉红的脖子。 血液自嘴巴滑进咽喉中顿时传来阵阵腥滑黏腻的感觉然后一瞬间银凌海眼前一黑脑中浮现出无数陌生的景象。 一双手打开公文包、无数的数字及图表、在破口大骂的陌生西服男子、扳着一张脸的中年女人……阵阵烦恼及厌恶的感觉如浪潮般不断击打自己的神经就像是一枚枚海胆塞进自己脑中银凌海痛得双手抱头半跪于地把刚才的血液连胃液呕出。 “嗄嗄……”又经过了约五、六分钟痛楚稍减银凌海才摇摇晃晃的站起。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起小时好奇拿了养父的烟来抽结果咳个半死的经验。 “冷静点”雯妮莎如早有预见般淡然道:“这叫“反遣”是血液主人脑中的记忆和感觉会随着血液出现在吸血鬼的脑海中你要用意志力把这些杂质“过滤”掉。” “什么?”银凌海登时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吸血鬼可以得到血液主人的知识及技能?” “怎么可能?”雯妮莎挖苦的道:“你看了游泳的书就马上会游泳吗?一来那些记忆杂乱无章二来出现的回忆或是感觉有九成九都是负面或是不愉快的你刚才也体验到了吧?不过别问我原因我不知道。” 她顿了顿似是苦口婆心、劝孩子吃药的父母般续道:“所以你要把它们想成“杂质”用意志力排斥它们把它们驱逐出自己脑中。” “嗯”银凌海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喝而尽道:“如果不呢?” “轻则会引起神智混乱重则立时精神崩溃”雯妮莎轻叹口气道:“不过即使作了“过滤”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完全驱赶那些感觉在日积月累下吸血鬼的性格也会慢慢受那些负面情绪影响变得……” 女吸血鬼忽地顿住别过脸去喃喃自语道:“总之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所谓的“永生”也不例外。” “雯妮莎师父你……” 雯妮莎忽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打断银凌海道:“所以你这头笨驴明白了吧?就如我说过般血浆无法满足吸血鬼体内的狩猎**而且最重要的是事前无法知道血液主人是何等样人搞不好是什么怪人疯子那就糟了。” “故此才有吸血鬼专爱袭击纯洁少女的传说?” “可能吧”雯妮莎冷笑一声声调提高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道:“不过和其它同族不同我“暗夜女王”雯妮莎可半点也不介意这个反正本小姐又不是什么正义英雄我还挺喜欢找些恶贯满盈的这样就算把他们弄挂世界也不会变得更坏。” 说罢女吸血鬼晓有趣味的看着弟子笑道:“第一次的感觉如何?” “糟透了。” 惨叫着的脸孔及叫声……火焰……嘲弄的笑声……憎恨及痛苦的感觉像是一群疯的蛮牛般疯狂的撞击麦哲夫的神经。“啊!”麦哲夫跪倒于地尖锐的指甲拼命抓搔地板留下深深的刮痕他复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颅像是要一把扯掉它。 “这是“反遣”别慌张把它们想是砂石你则有一张过滤网”来到身旁的双影轻拍其肩膀道:“想象那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那些你不要的都挡在外面。” 火焰……在起火的家具……火焰……双手的炙痛感…… 相似的记忆元素巧合地产生共鸣麦哲夫本身的记忆也如失控般再度来袭双重的内心痛楚令他对任何外在说话均充耳不闻。 很痛啊……不行了……不行了吗?不!我不会输的!这些痛苦……这些痛苦……痛苦就是我的一部分!麦哲夫没有如双影所教般“滤掉”记忆反之将“杂质”一一吸收融合……吸血鬼倏地安静下来。 “怎样成功了吧记着每一次也要像刚才那样。”双影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雏儿”用更特别的方法处理那些“杂质”。 “唔……”麦哲夫点点头双目闭上。 回忆脑中景象控制肌肉四肢很好。年轻的吸血鬼双目倏地瞪开手脚舞动动作利落一如熟练的武者竟是泰特刚才的招式。 大出意料之外的双影以惊异眼神看着麦哲夫好一会才道:“噢我要赞美你强大的意志力以及纯粹的**你的“异能”前所未见太有美感了。” 待麦哲夫“演武”结束后双影笑了笑续道:“我的孩子第一次的感觉如何?” “棒极了。” 第二回:谜题 银凌海越过警方用作封锁现场的黄色胶条和在屋内钻来钻去的力高打了声招呼。 “情况怎样?阿高?” “实在太过分啦!”力高以一贯的口头禅回道:“情况和你的丈母娘决定搬来和你同住一样糟。” 他顿了顿续道:“今天早上调度中心接到匿名的报案电话说有尸体什么的可惜对方语焉不详又含含糊糊连地址也没说清巡警忙了一会才找对地方而后就现屋内那对男女。” “你指……呃两具尸体?” “不不巡警来到时已证实男的已挂啦不过女的只是昏迷了。现在已被送到医院说真的她长得挺漂亮。” “他们是一起殉情?其中一方先杀人后自杀?” “我不认为那位美女会这样低级”力高认真的摇摇头再往前指指睡房房门道:“实在太过分啦情况就像新婚初夜时新娘子告诉你她其实是男的一样震撼。” 银凌海依言入内一看登时头皮麻----倒卧在地板是一名中年男子大约三十多岁身上手上各处都是深可见骨的血痕应该是某种刃物造成伤口脸、身体及四肢如蛆虫般呈死灰色且似是风干的柿子般向内塌缩一如干尸。 “实在太过分啦!”力高来到银凌海身旁道:“瞧瞧他的颈项凶手如果不是受辐射感染的蚊子就肯定是律师。” 探员这才留意到死者的颈子侧近动脉处上面显然有两个平行的圆形伤口就像是某种野生动物的咬痕。 “怎么了你不舒服?”在旁的力高看到好友的古怪神色问道:“还是昨夜被哪个美女榨干了?” 银凌海心不在焉的回道:“那女的也被……” “不”力高道:“女的倒没受什么伤当时身上更盖着一条毛毯放心吧待会我会到医院弄清楚那女性的身分、电话地址以及三围尺寸……啊对了我有提过地板上那些痕迹吗?” 银凌海随力高视线转向地版凝视着那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爪痕良久不语。 麦哲夫的家。 累极了的麦哲夫倒在床上。生的事太多太复杂了叫双影的男人、泰特、吸血鬼……啊还有事后才想起的匿名报案电话。 躺在床上的他环视卧室附近的墙壁钉着两、三块水松木板上面贴着十多份已经黄的旧剪报斗大字体的文章标题写着:“惊人劫案数十人质烧成焦炭”、“唯一生还者刺激过度入院”、“数名黑帮分子被带走问话”、“生还小童力证匪徒身分”、“助查人士获释警方强调案件仍在调查”等等…… 墙上的各式字体像是浮在空中般在麦哲夫眼前如墨汁滴进水中慢慢化散青年眼皮渐渐变重…… 梦又是那个梦境仍是那样的情节金属板和水泥块仍旧照样落下父母仍然被压在底下自己也是如过往般无力。 不这一次不同麦哲夫的双臂刹那间有了力气轻而易举的移开那堆重物。 成功了吗?移开瓦砾救出父母……等等那是什么?那不是被压着的父母而是……无数女性的身体不不少身体头身分家肌肤是异常的白色是尸体。 倏地所有尸体突然瞪开了双目眼睛看着麦哲夫嘴巴也同时出痛苦的泣号。 “不……不要……”他想惨叫却现出的是残忍和快乐的笑声是泰特的笑声。 不……不要啊!麦哲夫出如遭阉割的惨嚎从床上滚到地上身子蜷曲成婴儿状双手抱头再猛烈撞往地上。好……好痛……我的头……要爆了! “老天!亲爱的你怎么了?”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然后是吧哒吧哒的脚步声再然后是蕗馝惶急的声音。 “嗄嗄嗄……”痛楚逐渐消退麦哲夫绷紧的肌肉缓下来他又喘了几口气道:“我只是……只是做了噩梦而已别担心。” “但……” “我说我没事!” 时近黄昏心神不宁的银凌海独自待在阳台上心中尽是今天生的那宗凶案。 男死者叫泰特·迪巴报称身分是推销员最近才搬来哥特市。警方在详细搜索他的家后找到大量用家用摄影机拍的录像带上面清楚纪录了他以往对女性的恶行于是很多失踪案都迎刃而解。 问题是谁杀了这名“凶手”? 银凌海的养母也是市内席法医康薇尔表示死者身上的伤痕是由如短剑般的双刃利器造成的而直接死因是于短时间内大量失血心脏休克而死。 “死者脖子右侧近总颈动脉处有两个呈类圆形的咬痕上面及附近的颈部皮肤还找到一些唾液可能是某种野兽或是戴上某种特别牙套的人造的。”康薇尔这样告诉他:“可能是某种不名的东西咬了死者而且把他的血液抽出。” 生还的女子在医院苏醒过来但只说是在帮助一个受伤的男人时突然昏了过去的其余什么也不记得。 足音响起刚迎接“早晨”梳洗完毕的雯妮莎步出客厅然后如飞燕般轻巧落在栏杆上。“怎样?”雯妮莎身子再利落一个翻身双足着地背倚栏杆微笑道:“好孩子要早睡早起喔。” “雯妮莎师父我们得谈谈。”银凌海严肃道。 “每个有学问的人身旁总有一个无知的傻瓜”雯妮莎打了个呵欠复伸个懒腰不经意地展现其优雅体态道:“有事快说。” “今天早上不是昨天晚上生了一宗凶杀案死者身上的血液被大量吸走……”银凌海把案件详情告诉雯妮莎。 “什么?”雯妮莎听罢罕有地露出惊讶的神色复问道:“真的?” “是的所以我相信死者是被吸血鬼杀害的。” 雯妮莎没有说话只是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雯妮莎师父?” “这事你别管。”雯妮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般抬头望向银凌海淡淡道。 “怎可能!”探员讶道:“我是警察现在有人被谋杀了我怎能……” “驴子”雯妮莎微怒道:“上辈说什么你作雏儿只管听话就成了。” “师父虽然死者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杀人就是杀人……” 雯妮莎倏地打断探员道:“此事我会处理。”说罢她轻轻一跃一足轻踏栏杆整个身子落入暮色中。 “喂等等师父……” 双影投映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影子倏地变大吸血鬼竟把手伸进黑影内翻找。接下来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如变魔术般从影子中把一件暗红色披风和一副作成骷髅型下颔部分掏空的面具拿出来再交给麦哲夫。 “这是什么?”麦哲夫抓抓头问道。 “复仇者应该有的外貌”双影笑了起来道:“孩子很多人相信面具本身有神秘的力量一戴上面具自己就会变成另一种存在成为面具象征的人或物……噢又或是真正的自己。” 说至这儿双影展现一个讽嘲味道的笑容道:“最重要的是这套东西可是我年轻时爱穿的“礼服”喔。” 披风和面具均看不出是何种材质所制当麦哲夫接过的瞬间手中传来一阵暖意像是什么生物的皮肤般。 “去吧变成恶魔变成死神让他们在死前品尝到更多的恐惧更多的绝望。”双影夸张的提高声线复再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续道:“高飞吧孩子。” “你要走了?”麦哲夫察觉其话中有话问道。 “哎呀呀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巢自立的”双影戏谑地拿出手帕擦擦眼睛道:“作长辈的只能在他们背后默默祝福。况且我老矣雨季已临关节痛。” 麦哲夫一时无语。 “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留意假若你在此地遇上一名同类你要……” 太阳一如亘古般渐往西方下沉大雨过后天空上是一大片呈波纹状的卷积云在夕阳余晖下彷佛是无数火红的鱼鳞。 哥特市内某幢大楼的天台双影站在水塔的顶部静静欣赏着这光暗交替的一刻。 身后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忽然不规律的抖震起来然后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双影不慌不忙的回过头来立时欢欣的笑道:“嗨雯妮莎很久没见了。” 雯妮莎缓步来到其身旁冷冷道:“放心我半点也不觉得可惜。” “亲爱的女士你的嘴巴还是和你的美貌一样美丽而且致命”双影笑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五十年?八十年?” 说罢顿了顿双影转过身子摘下眼镜一双眸子瞬间浮现出五芒星图案再盯着雯妮莎好一会才道:“雯妮莎你又被诅咒武器击中了吧我没记错的话这次是第三次了?” “我的事你少管。”雯妮莎倔强的道。 “诅咒已经在侵蚀你的身体了吧?你的生命之烛还有多久可燃?”双影眸子回复正常戴回眼镜带点轻佻的道。 “够时间把你撕裂一百遍。”雯妮莎双手传来轻微如炒豆子出的啪啪声响。 “噢噢噢亲爱的小姐不要激动现下你每次运用异能也会加消耗你的生命所以别浪费在我这等人身上喔。” 雯妮莎深吸一口气再冷冷的道:“我来这儿不是跟你叙旧的你这家伙每次都无宝不落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没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为商者要积极四出拓展市场嘛。” “少骗人了”雯妮莎哼了一声道:“你是因为感觉到强大的“魔力”曾在此地出现过来此想看看有没有油水好捞吧。” “好吧好吧”双影摊摊手摆出投降状道:“最近黑暗世界有个逗趣的传言说什么传说中的“黑暗女神”复活了很可笑对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来观光啦。” “那不逗趣而且并非传言是事实我亲眼看见的。” “真的?有趣有趣。” 双影的眼睛立时如镶进一大把钻石般闪闪光但脸上的兴奋旋又敛去露出深思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族中长老那边突然活跃起来……” 双影复转头向雯妮莎道:“那么我亲爱的小姐你留在这儿也是为了“女神”?还是你是有了什么特别的线索?” “你认为呢?”雯妮莎不置可否的道。 双影意味深长的笑笑道:“好吧雯妮莎要合作吗?我负责打听长老等人的行动你则负责追查你的独家线索。届时再交换情报利益均分如以往几次般如何?” “嗯”雯妮莎点点头严肃的道:“假如你对我诚实我必以同等诚笃回报。” “噢过去的事别老是摆在心中”双影出挖苦的笑声道:“搞不好哪天你也会背叛谁呢……好吧为了表达小的诚意……” 他顿了顿蹲下身子手伸进影子内翻了翻再拿出一个旧皮箱来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皮大衣。大衣款式老旧表面呈沉重黑色不知以何种皮革所造下摆则比一般风衣长。 “这……”女吸血鬼瞧了一会有点愕然的道:“这不是那群“吸血鬼猎人”的装备吗?你是怎么弄来的?” “噢噢我亲爱的女士这可是商业秘密喔。” 双影以推销员的口吻道:“我们还是说回这件大衣吧虽然已经是上上季度的旧款不过真正的名牌是不退流行的。而且这衣服是全新还没穿过的喔它的防弹能力接近一般等级3a防弹衣但柔软度更高重量也只有一点五公斤不会影响活动能力。 “女士你简直是捡到宝啦!现下在优惠期内更附送这皮箱和免费的改衣服务价钱只要……” “咳咳咳。” “啊不好意思职业病作一时兴奋起来。”他老脸一红把大衣抛给雯妮莎。 双影站起来整整衣服道:“好了我要去找那群家伙活动活动了最近这一百年已经很少有令我如此起劲的生意我们保持联络吧你也要利落一点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做事拖泥带水的拍档。” “嗯哼还有一件事。” “小的听候大人差遣。”双影作了个鬼脸道。 “最近这儿有人类被我族“猎杀”和你有没有关系?” “不那不是我干的。”双影边说边背转身子再次望往落日方向同时双手各往旁伸像是要拥抱整个被落日烧得火红的城市复道:“看!多美的落日呀事物总是在消亡的那一刻才出最灿烂的光芒世界如此生命如此。” “并非你做但是和你有关?”雯妮莎像是看穿其语言陷阱般冷笑一声追问道。 “嗯哼”双影不置可否的道:“什么时候我族中最出色的盗贼转行当侦探来啦?”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那家伙是你来这儿后吮拥的“雏儿”吧?” “你的不齿语气真的令我很受伤。”双影以无辜的声音道:“我是恰巧遇上一个充满黑暗气息的灵魂然后呃你知道日行一善是我的嗜好。” “你的善意和你的病态幽默感都一样可憎。” “每个人都有权选择他的道路而且那人拥有强大的意志力及纯粹的欲念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双影说罢即不语只默默看着日落。 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天空只剩下淡红色的余晖。 像是刚看毕一场好戏般双影回过身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道:“好吧我承认他的做法有点夸张但并非什么严重的事。更没违反“血族律法”你紧张个什么劲?” 雯妮莎似是理亏带点蛮横的道:“我只是不喜欢太多同类挤在同一个地方特别是那个下辈半点也不懂得节制你最好叫他离这儿远点而且别乱杀人了。” “亲爱的小姐这点恐怕不行”双影摇摇头道:“我的原则是不会干涉已离巢自立的下辈也不会插手于你和他的纠葛……” 双影忽然顿住嘲弄的笑笑续道:“当然前提是你打算无视“律法”亲自出手的话……” “哼”雯妮莎不自觉紧握手中大衣眼中射出复杂神色:“我才没这个闲工夫。” 哥特市近郊某住宅区的一幢平房内。 狄林杰替一名躺在床上熟睡约十岁的孩子盖好被子笑了笑心道:“这孩子的睡相不好很像我。” 他站起来轻柔的关上了门来到走廊上朦胧的月光从窗户中射进走道内为屋内的一切披上一层轻纱。 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带着血腥气息混浊的呼吸声。狄林杰没有半丝犹豫马上回身口袋中折迭起来的bennetbsp;m35(通称蝴蝶刀)已来到手中。 蝴蝶刀是单手折迭刀的其中一种顾名思义因为刀片能折迭起来容易收藏携带加上能以单手就可完成其收纳到可以使用的过程。 他将扣锁松开握住安全握柄刀刃因其本身重量向前滑动接着刀尖向上按下扣锁分开的握柄并拢整个过程不过半秒。 刀子金属的材质为狄林杰带来一阵安全感。 在他面前站着一名男子不说是男子不过是直觉而已对方身材高瘦整个身子都裹在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内脸上戴着一副骷髅样子的面具面具只至鼻孔露出整个嘴巴和下颚。一双手的手指上长满又尖又长的指甲妖异的猩红光芒在甲面上流窜像是每一片都有各自独立的生命般。 “你是谁?想干什么?”父亲挡在儿子房间前低喝道。 对方却没有回答面具下的眼神泛出响尾蛇能有的所有温柔嘴巴慢慢展现出一个厨师看到上佳好肉的微笑。 “妈的!”狄林杰暗骂一句右手的姆指和食指紧挨刀柄和刀刃交接处中指包住刀柄中部握着刀柄双膝微曲握刀的右手下垂置于右腿外侧同时左臂和手掌高举指尖近眼睛处成防守状态。 骷髅面具下仍旧是那个令狄林杰不寒而栗的笑容。 混合了小部分的愤怒和大部分恐惧狄林杰手腕一动刀尖以迅疾无伦的度对准对方的咽喉处刺去对方却像是此刻才察觉他的攻击般伸出左手来挡----刀尖刺入对方的左掌直没至近柄就在狄林杰心下暗喜之际刀刃像是突然撞上铁板般再难前推或是后拉就像是伤口有股奇异的力道般把刀刃牢牢咬住。 “什什么……” 对方的左手手掌似没受伤势影响没有丝毫困难地包覆着他整个持刀的右手接着空气中马上传来阵阵清脆的骨折声音。 “啊!我的手!”狄林杰没有大声惨叫只强忍牙关闷哼一声对方的右手已紧握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像是屠夫提起待宰的鸡鸭般把他整个人举到半空中。 “你……你是什么人……”对方被刀刺穿的左手和紧箍脖子的右手不断加大力道不可思议的情况令他的恐惧和彷徨成几何级数递增。 “我是一个复仇者你们的噩梦。”对方果然是个男的声音年轻应该是名青年。 “疯子……”因为脖子被紧紧箍着的关系狄林杰剧烈喘着气的道。 复仇者左手忽然向外一扭更多清脆的骨折声传来狄林杰硬是忍着不出任何呼号但右手和双脚已因痛楚而拚命乱舞着。 青年把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直到差不多鼻尖贴鼻尖的距离才道:“我不是疯子我是你们曾毁掉过的人我的名字是……” 他顿了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我叫……是的我就是你们的丧钟罪人丧钟当我出现的时候代表你们的丧钟已然敲响。” “你你这神经病……” “好了前餐已吃过现在是正餐时间。回答我另外两个人是谁?” “什什么另外两个人……” 麦哲夫不罪人丧钟的左手猛力向外扭动狄林杰再度出惨叫。 “我给你一点小提示吧十一年前生哥特市立信托银行的那宗劫案你们炸掉了整间银行还杀死了银行内的十二名人质现在是不是有点头绪了?” “什么……” “你在和人质挣扎时弄掉了面具所以我记得你的样子和声音虽然告诉了警察可是你竟然弄到了不在场证明成功脱罪都是那些废物条子的错!” “你难道就是……” “是的我就是那个唯一生还的人质那个看到你样子的小鬼你忘了吗?但我可半秒也没忘掉过你的模样。” “……” “我再问一次另外两个人是谁?在哪儿?” 罪人丧钟突然向狄林杰大吼从对方猛然大张的嘴巴上狄林杰可以看到两根獠牙从上牙龈处冒了出来而且还清楚得很。 明明透过吸血就可以拷贝对方的记忆偏偏麦哲夫不是“罪人丧钟”想看着对方挣扎如猫戏鼠般不断压迫对方的精神逼对方背叛亲口出卖自己的“兄弟”获得双重、三重的快感完全充分品尝复仇这味菜的口感。 太好了太强大了戴上面具后像是变成另一个人般不再害怕恐惧不再迷茫因为这些虚弱的特质都只是麦哲夫的事。眼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强大、没有半丝犹豫的罪人丧钟复仇者。 足音忽然响起同时一道稚嫩的声音自门另一边传来。 “爸爸是你吗?” 双方同时静默复仇者和罪人眼神相接。过去的悍匪现在的父亲露出哀求的眼神。 麦哲夫登时像触电般移开视线又过了好半晌青年忽空出一手一把将面具摘下然后动作僵硬地点点头。 “是的是爸爸。”狄林杰深吸一口气尽力令自己语调保持平和道。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孩子欲转动门把开门。 “不!不要开门!”狄林杰勉力大喝道他喘了喘气复道:“我……我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没事的。” “原来是这样爸爸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快去睡!我……待会我……我要和朋友聊天会有点吵的……你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开门不许出来!懂吗?” “我……我知道了。” “嗯好孩子快去睡。” 脚步声逐渐远去好一会房内再隐约传来细微的打呼声。狄林杰脸上浮现一个极为苦涩的笑容双目牢牢看着麦哲夫道:“我的孩子可否……” 麦哲夫沉默双目焦点刹那间由对方身上移往不知名的远方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我的目标只是罪人。” 对我不是屠夫而是高洁的复仇者。 “谢谢。”狄林杰诚恳的点点头道:“另外两个人……聂傲飞现在是华人帮会“兴盛隆”的香主而另一人“恶鬼张”张洪五则是坐馆你想找不到他们也很困难。” “唔。”麦哲夫点点头重新戴上面具然后露出带着饥饿气息的尖牙。 狄林杰闭上眼睛。 翌日早上哥特市郊某平房区狄林杰被杀现场。 因为警员的进驻加上封锁现场吸引了大批附近居民围观。 银凌海及力高步出屋外后者深呼一口气道:“实在太过分啦!早上第一件事就是面对这样的尸体情况就像起床时现自己睪丸突然左右不对称一样糟。” 银凌海默然想起刚才看到被吸血鬼“袭击”的尸体再看看站在院子外搂着一名男童满脸哀戚的妇人心中不快。 力高捶捶好友的腰胁道:“拜托别一副妒忌我长得帅的样子啦这是先天的我也没有办法。对了这次的案子不是死者有点“特别”的喔。” “特别?” “看到了没?”力高指指不远处在和另外两名探员商议着的黄启法道:“老黄和其它帮会罪行组的人也来了死者应该有帮会背景职级还不低。搞不好是什么帮会大火并的先兆我以为……” 倏地不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声音二人转过头来看到几名亚裔男子和看守封锁线的巡警在争执着。 两人快步赶至。以国语和白人巡警争吵的是几名约二十来岁一脸激动的青年后方则有几名年纪较大的冷静的作壁上观。为的一名中年人看到银凌海及力高出现忽作了个手势众青年立时静了下来。 银凌海向巡警打了声招呼向着面前一票人用国语道:“生什么事?” 示意众人安静的中年人排众而出待近距离看到探员的样子后露出怪异的眼神又过了一会才道:“不好意思警官我们是出事那户人的亲戚知道狄先生出了事慌忙赶来的。这些小混蛋英语不好和这位……老外有点沟通不良真的很抱歉。” “嗯那儿是犯罪现场要暂时封锁”银凌海道:“很抱歉暂时不可以入内。” “这个我很明白但不知你可否知会狄太太一声说她的亲戚来了我曾打过她的手机大概她忘了开。” “嗯这个……” 正在饮泣的妇人这时看到男子忽悲呼一声拖着孩子来到中年人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五哥阿狄死得很惨……” “嫂子你放心”中年人上前安慰道:“阿狄是我的兄弟“上天”一定会制裁那个凶手的。” 脚步声忽然响起察觉到骚动的老黄此时赶至。 “啊很久没见了。老黄你最近好吗?”中年人马上礼貌的打招呼道。 “谢了张洪五你没死我还不敢挂掉。”老黄冷冷的道。 一时间愣住了的银凌海这时才道:“老黄这位先生想……” “阿海这儿没你的事!”一向对银凌海和颜悦色的老黄忽然喝道。 “阿海?果然看样子就知道你就是银凌海吧?” “先生……张先生你认识我?”银凌海讶道。 “鬼头张!”老黄又大喝一声道:“别太过分。” “好吧好吧”张洪五晃晃肩续道:“老黄是谁干的?” “我会找出来。但要我告诉你那是想也甭想。”一向是老好人的老黄冷硬的道。 张洪五以冷笑回应老黄的答案道:“你不认为告诉我你们会省很多工夫吗?不过好吧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调查自己的方式解决。” “听好了你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你!” “哦?”张洪五嘲弄的笑笑道:“我们就走着瞧好了。”说罢张洪五上前轻拍妇人的手道:“嫂子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有什么困难记着要告诉自家人。” 张洪五顿了顿眼睛瞟了老黄等警察一眼道:“记着我们是一家人“外人”都是信不过的。” “说够了吧鬼头张。”黄瞪着张洪五。 张洪五微微一笑又礼貌的向各人道别这才与一众“亲戚”转身离开。 一待他们走远银凌海立时扯着黄启法问道:“老黄这人是什么来头?” “他叫张洪五是本地第三大帮会华人三合会“兴盛隆”的其中一个坐馆。被杀的那人则是帮中前任“白纸扇”(职责近似军师、顾问)虽已金盆洗手不直接参与帮中事务。但好歹曾是帮中人士不知晓得什么秘密加上又是张洪五的拜把子兄弟所以他才如此紧张。” “你说他就是三合会的“大佬”?刚才他如此和气真的看不出来哇。” “老天”黄启法没好气的道:“你以为那些黑社会都像是电影般一身都是刺青刀枪不离身满口什么社团大哥小弟上个大号也前呼后拥的吗?” 熟悉亚裔帮会的老黄顿了顿道:“的确有部分大哥级的喜欢这调调不过大部分这种的充其量也是二流脚色。真正狠角色杀人不见血的通常外表很平凡瞧不出来。就像是刚才张洪五般对他们来说暴力是必要的但也是最后的手段。” “嗯嗯。”银凌海点头虚心受教。 “阿海说到这个”老黄假咳一声道:“我有事要告诫你。” “呃?” “这宗案子帮会组(有组织及帮会罪行调查组的简称)会处理离那个人渣远一点ok?” “我不明白……”对方的话令银凌海大讶正想问个明白的时候行动电话却突然响起。“喂我是银凌海。” “你好银探员。”是探员早前往访的老人孤儿院的前员工。 “啊你好有事吗?” “是的我在杂物房中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些当年的照片我不知道有没有帮助你要看看吗?” “嗯谢谢你那我稍后来拜访。” 第三回:暗流 哥特市中心商业区。 老艾森餐厅位于商业区的心脏地段此刻正是晚市的尖峰时刻餐厅内由厨师至侍应均忙个不停。咀嚼、谈话及杯盘交错的声音塞满了小小的空间。 穿上侍应制服的蕗馝持着托盘于桌与桌之间穿梭因为样子甜美吸引了不少男性客人的注目礼不过她老是一副畏畏缩缩似是害怕天随时掉下来的样子予人一种没自信没主见好欺负的感觉。 “喂喂小姐。”一名客人叫住她道:“我点的烤鳕鱼还没上请快一点好吗?” “是的我会叫厨房赶快。”蕗馝忙堆起一副职业笑容。老天你不过是十五分钟前下单的你以为自己在麦xx吗?当然她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说。 “喂蕗馝愣在这儿干吗?三号桌的客人不住挥手要点菜!”背后忽然传来侍应领班的喝骂声。 蕗馝登时回过神来忙道:“啊是是对不起。” “放机灵点好不?别老是笨手笨脚的!” “是的。” 替客人下单后蕗馝立在厨房大门旁的收集脏餐具处倚在墙边略微休息一下。 一名同样穿着制服的男侍应忽来到蕗馝身旁轻轻道:“怎样又被骂了吗?” “不是我工作时不集中……” “怎样今晚下班后去疯一下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对方轻佻的道手有意无意碰触蕗馝的臀部。 “不请别这样。”蕗馝勉强陪笑道。 要忍耐蕗馝不要怒拜托你才待了三个月不久别让那种力量“爆”啊! 蕗馝心中忽然想起麦哲夫决定在工作完毕后打电话给他。 “这是我们几个员工在耶诞派对时的合照”老人指着照片露出缅怀的神情道:“后排这一个是我这是老艾他身旁的是……” 银凌海礼貌的点点头老人刚才所提的人或是过世而尚在人间的他也早已拜访过。 老人又拿起另一张照片道:“这是我们感恩节时……” 忽地传来轻微的啪的一声一张相同尺寸的照片从老人手中掉到桌上原来有另一张照片意外地黏在感恩节照片的背后。 “哎呀我一直也没现……”老人拿起照片细看照片是两名女孩的合照他忽兴奋的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岱莉雅和她最要好的朋友的合照。” “什么?” 黑夜展开她的翅膀覆盖整个哥特市的天空。距离市中心约一点五公里靠近海边的货运码头区。入夜后所有货物的交收都暂时停止此刻反而有一种异常的宁静。 一团黑影蹲伏在一幢建筑物的屋檐处。在夜色中只现出隐约的轮廓远看就像是在哥德式建筑中蹲在檐口上的怪鸟兽形的怪兽排水口(gargoy1e)般。 那是麦哲夫身子包裹在披风内的他就彷似和黑暗浑然一体。 狄林杰不愧是张洪五前左右手自从透过吸血拷贝其记忆及知识后麦哲夫对“兴盛隆”的主要运作方式、各堂口、货仓位置等均变得异常熟悉。 很好我……“反遣”在毫无先兆下突然作脑海中出现无数的记忆画面:惨叫着的人、不断响起的枪声、恐惧和痛苦…… “啊!”麦哲夫立时头痛欲裂鲜血自鼻孔中缓缓滴下……“不我不能倒下我要……我要复仇……” 两辆车子在街角的一间仓库停下五、六名穿着西装的男子从车子步出鱼贯走进其中一座货仓内。 “来了。”麦哲夫猛吸一口气强压下痛楚从怀中掏出副骷髅样式的面具戴上。 面具下的双目瞬间异变眼白部分的血丝急促增长最后一双眸子都变成暗红色在黑暗中如一对火炬----复仇之火。充满忿怒和饥饿意味的咆哮声自喉头内冒出。 罪人丧钟来了。 银凌海凑前细看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从轮廓看来左方的一个应该就是岱莉雅二人手中都各拿着一幅充满童趣的图画。 岱莉雅笑容灿烂握着蜡笔的右手把画纸向镜头方向前递画纸上绘有各种动物它们有些不合比例的扭曲又或做出一些违反生物学的动作各自形成一个个英文字母合起来竟是岱莉雅本人的名字甚具巧思。画的右旁角落处还有其模仿名人风格的签名。 而另一名小女孩则顽皮的吐舌头同样握蜡笔的右手也把图画前递不同的是画上是数十条色彩斑斓的蛇它们或直或横或扭曲似是如岱莉雅的画作般组成一个个英文字母但细看下会现其形状及排列都很古怪不像英文字母也没组成任何有意义的单字倒较似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模仿品。 右旁角落处的签名则是一个上下颠倒左手握笔在做鬼脸的小女孩人脸涂鸦。 “嗯我想起来了……”老人陷入回忆中道:“我们叫那孩子作蕗儿她有点皮常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几个朋友不过她和你想找的那女孩倒是常常形影不离像是两姐妹似的。” “后来呢?”银凌海心中浮现一种古怪的感觉岱莉雅不止一次提过她没有和孤儿院的孩子联络是因为当年在院内没有半个朋友。岱莉雅在这事上撒谎?为什么? “后来……我想想嗯不久后我就转职了所以嘛……不过倒是听说蕗儿一直也没被领养后来还不知干了啥被警察抓了什么的。”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蕗儿的全名是什么?”探员因为终于找到一条可能有用的线索而兴奋起来。 “这……”老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好半晌后露出歉意的表情。 货仓内。 仓内整齐的堆满了被迭成一排一排款式不同、颜色各异的瓷砖看样子似乎是摆放建筑材料的仓库。 刚下车的那群西服男子沿着由货物空隙形成的走道前进领头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相当斯文秀气和身后那群似是猴子穿衣恶形恶相的男子比较显得格格不入。 一行人来到货仓中央那是一个约呈圆形的空间当中有一张方形的大桌子。三名男子站在桌前看到来人脸上马上露出一副“欢迎光临”的神态。 站在中间的一名男子立时以谄媚的语气道:“聂二爷。” “该死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聂二爷马上露出生气的表情道:“叫我聂先生或是罗拔图先生都什么时代了?拜托别再那么土明白吗?” “是的很抱歉聂……聂先生。” “嗯”聂先生神气地点点头道:“那些从“中转站”运来的原料处理得如何?” “很顺利已经加工好了到时可以顺利运往全国各地而又不惹人怀疑。” “那就好不过我有点担心时间的问题我们赶得及感恩节前推出市场吗?” “这点您绝不用忧心。”男子说罢向聂先生展示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桌子上放着一堆被敲碎的砖块看样子和仓内其它砖块一样此外还有一瓶不知名的液体、一个包裹上泸纸的漏斗、一个方形锡纸盆。 “工序很简单不花多少时间。”男子道:“我们先把海洛因膏用乙醚或甲乙酮的有机溶剂溶解然后和其它特殊材料混合制成普通的砖。待运进境内后把砖块打碎再倒进溶解剂中因为比重不同所以白色的海洛因粉末会沉在溶剂的底部一块砖可溶解出大约一公斤海洛因再扣除杂质损耗等估计我们可以净赚最少一百万元。” “嗯很好。”聂先生嘴角向上牵动了几下算是露出了笑容。 “啊对了”对方看聂先生心情上佳趁机会道:“明天的纪念杯赛事听说聂先生的内幕消息一向很准每次也有斩获可否让兄弟也叨个光。” “哇哈哈胡说我只是好运气每次下注的马恰好都是第一匹冲过终点而已好运气好运气而已。”聂先生得意的大笑起来转换话题的道:“对了外面怎会如此静的?是不是胖子明和大眼两个人偷懒?” 此时像是回应他的疑问般两道人影一先一后的突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跌在桌子中间出隆然巨响。 “什么东西?”巨响马上吸引了货仓所有人的注意力聂先生马上后退数步退到其中一名手下的身后。 众人这才看清跌下来的是两具男性的尸体他们的手脚怪异的扭曲着脸上及皮肤都没半点血色其中一具脸向众人的尸颈子上更有两个平行的血洞。 “老天!”不知哪一个喊道:“是阿明和大眼!” 一道黑影自空中如没有重量般飘然下降足尖轻点在尸体上。 “什么?”众人一时愣住。 黑影是个高个子身子包裹在披风中脸上是一副骷髅面具面具底下传来一道稚气的声音道:“我是罪人丧钟当我出现的时候代表你们的丧钟已被敲响你们的末日已然来临。” “***!”聂先生是第一个回复过来的人大声向手下喝骂道:“你们以为自己是领时薪的吗?还愣在那儿?干掉他啊!” 此时离桌子最近的共有五个人三人在袭入者身后另外两人则并在其身前。五人闻言马上伸手入怀拔枪;罪人丧钟冷哼一声迅跃前在前方二人拔枪前指的同时已掩至两人身前近乎贴脸的极近距离。 “什么?”二人尚未意识过来对方指甲瞬间突然暴长至五十公分再如利刃般一左一右灵巧地穿过肋骨的空隙插入心脏再一扭心肌立时被绞碎。由大脑出扣扳机的命令此时才传达到手指二人作出无意识的射击。 “啊!”罪人丧钟背后三名手下的其中一人传来被击中的痛苦惨号。 罪人丧钟双手往后一拉在压力改变下两道血泉如得到解放般往空中喷洒。他膝盖一曲跃往空中避过身后射来的子弹。下一瞬已落在开枪两人身后左右手五指聚集成椎状由后颈颈椎骨的延髓处穿入再从咽喉处冒出两人立时如被切断线的提线木偶般无力倒下。十数名身经百战的黑道在短短五分钟内崩溃。罪人丧钟那锋利而沾上鲜血的指甲互相碰撞刮擦出有如尖指甲刮擦黑板般令人牙酸的声音。 “哇啊!”其中一人了声喊如小孩般的哭叫着背转身子拚命跑走。 另一人看了聂先生再看了看罪人丧钟苦笑了一下接着掏出一把求生刀直接向罪人丧钟扑去----“嚓”的一声男子被斩断的头颅滚落地面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喷出鲜血那是由于砍断的动作太快令血管在瞬间收缩所致。这对聂先生来说不是好消息。 他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接着手枪砰一声掉到地上双手摊了摊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瞬间他衣领被扯住整个人被猛力提起至半空中浓烈的血腥气息自对方身上扑鼻而至。 “聂傲飞“兴盛隆”的香主张洪五的得力助手?” 聂傲飞眼珠一转努力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朋友、咳……别这么粗暴……咳咳……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杀了我也没好处的……对了你是想对付鬼头张吧?我知道他很多秘密和弱点我对你们很有用把我交给你们老板你会有更多得益……” 能在极短时间猜度出对方的动机和**对聂傲飞来说是接近本能般的能力他也是凭此由普通的四九仔(三合会普通成员)爬到现在的地位。 “哼你知道些什么?” 上勾了。 “你们想打击鬼头张对不?我知道他的一个秘密……咳咳……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这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咳咳……帮中也只有几名退休的元老知晓……” 异变倏至----刚才被自己人射中的倒霉家伙挣扎爬起手中的枪瞄准麦哲夫。 “靠!去死吧怪物!”手下大喝道同时扣下扳机。 麦哲夫也刚好察觉有异回过头来。 “啪。”手下的手枪传回空洞的声音没子弹了。 “是机会了!”看来弱不禁风完全没反抗力的聂傲飞下垂的右手以极小幅度的动作动了动藏在他衣袖里臂弯处一把模仿前苏联ps*m制式、只有两子弹的袖珍手枪在弯臂一压下手枪在衣袖里顺着小臂无声的滑入手心里。 麦哲夫确认没有威胁复再转头面向聂傲飞刚好迎上对方的冰凉枪管。 聂傲飞举枪射击!点二二口径子弹毫无困难的穿过面具命中罪人丧钟的眉心处。 “噗。”声音很小射入的弹孔也不大而且即使在如此近距离下点二二口径的弹头也不会穿出子弹在撞到头盖内侧时会反弹然后像是弹珠台的弹子般来回跳动把脑组织如软豆腐般搅成一团。 “啪啦。”面具以弹孔为中心点龟裂然后如岩石风化般高裂开再裂开瞬间粉碎化成细沙般大小的颗粒。 罪人丧钟紧握着聂傲飞脖子的手松开整个人往后倒下黑道分子立时跌坐在地上。 “呸!”聂傲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喘了几口气接着又清了清嗓子吐了口痰道:“该死的你这杀千刀的狗狼养给我滚下地狱吧!”说罢转过身子细心的整整衣服又皱眉道:“妈的衣领都变形了这外套是新订造的!” 他喘了几口气望向舍命救自己、已断气的手下狠狠道:“你这笨蛋开枪前也先确定弹匣有没有子弹吧连三岁小孩也会啊!拜托!” “嗄……”背后传来那把熟悉的声音聂傲飞生硬的回头罪人丧钟缓缓站起聂傲飞整个下巴掉了下来嘴巴张开成一个完美的o型。“你你……” 麦哲夫挣扎着站起来面具碎裂后露出稚气俊美的脸庞额上中枪的伤口凹陷撕裂流血鲜血自血洞流出再沿鼻梁、鼻翼分成数道血泉顺下颔再流到地上令复仇者脸上有如涂上血色迷彩。 很痛我的头很痛。麦哲夫以舌头舔舔流到嘴边的血眼神狂乱而充满饥饿“剧烈运动”后的饥饿加上重伤失血引出吸血鬼的“血暴状态”。 很痛不行全身都很痛…… 没有任何正常人受如此重的伤后仍能站直身子。聂傲飞的坚韧神经开始崩溃吓得跌坐于地蹒跚后退道:“别……别过来……”他的左手刚好碰到一支掉在地上的手枪马上如获至宝的捡起来向眼前的怪物疯狂胡乱开火扳机却传回空洞的声音。 他在开枪前忘了确定弹匣内有没有子弹。 很痛我……我……我需要血……什么复仇什么打击敌人的战略都抛诸脑后吸血鬼只剩下一个意识:血。 麦哲夫右手下垂无意识地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同一时间地上无数砂状颗粒也如有自我意识般往上涌回到他手中碎粒开始聚集成型瞬间回复成骷髅形的面具。麦哲夫把面具戴上尖牙冒出。 “不不要……”猎物出惨叫。 “嗄……”麦哲夫向迟来的“晚餐”噬去。 “麻烦你了老伯。”银凌海诚恳向老人道:“对了这张照片可以暂时借我吗?” “这个没问题。嗯年轻人只要我想起蕗儿的全名一定马上通知你我保证。” “谢谢你。”银凌海叹了口气步出公寓。行动电话突然响起。 “嗯凯阿姨吗?找我有事?” “你这小鬼还好说”话筒传来养母没好气的声音:“是哪个健忘先生提议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 “啊对不起我……我一时忘了……” 对方叹了口气道:“阿海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查岱莉雅的行踪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吗?最少也要定时吃饭。” “嗯我会的。” “最近在忙什么?那几宗……呃奇怪的命案?”同时身为席法医的康薇尔问道。 “嗯是的。”银凌海登了顿为怕养母忧心故意装出轻松的语气续道:“说起这个有件有趣的事。那天我在调查时遇到一个叫张洪五的黑道大哥老天单看外表你真的看不出来……” “张洪五?” “是的。啊对了老黄看到我们交谈像是吃错药般紧张得什么似的……” 话筒另一端传来沉默。 “凯阿姨?” “这个……阿海……对了医院传呼我我要挂了。” “好的。”银凌海狐疑地瞪着自己的行动电话。 麦哲夫家中蕗馝在厨房忙碌着把肉排放进烤炉中心中却是想着迟归的麦哲夫。 “哲夫去哪儿了?”她心忖。 自从在孤儿院生了“那件事”令自己得到这种控制不了的“力量”后她一直努力当一个普通、正常的人而且蓄意和任何有关孤儿院的人事断绝关系和联络其中当然包括始作俑者----那时自己的好友小岱老天想不到她有如此可怕的……而麦哲夫是唯一知道自己异于常人不是体验过自己“爆”威力但又没被吓跑的人。 “因为“痛苦”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啊。” 那时他这样说那一刻她知道命中的另一半就是这个人了。 客厅倏地传来重物堕地的声音“什么?”蕗馝忙冲出厨房。 满身满脸血污的麦哲夫刚巧爬进阳台再颓然倒在地上。蕗馝彷徨的看着自己重伤的男友对方身上均是血迹可是却仍固执地阻止自己召救护车。 “亲爱的……你受了重伤求求你……”蕗馝替他抹去脸上血污泪花打转的道。 “别慌很快会没事的……”麦哲夫气若游丝的道。 “你还说这些话……” 脸色苍白的麦哲夫喘了几口气又过了好一会头上中弹处的伤口出现异变伤员附近的肌肉先是呈现波浪状的扭动然后“当”的一声已扭曲成一团的弹头自伤口处被推出接着伤处四周的细胞组织开始活性化缓慢愈合。 “这……这……老天!”蕗馝被吓得呆若木鸡期期艾艾的道:“亲爱的你……” “我不是说过没事的吗?”麦哲夫笑笑缓缓坐起身子道:“你在煮什么很香?” “我……” 麦哲夫忽然浑身一震抱头跪倒于地脸孔呈现因痛苦引起的扭曲鼻孔冒出血丝。 “亲爱的!” 聂傲飞的无数记忆其恐惧、战悚等负面情绪甚至包括被自己杀死的痛苦也同时反扑于谋杀者身上。“啊!好痛!好痛啊!”麦哲夫狂喊着瞬间变成吸血鬼状态指甲变得尖锐的十指拼命抓搔木地板出刺耳的声音。 “啊!”麦哲夫再出一记惨号倏地双眼反白嘴巴冒出白沫休克昏死过去。 “哲夫!哲夫!”岱莉雅出尖叫。 好痛要死了……不行了难道就这样完结了吗……不!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 一道非男非女夹杂着兽类嗄叫的声音彷佛自虚空处传来。 不想死?为什么?声音问道。 我还要复仇我要令那些人品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我要杀因为我恨。 很好憎恨是我喜欢的好吧我给你力量----然后是接近五分钟的完全静寂。 麦哲夫倏地双目睁开。 “亲爱的?”在旁急得团团转的蕗馝又哭又笑的道。 麦哲夫如没事人般虽仍略显摇晃但仍利落地站直身子再一步一步走向阳台。 “哲夫求求你别吓我。”少女带着饱受考验的心脏道。 麦哲夫沉默的面对窗外被黑暗包围的建筑展开双臂如拥抱夜色张嘴如狂嚎但奇异地没有出半点声音。 “哲夫?”四周静默一片整个世界瞬间像是只剩下复仇者和爱上他的女子。然后无数古怪密集带着某种节奏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声音更愈来愈大。 “这是……什么声音?”蕗馝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不用怕小馝。”麦哲夫回过头来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但一双眸子却精光闪现他抹去鼻头下的血迹笑道:“它们是应我呼召而来的盟友。” “它们?”蕗馝战战竞竞的来到麦哲夫身旁待看到窗外无数蠕动着的身影心脏再次承受另一次的冲击。 “我是上天所默示执行公义的使者而这是对我的称许。”麦哲夫两手力高举黑影纷飞一如无数掌声。 第四回:更多的谜题 翌日货运码头区银凌海看着眼前的凶案现场心中百感交集。 说是凶杀案现场但更贴切的形容词会是“各种残酷的谋杀方法展览”十多具姿势各异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室内各处都是点状或是成感叹号的血溅痕迹。而其中一具尸体就如先前的数名死者般体内大部分血液都不翼而飞。 “实在太过分啦!”身旁的力高道:“情况就像你早上起床时看到你身旁还没睡醒的老婆觉得对方很可爱心血来潮的亲了亲一样糟。” “这有什么问题?”老实的银凌海忍不住问道。 “因为接下来她咕哝着叫你快点离开她老公要回来了。”力高笑了几声看了仍目无表情的拍档叹了口气道:“我打听过了这儿应该是“兴盛隆”的一个秘密货仓而一众死者都是这帮会的喽啰看来这位神秘凶手打算跟这帮会对着干。” “嗯我想知道……”正想详细问明白的银凌海倏地顿住一股淡淡但“新鲜”的血腥味忽然传来。 “怎么你想知道我如此帅气的秘诀?不是我不教你但气质是模仿不来的……” 银凌海不答话迅步至货仓边沿处移开杂物来到一个约一公尺长的小木箱前。 “怎么现美眉了吗?” 银凌海向力高打个眼色和他素有默契的拍档立时会意二人由面向木箱改为各分左右横移两旁成夹角掏枪戒备。银凌海再向力高作个手势后右手持枪左手伸前把木箱箱盖推开----“哥特市警察别动!” 木箱打开狭小空间内蜷缩着一名男子对方如作瑜伽动作般大半个身子扭曲双手抱膝屈曲下颔搁在膝盖上肩膀上有个伤口。男人仍旧无视二人脸色青浑身不住颤抖喃喃自语道:“罪人丧钟……罪人丧钟……” 哥特市唐人街的某幢大厦内一间约七十平方公尺大小的房间室内摆的都是上好的酸枝家具墙上各处则挂上字画及对联一股淡淡的檀香香气于室内飘扬;张洪五摸摸自己的下颔看着面前的西洋棋及中国象棋棋盘默然不语。 坐在他对面的是两名中年人二人应该是孪生子无论样子、衣着及打扮均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两人脸上一左一右各有一道约九公分长的醒目伤疤。 黑道“坐馆”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左右手各自移动马头状的骑士棋子及刻上“车”的圆盘状棋子而同样面对棋盘的两名中年人各倒抽一口气。 “说下去吧。”张洪五气定神闲对站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年轻人道:“然后呢?” “是的所有兄弟都被干掉了好像只有一人生还现在应在条子那儿。” “阿飞呢?” “是的他也……” “给死去兄弟家人一笔安家费找律师来试试看把没挂的那个保释出来我要知道生了什么事。” “是的。”手下点头转身离去。 张洪五的目光回到棋盘上。两名中年人各自移动棋子其中一个道:“眼下接近推选新龙头的时间会不会是其它堂口的坐馆雇人干的?” “嗯。”另一人点头道:“先是老狄再然后是聂爷和我们的堂口整个帮会哪个不惹尽是冲着你而来。” “我不论什么人干的下场只有一个。”张洪五脸容古井不波双目却似燃起烈焰黑道大哥左右两手同时移动棋子冷冷道:“将军。netbsp;中央警署。银凌海和力高坐在职员餐厅内吃着迟来的午饭。 在货仓现的男人被送进医院的羁留病房中他仍是喃喃自语不断重复哀求一个叫罪人丧钟的人别杀他。医生表示疑犯受惊过度奇-書∧網要一段时间才可复原。 不过警方高层可乐坏了因此这次算是同时破获了一个庞大的毒品处理及分销中心更可根据其注册公司、货物交易纪录等顺藤摸瓜直接打击“兴盛隆”。 银凌海咬了口夹了火腿的贝果心中的烦恼有增无减。又生了吸血鬼凶杀案虽然雯妮莎说她会处理但现在又…… 边吃着炒饭边翻阅报纸的力高忽大呼道:“实在太过分啦!看看这段新闻十八岁的少女艺术家举行颠倒画画展(topsy-turvypaint)噢这儿还有照片哇塞美貌和智慧成正比实在太过分啦!”说罢现代唐璜放下手中的餐具认真阅读内文道:“我瞧瞧看有否印有她的电话号码和住址。” “报纸不会刊这个的阿高。”银凌海喝了口咖啡道:“对了什么是颠倒画?” “你小时候没看什么儿童画报的么?最常见的是那种普通的一张脸你倒转来看会看到另一张的那种现在倒变成所谓现代艺术啦……唔我体内隐藏的艺术细胞都被激活啦我一定要找那位美女交流一下……” 银凌海闻言正想调侃好友几句但却立时顿住脑中突然闪现那旧照片中叫蕗儿的女孩的图画他倏地站起。 “怎么啦?我还没找到她的电话号码啊你急个什么劲?” “不是这个。”银凌海没好气的道:“我忽然想到了某些东西。” 稍后警署内的计算机室。 一言惊醒梦中人力高刚才无心插柳说的话赋予银凌海灵感。他掏出看过多次的两名小女孩合照细瞧蕗儿的图画及其持笔的右手再边转动相片边写上札记。 蕗儿的确和身旁的岱莉雅一样在画纸上绘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她用比较特别的方法隐藏起来而那涂鸦式的作者人像签名就是提示---- 做鬼脸的人像上下颠倒表示要把画上下倒转来看不过这样还是看不出什么意义。而那女孩人像是左手持笔的蕗儿用的是右手所以再把画上的“蛇”左右颠倒来看也即镜文字。虽然如小孩子刚学写字般歪七扭八但总算能看出是一组英文字母:r、u、b、y……啊这儿有一个较长的空白处然后是m、e、1、a。 rubyme1a。蕗馝·梅拉? 其实这“密码”没有多隐密但观者多被色彩鲜艳的蛇引开注意力加上一旁岱莉雅的图画造成先入为主的辨读方式如果独立地只看图画本身可能三分钟就看出来了。 他紧张的抓抓下颔想起老人说过蕗馝和警方有过瓜葛遂把其名字键入犯罪数据库中作交叉对比。计算机运作了两、三分钟屏幕上迅跳出五十多个符合及近似的名字对于有接近七百万人(连流动人口及黑市居民)的哥特市来说这个数目已经算少了。 银凌海吐吐舌头收窄搜索范围先把最近一、两年的新移民删去再算算年龄把过大及过小(很难想象有个十三岁的因为藏毒而被捕)也删去名字只剩下四个。 嗯这个……是男的?不符;这个五年前在狱中死去应该不是;这个三年半前被引渡往英国受审服刑不在本市应该不算;剩下的一个嗯应该是了。 银凌海操作鼠标拉下选单显示详细纪录:蕗馝·梅拉女有犯罪纪录分别在三年及四年前涉及两宗非暴力罪行的案件包括偷车及于市偷窃因为当时未成年只被判社会服务令之后无犯罪纪录。而最后的联络地址是…… 麦哲夫的家。收音机传来播报员紧张万分的声音连在旁聆听的蕗馝心脏彷佛也受影响跳得比平常更快。 播报员的嗓子在大气中游走:“现在进入最后直路了啊“春之圆舞曲”突然从外圈冲上哇!这是什么样的爆力?噢!前了前了过终点了!哇哇!意想不到!意想不到!赔率一比九十九的级大冷门竟赢了三届马王这回真的满地都眼镜碎片了。” “太好了哲夫!”蕗馝高兴得跳起来雀跃的道:“让我算算看……这次的奖金再加上之前其它场次的……我们赚了百多万啊!老天你是怎么知道那些马匹会赢的?” 麦哲夫坐在一旁喝着女友泡的咖啡笑了笑想起从聂傲飞拷贝的记忆道:“我还知道很多东西。”是的比如张洪五的秘密、要害、弱点等。 蕗馝看到男友脸上混着阴霾的笑容兴奋神色一扫而空换上担忧的表情“哲夫你到底肯不肯告诉我?你的、你的那些……那些能力是怎样来的?还有你想干些什么?” 麦哲夫没有回答只道:“小馝你认为如何能毁灭一个人?” “你又在想报仇的事听我说……” “我很认真的思索过了”麦哲夫打断蕗馝径自道:“不不是直接杀死他而是逐步逐步毁掉他重视的东西最后才把他杀死这样才是完美的复仇。” 蕗馝沉默脸上只有更多的忧心。 “现在有这些钱加上也差不多到“爆”的时间那份工作就别干了吧。” “什么但这个……” “反正你每次“爆”令同事受伤后也会因内疚而辞职不是吗?” “……” “你就用这些钱过些好日子好不?” “你呢?亲爱的?”蕗馝定晴凝望麦哲夫的脸问道。 “我还有事情要忙。”他下意识避开对方的目光手不自觉摸摸桌上的面具回道。 是啊张洪五我和你还有“约会”不死不散。 哥特市郊外某幢私立疗养院内。一名约六十来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身旁站着张洪五和其它三名年龄打扮各异的男子。 “嗯所以那群元老就是这个意思。”老人咳了几声以嘶哑的声音道。 四人点点头。 “好了”老人露出苦涩的笑容道:“我说说大家最关心的事吧你们也知道我命不久矣而龙头的位子总要有人坐……” “大哥你别这样说你一定吉人天相长命百岁。”一名一身黑人嘻哈风格打扮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道。 “阿豹自己最知自己事。”老人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元老们决定下个月正式推选新龙头人选就是你们四个所以大家在这段时间更要齐心刀口对外别“笼里鸡作反”教其它人有机可乘。” “老大你放心吧”身旁另一名约两公尺高的魁梧男子拍拍胸膛道:“谁敢碰我堂口的地盘我“牛精权”斩他一个“x家富贵”啊!” “是啊”第三名一副休闲服派头的男子点点头他先斜甩张洪五一眼续道:“老大你说过“先讲数后讲武”我和邻近的帮派关系都很好不会有什么人会来砸场子。” “kk说得没错”阿豹嬉皮笑脸的道:“对了五哥听说最近有人与你过不去专挑你的场子来砸你没事吧?” “啊是了是了”牛精权拍拍头道:“阿张你要人帮忙尽管说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兄弟就是你的兄弟。” “感谢诸位关心我张洪五的问题我自会处理。” “那你可要利落点”kk冷笑道:“已经有不少兄弟被条子抓了你衰不要紧我最怕条子顺藤摸瓜到时大家不整个社团都“一镬熟”啊。” “大家请放心”张洪五冷冷回道:“那人和他背后的主使者我都会将他们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够了……咳咳……”躺在床上的龙头猛烈咳嗽一会道:“总而言之你们管束一下自己的手下在这个月内别再胡搞什么免得丢人现眼。” 说罢龙头又作了个表示结束的手势众人点点头逐一向龙头道别才转身离去。 “等等阿五你倒杯水给我。”龙头忽叫住张洪五。 “是的。”张洪五顺从地递上水杯。 “阿五你刚才看到他们三个的模样吗?” “是的。” “我还没挂他们已经当自己是老大啦妈的靠!”龙头又激动的咳了数声他又喘了几口气后道:“阿五龙头之位我属意你坐。” “老大……” 老人拢摆手示意张洪五别打断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阿豹他见利忘义出卖兄弟当吃饭;而牛精权人如其名连脑子都是肌肉;kk和那帮日本仔走得很近我怕他有朝一日连整个帮会都卖了。我不担心自己我只担心其它兄弟担心整个“社团”。” “老大我……” “虽然你是四个副山主(龙头之下的职级)中最勇谋兼备的但出来混也要讲“行头”现下你被人如此杀威风如何服众?如何叫那些小的甘心叫你一声龙头大哥?”老龙头喝了口水道:“找那家伙出来干掉他我要把他的头颅当成我的陪葬品。” “我明白了老大”张洪五肃穆的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别令我失望。” 第五回:漩涡 翌日哥特市城东的某公寓前档案内蕗馝的最后联络地址。 银凌海的视线刚好捕捉到一名从街角出现的女子他低头瞧瞧从数据库打印出来的档案照片复再抬头确认。是她目标终于来了档案内的数据已经很老旧了她没有搬家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银凌海有点紧张地步出车子截在女子面前先展示连着警徽的委任证道:“蕗馝·梅拉小姐?” 蕗馝一下子愣住下意识后退半步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道:“我……我是……” “我叫银凌海是哥特市凶杀组的警探”银凌海装出一副尽知内幕的表情又掏出那张旧照片展了展道:“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有关岱莉雅小姐的。” “岱莉雅?”蕗馝脸上尽是狐疑及恐惧道:“她还嫌害我不够……不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宾果你果然认识岱莉雅。“你们在孤儿院时不是好朋友吗?我想请问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蕗馝斩钉截铁的道转身欲走。 “等等蕗馝小姐!” “别烦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银凌海忙追上前心下一急下意识地拉着对方的肩膀。 “别碰我……”蕗馝回头怒斥二人的身体及眼神同时相接。 异变倏至----四周的空间在瞬间彷佛剧烈振动了一下然后岱莉雅的样子不约而同在两人脑海中浮现耳边还似是听到她充满嘲弄味道的笑声。 蕗馝忽然以手掩着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蕗馝小姐你没事吧?”刚才一瞬的景象令银凌海摸不着头脑但他看到对方痛苦的样子立时关心的问道。 蕗馝没理会银凌海如脱力般坐倒在地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你身上有她的……残留“力量”……和我的……共鸣……不……这次爆……很强大……快逃……完全控制不了……” “你说什么?要我召救护车吗……” “快逃!”蕗馝尖叫道。 往来的行人向二人投以好奇的目光。然后是瞬间的安静。 整个世界的运行像是暂停了一秒般所有声音消失。 下一瞬间探员如遭雷殛身躯如落在沸水中的虾子般弯曲倒地呼吸急促起来五官扭曲全身肌肉绷得老紧。 小时候生病的痛苦、以往工作时被匪徒开枪击中的痛楚和恐惧、父亲的自杀、养父莫凡的死……自出生以来所有痛苦及恐惧等的负面情绪及经历都纷纷如洪水般复现。当时**的感觉心中的情绪都鲜活地再现而且加成彷佛无止尽的痛苦令银凌海跪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银凌海出极痛的惨叫有如起步的枪响般四周同样的惨叫声此起彼落。强大的心灵力量以蕗馝为中心点高向外扩散。附近的一名西装毕挺男子忽地跪下哭泣起来身旁的另一名老伯则歇斯底里地拚命撞墙。 悲哀、怨恨、后悔、恐惧、内疚及憎恶无数的负面情绪一波又一波涌来冲击着一个又一个人的神经本来平静的哥特市城东瞬间奏起了由尖叫惨号组成的交响乐。 “吼!”跪在地上的银凌海拚命拉扯着自己的头他咬牙怒喝獠牙及赤芒冒出无意识地进入吸血鬼状态。 “什么你你……你也是……”坐倒在地上的蕗馝震惊的道心脏因为连番刺激而疯狂跳动。 如此的痛苦只有透过杀戮、透过血与肉来平息吸血鬼心中迅被这个念头占据进入了“血暴状态”。 对给我血与肉吧。 “吼!”银凌海向蕗馝扑去。 “不!”蕗馝吓得闭上双目。 瞬间一道人影倏地出现在尖叫的女子面前。半秒后银凌海整个身子往后倒飞开去猛地撞往路旁的一株大树树干上其力甚大叶子纷纷因冲击力而落下。 “谁?”蕗馝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目眼前卓立着一名手握一个皮箱年轻漂亮的黑衣少女。 “暗夜女王”雯妮莎。 比平常脸色更白的雯妮莎喘了好几口气拍拍自己的头像是在抵抗什么般再擦擦嘴角溢出的血丝露出自嘲的笑容:“早知节目如此丰富我会带些爆米花来的。” “吼呀!”有如狂怒野兽的银凌海推开断枝树叶站起欲扑向雯妮莎。 “哼!”雯妮莎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皮箱在飙的弟子刚要力的瞬间闪电般掩至他身前一手扼着其脖子再顺势猛力把他往后一推倒霉的大树再次出枝干折断的惨叫。 雯妮莎喘着气的向探员喝道:“怎么了?你不知道当女性说不的时候就代表她真的不要吗?” “吼!”银凌海无意识的拚命吼叫双手双足乱抓乱踢欲挣脱雯妮莎的压制。 “啧!”雯妮莎咬咬牙瞬间双目也浮现赤芒额头猛地撞向弟子待对方尚没回过神时复头抵头道:“给我听好小弟用内心聆听我的声音集中精神抵抗心中那些东西信任自己----你银凌海可以做得到!” “哇吼吼!” “阿海听到吗?你可以的一定做得到。冷静下来你是银凌海不是野兽。” “吼……”吼叫声逐渐变成喘息声。 半晌雯妮莎放开眼神回复清明的吸血鬼。 “嗄……嗄……”银凌海摇摇头又喘了几口气先瞧瞧雯妮莎再看看四周缓缓道:“生什么事……我刚才……雯妮莎师父你……你为何会在这儿?” “因为我刚和双影见……”雯妮莎假咳一声道:“呃我是说如此巨大的魔力在这儿爆我能不过来看看吗?加上直系血裔间彼此有心灵连系你这笨驴出了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对了”银凌海再拍拍头怒力令自己尽快回复清醒道:“你不是说查清楚罪人丧钟……那头吸血鬼行凶的事吗?” “呃……”雯妮莎一时语塞忙把皮箱一把塞到银凌海手上。“这是我辛苦弄来的“特别”衣服你下次干什么蠢事时给我先穿上免得经常遍体鳞伤的丢我的脸。” “什……” 说罢雯妮莎也不由弟子反应径自转过头来打量着在抖擞身子的蕗馝皱起眉头续道:“就是这小姑娘动如此强大的“魔法”?但我左看右看她也是普通人一个。” “对了蕗馝小姐”银凌海终于回过神来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又和岱莉雅有什么关系?” “笨驴你在说什么?”雯妮莎立时问道。 “嗯师父详细情况我稍后再解释。总之这位小姐是童年时岱莉雅的好友而且似乎知道些什么。” “真的?”雯妮莎露出兴奋的目光。太好了留在笨驴身旁利用他的侦查才能果然是正确的决定只是有什么方法先引开他…… “不……不是我的错……我、我不想的……”被如此巨大的混乱场面吓慌的蕗馝加上突然面对两头“虎视眈眈”的吸血鬼原始的求生本领战胜了理智她转身急奔。 “慢着!休想走!”雯妮莎立时喝道。 “等等蕗馝小姐……”正欲追上的银凌海倏地顿住战悚的感觉突然涌现。“危险!”他一把抱起雯妮莎迅跃往一旁。 一辆公交车如喝醉了般左摇右摆高辗过二人刚才所立之处坐在驾驶席的司机双手下垂仰面朝天流泪。车上的乘客则扯破喉咙高声呼救。 “老天不好了!”银凌海惊叫道。 雯妮莎一把挣脱银凌海落回地上急忙的道:“喂童子军你去救车上那群唱高音的傻瓜我追那女孩。” “什么?但……” “但是个屁快!” “好吧师父不过你要小心点。”银凌海忧心的道。 “啧!”雯妮莎转过头背向银凌海道:“我还没沦落到要你这龄童子军替我担心!” 说罢各怀心思的两头吸血鬼往相反方向奔去。 城东区有若世界末日般各处尽是哭喊和尖叫蕗馝双手掩耳急奔下意识的跑到麦哲夫的家中。 “不要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这次会维持这么久还如此强大……不我不想的不是我的错……”蕗馝虚脱般坐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女性的声音倏地自身旁传来蕗馝吓得跳起来望向窗的方向。是刚才和那警察一伙的女子不是吸血鬼赫然站在阳台上。 蕗馝退后一步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些锁在我眼中不过是玩具。”雯妮莎不屑的轻哼一声续道:“好了小女孩捉迷藏时间结束了。现在是玩实话实说游戏的时候告诉我岱莉雅的所有事。” “我……别过来……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我对回复记忆很有一手。”雯妮莎狞笑一声步步进逼双目亮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 “不别、别过来……求求你……”蕗馝拼命后退身子不知不觉间已抵在门上。 雯妮莎忽地止步脸色瞬间一变。 门倏地出现一道交叉痕迹然后如豆腐般碎成四块一名青年破门而入。有着猩红锐利指甲的青年迅来到蕗馝身旁轻轻握起起少女的手。 “哲夫你回来了?” “嗯我在回来途中时突然……”麦哲夫硬生生顿住再有点生硬的续道:“总之我回过神后现街上的人都……所以急忙赶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蕗馝哭着脸道:“今次……今次因为……” “这些东西迟些再解释”麦哲夫拍拍蕗馝的手视线转向雯妮莎道:“好了这位小姐没人告诉过你从窗户进屋很没礼貌的吗?” 雯妮莎皱皱眉头盯着麦哲夫一会后道:“你就是双影的血裔?我“暗夜女王”雯妮莎找这个人类有事你给我退下。” 麦哲夫听到雯妮莎的名字眉略微抬了一下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哦”雯妮莎露出一个充满傲气的笑容道:“双影没教过你少管闲事是长寿的秘诀吗?” “我赞同这个说法所以我从来只和比自己弱的人动手。”麦哲夫以相等的骄傲回答同时站前两步并以眼神示意蕗馝退往一旁。 “嗯哼主动挑战上辈吗?”雯妮莎恶意的笑笑“这下子既没违反“律法”又可省得那驴子啰啰唆唆今天看来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日子。” 赤目利爪红眼锐甲两道野兽般的怒吼同时在公寓内响起组成战斗的奏鸣曲。 公交车犹如喝醉了般在路上左穿右插车上的呼救及惨叫声此起彼落。 银凌海双目爆射出猩红的光芒往前急奔一段再往上一跃双足在电线杆上借力一踏再如箭矢般投往公交车顶上“啪!”刚好落在高行驶的公交车顶尾端。 他一手把皮箱当成攻门锤敲碎车尾玻璃窗把箱子抛进车内后双手紧抓车顶突出的金属一个翻身整个人破窗而入。 车内的乘客东倒西歪或是紧紧抱着扶手柱或是躺在地上大声尖叫不过共通点都是满脸惊惶及恐惧只是不知是因为身处失控的公交车上或是纯因蕗馝的“力量”影响。 银凌海推开了几个人赶至车头的驾驶席处现司机躺卧在座位上一脸茫然泪流不止口中喃喃说些什么;车身突然猛烈振动了一下像是驶在什么凹凸面上银凌海抬头远看前方加油站的标志开始不住变大。 “糟了!会生大爆炸的!”银凌海一把推开人事不知的司机坐上驾驶席大力踏下煞车踏板同时猛扭方向盘。 “吱吱!”轮胎和地面猛烈磨擦出叫人牙酸的尖叫声公交车于千钧一之际避免直撞加油站但在惯性力量影响下车体横向一移砰的一声撞在路旁消防栓上车头的强化挡风玻璃抵受不住力道如马铃薯脆片般碎开。 公交车终于停下但又再传来砰的一声消防栓受此强大的撞击水从出水口处喷出空中倏地出现一道喷泉。银凌海吁了大大一口气软倒在位子上身上脸上尽是在撞击那一瞬因为挡在司机前而留下的玻璃割痕。 “咦我在哪儿?”司机彷佛睡醒了般睁大双目眼睛开始回复清明。 看来那种力量开始减退了……啊很痛…… 银凌海整个人放松下来尖牙赤芒隐去痛楚也立时疯狂涌至。 哥特市立医院。 和其它伤者一同被送进医院的银凌海此刻瘫坐在医院门外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此公园算是医院的一部分是为了提供病人一个病房以外的地方让他们能透透气又不致离开医院太远。 天空有如呼应他的心情般虽没有半滴雨丝却是乌云密布彷如一片在缓缓下降的巨大铅块要把地上一切都压扁。 他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急诊室的正门入口不断有伤者送到医院医护人员忙进忙出遍布的呻吟声及紧张的气氛予人一种身处战地医院的错觉。 银凌海拍拍脚旁还没时间打开查看的皮箱再整整歪掉的上衣绷带及药绵下的细胞组织开始活性化虽然比平常慢上许多但伤口仍以比普通人类快的度愈合着阵阵疲惫感及饥饿感也如浪潮般席卷而至。暗叹口气知道自己溜出医院是正确的决定。 给我血…… 银凌海猛力摇摇头强逼自己把注意力转往其它方向。 对了蕗馝的那种是什么力量?那时在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影像是什么意思?追踪蕗馝的师父为何还没联络?当然还有那自称罪人丧钟的吸血鬼行凶的事…… “问题和烦恼都是懦夫总是要联群结党出现。”银凌海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一道黑影投映在银凌海脸上。银凌海慌忙睁开双目。 “你好银探员。”笑容自信而灿烂彷如阳光破开重重乌云般是罗赛朵。 “罗赛朵?”银凌海慌忙坐直身子道:“你为什么在这儿?难道刚才的骚动……你受了伤吗?” “不你别担心我碰巧在这边有工作。”罗赛朵坐在他身旁问道:“你知道生了什么事吗?新闻报导只说城东一带突然生大混乱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什么种族冲突引起的暴动?” “这个……”银凌海一时间无从解释期期艾艾的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是吗?倒是你”罗赛朵看看银凌海道:“看你脸色苍白满身都是绷带你刚才一定又英勇救人了吧?” “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尽我职责。” “对了”罗赛朵打断了探员“你救了我我还没正式答谢你呢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不……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银凌海斩钉截铁的语气令沉默在二人中间蔓延。他再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站起来。 “请等一等”罗赛朵叫住探员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道:“阿海你是我重要的朋友你需要帮忙的话请让我知道好吗?” “谢谢你罗赛朵我……” 突然银凌海双目瞪大视线转向二人身旁的灌木丛处。 草丛出一阵“喀吱、喀吱”的声音接着一张脸孔从林木间冒出。 “啊!”罗赛朵吓了老大的一跳惊呼起来竟是和探员有数面之缘的小玲。 小玲灵敏的自枝桠间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朝二人笑笑打了声招呼。 “老天”罗赛朵拍拍胸口道:“小玲原来是你险些儿吓死我了你不是待在病房那儿的吗?跑到这儿干什么?” “我在找这个!”小玲说罢伸出一朵由四片心型叶子组成的醡浆草兴奋的道:“看是四片叶子的“幸运草”!我要把它送给妈妈!” 罗赛朵露出感动但又没好气的表情道:“好吧不过这不是个偷溜出来的好借口我先带你回去。” “嗯不过……” “怎么了?” “姐姐你会不会刚好想吃一点甜品例如巧克力圣代一类的……”小玲露出狡黠的笑容。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罗赛朵哑然失笑上前握起她的手向银凌海解释道:“就如我之前说过的她妈妈最近因病住院小玲又没其它亲人所以由社工暂时照顾不过我们每天都会安排她来探病。” 说罢她又向小玲道:“你应该饿了吧我先和你到餐厅吃点东西好不?” “嗯我要冰淇淋圣代还要淋上双倍的草莓糖浆。” “你倒真会吃啊!”罗赛朵笑道复转头向银凌海道:“阿海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我……我暂时没什么……食欲。”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了害羞先生再见。” “嗯再见。”小女孩也向银凌海挥挥手道:“再见了害羞哥哥。” 两人转身远去。 “对了那哥哥是罗赛朵姐姐你的那个吗?” “你竖起小指是什么意思?人小鬼大!” 银凌海看着二人的背影笑了一下再度坐下延续被打断的思路。 此时一股古怪而毫无先兆的颤栗感突然向他袭来和之前危险来临时的感觉相似但又有点不同这次就如两根陌生的手指拼命按压自己的太阳穴般唯一肯定的是那种压迫感比以往都更强烈教银凌海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栗。 “那边……有些什么东西……”他转向罗赛朵和小玲二人离去的方向。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尖叫声于此时传来。 “不好!”银凌海急促飞奔。 医院餐厅陷于一片混乱中餐厅内的二十名顾客和工作人员脸上都是恐惧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一名身穿警卫服装的男性则倒卧在地上看样子似是失去知觉。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望向餐厅的中心处那儿站着一个人暗红披风、骷髅面具罪人丧钟。 此刻麦哲夫怀中抱着一名孩子正和站在他面前的罗赛朵大眼瞪小眼。 “朋友我们可以谈谈先放下那孩子好吗?”罗赛朵放柔声线哀求着。 罪人丧钟奇怪地没有说话面具下的眼睛默默看着罗赛朵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哥特市警察!别动!”刚于此时冲进餐厅的银凌海大喝道同时如反射动作般葛拉克17迅来到手中枪管指向戴上面具的男子。 罪人丧钟将视线转向探员脸上的苦笑更为升华。他又再沉默了一会把怀中的小孩挡在自己面前左手指甲倏地暴长如利刃般抵在其脖子处。 人质竟是小玲!毫无知觉的她双目紧闭像是熟睡了般。 “马上放下人质!” 罪人丧钟无视银凌海的话犹自默默看着二人。正当银凌海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对方忽然长笑数声面具下的双目涌现赤芒尖利的犬齿同时冒出。 “什么!”银凌海大讶惊觉对方是自己的“同类”而且真的是近日闹至满城风雨的吸血杀手。 罪人丧钟以极为古怪像是刚吞下一吨炭的沙哑嗓子道:“我的名字是罪人丧钟是所有罪人的丧钟当我出现的时候代表他们的末日已然来临。所以警察!别像那女人般……总之别与我为敌否则你会死。” “该死!”银凌海大喝道:“马上放下那孩子!” 罪人丧钟没理会银凌海提着小玲退后数步。 不行不可以让他伤害小玲这情况开枪又太危险了……要变成吸血鬼吗?但以我现在的状态……银凌海倏地想起前几宗案子被害者的模样暗地咬咬牙。 不行没时间考虑了!集中精神集中…… 就在银凌海刚要吸血鬼化的瞬间异变倏至! 给我血…… 什么? 强大的饥饿感忽然涌现瞬间探员的目光由罪人丧钟处转向小玲心中充斥着的念头并非如何救出人质而是如何抢夺“食物”。 “不可以……”银凌海仅存的理智部分在心中大喊。 罪人丧钟趁着银凌海犹豫时脚一蹬身子像是毫无重量般横向越过近二公尺的空间落到窗台上再一踏窗台的借力身子在顷刻间远去。 众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现实情境。 “老天啊”不知是谁打破沉默:“那是什么怪物?” 罗赛朵看着窗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银凌海轻靠身旁的椅子在短短半分钟内满身满脸都是冷汗。 市立医院。因为罪人丧钟的出现警方大为紧张派出大量人员到现场调查。 “是的当时他就站在这儿……”银凌海正向鉴识人员指示当时情况忽有人拍拍其肩。银凌海回头是老黄。 “阿海跟我来。我们要和小玲的母亲谈谈要你帮忙。” 二人步进电梯中。老黄假咳一声像是料到探员心中的疑问解释道:“最近罪人丧钟的行动都针对鬼头张故我们怀疑他这次抓了那小孩也与此有关。我们和小玲的母亲霍秋菊谈过不过她什么也不说坚持要有信任的警察在场才肯说。” “但为什么是我?” “因为她说你救过她女儿啊小子。” 两人边讨论边来到病房门外在房外站岗的警员向二人打声招呼。 门恰于此时推开医生步出病房看着正打算进内的二人道:“病人的身体很虚弱我希望你们注意一下时间别太长也别太刺激病人。” 二人点点头步进房内。 小玲的母亲霍秋菊正躺在病床上她是名普通的中年亚裔妇女样子有六分似小玲待看到二人虚弱的半支起身子道:“两位警官好。” “霍女士”老黄忙道:“请躺下吧身体要紧。” 霍秋菊点点头但仍坚持的坐直身子先看看二人目光再停留在银凌海身上道:“你就是银探员了吧小玲向我提过你谢谢你救了她又陪她玩耍。” “这是我的职责请别客气。” 老黄假咳一声道:“霍女士银探员是个尽责的好警察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说罢老黄先顿了顿以精明的眼神看着妇人边观察其表情反应边道:“那家伙捉走了小玲是不是因为她……呃又或是你有某种背景或是与某人有关系?” 霍秋菊沉默了一会再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一种早知如此的平静道:“是的我姐姐担心的事终于生了。” “霍女士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老黄皱皱眉头。 “小玲她……其实是我姐姐的女儿那时那混帐加八级的男人把她们母女丢下我姐姐伤心得不得了咳咳……他定期寄钱来又怎样?” 平静的霍秋菊忽然激动起来边咳嗽边断断续续的道:“他以为我姐姐是什么?由她怀孕直至生下小玲时……都没有……咳……即使我姐姐……咳……后来病入膏肓时他……他也从没有出现过现在……现在又……” 霍秋菊又咳嗽了一会才续道:“有这样的作孽父亲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就是知道。” 老黄静默一会待她平静下来才道:“那么说小玲的父亲就是……” “是的就是张洪五。”霍秋菊简短的道彷佛那可以解释一切。 银凌海立时惊讶得瞪大双目老黄的下颔几乎要掉到地上。 “我知道那姓张是混黑道的但小玲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好孩子请你们救救小玲。”霍秋菊道。 银凌海点点头正式的道:“霍女士警察不会因为她的身分而……总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她的。” “霍女士”老黄低下身子轻拍其手柔声道:“相信我们小玲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说罢老黄直起腰推推银凌海再带点急忙的语气道:“那么我们要走了霍女士请信任我们保重身体。” “嗯嗯。”银凌海也点点头转身欲走。 “请等等银先生。”女士忽叫住探员。 “嗯?霍女士?” 霍秋菊从怀中掏出一块颜色翠绿的玉佩道:“这是当年……当年那混帐张洪五给我姐姐的传说有护身之效我姐姐一直不肯丢掉小说小玲出生后就一直戴在她身上她知道我病了后硬要塞给我。” 她顿了顿勉力把玉塞到银凌海手上道:“麻烦你们了这玉就当成谢礼……” “不!”银凌海立时像碰到烙铁般手倏地移开带点严厉的口吻道:“霍女士警务人员不可接受任何形式的馈赠或礼物。” “嗯嗯”妇人笑了一下道:“很抱歉银先生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会看人你身上有正气你就当成……咳咳不这玉是我暂时借你让你能成功救出小玲的护身符好吗?” 语毕霍秋菊拿着玉佩同时双手紧握探员的手其力气竟然甚大银凌海一时间也挣之不脱。 “好吧”银凌海面对一名母亲的哀求眼神败下阵来无奈地接过玉佩清晰的双眼牢牢看着妇人坚定的道:“听好了霍女士我会把这个交给小玲再让小玲亲自交回给你你答应吗?霍女士?” “你是个善良的人银先生谢谢。”妇人微笑道。 从医院离开后银凌海及时在停车场截住了老黄。“老黄等一等。” “怎么了小子?”老黄一脸严肃地对行动电话说了几句再转头道。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了小玲被抓真的和黑帮有关吗?” 老黄皱起眉头现出古怪的表情道:“小子总之有关张洪五……呃我的意思是……总之你问这个作什么?” “老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罪人丧钟抓走小玲啊!难道你现在叫我闪一旁凉快吗?” 老黄双目和银凌海眼神接触露出拗不过他的表情道:“听好了小子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恶鬼张是三合会“兴盛隆”其中一名副山主主要的“业务”是走私那边的比如偷运中国人蛇从墨西哥等地进口毒品还有偷运红油、枪械、甚至古巴雪茄(在这个国家持有及贩卖古巴雪茄是非法的)等大小通吃可说是走私大王。 “因此扫毒署、烟酒及枪械管理局、移民局等都对他很有兴趣不过他滑得很懂得避重就轻又雇了一大票律师懂得钻法律条文空子所以仍旧奈何他不得。” 老黄顿了顿拿出一根烟点了火详细解释道:“现在“兴盛隆”的龙头身患重病命不久矣我们收到消息他们打算下个月推选新龙头。虽然外界及帮中都普遍以为他是第一号人选但其它“候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冲突难免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都得打醒十二分精神。” “唔。” “故此那个什么罪人丧钟最初出现时我们以为是帮中内鬼欲杀张洪五威风又或是其它帮派想混水摸鱼趁此机会立威但展到这时又不像那回事。” “怎么说?” “先不提那个罪人丧钟的古怪杀人方式俗语所谓“没鬼不死人”搞这种事情还弄得那样大总会有点消息漏出来的。但我们半点风声也收不到。 “另外亚裔帮会仇杀一般都祸不及妻儿即是偶有也是其碰巧在场杀人灭口而已但故意来掳走小孩?那会被人看不起、惹公愤的所以我曾推断那个罪人丧钟并非帮会中人但……” “但是?” “那家伙一连串行动都是针对张洪五的“生意”砸的都是他秘密堂口、货仓等当中有些地方我更是完全不知道。不是帮会中人不可能如此熟悉内情这我实在搞不懂。” 老黄说罢把抽剩的烟屁股丢在地上踩了踩道:“总之眼下推选新龙头在即张洪五骑虎难下……不以他性格加上此等情势他铁定会不惜一切把罪人丧钟和背后主使者都大卸八块弄至血流成河届时我们可要皱眉头。” 老黄的行动电话此时忽然响起他瞧瞧来电号码皱了皱眉向银凌海道:“现在我们尽量密切监视着“兴盛隆”主要成员的活动。但我也是那句老话阿海你别管此事特别是张洪五别接近那家伙。” “但我……” 老黄挥挥手作了个这通电话你不方便在场的手势示意银凌海离开。 下午市中心旧城区咖啡店“猫眼”。 银凌海拿起眼前的曼特宁啜饮了一小口此刻他明白自己需要一个平静的地方好好理清混乱的思绪。 本来的问题已令他一个头两个大现下小玲突然被罪人丧钟掳走又徒添新的烦恼;对于罪人丧钟的事雯妮莎是解答这个问题的不二人选但追踪蕗馝的她现下又音讯全无连带蕗馝的行踪也一并失去有可能的线索都断了。 银凌海猛力翻搅着眼前的深褐色液体。 “我可以坐下吗?”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也不待探员回答径自坐在他面前。 银凌海抬头立时惊讶得合不拢嘴对方竟是张洪五! “一杯拿铁麻烦你。”张洪五挥手向女服务生说道而后细细打量银凌海。端详他样子良久叹了口气眸子罕见地露出缅怀的神色“你好银探员。” “张洪五你……”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压抑对这个黑道不是对抛妻弃女的人的愤怒冷冷道:“张先生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银探员我知道你对我的……”张洪五思索了一会“对我的职业有点偏见不过我只视自己为生意人虽风险较大但回报率也比别的行业高而且不用纳税。” “你的生意包括杀人放火?”探员冷笑道。 “有更多衣冠楚楚的人干的事比我更脏而且他们还因此博得好名声哩。” “你这是歪理别人的错不是自己犯错的借口。” “每个当事人都相信自己站在真理那一边真理其实不过是一个空泛的概念是集体幻觉罢了。” 女服务生这时捧来咖啡二人同时不语。 待服务生转身后张洪五用赞赏的表情看看浮在咖啡表面的泡沫再轻尝一口露出满意的神色续道:“好了哲学讨论时间完毕我们来谈正事吧。小弟我想知道有关那个砸我的场子、干掉了我兄弟的叫什么……罪人丧钟的家伙的事。” “恐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银凌海冷硬的回道。 “我想知道他是谁是哪一条道上的还有他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警方的调查资料?你……” “听好了”张洪五近乎反射神经般打断银凌海道:“当年你父……” 把话说到嘴边的黑社会分子却忽然顿住不自然地举杯喝了口咖啡续道:“嗯……我这样说吧小兄弟刚才那些问题我有很多途径可以得到答案不过都要花一点时间还有一点钱。但我想用眼前最快捷的方法懂吗?更何况你是唯一曾直接和那家伙面对面的条子我想听听现场目击者的意见。” 张洪五又顿续道:“当然“得人恩果千年记”我不会忘了曾帮助我的人。” “想也甭想。”探员断然拒绝道。 张洪五默然看着银凌海一会探员也毫不退让地与之互瞪。 正当银凌海以为对方要难时张洪五忽然大笑起来异常爽快地摆摆手道:“好吧理想主义者你不肯的话就拉倒不过你会现损失了很多东西。” 说罢张洪五把咖啡一喝而尽放下一张百元大钞站直身子欲走。 “等等。”探员忽地叫住了黑帮老大。 “改变主意了?” “霍秋菊已告诉我了小玲是你的女儿。” 张洪五立时脸上一寒冷然道:“你弄错了我的亲人都死光了。” 探员盯着黑道头子二人再次展开第二回合的眼神较量。 好一会后银凌海暗叹口气为了小玲的安危而改变战略道:“那个叫罪人丧钟的人每次行动都完全不留活口那他这次为何不当场杀死你女……呃我是说小玲呢?很有可能他打算以此要挟你所以他一定会再联络你作进一步要求。” “嗯哼有点道理。”张洪五点点头道:“到时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银凌海又叹了口气诚恳的道:“罪人丧钟不是你想象中如此……”他顿了顿搜索枯肠想找出能宣之于口的词语好一会后无奈道:“总之他并非你想象般简单他是个级危险人物。张先生我希望你能和警方合作当罪人丧钟和你联络时你……” “我有什么风浪没看过。”张洪五干笑数声打断银凌海道:“况且在这个选新龙头……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张洪五要条子帮忙?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银凌海想起老黄说有关帮会近日形势怒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干掉罪人丧钟完全不顾小玲的生死?”他顿了顿忽然探手入怀从西装的暗兜取出一枚圆环形玉佩。 “这是……” “是霍秋菊交给我的她告诉我这是小玲亲生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小玲一直把它当是最重要的宝物她把它交给霍秋菊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张洪五视线转向玉佩再盯着银凌海像是要透视探员的灵魂般。好一会后他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子背向探员冷然道:“你把世事想得太简单了小子。我认为你的判断很正确不过接下来让我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吧。” “等等张先生你听我说……” 张洪五没有搭理银凌海径自步向出口边礼貌地摆摆手又道:“小兄弟我给你一个忠告吧趁现在还年轻找另一份工作吧你一点也不适合当条子。” 第六回:暴风雨前的平静 小玲醒了过来。 “这儿是?”女孩擦擦双目现自己身处像是一个由金属制成的巨大箱子四边的墙壁、天花板等都是同样冰冷的材质。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她再环目四顾房中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些残旧的木箱及出古怪气味装了暗红色液体的方型胶桶。微弱的光线自房中唯一的扇圆形窗子透入女孩出于本能的步前窗子对她来说甚高小玲踮起脚尖勉强从圆窗下方看出去。 窗外的景像该是室外不过上下左右都黑沉沉的没有明显光源幸好上方仍有少许星光教她晓得那是天空而下方的“地面”都规律地晃动有如大片墨汁。 我在那儿? 小玲只记得自己和罗赛朵姐姐在餐厅内而那个……怪物突然出现自己只眼前一黑醒来时就在这个地方。 这儿是那儿?很冷……脑子开始从模糊状态回复过来孤独一个人待在黑暗中恐惧、焦虑和彷徨开始不断冲击小女孩的内心泪腺开始忙碌地工作。 “嗄……” 小玲忽然愣住。这是什么声音……是呼吸声?除自己以外这儿还有其它东西。 小玲左右张望展开搜索旋即现声音来自墙角处的一团黑影。 是……是那个怪物吗?小玲脸上一阵煞白动也不敢动。 良久“怪物”仍是喘息着似乎没有袭击自己的意思小玲大着胆子咽了口唾液轻声道:“你……你是谁?” “干什么?” “怪物”蠕动了一下黑暗中亮起两道红芒小玲立时吓得倒退数步。红芒像是在小玲身上打转旋即赤色双目隐去月光也恰巧于此时破云而出银白光芒穿过窗户投在“怪物”身上。 半倚在墙壁角落处的是名身穿黑色洋装金白肤约十六、七岁的漂亮姐姐。 看到对方同样是人类小玲胆子再次大起来慢慢移近少女。 对方虚弱的喘着气除了双手外身体其余部分都似是失去活动能力。 “姐姐”小玲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鬼”少女没好气的道:“问人姓名前先要自我介绍这是基本礼貌!” “对、对不起……”小玲急忙道歉:“我叫霍玲大家都叫我小玲今年十岁。” “哼竟然把我和乳臭未干的小鬼关在一块!”少女冷哼一声喃喃道:“那混蛋看不起人也要有限度待我脱困后不把他大卸八块我雯妮莎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雯……雯妮莎姐姐……”小玲被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到了期期艾艾的道:“原来你也是被那……怪物抓来的吗?” “你说什么?我只是一时大意!”雯妮莎激动起来挥动双手忽脸色一变眉头皱起。 “姐姐你没事吗?”小玲急道同时走近细看女孩立时再倒抽一口凉气。 对方左胸近心脏处竟插着四枚鲜红的薄片其扁平如美工刀般的刀刃。材质并非金属近似象牙地上则有一枚沾上血迹的同型薄片。 “这是什么?很痛吗?”小玲边说着边想伸手碰触。 “别碰它!”雯妮莎低喝道小玲忙缩回手。 雯妮莎又喘了几口气道:“要不是这混蛋的指甲插入我心脏我早就……哼待我把剩下的四枚都……”说着雯妮莎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集中力气般好一会过后虽然她弄至满头大汗但指甲仍是纹风不动。 “可恶!”雯妮莎复再辛苦的喘了几口气擦擦嘴角溢出的血丝。 小玲掏出印有卡通人物的手帕替雯妮莎擦擦汗道:“姐姐你还好吧?” “哼我还没堕落到要小鬼头担心的地步。”雯妮莎轻轻拨开小玲的手冷冷道。 沉默再次笼罩四周。 “我们……我们会死吗?”被粗鲁对待的小玲不以为意倚坐在雯妮莎身旁双膝并拢下颔枕在膝盖上泪花开始在眼角打转。 “喂小鬼。”雯妮莎忽道。 “嗯?”小玲闻声转过头来。 雯妮莎伸出青葱般的玉指中指后屈再猛地用力一弹小玲的额头出啪的一声。 “啊很痛啊姐姐!”小玲忙掩着自己额头痛呼。 “小鬼听好了”雯妮莎冷哼一声道:“女人的眼泪是很宝贵的不值得为这种事而流。而且让一个想弄哭你的混蛋得逞对一个真正的淑女来说太失礼啦。” “我……我……但……”小玲被雯妮莎的话弄得想哭又不敢哭加上房间本来寒意甚重身子抖瑟缩起来。 “真麻烦小鬼就是小鬼过来这边。”雯妮莎低声吩咐道声音混和了严厉和温柔。 小玲不敢说不依言而做。雯妮莎把小玲小小的身体轻轻搂着。 小玲打了个哆嗦道:“姐姐你的身体好冰你没事吗?” “安静。”雯妮莎低声道复轻轻握着小玲两手同时闭上双目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 好一会小玲两手逐渐暖和起来然后热流如有生命般沿四肢身体运行。 “好点了吗?”雯妮莎带着比刚才更形苍白的脸色道。 “嗯”小玲点点头“姐姐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待在这儿的吗?你不害怕吗?” “我早已习惯了从很久以前已……啧小鬼问这么多干什么?” “对……对不起……” “先睡一会吧”雯妮莎放开小玲双手温柔的梳理小玲的头道:“保存体力方便稍后逃跑。” “嗯好的。”雯妮莎的话和行为给予了小玲信心她再点点头如小猫般蜷缩在雯妮莎怀中道:“谢谢你姐姐。” “哼。”雯妮莎半转过脸去。 又过了好一会空气中突然传来阵阵轻柔的歌声所唱的歌词对小玲来说完全陌生但曲调优美像是某种童谣或是安眠曲。 “姐姐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少啰嗦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唱歌罢了。”雯妮莎轻抚小玲的小脸同时闭上双目再次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 哥特市唐人街某大厦。 空气中仍是那股檀香味仍是中国象棋和西洋棋孪生军师及张洪五。 正在对奕的张洪五看着眼前的两副棋盘默然不言。黑白相间的棋盘上对方骑士直逼国王。而刻上楚河汉界字样的棋盘敌方的车和马已兵临城下。 忽然一名手下慌张的冲入他拿着一具室内无线电话的分机气急败坏的道:“五爷这个……这个……” 张洪五一直教手下凡事要冷静行事看到此反应立时皱眉道:“什么事?” 手下喘了口气:“对方说自己叫罪人丧钟我不知他是如何晓得这电话号码……” 张洪五冷冷打断手下道:“拿来。” “你就是张洪五吗?”年轻的声音自话筒另一端传来。 “我就是。” “我就是罪人丧钟你的……” “简单点说”张洪五冷哼一声打断对方:“你就是那个干掉傲飞和我十多名兄弟、砸我场子的人是吧?你的胆子真的挺大我打算把你活生生割开看胆子是不是真的有长毛。” “这主意不错你喜欢在哪儿进行?你的秘密走私基地如何?我指那个有漂亮海景的他们这几天不是没跟你联络吗你半点也没觉有异?” “你……”张洪五瞬间脸色变白对方彷佛预测到他的反应般电话另一头传来得意而满带恶意的笑声。 张洪五喘了几口气冷冷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罪人丧钟带着嘲弄口吻的道:“放心吧你守在那儿的手下都变鱼粮了现下那儿很安静无论当战场或是坟场都很合适。 “你的女儿也在明天晚上我要你独自到那儿否则我先干掉你女儿再一把火烧光那儿储存的所有“货物”我相信那景象一定很壮观市中所有看到海的窗户前铁定都挤满了人。” “你这x街x家富贵!”张洪五一时激动以广东话骂了出来。 对方又笑了声道:“一个人明天晚上你的“中转站”。” “你……” “卡。”罪人丧钟挂断电话。 麦哲夫的公寓。 房间像是遭台风袭击过般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爪痕和斩割痕迹。 蕗馝正在勉强整理着心忖自己可能要留在此一段长时间幸好自己租的公寓内应没留下有这儿地址的东西那探员没法追查到来。 拿着行动电话的麦哲夫一脸得色的从房中步出和一脸忧色的蕗馝成强烈对比。 他边把黑市买来的智能卡(usim卡)取出毁掉边道:“小馝你先离城一阵子用那些钱到别处好好玩玩迈阿密或是拉斯韦加斯什么的你喜欢就成。总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事情解决后我会联络你。” 蕗馝没响应对方只道:“亲爱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了新闻报导你捉走那十岁的小女孩干什么?还有早先那个女子……你刚才在电话中又说什么干掉什么明晚?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虽然在房外的她只能隐约听到电话中的片段对话但单凭那几个单字已经够她忧心的了。 “相信我这是最后最精采的一场复仇”麦哲夫兴奋的道:“我已准备好舞台用张洪五的亲人作饵让他在自己的“命脉”……不在自己的城堡中看着半生的功业、心血、梦想都随着生命一一消逝这才是完美的复仇。” “老天哲夫我们现在有的钱够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的身体又如此……强壮我们去一个新的、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吧好不?” “什么?我等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你现在叫我撒手?别开玩笑了!”麦哲夫立时怒道。 他看看自己的恋人顿了顿旋又柔声道:“听我说只要我报了仇事情结束了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的届时我都听你的好吗?” “哲夫但是……” “总之你就相信我吧没事儿的。”麦哲夫跃到阳台栏杆上道:“好了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别联络过了明晚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等等哲夫最少告诉我要到哪……” 麦哲夫没有回答身子迅落入夜色中。 翌日中央警署职员餐厅。 整个晚上难以成眠的银凌海喝着墨汁般的黑咖啡脑子仍不肯休息地思索着。 小玲是张洪五女儿的事并没公开罪人丧钟也没有再袭击张洪五的“生意”。而张洪五也异常平静警方一方面加紧搜寻小玲另外也密切监视张洪五及各个“兴盛隆”分子以防出现大规模械斗。 而罪人丧钟到底有何计划?张洪五又不肯接受警方帮肋更糟的是他感觉到他是那种为成大事六亲不认的人。 我可以怎么办? “实在太过分啦!”一把充满活力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银凌海回头是力高。 对方说出习惯的开场白后再道:“我的朋友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装忧郁是没用的我俩帅气的程度就如月亮以及萤火虫你无论干什么也没法弥补这个差距。” “你遇到什么好事啦阿高?”熟悉力高的银凌海知道对方露出这样贼兮兮的笑容代表生了什么好康的事。 “哇哈哈!你知道那个号称高不可攀的鉴证组之花没有?就是那个短脸蛋尖尖身材级劲爆的那个?” “这方面没有人可以比你更熟悉的阿高。” “还有帮会罪行组的蒂娜你没忘吧?哼哼她们两人分别都是警队内“冷若冰霜美女排行榜”的前三名耶!” “说到这个你还没告诉我制作这些排行榜的无聊人是谁。”银凌海淡淡的道。 “哈哈哈”力高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猜怎么来着?在我热情如火的追求攻势下她们昨天竟然分别主动找我吃晚饭啊那真是我力高·阿柏奇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大最大最大的挑战啊!” “你指的是你逼于无奈地选了一个现在觉得自己选错边?” “荒唐!我力高大爷岂会容许此事生我知道鉴证之花值的是夜班而蒂娜则晚上有空。我遂巧妙运用时间差避免敌人集结再凭本身度逐个击破!哇哈哈!请以后称呼我为再世的军事天才吧!” 银凌海喝了口咖啡正想取笑几句忽地心中一动道:“阿高既然如此你是否知道一些罪人丧钟案件的调查情况?可以告诉我吗?” 力高闻言脸上笑容登时僵住且神色古怪的看着探员。 “怎……怎么了?” “哇啊!”力高忽地哭起来抽泣着道:“我不是知道一些而是都会背啦。” “你在说什么?” “她们二人原来都是工作狂整个约会都在谈工作我被逼听了各三小时的鉴证分析和帮会展。老天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整个警队内都没人敢和她们约会啦!噢上天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难道长得帅是个错误吗?” “……”银凌海好一会才道:“阿高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可否拜托你把所知的都告诉我?” “嗯我是没所谓啦”适应力极佳的力高迅恢复过来“你想知道什么?” “有关罪人丧钟案子的。” “嗯嗯”力高想了一会道:“之前数次罪人丧钟犯下的案件中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不过这次在医院餐厅内鉴证组在地毯及窗台上他留下的鞋印中找到少量氯化钠还有少许红色半透明胶质黏稠物后来证实是干掉了的工业用高硫柴油。” “氯化钠是盐但那个……油是什么来着?” “我当时也像你般问了这个问题结果整顿晚饭就是谈这个现在都会背啦!” 力高又摆出要哭的样子但却展现惊人的记忆力道:“这柴油和一般汽车及游艇所用的近似不过加入了红色染料和化学标记故俗称“红油”可获免税作特别用途包括作工业、农业机械燃料及渔业用。 “因为价钱有高低差别故常有罪犯私下储存和售予普通货车而这也是张洪五的其中一门“生意”所以蒂娜和老黄他们才会认为这是重要线索。” “重要线索?” “不错盐就算了“红油”和普通的柴油有别市内没有太多地方储存及锁售所以他们集中人手在九成渔船和小型驭船停泊的东码头、大型地盘以及市郊有农业机械的地方搜查不过好像没什么现就是这样。” “嗯嗯。”力高提供的情报令银凌海深思起来。 “啊说起码头我险些忘了找你的目的。”乐天的力高又兴奋起来道:“我的朋友为了补偿我受伤的弱小心灵我已策划好一场……对了就命名作“爱的比基尼级海洋大作战”!我的好战友我需要你的支持!” “支……支援?” “不错我有个朋友刚出国他的游艇可以随时借我用。而你虽然比不上我但在女性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只要我打出可以和警队第二俊男银凌海第一俊男当然是我出海共游的旗号铁定可以吸引不少美眉到时我就可以和穿三点式的她们……她们……”力高进入妄想状况口水几乎流到地上。 “阿高我实在是……”银凌海正要回答此时身旁有人拍他肩膀是另一同僚卡查。 “喂阿海和这笨蛋阿高厮混得太久会有损健康的喔。”对方笑了笑道:“对了有人想找你现在待在接待处那儿是女的。” 哥特市唐人街某大厦内。 张洪五虎目睁开再次面对昨天因事中断的棋局。面前的孪生男不语静心等待他们老大的行动。张洪五忽冷笑一声双手左右开弓移动棋子。 二人暗叹一声带点无奈地移动己方棋子。 张洪五两手不动只道:“三步后将军五步后“netbsp;说罢张洪五忽然挥挥手立在身后的手下步前。他道:“给我召集人手最近条子盯得紧要小心一点。人马不能太多所以不要菜鸟要找好手有经验的。还有把库存的那些硬家伙都搬来不管是不是有人订了明白吗?” “是的五爷。” “准备好后通知我我要亲手把那混蛋的卵蛋割下来当下酒菜!” “大哥你要亲自出马?”两军师同声问道。 “那混蛋砸了我场子又干掉我的兄弟令我颜面扫地我再不做些什么大家都以为我“无雷无姜”不说当龙头以后连出来混也成问题尔今那家伙送上门来我求之不得。” “但是令媛……不我们是指……” “我没有女儿。”张洪五斩钉截铁的道。 同日下午城北某个热闹的购物中心前。 麦哲夫独自站在中心门外的花槽旁默默看着上方播放声音图象的巨大电浆电视。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麦哲夫低头一看讶道:“啊姐姐你怎会知道我在这儿?” 在他面前的罗赛朵没好气的道:“第一我记得这儿是当年那银行的旧址;第二我是你姐姐。我特别强调后一点是为了怕你忘了。” “我……” “你最近是怎么了?”罗赛朵打断麦哲夫道:“最近老是不接我的电话又常常不见人影你工作不顺还是有什么烦恼?” “不不是的。”麦哲夫有点生硬的回道。 “算了吧哲夫好吗?”罗赛朵像是洞悉弟弟心事般叹了口气道:“事情都已经差不多十年了……” “有的时间不是这样计算的姐姐不是这样算的!”麦哲夫如被摸到逆鳞的龙带着忿恨和怨毒的道:“你那时不在那儿没亲眼看到爸妈……” 复仇者一时气极说至一半时喘了几口气瞬间竟说不下去。 “对我公平些别为一些我没干的事而惩罚我好吗?”罗赛朵叹了口气以安抚的口吻道。 麦哲夫深呼吸数次才续道:“我真希望你在现场。老天你应该在那儿的姐姐这个噩梦不应只有我一个做。” “哲夫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麦哲夫的忿怒来得快又去得快加上看到姐姐可怜巴巴的样子逐渐平静下来“姐姐对不起我……我刚才话说重了。” “嗯”罗赛朵温柔的笑笑道:“你最近好吗?看你瘦了脸色又苍白得很你有好好吃饭吗?” “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对了前几天……前几天在医院……”罗赛朵欲言又止的道:“嗯即东城生骚动的那天我……我打电话给你不过没人接那时你在何处?” “嗯我……我在呼呼大睡啦那天刚熬夜完成了几幅计算机游戏cg对方满意的话工作可能6续有来喔。” “是吗?那就好。”罗赛朵松了口气。 “对了”麦哲夫看看手表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约了游戏公司的人吃饭顺道谈谈宣传海报的设计。” “好吧你要加油喔。” “我会的今晚我会成功的”麦哲夫虽看着罗赛朵焦点却彷佛落在不知名的远方道:“这笔“生意”我一定谈得成。” 罗赛朵不解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出于女性直觉地感到强烈不安。 同一时间警署附近的某餐厅内。 银凌海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蕗馝脑海中整理着刚才对方说的惊人事实。 蕗馝竟是麦哲夫的女朋友而麦哲夫就是罪人丧钟。而且除了小玲外雯妮莎也被他抓住本来散乱的事件及线索在一瞬间汇集在一起不应该说彼此间彷佛早有千丝万缕的牵连。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巧合?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银凌海摇摇头向面前的女子问道:“那么他们今夜会进行交易?在那儿?” “我不知道。”蕗馝回道。 “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听到片段的电话内容就是因为我想不到所以才找你帮忙。你是警察又是……又是吸血鬼你一定可以帮哲夫的。”蕗馝顿了顿续道:“而且银警官你放心我会用真相报答你的。” “你在说什么?” “当年有关岱莉雅的事;我为何有这种不定时爆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力量的事。我会把所知的秘密都一并告诉你只要你能令哲夫平安无事。” “蕗馝小姐现在重点并非这个”银凌海摇了摇头道:“时间上太紧迫了我们应该公开此事让更多的同僚协助……” “你认为有人会相信如此荒谬的事?你要解释多久?况且他们帮得上忙吗?你又能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哲夫吗?” “这个……” “我能信赖的只有你求求你别让哲夫受伤害我保证会说出一切秘密。” 和蕗馝约定好联络方法后银凌海忙打电话给力高先拜托好友打听对罪人丧钟及张洪五的调查进展后正想再拨电话给罗赛朵时话机却忽然响起来电显示竟是罗赛朵。 “嗯罗赛朵你好有……有事吗?”银凌海本想打电话给对方打听有关其弟麦哲夫的事不想对方突然主动来电登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最近好吗?”罗赛朵道:“是不是在工作?” “不碍事你说吧。” “这个刚才医院联络我们说小玲母亲她……她的病情突然恶化恐怕她撑不过这一两天……所以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你你们有小玲的消息吗阿海?” “很抱歉……”即使是隔着电话银凌海也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 “为什么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 两人各自的释放着沉默。 “嗯说到这个那天在医院餐厅……那罪人丧钟……不我是说……我的意思是……”罗赛朵忽像是语无伦次般她顿了顿带着尴尬的声音续道:“算了应该是我心理作用罢了……对了我刚才遇到哲夫。” “什么在哪儿?”银凌海立时问道。 “嗯是在北区最大的那个娱乐购物中心。”银凌海焦急的语气吓了罗赛朵一跳她续道:“不过他说有急事今晚要和别人谈生意所以我们只谈了一会就各散东西了。” 银凌海心中怒骂一声复道:“那他有说去哪儿谈生意……或是提过什么地方、计划一类吗?” “不他只简单的说和人谈生意什么的”罗赛朵的疑虑有增无减的道:“阿海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否在追查什么和我弟弟有关?” “嗯罗赛朵”银凌海抓抓头心中暗叹口气道:“我现在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楚但我事后会……呃尽力解释给你听的。” “哲夫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他不会有事吧?”罗赛朵不死心的追问道。 “我……现阶段我实在是不知道。”银凌海回道:“罗赛朵你肯定他没再说什么?” 罗赛朵沉默了一会道:“没有阿海他不过说了这么几句。” “好吧如果你再想起什么或是他联络你请你马上通知我好吗?” “嗯”罗赛朵忧心忡忡的道:“但你会让他没事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会让他没事吧?” “我……”银凌海听到自己这样回答:“我会拼尽全力救他……救所有人的我保证。” 银凌海驾着车子来到上城北区松木公园的瞭望台。他下了车子倚在观景台的护栏前俯览大半个哥特市的夜景。 探员再次陷入沉思。 时间是今天晚上麦哲夫和张洪五打算面对面“解决”彼此的问题而小玲和雯妮莎都在麦哲夫手上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交易”地点在哪儿? 电话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力高。银凌海忙拿起话机:“阿高有消息吗?” “实在太过分啦情况就像你和老婆温存时现衣柜内躲着个人一样是第二糟的。”力高道:“监视张洪五的同僚刚现被摆了一道鬼头张及他的一票心腹手下都突然没了行踪老黄他们现下侦骑四出紧张得不得了。” 可恶张洪五开始有动作了怎么办? “喂喂你怎么不像平常般问我什么情况是最糟的?” “对不起阿高”银凌海有点没好气的道:“那什么情况是最糟的?” “最糟的情况会是那人原来也是女的。”力高大笑数声道:“对了早些时间有个女子找你喔是新认识的吗?你终于想通了喔兄弟快快把她的名字电话三围尺寸呈上待我为你策划一个万无一失的……”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害羞嘛我可是警队内失恋次数……呃我是说恋爱次数最丰富的男人。啊说到这个……报告银将军我刚查询过这几天海面上都有浓雾我军的海上游艇作战计划恐怕会受到阻碍。” “那就算了吧力高二等兵让所有人解甲归田战争是不好的。” “将军胜利就在眼前耶!怎么可以就这样撤退?放心吧我军以灵活变化见称我已准备了数个应变方案你喜欢“爱的四人游乐场大作战”、“爱的四人滑雪之旅大作战”还是“爱的登山郊游假装迷途大作战”?啊我还有……” “阿高再有关案子的消息请你通知我好吗?” “放心吧。对了你还没选耶还是你喜欢些特别的?我还有“爱的四人角色扮演大作战”以及“爱的四人皮鞭”……” “迟一点联络阿高。”银凌海挂上电话。 怎么办?一定要尽快找出张洪五的“秘密基地”可是现下线索却少得可怜如果我可以像雯妮莎般感应……慢着雯妮莎不是说过我和她之间有精神联系吗?她可以感应到我的位置既然如此我是否也可依样画葫芦? 没时间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银凌海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雯妮莎你在哪儿? 眼前是一片黑暗耳边传来阵阵微风吹拂松叶的沙沙声音。 可恶还是不行吗?不我要静下心来冷静。冷静相信自己。 突然间有如收音机转对频道般耳边声音改变了出现阵阵极微弱、像是细沙互相摩擦规律而带有某种节奏“沙沙”的声音。 而眼前……不是脑海中也倏地出现断断续续如接收不良的模糊影像:躺在怀中的小玲、黑暗而规律晃动着的海面、金属的门墙、出古怪刺鼻气味的半透明红色液体。倏地耳中又传来一阵带着某种规律的呜叫声低沉嘹亮长短交替有点像是“哞”、“哞”般的老牛吼叫声。 雯妮莎师父你和小玲在一起吗?你们在哪儿? 驴子…… 猛地如保险丝断掉般声音及影像迅远去。 “等等!”银凌海慌忙睁大双目眼前仍是安静的公园。 可恶就只差一点……银凌海暗骂一声先深呼吸数次再次尝试可是试了又试老是无法重现刚才的情况。 老天!难得的线索又断掉了还有什么方法?不要冷静一点时间愈急愈需要冷静思考。 对了刚才那些影像和声音……先从景物及那“沙沙”声音听来应该是相当靠近海的建筑物不过老黄等人不是笨蛋可能的靠海地方都已搜查过了…… 等一等对了那些怪声音……那像是……牛的叫声是农场?看到海的农场?对了麦哲夫的鞋印子上不是留有可供农业用的红油吗?等等红油……阿高好像解释过这个词语…… 嗯!我想起来了张洪五……走私大王……对了那不是牛的叫声更不是什么农场! 银凌海拿出pda连上网络。 嗯过去报纸的相关新闻……海岸巡逻队的网页……找到了!唔原来在这儿…… 银凌海又想了想打电话给力高。 “喂阿海吗?你还真是个性急的孩子啊。暂时还没最新消息啦……噢还是你选好“作战计划”了?莫非是我最后提的那个“爱的皮鞭……”” 银凌海打断道:“阿高你那游艇可以随时动用吧?” 第七回:无比敌 哥特市对着外海。 这天晚上月暗星稀整个海面都被重重的奶白色浓雾包裹着。银凌海驾驶的游艇就如在牛奶中潜航般紧握方向舵的探员从驾驶室的窗往外看去前方的雾中矗立着一道十多层楼高的黑影。 黑影中数支粗幼不一、如树木枝干般的金属铁条伸往空中。四支巨大、直径最少有八公尺的混凝土巨柱支撑着整个金属躯体立在海上还有无数金属铁条伸进海中。 游艇是向力高硬借来的他没有告诉对方详情以免连累好友。 和雯妮莎“通讯”时的影像声音、麦哲夫留下的线索加上老黄说过有关张洪五的“业务”范围令银凌海推敲出市内可能性最高的“交易”地点。 漆黑海面及盐(海水风干后留下的残余物)显示对方藏身地点靠近海刺鼻气味的红色半透明液体是红油意味麦哲夫藏身之处很可能是张洪五用作海上走私的货仓或中转站。而最重要的反而是那些哞哞般如牛的尖刺呜叫声力高提过的出海计划给了他灵感那是雾笛声。 所谓雾笛是一种导航设备当海面上出现雾、雪、暴风雨或阴霾天气海面能见度下降时灯塔便会响起雾笛使船舶知道其方位。 如力高所说最近一个星期哥特市的海上都有浓雾能见度低于二海浬因此海上的灯塔都启动了音响航标系统但由于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及船舶自动识别系统(ais)的广泛采用所以哥特市海范围的六座灯塔中只有两座设有雾笛。 因为两座灯塔的雾号节奏有所不同故银凌海能再根据记忆片段中的雾号时间分隔把范围收窄至其中一处:哥特市东边外海白羽岛上的灯塔。 此灯塔已有近百年历史因为市政府吝啬的关系用的竟然还是旧式的低音雾笛:地亚风(diaphone)雾号听程只有五至十海浬。银凌海再以此为中心点找出一处既在听程以内又可供船只停泊、货物储存还可避开警方耳目的地方。 结果最可能的就是他眼前的金属巨人:拥有一个具讽刺味道名字的海上钻油台----无比敌。 探员在网上搜索资料时现钻油台原本属于一间跨国石油公司但两年前因海水污染及影响生态关系环保团体和石油公司及市政府打官司最后环保团体胜诉钻油台也被逼关闭此后由一间默默无闻的公司管理据说因为拆卸的费用在扣掉当成废铁卖出的利钱后所得太不划算故一直空置着用途不明。 “那间公司应该是张洪五暗地里成立的空壳公司吧。”银凌海心底下不由有点佩服黑道老大的脑筋。 为避免被现银凌海把游艇驶至钻油台有好一段距离时先把引擎和艇内灯光关掉放下船锚再搬出准备好的橡皮救生筏凭着吸血鬼优秀的夜视能力及体能轻巧迅地划至靠近主柱底部的平台处。 平台处还停泊着另一艘快艇他上前察看现几个鞋印和麦哲夫在现场留下的近似。一旁还有几张用过的餐纸巾纸巾上印有小小蓝色、医院职员餐厅的标志。 “嗯我好像猜对了。”银凌海心忖。他深吸一口气抬头上望上方是无数不知名的金属支架没有半点光源彷佛是一只巨兽的嘴巴等待他的光临。 雯妮莎和麦哲夫就在那儿吗? 如同响应银凌海心中所思般在医院罪人丧钟出现时的那种古怪颤栗感再次攫住了他而且比以往更为强烈甚至有种可以触摸形如实质般的感觉令他生出想伸手向空中触摸的冲动。 是的罪人丧钟就在上面但是雯妮莎呢?既然可以感应到麦哲夫所在为何我感应不到雯妮莎的?难道……不张洪五还没出现雯妮莎和小玲不会有事的! 倏地远方天空传来阵阵“嗖嗖”的声音声音由远至近向钻油台的方向接近。 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是张洪五来了?不好没时间了。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先迅检查一遍自己的枪枝及后备弹匣确定状态良好后正打算攀上铁梯忽心中一动拿出雯妮莎之前所赠的皮大衣穿上。 “好吧假如我挂掉最少不用另外准备寿衣。”银凌海自嘲的笑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尽力抛开所有杂念。 “莫叔请给我力量给我拯救他们的力量。”探员睁开虎目红光闪动一瞬间本来异常沉重的长大衣彷佛失去了所有重量。 这是……这种感觉是……银凌海只感到自己浑身充满活力他双膝略屈再猛地凌空跳起跃往上方的支架处接着又再一蹬借力人在空中不断交替在钢铁支架间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交叉轨迹。 黑色大衣伴随着银凌海在夜风飞舞令他有如一头在暗夜中飞翔着的蝙蝠。 一头前往猎食的暗夜恶兽。 钻油台内。 插在胸膛的鲜红指甲如被某种力量推挤缓缓上移离开**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嗄……”雯妮莎拚命的喘气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却又一个踉跄的跌下小玲忙在旁扶着她。 “啧。”雯妮莎看着地上的四枚断甲复再瞧瞧窗子及大门露出不满的忿怒表情。虽然还有一片断甲插在心脏但总算能动了我一个人应该可以逃出去……她想。 小玲在旁忽道:“姐姐你可以动了吗?” “嘘别吵我在集中精神。” “那你快点逃吧不用理我……” 雯妮莎一言不忽伸出玉指再向小玲额头弹了一下。 “啊姐姐你又干什么?”小玲登时出声呼痛。 “哼!小鬼我雯妮莎喜欢留就留走就走没人可以干涉我。” “姐姐你难道是……是为了我才留在这儿吗?” “哼少自大了你才没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我留在这儿是因为我喜欢况且连一个小鬼也救不了的话我雯妮莎的面子以后要往哪儿摆!” “姐姐……” “拜托别摆出这副样子我看过的《李尔王》和《哈姆雷特》已经够多的了。” 雯妮莎忽然脸色一变勉强站直身子同时一把将小玲拉到自己身后双目射往大门处。 门倏地打开。 直升机于钻油台的专用平台上降落笼罩的雾气纷纷被旋冀桨叶及尾旋冀刮起的强风所驱开。张洪五低头步出机舱向机师作了个手势直升机遂马上飞走。 四周回复安静浓雾再次聚集。黑道老大缓缓打量着四周身旁各处都摆放着起重机等重型机械它们在浓雾下变得只剩轮廓整个地方像是个供机器专用的墓地。 张洪五朗声道:“我张洪五来了你也看到我只有一个人没有帮手朋友出来吧。” “啪。”背后传来某种物体落地的声音张洪五忙转过身子眼前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一道海风吹来浓雾像轻烟般被吹散人影像是揭开挡在身前的白纱般露出其本来面目。 暗红色披风骷髅面具“罪人丧钟”麦哲夫。 “你就是那个什么……罪人丧钟?” “是的”罪人丧钟摘下面具露出俊逸的年青脸孔“张洪五你记得我吗?” “别废话了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谁主使你的?”张洪五气势丝毫没有半点退让。 “我是谁?你记得在十一年前你、聂傲飞和狄林杰在打劫市立信托银行时为求脱身引爆炸药结果杀死了十多名银行人质的那宗惨剧吗?那当中包括我的父母!” “就因为这个?”张洪五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如某人因自己踩了他鞋子一记就要杀光自己全家般复嘲弄的笑道:“所以你跑来报复砸我的场子杀我的手下还捉了那小鬼逼我孤身前来?” “不错我要你也像我般看着自己重视的东西离开自己。放心在这个过程中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慢而且很痛。”麦哲夫说罢戴上面具仰天长啸声如野狼啼月。 “万圣节小鬼你以为现在你孤身一个就能打倒我?” “我一个人又如何?我是替上天执行公义的复仇者我……” 小小一句话就试探出对方底子张洪五心中暗笑正欲有所行动时不远处小小啪的一声有人踢倒了某个木箱。 麦哲夫顿时惊觉起来张洪五则心中暗骂一声无奈高喊道:“开火!” 数十道枪声随张洪五的声音同时响起麦哲夫左手挡在额头处右手则护在左胸前身子往后急跃到一堆木箱后。 数十朵血花在空中绽放。 枪声暂竭数十道人影如幽灵般自黑暗中各处现身立在张洪五身后行动敏捷但缺乏秩序来人大约有三十多个清一色男性年龄由二十至五十都有穿着也各异有的是普通西服有的则是衬衣配牛仔裤更有一、两个穿着整套的迷彩服。 各人均手持轻武器大部分人手中的是中国制的“黑星”或是美国制的s&的m系列手枪当中数人更拿着56式和akm的ak47自动步枪又或是如摩斯博格m5oo犊牛式一类的散弹枪所有人的武器加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虽然衣饰武器各异但众人均有一个共通点所有人的眼神以及呼吸都透射着某种残忍狂暴的味道。一种视所有规则如无物的气味。 “该死差点就干掉他了!”人群中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啧大意的废物待确实包围了对方后才攻击吧。张洪五心下暗骂脸上则露出一个干得好的赞赏表情。 “五爷”一名手下来到张洪五身旁把一柄黑色、中国制的np2o外贸型手枪恭敬的交给张洪五道:“我们来时现一艘“大飞”及一艘橡皮筏远处还有一艘游艇可能还有其它同党。” “嗯待干掉这家伙后把找到的所有人都干掉……等等如果找到我女……不找到小孩子的话把她带来这儿要活的明白吗?” “是的。”手下点点头。 张洪五笑了笑露出掌握形势运筹帷幄的神态向罪人丧钟遥道:“敢与我张洪五为敌我实在要称赞你的勇气。” “嗄……鬼头张你明明说是单刀赴会的你……”躲在掩护物后的麦哲夫喘着气怒道。 张洪五看看地上的血迹向手下作了个从左右包抄的手势复继续用话语引开对方的注意力道:“真的很抱歉牛仔式的一对一决斗已经退流行啦。对了你一定想知道我的手下怎样冒出来的是吧?既没有直升机也没有船只接近他们是如何迅地赶来的?” 麦哲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张洪五有点得意的续道:“你知道密闭式循环呼吸水肺吗?还有以电力推动的小型个人潜航器?前者可以避免气泡冒出后者则可以让人在水中迅移动我吩咐手下乘船在离此处半海浬处下水再从水底悄悄接近。我是干海上走私生意起家手下的泳技都有两三下子。” 麦哲夫仍旧不言不动。 张洪五瞧瞧众手下见包围网接近完成哼了一声道:“条子老是盯着我加上要弄这些东西费了我很多时间。最初我还猜敌人有多“猛料”(厉害)呢早知对手如此肉脚我随便带几个“四九仔”(三合会最低阶的成员)直接坐“大飞”(快艇)过来就算啦。” 他假咳一声用下结论的语气道:“引用你刚才说的话我会保证你死得很慢而且很痛最后才把你的头盖骨造成烟灰缸。” 厚重的门被一脚踢开银凌海以左脚起步闪身跨步进门保持双手持枪姿势的他迅扫视整个房间确定无威胁后才向雯妮莎及小玲打声招呼。 “啊是害羞哥哥。”小玲马上欢呼起来冲向银凌海。 雯妮莎瞬间露出宽心的笑容却立时敛去改为板起一张脸道:“驴子竟然要一个淑女等待那么久作为一个绅士实在太失礼啦!” 看到雯妮莎和小玲无恙银凌海也松了老大的一口气“你们没事实在太好了。” “不是啊”小玲忙道:“姐姐受了伤是那个坏蛋弄伤她的。” “什么?”银凌海目光随小玲的视线转向雯妮莎的胸膛处立时紧张惊呼道:“是罪人丧钟干的?师父你没事吗?” “除了我的自尊心外我没大碍”雯妮莎半转过脸哼了一声有点生硬的续道:“对了你怎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来之前调查过有关钻油台的资料你们身处的地方是钻油台居住区职员餐厅内的仓库。这部分特别设计成离储油区最远、也是最坚固防火能力最强的以方便意外时员工在这儿避难。依罪人丧钟的行为模式我猜他会把人质关在这儿。” “啧我就知道”雯妮莎不屑的哼了声教训银凌海道:“若你早早肯认真跟我学习就不用作心电感应像抽奖更不用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儿。你来这儿时是否只感应到那罪人丧钟而没感应到我?” “呃师父现在不是上课的时候……” “你早前一定先遇上那家伙来这儿时又只想着如何应付他潜意识下把感应能力自动锁定在他身上对其他目标不闻不问你这笨驴若……” “是的是的我答应你日后会好好学习的现在……” 倏地远处响起连串如爆竹般的枪声打断了银凌海的话。糟糕!银凌海心叫不妙先把浑软无力、勉强站立着的雯妮莎背在背上再一把抱起小玲。 “喂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师父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探员带着二人高向出口处奔去。 张洪五的众手下绕过障碍物包围背靠木箱、半坐倒于地的麦哲夫。三十多枝枪管同时瞄准披风下的身影麦哲夫小腹及大腿的伤口已开始逐渐复原但面对三十多柄“含蓄待”的热兵器回复度肯定赶不上死亡的度。 张洪五来到他面前没有如八点档的歹角般狞笑数声反而平静的道:“少年仔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这话是真的。你说的那宗什么东东同样的事我不知干了多少票所以老实说我真的不记得了。你说我是你的仇人就当是吧。” 说罢张洪五的枪嘴指向麦哲夫头颅带点不吐不快的意味般道:“我明白你的“正义”但很抱歉这世界的本质是弱肉强食“正义”不过是由胜利者界定的一个空泛概念罢了。” 四面楚歌的麦哲夫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真可怜是太害怕而疯了吗?” “你错了张洪五真正的正义可以越时间”罪人丧钟双目在黑暗中出淡淡的红芒道:“善恶自有其准则人只能一时蒙闭不能改变。而我……我是站在善的那一方的……” “少年仔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不是你们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众手下大笑不过持枪的手仍旧稳得很。 异变倏至----大气中忽然传来阵阵密集如两块皮革互相拍击的声音。 “是什么……”其中一名站在较外围的手下嘴巴猛地张成o形惊呼道:“老天是蝙蝠!” 无数的蝙蝠像是由钻油台每一个暗角处涌出如一团有生命的黑云般它们出吱吱的叫声向场内各人扑去。 “幸好我从没相信恶者会遵守诺言”麦哲夫勉强站起甚具讽刺味般鞠了一躬淡淡的道:“当然我的朋友也是一样。” “啊!” “它咬我!” “什么东西!” “我的眼!我的眼!” 蝙蝠的行动如有计划般分工合作有的专门攻击各人持枪的手有的专袭击各人的眼、耳咽喉、下阴等软组织或是要害。 “镇定点不过是几头蝙蝠罢了你们……”张洪五高声喊道却见迎面飞来数头黑影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 “别过来!别过来啊!” 虽然众人能够利用手枪或是军刀等击杀袭来的蝙蝠但它们彷佛和人类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使被轰掉了身体又或被切断头部嘴巴却仍咬着皮肉不放。加上数量极为惊人每死掉一只就有更多的补上在惊人的数量和悍不畏死的意志下三十多名杀人如麻的黑道分子在短时间内溃不成军。 一名黑道出自春青期结束后再没出过的男高音手指扣向手上ak47步枪的扳机胡乱向着四周舞动的身影开火。 “啊……我中枪了……” “别乱来!” “混蛋别开枪……” 被流弹击中的惨叫声此起彼落。其中一人伏在地上险险避过不长眼的子弹正大呼好运之际偏生其中一颗射偏了的子弹在击中某节突出地面的铁管后又再反弹然后再如经过精密计算般准确命中其眉心。 “靠!别乱开火!”张洪五从怀中抽出一把钢制军用求生刀利落地斩掉数头飞近的蝙蝠的头大喝道:“这儿有不少红油和军火万一……” 如响应他的警告般某桶放在一旁的红油沾上火星开始燃烧起来火焰像饿坏了般爪子伸向其它柴油接着又蔓延向几箱印有tnt字样的木箱。 “轰!”平台猛地爆出一片巨大的火云接着有如连锁反应般或大或小的爆炸此起彼落火焰在极短时间迅蔓延每一次的巨响都带来更多的火焰及浓烟。只不过是一瞬间钢铁的坟墓变成火之牢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麦哲夫看着这幅犹如但丁《神曲》中的地狱场面高兴的笑着。 半空中忽然传来“咿呀”一声被火舌吞噬着的起重机钢铁支架因为爆炸而失去平衡向混战中众人的方向倒塌下去。张洪五众手下及罪人丧钟的身影在瞬间被吞没。 爆炸声连续响起整幢建筑物如打寒颤般振动。带着雯妮莎及小玲的银凌海轻巧落到平台上先放下女吸血鬼再把女孩放到橡皮筏上复示意雯妮莎望向海面。 他指指远方的海上急急道:“雯妮莎师父看到那艘品味低俗的游艇吗?我已设定好自动返航应该可以平安返回码头。假若真的有什么意外状况驾驶舱有简易操作说明书及无线电的使用方法可以向海岸巡逻队求救艇上也有食物及饮用水……” 雯妮莎忽一把扯着银凌海的手臂道:“驴子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逃?” 小玲也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刚才的枪声和爆炸应该是罪人丧钟和张洪五开打我要去阻止他们。” “你是神经病吗?”刚从对方口中知道事情大概的雯妮莎怒道:“你打算去干什么?阻止一群黑道杀死一个疯狂的杀手?还是阻止一头吸血鬼消灭一帮黑社会?即使用头撞墙都比这两个主意高明啊!” “我是去阻止更多的人受伤害。”银凌海正色道:“雯妮莎师父我明白麦哲夫的憎恨张洪五做的事固然是错的但为了复仇而杀人也是错的我若袖手旁观就更是错上加错。”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而且我答应过蕗馝、罗赛朵……还有莫叔我要保护其它人不让人再被伤害。” “我怀疑你是被虐狂”雯妮莎更用力的掐住弟子手臂劝道:“每次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为啥你都要选最困难的那一条?” “我……我……”银凌海愣了一下一时欲语无从好半晌才道:“总之小玲就拜托你了。” 雯妮莎叹了口气放开银凌海“真的受不了如果我现在有力气的话铁定把你打昏再带走。”说罢雯妮莎忽瞪着他严肃的道:“听我说驴子!你感知危险来临的天赋和感应同伴的能力一样会随受伤和精神状态不稳而减弱以致消失。 “假如你现自己无法感应对方位置或其攻击方向代表敌人比你强又或者你受伤太重两种情况都很糟糕。你是吸血鬼不是人情况不对劲时就拜托你逃走吧好不?” “你放心吧我……我想我会的。”银凌海点点头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玉佩递给小玲道:“小玲这是你母亲叫我拿给你的。” “谢谢你害羞哥哥你要小心点。” 银凌海点点头站起来向雯妮莎道:“你们快点走我怕这儿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爆炸。” “啧!知道了”雯妮莎落到橡皮筏上背着银凌海道:“我教过你有关吸血鬼的弱点你记得吧?若心脏被物体刺入可以令我们一段时间动弹不得但若要完全消灭我们则要攻击头颅最好将其斩下来。” “我记得但我是警察不是杀手。” “才怪你是头驴还是最固执的那种。” 第八回:火炎之墓场 浓烟冲天而起平台上的火舌拚命舔着天空。空气炙热钻油台每隔一会便出如怒吼般的爆炸声蝙蝠群似是被火焰浓烟吓怕了纷纷飞离被利牙整得惨兮兮的人类。 如炼狱之地的平台上伫立着两道人影麦哲夫及张洪五----黑道老大身上血迹斑斑小腹处有一道宽大而深可见骨的伤口背部更插着两支扭曲了的铁条。 罪人丧钟身上也是有烧焦的痕迹和血迹手脚等外露地方有多处伤口虽然伤口的组织开始活性化但度明显比早前慢上许多。 张洪五口齿不清喃喃吐出一句变了调的粗话犹自紧握在手中的枪指向麦哲夫。 “砰!”子弹擦过麦哲夫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张洪五脱力倒下。 麦哲夫又喘了几口气带着十把“利刃”向自己终极憎恨的对象步去。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复仇者的一大步。”麦哲夫想摆出笑容却不知是否牵动了伤口令其笑容变得甚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他手高举正要挥下之际一道黑色人影突然穿越火焰迅挡在张洪五身前。 赤芒隐现獠牙咆哮吸血鬼侦探----银凌海。 “收手吧哲夫。”他向戴着骷髅面具的麦哲夫道。 “是你?”麦哲夫脸上是一连串问号他一把摘下面具道:“阿海你怎会来这儿的?原来你……你也是……吸血鬼?” “雯妮莎其实是我的……上辈”银凌海摆出防御架式道:“哲夫停手吧蕗馝小姐已告诉我一切。” “你胡说什么?你是警察吧?”麦哲夫怒斥保护着张洪五的银凌海道:“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吗?为何还要袒护他?” “张洪五会受到法律制裁的我……不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每个人的生命。” “纵使他恶贯满盈?” “他是犯了罪但不代表你对他做的事是对的。这回事不是数学两件错事加起来不会负负得正。” “……” “哲夫远方有两个关心你的人等待着你你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麦哲夫再次默然不言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忽抬头仰望天空然后再望向银凌海缓缓道:“不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包括你。” 探员摇了摇头明白到麦哲夫并非不明白只是后退比前进需要更大的勇气而逃避错误永远比承认它更容易。 “在今夜所有和张洪五有关的事物我都不放过。你若阻止我这儿也是你埋骨之地。”麦哲夫站直身子双目炯炯亮吸血鬼的意志力涨到最高点意志完全支配**整个人出孤注一掷一往无回的惊人气势。 “哲夫听我说……” “隆!”远处传来爆炸的巨响像是起步枪声般打断了银凌海的话。 “吼!”麦哲夫瞬间向银凌海扑去! 射击训练加上多年面对匪徒难的经验令探员瞬间作出反应。银凌海手一动拔枪、瞄准、射击三个动作彷佛于瞬间同时完成。 两颗子弹划过虚空毫无困难的命中麦哲夫的身体然后穿了过去。 “什么?”只见麦哲夫往前扑的身躯渐次透明然后如轻烟般在银凌海眼前消散。 危险!探员下意识往横一移腹侧传来尖锐硬物划过的感觉。 麦哲夫再次出现在银凌海面前身旁左右还有数个一模一样的身影然后它们又如刚才那般逐渐淡化消融于空气中。 “老天!”银凌海醒悟过来心忖对方的高运动竟能产生视觉残留现像。 “怎样?跟得上吗?” 耳边刚响起麦哲夫的嘲笑声下一秒间他已出现在银凌海面前两手各五指紧撮左手划向探员的脖侧大动脉而右手则横割其腰际。刀刃的度极快奇-書∧網当银凌海大脑出指令的同时锋利赤甲已离皮肤不足二吋他只得扭头避开往脖子的致命一击。 锐器在脖子旁间不容地划过皮肤传来对方指甲那如金属般的冰凉触感而另一把凶器则没有如主人预期般带走任何血肉只造成让人牙酸的刮擦声。 “咦?”麦哲夫出惊讶的声音。 银凌海慌忙后跃同时右手一动下一瞬间响起两起枪声。 命中!破碎的披风飘散在空中落地后再化成沙子。 “真可惜那件披风我很喜欢。”麦哲夫的声音又突然于身后响起银凌海颈后的汗毛全体自动起立。 “可恶!戏弄我吗?”探员回身连续扫射----身后空无一人! “左边!”锋利的指甲再次袭来。银凌海来不及回身就这样狼狈万分地往地上一滚刚好避过间不容的攻击。 老天虽然能“感应”到对方的攻击但自己根本伤不了对方怎办? 如附骨之蛆的罪人丧钟再次扑向探员眼瞳闪耀着猫捉老鼠般的调侃神情。 “别过来!”本能驱使下银凌海拚命扣扳机数枪声过后手枪传来空洞的金属撞击声。糟糕!子弹射光了!一道血花于半空中闪过葛拉克17掉落地上。 “啊!”银凌海一声惨呼左手捂着右手手背。 麦哲夫缓缓站定于探员面前气喘了一会儿才道:“游戏结束了阿海。” “嗄嗄……”银凌海拚命喘气没有说话双瞳的红芒已然消去。 “不过你的大衣很不错真的相当不错竟然可以抵挡我的“利刃”。” 银凌海知道对方说得没错身上的这件皮大衣多次保护了自己的要害而现在他觉得最大的遗憾是它没有包覆着全身所有部位。 麦哲夫眼中的暗红色光芒也黯淡下来道:“阿海某种程度上我很尊敬你我们的立场其实很一致区别是你比较妇人之仁而已……不过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是……呃同族姐姐又对你……总之总之只要你别妨碍我我不会再伤害你的。” 是啊我在干什么我根本无法战胜眼前的对手坚持下去只不过是白白赔上一条性命罢了反正张洪五只是个罪犯罢了…… “眼前有两条路为啥你每次都要选那条最困难的?”他忽然想起雯妮莎说的话。 “嗯大概我的方向感不好吧。”银凌海喃喃道。 “你说什么?” 银凌海的脚后跟一踢掉在脚边的手枪随即往上弹飞。左手紧握枪柄拇指按动弹匣掣空弹匣落下右手抽出新弹匣推进弹匣槽内过程迅利落动作一气呵成。 葛拉克17的枪管再度指向麦哲夫。麦哲夫挑眉问道:“这就是你的回答?” “不这是我的选择。我答应过的我会保护所有无辜者的生命。” “好吧”麦哲夫叹了口气道:“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下一击我会直接取你性命闭上眼睛放松四肢吧事情很快会过去的。” 要怎么办?已经没力气避开攻击了虽然刚换上新弹匣十五子弹但有可能击中他吗……不!绝不能放弃即使……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对我绝不会放弃! 立下决心的探员心中忽然异常平静起来脑海中涌现中出莫凡、康薇尔、罗赛朵、力高以及雯妮莎等人的样子。 时间彷佛瞬间静止那道熟悉的低沉声音突然在银凌海心中响起----你会死的。 我知道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 你要力量吧?你想要力量毁灭对方吧你若哀求我自当给。很简单的憎恨妒嫉痛苦只要是黑暗的东西就可以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阻止张洪五被杀阻止麦哲夫再错下去我想帮助他。 你为了他人的痛苦而痛苦?为了敌人而慈悲想帮助要杀你的人? 是的因为我很痛苦才明白他人的痛苦。 哇哈哈你真是个傻瓜……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然后世界扭曲了。正确点说银凌海眼中的世界改变了。 四周的景物在改变着……不眼前一切依旧只是自己的五感都丰富起来。麦哲夫一切的细微动作变化远方的火焰燃烧情况甚至是脚下深处波涛拍着钢铁支架的声音及震动自己能感觉到所有的一切。 要准确形容的话在“普通人”状态时是透过一道带雾气的玻璃去观察世界;“吸血鬼”状态时是把玻璃上的雾气拭去;而现在则像是移开整块玻璃直接接触整个世界。 吸血鬼双目紧盯罪人丧钟浑身烫体内血液似于瞬间沸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出战斗的兴奋欢呼。双目红芒再现两边的眉角高高竖起鼻子皱成一团低沉的咆哮声于喉头间徘徊上牙龈冒出獠牙割破的右手伤口以高愈合着。 银凌海的变化为麦哲夫带来巨大的压迫感猫与老鼠的位置彷似一下子对调过来。 “不可能占上风的是我!”麦哲夫怒吼。 银凌海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和他一向傻气的笑容不同此刻他的表情带有一种既邪异而又玩世不恭的味道充满强烈的挑衅感。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彷佛同时生----麦哲夫出一声如野狼般的怒吼化成一道道虚幻的影子一时间探员身边的空间都充塞着他的身影。 银凌海却没半点瞄准动作就这样举枪连续射击把十五子弹悉数射出。 十数子弹疯狂而胡乱地以银凌海为中心向四周的墙壁、地板射去。 “当当当当当当当。”击出的弹头穿过虚空没有接触到任何血肉金属被撞击的清脆声音连续响起。 “你射偏了。”麦哲夫如冰锥的声音自银凌海身后传来他左右手交迭指甲如剪刀般一左一右切向银凌海的脖子。 “你确定?”银凌海淡淡的道嘴边仍是那个诡诈的笑容。 “什……”在利刃快要接触皮肤的瞬间数枚子弹似是凭空出现般分别往麦哲夫的头颅及左胸射去!“噗噗噗噗噗。”五子弹先后命中**低沉的血肉爆裂声响起麦哲夫的身体如被一只隐形的巨手推倒在地。 银凌海回身更换弹匣枪管指向麦哲夫倒在地上的麦哲夫神色萎顿心脏处一片血肉模糊三分之一的头颅向内塌陷彷如一枚被压扁的乒乓球。 这次复仇者的伤口没有如刚才那般高复原又气吁吁了好一会才道:“是……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子弹哪儿来的?” “是跳弹子弹击中硬物后再反弹虽然威力及不上直接命中但仍有一定的穿透力你的**证明了不是吗?”银凌海反常地狞笑道。 “你……计算了子弹击中障碍物后的反弹角度及轨道再依此射?”麦哲夫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道。 “呃事实上我还利用了子弹间的互相撞击修正了部分轨道所以只有五枚子弹能成功命中……”银凌海忽然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似是被截断电源的机械人般赤瞳和獠牙同时消去脸上邪异笑容也瞬间回复成原来的傻气样子。 那种看穿身边一切的感觉已然消失。他摇摇头像宿醉未醒般身体虚弱脱力半晌说不出话来。 “该死!阿海回答我!你是怎么办到的?”麦哲夫奇怪地继续追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一心想打倒你然后所有东西就自然出现脑海中。” “简直……咳咳……荒唐你又怎可能知道我攻击你的位置?” “你的多次攻击都难以划破我的大衣加上我们身处随时会爆炸的钻油台……嗯故我猜你一定会战决况且一击了结我又是你说的……” “所以闪到你身后斩断你级会是我最可能的行动阿海你这走狗屎运的!” “或许吧假如你攻击我其它地方倒下的会是我不过我会想成是幸运女神对正义的微笑。” “正义?我才是正义!你只是个妇人之仁的天真家伙。” “天真?或许是吧但只要这世界一天仍没忘否定你这些误入歧途的人像我这种天真的人仍会继续努力下去。好了哲夫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怎样结束?”麦哲夫打断银凌海以讶异的目光看着他道:“你要拘捕张洪五和我让我们受法律的制裁吗?” 银凌海闻言沉默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把我关到监狱中吗?现在我只是暂时动弹不得罢了到我复原时我一定会再展开杀戮有人可以再制止我吗?” “……” “你唯一的选择是杀死我趁我尚未能动时把我的头割下这是最快的方法!来吧阿海否则你会后悔。” “不!我是警察不是杀手!” “才怪你只是个傻瓜。” 一阵巨大的爆炸突然传来地面猛烈晃动虚弱的银凌海也一个踉跄脚步不稳。 躺在地面的麦哲夫忽然一跃而起右手五指刺穿银凌海持枪的手腕左手的五把刀刃则伸向银凌海胸膛刺穿心脏前入后出!“啊!”银凌海惨号手枪脱手麦哲夫再以右手攫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身子提起至空中。 “我都说……嗄嗄……你是个傻瓜……”麦哲夫拚命喘着气似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我说自己动弹不得你就相信了?” “你……”银凌海的脖骨被握得咯咯作响。 “由被击中的一刻直至刚才为止我的确想动也动不了幸好我不断引诱你说话以拖延时间。如果你能把握机会……真是可惜。” “……” “下次学乖一点。当然如果你还有下次机会的话。” “等等……别……”银凌海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细不可闻。 “现在才来求饶吗?”麦哲夫竖起耳朵细听探员的话。 “不……哲夫不要再错下去了……”银凌海黑白分明的双目牢牢看着麦哲夫。 “天杀的!你的眼神真***令人讨厌!”麦哲夫出一声怒吼右手猛然劲。 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响起。 麦哲夫的右手正要力一道人影突然闪出如猿猴般扑上他的背部其右手从背后紧箍勒着麦哲夫的脖子而左手则掏出一把钢制求生刀狠狠插其背靠近心脏处。 “啊!”麦哲夫出惨叫右手一松银凌海如一具断线木偶般倒在地上。 “是你……张洪五?”麦哲夫的声音又惊又怒。 “怎、怎样……喜欢这……嗄……惊喜吗?”虽然受了重伤但恶鬼张此时却挥出惊人的力气从后紧缠着麦哲夫。其形象一如真正从地狱来向罪人丧钟复仇的恶鬼。 麦哲夫出混合了痛苦和憎恨的狂怒号叫接着两手后伸吹毛断的指甲刺向张洪五的头颅。“噗!”没有预期中的血花脑浆四溅五十公分长的指甲像是烤得过脆的洋薯片应声折断。 张洪五怪笑一声:“你没力气了吗?”持刀的手更为用力刀刃刺割得更深。 更多的血自麦哲夫伤口处冒出他拚命扭动挣扎希望把背上的恶鬼摔下。 就如两头缠绞成一团以求咬住对方脖子的斗犬般。憎恨和忿怒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散射。同样向四周飞溅的还有血花其中一道血沫刚巧溅在银凌海脸上鲜血从脸颊向下流滑过嘴唇意识模糊的他以舌头舔了舔。 记忆随血液涌入脑海中倏地出现无数主观角度的记忆片段:边驾驶着快艇边朝后方开枪、象棋和西洋象棋的棋局、小玲的脸、不知名的粤曲调子、一名男子递来一枝香烟再握握手、同一名男子递来一个信封……慢着那男子是父亲! 什么?爸爸?那么张洪五原来是……银凌海猛地睁开双目意识开始回复。 “这儿是……对了我和麦哲夫打了起来……之后……”他定神擦擦眼睛看到面前在角力的二人惊讶的叫道:“张……” “放手!”麦哲夫猛力后跃把张洪五撞往墙上。 “咳!”张洪五吐了口气却仍然紧缠着麦哲夫“我会放手的不过是在干掉你以后。”之后他转向银凌海露出温柔的神色道:“小子我女儿……没事吧……” 探员下意识地点点头。 “很好。”张洪五没有再说话松掉握刀的右手然后从腰间掏出一颗圆球状的东西是奥地利生产的hg79式杀伤手榴弹。 “你想干什么?”麦哲夫脸上次出现惶恐的神色。 “我不管你是什么怪物”张洪五欲咬开手榴弹的引信道:“老子就不信炸成灰烬后你也能复活。” “鬼头张、哲夫。不要!”银凌海立时大叫道。 “快走小伙子这就当是我偿还欠你父亲的。” 虚弱的银凌海摇摇晃晃正欲冲前制止。忽有人从背后猛地一把扯着他他回头竟是雯妮莎。“师父你不是驾船离开了吗?” 雯妮莎脸色仍旧苍白不过胸口上已没了断甲她用复原后的惊人力气扯着银凌海道:“没时间了快走吧!” “不!他们……” 张洪五咬掉了火焰的封印。 雯妮莎没再说话只如老鹰提小鸡般提着银凌海朝围栏外飞跃。 hg79的引信延期时间是四秒所以爆炸于四点零一秒后生。 第九回:黎明前的黑暗 晚上哥特市立医院。 月亮隐去星星退场天空尽是一片黑暗。这是黎明前的一刻也是最黑暗的时间。 银凌海和雯妮莎来到医院前方的公园女吸血鬼放下了抱在怀中的小玲道:“好了小鬼到家了。” “嗯谢谢你们害羞哥哥和雯妮莎姨姨。” “是姐姐!”雯妮莎立时大怒道。 小玲吐吐舌头道:“你们还会来看我吗?” “小鬼你就这么喜欢怪物吗?”雯妮莎冷笑道。 “我知道”小玲忽上前搂抱雯妮莎道:“就算是怪物你们也是好的怪物。” 雯妮莎脸颊泛现红霞轻轻推开小玲又恶狠狠的道:“啧怪物这个词语本身就是贬义啦。” 小玲笑了笑向探员道:“害羞哥哥你想妈妈痊愈后……爸爸会不会出现?” “这……这个……”银凌海期期艾艾起来。 雯妮莎瞧瞧老实的弟子嘲弄的笑了一下道:“问这个笨蛋有啥用?小鬼你急什么?当某个时候到了你们自会相会。” “嗯……”小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又慧黠的道:“不过雯妮莎姐姐害羞哥哥可不是笨蛋喔你不是说他老是选最难的路吗?我猜是因为……嗯最难走的路往往都是最正确的。” 雯妮莎一愣忽地笑了。她半蹲下来示意女孩走近轻和又温柔地替她梳理好头又以衣袖擦擦她脏了的脸颊道:“好了小鬼现在我说什么你跟着做。” “好的。” “闭上双目。” “嗯。” 雯妮莎轻轻与小玲额贴额又道:“想象自己心中有一道门你在门内门挡住了外面的一切而现在门是关着的。我在门外想进来你来开门给我。” “嗯……好的。” “说“雯妮莎我准许你进来”。” “后面要不要加上阿姨的称呼?” “跟着说!” “雯妮莎我准许你进来。” 二人沉默了一会雯妮莎道:“现在张开双眼。” 小玲如言而做眼神却已变得茫然而无焦点。 女吸血鬼平视小孩双目道:“现在霍玲你听着你会忘了有关我们二人的一切你被那怪物抓到钻油台然后……几个蒙面男人救了你他们把你送回这儿后就走了。你不知他们是谁也想不起钻油台上的大部分事情因为你太害怕了懂吗?” 小玲机械地点头。 “很好现在回到你家人身旁吧。” 小玲转身离开。 雯妮莎静静看着小孩渐走渐远的身影缩小再缩小由一颗小点至不见。此后又过了好一会这才转过头来。 “师父你为何……” 雯妮莎忽地狠狠敲了弟子的头一记。 “师父我可是什么也还没说啊!” “我要打你难道还要另择吉日吗?” 女吸血鬼没来由地气道:“笨驴她生命中不应该有任何怪物存在小鬼就要像个小鬼做些小鬼该做的事比如星期天到哪儿玩、担心有没有胖、约会穿哪条裙子之类什么的……” 她顿了顿看着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再道:“有时守一个秘密比真相更重要我们说谎往往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 银凌海叹口气道:“守一个秘密比揭穿真相更重要?师父这是你经验之谈?” “是血的教训。”雯妮莎双目露出回忆的神色又道:“怎么了大侦探?老是一脸苦相你救出了小玲不是很好吗?” “不并不好有很多人死了我救不了他们。” “拜托啊童子军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做你能力范围内的事忘了那些你做不到的事……啊还有别管那么多闲事这是快乐的窍门。” “唔”银凌海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麦哲夫要杀张洪五但他最后真的打算杀死小玲吗?还有为何不在捉着师父你时……呃杀掉你?” 雯妮莎一愣有点狼狈的道:“驴子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完全的好人或是坏人所有人类都是矛盾的生物一生的时间都在善恶两边摆来摆去我相信麦哲夫也不例外。” “银警官!”背后突然传来一把女性声音二人回头竟是蕗馝。 “蕗馝小姐你怎会来这儿的?”银凌海大为惊讶的问道。 “我很担心心想如果你们救回那小孩一定会回到这儿的。银警官……哲夫哲夫他怎么了?”说至最后一句时蕗馝双手扭绞语气紧张的道。 “他……”银凌海期期艾艾正不知如何说起之际倏地打了个寒颤危险的感觉涌现! 银凌海一个箭步挡在蕗馝和雯妮莎面前视线射向左前方的某个灌木丛处。 人影分开树丛来到三人面前----肯定不会是小玲。 人影身上可见的地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可看到烧焦的内脏左手没有了右腿呈不自然的扭曲形态浑身血肉模糊如血人一般是“罪人丧钟”麦哲夫。 “你没死?而且跟踪我们来此?”银凌海为对手强大的执念而惊讶。 雯妮莎则摆出怪异的准备姿势双手在身前成交叉状指甲则变得锐如利爪。 麦哲夫不语复向前数步仍自亮着的路灯照亮了他只剩下半张的脸孔。 “哲夫!”蕗馝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推开银凌海扑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爱人。 麦哲夫惊讶的瞪大双目忽长叹一声如脱力般半跪于地瞧着身旁心爱的女子道:“想不到命运给我这种优惠……” 他喘息了一会“我现在明明已报了仇明明已杀光了所有仇人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为何我笑不出来?为什么?” “因为复仇这回事其实就如死海果子外表好看但咬下去却会现内里都尽是灰烬。”雯妮莎叹了口气淡淡的道。 麦哲夫喘了几口气目光开始涣散看着银凌海道:“回答我为什么要帮助张洪五?帮助……帮助……那些坏人回答我!” 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的杀父仇人?银凌海想说点什么偏又无法吐出片言只语。 特别是这个仇人却阴差阳错救了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我知道答案了……”麦哲夫打断了银凌海就好像没期望过他有答案般。他又喘了几口气忽然精神起来声调提高朗诵道:“每个人的死都有损于我因为我和全人类息息相关……” 他停了下来以期许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探员。 银凌海忆起大学读过的英国文学课灵光一闪接了下去道:“因此无需询问丧钟为谁而敲它是为你而敲。” 此时太阳从东方缓缓爬升阳光驱赶剩下的黑夜宣布新一天的开始。 “嗯把它当成我的墓志铭吧。”麦哲夫说罢忽以最后的力气推开身旁的蕗馝。 “哲夫?” 第一丝阳光缓缓爬到麦哲夫身上其身体各处的伤口马上如室温下的干冰般冒出丝丝白烟。 “什么?”银凌海惊讶的道忙想上前救人。 身旁的雯妮莎一手扯着银凌海摇了摇头道:“吸血鬼不是人阳光的威力和我们受的伤成正比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没有太阳也……” “师父但……” “让他安静的走吧。一个男人最大的痛苦是野心与才能不相称一个复仇者最大的痛苦是良知与憎恨相称。” “哲夫!”蕗馝焦急惶恐的哭喊道欲奔上前银凌海连忙死命拉着。 “放开我!”蕗馝怒道那种巨大的精神冲击突然再现。 过去痛苦回忆及感觉再次来访伤重未愈的银凌海和雯妮莎立时痛极地半跪于地。 蕗馝轻步上前温柔的拥抱着逐渐光热的麦哲夫。 “小馝……” “我爱你哲夫。” “嗯很对不起小馝。” “不要紧抱着我。” 白烟愈来愈浓瞬间麦哲夫身体各处都同时冒出火焰烈火来得极快又极大有如一群饥饿的火蚁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吞没二人。 “不……”银凌海竭力抵抗着心灵冲击勉力爬向两人。 “银警官……”蕗馝的声音伴随火焰传来:“……希姆勒……女神……” 深爱对方的男女在火光中相互拥抱在高温中升华。 “不要……” 尾声:白昼 翌日市立医院。 银凌海坐在医院餐厅内喝着咖啡电视上刚好播放午间新闻。 “钻油台的火灾已完全扑熄。当局在现场现大量易燃物及军火残骸同时又挖掘出多具尸体初步估计该处被用作走私军火的中转站。有关方面拒绝再公布详情只表示会彻底调查。另外在市立医院外**的一对男女……” 有时守一个秘密比真相更重要我们说谎往往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探员忽然想起雯妮莎的话苦笑了一下再喝了口咖啡面前的座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银凌海放下杯子打招呼道:“凯阿姨。” “阿海你没事吧?案件怎么样了?” “嗯那被抓走的小孩突然回来吓得老黄他们下巴也掉下来啦。他们问过小玲她只模糊说有几个蒙面男人把她从钻油台带到医院其它就不记得了。 “后来又证实了钻油台的尸体是张洪五等人所以老黄他们估计是张洪五率人和某敌对帮会火并同时命人救出小玲却不慎出了意外同归于尽。” “总之那女孩没事就好了。”康薇尔点点头续道:“最近生了很多事呢比如那对在医院门外**的男女真的令我吓一跳。” “是、是的……”银凌海不由有点口吃的道:“对了有关张洪五……” “嗯?”康薇尔咽了口唾液。 “我已经知道了父亲当年就是把警方情报卖给张洪五吧?所以你和老黄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很对不起阿海。”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凯阿姨大家其实只想保护我而已谢谢谢谢你们。小说”银凌海怀着感激的道。 康薇尔温柔的轻拍养子的手宽心的笑笑。 银凌海的家。 阳光从窗户射入往室内的家具投下形状各异的影子。雯妮莎从沉睡中醒过来看着眼前墙壁不应该是一个盆栽投映在墙上的影子。 影子先是扭曲再扩张成一个人的形状空气中传来双影的声音。 “事情解决得不错嘛雯妮莎。” “是你吩咐麦哲夫不许杀我的对吧?”雯妮莎冷哼道。 “呵呵你可是我重要的商业伙伴啊。对了有关麦哲夫成为我族之身的事你是怎么跟你那个十字军弟子解释的?” “我只推说查不出是哪个同族做的再加上些黑暗世界很广大能影响改变人类的黑暗生物甚多一类的废话总之要瞒过那驴子有多难……哼!这些不劳你来费神。” 她顿了顿续道:“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嗯我在长老那儿及某些公会内都布了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可预先知道。不过在“女神”的影响下很多本来沉寂了不知多久的“东西”都开始活跃起来现在流言四起真是糟糕。” “别装了你就是喜欢天下大乱好捞油水。” “哎呀呀你比税吏还要令我畏惧。对了你还打算待在那小子身旁吗?依你们这个管闲事模式今后可会忙得很呢。” “啧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我会的亲爱的合·伙·人。” “哼!” 影子回复成原来形状。 一星期后哥特市机场。 银凌海和罗赛朵来到离境大厅门外探员放下对方的行李道:“罗赛朵你到了意大利后有什么计划?” 罗赛朵叹了口气道:“我打算先到父母的出生地看看到时再作决定。” 银凌海也叹了口气不语。 罗赛朵轻轻的道:“阿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小玲被放回而张洪五则死了罪人丧钟也再没有出现过到底……到底我弟弟是否就是……” “我……”真相的威力直如核弹银凌海再次想起师父的话:有时守一个秘密比真相更重要我们说谎往往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 罗赛朵忽长叹一声打断探员道:“算了吧其实死人和悲伤的人都不需要答案。” “罗赛朵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很抱歉我……” “不你不明白的阿海你是不会明白的。” “但我……” “别误会阿海”罗赛朵伸手轻抚探员脸颊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从小就有爱你的人这不是你的错。而你也的确很努力地在同情我……和我弟弟。但有些东西、有些苦痛你不在那儿你没真尝过你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罗赛朵我……” 罗赛朵步前轻吻银凌海脸颊道:“我要上机了替我问候康薇尔和力高他们吧。” ----罪人丧钟全文完 人物介绍 银凌海:二十三岁哥特市的年轻刑警。因追查命案时遇上意外于濒死时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所救成为相同的血族之身。 雯妮莎:外表约为十七、八岁吸血鬼自称“暗夜女王”身世来历成谜。 “狼人”:怀疑是市内一连串女性谋杀案的凶手所有被害者均为女性被残忍杀害后尸体更有被噬食的痕迹。 “黑暗女神”:最近突然出现的“存在”有关其来历等众说纷纭已成为黑暗世界居民谈论的话题。唯一肯定的是因为其力量的影响众多沉睡了的怪物和妖怪开始转趋活跃起来。 莎若雅:十七岁日渐凋零的狼人族见习战士。于人类世界中和师父兼养父四处流浪以狩猎作恶的黑暗生物维生。 亚述·望:莎若雅的师父兼养父狼人族战士也是族中最高阶的祭师。于黑暗世界中兼任妖魔猎人的工作经验丰富是猎人公会的“五大猎人”之一。 四长老:一直与族人离群索居因“狼人”的出现而来到哥特市。 莎依娜:莎若雅的同母义父妹妹自小于人类世界中长大对黑暗世界及其姐姐的工作一无所知现在是乐队“黑暗福音”的主唱歌手有美人鱼歌姬的绰号。 本雅明:“黑暗福音”的经理人性格认真的青年但极容易紧张。 沃尔夫·亚门:六十七岁哥特市立大学宗教系及人类学系的教授性格古怪对于常现象有浓厚兴趣因为提出的学说过于大胆而被其它学者排挤。 凯·康薇尔:四十岁哥特市的席法医是名极出色及经验丰富的法医是银凌海的养母视对方如自己的亲儿。 其它人物: 力高·阿柏奇:一般人爱称其“阿高”。同样是警察是银凌海的好友兼拍档天性乐观外向极为好色恋爱和失恋经验都极丰富。 尼考尔:三十五岁凶杀组临时组长。性格冷静阴沉擅于背后策划绰号“毒蛇”。 卡查:男古巴裔凶杀组成员熟稔市内黑人及拉丁裔背景帮会的情况经常央力高介绍女朋友。 强森:新调任的凶杀组成员典型的考试秀才。 序:其实,我希望你会撕书 因为仍旧有很多事情想说这一次的序再次由自己来写。 在写作时间上第三集故事《**咆哮》其实和第二集中间相隔了近乎大半年。而旧版网上连载时已在看的网友一定也记得当时我突然“人间蒸”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连载也停了。在我“蒸”后还有不少网友来留言鼓励或是寻人这点我很感激也很惭愧。 失踪因为两个原因。先是肚子……不即香港俗称的“搵食”问题我的工作本身不定时但是工作时间长加上家中经济又出现了问题正职加上另外的兼差每天十多个小时是常事。回到家中时已累得半个指头都动不了。 因为巨大的压力心中不断响起这句话:“算了吧我还是不行了反正我写的东西都是垃圾……” 我只能不断的对它说:“不我不是的。” 声音很小但我仍不断在吼回去。 我用勉强挤出来的时间一点一滴的写很慢很慢我知道但没办法我只能强逼自己前进为了梦想就算是在地上爬我也要前进。我知道自己没什么才能努力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第二是因为这个故事。嗯如果我在这儿自卖自夸是一件很傻瓜的事不过……算了反正我也正常不到那儿。 这次故事整体的布局我真的花了不少心思当初完成了第三集的(新)大纲时自己第一个感觉是:“太荒唐了!真的可以吗?” 不止一次想过还是改成简单一点吧所以改了一次又一次我自己也记不清修改了多少次。但最终可能有某种(不值得称赞)的骄傲在吧“这是我精心安排的布局你能看穿真相吗?”最后还是用回你现在手上的这个故事版本。 作为一个作者我希望你看了后因为激动而撕书不是因为“可恶这是什么烂书啊!”(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梦魇)而是“可恶中了书中的诡计了我应该看出来的……” 我绝对相信它是一个好故事我请你相信我相信一个即使在地上爬也仍旧仰头看着夜空的人吧。 谢谢。 序章一:阿当的回忆 哥特市的晚上月亮半隐于乌云后像夜空的脓。 下城南区某幢大厦的天台上。 “不行了……这次没救了……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一名男子坐在天台围栏外沿处喃喃自语着。 他再叹了几口气举起手中那瓶只剩少许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复伸长脖子看看脚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然后咽了口唾沬。 嗯别怕会很快的……他站起来闭上眼睛往前走出一步人家说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秒钟。嗯好像之前也有人同样这样干呃好像是个警察…… “先生。” “谁?”男人吓了一跳随声音方向转过头来。 距离自己身旁不远处的水塔赫然站着一名男子。对方身材高瘦穿着一件长的黑色皮大衣脖子上的部分却巧妙地隐于水塔支架的阴影中。 “先生你是想自杀吗?”对方再道声音是个年轻人。 “你是在地面看到了跑上来劝阻我的吗?没用的你别想阻止我。” “不我偶尔会来这儿想事情就坐在你现在坐的那个位子。” “原来是这样吗?那可真抱歉不过这世界是先抢先赢意图自杀也一样。”男人大笑道:“但是你放心我这边很快会解决的。我跳下去后你爱坐多久就多久。你要跟着跳下去我也不会介意。” “先生请问你真的打算死吗?” “别给我来人生其实很美好那一套我亏空公款……唉都怪我一时贪心……算了反正现在我是铁定要坐牢啦我那见钱眼开的老婆又跑了只留下那个小子给我照顾……” “你有孩子了?他多大啦?” “十岁吧不应该是十一岁了……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死后会有保险金……而且我哥是好人会照顾他的无论如何都比跟着个坏蛋父亲强。”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帮忙?别告诉我你原来是拉人寿保险的。噢那可真的迟了一点啊老弟。” “你误会了先生。有人说过聆听是最好的沟通方法呃事实上我很想找人倾听我……我某个朋友的故事但故事内容太可怕了活人不宜死人刚好。反正你也打算死可以先当我的听众吗?先生求求你。” 男人苦笑一下道:“好吧你说我听。” “嗯谢谢。这故事是一个……嗯我某个朋友这个朋友他……” “老天别这个那个某来某去了我赶着寻死很忙的。你的朋友就干脆叫阿当吧如何?” “好的阿当……阿当他父亲是个警察而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已离开了剩下两父子相依为命。阿当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小警员但阿当一直很喜欢他。直到某一天……” “某一天?” “是的某一天阿当的父亲被现私下泄漏警方资料给……呃总之他被人现原来是个坏蛋最后自杀了。” “嗯然后呢?阿当被送往孤儿院?” “不他父亲的一名朋友收养了他那养父严格但内心慈祥待他如亲儿般。” “那不赖啊后来呢?” “阿当因为受父亲的事刺激加上养父的影响决意成为一名出色的好警察。而他确实很有天分但无论他干得多好始终也得不到养父的认同。阿当遂希望侦破一宗大案子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嗯哼阿当很有大志啊。” “某一天机会来了阿当在调查一宗奇怪的谋杀案时现某些……线索他独力追查却遇上传说中的吸血鬼对方更把阿当变成同类。” “什……什么?老天!朋友老实说你是喝了多少杯才爬上来的?” “请听我继续说。被变成吸血……变成怪物的阿当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继续追查那宗案子虽然最后找到凶手却因为自己的错误不但害死了养父更令自己的女友离奇失踪。” “呃……”男人被青年的故事吸引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青年沉默了一会续道:“阿当曾一度心灰意冷但他后来想通了。他知道自己是怪物但也是个有力量的怪物。他决定继承养父的遗志即使身为怪物也要坚守正义保护所有无辜的生命因为阿当相信……” “相信什么?” 青年又顿了一下倏地男人眼前一花青年已消失不见。 下一秒后男人的身子被整个从后提起青年的声音从意图自杀者背后传来:“先生十分感谢你的聆听。为表达谢意你介意我帮你一把吗?” 青年说罢单手抓着男人衣服后领把对方整个身子悬吊于半空。 男人双脚挂在半空摆荡寒风阵阵。 “等等……等一等。” 青年猛地放手男人瞬间被强烈的失重感吞没。 “不……” 不足半秒后同一只手再次抓着男人的衣服后领青年的力气和快精确的动作不似常人。 青年再猛地把男人抛到天台地上复道:“因为阿当相信如果自己是个罪人而世界是地狱那么活着就是赎罪。” 男人惊神未定抬起头来。对方背月而站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剪影以及一双……一双散红芒的眸子? 突然大气中响起《蓝色多瑙河》的电子音乐。青年掏出行动电话。 “嗯是我。什么有案子?好的我马上赶来。” 青年收好行动电话道:“先生回家吧你的儿子在等你活着就是你给他的最好礼物。” “我……” 青年不语往后纵身一跃。 “喂你……”男子匆忙跑至护栏前伸长脖子往外看。 夜空只剩晚风。 序章二:黄瞳 哥特市的夏天接近尾声秋天将要临近。 时近黄昏太阳从西方缓缓下沉。未几天空只余下一片晕红像血。 哥特市中心旧区。 柱身油漆已剥落大半的路灯仍勉强运作着黄澄澄的光芒照亮了路旁的一座破旧仓库。 仓库内没有任何灯光唯一的光源来自地上一盏露营用防风灯。 两道人影在黑暗中背灯而立他们面向着身前绑在椅子上的“猎物”嘴巴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不……不要过来……”椅上的人慌张的道。 同一时间椅子旁一名躺在地上同样被捆绑着的人影出痛苦的呻吟声。 “闭嘴!”其中一人踢了地上的呻吟者一脚又向“猎物”得意的道:“你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吧对不?” 身旁似是助手的人影吞了几口唾液紧张的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噢闭嘴你怕的话就站在一旁凉快吧。”黑影说罢出阵阵笑声摆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慢慢向“猎物”移近。 “别过来求求你我……” 回答的只有连串“嘿嘿”笑声。 接下来是瞬间的静默。 再然后是一道野兽的咆哮叫声。 黑暗中倏地亮起两点黄芒小小的有如一对琥珀。 最后是一连串彷佛永无止尽的哭泣和惨叫声。 这是整个事件的开始。 序章三:捕杀 一道黑影边跌跌撞撞边拚命的奔跑着忽地脚下一个踉跄黑影顿时摔个狗吃屎。 嗄嗄……嗄嗄……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刚才又……老天要是噩梦的话拜托快点让我醒来啊!黑影心中出惶恐的呼喊。 倏地有节奏的脚步声急地由远而近黑影慌忙抬头一看身旁四周已出现数道高大的身影自己已被人前后左右包围。 包围者共有五人。 其中四个是年约六、七十来岁的老人以及一名中年男人。众老人的胡子及头均已花白但在衣服底下却是一身和年龄不符的精赤肌肉。身上各处有着样式怪异似是某种符号及图案的纹身。 中年人则大约五十来岁肤色黝黑同样身材健壮。颈子、两手手腕处均挂了数串链子分别由各种动物牙齿、珠子等串连而成。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我又不想……这不是我的错!”黑影看着众人哭叫道。 “是的我们知道。”其中一名胡子最长的老人叹了口气道。 ““灼骨卜”的结果没有错真的是此人”另一名手中把玩着一枚兽牙看来年纪最大的老人点点头转向中年人道:“真的很讽刺亚述真的很讽刺。” 叫作亚述的中年人沉默不语脸上神色古怪。 “想不到“诅咒之狼”这次如此快就复活和上次的时间相隔得实在太短应该是“黑暗女神”的力量影响所致。”第三名较高大的老人道。 “嗯看来“女神”复活这个流言是真的。”最矮的老人紧握拳头指骨节格格作响的道。 “这个问题更是头痛”高大老人道:“看来我们要尽早准备相应对策。” “诸位长老”把玩兽牙的老人轻咳一声以领袖的口吻道:“事有轻重缓急。我建议先集中精神解决最迫切的问题。” “嗯。”众人点头胡子最长的老人问道:“那其它那几个要怎么办?” “他们无关紧要我们稍后再处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消灭源头。”领头老人紧握手中的兽牙断然道。 其余众人相互打个眼色中年人随即踏前一步。 此时胡子最长的老人却轻轻摇摇手用柔和体贴的语气道:“亚述祭师让我证明自己还是个战士好吗?” 老人说罢也不待对方响应径自踏前一步向黑影道:“对不起我保证痛苦的时间会很短。” 他的语气不缓不急。但随着其话音起落四周的空气也奇异地将其声音回荡反弹使他说的每句话都如回声般又彷似有无数人在背后为其和音。 老人缓步踏前巨手向黑影细小的脖颈伸去。 不我不要!我不想死!黑影心中只剩下纯粹的求生**。 “是吗?”一道如银铃般的女性轻笑声突然响起。 众人猛地一愣空中倏地出现一道女性身影。 她身穿古希腊式裙摆及地的罩衫式服装(即希腊衫net)露出一边肩膀外面再披一件有月牙图案刺绣的希腊巾褂(himation)。短赤足给人一种俏丽典雅的感觉。 女性又娇笑一声身影如半透明的立体影像若隐若现甚或偶而随气流作出轻微的晃动。 “这种感觉和力量……祖灵在上她是“黑暗女神”?”领头长老脸色大变的道。 “祖灵在上怎……怎可能?”其它人也一脸铁青。 “莫慌!从现在这样看来她还没完全复活。在这儿的并不是她的“本体”现在她不过是远距离影响黑暗生物而已。” “是的……对!不错她的力量还有限制现阶段已是极限。” “对啊现下我们四长老齐集再加上族中祭师没理由撂不倒她的啊。”较矮老人摩拳擦掌的道。 各长老相互再点点头身影倏地瞬间交错然后以黑影及半透明女性为中心成包围之势。而嘴巴也同时念出不知名语言身上的纹身也随主人的呢喃声本书转载如萤火虫般出淡淡蓝光。 女性瞧瞧众人开怀地拍拍掌道:“你们该不会是认为所有人加起来就可以击倒我吧?” 她顿了顿饶有兴味的看着众人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再道:“真是可爱的孩子。” 说罢她的右手轻轻一挥空气不整个空间也随之震动起来。 三十秒后。 一枚兽牙跌在地上如瓷器般摔个粉碎。 领头长老惨哼一声半蹲下来身上脸上开始出现如玻璃般的龟裂痕迹。 “可恶我们的力量……被吸去……让“诅咒之狼”提早复活……这是个陷阱……引我们来此……提供力量……给你……”长老咬牙切齿的道。 女性娇笑一声拍拍身旁黑影的头道:“来活动活动身子吧……” 黑影浑身如注满精力般双目现出黄芒。 下一秒人体被撕裂分割人不如肉。 “亚述快走……”长胡老人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拦腰抱着黑影不放。 亚述悲鸣一声拖着满是大小伤痕的身躯疾奔而去。 “啊还是让一个溜走了……顽皮的孩子待我……” 女性倏地顿了顿身影再次“稀薄”起来。黑影也立时半蹲于地虚脱般喘息着。 “嗯看来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呢。”女性微笑一下转头望向黑影。 “嗄……嗄……”黑影拚命喘气已回复清醒的双目充满疑惧再喃喃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怕我会告诉你应知道的一切。” “应知的……一切?” “不过除此之外我可不会再帮你喔”女性身子随说话而更为稀薄她续道:“我喜欢个性独立的孩子你就用你的智慧突破重重难关成为真正的“月兽”再到我身旁来吧。” “……” “不行……“月兽”……“诅咒之狼”重现……”倒在地上的领头长老喃喃道:“世界会……陷入混乱……有谁……可以阻止……” 老人身上龟裂的情况更严重了半秒后四长老的身躯如破碎的玻璃碎了又碎终成微尘粉身碎骨彷佛从没存在过。 第一回:狩猎 晚上哥特市平原高中学生宿舍。 宿舍区域内其中一座建筑被印着犯罪现场的黄色胶条包围着警探和鉴识人员在忙进忙出。不远处则有一群学生及老师集合边看着大楼边窃窃私语。 黄色胶条还延伸至户外的部分草地上其上散落着玻璃渣子及铝架碎片。上方二楼的一扇窗户破掉了防盗用的铝窗花及窗架玻璃均已破裂朝户外方向扭曲折断彷佛曾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撞击过。 银凌海看着法医助理把一名女子的尸体放进尸袋中再嗖的一声拉上拉炼心中暗叹口气。 他抬头再环视四周这是宿舍内其中一个房间除了绒毛娃娃及大量服饰外墙上都贴有不同的明星及歌手海报猜想主人应该很迷流行偶像。 不过此刻海报、家具等东西都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音乐cd、照相机、流行杂志、书本及其它杂物等都散满一地。 “实在太过分啦!把人的心脏挖出来凶手压力太大把约会和解剖课弄混了吗?”拿着记事本的力高来到银凌海身旁。 力高顿了顿看到拍档仍是一副在受刑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死者叫琳达·古伯是这儿的寄宿学生。 “我刚问过这儿的同学及老师她是个普通女孩没有混帮派或是嗑药什么的。就是很迷明星偶像和名牌服饰还花了不少钱。 “有同学说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突然阔起来猜想她是钓上什么有钱公子或是援交什么的这点我打算再查查。” 说罢力高模仿银凌海般从左到右看看整个房间再向他道:“好了啦我的好华生你光摆出沉思的样子是不行的像我身上这种帅气其实是由内而形于外的奇-書∧網为了丰富你的内涵来告诉我你在这个被彻底破坏的房间中看出了什么好让我测试一下你的观察力。” 银凌海走向前数步蹲下身子查看地上一堆被蓄意踏破的cd道:“伟大的福尔摩斯房间没有被彻底破坏而是有选择的不过我猜想你早已看出来了。” “啊……是吗?哇哈哈当然了不错有我的三分之一……十分之一实力继续说吧华生。” “我的意思是并非所有东西都被破坏被刻意毁坏的只是某些东西。” “呃……很好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为了训练你的沟通能力我批准你用地球通行的语言再说明一次。” 银凌海以戴上手套的手指指向墙上的海报力高顺其目光看去这才留意到墙上的海报大部分虽被撕裂但唯独其中一张海报上有五道大小各异似是用某种刃物切割的痕迹割痕由右上方至左下方延伸令人很勉强才能读到海报下半部的字样:“重生“黑暗福音”乐团”。 “嗯实在太过分啦海报上的美眉都看不清了耶……” “还有这些”银凌海分别指指地上的音乐cd及书本等杂物道:“破坏都是有选择性的其它东西所受到最严重的破坏都不过是被丢到地上。而只有和这乐团有关的比如音乐netbsp;“噢原来是这样。”力高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嗯嗯做得好华生不枉你追随我这么久。那么说凶手很讨厌“黑暗福音”乐团呢真是没品味的家伙。” “无论如何我们需要……”银凌海正要说下去忽地不远处传来争吵声打断了他。 二人随声步出走廊带着惶恐声音的来源是一名少年他正大声嚷着:“是真的那家伙是怪物是头巨大的野兽……老天我没有说谎那家伙活脱脱就是一头人狼还有那双黄色的眼……天它还咬了我一口……” 似是想要加强句子的说服力般少年愈说愈激动突然站起身比手画脚起来身旁替他作笔录的警察忙按着他。 “他是?” “目击者”力高解释道:“住在这儿的女生说因为明天有派对找了些男生来帮忙布置他也是其中一名。 “根据他的说法他上厕所时听到呼救声循声来到死者的房门外就看到……呃一头浑身是毛狼头人身的怪物在袭击死者。那人狼还攻击他之后其它人闻声赶至人狼遂破窗逃走。” “什么?”银凌海脸上瞬间露出古怪的表情。 “我就说嘛”力高误会了拍档的表情点点头的道:“实在太过分啦!我肯定他不是嗑了药就是惊吓过度神智不清。要是让我来的话我铁定抓他进厕所先给他好好洗把脸再说。” “我是说真的那家伙不是人类我告诉你们……”少年虽被劝说坐回椅子上但仍是一脸激动。 银凌海心中忽浮现一种古怪感觉少年的眼神除了应有的恐惧外还夹杂着某种……亢奋近乎炫耀般的亢奋…… 不我想太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肯尼同学”为他作笔录的刑警一副头大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冷静一点然后重新再说一遍。” “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般清醒过!我刚才不是说……”名唤肯尼的少年再次嚷叫起来。 银凌海摇摇头从走廊回望凶案现场的房间。破掉窗户吹进的凉风夹杂寒意窗外的天空尽被乌云覆盖像是倾泄了一大滩墨汁。 “狼人吗?”银凌海望向远方若隐若现的圆月喃喃自语。 数天后。 哥特市再次被黑夜的披风所笼罩。 旧城区边缘邻接城西商业区一带。 两幢巨大以玻璃幕墙及钢铁为主轴的现代建筑灯火灿烂是半年前才落成的圣爱德华酒店及同名的购物中心。它们与附近一带旧式的维多利亚建筑并列就如一名西服绅士穿上光球鞋感觉怪异。 银凌海来到位于购物中心五楼的空中花园内选了个围栏旁的位子坐下边喝着刚买的咖啡边向下盯着购物中心的主入口。 这天并非假日但时值暑假也有不少青少年在此留连。 酒店和购物中心所在的地段有一大片斜坡故两幢建筑物有甚大的高低差购物中心的五楼等若酒店的一楼。 从他现在的位置向下看可尽览购物中心的主入口若半转过头来则是商场和酒店地下大堂相接的天桥所以这是个可同时监视两幢建筑物主出入口的最佳地点。 在学校宿舍的命案后狼人彷佛从空气中消失了般。 而力高追查过死者琳达的财务状况后现她每次购买什么限量版流行曲cd、音响器材或是高性能小型相机等都是付现但金钱来源仍然不清楚只知她每隔一段长短不一的时间就会有几千至一万不等的收入。 力高表示情况和一般高中女生援交的情况相似不过为何他会很熟悉这点则没有人问。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有用的线索。 不正确点说只有银凌海一人认为有用的线索是凶手在现场蓄意破坏有关“黑暗福音”乐团的物品。 这代表凶手对这乐团有某种特别的……感情……呃又或是……憎恨。 对了还有……嗯那叫肯尼的少年给自己的古怪感觉。 银凌海看看手表距离在酒店宴会厅举行的“黑暗福音”乐团的歌迷聚会还有约一个多小时。 他深切的希望一切平静所有的担忧都只是自己钻牛角尖而已。 同一时间哥特市某条地下水道内。 一名健壮的中年人倒在地道一旁是名叫亚述的男子。 他双目紧闭呼吸极为细微似有若无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血迹。 一大群老鼠聚集在男子附近它们如经过训练般以他为中心围成一圈像是保护国土的军队。 寂静的水道突然响起阵阵脚步声声音迅由远而近一道人影倏地来到男子面前。 鼠群立时出像是任务完成的吱吱叫声快散开。 人影来到男子面前半跪下来呜咽的道:“亚述师父我……我终于找到你了我……” 亚述似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勉强睁开双目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词语:“莎若雅……黑暗福音……阻止……诅咒之狼……” “什么?我不明白亚述师父。” “快点……诅咒之狼……重要……复活……狠……狠心……”亚述吐了口气像是想要强调什么但终于支持不了昏死过去。 购物中心门外的巨大电浆电视正播放着定时新闻:“昨日再有一名男子被流浪狗袭击该男子在送院观察后初步检查并无狂犬病的病征。这已经是本月来第八宗同类事件当局再次否认犬集袭人事件有上升趋势又表示已加派人士捕捉流浪狗;另外有多名市民声称曾目击有巨型野兽出现……” 刚步进购物中心的肯尼听罢冷笑一声挽起身旁的圆筒型运动用品袋子步向通往五楼酒店大堂的电动扶梯。 扶梯带着肯尼的身体逐渐升高他再次回想起那天生的事以及自己由出生到现在的人生。 他肯尼·巴特十七岁于某种程度上是个相当早熟的少年当其它同学还在浑浑噩噩的时候他早已看了不少有关历史文化、存在主义、唯物论及后现代主义等深涩难懂(就他的年纪而言)的书籍对人生也有所感悟。 遗憾的是他的观点和看法并未被大部分人包括所有老师所接纳更被贴上怪胎的标签。 他也曾努力想获取其它人的认同如那天帮女生们布置派对会场就是一例可是大家只有在需要笔记或是要人干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时才会想到他。 他只有少数几个朋友都和他一样是公认的怪胎他们之间的共通点是对世界的看法以及对某些音乐的热爱。 特别是乐团“黑暗福音”呃或是说从前的黑暗福音。 黑暗福音弹奏的音乐主唱黎斯理那彷佛可以撕破一切虚伪的歌声向现实世界咆哮的歌词全都似具有某种魔力成为他们的呐喊他们的救赎是令他们能继续忍耐这个世界的唯一动力。 他们在自己那“秘密基地”聆听这些揭露世界真相的诗句共同蔑视身旁的一切所有事情都很好。呃当然如果小丹那小子没收养那么多宠物的话会更好。 不过重点是这一切都完了自己的世界在这几个月来开始逐步崩溃先是几星期前好友嘉维斯突然失踪而他参加的唯一的一个社团一个以填字游戏和拚字比赛为主的社团也因为参加人数太少而被迫闭社。 但最最重要的是“黑暗福音”乐团而那个女人却把它毁了。 他知道在其它歌迷中有人听了她那妖魅的歌声后“背叛”了哼!那群叛徒……不!不可以他们只是暂时被迷惑而已只要有人令他们清醒过来。 但是谁可以? 他不知道直至那一天那头野兽闯进宿舍的那天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死但事后才慢慢察觉到原来那是再生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清醒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在今晚的八时四十三分后“黑暗福音”乐团不整个世界都会得救。 电动扶梯快要到达终点肯尼知道那就是商场的五楼只要穿过空中花园旁的走道就会到达酒店大堂。 银凌海再喝了口咖啡希望能压下自己不安的情绪。 透过网络的相关网站及讨论区等一向对流行音乐级白目的他总算对“黑暗福音”乐团有大致的认识比如乐团各成员、有美人鱼歌姬称号的主唱莎依娜(他命令自己忘掉那几张在某八卦杂志官方网站所看到的她换衣服时被偷*拍的照片)、其成立及改组的历史等当然还有在今晚举行属半私人性质的乐迷聚会活动。 不过他能如此轻易就知道这些讯息其它人也一样可以当然包括那名凶手或是呃……狼人如果肯尼没看错的话。 因为凶手对这乐团怀有强烈不满情绪是故第一宗命案纯粹就是因为被害者是该乐团的乐迷?好吧如果就是因为这个……呃荒诞的原因那么这次的活动凶手纵或不出席很可能也会忍不住在附近一带徘徊……嗯可能吧。 银凌海看看手表他决定待会儿到宴会厅看看好确定一切都是自己的杯弓蛇影。 “对不起先……先生可否……可否打扰你一会……” 倏地背后有人叫住他。 银凌海视线从电动扶梯处移开转过头来现眼前是名约十五、六岁的女孩。 对方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的道:“对不起……我……我和朋友玩游戏输了……要拿三名陌生男性的电话号码……对不起……只剩下最后一个……” “快点吧小珍把那帅哥的电话拿来。”背后一群少女笑嘻嘻的吵嚷起来又向银凌海挥了挥手带点恶作剧的味道般道:“喂帅哥别那么容易让小珍过关最少也要她一个香吻啊。” 少女闻言露出想挖个洞钻进去的表情道:“对不起……我知道很怪……打扰你了……我很抱歉……” 银凌海尴尬的笑笑看到对方被戏弄的可怜样子道:“没问题的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话至一半时探员忽地心中一动忙转过头望向电动扶梯的方向。 入目的仍是热闹的购物中心人流穿梭没有拿着斧头的怪人或是异形怪物什么的一切都正常得很。 是自己的错觉吗?但刚刚那种感觉…… “先生?” “啊对不起。”他告了个罪随手拿起咖啡店附赠的餐纸巾把手机号码写在纸上。 “谢谢……十分谢谢你……”少女忙不迭的道谢猜想之前的两次经验令她很难堪。 远观的众人看到少女竟然如此顺利忽地又再起哄起来少女军团一下子围上来嚷着道:“好了啦为了庆祝小珍的生日我们和这位路过的无辜帅哥来张合照吧。” 众人站在银凌海前方瞬间巧合地挡住走道方向的视野。 “各位小姐很抱歉……”他被逼站直身子抬头往酒店大堂看去其中一扇升降机的门恰好关上。 半分钟后有着镂花图案的升降机门往左右打开肯尼来到酒店的五楼。 宴会厅采用维多利亚式的设计给人一种风格华丽的感觉。 厅堂本身的面积占了大半层通常较少人会包下整层宴会厅一般酒店会以活墙或屏风把整层宴会楼层隔成各个小厅以方便顾客租用。 这次乐团的宴会地点就在最远处面积最大的大宴会厅中不过出乎肯尼意料的是有门卫守在入口处检查入场人士的邀请函。 不好这点失算了……不过不打紧这些不过是技术上的小问题。 肯尼转身步向一旁的洗手间再走进厕格中关上门。 他先深吸一口气拉开袋子的拉炼逐一把袋子中的枪械拿起细心检查点算---- 一把hk公司出产的mp5冲锋枪民用版、一把imi公司出产迷你乌兹(minetbsp;uzi)冲锋枪、一把史密斯与威森(s&)出产的s&m439半自动手枪、一把华瑟(88袖珍型手枪、一把军用战斗刀(netbatknife)gerber/mkii和一枚罗格弹药技术公司出产上面贴着无数钢珠的珍珠(pear1)手榴弹最后是数也数不清的替换弹匣。 除了手榴弹是在网络的地下网站订购外其余的枪械都来自他父亲一个持枪法的忠实拥护者。家中地下室有个小型的军火库而且常常忘了上锁。 两把冲锋枪左右夹在腋下两支手枪夹在左右腰间的枪套、刀子收进小腿的刀套内手榴弹及弹匣分别别在夹克、腰间及大腿上袋子斜背在肩后。 perfenetbsp;肯尼大踏步步出洗手间到达走廊时刚好碰到几名酒店警卫。 对方看到肯尼的打扮瞬间吓呆了却没有叫出声来一个个嘴巴无言地张成完美的o字。 他心中一动想起布雷默尔(arthurbremer美国人一九七二年暗杀政治人物华莱士georgea11ace)在日记中写下的一段话遂大声念出来:“我像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一样重要。” 然后枪管冒出火花。 八时四十四分圣爱德华酒店变成*人间炼狱。 一辆碰巧在附近巡逻的警车接报后于八时五十一分赶至现场。 两名制服巡警步出警车一名站在酒店正门旁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看到立时如获皇恩大赦般挥手跑来。 “停步!让我们看到你的双手!”基于职业本能加上调度中心说生枪击案两名警员登时紧张起来持枪戒备的大喝道。 “不不我不是坏人……我是酒店的保安员。”男子举高双手道。 两人迅上前先确定对方没威胁后才问道:“到底生什么事?” “有人……有一个人”保安员混乱的道:“他带了很多枪好像是个青年四处乱开枪见人就杀在宴会厅那儿很多枪声……” “什么?” “还有还有有一名便衣警探冲了进去……” 同一时间酒店宴会楼层。 各小宴会厅的门大开着到处都是尸体四周皆是血溅痕迹地板突然多了张大大的红地毯。 四周异常的寂静。持枪的银凌海以低姿势在走廊小心翼翼的前进心中是懊恼和悔恨。 天杀的闯进来的到底是什么家伙?莫非就是狼人? 无论如何这次是自己太大意了要是自己注意一点要是自己更认真看待刚才那感觉要是…… 不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微弱呻吟声。 探员忙上前扶起一名倒在地上约五十来岁的男子。 “老天”男人呻吟着血流满面喃喃道:“这是我孩子的生日宴会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神怎会让这种事生?” “振作一点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你要坚持……” 对方看着他整个人忽然变得精神奕奕起来指了指走廊左方通往大宴会厅的方向道:“那个枪手往那儿去了。”说罢又握着银凌海的手道:“求求你阻止那少年……” 接下来男人的声音和呼吸渐弱终至垂头无语。 “先生振作先生……” 回答他的只有尸体的余温。 银凌海双目红芒隐现余温点燃了烈焰。 银凌海在走廊转弯处倏地停步。 急促的脚步声自另一方传来。 是枪手绕回来?还是对方另有帮手? 来人跑得极快转眼间已来到银凌海面前一晃眼对方像是个比探员略矮反戴鸭舌帽的少年。 “你……”银凌海正想认清来人。 岂知对方的反应极快右臂先内旋紧接着右拳从腰间斜前击向银凌海的面门。 “呃!” 银凌海下意识地向左侧闪身同时以左手横向推挡对方的右手身体借腰臂转动的惯力右掌顺势直击对方的下颔。 手掌击中空气鸭舌帽飞脱露出小麦色束成马尾的秀。 少年在银凌海挥掌的瞬间身子猛地向前倾避开他的攻击顺势低头迎向探员怀中当前额抵在银凌海胸前的一瞬对方头部猛地向上一抬有如铁锤般击向银凌海的下颔把他的头猛地撞得向后仰。 少年趁银凌海昏头转向身子失去平衡的时候用力拉其下右臂转身右肩抵在他的右腋下臀部紧靠他大腿上部右手则按住探员右膝侧。 “喝啊!”对方大喝一声看似瘦弱的身子竟出难以想象的巨大力气。 顶臀、崩腿、拉臂、摔出去。 下一刻探员整个人在空中飞舞。 银凌海在身子刚着地的瞬间一个打滚卸去大部分力度。他再迅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子和少年不应该是少女对峙着。 是的刚才缠斗的瞬间对方鸭舌帽掉下让银凌海看清“敌人”的样子。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束着一条马尾辫子圆圆的脸蛋上有少许雀斑坚毅的下巴上则是灵动的双目。她身穿连帽衫加工作裤两条附着的吊带没有系上就这样垂挂在大腿两旁衣衫虽破旧但整洁。 对方深呼吸一下再凝神打量了银凌海一会忽道:“唔不死生物竟然拥有白色的气场吸血鬼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地出现?” “什么?你知道我是……”银凌海一瞬间惊讶得合不拢嘴。 “血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少女再摆出战斗姿势道:“还是你原来是和诅咒之狼一伙的?” “等等”银凌海根据对方说话的表情及赤手空拳等情况迅判断出对方并非枪手或其共犯忙摇摇手道:“请等等好吧我的确是……呃吸血鬼但也是货真价实的警察我是听到枪声后才赶来这儿的。” 少女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才道:“好吧我看得出你应该没有恶意。那在大宴会厅的家伙我会收拾你给我闪到一旁别妨碍我。” “你指那名枪手?”银凌海皱起眉头又不自觉地轻轻摇头道:“小女孩我不知你是什么生物……是什么人但这样太危险了你也看出对方拥有重型枪械吧?而且你又……” 少女露出嘲弄的笑容打断道:“吸血鬼你不知道狼族战士的肢体本身就是世上最强的武器吗?” “无论如何这儿太危险了”银凌海听到“狼族”一词皱了皱眉头旋又想起现在事态紧急摇摇头再道:“请你马上离开这儿。我是警察我一定会保护其它人阻止那名凶徒的。” “狼族的战士不需要别人帮助特别是吸血鬼。”少女斩钉截铁的道。 连串枪声及惨叫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吸血鬼和狼族战士间的对峙。 两人瞬间沉默对望明白现在并非争辩的时候又再交换一个眼神同时朝枪声的方向急奔。 “喂吸血鬼……呃我是说警官。” “嗯?” “我叫莎若雅莎若雅·史宾利请别叫我小女孩我已经十七岁了。” 大宴会厅庆功宴会场。 男人的胸腔倏地爆起一团血花血液飞溅而出落在身旁一个有“庆祝莎依娜新曲专辑推出”糖浆字样的巨型蛋糕上白色的奶油开出点点红花。 他再颓然倒地又挣扎了一会尔后才加入地上十多具尸体的行列。 肯尼犬牙交错的嘴巴在笑着左手上的s&m439半自动手枪彷佛仍在冒着硝烟。 尖叫及哭泣声顿时从舞台上一群生还者中响起。他们约有七、八人畏缩聚成一团像被狼包围的羊。 “好了只剩下你们了***天籁唱片公司的人及不知所谓的新黑暗福音乐团!”肯尼的目光及枪管移向舞台上的众人。 “肯尼先生求求你请你别再伤害大家了我……”其中一名约十七、八岁的少女道。她的样子和莎若雅有八成相似一头长及腰的秀白得带点透明感如陶瓷般的肌肤如造工精致的法国白瓷娃娃。 “闭嘴!”肯尼大喝道:“你知道什么是音乐吗?莎依娜?你这个只会卖脸蛋的婊子该死的你把黑暗福音的音乐都染污了!” 此时一名站在莎依娜身旁戴着粗黑框眼镜身穿不称身西服的男子紧张地拉着少女急急忙忙的道:“莎依娜别再刺激他了你是他最憎恨的人。” “但本雅明先生肯尼他很可能会杀掉这儿所有人我们……” “我试试和他谈话尽量拖延时间警察应该会及时赶来的。”本雅明安慰道不过他现在也满脸冷汗一副脸青唇白的样子很难让人安心。 “那么由谁先开始好呢?”肯尼狞笑道枪管轻微上下摇晃像是也在点头。 怎么办……本雅明心忖怎可能会生这种事的……不必要时我只好…… 门猛然被推开各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射向大门处。 推门而入的是一名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身材颀长脸孔俊秀而带书卷气。他外罩一件黑色长身皮大衣在对比下令其缺乏血色的面容更显苍白。 是银凌海。 “哥特市警察放下手中的武器!马上!”他手中葛拉克17指向肯尼。 “靠!”肯尼完全没理会探员的警告毫不犹豫地半转身子手指扣向扳机。 “砰!”手枪猛地飞往半空肯尼呆望自己爆出血花的左手。 “***!”肯尼的手再伸向腰旁的枪套。 又是一枪响刚离开枪套的华瑟(88被击飞。 “你……” 回答的是另一枪响肯尼只感到左边太阳穴处有种麻痒的感觉额头上的护目镜掉在地上同时脸上痒痒的湿稠的液体沿着脸颊往下爬。 “别再想碰枪了”银凌海的眼神中隐藏着淡淡的同情和悲哀道:“肯尼你不觉得沾的鲜血已经够多了吗?” 他顿了顿续道:“别再乱动下一子弹瞄准的是你的头和心脏而且我不会先问你意见。” 肯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笑神色平静像是对方刚才说了一个冷笑话般。 他的右手伸向怀中…… 异变倏至。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探员身上的瞬间一道人影从探员后方闪出。人影先踏在他头上借力纵身一跃展现出奥运级体操选手的敏捷身手在空中打了几个空翻身子一屈一伸一脚往肯尼的头部踢去。 “砰!”疯狂的枪手整个人飞了开去猛烈撞向墙壁上出一声巨响。 人影着地。 “是……莎若雅小姐?”本雅明看清来人整个下颔往下坠。 “姐姐?”莎依娜则露出笑容喜孜孜的道。 莎若雅看到少女无恙登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但旋又板起一张脸严肃的向莎依娜点点头。 同样惊愕得下颔往下掉的银凌海带着怒意的道:“莎若雅小姐我不是叫你躲在一旁由我来应付枪手的吗?” “别开玩笑了你要狼族战士站在一旁……”话至一半时莎若雅忽地打住先斜眼看了看莎依娜再假咳一声道:“总之……总之消灭诅咒之……呃我是说吃了我一记飞踢那家伙没一时半刻也爬不起来。” “吼!”像是讽刺莎若雅说的话般倒在地上的肯尼倏地出一道似人似兽的嗥叫声。 少年缓缓自地上站起摇摇摆摆了好一会才站直身子。他脸上鼻翼抽*动眼睛大瞪眼白部分变得浊黄出异芒的瞳孔有如野兽。 “什么?”莎若雅凝神往肯尼看去喃喃道:“这种“气场”……原来你不过是受它迷惑的人类。” 说罢少女吁了口气摆出似是某种武术的架式道:“可怜的灵魂那就让我来拯救你吧。” 莎若雅的话彷佛带着某种影响力四周空气在瞬间绷紧了起来众人的皮肤立时如被无数牛毛针戳刺着。 “别乱来!”察觉有异的银凌海此时一个箭步挡在众人身前同时向肯尼和莎若雅警告道。 “你们……你们别想来妨碍我拯救世界!这个虚伪的社会需要……需要真实的声音!”身子摇摇晃晃的肯尼脸上现出一个充满嘲弄味道的笑容同时右手向怀中摸去。 “不好!”战栗感瞬间在银凌海脑中浮现。 同一时间肯尼以极为利落迅的动作掏出怀中的那颗“珍珠”手榴弹拉开撞针却没有抛出反而以双手紧握着并往众人冲去。 时间瞬间压缩起来。 一刹那间莎若雅身子越过探员如闪电般冲前身子略侧双拳一上一下如轰雷般击在肯尼身上对方立时整个人被撞飞出窗外 银凌海略微犹豫了十分一秒后冲向前挡在众人前方同时大喝一声:“所有人趴下!” 下一秒窗外巨响传来。 紧接着由爆炸产生的惊人气浪及手榴弹飞射出的钢珠碎片高往四周扩散。 第二回:狼人族 稍后。 整栋酒店及购物中心都被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及传媒包围起来救护员、警察等忙进忙出有如战场般。 莎依娜及唱片公司众人以及高层则被一大群传媒所包围镁光灯拚命闪动。 “警探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家的莎依娜、我家的莎依娜……”莎依娜的经纪人本雅明一把拉着银凌海痛哭流涕地拚命点头道谢。 “不……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银凌海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急忙回道。 “我要向警察局要求给你一张感谢状……不不不对了对了警探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若我们公司的艺人有什么演唱会、表演一类你想要票什么的尽管告诉我。我即使不要命也一定……” “不……不用了我十分感谢你的好意。”拗不过对方热情的银凌海勉强交换了联络方法后逃亡般地跑了开去。 巧妙避开传媒及铁定要他写报告解释的上司----“毒蛇”尼考尔后银凌海在救护车旁找到了莎若雅。 少女倚在救护车旁手臂上被手榴弹碎片割破的伤口刚包扎好。 “莎若雅小姐。”银凌海打了声招呼又假咳一声心中忖度着一个较好的开场白。 “叫我莎若雅吧”少女先打断银凌海复又凝神看着银凌海一会才道:“还有吸血鬼有什么不满就一并直说帐是一次清比较好算。” “莎若雅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刚才干了什么?”银凌海皱起眉头。 “嗯我不清楚你指哪一方面?你是说拯救一群无辜人的小命这一点?” “你知我说的是什么。就是小姐你把一个人从窗户踢飞出去的这件事。”他看着表情满不在乎的少女带着蓄意隐藏的怒意道。 “而且他拿着一个什么……炸弹一类的想和所有人同归于尽。”莎若雅反唇相讥的道。 少女说罢眼神和银凌海相接顿了一会才道:“我是说探员当时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办?你会开枪把他击毙吗?况且就算命中他你可以及时阻止那什么东西爆炸吗?” “……” “别妇人之仁了对方已是……总之他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我只是牺牲一个人以保存其它多数人的生命而已情况就是如此简单。” “生命不是如此算的莎若雅。” “生命一直都是这样计算的只是大部分的人不喜欢这个算法而已。”莎若雅顿了顿用平静的语气再道:“总而言之吸……血族的朋友我感谢你这次的协助但这是我的战场我自会收拾。” 少女想了想再道:“你若真要表达谢意请替我挡掉那些笔录什么的麻烦程序我不大喜欢和警察打交道。”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莎若雅”银凌海皱起眉头道:“你要我这样做至少还欠我一个合理解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不如就从你何以恰巧出现在现场开始如何?” “我……总之……这……这是我们一族……我的事我不需要向吸血鬼呃我是说向你解释。” “我是警察已经有这么多人被杀这就关我的事。” “总之我会阻止诅……我是说不会再有人被杀的。吸……银探员其它的都不关你的事。” “你想在这儿说清楚还是跟我回警局?” 两人的第二回争辩正要开始不远处忽传来急接近的脚步声。 二人回头来者竟是莎依娜。 莎依娜急匆匆的跑来上前一把搂着莎若雅道:“姐姐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你呢?伤口痛不痛?” 莎若雅严肃的脸孔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没大碍的但如果你没压着我的伤口我会复原得更快。” “啊对不起!”莎依娜忙放开莎若雅吐吐舌头道:“对了你不是说抽不出空来庆功宴的吗?” “这……我……我其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莎若雅有点忙乱的道:“岂知刚到达会场就听到了枪声之后的事你也知道吧。” “嗯我就知道有事时你一定会来帮我的。” 莎依娜甜甜一笑忽顿了顿像是此时才醒悟到自己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般向银凌海吐吐舌头道:“啊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对了警察先生你救了我们我还没向你道谢呢。” “这是我的工作请别客气。” “对了对了你们在谈些什么?” “我们……”莎若雅倏地顿住瞄了银凌海一眼。 银凌海愣了一下心中一动猜度出对方大致的意思遂道:“没什么要紧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 “老天刚才真的很可怕”莎依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我不知道我真的这样惹人厌……” “听好了这完完全全不是你的错”莎若雅带着教训口吻道:“小妹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订好了目标就要奋战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都是同样的口吻。”莎依娜又吐吐舌头道:“对了亚述叔叔呢?他没有来吗?” “嗯他……你也知道他的怪脾气吧。”莎若雅半转过头道:“他又跑到附近的山区找些什么罕见植物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的。” “那替我问候他吧姐姐要保持联络喔。对了我给你的行动电话呢?”莎依娜像个不愿上课的小孩撒娇的道。 “我有随身带着的你放心吧。”莎若雅没好气的道。 “莎依娜小姐!”不远处传来本雅明气急败坏的声音。 莎依娜立时吐吐舌头忽由衷的道:“本雅明和社长说什么要借此机会增加曝光度老天我真的讨厌死这个偶像角色。” “是啦是啦你要加油喔。” 莎依娜上前抱抱莎若雅又向二人挥了挥手这才离去 探员静静的看着姐妹二人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莎若雅出神的看着妹妹的背影好一会回过头时刚好迎上银凌海的目光立时小脸一红。 她别过头带点忙乱的道:“好吧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吸血鬼……不警探先生随我来吧。” 下城区中心地带。 此地不像市中心旧城区般纳入市政府重建计划楼宇建筑也较杂乱无章聚居的多是只领社会救济金的贫困家庭。 银凌海随莎若雅来到一幢旧式、褐色石头的多层公寓。 沿楼梯来到最顶层的一道木门前少女迅开了门眼前是个仅可容一人站立放了扫帚等清洁工具的杂物房。 “这儿是……”银凌海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们的其中一个落脚地。”莎若雅看了探员一眼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轻轻牵起他的手就直直往杂物房的墙壁冲去。 “等等……” 银凌海随莎若雅跨前数步现自己已置身在一个甚大的房间中房间占了一整层墙壁天花板等都和公寓本身一样破旧夜风从数扇玻璃已破掉的窗子吹进来从窗外看出去是下城区入夜后的寂静街道。 少女急忙放开探员的手道:“这儿经过我师父的“改建”原来的建筑其实共有十层。不过所有人无论路过或是居住的都只会知道……或是只能察觉到一至九层没有肢体接触和我们族人的默许外人是没可能进来的。” 银凌海听罢苦笑的拍拍头。再回头看去自己进来处是一扇普通的公寓大门不过门上刻上了数行不知名的文字和符号。 他又再环视四周一遍房间残旧只有些简单的家具墙上各处则挂上大大小小刺绣上人物图案的挂毯。 除日用品外各处都放满了式样各异风干了的动植物和怪异形状的石头矿物。室内弥漫着一阵浓烈的药草味令探员想起唐人街的中药店。 莎若雅带银凌海来到房间近中央处地上放着几张织毯少女先叫探员坐下再跑到厨房去像是翻找什么。 银凌海忽地皱起眉头往房间远处看去那儿近墙处挂上一幅布帘五感灵敏的吸血鬼察觉到帘后传来微弱起伏的呼吸及淡淡的血腥气味。 好一会后莎若雅拿着一壶烧开了的沸水、一套茶具及几包似是风干的植物叶子进来。少女先如银凌海般席地而坐复利落地翻出茶具把各包似是茶叶又不像的干叶子取出以某种比例混合后放进茶壶中后再把沸水倒进去。 室内立时飘扬着一股淡淡的甘甜香气银凌海嗅了嗅登时觉得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 莎若雅把草绿色似是茶的液体倒进两个茶杯中自己先喝了几口再向银凌海道:“这是我们一族传统的迎客礼仪血族的朋友请用。” “呃……谢谢。”银凌海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不……说谢的应该是我……呃我的意思是感谢你刚才在莎依娜面前没再说什么因为老妹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银凌海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莎若雅瞬间现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站起身来边从房中各处的瓶罐里取出各式不同的药草边用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道:“我和莎依娜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老妹自小就和妈妈及……及继父一起生活我则跟着我师父。 “她对于我们一族的血统又或是黑暗世界一无所知。这次我们回来我也只是告诉她是师父有私事故才在此地暂时逗留。” 少女看看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眸忽低下头来不再答话又拿出研磨棒等工具把各种药草粉末等混合辗碎。又过了一会她像是要强调什么般再道:“总之她像个普通正常女孩般生活就行了千万别像我那般。” “你不可能如常人般生活?为什么?” “吸血鬼你好像不晓得我是干什么的。”莎若雅脸上再次现出古怪的表情。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银凌海认真的回道。 少女又盯着对方一会先假咳一声才续道:“我师父亚述·望是狼人族中最高阶的祭师而我则是他弟子。我们在黑暗世界中也兼任“妖魔猎人”的工作和其它“猎人”一样经常到世界各地狩猎作恶的邪物当然包括某些吸血鬼。” 探员没理会对方话中的淡淡讽刺味径自问道:“所以这次也是……那些邪物所干的?” “嗯也……也算是。” “如果狩猎这些……呃怪物是你们的职责的话那你们欠那女孩……呃还有很多人一条命。”银凌海想起宿舍被害女生的惨状不自觉加重语气的道。 “我……我很抱歉。”莎若雅忽然低下头来喃喃的道:“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时我只顾四处寻找亚述师父……” “那个我……”少女的反应登时令银凌海慌了手脚他假咳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嗯莎若雅无论如何我是凶杀组的警员。在调查方面比如人手或资源都有不少优势所以可否请你把所知的告诉我。” 莎若雅顿了一下再戴上冷漠的面具先停下手上工作替自己和银凌海的茶杯中添茶。 她想了一会才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约在一个月前我们狼人族长老剖兽以内脏作卜预见了族中将出现……呃被力量迷惑的同族这名同胞他会……被兽性驱使于满月及新月下四出“狩猎”。 “长老遂急召我们并和我们一同来到这儿希望把我们的同胞找出来再……呃导回正途。” “嗯你的意思是犯案的人和你们一样都是人……我是说都是有某些特别能力的人类?”银凌海抓抓头虽然自己身为吸血鬼又处理过越常识的犯罪事件但仍旧很难接纳黑暗世界的逻辑。 “是的这点我稍后会解释。总之我们来到哥特市约三、四天后长老再以兽骨烤火作卜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后和亚述师父一同出但想不到却……”说至最后莎若雅露出一副神色黯然的样子。 “你呢你没有一道去?” “我……我其实只是祭师助手还是见习战士”莎若雅不好意思的道:“所以师父没说太多只叫我留守这儿。” “唔……”银凌海听了对方的话皱了皱眉决定先搞清楚事情的先后次序再说遂问道:“之后生了什么事?他们没有再和你联络吗?” 莎若雅摇摇头道:“我觉事情可能有变这几天都一直四处搜索到今天稍早时才找到了师父他受了……呃……一点伤。” 少女顿了顿眼神不由望向身后的布帘续道:“他在……昏迷前告诉我那名迷失了的同胞和黑暗福音乐团有关我想起这天晚上恰巧是老妹的庆功宴恐会有事生所以急忙赶来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的。” “嗯哼。” 银凌海点点头脑中串联起本身已知的情报问道:“好吧如果我没弄错在狼……在贵族中有人因某种原因会在……呃新月及满月下意即每隔十五天会动手杀人而现在已经有一人被杀……” 他顿了顿道:“等一等……我知道肯尼是你们同胞犯下第一宗案子的目击者但他为何会突然……呃像是疯了般跑到酒店胡乱开枪?而袭击目标又是黑暗福音乐团? “而且我也留意到了他在面对我们时那种像是嗑了毒品的异常精神状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嗯很好的分析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个警察了。” 莎若雅苦笑了一下道:“关于头一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袭击乐团的理由。当时我只想及时赶到酒店的会场去届时才随机应变。 “至于后一个问题我所知的也不多只知道在现阶段诅……我是说呃我们这名同胞可以用某种……某种方法引出其它人本身潜藏的忿怒和**很可能那枪手就是受他“影响”。 “不过是用什么方法详情又如何就只有长老等人才知道。” “那他们在哪儿?你只找到亚述先生没找到他们?” “是的但从现阶段看来恐怕他们已……” 莎若雅顿了顿悲哀的表情一闪即逝。她深吸一口气用冷静的语气续道:“否则他们根本不会让事情恶化至这地步。” “嗯嗯”探员拍拍自己那彷佛变得级巨大的头颅道:“那我先归纳一下:这名失心疯……呃突然疯了的同胞是你们族人的一员但你不知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不过既然是你们的族人你们总有某些社交网络存在吧你可否凭此缩窄范围?啊还有为什么你们这位同胞会突然……呃被兽性驱使?” 莎若雅第三次露出那种古怪的表情忽没头没脑的道:“银警探我猜你应该才成为血族成员不久吧?而且你的上辈一定不大喜欢你。” “呃?” “我一直说的“族人”、“迷失同胞”等字眼只是古老沿用一种约定俗成的称呼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少女顿了顿道:“如果要详细解释那可要好几天。简单点说我们“狼族”……有些黑暗居民会叫我们“狼人族”。 “当然我族没有人类传说中能变成野兽或月圆之夜化狼的能力我们只是比一般人类更接近自然更擅长和大地万物沟通而已。” 她说罢指指银凌海身后探员回头看去那儿是一幅挂毯左边绣有一群穿兽皮持弓箭的人旁边是几个尖塔式的帐篷。 右边是另一批相似服饰的人不过却背朝左往一堆长方体上有一支支烟囱般的建筑群走去。 “这是……” “我族一向不立文字大部分历史及文化均以图画及歌谣传承。这幅挂毯说的是我族分裂的事那生在工业大革命刚开始时当时因为某个……没有记载下来的原因族人对吾族的生存方式出现相左的意见并为此争吵不休。 “最后有三分之一的族人决定融入人类之中如普通人般生活放弃了狼族的历史和文化并且令下一代知道得愈少愈好。” 银凌海开始怀念学生时代的历史课那比较简单好懂。 “我们称他们作“迷失一族”或是“迷失同胞”他们代代传承直到今天在人类社会中有此族血统的人十成十不知自己的底。 “不是有些人天生比较爱亲近自然或是较擅长和动物沟通的吗?这些都是我族“残留血缘”的影响。 “纵然他们和一般人类无异但习惯上我们都称他们作“迷失同胞”。至于你问到他为何突然展开杀戮很抱歉我……我也是不知道。” “嗯那你和……令师及众长老就来自那没离开的三分之二族群?” “是的。”莎若雅长话短说的道:“其余坚持传统的族人则隐居于渺无人烟之处尽量避免和人类交流。不过因为生活艰苦我们一族的人口已愈来愈少。 “四位长老、亚述师父和我都来自这一族而我们要找的这位同胞我猜应该就是有“残留血缘”的人。 “这些事其实在黑暗世界是基本常识大家都知道。理论上你的上辈会告诉你故我刚刚才有此一问。” “嗯哼”银凌海有点尴尬的点点头再问道:“但根据你的说法以及这位同胞的行为他来自于……贵族的机率不是更大吗?” “虽然就血缘上说机会是均等的不过长老已调查过聚居的所有族人……嗯反正人数也不多”莎若雅苦笑了一下道:“没有人违反禁令离开最近的一个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况且那人也已经死了。” 说至最后一句时少女坚强的脸上瞬间露出悲哀的表情。 银凌海露出疑惑神色。 莎若雅登时半转过脸去忙不迭的续道:“我说到哪儿……对了正如我刚才提过师父是族中最高阶的祭师所以有特权可以自由出入人类社会。我自小被他收养作为其继承人因此也可以随他四处流浪。 “好了基本就是这样你现在比较有概念了吗警官?” “唔。”银凌海叹了口气道:“那假设你们的估计无误你们这位迷失同胞不就可能是市内任何一个人了吗?” “基本上他们纵使“迷失”总有血缘连系长老可以透过卜卦等方法确认他们但是……” “但是这种方法只有长老懂你和你师父都不会。” “是的很……很抱歉。” 他感到头痛和所知的事成正比例增长皱起眉头的道:“那么我们的情报实在少得可怜那躺在布帘后的亚述先生伤势如何?意识清醒吗?能否告诉我们多一点事情?” “不行他现在……”莎若雅下意识的回道却猛然顿住愕然的看着他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吸血鬼沉默只指指自己的鼻子。 莎若雅看看银凌海叹了口气拿起放在碗内已捣成浆状的草药领先往布帘处走去同时道:“算了反正也是换药的时间。” 银凌海疑惑的随莎若雅来到布帘处少女先从一旁的小柜处拿出一卷清洁的绷带再一把拉开布帘。 布帘后是一张简单的行军床一名异常健硕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似有若无身上各处都裹上绷带阵阵草药味道自绷带下传来。 莎若雅轻轻的把附有浆状草药的绷带扯开上面是大大小小各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老天他受的外伤很严重伤口遍及……嗯主要器官及血管已经一段时间了可能有感染……”受过急救训练的银凌海看了看立时问道:“你……呃小说你的药有效吗?抱歉我没无礼的意思。” 莎若雅边替亚述换上沾上新草药的绷带避开银凌海目光道:“不其实……其实这不是治疗我只不过是在纾缓他的痛楚而已让他走时平静一点。” “什么!”探员马上道:“你的意思是他躺在这儿纯粹是在等死?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 “我……”莎若雅摇摇头道:“不这是不可以的。银探员作为族中的祭师我们的教义列明除了在战斗时绝不用经过加工的金属制品外在日常生活时也要尽量避免使用。 “因为这些都被认为是不洁的伟大的亚述·望一生都在履行这些训条我不能让他在死前这一刻才失去尊严。” “尊严?所以你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你的亲人死去而你什么也不干?真是高贵的尊严啊你简直是天使的化身。” “祖灵在上要不然你想要我怎么办?”莎若雅提高音量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师父他会死吗?现在除了莎依娜外他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啊!但他平常千叮万嘱说……所以我……我……” 少女声音愈来愈高说至最后几句时甚至开始呜咽起来但她又立时顿住硬生生把哭音压下。好一会后莎若雅回复一贯冷静的语调再续道:“总之亚述师父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我不能犯沾染他灵魂这个罪。让他平静的回到祖灵身旁是我唯一能做的血族的朋友我希望你明白。” 探员顿了顿忽没头没脑的道:“你知道吗?我猜这栋公寓已经老旧得很一定违反了不少防火及建筑条例而且铁定藏了一大票黑市居民。” 莎若雅呆望着对方脸上出现一个大问号。 “而作为人民公仆我有责任向有关的政府部门举报”银凌海扯谎不打草稿的道:“届时应该会有很多人来这儿搞不好还会硬要将整栋建筑物拆卸。 “你可能习惯四海为家觉得没所谓但因为你们而连累这儿的住客痛失家园甚至被驱逐出境这样好吗?” “吸血鬼你到底想说些什么?”莎若雅厉声道。 “我的意思是把亚述先生送进医院是我逼你的。你是为避免波及无辜加上阻止那失控的同胞要紧权衡轻重下决定先虚以委蛇假意答允待事情解决了后再好好找我算帐。” “你……”莎若雅一时无言。 “当你师父醒来质问你时你就这样告诉他告诉他一切都是我这头邪恶吸血鬼的恶毒阴谋。”银凌海边看着少女边柔声道:“他康复后若要找我算帐我无任欢迎这样好吗莎若雅?” 莎若雅脸上一时怒极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放松下来少女复僵硬的点点头语气生硬的道:“谢……不我是说吸血鬼你这是对狼族的侮辱你知道我是不可以……呃我是说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随便你吧。”银凌海苦笑了一下。 银凌海的家。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对凯阿姨说亚述先生是某宗案子的重要证人好让他能秘密住院莎若雅则留在医院陪他。” 银凌海站在阳台上向在自己对面的雯妮莎道:“他仍处于昏迷状态凯阿姨说病人伤势甚重暂时只能有限度地维持病人生命不过他身上的器官已逐渐衰竭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如往常般坐在阳台栏杆上的雯妮莎打了个呵欠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弟子道:“好吧如果这是个睡前故事的话它真的很烂。笨驴你到底希望我干什么?” “雯妮莎师父我希望你能帮忙先医好亚述先生再用你的能力找出……” “哼!”雯妮莎冷哼一声硬生生打断银凌海的道:“你把我当成一千零一夜中的神灯精灵要满足你的三个愿望吗? “多管闲事是你的恶趣味不是我那杯茶。” “老天雯妮莎师父现在亚述先生危在旦夕”银凌海急道:“更别提已经有多人被杀再者如莎若雅所言不差十五天后又会有人被害……” “是啊是啊就是重复着这世界每时每刻都在生的事。” 雯妮莎晃晃一双线条优美修长的大腿诡谲的笑了一下道:“听好了笨驴我没打算收这烂摊子有几个原因:第一上次那小鬼的事还算是血族的内部纠纷我介入即是不算合理总也算合情。 “这次那小妮子自己也说了吧纯粹是狼族的家务事不过是族中有人失心疯而已关卿底事。 “第二对方狩猎时用的并非任何术或是魔法而是依本能作出物理攻击而已这我可没办法追踪。” “但是我和莎若雅对那名……凶手知道得太少”银凌海不死心的道:“雯妮莎师父纵然你不愿出手但你待在黑暗世界这么久总会知道多一点有关的情报吧。” 雯妮莎忽地笑了数声声如银铃再续道:“是的我的确知道。但真相要用同等的诚实来换这就是第三个原因。” “雯妮莎师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亲爱的骑士先生你当然不明白。”雯妮莎说罢如棉絮般无声地跃落地上。却没有如平日般外出“吃晚饭”反而往屋内走去同时续道:“好了我要睡了没事别来吵我。” “等等师父……” “闭嘴笨驴用你的脑子好好再想想吧。” 翌日。 肯尼的家位于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北郊邻接城北山丘地区是个已较少见的小型果园。 肯尼的父亲艾比是典型的内6居民有近两米高的巨大身型身上穿着牛仔布做成的连身工作服以及手持一把呃此刻几乎贴着银凌海鼻子的双筒猎枪。 “警官我再说一次我不想再被打扰。”艾比咬牙切齿的道。持枪的双手也随声音颤抖彷佛随时会走火。 忿怒男子的脚旁还有两头杂毛老狗也拚命向警探吠叫。 “艾比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银凌海神态平静彷佛对方手中是把水枪般续道:“我只想再看看令公子的私人物品……” “你妈的明白个屁!你们这群家伙前不久来了一大票人几乎把这儿铲平又说什么我儿子是杀人魔我……我……”艾比一时怒极一口气换不过来。 忿怒的他又喘了几口气枪管瞄准银凌海的前额续道:“我给你五秒钟再不从我眼前消失我就让你以后都可以在额头上抽烟!” “艾比先生……” “五、四、三……” 双方对峙间一直狂吠着的两犬忽地安静下来竖起的毛垂下再如箭般冲往前方不远处。 “约翰、老巴怎么了?”男人忘了倒数视线投往狗儿们奔跑的方向。 两头老狗没理会主人的呼唤径自跑到一名从小路缓步而至的少女身旁它们的尾巴左右摇摆出表示高兴的低吼声拚命围着对方绕圈子。 是莎若雅。 “什么?”自己的“老拍档”没来由的对眼前的陌生人异常亲切令肯尼父亲瞬间傻了眼。 由狗儿护驾的莎若雅来到二人面前少女蹲下身子抚摸着两头老狗的脖子和肚子狗儿也亲切的伸出舌头轻舔狼族战士的手。 她复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只以一双满带悲哀和同情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名哀痛的父亲。 艾比愣了好一会忽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瞬间苍老十多岁。 果园主人垂下枪管用无可无不可的语气道:“它们告诉我你们不是坏人进来吧。” 稍后。 二人得到艾比的默许来到肯尼的房间。 银凌海左右扫视一遍果如对方所言房内的家具物品等都经过彻底搜索稍有可疑的东西均被搬走。 “莎若雅”银凌海假咳一声道:“我不是告诉你你留在医院陪亚述先生调查工作由我来的吗?” 莎若雅摇摇头正式的道:“银探员现下我族的四长老凶多吉少亚述师父又昏迷不醒我是狼族唯一能继续作战的人岂能坐在一旁不闻不问。” “好吧但我希望你能克制自己别像在酒店时那般……” 银凌海登了顿想起刚才面对肯尼父亲时少女自内心的悲哀神情心中充满怪异的感觉遂生硬的续道:“总之……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莎若雅没回话只轻轻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了银探员。” 少女说罢视线在四周转了转道:“那么银探员你到底来这儿干嘛?就如艾比先生所说你们不是已派人来此处调查过了吗?” “是的生了这么严重的案子一般我们会在凶手居所及工作地点作详细搜查。” 银凌海解释道:“但根据力高打听来的……啊我指我在警队的朋友他说在肯尼学校宿舍的房间以及这儿都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似乎他在行动前有意识地消灭证据。” “嗯哼”莎若雅疑惑地勉强点点头道:“所以你才来这儿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不错因为好歹我也了解一些……”银凌海苦笑着道:“一些自然的背景因素可能会找到其它同僚忽略了的东西。重要的是我猜肯尼和狼人在第一宗凶案前已有某种关系。” “什么?你说他们其实是认识的?” “从第一宗命案来看那名狼人似乎对黑暗福音乐团有某种情结……”银凌海尽量向莎若雅作简单的解释。 “这和肯尼在酒店表现的情绪很类似。而根据我们调查其背景资料他在学校相当孤僻社交圈子甚窄只和另外两名分别叫“嘉维斯”和“丹”的同学来往他们在校内甚至被称为怪人三人组。 “不过最奇怪的是“丹”在酒店枪击事件前三天逃家而“嘉维斯”则早在几星期前失踪二人到现在也一直音讯全无我的同僚现下也在全力搜寻他们。” “因此你怀疑他们之中的某人可能就是我族的迷失同胞。” “嗯果真如此的话那就可以解释狼人何以选择于学校宿舍行凶背后有地缘及社交因素影响。”银凌海说罢不由得再环视房间一遍。 除了几件家具外房内大部分东西都被搬空床铺角落处放着一个泄了气的篮球、而本来摆放大量书籍文件及计算机的书桌现在只剩下几本过了期的流行杂志、一本相当厚的牛津字典、学校社团的宣传单、数本教科书及几枝铅笔。 银凌海向莎若雅作了个站着别乱动的手势开始细心搜索房间过了好半晌以后才站直身子叹了口气。 看来可能是线索的东西都被其它探员拿走了!银凌海泄气地心忖。 “喂银探员。”一直保持沉默静静看着整个房间的莎若雅突然皱起眉头。 “怎么?” “我感觉到这儿还残留着代表**及邪恶的红黑色的气场。” “莎若雅请你解释一下。”银凌海想起她曾在酒店提过相似的词语问道。 “我的意思是……”莎若雅思考了一会说明道:“亚述师父传授了我灵视(netce)之术我可感觉……或者说看到部分生物的气场。” “气场?”银凌海再拍拍头向现实世界挥手告别。 “简单点说我们相信所有生物的**外都包有一层叫“以太体”(ethinetbsp;body)的物质简称气场。 “气场会随该生物的身体及情绪状况而改变颜色也会随之变化。高强的灵视能力者甚至可以一眼看穿对方身体状态甚至内心情绪等。 “而亚述师父这方面的能力很强”莎若雅露出仰慕的表情续道:“他可以看到的距离及时间范围都很广而且不止人类还包括大部分黑暗生物他甚至可以凭物主在物品残留的气而追踪对方。” “那你呢?你也可以这样做吗?” 莎若雅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有点期期艾艾的道:“这方面我……我还在修行中所以只能看到……大约看到比较强大的气场我是说嗯当我集中精神一段时间之后。” “你的意思是……好像近视者看视力检查表上的英文字母般你只看到字型较大的而小的就看不清?” “嗯大概就是如此。此外比我强上太多的以及有能力蓄意隐藏气场的生物这些我都尚未能够……呃……”莎若雅尴尬的道:“总之那时在酒店时我也是凭此判断肯尼并非那迷失同胞以及你……嗯没有恶意。” “唔那你在这房间“看”到什么?” “因为物主离开的时间……嗯太久了”见习战士一脸汗颜的样子道:“而且有太多人来过这儿令气场互相覆盖。我只能感觉到少许残留的气场就是那种在酒店面对肯尼时那种…… “硬要用文字说明的话是暗红色的很浓让人很不舒服彷佛无数的小蜘蛛在你脸上身上爬来爬去般的气场。” 莎若雅顿了顿像是要弥补自己学艺未精般向书桌指了指有点急忙道:“只残留少许气场的是这本东西相隔这么久还能让我“看”到可见肯尼投放了很多精神在其中又或是这东西对他很重要。” “什么?” 银凌海大讶遂拿起字典翻翻字典是旧版很残旧很厚大约有三千多页是那种放在图书馆一角被当成装饰品的那种。 封面本来的烫金字样已褪色了只剩下勉强可辨的文字。而无论封面、封底、书中各页都有用透明胶带修补过的痕迹在书页上、甚至书页边缘都布满了污痕和不知名的杂乱线条似是某种涂鸦般。 银凌海再小心的翻了翻内页现书的第一页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生字表”接下来一大串冷僻的词语例如supernumerary(额外的)、xy1ophone(木琴)、g1engarry(苏格兰高地人所戴的一种帽子)等而且并非按英文字母的顺序排列。 “这是什么?生字表?” 莎若雅凑过头来细看同时轻声朗读出来。 银凌海不由得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莎若雅接触到对方的目光有点不忿的道:“你认为以我的生活方式我应该目不识丁看到火会哇哇叫?” “啊对……对不起。”银凌海慌忙的道:“嗯数据显示肯尼的确是一个以填字游戏scrabb1e为主的课外活动团体的会员不过这社团因为人数不足早已解散了。” 说罢探员把生字表上的文字输入随身的pda上边续道:“而且书上修补的痕迹都相当新看来这本字典一定有某种价值又或是隐藏了某种讯息在内……” “你指这可能是密码那一类?” “嗯很有可能。” 莎若雅听罢焦急地从银凌海手上接过字典想详细看看。却一时用力过猛整本字典内页竟从书面分离出来纸张散落一地。 “啊很抱歉。” “不要紧。”探员忙蹲在地上捡拾这时他才现字典的内页即与书脊相接处贴得不甚牢固只涂些薄薄的黏着剂没有如一般使用胶带黏紧。 “奇怪这种修补方式太不自然了……”银凌海心中一动像是捕捉到什么般偏又说不上来。 一般有一定页数的书籍例如字典、百科全书等内页和书脊相接处会先用黏合剂把若干页数先接合在一起再以强力接着剂与书的封面封底黏合。 而问题就出在这儿自己手中的字典把封皮拆去后会现各页的页边分别被透明胶带黏好固定可是彼此却厚薄不一。 如页一至页一百五十一黏合成一组而页一百五十三至页一百七十五却又黏成一组接下来却是页一百七十七至页二百一十三等等。 而各内页和书脊接合处则只虚应故事般只简单涂上一层黏着剂刚刚就是因为莎若雅太用力令书页和书的封皮分开令厚薄不一、分成不同组的内页掉到地上。 “不同组……等等……”银凌海忽地露出灵光一闪的表情翻出生字表和字典内容对照。 这些不按英文字母次序排列的单字……是了分成一组组黏合的内页中每一组只会出现一个于生字表上的单字……是的就是这样…… 一直保持沉默的莎若雅忍不住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嗯”银凌海指指分散成一组组的纸张道:“以s字开头为例子吧例如supernumerary这个字它在页七百二十至八百一十三那组除此之外这组没有其它单字即使同样以s为开头的synnet(同步加器)则置于八百一十五至八百五十九那组中……” “啊!我明白了窗体上的那些单字是一种密码。” “不那些单字本身半点意义也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 “讯息的确隐藏在字典中”探员解释道:“只要换另一个角度看会现这方法简单但是巧妙。 “我说过每组各自黏合的内页均只出现生字表内其中一个英文字所以每一组厚薄各异的内页均对应其中一个英文字。 “我用回先前的例子七百二十页至八百一十三页被黏合成一组在这几页当中只有supernumerary这个字出现过故这组内页是对应supernumerary这个字。” “嗯嗯。”莎若雅点点头。 “而生字表上的英文字是不按顺序排列的吧?我们根据它们在表上的先后次序再把和该英文字对应的各组内页也依此次序排列好、迭好那我们可以看到什么?” “嗯……一本页数弄乱了的字典?” “不止于此。”银凌海说着把将重新排序的厚字典横置于莎若雅面前书背向着自己。 “什么……这是……” “不错就是这个。” 银凌海指指书页的侧面(和书背相反方向的一边)可以看到在书页边缘处本来乱七八糟的线条竟变成几个歪歪斜斜似是小孩子涂鸦的文字。“呃?st.rexno.128……不会是……雷德(rex)大街128号吧?” “不错雷德街128号一个地址。” 晚上哥特市市中心老街区雷德街128号。 银凌海和莎若雅在车上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建筑物约两层楼高占地约二千平方米但外表残破窗子都用木板封死各处野草蔓生外围有铁丝网隔开“危险”、“禁止进入”、“私人物业请勿擅进”、“出售”等牌子挂满各处。 银凌海调查过这儿前身是某休闲购物中心。 泡沫经济爆后老板连夜逃走中心也结业此后因债权不清加上传出闹鬼传闻是故一直丢空找不到买家。 “好吧。”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双目凝视黑暗。漆黑一片如巨大墓碑的建筑开始明亮起来黝黑的环境呈现出不同的灰度变化。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可疑人类活动。“奇怪难道我弄错了?”银凌海心中犹豫起来。 “不你的推理正确探员”莎若雅像看破对方心思般道:“此地隐约透出类似肯尼身上那种气应该就是这儿。” 说罢少女径自打开车门一无所惧地往建筑物步去。“喂莎若雅等一等……” 银凌海随一马当先的莎若雅攀过围栏来到原来的大堂处各处尽是破烂的橱窗、座椅、玻璃碎片以及木板、混凝土块、铁枝等建筑废料。 四周异常安静。不甚至有种过分宁静不似一般废墟反倒更像一座永久封闭的陵墓。 “这儿给我的感觉很……很奇怪。” “你的感觉很敏锐”莎若雅道:“猫、狗及老鼠等直觉较敏锐的生物都出于本能地避开这儿……等等那是?” 少女倏地顿住快步上前来到左方某个角落处。 地上赫然躺着一头母猫呃正确来说是半头猫。 母猫只剩下上半截嘴巴困难的张合喘息着一旁还有一头活的小猫留恋不去看到二人接近也不知避开只是虚弱的在喵喵叫。 银凌海基于职业本能的察看母猫身上的伤痕它身上及四肢满布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经过激烈的战斗腰部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某些东西撕扯开的。 莎若雅蹲下身子平静的看着母猫人猫视线相接彷佛作出某种无言的沟通。 天上的月亮恰于此时破云而出几缕月光从上方的天窗倾泻而下瞬间令少女的身影沐浴在银光中。 母猫缓缓闭上双目。 小猫出悲鸣。 待了一会莎若雅再伸手拍拍小猫嘴巴出恐吓的低吼声硬是把它赶离母猫身旁。小猫看了母猫尸体几眼一拐一拐的逐渐远去。 少女看着小猫逐渐缩小的身影沉默不语。 “你若想的话可先把它抱到车上……” 莎若雅神色古怪的笑了一下道:“银探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和一般人类不同。自然是残酷的也是公平的而所有东西包括我们自己都是自然这个“大我”的一部分所以小鹿不一定纯洁豺狼也并非必然的邪恶。生存和死亡其实是一体的两面。” 莎若雅顿了顿没理会正在咀嚼自己一番话的探员先指指母猫在地上留下的拖行血迹复道:“顺着这血迹应该可以找到些什么。” 二人顺着猫的血迹来到一座异常清洁的橱柜前。 他细心的左右观察一会心中一动小心地把它往横推开地上随即露出一个约一米直径通往地底的圆形出入口壁边附着一道垂直的铁梯。 “这是什么地方?” 银凌海蹲下身子查看地道入口及入口旁的标志及文字沉默了一会道:“莎若雅你听过本市旧地下铁道的事吗?”“你指地下列车?我不是原始人当然知道。” “不那是新的地下铁道。 “十多年前当时旧区市中心一带已有地下铁道后来政府扩充路线却生了贪污丑闻工程也急忙喊停。及后新市长上台宣布重新规划地铁路线除了改道外更封闭了几条支线及车站。” “嗯所以呢?” “封闭不等于车站从此消失我曾和铁路警察合作办过几个案子知道市内还残留着这些在地图或是计算机上也查不到的“幽灵车站”。”“而这幢建筑物正好位于其中一个车站的上方?” “嗯”银凌海站直身子摸摸铁梯的扶手处道:“虽然主要出入口已被封死但是紧急逃生口好像还没有而且你看这道铁梯很干净显然常有人出入……而且还有血迹……该死还没干透。” 探员深吸一口气正想沿铁梯往下爬。一直凝神观察地道入口的莎若雅却皱起眉头伸手拦住对方。 “怎么了?”银凌海问道。 “这下方有些……有些东西黑色的气场很浓烈……很强大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接下来就让我一个人干吧。” “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狼人很可能就在下面?那我更要下去。” “不你已帮上很多忙”莎若雅道:“但这是我身为狼族……不是祭师接班人的责任而且对手是诅……总之……总之对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相信我无论身为警察或是……呃血族你也已干得很好。” “你弄错了莎若雅我莫叔……我的一个很重要的人教过我不是因为身为警察才不畏危险而是因为不畏危险才是警察。”银凌海半点不退让的道。 二人再度僵持不下似乎第三回合又要开打之际莎若雅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 莎若雅假咳一声拿起电话寂静的空间响起莎依娜的声音:“姐姐我刚刚完成了电台的访问累得只剩下半条命你现在在哪儿?一块儿吃饭吧。” “这个……”莎若雅期期艾艾的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忙分不开身迟一点吧好不?” “才不好我很想和你聊聊啊”莎依娜撒娇的道:“你的工作不能延后一阵子吗?是什么工作?” “这个……”莎若雅压下声音道:“总之是一些很重要的事待解决后我会好好和你吃个饭的我保证好吗?” “哼哼神秘兮兮的”莎依娜神气的道:“别想再瞒我了。姐姐所有的真相我都知道啦。” “你说什……什么?” “呵呵呵”莎依娜怪笑几声道:“姐姐你其实现在是在约会对吧?” “不是啊!” “好吧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莎依娜老气横秋的道:“那么我不妨碍你了迟些再聊。” “嗯好的。” “啊还有一件事姐姐。” “什么?” “可别太轻易让他吻你喔要确定了是王子再亲喔。” “莎依娜!” 对方笑着挂断了。 “咳……嗯哼……”收好电话的莎若雅尴尬的道:“银探员你要跟来的话随你便不过届时别妨碍我。还有由我领头。” 同一时间哥特市立医院深切治疗部病房。 整个病房有如坟地空气中只有维生仪器规律的运作声以及刺鼻的消毒药水气息。倏地上锁的窗户出轻轻“啪”的一声再被轻轻推开一道人影如轻烟般溜进病房中。 “暗夜女王”雯妮莎。 少女带着如猫般优雅又无声的脚步慢慢来到亚述的病床前。 她看着身上插着维生喉管的中年人露出嘲弄的笑容以打招呼的口吻道:“噢噢这不是老亚述吗? “黑暗世界中五大妖魔猎人之一狼族史上最出色的祭师我雯妮莎久仰你的大名。” 雯妮莎看着毫无反应的对方皱了皱眉又道:“喂你该不会连心灵也沉睡了吧?你的伤真有这样重?” 女吸血鬼皱了皱眉上前一手按着亚述的额头再闭上双目道:“好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说罢暗夜女王深吸几口气嘴巴出蚊蚋的声音念诵着种富节奏感的语言。 一瞬间纷乱的记忆影像如潮水般在雯妮莎脑海中涌现。 四个身上刻有刺青的老人、一名束上马尾辫子的少女、天上的满月、流着污水的地下水道、一群在黑暗中疾奔的狼、一个抱着两名婴孩的女人、颜色形状各异的草药、另一名束着长的少女、一望无际的沙漠、半透明的女性影像、一卷残破的图卷、女性的娇笑声…… “那半透明的女性……是“黑暗女神”?但是……要命一点次序也没有有用没用的都混在一起……”雯妮莎身上冒出汗珠呼吸粗重起来。 亚述回答我那个你在追捕的生物……狼人是谁?事情和“黑暗女神”有关吗?是她令狼人出现? 天上的满月、束着长的少女、一群在黑暗中疾奔的狼、四个身上刻有刺青的老人、一卷残破的图卷、半透明的女性影像……仍是毫无秩序的一连串画面。 老天快点我快要支持不住了…… 雯妮莎倏地猛咳了一声放开靠在猎人额上的手整个人坐倒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嘴角边缘渗出少许血丝。 她喘了几口气脸上出现一贯的嘲弄笑容道:“哼看样子**不离十是“女神”的影响令狼人出现吧你弟子这次麻烦大啦。” 说罢女吸血鬼安慰似的拍拍亚述肩膀站起来步往窗前。 “嗯要提醒那笨驴别蹚这浑水不过那笨蛋……算了必要时把他敲昏再绑起来……” 保护莎若雅…… “什么?” 雯妮莎身影顿住回头看着用仅存气力出讯息的男人一脸讶异。 莎若雅……保护…… “天啊为啥我遇上的都是一群利他主义的怪物这哥特市是稀有动物保护区吗?”雯妮莎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摇摇头身影却呆立不动。 女吸血鬼忽地快回到亚述旁。先叹了口气双手轻轻握起猎人的手再闭上双目喃喃念诵近似刚才的语句。 又过了一会他的心跳、脉搏及血压等维生指数如变魔术般慢慢转趋稳定起来。 “你别误会。” 满脸大汗的雯妮莎喘了好大的几口气先擦擦再度从嘴巴溢出的血迹又画蛇添足的道:“我可不是在帮你只是让人知道我“暗夜女王”雯妮莎趁人之危捡别人便宜于我名声有损。” 说罢女吸血鬼摇摇晃晃的站起再道:“我已激起你潜藏的生命力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病房的走廊外传来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雯妮莎迅来到窗旁打开窗子跃到窗框边缘回头轻声道:“我可没兴趣当褓母不过替你管教一下你的不肖弟子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脚步声来到门外门倏地被推开两名负责巡逻病房的护士进来疑惑的看着已回复寂静的病房。 “怎么一回事?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名护士疑惑的道。 “可能是风声吧”另一名护士上前关好窗子道:“大概有人忘了关窗风吹进来让你听错了。” “但我刚才的确听到……” “是啦是啦而且那人刚刚才从这二十楼跳下去呢。” 第三回:解除束缚者 银凌海和莎若雅二人沿着铁梯攀下现自己站在水泥台子上眼前是呈左右延伸的铁轨铁轨上锈迹斑斑地上布满积水垃圾空气虽没有想象中般局促但充满阵阵霉臭气味。 吸血鬼凝神集中意识双目快地适应四周昏暗的环境再把随身的手电筒递给莎若雅。 狼族战士轻哼一声摇手拒绝复道:“别以为只有你们才有夜视能力。”说罢少女往左右两方各看了一会指指右方道:“应该是这一边。” 然后也不待银凌海反应领先往地道深处步去。 地道除规律的嗡嗡声外每隔一段时间地面及四周都会传来规律的震动应该是由列车运行引起的由此可猜想幽灵车站有某些地方和现存铁路系统仍旧相连。 吸血鬼和狼族少女很快就现夜视能力在此地可有可无。 因为向前数十步后墙壁处的辅助照明灯竟有不少还在正常操作出闪烁不定的黄白光芒。 “这儿怎会仍旧有电力供应的?”莎若雅问道。 “那种规律声音加上不稳定的电压他们可能连用柴油作燃料的小型电机也搬来了。”银凌海想了想道。 两人再拐了个弯眼前开阔竟是一个老旧的地下铁车站。 他们从路轨攀上月台车站的架构和一般的没两样呈长方形。 整个车站异常残破地面凹凸不平天花板露出钢筋泥石间歇地沙沙落下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盏出微弱光线的残旧防风灯由月台中段至远处却是一片黑暗更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 银凌海左右观察了一会上前来到月台一角一个约两个电话亭大小四面(包括门)都是透明强化玻璃而且奇怪地还算完好的亭台这应该是供月台站长工作的指挥室。 他拉门走进看样子此地被人当作储藏室尽是灰尘的小室内都堆放了书籍。 银凌海拍拍书本封面上的尘埃随意拿起几本书看看现都是些质疑现存制度的书籍比如:《文明的荒谬》、《消费工业的骗局》、《大企业的黑幕》等等。 除此之外其中一面墙壁上贴上一张约f4尺寸似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图片上面更被人以红色麦克笔画上一个大交叉。 图片上的是莎依娜。 “如此看来此处应该是肯尼三人的秘密基地而他们在失踪后就是躲在这儿吗?”银凌海心忖同时蹲下身子打算作更详细的搜索。 倏地探员如遭电击般站直身子。 浑身颤栗感涌现是他作为吸血鬼的“异能”预知危险的能力 同一时间莎若雅看着月台远处示警的低呼道:“银探员小心。”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黑暗中亮起数十道黄芒。 “是类似肯尼的气场。”莎若雅神色凝重的道。同时半侧身子一手于前另一手收于腰间摆出某种武术架式。 脚步声的主人们慢慢来到月台中央竟是数十头不同品种的犬只它们的毛色暗哑而相互纠结肮脏杂乱应该是流浪狗一类。 众犬后方是一名年龄和肯尼相若的少年他长及腰手臂上的汗毛也异常地长约寸余。他在二人前方站定满脸敌意的瞪着两名闯入者。 “慢着你是……”银凌海细看对方想起调查资料上的照片讶异的道:“你是丹。丹·麦连同学?” 少年没有说话一众犬群却全身的毛竖起略微低下头来龇牙咧嘴摆出一副随时疾扑而上的姿态。 银凌海看看身旁的莎若雅对方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人不是那名迷失同胞不过他散的气场和肯尼近似应该都是被那同胞……呃……“影响”了的。” “我不认识你你们是什么人?”丹·麦连忽然道声音沙哑低沉如刚吃进几颗炭。 “哼。”莎若雅冷哼一声露出随时准备动手的姿态。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儿的?你们来干什么?”丹·麦连再问道和着低吼。 “我是哥特市警察来此并无恶意。” 银凌海站前一步故意挡在莎若雅身前避免狼族战士敌意的肢体语言再刺激对方。续道:“你的朋友肯尼出了点……意外而我是来调查的。他身上有一些……呃古怪的变化和你有点类似。” “肯尼到死也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地方的事。”丹·麦连摇摇头语气透出淡淡的悲哀道:“他出前说那是属于他个人的战斗你说他出了意外?他其实是挂掉了对吧?” 银凌海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丹我并非你的敌人肯尼和你身上出现了一些不好的改变你们需要帮助。现在告诉我你另一个朋友嘉维斯在何处?是不是他用某些方法令你们出现这些变化的?” “是我的朋友给我力量的”丹低头抚摸身旁的狗只冷冷的回道:“除此之外我没什么想说。” “老天这事情很重要关乎很多人的生命。听着丹你须要……” “该死已经有够多的人告诉我该怎样做。”丹打断道:“条子你说我有问题?你弄错了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 “那种释放真正的自己不用再在意身旁的人完全操纵自己生命的感觉我不用再听身旁的家伙啰啰嗦嗦从现在开始只有丹·麦连可以决定丹·麦连该怎么做!” 对方双目异芒闪动如肯尼般透出一种有秩序的疯狂:明白自己想要的而且不理任何后果都要得到。 “丹你……” “况且我告诉你又如何?答案对死人是没意义的。”丹忽然狞笑了一下瞬间像狐。 “什么?” “就这样让你们离去的话之后会有更多人来烦我的吧?”丹说罢出几个低沉连续的咆哮。 众犬如收到指令般从立在二人面前改为往左右横移再迅在外围组成一个月牙形圈子把银凌海和莎若雅圈在中心处。 莎若雅冷冷道:“和他多说无益这人和肯尼一样他已经不算是普通人类了。还有这些也并非普通的流浪狗你最好把他们当成狮子一般。” “等一等丹我真的没有侮辱你的意思”银凌海仍不肯放弃的道:“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相信我我没打算伤害你们。” 丹没再说话包围圈则在慢慢缩小。 “你不打算伤害他们可是他们有打算伤害你。拜托你别那么天真好不?”莎若雅不耐烦的道。 说罢少女在探员耳旁轻轻道:“我有方法应付这群敌人但我须要约一分钟时间不被打扰你可以做到吗?” 银凌海疑惑地回头看看莎若雅点了点头。 莎若雅遂不再答话。闭上双目露出凝神静气集中精神的模样复以一种古怪的节奏呼气又吐气。 众犬出充满原始**味道的低吼声继续逼近。 地面忽地轻摇了几下是列车驶过引起的震动一如赛跑开始的鸣笛。 数头恶犬吼叫几声从不同方向往银凌海高接近。 他暗叹口气一手伸进黑色大衣内再伸出时手中已多了一枝似是喷胶般的东西。 银凌海轻按罐上的按钮一团略带棕色的气体立时向攻来的几头狗喷去他手中的原来是警方用作制服暴徒的胡椒喷雾。 自从成为吸血鬼面对过几次自然犯罪事件后银凌海明白到自己因不肯吸血而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状态故在“觉醒状态”后能保持理智的时间极短而愈全面运用吸血鬼的异能损耗得愈快。 所以在非必要时他也尽量减少使用血族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使用藏在大衣下各种特别准备的工具及非致命武器。 扑向银凌海的各犬立时倒在地上出痛苦的惨号。因为犬科动物以爪和牙作主要攻击武器迎上胡椒喷雾等于把眼睛和嘴巴主动凑上去。 倏地后方响起低促的咆哮声探员在激战中略微回头两人后方不知何时跑来数头巨犬它们和其同伴一样嘴巴溢出饥饿的唾液一副悍然欲扑的样子。 “什么?”银凌海此刻才省悟到对方刚才是刻意引开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主力则绕远道从后方偷袭而一开始留空二人大后方的半月型包围圈本身已是个陷阱。 一头杂毛巨犬出响彻整个地底的吼叫如疾电般领先向莎若雅扑去。 千钧一间少女睁开双目如变魔术般身上脸上各处都出微微蓝光浮现奇异的刺青图案来。 杂毛巨犬奔跑数步已来到莎若雅面前。它朝前一扑沾满唾液的利牙往少女脖子高接近。 莎若雅神色不变顺势举起膀臂迎向巨犬。 利齿毫无困难的噬着血肉猛兽却同时出不慎咬到硬物的惨号。 莎若雅浮现刺青的手臂竟异乎寻常地坚硬只出现几道浅浅似是擦伤的血痕。 少女趁对方吃痛时使出和体格不符的惊人力气先以空出的一手抓着狗的后颈两手复同时运劲猛地把巨犬压至地上双手再紧抓犬头用力往横一扭空中立时传来清脆的颈骨折断声。 银凌海看到莎若雅的战况略松一口气之际其它的狗只仍悍勇的再次攻向他。 其中一头无视受伤硬生生直往他喷洒着喷雾的罐子扑去复一把咬住然后再骨碌一声把仍在喷出喷雾的罐子吞进肚中这才摇摇晃晃的倒下疯狂的行动完全违反了普通狗只的本能行为。 简直是神经病!银凌海不由心中暗骂一声右手从大衣里再抽出一枝伸缩警棍深吸一口气眼中红芒倏地闪现然后手腕轻抖警棍有如矛枪般往扑来的各犬闪电刺出数下异常地全数命中它们额头中央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力度令它们出现脑震荡倒地昏了过去。 瞬间的攻击展现出他动吸血鬼异能后有如精密机械般的动作及瞄准能力。 这边厢莎若雅大喝一声动作狠辣利落的解决了数头挡路的犬只后猛地向丹·麦连冲去。 “莎若雅别杀……”激战中的吸血鬼从眼角余光看到莎若雅的行动忙高声喝止道。 丹高吼数声嘴巴冒出尖锐犬齿尖锐指甲的双手五爪箕张也向少女扑去。 往前冲的莎若雅没半点避开对方的意思身子忽地加让对方攻来的利爪落空。左手一掌由下而上避开对方利齿利落的击中丹的下颔。 丹瞬间整个身子被击飞再撞到主柱上出隆然巨响。 莎若雅得势不饶人往倒地的对手冲去。 “不要莎若雅……”银凌海挥棍击倒另一头扑来的狗再次喝止。 丹眼中射出畏惧的神色倏地出数道带着某种音节的嗥叫声。 一直以银凌海身体要害为目标的犬群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般改为攻击探员的手脚而刚才被喷雾射中倒地的巨犬中竟有一、两头勉强回复视物和活动能力它们倏地前扑不顾一切紧咬着银凌海手上的武器。 其它体形较小的狗则以吸血鬼手脚为目标拚命又抓又咬着瞬间暂时瘫痪了银凌海的行动能力。 同一时刻丹往后退走先是几个跳跃拉远距离再转身奔往月台深处。 莎若雅再怒吼一声紧随其后少女的奔跑度极快瞬间竟已追至离对方二、三个身位。 死命狂奔的丹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咒骂了几声一回头看到莎若雅来势汹汹他大吼一声狗急跳墙的起蛮力把身旁一条有明显裂痕的水泥柱子往少女方向推去。 隆然一声巨响柱子往一旁倒去登时扬起大片灰尘泥沙而在旁的是险险打滚避开的莎若雅。 丹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狼族战士和她的猎物只有不到两米距离。 丹再畏缩的退后两步。 忽地天花板上又再传来数道隆隆的硬物碎裂声破旧不堪的月台天顶在失去柱子支撑下造成近似骨牌效应的崩溃效果。一瞬间莎若雅头项上方的一片巨大拱形装饰水泥高塌下。 比刚才更惊人的巨响及灰土再次于空中出现不同的是这次少女来不及避开。 “莎若雅!”刚击倒两头咬着双腿的犬只的银凌海焦急的大喊。 丹呆望着眼前反败为胜的奇迹一时傻了眼。 突然间水泥块被一股巨力由内向外冲开少女摇摇晃晃的从瓦砾中站起。 仍然生存的莎若雅并非丝毫无损少女头破血流红色液体顺脸颊流下和着其上的淡蓝刺青令她状如沉迷杀戮快感中的狂战士。 “别开玩笑了我是狼族高贵的战士亚述·望的继承人怎可能在这儿倒下!”莎若雅抹去额上的血向眼前的对手吼叫道:“过来啊!展现你的爪和牙吧懦夫!” 自知逃生无路丹低吼着利爪向莎若雅腰腹划去。 “唰!”攻击顺利的命中血肉又或者是血肉的主人无法?无意闪避? 被击中的莎若雅竟然笑了一下硬碰硬地以招还招呼的一声一拳轰向对手的面门少年立时再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开去。 莎若雅身子摇摇欲坠仍丝毫不停的前行逼向对手。 少年再度站起眼中透出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绝望眼神忽地纵身一跃往莎若雅扑去是完全舍弃一切的拚死一击。 “莎若雅不要!” 连警棍也被群犬舍命攻击而弄断的银凌海终于摆脱了众犬的纠缠以高奔至欲阻止少女痛下杀手。 少女对银凌海的呼喊充耳不闻再次笑了起来拳头却没半丝犹豫挟带劲风往对手击去。 急奔着的银凌海开始喘气血液彷佛加温沸腾心中那种嗜血的**愈来愈强心下更急知道自己保持清醒的时间已接近极限理智随时崩溃。 倏地他在心中一愣预知危险的直觉如排山倒海般再次涌现。 感觉和刚才面对丹时不同是比他及犬群……更危险的东西。 异变再倏至。 车站内的所有日光灯出啪啪声响接着全体尽数熄灭。 同一时间丹攻来的双爪接近莎若雅的脖子少女的一拳也快和对方的脸作亲密接触。 少年上方的空间突然现出两道黄芒接着彷佛能破开疾风的利爪从其后方袭至在观者视网膜上留下一个巨大的交叉残像。 半秒间丹瞬间被分割的血肉肢体如冰雹般朝狼族战士洒去。 在半空展开的血花及肢体遮盖了莎若雅的大部分视线对方锋利的左爪藉此作掩护如剃刀般往少女脖子划去。 “不!”银凌海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尖叫心中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是那种看到身旁的人离去只剩下自己孤独一个的恐惧。 母亲的出走、父亲的自杀、养父莫凡的死亡等画面闪过又消逝意识底下最纯粹情感的爆有如在心灵中开凿出一道缺口底下某些黑暗的东西开始慢慢涌出。 哼哼有趣有趣……银凌海内心深处传来那道熟悉的沙哑声音再逐渐远去。 然后时间彷佛被浓缩起来。 巨大的黑影划过空间有如越时间法则。千分之一秒间银凌海突然出现在莎若雅身前。 对方的攻击尽数落到当盾牌的他身上。莎若雅仓促变招的直拳也同时命中对手。 “砰”的一声对方中招后倒飞开去撞在身后的一条水泥柱上再出一声硬物碰撞的巨响。 “噗!”银凌海则半跪于地一记狭长的切口由脖子右侧颈动脉斜向下至小腹侧延伸有如被一把巨大的刃物劈了一记血花疯狂涌出要不是银凌海身上的皮大衣吸收了部分冲击力身体甚至会被一分为二。 月台受到连番冲击像是在牢骚般无数泥沙碎石开始从天花板处落下。忽而再传来是啪啪数声灯光又渐次恢复不过这次没有如先前般灯火通明日光灯或明或暗闪烁不定。 带着一双黄瞳的身影缓缓站直身子。 莎若雅边紧盯着对方边扶起银凌海少女深知自己方才是仓促变招未能运足全力。加上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这一击给对手的伤害实在有限。 日光灯闪烁得更频繁忽“啪”的一声墙上的一个灯泡爆开接着所有日光灯同告熄灭唯一的光源只余下地上勉强光的防风灯。 不之客由黑暗处慢慢往光明处步去。 在闪烁及由下而上的光线底下二人先是看到对方的下半身如人类般两足直立穿着牛仔裤。一双光脚丫子长满毛趾甲尖长。 接着是手同样长满毛犹带血迹的指甲长如利爪令人想到刚才他是凭此攀爬到墙壁上伺机偷袭。 紧接是身体没有想象中般庞大甚至比银凌海略矮在阴影交错下伤疲交加的二人勉强只看到其胸部及小腹毛纠结。上身只穿着一件鲜红色皮夹克衣袖处似是涂上某些夜光物料出阵阵诡异的青绿光芒。 此外锁骨下方还挂着一条骷髅状珠子串成的项链。文明和野性的古怪配搭令人生出怪异的感觉。 “吼呀……”随着充满示威味道的低鸣最后出现在银凌海和少女面前的是他的脸。 在颈子以上是一颗长着锐利牙齿的狼头脸颊上的眼珠子出幽暗的黄色光芒有如一对透澈的纯色黄玉。 而刚才被莎若雅击中的左脸颊伤口则有如吸血鬼般逐渐复原。 “很可怕彷佛连万物都吞噬的黑色气场你是嘉维斯不你就是“诅咒之狼”?”莎若雅一脸严肃的说了个银凌海不解的词语。 “吼!”一道狼的嗥叫响彻整个地下道令人耳鼓痛大气也似因此而振动空气中的血腥味更为浓烈甚至盖过了其它的臭气。 “情况不妙莎若雅我们先撤退吧。”受重伤的银凌海气喘吁吁的道巨大的痛楚反而令他冷静下来探员静心分析现在敌我实力得出走为上策的结论。 “不可以不在这儿阻止他让他完成“月祭”就麻烦了。”一脸焦急的少女再次说出教探员莫名其妙的话。 莎若雅顿了顿站在银凌海身前再道:“放心我有对付他的终极绝招。” “绝招?” “嗯虽然这招我从未成功过不过现在没时间考虑了。”少女说罢咽了口唾液露出如刚才般的冥想神态。 她身体上的刺青开始出现变化如有生命般先移动收缩复往脖子下方处集中。 野兽“不语”左足试探性的踏前一步看二人犹立原地步伐由慢变快不住加往二人冲来。 如雨般的灰尘泥沙落下得更频繁当中更夹杂着较大块的混凝土彷佛为战斗制造背景音乐。 “等等这儿可能会倒……”银凌海这时才想到月台本身已相当残破加上支撑的梁柱在刚才不断被破坏整座建筑随时会倒塌。 黄芒离二人只有约两米距离。 同一时刻“哗啦”一声传来上方的钢筋、水泥及管线等如雪崩般开始塌下眼看就要将三人压成肉酱。 千钧一间一道黑影如破开空气般疾旋而至半秒后两人被人硬生生从后拉抓而起同时一道娇嫩的女声喝道:“走。” “等……”莎若雅想喊些什么却因被猛力后扯而咬到舌头。 在如山洪爆般倒塌的水泥块下银凌海看到黄芒的主人也转过身子往与三人相反的方向逃走。其夹克背后的毒蛇缠绕十字架的图案也在他眼前变小但犹自出青绿的诡异光芒似是宣称自己不会如此容易就挂掉。 野兽的杀戮还没结束。 整个幽灵月台如骨牌般倒塌。 翌日银凌海的家。 新闻报导中的主播声音从电视传来:“接下来是本地新闻今早在旧城区雷德街一带生的地陷当局仍然在清理现场。初步调查后怀疑与已废线的旧铁道有关。当局暂时找到一具残缺不全的男性尸体正进一步确认身分……” 空中响起《蓝色多瑙河》的电子音乐坐在沙上的银凌海忙拿起行动电话。 “嗯嗯是这样吗?”银凌海听着话筒另一端的声音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阿高。” 身上多处包扎着的莎若雅看看他露出疑问的目光。 “据我朋友打听回来的情报现场找不到第二具尸那个狼人……呃我是说你的同胞九成是逃掉了。” “嗯这次是我一时大意”莎若雅咬牙切齿的道:“下次我绝不会让他溜掉!” 银凌海抓抓下颔道:“从现有状况推断狼人的真身很可能就是嘉维斯他本身已被警方追缉加上现下老巢被毁可能会暂时躲起来避风头……” “不他不可能这样做一旦狩猎开始那种内在的执念会驱使他完成整个“月祭”……”莎若雅打断对方却在话末时硬生生的打住。 “你说完成什么?” “不……呃我是说……” 电视的电源忽然“啪”的一声关上二人回头现是刚从房中步出的雯妮莎。 昨夜雯妮莎救了二人回银凌海的家并以古怪的“术”替两人作了简单的治疗后只说了句熬夜对皮肤不好就躲回房中直至现在。 换上一套黑色露脐短上衣配黑色有折短裙的女吸血鬼先神态优雅的打了个呵欠再看看餐桌不满的道:“老天你这笨弟子没泡咖啡?你除了吸血外连这些美妙的饮料也戒掉了吗?” “不是的师父因为我们在讨论……” “马上去泡!” 莎若雅瞧瞧手忙脚乱的银凌海假咳一声先端正坐姿复正容道:“雯妮莎大人我莎若雅·史宾利代表狼族感谢阁下出手相救。令你的弟子遭遇危险我感到万分抱歉……” “够了够了不老实的小鬼连寒暄也假仙得很。”雯妮莎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我……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少女立时铁青着脸刚拿出泡咖啡用具的银凌海也一脸愕然。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有人不老实说谎也不打草稿。” “雯妮莎师父你在说什么?”他停下手来疑惑的问道。 雯妮莎瞪了银凌海一眼道:“我有说你可以停手吗?你不会一心二用的吗?边泡边听我说你这笨驴虽然比不上我但总算有点小聪明。偏偏每次看到别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脑子就马上停摆也不想想对方话里的破绽。” 银凌海浑身一震雯妮莎一言惊醒梦中人脑中登时想起莎若雅说过的话中很多地方均矛盾重重而自己却是先入为主视而不见。 “人并不相信真实只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真实。”雯妮莎转向莎若雅道:“小丫头是时候说实话了吧。” “我不……我没有隐瞒什么……” “老天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而且你编的是什么烂故事?”雯妮莎气道:“你说什么某个失心疯的狼族四出乱杀人?拜托他有三头六臂不成?要同时出动四长老及最高阶的祭师? “况且若你们族人真有这种可以“影响”人类及其它生物心智甚至令他们的**出现变化的能力人类世界早就天下大乱啦。” “我……” “你提过对方每隔月相变化就要杀人”雯妮莎顿了顿喃喃的续道:“莫非这一切都和那个什么古老传说有关?” “你知道“诅咒之狼”的事?”莎若雅瞳孔因为惊讶而扩大。 “有所耳闻吧”雯妮莎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的道:“这么多年我可不是白活不过当然那些技术性的细节没你那样清楚。” 银凌海看到师父狐狸般狡猾目光暗地里摇了摇头晓得她用的是警察侦讯时常用的套话技巧---- 先扮作所有事都了然于胸一副说不说都随你的样子让对方放下心防。 雯妮莎忽瞪了瞪银凌海眼神坚决表达出“你敢说破我就把你的舌头打结双重的死结”的意思。 “我……我……但族中规定……” 雯妮莎忽又柔声道:“非常事情要用非常手段我无意窥探你们族中秘密。但现在事态紧急而我在黑暗世界度过漫长的岁月对于“术”或“魔法”一类的事认识比你多或许可以提供有用的建议。” 莎若雅脸上阴晴不定忽叹了口气道:“雯妮莎大人你的弟子在战斗中表现了崇高的情操我信任你们祖灵在上愿祂们原谅我。” 说罢莎若雅忽然脱下上衣露出只穿上内衣、身材匀称得没有一丝赘肉的上半身。 银凌海忙半转过头去。 莎若雅一手轻按自己小腹闭上双目。腹部的皮肤倏地现出一个似文字又像图案的刺青符号少女再瞪开双眼刺青已然不见她不答话忽猛力一把撕下自己小腹处的皮肤。 “你干什么?”银凌海再吓了一大跳忙想上前制止。 雯妮莎却摆摆手示意银凌海少安勿躁。 探员这才看清莎若雅撕下的其实是一块和皮肤颜色相同具黏性的假皮。少女把假皮翻转过来内里是一片深棕色的纸片。 “这是唯一记载我族“诅咒之狼”一事的文书叫作“羔羊图卷”。”莎若雅把纸片拿起再慢慢展开。 残破的纸张甚薄但既柔软又坚韧似是以某种植物的纤维所制。她把折迭的部分逐一摊开来后竟有二十公分宽近半米长。纸上则以墨水绘上各种人形、奇-書∧網兽类及日月星辰等图案。 莎若雅指指文书解释道:“此图卷被历代长老用秘术处理过有弹性且防水也能局部延缓自然老化在折迭后体积会做某程度的缩小。 “而收藏的假皮是师父造的贴于皮肤上会如变色龙般变成和使用者一样的颜色并会把加诸其上的大部分伤害转移到其人身上。” 雯妮莎看到假皮不由得露出看到宝物双目放光的眼神相较之下反而对图卷显得兴趣不大。 她由左至右瞧瞧破旧的文书指指上面绘有各种人兽建筑等的图画问道:“这些应该是图画文字(pictography)或是比较后期的楔形文字但你们一族不是向来习惯不立文字历史及习俗都是靠歌谣代代相传的吗?” “嗯这是极少数祖先允许留存下来的文书在祭师间一代传一代以往只有两个族外人曾得长老允许阅览过不过那已是约一百年前的事。要不是有此先例可援我也不敢如此……鲁莽。”莎若雅不由得强调道。 “嗯哼”雯妮莎现出思索的表情道:“继续吧不过你先再说一遍有关那传说的事我不想浪费时间向身旁这个笨徒弟说明。” 莎若雅没留意到雯妮莎用巧妙的语词蒙混过去遂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嘴巴以如蚊蚋的声音先轻哼了几句由古老语言组成的歌曲复向银凌海道:“这是我们族最古老的故事用你能理解的语言翻译嗯……大致上是这个意思---- ““亘古以来即存在一头恶兽叫作诅咒之狼。我们远古的祖先与其相斗虽然打胜了却始终无法将其完全消灭。逼于无奈下遂将其封印于体内因此恶兽被灭族人及其它生物都得以过和平的日子。”” “这是用作欺骗大部分人的版本吧。”雯妮莎冷笑一声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今天就不会如此烦恼。” “嗯。” 莎若雅不自然的改变一下坐姿再道:“这是一般人所知道的传说但真相是……呃其实恶兽**虽灭其精神意识却犹残存更隐藏于我们一族的血脉中每隔大约一、二百年恶兽会趁机在某名同胞身上复活……” 少女说罢顿了顿先不好意思的瞧瞧银凌海复道:“正如我曾说过长老预测到的其实是诅咒之狼将会于此地再次复活一名有我族血缘的同胞会受它的蛊惑在每隔一次完全月相改变时意即朔月及满月时于月光下“狩猎”另一名有我族血缘的同胞吞食其心脏及血肉此谓“月祭”。” 她深吸一口气道:“每成功一次他的能力也会变得更全面。在完成连续三次“狩猎”后“诅咒之狼”就会重现世上届时尘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消灭他。 “故长老们及师父于此地集合打算趁他羽翼未成时先下手为强结果……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能力?难道你指的就是“影响”其它人类心志及**的力量?”银凌海对于那两名少年的死始终不能释怀。 莎若雅脸有难色的回道:“其实我刚才所讲都是师父告诉我的。理论上要等祭师正式交接他才会把一切秘密以及图卷交付。 “这次师父在临行前却一反常态将相关事情大略及此文书的由来告诉我又叮嘱我把此卷宗贴身藏好我当时已觉不妥……” 说至最后一句时少女露出哀痛神情却旋又隐去续道:“总而言之此文书的详细意思和“月祭”的细节比如那同胞如何影响其它生物“诅咒之狼”如何强大什么是“能力变得全面”等我委实不知。 “请相信我祖灵在上我这次没有任何隐瞒。” “那个所谓影响我猜可能是透过某种肢体的接触或是体液的交流。”雯妮莎挥对这方面的知识道:“我猜这点和我们血族类似。” 银凌海点点头想起肯尼在宿舍遇上狼人后说的话复向莎若雅道:“根据你说的话我有几点不解的地方:先你说以往曾生类似的事?那当时是如何杀……嗯解决的? “其次你提及连续三次“狩猎”那个……狼人不可以先暂停一下子待风头过后才静静行事的吗?第三他是如何找寻有你们一族的血缘呃或是说有“残留血缘”的族人?” “是的我也曾和你有相同的疑问。”莎若雅点点头道:“师父解释过在过往历史中“诅咒之狼”曾多次迷惑我族同胞促使其完成“月祭”。 “那恶兽残存的意志会间接影响宿主的精神令他行事更大胆暴戾也让他能在适当月相出现时感觉到附近拥有我族血缘的人。 “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这也同时促成他心中那不理性非尽快完成“月祭”不可的执念。最重要的是仪式有不可逆反中断的法则所以他在下一个……呃按时间推算应该是朔月之夜一定会再行凶。” “仪式的法则?”银凌海抓抓头。 雯妮莎叹了口气忽身影一动上前狠狼敲了银凌海的头一记。 “哎呀师父我说错了什么?” “拜托这是黑暗世界不移的定律”雯妮莎道:“愈强大的力量其限制及规定往往也愈多不过有时会被施用者隐藏过去甚或是化缺点为优点。 “不过重点是这些我几天前不是教过你了吗?你这弟子就是不学好师父说的老没在听!” 银凌海掩着头想起每次提及黑暗世界的事自己老是下意识的避开甚或左耳入右耳出苦笑起来道:“嗯师父我会反省的了。” “哼知道就好。” 莎若雅静静的看看二人先假咳一声续道:“正如我刚才所说“诅咒之狼”过往曾多次意图复活但因为这些行动限制纵或第一、二次狩猎时可隐瞒过去但在第三次狩猎前一定会被长老现而被消……呃导回正途。” “但是这次出了意外?”雯妮莎坐回沙上轻拨几缕垂至额前的秀。 “是的”莎若雅脸色难看的颔道:“上次“诅咒之狼”出现是大约九十年前的事此次时间竟相隔这么近师父说是因为有外力介入。” 少女顿了顿以困扰的语气续道:“我记得说到这个时师父的神态忽然变得很古怪说什么黑暗女……” “一次解决一个问题”雯妮莎忙打断道:“总之先解决你们族中这个麻烦再说吧。” “嗯但……” 女吸血鬼忙不迭续道:“既然已知对方一定会在新月来临时行动。那反过来说在此之前他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我要是你们会趁这段时间先解读这份文书毕竟它现在是唯一有关诅咒之狼详情的线索搞不好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又或其弱点什么的。 “对了笨驴你不是有个叫什么沃尔夫在大学教书闲闲没事干的朋友吗?就找他吧。” 银凌海皱了皱眉向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神态的雯妮莎道:“师父既然现在莎若雅已说出一切真相你可否……” “想也甭想”雯妮莎道:“避免两个笨蛋变成肉泥和像个傻瓜般满街乱跑调查这可是两回事。” “但你说过只要搞清真相就会出手帮忙……” “我不是协助你们搞清事情始末又提供专业意见了吗?这些不算是帮忙?我没按每个子音来收费已经很宽大的了。”雯妮莎懒洋洋的道。 银凌海正想继续游说行动电话却忽然响起探员拿起话机接听双眉随即紧锁起来再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线。 雯妮莎无言的扬扬眉。 “是紧急情况上司叫我马上往现场支持。” “嗯原来是这样吗?”雯妮莎微笑道:“那你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呃?” 女吸血鬼再狠狠的敲了银凌海的头一记。 “师父你干什么?”探员掩着刚才相同的位置痛呼道。 “你问我干什么?是我问你在干嘛?” 雯妮莎怒道:“你是哪根筋不对啦?我只替你这营养不良的家伙作简单的治疗你别以为自己外表还齐齐整整就真的没事啦!现在你是中看不中用别说伤口随时会裂开一个不慎更会立时失控。” “我明白雯妮莎师父但我是警察而我的同僚需要帮忙。” 银凌海略微踉跄的站起来步向大门复转头道:“我会尽量小心的。莎若雅你就待在这儿休息一下。师父拜托你了。” “哼驴子的话我听不懂。”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匪徒车牌号码……车型是黑色奥迪s8……疑匪人数四人……持有重型武器……车子往东码头街前进……”银凌海车上的无线电传来调度中心的指示。 “探员55699收到正赶赴现场。” 银凌海拿起电机应道亮起警笛的车子完全越路面时限制全赶至哥特市东码头的货物起卸区。 此区域位于货运码头边缘处是属于码头扩建前的部分所以路面设计较窄配套设施也较旧使用率较低部分大型货仓甚至被分拆成小型货仓出租。 银凌海把车子停在某幢漆上“利氏有限公司”字样的大型货仓前建筑物附近已泊有几辆巡逻警车和一辆私人汽车数名制服巡警持枪戒备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距离建筑物大门前不远警卫亭旁的矮墙处则停泊着一辆车头凹陷的汽车玻璃碎了大半车身上满是弹痕车门大开拍档力高和另一名古巴裔的同僚卡查在旁小心查看。 银凌海和其它人颔了颔算是打了招呼再步向弃车处。 车子的乘客席上躺着一具男性尸体其胸部、小腹以及头部均有中枪造成的伤口衬衫及牛仔裤上沾满了血迹。脸孔五官被射入的子弹撕裂拉扯不似人形。 男人手上还握着一迭以纸条整齐捆着的大额钞票皮鞋也新簇簇的没沾上血迹令本来可怖的景像平添某种讽刺味道。 三人视线相会点了点头再步回大伙处。 “学长情况如何?”其中一名较年长的巡警问道。 “实在太过分啦情况就像你第一次和女朋友的父亲见面现他竟然是你的心理医生一样糟。 “我对比过了车牌、车子颜色及型号和调度中心说的贼车一样至于尸体方面死亡时间不会过一小时”力高指指车上那穿着略微过大衣服的男人道:“应该是伤太重了同党丢下了他。” “嗯调度中心说车上共有四名匪徒那剩下的三人跑到哪儿啦?”卡查边说边看着前方的货仓。 “有工人说看到几个人影跑进这货仓内。”一名年轻巡警补充道:“我比较熟悉这一带这儿是旧货仓区的尽头只有我们面前这一条路连接货仓后方就是海边。他们要逃走只有绕回这儿又或是跳海逃生。” “又或是无可奈何下躲在货仓中。”银凌海冷静的道。 “那怎么办?”年轻巡警问道:“要进去吗?” “不。”银凌海三人及较年长巡警摇摇头。 从调度中心处得知疑匪持有冲锋枪一类的重型武器加上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状况下嫌犯什么也干得出来。 最正确的处理方法应该是先封锁附近一带待s.onandtactics)等机动部队前来支持。 众人正商议间倏地吵耳的引擎声音传来一辆附有警笛大马力的悍马驶至。 车子停定后一名高瘦理一个小*平头腰间挂着警徽的白人潇洒的跳下车子龙行虎步的走来。 “长官。” 众人同时敬礼。不过力高卡查和银凌海三人在敬礼的同时却脸上一寒一副刚踩到狗大便的样子。 来者叫强森刚调来哥特市警队约一个多月据说有几个学位什么的。 他本来是非前线工作的政风处副主管也不知他如何说服高层让他暂调来“了解前线人员工作”。 不过在指挥了几次行动后大家已知道他是典型的考试秀才正所谓俗称“高分低能”的人。只会根据标准程序照本宣科完全不会根据现场状况变通。 最糟的是强森偏是那种冲劲有余冷静不足的人令警队内教徒的人数突然呈几何级数增加。 “实在太过分啦我突然很想看到“毒蛇”尼考尔。老天你们说是不是我压力太大内分泌失调了?”力高低声道。 “不阿高我认为这是世界末日前的一种征兆我打算信教。”银凌海和卡查点点头后者再补充道。 此时强森听了巡警汇报声如洪钟的道:“各位我刚从劫案现场赶来情报表示这帮人下手的是谭哥坞那群混混的其中一个秘密仓库。” ““谭哥坞小子”?自从华人帮会的老大“恶鬼张”死后他们借势崛起专营毒品及军火走私最近势力扩展得很厉害……”熟悉黑人帮会的卡查道。 “嗯这些我……我当然也知道不我清楚得很。” 强森忙不迭的强调道:“我们从几名侥幸没挂的党羽中得知他们除了钱外还被抢了些重型武器好像有鲁格mp-9以及mp5型号的冲锋枪什么的……啊还有一枚四十毫米的自动榴弹射器。” 众人立时脸都白了----银凌海除外成为吸血鬼后的他脸色苍白比较不显眼在如此人烟稠密的城市出现榴弹炮简直是级神经病。 “那群混蛋在搞屁啊!”卡查怒道:“走私榴弹炮?他们以为这儿是阿富汗吗?” “罪犯都是自私而且愚蠢的。”强森装模作样的道:“好了不论他们是黑吃黑还是什么大家听我指挥我们现在就进去抓住他们。” “什么?” 这次众人下颔都差不多要掉到地上现在确定了对方持有如此强大火力的武器还要贸然冲进去不啻等同送死。 “长官是不是该等支持来比较好?”力高马上道。 “还等什么?兵贵神这些小毛贼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强森信心满满的道脑海中全是自己上任不到三个月就抓获一批持械悍匪的风光画面。 “长官至少我们得先搞清楚仓库放的是什么东西好吗?”银凌海指指空无一人的警卫室道。 负责看守仓库的警卫亭内即使没有货物纪录最少也会有仓库持有公司的联络电话如此可确定库内没有易燃物又或炸药一类的危险品。 “怕死的话别当警察”强森吆喝道:“我说进去就进去这是长官命令。” 银凌海和力高二人互相打个眼色心中叹了大大一口气警队始终是纪律部队上司的命令是绝对的。 同一时间银凌海的家。 莎若雅试试伸展手臂却似牵动了伤口登时露出吃痛的表情。 “坐下专心养伤吧我和笨驴是同一血裔的治疗比较有效那笨蛋现在才可以像情的野鹿般满山跑。”雯妮莎喝着银凌海泡的咖啡淡淡的道:“你可不同没挂已经很幸运的了。” 莎若雅暗叹一口气如言无奈坐下。过了好一会她深吸口气道:“雯妮莎大人这次我真的深感歉意。” “安·比尔斯(ambrosebierce)说过道歉就是为将来再次冒犯而打下伏笔。小鬼你要说什么就直讲吧。” “嗯……为了救我令你身上诅咒造成的伤势恶化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我在本族的秘巢藏有些特别草药应该可以减轻作时那种痛楚……” “小鬼你在胡说什么?”雯妮莎立时厉声道。 “雯妮莎大人我无意冒犯。不过我有“灵视”能力可以看到人类及某些黑暗生物的气场。虽仍没完全练成但即便如此竟也能看到阁下出的暗沉气场那么说大人您的伤势已……” “啧小女孩有很不错的眼力嘛”雯妮莎再次打断对方道:“作为“忌子”真的很出色。” 这次轮到莎若雅脸色大变。 “是亚述那家伙用“术”那一类东西替你掩饰的吧!” 雯妮莎娇笑数声站起来转身步进房中同时道:“你放心这种对抗孤独命运的勇气还有悲惨的生命我很喜欢。” 她顿了顿续道:“小鬼你要是真的这样闲那就到医院看看亚述吧省得在此吵我补眠。” “但师父他……” “小女孩亚述并没你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这些小伤才难不倒他啊!”雯妮莎哼了一声缓缓把房门关上。 就在门差一线要完全关上时暗夜女王忽地声调转低瞬间气温似下降至冰点她再续道:“还有我的事你少管。而且绝对不许对那笨驴多嘴多舌懂吗?” “是……是的对不起。”对方出的强大杀气令狼族战士顿时噤若寒蝉。 众人分成两组从左右小心翼翼地接近仓库。 仓库的两扇大门已朝左右横移敞开。 各在队伍前方的力高和银凌海倚在入口旁尽量用有限的视角观察室内确定了待会自己的立足点互相打了个眼色一先一后冲进室内在门外左侧的力高朝右冲右侧的银凌海朝库内的左侧冲二人采交叉路线以对角直线方式进入建筑物。 没有伏击两人的警戒范围内没有任何敌人。 银凌海作了个安全的手势其余众人迅进入室内互相掩护下各自散开各自找寻掩体。 这儿应该是个存放纸品的仓库。 除了不少木箱外各处都是一捆捆的印刷品比如旧报纸、杂志、书刊等还有外表如一卷巨人用的卫生纸的白纸卷。远处还有几个顶端开启的铁笼子装满了大量碎纸应是回收作再造纸用。 幸运的是仓内有数个接近天花板高度的大窗户引入室外阳光加上电灯也开启了各人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现场光线。 “连灯也没关那班家伙铁定慌得躲在某个角落内抖啦!”强森兴奋的道身旁的卡查则因同时肩负保护“指挥官”的责任一脸紧张。 银凌海心下不安在如此恶劣的状况下最需要的就是自己吸血鬼的异能。偏偏自受伤后骨子内充斥着一股古怪的疲惫感。 而且现下稍为动念体内立时传来强大似要吞噬身旁一切的饥饿感这才明白到雯妮莎那语重心长的警告。 想当人类时就是吸血鬼需要吸血鬼异能时却是人真是充满黑色幽默感!银凌海心忖。 “哥特市警察!里面的人马上放下手上武器投降!”强森在毫无先兆下忽然大喊道。 众人几乎把心脏都吐出来。 老天训练手册上是说行动时要先表明自己警察的身分但也要看看时机好不?各人心里登时直骂娘。 不远处一堆铁桶后方忽地传来重物堕地以及喊痛的声音像是有人摔倒了。 “在那儿!” 强森毫不犹豫手中的葛拉克17立时开火。 “别……”银凌海等有经验的三名警探来不及制止。 在如此巨大压力的环境及心理状态下强森的一枪促使了所谓传染射击效应其它人不由得跟着长官开枪对方也自然响应还火。 瞬间无数子弹和着枪鸣在空中来回往返。 在铁桶后方应该有二至三人他们如被惊吓的动物般各自握着九毫米冲锋枪胡乱向四周扫射不过不知是自暴自弃或是一时慌乱子弹大半都射空了落在无人或是近天花板处。 银凌海抵在某个木箱后方知道虽然现场堆放了大量可作掩护的杂物但大都是柔软的纸品严格来说只是“掩蔽物”不是“掩护物”没法挡掉对方大口径的子弹这样的情况对己方甚为不利。 不远处的力高向他以及刚把强森推到某个坚固机械后方的卡查打个手势。 二人会意分别又向其余人打手势然后众人再分左右两边边还火边冒险沿着匪徒所在处的外围移动到对方察觉时众人已分占有利的掩护地点从两个相异方向同时朝目标作交叉射击。 这是利用己方人数优势从不同方向同时攻击形成交叉重迭的火网使敌人无法同时兼顾两面是与匪徒火并时常用的战术。 一个把身子探得太前的匪徒小腹中了枪却没有倒下反而更像被激起凶性般索性直起身子如战争电影中的主角一手握冲锋枪枪把另一手握着握把后方的枪托向卡查那一方疯狂扫射。 “啊!”卡查大腿冒出血花中枪倒地。 银凌海那一边的巡警连续开火对方背部连中两枪终于倒地身亡。 另外的两名匪徒奇怪地没有丝毫胆怯出有若野兽的原始吼叫声悍不畏死地以手中的重火力武器向众人礼尚往来。 银凌海看到对方的神态心中一愣没来由的想起昨夜那群凶猛的犬群。 不是我想过头了而且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啊啊!”强森看到已击倒一名敌人忽然热血地冲上前方紧贴在一个更接近匪徒约半个成*人高的机器后伸出头来向对方连续射击。 “不好这个距离太……”银凌海眼角看到上司的行动正想阻止对方已向强森所在的掩体疯狂开火。 “妈的!” 强森正想举枪还火一枚击中坚硬掩体的子弹反弹开来擦过了热血指挥官的肩膀吃痛的他失去平冲半边身子跌出机器外。 虽然枪战时靠近掩护物是常识但此刻和敌方是处同一水平位置子弹在击中一些低矮掩体如车辆引擎盖时容易反弹变成跳弹或是近失弹造成本可避免的伤害。故和敌方占据高位置时尽量贴近掩护物不同此情况下要和掩体保持一定距离。 千钧一间力高冒险从木箱后扑出边冲前边开火意图吸引对方火力。 接近强森的一名匪徒猝不及防下胸腹同时中枪倒下。 不过本来面向银凌海等人方向的另一名匪徒却受此影响虽然他的下腹刚刚吃了一枪但竟能抵受着痛苦及子弹的冲击力同时将枪管改而指向力高及强森的方向扳机声就要在下一秒响起。 “阿高!” 看到对方如无畏枪炮般银凌海心下一急拚尽吃奶力气猛冲上前一把将其扑倒。“扑通”一声两具人体同时倒地。 对方手中的mp5飞脱离手。 “不许动!”银凌海大声吆喝道同时咬紧牙关压着仍在挣扎的对手。 余众此时纷纷上前其中两名巡警连忙跑来协助银凌海一个帮忙压着仍不住挣扎的匪徒另一人把对方的手屈向后方上手铐。 银凌海见匪徒已受制坐倒一旁喘了几口气。又连忙上前查看卡查大腿的伤势同时替他作简单的止血急救。 “老天我认得这几个家伙他们是城东五街一带的毒虫一向最多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想不到会突然如此大胆。”卡查痛得满头大汗咬着牙的道:“怎么样你这个得到康薇尔真传的家伙我可不可以提早退休?” “甭想”银凌海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道:“伤口没有大量出血应没有伤及主动脉你那痛苦的警察生涯还漫长得很。” 此时力高慢慢扶着强森站起满头冷汗的指挥官看看四周笑道:“很好在我英明的领导下成功阻止了三名持械匪徒大家干得好。” 银凌海及卡查闻言互相作了个鬼脸。 “长官我们是否需要彻底搜索此地以防有什么遗漏?”力高没好气故意打断的道。 按一般办事程序此时虽然已经大致控制场面但为安全考虑仍要对现场作一次搜查。 “啊对对这些你们来干吧”强森一副大局已定老神在在的样子道:“该死我的肩膀痛死了快给我叫救护车还有找人扶我到大门可能有媒体来了……” 此时三匪中仍生存的一人开始因痛苦而呻吟起来。 银凌海上前替对方作止血处理边道:“忍耐一下救护车快要来了。” 就在他扯开对方夹克欲再撕开其上衣替伤口作紧急处理时心中猛地一愣动作也登时顿住。 匪徒的夹克下是一件浅蓝色式样近似巡警的制服胸前口袋处还印有利氏公司的字样及标志。 “是这仓库警卫的制服他原来是这儿的警卫吗?不卡查说他们是没有正职的毒虫那他……对了莫非他是拿了制服来穿但为什么?” 门外空无一人的警卫亭车上尸体身上过大的衣服看不清脸孔的枪伤以及和衬衣牛仔裤格格不入的皮鞋。种种影像在探员脑海中闪过。 “不好!大家小心匪徒仍是四个人还有一个躲在这儿!”银凌海立时警告道。 “银探员你在说什么?”强森茫然的问道其它人也是一脸疑惑。 “大门外车上的尸体是警卫的他们大概强迫他调换衣服后再射杀他所以尸体身上衣服才会有点过大而鞋子因为不合脚故没有换。 “他们又把一迭钱塞到尸体手上造成其中一名匪徒已死的假象藉此拖延我们调查的时间方便逃……”银凌海急忙解释道。 躺在地上的匪徒忽地格格大笑起来声音充满嘲弄味道。 同一时间离众人位置稍远堆满了碎纸的回收铁笼内倏地冒出一名小腹处血迹斑斑的男子。他拨开用以藏身的碎纸腰际夹持着一枚德国hk公司hk69a1的单榴弹射器。 准星瞄向众人。 事出突然在这一秒间众人呆若木鸡没人反应过来。 除了他们当中的一头黑暗生物。 吸血鬼异能瞬间动银凌海眼中红芒暴现手中的葛拉克17连续出两声怒吼。 就在男人手指扣向射钮前的瞬间其心脏及额头中央先后爆开两朵血花身子再随冲击力往后跌倒在软趴趴的纸片上出“啪”的一声。 危机解除。 银凌海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地上像是落在岸上的鱼儿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众人以为他因为刚才险死还生精神还没回复过来遂上前感激的拍拍他肩膀。 只有吸血鬼自己知道刚才不顾一切勉强进入“觉醒状态”虽不过短短数秒但体内那股嗜血的冲动却马上如山洪爆令他要用体内所有的理智压制着。 此时被压在地上双手被手铐反剪绑着的匪徒突然抬头直勾勾的瞪着众人眸子带着某种饥渴和狂乱低吼一声不顾伤势的挣扎起来咆哮道:“我会杀了你们我会吃了你们我会把你们撕碎……” 两旁的警员马上更用力的制住他。 “我杀死你们……”对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在房内沉睡的雯妮莎倏地睁开双目。她半支起身子看着前方墙壁一道由盆栽投射而来的影子。 黑影突然如卷麻花般扭曲再扩大然后慢慢形成一个男人的形状。 黑暗世界的行商双影。 好一会后影子“传来”一道男性声音:“日安我亲爱的女士你最近好吗?” “本来还不错要是双影你不出现的话感觉会更好。” “噢这些久违的问候话真的令人温暖。” “少说废话找我有什么事?是关于“女神”的消息吗?” “嗯最近不少地方都有看到“女神”的传闻又或受她的力量影响的黑暗生物出现。事情真的一团糟暂时最高兴的可算是“猎人公会”那群家伙啦。” “还有你们这些瞳孔都是货币符号的黑暗行商给我入正题双影。”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其实是有人托我当个中间人想与你见个面。” “是什么家伙?” “就是那群中立的预言者。但你也知道我很爱惜小命可不敢乱直呼她的真名她现在自称“卡珊德拉”。” “嗯哼”雯妮莎冷笑一声道:“希腊神话中作出准确预言但没人相信的女预言家?她可甚有自嘲的勇气啊。不过你们原来这么熟络的吗?” “商人的原则是尽量少树敌所谓和气生财嘛和她见个面吧你又不会少块肉的。”影子扭曲了一下续道:“喂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的啦。” “哼何时?在哪儿?” “女士你也知道他们的行事方式你只要四处随便逛逛就行了他们认为时机适当自会出现。”影子说罢顿了顿随即开始收缩。 “等一等”雯妮莎叫住对方道:“关于“女神”的事……” “放心吧行商信誉无价有什么异动或是特别情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赶来的警车、救护车及传媒采访车几乎把码头大半的道路都塞住。强森面对一堆镜头及麦克风正侃侃而谈自己英勇与匪徒火拚的经过又不忘炫耀肩膀上那不过是擦伤的伤口。 “实在太过分啦!情况就像你和女友在房内嘿咻时她那不知情的五岁弟弟在门外打拍子一样令人愤怒又不好作啊!”倚在救护车旁的力高忿忿的向银凌海道:“老天那一记子弹要是准一点多好。” 此时两名救护员把躺在担架上的卡查抬上车他向两人作了个鬼脸道:“笨蛋阿高记着找些美眉来医院探望我。” “嗯我尽力吧不过要找到肯来看你的女孩子我想我需要组织一支庞大的探险队。” 救护车瞬远去力高转过头来向仍是脸青唇白的银凌海笑道:“兄弟你没事吧?你一副贫血的样子要不要马上找个美女护士替你作特别的输血服务?” “血?好的……” “老天!你竟然响应我的笑话?说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好朋友阿海怎么了?” “呃……对不起阿高你刚才在说什么?” “实在太过分啦!你的幽默感和你的演技一样糟糕”力高没好气的道:“不过算啦我会原谅那些长得没我帅的同性。对了说归说我真的弄不懂那班家伙在搞什么。” “嗯我猜想伏击我们的男人早已受伤故他们打算先引开警方注意力好掩护同伴逃走此时我们却碰巧出现……” “我不是指这个”力高打断银凌海道:“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正如卡查所说他们不过是街头混的毒虫却突然神经病似的跑去打劫帮会? “另外刚才枪战时那几个人吃了这么多枪还站得起来即使嗑了药也太离谱了吧?老天简直就像前几天那个家伙般。” “你说前几天?你的意思是还有相似的事件?”银凌海立时紧张的道。 “嗯嗯不过可能是我想太多啦”力高抓抓后脑道:“你记得前几天我和那菜鸟米高处理的那宗劫杀案吧?凶手是附近的流浪汉他闯进一间餐厅用菜刀斩死了店主夫妇的那一宗。” “嗯哼他不是因为反抗而当场被击毙了吗?”银凌海想起那几天他都忙于私下追查狼人的案子对此案只隐约有点印象。 “当时我也在现场”力高露出回忆的表情道:“我们接报冲进去时那家伙还在厨房内拚命吃着卖剩的食物那时他的眼神……很怪异……就像是……唔怎么说好呢?” 这时另外两名法医助手把一个长条型的绿色尸袋抬上车。那是刚才被制服的匪徒因为子弹命中要害待救护车来时已经失血过多而死。 “对了!”力高“得”的一声弹了弹手指道:“就像刚才那家伙般目光像野兽看人像看肉。” “……” “实在太过分啦!我可怜的朋友我不是告诫过你装忧郁耍帅在真正的帅哥面前是毫无意义的吗?” “……” “啊我险些忘了……”力高贼笑起来道:“你那上次在酒店救了黑暗福音乐团和天籁唱片公司的人他们有说会怎样回报你吗?” “他们好像提过可以给我签名或表演门票什么的”银凌海有点没好气的道:“不过我拒绝了。” “实在太过分啦!你知道乐团的主唱莎依娜可是被誉为色艺俱佳本年度最有潜力的新人吗?”力高露出标准“粉丝”表情道:“幸好他们把主唱换成了莎依娜简直是脱胎换骨比从前那个穿着光衣服的怪人强多啦对了对了……” 力高顿了顿脸上忽然露出异常正经认真的表情续道:“银探员有一件罪行我们身为人民的公仆是不能视而不见的。” “你在说什么阿高?” “最近不是在网上流传莎依娜在更衣室被偷*拍的照片?又有传言说她被疯狂歌迷跟踪吗?” “阿高你流鼻血了。” “别介意这些小事!我说反正你救过他们可否提议他们找一位经验丰富的探员提供一些保安上的建议又或是索性要求那名探员作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至于人选嘛最好像我这种年轻有活力又有干劲……” 银凌海瞬间沉默几道青筋在额角处浮现。 “好吧好吧我……我说说笑罢了”力高看看银凌海的表情忙道:“你不是很关心肯尼那宗案子吗我知道其它同僚还在追缉嘉维斯要我替你竖起耳朵吗?” 银凌海想了想道:“好的谢谢你阿高。” “别客气关于我刚才的提议你确定他们真的不需要……” “阿高!” “okok。” 稍后。哥特市近郊。 银凌海的车子沿着公路向郊外飞驰着坐在副驾驶座的莎若雅则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两旁急往后飞退的景物。 时近黄昏但因为尚算是夏末日长夜短故路旁的景色在日光下仍是清晰可见。 “凯阿姨”银凌海边驾驶边向耳朵上的蓝芽道:“刚才在仓库那宗枪击案……是的就是那宗犯人的尸体应该已运来了我希望你能详细检查一下……嗯我不肯定总之是有某些异常的地方…… “还有在早上地下车站现的那少年尸体以及……呃那些犬只我也希望作同样检查如果可以的话。” 电话另一头的席法医疑惑的道:“阿海详细检查是没问题不过你可以给我一个方向吗?你想确定他们的死因?比对造成伤口的凶器形状?又或是体内是否有某种药物?” “这个……”银凌海思索了一会想起现时手上模糊的情报道:“我不肯定但可以从他们的体液样本开始我猜……” “阿海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凯阿姨我暂时真的没法回答你”银凌海叹了口气道:“待我肯定了一些……一些事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的好不?” “嗯哼。” 凯阿姨顿了一会才道:“好吧不过阿海你记着万事要小心。” “我会的凯阿姨。”银凌海挂断电话。 一直不语的莎若雅待探员通话完毕后道:“银探员我下午时去看过亚述师父了感谢祖灵保佑他的伤势开始好转了。” “那很好啊莎若雅。” “我不知如何表达……嗯谢……谢意”莎若雅期期艾艾的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伤害其它人的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我会全力阻止那狼人再行凶但不代表一定要某个人牺牲什么的”银凌海听出少女话中意思有点气道:“我很确定我……呃或是任何人都不需要你这种报答方式。” 少女再次沉默下来对银凌海的话不置可否。 此时探员的车子已沿着一条支道驶近尽头处在拐过一个弯道后前方赫然出现一间屋子。 银凌海把车子泊在屋前院子外围二人随即步出车外眼前是一幢英国都铎式建筑的房子凸肚窗前爬满了长春藤植物墙身由雕着涡卷形花纹的砖组成不过屋子看来相当残破外墙、窗户等各处都缺乏修葺。 屋前院子是一大片花田和屋子比较明显花田有人定时打理上面长满了无数带着紫色花穗的花在晚风吹拂下彷佛无数刚睡醒的夜精灵在轻轻打着呵欠。 这儿是沃尔夫·亚门教授的家。 他是哥特市立大学宗教系及人类学系的教授性格古怪。虽对探员的“真正身分”及黑暗世界一无所知但一直对常现象有浓厚兴趣而且相当博学。故以往生过的自然犯罪事件银凌海也曾向其请教过意见。 当银凌海一如以往般打算到大学找老学者时却得知沃尔夫请了事假已经三天没上课了。 “银探员这儿很特别给我一种安宁的感觉。”莎若雅罕见的出现情绪波动。少女说罢步至花田中央处眸子移往西方正燃烧着的落日。 天际尽是一片嫣红夕阳把花田、小屋和少女镀上了一层金光。狼族战士轻拢秀回过头来道:“银探员你知道吗?对我们来说死亡只是一个过程并不是终结就如日出日落一般。假如生命是场祝福的话死亡也是。” 莎若雅说罢再次转头面向落日。复闭上双目喃喃地似是背诵某些远古诗歌道:“如吾时日已临愿吾埋骨处有如斯美景。” 太阳终于被大地吞没黑夜再次降临。 好一会少女倏地像是从某个美梦中醒了过来有点焦急的道:“这是我们族中流传的诗句我刚才……一时胡言乱语很……很抱歉请不要介意。” “不要紧我不……” 毫无先兆下一道惨叫声忽然自屋中传来某种程度上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同一时间法医大楼地下室的太平间。 地下室的空调仍是冷得让人有如置身南极般空气中飘散着一阵消毒水混合福尔马林的特殊味道。在房间中央的数张解剖床上都各放了一具尸体接近墙边的一张则放着一具失去生命的犬只。 席法医康薇尔用铅笔在胶手套的包装纸上作了些简单笔记后叹了口气似是太疲劳般拍拍自己的肩膀再拿起工具打算为眼前尸体的y型切口做缝合工作。 寂静的空间忽然响起行动电话的铃声。 “喂我是凯。” “凯是我阿祖。”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把带点焦急男子的声音。 “啊好久不见了阿祖你最近好吗?” “一点也不好”叫阿祖的男人连珠炮的道:“我刚才遇到来这儿开医学会议的斯顿聊了几句后才知道你脑内的肿瘤……老天这么大条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老斯顿那个多嘴怪。” “凯听我说要动手术的话就要尽快我这儿半点问题也没有……” “谢谢你阿祖但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老天有什么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阿祖我请你谅解我。” “好吧”对方深吸一口气道:“你也是医生知道时间急迫。这样吧你一决定的话我马上订机票过来。” “谢谢你。” 康薇尔挂上行动电话又叹了口气。她重复检查一下放有尸体采样标本的载玻片上的标签正打算交给助手详细化验忽地心中一动把其中一份组织切片放在双眼显微镜下再把眼睛凑上去。 向来冷静的女法医皱起眉头喃喃道:“老天这是……” 第四回:羔羊图卷 “也就是说……” 额上冒出道道青筋的银凌海把撞歪了的门移正边以螺丝刀替其换上新的合页同时道:“教授你因为电玩卡关所以才向大学请假?” “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我只是……我只是研究流行文化中神话传说人物所象征的意识形态罢了。”站在一旁的老人不好意思的回道。 三人身处大宅的大厅中四周都摆放了甚具古典风味的家具摆设。 但靠墙处却格格不入的放着一台二十吋的电浆电视还连着一部电视游乐器屏幕上播出3d立体绘图的游戏画面。 “老天教授我一直也没听说过你喜欢电玩你怎会突然沉迷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我一直也不在意这种东西的。但大约二星期前有学生以这个游戏作论文题目被我痛斥了一顿他却反说我不了解流行文化我心想只不过是玩乐的计算机程序罢了能有多了不起所以……” “所以你就买了电视游乐器和电视机谁知道一玩之下就不能自拔?”银凌海低头掩脸一副被打败了的神情。 “哈哈哈……也算是吧。”沃尔夫像个偷吃糖果被现的孩子般视线不敢接触银凌海。 “我的天教授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你刚才又为什么惨叫?” “我忘了保存纪录啊哪想到敌人这样厉害我一下子就挂掉了。呜呜努力了整天的成果就这样……” 银凌海额上的青筋开始繁殖。 “好了好了找我有什么事?”老学者忙道:“对了这位可爱的小女孩是谁?你的妹妹?” “不不是的先生你太过奖了……我不是……我是……我的意思是……” 莎若雅瞬间面红耳赤好一会才以狼族面见长辈的礼貌语气道:“我的名字是莎若雅莎若雅?史宾利是银探员的朋友很荣幸与你见面尊贵的智者。” 学者古怪的笑了数声道:“智者?拉罗什富科(larochefoucau1d)说过最精妙的智慧能产生最精妙的愚蠢。我亲爱的小姐不若你就直接叫我沃尔夫我叫你莎若雅吧。” 说罢“谦虚”的学者引领二人来到书房中书房活脱脱是他大学办公室的翻版仍是四周堆满了古籍书本和文献。 他示意二人坐下道:“好了我们重新开始吧阿海我猜你不可能专程来探望我这个老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银凌海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道:“教授我们这次来访是希望借助你的专长。” 探员说罢看看莎若雅。后者点点头从背包中拿出卷成筒状的羔羊图卷小心翼翼的在沃尔夫面前展开。 “这是……” 本来懒洋洋的老人有如换了另一个人般立时站起双目放光眼睛紧盯着卷宗上的图案。 过了一会后沃尔夫复抬起头来道:“这是如何得来的?” 莎若雅假咳了一声正襟危坐的道:“学者先生……呃我是说沃尔夫教授这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家传之宝不过祖先只说它很重要却没有详细解释。” “教授这文书和警方在调查的案件有关所以我希望你能解读出纸上图案的意思。” “唔唔。”沃尔夫点点头又看了看桌上的文书再弯腰到一旁的抽屉翻出一对乳白橡胶手套和放大镜。 老学者戴上手套的手轻轻托起文书瞧瞧底部复再放下以放大镜细细检视上面的图案。 二人保持沉默连呼吸也尽量放轻生怕打扰了他。 “奇怪真的很奇怪。” 沃尔夫良久才放下放大镜道:“莎若雅你说这卷轴是家族一直传下来的那有多久历史啦?” 莎若雅想了一下努力在真话和谎言间取得平衡道:“我……我也不清楚应该有接近百多年吧我猜。” “远不止”老学者摇摇头道:“这应该是一份古书手抄本这种纸应该是纸莎草纸但应该混合了另外某些植物的纤维要不然不会如此薄而坚韧。” 他顿了顿看看一脸呆相的二人解释道:“所谓纸莎草纸是用一种叫纸莎草(cyperuspapyrus)的植物的茎晒干而成是古埃及、希腊及罗马的主要书写材料。 “一直到公元八至九世纪才被其它植物的须根取代加上其上书写用的墨水应该是一种古老配调方…… “若我没猜错的话是由鞣酸铁墨水和烟灰墨水混合而成纵合这些线索我才推断它最少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 沃尔夫深吸一口气也不容二人回应续道:“但是老天我真的难以想象它竟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我甚至会认为它是一件高明的仿制品但直觉又告诉我……嗯如果能用碳定年法检验的话……” 银凌海怕老学者在这问题上打转涉及太多关于黑暗世界的事届时有理说不清遂道:“教授这些可以稍后再研究现在我真的急切想搞懂这古文书的意思……” “你以为我这儿是麦当x吗?” 老学者立时怒道:“历史是无数经验累积而成的凡事要按部就班这才可以一步一步靠近真理。” “是的是的是我失言了很抱歉。”银凌海知道对方如小孩子般的脾气忙不迭的道歉。 “所以我就是说真理和时间就如……” “教授拜托你我因为……呃总之我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图画的意思。”莎若雅在旁劝道。 如被孙女哀求买糖果的爷爷般沃尔夫立时软化下来道:“放心吧莎若雅你可找对了人我一定会帮你的。” 说罢老学者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片口香糖---- 竟然是黑色的!老人嚼了起来边用略微模糊不清的语调道:“这上面的图画应该是一种相当原始的图画文字。 “依我看每幅图都是一个意符用来表达个别的一个概念或意义而它们整体合起来似乎是表达某个具时序的事件所以……” 老人顿了顿口中吹出一个大泡泡手指由右至左于文书上方作某种具节奏的移动续道:“严格来说这些符号可解读成独立而又互有关连的七幅或七组图画。” “什么?” 银凌海不由凑上前细看根据老学者的解说认真观看文书上的图画。 图画共分为七幅: 第一幅是一个披着兽皮的巨大男人他一手持弓另一手持刀一类的武器。其身体却如透明般体内有一个人及一头近似狼或犬的动物并且在互相缠斗着。 第二幅则是一头近似犬科动物般兽人身的生物。它身旁有一具卧倒的人体一手没有了胸部中心有一道涂黑了的痕迹绘者应该是以此表达那是伤口。 兽人则手握一个似是心脏形状的东西另一手咬着或是吃着人的手在上方则有一个中心留白的圆形。 第三幅图同样是那头半人半兽的生物它如犬只坐姿般半立地上似是野狼般在仰天长嗥。而在其身旁及四周也有很多相似的怪物它们如野兽猎食般以爪及牙袭击人类。 第四幅图构图和第二幅差不多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旁边的圆形这个是完全涂黑的。 第五幅图又和第三幅类似最不的同之处是怪物的数目明显多了位置也较整齐似是以挖心兽人为中心呈放射状般排列。 第六幅图则和第二幅接近完全一样圆形符号也是中心留白。 及至最后一幅图与第三、五幅近似但除了仰天长嗥的兽人外四周再没有其它怪物及被袭击的人类。 只有其下方地上的一堆白骨不过在兽人上方绘有一名长女子女子予人一种浮在天上的感觉身旁还有数十条以其为中心点向外延伸的放射状线条。 老学者瞧瞧二人以似是下结论的语气道:“它们的共通点不应该说是这组图画的主题是野兽与人又或半人半兽。” “兽与人?” 同一时间哥特市旧城区东部。 这一带是建市后最早展的地方也保留了最多的旧式建筑无论行人道或是车道都特别狭窄。 四周尽是新旧交杂的建筑物往往一幢玻璃幕墙的商业大厦旁就是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公寓。 有轨电车缓缓行驶着偶而出叮叮的声响警告没留意到它的汽车。 依双影所言难得“早起”的雯妮莎缓缓的在街上散步美丽又带点高傲的少女引来不少男性的注目礼。 雯妮莎刚要拐过前方弯角路的另一端同时跑来一名小男孩他以短跑冲刺的度奔跑着但一不留神被路面一块石头绊着立时往前跌去。 “哼!” 仍在空中的幼小身体瞬间似被一道黑风包围。下一秒间“啪”一声男孩的屁股神奇着地本会摔个头破血流的他竟然丝毫无损。 坐在地上的小朋友摸摸自己有点疼的屁股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待他的视线移向一旁的雯妮莎像是感觉到什么般向少女投以好奇的目光。 “小鬼跌倒了就要靠自己爬起来有人让你没摔至重伤已经很幸运的了。”雯妮莎冷冷又恶狠狠的道。 小孩吓了一跳立时三步并两步的转身跑了。 雯妮莎又冷哼一声刚要举步某种怪异感觉倏地传来令她不由自主回头一看。 一名女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头灰褐色的头身穿普通的黑色洋装一双深靛蓝色的凤目如最纯净的蓝宝石冷傲孤清美丽得似是不属于凡尘俗世。 是曾和银凌海有一面之缘并向其预言未来的卡珊德拉。 对方向雯妮莎微笑道:““暗夜女王”雯妮莎阁下吾仅代表全体“中立者”向您问安。” 竟然这样近才察觉到她的存在? 雯妮莎心下暗吃一惊她像是生怕刚才的善行被现般立时怒道:“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就是想见我的那个什么……” “我现在的化名是卡珊德拉希望您体谅。”女子打断道。 雯妮莎嘲弄的笑了数声复看看四周道:“好吧卡珊德拉你要谈什么?不过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这儿人来人往很麻烦。” “这点请不要担心。”卡珊德拉微微一笑。 雯妮莎忽地一愣一种古怪的感觉突然传来。 四周的大气不应该是周边的人、物在瞬间都如泛起了一阵涟漪般影像扭曲了一下但又马上回复原状。 一秒后异变倏至。 沃尔夫没直接回答银凌海。 他忽地站起身来踱到一座直抵天花板的巨大书架前边翻找边道:“半人半兽这种概念可以回溯到大约五万年前完全的现代人第一次出现在非洲的时候。 “当时人和动物很亲近不可说是依赖动物维生彼此关系密切。 “人自然对动物的特质有兴趣希望拥有它们表现的各种人类没有的能力比如熊的力气马的度鸟的飞行能力等。 “这种幻想可以见诸各种地方例如在非洲、澳洲等地现的岩画各种出土文物、雕塑上都可以找到不少人兽混种的图象当然自然包括各种人兽混合的神怪传说。” “那么这文书指的就是狼与人类?”银凌海问道。 老学者点点头续道:“其中“狼人”是相当有名的一种所谓“狼人”俗称作“ereo1f”较正式的名称叫“lynetthropy”不过这个字现在已被用于精神病学方面…… “嗯……对了狼人最早的传说可是与吸血鬼密不可分不彼此可说是同宗同源……” 银凌海下意识地咽了一沬唾液。 一涉足到自己擅长领域老人开始滔滔不绝起来道:“传说可向上追溯至公元前一千六百年的古希腊文明。 “当时的希腊人认为某些人例如自杀或是被开除教籍的人死后没有埋葬在宗教仪式祝祷过的土地上故灵魂不能离开**称作“vryko1akas”。 “不过此类灵魂对人无害只是想脱离**的躯壳这类僵尸或是活尸的传说慢慢在各地传播分别演变成狼人及吸血鬼两种不同的传说。” 他顿了顿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厚重黄的书本拍拍上面的尘埃续道:“一直到中世纪这种传说仍以一种乡野传闻的形式流传。 “后来当时的鬼神学(demono1ogie)开始正式纪录狼人的存在认为他是一种有人形但可以变成狼。 “甚至在一四一四年匈牙利国王西吉斯蒙德(sigismond)更在大公会议上促使教会正式承认狼人的存在。” 沃尔夫又翻开书中其中一页向二人展示。 图画有几幅像是木刻版画不过明显的风格不同应该是出自不同人的手笔。但主题都一致是一个狼头人身的东西四肢着地正在攻击或噬咬人类和图卷上的有点类似。 学者接着解释道:“在世界各地不同的国家民族中都有关于这些“狼人”袭击人类的纪录。 “至于他们是怎么来的?有几种说法:人和狼的混种、巫师以魔法把人变成狼、被狼咬过、祖先的遗传等等。 “传说又谓狼人能任意变化形体他们在晚上满月下变成狼吞食动物、人或尸体在白天又变回人形而被狼人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其同类。” 银凌海指指古文书上第三幅及第五幅图画道:“那么这些和你那古书上的刻画都是表达这些……呃怪物袭击人类的事?” “没有如此简单。” 老学者指指第二及第三幅图道:“我认为这其中表示某种因果关系……嗯不过我还是按顺序说吧这样你这个大外行会比较好懂……” 沃尔夫顿了顿开始在细节地方滔滔不绝的道:“啊还有为方便解说我暂时用“狼人”或是“献祭者”这称呼虽然在学术讨论上这个词语实在是不够严谨……” “明白了明白了我想知道的不过是……”银凌海正想催促对方不过想想老学者的脾气立时打住。 幸好沃尔夫这次直接进入主题道:“第一组图画应该是解释之后其它图画的主旨、由来缘起或目的。 “但在男人体内的一人一兽是什么意思呢?是说他吃掉了它们又或是孕育着它们这一点我尚没想通。” 知道事情原委的银凌海忙道:“这个无妨教授那不如先说你想明白的部分吧。” 老学者瞪了银凌海一眼道:“之后那幅狼人杀人的图画应该是表示人祭的仪式意思是把人的生命奉献给神。 “在某些古文化中杀害一个人或者以一只动物替代人是意图与神交谈并参与神的生活又或是应该祈求某种东西。 “比如古代的阿兹特克人就会每年献祭数千人(通常是奴隶或战俘)给太阳神印加人则在统治者就任时献祭。另外塞尔特人、日耳曼民族及中国人也有近似的传统。” 银凌海心中不由想起宿舍那死去女孩的样子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学者续道:“你们可以看到那献祭者也即狼人取出祭品的心脏及其血肉肢体再吞噬之。 “原始的人类认为人的某些正面素质如勇敢、机智等是来自于身体的某些特定部分而只要吃下该物就可以吸收该人的灵魂从而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例如东南非洲的山居部落认为肝是勇敢的所在睪丸是力量耳朵代表智慧前额皮肤是忍耐。而他们把敌人杀死后会把这些部分割下来烧成灰烬再放进挖空的牛角保存在祭礼时给青年吃。” 银凌海边听边看着文书他指指兽人旁的圆形符号道:“那么这个是否代表月亮?” “很好的猜想。” 沃尔夫先白了银凌海一眼再点点头道:“月亮和大部分魔法仪式都有某种关系被相信和丰收、直觉、女性、黑暗力量及情绪有关。 “而月亮相位不同被认为会影响人类的生活比如上弦月代表需要冷静判断的时间缺月代表和身边的人及世界沟通等。 “故此我也认为这符号指涉的是祭祀仪式举行的时段在第二幅及第六幅献祭图画上留白的圆形应该是指月亮。 “若是太阳的话通常会加上一些放射线表达阳光。而若与第四幅图涂黑了的圆形一起考虑……如我没猜错的话前者指的是满月而后者则喻作朔月。”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深思的表情续道:“以上这些都没有太大问题不过接下来的倒是个有趣的挑战。 “正如一开始我就说过“人祭”与之后的第三、五及第七幅图画都有因果关系应是表示该仪式后出现的结果。 “但实际上表达的是何意?是会出现一群如祭祀者一样的生物?而图画彼此间的差异是否又含有特别意思?不过最重要的是……” 老人忽地猛咳了几声才续道:“最重要的是第七幅图那堆白骨可能暗喻死亡或毁灭但最令我在意的是在献祭者上方的女性。 “从位置、姿势及其身上的放射线推测绘者想表达该女性并非人类而是神明一类的存在但指的是哪个宗教的神明呢?她的意义又是什么?” 沃尔夫顿了顿皱起眉头又舒展自问自答的道:“很有趣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挑战。” 老学者说罢看了看莎若雅诚恳的道:“莎若雅这文书我还有很多不解之处你可以让我复印一份好好研究吗?” 莎若雅默然看了老学者一会摇了摇头道:“不教授这段时间我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忙这文书放在家里或是身上都有点不便老伯你正好可以帮我暂时保管。” 沃尔夫饶有深意的看看莎若雅慈祥的笑了一下再拍拍少女的头用彷佛看透一切的语气道:“你是个坚强又善良的孩子我知道。” 说罢老学者看看银凌海用对着不肖子孙的冷硬语气道:“我会仔细研究这文书有新现会联络你的。” 银凌海知道这是沃尔夫式的逐客令。遂站起身子说了声“麻烦你了”便和莎若雅步向大门。 “等等莎若雅。” 沃尔夫忽地叫住少女老人先示意银凌海远离数步附耳到她耳边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莎若雅登时脸颊红了红摇了摇头复道:“不是的你误会了而且我不……总之这是不可能的。” “孩子岁月让我知道没有“绝不”、“永不”这些傻事”老人温柔的拍拍莎若雅的手道:“我希望你记着幸福总是喜欢以不同的面貌出现。” “我……”莎若雅期期艾艾一会复道:“虽然我肯定你搞错了但还是谢谢你沃尔夫老伯。” 老学者笑笑也不送二人出门就径自转身翻找书柜上的书籍典册。 “喂阿海。” 待银凌海步至门前背向二人的老学者又忽然叫唤探员似是另有所指的道:“玩了这么久的电玩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沉迷于所谓角色扮演这一类游戏了。” “呃?” 沃尔夫顿了顿续道:“因为这个世界其实就像是个巨大的角色扮演游戏。 “可惜的是你不过是一枚棋子决定你的角色、能力及际遇的玩家另有……另有其人你不能摆脱自己的角色故只好另做一个可以控制的好平衡自己的内心。 “那种不用再受他人左右完全掌控自己生命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些游戏最迷人的地方吧。” “教授你……” 沃尔夫没有再说话也没回过头来只是随意地向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再说下去。 在雯妮莎和卡珊德拉所身处的一段大街之右边转角处倏地步出两名工人他们一前一后手上捧着一块长方型约两米长的装饰玻璃。 二人满头大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们边高声吆喝警告路人小心让开边小心翼翼如螃蟹般横移身子慢慢捧着玻璃拐过狭小的街道。 同一时间左边的转角处本来停泊着一辆混凝土车。其滚筒内的混凝土忽然自管内泻出流满了一地车上的司机说了句粗话慌忙下车查看。 玻璃工人和混凝土如约定好般同时截断了大街两边整段路面突然只剩下雯妮莎和眼前的神秘预言者。 “我曾和令子嗣见过面当时曾向他提出警告”卡珊德拉叹了口气道:“可惜到最后仍是……” “这个我倒不怪那个笨蛋你们每次作出的预言不是隐晦不明就是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和猜谜没两样。” 对方摇了摇头没理会雯妮莎的讽刺单刀直入的道:“雯妮莎阁下我这次来是为了作出警告的。 ““诅咒之狼”是黑暗女神的守护兽也是她完全复活前的其中一个征兆。世界的混乱已经展开了序幕。” “……” “而另一方……嗯用你们的说法是光明那一边他们当中部分人已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决定介入。 “他们中的某个……呃比较强大的存在已来此途中若情况失控他们会不惜玉石俱焚毁掉这儿及周遭的一切。” 雯妮莎皱起眉头道:“中立者我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为啥你哪个不挑尽是在我面前啰哩啰嗦?” “平衡唯一。因为光明的那一边已收到相同的警告。”对方平静的道。 “而至于我为何找上阁下?你恐怕弄错了不是我选择你而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雯妮莎一副“老天又打哑谜”的神情道:“我没兴趣和你那些吊诡的句子纠缠。你想我帮忙对付“诅咒之狼”?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可没意思当什么正义英雄。” 她顿了顿怒火开始冒出再续道:“老天我讨厌你们。你们自己想干些什么却老是躲在一旁借用别人的手。一边看着其它人盲目团团乱转一边享受知道一切的快感。天这令我想吐!” “我们尊重人的自由意志选择权永远在当事人手上这是我们一贯的做事方式也是我们一众的信念如引起你的不快我感到相当抱歉。”预言者仍是不愠不火的道:“为表示我的歉意请容我多说一句……” 卡珊德拉忽地顿了顿四周的空气似于瞬间凝结朱唇再轻启带着奇异旋律的句子缓缓吐出:“在红雪纷飞的那一天若那四足动物越过界线它的泪水必教你当年的誓言应验。” 女子声音回复平静再道:“这是我对“暗夜女王”雯妮莎所作的预言。” 女吸血鬼不语脸上是不明所以的古怪表情。 言毕卡珊德拉轻拂几缕于额前垂下的秀转身欲走。 “慢着!有关“女神”的事你们知道多少?”雯妮莎立时急道。 预言者没有理会对方仍继续自己的步伐。 雯妮莎一时情急举步上前欲抓住对方。 女子没有回头轻声吐出一句话:“退开。” 空气彷佛再次振动了一下雯妮莎反射神经般往后一跃。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一个花盆不偏不倚落在少女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老天啊----” 楼上的公寓露台传来一道尖叫一名拿着花剪的妇人神情慌张向着雯妮莎连声大呼:“天啊!小姑娘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想拿起那盆花……” 雯妮莎向妇人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回过头来才卡珊德拉芳踪已然不见。 此时捧着玻璃的两名工人终于顺利拐过弯角同时混凝土车的司机也找来一把铲子把挡路的混凝土推到一边。 街道恢复原来模样行人匆匆而过令雯妮莎也不由得生出怪异的感觉刚才和卡珊德拉的对话彷如一场白日梦。 蓦地耳中传来卡珊德拉的声音声音极微弱似有若无的道:“雯妮莎阁下你问我何以不把预言说得更清楚?其实我已把看到的东西都告诉你……” 声音顿了顿一道充满无奈味道的叹息声再传到耳中。 “未来模糊因为人皆愚蠢……” 晚上哥特市立医院职员餐厅。 银凌海和莎若雅二人离开沃尔夫的家后后者与妹妹有约。而银凌海则来到康薇尔工作的地方。 坐在角落处的探员抓了抓头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法医道:“真的不好意思凯阿姨因为我的要求令你加班得这么久。” 说罢银凌海又看了看对方托盘上近乎原封未动的食物续道:“凯阿姨你没食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我很好没什么。”康薇尔简短的回道。 “那么凯阿姨是不是验尸时现了什么……呃特别的东西?”相处多年银凌海迅察觉到养母的古怪神色。 “这……” 康薇尔欲言又止好一会才续道:“我也不肯定那是否我想象中的东西不过我已把样本交给专家请他们再详细化验最快的话明天该有结果到时我再通知你吧。” “嗯好吧。”银凌海带着疑惑和不解的眼神道。 他顿了顿又道:“对了你的脸色很苍白凯阿姨是工作量太大了吗?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你现在终于体会到我看到你经常连饭也不吃的心情了吧?”康薇尔忽然顽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没有事倒是你工作时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会的。” 银凌海再次重复这句在养母面前说了数百次的话。 “我说真的万事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同日晚上天籁唱片公司会议室。 “嗯就这样决定了这音乐会是难得的机会你们要好好把握。”一名穿着名牌西服的中年男子站起来道。 身旁另一名胖子也立时站起陪笑起来:“明白我当然明白。” “是的我明白市庆那天是个大日子。而且那天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坐在一旁的莎依娜也低头谦虚的道。 “很好很好好了就谈到这儿我约了康丝蒂吃晚饭呢哇哈哈。”中年男子笑着道。 “就是那个三届影后康丝蒂?老天真的教人羡慕有传闻说你们……不知是否真的?”胖子也笑哈哈的道。 “传言而已传言而已。” “来来我送你出去。” “客气客气。” 二人慢慢远去。 “啊啊真的受不了社长和那个什么电视台制作人的臭屁样子。” 莎依娜向二人离去的方向吐吐舌头复道:“还要谈这么久看看所有人……呃连秘书小姐都回家啦!” “莎依娜你也知道现在的难处加上我们又……”在旁的本雅明道。 “唉”莎依娜如虚脱般往后倒在沙上打断对方道:“我还要忍受这些东西多久?” “快了快了忍耐一下吧建市纪念日那天的音乐会就是机会啊在此之前要忍耐忍耐。” “烦死人啦!”莎依娜大叫道:“我要吃零食!” “嗯在柜子内好像有些马铃薯片……” “我不要那些!” 莎依娜坐在沙上双掌托住下颔手肘支在膝盖上续道:“本雅明街角处不是有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市吗?拜托你到那儿买些零食好吗?” “嗯好吧”本雅明抓抓头道:“你想吃些什么?” “你听好我只说一遍可不要买漏喔我要的是巨人牌牛肉味薯条、小矮人牌的山葵口味薯片、美巧牌的牛奶巧克力可别买错有果仁的那种还有……” 莎依娜接下来如绕口令般连珠炮的说出一大堆各种品牌的零食名字加起来竟有接近五十种之多完全考验本雅明的记能力。 “都记好了嗄嗄……还……还有吗?”好一会后年轻男子一手紧握着墨水用掉了大半的笔右手擦擦额头上的汗问道。 “嗯再追加一瓶原味的乳酸饮品好就是这些拜托你了伟大的经纪人先生快去快回。” “嗯哼莎依娜请你尽量不要吃那么多甜食好吗?”本雅明整理一下笔记本道:“况且你待会不是约了你姐吃晚饭的吗?在这之前还……” “我不理啦在那大日子前我可是累积了很多压力喔麻烦你啦快点去买回来。”莎依娜打断对方。 本雅明叹了口气转身吧跶吧跶的走了。 莎依娜笑了一下站直身子伸个懒腰忽然一道男子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不错嘛这么会使唤人已经有大明星风范了。” “谁?” 莎依娜连忙回头看到眼前来人登时脸色大变。 摇摇晃晃走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他脸色蜡黄、鼻头通红随着呼吸和移动阵阵混合了廉价酒精、尼古丁及汗臭的味道瞬间充斥附近的空气中。 “是……是爸爸你怎么来了?”莎依娜有点口吃的道。 “哼哼你以为搬了家我就找不着?”莎依娜的父亲喷出充满酒味的一口气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不会来公司找你的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好了你这赔钱货给点钱来花花我佛瑞德大爷好歹也是星爸行头不能太寒酸。”男人说罢向自己的女儿伸出手掌。 “我身上没有太多……现钞……”莎依娜边说边掏出皮夹。 佛瑞德一把抢过看了看皮夹内几张百元钞票一把将其塞到口袋中再怒道:“妈的堂堂大明星身上只有一百几十你骗谁啊?快说钱在哪儿?” “爸爸拜托你我身上只有这些……” 愤怒的男人却上前一把抓着莎依娜的头带着恶臭的气息喷到莎依娜脸上道:“你和你老妈都是一个样嫁给我心中却老是想着从前的那个男人。 “我是什么?我不是他!更不是代用品!他***她好运死得早要不然我一定把她……” “爸爸已经够了请你别再说妈妈的坏话妈妈是很爱你的曾经是。”莎依娜忽然道。 “你!” 佛瑞德气极不由分说一巴掌就往莎依娜掴去。 “啊!” 手到中途使用暴力的男人手腕突然被人猛力紧握着。怒汉顿时感到自己的手腕如被铁钳紧箍更出像是折断树枝般的啪啪声音。 “哇啊!很痛啊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佛瑞德边骂边回头立时脸色煞白期期艾艾道:“是莎若雅为什么你会在这……” “是的我回来了我亲爱的继父。” 莎若雅冷冷说着同时边紧箍着对方的手腕边贴近其脸部双目平视其两眼再一字一句缓缓续道:“你听好我只说一次。 “你要是再敢动手打莎依娜你身上的二百零六块骨头还有半块是完整的我莎若雅的名字倒过来写!” 莎若雅说罢再猛力摔开继父。 佛瑞德呼痛的按着自己的右手腕正想反唇相讥几句。但当接触到少女的目光又硬生生把刚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他又瞪着莎若雅一会哼了一声手揉揉左肩接着转身离去。 莎若雅盯着背影好一会又哼了一声向妹妹道:“老天小妹这是第几次了?这次幸好我凑巧在要不然……” “放心吧姐姐这次不过是碰巧中的碰巧。本雅明先生等人恰巧不在总之我……我有方法应付的。” 莎依娜拍拍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道:“老实说其实我很明白爸爸的心情大家都希望本来的自己被肯定没有人喜欢扮演自己讨厌的角色……” 她顿了顿看看一脸不以为然的姐姐忙改变话题的道:“放心吧老姐这只是暂时的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变成不用倚靠任何人也可独立存在的人。” 莎若雅没回答只以右手手心贴着妹妹的后脑。 “呃?” 少女忽以额头轻轻撞向妹妹的前额。 “哎唷姐姐很痛啊。”莎依娜登时呼痛的道。 “你这傻瓜听好!” 二人额头相贴莎若雅一双充满活力的眸子看着莎依娜一本正经的表情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任何想伤害你的人都要先过我这一关。” 莎依娜愣了一会笑了起来道:“嗯我也只有你这一个秀逗的脱线姐姐。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建市纪念日那天会举行一个慈善音乐会这类节目一般只会邀请些大公司的主流歌手参加但今次却破例加入了很多地下歌手及小公司的歌星。 “还新增了观众的实时电话短讯投票最高票数的那个艺人可获安排在哥特市最大的音乐艺术馆作一场表演。啊真是想想也教人兴奋!” “嗯太好了恭喜你啊莎依娜。”莎若雅由衷的道。 “姐姐你届时一定要来啊。” “我……我会的那是什么时候?” “气人刚刚不是说过了就是建市纪念日那天啦从现在算起即是第……” 莎依娜吐吐舌头道:“哎呀算啦反正我数学不好。我会叫本雅明再通知你详情的你要来看喔。小说那音乐会是在晚上举行于月光下唱歌喔酷吧?” 翌日上午中央警署职员餐厅。 一名样子标致的女性轻抚着力高的脸庞柔声道:“别傻了阿高我怎会生气呢。” 力高一脸痴迷道:“真的?太好了亲爱的我保证昨晚西儿只是到我家借书我们……呃是的我们其实是同一个读书会的。” “我当然相信你即使那时你们没穿衣服的躺在床上这也是某种神秘哲学讨论的方式对不?” “噢当然了当然了……” “老天阿高你真的很帅有人说过你很像贝克汉吗?就是那个很帅的足球员呢。” “真的有这样的事?” “是啊你知道是哪一处最像吗?” “哪一处?” 女性忽地狠狠的一记膝撞击中力高丹田下方某个掌管繁殖能力的器官。 黑人青年无声嘴巴张成o型倒地。 “哪一处最像?当然是你倒地惨叫的样子最像。”女性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路过或进食的众人看了几眼见怪不怪的转过头去。 银凌海边喝着餐厅内一贯难喝的咖啡边走到倒卧地上背朝天的好友身旁淡淡的道:“阿高早上好。” “早……早安……兄弟。” “这次比上次快了呢力高。” “是意……意外罕见的意外。”力高抬头道。 “你翻白眼了力高。” “我……我没事的快点!拼命和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说什么都好快!” “嗯对了有关肯尼或是狼人的案子你不是说要帮我打听情报的吗?有没有消息?” “有的肯尼他们那三人组肯尼挂了那个什么丹·麦连在地下车站内也死了剩下的那个嘉维斯……” “嗯哼力高要先扶你起来吗?” “不别动别动我我正和这个大地作心灵的交流……快继续和我说话。我们说到哪儿了?” “嘉维斯。” “对已经找到他的藏身地点了。” “什么?找到……啊!力高那些渗出来的……是血吗?” “不那是红色的汗汗水代表活力红色代表热情像我。该死别再引导我的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体上我们继续讨论罪恶。” “好吧找到嘉维斯了?” “不完全是。昨晚在上城区的夏威夷花园生了宗擅闯民居案。 “屋主出公差约半个月昨晚回家时现家里遭小偷一些现钞和食物都不见了连忙报警。” 力高说罢又哼哼了几声。一手在外衣口袋掏了掏拿出五、六张折迭起来的纸张道:“这是这案子的调查纪录不过是缩小了的复印本看了后撕掉而且当成没看过ok?” 银凌海心中一阵感动知道好友为了自己在职务的危险地带上打转道:“对不起阿高麻烦你了。” “靠别对你的拍档说这种废话。”双手掩着下体的力高努力保持帅气的道。 以双面彩色复印的纸上是详细调查纪录包括屋主供词、犯罪现场内部、外观及附近四周一带的照片、现场鉴识报告等。 从各张照片中可以看到住宅区内的屋子多为半独立单幢建筑屋与屋之间都有树木等巧妙分隔阻挡大部分视野。 主出入口有漆上该住宅区特有棕榈树标志的华丽钢闸一旁更有门卫驻守。 仍半跪与大地作心灵交流的力高道:“虽然出入有限制但那儿接近河堤及引水道要避开警卫耳目的话是有办法的。” “但调查的同僚怎么确定那小偷就是嘉维斯?” “嗯虽然负责的是那级菜鸟米查但他再笨也有个谱儿。他现闯入者有在那儿居住过的迹象…… “那小鬼倒也机伶晓得从地下室的气窗钻进去避开防盗系统可能是想弄些食物和钱吧不料却让他幸运的找到个临时避难所。” 他顿了顿再道:“况且那屋主装了自动定时亮灯装置。只要够小心不弄出任何声音的话即使邻居明知屋主不在看到灯光也不会觉得奇怪。” “嗯嗯”银凌海抓抓头有点疑惑的道:“那报告上写找到了嘉维斯的指纹是怎样现的?” 满头大汗的力高开始缓缓爬起来道:“他们在沙底下找到一个装绿茶的宝特瓶。鉴识组分别在瓶身、瓶盖及瓶盖内侧找到指纹。 “用afis(指纹自动鉴定系统)比对过瓶盖内侧那个没相关纪录。不过其它的都有比对出来。” “而指纹属于嘉维斯……啊阿高要我扶你吗?” “不!男人要靠自己的力量站在大地之上!” 力高手撑在一旁的餐桌上喘了口气道:“那小子数年前曾无照驾驶还撞到了人留有前科。不过那不是重罪也并非性犯罪所以瓶口的唾液没法用dna数据库对比。” “所以确定了他曾到过那儿?” “嗯”力高点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高不过老实说那小子干得倒满干净利落的走时还大致清理过现场垃圾箱内只找到些厨余……啊说到这个有一点比较有趣。” 力高顿了顿又喘了几口气再拍拍自己的脸忽大声道:“哇哈哈!我力高·阿柏奇又复活啦!全世界的美女们你们不用担心。” “我觉得她们现在会更担心。”银凌海平静的道。 “阿高你说有趣地方是……” 对方闻言再拿出两张立可拍照片内容是半张皱巴巴的报纸的前后两面。 “箱内还找到半张撕下来并揉成一团的报纸不过上面没有指纹也没字迹这是我叫证物房的美儿……呃朋友替我拍下来的。” 银凌海凑近细看现照片上纸的一侧有不规则的撕裂痕迹应该是从整页f4大小的报纸撕下来的。 那报纸一面是全版的市大减价广告另一面是印有美女样子的化妆品广告。 “嗯嗯。” 银凌海拿出pda想记下版次及日期准备稍后查阅报纸的完整版本。 “不用忙了”回复过来的力高一副得意的样子道:“这些事我神探力高早就留意到了。 “报纸不见了的部分是哥特市《前锋日报》的娱乐新闻版我找回那天的版面打印出来了。” 说罢一副大侦探神态的黑人青年从怀中拿出一份缩小了的打印本递给银凌海。 报纸的其中一面同样也是广告但另一面则是有关明星艺人的内容占了三分之二版面的是某女明星秘密怀孕。 其余下方三分之一则有两篇报导左方是某男艺人在法国撞车受伤而右方则是即将举行的建市纪念日音乐会的详情。 探员重复看着报纸思索起来。 “确定了嘉维斯身分后米查等人已拿着他的照片向那小区一带的住户询问不过没有人有特别印象。” 力高顿了顿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再道:“对了这次我力高大爷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来帮你的喔。朋友你知道规矩吧嘿嘿嘿……”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下次的那些什么泡妞作战计划我全力配合就是。” “银凌海!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很重要吗?我告诉你地球并不是为了你而转的啊!”力高忽怒道。 “呃我不是这意思……” “地球其实是为了我而转的啊!”力高拍拍自己胸口毫不犹豫的道。 银凌海忽地如虚脱般以手撑着一旁的桌子。 “阿海你没事吗?你的脸扭曲了。” “不没什么是我不好你继续阿高。” “嘿嘿嘿你不是说过天籁唱片公司的人要报答你的吗?那个将要举行的市庆音乐会……我也不贪心只想要两张票而已。” “但那个音乐会不是在中央公园举行是露天的而且自由入场的吗?” “嘿嘿嘿你是知一不知二通常这些露天音乐会都会在接近舞台的正前方特意围起一个特别区域供vip欣赏的那些名歌手更会跑下台和这些vip握握手。兄弟我就是想要这些vip的票啊!” “是吗……” “求求你卡莲说很想去这个音乐会啊我们是在那个什么音乐短片网站认识的老天这世上难得竟然有人在音乐和电影的喜好与我如此相似我力高的下半身……呃我是说下半生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上啦。” “……” “只要在那天晚上逗她高兴我就可以就可以……” 力高开始陷入妄想状态中道:“我不会亏待你的兄弟。啊对了听说过几天有个犯罪心理学家来警队作讲座听说好像是女的。我知道你喜欢知性感觉的那类女性待我替你搜集情报……” “……” “喂!你怎么啦兄弟干嘛拚命用头来撞墙?你不要有事最少也要给我弄到票后才挂啊……” ----**咆哮上全文完 第五回:埋伏 哥特市法医大楼地下室。 升降机门打开银凌海的养母市内的席法医----康薇尔沿走廊来到解剖室中。 室内仍是充斥着那种混合了尸臭味和消毒药水的特殊气味。除一排排的冰箱外室内还有数张放有尸体的不锈钢解剖台和一部放手术用具的推车停在一边。 因为银凌海的要求她本来打算详细检查有关的尸体不过肯尼及丹那不完整的遗体经家人认领后已运往安葬欲详细检查也无从检查起。剩下的是车站倒塌现场现的犬尸以及在仓库中被击毙的匪徒。 而她打算作详细检查化验时上司却突然下令要把尸体火化葬于公共墓地。 这虽是没人认领遗体时的一般处理程序可是不会这么急康薇尔曾要求暂时保留受害者的尸体上司却称不符合规定拒绝她的要求。 有点不妥!康薇尔当时心中马上浮现这个念头虽然没有证据而上司的决定也不能说不合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背后一定有点东西。正如现在一般。 解剖室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但一股不协调感老是缠绕不去。 是什么呢? 好一会后她找到证据虽然每样东西都在应该在的地方但怎么说呢……位置却有轻微差异像是放在桌面橡胶手套上那几枝用了一半的铅笔因为圆身铅笔容易滚到地上所以大家习惯在不用时把它很稳当的放在手套的上方而非旁边。 还有水龙头因为残旧关得太牢的话很难再扭开大家也习惯只略微扭紧宁可让它滴水就是了。 都是很细微的地方但自己绝不会弄错其它工作人员也知道这些细节。 “有什么人进过这儿而我不知道?” 一股不舒服的寒意涌上心头。再次出于直觉她信步走进相连解剖室旁的一间小型化验室接着目光落在存放组织样本的冰柜处里面放着各个案件中从尸体身上采集的样本其中包括了从狼人凶杀案中各个身上采集到的唾液、内脏切片等样本。 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戴上手套打开冰柜。 嗯看样子没问题所有东西都在位置也没差。 慢着等等。 康薇尔从柜中拿出一份长毛男的唾液样本把载玻片放到显微镜下再凑下头细看。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不可能……怎么会……” 她深吸一口气再从冰柜中分别拿出另外几片载坡片先细心检查上面的标签皱了皱眉再把它们逐一放在显微镜下脸色的苍白程度立时呈几何级数递增。 行动电话此时突然响起康薇尔的心脏几乎要从口腔窜出来。 “凯你好我是cdc(疾病管制中心)的威尔很久没联络了。” “啊真的很久不见了你太太和女儿好吗?” “放心吧无论她们买了什么付帐的都是我所以我相信她们过得挺好。” 康薇尔笑了几声道:“对了我用快递寄给你的样本有结果了吗?” “嗯因为看到是你的急件我把它优先处理啦不过嗯你确定你没弄……呃我是说你的助手没弄混了?” “你在说什么?” 某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市门外之停车场。 银凌海把车子泊好步出车外左右打量四周。 “嗯还没来吗?”探员嘀咕了几句视线射往某辆车子时不由登时笑了出来。 停在他车子不远处的是一辆七人休旅车型号稍旧左右车门及车尾等都贴上莎依娜或黑暗福音乐团的宣传海报各扇车窗上也密密麻麻贴上乐团吉他图案标志的半透明贴纸。 幸好车前方的挡风玻璃是干净的只有各款式的行车登记证、收费隧道及大桥通行证、椰树图案的住客泊车证等。 “老天这样“强迫推销”的车子不用想也猜到是谁的。”银凌海心忖。他基于职业习惯瞧瞧司机的位子仪表板上方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宣传单令人想象不到司机是怎样看到前方。 忽地“巴哒巴哒”的脚步声自后方响起他回头看到满头大汗的本雅明正从市方向急奔而来。 他抱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及零食勉强抬起右手看看表立时脸上一急。待看到招手的银凌海马上三步作两步的跑来有如童话故事《艾丽斯梦游仙境》中那赶时间的兔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来到银凌海面前本雅明忙不迭的道歉起来“我本来想趁午休时买点东西的但想不到市会有这么多人。” “不要紧请不要介意。” “啊对了对了”本雅明放下手上的东西在怀中掏了掏拿出两张票道:“这是前排特等席的票。” “不好意思真的太麻烦你了。”极为尴尬的银凌海道。 “千万别这样说银探员有机会报答你我不知多高兴真的只要两张就够了吗?多些我也弄得到的啊。” “不不已经很足够了。”银凌海几乎想挖个洞钻进去。 “嗯银探员其实我想问……呃一个问题”本雅明忽假咳一声诚恳的道:“希望你千万别介意。” “不要紧请说。” “自从酒店的枪击案后我一直放心不下也密切留意所有相关的新闻及情报我知道……嗯好像那位持枪的少年在外还有些……同党是不?好像叫嘉维斯什么的你认为莎依娜还会有危险吗?对不起我实在很担心。” “请你放心吧我会……我是说警方定会尽力避免这些事再度生。”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道。 “银探员莎依娜一直都很努力当初她取代黎斯理成为乐团的新主唱时公司上下都没什么信心只是抱着无鱼虾也好的心态不过她用努力及汗水证明了她的确值得。” 本雅明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道:“我希望帮她实现梦……啊对不起不知不觉离题了很抱歉。总之……总之听银探员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在这之前只要想到那个市庆音乐会我就忧心得饭也吃不下。” “本雅明先生请你信任警方……啊对了我还想说一件事有关你这辆车子的希望你别介意。” “呃?” “虽然我并非交通部的但我知道有很多的交通意外都是因为驾驶席前方及周边放了太多饰物导致有突事件时掩盖视线拖慢了司机反应的度……” 倏地银凌海的行动电话响起打断他的说话。 告了个罪他拿起电话话筒另一端传来康薇尔的声音。 稍后哥特市中心旧区。咖啡店“猫眼”。 银凌海匆匆忙忙的走进店内左右张望一会现康薇尔正坐在角落两面靠墙的卡座处。 “怎么啦凯阿姨?这么急叫我赶来……”银凌海坐在女法医对面点了最喜欢的拿铁道:“是和案子有关的吗?” “嗯是的。”康薇尔脸色苍白神情有点呆滞的道。 银凌海皱了皱眉心下对养母的行为相当不解。根据她的习惯谈公事绝对会在办公室内不会在公众场合说半句。 “凯阿姨怎么了啦?” “阿海别再查这宗案子了。” “你在说什么凯阿姨?”银凌海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有些东西我们好像接触得太深了……算了总之你这次听我吧好不?” “只要你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银凌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养母。 康薇尔沉默了一会道:“我老师说过遗传除了生物的范畴外或许更有形而上的形式。” “呃?” “没什么……好吧我先让你看点东西。”说罢康薇尔拿出几张照片摆到银凌海面前。 照片是以数字相机拍下的高分辨率彩色照片上面是一颗呈子弹状像是陨石般的东西一端圆一端扁平。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废弃车站的犬只尸体及那几名在仓库被击毙的劫匪的脑组织、脊髓及唾液等上现的是一种病毒。” “病毒?你的意思是会传染类似天花那些?” “正确点说是属杆状病毒科(rhabdoviridae)中的狂犬病(rabies)病毒。” “狂犬病?那些会令狗只疯胡乱咬人的那种病?” “如果真是狂犬病的话我会高兴得跳起来”康薇尔叹了口气道:“我长话短说吧。 “那种病毒相当近似杆状病毒科的病毒我把样本快递往疾病管制中心同时央求大学的研究中心的朋友替我做聚合连锁反应现三个dna引子当中只有两个和狂犬病符合。” “我不明白。” “那表示它的基因序列和狂犬病病毒不同它虽然近似但可能是一种全新的、从没出现过的变种病毒。” “老天凯阿姨那么我们要尽快通知……” “你想的我已做了这就是我刚才想劝你别再管这档事。” “呃?” “我今天早上回法医处时现帮我作组织采样及化验及亲眼看过病毒的工作人员突然被调职在大学帮过的朋友也一样之后……之后……我……” 康薇尔身子开始微微抖续道:“昨夜和你离开后我回到办公室觉计算机纪录遭窜改、所有病毒样本都被人调了包而我把样本寄去的cdc那儿的人也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把普通的狂犬病病毒寄给他们。” “老天你的意思是……” 康薇尔把面前余下的蓝山咖啡一口喝光道:“所以你眼前的几张照片是唯一剩下的证据。” “那不就成了吗?只要还有……” “阿海你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有人偷跑进我的办公室把病毒样本等东西调包修改计算机数据。 “那也算了。但对方竟然可以神通广大到影响政府机构运作随意把相关人员调职、偷换寄往cdc的样本又或是更恐怖的迫令其撒谎这绝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背后明显有某个组织在动手脚。” “组织?”银凌海皱起眉头想了想决定先把这问题摆一旁问道:“那对方为什么独留下照片?” “这正是高明的地方”康薇尔冷静的分析道:“我们手上只剩下照片没有其它证物加上数字照相技术如此达别人很可能说照片是伪造的根本不能当成有力的证据对方用意是警告我们即使我们知道真相也拿他们没辙。” 银凌海沉默不语。 “你现在明白我害怕的原因了吧?我们像是轻量级的菜鸟挑战重量级拳王所以最安全的方法是……” 银凌海猛力一拍桌面杯子摇晃起来往侧倾斜在深褐色的液体刚要泻出的瞬间银凌海一愣左手随即以越常人的高抓着杯身同时把往外飞的咖啡兜回进杯内。 “阿海?” “我不会放弃的。” “阿海你怎么老是不明白?你听我说……” “是你该听我说凯阿姨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的毁灭证据不正代表我们接近真相了吗?” 银凌海激动起来道:“莫叔曾提醒过我无数次警察是保护死者权利的人我们让他们沉冤得雪让相同的悲剧不再生我们是正义和公理的守护者假如连我们都放弃的话那一切就完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老套没错可是无论老套与否真理永远都是真理凯阿姨希望你明白。” “阿海你……” 看着呆瞪着自己的康薇尔银凌海忽地醒觉过来尴尬万分的道:“对……对不起我可能说得太过分……但凯阿姨……我……”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气彷佛是想把体内的固执召集起来般道:“但我答应过莫叔的我会保护所有无辜的生命你尽管骂我吧但我不会放弃的。” “不是我错了阿海你真的长大了。” “凯阿姨很对不起我……” “不我是认真的向你道歉这次是我错了。” “我……” “你知道吗?”康薇尔温柔的笑起来轻声的、带着感情的语气道:“刚刚你看着我说要我讲出答案时彷佛老莫在教训我。孩子你不用介意我看到你体内那来自莫凡的精神。” “凯阿姨……”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继续前进吧”康薇尔轻拍银凌海的手道:“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对不起凯阿姨我……” 康薇尔先露出思索的表情再道:“那我们先讨论这个病毒本身吧。 “我从有限的数据推测这种不知名的病毒近似狂犬病病毒都是从唾液侵入伤口先在伤口处周围繁殖待繁殖到一定数量后沿神经向四周内脏及大脑蔓延影响病人的脑部及其它器官。” “嗯你是说那些在幽灵车站的犬只、狗……”银凌海倏地顿住想起对方未知此事内情忙改口道:“啊不我是说闯入酒店的肯尼以及跑去打劫帮会的毒虫都因为受到病毒影响而出现异常行为?” 康薇尔疑惑的看看他再道:“所有生物最大的目的都是生存及繁殖我认为病毒也不例外。 “在生物学上有所谓傀儡操纵策略(puppetmasterstrategy)即一种生物利用别种生物完成自己的生命周期。比如某种在加州沿岸沼泽一带叫euhap1ornetsis的寄生蛭从鱼鳃中进入花锵鱼体内后会在其脑部制造某种化学物质令鱼出现不正常行为像是经常作夸张摆动等。” 女法医顿了顿续道:“大部分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增加该物种群体的数目。 “但根据你的想法一种病毒竟能以此种“夸张”的形式影响一个人的精神状况简直闻所未闻。我只能猜想病毒可能在宿主体内合成毒素分子再放出刺激宿主的细胞、神经系统等改变宿主的行为模式。” “又甚至改变宿主的外表?”银凌海想起面对丹、仓库的匪徒时他们异常增生的毛、又或似是被麻痹了的痛觉问道。 “外表?你指的是什么?”康薇尔再皱起眉头。 “不没什么凯阿姨请你继续。” “唔阿海在现阶段我们不清楚病毒的传染能力及其潜伏期的长短只知道很可能有一名原始带菌者即感染源透过体液等途径感染了第一批患者包括第一个的零号带菌者然后再……” “等等”银凌海想了想打断康薇尔道:“病毒是会呈层递式传播那么不就会出现……呃像中世纪时黑死病般的大瘟疫吗?” “这个推测很合理人与人、人与犬、犬与人犬与犬彼此可能会互相交叉感染。而视各病者体质不同病变时间也有先后不过我化验过毒虫的体液样本现他们身上的病毒出现了异变。” “异变?” “简单来说病毒复制自身到某个数目时开始变异其活跃程度及分裂度都变慢了用一般人理解的说法是病毒的毒性变弱了反刺激了寄主自己体内的免疫系统用分泌干扰素(interferon)等方法击退。” “你的意思是病毒不再带威胁性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传染?” “可以这样说。” 康薇尔点点头边用笔在餐巾纸上绘上一株向下倒生只有树干和分枝的树木道:“应该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病毒的活跃程度和传递情况成反比我猜即便蔓延最远都可能只及第三、四层级的被感染者。 “前提是感染源……我先假设它是生物不会增加零号感染者的数目。” “呼真是好险。”银凌海松了口气。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先别提那个病毒源头也即感染源。我从没有看过病毒有如此古怪的变种模式而且变种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你很难知道这种病毒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化。” “呃凯阿姨等等……”银凌海想起羔羊图卷上的图画道:“你的意思是病毒可能又会突然……例如……我说例如在某个时段后变得更有毒性传染能力较强?” “我很想说“很有可能”但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康薇尔有点沮丧的回道。 哥特市中央公园。 坐在散步道旁木椅上的银凌海叹了口气无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视线投往前方。 眼前是一幅和平的景象一名像是上班族的男人坐在银凌海对面的长椅上手中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纸杯头微向后仰双目紧闭像是个偷空溜出办公室的上班族。 一对情侣则坐在铺了塑料布的草地上野餐你侬我侬的。 一个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则在一旁的榕树下等待他的小狗以尿液划地盘。 已生的一连串狼人事件就如梦境一般不真实。 他深吸一口公园内清新的空气让头脑平静下来整理已知的情报。 先某个人啊嘉维斯可能即是莎若雅说的迷失同胞受到那什么兽的影响要每隔十五天杀死一个人吞噬其血肉。而他体内的病毒也感染了身旁的朋友比如肯尼、丹等人…… 不从在车站时丹的说话推断可能是那些流浪狗感染了他……嗯时序有点怪…… 不过根据凯阿姨的说法散播病毒的可能是狗只这样就能解释力高说的那古怪流浪汉劫杀案以及那群在街上混的毒虫为何突然疯跑去黑吃黑毕竟他们接触到流浪狗的机会率很高……慢着…… 嘉维斯在第一宗凶杀案前突然失踪他没联络自己的两位朋友吗?先不说丹肯尼之前一直不知道嘉维斯已成为狼人直至对方闯进宿舍?嗯这些失落的时间及古怪的行动是否有什么意义? 好吧想不通的问题先放一边重要的是嘉维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嗯因为仪式的法则他一定会于下个月相变化也即新月时作第二次狩猎那么他会如何…… “年轻人你好像有很多烦恼呢。”身旁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银凌海的思路。 银凌海转头一看长椅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坐着一位老太太。她身材高瘦穿着有点老旧的粗呢外套和裙子脖子上围着两条棕红色的围巾在浅灰色的头下则是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介意告诉我这个老太婆吗?”老太太把手中的鸽食洒到地上登时飞来一群鸽子。但众鸟奇怪地只集中于老太太一侧离探员远远的。 “好像在哪儿看过她……”他心忖但努力回忆了一会后仍是想不起来。 他顿了顿礼貌的道:“女士这个……实在也没什么只是看到眼前正常的人物有点感慨罢了。” “那么说你是认为自己不正常所以眼前的正常景象令你很感慨?”老太太故意在“正常”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银凌海苦笑了下心中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冲动想把生的所有事和盘托出。 他摇摇头道:“老太太我面对的事情是世上离正常最远的事物。” “正常?”老太太露出嘲讽的笑容道:“什么是正常?大部分人的主观愿望?孩子世界上没有所谓正常的人不应该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某种程度的精神病例如……” 她示意银凌海留意前方的路人道:“你看到那边坐在椅子上的上班族吗?他紧闭着双眼眼皮却跳动着显示他没有真正睡着而他每隔一会就伸手拉扯自己的头把毛硬生生扯下来可是他却像是毫无知觉般。” 她顿了顿又指指那对在野餐的情侣道:“那位女孩的左脸颊下方有颗小痣你会现她不断无意识地手按自己的左脸且无论坐着或是站着都在男友的左方而且她虽然尽是拿蔬菜水果来吃眼睛却老盯着炸鸡块和薯条。 “相比起来她男友就贯彻始终得多目光由始至终都只在她的胸部打转。 “至于那个溜狗的孩子你假如留意他的左手手腕会现数条接近水平的伤痕愈合情况不一显示切割的时间有先有后他讨厌自己的生命可怜的孩子。” 探员不由自主凝目细看果如对方所说在佩服老太太优秀观察能力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一种古怪感觉彷佛眼前的老人在三言两语间就把正常世界扭曲起来。 “看来中央公园没有表面那样和平呢。” “人性就是如此在每个地方也是一样只差在于你有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而已。” “那么你是说所有人都朝疯的道路前进?” “不是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就正因为所有人的内心有缺陷都有各自的痛苦故才有能力明白其它人的痛苦人类就是如此互相依靠的存活下去。” 优秀的人类观察家顿了顿伸出左手一只纯白色鸽子停留在其手掌上续道:“每个人都有软弱的一面因为软弱所以才知道坚强。就如一个不会死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生命的意义一般你明白我的话吗年轻的警探先生?” “你……这你也是看出来的?我应该称呼你为福尔摩斯太太吗?” “我和那个养蜂老头不熟”老太太笑了起来道:“我叫阿嘉莎·玛波喜欢我的人叫我作玛波太太幸会。” “你好玛波太太幸会我叫银凌海……” 年轻警察礼貌的伸出手来忽然脑中电光石火的一转失声叫道:“老天等等难道你就是那个……那个著名的犯罪及行为心理学家……对了我曾在学报上看过你的照片我真混蛋应该早点认出来才对……” “不用这样激动孩子。” “我看过不少你写的文章和著作你几年前那次在邻市大学的演讲我也特意跑去听……” “那只是应付委员会的无聊兼职”心理学家打了个呵欠道:“我的正职和兴趣是观察人类啊还有打毛线。” “老天玛波太太但你不是身在英国的吗?为什么会来这儿的?等等……莫非警方高层说请来的那位犯罪心理学家就是指你?” “你知道老人家有时是很闲的而且你们的署长又是我的学生。”身旁的玛波太太边逗弄着手掌上的鸽子回道。 她手扬了扬手中的鸽子飞到地上与其它同类混在一起再续道:“我对人类的行为尤其是失序行为特别感兴趣。而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都喜欢四处走走感觉这城市本身的脉动。 “孩子你知道吗?暴力和死亡其实都是我们的邻居可是大家都装作看不见这个社会很病态因为人类本身就很病态。” 银凌海一时无言。 “啊我多言了总之我所以答应来此地除了那些说出来嘴脏的官僚因素外更重要的是因为近日贵市生的一连串案件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指的是?”银凌海不由深吸一口气问道。 哥特市内某个地方。 某道黑影看着桌上的一幅海报出古怪的嘿嘿笑声。 来了新月快要来临第二次狩猎要开始了。 它几乎迷上了这种感觉脑海中有某道声音鼓励它叫它尽情释放自己内在的所有**。 当然还有憎恨对某人的憎恨。 当狩猎的时间到临所有在眼前的景象那每天看到相同的景象“感觉”也会截然不同高楼大厦彷佛化成无数参天巨木路面与行人道是各式羊肠小道而走在其上的人某些有特别气味的人就是猎物。 不过它会慎重的选择这不单关乎美感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计划的问题是的完整的计划。 这班敌人比想象中强大正面为敌的风险太高了。 不不用怕因为它有精密的计划而且就可能情况准备了不同的应变方法就如把那个要命的巧合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掩护般。 像是为了鼓舞自己的斗志黑影的笑声渐大令远处的某道呻吟声在掩盖下几乎低不可闻。 “平原高中学校宿舍的狼人命案、圣爱德华酒店的少年枪击案……啊还有几宗有异常暴力行为的罪案这些都有某种相似的特质存在”玛波太太笑了笑道:“我要是某个在网上连载推理小说的蹩脚作家甚至会把它们说成是有关连的呢。” “怎会……怎可能呢……”银凌海有点期期艾艾的回道。 “孩子这些案子你知道多少?” “嗯我……”探员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你刚才提及的案子部分我有参与调查。” “嗯嗯。”玛波太太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银凌海心忖警方根本不认为狼人凶案和毒虫事件有关更遑论两案背后可能有同一名“凶手”。 他遂顿了顿尽量以一个正常警探的角度道:“有关那宗狼人案子目击者表示凶手打扮成狼人模样不过“狼人”没有再行凶我们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案件处于胶着状态。 “至于酒店枪击案凶手身亡我们怀疑凶手的一名朋友也与此事有关现下仍在找寻他……嗯基本上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吗?” “嗯”玛波太太想了一会道:“孩子请恕我直言我之前接触过你的一些同僚他们似乎都认为狼人命案只是某个……呃疯子所为我希望你的看法不会如此肤浅。” 银凌海压下心中啼笑皆非的感觉努力扮作一个“正常”的警探道:“玛波太太你是说狼人是你书中所讲的那种连环杀手会不断重复行凶?” 心理学家点了点头道:“孩子他会再动手的“疯子”自有“疯子的逻辑”我希望你能留意即使一些古怪、没来由的行为背后都有某种意义甚或是相当合理的原因。他们的逻辑可能是扭曲的但也是精密的。” “嗯我一定会全力阻止他再行凶的。”银凌海意有所指的道。 玛波太太忽地牢牢看着对方双目像是要透视其灵魂般好一会才续道:“孩子这类型的凶手通常只对某个“类型”的被害者有兴趣但凶手在复数的选择中选了哪个? “为什么甲和乙差不多却是乙被杀而不是甲因为乙恰巧走到某个阴暗角落比较好下手?还是甲那天恰巧改了型?” 她顿了顿再道:“透过被害者可以更了解凶手。尤其是其次展开的杀戮以凶手的角度来说这通常有某些更重要的意义。 “我接触过很多这类案子有些“意义”可能很简单例如死者是和他有争执的邻居凶手索性第一个就杀掉对方。但也可能很荒唐比如被害者不过是在凶手面前做了某个动作、说了某句话等但重点是第一次行凶本质上是特别的。” “女士我实在需要时间消化。”银凌海苦笑起来心忖对方的分析虽然没错不过自己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正常”的疯子这些分析是否有用实在成疑。 “不要紧我也是用这套把学位骗来的啊!”心理学家促狭的笑了一下道:“不过这都是……用中国人的说法是事后孔明而已。银探员你很特别时间让我更了解人心也令我更不了解希望岁月别让你这种特质麻木。” “女士我会努力阻止凶手不让人再受伤害的。” “是的你需要孩子为了生命无数的生命你的责任比你想象中还要重。” “呃?” “没什么不过是老太婆的胡言乱语而已好了我要走了。” “嗯请让我送你。” “别客气孩子难得来到这儿我想四处再走走也许和某些老朋友见个面。”玛波太太道:“啊孩子请让我再给你一个忠告。” “呃?请说。” “那些在你身旁的人帮助你的人可能不过是恰巧站在你身边而已看法和信念未必真的百分百和你一致。我希望你想想孩子你现在应该不明白但我希望你记着这点。” “……”银凌海疑惑的抓抓后脑。 对方又忽然有点没头没脑的道:“我们会再见面的银探员。我喜欢你那充满正义感的眼神刻下我就暂时当个在旁观察的学者吧。”说罢心理学家站起来再拍拍手所有鸽子立时群飞而起。 她又向银凌海挥挥手慢慢如散步般离去。 数天后晚上新月之夜中央公园。 印上“庆祝哥特市建市百周年”字样的巨大氢气球于公园上空飘动整个占地共八百英亩的中央公园有近三分之一的面积被划作会场。 除会场中央的音乐会场地外外围则是采嘉年华会形式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游戏摊位、小型的跳蚤市场等更有杂耍哑剧等艺人于场内表演。空气中尽是各种食物的香味以及酒精的气息令大半个公园充满了如祭典般的热闹气氛。 蹲坐在一棵巨大橡树树梢处的银凌海把视线从远处聚集的大批人潮收回先往下方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到后再无声无息的跃回地上复往音乐会的场地走去。 这几天以来即使他花尽九牛二虎之力追查嘉维斯又或是狼人仍旧行踪不明而各种的暴力罪行数字也稍微下降出现了一种古怪的宁静。 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次的市庆纪念活动比以往的规模都大上数倍市政府宣称是因为这届正好是建市一百周年不过有传言指市长是为了下届竞选连任特意做出在任内歌舞升平的印象好增加选民的好感。 当然庆祝活动规模愈大人群的数目也愈多需要在会场内外维持秩序的警员也愈多当中包括在会场内作便装巡逻的银凌海。 探员的行动电话忽地响起。 “喂喂阿海吗?是我力高大爷啦。” “嗯怎么啦阿高?” “我是打来汇报战况的”千辛万苦在这天弄到休假的力高道:“刚才我和卡莲终于见面了老天想不到实在太过分啦!她的真人实在太……太……” “阿高要知道网上交友是存在一定风险的你……” “去你的!你老是习惯先入为主我是说她真人比网上的照片漂亮得多啦兄弟我力高·阿柏奇的春天终于来临啦!啊她从洗手间出来了迟些再聊。”现代唐璜说罢马上挂线。 他苦笑了一下向空气中说了句:“祝你好运阿高。” 此刻他已来到接近音乐会的舞台所在。如力高之前所述舞台前方有部分区域以拒马围起来摆放着白色折椅应该就是vip区不过圈外的草地则没有限制。 此时草地已来了不少市民几名穿上制服的工作人员则在派传单呼吁观众待会用手机短讯投票给表演最好的歌手。 音乐会正进行彩排几个合唱组合的歌手刚刚唱毕一曲可惜台下四周只以疏落的掌声作回报。 一名工作人员拿着一支麦克风上了台和旧的一支更换。试了试再向舞台后方作了个ok的手势一名少女和几名分持吉他等乐器的表演者随即上台。 银凌海下意识定了定神少女是莎依娜。 莎依娜待身后的一众乐团伙伴各自就位相互点了点头她再回头望向观众席方向拿起麦克风。 身后的吉他手、低音吉他手及鼓手的双手同时舞动。 音乐响起。 没有似某些大牌歌手在彩排时只虚应故事般唱了几个和音或是哼了几句莎依娜索性直接唱了起来:“不依靠他人也不为任何人而活我要寻找真正的道路真正的自我即使爱情也没法阻止……” 歌声透过喇叭在公园内四处飘扬莎依娜的声音不似某些少女歌手纯粹甜腻腻的反之更带有某种的沙哑感。 要准确形容的话一般流行歌手的歌是果汁糖、牛奶巧克力等甜食而莎依娜的就是含百分之七十纯可可的黑巧克力甜美中隐约有某种苦涩以及之后升华而成的甘美教人欲罢不能。 她一曲唱毕满头大汗的道:“这曲叫《灵魂呐喊》是我填词的。我叫莎依娜是新人谢谢大家。” 和刚才的冷淡反应不同草地各处都响起热烈的掌声。 被歌声感动的银凌海叹了一声明白了莎依娜何以被喻为美人鱼歌姬。 同一时间足音自身后响起银凌海回头是刚绕了整个会场一圈的莎若雅。 “怎么样?”银凌海立时回过神来扬扬眉问道。 “嗯我的确感觉到在整个会场中有股若隐若现的暗沉气场”莎若雅皱起眉头道:“不过人实在太多了气场互相重迭干扰。我只能肯定他来到这附近而且混在人群中但无法锁定他的确切位置。” 银凌海心中暗叹口气心忖如果能说服上司让在场警员拿着嘉维斯的拼图事情就好办得多。 “阿海他既然真的来了那如你猜想他这次的目标会是老妹吗?”莎若雅忧心忡忡的道。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银凌海沉吟了一会道:“我们肯定“诅咒之狼”……啊嘉维斯今天晚上必定会再次行凶。 “而从之前追查到的证据及第一宗命案来看他很憎恨黑暗福音乐团尤其是主唱莎依娜加上在棕榈住宅区内现的东西综合这些判断他在此地作狩猎的机会很高……” 探员顿了顿压下心中某种古怪的不协调感续道:“本来我也不大有把握但这总比在整个市内乱冲乱撞来得强。不过现下你说在这附近感觉到他的什么……气场我猜他来此断不是为了听音乐吧。” “但这儿有这么多警察再加上我们他就不怕有什么意外?他还有第三次狩猎要完成啊!” “唔……”银凌海心忖这点自己也一直存疑。他顿了顿再道:“以防万一我想你尽量待在莎依娜身旁。” 莎若雅听罢脸上一阵矛盾好一会后她摇了摇头道:“不这样太被动了。老妹可能是第二个祭物但毕竟也只是其中一个较大的可能而已。 “假如他突然离开会场又或者其实另有目标我会来不及反应。何况以目前的战力估计你与我单独一人都远非其对手二人加起来才勉强有胜算。” “但莎依娜的安全……” 莎若雅摆摆手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的道:“我……身为狼族战士我的最大任务是阻止“诅咒之狼”复活而非保护自己的亲人。”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很抱歉假如我可以说服师父出手帮忙……” “请不要这样说我明白雯妮莎大人的身体状况……不我是说总之我不会介意的。”莎若雅期期艾艾的道。 银凌海不解的看看莎若雅此时不远处传来轻快急促的足音。 二人望往声音方向竟是莎依娜立时打住讨论。 主唱歌手来到探员及少女身旁看到二人站在一块密语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姐姐啊还有“恰巧路过”的银探员你们好。” “嗯”银凌海尴尬的笑了笑道:“莎依娜刚才欣赏了你的彩排演出真的很精采。” “真的?那你一定要欣赏待会儿的正式演出啊一定比刚才精采万倍。”莎依娜兴奋的道。 她顿了顿拿出一张印有工作人员字样的证件来递给莎若雅复道:“姐姐这是员工通行证可以在舞台前近距离欣赏表演的喔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 莎依娜顿了顿忽地皱起眉头道:“姐姐为啥你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莎若雅忙不迭的摇头再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本雅明先生呢?” “他啊……”莎依娜忽地噗哧一笑道:“这几天他一直都紧张得不得了又没食欲。今天早上大家强迫他吃点东西结果他又闹肚子疼现在大概又在某个洗手间内吧。” 莎若雅和银凌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倏地挂在银凌海腰间的无线电话机响起声音。探员忙拿起按下通话键道:“这儿是375说吧o1over。” 负责指挥的同僚的声音响起道:“o1呼叫375小食亭附近有一名男子在闹事可能是喝醉了请前往支持over。” “375呼叫o1命令了解马上前往out。” “不好意思有工作。”银凌海向二人点头又特别向莎若雅看了眼随即离去。 同一时间中央公园离音乐会会场有一段距离的湖泊区。 “好了啦别动来来。”接近岸边小径的树丛处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一名爬到树上的男子身子靠在横枝上双腿也吃力夹着树枝。他倏地双手向前一抓瞬间把前方树枝上的一头小猫捉着。 “啊宝贝拜托你了”男人从不过一米高的树上爬下来边把猫儿放回宠物箱中道:“下次别再突然爬到树上好不?天我真搞不懂为什么猫晓得爬上树去却不会……咦那是什么?” 男子顿了顿看到前方小径转弯处蹲着一个黑影不自觉紧张起来。此处比较偏僻入夜后光源不多人迹也罕至是行劫的好地点。 “谁?是谁?有人吗?”男子高声道心中开始后悔因为急于寻猫而跑到此处。 从外形来看黑影像是个男的他穿着普通的衬衣及牛仔裤半跪在地上出似是痛苦的呻吟。 看到对方没有行动男子略微定下神来他步前数步边道:“朋友……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要我替你召救护车吗?” 黑影闻言转过身子夜色中亮起两道黄芒。 “怪……怪物啊!”男子几乎下颔也掉了下来他抱起装猫的箱子以百米短跑的度急逃跑。 黑影出充满**气息的嗥叫声有如一头饿了十多天的动物。 “哪儿……在哪儿……我在哪……很饿……我很饿……四周都在转……为什么……那女人……对了一切都是那女人害的……是……” 黑影吃力的摇摇晃晃站起来意识模糊的他此刻心中只有满足自己兽**望的单纯念头。 莎依娜看着银凌海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转过头来笑道:“姐姐这个帅哥挺不错的喔我告诉你喔对好男人是先下手为强。”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不会……气!总之你想歪了。”莎若雅没好气的道。 “真的?老天真是可惜你不觉得他的屁股很可爱吗?不想马上推倒他吗?” “莎依娜!” “好吧好吧我半点幽默感也没有的好姐姐”莎依娜吐吐舌头忽又认真的道:“你确定他真的不是你的那个人?” “我……我有使命在身不可以爱上任何……”莎若雅咳了一下改变话题的道:“总之老妹你听好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只要看到你像个普通人般……呃总之看到你努力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就可以了。” 莎依娜默然的看着对方好一会瞬间似有千言万语。她又顿了一会嘴唇微动正想要说些什么自己的姐姐忽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狼族战士的脸色刹那间凝重起来她的视线转往另一方向两道眉毛紧缠在一起。 这种气场是……但怎可能?刚才明明还在会场内感觉到……是转移位置了吗? 莎依娜疑惑的看着莎若雅道:“姐姐生什么事?” 莎若雅苦笑一下心忖这时纵要解释也无从说起况且自己早已决定永不让妹妹知道黑暗世界的一切。 狼族战士再看看莎依娜又瞧瞧湖泊区的方向抬头看天又复低头再吐出犹豫的最后一口气咬了咬牙道:“老妹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嗯找个坚固的地方某些建筑物室内什么的先躲起来也别上舞台。” “什么?”莎依娜瞪大双目道:“但我快要上场了啊在此之前我要先待在后台准备而且还有……” “拜托”莎若雅按着对方的肩膀认真的道:“你这次先听我的话好不?” “嗯……”莎依娜犹豫了一会不情愿的道:“好吧姐姐。” 莎若雅点点头转身往中央公园的北方急奔而去。 “重复各单位请注意公园北区生伤人案……疑犯在逃……年龄不详……身材高瘦……一八米……上身穿灰色长大衣脸上戴着一副野狼面具手上持有利器……请各单位……” 警车上的无线电传来和着噪音的召唤命令两名站在车旁身子倚在车门上手中拿着咖啡及甜甜圈的制服巡警立时面面相觑。 “怎么办?”二人中比较年轻的警员马上放下手中的食物问道。 “安啦先把东西吃完再说吧”老鸟警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今天市内三分之一的警察都来啦急个什么劲。” “但……” “长命功夫长命干别那么紧张要是那家伙在我面前出现我顶多用甜甜圈把他的……”年长警员笑嘻嘻道。 猛地砰的一声一道黑影落在警车上钢铁车顶顿时下陷车窗玻璃分裂飞散。 “搞什么?” 车顶上赫然半蹲着一头狼头人身的怪物拥有一双如野兽般的利爪散黄色幽光的瞳孔则似是没有焦点嘴巴喷出非人的野兽气息。 二人被吓得跌坐在地上话也说不出半句。 “吼!”狼人猛地张开大口一吼屈膝借力身子再一跃几个起落跃往对街。 年长警员此时呆望着手上的甜甜圈喃喃自语地继续被打断的话道:“……嘴巴塞住。” “小白脸你妈妈对骆驼劈腿!”身形近二百磅的巨汉右手紧抓着银凌海的衣领嘴巴喷出高浓度酒精的刺鼻气息骂道。 银凌海皱了皱眉右手立时四指扣紧对方小指一侧手掌右臂运力将其右手翻转至小指朝上。他左手随即握紧对方右手右脚后移身体重心下拉上身前倾以双手及胸部同时向对手腕部施加压力。 醉酒的男人立时感到腕部传来剧烈痛楚被迫半跪于地大声惨呼。 “先生你喝多了请冷静一点。” “你***我的手要断了!你这臭条子!你老爸和母狗……” 银凌海突然猛地双手加压声调平静的道:“还有我父母都没有像你那种怪异嗜好有劳你关心。” 此时两名制服巡警及一名公园的警卫匆忙来到银凌海向同僚点点头把醉汉移交他们处理。 倏地腰间的无线电响起断断续续的惶急声音。 “o5呼叫各单位……o5呼叫各单位……疑犯……伤人……狼形面罩……公园外围……” “什么?”银凌海惊讶得双目大瞪。 音乐会会场。 “所以早在五岁的时候本人已经立志……”站在舞台上的市长滔滔不绝的道哥特市的最高领导人已经说了过二十分钟的开幕致辞完全考验台下观众的耐性一场暴动默默地酝酿。 “实在太过分啦!我被他竞选连任时那些迷你裙助选团骗了啦。”坐在前方位置的力高咕哝道。 “阿高你说什么?”力高身旁的最新女友卡莲问道。 “不我是说……呃我快要昏倒了谁也好阻止他说下去吧。” “吼!”如野生动物般的嗥叫声应许了力高的愿望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去望往声音方向。 有着野兽外表的怪物从树丛中跃出落在舞台vip区前方的草地上。 “这是什么?” “是特别表演吗?” “啊很有趣啊!” 现实的景象令众人完全不感到害怕部分人更立时欢呼起来。 “老天阿高是特别节目吗?”卡莲紧抓着力高的手臂有点紧张的道。 “小宝贝我相信不是的。而且情况就像是你刚现你的丈母娘是你初中时的训导主任一样糟啊。”力高皱起眉头同时左右观察确定逃生路线后再轻轻拖着女友往与怪物相反方向的出口走去。 好一会后一名保全人员才如梦初醒跑过去抓着狼人的肩喝道:“喂你是什么家伙……” 狼人大吼一声手同时猛力一挥对方整个人立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开去再撞到一个小食摊子上出巨响。 整个会场陷入绝对寂静的一秒。 “哇啊!”然后某人了声喊有如赛跑的开始讯号般在场的众人马上争先恐后的作鸟兽散整个音乐会会场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野兽再出一声响彻天际的嗥叫边向舞台走去边把附近的东西如铁拒马、折椅等物或撕成几片或胡乱丢飞彷佛要把眼前一切事物都完全破坏毁灭。 “救……救我啊……”在舞台上的市长吓得腿也软了倒在地上的他如婴儿般拚命爬同时高喊着那些早已跑光了的下属前来救驾。 狼人忽地一跃落到舞台上再出充满杀戮味道的吼叫。 “救……救命啊!谁来救我……”市长再次惨呼。 “不许动!否则我会开火!”狼人背后忽地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怪物回头不远处站着一名持枪的制服巡警。 警察是名青年脸上犹自留有面疱双腿也不住在颤抖一看就知道是刚离开警察学校的菜鸟。他竭力稳住自己抖的手却没有后退半步同时再喝道:“放下武……总之双手举高别乱动!” 同一时间正护着女伴往会场外跑的力高回头瞧瞧舞台的方向忽地停下脚步。 “阿高?” 力高满脸痛苦的咬了咬牙喃喃自语道:“老天我真的恨死这份工作。”说罢黑人青年不由分说轻轻吻了女伴脸颊一下道:“卡莲快点离开这儿。” “阿高你想做什么?”卡莲忙拉着男友的手道。 “做些我现在已经在后悔的事。”力高笑了笑温柔但又坚定地推开对方的手。 伴随着满带**气息的低吼狼人慢慢向菜鸟警员逼近。 “等一等!”力高的声音和子弹上膛的声音自另一方向传来持枪的黑人青年续向野兽喝道:“你的对手在这边!” 狼人没理会力高专注于眼前的猎物。 “怎么啦?”力高焦急道:“是这边啊!你的对手是我!” 狼人的动作顿住但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仍盯着菜鸟警员。 “过来啊!怪物!”力高用尽生平所知的所有脏话大声喊道:“你是没胆子吗?小鸡!垃圾!狗狼养的!无能的家伙!你只懂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吗?过来这边吧混球!” 狼人终于转过身子黄芒紧盯着挑衅他的警探。 “妈的快点和你下面那家伙一起滚啊!”力高向菜鸟警员大叫道。 “吼!”野兽右足踏前一步接着往力高冲去。 “实在太过分啦!刚才那句说话通常是美眉和我分手时说的啊!”力高不由苦笑一下向着扑至面前的对手扣下扳机。 混乱和恐惧像是涟漪般朝公园各方向扩散刺耳的警笛声振动着公园内人们的鼓膜大气中充斥着无线电的白噪音。 勉强追踪着野兽气场的莎若雅以高往会场处奔去。少女心中尽是惶恐因为诅咒之狼出乎意料的行动冲击着她的自信。 虽然因为公园内人太多气场太杂乱加上众人情绪高涨出比正常时强大的气场令尚没出师的狼族战士没法精确的锁定追踪。但纵然气场若隐若现好歹也大致肯定对方在会场中心地带哪料到下一刻目标却突然在湖泊区附近出现。 祖灵在上是因为最初的时候我把别的气场当成是嘉维斯的吗?还是他有什么方法可以高移动? 一直和气场玩捉迷藏的狼族战士懊恼地停步气场又隐没了。 不行大家愈慌乱恐惧负面情绪引的气场愈强干扰就愈厉害。 莎若雅咬了咬牙心忖要是亚述在就好了。 是要继续追踪?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折回去保护莎依娜?但要是嘉维斯的目标是其它人…… 一子错满盘皆输一直靠灵视能力决定行动的莎若雅在信心严重受创下思绪也混乱起来。 “小姐别过去那边!”一名牵着警犭的警员刚巧跑过向莎若雅大喊道:“尽快离开公园范围……” “汪汪汪!”警员身旁的警犭在毫无先兆下倏地站定不动然后仰天长嗥起来。 相似的吠叫声在公园内不甚至是公园外围的市区各处此起彼落地响起。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员一时傻了眼。 同一时间莎若雅的视线投往前方的杂木林区处。“这种感觉……” 匆忙赶到舞台的银凌海愣了一下会场及舞台如被暴风吹袭过铁拒马、音响器材及椅子等四散各处地上尽是人们慌忙遗下的传单、食物、手袋、皮包甚至是鞋子。 一名男子躺在半毁的舞台前出痛苦的呻吟探员上前一看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对方竟是好友力高。 力高像是和一群暴徒博斗过般身上各处都是骨折及大大小小的伤口。 银凌海蹲下身子迅检查一遍幸好头部及接近主动脉的伤口都不深不过最棘手的是小腹侧处的切割伤伤口似是被某种巨大的尖锐物体划过造成深可见骨的创伤。 “阿高坚持着我马上召救护车!”银凌海拿起无线电大吼了几句同时脱下西服撕成布条作临时急救处理。 “实在太过分啦……我开了好几枪……可是那家伙动得很快……”力高喘着气的道:“那……那不是人类……不是正常生物的动作……” “阿高我明白的别再说话了。” 力高没理会银凌海径自道:“那怪物刚要下杀手时……不知为什么……身子像是僵直了般然后……嗄……像狗一样朝天嗥叫……再然后……” 他又猛烈喘了几口气再指指远处杂木林区的方向道:“往那边……去了。” “我知道了”银凌海满头大汗一边检查好友的脉搏边竭力止住其腹部伤口出血同时道:“待会我会……” 力高握着银凌海的手打断对方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但我知道他是疯的快去……阻止他再杀人……现在……” “老天我怎能丢下你就这样跑走!” “我是警察……你也一样……”力高的手软弱无力的垂下眼睛缓缓闭上气若游丝的道:“一切拜托你了……好友……” “阿高!” “银……银探员请问生了什么事?”背后倏地传来声音银凌海回头竟是一脸惊惶犹在喘着气的莎依娜。 “莎依娜你怎会在这儿?” “我……” 莎依娜惶恐的解释:“之前姐姐突然叫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就藏在车子里……后来我听到很多人喊救命我不敢乱动直到……直到刚才突然静了下来。我想看看外面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远远看到你就过来了……银探员这位先生受伤了?” “是的他……” “完全没有这样的事!”力高忽地半坐起来脸上和头上的大小伤口一如小喷泉。他向刚出现的歌姬道:“美丽的莎依娜小姐这个世上只有爱才可以令我力高·阿柏奇受伤。” “呃……是……是吗……”莎依娜有点吓到了期期艾艾的道:“但……阿柏奇先生你现在流鼻血了……” “噢别见外你就如往常一样继续叫我爱的小高高吧。” “呃我好像从没有这样叫过……” 银凌海脸筋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把力高身子拉下让其保持平躺以免伤口继续大量出血。 莎依娜深吸口气忽地蹲下身子协助探员在力高伤口附近的动脉施压止血。 银凌海看看对方似是经过训练的动作惊讶的道:“莎依娜你会急救?” “没有正式的上过课不过妈妈曾认真详细的教过我。”莎依娜顿了顿苦笑一下道:“而且因为某个原因我常有机会在自己身上实习。” “莎依娜小姐其实我是你的忠实歌迷!”力高近距离接触偶像立时兴奋的道。 “啊谢……谢谢但请你先不要乱动……” “我是银探员的同僚及好友兴趣是音乐和电影……”力高喘了口气忽转头向探员低喝道:“喂阿海现在有莎依娜小姐替我急救你快去阻止那怪物。” “但……” “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挂掉的啊特别是现在!”力高眼中充满了火热的欲念不是斗志。 黑人青年顿了顿紧握银凌海的手一下然后松开道:“我的朋友去去做正确的事。” “我知道了。”探员站起来向力高点了点头再向莎依娜道:“救护人员很快就来了力高就暂时麻烦你了。” “嗯我明白了。” 吸血鬼再点头转过身子背向二人深吸一口气眼中红芒闪动。 天上的乌云迅聚集掩盖了仅存的星光。无月的夜空更形黯淡闷热的公园刮起阵阵大风空气变得湿润而沉重。 黑夜下银凌海沿散步小道急促奔跑着待来到扶手栏杆处时他看也不看轻轻一踏借力先落在某棵树的横枝处然后又借力一跃身子如炮弹般往斜上疾飞展现出越任何正常人类的身手。 倏地目无表情的吸血鬼身影一顿望向身侧的方向。同一时间银凌海视线方向的树丛处传来沙沙数声莎若雅穿林而出。 莎若雅待看清对方身影忙不迭的道:“阿海我一直试图感应追踪他的气场不过人太多了气场很乱他的目标到底是……” “应该不是莎依娜”银凌海打断莎若雅道:“我刚和她在一起她没有事刻下在照顾我一个被狼人所伤的朋友。” “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搞的当时明明感到嘉维斯的气场在会场中心一带……” 银凌海再次打断对方道:“眼前最重要的是阻止那家伙现在你可以感觉到他的位置吗?” “嗯”莎若雅点了点头道:“刚才有很短的瞬间那个方向的树林内冒出强大的黯沉气场之后虽然又沉寂下来但仍在那一带若隐若现。” “唔我知道了。”银凌海点点头努力压抑着足以烧毁半个夜空的怒意。 三分钟后。中央公园杂木林区。 “嗄……嗄嗄……嗄……”阵阵沉重的喘息声及咀嚼硬物的声音在林中若隐若现。 声音的主人----狼人半跪于地上泥地上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尸体被残忍的开膛破腹胸腔至小腹的内容物没有了大半蹲在其前方的野兽则在啃着死者的半截前臂。 狼人忽地停住手中的活动野兽的背脊传来阵恶寒某些东西的视线在紧盯着他。 他猛地回头敌意的视线来自于身后一男一女的两道身影。 吸血鬼银凌海血之子民夜之主宰。 狼人族莎若雅妖魔猎人狼族的最后战士。 对方强大的压迫感引他的本能反应狼人出阵阵威吓的咆哮声。 银凌海瞧瞧地上的尸体闭上眼睛一会再睁开。 “可恶还是来迟一步了吗?”银凌海想起玛波太太有关凶手选择目标的分析以及莎若雅之前的估计心中叹了口气。 是因为找不着莎依娜或是会场中心一带太多警察被逼改变目标?又或是自己的推理一开始已走错方向他选定的第二次狩猎目标并非莎依娜? 不过无论如何是因为自己思虑不周才令一条生命消逝。 对不起小姐。 此刻银凌海心中充满自责和歉疚。当然还有由此引的巨大愤怒。 “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的你的杀戮到此为止。”银凌海静静而坚定的道。 “吼……呀……”回答的是阵阵低吼。 吸血鬼和狼族战士相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莎若雅立在原地银凌海则双目瞬间红芒暴现如一头猎食猛禽往狼人冲去。 早在音乐会之前二人已商量过再面对狼人时的战斗方式。 鉴于对方卓的运动神经及动态视力枪械等只会直线前进的武器未必能挥作用是故最有胜算的做法就是银凌海先挥吸血鬼能力纠缠着对方莎若雅则争取时间集中精神用在幽灵车站应付敌人的那一招以怪力压制野兽战决。 狼人同时也猛吼一声犹带血迹的双爪扑向探员。 前冲的银凌海不住增双拳虚握到接近攻击范围时左手先做个假动作右拳则如疾电般斜上击往对手脸门。 异变倏至。 就在二人距离不过四、五步刚要接触的前一秒狼人的膝关节猛然响起清脆如炒豆子的声音身子也不可思议的突然加。 移动轨迹改变狼人避过击往脸门的一拳在银凌海的完全力点之前以肩膀“硬接”吸血鬼的一击。二人身子瞬间交错空中扬起血花。 银凌海左肩挂彩。 狼人的左臂响起被钝物击中的骨折声着地的他势头只是微微减弱野兽没有半点犹豫如炮弹般直冲向正集中精神的莎若雅。 “不好!”银凌海立时察觉对方意图。 “什么?”还差一秒就要完成集中精神仪式的莎若雅整个人被对方撞飞仪式被打断召唤的力量立时反扑己身少女的眼睛、嘴巴及鼻孔均溢出血丝。 狼人四肢撑地双腿各关节再爆出一道清音腿上各肌肉如受到巨大压力般部分由内向外爆开。他的身子再做出越常识的加运动瞬间跃至空中追上还没着地的莎若雅双爪左右交叉舞动狼族战士的身子立时开出数朵红樱。 此刻气急败坏的银凌海刚从后扑至狼人双足一蹬莎若雅的身体借力大小腿再响起似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借着爆力野兽的身子于空中回转落到探员上方。避过对方仓促攻击的同时头下脚上以双爪紧抓吸血鬼的头顺回旋的势道将他整个人摔出去。 空中响起三道重物着地的声音三人先后落地伤势轻重不一。 吸血鬼和狼族战士的联合战术竟于瞬间被击溃。 银凌海摇了摇头勉强站直身子心中想起力高说过的话。 “他动得很快不是正常的动作……” 认真说来对方的力量及度水平和上次交战时差不多。但这次他竟有这种把肌肉筋脉收缩拉扯过本身承受的极限从而能突然加的奇招。再加上针对己方弱点的出色战略竟瞬间把形势拉平。 “对方也预计会再度遇上我们所以准备好相应的战术甚至明了这招“加”王牌?还是这是完成第二次狩猎后的变化?”银凌海心中再浮现出一种古怪的感觉隐约感到某些事情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半跪于地的狼人似刚完成三项铁人耐力赛猛烈喘气。血肉模糊的下肢却如吸血鬼般开始复原过来。 “看样子他的瞬间加也有次数限制……”银凌海凝神戒备心中盘算应付策略。 “喂阿海……”浑身是血的莎若雅咬着牙摇摇晃晃的来到探员身旁道:“这是我的错改变战略吧由我来当诱饵在他扑向我的瞬间你就动……” 银凌海一言不手轻轻一推莎若雅立时无力的跌坐在地。 “阿海你干什么?” 银凌海步前数步挡在少女的身前面向敌人同时道:“你现在的伤势应该站也站不起来对吧?” “别开玩笑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他?”莎若雅怒叫一声边勉力欲再站起。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大家的。”银凌海背对着莎若雅道。 “你别那样天真好不好?只要让我当饵就可以……” “你老爱说牺牲什么的何不想想令所有人都生存的方法?”探员斩钉截铁的道。 “阿海现在不是……” “坐下。”银凌海说罢复轻轻一推重伤的少女再次软倒在地。 “笨蛋你有方法应付他吗?” “嗯没有……”银凌海忽地一愣看了眼远处的树林道:“不过现在有了。” 狼人倏地出挑衅性的长嗥野兽伤势已复。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双目红芒暴涨獠牙冒出吸血鬼异能完全动。 吸血鬼和狼人同时出异常相似的咆哮。 下一秒两头怪物往对方冲去。 彼此相距接近一米时野兽双腿出熟稔的骨骼爆响身子猛然加瞬间改变移动路线来到银凌海身侧。爪子一挥正往探员后背抓去。 银凌海勉力半扭身子避过脊椎骨要害。就在小腹侧挂彩的同时狼人作第二次瞬间加双爪一左一右划向对手胸腹。 探员低吼一声预测危险的能力挥至极致右臂挡格住划向右脖动脉的爪子左拳则以招换招在对方击中自己前腹的同时命中对方的鼻梁双方同时往后飞退。 鼻梁处乃是神经集结所在比其它地方受伤带来更强烈的剧痛这令狼人出更忿怒的吼叫。着地的他倏地作最后一次加双爪如剪刀般左右向银凌海挥来同时嘴巴大张无数尖锐的利牙向探员噬去招式动作完全违反一般的格斗常识。 刚勉力着地的银凌海连气也来不及换双臂仓促的左右挡格着野兽的双爪同时头却反常地半低下去露出更脆弱的后脑及后脖彷佛邀请对方一击了结自己。 “阿海!”莎若雅出惊呼不顾死活的想冲上前去。 一道黑云倏地如疾风般在莎若雅身旁擦过。 “什么?” 就在狼人攻击刚及银凌海身体的前半秒其所有注意力都摆在对方身上的瞬间银凌海正后方突然亮起两道红芒。 白皙的手掌优雅而迅地在探员下屈的后脑上方掠过击中狼人的面门其手劲极大野兽的鼻子和嘴巴立时朝脸部中央处凹陷。狼人被冲力击飞的同时黑云再次舞动野兽的脖子两侧近乎同时爆出两蓬樱雨。 “啪。”狼人倒地脖子的主、动静脉同时被割断立时大量出血。 黑云旋舞着地现出黑衣少女的真身雯妮莎。 半蹲于地的银凌海喘了几口气道:“师父幸好你及时赶来……” “闭嘴。”雯妮莎半转身子背向弟子不着痕迹的擦掉嘴边溢出的血丝好一会才道:“你要当大英雄就争气一点别每次都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此时莎若雅来到二人身旁瞧瞧眼前景象诧异的问道:“刚才……刚才那一招你们是事前商量好的吗?” “怎么可能!”二人立时异口同声的道。 银凌海抓抓头解释道:“刚才我感觉到师父正赶来心想只要拖延一下让他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届时就会露出破绽然后师父就可以……” “哼”雯妮莎冷哼一声打断弟子道:“你这蠢徒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本来想待那家伙咬着你这傻瓜后才攻击的这样可比较保险。不过想想还要笨驴你来泡咖啡所以就算了。” “嗄……嗄呀……”这时躺在地上的狼人出几声呻吟他喘了几口气想站起来在半途却又软倒在地。野兽没有如八点档的坏人死前般说一大堆话只是侧过头来就这样断了气。 然后狼人的身子开始出现异变毛及犬牙等都收缩消失回复成一个人不一具人的尸体。 银凌海上前看清对方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嘉维斯。” 整场战斗其实不过是五、六分钟光景感觉上却像是打了五、六天。 突然不远处传来叱喝声及警笛声。 “走吧”雯妮莎率先转身道:“我相信他们不会接纳血族和狼族战士的供词。” 第六回:真相 数天后哥特市立医院。 银凌海匆匆来到外科病房的楼层心中庆幸力高的情况已由严重转趋稳定故可由加护病房转至普通病房。 探员沿着走道拐了个弯立时吓了一跳门外竟聚集了大批年轻女性。 “搞什么?” “啊!是阿海!”站在门外走路仍是一拐一拐的卡查看到银凌海忙挥了挥手。 “卡查这是……”探员细看门外的一群娘子军现均来自警队的不同部门共通点是都很漂亮。 “她们都是……或者应该说曾经是阿高的女朋友现下听说他因为英勇救人而受了重伤都赶来看望他。” 说罢卡查又略微提高声量以一副经理人的口吻道:“好了各位女士因为考虑到阿高的身体状况再加上医院对探病时间的限制请大家排成一列以二人一组轮流进病房鲜花和水果请先放下时间每组五分钟为限。请各位合作谢谢。” 他复转过头来压下声线对银凌海道:“想不到这小子原来如此受欢迎待会我找个机会乘机结识一、两位美眉。” “你……该不是为了这个才在这儿维持秩序吧?” “别开玩笑了!本来我是真心诚意来探望那臭小子的但瞧见这个情景什么同情心也烟消云散啦现在我只想杀了他。”卡查认真的道。 “为什么我上次受伤时没人鸟我这小子却有这豪华的排场?啊啊这个世界还有公平和公义的吗?呜呜呜……” 他又吁了口气待两个美女出来后一把将银凌海推进病房中道:“那臭小子是时候换换口味。”复向门外排队的女性道:“对不起有公事找他。” 探员进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好友身上仍连着不少维生装置鼻子下也插着呼吸管。双颊不知为何肿起来其上有巴掌型的伤痕。 “嗨兄弟。” “嗨阿高……呃我记得你脸颊那时没受伤啊。” “因为诚实、护士以及优秀的视力。” “呃?” “这事的逻辑关系是很简单的。先阿海我们是警察对不?” “呃?当然是啊。” “所以我们也是公职人员要对老百姓诚实对不?” “这个也当然啊。” “所以那个替我换绷带的护士小姐……呃……问我盯着她那么久是不是她脸上有什么时我是不是应该老实回答?” “呃你……用了某些……比如丑陋、不可爱一类的负面词语吗?” “没有这样的事她很漂亮我也直说了。” “那应该没问题的啊?” “嗯然后我对她说……呃你也知道我有即使隔着衣服也能一眼看穿女性三围尺码(误差正负一厘米)及内衣款式的“能力”吧。” “那个让你在警察学校时被五十多名女学员围殴的眼力?我很难忘掉真的……但你不是因为这个誓永不会在女性面前说出来的吗?” “嗯可能是药物影响吧总之那时我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说:请你别穿冒牌的魔术胸罩了我知道二十**的确是比较小一点但这对胸部的健康不好而且两边不对称缺乏美感。” “……” “喂兄弟你怎么又在撞墙了?这样也对健康不好……” 哥特市中城东区莎依娜的家。 包扎着的莎若雅坐在沙上盯着前方的电视屏幕。 电视上的主播正朗读着新闻:“日前于市庆音乐会生的狼人骚乱事件警方调查后表示疑凶是名反社会分子于当天打扮成狼人模样手持利器在场内行凶事件中涉及一名死者及多名伤者。 “另外有消息表示疑凶可能和日前生的圣爱德华酒店的枪击案有关……” 从厨房步出的莎依娜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切换至天气频道边倒茶予莎若雅边道:“真是受不了这几天的新闻都是谈这个。” 莎若雅低头不语。 莎依娜坐在莎若雅身旁续道:“对了姐姐你还没告诉我那时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是怎么受伤的?” “啊我……我没说吗?”莎若雅打个哈哈想起和银凌海商量好的谎话吞了沬唾液道:“银探员告诉我嗯警方怀疑嘉维斯可能在会场出现所以我那时才紧张兮兮的后来……我好像远远看到他所以才叫你躲起来…… “后来后来我想偷偷追踪他……情况却突然混乱起来大家慌忙逃生乱冲乱撞的不知谁推了我一下我滚下坡道掉到某个引水道中幸好那儿水不大深真是丢人呢哇哈哈……” 莎依娜没有怀疑的笑了笑旋又兴奋的道:“对了对了虽然音乐会被打断我却因祸得福呢!” “怎么说?” “我不是说过音乐会中得票最高的歌手有机会举行一场大型演唱会的吗?现在当然是取消了不过因为场地及档期都预先准备好了总要找个人“领奖品”碰巧那负责人那天看了我的彩排表演……” “所以你就……”莎若雅露出笑容。 “是啊以前都是些小型演唱会又或在别人的演唱会中以嘉宾形式出场。这次可就不同了是在全市最大的音乐艺术馆内举行那儿最高可容纳近五千人的啊是歌手身分的象征!” 莎依娜顿了顿再道:“我已叫本雅明预留了位置最好的几张票姐姐你一定要来喔。” “嗯这次……嗯应该没问题的。”莎若雅想了一会点点头的道。 “喂喂我的好姐姐你应该留意到我刚才句子中的量词啊”莎依娜狞笑道:“我是说“几张”几张票!” “老妹我不明白。” “气人!这是个好机会啊!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一起来比如说呃那个很帅的警探先生呢。”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 “噢所以你们常在一起又时常通电话不过是可爱的巧合?” “莎依娜你……你不明白的”莎若雅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的道:“我身为狼族……总之现在事情已完结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的。” 莎若雅顿了顿握着莎依娜的手道:“别再说这个了总之我有我的理由。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一生都平安幸福老妹。” 莎依娜愣了一下忽上前一把抱着莎若雅道:“姐姐妈妈临死前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我……我不知道很抱歉。”莎若雅想起自己自小就和母亲分开心中叹了口气。 “不要紧我记得那几句话一直记着……” “大致上就是如此确认了尸体身分后本来我们也不肯定他就是捣乱音乐会的……狼人直至在他胃中现部分女死者的内脏及肌肉组织才确定。”平静下来的银凌海向力高讲述他入院后的调查过程。 “嗯哼很好继续说华生。”力高摆出一副安乐椅侦探的模样。 银凌海小心的以一个普通警察的角度道:“另外初步化验过其毛及血液找到服食过某些影响神经系统药物的迹象可能是软性毒品一类不过要确切知道是哪一种需要时间……” “但他是怎么死的?”力高打断对方道:“这是最重要的部分。” “这个……”银凌海抓了抓头道:“死者的手脚均有带状的瘀痕应该是较早之前留下的另外死者身上也有……呃被殴打的痕迹……” “我的兄弟我问的是直接致死原因。” 有口难言的银凌海道:“呃……主要死因是外伤死者脖子主动脉被利刃一类物体割破令死者失血过多休克而死……嗯大概就是这样。” “那到底是谁干的?谁杀了那家伙?老天华生你老是漏掉最重要的部分作为我神探力高的助手这样是不行的。” “亲爱的福尔摩斯因为我不知道”银凌海苦笑一下道:“这点其实还在调查中另外死者行凶用的……呃利器以及狼人面罩等也没找到大家还在追查。” 力高不满的摇摇头过了一会才道:“对了我现在动不了你可以替我做件事吗?” “什么事?” “你记得我提过的那个短片分享网站吧你到那儿找找看那天的事情这样大条有拍片功能的手机又同此流行一定有人拍到有关的片段。” “阿高你是想找些什么证据或是线索?” “不是我勇救市长和“狼人”搏斗的经过。那家伙刚闯进会场后人们还没走远可能有人拍下什么的这样我又多了一样吸引美眉的武器啦。”力高嬉皮笑脸的道。 “阿高……”银凌海正想调侃好友几句忽地心中一动像是察觉到什么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阿海怎么啦?” “没什么。”银凌海拍拍好友的肩膀站起来道:“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工作的事情暂时别想太多。” “嗯。”力高应了一声待银凌海转身步至门前忽叫住对方道:“阿海那个怪……狼人……” “呃?” “我不知怎么说当时我近距离和他面对面我肯定那不是面罩或是什么电影特效化妆他就像……真正的野兽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阿高你想太多了。”银凌海言不由衷的道。 “可能吧。”力高有点没自信的道:“但最近生这么多怪事我总觉得背后有些什么的……我猜……气!总之虽然比不上我但你的脑筋也算挺不错替我好好琢磨一下。” “嗯”银凌海心中暗叹口气道:“我会的你放心吧阿高。” “现在没有我力高大爷罩你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啊还有你要从……呃非正常管道追查什么情报的话随时联络我我的美女情报网可是很厉害的喔。” “知道了知道了。” 法医大楼地下室。 升降机门打开刚探望完力高的银凌海步出廊道外奇怪康薇尔竟站在验尸室门外一旁还站着一名上了年纪哭泣着的亚裔妇女。 妇人哭得异常伤心她边呜咽着边用不甚正统的英语道:“医生小姐救救你别切开阿怡她她……” 康薇尔一脸为难道:“女士请你听我解释……” 银凌海思索了一会想起公园内女死者的档案及数据没记错的话眼前的女人应该就是其母亲。 此时女性看到呆立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银凌海大概因为彼此肤色相同又瞧见其腰间的警徽立时改以国语道:“你是警察先生?求求你请你慈悲……” 银凌海叹了一口气按照法律规定在某些死亡状况下尸体必须要经过解剖检验其中当然包括谋杀。 妇人边哭泣边零碎的续道:“当时我们还在电话上讲话……她突然……惨叫一声……说什么有怪物……别杀我什么的然后就突然挂断了……我那时还以……老天奇-書∧網要是我在她身旁……要是……” “太太请你听我说令嫒是被某人残忍杀害的我们现在这样做是希望让犯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避免同样的悲剧再度生。” 银凌海轻拍其手安慰的道:“而你眼前的这位医生是全市最好的法医我保证令嫒的遗体会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请你帮助我们好吗太太?” 银凌海诚恳的态度加上共通的语言起了作用妇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又好言相劝了一会才令她离去。 好半晌后二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银凌海看着康薇尔拿起放在长椅上的公文包及文件道:“凯阿姨我明白你好心肠但这些事情你其实可以交给接待处的人又何必……” “你叫我拒绝见一个刚失去女儿的母亲?别开玩笑了!”康薇尔认真的道:“孩子我们每天的工作都是与死亡打交道但有些东西我们不可以麻木否则我们就完了。阿海这点你一定要记着。” 银凌海有点尴尬的按下升降机的按钮转移话题的道:“对了我在调查档案中看到嘉维斯的验尸报告负责验尸的怎么不是你?” 康薇尔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尸体在一开始已运错地方送到了上城区那所平原教学医院到我终于弄清楚尸体去向时那边已完成了验尸程序尸体也已火化。上司说会弄清过程中谁人出错再作抗议不过这事情你我都知道……”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打断道:“那么验尸报告的内容都可能是假的吗?” 康薇尔思索了一会摇摇头道:“即使“他们”做法再夸张也只能在既定程序制度下动手脚否则何不一开始就把尸体弄丢算了?我也看过那报告依我推断报告的内容基本上是可信的不过某些部分的检验比较粗糙特别是和病毒有关的部分。” 此时升降机门打开二人步进机内。 女法医续道:“阿海“他们”这次行动很仓促做法破绽甚多也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可见“他们”本身也急了一时慌了手脚……你莫叔曾说过一句话狗急会跳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放心吧凯阿姨。”银凌海想了一会道:“我想事情已经完结了。” “你的意思是嘉维斯就是感染源?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康薇尔疑惑的道。 “呃……”探员一时语塞好一会才期期艾艾道:“我的意思是……我是这么希望啦。” “自从老莫死后你一直都令我很担心孩子”康薇尔静静的看着这个自小拉拔长大的孩子意有所指的道:“如果有什么烦恼的事要让我知道好吗?” “嗯你放心吧凯阿姨。” 两人边走边说此时已来到户外。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行人都撑起伞排水不良的水沟令地上都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洼考验路过行人的跳跃能力。 从二人所处的露天停车场末端可以看到不远处正在搭建一个临时木制舞台台上挂上“哥特市传染病隔离中心启用仪式”字样的横额海报。 “凯阿姨这是?”向来习惯从位于地库停车场法医大楼后门进入的探员这时才留意到眼前的事物。 “上次吃饭时我不是提过了吗?”康薇尔没好气的指指较远处山坡上的一幢建筑物道:“高层那群傻瓜把原来的旧护士宿舍改建成那幢什么传染病中心拜托有这个闲钱不如改善现有的医疗设备才是正经。” 康薇尔吁了口气吐苦水的道:“现下还要在星期天请市政府那群官员来补办一个什么开幕庆祝仪式连我也要强制出席真是受不了他们简直……” 女法医倏地顿了顿像是被这个话题提醒了般略微压低声音道:“说到这个可提醒了我。自从生音乐会的狼人事件后门诊部这几天突然来了很多求医的人小说他们多是贫民区居民或游民都说自己被野狗一类咬到了很不舒服。” “野狗?被咬到?” “嗯传染病科的人检验过他们身上的是一般……嗯“正常”的狂犬病病毒……呃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整件事总让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银凌海皱了皱眉心忖难道是诅咒之狼的死令潜在的病毒回复“正常”?老天真是十分“科学”的解释啊…… 探员顿了顿问道:“那医院方面怎么办?” “可以怎么办?狂犬病也是传染病的一种院方就把那群患者不论病情轻重一律集中到那中心去”康薇尔不满地以讽刺口吻道:“不过说不准那班高层因为证明了自己有“远见”正在开香槟庆祝呢。” “嗯嗯我明白凯阿姨你别这么激动”银凌海瞧瞧对方不健康略青的脸色担忧的问道:“对了你最近的脸色都很差是工作太累了吗?” “这个……” 二人一直沿着有屋檐的人行道边走边谈此时前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洼康薇尔不由分说忽地右足运劲再轻轻一跳跃过前方一个水洼。 “凯阿姨?你干什么?”银凌海惊讶的道。 “看到没有我健康得很你别瞎担心。”女法医笑了笑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身体状况般道。 数天后。 银凌海把车子泊在沃尔夫家的院子前天色是罕见的澄明晴空彷佛预告秋天将临。 屋子外的紫色花卉再次迎接银凌海及莎若雅二人。 沃尔夫也仍旧是老样子不过可能怕银凌海啰嗦这次老学者没在打电动也没有因为电玩破不了关而惨叫。 老学者和二人于书房坐下珍而重之从锁上的柜子拿出古卷放在桌上再道:“这东西很有趣嗯虽然上次提及的疑问我有很多还没想通。不过图画中的某个部分我却有惊人的现……” 他顿了顿像是等看好戏般看着二人待见到听众一副没劲样意兴阑珊的道:“你们怎么啦?是血糖过低吗?要不要糖果?” “啊没什么教授你请继续。”素知老学者脾气的银凌海忙道。 虽然老学者的现可能真的很惊人但既然诅咒之狼已解决事情已没有当初那种迫切性令二人下意识不如第一次造访时紧张。 “对不起老伯我只是有点累而已。”伤势还没痊愈的莎若雅也道。 沃尔夫哼了一声待莎若雅说话安抚后才笑了笑道:“我上次说过第三幅及第五幅图画很相似对吧?” 他顿了顿像要提醒二人般先指指图卷上两幅图画:二者同为一头狼头人身生物于中央而各处都是相似怪物的图样。 老学者再道:“我曾说过这是表达人祭后的结果不过除了表达生的时间不同及举行的次数外为什么图画内容有此差异?我尝试代入绘画者的角度思考终于让我想通了。” 他见二人没有拍掌假咳一声不情不愿的道:“考虑到这几幅图画是代表某个连贯的仪式故从第三幅至第五幅图画除显而易见兽形生物的数目增加外其排列及构图是寓意献祭者和同形生物的互动彼此从同级的关系演变至一种上下层级从属的关系呃这就是我最新的现。” 银凌海听罢愣了一下心中再浮现出那种无以名之的古怪感觉。 沃尔夫怪异的看看二人想了一会把桌上的图卷递给莎若雅道:“小女孩这古物还给你啊对了纸上有些破损的地方我在不破坏原物的情况下作了些修补我希望你别介意。” “不……不会的谢谢你老伯。”莎若雅有点歉意的道:“但是……老伯你你不是还想再研究这东西吗?” 老学者忽然笑了数声露出怪异又苦涩的笑容道:“我要是告诉你我完全不想要这古卷那是骗鬼。 “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古文书的每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中对我来说其实最重要的是谜题本身而不是它的载体。当然这是一个离经叛道的怪学者的看法你不用理会。” 说罢老学者又向少女温柔的道:“而且它毕竟是你的家传宝物是很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对……对不起老伯。” “你真的想表达歉意倒有一个方法。”沃尔夫忽露出认真的表情先转向银凌海道:“阿海你先给我出去。” “什么?”银凌海愣了一下心中怀疑对方是不是想说服莎若雅把图卷高价出让。 老学者不语用严厉的目光强调自己的意思。 “好吧好吧。”银凌海无奈的离开书房。 待门关上沃尔夫温柔的拍拍少女的头道:“莎若雅看到你就令我想起死去的女儿她也……不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总之我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 “嗯。”莎若雅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背上的包袱是什么但我只看到那很大而且很重。女孩别把不属于你的责任扛在身上你的生命是属于你自己的。 “好好的活着四处看看这个世界好好的思索找到真正的……注意我指真正的自己最重视的东西这就是答谢我的最好方法。” “我……老伯……我……”莎若雅一时百感交集欲语无从。 “明白真理和酿酒一样需要的都是时间这是我沃尔夫·亚门说的。”老学者再笑笑道:“好了我累了你和外面那个级傻瓜走吧。” 银凌海的车子在莎若雅住的公寓附近停下坐在助手席的少女视线从窗外的蓝天收回道:“阿海自从嘉维斯死了后市内一直都很平静我想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嗯。”银凌海想了一会道:“我想大概是……那么今后你有何打算?” “我这几天都有去看亚述师父他的伤势已逐渐复原开始对光线及声音有反应。我看过他的气场相信再过几天就会回复意识届时……届时我想我们会继续四处狩猎吧。” “你记得提醒他把他送进医院是我的主意叫他要算帐就来找我。”银凌海看看对方有点忧伤的表情立时认真的道。 莎若雅听罢苦笑了一下道:“我明白了。” 少女顿了顿忽又期期艾艾的道:“对了老妹的个人演唱会几天后就会举行我打算……去听……” “嗯那很好啊。” “阿海……” “嗯?” “不没什么了。”莎若雅倏地打开车门来到行人道上再道:“我代表狼族感谢你的帮忙血族的朋友。” “别客气。对了你有我的行动电话号码吧如果日后需要帮忙请你记得有一名朋友在这儿。” “我会记着的谢谢。”狼族战士的右手伸进口袋中把莎依娜演唱会的两张票揉成一团。 几天后入夜哥特市中城区。 走在行人道上的银凌海拿着地图左右看了看再拐了个弯来到一间叫“双重启示”的残旧的唱片店前。 他露出一副终于找到了的表情推门内进。 室内各处都放满了唱片及cd墙上则挂上不同乐团的衬衣、饰物等。一旁的展示柜内有几把旧吉他旁边贴有一张签名海报其上是一名男子他穿红色夹克化妆成骷髅模样右手举起中指。其位置正好面对店门像是要“问候”所有进来的顾客。 柜旁的墙边还有一张装裱起来的餐纸其上绘有十字架及蛇等图案。纸的一角还有与海报相同像是某些涂鸦般完全看不出是英文字母的签名。 “喂老兄要什么自己找真的找不到才问我。”一名戴鸭舌帽约二十来岁的青年道。他坐在柜台后方身旁是一部新式的计算机屏幕上正播放某流行歌手的mtv。 “先生你就是……呃网名叫“邮差总按两次铃”的人?”银凌海单刀直入的问道:“就是你把有关那在中央公园出现的……呃狼人的片段配乐剪辑变成mtv再放到网上?” “是啊是啊而且整乐曲都是我自己作曲作词的喔!”本来盯着屏幕的青年立时抬起头来兴奋的道:“很多人下载了我的版本却说是自己的你可千万别相信!我才是这个大热短片的第一原创者…… “啊幸好我昨天在网上留下联络电话对了我真名叫比弗你是哪间唱片公司的人还是电视台的?啊又或是报馆记者?” 比弗顿了顿旋又想起什么般警觉起来道:“等等我记得我可没留地址……” 银凌海心忖只要有你的手机号码要追查机主资料不是太难的事。倒是因为法律限制要在网络上追踪有关短片源头更为困难。 “很抱歉令你失望其实我是警察。”银凌海展示一下连着警徽的委任证道。 “你是条……条子我可没犯法……”比弗倒抽一口气期期艾艾的道同时下意识的望往不远处的一个抽屉。 “我对你藏着的毒品或药丸没兴趣。”银凌海摸摸鼻子没好气的道:“我看过那短片其中有某个片段是一名男子和狼人对峙我想看看原来未经剪辑压缩的版本。” “就是这样……你……警察先生你就是来问这个?” “除非你说自己是原创者这番话是谎话那时我会对那小抽屉内的东西回复兴趣。” “不不这真是我拍下来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喔!”比弗忙不迭的道:“不过你不会充公吧我拍的这些东西又没犯法……” “拿出来。”探员一双眸子看着对方平静的道。 比弗不由打个寒悚马上转过身子在身后的一堆杂物中东翻西找好一会后拿出一卷带子来道:“这是我用旧式v8摄影机拍的警察先生求你别……” “你这儿有录像机吧”银凌海叹了口气道:“播出来看看。” 青年闻言如获皇恩大赦他又东翻西找一下接驳几条电线再把带子放进录像机中。 一会后电视上出现当天音乐会的彩排情况然后镜头一阵剧烈振动出现狼人的影像。之后就如某些后现代主义的艺术片般画面左右上下猛烈晃动一会是天一会是地人们慌忙逃走的情形和狼人狂乱动作的画面交替出现。 “那时我可是边逃边拍的喔酷吧?”比弗在一旁解说着。 银凌海叹了口气自己这段时间都在找寻更多当时狼人在公园内的影像数据力高的要求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反而是自己心中一种没法解释的不安感。 “就是这儿当时我跑到一个山坡上”比弗指指画面道:“我回头一看狼人正好走进舞台处我于是冒死留在现场拍摄。” 屏幕上的确是狼人如疯子般破坏舞台的情境不过对方的比例比一根火柴大不上多少拍摄者当时距离应该甚远。 不久一名黑人跑上前去像是要阻止狼人然后野兽向对手展开攻击…… “够了。”探员看了一会后叹了口气不自觉的半转过头去视线落在展示柜上同时道:“就是这些?” “嗯嗯我没骗你我当时还想再拍的不过突然跑来几名警察说什么很危险叫我们离开公园范围……” 比弗不解的看看银凌海边把录像带快转接下来的画面是狼人仰天长嗥跑往杂木林区方再然后是人群惊惶失措的特写以及警察如临大敌的跑来跑去。 “行了谢谢你。”探员有点疲惫的道:“我……” 视线在店内游移的银凌海忽地一愣先盯着展示柜方向的夹克及绘有图案的餐纸好一会再一把抢过遥控器把带子回卷让画面停在狼人攻击力高的那一节上然后他看着原装版本画面一角的数字道:“这上面代表拍摄日期及时间的数字正确吗?” “是……是的当天早上我还检查过……” 银凌海再指指展示柜方向的海报等物品道:“这人是谁?” “他……他……”青年奇怪的看着银凌海道:“他不就是黑暗福音乐团的主唱……呃前主唱黎斯理这是他的签名海报……” “那个绘有图案及他的签名的餐纸呢?是怎么来的?” “哈警察先生你原来是识货的”谈到这个比弗忽然兴奋起来道:“这可是本店的其中一样镇店之宝这图案你看也没看过在网上也找不到对吧?它的由来可是曲折得很……” “那就给我长话短说。”银凌海打断对方。 “嗯嗯事情是这样的…… “我某一次……好像是一、两个月前吧在一间小型酒吧处遇上黎斯理那时他独个儿在喝酒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记得那阵子他因为涉嫌非礼一名女生而在打官司可能这就是原因吧。不过后来那女生突然改了说法可能是背后用钱……” “给我说重点。” “好……好吧我见机不可失上前想讨个签名什么的无论他罪成与否都值钱啊要是他入狱说不准价钱会更高……” “咳咳。” “是了是了重点对吧我请他喝了两杯又聊了一会他说受不了一个女人又说什么勒索、赔钱了事什么的。 “他灌了两杯黄汤又说打算另组一队新的乐团之后他突然拿起身旁的一张餐纸在上面画了些东西又签了名说是他自己设计的打算用在新乐团的标志。 “我正想再问详细一点这时却跑来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家伙硬把他拉走幸好我及时藏好那餐纸呃就是你现在看到装裱好的那张。” 比弗说罢叹了口气续道:“可是后来黑暗福音却突然宣布改组黎斯理也不知到哪儿混弄得没人相信我这宝物是真的气人要是我找到……喂警察先生你到哪儿去?” “喂是阿高吗?是我”银凌海没理会青年径自推开店门拿出行动电话匆忙的道:“我想借助你的女友情报网查点东西……” 哥特市立音乐艺术馆莎依娜的演唱会现场。 “不依靠他人也不为任何人而活我要寻找真正的道路真正的自我……” 彷佛混合金铁交鸣之声的旋律在会场中来回绕荡莎依娜的歌声好像带有某种力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真正声音具有强大的感染力把所有人内心的**都勾出。 一曲既毕无数掌声响起。 莎若雅的视线在身旁的空座位停留了一秒后随即转往舞台方向然后少女提醒自己要尽情拍掌。 同一时间中央警署证物室。 气冲冲的银凌海把一个纸箱放到桌上再从中拿出一个放在透明证物袋内的行动电话。 这是公园音乐会中女死者的东西。 银凌海隔着胶袋启动手机待看到电话仍有电源时松了口气再按了几个键翻查通话纪录。 银凌海的眼睛盯着其中最后的通话纪录时间不自觉深吸一口气。他瞧瞧窗外那在夜空中若隐若现的圆月急忙拿出自己的行动电话。 “我们再次谢谢大家。”莎依娜和乐团各人说了简短的感言后再续道:“现在是今天晚上最后一歌:《灵魂呐喊》希望大家喜……” 莎若雅的行动电话倏地响起她瞧瞧屏幕的来电显示知道是银凌海忙向左右说声抱歉再到走道一旁接听。 “阿海有事吗?” “莎若雅是我”话筒传来银凌海因收讯不良而断断续续的声音:“我……重要事……你那儿很吵……” 莎若雅略微提高声线的道:“很抱歉我现在在市立音乐馆正在听……嗯老妹的演唱会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太好了……留心听我说……莎依娜可能有危险……因为……” “你说什么?” 莎依娜及众乐团成员来到舞台中央的活动升降台处边挥手边随着升降台下降。 好一会后场内灯光纷纷亮起同时喇叭传来预先录制好的声音:“表演活动已经结束请各位观众遵守秩序从有出口显示牌的方向离开请大家注意不要遗留私人物品于座位上……” 观众纷纷站起往出口处。 拿着莎依娜之前给的通行证莎若雅焦急地赶至后台处却险些和刚推开门的本雅明撞个满怀。 “啊是莎若雅小姐我正想找你莎依娜叫我负责接你到庆功宴的会场……”本雅明仍是一副满头大汗的紧张样子。 “情况不妙”莎若雅打断对方扯着对方边走边说的道:“有人可能想对老妹不利。” “莎若雅你说什么?”本雅明抓抓后脑疑惑的道。 “是银探员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莎若雅尽量长话短说的道:“嘉维斯不是诅咒之狼……呃我是说不是真正的狼人凶手另有其人而他现在的目标很可能是老妹……” “很抱歉我真的不明白。”本雅明仍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气!”莎若雅急道:“一时三刻我也没法详细解释总之我想先确定老妹的安全……” 此时二人已从场内的职员通道来到场馆后方的停车场部分自行驾车来的观众在此取车离开有些则在紧邻的出租车站排队等候。 而在不远处的莎依娜正替一群特意在后门等待的歌迷签名她和几名歌迷合照后向各人挥了挥手再步进身后的厢型车内。两名工作人员忙拦着众人好让车子能驶往出口处。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好吧我先打个电话给车上的司机确定一下……”本雅明看看认真的莎若雅露出不置可否的样子拿出行动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如猎鹰般密切注意四周的莎若雅忽地一愣。 这种气场是…… 同一时间异变倏至。 数名或正掏出车匙、或是在排队队伍中甚至是在歌迷后方的人忽然同时出如野兽般的咆哮其中两人如狂般往车子前方冲去另外两人则往莎若雅扑来。 轮胎出刺耳的尖叫车子猛地煞住意识到危险来临的人群此时开始尖叫。 与此同时一名穿上鲜红色夹杂荧光图案附连身帽夹克的人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落在车顶上车厢中立时传来莎依娜的惊呼声。 “老妹!” 同时往前冲的莎若雅不闪不避彷佛视对手的攻击如无物在左肩中招的同时闪入对方怀中右膝前踹命中敌人的下体对方立时痛得跪倒于地。 狼族战士再旋步上前不要命般以招换招用小腹血花飞溅的代价制造空档左肘上扬另一人带着被粉碎的下颔往后飞了开去。 这时司机刚打开车门欲探头出来弄清状况却被上方的人影一把抓起再如破布般被猛抛往一旁。 人影头上的连身帽及夹克外沿扬起露出如犬科动物的头部及裹上绷带、带着毛的胸腹。 “这人才是在幽灵车站遇上的狼人?可恶要是我有时间聚集力量的话……”无奈的莎若雅按着因剧烈动作而疼的胸侧伤口深吸一口气冲向莎依娜所在的车子。 车顶上的野兽此时跃到地上拦着车子的两人迎上接近中的狼族战士甚有组织地阻截莎若雅。 狼人彷佛狞笑着把一脸惊惶的莎依娜从车内拖出再一把拽到地上。 “不要!”莎若雅大喊一声完全放弃防御拚着硬吃二人的攻击也要冲向妹妹。 野兽看着地上的猎物低吼着带着锋利指甲的右手高举似是下一刻就如利刃般下劈。 千钧一间两道黑影如飞鸟般掠过莎若雅身旁。 一秒后向狼族战士攻来的二人一个朝左一个往右带着血花横飞开去。 一个高大拔挺的身影站在莎若雅身前银凌海。 “老天”莎若雅看清来人急道:“阿海别理我诅咒之狼要杀老妹……” “放心吧”银凌海平静的道:“莎依娜不会有事的。” 莎若雅抬头前望现狼人的动作如停格般突然凝住。 野兽停止杀戳是因为单纯的物理原因他下挥的右手手腕被一只有着猩红指甲的白皙玉手紧紧抓住---- 雯妮莎。 女吸血鬼笑了笑是冷飕飕彷佛令人灵魂冻僵的笑容。然后她倏地放开对方的手腕狼人似是畏惧般立时后退数步。 暗夜女王四指并拢招了招作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野兽的双目瞬间露出古怪的眼神。 “别这样事情已经结束了。”以防万一银凌海持枪指向这名离成功只差那么一点点的凶手喝道:“听我说别再干傻事了。” 狼人没有作出任何响应只是低吼了一声如豁了出去般往雯妮莎及她身后的莎依娜冲去。 “啧!”雯妮莎双目红芒闪动正打算把眼前的对手撕碎之际空气中传来葛拉克17的连续怒吼。 穿上红色夹克的身躯如被一只隐形的巨手推了几下野兽跌跌撞撞的后退数步再“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好一会后狼人有如公园被杀的嘉维斯身体缓缓变异变回人形。 “这人……这人到底是谁?”莎若雅彷佛此时才记起自己需要呼吸喘了几口气问道。 “他叫黎斯理是黑暗福音乐团的前主唱。” 哥特市立医院。 “事情的经过大致上就是如此”银凌海向身旁的一名同僚道:“请通知毒蛇啊我指尼考尔长官说我稍后会交一个详细的报告。” “嗯给毒蛇的祭品?”对方会心微笑了一下拍拍银凌海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二人同时为有一个严厉上司而吁了口气对方向探员挥挥手转身走了。 银凌海苦笑了一下松了口气及有麻烦的两种矛盾感觉同时涌现。 松了口气是指诅咒之狼的事情“终于”解决。以防万一他还故意跟着受伤众人来到医院好确定狼人不会突然复活或是又跑来几个人乱开枪什么的。 而麻烦是指事后的解释。虽然有半打证人可以证明黎斯理想袭击莎依娜探员有足够理由开枪。而事后快消失的雯妮莎自己也可以辩说不认识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当时何以刚好出现在那处这点实在需要掰个够好的理由。 此时包扎着伤处的莎若雅来到银凌海身旁道:“怎么样?有麻烦吗?” “我猜你每次“狩猎”后不用写半呎厚的报告解释当时的判断吧?”银凌海再苦笑道。 莎若雅闻言笑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时莎依娜从治疗处步出莎若雅连忙上前问道:“老妹你的伤要不要紧?” “放心吧只是被玻璃碎片擦伤而已”莎依娜道:“而且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的啊。” “呃什么?” “什么“呃什么?””莎依娜看着眼前浑身是伤的莎若雅忽然呜咽起来道:“一次又一次姐姐你又为了保护我而受伤自你回来后已经是第三……不是第四次了吧?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老妹我……” “我决定了你别再和亚述师叔叔四处跑了和我一起生活吧。” “老妹你不明白的我有责任……” “我不许你拒绝。”莎依娜上前拥抱着莎若雅。 “老妹……”莎若雅轻轻拍着莎依娜的头不断提醒自己的眼泪不许离开眼眶。 看着这一幕的银凌海微笑起来忽地心有所感回头道:“凯阿姨。” “老天你这小鬼后脑勺有长眼不成?”刚步至银凌海身后的康薇尔微微吃了一惊续道:“那唱歌的女孩只是轻微擦伤而已没大碍不过倒是她的经理人像是受惊过度我给他开了些镇定剂。” “谢谢你凯阿姨。” “至于那群在场的攻击者都没有生命危险但神智还很模糊你们打算扣留他们吗?” 银凌海勉强点点头心中不由对被诅咒之狼操纵的无辜者感到歉意。 “好了”康薇尔瞧瞧探员脸上阴晴交混的神色道:“阿海到底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凯阿姨这个……”银凌海登时哑口无言完全想不到怎样和自己的养母说明。 康薇尔又看看银凌海平静但又坚定的道:“孩子你认为时机适合就说吧不过这解释一定要够详细。”说罢女法医拍拍银凌海的手往与主大楼相反的方向步去。 “呃凯阿姨你不是说要替别的医生值班吗?” 康薇尔指指山坡的方向道:“是啊新大楼那边人手不足有事的话可打电话给我。” “又是这样你太老好人啦。” “真想这番话由那群决定删减人手的官员口中说出来。”女法医回头笑了笑。 银凌海来到医院门外拿出pda检查刚收到的电子邮件当中最新的两封是来自力高的情报网。 “嗯果然是这样。”银凌海细看邮件的内容点点头。 突然他愣了一下再移前数步站到某条柱子的阴影处。 几不可耳闻的破风声响起一道黑影无声无声的落在探员身旁。 银凌海看看每次出手后均会莫名其妙躲起来一阵子的雯妮莎道:“师父谢谢你那时肯赶来帮……” 雯妮莎不语忽重重地敲了弟子的头一记。 “哎呀师父你干什么?” “你这笨驴刚才对付那真正的狼人我兴致正来时你却给我开枪放倒他你是看不起人认为我解决不了他吗?” “不不是的。”银凌海摇摇头道:“师父请你听我说在中央公园那次实在是逼不得已。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未能及时看穿凶手的计谋从而阻止他这都是我的责任……” 银凌海登了顿正容的续道:“所以……我想……最低限度毁灭一条生命呃我是说杀死一个人的责任由我来负这是我作为警察的……” 雯妮莎突然毫不留情地又敲了弟子的头一记。 “师父这样是很痛的啊!” “我真的受不了你这自大狂想想自己是谁吧。”雯妮莎拍拍手背话题一转的道:“好啦你这每次都要劳动为师帮你收拾敌人的大肉脚你还欠我一个合理说明。” “合理说明?” “你要用问句来重复我每句说话吗?我指的是那什么……真正的狼人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在电话上说得糊里胡涂的。” “我想事情是这样的”银凌海抓抓头解释道:“虽然有些事情是循线索追查出来不过大部分都是我的猜想……” “现在又不是叫你作法庭证人啰嗦什么快说重点!” “好吧先诅咒之狼其实是黎斯理他如莎若雅所言因为受兽的影响而决定完成月祭。 “而他第一次行凶……根据玛波太太的说法……啊她是一名有名的犯罪心理学家她说这类型的连续凶杀案凶手的次犯案本质上是特别的有重要的“意义”。 “在此案中凶手第一个就选择自己不喜欢或极想惩罚的人当目标就是学校宿舍命案的女死者。” “你是说诅咒之狼第一次狩猎兼带有报复性质?” “是的我从唱片店老板比弗那儿知道黎斯理曾被控非礼未成年少女而那人就是第一次狩猎中的被害者。” 银凌海轻拍手中的pda道:“后来那女生没来由地突然更改口供主动撤销告诉案件才不了了之。 “我们最初调查时因为案件生时那女生还没成年又是性犯罪中的受害者而那场官司又因原告本身更改供词而不成立故根据未成年保护法在司法系统上会删除相关纪录我们也因而没现她和黎斯理的关系。” 银凌海再指指pda道:“我刚才收到两封电邮其中一封就是力高的朋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查出当时受害者的姓名。” “嗯但既然那起诉不成立是因为没有这样的事?又或其实别有内情否则黎斯理怎会仍选择向那女生下手?” “唱片店老板猜想事情私底下用钱解决事实应该相当接近。”银凌海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第二封电邮也是力高的朋友寄来的。 “我从那女生在黎斯理案子的行为同学提及她的习惯嗜好再加上比弗的说话等……啊最重要的还有她的不明收入来源做了某个推测然后叫力高的朋友替我调查现了某个巧合。” “是什么?” “市内的八卦杂志及小报等每隔某段时间就会收到一名神秘摄影师拍的照片内容都是某些女艺人的偷窥式照片例如……呃莎依娜之前被偷*拍的换衣照。 “因为偷*拍的地点多是纯女性场合或是半私人性质的歌迷聚会故业界中有传言说“他”是个普通的女生虽然因为法律限制没法找到“他”和那女生是同一人的证据但从各种间接证据…… “呃比如偷*拍照片刊出的时间及她突然收到“零用钱”的时间异常吻合等推断这个可能性十分高。” “唔勉强算是有点道理那肯尼及嘉维斯等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一伙之前已是黎斯理的歌迷一直都很崇拜他。不过到底嘉维斯最初是黎斯理的共犯又或是一开始已被骗这点现在已不可考。总之黎斯理本身因为早有盘算在很早前已令嘉维斯失踪就是其它人以为他逃家的那时候。” 银凌海登了一会抓抓下颔道:“黎斯理大概先囚禁着嘉维斯故后来其四肢上才有瘀青痕迹。他这样做是为了日后的……我姑且称其为“替身计划”作准备。” “什么替身计划?” “这点我会稍后解说不过我先按事情生的先后次序说明吧。”银凌海道:“到黎斯理完成第一次狩猎后却出现了某个意外。” “你指肯尼?” “是的根据羔羊图卷的记载黎斯理完成了第一次狩猎得到了令其它人也变成狼人的能力用凯阿姨的说法是病毒自我复制繁殖能力。 “当时他可能没想太多也可能不为意总之他咬了肯尼让他被病毒感染结果不久后就生了酒店的枪击事件。” 银凌海想了一会道:“虽然现在已很难弄清感染的次序是肯尼感染丹又或是丹感染了他养的狗只?不过重点是因为交叉感染令最少有两名失控的……呃失控的人在外面胡来。” “那家伙想到这可能弄乱自己的盘算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雯妮莎哼了一声道。 “应该是所以黎斯理亲自出动到幽灵车站收拾丹当时我还以为那个狼人就是嘉维斯其实他竟对同伴下杀手当时我应该察觉不妥的…… “啊他那时除了藉此偷袭莎若雅外另外一个原因是不让丹有机会再说话以免讲多错多。” 雯妮莎想了一会道:“等等这有点说不通他又如何知道你们在那儿又为何不直接杀掉你们算了?” “这关乎到仪式本身的问题根据羔羊图卷每完成一次狩猎后诅咒之狼都有接近十五天的空档期这段时间他可是很危险以往那些宿主都是因为这弱点而被狼族的长老及时……呃制止。 “所以他除了行事小心外我想他还准备了多套备用计划以应付各种意外。” “包括伪装成嘉维斯让你们追踪错误的目标?” “是的”说至这儿银凌海先皱了皱眉才续道:“可能他最初是现了和丹战斗的我及莎若雅故等待机会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是把当时已重伤的我们一并收拾而次佳的情况是不敌我们而逃走。 “不过无论哪一种情况他装成嘉维斯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嗯哼勉强说得通之后呢?” “因为你在车站倒塌时现身令他更忌惮我们他从肯尼事件中警方的追查动向以及莎若雅和我在车站看到他时的反应对话知道我们把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嘉维斯身上正好如他一早打的主意也即我刚才说的替身计划。” “啊!”雯妮莎举一反三的道:“你指“替身”是那什么音乐会上出现的“狼人”。” “嗯嗯”银凌海先露出犹豫的表情再道:“我猜他事前还唯恐我们没留意到故意制造嘉维斯在外逃亡的假象又有点画蛇添足地留下有关音乐会的剪报。老天我真是头猪当时我应该看出来的。” “放心这一点我从没有怀疑过”雯妮莎接近不假思索的道:“所以那在音乐会捣乱的“狼人”不过是烟幕?” 银凌海点点头道:“当时他来到音乐会会场先在会场外围放出已被下药的嘉维斯我不肯定是直接注射神经科一类的药物或是强迫其服食摇*头*丸等毒品故后来在验尸报告上才有嘉维斯身上有药物残留的迹象。 “但重点是只要令神智不清的嘉维斯在会场内飙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好方便他暗地里进行第二次狩猎。” 银凌海登了顿想起莎若雅当时以为自己的灵视能力出错而惶恐的神情带点内疚的道:“所以那时莎若雅的感觉其实没有错因为有两名“狼人”在中央公园内我是错怪她了。 “黎斯理完成狩猎后根据羔羊图卷所载得到更进一步也即控制感染者的能力。 “他马上操纵嘉维斯令其来到自己刚刚行凶地点再……呃吃掉剩下来的尸体好让我们以为从头至尾都只有一头狼人在会场这解释了“假狼人”也即嘉维斯把力高打倒在地后的奇怪行为。 “嗯之后黎斯理再控制嘉维斯攻击我们当然能收拾我们固然最好但如我们够硬在他控制下嘉维斯不会投降再加上之前其狂乱行为被我们或是警方击毙的机率极高如此可误导我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方便他进行最后一次狩猎。” “哼若不是我那时诅咒正好作他可没那样容易得……” “你说什么作?” “呃问……问那么多干什么?”雯妮莎立时道:“要干这么多麻烦事那家伙当时可忙碌得很啊。不过这些你又是怎么现的?” “我是后来在唱片店老板那儿看了事时的录像带才现不妥的先不说当他最初出现时的狂乱行为与后来和我们打斗时的冷静战略成强烈对比。 “我在看原版录像带力高被袭击的时间还有第二被害者遇上狼人手机断线时的最后通讯时间觉两者竟然重迭…… “呃我的意思是录像带拍下力高和狼人搏斗的整个过程及时间他没可能在同一时段内跑去杂木林区处行凶所以我才想到有第二名凶手的可能性。” 银凌海登了顿压下心中一种古怪的感觉道:“嗯而且有点……很巧合地我同时在唱片店现了一个由黎斯理设计的独特标志我想了一会才记起就是在幽灵车站时狼人身上的夹克图案。 “加上从网上及其它人口中知道有关主唱的事我登时明白何以其“狩猎行动”都围绕在黑暗福音乐团身上。” 银凌海登了顿露出自责的懊恼神情道:“力高及本雅明等人曾提及过黎斯理的衣着特色我又在网上搜索过乐团的资料即使没那个图案我也应该早些联想起来的这样就不会再让那么多人牺牲。” 看到探员的表情雯妮莎摇了摇头道:“所以黎斯理认为已误导所有人诅咒之狼已死遂放心向那唱歌的小女孩下手?” “嗯是的。”银凌海想起玛波太太有关凶手选择目标的心理分析道:“知道诅咒之狼的身分后加上有关月祭的“规定”我推测他会向莎依娜下手但其实……” 银凌海此时苦笑了一下再道:“呃老实说如果他不选择莎依娜而找上其它有残留血缘的人现在可能已成功完成整个月祭不过他因为“执念”而想出“二人共同扮演同一名凶手”的曲折计策也因为同样的执念令我们能及时阻止他。” 语毕银凌海叹了口气像是代表对整个狼人事件的感想。 “好吧”雯妮莎打了个呵欠道:“你这龄童子军脑筋不错有我的十分之一……” 她忽地顿了顿皱眉的瞧瞧探员再道:“喂笨驴你不是说事情已解决了吗?干啥还在模仿罗丹的那个“沉思者”雕像?” “这个……”银凌海仍是一副哲学家思索人生的表情道:“刚才我提到案件的某些部分时不是略微犹豫吗?那是因为有些地方我还想不通……呃就如在演唱会会场外黎斯理袭击莎依娜时为何这么简单就被击倒和我们在车站遇上时比较……” “你就是不肯承认我的实力太强吗?”雯妮莎混合着六分受不了四分生气地打断道:“他身上不是仍包扎着纱布吗?他应该是车站倒塌时受伤未愈这才搞如此多花样……” 雯妮莎话未说完倏地顿住然后身子一闪瞬间隐没于阴影处。 莎若雅及莎依娜此时从大门处步出看到站在路旁的银凌海忙上前打招呼。 “啊银探员你去了哪儿?姐姐看不到你急得要哭起来呢!”莎依娜笑道。 “老妹你在胡说什么!”莎若雅立时道。 莎依娜又笑了笑道:“我叫本雅明驾车来接我们可能要谈很久的喔。”说罢女歌手故意绕到远处才掏出行动电话来。 莎若雅有点尴尬的道:“嗯阿海我不知可以说什么……不过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揭穿诅咒之狼的诡计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银凌海笑了笑道:“别客气不过你是打算住在莎依娜的家……呃我的意思是在此处定居吗?” “我……”莎若雅欲言又止好一会坚决的摇摇头道:“不但我会尽可能待一、两星期让老妹的心先安下来届时亚述师父也应该康复了我这才……总之我……谢谢你阿海。” “其实……”银凌海抓抓头考虑了一下用词才道:“我没否定你与亚述先生生活方式的意思。不过莎若雅你介意尝试一下其它的可能性吗?” “你不明……我猜想你不明白即使不提狼族战士的责任但我从小跟着亚述师父四处狩猎看过很多……呃黑暗的东西包括某些邪恶的贵族同胞。 “然后过了某个时间你回头一看会现自己对一般所谓的现实生活反而有种……呃很……很虚假的感觉……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嗯……原来是这样我想我明白的。”银凌海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的职业生涯如果重来一次自己会选择普通的白领生活吗?恐怕真的未必。 待在黑暗中太久会觉得阳光很刺眼。而且四周的景物太亮太清楚总令人感到有点……呃……有点无聊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 银凌海苦笑续道:“对不起莎若雅是我多言了。” “不要紧谢谢你的关心。” 此时一辆车身有撕去海报痕迹的厢型车缓缓驶近当司机的本雅明下车向二人亲切的挥了挥手。 莎依娜这时也走到二人身旁笑道:“怎么样吻别了吗?是不是法式那一种?” “老妹!”莎若雅再次尴尬的道。 “好吧好吧不取笑你了。”莎依娜顽皮的吐吐舌头待本雅明一把拉开车门上了车再向莎若雅招招手。 莎若雅苦笑一下步至车门旁回头向银凌海道:“阿海再次谢谢你。” 狼族战士又以轻如蚊蚋的声音复向探员身后的阴影道:“谢谢你雯妮莎大人。” 本雅明左手挥了挥再坐上驾驶席动车子。 车子慢慢远去。 “好啦笨驴事情终于解决了。”从阴影中再次出现的雯妮莎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我要回去补个眠或是去吃“晚饭”呢……对了说到这个你到底何时才肯正正经经的跟我去学习“吃晚饭”?” “师父我不是说暂时别讨论这个吗?” “你逃避这问题不代表这问题不存在”雯妮莎不客气的道:“你的意志力的确很强但终有一天那个崩溃点会来临你的“第一次吸血”搞不好会来得很突然令你完全意想不到到时可能让你哭也哭不出来。” 银凌海半转过头盯着道旁的水洼避开雯妮莎的目光。 “啧驴子脾气。”雯妮莎冷哼一声右足往前一踏再一跃轻巧落在一旁的灯柱横竿上。 银凌海倏地一愣立时高叫道:“师父等一等。” 雯妮莎再轻跃回地上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 银凌海如喝醉酒般有点语无伦次的道:“师父你刚才跳上灯柱上对吧?” “是的先生你的眼力真是令人佩服。” “而你是用右脚力因为你是右撇子对吧?” “我真是爱死你的废话那像白噪音令我感觉非常详和。” 银凌海没理会雯妮莎的讽刺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力量的问题而是生物习惯的问题……右撇子习惯用右脚……凯阿姨和其它人跳过水洼……车子……想一击杀死莎依娜的黎斯理……” 雯妮莎瞧瞧银凌海收起嘲弄笑容静默不语。 探员感到自己心中模糊的不安瞬升华成清晰的问题他无意识的挥挥手道:“师父请等我一下我要先确定某些事情。” 说罢银凌海翻查pda上的调查数据再掏出行动电话联络调度中心。 “我是探员银凌海警员编号是55699是的我想查询一辆车辆的数据车牌是……好的我会等……嗯是的请说……车主名字及车子型号我都知道……我想确定的是登记车主的地址……嗯夏威夷花园……行了谢谢。” 银凌海挂上电话本已苍白的脸更形死白急道:“师父他们有危险!” 第七回:真相中的真相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着两旁的大厦建筑高倒退。 莎依娜喝了口果汁伸手往一旁的市袋子掏了掏再递了同样的饮品给凝视着窗外的姐姐。 “姐姐这是新出品猕猴桃果汁很好喝的喔。” “嗯谢谢。”莎若雅随手接过淡淡的道。 “姐姐是累了吗?” “啊……是的有一点。” “嗯嗯”莎依娜再翻找一下袋子扁起嘴巴道:“本雅明没有咖啡吗?” 驾驶席上本雅明忙不迭地紧张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买了铝箔包的果汁早知道应该买些罐装咖啡才是……” “不要紧的我喜欢果汁。”莎若雅忙拿起吸管喝了几口。 “姐姐”莎依娜忽然露出认真的表情道:“你要想清楚好男人是买少见少的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的好姐姐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莎依娜忽然狡黠的笑了一下道:“你是不喜欢他还是怕自己喜欢他?” “我……总之这事我理会得来。” “你就是脸皮薄算了明天我再好好传授你奴役男人的八十招……”莎依娜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打了个呵欠。她擦擦眼睛倚在莎若雅身旁道:“嗯我有点累了呢……到家时要叫醒我喔。” “嗯你休息一下吧。”莎若雅温柔的摸摸莎依娜的头同时也打了个呵欠。 “莎若雅小姐生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吧。”本雅明道:“你先睡一会到达后我会叫醒你们的。” “嗯。”莎若雅点点头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先睡一会吧…… 嗯…… 慢着等等。 我再累也不可能这样渴睡的啊除非…… 莎若雅心中的一道声音在拚命呐喊是长年在危险中打滚锻炼出来的意志力。 不好莫非刚才的饮料…… 莎若雅半撑起眼皮拚命和自己的睡意斗争着此时腰间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 对了要求救…… 莎若雅勉力掏出行动电话按下接听键话筒中立时传来银凌海焦急的声音。 “莎若雅我是阿海听着情况不妙你快……” “阿海快来救……”莎若雅感到身上的肌肉像是集体罢工般声音困在咽喉中有如蚊蚋。 车子度开始减慢。 莎若雅失焦的双目瞧瞧窗外颤抖的手握着似有千斤重的手机呢喃般说出几个单字。车子猛地停下冲力令少女手中的话机掉到车厢地毯上。 “可恶……”莎若雅无力的倚在座位上。 车门被拉开一只手急忙拿起莎若雅的手机对方瞧瞧来电号码立时挂断。 哼果然还是现了吗?比想象中快上许多不过幸好早有准备。黑影冷笑一声。 “莎若雅你再说一遍莎若雅!” 话筒另一端传来断讯的声音。 “可恶!对方也察觉到被识破了吗?”银凌海怒急攻心的道。 “等等笨驴你说那家伙是真凶他才是真正的诅咒之狼?”身旁的雯妮莎问。 “是的因为……”银凌海登了顿惶急的道:“老天我稍后再详细解释吧现在还是月圆之夜他弄出这么多花样目标一定是莎依娜!师父我们要尽快追上去幸好莎若雅刚才告诉我看到的街……” 异变倏至。 不远处山坡上的传染病大楼突然传来如大合奏般的无数野兽吼叫声。 “什么回事?”银凌海立时一惊。 “嗯看来对方为了不让你妨碍准备了特别节目呢。” 银凌海心中一动立即悟通了对方的应变计划。 是控制其它感染者的能力……那么早前那批自称被狗只咬伤的求诊者其实仍处于被控制之下甚至……甚至连那病毒本身都变种成能伪装……呃或是被控制伪装成普通的狂犬病毒?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 尖叫声及玻璃碎裂的声音同时自大楼处响起。 银凌海瞧瞧莎若雅姐妹二人车子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前方的建筑物想起正身处那儿的康薇尔焦急得头也似要瞬间白掉。 老天我该怎么办? 雯妮莎一言不第三次狠狠敲弟子的头。 “师父干……干什么?” “冷静一点吧笨驴”雯妮莎平静的道:“那群大合唱的家伙由我来打英雄救美这等无聊事就由你来吧。” “但是……”银凌海看了看大楼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再道:“我……我明白了师父这儿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小心。” “你这小鬼别看不起人”雯妮莎冷哼一声道:“倒是你给我听好如果真的打不过对方就尽量拖延时间带着那两个小妮子逃跑什么的我解决这儿后会尽快赶至明白吗?” “嗯”银凌海答非所问的道:“我会尽力逼他解除控制什么的。不过师父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但可否请你……” 雯妮莎闻“驴”歌知“海”意叹了口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尽量不切下他们的头就是了。” 黑影深吸一口气看着倒卧在车厢内双目紧闭的两名少女喃喃道:“这也太小心了吧。” 算了待我证明情况一切受控之后…… 黑影从身上取出绳索边喃喃自语边把手伸向莎若雅。 到距离莎若雅的脸不足半呎时似是昏过去的少女倏地半睁双目嘴巴如野兽般一口咬住对方的手。 黑影立时出痛极的惨叫。他咬着牙一拳击向莎若雅脸颊拼尽最后力气反击的少女不由松开了口似是恼羞成怒的黑影一把扯起她的头猛力往车门撞了几下再摔往地上。 莎若雅登时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嗄嗄……果真不能大意。”黑影看着自己被咬下一片肉的手掏出手帕略微包扎了一下。 他先戒备的看看地上的莎若雅确定对方真的昏了过去后再深呼吸数次露出充满欲念的眼神望往莎依娜处喃喃道:“好了莎依娜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了我……” 黑影背路灯而立其影子覆盖在莎依娜身上有如一只巨大的黑暗爪子。 黑爪倏地变得更大更长。 并非黑影本身身体的变化而是因为背后出现另外一人影子互相重迭所致。 而黑影在一秒后才察觉这事。 “什么……”黑影连忙半转过去视网膜还来不及传送眼前的映射整个身子已违反地心吸力般在空中飘浮然后再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一回事?”黑影摇摇晃晃的站起迎上眼前的高大身影。 赤芒双瞳野兽獠牙是靠完全动吸血鬼能力才及时追上来的银凌海。 “是银探员你为什么……” “可以这么快就找到你?”呼吸仍然急促的银凌海先瞧瞧倒地的莎若雅及躺在座位上背向自己的莎依娜。 他瞬上前检查二人的脉搏呼吸现在正常范围后略松了口气这才再冷冷的续道:“根据车子的路线方向及车我可以缩窄至离医院附近的某个范围。 “加上莎若雅方才于电话上拚命说出看到的街名。而我猜想时间如此急迫你一定会选些较偏僻的地方动手这样综合分析要找你的位置不算太难。” 银凌海登了顿尽力平息因刚刚高奔跑而拚命尖叫的内脏道:“你的把戏已经被看穿了真正的诅咒之狼不还是该叫你作本雅明先生?” 黑影不本雅明瞧瞧车内的莎依娜再摆了摆手道:“银探员你完全误会了我是看到她们二人突然昏倒了这才停车查看的刚才我还想召救护车呢……” “真是优秀的演技本雅明先生”银凌海摇摇头道:“你的整个计划不算精密但很曲折。”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猎狐时有时猎人会连续两次于相同地方摆放同一个陷阱因为狐狸太聪明狡猾其它动物会避开曾有陷阱的地方狐狸反而认为那儿最安全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银凌海想起看过的国家地理频道影片续道:“我最初追查的第一名假凶手也即嘉维斯其行动的破绽多得吓人比如在露天演唱会的行凶等。 “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怀疑当中有诈这时才冒出一个“真正”的凶手黎斯理“满足”了我们的心理如此某些细节就暂时不会追究最少在今晚之内。” 银凌海登了顿再道:“换言之黎斯理用嘉维斯当烟幕、“二人共同扮演同一凶手”及用假凶手掩护自己行动以上的种种把戏你连续两次重复使用。嘉维斯是烟幕是引开注意力的假凶手黎斯理也是一样。” “老天警官先生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是吗?我曾设想过如黎斯理是真凶的话整个案件的过程”银凌海不自觉苦笑了一下再道:“如果你是凶手过程应该也大同小异你大概一开始就想好整个替身计划同时囚禁了黎斯理及嘉维斯吧…… “嗯不过是何原因促使你选择他们?是他们因乐团改组的事找你算帐你再因利乘便?” 本雅明不语。 “我从某唱片店老板处得知黎斯理透露他新设计的独家标志时你也在场。而且你当时仍是其经理人那宗非礼女生的官司你不可能不知道或许负责桌面下付钱的人就是你吧。 “恰巧那女生是可能猎物之一你遂顺理成章地选其为第一次狩猎的目标再加上在车站时特意穿上有那标志的夹克袭击我们。 “不过最重要的是无论我们怀疑凶是谁以及有否从这些追查到黎斯理身上这些其实都不要紧只要没怀疑到你身上就行了这是表面很大胆但其实安全至上的策略。” 对方仍是不语。 “及至露天音乐会事件。我回想起来狼人也即嘉维斯捣乱前一直看不到你你当时是装作拉肚子其实是忙碌地准备着吧。 “及至完成第二次狩猎得到控制感染者能力的你作了两手准备令那群感染者待在医院内及同时准备好“假狼人黎斯理”。若事情顺利黎斯理和医院的“伏兵”可以按兵不动。” 沉默。 “但如东窗事比如我现什么不妥打电话警告莎若雅就好像演唱会当时般。你从莎若雅那儿知道“第二真相”已被揭穿马上执行备用计划令黎斯理袭击莎依娜制造“真凶”已经伏法的假象。” 银凌海再顿了顿道:“到我刚才打电话给莎若雅你猜到可能“最后真相”也被看穿再行另一个备用计划动用医院那群感染者拖延追兵的时间。这也是你整个计划的最大特点。 “假设你的目标不像一般凶手永久逃避罪嫌而不过是在今夜之前暂时拖延罪行被揭穿的时间故自由度大上很多。” “警察先生你不过是证明了凶手很可能不是黎斯理而已你又根据什么肯定真凶是我?而且肯尼袭击酒店时我不也险些被杀吗?” “是的当时你还没有得到控制感染者的能力而肯尼袭击酒店会场的这个意外反成了最好的掩护令我大部分时间都没怀疑过你。” “喂喂警察先生你这样是强辞夺理。” “不我是有证据的就是你安排嘉维斯那假造的临时藏身处被现那画蛇添足的行动。” “呃?” “嘉维斯“藏身”的地点是在那个叫什么夏威夷花园的住宅区不过你漏提了你也住在那儿。”银凌海想起本雅明车子玻璃上贴的住客泊车证道。 “那算是什么证据?我是恰巧也住在那儿那又……”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们当时中了你的计误以为那位闯入者是嘉维斯后警方当时曾四处向住宅区内的住户查问此事。简而言之那儿的住户都知道嘉维斯曾在附近出没过。” “这又怎么……”本雅明忽地脸色大变欲言又止。 “你想到了吧那天下午在市停车场你把票交给我时不是说过一直留意有关肯尼等人的消息吗?你当时也说知道嘉维斯是和肯尼等人同一伙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在同日的上午被现于你住的小区中出现以你一贯紧张的性格竟然不吭半句问也没问为什么?” “我……” “在现场现的宝特瓶你大概是擦掉自己的指纹喂嘉维斯喝了两口再印上他的指纹吧不过你忘了瓶盖的内侧我想只要对比你的指纹和瓶盖内侧的不明指纹符合的机率很大。” 对方再次沉默。 “但那时我心里只有个疙瘩而已直至黎斯理被击毙后我由头至尾思索整件案子的所有过程及细节现了一个古怪的不合理之处。” “警察先生愿闻其详。”对方深吸一口气突然平静的道。 “因为手。” “手?” “人有种生物习惯分左右撇子之余右撇子当然右手较灵活比如在射击中会把惯用的手称作“强手”。而右撇子的右脚灵活度及肌肉强度也和左脚略有分别。 “最重要的是某些动作比如反射神经下的防御动作坐跑跳跃甚至普通跑步起跑的瞬间右撇子会自然的用右脚反之亦然。 “如我们警察在受训破门而入的技巧时右手持枪者一定要牢记着用左脚踢门因为以惯用的右脚踢门后半边身子会自然地跨进室内……” 银凌海猛地顿了顿想起现在不是列举这种例子的时候忙续道:“总之我认真回忆和狼人多次“会面”的过程现了他在车站攻击我们时无论攻击、移动或是跳跃时都以左手或左脚为主轴但在演唱会场外狼人袭击莎依娜时却是个右撇子。 “此时我才醒悟到此狼人可能不同彼狼人然后你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本雅明不语只古怪的笑了一下。 “所以”银凌海以下结论的口吻道:“既是左撇子、了解案件展、知道黎斯理官司及独家标志的事以及之前不自然的话语。综合以上各点假如还有第三名狼人的话你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你的整个计划其实破绽及漏洞甚多只要事后细心推敲及认真调查铁定可以令你原形毕露。 “不过如我刚才说过的整个诡计的本质并非避免自己被现是凶手而不过是拖延自己被现是凶手的时间。呃也即只要在今晚这个月圆之夜前尚没露出马脚就成了。就这点来说你很成功。” “就是因这些……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令你看穿整个真相?” “嗯事实上还有些技术问题比如你怎样把握到我们到达车站的时间还是你其实一直待在那儿守株待兔?可以告诉我吗?” 此时躺在地上的莎若雅动了动出几声似是回复意识的呻吟。 本雅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数声道:“我很愿意告诉你不过你和我在此穷磨你不觉得市立医院的人会太可怜了吗?” 他顿了顿道:“还是说你故意长篇大论解释了这么久是想争取时间回复体力又或是怕真要开打时没有胜算拖延时间好让帮手赶来?” 啧被看穿了吗?银凌海心中大急表面上却仍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本雅明忽露出一个古怪带点苦涩的笑容道:“肯尼突然闯进酒店老实说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同时又感到很讽刺……嗯应该说是极度的讽刺要是他当时开枪的话……算了。至于我杀的第一个女人我相信你也查到了吧。 “她喜欢装作热情的歌迷接近偶像又或是其身边的……呃工作人员然后再把艺人的行踪、私生活情报及偷*拍的照片等卖给那些八卦杂志在网上流传莎依娜那几张换衣服照片其实也是其杰作为此我几乎饭碗不保。” 银凌海思索了一下道:“她……呃骗了你吗?” 对方闻言再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有时男性是很单纯的而且很容易自视过高……算了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不过我认为你和我在这方面相似一样的自以为是。 “我并非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我所造的一切只为了背后一个……一个……总之你半点也不明白半点也不。” “你想说你背后有一个崇高的目标改变世界那一类?”银凌海叹了口气想起之前案子面对的凶手道:“本雅明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即使动机正确不代表那个人做的事都是对的。” “嘿你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混……” 本雅明话没说完异变倏至。 “嗯……生什么……什么事?”昏迷不醒的莎依娜不知何时回复意识她半支起身子瞧瞧对峙的二人先露出疑惑的神情再摇摇晃晃欲爬出车厢。 “莎依娜小心……” “吼!”本雅明瞬间出如野兽的怒吼身体开始兽化同时手一抄一把掐断身旁行人道围栏上的几枝铁支再一挥铁支立如利箭般往倒在地上的莎若雅射去。 “危险!”银凌海犹豫了半秒一把抱着莎若雅滚了开去。 已化成野兽外表的本雅明趁此机会猛地冲前至车子旁轻轻一拳击向似是仍搞不清状况的莎依娜的小腹再一把将少女抱起复几个跳跃高逃去。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 无数尖叫声及野兽吼叫于传染病大楼内交替响起新改建而成的建筑物陷于巨大的混乱中。 康薇尔扶着一名脚部受伤的清洁工与另外几名护士穿过走道逃至大门处。 数名待在大门处的医院警卫及医生忙上前协助康薇尔抓住警卫队长的肩膀急道:“怎么样?人疏散完了没有?” “嗯我和手下逐层搜索过应该大部分人都逃出来了好在那群疯子之前都被安置在远离其它人的顶层要不然……”警卫队长咽了沬唾液恐惧的道:“凯医生这到底是怎……怎么一回事?” “嗯我也不清楚……”康薇尔暗忖幸好自己放心不下之前利用职权影响力改动安置病人的楼层否则后果会更不愖设想。她再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快……” 猛地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接下来一团黑影从二楼处掉到地上再出巨响。 “什么?” 黑影原来是名男子因为从高处摔下他的一只手奇异的扭曲着。不过他如完全没痛楚般一拐一拐的半支起身盯着二人脸上挂着一个怪异笑容。 男人再低吼一声双目冒出叫人心寒的黄芒如猎食野兽般冲向二人。 对方的黄芒彷佛宣示弱肉强食时代的重临警卫队长出一声惊喊终于被恐惧击溃一把推开女法医转身就逃。 康薇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野兽已冲至她面前。 “不好了。”生死一线间康薇尔脑中浮起莫凡及银凌海的样子。 野兽张大嘴巴利爪往女子伸去。 一道黑影倏地掠过猎物身旁。 下一秒处于猎人位置的生物如被横挥的巨锤击中整个身子带着血花往横飞了开去旋舞几圈后再重重落在一旁的树丛处。 一道俏丽的女性身影落在女法医身前。 “谁?” “没挂的话就快点站起来。”少女背向康薇尔冷冷的道。 康薇尔如大梦初醒慌忙站起。她看看前方的大楼听到传来愈来愈密集的吼叫声见对方仍自站着急道:“小姐这儿很危险你也快……” 突然几道又急又怒的吼叫声响起几名状若疯狂的感染者从大门处缓缓步出其背后远处还有数十道黄芒在急接近。 “喂女人我问你”少女如没事人般平静的道:“我刚才观察过这儿的地形这下坡道是唯一通往山下的路对吧?” “嗯”康薇尔不明所以的回道:“这儿是传染病大楼当初也是因为地形关系方便有需要时作隔离这才把原来的建筑改建成……” “很好你可以走了。”对方点点头打断康薇尔道。 “老天你在胡说什么?”康薇尔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着少女的手。 少女一把摔开对方仍旧背向女法医的她半举犹带血迹的右手展了展如普通人般的指甲竟瞬间伸长约半个指头雪白甲面也变得鲜红如血。 “老天这……” “看到没?”少女的背影传来嘿嘿的冷笑续道:“我和你们不是同一类的和那边的家伙还比较像呢。” “不”康薇尔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对方有关地形的古怪问题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何人但只要你站在那儿和我就是同一国的。” “哼你的口吻和某个傻瓜挺像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散步累了在这儿歇歇脚而已。”少女忽地柔声道:“好了别再耍嘴皮子快走吧。” “狼群”再次吼叫起来他们先在大门前的平台逐渐聚集然后再成半月形散开有如军队在布置阵式般。 康薇尔半转过身子正欲举步忽又回过头来道:“我叫凯·康薇尔请问小姐你的名字是?” “哼我……算了我叫雯妮莎。” “雯妮莎小姐谢谢你。我知道有家酒吧挺不错事后我们去喝一杯吧。” “嗯哼到时再算吧。” “雯妮莎小姐这是约定你要守约所以你不可以死。” “知道了知道了傻瓜家族真是麻烦。” “不好了阿海他捉了老妹我们要快追……”刚醒转的莎若雅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欲支起身子却一阵晕眩旋又跌坐于地。 “我明白的但你现在这个状态……就由我……” “给我十秒!”莎若雅倏地打断对方。 狼族战士随即坐在地上摆出一个如某种瑜伽动作的姿势再以古怪的节奏一呼一吸。瞬间无数汗珠自其身上各毛孔溢出令她如刚跑毕马拉松般。 莎若雅再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虽仍脚步虚浮但已能勉强站起。 “莎若雅这是?” “这是我族战士的一种舍身解毒法能以极快度解除毒物及药物引致的异常状况不过每用一次都会消耗五年寿命就是了。” “莎若雅……”银凌海看着眼前的女性心中既惊讶又佩服。 “别再磨蹭了阿海。快点追吧我感觉到他的气场可以追踪他。”虽然身体尚没复原过来但因为亲人有危险令莎若雅的精神涨至到前所未有的最高点。 “嗯我明白了。”银凌海点点头左手拦腰抱起莎若雅少女登时玉颊霞烧。 “一定要阻止诅咒之狼完成月祭。” 银凌海深吸口气双目倏地闪现如血石般的红芒眉角向上高竖鼻子皱成一团上牙龈冒出如野兽般的獠牙。 吸血鬼状态觉醒!能力全面动! 下一刻夜空在二人足下急飞退。 呈满月状态的月亮隐身在厚厚的乌云后如剧院租下包厢的贵宾般居高临下欣赏舞台的表演。 而舞台就是由无数建得密密麻麻的大厦组成的建筑群假若有人抬头仰望的话将会看到如特技电影般的奇景。 两道黑影在大厦的墙壁、霓虹灯骨架之间你追我遂万有引力及其它的物理法则尽皆被践踏在脚下可惜哥特市市民都喜欢脚踏实地没人有夜观星空这个闲情逸致。 凭着莎若雅的指示银凌海终于追上诅咒之狼可是二人的距离始终未能拉近对方在月夜下彷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般。 “他抱着老妹……她好像昏倒了……”莎若雅凝目望去急道。 “我觉醒的时间始终有极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银凌海暗忖双目紧盯着对手的动作变化。 化成狼人形态的本雅明利用某个突出的铁支架借力脚一踏再跃往前方某幢建筑物的平台处。 是机会了! 爱枪瞬间来到银凌海空着的右手警探挥在吸血鬼状态下惊人的动态视力如有经验的猎人狩猎野鹿般预测对方下一个动作的落点。 凝神排除一切杂念。 然后瞄准开火。 狼人右脚先触地在旧力将尽新力将至的瞬间子弹就在这节骨眼从后射穿其右膝盖! “啊!”狼人惨号一声因为冲力的关系整个人往前摔到地上莎依娜也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一方突出的硬物处才停下。 “老妹!”同时落到平台的莎若雅强撑着身子一拐一拐的冲到妹妹身旁银凌海则持枪利落地站在二人前方夹在姐妹与狼人之间。 “喂老妹你别吓我怎么了醒来醒来啊!”莎若雅拼命摇着双目紧闭的妹妹。 “吼!”狼人又或是本雅明缓缓站起他再深吸一口气膝盖伤口处的肌肉、皮肤等已开始复原。 “够了吧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完成月祭的。”银凌海平静的道。 “你……你根本完全不明白所有事情那种……那种自由的感觉那种不用受束缚不用在意其它人的感觉只要你尝试过……吼!把莎依娜还给我!” “休想。” 带着苍白脸色的月亮恰于此时破云而出彷佛终于想起俯视苍生的使命淡黄近白的光芒照亮四人身处的平台。 平台上堆满了砖块、泥砂等建筑材料还有小型推土机、起重机等建筑工具平台边缘及众人上方则是由工字铁组成的鹰架这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建筑地盘。 在夜色中仿如一副由冷硬金属和混凝土组成的生物骨骼。 月色同时洒照到狼人身上彷佛是为其祝福般有着野兽外表的他没有再说话愤怒的咆哮声只在喉咙内打转躁动的神色平静下来但散的压迫力却随着月光的照射而有增无减。 暴风雨前一刻总是特别宁静。 本雅明彷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不是变回在车站那个充满压迫感的野兽而且这次他没有任何退路。 “面对嘉维斯时手枪已有等于无但这次的对手可是正牌的诅咒之狼况且莎若雅的战斗力仍没恢复过来自己的觉醒状态又接近极限能靠枪械暂时弥补实力差距吗?”持枪戒备的探员心中七上八下。 战悚感倏地在银凌海脑中涌现。 “来了!” 狼人出一道短促的吼叫猛然冲向警探。 火炎从葛拉克17的枪嘴连续吐出。 本来呈直线前进的狼身子却突然左穿右插完全看穿弹道而避开子弹的他在下一秒间已出现在银凌海面前度和反射神经完全越常人想象。 右上方! 银凌海甚至没时间思考只依随如反射神经般的“感觉”侧过身子。 利爪挥过他身旁的钢铁支架坚硬金属的表面顿时凹陷歪曲留下四道爪痕。 “老天这种力量和度……”银凌海迅拉远彼此距离再度开火。 空气分子忠实传递两起枪声但两子弹击中的只有夜色。 “没用的射出的子弹只会沿直线运动……”数个狼人的影像残留在银凌海视网膜上下一秒间野兽的身影出现在警探身旁对方声音同时响起。 “糟了……” 利爪左右挥舞坚固程度接近lviii防弹衣的黑皮衣倏地被撕开血花在空中盛开银凌海整个人摔到身后的数十袋建筑物料上出沉实的重物堕地声。 狼人冷冷续道:“所以要预测它的轨迹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对方复转过头来步向倒在地上的银凌海利爪上举道:“所有事情本来都很顺利的都是你都是你破坏了一切。” 老天怎么办……银凌海下意识退后一步手摸到了身后的粒状物。 这是……好就赌一次吧。 “一个凶手这样骂我是我的荣幸。”银凌海猛地手一挥在对方面前扬起从身后抓到的一大片沙子。 “该死……我的眼……” 是机会了! 银凌海以左臂抵住对方失去准头而胡乱挥舞的右爪间不容的闪至对方身后以右前臂夹锁住对方的喉颈同时迅抬起左臂把右手置于左肘内侧窝内夹紧形成紧箍状。 警探再深吸一口气右前臂猛然回拉以卡着对方喉节受伤的左手也用尽力气把对方的头往前推。 “你……放手啊!”被紧锁着的狼人怒吼起来左右手拚命挥舞着可是碍于关节伸展角度的限制无法击中身后的警探。 这是柔道中名叫“裸绞”的招式利用手臂压迫对方颈动脉造成被锁制者呼吸困难以及因大脑供血不足而出现暂时休克在正常情况下被锁制者会在七至十秒内昏迷。 这是银凌海在开枪射杀黎斯理后拚命想出来在不杀死这类拥有强大力量生物却能制服对方的法子。当然前提是要有和对方相近的度及力量和能接近对方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要有牺牲生命的觉悟。 “怎样?你就算多厉害也需要呼吸也需要血液循环无论你有多强的再生能力也好要是昏迷的话就没意义了吧?” “可恶……”狼人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声音像是从肺中挤出来般但挣扎的力度仍旧极大。往后伸的双爪因为构不着警探改而拚命撕抓他的双臂黑皮衣如普通的衣服般被抓穿皮肤、肌肉甚至骨头在无保护下被爪子狠狠撕扯着。 “可恶换作普通人的话早已昏过去了啊……”银凌海也喘着气手臂火辣辣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晕眩及虚弱感如波浪般袭来。 不行我的身体坚持多一会吧…… 狼人猛地再狂吼一声骨骼脱臼的清脆声音响起右手接着以不可能的角度如瑜伽者般往后屈曲尖锐的利爪由下而上划向银凌海。 “啊!”勉强扭转脖子避开要害的警探惨叫一声右眼尽是一片血红剧痛随即传来。对方的利爪竟从其脸颊划过右目直至额头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割痕。 “不……不可以……我……我是不会放手的……”失去一目的银凌海强忍剧痛把力量和精神都集中于两臂上誓要在角力中取得胜利。 “吼……吼……”硬生生令自己右手脱臼的狼人犹自拚命挣扎着可是力度渐弱手脚及身体开始回复成*人形。 “你根本不明白……莎依娜……我……我们……真相……救……” 狼人不本雅明又喘了几句气奋力大叫几声双眼反白昏了过去。 银凌海又待了会才敢松开两手整个过程客观时间不过五分钟却像三天三夜。 警探以手铐把本雅明反剪扣着然后坐倒地上。眼中的红芒隐去伤口回复度渐渐慢了下来肾上腺素的效果也渐消退身上大小伤口都传来阵阵剧痛。右边脸颊有如塞进一大块火红的烙铁般右眼更是睁也睁不开。 “总算解决了……”银凌海抬头月恰于此时升上中天。 “怎么办阿海!”不远处的莎若雅一反平常的冷静焦急的道:“老妹她有呼吸可是还没醒过来……” “冷静点可能是着地时头部受到撞击我马上叫救护车……”银凌海说着掏出怀中的手机现竟然奇迹地仍能操作同时视线转往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本雅明处。 难以想象外表一副文质彬彬的人会想到如此大胆的计划。 电话屏幕上显示漏接了两通来电都是好友力高的。 “嗯力高的情报网帮了不少忙而且全靠他当时勇敢和狼人搏斗才令我觉本雅明的诡计……” 慢着力高受了伤躺在医院中对吧? 是的“受伤”。 并非力高受伤本身这件事而是由此引的“受伤”这个概念。它如触媒般在银凌海脑海中引思想上的“化学反应”。 慢着先不论本雅明的古怪说话及言行当时那人根本上不可能这样快……不最重要的是更早时那人的一句话……不其实本质上是很微不足道的可能不过是说错了但…… 而且玛波太太说过有关第一次凶案的本质这也同时适用于那人。 电光石火间一个更荒谬的解释跳进警探的脑海中。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 前一秒仍在出吼叫的男人惨呼一声痛极倒下加入地上横七竖八倒地的同伴。 雯妮莎累极般喘了口气。拜托别作不是时候我现在连疼也没时间…… 倏地雯妮莎一阵晕眩身子半软欲倒。 一旁突然伸出一双手轻轻扶着了她雯妮莎回头竟是去而复返的康薇尔。 “康薇尔你……” “叫我凯吧。如果你想说这样算扯平的话那可不行”康薇尔道:“我还欠你一顿晚饭。” “我刚才好像只答应喝一杯而已。”雯妮莎哑然失笑的道:“待会吧我现在还有个傻瓜要救。” “嗯……好吧雯妮莎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也请你小心一点。” “这句话留给我的敌人比较适合。”雯妮莎站直身子道。 两名女性相视一笑。 然后少女彷佛化成一道黑影高融入夜色中。 “哎呀……”躺在康薇尔不远处的男人出痛苦的呻吟她出于职业本能的察看一下现对方手脚的各关节或折断或是脱臼但除此之外竟无一处是致命伤口。 真是难以想象。 虽然没有逐一查看地上的伤者但出于某种自己也难以理解的直觉康薇尔知道这儿连半个死人也有。 第八回:真相外的真相 战栗感倏地涌现而且比以往的更强烈银凌海的视线射往莎若雅处。 “莎若雅危险!”银凌海不理会越时限的后果瞬间变回吸血鬼状态。 “呃?” 时间彷似浓缩起来。 银凌海冲至莎若雅面前一把将其推开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道短促利器高划动的嘶嘶声。半秒内警探身体的血肉被撕裂整个人因为冲力被横抛往一旁。 莎依娜保持双目紧闭的样子缓缓而优雅的站直身子右手犹自带着银凌海的血肉。 “老妹你在干什么?”莎若雅惊呼道同时急忙上前扶起警探。 银凌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虽然再次变成吸血鬼状态但此刻伤口却完全没有自我回复的迹象稍早前愈合的伤口更再次裂开冒血。 “不莎若雅……”银凌海摇摇欲坠疲劳及晕眩感蔓延整个身体。他喘着气好一会才续道:“莎依娜才是真正的诅咒之狼!” “你在说什么老妹怎可能是……” “是的”银凌海苦笑起来嘴中传来阵阵腥、咸以及苦味道:“莎依娜刚才不是也如你般昏倒了吗?以体质判断她回复知觉的时间怎可能比你快上这么多? “再加上本雅明奇怪的说话及反应以及在车道旁与他对峙时……那时我在拖延时间想不到他也是一样那时他应该是等莎依娜想好对策……嗯莎依娜那时假装昏迷其实是为了弄清我知道多少……该死我早应想到的。”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即使看到银凌海的伤口莎若雅脸上仍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如果说凶手对第一名被害者有某种怨恨的话那么莎依娜也有近似的动机”银凌海喘了口气道:“不过最重要的是在黎斯理被杀后莎依娜在医院时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 “当时你受了伤莎依娜对你说你来了哥特市后为了保护她已经是第四次受伤了吧。” “那又怎样我的确是……”莎若雅倏地顿住也察觉了不妥之处。 “是的要认真算的话你受了四次伤:第一次是在酒店、第二次是在幽灵车站第三次是在中央公园第四次则是在演唱会场馆外。 “要说因为整件狼人事件而受伤是四次;为了保护莎依娜而受伤即不算车站那次是三次。” 探员静静的看着莎依娜道:“不过重点是车站那次的事莎依娜肯定完全不知情。而中央公园那次你不是说过骗莎依娜自己当时只是被人群推倒了吗?故从莎依娜的角度而言你因为保护她而受伤的次数是二。 “就算她勉强把因叫你到露天音乐会令你受伤一事也算作自己的责任那也是三次何以她很自然的说已经是第四次?” 银凌海登了顿忆起二人进入地道前莎若雅接到的电话再想想自己对本雅明为何能把握二人到达车站时间的“技术问题”不由苦笑起来。 “你很聪明呢警官先生。”轻笑声忽地响起莎依娜双目倏地张开身上的衣服瞬间化成碎片少女的身体各处冒出毛肌肉骨骼也开始变形。 但接下来莎依娜又如月圆月缺的循环般再恢复成*人形。下一刻其肌肤上浮现出一道一道条纹条纹以身体正中为轴心呈左右对称。纹理本身似刺花又像中国狂草弯弯曲曲形状各异。 莎依娜长出獠牙的嘴中冒出一道响彻云霄的嗥叫。 同一刻城中所有犬只如响应般由家犬至流浪犬皆扯开咽喉对月嗥叫犬只大合奏的声音此起彼落连身在建筑地盘中的银凌海和莎若雅也清晰可闻。 嗥叫声由强渐弱莎依娜身上的条纹则如萤火虫般规律的出淡淡蓝光头则急促长至及胫处在月光下规律的微微晃动一如帝皇的披风。 沐浴在月光下的诅咒之狼终于现出真身。 因为接近完成阶段连形态也改变了吗?银凌海心忖然后不由得轻叹一声。 “莎依娜……莎依娜……怎可能……”莎若雅脸上木无表情内心却如打翻五味架。 一直疼惜的妹妹自己不惜生命保护的人竟是一切幕后的黑手要消灭的敌人。大概脸上负责表达情感的肌肉觉得难度太高索性罢工。 莎依娜又或是诅咒之狼没理会二人走到倒在地上的本雅明旁。左手拍拍对方的脸右手的尖锐指甲则轻轻往手铐一划金属立时“叮”的一声断开。 对方缓缓睁开双目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才弄清眼前的状况。 “莎依娜很抱歉计划差点就成功了都是我思虑不周……” “不要紧你已尽了力我知道。” “我……我……现在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处理。” 美丽的野兽说罢右手(或是右爪?)缓缓伸向对方胸膛然后那锐利的爪子平静、甚至相当温柔地撕开其衣服、皮肤、肌肉强撑开肋骨再轻轻的把心脏挖出体外。整个动作异常快利落银凌海二人欲制止也来不及。 “呜……”本雅明猛地双目大瞪却没有惨叫只出一声闷哼似乎纯粹是质疑身上的痛楚。接下来他双目焦点渐渐散唤陷入恍惚状态。 莎依娜把嘴巴凑近对方耳旁似是轻轻耳语着什么。 “嗯……”本雅明缓缓闭上双目回忆开始在脑海中高闪过。 黎斯理和嘉维斯合谋袭击他们……黑暗中莎依娜的双目突然亮起两道黄芒……野兽的呼吸和撕咬……恐惧很快被解放的快感所取代……然后那四个老人及巨汉突然出现……莎依娜逃走……然后……是了是了莎依娜不久后又回来之后是详细地计划……小心地策划……再一步步…… 嗯接下来呢? 接下来可恶都是那个小白脸要不是他……要是我够强…… 不要紧我不是来救你吗? 对了莎依娜来救我……是的我想起来了…… 然后呢?你希望什么?想要什么? 嗯我要莎依娜待在我身旁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我也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我想要什么也可以…… 本雅明你要的其实是一具洋娃娃而已。 什么? 没什么安心睡吧。 诅咒之狼的声音像是唱出安眠曲般同时利落的把这个男人的心脏一把掐碎。 “不!”银凌海有心无力的高喊。 本雅明喘息了几下因心碎而缓缓闭上眼睛。 莎依娜把男人的尸体丢在地上转过头来用带点沙哑的嗓子向银凌海道:“警探先生我需要称赞你竟然在最后关头也让你看穿一切。”银凌海看了看身旁脸色铁青双目无神显然精神仍处于混乱状态的莎若雅道:“你过奖了莎依娜小姐“连续于相同地方摆放陷阱”?你倒把这主题挥得淋漓尽致。 “从一开始认为黎斯理和嘉维斯共同扮演狼人到原来你和本雅明也是“二人共同扮演同一凶手”这用假凶手掩护自己的诡计……不应该说同一个诡计你不单连续重复两次而是重复三次老天简直荒唐!” 银凌海苦笑了一下古怪地长篇大论起来续道:“但就是因为太荒唐所以令人意想不到。肯尼持枪捣乱会场的意外令我开始时没怀疑过本雅明和你。 “在车站时你打电话给莎若雅好确定我们的位置因为那时你们也在附近吧?还有露天音乐会时你竟然大胆至杀了人后跑来帮我……呃照顾那受伤的警员这样就算我事后怀疑不在场的本雅明也不会想到你身上。 “而在演唱会时本雅明听了莎若雅的警告后并非打电话给车上的司机而是打给你。好让你操纵黎斯理玩那套袭击的把戏。由头至尾因为有他当共犯掩护你你们二人巧妙操作时间差令凶手这嫌疑一直与你绝缘。” 莎依娜微笑不语。 银凌海硬是忍耐伤口传来的痛楚继续啰唆起来续问道:“这么说来那你第三次狩猎不一直以来最后的真正目标……都是莎若雅?老实说你何不像第二次行凶般找另一个有残留血缘的人算了?是因为什么……呃某种执念吗?” 莎依娜仍旧微笑没正面回答银凌海只道:“警探先生你又来刚才那招拖延时间的把戏?拜托你不嫌老套也为你的观众着想一下啊。” 莎依娜再了笑一下道:“现在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办正事……” 当最后一个音节传到二人耳中时她赫然已无声无息来到莎若雅面前手轻抚着少女的脸蛋。 莎若雅此刻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老妹?这是假的对吧?一切都是假的?是不?”莎若雅呢喃着有如溺水者紧抓手边唯一的稻草。 “不警探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你……你说谎!”无数与妹妹的回忆有如河水泛滥般失控地在莎若雅的脑海中浮现。 “姐姐你所认识的莎依娜从头至尾都是个角色一个幻象。” “为……为什么老妹为什么?” “老天你先应该称赞我的优秀演技啊。不过算了姐姐我说回正题吧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 “是的我需要你你的血肉。”莎依娜边说边缓缓举起右手。 “莎依娜别乱来!”一旁的银凌海立时欲有所动作。 “没你的事!”诅咒之狼像是驱赶苍蝇般手一挥银凌海整个人被巨力撞飞往一旁。 “阿海!” “别理他这是我们两姐妹之间的事姐姐还差最后一步只要再吞吃你这样我就是完整的了。”说罢诅咒之狼带着尖锐的指甲的手伸向莎若雅。 “不……不要……”一瞬间恐惧及原始的求生本能支配了莎若雅令少女反射动作般挥拳击向对方。 “啪!” 拳头扎实的命中诅咒之狼的脸颊野兽的动作顿住呆望着眼前的少女。 “你打我……” “莎依娜对不起我……” “姐姐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对不起你有受伤吗?我……” “姐姐这样是很痛的啊!”诅咒之狼怒吼一声右手带着锐利如刀的指甲由上至下向莎若雅劈去。 “砰!砰!砰!”枪声连续响起诅咒之狼的头颅及前胸爆出几朵血花整个人往后倒去。 “嗄……嗄……”莎若雅如缺氧者浮出水面般喘了喘气。 她瞧瞧倒在地上要害血肉模糊的莎依娜转向因勉强开枪而手微微抖的银凌海怒叱:“阿海你怎么可以向老妹开……” “因为她打算杀你啊快点清醒过来莎若雅!”银凌海摇摇莎若雅的肩膀想把少女体内属于狼族战士的部分唤醒。 “我……但……” “吼呀……”一道低吼声突然传来诅咒之狼缓缓站起。她一动也不动只以一双忿恨的眼神瞪着银凌海。 被子弹拉扯撕裂得乱七八槽的头部及前胸的创口开始以惊人度回复。 莎依娜又待了一会才缓缓道:“警探先生你真是没教养人家在聊天时不要随便来搭讪啊特别是我们两姐妹在交流感情的时候!” 老天!就连击中心脏和头颅也没事?她是没有弱点的? “快走!莎若雅!看样子莎依娜非杀死你不可!”银凌海深吸口气当机立断的道。 “但……” “别来八点档那些你不走我也不走之类的对白”银凌海强迫自己的手保持稳定紧握着葛拉克17指着莎依娜道:“你记得图卷的内容吧?假如让她成为完全的诅咒之狼那就糟糕了你先走这儿由我挡着。” “我我……” “老天看到你这个样子亚述先生和整个狼族都会哭的狼族战士!” “亚述师父……狼族战士……”莎若雅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双目神采渐复。 狼族战士忽不答话先左右观察一会。再一足在前另一足在后身子微屈急促的呼吸依循着某一节奏由急至缓少女又忽地一掌向立在身旁刚才在战斗中被撞歪了的铁支架击去。 “啪”的传来一声钝器撞击声铁支架仍是好端端的。 同一时间诅咒之狼甜甜一笑慢慢步向二人。 “莎若雅听我说快……” 在毫无先兆下铁支架开始如遇上地震般晃动着振动更由柱身开始一直蔓延到其它地方接下来“卡”的一声支架突然从歪曲处如木条般折断连锁反应下上方由工字铁、木板组成的鹰架开始失去平衡出“咿咿呀呀”的惨叫声。 “吼!”诅咒之狼现不妥开始加向二人冲来。 “快走!”莎若雅一把扯着银凌海往出口处奔去。 连串“嘁哩匡啷”的声音响起无数金属、木料及岩石如雪崩似的落往二人刚才所在之处。 由巨响引起的耳鸣逐渐平复因冲击而飘扬的泥尘也落回地面由钢铁及混凝土组成的世界回复如古墓般的宁静。 银凌海和莎若雅二人躲在某个未完工的房间处四周只用作打隔间而砌成的砖墙。银白的月芒则从未装上窗框的窗口处照进来像是向诅咒之狼示意二人所在。 “这样是阻不了她多久的……她早晚会追上来……”银凌海喘着气道。 二人慌不择路下现走进死胡同中。而因和本雅明搏斗致重伤的银凌海加上刚才莎依娜的一击及一连串逃走的剧烈动作令他出血情况更严重浑身上下犹如血人面白如蛆虫连说话也异常吃力起来。 莎若雅握紧拳头心下乱成一片好一会才道:“或许我和她谈谈她毕竟是我妹妹……” 银凌海一把抓住莎若雅的手摇摇头道:“太危险了你忘了她……嗄嗄……刚刚打算杀你吗?而且我相信她……她说得很明确了她对你唯一……嗄嗄……的兴趣就是你的血肉。” 银凌海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的道:“最重要的是我相信……诅咒之狼的诅咒就是其……体内的病毒……嗄、会跟随其变化而变种最糟的情况……是病毒毒性增强突破了无法多次传染的缺点……被她咬了的人会感染……再咬其它人……几何级数增长……” “……”莎若雅默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全市充斥着半人半兽怪物的景象。 “姐姐你们在哪儿啊?”远处忽然响起莎依娜的声音“是要玩捉迷藏吗?我要不要由一数至一百好让你们有多些时间**了?” 莎若雅一言不只紧咬着下唇至出血双手则紧紧抓着银凌海的左手指节也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银凌海看着眼前痛苦的少女轻声道:“很对不起莎若雅……我……是个蹙脚的侦探总是……总是自以为看清……真真相总是想做……嗄嗄……最正确的事却老是得出……最错误的结果……” 探员又勉强地深呼吸数次强压下从咽喉上涌的鲜血逼令自己因失血过多及痛楚而颤抖的手保持稳定好一会才顺利更换弹夹接下来他又强以平静的口吻道:“莎若雅看到那个窗子了吗?” “嗯。” “很好建筑中的大厦外都有施工的鹰架由那儿爬出去攀住外围的支架再往下爬到地面凭你的身手应该不成问题的然后去找雯妮莎师父她应该在市立医院……不我隐约感觉到她正赶来此处你告诉她事情经过她懂得应付。” “那你呢?” “因为某种我不明白的执念……呃又或是情意结一类莎依娜现在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我……尤其是你身上。就如我刚才说过的这时要是她改变主意到市内其它地方狩猎就糟糕了所以我要充分利用她这种心理好绊住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战斗即使我没受伤和你加起来也并非其对手。要逃走你带着受伤的我根本逃不远而且有狼族血缘的是你不是我所以由我吸引她的注意力好拖延时间。你借机逃走然后再和雯妮莎一起赶来对付她这是最好的办法。” 银凌海冷静分析形势订出最可行的计划。 “好吧阿海我明白了。” “很好放心吧身为吸血鬼的我对这些场面经验丰富。”银凌海暗地拼命压抑自己颤抖的身体甚至笑了笑尽力令自己看来胸有成竹。 莎若雅点点头心中想起和银凌海初次见面时自己说过的话。 只是牺牲一个人以保存其它多数人的生命而已情况就是如此简单……生命一直都是这样计算的只是大部分人不喜欢这个算法而已。 是的狼族和人类一样都是群体生物。她一直被教导个人是为了群体而活要是牺牲个人可以成全群体就要毫不犹豫的去做。而现在不过是牺牲一头吸血鬼罢了。 可是……可是…… 莎若雅一言不右手却忽然移往警探的脖子底部、锁骨的肱神经起端处然后利落地以掌背劈去。 “莎若雅你……”神经密集区域受到猛烈冲击身体血液流动受阻银凌海瞬间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个不成熟的战士。 莎若雅缓缓站起看着脸前浑身是伤瞎了一目的男子道:“让我来吧事情既然由我们开始就由我们来结束。” 接下来少女迎向远处的黑暗轻轻以近乎蚊蚋彷佛自言自语的声音道:“谢谢你阿海。” 莎若雅知道这不是个理性选择。无论作为狼族战士又或妖魔猎人她身上每个细胞每个含有冷静理智成分的细胞都告诉她银凌海的计划是最合理效益最高的她应该丢下探员转身逃跑。可是…… 不这纯粹是我的自私我要维护狼族战士的尊严只此而已。我说过我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狼族战士解下绑紧马尾表面写上密密麻麻细字的细索长竟瞬间变得有如白雪少女的双目虹膜也变得粉白瞳孔则化成一片白茫。 解开制造幻觉的“术”回复自己“白子”的模样。 阿海你知道吗?我天生就是“白子”被族人叫作“忌子”敬而远之很丑对吧?不过幸好你早已昏倒了。 少女再闭上双目凝神静气以某种奇异的节奏呼气吐气同时嘴巴喃喃有辞如祝祷。 狼族战士身上逐渐浮现出如和群犬对战般的刺青图案来不过细看下会现其花纹比那时更为密集且蓝光更盛。 一分钟后莎若雅张开双目她擦擦口鼻中溢出的血丝倏地抬头。 同一时间平静的工地刮起大风少女的白随风轻舞飞扬一如白狮的鬃毛。 少女再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使用的禁忌强化**招式必须燃烧自己的三分之二寿命为代价。 莎依娜不诅咒之狼从黑暗中缓缓步近。 同样长飞舞无论外貌体形及身上图案也有八成相似的两名少女互相对峙。 “啊哈姐姐这个装扮和造型是怎么一回事?你想当鬼吗?那你应该躲起来直至我找着你为止嘛。” “老妹你知道现下你在干什么?你已经伤害了很多很多人……求求你请不要再杀人了!” “你这样怕死吗?放心撕开你的肌肉时我会很温柔的。” “老妹你计划的最后狩猎目标一直是我吗?你真的如此恨我?”莎若雅叹了口气又认真的问道:“为什么?我需要知道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是说过妈妈死前说过希望你幸福的吗?这些都是假的吗?” “你想知道?你真的想知道?”莎依娜古怪的笑了笑道:“是啊妈妈的确是这样说她握着我的手说愿我一生能幸福快乐可是……可是……” “可是?” “可是她那时却是喊着你的名字喊着莎若雅的名字啊!她把我当成你无论我怎么呼唤她她也是不断重复说“莎若雅希望你一生能幸福快乐”我等了又等直到她断气前一次也没提过我的名字一次也没有!” 莎依娜轻咬下唇开始激动起来道:“我不知道妈妈因为什么而离开家乡的……但她不应该……不应该把我和爸爸当成代用品……妈妈是爸爸也是公司的人也是本雅明也是那些歌迷也是所有人都是! “他们喜欢我因为我的脸蛋因为我的声音因为我是摇钱树不是因为我是我我是莎依娜没有人喜欢“我”。老天“我”好像从来没存在过般我恨这一切我痛恨带来这一切的世界特别是你!”莎依娜再深吸一口气突然平静下来似是谈论今天的天气般再道:“那时黎斯理那混蛋捉了我和本雅明我……我忽然很有力气地打倒了他们。 “我还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亚述叔叔及四个老人却又突然出现也不解释半句就要来杀我想不到“我”是这么受欢迎呢。” 莎若雅默然明白了师父行动前何以一反常态的保密和坚持不允许自己同行。 “后来我从……呃某个人处知道有关诅咒之狼的事及狼族的详情然后所有计划就出现在脑海中。想想看一心要阻止诅咒之狼复活的狼族战士自己却成为其复活最重要的一步那是多么有黑色幽默感多么讽刺啊!” 莎依娜顿了顿视线投向远方窗外的夜空道:“听好了姐姐我不是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洋娃娃我不要再受别人左右不再饰演任何角色。我要成为不用依靠任何人、任何事物也能存活的“独立生物”。” 然后诅咒之狼的目光转回莎若雅身上淡淡又坚定的道:“所以我想你死。” 所有的憎恨无论被扭曲或没被扭曲的皆尽彻底爆唯有死亡才可止息。 莎若雅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妹妹灵视能力告诉自己对方身上除了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气场外别无其它。 “老妹我再求你一次别再杀人了好吗?” “你所认识的莎依娜一开始就是个角色扮演一开始就是个舞台上的幻象。”莎依娜和着残酷的咆哮声音道。 莎若雅脑中再次闪过银凌海说过的话及羔羊图卷上的画面以及整个哥特市不整个世界布满那些野兽的情景。她深吸一口气奇-書∧網一道泪水自眼角处流下。 “姐姐你怕得哭起来吗?” 莎若雅没有回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道泪水是为了自己的残忍和痛苦而流。 少女喃喃自语道:“对不起老妹……不莎依娜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姐姐我刚刚做了个残忍的选择。” 说罢她顿了顿足踏大地选择二字犹自飘扬于空气中莎若雅踏前一步下一刻已闪至诅咒之狼前方。 “吼!”诅咒之狼反射神经的挥爪反击。 利爪只划破空气莎若雅在对方反击的前一刻以一足为轴心旋身至诅咒之狼身后。接着肩撞顺势踏前双掌前推。 冲击力由后背传至前胸骨折的清脆声音响起诅咒之狼整个身体往前倒。 “吼呀!”诅咒之狼愤怒地转过身子来刚好迎上莎若雅绵密而多角度的攻击。 冲拳、贯拳、正踢、侧踹、架拳、顶肘、膝撞、推掌、头撞、指戮、掌劈、前扫脚、回旋踢莎若雅浑然忘我抛开生死顾虑连决心本身的存在也彷佛消失了般。 少女尽展所学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以身体所有能造成伤害的部位毫不留情地毁灭面前的**。 “喝!”莎若雅集中所有力气身微侧双拳一上一下同时向对手头部及前胸处轰去。 “呜……”诅咒之狼吐血往后倒飞再狠狠撞到墙壁上。 嗄……只要……再补几记攻击……莎若雅喘了几口气双拳紧握欲上前了结对手。 倏地倒在地上的诅咒之狼出呻吟沙哑的声音消退变回莎依娜清脆的声音身子也回复成正常的模样“是……是你吗?姐姐?” “什么?”莎若雅杀气全消马上奔到莎依娜身旁。 “我……我像是被困着……一直听着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说了那些话……我没有恨你……对不起……” “不要紧老妹不要紧的。” “是体内那些东西那东西影响了我我很抱歉……” “老妹不要紧……不要紧……” “快趁我现在可以控制身体杀了我!我不想再有那些想法我不想再伤害其它人!” “我……我……”面对样子回复正常的莎依娜莎若雅不由再次犹豫起来。 “不趁现在快杀死我吧姐姐快点!”莎依娜急道身上的伤势也开始复原过来。 莎依娜突然把视线移往姐姐后方急道:“银探员……求求你你来动手吧……” “不阿海或许有办法你先不要……”莎若雅急忙回头。 后方空无一人。 同一时间莎若雅只感到自己胸口一紧像是有什么挤压着肋骨及肺部她回头一看一只手赫然洞穿自己前胸。 手的主人想当然是莎依娜。 “老妹你……”剧痛此刻才传至脑部鲜血自喉头涌出。 “对不起呢姐姐不过我猜不到只要换换嗓子加上几滴泪就有这样的好效果真是令我喜出望外。”诅咒之狼顺势把少女的整个身子举起爪子紧抓着莎若雅的心脏打算慢慢的把这人体最强壮的肌肉先掐碎再扯出体外然后才好好品尝。 莎若雅双手吃力地紧抓着诅咒之狼插入自己体内的手腕可是狼族战士终归仍是血肉之躯受此重伤的她浑身虚脱有心无力。 还是没办法吗?我到底也只是个不成熟的战士而已…… 不只是个感情用事的傻瓜而已…… 莎若雅紧抓着对方的手倏地松开。 “姐姐你断气了吗?” “喂!你!” “谁?” “这一边小鬼是我亚述在喊你你就是说想当我弟子的那个“忌子”吗?” “是……是的……” “你这小鬼倒真的站了三天三夜没动过挺有骨气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考验。” “是的。” “答我何谓心?” “心你指斗心吗?说到这个我可不输任何人!” “肤浅!你听好了我用的其实是“生之拳”。和死之拳不同并非为了破坏、毁灭某些东西而是为了“生命”。” “我不明白拳头不是为了扁人的吗?” “所谓“拳”是把四指屈向手心其实为“握”。这动作基本目的是为了把某些东西抓到手掌中。不是为了伤害别人是为了握着、保护什么东西所以才把拳头握紧不让其它人抢去。所以答我忌子你的拳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我……我……” “你打算握拳那你为什么要握拳?你的心是怎么说的?” 对啊为什么? “答我莎若雅别给我那些为了狼族未来所以要努力的口号。我要你倾听内心的声音然后才回答。只有先学会听懂自己的声音才有能力聆听万物的声音进而以心和自然沟通。” “是的。”莎若雅倏地双目睁开道:“我的拳是为了保护所爱的人而存在。” “什么?”诅咒之狼惊讶的道。 莎若雅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精力充沛头脑清醒。如与万物同在自身和自然再无分彼此。 这是极限状态下的领悟。 狼族战士身上的刺青出现变化先是收缩再集中在锁骨下方。复以此为中心点现出数道有绮丽图案的条纹然后往身上各处呈放射状伸延。 四周突然刮起大风不风似是有生命般违反自然现象地以二人为中心点卷起猛烈的旋风。 是的这一招在幽灵车站时想用的这一招……这次会成功的一定。 莎若雅再次紧抓对方的手很用力。 “什么?” 瞬间莎若雅的双手、心脏处均冒出数道电光如有生命的蓝蛇卷向对方。 “吼!”诅咒之狼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传来剧痛。 她狂吼一声猛力把莎若雅摔往身旁的墙壁其力度极大少女整个身子撞破砖块砌成的壁身再往更前方摔去。 大口大口的鲜血这时才从诅咒之狼的嘴中吐出。下一刻眼眶、鼻孔、耳朵甚至部分毛孔也有鲜血涌出强大冲击力自内而外爆。 “啪。”莎若雅巧合地落到银凌海身旁。 冲击令探员开始回复知觉。 旋风逐渐平息下来。 “这是怎……天莎若雅!”银凌海看到眼前伤痕累累其前胸被挖出一个大洞的少女忙勉力上前欲替她急救。 “阿海……” “别说话。”银凌海七手八脚地想替莎若雅止血可是理智加上专业训练却告诉他人受如此重的伤势即使华陀再生也束手无策。 “阿海我不是说我有办法的吗?这样子所有人都可以生存了吧。”虽然受此重伤少女仍反常地精神奕奕道。 “莎若雅别再说话了。” 又是这样子吗?因为我的无能我身旁的人都6续死去…… “阿海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吗?我是族中的“忌子”即有白化症的白子从小就被族人畏惧妈妈也为此受族人排挤。她受不了在我仍是襁褓时违反禁令逃到人类世界……你一定吓了一跳吧。” “不没有这样的事你还是你莎若雅。” “其实我……我已经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不过她的声音她哄我睡时唱的歌就是我在你家时轻哼过的那。我一字不漏的记着很奇怪吧?” “不不是的。” 少女再次轻哼曲子声音渐缓渐弱复道:“在车站时……在中央公园时……你为了保护我而挡在我身前……那一瞬间我很高兴我一直在保护别人而终于终于有人保护我了我不会说话但真的我真的很高兴……” “莎若雅……” “你的气场是白色的我从没看过。很白、很亮、很温暖在酒店相遇时我也是为此才相信你……” 银凌海感到肺部的空气都像要被挤出来想吐又吐不出全身上下彷佛被猛烈拉扯着这是那种看着重视的人离开自己自己在一旁却无能为力灵魂被撕裂、揉碎的痛苦。 莎若雅慢慢闭上眼睛。 “谢谢你阿海。” 可恶啊!我不要这些我不要这些为什么每次我都要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人死去我憎恨这些我憎恨这些我恨这个世界…… 警探出忿怒的吼叫心中只剩下如火焰般炽烈的狂暴情绪。除了忿怒和憎恨外就只有痛苦所有的冷静、理智、分析、计算、理性都被赶至世界的尽头。 獠牙慢慢冒出剩下的一目变得赤红如血…… 心中只剩下痛苦的吸血鬼完全无视觉醒的时限及限制。 某种东西到达临界点然后过。 等得太久了。 自我意识及理智完全消失一种原始的冲动支配一切是饥渴。 银凌海的獠牙倏地暴长而且毫不犹豫地刺穿少女脖子的大动脉。 这是作为吸血鬼的银凌海的第一次“进食”。 第九回:白犬 从客观时间来说只不过刚过去了三分钟。 诅咒之狼缓缓站直身子神态焦急地四处张望虽然被破坏的细胞及内脏已经复原但那种将到口的肥肉突然溜掉的感觉令她很不爽。 莎若雅身体撞穿的墙壁处只剩下砖块及碎混凝土等没有半个人影。 她再游目四顾找寻莎若雅的影踪。 左方稍远处传来像是皮革互相拍击的猎猎声响诅咒之狼急忙回头。 还没装上窗框只呈一个长方形大洞的窗户处站着一名男子。 他站在约一巴掌阔的边缘处。风从窗外逆向吹来把他身上破破烂烂的长大衣吹得猎猎作响加上其背月而立看起来像是一头伸展巨大翅膀的黑色蝙蝠。 诅咒之狼的卓视力让她瞬间看清男人的容貌以及他怀中的少女。 是的男子抱着一名少女少女身上遍体鳞伤但脸上的神态却十分安详像是在造着什么甜蜜的美梦。 “想不到你还站得直呢警探先生我……” “莎依娜你姐姐刚刚逝世”银凌海以带着无尽哀戚的声音道“所以请你安静一点好吗?” 吸血鬼紧搂着逐渐变冷的莎若雅来自少女的血液在体内运行。银凌海身上的大小伤口都高复原脸颊上触目惊心的斩痕开始淡化以致消失。 本已瞎掉的右目倏地张开眼白如左目般赤红瞳仁却变成银白色。莎若雅过去的记忆片段和感觉零零落落的在脑海中闪过银凌海终于了解莎若雅的心意。吸血鬼眉心上方的一撮头瞬间变得雪白血泪自右眼梢冒出再沿脸颊处缓缓流下。 谢谢你阿海。 要道谢的应该是我莎若雅你不单保护了我更保护了整个世界。 “不用如此伤心啊你先把姐姐的身体交给我我会让你们很快再见面的。” “你要莎若雅的血肉以令你成为完全形态的诅咒之狼?” “是啊你的理解力真是出色。” “那就过来拿呀畜生。” “吼!” “啪!”月色下两道身影于一瞬间交错彷佛约好般交换位置。 仍抱着莎若雅的银凌海落到地上右肩爆出一蓬血花。诅咒之狼回过身来一言不的瞪着警探其咽喉处被挖走了一大片肌肉血肉模糊。 银凌海把右手的一团血肉丢到地上又温柔的把莎若雅平放到一旁。 诅咒之狼深吸一口气伤处已如未曾受伤般复原。她续道:“和刚才有神没气的大不相同呢不过你度再快、力量再强又如何?我承受任何攻击也可复原过来你只是白费气力。” “真的?”银凌海身子一闪拳头立时如雨点般击向对方简单的直拳但力度平均快而且密集。 对方防守的双臂于瞬间被冲开吸血鬼借此空隙一拳猛力轰向对方小腹。诅咒之狼整个人身子离地飞退撞穿身后墙壁落到后方一个似是防火层的大空间中。 银凌海弯下身子缓步穿过墙洞彷佛闪耀银光的右目紧紧盯着诅咒之狼。 野兽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是种混合了战悚及恐惧教人不寒而悚的感觉。眼前男人出强大压迫感带着银芒的右眼似看透一切。银凌海在她眼中就如同一头银瞳恶魔。 诅咒之狼一个鲤鱼挺身站直身子示威高喊道:“怎样?看到了吧我是完美的我是不死的!” “既然你已如此完美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莎若雅的血肉?” “……” “刚才的攻击肯定了我的假设你因为没有莎若雅的血肉还未成为“完全的诅咒之狼”所以你所谓的无限再生能力留有破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对方冷笑起来。 “我想了想觉无论早先我向你开枪时又或莎若雅舍命攻击你而令你所受的伤过某程度后你都喜欢说一堆话唬弄我们你是喜欢玩弄敌人?还是另有原因?” “……” “你既然如此厉害何不在最初无视枪伤冲向我们又何以被莎若雅的连续技击倒后不马上反击而作了场单人相声甚至在吃了她的舍命攻击后待了一会才站起来然后才急忙向我攻来?” 诅咒之狼出不安的低吼声。 “最合理的解释是当伤势严重至过某个程度你的身体就要处于静止状态一段时间所谓无敌的再生能力才能动”银凌海想起莎若雅动**强化招式时的弱点道:“换言之在某些条件下再生和肢体活动不能同时进行。 “那这段静止时间要多久呢?”银凌海平静的道:“不会太长唔……从刚才的情况推断一定在一分钟以上但不会过三分钟这就是莎若雅以性命换取你这诅咒之狼唯一的破绽。” “吼!”诅咒之狼出忿怒的咆哮复道:“那又怎样?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你又能干什么?” “时间并非绝对而是相对的。”银凌海道:“只要肯定你需要那段“时间”就可以了。” 那种恐惧感再次在诅咒之狼身上涌现她狂吼一声往银凌海冲去。 谢谢你阿海。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莎若雅。 “咦怎么?”往前疾扑的诅咒之狼忽然慢了下来。 不严格来说她没有慢下来慢下来的彷佛是时间本身诅咒之狼可以明确指挥自己的身体但四肢却像是跟她开玩笑般虽然服从命令但却以慢十倍的度进行。 意识运作正常**却如录像带的慢镜头不甚至是四周的景物也是如此她几乎可以看到被自己动作扬起的泥尘缓慢而优雅的在空中飘飞。 接下来她看到银凌海以极普通的度甚至有点像散步般向自己走来。 不好!快变招他要攻来了! 然后----骨骼折断、肌肉撕裂、血花和着灰尘在空中飞扬。 诅咒之狼重重的倒在地上尘埃立时扬起至半空时间回复正常流。银凌海喘了几口气转过身子虽然还是吸血鬼的状态但右眼已回复“正常”的赤红色。 让我结束一切吧! “吼!”银凌海出野兽的咆哮手撮指成刀带着忿怒和悲痛以彷佛越光的度向诅咒之狼划去。 胜负就在刹那间决定。 千钧一在攻击快要命中的一刻诅咒之狼脸上的条纹消退同时对方用和莎若雅一模一样的声音出哀鸣。 “阿海不要!” 纵然明知是假的银凌海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出现刹那的犹豫。 是机会!诅咒之狼无视伤势拚尽全身力气充满劲道的爪子没有丝毫迟缓地插进吸血鬼的胸膛然后带着心脏从胸膛位置前入后出。 “呜……”心脏被贯穿银凌海登时浑身脱力。 形势瞬间逆转。 “同一种方法竟然一样奏效!老天你和姐姐倒真的天生一对呀”莎依娜伸出空出的另一只手撮成刀状靠近探员的脖子道:“传说消灭吸血鬼的方法是贯穿其心脏再把其头颅斩下来现在我就来验证一下吧。” 对不起莎若雅雯妮莎师父我…… “嘿男人老是在最重要的时刻才出糗。”莎依娜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我同意男人负责闯祸女人负责收拾烂摊子真是不公平的工作分配。” 银凌海身后的左侧处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女声。 “什么?” 同一时间莎依娜的右方即与声音来源的相反方向倏地出现一片黑云。 带着红芒的爪影于半秒后掠过空中锋锐至彷佛四周的空气皆被割裂。 攻击者和说话声音的方向各异这古怪的情况延缓了莎依娜的反应时间。仓促间她放开银凌海双手交叉抵挡巨大的冲击力汇集有如一把巨大的尖锥把她整个人撞得往后飞退。 雯妮莎着地再一个踉跄半跪于地上又“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全赶来再加上方才扭曲声音传送及爪击的一招已是暗夜女王现在的极限。 陷于劣势的雯妮莎却忽地狞笑了一下。 “哼这种小伤我……”一无所惧的念头电光石火间在诅咒之狼脑中出现。 而在半秒后不应该是千分之一秒后她察觉了不妥。自己双脚虚浮而身旁的景物开始快往上冲。“什……” 是的冲击力不能带来什么大伤害只不过令她往后飞退以及……跌出建筑物外。 诅咒之狼落入夜空中。 “可恶啊!”空中传来诅咒之狼彷佛被撕裂的沙哑怒吼。 刚刚受了重伤的她需要最少一分钟以上的静止时间再生能力才能启动。而从她下跌至到达地面的这段距离所需时间绝对少于一分钟。 最大的难题解决方法却往往很简单。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接下来是雯妮莎冷冷的声音:“我相信她很遗憾自己不会飞。” 银凌海缓缓闭上双目。 银凌海睁开双目。 眼前是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带着血色的夕阳正一点一滴被大地所吞噬被残日烧得枯黄的草地上躺着一头似狗又似狼的犬科动物。 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犬只全身上下的毛都是白的它动也不动双目半睁半闭静静的看着眼前人又像等待另外的一些什么。银凌海半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抚摸它。兽勉力伸出舌头来舔舔青年的手似满足了再缓缓闭上双目。 野兽的身体逐渐冰冷下来。 巨大的悲哀如爪子般一下子紧抓住银凌海吸血鬼抱着犬尸如小孩子般痛泣起来。 “它是勇敢的战士解谜者让它的灵魂回到祖灵处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银凌海回头眼前是一名异常高大的壮汉。他披着兽皮背上是一张弓腰间斜插着一把残缺而血迹斑斑的弯刀。 银凌海直觉地紧抱怀中白兽嘴巴出生人勿近的咆哮。 对方没有再理会青年叹了口气忽地仰天长啸。声音再一转以陌生语言颂唱起来曲调音节低沉悲凉有如野兽在凄惶哀鸣。 悲歌逐渐融入暮色中。 银凌海感到怀中动物的身体开始变轻。 不……不要…… “不要!”银凌海尖叫着倏地睁开双目。 “这……是梦?”探员擦擦残留泪痕的双目摇了摇头半支起身子看看四周。 自己仍身处刚才战斗的建筑工地内身上的皮大衣不知何时被脱下盖在身上当成毯子。他转过头刚好看到坐在窗沿旁少女的身影。 “雯妮莎师父?” “笨驴醒了吗?” “师父不好了……莎若雅她……莎依娜其实是……” “冷静一点事情解决了。”雯妮莎淡淡道然后略抬下颔示意地指指前方。 银凌海随雯妮莎指示望去不远处的地上躺着莎若雅的尸。旁边半蹲着一个壮硕的身影低沉嘹亮的歌声自其口中传来是银凌海方才梦中听到的曲子。 歌声由低渐至无声。好一会后身影站起来步前数步。 是亚述·望狼族祭师莎若雅的师父。 “亚述先生……莎若雅她……我……”银凌海惭愧地低下头来。 “事情经过我已从令师处知道了。要是我当时能当机立断立时下手杀莎依娜……要是我早些醒转……”亚述摇摇头叹了口气再道:“血族的朋友你已经尽了力。莎若雅是我族骄傲的战士她是求仁得仁请不要为此悲伤。” “亚述先生我……” “喂亚述”雯妮莎轻巧落地打断银凌海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因为我族行事不周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感到万分抱歉。”亚述道:“我会把莎若雅姐妹二人的尸都带回故乡安葬。”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有关黑暗女……” “你指在医院中那些哇哇叫的家伙?还是担心人类会否吓得从此不敢看医生?反正我们没吃鱼已沾了一身腥本书转载那些我们替你善后吧。”雯妮莎立时打断对方。 巨汉和雯妮莎无言地视线交流良久后亚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又瞧瞧银凌海道:“血族的朋友阁下虽为血族之身却拥有高洁的灵魂。我亚述·望向你致上我的敬意。” “我……亚述先生我……”银凌海仍是一副要切腹自尽的愧疚表情。 雯妮莎忽猛地敲了弟子的头一记。 “师父?” “笨驴天快要亮了白天的事自有属于阳光下的人来做。” 尾声一:一个好人的牺牲 夕阳西沉整个哥特市再次被余晖灼烧。 银凌海的家。 播报员的声音自电视上传来:“有关当局表示昨夜在市立医院生的病人骚乱事件应该是某种集体歇斯底里症事件和任何传染病无关有关方面会成立项目小组调查。 “另外有关歌手莎依娜失踪一案警方稍早前在一幢建筑中的大厦现了一具男尸已证实是其经理人本雅明不排除与案件有关其唱片公司表示……” 站在阳台背朝室内的银凌海把手中的易拉罐掐得作响。铝制罐身被压成长条状他看也不看往后一投罐条呈抛物线越过客厅落在远处的垃圾桶中。 刚步出房门的雯妮莎瞧瞧探员的背影把电视机关上道:“有什么不痛快、不舒服就说出来吧。忧郁和梗在喉头的鱼骨一样吐出来比较好呼吸。” “师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指医院那群感染者的事?他们不是回复正常了吗?还是你在想怎样向凯……呃你的养母圆谎?”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师父我指莎若雅的事。” “啊你指那个?放心好了亚述行事利索得紧你可别小看在黑暗世界中打滚身为五大猎人的他。无论在医院溜走时又或在建筑工人上班前运走尸体应该都没留下什么要让你擦屁股的麻烦才对。” “老天你到底明不明白师父?现在……现在……莎若雅死了……我是吸血鬼……假如我当时能够……” “不你不能够。”雯妮莎淡淡道:“笨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血族要增加自己“子嗣”都有某些限制条件。更何况一个人类成为血族后最少要六十六年零六个月后才有“吮拥”别人的能力……”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防止我们因还没习惯寂寞乱干些蠢事而设的安全机制吧。” “但师父这不公平……现在有一个好人死了……老天一个好人死了应该对世界有影响才是……最少要有人注意到要有人为此悲伤要有人为此感到沮丧……但现在莎若雅就这样没没无闻的……” 银凌海喘了口气又开始激动起来续道:“她为了拯救了世界牺牲自己的生命、尊严甚至是……甚至是自己一直以来奉行的信念就是为了……为了……” “就是为了救你这个傻瓜?” “是的我不值得不值得她如此做我……” 雯妮莎轻轻来到银凌海身旁拍拍他的手再柔声道:“阿海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 “呃?” 雯妮莎迅雷不及掩耳地猛敲探员的头一记出硬物撞击的清响。 “哎唷师父你……” 女吸血鬼不语又再狠狠敲了弟子一记这才道:“那件事就是:你的确是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级自大傻瓜是谁告诉你做好事不用牺牲的?” “我……” “要先待在安全的地方或是确定自己不会有损失才行善这叫施舍。做好事要牺牲无论时间金钱或是其它什么的而且牺牲的往往比做坏事时还多所以这世上才好人少坏人多。” 雯妮莎顿了顿身子一跃坐在阳台栏杆处道:“莎若雅当时的确可以留下你而逃走不过她没有这是她的选择她相信那是对的。她可没有背弃自己的信念她不过是改变了自己的信念…… “不应该说对自己的信念有更深的了解你要尊重她的选择一如尊重她的生命。” “我……” “你若真的认为自己不值那就成为一个值得她如此做的人吧。”雯妮莎如体操选手般轻巧半转过身子迎向阳台外的落日。 “好了”雯妮莎静静看着黑夜的降临再道:“我们的时间来了要和我外出一起“吃晚饭”吗?”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不……师父我……现在还不……很抱歉。” “嗯”雯妮莎没有出言嘲讽只道:“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的小弟你需要养精蓄锐我没猜错的话暴风雨快要来了。 尾声二:巧合 同一时间。 哥特市上城北区松木公园的瞭望台。 阿嘉莎·玛波默默的看着逐渐西沉的落日以及染成火红的大半个城市。 她身旁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是“毒蛇”尼考尔。 老妇人回过头来道:“你想抽烟就抽吧不过一根好了注意健康。” “感谢你的宽大大人。” “你指我允许你吐出那些有毒气体还是没毁灭这儿?” 尼考尔不语只把香烟叼在嘴中点了火深吸了一口再喷出白烟瞬间在空中形成一条张形舞爪的毒蛇小说再慢慢于大气中淡化。 “长老那群小家伙不会欣赏你这个的。” “但很适合我特别是我现下在干的这些事不是吗?大人。”毒蛇以压抑着怒意的声音道。 “孩子我知道你很痛苦。把证据调包影响、威胁无辜的人这些都让你痛苦我感觉得到很对不起尼考尔。” “不大人我……”毒蛇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但旋又顿住复叹了口气道:“是的这违反了我的正义大人。” 玛波太太叹了口气再望往远方的建筑物话锋一转道:“你说得对那小子很有意思而且对我方有利。” “大人最后那一点抱歉我不明白如果你指他解谜及侦查能力的话他的确……” “不是他的心……以及更重要的是围绕在他身旁的“巧合”。” “巧合?” “是的在某些关键时刻……比如诅咒之狼的宿主巧合的出现在这儿还有让他及时察觉月兽计划的各种提示…… “是的有某种力量在帮助他我感觉得到。而这来自于女神……不应该是她体内另一个灵魂这一点对我们很有利。” “大人的意思是想把他拉拢至我们这一边?” “我还没确定我要回去和其它……存在商量一下。” 老妇人顿了顿续道:“孩子你知道现在黑暗世界的各个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战争其实已是一触即吧?” “……” “所以我请求你保持观望最少暂时好吗孩子?” “大人你言重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个区区的下级骑士又能怎样?” 对方谅解的笑笑摇摇头道:“我预见到接下来这城市会有点……呃混乱的孩子你要忍耐。” 尼考尔仍旧沉默复吐出几口烟化成无数细小的白蛇于空中乱舞。 老妇人挥挥手蛇形烟雾瞬间化成鸟状如有生命般往天空飞去。 黑夜来临。 尾声三:暴风雨 时间回到莎依娜坠楼的三分钟后。 诅咒之狼的身体以怪异的像是某个瑜伽姿势般躺在地上。 一道黑影静悄悄的接近然后三条如成*人中指般粗幼的水蛭迅落到尸体上。 黑影出如小孩看到新玩具时的得意笑声。 水蛭拚命吸啜着鲜血于短时间内身躯变得如儿臂般粗大。 黑影吹了一声口哨拿起滑溜溜的软件动物再如马戏团的吞剑表演般把水蛭逐一吞进嘴中。 “我看看“黑暗女神”复活然后是“月兽”出现……好吧那接下来就由我“愚者”上场吧。”黑影一边喃喃自语身子逐渐消融于日出前的浓密夜色中。 ----**咆哮下全文完 后记:好吧你们有惨叫了吗? 大家好我是楼兰海谢谢你们继续捧场。这个系列竟然可以出版至第四集对我这个烂人来说简直是接近神迹般的事。 老实说我真的希望你们喜欢这次的故事而我更想……嗯听到你们的惨叫声。 我想听到:“可恶啊!中了作者在书中的诡计了!”、“啊啊线索和提示原来就在眼前混帐!”等等一类的说话。 好吧我很病态我知道。 这次的故事真的是俗语中的扭尽六壬。我是很希望造到那种**后再有**真相后另有真相的效果。如果有幸成功那这种惨叫就是对我的掌声非常感谢。(嗯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一些喊“退钱”般的惨叫声唔……一定是幻听一定是。) 有关故事人物莎若雅虽然她的名字和造型与网上旧版连载时相近但出身、性格等均极不同。至于为何会有这个改动?原因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并非敷衍大家而是当我察觉时她已经是这个形态。 勉强来说嗯……大概我只是不想重复自己吧我猜。 于旧版中她只是个很普通擅长搏击的女孩性格活泼。但在连载时竟出乎意料地得到极多网友喜爱。 当她为了救男主角牺牲时在栏上专栏留言版我次收到乎想象多的……嗯投诉留言 序:支持 和为第二集故事写序的可爱读者相近我也是搁笔很久的“隐世文士”却为了我的好友再度执笔心里甚感触。 一直觉得很了解楼大人作为他的“最不可付托终生暨不美艳红颜知己排行榜”(很差劲的抄袭)席人物常常自擂对大大的熟悉程度对周遭的人说“他是这样的人啊”、“你的做法他一定不表认同”云云。 只是当一众老友包括本人以为大大还在好端端追逐梦与想的同时原来他却被世俗社会的压力逼迫得喘不过气来。对逼人的生活及自我否定的无奈只能作“在地上爬行”的反抗。 我很想哭很想用行动告诉你我们可不只是你的猪朋或狗友而是可互诉心声、分担苦忧的老友啊!所以面对此时比大学时期更寡言的你惟有以文字回馈替你分一点担子吧。 最近和大伙子看过一出全球人类必看的魔法戏(但我知可不是大大你这火星人的最佳之选哩)竟然出现教我感动的场面。 片末讲述男主角即将被歹角控制心智最后前者回忆起和好友出生入死、互相勉励的片段最后战胜心魔抵住了死亡的攻击也重新肯定好友在心中的价值。 “银凌海”希望在你心中我们是固执但爱护你的“雯妮莎”、是教人没好气但热爱生命的“力高”、是冷静而关爱你的“凯阿姨”…… 在地上仰望夜空的同时请看见我们伸出的膀臂还是随时准备把你整个人扶起来一起眺望天上的无际景色啊!“撑定”你了楼作家! 序章:愚者的旅程 世界的崩溃 加州旧金山。 金门大桥以及旧金山湾沿岸的建筑物在夜色下有如一串镶满各式宝石的项链而在这串项链的某个节点是一块接近海岸的港湾空地。 空地被租用作嘉年华会的会场。摩天轮、云霄飞车及旋转木马等机动游戏出阵阵霓虹光芒把黑漆的夜空照成紫红色混合着欢欣及恐惧的尖叫声飘散于大气里爆米花及棉花糖的香甜气息穿插其中。 嘉年华会远远一角处孤伶伶的立着一个营帐营帐外没有任何装饰只在门外立着一个破旧的木牌子上面以优雅的哥德体字母写着一行文字:“占卜你的未来”。 一名十一、二岁的孩子坐在离帐篷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他打了个呵欠左右张望着。此时一名高大过两米高的巨汉揭帐而出那是名黑人大约六十来岁两鬓花白而且没了一臂。 身体的残缺引起了孩子的好奇他立时盯着对方巨汉却没理会只是拐过长椅处脸上尽是困惑和不解。 帐外另一名作办公室女郎打扮的少女揭帐而入。 小孩好奇心旺盛起来他站起来正欲接近营帐不远处却忽地传来争吵声一对中年男女走近。 “老公你把车子停在这么远是干么?”妇女向男子问道。 “你知道个啥?停泊在嘉年华会的专用停车处要付二十块钱我把车子停在前方的空地则完全免费你说说看谁是笨蛋?” 二人边走边谈完全视营帐如无物。 “妈妈等等我想……”小孩再看看营帐及牌子向母亲嚷道。 妇女摆摆手示意孩子安静续道:““你说说看谁是笨蛋?”假若车子失窃了你就知道你的主意有多高明!” 丈夫一脸不爽的哼了一声。 妇女低下头来向孩子道:“小杰米刚才你想说什么?” “我……那……”杰米急忙找寻适合的词句但对营帐的印象自脑海中迅消失他又吃力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好半晌才嗫嚅道:“我……我想不起了……” “嗯是不是想去厕所?” “好像是……” “唔好吧我带你上洗手间喂!老公……” “是是是我听到了。” 一家人逐渐远去营帐四周恢复平静。 在营帐主人的驱使下只有真正有需要的人才能意识到营帐及牌子的存在或者用东方的说法有缘的人才会看见。 营帐内。 营帐和外部近似内部也是由破旧、暗灰色的营布组成没有任何饰物摆设唯一的光源来自两根蜡烛昏黄的暖色调充斥于帐内。 营帐中央放有一张桌子及两把椅子两名女子面对而坐。 桌子的中心处是十张已翻开的塔罗牌牌堆成塞尔特十字型牌阵。 “怎么样?卡珊德拉小姐?”刚才入内的办公室女郎一脸担忧的样子焦急的问道。 被唤作卡珊德拉的女子穿着卡其色丝质连衣裙再配上一件黑色罩衫一副维多利亚风格的衣着打扮闻言露出成熟而且教人安心的笑容道:“你不用担心牌象显示那人是个正人君子而且相当喜欢你。” “那么请问我……请问我应否接受他的求婚?” “女孩我不能替你选择我只能告诉你你若选择结婚将会嫁给一个世上最喜欢你的人。” “那那……”女子露出兴奋的神情但旋又被迷茫所取代又过了一会续道:“呃……那其实……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不知道我只是述说将会生的事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告诉你一个最喜欢你的人和一个你最喜欢的人中间的差别是很大的所以结婚这个“选择”是祝福或是诅咒完全视乎你自己的观点。” “……” “女孩回家好好想想该“选择”哪一个吧决定权永远在你手上。” “谢谢你卡珊德拉小姐我会好好考虑清楚的。” “不客气。” “啊不好意思请问多少块钱?” “承惠你一百八十七块五毛零二分。” 女子闻言掏出皮夹却随即愣住脸上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对方说出的数目竟刚好是自己身上所有零钱的总数。 哥特市再次被夜色拥抱还伴随着一阵如轻纱似的薄雾。 市中心旧城区某道狭窄的小巷内。 一名女性惶急的奔跑着高跟鞋触及硬石板地面声音清脆在夜色中回荡。 女子身后出现几名男子的身影他们不慌不忙的跟随着女子嘴巴出淫秽味道的笑声像现黑松露的猪。 女性倏地停步面前是一幅约三米高的铁丝围网这是条死巷子。 雄性动物的数道影子覆盖在女子身上笑声愈加响亮。 “不要!别……别过来……”女子尖叫。 “放心吧小妞一会儿你就会叫我们“不要”不过是“不要停”罢了。”其中一名男子吃吃的笑道。 “好了现在由我先来……”男子话未说完忽然飞了起来。 正确点说男子的脸颊被某个手掌掌背拍中他就如纸扎般整个身子横里飞了开去撞到一旁的垃圾桶上。 “什么……” “谁……” 其它人还没反应过来下颔、颈项及小腹纷纷被一股巨力击中瞬间出现了数名空中飞人。 “啪啪……”**着地然后出痛苦的呻吟。 好一会女子才看清原来众人站立之处换上一道俏丽身影。 救星是一名穿着黑色洋装金白肤的少女。少女外表似是十七、八岁五官秀雅身材有致可是双瞳则有如被迷雾笼罩神色冷漠彷佛拒人千里之外。 “呃……谢……谢谢你……”女性拍拍胸口吁了口气道:“老天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少女伸出手来力气甚大只轻轻一拉即扶起女子。 “小姐我不知要如何谢你才是……” “嗯你真要谢那倒有个好方法。”少女双目亮起红芒嘴巴冒出如野兽般的犬齿。 女子离开后女占卜家叹了口气边把桌上的塔罗牌迭好感觉告诉她刚才的是她今天晚上最后的客人。 她刚想站起来之际心中忽然一动动作也倏地顿住。 两根蜡烛的火炎如被强风吹拂左右摇摆不定然后其中一根突然熄灭另一根却如被浇上易燃液体般反常地冒出巨大的火焰。 站在中间的卡珊德拉半边身子被明亮的火光照亮另外半边身子则陷于黑暗中她保持沉默因为女占卜家知道某种启示正要降临。 桌上的塔罗牌无风自动如遇上台风般纷纷飞往空中在半空中以女子为中心回旋飞舞大气中传来无数繁杂声调各异的低语声。 好一会塔罗牌像是倦透了的蝴蝶般一一落回桌上及地上无数低语声也同时消失。 烛火熄灭帐内陷于黑暗中。 占卜家打了个响指烛火再次亮起。她的目光移向桌面登时露出错愕的表情。 跌落在桌面上的牌有如预先设计好般均为牌面朝上整齐地分成四行第一行只有一张牌而其余三行则每行七张牌共二十二张。 卡珊德拉皱皱眉细看牌上的图案。 第一行的唯一一张牌是o号的“愚者”接下来第二、三及四行则由一号的“魔术师”至二十一的“世界”依次序排列。 对塔罗牌略有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二十二张牌是塔罗牌中称作大秘仪或是大阿尔克纳代表抽象原理的大牌但这种排列的塔罗方阵图基本上只用做说明这套牌的意义不会用于占卜上。 “到底是……” 她逐一审视各牌最后目光停留在o号的愚者牌上。 在这方阵中“愚者”是主角而另外二十一张牌则是“愚者”的旅程“魔术师”象征开始“世界”象征结束。 “是某个人的未来吗?”占卜家喃喃自语道:“只是“愚者”指的是谁?这是属于哪一个人的旅程?而结束又是什么样的“结束”?” 女子神色茫然瞳孔放大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走着。 她拐了个弯已来到热闹的杰克逊大街。女子像是突然醒转过来般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四周。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啊!我的脖子…… 女子痛呼了一声掏出附镜子的粉盒勉强照了照脖子没有伤痕不过某处皮肤略微肿了。 在女子正上方刚才的黑衣少女隐伏在大厦檐口的怪兽型排水口处一双眸子紧盯着女子。 对方再度摇摇头似是仍搞不清状况叹了口气加入熙来攘往的人流中。 黑衣少女确定对方安全离开后正欲转身。身影却猛地顿了一顿她再转过头来看着石像投射在墙壁的影子。 影子忽地如活物般扭曲再慢慢形成一个人形影子。 “亲爱的雯妮莎小姐很久没见了我有打扰到你吗?最近如何?你和你那好管闲事的警察弟子都好吗?”影子忽地“传出”声音。 “你的存在就是一种打扰有事吗?“黑暗行商”双影先生。”雯妮莎冷冷道。 对方竟是女吸血鬼的同族和她有合作关系的黑市商人:“双影”。 “谢谢你女士你的说话每次都能引导我反省自身的存在。”影子“鞠了个躬”道:“最新的消息“愚者”帕克从沉睡中醒转过来而且很可能来了你这儿。” “什么?”本来一脸冷漠的雯妮莎立时讶道:““愚者”帕克(puck)?那个上古血族的帕克那个血族达文西?” “虽然他没为名字注册专利但我想不会有人有胆子冒认。” “他来这儿干吗?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呃用某种间接的方式才弄到这情报而且也没有几个人敢直接问他。” “……” “雯妮莎虽然他是族中的天才但喜怒无常从来没有人弄得清他想些什么。而且他又厉害得连长老也要忌他三分……总之我不想生意还没成合伙人就先挂掉。你要问我建义我会叫你有多远溜多远。” “哼”雯妮莎眼中闪过狡黠的神色道:“我自有主意。” “你该不会是想和他“和平共处”或是……呃合作吧?噢女士如果你要证明自己胸膛内的不是乳液而是胆汁的话其实有更好的方法。” “你少管闲事。” “呜呜我会怀念你的女士。” 第一回:怪物 哥特市的夜色一如过往般艳丽无数密密麻麻透出光线的建筑物加上颜色各异的霓虹灯组成一片光的海洋。 城东上城区与商业区交界处接近哥特河旁的一间大型购物中心处。 购物中心的名字很俗就叫作“新文艺复兴”建筑装潢等就是模仿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中心则是幅号称全国最大绘有图案的玻璃天幕。 此时主入口上方的巨大电浆电视响起音乐接着屏幕上出现某新闻频道的主播她道:“各位继续傍晚新闻哥特市近日被一股不寻常的大雾笼罩部分对外交通受到影响气象局表示是因为太平洋的海水变暖导致……” 一名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站在正门前的喷水池旁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身穿黑色皮质连身长大衣五官清秀俊朗带着书卷气。脸颊及皮肤都较常人苍白额前的一缕白在满头黑下尤为显眼。 吸血鬼侦探银凌海。 秋天的气息悄然无声的渗入这个城市除了部分常绿树外路旁植物的叶子都纷纷变得枯黄空气中透着一股提早来临的寒意。 自从在追查某宗神秘谋杀案遇上“意外”濒死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救回……不是变成同类以后……不应该说是当警察以后当他每次到达命案现场总会看着死者的眼睛。 茶色的、灰色的、蓝色的、黄绿色的、黑色的还有被红色血污覆盖着的等各式各样的瞳孔彷佛它们会说话会透露出什么讯息。 你是谁?你那时在干什么?还有最重要的是谁杀了你? 纵使探员心中明白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根本半点意义也没有但就是忍不住要干而且每次如是。 所以当昨天他看着狄拉的眼睛时那双瞳孔也毫无例外地保持沉默。 女子叫狄拉是命案的第二名被害者而探员所站之处就是她当天死亡之旅的出点。 哥特市是个繁忙的城市每天都有人杀人有人被杀。每日生凶杀案的数目从来不会是个位数但这次的案子有令银凌海不能释怀的地方就是目击者的证词。 “老天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像血般是红色的红色!而牙齿则突出就好像动物园的郊狼般他不是人是怪物!” 短短的一份笔录中怪物及其它相近的同义词出现了四十多次。 是的根据证人的说词凶手是个像是怪物的东西。 一个吸血鬼。 哥特市政府办公厅某办公室内。 一名中年男子面对计算机好整以暇的把纸上的资料键入。 “喂泰德尔那份巡游队伍的次序名单弄好了没有要表列式的。”一名肥胖的女子走来以不耐烦的语气道:“拜托你弄了老半天了下班时间也早过了。” “是的刚刚弄好了现在正打印副本。” “哼!” 泰德尔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笑了一下。 不这种货色不对本大人胃口。 他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再拿起公文包心已飞往自己的梦想世界中。 他们会怎样称呼自己呢?妓女杀手?哥特市屠夫?勒杀者?蝴蝶结杀手?或是单单叫他作“怪物”? 怪物? 什么是怪物? 怪物monster他曾翻过字典上面的定义包括: 1、一种想象或传说中由各种兽形或人形组成的生物。 2、外表奇特或恐怖的动物。 3、畸形生物有结构缺陷或畸形的动物、植物或其它生物。 4、让人感到恐惧或厌恶的人。 但这些解释都不能让他满意到底什么是怪物? 自从那个叫“愚者”帕克的把他变成吸血鬼之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严格来说在此之前他已经有怪物的自觉老是感觉到和身旁的人格格不入那不是某种优越感或是自豪般的感觉。反之他认为自己正常到不行只不过是其它人很病态他只是盲人国度中唯一的独眼者众人皆醉我独醒。 关于那个帕克的计划他可猜出六七成了说不定帕克也是为此才找上他。但他可丁点儿兴趣也没有真要有事顶多马上溜走就行了。 和第一名死者一样狄拉是被勒死的凶手先强暴她然后再用被害者的皮带勒住对方的脖子直至她窒息为止。 然后那头怪物再用同一条皮带束在死者脖子上绑成一个蝴蝶结就如一份包装好的礼物般。 所以警方在私底下都称他作“蝴蝶结男”。 不过当中有两点令泰德尔很不满意。 先是“愚者”订的“游戏”规则。 “你们每人都有一句密语当被“侦探”找上时就要说出来……” “愚者”嬉皮笑脸的这样说明但双目却出如利箭的厉芒叫人不敢违逆。 啧!真是令人不爽。 银凌海离开购物中心来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旁坐进驾驶席动车子。 汽车迅驶进道路的车流中无数殷红的车尾灯在黑夜中犹如饿狼的眼睛。 和前一名死者不同狄拉是个逃家的女孩有几个人记得死者当时待在喷水池旁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不久后一名男子上前搭讪二人谈了一会女孩就上了对方的车子展开她人生最后的旅程。 第二点是有关那种冲动的。 成为吸血鬼之后一切都很好灵敏的五感过人的身手及复原能力还有自己独有的卓爆力的异能。令他有充足的力量来实现自己长久以来的幻想不梦想。 可是唯独是那种冲动那种突如其来的饥饿感那完完全全破坏了整个享受的过程那不是他梦的一部分是他美梦中的恐怖分子是煞风景的就如享用美食时同时大便一般令他觉得自己如野兽般低级更令他在第一次时…… “愚者”曾说还没到时候不过那天他一时忍不住算了反正一次是错两次也是错。 遗憾的是目击者只勉强记得车子“好像”是日产的朋驰(benz)车牌、车型等都付之阙如而对那男人样子的描述则流于“男的年约二十至四十之间有眼有耳有口有鼻样子端正”一类。 然后呢?他们在车上说了些什么?他们决定了目的地吗?然后车子直接驶往城西? 狄拉第二处被目击的地点是位于城西的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店员记得她独自一人进来点了两份牛柳汉堡餐外带另加两份炸鱼条和一份苹果派其中一名顾客隐约记得有名男子在门外的车子上等她可是同样没留意车型和车牌。 可恶! 银凌海一踏油门车子倏地加两旁的建筑物和车群纷纷畏惧地往后急退。 其它同伴都对“愚者”有某种程度上的尊重故都愿意等他正式吩咐后才开始行动但这可不是他那一杯茶。 他可忍得够久了之前的就当成是练习熟能生巧下一次他一定做得更完美。 他有想过或许自己最喜欢的是那种在平凡的日常工作后“狩猎”的巨大反差感就如一个百万富翁乔装体验贫民生活一样确定自己的优越感。 第一次狩猎后因为那种饥饿感着实令他烦恼了好一阵子。他又不愿像那两个小鬼般用那种野蛮的方法不他是人不是禽兽。 禽兽?可恶…… “一份牛柳汉堡餐外带另加一份炸鱼条和苹果派麻烦你。”银凌海站在柜台前向快餐店的店员道。 “要加五块钱换成特大杯可乐吗?” “不用了谢谢。” 探员拿着食物回到车子上打开纸袋牛肉及炸鱼的香味立时充斥整个车厢。 他知道很多老一辈的警察每当案子陷于胶着状态时喜欢到案现场走走又或是在那一带驾车绕来绕去用他们的说法是增加对案子的“感觉”有时破案线索会蹦的一声跳出来。 那么这方法的成功率呢? 一半一半吧他们说。 不过银凌海心中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强找些事情做做冲淡那种面对悲剧时的无能为力感令自己感觉没那么糟。 就像自己现在所做的一般。 他们当时也在车上吃这些东西?或是到目的地再吃?为什么不在店内吃?那男的怕店员和顾客看到他的样子?怕店内的防盗摄录机拍下他的模样?所以只叫狄拉一个人进店内?她不会觉得奇怪吗?那男的说了些什么? 禽兽像他叔叔那样的才是真正的禽兽。 照顾他长大后来病死的叔叔曾吃了五年牢饭罪名就是非礼未成年幼童。能假释出狱因为心理医生说他不会再犯。 是的叔叔不会再向其它小孩下手改为向他下手叔叔还喜欢一边干一边逼他听在牢中的“见闻”。 “小子他们爱死了你这种型的如果你到了那儿你会很享受的嘿嘿……” 淫笑声和监狱的可怕印象陪伴着他整个童年。 从此他不会再真心信任任何人七名同伴中也只见过其中几个。如果他肯问那女的或是那巨汉或许可以轻易解决这问题可是自尊心又不容许他这样做而在拚命思考下他终于想到了办法虽然有点麻烦但重要的是暂时解决了问题。 暂时。 靠!假如帕克肯教他“荧惑”……那个催眠人类让其不知不觉被吸血的技巧这个问题根本不会是问题x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第一名死者是妓女案件则生在两天前。 死者最后被目击和某名男子到某条巷子内交易那家伙勒死她再伸出尖牙咬着死者脖子吮吸着血液的时候恰巧有名目击者路过把那男人吓走。 不用证人的说法是:凶手用血红的双目瞪着他有着外冒犬齿而且沾上血迹的嘴唇出咆哮然后急促攀越垂直的墙壁逃去。 虽然自己的养母法医康薇尔验尸后表示死者脖子上有两个平行距离一如人类犬齿长短的咬痕伤口现场血迹也和死者体内残留血液总量不符。 但问题是那名目击者是个酒鬼兼毒虫体内血液的酒精浓度高到……不是酒精内只有几滴血所以没有人认真看待他的证词尤其是后半段。 除了身为吸血鬼的银凌海。 自己的“上辈”要探员尊称她作“师父”的雯妮莎说过吸血鬼有三种摄食方法第一种是把人类变成自己的“血仆”提供血液但只有少部分吸血鬼做得到。 第二种是“荧惑”即暂时催眠目标人类待吸取某个分量的血液后才放走对方事后那人不会留下伤口及记忆。第三种则很简单袭击人类直接杀人取血。 而这次又和之前的案件相似都是自己的那种怪物……不“黑暗生物”所造的吗? 他想请雯妮莎帮忙对方却摆出一贯爱理不理的样子。 车厢内忽然响起蓝色多瑙河的电子音乐。 沉思中的探员忙掏出行动电话。 “喂我是银凌海。” “阿海吗?是我力高大爷啦实在太过分啦!”电话另一头传来好友兼警队的拍挡:黑人青年力高·阿柏奇开朗的声音。 “有案件吗阿高?” “不但是情况级糟糕实在太过分啦!”力高说着一贯没有意义的口头禅“就像你和一夜情的对象嘿咻后她告诉你她的确只有二十五岁不过是三十年前的事是第二糟的。” “呃那第一糟呢?”虽然明知是插科打诨但总让人还是忍不住想追问力高在脱口秀方面甚有天分。 “第一糟?那就是她的确只有二十五岁不过是十年后的事啊。” “……” “别太悲伤我的朋友幽默感这回事是要讲天分的。”力高又兴奋道:“对了对了我昨天送爱莉回家就是那个在内部调查科工作的那个我们之后还一起……” “阿高这方面的详情我不想知道。” “噢兄弟你在害羞吗?” “不我怕听了后会流鼻血。” “别说傻话了搞不好知道某些好玩事情后你会现一个全新的世界喔。” “老实说我已经踏进了一个很古怪的世界不可思议得让人想跳湖。”吸血鬼侦探叹了口气道。 “别装了你这乖宝宝会干出什么坏事来?顶多是停车等候时没关引擎那种级数吧。啊!险些被你岔开话题了你道爱莉她告诉了我什么来着?实在太过分啦!是级震撼大消息啊!我们的新队长原来已经来了哥特市!” “是是所以?”银凌海没好气的道。 “老天你没有好奇心的吗?根据我力高大爷搜集回来的情报那人可传奇得很在大学时代已经锋芒毕露先后待过烟酒枪械管理局、扫毒署小说又是前联邦调查局的行为科学小组的成员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屈就到这儿当一名小小的凶杀组队长?” “小小的凶杀组?你会被围殴的阿高。” “放心吧没有人敢动我的我可是个掌握警队内九成美女电话号码、三围及内衣颜色花样的……咳咳咳总之这个不是重点。 “根据爱莉告诉我的机密情报原来那人在调查局时主导某宗案件的调查时盯上了某个位高权重的参议员结果最后却现冤枉好人所以被贬至这儿。” “你应该转职到中情局去的阿高他们需要你。” “怎可以?我可是警队内风靡万千女性、改进社会风气、刺激警队士气提高青少年内涵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啊总之要是没有我警队就不是警队啦哇哈哈。说真的我急不及待看到“毒蛇”面对那名空降部队时的委屈表情。” “嗯大概吧。” 自从银凌海的养父哥特市凶杀组组长莫凡死后“毒蛇”尼考尔一直担任代理队长一职最近高层终于决定正式的人事任命但却并非把他正式调升作队长而是从别处调配故力高才有此语。 虽说银凌海相信毒蛇是那种安于当副手而且作number2比作领袖更出色的人不过他不想扫了好友的兴头。 “对了言归正传卡查刚搬新家大伙儿今天晚上到他那儿狂欢一晚你要来吗?” “谢了阿高不过我有事……” “老天又是这个答案!你最近怎么啦自从狼人一案后就老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兄弟我知道原因不过你别太过分啦!” “阿高你知道……” “当然了!”话筒传来对方神气的哼的一声他再道:“你以为装忧郁就可以在警队最受欢迎男子排行榜越我了吗?你太天真啦!我告诉你男人的帅气是由内涵决定的啊!” “……” “好吧兄弟你到底怕什么?不过是好酒、美食以及人群而已。” 是的我很怕因为我是头怪物我是个连一个爱上自己的女孩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吮吸血液的怪物所以我很怕。 “不阿高我真的有事。” “好吧好吧卡查的新居地址我用简讯传给你你改变主意的话就来吧。” “谢了阿高玩得开心点。” “你认为我不会……噢那边的那个小姐……实在太过分啦现在女性的衣服胸线愈来低啦!实在太过分啦!作为一个有为的青年我一定要好好上前鼓励……不纠正这种风气……” 车子沿公路高飞奔窗外的景色也逐渐改变霓虹灯及建筑物由树木及林地取代。 汽车在一道铁栅栏的铁闸门处停下。 闸门及雕有螺旋花纹的铁枝上布满铁锈门旁的青铜牌子上隐约看到几行字体:“哥特市圣尼尔公立墓园南门。” 墓园有近百年历史是哥特市最古老的墓地不少参与二次大战及越战的将士都埋葬在此处这儿也是狄拉死亡之旅的终点。 银凌海轻轻一跃轻巧越过近三米高的铁栅栏落到园中铺满小碎石的小径处。 入夜后的墓园静如鬼域虽然市政府的管理部门宣称夜间会有人定时巡逻不过自现尸体警方调查后现这些措施只在文件上出现过。 银白的月芒和星光是此地唯一的光源。天使、十字架等墓碑上的雕刻在微光下变成只剩下模糊轮廓毫无立体感的剪影吹来的风带着十二月才有的寒意树木彷佛提早宣告冬天的早临而尽脱叶子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一如洗过的死人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凶手要跑来这儿弃尸?为什么在尸体上绑上蝴蝶结?为什么只在第一次做案时吸血? 还有为什么要杀人? 唯一的活物在这个死荫之地沿着小路蹒跚独行狄拉的尸体就躺在前方的小丘处脖子上的蝴蝶结是用她内衣绑成的银凌海记得自己和力高到达现场时刚好看到女孩那伤心得昏倒了的母亲被抬上救护车。 你真的是我的“同类”吗?该死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下一步要干啥? 倏地如回答探员的疑问般一具倒在地上的人体赫然映照在探员的视网膜上。 一具女性尸体就躺着狄拉伏尸的同一地点处。 银凌海慌忙趋前察看愤怒和惊讶都写在他俊朗的脸上。 女性大约二十至三十许间从蜜色的肤色判断应该是拉丁美州血统一头如波浪般鬈曲长。 而在精致的五官上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有如刺剑(estoc)般的眉毛以及坚挺彷佛带着强大意志力的下颔比起什么可怜的被害者假寐中的战争女神会是更贴切的比喻。 然后女子倏地睁开双目略带茶色的双眸子看着银凌海。 “呃?”瞬间探员的心脏涌至喉头的位置。 女子利落地站起先伸展一下四肢再向银凌海笑笑道:“你好我看过你们所有组员的数据了你应该是……银凌海银探员吧。” “嗯……我是……请问小姐你是谁?还有躺在这儿干吗?”对方的说话和态度令银凌海惊讶得下颔快要掉到地上。 “观察命案现场模拟被害者状况尝试从被害者的角度思考案情。” “什么?小姐请问你到底是……” “梵歌。西西妮亚·梵歌刚调职至哥特市凶杀组担任队长一职也即是你的新上司。” “长……长官……”探员的下颔这次真的完全掉到地上。 第二回:心灵地 翌日早上中央警署会议室。 此间俗称“大房”的会议室可容纳署内一半职员平常多用作任务简报或是紧急会议之用而这时全数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组员均齐集此处。 今早现“蝴蝶结男”犯下的第三宗案子。 这次的死者是名大学女生昨晚和同学一起到酒吧喝酒顺道“钓帅哥”。死者在中途说不舒服径自走了那是她最后被目击的情况。她的尸体在城南的鱼市场被早起的鱼贩现一样的勒毙脖子是用死者胸罩结上的蝴蝶结。 “喂喂阿海。”力高用手肘捅捅银凌海的手臂道:“我不是说过有关新上司的事吗?实在太过分啦!我竟然弄错了最关键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探员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你既然如此好奇好吧我就作个善心告诉你……”力高完全无视好友的反应自顾自的道:“最初我只知道她的姓氏还以为是个男的想不到竟然是个大美女哼哼爱莉一定是因为妒忌才故意说错。” 兴奋的年轻黑人顿了顿续道:“老天我真的迫不及待迎接我们的新上司。” “嗯我也相信她会给你一个惊喜。”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毒蛇”尼考尔走进来身后伴随着一名身材高挑一脸英气的拉丁美女力高立时双目放光。 二人来到众人前方。 “各位同僚”“毒蛇”像是感冒了脸色苍白。他咳了几声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才道:“大家也知道自从莫凡长官殉职后组长的位置一直悬空最近上层终于委派了适合的人选各位这位就是我们的新组长西西妮亚·梵歌。” 零落的掌声响起。 新任组长略微站前先双目环视众人续朗声道:“大家好我叫西西妮亚西西妮亚·梵歌。 我肯定在本人出现前有关我的出身、背景、来历等相信已传得街知巷闻所以这部分就省了我也知道其它人在背后叫我作“刺剑”我不介意只要别在公文上出现就行了。” 说罢“刺剑”故意顿了顿续道:“另外我很清楚知道很多人质疑我如此年轻的女性为何能当上组长一职肯定是和其它高层睡过了我告诉你们假若我真的愿意这样做我现在最低限度也会是美国副总统!” 力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它人也忍俊不禁。 “好了我的自我介绍就是这样往后大家会有足够时间认识我的。现在我们来讨论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蝴蝶结男”。今早本市警察局局长看了新闻报导后十分关心此事指令我们要全力破案所以希望大家现在拿出记事本或是电子记事本一类。” “哼哼什么很关心此案”力高悄声在银凌海身旁道:“要不是局长的女儿是死者的手帕交那老家伙才懒得理。” “嗯哼。”梵歌假意大声假咳吓得力高立时噤声。 新任的组长续道:“大家也知道我出身自联邦调查局尤擅长罪犯心理剖绘我也知道很多探员私底下对这种技术不以为然我不想争辩现在也不是办入门讲座的时候但我希望各位能真心信任我所以我会简单说明一下。” 梵歌看着茫然不解的各人道:“好了先我的问题是大家吃过早餐没有?” 众人一愣均被这个脱离脉络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 “有些人吃过了有些人不对不?”对各人反应不以为然的组长续道:“你们吃了什么?在哪儿吃?家里?公车站旁的餐厅?路旁的热狗摊子?快餐店?局中的职员餐厅?是什么令你做这个决定的?” 梵歌故意顿了顿先由左至右环视众人一遍再续道:“为什么你到快餐店而不到员工餐厅?可能你喜欢那儿的平民气氛和无限次的咖啡续杯而讨厌在新一天的头一顿用膳时碰上任何令你联想起死亡和暴力的事物。 “为什么你到星巴克而不惠顾热狗摊子可能你认为质比量重要而且那儿播放的爵士乐令你有个美好的早晨原因各式各样可能来自你的童年经验、父母传给你的习惯、另一半的影响、宗教、健康理由等等。 “而重点是你的选择你的行为不是无意义背后都是有“原因”的每个人都有一幅“心灵地图”根据他的背景、出身、教育、生**验等形成指引他所有决定罪犯也不例外只是印刷没有我们那么精美。 “fbi一般把“蝴蝶结男”这类连续杀人犯大约分成有组织(organized)及无组织(disorganized)两类。 “前者在杀人前经过详细计划事后也会用尽方法消灭各种证据后者则不依逻辑犯案甚至挑选被害者也是随机的不过现在现更多是混合两者的“混合型”“蝴蝶结男”明显是此类。” “你……长官你的意思是他既有组织又没组织?”其中一名同僚抓抓头问道。 “各位可以想想他的行凶手法既在路上漫无目的兴之所至的寻找目标但又懂得诱骗对方上车杀人后会另找地方弃尸。 “偏又不在意地留下精液、指纹、毛等又试图啜饮死者的血液更在所有被害人脖子上绑上蝴蝶结这些行为同时表现了其秩序及混乱的特质。” “长官那即是说他……搞这些飞机是因为……呃用你的说法是有“原因”的?”又一名同僚问道。 “是的那样做符合他的性幻想。” “性幻想?”这次是力高问一脸兴致勃勃。 “这种性攻击意味甚重的案子凶手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独特的性幻想就这宗案子而言根据法医报告多名死者脖子上的绳索勒痕极浅但同时脖子上找到多处不规则的手指扼痕。 “显示凶手先以两手徒手勒毙死者待对方断气后才以裤袜、内衣一类勒着对方脖子。” “用手或是用绳索一类行凶结果都是窒息而死有什么差别?”另一名同僚问道语气有点不屑。 “差别很大验尸后现死者下体都有挫伤及撕裂伤根据出血状况显示是死前造成的加上其扼脖行为凶手很可能是追求s*m游戏中的所谓“窒息**”。” “窒息**?”问的又是力高。 “即女方在窒息时因为缺氧等原因下体会急收缩血液奔腾及分泌大量分泌物令男方感受到异常的快感有好此道者声称是至高无上的**境界。” “噢。”力高一脸增长了见识的表情。 “是故凶手每次行凶都是一次练习他根据真实情况修正自己的幻想及行凶的方式以达到心中的完美境界。” “所以他在第一宗案子时才会那样狼狈?”问这个问题的是银凌海。 “这个可能性很大他在第一次行凶时没有选择特定地点也没有弃尸行为想吸啜死者的血液时更被人撞见。 “我们可以看到他随后在第二宗案子修改了自己的幻想也改良了犯罪手法既没有再咬被害者的脖子又懂得先诱骗被害者上车而暴力行为也随之升级被害者由高受攻击水平的妓女演变至低受攻击水平的大学女生。” 不他很可能是只忍耐自己的“生理需要”。银凌海很想这样说不过探员知道这个不是好时机而这个好时机可能永远不会来。 “根据这些分析可以归纳出凶手的特征”新任组长看到下属目光中的不信任开始融化笑了笑续道:“先从被害者的年龄层推断凶手是二十至四十岁的男性太小或太老都很难吸引被害者。 “尤其是第二、三名死者他的样子和言谈不俗容易博取别人的好感及信任有车子车型不会太炫但是保养良好。他不介意留下精液、毛等又用被害者身上的物品绑蝴蝶结“展示”自己的“成品”显示他相当有自信聪明。 “由此推论他的工作可能是是对外关系比如公关、客户服务员一类的但顶多是组长级因为他缺乏协调性只在意自己的工作成果不理会也不会主动帮助其它同事。 “他的日常社交没有问题但和其它人缺乏长久深入的关系特别是女性他可能仍旧和父母同住。而至于他的性幻想病态的性幻想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由酝酿到成熟期再付诸行动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这不会是他头一次性犯罪但从他在死者身体及衣物找到的残留指纹及精液与指纹自动鉴定系统及犯罪人dna数据库内的数据比对后均找不到相符的档案显示他没有前科。 “很可能他之前犯的都是某些轻微又或人家没现的罪行比如偷窥偷内衣一类的所以根据这点追查会比较难。” “那长官你认为我们应从何查起?”对新组长最感冒的老黄凶杀组的帮会犯罪专家黄启问道语气开始出现一种小小的尊敬味道。 “如我之前所讲凶手有他的“心灵地图”影响了他找上被害者的地点杀人处、弃尸的地方中间所用的路线等再加上他不断修正自己的犯罪手法我们应该往回溯至第一宗案子。 “这些连续杀人犯在地图中都有一个“支撑的点”可能是他的家工作地方好友的家某些公共场所如酒吧、桌球室等而第一宗案子会离这个点最近也即是凶手会先选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犯案。” 部分探员开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因此我要求大家分批到各次命案地点、弃尸地点、凶手曾到过的地方比如第三宗命案的购物中心、快餐店、第四宗命案的酒吧等地作详细调查访谈找出符合侧写的疑凶他可能是常客、现任或前任职员、相关业者等……” 说至这儿梵歌特意停顿一会再朗声道:“各位我很难要求大家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信任我但事实和时间会证明我值得信赖。而且我们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不能容忍再有任何人受伤害对吗?” “是的长官。”众人回道。 “很好拜托各位了。还有最后一点我希望大家记着”梵歌故意顿了顿才续道:“我是你们的队长不是女队长。” 众人纷纷起立敬礼。 “现在大家去干活吧……啊还有银探员待会儿请到我的办公室。” 稍后。 银凌海叩叩组长办公室的桃花心木大门。 “进来。”梵歌自信的声音打断了探员的思路。 银凌海走进这个曾是莫凡的办公室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自养父死后出于某种敬意一类的感情此办公室一直悬空即使“毒蛇”尼考尔也是用回自己的办公室而现在新主人的来临彷佛象征着英雄已被遗忘。 梵歌正伏案处理文件其案头玻璃中央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沿此作放射龟裂状的裂痕以胶带粗糙的修补好银凌海记得这是某次莫凡盛怒下的结果。 “请坐银探员。” “是的长官。”银凌海有种回到学生时代因犯错而被训导主任“接见”的感觉。 “银探员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对不?” “是的长官。” “我看过你的档案再加上那天在墓园遇到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认为你是个聪明、尽责而且热心查案的警探。” “你过奖了长官。” “但警察是团队工作你不觉得你太独来独往而且有点……太“神秘”了吗?” “恐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长官。” “我的意思是每次你沾上什么奇怪案子无论凶手、疑凶又或是关键人物不是离奇死亡就是神秘失踪案子最后不是不了了之就是勉强来一个三岁小孩也不信的解释我告诉你我半点也不喜欢这样。” “……” “我和你都是当刑事侦缉出身的虽然着重手法灵活问破案不问过程但我介意某些过了火的手法更介意……嗯动机。” “长官我……”探员心底叹了口气同时知道自己永不可能解释清楚。 “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它人可以容忍这事也不明白何以尼考尔多次冒险罩你是因为莫凡的关系吗?” “不长官莫长官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其它人也一样!”银凌海立时厉声回道同时对“毒蛇”原来私底下多次罩自己一事大感惊讶。 “good因为我也一样银探员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们是警察不是法官更不是陪审团是故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在案子中出现这种“巧合”懂吗?” “是的长官。” “很好如果没有其它问题你可以走了。” “是的长官。” 银凌海从梵歌的办公室步出此时尼考尔迎面而至。 “长官……队长好。” 根据哥特市警队不成文的习惯队长叫长官副队长则叫队长。 尼考尔仍是脸色苍白断断续续的咳嗽着。银凌海不由问道:“长官你没事吧?” “谢谢你关心银探员这雾不断在侵蚀我……不我是说最近空气污染厉害了我的气管敏感最近几天都要请病假。” “呃队长……”对方一反作风吞吞吐吐起来一时让银凌海犹豫是否该询问他“罩”自己的事。 “银探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是的长……队长。” “你认为什么是正义?或者说什么是为了大义而牺牲个人?”尼考尔没来由的问道。 “呃?”银凌海登时愣住思索了一会才道:“队长你的意思……是不是……为了大部分人利益而……牺牲小部分人那种……那种作法?” “可以这样说不过你别太介意只管说说你的想法就好。” “这我认为”银凌海又想了一会先不自觉的点点头才道:“我认为连一个人也守护不了的不是真正的正义。那些说什么牺牲小部分以保存全体的……嗯可能真的有吧不过我还是认为这不过是懒于想办法的借口而已。” 尼考尔听罢向来没表情的他忽地笑了再道:“嗯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相信你可以的银探员。因为这次就算我们想帮忙也……不还是没什么了。” 银凌海疑惑的看着尼考尔。 同日稍后旧城区猫眼咖啡厅。 力高狼吞虎咽地把沾满糖粉的甜甜圈塞进口中同时道:“咕噜咕噜咕巴巴噗啦。” “阿高地球很危险的快回火星吧。”银凌海喝了口黑咖啡淡淡的道。 力高“咕嘟”一声吞下食物道:“我是说实在太过分啦!兄弟我完全明白你的心情梵歌长官实在太过分啦!” “喂我可什么也没说过。” “朋友我不是说过你的演技真很差吗?自从被梵歌队长“召见”后你就是这副德性任谁也猜到啦。实在太过分啦!我是不会信任那种女性的太虚假了你也看出来了对吧?” “嗯其实我本身又……等等看出来?虚假?阿高你在说什么?” “当然是她的身材啊!我肯定她穿的是最新那种让人看起来比原来大了一个码的魔术胸罩实在太过分啦!我是不会信任穿魔术脑罩的女性的太不坦率了!”力高理所当然的道:“应该有人告诉她**裸地……面对自己优缺点的重要性!” “在古代的某些国家你会被阉掉的”银凌海以手掩脸没好气的道:“现在好一点你会被人控告性骚扰之后再进行化学阉割。” “哇哈哈你其实是妒忌我拥有这种一眼看穿女性身材的“眼力”对吧?但我是不会教你的啊!哇哈哈……” “……” “兄弟有些事情是要讲天分的别沮丧”力高拍拍银凌海肩膀忽然严肃起来道:“对了银将军下一次的作战计划已经准备好了。” 银凌海以手支额道:“说吧力高二等兵。” “万圣节快要到了吧?我打算在当天办个派对顺道当成新队长的接风派对地点就在杰克逊大街旁的那间“蜘蛛巢城”。 “那酒吧的露台就面对整条大街可以观赏到那天晚上的整个巡游表演喔!这一次的作战就简称作“万圣节派对热闹气氛提高泡妞成功机率及一夜情机会大作战”吧!” “你……阿高你到底明不明白“简称”这个字的意思?” “哇哈哈!”力高已进入妄想状态道:“为了引来更多女性我已放出传言除了你会出现外同场还有十多个你的友人样子与你不相上下到时一定美女云集!而警队内所有的单身汉已风闻这件事一定会倾巢而出到时……到时……” “阿高!” “噢男子汉不要介意这些细节而且千万别告诉我你那天有事我已经印好了门票……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对了你知道自从你把额上的一撮头染成白色以后你在警队中的女性“粉丝”又增加了吗?假若你不出现她们会把我抓来问吊的!” “我……” “还是你那天要打扮成吸血鬼四处向无辜的少女下手吗?” 银凌海猛地把嘴中的咖啡喷在力高脸上。 “兄弟谢谢你自出生以来我从来没有这么精神过。” “抱歉阿高我呛到了。” “我当你答应了的啊对了对了我弄到了今天晚上哥特暴龙对纽约飞鹰篮球比赛的票子我知道你喜欢篮球一起去看吧!” “不了我约了凯阿姨吃饭。” “好吧那这就不勉强你了。” 说罢探员站起欲走。 “喂阿海!” “嗯?” “记着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有麻烦一定要让我知道ok?” “嗯谢谢你阿高。” 第三回:迷雾 晚上哥特市立医院职员餐厅。 银凌海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等待着康薇尔。 从探员所处位置往窗外远眺可以看到远方哥特市中心旧城区的建筑群川流不息的人流及车阵出颜色各异的光线。 身边的人不是离奇死亡就是神秘失踪吗? 梵歌的说话如怨灵般缠绕在银凌海脑海中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却道出了部分事实。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康薇尔拿着盛了菜肴的托盘来到养子面前坐下。 “没什么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说罢探员瞧瞧女法医面前的饭菜诧异的道:“凯阿姨这是什么?糙米饭、蔬菜汤、小麦草汁、豆芽菜及菠菜?你的口味何时改变了的?” “也有一段时间了……”康薇尔顿了顿续道:“对了听说凶杀组的新上司今天走马上任和她相处得愉快吗?” “嗯……还不差啦……”银凌海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要向康薇尔透露任何不愉快的话题。 “真的?”康薇尔看着银凌海双目道。 “是真的啦。” “阿海你听我说。” “嗯?” “从前有一只麻雀它在冬天时因为冻僵了倒在雪地上这时恰巧有一头牛经过在它身上方便温暖的冀便融化了麻雀身上的冰雪。 “麻雀高兴得唱起歌来这时又有一头狐狸经过听到麻雀的叫声上前替麻雀拨开身上的雪然后一口把它吃掉。孩子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亲爱的女伊索小姐。” “我的意思是替你拨开身上冰雪的未必是朋友在你身上拉屎的也未必是敌人。” “老天凯阿姨”银凌海笑道:“除了法医学外你是不是想顺道教我哲学了?” “有很多东西我还没教你而我一直以为有的是时间。” 探员闻言露出不解的表情。 康薇尔欲言又止又吃了几口饭好一会才彷佛下定决心般缓缓道:“孩子我……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嗯凯阿姨?” 然后探员的动作倏地顿住。四周的空气彷佛瞬间“绷紧”了全身上下的所有毛孔如被无数细小的牛毛针戳刺着。 “师父”雯妮莎说过自己在精神状态稳定时可以感觉到于附近出现实力和自己接近的同族。 就如这一刻般。 是的附近有自己的“同类”出现!银凌海慌忙站起。 “生了什么事阿海?” “凯阿姨待在这儿。”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听我说待在这儿!”说毕银凌海匆匆跑出餐厅外。 不不要冲动要冷静冷静一点集中精神…… 探员深吸一口气。 远处的尖叫声音倏地变大空气中突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气味与声音来源是宿舍后方医院的主建筑大楼。 来到位于主大楼地面急诊室大堂的银凌海全身汗毛直竖。 眼前是一幕有如但丁的《神曲》中描述的地狱景象。 地面像是漆上一层红色的颜料血流成河已是最保守的形容词。而先映入他眼廉的是靠近进门处躺着一名穿警察制服的男子。 男子的头颅前方有带着血污的凹陷后方则可以看到溢出的鲜血以及部分灰色的脑浆其双手还紧按在腰间的枪袋上。 一枪命中头部子弹是大口径的近距离命中弹头前进后出男人连拔枪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数名没有逃走的医护人员和病人跪坐在不远处的地上令他们如此“勇敢”的唯一原因是害怕恐惧令他们四肢软只能出阵阵哀嚎。 而这幅地狱浮世绘的创造者就立于血泊中间。 那是两名约十二、三岁的小孩一男一女从样子来看似是孪生子两人蓝目金从眉目至嘴唇等五官均为极为精致完美加上二人各自身穿黑色丝质西服及洋装活脱脱就如刚烧制好的陶瓷娃娃。 孪生子均手持武器少年纤细的左手握着的是一把与其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银色半自动手枪“沙漠之鹰”握把底部的环扣挂着一个小熊玩偶挂饰他还背着一个熊布偶型的背包。 而少女则手持一把长柄单头应是伐木用的利斧斧身加上斧柄甚至比她本人还要高。斧刃面则刻上小熊图案木柄则布满大大小小的斩痕切痕。 此刻噩梦的男主人一手紧箍着一名半跪倒在地上的警卫嘴巴紧贴着对方脖子近大动脉处出阵阵吸吮液体的声音数道小型血瀑从其嘴角处流出滴到地上。 而噩梦的女主人看到进来银凌海先甜甜一笑目光再落到倒在地上的另一名男子身上。 男子和之前靠近进门处的尸体一样同样穿着警察制服他正背朝天如蜥蜴般向银凌海方向艰难地爬近身下小腹处拖着长短不一的肠脏男子原来早已被残忍地开膛破腹。 “我已说了……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正求饶的男子顿了顿看到闯入的银凌海立时出微弱的求救呼喊:“救……救命啊……” “前辈!”银凌海惊呼道。 同一时间少女手起斧落以完全越一个同龄小孩应有的力气快若奔雷以连银凌海双目也难以捕捉到的度一把将男子的头部一劈为二。 “不!” “这一斧是对你的慈悲尼克先生。”少女淡淡的道。 “我是哥特市警察!你们二人马上放下手中武器!”配枪葛拉克17来到惊怒交加的探员手中银凌海高声喝道。 少年放下手中的警卫尸体沾满血迹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少女听罢点点头同时又皱了皱眉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老天艾尔我说过多少次啦?别边吃东西边讲话多没教养!” 少女顿了顿先掏出手帕替对方擦擦嘴巴再向银凌海有礼貌地作了个提裙礼道:“嗯晚安哥哥很抱歉请问阁下是否银凌海先生呢?” 银凌海犹豫了一会点点头不过持枪的手还是很稳。 “太好了我们当初还在想要边办正事边同时找你不知费多少工夫呢谁知就如此巧合的遇上了我们……” “有事情要转告哥哥你。”擦干净嘴巴名叫艾尔的少年替同伴续道。 “什么事?” “我们的上辈“愚者”帕克大人希望邀请你今夜前往一聚。” ““上辈”?”银凌海想起自己和雯妮莎的关系道:“他也是……” “是的和你我一样。”二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比较有兴趣拘捕你们。”持枪指向少女的银凌海冷冷回绝道。 “啊啊艾妮丝姐姐果然正如“愚者”大人所预料的。” “是啊一样的反应呢。” 二人视线交会同时道:“那么这样说吧侦探哥哥你以为一个人同时面对我们俩胜算会有多少?” “有些事情不是由胜算多少决定而是由是非对错决定的。”探员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准备随时进入吸血鬼的战斗状态。 彷似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般少男少女忽然同时吱吱咯咯的笑成一团然后毫无先兆下二人的身影在银凌海眼前倏地消失不见。 “什么?”探员慌忙回头二人不知何时已转换位置瞬间来到银凌海身子左右两旁。 “你是说你不介意……” “在制止我们时牵连身旁无辜的人?” “我们可不敢保证……” “自保时不以其它人作盾牌喔。”二人有如相声般同时一唱一搭的道。 “你们!”银凌海怒道。 “况且我们背后还有一个大阴谋的喔” “你不想知道多一点吗?” “顶多这样好了----” “你若随我们往见“愚者”大人……” “我们答应你接下来二十四小时----” “都当个乖孩子如何?” 探员看看四周惊惶恐惧的脸思忖了一会又叹了口气凝重的道:“你们的意思是接下来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做其它伤害人的事?” “嗯。”艾妮丝点点头。 “但偷糖果可不可以例外?”艾尔认真的问道。 哥特市的渔人码头位城东边缘码头顾名思义是供鱼类批的码头各地的渔船会在每天凌晨四、五时驶至把新鲜鱼获供鱼贩及餐厅食馆等买手挑选整个交易程序在早上七、八时前完成故晚上的渔人码头异常安静人迹罕至。 探员跟随孪生子来到此处时已近入秋但码头及附近一带却反常地被大雾所浓罩令人有种被包覆在乒乓球中间的错觉。 “怎么“愚者”大人还没到啦?很闷耶。”艾尔从背包的侧袋中掏了掏拿出一小包巧克力豆边咀嚼边道。 “老天艾尔你又吃这么多甜食?”艾妮丝皱皱眉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啊!险些忘了你刚才吃“晚饭”时半点节制也没有不是告诉过你……” “我就是喜欢新鲜的嘛!”艾尔扁起嘴巴打断姐姐的话道:“才不要像巨无霸他们或是那狗狼养的马面男般跑去偷……” “别提那男人!看到女孩子时就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恶心!”艾妮丝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道:“还有艾尔我提醒过多少次了不许说脏话。” “哼”艾尔没趣的哼了一声转向银凌海道:“银哥哥你可别太相信姐姐啊她最爱说谎又爱装乖宝宝。” “喂!艾尔!”艾妮丝吐吐舌头故意作成一副恶狠狠随时准备海扁别人的样子。 “哇哇别来啊!有警察在这儿的啊……”艾尔装了个鬼脸边笑着边做出畏缩的动作。 “有人想吃拳头了。” “啊啊别打别打啊啊啊别打脸啊……” 银凌海看着在嬉哈追逐打闹直如普通小孩般的二人心中那种奇异莫名的感觉有增无减眼前孪生姐弟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实在无法相信他们是刚刚冷血杀死三个人的凶手。 纯真和暴力的混合到底是什么人令他们变成那样子? 此时被追赶的艾尔一不小心撞在探员身上孪生子的弟弟淘气地吐吐舌头迅躲到银凌海身后复笑嘻嘻的大叫道:“警察……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 “杀你是为了替天行道!”艾妮丝说着往银凌海身后的弟弟冲去二人如猫狗追逐般围在银凌海身旁团团转圈。 探员心中暗叹一口气伸手阻止二人道:“好了你们究竟知不知道……” 孪生子没理会银凌海却同时向内6方向近大路处望去。 “怎么了?” “啊“愚者”大人来了!”姐弟二人如看到偶像的粉丝般出欢呼。 “什么?” 同一时间银凌海浑身一震如无数毛虫在脸上、背脊上爬行的战悚感涌现但这次的“感觉”和以往遇上同类时不尽相同。 伴随着战悚感是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空气如有实质般压迫全身咽喉中恍似塞进无数玻璃渣子呼吸困难全身由骨头里内至外微微抖。 “嗄呀……“愚者”?”探员不由自主地喘着气。 雾中隐约出现一道黑影同时一道道古怪的声音也至远而近传来竟是无数的呻吟及哀号而在细听下会现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力高低起伏甚有节奏一如合唱团般。 倏地浓雾如预先约定好般以完全违反自然现象的度及方式以银凌海及孪生子等三人为中心点不自然地往后散退突兀地空出一片视野清晰的圆形地带。 黑影逐次变大然后穿破雾墙。那竟是一个过两米高的巨大球体。 “什么?”银凌海立时看傻了眼令他惊讶的不是圆球的体积而是球的“材料”。 巨大球体竟是由无数的人所组成各个不同性别、年龄和种族的人都有如沾上强力三秒胶般互相贴附着而随着圆球滚动哀呜声也自他们失焦眼神下方的嘴巴吐出。 然后探员抬头视线投向如杂耍艺人般踩在圆球上的人。 映入他眼廉的是一名青年从外表来看他大约二十五至三十岁其脸相样貌鼻子、耳朵及嘴巴等五官都完全合乎黄金比例完美匀称令任何赞美的形容词此刻都变得低俗。 他身穿如中世纪官廷弄臣的彩衣鞋子前端伸延往上卷起金黄色头上的帽子檐处伸出流苏末端挂着小铃铛。 圆球在三人面前缓缓停下呻吟声也倏地停止而称为“愚者”帕克的男子这时仍旧低下头来像是观看着两手紧握的一件细长黑色物体。 同时间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帕克身后出现他载着渔夫帽、脸上戴了一个画了个巨大“问号”的口罩少年态度拘谨像是侍从。 “愚者”似是对身边一切不闻不问般仍集中精神于手中的事物上。 因为呻吟声消去银凌海这时才留意到在静寂中响起从“愚者”手上的物体传出的阵阵电子合成声音他手中的竟是一部最新型号的掌上电玩。 “嗯咳咳……”身旁的少年假咳一声道:““愚者”大人客人已经来了。” “嗯嗯……”“愚者”仍旧没理会。 “大人……” 忽然“愚者”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好一会电玩传来一段节奏急促的音乐同时传来一句“youaregameover(游戏结束)。” “啧!差点就过关啦!”青年不满的轻哼一声接着抬起头目光上而下地望向探员。 愚者和银凌海二人目光相接。 青年的一双眸子竟然如瞳孔异色症患者般拥有各异的颜色左目黄澄一如流金右眼绽蓝一如深海。 探员下意识退后一步对方似是看穿自己般的目光令他强烈不安。 “愚者”和少年轻轻一跃已来到探员眼前。 前者以维多利亚时代般的夸张方式鞠了一躬复道:“晚安先生先请你原谅我刚才的无礼面对诱惑时我总是败多胜少特别是人多又热闹的地方老令我疯狂就好像那次小玛丽在凡尔赛宫的派对……啊我又离题了抱歉。” “你就是“愚者”“愚者”帕克?”探员指着圆球怒叱道:“你对那些人干了什么?” “啊啊我的朋友你完全跳过了互相介绍和谈论天气的部分在社交上你不觉得有点太急进了吗?”“愚者”嬉皮笑脸的说着同时边把手中的电玩交到身旁的少年手上。 “我不是你的朋友而且我和罪犯没有什么社交。” “噢罪犯?多严重的指控啊莫非你指这些东西?”“愚者”不以为然的指指“人球”复露出嘲弄的笑容然后再拍拍双手。 圆球立时瞬间崩塌无数肢体有如骨牌般互相堆栈在地。 几秒钟后地上的人缓缓站起脸上仍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但同时却极有秩序如蚁群般分往四方离去。 “你到底……他们……” “他们都是我的“血仆”即是经我催眠后订下契约的人类负责供应我新鲜的血液放心吧他们回家后会倒头大睡不会记得生过什么事直奇-書∧網至我肚饿时再召他们。” “你!” “老天我们这样“你你我我”的称呼实在有点失礼不是吗?我先作自我介绍我现在叫帕克“愚者”帕克。 “至于本名嘛早已忘记了反而绰号则多得十只指头数不完什么“诚实的骗子”、“离经叛道者”、“小丑”等等不过我的朋友都简单的直呼我作帕克。” “……” “我亲爱的朋友先容我向你致上敬意你是个看穿那狼人的计划还把它逼至绝境的人。噢阿海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有时有点热情你知道。” 帕克顿了顿紧接道:“对了你喜欢游戏吗?” “游戏?” “是的游戏!”帕克不待银凌海回答径自道:“字谜、围棋、西洋象棋、牌戏世上大部分游戏我都喜欢……呃就如刚才那个……” 帕克忽顿住他抓抓头转向身旁的少年问道:“嗯“ace”我刚才玩的那些叫什么来着?” 被叫作“ace”的少年假咳了一声忽有点生硬的道:“大人那叫掌上电玩而游戏的正式名称是“一起来找碴”大人。” “是的就是在限时前从相似的图画中找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地方哈!在我睡着了的这段时间人类竟明了这东西实在太有趣啦!啊我说到哪儿……是了阿海你最喜欢哪一种游戏?” “我最喜欢的只有一种游戏:官兵捉强盗而且现在还在玩。”银凌海冷冷道。 “好极了!”愚者又怪叫一声忽原地翻了个筋斗落回地上续道:“你记得狼人吗?噢是的是的你当然记得那你记得他身上那……能引人类潜藏内心的**及暴力冲动的“病毒”吗?” “……” “是的有趣的小东西他只要咬了某个人就可以令那人变成不再受束缚半人半兽的可爱生物不过因为先天限制他有某种传染范围和程度的局限真是遗憾……”“愚者”忽怪叫一声道:“不过现在可不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个!”帕克说着右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内有半透明液体的玻璃瓶子道:“我命名作“诸神混乱”病毒。 “朋友这是来自狼人身上的病毒再加上我们身上独有的吸血鬼病毒互相交叉混合后的完美成品消除了原先病毒无法作二次感染的缺点。届时只要有一个人类被感染他会变成半人半兽再袭击其它人如此病毒就可以无限增殖下去啦!” “怎可能?当时明明已……” “噢狼人死亡后我马上就来到尸体旁边喔!” “老天!”银凌海倒抽一口凉气顿感四肢麻木头皮炸道:““愚者”你想用这病毒干什么?” “好问题真理就是来自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用它们制成了“生化毒气炸弹”只要时间一到“砰”!哇哈哈哈哈!”愚者说到最后格格怪笑起来。 “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 “人命?噢人类对我不知有多重要他们可是我欢乐的存源啊。” 银凌海猛地冲前一把掀起对方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道:““愚者”那毒气弹在哪儿?” 他嘲弄的笑了几声手指轻碰银凌海两手探员双手立时如遭电殛般被震开帕克的身子往上一翻跃到身旁的灯柱顶上又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地以单手支撑倒立着向银凌海道:“啧啧别这样性急我不是说过喜欢玩游戏的吗?” ““愚者”!” “这游戏就是……对了就叫作“愚者嘉年华”吧!游戏的内容是这样的:在这游戏中这城市有一枚毒气弹上面设有……呃人类怎么冒出这么多新单词……对了定时装置!只要时限一到就会爆炸释放出混有病毒的气体而我的七个血裔……” 帕克顿了顿指指孪生子和身旁叫“ace”的少年道:“同时也会各自在城中“狩猎”你只要和他们……“讨论”一下他们会根据游戏规则告诉你一句密语。 “你只要破解七句密语组成的字谜就可以找到毒气弹所在的地方解除定时装置这样你就算在游戏中得胜我会给你奖品的。当然如果你失败的话……哇哈哈……” 帕克顿了顿看着银凌海阴霾的表情道:“如何?光听就已觉得很有趣对吧?” “……” “至于时限嘛”帕克道:“神创造这个世界用了七天本来我也打算给你七天时间好拯救世界的……不过那家伙没我指示胡乱展开“狩猎”你也一定注意到甚至正在追查吧嗯?为了……好就这样吧现在算是第二天你还有五天时间。” “那家伙?” “就是那个喜欢在尸体上绑蝴蝶结的小可爱啊。” 银凌海双目大瞪他顿了一下道:““愚者”即是说我必须在时限内找到那七个吸血鬼再从他们口中问出有关的线索…… “嗯大概是如某些野外定向或是寻宝游戏般他们每人只都知道某些情报故我定要找全七个人拼凑所得到的资料才能推敲出毒气弹所在对不?” “解谜者你的理解力很出色我期待你在游戏中有出色的表现喔。而且你要细心点要留心点留意过去和未来所有出现的线索和提示喔。” “其实我倒有个更快更好的玩法。” “嗯?” 咆哮声自咽喉深处响起獠牙和着忿怒自上牙龈处冒出眼白瞬间成赤。银凌海进入吸血鬼的战斗状态。 爱枪葛拉克17同时来到手中。 “噢!你那把是什么……是火枪对吧?我刚睡醒不久很多东西都很新鲜……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可以连续射出十七颗金属的对不“ace”?就是那个什么“落日战士”电玩角色的最初装备是吧?”帕克完全无视银凌海转头和少年聊起来。 “是的“愚者”大人”“ace”像是很喜欢电玩语气轻松的介绍起来道:“那是个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到游戏中期还可以装备mp5、ak47等枪械。” “对对不过我常奇怪为何人类不直接拿真的这样血花飞溅时比较有质感啊……” 只要现在抓着这个疯子逼问出毒气弹所在就行了…… 倏地身旁的雾气往左右散开一道黑影落在银凌海身旁是名黑衣金的少女女吸血鬼雯妮莎。 银凌海头也不回只道:“雯妮莎师父你来得正好快……” 雯妮莎二话不说出一声咆哮往银凌海扑去。 中央警署。 “毒蛇”尼考尔紧握着电话话筒同时忍耐着咳嗽和咆哮的冲动。 话筒另一端传来声音:“尼考尔弟兄你也知道我们要调动大部分人手来搜寻“黑暗女神”岱莉雅以及阻止妨碍我们的其它……生物。” “所以你们现在没空管这些小事?” “尼考尔弟兄愤怒可以让人聪明但不能令人摆脱困境。现已确定对方是上古血族之一贸然派出不够格的人手只有被屠的份而且覆盖在市内那特别的雾对我们来说有如慢性毒药般有一定危险性你现在也很虚弱对吧?” 尼考尔喉咙又传来一阵带刺痛的痒感但他忍耐着连同所有愤怒及不满。 “长老们已表决了多数决定先静观其变……”对方顿了顿语气放轻了少许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这和整个世界……不所有有形物质灭亡相比较的话这的确是小事。很残忍却是事实我希望你明白。” “……” “对了浮士德长老有特别指令给你请你找一面最近的镜子他想“面对面”的和你讨论……” “砰!”雯妮莎从后抓起银凌海后领再一把将他整个人压到地上。 “雯妮莎师父!” “你这笨驴!幸好我及时赶来”雯妮莎悄声道:“对方可是上古血族不是普通的吸血鬼你和他的实力相比就好像蚂蚁和大象……总之事情由我来处理。” 雯妮莎索性以膝盖压在银凌海背上以此姿势成半跪态向帕克欠身为礼道:““愚者”帕克大人请原谅我弟子的莽撞他是个不知大体的笨蛋。” “噢女士别介意。蠢人其实很可爱难怪每个皇朝灭亡前人们都要找个来当王……等等我好像曾经见过你……” 帕克闭上双目一会又睁开道:“噢老天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老家伙的血裔那个叫“夜刺”的小鬼吧啊你长大了许多呢。” 雯妮莎听到“夜刺”一语瞬间皱了一下眉头低下头道:“那么大人应该可以信任我大人想要的是“女神”的力量吧我有特别的情报可以帮到大人的例如……” 帕克闻言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 雯妮莎故意顿住笑了一下再道:“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和大人合作吗?” “雯妮莎师父!”银凌海不明所以的道。 “笨驴闭嘴。” “原来如此你找到面强大的盾我则有把锋利的匕吗?而且看在老朋友脸上……”帕克顿了一下由微笑至大笑最后捧腹狂笑起来。 “大人……” “哈哈哈哈那家伙说得没错你真的想这样和我交易哈哈哈这好笑!这好笑!小女孩你知道“幽默”和“黑色幽默”的分别吗?” “大人的意思是……”雯妮莎双目瞪大露出困惑的表情。 帕克笑容冷却下来带着寒意的道:““幽默”是指在正确时候故意说错误的话而“黑色幽默”是指错误的时候说错误的话。” “呃?”雯妮莎慌忙站直身子戒备的退后数步。 压力消去银凌海也连忙站起。 帕克忽身影一动半秒后已来到二人身后。帕克的声音在雯妮莎脑内响起:“你想不到那黑暗行商双影已经先出卖了你吧? “他告诉我了你不是关键你身旁的那个小婴儿才和“女神”有牵绊吧我如果对女神有兴趣何不先杀了你再和他好好建立友谊?” “什么?”雯妮莎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双目随之红芒暴现。 她一个转身双手指甲瞬间变长变红身子再一闪利爪撕裂空气向帕克攻去。 帕克打了个呵欠食指指尖忽出淡淡白光再轻轻弹了一下。 一道白光划过空中。 雯妮莎整个人愣住了胸膛心脏位置竟出现了一个乒乓球大小前后相通的血洞。 “洞口”四壁都是水晶状的半透明物质紧紧覆盖着肌肉令吸血鬼的伤口没法回复。水晶物质更像有生命般从伤口往外蔓延开去不消几秒雯妮莎三分之二的身子已经水晶化。 “噢小刺客肢体语言也要讲求优雅的即使杀人时也一样。”帕克笑道再伸出手来像要“敲碎”雯妮莎。 “砰!砰!”两道枪响传来两枚子弹高射向帕克。 帕克头也不回无名指、小指指尖亮再动了动射出两道比刚才微弱甚多的白光。 子弹撞上白光瞬间水晶化再成碎片。 “什么?”银凌海大讶。 “呃?”帕克也是一脸惊异道:“想不到威力最低的“尼采之吻”也只能刚好抵消这些小金属噢人类真的很会明有趣的东西。” “可恶!”银凌海再瞄准帕克。 “噢。”帕克笑了一下转而盯着银凌海双眼又忽地打了个响指。 探员脚上的混凝土倏地变得如流沙般他三分之二的身子立时陷进去动弹不能。 “你干了什么……这是什么回事?” “噢就形而下的层面我其实什么也没干。” 可恶没办法只好用那一招了…… 银凌海出咆哮右眼的瞳仁开始变成银白色是和狼人一战后得到能够令时间变慢的特殊异能。 “我的朋友请不要这样。”帕克轻轻眨眼银凌海右目立时刺痛起来睁也睁不开。 他再续道:“那小女孩应该也不清楚吧。你这种能力其实是十三种邪眼中的“时流”之眼可以在短时间内“减慢”时间的流逝不过你还是“雏儿”动一次后要十三天后才能再用所以别浪费了它特别是你现在只有几天时间。 “啊附带一提我可是会其中十一种的喔就是不会你这种和……” “可恶!”银凌海怒吼一声如和“流沙”角力般拚命勉强前进。 “噢很棒的意志力是因为她是你的师父吗?还是伴侣?但你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吗?特别是有关你失踪的女朋友……或是说黑暗女神岱莉雅的事她可隐瞒了很多东西喔。” 银凌海闻言瞬间愣了一下却又马上继续挣扎。 “噢不相信“坏人”说的话吗?”帕克摇摇头再打个响指“流沙”的吸力更大银凌海整个人立时陷进去直没至顶。 “嗯小女孩你的弟子很忠心啊……”帕克带着笑意看着已九成变作水晶的雯妮莎手指屈曲再作敲击状。 “吼!” “流沙”倏地被冲开然后地面瞬间回复正常银凌海高往帕克攻去。 “很好!”帕克露出赞赏的神色第三次打了个响指这次是空中雾气生出变化如有生命般化成一个巨大的爪子一把抓起银凌海再狠狠的把他压倒在地雾气再从鼻孔、口腔等钻入银凌海身体彷佛里外夹击。 “朋友真是强大又纯粹的意志”帕克如欣赏一件精致陶器般看着探员道:“唔为了向你表达敬意我就修改一下玩家名单这部分吧。” 帕克说罢左手的尖锐指甲忽划了右手臂动脉处一记血登时从伤口处涌出鲜红色的液体如有生命违反地心吸力的停留在空中。 帕克手指再轻轻摆动血液再停留在雯妮莎身上形成一个凝于半空由数个同心圆交迭而成上面是各种符号图案的魔法阵。 “愚者”喃喃的说了几句音调古怪的说话魔法阵出血红光芒少女水晶化的身体开始回复原状。 帕克声调一转换上另一种语言和之前的语言相互夹杂。女吸血鬼的身体则随声音扭曲缩小起来。 “混蛋……你想干什么……”回复清醒的雯妮莎厉声道。 “让你不用烦恼买皮货的问题而且让你的寿命长一点。” “这是……化兽术?你想……”雯妮莎喘了几口气有如累倒般双目逐渐闭上。 女吸血鬼的身子继续缩小慢慢化成一头……黑猫。 魔法阵散去血液又反常地于空气中高蒸。黑猫落到地上动也不动。 帕克吁了口气转头望向银凌海方向打了个响指。 白雾变回正常状态探员顿感压力一松同时身子虚脱般一软一个踉跄几乎要跪在对方面前。 “好了我的朋友”帕克步前扶着银凌海又亲切的拍拍他肩膀道:“生命是场游戏而世界不过是个一个巨大的游乐场。你知道游戏的精髓吗?就如足球比赛般双方要势均力敌才有趣所以我会对你公平一点。” “呃?” “我的七个血裔他们和你一样都是雏儿。除了越人类的体能外和你一样都有特殊的异能但你别担心为了势均力敌就连基本的摄食方法我也特意没教他们啊哇哈哈……” 帕克顿了顿又认真关切的道:“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比你弱他们某几个很聪明懂得把短处变成长处你要认真留神朋友。” 帕克又忽然一把推开仍旧浑身软的银凌海往上一跳踏在灯柱上道:“我的朋友今天给你乎想象中的大量提示实在是大优惠啊你要努力喔。” ““愚者”为什么……”银凌海喘着气的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疯狂的事?” “疯狂?”帕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什么是疯狂?米勒·傅柯(minetbsp;foucau1t)说过“疯狂是不存在的疯狂不是别的它是知识本身。”你知道在我的时…… “即你们现在叫的中世纪时候人们认为疯狂具有表现和启示真实的功能吗?疯子不但能道出真理更有揭示世界的荒谬的能力。”说罢他拍拍手身子往后一跃孪生子及少年从后紧随。 四道人影迅投往远方。 “等等“愚者”……” “笑一个啊我的朋友被时间和死亡遗弃的我们没有幽默感是活不成的啊。哇哈哈哈……”帕克的笑声远远的传来。 “银哥哥你要加油啊我们也不会放水的。”孪生姐弟的鼓励声音亦同时传到探员耳中。 浓雾再次聚集覆盖整个渔人码头。 第四回:谁杀了知更鸟 早上哥特市某兽医诊所。 穿上工作袍的兽医边整理着文件边轻抚着躺在检查台上动也不动的黑猫在旁的银凌海则一脸紧张的看着对方和台上的猫。 兽医假咳一声道:“银先生我已经检查过了你的猫儿身体很健康没什么大碍的嗯应该吧。” “这个……它是……猫对吧?真的是普通的猫?” “呃银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嗯它应该属于英国短毛猫而从毛色及样子看来是纯种的……应该吧呃银先生你是问这个吗?”老把“应该吧”摆在嘴边的兽医奇道。 “不不是的我想说……呃算了”银凌海摇摇头再道:“但医生它一直昏迷着……” 兽医呆呆的抓抓头道:“这一点呢其实……它可能是太累而已……嗯应该吧总之没事的应该吧银先生你不用太紧张嗯应该吧。” “……” “哈银先生老实说我从没看过像你这样紧张一大清早就来求诊的饲主呢。”兽医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放置猫的笼子呢?” “这个……” “嗯银先生我看这头猫脚跟的肉球有点硬该不是家猫莫非你是在街头拾回来的现在这样有爱心的人很少见啊。” “不……其实……” “那你要买些宠物用品吗?这儿兼售的喔。”兽医开始换上了一个职业笑容比起治疗者更像个推销员道:“啊!对了要不要替它打防疫针?这个月还是特价期喔。” “这……” 电话忽响起。 “抱歉你等一等。”兽医走到一旁。 此时黑猫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目。 “笨驴……”银凌海耳边……不脑海中突然响起雯妮莎熟稔的声音。 “雯妮莎师父……”银凌海低头看着黑猫对方半坐起来一双琥珀般的瞳孔也看着银凌海。 他立时惊讶道:“雯妮莎师父是你和我说话吗?” 雯妮莎咆哮了一声声音在银凌海脑中再次响起:“你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会这样闲吗?” 雯妮莎不黑猫“说”罢先左右瞧瞧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脚……不四肢尾巴摆了摆再“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兽医诊所。” 黑猫怒吼一声猛力抓了银凌海的手一记。 “雯妮莎师父啊你想我怎样?那时你又昏迷不醒……” “笨驴找个装潢没那么低俗的地方我们要商量一下。” 稍后银凌海的家。 黑猫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看右看又转了个身子再半坐下来双目半闭。 “师父……” “笨驴你过来。” “嗯。” “再靠近一点。” “嗯?” 雯妮莎忽由左至右狠狠的抓了银凌海脸颊一记探员立时惨叫一声。 “雯妮莎师父!” “啧原来我真的不是做梦。”雯妮莎摇摇头喃喃道:“帕克大人……帕克竟然把化兽术、兽形诅咒甚至祝福治疗术都混合在一起使用简直是神经病!” “师父那“愚者”帕克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想干什么?” 雯妮莎叹了口气道:““愚者”帕克是活了过五百年的上古血族不过最近的一、二百年都没了影踪有传说他被吸血鬼猎人消灭了不过族中各人普遍相信他是因为觉得世界太闷所以索性倒头大睡。” “太……太闷?” “是的他是族中有如达文西般的天才就连法师公会的魔法和那班圣骑士的神术在他眼中都毫无难度。不过他性格很……可以说很顽劣吧游戏人生最喜欢恶作剧和捉弄别人所以长老对他又爱又恨。” 银凌海边沉思边信步来到阳台处眺望城哥特市的远景道:“那么他说的毒气弹计划以及现在市内有七名吸血……同类都是真话吗?” 雯妮莎跃到月台栏杆处却一个踉跄好一会才取得平衡道:“是的他虽然喜欢戏弄别人但从不……欺骗顶多只会误导对方所以历来被整的同族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连向长老投诉也没借口。” “那你现在可以感应到他或是其它同类的位置吗?” “不我现在只是……啧”雯妮莎胡须竖起尾巴迅摆动露出猫儿不爽的身体语言道:“普通的猫和你作短距离心电感应以及感应你大约的位置已经是极限。” 银凌海半转过头去望向远方再道:“那么我没有选择我要玩这个“游戏”我要阻止他。” “老天你是神经病吗?”雯妮莎怒吼一声道:“你也看到了吧连我对上他不用一分钟就被击倒啦!我看还是趁那毒气弹没爆先溜走吧。” “不雯妮莎师父“愚者”他是很厉害没错他甚至可以一开始就杀掉我的但他没有为什么?或许是认为我没能力威胁他吧……总之只要他看不起我不在意我我就有机会……弄清整件事。而且你也要恢复原状吧对吧?” “这事你少管我认识其它的一些……专家他们自有方法。”雯妮莎尾巴左右摆了摆道:“笨驴你别忘了由你成为血族之身开始每次的“案件”都是你解开谜题然后对上的敌人都强得没水平。再由我替你收拾残局这招这一次行不通了喔。” “那我唯有努力一点吧。” “哼真是没美感的答案。”雯妮莎顿了顿默然跳到银凌海肩膀上。 “雯妮莎师父?” “笨驴船光有引擎是没用的最重要的还是船舵。”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道:“对了雯妮莎师父有关岱莉……” “什么?” “不没什么了”银凌海摇摇头道:“解决此事再说。” 晚上哥特市市中心旧区。 银凌海站在一幢大厦的楼顶上俯瞰着底下的楼宇和街道。 这幢建筑物位于旧区边缘可以远眺哥特市政府办公室及商业区一带以及热闹的杰克逊大街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到大半幢“哥特市希望医院”。 一阵满带寒意的风吹来令身为吸血鬼的探员也不由打个寒颤。 “面对无限人只不过是一头蝼蚁。” 十六世纪意大利的天文学家布鲁诺这样说过当时他因为坚持地球环绕太阳而转的观点而非当时教会坚持的所有行星围绕地球而转的说法被教会以异端为由绑上火刑架传说他在行刑官点火前就说了这么一句。 独自面对夜色的探员在瞬间突然生出孤身一人与全世界为敌的怪异感觉。 不这是错觉一定是…… “喵!”雯妮莎叫了一声把银凌海的思绪拉回现实世界中。 它跃到银凌海身旁的栏杆上道:“好啦你在警局内待了老半天现在又在这儿装罗丹的那个《沉思者》雕像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打算由“蝴蝶结男”着手现阶段来说他是最方便的线索。”银凌海看着手上的文件解释道:“雯妮莎师父“愚者”说过他应该没教那七个人“荧惑”这点也可信吗?” 雯妮莎思索了一会道:“应该是真的正如我说过帕克喜欢误导别人但是从不说谎特别是在游戏中。用你的话来讲他是个喜欢听到“啊对了那时帕克明明暗示了的为何我没想到?”那种人。” “嗯那么我推理的立足点没问题了雯妮莎师父你也说过吸血鬼……我们这种嗜血冲动很激烈的一般吸血……同族都忍不了是吧?” “是的像你这种意志力坚定……不固执的笨驴实在不多不过你问这些干么?” “那时在渔夫码头孪生子的对话无意中透露了若干线索令我灵机一动。” 雯妮莎想了一下立时道:“你指偷血浆?我之前拿来给你当教材那一招?” “是的他们不懂催眠人类若不直接袭击人是否代表他们有第三种方法解决这种“饥饿”?” “所以你就是找类似的纪录?” “嗯近日哥特哥特市内除了孪生子在医院的杀人案及“蝴蝶结男”的第一宗案子外并没有其它相似的吸血谋杀案再加上孪生子说话的那两个线索:“新鲜的”及“偷”这提供了我一个追查的方向。” 银凌海指指手上复印的档案道:“我进入警队中央数据库以“医院”、“医疗相关建筑”、“盗窃”、“抢劫”等为关键词搜索近一个月来哥特市内的有关罪案。现附和条件的案子共有五宗分别是汽车失窃、内衣裤被偷……” “笨驴你现在不是某个写奇幻推理小说拖延字数来骗财的烂人简洁些说重点。” “呃是的第三、四宗是盗窃案分别生在上城区及城哥特市的两所公立医院。失窃物是两批放在已上锁并且有危险警示的垃圾箱内的医疗废弃物犯人甚至是将整个垃圾箱一下子搬走。” “废弃物?什么意思?” “凯阿姨曾告诉我一般医院处理医疗废弃物的流程。所谓医疗废弃物包括用过的针筒、棉布、药瓶等因为可能沾有各种细菌及病毒故不能和一般垃圾混在一起要分开存放待累积至一定数量后才交由专门公司运往销毁。” 雯妮莎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道:“包括血液?” “嗯从志愿者身上抽取的血液是有限期的比如“全血”是二十八至三十五天其它血液成品则是五天至三百六十五天不等。另外检验后现不合格的血液以及“过期”的血液均会被当成医疗废弃物般处理。” “所以你怀疑……” 银凌海点点头道:“可能性很大不过第五宗案子最令我感兴趣。” 雯妮莎像被戏弄般不满的“吓呼”咆哮了一声。 “呃”探员忙道:“第五宗窃案生在哥特市中心旧区的圣人纪念医院犯人潜入了医院的血液贮存库中但只偷走了一袋血液若不是工作人员现大门门锁被破坏甚至不会现遭窃。” “笨驴但你凭什么认为这是最大线索?” “我比对过哥特市内地图、窃案生的地点与“蝴蝶结男”犯下凶案的位置。医院离第一名死者伏尸处只隔一个街区而生日期就在第二宗凶案后的一天。” 银凌海登了顿续道:“从盗窃的性质推断第五宗案子最有可能是“蝴蝶结男”犯下的而此后没有类似的怪异窃案所以只偷了一袋血液的他再下手的机率很高。 “而梵歌长官也说过凶手有一个“支撑的点”会选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犯案。用她的侧写为基础我若是“蝴蝶结男”再有“生理需要”时怎么办?” “和第一宗凶案般找女性下手?” “不这不符合他的幻想。” 雯妮莎恼怒的抓了银凌海的手一下道:“你敢再叫我玩猜谜游戏?他会再去偷血?” “是的反正第一次也成功了那他会选何处下手?” 雯妮莎又出不耐烦的咆哮。 银凌海再急忙道:“就像到银行自助提款机提款那台机械碰巧故障你会怎办?当然是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另一台。 “故我以圣人纪念医院及第一宗命案地点为中心点放射式的搜索着。而最可能的就是前方那幢建筑物哥特市希望医院离那两个地点只有三个街区。” “嗯哼真是基础薄弱的推理。” “我知道假如能按照正常程序动警方人手……又或活用我的感应能力……啊说起这个雯妮莎师父自从见过“愚者”后我的感应能力像是……嗯变得很弱了是怎么一回事?” 雯妮莎的尾巴左右摆了几摆是猫表示不满的肢体语言再以一贯“上课”时的啰唆口吻道:“我先不说你一直不肯……进食长期“营养不良”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而且你又笨又没经验又习惯下意识的先入为主会“自动锁定”第一个感应到的目标对同时出现的同类则视若无……” 雯妮莎喘了口气尾巴卷起来双耳后压再道:“重点是帕克比你强大许多这反常的雾应该也是其杰作如此种种因素都干扰了你。 “我猜他一是想藉此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吧。你瞧单是这一手你已经拿他没辄吧?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溜……” 银凌海忽地拍拍黑猫的头。雯妮莎马上反抓银凌海的手一记这才安静下来。 探员视线投往下方街道。冷静深呼吸集中精神吸血鬼的凡动态视力及夜视能力动。 探员刚好捕捉到一道急移动的黑影。黑影彷佛从虚空中出现从医院侧边接近毫不费力的跃过近两米高的围墙再用奥运会一百米短跑冠军的步穿过草地及停车场来到某幢建筑物旁再沿着墙壁往上攀爬。 终于等到你了“蝴蝶结男”。 吸血鬼右足一踏跃离屋顶的围栏整个人落入夜色中。 黑影迅往上攀跃过围栏无声无息的落到屋顶平台处。 那是个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身穿普通黑色印有球队名称的衬衣一张略带孩子气的脸尚算英俊不过双目瞳仁部分偏向上长眼的左右及下部皆露出眼白。是传统中国相学中的所谓下三白眼相传有此眼者为人叛逆偏激固执好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蝴蝶结男”泰德尔。 泰德尔站定身子作了几次深呼吸。 快点给我血给我那自白白的肉流出红红的鲜血…… 该死!又是这种要命的饥饿感。这种感觉完全破坏了他的兴致该死的帕克…… 他倏地硬生生停下脚步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一道人影赫然出现在自己前方约五米处。 “谁?” 挡路者是名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样子英俊脸色苍白肩膀上更坐着一头象征不祥的黑猫。 黑猫跃到地上喵的叫了一声。 “晚安先生。”青年轻轻踏前一步续道:“希望我没打扰你的深夜“散步”。” “你……你是谁?”泰德尔迅作数次深呼吸命令自己保持镇定。 “银凌海哥特市警察”青年声音平静而冷淡双目红芒若隐若现道:“今夜不是以后你也别想在任何人的脖子上绑蝴蝶结了我的“同胞”。” “等等……”泰德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啊!是了你就是“愚者”提及的那个营养不……呃我是说出色的侦探那么“游戏”已开始了吗?” “对我来说这不是游戏。”银凌海有点生硬的道双目紧盯对方同时又再轻轻踏前一步。 “慢着慢着先别冲动”泰德尔摇摇手道:“好吧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泰德尔泰德尔·迪邦是市政府旅游推广部的一名小职员。 “事先声明我对“愚者”或是他那个游戏可半点兴趣也没有当然也没意思与你为敌我就直接告诉你“密语”好让你节省时间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如何?” “你叫我眼睁睁看着你继续行恶继续杀死更多无辜的女子?” “噢我的天又是这种正义邪恶的对白”泰德尔像是听了个冷笑话般露出哑然失笑的表情道:“朋友你倒说说看凭什么说我是……嗯……坏人呢?” “就凭那几条无辜女性的生命你以为如何?”银凌海再次步前双目开始变得赤红。 “就是这一点!”泰德尔故意提高音量神色带点兴奋的道:“一个人杀死其它人有罪!当然了但是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在社群中为了整体的存活及秩序是不容许同类相残对吧?但假若是异类间相残呢?”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亚米巴变形虫的同类吗?” “别卖弄这些低级幽默!”泰德尔有点生气的驳斥银凌海道:“你想想“我是谁?”、“我们在干什么?”食物链及食物网你听说过了吧? “而我……呃我是说我们……我们是什么呢?我们已不是普通人类是吸血鬼是在人类之上的生物和人类的关系就像狼与羊一般啊。” 银凌海木然的看着男人视线转向对方双目似是研究什么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用同情的口吻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理解了吧?”泰德尔喜道:“那么……” “从你的眼神来看你是认真的。”探员打断对方道。 “呃?”泰德尔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不是故意拿这些话来唬我或拖延时间而是真的相信那套歪理的。”银凌海道:“我告诉你我们不是怪物我和你都是人类由始至终也是人类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一点……呃异能罢了。 “那些死者和我们一样都会悲会喜有思念的人及爱他们的人什么所谓人类之上的说词只是你杀戮的借口而已你只是一个疯子或者用较专门一点的说法是你有妄想症。” “哇塞!”蝴蝶结男不以为讳反倒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兽般道:“你的话真的很损人。” “真理从来都很损人。”探员说罢缓步向男人步去。 “那么是谈不拢啰?”连环杀手叹了口气晃晃肩双目红芒渐现獠牙也开始自唇间冒出同时往对手的方向踏前。 “嗯由始至终永不相交。”警探点点头步步进逼。 二人逐步互相逼近直至相距约一米时同时停步视线相交四道红芒交会瞬间空中彷佛激起金铁交鸣的火星。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银凌海像想起什么般忽然有礼貌的问道。 “嗯请说我对将死之人从来都很有耐性。”泰德尔以同样有礼的态度回答。 “你为何不直接杀人吸血?若是怕留下太多线索而选择偷血浆的话又为何不在上次行窃时偷多一点?如此可省得多跑一趟我也没如此容易逮着你。” “老天啊!”泰德尔露出惊讶的表情再嘲弄的笑道:“你有需要排便但你会一边吃饭一边方便吗?你到面包店时会一次买一年份的面包吗?况且我要来便来要偷就偷谁可以阻止我?” “嗯原来如此”吸血鬼侦探点点头道:“我终于完全明白了你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彼此彼此”吸血鬼连环杀手回道:“对我来说无视自己是狼坚持跑去和羊一起吃草的你更变态。” 在旁的雯妮莎喵的叫了一声。 银凌海点点头道:“知道了雯妮莎师父我会小心的。” 然后如约定好般二人交换了个充满不齿意味的冷笑两头吸血鬼再同时出响彻夜空的怒吼。 战斗开始。 “啪!”泰德尔右脚踏前借力身子倏地不见下一刻间突然出现在银凌海左侧。 他的指甲瞬间暴长变尖急挥舞有如无数利刃组成的暴风雨向探员卷去是比探员更强的瞬间爆力。 利爪划向银凌海胸膛。 命中! 就在泰德尔攻击及体瞬间探员恍如预知对方的动作般身子有若游鱼般滑往一旁右足轻轻前伸一绊。 直往前冲“蝴蝶结男”立时失去平衡如失的飞机般狠狠地摔到水泥地上。 “吼!”鼻青脸肿的泰德尔呼的一声再次站起出愤怒和憎恨的吼声。 银凌海摆摆手作了个过来吧的挑衅手势。 愤怒的身影再次冲击大气利爪又再划破夜空。 兔起鹘落间探员右足滑前半步左手横拍对方攻来的右手手腕同时右掌击向男人的脸部。 “呃?”头部要害遭重击泰德尔的攻击节奏立时混乱起来。 同一时间银凌海左脚前滑左手顺势旋转虎口向上抓握男人的右手腕右手同时由下而上挑起对方的肘关节。 “啊……”对方出半声惨哼。 探员再撤步转身右手把对方右臂往上推至折腕状右手再顺势穿过男人右小臂抠着其右臂锁骨复再以全身体重把对方往下压。 “砰!”蝴蝶结男面朝下身体重重撞到地上。 银凌海右手立时抽出改推对方的右肩左手则将泰德尔右小臂向上成折腕状态复以右膝跪压对方的颈部。 因为人体关节限制泰德尔只能出阵阵惨号他哇哇叫痛道:“怎……怎可能……你看穿了……看穿了我所有攻击?” “嗯纯粹就爆力来说你是很厉害没错。不过你的动作都是直线太过单调没有任何假动作和虚招就像是个拿着长枪却当成斧头来用的人般很容易就看穿。”银凌海说着同时手下加劲。 “啊啊别再扭了我的手要断了要断了……”泰德尔出哀呜。 “痛?当你扼着那些女性的脖子时有想到这个吗?”探员冷冷的道:“现在告诉我那个什么鬼“密语”以及你所知有关愚者及其它同伴的一切资料。” “ok、ok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此外还另加破解整个“游戏”的线索如何?”泰德尔边呼痛边吃力的道。 “你在说什么?” “我……啊我的手……我是说虽然我没有全见过其余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密语”不过从帕克开玩笑的给他们取绰号……加上他又问过我有关我的工……啊!痛!总之我都一并告诉你只要你……” “放过你?”银凌海手底继续仍然加劲。 “是的我答应你永不再杀人好不?有需要时……对了有需要时我会去召妓好吧?以后我只会偷血浆不再杀人连碰也不碰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不!你要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你要杀我?不!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泰德尔拚命求饶。 “我是警察不是杀手!”探员厌恶地打断对方道:“你会接受审判然后待在狱中离无辜的生命愈远愈好。” “监狱?” “是的不过放心吧本州岛没有死刑的虽然个人以为你死上一万次也不嫌多。” 监狱?泰德尔忽然愣住五官因极大的恐惧而扭曲监狱这个词语像是比死亡更令其害怕。 童年的恐怖回忆不受控制地如潮水般涌至。 叔叔别再打我了求求你…… 喂用嘴巴给我好好干…… 快点抬起屁股…… 不不要…… “啪!”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泰德尔不知从何生出力量竟能在被封锁关节的姿势下力硬生生扭断自己肩膀的杵臼关节。 “什么?”银凌海惊讶的同时因为骨折而得回部分活动能力的男人再猛然力以身躯及左臂往后撞击力道之大竟出刚才数倍探员瞬间被撞飞开去。 “我不要……”泰德尔边号叫边急奔往围栏再往外一跃而出。 “这是怎么一回事……”银凌海慌忙站起道。 “我不是叫你别大意的吗?”雯妮莎跃到银凌海肩膀道:“吸血鬼的感情和他的力量是有直接关系的。” 泰德尔如射出的利箭般在哥特市的夜空中穿梭急行。 什么计划、吸血、狩猎、杀戮、快感都抛诸脑后只剩下原始的逃生本能。 我不要…… 越过无数屋脊奔过无数屋顶平台穿过无数窗户不知奔了多远泰德尔双足踏在陌生的地面倏地膝盖的膝关节及足踝关节出几道断裂的闷响近关节处的肌肉也猛地撕裂鲜血自内而外涌出。 连环杀手颓然倒地。 “嗄嗄……好痛……我的脚……”泰德尔边喘息着边忍受椎心的剧痛。 好半晌痛楚开始减轻手臂及双腿伤处开始复原他也镇定下来。 “对了这儿是……”男人在黑暗中先集中精神再举目四顾现处身于似是货仓的建筑物硕大而黑暗的建筑物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麻布袋及桶子传出阵阵一股淡淡的古怪味道麻布袋上的“哥特市葛氏化学肥料公司”几个大字映入眼廉。 我逃到了工业区的货仓吗?那即是说我跑了差不多半个城哥特市的距离应该甩掉他了吧…… 黑暗中响起“喵”的一声猫叫声。 然后“啪”的一声响起脚踏上铁桶的声音一道黑影轻巧落在男人前方漆黑中亮起两道熟悉的红芒银凌海如索命的冤魂般再次出现。 “你……你……我明明摆脱了你的……你竟能如此快追上来的你是恶魔吗?” “不是的原因有四个第一当人过度紧张无法冷静判断时”探员淡淡的道:“直觉上会选择逃到愈远人愈少的地方。 “第二你身为吸血鬼的出色运动能力令你可以无视建筑物和街道的限制就像是在沙漠等一望无际的地方般。但人的双足长度并非完全一致所造成的步伐差距会令人不自觉地在绕圈子这两点都局限了你的逃跑方向和范围。” “况且你不应该流血的”银凌海指指自己的鼻子续道:“特别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我……吸血鬼对这个气味可是敏感得很。” “所以如果我在逃离你视线一瞬间跑到附近的街上混入人群中反而更容易走脱?”泰德尔叹苦笑道:“那第四点呢?” “因为邪不能胜正这是重点。” 泰德尔用力拍打一下额头复再叹了口气道:“老天真的没有商量余地吗?” 银凌海摇摇头。 “好吧算了我投……”泰德尔说话的同时手慢慢移往身后的麻布袋。 只要把袋子抛向他成粉粒状的化肥会散开遮掩这条子的视线到时我再……泰德尔心忖。 就在手刚要伸向袋子的瞬间银凌海倏地跃到泰德尔面前再一把提起其身子。 “想也别想我已经玩够了捉迷藏。”银凌海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你已经浪费了我够多的时间别逼我!” “对了杀死他吧给我血与肉快……”探员心中再次响起某道声音。 泰德尔的视线触及愤怒的探员双目立时被对方出的强大死亡气息吓到斗志开始崩溃急忙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的密语是----丑小鸭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铁巨鸟及巨虫停驻之地。”” “就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么一句不过我可是看穿了当中的重点就是……” 异变倏至。刃光突然在漆黑中闪现。 泰德尔的声带仍在运转着然后在下一秒间其身体被斜里一分为二刃光有如碰上冷黄油的热刀子在破开泰德尔的身体后顺势向探员袭来。 银凌海急退落到数米外。泰德尔的肢体仍未掉地利刃再次横挥其身体再被分成四等份。 “什……” 银凌海吃惊的同时胸前由右肩至胁下这才猛地爆起一蓬血花刚才一击竟极为犀利快甚至令遭斩击的伤口出现时差。 尸块此时才落到地上扬起大片灰尘。 “是谁?” ““愚者”大人最讨厌别人在游戏中作弊”熟悉的两道童稚声音重迭响起道:“所以他差我们来只要坏孩子想破坏游戏就处罚他。” 灰尘逐渐落回地上两道身影由朦胧渐至清晰。 伐木巨斧以及沙漠之鹰半自动手枪是孪生姊弟艾妮丝及艾尔。 “是你们你们不是说过……” “银哥哥当乖孩子的二十四小时已经过了喔”孪生子打断银凌海道:“你忘了吗?” “而且你知道吗?在电玩或是漫画中那些魔王每次都按手下由弱至强的次序被动的派出它们对付主角” “于是主角就是这样每次都险胜再慢慢累积实力。” “然后到达与魔王接近的级数这其实是不行的喔。” “我们两个在七人中无论度、力量和战术协调……” “都是最均衡最强的!” “所以我们就干脆----” “顺道解决你啦。” 二人最后齐声道:“请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喔。” 艾妮丝及艾尔说罢手牵手缓缓步至银凌海面前约四米处出如小猫小狗吃饱后的咕噜笑声。 探员从地上爬起勉强站直身子胸膛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理解到恶战将临被割开的肌肉、血管等细胞组织开始活性化。 “姐姐但是你刚才借机突击银哥哥犯规了喔。”艾尔把半自动手枪“沙漠之鹰”放回枪袋中出啧啧的不满声音。 “啧啧我们让他休息一会有心理准备后再动手这样总行了吧。”艾妮丝露出没好气的表情回道。 “好吧银哥哥要正式开始了喔。”孪生子相互一笑复如二重唱般向探员道。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向面前两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道:“等等你们为什么要……” 艾尔忽露出一个古怪似笑非笑的表情右手同时下滑向腰带的枪套处向斜下作圆弧摆动掠过枪套手指把枪扯出顺势将枪柄握持掌心上提手枪最后手臂前伸枪口指向探员动作异常顺畅竟是经过改良军警常用的圆弧式拔枪动作。 沙漠之鹰冒出火花。 银凌海猛地身子往旁一闪背后的麻布袋如点燃了的爆竹般爆开粉末状的化肥飞扬。 同一时间艾妮丝双手握起斧柄如计算好猎物的闪避动作般在探员尚未回过神时已来到其面前利斧带着寒芒如棒球手的打击动作般横劈而至。 什么?银凌海慌忙下蹲双足屈曲一如日本人的跪坐姿势上半身则向后屈曲至近乎贴地。 斧锋仅仅从探员鼻尖上方划过。 “银哥哥你就乖一点变成尸体嘛。”艾妮丝格格娇笑回过身来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利斧在空中回舞一圈不住增向银凌海袭来。 老天与泰德尔是完全不同级数的怎么办?瞬间探员心念电转手欲伸向腋下的枪却旋又缩回。 不停加的利斧化成厉芒在瘦小的身影挥舞下由上至下穿破黑暗的空间要把眼前的**化为肉块。 银凌海忽地伸足朝地上的麻布袋一踢装满化肥的袋子迎上斧刃空间中立时爆起一阵茶褐色的烟雾。 “呃?”持斧少女前方瞬间模糊起来。 是机会了!探员立时跨步前冲身子擦过因为视线受阻而击歪了的武器乘对方一招力尽之际一手成掌以柔力推向少女脸门另一手则握拳由上往下全力下砸其持斧双手的腕关节处。 “可能会很痛的很抱歉。”探员心下暗自想道。 就在攻击刚要命中的刹那枪声再度响起。 银凌海硬生生收住势头勉强侧过身子身子往旁抛跌开去撞到一堆木箱上去出轰隆的一声巨响。 因方才一斧而飘散空中的化肥粉末此时才纷纷落下。 孪生子的弟弟来到姐姐身旁手中的沙漠之鹰枪嘴还冒着硝烟。 “银哥哥你太仁慈啦以为可以不攻击我们只像对付色*情狂先生般抓住我们吗?” “是喔是喔银哥哥你太善良啦虽然我并不讨厌这个。但真可惜你是个警察。” “嗯嗯所有警察都不是好东西。” “好像那个尼克先生竟然利用职权向小贩先生收保护费呢” “我们早已经想动手了可是因为“愚者大人”要我们……” 此时某个被银凌海撞击而摇摇欲坠的木箱跌在地上砰的一声扬起地上如灰尘般的化肥粉末。 二人顿了顿再次笑起来充满童稚感觉的声音在密布局促的货仓内来回回荡瞬间竟予银凌海一种四面楚歌的无力感。 嗯很准确的枪法……竟能在刚才短促的混战中命中自己。银凌海缓缓站起身子抵着背后墙壁左膊中枪处皮开肉绽。 二人的度和力量优于自己最要命的是彷佛心灵相通能互相掩护补去破绽。 “笨驴他们太强了没办法了用那个吧!”老早已躲至远处气窗旁的雯妮莎“大叫”道。 要用那个……“时流”之眼吗?但那是对付“愚者”的唯一皇牌…… “嗯嗯银哥哥我们还有很多活儿要干。” “是啊是啊我们还打算到……” 二人仍是那种二重唱的说话方式说至此处时语音仍是毫无转折停顿教人以为他们还要说下去之际艾妮丝及艾尔却毫无先兆下悍然动攻击! 艾尔只将枪举至近腰间处作连续快射。同时艾妮丝则如抛物线般呈半弧形路线从探员右方扑至。 因为银凌海身后是墙壁左方是一大堆木箱等重物故无论他跃往空中又或硬生生撞开障碍物也必缓上一缓令艾妮丝能赶上探员。孪生子竟能瞬间根据现场情况拟定最有效率的战略。 真的要用……慢着有办法……一瞬间爱枪来到银凌海手中同时探员以不输艾尔的闪电度在缺乏时间瞄准下连两枪。 “砰!砰!”射出的子弹竟如经过计算机精密计算般在空中撞上艾尔射来的弹头爆起火光子弹的轨道也自然歪往一旁。 迎面而来的子弹火网在瞬间现出空隙。 生路出现!银凌海立时身子摆成梭状一如自由式游泳选手跃入水中的姿势般穿过火网着地再扑向艾尔。 “有趣喔!”持枪少年从容一笑身子轻巧利落竟以比探员快上两倍的度往后一跃保持和银凌海的距离同时边用熟练的动作更换弹匣。 “讨厌!”被银凌海逃脱的艾妮丝出玩具被弄坏般的怒吼利斧疯狂乱舞木箱、麻布袋等对象均被切散飞扬加上斧身挥动造成气旋有如一场小型风暴般从探员背后袭来。 “卡!”落到某个木箱顶处的艾尔此时松开滑套滑套自动推回前方子弹被推上膛枪管再指向探员。 千辛万苦创造的形势再被扭转夹击之局又成。 陷于恶劣形势下的银凌海忽左右张望了一下又嗅了嗅脸色一变高叫道:“不好这时别开枪!艾尔……” 持枪少年狞笑一下扣下扳机。就在子弹射出的瞬间烈焰和巨响也同时涌至。空中盛放出于巨大爆炸中诞生的烈火之花。 “不好雯妮莎快逃……” 巨大的声浪将寂静撕裂仓库倒塌了近三分之一变成了一个由水泥块、钢筋及铁管木板等组成的小山。 好一会四周再归于寂静。 一块混凝土块倏地由下朝上被推开两个细小的身影缓缓站起。是艾尔及艾妮丝。 二人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艾尔小腹插着一块木破片艾妮丝一手怪异的扭曲只有少许皮肉连着。 艾妮丝完好的一手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先温柔的为弟弟擦擦满是尘垢的脸道:“艾尔看看你叫你玩耍时小心一点的嘛现在弄得身上脏兮兮的。” 艾尔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道:“现在怎么办?姐姐?” “还是先把银哥哥切成尸块吧电影上无论坏蛋或是英雄只要尸体完好或是尸体没找着就老是会复活的。” 艾尔视线移往远方地面一眼又马上移了开来道:“我看刚才爆炸呼隆隆的那样厉害不用出手银哥哥已经很碎的啦姐姐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嗯也好。” 说罢艾妮丝牵起弟弟的手二人唱起歌来:“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 唱着童谣的歌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 半晌后一道细小的黑影步履不稳的来到弟弟刚才注视之处是雯妮莎。 雯妮莎咆哮了几声爪子拚命掘地。 一只手倏地破土而出银凌海再慢慢从瓦砾中艰难的爬出拚命的喘气。 雯妮莎待银凌海休息了一会道:“幸好你警告我刚才的是……粉尘爆炸吧?” 银凌海无言的点点头。 粉尘爆炸是种常见于煤矿、粉末金属加工企业和棉麻、塑料、食品加工企业等工地的工业意外成因是当空气中飘浮大量可燃性固体粉尘或可燃性液体的雾状液滴其浓度达到爆炸极限时突然接受相当的点火能量产生的一种爆炸现象。 刚才空气不流通的密闭仓库、因连番激战而大量飘浮空中的化肥粉末再加上弟弟一枪造成的火花提供引爆炸的能量。是故察觉到那危机的银凌海才于那时声警告。 第五回:我死后必升天国 早上城东工业区。 近大半塌陷了的仓库已被警方封锁附近的道路围满了警车及消防车辆。 梵歌把车子停在封锁线外围先把外带纸杯内剩下的黑咖啡一喝而尽复把证件挂在身上显眼处进入现场。 “老天真是要命”她暗自叹了口气心忖连环女性命案市立医院大屠杀昨晚又传来邻市犯人越狱的消息而现在又…… “啊长官早上好。”凶杀组中的万年菜鸟米查看到上司忙直起身子敬礼道。 “嗯辛苦了。”梵歌点头问道:“情况怎样?” “是的长官消防员刚用热能探测器等搜索过瓦砾下应该没有任何生还者。而那具尸体……不那些残肢在五分钟前刚刚掘出来了法医正在检查。” “很好我……”梵歌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 “抱歉。”梵歌接听电话话筒传来一道稚嫩六七岁小男孩的声音。 “妈妈你在吗?” “在而且她正和你说话呢。”梵歌笑了一下旋又似醒悟过来背转身子低声道:“道格我不是说过妈妈在工作时别打电话来的吗?保母妮卡呢?” “她在厨房弄早餐对了对了你有看过我那套猫咪样子的戏服吗?对了对了今天是正式表演前的最后彩排喔。” “嗯嗯我知道了。” “表演那天你会来的对不对?你答应过的。” “是了是了好了我还要工作要挂啰。” “嗯妈妈我爱你。” “我也是。” 梵歌挂了线先假咳一声再步向地上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处。 戴上双层手套的法医哈定正在检查尸体残缺不全的下颔看到梵歌有点紧张的点点头。 “法医怎么样?” “呃梵歌长官从伤口状况推断死者很可能是在爆炸之前死去的不过现阶段很难作准确的判断。”哈定抓抓头有点战战兢兢的道。 “嗯那死亡时间呢?” “呃……应该不会过一天我猜……不过要详细解剖检查后才可以肯定。” 梵歌想了想还是把心中那句“为什么不是由席法医康薇尔处理”压下口中道:“麻烦你了。” “啊对了对了我在残存的衣服内找到个只剩半截的皮夹”哈定拿出一个胶袋道:“好像是些烧剩的证件什么的我会把它们拿给迹证组了。” “谢了……”梵歌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是西西妮亚。” “长官市立医院凶案的那两名疑凶的拼图基本完成了”电话传来下属惶急的声音:“但局长那边说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命我们马上提供所有现时的调查情况怎么办?” “尽量拖延一下子我马上就来。”梵歌想起那群目击者混乱的证词皱起眉头道。 手持重型武器的两个小孩而且吮吸人血?老天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同一时间。 中央警署资料室。 数据室的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女性穿着一般的警员制服她向脸前的黑人青年道:“阿高谢谢你上次替我修计算机你真的是个好人但我们还是分手吧……” “贝拉你……你说什么……”力高一脸惊愕的样子道。 “我说你是个好人但我还是……” 力高忽地握着贝拉的手泪流满脸的道:“想不到想不到我在佳节之前收到了人生的第一百张“好人卡”(注一)太好了这……这是个历史性的时刻我力高·阿柏奇个人小小的一步却是整个好人界的一大步……呜呜……谢谢你啊贝拉。” “是……是吗……” “贝拉我明白的。但你以后若是想起我就对着夜空的星星大叫我的名字吧。” “呃但我习惯早睡……” “哇哈哈……贝拉你要幸福啊!”力高仍是一副泪如雨下的模样却又边出笑声边跑走。 贝拉看着力高的背影愣了一会才打开资料室的门心中打了个小小的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窗子的百叶窗拉上没有亮灯。好一会贝拉的瞳孔适应了现其中一部计算机开启了一道黑影背向自己像是翻查什么且边用桌上的便条纸做笔记。 “谁?”贝拉心中有点毛毛的转过身子手摸去电灯开关。 瞬间背脊传来一道年轻男性的声音道:“对不起是我。” 贝拉再转过头看到眼前忽然出现的银凌海先吓了一跳好一会才松了口气脸颊微红的道:“老天原来是你银探员别吓人嘛想查档案干么不开灯?” “这……啊是这样的我昨夜喝多了还有些宿醉现在头痛得紧对光线敏感实在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你在找些什么?” “嗯……我昨晚无意中找到些……线索可能和某个旧案子有关所以来查一下旧档案。” “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谢谢。” “别跟我客气对了你……” “喵!”贝拉脚下倏地传来一道猫叫声她忙低下头来一头黑猫正以前肢轻碰她的小腿肚。 “啊是野猫?从那儿跑进来的?”贝拉欲伸手抓去。 黑猫巧妙避开贝拉的手复往门外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叫了几声。 “等等你在这儿乱跑我会很麻烦的……”贝拉边追着黑猫边远去。 银凌海松了口气目光再转回计算机屏幕处喇叭同时传来的简短的提示音。 “嗯有结果了……”探员盯着屏幕显示出的数据搜索结果露出惊讶的表情。 中央警署“大房”。 勉强成功拖延署长避免其乱说话的梵歌深吸口气向脸前众警探道:“各位大家都看过有关市立医院凶杀案的资料吧?” 众人点头。 “在分析过现场及目击者的供词我推断……”梵歌忽咳了一下才续道:“我是说专家们推断该两名凶手有反社会人格倾向故行为少经详细思考有高度攻击性遇事时会第一选择以暴力方式反应无论你是执法人员与否。” 众人再点头心中不由想起电影《闪灵杀手》戏中一男一女两名凶手大开杀戒的故事。 梵歌顿了顿道:“有关凶手的模拟画像、衣着、外形等特征数据已分至市内各警区虽然他们是未成年罪犯但大家千万不要大意。他们行凶动机虽然至今仍然不明但重复杀人机率会很高……” 梵歌忽地一愣像是想起什么般说话硬生生顿住。 “长官?”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某些事……总之各位要小心一点。” “是的长官。” 众人敬礼后瞬散去。 房间内只剩下新任的凶杀组队长。 “嗯……”梵歌沉思了一会复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道:“关于市立医院那宗案子……是的我要所有死者的详细名单及资料特别是被杀的同僚……” 哥特市旧城区某间家庭式的小杂货店内。 “嗯警官先生那些熟客的名单就在这儿。”胖胖的店主拿出一本厚重的记帐本打开来再向面前的银凌海道:“不过找不到你说的那个名字体型、外貌相似的也好像没有……” “麻烦你了。”银凌海接过账本边快浏览上面的名字及地址同时道:“但我刚才提及的年龄、种族等特征请问名单上符合的有多少个?” “嗯惠顾这店子的都是附近一带的街坊熟客的样子我都记得”店主抓抓头道:“不过依你问的会有一大票子人啊。” “不要紧请你从名单上逐个指出来我会有办法筛选的。” 银凌海谢过店主离开杂货店来到车子旁。 “好啦笨驴”蜷缩在店门外的雯妮莎跃到车顶旁如累了般伏下复以不耐烦的“口吻”道:“你不眠不休离开警局后又东奔西跑拚命打了十多个电话什么的到底在弄些什么?” “现在泰德尔被杀了虽然连环命案算是解决了。但有关“愚者”计划的线索也断了而孪生子他们……”银凌海忽地顿了一下带着某种怪异语气道:“他们……总奇-書∧網之我……是的雯妮莎师父我要阻止他们。” 雯妮莎奇怪的看了看弟子现对方脸上有种前所未见的奇异阴沉。它垂下尾巴末端轻轻的摇道:“嗯你又用那些什么心理分析方法推测他们的行动吗?” “呃是的从他们在医院行凶时的说话来看似是早已认识那名被杀的警员尼克再加上在仓库时的说话我遂根据他们的姓名及被杀警员资料交叉搜索对比……” 银凌海抓抓后脑想到医院遇上姐弟的情况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什么又说不上来复摇摇头续道:“总之我找到了一个相关的旧案子纪录上面有他们及那被杀警员的名字。” 同一时间中央警署数据室。 “真是奇怪那头黑猫跑到那儿了?”贝拉边咕噜道边推门进数据室内一名女子正在操作计算机不过这次对方有开灯是西西妮亚·梵歌。 贝拉忙敬礼道:“长官好。” “嗯别紧张”梵歌笑了笑道:“我办公室那新计算机的内部连接还没好所以才跑来这儿你忙你的别在意我。” “是……是的。” “嗯被杀的警员……尼克·朗卢……会有关系吗……”梵歌面对屏幕沉吟起来手习惯的轻拍桌面然后新任队长留意到计算机旁的一迭便条纸。 “等等这是……” 便条纸最上面的一张已被撕下不过被撕得不完整近黏合处还有三分之一留着。而其上是几个只剩三分之二的英文字母但也可以看出是尼克·朗卢的名字。 梵歌拿起整迭便条纸小心察看了一下。再拿出一枝铅笔斜向如绘画扫描般在纸上轻描。 便条纸通常很薄在其上写字如果太用力会在下一张留下印痕。以铅笔轻描印痕不会沾到石墨字迹就会显现近似凹版印刷的原理。 一会后黑色的粗描线中露出白色的字痕字迹凌乱因为还包括了之前不同使用者留下的印痕但其中某个略微模糊的名字:艾德里·克洛托字迹和便条上的尼克·朗卢近似。 等等艾德里·克洛托?我好像刚刚看过类似的名字……梵歌再操作计算机一会儿后屏幕跳出尼克的资料以及其处理过的案件简要索引。 “什么这是……”梵歌盯着屏幕细看皱起眉头不语。 一会后她又叫出某个选单那是数据库的操作纪录凭她的权限可以查看此档案上次被浏览的时间还有登入者的名称。 哥特市旧城区某幢褐色砖瓦的老式公寓。 一名又高又瘦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以不稳定的步履走廊上走着。他两手抱着一个鼓胀起来的杂货店纸袋袋中飘出一阵如整年没洗的鞋子出的气味混合了其身上廉价啤酒的气息连薄木板组成的地板也随着其脚步出不满的尖叫。 男子来到其中一间公寓正门前掏出一管钥匙正要开门之际倏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杰伦德·伊兹!” 男子吓得马上转过头来道:“谁?” 走廊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年轻男性脚旁还有一头黑猫。 “哥特市警察。”银凌海展示警徽及委任证淡淡道:“我叫银凌海是凶杀组的人。你好伊兹前辈。” “我……我不知你说什么警官你认错人了。” “那我刚才喊你真名的时候你的反应就不该那样快啊杰伦德·伊兹先生。” 男人沉默下来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进来再说吧。” 男人不杰伦德打开冰箱的门边向银凌海道:“喝点什么?不过我只有普通的麦芽啤酒啊原来还有两罐黑啤酒……” 他顿了顿瞧瞧像是累了般蹲坐在沙上的黑猫再道:“还是你要牛奶?” “谢谢你不过我在工作。” “现在警队可以带宠物一起查案的吗?还是那其实是受过训练的警猫?” “那是有……特别的原因……”银凌海假咳一声尴尬的道。 黑猫像是听懂了瞪了二人一眼示威般由沙跃至窗户上复蹲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防火梯及隔壁大厦的外墙涂鸦不语。 室内沉默起来只有墙壁传来隔邻收音机吵耳的音乐声。 杰伦德拔开啤酒罐上的拉环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才道:“好啦小子。我已改名换姓没有用信用卡买什么都是付现的也没社保纪录。而且我离职时是个胖子现在则像头瘦皮猴我又故意蓄了大胡子所以到底是什么令你找到我的呃?” “伊兹前辈你在逃避什么?” “没人教你说话要有礼貌的吗后辈?”杰伦德再喝了口酒道:“凡事有先后次序。我告诉你现在有不少混黑的仍然很“怀念”我所以我需要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一个人可以改变名字、外表容貌、口音或是型但有些生活习惯和嗜好是很难改变的比如饮食喜好、宗教信仰等。” “嗯哼。” “警队的个人资料说你的宗教信仰是东正教帮会组的同僚也说你是个教徒定时参加礼拜仪式那依常理推断你会选择离自己家最近的东正教教堂吧。” “嘿哥特市内也有不少教堂啊你又怎知道我在……” “还有大家记得你是东欧移民的第三代最喜欢吃的是一种你家乡出产以羊奶配合霉菌制成的特别蓝霉奶酪味道比一般奶酪甚至普通的蓝奶酪强……呃很多倍。” 银凌海指指传出近似**气味的纸袋续道:“你曾经在派对时带来一次很多人都受不了所以老黄他们记忆犹新。” “老黄……黄启那个万事通?”杰伦德嘲弄的笑了一下道:“好吧但那又如何?你别告诉我你是追踪这东西的气味而来它的味道没这样夸张吧。” “不是的。但这些传统的腌渍类食品很多根本没可能通过食物安全法不能在连锁市和便利店出售只在某些家庭式的杂货店有卖。” 银凌海登了顿续道:“嗯……连很多华人吃的食物也是如此……呃总之我花了整个下午找寻有卖这种特制奶酪而附近又有东正教教堂的店子终于找到街角那一家。” “哼哼”杰伦德冷笑数声道:“你就这样缩窄搜索范围你待过逃犯追踪组吗?” “不那是莫叔……我……我上司教我的总之我找到附近的杂货店。这类店子通常容许熟客赊帐我查看了顾客名单最接近前辈你的种族、年龄及性别的共有十六个人其中包括一个叫加尔德·华依斯(gard1and.axs)的人。” “但你怎知道那就是我?” “你当警察时是帮会组内的密码专家特别擅长破解黑道传递消息的暗语。你没可能不知道密码的基本:西泽密码表的也即每个字母各有另一个密文字母对应最基础的是前后顺序逆序相互对应。 “除了a和n不变外b代表zc代表y等你的本名是杰伦德·伊兹(ger1and.eads)先不论“gard1and”和“ger1and”这两个字其实来自同一个字源。 “只要把你的姓:伊兹(eads)中的“e、a、d”三个字母做基本对应就变成“、a、x”是故这个名字的可能性是最高的所以我第一个就来拜访华依斯(axs)先生你了。” 杰伦德不语咕噜咕噜地把啤酒一喝而尽再马上拿出另一罐来。 “伊兹前辈就算你忍不住想炫耀密码学的知识也请不要改个太怪的假名字啊。” 对方闻言忽地怪笑起来边笑边道:“老天看来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聪明呢。”他顿了顿又灌了口啤酒再道:“好啦看你费了这么多功夫又一副脸色苍白睡眠不足的样子到底找我干啥?” “早些时候市立医院生了谋杀案你知道吧?” “呃好像是吧我没在意。” “尼克·朗卢被杀了。” “什么?”杰伦德愣了一下。 银凌海边盯着其脸部表情变化边道:“我相信他是因寻仇而被杀的。” “寻仇?” “凶手的姓氏是克洛托。”银凌海故意淡淡道边观察对方反应。 杰伦德脸色不变但瞳孔瞬间放大他咽了口唾沬道:“你说……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伊兹前辈你也曾经是警察别浪费大家时间好不?”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后道。 杰伦德沉默了一会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门在那边你请吧。” “伊兹前辈拜托你事情比你想象中的严重很多别逼我带你回警署好吗?” “x的!你是怪物听不懂人话吗?”伊兹忽地恼怒起来道:“小子我也当过警察的别给我来这套你要他x的真有证据现在我已待在侦讯室嚷着找律师了所以你给我省省吧。” “是吗?” “现在给我滚马上!” 银凌海忽地身子一动下一秒间杰伦德的脖子已被架起再砰的一声撞到墙上。 他手中的罐子掉到地上淡褐色液体洒了一地像某道撒出的尿。 墙壁另一头传来一道忿怒的声音:“干x的吵死人了你这***醉鬼安静点!” “伊兹前辈”银凌海一手掐着对方的咽喉一双隐带赤芒的眸子紧盯着对方缓缓道:“这事很重要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死了还可能会有更多所以我已经没时间跟你磨菇下去!” 杰伦德不语拚命地呼吸眼中开始出现恐惧。 “伊兹前辈让我来帮你恢复记忆吧。从前毒品调查科有位同僚他叫艾德里艾德里·克洛托他与妻子离异但与一对孪生子女同住。 “三年前当时他被怀疑收受毒贩贿款被暂时停职但在案子调查期间艾德里被现于家中上吊自尽其一对子女也不知去向调查报告只说怀疑他杀了他们弃尸于某个不知名地方后再自杀最后案件不了了之。” “……” “好巧不巧的是当时尸体现者是你而负责调查的就是尼克。而在案子生后一个月你就突然辞职而尼克则要求内部调组这些一切都不过是可爱的小巧合?” 银凌海不自觉用力掐住对方脖子咽喉出兽性的咆哮空中同时响起啪啪骨头被挤压的声音。 墙壁忽地传来一句粗话然后收音机声音更大了传来电台dj的声音:“欢迎大家现在又到了古典音乐时间我是约翰大叔。大叔我也是那句老话有些东西即使过去了也必在历史中留下痕迹而且历久常新希望大家知道……” “嗄呀……嗄呀……”杰伦德脸色开始变青手指拚命抓着银凌海的手。 探员醒觉过来连忙松手对方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吧我我……说就是了用不着那样……”杰伦德下意识避开银凌海的目光又喘了几口气道:“好吧事情……事情老天我们几个不过想赚多一点外快卖些小情报给黑道什么的。 “本来一直很顺利的那知道……总之我们知道艾德里被内部调查晓得事情大条了。” 他顿了顿想站起却又双腿软叹了口气再道:“我们三个人秘密到艾德里家找他商量但那笨……艾德里说要把一切抖出来我们当然不肯……然后呃我们有了些小磨擦……然后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 银凌海冷冷的打断道:“然后你们一不小心杀了人又一不小心把现场布置成死者自杀的样子?那艾德里的两个小孩呢?” “老天那对孪生子?我们可以怎样?他们看到了整个经过我们本来也想干掉……然后墨尔说有个更好的主意可以……呃多赚一笔。” “墨尔?”银凌海想起对方刚才说有三个人到了艾德里家再问道:“他是谁?你们之后干了什么?” “墨尔就是布鲁斯兄弟帮的其中一个小毒贩是尼克介绍我们认识的……总之他知道有个墨西哥的“供货商”喜欢……呃某个调调儿男女不拘只要是小孩就成了所以我们就……卖了他们……” “混蛋!”银凌海怒吼一声忽地再单手掐着对方脖子把其整个人提到空中。 “等……等……墨尔说那墨西哥佬“玩”时很有限度不会杀了那些小孩这样总比直接干掉他们好……” 吸血鬼不语咆哮声在咽喉中低回似指甲划过黑板。另一手的指骨关节微微作响眸子内的血丝恍似密了眼神像看肉。 “不!别杀我……”杰伦德本能的呼喊道。 一直默然看着整个过程的雯妮莎忽地吼叫了一声。 银凌海愣了一下猛地再放下对方不由自主的喘气。 杰伦德屁股再和薄木地板接吻出砰的一声巨响奇怪的是这次邻居没有大吼。 他无意识的把背项更贴近墙壁道:“那……那时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是帮会组的一坐牢就死定了老实说我心中一直也不好过况且我现在也这样作践自己了……” 银凌海深吸几口气才冷冷的道:“伊兹前辈……不伊兹先生那墨尔刻下在哪儿?” “墨尔?他现在已当了帮会的一个中层头目表面却是个电影公司的老板听说搞电影赚了不少现在风生水起当了社会名流啦!”杰伦德酸溜溜的道:“我到过他在哥特河对岸曼尼岛的一幢豪宅找他借钱却连大门也进不了呢。” “唔我明白了……不过你刻下很危险杀尼克的凶手很可能会来找你我马上带你到警署自让警方保护你。” “你老说凶手什么的他也姓克洛托他是艾德里的亲戚?” “不你认识他们的他们就是艾德里的两个孩子。” “你说那两个小鬼?他们现在也不过是十二、三岁”杰伦德哑然失笑的道:“老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们不是一般的……” “喵!”黑猫不雯妮莎忽地短促的叫了一声。 “什么?”银凌海立时紧张起来手移向腋下的枪袋。 “怎么了?”杰伦德茫然的问。 “静一点。”银凌海回头瞪了杰伦德一眼对方顿时闭嘴。 房间静了下来隔壁收音机的声音显得益大了。 “各位听众现在是古典名家环节这次和大家分享的是贝多芬的《第五号交响曲》也即命运交响曲的选段。这曲子是他于一八零四至零八年之间写的当时他的耳朵已经出现问题。其实他早在零二年时已写下遗书表示……” 倏地走廊传来响亮的脚步声迅的自远而近在门前停下。 “乐曲开始时是以特别的四个音符:短----短----短----长为主题连续演奏两次又叫作“命运的动机”贝多芬表示这代表了命运之神敲门的声音。好了请各位好好欣赏吧。” 收音机传来三短一长的音乐节奏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银凌海双目红芒亮起进入战斗状态。他轻巧无声的移动身子避免和门成一直线然后脚一挑一旁的沙横撞到门上直立着成为障碍物。 无论如何尽量阻碍对方行动即使是一秒钟也好再小的优势累积下来往往成为胜利的关键。 雯妮莎跃落地上迅伏在较远的暗角处。 银凌海掏出手枪没回头只向杰伦德低喝道:“躲在我身后。” 收音机响起第一乐章灿烂的快板音乐展开凌厉的攻势。 门外传来艾尔的童稚声音:“哎呀锁上了吗?那我要冲进来喔。” 银凌海沉默枪管以斜角指向大门却同时心中一动。 等一等脚步声像是只有一人而且只有艾尔的声音那另一人…… 同一时间一道黑影倏地破窗而入玻璃碎裂。 呃?银凌海立时转身持枪指向黑影。 掉进室内的黑影一动不动是个熊布偶形状的背包。 是孪生子利用自己的心灵相通能力制造的声东击西战术? 同一时间大门的锁闸往斜下方爆开然后门被猛力推开却因沙阻碍一时间只能开启极小的幅度。 下一秒薄木板的墙壁裂碎开来持斧的艾妮丝从隔壁处如猛虎般闯入。 “什么?”银凌海一愣瞬间弄懂了孪生子的战术。 从窗户外相连的防火梯抛入布偶再绕回隔壁破壁而入是双重的声东击西战术。怪不得刚才一直嚷嚷的邻居忽然安静下来猜想不是被干掉就是被打昏了吧。 艾妮丝笑了一声斜里往银凌海冲去利斧由下至上斜砍而去空中瞬间现出半圆的刃光。 “前辈我挡着他们你快……” 千钧一间在银凌海背后的杰伦德忽大力一推探员整个人登时往利斧方向跌去。 同一时间沙被撞往一旁门推开。 杰伦德转身往窗子跑去目标应该是窗外的防火梯。 艾尔半边身子踏进公寓内毫不犹豫的举枪射击。 “糟了!”银凌海倏地失去平衡生死一线间动态视力达至最高峰空出的一手仓促运力一掌劈往斧柄处。 目标是持斧者双手的较上位置其中一道较深的斩痕处。 “啪!”斧柄瞬间断裂打滑旋飞开去先穿破银凌海的侧腹再往外投去。 同一时刻艾尔射出的子弹击中位置较高的窗户。杰伦德在惊慌下一个分神脚踩在地上啤酒处一个踉跄另一只想平衡的脚又踏着了布偶再滑了一下往前跌去位置刚好落在断斧的飞行路线上。 “霍。” 利斧划过了杰伦德大半边的脖子及锁骨处男人瞬间露出怪异的表情头以不可思议角度倾侧倒地血如泉涌。 “嗒。”沉重的金属和木板撞击中间夹带血肉。 一切彷佛如事前经过精密计算般。 收音机响起双簧管如哀求、顺从的慢板乐句第一乐章已近尾声。 “啪。”艾尔把滑套往后拉于待状态的沙漠之鹰指向银凌海额头二人四道目光交会。 “艾尔我已经……”银凌海半蹲于地上一手按着破了道大口子血汨汨地涌出的小腹呼吸急促而乱道:“知道你们父亲的事还有你们……” 艾尔打断银凌海静静道:“银哥哥别乱动喔。” 收音机此时传来电台dj的声音:“各位听众这就是第一乐章的部分选段贝多芬曾说过:“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我认为这乐曲充分表现出他挑战命运的精神……” 这时艾妮丝步前来到前警员的尸体旁。她察看着斧头造成的致命伤露出古怪的表情好一会后才转向探员道:“银哥哥想不到上次的爆炸你没挂掉而且行动还比我们快上许多呢” “是啊都是尼克不好被斩开时讲话胡里胡涂的害我们跑错地方浪费了许多时间”艾尔续道。 “嗯你真是了不起的侦探。” “不过劝你别再这样鸡婆了喔!” “而且作为吸血鬼营养不良的你其实已经很疲倦了吧?” “真要打的话我们的胜算很高喔!” “所以建议你别再强出头……” “否则就会没头。” 二人说罢艾妮丝轻步来到钉在墙身的斧头处紧握断柄一拔一拉吐了吐舌头道:“讨厌人家要换个新的斧柄啦。” 艾尔则慢慢后退数步来到姐姐身旁。握枪的手一直指着银凌海很稳定。 “等一等你们想找墨尔吧”银凌海喘了口气道:“别这样我明白你们遇上的……” “那么你应该明白”孪生子同时打断探员道:“任何神明知道我们身上生的事……” “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啊。” “而且刚才……刚才……”艾妮丝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像终于肯定了某些东西般道:“是的……银哥哥你也看到了吧本书转载方才那男人如此“巧合”地被命运的手扼住了咽喉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是的听我说……” 二人手牵手忽一个跳跃轻巧落到窗台处。艾妮丝再道:“好了啦银哥哥我们要去吃特意留到最后的主菜喔。” “而且他家有很多保镖喔还有狗狗是最麻烦的那个啦。” “看在你刚才也有“帮忙”收拾那男人这次就饶过你吧。” “不过请你别再出现了喔!” “否则把你……” “连同躲在那边的小猫咪……” “也一并干掉喔。” “不过呢如果之后还有时间……” “我们可以陪你“玩玩”的喔!” “反正我们这方面的“训练”很充足的喔。” 二人再一跃落在防火梯处复再几个跳跃身子迅远去。 《鹅妈妈的童谣》的歌声再起。 中央警署。 梵歌出于习惯的拍拍自己额头手中拿着话筒眼睛则盯着桌上的一堆档案。 “嗯老黄吗?请问你们找到伊兹了没……是的我明白但我很确定。详细的原因稍后我会解释的现在请你们尽力谢谢。” 电话挂断。梵歌叹了口气注意力再落到桌上。 桌面杂乱的摆着数个活页夹夹着各式的犯罪现场照片、平面图、某个犯人的半身照及证人口供笔录等。 梵歌摇了摇头喃喃道:“简直像是上了愚人船一样而且要命的我还是船长。” 电话忽地响起。 “我是西西妮亚。” “长官这儿是鉴证组你要求优先处理的那宗……呃货仓爆炸现场的那具男尸身分已确定了报告已送出去了但我知道你很急所以电话通知一下。” “嗯谢谢。” “我们复原了死者部分的证件又以残肢上的dna和数据库内的档案对比证实了他就是……” “连环杀手“蝴蝶结男”?”梵歌忽打断道。 “呃”电话另一头愣了一下道:“是的长官如果你能拿到他的牙齿医疗纪录可以再以此比对。” “嗯谢谢麻烦你了……” 电话上另一颗小灯忽亮起。 “抱歉请等等”梵歌按下另一个钮话筒切换成另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长官不好了调度中心接到通报说医院屠杀案的那两名凶手在曼尼岛上出现。” “什么?” 哥特市曼尼岛。 曼尼岛是位于哥特河上游接近中城区的一个岛屿约八百平方英亩人口约二千多人。在十八世纪初是监狱及流放犯人的地方。现在则因为接近金融区又四面环河成为有钱人豪宅及低密度高级公寓的集中地。 岛上东端一座仿法国路易十四世风格的豪华大宅正冒出火炎及浓烟枪声如爆竹般响起。 银凌海把车子停在大门旁皱起眉头腹部犹自渗血的伤口隐隐痛。 可恶还是赶不及吗? 有着金色铁栅栏的豪宅大门被利器斜里劈开。花园草坪有如台风过境般大理石雕像倒了各处都躺着穿西服手上握着手枪的男尸较远处有两头黑色的杜宾犬。 他们或被大火力的子弹击毙或是被利器分尸车道上有一轮轿车在燃烧某程度说整个景象很有颓废风格。 雯妮莎跃到地上却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 “雯妮莎师父你没事吧?自从在仓库爆炸时你已……” “少废话我是还没适应仰头面对一个笨蛋罢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雯妮莎胡须竖起尾巴迅的摆动道:“笨驴我想过了我们可以来个反击计划。” “反击计划?” “是的你……我们没需要跟着帕克的节拍起舞。从几次交手看来孪生子对你有某种好感只要我们让他们成功复仇再好好谈一下应该可以拉拢他们过来……” “不”银凌海立时打断道:“我要阻止他们再杀戮下去……嗯我需要。” “你需要?你最需要的是由驴子进化成灵长类的契机!”雯妮莎索性挡在银凌海前方双耳后贴尾巴卷起咆哮道。 一人一猫对视。 雯妮莎看向银凌海双目又瞧瞧他紧抿的嘴和自相处以来从没出现过的古怪阴霾神色。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 黑猫垂下尾巴慢慢的摇动道:“听好了小弟。是的他们的经历和你很相似一样从小和母亲离异一样有个贪污的警察父亲也亲眼看着父亲死去不过那只是很相似而已。” “……” 雯妮莎忽地咆哮一声再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只不过是很、相、似而已。他们不是你不是个叫银凌海的人。” “总之我要阻止他们。”银凌海固执的道。 “老天笨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即使你帮他们你那悲惨童年也不会突然变成快乐时光!” “雯妮莎师父我不知道怎样清楚解释”银凌海想了想道:“每次我想说服别人不要做某些事对方就会做应该是我口才不好吧我……我不擅长说安慰话或者拥抱什么的我只能做我最擅长的事。” 他顿了顿再道:“但我知道我最痛苦的时候有人救了我就是莫叔和凯阿姨。要不然我的眼神可能就和他们一样……混浊吧。因为那时有人救我所以现在我要救他们事情应该是这样世界应该是这样。” “你那是什么笨驴逻辑啊我说……” 倏地屋内传来一道巨响爆风吹来。 “留在这儿雯妮莎师父。” “喂笨驴……” 豪宅内的客厅。 客厅贯彻了主宅外观的华丽风格墙边、栏杆等都是有繁复图案的铜饰壁炉的位置是个显示火堆映像的电浆显示屏墙壁上挂上各种动物的头部标本还挂着各式各样的直剑、弯刀、斧头及连珈等冷兵器。 一名男子在东倒西歪的家具杂物中一拐一拐的走着。 满头大汗的他来到壁炉旁的一幅墙前抖的手摸摸墙身卡的一声暗门打开是个摆了枪枝及财物的小暗格。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两名复仇者的小小身影出现。 二人身上脸上都带血污衣服破了。虽然之前爆炸受的伤复原了不过艾妮丝小腹处是个血肉模糊的枪击伤口而艾尔的一手不自然的扭曲无力的下垂着。 男子一慌手肘一撞暗格内的仿古手枪、弹匣、古董金币以至一颗旧式的棒形手榴弹都滚落在地。 “墨尔先生你好吗?” “谢谢你仆人的招待那些小狗狗很可爱。” “幸好我们的前墨西哥“主人”除了那些害羞的色色“训练”外……” “还喜欢看我们拿着武器……” “与相同年龄遭遇的小孩互相残杀。” “所以我们这方面也很熟稔喔!” 二人再异口同声道:“你真是幸运呢。” “别过来!”墨尔尖叫起来手一抓拿起一把削短了的双管散弹枪指向二人下意识的扣扳机。 空中只有传出空洞的声音。枪没上弹。 二人向墨尔走去枪是待状态斧也准备好。 墨尔把手枪抛下跪倒在地哀求道:“求求你们别杀我你们要钱?对不?我有很多钱对了除了这个我还有几个隐藏保险箱和暗柜里面有很多现钞、不记名债券、珠宝可以轻易脱手的。对了对了我还有些好货纯度高没渗杂质很值钱的……” 二人微微一笑道:“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 “老天”墨尔整个人彷佛软了半边身子抵在挂满兵器的墙下道:“你们到底是谁……什么东西?” “我们可以像电影上那些要报仇的主角般解释一次让你明白” “但让你带着疑问死去这样应该比较痛。” 艾妮丝举起换上新柄的斧头下挥。 瞬间一道黑影高掠过墨尔的身子倏地后移。 斧头落到地上地板木屑扬起。 “什么?” 二人回过神来看到抓着墨尔衣服后领的年轻男子。 “又是你吗?银哥哥。” “你真的很烦耶这是第几次了?” “无论多少次我也会试。”银凌海看着二人平静的道。他复把墨尔放在地上对方虽软倒了却也四肢并用往窗户处爬去。 “那你还可以再尝试几百次呢假如你每件尸块算一次的话。” 远处倏地响起警笛声。 二人互视一眼艾妮丝道:“艾尔你在后面掩护我。” “嗯。” 艾妮丝点点头然后忽地高往银凌海冲去。 斧头挥舞有如暴风雨来袭。 银凌海深吸口气葛拉克17瞬间来到手中抵着扳机的手指却以极小幅度轻抖。 真的要开枪吗?要向“受害者”开枪?要杀死一个小孩……不一定有办法的。 集中精神吸血鬼战斗状态下的动态视力到达最高峰枪管瞄准艾妮丝的膝盖。 同一时间艾尔猛然踢起一旁的小茶几后先至竟比艾妮丝的身子更快往银凌海的头部飞来。 木制的茶几瞬间挡住银凌海视线阻碍瞄准。 下一刻利刃破开桌面木板的碎片于空中飞散利光再起已来到银凌海不足一米的范围内。 银凌海持枪的手一挥手枪的枪管勉强从刃侧架住斧锋出一记清响。 等一等瞬间传来的力度没想象中强而且这武器的触感…… 银凌海定睛一看持斧头的竟是艾尔他手中的是从墙上摘下的其中一把斧状武器。 一开始已打算利用茶几妨碍视线? “银哥哥你中计了喔。” 同一时间艾妮丝已横越银凌海身旁斧头往墨尔直劈而下。 不!没办法了。右眼瞳仁变成白色“时流”之眼动。 时间变慢除了银凌海自身所有事物于瞬间变成慢动作。 银凌海两手连续出击二人手上的武器被击开肩膀、肘及手腕的关节接近同时脱位是极准确的动作及力度控制。 时间回复正常。两柄斧头坠地。 银凌海两手成爪状虚掐住二人的咽喉前方呼吸急促脸上都是汗珠。 女孩看着银凌海道:“银哥哥真是厉害的异能呢” “是啊那种被逼看着自己慢动作的感觉真可怕” “如果你之前出奇不意的使用其实可以轻易杀死我们的喔。” “我是警察不是杀手!”银凌海固执的道。 “在仓库我们攻击你时又或在伊兹家遇险时无论自己情况多危险你也不用这一招。” “而现在为了救一个坏蛋而动用唯一的王牌……” “你真的很搞笑呢银哥哥。” 二人同时露出嘲弄的笑容。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诚恳的道:“其实我……我的父亲也是个……犯了错的警察我亲眼看着他死去所以我很明白……明白……” 他顿了顿深吸口气再道:“对不起我知道再多的安慰话也是白搭你们一定比我痛苦但是……总之杀人是错的我要阻止你们继续犯错我想救你们就是这样。” 二人看着银凌海的一双眸子半晌后忽地大笑起来。 “银哥哥你那认真担心我们的样子很逗趣喔。” “是啊和傻瓜没两样呢救我们?” 二人忽往后跌坐在地笑声不止。但是杀气消退。 “你们……” 然后空中响起卡嚓一声。是拉动散弹枪护手来上弹的唧筒声。 银凌海立时回头看到持着散弹枪的墨尔。 “这次我可上了弹死吧!你们这堆怪物!” “糟了!”银凌海回身刚勉强来得及挡在艾妮丝身前。 枪声响起枪身因已削短了射出的鹿弹快于近距离扩散。 因为位置差异银凌海承受了大部分散出的铅珠胸部爆起一蓬血花与艾尔同时往后倒跌。 下一秒艾妮丝往墨尔冲去冒出獠牙的嘴狠狠咬着其咽喉。噬意如同恨意入肉七分紧咬不放。 “x的痛啊!”墨尔慌忙间再作一次滑杆动作扣扳机在近距离开火。 强大的冲击力撞开了女孩细小的身体还连带一大片血肉。来自墨尔的咽喉接近三分之二的面积。 剧痛加上看到自己流出大量鲜血墨尔失去冷静抛下了枪转身往户外奔去。 “警察……救命……有人要杀我……”墨尔边跑边勉强叫道。 “墨尔!”倒在地上的银凌海勉力道:“别乱动!你会失血过多……” “杀你……”倒在地上的艾妮丝轻轻的道:“是为了……替天行道……” 墨尔爬出窗户来到院子处他一个踉跄然后又拚命往大门处奔去。 鲜红色的血落在墨绿色的草地上他又跑了数十步心中后悔当初屋子为啥要建那么大时一个脚步不稳跌倒在地。他又挣扎了几下如被剖开的蚯蚓然后没有再动。 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云移动的声音。 再然后是警笛、轮胎擦地及密集的脚步声。宅外处传来扩音器的声音:“这儿是哥特市警察大宅内的人听着马上放下手上的武器重复这儿是哥特市警察……” 艾尔咳了几声勉强扶起姐姐道:“银哥哥和之前那次一样你又被自己所造的好事反咬一口呢。” “嗄呀……艾尔……你……你们……”银凌海咬紧牙关欲半坐起身子。 二人忽地趋前来到银凌海身旁一左一右轻吻他脸颊一下同时道:“我的密语是----卖火柴的女孩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向神明祷告之地。”” “我的密语是----姆指姑娘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连结两地的长铁上。”” “你们……” “啊对了这儿的地下室放了墨尔很多坏坏的东西是门外那些叔叔被我斩成两半前说的喔。” 二人说罢相视一笑。双目红芒隐现艾尔伸脚往地上的棒状手榴弹一挑再咬着。 “不你们想干什……” 面向户外的二人忽地回头艾妮丝向银凌海一笑道:“银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死后必升天国因为我们早已身在地狱。” 两个小孩的身影往警笛声最密集处飞奔去。 “不!” 接下来是连串的枪击声呼叫声甚至爆炸声不过听来都很遥远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 快要日出了。 注一:“好人”、“好人卡”网上流行用语好人指被女方甩掉的男性被甩的动作叫作“好人卡”作者这样清楚是因为他也是一个好人。 第六回:决斗的神圣和胜负的偶然 下午中央警署梵歌的办公室。 银凌海站在办公桌前浑身散消毒药水气味手臂包上绷带一边脸颊也贴上药水胶布。 “银探员你的伤怎样了?”梵歌合上手中的档案夹问道。 “报告长官嗯当时……对方的散弹幸运的没有命中只是擦过我身边感谢长官关心。”银凌海有点紧张的道。心忖孪生子当时冲去警方某程度上引开了各人的注意力少有人注意到自己怪异的复原情况是自己想不到的“幸运”。 “嗯很好。”梵歌看看桌上破裂的玻璃一眼道:“不过我不好银探员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长官?” “好吧他们是艾德里·克洛托的子女为了替父亲复仇而犯案。在市立医院杀了尼克后再杀了伊兹……呃我们已在公寓找到他的尸体然后他们上门收拾墨尔。 “双方混战时墨尔枪伤了你又击中了两名凶手而他们在杀了那毒贩后冲向在场警察混乱中子弹击中了他们身上的手榴弹轰的一声尸骨无存是吧?” “……” 梵歌顿了顿平静的续道:“我们还根据你的说词在搜索现场时在几个隐藏保险箱及地下室找到大量毒品以及布鲁斯兄弟帮的帐簿及交易纪录高层都很兴奋因为可以藉此一举把本市第三大帮会连根拔起事情解决了皆大欢喜对不?” “……” “你查到了有关那两名凶手的线索为什么不向上司报告?到知道他们行踪时又单人匹马擅自行动你认为“纪律部队”是什么意思?” “……” 梵歌一手轻抚着破裂玻璃上的透明胶纸道:“玻璃很漂亮但也很脆弱只要上面有少许裂痕遇上再小的冲击也会整块碎裂。除了自身被破坏外碎片也会祸及身旁的一切。” “长官……” “法律与正义都和玻璃相似都是易碎品。”梵歌看着银凌海一字接一字的道:“我们是维护规则的人如果连我们都不遵守规则一切不世界就会毁了。” “长官我……”银凌海想说点什么但口中只有苦味。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到莫凡留下的玻璃往四周扩散的裂纹像眼般瞪着他。 “银探员我看过你的纪录你也很久没放假了我让你暂时休假任何案子你都别碰直至我有时间弄清事情……我指所有的事情为止。” “是的我……”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长官。” 室内瞬间只剩沉默如窒息。 梵歌假咳一声道:“银探员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对事不对人我要为整个凶杀组、整个警队的名声负责我没有选择。” “是的长官。” 稍后法医大楼。 康薇尔和哈定法医步出走廊。 “哈定真抱歉这阵子都要麻烦你了。” “别说这些客套话你别担心这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对了那手术……” 哈定电话的忽然响起他掏出行动电话话筒另一端传来一道生气的女性声音:“哈定混球你不是说过陪人家吃饭现在……”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哈定急忙向康薇尔摆摆手又加了个打气的手势急忙离去。 康薇尔笑了一下点点头她再半转身子欲走回办公室内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凯阿姨。” 康薇尔闻声回过头来看到倚在柱子旁身子有三分之一笼罩在阴影中的银凌海。 她瞧瞧脸颊上贴有胶布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又受伤了?这次是哪一宗案子了?” “呃没什么的……凯阿姨你放心吧。” “我从来没有放心过如果你要听真话的话。”康薇尔边说边半转身子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她回头看看犹自站着的银凌海奇怪的问道:“阿海干嘛不进来?” “嗯我怕你会不高兴所以想先告诉你……”银凌海有点尴尬的道:“它的毛可能会污染证物什么的。” “它?毛?” 银凌海从阴影中完全步出一手抱着一头样子疲倦虚弱的黑猫。它看到康薇尔像是打招呼般喵的叫了一声。 “这是……小鬼我不知你养了宠物。” 黑猫听到宠物一词立时吼的叫了一声。 “它不是宠物它是……”银凌海登了一会有理说不清的道:“总之它之前因为爆炸的气浪……不是某种震荡而受了一点……内伤不方便四处走动而我要对付……呃有宗案子要查可能这几天都会很忙。 “我之前找过的兽医水平又令人担心所以我想有个有医疗常识的人能暂时照顾它。” 康薇尔不语轻轻从银凌海手中接过黑猫道:“阿海……先进来再说吧。” 二人步进办公室内。 康薇尔像是乏力般坐在椅子上边轻抚着躺在膝上的黑猫犹豫了一会才道:“阿海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这几天……老天我应该一早就说的可是……很抱歉阿海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呃……”银凌海疑惑的抓抓头道:“好吧凯阿姨你说我听。” “嗯这事很重要是有关我……” 银凌海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 “啊抱歉。”银凌海告了个罪接听来电。 “喂我是银凌海。” “银探员你好很久没见了。”话筒传来一道陌生的女性声音。 “呃……”银凌海思忖了一会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你是……” “我叫静龙兰静。是“愚者”的七名手下之一。” “什么!”银凌海手中的行动电话外壳瞬间被握得吱吱作响。 康薇尔沉默下来奇怪的看着探员。 “好了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就直接一点我们来“决斗”吧银探员。” “决……决斗?”银凌海下颔掉落瞬间有种时空错置的古怪感觉。 “是的就是两个人一对一牛仔或是骑士用的那一种。很古典但有效解决争执的方法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按你吩咐去做?” “你附近有电视机吗?最好是有二十四小时新闻的频道那种我喜欢现场感。” 银凌海瞧瞧康薇尔指指一旁的小型电视机道:“凯阿姨麻烦你第五新闻频道谢谢。” 电视开启屏幕上出现一大一小的分割画面较大画面的直播室坐着两名主播右方的道:“以上就是有关市立医院屠杀案死者家属的访问接下来是……啊前往曼尼岛枪击案现场视察的市警察局局长刚刚在现场言我们把镜头交给现场同事。” 画面一转小画面迅扩大出现局长被一大堆麦克风包围的镜头。 “警方于稍早前在现场搜到大量的违禁品还有某个有组织犯罪集团的若干数据初步估计事件是和黑帮仇杀有关。” 局长寒着一张脸的道:“我再强调一次这次事件不是恐怖袭击事件和恐怖分子毫无关系哥特市仍然是全球最安全的城市之一……呃总之警方会认真调查此事。” “局长警方需要增加人手吗?” “万圣节的巡游会否取消?” “警队有需要增添更重型的枪械吗?” 局长摆了摆手不理在场记者提问径自上车离去。 画面拉到现场记者身上。 “刚才是局长的言大家可以看到警方仍然封锁现场……” 画面忽地传来一道对象碎裂声同一时间播报员后方一辆车子的车窗倏地粉碎。 “等等各位观众刚刚好像……” 镜头由一脸茫然的播报员特写拉阔成广角一辆刚入镜的采访车两条轮胎突然先后爆开车上的玻璃跟着粉碎。 “老天这是……”银凌海情不自急的喊叫起来。 同一时刻画面外传来某个人大叫:“是枪击!趴下!” 镜头随即摇晃起来变成横置和低角度只看到无数跑来跑去的脚和尖叫声。 然后是一片噪声画面。 画面迅切换成直播室主播有点慌乱的道:“各位因为有少许技术问题我们……” 此时话筒再传来声音:“怎样?这就是我的请柬。” “你……”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这是……远距离枪击?” “很好的观察力不想华盛顿枪击案在这儿重演就来已废弃的南星住宅区吧。” “南星住宅区?” “两年半前那住宅区的幼儿院以及那意图纵火的男人有印象吗“奇迹小子”?记得你那奇迹的一枪吗?”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道:“你刚才第一句就说很久没见了我们是认识的吗?” “你来到自然就会知道。这是场“神圣的对决”别带其它闲杂人等来而且快一点我可没什么耐性的。” “等一等你……” “这次我不会射偏的。” “等等……” 卡。电话挂断了。 “喂……喂……”银凌海猛瞪着行动电话如它是杀父仇人。 “阿海……”一旁的康薇尔忧心的问道。 银凌海猛地站起又气又急的道:“凯阿姨不好意思我要……我有事情要办……这猫不雯妮莎就麻烦你了。” “它叫雯妮莎?” “是的?有不妥吗?” “呃……没什么……” 银凌海看着雯妮莎人猫对望对方出呜呜的高音吼叫。 银凌海点点头复转过头来道:“对了凯阿姨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了不要紧的总之嗯……你要小心一点。” “嗯。” 同一时间哥特市某座大厦的天台。 夕阳西下如火烧。 “愚者”帕克坐在楼顶一个张牙舞爪形状的怪物石像滴水嘴的头上低头玩着手中的掌上电玩。身旁怪物的肩膀站着那名戴口罩叫“anetbsp;帕克忽地把手中的掌上电玩摔到一旁道:““ace”老天我誓我试过了。但这东西老是在重复又重复我永远没法喜欢电玩。噢“ace”你知道游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大人我不知道。” “是变化这样才有惊喜!这样才是有趣的游戏!为了这个我还把那珍藏品给了那大块头哩希望他能活用吧……对了我说到哪儿……是的这个有声有画的小东西我实在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会喜欢要不是为了提……” 忽地下方的杰克逊大道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二人低头看去原来有个让工人于路灯上挂布置的平台倾倒了。 帕克古怪的笑了一下半转过头面对着逐渐西沉的夕阳道:““ace”你知道吗?很多我们的族人也喜欢看落日。这是光与暗交替的瞬间看着光明逐渐消逝夜则愈来愈近令人想哭又想笑你明白吗?” “这……” “算了年长的人给你任何忠告你总要到了他那个年龄才会真正明白这就是吊诡的地方。” “……” 帕克边看着下移的金乌彷佛被挑起了话兴般道:“你知道吗?罗素(bertrandrusse11)说过:“过去存在吗?不存在。将来存在吗?不存在。那么只有现在存在吗?对只有现在存在。”时间有两种一种是刻度的时间是计算用的另一种是流逝的形象的时间叫岁月。” “大人这……”少年脸上一副费解的神色。 “有一天你得到了……永生……好吧最少对人类而言是永生。”帕克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你最初以为那就是一切的可能就是终极的答案但后来你现自己只不过是有更多的问题。拥有所有时间就是没有时间因为不死所以不安。” “大人这……”少年再浮现出一个似懂非懂的神情。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漆黑之炎”吗?” “呃是和大人之前施展的那些……神奇的魔法吗?” “噢不不不我说的是纯粹是一种心理状态……嗯你有带那个什么像火石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大人是指这个?”少年忙从口袋内掏出一个军用的防风打火机。 “是的就是这个。”帕克接过打着了火道:“人喜欢用火来比喻某些心理状态比如忿怒就说怒火**就说欲火。而“漆黑之炎”就是某种……呃近似某种不痛快、不安般的感觉。 “你觉得这世界某些东西不对某些事情不对劲你不满意但又不知自己可以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 “……” “那感觉就是一种痛一种内心之火黑色的火。它和怒火不同没有温度像余烬。但即使再多的快乐和愉悦也没法将其浇熄它就在你心中默默的烧着慢慢吞噬你的生命。” 帕克忽微微打了个寒战道:“是的老天它就一直在燃烧又燃烧。安静而且绝望地燃烧。” 太阳被地平线吞没剩下余霞。 “时间会令人知道这种火炎的存在但大部分人在现这点之前就死了他们不知道最重要的就是“现在”就是当下没有什么是需要被限制着的。 “爱恨、生死、善恶其实都是束缚要能质疑你认知的一切而痛苦和**都是钥匙。” 帕克道:“假如**和死亡是限制我就越它!我就帮别人越它!我想让大家所有人都醒悟过来醒悟到“醒悟的重要性”我不断的撒种子因为芽很困难所以要撒很多我是哲学的农夫……” 天色一点一滴的暗了下来最后黑夜降临。 “大人……最后这一点……我……我完全不明白很抱歉。” 帕克忽地哇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天你瞧我刚才瞬间疯了……不又或许是瞬间恢复正常了哈哈哈…… “怀德海(a.n.hitehead)说过:“当作者以模糊深奥的话写作时他是在胡说八道。”我方才还真像个加插些有的没有特意拖长故事好骗吃骗喝的说书人呢!噢刚才的一番话你就把它在你脑海中删掉吧。” 帕克忽地合上打火机道:“拥有这种火炎的生物其生命是痛苦的。如果没有则连生命也说不上这火乃是必要之恶。 “我刚醒来不久你们之中有些是我找上你们有些是双影现“介绍”给我认识的。不过重点是我们的灵魂在某处共鸣特别是你“ace”你有这个天分你是最明白我的。” “大人……” “是吗?谢了阿高我又欠你一次。” 银凌海挂上行动电话下车。在他前方是挂有警告标记的围栏铁丝网后是已废弃的南星住宅区。 住宅区是重建项目的一环由市政府和地产展商合作由政府负责收购原来的老旧建筑展商则于原来地方兴建新式住宅政府同时减免地税及其它税项目的是为了重整旧城区及提供低廉房屋予低下阶层。 南星住宅区前身是工业区的一部分但一年前在更换地下水管时现竟埋有非法弃置的化学污染物居民被逼迁离现在居民团体仍就赔偿问题和市政府持续打官司。 秋风吹过铁丝网微微摇晃着声音像呻吟。 银凌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映像一具打火机军用的防风打火机。 记忆的细节再次浮现…… 两年半前冬天。 南星住宅区的托儿所。 天刚下过初雪气温甚低落在地上的白雪沾了泥土及脏物变成褐色像粪。 多部警车泊在建筑物外围堵住出入通道十多名警员荷枪实弹的包围了托儿所寒风中尽是从嘴巴鼻子喷出的白色热气。 教室内坐着十多个饮泣着的小孩其腰部都被一根登山粗缆绳绑着彼此相联。几名似是老师的成年人则坐在地上除了腰间的绳外双手也被反绑着。 室内唯一站立的中年男子他一手拿着一把勃朗宁9毫米mk3式大威力手枪另一手则拿一枚军用防风打火机。腰间则像某些漫画般绑上了一根根印着tnt字样的管子。 各人质像是刚从河中捞上来般浑身湿透了。身上的透明液体出汽油特有的刺鼻气息和着大气中的哭声令人不适。 男人来回踱步忽地从一扇玻璃破掉的窗子向外高呼道:“我太太来了没有?x你妈的!当老师当到要偷情?x的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奸夫你们不是说押他们来的吗?”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外围警员中的指挥官连忙用扩音器喊话:“我们已经找到你太太她正在赶来……” 穿着巡警制服以警车作掩护的力高悄声向身旁的银凌海道:“实在太过分啦!情况就像新婚之夜时你抱着新娘子房间的门却突然坏了打不开般令人急得要命啊!” 同样身穿巡警制服的银凌海从敞开的窗子盯着托儿所内部沉默似是思考。 “sa.t.(特种武器与战术部队)不是来了吗?何不正面冲进去算啦又或是用狙击手什么的来一枪。老天我是第一次和一班男人挤在一起而下面硬了令人担心。”力高呼出一口热气咕噜道。 银凌海轻轻摇摇头道:“不托儿所内部的暖气仍然运作那些汽油应该已气化了这时无论那一个开枪又或是他打着打火机火花出现可能引爆炸性燃烧。 “况且那是军用的防风打火机很难自动熄灭我猜指挥官是尽量拖延时间让他疲劳而减低注意力这时才……” 室内忽然传出几句流利连贯的粗话然后是男人咆哮的声音:“x的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你们分明是在耍我!” 对方说罢忽地扯动绳子一端“人质串”被拉起同时往大门外步出。 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在场的警察紧张起来。 “人质串”成扇形般包围着后方用枪指吓着的男人而较高大的老师则在其前方如同一面盾牌。 指挥官透过无线电的声音传来:“大家不要妄动待……” “你们要看到人肉串烧才知道我是认真的吗?”男人打着手上的打火机暴喝道。 “老天他是疯子却不是傻子”力高脸肌抽搐的道:“实在太过分啦!阿海……咦人呢?” 不行!现在即使开枪射中他他手上的打火机也会……老天还有那些炸药……我要想个办法! 银凌海心念电转同时趁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大门位置时蹲下身子绕到“人质串”扇形的侧旁再伏身在某个矮树丛后。 同一时间正步出大门的男人没注意到建筑物和地面间还有个台阶他一不留神一足踏歪身子踉跄地往前半仆。 噗的一声男人后方的地面传来闷响呈斜角的爆出一个小洞。 男人的失足动作巧合地避开了狙击手由斜上方射来的子弹。 他反射动作的矮下身子复半转过头回望弹孔然后搞懂了刚才生的事。 “x的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开枪?”男人骂了一声握着打火机的手青筋冒起打火机的火炎彷佛更剧。 半秒后火炎的花朵就要盛开。 “喂!”银凌海猛地从藏身处站起大喝道:“笨蛋我就是那奸夫啦。” 男人的手不由顿住侧头望向银凌海疑惑的道:“你?” “我有什么办法?你老婆就是喜欢穿制服的男人。”银凌海尽量造出嘲弄的表情道:“还有她可爱死了手铐呢。你要是不服气就过来干掉我啊!” “靠x原来是你!”银凌海的说话迅挑衅起对方的情绪男人半转身子举枪扣扳机没有半分犹豫。 探员同时开火枪管连续吐出两道火炎。 下一刻银凌海的肩膀爆起一大片血花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扯倒在地。 男人的眉心处则冒出一个血洞头后方是大面积的子弹出口血肉模糊而他手中的打火机有如被隐形的手掌击飞落往一旁。 “噗。”男人倒在地上白雪成赤。 这是加入警队的银凌海第一次击毙犯人。 空中倏地响起电子铃声银凌海的行动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在康薇尔面前的是一堆身影模糊只剩下嘴巴的身影。 嘴巴出声调内容各异的话语。 “凯我们都还年轻你肚中的那个……可不可以先打掉……” “喂那个新来的什么康薇尔你一个人值班可以了吧?我有约会……不小说我有事要先走。” “凯抱歉那孩子保不住……” “对不起我叫莫凡刚调来这管区的……请问你有看过一个约七、八岁的孩子吗?他可能迷路了……” 不知道我的孩子死了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康薇尔转过身子一个人走在走廊上通道一无止尽小腹下方的血腥气息彷佛缠绕不去。 倏地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低不可闻是小孩子的哭泣声。 这……是我的孩子在呼唤我? 她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走廊尽头那是一扇解剖室的门。女法医毫不犹豫的推开来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哭泣声来自某部仪器与墙壁间的角落。 康薇尔静静的走近有个孩子就蜷缩在那儿看到她如受惊的小动物般战抖着。 康薇尔半跪于地视线与对方平视伸出手温柔的道:“别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孩怯生生的看着她两道陌生的眼神交会寂静无声。 一会后小小的身体挪前小手轻轻抓着大手。 “呜!”空中突然传来一道短促的鸣叫。 康薇尔倏地睁开双目。 梦?康薇尔摇摇头擦擦脸上的汗水从沙上支起身子。身旁是那头黑猫它静静的俯卧在沙上一双琥珀般的瞳孔看着她好像是……呃某种关切的眼神。 厨房再传来连续的鸣叫。 “啊水烧开了。”康薇尔站起来忽地摸摸肩膀其上是本来搁在一旁的披肩嗯是自己披上的吗? “银探员你迟了很多还是你想扮演“宫本武藏”?不过如果你以为我是那个在岩流岛上因对手迟到心情烦躁最后落败的“佐佐木小次郎”那你会后悔的。”电话传来神秘女枪手的声音。 “抱歉之前我有些情报……呃有些事要忙。” “那你现在想起一切了吗?“奇迹小子”?” “是的我已想起那宗案子了……”银凌海沉默了一会道:“那“奇迹小子”的绰号是在案子后大家私底下调侃我的你既然知道……你……你是警队内部的人?” “老天这连三岁小孩也推理到了。”对方语气中透出某种酸味道:“能够连开两枪分别命中两个不同目标。“奇迹小子”你应该表现多点才是啊。” “嗯……”银凌海沉吟了一会道:“你之前说过什么这次不会射偏你……莫非就是当时那个射偏了的狙击手?” 对方沉默。 然后是微带怒意的声音:“是的我就是前sa.t.的狙击手龙兰静决一胜负吧银凌海。” “等等……龙兰静……我想起了……你是sa.t.中绰号“鹰眼皇后”的天才王牌狙击手龙兰静?” “王牌狙击手?”龙兰静忽然笑了数声隐带悲凉再道:“是啊不过那是在我双目失明之前。” “什么?我只听闻你因为受伤而转职……” “受伤?要不是那群笨蛋弄错情报老天那儿应该已净空了的……”龙兰静忽地硬生生顿住然后传来几道深呼吸的声音。 一会后她以平静的声音续道:“抱歉我说的是某次对付军火集团的行动和这次事情没关你别在意。总之我因为那次行动而失明变了个可怜虫直至“愚者”在我面前出现。” “他把你变成吸血鬼医好你双目所以你变成他忠实的手下?” “不完全正确。“愚者”说过成为吸血鬼后基本上那人本来的疾病和缺陷会完全复原但有三成机会这种缺陷会变成“常态”我的运气不好所以我现在的世界仍旧是一片黑暗。” “既然这样龙兰小姐你又为何……呃你总算曾经是警察你知道“愚者”的阴谋吗?他打算引爆……” “那些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理会。”龙兰静打断银凌海道:“重点是我要和你一决胜负。 “而且我想你先弄清楚一点我是瞎了但我现在有吸血鬼的异能可以透过其它感官感知身旁一切和正常人没分别和其它狙击手没、分、别!懂吗?在曼尼岛那现场那准确的几枪就是证明。” “为什么你这样执着一定要和我……“决斗”?” “你想知道?我就在住宅区中央区域两株枯树旁的那幢大楼内。你能成功抵达我就告诉你原因当然前提是你没被我的m21一枪爆头。” 银凌海又沉默了一会忽以挑衅的口吻道:“嘿我要是你会比较担心由葛拉克17射出来的子弹。” “什么?葛拉克17?”龙兰静愣了一下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道:“那把塑料玩具?我还以为你迟到是去找些重火力的武器。老天你也不害臊我给你多点时间你去弄些象样的枪械再来吧。” “胜负不是由武器性质决定的。而且除了手枪外我还有另一件最强武器。” “是什么?” “正义。” “哈哈哈我喜欢你的笑话。这样吧如果你能击中我身体任何一部分就算我输我会告诉你“密语”的。” “你给我这样的优惠?” “双方实力差这么远我有什么办法?”龙兰静骄傲的道。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才道:“龙兰小姐我希望你先知道一件事。” “说吧“奇迹小子”。” “我若不及时阻止“愚者”的计划后果会不堪设想所以我会用任何方法……赢你这是百分百的实话。” “很好你在南侧入口吧?五分钟后决斗开始你来找我吧。放心这儿我已净空了没有人会来打扰。” 康薇尔从咖啡壶中倒出褐色的液体雯妮莎则半坐起身子似乎甚有兴趣。 “怎样?你想喝?抱歉啦雯妮莎咖啡和巧克力对猫狗来说都是毒药。”康薇尔抱起黑猫放在自己膝上轻抚其背道:“你知道吗?我曾遇过一名……呃奇特的女性她也叫雯妮莎这个名字……” 电话忽地响起康薇尔拿起话筒。 “喂是凯吗?我是阿祖我现在刚到了哥特市机场班机延误了这场古怪的大雾真是可恶!”对方气急败坏的道。 “嗯阿祖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你现在身体如何?看东西有残像吗?有没有不定时的昏眩?” “主治医生比病人还紧张这点我比较担心。”康薇尔笑了一下道。 “呃抱歉……总之我还在等我的行李到达市区后我会马上联络你的。” “好的。” 电话挂断。 康薇尔放下话筒雯妮莎半支起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像是在询问着。 “小猫你在担心我?放心那不过是小手术我脑内……” 雯妮莎瞳孔倏地瞪大。 废弃小区中央的一幢大楼处。 一道黑影蹲坐在阴影中。 她是名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有着东方女性的俏丽脸孔一头已束起的长垂在腰际。上身是一件黑色风衣下身是同色的裤子眼部位置蒙着一条黑色布条布上从左眼横越鼻梁至右眼的位置绣有一只眼睛图案。 龙兰静鹰眼皇后。 龙兰静关上手机电源再把它塞进背上的小背包中。 她深呼吸一下思索着。 “这儿是建筑物的中层位置虽然“制高点”是愈高愈好不过你想到的别人也一样想到。而且这地位置最大的缺点是有多个不同方向的临街窗户是的“奇迹小子”你也一定这么想吧。” 龙兰静的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手轻拍一下手中的长物。 那是一把美式的m21手动狙击步枪无法作半自动的连续射击每次射击后都要操作枪栓来装填子弹。二十的弹匣木制枪托及与其联成一体的护木上面是具最普通只有十字式瞄准刻线的瞄准镜物镜套上伪装网套防止反光暴露位置。 一个瞎子还需要瞄准镜?那纯粹是习惯的问题比如枪身的重量、重心的改变。不过最重要的是狙击枪没有瞄准镜感觉怪异得很。而且习惯了六点六三公斤五点七二公斤就是怪。 龙兰静来到接近斜向着大街的小气窗前伏在地上步枪枪身承托在沙袋上枪托下方放另一个较小的沙袋。左臂屈曲前臂置于步枪下方左手掌紧握小沙袋方便微调瞄准高低角。 有倚托的伏射姿势狙击手的选姿势。 人有百分之八十的信息来自视觉其它的百分之二十来自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而瞎了的她就用剩下来的百分之二十配合吸血鬼的异能补其不足。 很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她事前已摸清楚这一带的地形出身sa.t.的训练及实战经验较对手优良的装备充足的休息加上吸血鬼的异能一切都占上风。 “优势都在我这一边“奇迹小子”你能否如那时般再次创造奇迹?”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龙兰静心中默念二次世界大战时苏联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在莫斯科novodevinetbsp;然后龙兰静伏身在黑暗中。静像个等待勇士拯救的公主。 中央警署。 “是的局长已经证实是51毫米北约制式子弹……”梵歌皱起眉头忍受话筒另一端的吼叫道:“我们已加派人手调查……” 对方又吼叫了一会电话挂断。 梵歌拍拍额头头痛得要爆炸。老天一波没平一波又起现在到神秘枪击了吗? 电话再度响起。 “喂我是西西妮亚。” “长官逃犯追捕小组已找到那逃犯“疯狗”谢利藏身的地方。” “很好我马上赶去。” 梵歌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另一道声音提醒她和他同时越狱的另一个人才是真正的麻烦。 龙兰静喝了医院偷来的过期血浆的最后一口把袋子放进完全水密式的小袋子中再放回背包内以隔绝气味。 血液原主人的记忆映像涌现龙兰静深吸口气把它们“过滤”掉。 吸血鬼每次啜饮人的血都无可避免的接收该血液主人零碎的负面记忆吸血鬼每次都要把这些片段“排走”。 远程近东侧入口的方向隐约传来铁丝围网摇动的声音。 “来了吗?” 同一时间左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 龙兰静深呼吸数息排除一切杂念精神高聚焦异能全面动。 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细微声音、空气中的气味变化、地面及各种对象的振动种种感觉浪潮般涌来。 除视觉外挥比常人不比一般吸血鬼更灵敏的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获取外界信息再分析归纳在脑海中构筑成一幅不完全的“视觉图象”龙兰静自己把此异能命名作“黑暗世界”。 “我不需要拍档我的吸血鬼异能就是最好的观测手。” 脚步声传来。 “嗯声音听来对方体重在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磅之间步与步之间的时差……计算距离嗯身高是一米九五是“奇迹小子”?” “很好这么快就接近中央地带啦不过你太焦急了呼吸有点急促嗯……这种摩擦声音他穿的应是皮质衣服身处位置……距离约四百米。” 脚步声消失。 “嗯衣服和某种硬物在磨擦……是靠在某些硬物上……随着磨擦有些细小的颗粒状东西落在地上……嗯应该是灰泥那么他是倚在东侧那幢墙吗?很好他没有完全相信我采取了迂回路线那位置可以观察到住宅区中央地带的大部分建筑。” “不过我选择这幢大楼是有原因的“奇迹小子”你要小心我设下的“安全装置”啊。” 静。 脚步声响起然后是衣服破空声。龙兰静在呼吸中途立时闭气瞄准默算对方移动方向及距离作出追瞄射击。 扣扳机子弹射出。没有惨叫和痛哼没有重物着地声音没有血的味道只有某些软柔物体着地…… 另一方向传来几声脚步声。 “那……是衣服……是外套一类?把外套丢出去引诱对方老套的战术。” 然后所有感觉瞬远去脑中的“图象”溃散。 “啧。” 这是现时仍是“雏儿”的龙兰静的能力之缺点就像一根弹仓只能放一、两子弹的手枪每次射击后都要重新上新弹匣。 龙兰静右手大姆指马上卡着枪机柄后拉枪栓食指中指接下退出的弹壳枪栓推回用最少最轻的动作完成退壳及上膛程序。 然后龙兰静从地上立起一个用废纸、树枝等组成的半身假人把其倚在离刚才射击位置旁约三米外的另一个较小气窗处远看就如一个持枪者的半边身影。 整个过程不过是三十秒龙兰静再轻轻一跃从天花板一个大洞处跳到上一层来到某个窗户旁。 窗旁是一连串装饰性本来镶有玻璃的垂直性缝隙。她右膝跪地左臂搁在膝上承着枪身改采臂托式跪射姿势。 射击不一定需要窗户可以在任何有缝隙的地方。 四周仍旧寂静银凌海彷佛消失了。 ““奇迹小子”你会用那些小把戏我也设想过了。刚才开枪时靠近射击点有堵护土墙造成声音反射让你难正确推断射击地点就算你从弹着点推算出射击的大约角度那个假人陷阱也在等你。” 根据统计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一般步兵每杀死一名敌军平均需二点五万子弹越战时更跳至二十万。但越战时的狙击手每击杀对方一名士兵则只需一点三。 那么杀死一头吸血鬼需要多少? 龙兰静再次深呼吸集中精神动“黑暗世界”。 第七回:陷阱 夜哥特市。 天空没有半丝风整个城市有如被死神的罩袍所笼罩。 已废弃了的南星住宅区里吸血鬼侦探与吸血鬼狙击手的对决仍在持续中。 银凌海紧握着手中的手枪葛拉克17半蹲在几个铁桶后方隐现红芒的双目静静看着前方的一幢大楼。 “好了“奇迹小子”你在那儿?”瞎眼的吸血鬼狙击手----龙兰静右膝跪地左臂搁在膝上以臂托式跪射姿势承着手中的美式m21手动狙击步枪等待着。 静。 “嗯脚步声很细似有若无是故意放轻步伐吗?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你也屏住呼吸了吗?太天真了“奇迹小子”。在这个季节及这个时段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会刮东北风我现在于下风位置假如真……” 气流开始变动倏地刮起风来东北风。空中隐约传来阵阵微弱的汗味、体味。 “嗯气味来源……再加上刚才脚步声最后消失的地方推断“奇迹小子”离这幢大楼只剩二百五十米左右位置大约是三点钟方位。那他是倚在那拐角处?还是用路旁那辆废车当掩体? “总之从那个方向只要斜里横过行车道就会来到我身处的大楼入口那是很短的距离附近有数棵叶子枯黄掉落的大树、地上左一堆右一堆废弃建筑物料和垃圾一辆废车都是很好用的掩体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对吧银探员? “狙击手并不一定需要是个孤独者但他必须习惯一个人的存在以及单独承受所有的恐惧和死亡。 ““奇迹小子”你知道吗?一个人瞎了后世界会变成怎样? “风铃的响、雀鸟的歌声、小孩的笑声、所有美好的声音都变得像个阴谋侦探你现在体会到我的感觉了吗?” 风再吹过卷起落叶。远处忽地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然后是一把男声口齿不清的在咕噜着什么。 “这种步伐、距离、声音是另外一个人……谁?“奇迹小子”的帮手?” 同一时间某人的脚踏在柏油路……不是踩踏在脆弱的枯叶上声音在寂静中一如放鞭炮。 “你中计了“奇迹小子”。” 行车道呈半弧型包围大楼而沿着平行的行人道种植的树木并非常绿树深棕色的枯叶铺在黑色的柏油路车道上不大显眼而且在这个特殊压力的情况下成为非常有效的“安全装置”。 “银探员你再怎样的放轻脚步也没用啊!” 种种念头飞快出现在脑海中龙兰静手却没闲着迅计算风及角度修正瞄准角度。 闭气扣扳机。接下来是一连串互相重迭的声音、气味及振动。 空中的血腥气息突然加重同时传来男人的低声痛哼。 半秒后再传来两个物体同时坠地的声音及振动:一个沉重而柔软的东西应该是人体。另一个在着地时再碰撞了一下碰撞声音前后各异……嗯应该是一个分别有金属及塑料重量约在五百克至七百克之间的物品。 最后再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跑向…… “黑暗世界”消失。 龙兰静深呼吸数息作短暂的休息。 “很好“奇迹小子”受伤了但马上能移动加上血的气味不大浓烈出血量应该是一般。但我瞄准的是他上半身既然不是胸腹等要害中枪那么是上肢或是肩膀? “而另外的那个着地声那种重量和音感……加上刚才的情势可能性最高的是……他的葛拉克17?” 他的手枪丢了。 风停了。 银凌海躲在一堆废弃混凝土块后方离建筑物入口直线距离不过约一百米。他按着自己肩膀血淋淋的伤口眼睛盯着右前方躺在地上的手枪不语。 凌乱的脚步声倏地传来银凌海转头朝左看过去立时吓了一跳。 脚步声的主人是名衣衫褴褛的老人应该是普通的游民他背着一个旧背包左手握着一瓶廉价的威士忌边哼着小调边摇摇晃晃呈s字型的走向二人对峙之处。 老人咕噜咕噜灌了口酒神智不清的道:“大王我出城逛逛……这儿就乱起来啦是那个混蛋在吵?不知这儿是本王的地盘吗?” 龙兰静皱起眉头异能动。 瞄准扣扳机同时退壳上膛再利落的转移位置。 银凌海瞧着愈走愈近的老人正焦急时对方脚下的路面忽地左右崩溅爆开。 是龙兰静的警告射击? 老人呆呆的看了地上一下没再理会更改而往大楼方向走去。 怎么办? 龙兰静匆匆来到另一扇小窗处她被逼改采立射姿势上身前倾枪身倚在窗边上。深呼吸集中精神动“黑暗世界”。 “可恶我之前已净空此地的啊你这醉鬼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才冒出来?” 老人出的声音、振动浓烈的酒精气息等干扰了龙兰静的异能“视觉图象”凌乱起来没法准确捕捉银凌海的行动。 “没办法了你出的声音和振动都会妨碍我让“奇迹小子”能……我只好杀了……”龙兰静忽地心中一动动作也愣住。 “对了侦探你会怎么办?从刚才那一子弹的弹着点你应该猜到我的位置而且那醉鬼制造的声音及脚步声等都会是我的障碍、你的掩护。所以你会怎么办? “你只能有两个选择:冲出去保护那醉鬼我射你不射他;又或是用他当掩护拾枪反击。快点选吧!就像那一次行动般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但不是每一次都有“双赢”的“奇迹小子”!选吧!” 龙兰静手指紧贴着扳机却没有扣下。枪管彷佛犹豫不定自从成为吸血鬼后她次为自己失明而懊恼。 “等等这是另一种较稳定的脚步声是“奇迹小子”……他踏前了一步没再动了位置是……可恶……” 然后空中传来银凌海的声音:“龙兰小姐我在这儿。” 位置确定。 ““奇迹小子”你打算牺牲自己吗?真是可笑。”龙兰静手指扣向扳机。 哥特市旧城区某个废车场场内的一所拖车屋处。 数辆没有亮警笛的警车安静的封锁了停车场各出入口。 目标人物越狱逃犯“疯狗”谢利被归类为逃亡中的高度危险人物。因为他可能持有重型武器而且本身有躁郁症的精神病纪录之外入狱前更是西墙帮的“刀手”(即负责与其它帮会直接火并的职位)以“手势好要钱不要命”见称。 梵歌冷静的看着前方心中思潮起伏想起刚自邻市传真来有关劫狱事件那囚车驾驶的口供。 囚车是在押送犯人往整修公路工作时被一名穿着……呃古代官廷弄臣装扮的人袭击整辆车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开囚犯当场逃了大半州警侦骑四出才6续抓回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疯狗”谢利是其中一个可能不是最危险、最残暴但一定是最麻烦的。 她又低头看看手表凌晨三时二十九分。 这段时间就正常人类的生理时钟来说是睡得最熟防备及意志力最弱的时间。 她看了看身旁的sa.t指挥官一眼对方也会意点点头用无线电下达指令。 七名穿上战斗服、蒙面头套背上有sa.t字样的特警队员立时安静无声的接近目标建筑。 他们以二人为一小组在唯一出入的门外排成单纵列五人在门左侧另两人在门的右侧近门的一人手持重三十五磅的撞门槌。 于左侧列第二位的队长向破门手比出握拳向下的手势。 破门手向门锁位置大力挥动几次门传来金属及木屑破裂的声音破门手再补一脚在门往内被踢开的同时退往一旁。 靠近门铰一方的前排四名队员逐一冲进房间内然后以交替左右挺进尽快控制室内环境。 尖叫、怒吼及喝骂声重迭的响起。 五分钟后。 无线电传来队长的声音:“长官成功拘捕目标人物清场完毕现场已受到控制。” “好了“奇迹小子”胜负已分是时候说再……”龙兰静手指轻碰扳机像是钢琴家开始演奏。 然后她的“黑暗世界”出现异动。 “慢着这声音及振动是某种硬物……衣物急摩擦声……是某个连续动作?但没有火药味代表他没有枪也没有移动啊……等等……是某种小型物体破空声不好……” “砰!”传来一记闷响。一道划破夜黑的小巧黑影先射穿m21的瞄准镜再狠狠的射入其左眼中。 眼睛图案的布条碎开眼眶处爆出血花。 冲击力加上附带的脑震荡龙兰静往后倒下m21也同时坠地。 束起的长因冲力而散开鹰眼皇后犹如躺在黑色天鹅绒上。 “这是什么武器……”龙兰静喘了几口气无视痛楚地探指进伤口处勉强摸到了是……一颗普通的卵形石头应该来自地上那些建筑废材。 “怪不得没有火药味也没有扣扳机的声音老天这么简单的攻击……” 龙兰静忽地笑了一下。因为狙击枪----最先进的远距离投掷武器竟然败给投石----最原始的投掷武器非常讽刺非常的黑色幽默。 狙击手欲半支起身子左手伸进怀中右手则移向小腿处。 “卡。”倏地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也同时响起龙兰静即使不动“黑暗世界”也知道对方位置距离自己约五米大门入口处。 “是你吗?银探员?” “是的龙兰小姐你好。还有别乱动我现在有枪。”银凌海平静的道没受伤的一手持枪指着倒地的龙兰静。 龙兰静忽地又笑了数声道:“投石?真是意想不到美国大兵守则的第十六条:当敌方进入你的射程范围你也一样。对不?” “嗯这是网上人们开玩笑的实际上……” “老天你连在胜利时也如此缺乏幽默感的吗?“奇迹小子”那醉鬼什么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 “请别说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怎可能想出这么精密的计划?其实我本来只想藉受伤时借机丢下枪让你松懈下来再……不过那游民老伯的确给了我额外的机会。” “哼我太执着于你那时的“二选一”行动了忽略了第三个选择……等等……”龙兰静想了一会再讶道:“所以决斗前我们的对话……” “是的我从你的行为说话加上从你电话上的线索花了些时间拜托阿高……我的朋友调查有关你的资料这才是我迟到的真正原因。” “所以当你来到南门时那些刚好想起我是谁又不断强调手枪葛拉克17什么的都是谎话?” “大部分是的。我从你的说话行为推断你很执着于“决斗”所以之前不断用说话挑衅你好把你的思考模式局限在“纯枪手比试”“以枪互相对决”的模式中。 “那你行动时会单调的限制在“银凌海有枪等同可攻击”、“银凌海没枪没法攻击”的死胡同内忽略其它可能性。” “你真是个混蛋。” “对不起但我无论枪法、攻击距离、训练以及现时的身体状态都不及你。这是个冒险的计划风险很大但没办法我真的没时间跟你耗。” “啧我事前布的是物理陷阱而你布的是心理陷阱。你这讨人厌的“奇迹小子”这样简单的方法……” 龙兰静顿了顿忽又笑了一下再道:“决斗是人的粗暴本能和理想结合的一种方式莫泊桑(maupassant)说过决斗的胜负是由“天意的偶然来决定”。 “上一次你赢我还可以说那是偶然。而第二次你赢看来神明真的站在你那边呢“奇迹小子”。”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你执着“决斗”背后的理由吗?如果你还在意那时为何射失的话我想我知道原因。” “谢谢喔因为我就是不懂我当时就拥有一切优势训练、装备什么的。” 龙兰静有点咬牙切齿的道:“而你不过是个入职不久的菜鸟对方持枪向你开火又要顾及人质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你还能连开两枪同时击中两个不同的目标?你别告诉我你当时已经是吸血鬼了。” “不。”银凌海静静的看着对方彷佛对方也看得到自己般道:“因为警察不是杀手。他开枪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射中什么或是杀死什么而是为了保护什么。这……抱歉但我相信龙兰小姐你那时忘了最基本的东西所以才会射失。” 龙兰静沉默了一会忽地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我弄错了原来你的幽默感丰富得很。” “……” 狙击手喘了口气忽语气一转轻柔的道:“你是个天真的傻瓜。奇迹小……不阿海我的密语是----人鱼公主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以金钱易物之地。”” “就是这个?”银凌海瞧瞧对方及腰的长忍不住道:“你躲在高塔上等我来应该叫作“长公主”才是啊。” “老实说我有提议过的但“愚者”对这点很坚持你也别问我这话是何意思我不知道。” “……” “阿海给你多一点情报吧“愚者”的七名手下中我除了和孪生子碰过面外还知道另外一个。” “谁?” “就是那个有名的“秋天炸弹客”:齐格飞·雅典你应该听过的。“愚者”把他在监狱中弄出来而决斗前我为某些……某些事接触过他。” “什么!”银凌海惊讶得合不拢嘴他深吸几口气后道:“谢谢你告诉我。” “你真要报答我的话那就给我一个败者应得的结局吧阿海……不银探员。” 银凌海摇摇头道:“套用你那什么决斗术语的话我是你的对手不是你的屠夫。”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龙兰静说着衣服下的手指似是动了动。 “龙兰小姐你干了什么?”银凌海立时惊觉起来厉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引爆埋在这儿地底的炸药而已是我请“秋天炸弹客”替我准备的。威力没多大啦不过是炸毁这儿大半个区域而已。” “什么你……”银凌海吃了一惊正欲冲前。 “快点逃吧。”龙兰静手一伸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迅从小腿枪套掏出一把小巧的葛拉克25手枪。 “你……” “别过来。而且无论你还不还手我也会开枪这样你还有时间救那醉鬼吗?” “龙兰小姐听我说……” “你还有十秒时间。” 十一秒后由火光及巨响组成的交响乐在废弃的南星住宅区内奏起。 指挥官向梵歌敬了个礼和一众sa.t队员迅离去。 梵歌来到拖车屋前方的空地上“疯狗”谢利半坐在地上双手被手拷反剪扣着。 “你们到两旁警戒防止他有什么同党出现。”梵歌忽地向身旁的警员出奇怪的命令。 众人愣了一下在上司的厉目下散开。 “晚上好“疯狗”谢利先生。” 对方从下到上看了看梵歌吹了声口哨道:“怎么啦宝贝?如果你喜欢用手拷你应该在上床前告诉我。” 梵歌微笑了一下道:“谢利先生我知道你贵人事忙我就直接说吧“秋天炸弹客”齐格飞·雅典在那儿?是不是他策划整个逃狱行动的?” “我又不是他老妈我怎知道。” “谢利先生请不要开玩笑好吗?过去三年你和齐格飞都是同房的牢友又……呃巧合地一起逃狱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的。” “呃是吗?你这样说我好像有点模糊印象……啊快想起了快想起了……啊对了!他其实还没走远的喔。” “疯狗”怪笑起来露出一口带着斑驳焦黄色的利牙道:“每年到了这月份尤其是这几天他都会很不安分老是在碎碎念什么的。 “啊好像是炸弹什么的……应该是近似这个音的……啊我又想起了这个哥特市有些东西令他很不爽似的……是的快想起了快想起了……” “疯狗”谢利忽地顿住向梵歌眨眨眼。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增进你的记忆力?谢利先生。” “嗯先我要换一间舒适一点的牢房还要为我开一个假释委员会让我提早假释出狱。啊如果你能陪我一晚就更好了宝贝。” “就这样简单吗?”梵歌笑笑在毫无先兆下忽重重一脚踢向谢利下体。 “你……婊子……”谢利双目反白身子往前半倒下去。 “你再不说我就把你转到中度设防监狱还给你额外的阅读权和探视权。” “你x的你这样也算威胁……” “前提是我会同时放出风声说你出卖了西墙帮当然是在我们扫掉他们的老巢之后。” 梵歌忽蹲下身子靠近“疯狗”谢利再道:“你这样“享福”就算你说没出卖他们他们信你的机率有多高?而且西墙现在的老大“大胡”基米又是个“有杀错没放过”的人。谢利先生祝你到时狱中生活愉快前提是你那时还有命。” “你这干x的婊子……”正喘着气的“疯狗”谢利忽地张大嘴巴尖锐的牙齿直往梵歌的脸噬去。然后嘴巴碰到了金属是葛拉克19的枪身顶着了对方的上颔内侧。 “呜呜……”“疯狗”谢利出口齿不清的呻吟。 有如早知对方行动的梵歌紧握着枪手指轻碰扳机像是打拍子静静的道:““疯狗”谢利先生我知道你有次暗杀日本帮会落樱组的组长时失手被对方五花大绑结果你反而借机用口咬断了目标人物的咽喉你那“疯狗”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啊呜呜……” “你的“嘴巴”太有名了连上城区幼儿院的小鬼都知道。” 梵歌盯着“疯狗”谢利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所以只要砰的一声过后我再告诉大家你引诱我靠近你想偷袭我而我为了自卫而开枪那这件事唯一的牺牲者就只会是我沾了脑浆的洋装你明白吗?” 附近的警员这时察觉有异纷纷奔回。 “疯狗”谢利开始流汗。 “谢利先生不知惊吓疗法对你的记忆力有没有帮助?” “疯狗”谢利勉强点头。 手枪轻轻移离“疯狗”谢利嘴内但离嘴巴不足五厘米。 “监狱再差总比棺材强现在给我说吧。” 银凌海的家。 探员坐在椅子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前方的桌上是几个瓦楞纸纸箱内里放了不少活页夹和笔记本。一旁还有一部手提电脑画面上则是某个新闻网站的主页。 窗外逐渐明亮起来隐约传来吵闹的人声天明了。 哥特市新的一天又或是灭亡倒数的第六天。 银凌海深吸口气欲站起泡杯咖啡却忽地一阵晕眩阵阵虚弱感及饥饿感传来是吸血鬼特有的饥饿感。 虽然缓慢但伤势总算痊愈了但长时间缺乏休息令他全身神经都像被左右猛力撕扯着般。 不!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了没时间了……银凌海心中一动之前浮现的那种古怪不协调感再次出现。 嗯等一等那时候…… “喵!” 忽地一声猫叫打断了银凌海的思路。他回头阳台栏杆处站着一只黑猫雯妮莎。 “雯妮莎师父?你不是在凯阿姨那里吗?”银凌海讶道手却没停下在纸箱内翻找着什么。 雯妮莎蹲坐下来道:“我休息了一会身体总算……不笨驴……我刚知道了某些……某些事有关……康薇尔的……” “是这个了!”银凌海高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说话同时从一迭笔记本子中找出其中一本来。 “你这么兴奋干嘛?” “这是莫叔的旧的调查笔记他是个老派警察只会用手写的。”银凌海边翻阅边解释道:“而且他会把用过的保存起来特别是当中有没破的案子又或某些特别的、有疑点的案子。本来用警方的数据库会查到更详细资料但我现在被……” 银凌海登了顿再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秋天炸弹客”身上续道:“总之我定要全力阻止整件事……啊师父你刚刚想说什么?” 雯妮莎静静的看着银凌海心中叹了口气想起不久前康薇尔对自己说的话。 “小猫连介入他生命这件事我也不肯定自己是否做对了更何况现在……不阿海不应为这些事……为一个陌生的老妇人担心……你不会明白的了……呃老天我在和一只猫说话……” 不我懂的女士残酷和痛苦的事我都懂。 “对了雯妮莎师父”银凌海拿着一本旧笔记仍自说明道:““秋天炸弹客”齐格飞·雅典被捕时我还在警察学校当时是莫叔抓到他的。而这笔记上有记下他的资料及当时莫叔追查他的线索过程等应该有帮助。” 雯妮莎尾巴不徐不疾的轻摆好一会才道:“嗯……但那最少也是四、五年前的旧资料现在还会有用?” “有的会有的。”银凌海迅翻阅笔记又边用计算机连上新闻网站翻找旧新闻道:“莫叔说过人的情感是不变的变的只是环境罪犯也不例外。” 同一时间中央警署。 案头的电话如闷雷般忽然响起令刚坐下的梵歌吓了一跳。 “西西妮亚是我。”话筒传来局长没礼貌的声音:“我接到报告已抓到那逃犯“疯狗”谢利了吧?” “是的长官。” “很好。但为何你要求布那什么“秋天炸弹客”齐格飞·雅典的全市通缉令?” “长官根据我……我是说专家的心理分析齐格飞他……” “去你的分析!”对方打断道:“之前的连环女性命案、市立医院大屠杀、小孩杀人骚动还有那什么神秘枪击案……呃就像是疯了般日日新鲜、天天新款!你现在是不是嫌我的麻烦还没够多?啊?” “长官请你听我说明……” “老天在短短几天内连续几个全市通缉令?市民、游客以及传媒会怎么想?刚才市长冲进我的办公室几乎拿我当沙袋。 “现在距离万圣节的大型游行只剩不到两天西西妮亚我告诉你这是市政府次在夜间举办的大规模活动同时又是哥特市庆百周年的重点项目不容有失否则我的政治前途……” 局长立时假咳了一声再道:“我的意思是大家、国内外媒体都在盯着。所以在这几天内我不想再有关于治安的负面消息明白吗?” “长官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通缉令我不批准。而且我若是齐格飞远走高飞也来不及还会做些什么?你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留在哥特市对不?” “长官我希望你听我解释那“疯狗”谢利他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了报告。”对方不耐烦的道:“不过那群人渣为了脱罪甚至会毒誓说月亮是奶酪做的! “听好西西妮亚我知道你做得很好你……你可以继续追查继续干活但保持低调低调懂吗?不许有太大的动作或是吸引媒体的大规模行动。” “但是长官……” “这不是请求西西妮亚。”对方说罢也不待梵歌回答径自挂断。 “可恶!”梵歌骂了一声狠狠的摔掉电话。 她深呼吸了几次再拿起话筒吩咐道:“通知其它探员十五分钟后召开紧急搜查会议。” 城北松木公园。 银凌海步出车子手中握着全哥特市地图来到瞭望台的栏杆前。 探员前方就是大半个哥特市的景色时为下午浓雾换上了阴暗的天色乌云压得低低的不像会下雨更似整个天空随时会整块砸下来。 银凌海看着天际建筑物组成的天曲线沉默。 “怎么样想到了吗?”雯妮莎从地上一把跃到木制的宽栏杆上却一个踉跄立足不稳勉强才稳住了身子。 “雯妮莎师父你没事……” “少管我如果我要让人日行一善我最少也会找个聪明一点的。” 雯妮莎嘎的叫了一声续道:“你又想怎么推理对手的行动?如果你没弄错的话这次的对手可没那么容易应付那个什么炸弹客只要随便在什么地方放个炸弹就成了你一个人怎样找?” “不是的。”银凌海解释道:“当年齐格飞来到哥特市在动手前就被莫叔抓到了。但他之前曾在多个州郡的城犯案莫叔注意到他选择的都是有某个特殊“性质”的地点。而且根据目击者口供齐格飞在行动时更有某些特定的行为……” “齐格飞·雅典智商达一八o的天才有几个学位是结构工程师兼工业爆破专家。”梵歌合上齐格飞·雅典的详细档案资料夹向众探员解释道:“他同时也是个稍有名气的业余艺术家。 “八年前他家开派对时生了意外的气体爆炸炸死了他大半家人及朋友。当时他因为刚巧外出到院子处才逃过一劫。我调阅过他的供词及心理报告他……” 梵歌顿了顿心中先把太专门的部分简化了才道:“他应该患有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简称作ptsd)。其犯罪不是为了谋利、报复或是破坏而是某种兴奋性的动机和所谓的纵火狂在某些程度上近似。 “在被捕前他每年都会于某个城市装置及引爆炸弹而且都在这个月的最后几天这也是人们模仿“大学炸弹客”而叫他“秋天炸弹客”的原因不过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晓得了。至于他选择的目标物……” “齐格飞每次只会放置一个炸弹于单一建筑物内”银凌海道:“而目标物方面莫叔现它们都有某个共通点比如波蒙特市的新罗马购物中心、春田市的市立博物馆、里其蒙市当时新建的火车总站等。 “它们的名字又或建筑特色都和那个中世纪的什么风格有关……呃即是有很多柱子和拱顶的那种……” “你想说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特色吧?”雯妮莎没好气的道:“龄童子军除了结绳外拜托你也培养别些高尚点的兴趣。” 雯妮莎顿了一会又道:“你的意思是他只会选模仿这风格的建筑物来炸?” 银凌海以敬仰的口吻道:“是的莫叔很聪明。他根据市内炸弹雷管、炸药等失窃案留下的线索抓到齐格飞的尾巴。而且齐格飞有个致命的坏习惯每次都会在肉眼可见的近距离下欣赏自己的“杰作”。 “而他在“观赏”时更会在脸下半部裹上一条……呃绘有特别图案的面巾这些古怪行为让莫叔在他引爆某幢仿罗马风公寓前及时抓到他。” “嗯那么现在他会不会又……” “不那幢公寓已拆卸了变了空地。不过我认真调查过市内各建筑物的资料最有可能的地点有三个……” “所以根据他的喜好及行为特征我分析……呃有关专家分析过哥特市内有三幢建筑物最有可能成为齐格飞的目标。 “分别是东村的提香剧院、中城东区的新西斯汀酒店及上城区的购物中心“新文艺复兴”因为某些来自上层的原因我希望大家……” 倏地一名警员慌张的冲进来道:“长官不好了调度中心刚接到报告在中城区的艺术博物馆现疑似炸弹的物体及……像是“秋天炸弹客”的人……” “什么?” “最糟的是如果龙兰静没说谎的话齐格飞现在变了“愚者”的手下加上其行动模式他定会在这一、两天内有所行动……老天威力强大的炸弹。”银凌海打了个寒栗深吸口气再道:“可恶如果我的感应能力能回复正常的话……” 雯妮莎像是打喷嚏的叫了一声道:“拜托啦笨徒弟你这几天都缺乏休息和“进食”精神已接近极限了就算没有帕克的雾……” 不远处的道路忽然响起密集的警笛声打断了雯妮莎的说话。 哥特市中城东区哥特市艺术博物馆分馆。 哥特市艺术博物馆本来位于上城区而中城东区则是其新建的分馆占地约五公顷主要展出非本土的艺术品。 数辆警车停在馆外的广场警员边封锁现场边协助馆内及附近的人群疏散。 梵歌与几名探员穿过封锁线匆匆来到馆内的警卫室。 室内已有数十名警探和馆内警卫各人神色凝重盯着前方十多个屏幕的其中一个唯一坐在椅上的是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 早在室内的警员敬了个礼道:“梵歌长官很抱歉但局长说你在fbi时有处理过这种事的经验所以急忙……” 梵歌摆摆手示意客套话免了随众人目光望向某个屏幕道:“这就是……” 屏幕显示的应该是某个主题展厅挂着多幅画作及摆放多座雕塑而在某个角落处一名男子坐在长椅上面墙侧背着监视摄影机。 “我们在艺术馆差不多关门时觉的”警卫队长道:“我曾经和他说过话但他没回应我听到那背包内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怕真的是……于是先封锁那儿再叫警察离现在……应该约十五至二十分钟……” 从摄影机有限的角度看去他身上穿着有点过大的长大衣配连身帽下颔处似是裹上一条倒三角的围巾。 在其身旁是个打开了的登山背包男子虽一手按着背包口子但也可以看到露出的电线及管状物体从包内还伸出一条链子一端绑着其腰部。男人另外一手则握着一个有按钮的管状物体。 “那男的所在是什么地方?”梵歌盯着画面好一会问道。 “是侧翼的展厅”脸上尽是汗水的中年男子道:“那儿现在以“文艺复兴时期的余韵”作主题展览同时和上城主馆的“文艺复兴中的意大利”互相呼应……” “呃请问先生你是……” “我是这儿的馆长。”男子站起来语气开始激动起来一副要撞墙自尽的样子道:“老天各位警察先生小姐我一千万个拜托你们那厅内放的都是真品虽然重要性及……价钱都不及主馆的那些但也是非常贵重的。 “这是为了庆祝本分馆启用再加上市庆我动用了大量人事关系从其它博物馆及收藏家中勉强借来的要是有个万一我……我……” “馆长先生警方会尽力保障哥特市民的生命及财产……” 梵歌的电话忽然响起。 “啊很抱歉。”梵歌接了电话。 话筒传来保母妮卡的声音道:“梵歌小姐是我。很抱歉打扰你。” “是道格有事吗?”梵歌瞬间握紧电话外壳指节白。 “不不不道格很好”保母慌忙道:“刚才学校那一边来了电话早先出的家长通知书上话剧表演地点印错了我怕你弄错地址才打电话来。” “嗯哼我明白了。”梵歌心中松了口气随即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心不在焉的回道。 “是的梵歌小姐两个地址的名字很相近不过一个在旧城区一个在上城区这次的表演就在那个“新文……”” 屏幕上的男人动了一下。 “我知道了”梵歌立时道:“很抱歉我要挂了。” 电话挂断。 男人像是坐得太累般身子左右轻轻摆了一下回复不动。 好一会各人才松了口气。 “爆炸物处理小组呢?”梵歌问道。 “正全赶来会在五至十分钟内会赶到。呃最少二十分钟前他们在电话上是这样说的。” 哥特市警方一般的处理爆炸物程序是第一时间召唤爆炸物处理小组鉴定该物品再决定移走炸弹或是现场引爆。 梵歌沉默回想有关齐格飞以往犯的案子。 有点不妥……不有点不协调的地方…… “馆长先生你刚才说厅内的那些东西是……” “不是“东西”它们是人类文明的瑰宝它们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也即十三世纪晚期开始在意大利的……”馆长立时怒道。 梵歌打断对方道:“那厅内的都是真迹吗?” “当然!”馆长高声回答。 “嗯……”梵歌又瞪着屏幕一会忽然道:“我进去和他谈谈。” 众人下颔同时往下掉。 “什么?长官但……”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同一时间艺术馆外侧门处。 “请各位尽量退后请各位尽量退后……”数名制服巡警边疏散建筑物附近的哥特市民边把封锁线扩大至一旁的休憩公园。 其中一名正拉着印有“police”字样胶带的警员忽地一愣脚下传来小型活物的触感。 “咦什么?”巡警低下头来现脚下有只黑猫一动不动的站着如琥珀的双目看着他。 “哪儿来的猫?” 忽地头顶吹来一阵凉风似是鸟儿低空飞过。 “什……” 警员本能的抬头上望头上的树枝微微摇晃着他抓抓头再低头望去黑猫已然消失。 艺术馆内侧翼展厅。 通道上散落着人们仓促逃亡留下的游览指南、外套甚至鞋子。印有戴维像的牌子也被推倒在地上面的雕像图案被加上无数脚印。 梵歌来到厅内的一道防盗栅栏前她手持手枪葛拉克19身穿防弹衣腰间挂着无线电对讲机不过是关掉了的。这是基本安全守则在二十五米距离内要关掉无线电一类的装置避免电波或火花触动炸弹。 梵歌向墙上的摄影机做了个手势。 好一会后栅栏徐徐上升。梵歌深吸一口气进入展厅。 灯光幽暗大理石雕像及墙上的人像画瞪着梵歌这个闯入者。 男子仍旧坐在长椅上背向梵歌不动。 空气中只有规律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先生?齐格飞·雅典?我是哥特市警察请不要乱动。” 没有反应不对方身子一直微微抖动着透过解像度低的防盗摄影机是看不清的。梵歌迅安静的绕到男人正前方。 对方整个身子都在包覆在大衣内戴上连身帽鼻子以下则裹着一块倒三角型、上面绘着猫头鹰图案的围巾露出一双眼睛及脖子。除腰间的铁链外还有部分电线从身旁的背包伸出连到其大衣内。 男人看着梵歌眼神古怪但没有威胁感露出的皮肤上尽是汗。 样子体型和轮廓很像齐格飞但…… 梵歌沉吟一会道:“先生我是哥特市警察你听到我的说话吗?” 没回答只有围巾后含糊不清的声音。 梵歌又沉默了一会道:“先生你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法说话吗?” “唔唔……” “那……好吧我问你一些问题答案是“是”的话眨左眼“不是”眨右眼你不知道或是不明白的就两眼一起眨动请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左眼眨动。 “你是齐格飞·雅典吗?” 右眼眨动。 “嗯……你手边的是炸弹吗?” 左眼眨动。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要你这样做否则对你不利?” 左眼拚命眨动。 “他要你拿着这东西来这儿坐着不动否则就会引爆你身旁的炸弹?” 左眼继续拚命眨动。 背后忽地传来微弱的响声像是一片枯叶落到地上。 梵歌回头瞬间近天花板横梁处似乎有人影闪过。 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先集中精神应付眼前的危机。 伏身在天花板横梁暗处的银凌海戒备着他紧盯着梵歌和齐格飞的一举一动眼中却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 梵歌复咽了口唾液步前看看略微打开了的背包内部皱皱眉。忽轻轻扯下男人的围巾。 男子的嘴巴原来被线缝合起来对方看到梵歌的举动立时着急的出唔唔的声音。梵歌没有理会一把拉开背包拉炼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闹钟、几团电线和一颗大石头链子和电线端以强力胶带贴在石头上各个部件也都以胶带互相紧贴。 没有雷管、爆炸物又或心跳侦测器、电路装置等炸弹是假的。 果然和自己作的推论一样齐格飞以前炸的地方都是模彷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比如春田市的市立博物馆当时展出的是拿文艺复兴为主题由现代画家绘的普普风格画作。根据齐格飞的行为分析他不会伤害真迹的那么…… 梵歌皱了皱眉拿起对讲机开启。 “长官请你别再乱来!”无线电传来警员气急败坏的声音:“爆炸物处理小组已到达也刚着装好保护衣了请你现在……” “不用忙了炸弹是假的……”梵歌没好气的解释了几句又向“假齐格飞”道:“先生请你别乱动救护员很快就来了那炸弹是假的连接在你身上的电线也是请冷静一点。” 梵歌说罢又瞧瞧假齐格飞从怀中掏出pda叫出炸弹客的照片在对方面前展了展问道:“先生是不是这个男人逼你这么干的?” 男人眨眼不点头。 是齐格飞造的但为什么……嗯他想引开警方的注意力让我们来不及反应和抽调人手那……梵歌脑中浮现出之前分析出来的三个可能地点。 什么?那男人是“假”的是诱饵?那么…… 银凌海摸摸下颔思考着。 是哪一个?不西西妮亚你要冷静一点。齐格飞安排这个假饵早晚会被现的而且选择这个地点……刚才馆主说过主馆也有相同主题的展览……反正是诱饵何不安排在上城区的主馆这样可以制造更大更多的混乱啊…… 对了是地点问题?齐格飞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么能达到最佳效果……依此逆向推理……离这儿最远的地点可能性是最高的那…… 梵歌情不自禁的宣之于口道:“是购物中心“新文艺复兴”!” “是购物中心“新文艺复兴”!” 倏地不远处彷佛传来相似的句子梵歌闻声再转过头。 没有人影只有高远去的足音。 下一秒梵歌又像是想起更重要的事情面容瞬间惨白。 等等那购物中心的地址是老天刚才……在电话上听过一遍的…… “糟糕了!道格……” 第八回:遗忘之痛 购物中心“新文艺复兴”。 购物中心东侧毗邻哥特河而整幢建筑物采放射式设计在中央地带则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喷泉四周附有强化盖板可以往喷泉延伸变成一个巨大的舞台。 舞台上方则是号称全国最大的天幕玻璃上面模仿西斯汀礼拜堂(sistinechape1)的天花板壁画却以彩绘玻璃画上哥特市内各个地标及哥特市民生活的图案风格混杂古怪。 舞台上已经放置好布景及观众坐椅等工作人员在作最后检查舞台四周已围满了不少好奇的市民。 后台处则挤着一群穿上戏服的小孩他们脸涨得通红吱吱喳喳的十分兴奋。不过当中唯独一名穿上猫装戏服的小男孩离群坐在一旁下颔支在膝盖上腮帮子鼓起像得了腮腺炎。 “嗯妈妈答应我会来但表演就要开始……咦这是……”嘴巴咕噜着的小孩往旁一望刚好捕捉到一道轻轻跃过的黑影。 一只黑猫。 动物落足在某个支柱与上一层天顶的空隙间躲在阴影中抬头看着上方的天幕。 “小猫咪你在看什么?”小孩好奇的随着黑猫的视线望去。 “咦上面好像有两个人耶……一个瘦瘦的……嗯还有一个好像很高大……” “道格要准备上场啰!”后方忽地传来女性声音一名女子上前牵起小孩的手。 “但老师……猫……上面……”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是饰演穿长靴的猫喔记着别忘了台词喔。” “但……”道格再回头黑猫已然不见。 购物中心屋顶天幕玻璃的“上方”。 天幕玻璃从购物中心中央伸延占了近三分之一的天顶面积用的是最高级数防弹车用的特殊强化玻璃可以抵受相当的压力及冲击其底下还有合金框架支撑。玻璃表面滑溜即使清洁工人也要绑上几条安全索才能做例行清洁工作。 一道人影坐在玻璃上方睥睨着下方。 玻璃颜色各异折射率也不同在人影眼中呈现出来的是幅色彩怪异扭曲的众生相。 他只有约一百六十公分高四肢纤长瘦削令其头颅显得尤为大加上一双大眼就如一头被逼吃了半年麦片粥饿得皮包骨的猫头鹰。此外他背着一个小型登山背包身穿普通的连身运动套装鼻子下方裹着一条画上猫头鹰图案的围巾。 “秋天炸弹客”真正的齐格飞·雅典。 时近黄昏天上乌云不住聚集远方偶尔响起阵阵闷雷暴风雨将临。 齐格飞的目光焦点回到身前的一个木盒子处。 木盒子或是木箱约三个足球大小外表以桃花心木制成各面都雕有精致的唐草图案外表就如一个放大版的八音盒----一个只要打开就会听到由尖叫哭嚎组成的八音盒。齐格飞面对炸弹静默。 天空开始洒下微微的雨丝。 一会后脚步声在其右侧响起。 “齐格飞·雅典?” 齐格飞·雅典转头入目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身皮衣的青年手中的手枪指着自己嗯应该是葛拉克系列吧。 他笑了笑淡淡道:“是的我就是你好。你就是那个什么……侦探吧……” “是的。”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效率呢我安排那假饵应付警方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引开你的注意力想不到……算了好吧侦探先生我告诉你我的密语是----小红帽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治疗人身之地。”” “呃?”对方出乎意料的好商量瞬间令银凌海愣住。 “我没有骗你。不过我也不知这话是何意思也没兴趣你自己慢慢研究吧。之前为了“愚者”那两个古怪要求我已经累透了。” 齐格飞摆摆手如赶跑恼人的苍蝇般道:“我的每件“作品”都是心血所以拜托你给我闪边去别妨碍我集中精神。” 银凌海一动不动静静的道:“齐格飞那么……那木盒是炸弹吗?” “我比较喜欢艺术品这个词汇。不过嗯是的。” “你想引爆它?老天你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伤亡吗?” “你想我是干哪一行的?我当然知道了。” 齐格飞奇怪的道:“不过那些什么音爆、震波、负压一类的术语我就跳过吧。但这次我特意装在玻璃天顶上就是要适度的控制爆炸威力及方向玻璃碎掉后形成瞬间的玻璃雨纯就视觉画面来说应该会更震撼吧。” “为……为什么?” “我是个真正的艺术家。艺术可以拯救人的心灵你知道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有什么特色吗?就是和谐、明晰和宁静所以我讨厌虚伪的模仿哪一种形式都讨厌那令人不安……呃如果你是问我对地点偏好的话。” “你知道我问的不只是这个。” “嗯你和抓我的那群家伙一样老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对吧?为什么每次都在秋天动手?为什么放炸弹?为什么要生存?为什么要死亡?为什么?” “那其实到底是为什么?我有时间想听听。”银凌海逐渐变换位置以多个角度观察对手及……炸弹脑子拚命运转着。 嗯炸药是哪一类的?tnt、c--4或是其提炼出来的rdx?又或是自己喊不出名字更力高效能的炸药? 雨丝开始密集起来。 最重要的是用的是哪种引爆系统?是定时系统?又或是手机无线电遥控?呃炸弹有固定在地面吗?有装震动感应装置?还是有其它陷阱? “很简单我害怕遗忘。”齐格飞淡淡道语气平静。 “呃?遗忘?” “你来到这儿一定知道我的故事吧。当时那场意外后……我……我不断想起我的亲人朋友想起他们所有人的脸我的心像是揉碎成无数分子般我……我用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才战胜这种感觉然后我没事了。” 齐格飞闭上双目又睁开道:“最初我的确以为是这样。” “嗯?” 齐格飞沉默了数秒才道:“某一天我开始忘了某个朋友的别名隔天我又忘了某个表兄的绰号我才知道事情原来更糟。” 雨势渐大齐格飞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宠物用的营帐在木箱上架起防止雨水直接洒下。 “更糟?” “是的我觉自己的心开始没那么……呃紧揪着了我心中有个声音说:“忘了他们吧好好生活放眼未来。”” “呃这有什么问题?” “天杀的你就是这么幸运?”齐格飞激动起来道:“从没有任何心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吗?老天他们全部都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连结他们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如果我的心麻木了小说那一切都会归于虚无!” 银凌海想说点什么但瞬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突然变得像浓痰咳不出来。 “那太恐怖了所以我不可以忘掉他们我不可以停止哀痛。”齐格飞顿了顿静谧的看着银凌海双目再道:“如果我忘掉哀伤就等于忘掉他们。遗忘记忆就是遗忘死人这才是最大的恶。” 银凌海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才道:“齐格飞我明白你的话但没法理解你的话还有你的世界观。” “那你是幸运的人。”齐格飞目光的焦点落回木盒上道:“艺术可以拯救人的心。每次的爆炸真实的爆炸那实在的火花、光芒、随后的哭泣惨叫这些都唤回我的记忆。 “最重要的是让当时的感觉鲜活过来。那些家伙说那是什么ptsd不不是的朋友那不过是种痛苦私密的痛苦你明白吗?” 银凌海摇摇头。 齐格飞却没有理会银凌海的反应更像是自言自语的续道:“到后来我开始连对爆炸也麻木了当年那抓到我的警探某种程度上帮了我最少我有个“非不为也实不能也”的借口。” 齐格飞嘿的笑了一下再道:“不过“愚者”令我成为……吸血鬼也让我有特别的……能力:我能保持意识清醒我要的话是在任何时候。 “这能力在战斗中没啥用不过正是我要的这次我要亲身感受那种痛楚那种感觉整个过程完全的清醒!即使支离破碎也能保持意识我要感受“爆炸”的一切这是我的救赎十五分钟后出现的救赎!” “你要和那炸弹一起……” “是的老实说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甚至有没有意义。但……老天当其它方法无效你总要试些别的对不?” “我真的不明白但我要阻止你。”银凌海说罢轻轻踏前一步。从炸弹的外型齐格飞的说话、行为推断木盒中的应该是普通的定时炸弹没时间了只得一试。 “你要制止我?” “先制住你或是先移开那炸弹我不介意先后次序。” “嗯干架我真的级弱的即使成为吸血鬼后也一样真要打我大概三秒钟就被你制服了吧。”齐格飞淡淡道。 “是吗?” 雨势开始大了道道银箭自乌云处射出。再来是道雷光天地一阵白茫。 “所以我找了个拍档”齐格飞高举一臂做了个手势又道:“其实他一早已在附近在等待着他的战场。” “什么?” 隆隆的巨大雷鸣有如万个战鼓同响同一时间一道几近低不可闻的脚步声自银凌海身后高接近。 “嘎----” 巨大的黑影伴随声音出现空气也几乎被逼开。 “不好很快的……” 银凌海勉强半扭过身子但先机已失。 右手一痛手枪被轰飞至远处对方的攻击动作极为敏捷灵活十分之一秒后探员腹部传来巨大的冲击整个人被撞飞往后抛跌出去。 “啪!”银凌海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消去部分冲力再顺势一手抓着地上某个铁条架才勉强稳住身子。 天上电光一闪雷声伴随。齐格飞忽地轻哼着一旋律凄美忧伤的曲子是佛汉·威廉斯的《绿袖子幻想曲》。 “吼……”银凌海如猫般弓起身子头微抬擦擦嘴角溢出的血丝刚才还持枪的手微微颤抖着双目赤芒浮现盯着前方的巨大黑影。 作出巨大破坏力攻击的是个过两米高有如巨人般的黑人壮汉。他身穿运动夹克双手戴着手套约六十来岁两鬓斑白小*平头上的灰像是无数尖刺亦如银凌海般双目红芒隐现。 “他叫刚铎也是帕克的七名手下之一。”齐格飞暂停哼歌道:“除了老爱碎碎念什么天使翅膀的外是个强而有力的好帮手。刚铎先生接下来是你的战场了。” “唔。”刚铎头微低下颔略收双臂曲肘左拳在前略高于肩而右拳在后近下颔处拳峰则朝向银凌海。 “等等这人……我好像在那儿看过……”看到对方的动作银凌海瞬间闪过模糊的印象。 夜空接近同时闪过两道电光天地成黑白。 “嗄----” 刚铎沉默右脚掌蹬地左脚同时前滑如此反复以滑步逼向银凌海。 雷声隆隆而至。 中央舞台上。 “好了各位亲爱的先生女士”拿着麦克风的主持人炒热现场气氛的道:“相信大家对格林兄弟、安徒生这些童话大师的名字和作品都耳熟能详对吧?哈说到这个很多人其实弄不清哪个童话是哪个大师写的喔例如……” 主持人略微顿了顿察觉到观众不耐烦的气氛立时改口道:“但是在今天晚上大家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喔!” 观众拍掌。 “由哥特市彩虹儿童剧团主演巧妙的串连起《国王的新衣》、《美人鱼》和《灰姑娘》等多个不同名家撰写的童话故事其剧本更得到全国最佳儿童戏剧剧本的亚军。大家是不是很想看呢?不过别急我们先请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代表说一两句感想……” 同一时间后台处。 大群穿上戏服的小孩既兴奋又紧张的等待着身旁还站着数名放不下心来的家长在老师的劝说下才勉强步回观众席。 同样在后台的道格从布景板的缝隙偷眼瞧着观众席好一会道格回过头眼圈一红两边腮帮子再鼓起噘嘴向身旁的保母妮卡道:“妈妈又骗人她没有来。” “这……梵歌小姐可能正赶来呢而且你放心吧!”妮卡拍拍手上的dv摄录机“我会拍下你精采表演的。” “但妈妈答应过的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儿。” “嗯我的手机留在观众席的包包中待会吧好不?”对方有点为难的道。 “哼。” “不好意思这位家长……”此时一名忙碌的老师跑来。 “啊好的我现在回观众席……嗯道格要加油喔!我知道梵歌小姐很期待你的表演的。” “嗯。”道格没精打采的道。 “呃道格快要出场了你……”老师正想牵起道格的手后方忽地传来一声尖叫。 “老师汤姆和谢利又在打架!” “什么?”老师匆忙走前制止。 “哼妈妈是坏人不守信……”道格咕噜着然后心中浮现一个孩子气的报复念头。 刚才的准备姿势和这步法是拳击?银凌海心念电转巨汉步法节奏改变由滑步变成轻跳般身子倏地加已来到探员身前。 “什……”银凌海慌忙欲作出防御动作。 黑人前臂略伸是比刚才攻击更快的左刺拳在银凌海反应未及时已狠狠击中他的太阳穴。刚铎左拳回收动作不停左直拳已击中对手腹部探员整个身子立时如被炸开了般因剧痛而瞬间愣住。 然后是一记下而上的右勾拳银凌海再次双脚离地背叛地心引力。 战场下方的舞台处。 “好了谢谢赞助商代表。”主持人紧握麦克风大叫道:“各位一定很焦急了现在由哥特市彩虹儿童剧团主演的《童话游踪》正式开始!” “好了上场啦大家像练习般放轻松就可以啦。”老师向一众小孩道却忽地愣了一下脸色微变道:“咦道格呢?” 探员整个**如炮弹般横越空中先撞歪某个由铁条组成的护栏再落到某个水泥台子前。台子上连着的一支粗铜棒也被撞歪了露出棒身内部的双股铜线。 “嘎呀……嘎呀……” 越正常人水平快灵活动作和瞬间爆力拳头更像是炸药般特别是左拳的打击感……他戴上铁指环一类武器吗? 刚铎再度逼近挥拳这次不是带试探性质的刺拳而是记直接狠辣的左直拳如攻城锤般捣向银凌海面门。 嗯拳击吗?好吧。 慌忙立起的银凌海双目赤芒暴涨集中所有注意力于对方的动作上。 捕捉到了!银凌海身体略侧同时左臂向右侧格挡右腿则踢向对方的膝盖处动作一气呵成。对方用的一直是典型的拳击动作而拳击是没有下盘攻击的代表他对此的反应会较慢。 踢击命中!以自已吸血鬼的能力这一记最少也令关节移位吧他的身体也会略微前倾此时我再…… 对方的关节位置却只传来如弹丸命中牛皮的厚实声音触感则如千年树干的硬质木身。“什……” 刚铎以凶猛的右直拳回答然后是左直拳、右勾拳攻击快连贯行云流水是拳击中的一二三连击法。 人形沙袋往后退飞数十步勉强站直没倒拚命喘气。 刚铎仍然保持基本的拳手姿势膝盖中招处传来吱吱般骨骼摩擦声音。他如测试般原地弹跳了一下再左右各横移一步动作流畅就如没中招般。 刚才那一记踢击他明明就…… 刚铎如看穿银凌海的疑问般打破一直的沉默道:“小子这是我作为……吸血鬼的异能当我集中精神的时候肌肉、韧带骨骼及关节等都会比一般人坚固抵受力及耐痛力更强而且复原度极快像这种抓痒般的下段攻击是没效的。” 原来是这样是和雯妮莎相似适合近身战的异能吗?而且对方本已擅长肉搏战老天真是令人头痛……不炸弹快要爆炸没时间了。 银凌海深吸口气静下来把所有杂念包括炸弹快要爆炸的事都排走。 冷静集中精神。 巨汉再次攻至由跳跃步转滑步直拳、刺拳、摆拳交替出击快如闪电。 银凌海以左臂防守右手防守防守防守侧踢直踹仍旧没效。 踢击无效探员小腹露出空档。刚铎冷哼一声一记左平勾拳立时轰向对手。 中计了---- 银凌海深吸口气用尽全身上下所有力气抓住对方攻来的左手扳开对方手指一边上折其四指同时让手下沉。这是柔道中的“四指技术”对方手指被屈向自然弯曲的相反方向韧带被拉紧手的所有关节被锁住神经也会受到极大的刺激。 刚铎的关节部位的确很坚固但关节就是关节不是钻石再强化也一定比一般骨骼脆弱也不会由有变无。 而且刚铎是拳击手双拳的确很强但从一直的对战情况看来他除了拳击外不会其它格斗技巧所以只要想办法牵制或是破坏他的手臂就会容易应付得多。 这是时间紧迫下陷于劣势者的冒险攻击。 很好抓到了然后再使出投摔技……双手皮肤传来某种古怪触感而刚铎手指关节同时传来金属撞击音。 金属撞击音? 刚铎如不受关节扭曲影响般神态仍旧冷漠同时右直拳毫不犹豫地往银凌海前胸轰去。 “喔……”清脆的肋骨断裂声响起银凌海整个人第三次往后倒飞巧合地再撞到先前同一位置上护栏铁条断裂而已歪掉的铜柱向侧一倾倒在玻璃天幕边缘的混凝土天顶处。 雷声电光纷至雨水倾盆洒下。 刚铎猛地扯下夹克露出贴身汗衫下的精赤肌肉右手上臂处有个“镜人(mirror-man)”字样的纹身而下臂的纹身则是一对红色羽毛翅膀及一个光环图案左臂则是一节金属义肢。 “什么这是……” 巨汉的左手义肢其肩膀至手指的各关节枢纽、螺栓位置等均由金属组成色呈黑色暗哑像是某种黑色金属没有一般义手的人造皮肤上臂处铭刻着一个特别图案是一个在同心圆中的天平圆周边处还刻着些不知名的文字。 而义肢与肩膀接合处呈不规则形态更如肌肉般微微蠕动着比较像是……咬着刚铎的肩膀。刚铎再脱下显得多余的手套复张开双臂昂仰天向雷电怒吼。 “女士……不警官请你再说一次。”商场的保安主管看着梵歌及身后的一票警察脸都白了下颔张开至不可思议的角度。 “我说我们怀疑这儿有炸弹请你马上疏散这儿的市民……” “请等等我先向总公司汇报一下……” 梵歌忽地一把掀起其衣领冷冷道:“马、上、去!” 银凌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胸口处像是塞了把热炭咽喉中不止涌出又腥又咸的液体眼前景物都浮现出双重迭影。 刚铎大部分攻击都朝银凌海头部招呼脑震荡的效果开始出现。 那是……金属义肢?但现阶段还没开出这样高的灵活度啊…… 刚铎彷佛会意声音似带某种歉意道:“这是“愚者”给我的说是什么炼金师公会的产品它可以与神经中枢系统联系感应到神经脉冲模仿真手的动作不过没法传递感觉就是了。” “所以原来你的左手不会痛吗?”银凌海拚命喘气呼吸杂乱。他的目光落到对方正常血肉的右臂处看到镜人字样的纹身忽心中一动。 “等等……我……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重量级拳王“镜人”阿伯拉罕·昆·刚铎!” 银凌海想起小时候每次有阿伯拉罕·昆·刚铎的比赛莫凡要是在家总会盯牢电视不放。而“镜人”这绰号是因为……刚铎是左撇子而且……对了他每次都故意用对方最擅长的拳招了结对手呃好像是这样。 “正确点说是前两届的拳王。”刚铎苦笑了一下道:“对我来说已经像是一万年前的事了。” “刚铎先生你是有名的运动家啊到底为什……” 刚铎打断银凌海道:“小子我的故事其实不重要来来去去其实都是那一套。昔日的英雄被世界遗忘失意、痛苦再加上……” 拳击手看看自己的义肢道:“交通意外然后又是痛苦人就是喜欢重复。” “刚铎先生……” “我想再次找回那种感觉那种真正的战斗真正的人生意义而“愚者”说会安排一个好对手给我。 “你拒绝齐格飞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以为你和我一样心中都背负着某种东西只有这种人才懂真正的战斗灵魂完全燃烧地战斗要这样才能摆脱痛苦。” 刚铎顿了一下语气转寒道:“可是我弄错了。” “弄错?” “明知对手实力如此强大明知炸弹就要爆炸但你在干什么?你那娘娘腔的攻击算是什么?” 刚铎摇了摇头道:“我从你的招式动作看出来了你的一切攻击都以最低武力为大前提不是毁掉对手而是制止对手。可能条子受的训练就是这样吧我不知道但在这时就太天真了。” 银凌海沉默只不住喘息折断的肋骨刺入肺部痛楚令人提神。 “现在是生死决斗这儿是擂台是战场。我是个职业拳手是以毁灭对手**为业的人以破坏为根本不会想这招是否太残忍是否令对方造成永久伤残一类。” 刚铎顿了顿忽地露出失落的眼神续道:“不久前有个占卜师向我说过我会在战斗中遇上“天使”拯救我的心我以为这次……不还是算了动作和战斗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小子你退下吧我不想再和一个半吊子的男人战斗。” 空中传来《绿袖子幻想曲》的轻哼曲调齐格飞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中对周遭生的事不闻不问曲子于雨中回荡。 像倒数。 银凌海擦掉鼻孔流下的鲜血再次站下来道:“那么刚铎先生那就请你好好指导我战斗的方式吧。” 刚铎摇摇头再摆出拳手基本姿势道:“我还是拳手时我的土耳其按摩师说过一句他们国家的谚语:“许多人被认为很勇敢是因为他们没有勇气逃跑”。” 银凌海忍痛深吸口气斜瞄一下左右的地面身子倏地横移一双眼睛复紧盯着刚铎。刚铎沉默下来以滑步和银凌海保持平行方向。 半秒后刚铎由滑步转跳跃步挥强大的瞬间爆力高逼向银凌海。 一记右刺拳银凌海身子慌忙略侧勉强避开但身体也因此失去平衡。 刚铎轻哼一声左直拳连带袭至。银凌海一脸狼狈恐惧双拳疯狂挥舞朝对方臂侧乱打度虽快但杂乱无章。 招式往还银凌海颔侧被狠狠击中往后退了两步刚铎丝毫不停以跳跃步急前移左直拳再全力往银凌海击去。银凌海低吼一声同时挥拳迎敌奇-書∧網拳头互相撞击。 “咦?” 刚铎在运力中的义手传来异常的振荡瞬间其手肘关节处怪异的摆荡开去。 银凌海右手手骨不半条膀臂也传来清脆的骨骼断折声。 动作崩溃刚铎瞬间失了平衡身子前倾。 最强处往往就是最弱处金属义肢的确很强但义肢就是义肢没有痛觉不会告诉大脑哪个部分损坏了。 唯一的机会来了! 银凌海左手紧抓对方剩下的右手同时脚一挑踢起本来是护栏一部分的断铁条。 铁条如利箭迅穿过对手肋骨之间目的地是心脏。 “喔!”刚铎痛哼一声。 战斗前先横移至接近断铁条的位置再做狼狈的假动作然后瞬间集中攻击金属义肢的其中一个螺栓接合处----是零或一百的高风险战术! 最重要的是刚铎是吸血鬼被利刃等物体刺入心脏会暂时不能动弹但不会死。这点银凌海自己也体验过。 成功了现在快……异变倏至! 刚铎只愣了一下右手一把挣脱巨大的手掌再迅抓握着银凌海的头颅。 “什……”被激起凶性的刚铎怒吼着一臂凌空高举银凌海再猛地往下一撞。 探员后脑与强化玻璃热情相遇玻璃登时高兴得龟裂起来后脑勺则报以灼烫的血。 “嘎!”刚铎正常运作的血肉手臂疯狂胡乱击打如陨石雨般撞击银凌海**及身旁的玻璃玻璃龟裂得更厉害辅助支撑的钢条也吱吱作响。 剩下的**和五官都在溢出鲜红液体。 “嗄呀……嗄呀……”刚铎站直身子看了看金属义肢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再一把将手肘下的半截扯掉。 “小子……你刚才那些看似慌乱的攻击其实瞬间都重复打击同一位置吗?而且这铁条……”刚铎一脸不可置信的略微转头看着完美穿过肋骨空隙的长条武器道:“这是很好的战术本来是的。” “嗄……”银凌海喘息着没法说话。 “你知道我的绰号为何叫“镜人”吗?除了我是左撇子而且喜欢用对方的绝技了结他外另一个原因是我天生内脏位置是左右相反的。” “嗄……” “我初出道时经理人甚至以此作卖点呢。老一辈的拳击迷都知道但你年轻不知道是正常的”刚铎唏嘘的道:“我不过是一个被遗忘了的上上届的拳王罢了。” 巨汉叹了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眼鼻嘴都是干与犹未干血迹的银凌海忽又露出刚才失落的神色道:“那个占卜师很准一些只有我本人才知道的秘密她也晓得她说要是我选择战斗就会遇上一个长着“红翼的天使”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刚铎展展手臂上的纹身道:“我也是为此才纹上这个的但最后天使还是没出现上天真的舍弃了我吗?小子你说呢?” 刚铎一手举拳向天道:“算了我不期望一个弱者会有答案。” 下一秒拳头就会如巨锤般捣下。 恐惧有如黑死病般高传播购物中心内的人们以看到一折大减价的度高逃跑偌大的建筑瞬间变得如死城。 梵歌匆忙来到中央舞台前神色紧张的左右张望倏地看到某道熟稔的身影立时一把抓着对方。 “妮卡!” “啊!梵歌小姐。”保母也是一脸慌张。 “道格呢?他在哪儿?我刚看过他不在那群疏散的孩子中。” “我不知道老师说表演前已经没看到他了我也在找他对不起……” “可恶……”梵歌深吸一口气道:“这儿很危险你快走。” “不没看好道格是我的责任我要……” “快走!这是警察的责……” 天顶上忽地传来巨响二人抬头一看玻璃顶是一……不两个人影玻璃及钢架传来呻吟般的嘎吱声玻璃碎块开始落下。 “这是……” 银凌海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弱者有答案……” 站起来拜托我的身体请你站起来啊…… 像以往查案面对某些强大对手被逼至濒死的极限状态时一样心中有道声音响起了。 心兽每头吸血鬼体内的野兽。 “不行了吗?但这次我不会再帮你的。”声音低沉混着咆哮:“除非你给我你的……” 白光亮起天际劈下一道霹雳。银凌海双目瞪大巨响令他意识再次聚焦。 皮肤刺痛每一根毛都像被拉扯着这种感觉是……近距离雷击的先兆? 白光瞬间充斥于大气中接下来是隆然的一声巨响。 打雷时避雷针能吸引雷电的放电通道让其电流从针处流到地面避免损毁建筑物可是购物中心的避雷针被银凌海多次“撞击”已经断掉了。 比常人高大的刚铎肩膀半截的义肢胸膛处插着的铁条让他继避雷针后成为第二个良好的导体。 带着数万伏特电压的电流瞬间穿过刚铎的身体银凌海身体也一阵麻痹。 刚铎如电池耗尽的机械人般双膝一软半跪下来上身再前倾倒地空中飘来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除灼伤外强大的闪电脉冲电流会令人心脏麻痹停止跳动而呼吸中枢停止运作最后导致死亡。 当然那是指一般人而言。 刚铎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虽然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但身上的伤口已开始活性化是他特有的“耐打”异能。 “是……机会……”银凌海如梦游般摇摇晃晃的半支起身子他擦掉眼睛的血污但擦不掉复视现象手在地上摸索着。 刚铎一双焦点散涣的眼睛看着银凌海像是等待某个结局又似期待某种死亡的来临。银凌海指尖碰到了另一条断掉的铁条可以刺穿**的武器。 他没理会再摸索找到了。 是刚铎的前半截义肢。银凌海横移两步咬牙切齿的做出运力姿势然后铁臂如棒球般投出破开风雨向着目标:齐格飞面前的木箱飞了过去。 拜托要命中啊!这个角度及力度加上投出物本身的质量应该可以把那炸弹撞飞到空中再沿抛物线落下那个方向是哥特河掉到水中应该能减低爆炸威力。 “啪!”金属断臂结结实实的撞到套上防水帐篷的木箱上。 同一时间银凌海脚下的强化玻璃终于崩溃裂痕快曼延再哗啦一声清响探员及巨汉立时往下掉落。 “危险!”梵歌一把扯着尚没意识过来的保母二人滚地葫芦般倒往一旁。 炸弹没有如银凌海计划般被猛力撞飞但因为冲力加上雨水减低玻璃面的摩擦力木盒往一旁旋滑开去。 “什么?”如梦初醒的齐格飞立时站起欲追上去却脚下一滑往前摔倒炸弹被推得更远向玻璃天顶边缘处滑去。 “不!”齐格飞一慌整个身子飞扑过去有如美式足球触地得分姿势般。千钧一间他勉力伸长手臂由上往下仅仅把离边缘只有约寸许处的木盒子按住。 狂风带着雨水从天顶的大洞攻进建筑物内。 “成……成功了吗?”银凌海勉力欲半支起身子却哇的吐了口鲜血。探员只感自己全身内脏都像被火反复烤过再塞进几枚热炭和海胆。 不远处则躺着半昏迷的巨汉出微弱的呻吟。 “啪。”另一旁某块将坠未坠的布景板掉到地上银凌海本能转过头去地上半跪着一名十来岁的小男孩对方似乎被吓得愣住了双目失神无焦点呆呆的没有反应。 “小朋友这儿很……很危险你快……” “嗄嗄……好险差点儿就……”齐格飞虽拚命喘气甩掉了围巾的嘴巴却露出笑容。 倏地一道黑影闪过是一只黑猫。 “什……” 黑猫横空一跃如皮球般猛力撞在木箱侧面上被齐格飞手指按住的木箱遭横向力度撞击往空中抛跌开去。 “不!”眼中只有木箱的齐格飞尖叫一声不半声他恼怒的一手拨开黑猫身子一跃往外扑出。 木箱回应地心吸力往下掉落。 夜风在齐格飞身旁高掠过就在他的手刚接触到木箱的瞬间白光从箱中涌现。 下一刻火焰的花卉从箱内盛放。 齐格飞的嘴巴向上弯想起他可能是帕克七名手下中最快乐又或有最美好结局的一个求仁得仁的笑声自喉咙内酝酿。 大量产生的气体往外迅膨胀高于音的度产生音爆。 爆炸声完全掩盖了炸弹客的笑声。 “隆”的一声巨响炸弹于建筑物斜上方的空间爆炸。 震波往各个方向传递虽没有如炸设想般粉碎整个天幕玻璃但强大的冲击力仍猛烈袭向四周。天幕被刚铎弄毁的部分再受冲击咿呀一声合金支架、玻璃以及天幕下方的舞台射灯等东西如冰雹般从天而降再出巨响。 巨响过后一切回复寂静。扬起的灰尘逐渐落下舞台各处如被台风刮过般满目疮痍空气也似吓得不敢流动。 冷风从塌了三分之一的天顶灌入雨却停了。 刚铎双目闭上一会又睁开他摇摇头意识开始恢复过来。 “嗯这儿是……对了刚才那小子……等等我还没挂……那炸弹爆了吗?不过威力可没齐格飞说的那样……还是那半吊子的小鬼成功了……不!没可能……咦?” 刚铎勉强半支起身子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躺着一名小孩虽紧闭双目但胸口仍是有节奏的起伏应是是昏了过去。 刚铎双目逐渐回复正常这才留意到自己和小孩上方立着一道奇怪的黑影。 受爆炸影响此时购物中心已一片漆黑只剩下从上方透射进来的天然光线。人影背光而立张开双手而背项上则伸出两片怪东西像一双翅膀。 “是……是那小子?他保护了这小鬼和我……等等!他的背……” 银凌海背脊上的原来是两片巨大、不规则形状的玻璃碎片。它们巧合的插在左右肩胛骨附近染了血呈红。 就似一对育不良的翅膀。红翅膀。 眼神失去焦点的银凌海倒下背上的玻璃因冲击而碎掉。 刚铎愣了一下忽地大笑起来巨手伸向银凌海。 第九回:少年 “妈妈对不起……”道格咳了一下道:“我不应该躲起来的。” “不要紧……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保母去通知其它人医生很快就来了……”梵歌擦擦道格沾上泥尘的脸想紧紧拥抱孩子又怕他内脏或骨骼有暗伤只好握着儿子的手。 她半转过脸去四周没有半个人只有玻璃碎片及瓦砾远处的地面甚至破了个大洞。 “嗯对了妈妈刚才……” 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鼻子传来阵阵馊的臭味。银凌海倏地张开双目现自己躺在一个水泥平台处四周昏暗只有些许光线从上方的铁栅栏处透进来不远处有一道似是引水道的“小河”带着浓烈臭味的污水缓缓流动。 “这儿……这儿是……”银凌海习惯的拍拍前额同时坐起身子身体所有细胞立时传来痛楚的抗议。 “这儿是购物中心附近的地下水道是我和齐格飞在行动前的藏身处。”右方忽地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银凌海转头望去是倚在墙壁处的刚铎他立时想站起却失了平衡跌了个狗吃屎。 “冷静点我已经抛出白毛巾了。”巨汉平静的道。 银凌海喘息了一会仍气吁吁道:“刚才……你……那小孩……” “不知为什么齐格飞的炸弹威力没想象中强那小孩没事不过以我们现在的伤势在小孩面前变成两团火球她妈妈知道会骂的所以我把你带来这儿。” “带来这儿?呃……我昏了多久?” “有一段长时间吧但我没带手表不肯定实际的时间应该已天明了我猜。” “那时……不刚才你为何不动手杀我?” “为什么?”刚铎闻言露出某个释然的笑容答非所问的回道:“到最后仍不选择“破坏”而拣选“守护”……即使肉身粉碎、灵魂毁灭也要守谖自己重视的事物吗?我终于看到了“天使”我那预言中的“红翼天使”。谢谢你小子。” “呃?”银凌海不解习惯的抓了抓后脑。 “算了这就当这是我和上天之间的小秘密吧。小子我的密语是----坚定的锡兵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传授学问之地。”” “……” “对了说到感谢我也要向那只猫道谢你的宠物很不错不是它引路我也不知道舞台附近有个通往地下水道的出入口。” “宠物?” 银凌海身后传来抗议似的喵的一声。 他半转过头一只黑猫一拐一拐的缓缓自黑暗中接近。它在距离二人一段距离处站定后半部身子隐于阴影中。黑猫口中竟然咬着银凌海之前被击飞的手枪它放下枪枝再以前肢用尽气力一推枪旋滑至银凌海跟前。 银凌海出于职业习惯的检查了一下再把枪塞回腋下的枪袋内。 黑猫像刚完成三项铁人耐力赛般原地卧下喘息着。 “雯妮莎!” “笨驴不用这样大声我听到了。还有通常只有债主或仇家才会在公众场合大声喊别人全名。” “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啊对了齐格飞的炸弹……” “炸弹解决了”雯妮莎打断银凌海没好气的道:“而我趁你在和那大家伙玩家家酒时去做脚底按摩不过那按摩师太用力了所以这次我小费给很少。” “……” “好啦废话少说我现在已……呃我的意思是有些事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趁现在我还……总之总之这是有关康薇尔的。” “凯阿姨?” 同一时间购物中心附近最近的马可纪念医院。 “梵歌女士。”医生拿着检验报告及x光片大致看了看道:“我们已经替道格小朋友作过检查过了。他很幸运只有少许擦伤内脏没有受损和骨折。不过我建议他暂时再留院一、两天作观察……” “好的谢谢你医生谢谢没问题。”梵歌有点语无伦次的打断对方道。 梵歌腰间忽地振动了几下是其改为振动模式的行动电话。 她趁医生转过身子偷眼瞧瞧来电显示皱起眉头却没有接听。 “好了你稍后补办入院手续吧。”医生说罢转身离开病房。 “嗯妈妈对不起。”躺在病床的道格扁着嘴一脸歉意的道。 “不要紧的。”梵歌亲亲儿子的额道:“你先待在这儿好吗?妮卡在外面会进来陪你的我……我有些事情要做。” “你要去抓坏蛋?” “呃……是的。” “妈妈要加油喔……对了我真的没说谎喔那个哥哥两眼红红的而且样子……” “是的是的我相信你。”梵歌拍拍小孩的手。 行动电话再次振动。梵歌又亲了亲儿子的脸颊才转身走出病房接听电话。 “我是西西妮亚。” “不好意思长官。”电话传来警探米查的声音:“我们刚于玻璃天幕上固定好平台让鉴证组的人搜证现场有点……古怪而且……呃抱歉长官请等一等……” 声音弱了好一会对方似和别人商量什么好一会后声音再传来道:“呃长官他们刚找到半截……应该是某种金属义肢长官那有点……怪你最好亲自看看。” “我马上来。” “雯妮莎师父!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手术成功机率只有一半?凯阿姨她……她……”得知养母病情的银凌海急怒攻心的道:“既然你早已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雯妮莎沉默不语好一会后才道:“总之你如果担心就去医院看看她吧。” “我当然会!”银凌海登时站起却又是一个踉跄再次倒地。 “喂小子!”刚铎忽然摸摸身旁一个沾满灰尘的包包拿出一个血浆袋抛给探员。 银凌海欲抬右手接过手臂却传来一阵剧痛。他慌忙伸出左手却又抓不稳血袋跌在脚下。他狼狈的拾起袋子道:“刚铎先生这是……” “嗯是我之前偷来的供自己和齐格飞用的不过其它人如何解决这“需要”我就不知道了。”刚铎解释道:“这是最后一包喝了它吧小子。” “我……” “你身上的伤没有一个痊愈而且即使没受伤的那只左手也在抖小子……不朋友你已经到极限了。只消在阳光下烤一烤就全熟了”刚铎难得的笑了一下道:“我不晓猫语但你有重要的事做对吧?”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咬开密封口又深吸口气像是决心服毒自杀般“咕嘟咕嘟”的把红色液体灌进喉咙中。下一刻一连串陌生的画面闪过脑海耳边彷佛听到呻吟及哀号是血液主人的负面记忆而且这个血浆主人生活上的不愉快还真的比较多。 好一会后银凌海把这些画面“过滤”掉挺直身子身上擦伤等较小的伤口已开始活性化。他盯着巨汉道:“刚铎先生你现在有何打算?” 刚铎像是换了个人般爽朗的笑了几声道:“你放心吧比赛结束了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的……” 他顿了顿再道:“我曾经想过为什么齐格飞主动找上我时我一口答应呢?是帕克说过的话?是想再次战斗的**? “或许吧……又或许我和齐格飞一样都是从破坏中寻求平静在杀戮中寻求我们内在的本质都有相似的味道……我们是灵魂的孪生子可能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刚铎先生……” “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我很累真的需要休息一会再想想前路真的需要。” 银凌海沉默犹豫起来。 雯妮莎忽然道:“喂笨驴你走吧。他由我监视这大家伙现在虽然重伤难以动弹但我不相信他。” “呃……这麻烦你了雯妮莎师父。” “你别大意刻下你不过是补充了少许“营养”罢了阳光对你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尽量待在室内或有阴影的地方。记着你现在千万不能直接照到太阳……我建议你利用地下的交通工具。”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还有一件事呃……帕克他虽然是上古血族很厉害没错但吸血鬼就是吸血鬼弱点都一样会是在头颅和心脏……呃如果你真有机会面对他的话。” “我明白了雯妮莎。”银凌海登了顿望向刚铎。 两名战士的眼神相会。 “刚铎先生不论如何你永远也是真正的拳王。” “我说过你是半吊子的格斗家我错了。朋友你是个燃烧灵魂的男子你是个够格的战士。” “嗯谢谢。” 银凌海再回头看了雯妮莎及刚铎一眼这才转身往排水口方向步去。 足音消退。地下水道再次剩下潺潺的水声空气孤寂地流动。 雯妮莎踏前数步后半截身影从黑暗中现出。它右后腿跛了侧腹处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背部近臀处仍插着一块玻璃破片。 刚铎看着雯妮莎惊讶又欣赏的道:“这样的伤势……怪不得你一直藏在阴影中你是怕你主人担心吗?” 雯妮莎没答理刚铎只是听到主人一词时出不满的低低吼叫。 刚铎摇了摇头再笑笑忽左右张望一下似是找寻某个位置般。然后他勉强抬起身子横移至数十步的某一角落处倚墙而坐。 雯妮莎不动只默默看着巨汉。 刚铎抬头仰望道:“已经是白天了。” 好一会白光自上方某个栅栏内透进先是一丝丝然后愈来愈多都投往刚铎的位置。 雯妮莎惊觉起来出“哧呼”的警告叫声。 “小猫我不要紧的只是我很久没晒太阳了待会有点热的你最好退后一点。” 雯妮莎看着巨汉巨人的身影反映在琥珀色的瞳孔上。 阳光如白刃一点一滴的切割刚铎伤口各处冒出丝丝白烟再然后是火。 刚铎半曲起一膝一手搁在其上头垂下闭目像个小寐一下的老兵。 “这场比赛很好很好……” 雯妮莎闭上双目一瞬间像默哀。 如果哥特市是个有机体那么它的地下交通网络就如大大小的血管。 哥特市在二百年前采石业曾一度十分兴旺至今仍留下不少地下矿场遗址及通道。加上二次大战时的防空洞、旧隧道以及新旧的地下水道和地下铁路等形成一个至今仍无人能一窥全豹的地底世界。 哥特市地底某条地下隧道内。某个被焊死、垂直面向隧道的圆形铁栅栏忽地出砰砰的数声巨响然后铁栏呻吟似地咿呀一声往外跌下。 银凌海落在隧道的混凝土地台上。“这儿是……” 他把铁栅栏勉强推回原处再左右察看四周。不像刚才通过的地下水道隧道稍干净空气在流动着。地台下方是一条路轨高处微黄的灯照出墙上的哥特市地下铁路公司的标记。 “嗯这儿应该是服务管道用作供运送设备和紧急疏散乘客用的……那么……呃?”银凌海心下一动心中忽地传来一种有种无以名之淡淡的悲哀感觉。他不由回头望向地下水道的方向。 这种感觉是……远处忽传来列车接近的噪音及振动打断了探员的思路。 不好被看到就麻烦了。银凌海惶急的左右张望瞧见不远处有个凹下去的避车洞并且有道活门写着“维修人员专用”几个字。 银凌海急步上前门上了一把略微老旧的挂锁他扭了扭锁纹风不动。他再深吸几口气双手力又过了一会才勉强弄断了锁梁。 银凌海连忙闪身进去。 没有车壁只有简单工作台组成的维修车呼啸而过。 银凌海定下神来房间放了些维修器材及工作服一端有扇门。他耳朵贴着门听了听没声音。又扭扭门柄没上锁遂先打开半条缝门后是条朝上的梯级。 银凌海再拾级而上复通过一条短短的通道前方是一扇不锈钢门有支能由一边开启的推杠门上则写着:“只限维修人员其它员工请使用b通道”而右方则是另一条长长的通道。 右方倏地传来脚步声及谈笑声。 “不好。”银凌海深吸口气推开钢门步出。 眼前是个普通地下铁道车站的月台幸运。 哥特市的铁路是属于集体运输铁路共有二十六条路线及过四百多个站有七成建在地底部分路段及路线则架空于地上和火车、公车站等形成一个集体运输网络。 “嗯我现在身处法兰克街转线站有往中城线的列车很好。” 银凌海来到路线牌前心中研究着:“在这儿乘往市中心方向线的列车然后在洋基站下车由那儿的a出口步行十分钟就可到达市立医院……嗯由这儿至洋基站整个车程都在地底没问题。” 显示屏出叮叮的音乐声出现列车五钟后到站的讯息。 “嗯……老天已经是下午了吗?”银凌海看到屏上显示的时间吓了一跳。 可恶如果不考虑日光影响的话只要找个最近的出口到达地面最快半小时就可以到达市立医院刻下在地底东摸西索又被逼绕远路最少也耗掉了个多小时而且…… 而且“愚者”的七个手下中还有一个尚没出现那个字谜也还没解开更岂论他的计划这些侦探当然都知道。但他更知道所谓的手术成功率是统计的平均数说是百分之五十可能是少于一半所以康薇尔很可能就会…… “哥哥你很脏喔。”银凌海身旁忽地传来一道稚嫩的女性声音。 他低头看去话者是一名五、六岁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她怀中抱着一具戴上塑料安全帽手持十字镐打扮成矿工模样的狮子布偶是市内最近流行的职业狮子布偶系列。 面对女孩古怪的好奇目光银凌海奇怪的问道:“对不起小妹妹你说什么?” 此时一名本来在查看路线站牌的妇人匆忙赶来边推走轮椅边回避银凌海眼神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什……” 往市中心方向的列车抵达因为哥特市八成的车站都没安装月台幕门横看成梯形的车厢瞬间把气流挤往月台处把银凌海的头吹得迎风乱舞。 银凌海步进车厢内门关上列车继续行驶。 列车的座位是横向的中间位置扶手车门上方则印有复杂的路线图。这节车厢乘客疏疏落落的众人瞪了瞪他都没说话却各自退后数步。 银凌海愣了一下一时没敢坐下只倚在车门旁车窗外是漆黑的隧道在车厢的光线映照下窗玻璃起了镜子的作用。 然后银凌海看到面前出现一个游民的身影半秒后才现那是自己。 头如鸟巢衣衫破烂凌乱双眼红丝密布身上脸上都是干涸了的血迹及各种污迹。伤口从外部勉强痊愈了但脸色是成为吸血鬼以来最苍白的一次。 童言无忌最伤人那小孩没吓哭已经很勇敢了。 银凌海从怀中掏出手帕勉强擦擦脸。总算有了进步本来是一副怪物的样子现在比较像个死人了。 行驶中的列车出规律的振动有如节拍器彷佛鼓励银凌海好好享受这激战中的小小*平静。喝了血浆后本来骨折的右手总算能活动但仍隐隐作痛。而且双手一直不受控制的在微微抖现在连瞄准也没自信。 累、疲、饿还有孤军奋战的压力让探员的精神和**都接近极限。 “自己有多久没睡啦?世界纪录是二百五十六个小时又或是十一天是一名十七岁的青年于一九六五年创下的。不过吸血鬼应该可以更长吧……”银凌海的眼皮渐重。 同一时间购物中心的爆炸现场。 警方借用了维修路灯的维修车在玻璃天幕上搭建了一个平台方便采证鉴识人员等忙进忙出封锁外围满了一大堆看热闹的市民。警方甚至要加派几倍人手防止有人乘机跑进已封锁的购物中心内偷窃。 “是的长官正如我之前警告过……”梵歌对着行动电话皱起眉头话筒另一端传来局长熟悉的咆哮声对方又吼了一会才挂线。 “长官在附近仍然找不到齐格飞或是……他的尸体。”米查瞧瞧梵歌的脸色咽了口唾液报告道:“啊还有从地面那破了的入口进入地下水道的同僚刚刚报告说下方四通八达要追踪搜索可能要花很多人手。” 梵歌听罢不语好一会道:“叫大家继续在附近一带搜索齐格飞可能仍然在逃。另外联络调度中心叫各巡警特别留意这地区内的交通要点比如车站等现任何可疑人物都要报告。” “是的长官。” “啊还有叫实验室那边先别理那……义肢是用什么不知名金属造的尽快在那东西上采样看看有没有皮肤细胞一类再比对档案内的dna纪录。” 这儿很冷很冰。 四周尽是冰冷的不锈钢柜子空气中有阵古怪的臭味寒风从四方八面涌至。 莫叔叔明明说过爸爸来了这儿的他们说爸爸死了骗人他答应过我和一起庆生的他不会骗我。 很冷我会死吗?妈妈…… 然后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张女子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别害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子这样说她在笑很温柔像妈妈。 轻碰她的手指手指节长而纤细很暖。 “我叫凯凯·康薇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倏地传来一阵吵耳的音乐以及和着粗话的饶舌歌声。 银凌海睁开双目原来是一名乘客行动电话的铃声。 “老天竟会做这些梦……” 这时车厢自外而内涌入一批乘客另一边敞开的车门则传来“哔哔”将要关门的警告音。银凌海顺方向一看瞧见印着“洋基站”几个字的月台牌子。 啊!险些错过了。银凌海正欲步出车厢倏地整个身子僵住那种脸上有毛蜘蛛在爬的感觉再次出现是“进食”及休息而暂时恢复的少许感应能力。 有同类在附近……不是在这列车上…… 车门关上列车再度开行。 是“愚者”的第七名手下他刚刚上了列车?他怎知道我在…… 银凌海紧张的四下张望车上乘客一贯的目无表情一阵虚弱感传来感应能力又消失了。 可恶…… 车厢内忽然响起一阵音乐声然后预先录好千篇一律的广播传来:“下一站是东河大道转线站要转乘其它路线列车的乘客可往对面的月台……” 声音忽地中断了一片安静。 接下来再传来一把年轻的嗓子:“嗯测试测试一二三一二三……” 众乘客露出奇怪的表情。 “各位乘客各位乘客。啊大家好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啊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干坏事有点紧张……” 是司机驾驶室!银凌海愣了一下立时往车头方向冲去。 同一时间从车方向涌来大批乘客他们神色慌张的互相推挤不少人更被推跌倒在地。人群中传来声音各异而内容相近的尖叫:“杀人啊救命啦!” 广播的声音仍旧继续道:“这班列车中途不会停站直接驶往地狱祝各位路途愉快。” 忽然车厢内的日光灯闪动了数下再“啪”的一声关上列车彷佛被隧道内漆黑同化。恐惧立时如涟漪般于各车厢内扩散乘客疯似的朝车尾方向奔去。 银凌海勉强逆着人潮来到第一节车厢处。 烈风从一边玻璃破了的车窗贯入地上坐着一名女孩她抱着一名不省人事的妇人瑟缩在车门与座椅间一旁有张半翻倒斜靠着的轮椅。 而车卡尽头通往驾驶室的大门已被人从外猛力扯开一名穿着司机制服的男人横躺在大门中间咽喉被咬穿了血流了一地。驾驶席上的操作仪器的外壳被扯开电线等内容物均被拉出。 一名少年站在尸体旁背向银凌海从身形来看是“愚者”身旁的那名叫“anetbsp;银凌海看了看女孩尽力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再回头望向少年不“anetbsp;“ace”转过身来对方已脱下有问号标志的口罩。样子不过是名普通的年轻人呃獠牙和嘴边的血迹除外。 “嗨警探先生。”少年如老朋友见面般打了声招呼道:“你终于也来到了不枉我在这附近等了这么久你倒很聪明嘛。幸好我拥有与你相似的感应能力要不然错过就糟糕了。” ““ace”……少年你刚刚杀了人。” “啊你指进食?我一向不擅长剧烈运动“愚者”大人这方面又很严格我只好一直一直忍耐着。不过原来第一次感觉是这么棒的。”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沉默指骨白。 “这让我想起某个电玩游戏就是玩家模拟列车驾驶的那个我老是车太快抓不准进站时间但真的很有趣呢可惜“愚者”大人不爱电玩老是说所有电玩都很无聊。” “如果你以为破坏驾驶室就可令列车出意外那就错了。哥特市的地铁列车都装有自动列车操作系统和自动列车保障系统一过安全度限制就会自动减。” 银凌海平静的道:“而且又有车务调度中心透过计算机监察只要车载计算机没有响应或是有异常情况会出警报及作调度。你想象中的列车失或是相撞意外都不会生。” “啊万事通先生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即使列车没相撞最少也会直接停在路轨上哩这样我就更易取胜啦。不过不要紧我的“攻击”可是很厉害的。” 银凌海闻言先露出不解的表情再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你明知“愚者”的计划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ace”打断对方道:“噢警探先生你就要追寻一切的答案对吧?好你知道二次世界大战吧?” “我没空和你玩什么脑筋急转弯游戏。” “ace”没理会银凌海径自道:“就假设……假设当时纳粹党胜利了他们统治了全世界更消灭了他们不容的思想和著作只剩下他们提倡的那一套。 “然后过了很久很久某天有两个少年闲聊其中一个……呃就叫作少年a好了a闷闷不乐b问他怎么了a于是回答:“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世界不止这些东西我有种被骗的感觉”。” “……” “警探先生你明白吗?我就是那个少年a。我到底是谁?我可能叫戴维也可能叫比利我的名字其实很普通我也是个普通的人你甚至可以直接叫我作少年a而我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呃你要什么样的故事?你已经听了很多悲惨故事对吧?” “……” “所以你这次要听些什么?因为有个悲惨的童年?因为目击过什么惨酷的事?因为小时候爸爸老打我?因为金钱?因为权力?” “……” “你认为“恶”是症状而那些什么鬼话就是病因。“恶”就如吃东西呛到或是火车出轨不过是个不小心的错误这样大部分人才感到安全嗯? “你就不能容忍“恶”是种自然而纯粹的存在有人行“恶”就是因为想行“恶”所以你永不会明白“愚者”大人。” 少年不少年a说罢顿了顿同时头微向前抬背略弯曲起身子。指甲变长变尖的双手不双爪下垂保持放松呼吸逐渐细长起来。 他再道:“这一点我和他是最相似的我们明白为了趣味而趣味的重要世界不再是囚牢而是游乐场。侦探你知道吗?你需要的不是更多的答案……” 少年a故意顿了一下双目红芒暴涨再续道:“而是更多的问题。” 列车此时传来一阵振动忽地车厢大放光明猛烈的阳光从车窗左方斜照而入。 这是……对了列车沿中城线行驶在洋基站之后至下一个东河大道站会驶上商业区与旧区边缘的高架桥走架空路线这就是……少年a的计策? 阳光在车厢的墙壁、地板上印上面积各异的印子如巨大的烙铁。 银凌海如一下子从平地来到高海拔的地方身体瞬间沉重起来肺部被巨力挤压着皮肤刺痛。他身子一软半蹲下来。 少年a踏前一步身子沐浴在阳光中面向眼前躲在阴影中的对手道:“噢正义的朋友为何不站在光亮一点的地方?” 银凌海勉强横移数步靠近车厢右侧避免被阳光直接照射。他正想再后退一点身后却传来细碎的呼吸声探员略微回头是女孩和昏倒了的妇人。 列车驶过某段与其平行但位置略高的梁桥上桥垂直的支柱不住后退投下的长条阴影与阳光不住交错照在银凌海身上有如监牢的铁条。 列车再拐了个弯车缓缓的慢下来进入了不加也没煞车的状态。 接近东河大道站架空路段也快完了。两名吸血鬼亦同时察觉到这一点。 “吼!”少年a咽喉传来野兽的号叫双爪舞动如两把利刃要把眼前一切有形与无形的尽皆撕碎。 银凌海的身后传来女孩的惊呼声。 不现在身后有人……不可以闪避不可以后退……拜托我的身体坚持多一会啊多一会吧! 赤芒闪现獠牙冒出。银凌海忽闭起一目同时集中所有精神感应对手的动作变化。 列车驶入隧道内车厢从头卡开始被黑暗吞没。 漆黑中两道吼声四点红芒高接近。 下一刻空中响起血肉交击的声音然后是一记**撞击重物的巨响。 整部列车都驶进隧道内。车厢再次安静下来。 少年a整个人成十字型的“挂”在龟裂得厉害的车头玻璃上有如昆虫标本般少年双肩、手臂的关节均受到重击而变形。 而银凌海的左脸颊及脖子右侧则冒出几道血痕他有如虚脱般喘气得更厉害。他复伸出一手握着扶手支撑自己身体同时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手。 少年a哇的一声吐了口血笑道:“很惊讶吗?其实不论专业知识、特殊专长以及总体战斗力、反射神经、瞬间爆力或是动态视力等等一切我都是众人最弱的一个我不过是个喜欢电玩的少年…… “除了有限的感应能力外我什么也不会……咳……连这样虚弱的你我也打不过……咳……刚才的一招已经是……咳……我最强的攻击了。” “……” 少年a喘了口气盯着银凌海道:“很厉害……这样准确的攻击……但我不明白即使实力有所差距你的反应也没可能如此快为什么?” 探员看着一脸颓丧样子的少年叹了口气道:“这叫暗顺应。一瞬间由亮处进入暗处无论吸血鬼或人的眼睛瞳孔都需要时间适应黑暗。而我在车厢没变暗前先半闭一眼欺瞒了大脑这样适应黑暗的度一定比你快。” “这就是所谓的作战经验吗?”少年a扭曲的脸庞产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算了反正和你正面作战一开始我已想过没有胜算。” “那你又何必……” “有些事情不是由胜算多少决定而是由是非对错决定的。”少年a竟巧合的说出银凌海的座右铭。 “……” 列车逐渐慢下来此时与其平行的路轨传来隆隆的声音原来于相反方向有另一列列车驶近。 “侦探我的密语是----国王的新衣中那名孩子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争夺球类之地。”” “……” “但你知道又如何?恶和善一样都是种自然存在。物质不灭你根本没法消灭恶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幻觉。” 迎面而来列车的车头灯从驾驶席方向透入令背光的少年在瞬间像个光圣像的剪影。 身体成十字形状的人影居高临下似嗤笑又似咒骂的道:“银凌海告诉我你的“善”曾经令多少人哭过?” “……” “我再说一次侦探你的“答案”已经够多了现在你需要的是“问题”:“你是谁?”、“你在干什么?”……嘿我会用我的“攻击”令你记着的长久的记着。” “什么?” 少年a深吸一口气勉强双腿撑在仪表板上力身子往斜后方再一撞玻璃碎裂。他再斜向跃出迎上驶来的列车。 “不……” 列车高驶过带起的风从破掉的车窗吹入刮到银凌海的脸上身上。 还有少年的碎肉及鲜血。 列车远去车厢回复寂静及黯黑。车身再振动了一下终于完全停下。 背后传来金属撞击的清响银凌海回头原来是斜靠着的轮椅掉在地上而昏倒了的妇人像是刚苏醒了过来。 银凌海道:“对不起你们没事吧别怕现在……” 被妇人紧搂着的女孩忽地手一松布偶掉下额上的探照灯意外受撞击而亮起小小的光柱刚好落在银凌海脸上。 “别……别过来!怪物……”妇人忽地尖叫起来立时拿起手边的包包当成武器般往银凌海脸上身上乱挥乱打。 “等等你误会了……”银凌海慌忙以手挡格他半转过脸去视线落在另一面没破的车窗玻璃上。 漆黑的车窗于光线下再度成为镜子。镜子上的生物肤色死白双目赤红嘴冒獠牙脸上还沾着猩红的血迹和新鲜的碎肉。 一头怪物。 无数纷乱的脚步声自车厢外传来车门开始往两旁横移。 稍后地下铁路的隧道内。 两名穿着铁路警察制服的巡警小心翼翼的沿着维修通道前进。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可疑人物……可能还留在隧道内请详细搜索……”二人肩膀上的无线电对讲机传来混着杂音的指示。 “比斯你知道实际上生了什么事吗?”较年轻的巡警以左手反手握持电筒筒身接近太阳穴使其与眼睛平行另一手则紧贴腰间枪袋有点紧张的问道。 “嗯其实我也只知个大概……”比较年长叫比斯的巡警回道:“好像那在购物中心放炸弹的犯人逃进车站内所以才封闭这几个站进行搜索。听说犯人好像有两、三个呢…… “对了洋基站的人还说那少年待在月台很久当时已觉得有点可疑……老天他们觉得不妥当时就应该通知我们啊。” “我之前取装备时听到犯人是……”对方咽了口唾液道:“什么有红眼利牙的怪物听说它撞穿车窗逃走快得像风似的更撕碎了列车司机……” “是啊我还听说火星人明天侵袭地球呢菜鸟专心点吧。” 倏地前方的一个拐角处传来“当”的一声二人立时紧张起来。他们右手拔出手枪持电筒的左手则承托右前臂。逐步逐步的移动同时以拐角搜寻方式把光束投进拐角处的区域。 拐角后是个死胡同尽头处只有一个杂物架在强光照射下一头耗子忽地自角落处奔出。 “靠原来是老鼠……”二人立时松了口气。 “嗯……不过最近哥特市的事情真多什么医院血案、神秘枪击的幸好明天开始我就休假了。” “啊你倒好呢游行那天晚上我还要当值呢。” “年轻人努力一点吧。那晚我还要带家中那两个小皇帝去看游行呢想起这个就头痛我最怕人挤的地方……” 说话声伴随脚步声逐渐远去。 双手紧抓天花板水管的银凌海无声着地沉默不语瞳孔露出灵光一闪的神色。 鼻头忽地传来阵阵痒感银凌海摸了摸才现自己的额头流血了是方才被妇人皮包金属扣擦到的伤口。 第十回:由始至终,都是怪物 大雷雨只能短暂驱逐反常的大雾整个哥特市再次雾沉沉的模糊一片。落日逐渐西沉似被天空吞没。 市立医院后方的山坡长满了松树等常绿植物绿树成荫一条二车阔的车道由山脚伸延在护士宿舍后方是医院大改建前的主要出入通道。现在虽然于正门有正式的出入车道但此段车道仍保留着被医院喜欢慢跑的员工戏称作“夺命大斜道”。 银凌海原来的计划是在洋基站下车绕道至接近医院后方的a出口处沿有浓密树荫的斜道到达职员宿舍然后可以借用建筑物阴影避开阳光直接而到达主大楼。可惜因为和少年在列车内的战斗之后他被逼得东躲西藏直至此刻才到达原来的目的地。 此时银凌海坐在某株树冠浓密的松树枝桠处不过并非为了等待落日而是为了思考。刚才两名警员的对话意外提供了探员思考的契机。 对自己一直以为少年a是在洋基站上车袭击自己但他为什么待在洋基站?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去看康薇尔的?银凌海再想起对方某些意思不明的说话:“你终于也来到了不枉我在这附近等了这么久你倒很聪明嘛……” 那么他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待在车站等我。 银凌海深吸口气脑中回想起七个人的密语---- 丑小鸭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铁巨鸟及巨虫停注之地。”(泰德尔·迪邦) 卖火柴的女孩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向神明祷告之地。”(艾妮丝) 拇指姑娘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连结两地的长铁上。”(艾尔) 人鱼公主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以金钱易物之地。”(龙兰静) 小红帽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治疗人身之地。”(齐格飞·雅典) 坚定的锡兵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传授学问之地。”(阿伯拉罕·昆·刚铎) 国王的新衣中那名孩子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争夺球类之地。”(少年a) 这字谜是暗示我用消去法搜索市内剩下、不符合条件的地方吗?老天这样和大海捞针有什么不同……等等如果这是暗示毒气弹所在地点的字谜只要后面那一句就行了前面的“说话者”显得很多余是有什么意义吗? 根据“愚者”喜欢开玩笑的个性是把其当成某种绰号表达他们的某种特质吗?很有可能比如刚铎先生是坚定的锡兵、泰德尔是丑小鸭而龙兰小姐是……等等她那时说过什么? “……你躲在高塔上等我来应该叫作“长公主”才是啊……” “老实说我有提议过的但“愚者”对这点很坚持……” “愚者”很坚持为什么?从童话故事和形象来看明明居于高塔垂下长等待王子的长公主比较符合龙兰静啊……为何“愚者”要用人鱼公主这两个童话人物有什么相异之处……可恶……等等……“不同”? 和“愚者”在渔人码头见面的情况再次在脑海中浮现。那时“愚者”说过:“而且你要细心点要留心点留意过去和未来所有出现的线索和提示喔。” 回想起来当时游戏还没开始什么是“过去”的线索和提示?等等“不同”……少年a在列车上说过什么? “……但真的很有趣呢可惜“愚者”不爱电玩老是说所有电玩都很无聊……” “愚者”不喜欢电玩但在渔人码头时他为什么又说自己喜欢……莫非那也是线索和提示的一部分?是了怪不得他说过:“……今天给你乎想象中的大量提示实在是大优惠啊……”那时他表面上不过是说明游戏规则罢了原来…… 嗯当时“愚者”在玩的游戏叫……是了《一起来找碴》是找出相同图画中相异的……难怪那时身旁的少年a作解说时语气突然生硬起来和稍后说起另一个游戏时大为不同应该就因为他当时是在“念台词”。 那如果考虑这是故意给我的提示……从概念上来看是找出表面近似的东西的差异处……童话……表面近似但有差异……要人鱼公主不要长公主……等等不会这么荒唐……这样简单吧? 银凌海忙掏出放在黑色皮大衣内袋的pda。 黑色皮大衣是雯妮莎所赠防御力比普通的皮衣甚至低级数的防弹衣更高不过她老是不肯透露大衣来源和材料。在上次与狼人一战时大衣变得破破烂烂雯妮莎拿去某个地方修补之后还唠叨了他几天。 pda幸运的仍能操作银凌海连上网络寻找字谜提及的童话数据。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丑小鸭》、《卖火柴的女孩》、《拇指姑娘》、《人鱼公主》、《坚定的锡兵》以及《国王的新衣》的作者都是安徒生《长公主》以及《小红帽》的作者则是格林兄弟。 所以“愚者”才硬要龙兰静说人鱼公主否则整个字谜就不成立了。 所以《小红帽》就是“不同”那么齐格飞的那句说话…… 小红帽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治疗人身之地。” 治疗人身之地?慢着齐格飞说过帮“愚者”做“艺术品”而孪生子在仓库时也说过:“……好像那个尼克先生竟然利用职权向小贩先生收保护费呢……我们早已经想动手了可是因为“愚者”大人要我们……” 艾尔也提及过艾妮丝会说谎那么说他们不是在市立医院时才找到尼克而是特意在他于市立医院时才杀他也不是“顺道”遇上我其实是故意的…… 他们是引我来不是引开我的注意力好让我感觉不到当时在附近出现的另一头吸血鬼……是齐格飞……不应该是少年a好让他在市立医院……安装毒气弹? 所以少年a才待在医院附近的洋基车站防御最后的据点而那毒气弹一直都在市立医院某程度上还是自己最初开始“游戏”的地方自己绕了一个个大圈子。 “愚者”曾多次强调幽默感和讽刺这就是其中之一? 鼻子又痒痒的银凌海自然的抓了抓触手鲜红原来额上伤口又流血了。 稍后。市立医院主大楼天台。 落日被地平线吞没天际只剩下残余的霞光。 毒气弹就在两个巨大抽风机之间的空间处上面还搭有一个防水与四周环境同色的防水布幕简单却很巧妙应该就是齐格飞的手笔。 从外表看毒气弹是个普通的纸盒约两个足球加起来般大小外表以花纸及丝带包裹其上还贴着一张迎风轻摆的小贺卡。 银凌海小心翼翼的接近离礼物一段距离先观察了一会纸盒隐约出微微而规律的振动声他再踏前几步在没碰触的情况下窥看卡片上的字迹。 小贺卡上的字是手写的是中世纪欧洲流行的古英语体字迹写着---- 我的朋友: 恭喜你找到了这游戏中的炸弹。来打开看看吧你会喜欢的不过齐格飞根据我的构思做了些安全装置所以请千万别移动盒子喔。你诚恳的帕克 ps.解除密码是某个正义警察的警员编号。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鼻子又痒起来是额上的小擦伤再度渗血。明明之前的旧伤或更严重的伤口也愈合了偏偏额上的小伤却老在流血。 他轻轻伸出一手拉动箱顶丝带的活结扯开丝带箱子四壁立时往四边倒下。 眼前是个小巧的金属架子中间有个圆型的金属球约占原来纸箱的一半体积上方有个数颗闪烁着小灯的长方型盒子而下方也是个相似的长盒不过盒面有个小型显示屏以电子计时方式在倒数着三者均有数十条颜色粗细各异的电线连结着。 此外显示屏旁还有个近似电算机的数字键盘数字盘右方则是个更小空出五个位的显示屏。 “就是如此简单?”银凌海盯着在倒数的计时装置不住把冷空气吸进肺中。 好吧相信雯妮莎师父的说话……不相信自己对罪犯的分析。 银凌海于数字键盘时键入55699是自己的警员编号。他再按输入键。 静。 半秒后倒数停止。银凌海如释重负骨骼似是瞬间融化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好了不像那些动作电影中炸弹老是在倒数的最后一秒才停下来。 成功了危机解除! 上方的长型盒中忽然响起电子音乐。 “什……” “啪!”盒子忽地由内部爆开派对用的彩带纸花瞬间于空中飘飞电子音乐换上了夹杂掌声及笑声的兴奋调子。 “呃!”银凌海吓得头几乎全白。 一张纸条随彩带等在银凌海脸上他拿起一看上面也是帕克的字迹。 我亲爱的朋友: 你很勇敢而且信任我。 你在这游戏中得到胜利游戏“愚者嘉年华”中的毒气弹已被拆除了。你在我等待的这段时间给了我很多乐趣我会报答你的比如教你某些魔法一类的。 当然那是今夜我在哥特市内某处引爆另一枚毒气弹后的事事后你可以到伦迪尼乌姆(1ondinium)找我。由今夜开始这哥特市会很热闹的我知你爱静所以你就趁这段空档远离这儿吧。你诚恳的帕克 ps.良心建议这一个毒气弹我可会守在旁边的喔所以如果派对没邀你你就别出席了。 另……另一枚毒气弹?银凌海整条脊骨立时凉飕飕的想起齐格飞的说话。 “……之前为了“愚者”那两个古怪要求我已经累透了……” 两个是指两个毒气弹吗?所以“愚者”才说:“……在这游戏中哥特市内有一枚毒气弹上面设有……”而且又不断在说话及字谜上强调“在游戏中”、“在这个游戏中”…… “帕克喜欢误导别人但是从不说谎特别是在游戏中。用你的话来讲他是个喜欢听到“啊对了那时帕克明明暗示了的为何我没想到?”那种人……”雯妮莎这样说过。 是的从见面交谈以来就字面上来说他的确从没说过毒气弹只有一个…… 是的被戏弄……被双重戏弄了一切都……完了…… 银凌海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地上落下数滴殷红液体来自吸血鬼额上的伤口。 电子音乐的笑声在空中回荡黑夜安静的来临。 稍后市立医院单人病房。 “凯我刚看过你脑部的磁振扫瞄图片幸好那是原性的现阶段没有转移迹象不过情况实在有点……呃手术就安排在今晚吧好不?”阿祖向躺在病床上已剃去头戴上罩的康薇尔道。 “我们是老朋友了就依你安排吧。”康薇尔喘了口气道。 “我作病情讨论时和其它帮忙的医生聊过了他们都很优秀而且很关心你这次你的医疗团队可是第一流的啊!”阿祖故意笑道。 “嗯我知道……” “呃凯……”阿祖看看康薇尔的神情暗地里叹了口气再道:“好吧你我都知道这手术的危险性你的……呃“儿子”呢?这么重要的事他应该在这儿。” “他……他有事要忙。” “老天他在忙什么啊?”阿祖恼怒道:“刻下你这个情况……我知道他是警察那他现在是忙着对付罪恶?还是外面有某个坏蛋打算毁灭这个城市而他是唯一能阻止这件事的英雄嗯?” 康薇尔沉默了一会静静道:“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所以我知道他在干些……很重要的事不能分心我知道你会笑我但我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阿祖闻言想说什么他瞧瞧康薇尔又硬生生忍住只轻微摇摇头再道:“我稍后再来。” “嗯。”康薇尔闭上眼双目假寐。 好一会后门忽地被推开一道身影步进病房内。 “你忘了敲门阿海我教过你的别忽略基本礼貌。”康薇尔闻声睁开双目看着眼前的青年叹了口气再道:“你还是知道了孩子你是怎么晓得的?”问句因为无心比讽刺更像讽刺。“凯阿姨是雯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我……你……”银凌海开始激动起来期期艾艾的道。康薇尔半坐起来平静的道:“你的脸……嗯你一身都脏兮兮的这次的案子很麻烦吗?啊对了你的猫……” 康薇尔顿了顿似是连说话也耗费不少力气再歉意的道:“它突然跑走了不过我已拜托大厦的管理员替我找……” “放心它找到我了……不凯阿姨这个不是重点。”银凌海登了顿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续道:“老天这样严重的事你应该一早告诉我的。” “你的额头流血了是在哪儿弄伤的?”康薇尔顾左右而言他道:“啊等等我记得那边有消毒棉……” “凯阿姨!” 康薇尔沉默了一会道:“好吧我很抱歉阿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承认我在害怕……好像一说出来事情就……呃变得“实在”了变得真正的严重了而且我认为……我没权利要你为我担心……老天我不知怎么说对不起阿海。” “不凯阿姨你是我的……”银凌海忽地顿了顿好像怕自己不小心会吐出粗话他犹豫了一下才又期期艾艾的续道:“呃我的重要亲人……总之凯阿姨那手术成……成功率有多少?真的只有……少于一半?” 银凌海静静的甚至以一种局外人的客观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对方肤色苍白光秃的头颅上戴着罩使其脸颊显得更为消瘦眼角、额上、鼻翼的每道皱纹都像是一个谴责。还有她平常出现时那虚弱的样子以及改变了的饮食习惯。而所有的这些改变都并非旦夕间出现。 这是个病重、虚弱的妇人连三岁小孩见到都看得出来。他所有内脏搅成一团又似互相噬吃着只留下一个**的空壳子。银凌海深吸一口气空气却苦。 你是谁? 我是个混蛋加八级的怪物。 你在干什么? 我在忙着工作忙着对付“坏人”忙着拯救一些素未谋面的人忙着阻止叫自己怪物的人被杀。老天我一直都在忙着做这些无聊事! “凯阿姨我先带你逃走。”银凌海忽道平静而坚决。 “呃?” “我迟些才解释手术应该可以拖延几天吧对不?”银凌海拉着康薇尔的手道:“我先带你离开哥特市再找医生……” “逃走?”康薇尔打断银凌海道:“为什么?这儿会生什么事?” “情况很复杂的总之我先……” 康薇尔一把摔开养子的手道:“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哪儿都不去。” “凯阿姨……” 康薇尔坚定的看着银凌海目光强悍有如正义。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才缓缓道:“总之……是这样的现在有某个……恐怖分子打算在哥特市内释放……呃某种类似毒气般的东西应该就在今夜。” “什么!”康薇尔立时惊讶道:“而你什么也不干就站在这儿和我聊天?” “老天凯阿姨我才不是什么也没干!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我做了很多事我试过了很多……”银凌海语气逐渐激动起来像个吵着要糖果的三岁小孩再道:“是的我试了天杀的自从成为吸血……成为警察后我一直都在试!” 他顿了顿想起“愚者”的七名手下又想起变成吸血鬼以来面对过的“生物”和处理过的案件。 他再深呼吸一下勉强平静下来续道:“现在我只肯定那毒气弹在哥特市内但不知道确切地点。而就算我知道“愚者”……那恐怖分子……很强大以往我遇见类似的……案件我还有少许反败为胜的机会但这次……” 银凌海登了一下擦擦又从额上伤口流到鼻翼的血再道:“总之我已尽力做过了实在不行我也没办法……而且反正……我也不过是头怪物这个城市……不这个世界变成怎样已经和我无关……” “啪!”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凯阿姨?”银凌海瞬间愣住。 刚才的一击彷佛耗尽了康薇尔的力气她躺回病床处忽没头没脑的道:“阿海你知道我曾经流产过吗?” “呃?”银凌海下颔瞬间往下掉。 “那时我还年轻那一年也是秋天都是这个时节。不过没有现在的万圣节如此热闹当然也没有夜间游行……我当时还是实习医生那几天很多人都休假了我连续数天都要一个人干五人份的工作。 “当然那时我还没遇上老莫……总之当时我怀了……某人的孩子那天晚上就是万圣节我在解剖室忙啊忙然后突然双眼一黑……” “凯阿姨……”银凌海被养母这段从没说及的过去吓住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被人现几乎丢了半条命肚里的孩子自然保不住了我也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 “……”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吧?” “嗯……”银凌海登了一会有点尴尬的道:“那时我想找爸……父亲的尸体偷跑进去法医解剖室。但至于怎么避开警卫这部分我就真的不记得了。” 康薇尔笑了一下道:“我就是在那儿遇见你的你明白吗?阿海我在失去孩子的地方遇上你遇上另一个孩子我……我心中一直认为那是上天对我的补偿……我的“孩子”回来了。” 康薇尔忽地喘了口气才道:“对不起这真的很傻很傻心理学好像说那叫“移情作用”什么的我不肯定但佛洛伊德和他的信徒大概会笑到倒地吧。” “凯阿姨不不是的……” “阿海你是莫凡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继承了你养父的精神我看着你成长我知道你你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是非对错。很多时候你会现和其它人格格不入因为你是……” 康薇尔复喘了口气再道:“因为你是怪物是的你由始至终都是怪物。” “凯阿姨!”这个名词有如沾了盐水的鞭子银凌海立时露出惊讶痛苦的表情。 “阿海你是怪物你一直都会是头怪物。但这和你变成了什么、知道些什么又或是拥有什么古怪的能力完全无关”康薇尔看着银凌海双目一字一字缓缓道:“你之所以是头怪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你、的、良、知。” “凯阿姨你知道我是……” 康薇尔轻轻摇摇头握着银凌海的手道:“很多事我都是用猜的而且你的演技没你想象中好。你回来后再好好告诉我吧。当然扣零用钱和一星期不许看卡通频道是肯定的。” “我……我……” 康薇尔的手很纤细很暖。温暖。 “孩子你那时救了我所以你也可以救他们事情其实就是这样世界其实就是这样。” 然后银凌海额上伤口的血止住周边细胞高活性化创伤痊愈。 所有的创伤。 康薇尔惊讶的看着这个变化。 银凌海深深把空气吸进肺中道:“那么我去去就回凯阿姨……呃不妈……妈妈。” “嗯天黑了在外面小心点别迷路了。” 围绕哥特市多天的大雾反常地散去夜空是一片城哥特市特有的紫红色。因为光害太严重天上看不见半颗星星。 哥特市中心旧城区某幢老旧大厦的天台处。 银凌海屈曲一膝坐在一头低头默祷形态的怪兽雕像头顶一手手背顶着下颔手肘支在膝上遥望大半个城哥特市。 从“愚者”的说话及那张纸条的内容推断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引爆那毒气弹造成大规模的……感染全哥特市或最少半个哥特市的人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而它们会再袭击其它人就如传染病般散播“怪物”。 所以最基本的问题是“愚者”会在那儿引爆那毒气弹? 行动电话忽地响起。 “喂我是银凌海。” “阿海是我力高大爷啦我告诉你实在太过分啦!”力高开朗的说着一贯的口头禅又道:“我现在已在酒吧那儿喔!派对还没开始但已来了不少人啦待会游行开始应该更热闹的……喔你等一等……” 力高像是和别人争议着什么电话则传来极吵耳如期货交易市场般的喊价声。 银凌海瞬间愣住灵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什么一时又说不上来。 “喂喂你还在吗?派对开始后我要专心泡……呃我是说制造气氛所以我就趁现在为警队内的好人俱乐部赚点活动经费啦……小姐不要抢!我告诉你这件是展示品这一款需要预先订购的……” “阿高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卖东西?”银凌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就是在卖你的那东西啊……这位小姐别以为我不认得你是训示支持部的我告诉你不要抢就不要抢……” “什么是“我的那东西”?” “就是印有你样子的等身大抱枕啊我上次不是拿了一部高级的哈苏(hasse1b1ad)相机替你拍了几张全身照吗?老天我和米查他们可投入不少资金啊……” 行动电话的树脂外壳突然出现数道裂痕。 “阿高你那时是告诉我刚买了部二手相机要测试它的性能叫我让你随意试拍几张的。”银凌海额上冒出几道青筋。 “啊哈哈有这样的事吗……”力高出心虚的笑声忙道:“噢男子汉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好啦你赶快来吧我答应头十个购买者能拿抱枕找你签名……不不不我是说派对很热闹快来吧。” “阿高……” “好吧好吧赚到的给你百分之十够兄弟了吧。” “不是啊!”银凌海没好气的道。他沉默了一会再静静道:“你拿起电话让我听听现场的声音。” “呃?好吧。” 话筒传来酒酣耳热的声音还有笑声欢乐的笑声。 “兄弟怎么了?你有麻烦?”力高道语气严肃起来像是察觉到什么。 “不没有……你不用理我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欢乐的气氛。” “那你就该马上赶来啊时间和乳沟一样只要挤一挤总会有的。派对需要你大家也想看到你。” “谢谢我……尽力吧。” “好吧我会等……呃小姐我就是告诉你们别抢排队排队啊……喂!米查过来帮忙收钱啊……” “迟些……迟些联络阿高。”银凌海挂断电话。 谢谢谢谢你们活着谢谢。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手术室。 康薇尔躺在病床上周边围绕着医生、护士、麻醉师等头上方的无影灯已亮起。 “你别担心凯这种手术我可是经验丰富。”已戴上罩及口罩的阿祖道。 “嗯我相信你只要你别比我更紧张就成了。” “咳”阿祖假咳一声道:“凯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之后我想告诉你……我……我一直……” 即使隔着口罩也可以看到阿祖脸颊的红霞他有点忙乱的打个哈哈再急道:“是了是了听说有病人被麻醉昏迷后说自己灵魂脱体从空中看着自己的手术过程呢加州那边好像还有人作专门研究呢你说好笑不?哇哈哈。” 没有人笑。身旁另一医生假咳一声。 “呃是的手术开始。” 麻醉师把辅助呼吸脸罩罩在康薇尔脸上道:“现在凯由十数到一。” “十、九、八……” 麻醉气体迅挥作用康薇尔缓缓闭上双目。 银凌海盯着紫夜下建筑物组成的天曲线。 不远处的杰克逊大道传来喧闹的人声及调子轻快的音乐声。 之前康薇尔说的话及力高刚刚的电话意外的提醒了银凌海一直忽略的地方。 “愚者”说过他原本安排了七天时间而因为泰德尔的意外行动所以他由渔人码头见面时算起当成是第二天……冷静想来其实很不合理而且不自然自己和雯妮莎师父都威胁不了他就算给多一天半日也没影响啊。 而且泰德尔曾说过自己看穿了“愚者”的计划当时他好像还说和自己的职业有关不过刚要说时被孪生子杀人灭口了。 综合分析问题就变成: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夜引爆毒气弹?或者是有什么是今天晚上会有而其它日子没有的? 银凌海再忆起梵歌有关罪犯“心灵地图”的部分理论。“愚者”说过他喜欢人多又热闹的地方而且他又喜爱“幽默”和讽刺那他会选择什么地方引爆毒气炸弹? 今晚举行的夜间万圣节游行。 对他喜欢“黑色幽默”喜欢讽刺感。在人类热烈庆祝万圣节假装成妖魔鬼怪的晚上让一切弄假成真有什么比这个更……用他的说法……更“有趣”? 是的“愚者”一定在杰克逊大道毒气弹也一定在那儿。 银凌海站直身子夜风吹拂大衣下摆如黑翼般舞动。 他从衣袋中掏出一包血浆是刚才在市立医院血库内偷的。 你是谁? 我是怪物。 银凌海盯着血浆袋彷佛那是宇宙。 你在干什么? 守护无辜无论喜欢我或是憎恨我的我都要保护。 银凌海用力一扯撕开袋子封口。 为什么? 因为这是对的对的事就要去做。 银凌海把袋中的鲜红液体一口喝尽。 而且不惜任何代价。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瞳孔成赤尖牙冒出。双手张开仰天长啸声破夜空。 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所以要打倒怪物就要成为怪物。 我要赢一定要。即使付出所有一切我也要得到胜利。 吸血鬼侦探投身进夜色中。 第十一回:百鬼夜行·万魔乱舞 同一时间杰克逊大道与深秋街交界的十字路口游行的起点处。 穿上黑色西服及斗篷戴上假牙打扮成吸血鬼的胖市长站在搭建好的舞台上。 他拿着麦克风另一手拿起一把保丽龙造的巨大钥匙把其交给身旁一名戴上南瓜头套的演员同时道:“各位我现在把象征哥特市统治权的钥匙交给“南瓜先生”我正式宣布万圣节游行开始今夜是属于狂欢的!” 天空爆出颜色鲜艳的小型烟火同时传来人群的欢呼。 领头的是管弦乐团奏起欢乐的曲子。 随后是做成各种奇异形状的花车中间夹杂着各个表演团体:衣着火辣性感的大学女生拉拉队边走边跳的异国民族舞蹈骑在马上、以绳索表演套圈等各种高难度技艺的西部牛仔踩着高跷、仍能用双手变出鲜花的魔术师…… 当中最受瞩目的是飘浮在空中制作成各种卡通人物等各异形状的巨大汽球。 大街两旁的行人道也挤满了大批市民他们均打扮成吸血鬼、科学怪人、巫婆、丧尸等传统的怪物笑声不住从喉咙内传出彷佛这几天生血腥又怪异的惨剧都不过是场噩梦而美梦正要开始。 没有人察觉那古怪的大雾又在悄悄聚集。 身穿样式夸张的礼服站在花车上的“南瓜先生”出哇哈哈的怪笑声同时高举手中的巨大钥匙。 倏地一道黑影无息无声的落在其身旁一手抢过钥匙。 “喂你是谁……” 黑影翻了几个筋斗落到一条灯柱上惊人的举动马上引来了注意。 黑影是个作中世纪官廷弄臣打扮的人他展现惊人的平衡力只以双足吹尖站在灯柱顶上一手持钥匙原地旋舞、翻筋斗又头下脚上一手撑着柱子顶部连续作了几个利落的杂耍动作加上其特色打扮如磁铁般吸住了各人的目光。 弄臣忽原地倒翻复单足而站身体前倾一手摆腹另一手外张作了个欠身致意的动作。 “愚者”帕克。 众人以为是游行的特别表演随即欢呼起来。 “各位先生、女士晚安。”帕克先大笑起来然后倏地双目成赤嘴巴冒出獠牙再出一道长吼。 欢呼声更热烈了。 他复笑着朗声道:“各位人类十五分钟之后这个城市的万圣节将会永远的持续下去成为真正的狂欢嘉年华!而你们所有人在今天晚上……都、要、死、啊!” 人群愣了一会然后爆出热情的欢呼和喝采不少女士看到他俊美的样子更逗笑的嚷着:“来吸血鬼先生来吸我的血吧!” “嘎----” 一道声音突然破开夜空低沉但嘹亮有如利刃。 声音的主人跃到弄臣对面的灯柱上同样只以足尖稳住身子。 具书卷气的五官黑白分明的眸子黑色长身皮大衣银凌海。 “愚者!” “噢你是在和我打招呼还是做自我介绍?” 帕克瞧瞧银凌海的表情抛下钥匙夸张的把嘴巴张得老大双掌贴脸挤压两颊扮成爱德华·孟克的名画《呐喊》中主角因恐惧扭曲的样子再嬉皮笑脸道:“嗯你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有谁死了吗?” 音乐及喧闹声太强人群听不真切二人的对答直觉的以为银凌海是“饰演”歹角的立时出喝倒采的声音。 “嗯嗯看来正义朋友今晚不受欢迎呢!”帕克看着银凌海道:“而且我的朋友我肯定这夜的宾客名单上没你的名字。” ““愚者”既然你选在游行时动手那么那毒气弹是放在气球内还是花车中?”银凌海露出思考的表情道:“你刚说十五分钟之后那你是想待游行队伍经过市中心人群最密集的时候才引爆毒气弹是吧?” “嗯嗯我喜欢你敏捷的思路。”帕克看了看银凌海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像是电视遥控但上面只有一个外罩透明滑盖按钮的东西来。 帕克把遥控器在银凌海面前晃了晃炫耀的续道:“齐格飞替我设了定时装……呃这时代的名词我老是记不住总之是时间到了就自动运作的东西吧。而这个…… “呃齐格飞说它是什么安全装置只要按按这钮就能终止爆炸。“ace”劝我留着以防万一……” 帕克顿了顿忽然用手指把下眼睑往下拉又吐出舌头像个顽童般装了个鬼脸才道:“不过现在你很想要这个是吧?但我可不会给你的啊哇哈哈哈哈……” “愚者!” 帕克像是被自己的行动逗笑了兴奋的打断银凌海道:“所以你没逃走反而气冲冲的跑来莫非是为了……呃打算杀死我吗?哈哈哈……” 银凌海静默了一会摇摇头道:“不我是来领奖品的。” “奖品?” “你不是在字条上说因为我破解了字谜会给我礼物吗?我现在就要。” “啊哈想不到你是那种圣诞节的午夜就偷偷起床拆礼物的孩子。但你该不会蠢得要我自尽又或求我停止计划吧?” “不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游戏?”帕克瞬间瞪大双目。 “是的决斗游戏。”银凌海故意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道:“时间就在毒气弹爆前的这十五分钟我若击倒你你就停止毒气弹爆如何?” “你?一个血族雏儿要求和我决斗?向我挑战?”帕克愣了一下嘴巴逐渐向上弯复大笑起来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的以“愚者”你的实力只要一只小指就可以把我搓圆按扁如果我真有威胁的话你早在渔人码头时就会杀了我但你反而要我玩那个“愚者嘉年华”游戏加上从你的性格行为推断本书转载你就像等公交车时玩手提电玩的人纯粹是在等待时解解闷。 那么毒气弹爆前的十五分钟你也一定觉得有点闷对不? 这时有一个实力威胁不了你的对手出现供你解闷。就如猫儿戏鼠般先玩弄猎物一会后才杀掉并非老鼠有一定实力只不过直接杀死弱者太没趣而已。 而“愚者”是个喜欢游戏喜欢乐趣的人你答应的可能性很高……呃希望吧。 所有念头电光石火间在银凌海脑海内闪现。他根据对手的心理状态及想法拟定战略。 可行吗?还是太荒唐了? 把希望都押在一个思路天马行空的人身上会成功吗? “噢噢噢!”帕克勉强忍住笑声道:“很好我喜欢你自信满满的骄傲模样太有趣啦!” 此时犹在前进的游行队伍中忽出现一个巨大地球仪模样的汽球帕克瞧瞧银凌海指了指再翻了几个筋斗跃到汽球不地球顶端处。 银凌海随后追至。 帕克站定了又吹了声口哨一会后天际处忽地飞来一只黑色巨鸟停在他伸出的一臂上。从外型来看黑鸟是只乌鸦不过体型比一般的大数倍其前胸至腹处有一道没有羽毛明显的疤痕。 帕克突然以另一手抓着黑鸟一手指甲伸长如刃再沿疤痕位置由上至下剖开鸟身乌鸦没有挣扎仍是一片神态平静。 “什么?!”银凌海惊讶道。 帕克不答话把手伸进内脏处掏了掏再拿出一枚约手掌大小银质的十字架来。 四周的空气彷佛在瞬间变稀薄了银凌海登时感到皮肤刺痛一阵晕眩感传来。 “这东西可是很厉害的喔。” 帕克紧握着银十字架的手冒出丝丝白烟。他以另一手拍拍乌鸦伤口立时高愈合回复原来的疤痕乌鸦再叫了一声飞到一旁的大厦屋檐。 他再道:“和大个子的义肢一样这圣物也是我的收藏品喔!而且对我们血族之身特别有效就连我也要用这方法避免长时间和它直接接触。” 帕克说罢咯咯笑了几声忽把十字架压在胸膛位置其和帕克接触的地方登时出现白烟令他像是遭受炮烙般。 “呜啊……哇哈哈……”帕克出混合了痛苦的呻吟和笑声的古怪呼喊。 好一会后帕克吁了口气摸摸像是蚀刻在前胸的十字架道:“好啦这可以暂时压抑我大部分力量……嗯大概五至六分钟左右吧。现在我的实力只和一般雏儿差不多也只能……” 帕克顿了顿摊开两手十指指尖光。他小指往旁动了动往乌鸦所在处射出一道光线乌鸦的身体立时被洞穿伤口的水晶状物质高蔓延瞬间把它整个**变成水晶。 乌鸦往旁一倒如玻璃般碎成一片片。是之前曾向雯妮莎攻击的招式。 帕克小指的光芒消退了他再续道:“也只能使用这一种攻击魔法威力还是最低级数的。啊附带一提我叫它“尼采之吻”是我自己明的喔有趣吧?” 嗯本来的计划是在帕克面前摆出高姿态让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决战开始时不马上直接下杀着但现在……纯就这一点上“激将法”意外的得到乎想象的效果。 但一个好的开始会否有好的结果? “好了朋友”帕克身体略微前倾三十度欠身为礼道:“如果我连一个痛苦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你那就太见外啦。” 他复站直身子双目闪现红芒獠牙冒出再道:“所以你就过来吧唐吉轲德先生。” “吼!”银凌海长吼一声。 “哇哈哈……”帕克大笑小指指尖再次光。 两个站在“地球”不“世界”之上的生物展开对决。 浓雾忽地高聚集整支游行队伍如陷身于云海中。 “嘻哈哈哈哈哈……” 帕克出笑声手指轻舞如弹奏钢琴数道白光先后呈直线以不同角度往银凌海射去。 爱枪葛拉克17瞬间来到手中银凌海双目红芒暴现瞄准连续射击。 射出的子弹极为神准碰上白光的瞬间互相抵销。 十道白光过去帕克十指指尖的光芒也隐去。 嗯我没猜错从他攻击雯妮莎那次和刚才“示范”的景象他每根手指出“尼采之吻”一次都要过了一定时间才可再用有时间差存在。 这就是机会! 冷静集中精神瞄准扣扳机。银凌海剩下的七子弹悉数射向“愚者”。 就在子弹及体前的一瞬帕克的身体如没有骨骼般肌肉收缩肢体做出完全违反人体工学的扭曲屈折直如怪物级的瑜伽动作。弄臣的身体完全避过了射来的金属。 “什么?” 帕克顺着回避动作变成头下脚上再一手撑地如龙卷风般向银凌海方向快旋卷而至。 “糟……” 帕克只以单手支撑身子双腿做出快有力的踢击空出的另一手也同时或抓或打动作有点像巴西传统的格斗技卡波耶拉(capoeira)----违反一般格斗常识的倒转姿势加上似无视骨骼扭曲角度限制的攻击瞬间令银凌海只能作出单纯的防御动作。 “啪!” 帕克足底如上勾拳般击中银凌海下颔其力甚大侦探整个人往外倒飞开去再“砰”的一声狠狠的摔落大街旁一幢大厦的天台上。 帕克一个筋斗轻踏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十指指尖纷纷亮起白芒。 “不行快闪避……”银凌海勉强回过神来立时狼狈的往旁边的一堆杂物扑去。 光线穿过夜空。 下一刻空中再次响起**堕地的沉重声音扬起大量灰尘。 “噢完结了吗?”帕克打了个老大的呵欠边半转过头居高临下欣赏着经过大街剩下的三分之一游行队伍。 灰尘逐渐落下现出一个半蹲着的人影。 “嗄呀……嗄呀……”银凌海支起身子拚命喘气地上各处是撞破的砖瓦、盆栽等不远处还掉落了一个弹匣。 他身上胸膛、小腹是数个前入后出如乒乓球大小的血洞右手肩膀位置也被击中了只能做轻微幅度的移动。各伤口的“洞壁”及“洞口”均布满水晶状物质令吸血鬼的伤口细胞无法复原。水晶物质更逐渐从伤口各处往身体蔓延开去。 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样帕克太强了即使对方“降级”到这个程度他也讨不了多少便宜。 是的和预想中的一样。 “嗯勉强避开了心脏和头颅要害吗?”帕克回过头来道:“不过你只剩下大约三分钟了喔……唉那剩下来的十分钟要干什么好呢?” 银凌海紧握着不知何时已换到左手的手枪一手打开弹匣卡榫退出空弹匣。右手勉强取出新弹匣插入枪内。 滑套往前弹回准备射击完毕葛拉克17指向帕克持枪的左手微微抖动着。 “啊哈又是那十七颗只会直直飞的金属吗?你以为还有效吗?而你只要再吃多几“尼采之吻”就马上会变水晶碎片啦。”帕克嘲弄的大笑道:“朋友所谓疯狂就是不住重复相同行为而希望有相异的结果。” “这句话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说的“愚者”要引用别人的话来讽刺对手最好也先注明出处。”银凌海一反常态的冷笑道。 帕克愣了一下脸上怒容一闪即逝复大笑起来身影一动有如芭蕾舞者的单脚旋转般再往银凌海旋击而至。 扳机疯狂扣动十七子弹贯穿夜色。没有一颗命中血肉。 下一刻帕克已来到银凌海面前更抽空做了个鬼脸。 “十七个机会都溜走了我的威廉泰尔(ap;te11瑞士传说中的神箭手)你的苹果在哪儿?” 银凌海脸上露出惊惶神色。 “朋友你墓志铭上要刻些什么字?”帕克双手左右弯曲十指指向银凌海头颅两侧瞬间动作似是要拥抱对手。 “留白就可以了。”银凌海迅的把枪管指向前方接近帕克的下颔然后射。 是的射“最后”一颗子弹。 葛拉克17是半自动手枪载弹量是十七但有办法变成十八俗称“加一”。其中一种作法是先把只载一粒子弹的弹匣装上及上膛退出弹匣再装上满的弹匣。 一般实际枪战上没有人会特别在意这个当然亦没有傻瓜会跑去算对方射了多少颗子弹因为一定会算错。比较多的是在射击比赛中用这一招来赚取多点时间。 这就是银凌海的计划利用对手的心理设下的陷阱。 在渔人码头与“愚者”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说话表现、雯妮莎提过其来历以及他刚刚的说话等线索推断他“复活”了不久对世界很多事物都一知半解。 而从他和“少年a”有关电玩的对话猜测他只是透过电玩游戏来“了解”枪械自然会有大部分射击游戏的这个盲点。 自己之前的说话及攻击都是为了让“愚者”大意制造一个类似这样机会。而方才中招灰尘扬起加上对手分心的短时间就是制造“加一”陷阱的最好机会地上也才会有一个弹匣。 情况和刚铎等人对敌时相似只不过是陷于绝对劣势者在别无选择下孤注一掷的豪赌。 别讲“战略”甚至连“战术”这个词语也算不上。 雯妮莎说过帕克一样有吸血鬼的弱点都是头颅和心脏。加上他现在蓄意“压抑”自己的力量如果子弹射入头颅可以让他在一定奇-書∧網时间内不能动弹。 计划会成功吗?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手术室。 康薇尔的头皮已被切开颅骨也被锯开一个口子。而刚才还是傻头傻脑的阿祖像换了个人般操作着手术刀及相关仪器冷静敏捷的在血管和神经丛中游走着。 脑瘤表面的软组织早已被清除肿瘤的三分之二也成功切除剩下的三分之一却是最接近脑干深处也是难度最高的部分只要稍为有极小的差错康薇尔就会…… 阿祖看了看身旁助手作了个指示对方忙在脑瘤附近放入更多避震棉条同时另一名护士马上替其擦拭脸上的汗水。他咽了沬唾液集中所有精神及注意力。 冷静一点一定要成功啊! 时间彷佛于瞬间变慢起来。 “砰!”子弹高旋转地飞离枪管要用所有的动能摧毁遇上的血肉。 “愚者”整个人立时往后倒去。 成功了? 不。 “愚者”向后仰却没有倒下!上身虽往后仰近九十度腰部以下却仍保持站姿就如中国武术中的“铁板桥”然后帕克慢慢挺直身子向银凌海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他的口中咬着一颗9mm标准已略微变形的弹头。 什么?接近零距离的射击他还能反应得及而且咬……咬住了弹头? 银凌海真的完全愣住了。 “噢噢”帕克一把吐出弹头道:“真是好险好险是因为你那火枪是特制的还是我数错了……不……对了一定是那些电玩游戏弄错了而你一开始已打算利用这一点吗?” “……” “我的朋友你令游戏意外地有趣味!方才我甚至流了一滴冷汗呢。”帕克看着银凌海一会眼神中露出欣赏的神色道:“老天我誓有一瞬间我真的不想杀你……好吧为了向你致上敬意……” 帕克顿了顿轻轻以食指点点银凌海胸膛心脏位置。其外衣立时高水晶化再粉碎露出的肌肉也逐渐化成水晶。 银凌海双膝一软卧倒于地。 “我就给你一个安详的死亡吧。朋友请闭上眼睛事情很快会过去的。” 没办法了吗?没办法了吗? 有的。 银凌海知道自己比较像是豪赌的“作战计划”充满不确定性假如最初“愚者”不答应玩“决斗游戏”又或虽答应但没“让赛”时怎么办? 什么诱敌心理战什么子弹“加一”的计策统统都只会是个笑话那是最恶劣但可能性很高的情况。 所以就有备用计划那是银凌海最后的王牌。 不应该是纸牌中的i1dcard才是因为成不成功使用后会有什么后果大部分都是未知数。 心兽。 一直以来藏在银凌海心中深处经常怂恿他顺从那股**和杀戮冲动甚至在某次对敌时“出现”帮助他。而之前和刚铎的一战也曾“现身”讽刺银凌海。 不过现在已经没时间不是除了这方法外已经没有选择了。 于是银凌海闭上双目沉入意识深处。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手术室。 “只剩下最后一点……冷静……”阿祖彷佛把所有血液都集中在双眼处紧盯着病灶手稳定的移动。 银凌海如在无重状态的太空中浮游着“眼”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半点光源。 “喂你在吗?”银凌海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 漆黑中突然亮起一双巨大的红目。 “谁?”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如回音嘶哑低沉混合着咆哮。 “抱歉打扰你。有人需要你。我。” “是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我帮忙吗?” “是的。” “哈哈银凌海你这个镜像。我知道你恨我又怕我但其实你知道我是谁……是什么“东西”吗?” “……” “我就是你我是你心中之恶。我和你是一体两面我是你的影子你的善有多强大我就有多强大而且杀戮和破坏那边归我管。” “……” “你想要我怎么帮忙?和上次一样要力量吗?不过我是说一不二的只帮你一次就是一次。” “我知道你要什么。” “你知道?”声音彷佛嗤笑了一下再道:“那说来听听。” “我要力量来打倒“愚者”给我力量我的灵魂和**都可以给你。” 赤眼沉默闭上一会又睁开。 “就是这样打倒那个衣着跟不上时代的家伙?” “是的……” “很好那我不客气了。” 眼睛下方突然出现一张巨大满带利牙的嘴巴彷佛笑了一下然后瞬间把银凌海整个人一口吞掉。 银凌海倒地的一秒后。 心脏位置的水晶化倏地缓慢下来银凌海双目再次张开缓缓站起。 “嗯?”帕克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脸上罕有的露出惊讶表情。 “嗨白面(hite-face)观众要求“安可”啊。”银凌海一反常态嬉皮笑脸的道嘴上同时浮现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 “你是……”帕克从头至脚扫视银凌海一遍才道:“噢!你这小子连灵魂也被心兽吞噬了吗?拜托这笑话很老了一点也不好笑。” “喜剧就是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你觉得不好笑是不是因为你将会是当事人一宗杀人剧的主要角色嗯?”银凌海单手利落的换好弹匣。 “哎呀你这肉身之屋、无灵之躯的嘴巴还挺厉害的嘛!”帕克一副鄙视的样子冷笑一声道:“不过这样七零八落的身体还可以干些什么?” 银凌海冷笑一下道:“我看看……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唔一至两分钟吧卖艺人你想你可以用你的惨叫声作成一打油诗吗?要押韵喔。” “绝对可以的老爷。不过根据我的专业意见用你的尖叫韵脚会押得更好。” 然后是半秒的沉默。 “吼!” “吼!” 夜色同时被两道野兽的吼叫撕裂。 时间有如浓缩了般所有事情都似挤在一秒内生。 帕克仍是如跳舞般以古怪又迅的旋转动作逼向银凌海。银凌海则似预知对手运动轨迹及动作连续开枪扫射。 帕克出表示惊讶的“喔”的一声身体以某种节奏扭曲摆动有点狼狈的避过子弹然后脚轻轻一踏一跃身影立时消失不见。 下一个瞬间帕克已来到银凌海后方嘿嘿的笑声自侦探耳边传来。 银凌海稍为侧过身子又略微前倾摆出看来是毫无意义的动作。 空气如被撕裂帕克的左右两侧传来物体呼啸而至的声音是子弹。 那是银凌海不心兽曾用作应付敌人的绝招瞬间计算出子弹的火线及撞击硬物后反弹的角度利用反弹的“跳弹”攻击对手的技巧。 帕克瞬间双目大瞪肢体再次不可思议的扭曲间不容下避过袭体的弹头。 “噢令射出的金属撞击后再反弹吗?很有趣的技巧不过我可没有死角的喔。” “不你有。” “啪、啪、啪!”三道金属命中**的闷响近乎相互交迭的传来。 帕克前额、胸膛及小腹各开出一朵红花。 “什么?”帕克双目爆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倒下。 真的倒下。攻击竟然来自自己正前方也即银凌海背后来自侦探的身体。 “这是怎么一回……”倒卧在地上的帕克喃喃道然后他的目光聚焦到银凌海水晶化的伤口上。 随着帕克的倒下从各伤口蔓延的水晶化完全停止上面的半透明物质更开始剥落。 帕克嘴巴向上弯接着大笑起来道:“让子弹穿过由“尼采之吻”造成的伤口……不水晶隧道?怪不得你那时无故扭动身子是为了迁就那些金属粒的移动轨迹吗?老天真是亏你想得出来。” “噢有些事情是要讲天分的。”银凌海轻蔑的耸耸肩道:“我的攻击不射出的子弹不可能来自我身体的方向你一瞬间是这么判断的对吧?这就是你的死角“心理死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帕克格格大笑起来双目牢牢盯着银凌海两眼闪过一阵古怪异芒再道:“好吧你这殉道者的**你的确打倒我了。 “要害被击中加上那圣物的影响我应该有……呃大概额外的三、四分钟不能动弹吧。你要杀我和拯救这城市就快动手那遥控解除装置在我怀中呢。” “杀你我当然会。至于后者嘛”银凌海狡黠的一笑道:“为什么?” “噢你是说?”帕克脸上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表情。 “我答应过……那个清教徒打倒你而已其它的事我可没应允。而且全市变成怪物的游乐场看来倒是挺有趣的嘛。” “这……这……”帕克愣了一会又笑起来。他边笑边道:“哈哈哈……惊喜惊喜我喜欢这种幽默啊!” “哈哈哈……”银凌海也笑起来左手同时打开卡榫卸掉空弹匣勉强能动的右手取下腰间的后备弹匣往上一抛刚好插入握柄内部整个动作充满炫耀性质。 “我比较想知道你死时身体最后停止运作的是那个部分?”葛拉克17的滑套往回弹银凌海道:“是你的心脏还是你的舌头?”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手术室。 阿祖吁了老大的一口气其它人的眼中则露出赞赏的神色。 “很出色的技术祖医生。”另一名医生道阿祖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复杂的手术实在令人佩服而一般来说手术时间愈短对病人影响愈小康复的度也愈快。 “嗯。”阿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手术成功了剩下的只有置回头盖骨再缝合伤口…… 监察着康薇尔维生指数的护士忽地脸色大变以压抑着的高音道:“祖医生!” 阿祖瞧见含氧机、心电图等仪器上的心跳、呼吸、脉搏等数字双目瞪得老大。 银凌海慢慢的下沉着。 四周又黑又冷而且愈寒愈暗他有如堕进冰冷大海中的深海沟中。 心兽……不另一个自己会打倒“愚者”的一定会的……不过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很累真的很累我要睡了…… 然后。 “阿海……” “谁?” 随着声音银凌海上方倏地出现一道人影。 人影笼罩在巨大的光芒中轻轻展开背上带着光羽的双翅双手张开轻轻抱起了银凌海阻止了他下沉。 “是……是谁?” “孩子我不是说过外面天黑了小心别迷路的吗?” “什……” 瞬间四周的黑暗如深夜海面的波浪般蠕动起来一双有着巨大赤芒的眼睛出现。 “女人!你想干什么?这人的灵魂和身体已经是我的东西!” “退开黑暗休想伤害我的孩子!” 四方立时有如回音般连续响起数道如旱雷的咆哮周边的黑暗则如巨大的爪子般迫向二人声音再道:“你?就凭区区你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有什么能力反抗我?” 光影摆动双翅出强大的光和热是野兽最讨厌的东西。 黑暗有如艳阳底下的干冰般气化消退赤芒彷佛后退了。 “可恶啊!你以为我会放过……放过到了嘴中的肥肉吗……” 黑暗再次聚集更浓更密从四面八方如巨大海潚般压向光影。光影完全展开两翅每根羽毛都像是一个太阳斥退袭来的黑暗斥退又斥退。 “这种力量……不过是个人类的灵魂为什么可以……等等……”待在“远处”的巨大双目打量着光影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个母亲的灵魂吗?牺牲生命守护自己的孩子吗?老天一个母亲?怪不得力量这样强大……” 瞬间空间中传来嗤笑声。 “好吧这一次我就暂时退下吧就当是我对一个母亲的敬意吧反正机会……机会总会来临的。”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手术室。 阿祖两手各持电击板置于康薇尔胸膛喊道:“netbsp;各人离开手术床边。 康薇尔身体毡动了一下。 “祖医生!”护士盯着凯·康薇尔的心跳脉搏等数值摇了摇头。 “再多五十焦耳!”阿祖咬着牙道:“netbsp;为什么……手术明明成功了的凯你别开这种玩笑啊! 黑暗逐渐消退由暗至灰。 光影抱着银凌海缓缓爬升上方是阵阵蒙眬的光线有如潜水员升往海面。 “孩子!” 光影放开银凌海只以一手牵着另一手则指向上方光线处道:“记着不要再迷路了……阿海。” 光影的手传来阵阵温暖的触感很熟稔的感觉。 “这……你是……凯阿姨?” 大厦天台。正在嘿嘿冷笑的银凌海忽地浑身起抖来葛拉克17掉到地上他一手掩头脸上筋肉抽搐着。 “这是……怎……怎么……一回事……” 好一会银凌海摇了摇头眸子已回复表情也变回一贯傻头傻脑的模样。 由心兽主导和“愚者”的战斗情况鲜活的在脑海中浮现不过某部分记忆却蒙眬而不明确只残存着某种温暖的触感。 脸颊一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为……为什么……这种没来由的悲痛感觉是? 帕克的声音此时传来:“喂你不是要杀我的吗?还犹豫什么?快点动手吧!” 对了“愚者”……不好那毒气弹……银凌海急忙擦去泪水上前搜出遥控器推开滑盖按下停止钮。危机终于完全解除。 帕克奇怪的看了看银凌海道:“怎样你这野兽肉身又改变主意……等等这种清澈的眼神……你……你这雏儿竟然能击倒心兽?” “这……我……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帕克再次出招牌的笑声道:“噢我真的爱死了这次旅行太好玩了惊喜一浪接一浪…… “噢险些忘了我的朋友请容我提醒你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了喔我将会恢复行动能力而那圣物的限制亦会解除。那时你的白头会增加得又多又快侦探。” “你……”银凌海瞧瞧手上的遥控器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愚者”忽低下头来道:“愚……不帕克我不伤害你请你别再伤害其它人了好吗?” “哇哈哈你竟然说出这样的对白……正常来说一个及格的坏人应该先假意应允待时机成熟后才反悔反正那时你也没我奈何对吧?” “所以我在恳求你我知道你喜欢戏弄别人会用相关语、暗示等误导对手但你会遵从自己定下的规则你说话算话答应过的就一定会做。” “嗯嗯侦探很好的心理分析和推理可是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啊!” “帕克!” “噢朋友你以为你有两个选择但你只会选择其中一个选择所以你其实没有选择。”“愚者”有节奏的吟唱起来句子押韵像吃饱喝足的打油诗。 “为……为什么?” “原因?为什么需要原因?可能根本没任何原因或许我只是喜欢逼一个不想杀人的家伙动手正如我一直强调的:幽默、讽刺感你明白吧?如果人类是神想出来的笑话那么吸血鬼就是神想出来的冷笑话啊!” “帕克我……我会杀死你的。”银凌海尽力装冷酷但不像。 “所以要鼓起勇气我们彼此都需要男孩……”帕克的语气瞬间变了像个终于肯慈祥一次的严父道:“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的你若害怕可以别看我的眼。” 银凌海来到帕克面前低头瞧着对方。 沉默。 侦探仰头向天像个殉道人手在抖又似个受刑者。 “帕克别逼我求求你。” “只剩下一分钟了”帕克看着银凌海双目叹了小小的一口气忽然又嬉皮笑脸的大笑起来:“快点动手吧骑士因为我只要一能动血花就会盛开的啊哈哈哈……” “假如……假如这时不杀你会有多少人牺牲会有多少人死去?”银凌海说着音量由喃喃低语至声嘶力竭的大叫。 因为银凌海知道这个叫作银凌海的怪物是个顽固又伪善的家伙声音大像是比较有说服力。 “哇哈哈……” “会有多少?” “哇哈哈哈哈……” “多少?” “哇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拳头与血肉骨骼撞击的声音响起。 血飞溅。 “哇哈哈……朋友记……着即使你……杀了我你也不……会是……天使……” “我知道。我不过是一头怪物一头将另一头怪物拖进地狱的怪物。” 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断响起重复又重复彷佛直到永恒直到**变成肉酱。 然后怪物跪倒在一旁吐了哭了。又吐又哭哭了再吐吐了又哭。 尾声一:然后,在第八天 市立医院。 混杂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空气有如凝胶“手术中”的灯已熄灭一片安静。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 “这……是……手术完成了吗……”银凌海推开大门瞪着空无一人已扫清理好的手术室愣住。 “阿海……你是阿海吗?” 银凌海的背后忽地传来声音。 他连忙回头眼前是个样子高瘦有点书呆子味道的男人对方一脸疲乏神态倦怠像在冷水中泡了几天。 银凌海思索了一下想起十来岁某次感恩节假期时康薇尔要到凤凰城参加好友婚礼见自己因学校假期而闲着也带了他同去。他就是那次第一次遇上对方对方还带二人游览了半天。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祖叔叔……对了!你是有名的脑外科医生那么……” “是的我负责凯这次的手术。” “那么凯阿姨的手术一定……成功了吧?是的一定是的!”银凌海一反常态像好友力高平常说话风格般句子急促连贯连珠炮的道:“你是很出色的医生对吧?凯阿姨在加护病房对不?” “阿海……” “加护病房……嗯是在那边的主大楼?还是山丘上新大楼新设的那几层?放心我找找看……只要有答案的我都一定会找到……”银凌海边喃喃自语边欲步向升降机处。 “阿海等等。”阿祖却挡在银凌海面前有如一堵冷硬的铁墙。 “祖叔叔你想说不是这一边吗?”银凌海避开对方的视线像是那有毒。 “阿海你听我说……” 不。 “阿海康薇尔她……” 银凌海忽一把掀起阿祖的领子一把将对方撞到墙上道:“祖叔叔不许说那个字该……老天我不要听到那个字啊!” “阿海……” 银凌海的声音像被捕兽夹夹着足部的狼似咆哮又像哀叫再道:“祖叔叔你听到了没有?说凯阿姨没事啊!没事!你现在马上跟我这样说!” 但是阿祖比外表看来更坚强。 “阿海凯·康薇尔过世了对不起。” “吼!” 银凌海彷佛要用尽生命中所有怒吼的配额目光射向阿祖不更像是望向墙旁的窗户窗外夜空的某个存在。 “阿海手术是成功了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凯的所有器官突然衰竭了……” 很多解释很多医学名词涌进银凌海耳朵但他没有听。 因为忙着怒吼。 因为忙着痛苦。 因为勇者觉得他不需要、也不希罕因为消灭大魔王而得到的掌声但最少……最少也不要为了这件事而惩罚他不要让他被自己做过的好事反咬一口。 万圣节以及像是赠品的反常大雾后又是连续数天反常的大雨像要淹没整个哥特市。雨水彷佛从北极直接空运过来内藏刺骨的寒意令人清醒过来而且质疑过去几天生的一切的真实性。 凯·康薇尔的葬礼很简单天很黑雨很大不过来了很多人医院和警队两边都有。 因为她是个待下属以严但律己更严的上司;因为她是个公事公办但不逃避责任的同僚;因为她是个在意细节且绝不马虎的法医;因为她是个医术一流却和厨房犯冲的女性…… 因为她是个对某位陌生孩子付出一切的女性。 但银凌海知道葬礼及其一切都不过是个仪式毫无意义。 即使抛到棺木上的白玫瑰和撒到棺木上的泥土都毫无意义。 因为真正该死的真正应该被埋葬的罪人在此。 尾声二:世界之崩溃,愚者的旅程 数天后。 中央警署西西妮亚·梵歌的办公室。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 一名青年进门向面前的女性敬了个礼。 “银探员?” “是的长官。” 梵歌打量眼前人对方仍是如以往般五官清秀样子俊朗只是眼神……眼神却像是被亿万年的潮水反复冲刷过般有种异常的苍老。 二人目光交会梵歌想起这几天生的案件特别是某些……部分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道:“银探员你有事要说吗?” “是的长官我有一个请求长官。” “你说吧。” “是的长官。”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又一点一滴慢慢的呼出彷佛那是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口气。 然后银凌海把分的手枪:老拍档葛拉克17连着警徽的委任证把它们都放在莫凡不梵歌的案头上。 “银探员……” “长官请容许我凶杀组探员银凌海正式辞职。” “你……” 梵歌闻言沉默了一会忽站起来语气柔和了少许再道:“银探员你知道吗?有时动机正确也会做错事这也是我被……离开fbi的原因。” “……” “不需要专业的心理学家我也可以告诉你……”梵歌再次看着银凌海双眼道:“别在心情激动时做任何重大的决定。” “不你误会了长官。其实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做了决定而现在这个……不过是它的延续又或是后果。” 两双眸子的视线第三次交会彷佛交流着某种讯息而之前的对话都不过是无聊的空气振动。 梵歌的双目闭上一会又睁开挺直身子脸上肌肉绷紧。像个因要宣判死刑而在假及黑帽上加戴一片黑纱的法官。 “好吧我明白了。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刑事探员银凌海我代表哥特市警队正式接受你的辞职。” “是的长官。非常感谢长官。”银凌海再敬了个礼仰头看着办公室上方哥特市警方的徽号像是瞻仰遗容。 然后银凌海不吸血鬼转身离去。 “银探……银凌海……”梵歌忽从后叫住对方。 “是的长……不梵歌女士?”银凌海道没有回头。 “我是个笃信科学的人但在fbi时我的确遇到过某些……比较难解释的事那是我和某对男女同僚合作某案子的事男的叫霍斯绰号是“spooky”(怪异、神经质的意思)……” 梵歌瞬间露出回忆的神情再道:“呃总之我的意思是……我认真思索过这几天生的事现某些地方有……” 她假咳了一声道:“算了……总之我想说的是那时在文艺复兴购物中心炸弹爆炸时我的孩子来不及逃跑而有某种……东西救了他我很感激。” 背影保持沉默。 “是的所以如……如果你日后遇到那怪……那个人麻烦你替我转达谢意一个母亲的谢意。” 静。 然后银凌海的背影传来声音:“是的女士如果我遇到我会告诉他的。” 尾声三:如果在秋夜,一头吸血鬼 稍后。中央警署停车场。 连绵几天的大雨稍为停竭天空却仍是黝黑一片像个巨大的棺材盖子。 银凌海沿步道向警署的后门步去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及忙乱的呼吸声。 是力高。银凌海脑中浮出好友的影像心中叹了口气停步回过头来。 黑人青年站定身子看来是刚得知银凌海的事马上赶至。 “阿高上次的万圣节派对很抱歉我……” “啪!”回答银凌海的是对方狠狠的一拳吸血鬼没有闪避脸颊结结实实的被击中几乎倒在地上。 “实在太过分啦!”力高这次没有笑他怒吼呼吸都带火。而一向用来开玩笑的口头禅终于回复成字面上的意思。 “阿海你这是什么意思?”黑人青年继续怒喝道:“我们在警察学校时不是暗地里过誓要一起当个正直廉洁、除暴安良、保护无辜的警察而且绝不放弃的吗?你现在……你现在……实在太过分啦!” 他再掀起银凌海衣领道:“老天你有什么不高兴不快意的可以去旅行可以去狂欢x你妈的就算要痛殴我也无所谓啊!来啊还击啊!打我啊!泄完后就马上收回辞职这个蠢念头!” “阿高对不起。” “……是吗?”力高歪歪脖子放开银凌海。 然后又是异常凌厉的一拳同样的结结实实命中。 “混蛋!你以为抛出这个专有名词我就会说“好吧我明白了”然后拍拍屁股的走开吗?”力高握紧拳头黑色皮肤下泛白的指关节很明显。他再吼道:“门都没有啊!我会一直打你一直打你一直打你打到你改变主意为止啊!” 天际远处忽地隐隐传来一道雷声上空开始飘下点点细雨。 “阿高你记得你的“第一次”吧?”银凌海忽没头没脑的道。 每个警察都有几个“第一次”:第一次抓到的罪犯、第一次击毙的犯人、第一次处理的儿童命案……有些很难忘记有些没法忘记。 沉默这次走到力高的身旁。 “我记得的我和你还是制服巡警时你的“第一次”是那个拿着把周六夜特价品(saturdaynightspecia1对非制造商生产的小型廉价手枪的统称)打劫便利店的黑人小孩吧对方好像只有十三还是十四岁。” “阿海你到底想说什么?”力高叹了口气道:“我们大家……不干这工作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重点是我们选择的是忍受而不是接受这是莫凡长官教我们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指那种那是“警察击毙犯人”是必要的恶。我说的是……“一条生命毁灭另一条生命”我说的是这一种我试过了我做了。” “阿海你……”力高深呼吸有点不明白又怕弄明白。 “我……我很清楚知道那不是选择的问题是心的问题。在那一刻在某个情绪点时我心中充满憎恨我什么也没有考虑而只是在……击打打破、粉碎某些肌肉和骨骼带着我人生中所有的憎恶在攻击。” 或许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快感某种解放了的快感用最快方法解决问题的直爽快乐。 “假如我是个普通人……“普通”的警察那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人可以有情绪警察也可以。而且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如果我错了失控了总会有人会有很多人可以轻易阻止我的。但我已经不是普……总之既然那时我可以如此杀……” 银凌海登了顿低头看着自己双手好像现在才第一次现它们的存在。 “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我会扭断某个偷糖果小孩的脖子?还是把一个在红灯时过马路的老太太撕成碎片?我太危险了危险品要远离民居这是常识。” “阿海我不明白。” “我也是。”银凌海说罢闭上双目像默祷。 是的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我认知的世界我重视的世界在杀死帕克时已经崩溃了。 不是的银凌海而是在你成为吸血鬼的那一刻你的“世界”就已经崩溃了。 之后的不过是幻象和徒劳。 “喵!”忽地传来一声猫叫力高半转过头二人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只裹着绷带看来受伤未愈的黑猫它又叫了一声再跃到银凌海肩膀上。 雨丝逐渐成雨箭天空倏地出现一道闪光。 银凌海睁开双目眼白部分的血丝像是会成长般愈来愈密最后一双眸子都变成暗红色彷如一对猩红色的石榴石。 雷声的巨响同时穿透大气。 力高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这……阿海……你……” 背后忽又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力高出于职业习惯的回头原来因为天雨影响视线其身后有车子倒车时不少心撞到后挡泥板。 “阿高再见了你要保重。” 黑人青年闻言马上转过头来。 人影杳然只剩足音。 雨势更大四周变得灰茫茫一片整个哥特市不整个世界有如被虚空吞噬。 哥特市深夜城北车站。 日间极为繁忙的城北车站在十二时十五分的末班车驶出后变得异常安谧有如由混凝土及钢铁组成的巨大陵墓。 黑暗中响起细微有如落叶的足音然后一大一小两道黑影利索地从天花板的钢管处跃到月台上----银凌海和雯妮莎。 银凌海刚想挺立身子却摇晃了一下原来他左右两手各持着一个行李箱左手的那个是普通出差用的尺寸右手的那个却又大又重胀鼓鼓塞了大量东西像是下一秒就会撑破开来。他把行李放在地上沉默不语脸上露出招牌的思索兼忧虑的表情。 雯妮莎一把跃到其肩膀上调侃的道:“喂小弟你要那个吗?厕所在那边快去快回。” “雯妮莎师父不是啊!” “我知道我只是想训练你的幽默感不过原来笨驴和老狗一样学不会新把戏。”雯妮莎没好气的道:“到底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不解事后我们暗里认真搜索了游行花车等东西都找不到那毒气炸弹而回头时更连市立医院那个毒气弹也不翼而飞我怕背后还有什么……师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呃这……格雷说过“在无知是幸福的地方智慧就是荒唐。”” “嗯师父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知道?” “喵!”雯妮莎毫不犹豫地狠狠抓了弟子脸颊一记对方立时出惨叫。 “对了笨驴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雯妮莎咆哮了一声有点尴尬的转移话题道:“你敢趁我不注意时私自偷看我的行李我就教你后悔曾经拥有痛觉。”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师父你的行李还真多啊……”银凌海想起出前对方关在房内以猫的能力自行收拾了老半天再道:“对了师父现在你到底肯说我们的目的地没有?那儿有人可以解开你的……让你恢复原状吗?” “这……哼驴子只管扛行李和向前走就成了而且你这样心急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想待你回复过来后……”银凌海再次想起帕克在渔人码头说有关失踪女朋友岱莉雅的话语道:“我再好好问清楚你……嗯……” “问清楚?” “不还是没什么了”银凌海摇了摇头道:“到时再说吧。” “哼古里古怪。”雯妮莎跃到地上斜睨银凌海一眼道:“笨驴现在是什么时间?” 银凌海看了看手表道:“凌晨二时五十三分嗯……五十四分了。” “很好“午夜列车”属于“中立”那一边很准时的会在凌晨三时抵达……” 雯妮莎顿了顿忽示意般喵的轻轻叫了一声在空洞的大堂泛起小小的回音。 瞬间四周的空气像是改变了。 银凌海环目四顾自己身处的仍是空无一人的月台没有任何不同只是……感觉上改变了空气像是突然清新起来而且虽仍如刚才般没有光源但四周整体的亮度都提升了彷佛所有混凝土和钢铁都成为光体。 “这……这是……” 雯妮莎像是松了口气没好气的解释道:“现在进入了列车抵达“指定”车站前五分钟的“候车时间”只要我们不离开这儿没有其它生物可以干涉的“车资”准备好了没?” “嗯是在左手上拿着七个铜板吧否则我不会“察觉”列车的存在列车也不会停下对不?” “别自作聪明那是“召车费”上了车还要另外买票的。”雯妮莎再左右瞧瞧遁:“幸好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人乘车……” “晚安两位。”不远处倏地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以及一阵强烈的尼古丁气息。 银凌海立时回头一名中年男人悠悠然的从一根主柱后方步出竟是“毒蛇”尼考尔。 尼考尔从胸前口袋的烟包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吸了数口喷出几道白雾才道:“你好银探员。” “队长……你怎么会在……”银凌海倏地顿住摆出半戒备的姿体语言道:“尼考尔队长你到底是谁……是什么?” 尼考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你别误会我由里至外都是人类而尼考尔·亚历山大也是我的本名不过从某个角度来说警察是我的“兼职”我的“正职”是“神圣骑士团”的下级骑士……呃算是“光明”那一边的。” 雯妮莎待听到对方话中“神圣骑士团”一词立即出嘎的一声戒备咆哮。 “银探员这一次应付那上古血族……不一直以来多次有关黑暗生物的案件都辛苦你了。”尼考尔叹了小小的一口气以抱歉的口吻道。 “你知道……”银凌海思索了一会再讶道:“那么说那失踪了的两个毒气弹……” “是的“善后”的工作都由我负责。”尼考尔打断对方道:“不论这一次还是以往的案件都是。” 侦探闻言登时低声出咆哮道:“你是说你……你们一直都知道有为恶的黑暗生物出现但都在袖手旁观?” 尼考尔沉默了一会才道:“如果你要审判我这儿不是个好地方我保证会找个让我更痛苦的只要你先听我说下去。” “你……”银凌海深吸口气一会道:“请说吧队长……不尼考尔先生。” 尼考尔假咳了一声手一动香烟呈抛物线的落到一旁垃圾箱中他再正式道:“本人尼考尔·亚历山大仅代表神圣骑士团邀请“暗夜女王”雯妮莎阁下及其子裔银凌海两位前往一聚。” 雯妮莎闻言戒备的退到银凌海脚旁弓起身子尾巴挺直喷了几口气。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道:“假如我……拒绝呢?” “银探……不银先生你不会的除非你不想知道更多有关你失踪的女朋友……岱莉雅的事?” 尼考尔视线轮流射向二人道:“啊还有雯妮莎大人“愚者”的魔法并没有解除你本身的诅咒而不过是延缓了它侵蚀身体的时间你没觉那种虚弱感和痛楚又逐渐频密起来吗?” “什么?”银凌海立时讶然的望向雯妮莎。 “尤其是后一点”尼考尔轻描淡写的续道:“世界上……无论地上或是“地下”有什么人比我们更擅长解开诅咒和治疗的嗯?” 尼考尔说罢又呼出一口烟来白雾迅膨胀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毒蛇绕着他的身体打转。 时间回到南星住宅区爆炸倒数的十秒前。 狙击手龙兰静轻轻的道:“你还有十秒时间……” 银凌海的足音远去。 龙兰静笑了一下心中默默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然后一切突然停顿了。 卷起的落叶、正在奔跑的银凌海、飘扬的灰尘、一切事物不是时间完全“停顿”下来。 一道穿着如修道士般厚重斗篷的人影匆匆穿过大门来到龙兰静身前。 “哼哼是出色的弓箭手吗?太好了战争快要开始而公会正缺对付“阿基利斯脚踝”的人才……” 人影顿了顿斗篷向外伸展罩住了龙兰静然后带着她的身影逐渐旋转收缩有如被空间吸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一秒后爆炸的火炎及气浪继续展示它们的破坏力。 外传——力高怪异事件簿 案件一:幸运男 我叫力高·阿柏奇是哥特市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探员同时也是警队内“最有前途探员排行榜”、“女警闷时最想看到的男人排行榜”及“最该无麻醉下活阉排行榜”的前三名……呃最后一个不算这有太多水票不准的。 总之在警队内绰号帅气神探的我因为工作关系有时会遇上一些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怪异事件连我这个警队内最聪明最英俊最受女性欢迎的人也……啊附带一提排名仅次于我之下的就是我的拍档一个叫银凌海的家伙。 他是我的好朋友可惜他有严重的忧郁倾向兼病态的禁欲主义者实在太过分啦!唔下次休假时我要带他到那间新开幕的上空酒吧让些胸襟广阔的好女子安慰一下。 嗯我说到哪儿?对了现在录下的就是我的录音日记记下的都是一些……比较奇怪的事好让我退休后没事干搞不好能出个回忆录一类的唔……至于名字嘛唔……可以叫作“xx侦探日行录”一类的虽然名字很烂但只要加上我那帅气样子的半裸照片当封面唔应该会大卖的。 嗯由哪儿开始呢?好吧就由那个男人的事开始吧这案子我自己叫它作“幸运男”。这并非警方正式的案子是我私下调查的而这案子的结局在昨夜明了了不过到底真的算是“结局”吗?我又说不上来……嗯连自己听来也有点乱好吧我还是照事情先后次序讲好了。 一切事情要由祖安娜说起我和她是在书店认识的当时我在看那些女性**摄影书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静静的研究人体的采光美学恰巧她也在看我们聊了几句然后我请她喝咖啡过几天她回请了我然后大家又约了几次会。 她是个普通的ol外表漂亮内在也是非常有内涵特别是她穿上那套黑色蕾丝内衣……啊内涵好像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嗯总之她的嗜好是阅读喜欢心理学和哲学一类的书籍至于我们的关系? 我这样说好了她不喜欢柏拉图特别是有关精神恋爱那部分而她对佛洛伊德有非常透澈的了解特别是女性阳物崇拜那一部分现在回想起来……噢实在是太爽…… 啊我又离题了我说到哪儿?是了阳物崇拜……不是祖安娜事情是这样的她任职的公司不久前从香港新调派来一名主管叫乔斯·祖。之后免不得出现一些派系新旧人之间的政治斗争一类。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斗争”的对手无论公司内外的都会遇上一些奇妙的“意外”而出了纰漏反令那乔斯·祖步步高升因为祖安娜成了他的直属秘书心中有点毛毛的央我暗地里查一下。 我是个好人所以我私底下调查过也问过交通部意外调查组和鉴识组的同僚可是真的找不到半点可疑的地方……这太可疑了……为什么?基本上所有比我帅和有成就的男人都很可疑…… 总之调查没结果事情不了了之后来祖安娜更撇掉我……不我的意思是她突然对独身主义回复兴趣而我是个尊重美女理想的男人所以……呜呜…… 嗯总而言之从现在我录音这一刻算起已是大约一年多前的事。而直至昨夜我再遇上那男人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我和女伴上酒吧可是在中途却生了一点小误会她把酒泼到我脸上……我是说她不小心把酒洒到我脸上于是不好意思的走了哈现在的女性真是害羞…… 我又离题了……对酒吧在女伴离开后我没有灰心因为我知道世界上一定有更多的美女在等我所以我仍然留在酒吧内看看有没有什么美媚然后我看到了那男人。 为什么我会记得?开玩笑我是个警察看过一次的脸孔绝不会忘记。当然还有摸过一次的咪咪也…… 咳咳咳总之他坐在吧桌前方一个人在拚命灌酒看来一副颓废的模样我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心中对当时的调查总是不能释怀于是坐在他旁边装成路过般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朋友你知道我自小以来的绰号吗?”他又灌了一大杯双份的伏特加突然问我。 “嗯不知道是什么?”职业习惯使然我开始引导他开口。 “就是“差一个的乔斯”、“只差一点的乔斯””他开始激动起来滔滔不绝的道:“那是别人讽刺我坏运气替我取的绰号从小到大无论读书、运动或是其它事情每当轮到我时总会莫名其妙的“还差一个”…… “比如说参加什么比赛我如何努力也只能得第四名和任何奖杯奖状都“还差一个”。乘小型公共汽车时老是差一个就可以上车了…… “又比如当学生时在小吃部排队买东西排在前面的那一个人总是会买走我想吃的东西而且还会是最后一份……老天这种“只差一个就到我了”的情况在我生命中经常出现重复又重复。” “朋友这会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我忍不住这样说。 这叫“自我期许实现说”人是选择记忆的生物你相信自己不幸运然后只记着生活中不幸的部分心神不宁精神困扰做事时自己难以集中于是事情出了差错你又怪罪于你的运气造成恶性循环。不过当时我知道不是说教的时候。 他又大大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突然开始呜咽起来“你不明白的朋友你是不会明白的。”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他用满布红丝的瞳孔瞪着我道:“你肯听我说?” “唔。” “你要先答应我一定要相信我别当我是疯子我接下来说的都是事实。” “有人不相信你的说话吗?” “不这件事我从没对人说过因为连我自己有时也怀疑它的真实性所以答应我别怀疑先听我说完好不?” “嗯好吧乔斯你说我听。” “谢谢你朋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呃……你刚才告诉我了你还介绍自己说是从香港调派过来于xx企业工作的你忘了吗?”我尽力马虎过去。 “是吗?啊对对……”他点点头幸好他醉了。 “我在香港长大你知道吧?就像我说的我的“只差一个就是我”命运始终跟随着我因此我一直浮浮沉沉没什么成就。 “那天我工作上又遇上了……总之这已经是一个月来的第三次出纰漏了又是那个什么“只差一个”法则只要再来一次我就要卷铺盖了。 “我心中不爽独个儿到兰桂坊的酒吧喝酒……嗯那次真的喝多了后来我跑到酒吧旁的后巷呕吐这时身旁突然有人扶着我。” “什么是美女吗?” “不是个男的。” “呃?是吗?”我有点失望。 “那男的大约三十来岁穿西服款式很老派头上还戴着一顶有边便帽在香港只有那些老一辈的英国佬才会这样穿。他长得不赖但脸色稍苍白戴着一副很奇怪的眼镜……嗯一边是墨镜另一边则是普通的平光镜片但这还不是最奇异的地方……” 乔斯顿了顿拿出一张钞票递给酒保道:“再来一杯同样要双份。” 他又转向我身子开始抖颤起来“当时四周只有昏黄的路灯但我看得很清楚那男人除了本身的影子还有另一个影子……” “嗯乔斯你说附近有路灯即是有多个光源这样有多个影子是很正常的……” “不!”乔斯好像被阉掉般尖叫一声道:“那影子很怪颜色较淡像是和光线方向没关系般……老天我看到了它还好像有生命般规律地微微蠕动着。” “好吧你说了算之后呢?”我尚且晓得和醉汉作理性讨论和叫你丈母娘别再问你何时升职加薪一样都是不可能任务。 “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双影是个……商人被我灵魂的味道吸引过来……” 那时酒保把酒递上乔斯迅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 “然后他脱下眼镜看了看我他的眼睛……嗯这部分我记不清了但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好一会他笑了笑说很同情我有办法帮我。” “什么方法叫教宗向你祝福吗?”我笑道。 “不他把手伸进……”乔斯喝了口酒道:“伸进那个较淡的影子中像是翻找什么。然后又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登时看傻了眼瓶中竟然浸泡着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掌。” “人的手?”老天乔斯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杯? “不手掌等同小孩子般的大小掌背上有很多毛所以我猜是猴子一类的。 “这是饮料“幸运之手”双影这样对我说----我不能改变你的命运但只要喝下瓶中的液体你的“差一个”不幸法则会变成对你有利的法则。” 你遇到一个神经病。我那时心中这样说不过还是点头道:“你马上就喝了?” “不。我再醉也分得尿桶和马桶但那人……我不知怎样说总之他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认为他没在骗我。 “我瞪着那瓶东西还有水中的那只断掌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有一、两小时吧我猜。那男的也没在催促我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又轻哼着某种不知名的小曲。 “那个时刻我誓空气中好像有某些东西某些东西在引领我的心我回想自己烂到不行的人生心中的忿恨像是在……不由自主的膨胀然后我……我闭上眼睛一口气把液体喝干。” “老天。”当时我深吸口气。 “那味道就像水一般不简直就是水接着双影珍而重之把装着断掌的瓶子放回……影子内然后说恭喜我说我是个有勇气的人。” “嗯如果对方不是恶作剧接下来他会向你要钱。又或是那液体混有安眠药一类待你完全昏迷后他再打你皮夹和财物的主意。”我出于职业本能分析起来。 “不他只告诉我药力会很快见效希望我满意假若不满意可以向他退货。” “怎样退货?叫你把液体吐出来?” “他只说到时候就知道然后他向我道了声晚安就转身离开。” “就这样没问你要钱?” “没之后我很精神酒也醒了大半甚至自己驾车回家也没遇上车祸。” “你遇上一个爱恶作剧的神经病可能他那时躲在某处偷笑呢。” “到第二天醒来我自己也忘了这件事然后我照常上班下班一切平静。” “所以?” “一星期后……对了那天是星期四那天早上我迟了起床急忙出门赶公交车那公交车是特别班次由我住的新界区天水围直接跑高公路驶至中环。 “可惜每天只有四班两班在八时至九时的上班时间由我住的地方开出另外两班则在五时至六时错过了它们的话就要转乘数次车才可到达公司。” “唔。” “我有提过香港是个拥挤得要命的城市吗?总之我赶到公车站时那天早上的最后一班特快车刚要开出车上的乘客已挤到车门处我拚命跑跑在接近车门处车门正要关上。 “我瞥见尚有可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心想谢天谢地正想刚好赶得及的时候这时横里猛然闪出一名胖子二话不说小说抢在我身前挤进公交车中我只好眼白白看着车子开走又一次“差一个”!” “这种事常有的。” “我当时忍不住大叫了声可恶身后竟然有人同样骂了出来。” “唔?” “我回头身后站着的是一名作办公室女郎打扮的女子她向我吐了吐舌头我们互相看了看马上明白双方处境一样。” “她漂亮吗?”我比较想知道这个。 “美极了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乔斯脸上浮现出小男生初恋的表情。 “因为那天我要见一个重要客户不可以迟到逐建议一起乘出租车车费二人平均分担她也答应我们在车上聊了一会现她是第一天上班不想迟到而且大家的公司都在同一幢商业大厦真是巧合我们顺道交换了名片。” “嗯挺浪漫的啊然后呢?你们有再见面吗?” “这个不是重点!”乔斯气道:“之后的午饭时间我在茶餐厅看电视新闻报导说高公路生了严重车祸一辆公交车和砂石车相撞多人死伤。” “该不会……” “是的就是本来我可以赶上的那一辆。” “这只是……巧合罢了大城市一天生多少宗车祸?你只留意自己在意的某架车子所以才有这种感觉说回那漂亮的女子吧你们之后怎么样?” “没什么我们偶尔看场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当时我正全力赶一个项目和另一间敌对公司争夺同一个客户假如失败了老板明言我等着人头落地接着又生了……” “生了什么?” 乔斯舌头开始打结我担心我的问题间接令他喝多了可恶通常这一招我只会用在美女身上…… 乔斯又喝了一大口酒“到双方代表同时向客户展示报告的那天我提早两个小时出门好巧不巧在路上生了车祸车堵得要命我困在车阵中动弹不得急得满头大汗。 “因为那客户时间观念极重最恨别人迟到等到我终于赶到客户公司时离约定时间只剩五分钟我马上以百米短跑的度冲向升降机。 “升降机门快要关上不过我正好看见对手也在机内原来他和我一样堵车到我差一步正要踏入机内时老天!我誓又不知何时突然跑出一名孕妇来!” “啊哈?如此巧合?” “我和孕妇差不多同时步进电梯升降机载的警钟声马上响起来。对方是个滑头的家伙马上说那位先生请让一让孕妇那孕妇看看我说了句不好意思加上升降机内的人都瞪着我我脸子一时挂不住就退后了。” “嗯你原来是个好人和我一样接下来呢?” “我可以怎么办?只好由大堂跑楼梯气吁吁的赶到客户的公司。” “赶得及吗?” “我到达时客户已坐在会议室中不耐烦的看着我奇怪的是不见敌对公司的代表。” “他比你更迟?” “那时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总之我们寒暄了几句客户说先由我解说我的项目吧结果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对手始终没出现他很满意和我当场签订合约。” “那对方其实去了那儿?” “当我离开客户公司时对方才一脸狼狈的赶到我打听下才知道原来升降机刚好故障卡在两层楼中间机内的人被困了一个多小时大厦管理处召来的消防员才把他们救出来。” 我沉默起来开始怀疑这家伙。他是不是已看穿我的真实身分故意用这怪异的故事来解释令自己平步青云的“巧合”?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童话故事”他大概误会了我的表情道:“但不久后同样的事再度生当时大老板要到中国洽谈一笔生意要在部门中选一个人当助手本来以我的资历无论如何也轮不上我。 “但巧合的事再次出现就在出前一天有人于午饭时买来几份薄饼我刚上厕所待我出来时薄饼已是人手一份好巧不巧刚好分完独漏了我的一份。” “算了吧只是薄饼罢了。” “我没说完!当晚整个部门的员工凡有吃薄饼的人都因食物中毒而进医院我廖化作先锋陪老板北上结果生意谈得很顺利老板很欣赏我事后给我升职加薪。” “如此奇情?”我次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他不是疯子就一定是个写奇幻推理意图骗财的作家不过是很烂的那种就是了。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自己也像是做梦般此后这种“差一个”的事一再出现每次我都有所得益事业一帆风顺同时和那个女孩约会一年后我们结了婚。” “是吗?”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没办法听到“结婚”这个词汇的本能反应。 “我以为这一切来自于自己的才能和努力后来我被跨国公司挖角到了这儿而就在某天晚上叫双影的男人突然出现。” “他向你要钱?”我的警察触觉再次作。 “那天我谈成了一宗大生意和同事庆祝后往停车场取车子那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眼前问我是否满意他的产品我这才想起那次在酒吧的奇遇。” “我看他是瞧你风生水起想捞点油水。” “我也是这样想我礼貌的向他道谢说改天请他吃饭不过他说不。” “他的意思是对现钞比较有兴趣?” “不他问的是我是否要退货。” “退货?” “他是这样说的。” 乔斯那时露出回忆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道甚至语气也改变了可见对那叫双影的人说话印象极深。 ““先生你的故事就是我最好的报酬不过作为一个重商誉的商人我必须忠告你:幸运未必一定等同幸福这也是我对人生的一个小小体悟。”” “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如此问他他说……老天这句说话我大概一生也忘不掉他说:“先生你身上的所谓幸运只是其它人不幸的镜像你难道还没察觉这一点吗?”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想怎样?他说是商誉问题所以给我一个退货的机会令这种能力消失变回之前的我否则这种幸运会一直跟随着我。” “退货?啊我的意思是如何令这种能力消失总不成叫你扣喉催吐把胃液吐出来吧?” “我不知道他只说有办法问我要不要我想了一会然后……嗯拒绝了。”乔斯喝了杯中最后一口酒苦笑道:“没有人会拒绝幸运的对不?” “然后呢?他有恐吓你?”我承认我被故事吸引住了。 “不他很有礼地向我道谢然后就走了。” “就这样?” “就这样。” “那有什么问题?” 乔斯没再说话只是叫酒保添酒要了一杯又一杯到我以为他快要急性酒精中毒的时候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道:“又过了大约一个月后某个展中小国的合作公司招待我和妻子到当地游览。 “当时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但也很兴奋的去了我们游览了很多地方而最后一天是出海我们乘一艘相当豪华巨型的观光船往外海去然后事情就生了……” “嗯不会是……”我想起上一个月那宗外国的海难新闻心下一凉。 “那天异常大雾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加上我妻子又不会游泳我有点担心但她兴致很高说风景别有诗意我拗不过她。 “后来船不知航行了多久我突然听到隆的一声巨响船像是有生命般抖动了一下又过了一会船开始倾侧人们跑来跑去大声说船要沉了船要沉了……” “老天!” 他露出回忆的表情道:“详细情况我很难有条理的告诉你总之当时……人们……人们乱作一团有拨行动电话求救的、有拚命找救生衣的船员也不知跑到那儿去了。 “我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带着妻子往放着救生艇的方向跑去在上船前我察看了一下大约记得艇的位置当时就纳闷如此大的一艘船竟然只有几艘救生艇。” “是的事后传媒揭当地贪污盛行安全检查形同虚设。”我想起报纸有关那宗生在国外惨剧的报导。 “我拖着妻子拚命跑几艘救生艇都人满而驶走了只剩下最后一艘我们来到那小艇前小小的艇上已不知挤了多少人接近倾侧边缘的它正打算开航。” “嗯。”我的酒已醒了大半因为我大致猜到接下来生了什么事。 乔斯苦涩的仰天笑了一下道:“艇上一个像是船员的人看着我说了句:“还可以多载一个人再多艇就会沉。”” “那一瞬间我像被十道雷连环轰击般。”他看着我缓缓道:“朋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听罢沉默下来事情其实很简单按照理性和逻辑判断当然是让有身孕而且不会游泳的妻子先逃生……但如果根据乔斯的幸运法则来说……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好吧老实跟我说这一切是开玩笑的吧对不?其实是某种脑筋急转弯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 我沉默思索起来。 乔斯忽大笑几声彷佛一直以来半滴酒也没喝过清晰的道:“到底我是用理性分析让妻子先上求生艇还是讽刺地根据那“不科学”的幸运法则牺牲自己坐上必定出事的救生艇留下妻子在快要沉没的船上令她增加生存机会?” 我又沉默了一会这样问他:“最后你怎么办?” “结果重要吗?” 纵使我一再追问他始终不肯回答最后只道:“你知道吗?朋友我现在才完全明白双影那句话的意思。” 说罢他没有再说半句话只道声晚安掏出一大把现钞结帐再摇摇晃晃的走了。 我也连忙结帐追出酒吧门外乔斯刚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老实说我的车子就泊在不远处追上去还来得及。我也可以用简单点的办法记下出租车的车牌号码之后利用自己的职权向司机查问乔斯的落脚处但是……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不想接近那男人我怕自己……成为他幸运的牺牲品老天那时我一定也醉了。 至于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现在还在想到底是…… a:他让妻子坐上救生艇自己留在下沉的船上但最后二人都平安获救。 b:他让妻子坐上救生艇自己想办法逃生结果幸运法则应验妻子罹难。 c:他为了妻子而牺牲自己抢上救生艇最后却自己获救但而太太却因为留在下沉中的观光船而罹难。 d:他为了妻子而牺牲自己抢上救生艇最后自己获救而妻子最后也获救但因为丈夫这个等同背叛……嗯如果我是女的一定这样认为……为他的行为而失望透顶。 我真的不知道。 ----《幸运男》完 人物介绍 银凌海:本为警察正义感强烈。在追查命案时遇上意外濒死时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所救成为同样的血族之身现离职成为私家侦探。 雯妮莎:吸血鬼自称“暗夜女王”身世来历成谜。为银凌海的“师父”。因为诅咒而变成黑猫但毒舌情况有增无减。 开膛手杰克:十九世纪末一八八八年活跃于当时伦敦的连环杀手于伦敦东部一带作案在短短三个月内杀了五名妓女最后突然消声匿迹。这次突然神秘地于现代的伦敦再次出现。 爱罗妮·帕琴尼:神圣骑士团中的见习骑士兼帕琴尼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正义感强烈感情丰富但偶有千金小姐脾气。 威廉·帕琴尼:爱罗妮的父亲帕琴尼家族现任家主长老议会中的长老之一。绰号“浮士德”。 野兔骑士:神圣骑士团中下级骑士的别称专负责前线作战对付作恶的黑暗生物。 雪莉·安德鲁·琼:性格认真兼为爱罗妮的剑术老师。 铁伊·雷恩:性子火爆对人对已皆要求甚高。 艾勒里·佛列德瑞克·丹奈:高大壮硕为追踪好手。 无声火:本名不详性格孤僻。 我孙子四武:面对女性时会口没遮拦用弩好手。 蜃楼:本名不详博学但啰嗦。 其它人物: 双影:吸血鬼外表约三十来岁黑暗世界中的黑暗行商。 “黑暗女神”:最近突然出现的“存在”有关其来历等众说纷纭。唯一肯定的是因其力量的影响众多沉睡的怪物和妖怪开始转趋活跃起来。 阿嘉莎·玛波:在银凌海身为警察时曾协助其调查案子的心理学家邀请银凌海赶赴伦敦。 尼考尔:三十五岁银凌海当警察时的上司绰号“毒蛇”。 荣格·帕琴尼:生于十九世纪帕琴尼家族的祖先家族中的天才 :数据不详似乎是炼金术师和荣格·帕琴尼认识。 序章:炼金术本质:炼金术师的一封信 我认为炼金术的本质并非把贱金属变成贵金属般简单 而是透过炼制的过程炼金术师亲身参与 达到自身精神上的升华或改变。 荣格·帕琴尼先生: (前略)……虽然我们彼此炼金术的派系相异但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有共通之处。我同意你的理论“贤人石”的核心部分就是“第一原质”但两者就如硬币的一体两面缺一不可这点我很确定。 我要出到那日出之国了原因就不复述了。我认为炼金术的本质并非把贱金属变成贵金属般简单而是透过炼制的过程炼金术师亲身参与达到自身精神上的升华或改变。结果重要但过程也一样----虽然你可能不同意。 我博学的朋友无论如何愿你继续勇敢的在真理道路上前进或许我们某天会在路上再相遇。 你的真理伙伴 第一回:炼金材料:过去的开膛手 乘对方注意力分散的瞬间 年轻男子的呼吸瞬间彷佛由细至无 身影一动猫下身子如疾风般扑向绅士。 英国伦敦。一八八八年十一月九日凌晨。东区与伦敦城区交界里德郝尔街。 天空刮着东北风气温只有华氏的四十多度。覆盖近半个城市的浓雾因过度燃烧煤炭而变成淡黄色有如逃婚新娘的头纱覆盖近半个城市。街道两旁的瓦斯灯光芒若隐若现如垂死山猫的眸子。 一道身影在大街上急促奔跑着他年约二十来岁身材瘦削身穿破旧西装圆顶礼帽下冒出的金随动作而飘扬脚上的靴子出和石板地敲击的“答答”声。 青年忽地停步出嗄呀嗄呀的喘息。 “你逃不了的。”雾中忽传来一把苍老声音筒靴响亮的踏地声响起一道身影从横街缓缓步出挡在男子身前。那也是一名男子他年纪略大约三十来岁唇上蓄了两道八字胡。他穿着黑色礼服大衣手持一根黑檀木手杖。 八字胡绅士以手杖有节奏的敲击地面几下空中倏地浮现出十多个有成*人手掌大小的小人它们背上长着蜻蜓般的半透明翅膀身体则如萤火虫般出微光在雾中有如几个小光球。 “一次驱动这么多人造人……嗯荷姆克鲁斯?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提供更快的方法----而且不会那么痛。”年轻男子笑了几声复深吸口气呼吸开始平顺下来手臂同时轻轻一扬左手倏地出现一把无装饰的双刃匕唯独刃面彷佛有异芒流动在雾中闪出诡异的光芒。 “我要称赞你你真的很聪明。”八字胡绅士无视对方抽出武器平静道:“竟透过……总之理解那些文献更猜出缺失部分而造出所有炼金术师追求的“贤人石”。你真的很有天赋是的完全令人难以想象。” “既然你明白荣格我们其实可以合作的现在只差少许时间贤人石就完全完成了。只要掌握了这终极金子就可掌握生命……甚至世界创造的秘密----成为世界之王就像看到美女而勃起那样轻易。” “我知但代价太大了大得人没法承受……而且别用那样粗俗的比喻拜托。” “哼你指那五个女人?老天整条多瑟街都是卖花女少了几个又有什么分别?” “人命就是人命这是其中一点。”荣格叹了口气道:“重要的是有如此巨大力量的东西任何人得到都会变成悲剧人类根本尚未准备好面对遗憾的是可能永远也不会准备好。” “真是令人感动的情怀而且你一直用充满人性的语气和我说话令我很害羞。”青年讽刺的笑道:“如果我没有这个生理需要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当个乖孩子。” 荣格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不是说过我会另外想办法……” “啪嗒啪嗒。”远处忽响起警察响板撞击的声音雾中亮起他们手中牛眼灯那橘红色的光芒。 机会来了。乘对方注意力分散的瞬间青年身影一动猫下身子如疾风般扑向中年人。荣格苦笑一下手杖轻轻一扬众光球立时挡在自己身前青年彷佛被堵无形的墙挡着难作寸进。年轻男子出愤怒的吼叫。 “算了吧我知道你的厉害不会让你接近的。”荣格作个手势空气中似是有一只无形巨手紧抓着青年。 “你想消灭我?”年轻男子笑道:“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封印你让你沉睡。” 年轻男子脸上一白立时吼叫起来道:“你敢?我……会打破封印!我会醒来!你这废物、懦夫那贤人石你也一样毁不掉的!而且我制造时留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不论它在哪儿我都感觉得到!” “这点我也知道但我有……办法让它慢慢枯萎衰竭时间是无敌的就算你能打破封印那最少已经是八、九十年后的事你只会得到已变成普通物品的“哲学之蛋”。”荣格苦笑了一下道。 “难道你想把贤人石分割……”年轻男子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气道:“你这笨……不荣格……荣格老爷这方法可不能用于消灭石中的“第一原质”……我知道你家族的事只要它每天依然存在都会是你永恒的噩梦和担忧。” “……” “你……所以你听我说吧……嗯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但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对不起这个问题由我一个烦恼就可以了。”荣格再轻轻拍拍手年轻男子的身体沉重起来。 “你……荣格·帕琴尼!” “当。”年轻男子手中的武器坠地。 “给我睡吧永远的睡吧……嗯开膛手杰克。”荣格静静的道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第二回:炼金材料:现在的开膛手、长老及骑士 第二回:炼金材料:现在的开膛手、长老及骑士 两边要势均力敌才方便作生意。 啊!对了不知这次是否又会遇上 那好管闲事的二人组…… 事情的展又会是怎样呢…… 刚踏入十一月的伦敦迎来了每年冬天必定出现的“名产”每次维持二十多天的浓雾。伦敦市东部怀特恰贝尔又称白教堂一道位于酒吧后方的横街处。 两道男女**正紧密交缠彷佛要互相吞噬。倏地男子腰间的行动电话响起他看看来电显示立时紧张起来一把推开女子。 “不用这样紧张是你太太吧?告诉她你在体验四脚兽的生活没空就行了。” “静一点。”男子怒道不放心的走到更远处才接听身子消失在巷道拐角处。 女子哼了一声掏出香烟点了火把尼古丁尽情吸入肺内。另一手则拿起挂在手上的项链把玩着项链呈圆形黄铜材质上有个咬着自身尾巴的蛇型图案。 哼说是什么珍贵古董?是在路边摊买的便宜货吧…… 脚步声响起背后忽有人拥抱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嗄……嗄……嗄……” “回来了吗?”女子弹走手上香烟手往后摸向对方下体嗯已经软掉了吗?等等触感有点不对……女子慌忙挣脱对方回身眼前并非自己的伴侣。 对方身材高瘦身披一件连兜帽的斗篷脸上戴着全脸式的防毒面罩散乱的金色长从帽框和面罩边冒出眼罩下的一双眼神充满**某种**有如利剑。 “你……你是……谁……” 女子刚想尖叫对方已上前一手扼着她咽喉另一手掩着她嘴巴。 “别叫……懂吗?”对方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声音扭曲古怪再道:“我不想再切开女性的肌肤----最少今夜不想把那项链交出来或是我自己动手。” 面罩人说罢轻轻放开掩着嘴巴的手对方剧烈的深呼吸但是没有叫或许是怕得不敢叫。面罩人再把手伸向女子锁骨处其手指指关节突出有如由一条条毛虫拼合而成。他手紧握项链像是感觉着什么然后把其直接扯下。 “好了女士你是幸运的……我……” 女子见机不可失一把推开对方边跑边尖叫道:“救……” 面罩人迅飞扑往前把女子压在地上。 又是这样……人类就是这样……心中浮出一阵厌恶感面罩人近乎自然反应地从腰后掏出一把匕匕刀身忽地扭曲伸长变成一把双刃的短剑他再熟稔地往下…… 切、斩、削、劈、割。然后只剩下骨肉和血连同尖叫的残渣。 好一会面罩人站起气喘得更厉害他双目紧闭像是陷于回忆之中。 伦敦以西拜兹瓦尔斯某所英式庄园内。 这是一间维多利亚时期式的书房数个高至天花板的藏书柜放满了皮革装订的书藉。书桌前方坐着一名中年白种男性他身穿精心剪裁的西服淡红短左眼戴着一片单片眼镜脖上戴着一枚圆形项链此时他看着桌上的水晶球默然不语。 “可恶……预言之眼的讯息老是残缺不全又断断续续……但肯定的是“开膛手杰克复活这个事实”那么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中年人喃喃自语道:“本来想和那年轻人好好谈谈的真是凑巧……又或者有某种“存在”在故意……不一次解决一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伦敦的事。” 中年人摇摇桌上的小铃门外迅出现一名戴上蝴蝶领结西服笔挺的老人。 “是的有何吩咐威廉老爷?” “马上准备车子和行动装备我要赶往伦敦。”叫作威廉的中年人顿了顿再道:“别让人知道这事特别是我女儿爱罗妮。” “是的。”老人点点头好一会又不放心的道:“威廉老爷但如果是“工作”的事要不要私下找那几名相熟的骑士帮忙他们……” “不也别让他们知道”威廉打断道:“我不想令任何人遇上不必要的危险。严格来说这只是家族事务帕琴尼家家训之一:“自己闯出来的祸要自己承担”。” “但……” “长老议会要是有疑问一类的你就拖延一段合理时间才报告……嗯就说我不肯定那是什么要先前往确定其它不用说太多。” “是的我明白了。”老管家鞠了个躬转身离去。“嗯对了”威廉摸摸项链喃喃自语道:“那件事……要另外想多一个安全机置……对了……爱罗妮不是有……” 醒来吧醒来吧……脑海中倏地出现某道女性的笑声清脆如银铃。 你是谁? 黑暗女神。 一秒后自己就回复意识重回这个世界。 你是谁?我……我是谁? 沉默。 对了我就是……我是怪物是异物是异质的存在。我是…… “啪。”**掉落地面声音把面罩人的意识拉回现实。 “嗄呀嗄呀嗄呀……”面罩人一把扯掉防毒面罩露出的是一张俊美的白人青年脸孔大约二十年岁金色长都湿透了他的目光再转向眼前的地面。 女子……不尸体由前胸至小腹被十字型的划开皮肤肌肉被拉扯开露出鲜红色的内脏和乳白色的骨头血以尸体为中心成放射状的往四周扩散。 是的一样的人类有什么了不起割开后都不过是一堆血肉……青年喃喃道握着短剑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握着女子那项链的手则在微微抖动。 “晚安。”青年背后忽地传来声音他急忙回头身后灯柱瘦长的影子忽增大起来然后从中冒出一名男子。对方约三十来岁脸色苍白戴着一副一边墨镜另一边是平光镜片的眼镜。其身在街灯下竟现出两道影子正常影子在其后方另一个则逆光前伸如有生命般规律蠕动着。 吸血鬼中的黑市商人黑暗行商----双影。 “你好”双影看看对方手中的防毒面罩“现代的空气不合你口味吗?杰……杰克先生?” “不这是我之前随便抢来的我不想计划开始前被人看到免得麻烦。计划开始后说不定就马上丢掉这身行头。” “噢先生做事真是谨慎。” “一个时日无多而且策划能力差的人做事只能谨慎一点。”杰克顿了顿武器收回腰后他再紧握着项链像是感觉着什么脸上疑惑的表情一闪而逝。 “如何?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吧?这项链流落到这女子的家族已经五十多年了上面有防止侦测魔法所以你才感应不了它的所在我也是很辛苦才查到的。”双影忙道:“对了亲爱的先生我相信我充分表达了诚意也恳请你想起我们的交易。” 青年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迭普通的笔记用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文字再道:“这是贤人石的配方和制造方法别说我不事先警告失败率是很高的而且很多魔法材料在当时已经极为难找现在更加是想也甭想。” “放心我是商人单是这配方已经很值钱了。十分感谢你的慷慨先生。” “嗯哼我们交易的下半部呢双影?” “啊瞧我太兴奋了差点忘了呢。”双影说罢手伸进影子中掏了掏再逐一拿出三样东西放在青年面前。 先是一个玻璃瓶内里是一只浸泡在透明液体的眼球然后是同样盛着半透明液体的一枝实验室用试管最后是一张画上数个同心圆以及拉丁文字的羊皮纸卷轴。 双影道:“这是某个……生物的眼睛是可以动“灰镜结界”的“灰镜之眼”加上一旁的“诸神混乱”病毒威力会倍增最后再加上这个能局部控制时间的魔法卷轴把这些一并混合使用……” “行了用法我知道了。”杰克打断道。 “啊不好意思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但先生请别嫌我啰嗦容我提醒你我是根据你的意思找寻材料的但把这些不同系统的东西混合后出现的结界会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 “而且整个结界是根据你的灵魂、思维投射出来的。可以说它是你的梦境又或潜意识的现实化所以要完全控制它是件极困难的事……噢那些什么本我、我、阴影理论的我就略过吧。其实呢先生说到这儿我另有一个合作方案风险绝对会更低你不妨先听听看……” “你说够了没有?” “啊很抱歉。”商人忙鞠了个躬道:“我的坏习惯不好意思。如此我就不打扰先生了未知先生可否再等待多十分钟你知道我已经不年轻了走不快的。” “我给你五分钟快走吧。” “十分感谢。对了我可以愚昧的多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刚才先生你其实打昏那名女子就可以了为何一定要杀人呢?” “杀人?人?人只不过是一堆肉由一大团血肉模糊的内脏组成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活着时……不都是靠吞噬其生命而延续自己的存在我做的事的本质也是这样。 “对我来说是很简单、普通的一回事。而且被封印了这么久我有需要再熟稔……嗯身体穿过血肉的感觉……”青年喘了口气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感谢先生替我解惑祝先生你能顺利完成心愿。”双影又鞠了个躬再迅隐入灯柱的影子内。 四分钟五十九秒后。以伦敦东区开始一团灰雾突然涌现。雾团迅扩散在几分钟内吞噬了整个伦敦城区并且蔓延往泰晤士河两岸。 同一时间。伦敦苏活区南岸。 位于河岸旁可以俯览大半个伦敦景色的摩天轮“英航伦敦之眼”处。双影站在最上方的玻璃包厢顶部从离地近一百三十五米的高度观看远方的奇景。 “啊啊开始了呢。”双影高兴的笑道:“刚才真是好险幸好那假……对了要尽快把这情报卖给另一边呢不过呢……要卖多少呢…… “两边要势均力敌才方便作生意。啊!对了不知这次是否又会遇上那好管闲事的二人组……事情的展又会是怎样呢……” 稍后。伦敦伦敦城区伦巴底街伍诺斯圣母教堂。 教堂内异常安静空中飘浮着一阵似烟又似雾的气体彷佛把一切声音都吸去。 一位穿着普通长袖洋装戴手套的老妇人假咳一声打破沉默再转头面向前方的七道身影。 “各位骑士正如我之前的说明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匆忙召集你们。”老妇人道:“我知道诸位分属不同派系有些互相认识有些只有点头之交更可能有心病----我祈望没有。不过这次任务……嗯内容就如刚才所讲属高危险性质我诚恳的希望诸位大家能无私合作。” 各人沉默其中一人问道:“我们来此路上时长老议会的人说因为这次任务特殊如果成功完成任务可以获得极特殊的破格晋升……七元德骑士之位阿嘉莎大人请问这是真的吗?” 议会那群傻瓜不知道这样只会有反效果吗?叫阿嘉莎的老妇人心中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点头。 没有人说话各身影的双目彷佛亮起熊熊火炎有些是纯粹的斗志、信心和正直但也有野心和**在其中有些隐藏得很好有些不。 “请整理好装备五分钟后出……”阿嘉莎顿了顿转向七人中最年轻的一名少女道:“对了爱罗妮你留在这儿。” “为什么?”少女立时一愣。 “你现在仍是见习骑士规定上不能让你参与这种危险的任务……对了其实我需要有人驻守在这儿以防万一。” “但……但是爸爸他……不威廉大人他现在失……” “我明白但有些规定就是规定。” “我……” “就这样决定。” 老妇人没再说话带着少女往更前方走去。 空气再次沉默起来然后是整理装备等的金属与皮革摩擦声空中再响起六人的交谈声声音各异或自言自语、或交谈讨论话音杂乱而且偶尔互相重迭。 “嗯为了保护无辜生命我一定会全力作战。” “我奇怪的是七元德骑士的空缺只有一个所以任务完成后会给谁?” “别傻了当然是给功劳最大的一个这是常识。” “先想好如何对付敌人再说吧事有轻重缓急。” “请你们别为这个争执了。” “拜托少给我装乖宝宝大家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无论如何阻止那什么开膛手是第一要务容我强调。” “老天突然生这样的事我在日常世界还有工作……” “听说那个绰号“浮士德”的长老独自闯进去身为长老这样独行独断好吗?” “对啊我才不会像某人般靠当小孩子家教什么的拍长老马屁。” “你想说什么?手语的这个姿势我不明白啦用心电感应吧。” “用作治疗的万能药不多我建议平均分配……” “好吧好吧。” “这次你控制武器时精确一点可别连累我……” 各人说话声音渐细藉闲聊消除出战前紧张的时间终止。 “出吧。”其中一人道。 六道脚步声先后响起。 第三回:炼金材料:侦探及见习骑士 同一时间身侧传来一道少女的娇叱声 刃物破空之声传来。 银凌海双目红芒隐现踏步向前 然后青年消失了。 伍诺斯圣母教堂内。 空气如涟漪般晃动了一下教堂地上现出一道由数个同心圆组成的魔法阵图案然后两道身影在魔法阵中心浮现。 先出现的一名满头大汗的中年白人他身材瘦削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嘴巴犹自叼着一根香烟。随后的是位二十来岁的东方青年他身穿黑色皮质连身长大衣五官清秀俊朗带着书卷气双目黑白分明不过其脸颊及皮肤都较常人苍白额前的一缕白在满头黑下尤为显眼。 青年一手持着行李箱肩膀上竟坐着一头英国短毛猫猫毛色纯黑而且有光泽一双琥珀色的双目朝四周打量。 白人忽喘了几口气摇摇欲坠青年忙欲上前搀扶对方却摆摆手示意不用再道:“银凌海……不阿海我没事的只要喘几口气……请你先待在这个法阵内这教堂内处于我们神圣骑士团的警戒范围我们……他们对黑暗生物特别是吸血鬼传统上都有种强烈敌意。” “嗯好的长官……不尼考尔先生。”叫银凌海的年轻人点点头再转过头瞧瞧四周法阵以外的地方模糊一片有如被一堵巨大筒状磨砂玻璃包围。 银凌海抓抓后脑叹了口气。 “喵。”肩上的黑猫轻轻的叫了一声像是询问。 “对不起雯妮莎师父。”银凌海像是回答对方道:“但由身在美国的哥特市用什么传送魔法来到英国的伦敦太奇幻太不科学了令人一时难以接……” “呜喵。”叫雯妮莎的黑猫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还仍然没习惯自己是吸血鬼和黑暗世界的存在。”青年抓抓后脑道:“不过本来明明说和我们详谈的但突然说出现什么紧急情况要我们赶来伦敦师父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 黑猫双目半闭又呼嗄的叫了一声。 “嗯我明白。但说这话的是其实是马克·吐温不是马克思你弄混了……” “吼啊!”黑猫瞬间伸长前肢向青年脸颊狠狠的抓去后者惨叫起来自然反应的移了一步。同一时间尼考尔忍不住猛咳几声法阵立时往内收缩青年瞬间变相踏出法阵之外。 瞬间四周空气似是“厚实黏稠”起来然后黏力又马上消失。 “师傅可以每次都别抓脸……” 银凌海瞬间顿住轻拍肩上的黑猫一记对方会意的迅跃到地上。 同一时间身侧传来一道少女的娇叱声刃物破空之声传来。 银凌海双目红芒隐现踏步向前然后青年消失了。 “什……”攻击落空攻击的少女露出吃惊的表情。 “嗄。”同一时间少女身后响起呼吸声后脖子吹来一道气息冷的而且微带腥。她没有半丝犹豫头也不回身子回转就顺势曲肘击向身后。 “啪!”手肘被五指轻轻抓住双方打个照面同时一怔。 在青年眼前是个约十六七岁的白人少女她一脸英气光洁的额头下是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身黑色连身裙裙至及膝其下是同色的裤袜。少女衣服无任何花饰只有上臂处有一个“两把长剑交叉下方为花体字sacrifice(牺牲)”的臂章及项上的一枚圆形项链。 最引人注目的是少女一头火红及腰的长。黑衣、白肤、红加上她一手持双刃长剑瞬间予人非常强大的视觉冲击。 “喵。”一直旁观的黑猫忽轻轻叫了一声。 银凌同时放开双手再礼貌的道:“小姐对不起但我们是没恶意的……” “哼!”少女立时退后数步持剑戒备道:“鬼鬼祟祟的闯进法阵范围而且你……你是吸血鬼吧!?你们这些黑暗生物的说话谁会信!看我……” “对不起请停手。”倏地空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妇人声音音调平缓二人瞬间却像所有神经都被刺了一下。 青年望往声音方向在急奔而至的白人身旁的是一名眼熟的老妇人。 “你好阿海。” “你……阿嘉莎·玛波……不玛波太太你也是……”青年一愣对方竟是之前曾协助自己侦破狼人一案的老心理学家。 “是的我的“正职”算是神圣骑士团长老之一很抱歉我之前隐瞒自己的身分。”阿嘉莎长老……不玛波太太道:“但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情况下见面欢迎来到伦敦----虽然它可能会在天明前变成废墟。”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竞赛。开膛手杰克坐在伦敦塔桥两座高塔间的上方桥梁处边包扎身上的伤口心中思潮起伏。 目及处的地方都被灰色的雾笼罩着建筑物等只剩下大致的轮廓四周很安静。 是的和当时很相似在贤人石完成前给人找上就是差那么一点时间…… 倏地下方桥梁传来重物步行的吧唧吧唧声整座桥梁也随之微微震动起来。 啧真的如双影那家伙所说这结界大部分都如自己“想象”般但果然有不能控制的部分。虽说那些怪物不会主动伤害自己但也可能会攻击自己用的……算了好歹从他那儿打听不少情报荣格那家伙果然不敢把事情说出去那懦夫…… 震动停住然后雾中响起如歌剧女高音的叫声。 是的自己正走在钢在线一点小差错就会被杀有选择下任何正常头脑都不会执行这种计划。可是自己别无选择这是简单的生存问题。 总之自己愈迟被找着……不愈迟被揭穿底牌愈好毕竟躲在暗处行动一定较方便。杰克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再整理一遍自己的计划和出现的误差。 嗯先后有人闯入这“灰化”的伦敦不过他们毕竟都只是小老鼠罢了……而且那些家伙某些程度上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自己……杰克忽站直身子给自己打气般低喝一声。是的我有绝对的地利只要别紧张就成。 银凌海看着眼前教堂地面一脸惊异。 地上有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数十名年龄、种族各异的人站在同心圆最外围处或是在喃喃自语或是在不住变换手势。众人闻声各自转头瞧瞧青年和黑猫现出露骨的厌恶眼神却又一闪而逝整齐的迅转过头去。 银凌海再转过头往外朝魔法阵外围也即教堂内部无论墙壁、地板天花等都变成灰色所有东西就如默片般剩下黑白和两者之间不同的灰度变化。 近出口台阶处站着数名神职人员他们如录像带定格般动也不动其中一个一脚还悬在两阶间。除了人同样变成灰色外其身体如海市蜃楼的幻影般不住扭曲晃动交替消失又重现。 “这……这是……” 倏地魔法阵内一名男子轻哼了一声如虚脱般倒下。 玛波立时道:“尼考尔马上补上要注意魔力整体平衡。” “是的。”尼考尔点头迅站在倒下男子的原来地点后者则被抬到一旁休息。 “呼嗄。” 站在他肩上的黑猫叫了一声银凌海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师父她说……” “啊险些忘了。”玛波打断银凌海轻轻打了个响指。 然后黑猫喉头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哼我就是说……咦?” “雯妮莎小姐”玛波解释道:“不好意思其实我很想替你完全解开诅咒但眼前的环境和情况很不适合而且我也没时间详细检查你身上兽化诅咒的内容。总之现在你可以和一般人沟通当然和阿海的短距离心电感应也没问题也可令你的体力比一般的猫优胜数倍----当然比不上身为血族之身时的你。” 黑猫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太好了师父这样我就不用麻烦经常替你翻……” 雯妮莎忽狠狠抓了青年的手一记再转向老妇人道:“神圣骑士团长老这个人情我先记下了……好吧光明者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如此古怪的魔法覆盖了整条大街……不从你们的反应和设备来看最少有五、六个街区吧?” “不事实上是接近伦敦市中心的三分之一面积。” “什么?” 玛波假咳一声道:“请容我按时序解释吧大约几小时前我们接到……某人的消息伦敦城一带会出现异象。我们赶至时现……嗯由伦敦南岸区与沙萨克区接壤处一带开始越过整个伦敦城区及至船坞区边缘。这片地域被一层古怪的灰雾覆盖范围内的所有通讯及消息均中断。” “什么这……” “我们运用法术勉强传送到这个作联络处的教堂又勉强维持这个据点。”玛波道:“我们的专家分析过这是种前所未见的混合法术。成分估计有“邪眼”中的“灰镜之眼”、某种操纵时间法术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要不是你已杀……不打倒那天才“愚者”我第一个就怀疑最擅长跨系统魔法的他。” “但这个……这些……”银凌海一副完全不解的呆子模样。 玛波再解释道:“所谓“灰镜之眼”和你的邪眼----时流之眼一样都是违反因果律禁忌的存在。而这种法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近似灰雾般的东西在覆盖范围内把施术者以外的所有事物都…… “嗯用你比较好理解的说法是推到“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就如你现在看到站内的情境。我们估计室外的伦敦城一带情况也一样。” “我……我仍是不大明白。” “简单点说就是其它人动不了也察觉不了你这段时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啦。”黑猫打了个呵欠道。 玛波点点头道:“理论上即使有人动“灰镜之眼”效果也没可能如此强大幸好所有魔法都是有利有弊要维持这样大的规模和复杂性施术者一定要和结界本身有紧密的连动。” 青年沉默。 老妇人解释道:“我们已派人封锁监视结界的边界范围没有任何其它人出入而勉强作过的透视术----非常有限度的透视也证实了同一点。 ““灰界”----我们暂时这样叫这个结界其唯一创造者由灰界出现至现在都的确待在里面外加些不明的魔物反应……啊总之这使得事情只有一种解决方法。” 银凌海抓抓后脑脸上露出一个大问号。 雯妮莎没好气的道:“就是说要解除这个灰界一是施术者自行解除另一种是直接让那人变成天空微笑的大脸。笨驴这些我不是早教过你了吗?” “是……是吗……” 玛波忧心忡忡的续道:“我们的专家作出局部的未来预知一个未来景象出现的机率过九成:某种强大足以把大半个英伦半岛弄沉的不知名魔法能量爆----我不知道原因但很明显这不怎么优雅。” “但到底是谁干这事……”青年摇了摇头终于承认自己已是这个世界的一分子。他深吸一口气理清思绪再道:“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关这点我们得到……某些情报来源施术者就是杰克----复活了的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那个有名的连环杀手?” 青年立时想起自己当警察时不未被变成吸血鬼之前为了加入fbi曾努力研究有名的连环杀手案例开膛手杰克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在十九世纪末一八八八年活跃于当时伦敦的连环杀手。在伦敦东部一带作案在短短三个月内杀了五名妓女事件甚至惊动了当时的英女皇。伦敦警方曾出动大批警力追查可惜仍徒劳无功。虽然各案子都找到大批线索但不是现没有相关(或不肯定有没有关连)就是好事之徒假造的(比如凶手寄到报馆的信)。 目击报告不是没看到可疑的人就是对可疑人物的形容自相矛盾留下了一大堆谜题最后开膛手更突然消声匿迹被某些好事者称作连环杀手之祖。 “是的我们相信他也因为黑暗女神的影响而复活。”玛波古怪的看了二人一眼道:“这点我们迟些才讨论……总之我们情报真的不足只知道开膛手制造了这样一个结界至于原因、目的等我们一概不知。” “所以呢你们不会就一直这样干站着吧。”雯妮莎道。 玛波点点头看了看不远处帮忙照顾力竭人员的爱罗妮道:“在灰界出现时浮士德……啊这是他的绰号应该是威廉·帕琴尼我们一名住在伦敦附近的长老最先察觉到这件事因为时间紧迫只来得及留下简单讯息就独自闯进灰界中之后音讯全无。” 黑猫听罢马上头一抬却没说话。 “为解决这事我们在稍早之前派了……嗯专负责危险任务的下级……不六名“野兔骑士”进去。” “野兔骑士?” “是在英法百年战争期间对阵前临时受册封骑士的叫法之后黑暗世界……又或是光明那一边用作称呼非正统“贵族”出身普通“平民”骑士的叫法。”雯妮莎笑了一声道:“结果呢?两批人都没有消息?” 玛波点点头。 “那么情况很恶劣我看要再派出增援部队。”银凌海一贯的警察思考模式道。 “他们要派早就派了”黑猫道:“我看你们的人手和阵型分布简直一副准备撤退的样子你们别有打算对不?” 青年疑惑的看看黑猫又望望老妇人。 玛波没直接回答只道:“幸好伦敦现在是晚上活动和对外交流不如白天般频繁我们动用了团内三分之二人手用各种幻觉暗示等方式勉强令“正常世界”没察觉这场灾难但天亮后就不可能了而比较麻烦的是……” 老妇人顿了顿忽脱下自己的手套其右手至手腕处竟已变成灰色。她再道:“设立这灰界的人很有巧思我早先用魔法帮骑士们闯入结界范围。结果这灰界像……嗯病毒般有某种传染性只要试图解开或是干扰它干扰者本身也会逐渐被……“灰化”这点令我们变得……更慎重。” “所以呢女士?”雯妮莎问道。 “因为时间上不容许调派更多人手加上“战争”逼近不能再损耗人手……不不总之半小时前我们神圣骑士团的长老议会以大多数通过决定不再冒险派出……任何支持而且命令我们尽快撤退。再……直接使用“天火”把整个灰界范围完全夷为平地。” “噢就是那个曾毁灭那两座罪恶之城的招数?”雯妮莎讽刺道:“你们行善真是不遗余力啊!” “什……”青年好一会才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瞪大双目道:“你的意思是伦敦城等大半地区都会毁灭包括里面所有人?” 老妇人沉默。 “你们……”银凌海怒道:“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就这样随便杀死这么多人?一个人是悲剧一百万人死就只是个统计数字吗?” “事后我们会用幻象暗示术等包装成恐怖袭击、天灾等一类的。”玛波没有正面响应却突然喘了几口气此时爱罗妮急忙拿来一张轻便折椅让其坐下。 老妇人休息了一会“请别认为我们残忍有些东西是不能浮出水面的。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有时要牺牲少数的利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是但事实就是事实。” “牺牲?”青年冷冷道:“多少罪行假借汝名而行?而且我看不出为了什么守秘而杀死这么多人的“利益”还是你们怕曝光后会在媒体上爆红奇幻片约接不完?” 站在老妇人身旁爱罗妮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吸血鬼你少装一副好宝宝的样子。你知道什么人是单纯的生物如果了解世上真的有“哥吉拉”就会认为世上也会有“地球防卫队”……” 少女像被勾起某种回忆般开始激动起来续道:“而且糟的是他们相信自己就是其中一分子然后就会认为自己有权决定什么是“人”什么是“怪物”。妈妈就是因为、就因为这个……”少女忽顿住像觉自己失语没再说下去。 “我……”银凌海想反驳过去但想到自己曾以吸血鬼模样救人时人们的反应句子顿时卡在咽喉内。 爱罗妮半转过脸去紧握拳头语气逐渐抖道:“总之……你知道什么?爸爸他现在生死……还有我们……雪莉姐姐……我……” 玛波温柔的轻拍少女的手转向青年“阿海如果你以为我手上的是爆米花你就错了那是我的眼泪不过我的演技好否则我也不会叫尼考尔急忙带你来。” “你的意思是……” “就如我刚才说过这结界混合了“灰镜之眼”的能力和某种操纵时间的法术你的时流之眼也包含控制时间的特质……嗯巧合的和两者相似。在这样紧迫的时间于英伦半岛一带能够利用这能力暂时洞穿灰界进到里面的就只有你一个。” “喂喂你不是说……”雯妮莎立时露出警戒的样子 “我需要遵从长老议会的决定我们会撤退但时间由我决定----不过时限是在天亮前也即天火动的时间。” “我明白了假如这段时间内有某个非你们骑士团的成员不受制于你们的黑暗生物闯进结界内令灰界解除那灰界内所有人都会得救是不?”他静静的道。 “是的透过消灭灰界源头即杀死杰……” “又或者说服杰克解除灰界。” “喂喂……”黑猫咆哮起来不过完全被无视。 “但这是个有趣的假设银先生。世上会有这种疯子吗?闯进一个状况不明充满危险的地方只为了拯救他毫不认识的无辜陌生人?你认为有那个黑暗生物----例如某头吸血鬼会做这种级愚昧的事?” “笨徒弟!”她听到无辜、拯救等等词句立时大吼“别一个劲的乱点头……” “不我相信那头吸血鬼不会。” “喵的!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听到拯救无辜什么的你就会答……呃你刚才说什么?”黑猫瞬间愣住再喜道:“太好啦小弟你终于开窍啦!” 青年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我……不那头吸血鬼心中有想过……嗯自从辞去警察一职后他一直在想。从前他是警察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建基于背后的准则、规则或是法律这样他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还是错。因为规则他才知道方向因为限制他才能前进。但是现在他……” 银凌海看看自己双手再道:“他会想……他到底是什么?他是头可以任意妄为的吸血鬼而正因为可以任意行动所以他不可以任意行动这太狂妄了他需要限制和枷锁游侠是危险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就是正义。 “所以对不起没有委托他就不能行动这是……嗯是的吸血鬼侦探给自己定下的第一规则。” 一直在旁听着的爱罗妮仍然沉默手放松又握紧像是想着什么。 玛波愣了一会理解的点点头再道:“那么我修正我的说话吧。如果我委托你不以个人身分委托那位吸血鬼侦探阻止开膛手杰克你认为他会接这宗“生意”吗?” “我相信他会的女士你知道这年头外面疯子很多。”青年平静的道像着某种誓言。 “喵的我就知道。”黑猫以前肢触额摆出个受不了的动作。 第四回:炼金设备:灰色伦敦 原来如此 不止“活物的存在”连“死物的存在”也否定 对闯入者不利的环境。 银凌海站在一张简单折桌前他先整理好身上等同级数3a防弹衣的皮衣复把养父所赠一支美国史密斯·威逊公司的m1o型号六子弹转轮手枪小心检查一遍。 待确定操作正常后他再摸摸身上后备子弹和快上弹器的位置最后把手表闹铃定时设定在天火降临前的十五分钟这才向身旁的玛波道:“对不起我准备好了。” 老妇人点点头左手忽轻移近他手臂附近瞬间一小光点浮现再飘进他腋下的枪袋位置。她复喘了口气解释道:“我替你这把武器作了“神圣祝福”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但这应该可以应付大部分黑暗生物。 “抱歉我的魔力大部分都消耗在维持这个据点和对抗自身的灰化----你稍后洞穿进入灰界应该也会有同样情况很抱歉竟要你做这样危险的事。” “我……我会注意的。”他一副慷慨就义不甚至有某种自暴自弃的表情在其中。 玛波静静的看了青年一会道:“这把枪上寄宿着一股很强大的意志是一股关心你、要保护你的意志。送这把枪给你的人不希望你随便死去。 “人最强大的武器不是这些金属。”老妇人指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而是这个。” 此时爱罗妮上前把一个金属小盒递上玛波再交给青年道:“里面放着约十颗左右的红色小丸。是可以治疗一定程度伤势和恢复精神疲劳的回复药----我们叫它作万能药是融合了炼金技术的产品对血族也同样有效。对不起这样多限制的情况下我能做的不多。” “我明白了……嗯总之……十分感谢。” 玛波闭上双目一会再睁开道:“我一直在积累魔力再一段时间可勉强干扰灰界一次大约可维持三十秒左右我会在时限前的五分钟做这事假如……情况非你能应付你就乘这个机会逃回来吧。” 黑猫抬起头打量了玛波几眼却没有说话银凌海则只是点点头。 “阿嘉莎大人你何必……”爱罗妮愕然的看着老妇人欲言又止。 玛波拍拍少女肩膀再向青年道:“牺牲有两种都是痛苦的。第一种是牺牲自己那比较好因为痛的只是自己的身体;第二种则是牺牲自己重视的人或物那比较糟因为痛的是自己的心----而且其它人还看不见……总之拜托你了吸血鬼侦探。” 他点点头转向蹲坐在地的黑猫“抱歉师父这次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这……” “傻瓜”黑猫跃上青年肩上亲切的磨蹭了一下柔声道:“你知道在一九五九年前的英国“白痴”(idiot)和“疯癫”(1unatic)这两个单字除了字面上的解释外还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就是……喵的!”雯妮莎猫爪瞬间左右开弓在青年脸上划下深可见骨的交叉伤口后者顿时出响彻云霄的惨叫“什么意思?就是它们都被认为是医学的正式诊断用语啊!你这个笨蛋每次都是这样!不听人劝告老是搅和进这些又危险又没赚头的事!”黑猫怒吼道:“你简直是笨驴中的xo啊!” “所以……啊很痛……我就说这次很危险你还是……” “哼!没有我这个大脑你连前后左右都弄不清如果用一间侦探社作比喻我才是社长而你只不过是席调查员……不是席杂务罢了!哼!要不是你是我血裔我有照顾你的责任我早就把你撕碎、撕碎、再撕碎啊!” “师父……” “你你我我什么要出就快点我们时间多吗?” 青年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下来。他复深吸一口气步至魔法阵边缘。 右眼瞳仁瞬间变成银白色本身能拖慢时间数秒的时流之眼动。 灰雾略微退开魔法阵界线处的部分瞬间变回彩色。 “阿海我知道这句话没什么意义……但也请你小心。” “嗯我明白天亮以前吸血鬼拯救这个城市又或是你……你们神圣骑士拯救这个世界对不?” 青年没有回头迅走进灰界内。灰雾开始重新靠拢。 半秒后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少女的身影冲进灰界内。 “对不起长老我……我也想做点什么……” “等等!爱罗妮别冲动……” 灰雾聚合而且似是更浓更密如屏风般把魔法阵内外完全隔开。 嗄呀……嗄呀……杰克拚命追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想不到那家伙明明已受了重伤还跑得那样快我……开膛手瞬间顿住。身为这个灰界的施术者他可以感知到任何的外部干扰。 又有人闯进这儿?那群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啊。脚步声逐渐远去杰克回过神来继续追赶。 是的只要能把贤人石重组我就什么也不用怕……是的但刻下要的是杀掉前面那个人啊当然还有另一……一道让人耳鼓痛女高音式的尖嚎突破灰雾的影响于前方倏地响起再次打断他的思绪。 教堂外伦巴底街与维多利亚女士街交界。 黑白还有灰色这就是一切。整个世界都彷佛默片化没有半点颜色。 时值深夜天空却反常的灰沉一片透出散射光就如一般乌云密布的阴天。出口附近的英格兰银行、博物馆和稍前的皇家交易所都被古怪的灰雾包覆空气湿而冷似无数毛毛虫在皮肤上爬行。 大雾时聚时散但即使在最稀薄时能见度也只维持至身前约三、四米左右而愈接近地面灰雾则愈浓令地铁及地下隧道的出入口变得像是火山口。 “狄更斯说过:“真是古怪在伦敦你可以孤独地生存或是死去”。”在青年肩上的黑猫苦笑了一声出的声音彷佛被雾气吸收扭曲变得时强时弱时现时消。 黑猫摇摇尾巴再跃落地面左右看了看。街上仍有少许行人也一如教堂内的人般动也不动身影若隐若现令仍保持彩色的二人一猫反似是奇怪的外星生物。 此刻两名彩色外星人仍在展开激烈的争辩。 “爱罗妮小姐你竟然就这样跟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不会比把这任务交给吸血鬼更危险。”少女哼了一声道:“我也是神圣……见习骑士我父亲威廉和我师父雪莉姐姐也……而且加上阿嘉莎大人又会……大家都很危险所以……总之、总之、总之我来这儿的理由比你更更更充分!” “不可以!你就待在这儿这附近算是灰界与外界的边缘应该是最安全的……” “你想我就这样干站着不理其它人死活?而且我……我不理解阿嘉莎大人的想法但神圣骑士是不会信任吸血鬼的。我也不妨告诉你你那盒内的只是糖果真正的治疗药在我这儿……” 黑猫没好气的转过身子它再观察了一下周遭复以前爪轻轻碰触一下一团在地上的纸屑在碰触的瞬间纸团回复成彩色。它再推了推纸团彷佛被四周的灰色物黏着了竟要略微用力才能移动它黑猫收回爪子纸团于三、四秒内又变回灰色。它再灵活的用尾巴卷住纸团扫往身旁一名行人的“身影”处它毫无困难的穿过人体落回地上。 黑猫闭上眼睛又睁开再碰碰稍远地上的一个易拉罐罐子的黏力更强竟要它用接近全身的力量才能从灰色中“拔出来”。 “原来如此不止“活物的存在”连“死物的存在”也否定对闯入者不利的环境”黑猫喃喃自言“看来这结界制造者……开膛手杰克的世界观真的有够灰暗。” 黑猫想了想望向仍在争辩的二人忍耐力到达极限怒吼一声:“吵够了没有! “笨驴现在小女娃跟都跟了反正多一个人多一个掩护用活靶……不不多一个战力。而且你也不敢保证这儿真的比较安全嗯?” “这……” 黑猫跃到青年头上左右前后看看前肢往下碰碰弟子的额头道:“这儿魔力的流动很奇怪短距离心电感应都被干扰了只剩下直接的身体接触……但那不如直接交谈……算了无线电和手机我猜当然也没指望了。” “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我们应……” 倏地南边往泰晤士河岸方向传来一道女高音的怪异嚎叫然后是几声嘶哑的惨呼声。 教堂内。玛波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她瞧瞧灰色的右手即使隔着衣服老妇人也知道灰化已蔓延至肩膀部分。脚步声响起尼考尔静静的来到其身旁。 “我的弟子法阵的维持没问题吗?” “放心吧刚才昏倒了的人已经好点可以分担工作。”尼考尔道:“大人我刚才听到了你其实不用……老天再干扰灰界一次你……你会没命的。” “索尔仁尼琴说过生命最长久的人并不是活得时间最多的人。” “大人!” “重要的不是选择了什么而是和你的选择并存。尼考尔另外一件事令我很担心”玛波仍是平静的道:“是阿海……还有这突然生的开膛手杰克复活事件。” “大人你的意思是……” “即使我之前能和他友善相处。但这次事件还有长老议会的决定无可避免的令他对我们……不光明那一边产生恶感。每个组织都有好的地方和……不够好的地方。但第一眼就看到最坏的地方第一印象的影响是很大的这点连心理学的门外汉都知道。” “大人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我们想拉拢他到这边所以动了这次的灰界事件?” “你的意见和我相似但纯为这个成本太高了阿海是重要但没有如此重要。我认为策划这次事件的人背后应另有更重要的目的……” 一名穿着黑衣的壮硕男子一拐一拐地沿菲什街坡奔跑着他手中握着一把断了三分之一的长枪。他的半边脸、肩膀和大半边脖子都已糜烂红肿从伤口深红色肌肉处冒出大小各异的粉红色血泡似乎遭到某些酸性液体腐蚀。 男子忽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鲜血分别自其头侧处和胸膛的伤口流出红色液体沿路面鹅卵石接缝处弯弯曲曲的流下彷佛一条小河向前方伦敦大火纪念碑的方向流去。 那头大怪物……还有那……开膛手还追着来吗?咳咳……可恶那家伙竟然把…… 空气忽地出现无数细碎、似小孩子的撒娇笑声呢喃着:“溶解、溶解、溶解……” 不好……血的气味把它们引来了…… 声音愈来愈密集一团团每团约一个篮球大小的黑影自路边的沟渠口、排水口、甚至从一旁的纪念碑地铁站出口涌出。雾气彷佛因畏惧而略微退散黑影变得更清晰。 那团状、向前蠕动的东西呈半透明有如果冻般。果冻内是无数不规则分布大大小小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等人的五官有如普通果冻内的杂果粒。 几具果冻生物爬到地上的血路处身体一沾上血整个半透明身子彷佛兴奋的抖动起来体内嘴巴出似是穿透果冻身子的尖细叫声:“溶解……溶解……溶解……” 一具最靠近男子的果冻生物忽地收缩身体然后敏捷的扑向对方。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 两道枪声几乎连续响起。扑来的果冻被击中“啪”的一声反弹撞到一旁又怪异的扭动了几下如阉人般尖叫了一声然后迅化成气体。 “艾勒里!”同一时间男子身旁响起少女的声音。 “妮……爱罗……爱罗尼?”艾勒里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看身旁人影含糊的道。 下一秒男子的身子被人扶起急的脚步声响起。 位于维多利亚女王街末遥对河岸车站的圣史蒂芬·沃布鲁克教堂。 黑猫半坐在教堂面向大街作办事处大楼的二楼窗台上看着银凌海替叫作艾勒里的男子急救。黑猫再转过头望向窗外下方的大街。 街外逐渐聚集了一团又一团的果冻怪物彷佛知道众人藏身处般缓缓向主入口处推进灰雾则无孔不入从各个缝隙中渗进室内空气变得愈来愈湿冷。 “答。”不远处塔楼的方向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的脚步声。 “敌人?”黑猫站直身子同一时间街外的空间如涟漪般晃动了一下前方的现代化建筑瞬间扭曲起来变得又低又矮更冒出一支支烟囱。 “什么……” 空间又晃动了一下景色回复原状。 “刚才……” “艾勒里你不能有事!”后方传来少女的高声喊叫她手握躺在地上男子的手脸上尽是惶急。 “嗄……嗄……”艾勒里喘着气似乎想说点什么。 银凌海暗自摇摇头毕竟自己当过警察有相关知识又受身为医生的养母教导晓得就算不论由皮肤伤处进入体内的不知名腐蚀物单是头部和上半身的伤口及失血量普通人早已身亡眼前男子支撑至现在已经很了不起。 “对了万能药!”爱罗妮忙从怀中掏出金属盒打开取出一枚红色小丸递到艾勒里脸前道:“快吃这是阿嘉莎大人给我的药。” 艾勒里忽地双目瞪大彷佛回复了精神他伸出手挡在自己嘴边以极小幅度摇摇头。 “你疯了吗?快吃!”少女急道。 “万能药只是促进细胞自我复原能力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雯妮莎冷静的道:“他很清醒知道在这环境下不能浪费。” “我……艾勒里……别这样……” “我们转移地点吧。”黑猫再看看窗外道:“那些果冻已经爬到墙外了。” 银凌海点点头背起艾勒里往办公室后方教堂内部走去。 艾勒里吐出几口带泡的血沬再以含糊不清的音道:“血肉……物怪……引吸小心……我们们他……散失……忙帮们他…本书转载bsp;“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爱罗妮仍紧握对方的手眼中尽是泪花。 “我猜头部的伤口接近脑部因此影响了他语言及肢体控制能力”青年道:“我……我还是警察时见过一些这样的例子他其实已很吃力了。” “老天艾勒里那你别勉强……” 后方走廊的玻璃窗忽出像是被磨刮的吱吱声复如被加热的蜡块般熔化果冻扭曲挤压着自己的身体纷纷从狭窄的突破口涌入。 “可恶!”少女咬咬牙道:“这些果冻是那种魔物“变形怪”吗?” “小妹你有点黑暗世界的“常识”好不?”雯妮莎没好气的道:“变形怪是吞吃人身体和脑再以此装成*人类只会单独一头行动但这种怪物……”黑猫加快脚步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方再道:“一看就知道它们是税局派来的啊!” 此时艾勒里忽再用力反握爱罗妮的手面容扭曲的道:“要重……是……无声火……雪莉和我……膛开……雪莉……” “艾勒里支持下去啊!” 壮汉气息渐弱终至悄然无声无力的垂下手。 “艾勒里!不要吓我……”少女终于忍不住泪花夺眶而出。 此时众人已下了楼梯退至中殿较后方处白色的柱子在愈来愈浓的灰雾中只剩下笔直的轮廓犹如被吊起风干的蚯蚓。 “快点那扇门应该通往邻街……”黑猫道。 银凌海倏地一愣立定身子大喝道:“别再往前。” “什……” “砰!”上方有华丽石膏细工的圆顶忽然传来巨响三道身影随着碎片和灰尘落在不是摔在众人前方。 “如果教堂事后寄账单来从笨驴你的薪水来扣。”黑猫瞬间来到青年身后道。 摔到地上的黑影出骨骼磨擦有如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姿势怪异的站起。 它们的体型有如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身穿维多利亚时期有束腹的洋装各手持一把与体形不相称长满锈斑的长柄斧头留着卷曲长的脸却只有嘴巴之上的部分有如鸡蛋般光滑却有横七竖八的数十道刀痕。 “切割、切割……”小女孩们以老人般低沉嘶哑的嗓音喃喃道摇晃的朝众人逼近。 “溶解……溶解……”后方同时传来果冻的声音。 青年深吸口气转轮手枪已来到手中双目赤芒浮现。 “没办法了席杂务”黑猫社长大喝道:“放下那男……不那具尸体我们要硬冲出去!” “不许留下艾勒里!”爱罗妮一手轻摸另一手中指上正出微光的戒指坚决道。 “拜托别在这个时候进入反抗期好吗?你是不是要等更多怪物来才甘……” “砰!”教堂侧的窗子倏地粉碎又有一道黑影破窗而至。 “瞧!我不就是说……” “神圣之刃。”女性声音倏地响起一道长条状物体横越空中挥向三名持斧怪物。 “刷”的一声三头怪物先后往侧撞飞开去其中一个的脖子被斜里劈断头部往下掉只剩下少许皮肤肌肉与身体相连。 长条物再旋舞一圈划过地面以众人为中心在地板上画下一个圈子。刚划下的切痕立时出微光一众果冻竟不敢靠近。 灰雾因刚才带起的旋风而略微散去现出支持者的样子。 那是名约二十来岁的白人女性她身穿和爱罗妮同样的黑衣裙至及胫齐肩的紫蓝色短戴着一副椭圆框的眼镜配合一双柳叶眉予人一种知性的感觉。 女子衣服多处破损可以看到包扎过的痕迹和愈合不久的伤痕她手握一把造型简朴窄身双刃长剑剑身古怪的延长垂下有如一把中国式软剑。女子露出警戒的神色看着三人沉默不语。 “雪莉姐姐?”爱罗妮立时又惊又喜的道:“太好了你没事。” 女子立时笑了下旋又假咳一声正色道:“爱罗妮你……你们没事吧。” “我没有事但艾……艾勒里……” 雪莉轻轻上前示意青年把壮汉放在地上半蹲下身子迅探探其鼻息、脉搏、心跳和瞳孔反应。然后她眼睛闭上一会才睁开道:“野兔骑士艾勒里·佛列德瑞克·丹奈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不!雪莉姐姐艾勒里他……他……”爱罗妮哀呼起来。 “嗄吱嗄吱……”持斧怪物开始站起来甚至包括那具差不多被斩的利斧和鞋子刮擦地板的声音交错响起。 “溶解、溶解……”地上切痕的光芒这时也开始消退果冻开始爬向众人。 “我们摆脱这些怪物再详谈吧。”雪莉迅站起平静道转身欲往侧门走去。 “但……艾勒里呢我们不可以留下他。” “艾勒里已经走了那儿的不过是具尸体。” “不……不可以!”爱罗妮拉着雪莉的手不放。 “啪!”雪莉忽狠狠掴了少女一巴掌道:“见习骑士爱罗妮·帕琴妮我以下级骑士兼剑术老师的名义命令你马上给我清醒过来!” 雪莉话音未落不远处忽传来一道女高音式的怪异尖叫。 “不好快走!” 伦敦桥附近的渔商公会大楼。从大楼窗户斜看出去可以看到泰晤士河以及更远的伦敦塔桥。室外仍是灰蒙蒙一片河水则似是液态的大理石又像没在流动的水银。 爱罗妮搂着雪莉轻轻饮泣着。 “它们……那些“切割者”和“溶解者”对人很敏感……啊我指我们这些闯入灰界后没被灰化……嗯你们叫这现像作灰化对吧?很贴切。总之只要一流血就会很快引来它们。”雪莉边向一人一猫说明边摸手中戒指一下手中的长剑倏地消失不见。 黑猫咦的一声悄声道:“唔是以艾略克希尔酵母为基础的武器?有趣。” “切割者?溶解者?”青年没留意黑猫的说话只问道。 “这是我们根据它们出的声音临时改的称呼方便团体战时互相配合攻击或锁定目标。”雪莉摸摸少女的头道:“总比就这样叫怪物、怪物的来得方便但如果你坚持要叫它作圣诞老人或是史努比我也不会阻止你。” “……” “好了。”雪莉顿了顿看着银凌海及黑猫雯妮莎皱起眉头似要努力掩饰自己恶感的道:“这位吸……血族的朋友……还有黑猫小姐请问你们为何在此地出现?” “我们是玛……阿嘉莎女士叫来支持的。”银凌海简单的介绍自己和雯妮莎以及遇上雪莉前的来龙去脉再道:“雪莉小姐这儿……请问这是什么一回事?” “叫我雪莉吧我不惯被人用敬称叫我。我们在稍早前闯入被灰化的伦敦遭遇与你们近似。” 她拍拍爱罗妮道:“靠艾勒里的追踪能力我们在近史皮塔尔菲尔兹一带终于寻上那个什么开膛手的尾巴这时却冒出一大批你们刚才看到的怪物我们被逼分成两组逃跑。” “那我爸爸呢?”爱罗妮终于擦干泪水道:“你们有看到他吗?” 雪莉摇摇头又忙道:“爱罗妮你放心浮士德大人他……他好歹也是长老实力和经验都不是盖的不会有事的。” “嗯但我们若不先找到爸爸……” 雪莉犹豫了一会才道:“爱罗妮我们虽然只是野兔骑士但也有守则和尊严长老议会的命令是我们六人要全力消灭开膛手杰克并阻止他那不知名的阴谋我们都把这事当成第一优先其它事情都要摆两旁……我也不喜欢那群老家伙但命令就是命令。” 雪莉又搂搂少女再道:“后来我们又遇上那大怪物“**者”……嗯在分散引开它后我远远听到枪声再根据残留的血迹寻至教堂一带剩下的你们知道了。对了除了艾勒里外你们有遇上其它人吗?” 青年摇摇头。 “小女孩你刚才说的大怪物是指?”待在窗沿处观察四周的黑猫忽问道。 “这名字都是我们临时取的……啊对了我先说最重要的一点那些怪物对人很敏感一感觉到目标就会迅聚集展开攻击所以请尽量别停留在同一地方太久……至于那个我们叫**者的家伙是……” “静。”黑猫忽打断道。 半秒后地面传来震动震动愈来愈近同时传来曾听过的女高音尖嚎。 爱罗妮偷眼瞧去一道约两层楼高体积约一架长型货柜车大小的黑影在浓厚的灰雾中若隐若现外表的轮廓像是个以四肢爬行的巨人。 “啪嗒啪嗒……”脚步声停止巨大的身影忽在大楼外动也不动。 众人下意识的放慢呼吸。 身影呆立一会头部来回左右摆动像是搜索什么好一会才离开。 各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雪莉指指刚才大身影的位置一副这点无需再解释吧的表情道:“幸好那大家伙只有一头……嗯我猜否则我们就麻烦……不算了丧气话说得够多了。在这灰界内几乎全部的神术都没法使用令我有点……” “原来是这样……”黑猫想了一会才道:“我从前曾遇过近似的东西这些应该都属炼金术那边的体系。类似魔像(go1em)或是荷姆克鲁斯般的人造构筑生物尤其是那大家伙这种活动形式……不扯远了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它顿了顿再续道:“总之能令这些怪物出现……啊我没记错的话那些怪物说的都是炼金术过程的术语我猜开膛手杰克和炼金术术一定有关系……唔这结界还有这些怪物杰克先生应该是个有趣的家伙。” 雪莉看了黑猫一眼语气古怪的道:“似乎你很欣赏他啊吸血鬼雯妮莎小姐。” “你想来什么大义凛然的说辞吗?”雯妮莎冷笑了一声道:“小妹你可以不同意他可以想杀他这个没所谓。但对敌人的出色表现要在心中怀有某种敬意否则你一生都只会是个二流角色。” 银凌海为避免冲突恶化忙打断道:“但开膛手到底想干什么?制造了这灰界又“胁持”这一带的人当人质为了什么?” “嗯这点我也不明白。”雪莉沉吟了一会道。 雯妮莎忽道:“那么答案……嗯至少部分的答案现在出现了。” “什么?” 黑猫示意众人往外看去远处伦敦塔一带的灰雾忽变成淡黄色而整座塔及附近的街道都变回正常……不只是变成如脱色水彩画般的淡淡彩色。但和附近仍是灰色的建筑相比就如一片鲜艳的卡通贴纸贴在黑白照片上。 “灰界解除了?” “我相信不。你看看较前方近海关大楼那几条街。” 众人闻言转过视线那一带的街道不知何时起了变化部分高楼大厦竟变成由砖块砌成约三、四层高有烟囱的房屋。混凝土或柏油路面变成石板或泥地行人道两旁的路灯则变成瓦斯灯。而街上出现更多半透明活动着的人影影子有男有女时清时模糊而且均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服饰。 泥地路面上也逐渐浮出半透明在行驶着的马车空中还稳约传来马车夫扬鞭的声音。 众人负责表达震惊的脸部肌肉全力赶工。 “这……这到底……”青年讶道。 “那是布鲁姆式的箱型马车十九世纪时普遍作为家族出游用的。你知道汽车普及起来是十九世纪末之后的事。”黑猫嘲弄道。 “师父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光明的老女人曾提过”黑猫没好气的道:“灰界的组成包括了某种不明的时间操纵法术我最初以为效果只是令生物静止。不过现在……我估计那个法术“成分”最主要的效果是把灰界内部分时间拉回过去。” “呃?” “操纵时间的法术是完全违反因果律使用和维持都极为困难。”黑猫凝神看着前方的伦敦塔尾巴从窗台垂下慢慢摇摆道:“技术上来说费这么多的工夫和如此长的时间这才只能令过去的死物作实体重现…… “嗯但依此推测这地方对杰克一定有重要意义为了某种目的……是要利用这地方干什么?或是复原某些已损毁的东西?” “总而言之这代表那地方对开膛手很重要找到它的机率也比较高没错吧?”雪莉说罢从爱罗妮手中接过一颗万能药吞下站起来手轻碰戒指一下长剑铿锵一声从虚空中浮现。 女骑士再道:“我已经忍够了而且还有天火问题……没时间了错误的行动也比没行动好。” 第五回:炼金材料:哲学之蛋 黑猫左右看了看忽眼睛一亮 从墙边一副盔甲脚部后方处 抓出了块较大的瓷器碎片 上面有个底部不全的三角形符号图案。 三道身影在沿河岸建筑的屋顶急奔跑着先后一个跳跃落在塔前西侧入口附近。 已有约九百年历史的伦敦塔在灰色世界中泛出古怪的淡淡色彩。单从外表来看不由让人怀疑这是否是“过去的”伦敦塔。 雯妮莎从青年怀中钻出来到其肩上后者偷眼瞧瞧轻微喘气的爱罗妮等二人。 “别担心银先生……不阿海----你不介意这么叫你吧?”女骑士像察觉青年想法道:“我……我们受过训练而且这套衣服是法袍的一种受过祝福和你身上的皮衣类似令我们体能可在短时间内提升甚至及得上普通的吸血鬼……嗯不过会消耗自己的体力就是了……总之如果你以为我们是负责尖叫和当人质的花瓶你就错了。” “对……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此时爱罗妮焦急的看看四周喃喃道:“爸……不其、其它人……会不会来……” “放心吧浮士德长老和其它骑士不是笨蛋一察觉有异就会赶来的可能我们离这地点最近第一批到达吧。”雪莉安慰道:“对了爱罗妮你还是留在……算了我也不知道哪儿比较安全。总之待会你要留在我身旁别胡来。” “雪莉姐姐我……我会照顾自己。” “我这不是请求是命令见习骑士爱罗妮。”雪莉坚定的道:“好了走吧开膛手有可能来了。” 同一时间。塔东面的圣凯瑟琳船坞处。 一道身影迅越过十九世纪码头卸货的热闹幻影来到塔东侧的围墙外。 这儿……嗯很可能……一定要成功……为了……沉思中的身影点点头再低喝一声像是为自己打气般身体再顺墙外的石面左右交叉借力的往上跃。 三人一猫跨越护城河经守卫塔来到两道围墙间的水巷处愈接近内部四周的色彩也由淡逐渐变深彷佛是另类的路标。 银凌海忽地一愣。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熟悉的呢喃声分从北侧及南侧泰晤士河的方向响起从声音估计是大批果冻和萝莉服女孩不是溶解者和切割者从两方缓缓前进。 “唔是太多人聚集把它们集体引来了吗?”雪莉轻拍剑柄一下复领先往血腥塔方向通往中心地带的入口走去。 “等等……”额上都是汗珠的爱罗妮忽一愣道:“这会不会是杰克的陷阱?把我们引来再以怪物包围我们。” “嗯……我相信这个可能性不高。”银凌海回头看看远方似是无目标徘徊的溶解者道:“根据雪莉小……雪莉之前描述的战斗经过还有我们刚才亲身接触如果杰克可以有效率的指挥它们……嗯比如作有组织的搜索和包围我们早就被打得横七竖八。这些怪物的行动……嗯似是随机又或依某种本能而行我猜。” “很好笨驴你这次不算笨勉强有我的三分之一不十分之一。” 躲在银凌海怀中的黑猫道:“要维持这么复杂的结界又要精密操纵这么多威力强大的人造生物即使……某些很厉害的法师也办不到我猜杰克最大限度是只能设下某些简单指令比如排除闯入者等等。” 众人此时顺颜色变化方向来到塔的内郭四周是个和砖石相异充满自然色彩的庭园。几名塔守卫的幻影谈笑着悠闲地经过众人身旁和紧张的三人成强烈对比。 不远处轰立着伦敦塔的原型也即主阁的白塔。塔身是座长方型建筑组成墙身的波兰石已变成当时用的白石墙外开有圆拱型窗子而最重要的是整座塔呈现出“正常”的颜色在灰雾中尤为显眼。 雯妮莎忽一愣塔的窗户忽地掠过一道人影细微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有其它人?是其它骑士?”爱罗妮立时道。 “那个背影……是开膛手?”雪莉咬了咬牙“那些怪物已逐渐靠近没时间了。我先进去让那家伙以为敌人只有我一个我乘他大意时把他逼出塔外你们再突……” 忽地隆的一声整座建筑的北面传来巨响。一道四肢并用的巨大黑影出现在围墙边它忽踉跄了一下往前摔到紧接北墙的滑铁卢营房处把建筑物和附近的溶解者都压扁。 果冻和持斧怪物像是畏惧般纷纷往外退开不敢靠近。黑影再缓缓站起又被瓦砾绊了一下再次摔倒。众人终于看清被叫作“**者”怪物的真面目。 怪物有如一个以四肢爬行的巨人结实的肌肉呈皮革般油亮的黑色下体有男性的性征后肢关节扭曲让它前进时一如蜘蛛步行般头部的地方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巴额头上有一个罗马数字:“4”。 “**、**……”怪物以圆润有力的女高音“唱”出话来露出嘴内如榨汁器般布满尖牙的口腔。 雪莉冷哼了一声道:“没办法了阿海改变计划。你照顾爱罗妮找出口撤退开膛手由我应付。” “等等……” 雪莉没再理会二人先跃上塔入口前较高的地台手一挥长剑伸长其末端却化成钩爪状抓住二楼的窗沿再以入口前木制阶梯的扶手借力直接跃进塔内。 “雪莉姐姐……” 雾中传来女高音的尖叫**者稳住了身子如喝醉酒般摇摇冕晃的往众人冲来。 “这种外型和颜色……我想起了是最高阶的人造构筑生物……喵的大部分物理攻击和法术都对它没效……”黑猫嗄呼一声好整以暇的向二人道:“好吧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师父这个时候别玩啦!” “海明威说过“所谓勇气就是在压力下仍能保持优雅”。”黑猫冷静道:“好消息是:我以往曾对付过近似这个“款式”的人造生物。它其实是“魔像”的一种身体一定在某处刻上表示真理“emeth”的字样只要把第一个e字毁灭就会变成表示死亡的“meth”这样就可消灭这怪物简单吧?” “那坏消息呢?” “我上次----当然还是人型的时候对付的只有一头公牛般大小也耗了我半天现在这个比例……唔我突然想起来约了小熊维尼喝下午茶先失陪了。” “啪裂、啪裂。”慢慢向众人迫近的**者一手夸张地舞动附近的树木、建筑甚至较接近的怪物同伴都被扫成肉酱。 没办法了。咆哮声自青年喉头冒出双目变得赤红嘴巴冒出獠牙。吸血鬼进入完全作战状态。“爱罗妮我引开那怪物你和师父先……” “我不是负累雪莉老师教过我:神圣骑士不会逃避敌人我们必站在光明那一边抗击黑暗。”赤少女像是念誓词般道复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命令自己集中精神。 “冷静一点……集中精神……上次被这混蛋吸血鬼避过……视觉系很了不起吗……虽然真的很英俊……不不集中精神……我要更强攻击力的武器……攻击力……”少女喃喃道手同时摸向戒指。“召唤神圣武器。”瞬间爱罗妮手中冒出一把长剑武器忽地又生变化成为一把造工更精巧的……嗯电锯。 少女握着握把电锯自动响起马达声链条立时高转动。 “切割……切割……”突然两头持斧的怪物从一旁的麦克菲尔德塔斜跃而下再冲向离它们最近的见习骑士。 “小心……” “来啊!”少女以一足为轴心再一个旋身电锯迎向劈来的两把斧头。 “乒”斧刃如枯叶被硬生生削开两头切割者忽出尖嚎身子软倒在地迅气化。 “嗄呀……嗄呀……怎样感觉到正义的力量了吧?”一击后爱罗妮脸上已尽是大大小小的汗珠气吁吁的道。 “嗯我觉得只是比较暴力的力量。”黑猫仍然平静的吐嘈。 “这……”青年心中一动立时道:“怪不得在教堂时……这种怪物的真身原来是它们手上的武器。” “吼!”此时**者像是确定了敌人的位置倏地加冲来。 白塔内部二楼近东边的房间。 四周景物的颜色更深更接近正常景物几名仆从的幻影似是在拭去挂在墙上武器的灰尘。靠近墙边的一个柜子上放有几个玻璃杯、造工华丽的银镯台和银制餐具等当中有一个毫不起眼近乎素色上面刻有几何形状符号的瓷花瓶。 花瓶出淡淡的微光像是宣示着自己与众不同。 雪莉站在柜子前方不远处露出古怪的目光。这个东西…… 走道外忽传来脚步声一人的脚步声。 敌人吗?太好了因为那个原因她最想要的就是自己解决敌人。 雪莉回身持剑戒备。 门外倏地出现一道身影熟悉的敌人身影。对方出愤怒的号叫。 雪莉轻哼一声持剑挺进。 “再来啊!”爱罗妮往前冲去先灵活的矮过身子避开对方巨手挥来的一击然后电锯斜里斩向另一只撑身体的手臂。 “那没用的笨驴快找出身上那串代表真理的字母!”黑猫低喝道。 “我一直在找啊!”银凌海开枪准确的轰掉几头扑来的果冻道:“但除了额头的数字这怪物身体光滑外还是光滑啊!” 锯条与怪物**交接处冒出火花只劈入约半厘米然后再猛地被卡住。 “可恶这么硬……”赤少女出怒吼。 **者巨手一扯附着链子的导引棒猛地断掉爱罗妮顿时浑身一震吐出口鲜血。 “爱罗妮!” 怪物的嘴巴高向少女噬去。 怪物的尖牙在少女视网膜上高扩大同时还有……口腔壁内的字母。 “字母!嘴巴内!”爱罗妮只来得及出简单的单词。 “砰!砰!”子弹呼啸而过准确无误的击进嘴内**者惨号一声身吃痛似的往后仰再踉跄了一下往一侧的白塔倒去出隆然巨响整个塔身剧烈振动。 “成功了吗?” 巨大的**者动也不动。少女身子一软虚脱般坐倒在地。 “哼原来把文字藏在嘴内;笨驴干得好不枉我优秀的指挥。”黑猫道它保持一段距离的瞧瞧怪物又疑惑的看看其额头上的罗马数字。 “我们快去帮雪莉。”青年一马当先跑进塔内。 “等……等等我……”爱罗妮勉力跟上。 脚步声逐渐远去。 **者额头皮肤忽地从罗马数字处开始龟裂其四肢也微微抖动起来。 塔内。四周正常色彩的景物和淡黄色的雾皆开始变回灰色室内飘荡着的灰雾更浓了且混和了新鲜的血腥气息在地上则散落着瓷器的碎片。 “嗄嗄……”雪莉半跪于地一手掩着小腹大量出血的伤口另一手持剑指向前方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可恶……本来很……要不是刚才的震动……那一剑应该就可以杀…… 站在女骑士对面的对手露出胜利的笑容完全无视自己左肩和小腹的剑伤手中的武器彷佛出阵阵寒光。 杂乱的脚步声忽于走道响起赤芒以及咆哮声音逐渐接近。 “吸血鬼……在这儿……”雪莉勉力喊道:“这家伙……快杀……” 银凌海的脚步声来到门旁。 敌人的同伴?怪不得。“吼!”决斗的胜利者咬了咬牙权衡了目前胜算高低瞬间转身跳窗逃去。 下一刻青年冲进室内。 “幸好……”雪莉身子完全软倒在地。 很好。开膛手在心中小小欢呼了一下。 虽然没能消灭敌人但总算解开了封印着贤人石的其中一个哲学之蛋。接下来还有其它希望也像这次般顺利。杰克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或者这是先天原因? 总之那种什么预先想好针对每种状况的五百种应变方式、那种什么下第一步棋时已想好如何与第五十步棋对应、那种什么一切可能都计算好的凶手不他不是这类型的。 杰克知道自己没如此聪明他只能设想下一步或勉强的下下一步不过一切其实都是见步行步----就如人生。幸好命运似乎站在自己这边。 对了还有那个问题要解…… 再服下一颗药丸的女骑士勉力半支起身子身旁也刚服下药丸的爱罗妮忙上前轻轻扶着。前者喘了口气再道:“真是骑士的羞耻……要不是我们原来带来的药都用光了……现在我又浪费了这么珍贵的药物……” “请别这样说你真的很勇敢。”青年道。 “对不起想不到开膛手这样厉害而且我刚才的作战……有点冲动抱歉我应该好好控制自己情绪。” “嗯我明白你的心情。” “我们先撤退吧虽然解决了那大怪物但那些溶解者什么的可能随时会涌进来。”雪莉像是为自己的错误羞愧般再道。 “等一等。”一直在观察地上瓷器碎片的雯妮莉抬起头道:“小女孩你再说一遍那个穿斗篷戴防毒面具的杰克先逼退你然后目标是这瓷器?” “是的我也觉得怪他本来有机会先杀我却……嗯好像毁掉这瓷器比对付我更重要。”雪莉神色有点迟疑的道。 “然后呢?别忽略任何细节。” “啊对了好像有些淡灰色的气体从瓷器处冒出再……涌进他的斗篷内。” “唔……”黑猫左右看了看忽眼睛一亮从墙边一副盔甲脚部后方处抓出了块较大的瓷器碎片上面有个底部不全的三角形符号图案。 它再嗅嗅现的碎片道:“唔……根据杰克这一连串行动和这东西残留的魔力推断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瓷器是用来封印某种东西的…… “嗯……炼金术吗……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是“哲学之蛋”!” “那是什么?”银凌海皱起眉头问道 “唔生存或是死亡真是个难题。”雯妮莎闭上眼睛沉吟道:“要怎样令穴居人明白什么是电视机更是个级难题……真是伤脑筋。” “这意思是……”雪莉想了一会不好意思的道:“要是蜃楼那书呆子在就好了那家伙很博学。” 爱罗妮忽假咳一声道:“所谓哲学之蛋炼金术中可泛指某种容器用作装载或是保存具魔力的“存在”比如某些药物、合成金属等。说“泛指”是因为每个派别的炼金术师制造这东西的方法都不同哲学之蛋的外表也可以是任何形状材料可以是任何物质。” 没有人说话室内瞬间沉默。 “你……你是谁?你把爱罗妮怎么了?”三人中不知谁这样说。 “可……可恶……”少女瞬间额上冒出青筋怒道:“你们两头吸血鬼一副惊愕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就连雪莉姐姐也是这样!我们帕琴尼家世代一直负责研究改良骑士团的武器我对炼金术自然也有认识……啊不过我们可不会像那群研究人造生命的家伙般堕落身为神圣骑士是不容许亵渎生命的。” “对……对不起爱罗妮我瞬间吓到了。”雪莉忙不迭的道歉。 “哼雪莉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爱罗妮嘀咕了几句转头研究着碎片上的三角形道:“炼金术师习惯用各种符号、比喻、象征等作表现技法……而这三角形应该是四元素系统中代表火元素的符号。” “啊我想起来了”雪莉道:“花瓶的瓶身上就是有这个三角符号开膛手看了好像很紧张似的。” “是吗那么……” “隆!”巨响忽地传来。 白塔忽地剧烈摇动起来下一刻众人前方的石墙猛地碎裂一只巨手和只有嘴巴的头颅从破洞外出现。是**者。 “什么?那家伙不是挂了吗?” 再出现的**者和之前略有不同额上的罗马数字变成“3”而另外半边身子黏着一个和其外表近似的皮套子就如正在蜕皮中的蛇。 黑猫大讶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把复数的构筑生物组合在同一个身体中……这次可是级糟我们快溜!” 巨怪又扭动了几下终于把旧皮弄掉。它再以女高音尖叫一声整个身子撞向塔身。 有如五级地震般忽“吱呀”一声地板倾斜起来。天顶的碎石落下黑猫一个闪避不及被落石擦过它惨哼一声身子往**者方向滑去。 “师父!”银凌海大喊一声往回奔去。 “**……”怪物巨手忽又往旁一挥整面防火墙往青年方向倒去令吸血鬼要硬生生侧跃避开。 “吸血鬼真是麻烦!”爱罗妮说着身子乘**者手臂外挥的瞬间就地打了几个滚一手抱起黑猫再来个利落的滑迭动作滑往另一侧。 怪物忽再尖叫一声前肢往后拉再以身体再狠狠的撞向整座塔。其攻击力似比没蜕皮前更强塔身出崩裂的尖叫整座往侧倒去。 “不好快跳……” 隆隆的巨响连续响起塔身倒往一旁的内墙与内墙成一体的其它高塔如骨牌效应般往左右倾倒有如一连串的巨大爆炸。 稍后。伦敦塔旁的泰晤士河。 在灰界下河水外表有如液态云石缓慢流动却有种奇怪的黏力和浮力并且同时往河两岸推挤过去似如生物般不住想吞噬两岸。 “嗄呀嗄呀……”和雪莉被逼跳河逃生刚游到近岸处的吸血鬼半跪地上满头大汗。 银凌海异常的喘起气来好一会一种古怪的虚弱感传来他心中一动看看自己的左手手指至掌心处不知何时已变成灰色。因为干扰了灰界灰化感染开始了吗?怪不得自刚才起自己预知危险的能力愈来愈弱…… “阿海你没事吗……你额头流血了。”坐在一旁的雪莉道声音有种陌生的违和感像是第一次看到血。 “你放心我很会压抑嗜血冲动不会乱来的。”青年下意识把左手插进大衣袋中。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在不远处已倒了三分之二的伦敦塔传来女高音尖叫脚步声开始往二人方向逼近。 雪莉摇摇头没再说话。看看身旁写着“圣凯瑟琳码头”的牌子扶起阿海两人三脚地沿码头走道往前方的希斯尔酒店方向走去。 伦敦塔北面的圣灵广场处。 “嗄呀嗄呀……”爱罗妮抱着雯妮莎倚在一棵大树旁拚命的喘气。 好一会后少女摸摸黑猫道:“喂小猫咪你没事吧。” “有的我有事。”怀中的黑猫呼嗄一声道:“刚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叫作小猫咪令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创伤。” 少女登时气结的道:“对救命恩人不是应该先说点什么吗?比如多谢一类的。” “唔……好吧“一个坏了的钟每天都有两次准时”如何?小鬼高兴了吧?” “你……” 倏地后方传来枯叶踏碎的啪嚓声然后响起怪物的大合唱:“溶解……溶解……切割……切割……” 少女回头一看众多人造生物如蝗虫过境般往二人方向逐渐推进。 “啧那大家伙不在马上就神气起来吗?要不是我的神圣武器还没复原……” “好吧你负责赤手空拳一个人挡着它们”黑猫跃落地上道:“我有事先走你不用寄明信片给我了。” “喂等等啊……” 希斯尔酒店某间附设的餐厅内。**者像是不死心般于酒店外围不住徘徊不去。 雪莉喝了口水。再看看伤处逐渐痊愈正监视窗外动静的青年。后者察觉了其目光转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关于你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传闻?啊原来我已经臭名远播了吗?悬赏多少?”吸血鬼苦笑道。 女骑士摇摇头道:“如果刚才丢下我你自己逃脱的机率比较高你为什么这样拚命?嗯我的意思是我不理解我…… “我们神圣骑士有信念可以为了重视的东西而牺牲但一般的血族就算不做……嗯坏事也都很自我中心很少会这样为了陌生人拚命。如果传闻没夸大你做的事比一般神圣骑士更符合骑士精神。” “对不起我不觉得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伟大的家伙。我……我其实只是犯了某些错误然后决定尽力弥补就是这样。” 青年顿了一下像是寻到宣泄出口般道:“其实……我并非选择这样或是喜欢这样做是……只能这样做就好像我心中……嗯寄宿着一头叫银凌海不叫“吸血鬼侦探”的怪物要我不断用这些行为来喂养它否则我会被吞噬可能……不或许其实我这样“日行一善”不是为了正义、保护无辜什么的而只是为了生存…… “啊很抱歉”青年抓抓后脑“我……我一时胡言乱语对不起我最近常忍不住想这些。你就简单的想成我是头有变态嗜好的吸血鬼吧。” “那其实我们很相似很相似……嗯并非喜欢现在做的而是只能这样做。”雪莉像有感而“我……我们没选择的来到这个世界最少总可以选择努力生存下去吧。” “嗯你的意思是……” “不没什么”这次到雪莉露出尴尬的表情她忙道:“只不过瞬间我想起一些往事请忘了吧……啊说回正题吧我们和爱罗妮等人失散了而且又没弄清开膛手想干什么……唔你怎样看?” “我是师父的血裔虽然现在没法用心电感应但可以肯定对方是否有生命危险她应该没事而且最难应付的**者在我们这边她们逃走应该没困难……” 他摇摇头再道:“嗯总之……刚才在白塔的讨论被那大怪物打断了。对了那开膛手除了破坏那哲学之蛋外还有没有说些什么或有什么特别的行为举止你觉得不自然的都可以说出来。” “你问这些来干什么?” “嗯……”银凌海登了顿忽心中浮现出某种不协调感却又模糊的说不上来。他再道:“我想根据各种线索分析判断对方的行为和思考模式。因为我认为这些灰雾或是怪物等都像是……嗯像是魔术师表演时说的笑话又或穿得很性感的女助手等都是引开观众注意力的工具好让魔术师能在背后专心操作魔术机关。” “你是指……那些重现过去、变成彩色的场景和那哲学之蛋才是开膛手真正的目标?” “是的另一点是……如果我弄错了我先道歉刚才你向我们描述和开膛手战斗时神色有些不自然是不是有什么隐……啊对不起或许是我职业病我……我不久前还是警察你知道。” 她沉默了一会“好吧反正我们有可能再和他交手……开膛手和我战斗时用的武器会作出某些变化如果没看错----我肯定没有他用的和我们的神圣武器极为近似。” “什么?” 爱罗妮抱着黑猫奔过芬查奇街车站街道各处仍在局部“变回”过去而且度似快了。地面散落着因当时过度使用煤炭而散布各处的煤灰低矮建筑物上的石灰石也因腐蚀而出现深浅不同的色痕街上行人的幻影更密了更传来无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溶解……溶解……溶……”、“切割……切割……切……” 声音渐细幸好后方的怪物没有**者如此“固执”全力奔跑的少女终于勉强拉开了距离。 “左边……右边……对了这转弯……”躲在对方怀中只露出头及前肢的黑猫拚命指挥少女在大街小巷左穿右插道:“女孩别直直走在大路上!抄小道那比较快。” “知道了知道了这是某种人生建议吗?” 爱罗妮边嘀咕边在小巷间穿梭好一会来到里德郝尔街的一端。她回头看看确定摆脱众人造生物终支持不了手靠在一根刚出现的瓦斯灯喘气起来。 “加油啊小妹!再努力一点你就可以在瞬间减去五十磅成为瘦身产品的代言人了。” “雯妮莎这种全天候的毒舌会让你没什么朋友----地狱的门是反锁的你知道。” “我有什么办法?门外有太多自以为是的混蛋令我缺乏安全感。” “你……” “小心后面!”黑猫忽喊了一声。 少女闻声回头前方赫然出现一个持刀的黑影往自己冲来。 第六回:炼金材料:艾略克希尔酵母 空气忽又起了一阵涟漪青年消失于几步前再重现 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一如重复播放的音乐netbsp;不同的是青年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是愤怒的吼叫声。 “我和爱罗妮手中的戒指其实是炼金术中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一种变型。”雪莉解释:“就如爱罗妮说过我们骑士团中有一部分人专责后方支持工作比如制作武器等。 “而这种神圣武器就是浮士德大人的祖先明的它会根据主人的灵魂本质而显现也可以随我们意志而作某程度的变化。”她顿了顿手轻一抚戒指长剑从虚空中冒出。 她轻握剑柄剑身瞬间幻变成十字镐上半部下一刻又变成利斧她再道:“当然要把威力挥得淋漓尽致还是用最“根本”最接近自己“本质”的形态而这种武器的制造方法是团内机密。” “所以有可能骑士团内有人和开膛手有关把这种武器交给他。你是怕这种家丑外扬所以才有所隐瞒?” “很抱歉!”她半转过脸想再说些什么忽浑身一震伸手指向泰晤士河的方向。 冲过来的身影硬生生顿住像是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着。 一人一猫才看清眼前在晃动时现时隐的半透明身影。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金西服身材瘦削握着武器的手指纤细而长彷佛连指关节都不存在。 空气忽又起了一阵涟漪青年消失于几步前再重现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一如重复播放的音乐cd不同的是青年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是愤怒的吼叫声。 涟漪复起离少女和黑猫稍远处传来另一把男子声音道:“算了吧我知道你的厉害不会让你接近的。” 察觉有异的吸血鬼和女骑士从楼梯奔到酒店朝河方向的高层再朝河对岸看去巴特勒斯码头附近一带的灰雾变成淡黄色建筑物等则开始变成淡彩色。 “是第二个存放哲学之蛋的地方吗?”雪莉道。 “唔。”青年略微点头脸上瞬间却露出犹豫的神色。 雪莉看看对方道:“虽还没全弄懂杰克背后的目的但总算可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这样吧阿海你先去找你师父和爱罗妮我一个人对付……我是指先去那边看看。” “我……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想过了事情有轻重缓急如果能及时抓住开膛手那所有事情都能一下子解决掉而且师父和爱罗妮一起她可是逃亡专家。” “不你不明白的!爱罗妮和我们有点不同她是“贵族”之后帕琴尼家族的未来继承……” “雪莉对不起但我认为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 “我这不是请求”神圣骑士几乎下意识的道:“是命……” “很抱歉我不是你手下。”吸血鬼打断道。 少女和黑猫如观众般看着眼前重演的过去情境。可惜影像只是间歇清晰而且偶尔不断重复某个场景和对白就如在看素质差劣的盗版dvd。 “对不起这也同样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方法。”叫荣格的半透明幻影轻轻拍拍手。 “你……荣格·帕琴尼!” “当。”青年手中的武器坠地。 “给我睡吧永远的睡吧……嗯开膛手杰克。”荣格静静的道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好一会再苦笑的喃喃道:“原来我……我没有创造任何东西……除了悲剧。” 空气又晃动了一下再回放青年冲向荣格的影像。 “这是当年对付开膛手的经过?但……那男人的姓氏……”爱罗妮脸上尽是疑惑。 此时攀到少女肩膀的雯妮莎抓抓对方头道:“瞧那一边大街较远的位置。” 少女依对方吩咐往前五、六步前方是荣格的幻影他正一拐一拐沿大街往东区方向走去走了数步后身影消失然后原处复出现同一影像不住重复。 “唔。”黑猫尾巴摆了摆心中一动先跃上少女头顶再借力跃往一旁屋子的屋檐眺望前方新旧夹杂的街道。 男子的几个身影同时出于街道上就如同不住重复同一影像的地段并合在一块。 “嗯假如跟随这些过去影像可能会……” 隆的一声巨响传来不远处忽响起熟悉的高音尖叫不过这次是男高音。 “是**者那家伙?” 二人回头**者的巨大身影从街转角处出现身影略有不同身体有女性性征额头上的罗马数字是“2”而前肢的前臂部分参差不齐似被人粗糙的切断了。 “喵的!原来还有第二头吗?” 南岸乔治旅店。 一道身影站在旅店屋顶上看着远处的巴特勒斯码头再喘了几口气。 是的上次自己是一时胆怯了。但不不可以再这样这次我一定要…… **者歪歪脖子像是放弃搜索银凌海二人转身沿河岸朝瓦平格方向走去它刚攀上一座玻璃幕墙的商业大楼大楼却于瞬间消失变回一幢古旧两层大宅它登时失了平衡往前摔入河中。 “咕都咕都……”怪物沉入河中没有浮上来。 “想不到意外的被“过去重现”救了。”吸血鬼和女骑士二人乘此机会从塔桥横过泰晤士河再顺色彩深浅的方向追踪。 二人现最“正常”的颜色位于有如白色方糖的设计博物馆侧面一座长型的棕色建筑。建筑物基本与河岸平行约分三层似是维多利亚时期分类储存码头货物的仓库。 “不知开膛手是先我们一步还是在比我们落后?”雪莉左右看了看。 “总之我们先进去像在伦敦塔时般先找出那什么的哲学之蛋这样最少可以扳回一城不用被开膛手牵着鼻子走。” “嗯那要快点就算不提开膛手最少也乘那些怪物没聚过来之前行动。” 二人互看一眼迅进入仓库内。 数分钟后。“哗啦哗啦……”岸边传来大量水滴到地面的声音**者的身影出现在河岸上女高音尖叫响起。 男高音尖叫响起。 在东区的小巷左穿右插躲避**者的爱罗妮不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啧真是麻……”正拐弯的少女忽地撞个眼冒金星前方斜坡的路面忽地变成一幢酒馆的边墙。 “小女孩小心一点……啧那大家伙追来了先进去躲躲。” 少女哼了一声打开大门走进去。“过去”的酒馆内光线暗淡三三两两的半透明人影在喝酒。 吧台上方的黑板上写着“除啤酒外本店供应真正的法国南部白兰地及俄国伏特加(保证不掺水及杂质)”空气中泛着一阵杜松子酒和麦芽啤酒的味道。 “嗯过去重现的真实度愈来愈高了吗?是因为施术者愈来愈强还是结界崩溃前的回光反照?”黑猫喃喃道。 爱罗妮忽地骂了一声。黑猫闻声抬头这才现整幢酒馆只有前方的三分之二后方是原来的现代街道往下斜的道路成直线是一眼就看到尽头的狭窄死巷子。 “可恶要重现过去就彻底一点嘛!”少女再次怒道。 嚎叫声于门外响起----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仓库连阁楼共分成四层中央是个中空的巨大空间上下贯穿地下至三楼。地面放着一艘只剩骨架的小型蒸汽船上面半盖上防水布而上方各处则分别以铁链悬吊着拆下来的各式零件而左右部分则按楼层以间板隔成大小各异的库室。 二人从一侧楼梯上至二楼正打算沿走道前往另一端的三楼阶梯嚎叫声忽自仓库窗外传来。 “是……**者?” 下一刻一只巨手穿破二楼的玻璃窗如一堵墙般挡在正处于走道上的二人前方。 “嗯蜕皮后连侦测能力都变得厉害了吗?”吸血鬼瞬间掏出转轮手枪。 巨大怪物当然没有回答在建筑物外部的它紧闭嘴巴略微侧过身子伸进建筑物内的手左右乱舞。走道的砖块及各库室的隔板如纸造般立时迅倒塌碎石木条以及储存的各种货物等如炮弹般往四周飞射。 “什么?懂得学习而改良攻击方法?”瞬间两人只能狼狈的避开飞来的杂物。 此时巨手复往外一收整面仓库外壁几乎被撕开。巨手再猛力往斜下方向轰去木制地板断裂再成v字型往下陷落。 雪莉一个失足沿斜面下滑。她处变不惊手中软剑挥出缠着上方一条梁柱借力一荡竟成功越过怪物巨力轰出来的破洞。 “阿海!”刚脚踏实地的雪莉立时回头从巨大破洞朝下望寻找青年的踪影。 “我没事!”因为找不到立足点而落到一楼的银凌海往上叫道:“你先去找哲学之蛋我刚想到应付这怪物的方法。” 女骑士点点头二人再近乎同声道:“小心点。” 雪莉转身奔去。青年则向怪物高叫道:“过来这儿啊!你没穿衣服不冷吗?我可以用子弹让你暖到心坎中啊!” **者身子转向银凌海而且很明显不欣赏对方的冷笑话。 巨大怪物以前肢推开挡路的墙壁整个身子钻进仓库内。 青年立时往斜后方即仓库中央部分退走**者如蜘蛛般攀爬从后追赶。 仓库阁楼一间似是办公室的地方。桃花心木桌上是一盏油灯和一大堆文件在其旁是一个木架子其上一堆形状各异的石头当中有块红色、呈不规则纹理的岩盐在微微光。 在它面前的则是两道正在相斗的身影。金铁交鸣武器偶尔变化招式不住改变令攻势更凌厉难测。 命中。雪莉被逼退一步她狠狠瞪着对手。 在我们和那大怪物纠缠时同时来到仓库?很快的行动不过这次我一定要…… 对方再次攻来。 酒馆大门连墙壁被巨手一把扫开。爱罗妮双目一扫吧台后方忽吃力的从众多装酒桶子中抬起某一个然后一把往怪物头部掷去。桶子碎开怪物头颅出阵阵酒香。 “伏特加?”黑猫立时道。 怪物完全无视这不痛不痒的攻击往一人一猫冲来。 少女不答话拿起桌上的油灯另一手抱起黑猫穿过酒馆往死巷尽头处冲去。 “**……”人造生物出男高音的叫声逐渐缓慢的挤进狭窄的巷子处。 “应该气化得差不多了……希望吧……”她深吸口气把油灯投向对方头颅处。 在**者头部附近已气化了的伏特加瞬间着火。怪物被火烧得仰头尖叫。 抱着黑猫的少女猫下身子从对方身下猛地冲了过去。 “吼!”人造生物想转过身子却被巷道两壁挡住。 “果然没有掺水十九世纪的不知名酒馆老板谢啦!” 奔至接近仓库边缘时青年倏地停步转身面对前方的怪物转轮手枪来到手中。吸血鬼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双目赤芒亮起。 **者向青年冲来有如失控的装甲坦克车。 **者如失控的装甲坦克车般继续冲来。 “幸好重现的过去是十九世纪末工业大革命的时代啊。”青年喃喃道手指扣向扳机。子弹连续射出目标是悬吊着重物的多条铁链。然后是砰的数声巨响被悬吊的蒸汽机、船的部件以及支撑的铁架等或垂直落下、或如钟摆般斜荡向人造生物有如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各重物准确击中**者瞬间压住了巨大生物的身体。 “很好暂时制止了它的活动。”青年心忖同时奔往废船旁先扯下防水布复跳上废船烟囱顶端以此借力往前斜跃落在怪物背上。 “**……”怪物同时古怪的吼叫起来四肢用力往上抬欲抖落身上的重物。 银凌海左右手各握防水布一端奔到怪物后脖处从后往前套住其头颅然后用力往后一扯令布紧紧勒住怪物的脸。 怪物彷佛惊恐起来出尖嚎四肢乱舞。 果然没猜错它没有眼睛鼻子一类的东西取而代之的应该是皮肤上近似侧线一类的器官现在突然“看不见”瞬间会慌乱起来吧。 怪物手口并用一手内弯欲拍向背上的吸血鬼嘴巴则猛力撕扯开碍事的防水布。 银凌海猫下身子避开巨手再沿对方脊椎位置跑到头颅顶处然后往前来个漂亮的空翻。带着利牙的嘴巴已咬破了脸前的防水布。而要咬东西当然要张开嘴巴。 在空中的银凌海头下脚上正好面对怪物的口部有如事前排演好般青年瞄准再连续开火口腔内的e字被两颗子弹前后命中如果目标是纸靶弹孔会部分交迭成横置的阿拉伯数字的8字是称作“doub1etap”的高难度射击技巧。 怪物立时惨嚎起来。 在空中翻滚的银凌海也意图帅气的……嗯不最后是难看地后脑勺着地。 “砰!”青年和怪物近乎同时倒地。 “哎呀……”银凌海吃痛脸容扭曲出与对手不相上下的惨嚎。 怪物身子则抖动了一下往旁倒在地上。 金铁再次交鸣石头碎开空气中传来得意的笑声。四周又逐渐变回灰色远处传来女高音尖叫。 “已经拖得太久了解决一切吧。”雪莉无视自己左肩的伤口挥剑刺向对方。 兵刃交击的二重奏响起女骑士成功挑飞对方武器她乘势再一剑削往敌人脖子对方却身子一沉以肩膀硬吃一记斩击。 “什么?” 乘此机会对方一脚踢向雪莉小腹女子身体立往后撞到墙壁上。她欲马上立定身子一根铁枝直刺而至把其紧持软长剑的手钉在墙壁上。 “可恶又是只差少许……” 雪莉瞪着眼前手握铁枝另一端的对手。二人眼神相接。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吼叫起来彷佛强调这次定能解决敌人。 脚步声于走道远处响起。 “吸血鬼!快来他中计了。”雪莉眼珠一转立时道。 对方闻言一愣动作也缓上一缓。雪莉借此机会一脚踢向其小腹敌人的身子登时飞撞往阳台栏杆上冲击力令整个阳台出吱吱惨叫。 雪莉咬牙一把拔出铁枝剑交左手铿锵一声空中像是洒下无数光雨。 门外传来青年的咆哮声。下一刻门被猛力踢开吸血鬼冲了进来。 同一时间下方响起扑通一声的落水声雪莉一脚踏在栏杆边缘怒喝道:“开膛手!有种别逃!” 青年忙上前倚在栏杆往外朝去灰雾中的河面能见度甚低准确来说眼前除了灰蒙蒙外还是灰蒙蒙。 “嗄呀……嗄呀……”雪莉喘了几口气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深吸口气终于支持不住脱力坐倒在地。 银凌海看看地上裂成几块外表只有普通石纹的岩盐又瞧瞧由石头至四周逐渐变回灰色的景象道:“这岩盐……开膛手又成功了?” “刚才我……我差点就可消灭他……”雪莉一脸恼怒喘了口气道:“你认为……开膛手会不会就这样淹死那……我就算成功完成任……” “如果开膛手真的死去灰界不是会解除吗?” 雪莉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对了**者呢?” “我击倒它……嗯应该是又杀了它一次。对了我们快点溜乘它还没完全蜕皮……” 二人身后的地板忽被猛力掀起一个熟稔的巨大头颅冒出不同的是额上的罗马数字是2而且这次坚定的闭上嘴巴。 “连蜕皮时间也快了吗?”青年持枪指向怪物同时左右瞧瞧思索应付的方法。 “怎么样?”雪莉勉强站起看看后方的河水罕有的幽默道:“一男一女加在一起最后总会有人跳河的。” “那又未必。”怪物身侧响起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 同一时间一道如长鞭般的光影卷起一块巨大奇怪地出微光的瓦砾碎片猛力往**者的头颅投去。 “砰”的一声瓦砾碎开。刀枪难入的怪物头一偏竟出吃痛的声音而受撞击的瓦砾如有生命般自行粉碎再粉碎空中瞬间出现一阵小型的砂尘暴遮蔽了怪物的“视线”。 “快走!”光鞭往二人身上一卷二人身不由已被横扯开去。 稍后。离仓库几个街区一间设备较好的大型医院内。 “你们二人没事吧?”在青年和雪莉前方的人如此问道。 他是个中年人身穿黑色西服及同色的长大衣不过左足近膝处断了上面只有简单的包扎纱布渗出鲜血。 三分之二变成灰色的身体摇摇晃晃只靠手中方才末端冒出光鞭的黑檀木手杖支撑。 “是的感谢浮士德大人相救。”女骑士道:“大人你的脚……” “之前和那巨魔像缠斗时被咬掉了----它的弱点是嘴内的文字你们知道吧?”绰号浮士德的威廉道:“总之这令我连移动也很困难。刚才赶来救你们时又撞了一下伤口又裂开了……总之……总之真是失礼为抵抗结界感染现在我连作肢体再生的法力也不够……” 他顿了顿似因太羞愧而转移话题道:“对了那群胆小的家伙果然派下级骑……你们几个来吗?” “嗯……是的。”雪莉没再说话像是刚想起什么。 威廉再苦笑了一下转向青年道:“银先生你好。我就是绰号浮士德的威廉·帕琴尼……嗯本来我想和你好好喝个茶聊天的不过突然生了开膛手事件我们竟然要用这么……尴尬的形式见面真的很抱歉。” “嗯……不要紧的。”银凌海自成为吸血鬼后心中所累积的千百个疑问瞬间竟不知如何问起好一会才再道:“对了现在第一要务是解决开膛手的事威廉先生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威廉有点狼狈地假咳一声道:“这……很抱歉。我本来想及时解决开膛手的但……我有点高估自己了我以为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人。 “那批人造构筑生物真的很难应付特别是那巨魔像我和它纠缠了很久杀了它几次后来法力消耗得厉害这才被逼逃走----嗯暂时的战略性撤退。” “你没遇上开膛手吗?”青年皱起眉头问道。 对方摇摇头“若我早找到那家伙事情会在五分钟内解决。对了你们生了什么事?其它同伴呢?不会只派你们二人来吧?” 青年刚想解释一直沉默的雪莉却挥手阻止了他。 女骑士深吸口气道:“说明这个前大人我要先问清楚一件事……嗯虽然你是长老议会中我少数尊敬的人但…… “我的意思是大人在这件事上阁下是非正式战斗人员但竟有这样古怪的单独行动又一副……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加上开膛手用的武器……不……总之……” 雪莉顿了顿再道:“现在我的同伴艾勒里和……不我的意思是我们野兔骑士不会畏惧死亡但最憎恨背叛和出卖!大人即使以下犯上我也斗胆以一介下级骑士身分正式请阁下说明清楚你与事件的关系!” 女骑士说罢手轻摸戒指似是半秒后就要从虚空中召唤出长剑。 伦敦东区。追逐战仍然持续。 “怎可能完全没事啊我可是在气化了的伏特加上点火耶!”抱着黑猫的少女已跑到俗称咖哩街的布里克巷处。她忽身子一软半坐在地上猛喘气的道:“而且这种虚……虚弱感……” “逃出伦敦塔后我不是说过了吗?从灰界中拿的东西结构愈复杂、质量愈高就愈消耗你的体力因为你用自己的生命“确认”它的“存在”啊!” 黑猫啰嗦道:“而且要是一般武器对这些人造生物有效我早叫那笨驴到枪械店什么的拿一把体面的ak----47啊!” “知……知道啦……”少女勉力站起再拐了个弯前方却因为过去景象重现已变成条死巷子。 “又是这样?这样重复出现的困境只会在那些没销量的无聊奇幻推理小说上出现啊!” “乱用什么古怪比喻会有报应的。” 男高音的尖嚎传来**者倏地硬生生二人后方的一幢仓库围墙二人再次无路可逃。 “瞧我就说!我就说!” “可恶神圣武器还没复原吗?”少女摸摸戒指却仍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再道:“这次没办法了啰嗦猫猫我全力引开它注意力你乘机……” “小鬼充什么大人啊!”黑猫挣出少女怀抱跃到其前方道:“这些需要高度技巧的事当然要由我……” “呼!”倏地物品破空的声音响起一块尖型的瓦砾旋飞而至准确的击中怪物断臂伤口处。 “吼啊!”怪物惨嚎起来。 “退后!”人造生物身后倏地出现一名二十来岁东方青年身上穿着同样黑色有点破烂的骑士服饰粗黑框眼镜下的双目有着又深又大的黑眼圈。他手上另外拿着一件亦为黑色的皮大衣皮衣如有生命般自行卷成长条型卷着十多个出微光的玻璃瓶。 “看招吧!” 装着某种液体的玻璃瓶投到怪物的口中它再一咬整个嘴巴立时燃烧起来。 “怎……怎么样……”青年喘着气的道:“我蜃楼特制的……鸡尾酒好喝吧……” 怪物尖嚎一声倒地。 “蜃楼?”爱罗妮道脸上却同时露出嫌恶的表情。 “爱罗妮真的是你?噢这是你的宠物吗?”蜃楼道:“你真幸运我在附近听到像杀猪般兼用错时态(tenses)的喊叫声急忙赶过来。” “什么杀猪般喊叫声啊!” “但用错时态总对了吧。比如刚才那句句子你不该用过去式而要用现在进行式才是比如我将说的这个例句……” 青年忽身子踉跄了一下被逼斜倚在墙上。 “你怎么了?舌头打结了吗?”爱罗妮上前扶着对方这才现对方身上伤痕不少。 “没什么小伤罢了。对了那些燃烧弹是我不久前想出来的我从变成灰色的级市场、汽油站等地方收集材料……啧本来想弄炸弹的但光取这些简单材料已累得我半死…… “总之我配合神圣武器对燃烧弹施行祝福术----这环境下唯一还可使用的法术造出了特制的莫罗托夫鸡尾酒……不应是骑士牌鸡尾酒才是果然有效证明我的设计……” “知道了知道了”少女打断道:“我身上有万能药你先吃一颗。” “太好了之前我们带来的都消耗光了。”蜃楼道:“不过药要五分钟左右才开始挥效力你还是留着吧那大家伙之前我们三个合力杀了几次----在聪明的我看穿它嘴部弱点以后可惜它的嗜好似乎是复活。” 爱罗妮转头去**者的皮肤从额头处开始龟裂出现罗马数字“1”更开始边蜕皮边立起身子。 “什么?在伦敦塔时明明没这样快啊?蜃楼还有那些特制燃烧弹吗?” “不好意思刚才一次出清存货了。”蜃楼道:“而且重点是制造那些燃烧弹比单纯使用神圣武器直接攻击消耗的力量更多。” “那你还造这么多干嘛?” “我……我一时入了迷在造完后才现这一点……” “……” “总之爱罗妮你扶着我走不快的。我引开它你先逃吧。” “所有人都是这样!”少女咬牙切齿的扶起对方道:“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也是神圣骑士啊!” 第七回:炼金材料:贤人石 传说完全完成了的贤人石 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把普通金属变成贵金属…… 简单的一句就是近乎无所不能。 “威廉先生我们和开膛手交过手了也看过他的一些古怪的行动……” 银凌海轻轻拍拍雪莉肩膀先示意其冷静。 侦探再用警察的套话技巧装成一切了然于胸般续道:“所以我们并非一无所知事情是和炼金术、哲学之蛋有关吧?我指破坏哲学之蛋的事。” “你们知道了……”威廉顿了顿然后彷佛极有信心肯定的道:“不过你们放心开膛手想再组合贤人石的计划不会成功的。” “贤人石?”青年心忖不过现在只能装傻装到底。 “大人对不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雪莉仍冷冷道。 沉默。 “好吧很抱歉把这么多无辜的人卷进来其实……其实开膛手和我们家族有关……从某个意义来说开膛手事件是我们家族中某人闯出来的祸。” “什么?!” “我们家族本来是骑士团中骑士仆役的后代算是和黑暗世界沾了边。”威廉解释道:“在中世纪后期开始我们祖先改而替骑士团研究武器以及治疗药物等想当然无可避免的接触到炼金术……啊对不起我长话短说。 “总之后来工业大革命出现我们家族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从在骑士团贵族中吊车尾的普通地方仕绅变成所谓的中产阶级。在团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也逐渐提高直至我祖父那一辈终于升格成为长老。” “大人这和开膛手有什么关系?” “有的我只是按时序说起这样你们可以最快的弄懂。”威廉道:“到了十九世纪末我们家族中出现了一位天才叫荣格·帕琴尼。他虽然天生孤僻但十分聪明还没成年时已改良祖先的设计明了你我手中的神圣武器。” “唔……” “他从公学毕业后不理族中长辈反对到了当时繁荣的伦敦追求更多不同的知识……正统或非正统的特别是后者。后来他更和一名下级阶层的女子结了婚后来那女子病故了……不我又离题了。 “总之到了一八八八年的初冬荣格突然……嗯独自回到家乡当时他已身受重伤。族中家主也即其哥哥辛苦追问近乎要严刑逼供下荣格才勉强大致说出生的事。” 青年和女子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原来他在伦敦时秘密的跟某些全力研究人造普纽玛(pneuma)的炼金术师交往。啊对了所谓普纽玛即拉丁文中称为精英(spiritus)也即灵魂之意。 “这属于制造人造生物的范畴我们骑士团虽允许研究炼金术但当中有关生命的创造、制造等方面却是绝对绝对的禁忌团中有触犯者如果情况严重更可能会全家……被消灭。” “什么……”青年闻言皱起眉头想斥责不人道又勉强忍住道:“然后呢?” “荣格简单的表示他共同研究炼金术的一名拍档解读出某些古文献更根据配方成功制作了传说中的终极物质即炼金术中的终极金子:贤人石。” “贤人石到底是什么?”侦探问道。 “那是大部分炼金术师追求的目标他们叫其为伟大的作业(magnuusopus)。传说完全完成了的贤人石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把普通金属变成贵金属……简单的一句就是近乎无所不能。 “嗯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言而已在黑暗世界中以往的确有某些炼金术师制造了非常具威力的武器或是药物但和传闻中的贤人石相比简直就如小孩子的家家酒。” “那么说荣格的那名拍档私下制成了贤人石吗?” “嗯……是的而且以……人的灵魂作材料。” “人的灵魂?等等……那名拍档莫非是……” “是的就是被称作杰克的家伙。荣格说他几经辛苦在对方完成完整的贤人石前及时制止了他也就是杀死了杰克。” “那贤人石呢?” “荣格只简略的说自己无法把它消灭只好把它分割封印在几个地方让其自行分解但详情却不愿说太多。 “因为有巨大威力的贤人石本身就是不少炼金术师和黑暗生物的目标加上我们家族的特殊背景和身分知道得愈多整个家族就愈危险----无论是内部族人的**或外部的威胁----前者的危险甚至可能比较大。” 威廉喘了几口气看看自己变成灰色的下半身再道:“这方面我认为他是对的当时的家主也是所以没有再追问这个。但……要是当时问了现在就……算了总之这被当成我们帕琴尼家族内的秘密只有每代的家主才可以得悉。 “基本上就是这样荣格在说出一切后过两天就因伤势太重而去世。” “原来是这样。”青年归纳道:“所以你知道杰克复活后事情又可能与贤人石及家族丑闻……不家族秘密有关为免真相泄漏所以才匆忙闯进灰界----我们这样叫它。” 威廉避开二人目光期期艾艾道:“大致是这样很……很抱歉。” “因为和大人的家族有关开膛手才懂得自己制造神圣武器吗……”雪莉深吸口气像是勉强满意解释续道:“而他打破那些什么东西就是为了那被封印的贤人石吗?” 威廉疑惑的看着二人。 “丝”的一声断了前肢的**者如毛虫破茧而出重生的它四肢完好不过前肢的上臂部分颜色略浅。人造生物头再左右转了转笔直追在二人一猫身后。 “可恶!怎么办?”少女半转过头瞧瞧艰难的扶着青年往前走。 “爱罗妮……”蜃楼道。 “闭嘴!虽然我讨厌你的个性但同伴就是同伴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我想说马上伏下。”蜃楼说罢一手扯着对方往前扑倒。 同一时间破空声响起一枝弩箭掠过二人上方射往**者额头处。箭头命中瞬间整枝箭竟倏地爆炸瞬间出现一个小火球。 干扰和冲击力令**者的攻击缓上一线。须臾另一侧仓库的屋顶出现一名约二十来岁也是黑衣黑裤理一个棕色小*平头的女子。女子手一挥六枝柳叶状奇-書∧網长形窄身的飞刀划过空中斜向四十五度角刺向怪物较浅色的前臂。 命中可是六枝中只有两枝成功刺入怪物身体人造生物出尖嚎而且不由张开嘴巴。少女等人前方出现另一个约十七、八岁的东方青年对方手持一把十字弓弩箭朝着怪物口部迅射。 “大致是这样……”误会解释清楚雪莉遂先向长老重点说明出现色彩的建筑和杰克的行动再问道:“那么说开膛手其实是令当年被分开封印着贤人石的哲学之蛋重现好重新组合那东西吗?” “嗯很可能是这样。” “但令祖先……啊我没有不敬之意他这样做不是很危险吗?就算不提开膛手若普通人不小心打破了那些哲学之蛋又或其本身被……嗯例如被其它炼金术师现那怎么办?”青年问道。 “哲学之蛋本身是很完美的封印器材加上制造者又是天才荣格被魔法侦测到的机率极为低”威廉道:“至于前一点我猜这就是荣格把贤人石分开封印的原因。即使意外被普通人解放了一来他们不懂使用而且贤人石要组合起来才有效分割的各部分同时被打破解放的机率有多高?特别是其中一个就在伦敦塔内守护森严的藏宝室中!” 侦探沉默好一会后再问道:“但是开膛手有必要花如此多工夫吗?他为什么不在正常世界中找回那些叫哲学之蛋的容器这样子不是比较方便?要是真的找不到重造那什么石不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重新杀死五个人----又或更多毕竟我不知道贤人石要求的材料多寡----但现在可不比当时的伦敦警察系统改良、通讯、信息达可能他连第一个人也没杀到就被普通人又或我们现了。”威廉回道。 “有关贤人石的制作详情等我不清楚但凭对炼金术的知识要制作如此具威力的东西其所需魔法材料一定很难找现在可能已没有了。 “另外我祖父和父亲都推测过在普通环境下哲学之蛋内的贤人石可能会在一百年内分解就如某些炼金术造的药物般。” “原来是这样……于是他才用了这个方法把过去的哲学之蛋扯回现在时空……很荒唐的方法但是很直接。” “唔。”威廉点点头道:“现在综合已知的情报推断这结界本质和“重现过去”的特质都是根据施术者也即杰克的记忆以及自身的“存在”作为时空坐标……” 嗯用阿海比较容易理解的比喻这结界最终目的就如一个网上搜寻引擎以“开膛手杰克”这个“存在”为关键词往时空回溯搜索有关的事物。不过这搜寻引擎有程序上的缺陷出现的搜寻结果不按次序排列而且类型杂乱无章“用家”也不能精确限制搜索范围。” 银凌海抓抓后脑想起师父雯妮莎一直“教导”的道:“我大致明白了就如开膛手不能精密地操纵那些怪物的行动般一种魔法有优点也有相对的缺点。” “是的这世上根本没有一种什么无敌的魔法或是法术。威力愈强大风险和破绽就愈多有多少优点就有多少缺点有时甚至缺点比优点还多。” “对了威廉先生那么说现在开膛手打破了两个哲学之蛋也即已成功解开了贤人石的两个封印他毫无疑问会继续干下去的但哲学之蛋共有多少个?可以预测下一个哲学之蛋出现的位置吗?” “这……炼金术中有很多派系背后用的法术系统也大异小同。其实之前我也有猜想过荣格封印贤人石的方式但他是天才多个系统也熟稔推敲有一定难度。” “对了”雪莉道:“第二个哲学之蛋----那块石头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但第一个哲学之蛋上有一个古怪的三角形图案爱罗妮说那是炼金术中代表火元素的符号。” “嗯是吗?的确有这个可能……我最初还想可能是用较方便的三元素系统……”威廉垂下双目边思索边喃喃自语起来:“那么荣格是根据四元素系统把贤人石分割封印于……等等!你刚才说爱罗妮?你们有办法对外联络吗?” “不其实她也来了但我们稍早之前和她失……” “什么!”威廉大吃一惊本来还一直冷静沉着的他整张脸瞬间寒了起来怒吼一声打断雪莉再大吼大叫的道:“那笨女儿来了?来了这危险的地方?我出前故意不通知她……老天!她只不过是实习骑士规定上如此危险的任务绝对没可能让她参与的!谁?是谁的主意?是你们?” 空中传来持弩青年的一声大吼:“中!” **者口中爆出火花它呜咽一声旋身倒下扬起地上大片煤灰。须臾人造生物额头上的罗马数字开始龟裂变成代表“零”(罗马数字没有零的符号)的一片虚白然后整个身体要开再裂开化成无数碎片复随风飘飞有如和灰雾混和。 “解……解决了吗?”爱罗妮道。 “哈纠缠这么久终于成功了我果然非常厉害!”蜃楼无耻的欢呼一声。 “我们先找个地方有遮蔽的地方歇一下吧。”女子来到众人身旁六枝飞回来的小刀瞬间隐没她又喘着气的道:“刚才那一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是的**者死了其它较次的怪物可能会出现。”持弩青年也脸色苍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体力其实已……”青年没有再说话呼了一口气身子软倒在地。 “威廉先生你误……误会了”二人被对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银凌海和雪莉忙互相补充大致说明前后的所有生的事情。 青年再顿了顿续道:“总之……我在干扰灰界外侧闯进这儿时令媛突然跟着跑进来的没办法下我只好让她共同行动很抱歉我当时应该注意一点的。” “可恶……那笨女儿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威廉似没理会他解释一副急坏了的父亲模样喃喃道:“杰克……贤人石……太危险了这太危险了。” “爱罗妮应该没事的。”雪莉想了一会道:“我们或许可以……” “没时间了……要阻止开膛手……太危险了……对了天亮时天火就会动对吧?对对……所以更没时间了……杰克……爱罗妮……”威廉似是关心则乱仍喃喃自语道。 “唔果然是不习惯前线作战的后方人员。”银凌海心忖不过当然不好意思直说。 雪莉暗自摇头从怀中掏出金属小盒道:“无论是先找寻爱罗妮或是阻止开膛手我们现在最需要的都是回复最佳状态。这是剩下的少许万能药是在伦敦塔时爱罗妮给我的我们三人先分着吃了再商量下一步吧。” 伦敦东区布里克巷的杜鲁门酿造厂处。建于十九世纪的工厂已改建成酒廊及商店各人来到位于二楼的酒吧内暂时休息。 雯妮莎坐在窗台上视线从窗外仍保留着的烟囱和鹰形标志上转回望向休息着的四人从窗沿垂下的尾巴轻轻左右摆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各人吃了爱罗妮带来的万能药正休息等待药力完全挥作用。 经过介绍和交换情报一副男装丽人打扮眼睛细长左边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女子叫铁伊·雷恩。而持弩一头长以鲜红布带从后束起的青年叫我孙子四小说武现在正半躺着沙上休息。 “嗯原来生了这些事无声火没消息、艾勒里牺牲了只剩下我们……”听罢爱罗妮复述一路经历的蜃楼沉思起来。 “对了你们有看到我爸爸……威廉长老吗?” 三人均摇了摇头好一会蜃楼看看少女表情才醒悟道:“放心吧爱罗妮威廉大人他是长老之一实力不差要死也不会这样快……不不应该只是重伤半死或濒死一类。” “……” “那么你们进入这结界后生了什么事?”黑猫忽向三人问道。 铁伊、四武沉默了一会瞬间露出刚才得知雯妮莎是吸血鬼的嫌恶表情。铁伊再假咳一声道:“我们六人因为怪物袭击被逼分成两组行动。我和蜃楼及四武在史皮尔菲尔兹及修提奇一带与那大怪物及其它果冻什么的东西周旋追逐打打逃逃……啧那**者杀了又复活而且像是哈姆雷特般老是追着我们不放。” “可能是因为某人之前有欠考虑的斩断它前肢令我们和它建立了某种非理性的情感关系。”四武调侃道。铁伊立时瞪着对方。 四武吐吐舌头道:“之后四周的地形和建筑逐渐改变了那怪物又追得紧我们再度被冲散我是听到声音才赶来的。” “我也是然后在赶来途中遇上这个对武器控制力最弱的笨蛋”铁伊指指四武又古怪的道:“喂四武你没有……现什么线索一类吧?” “线索?当然没有。”四武也以某种奇怪的口吻回道。 “真的?对了蜃楼你呢?你跑到哪儿去了?” “哼哼”蜃楼闻言立时神气起来滔滔不绝道:“好问题!一般武器对那些怪物没效令我们只能直接用神圣武器作战不断消耗自己的法力连万能药也吃光了。所以博学又多才多艺的我在路过一间级市场时突奇想可不可以混合普通的物品及神圣法术制成辅助攻击的武器呢?” 他顿了顿不容别人回应再如唱饶舌歌般道:“结果就是爱罗妮刚才看到的那个特制鸡尾酒爱罗妮你和他们说说刚才一击就让那怪物死了一死对吧?话又说回来我本来想造炸弹的但这灰界---- “爱罗妮你们改的这个名字改得好灰界真是要命取的东西愈多质量愈高人就愈累。我怕没组合成炸弹自己就累垮了。啊还是说回那燃烧弹吧为了增加其黏着能力我把旧轮胎切成小块再溶进……” “够了!蜃楼!”铁伊、四武、爱罗妮甚至连雯妮莎也同时喝止道。 蜃楼没趣的哼了一声半转过身从衣袋中拿出一本笔记本和笔边露出思索的表情边涂涂画画起来。 铁伊没好气的转向少女怀疑的道:“爱罗妮就如你刚才说的每次一有“颜色”的地点出现开膛手就会出现吧?” “嗯。” “但我不明白开膛手这一连串行动到底在干什么?他……”四武道。 “哇哈哈!说到这个博学强记的我已大致猜到了”蜃楼见机不可失马上转过头来兴奋的打断四武道:“爱罗妮你说过在那哲学之蛋上的碎片上看到一个三角形符号吧对吧?对吧?” “嗯是的那……” 蜃楼再道:“炼金术师平常记载事件或是施法时会单一或合并地使用记号、象征、寓意、比喻和符号等而其中最常用的就是由几何图案和线条组合成的记号比如三元素系统的水银、盐和硫磺比如水银的符号就是由上方一个半圆、中间一个圆形再加上下方的十字组成可以解释成力量再向上进化……” “蜃楼长话短说!”众人同声道。 “好吧好吧”蜃楼啧了一声却仍不悔改把笔记本某一页翻开边向众人展示边道:“这些就是其中某些记号的样式。”(如下页) 看到众人一副愣住的样子蜃楼一脸极度满足的表情连珠炮道:“除了这些简单的记号外炼金术师还喜欢用图画或形象式的比喻比如太阳花代表红色的炼金药液、飞鸟或羽毛表示大气元素、灰色的狼表示锑等。这很有趣涉及符号学上的符意和符指大家还不明白的话我再用下一页的草图……” “我们完全明白了老师。”在场的吸血鬼和神圣骑士再次十分齐心的道:“请说重点吧。”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乱了。”终于冷静过来的威廉深呼吸了一下尴尬的继续讨论道:“那……那些炼金符号就如我刚才所讲般。另外除了直接比喻比如用火炎表示火元素等外。炼金术师也会单一或合并地使用记号、象征、寓意、比喻和符号等。” 此时他略微犹豫的停顿了一下才道:“……从前两次开膛手的行动推断他已打破了火元素和……嗯象征土元素之岩石这两个哲学之蛋那么他还要找寻和破坏剩下的两个……嗯代表风元素和水元素的哲学之蛋。” “那么说我们还有两次机会阻止开膛手。”雪莉咬了咬牙道:“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在我眼前溜掉!” “唔。”银凌海只轻轻点点头思索着。 “因此在当神圣骑士之外还兼职写奇幻推理小说的我----蜃楼的推论是”蜃楼像是喝醉酒般脸色红润的道:“开膛手不以杀死当时碍事的雪莉为第一优先而是着力于破坏那哲学之蛋在那炼金容器内一定有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 “再配合现在出现的“过去实体化”场景他一定是想找寻这些哲学之蛋再一一加以破坏----虽然我不知道破坏是为了什么。但正如我上一部小说中引用……” “咳咳咳……”大伙儿突然喉咙痒了起来。 “okok现在灰界没有解除证明开膛手的“破坏哲学之蛋”行动还没完结再配合我刚才所讲的炼金符号理论推测一定有复数以上的哲学之蛋存在。而根据四元素系统最大可能是共有四个。之后的哲学之蛋应该分别有代表土元素的符号或象征物比如它是一片石片什么的风元素就是一阵风…… “啊不不有时炼金术师用的象征方法是抽象的要靠联想力所以可能是一头雀鸟状的摆设什么的又例如……” “咳咳咳。” “好好你们别瞪着我因此结论很简单开膛手还要破坏余下数目不明的哲学之蛋才行我们只要留意和伦敦塔时般突然变成正常颜色的地点就成。” 沉默。 再沉默。 “凭这样单一的线索推敲出这么一大堆东西?”众人中不知谁人悄声说。 “真的很牵强呢。”众人中不知谁人回答。 “感觉上很先入为主。” “难怪他写的推理小说没销路。” “对对。” 蜃楼呜咽一声转身蹲在墙角旁以手指画圈圈。 铁伊没理会对方假咳一声向众人道:“好吧我们先假设蜃楼的推论是对的开膛手的目标是那些什么蛋的反过来说在那些什么“过去地点”重现前他也不会有什么行动大家同意吧?” 爱罗妮和四武点头黑猫则半眯起双目像是想什么至于蜃楼……没有人在意。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先休息一会等治疗药百分之百被身体吸收好回复最佳状态”铁伊道:“再移动到近河岸处待在灰界的中心区域附近。一有什么异动我们可以马上对应总胜过之前般零散的和开膛手在玩躲猫猫。” “等等”爱罗妮立时道:“我想问一件事。” 房间内传来威廉有节奏的呢喃声长老正独处着集中精神施行肢体再生法术。 守在房门外的雪莉看了看倚在窗旁监视的侦探想了一会犹豫的道:“喂阿海。” “嗯?” “其实你……你是怎么想这个灰界还有开膛手的?” “唔这个计划很大胆而且疯狂”青年沉吟了一会道:“表面上他有很大的优势但当中不可确定的因素太多感觉上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比如……” “我不是说这个。”雪莉有点没好气的道:“我们闯进这结界前阿嘉莎大人曾说过这结……不这“世界”和开膛手的内心连动是其内心反映。那就是说他眼中的世界是灰色的人类以及其它活物在他眼中都只是虚无的影子没有存在感。” “……” 她顿了顿双目焦点移向他身旁的窗户外彷佛不是和眼前的男子而是和灰雾对话般道:“世上只有自己是彩色的其余的人都不存在是黑白的是灰色的影子。那么到底自己是众人中的怪物还是一个待在怪物群中的人?” “对不起但我认为你想太多了”青年抓抓后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你们神圣骑士是有……一些大部分普通人没有的能力但……” “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在想什么”雪莉打断道:“你一直在干的事对付为恶的黑暗生物什么的。但你是吸血鬼是怪物----不要紧其实我也差不多。 “你知道吗?血族的寿命很长你终有一天会现身旁认识你的人和你有联结的人都死了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孤独的存在。你是个没有历史的生物……和我一样。” 银凌海想了一会再道:“对不起我不明白。” 雪莉愣了一下像是意识到自己表露出感情忙半转过头去好一会才道:“对……对不起我一时激动了可能是这灰界的影响……我的意思是……嗯你知道我们“野兔骑士”是什么吧?阿嘉莎大人应该说过我们的性质吧。” “嗯你们是专负责危险任务的精锐部队……对吧?” “精锐部队?真是荣幸。但阿海我们野兔骑士其实就只是“野兔”连马也不是。和那些世袭有传承的“贵族”骑士世家不同我们始终是“平民”是没有历史传承的战士。我们不过是必要时可牺牲的炮灰部队未来是一片灰暗……不我们是囚徒就如斗兽场上的角斗士无论输赢命运其实都在观众手中。” 青年想起罗马时期的斗兽场当时角斗士即使得胜只要表现不能令观众满意----透过姆指向上竖的手势象征脖子上插着一把剑同样会被处死。 雪莉瞬间像是哭又像是怒再道:“总之你不觉得和开膛手战斗有种互相残杀的怪异感觉----怪物间的互相残杀你不觉得吗?吸血鬼侦探?” “我……” 呢喃声结束威廉的声音传来:“我的法术完成了。” 骑士团长老的声音彷佛把女骑士拉回现实后者忙道:“这……刚才……对不起我刚才的说话请你忘了吧我只是一时……以为找到和自己相同的人……总之请别向其它人提起我刚才说的事我诚恳的拜托你。” “嗯请放心我不是大嘴巴。” “铁伊你说什么?”爱罗妮听到对方的响应近乎大吼道。 “我相信你的听力很好我是说下一步行动是全力赶往哲学之蛋出现的地方阻止开膛手”短女子道:“这是最优先----也是唯一的任务。” “但爸爸他也许我们可以先……” “我们不可以。你自己告诉我们天火将会在日出时降临万能药又用完了我们没有时间和资源浪费。” “但……但是……” “我不知道浮士德长老私自行动的动机也没兴趣深究事有轻重缓急。总之我不会协助你找寻他----或许哲学之蛋出现时他会赶来总之你可以找其它人但不包括我。”铁伊索性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回复体力。 少女望向其余二人两人古怪的没有说话蜃楼歪了一下脖子却仍旧沉默。 银凌海站在窗外默默看着远处在灰雾中只剩下大约轮廓的伦敦桥。 身后响起一拐一拐的脚步声青年这才察觉到而回头对方是威廉。 自己的感应能力愈来愈弱了吗?吸血鬼心忖再看看对方已经再生的足部和附带的衣服鞋子道:“威廉先生你的脚已完全没事了吗?” “我正努力促进它的血液循环----在这结界下令它再生竟然消耗了我近三分之一的法力我要经济一点。”威廉顿了顿道:“雪莉呢?” “我们方才商量过乘这段休息时间她待在另一边的制高点处以便第一时间察觉下一个哲学之蛋的出现。” “嗯”威廉点点头道:“一路上爱罗妮一定给你脸色看吧。” “呃……完全没有这回事她相当亲切。” “你是个绅士可惜演技不好而且我很清楚我女儿爱罗妮的母亲即我的妻子来自普通的法国南部农家她天生有特别的能力……其实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异能只是可预测明天会否下雨寻找失物等。” “……” 中年人顿了顿道:“有一次一名孩子在附近废弃矿坑走失了她冒性命危险完全挥自己能力准确指出孩子位置令孩子获救。大家虽然很感激她但之后的目光却逐渐改变最后甚至把各种祸事都推……总之她被逼离开家乡来到英国我也是在那时遇上她。” 说到这个威廉竟老脸一红道:“啊我扯远了总之她心中一直介怀最后郁郁而终这事对我女儿的人生观有很大影响。” “威廉先生……” “天我又扯远了每次一提到这笨女儿我就……总之经过之前和怪物交手嗯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真的不擅长战斗即场反应和应变甚至比不上一个见习骑士。 “如果把所有能力单纯数值化的话最高的当然是我但我肯定在实战中死得最快最早的一定是我。” “威廉先生请放心我……” 长老挥手阻止青年再说下去道:“所以我有一件东西想拜托你交给爱罗妮----要是有个万一。”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条项链项链为黄铜材质圆形上面有一条圈成一圈自己叼着其尾的蛇。 青年轻轻碰触一下立时有种古怪感觉像是手上所有汗毛同时被人扯了轻轻一下。 “这……” “你的感觉很敏锐项链上有……某种魔力”威廉咳了一声道:“这对我们帕琴尼家有某种意义爱罗妮身上也戴着一枚一样的……而我来此之前把……不我的意思是总之要是我有个万一请你把这项链交到我女儿手上告诉她打开书房后方的保险箱内面有我进入灰界前写下的一份文书是有关……嗯……家主守则、财产处理方法等的事情。” 第八回:炼金材料:囚徒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这群人根本没有团队作战的意思 目标虽一致却又有点互相忌惮互相监视---- 爱罗妮的目光移至窗外街外的伦敦仍旧是灰色一片她轻按玻璃窗子反照出赤少女模糊的身影和窗户外的灰雾并合红与灰乍然成一。然后人的回忆就如人的死亡喜欢突击。 少女瞬间想起父亲、剑术老师雪莉……好吧勉强还有那头吸血鬼……啊还有刚才看到的“过去景象”……对了雪莉姐姐上次在牛顿见面时说过的“骑士之心”的考试问题自己还没想到答案…… 爱罗妮知道吗?我们其实都是命运的囚徒。 我不明白雪莉姐姐。 你有听过那道令所有男性痛苦万年永恒的问题没有? 什么永恒的问题? 嗯……那就是心爱的女子和母亲同时坠海她们都不懂游泳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爱罗妮如果你是男的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嗯……我……嗯……怎可能选择两个都是我重要的人耶! 是吗…… 雪莉姐姐你呢? 我?……我……我会意识到她们之所以同时陷于困境是因为我的“存在”。因为我所以这个问题、这个考验才会出现她们才会遇险要做的事其实只有一样。 我不明白。 你知道我们神圣骑士的作战服饰为什么以黑色为主色吗? 嗯……方便我们兴起时加上披风和在胸前画上蝙蝠标志然后在空中荡来荡去? …… 雪莉姐姐你的脸扭曲了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爱罗妮那是因我们相信在这个世界天使有时也要穿着黑衣出现。 你这样说我更不明白。 两条问题但答案也是同一个。 这……有没有更多提示?我可以问现场观众吗?咦?雪莉姐姐你的脸又扭曲了你确定你没事? …… 雪莉姐姐? 喵的。 什么? 我说你要愣到什么时候?! 声音是雯妮莎? 少女从呆状态中醒了过来双目聚焦这才意识到眼前站着的黑猫。 它咆哮了一声道:“小鬼我知道有些结界初期没什么异样让闯入者减轻戒心然后才慢慢削弱进入者的精神比如令他们疯、忧郁而自杀等。我不知道灰界有没有这效力但拜托你注意一下。” “哼知道了……等等雯妮莎你是在……嗯担心我吗?” “谁有这个空我只是有事想问……” 爱罗妮没说话忽然上前一把抱起黑猫。 “放……放手……别摸我的肉球……” 少女顽皮从后抱着黑猫一手抓摸其脸颊两侧和下巴故意出嘿嘿怪笑道:“哼哼小姐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 “放手……唔……再下一点……下巴这儿……很好……” 爱罗妮又紧拥着黑猫再悄声道:“对不起我好害怕……我很担心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担心大家担心爸爸担心雪莉姐姐担心……担心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担心很担心。” 黑猫沉默了一会才道:“你们之前在教堂……不那进入灰界的六个骑士的性格、行事风格什么的啊算了还是先从你们进入前开始说起吧。” “你问这个作什么?” “小鬼叫你说就说。” “喂喂你可是吸血鬼而我是神圣骑士虽然我是见习骑士没错可不是见习傻瓜。你要我透露同伴的事最少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不是见习傻瓜你已经获一等荣誉毕业了。”黑猫没好气的道:“你不觉得这群人的行动有种不协调之处吗?虽然以对付杰克为第一优先但先集合所有人力量以多攻一不是更有胜算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用用你头壳内的灰色脑细胞。”雯妮莎道:“想想他们----包括你的雪莉姐姐复述闯进灰界的经过和作战规划还有一直以来的言行对话。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这群人根本没有团队作战的意思目标虽一致却又有点互相忌惮互相监视----我甚至有种他们故意保留实力逼其它人先出手的感觉。” “是你多心了吧他们……我们七人都是临时召集而来的有些虽然平素有交往比如我和雪莉姐姐及艾勒里但比较少团体作战经验这环境又如此特殊缺乏默契是正常的吧。” “哼哼……好吧我也知道这论点可能……算了当我没说过……对了还有另一件事……” 黑猫忽顿住跃离少女怀抱落到窗台上全身毛竖起向门边怒吼道:“是谁?” 爱罗妮随即转过头门外出现的竟是蜃楼。 “不畅销的推理小说作家你偷听了多久?” “从“没有团队作战的意思……”那部分开始”蜃楼晃晃肩膀道:“我没打算偷听而是来道歉的不过现在你们要外带多一个解释吗?” “愿闻其详。” “很简单我们都是囚徒陷身于囚徒困境中。” “威廉先生我不明白”青年摇摇头道:“我是吸血鬼你其实交托给雪莉小姐更好……” “我知道不过我从玛波和尼考尔那儿知道你的事现在这是个异常的环境在“异常”的环境下人就会不自觉的作出“异常”的思维比如最多人选择的:以利己为最优先。” “所以我就是说……” “你听我说这就是你和其它人……甚至大部分吸血鬼相异的地方你是个任何时候都把他人置于自己之上的人从以往你“处理”的案件就看得出来。这令你可以在异常的情况下保持正常的思维----事实上成为血族的你一直在做这回事。” 他顿了顿忽往一旁看了看摇摇头再道:“并非我不信任雪莉事实上那六名骑士中我最信任的就是她但重点是骑士的组织本身及其训练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明显地这次……总之拜托你了银先生。” “不我拒绝。” “银先生你就听我……” “威廉先生我没有你想象中般厉害”青年摇摇头道:“我也会动摇我也会为各种东西定一个……用我一位朋友的口头禅:“重要度排行榜”。 “或许我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置于一切之上或许是下一分钟我不知道。我……我只是个在“正常”情况下也会作“异想”思维的人我不可信任所以…… “总之你也看到我和你一样因为干扰灰界而身体逐渐被灰化我和你算是生命最危险的人。 “因此……我是说总之……总之……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大家阻止开膛手但那项链你就亲手交给爱罗妮吧。” “……” “囚徒困境?” “这是博奕论中的其中一个模型”蜃楼托托眼镜以一贯百科全书式的口吻解释道:“嗯……假设爱罗妮你和小猫咪因为涉嫌偷吃烤鱼被我捉住了……” 雯妮莎小小的咆哮了一声不过想到对方的啰嗦和对作家的少许敬意勉强忍住。 “因为只是涉嫌我没有实际证据所以只要你们共同保持沉默不承认罪行我顶多也只能碎碎念你们一顿----前提是你们不知道这点。 “总之我把你们二人分开审问并且告诉你们如果二人只有一个人坦白坦白者将被当场释放不坦白者将被判重刑----比如被我亲吻。” 少女和黑猫同时极度恐惧的打个寒栗。 “也不用这么坦白。”蜃楼瞬间额冒青筋道:“总之你们毫无疑问应该互相合作共同保持沉默。但事实并非如此比如小猫咪它认为如果自己不坦白而爱罗妮坦白的话她就会被释放而自己却要享受我的亲吻。 “当然如果爱罗妮也不坦白情况是最佳的但小猫咪无法确信爱罗妮在这情况下不动心。而小猫咪选择坦白的情况下无论爱罗妮坦白与否它受到的惩罚都轻于前者。 “因此小猫咪最终会选择坦白。同理爱罗妮也会作同样的决定结果就是你们二人都承认偷吃的罪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刚才那段又长又闷的说明是在什么推理小说上出现我肯定作者是故意拖字数骗稿费。”黑猫道。 “个体的理性往往带来集体的不理性。总之我是想说在骑士团中……不光明的那一边里我们并非“贵族”只是“平民”所以只是……也只能当炮灰部队尽在干最危险的工作被当成好用的棋子可牺牲的怪物。骑士团和十九世纪的英国一样都存在两个“国家”:贵族和平民----其实现在也一样只是换了名称。” “……” “总之大家都想被当成*人在骑士团中当“人类”不再是“野兔”----我猜也包括你的剑术老师。爱罗妮你也记得吧在出前长老议会说任务完成后会获特殊破格晋升为七元德骑士。 “对一般人来说情况就如一间公司的普通清洁工人获晋升为ceo一样----而且永久续约。这种黄金机会过去五十年都没出现过猜想接下的五十年也不会有最可惜的是空缺之位只有一个所以该给哪一个……你们明白了吧?” “噢。”黑猫叫了一声。 “但……但是……”爱罗妮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般。 “我们好歹是神圣骑士不会暗算同伴也真心诚意的想消灭开膛手----但更绝不介意自己是消灭他、最大功劳的那一个。 “我不期望你能真正明白爱罗妮现在我们可以吩咐指挥你因为你仍是见习骑士但你成为正式骑士后就会在我们之上因为你终究是“贵族”是一生下来就有历史的“人”并非我们这些没有历史的“怪物”。” “……” “总之骑士团就是这么一回事甚至……嗯可能某人消灭了开膛手但因为你在场所以你获晋升的机率可能比我们一干人等还要高……嗯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但你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我……” “故此这可能就是原因:我们未能通力合作战斗时各自为战的原因。”蜃楼忽激动起来道:“我们不关心已经牺牲的艾勒里的原因;不关心无声火那哑巴和威廉大人行踪的原因;我们有什么奇怪行动的原因;以及我觉得不爽但又没法抵抗这种诱惑因罪恶感而跑来这儿向你们说一大堆废话的原因。 “总之囚徒困境的结论就是:“最符合个人理性的选择却是集体非理性的。”而这……这就是长老议会的理念要突破个人的小利益着眼整体世界存亡所以动天火----牺牲灰界内小部分人的生命保全全体大部分人的生命。” 他又顿了顿却又自相矛盾的道:“又或是他们决定在“战争”开始前避免大规模的损耗自己实力作了个符合“个人”利益的理性选择。” 最后的一段话令爱罗妮完全陷入混乱状态她不由道:“蜃楼你到底想说……不你的意思其实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终有一天会继承威廉大人的地位成为长老。总之如果在上面作决定的人----一、两个也好能好好想长远一点对大家都好。 “就是这样……嗯抱歉在“异常”的情况下人就忍不住有“异常”的思维你要是不明白就简单的当成这是个疯子的呓语吧。” “……” “好了啦如果我在自己的小说中加上这么一大段屁话读者一定会撕书的所以我就先退场吧……对了铁伊说三分钟后出。” “……”少女没有说话黑猫则尾巴轻摆转身望向窗外像是刚想起某些事情般。 下一个哲学之蛋快要出现了。开膛手的内心是一片混乱完全混乱! 巧妙地运用各种形势、地利等把敌方的破绽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因素虽然绝对有运气因素存在但总算见步行步的不错。 不过现在……那变量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怎么一回事? 总之要想办法。 众人沿东区的街道朝河岸方向前进在前头的四武忽打了个手势众人立时停下。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前方不远处出现久违了的小孩嘻笑和老人沙哑的声音一团团果冻开始自水沟、出水口处冒出街道前方则出现切割者向众人推进。 “这么多人聚集和散的气味加引来它们吗?”铁伊嘀咕了一声手摸向戒指六把长身飞刀出现。 “爱罗妮不是说过有复数以上的**者吗?没遇上那个已经够幸运的了。”四武持弩在手回道。 气氛紧张下黑猫忽轻轻抓抓爱罗妮示意对方噤声再从其怀中攀到肩膀上。 “怎、么、了?”少女不解但仍配合对方嘴巴动了动作无声的询问。 “我、有事、调查、一个人、别让、现、暂时。” “但……” 雯妮莎瞪瞪少女道:“趁、注意力、怪物、骑士、之间、我、安全、信任、我。” 黑猫再无声的跃到地上回头看了少女一眼。 “明、白、了、小、心、点。” 黑猫高奔去。 雪莉的脚步声忽自楼梯处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女骑士出现在二人面前。她好奇的瞧瞧气氛奇异的二人再道:“灰雾愈来愈浓了好像要遮掩我们视线般我建议移动到靠近河岸一带那儿的能见度比较好可当瞭望台的高建筑物也比较多。” 很奇怪有种……好吧用那笨驴的口头禅有种不协调的感觉。虽然我方表面上有优势但……黑猫一边奔跑着心中在努力弄清不协调的源头。 现在这个身体不能……直接战斗那就用自己可以用的方法参与作战吧。 雯妮莎迅奔至东区与伦敦城边界刚才对决影像出现的位置再跟随荣格一拐一拐的影像前进。四周的灰雾时浓时淡令街道两旁古代与现代夹杂的建筑物都统一化成纯粹的轮廓。同时却又突然起风了古怪的气流向河岸方向吹去。 黑猫来到衬裙巷一带一所老旧的三层大宅处荣格的身影于门外消失。它观察了四周一下先跃到一旁现代报摊的顶篷处再跳往旁另一所古建筑的屋檐交叉跳跃地来到二楼的窗台处再从上方打开的小气窗钻进去。 这是个类似书房的房间书架、桌上甚至地毯上都堆满书籍和文献一类荣格无力的倚坐在书桌前的大椅上拚命喘气。 敲门声响起。 爱罗妮等人边战边逃勉强摆脱众怪物来到位于芬查奇街上一所商业大楼处。 “怎么样?”铁伊向攀到建筑物夹角做成怪兽形状滴水嘴上的四武问道:“看到什么了吗?” “有了那儿的雾变成淡黄色……应该是靠近伦敦桥的方向……” “嗯第三个什么蛋出现了吗?”铁伊道:“好吧马上沿那个方向出。” “进来。”荣格道。 一名穿着女仆制服提着蜡烛的老妇人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的主子立时吓了一跳道:“老爷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但……” “我没事出去。” “是……是的对不起。”女仆慌忙行了个礼匆匆带上门。 荣格又喘了口气掏出打开书桌的一个抽屉从中拿起一瓶液体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脸色立时红润起来呼吸平顺了鼻端却同时流下道血来。 他以手擦擦又按了按书桌侧一个不起眼的花饰吱咿一声墙上的书柜往旁滑开现出一间密室。荣格略微踉跄的走进去黑猫连忙跟上。 南岸接近设计博物馆附近。 威廉忽踉跄了一下身旁的青年忙扶起对方。 “没事吧威廉先生?” “没什么虽然万能药很有效但我身上的灰化程度更严重了……不请别理我。” “那种淡黄色的雾又出现了。”雪莉从一枝旗杆上轻巧旋身而下道:“是在伦敦桥那边的方向。” 密室就如一间小书房但只有几个小气窗在墙上方四边墙壁上都是置物的木架子一张木桌上放了槌子、锉刀、烧杯等实验用工具。 荣格忙碌起来他从一架子上先拿出一些药草、不知名粉末等混合在一个装了液体的罐子内再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把刀子用酒精消毒毫不犹豫在手腕处狠狠的割了一刀鲜血立时从伤口处涌出他把手伸进罐内搅拌液体。 好一会荣格喘了口气提起割伤的手先包扎好伤口再以另一手沾了些混和了血而变得黏稠的液体像使用颜料般在木地板上涂画起来。 他动作迅好一会已画好一个魔法阵图案炼金术师又小心的从旁边柜子中拿出一具鸽子的木雕用小刀在其身上逐一刻上e、m、e、t、h等几个字母再将其放在魔法阵中央。 荣格深吸口气先呢喃着几段不知名的句子整个魔法阵开始出微光。他再向着虚空道:“嗯好吗?原谅我要用这个方法给你讯息因为我只知道你待在那日出之国但不肯定确切位置。 “和我有共同目标的伙伴啊我快要死了是的当你看到这段讯息时我应该已经死了。我在死前想告诉你人造普纽玛的主意的确可行我成功造出来了创造了人造生命----和你的设计有很大相异----就如我们之前争辩过的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构思而且毕竟那种酵母是我明也是自己最擅长的嗯或许是家族传统影响吧。” 他喘了口气再道:“总之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就知道我遇到麻烦了。人造生命的灵魂并不完全寿命大约只有大半年唯一能让它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贤人石…… “是的别惊讶朋友它学习能力很高竟然自行解读出文献和使用你给我的材料再以人的灵魂制造出这终极金子。它将自己叫作杰克(jack)杰克有陌生人、多才多艺的聪明者的意思算是在反讽我----或是其它人类吧。” 炼金术师一边耳朵开始溢出血来声线也开始变弱道:“没时间了我长话短说你可以想象到因为杰克这个样子和能力我很难才确定它的真……老天简直就像变形怪……总之幸好在它杀了第五个人时我及时阻止了它。总之都解决了我会把一切事情都埋葬。” 鸽子雕像的双目忽转了转身体开始动起来变成一只普通的鸽子。 “就如东方人说的”荣格忽转用汉语道:“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始终视你为攀登同一座山的好伙伴----虽然大家选的路线不同而且我始终认为艾略克希尔酵母比较好……总之我的博学友人我要给你忠告如果你还在走这条道路请小心一点况且你喜欢使用人的**作外表结构麻烦一定会比我多。” 荣格深吸口气道:“愿真理与你同在朋友。” 他又挥了一下手鸽子立时飞起再从气窗处钻出去。 泰晤士河河岸伦敦桥与巴拉高街接壤处。 众人沿桥来到南岸在现代化的伦敦桥旁竟同时出现另一条古老的石桥石桥上异常“热闹”宽大的桥面布满房屋、商店甚至市集过去的幻影人像熙来攘往。 “是重建前的伦敦桥吗?”蜃楼仍死性不改的道:“嗯说到这个旧桥从罗马时期至一七五零年都是伦敦唯一的跨河……” “够了蜃楼这不是旅行团。”铁伊打断道。 “地点应该是这儿。”四武指指众人前方不远处的伦敦桥地铁站。 与火车站接近的地铁站变成淡彩色整个建筑及附近的地面却有如马赛克图案般现在和过去的场景混杂一片玻璃幕墙旁是砖砌成的墙壁。 入口一旁立有红色圆圈蓝字的现代地铁标志不远处却又出现由亚麻布做的袖口伸出的大手属维多利亚时代的地铁标志。 “是在地底?”四武看了看有如正喷出浓烟活火山口的地铁车站入口。 铁伊回头远眺桥另一边开始逐渐接近的溶解者和切割者道:“没时间了我们……” 荣格剧烈的喘了口气又把之前余下的液体一口喝光身子转向另一边墙上的木架子。他呢喃着和之前近似的句子木架逐渐亮不正确来说是木架上的东西亮。 分成若干层的木架上有无数小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有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小人背上长着半透明翅膀。 “全部都给我醒来吧我的荷姆克鲁斯。”荣格的嘴巴溢出血来。 小人出微光玻璃瓶出现裂痕。 荣格再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刻满拉丁文字的玻璃瓶内部有颗彷佛有如实质的光小球他轻轻打开取出呢喃几句光球光芒更盛左右手一分像是从光球中取出什么再收到怀中。 “砰!砰!砰!”所有玻璃瓶由内至外裂开空中出现近百个小人。 荣格脸色已变得死白他轻轻把光球抛到小人聚集处众小人忙“接着”光球。 “去吧把一切事情处理好就如我所思的外型和摆放切实执行。” 带着光球的众小人纷纷从气窗飞出去。 “好了……还有最后一步……第一原质……”荣格摇摇晃晃的离开密室黑猫亦步亦趋。 荣格从书房步出走廊下一刻门外传来对话声。 “老爷你在吐血……” “别噜嗦退下我还要把第……” 被挡在门后的黑猫想了想一跃从上方气窗处穿出却现自己身在一条普通的公寓走道处。 啧不完全的过去重现吗? 门后再次传来刚才对话的声音:“老爷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但……” “我没事出去。” 又回放吗?没办法了但刚才……等等……莫非……黑猫尾巴摆了摆忽浑身一震像是想通了什么身影往最近的窗子投去。 南岸。接近贝尔法斯特号停泊的码头处。 银凌海忽站定了身子。 “怎么了阿海?” 吸血鬼指指前方远处的海兹商场雾中出现一道以四肢爬行的身影。 “是**者……它正朝伦敦桥河岸的方向去了。”威廉道。 “等等……”雪莉忽皱起眉头。 **者没有转过身子似没察觉到三人忽往泰晤士河的方向走去迅没入河中。 “它……投河干嘛?” 顺着颜色变化爱罗妮等人沿车站售票大堂往北线方向前进淡黄色的雾像开玩笑的又逐渐散开。 铁伊一脚踢开一道印着“乘客止步”的大门内部是个金属扶梯众人再依次上去现来到另一个月台处。 月台靠近他们的这一边即约三分之一的面积是一片破败地面都是灰尘金属壁板上都是铁锈混凝土墙壁上是现代涂鸦另一边壁上有着略微模糊不清写上“在此等待北线列车”的标语。 但另外三分之二的地方则热闹得多月台上是维多利亚时代在候车的人群空中隐约传来汗臭、煤烟味及香烟味道(当时地铁内准许抽烟)铁轨上则是一列式样古旧的地铁列车。 “这是……我不知道伦敦有这个地方。”四武道。 “这是伦敦地铁路线的废站这车站原来也是伦敦桥车站的一部分后来被弃用了”蜃楼说明道:“二次大战时曾被用作防空洞现在偶尔也被英国消防员借用作演习还有……” “少废话”铁伊不耐烦的道:“老是说些可有可无的细节怪不得你写的推理小说没人看。” “呜呜呜……” “但是那哲学之蛋在哪儿?”爱罗妮像安慰小孩般给蜃楼摸摸头再问道。 “可能在那儿。”四武再指指月台更前方。 那儿的一面墙正不住变化着从混凝土到砖到普通泥壁有如dvd在倒转般好一会墙壁上出现一个约三人宽、一个成*人高的拱门而且色调鲜明。 黑猫沿塔桥奔往对岸心中思潮起伏。 嗯……如果我的推理没错……那群笨蛋的情况要糟糕可以很糟糕…… 雾时聚时散勉强可看到桥的左方那儿有幢不完整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物较远则有是一幢如白色方糖的设计博物馆。 奔至南岸时黑猫忽地一愣幸好雾也于此时略微散开令它现了岸边的怪异物体。 它上前细看那是一具人的尸体。不应该算是只剩下白骨和少许黑色衣服的残骸血肉应该被溶解者吃掉了吧。 黑猫眯起双目尾巴急摆动再继续奔跑。 嗯看来我的推理要修正……不过情况仍旧糟糕…… 铁伊手中的飞刀响起一阵清鸣她向众人道:“好吧那我们就……” 整幢建筑物倏地震动起来。须臾众人身侧较远方向的隧道壁忽地裂开然后一只巨手猛地击穿土壁女高音的尖叫传来。 “什么?” 众人身侧较远的隧道壁忽地裂开然后一只巨手猛地击穿土壁女高音的尖叫传来。 “**……” “是……**者?它是怎么来的……” 人造生物迅跃到月台处水也开始自墙上的破口处慢慢涌出。 “我明白了”蜃楼打了个响指道:“因为地铁出入口太窄所以它利用地下河或是地下水道……可能是因过去重现而出现的连接泰晤士河的地下河好直接来到这地底车站吗?唔真的很聪明!啊说到伦敦的地下河其中较有名的就是弗利特河它本来是地面的河流……” “你有完没完!”铁伊敲了蜃楼的头一记道:“开膛手应该还没来----前提是这什么蛋所在之地没有其它出入口不过这也很难说。你们引开那怪物我进去看看。” 铁伊说罢一马当先闯进去。 “这男人婆太冲动了。”四武摇摇头道:“你们二人尽量纠缠着那怪物我去支援她。” 脚步声再次响起。 “喂……喂……” 圆弧形的天花板如地震般抖动灰尘落下。人造生物的身体活动虽然在地底月台上不甚灵便左右前进都被抵着但其左前肢瞬间倏地伸长柔若无骨无角度限制地左挥右舞把遇上的物品都击成粉碎。 灰尘再被刮起巨鞭破空往爱罗妮扫来。 “小心!”蜃楼一把搂着爱罗妮的腰手中的素色黑皮衣倏地伸长卷住较远的一个站牌往横一荡。 砰的一声二人刚才所站的混凝土地板已留下一个长条形深坑。 “攻击方式又改良了吗?怎么办?” 蜃楼小声的在少女耳边说了几句再道:“爱罗妮接下来拜托你了。” “我一个人?蜃楼你这混蛋!” 巨鞭又挥至。 铁伊从拱道入口往下走去石制的粗糙通道尽头是个甚大、成长条状的空间地板及四壁都是粗糙的石面支撑处都有粗大的承重石柱或承重墙。 最接近入口处的柱子上刻着:“圣尔修道院地下纳骨所1665年”。而壁面上竟有着燃烧中的火把不过火焰是极为淡的橙黄色配合本身已是灰白的墙壁再加上淡淡的灰雾彷佛连成一体。 再往前方各处放着有精致铅皮扣锁的棺木大小不一有些只有鞋盒般大小部分棺木破损了露出内里的白骨较远处的洞壁有三分之一崩塌了变成大小不一的石头。 铁伊再往前看前方是个祭坛般的平台而其上方接近洞顶处有个呈默祷状的女性石雕像。 祭坛上堆着烛台等金属用具、残旧的书本等其中一个周遭刻有雀鸟图案的椭圆形古旧镜子则是完全正常的彩色更出微光和周遭成强烈对比。 铁伊左右看了看笑了一下正欲举步脚步声忽响起她忙回头通道中出现四武的身影。 “哼四武我不是说叫你待在外围……” “我是来掩护你的嘛不过那柱子上……一六六五年?不是伦敦生大瘟疫那年吗?” “你想抢蜃楼的对白吗?那家伙会哭的。” 二人边说着脚也没闲着迅来到平台上铁伊瞪了四武一眼伸手欲拿起镜子。 “好了这次……” “等一等。”四武忽道。 “怎么了?” 四武指指前方祭坛上本已长满锈的烛台等表面的污痕忽地减少崩缺了的地方更开始复原。同时间一侧响起流水声墓穴一边竟凭空冒出一条地下河。 “过去重现?” 本来寂静的地下墓穴忽地响起歌声是女性的歌声不是那种**者的女高音尖叫而是歌剧的歌声:莫扎特的《魔笛》。 “什么?” 长鞭状的巨手击中地面立时扬起大片灰尘烟尘散去**者前方只剩下少女身影。 少女后退了五、六步怪物步步进逼。 “来吧!”少女瞧瞧身后墙壁再手触戒指神圣武器已复原虚空中立时现出一把电锯。 她深呼吸锯齿转动的度更快。 嗯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攻击力方面这样在虚脱前可以攻击两次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已懂得在必要时“闭嘴”的怪物前肢一挥往爱罗妮斜挥而去。 “卡”的一声怪物因为改变位置如鞭的长臂撞到列车车身角度略微歪了一下。 爱罗妮乘对方伸长的手臂来不及回防之际瞬间前冲链锯劈往人造生物另一只前肢入肉五分。 怪物吃痛不由出尖嚎而且终于张开了嘴巴但长鞭般的手臂已往回抓离少女背部不足半米。 “去吧!神圣法袍。” 同一时间**者所在的地面忽地蠕动起来一团巨大扁平、如活动影子般的阴影从下至上扑上变成套索般卷着人造生物的一双前肢。少女马上前跃冲往**者嘴巴处。 怪物前肢用力撕扯卷着其上的套索立时被撕裂列车内马上传来蜃楼的惨叫声。 可是这成功令**者的行动缓上一线。 电锯舞动从嘴巴处由内至外的挥斩。怪物巨嘴下咬电锯被咬碎少女立时吐出一口鲜血。 砰的一声对方的巨手再一击爱罗妮往横跌了开去。 人造生物再惨嚎一声摇晃了一下终于倒地额头上的罗马数字裂开整个身子化成碎屑。 “太……太好了……”蜃楼拿回地上收缩至原来大小的皮衣脸色苍白嘴巴犹有血迹道:“一切就如我刚才告诉你的计划般……” “你这混蛋竟敢叫我当饵自己躲起来。”爱罗妮整个身子软了坐倒在地电锯已完全消失她再怒道:“下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由你来当!” “我也不想但纯论攻击力我的武器及不上你而且要像刚才般遥控接近敌人我的“法袍”爬行得很慢。”蜃楼道:“不过这可是我分析过我们二人武器性能订下的精密作战策略喔。” “哼……”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突然隧道末端传来怪物大合唱的声音。 “啊!对了**者不在所以那些怪物都敢接近……不过我……我没力了……怎么办?” “哼哼哼。”蜃楼忽笑了几声道:“果然是这样。” “怎么?原来你有应付的方法吗?” “不我是说我果然忘了计算这一点。” “吼!蜃楼你这个笨蛋!” 歌声来自墓穴顶的女石像口中随着歌声墓穴前后左右各处逐渐出现数十具纯果冻状的东西还有几具似是时装人偶素面素身手持短棒约一米左右高的人形物体。 “赶走……入侵者……”平板的声音不知从怪异生物的哪个部位出它们忽又顿住身体忽又扭动起来似和身边的灰雾角力。 人造生物外型继续变化纯果冻冒出无数眼耳鼻等器官素面人偶则变成穿洋服持斧的女孩。声音和内容也改变了成为二人熟悉的对白。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 数十头接近地下河的怪物不知是自己跳还是跌进河水中随即被冲去。 “啊!我明白了这本来是保护这镜子的防盗措施。” 四武想了一下道:“却被灰雾影响加上不住的时间回转成为了怪物制造工场怪不得那些东西老是杀了还有而且从水沟渠道处冒出来。” “我不是叫你别像蜃楼般说话的吗?”铁伊拿起镜子怒道:“还是你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不其实我……我有地底幽闭恐惧症一到了地下室一类的地方就会紧张然后忍不住拚命说话我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 铁伊愣了一下没好气的再道:“他们的数量愈来愈多了快点冲出去吧。” “等等”四武忽愣了一下望向女石像以弩瞄准道:“或许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三头切割者成品字型般向最近的少女冲至后方则是五、六头飞扑而起的溶解者。是先被切成粉碎还是被溶化? 瞬间空气像是成为一堵有实体的墙挡在少女身边四周令怪物攻击缓上一线。然后枪声和刃物破风声同时响起斧柄折断果冻身体碎开。 “谁?” 前方出现两……不三道身影吸血鬼、女骑士和骑士团长老。 “乖女你没事吧?”威廉立时道。 “是雪莉姐姐、视觉系混蛋和……爸爸?”少女立时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排序的啊!”威廉立时反应激动的道:“我可是你父……” 少女忽冲上前狠狠踏了中年人的脚面一下然后又再一下。 威廉惨叫连声道:“啊乖女你干什……” 爱罗妮没有说话只是上前紧抱威廉。 “你这笨蛋老爸下次……下次再这样……我……我就扣你零用钱而且不让你看体育频道。”少女呜咽起来。 威廉愣了一下像个小孩般脸红起来摸了摸女儿的头好一会才道:“对……对不起……爱罗妮我……我有苦衷……” “喵的终于追上你们了。”轻巧的脚步声传来侦探回头是气吁吁的黑猫。 黑猫没有再说话先警戒的看着众人再道:“笨驴你过来。” “嗯?” 黑猫小心的跃到青年肩上待对方转过头时轻轻用前额相碰。 瞬间黑猫从进入灰界后的各种记忆影像杂乱的流进青年脑袋银凌海自身的记忆也像被偷窥了般。就如二人初见面时雯妮莎做过的事一般。 “师父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过不再用会侵犯**的这招吗?” “呼!”黑猫像松了口气般道:“幸好你这笨蛋还是你。” “你说什么?” 黑猫没有回答道:“什么侵犯**?我不是作了记忆交流吗?这是平等交换而且能知道我刚才的经历你是赚到了啊。对了你的后脑勺还痛吗?” “你……我也不知道原来你很喜欢小孩子?哼哼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 爆炸声及巨物倒塌声忽自拱道处传来。 “什么?” 同一时间铁伊和四武如百米赛跑般从地道处奔出身后的入口随二人脚步倒塌整个地下墓穴封闭。 “嗄……嗄……”二人脸上均是满身灰尘伤痕一脸狼狈。 “你们二人没事吧?”蜃楼道。 “四武拜托下次你干什么蠢事时先说一句好让我避开。”铁伊怒道:“什么毁灭了那个女石像就可以好啊震下来的碎块险些压扁我。” “凭以往经验和那些歌声那石像可是怪物的生产母体啊”四武道:“只要毁灭它就不会再有更多的怪物出现。” “你就别那么多藉……”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怪物的大合奏于月台另一端又响起。 “好吧如果没有人想应付旧的怪物我建议我们马上撤退。”蜃楼道。 这次没有人反驳。 第九回:炼金过程:复杂的推理 谁说杰克躲在一旁?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杰克不会出现因为“敌人就在本能寺”。 稍后。伦巴底街与维多利亚女士街交界伍诺斯圣母教堂附近也即银凌海等人出处。 “对不起各位骑士实在很抱歉。”威廉满头大汗半低下头来向众人道歉。 “原来是这样。”听了长老的说明和黑猫看到有关其祖先的事众人终于明白威廉擅闯灰界的真正原因。 共同研究的人私下杀人炼制贤人石是件严重的事顶多是共犯、又或是知情不报而已。但自己祖先直接制造、参与列为禁忌的研究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所以结论是长老你怕开膛手复活以及灰界----含有时间魔法特质的结界出现令祖先的事曝光影响你们家族的声……”蜃楼看着他道。 “是的就是这样。”威廉打断对方叹口气“其它就如雯妮莎小姐说的一般。” 众人没有再说话或是不知可以说些什么气氛尴尬。 爱罗妮求助的看看雪莉后者假咳一声道:“好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既然现在人多势众当然是找上那开膛手反替他开膛啊。”铁伊道。 “灰界这么大又要和他继续玩躲猫猫吗?”四武道:“反正哲学之蛋缺一不可我们应先布下陷阱以逸待劳。” “太被动了!而且他要是去破坏第四个哲学之蛋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都说哲学之蛋缺一不可的嘛。” “等等大家是不是忘了天火?”蜃楼道。 “有理我认为我们已经胜了。”拿着古镜的威廉道:“银先生说阿嘉莎长老会于天火降临前再次干扰灰界我们只要带着这个哲学之蛋离开开膛手的阴谋就不能得逞。” “要是……他不知道这个哲学之蛋在我们手中……或是坚持维持灰界呢……”爱罗妮看看附近街上半虚不实的人影小声的道。 “这……”威廉牵起女儿的手道:“有些东西是要牺牲的为了整体利益……” “但是威廉大人……” “我认为……” “不不还是……” 众人仍旧七嘴八舌讨论着少女轻轻挣脱父亲的手来到一直沉默的侦探二人组前方。黑猫坐在青年肩膀两人均露出思索的表情眼神焦点游离。 “你们两个怎么了该不会是肚饿了打我这个美少女脖子的主意吧?”少女以手在二人脸前晃晃道。 “你放心吸血鬼都是美食家。”二人巧合地同声道。 “原来如此……等等你们说什么!?” “静一点。”二人再道。 炼金记号……使用方式……表达方式……哲学之蛋……四元素系统…… 嗯……如果这样……可是…… 嗯……假如这样……我明白了! 黑猫忽吼了一声道:“不用争执了杰克不会来不会出现的。” “为什么?”众人大讶。 四武道:“你是说他会先避开我们前往破坏第四个哲学之蛋吗?” “什么第四个哲学之蛋?那根本不存在!”黑猫道。 “什么?” “我是说那是“虚幻的第四个哲学之蛋”----封印着贤人石的哲学之蛋只有三个而不是四个我们弄错了荣格当年使用的封印魔法系统了。” “我不明白。”铁伊道。 “是谁告诉你们……不我们贤人石是根据四元素系统封印的这个被视为真实的前设假如那是错的呢?” 众人望着威廉和蜃楼。 “我都说这样烂的推理小说家不可靠的啦。”众人中传来声音。 “喂喂喂威廉大人也作了同样的判断不是吗?”蜃楼大嚷起来道:“而且根据爱罗妮所说现那块三角形符号是小猫咪你……对连爱罗妮也作了近似的分析啊!” 黑猫像是脸红了一下道:“哼……人是不可能作完美思考的。总之先入为主有时是很可怕的会对同一样事物、事情作出错误的解读。当时我们看到那几何形状符号就直觉的以为是三角形然后你和威廉听了跟随错误的前提作了同样错误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威廉想了一下讶然道:“等等……莫非是……” “是的你说过最初以为哲学之蛋的封印是应用三元素系统作基础对吧?而且你和蜃楼都说过“炼金术师平常记载事件或是施法时会单一或合并地使用记号、象征、寓意、比喻和符号等”、“炼金术师还喜欢用图画或形象式的比喻……”、“……直接比喻比如用火炎表示火元素等”。” “……” “答案很简单只是我们一直误解了回想蜃楼卖弄过的炼金记号符号表和那一边底部略微破损的三角形符号碎片。那并非代表火元素的“△”而是代表硫磺符号的上半部!” “那……那么……我明白了!”威廉和蜃楼马上明白过来。 蜃楼惨号一声用头向一旁的煤气灯柱拚命猛撞。 “理解了吧因为炼金术师可以合并地使用记号、象征、寓意、比喻和符号、甚至直接比喻。所以解读方法是多义性的也很容易令人误解。总之蜃楼也说过三元素系统是水银、盐和硫磺。 “故此第二个哲学之蛋:岩盐不是表示土元素的石头是表示盐的岩盐。第三个哲学之蛋:这面古镜子不是上面表示风元素的雀鸟图案而是表示水银---- “镜子是在玻璃的锡箔后倒上含有水银的锡汞齐才成为镜子这点你们知道吧?” 众人沉默了一会铁伊再道:“好吧我明白了不过形势仍旧没变那剩下的哲学之蛋仍旧在我们手上躲在一旁的开膛手仍是处于劣势啊。” 黑猫呼嗄的叫了一声道:“谁说杰克躲在一旁?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杰克不会出现因为“敌人就在本能寺”。” 众人沉默。 “好吧……是推理界的规则吗?我更正凶手即是开膛手杰克就在我们当中!” “什么”这个词语使用率突然变得很高。 “我在来地铁站途中在塔桥与河岸交接处附近找到一具被溶解者吃剩的白骨残骸尸体身上还剩下少许骑士黑色衣服碎片。”黑猫忽道。 “是无声火那个哑巴?”铁伊、四武和雪莉同时道表情各异蜃楼则仍在撞柱不过没人理会。 铁伊再道:“那又代表什么?” “其实没什么意义重点是他和艾勒里一样都是落单后被杀的。” “呃?” “不明白吗?在综合所有人经历后你们难道没现杰克一直神出鬼没?而且在我们被逼分成小组行动期间他在仓库……也即破坏了第二个哲学之蛋逃走后直至我们全体集合这段时间他都没出现尤其是在第三个哲学之蛋出现也即地铁站之战他由头至尾也没现身过。” “我不明白但我们明明……”蜃楼终于撞完柱回复过来道:“而且阿嘉莎大人也说我们进入灰界前开膛手在里面啊。” “记得我说过的荣格过去影像吗?”黑猫道:“嗯我简单的说当时他说过“因为杰克这个样子和能力我很难才确定它的真……老天简直就像变形怪……”爱罗妮我跟你说过变形怪是什么吧?” “嗯是……” 回复“正常”的蜃楼立时打断道:“啊啊啊!我明白了怪不得当年有关开膛手的目击报告不是没看到疑人就是对其形容自相矛盾----我这个推理小说家当然知道开膛手的事。”他还顺便自吹自擂了一下。 “嗯这个情报配合杰克当年的“事迹”综合分析就可以合理推断他具有某种变形和读取对手记忆的能力详情我不知道。 “不过重要的是杰克杀死了我们当中的一个取而代之伺机杀死落单的人----如艾勒里或是那无声火般直接杀掉又或杀了后变成该人就如现在般。” “怎……怎……可能……”雪莉脸色一白。 “哼哼雪莉小妹你其实应该是第一个现这点的。”黑猫有点不客气的道:“你和杰克交手没现他穿斗篷、戴防毒面贝的造型很独特的吗?” “那……那……”雪莉彷佛羞愧的低下头来。 “万圣节也过了假如这地方是普通世界他还可以说是隐藏自己样子但在这个除了我们之外没有活人的世界他隐藏身分干嘛?” “……” “斗篷会妨碍行动面具会遮蔽自己部分视线特别是没习惯戴面具的人两样对战斗弊多于利。故最合理的解释是斗篷和防毒面具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体型、样子、性别又或声线。” “所以……所以开膛手用的武器才和我们一样。”雪莉仍是一脸不敢置信。 “是的因为你们的武器可以改变形态的性质令他在攻击时更方便隐藏……我再说一次方便“隐藏自己所变成的人的招式和攻击方式”好让我们一直以为杰克是某个“外围”的人好更方便行动明白不?” “唔……他原来就在我们身旁”四武猜疑的左瞧右看道:“我们中的某个人?” “不是所有人杰克只有一个人他只能装扮成一个人。阿海这笨蛋是我血裔彼此有独特的精神连结刚才确认过了我们二人都是自己。我仍是美丽又大方的雯妮莎而他也仍是笨蛋加八级。 “而我们、爱罗妮和雪莉进入灰界后一直共同行动而且和杰克多番交战。虽然中间分开了但我和小鬼一组笨驴和雪莉小妹一组根据我们二人各自的记忆可以证明小鬼和雪莉小妹途中没被杰克杀了取而代之。” 黑猫看着铁伊、四武和蜃楼三人再道:“笨驴和雪莉后来又和跛了的威廉老头共同行动而我和小鬼遇上你们三人……所以好戏开始了杰克在仓库逃走后直至我和小鬼在东区遇上你们三人这段空白时间你们都是一个人落单了对不?” “等一等!你这吸血鬼说了老半天原来在挑拨离间!”铁伊大怒道:“我们因为被**者和其它怪物轮番攻击要边打边逃这才被怪物冲散……总之我若遇上开膛手死的就只会是他啊!” “这只是你在说。”黑猫真心的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明白那个囚徒理论若不是你们全体自觉或不自觉的做这些个人理性行为----我不好意思用自私这个词语情况根本绝不会变得这样复杂。” 四武此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开膛手----我当然不是开膛手总之我是中途落了单但他们二人也是吧。比起这个你不觉得用之后的行为来判断比较好吗?第一个闯进地下墓穴的人可是铁伊。” 铁伊立时怒道:“你说什么?你也紧跟着我吧而且乱放箭害我差点被落石砸中的人是你谁知道你是否想令我挂掉再破坏那古镜然后装成没事人般回到车站月台。” “那是意外!” “等等你们别吵了。”蜃楼道:“我认为……” “对了说到这个蜃楼你是最可疑的。”铁伊和四武像是醒悟过来同时道:“是你拚命说服我们四元素符号什么的想误导我们吗?” “不……” “而且你平常的话不多。” “我本来就爱和别人交流不过不爱和笨蛋交流。” “但是你平常没那么聪明。” “我只是谦虚。” “而且写的推理小说销量又不好。” “这是因为……够了!”蜃楼怒吼道:“我以我爷爷的名誉誓……不我想说我就是名侦探柯……不……其实我的偶像是l……不我又弄错了我是说一切的谜都已经解开了!” “你这句好像也是抄袭。”众人中的某人道。 “我……”蜃楼脸一红死鸭子嘴硬的道:“总之情况就好像我写的推理小说一样铁伊、四武你们勉强包括我都不过是引开注意力的烟幕是跑龙套的真正的凶手即是开膛手另有其人!” “是谁?” 蜃楼伸手指向银凌海……身旁的威廉。 “你说什么?”爱罗妮立时怒吼起来。 “冷静点我这个名侦探会解释的。”蜃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不合时宜地陶醉起来道:“你们太先入为主了对所知的事选择性思考其实事情很简单真相一直都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 “银先生和雪莉遇上长老之前他也是落单的啊!虽然长老向我们坦白说出独自闯入灰界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什么而且他是最早闯进灰界的被开膛手杀掉取代的机率是最高的啊!” “蜃楼你果然是个无聊的变态!”爱罗妮怒道:“雪莉姐姐和视觉系混蛋不是说过吗爸爸救了他们而且那时他的脚……” “之前被怪物咬断了对吧?”蜃楼道:“但他在救他们两个的时候伤口仍在渗血啊!” “爸爸不是说赶来帮他们焦急下伤口被撞到又裂开了……而且这又代表什么?” “很简单时序是这样的吧开膛手在仓库打破哲学之蛋后并不恋战而跳阳台逃生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 “那时你们以为是两个嗯总之还有哲学之蛋要破坏那时被雪莉和接近同时赶到的银先生围攻并不明智。正常情况下他会先逃远一点部署下一步行动。但他反其道而行在银先生等人和**者纠缠时先把身上的斗篷、防毒面具等抛掉再壮士断臂式的切断自己一足这才在他们两个面前现身。” 蜃楼顿了顿续道:“这样他就会完全摆脱嫌疑----附带一提既然他是操纵灰界的开膛手要假装自己被灰化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这样牵强的理由算什么理由!没有证据而且爸爸什么异常的言行也没有啊!”少女愤怒的脸颊红透雪莉忍不住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我要是开膛手能读取杀死的人的记忆当然要装成如那人平常般一模一样而且只在关键的时候才说谎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单是说谎很快就会被拆穿但是要是连续说九十九句真话第一百句谎话就会被当成真的。”蜃楼回答道。 一直沉默着的黑猫道:“虽然我不喜欢这烂推理小说家但这点他有道理。” “什……什么……” “我可是有行为证据的最简单的是假如我们一直以为贤人石被分作四部分就不会意识到开膛手已经完成了重组贤人石…… “我的意思是是谁在刚才开始一直拿着那镜子----贤人石最后一部分不放又一直建议大家离开灰界好令人以为开膛手不敢出现而且最后跟灰界一起被天火毁灭?更何况我这个对炼金术一知半解的笨蛋……不不是尚未成熟的博学家错误解读了哲学之蛋的符号系统并不奇怪但身为长老的威廉大人也同时犯这个错?这就太奇怪了。” “……” “所以结论就是:开膛手杰克就是威廉他化成了威廉”蜃楼毫丝不顾爱罗妮感受道:“真正的威廉·帕琴尼早就领便当了。” 蜃楼双手张开像迎接不存在的掌声再转向银凌海道:“不好意思啦吸血鬼侦探其实这次我----推理小说家兼神圣骑士----蜃楼才是主角!” 银凌海像是思考着什么没有理会。 众人沉默没有人说话铁伊和四武手忽轻按武器面向威廉。 “等一等!”雪莉忽尖声一叫挡在铁伊等人和威廉之间道:“大家太奇怪了吧我最讨厌同伴之间自相残杀!威廉大人请把那镜子给我。” 威廉没有说话如言做了。 “看到了吧!”雪莉又喝咤一声道:“威廉大人要是真的是开膛手刚才又怎会如此轻易把哲学之蛋交给我?蜃楼你玩侦探游戏玩得太过火了!” 她顿了顿安慰的拍拍身旁的赤少女道:“我认为事情很简单杰克就是杰克而艾勒里和无声火只是遇上怪物不敌被杀了这样说有点没礼貌但艾勒里擅长……比较擅长追踪。 “而无声火虽然很强但协调性很差平常也喜欢单独行动更何况杀死开膛手可独得……啊离题了总之、总之开膛手就是开膛手可能现在正待在灰界某处干著急我们这时内哄搞不好就让他有机会攻击我们。” 她喘了口气再道:“我赞同大人的提议反正我们各人其实都外强中干对吧?能做的事不多待灰界打开我们可以把事情告诉阿嘉莎大人以贤人石作筹码什么的令长老议会暂缓天火攻击……更何况开膛手也不是笨蛋最后的哲学之蛋在我们手上他维持灰界也没意思搞不好以此和我们谈判也说不定----这样我们更要离开灰界让“筹码”待在安全的地方。” 众人又沉默没有人说话。 “唔我……我赞成……雪莉的提议。”四武道。 “哼!当然了!”爱罗妮感激的搂着雪莉。 铁伊沉默威廉和蜃楼没有说话表情各异。而雯妮莎眯起双目看着银凌海。 吸血鬼侦探沉默着一直保持刚才思索的表情。青年内心思潮起伏因为他刚刚现---- 一切都是废话。完全是废话。 蜃楼说得对……在某些地方。 师父也对。先入为主有时是很可怕的会对同一样事物、事情作出错误的解读……跟随错误的前提作了同样错误的结论……囚徒困境……个人理性行为……自私……某人其实不自然的说话和行为……后来认为很自然其实可做不同解读的行为…… 师父现的那具骸骨……九十九句真话和第一百句谎话…… 灰界下河水的特质……某些地点的位置……不这两点其实不重要只是参考。 啊另外还有一点小小的不协调不那应该也不重要唔就先摆一边吧。 所以整件事根本简单得马上就会被看穿只是自己是笨蛋而已真相一直都在面前晃来晃去。凶手开膛手只能是那个人别无选择。 一切心念电转但在外界不过是普通时间的一两秒。 银凌海抬头望向某个方向……不好开膛手现在有绝对优势但其实……为什么…… 对方半转过头视线交会。 啧被现了?银凌海彷佛读到对方嘴角的冷笑是自己演技太差吗?应该是。 没办法了动手! 赤目獠牙出现吸血鬼瞬间进入战斗状况身子如箭般往某人冲去。 可是对方的动作比因灰化而减慢的青年快。 第十回:炼金过程:简单的推理 唔这个诡计是我碰过案子中最荒唐的 依靠运气成分级的高…… 而且这种运气建基于人的贪念和自私。 两道身影瞬间后退落在皇家交易所前方的平台处武器……不长剑来到手中然后抵至身前的人质处。 人质是爱罗妮而手持长剑的则是……雪莉。又或是:开膛手杰克。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幸好在场的骑士没有人是笨蛋……嗯蜃楼除外。铁伊、四武和威廉瞬间明白敌我之分各自手持武器和雪莉……不杰克隔着楼梯对峙随时准备出手。 “竟是……是雪莉?”威廉想了一会向银凌海道:“是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六位骑士进入灰界被怪物冲散成两组的时候”黑猫跃至一个垃圾箱后方像找掩护的道:“艾勒里不是最擅长追踪的那一个吗? “可能被“强制分组”的时候雪莉等三人共同----又或单独找上了杰克一类却不敌被杰克杀死取而代之……后来我们闯入灰界时杰克应该在追杀艾勒里吧……可能因为对方已知道其真身。” “艾勒里死前就一直想告诉我们这件事。”吸血鬼双目盯着这个雪莉“要是我那时候想通事情早就解决了。” “但……但是……”蜃楼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加入包围圈他空着的双手一摊夸张的摆了摆“如果他们遇袭无声火知道杰克真面目的可能性很高……不如银先生你们所说那么一直和你们作战的就是无声火?” “我想是的。”青年欲言又止的道。 “为……为什么……为啥无声火不通知我们我知他是哑巴没错这又没法用心电感应但要联络我们总有方法的啊。” “你自己不就说了吗?”黑猫没好气的道:“囚徒困境你们大家都想消灭杰克但更不介意自己成为最大功劳的那一个唯一的一个。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大家舍弃只有自己一个人得到好处的想法同心协力整个诡计、计谋什么的根本完全不可能成立不可能出现杰克根本不能有机可乘事情会在五分钟内解决。” “你要现在来吵架吗!”铁伊冷哼一声左右双手手指各夹着的四枝飞刀威吓的晃了晃再以下颔指指前方道:“先解决这问题再说吧。” “雪莉……姐姐……这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仍是状况外的爱罗妮此时道。 “你认为呢?”雪莉不开膛手一手则紧持镜子不放另一手中的长剑不断变幻化成单刃日本方头大刀又成双刃冲锋直身军刀。 “不……不可能……” “我可是能完全读取宿主的记忆喔装谁像谁。”开膛手歪歪脖子声音和语气都是少女熟悉的“要不然当年怎么整个伦敦市的警察都找不着我有时我甚至是其中一个警察呢。” 说罢她把刃锋更贴近爱罗妮的颈动脉一抹赤丝自皮肤处往下流爱罗妮咬了咬牙不哼半句。 开膛手再向包围圈的众人道:“别靠近我对切开女性肌肤有异常的喜好……特别是阿海和四武!你们二人的远程武器都给我往上。反正我叫你们放下武器你们也不会听。”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把雪莉姐姐给……” “好问题!我是什么东西?我的真身就在这儿啊”开膛手忽以古怪的词语组合道:“刚刚你的血肉穿过我身体的感觉真的好。” “什……什么?” “还不明白吗?”抵在皮肤不已切在表皮处的刀子抖动了一下开膛手再道:“这儿……这儿啊视线往下看只要往下切就可感觉到你大动脉的这把东西啊!我----这把会变化的武器就是开膛手杰克啊!” “什么?”众人同时一愣黑猫却瞬间想起荣格的过去记忆影像---- ……创造了人造生命----和你的设计有很大相异……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构思而且毕竟那种酵母是我明也是自己最擅长的嗯或许是家族传统影响吧…… 艾略克希尔酵母是荣格明的……制造武器家族…… 它叫自己作杰克杰克有陌生人、多才多艺的聪明者的意思算是在反讽我----或是其它人类吧。 因为杰克这个样子和能力我很难才确定它的真……老天简直就像变形怪…… 像变形怪不是和变形怪一样。 ……我始终认为艾略克希尔酵母比较好……况且你喜欢使用人的**作外表结构麻烦一定会比我多。 先入为主有时是很可怕的会对同一样事物、事情作出错误的解读…… 喵的! “你……”少女深吸口气。 “我就是你祖先制造出来的东西有生命有“人造灵魂”的武器啊!了不起吧。”雪莉不开膛手透过其口道:“本来我没什么所谓也不算杀人……一把武器这样说很奇怪吧?但那家伙说我的灵魂不稳定只有再半年的寿命开玩笑!后来我知道只有贤人石能够救我我就…… “对了有一点你们错了我只是纯粹控制持刀者的**而已……总之实情是我并非喜欢现在做的而是只能这样做……嗯后来我附到你祖先某个学徒处再不断转移学习直至……” “杀了那五个女子被我祖先找着为止。” “小妹要尊重说故事的人故事未完别乱插嘴。私“人”感情上我不讨厌你我再说一次我并非喜欢现在做的而是只能这样做我……没选择的来到这个世界最少总可以选择努力生存下去吧。” 威廉此时道:“杰克我们可以谈谈或许你先放开……” “闭嘴!我只会和我的同伴谈判!”杰克再顿了顿转向银凌海“我承认我是个不懂详细计划的……生物整个灰界计划的本质很简单:只是因为我快要死了为了生存下去逼于无奈下才孤注一掷。对了……控制这个女子时整体上我自信没什么破绽是哪儿出错啦?” 青年想了一会如同上推理课般竟又详细回道:“最先令我想到的是你在遇上威廉先生激动的问他进入灰界目的时说了一句:“……现在我的同伴艾勒里和……不我的意思是我们骑士不会畏惧死亡……”。” “就这个?” “虽然当时没什么但想深一点就有一种……你已肯定或知道艾勒里和另一个同伴已经死了的感觉但当时正常状况只是艾勒里确定死了而其它人失去联络。 “后来蜃楼等人知道无声火没联络第一个反应也只是他失踪而已。不过单论这点表面上比较像是口误或是你生性比较悲观而已。” “……” “但这点就如种子或是起点般我由此回想起整个开膛手事件经过在教堂时遇上你……对了之前师父听到的脚步声不是切割者而是你吧它们可不会在确定目标后先躲起偷听一段时间才攻击。 “我猜你大约听到艾勒里死去而且他好像没说什么这才进来和我们会合。你那时表现的警戒神态直至爱罗妮叫你……雪莉这个名字你才真正的放心了而且就算我们察觉不妥你也有一拚之力----毕竟你其实一头怪物也没杀死……” “就是这样?不过那时----直至现在我也只能令怪物不主动攻击我什么控制他们我做不到。嘿魔法和人生都一样有多大的优点就有多大的缺点……对了其实那时我根本不用理你们只要自己独自行动就可以了对吧?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嗯……我想当时封印哲学之蛋的地点还没“出现”----就如威廉先生分析的这个“搜索引擎”你只能局部控制。而且你还没遇上蜃楼晓得用什么囚徒困境包装你的奇怪行为。 “另一点是你希望透过我们----新一批的闯入者获知外界的最新情报比如天火降临。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那时还没杀到无声火---- “从现在情况推断当时他已知你的真身吧为了预防他通知其它人开膛手的“真相”你需要多找些盟友或掩护。要是无声火改变“获取个人最佳利益”的主意带着铁伊等人对付你你也可以辩称他才是被开膛手控制的人……最少形成某个僵持局面。 “就如刚才般好令你争取时间。至于你更可以找机会用新同伴更换外表令无声火等人迷惑这点就不用提了。” “很好!非常好!你是个好侦探。”开膛手大笑起来快道:“我特别是爱死那个囚徒困境本来陷于被围攻情况下的我因为人各自的自私而找到反击机会……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反利用对方攻势中的破绽来反击。 “哼我控制的这名女子……嗯从她的记忆知道这群什么野兔骑士不是“没有历史的怪物”吗?噢!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怪物一群怪物在围攻另一头怪物时同时也在自相残杀这是世上第二好笑的事。” 青年瞬间沉默。 “对了对了说到囚徒困境所以我后来像是疯了般独个儿面对我的开膛手……啊应该是无声火才是。我那时真的很害怕一来我怕他不知会如何对付哲学之蛋----其实只要打破它就算帮了我。 “二来我怕他和你们……特别是爱罗妮见面这样事情就麻烦了。我的整个“杰克生存计划”其实只是见步行步----和人类的人生一样。我只能被迫不住做“零或一百”的赌博幸好每次皆胜。” “所以你才在我们……特别是我接近时不如平常的喊我银先生或阿海也不叫爱罗妮的名字而单单喊我“吸血鬼”。你那两次都并非向我求救而是为了误导无声火开膛手的同伴吸血鬼来了反而是警告他逃走。 “我刚到达车站遇上骑士团成员以及和……其它骑士见面时他们马上展现的敌意已经表明在他们意识下吸血鬼不可能来帮自己。威廉先生说过骑士的训练有好处也有坏处很遗憾这是其中一例。” “说得好!”开膛手赞赏道:“在仓库时我乘你赶上前终于杀掉那家伙然后把他的尸体丢到河里在当时……不在这个灰界的环境下他的尸体被现的机率很低而且还有那群对血肉很有兴趣的小可爱。” “是的你那时打算跟着跃下河的肢体语言很精采令我以为开膛手……不无声火是跳河逃生不是被杀且尸体坠河……我由此思考整个过程现什么杰克是男性、穿斗篷、防毒面具什么的都是你告诉我们的。 “在我们几个----后来只有我和你共同行动的整段期间真正和“虚幻的开膛手”见过面的只有你。唔先入为主有时是很可怕的。 “总之除去你给予的假前提再冷静分析答案就会很明显:只不过是开膛手在逐一破坏哲学之蛋而有一名骑士在阻止他。不过你巧妙造出一个角色互调的假象……” 侦探不由摇摇头再道:“唔这个诡计是我碰过案子中最荒唐的依靠运气成分级的高……而且这种运气建基于人的贪念和自私。” “你以为我有其它选择吗?我反正左右也是个死。”杰克苦笑了一下道:“噢还是你在形容人生?特别是某些成功人士的?我已经一再强调我的什么诡计根本是见步行步利用……不只能被动利用敌人攻势的破绽来反击。” “……” “好了其实我让你表演了这么久的推理游戏是有原因的不过暂时我不会告诉你”开膛手笑了一下“现在幕该落下了威作为犯人的我要作出要求。威廉!把那条项链交给我!” “什……什么……”威廉一愣脸色古怪。 “别装傻”开膛手道:“你在医院时和阿海说的话我偷听到了某种意义?那就是放“第一原质”的哲学之蛋对不? ““第一原质”是贤人石的核心太危险了没法如贤人石的其它部分般透过封印在哲学之蛋中而自然衰竭你们唯有把它放在自己身旁对吧?” “你……你竟然看穿了……” “把它交给我!有了第一原质贤人石就完全复原我就可以生存下去----附加用它的力量统治世界啊快!”开膛手怒喝一声又喃喃道:“那家伙竟敢用假项链骗我如果我硬要“组合”就会引起大爆炸了吧……想独家经营贤人石生意吗?有机会要和他算帐……” “爸爸千万别给他……” 威廉没有回应只道:“你接好了!”说罢他马上把项链沿抛物线般投往开膛手处瞬间把对方的视线引向空中。同一时间开膛手才意识到一件事:蜃楼。 从刚才开始蜃楼的双手就什么也没有他那件神圣武器----“皮衣”呢? 杰克却又笑了一下是只有它自己才明白的笑容。 瞬间四武手指一动来不及改变位置的弩箭只能向上射。不过没所谓开膛手刚才要的是箭朝天不准瞄向它没说过不许改变箭挖空中心部内的化学成分。 箭撞上一侧的电灯柱爆开出巨响和亮光。开膛手或人的**遇上突然的强光和巨响都会缓上一缓。 杰克脚下方倏地冒出蜃楼的皮衣皮衣如上次对付**者般往上卷起其弹力同时弹起两道长条状物体射往开膛手小说bsp;六减二等于四简单的算术。 皮衣也同时扑向开膛手。 杰克甩出手中的镜子两支飞刀竟穿破镜身一枝轨道歪了另一枝仍射向敌人肩膀。开膛手被逼再一变招长剑前挥格开飞刀剑刃终于离开爱罗妮颈项。 机会来了皮衣瞬间卷住杰克双手却力度不足对方立时反手回刺。蜃楼立时惨号皮衣受的伤害会直接双倍反应到其主人身上是这招遥控攻击的缺点。 有着赤目獠牙的黑影同时出现在开膛手面前。 “视觉系混蛋那把刀!”爱罗妮大喊一声。 吸血鬼一手紧抓雪莉持剑的手拚尽全身力气手刀狠狠从刀侧劈下去。 “不!”开膛手惨叫一声。刀折断。 同一时间项链堕地撞到铁栏杆突出的弯角处立时碎成几块。 开膛手不雪莉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起来声线变得模糊断断续续的道:“太奇怪了吧我最讨厌同伴之间自相残杀……”声音渐弱终至消失。 “当。”女子手握的刀柄落下雪莉倒地。好一会四武道:“解……解决了吗?” 像是回应其说话般灰雾开始逐渐散去天空的灰云有如遇热融化的棉花糖逐渐露出其后真正的黑夜各人身旁的建筑物也渐渐出现色彩。 “灰……灰界解除了吗……”被冲上前的威廉一把抱着的爱罗妮喃喃道她忽又惊呼一声:“啊爸爸不好了!那条封印着第一原质的项链……” “不要紧那其实是会出一定魔力的假货。”威廉放开女儿拍拍她的头解释道:“这是我进入灰界前……嗯匆忙准备了的真的其实就在……这儿不方便说总之第一原质另有存放之处乖女回去后我再告诉你。” “什么嘛害人家虚惊一场。” 黑猫跑到碎了的项链所在处看了看其内部构造道:“唔果然是精巧的假货。对了……杰克刚才说什么有人给它假货是什么意思……喵的笨驴别再装那副沉思的样子好吗?对了离光明老太婆约定打开灰界还有多少时间?” “十分钟左右。”青年简单的回道没有再说话。 “呼解决了。”铁伊坐倒在地道:“刚才把所有法力都集中在两把刀的攻击力上……累死了……蜃楼下次麻烦你抛得准些好吗?” 躺在地上胸膛处有个深可见骨的剑伤的蜃楼没有回答双目失焦一副快要归天的模样喃喃道:“对不起……编辑小姐……我不是有意拖稿的……我保证明天给你……我保证不会再拖……” 四武上前狠狠掴了他两巴掌好让其回复清醒后者灵魂归位道:“不好意思老是麻烦到她令我一直介怀……对了威廉大人打破那面镜时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生怎么会……这样缺乏视觉效果?” “之前没人看过或是制造过贤人石”威廉道:“所以这点我真的不知道可能贤人石另有储存地方哲学之蛋封印着的只是它的能量----好吧我承认这点是我胡猜的。” 此时躺在地上的雪莉忽地呜咽一声众人立时紧张起来。 女骑士张开双目摇了摇头喘了几口气。她半支起身子再看了看众人好一会眼神聚焦道:“你们……大家……怎么了……” 她又忽地惊呼一声手摸戒指道:“对了大家要小心杰克它会……” 爱罗妮上前一把抱着对方道:“不要紧事情都解决了。” 第十一回:炼金过程:重复推理 青年胸前爆出一道血花 一道深深的伤口由锁骨处斜延伸至下腹 是及时拯救人质的代价。 吸血鬼侦探沉默不动思想却在奔流。 解决了。是……是吗?是真的吗? 但是……那个问题……连结过去和现在的问题。有事情解释不了。 身体。开膛手杰克是如何存在的?嗯它的本体其实是一把武器有灵魂有生命的武器可以控制手持着它的人类**。好吧这点没问题但它转移后呢?原来的宿主怎么办?是死亡?失忆? 如果当年开膛手转移宿主后旧宿主继续存活保留记忆那追踪它有什么难度?最少荣格这个天才不会说出“很难才确定”一类的话。而且刚才开膛手让我说了那么久的推理对它一点好处也没有除非……九十九个真话后第一百个谎话就会被当成真。 我最擅长的就是反利用对方攻势中的破绽来反击。 所以……不好! “爱罗妮!”青年往拥抱着的二人冲去。须臾两道身影再度交错雪莉跃到更远处的大街上不过这次是一个人。 青年胸前爆出一道血花一道深深的伤口由锁骨处斜延伸至下腹是及时拯救人质的代价。 “视……视觉系……你没事吧?”爱罗妮忙上前扶着对方。 同一时间本已开始消失的灰界再次动。不方才应该是假装的消失吧因为灰界控制者还在。 “老天你真是难缠阿海。”雪莉不应该还是杰克道声音和刚才不同多了压抑着的愤怒其手中是刚才瞬间从后腰处拔出的匕“我错以为是同伴的人啊在码头那时……还有其它时间我应该杀掉你的。” 青年喘了口气静静的道:“嗯……开膛手师父最初的估计反而才是正确的你的假扮对手能力其实是杀死对方后侵入对方**一类吧? “你后来之所以一直和我演推理相声拚命说真话就是想掩饰两个谎话----“武器控制**”以及你的真身就是那把断掉的武器----其实只是雪莉的神圣武器罢。啊最重要的是让我们以为雪莉还活着投鼠忌器是两重的安全机制。” “是的我的虚幻知音。本来我打算借此假扮成开膛手已被消灭完全装成你们的同伴同时借此肯定封印“第一原质”的哲学之蛋的真货所在----方便离开灰界后下手。” 银凌海登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那个不协调的地方。 在医院时威廉明明最初还自信满满的说:“不过你们放心开膛手想再组合贤人石的计划不会成功的……” 但当知道爱罗妮也来了灰界后威廉的态度立即改变。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项链要是如此重要他带进来灰界干什么?不是等同把第一原质送上门吗? 两枚一模一样的项链……威廉先后谈及此事不自然的舌舌吐吐以及假货毁掉后的那句话:“这是我进入灰界前……嗯匆忙准备了的真的其实就在……” 因为没有时间准备只能把两枚项链调包而且本来依规定爱罗妮----见习骑士是不会负责这种危险任务的所以第一原质一定在灰界范围外但少女意外的行动令威廉的安全计划弄巧反拙。所以真货就是爱罗妮项上的那条项链。 黑猫想了想转向威廉道:“我完全明白了因为第一原质没法毁灭当年荣格唯有把它封印在项链中回到家乡告诉当时的家主然后……嗯你们就要每代保存着这个定时炸弹般的“宝物”和其有关的真相吧。” “是的我们把第一原质代代相传。”威廉叹了口气无奈道:“要是让骑士团内部或是外人知道此事整个家族都有灭亡危机我们没有其它办法只能一直当个“炸弹看守人”。” “唔谢谢你们替我解释。”杰克笑了一下“不过我讨厌有人抢我的对白而且贤人石的本体其实就和我结成一体。现在我已得回被分开封印的能量所以为了表示歉意……啊还有事物的完整性你们可不可以让我破坏这最后的哲学之蛋。” “……” “天地良心我最大的目的只是为了生存下去就和所有人类一样----好吧统治世界这些小事我们暂且别提它只要你们诸位别反抗把项链交出来……”开膛手忽温柔的微笑起来道:“之后你们可以成为我的臣……不是同伴。特别是你阿海我的同类你不是被人类驱逐畏惧吗?你不是看不过眼光明那一边的行事作风吗?那就过来这一边:黑暗的一边我们成为同伴吧。” 银凌海沉默然后站在少女前方摇头道:“吸血鬼侦探第二守则:只要接了委托就全力以赴永不放弃----这是我刚刚定下的。” 其余各人也帅气的点头……嗯躺在地上呻吟叫痛的蜃楼除外。 “原来是这样……又是这样吗?我再努力都只不过是一头“异物”吗……”开膛手苦笑了一下匕不住振动再道:“算了人类终究不过是一团肉……本来没有核心部分下动贤人石是很危险的会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嗯零或一百的赌博……不过天火将近大家都没有时间对不?” 四周的气温瞬间下降空气更湿更冷地面也微微振动起来。 杰克轻喝一声匕扭曲伸长成为一把约八十厘米长单刃的长刀刀身略弯刀锷往刀尖弯曲成烈火状刀柄上则是无数哭泣着的人脸刻纹。 四周建筑物晃动空间突然开阔起来地上的混凝土变成一层细砂黑影由虚至实变成包围各人的环形建筑内围为沿斜上伸延的石制看台而台较后方则是希腊立柱和罗马式拱门。 出现的竟是一个圆形斗兽场(amphitheatre)。 “我知道了……是……斗兽场……一九八八年考古学家在离前方不远处的市政厅地下偶然现了部分遗址应该就是罗马人造的……”躺在地上的蜃楼死性不改的作解说当然这当儿没有人理会。 杰克也是一脸愣住的表情忽猛地笑得泪水直流“天这是根据我的“存在”和本质而搜寻重现的过去情境所以我原来真的是囚徒……命运的囚徒……命运的角斗士吗?” 开膛手手中的长刀刀身开始出现裂痕它再看看观众席上虚幻不实的人影道:“那么决定我……我们命运的观众又是什么人?” 地面又再次振动一根约七十米高的石柱于杰克身后拔地而起最顶端是个作默祷状的女性石像。须臾石像“活了”歌声响起莫扎特的《魔笛》。 “是……是在地底的……”铁伊和四武难得同时口吃道。 雾散开虚空中逐渐出现熟悉的怪物:溶解者和切割者而且数目还不是普通的多大约嗯一、二百头吧。 “吸血鬼银凌海你知道吗?你厌恶黑暗但又被光明排斥你是头黑白两边都不是孤独的完全怪物。”杰克举起手中长刀指天忽又轻声道:“我有机会杀你的我装成雪莉的时候我有机会的但我放过了你。因为……一头孤独的怪物瞬间以为遇上另一头相同的怪物同伴竟在可以下手的时候手下留情……这就是世上第一好笑的事。” 柱子旁传来隆隆声音冒出两具巨大的人型骨架其上开始逐渐长出肌肉和内脏。 “给我上。”杰克伸刀往前一指。 果冻和持斧生物疯狂往众人冲去。 “可以略为控制这群怪物了吗……这次命运的零或一百赌博我又赢了……我这个命运的赌徒手风很顺啊。”杰克笑了一下刃身再出现一道裂痕。 利斧和果冻状的身体同时飞扑而至枪声和斩击声等连续响起。 “砰”、“砰”、“砰”、“砰”、“砰”。斧柄折断果冻身体粉碎拚命保护爱罗妮的青年肩膀洒下血花。然后黑影在他身侧其视觉盲点处出现是开膛手。 “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幕后指挥的人啊!”杰克笑了一声刀往前侧劈侦探再次挂彩开膛手复以一足为轴旋身扑至对手身前曲肋由下至上顶向其下颌。 骨裂声响起青年双脚离地。开膛手不可思议的连续动作一记直踹把对手踢飞开。 “既然变成配角就给我退场吧。” 吸血鬼重重摔落地上数十道利斧立时往其身上招呼。各人激战和惨叫声响起即使不提快要出现的**者如无意外 整个团队会在五分钟内灭顶。 “啪。”开膛手站前一步激战的声阏似被大雾隔开整个空间彷佛只剩下两人:杰克和爱罗妮。 “我是被绑在赌桌上的赌博每次都要被逼下注----零或一百幸好我每局都赢。女孩交出那项链世界之王是很忙的。” “你……你别过来……”爱罗妮下意识摸摸戒指长条状的黑影于虚空中浮现却并非熟悉的链锯而是一把普通无任何装饰的双刃长剑刃身甚至有多道缺角犹如一把报废的武器。 “噢不给吗?但你手中这把东西……神圣武器是展现自己灵魂本质的东西你其实是很害怕对吧?”杰克笑了一下道。 不不不…… “你害怕吗?你痛苦吗?只有自己一个身旁没有任何同伴同类而且快将死去----欢迎来到我:开膛手杰克一直身处的世界啊。” 不不不……好害怕……有没有人能帮我…… “噢又是一脸“有没有人能帮我”的讨厌蠢样有同伴很了不起吗?好吧你求救啊……噢我忘了你的同伴朋友都快要死光光啦……啊!不雪莉就在这儿这儿站着的可是完完全全是雪莉的存在喔!啊不对我在刺入对方心脏时就可完全侵蚀对方精神和**所以你的雪莉姐姐一早就已经死了。” 不……不……我……我很担心我担心大家担心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那无声火也真傻有这样的决心最后关头又犹豫人就是一堆在黑白之间摆来摆去的肉恶心。好吧你要我让你吗?但你可以攻击我吗?舍得攻击眼前这个雪莉吗……对了我可以获知宿主所有记忆和能力……唔啊哈!记得在牛顿时我……不雪莉问你的那道问题吗?你心爱的人遇险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你要怎么办?” “别……别过来……”少女手在抖剑也在抖。 “所以要做的事其实只有一样。”杰克再笑刀身裂痕高扩张。 成功了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在命运赌局的最后一局我也是大获全胜。 即使是孤独一个的大获全胜。 “别……别……” “你要是怕转过身去吧我喜欢背刺----人类临死扭曲的脸令我恶心。你要是想转身逃跑也可以我愿意让你带着一丝希望的死去。” 风起了灰雾以二人为中心如旋涡般卷动。开膛手的刀又再出现一道新痕。 好害怕好害怕……没办法了吗……没有人能帮我吗…… “女孩你就孤独无助的死去吧!之后我再取那项链。”杰克高举手上长刀道。 空间倏地晃动起来地上的砂石突又变回混凝土同时二人身旁各现出一道半透明身影。 “什么人?” 蓝黑衣手执长剑半透明的身影竟是雪莉。 “雪莉姐姐?” “嗄……嗄……”眼前的雪莉没响应只是紧盯着杰克的方向身上伤痕累累拚命喘气。 杰克即现在雪莉形像身旁也出现一道半透明身影是一名穿着斗篷脸上防毒面罩破掉三分之二的青年。 实体的杰克喃喃道:“是最初那时候的情形吗?竟在这时候重现?” 远古的过去、不久之前的过去和现在竟于瞬间重迭。 过去的杰克身后远处出现一道身影是无声火看样子是想赶来支持不过他不会来得及杰克当时也没现所以才有之后的一切。 过去的雪莉厉喝一声:“开膛手!” 过去的杰克道:“幸好在你被怪物打得重伤时偷袭你否则我还真的没胜算啊……不过为何你不逃走呢我比较喜欢背刺你知道。” “雪莉姐姐……”爱罗妮喃喃道。 “逃走?”半透明的雪莉卓剑前指朗声道:“我曾教过我弟子神圣骑士不会逃避敌人。我们必站在光明那一边抗击黑暗。” 属于过去的风吹起女骑士短轻扬。蓝女子就似死而复生要与赤少女并肩作战。 “雪莉姐姐……” 因为我故这个问题、这个考验才会出现他们才会遇险所以要做的事其实只有一样。 你知道我们神圣骑士的作战服饰为什么以黑色为主色吗? 两个问题一个答案:牺牲。 过去和现在的开膛手同时前冲。 半透明的女骑士身影往前冲去似要替少女抵挡敌人的攻击可惜这只是过去的幻像。 武器被挑飞过去的杰克之刀子没入雪莉心脏。 “喔。”过去的雪莉轻叫了一声脸容扭曲。 现在的杰克当然没停下身子穿越过去的幻影继续往呆立着的爱罗妮冲去。 “爱罗妮……”雪莉的过去幻像3轻轻说了一声同时持刀子青年的身体开始裂开。 牺牲有两种都是痛苦的。第一种是牺牲自己那比较好因为痛的只是自己的身体。第二种则是牺牲自已重视的人或物那比较糟因为痛的是自己的心。 所以天使有时候要穿着黑衣出现。 “雪莉姐姐……”少女泪流手却已经没有抖。不逃走不再害怕。 杰克的刀斩至当然是实质。 破烂的长剑垂在地上不是插在地上。 放弃了吗? 不。少女深吸一口气项链彷佛出某种热力然后如烈焰般往身体四周扩散似要把一切完全烧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赤无风自动往上飞扬怒冲冠。剑柄同时变形竟长出无数倒刺直插入其双手肌肤剑柄倒刺未伤敌身先伤己身心。 同一时间已扑至对手正前方的杰克其脚下冒出一道长型剑刃是弯曲伸长且穿过地底的软剑和雪莉所用一样的软剑。 剑刃冒出地面一瞬剑身忽左右分裂再分裂分化成无数剑刃或直往上刺往先弯曲往斜刺或往上避开敌人再往回下刺有如一个巨大的剑球瞬间把在其中的对手钉在球中央。对方**从可想象的任何角度被刺穿钉住当然还有对方手中的武器。 刀山剑海。攻击避无可避。包括伤人者自己的心。 双手被倒刺割得直流血的少女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赤色液体和敌人的鲜血同时滋润地面。 “是引了第一原质的力量吗?”开膛手吐出一大口鲜血道:“不过这样用……你的寿命不会长的……” “嗄啊……嗄啊……”少女没有说话拚命喘气五官同时溢血。 “狄更斯说过:“真是古怪在伦敦你可以孤独地生存或是死去”。”现在的杰克忽大笑道:“命运的赌博……零或是一百……想不到我在最后一回合赔光了。” “哈。”过去的杰克笑了一下身体再继续裂开化成碎片往空中飘飞。过去的雪莉则摸向胸前的匕柄道:“哈神圣骑士的身体果然比普通人……” 是的雪莉已经走了在这儿的不过是具尸体。 而没有“历史”的怪物被自己创造的“历史”击败非常讽刺。 “说够了。”赤少女轻声道手腕一扭软剑像接到命令般所有刃身同时扭动。 剑海刀山。万刃分尸。现在的开膛手和过去的开膛手同时完全粉碎。 一切幻影消没。 “再见了雪莉姐姐……不野兔骑士雪莉·安德鲁·琼安息吧你已完成自己的使命。” 赤少女再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倒下。 灰雾开始消散真正的消散。 尾声:炼成后剩下的灰烬 因为这种想法 造成一些最初、最根本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小悲剧 然后不住累积才有这次悲剧…… 一星期后黄昏伍诺斯圣母教堂。 “阿海你的伤怎么样了?”老太太玛波问道身旁的威廉·帕琴尼也点点头。 “已经好了你们的治疗很有效谢谢阿嘉莎女士”身上各处都仍包扎着的青年道:“还有请叫我作银先生。” 礼貌有时也是侮辱别人的一种方法。 “阿海……侦探先生我承认我们这次是有些战略上的错误但……” “不不是的女士如果你指那个囚徒困境什么的我当过警察我知道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和……总之你们喜欢把东西随意分类随便决定什么是可以牺牲的什么不。但是谁知道你们的分类是对是错?” “……” “因为这种想法造成一些最初、最根本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小悲剧然后不住累积才有这次悲剧……我从没看过如此滑稽的悲剧是的如果这故事出现在什么推理小说内大家只会拚命嘲笑作者无聊。” “……” “对不起如果这是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本质”我无法认同你们无法对光明那一边有好感我大概永不会站在光明那一边……请你原谅。” 中殿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爱罗妮抚摸着怀中的黑猫抚摸着黑猫的下颔道:“雯妮莎怎么样要来我家吗?我家的老鼠很多……” “吼!”正舒服半眯起双目的黑猫怒吼一声。 “好吧不过我家专责甜品的厨师弄的黑布丁很美味。” “哼哼……有名难吃的英国菜?” “还有牛肉腰子派、火腿炖肘子、香草烤鲈鱼而且重点是我家的主厨是法国来的喔!” “……” “你流口水了吧嘿嘿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少女笑了几声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呜咽道:“现在你走了……艾勒里……雪莉姐姐……奇-書∧網大家都走了……” “所以我就是讨厌小鬼。”黑猫忽上前舔舔少女鼻尖道:“你知道一件事吗?” “嗯?” 黑猫猛地抓了爱罗妮的手一记。 “啊!很痛啊。” “小妹雪莉她是死了她的存在不是用**来决定的。”黑猫道:“帕琴尼家的小妹你听好了炼金术的本质是令人得到精神上的升华和改变爱和牺牲也是一样。” “……” “要是有人敢忘记你朋友的牺牲或是想令其它人忘记比如那群长老什么的。你就用你的剑----那把软剑让他……或是他们不敢这样做。你要是还心中不快意觉得想要干点什么就努力站上光明的顶端吧----别忘了你终有一天会成为长老之一。” “我怎么觉得你在鼓励我干坏事?”少女又哭又笑的道。 “我是吸血鬼黑暗那一边的啊你忘了吗?而且我不介意有个比我蠢的对手。” “你说什么……算了雯妮莎你就别走吧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女孩我会在你心中----开玩笑!你以为我会说出这样肉麻的对白吗?你要是想见我抬头抑望夜空然后低头……写信给我记得附上一张一百万镑支票吸血鬼侦探社长马上赶至。” “什么?一百万英镑?” “怎样?好东西当然有个好价钱的啊。” “这么便宜你早说嘛……”少女一脸天真的道。 “唔……帕琴尼家到底有钱到什么地步……”黑猫额头冒汗的道。 此时玛波、威廉及席杂务来到少女和猫身旁。黑猫呼的一声跃到青年肩膀上。 玛波向二人道:“我本来想告诉你们很多事甚至尽力替雯妮莎大人解开诅咒的但我身为光明那一边现在你……你们又决定……” “你不需要尴尬”黑猫嗄呼一声道:“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们会这些东西。” 玛波没有说话只把手中一份活页夹递上。 “这……” “根据这次生了的事我这几天都在忙终于找到一些……情报总之活页夹内有某个人在日本的地址对方应该会有你想知的答案----最少是部分答案。这是我阿嘉莎·玛波私人给予吸血鬼侦探的报酬。” “这……”青年犹豫起来。 “里面还有伪造的护照文件和一张无限……近乎无限信用额度的特别黑卡----别担心年费----好方便你们行动。”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黑猫听到金钱一类的双目亮了起来道:“吸血鬼侦探第三守则:报酬要收足打折只能在百分之十之内。你瞪什么啊笨驴我才是社长啊!” “对不起传送魔法阵弄好了。”远处传来刚画好法阵的尼考尔的声音。 一人一猫步至在法阵中央处。 “银先生。”威廉向青年道:“蜃楼等三人还在养伤不能下床他们托我转告一个讯息:“很荣幸和一名高贵的骑士并肩作战”。” “谢……谢谢……” “还有蜃楼说从你身上找到灵感想用你作主角写一本小说就叫吸血鬼侦探日行……” “请你绝对要阻止他地球的树木已经不多了。” “放心我尽力。” “喂小妹。”黑猫忽大叫道:“险些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少女问道。 “嗯那时躲在你胸前却没地方踏足这可有点不妙----你已经没什么优点了所以记得要多喝牛奶。” “吼!你说什么?出来!我刚想煮猫肉马上从法阵出来啊……” 尼考尔向银凌海敬了个礼青年愣了一下也马上做出相同动作。 法阵光芒大盛青年和黑猫身影却如隐入黑暗中般逐渐消失。 稍后。某个地方。 “喂笨驴。” “师父怎么了?” “你真的……不到光明那一边吗?你以往做的事其实在他们之中很获好评啊。” “师父你竟会这么说你不是一向认为黑暗比较好吗?” “开玩笑!我可不会扯这种无耻谎言。我只是说光明有时和黑暗一样糟不过在黑暗那一边你要说的谎会比较少这是实话。要行恶有时你只要说实话就成。” “师父我不会站在黑暗那一边你知道;我也不想站在光明那一边我知道。我……我只是站在某个地方然后……反对黑暗我只是反对黑暗真正的黑暗。” “原来如此你这个……好吧灰人----灰色的侦探你的灰化原来没停止它已在你心中。” “嗯……或许吧。” 人物介绍 银凌海:二十三岁本为警察正义感强烈。在追查命案时遇上意外濒死时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所救成为同样的血族之身现离职成为私家侦探。 雯妮莎:外表约为十八、九岁吸血鬼自称“暗夜女王”身世来历成谜。救了银凌海后成了他的“师父”喜欢教训弟子。因为诅咒而变成黑猫拥有核弹级的毒舌。 “鬼”及“付丧神”:于日本秋田山区出现的神秘生物来历等均为谜团。 那由他:同时于出区出现的神秘女子其样貌竟与银凌海失踪的女朋友极为相似。 十津川枫:日本“光明的那一边”派出的调查小队之队长二十五岁性格非常认真负责是武士(武家)后裔擅长拔刀术。 赤川晴美:调查小队成员地质学专家同时也是拥有阿伊努族(日本原住民)血统的灵能力者。做事认真但缺乏自信而且一慌张整个人就会乱掉。 犬川义泰、犬川义信:调查小队成员身材壮硕的孪生兄弟自卫队出身。 土御门圭吾:十四、五岁的少年为阴阳师名门土御门家的公子因家族要求临时加入调查小队。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阴阳师无论能力及学识等都是一等一但性格非常自大最讨厌被叫“小鬼”。 黑江望月:日本的吸血鬼调查小队的外聘成员本身为自由身的猎人是少数愿意完全站在“光明”那边的吸血鬼是雯妮莎的“姐姐”非常嗜酒。 小野清志/御帆千藏:居住于走骸村内的老人似乎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田中永三:出现于走骸村内的村民。 田中信子:出现于走骸村内的村民。 御帆千鹤:出现于走骸村内的村民。 弥生:出现于走骸村内的村民。 序章凄与栖 手背传来一阵古怪的麻痒感他抬起手腕 手背、手指各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眼睛 大小不一更似抛媚眼般集体向他眨了眨眼睛。 栖:本指鸟停在树上泛指居住或停留。 凄:寒冷、形容冷落萧条又指悲伤。通“凄”。 鬼: 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 鬼者物也与人无异。 ——王充《论衡》 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日本外海某海域。 中年男人累透了的闭上双目耳边传来潜水艇“伊五十二号”的机械操作声似更响亮了鼻端传来那股混和柴油与汗臭的气味还是一样难闻。 男人知道欧洲大6的战事还在继续但胜负其实已然分晓惹毛美国这头疯老虎是个巨大的错误中途岛的一连串战役令早前珍珠港的大胜利变成一个大笑话。 战争这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这回事的本质可能一开始就是毫无意义而且愚蠢的吧。 当然这和那群“德意志遗产学会”的人秘密所造的事相比只是小菜一碟。 他半点也不喜欢那个自称的家伙即使没有交谈但只要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连空气也要腐朽起来似的。幸好他还留在柏林没跟着回来。 对了还有那些实验。可怖的景象不由自主从他脑海浮现。那群实验体……不稳定的存在……产生出古怪又匪夷所思的现象还有那股力量……比如那次编号“零八”的实验体的惨剧……不太可怕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好不容易消灭了失控的零八号后那群“专家”都在拚命问这个问题当时自己就提出了看法----可惜没有人认同。 神话和传说都是人类某种特质的反映人创作出它们以表达自己某种想法或**。 那么“她们”是人造出来的零八号实验体出现的现象就如……呃希腊神话中的“赫美芙罗狄特”……呃又或是希腊文的“po1os”----两极性、二元性…… 不不不扯太远了又或者更简单点的说失控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实验体不是怪物更不是武器而是“人”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啪。” 倏地传来某物碰撞的声音男人睁开双目望向房间一角。 好一会男人似低声呢喃着什么再苦笑了一下复又闭上双目。 是的现在想这个其实已没啥意义轴心国同盟----当然包括日本会战败的。这甚至不是什么装备、战略的问题而是一些最初最基本的心态扭曲了连他这个军事傻瓜也看出来了可是大部分军人----最少他身边的同僚不会同意他的看法。 “小野先生……小野先生……” 肩膀处传来被轻轻拍击的触感耳边同时传来一道平板的声音。被叫作小野先生的男人再睁开双目眼前是个穿着日本海军制服的中年男子。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对方立正身子的道眼前这个叫小野清志的人没有军阶而且来历神秘令这名老海军一直摸不准用什么语气说话不过军人的训练能令他完全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原来如此辛苦了。”叫小野清志的男人抓抓头甚具书呆子气的道。 “是的木川中尉吩咐请先生准备一下。” “我明白了请在门外等一等给我五分钟就行了。”小野苦笑了一下他敢用所有家当打赌眼前人完全不明白“准备”这个词的意思不过他当然没打算解释。 “是的。” 四分三十秒后厚重的防水门再次打开脸上微微冒汗的小野步出走了数步后他忽又转过头 看看一旁的空处点点头彷佛和某人打了声招呼。 身前领路的军人一脸不解的回看着他小野只苦涩的笑了一下。 二人沿狭长的走道来到某个较宽的交会处已经有两名穿6军制服脸上、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新伤痕的军人等待着。 “很好佐佐木伍长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其中较年轻的那名道。 伍长瞧瞧对方二人在看到小野时立时紧张起来连自己的姓也叫错了这书生真的是个大人物吗? 不过伍长没有纠正他们只是侧身贴墙敬了个礼。 众人鱼贯经过自己身旁金属地板隐约响起四人的脚步声……等等四人? 伍长还没完全意识过来似有某种凉凉的东西碰到自己另一垂下的手背然后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全身皮肤彷佛被刺了一下。 脚步声远去。 伍长下意识的吁了口气然后他的叹气变成震惊。 手背传来一阵古怪的麻痒感他抬起手腕手背、手指各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眼睛大小不一更似抛媚眼般集体向他眨了眨眼睛。 “什……”伍长下颔近乎脱臼当他正要大叫的时候眼睛消失了。 “这……这……”伍长再定睛细看手已回复正常只是……五根手指的指甲有如数十天没修剪般竟长了寸许。 他决定任务结束后好好喝一杯不管到时候是几点。 遗憾的是这艘“伊五十二号”在回航时被美军的潜水艇击沉伍长的愿望连同曾搭戴过这批乘客的证人都一并沉入太平洋中。 近岸某石滩处。 远处海上潜水艇无声无息的沉回海中而两艘橡皮小艇趁着夜色默默于石滩较宽处泊岸十多名军人迅登6待各人登岸后其中四人转身把小艇拖离上岸处消除痕迹。 其中一名似是领头的军人向小野道:“小野先生在这儿可以解除……呃“伪装”了……嗯辛苦你了。” “不客气木川中尉。”小野吁了口气擦擦脸上的汗珠手在空中轻轻挥动一下身旁的空气如水波般晃动如变魔术般沙地上出现了一名小女孩。 小女孩外表约十二、三岁是一副典型日耳曼人式的金碧眼悬直而有点单薄的鼻梁无甚血色的嘴唇再配上无焦点的茫然眼神令人以为眼前的人只是真人比例的白陶瓷娃娃----可惜是工匠失恋时造的。 女孩衣衫褴褛外披一件棕色破旧的军用外套右手拿着一具破旧黑色的猫型小布偶而两手腕和脖子均套上金属项圈和手铐彼此以链子相连。手铐及项圈上均刻有无数拉丁文字母后者还刻有一个显眼的罗马数字“v”的标志。 小野像是累透了跌坐在地微微喘气。 “小野先生这“东西”的状态没问题吗?”木川中尉道再以混合了警戒和忧心的神情瞧瞧小女孩。 迎上对方目方的小女孩犹如古井不波双目投往更远的空间处。下一刻小小的身体如涟漪般晃动了一下再复如海市蜃楼般身子每隔几秒就忽明忽灭时而实在、时而呈半透明状。 “小野先生!”中尉及其它军人双目大瞪。 “这是正常现象中尉。”小野没好气的道:“她的“存在”本身就相当不稳定……不应该说“不稳定”本身就是她的常态当然她拥有的力量也一样----所以你们碰触她时请谨慎一点。” “嗯……是吗?”中尉假咳一声想起在柏林秘密实验室看过的惨剧----研究人员在实验体零八号面前杀了她的宠物鼠结果她躲在一角哭泣又“同时”横扫半个地下基地追杀整群研究员…… 中尉倏地摇摇头像要挥去那段越所有常识的记忆。他又盯着女孩的手铐和项圈好一会脸部肌肉这才松弛下来。 军人转过头面向一众神色迷茫的部下道:“各位天皇麾下忠勇的军人你们听好我们成功了这就是能对抗英美猪的武器----其中一具“小女孩”。有了这“武器”形势将会扭转过来我们会取得最后胜利。” 众人闻言脸上立时露出笑容。 “这一次在柏林的行动历尽艰辛不少同僚为了我们作出光荣的牺牲但这是值得的能够操纵生物生死的能力……总之天皇保佑我们终于成功了天皇万岁!大日本皇军万岁!” 众人脸上的笑容变成某种狂喜的神色。 “成功?最后胜利?”小野不由噗哧的笑了一下。 中尉笑容瞬间凝结半秒后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的枪嘴指向小野。 “小野清志我觉这一路以来你一直多次出诽谤天皇殿下和我军的言论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解释?有需要吗?”小野大笑起来望向夜空若隐若现的月亮续道:“中尉你以为我是笨蛋吗?反正已成功回到日本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即使我只是在呼吸你们也会觉得我呼出二氧化碳时太用力太可疑了。” “……” “而且一路以来不断令其它人“忽视”她我已经很累了这是杀我的良机……嗯总之要杀就杀吧反正我的亲人都死光了。”小野说罢忽地站直身子众人忙警戒的退后几步。 他没有理会众多拔出的手枪上前替女孩理好凌乱的头以德语道:“你的眼神很像我死去的女儿她叫千……不没什么了嗯你觉得冷吧?对不起把有生命的“人”当成武器我们真的很糟糕。” 女孩沉默目无表情。 小野再回过头来甚至往前站近众军人一脸平静的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们----包括这整件事。但作为一个尽责的学者以及……二流的阴阳师我也有责任警告你们……或军中的那些“专家”她的力量本身就非常不安定连她自己本人也很难控制。 “毕竟影响……短时间影响生物的生死状态……不总之这是神的领域而人是不可能制造出神的……我建议你们还是算了吧。” “天皇就是神!”其中一名军人喊道:“大和民族是世上最优秀的民族我们不会战败!皇军没有做不到的事!天皇万岁!” 小野苦笑道:“可怜的人。” “住口!”中尉冷喝一声道:“作为一个尽责的军人我无法再忍受你侮辱皇军的言行你这见鬼去的什么灵力者!” “令我侮辱你们的不是什么能力灵能力而是我的理智中尉。” 军人没有再说话手指熟稔的扣向扳机八毫米式子弹迅离开枪管。 南部十四式射出子弹的初只有每秒三百二十米穿透力很弱不过在这样的距离下要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又或是灵力消耗得差不多的灵能力者----还是可以的要是不行多补几枪就成了。 瞬间子弹在小野脸前的空中停住然后裂开又裂开最后碎成粉末在空中消散。 “什么?”所有军人----甚至连同小野同时下颔肌肉失控。 “这种强大的……是……是你?”小野目光转向站在稍远处的小女孩慌乱的以母语道:“你……你的力量已增长到……老天封印锁具已不能限制你了吗?” 女孩保持沉默金属项圈和手铐却同时现出数十道裂痕。 “混……混帐……开……开枪啊!”头皮麻的中尉和其它军人再度扣住扳机分别往小野和女孩射去。曾参观过那秘密实验室的他们很清楚“小女孩”那些匪夷所思的力量----特别是她们受到刺激情绪失控的时候。 寂夜的石滩连续响起枪声然后是……数十道男子的惨号泣叫。 “这是……” “不……不要……” “可恶……哇……哇啊……” “我、讨、厌、你、们……” 吓得跌坐地上的小野脑中忽传来一道小女孩的声音不应该是意识。总之有那么一瞬他很庆幸自己不是“你们”的一分子特别是当他目睹眼前的可怖景况。 好一会惨叫声由男高音变成男低音最后成为无数窸窸窣窣的呢喃声再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这……这……他……他们……到底……”小野愣了好一会还是决定把问题咽回肚内只要再提起刚才的情景他肯定自己会未问先吐而且过了多久都一样。 北风吹起驱散云层这次月亮终于肯探出头来。 “啪嚓啪嚓。”项圈和手铐的金属碎片落在地上。 女孩再上前轻碰小野的手对方身子抖动了一下咯的一声吐出口血来。吐血者急以德语道:“我明白了……但请你先放手你的力量……太强大了。” 女孩连忙放开放手脸色更为苍白怯生生的退往一旁把布偶抱得死紧。 “对……对不起……”小野喘了几口气看到对方神态再道:“我刚才一时……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死里逃生的男人复深吸一口气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想了一会道:“好吧剩下的事情我想想办法……只是……” 小野和小女孩目光相接。他笑了笑走到小女孩身前道:“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但如果你能尽力控制你的力量我会很感谢。” 女孩点点头。 “好吧那我们先……”小野忽浑身一震望向女孩再道:“这些影像……唔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名字?是吧……你想要名字?” 女孩再点头。 “对是的你是对的武器和工具不需要名字但是人需要命名……好吧我想想看你的名字就叫……嗯千……啊不不对了无限大……接近无限大但最后那几个词太难听了……对了就叫“那由他”好吗?” 女孩微笑。 “好了走吧。啊对了请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别……好吧尽量别随便乱用自己的力量和……嗯伤害人类好吗?那由他。” 女孩……不那由他沉默然后点头。 “嗯好孩子”小野松了口气再打趣道:“啊对了今天可是你的命名日喔。” 北风再次吹起女孩凌乱头扬起露出后脖处一个清晰的“8”形符号。 现代日本北部十二月二十三日秋田县某山区。 大大小小的白色雪花有如黑夜的呕吐物自天上纷纷落下。伴随着凛洌的北风和寒意像要吞没整个山峦。一株株常绿的杉树也披上一层白耸立在雪原上有如无数化成白骨的爪子向天空抓搔。 积雪被挤压的嗄吱声音响起林间道路的出口处出现三道身影。那是两男一女他们均背s着登山背包手持登山手杖一面与地上厚雪纠缠、一面往前走。 领头的青年约二十来岁边前进、边拿着一部旧式的v8摄录机在拍摄他忽愣了一下蹲下身子。 “怎么了宫部?”身后另一名青年不耐烦的道:“还有拜托你啦电影狂先生。收起那部v8吧我们现在迷路了是玩这个的时候吗?” 另一名年轻女子也抱怨道:“是啊真是受够了!好像老是在同一个地方绕来绕去老天早知道这样我就在大阪过圣诞了为啥一时鬼迷心窍听了你的话巴巴的来这儿“欣赏雪景”……啧!听说前几天附近一带还有地震呢。” 叫宫部的青年没响应二人只是扫开地上某堆积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如小孩子般高的小佛龛里面供着一座地藏菩萨。 宫部看了看喜道:“有救了我认得这佛龛和这株杉树我们很近“走骸村”。” “你是说你认得路?”女子道:“附近有村子?太好了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热水澡!” “宫部你说真的吗?”刚才不满的青年疑惑的问道:“而且你既然来过这儿为什么现在才认得路?” “川崎你是什么意思?我上个月来登山时天气还很好的啊我怎么知道这场见鬼的大风雪是怎么来的!该死的天气预报。”宫部顶回去的道:“总之我那时路过村民都是些热心的人还招待我留宿所以这次也应……” “那么快点走吧我快要冷死了。”女子打断宫部催促道。 三人没再交谈离开杉林眼前是个略微往上倾斜的小坡较远的左方斜度较高。再往前走一会出现在坡下方的是一条山区小村落虽然距离稍远在朦胧的月光下也可看到村子黑压而低矮的建筑。 天早已入黑却只有少数几幢屋子亮起灯火彷佛它们只是沿山坡散落的黑色小石。 宫部边在前面引路边道:“我们往右走沿这条山路下去……喂弥生你别太接近那边的雪坡那儿再往前就是悬崖我上次差点……” “等等!”川崎忽打断宫部左右张望了一下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像是某种……嗯……一大群小老鼠磨牙般的声音。” 两个同伴奇怪的望着川崎摇了摇头。 “嗯……没什么……可能我听错了。” 宫部和弥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想象中的热汤和暖气前进。 寒风吹来落在后头的川崎半转过头看去杉林处隐约传来某种沙沙的声音像是树枝被什么东西扫过。 瞬间一道小小的黑影掠过自己脚下更像撞了手杖一下。 “是什……什么?兔子?松鼠?” 此时挟带雪花的北风吹得更烈了呼呼的叫着直如偷窥狂的喘息。川崎不由激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摇了摇头心忖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举步想追上前方的同伴。 刚才那种古怪声音再次传到耳边。 而且这次……这股声音……很近……慢着声音来自手中的手杖! 川崎低头看去棕黑色的登山手杖也似觉得太冷而抖了抖下一刻杖身纷纷冒出大小不一的数十颗眼睛然后杖头手柄前端略微伸长上下裂开如嘴巴般打了个无声的呵欠露出一口细细的白牙。 就如一头方从冬眠中醒来的怪蛇。 “什……” 在川崎还没反应过的时候“手杖蛇”的头部转了个圈迅咬了他戴着手套的手一口。 “啊!”川崎惨叫了一声立时丢开手杖落在雪地的“手杖蛇”呈s型的扭动了几下然后迅即钻入雪地内。 此时听到惨叫的宫部和弥生转过头来仍拿着摄录机不放的宫部问道:“怎么了?” “有东西咬我是我的手……”一脸苍白的川崎顿了顿然后打断自己。老天登山手杖突然有生命咬了自己一口后溜掉?这听起来要有多蠢就多蠢。 “不……没……没什么了。”川崎擦擦脸上的汗努力令喘气息平缓过来。 宫部没好气的道:“快到了川崎拜托忍耐一下吧只要到了村子我们就安……” 如讽刺宫部的说话般瞬间村子传来一道如炮竹般的响声然后又是一道。 “什么?”弥生彷佛原地往上跳了一下道:“这是枪……枪声吗?” “不……不会啦。”宫部干笑了一下道:“对了可能是……嗯村民驱赶野兽吧。” “野……野兽?” “总之……总之我们加快脚步吧。” 似是终于愿意同情人类一般风雪又和缓下来白色的空间只剩下人类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 伴随着脚步声的呼吸节奏愈来愈急促简直像是某种**了宫部和弥生再次扭头回望出怪声的同伴。 “川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啊坚持多一会吧我可没多余力气背你。” 川崎的呼吸越急促起来瞳孔开始扩张边脱掉手套抓搔边辛苦的道:“很热……我……我……嗄……嗄……很辛苦……我是……我我……” 风完全停下只剩下雪夜的宁静。 然后青年的手背冒出一枚如弹珠大小的眼球狭长如某些野生动物般。 然后又是一枚一枚再一枚。 “我……我……不……救……我我我…… “我我我我我我……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声音最后变成大合唱无数大小不一的嘴巴在可见和不可见处的肌肤上冒出协助青年惨叫。 青年右眼的眼珠子忽然很“正宗”的如“眼珠子转了一圈”复从眼窝内开始往外推挤。先是右边再左边眼球侧处冒出几条小小的如蜘蛛般的屈折毛腿撑着眼角借力再往外一拔。 川崎没有惨叫这事情由宫部和弥生代劳。 爬离眼眶的眼球抖了抖球侧左右两端分别冒出的毛腿则动了动复嗄吱嗄吱的沿青年脸颊往下爬动。 就如一头以乒乓球作身体的怪异蜘蛛。 而且这只是开始。 某截手指落到雪地上扭动了一下皮肤上冒出数十枚米粒大小的眼珠…… 某片连着头的头皮嘶的一声自行剥离再上下倒过来头如蜈蚣的脚般支撑起“身体”反过来的头皮冒出几张嘴巴出细碎的嘶鸣…… 羽绒服下的身体朝不同方向往外胀起如一座座小丘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呢喃声自张成o型的嘴巴内传出口腔内现出数十颗出红光的小眼珠…… **分解又分解分解又分解变成无数的生命……又或是……无数的怪物。 雪夜中响起宫部和弥生的男女高音惨叫大合唱以带子连着腕部的摄录机左右摇晃如乐团指挥的手。 “别……别过来……” “妖怪……怪……” 男女死命往后退现背后撞上某种硬硬的东西。 二人回头然后很熟悉的再惨叫。 眼前突然冒出一个近两米高的巨大身影粗糙的皮肤头上的尖角还有…… “呜啊!”脑内负责处理影像的细胞觉得已经受够青年男女没再细看慌不择路的朝不同方向奔跑。 “吼啊!”黑影出如吃下煤炭的粗哑吼叫。 “别……别过来……”宫部没命前奔却一个踉跄然后他现自己飞起来了不过是上往下的飞。 弥生你别太接近那边的雪坡那儿再往前就是悬崖我上次差点…… 这次宫部完成了上次没完成的事。 “救……救命……妖怪……鬼……”弥生也是死命的狂奔往那仅存的灯光奔去…… “吼啊!”正想动身的黑影忽地一愣半转过头然后出更大的吼声饱含忿怒和不满。 日本北部十二月二十七日秋田县某条国道旁。 雪花和夜风共同起舞着舞曲跳了一支又一支把任何接触它们的**都冻成永恒。整个世界似是由黑夜和白雪所支配。 你试了又试 但你始终不明白 就像是你所说的 当你回到家中。 因为这里有些事要生了 但你却完全不知情 是吗钟斯先生? 大气中飘扬着收音机传来的歌声某个歌手在翻唱bobdy1an于一九六五年所作的曲子《ba11adofathinman》歌手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子伴随淡淡的咖啡香气在这间国道旁的小型餐厅盘绕不去。 出淡黄光芒的餐厅在风雪中有如一叶孤舟室内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就像是贪恋暖气的影子。 因为这里有些事要生了 但你却完全不知情 是吗钟斯先生? 因为这里有些事要生了 但你却完全不知情 是吗钟斯先生? 歌手忠实的演绎着原曲不住重复着副歌的部分然后歌声渐弱似被室外传来的车子引擎声所驱逐。 正在擦拭吧台的老板娘叹了口气瞧瞧窗外蒙蒙一片的白色嘀咕道:“已经连续五、六天……老天客人更少了……除了几天前那批路过的再这样下去……” 一曲既毕收音机换上电台dj活泼的声音:“今日的《怀旧好曲时间》时间已到了谢谢各位收听刚才的歌曲和本节目皆蒙小丑(thefoo1)公司赞助。 “小丑公司推出的最新在线游戏“诸神混乱新世界”给你全新的冒险体验!好了各位听众接下来是本日天气预报。” 活泼的嗓子切换成另一道平板声音:“有关方面表示本土东北部的风雪将仍然持……啊各位听众抱歉……现在是突消息。 “涉嫌多宗谋杀及非法枪械买卖川流组的成员:疑犯吉田义及吉田博兄弟不久前从拘留所逃脱目前去向不明。警方表示此二人为极度危险分子呼吁居民若有目……” 餐厅门忽砰的一声被左右推开寒风挟带雪花立时疯狂的涌入室内。 “欢迎光……”老板娘倏地吞回后面的说话与顾客、侍应生等合拍的共同表演定格。 进来的是两名中年男子样子相似应该是兄弟二人手上的两把s&625转轮手枪也很相似。 “所有人别动!”较高的男子带着关东口音道:“我们就是吉田兄弟马上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别耍花样----还有那边的那个女侍准备几个便当我要热的!” “大哥还有面豉汤。”身旁的男子补充。 室内各人身子僵直不过由大门吹进来的寒风并非主因。 “听到了吗?我说马上----而且别忘了面豉汤!”吉田义大喝一声手中的枪管摆了摆。 众人马上挥日本人安静而有效率的特点迅行动掏皮夹的掏皮夹准备便当的准备便当。 “哇啊!”室内倏地传来哭声是来自一对中年夫妇怀中的小孩孩子约两、三岁大概被呼喝声吓到了呱呱的大哭起来 “混帐!静一点!我最讨厌哭声!”吉田博皱起八字眉道。 “是的……很对不起……”中年妇人忙拚命哄着孩子可是小孩对自己的言论自由很坚持不向恶势力低头而且哭得更大声。 “没听见吗?我叫你们静一点!”吉田博青筋冒起向夫妇走去。 “对不起。” 老板娘身旁忽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她吓了一跳忙往旁看去。 说话的是名约二十来岁带着书卷气的青年。他身穿黑色皮质连身长大衣五官清秀俊朗不过脸颊及皮肤都似是营养不良般比常人苍白而额前一缕白在满头黑下尤为显眼。 “你是……”老板娘愣了一下想起对方是不久前抱着宠物进店的怪客人要不是看对方长得英俊……不不是外面风雪实在猛烈早就依店规请对方出去。 啊等等他不是坐在那边盆栽旁的吗何时来到我身边的? “店长女士”青年操着不甚流利而且文法错误的日语小声道:“对不起请问你可以委托我吗?” 老板娘脸颊不合时宜的红了红好一会才道:“对不起……我……我不明白。” “没时间了”青年急道:“他们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随时会开枪我要尽快阻止他们。” “什……什么……” 远处传来吉田博的暴喝:“x的小鬼老子叫你不要吵!你听不到吗?” “请你说一声好吗?”青年仍然继续古怪的要求:“事情很简单但对我来说很重要要有人委托我才能行动这是“守则”之一。你只要说一句就行了拜托你。” “……” 青年顿了顿默默的看着餐厅主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如白雪和黑色大理石的混合体。 “女士请你说:“我委托你解决这件事。”就行了好吗?” 话语彷佛有某种力量老板娘点了点头喃喃道:“是……是的先生我……我委托你解决这件事。” “好的这个委托我接了……嗯谢谢惠顾。” 同一时间满头大汗的中年丈夫挡在妻儿身前向吉田博拚命道歉。 “什么很抱歉?”吉田博持枪指向仍在哭闹的孩子道:“x的如果道歉可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战争和威而钢啦!” 粗话伴随咆哮吉田博的手指扣向扳机。瞬间一道黑影闪过然后他感到虎口位置一阵剧痛险些连枪也抓不牢。 “什么东西?”他低头瞧瞧手腕处冒出的血痕再往前看黑影落到餐桌上竟是一头通体浑黑的猫一双琥珀色的双目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退下。 吉田博脑中传来一道声音……不是某个意识身子顿时愣了一下手枪垂下。复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再一…… 是的退……该死我为什么要后退? 刹那间脑中的声音像是被赶跑般消失吉田博站定身子觉得自己比刚才忿怒了一百倍。 “喂老哥”吉田博说了句粗话转过头向旁道:“我告诉你刚刚……” 他倏地顿住看着刚刚双眼翻白倒地的兄长一脸不敢置信。 站在倒地的吉田义身旁右手由手刀状回复成下垂状态的青年道:“先生请放心他没有死只是昏过去而已。另外麻烦你放下武器投降好吗?在可能情况下我都不想用暴力。” “x的!”怒气和实时战斗反应在不足半秒后出现吉田博手中的手枪马上指向对手。 青年瞬间似摇了摇头动作后先至手往前递在击锤尚未扳起前手掌从上往下包覆枪身紧握着转轮弹筒不放。 吉田博顿时现扳机扣也扣不动彷佛和青年的手连成一体。 “手枪不好先生。”青年礼貌周到的道。 “你这混蛋。”吉田博空出的另一手迅挥拳直击。 拳头撞上青年同时伸出的手掌掌成抓状然后传来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啊我的手!” “拳头也不好先生。请你投降好吗?我不想再用暴……” “我x你母亲……” 青年两手施力瞬间拉前对方身子膝盖同时狠狠顶向其丹田下方吉田博剩下的粗话变成男中音的尖叫。 “有关我父母的粗话更不好先生……嗯现在该改叫女士?” 即兴男中音没有回答双目翻白昏死过去。 危机解除。 众人擦擦双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店长女士”青年如幽灵般无声的滑过地板来到其身旁道:“你的委托已完成了。” “嗯是……是吗?辛……辛苦了。”老板娘声音走调。 “很抱歉我想请教一下”青年翻出一份地图指着某个位置问道:““走骸村”的位置是在这儿是吧?那我从这儿往北走就没错吧?” “嗯这个……”勉强定过神来的老板娘掏出眼镜戴上看了看地图道:“是没错……等等……虽然直线距离是没错但先……先生那可是险峻的山路特别是这样的天气很容易有雪崩的啊。” “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了……啊不好意思我暂时不想和警方打交道所以想先结帐请问多少钱?” “呃这……” 安静立在一旁的黑猫忽跃上青年肩膀迅雷不及掩耳抓了对方脸颊一记。 “呜啊!”青年登时惨叫一声呼痛的向黑猫道:“记得了记得了雯妮莎师父规则就是规则是吧?” 他再转头来道:“很抱歉刚才的餐点和咖啡算是解决这件事的报酬可以吗?委托完成后报酬也要收足这也是吸血鬼侦……不总之这也是我们的“规则”之一。” 老板娘又愕然了好一下子复有点无力的点头。 “再次谢谢你的惠顾。”青年鞠了个躬拿起自己带来的行李箱迅转身开门离去。 门打开又关上把风雪挡在外头。 好一会后老板娘忽大力掐掐自己的脸颊。 啊很痛不是梦那么说……嗯这个冬天疯子真多啊。 第一回 剑与枪 犹带着本来物品外型的它们 不规则的生出奇异的肢体及扭曲的五官 大大小小的嘴巴出吱吱喳喳的细碎叫声 有如在闹饥荒的耗子。 “那由他”想起清志……不是千藏曾说过所谓阴阳道其根本就是阴阳五行说再往回溯一切之始就是太极。 那是个圆形的图案呈孤线的分成相等的黑白两部分有点像阿拉伯数目字的“6”和“9”拼在一起在黑色部分中有一个白点白色部分中有一个黑点。 那代表了阳和阴、光明和黑暗、善和恶、理智和**正反两种性质的事物并存又互斥。 “那由他”闭上双目。 是的太极……并存……分开……和自己现在的情况相似不简直就是写照……那大量的死亡。 巨大的刺激……矛盾……分裂……所以…… 她的意识倏地落到村的边界处。 又有人来了吗?已经没有时间了但是……自己现在…… 等等!这个人有点不同他身上残留的……这种“感觉”是…… 远方的山峦在深沉的夜色下变成单纯的黑色色块鹅毛般大的雪花被寒风刮得呜呜直响。 刚于餐厅出现的青年此刻蹲在一株杉树的枝桠上。他从袋中掏出指南针确定了方向后身子屈膝往下压待脚下枝干往下弯曲然后再往前一跃靠自身力量并藉树枝回扳的力度横过近十米的空间落到一颗突出雪地的黑色岩石上。 “唔接下来……” 倏地上方山坡传来一阵如闷雷般的隆隆声躲在青年怀中的黑猫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出少女声音急道:“不好!笨驴是雪崩……快点那边的悬崖下方!喵!” 隆隆声迅由小至大顺着坡面滚下的白雪将沿途的积雪都卷入声势愈来愈大瞬间已如巨大的海啸连天空也尽皆遮蔽。 就那么顷刻间雪浪的前锋部队已涌到青年脚下他立时以奥运短跑金牌选手都要惭愧的度往左急奔再踏在另一片岩石上奋力一跃几乎和雪浪擦肩而过。青年一个踉跄索性顺势打了个滚滑下数米落到突出的悬崖下方的雪地上。 雪崩犹未止息轰隆声不绝雪块在悬崖两旁奔驰而下。好一会整场雪浪才止息雪山回复刚才的寂静。 青年吁了口气喃喃道:“真是好险那老板娘没说错这山路加上雪崩的危险……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挂了。” “你认为血族会好上很多吗?我们体能比人类强不代表我们是无敌的----特别是你这头菜鸟啊喵!”黑猫咆哮了一声道:“我瞧这场风雪有点古怪……算了反正自从认识了你这个叫银凌海的级脱线笨蛋再奇怪的事都变得稀松平常。” “太好了师父你路上都没说话我还一直在担心呢。”叫银凌海的青年喜道却忽然下意识的降低音量喃喃再道:“虽然我有点怀念刚才一路的宁静。” 被称作雯妮莎或是师父的黑猫毫不犹豫的抓了青年脸颊一记在对方痛呼声中道:“笨驴你以为用了“荧惑”这绝招我会不累的吗?哼要不是我最讨厌小鬼哭我才不会用。” 青年想起对方自变成猫身后近日才勉强回复过来的吸血鬼基本能力道:“嗯对不起……但师父就语义上和逻辑上来说一招只有百分之二十成功率而且一失败就会有反效果的招式很难定义成绝……” 黑猫利爪再挥雪夜中又响起某人的惨叫。 月亮仍然被黑夜吞噬风雪却开始和缓下来。青年继续逆风而行来到一略微往上倾斜的雪坡处再步至末端豁然开朗出现在前方的是一个山谷村落。村子内只有寥寥可数的数盏灯火静悄悄的整幅风景瞬间予人一种沉入深渊般的安宁之美。 然后……是扫兴又可说是合时的出现了几道尖叫还有连续响起的枪声来自村子的方向。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马上沿往下的山路向村子奔去。 “喵的我就说”雯妮莎怒哮的道:“你这龄童子军走到哪儿事件就跟到哪儿简直是所有保险公司的噩梦喵。” “嗯我也没办法这可能是所谓的名侦探之宿命吧我猜。” “别拐个弯往自己脸上贴金!” 青年脚下不停须臾已来到村子主要出入口的大路处路面上的雪都成灰棕色。一名持猎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片土墙前他对着左方黑压压正缓缓往前进的几团东西开火。 “这是……”吸血鬼优秀的夜视能力忠实的传来映射却令青年瞬间愣住。 月亮也恰于此时破云而出如舞台聚光灯般照亮村口的场景。 黑魆魆的几团东西其实是无数的生命……不应该是无数难以名状的怪物它们有的似是普通的石头枯木却长出昆虫般的肢体和五官而更多的是普通的日用品:靴子、手锯、锄头、皮衣、手推车…… 犹带着本来物品外型的它们不规则的生出奇异的肢体及扭曲的五官大大小小的嘴巴出吱吱喳喳的细碎叫声有如在闹饥荒的耗子。 这是噩梦所作的噩梦连现实主义画家达利也要靠边站。 男人退后了数步现身后是堵墙慌张的以日语大喝道:“别……别过来妖怪!” “这是……”黑猫低呼一声:“是日本传说的妖怪“付丧神”?但这种夸张的程度……” 大气中再传来枪声妖怪队伍前方的几头先锋被鹿弹轰了开去男人疯狂地再次猛扣扳机传来的却是空洞的金属撞击声。没子弹了。 妖怪往眼前的**涌去其中一头如野犬的妖怪往前一跃一把咬向枪管前端。 “哇啊……” 两道枪声倏地响起野犬型妖怪和另一头最接近男人的妖怪被击飞一道黑影轻巧来到男人身旁。 “什么……什么人……” “先生镇定一点我是来帮忙的……嗯自我介绍和交换名片就先免了吧。”黑影----银凌海忙道其手中受过神圣祝福的转轮手枪指向前方的怪物脚旁的雯妮莎也喵的叫了一声。 “帮忙?老天别又来一个什么古怪的驱魔……”男人尚没说完异变倏至。 妖怪的行动迅起来几头长有巨大嘴巴的“日用品”跃到空中噬向银凌海。 同一时间男人手中的猎枪忽地抖动了一下枪柄端上下裂开冒出长了倒刺的嘴巴枪管则如蛇般扭曲反扑向男人。 “糟糕……” “闪开!让专业的来!”夜空中忽又传来一道女子的娇喝。 彷佛几道烈风吹过地上积雪被溅起于空中形成一阵雪雾。 近乎是立刻往青年扑来的妖怪裂成数十段而男人的枪则从枪托部分断开化成怪物的部分在落地前也已被斩成数截。 雪雾消散出现在青年眼前的是一名外表二十来岁的东方女子。一头乌黑色长下是甚具古典味道的精致五官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两道如利刃般英气修长的眉毛小说配合凌厉冷冽的眼神感觉就如一把没有刀鞘的快刀。 女子举起手中刻有“怒罗卫门”四字泛起淡淡白芒的木刀朝众妖怪一指。北风刮来其身披的黑色长大衣吹得猎猎作响令背上印着的四个鲜红色“夜露死苦”的汉字也像是某种凶器。 银凌海脚旁的黑猫忽地打了个寒颤。 众妖怪像是吓到了般的裹足不前只断断续续出如无数耳语组合成的呢喃声。 “拜托啊田中先生”女子顿了顿忽提起挂在腰间的酒壶就直接从壶口狠狠灌了几口酒再道:“这些事情由专业人士来干就行了。” “少……少啰嗦黑江小姐我田中永三怎能像头乌龟般躲起来!而且你们不是说在村外设了什么……见鬼的结界吗?刚才那些怪物已经进到路口了!” “你就是担心这个才乱跑出来吗?圭吾那小子可设了多重结界它们刚才不过是突破第一重罢了……” 被叫作黑江小姐的女子牢牢盯着田中双目再道:“啊题外话你背上的那个伤口还可以吗?它很努力的在流血耶----这样很容易失血过多而晕、倒、的、喔。” 田中扭头看去终于察觉自己的伤势他忽感双脚一软然后瞬间没来由的就昏了过去。 望月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酒木刀往下斜指双目红芒暴现牙龈处则冒出两道尖锐的獠牙。 “是同……同类?”银凌海瞬间愣了一下小声的道。 望月似听到了朝青年微笑了一下再转头朗声笑道:“你们这群家伙这次懂得声东击西了吗?很好我喜欢好学的我马上让你们“转学”到加拿大啊!” 风雪一如战斗的前奏曲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呢喃声却由大至小怪物群如潮退般开始后退几步又几步然后纷纷没入风雪中地上只剩下部分变回没生命迹象的日用品残骸。 女子戒备的观望了一会待确定对手远去后这才吁了口气红芒、獠牙消退喃喃道:“唔的确是撤退了……这么说是天快要亮了……” 她猛地又灌了口酒再打了个如雷鸣般的响嗝满足的道:“啊剧烈运动之后的芋烧酌还真是特别香……” 女吸血鬼倏地顿住左右地嗅了嗅复双目大瞪往银凌海望去改以英语厉喝道:“你!” “小姐……不同胞我不是坏人其实我……” 望月没理会青年抢前数步盯着已跃回其肩上的黑猫再道:“这种感觉和气息……不会错是你雯妮莎!” “你……这……”和黑猫有心灵连系的青年察觉师父内心慌乱了一下。 雯妮莎则顿了一会才以流利日语道:“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不认错猫啦我是……啊我其实是这笨蛋的……不这位先生的魔仆啦喵。是吧笨……不主、主、人。” “啊……是……是的……”接到自己师父传来的心电感应威胁银凌海忙附和道:“小姐……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嗯是这样吗?真是不好意思你出的魔力感觉和我朋友很像。”望月不好意思的傻笑几声抓抓后脑再转向青年“对了阿海你师父最近还有打你吗?” “唉还不是一样的暴力主义”青年近乎反射神经地马上回道:“本以为她变成猫后会----等等小姐你认识我吗----啊不好中计了……” 黑猫默默的以前肢掩额。 “哇哈哈!”望月登时狂笑道:“一句话就露馅啦!雯妮莎你还装个屁啊?我早就看穿啦老天传言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雯妮莎变成了猫……” 女子弯下腰愈笑愈厉害最后竟在地上打滚复边笑边道:“哎呀哎呀想不到我血族三大剑豪之一----黑江望月的“妹妹”雯妮莎竟变成了猫哇哈哈哈哈……” 黑猫忽磨蹭了青年脸颊一下柔声道:“嗯我亲爱的小弟你知道你刚证实了一个真理的法则吗?” “呃……是……是“好孩子不应说谎”吗?” “喵说的没错就是这----”黑猫利爪如闪电般在青年脸上左右开弓“神经病!我说的是“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天际东端泛起鱼肚白数道脚步声也自村内的方向接近。 稍后“走骸村”内的学校处。 学校建在较北处的一道山坡上共四层高是村内最高的建筑物明显可看出新旧两部分不规则形状的建筑似是由左边的木材和右边的混凝土硬并合而成。此刻银凌海默默看着前方的情景饱历沧桑的下颔再次备受考验。 本来是当成学校礼堂的空间此时并排躺着近一百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均是普通村民打扮但共通点是都双目紧闭似陷入半昏迷状态脸色及皮肤青只偶尔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声。整个景象就似地震后的临时难民营。 刚才奋战的田中永三则躺在较远处的沙上休息身旁一名中年女子正替其更换绷带。 忽哇地一声近前方讲台处传来孩子的哭闹声中年女子忙赶过去手忙脚乱的逗着两名哭泣着的两、三岁小孩。 青年抓抓下颔来到较近的一名村民旁蹲下身子挥法医养母教过他的相关训练察看几名村民的身体状况量了量脉搏再掏出手电筒观视其瞳孔和呼吸情形。 嗯……昏迷状态……没有任何明显外伤……瞳孔放大……脉搏比常人快……是传染病?集体中毒? “对不起”青年疑惑的摇摇头站直身子复向领二人来的望月问道:“黑江小姐请问这……” “混帐!太无礼了!”望月忽怒气冲冲的打断道:“只有敌人才会叫我全名你既然是老妹的血裔要用符合我族礼节的称呼来叫我!” “啊是吗?我很抱歉……那即是……” “在“小亲亲”和“亲爱的望月大姐”之间选一个。” 银凌海突然练习了一阵子深呼吸。 好一会后青年才道:“望……望月大姐那请问这儿是怎么一回事?” “嗯不叫“小亲亲”吗?真可惜----好吧好吧别瞪我开个小玩笑罢了你真的很缺幽默感耶。言归正传小帅哥你没被这情境吓到吧?” 望月抬抬下颔指指中年夫妇和小孩道:“他们可是这村里其中几名还清醒的人----嗯如果不算外头那些牛和鸡的话。” 她顿了顿咕噜的喝了口酒续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啥现象但依我血族的直觉可能是某种魔法或诅咒一类吧----我猜。” “……” 望月耸耸肩道:“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擅长这类东东不过呢……这方面你可以问你肩上的……嗯……可爱的猫猫啦哇哈哈哈……” “是啊因为某人老是偷懒除了剑术外连些最基本的东西都学不好”黑猫冷冷道:“而且后来力量竟还被人类封印真是丢脸丢到家。” “唷呀老妹你这样称赞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我不是在称赞你啊!” “噢是吗?但你生气咆哮的样子真的很……很像一头可爱的猫啦过来这边抱抱小猫猫哇哈哈哈哈。”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青年回头马上看到已脱下身上厚大衣往自己步来的五个人就是刚才妖怪撤退时从村内赶至的援军。 当中为的是一名二十五、六来岁国字脸的男子。小*平头、紧抿的嘴唇配上黑色的西服就像平凡的上班族。当然前提是无视他挂在腰间的那把日本武士刀。 “情况怎么啦十律川队长?”大姐酒不离口向鞠躬打招呼的小*平头问道。 “我们分头巡视了村子外围一次肯定那些付丧神已经撤退了。”十律川皱了一下眉头再向身旁两名长得一模一样头包上围巾的壮硕男子道:“义泰、义信你们二人轮班警戒有异常情况马上通知我。” “是的队长。”二人敬了个礼又向各人点了点头迅远去。 他又向站在后方一名约十八、九岁梳双马尾辫子戴着圆框眼镜模样可爱的少女道:“晴美你去休息一会吧。” “不队长大家都在努力我怎能……” “各人有各人的职责一会我还需要你监察这一带的地壳活动情况所以休息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马上去。” “是……是的。” 待分配好工作十律川这才转向青年和黑猫假咳一声以蹩脚的英语道:“嗯失礼了刚才情况紧急还没正式地自我介绍我全名叫十律川枫……嗯……是这个……” “十律川先生请别介意虽然日语我说得不好但单是听是没问题的。” 十律川再假咳一声像是松了口气般改用日语道:“抱歉了对了其实……” “你就是最近地下世界传闻那个打倒“愚者”帕克的人绰号“灰色骑士”、“吸血鬼侦探”的银凌海吗?”队长身旁的一人忽打断他以流利的英语道。 说话者是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五官清秀薄薄的双唇却棱角分明虽身穿剪裁合身的西服却掩不住一脸稚气用现在流行用语来说就是一种“正太”的感觉。 他不容青年反应嘿的冷笑一声续道:“看你一副软脚虾的样子传言一定是假的吧。像你这种家伙怎可能打倒传说中的血族天才“愚者”帕克?可以做到这种事的人最少是我天才阴阳师----土御门圭吾啊。” “对不起我也希望之前生的事是假的。”青年忆起打倒“愚者”的事以及为此付出的代价苦笑道。 黑猫则半眯起双目盯着言者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别乱说话!土御门。”队长还没意会到少年的说话内容但从其神态已猜到**分喝斥一声转向青年低头道歉道:“对不起银先生这家伙太失礼了请别放在心上。喂土御门快道歉!” “啧你这个带便当的(日语中有上班族的意思)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土御门家的人要不是师父的命令我才不愿来这穷乡僻壤。”少年没有用日语中对年长者的敬语而是以平辈称呼对方。 “你……” “总之送熊山上的“山之小道”我会尽快打通在此之前你们就给我好好守着阵地吧----虽然我觉得我设的防御结界已经很够用了。”土御门说罢随意的挥了一下手就这样转身远去。 十律川脸颊红了红好半晌才转向青年再假咳一声道:“对了银先生有一件事……我先唐突的请教一下请别介意。嗯就是……” 他顿了顿双目精芒一闪手移近刀鞘再道:“为什么你……嗯会在这个时间“恰巧”的来这条村子呢?” “是这样的”银凌海迎上十律川的目光“之前我偶然帮了“神圣骑士团”一点忙他们的长老玛波女士叫我来这个村子找一个叫……嗯御帆千藏的人他……” “我受够了!” 倏地一道吼声传来打断二人交谈两人望向声音方向是刚刚醒来一脸怒容的田中永三。 “那由他”闭上双目。 那人进入了村内。 唔肯定了这种残留的“感觉”……一定是……只是他现在来到……是福是祸?而且……可以阻止将会生的悲剧吗? 要想一想……有好办法吗? “十律川先生你说过的所谓的支持就是这个小白脸和一头……猫吗?”田中指着银凌海气吁吁的道。 “老公你冷静一点……”身旁的女子忙劝道。 “闭嘴!信子。” “很抱歉田中先生”十律川平静的回道:“这场……异常的大风雪的确在我们意料之外我们在外面的同伴一定会尽快…… “总之我明白一时之间让普通人接触到这么多……未知的事物会比较难消化我代表有关部门保证在事情解决后贵村的各位都会得到……嗯赔偿丰厚的赔……” 田中怒气没半点止息再打断道:“妈的我不是说这个!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 “我刚回村子就现大半个村的人都变成这副模样……然后又是什么妖怪接着又冒出你们这群见鬼的……什么代表官方的灵能力者你想我说什么?终于看到那些动漫情节在现实中出现高兴得睡不着?” “田中先生请你冷静……” “混你的帐!我没用枪把你轰成蜂窝已经很冷静!” “总之田中先生我十律川保证一定会尽全力解决此事。” 田中没有说话转头看看躺在地上的众村民好一会才道:“隔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回到……家乡的村子哪知竟变成这样而老爸更躺在那儿……”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求什么只希望大家都平安没事。” “这也是……我们希望的田中先生。”十律川忽然略低下头避开对方视线。 “我们待在职员休息室。”田中转过身偕妻子离去。 稍后村子内。 望月、银凌海和躲在其怀中的雯妮莎沿着小道往村子西边走去。 天空仍是冷飕而阴沉风雪仍然蹂躏着这条山村。 牛棚偶尔传来吽吽的牛叫声北风透过门窗刮过空无一人的房舍出啪啪般的怪异声音就像弹珠在死人头骨内打转。二人一猫拐了个弯逐渐离开村内平房的集中处他们再顺一道石板阶梯往上走。 望月依旧酒不离口又灌了大大的一口道:“总之就像十律川队长刚才解释的日本的那群光明的家伙察觉到这一带出现异常的魔力----嗯他们统称作灵力----灵力反应。 “后来那个叫什么……宫部的登山客在河的下游被人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断气了要不是他手上那v8拍下的东西……虽然真的有够模糊不清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赶来这儿帮忙。” “帮忙喵?”黑猫冷笑一声道:“不过是由几个公务员加上两个自由身的猎人组成的乌合之众而且你们也被风雪逼至进退不得吧神气个什么。” “哇哈哈你老是这样称赞我我会脸红的啦。” “我都说我不是在称赞你啊喵!” 傻笑着的望月喝了口酒道:“不过老妹你没说错我们来到村子时村子内只有几个还会动的人。 “而且每到晚上那些妖怪付丧神就会出现村民又这个样子……我这头吸血鬼勉强带着一两个队员越山逃跑是可以啦不过其它人恐怕就要“转学”了。” “其实……说到这个”青年抓抓后脑道:“请问到底什么是付丧神?” “哎呀你竟然不知道?小帅哥所谓付丧神就是……就是呢……就是……就是个好问题!这是个非常基本的问题针对这一点我决定交给我博学又聪明……嗯还有美丽的老妹雯妮莎代答。” 黑猫瞪了望月一眼向青年道:“所谓付丧神音近似日语中的“九十九”相传是人类使用过的物品过了一百年后成为精怪有近似人或生物的外型但也残留原本物品的形制……” 它顿了顿再道:“我之前是遇过近似的黑暗生物不过这样“光明正大”而且大规模的黑暗生物活动真的非常非常罕见喵。” “答得好老妹你有我十分之一的博学。”望月又灌了口酒拿着酒壶晃了晃不满的咕噜道:“嗯又喝光了吗?” “好了猎人老姐聊天打屁时间结束”黑猫道:“你还没回答我最先的问题: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喵?” “哇哈哈”望月没来由的笑了几声很硬的话题一转向青年道:“对了既然队长他们算是“官方代表”为什么人手和资源都这样不足看帅哥你眼中怀疑的神色你早已觉得有不妥是吧?” “嗯这个其实……” “别不好意思啦日本这的光明一派表面是团结一致其实早就分裂成十多个大小团体地方主义和山头主义都级重完全贯彻了各家自扫门前雪的风格啊。” “而且什么村民的生命也只是解决事件时的“额外奖励”罢了喵”黑猫冷哼一声:“光明那边反对黑暗但不代表他们完全站在普通人类那一边----你漏提了这一点亲爱的。” 青年闻言脸色瞬间阴霾下来。 望月则耸耸肩瞧瞧银凌海的表情忽猛力拍了他背项一记道:“也别那样悲观啦小弟他们当中也有些比较清醒的家伙比如说队长----虽然他完全是个死脑筋……啊对了他们也是那一套认为不死生物都该回归死亡。 “我和光明那边订了约就勉强算了不过小帅哥你呢别让他们离你背项太近喔----我还想找个机会和你来个冬夜里的热热之爱啊。” “望月大姐请别……别开这种玩笑好吗!”青年脸颊瞬间红了一下。 “啊啊现在竟然还有会脸红的血族老妹你的伴侣真的有趣喔。” “你胡说八道什么!”黑猫咆哮一声再道:“你玩够了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招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喵。” “哎呀我也坦白交代了这么多你就当成我担心你所以跟着来帮忙吧。” “哼哼你?” “噢你用这样鄙视的眼神看我姐姐我心都碎了……好吧好吧别瞪我了纯情男公关你根据骑士团的情报来到这儿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 “虽然我们这边算是和他们同盟但如此“巧合的巧合”你猜队长----或是任何正常人会完全相信吗?” “……” “那家伙白头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他在薪前挂掉。反正刻下我闲着没事又是雯妮莎的“姐姐”所以派我顺道监视你们以防你们乱来这答案你满意吗?” “……” 二人一猫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来到阶梯顶处前方是个小小的空地建有一幢屋顶成合掌式、只有一层的古旧民宅。 这时正门恰被横推开步出名约十二、三岁拿着雪扫穿着厚棉袄的日本小女孩有着晶莹剔透的小巧鼻子和粉红色小嘴精灵般的大眼睛下是冻得通红的脸蛋。 小小的身影先整整有点过长末端已拖到雪地上的围巾然后其目光落在望月身上马上道:“大姐姐你的酒又喝完了吗?爷爷收藏的芋烧酌都被你喝光啦。” “千鹤妹妹别一见面就这样说嘛……而且我上次看过应该还有一点吧哇哈哈哈哈哈。”望月大姐一脸馋相的道。 “哼说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有我也不给。”千鹤说罢马上作了个鬼脸。 “求求你啦你爷爷收藏的可是罕见的黄金芋烧酌千金难买啊。”望月一急竟一把上前抱着小女孩的大腿继续哀求道。 “放……放手啊一点尊严也没有你这样还算是大人吗?”小女孩拚命挣扎。 “为了好酒尊严这东西算得了什么?对了……我教你一两招剑术吧这样将来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喔好吧好吧?” “才不要!”千鹤终于一脚踢开望月道:“我最讨厌人……总之没有就没……咦?” 小女孩倏地顿住望向青年怀中的黑猫双目彷佛同时出异光。 “啊是小猫很可爱啊!”千鹤忽摔开雪扫一把冲前就往黑猫摸去。 雯妮莎马上跃到银凌海头顶出“别接近我”的威吓咆哮。 “不要下来让人家抱抱啦下来嘛。” “小……小妹妹……”青年一手挡着欲往上扑的小女孩道:“很抱歉它并不是普通的猫。” “是吗?它很特别?” “没错它其实是……其实是……”银凌海假咳一声道:“嗯一头纯种的英国短毛猫……” 黑猫瞬间往下狠狠猛抓青年一记。 “呜啊……看到了没有?所以它可是很凶暴的……呜啊又来……啊我的眼……” 女孩愣了一下双目更亮光闪闪道:“啊好酷喔竟然这么准确地攻击哥哥你的要害啊我太喜欢了让人家抱抱啦。” 望月闻言马上狞笑起来手瞬间动了动。青年尚没有任何感觉之下黑猫已被其抓到手中。 “喵……喵啊……(干……干什么……)” 望月贼笑着的道:“千鹤妹妹你别听这个哥哥的它其实是头非常温柔的小猫呢最喜欢小孩子……” 她顿了顿再转向被抓着后脖的雯妮莎小声道:“特别是我需要讨好某人换酒喝的时候----老妹你应该记得当我犯酒瘾时曾生在某人身上的可、怖、惨、剧、吧?” 黑猫愣了一下像是忆起什么顿时满身冷汗然后温柔的“喵”了一声。 学校二楼会议室。 十津川看着案头上的地图心思却飘往出前的某个片段。 “十津川……”他的上司富田长官喝了口茶道:“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尽快行动。” “是的富田长官……但以这样的人手和准备时间实在……” “十津川!” “是的长官?”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你知道现在的形势……不你理解这次任务的“性质”吗?” “是的长官调查清楚事情保护当地人类消灭为恶的黑暗生物。” 对方沉默暗示十津川说得不够准确。 “十津川。” “是的长官。” “最近为患的黑暗生物愈来愈多”富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世界各地的光明派系打算下一个月举行同盟会议。 “我们这边当然也要选出代表参加就在两星期后的京都而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又恰巧生在东北部的秋田我们派系的“后园”所以……” 他顿了顿再道:“这是我难得的机……不我意思是我们要争取这个机会所以这时间绝不能闹笑话、出丑----又或是更糟的被人认为连自己地盘的事都处理不好懂吗?” “……” “枫我信任你我收留你们十津川一族把你当成我的子侄。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时间紧迫所以这次任务的第一原则我再说一次“第一原则”:在可能情况下尽快解决任何“异常”令事情回复原状复归平静明白吗? “十津川枫你理解这次任务的“性质”吗?” 沉默。 “是……是的富田长官。” “很好……对了有个土御门家的人在这儿修行我已征得他师父同意邀其一起行动这样你小队的实力会更强吧。” …… “唉。”耳边传来一声叹息迅把十津川拉回现实。 他忙转头看去叫晴美的少女看着笔记型计算机屏幕露出担忧的表情。 “晴美怎么了?” “抱歉队长根据之前的数据数据反复推算我还是得出相似的结论……很抱歉要是电话和网络可以用我能更作更精细的推断。” 十津川苦笑了一下心忖:如果可以对外联络我们根本不用坐在这儿。不过脸恶心善的他没有驳斥对方只道:“地震出现的机率还是有近百分之五十吗?” “是的毕竟近半年来全国的火山活动都……奇怪的变得很不稳定而且这儿很接近火山带单在十一月中更生了多次小型地震另外……我的……嗯……“自然直觉”……不不……” 十津川看着这个有着阿伊努族血统对大自然变化有特殊直觉的女孩----赤川晴美温和的笑了一笑。 时至今日日本仍有歧视这族原住民的现象----无论在普通人类或是所谓光明那一边都有他当然明白对方突然支支吾吾的因由遂和气的续道:“晴美无论作为地质学家或是灵能力者我都信任你的判断。” “是……是的……其实……嗯我不知道怎么明确的用语言表达……那是种……“感觉”是一种将临的巨大灾难近似……台风来临前那种气闷感对不起……我……我无法确认那是什么。” “唔……会不会是大规模地震或是火山爆?” “可能……不感觉不是这种……对不起这点我也不确定。”晴美惭愧的低下头。 “不要紧我知道你尽了力。” “对了队长其……其实……” “嗯?” “有关这场风雪……不是全国异常的火山活动的事。来这儿之前我和其它国家的“同行”讨论过他们那一带……嗯应该是世界各地也都6续出现这类异常的自然现象所以我认为并非单一事件。” “唔……是吗……但……”十津川叹了口气道:“总之晴美刻下先解决这事再说吧。” “是……是的……” “嗯接近一半机率吗?” 长官的命令、各种异常的情况加上对外隔绝混合成巨大的压力令十津川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喃喃道:“老天那叫银凌海的家伙……问题已经够多了……土御门拜托你快点破解通往灵力来源的通道吧……” 第二回 过去与未来 少年挥动手中一把前后各绘上日月图案的扇子 蓝炎晃动了一下。 下一刻一头呈暗红色如两个成年人大小的狮子 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空中。 和式房间内飘扬着古木的清香室内的家具等虽然破旧但却相当整洁一边墙上挂着以隶书书体写成在此刻有点讽刺味道的陶渊明的诗:《止酒》。 榻榻米上的被褥内躺着一名约八十多岁的老人他双目看着熏得黑忽忽的天花板神色和眼神却尽是茫然一沬唾液自嘴角流出。 “啊哈不愧是传说中的黄金芋烧酌啊真不是盖的。”望月完全没有正坐的打算就大马金刀的坐在榻榻米上享用“出卖”妹妹换来的好酒。 试了很多次和老人沟通的银凌海叹了口气他复看看放在一旁的几包药物上面分别印着某镇静剂、塔克宁(tanete)及arinetbsp;青年再和被千鹤抱着的黑猫交换一下眼神二人得出相同的结论。 是阿兹海默症……又或是俗称的老人痴呆症----而且不是装的。 银凌海想起这不治之症的恶化度转向在旁的小女孩问道:“这病……已经很久了吗?” 千鹤以袖子抹抹老人的嘴道:“已经两年啦他一个人都是靠邻居照……” “嗝!”倏地空中传来如旱雷般的巨大饱嗝声想当然是某个像少根筋的人。 千鹤立时扁起嘴巴转向继续喝得咕噜作响的望月道:“大姐姐拜托你别喝这么快啦那……真的真的是爷藏酒的最后一瓶啦喝完就没了。 “咕噜咕噜……(我尽量……)”望月以典型的酒鬼说话方式应对。 青年却叹了口气心忖老人现在的状态已经是中后期症状那么病时间最少也有一年以上但是玛波女士却叫自己尽快赶来此地是她弄错老人的病情还是……另有原因? 啊等等……还有现在村民的状况……只有病人、部分小孩和动物没事是有什么关系? 银凌海觉得自己的头瞬间大了一倍抓抓后脑决定还是按顺序弄清楚事情遂道:“请问有没有……嗯……老先生在清醒时说过什么比如……嗯他的过去一类……” 千鹤正高兴的抚弄着猫闻言吐吐舌头道:“你说这个啊爷爷可是最最讨厌人家问他过去的我有一次不小心提到还被他骂了一顿呢。” 小女孩说得又快又急令日语理解能力有限的青年瞬间有种头昏的感觉幸好被抱着的黑猫听懂后用心电感应来“翻译”出基本意思。 这时千鹤侧侧头露出思索的表情再道:“对了……爷爷只说过他是在战后来到这条村认识了奶奶就在这儿定居下来。对了大哥哥你问这些干什么?” “这个……这个……”欺骗小女孩的罪恶感令青年恨不得马上自尽遂尴尬的半撒谎道:“其实……嗯老先生是位有名的学者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他。” “原来是这样看哥哥你一副书呆子相我也猜到了……”千鹤老实的道她想了想又说:“对了!爷爷的所有藏书、笔记什么的全都放在院子那边的书库你喜欢的话可以随便看门没上锁。” “这……” “不是没条件的我真心拜托哥哥你请你阻止大姐姐再耍赖要酒喝千恩万谢。” 青年看看坐在角落处已喝得七荤八素的望月苦笑道:“我……我尽力吧。” 他又假咳一声瞧瞧正替老人盖好被子的小女孩再道:“其实……千鹤你不如和老先生到学校和大家待在一起吧这样比较安全。你也知道晚上出现的那些……妖怪吧。” 千鹤作了个鬼脸道:“我才不要!况且那个叫土御门的哥哥不是说设了什么结界保护村子吗而且那些人……哼!爷爷不过是比他们晚一点住在这儿就在背后老说他是外人我讨厌他们。何况自从十年前他儿……不爸妈过世后……” 她顿了顿挺直腰杆像个士兵般一拍胸口再道:“总之爷爷喜欢住在这儿他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他的!” 青年暗自摇摇头黑猫则眯起双目轻轻喵的叫了一声。 学校一楼职员休息室。 田中永三倚着猎枪正闭目假寐着。 回忆伴随梦境交错出现。 当年母亲带着只有三岁的自己离开经过这么多年几星期前自己终于……终于下定决心回来了但记忆中的故乡却变成……**。 所有村民包括自己老迈的父亲都……就只有几个小鬼没事……然后噩耗变成噩梦古怪的大风雪、身边的日用品变成妖怪、再然后是那个突然由村外奔来的疯女人失心疯的叫喊着…… 勉强把她制服后又冒出一群见鬼的什么政府的灵能力者……老天……现在又…… “老公……” “是鬼……逃不了啦……大家都会死……” 那个叫什么弥生的女人不住的大喊着。 “老公……醒醒……” “什……什么……”田中急忙睁开双目望向摇醒自己的妻子道:“什么事?是老爸他……” “不……老爷没……还是老样子只是我……刚才送食物到仓库时现那……那位小姐不见了。” “什么?那疯女人又逃跑了?x的好不容易把她关起来。” “要不要通知十津川先生他们?当初也是他帮我们制服那位小姐的。” “嘿”田中冷笑一声道:“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吧反正他们是处理这些……见鬼的“奇幻”事情的专家。” “呜……”远处厨房忽传来水烧开了的声音。 “啊水烧开了你们请坐我泡茶给你们……”小女孩慌忙站起又像是怕丢失宝物般回头一把抱起黑猫步往厨房。 “请等等……让我帮忙吧……”青年完全不能接受一个十多岁小女孩沏茶给自己。 “不可以!”千鹤忽低喝一声道:“怎可以叫客人帮忙的爷爷会骂人的坐下!坐下!” 她再望向老人忽柔声道:“爷爷你想喝点什么?” 想当然老人没有回应。 “啊我知道了是那时人家送的大吉岭红茶吧?好的我马上准备。来吧猫猫我们泡茶给大家。”说罢千鹤匆匆带着惨号中的黑猫跑走。 青年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心中有点明白了这小女孩是要令身边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和以往一样吗? 的确是相当孩子气的想法和做法不过如果你了解情感经历过重要的人在你面前死去纵使你不认同你却无法嘲笑。 银凌海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因为千鹤出现而被打断的话题遂转向望月道:“对了望月大姐有关那什么妖怪和村民集体被诅咒的事你们调查得如何?” “嗯什么?吃饭了吗?”双目迷糊的望月又打了个酒嗝。 “望月大姐!” “嗯……听到了听到了别这么大叫大嚷”望月摇摇头掏掏耳朵解说道:“我们只确定有股巨大而不稳定的魔力隐藏在村子后方的送熊山中更有一个封锁式的结界阻止人接近。 “而这场古怪的风雪、付丧神和村民诅咒……嗯也应该与此有关。而圭吾那小鬼正努力锁定那力量的位置再开出一条直通的“道路”----就是他在学校时说的什么“山之小道”啦。” 她灌了口酒续道:“嘿那小鬼脾气虽倔但很有天分。不过就算他成功了能够驱动如此大规模的妖怪还有制造这场风雪我们的对手----根据那v8带子的影像搞不好就是村内传说中的“鬼”----应该很棘手喔。” ““鬼”?望月大姐拜托下次再冒出什么怪名词和未知情报前请先来个预告好吗?” “什么?之前我没说吗?好吧好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等等!险些忘了险些忘了趁老妹不在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先解决……” 她顿了顿忽地转成正坐姿势神态语气也马上严肃起来彷佛从没喝醉过般再道:“吾族的同胞:银凌海……嗯我们的上辈不在“长女”为大身为雯妮莎的“姐姐”我:黑江望月有一件事必须要向你问个明白!” “是……是的……”对方有如猛然出鞘之剑的气势青年下意识深吸口气挺直腰板。 “你们……干过了吗?”血族剑豪严肃的样子瞬间变成一副“八婆”相。 “大姐!”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啦……” “海里的鱼好可怜/稻米人来造/牧场饲养牛/塘里鲤鱼也有食/可海里的鱼儿/什么照料都没有/一点不淘气/却这样被我吃/鱼儿真可怜。” 千鹤边哼着金子美铃所作的童谣《鱼儿》边准备茶具和茶叶其动作却是乱七八糟几次还因为围巾太长而差点绊倒。 “猫猫看好了我是泡茶高手喔----我一直很想亲手试一次的。” 老天动作和次序完全错啦错啦!黑猫努力和出言吐槽及跑走的冲动搏斗它又看了看小女孩身旁冒着热气的沸水暗叹口气终究还是待着。 “你知道吗?猫猫根据村子的传统每年除夕都会举行叫道缊祭的祭典爷爷可是最喜欢的今年……” 空气中隐约传来积雪被挤压的声音。同一时间黑猫一骨碌的坐直身子望着女孩身后的窗户猛地嗄的叫了一声。 “怎么啦?猫猫我快好了。啊对了那个柜子有鱼干喔。” 黑猫双目大睁再次尖嚎一声。 千鹤终于回过头去。 一道黑影正紧贴在窗户的玻璃上像是察觉到被现了黑影往后退开。 透过朦胧的玻璃往外望勉强看清那是一个人影。 “是谁啊?”千鹤一脸好奇。 人影没有响应只是挥舞着手中一根棒状的东西下一刻棒状物猛击向窗户玻璃立时碎裂开来。人影手中的武器再次挥动巨大的力量令窗框也变形扭曲好一会“它”才姿势笨拙的从破窗硬挤进室内。 人影啪的一声落到地板上再缓缓站起。闯入者原来是名二十来岁的女子她身穿普通的厚棉袄手握一柄长满锈的锄头呼吸急促而杂乱一双眸子像是茫无焦点。 女子喘气声更烈忽上前一把抓起千鹤的围巾想把女孩拉过来。 “啊啊……不要!”千鹤出尖叫。 “那由他”闭上双目感到很累很想休息。虽然在这情况下自己不会死只会太累而沉睡但现在绝对不可以睡着。 她努力集中精神脑中再出现映射。 太极。黑白两色。 相反的特质一体却又排斥……分裂……对了太极……那名少年用的法术体系也是阴阳道唔很有天分就人类不就灵能力者来说也实在很……很厉害况且还有运用力量的技巧……是所谓传统累积下来的智慧吗? 应付他是件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事。 可惜力量中的意识同时饱含着敌意是那种毫不犹豫把异类消灭的敌意这群人都是这种想法吗?太可怕了……是的就如当年那群军人一样难以信任…… 况且最重要的是这场精神角力其实毫无意义而且危险----当然特别对他们而言自己好不容易才……不总之破坏这个平衡只会更糟糕。 啊不过那名身上残留着“那种感觉”的青年……嗯这算是“家族”的问题但她真的很想知道…… 唔问题真的太多太多但最最迫切的是想办法阻止将要生的悲剧……鬼…… 嗯……或许我可以……不不这太冒险了……但……还有其它方法吗?已经没时间了…… 瞬间她又意识到自己分了神然后…… 等等……不好…… “喵!” 女子将要力的瞬间一道黑影倏地掠过空中女子立时惨呼一声松开五指。 黑猫轻巧的落回地上挡在女孩身前出如野豹般凌厉的吼声。 女子无视手背上的伤口脖子歪了歪嘿嘿的笑了几声断断续续的道:“嗄……我终于想明白了……明白了……死死……所有人都死……这儿所有人死……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女子舞动着手中的农具边怪笑边向一人一猫逼近再道:“既然一定是死……我来帮忙……化成死亡那就不会死化成恐惧那就不会恐惧……来吧我来帮你……” 雯妮莎退后了一步双目牢牢盯着对手。 唔对方这样的精神状态……应该可以。 退下。 女子接触到如琥珀般的双目动作开始缓慢下来。 退下麦克白夫人你的舞台不在这。 对方摇了摇头踉跄的退后两步沉默下来。正当黑猫吁了口气的时候女子额上青筋却忽然冒出大喝道:“不不不!骗我骗我……可恶……死死死死死死……” 女疯子比方才更激动再次逼向黑猫及其身后的女孩。 啧果然不行吗?这个猫的身体真麻烦……笨驴动作快一点啊。 脚步声随雯妮莎的思路同时响起两道身影一先一后掠过黑猫往对手扑去。 同一时间学校三楼其中一间课室内。 室内原有的桌椅都被清空窗户及门都围上注连绳(注一)四周的空间均立着神幡。 数个淡如影子般的人影半浮在空中它们分别拿着竹笛和鼓等乐器在飘扬着檀香的空气中奏出具古雅味道的音乐。 土御门圭吾于房中“正坐”着在他脸前也即房间正中央的空处正燃烧着一道蓝色的幽炎。火炎没有任何助燃物就这样飘浮在空中既没有温度也没放出丝毫热能。 少年挥动手中一把前后各绘上日月图案的扇子蓝炎晃动了一下。下一刻一头呈暗红色如两个成年人大小的狮子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空中。 他再以日语诵唱起来那是《古事记》中记载的某段歌谣。 随着歌谣和音乐半透明的狮子围绕着蓝炎或翻腾或打滚就似是某种能乐表演。这是阴阳道“禊祓”仪式的一种圭吾所属的土御门古神道的其中一个不传之秘。 蓝炎忽明忽灭然后倏地火光大盛且由蓝变成红色。歌声停止音乐声、伴奏者、狮子及火炎同时消失房间回归寂静只余几缕清香。 少年缓缓站起脸上露出极为得意的笑容。 哼家族那群老家伙老小看我说我太幼稚是上不了桌面的私生……不总之现在还不是给我破解屏障吗?哼哼这“幕后黑手”以为躲在山中就可以了吗?无论你是什么妖怪本大爷都能马上把你揪出来。 圭吾笑了几声。 “好了通知那群傻瓜集合吧。”少年再笑了一会喃喃道。 北风从破开的窗户不住吹进来一脸惊惶的千鹤在银凌海劝说下先回房内。 而被望月一屁股压在其背上的女子仍尖叫着:“死只有死大家都死!哇哈哈……” 青年看着这个数分钟前还呼呼大睡瞬间动作却比自己快上数倍的同族问道:“对不起请问她就是……嗯十津川先生和你之前说的那位生还者----弥生小姐吗?” 望月点点头道:“当初义泰、义信两兄弟要不伤害其身体而制服她还真费了一番工夫……对了晴美也检查过她说是什么受惊过度嗯如果有精通高级精神魔法一类的专家在应该有办法吧。” 她喝了口酒再道:“后来我们把她关在学校体育仓库大概她又逃脱了吧。” “死……所有人……我不要……”弥生仍自怪笑笑着笑着笑声却逐渐变成哭声且更越凄惨起来。 青年叹了口气道:“大姐你还是先放开她吧之后……” 望月没回应只忽然站直身子再迅雷不及掩耳的抓起弥生衣领双目紧盯着对方一字一字缓缓道:“你、敢、再、来、这、儿、的、话、我、就……” 女剑客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仍牢牢看着对方一会这才放开女子。 “哇啊……我不要我不要……”弥生如装上马达般满脸恐惧地一溜烟冲往门外。 “嗯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接近这儿了。”望月哗啦哗啦的灌了一大口酒。 “对……对不起……”此时门旁传来另一道女子声音二人回头是晴美。 “很抱歉……我敲了很久门又听到吵闹声才直接进来的……” “有事吗?”望月打了个酒嗝问道。 “是的黑江小姐是紧急召集啦土御门先生他打开了“山之小道”啦。” “什么?”望月露出罕有的夸张惊愕神情。 稍后学校会议室。 围坐在会议桌前的各人均一脸严肃……嗯躺在沙上半醉的望月除外。 “那股巨大的力量就在村子后方的送熊山中更设下了保护结界普通人进入山中只会看见普通的山路”圭吾一脸得色的道:“即使灵能力者进入也只会在山上绕来绕去不过全靠我族秘传的禊祓仪式……” “土御门辛苦你了嗯不过我想可以省略那些技术细节。”十津川打断道。 少年白了十津川一眼道:“哼那么下一步要怎么办队、长、阁、下?” 十津川先沉默了一下再道:“恶即斩前往那灵力的源头“直接解决”整件事。” “对不起”银凌海道:“各位……嗯有关村民的怪病、那些付丧神还有望月大姐刚才跟我简单提到村子的鬼传说等等大家不觉得这件事很怪有很多东西都……嗯……兜不起来我认为……不总之我有种不妥的感觉。” 雯妮莎点点头道:“笨驴这次……嗯总算不太笨。我们先假设那……姑且先叫“幕后黑手”好了。 ““它”引了村民的怪病又驱动如此大批的付丧神袭击村子。但它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逐步折磨杀死村民?而又为何在此时此地?你们刻下根本连半个问题也没弄清喵。” 圭吾冷哼一声自豪的道:“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有名安倍晴明之后----土御门家的人家族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曾单枪匹马消灭了十多头为恶的疫鬼妖怪啊!根本无需理会对方弄些什么把戏只要直接消灭它就成----你们害怕就别找那么多借口。” “拜托现在可不是玩什么rpg式的电玩没有出前存档这回事喵。”黑猫嗄的叫了一声反驳道:“一般的黑暗生物可以有这样的实力吗? “这次的事件根本完全违反地下世界的“常识”吧。况且就算你们……嗯忽略对方在必要时能用村民生命当“人质”的可能性。村民本身的怪病也……” 黑猫顿了顿再道:“嗯我的意思是很多诅咒或是魔法都是“自动操作式”的即使消灭了下咒者诅咒也仍然会持续就像我现在……” 它忽又咳了一声才续道:“总之小鬼武力是解决问题最快和最后的方法但绝不是最好的方法。” “喂!吸血鬼别再小鬼小鬼的叫我最讨厌人这样叫我。”“小鬼”一词像是触动对方神经圭吾立时大怒道:“死猫我告诉你本大爷可是已经……嗯十六岁九个月零三天了!” “哼会在意这些零碎的数字正好就是小鬼的证明。”黑猫仍然带着某种针对意味的道。 “你!”少年冷哼一声掏出扇子道:“小鬼吗?死猫要不要我马上在你身上示范“解决问题最快和最后的方法”?” “够了!”十津川大喝一声向肌肉兄弟、晴美等人道:“大家做好准备五分钟后出----黑江大姐拜托你别再睡了好吗?” “十津川先生很抱歉”青年劝止道:“我认为我师父说得对那些村民……” 十津川斜看青年一眼打断道:“我的上司有命令叫我尽快解决整件事我就要做到。” “但……” “而且“恶即斩”是我们日本光明武士的第一原则请你明白。” 一瞬间青年不由忆起因为近似的理由让之前自己只能“独力”应付的案子----还有因它们而令自己失去的亲人友伴。 银凌海深吸口气下一刻嘴巴彷佛有自己独立生命抢在理智之前道:“明白?你的意思是光明那一边以对抗黑暗为第一要务至于其它无辜人类的生命?噢那只是额外赠品罢了。光、明、又、正、义的武士先生你是想要我明白这个吗?” “银先生你宝贵的意见我听到了。”十津川道没有人现他咬了咬下唇很用力的咬了一咬。青年的说话触摸到这武士末裔良心的逆鳞----他一直介意但又无可奈何的事。 气氛沉默起来。 光明武士和黑暗吸血鬼目光交会空中彷佛响起金铁交呜之声。 十津川手轻轻摸向刀柄似泄怒气的道:“我附带一提伟大的侦探先生。你方才也听到了我说的是“大家”当然不包括先生你我可不想摆个经常“巧合”地出现在现场而且每次一介入事件都会死很多人的家伙在团队中。” 银凌海双目浮现淡淡红芒回道:“不要紧英明的队长先生你想要叫我邪恶的吸血鬼什么的就尽管叫。那把光明火炬你要举多高就多高但你的裤裆内还是有老鼠----而且还有没干透的血迹。” 仍是一片沉默空气像是突然摔死了呼吸变成一件要慎重处理的事。 倏地响起砰的一声硬物碎裂声各人循声音看去只见晴美一脸慌张的蹲下身子正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她吐吐舌头道:“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了一下……对了其实其实……我有个建议那些付丧神虽然一直只在晚上出现但不保证未来也是。 “而我们进入山中直至找着那灵力源头在这个时间差中村子有可能……遇袭……要是有人留在村中就可……” 她顿了顿见二人仍是那副充满杀气的样子声线越低了下来道:“对不起我我我只是建议……失……失礼了……” 空中忽再响起一道巨大如雷鸣的饱嗝望月的声音传来:“咦吃饭了吗?” 望月擦擦双目复打了个呵欠先向晴美一笑再道:“嗯谈好了吗?刚才睡迷糊时隐约听到两个小孩子争吵险些以为自己到了幼儿园呢。” 她顿了顿又望向二人歪歪脖子续道:“咦你们两个为啥一副大便脸刚才不是一直在商量人手分配吗?是兵分两路吧对不?两位成、年、男、性?” 稍后。 送熊山位于村子的后方穿上防寒服装的众人;望月大姐除外;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而行。虽仍是白天但风雪之下天空是一片灰蒙。 山中立着五针松和金松等常绿树针状叶和树干在白雪下像是被侵蚀成单纯的棕黑色一如钉在地上的干尸。 孪生的肌肉男兄弟----犬川义泰及义信合拍的嗅嗅四周抬头看看远方连绵的山脉义信再向身后的晴美问道:“晴美这座山是火山吧?” 此时山路拐了个弯弯角处是个略突出的岩石平台往下看可见到一个湖泊。严寒下湖水却没有完全结冰反映出一种雨后放晴般的淡蓝色湖三面都是峭壁顺地势往下看就是走骸村。 须臾风雪逐渐平静空气彷佛透明而冰凉起来成碗状的湖瞬间就像升格成一颗泪滴状的宝石。 正要回答的晴美双目瞬间透出迷醉神色她旋又拍拍头有点慌张的回道:“是……是的……嗯不过纪录显示这一带的火山呈休眠状态已经近一百年没有爆过----义泰、义信你们是担心这个吗?” “不我们是在想……” “已来到这儿……” “为啥还是嗅不到硫化氢一类的味道……” “这样我们放屁时……” “就没有掩护啦。” 二人如表演相声般说罢又同时向晴美眨眨眼。 “你们啊……”少女瞬间笑了起来。 “对啦这个表情就是重点啦。” “别老是那么紧张啦晴美!”义泰忽放低声量瞧瞧十津川背影又鬼鬼祟祟的道。 “是啊这样队长会不敢追你的喔。”义信也以同一低分贝的声音道。 “你们别乱……别乱说啦队长又怎……他顶多只当我是妹妹啦……”晴美瞬间脸颊绯红一片。 “妹妹?”二人又合拍的耸耸肩同时出怪异的笑声。 这时领先的十津川和土御门已来到一处较平坦的土坡上。 坡上立着一座残破低矮的红色鸟居较前处则有个写着走骸神社的木牌。沿鸟居后几步处则是一所十分破旧约可挤进两个成年人的小社殿。 山路则在神社前又转了个弯往左斜下方延伸路旁则立着一个牌子写着:“只通往走骸湖山崩危险注意走骸村村委会示xx年十一月十六日。” 十津川在鸟居前停下脚步瞧瞧土御门后者哼了一声上前推开社殿已半崩塌了的木门门内放着供奉的御神体:一块大石头。 土御门上前摸了摸脸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冷笑一声往后退回。 他复向众人道:“你们瞧好了秘传禊祓仪式最后----最华丽的一部分。”说罢少年阴阳师左右手各自往外一张两道写着古怪文字的符咒如有生命般飞往鸟居的两根直柱。 下一刻符咒上的黑色文字如蛇般往外延伸鸟居上迅布满相同的文字大气也似振动起来如变魔术般鸟居往后“分裂”出来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六……不住往社殿后方延伸形成一条由无限鸟居组成的通路。 大家一脸惊叹喘了好几口气的圭吾看到众人表情马上露出一副得意非凡的模样。 望月则只吹了声口哨道:“噢看来还算不赖嘛小鬼。” “别叫我小鬼啊!” “这……这种空间法术……”晴美是众人中最受震撼的一个她上前摸摸鸟居仍是不敢置信的模样道:“你……土御门先生你竟然可以轻易开出这种“道路”?” “哇哈哈”圭吾又暗自喘几口气再抹抹脸上的汗珠但脸上犹自挂着得意的神色续道:“过……过奖……嗄……嗄……这对我土御门圭吾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哈哈……嗄嗄……” 他顿了顿复有如皇恩浩荡的道:“好吧晴美姐以后你叫我圭吾就可以了。” 他再转向其它人道:“你们这群只有肌肉达的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如果把这个世界分成“现实”和“虚幻”两个圆形二者有部分地方是互相重迭的。而这“道路”就是那重迭的一部分。 “所以我们将进入的地方是山中的某一地方同时也可说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望月嘿的笑了一声先瞧瞧少年的脸色复走前数步步入无限鸟居范围左右张望一下再道:“你还是省点唇舌争取休息机会吧“小菜一碟”先生。” 圭吾闻言瞪了望月一眼才续向众人道:“总之……总之……待会前进时在道路范围外即使看来是普通的土地和树也别随便踏出去那等同跑进另一个空间或界域这环境下我要救你们是…… “嗯当然是轻易可以啦不过我……是的我可不会消耗法力在蠢人身上ok?” “嗯……” 众人正沉吟间山路旁的一株杉树后面突传来脚步声。下一刻一道身影往仍自呆的晴美扑去。 同一时间村内御帆千藏的家。 老人的“书库”位于院子内离主宅有一段距离看样子是原来农具仓库改装的室内除一张大书桌外其余各处都放满了旧书。 “真像是那些电玩的解谜式rpg游戏啊。” 正在查看书籍的银凌海苦笑一下心中再次想起玛波女士附在数据夹内的便条内容:“孩子那人现在应叫作“御帆千藏”住在日本秋田的走骸村你可以去找他。还有请记着无论生了什么事请用自己的眼和心它们会指引你。” 便条?老天那比较像哑谜或是谜之格言多一点。 青年抓抓后脑看了看墙上的书架不由又苦笑了一下。 书架上都是书藉而旁边的墙上则挂着汉字字帖其上写着“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是陶渊明的《拟挽歌辞》。 字帖左方是幅十一月的月历右边则是一幅装裱好的照片上面是老人一人和一大群扶老携幼的村民之合照下方则写有“走骸村祭典筹备委员会全体成员暨家人合照”的字样日期是三年前。 青年再次苦笑。原来以为最少可以找到日记、档案一类藉此现线索一类的但老人收藏的都是些乡土文学一类的旧书古藉没有夹层、没有暗语也没有什么隐藏密码。 他摇摇头继续搜索指尖扫过书架上的书藉忽咦了一声抽出其中一本。 书藉约二百来页书名上印着“走骸村展历史暨村内“鬼之传说”考”而且作者正是御帆千藏出版日期约是七八年前。 鬼?不就是望月大姐说得不清不楚的事吗?青年迅翻了翻书中分成两部分前一部分是日文而之后竟是同一内容的英文译文。 书藉开始是一大段村子的地理介绍之后以年表格式详述;这部分真的非常详尽特别是日子;是村子展的大事记从仍用旧历(阴历)的江户时期表列至改用新历的明治再至现代的平成。 一向是书痴的银凌海看了几页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直接翻至最后部分的鬼的传说一开始是作者御帆千藏的简短引言: 所谓的地方传说及民间故事就如无数神话一样经过人们一代又一代的传述情节及人物等也会随之改动但无论如何也可由此看出人类精神面貌的变化。又或者说“故事”是反映人心的一面镜子出现的角色都是人的某种想法、意念的延伸。 以下是本村流传的“鬼的传说”估计早在江户年间已出现虽县内以至全国都有相类的妖怪传说不过以下版本是根据老一辈村民自古口耳相传由本人笔录整理而成。 本人虽只为一个业余学者但也希望能在民俗学的研究尽一分力让我国及世界各地的学者更了解地方文化。 银凌海翻过一页就是传说的正文: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头鬼住在村子后方的山中它强壮又有力气山中的野兽都不是对手。不过鬼和村民没有什么来往村民也不敢主动惹它。 有一年村子遇上旱灾庄稼都种不出来。到了冬天村民都要捱饿这时有人说:“我偶尔看到鬼在山中打猎而且它还如此壮硕一定藏起不少食物。” 于是村民拿出仅剩的所有食物和酒找几个村民入山邀请鬼骗鬼说在除夕举行宴会宴请鬼以多谢它一直没伤害村民。 鬼听到有好酒和食物所以来了。在宴会间村民不断给鬼喝酒最后鬼喝得酩酊大醉村民忙拿出铁链及绳子把鬼五花大绑再拿刀把鬼杀了。 然后村民来到鬼在山中的洞穴果然现了不少干肉和野果。 村民分掉食物后就把鬼的尸体放到火堆中直至烧成灰烬然后再把灰分开埋到田地里。可是鬼的头颅却怎么都毁不掉而且不住出哭叫的声音。 村民害怕了就找一个胆大的人把鬼的头放回山内刚放好后空中竟传来鬼的声音:“可恶的人类你们敢骗我!我诅咒你们!我一定会回来杀死你们我会复仇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那村民回到村子后当夜就病死了。而鬼的声音在山中持续了三天三夜村民只好在山中建立祠堂供奉鬼并且在每年的最后一天举行祭典而鬼也没再出现从此以后走骸村就回复太平。 青年放下书藉习惯性的抓抓下颔。 “怎样?大侦探有线索吗?”伏在桌上遥望窗外远山的黑猫道。 “危险!”站在晴美身旁的义泰迅反应过来马上冲前把袭来身影压倒于地。 “哇呀……死……死……我不要我不要……”人影出似哭又似笑的呼喊声众人这时才看清来人是弥生。 “是你……”十津川皱起眉头道:“你跟着我们?”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弥生吼着道:“你们找到路离开吧?我也要我也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不是的我们……”十津川顿住没再说下去只苦笑了一下。 “队长怎么办?”压制着对方而又努力注意不伤人的义泰问道。 “这……” 十津川正要回答瞬间弥生猛力一挣勉强取得少许活动空间她再伸长脖子奋力咬向义泰的手。 “啊!” 趁大汉吃痛时弥生拚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他她再打了几个滚一骨碌站起面向众人复畏惧的退后几步。 “可恶!”出丑的义泰怒吼一声“虎”的一声站起。 弥生忙恐惧的尖叫一声往通往湖边的道路逃去甚至连一旁的牌子也推倒在地。 “混帐不要跑!”两兄弟同时怒吼一声正欲追去。 “等等别追。”十津川摆摆手道:“事有缓急轻重----土御门我们进入后封闭道路我不想节外生枝。” “那由他”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真的闯进来了……太危险了……老天这些人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吃力吗? 不过他们竟然能……看样子也有一定实力……等等……那个人不在其中唔……是留在村内吗? 如果是这样……或许可以……不过自己现在……压制……这样沟通上也可能…… 不也许可以一搏。 “暂时还找不到什么特……”银凌海登了一下看着黑猫沿桌面下垂不住摇摆的尾巴知道这代表不安的肢体语言遂道:“师父望月大姐没事的你不是说她是血族三大剑豪之一实力很强的吗?” “吼!你在胡说什么啊谁在关心那个笨蛋酒鬼啦!” “好吧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青年耸耸肩继续查看各书藉。 幸好老人是个有条理的人书藉虽多却是各按类别分开放置。 书库寂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黑猫尾巴犹自不住左右摆动忽又道:“哼……那个笨蛋啊……本来实力是不赖啦却好死不死跑去干那件笨事喵。” “那件笨事?”银凌海古怪的笑了一下应和道。 黑猫咆哮一声道:“就是爱上某个人类啦而且还要是什么光明除魔者什么的结果那笨老姐竟然自愿封印大部分力量然后投靠光明那一边啦简直神经病喵!” “封印?” “就是她背上的纹……哼总之论实力以前的她可是变态到能……嗯在短时间内和上古血族打成平手的啊现在只要一解封那笨蛋马上就会挂喵的。” “而这一切都是大姐自愿的?” 黑猫瞧见青年表情小小咆哮了一声道:“你想说她很傻?很笨?” “不不我的意思是……嗯……” 雯妮莎忽回过头来深深的望向银凌海双目道:“小弟直到现在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又或是更糟的----你明白但却还在逃避这件事?” “师父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不应该是每头吸血鬼都有……嗯用你那黑人朋友的术语自己的“重要度排行榜”。 “对老姐来说和恋人间的承诺:“封印自己大部分力量而且不行恶。”是最最最重要的比起什么世界存亡、同伴生死----包括我、甚至自己的生命更为更为重要。” 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 “人类也有自己的“重要度排行榜”但却很易受到别人或“大多数人的选择”所左右。可我们血族却有个别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和最珍视的事物----那往往并非我们自己的生命。 “我们吸血鬼是绝对自我中心的生物人类会为世上万物----甚至爱情、学问都一一标上“价钱”可是我们才不管什么人类定的见鬼“价钱”而会自行决定万物的“价值”。 “我们忠于自己而不是集体----无论他们盲目与否故我们可能是天使但更多情况下是恶魔。” 雯妮莎故意顿了顿再慢慢道:“这一点你银凌海和所有吸血鬼本质上其实都、一、样明白吗?我亲爱的“灰色骑士”、我亲爱的“吸血鬼侦探”。” 青年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沉默了一会才回道:“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但或许……或许你说得对。” “哼那当然了我……” 青年忽地作了个噤声手势一人一猫同时望向门边。 小小的脚步声自远而近门忽地推开现出千鹤的身影。 “爷爷睡着了我现在有空”千鹤手中拿着几件娃娃的服饰和丝带道:“大哥哥这些东西是我刚找到的嗯……我想帮猫猫好好打扮一下可不可以?” 雯妮莎瞧瞧对方手中的“武器”马上打了个寒颤。 “嗯关于这个问题……哲学家曾就动物的权利有过相应的讨论其实……” “哥哥求求你嘛。” “咳不过原则上我相信你的动机是好的……这……我也不反对……” 黑猫咆哮一声当机立断的一跃而起落到地上再如闪电般自门边溜走。 “啊!猫猫别逃嘛我还准备了其它好东西喔……” “喵喵!喵!(喵的别追来啊!)” “喂喂别走嘛!”千鹤急忙向黑猫追去。 “喵……” 追逐战展开声音自书库远去。 注一:注连绳:simenaa一般由两股稻草拧成一根绳子以此表示“人界”和“神界”的分野。 第三回 阴与阳 唯独比较大的分别是 鬼的脸上戴着一副日本能剧用的鬼面具 其上是异常突出的双目和裂到耳边的嘴巴 样子狰狞。 鸟居之后又是鸟居无限重复的景物令众人不由视觉疲劳。须臾一马当先拿着式盘的圭吾忽地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 同一时间众人前方的景物也出现变化。 道路开阔起来那是一片不符现在天气的草地甚是古怪部分绿油油一片部分却枯萎黄。而在稍远处则是一株巨大、足有七八人合抱的参天桦树树身也甚怪半边是枝叶茂盛另外一边却呈半枯状一条注连绳则围着树干。 如果从半空俯瞰可以现草地荣枯的分布刚好组成一个太极图案而古树则在图案的中心点处 “土御门这是……”十津川深吸口气道。 “算是山的其中一部分这儿出的灵力很强特别是那棵树一带应该……就是源头……”少年瞬间露出犹豫的表情他摇摇头续道:“总之这儿一直被一股力量隐藏着直至遇上我这……” “小心有东西!”眼尖的望月忽一个闪身来到队伍前方木刀摆出剑道中段的架式。 同一时间树干前方倏地慢慢浮现出一道人影。 人影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而某种巨大的压迫感也同时传来众人皮肤有若被无数牛毛针轻轻戳刺着。 “敌人?” “这……这种感觉是……”圭吾皱起双眉手摸向怀中的扇子。 人影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名穿素色和服的女子嗯不过她的样子…… 女子倏地消失了压迫感也同时消去。 四周回复寂静彷佛连空气的流动也停止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头雾水的十津川手按刀柄保持戒备问道。 望月左右嗅嗅道:“不知道但刚才那个……家伙离开了。” “那个……”晴美忽期期艾艾的道:“嗯其实……我感觉到……不不……其实……” 异变再倏至。 微风缓缓吹起在下一刻突然变成烈风。风同时卷来寒气及无数雪花复如有生命般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旋风。 旋风内的雪、泥、砂石等逐渐组合一道巨大人影缓缓浮现。 “这……等等……是那v8影带拍到的东西?”晴美不由喃喃道。 “鬼?”望月手中的木刀微微泛出白光。 眼前的生物有近两米高粗糙而暗红的皮肤全身肌肉纠结。腰身围着虎皮裙头上是两对尖角活脱脱就是日本民间传说中的妖怪----鬼。 唯独比较大的分别是鬼的脸上戴着一副日本能剧用的鬼面具其上是异常突出的双目和裂到耳边的嘴巴样子狰狞。 “哼哼想不到这次的妖怪是这种好货色啊。”圭吾笑了一下手中扇子刷的一声张开同时低声念诵着某和歌。 “出来吧狮子丸。” 一头半透明暗红色的狮子开始慢慢在其身旁浮现狮子嘴巴中传来声调较低沉的和歌声和圭吾作着二重唱是土御门古神道的精神攻击先制“妖”一向是土御门圭吾的座右铭。 鬼仍无视众人如作暖身操般四条臂膀有力的挥舞了一下复面向众人。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咆哮声自面具底下冒出。不这并非普通的咆哮没有空气的振动怒吼声是……直接在众人脑中响起。 “大家小心这……”晴美马上警告道可惜仍是慢了半拍。 圭吾的整头狮子竟马上溃散。同一时间每个人的身体完全不能自控的颤抖起来任何方式的精神防御都像是遇上热刀子的黄油 过去人生经历过的可怖事情:小时候被野狗追赶、被敌人包围、受伤濒死、恋人倒卧在血泊中……心中无数的恐惧、还有更深的恐惧皆尽被挖出聚集又聚集成为一个巨大的槌子不住敲击全身上下所有细胞。 难以想象只不过是一瞬间有相当实力的十津川小队全体竟陷入半崩溃状态就如遇上大象的蚂蚁。 “绝不可能……这种……巨大的灵力……”被精神攻击反噬的圭吾最惨脸色死白半跪下来喘气的道:“这招是……“灵威”?但没……没可能……这种威力……是降神级数的一般妖怪或是黑暗生物怎可能有……” “醒醒吧……小少爷……”望月以木刀支撑身子道:“我们以为对手再厉害也不过是有精良武器的游击队但妈的……原来它藏着原子弹啦!” 此时鬼的半个肚子古怪的凹了下去这却没有影响它的动作它四手挥舞身子快捷如奔雷四条手臂上的锋利爪子热情地迎向众人。 同一时间村子内。 银凌海望着一人一猫远去略一转身手肘却不经意的碰倒桌边几本旧书书本立时跌落……不它们竟在空中停住。 “什……” 青年前方的空间泛起一阵涟漪。 千钧一间望月狠咬一记下唇双目赤芒大盛獠牙冒出复大喝一声声如雷鸣彷佛连地面也随之振动起来。众人如被电殛般身子一震。 “拾2夜·雷葬。”望月怒吼一声泛出白芒的木刀如闪电般横越空间往攻来的鬼直劈而去。 “啪。”大气传来一声闷响。 望月退后数步木刀犹自斜上遥指对手小腹及左肩均出现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直冒。同样后退数步的鬼其前额往下至胸骨处出现一道凹下去的巨大斩痕。伤痕极深没入体内三分之一妖怪的身体几乎从中被劈开。 下一刻四周的雪泥等如有生命般涌向缺口处“凹痕”顿时胀回原状。 “啧最强的这招加上神木也没效吗?造木刀的那和尚还老吹牛皮。”望月啐了一口再向众人道:“你们睡饱了吗?” “失礼了。”望月方才的暴喝挥效用避过被秒杀命运的众人6续站直身子此时队长告了个罪已来到望月身旁。 “十津川小队c战术集中攻击。”武士出命令手也同时利落的移向刀柄身子略向前沉近乎同时间刀出鞘又回鞘空气传来某种如撕裂布料般的声音。 “嚓、嚓、嚓。” 有如变魔术般鬼身体及颈项要害赫然出现三、四道较浅的斩痕其上还出小小的蓝芒。 “喔噢这招是……十津川拔刀术一派秘传的居合真空斩?”望月不合时宜的吹了声口哨双目亮的道:“还有“新大马士革钢”造的圣刀队长你人不可貌相嘛----不如我们先来打一场吧。” “黑江大姐拜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同一时间刚回复过来的肌肉男兄弟拍拍自己的头怒哮一声两把意大利制的幽灵冲锋枪也来到手中。 “去死吧!怪物!” 九毫米子弹从刻上古怪梵文的枪管连续射出一时金属撞击等声音交错响起。好一会枪声停下义泰和义信同时露出小小的微笑。 使用日本光明一派的独家技术----经过术者刻上铭文改造过的武器令只是普通人的他们以简单的持枪扫射就消灭了过五十头作恶的黑暗生物。 而这次攻击的目标也……喔仍然屹立不倒。 一道球形的半透明薄膜在鬼身前出现把射来的子弹都尽数胶在其上。而鬼其中两只手聚拢手指古怪扭曲组合掐成某个手印面具底下的嘴巴也冒出音节古怪的呢喃声。 “完全……没效?” 扭曲变形的弹头逐一跌落地上而鬼的另外一双手也没闲着十指掐成另一个似兜状的手印一枚不符正常比例的巨大六角雪花在掌上逐渐成形四周气温也以极高度下降物理法则瞬间都像降格成冷笑话。 “什么……”精神还没复原过来的晴美和圭吾再受打击同时口吃道:“同一时间……动两种性质完全相异的法术?” “不好这种聚集魔力的方式……”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望月心叫不妙忙低喝一声不退反进。闪电般冲往敌人身前腰身旋动木刀一如箭矢般斜里刺向其腰胁位置。 木刀先破开对手身前的“薄膜”再狠狠刺向尚没完全成形的冰花处结晶登时碎裂如炸弹般爆破开来大大小小的冰碎片激射向四周。 同一时间。 蹲在储物柜顶部的黑猫探出头来。 呼好险幸好那小女娃突然没再追来……等等……这种感觉……是笨驴那边? 雯妮莎慌忙跃落地上往院子方向奔去。 空气的黏力消失书藉等纷纷掉落地上。 “什么?”某种巨大的压迫感传来银凌海只感到整个肺部……不是全身细胞都似被数百个相扑选手同时压着动弹困难。 从“空气涟漪”中缓缓出现的是名身穿素色和服的女子。从外表来看她约二十来岁金蓝目再加上挺拔的鼻子及薄薄的嘴唇组成清秀俏丽的脸容配合如白玉般的肌肤就彷佛冬天的精灵出现在人间。 “什……什么……”青年瞬间双目瞪得比足球还要大几乎从眼眶处掉下来他不由激动的高呼:“岱莉雅?” 是的眼前的女子除色和瞳孔颜色外其五官轮廓等都和银凌海失踪的女朋友岱莉雅有九成相像! 女子摇了摇头似无法说话。而其整个身子瞬间也晃动起来虚虚实实似下一秒就要溶化进空气中。 她再轻步上前玉指闪电般轻碰青年额头一下然后又收回。 “什么……你……”青年只感到脑子像是被翻搅了一下由过往及至最近来到村子的所有记忆----特别是有关岱莉雅的如走马灯般涌现。 女子脸上露出惊讶表情又细细打量银凌海一会复再前进一步。倏地脸上忽又出现“不妙”的神情身子半透明的状况更“严重”起来。 “被现了……时间……” 青年脑中响起一道女子断断续续的声……不是意念。她忽趋前双手紧握青年双手前额相抵。 “等……等等……小姐……”银凌海第一反应是脸红耳赤。 太极图案……御帆千藏的脸孔……穿上德国和日本二战军服的军人……深夜的村子……村民们……放了无数古怪仪器的实验室……千鹤……纳粹“卐”的标志…奇-書∧網…猫型布玩偶……太极图案……分开又组合…… 无数鲜明丰富的影像、声音瞬间出现在青年脑海中有如把数十枚海胆都一下子塞进脑内。 青年头痛欲裂惨号一声五官同时溢血。 同一时间送熊山中。 巨大的振荡似连空间都震碎鬼连续退后了数十步。 而望月则如断线纸鸢般往后倒退重重的落在雪地上。“哇啊!”望月猛的吐了一大口血身上多处都被大大小小的冰碎片刺中前入后出惨不忍睹。 晴美急忙上前扶起对方道:“黑江小姐……你没事吧?” “嗯放心我已经是吸血鬼----所以最糟糕的事情已经生啦。”望月又吐了口血轻轻推开同伴以木刀支撑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复干笑了一声道:“唔幸好这儿的阳光不大猛烈呢……” 此时也被冰碎片击中的鬼退后两步面具下出一阵似狞笑又似怒吼的怪声身体突然碎裂开来不用几秒时间巨大的怪物已分解成原来的砂石雪泥。 “消……消灭了吗?”肌肉男二人同时问道。 “不这种感觉……”晴美摇摇头““它”还在附近……” 某种大合奏般的杂乱声音突然传来有若数百个小孩同时耳语及呻吟。 “什么?” 伴随着声音从枝桠的阴影、树丛里等各处均涌出无数外型各异大至如野狼小至如耗子的付丧神似海啸般高向众人涌来。 冲锋枪的声音再次响起肌肉兄弟近乎狂乱的扣动扳机攻来的妖怪虽不住被击中倒下遗憾的是子弹数量明显追不上妖怪的数目。 “哼哼改变战术?打算先来消耗我们的力气吗?”望月咳了口血苦笑了一下道:“队长现在怎办?” “这……”上司命令和理智交战令十津川瞬间犹豫起来。 “卡。”义泰和义信手中的武器传来空洞的金属撞击音几头接近的妖怪趁机往前猛扑。 “糟了!”晴美猛地一咬牙果断的咬破手指头和着鲜血摸向脖子处的一块青色月牙型勾玉“灵子海洋。” 瞬间一道如有实质的蓝光以勾玉为中心往外涌出再形成一个半透明圆球包围众人。几头扑入“蓝球”范围的妖怪就似由6地跌入水中在“蓝色海洋”中挣扎漂浮出咕噜咕噜的溺水声复由内至外的爆裂开来。 “晴美!”十津川和肌肉兄弟同时露出焦急的表情。 “没问题的。”晴美手按着勾玉脸上血色不住减退道:“我可以维持……” “你只能维持七至八分钟。”十津川打断道他忽又抽了自己一巴掌深吸口气道:“是我的责任……总之十津川小队全体撤退!义信你帮忙扶着黑江晴美把“灵子海洋”改成固定的墙型立在我们和妖怪之间。” “没问题但……队长我和“海洋”的距离愈远它的持续力和威力也会……” “这点我记得放心我会留在这儿断后。”十津川轻按刀柄道。 “队长!” “这是命令不准啰嗦!”十津川转向圭吾静静道:“土御门……土御门先生他们麻烦你了。” 仍旧脸色死白的圭吾回望着队长眼神似有某种东西闪过再道:“你这家伙……哼知……知道了。” “谢谢。” “队长……”勉强把“海洋”变成墙状的晴美几乎哭了出来。 “别这样。”义泰拍拍少女肩膀再向十津川敬了个礼道:“我明白了队长。” “很好剩下的就麻烦你们……” “队长那边有些东西。” “呃?” 义泰趁对方转过头猝不及防之际猛地一拳击往队长胸腔下方。 “喔……你……”十津川迅软倒在地。 义泰迅换上新弹夹另一手再拔出腰后一把也刻有铭文的猎刀道:“抱歉队长这次要违反你的命令了。” “义泰你打算……” 义泰没有回答目光转向义信两兄弟对视一眼各自点点头。 “这不是一个指挥官应该待的地方也不是他应做的工作。”义泰转过身面向蓝色半透明的墙还有墙后正不住前仆后继涌来的妖怪瞬间身影一如泰坦巨人。 大汉平静地再道:“各位快逃吧你们还要找机会消灭这些家伙。” 声音平淡却有种令人没法拒绝的威严。 “义泰……” 义信一言不一把扛起队长另一手硬拖着晴美复瞧瞧望月和圭吾道:“两位走吧快。” “嗄嗄……”银凌海感到脑子有如吹得太胀的皮球浑身虚脱半跪在地上。 女子倏地放开青年一脸失望和惶急咬了咬牙又再上前柔荑轻触其额头。 青年脑中再出现影像但“放映”度明显慢上很多。不过却没有之前般鲜明清晰有如劣质的盗版vcd般画面断断续续而且混有大量噪声。 影像如某些射击电玩般以某人的主观镜头为视点: 那是一间阴暗的房间室内放着无数出怪声和光芒的不知名仪器。一名穿上纳粹党卫军制服的男子看了看“自己”再以英语道:““小女孩们”还是很不稳定无论她们的力量和生长度都不统一。这……先生请问有什么好方法吗?” 然后房间一角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嘲弄道:“嘿军人先生是什么令你害怕----又或担心?是一群年龄各异的女性?又或是其中几个能改变自己外表年……” “先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军服男子咆哮道:“军部希望快点把它们投入实战中而且我听说盟军那边已开出叫什么“小男孩”(litt1eboy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在日本投掷的原子弹名称)的武器再这样下去……” “这可不是你们兵工厂流水式作业的东西。” 苍老的声音打断道:“她们“根源”一样都拥有能干扰因果律的伟大力量但每头都是独立……好好年轻人别再瞪我了……这样吧可以试试我开的人造灵魂……嗯先用“小女孩”零一至零三号作实验吧……” “呃你是说……” 什么?等等……? 画面一变水泥地面变成宽广的海滩。 一名中年男子道:“而且一路以来不断令其它人“忽视”她我已经很累了……” “对不起把你当成武器我们真的很糟糕……” “她的力量本身就非常不安定……毕竟影响生物的生死状态……不总之这是神的领域而人是不可能制造出神的……我建议你们……” “这种强大的……是……是你?” 枪声数十响枪声。 数十名军服男子的惨号泣叫。 中年男子向“自己”道:“对是的你是对的武器和工具不需要名字但是人需要命名……好吧我想想看你的名字就叫……嗯千……啊不不小说对了无限大……接近无限大但最后那几个词太难听了……对了就叫“那由他”好吗……” “好了走吧。啊对了请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别……” 这男人……似很眼熟……等等是年轻时的御帆老先生? 石滩变成黄昏的林子往下看可以看到整条沐浴于夕阳下的村子更传来太鼓声及人们的笑声。 样子已老了甚多的御帆向“自己”道:“这么多年都要把你“隐藏”起来除了我之外你连“交谈”对象都没有我实在很抱……你不介意?谢谢我知道你一直很辛苦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好吧别生气我不说这个了。” 老人顿了顿转身面向落日道:“对了我很喜欢这条村子那些村民其实都是好人……嗯换个话题吧明天就是道缊祭的祭典呢应该也很热闹吧……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老人露出满足又期待的表情没再说话只默默看着西方天空。 残阳缓缓被远处的山麓吞没天际只余一片淡红黑夜将临。 “不。”一道如经过声音处理的怪嗓音响起。 “其实有一件事……呃你也知道我----人类和你的“时间”是不同的所以……” “我说不要!” 影像或意识开始混乱起来度也倏地加快某种焦急和恐惧的情绪传来。 “我、讨、厌……” 太极图案……分开……又组合……村民……无数村民的笑脸……然后是晚上……地面震动起来……湖……轰隆的响声……无数村民冰冷地躺着胸口不再起伏已经死去……三十日…… 刚才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出现更蔓延至全身青年整个人有若虚脱半跪在地上。 女子忙再收回手指。 “这是……我……不明白……”青年又再吐了大大的一口鲜血两目也溢出血来他又喘了口气上半身缓缓向前倾倒。 “……月的最后一天三十……所以痛苦……失控……而悲剧将会……” 银凌海脑中断断续续传来努力解释的“声音”。 “你……阻止……拜托……” 他努力想说再问清楚一点却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女子叹了口气踏前一步欲移向青年。倏地她又停下步来回头望望窗外的远山脸上犹豫了好一会再摇摇头身子完全融入空气中。 小队众人狼狈地沿无限鸟居急奔。远处传来熟稔的细碎呢喃声大合唱而且愈来愈近下一刻另一道如雷呜的吼叫声响起。 “追……追来了吗?” 此时圭吾略微转过头脸上忽露出诧异的表情。“这感觉……奇怪……” 四周大气彷佛怪异的振动起来一头黑影从无限鸟居上的横木上不住跳跃接近然后啪的一声轻巧落在众人前方。 鬼。 怪物如示威般张牙舞爪但似是比方才瘦了肚子也仍旧古怪的凹陷。而且身体表面也多了无数细小裂痕而且彷佛不断在增加。 后方传来的细碎呢喃声也逐渐靠近。 众人被逼停步圭吾匆忙召出自己的狮子式神却因为精神未复出现的狮子比较像头残缺的小犬少年同时瞪着鬼看脸上仍是那种古怪表情。 望月勉力站在队伍前方小声道:“你们听好待会我会全力纠缠着这家伙你们趁机会绕过去。” “黑江小姐怎可以……” “那肌肉男用生命换来的道路如果到此为止就太失礼了。”望月转过身去双手握刀柄木刀略微斜上遥指前方。 “可……可是……” “拜托别来八点档的那类肉麻对白那会令我的手软。” “但……” 望月前方的空气忽地晃动起来逐渐浮现出一名穿和服的西方女子。 “又……又是你?” 女子回望他们一眼众人脑中立时一阵刺痛并传来女子断续的“意识”:“我……抗衡它……一直……” “什么?这……”圭吾满脸惊讶。 鬼倏地出巨大的怒吼往众人冲去。 女子别过脸去双腿微微离地秀迎风飘扬。 “强大……现在你们……走……快……我累……支持……” “等一等难道你……”圭吾的惊讶神色不住增强急道。 “……月……最后一天……痛苦……失控可能……悲剧会……” 下一刻众人脑中瞬间传来一道“叹气”的意识女子的手同时一挥各鸟居顿时现出无数裂痕同一时间一道无形的气浪有若十级台风般卷向众人。 我“那由他”……最后一天……所以……太极图案……故此那由他那由他……拜托……已没有时间…… “喂!笨驴!” 嗯鼻子凉凉的有些东西舔我……啊我的脸很痛! 银凌海倏地睁开双目眼前是一张熟悉的猫脸和猫爪。 “喵的!肯醒来了吗?刚才差点吓死……咳总之你这笨蛋没事吧?” 青年半坐起身子摇摇头望望四周道:“这……这儿是……千藏先生的书库?” “不这儿其实是天国吓到了吧。” “怎可能!师父你也在这儿耶。” 黑猫愣了一下然后猫爪迅左至右划过青年的脸后者顿时在地上打滚惨号。雯妮莎哼了一声转往四周瞧了瞧再道:“这种残留的魔力感觉……有种很强大……唔又很不稳定的东西来过。喂笨驴惨叫够了的话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望月缓缓睁开双目。 入目是熟稔的山麓和雪景她拍拍头身子半立而起现身处某道略斜的坡道处。顺坡道往下看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座湖可以看到湖水已然满溢泛着小小气泡近湖边的木码头和树木均已沉入水中。 “这儿是……山腰处?我们被……送回来了?”望月左右瞧瞧现身旁倒卧着其它同伴她忙上前查看现他们还有心跳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喂喂朋友们醒醒……喂吃饭啦!” “喔啊……”前方枯树丛后忽地传来一道虚弱的呻吟声。 “唔?”望月登时站直身子小心翼翼的接近树丛这才现那儿也躺着一个人。她仍旧小心地接近查看再皱眉道:“是……那女疯子?” 倒在地上的正是进入小道前吓跑的弥生此刻她躺倒地上脚朝湖的方向脸色苍白胸口只微微起伏着。 “这……” 身后6续传来声调各异的呻吟声十津川等人6续回复意识。 第四回 生与死 “吸血鬼侦探别和你族人一样的自我中心。 而且别随便跑上道德高地就当自己是狙击手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痛苦 但不是所有人都懂流泪。” 稍后村子离学校礼堂稍远的仓库内。 银凌海沉默不语正在检查躺在地上的弥生……嗯弥生的尸体。 伤痕累累兼灰头土脸的众人勉强把其抬回村子可惜在到达村子前女子已断了气。因为尸体状况奇怪加上出于前警员的职业习惯青年遂趁各人休息的空档时间前来权充临时的不合格验尸官。 弥生身上找不到任何明显外伤瞳孔散大而且嘴唇及指甲处也呈现青紫色。 “唔……这个尸体状态……等等……好像……”正思索着的青年忽愣了一下回过头来。脚步声同时也由远而近传来敲门声响起接着门被推开。 是十津川。 “大家休息了一会已经好点了现在都待在会议室。”十津川面无表情的道:“听说你们这边也生了点事我想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情报。” “我知道了……”青年顿了顿瞧瞧已转过身子彷佛眼前的尸体不存在的十津川心内某种冲动再次出现。下一刻吸血鬼以自己最好的日语道:“反正是任务优先对不?” 仍自背向青年的十津川没有回答手同时无声地滑向武士刀的护手处。 刀刃出鞘又回鞘。 武士前方的墙壁倏地出现一道斜向斩痕。 一连串的动作甚快连身为吸血鬼的银凌海的双眼也捕捉不了。 “需要我提醒你我刚刚死掉一个朋友吗?” 十津川没有转身只是明显地也用他最好的英语道:“他们两兄弟因为信任我才离开自卫队和“正常”的世界投身进这场光明和黑暗的战争中牺牲的比你想象中更多可是……可是义泰刻下连个全尸也没有……” 他顿了一下再道:“银先生在这儿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十津川枫从没有喜欢过这份工作只是这工作的确需要有人去干。 “大家都知道清道夫很重要只是若你的孩子敢在“我的志愿”上写这几个字你会忍不住毒打他事情就是这样----我听说你曾经是警察那你也应明白这道理。” “……” “吸血鬼侦探别和你族人一样的自我中心。而且别随便跑上道德高地就当自己是狙击手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痛苦但不是所有人都懂流泪。” 武士没再说话大步远去。 “那由他”感到自己虚弱了很多。 是的和那叫银凌海的青年沟通以及最后改变主意救了那群人。这已耗用了很多力量现在连基本的抗衡也很困难毕竟自己只是其中一部分…… 嗯但自已的决定是对的吗可以阻止那……未来将生的悲剧又或是……更后悔出现的危机? 自己已尽力了但讯息仍是不完整而混乱拜托阿海……好吧又或是那群充满敌意的人希望你们明白啊…… 不行……太累了……要睡一会……希望他可以…… 稍后学校内会议室。 略微休息的众人仍是一脸疲惫而且均神色凝重……嗯坚持喝酒有助疗伤故在大喝特喝的大姐除外。双方大致交代过遇上的事----不过有关那女子和岱莉雅很相似一事银凌海和雯妮莎一致决定暂时隐去当然原因各异。 即使如此事情仍是一团乱予人一种乱七八槽的感觉。 “我不明白”圭吾咬咬牙道:“那个女子----自称“那由他”?真是怪名字----力量非常强大不过她的行动……嗯太奇怪了而且要是想表达什么为何不直接和我们沟通而要找上这个软脚……哼银先生。” 雯妮莎先瞪了圭吾一眼再有意无意的带过这问题道:“可能当时他是唯一一个没敌意同时也没气冲冲拿武器上山的黑暗生物吧。” 它不待众人细想再道:“拜托我们先讨论最重要的事吧那个竟可把你们----包括你这天才打得一塌糊涂的“鬼”到底是什么?” “哼我已经想到了”少年被黑猫一激先拿起银凌海带来有关走骸村历史和传说的书再道:“那肯定就是村子传说中的鬼。它因为某种原因而复活……搞不好就是因为现在流传的……嗯……那个黑暗女神……” “嘿那怪物到底想干什么?杀死所有人?”义信整理着弹夹冷冷的打断道言调中有某种隐藏得很好近乎沉默的悲恸。 “是复仇吗要折磨杀死所有村民?”晴美安慰的轻拍义信的手再道:“而怪病和风雪是令大部分村民无法逃跑的屏障吗?还是……”她却忽又顿了顿双目倏地直像是想到什么忙打开案头上的笔记型计算机没再说话。 “那么……莫非它是要彻底玩弄村民的生命慢慢杀死他们吗?”银凌海此时皱起眉头向十津川等人道:“好吧就算勉强先接受这假设但你们之前已有多次和付丧神交手的经验是吧?若那鬼如此厉害为何不亲自现身消灭你们这些妨碍者?” “这……” 望月打了个嗝苦恼的抓抓头再道:“真是受不了事情根本是他x的一团糟嘛东一片西一片兜不起来嘛要我猜的话……唔我喝多点酒就一定会想到我确定。” “拜托这样胡猜下去我还可以猜凶手是火星人呢!我们逐步整理生过的事实吧。”雯妮莎没好气的道。 “先……嗯因为某种不知名原因“鬼”复活了----先假设它是一切事情幕后黑手……嗯它造了这场怪风雪令村民生怪病又令付丧神出现ok?” “嗯哼……”圭吾低下头思索起来。 “然后根据你们山中获救和我弟子接触“那由他”这两件事那神秘女子和鬼处于某种对立状态……好吧最少不是同一路的大家同意吧?” “……” “由此先假定那女子站在我们……不最少没有敌意吧那么以此推论……” “等等!我明白了。”圭吾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打断黑猫“根据我们来到村子前的侦测结果还有鬼和妖怪的活动模式再加上那女子在山中对我们的“说话”…… “嗯对啦是那女子压制着鬼故鬼才没有直接在村子现身而且付丧神也只能在晚上活动而现在……”少年脸色忽然苍白起来。 “而现在你硬是打开信道----也许就打破了某个均衡状态。”最讨厌被人打断说话的黑猫毫不犹豫的替其补完。 雯妮莎哼了一声再道:“我想过了那女子向我弟子传送的影像应该是……嗯最少有部分是某种预警……” “预警?警告什么?”义信小小哼了一声道。 “唔这个……”黑猫眯起双目组织要说的话。 青年此时抓抓下颔再忆起女子“播放”的影像。 太极图案……晚上……无数死去村民……地面震动……湖…… 应该是……不好像有点不妥……嗯但…… “等等!我明白了!”倏地再喊出来的竟是晴美众人立时望向马尾辫女孩。 “我……我的意思是……” 晴美立时胆怯起来期期艾艾道:“我翻查过数据……综合银先生说的“映像”内容……还有那湖……村民的“诅咒病征”……还有弥生小姐的……死状……我是刚想到的……再合并分析……嗯……我的意思是……是……” “晴美镇定一点。”十津川道:“我们相信你慢慢按顺序说起。” “是……是的……”晴美深吸口气组织了一下再道:“一九八六年非洲喀麦隆的西北部山区也生过近似的事……嗯其实世界其它火山区也生过不过喀麦隆的事比较有名。” 她顿了顿因为涉及自己专业慢慢开始流利起来道:“事情是这样的人们现一座接近尼奥斯火山湖的山区村落牲畜和千多名村民都于一夜间无声无息的死去死状就像……嗯弥生小姐般。” “什么?” 晴美点点头继续说明道:“因为这种死亡情况似是某种毒气引起加上有部分生还者表示事时曾听到湖处传来巨响。 “故赶来的专家及救援队来到湖畔现湖水古怪的上涨溢出湖面他们再化验过附近空气样本和湖水样本证实没有硫化氢一类可以闻到的火山毒气……嗯就像这次一般。” “喂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小妹你说清楚一点。”雯妮莎皱皱眉。 “不……不好意思……我是说“凶手”真的是毒气专家在湖面底下约二百米处现屯积了大量二氧化碳气体。” 银凌海忽啊的一声顿时想起还是普通警察时调查过的某宗地下水道维修工死亡的案子道:“怪不得那具尸体的状况……老天我应该早些想起来的……晴美小姐是二氧化碳急性中毒吧?” “是的二氧化碳在地下的含量很高它是溶解在地幔岩石中的混合气体之一”晴美点点头解释道:“在那宗事件上尼奥斯湖底的沉积物内积有不少二氧化碳平常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若遇上巨大的震动----比如说地震会给湖底产生一种搅拌作用令积存的气体喷出湖面----估计那一次二氧化碳释放量约是二十五万吨。” “而因为二氧化碳比空气重而且和空气混合起来就是种无息无味的麻醉剂。”青年想起那次的案子自己还一度以为是推理小说中的什么密室谋杀结果被当法医的养母和探长的养父碎碎念了好久。 他苦笑了一下再道:“急性的二氧化碳中毒会在几秒内挥作用人会休克昏迷死去。” 晴美点点头道:“尼奥斯事件中估计毒气就是沿山而下袭击村子。 “而我之前已作过分析在这一两个月内附近一带的地壳活动都不稳定有多次小型地震纪录通常这种毒气爆有时在其前后都有近似的小型爆……算是某种征兆我猜弥生小姐逃到湖畔时正好就遇上小型的毒气爆。” “这样我就明白了!”圭吾打了个响指兴奋道:“鬼是想向村民报复让他们慢慢品尝死亡的痛苦才有这么一连串列动并且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啊即是后天……动死亡“大屠杀”。” “是吗?那么村民的“病征”可想成鬼的某种恶意预告又或是它没有直接杀死如此多村民的能力?”青年小声的喃喃道:“这样的确是解释了部分问题但……好像……嗯……”他没再说话再陷入沉思中。 “等等小鬼你的推理跳得太前了你们之前不是伤了它吗?”黑猫盯着圭吾打断道:“凭什么说它会马上“报复”?” “死猫别再叫本大爷作小鬼!”圭吾吼了一声转向众人露出一副“瞧瞧我这个天才的厉害吧”的表情道:“因为我们土御门一族是灵力变化及应用的专家……好吧本大爷我姑且向你们这群半吊子说明一下。 “对战时我已经现鬼的**是由身旁的东西构成。所以有理由相信传说是真的鬼原来的**已被村民毁掉了。 “现在驱使这“鬼之**”行动的应该就是它那股怨念怨灵的逻辑是简单的所以在同样的日子向杀死自己的村民复仇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啧真是牵强”黑猫嘿的笑了一声:“即使退一万步来说鬼是打算这样做可是还有那女子压制着它啊。” “原本是这样不过那女子原来和鬼就是处于某种互相僵持的状态吧----这可是你之前推敲出来的。反过来说它们的力量就是此消彼长吧从那女子和软脚……银先生“见面”的情况加上救了我们这两件事…… “啊还有她送走我们前的“说话”等综合分析她的力量有所消耗而且难以再制约鬼这个推论很合理吧……喂死猫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哼哼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引导出某个……嗯那个词的日语是怎么说……对了是愚蠢的结论。” “吼!你是什么意思?从山中传来灵力并没有减弱迹象。刚才休息时我可用式盘查看过了你不相信我可以问晴美她应该也有相似的感觉。喂晴美姐!你好歹也是光明术者说话啊别让黑暗的吸血鬼瞧扁了!” “啊其实……嗯……”晴美动作幅度极小的点点头怯懦道:“是的好像有……我的意思是……” 圭吾神气的哼了一哼复假咳一下“所以呢鬼的动机就如我分析般我……” 一直在轻揉太阳穴的十津川此时打断道:“我们没时间了推论动机目的什么的先摆一旁先解决较急切的问题吧……嗯我们先作最坏最坏的打算假定鬼会在短时间内动强大攻击那么它会做什么?” “嗯……能影响大自然的力量……啊会不会是……比如引这场怪风雪般用某些方法令湖底的毒气爆?”晴美顿了顿把计算机转个方向让众人看到村子一带的地图好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大家可以看到走骸湖位于村子上方成碗形加上三边都是山壁只有一个往山下方的出口如果毒气真的喷一定会沿地势往下流向村子这样情况会很恶劣。” “错了情况可以更恶劣。”黑猫眯起双目道:“要是如臭屁少爷的看法鬼已没有“对手”它可以直接攻击村子……噢又或是为了保险所有事情一起干比如使用付丧神什么的来个级总攻击----我不认为它本身怕毒气。” “喂!谁是臭屁少爷啊!” “嗯这的确是最坏最恶劣的状况现在的天气及路面状况我们要逃也是勉勉强强可以但这么多村民……”晴美推推眼镜思忖道。 “唔有关这点……毒气最麻烦毕竟是自然的物质土御门的符咒和我们的能力也……而且要是有如此大量的毒气……”十津川眉头皱成八字再道:“晴美有方法避过这些毒气吗?” “这……二氧化碳比空气重我们可以把村民尽量安置在村内高的地方”晴美推推眼镜思索道:“对了……就村子地形和高度来说西边的地势……不那屋子地方应该不够……啊!” 她忽拍拍自己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抱歉我想远了其实这幢四层高的学校本身就是最佳的地点。尼奥斯事件中少部分生还者就因待在建筑物较高楼层比如三、四楼这才幸免。” “那就好我们可以把村民搬到较高楼层处这样来袭的无论是毒气或是付丧神我们也不会手忙脚乱而且……” “喂喂!”被打断而且一直被无视的圭吾喝了一声吸引众人目光再道:“你们也承认我的猜想最接近事实吧。 “那么各位从头再想一次鬼和我们对敌时这么厉害其实根本不用搞这么多花招就算之前有那女子抗衡它现在它可没有什么顾忌嗯故我……” “大少爷你重复又重复到底想说什么?”黑猫又故意地打断对方。 “死猫和你有仇吗?老是针对我!”圭吾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他深吸口气勉强平静下来才续道:“我想说的是反败为胜主动出击直接消灭敌方的办法!” “什么?” “哼哼听好了我的计划有三个前提先如我之前说鬼的**已然被消灭了现在的是和那些付丧神性质近似死物的组合体。 “第二山中一战时鬼的**的确会暂时崩溃但是复原得很快。第三从它在后来追上我们时外表的变化和进攻模式看来----它明显虚弱了。” “那又如何它可能……” 少年怒瞪着黑猫一副再打断我就马上开打的模样才续道:“在最初到达那株古树处及至逃走时我都留意到那种灵力的古怪的波动变化----特别是我们逃跑时。由此我现那种灵力随它追上我们而呈固定率减弱我确定。” “……” 最后这一点在场知情的人都没反驳他圭吾性格虽不讨喜……嗯是极不讨喜但土御门家的这个少爷这方面的能力却是货真价实。 “再加上我对处理类似的怨灵和妖怪的经验可以推论出鬼有一个弱点:就是它的**……不正确点说是它的御灵体。” “御灵体?”很遗憾众人中只有伟大的侦探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就是一般神社内供奉象征神灵的神圣物体”黑猫先叹口气耐心向银凌海道:“视该神社供奉的神有所不同通常是镜、剑及玉也有些是普通的山石、树木等。” 雯妮莎再转向圭吾道:“所以那御灵体就是在“山之小道”入口处那神社内供奉的石头?” “不那只是普通的石头我当时已详细检查过了。”圭吾拍拍桌上的书道:“忘了村子的传说吗?当年村民是把那毁不掉的鬼之头颅埋到山中。而现在鬼兼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及能无限再生的**---- “魔法……又或法术的规律是:“有多大的优点就有多大的缺点”----故它一定有相对的弱点我判断那头颅就是关键它就是鬼**的“操纵者”----又或是真身让它可以重组**和现世再度连结。” “啊”晴美想了一下道:“我理解了故鬼的行动有一定限制而且离那御灵体愈远力量就愈弱就如我的灵子海洋般。” “正解。”圭吾刷的一声打开扇子道:“最直接的证据是以鬼的强大实力不需要策动那什么湖底毒气计划干脆直接下山杀光我们算了特别是现在。 “而呼应我刚才分析那鬼的头颅应该就在那株古树一带我们可以来一招……中国人是怎么说的……对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猫眯起双目一会好一会再睁开道:“你的意思是假如……好吧勉强先接受你的假设假如鬼动攻势你想趁它袭击村子时偷袭其大后方到那古树处找出那御灵体毁掉它吧小鬼?” “哼哼很出色的计划吧……等等你又叫我小鬼!” “你这计划很好----就纸上来看但太一厢情愿了而且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内?醒醒吧少爷。如果鬼不来守着大本营呢?” “那又如何?它不来我们就和之前一样待在村子内。正如队长刚才提议的毒气问题可以应付区区的付丧神以我设的“对妖结界”加上这儿的人会应付不了? “更何况我方的支持总会来的时间拖得愈久对鬼就愈不利吧鬼按兵不动不利的是它。” “……” 圭吾又刷的一声拉回扇子道:“我认为我的“鬼会动总攻击”这推论可能性最高当然退……嗯退一亿步来说就算情况恶劣到应付不了最少我们几个逃走没问题吧…… “喂软脚虾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不过是最坏最坏的打算而且要是撤退什么的这次由最厉害的我负责断后!” 雯妮莎又眯起双目想了想短时间内竟找不着吐槽的地方再道:“哼哼想不到你这小鬼……单这方面脑筋还不赖嘛。” “哼哼当然了……喂死猫什么叫“单这方面”!而且说多少次啦?我不是小鬼本大爷已经十六岁九个月零四天五小时二十分……” 稍后村子内。 银凌海站在学校天台处静看远方群山。风雪稍为停歇黄昏已冷瑟瑟的来临远近不同的各山逐渐变成无层次的剪影只有山巅还残留着少许余晖。 作为避难所兼基地的学校旧的部分以木结构为主似乎是战后所建走道和课室都相当狭窄应和当时人平均体型有关。 理论上虽还剩下一天时间不过为保险计各人分工合作先把昏迷的村民移往混凝土为主的新校舍四楼处。青年又往千藏老人的家希望从其书籍、笔记和千鹤口中问出更多的线索和资料却无功而返。 “如果那女子说的“映射”是真的话看来御帆老先生一直隐瞒有灵能力和“收藏”着那女子的事连家人也瞒着……”青年望向下方的学校操场脑中仍不住思索着。 学校当成主要据点以主建筑为中心外围各处均重新贴上少年阴阳师新写的符咒----可惜只对付丧神等“非自然生物”有效。 青年略微转头正好可以看到圭吾在主建筑左侧的石板阶梯作最后准备。 嗯技术层面可以做的事都做了大家都在争取时间休息和治疗不过……谜题仍然像块巨石堵在大路上。 是的整个事件有某些不妥的地方……乱糟糟……不彷佛这事件的“本质”就是乱七八糟很多东西地方均互相矛盾而且“凶手”、动机都…… 推门声响起银凌海这才意识到有人接近他忙回头来人是望月。 “哎呀”望月来到青年身旁道:“警觉性算不错嘛……”她话音刚落手似是动了一下一枚约巴掌大小的黑色圆柱物体立时飞射往银凌海脸门。 待物体飞至离脸门前不足半尺时青年才轻轻伸出一手如事前排演好般刚好抓住圆柱体。 是一罐普通的咖啡。 “哎哎反射神经和动作协调也都不赖嘛老妹偶尔也会捡到好东西。” “望月大姐?” “喝吧算是我的小小礼物还是你想跟我抢酒喝?” 银凌海苦笑了一下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血族最喜欢的就是日落----这个日夜交替的时刻。”望月喝了口酒望向远方残留余晖的天空道:“可能它和我们的灵魂很相似。” 一切寂静下来二人静静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直到黑夜完全降临整条山村。低矮的屋子、杉林以及山麓都只余下模糊的轮廓像无数远古巨兽的残骸。 “鬼可能明天来袭也可能是下一分钟而一切更可能是屁话”望月忽道:“我们商量计划得多好未来都可能是狗屁。” “什么?啊……我们的计划和讨论很多都建基于那女子的“提示”望月大姐你是担心她说话的可信性?” 望月没好气的白了青年一眼道:“我说的是未来的不确定性那也是生命令人兴奋又或是沮丧的地方……好吧那么说你相信那女子站在我们这边吗?” “嗯直觉上……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向来不相信“直觉”什么的即使是当吸血鬼和还是人类时都一样不过这次我……” 青年忽顿了顿现自己无言以对。 是因为那女子长得很像岱莉雅吗?可能……不不没这样的事这只是根据异常严密逻辑异常严密分析得出的异常合理的结论。 “算了反正只要有战场其它对我来说都没差。”望月像替青年打圆场又灌了口酒再道:“对了我和老妹谈过了那小傻瓜竟然说……” 她忽又叹口气道:“总之……总之你若走老妹也会走的反正你们和这件事没直接关系要找的什么情报应该也找得着吧。” 青年摇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这么多村民……不我的意思是……” 他倏地深吸口气嘴巴……不是内心似有另一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抢着道:“我……吸血鬼侦探已接了委托吸血鬼侦探第二守则:只要接了委托就全力以赴永不放弃。所以我不能走。” “那女子委托你?” “嗯……是的那女子拜托我帮忙而我当时……嗯算是答应了。虽然没先谈好酬劳实在很没商业常识……” 青年又倏地顿了顿下意识的拍拍自己的头复苦笑起来道:“对……对不起我偶尔有种胡涂了的感觉决定做某事的到底是我还是……吸血鬼侦探我们好像同时是两个人……啊!对不起这一点完全纯粹是题外话别理我。” 望月古怪的打量青年一会才道:“你有某些地方还真像我的死鬼男朋友……” 她又顿了一会忽啪的一声左拳一拍右掌道:“啊!对了对了趁老妹和其它人不在这儿有一件事又险些忘了说。” “大姐如果又是那些古怪问题拜托你饶了我好吗?” “不不是很重要的其实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呢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呃?” “你既然不肯离开就给我去死吧!” 话音未止望月斜插在腰间的木刀已来到手中再如迅雷般劈向银凌海。 同一时间御帆家。 “我不要啦!”千鹤扁起嘴巴两颊像塞进两头鼓起的河豚道:“爷爷喜欢待在家里我们才不要离开这儿是我们的家!” “这……可能有很可怕的东西在晚上会来喔”已劝了对方接近半天的晴美仍柔声道:“是比之前的可怕一百倍……对了就是村子传说的鬼!你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 “我自小就在照顾……总之我绝对不怕!我没需……总之我会保护爷爷的!” “这……”晴美叹了口气瞧瞧一脸倔强的千鹤忽眼珠一转道:“啊对了我想到了……不不我的意思是其实呢猫猫雯妮莎的主人----那个帅气哥哥要待在学校而猫猫只好陪他可是呢它心中又很害怕它……” “吼!”黑猫出巨大的咆哮。 “是吧雯妮莎……”晴美接触到女吸血鬼杀人的目光不由咽了口唾沬低声道:“雯妮莎大人……是吧……是这样吧?求求你是这样吧……”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千鹤马上泪眼汪汪的道:“猫猫真是可怜想不到银哥哥这样残忍。” “是啊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晴美见这招真的奏效忙加油添醋的道:“其实他更是个喜欢猫耳、女仆装和“御姐控”的怪人……” “吼!” “不不最后一点是我胡猜的总之千鹤妹妹你看猫猫拚命叫意思就是很想和你一起喔。” “是吗……好吧。”千鹤仍鼓起腮帮子道:“但只是暂时的喔。” 木刀有若急电般刺向青年脸门瞬间银凌海勉强侧身一扭险险避过。 “哇哈哈不错嘛!”望月双目赤芒大盛木刀顺势空中回转一圈毫不停留的再横劈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加上她迅的动作青年完全没时间作大幅度的闪避甚至拔枪。银凌海眼中却闪过一丝古怪的目光他复吐了口气下半身不动腰却猛向后弯成九十度的一拗做出中国武术的所谓“铁板桥”动作。 “喔?” 趁对手劈向上半身的一招落空之际青年手指一扯手中的易拉罐口再斜上一扬罐内的咖啡准确地泼往对手脸部。 “哼小玩意。”望月半侧身子避过能掩盖视线的液体可是因为姿势的改变木刀的攻势迫于无奈地缓了半拍。 机会来了。同一时间青年身子如弹簧般往回拗左拳猛攻向望月右手同时一挥手中易拉罐如暗器般也往她投去。 “找死。”望月完全不在意对方那毫无准头的“飞行武器”木刀全力迎向青年挥来的拳头。 拳影木刀交错先传来的却是硬物碎裂的砰的一声。 “什么?” 易拉罐的飞行轨迹的确不会和望月身体交会它只是擦过……不是命中了她腰间的酒壶。 哇啊我的黄金芋烧酌啊! 珍贵的宝贝被毁内心惨叫的望月瞬间分了少许神。藉此机会青年身子刹那欺前拳头张开成爪状抓向望月喉头然后再……停住。 因为对方的木刀也同时架在自己脖侧。 平手。 “望月大姐你想我们“同归于尽”还是继续像战友般好好谈?”青年带着某种古怪口吻的道。 望月忽大笑数声木刀已同时斜插回腰间道:“你这纯情男公关很不错嘛虽然力量和度都逊到爆。不过脑子不差准度也过得去而且你对干架倒满有天分的嘛。” “天分?没这样的事!”也收回“爪子”的银凌海却像被针戳到了带点怒意的道:“我根本没什么天分!自小别人用五分钟就学会的东西我却最少要花一小时。 “我的枪械运用、格斗技术还有各种侦查知识等都是我刻苦用功每天不住练习又练习而得来的。说我有天分就好像践踏我的努力和刻……”青年倏地自行顿住再歉然道:“啊对……对不起一说起这个我就不期然激动起来大姐很抱歉。” 望月像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般上上下下重新打量青年一眼柔声道:“我明白了请相信我小弟我的说话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嗯……嗯……”银凌海尴尬的假咳一声再道:“不……不要紧……总之……总之大姐你就是为了确认我的战斗能力才故意留一手试探我吗?” 青年之前已看过对方出手知道假如望月是认真的单第一招的直刺就可令自己以后能用前额直接抽烟。 “这点你猜错了”望月顿了顿惋惜的察看破掉的酒壶再道:“如果你表现得太菜我真的会把你打至重伤----甚至杀掉吸血鬼激动起来时很难留一手你也知道。” “……” “拜托别一副傻相……唉老妹自小就喜欢怪怪的东西……好啦纯情男公关我出手其实有两个重要的原因。” “嗯?” “第一你打倒“愚者”那个传闻我一直不相信----你怎么祈望人相信一个童子军干掉一个职业军人不过现在看来……嗯仍旧很难相信不过怀疑程度由十级降至九点五级吧。” 青年无言地沉默了一会道:“请问另一个原因呢?” “尽一个姐姐的职责。” “呃?” “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不不还是算了中国画的一个特色是“留白”人生处世其实也一样。” “……” “对啦你打破我的宝贝酒壶要怎么赔我?那可是珍贵的古董……对了那其实是我死鬼男友送的订情信物啦。” “拜托先胡乱攻击别人的是谁啊?而且有人会送酒壶当订情信物的吗?” “纯情男公关你对“爱”的理解太肤浅啦。”望月玉指轻点下颔道:“啊我想到了就像之前你答应过的我们在大战前来个热情的冬夜之爱吧。” “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这种事!” “哎呀又脸红了老妹没教你血族要有幽默感的吗?被时间和世界遗弃的我们没有幽默感是活不下去的啊。” “……” “好啦好啦别再瞪我了我说啊……”望月顿了顿忽又正经八百起来“小弟啊吸血鬼虽并非绝对的不老不死但我们的寿命可以很长;有时可以相当长过了五十年、一百年;这时可以被称为百年血族然后时间继续过去你认为会生什么事?” “这……对不起我不明白。” 望月叹了口气望向远方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山麓道:“岁月匆匆时间流逝我们----又或是凡人的生命都不过是洪流中的细砂。 “终有一天你会无法确定你爱过的人、你的家人、朋友、甚至你养的狗他们是真正存在过又或只是……你脑海中用作抵抗寂寞的虚无妄想。” “不会的我最少……不我的意思是……意思是……” 青年想反驳但声音渐细原因却连他自己都说不上。 “时间是什么?生命是什么?”望月忽一把跃上天台边的铁丝网顶处。她再伸长两手像要拥抱整个夜空再道:“我们本来待在地面上却逐渐违心地往上飘飞被吸向那叫虚无的黑色天空而大家都拚命在找安全索好把自己尽量固定在地上。” “……” “那安全索就叫作“愚蠢”所以吸血鬼过了某段时间就会忍不住干蠢事比如我爱上……不比如是“制造”自己的血裔一类因为他们…… “因为我们渴望和这个世界保持连结证明我们不是孤独的怪物证明我们还有栖息处证明我们还有可以栖身的地方。即使没有人爱你最少也有人恨你这对吸血鬼来说也是好的。” “……” “你知道吗?过去却有某个笨蛋嘲笑这种事而且还放下狠话说什么再寂寞再痛苦也不会制造和自己处境一样的怪物。所以我最初听到有关你的传言我只一笑置之。” “……” “每头吸血鬼都有自己重视的事物所以你坚持留在这儿……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 木刀如有生命般倏地来到望月手中她持刀斜下指向青年再道:“我知道老妹或许不是好人……不即使用最客观的角度来说和世俗定义的好人也沾不上边但是无论她干了什么……你可以不满可以憎恨甚至也可以杀戮。 “老妹已经“成年”而你又是她血裔所以我不会管。但银凌海前提是你别当个道德沉迷者。” 木刀再插回腰间望月再道:“记着“你们当中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拿石头打她”若你真这么做我和我的爱刀“怒罗卫门”都不会放过你。” “……” “啊还要多记一件事无论生了什么事你那时没死而成为血族之身就代表永远欠她一条命这是永恒事实记好。” 望月没再说话转过身去就这样从天台跃到地上。 第五回 攻与守 “好了望月大姐的高列车要再度开行----晴美 再提醒你一个可爱的淑女是不会随便尖叫和吐的喔。” 入夜后气温迅下降风雪没有想象中猛烈但寒意似更甚冷空气如冰过的小针般从各个旮旯钻进来戳刺着人的肌肤。学校静悄悄一片村民都被安置在学校高楼层处而昏迷的状况更严重了想当然很安静。 剩下的普通人类中田中紧张的紧握猎枪盯着地板不一言而其妻子信子则和那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搂在一起打着盹。千鹤安置好老人确定他睡着后搂着雯妮莎坐在稍远的一旁。 “海里的鱼好可怜/稻米人来造/牧场饲养牛/塘里鲤鱼也有食/可海里的鱼儿……”小女孩边轻轻哼着童谣边轻抚着黑猫的背。 而伟大的雯妮莎大人当然很享受……不不非常抱歉说错了是勉强接受看顾小孩的厌恶性工作。 好一会千鹤将把玩的目标转向黑猫前脚的肉球同时道:“你知道吗?猫猫有时我会想鬼先生真的很可怜喔。” “喵?”黑猫的三角耳动了动。 “我说啊大家就算肚子饿只要和鬼先生好好说一说它应该会把食物分给大家吧。而且鬼先生一直都没伤害别人就这样被杀了不是很可怜吗?” “小女孩你太天真了没听过中国人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即使世界有魔法或法术一类的也不代表它比较美好一切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可惜这样充满哲理的说话现在只是喵喵般的叫声。 “嗯你也这样想吧。”小女孩开始把目标移向黑猫的尾巴续道:“对了很久之前我有过一个布……” 黑猫忽地抬起头露出警戒的模样。 “哇猫猫你干么站起来怎么了?” 同一时间村子接近后山一侧的某所民居处。 圭吾张开双目立刻迎上对面晴美及望月的目光。 “敌人?” 圭吾点点头由村子由外围至中心设有他布的多重复合结界而作为建立者的他自然感知到侵入者的出现。 少年满头都是紧张和疲惫造成的汗水他却仍努力装出一副老练镇定模样道:“嘿是改变行动预早一天动突袭吗?真是低级的战术幸好我们之前没闲着。” “哪一种?”望月再问道:“如之前一般是单纯的付丧神还是……” “没什么……和以往相同都是付丧神……等等这种感觉是鬼!它果然亲自出动了。” 望月再望向晴美轻握着脖子的勾玉的少女摇摇头道:“奇怪……附近一带的土地都很“平静”没有特别变化。” “不耍任何花招改为单纯直接的一决胜负吗?”望月皱了一下眉又喝了口易拉罐内的啤酒道:“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不过早了少许而已按原定计划行动吧。” 如以往入侵的付丧神马上觉村子的结界比以往更强更坚固不过除了村子右侧处。像是出于本能般妖怪迅集中到那方向。 随着贴在树干、屋外墙上的符咒上的文字逐渐脱色至消失妖怪沿村子右侧的大路前进终点就是村子中心一带的学校。 当然这也意味着它们移动和进攻方向都被限制住了。 “吼!”空中传来如雷霆般的怒吼声一头黑影以怪异的动作边跳跃边前进把身后仍艰难地和多重结界角力的妖怪抛在后头。 “看来鬼不耐烦了啊。”站在学校前方空地的十津川喃喃道他瞧瞧身后二楼某处作个手势又朝前方比出另外一个相异的手势。 “如果有多些时间让大家休息就好了不过现在……没办法照计划好的干吧。”十津川心中这样想脸上是兴奋和不安呈三七比例混合的怪表情。 “那由他”终于恢复意识稍为勉强的睁开双目。 四周一片寂静。 是开战了吗?可是…… 女子叹了口气她明白比起未来的危机自己的生命微不足道。况且这么多年她已经赚到了。 没有时间了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希望阿海他……嗯或是他们能明白真相…… “啪!”黑影落在学校侧处的路上抬头上望一道普通的石板阶梯上就是位于斜坡上的学校主建筑物。 “吼啊!”黑影……不鬼出熟悉的怒吼。它身体表面分布着微小的裂痕而且明显比在山中时消瘦了令四条手臂似更显细长但面具下冒出的吼叫声威势仍在。 “啪嚓。”某种金属撞击的声音和脚步声倏地响起下一刻一道壮硕的身影在一株树后闪出。 是全副武装的犬川义信。 敌人出现鬼登时又吼了一声一道巨大的咆哮声同时自面具底下冒……不是在义信脑海中响起是鬼出的精神攻击:鬼之灵威。 虽然明显比不上山中展现的强大威力但也令义信的身体如同秋风下的树叶般颤抖起来似乎下一秒大汉就会因畏怯而倒地。 “他……他x的!”义信忽一巴掌掴向自己脸颊道:“义信你这混蛋想想哥哥你还怕个x啊!” 仇恨化成强大的心灵支柱大汉深吸口气手中的冲锋枪指向眼前的黑暗生物喝道:“怪……怪物我……我马上令你后悔曾经存在过!” “砰砰砰砰砰砰砰……” 子弹如被主人气势吓着纷纷逃离枪管朝肚子又凹陷下去的鬼的方向钻去同一时间义信一拐一拐的沿阶梯往后退走。 鬼呢喃起来同时两手合拢掐出手印球形的半透明薄膜迅在其外围出现射来的子弹也如上次般尽数胶在其上。 扭曲变形的弹头纷自跌落鬼再怒吼一声脚一踏一跃身子凌空拦在肌肉汉的前方也即石板阶梯中段处。 “吼啊……”鬼咆哮起来吼声却忽地中断似乎声音主人现了某种不妙的地方。 每级石阶的水平面同时微微亮。 通往神社的山路上。 “那陷阱结界生效鬼中……中计了。”圭吾忽停步下来露出“招牌”的得意表情。 少年却又虚弱的喘了几口气休息不足却要全力制作和维持这么多复杂结界、符咒更还要有余力稍后再打开“山之小道”纯就这一点阴阳师中的天才的确是合适的称呼。 望月瞧瞧他愈来愈苍白的脸色忽轻喝一声挥吸血鬼的怪力再如巨鹰捕食猎物般双手一左一右各自提起晴美及圭吾。 “喂!黑江放开我你干什么?” “我的小阴阳师没时间了啦。好望月大姐全力急奔模式启动----你们二人可别吐喔!” “喂等……” 吸血鬼沿山路狂奔。 村子内石阶处。 如果从天空往下看会看到每段石级面均画上某些古怪的图案或文字而把每段石级图案组合起来就会现那是个长条型的巨大文字符咒。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引导鬼从学校侧处的石阶梯处进攻把其引到这陷阱内。 由雯妮莎和圭吾合作订出来的计划很简单不比较实在点说是很简陋。借着结界的强弱分布间接限制对手的行动方便望月等人避开妖怪群闯入山之小道。而十津川等人则尽力在这段时间内削弱鬼、拖延鬼和妖怪的行动。 若结界不奏效或是鬼比预想中更能“保持水平”望月等人就放弃偷袭大后方改而赶来合力“硬拼硬”。这是既能最大程度保护众村民又有一拚之力的战略客观来讲是缺乏资源支持没有办法下的办法。 结界出某种束缚的力量令鬼的动作如慢镜头般迟缓下来。鬼则出挣扎的怒吼四手以两组的方式各自聚拢掐出某个手印。 倏地从二楼某个窗户处传来枪声鬼四条臂膀的手腕处爆裂开来半秒后枪声再起鬼的脸部……不面具和胸膛也同时爆裂。 精准如机械的枪击和快得离奇的更换子弹----是银凌海。 鬼中枪的地方开始碎散开来手的动作当然也被打断。而且在结界影响下妖怪用身边物质“回复”的度也缓慢下来。 “啪。”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鬼的侧面约四十五度角处倏地闪出一道人影是十津川。 “十津川拔刀术秘奥义·恰似木人见花鸟。” 武士刀闪电般出鞘沿对方视线盲点的方向劈去。 学校四楼处。 “枪……枪声?”田中永三瞬间几乎从椅子上滑下来他忙紧握猎枪复移往窗户处想上前探头看看外面的情况。 “喵!”倏地窗沿处冒出一头黑猫它瞪了瞪他男子不由自主坐回椅子上。 “拜托我看过你那些烂枪法……待在原地吧还有……安慰一下你身旁着抖的妻子!” 瞬间田中敢誓脑中传来一名少女的声音不过已遇上如此多“奇幻系”的东西这事反而令他有种“嗯这还比较“正常”啊”的怪感觉。 神社前。 空气晃动了一下无限鸟居再次出现。圭吾脸上都是汗珠虚耗灵力是一个原因刚才云霄飞车般的经历则是另一个。少年深吸口气欲盖弥彰的挺直腰板再道:“行了小菜一碟我们出吧。” “等等小少爷”各伤口隐隐作痛的望月喘了口气挥手拦住他道:“你留在这儿接应我们。” “黑江小姐你在说什么?”晴美奇道。 “整个行动太顺利了我总有种古怪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现在的状……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异动最少有个人在外围应变。” “可恶!吸血鬼你是看不起我吗?我可是……” “你是土御门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而且已经十六岁九个月零五天八小时二十三分钟没错吧我可有在算的喔。” “你……”圭吾瞬间愣了一下因为对方竟然有记着这件事而且数字还算对了。 “可爱的小阴阳师”望月忽摸摸少年的头道:“人的成长和客观时间其实没多大关系。我听过传闻知道你急于表现自己的原因但看你一直以来的表现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实力。 “你抵得上土御门这个姓氏有余任何人无论他姓什么都好若不同意都要先问过我和我的木刀。” “这……但……我……我就是说……”圭吾瞬间脸颊竟红了红而且奇怪地没摔开对方的手。 “说回正题吧我们需要人能支持我们和村子结界这两条战线----那石阶结界可以阻挡鬼多久你自己也说不准是吧?所以你留在这儿在战略上来说是最好的决定。” “我……” “拜托你了土御门家的土御门大人。” 大姐笑了一下脸转向无限鸟居组成的道路忽再如之前般抓起晴美后领把少女整个人提起续道:“好了望月大姐的高列车要再度开行----晴美再提醒你一个可爱的淑女是不会随便尖叫和吐的喔。” “等等黑江小姐这次不如我自己……” “出!” 十津川的真空斩击和义信的枪击在和对手保持一定距离下急促地交错进攻。下一刻一条断开的手臂横飞空中落地后再滚了开去。 “哇哈哈看你还有多少条手臂可以挡?”义信迅更换弹匣继续开火。 密集的攻击令鬼只来得及以剩下的三臂作单纯的防御动作身体彷佛也开始缩小。鬼出像是求饶般的哀号。 “根本不用破坏什么御灵体。怪物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轰成肉泥啊!”肌肉男双目紧盯对手攻击没有丝毫停滞。 “等等……”十津川忽出现一种不妥的感觉:“对了那手……不好……” 同一时间滚至某段石阶边缘的断臂如蚯蚓般蠕动了一下手指弯曲作了某个手势然后……瞬间爆了开来。 “什么?” 爆炸的威力极有限只是其爆的位置刚好在石阶结界外侧处破坏了一段阶级面当然还包括石阶上的文字。 威力愈强大的结界结构就愈复杂精密但这也代表只要破坏其一小部分整个结界就会崩溃----魔法的规则:有多大的优点就有多大的缺点。 “刚才我斩断它手臂那招……是它故意的吗?” 武士想到这点的同时石阶结界的光芒也迅消退。鬼倏地三臂舒展火炎自面具的嘴巴位置冒出以其为中心点卷向四周。 “退……”连话也来不及说十津川一把扯着被火炎波及的义信狼狈地往后跳开。 鬼的身影于火炎中消失下一刻鬼就真如鬼魅般在十津川二人身侧出现。 “见鬼一没了结界这家伙的度就……” 鬼的大半个肚子已完全陷了下去令它的外型变得有点像沙漏但三条手臂却没受影响有如暴风雪般袭向较近的肌肉男。 “义信危险!”十津川身子勉力一扭刀离鞘而出硬生生迎上对方的攻击刀爪交错武士胸膛爆出血花溅血倒下。十津川终究是人类为保护同伴在肢体失去平衡下勉强出招威力自然有限。 “他x的!”义信这时才意识过来怒骂一声举起冲锋枪指向对手。 可是敌人已离他不足一米进入持枪者的危险范围。 望月扯着晴美沿无限鸟居急奔好一会古树和草地终于在眼前出现。 半枯半荣的草地参天的古树。情境和第一次来时相似不同的是四周更为平静彷佛眼前只是一块普通的林中空地。 “嗯果然是全军出动吗?”望月忽咳出一口血来她放下少女喘了口气道:“晴美怎么样?” 少女忍着昏眩复深吸几口气闭上双目手轻抚项链上的勾玉好一会才道:“唔那种感觉……就和上次一样……的确是这一带……” 她走前数步接近古树再咬破拇指轻按在勾玉上道:“灵子海洋。” 蓝光以少女为中心冒出先化成球型再“分散”成无数小光点有如极小的蓝色萤火虫。光点轻轻落到前方一带的地面然后缓缓渗入地内。 晴美皱起眉头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脸上血色逐渐淡薄下来。 “呼。”一道黑影高掠过义信先迎上鬼的攻击。 “什……” “趁现在带十津川走!”黑影----银凌海喝道。青年舍远距离枪击改而上前用更危险的近身战为的就是完全吸引对手的注意好方便同伴逃走。 “吼!”很遗憾鬼没有受这伟大情操感动攻势没有丝毫停顿。 “飕、飕。”爪子先后划向青年命中的却只有空气。 “吼?” 青年双目赤芒暴现如预知对手攻击轨迹般身子往左扭再略微斜移先避开两道攻往脸部要害的爪击复欺身上前拚着硬吃下擦过小腹的第三只爪子左足一抵对手膝盖借力双手同时紧抓其头颅两侧往下拉身子则往上腾升右边膝盖狠狠捶向对方脸部。 “啪。”换作平时模仿泰拳的这招可以令中招者要跑去整容可惜在这时只传来一声硬物碎裂的闷响。 青年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彷佛空中有个隐形的立足点右膝垂下时左脚同时往上猛踢对方的下颔冲击力令鬼瞬间往后飞了开去。 银凌海顺势空中一个倒翻帅气又英伟的平安着地然后他……整张脸因痛极而扭曲起来复抚着膝盖低声说了句令淑女脸红的粗话:“x的痛死人这么硬这家伙的身体是用什么造的……” “吼!”站起来的鬼简洁地用咆哮声回答对手再如闪电般扑来。身体似没因中招而受任何影响。 晴美倏地张开双目脸色已经令蛆虫觉得很惭愧了。 “怎么了?”在旁当护卫的望月忙道。 “这……我……明明感觉到就在附近的……可是……”晴美哭丧着脸的道:“这儿……不附近一带的地里都没有任何近似御灵体的东西。” “什么?怎可能?” “砰!”银凌海的身体穿破学校大门摔落到后方入口大堂的木地板上。 “咳咳……”青年吐了口血望向高冲往自己的妖怪“这家伙不会累的吗?”吸血鬼再厉害**能力也有限制。随着体力消耗和受伤青年赖以打成均势的预测攻击能力已经每况愈下可是对方似乎没有类似的问题。 不能让它接近村民。银凌海暗忖迅往两旁看了看心念一动往左方旧校舍方向急奔而去同时高叫道:“过来啊怪物!” “吼!”鬼彷佛听懂了紧追在青年身后。 “大姐拜托你快点吧……” “莫非我们中……中计了吗?这一切都是个分散我们实力的陷阱?”望月咬了咬牙马上想到最坏的可能性。 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倏地于空中浮现再缓缓落地是那名神秘的和服女子。 “是……是你……”望月下意识摆出戒备的状态。 女子的身影极为“稀薄”有如快被吹散的烟霞她以混合了宽心又担忧的极怪神色望着二人然后手缓缓伸向望月。 “你……”望月深吸口气心忖就搏她娘的一次也伸出手来。 瞬间望月浑身一震全身一阵剧痛脑海中浮现出混乱的映射:太极图案……一个长有古怪双角的头骨……还有树…… 痛楚倏地消失影像也同时中止女子似乎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角力在空中挣扎了几下身影迅消失。 “喂等等那头骨就是鬼的御灵体吧?别走你说清楚一点啊……” 银凌海沿旧校舍走廊奔跑好一会已接近尽头前方是间小小的杂物室。 无路可逃。 追在青年身后的鬼顺走道拐了个弯又走了数步后倏地出烦躁的咆哮声。 旧校舍的狭窄木板走道瞬间阻碍了鬼那高大身体的前进----以及爪子挥动的空间。 “很好中计了。”青年迅回身转轮手枪如变魔术般来到手中下一刻六子弹热情地跃入空中。 鬼脚下的木板爆裂开来青年双手续以快得不可思议的动作更换子弹枪声再度响起极为精准的命中同一地点鬼脚下木板连续受到冲击加上鬼不住用力践踏瞬间空中响起小小的啪嚓声。 地面的木板断裂开来鬼双脚立时下陷动弹不得。 “吼!”鬼嘶叫起来。 以鬼的力量这些小花招只能暂时困它一下所以要把握机会。 青年双手立时快活动起来持枪右手略上扬枪身倾斜弹筒从枪身转出弹壳落地。他另一手一挥新的子弹如自动导航的飞弹般准确嵌入弹筒内整段动作优雅而快利落。 “夜深了烦请减低音量楼上有小朋友要睡觉。” 弹筒旋回枪身扳机拚命扣动银凌海朝鬼的脸门猛烈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子弹换了又换枪声不住持续彷佛直至世界末日。 客观时间的数分钟过后青年终于停了下来他喘了口气枪管微微下指。 子弹差不多打光了。鬼的上半身……嗯如果还算是上半身的话已经被打得稀巴烂头没有了身体和手臂破碎像个被大狼狗咬过的娃娃。 某个角度来讲银凌海或许刚破了世界更换子弹及快射击的纪录。 “行……行了吗?” 似回应青年般地上破碎的木片、玻璃、飘入的雪片等物质如遇上磁铁般滑向鬼的身体古怪的扭曲变化然后……身体复原。 “力量和再生度有限制不过次数就没限制吗?”青年苦笑一下道:“拜托可否给我一个正常的悍匪当对手。” “黑江……黑江小姐……怎么办?”晴美焦急起来整个人也登时完全乱掉像头瞎了的苍蝇般左转右转。 “晴美镇定一点!”她咬了咬牙拚命抓头在撤退和继续搜索之间左摇右摆。 可恶明明怎……但现在……老天我的样子像是个吸血鬼吗?早知道就拖那纯情男公关或是老妹来啊他们可认真翻过那些什么地方传说的书……啊等等……望月忽地一愣想起老人书中那鬼的传说。 对了书中那传说是怎么说来着……啊是了…… ……村民分掉食物后就把鬼的尸体放到火堆中直至烧成灰烬然后再把灰分开埋到田地里。可是鬼的头颅却怎么都烧不掉…… ……就找一个胆大的人把鬼的头放回山内刚放好后空中竟传来鬼的声音…… 嗯就是这样根本没有说过把鬼的头颅“埋到土中”啊! 因为之前村民处理尸体的方法加上“山中”及毁尸灭迹这行为的联想令大家先入为主的以为鬼之头颅就是“埋到山中”。 所以刚才那女子提供的映像就有那个画面。 x的回去后要先重重打小少爷的屁股。 “黑江……黑江小姐?你怎么又咬牙切齿又傻笑?” “晴美!” “是……是的……” “再用一次“灵子海洋”目标是我们身前的这株古树。” “呃?” 身体逐渐复原过来的鬼吼叫一声挥动也渐回复的其中两臂两手合拢结印。四周气温高下降一枚巨大六角雪花开始成形。 “这一招……”青年忆起望月大姐、雯妮莎及圭吾后来分析过的这招如果让对方完成雪花再让其“爆”会射出以施术者为中心全方位朝外射的冰碎片。银凌海似狼狈地马上往前冲去。 “啪、啪……” 青年高接近鬼却出似是狞笑的吼声。 雪花已完全成形是对称的六角型非常漂亮。青年还是慢了一步。 “一直努力与对方拉远距离还把对方引入直线的狭长走廊现在反而成了自己的致命伤----鬼你现在是这样想吧?”青年这时却也狞笑了一下。 战斗如棋弈你算人人算你。银凌海不是那类热血冲昏头的人既然已知道鬼的攻击形式当然有想过若对方舍近身战改而动远距离攻击时各种可行的应变方法。 青年右眼瞳仁瞬间变成银白色能拖慢时间数秒----但每隔十三天才能用一次的“时流之眼”动。除青年自身以外时间缓慢下来鬼的行动变成慢动作。 就在冰结晶爆开前的瞬间青年已来到鬼身前不正确来说是怀中“雪花攻击”的中心处也是唯一的安全地带。时间回复正常。 无数大大小小的冰刺全方位的射可惜都在青年身后。 逆向思维。 并非阻止对手攻击反而让其尽量攻击不是闪避攻击而是冲到对手攻击的最前方。换言之鬼在动这攻击的瞬间自身也进入无防备状态。 “喝!”青年两目赤芒大盛八极拳、泰拳、咏春拳、kravmaga(注二)、空手道、擒拿术---- 啊最后这个除外青年不认为关节技会有效----种种从养父、各格斗术老师和警察学校学来的格斗技来个综合大爆。拳脚连续舞动最后是简单的一记直拳击往对手前胸。 “啪!” 鬼的身体往后倒飞开去。 “嗄……嗄……嗄……”青年拚命喘着气骨头隐隐作痛。 连压箱底的绝活都使出了拜托最少也…… “吼!”鬼缓缓站起中招而破损的部分已开始再生。 蓝色光点汇集然后如蓝色半透明胶膜般逐渐覆盖整株树。须臾晴美忽双颊涨红兴奋的道:“黑江……黑江小姐……我找……找到了……” “哪儿?” “那……那边……的主树干左侧”晴美指向上方道:“和……和那横枝交会的地方……” “很好!”望月猛地上跳在树枝间“之”字型反复跳跃先落到晴美所指的位置旁木刀轻轻一扫树枝的积雪立被拂开一个比篮球略大的树洞显然出现。 “这儿?”望月双目赤芒微现先凝神往洞里看去出咦的一声木刀复灵巧的往洞中一刺再一拔迅挑出一枚半球型的棕黑色物体。 望月再轻抖木刀物体表面的枯叶雪泥纷纷掉落那竟是一枚近似人类形状的头骨不同的是鼻骨较凹陷而口鼻部突出头骨上方左右各有一枚突起的小角。 “这就是鬼的头颅吗?对了莫非当年村民就这样把它藏在树洞内……而头骨就这样随树身逐渐被推高……” 望月摇摇头再深吸口气望向头骨双目位置道:“听好了毁灭你的人是我:黑江望月要化成幽灵什么的来复仇就尽管来别找错人。” 木刀往上一扬头骨迅弹到空中。望月轻轻吐了口气刀身泛出白芒横挥直斩又横挥直斩下一刻鬼之头颅已成碎粉。 空中瞬间开出点点红色樱花青年旋转地往墙身撞去滑到地上后再吐了口血。小腹的爪痕深可见骨令大气布满了阵阵血腥味。 “吼啊!”鬼踏前一步准备了结对手。 然后……鬼倏地惨号一声身子古怪地剧烈扭动起来裂痕迅扩大不用半秒鬼整个人已然粉碎就这样消失在空中。 静。 安静。 “解……解决了吗?” 注二:kravmaga:以色列国防军用的自卫格斗术。 第六回 善与恶 可海里的鱼儿 什么照料都没有 一点不淘气 却这样被我吃 鱼儿真可怜…… 雪不知何时已停下唯仍刮来阵阵强烈的北风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随着鬼的“死亡”付丧神也随之而撤退……不是消失了走骸村迎来新的早晨。学校里原本近乎完全失去意识的村民开始6续出呻吟般的声音。 “啊……唔……唔……” “爸……是我……你没事了吗?”田中永三呜咽着向帆布床上的老人道。 “太好了老公。”在旁的妻子也道。 站在稍远处一脸疲乏而伤痕累累的众人看着这情景沉默不言。 “啊哈哈!”圭吾忽笑了几声道:“解决了呢这次全靠我这个天才阴阳师!” “是啦是啦”倚在一旁窗沿的黑猫轻声道:“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小鬼。” “我说过我不是小鬼!我己经……” “十六岁九个月零六天五小时三十分钟是吧?”众人竟然同声道。 “你们……”圭吾涨红了脸然后忽笑了起来。 笑容瞬间传染给众人。 “哼幸好不用和你们这群怪家伙一起跨年----对了我准许你们所有人以后叫我作圭吾。” “不用这么麻烦叫小鬼或是臭屁少爷就行了。” “你说什么!” “唉累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义信也笑了数声又喃喃道:“这样子义泰哥哥……也应该可以安心成佛吧。” 十津川和晴美闻言各自拍拍他肩膀没有说话。 “对了虽然危机度过了但谜题根本没解决比如……”银凌海此时又沉思起来忽信步往田中夫妇走去。 同一时间室外倏地传来某种有节奏的怪声似是某种东西不住相互拍动。 众人一愣晴美轻轻推开窗子往外望去立时道:“是……是直升机……” 直升机掠过上空又消失在远处的山麓里十津川此时调了一下本已彻底失效的无线电对讲机好一会话机传来夹杂大量噪声的说话声。 他忙用日语加上大量奇怪的术语吼了起来好一会才转向众人道:“这儿的地形及风势不宜降落他们打算在村口前方处降落……嗯来的除富田长官外还有……呃土御……圭吾你的父……不土御门家家主----清张大人也来了。” “什……什么……爸爸……”圭吾瞬间脸色古怪夹杂着兴奋和畏惧。 “富田长官来了我要亲往迎接。”十津川深吸口气一拐一拐困难的往村外走去义信忙上前扶着他。 “嗯圭吾。”晴美瞧瞧少年犹豫的神色柔声道:“你不去吗?你父亲一定是担心你才亲自赶来的。” “怎……怎可能……”圭吾别转过脸去道:“那老家伙才不会理我这个情妇生的儿子……哼!他是打算来替我收尸吧。” “嘿!”望月忽一把提起圭吾后衣领道:“小鬼闹什么别扭啊。” “又……又来这招……放……放开我啊!”圭吾拚命挣扎。 “哼哼小鬼就是小鬼好吧望月大姐高列车:除夕特别班次要开行了呜呜呜。” “放……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我要叫了喔!” “哇哈哈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想想待会可以看到某个臭屁的小鬼扑到父亲怀中哭的场面即使灰飞烟灭也值啦!”望月大笑起来边说边拖着对方往村外前进。 “谁……谁会扑到爸爸怀中哭啊!” “那你肯承认自己是小鬼和很臭屁这两点了吗?” “混……混帐……放……放开我啊……” 一辆没有任何标志通体浑黑的uh-6oj黑鹰直升机缓缓降落。 直升机的水平翼犹自在转动机身的滑门已被推开两道高大的人影一先一后踏出机外身后还伴随着数名像是随从的人。 两名男性均约五十来岁穿上剪裁合身的西服不同的是前者顶着一个大肚子眼神混浊。而另一名则较高大健壮脸容瘦削一双眼睛散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富田长……富田长官好!”十津川和义信马上挺直腰板向较胖的男子敬礼。 “嗯很好辛苦你们了……”富田点点头同时高瘦男子则望向在场的各人目光最后落在仍被望月硬拖着的少年身上忽小小的吁了口气。 圭吾和高瘦男的目光相接。 “你……”、“你……” 好一会二人同时开口现对方在作同样的事又同时回复沉默。 “哎呀”望月看好戏的笑了一下小声道:“果然是父子啊……” 异变倏至。 云雾聚集四周气流倏地急促起来温度高下降风雪彷佛在一瞬间从虚空冒出。 “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小心有东西!”高瘦男子大喝一声不知何时已掏出一把扇子。 雪地古怪的局部隆起有如无数大大小小被蚊子盯过留下的包包。下一刻“包包”裂开无数付丧神扑出彷佛这时才是妖怪的全力总攻击。 “什么?鬼不是被消灭了吗……”望月木刀在手护在圭吾身前。 “快!你们所有人!保……保护我!马上!”富田长官向下属大叫道。 几头付丧神突然从众人的另一侧出现目标却是较远的直升机。 “噗!噗!”直升机的外壳被咬了几口须臾金属瞬间违反常识的扭曲起来机内传来驾驶员的惨叫。 “什么?” 直升机的机鼻部分怪异的冒出一张嘴巴整个机身猛烈扭动有如某头侏罗纪的巨兽重临现世。 “那由他”再次睁开双目感到自己已相当虚弱。 之前勉强提示那女子已经很累很累……没办法力量都在那一边…… 唉他们还是误会了还是不明白最重要的那…… 同一时间学校会议室。 晴美正在用计算机整理行动报告书她半转过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望向仍然一副沉思状的银凌海终忍不住道:“银先生对不起……请问你是在烦恼什么吗?” “嗯没什么……只是刚才问过田中先生到村子时的情况以及各人来的时序我想……不没什么了别理我。” “小妹别理他喵。”在旁的黑猫也打了个呵欠道:“他喜欢不断证明自己在犯傻甚至用这方法迎接新的一年。” 青年听到黑猫的说话忽地像被雷打到了般整个人僵住。 “喵!笨驴干么一副呆相喵是打击太……”黑猫忽顿住瞧瞧青年的眼神没再说话又示意晴美安静。 银凌海的思路在狂奔。 等等……跨年……月的最后一天……地震活动……湖的毒气喷……村民死去……三十日……弥生的死状…… 那由他本身……她提供的所有映像……过去的事实……现在的事实…… 是的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先入为主错误前设的问题。 为什么毒气最后没有出现?为什么村民的怪病有例外? 鬼及付丧神等怪物的本质。 所以“某人”说话中的破绽以及书库里的照片都…… 不如果分拆来看可以有很合理的解释可能只是小事。 但假如有一个理论可以解释所有……不大部分疑点呢?那么就算这个解释本身多不合理会不会都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 不不不还是太荒唐了太硬掰了。 因为问题还像山一样多而且最最最简单的是未来的危机是什么?而且该死的动机呢?这是最大的问题!如此复杂的行动一定有合理的动机……动机该死的动机是什么?如此一连串古怪的行动到底为了什么? “是的不明白!太不明白了!”青年忽然叫了起来:“我要问清楚弄个明白!” 晴美一脸问号而雯妮莎眯起双目道:“小弟你是想到什么吗?” “是的”青年盯着二人又像望向更远处道:“这整件事就是一团糟。” “噢这是很好的论点先生然后呢?” “而我们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们弄错了先入为主弄错了……“分类”。”青年有点语无伦次的道。 “唔很好我批准你用地球通用语言再说一次----喵的在我抓碎你之前。” “不我……现在也很乱而且大部分的“解释”我都是用猜的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我要先去确认一下。” “找谁确认?” “就是……” “哇啊!”一道女性的尖叫倏地传来是信子的声音。 “什么?” 同一时间窗外6续传来无数吱吱喳喳的细碎叫声晴美循声音望向窗外立时和一大群已攀附在窗外的付丧神打个照面。 “呜哇!”少女惨叫一声下意识的连退几步。 “小心!”青年瞬间护在晴美前方转轮手枪也来到手中道:“又是……它们?” 付丧神却似没有破窗而入的打算只是愈聚愈多就似……把二人一猫困在原处。 “银先生请问这……这……” “唔看来我的估计是正确的就是……” “现在是炫耀的时候吗?”黑猫咆哮了一声打断道。它忽耳朵动了一下再讶道:“等等……那些付丧神好像……在低声说些什么……” “说话?” “好像是……什么?祭典?“祭典要开始了别妨碍?”” 同一时间学校四楼。 田中呆若木鸡看着面前父亲的身体变化。皮肤、嘴唇及指甲处青紫得愈来愈厉害身体逐渐冰凉然后呼吸断绝死亡降临。 “老天……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老公……”一旁的信子也是同样的表情不过震惊级数更高。 自己一直在照顾着的两名小孩也出现同样的变化然后……也一样的停止呼吸。死亡一如瘟疫瞬间席卷向在场的所有村民。 “是……是什么一回事……不……父亲不要……” “他们已经死了只是这样。”一道稚嫩的声音倏地自背后传来田中回头刚好看到一道细小身影。 “是你?” 千鹤御帆千鹤。眼前是那个固执奇怪的小女孩不过却有种……强大而异常的压迫感田中夫妇感到全身好像被针戳刺着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你……你你杀死了他们?”田中不禁问出一个连自己也觉可笑的问题。 “不不是的他们早就已经死了是在最后一天三十日上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十一月的三十日。” “你说什么?” “那天晚上山腰处的火山湖突然喷出毒气待在屋子内的村民因而都死了除了爷……不千藏----最初因为村民排挤他才住在村子西边的山坡处却反而避过一劫很讽刺吧?” “荒唐!我父……不他们明明一直都……” “那是因为我勉强“拖延”他们大部分人的“死亡状态”这力量本就是我的基础本质----干扰“生”和“死”、有“生命”和“非生命”的状态违反因果律的力量。” “x的你这小屁孩敢再胡说……”愤怒和父亲的死令田中瞬间回复力气一把上前抓着小女孩的衣领。 “走开!我讨厌你们。” 千鹤瞪了田中一眼对方如遭雷殛双手一松再次不由自主的退后女孩的围巾却也因此而掉落露出她的脖子以及……后脖处一个清晰的“8”形符号。 “你……你到底……是……” 千鹤没有理会二人像呼吸困难般深吸口气身影开始若隐若现起来她复喃喃道:“力量……集中所有剩下的力量……你们站起来吧。” 下一刻全体成年村民身体边怪异的扭动边6续站起各人……不是尸体状的付丧神慢慢往学校外走去。 “老……老天……怪……怪物……”田中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道。 “我是人不是怪……”千鹤忽没有说下去眼神飘向窗外轻轻再道:“祭典要开始了。” “灵子海洋。”晴美手按脖子上的勾玉蓝色半透明圆球迅包裹着二人一猫。 “对不起之前消耗太多……请给我少许时间。”晴美向二人道复闭上双目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圆球的蓝芒也愈来愈亮。 “喂小弟”黑猫一把跃上青年肩膀道:“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什么推理别浪费时间趁现在继续解释快。” “嗯我的意思是因为那女子的“意识影像”不完整。我们先入为主下意识的把“三十日”、“月的最后一天”和“除夕”三者划上等号。 “也即是把“月的最后一天”等同于“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后来我才想起另一个同时出现的“三十日”的“意识”故……” “啊!对了喵的……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是“三十一日”不是“三十日”所以那个村民都死亡的影像很可能并非生在十二月也就可能不是“未来预警”。反过来想就有可能是……和德**人、年轻的千藏的影像等一样都是“过去映像”。” “是的这个可能性很高毕竟那女子根本没有明确表示哪个是“过去”哪个是“预警”我们或许作了错误的分类然后设了错误的前提。” “喵的原来是这……等等!这样根本说不通嘛那些村民不过是昏迷还活……” 黑猫倏地顿了顿瞬间想通了再有点恼怒道:“喵的过去映射中提及的“干扰生死状态能力”还有鬼和付丧神的本质----都是把死的东西暂时弄活……可恶我应该早想到的……小弟所以那些村民早已经领便当了吗?” 青年犹豫了一会才道:“这……很有可能其实弥生小姐的死亡状况就是一个线索……嗯那时我应该把这事和村民的“怪病”连结起来的。再加上“那人”说话很多小小的矛盾地方……” “比如自己一直在照顾爷爷却连茶也不会泡?”黑猫吼的叫了一声似是愤怒的咆哮却带着另外某种怪异的声调。它顿了顿再道:“但谜题还是山一样的多……她到底是“什么”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 “这……” “对不起”晴美睁开双目圆球的蓝芒已大盛她续向二人道:“可以了灵子海洋已达最强状态我们冲出去吧。” 村内各屋子灯都亮起太鼓等乐器还有表演舞台等都被“付丧神化”自动奏出热闹的音乐和鼓声村民“如常”的出现在村子主要道路上出……勉强还似人的笑声。村子每年最后一天举行的祭典今年也“照常”举行。 学校前方的路口处坐在轮椅上的千藏老人看着举行的祭典样子非常安静。 “看千藏……不清志是你最喜欢的祭典啊!没有不同啊都和以往一样呢是吧?”站在他身旁的千鹤道。 小女孩身体随着其说话半透明的晃动得更厉害下一刻北风倏地古怪的猛烈吹起地上积雪被左右吹开形成两个如蝌蚪状的图案一个太极图案。 一边的蝌蚪上方的空处忽泛起涟漪一名穿和服的女子缓缓浮现。 “又是你吗?讨厌!”站在太极另一端的千鹤顿时皱起眉头作个鬼脸。 “你既然已解放所有力量我的力量自然也会有所提升我和你本就是一体的----虽然破坏和毁灭的能力都在你那边。”同样半透明晃动着的那由他幽幽叹了口气。 “作为千藏孙女、清志的亲人----御帆千鹤这个身分……只是你……不我:那由他的一个梦想……不只是妄想而已我们始终不是人类而是怪……总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明白你的……痛苦。” “闭嘴!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的那时……”那由他又叹了口气温柔的望向眼神呆滞的老人再道:“那天毒气袭向村子时……那个可怕的情境……不是我心志不坚“我”不应该强要想救村民……” ““我”当然应该!”千鹤打断道:“懦弱就别那么多借口!这是清志钟爱的地方是“我”的家我和清志栖身的地方所以“我”才出现做应该做的事。” “算了吧逝去的就是逝去的。你只是我----御帆那由他的**……不是执念分裂出来的怪物……” “胡说你才是我----御帆那由他的懦弱分裂出来的怪物!清志的时间已经……已经……他喜欢这条村子他喜欢祭典我就要令一切如常。” “……” “别再碍事了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老是妨碍我我早就用鬼和付丧神直接消除所有碍事的闯入者。” “……” “而且“你”忘了吗?我把大部分力量投放而成的化身----鬼和你在古树地僵持一直形成封闭结界后来那群人还是进入古树地……但然后呢? “呵你虽能借机向那哥哥示警我却也能引更强的鬼和付丧神暴动最后的结果呢?“善”和“恶”同时行动结果呢?” “……” ““我”在最后赢了“我”的计划成功了这就证明了:就算你认为我才是“恶”的一面----我当然不同意----命运和世界也都站在我这一边!” “计划成功?那然后呢?你有想过吗“我”?”那由他摇摇头道:“我……我们的本质就是不稳定的你一直这样不自控的释出力量就像不住摇晃的硝化甘油非常非常危险----那些已往外“渗”袭击那几名迷路登山客的付丧神就是明证。” “你是怕死吗“我”----又或是……噢“那由他的良心”?” “比起其它同伴“我”……不“我们”已经算是赚到了“我”只是怕伤害更多的人。” “啪!”学校侧门传来碰撞的声音下一刻蓝色圆球成功破开妖怪的包围网二人一猫来到校外的空地。满头大汗的晴美瞬间踉跄了一下。 “晴美小姐你没事吧?”青年忙上前扶起对方。 “我……我没事……”晴美深吸口气道:“如果你们的推理没错……反正我现在跑不动就由我来抵挡和吸引付丧神的注意……你们趁机去……嗄嗄……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将会生。” “这……” “啰嗦什么!”黑猫咆哮一声复跃上青年头顶左右瞧了瞧“任何时候都别小看女性!而且这种魔力的释出方式……很危险。小弟快应该就在学校正门那方向。” “喔啊……”付丧神化的直升机出惨号伤痕累累的身体扭动了一下缓缓倒下变回原来的金属形态。 “嗄……嗄……”望月掩着腹部直冒血几乎被洞穿的伤口。她喘了口气身子忽踉跄了一下。 “望月大姐你没事吧。”身旁的义信忙上前扶着她要不是对方舍身挡了那怪物的一记攻击自己早就挂了。 “放心……嗄……我没事……那个什么“幕后黑手”原来还在……而且实力还没见底的吗?” “似乎“它”是想把我们拖在这儿。”十津川扶起一个浑身血迹的同僚道:“那么说……目标还是村子?可恶晴美她……” 圭吾凝视往己方冲来的付丧神皱起眉头道:“我弄不懂……不过灵力是以村内某处为中心点……嗯很强大……老天还是说“它”和我们交手了这么久都还是在隐藏实力吗?” “咳咳”待在众下属保护圈内的富田此时假咳一声道:“好吧敌人正体不明或许我们先暂时撤……” “你们要溜就自便吧。”望月一挥木刀指向村子方向打断道:“我老妹、那纯情男公关和晴美小妹都还在村内。” “望月大姐!”十津川大喝一声。 “x的少啰嗦你要闪人就快。” “你误会了我想说我们同行吧。” “哼。”千鹤没再答理对方望向老人又再轻哼着童谣:“可海里的鱼儿/什么照料都没有/一点不淘气/却这样被我吃/鱼儿真可怜……” 千鹤身影晃动更厉害她却如没事人般柔声道:“看清志……不爷爷一切都没改变啊……所以幸福也是不会消失的……” ““我”请你听我说别这样孩子气……” “闭嘴我不要听!” “啪。”脚步声响起从大道路另一旁现出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银凌海和雯妮莎。 “啊是猫猫?还有奇怪哥哥我不是关起你们了吗?” 无论是青年又和见多识广的雯妮莎看到眼前景象也都不由愣了一下。黑猫再道:“我不明白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什么?” 那由他道:“我……不我们二人都是那由他因为毒气爆的事件我们分裂……” 她忽顿了顿半闭双目瞬间意识和影像在二人脑海浮现不过这次“顺畅”很多。 “老天这……”青年愣了一会然后努力把下颔移回原来位置。 “原来如此……”雯妮莎盯着二人好几眼道:“太极图案……之前那些映像……是善和恶、理智和**分裂吗?拜托“善良的那个”当初你应该说清楚一点!” “对不起和“恶的我”抗衡需要耗费我大部分力量而且我们一直处于某种势均力敌状态所以我传达的讯息都或多或少受她干扰。” 金女子顿了顿又低头再道歉:“对不起本来我们……不我就是我但毒气出现的那晚上……那一瞬间我很矛盾……对不起总之没让死人安静的走是我的错。” “嗯哼”黑猫半眯起双目忽古怪的长篇大论起来道:“所以因为田中夫妇、弥生等登山客及十津川一行人先后来到若被他们现你们……不应该说若事情揭破就会破坏祭典的举行。 “加上你的抗衡千鹤只好令那两个孩子维持生存状态这样老人和她的存在就不会太突兀----那些有能力说话又知道“千鹤是不存在的村民”的成年人太危险了。” “故此书库内那张“委员会成员暨家人合照”里面才然没有千鹤。”青年也如说相声般道:“啊对了……还有村子传说中村民杀死鬼的那天是除夕不过传说是在明治时期前出现的用的是阴历和现在的阳历不同相差了约一个月。 “换言之“鬼在被杀的相同日子回来报复”这点就有历法上的破绽。”他顿了顿拍拍自己的头像是懊恼的道:“唔……这些虽都是些可以有合理解释的小事但要是我早些意识到也不用兜一个大圈子。” 听至这儿的千鹤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一如夏夜的风铃。瞬间一人一猫只觉四周的空气紧绷起来全身上下彷佛被轻轻压着是某种威胁性质、压制肢体活动和五感反应的束缚力量。 她再道:“你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其它人赶来吗?可这有什么意义呢?这儿没有过了某个时间就会爆的毒气弹也没有只要满足某些条件就会变得很厉害的怪物。我作的这一切事情本质都不是“恶”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黑猫喘口气缓缓道。 “实现清志……不爷爷的愿望让祭典能如常举行。”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青年双目瞪大。 “你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这个理由很荒唐?你觉得不惜一切实现垂死亲人的愿望很可笑?” 青年脸红了瞬间有种想下跪道歉的冲动。 “爷爷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会明白的”千鹤拍拍老人的手喃喃道:“没问题我明白的一切都很好……” 她忽又顿住转过头看着雯妮莎温柔的道:“猫猫我以往有过一头猫……猫的布偶看到你我就想起……不总之……我不知为什么但我喜欢你所以即使有机会都不愿杀死你所以猫猫别妨碍我好吗?” 一“人”一“猫”目光交会女吸血鬼沉默不语。 千鹤笑了一下隔空作了个摸摸头的动作双目复望向深邃的夜空道:“清志让我知道我是人我是真正的人所以我才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同时也晓得有些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比一切都更重要更宝贵……” 她再度回望像是终于累了坐倒在地头枕在老人的膝盖上道:“我知道作了这么多事“我”……“我们”的生命现下已消耗得七七八八但我的心很平静很平静不会失控…… “所以“善的我”你一直担心的死前力量失控爆根本不会生现在已经不要紧了没有任何东西能再影响我“我”……“我们”只会安静而且平和的死去。这样好吗?这样就可以了吧?这样人类就能放心了吧?” “……” “爷爷看喔……接下来是祭典的最后**村民在大街中央举行拔河比赛是你最喜欢的……”千鹤没再理会其它人抬头望向老人其半透明、乍隐乍现的手往上轻抚着老人的脸。 “对了这天也是我得到那由他这名字的日子这儿、这“地方”就是我的栖身处……太好了不是你看着我离开是我先离开你----而且你现在也意识不到吧……对的对的这其实也是某种幸福吧……” 一人一猫沉默。 “善的那由他”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最担心的是千藏的死……不说这个已经没意义了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她顿了顿缓缓移向千鹤身旁。 太鼓声传来于雪夜中回荡再缓缓融入星空。 然后一切终将落幕案子非常平静的解决…… “砰!”不协调的枪声响起然后……千藏的胸膛爆出一道血花冲击力把老人连同轮椅推倒在地。 “什么?”青年愣了一下回身望向枪击的方向是拿着猎枪的田中。 “别开枪!”银凌海咬牙冲上前去可是因为千鹤的力量束缚还是慢了一线。 “死吧!害死我父亲……怪物!”在被青年扑倒前已红了眼思想混乱的田中还来得及再开一枪。 和之前的一枪一样本来瞄准千鹤的子弹又射歪了这次则落在老人前方的雪地上。 被血染红的积雪被激起化成雾粉状又缓缓落下落在千鹤的头上、脸上。 “不……不要……” 老人嘴巴溢出血丝身体抽搐起来枪击造成的伤口鲜血直流。 “冷静一点!千鹤妹妹!”青年手不容情一把击昏田中同时急道:“这个距离加上是鹿弹杀伤力应该不会太……” 老人出痛苦的呻吟心跳及脉搏却缓缓变慢。 “不……不要……” “不好……力量……狂乱起来了……”那由他身影闪烁起来。 “人类……人类……人、类……”千鹤呢喃着:“你们够了吗?你们够了吗?” “胡乱“制造”我们出来胡乱把我们当成武器胡乱的连这个……连我最后小小的幸福……”千鹤头上、脸颊上的雪粉彷佛遇上火炎纷纷融成水状带着老人的血的水自其脸颊流下再滴到地上。 红色的雪彷佛是赤色的泪。千鹤如孤狼般咆哮了一声。 “就连最后的这个……都、要、毁、掉吗?” 瞬间风雪狂舞一如龙卷风巨大的冲击力把一人一猫以及昏了的田中分别往外吹飞再重重摔在雪地上。 “啪!”校舍的铁门也被撕裂开来破裂的铁片被气流波及如利刃般射向倒地的黑猫。 “师父!” “砰!”铁片被木刀一把扫开一人护在雯妮莎身前是望月。 脚步声同时响起十津川等人赶至。 第七回 理智与感情、幼稚与成熟 十津川默然然后他深吸口气再缓缓望向他的同伴: 义信、晴美、望月、甚至是圭吾。 眼神交会没有心电感应但大家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风雪已然停下付丧神皆尽消失。以千鹤刚才所站处为中心点出现一个不透明的巨大红球球外表有如某些内脏的皮膜轻轻蠕动着球本体约几米高半径则约六、七米而且不住缓缓扩大。 若隐若现的哭声自球内传出于空中回荡。 雯妮莎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挥了核弹级毒舌的才华十分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事情经过。 “原来是这样……”望月点点头道:“那这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回事?” 土御门清张沉吟起来道:“这……” “千鹤在内里聚集灵力我感觉到。” 圭吾把感应力集中在圆球处同时马上分析道:“是她死前……不应该说因为接近死亡和御帆老人中枪的刺激激了最强也是最后的力量现在灵力呈曲线般往上攀升只要一到达临界点就会……嗯……这……” 清张像次认识自己的儿子般打量他几眼再补充道:“就会往外爆依我看威力应可达至半个本土到时波及范围内的生物……甚至死物都会……全部付丧神化。” 倚在十津川身旁一副虚脱样子的晴美道:“那么到达临界点前请问我们有多少时间?” “嗯大概十五至二十分钟……”土御门父子同时道二人觉对方说一样的话又同时尴尬的假咳一声。 十津川皱起眉头道:“那这简直就是“计时炸弹”……圭吾那有方法可以“拆掉”它吗?” 圭吾想了一下道:“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内部的施法者自愿停止不过现在……唔次佳的方法就是先用强大的某股力量……嗯毁掉它。” “你的意思是”待过自卫队的义信道:“在这东西没到达临界点前近似遥距拆炸弹般先“引爆”它?” “是的”圭吾皱起眉头道:“不过这样也会……” “现在不是慢慢讨论的时候。”富田忽地打断道他又低声向身旁下属吩咐几句后者忙闭上双目一副集中精神模样。他再道:“我刚才已命令下属用最强最快的心电感应联络外面直升机会从最近的机场赶来接我们另一方面……” 他假咳一声先瞧瞧土御门清张道:“我们和土御门的“专家”能在十分钟内准备好……改良版的天火:“八岐大蛇”能从天空往下射精确的毁掉这鬼东西。” “什么!”圭吾马上讶道:“就像我刚才想说的这方法虽可行……但那瞬间放出的能量也会……嗯最少波及半个县的啊到时……” “放心即使那令这一带的生物----甚至死物出现局部付丧神化”富田一脸不耐烦但冲着对方是土御门家的少爷仍解释道:“到时再补一就成了。” “但这样也太过分……” “够了圭吾!”清张喝了一声打断儿子道:“刚才还不肯定敌人情况我才冒险和你们进村。现在既已确定情况紧急我们要做最冷静伤害最少的判断。” “但……” “圭吾你这次的表现很好令我自豪。” 清张放柔声线道:“但有些东西你要明白一个县的人和半个本土的人……这是残忍的算数把人命放在天平两端是很呕的我知道但事情总得有人来做本书转载你……和你们诸位都不是菜鸟应该很清楚这道理。” 十津川、晴美等人沉默所有人都沉……不不是所有人。 还有一人一猫不同意。一直默默听着众人对话的青年和黑猫二者眼神交会心电感应有时可以省略部分说话。 青年苦笑了一下向黑猫道:“师父你真打算这样做?这根本不符你性格啊而且你也说过你的“荧惑”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啊。” “为了正义和守护无辜再危险我都不怕----喵的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雯妮莎一把跃上青年肩膀咆哮道:“神经病我只是单纯讨厌小鬼的哭声想耳根清净罢了喵而且那女孩一直……哼我要干什么你管得着吗?没大没小。而且单靠你这笨嘴笨舌的驴子?你和石头吵架连石头都会赢。” “知道了知道了。”银凌海苦笑一下无视众人往逐渐扩大的圆球走去。 “喂!你们想干什么?胡乱攻击只会提早引爆炸!”十津川及一拐一拐的望月忙拦着二人前者再急道。 “我们没打算攻击圭吾刚才不是说最好的方法不是进入球内说服施术者停手吗?” “你们想说服千鹤”圭吾也来到望月旁讶道:“令她自愿停止释放力量?” “这太危险了!”十津川一把抓住青年肩膀道:“银先生就如我说过的你是……曾经是警察应该明白……” “我当然明白。是的十津川先生你在学校那番话很有道理而且一直经历了这么多事作为“银凌海”我应该需要明白的所以银凌海不会做这种孩子气的事。” “那……” “不过吸血鬼却不同。”青年双目瞬间赤芒暴现獠牙冒出神态彷佛变了另一个人般以混和着咆哮的声音道:“人类的价值观关我屁事我们……你们看到黑暗你们不同意然后你们只是摇摇手指再走了开去。噢去吃屎! “我不会就这样掩着眼睛的离开因为我----吸血鬼侦探的正义……不又或是邪恶都没有这样廉价----现在给我让开。” 十津川沉默然后又沉默……最后……退开了。 “够了!”望月却仍毫不退让她喘了口气掩着伤口但仍勉强厉声道:“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只剩下十五分钟不到已经没时间啦!” “就是因为只剩下十五分钟不到所以还有时间。”一人一猫同时道。 “拜托老妹你是想用“荧惑”用心灵入侵直接说服她吗?本身成功率就太低了而且凭你现在的状态?好吧就算是也应由同为血族的我……” “老姐你先听我说凭我们刚才和千鹤的对话我们是这儿众人中她最有可能放下心防的人----而且你现在的状态就连走路也很困难吧。” “总之……总之我不准!” 雯妮莎没有回话两姐妹目光对上好一会后者道:“老姐你忘了吗?每头吸血鬼都有自己重视的事物都有自己对万物的“私人价值尺”这是你教我的。” “……” “我的决定和你当年为了那男……嗯投身光明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黑猫瞬间像是笑了一下道:“吸血鬼侦探行动守则之二:一旦接了委托就坚持到底永不放弃----所以这纯是商誉问题我是吸血鬼侦探社社长没办法。” 再次沉默二人彷佛改用目光沟通。 好一会后望月忽说了句粗话然后退后一步“我明白了。”望月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再道:“但你们若随便挂掉我就杀了你们。” “啪啪啪……”远处天空传来直升机机叶的声音。 “你们照原来计划撤离和在十分钟后展开攻击吧。”青年先表示谢意的点点头边往圆球走去边续道:“如果我们失败了也不过是多两头管闲事的吸血鬼陪葬而已。” “你们……你们是神经病吗?”一人一猫经过身旁时圭吾不由道。 “不我们是神经病的吸血鬼侦探。” “那由他听到吗?我们进来了。”青年话音刚落圆球的“外皮”蠕动了一下露出一道口子。 一人一猫忙步进球内立时有种如先前般的束缚感觉。不知为何光线竟能透进球内令地上的雪都似染上红色令人彷佛身处一个红色乒乓球内部----又或是一个巨大的子宫内。 千鹤远远跪在原来的地方呆若木鸡没有说话老人就躺在其身旁似已断了气圆球内侧、甚至地上6续“渗出”无数细细碎砰的啜泣声就如少女合唱团的哭泣大合唱。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倏地挡在二人前方是那由他。 那由他的身体不住晃动有如视网膜表面的残像她再以断断续续的声音道:“你们……来……做什……危险……走……” “真是不好意思你……或是你们是委托人。”青年道:“所以我们是来取报酬的----在完全解决事件之后。” “不……危险……走……” 空气忽地振动起来千鹤抬起头仍是一副木然表情同一时间四周的哭声变成说话声: “不…… “而且鬼先生一直都没伤害别人就这样被杀了不是很可怜吗…… “我说不要…… “你知道吗?猫猫根据村子的传统每年除夕都会举行叫道缊祭的祭典爷爷可是最喜…… “塘里鲤鱼也有食/可海里的鱼儿/什么照料都没有/一点不淘气/却这样被我吃/鱼儿真可怜……” 声音都是千鹤的声量却或大或小或高或尖。 “喵!”雯妮莎忽地叫了一声。 所有声音同时消去。 静。 安静。 下一刻声音再次从圆球内部透出。 “我、讨、厌、你、们……” 同一时间地上积雪也随声音而蠕动起来如有生命般聚成东一团西一团再化成无数人形状的生物。它们扭动了一下往青年高冲来但在几步过后却又停住变成慢动作然后又继续加就如快转和慢镜互相交迭。 “危险……走……”那由他仍尽全力劝阻。 “怎么办?”青年已持枪在手先向那由他点点头再向黑猫道:“按照原定计划用“荧惑”这招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黑猫跃到青年连身长大衣的怀中道:“没时间了我要在最短距离----肢体接触下施行加上她之前的行为和对我说的话表示她对我最有好感这样加起来成功率会提升……少许吧。” “唔。” 吸血鬼双目闪出红芒身影随着枪声往前冲。 一架ch-47运输直升机缓缓降落此时一名下属往富田耳语几句后者马上喜道:“太好了他们准备比我想象中要快清张兄快上机我们先撤离。” “喂!老头你刚方说过十分钟后才动攻击的!”望月听出话中意马上怒道。 “别胡说我当初只说在十分钟内准备好根本没人说过一定要在十分钟后才动攻击。” “你!” “富田长……长官……这个……”十津川期期艾艾的道。 富田白了十津川一眼再向望月道:“你这头吸血鬼喜欢待在这儿就待个够吧。十津川快带其它人----还有那两个村民什么的上机!” 十津川默然然后他深吸口气再缓缓望向他的同伴:义信、晴美、望月、甚至是圭吾。眼神交会没有心电感应但大家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十津川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我真是个差劲的队长啊。” 然后各人互相点点头迅拦在直升机前方。 “你们……造反了吗?”富田愣了一下登时怒道。 “不没这样的事长官只是我们需要时间准备撤退……嗯大约十分钟吧。” “混帐给我让……让开!”富田挥了一下手其一众下属马上摆出战斗姿势。 “哼!”望月木刀迅来到手中。 “请等等。”土御门清张忽轻轻移至富田前方道:“让我来。” “清张兄?” 清张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圭吾身上露出之前出现的古怪眼神“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比……比你更清楚。” “是吗?那你应该清楚我们是真正的贵族是阴阳师的正统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能意气用事也不能和普通人一般见识。” “我……我……”圭吾深呼吸几下然后一鼓作气的道:“就……就是因为我们是真正的贵族所以不能躲在大后方把危险的事都交给“平民”。 “真正的贵族……真正的贵族是为了保护平民而存在!连身边小小的生命也保护不了那么……那么……土御门家只是一个……笑话。” “说得好小少爷我有点喜欢你啦!”望月称赞道。 “圭吾!”清张双目一瞪大喝一声然后忽地……大笑起来。 “清张兄?” “你真的长大了而且该死的连眼神和这番话也这么像我----年轻时的我。”清张继续大笑复转身往富田道:“不好意思要在这儿多待十分钟我很尊重我们土御门家下任家主的意见。” 银凌海或左或右的高移动不在同一地方停留过一秒。 子弹射出子弹更换完全越正常人类的动作既利落又毫无瑕疵每头敌人都是被一枪命中眉心青年彷佛跳着优雅的华尔兹。 “砰!砰!”两头怪物眉心中枪一左一右倒下吸血鬼已来到千鹤前方约两米处。 很好是机…… 异变倏至。 青年脚下的雪忽隆的一声往上卷起瞬间形成一头约两米高的……鬼。 这头鬼的外型粗糙了很多且身体甫一形成即开始崩溃这却没妨碍巨大生物的进攻鬼的其中两只手立时如闪电般朝青年攻来。 “啧。”极近距离的突袭加上对手的度青年只来得及以双手挡住对方的双拳。 “啪!”拳掌交击人和鬼形成互相角力姿势。 同一时间鬼另外两手开始靠拢掐成某个手印。 又是这招……可恶只差那么一步…… 一枚六角型但外表残缺不全的冰结晶高成形。 什么也好只要拖延上一会给我力量……什么也好……给我力量…… “明……明白了……是我最后……的力量……拜托……” 瞬间青年感到一只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右眼眼睛马上一热某道意识和一些映射传到脑海内。 什么……但……总之……谢谢……那由他…… 右眼瞳仁成银白时流之眼再次动!时间变慢鬼的所有动作也缓了下来青年勉力空出一手抓起黑猫就往巨物身后的千鹤抛去。 “拜托你了师父!”黑猫刚离手的瞬间青年浑身剧震整颗右眼珠由内至外爆开血花和眼内液体飞射而出。时间马上回复正常。 鬼双手聚拢冰晶完成下一秒就会爆把面前的生物割成无数碎片…… 第八回 栖与凄 我需要的是栖息处、栖身的地方、 真心接纳、喜欢自己的“地方”。 清志……清志…… 这是个黑暗世界。 一片漆黑。 千鹤呆立着毫无表情一如无生命的木偶。 黑暗中出现无数映射。 无数和自己相似的“人”被逼做着各种奇怪的试验泣着、惨叫着但没人理会因为她们不是“人”。 某一次她曾透过囚房的窗子远远的看到三个人类一男一女拖着一个体型比较小的女性她的脸和自己很像也有一头金而且……她抱着的那个猫型毛娃娃时好像很快乐的样子那是很好的东西吗? 然后是那群奇怪的黑男子。 “跟我们来吧我们会给你很多好东西。”其中一人拿出一具小小的猫型布偶。 他们为什么知道? 噢是因为他们秘密计划了很久也看了自己画的画----当然这是清志后来告诉她的。 是的清志。 ……对是的你是对的武器和工具不需要名字但是人需要命名……好吧我想想看你的名字就叫……嗯对了就叫“那由他”好吗…… 好的只要是你改的都是好的。 声音影像消去再次的一片黑暗。 其实有一件事……呃你也知道我----人类和你的“时间”是不同的所以…… 别说了。 不。 我不要。 我讨厌。 我需要的是栖息处、栖身的地方、真心接纳、喜欢自己的“地方”。 清志……清志…… 喂。 “谁?” 脸前赫然出现一头黑猫瞬间又幻化成一个穿洋装抱着猫型布偶的金小女孩。 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你是谁?你在笑?是在嘲笑我吗?走开!” “不是的。”猫型布偶忽地开口说道然后小女孩迅长大变化成一个金高挑美女。 “是我雯妮莎。”猫毛娃娃和女子同时道。 “我管你是谁走开别管我我讨厌你我讨厌“制造”我的人我讨厌大家我讨厌这世界的一切清志死了我也快要死了我讨厌一切。” “傻瓜。”女子轻轻步前然后拥抱着对方。 拥抱有如春至的第一道晨光兼有四月的香味以及母亲的温柔。 “放手……我……我会……”千鹤紧握拳头对方上前的瞬间奇怪地已解开所有的心灵防御所以她要的话可以随时把这闯入者“撕碎”这是她的内心这儿她就是一切。 可以随时把这放弃防御的入侵者毁灭就好像现在…… 所以女孩拳头握紧然后……慢慢松开。 “为……为什么要来安慰我?” “为什么我需要理由?我“暗夜女王”雯妮莎向来喜欢什么就干什么。” “那你是坏人。” “我没打算否认这点。” 拳头又握紧再松开。 “爷爷死了……清志死了。” “是的我知道。” “清志死了。” “是的我知道别怕我在这儿。” “清志死了。” “是的我知道别怕我在这儿。我一直都在这儿。” “清志……死了……呜哇……”千鹤终于放声大哭。 女子温柔的拥抱着她。 富田掏出怀表看了看焦急的道“已经很久了……对了清张兄最少……” “静一点啊!老头!”望月大喝一声。 “你……”富田深吸口气道:“好吧我其实明白大家的心情热血和理想是很强的原动力但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奇-書∧網不如我们现在先…… “那圆球……萎缩了!”正在密切监看灵力变化的圭吾忽高声叫道。 “什么?” 红球往内塌缩直至半径约三米时表面开始变稀薄再慢慢消失。 一道身影在众人面前缓缓浮现。 银凌海。 青年的黑皮衣已经破破烂烂右眼瞎了半边脸犹带血迹。 黑猫则蹲在地上轻轻的叫了一声。 黑猫前方的雪地上躺着两个人……不是两具尸体是千藏老人和……好像是一名小女孩。说“好像”是因为女孩的身体呈半透明状若隐若现而且不断变化一时是一名黑小女孩一时又变成一名金年轻女性。 微风吹来“女性”的尸体开始冒出无数裂痕裂痕高扩张。下一刻尸体化成无数碎片碎片粉碎又粉碎乘着风往空中飘去。 “千鹤……或是那由他……”青年道:“愿你安息愿你和老先生都安息----在属于你们栖身的地方。” 尾声 鬼与人 而且听过你们之前生的事有些地方令我觉得很奇…… 总之其中有些家伙要被我的刀指着鼻尖才会吐实。 数天后深夜日本东京新宿车站。 已经过了午夜站台静悄悄的没有列车开行嗯正确点说是没有普通的列车开行。几道身影站在站台上似等待着什么。 隧道远程隐约传来某种隆隆的声响而且声音愈来愈大 “喂侦探这……拿着。”圭吾假咳一声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银凌海。 “啊请问这是?”青年嗅到袋内食盒传来的香味问道。 “我妈妈做的黑糖米果。”少年竟脸红了道:“她说最少也要把这个当成谢礼。” 青年双唇往上弯而因为已瞎的右眼紧闭令他的笑容有点怪异。 “非常感谢我会好好品尝的。”他顿了顿再转向一旁的十津川道:“十津川先生很抱歉在村子时我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请见谅。” “不银先生当时我也太冲动了。”武士看着吸血鬼道:“还有我希望请你别再叫我作十津川先生。” “好的”青年闻歌知意道:“枫……阿枫。” “非常感谢阿海。”武士和吸血鬼互相握手。 青年想起自己闯入圆球后的情况再忧心道:“这……我闯入那球后……当时……很感谢你们各位帮我拖延时间但十津……阿枫你不会有事吧?” “这……我已有心理准……” “别傻了当然会有事啊队长这个笨蛋可是公然和富田对着干耶。”圭吾死性不改卖弄的掏出扇子一张插话道。 他笑了笑道:“不过呢不知为什么近日有很多关于富田当时丑态的流言还有他原来一直收受黑金和与未成年少女**易的情报流出……啊现在应该有警察在敲他家的门吧。” “圭吾你……”晴美看向少年感动的道。 “呵呵别乱想啊这可和土御门家的情报网半点关系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喔。”圭吾再耍帅的一收扇子。 “对了”青年抓抓后脑道:“田中夫妇他们……” “别担心那男的进了精神病院”圭吾道:“他太太收了一大笔钱和我们相当合作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的啦。” 站台另一角处黑猫和望月正在作亲族对谈。 “喂笨老姐!”雯妮莎站在某个宽扶手处近乎和对方平视道。 “嗯?”望月答了一声咕噜咕噜的把手中罐装啤酒一喝而尽。 “你……你生气了吗?” “别傻了----”望月轻轻一笑手一动已一把抓起黑猫忽大怒道:“那是当然的啊!你是哪根筋不对啦?” 望月复左右双手屈成凤眼拳状在其太阳穴上钻续道:“以前那个狡猾得连狐狸都要拜师的老妹到了哪儿啦?到了哪儿啦?” “痛……痛啊……喵……” “不过呢”望月忽又停下手来再紧紧抱着黑猫柔声道:“你是我老妹我得忍受你不是吗?” “……” “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吗?嘿不过我明白的大仲马在《基度山恩仇记》上说过:“要和傻瓜在一起总得学些傻事”是吧?” “神经病喵胡说什么只是……只是你的手压着我的气管啦。” “好吧好吧……啊对了我决定回“老家”一次。” “什么?那群老家伙那儿?你回去作甚?”黑猫马上紧张的咆哮一声。 “傻老妹你以为你那些小计谋和收藏可以打动那群家伙帮你解除诅咒吗?而且听过你们之前生的事有些地方令我觉得很奇……总之其中有些家伙要被我的刀指着鼻尖才会吐实。” “哼我才不要你帮……” “谁要帮你啦?”望月哼了一声遁:“你们吸血鬼侦探不是每次都要收足报酬吗?大姐我没办法这次就替那千鹤妹妹付吧。” “……” “还是你想我私下改付“爱的报酬”给纯情男公关?啊说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反正姐姐我饿很久了……” “吼!” “好了啦。”她怪笑一声一把提着黑猫后脖步向众人道:“列车要来了。” 话音未落隧道现出灯光一列古旧的地下铁列车驶至。 望月一把将黑猫抛向青年后者连忙一把接着同一时间剑豪的木刀闪电出击。 “啊!”银凌海惨叫一声掩着前额呼痛。 “哼这是惩罚你“带坏”我家妹妹的。”望月忽又笑了几声再怪怪的道:“我同意了。” “你同意什么?”青年莫名其妙的抓抓后脑。 “唉。”望月摊摊手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不过呢……” 她歪歪脖子双手在胸前交叉再正经八百的续道:“道路是靠自己摸索出来才有意思才有真正的意义。即使路途艰苦即使终点并非你所想的绿洲。但你回会现自己留下的足印原来已开出无数的小花这也挺不赖是吧?” “……” “好了好了这样充满哲理和深度的说话需要在旅途上慢慢想现在……给我出吧两位吸血鬼侦探。” 稍后列车内。 青年忽然啊的叫一声。 “怎么了?小弟洗手间在那边----记得付小费这是规定。” “不是啊师父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有关村子的“鬼的传说”鬼当年不是说什么诅咒什么要报复的吗?这么说来在这案子中……不整件事中它其实只是被用作掩护的烟幕嘛。” “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雯妮莎古怪的哼了一声道:“但在你继续犯傻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嗯?” “在祭典前生的毒气事件村民都死去这是自然意外?那群登山客心血来潮到那一带登山是巧合?其中一个人恰又带着v8意外拍到鬼及妖怪的样子又意外的被人现让十津川他们比一般情况下更快赶来这都是巧合?” “……” “因为十津川他们插手令千鹤被逼消耗更多力量状况更不稳定。而离开村子这么多年的田中永三那个时间也突然心血来潮回家乡亦因遇上这么多怪事令他精神不稳然后在最关键时刻---- “事情本来可以平静落幕时又巧合的跑来开枪又巧合的打中御帆老人最后导致千鹤失控威胁到整个县……不是差不多半个日本列岛的人……” 它顿了顿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青年静静看着黑猫好一会才道:“师父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不鬼的“诅咒”就在这其中“它”报复的目标不止是村民而是人类?” “你没留意到我刚才的都是疑问句吗?大侦探有些事情有答案有些事情没有答案本身就是答案。” ----全文完 人物介绍 银凌海:二十三岁本为警察正义感强烈。在追查命案时遇上意外濒死时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所救成为同样的血族之身现离职成为私家侦探。 雯妮莎:外表约为十八、九岁的少女自称“暗夜女王”的吸血鬼身世来历成谜。救了银凌海后成了他的“师父”喜欢教训弟子。因为诅咒而变成黑猫最厉害的武器是核弹级的毒舌。 “炽天使”:二十多年前于哥特市出现的神秘杀手死者均为烈焰活活烧死现场更留下古怪的火焰痕迹于犯下数宗案子后神秘失踪。 艾丽斯·果陀(a1inetbsp;godot):有别于光明及黑暗势力“中立者”或“历史观察者”中的一员真实年龄不明外表约为十四、五岁的少女性格冷静兴趣是收集及改造魔法道具。委托银凌海等人回到二十多年前的哥特市调查案件。 莫凡:银凌海的养父哥特市警员正义感强烈甚有责任感而且是个级工作狂。 力齐尔·阿柏奇:同样是警员莫凡的好友兼拍档性格乐观外向有三个孩子是个热爱家庭的好男人不过最近为老么力高的古怪行为而烦恼。 银宇睿、宁夕映:银凌海的亲生父母。 其它人物: 岱莉雅:二十二岁自小为孤儿后被领养。哥特市立大学助教性格温柔内向银凌海的女友现失踪。 双影:吸血鬼外表约三十来岁黑暗世界中的黑暗行商。 “黑暗女神”:最近突然出现的“存在”有关其来历等众说纷纭因为其力量的影响众多沉睡了的怪物和妖怪开始转趋活跃起来。 阿嘉莎·玛波:在银凌海身为警察时曾协助其调查案子的心理学家真实身分是光明势力中的“神圣骑士团”的长老。 ··:资料不详似乎是炼金术师在过去的多宗神秘案子中都似乎看到其身影。 序充满幻影和黑暗的世界 夜楠 楼大突然要我立刻交序……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第一次看楼大的书是在鲜网的时候看到有吸血鬼的情节因为当时我写的小说中有角色的身分是这样所以想来看看参考一下看了以后就迷上了。 楼大的小说中所说的哥特市一般人去看以为很和平其实是一个充满幻影和黑暗的世界因为在哥特市中看起来每个人都好像正常人一样但其实内心里每个人都有黑暗面他们心里都有怨恨、怨气但常常都装着平凡。 而在黑暗世界中的人都因为这个原因而逐一出来生事。 刚刚才看完第八集的我知道了关于日本的事。 正如其中一位楼大的读者沓韵所说楼大的小说是要过了中学阶段才明白书中的道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想也是的因为从一开始看的时候虽然是有些搞笑的情节但是大部分都是历史数据来的所以真的要花多些时间来研究研究。 除了这些以外我还现一样东西便是楼大书中的男主角----银凌海他是每集都有些改变在第八集中他的右眼突然变成银色。 我觉自己和楼大都有相似的地方因为我的小说中也有角色每集都有改变希望楼大不会把银凌海弄得惨惨的不要像我的小说一样就好了。 我较喜欢的是第八集因为第八集是用日本来作背景嘛!希望楼大下一集会用香港来做背景吧!还有很喜欢望月大姐和雯妮莎因为望月大姐和银凌海每次都很好笑而且雯妮莎每次看到银凌海对他的说话太差所以都用尖锐的爪子抓银凌海。 而我也欣赏银凌海因为他即使成为了吸血鬼即使失去了至爱的人但也坚持着成为侦探去帮助更多的人这一点很值得人的学习。 其实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第二集我还未买所以有些情节我不知道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第二集呢? 看到楼大成为了驻站作家其实我很羡慕楼大能成为作家除了令自己的文笔变得更好而且可以把其它人的意见综合起来成为独当一面的新锐作家。 啊----还是不要提作家这个词语我现在应为的是要努力读书如果真的要做作家的话到了毕业后才算吧! 楼大的文笔非常细腻他把每一个故事细节以优雅的笔触表达出来。对于我这个写作新手来说楼大就像我的老师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当我的老师呢?) 楼大书中的数据和角色真的值得我们学习希望所有看楼大小说的读者都学习一下令自己的脑袋变得更丰富。 好……就说到这里如果有机会和楼大见面的话一定要找个地方坐坐谈天呢!还很谢谢沓韵的出手相助。 楼大你一定要加油不要放弃继续写多些好书给我们看。 题记 奥丁(odin):北欧神话中的“众神之父”又被称为“漂泊者”、“吵闹的男人”、“远行的人”。为了获得知识他舍弃一只眼睛以求喝一口智慧之泉的泉水。 由于独眼所以又被称为“独眼龙”、“单眼的男人”为了遮蔽其独眼有时他会戴上一顶宽边的帽子所以也有“戴着宽边帽的男人”之称呼。 ----摘自北欧神话 ……“醒醒吧亲爱的艾丽斯”她姐姐说“看你睡了多久啦!” “啊我做了个多奇怪的梦啊!”艾丽斯尽她所记忆的把那些奇怪的经历告诉了姐姐…… ----刘易斯·卡罗《艾丽斯梦游仙境》 “你帮果陀先生带消息来?” “是先生。” “他今晚不来了。” “是先生。” “但是他明天会来?” “是先生。” “绝不爽约?” “是先生。” (沉默) ----山缪·贝克特剧本《等待果陀》 序章 炽天使 哥特市二十年前一月十日。 城东货运码头区。 虽然刚下过雨春夜的空气却仍是湿润而带有某种黏性彷佛无数营养不良的八爪鱼触手轻轻在皮肤上擦拭。冬天的寒意虽还没完全消退风中却已有某种暖意就如肌肤的微温。 “恳求圣灵赐下广大复兴先复兴我心燃起火热情。倚靠圣言……”少年轻轻的哼着圣诗望着前方约两米高以砖块砌成的围墙。 他年约十六、七岁一脸稚气上身是一件普通的连头套运动风衣纯白色只有背后有一对鸟类翅膀的图案下身是条普通的破牛仔裤他把头套拉得更低咽了口唾沬喃喃道:“可以的“雅各布”你可以的要相信神。” 雅各布再深吸口气然后五指各自插入砖缝间借力动作笨拙又缓慢的攀上围墙顶处。他深吸口气左右足先后跨过墙顶复再以方才同样度往下爬手却倏地一滑然后一屁股的跌到地上。 “哎……哎呀……这苦杯……这苦杯……”雅各布频频呼痛又喃喃道:“不不我要有信心这一定也是神予我的考验……” “他x的你是谁?干什么的?”一道夹杂粗话的怒吼打断雅各布。 少年拍拍屁股站直身子现眼前站着数名满身肌肉脖子上有纹身图案的大汉其中一个还牵着一头低低咆哮着的拳师犬。 “很抱歉打扰了”少年声线柔和温文的道:“请问这儿是戈登·温恩(gordoninn)的仓库吗?” “当然是我们老大……”牵狗的大汉得意的道却马上被身旁的秃头同伴打断。 “这是私人物业小鬼马上滚!” “不那是不可以的。”雅各布摇摇头认真的道:“报纸和电视上说戈登·温恩表面上是个普通商人实际上却是人口走私和卖淫集团的老板。最近被起诉却因证人失踪而无罪释放而这儿是他的仓库及基地是吧?” 两名大汉愣了好一阵子然后一先一后狂笑起来。 “哇哈哈小鬼你……小鬼你……” 笑并非因少年说错而是因为对方用非常认真的态度讲述一些众所周知的事……一些“公开的秘密”。 “这儿是温恩先生的地方”秃头汉擦擦眼泪想当然没回答对方问题只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拯救戈登·温恩的灵魂他已经犯了七宗罪中的**一罪。” 笑声再度响起。 “大哥我瞧这小鬼是个神经病。”牵犬的道同时作了个手势。 “唔”秃头汉想了一会突狞笑了一下指骨啪啪的响了几声道:“嗯但为保险起见我们先“问”清楚之后……” 大汉没有再说下去哥特市的警队素以无能垃圾见称身为黑道的他们完全不担心令一个人“失踪”的后果特别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内。 少年似懂非懂的望向二人忽诚恳的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也会拯救你们的灵魂。” “哇哈哈这小子真的令人很欢乐啊……” 两大汉第三次笑了起来半秒后笑容却倏地僵住。 少年垂双手互握像是默祷同一时间其背项斜上方处冒出一团火。不严格来说是一对由火焰形成的翅膀左右翅膀各约一点五米长而且不可思议的悬浮在空中。 没有任何助燃物翅膀就在空中燃烧阵阵热浪和红色火光随翅膀处涌来告诉二人眼前的并非幻象。 “你……你……是什么人?”大汉手摸向腋下的枪套。 “我乃门徒“雅各布”一个普通的人”虽然最接近火焰但少年彷佛丝毫不受影响道:“也只是神的一个卑微仆人。” 然后两名巨汉眼中只剩下火光。 仓库占地极广而且堆满各种货物在后方被分割成办公室的区域内戈登·温恩坐在椅子上出微微的呻吟声。 须臾他额上忽地冒出一道青筋然后猛地一脚把胯下的一名女子踢了开去。 “他x的婊子连舌头也不会用吗?”下半身**的戈登骂道被踢开的**少女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眼神呆滞而毫无生气。 “药下太凶又坏掉了吗?”戈登咕哝了一声环视身旁的其它“货物”。 室内只有简单的办公室布置除此之外左右墙壁各瑟缩着几名妙龄女子种族和年龄均各异共通点是身上都伤痕累累布满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伤口。所有人的眸子内除了恐惧绝望还是恐惧绝望。 “怎么啦?我又没锁着你们害怕的话就逃走啊!”戈登狞笑起来他知道而且那些女子也知道就算能逃出仓库也逃不出戈登掌心。 “逃啊为什么不逃?”戈登指指一旁的暗门继续戏弄的道:“这是仓库的秘密出口我的逃生密道只要打开再沿走廊走一小段距离就行了我保证我不会追。” “……” “啧没趣。”戈登咬咬牙毒品和操纵妓女是他的主要生意也是他的兴趣----特别是后者。而因为某个大意的手下令自己被起诉样子也上报了幸好关键证人临时“失踪”证物也突然被现取得过程有误而无效。 这一切都靠自己的顾客名单上面要多少达官贵人就有多少。戈登想起这点笑了一下。 “唔待风声过去捐一笔钱给些慈善团体……啊对了索性直接捐助建一所戒毒中心什么的好挽回我慈善企业家的名声……” “啊!” “不要……” “火……水啊……水啊……” 无数的惨叫声忽地自办公室外传来戈登皱起眉头正要喝骂时门忽地被推开。 进来的是自称“雅各布”的少年。 除呆的裸女外其它女子出于本能的抱头缩起身子。戈登则狼狈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躲到桌子后方手摸向桌底的手枪再迅指向少年才道:“你……你是谁?干什么的?”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因为距离和角度关系没有人看到他的样貌及表情。好一会少年出轻轻的饮泣声。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少年没理会戈登轻步移到众多不敢抬头的女子旁边手忽然透出微弱的白光如变魔术般各人身上的大小伤口、瘀青都消失不见。 “这……”戈登及众女脸上均露出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 少年没有理会走前数步背对众女性再道:“你们走吧去告诉其它人。天国近了人类需要悔改。” 沉默。 然后当中一名女性打开戈登刚才所讲的逃生门率先离开。其它人愣了一秒然后也一窝蜂的跟随而去。 “你……你是什么人……阿鹰!胖子约翰!给我死过来!”戈登高喊起来竟然隔了这么久也没半个手下出现而且刚才的异象……一切都令他次出现近十年从没有过的情绪:恐惧。 雅各布仍旧没理会他只是望向躺在地上对生的一切毫无反应的少女。半蹲下来手再冒出微微的白光少女身上的伤口痊愈但双目无神一如最初。 少年叹了口气。 心志已经被药物完全摧残了吗? 少年改变姿势由半蹲改而半跪头垂得更低双手成祷告状道:“戈登·温恩?” “他x的老子就是!你是什么……什么人?”戈登握枪的手更紧对方手上没有武器而且又是这种难以动突袭的姿势令他开始镇定下来。 “我是门徒“雅各布”神的卑微仆人是来拯救你----还有所有人类的。” “门徒……拯……拯救?x的你来传教的吗?”戈登被对方荒谬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你的灵魂已经被邪恶沾染了和大部分人类一样但请放心神借给我天使的力量。” 少年话音未落两道火焰翅膀自虚空中冒出。下一刻两翅之间再出现一个轮廓模糊只有上半身的火焰人形带翅火人浮在少年背后像是某种民间传说的守护灵。 “什么……” 戈登的那东西整条软掉。 “那邪恶乃是七罪中的“**”还有……” “色你妈的怪物!”忍耐力又或是恐惧到达顶点戈登朝少年连开两枪。 瞬间一片火之羽翼护在少年身前子弹不可思议地被火焰吞没而另一片羽翼却展现出如八爪鱼触手般的柔软度火焰完全违反了物理法则成为一个螺旋式的火圈围着戈登。 “等等……是误会是误会我只是一时紧张扣了扳机……”即使没接触皮肤火焰已传来阵阵高热戈登立时双手高举紧张道:“是的我认罪传……传教士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太邪恶了请拯救我吧。” “你明白就好了这个世界已经被邪恶污染了。而你还有剩余下的五个人都干犯了七宗罪之一你们是邪恶在这个城市的地标……但不要怕要相信。” 少年顿住仍然是低头祈祷姿势另一片火之翅膀却轻轻拂拭到一旁的**少女身上。 火焰马上诚实又坚持的吞噬女子**少女出于本能的出惨叫。 戈登完全愣住对方不是来救人的吗? “不要怕叫人活着的乃是灵**是无益的。而痛楚也只是主观意识……”少年喃喃道:“灵魂重要的是灵魂能够上天国的灵魂。” 同一时间火翅膀扭曲成的火圈开始往内收缩像烧红了的炭或金属般移向人的**一如古时的炮烙刑罚。 “等一等等一等啊!”戈登极度恐慌的大叫。 “放心吧只要这炽天使吞噬、净化你等七个邪恶的灵魂”少年信心满满的道:“就能以完全形态降临大地扫清世界所有邪恶令人类……” “慢着慢着我想到了”生死关头戈登脑子马力全开急急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也犯了什么七罪的人就行了吧?我介绍给你……我他x的保证给你……小说给你比我更淫荡一百倍的人啊……” “七罪人的名单是“彼德”决定的这是仪式。”提到“彼德”这名字时少年忽地透出悲哀的语气却旋又敛去再续道:“除了你的**外我还会把这被邪恶污染的建筑一并净化我认为这样比较好……啊对了要我领祷吗?” “停一停啊我的xx……啊……不它着火啦着火啦……” **被烧灼皮肤裂开空中开始飘散着肉的焦臭以及脂肪被熔化燃烧的甜味。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 “啊!不……” 妓女集团主脑出尖叫一如阉伶。 而皮下脂肪因高热沸腾而出的嘶嘶声则是他的幕后合唱。 第一回 奥丁Ⅰ 现代意大利罗马接近斗兽场古迹的某条街上。 无数的薄雾一如巨大幽灵的手缠绕在石板路及各街灯灯柱上彷佛宣告这是个适合小偷及恶棍散步的夜晚。 一道灯柱的笔直影子倏地扭曲了一下然后一道人影从黑色影子内缓缓爬出。 人影喘了口气昏黄的街灯下可以看到他是名穿上西服三十来岁的男子他戴着一副一边是墨镜另一边是普通的平光镜片的眼镜双手则戴上黑手套。 男人歪歪脖子脚下除正常影子外瞬间冒出另一道影子且如有生命的活物般规律地蠕动。 “晚安亲爱的血族朋友亲爱的黑暗行商:双影先生。”男人背后倏地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 被叫作双影的男人闻言嘴边肌肉往上抽*动微笑却一闪而逝瞬间变成一副无奈的苦笑表情他复再转身面向声音方向。 叫住男人的是一名身材高瘦、穿着老旧洋装的老妇人。她坐在已关店了的露天茶座座位上喝着一杯像是刚泡好的红茶。 双影优雅地脱下帽子向老妇人鞠躬致意再道:“晚安神圣骑士团的长老:阿嘉莎·玛波女士很久没见了你的美丽和睿智一如往昔。” 老妇人身后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闻言立时轻哼了一声。须臾四方各处均传来近乎微不可闻的足音街道两端、上方屋檐纷纷冒出三四道人影组成严密的包围网。 双影笑了一下再道:“噢还有骑士团的诸位骑士辛苦了我不知道你们还包括导游服务----但罗马我很熟你们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最后这点我毫不怀疑。”玛波笑道:“否则也不会让你偷溜进我们总部偷走这么多……禁忌的魔法材料。” “……” “不过我奇怪的是”玛波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再道:“你最近一反常态在地下世界的各禁地钻来钻去又或明抢暗骗的刻下已经是仇家满天下。作为一个商人你的商誉已经差不多破产了双影先生莫非你打算转换人生的跑道?” “噢大人恐怕你有所误会啦我还是和以往一样做些小买卖图个温饱。如果你不介意小的就不打扰大人深夜喝茶的雅兴了。”双影一脸诚恳的笑道脚下的其中一道影子也随之抖动了一下。 玛波忽地把茶杯放在餐桌上复以茶匙轻轻翻搅着双影四周的薄雾瞬间以其为中心缓缓旋动起来黑暗行商脸颊抽*动了一下双肩一垂腰也微向前弯像是突然背上某些重物。 “不要紧我喜欢喝茶时有聊天伙伴对了除去那些用作转移注意力的行动你的目的其实是想收集足够材料重组贤人石吧?” “啊大人你实在明察秋毫。”双影忽又干脆承认的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玛波皱皱眉道:“上次的开膛手事件我们已经有了警戒就算不提要牺牲人命作材料的部分有些特别材料现在全世界也找不到了。你这样的大动作……” 老妇人忽像是想到什么般先愣了一下再望向对方双目道:“又或是说这是你故意的?这次你偷进我们总部也是故意让我们现而且找上你?” “大人言重了你知道我喜欢火、热、的、灵、魂有时它们很有用的希、望、你、明、白。”双影故意拉慢字句间的音节又似笑非笑的歪歪脖子再道:“啊题外话感谢大人你不直接压碎我所有骨头而且还让我继续说话。” “甭客气请继续说吧我喜欢听故事----特别是需要解谜的我某个祖先是有名的推理小说家你知道。” “嗯……”双影手轻托下颔自言自语道:“要怎么解释好呢……啊对了最近地下世界是流行什么侦探三守则的话题吗?那容我借用一下我黑暗行商双影的行为三守则。” 双影顿了顿先假咳一声静静看着老妇道:“第一级最高守则:我是商人----一直都是我是商人不是坏人。” 沉默。 双影再一字一字的缓缓道:“第二我只站在胜算大的那一边。” 玛波出轻轻的咦的一声。 “第三我不久前多了一个……”双影苦笑了一下道:“很强势很会奴役别人的合伙人他竟研究改良了贤人石的制造方法而且……” 听到改良贤人石等几个字老妇人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同一时间双影的手小幅度的摆了摆衣管内似有什么往下滑动一枚约半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已落到其掌心处。 商人戴着黑手套的手五指往内轻握指缝间立时透出微光某种冲击力立时往外扩散呈漩涡流动的薄雾被吹开包围的各人也似被无形的巨手猛推一把身子踉跄起来。 众人中唯独老妇人屹立不倒她眉心开始打结道:“贤人石?” “不正确来说是不完整的试作品但是威力还是很大的喔。”双影又怪异的笑了一下脚一踏如一头巨大的蝙蝠般高飞扑向老妇人。 “危险!阿嘉莎大人!”轮椅少女最先恢复过来她轻哼一声轮椅斜前滑出护在妇人前方一头赤飞扬手中不知何时冒出一把双刃软剑。 软剑灵活舞动空中似突然出现一阵金属暴雨扑来的双影立时血花四溅黑暗商人喔的一声似失去平衡般坠地。 “啪。”双影的身体老老实实的跌回地上身体各处要害均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握着贤人石的手也已齐腕而断。 “噢就是最近冒起的“赤贞德”爱罗妮吗?你的软剑和你的美貌一样好……”双影嘴巴溢血喃喃再续之前的说话道:“而且……我那合伙人的计划比我想象中更疯狂……” 同一时间稍远处断手的五指自行松开露出手掌上的光事物。 那似是一颗微微泛出白光的晶石呈对称的多梭形。而随着五指张开晶石的色彩开始变化本身也倏地如胶泥般扭动变化形状不停改变有时是各种立体几何形状有时又如海胆般冒出针刺彷佛其本身就是活物。 下一刻断手及双影另一手的掌心也同时冒出微微白光光源均来自于其手套内部的刺绣图案。 “什么?这个魔……魔法阵……”老妇人看到手套内侧黑色刺绣组成的图案及文字立时脸色一白。 “女士你们的时间其实真的不多了……”双影又是古怪的笑了一下。 手套的魔法阵图案忽出一道巨大的刺眼白光。 “阿嘉莎大人!” “我没事。”老妇人摇摇头望着眼前的景象。 断手上的晶石已不知所踪倒在地上的黑暗行商则变成一具无生命的尸体身旁的一道影子在路灯的光线下沉默不动一如守灵人。 玛波露出思索的表情。 哥特市二十年前。 码头仓库区。 火焰已然熄灭仓库各处还不时冒出几缕白烟空气中仍残留着肉的焦臭气息。 女人站在仓库主入口前方沉默不语。 引起火焰的始作俑者已经离开。 嗯是来迟一步了吗? 那种治疗能力就算了但为何这种引燃烧的……不现在并非想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这人的因是由我而起的我要…… 带我飞往月亮吧 让我在星星之间嬉戏 你是否愿意让我一看 木星和火星的春天会是怎样 换句话说请紧握我…… 某个人正在唱着barthoard所作的名曲《f1ymetothemoon》声音甜美柔和彷佛逐渐带人入梦。 如摇篮曲的柔美歌唱却勾起某种近乎愤怒的情绪。 够了! 别…… 别再唱了…… 打盹中的银凌海倏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是列车车厢内部他拍拍头迎上一头黑猫----自己中了兽化诅咒的师父----雯妮莎的疑惑目光。 “师父?” “喵?” “嗯刚才是否你在唱……嗯……” “唱?唱什么?”黑猫以人类少女的声音回道。 “不应该是我做梦……不不没什么了……” 雯妮莎瞧瞧右眼仍紧闭----瞎了一目的青年道:“上次案子受的伤到现在还没复原吗?” “啊……嗯是的。” “嘿笨驴果然就是笨驴没叫枉。” “我不觉得这和我性格有什么关系。” 黑猫咆哮了一声道:“没关系?喵的我已经教过你几百次了吸血鬼的身体状况和其精神是直接挂勾我也不知要赞你还是嘲弄你……” 它顿了一下三角耳忽动了动放柔声线的再道:“总之你的这种固执……不死脑筋是把双面刃。就如你更早前被那普通的路人弄破的前额伤口般没必要的罪恶感和自寻烦恼的什么“创伤”都会直接影响**痊愈甚至终有一天会害死你。” “……” “拜托别一副呆子样准备一下。”黑猫下颔朝车厢之间的门抬了抬再跃上青年肩膀。 “准备……”银凌海瞬间会意过来眼睛赤芒一闪而逝复从位子上站起望向车门轻声道:“是正在接近的人吗?但师父你会不会太紧张可能只是……” “这是地下世界的“午夜列车”一般来说乘客很少共享同一车厢而且列车内部虽是中立地带但并非所有人都遵守这规定。”黑猫半弓起身子道:“更何况你打倒愚者的事已经很有名可能会引来某些无聊而且不顾后果的好战分子。” “唔是吗……”青年苦笑了一下手移向腋下的枪套。 脚步声……是两个人……步伐之间的差距……一个应该是成年人而另一个…… 车门打开在处于戒备状态的二人面前竟是一张熟脸孔。 “卡珊德拉?”二人同时道。 来者是名约三十岁左右有着宝蓝色眼眸气质优雅的女子。是曾分别向二人的未来预言的“中立者”。 “很久没见了两位你们好。” “噢这不是伟大的“中立者”吗?最擅长躲在幕后边吃爆米花边看好戏的”黑猫嘲弄道:“不知找我们有何贵干呢?拜托别跟我说大家偶尔同车顺道过来打声招呼。” “我们的职责就是“历史观察者”负责观察及纪录历史。”卡珊德拉仍是不愠不火的道:“雯妮莎大人您的观察力非常出色其实这次我……” “无聊的社交行为就先打住吧我们没有时间。”一道稚嫩的女声忽地硬插进来声音主人从卡珊德拉身后转出。 那是一名约十四、五岁身穿普通洋装的东方女孩秀气的脸孔配上柳叶般的黛眉一头黑、金二色夹杂呈波浪状的长。 不过一只眼睛是黑色瞳仁另一只却是宝蓝色的。女孩斜挽一个老式学生用的背包表情冷淡就如作得拙劣的计算机三维图像般。 “你……”见面的一瞬间青年脑中忽地出现某种似曾相识的印象像是以前曾见过这人……嗯是什么时候…… “唔阁下是?”黑猫细细打量对方道。 “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中立者”中的长老:艾丽斯·果陀(a1inetbsp;godot)。”卡珊德拉假咳一声介绍道。 “第一次见面两位你们好。”女孩没理会银凌海欲言又止的反应略微点头当是打招呼。 她复再上下打量一人一猫目光在银凌海脸上停留了一会才再续道:“灰色骑士、“打倒愚者的男人”、吸血鬼侦探----银凌海银先生你的名字和事迹最近在地下世界广为流传。” “我不知道地下世界的风俗中还包括拚命替人取怪绰号。”青年半掩着脸下意识的吐槽了一下。 “其它的还有视觉系混蛋、龄童子军以及纯情男公关银先生你希望我使用那一个称呼?我不介意。”女孩仍是毫无表情老气横秋的道。 “这……对……对不起请叫我作阿海就好。” “好的银先生。” “……” “是艾丽斯小姐吗?”雯妮莎尾巴摆了摆半眯起双目望着女孩道:“我知道每个“中立者”都会舍弃自己原来的身分和过去好保持完全的“中立”不过在地下世界混了这么久我一直都没听过阁下的这名字。” “希望你们使用果陀长老这称呼。” 女孩强调了一下然后仍以冷淡的语气道:“你没听过我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待在研究室和图书室。好了我相信互相介绍和破冰时间已经够了因为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我有事想委托你们吸血鬼侦探。” “委托?” “是的委托内容很简单----但是很危险就是协助我们寻回失踪了的贤人石。” “贤人石?”二人同时想起之前伦敦追捕开膛手一案始作俑者正是贤人石。 “准确一点说是还没完全完成的贤人石。”果陀扼要解释道:“估计它是由那“黑暗行商”双影偷偷制作的不过他被神圣骑士团及时抓住可惜在被杀前他使用了某种魔法把那未成品送走。” “什么?双影那家伙挂了?你确定?”黑猫以极其惊愕的语气道。 果陀点点头道:“是骑士团长老阿嘉莎大人告诉我的而我们研究过他遗下的手套根据上面的魔法阵及现场残留的魔力痕迹大致推算中那贤人石的“目的地”。” “嗯哼而你们急着要寻回这……嗯如摇晃着的硝化甘油般的东西吗?”雯妮莎“嘿”的笑了一声眯起眼睛一会再道:“不过我想不通你们“中立者”何以会主动介入此事?而且贤人石被传送往什么地方?而“危险”又是指?” “危险主要是指……嗯是指前往目的地的过程”果陀有意无意的忽视黑猫第一个问题同时古里古怪的道:“嗯当然还包括这个行动。至于目的地是银先生你很熟悉的:哥特市。” “哥特市?”提到“家乡”青年不由深吸口气。 “就是这样?”黑猫盯着女孩道:“果陀长老那么算我愚昧我倒真想不到旅程“本身”可以有什么危险。” “因为我指的是过去的哥特市二十年前的哥特市。我们要回到过去的时空----使用禁忌魔法:时空移动。” “什么?”雯妮莎双目瞪得要有多大就多大 哥特市二十年前一月七日。 下城区接近被戏称作地狱锅炉房的第十街。 整个地下室都予人潮湿阴冷的感觉由地面到砖块砌成的内壁都湿漉漉的大气中有种烂叶子混合泥浆霉腐烂似的味道……不又或者这是世界在**的气味。 室内共有十一个人他们或坐或站有些在交谈有些喃喃的祷告。众人身上均穿上木棉材质所制传统的白色修士长袍腰系粗绳在宽大的衣袍及头套覆盖下就如一群来自中世纪的幽魂。 某种紧张的氛围在地下室中回荡着空气如有实质在皮肤上来回辗压。 “雅各布”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沬。 他知道只要他们成功人类会得能到拯救整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真正的乐园会降临只要…… “唔……嗯……”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名同伴忽地出痛苦的呻吟。 雅各布循声音望去是和自己比较处得来的“腓力”。 雅各布缓缓移向对方坐在其身旁道:“胃溃疡又作了吗?” “嗯。”“腓力”只要紧张到某个程度胃就会绞痛。 雅各布的手轻按其小腹上方复深吸口气一瞬间手似出微微的亮光。 好一会腓力的呻吟声逐渐消失。 “好点了吗?” “嗯是的谢……谢谢……卫斯……不“雅各布”你果然是被神选择的人。”腓力以崇拜又羡慕的语气道。 “请别这样说我说过了这不是天生的是某次……意外后得到的能力……总之最大的要服侍最小的我这小小的能力不算什么我们十二个人待会进行的事才是真正伟大的志业。” “是的我们一定可以拯救这个被邪恶污染的世界。”腓力紧紧握拳双目彷佛闪闪亮。 “好了准备好了各位门徒请过来吧……”地下室出入口处传来某人呼唤。 “你说……时……时空移动?”雯妮莎罕有的口吃道。 果陀点点头道:“我和阿嘉莎以及其它专家根据残留的魔力等线索的确推算出这个时空坐标。” “但双影临死前为何要这样做?” 果陀沉默了一会摇摇头道:“这点我也想不通阿嘉莎她也……嗯也一样。总之你们肯帮忙吗?” “原来是这样……”黑猫尾巴摆了摆同时抓了正想开口的青年脸颊一记道:“双影那时空转移的魔法应该是从你们历史观察者中泄露出去吧?所以你们才会主动介入这件事是不?” 卡珊德拉脸上闻言闪过尴尬的表情果陀则假咳一声道:“那魔法是双影从保管库中盗走的。” “好吧这证明了你们的老巢没有想象中那样隐秘不过说回正题吧小女孩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禁忌魔法成功率有多低吗?” “我再说一次请叫我果陀长老。这**外表是我用魔法改变的我的真实年龄可以当主角的母……不祖母了。” 果陀道:“我们“中立者”又或“历史观察者”分作两派多数派贯彻绝对中立完全拒绝任何介入行为只默默察看和纪录历史的流变。即使这次事件也只视作“历史”的一部分。 “而另一派则认为“观察”本身就是一种介入所以这次事情属干扰时空事件可以进行有限度的矫正----你该庆幸卡珊德拉和我是这个少数派。” “好吧伟大又厉害的中立者们我们两头小小的血族会在精神上默默支持你们的……”黑猫跃到一旁的椅子靠枕处道:“啊等等我明白了小弟你口袋不是有些零钱吗?快快拿出来别犹豫。” 果陀没理会黑猫的嘲讽解释道:“这魔法的危险性比如人数和施术者魔力限制等我都十分清楚。重点是施术者或移动者本身对目的地的“因果关系”越强成功率就越高。 “虽然我曾到……嗯我的意思是我是第一次去哥特市鉴于这次行动性质我需要有战斗能力擅长侦查搜索、又熟悉哥特市的人作帮手而我的弟子极力推荐你们。如何这个委托你们要接吗?吸血鬼侦探?” “唔……贤人石吗?”青年想起之前在伦敦贤人石一度引的巨大危机剩下的一目闪过某种锐利如刀刃的光芒。 “喂!等等啊笨……” 素有默契的黑猫正想制止它瞧瞧弟子的眼神忽又顿住然后小小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喵的算了反正我就知道答案----唔那些哲学家是怎么说的啊对了如果你没法打倒他们那就加入他们----就算他们是傻子都一样。” “谢……谢谢你师父。” 银凌海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目光转向果陀道:“女士……不果陀长老吸血鬼侦探第一守则:没有委托就不能行动。所以这个委托我……不吸血鬼侦探接了。” “很好我也知道你们的第三守则所以报酬方面可以事后讨论比如协助解除某些诅咒都可以。”果陀看了黑猫一眼然后忽然伸手紧抓青年衣领把其拉至近自己眼前两人近乎脸贴脸的距离。 “喵!”黑猫马上咆哮起来。 “女……女士?”青年瞬间脸颊红了一下。 “唔是吸血鬼的“创伤”吗?”果陀近距离观察青年瞎掉的右眼然后一把放开侦探道:“为了行动方便我就先付订金吧。” “订金?” 十二道身影顺着横截面成鹅卵形的通道前进通过某个拱门后四周开阔起来那是一个约六个网球场大小的空间。 地上是残破的石板墙壁和天花板则以砖砌成破损的地方突兀的补上水泥几缕月光从破了的天顶透入彷佛是数支光柱配合地上放着的数盏露营用瓦斯灯令人生出这儿是远离人间的怪异空间的感觉。 “大家小心点这儿是二次大战时临时建造的防空洞地基不大稳----啊“约翰”小心那陷下去的地方别踏。”一名同样穿着白袍手持一本古书的人招呼道。 各人点点头不是兜帽往前摆了摆同时如约好般分别出微微的惊叹声。 地面上已绘上数个同心圆上面写上是无数的文字及图案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画在众人注目下文字及图案开始泛出微微蓝光。 拿着古书的人低下头来似在为地上的图案做最后检查他深吸口气抬起头向众人道:“各位门徒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我利用从某个……有学问的先生那儿得到的方法和材料完成了这个能召唤天使降临的法阵。” “太好了“彼德”。”响应的是兴奋的喘气声和压抑的笑声。 “但是很遗憾的是”拿着古书的彼德两手张开提高音量的道:“在这个神圣时刻来临前我告诉你们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已出卖了我们我们不可让他玷污这仪式。” “什么?” “谁?”众人立时议论纷纷。 “门徒“马提亚”!”彼德指向某个穿袍者方向对方立时全身抖了一下。 “不不……我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米奇会长竟然合谋骗我私自把迷幻蘑菇药片卖给别人。这不是毒品这是我造出来帮助大家更容易进入出神状态的…… “该死米奇就算了----他只是个小人物但你我曾信任的你你太贪婪了为了钱你让我们被当成那些伪先知的团体让我们被当成毒贩!” “不我……我……我只是想赚点钱……”马提亚退后两步却马上被众门徒包围。 “叛徒!” “原来你是“犹大”吗?” “杀!” “杀了他!杀了马……不杀了这个……” 被包围者颤抖起来各人已不叫他的“圣名”而叫回其普通人的名字代表自己已经被排除在团体以外。 “慢着!怒气并不成就神的义。”彼德忽又喝止道:“只有神或是得到祂准许的人才有资格审判和毁灭我们不可亵渎神的权柄!” “……” “走吧!“犹大”这儿已经没有你的地方当神之公义降临时你自会得到你应得的下场。” “我……我……”“犹大”望向众多仍是充满杀气的目光深怕他们改变主意转身急奔而去 果陀点点头伸手从身旁的背包内掏了掏再拿出一枚浅褐色乒乓球大小般的琥珀球来。 “啊这是……”喜爱宝物的雯妮莎立时双目亮。 “我喜欢收藏及改造魔法物品而这个是之前为我右眼造的实……”果陀假咳一声再道:“总之……银先生你过来。” “呃?” 果陀一手紧握琥珀圆球另一手则往上摸向青年紧闭的右眼同时喃喃道:“果陀今天不会来但明天一定会来。” 下一刻女孩手掌张开琥珀如变魔术般已然不见。 “什么这……啊!我的眼……”青年忽地掩着右目惨叫一声其右眼眶瞬间剧痛起来彷佛硬是被塞进一枚烧红了的海胆状烙铁。 “喵!果陀!” “镇定点。”果陀再望向银凌海道:“好点了吗?张开眼睛试试。” 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青年不由贬贬眼睛现自己的右眼……竟已然复原。 “什么这……” “这是我造的叫“真灵义眼”又叫“佛洛伊德之义眼”……别动!” 果陀忽又一把抓着青年领口将上身扯到自己脸前。长老脸凑前细细观察对方的新眼睛好一会才再推开青年道:“果然义眼只会变化成使用者“真正想要”、“真心想要”的形态所以这只是普通的眼睛吗?” “嗯女士你的意思是……” “嘿在北欧神话中众神之父奥丁为了喝一口智慧之泉以得到智慧甘愿舍弃其中一只眼睛。而银先生你也牺牲了一目不过嘛……”果陀忽嘲讽的笑了一声。 她顿了顿又从衣袋中掏出一个式样古旧的怀表看看显示是十二时正的时分针再道:“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出吧。卡珊德拉准备魔法阵和需要材料至于其它技术细节……两位我们路上再谈。” 剩下的十一个人分别站在饼图案的最外侧此时“彼德”双手高举道:“有义人行义反致灭亡;有恶人行恶倒享长寿。这都是我在虚度之日所见过的而因为我们那愚昧会长的关系我们被世人误解了但我们不要怕只要信。” 彼德继续他的演讲其声音和腔调变化都有种吸引人的魅力。他顿了顿再道:“这是恶魔的阴谋正如我在上次聚会提及的那份名单邪恶已经蔓延这个城市。除了我们在报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六人而刻下我更要加上刚才的“犹大”……按次序排列的那七个人正好像征了那七条大罪。他们是邪恶、堕落的地标在地上的象征恶魔插在这城市的旗帜。” 他换了口气翻开手上古书某一页同时再道:“现在只要以我们的生命和灵魂唤来神的使者:天使我们就可以……净化世界、拯救人类。” “净化世界、拯救人类。” “净化世界、拯救人类……” 彼德举起一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开始吧。” 彼德看着古书开始念诵某些不知名的文字其余人则垂手低头低声应和着。 声音如极细极幼的丝线在空间中不住回转缠绕有如逐渐密铺的蜘蛛网魔法阵的光芒也随之忽明忽灭。 “啪。”放在角落处的各盏瓦斯灯同时自行熄灭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覆盖。 防空洞内只余来自地面画着同心圆的光源十一个人的影子被由下而上的光线投射在墙壁上彷佛突然多了无数来自黑暗的亡灵前来围观。 “啪哒。”一道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忽地传到各人的耳……不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而且是……翅膀拍动的声音。 下一刻魔法阵的中心处开始浮现出一道模糊且若隐若现的人影人影全身光令人无法直视只隐约看到其手执一把短剑状的武器背上则有三对似羽翼般的东西。 “成……成功了?”在布袍下每个人都满头大汗这却无碍肌肉表达出狂喜的表情。 “啊天使啊请你降临吧。” 人影没有如其言般继续“实体化”仍保持若隐若现状态更开始逐渐淡去。 “果然和那先生说的一样……”彼德喃喃道:“各位我们的力量还是不够神的旨意要行在地上天使要降临在这儿先需要暂时寄居的**有谁……” 同一时间魔法阵上方的虚空处倏地裂出一道口子一枚晶石般的东西从裂口滑出复如游鱼般在空中拐了个小弯射往魔法阵中心的人影处。 当然情绪激动的众人注意力均集中在光影上没有人留意到这变化。 历史的扭曲开始了。 晶石投入光影中下一刻人影光芒更盛有如新星的爆。 “啊什么事?” “是……天使怒了吗?” 须臾光芒消去人影仍在光芒却消减了许多众人这才看清其样子。 人影……不火焰其实才是最贴切的形容词那是一团半浮在空中呈模糊人形状的火焰整个躯体是暗红色就如一个普通成年人但腰部以下是不住舞动的火舌就如漫画中的幽灵的下半身。 当中只有接近眼珠部分是蓝色……啊或者说是由蓝焰组成的双目。 擅闯而入的晶石浮在火人形的前胸它忽双手一张背项处的火焰变化冒出三对橘黄色约一米长的羽翼一对覆盖在脸孔上一对则覆盖下身余下的一对则飘在空中。 满头大汗的各人不由自主地立时下跪歌颂声纷纷响起。 “是……是炽……炽天使吗?”彼德口吃了一下再道:“请……请你拯救这个邪恶的城市还有整……整个世界吧。” 飘浮着的那对翅膀忽地横展开来瞬间长成近两米长。 “消、灭、邪、恶……”空中传来模糊不清非男非女的声音。 “是的正是如此而我们就是你忠实的仆……” 其中一片火焰翅膀先斜上屈曲了一下有如一把巨大的刀刃般离开人影背项突然往左方的一名门徒劈去。 火焰似带着不合常理的黏性及破坏力对方在瞬间变成火人。 所有门徒的眼睛要瞪多大就有多大。 火之羽翼在挥动后似变小了回到火人背项上方复又再微微“成长”起来。 彼德带着血丝的双目瞪大他嘴巴一张忽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先由拯救我们灵魂开始吗?太仁慈了神对我们太仁慈了。”彼德出狂信者的笑声道:“大家别怕我们要上天国啦。” 第二回 旅人 哥特市中央公园内的山羊草原。 被称作山羊草原的大片草地在日间是供市民野餐及作日光浴之处不过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草地呈现近黑的墨绿色彷佛是某种异兽胃部的内壁。 一头流浪狗正翻弄着日间野餐者遗留下来的垃圾四足动物动作忽地顿住两耳耸起双目望往前方的草地处。 大气有如小石投入水中般泛起了涟漪须臾地上现出一个由无数光的文字及图案组成的圆球流浪狗呜咽了两声出于本能地转身跑走。 光球内慢慢现出三道身影:银凌海、雯妮莎及果陀。中立者长老前后左右瞧瞧确认四周没人后打了个响指圆球型魔法阵马上消融三人才真正现身于草地上。 果陀明显的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复再打量四周附近景物小声的自言自语道:“是……中央公园吗?幸好我们加起来的因果关……不总算成功了。” 黑猫则没说话只看了女孩一眼复朝四周警戒的打量着倏地它轻轻的咦了一声从青年肩膀跃到地上往方才流浪狗翻弄的地方走去。 “这儿……”银凌海先左右瞧瞧再望向远处由建筑物组成的天曲线心内泛起某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彷佛游子回到家乡却又同时似是个初到异地的旅人眼前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他摇摇头目光移向左方的山丘上一座似是中世纪城堡缩小版的建筑疑惑的道:“嗯那是眺望塔城堡吗?那这儿是中央公园了……唔应该是……靠奇-書∧網近七十八街那边不过我们……嗯真的是回到过……” “回到二十年前。”黑猫已回到二人身旁它跃上主角肩膀再甩甩尾巴指向那堆野餐者遗留下来的垃圾道:“那儿有几份当垫布的报纸纸质没黄是新的而上面的日期是一九八x年一月十二日…… “好吧两位团友欢迎来到过去的哥特市----对了有人知道土产店在哪儿吗?” “省省你的幽默感吧。”果陀冷冷道再拿出袋中的怀表瞧瞧表面古怪的显示出六时二十五分女孩顿时眉头打结再道:“唔魔力已经消耗了近一半吗?” 长老的视线再转向二人道:“好吧时空移动魔法是成功了而就如出时我约略解释过的这怀表除了是法术道具外更精确显示了我和它共同的魔力消耗当它的“时间”到了十二时正我们三人就会强制弹回原来时空所以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 “嗯……等等强制弹回?” “唔我不知道那些以时间旅行为题材的电影给了你什么概念。” 果陀顿了顿从背包中掏出一枚系着绳子的钥匙来。 钥匙是有长柄的古旧款式一边长满铁锈另一边却亮丽如新。女孩复手持绳子一端让钥匙垂挂在空中匙身文风不动只是新旧两边不住交替变换。 “这是摆锤?”雯妮莎瞧着女孩一连串动作道:“你想用“灵摆”搜索贤人石?就靠用这样简陋……不基础的方法?” “只要使用的人是我就不简陋。”长老望向二人继续刚才被自己打断的话题道:“简言之时间是个连续的概念万物互为因果唔…… “太专门的魔法技术细节我先省略。总之你们可以想象成时间是一大片有弹性的橡胶而我们这三个“存在”是“不可能”的是违反因果的。 “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就像三枚硬插入橡胶的针一般“橡胶”会不住压迫把“异物”推出去。而刻下靠我和这道具不住消耗的魔力才能维持我们三人在这个时空的存在。” “嗯是吗……等等”黑猫想了一下道:“那么说贤人石没有这个“强制弹回”的限制?” 果陀点点头道:“是的这可能性高达九成虽然是不完整的贤人石但力量不容少看。 “所以就算不论时间移动魔法失准的危险性单要重新累积魔力再加上其它魔法道具等的准备如果弹回原来时空再来一次也最少要半年时间准备所以机会只有这一次----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多少犯错的机会。” “嗯”青年严肃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一点恐怕你要用行动来说服我。”果陀嘲弄的笑容一闪而逝再道:“银先生“蝴蝶效应”你知道吧?” “这……”青年抓抓下颔思索了一会脑中又组织了一下才道:“你指的是混沌理论?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带来巨大的连锁反应……啊!对了“东京的蝴蝶拍拍翅膀伦敦连下三天大雨”?” “很好虽然这不能完全说明时空魔法的特性但最少我可省去不少口舌。银先生我知道在这个时空中“过去的你”存在当然也有你认识的人但绝对不可以和他们见面。” 长老故意顿了顿才再道:“特别更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你就是“银凌海”因为这就如祖母悖论一样是“不可能”的。” “嗯……” “老实说”女孩像老师面对顽劣的学生般啰嗦的继续解释:“我很难预测会有何后果但刻下这个和我谈话、协助我的“银凌海”会消失这还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在一百年前曾有一个“中立者”一时心软用这魔法回到过去想挽救某场悲剧结果几乎令整个世界毁灭最后更牺牲了九成的同伴才矫正了这件事----也因此多数派才坚持永不介入历史。所以说你明白了吗?吸血鬼侦探?” “我已经说过我明白了果陀长老”青年面对不住教训自己的小女生终忍不住略微气道:“而且希望你能对我有多点信心。” “因为你之前做的事?所破过的案子?谢谢我还知道理智的重要性。”果陀瞬间又露出嘲弄神色道:“就我所听来的几乎大部分的案子你都感情用事轻重不分只有在最后关头凭着些许小聪明和见鬼的运气以及……” 长老忽地略转过脸仰头望向夜空吸了口气再道:“以及无数犯傻的人牺牲自己来成全你我真的不明白为什……” 摆锤忽地顺时针转动起来度越来越快最后更完全违反地心吸力绳子连钥匙往上扯得笔直指向某个方向。 “找到了。”果陀没再答理青年低头瞧瞧怀表道:“好了时间旅行的讲座时间结束我们时间不多出吧。” 同一时间哥特市中央警署职员餐厅。 “欢迎各位继续收看我“门牙”戴维的“戴维看世界””脱口秀主持人的流利声音随电视的扬声器响起:“好了我们刚讨论过日前“神圣降临会”的集体**案唔九死一重伤听说那协会的会长仍旧失踪。宗教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啊。” 一名东方男子正低头吃着桌上的炒饭。他大约三十多岁国字脸上是一双似成“一”字型的粗眉毛加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予人一种非常严肃认真的感觉此时他听到主持人的说话鼻孔出意义不明的嘿的一声。 “好了难得今晚请了这么多自然专家我们顺延这个话题吧。” 主持人续以机关枪的度道:“最近市内分别生了两宗古怪的纵火谋杀案生还者表示看到“天使”显灵天使更治好她们受的伤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这个神秘的“炽天使”又是否真正存在? “我们先请教……啊对了各位观众有名的离经叛道学者别号学界狼人的亚门教授因交通问题仍未能赶到真是可惜啊……啊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啪!” 东方男子的背部忽地被人狠狠的拍了一记被偷袭者顿时呛到了他咳了几声回头望向后方没好气的道:“力齐尔下次我一定会拔枪我保证。” “噢妈妈咪啦!我亲爱的莫凡老兄你这样说令我很受伤啊。”被唤作力齐尔的是名中年黑人他摆出极为夸张的痛苦表情道:“每次我看到你孤单外食的背影作为你灵魂的好兄弟我就有种上前激励你的冲动! “怎样?现在有没有一种想娶老婆的冲动了吗?有人在家中等你的感觉实在是好啊yeah!” “拜托你的新婚兴奋症还没好吗----你连孩子都有三个啦。”叫莫凡的男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吃下最后几口饭。 “所以我才想要我的好拍档了解这种家庭温暖啊你看看我和老银”力齐尔傻笑起来道:“我老婆和孩子都说只要家中有我就不用特意开电视看喜剧啦!” “唔……你确定那是称赞?” “对了对了”黑人男子完全没注意自己被损了又把腋下夹着的活页夹递给对方道:“我刚才在刑事实验室那儿转了一圈晚班的人叫我转交给你是那妓女集团老板的临时鉴识报告…… ““先用这东西塞着那工作狂的嘴叫他天亮前别来烦我们”----别生气我是直接引用对方原句。” “啊太好了”莫凡没有生气移开餐具接过报告后马上翻开头也不抬的道:“麻烦你了力齐尔。” 力齐尔看到对方神态叹了口气道:“兄弟不是我说你啊热心工作是好事但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人际关系好吗?这样你未来很容易变成独居老人耶……啊对了明晚东区体育馆有场篮球比赛我有票……喂你有在听吗?” “唔……好……”莫凡视线在报告上某些地方停留好一会他又抬起头来似语无伦次的道:“你说得对力齐尔这个和那个应该是有关连的你也同意吧?” “噢不!莫凡的跳跃式思考和外星文法的对白又来了!好吧老兄我投降别开枪。” “啊……抱歉……我的意思是数天前那什么“神圣降临会”的集体**案以及之后的那两宗古怪纵火命案我认为都有某种……关连。” “关连?” “那“神圣降临会”是所谓的非正统教派而且被毒品调查组那边现私自售卖软性毒品吧?”莫凡拿出口袋内的笔记本边翻开边忘我的说明道:“毒品加上某种宗教信仰如果直接套用普通命案的思考逻辑是行不通的。” “嗯……嗯哼……”力齐尔很努力消化对方的话。 “而且两边的案子都有某些共通点:多个疑似起火点、不合理的燃烧痕迹和无法对比的不明纵火剂痕迹凶徒更似乎在杀人后特定在现场纵火。总之我相信它们彼此一定有关连。”莫凡有点激动的道。 下一刻其脸颊又红了一下他补充道:“虽然我……嗯还找不到任何实质证据。” 他顿了一下咬咬牙一拍桌面道:“总之无论这个什么“炽天使”是否存在第一宗案子都不可能是意外戈登那第二宗案子也不似是帮会仇杀上头这样子结案实在太草率了!” “……” 莫凡换了口气看看似被吓着的同僚现自己失态忙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刚才一时激动了总之……对了我再到现场看看。” “现场?” “就是那集体**案的地下防空洞通常案件的“起点”或是凶手的第一宗案子他遗下的线索都是最多的因为他还未熟习犯案----啊这纯是我自己的推测。总之鉴证组的报告太简单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可能会找着什么遗漏了的东西。” “你这时候去?喂老兄你可不是和我一样是值夜班的啊你已经下、班、了、啊!” 莫凡没有响应只是转身再向同僚摆摆手道:“替我问候嫂子和孩子----别担心小力高我相信他上次偷藏起姐姐的内裤只是意外。” 躺在床上的“雅各布”拿起那颗奇异的椭圆形晶石放在眼前把玩着。 透明的晶石似水晶又像玻璃简单的以绳子交叉绑着再于一端打结弄成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他手握晶石闭上眼睛心中涌出某种的安全感然后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记忆之海的深处。 那场火车意外。 非常严重的火车意外不过因为当天有某女明星表演时“走*光”所以这消息只被挤到翌日报纸社会版的小角落。 就自己的角度来说那是场改变了母亲----那个只会喝酒的男人就随便吧----当然还有自己命运的惨剧。 母亲立即死去而自己则次近距离观赏自己的内脏包括十二指肠、肝脏什么的。 “……” 啊然后是那两道声音断断续续的对话…… “快走吧这孩子不成啦。” “不他还有气也许我可以……” “你疯了吗?这样子你会……” “不即使……我也……或许……” 是谁? 然后是某种温暖的物体接触自己是那双出光芒的……手? 到再度睁开双目时人已经在医院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还有稍后现的自己突然拥有某种治愈小伤口而且减轻疼痛的能力。 为什么? 雅各布倏地睁开双目从床上坐起。 是的奇迹的生还、奇迹的能力、奇迹的加入神圣降临会、奇迹的被天使拣选这一切都是呼唤、召唤、天启(netg)让他明白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使命。 掌中的晶石像是跳动了一下脑中彷佛又传来某道声音。 你是被拣选的你是神的意志在地上的代行者完成整个仪式让神的使者完全降临地上净化这个世界。 是的对七个犯了七罪邪恶的灵魂现在还有五个…… 雅各布转过头来从栖身处唯一的窗子往外望远方横跨曼尼岛的布鲁克大桥映入眼帘其钢索及桥身当然已亮起照明灯光的桥身就如通往某个乐园的天梯。 各位人类同胞啊!请你们再忍耐一下吧很快真正的乐园就会降临。 哥特市下城区。 与哥特河成近乎九十度相交的某条明渠处。 明渠的横切面成凹型而从路面沿明渠滑坡往下滑就会现在混凝土平台有个约三人宽的不起眼通道入口。 入口前方的铁丝围网已经老旧长锈不过闸门处却被加上新的铁链及几把坚固的挂锁两个一旧一新的牌子分挂在围网左右处左边是:“市政府物业不得擅进”而右边的则是“注意!有倒塌危险!请勿内进”。 银凌海把一枚长针型的金属棒伸进锁孔内好一会然后传来啪的一声锁应声开启。 “唔笨驴干得不错嘛。” “我的工作是和罪犯打交道很多东西我都需要知道只是不会做----最少在当警察时不会。”青年小小的叹了口气待同伴进入通道后再把挂锁锁上。 二人一猫顺通道走了约五分钟到达一个似是地下室的空间复又再沿地下室一旁的通道走了一段出现在前方的是个开阔的防空洞。 微风自天花板数个大小不一的洞吹来头顶上方的月光以及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底下可看出整个地下空间被大火蹂躏过主柱上都是鱼鳞片状的碳化痕迹墙壁、石地板都是裂痕布满不规则的烧焦黑痕偶有灰尘碎砂大小的混凝土自天花板落下。 “嗯哼来迟一步了。”果陀看着顺时针转动的摆锤边沉思边喃喃道:“感应到的只是贤人石和时空移动法术残留的魔力吗?那么……但……” 青年则蹲下身子望了望地上粉笔的痕迹再拾起一片黄黑相间上面残留着“警察封锁线勿进……”字样的胶带再朝四周打量着。 “喂笨驴这儿你之前来过吗?”黑猫跃落地上边观察四周边问道。 “不在我上小学时这片地区已经改建成新的商业区连明渠都填塞改道了。” 银凌海想了一会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因战前时没规划部分防空洞和地下水道是交迭的……对了师父小心脚步刚才踏脚时某些石板声音空洞下方可能就是某条地下水道。” “哼知道了。”黑猫咕哝了一声改跃到青年头上道:“这还算新的胶带和外面的挂锁什么的这儿最近生过案子?” “唔很有可能而且案子应该是最近几天生的但附近没有人看守搜证工作应该已完成。” 青年露出招牌的思索表情先步前查看主柱及墙壁的砖块复半蹲在地上摸摸地面的黑痕才再道:“从墙壁等各处的烟熏型态看来有多个起火点…… “而且师父你看砖面的碳化程度一般普通住宅火警最多只是约华氏一千六百度但这情况来看现场温度一度最少接近华氏二千度应该是用了某种强烈的助燃剂汽油那类的……所以综合来看是被纵火的?” “嗯奇怪……”一脸疑惑的果陀没理会名侦探看着时而顺时针又时而逆时针的摆锤复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女孩先收起摆锤正欲举步却被脚下忽突起的石板一绊立时整个人往前倒去。 同一时间女孩的后领被人一把抓起青年如老鹰提小鸡般提着对方道:“长老小心一点这儿被大火烤过结构等可能都变得很----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夜视能力的问题你要手电筒吗?” “我只需要你放手马上。” “啊不……不好意思。” 落回地上的果陀一脸尴尬她假咳一声强调的道:“夜视魔法我当然会只是我喜欢避免无谓的魔力消耗。” 她顿了顿再道:“除贤人石及时空法术外我还感应到第三种残留的……不知名东西雯妮莎你有类似的感觉吗?” 黑猫摇摇头道:“我现在的……嗯身体不擅长这个。但先假设你们追踪的时空坐标正确这是贤人石最初突破时空后出现的地方而这个古怪的地点……很难相信纯是巧合双影他……嗯临死前一定是在策划什么。” 果陀眉心打了个结又掏出怀表瞧瞧道:“好吧没办法了为节省时间我要用“那个”。嗯你们退到那边的通路口处而且别吵我死物的记忆很脆弱极容易被磨灭和复写的而且这儿有很杂乱的魔力干扰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那个”?死物的记忆?”如言退后的青年露出疑惑的表情。 中立者长老没回答她轻轻吸了口气须臾女孩宝蓝色右眼的瞳仁内浮现出似是五芒星的图案。 “模拟邪眼“近神之眼”动……模拟选择:追忆之眼。” “喵?我们一族的邪眼?”雯妮莎几乎尖叫起来。 果陀闭上双目双手轻轻移动像在翻找一个隐形的档案夹。下一刻四周的空间以其为中心开始变化地面及墙壁开始回复成未被大火焚烧过的“原状”空间则出现了十二道半透明穿上修士袍若隐若现的人影。 “这是……” “喵这是过去的景象和你的邪眼一样都是十三种邪眼的一种。”黑猫看了正集中精神施法的女孩一眼再低头望向地面出现的魔法阵图案尾巴突然猛烈摆动----这是雯妮莎现在表现心烦或震惊的肢体语言。 “唔……太多干扰了……”果陀眉心打结脸上迅冒出点点汗珠。 此时众多人影没有如其它死物般变得越来越清晰只是保持着若隐若现的状态出的声音也时模糊时清晰就似劣质的盗版dvd映像。 过去生的事以不清晰的状况再度上演。 “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已出卖了……” “门徒“马提亚”……” “合谋骗我私自把迷幻蘑菇药片卖……” “走吧!“犹大”这儿已经没有你的地方……” 被驱逐者转身往青年所在的通道处奔去但身影一离开防空洞主空间处立时消失不见。 剩下的十一人继续原来的行动影像声音断断续续地继续“播放”。 “这是恶魔的阴谋……那份名单……我们在报纸……看到的那些人加上刚才的“犹大”……是的就是他们……大罪……他们是邪恶……地标在地上的象征……” 仪式继续好一会过后魔法阵中央冒出一道人形光影。 “什么?这是天……”黑猫尾巴疯狂摆动。 “喔!”同一时间银凌海忽地惨哼一声太阳穴彷佛多了两把钻子在钻呕心欲吐有种头重脚轻似晕车的感觉。 “镇定点……深呼吸这是本能反应适应后会好一点……”黑猫也似有相近症状它忽然一个踉跄从弟子肩膀滑下青年忙勉力一把抱着。 “嗄……师父是……什么回事?” “该死的我就知道那是……嗄……我们叫它“天使高山症”或是“神圣晕车”。” “天使……高山症?” “嗯即使残留的魔力也这样有力吗?嘿不愧是光明那一边的使者啊。” “使者?” “唔这魔法阵和那群害羞的家伙应该是进行一种召唤仪式----这法阵结构太奇怪了我之前从没看过。总之他们竟能召来某个高位次元的“存在”不正确点说是那个“存在”的部分力量它在这尘世的“倒影”----人们习惯叫它作“天使”。” “天使?” “别再用问题来重复我的说话。”黑猫哼了一声有点慌乱的挣脱青年怀抱跃落地上再道:“这“存在”的本质就是克制所有不死生物所以我和你才有这种不适反应……” 过去的记忆仍旧继续上演此时一枚晶石射入光影体内光影变化成较“实质”的火人形。 “是贤人石?”黑猫和满头大汗的果陀同时道。 炽天使和它作武器的羽翼再重演杀戮彷佛像是场面太过暴力所有的过去影像同时模糊起来。下一刻原来的十一道人影中有九个已变成九具躺在地上的……焦黑的肉。而剩下的两名幸存者中一个亦是严重烧伤的躺在地上似奄奄一息反之另一个却丝毫无损。 最后生还者仍跪伏于地像是等待和同伴一样的下场火人形此时却缓缓移近对方像是诉说些什么那人瞬间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摸向火人前胸的晶石…… “不许动哥特市警察!”一记大喝倏地自青年身后传来然后是枪械上膛的金属撞击音。 果陀身子一震所有立体影像立时消失女孩似不支的坐倒在地一头半湿的长垂下微微喘气起来。 仍是头昏脑胀的银凌海也同样愣住但原因并非来自突然出现的人而是喝问者的声音。这把声音自己绝不会弄错是自己的养父莫凡----年轻时的莫凡。 “我就奇怪入口的脚印为何如此新……好了你们是谁?深夜来这儿干什么?” 莫凡慢慢又小心翼翼的斜向踏前一步以便同时监看背向自己的青年和较远的果陀他再喝道:“那边那长的女……总之也别乱动!你!你这穿皮衣的双手举高让我看到----慢慢的举高别耍花样!” “怎……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巧的啊?”银凌海心忖同时偷瞄脚下雯妮莎已然不见。 “听不到吗?我说举高手再慢慢转过身来……哎!” 黑猫彷佛从虚空中冒出跃到莫凡肩上利爪狠狠再抓向警探脸门。 莫凡本能一偏青年此时把握机会赤芒一现身子以极快度回旋一手从旁抓着对方手枪前端再成九十度角往外猛力一扭莫凡手指吃痛不由的松开武器。 手枪落地出啪的一声轻响。 吸血鬼的动作再如行云流水另一手同时抓向对方手腕身子重心移转顺势把对方一臂向后反扳趁对方身子被逼往前倾时一掌力压其肩小说另一手反扭莫凡手腕再把对方压向身侧的通道壁处。 “啪。”整个地下室似震动了一下更多碎石尘埃自天花板落下。 “可恶……你……是谁?是那个什么“炽天使”吗?”因关节被扭曲而难以力的莫凡大吼道。 “不我是来……” 银凌海正想说些什么身旁的黑猫马上打断装出少年又似少女的怪嗓音向着背向二人的莫凡道:“别乱动否则我马上扭断你脖子!” “哼……” “喂笨驴打昏他。”黑猫同时以心电感应的道。 “但……” “还婆妈?刚才他没看到你的脸已是运气了快!” “唔好吧我知道……啊!” “喝。”同一时间莫凡趁自己对手略微分神之际脚跟用力往青年脚尖一踩使其吃痛松手之时垂下的一手往后猛击动作近似武术中的“猴子偷桃”一招。 “喔!”银凌海出只有男性才完全理解的惨号。 莫凡一个打滚已拾回地上的手枪警探斜移到靠近主柱旁同时保持与青年及女孩的距离枪口指向因极痛而脸朝下半跪在地上的银凌海道:“别动!而且别叫你的宠物再乱来我不想枪杀小动……” “喀。”莫凡脚下忽传来硬物断裂的声音石板地面于此时往下陷警探一个踉跄右足有如捕兽陷阱般被夹着。 震动和崩裂有如骨牌效应般莫凡头上的部分天花板也龟裂崩坍起来大量灰尘及混凝土碎片如陨石般纷纷掉落。 “危险!” 连转过脸的时间也没有莫凡只感到一道身影往自己方向扑来。 “腓力”的脸以及仪式最后的情形再次在“雅各布”的梦中出现。 所有人都死……不是已经到了天国只剩下还有一口气的腓力。 近乎本能的雅各布再次使用自己的治疗能力施行了一会时却又顿住。 这不是死不是那种负面的东西而是祝福他最谈得来的朋友要上天国了所以自己应该……但……但…… 腓力此时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腓力?” “**……不重要……灵魂……天……”腓力嘴巴勉强吐出说话:“你是……被拣选的……净化世界……拯救人类……快走……” 雅各布忽睁开双目从床上半坐而起然后才现自己脸上的泪痕。 最后的门徒摇摇头。 是的我不能退缩因为我继承了亡者的意志我要完成这个极为神圣的仪式。 雅各布嘴巴喃喃自语。 是的先是亚当·威廉斯、然后是戈登·温恩、再之后顺次序是……“马提亚”那个犹大…… 第三回 狂信者 稍后东区十八街市立图书馆。 图书馆当然已过了开放时间而在馆内一角的报纸杂志区内侦探二人组及中立者长老正翻查着最近几天的报纸。 “喵我看看”黑猫面向桌上多份报纸灵活的以尾巴翻动着同时一心多用的道:“贩卖毒品而被调查的神圣降临会的成员疑昨日集体**……嗯九死一重伤……会长米奇·内仍然在逃……还有那两宗炽天使杀人案……” 雯妮莎顿了顿望向像是不在状况中的青年道:“拜托你只是把你养父扯离防空洞而且……嗯趁混乱时打昏他罢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ok?” “……” 黑猫小小叹了口气再向也在查看报纸的果陀道:“在那仪式后就生那两宗什么纵火杀人案又出现那炽天使奇迹治疗什么的所以两者很可能有关连?” “……” “喂果陀长老你没事吗?”黑猫观察着女孩的眼神变化再问道。 “啊嗯嗯……”若有所思的果陀的目光从报纸收回再道:“是的我同意这可能性极高……对了我们先整理一下手上的情报吧。先那群人应该是在召唤“天使”而此时贤人石闯进这个时空令原来的历史改变了……” 她顿了一下向青年问道:“嗯这几件事……嗯特别是那两宗纵火杀人你有印象吗----我指的是“原来的历史”。” “嗯……”银凌海摇摇头命令自己把心思放回正事上又回想了一阵子才道:“这宗集体**那时我只有三岁……啊我是说这时……总之是有过这件事但详情我就完全没印象。 “至于那杀人案和什么炽天使显灵我要考警员升级试时大致翻过旧档案也和莫叔聊过----他当时也是负责这案子的。 “嗯……在原来的历史中好像是现场有人目击者到似是天使的东西而在那二人被杀后凶手就突然消失了也没再有类似的案子出现案件最后不了了之。” “嗯哼是这样吗?”黑猫半眯起双目又睁开望向果陀道:“那先讨论一下已知的“自然”部分吧。虽然刚才时间不足但从那魔法阵的本质结构加上仪式来看那不是完全的召唤---- “普通人类根本没有足够的法力和对魔法的理解力对吧果陀长老?” 女孩点点头道:“从最后那“天使”的形态看来贤人石的“乱入”也只是令不完全的“天使”变得更具威力而已要维持“天使”的存在以及令其完全地在尘世出现应该需要……燃料。” “燃料?”青年抓抓下颔问道。 “是的那魔法阵很不……正统我甚至没法确定那是天使还是堕天……总之没听过之前有人用过这种方式。但凡是法阵本质就近似一场祭祀而祭祀就要有祭品。” 青年啊的一声道:“那两宗纵火杀人案?” 中央警署二楼走道处。 力齐尔拿着公用电话的话筒边擦擦额头的汗珠边道:“嗯银太太其实……真的没什么啦。 “是是是我知道电视新闻怎么说但那是普通的黑帮械斗啦那小混混只是刺了老银一刀……啊糟了!不不不我不是说老银糟了他是轻伤罢了……” 黑人再吐吐舌头道:“好好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他……他这时在圣人纪念医院就是……” 电话挂断。 “这次妈妈咪啦!老银这次又会抱怨我大嘴巴啦。”力齐尔拍拍自已的头一旁的门这时却砰的一声打开出现的是一身污秽西服及头脸尽是灰尘的莫凡。 “噢妈妈咪啦!老兄你去挖矿了吗?” “说来话长我被一个看不清样子的神秘人救……不打昏了那人可能是凶手……可恶……那人应该还有同党……而且……”莫凡一脸恼怒的摆摆手再焦急的道:“总之总之案子肯定别有内情……我要马上……对了还有……” “等一等、等一等老兄。”力齐尔摇摇头近乎强扯着莫凡到近墙壁的长椅处押着其坐下又从一旁的自动贩卖机处买了罐热红茶递给对方才道:“你现在先冷静下来把事情组织好再说。” 莫凡看了逼自己坐下的同僚一眼喝了几口茶好一会再道:“力齐尔你……你是对的我现在冷静下来了谢谢。” “好吧把事情说一说刚才是怎么啦伙计?” “嗯我到地下防空洞时遇上一个……应该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他还带着一头猫和一名女孩我想逮住他却……一时大意被他溜掉了。” “唔……等等“应该”是青年?你没看到他的样子吗?” “就是这点可恶!要不是那地板……好我明白我很冷静。 “总之那神秘人的事我还没想通……但那什么“炽天使”和那神圣降临会一定有某种关系搞不好他当时也在**现场或者动手纵火的也是他而刻下他出于某种原因先后干了那两宗纵火凶杀案。” “某种原因?这……”力齐尔思考了一会道:“好吧杀了那个妓女集团老板还算是……你们华人是怎么说来着……对了!替天行道。但第一名死者那个竞食比赛的长胜冠军是哪儿招惹到别人啦?” “我不知道。”莫凡老实的承认道:“但我想过了刻下可以做的事情也就是调查重点有两个:第一是追查出那“炽天使”是谁第二是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到底是继续杀人还是什么的。” 他顿了顿再道:“简单来说就是两件事第一是尽快找出那逃亡的米奇会长----那家伙在开溜前把办公室的数据都毁掉了所以我们更需要他本人。另外就是在**现场现的那个生还者。” “嗯我记得……但他不是还在昏迷中吗?” “回警署前我到圣人医院跑了一次那人刚做了第二次手术医生估计他有可能短暂回复意识我待会会再到医院。” “噢老兄老实说如果你有不用睡觉又保持精力的方法先教一教我吧我老婆会爱死我的。” 莫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我在医院时会找个机会补一下眠的。但我们没时间了直觉告诉我那人不会轻易摆手暴力行为只会不住升级。 “啊对了力齐尔你人面广可以帮我……嗯打听一下米奇会长那条线索吗?我知道可能踏到毒品调查组的“地盘”了。” “伙计这点你无须担心你早已经在上面跳哥撒克舞了----好吧我会尽力的。” “谢谢你……嗯力齐尔我又欠你一次。” “拜托别来这些肉麻对白……啊对了老莫我忽然有个想法你想等你结婚生小孩后我们二人的儿子会不会在未来一起干这活儿而且又成为一组拍档?” “哦得了吧。” “就如我们看到的过去景象那个某人手中拿着不完整的贤人石令他可以更活用天使力量”果陀掏出怀表看看上面显示七时四十分的表面道:“历史开始改变趁大幅度变化没出现前我们要尽快行动。 “贤人石没被使用时我竟然侦测不到----可能是双影搞的鬼。但纯粹“守株待兔”太被动风险太大了而且我们也没时间去等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最少弄清那人的身分而可行的情报来源有两个。” 青年抓抓下颔想起媒体的有关新闻及防空洞的过去影像道:“你指那个医院的生还者?” “是的还有警察的调查行动及掌握的情报因为刚才地下防空洞的骚动警方可能比原来的历史更重视这事我们行动会更绑手绑脚。 “所以我不想把所有鸡蛋都放进同一个篮子中银先生你们负责那边的调查毕竟你熟悉警方的行动和思考模式。” “那你呢?长老?”黑猫此时尾巴忽摆了摆问道。 “我到那神圣降临会的总部媒体虽然说那儿已人去楼空什么的但用我的法术应该可以翻出些有用的情报。” “嗯我明白了。”青年点点头。 “很好那出吧时间不多了”果陀又瞧了银凌海一眼忽又道:“银先生我们的行动目标只是消除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 “长老大人我不是说过我理解了吗?” “你没忘记这点就好。” “嗯先等一等。”雯妮莎忽地喝止二人。 “怎么?雯妮莎你不赞成这计划?” “不我只想修改一下组合”黑猫忽改而跃到果陀肩膀道:“笨驴你一个行了我和长老一组----我们二人都较擅长魔法、自然那边的知识这样调查时比较有效率不是吗?” “……” “没问题吧长老没有不方便的地方吧?” 女孩沉默了一会半转过脸去道:“随便你不过别拖我后腿。” 东城商业区某幢略微残旧的商业办公楼。 神圣降临会是以非牟利慈善团体登记租用此大厦的其中一层此刻当然已过办公时间地面入口处已拉下钢闸在通道大堂处一名警卫正无聊的在翻阅着杂志。 “啪、啪。”钢闸的门传来敲击声响。 “是谁?”警卫戒备的只半开了门门后方是一个小女孩在她肩上还立着一头黑猫而女孩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老天她的眼怎么……等等! 警卫忽地揉揉眼睛自己是怎么了眼前的明明就是个红碧眼的美女啊而且还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对不起……” “是的小姐我有什么可以效劳?”警卫努力露出帅气的笑容。 “对不起其实是公司要我回来的要接收一个外国客户的紧急传真你知道是在地球另一边的这时他们才是上午。” 对方点点头同时心中不由泛起疑问:但在这个时间一位女士这太可…… 半秒后警卫又摇摇头心中好像有某种东西凝结起来。 是的这位女士……嗯不会说谎这件事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没问题我马上开动其中一部电梯的电源。” “谢谢你。” 女子笑了一下摇摇手中做成猫型的包包步进电梯。 电梯的门关上下一刻钢铁的密闭空间内现出女孩和黑猫的身影。 “嘿人类。”中立者长老嘴巴现出嘲弄的微弯极小声的笑了一下。 “喂别大意。”雯妮莎却盯了一眼斜上方的防盗摄录机以紧张的口吻道。 “你以为那是普通幻象术一类吗?” 果陀哼了一声不由露出符合外表的小孩得意神情指指右目道:“这眼是我改造自己右眼而成原型就是模仿第十三种邪眼“近神之眼”----可以自由动其余十二种邪眼能力虽然这模拟品只能动其中四种。” “所以刚才的就是“幻惑之眼”吗?唔就血族的角度来说这盗版货算是还可以嘛。”雯妮莎双目闪过一丝狡诈神色故意以闲闲的语气道。 “什么叫“算是还可以”?虽然威力及不上原装但我原本就擅长制造幻象而这邪眼更是我精心杰作刚才的幻惑是最高级数的可以制造完全客观的“虚伪事实”……嗯是只能限定几个人。 “但……但即使现在那警卫又或是其它人透过大堂监视屏幕看到我大脑也只会“告诉”他们那影像是一名普通的ol。” “哦可以维持多久三十秒?一分钟?” “哼这点你……你少担心要是我有充足时间准备配合其它魔法及材料要维持多少年都可以就好像施在你的……” 果陀忽愣了一下硬生生顿住再冷冷道:“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满足你其实很想炫耀的深层愿望啊长老对了个人好奇其实你多大啦?” “省省你的幽默感和好奇心吧。”果急轻轻哼了一声同时电梯门打开长老步出走廊再道:“老实说我真的不明白你跟着来干什么。” “就当我是个好学的小助手吧。”黑猫跃到地上领先来到神圣降临会的办公室门前复回头望向女孩道:“还是长老你真的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果陀拿出怀表上面的时间已经是八时二十分。她眉心很熟悉的打结再道:“而且你说“助手”?一头只能用不完全“荧惑”的猫?拜托别要我消耗额外的魔力照顾你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罢长老的目光移向重门深锁的大门她深吸口气喃喃道:“唔开锁的咒语……” 雯妮莎则盯着门旁的密码电子锁一会道:“等一等你有蜜粉盒一类吧?” “呃?” 圣人纪念医院西翼的烧伤中心天台。 银凌海静静看着远方市内的夜景无数霓虹灯的光芒依附各建筑物排列着就如一张沾上无数露珠的蜘蛛网对人类美丽对蝼蚁却致命。 “八x年代的哥特市……那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是最好的城市也是最坏的城市。” 青年脑海中浮现出养父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在这个时空中自己应该是三岁左右吧父亲当然也仍在而妈……不那女人也都……是的一切都还没崩溃。 再过不久后那女人就会和情夫出走丢下父亲及自己最后连父亲都…… 此时一辆车子停泊在下方的露天停车场处一个人影匆匆从车子走下是莫凡。 果然看到对方神色匆忙的从警局出来自己跟踪而至的决定是正确的。 莫凡迅步进下方的主楼入口青年则趁夜色掩护往下轻轻一跃。 果陀迎上雯妮莎的目光然后把蜜粉轻轻吹向电子锁上的数字键盘。 黑猫再跃到长老头上好方便更近观察数字键盘它再道:“试一试3724#这组合吧不成再试其它几余几个。” 女孩再哼了一声如言按了。下一刻大门传来卡的一声开启声。 “长老阁下请。” 果陀沉默了一下彷佛无法忍受任何自己不知道的谜题一般咬了咬牙道:“你……怎知道的?” “这款式的按键式电子锁是便宜货密码通常是四个数字也没有输入错误的限制。”黑猫喵了一声道:“而且这儿可不是金库或什么贵金属贸易公司故大门的密码通常只会半年至一年换一次。 “键盘上特定的四个数字因长期被重复按下表面会较模糊也会残留人皮肤上的油脂在扑上粉末后就会更清楚了。 “至于密码数字的次序人的心理很奇怪因只能用四个数字故会避免全部或部分顺逆序也不会重复同一数字这样要猜的组合其实不多。长老大人这个推理如何?” “哼是有点小聪明。”果陀半转过脸去伸手一推门却又纹丝不动。 “咦?” “门上写着“拉”长老。” 圣人医院烧伤中心。 在这个时间医院还没整体重建新旧建筑交杂整体规划混乱。烧伤中心仍设在这幢五层高的战时建筑处而一旁则是急诊室及供人休憩的小公园。 青年此时立在深切治疗部病房的屋檐处一手紧抓一旁的旧水管借力同时利用建筑物旁一株大榕树伸出的枝叶掩藏身影。 吸血鬼再深吸口气先附耳到已拉下厚窗帘的玻璃窗旁使用之前解决某宗绑票案时领悟的技巧集中大部分精神于听觉上。 瞬间室内的大部分声音:人的呼吸声、规律的仪器运作声、衣服的摩擦声等彷佛放大了众多不同的音调有如古典乐及摇滚乐同时在左右耳朵共同播放。 病房的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及说话声。 青年屏气凝神脑中确认需要注意的声音又把不重要的声音在意识中“滤掉”。 “警官先生我再强调一次这样不合规定我们很难做。”那是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 “我明白你不是说病人已经清醒了吗?我只是问几个问题。” “你要我提醒你这是深切治疗部而且病人是三……不接近四级烧伤吗?病人的身体很虚弱而且还在危险期能活下去的机率只有一成……” “我当然明白只是他可能知道某些……案件的情报如果我能和他谈谈应该可以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唔……唉好吧五分钟警官先生五分钟是极限。” “感谢你医生。” 门打开又关上。 脚步声传来然后莫凡的声音再响起因为戴上口罩所以声音有点古怪。 “晚安先生。” “嗄……嗄……你……谁?” 莫凡拿出有警徽的证件同时单刀直入的道:“哥特市警察想问你几个问题。” “嗄……嗄……” “事情我们已经查出来了你们几个是神圣降临会的……对了你们叫自己作“门徒”吧”莫凡出有点造作的得意笑声道:“我们知道了那叫亚当的胖子及那皮条客戈登都是你们干掉的吧----对了可以告诉我真名吗?经常“你你你”的不大礼貌。” “我……们十二人……神之仆人……我……“腓力”……” “唔十二人?“腓力”?是以十二门徒的名字为绰号吗……好吧“腓力”先生你们不会就这样罢手吧?下一个目标是谁?” “这是神之志业……我们……召唤天使……收割罪人灵魂……愿世人得到……拯救……” “召唤天使?收割罪人灵魂?是吗……那下一个“罪人灵魂”是谁?” “……” 室内沉静了一会忽响起莫凡故意装出来的挑衅声音。 “唔……你们是神的仆人是吧那么你们是“好”的那边是吧?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又怕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我所知只有坏人……对了或是恶魔的仆人才会不敢说自己做过的事。” “嗄……可恶别侮辱……”腓力出咬牙切齿的声音道:“你……你……我告诉你……我们……是拯救世界……“彼德”择了七个人……是这城市……邪恶的象征……宣言……令世人明白……神选了“雅各布”……他会净化这城……” ““雅各布”?就是那炽天使……等等所以你们有一份邪恶者名单吗?打算杀死七个人?该死那这七个人是谁?” “顺……顺……序……”腓力气若游丝的喘息了几声似是背诵什么般声音平板起来:“以……以下乃……七罪人……亚当·威廉斯……戈登·温恩……” 腓力又喘气起来声音越来越细。 “什么接下来呢?” “水……” “水?好吧你等等。” 谈话瞬间中断莫凡脚步声响起。 “带我飞往月亮吧让我在星星之间嬉戏你是否愿意让我一看……” 同一时间青年脑中不是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歌声。 “什么?” 除病房以外其它地方传来的“杂音”被重新注意声音且与脑海深处的某种记忆共鸣。 “怎么可能……”银凌海感觉自己全身所有细胞都似变成石头视线往下移望向下方的小公园处。 吸血鬼的优秀视力把景象忠实的传回脑海。 歌声来自坐在椅上的一名东方女子她有一头清爽的短细直的鼻梁一张小巧秀气的脸。此时她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孩子在她温柔的歌声下逐渐闭上双目。 “拜托老婆你别那么紧张啦。”女子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此时轻声道:“不过是被那个小混混……嗯那么小小踢了一脚罢。” “于是你因此鲜血直流其它人马上送你来医院?”女子哼了一声出哭音的道:“又联络不上你要不是我找到力齐尔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好吧好吧别哭老婆大人是我不对……” 那就像是一对普通在吵嘴的夫妇只是银凌海永远不会弄错他们的身分。 永远不会。 银宇睿和“那个女人”……嗯那……宁夕映。 银凌海的亲生父母。 “好了“腓力”可以继续说了吧……”莫凡的声音同时传来。 “老公这工作这么危险不如……” “那……那个叛徒“犹大”……他曾是我们中的一个……背叛我们……”腓力的声音传来。 “叛徒?“犹大”?……等等……那么说所以现场只有九具焦尸吗?” “老婆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老是心事重重又神经兮兮的……” “没什么只是我……不没什么……” “是的那个“犹大”……就是“马提亚”……” 两个场景的声音彷佛在互相拉锯角力令青年的注意力无法控制的左右游移又似以青年的脑海及耳朵为擂台要把所有细胞都撕扯成两半。 “啊!老婆大人我明白了一切的谜都解开了!莫非你又……胖了吗……啊好痛!别打脸啊!” 如果有第三者看到二人现在“打闹”的情况没有人想到在未来那个女人会抛下丈夫和儿子那个丈夫还会因为贪污渎职自杀身亡…… “喂什么“马提亚”?是门徒的绰号吗?真名呢?” “警官……还有……之后是尼……” “看这孩子睡着的时候多可爱----太像我了未来一定是个俊男。” “少臭美了幸好他的眼睛像我要是像你人家会把他看成猫头鹰。” “哎呀是谁当初说我的眼睛很性感的……” 该死别在我面前装恩爱! 一瞬间被紧抓的水管被掐得爆开巨大的金属爆裂声传来。 “不好!” “什么?有人?”莫凡出惊讶的声音迫近窗户一手扯开窗帘。 同一时间负责监察病人维生指数的仪器响起警号。 神圣降临会的办公室的面积甚小而刻下唯一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家徒四壁。整个办公室内只剩下几张椅子和钢桌、装饰物文件杂物等都被搬空一副受过详细搜索的景象。 “嗯根据报导那叫米奇·内的会长在集体**事件曝光后就马上开溜了”果陀瞧瞧四周喃喃道:“那么就可以缩窄回溯的时间点了……” 女孩轻轻吸了口气右眼浮现五芒星图案。 “追忆之眼动。” 三维立体影像缓缓出现那是一群穿制服的警察正在搬走室内各种文件档案果陀眉头皱了一下影像快“回转”文件杂物等回到原位出现在室内的是一名中年胖子。 影像暂停了一秒女孩擦擦额上的汗珠然后继续正常“播放”。 室内隐约响起桌上收音机的声音:“……现了多具焦尸初步现事件和宗教团体神圣降临会有关该团体较早前涉嫌向青少年贩卖软性毒品警方则表示……” “可恶!那些笨蛋在干什么?” 胖子一脸恼怒忽砰的一声把收音机摔在地上一边打开墙角的保险柜把内里的一卷一卷旧钞票塞进行李箱中同时喃喃自语道:“可恶……“彼德”搞那些什么东西啊而且还背着我找来一堆怪家伙以为我没调查过吗……” 胖子顿了顿拿起案头上的一瓶伏特加灌了一口又泄似的喃喃道:“你们弄些什么怪袍子就算了……我就装不知情你开心我高兴……但他x的一起搞自杀……他x的要不是瞧着你懂得弄那些迷幻蘑菇……只要好好赚钱就行了吧……可恶……” 胖子复喘了几口气从文件柜拿出众多文书档案匆匆把其塞进碎纸机内。 “他x的幸好我在凤凰城那边还有间公寓……啊对了那儿的东西也要处理……”胖子继续恼怒地碎碎念一会后又拿起桌上的一瓶伏特加先淋在碎纸上复以打火机点火。 “嗯”黑猫嘿笑了一声道:“避免警方复原文件增加搜证和起诉的难度吗?这方面脑筋动得挺快嘛。” “看来这些是线索了。”果陀道。 影像暂停下来。 “雅各布”深吸口气。 那种每次杀……不是吞噬一个邪恶灵魂的胀感消退完全“消化”了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似更新了一样力量更强大了。 脑海中那道细碎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现在已经可以这么“变化”吗? 太好了。离乐园降临又进了一步这一定也是神的旨意。 那么是第三个了……第一个是那个犯了饕餮罪的暴食者第二个是那个犯**罪的妓女集团老板第三个……犯了贪婪罪的“马提亚”…… 稍后市内东区。华盛顿公园近大理石拱门处之前二人一猫商议好的会合地。 “那么说你一不小心差点被现了?”果陀额上青筋冒出道:“而当你后来折回去时那个腓力已经死了吗?” “是……是的……”青年尴尬的道而出于某种可怜的男性自尊侦探隐去“不小心”的原因再道:“很……抱歉。” 果陀摇摇头一副已经没气力再骂人的表情道:“但是没有人现你或是知道你就是“银凌海”吧?” 青年点点头。 “好吧我们谈回主题吧。”果陀从袋中掘出一本普通笔记本上面抄下了刚才办公室查到的情报说明道:“最少我们总算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 “那个胖子会长只是利用那什么“彼德”的个人魅力加上懂得培植迷幻蘑菇制药好藉由宗教慈善团体的名义贩卖毒品给青少年。”黑猫归纳道:“彼德更现自己找来的骨干同志中有和那胖子同一路的。” “啊所以就有我们看到的那幕十二人中有一个被赶跑吗?”青年道。 “是的可是那胖子手中的文件等只查到十二个名字一类的简单数据都是年龄相近的青年而那一个叫什么门徒绰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果陀耸耸肩补充道:“当然除了“彼德”的真名----那胖子很着重自己的“货源”和“代言人”。” “好吧我们重新整理一下得到的所有情报。” 青年抓抓下颔道:““彼德”和剩下的十个门徒进行了仪式召来了天使其中九个人包括“彼德”自己都死了只剩下没事……用他们的说法是被拣选的代行者也即“雅各布”。而当时尚没断气的“腓力”刚才也在医院去世。” “唔而现在那个叛徒“马提亚””黑猫眯起双目道:“则也被当成七罪人中的其中一个……喵的其余人的尸体都差不多烧成炭了十二人的名单又不清不楚这样连对比出“雅各布”或是那叛徒的身分也很困难。” 黑猫说罢先顿了顿睁开双目望向果陀再道:“不过整件事最令我在意的是那个天使还有仪式。” 果陀似避开般半转过脸点点头道:“姑且不讨论那魔法阵的来源及本质肯定的一点是贤人石只是增幅器要令天使完全降临需要更多人类的灵魂作为“燃料”。也即“雅各布”会继续使用贤人石。” 雯妮莎尾巴摆了摆似是在盯着果陀同时道:“长老我其实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普通人类自有其**极限也就是说在原来的历史中“雅各布”的身体抵受不了天使的力量在吞噬了三个灵魂之后即自我毁灭案件才不了了之? “第二根据魔法阵上的文字图案再加上在防空洞的情况这个“天使”的力量是单纯又不完全的……不应该说是单纯的破坏力量----净化的火焰而雅各布在杀皮条客案子中展现的治疗能力这也是……嗯贤人石影响?” “是的应该就是这样。”果陀很用力的点点头道:“现在贤人石可能令天使力量更稳定历史的扭曲已经很厉害了我们没时间了。” “唔我明白了”青年思索了一会道:“那么我们现在有警方没有的资料:那十二人的数据呃比如他们的本名什么的或许我们可以匿名告诉警……” “想也甭想。”果陀马上打断道:“我不是说过历史干扰越小越好吗?你这么想增加时空崩溃的机率?” 女孩又掏出怀表看看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靠收集更多情报化被动为主动的但现在……恐怕我们要继续守株待兔等那“雅各布”向那七人中剩下的几个下手动贤人石时才找得到他。” “嗯暂时是如此”青年先是有点无奈的点头却又道:“最少他下一个杀人行动时是如此。” “什么叫“暂时是如此”?”女孩察觉青年像是怀疑自己的分析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是根据地下防空洞的过去影像以及腓力的说话而推理的”侦探露出回忆的神色道:“彼德的演说中曾提及什么七罪人名单加上腓力临死前提及过“顺序”配合已知的罪人目标---- “第一名死者:亚当·威廉斯、第二名死者:戈登·温恩、第三个下手目标:“马提亚”、第四个是尼……嗯因为意外我没听全总之可能是尼克、尼可尔一类的。” “侦探你的记忆力很好但那又怎样?” “我的意思是雅各布选择下手目标有点……嗯近乎单纯的完全依照彼德提供的名单顺序来杀人也即依照被害者名字的英文字母次序:a之后是g然后是m再接着是n。” “你的意思可以肯定雅各布下次的特定目标:“马提亚”?”中立者长老想了一下鼻孔嘿了一声道:“这是什么怪推理?仪式是需要七个罪人的灵魂没错但吃晚餐时没人规定一定要先吃光肉排才能喝水啊。” “不从了解魔法阵的你和师父来看当然是如此但这次施术者都是普通人雅各布的本质也只是普通人类而已对魔法一知半解。而莫叔曾教过我要从罪犯的角度来思考。” 青年指指自己额头再道:“对雅各布来说这不是普通的晚餐也不是杀七个人的过程而且亦不是你们理解的单纯使用召唤法阵。 “对他来说从名单本身以至生的一切都是个极为神圣的宗教仪式。因为神圣因为相当重要所以不可更动任何细节当然也不可打乱仪式的次序。” 中央警署莫凡的办公室内。 “你说什么?”力齐尔嘴巴几乎张成o型道:“所以“炽天使”就是剩下来的那个门徒……嗯“雅各布”吧他顺英文字母次序决定杀人先后?” 他再看着在研究档案的莫凡狐疑的续道:“好了二十四小时当值先生你说那“腓力”说总共要杀七个人在临死前只来得及告诉你剩下的二人名字这部分ok但……” “重点是用罪犯的角度来思考”莫凡指指自己额头解释道:“这时就要代入对方的“狂信者的思维”对他们来说这是某种甚为神圣之仪式一种……魔法般的东西所以次序细节什么的均不可更动。” “魔法?你别告诉我真的相信他们召来了……嗯什么炽天使啊老兄。” “信念是最强的武器。而且我相信什么不重要重点是那雅各布相信什么。” “嗯……好吧最少你说服我了。” 力齐尔想了下再道:“那么可供追查的线索有两……不是调查行动有两个方向:其一是那开溜的米奇会长。刑事实验室说文件数据等都无法复原故现下他是唯一清楚那群**门徒的人搞不好有那十二人的详细资料有助把那雅各布挖出来。 “至于其二……啊!是先一步找上雅各布的目标好及时阻止……不围捕他?” 莫凡点点头道:“我希望两个行动同时进行不过我们只知道凶手第三个目标是“马提亚”简直就像大海捞针反之第四人……”警探忽地叹了口气。 “伙计我明白你感受”黑人拍拍老友的肩膀道:“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希望那“炽天使”成功干掉那讨厌鬼呢。” “总之我在办公室补一下眠待天亮后局长回来时马上说服他采取行动。” “妈妈咪啊你这工作狂……希望别遗传给你下一代才好。” 第四回 门徒 哥特市下东城。 餐厅内飘扬着混合了烟草及廉价咖啡的特殊味道一角的电视则播放着已经回放了五百次的老片子此时已过了较忙碌的午饭时间餐厅内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雅各布”从窗户看去左前方就是那幢汽车旅馆“马提亚”藏身之地。 终于找到他了幸好想起之前彼此闲聊的内容对方曾经说过加入神圣降临会前为了躲避地下钱庄的人曾经藏身在这儿…… “接下来是本地新闻”此时店主转了个频道电视机传来新闻播报员的声音:“日前某宗教团体**案的生还者于昨夜逝世令此次事件死亡人数增至十人。 “市长竞选人之一尼古拉斯·庞德(ninetd)表示事件显示有关部门要注意非牟利团体的注册问……” 雅各布闭上双目。 “腓力”你已经到了天国吗?还有大家……你们……你们…… 雅各布又睁开双目。 放心吧我承继了大伙儿的意志在神的引领和帮助下我一定会拯救这个世界。 “另外最近的两宗神秘火焰杀人案警方表示事件可能也与此宗教团体有关呼吁任何知情人士联络警方。警方又表示初步已锁定疑凶身分有最新消息本台会马上为大家报导……” 雅各布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是腓力说了什么吗?不不可能的。但那胖子米奇……要是……唔有时要做最坏打算。 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一定是因为神的安排而现在要是吞噬罪人灵魂的仪式被警方阻挠……更何况每次吞噬过后都需要时间休息和“消化”仪式更只完成了不足三分之一……神啊是我太小看邪恶的力量了吗? 一道身影忽地沿窗外的街道走过雅各布下意识的别过脸去。 那人是马提亚他回来了。 怎么办? 等等等等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又或是……对这一定是神予我的考验! 啊是了是了之前强化了的能力应该可以……唔应该可以拖延邪恶势力找到自己的时间令自己能顺利完成仪式。 是的这一定也是神的旨意。 雅各布低下头来取下挂在胸前的晶石一手紧握着复又举起一手道:“对不起结帐。” 哥特市中城区每日电讯广播大楼前方的广场处。 银凌海一手操作方向盘让车子避开前方挤塞的路面同时为自己人生第一次偷车而默哀。 坐在助手席的果陀手上的摆锤忽地旋转起来她立时道:“有反应了贤人石已经被动!” 青年猛踏油门同时问道:“方向呢?” 汽车旅馆某个出租房间。 “马提亚”从浴室中步出看到客厅内站着的人影立时整个身子僵住。 ““雅各布”……是你?”马提亚迅退到行李袋旁手摸向其中一个侧袋内。 对方点点头道:“神之公义要来临了我乃神的意志在地上之代行人你这又恶又懒的仆人犯的就是七罪中的贪婪罪。”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马提亚瞧瞧像是被什么东西溶化掉的门锁手摸出一柄小型转轮手枪指向来人再道:“那两宗杀人案……还有什么天使……是你们……不是你做的吧?” “杀人?没有这样的事?我只是为了拯救世界以及所有人类。”雅各布顿了顿然后踏前一步。 “别……别过来……我会……开开枪……” “神的磨坊虽然有时转得较慢但不会漏掉任何麦子。” 雅各布胸前的晶石出白光阵阵热气彷佛自其体内涌出。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额外保险而且我不认为我的旅馆被非洲象袭击的机率有多高!”汽车旅馆的老板猛吼一声向身旁的保险推销员怒道。 “先生请别这么说啊神其实很爱抛骰子的搞不好未来某天……嗯对了会有恐怖分子一类的先劫机然后把飞机撞进民居大厦什么的。” “你要举例也别选这么荒唐的例子!” “那……那……对了那这个比较便宜的套餐如何?”推销员递上另一份表格文件道:“这最大的特色是有额外的火灾及水灾赔偿只要证明是天灾就可获得额外百分之五的赔偿金手续更是级简单你只要在这儿签……” “够了我的旅馆怎会有什么火……” “轰!” 瞬间一道似是爆炸的巨响传来。窗外较远处某栋独立出租房舍冒起巨大的火柱。 “是在这儿签名吗?”老板一把抢过合约高在上面签下名字。 火焰和浓烟来自汽车旅馆的一栋独立房舍处倒v型的屋顶现出一个约三米直径的圆洞洞口周围还冒着丝丝热气。 房舍内站着一道人影他身穿普通的连头套运动风衣是纯白色上面没有半点污渍令前胸处的一枚晶石项链更为显眼两道火焰组成的翅膀悬浮在其背上彷佛就如某个下凡的天使。 而地上不远处则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如黑炭般的**摆出近似拳击选手的准备姿势只剩下一双还算完整的脚跟证明这怪异扭曲的物体曾经是人类。 四周空气温度开始爬升周遭各处也传来察觉火灾的人的尖叫。人影的焰之双翼不住舞动却巧妙避过室内沙等易燃物他歪歪脖子双翅收缩再往已完全打开的大门步去。 随着移动人影的四肢边缘模糊起来就似是沙漠地区出现的海市蜃楼现像。 “唔虽然尸体这个状况……不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这一举两得的计划应该没问题了。” “雅各布”喘了口气随着力量增强自己控制火焰似是越来越辛苦他望着前方景物再整整自己胸前的衣服上面的几滴血迹令他有点不舒服----是刚才“马提亚”临死挣扎时留下的。 离汽车旅馆之外的两个街区。 女人叹了口气。 是的这一次终于肯定之前的感觉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力量为何增长得如此……快但……总之我有责任。 女人深吸口气像是已下定决心但手却不受控制的在抖动脚也是。 我……可是……我…… 四周均传来人们慌乱的叫喊声人影步出大门来到连接汽车旅馆众独立屋舍的柏油路上。他正想举步却身子一愣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 “雅各布”突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有如肺部被重物压着不近贴切的形容是就如烤炉打开新鲜蛋糕上却传来臭鸡蛋混合放了十天的精液的味道。 体内那来自“天使”的力量彷佛自行鼓动起来雅各布的视线不由聚焦于不远处的三……不两道身影上。 从外表身形看来那“好像”是一名青年男子及一名较矮的女孩前者肩膀上更伏着一头黑猫。而说“好像”是因为两人的样子脸孔均模糊不清就如罩上一重磨砂玻璃般声音也似经“处理”无法分办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唔太奇怪了……对了他们一定是邪恶的东西是魔鬼派来妨碍我阻止我拯救世界! 青年男子此时道:“我不知你是谁但请你停手吧。而你胸前的那东西是不属这时空……不是不属于你的那是相当危险的东西请你交出来吧。” 想引诱我吗?太天真了……唔既然遇上了我不能让恶魔的使徒存在世上。是的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人影胸前的晶石光芒似更强了他张开双臂火焰双翼往旁展开。 中央警署。 “不好啦!不好啦!妈妈咪妈妈咪啦!”力齐尔连门也不敲一边大喊一边大刺刺的冲进莫凡办公室。 “怎……怎么啦?那群德国佬又空袭了吗?”向上司报告后回到办公室补眠的莫凡整个人跳了起来。 “调度中心接到报告有人目击“炽天使”出现啦!” “在哪儿?” 白衣人的背项的虚空处先后冒出一对、两对、三……不只有右面的一只共五片火焰翅膀在大气中缓缓伸展轻轻舞动就似一位出现在凡尘的炽天使。 “小心。”银凌海忽低唤一声一手抱着身旁果陀的腰际同一时间一片火翅高飞离白衣人背项有如一把焰之利刃般往二人一猫方向斩来。 青年如早知道攻击轨道般抱着果陀往横一跃。 “唰。”火焰展现出会令物理学家自挖双目的形态有如流动的水银般直接“倾倒”行人道旁的金属护栏上金属立时开始扭曲变形。 “啪。”吸血鬼利落着地再放下一脸愠色的长老。 误中副车的火翅消散而在炽天使背后被放出焰翅的原来位置上开始冒出一片小小火羽然后高“成长”起来。 银凌海双目牢牢紧盯对手天使高山症的影响开始出现呼吸开始紊乱额上也冒出点点汗珠。他咽了口唾沬道:“唔似乎没有任何谈判的空间你有什么好作战计划吗长老?” “我的魔法可令普通人瞧不清你的样子声音而且会在事后不留下印象但这情况下只可维持六、七分钟……”果陀听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皱皱眉道:“贤人石就在他胸前只要抢过来任务就算完成了。” “什么?但那之后……” “忘了原来的历史吗?”长老打断道:“炽天使没有贤人石的帮助难以平衡力量不用理会也会自毁这样我们就能不影响原来历史之余又解决这件……” 火焰羽翼再次离体斩来炽天使彷佛已把握到窍门般这次竟是三片翅膀同时而至。 青年不说话再次如预测了对方动作般以公主式抱法抱起长老身子不退反进往斜里冲去巧妙的在其中两片羽翼之间穿过成功闪避。 银凌海再度放下眼神冒出杀意的果陀转向对手又道:“师父我的预测危险能力已开始迟钝了是那什么高山症的影响吗?” “嗯……”青年肩上的黑猫也开始喘气它却忽又没来由的抓了弟子脸颊一记才再道:“果然对手是“天使”在尘世的投影这令我们体力和精神都比平常消耗得更快……喵的真是糟糕的作战条件。” “对似乎要战决了。” “那笨驴看出来了吗?” “唔是的的确是外行人。” “我再说一次那并非普通的火焰是直接来自神圣力量的净化之焰对不死生物特别有效一击就可令百年血族(过一百岁的吸血鬼)重创而且不止**连生存的意志也会烧毁---- “这也是它最可怕的地方而你这头连一年“年龄”都不够的菜岛搞不好会马上灰飞烟灭。” “嗯哼你要我后悔最初没有买人寿保险吗?” 连续两次攻击都没中炽天使彷佛怒了再度成长的羽翼的火焰比原先的燃烧得更烈。火翅轻轻拍动起来无数羽毛状的火焰也随之飘飞吹向四周有如活的火种般点燃任何沾上的东西。 果陀瞧瞧只是呆立着像是在互相调侃的二人怒道:“你还有工夫看戏?对方现在这样夸张的一闹历史不知会扭曲成怎样……而且方才你就只是在左闪右避的现在才来怕吗?真不知道那时零七号为什……” 长老忽地顿住又摇摇头伸手入包包中似摸索什么同时道:“算了听好你们引开注意力总可以了吧?待会我……” 青年第三次抱起果陀往横一跳。 接近同一时间三片火刃交错劈落三人刚才所站之处。 “镇定点吧长老。吸血鬼侦探规则之二:一旦接了委托就全力以赴永不放弃。”黑猫改而跃到果陀肩上道:“因为没有时间因为可能只有一击的机会所以更需要冷静冷静观察对手掌握攻击节奏。” “攻击节奏?” “天使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但操纵的还是个普通人----刚才几次攻击已确定了这一点情况就像一个对武术一窍不通却两手拿着大刀乱舞一气的外行人他的翅膀挥动幅度过大动作单调进攻模式单一而且就只会采取直线攻击。” “而且每片火翅“使用”后都需要五至十秒“充电”才能再次攻击。”青年点点头补充道。 “你们一瞬间……看穿这些东西?” 一人一猫没有回答下一刻银凌海双目赤芒暴现獠牙冒出咆哮道:“再强的攻击只要打不中就毫无意义----目标是他胸前的贤人石对吧?” “喂笨驴。” “嗯?” “小心点。” “知道了。” 吸血鬼往对手冲去一击决胜负。 汽车旅馆前方的餐厅处。 随风往各处飘飞的火羽毛引了大大小小的火灾热气随着风吹向四周形成一股怪异的热浪令各处火势开始加剧。 附近的居民和商家如梦初醒有大喊大叫慌忙走避的有奋力灭火拯救自己财产的却也有不少反其道而行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留在现场。 一辆挂上警笛急驶而至的汽车猛地停下莫凡及力齐尔从车内步出。 “妈妈咪啊!很热耶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到了加州吗?”力齐尔一贯夸张的道:“该死我没带防晒油耶。” “别玩啦力齐尔……妈的消防队呢?其它人呢?没有人疏散居民的吗?”莫凡咬咬牙看着不远处的似乎也是刚赶到的制服巡警对方救火又不是、逃走更不是一脸比居民更彷徨的模样。 “没办法了我们……”莫凡忽地愣了一下在人群中似乎有某张熟悉的脸孔…… “我看到了在那边是火焰……火焰天使啊!”某个站在车顶上的少年忽地嚷叫起来数十名看热闹的市民立时移动起来那张脸孔的主人也随之隐入人群内。 莫凡摇摇头。 不可能看错了而且现在正事要紧。 “力齐尔让那几个巡警醒一醒一起疏散人群……还有别让那些看热闹的白痴再走近火场。” 莫凡想起下东城区内以没效率闻名全市的消防队心中叹了口气。 五片火焰翅膀伸展离开炽天使背项有如五把燃烧着的利刃般横空往银凌海劈来。 青年完全挥吸血鬼的惊人动态视力及体能身体往斜前方一跃着地的瞬间一足猛蹬再往相反方向跳起于空中一个空翻两腿踏在墙上借力再往右方跃去。 “啪。”呈“之”字型轨迹移动的银凌海成功着地袭来的三片火翅已落在身后。 很好这样…… 另外两片火刃从左右方向沿吸血鬼腰眼横切而来有如一把巨大的剪刀。 青年笔直往前冲于两片火刃交错的前一刻整个人像是绊倒什么般猛地仆倒在地上。 焰翅划过后脑勺有如被强力暖风机近距离吹拂头传来丝丝焦味。 果然之前的攻击都没中令他焦躁起来终于一次动用了五片火翅膀。 很好这也代表现在没有翅膀替他防御。 银凌海左右两手的手指撑地瞬间摆出像是掌上压般的姿势双腿一缩一弹有如炮弹般与地面平行地往前弹射已来到对方斜左方约一米处。 对手……不人类眼睛的盲点处。 “吼。”吸血鬼出野兽般的吼叫伸手袭向其胸前的晶石。 “不!” 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厉叫同一时间异变倏至。 炽天使的身体忽地晃动起来火焰自其体内冒出。不足一秒时间白衣人已变成一个火人又或是一团人形火焰。 火人双手一张火焰涌出有如巨浪般以其为中心点三百六十度的往外烧去。 “什……”生死一线间银凌海硬是身子往旁一扭直如在“浪潮”上打滚。青年狼狈的落到地上又复顺势打了几个滚再站起时背部的皮衣已烧焦了一大片。 火人……不正宗的炽天使胸前晶石忽裂出一道口子同时火人迅往后一跃拉远和侦探的距离五片火翅当然又已“成长”起来。 “这是……已可令天使局部具现化而且刚才更幻化成*人形吗?”果陀瞪大双目道:“怎……怎可能会进化得这样快?” “所以对方原来……喵的已懂得“遥控式”的攻击吗?”雯妮莎恼怒道----对象包括也是低估对手的自己。它再喃喃道:“怪不得对方身影边缘这样模糊而且由头至尾连半句声也没吭……” 黑猫的三角耳又动了动忆起刚才喝止的声音复又左右张望心忖:那么说……对了那操纵者“雅各布”的真身也在附近? “喂雯妮莎别愣!”果陀此时打断道:“修改计划用心电感应叫小鬼再来一次以我魔力的消耗量我们很难有下次机会。” “拜托勇敢和白痴是两回事吧。对方已经有防避啦而且现在的那个根本就是被一团火包围的贤人石吧!” “总之我用邪眼令对方慢下来……虽然这一招我自己也有危险……不这个不重要快雯妮莎。” “慢下来?你指……” “我数到三叫小鬼准备我只能维持三至四秒。” 果陀没再说话右眼瞳孔的五芒星图案再现。 “模拟邪眼“近神之眼”准备动……模拟选择:时流之眼。” 同一时间贤人石裂开的口子又扩大了火人的火焰更盛了五片火翅伸展至近三米长下一刻火之羽翼毫无秩序的舞动起来有如一个怒的莽汉持刀往四周横挥直扫。 女人随着几名看热闹的不怕死少年逐渐靠近现场。 空中涌来阵阵热浪飘来的火羽毛不住制造无数小火灾。 怎么办?要怎么办?虽然下定决心但…… 女人想起自己留在家中的“宝物”心中再度犹豫。 前方的少年忽地出惊呼声。 什么? 须臾一片巨大的火翅毫无预警的朝众人挥击而至。 银凌海往横一跳避过一片挥来的火翅同时借用路旁的汽车、围栏等杂物作掩护左闪右跃以“之”字路线逼近对手。 有机会!对方的火翅膀攻击威力、度和回复时间都更快强了不过反而完全没了准头这样…… 两片火翅一前一后袭来青年往斜上方一跳闪避双手利爪冒出如壁虎般“挂在”墙上。 脑海中传来雯妮莎的心电感应讯息:果陀在半秒后会令时间慢下来。 “时流之眼动……局部空间坐标辖免:银凌海。” 远处传来果陀的声音下一刻身旁所有东西都变成慢镜头动作----虽然比起自己曾使用的“原装”邪眼“慢镜头”度要慢上许多。 乱舞的五片火焰羽翼当然也慢了下来。 很好黄金机会! 青年把握时间如蜘蛛人般四肢沿墙壁高爬行好避过另一片“慢击”而来的火翅瞬间已来到对方斜上方约两米处。只要踏在墙壁上借力往左下一扑就可来个成功的突袭。 吸血鬼正待双脚一蹬力整个人却忽地愣住。 一片火翅膀正往右方一辆车子劈去车后方则立着几名一脸惊惶的市民而且当中还有……那张脸孔…… 不……怎可能……那人是…… 抢夺贤人石或是救人一瞬间二择其一的选择题。 “吼!” 在极短的时间内理智还在呆状态感情已经抢了身体主控权。 青年瞬间改变用力的方向如炮弹般弹出挡在众人前方。 “喔。”远处的果陀忽痛哼了一声眼眶上下方如陶器般冒出裂痕后方脖子处也浮现出某个古怪的符号。 时流之眼效果解除时间回复正常。 火翅膀当然按原来轨迹运动一瞬间净化之焰把银凌海整个人吞没。 “笨驴!”雯妮莎惊恐的大喊一声正欲冲前却被果陀一把牢牢抓着。 “放开我!” “冷静一点。” 果陀转头望向青年倒下的方向以及那群因他而获救的人。 “果然如此吗不过还真……” 无数消防车的警笛声此时才传来数十道脚步声由远而近。 “没办法了走。” 银凌海只觉眼前漆黑一片整个人就如浮在太空中般。 带我飞往月亮吧让我在星星…… 是歌声?很熟悉有种……啊全身很热很烫我是死去了吗? 对了我有成功救了那个人吗…… 某道声音响起模糊又断断续续。 谢谢你陌生的先生…… 我现在能做的不多…… 总之我会阻止…… 另外一道厚实的男性嗓音传来。 “太太让开!” “……” “已确保气管畅通……是的伤者为男性年龄约二十全身大面积烧伤……请准备……喂坚持下去啊小伙子快到医院啦……” 很累……不行我要睡了…… 银凌海再次失去意识。 “喂坚持下去啊先生喂……” “妈妈咪啦这次局长铁定要上吊----在他先吊死其它人之后。”力齐尔看着狼籍一片的火场道。 “唔。”莫凡点点头又拍拍后脑刚才目睹那“炽天使”的纵火及消失情境令他的理智还处于震撼状态。 “对了伙计你认为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对了还有那救了人、全身着火的青年……” “力齐尔你留在现场帮忙别让其它人在鉴证组到达前弄乱现场我先到医院看看。” “医院?你有朋友刚才受伤了吗?” “不是……是陌生人我想。” 中央公园毕士达喷泉附近的某株树下。 “喵的!”雯妮莎咆哮了一声向一旁的果陀怒道:“当时为什么阻止我?” “别问些你自己也知道答案的问题----我指冷静下来的你。”果陀摇摇头方才脸上的裂痕已经消失她再道:“我的欺瞒魔法已经失效而且你没看到大批警察、消防员什么的出现吗?而且……” 长老顿了顿指关节因用力紧握而白毫不退让的瞪回去也恼怒道:“而且要生气的应该是我是我这个委托人啊!刚才明明可以解决这件事的那小鬼却在最重要关头失准?” “……” “嗄……” 双方边喘气边僵持了几分钟呼吸开始平缓过来而冷静和理智也开始占上风。 “好吧我们都过脾气了先冷静下来吧。”果陀拿出怀表表面已经显示出十点半的时间她再道:“没时间了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什么建议?” “先到警……不是医院处笨驴应该被当成一般伤者而他的生命之火还没熄灭----我和他有心灵连系所以我知道之后……” “你要来个冷水澡吗?拜托女吸血鬼别浪费时间小鬼……不银先生已经死了又或者离死不远了。” “吼!” “吼个什么劲?该死如果我想看猴戏我会直接向你扔香蕉。这是有名的怪盗“暗夜女王”或是前血族第三刺客应有的表现和思维能力吗?还是恋爱令人盲目? “面对现实吧你自己也知道净化之焰先天就是不死生物的克星更何况直接被击中?没当场灰飞烟灭已是奇迹了。” “……” “我不知银先生可以支撑多久即使让他吸血他能否活下去也极成疑问更岂论能回复作战能力。” 果陀顿了顿看看神色阴晴不定的黑猫摇摇头再从袋中掏出一把匕来。 匕甚为残旧锈迹斑斑而且多处崩缺刃身则约成年人手掌长成三角型双刃边在刀柄末则是个圆球型闭上的眼睛装饰。 就在长老拉开匕鞘的同时雯妮莎忽地打了个寒战浑身的毛不由竖起。 果陀神态严肃的抚摸了刃柄上的文字再道:“你现在是一头猫可做的有限所以我知道你想我帮忙用幻惑之眼什么的潜入医院但我的答案是“不”。 “你也知道下一次是最后机会我要被逼执行成功率较低的备用计划所以更没半滴魔力可以浪费----特别是就算勉强救回也没有作战能力的人身上。” 黑猫沉默下来似是拚命思索什么好一会忽又道:“这柄……是诅咒匕之一?” “没错这是混沌匕它可以消灭所有……不大部分的“存在””果陀指指柄末的眼睛型柄头道:“不过到我手上时剩下的使用次数只余一次。” “有这样厉害的工具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黑猫微微咆哮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先我不擅长近身肉博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并非我不让银先生用而是因为他根本不能使用。” “不能使用?” “记得我给他的“真灵义眼”吗?那义眼是显现宿主灵魂最深处的想象:对自己眼睛真实形态的认知----就银先生来说那就是普通的眼睛。” “那……那和使用匕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有两个心理学学位所以我知道他对自己的高道德标准显示了一种强烈自我压抑倾向。” “……” “好吧我跟你说人话你的血裔是个固执的人从以往他的表现就知道了。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心底最根本的地方也还是在拒绝这些越平常的、魔幻般的一切。 “他心中还强烈希望自己变回一个普通人他灵魂的“根”仍旧是拒绝吸血、拒绝杀戳、拒绝怪物----包括自己和他人。” “……” “我不理解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愿面对。” 果陀把匕塞回鞘内道:“总之这匕的性质也近似那义眼其力量来自使用者的真实意志需要使用者全心全意单纯百分之百的想毁灭眼前一切简单来说是连心也要化成……完全的杀人鬼只要有半滴犹豫或杂念匕马上成为废铁连纸也割不破。” “……” “不用我说下去了吧?”果陀似冷笑般嘴巴微往上弯道:“以侦探先生的行事思考方式即使敌人他也会同情。我要是让他用这匕可能让他死得更快令事情更糟。而现在事实证明了我是对的不是吗?” 果陀说罢转过身后望向前方喷泉上的天使雕像。时近黄昏夕阳在雕像上洒下金光瞬间彷佛令天使像燃烧起来。 长老再续道:“就是因为使用条件如此严苛连我也没把握不过现在只有行险一搏了。总之雯妮莎你要找银先生见他……最后一面就去吧我对这些人类戏码没兴趣也没时间。” “我明白了……”黑猫见对方心意已决深吸口气像是赌徒把所有筹码一次下注般再道:“对了我没记错果陀这名字是你自己改的吧?” “唔?” “果陀是来自爱尔兰剧作家山缪·贝克特所写的荒谬剧《等待果陀》吧。”雯妮莎忽地像上起西洋文学课般道:“剧本共分两幕而这个故事是说有两个人在树下等待一个叫果陀的人等了又等却只接到“果陀今天不会来明天才至”的讯息。 “而到了第二幕二人完全重复上幕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们身体却已衰老退化最后也只是等到一句“果陀明天会来”的讯息。 “整套两幕剧就如一个无止境的循环人类在当中衰老腐朽只怀抱连自己也解释不了的希望:“果陀的到来”。但是果陀这角色却永远不出现彷佛就只躲在布幕后嘲笑幕前的一切。” 长老的眼神瞬间冒出怪异的神色她哼了一声再道:“你要卖弄学问就省省吧这个典故我比你更清楚。” “一个人选择假名往往受自己潜意识和过去经历影响”雯妮莎静静看着对方道:“所以“果陀”这名称是你在暗喻自己又或是自己的愿望吗?历史观察者长老又或者该叫你----人造武器:“小女孩”?” 第五回 说书人 圣人纪念医院烧伤中心深切治疗部。 莫凡隔着走廊的窗户望向室内病床上的青年。 青年身体各处都包覆着药液纱布外面再加上一层绷带从绷带露出的少许缝隙可以看到已经近乎烧焦的皮肤。 “医生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莫凡转过头来向身旁的医生问道。 “接近四度烧伤非常不乐观”医生----就是上次放水让莫凡诘问“腓力”的同一人冷冷的道:“坦白说他没有当场因为神经源性休克而死还支撑到这个时间已经是奇迹了不过警官我恐怕你没法问他话。” 莫凡非常尴尬又惭愧的半转过脸去。 “你认识他吗?警官还是他是某个案件的疑犯?” “唔……不……我有种我应该认识他的感……不我可能想错了又或者……唉……我不知道。”莫凡已成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之……小伙子撑下去别那么容易死去。”莫凡转过身后喃喃道。 “哼”果陀默然一会冷笑一声道:“是刚才我用“时流之眼”时露出来的那“无限”符号吧很好的眼力不过就算我是“小女孩”之一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证明果陀长老你有事隐瞒而且我们知道的事比你想象中多。”雯妮莎盯着对方双目半真半假的续道:“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件是吧?” 女孩沉默。 “果陀阁下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请你解惑第一:你真的是第一次到哥特市吗?那你真厉害我们时空跳跃到哥特市笨驴这个土生土长的就算了你只瞧瞧四周建筑马上认出那是中央公园?好吧姑且当你喜欢看旅游杂志而且对自己很有信心。 “第二件事就是贤人石根据我的观察贤人石只是本身力量的增幅器即使加上那天使召唤也和“雅各布”的奇迹治疗事件根本没有直接关系你却连半点怀疑说话也没有直接视而不见。 “由此再引伸出来的第三个问题:在原来的历史中“炽天使”真的是因为力量失控自我毁灭吗?” 雯妮莎深吸口气像赌徒拚死继续下注般“另外在午夜列车相遇前你已经认识笨驴而且有……某种关系?而这几个问题不是这些事情都彼此有某种关连?” 果陀沉默了好一会先是反常的微笑然后大笑起来。 “……” “很不错啊雯妮莎。你是从我之前不小心说漏嘴的几句话以及表情变化等现破绽然后直接用说话动摇我心防以便套话吧。唔入微的观察不是零就是一百的大胆假设真正的吸血鬼侦探原来是你吗?” “客气了长老对魔法认识之深我不及你但无论作为一个盗贼或是侦探对人的言行观察是很重要的。”黑猫顿了顿故意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刚才太啰嗦请你原谅有时一个人活得太长总是需要一个谈话对象。” “我不知道你们还包括心理辅导服务呢?”果陀苦笑了一下眼神中似有某种欣赏和……近似同伴的感情再道:“是的我就是二次大战时德国纳粹党“制造”出来的人造武器“小女孩”之一编号是零六。” 落日的余霞此时越过喷泉落到女孩身上像是要用最后的热力烧灼长老的身躯。 中央警署。 莫凡一边看着手上的汽车旅馆的初步现场调查报告一边在另一本笔记本上抄抄写写----准备备用笔记本以防自己有个万一是他的习惯但警探眉毛结成的死结却随时间而越来越紧。 死者和以往两宗命案情况相近都是被高温却又异常的集中火焰烧死尸体被烧至近乎见骨特别是上半身连头骨也变成锻烧骨一碰即碎和算完好的脚跟成强烈对比情况就好像……死者是被一把火焰造成的剑斩过且那些火焰该死的还会自由转弯。 “韦斯利·纳善。”莫凡拿起一张现场照片看了看上面是现场现的死者证件等物品警官再喃喃道:“你就是那“马提亚”吗?要是你身上有那十二人的名单有多好……” 莫凡倏地沉默下去心中有种不妥当的感觉。 “不得了不得了妈妈咪妈妈咪啦。” 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力齐尔夸张的声音莫苦笑了一下道:“进来吧门没锁----你自己也知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警队中的第一礼貌兼第二英俊先生耶。” 力齐尔推门而入再道:“大消息凤凰城那边的同僚抓到了那米奇会长。那家伙在一处酒吧喝醉闹事伤人结果被抓到了那边有人偶尔留意到我们出的通缉令打了个电话来问要不要找人来引渡他。” “太好了!”莫凡马上站起道:“对方的电话呢……对了长途电话长途电话……我要找出那十二个门徒的名单……” “一个人的历史就是全部人的历史。”果陀轻拨头开始讲述她的过去:“我们“小女孩”总共有八个……呃我是说最后还算是正常范围的编号则由零一至零八。 “零八号出了意外自毁、零五号你们在日本见过了至于其它编号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确定我和零七号是较后期被造出来的所以比较稳定。 “除了局部改变外表生理年龄外我们各有一种至多种……天生的“特殊能力”比如我就是制造幻象而零七号最擅长治疗及令细胞活性化制造我们的人叫自己作……··。” 果陀顿了一下脸上忽露出想吐的表情好一会才再道:“这个人我不想多谈我也不知··是何意思或许是“世界战争”(or1dar)吧。 “在柏林大空袭那天我和零七号趁机逃了出来……嗯详细逃亡过程就省略了总之我们这两个异类在人类之间四处流浪逃避任何可能的麻烦当然也完全无法信任人类----最少我们那时是这样想直到我们到了哥特市。” “哥特市?你指也是这个时间点?” 果陀摇摇头道:“不是更早一点的时间当时我们偶遇上一宗火车意外而宁……不零七号她出手救了人这就是我们意见不合的开始……嗯要怎么说呢之后零七觉得我们可以更……接受人类多一点最后我们决定分开。 “她留在这儿生活我则继续流浪直至偶尔遇上某个中立者再成为其中一员……接下来长时间隐居以及学习魔法的单调部分就不提了。” “等等那你之后又……” “别打断说书人是听众的基本礼貌。”女孩露出似苦笑又像微笑的怪表情道:“某天我接到零七号送来附上简单讯息的求救信说她遇上麻烦希望我来帮忙。” “麻烦?啊抱歉你继续。” “当我赶到哥特市来到她家中时她剩最后几口气只来得及告诉我她消灭了某个威胁全市的“麻烦”希望我替她“善后”。啧傻瓜还真是二人一个样。” 黑猫忽地浑身一震似把握到什么再道:“那么说“麻烦”是指炽天使事件吗?” “我那时没深究总之事情解决了就算了更重要的是把有关“现实”的一切----包括零七号自己的身世都埋葬在黑暗中。这是零七号的愿望我……我虽然和她意见不合但这点我需要尊重她。” “原来如此所以直至这次行动中途你才逐步确定了麻烦是指“炽天使”事件?” 黑猫脑中整理了一下情报道:“好吧即是说在原来历史中没有贤人石的“雅各布”在杀了三个人后被零七号找上二人几乎同归于尽本书转载所以案件才不了了之吗……唔长老那么“善后”是指什么?” 女孩再露出刚才的怪笑容继续说明。 圣人纪念医院烧伤中心。 银凌海感到自己像在黑洞内浮游又似是沿海沟下飘慢慢沉往海的最深处。 意志消散全身乏力。整个人似被由骨髓……不是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累包覆。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因为我的正义已经有太多人死去。我累了渴了又错了现在这个人形怪物终于可以休…… 喂! 谁? 回来吧阿海! 瞬间似是有条灵活又温暖的小蛇钻进自己口腔内一道黏稠温热的液体同时进入嘴巴腥中带点咸味是……自己熟悉的血人类的血液。 阵阵陌生的影像闪现脑海带着无数不快及讨厌一类的负面情绪是血液原主人的负面记忆。 喝吧是血是我们血族生命之源回来吧。 对不起我累了又死了请让我休息吧…… 把血内的“杂质”滤掉醒来吧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我很累…… 气!想温柔一点都不行!我命令你醒来啊猪头!你要是敢死掉我就杀了你! 最后这句违反逻辑的命令句像是挥作用新鲜的血液在吸血鬼体内活动身体内每个细胞开始跃动起来血液原主人的负面记忆被滤掉。 “吼。”银凌海喉头轻轻出咆哮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目。 眼神逐渐聚焦在自己眼前不坐在自己身上的是……手拿着医院血包的雯妮莎。 对方像是刚支起身子她擦擦嘴唇边的血迹脸颊绯红慢慢消退。少女看到青年睁开双目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道:“哼肯醒来了吗?” “是……师……师父?” “你以为还有第二个人有这闲心来救你吗?” “这……你……”银凌海忽地口吃起来。 “嗯你说变回人形?是果陀给我的魔法道具。”雯妮莎指指项上似颈圈的皮项链上面还有一个银质苹果饰物。 女吸血鬼脸上忽瞬间露出古怪的神色再道:“总之这东西可以短时间内令我回复原状而代价是……总之是那怪女人藏私我念了很久她才拿出来……喂你一直嘴巴碎碎念些什么啊?” “你……衣……” “喉头肌肉还没完全复原吗?算了你肢体活动没问题吧这东西只可维持……很短时间我也是以猫型潜进来摸清血库位置才变身偷血给你喔……怎么啦b型血不合口味吗?” “衣……衣服……” “什么?衣服?” 雯妮莎终于听清青年的说话再看看自己的身子。 匆忙披在身上的床单因为刚才……嗯“传送血液”之后急忙半坐起身子而滑落一旁令少女以出生时的状态坐在银凌海身上。嗯简单点来说除了脖子上的饰物外其它地方就如婴儿般**。 “色色笨……笨驴……你一醒来就只注意这些地方吗?” “不……没有……”青年近乎反射神经般再补上一句:“而且事实上也没什么看头……” 女吸血鬼一拳往青年脸门轰去。 莫凡深吸口气以压抑着怒意和失望的声音向电话话筒道:“前辈就是这样他只知道这么多?” “是的我们搜查过他在这儿以假名租下的公寓找到一些文件档案的复本内容也和他说的相符我已叫人准备传……嗯传真给你们----抱歉这些新科技我自己还真搞不懂。” “是吗……那么……谢谢麻烦你们了。” “甭客气。”电话挂断。 莫凡再次坐下拿出笔记本方便自己整理思绪。 好了现在总算知道那十二个门徒的名单及简单的个人资料。 根据两边的资料分析门徒领袖“彼德”的真名已经得到胖子米奇的确认。而“腓力”的身分也总算经由医院协助对比出来了另外就是“马提亚”也即韦斯利·纳善。剩下来还有九个真实身分待确认而那没变成焦尸的“雅各布”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第四个目标算是个“大人物”今天晚上他又有个“大节目”。局长会分配更多同僚帮忙这样就算有“九个疑凶”也有足够人手帮忙但…… “喂老莫!”走廊另一边忽有人喊他。 “怎么老黄什么事?”莫凡回头对方是新调职来的华人警员黄启法二人不知为何一见如故。 “上头说一小时后要开会讨论今晚那“大节目”的人手分配和布防什么的局内“有字号”(指巡警以上职级)的都要到“大房”(指会议室)开会啦。” 哥特市下城区某住宅区内。 果陀来到住宅区附近的某个公园内再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稍前方就是零七号的……嗯“家”。而如果自己估计正确可以依靠“过去的零七号之行动”来完成自己的备用计划。 “喵!” 沉醉在思考中的果陀猛地转过头来一头黑猫在自己前方哀叫着。 “嘿怎么了雯妮莎你的爱人还是死了吗?” 黑猫没有回答见对方没有攻击动作也没有给予食物的意思转身走了开去。 “啧认错人……认错猫吗?” 然后长老脑中再次浮现雯妮莎知道那“真相”时的反应、说话……而且还有那该死的眼神和当年零七号看着自己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等等吸血鬼你要干什么我不阻止你但那眼神是……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就是刚才“果陀”的典故所以这就是你的报、复、吗?真是可悲。” “你在胡说些什么?” “无论是“果陀”还是“历史观察者”都一样。你躲在幕后静静看着人类腐朽你不会主动害人因为这就和制造你当成武器的人类一样。 “但是没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你隔岸观火见死不救而这更是你当年“赶不及”回哥特市……又或是讨厌我家笨驴的理由?果然是很伟大绝无私心的中立者啊。” 沉默。 沉默。 再沉默。 “嘿小猫这激将法层次太低了要是我承认我就是这样的“坏人”又如何?” “……” “我用魔法令身体半永久的维持在这个状态又改造自己的右眼就是要用这一切……用这眼睛看着人类我要一直待下去看下去亲眼见证人类自行毁灭人类的灭亡----而且不受任何“外力”包括那见鬼的贤人石影响。 “这套“人类自我毁灭”的戏的包厢是我的。” “……” “我不会去救那小鬼的不过看在你为救爱人千方百计的想说服我……这东西你拿去吧。” “这是……项链?” “是诅咒道具“后母的慈悲”:有慈悲但是有限而且总带某种恶意。你可以用它诅咒自己藉此以毒攻毒中和……或暂时中和你那兽化诅咒视乎你自己灌注的诅咒有多强大。 “我建议你最多“诅咒”三分之一就好了这道具力量强大而同一天内无法重复使用你自己注意。” “谢……谢谢。” “嘿就算那小鬼真醒来就如我刚才说过别告诉他“真相”原因我不想重复----那义眼的事也不是开玩……” 一道手挽塑料袋的人影倏地经过公园前方的正门把果陀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是零七号。 中央警署。 “妈妈咪啦妈妈咪啦又有新消息啦!”力齐尔在走廊的拐角处猛地闪出一把抓着莫凡又是一贯连珠炮的道。 “什么?案件有新进展吗?” “是啊有个自称是第三死者韦斯利父亲的人到法医处闹事说我们未得他同意就验尸要求赔偿。后来更袭击警卫现在待在拘留所内……啊对了他还有前科这些纪录文件我做了复本刚才找你不着统统放在你桌面上啦。” “谢谢你……不过这件事好像和案子没关系吧。” “喂喂是哪个人说只要有任何相关的情报都打听回来的啊?” 莫凡老脸一红道:“抱……抱歉我一时急躁了局长刚才听了我的调查建议后没有什么反应。” “老兄这部分你就要问我消息灵通的力齐尔大人啦”黑人一手撑墙摆出一个耍帅的姿势道:“你想叫局长建议那尼古拉斯取消今晚的造势大会? “你不知道局长和那过期三k党的是大学同学早已认识二人一直眉来眼去很久了。今晚的“大节目”是尼古拉斯上次失言后救亡用的叫他取消不如直接杀了他吧。” “……” “不是我说你啊老兄这些政治东西虽然别搅和进去但你想混得好绝对需要知道的啊……啊对了险些忘了法医那边有了那韦斯利的详细验尸报告那个新来的女法医手脚还真快我替你拿了也把它放在桌上就夹在那几本裸男杂志中间。” “嗯谢谢……等等我的办公室内没有裸男杂志。” “我知道那也是我放进去的在严肃的生活中要混入些调剂啊老兄。” “喂!” “噗伙计你还真相信啊?开玩笑的啦。我又怎会这样做呢?我放的只是普通的裸女和s*m女郎杂志啦。” “原来如此我放心……喂!” “哇哈哈哈哈……” 圣人纪念医院。医院员工休息室。 银凌海出一声痛哼一边把从员工置物柜内偷……不是暂时借用的西服穿在身上。当然一直穿着的皮衣及其它手枪等装备都烧毁了。 虽然身体已经能活动但身体各处包括脸部都仍包扎着纱布纱布底下是仍然……“焦黑”般的皮肤阵阵痛楚自各处不是全身所有部分传来。不过最痛的是鼻梁部分那处刚刚承受了某个暴力中毒者的猛烈一击。 青年身旁负责把风的雯妮莎----已经变回黑猫形态此时道:“唔果然是这样吗?净化之焰的确厉害完全拉慢了身体再生的度……对了笨驴你在汽车旅馆时为何……嗯失准?” 侦探似想避开这个话题期期艾艾的道:“当时……不我那时是为了救……那些市民而已是本能反应。总之我会注意不犯同样的错了。” 银凌海言毕戴上一顶男用软呢帽好更方便隐藏行动然后望向镜子视线却在下一秒马上移开。 用简单点的说法镜子内是个穿上衬衫配外套似是刚自古墓内逃出来的木乃伊在绷带的夹缝间还可以看到焦黑溃烂的皮肤。吸血鬼侦探增加了吓哭孩子和随时可在游乐园鬼屋兼职的能力。 “哎……” 随着四肢活动阵阵痛楚再度传来。 不冷静点痛楚只是主观意识只要不主动注意它就没事…… “对了笨驴”黑猫这时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嗯我想过了我们没有果陀长老的侦测贤人石能力现在也和她失去联络。所以可用的线索就在凶手也即“炽天使”的第四个目标上。” “但我们不知道那第四罪人是谁啊?” “我不知道但莫叔知道。我清楚他的性格定会咬着案子不放更加上在汽车旅馆那么一闹他更会死盯着这案子所以我打算用老办法紧盯着莫叔可收集情报之余又可知道警方的行动这是这情况下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是吗……” 彼此已有某程度了解的青年转过头来奇道:“怎么啦师父你想说什么?” “没有……总之是到警局那边调查吧那就去吧。” 中央警署会议室。 “各位”队长向各人朗声道:“今晚在中央公园的晚会虽然是跨警区合作但人手还是很紧张根据莫……不根据我们调查的情报“炽天使”极可能混入会场。 “大家稍后手上会有疑凶的九个可能的身分数据请特别注意。另外千万别走漏风声给传媒被我知道的话我会先阉后杀我保证。” 正在聆听的莫凡暗自摇头并非不满对方又带过自己的功劳而是担心市民的安危。 “老天力齐尔”莫凡以手肘顶顶身旁闭上双目似正在思索案情的黑人小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取消大会找人保护尼古拉斯待我们抓到……喂你在在听吗?” 黑人智者无意识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进入梦乡。 同一时间中央警署。莫凡的办公室。 黑猫钻过窗户上方的狭小通气口落到窗台上前肢再灵活推开横档的锁。 窗外的青年手指紧抓外部的窗框条借力把窗户下侧框部分往上推然后再笨拙的钻进室内着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哎……” 非常简单的动作但身体立时传来极痛银凌海不由眉头紧皱咬了咬牙。 “喂没事吧……如果不成就……撤退吧事情交给果陀就算了。”雯妮莎道。 “不我没事的。”青年深吸口气。 是的别去特别想它痛楚只是主观意识。 “对了笨驴我们到这儿干什么?” “我想找莫叔的笔记他有个习惯……”侦探忽地顿住目光落在办公室的桌上。 “哼哼是色*情和……啊是s*m杂志吗?你莫叔原来好这个调调啊。”黑猫目光落在封面身穿暴露皮衣及持皮鞭的女郎处再哼了一声小声道:“也长得不怎么样嘛死笨驴这样你也眼前一亮我真怀疑你品味。” “师父不是啊!我是指杂志旁的那些调查报告啦。”青年假咳一声再补充道:“而且莫叔也是男人看这些……偶尔看这些……这些成*人杂志是很正常啦。” “为什么我好像听到某人对自己养父形象破灭的声音?” “别……别玩啦师父请替我把风。”青年深吸口气一边检查抽屉同时从口袋掏出铁线开锁。 “你在找些什么?” “莫叔有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习惯他会把调查的数据重点写在笔记本……分别两本笔记本上特别是某些不方便写在调查报告上的事和个人意见。” 青年顺利开锁拉开第一格抽屉道:“除了随身携带的一本外另一本则放在暗处以防自己工作途中有任何……不测也有人知道他正在干什么当然只有较亲近和他信任的人才晓得此事。” 侦探顿了顿伸手摸向抽屉下方那儿竟贴有一条有伸缩性的皮带子以此夹着一本笔记本。 青年再拿出笔记续解释道:“莫叔说过因为这个时代和我当警察时不同警察良莠不齐有时小心同僚比小心罪犯重要。所以他才努力要令警队回复应有的模样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也坚……”银凌海忽然顿住因为他现自己不想又或是无法说下去。 整个属于莫凡的办公室像是有了生命又或者说室内的一切都似感染了其主人刚正不阿的特质正在敌意的盯着这个蹙脚的侦探自以为是的“继承者”。 “……” “喂笨驴你……你想念他吗?” “我……我只是想念所有……大部分我喜欢的人。” 青年没再说话只是左右两手齐动一手翻笔记另一手则翻开桌上的各文件争取时间收集情报。 果陀藏身在树丛中静静监视着前方零七号的家。 大门倏地打开从室内步出一名男子。他正欲举步忽地又回头以忧心的语气道:“亲爱的你真的没事?” “没什么你别操心只是你要小心点。” “安啦老婆我只是负责外围警戒罢了就算那炽天使出现----啊这件事还是机密别告诉邻家那大婶她简直是八婆中的xo总之我是待在离中央公园会场最远的地方啦。” “……” “好啦你和孩子待在家中工作完后我马上回来。” “老公。” “嗯?” “你知道我爱你。” “我也是。” 二人轻轻亲吻。 “嘿。”正在“幕后”看着的果陀一如以往的想冷笑一声却突然现脸部肌肉忽抽搐起来。 中央警署。 “把握时间啊笨驴”雯妮莎有点不耐烦的道:“已经知道第四目标是那个什么尼古拉斯这样可以开溜了吧。笨驴别以为你喝了血就万事ok你现在身体虚弱连一个三岁小孩都可以打死你啊。” “我明白……”青年正把看过文件档案回复原状却又倏地顿住。 “怎么了?” “时间、血……等等是了是时间”侦探双目像是失去焦点喃喃道:“是的师父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忽略这一点现在不是我身处的年代现在是一九八x年二十年前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csi”一类讲述犯罪鉴识的影集也没流行。” 雯妮莎没有说话女吸血鬼知道青年又进入了“接近真实”的思考状态不宜打扰。 青年忽快翻查桌上文件特别是第三死者的验尸报告和某人的前科纪录。 黑猫的三角耳忽动了动它忙道:“不好有人来了。” 脚步声于门外响起。 电视响起新闻播报员的声音:“今晚是市长竞选候选人之一尼古拉斯·庞德的造势晚会日前庞德于公开论坛上偶然说出疑似白人优越主义者的意论令其支持率大幅下降。此次他的演讲被外界视为挽回民心的行……” 女人----零七号摇了摇头收拾好散落在一地的玩具她再步进厨房打开储物柜拿出一只木造鸽子出来。 零七号深吸口气闭上双目沉默下来似是冥想额头再轻碰鸽木雕的头部。 “零六号这是我给你的第二个讯息”女人喃喃道:“这“信”的讯息量相当多应该要花一段长时间才能到达你身边而且自从做了“那件事”后我的身体和魔力已经越来越虚弱更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 女人顿了顿再道:“这封信是以防你来到而我……不在时你可以知道所有详细的事。 “总之我不知道那“麻烦”为何变得那样……厉害。可能和我们不稳定的能力有关也可能不。但我现在肯定他就是当年火车意外时我为救他而给予部分“力量”的人----那也是我们争执的开端不是吗? ““力量”来自于我我可以感应到……唔我有责任部分责任也是责任。如果我……零六号请用你擅长的幻觉能力帮我善后我不想他们受伤害我想……” 中央警署。 莫凡打开办公室的门却眉头一皱室内没有任何异常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嗯力齐尔说……该死他还真的把文件档案夹在色*情杂志内! “呃?”莫凡出惊讶的声音拿起调查报告等文件其中两份文件像同时被人匆匆翻过各自与某页互相夹着。分别是第三死者韦斯利的验尸报告及……死者父亲的前科档案? 是力齐尔自己翻看过吗? 莫凡坚决的摇摇头不由打开两份文件中成“之”字型互相夹着的页数。 唔没什么可疑看来是自己多虑……等等! 警探整个人愣住双目似是失去焦点嘴巴开始喃喃自语。如果力齐尔在一旁就会知道这是莫凡“接近真相”时的思考状态。 “不不不这太荒唐了而且很短时间内就会被现的不过……该死! “我自己也说过要从对方的角度来思考凶手是个狂信者不过是个狂信者是个普通的市民当然没有刑事鉴识的专业知识即使设计诡计也是以自身知道作为前提所以……唔要马上确认……对了法医处……” 莫凡匆匆拿起电话。 第六回 解谜者 某栋大厦的天台处。 青年双足落到混凝土地上忽脚下一个踉跄近乎摔倒。 “先休息一下吧笨驴不是说那造势大会离还在有半……不不是一个小时多才开始的吗?” 黑猫跃到一旁的电箱上尾巴不住左右摇摆分析道:““炽天使”也是个普通人情报来源有限之前他可能本身熟悉第三名死者才比警方更快找上他现在的第四目标是个公众人物反过来说更难接近和掌握他私人行踪吧。” “嗄……我明白……”银凌海半坐倒在地呼吸已开始紊乱浑身如被无数尖锥戳刺青年再道:“这也是他泡制这……“外行人诡计”的目的之一。” “诡计?”黑猫三角耳动了动忽道:“对了你刚才疯似的赶路还没解释清楚啊笨驴说一说我要知道。” 侦探咬咬牙除了争取时间回复体力外主要是暂缓一下全身上下的痛楚。 他不解的看了自己师父一眼道:“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还没意识到这是一九八x年代这时的一般人和我们那时对犯罪调查等的认知非常不同----特别是“csi”一类的电视节目还没出现。” 雯妮莎等待青年继续解释。 “简单点来说一般市民对犯罪侦查还有不少误解----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前警员不知不觉被打开话匣子道:“最有名的就是陪审团的“csi效应”也即陪审团要求所有有关没关的证物都要有详细的化验和分析。 “其它的比如现场留下指纹指纹就一定是完整的、纵火烧尸就一定可成功毁尸灭迹等等。” “纵火烧尸?所以你是指三名死者的尸体有问题?”黑猫不知为何一副谈兴正浓的模样。 银凌海却又摇摇头道:“不完全正确基本上要把人体烧至不能辨认是很困难的即使火葬场的尸体火化炉在焚烧尸体后也要把骨头再碾碎----当然这是指一般凶手而言“炽天使”就没有这个问题。” “那么?” “但“炽天使”本身应该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和一般人一样认为放火烧了尸体就行了。当然高热会破坏dna----要是尸体烧得够完整的话。” 黑猫眯起眼睛一会再睁开道:“所以问题就出在汽车旅馆那第三名死者他燃烧得不完整的尸体?” 青年又古怪的先点点头再摇摇头道:“严格来说是尸体那还算完整的脚踝部分----这点要“感谢”炽天使那不合常理燃烧的火焰。不过能否抽取足够样本作化验是一个问题这个年代dna分析还没普及又是另一个问题。 “另外器材、行政程序、人手都要考虑最少绝不可能如电视影集般探员拿出样本等五秒钟就能马上知道结果----即使在我们的年代都一样……离题了总之刚才莫叔的报告上也没有任何dna化验的资料。” “喵的那你说一大堆是在戏弄人吗?”黑猫怒吼了一声旋又似想起什么竟又低声下气的道:“不好……不好意思你继续解释我想知道很想知道。” 青年抓抓后脑再疑惑的瞧瞧雯妮莎道:“你那时提及“血”提醒了我虽然没有替死者作dna鉴识但为了协助辨识尸体身分法医从死者还算完好的脚骨骨腔中取出骨髓才辨识出死者的血型:ab型。 “也即第三名死者……“韦斯利·纳善”的血型是ab型的。” “所以?” “这点本身没什么意义而且我们获知的十二名门徒名单只是姓名种族等简单的数据也不包括血型等身体资料相信警方也一样。 “但假如同时有“韦斯利”父亲的前科纪录----当然包括各种个人资料就看出问题了答案就是血型遗传问题----韦斯利父亲是o型血的。” “什么?” 木鸽彷佛慢慢涌出一阵白光零七号深吸口气继续喃喃道:“是的我就想你这样善后……零六号……不我的同伴我的同类啊。我们的“时间”和人类不同我们的时间在“出生”时已经冻结而我……我很庆幸有他们他们令我的时间再次流动。 “原来……原来被时间追逐的时候我们才真正活着。“生命”有时只是指自己的命有时却指其它东西。零六……不姐姐啊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 满身大汗的零七号彷佛用尽全身力气她放开木鸽木头外表开始变化扭曲变成一头活鸟再笨拙又缓慢的朝窗外飞去。 零七号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 对了那时那救了自己的年轻人……希望他能撑下去吧当时自己也没多余力量帮他…… 说起来那人总有种怪异的亲切感……不想太多了…… 零七号再次站起做出门的准备。 中央警署。 “我没记错的话那叫血型……遗传关系吧。”莫凡看着手上一张传真过来的图表道。 警探手上的纸是个简单的图表其中某些格子内的内容以粗笔在底下画上斜线。 父母的血型与子女的血型遗传关系表: “是的警官你没有记错”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把冷静而又似无机质的女性声音道:“假如那名疑凶的血型是ab型而其直系亲属即其父或母任何一方是o型血的这是个不可能状况。要么是取样错误要么是彼此并非直系亲属关系。” 莫凡吐吐舌头暗忖对方就不能讲“人话”吗再道:“简单点说韦斯利的老爸是o型血的那他的老婆无论是什么血型下一代都不可能是ab型血也即是说那在汽车旅馆挂了的家伙不是韦斯利了?” “如果你确定二人的确有血缘关系的话”对方仍如机械人般道:“那你这个推论可以成立。当然你要更确定的结果我可以带样本到大学那边作dna分析不过需要一星期左右……啊dna即是脱氧核糖核酸你知道吧?” 莫凡忽假咳一声道:“哦这个dn……嗯我大致知道……总之总之非常感谢你嗯……法医小……” “我叫康薇尔凯·康薇尔新到任的助理法医。” “非常谢谢康薇尔医生。”莫凡急忙挂上电话然后朝大门冲去。 “那么说死者“马提亚”原来并非“韦斯利”吗?也即韦斯利本人就是凶手:“雅各布”就是韦斯利·纳善。” 黑猫不由点点头回忆起汽车旅馆时的情况再道:“我明白了。凶手也即“雅各布”杀了人后纵火烧尸又把自己的证件皮夹一类的留在现场好误导警方一下子以延长自己被现的时间?” “是的之前两宗案子凶手都会焚毁现场独是汽车旅馆时他的行动有不自然之处。” 青年道:“我猜突然做成的天花板火洞是为了告诉其它人案子是“炽天使”做的之后他才离开还算完整的现场却在路上却被我们截着故他到那时才真正展现原来天使的火焰威力。” 银凌海登了顿再道:“当然这一招在现代是行不通的因为一般人对dna的认识及分析技术已经很进步了……谈回正题这“外行人诡计”某程度上来说对我们很有利。” “有利?”黑猫一副好学的学生模样。 “嗯凶手利用了这个诡计这样警方就不会留意“韦斯利·纳善”这个身分----最少短时间内不会。但反过来说既然他已经能用……你们说的那种“遥控炽天使”的厉害攻击方式又何需想出这些“低层次”的人类诡计? “所以我猜想这诡计同时也为了掩护他某些能力的弱点----这诡计即是俗称的一鱼三吃。” 黑猫听罢想起汽车旅馆自己弟子突袭“炽天使”时附近有人突然大叫的事遂道:“唔我明白了……最有可能的是第一凶手在每次行凶后都需要时间……嗯休息、充电一类。 “第二现在的凶手虽能遥控可变成*人形的火焰但有距离限制……嗯从汽车旅馆那时来看应该在二至四百米左右----现在消化了第三个灵魂后可能更远。也更可能需要他本人肉眼观察到才能顺利操纵。” 青年点点头深呼吸一下忍着身体痛楚而站起身来道:“所以他才需要尽量拖延自己被找着的时间更何况已经有三宗案子了第四目标又是市长候选人警方定会更有防备所以风险少一分是一分。” “好了出吧时间不多了。”侦探言罢正欲举步却又手脚迟钝的被绊了一下。 “喂没事吧?笨驴你还是再休息多一会……对了果陀那女人原来还有很多压箱底的绝招可以应付有余我们就别急吧。” “唔好吧”笨驴点头道:“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是吧我就是说……”雯妮莎倏地顿住因为现青年正盯着自己。 “好啦……师父是怎么回事?” “喵……喵?”可爱的小猫咪侧侧头。 “拜托别玩啦师父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也是。”银凌海静静看着雯妮莎再道:“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还是果陀有何特别计划而我不方便在场?” “……” “你不说我也仍旧会赶去中央公园结果是一样。” 黑猫忽地跃到青年前方的半截混凝土柱上。 雯妮莎再盯着对方双眼一会又一会确定了眼前这物体完完全全就是花岗岩的同义词。她叹了口气道:“笨驴……阿海你真的要……继续前进吗?即使生了什么事知道了什么也要继续前进吗?” “师父现在不是玩问答游戏的时候。” “回答我。” “我们不是第一次讨论这个师父你也知道答案。” “但我想听你再说一次。” 无论是眼神又或心电感应传来的情绪种种都告诉青年对方和她形容自己是美丽大方又可爱的美女的时候一样认真。 于是银凌海半跪下来与雯妮莎平视才道:“是的我犯了很多错令很多人因此死去我没办法令他们死而复生我只能、只可以守护在生者而这是我的……唯一的救赎我的……私人包厢。” 吸血鬼顿了顿整理一下顶上的软呢帽又似下意识的拉下帽缘掩盖右眼再道:“莫叔、凯阿姨……还有很多很多我在路上遇到的人他们都为了保护我守护正义选择牺牲自己生命。 “我继承了这些这是传承。所以我要继续前进继续守护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黑猫的双目闭上好一会再睁开语气中有某种……接近悲哀的东西道:“那时你养母病危我也犯过这“沉默”的错同样的错我不想犯第二次。而且你很努力你一直很努力所以你有这个权利你有权知道这个真相然后……做出选择。” 暂时得到生命的鸽子于空中绕了一圈然后像是被什么牵扯着般飞落较远的草丛处。 果陀伸出手掌轻轻抓着鸽身半闭双目静静“阅读”鸽子内的讯息。 “嗯因为贤人石出现的关系令零七号写了在原来历史中没有的第二封信吗?”女孩喃喃道。同一时间“原来历史”的回忆及“被改写历史”的信的内容在脑中同时出现一如同时自左右耳传来的立体声。 零七号坐在沙上一看就知道是勉强支撑回来的而且已油尽灯枯只剩一口气。 “抱歉零七号我……来迟了我……已尽快赶来。” “不要紧你肯来我已很感谢……善后的工作就麻烦你了。” 沉默。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不?零六……我的同伴啊“生命”有时只是指自己的命有时却指其它东西。我很高兴遇上我的丈夫很高兴有了孩子他们令我的时间再次流动有了他们我才真正活过。 “拜托你用你的幻象制造我离开的“虚伪事实”好埋葬这一切。这样我丈夫以及孩子未来等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及麻烦。” “好吧我理解了虽然我认为为了人类做这么多东西实在有够不理性。现在你除了虚无外什么也得不到。” “不是的零六号我得到了“人的身分”我们不是人类但可以努力成为人。我会死但我在孩子中活着如此传承又传承这才是生命零六……不姐姐啊我愿你终有一天会明白。 “零六……不姐姐啊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 信件结束回忆也是。 果陀睁开双目。 零七号你最后的那个眼神……那个该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前方屋子的大门倏地打开这个时空中的零七号步出。 然后女人忽地止步回头望向屋内低低又轻轻的道:“好好睡喔妈……妈妈很快就回来的喔我的乖乖阿海要等妈妈回来喔。” 再然后因为仍是初春天气犹带寒女人----零七号又或是宁夕映给自己围上围巾好不让人轻易看到自己的表情。 “吼!” 吸血鬼粗鲁的抓起黑猫将整只猫提起咆哮道:“我给你三秒钟!告、诉、我你在说谎!就如你一直在黑暗女神----我女朋友岱莉雅的事上骗我一样!” “你还是现了吗……”雯妮莎深吸口气道:“不过在这件事上就算你给我三万年我的答案都一样:阿海你是“小女孩”之子。当年你母亲临死前拜托果陀制造“虚伪事实”令所有人以为她没死只是和情夫离家出走……” “荒谬我不相信!” 黑猫没有反抗只静静的看着侦探道:“根据原来的历史及果陀的分析今天晚上零七号会去对付炽天使你……可以去确认又或是……选择不过你要小心你的义……” “x的!别又再未得我同意前胡乱替我决定什么!” 青年手一松黑猫于空中翻滚的着地它再一抬头对方已然不见。 “等等笨驴我没说完还有那义眼……” 中央公园山羊草地。 草地的中央处已搭建了一个大平台台前方的空地上已聚集了大批支持者。 人群传来鼓掌及欢呼声。 市长竞选候选人:尼古拉斯·庞德步上讲台。 人群安静下来。 “各位……神谴责这个国家谴责这个城市。”尼古拉斯夸张的展开双臂给人一种身体像是变大了的错觉道:“我们看到什么?我们看到市政府各部门毫无效率我们看到街上已不安全持枪的凶徒在街上走来走去。 “但我们看不到有人干些什么看不到有效率的警队看不到想改善这一切的市长。有很多人听到我上次那番有关白人以外对其他种族看法的言论他们误会了而且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 “对了如果要谴责我请谴责我的热情吧我太希望拯救这个城市了我没有任何歧视我没看不起那些黑鬼和黄猪……不不不我指我没有看不起任何种族。总之各位我对改革的热情就如火焰……” “啪。”夜空中彷佛响起拍动翅膀的声音。 似是于虚无中被对方的热情吸引于台下稍远的一角忽地冒出火光。 “是……火……火……” “老天是那火焰天使啊……” “他原来是助选团来的吗……” 很遗憾某人的这句黑色幽默迅被大量尖叫声掩盖。 同一时间中央公园山羊草地南边入口。 “老兄你说那犯人“炽天使”就是韦斯利?”力齐尔跟着奔跑着的莫凡问道。 “是的就因为太过集中注意力在“可能的”九名疑犯身分上反而韦斯利这个“死人”就等同短时间内隐形般。” “那我们要怎么办?” “先找出……” 集会场地传来惊呼声。 第七回最后的天使 距离集会场地约几百米外北端的小山丘上的树林处。 “下流人真是虚空上流人真是虚假放在天平上就必浮起他们一共比空气还轻。尼古拉斯·庞德你犯的罪是七罪中的“傲慢”。” “雅各布”不应该是韦斯利·纳善边从高处下望边喃喃续道:“没能亲口告知你自己犯下的罪行实在是某种遗憾……不不不我不可以骄傲的。抱歉庞德先生愿神怜悯你的灵魂。” “请你住手吧。”背后步道忽地传来声音。 “谁?”韦斯利顿时回头。 话的是一名外表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披着围巾就似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 “唔你的魔力……力量很强大而且像是混合了……嗯三或四种不同的东西。”女子皱皱眉擦擦额上的汗珠道:“所以只要一动就很容易被找出来相反你不动时就很难找到你。” “你是谁?你是怎样找……” “怎样找上你?你体内的力量……最少有部分力量来自于我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所在不过要花一点时间和气力。”女子喘了几口气双手下垂彷佛连擦汗的小小气力也要节省起来。 “来自你?” “那宗火车意外你记得吗?当时我……我把部分力量给予你让濒死的你复生----我的同伴没说错那原来是个错误。” 韦斯利愣了一下又一下却忽地笑了起来道:“老天原来是这样……你是我的恩人不是我的天启……” 他倏地又顿住似刚现自己说了脏话般挺直身子低头有礼的道歉道:“啊十分对不起方才我失礼了这城市的邪恶力量太强而且恶魔手下众多令我很紧张。对了女士是神叫你来协助我的吗?” 女子闻言苦笑了一下道:“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因为救你这件事的确令我开始思考另一条道路的可能。如果说什么报恩就当成大家扯平吧。” “女士你太谦虚了请你稍待我先完成神给予我的使命然后我们坐下来谈谈喝个茶什么的。” 女子摇摇头道:“人类常说的什么神啊永生一类的我其实都不大懂我只知道拥有人的心却配上神的……近神的强大力量只会是个悲剧。一个既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的悲剧这点我很了解纵然学费真的很贵。” “……” “我并非什么正义英雄对什么保护世界也没兴趣但让你的力量继续膨胀你会威胁到全市……还有我的……我的家人我要保护他们。而且归根究柢我对你也有某种责任……嗯是所谓命运的纠缠吗?总之我……我宁夕映今天一定要阻止你。” 女子顿了顿深吸口气没有什么咒文手势一类只是右手握握拳一股巨大的压力立时自四面八方压向韦斯利。 “不……不好……”炽天使操纵者不由大喊起来:“回……回来……” 同一时间草地上的讲台处。 无视引力的火人形缓缓展开背上的三对焰之翅膀胸前的晶石出光芒而大大小小的羽毛状火焰随风往四周飘飞彷佛天空下起小小的火雨。 充满热情的市长候选人吓得倒坐在地上。 两道人影推开人群一先一后的冲上台挡在尼古拉斯前方。是莫凡和力齐尔。 “老天!那家伙……那火人……浮在空中?”力齐尔眼珠近乎掉下来。 “别愣!”莫凡摇摇头同时拔枪在手指向对手道:“无论那是什么东西它的目标就是那个过期三k佬!力齐尔带他走我挡着这怪物。” “什么?” “马上!” 炽天使当然没有因为眼前凡人的勇敢而罢手火翅膀离开本体就直直往莫凡劈去却又瞬间顿住。然后火人急往某个方向退走度快得像是跳窗逃生的奸夫。 中央公园北树林步道处。 火焰组成的人形迅自天而降来到韦斯利后方彷佛是狂信者的“守护天使”般。 像是被挤成*人肉沙丁鱼罐头的狂信者再次得到力气复站直身子然后……低头祈祷起来。 “义人的路好像黎明的光越照越明直到日午。恶人的道好像幽暗自己因不知什么而跌倒。” 太好了就是两股巨大的力量啊……韦斯利的脑海中彷佛又传来声音同一时间“守护天使”胸前的晶石突又裂出一道口子三对翅膀却高伸展复又生长起来。 下一刻火焰展现出如液态的诡异状态其中一对突又扭曲了一下如被洒下高纯度汽油的火焰般先往斜里左右扩张再往前一包就如一对巨大的胡桃夹子要把对手如鸡蛋般先碎后烧。 “可怜的女人要知道人不能强于兽都是虚空。” “啪。” “鸡蛋”没有被压碎已经满头大汗的女子轻哼一声在自身面前出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半透明圆球把火焰挡在外面。 防御者嘴角处开始溢血脸上也出现如陶器般的诡异裂痕她再咬咬牙圆球扩张开来反往对手压去。 手持匕的果陀待在较远处的树丛中静静的看又静静的等待就如一个坐在贵宾席上的观众。 即使以魔力隐藏自己及抵挡热浪两股力量仍自角力中心点涌来令长老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很好果然是这样根据零七号的性格行为她果然与“原来历史”做的事一样。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得多要么待他们同归于尽要是炽天使比原来的更强那就待他打倒零七号消耗得差不多时再出手待回收贤人石后按照原来历史善后。 很好的计划可解决整件事又可把干预历史限制至最低程度。 长老再掏出怀表看了看表面的时间已经是十一时十五分。 唔时间紧迫…… 被时间追逐的时候我们才真正活着…… 我们不是人类但可以努力成为人……姐姐啊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 果陀猛地摇摇头像要把自己的脑子甩出去。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集中精…… “嗄。” 长老背后传来一道低呜般的咆哮很短的一声却似是把所有野狼垂死的哀呜混合再蒸馏成简单的一声。瞬间女孩整条脊椎似被塞进无数干冰全身皮肤冒出鸡皮疙瘩。 果陀回头近乎生物本能的再后退两步。 “小鬼……不银先生?” 木乃伊……不青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更前方的战场。 是真的。雯妮莎……又或果陀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女人……不宁夕映没有舍弃自己没有抛下父亲和自己她没有和情夫躲在某个地方享福她……噢她只是死了而已。银凌海你的生母原来只是死了而已。 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你和其它人而死了而已。 “啧雯妮莎还是说出来了吗?” 远处半透明圆球开始在“角力”中败下阵来逐渐缩小圆球内的女人也半跪下来就似下一刻就会被包围的火焰吞没。 “不!”吸血鬼双目成赤一如在泣血往炽天使冲去。 “银先生你听我说……” “滚开!” 瞬间果陀右眼瞳仁冒出五芒星图案。 “真灵义眼共鸣:空间冻结动坐标确定:寄宿者本体。” 同一时间青年右眼眼球彷佛自行抖动了一下一股古怪的拉扯力自圆球往银凌海身体涌去侦探的身子有如陷进一个浮在空中又透明的泥沼般四肢动弹不能。 “这是……放开我!” “你师父没警告你吗?唔……嘿应该是你连对方话也没听完就走吧。”果陀脸上冒出一道细小裂痕她喘了口气才道:“我由始至终也知道你是个危险、感情用事的家伙所以在义眼上动了这个手脚----这个紧急安全装置果然我是对的。” “我叫你放开我啊!” “冷静一点根据原来的历史零七号也是消灭了炽天使后自行毁灭的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是最贴近原来历史……”果陀平静的道。 “你要我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我母亲死去吗?该死!你半点也不明白放开我!” “不明白的是你。炽天使的力量已开始见底了这是消灭贤人石的最后机会虽然我还猜不透双影的目的是要令本来胎死腹中的“天使”完全降临吗……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果陀又喘了口气道:“别再挣扎了好吗?我不想浪费魔力在这些无聊事上。” 火焰的“版图”已越来越大女人已整个人跪倒在地圆球也越缩越小。有如在火焰海洋中慢慢沉没的小乒乓球。 “吼!不要啊!” “别感情用事银先生。” 青年急促喘气忽地顿了一下然后才再道:“感情用事的是你啊!你……你根本就是在妒嫉憎恨我妈妈宁夕映。” “用虚假的事实侮辱我?这是个很差劲的战术。”果陀冷笑一声嘴巴微微却连主人也没察觉的弯了下。 “是谁虚假?你们二人都是一样的“小女孩”一样的孤独但她……我母亲决定拥抱这个世界结果得到爱她的人。你一直憎恨世界结果只得到虚无。” 好吧我理解了虽然我认为为了人类做这么多东西实在有够不理性。现在你除了虚无外什么也得不到…… “够了别再说了银先生。”中立者长老半转过脸去像是畏惧青年的眼神。 “她做了你最看不起的事:爱上你最讨厌的人类却竟然得到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不是的零六号我得到了“人的身分”我们不是人类但可以努力成为…… “没时间了我要集中精神准备。请安静银先生别逼我先缝上你的嘴。” “她可以逃避可以当不关她的事但她没有。她为了保护她认识和不认识的人而牺牲从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什么人形武器什么“小女孩”她是人。” “生命”有时只是指自己的命有时却指其它东西。零六……不姐姐啊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 “而你艾丽斯·果陀就算外表变成怎样学懂再厉害的法术你也只是头怪物只会、只能躲在观众席上的怪物!” 姐姐啊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 “该死!别再用零七号的眼睛望我!” 果陀猛地回头一双眼睛狠狠瞪着青年似要单用瞳孔把对方双眼挖出来。 同一时间黑猫自长老视线死角处冒出趁对方注意力完全被银凌海吸引住之际奋力往上一扑利爪往女孩右眼全力一抓。 “啊!” 果陀的眼吃痛一闭青年身体压力一轻获得极短时间的自由。 银凌海瞬间三指一伸猛力往右眼眶内一插再一挖竟硬生生把已化成真正肉眼的义眼挖出来。 “啪。”眼球连接用的视神经被撕断再被手掌握得粉碎血花、水状液体四溅。 “什么?”刚回过神来的果陀手背复又一痛手中的匕已然脱手。 持刃的吸血鬼往战场中心处冲去。 包覆着“乒乓球”的火焰倏地朝左右分开圆球如被火烧得太脆的玻璃般先冒出无数裂痕再忽地整个粉碎。 半跪的女人如电池耗尽的玩偶般上半身往后倒去。 一道火翅膀毫不留情的往下斩落给予敌人最后一击。 “啪。” 焰翼下劈却似是先擦过了什么才再继续挥下。半秒后泥土地面成焦黑一大片却没有命中任何**。 “呃?” 一道人影抱着女子在不远处的步道着地。 吸血鬼搂着怀里的女性伟大的侦探想说些什么喉咙的肌肉却于此刻背叛主人只出意义不明的喊叫声。 不……不要……不要再来这些……本来有机会的……医院的那时候……汽车旅馆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我可以道歉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误会了……我一直都误会了……现在我在这儿……醒来吧……睁开眼睛…… “谢谢……”女人----宁夕映只是喃喃道声渐弱身体逐渐无力终至断气。而且非常遗憾的是现实没有丝毫妥协零七号在最终究也没有睁开双目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她的道谢对象是谁。 不要……不要…… 青年刚才被火翅扫过的背项衣物服开始燃烧冒出丝丝白烟。 对不起是我错了……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错…… 吸血鬼紧紧拥抱怀中女子就如要把对方**挤进自己体内。 是啊银凌海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坚持只是一场笑话你的正义只给你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一个又一个的死人----包括你自己。 你的起点原来是死人你的所有憎恨还有爱都不过是泡影。 “小女孩”零六号的尸体一如她的同类死时般开始龟裂分解化成无数碎片再无声无息散于空中就似连大地也拒绝接收这人造之物。 焰翅收束韦斯利看着突然冒出的新敌人喃喃道:“又是恶魔派来的手下吗……啊我们的名字叫群因为我们人数众多……” “充电”时间过去三对火焰翅膀再次伸展。 尸体消失有如从没存在过。而银凌海安静又缓慢的站直身子完全无视已着火的背项只是低头垂像个因做错事而被罚站的孩子。 身体各处一如在医院时醒来般不住传来痛楚。很痛身体很痛心很痛…… 不不是的痛楚只是主观意识。所以不、许、再、痛。 软呢帽掉落地上头颅、脸上的绷带略微松了开来自项上纱布缝隙处冒出的头于瞬间皆尽成白。 方才匆忙插在腰间的匕来到手中吸血鬼剩下的左目出猩红异芒。 “神啊……这……这并非恶魔的手下……原来是真正的恶魔……降临了?” 被毁容的可怖脸孔黑色西服下是白色的绷带在其缝隙处可见之处皆尽是烧焦未愈的皮肉右眼是个犹自冒血的血洞左目则出非人的红芒而背上……火焰犹自在灼烧着**就如一对焰之翅膀。 又彷佛眼前这个物体是一头由地狱最深、最焦热之处爬上人间遍体鳞伤却犹自站直身子要向天空、向世界怒吼的堕落天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凌海仰天咆哮左右手往横张开双手五指指甲前凸冒出变成尖锐猩红的爪子。右手紧握的匕如有意识般抖动起来刀柄末端的金属眼睛倏地张开。 痛苦、憎恨还有强大的自责迅淹没银凌海的灵魂使用者终于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单纯的想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黑色“恶魔”往白色“天使”冲去。 “神啊你的右手施尽能力显出荣耀;神啊你的右手摔碎仇敌。”身穿白风衣的狂信者喃喃道也如对方般双臂一张身后的炽天使也尽展六翅复也往对手冲去。 没有战术没有战略单纯的直线攻击黑与白的对决。 六片翅膀如巨熊的拥抱般包覆敌人而且非常热情。 “笨驴!”黑猫尖叫。 青年继续直线前进突破火焰混沌匕全力刺向遥控天使胸前的贤人石处。 在武器将要命中的瞬间晶石彷佛有生命般“身体”扭动了一下以刚才破裂的口子迎上刃尖。 贤人石似被硬生生切割开来分成两部分往左右爆飞。 浑身着火的黑色身影的冲势没有丝毫停顿越过火人冷兵器以原先轨迹继续前进金属冷冷而坚持的刺入温暖的**中。 “喔。” 侦探----银凌海和门徒----韦斯利·纳善双目近距离交会。 后者笑了一下苦笑。 “至于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样他旺如野地的花经风一吹便归无有。”门徒背诵出旧约中的诗篇第一百零三章第十五节。 刃身再刺入直没至柄。 “我是……我只是为了拯救世界……” “那么我……是为了私怨……这一次是。” 银凌海放开刃柄。 韦斯利仰天倒下。 尾声 奥丁Ⅱ 门徒身体迅崩溃一如烧过已成灰的纸般慢慢消散剩下插在身体上的武器滑跌地上刃柄末的眼睛已然闭上整把匕瞬间“长出”无数铁锈彷佛把旧化过程以一百倍高快转。 银凌海双足一软也倒在地上身上的火焰随着对手死去而快熄灭但手脚以及身体边缘各处亦像他杀死的对手般也逐渐崩裂开来。 直接冲入净化之焰中灰色骑士将要灰飞烟灭即使这时有再多的人血都一样。 “嗨。”黑猫安静的来到青年前方半坐在他脸旁视线和倒地的弟子平视。 “嗨。” 安静。 木乃伊……不银凌海又沉默了一会以一切已经没所谓的平静语气道:“刚才……抱歉……语气重了对不起师父。” “不要紧笨驴果然就是笨驴没叫枉。” “我要死了吧?化成灰烬一缕细尘?” 黑猫尾巴垂下慢慢摇动。 仰卧的青年望向深邃的黑夜他又举起手挡在额前彷佛是星光太过耀眼右手五指已开始散化成灰再道:“很好这样比较环保不是吗?” “猪头这个时候你还开这种玩……”雯妮莎忽地半转过脸去像是要忍住别哭出……不不不没有这样的事卑鄙又自私的女吸血鬼只是想打喷嚏而已。 “别这样我难得这一次有幽默感耶……无论如何你那时把我变成吸血鬼等于救了我……我的确欠了你雯妮莎谢谢你。” “……” 脚步声响起果陀也步至二人身旁手中拿着裂开成两块的贤人石。 黑猫没有回头只冷淡道:“委托人委托完成了所以……你他喵的给我有那么远死那么远----这是我要求的报酬。” 长老把晶石放进袋子中没答理雯妮莎只看着青年还有他的双目。 又是这种眼神……该死就是零七号死前看着自己的眼神。 姐姐啊希望你终有一天能…… “银先生你在笑为什么?” “为什么不?” “这种眼神这种感情……这不是失去什么的眼神而是突然有了什么的眼神你和你……母亲都欠我一个答案。” “原来如此……我不是说过了吗?长老大人不……果陀阿姨答案很简单因为我……” 银凌海忽地急促喘了几口气像是死神已经等不及了在催促好一会才能再道:“我是吸血鬼我不是生物学上指的人类但我最后……就如我母亲一样是为了保护其它人而死去我不是人类但可以努力成为“人”。” 我们不是人类但可以努力成为人……我会死但我在孩子中活着如此传承又传承这才是生命。 “果陀……果陀阿姨希望你明白。” 零六……不姐姐啊我愿你终有一天会明白。 “谢谢谢谢我想我懂了。” 果陀忽从袋中掏出木鸽放在额前一会再把其抛到空中木鸽迅化成血肉身躯往远方飞去。 长老再喃喃道:“我改写了讯息的某些部分这样“过去的我”就会和原来历史一样做同样的事历史的流向不会被改变时空得以保存。” 她忽又长叹……不比较像是吁了老大一口气像是把背上的什么重物卸下了道:“这是我艾丽斯·果陀作为中立者作为历史观察者最后的工作。” 我们的“时间”和人类不同我们的时间在“出生”时已经冻结而我……我很庆幸有他们他们令我的时间再次流动…… 果陀半跪下来一手从袋中再次拿出半块贤人石另一手轻轻按在青年右眼上方。 “你想干什么?”黑猫低哮了一声。 “我希望我的时间再次流动。”果陀望向青年道:“吸血鬼侦探你们不是有什么第三守则:“报酬一定要收足打折在百分之十以内”的吗?你介意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报酬吗?” “……” “就如我提过北欧神话中的众神之父奥丁为得着智慧而舍弃一目。现在我也用我的右眼……还有我的生命换取智慧:令我时间再次流动的方法而这也是给你的报酬。” 果陀再笑了一下又没头没脑的道:“这和模拟“时流之眼”一样都是还没完成的能力但我愿意一试而且现在有这未完成的贤人石应该可以的。” “……” 她没有回应二人疑惑的目光。下一刻右眼瞳孔冒出五芒星图案手上的半块晶石也开始出亮光 “模拟邪眼“近神之眼”动……模拟选择:“世界树之眼”。” 亮光由晶石蔓延至女孩身体各处再集中于其右眼处下一刻晶石消失长老的身体也同时冒出无数裂痕。 “我或许真的待在幕后待在观察席太久了现在我想到舞台上站一站。”女孩身体龟裂得更快按在青年脸上的手忽冒出巨大亮光。 吸血鬼的身体停止崩溃然后更开始逐渐复原过来。 “这是“世界树之眼”可以局部改变、扭曲融合生命。阿海活下去。零七……不宁夕映我“妹妹”牺牲了自己就是为了“守护”你继承了她的意志奇-書∧網也需要活下去。” 长老的身体分裂又分裂开始化成碎片。 “孩子啊“人”之子啊我这冻结在过去的眼睛冻结在过去的生命就传承给属于现在的你。你就用它来凝望、怒视……又或者----如果你喜欢----就守护未来吧。” “果陀……” “叫我艾丽斯我现在只叫艾丽斯。”女孩淡淡道像是述说一个简单的真相。 “……” “啊我做了个多奇怪的梦啊!”果陀……不艾丽斯闭上双目又睁开眼神像个刚出生的孩子然后她又缓缓闭上双目身体不住碎了又碎化于空中瞬间像是庄子梦中的无数蝴蝶。 下一刻远方步道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终于有人想起到刚才炽天使降落的地点看看。 怀表的指针指向十二时正长老维持的时空魔力也近乎同时消散三……不一人一猫的身影淡淡隐没于大气中就似从没存在过。 “妈妈咪妈妈咪啦!”持枪的莫凡和力齐尔的身影自步道弯角处冒出后者夸张的又大喊一声道:“这儿……刚才有人在打仗吗?” 好一会后列车内。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会向其它长老汇报的。”卡珊德拉的凤目轻闭好一会再睁开一滴彷佛透明至近乎隐形的泪珠落下她再道:“还有谢谢……谢谢你们为老师做的一切。” “不”身体奇迹复原的银凌海想了一下同时把剩下的半块贤人石交给对方道:“要道谢的应该……是我其实是我。” “嗯哼”立在青年肩上的黑猫尾巴摇来摇去道:“好了委托完成……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 “是的雯妮莎大人?” “双影到底想干什么?他原来的计划是什么?我想到最可能的解释是……嗯他可能意图利用时空魔法回到过去吸取天使的力量好……” 异变倏至。 在卡珊德拉手中的贤人石忽地剧烈扭动起来中立者吃痛惨叫一声晶石再如有生命般飞离其手浮在离二人一猫稍远的空中。 一团黑影诡异地似由晶石内部渗出来化成一个“立体”的影子就如一个罩在一块湿漉漉黑布内的人。 “是……是你?双影?”雯妮莎咆哮一声银凌海则已护在卡珊德拉前方摆出战斗架式。 “唔诸位日安辛苦你们了。”影子往下弯了弯像是鞠躬声音由“黑布”内透出有点怪腔怪调。 “喵的……”黑猫跃到一旁的椅子上免得阻碍可能的战斗再道:“怪不得……这是你残余的……“部分”吧你藉此寄宿在贤人石上暗中影响那狂信者又在……喵的又在那时候避开了笨驴那匕的一击?” “你的估计大部分正确亲爱的。” “哼……是死灵魔法成为如幽魂般的存在?喵的连**也舍弃这样真的是生不如死值得吗?” “事实上我没有选择而且别以为我很愉快如果你有这个印象那是因为我的职业笑容。”双影出苦笑声道。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吸血鬼侦探双目成赤猩红指甲冒出。 “冷静一点侦探”黑暗行商又笑了一声摇摇“手”道:“就如我向那光明女士说过的我双影第一守则:我是商人不是坏人----最少某个程度上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雯妮莎想了一下尾巴摇了摇又跃到青年肩上问道。 “那位大人原来的计划是吸取过去曾在存在的“天使之力”越多越好----毕竟现在已找不着了。好代替几种完成“完整版贤人石”所必要但又没办法取得的魔法材料。” “那位大人?原来计划?” “噢那是你们的老朋友。至于这计划算是成功……噢又或不完全成功是吗?”影子……嗯像是俏皮的眨眨眼道:“因为你们和光明那一边都现了这计划然后居中阻挠ok?” “你……到底想干些什么?”青年冷冷道。 “唉啊。”双影叹了口气:“那位光明女士比你们聪明多啦。想一想我是商人假如所有顾客又或潜在顾客死光光连“市场”也爆掉那我吃什么?” “……” “这样子一弄你们的时间会多一点但老实说不多就是了。” “你……你到底是帮哪一边的?”侦探问道。 “噢噢虽然有第一守则但我也有第二守则:我只站在胜算大的那边活幽魂总比死人强希望你们理解。好啦趁我的强势合伙人耐性用尽前我要走啦。” “等等……” “到哥特市吧那是起点可能也是终点……”影子体内出一阵白光在众人睁不开眼的瞬间消失于空中。 ----全文完 人物介绍 银凌海:二十三岁本为警察正义感强烈。在追查命案时遇上意外濒死时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所救成为同样的血族之身现离职成为私家侦探。 雯妮莎:外表约为十八、九岁的少女自称“暗夜女王”的吸血鬼身世来历成谜。救了银凌海后成了他的“师父”喜欢教训弟子。因为诅咒而变成黑猫最厉害的武器是核弹级的毒舌。 岱莉雅:二十二岁自小为孤儿后被领养。哥特市立大学助教性格温柔内向银凌海的女友现失踪。 “黑暗女神”:最近突然出现的“存在”有关其来历等众说纷纭因为其力量的影响众多沉睡了的怪物和妖怪开始转趋活跃起来。 “愚者”帕克:血族中有名的天才推断属存活过五百年的上古血族性喜玩笑及恶作剧。 双影:吸血鬼外表约三十来岁黑暗世界中的黑暗行商。 “埃及十灾”:由愚者赋予特殊能力的人类并突然于哥特市内出现展开杀戮。 ··:资料不详似乎是炼金术师在过去的多宗神秘案子中都似乎看到其身影。 序 小说中的世界可以是多姿多采曲折离奇甚至脱离事实的基础天马行空任由创作人自由挥在自己建构中的世界闯荡让读者感受到创作人的想法。 透过赏析创作人的作品自己便可投身这虚拟世界中为着一些角色的经历和抉择感到欣慰或愤愤不平那窝心的感觉总叫人迟迟未能放下。 究竟是故事的“起、承、转、合”的功夫到家、内容太紧凑?还是在现实世界中出现类似的场景:“故事雷同实属巧合?” 从旁观者的身分去“鸟瞰”故事中角色的一言一行、故事中的旁枝展我们毕竟容易作出轻易的抉择但在现实中的人生交叉点那应怎样招架?跟从故事主角的抉择还是纯粹主观出? 不过在信息泛滥的世界里纵然得悉怎样的抉择便会有怎样的结果人的抉择却总是出于情感没有分析可言或许也是故事中主角选择前路的背后因素。 是现实也好是虚拟的故事世界也好人始终是要决定前路的方向小说或许可再写续集运用夸张、大胆的假设再让你选择那一扇门。 相反现实世界的门不论是崎岖山路或者康庄大道我们也要走过要相信你绝对不是孤单一人总有人陪你度过人生路上的喜与悲。 说得太多了相信是时候让大家走进这离奇古怪的世界领略个中的乐趣…… 罗敬文 (本序文作者为笔者好友谢啦敬文。) 楔子血字的研究 哥特市步入初夏连续几天连眉毛都烤酥的大晴天后这天却是乌云密布所有的风就像突然摔死了般而像雾又像雨粉的怪异水气在空中飘荡。整个城市就如梅毒入脑的垂死病人。 “哼真是古怪的雾又湿又黏怪怪的……”十七岁的玛莉边嘟嚷着边步入自己熟悉的网咖。网咖就在学校附近是逃课的好地点。 走进室内的瞬间空调冷却的空气令皮肤毛孔都欢呼起来鼻端同时传来熟稔的空气清新剂的橘子香以及……呃血腥味? 半秒后玛莉的瞳孔猛烈扩张嘴巴张得有多大就多大。 尸体网咖内尽是尸体。 死尸有男有女有些是玛莉认识的有些不。而共通点是非常的……不完整各处伤口被猛力的撕扯又似内部往外爆开。 最合适的形容会是“被五百个相扑手轮流踏过的西红柿”。 如果玛莉够冷静而且有相对的专业知识她会现有些肢体伤口是较完整的近圆形而相对平行的另一边则较大和不规则那是近距离枪击造成的射入及射出的创口而且是非常密集且重复的射击。 可是一个刚踏入青春期的普通女孩最原始的反应就是吐和尖叫。 “老老天天天这这这这是什……” “不!不!不!”所有计算机的扬声器倏地传来一道沙哑的男性呐喊声迅盖过了玛莉的声音。 同一时间众计算机屏幕显示出相同的黑底红字画面由哥德体字母组成的一组句子:“真正的“诸神混乱新世界”开始了我们来掷骰子吧。” “什……” 伴随着彷佛无数金铁互相交击的音乐沙哑男声开始高歌。 嘿!我的名字叫作捣乱。 我要呐喊和尖叫。 我要杀掉国王。 我要痛骂他所有臣仆…… 是滚石乐团的名曲《街头斗士》。 理智……又或是生物本能开始运作玛莉正打算转身欲走。 “噢这不是一向嘴巴很毒的小玛莉吗?”一道奇怪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下一刻天花板落下一道黑影约两米高的身子挡在出口前。 玛莉再次尖叫。 黑影彷佛是头由科幻电影里跑出来的生物下半身是由金属形成的蜘蛛身躯三对泛着黄铜色泽的蜘蛛毛腿规律的在晃动腰身以上则是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 玛莉脑中残存的理性部分迅搜索记忆然后她看着那张脸孔道:“是……米奇……你是怪……不米奇同学?” 米奇是校内有名只爱玩计算机游戏和模型手枪的孤僻怪人绰号就简单的叫“怪胎米奇”不过少女仅剩的理性提醒主人这时提这个并非好主意。 “不现在我不是米奇我已经不需要是米奇·葛理。”少年道嗓音古怪一如电子仪器仿真的人声蛛腿再随声音移动往玛莉移近。 “别……别过来……”玛莉退后两步脚一软坐倒在地。 “噢不要怕最少现在还不需要。”米奇双目焦点没向着少女更似向着其身后虚空喃喃道:“我不过是狼烟。我是战斗的狼烟、我是新世界出现前的旗帜我是方舟上告知6地出现的鸽子我希望在新的国度会有我的一份……” “不要……别伤害我……”玛莉的恐惧开始占上风少女开始啜泣。 “要是多一点时间……可恶我很辛苦才在游戏中练到了第九十八级却没有时间……可恶我本来也可以成为十灾之一……”少年忽停止呢喃弯下腰看着对方“为什么你要害怕?看看这身体多强大啊!多酷啊!” 瞬间少年双手左右伸展每根手指均往前延长同时裂成两半各自诡异的胀大又分开两半一如急成长的枝桠。最后每根指头末端都各形成一柄型号各异的枪管。 葛拉克、贝瑞塔、s&及华瑟等厂牌各异的枪管从四方延伸有如巨大的枪网枪嘴复同时指向玛莉。 她终于知道网咖内众人如蜂窝般的伤口来源。 “噢宝贝别怕。”米奇头颅歪向右边所有枪身传来上膛的大合奏“一切都不过是爱、和平和……死而已。” 玛莉默默流泪脑海中泛起过去十七年的回忆。 无数的子弹射出。 有人说临终前主观意识上时间会变慢好回顾自己一生的所有经历就如现在……等等时间好像真的变慢了。 离膛而出的金属块突然变成慢动作同时间一道身影迅灵敏地钻过弹网间的空隙一把抱起玛莉然后又翻滚的钻了出去。 时间回复正常空中响起如百万吨爆竹同时点燃的声音玛莉原来所处的瓷砖地板已被打得稀巴烂。 烟雾和灰尘散去玛莉回过神来望向抱着自己的救星。 那是名约二十来岁带着书卷气的东方青年。他身穿黑色皮质连身长大衣五官清秀俊朗但脸颊及皮肤都似是营养不良般比常人苍白。而一头和年龄极不相称的银更尤为显眼至于他的眼睛…… 青年忽双目一眨本来左红右白的一对怪异瞳仁变回普通的黑色瞳孔脸上一道如瓷器破碎的细小裂痕也一并消失。 “你……” 青年脸上痛楚的表情一闪而逝他微笑了一下道:“小姐你没事吧?” “不……我……你……”玛莉马上不合时宜的两颊通红。 “喵!”青年肩上忽又钻出一头戴着皮项圈的黑猫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轻轻的朝青年再叫了一声。 青年微微点头放下少女又朝身侧的消防安全门看了一眼再望向对方道:“小姐请马上逃到安全的地方。” “什么?是……是的……”眼神接触的瞬间玛莉似接到不可违抗的命令就这样高往另一出口奔去。 “不许走!”也刚回过神来的米奇厉喝一声正欲追上。 “不你的对手是我。”青年看了人型蜘蛛一眼冷冷的一眼。 瞬间蜘蛛腿抬起又放下急地甩动到米奇觉时自己已不知不觉后退了数步。是出于生物求生本能的行动。 黑猫此时跃到一旁而青年的目光落向众多尸体上叹了口气喃喃道:“还是迟了吗?对不起各位……” “混帐……”人型蜘蛛深吸口气胸腹鼓起像是要把自己方才的丑态压下喝道:“你……你是谁?” “我叫银凌海只是个……普通的私家侦探”青年指指计算机屏幕道:“先生刚才你提及什么的第九十八级还有这叫诸神什么的网络游戏……啊还有你这……身体和能力希望你能告诉我详情。” “私家侦探?哇哈哈这年头还有人穿长风衣的吗?万圣节已经过了啦。”米奇定下神来瞧瞧对手外表似是普通人迅单细胞的把对方的礼貌当成怯懦大笑道:“没问题我就用身体来回答你啊!” 话音刚落连着枪管的“手指”上下左右伸展从四面八方包围叫银凌海的青年组成一个圆球型的枪网。 “刚才我只是射偏了对一定是!现在我马上让你由额头至屁股都可以随意抽烟啊!” “先生希望你别这样做。” “现在害怕已经太迟了!死吧!” 枪声大合奏响起。 同一时间叫银凌海的青年双目冒出赤芒身子彷佛成为无形无质的影子双手以惊人度往左右前后挥击。 下一刻各枪管均分别被从侧击中歪向一旁刚离膛而出的子弹轨迹因而改变火线互相交迭准确的命中……另一柄“枪指”。 米奇的惨叫声随枪声响起。 所有的“枪指”瞬间自相残杀准确得就像事前经计算机精密计算。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银凌海刹那冲前一记上勾拳狠狠击往下颔米奇整个身子顿时离地而起。下一刻攻击者的整条右腿往上抬成一百八十度然后脚跟往下猛力反踢。 “啪!”脸门被重击米奇有如被巨斧劈落的苍蝇半肉半金属的躯体与地板作亲密接触。 “痛……痛啊……混蛋……”人型蜘蛛头昏脑胀嘴巴吐出血花及两颗门牙还有一颗臼齿。 青年没有再攻击只是半跪下来一双赤目和倒地的米奇平视然后正欲挣扎站起的人型蜘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动。 “老天你……你……”米奇又再口吃。“你……你不是人类……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实说我觉得这问题有点私人。”银凌海略微别开脸:“言归正传我不想用身体再问你一次所以用嘴巴好好答我这个叫诸神混乱的网络游戏是怎么一回事?” 米奇嘴巴张开身子却忽又抖了一下然后他怪异的笑了起来“你这头怪物很强看来我是打不倒的了但反正公测刚刚结束了本书转载系统证实一切运作正常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急什么?反正派对要开始了我其实只是协助公测而已现在我就继续贡献我自己吧……” “你说什……” 人型蜘蛛没有回答双眼忽地反白似是瞬间失去知觉。不足半秒后他的身体开始扭曲缩小变回一个穿着蜘蛛人图案衬衣四肢纤长瘦削的普通男生。 同一时间室外的雾气像是有生命般变浓变密并且从各缝隙处涌进网咖内。米奇的身体甫与雾气接触立时如海市蜃楼般变得半透明起来复不住扭曲晃动交替消失又重现。 “这是……”青年和一旁的黑猫互视一眼这种现象及怪雾和上次伦敦办的“开膛手杰克复活”案子极为近似。 各计算机画面此时再现变化音乐竟变成莫扎特的《魔笛》而画面则化成“小丑”网络游戏公司的宣传页面。 “小丑吗?唔thefoo1……和愚者是同义词……那么难道……”青年看着屏幕中间鲜红色“e1nete”的英文字母咬了咬牙。 阿海…… “什么?” 一道女子的声音倏地响起声音极细若有若无一如蚊子耳语。 “谁?” 声音消失了。 “怎么了笨驴?”身为青年的师父兼拍档的黑猫雯妮莎问道。 “师父你没听到声音吗?好像有人在叫我声音就像是……不总之是有人叫我的名字。” “你胡说什么?我啥也没听见。” “是吗?但刚……” 无数路人的惊呼声忽地于室外响起。 “老天……这……这是什么……” “怪……怪物啊……” 第一回 归来记 稍后中城东区商业区。来源不明的雾气迅覆盖掉整个城市而且越来越浓密又似带着某种怪异黏力有如是沾上皮肤的蜘蛛网。 而在雾气中则冒出无数半透明的立体幻象它们有的如一个篮球大小的果冻半透明的身体内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眼睛、嘴巴及鼻子等人类的五官。 有的外形是个穿上洋装的小女孩手持着斧头、阔刃刀又或电锯等武器脸上却只有嘴巴之上的部分是横七竖八的数十道刀痕。 更有数量较小但体积如一辆大卡车的黑色怪物其后肢反折一如一个以四肢爬行的巨人光滑的头部只有一张嘴巴额头上有一个表示“无限”的横置“8”字符号。 众多不之客有如沙漠的海市蜃楼般半透明身子若隐若现无视墙壁、汽车等障碍物在街上似闲逛般走来走去。 青年和黑猫立在一幢大厦屋檐上一个掩着双目的怪物石像旁静静观察着。 众多幻影怪物没有任何敌意行为人们除了尖叫避开以及报警外更多的人拿出手机拍照又或意图与无法碰触到的怪物合照。 一人一猫的视线转往前方对街的大厦处那是一幢普通的玻璃幕墙建筑大门旁的牌子刻着“小丑(thefoo1)网络游戏公司”几个字。玻璃反射着四周的灰雾及乌云密布的天空就似一块巨大的无字墓碑。 “是在伦敦开膛手案子时遇过的人造怪物?”银凌海皱起眉头。 “是的而且由我们从网咖赶至这儿的短时间内它们数目不住增加“幻影”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了。”雯妮莎尾巴不安的摆了摆。 “你是说它们将会……” 青年忽地顿住一人一猫同时转身前者踏前半步已摆出某个格斗技的架势。 “等等别紧张是我。”屋檐另一旁转出一个人是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白人他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嘴巴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竟是银凌海还是警察时的上司绰号“毒蛇”的尼考尔同时也是光明势力中神圣骑士团的团员二人也曾在开膛手一案合作过。 “长官……嗯尼考尔先生”青年松了口气“你好很久没见了。” “托福肺癌还没找上我----最少暂时没有。”尼考尔点点头香烟自行点燃。 “你来的原因也是这个吗?”黑猫以尾巴指指建筑“还有你似乎很担心?” “我必须坦承情势令人极为忧虑。” 尼考尔吐出一口烟来烟雾迅变大分裂瞬间各自化成数十头拥有两对红目的白鸟及独眼的白猴。烟雾生物复先后分别潜入玻璃幕墙建筑物内。 他马上辛苦的咳嗽了几声又喘了几口气才道:“我不久前刚接到报告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市内生过最少百宗昏迷案昏迷者多是年轻人而且人数还在6续增加中而共通点是……”他再度咳嗽起来。 青年想了一下道:“共通点是昏迷者均在计算机旁而计算机正运行着某个软件……那个网络游戏“诸神混乱新世界”?” 尼考尔点点头道:“而你们也是因此而回来的?” “不完全是。”银凌海解释:“我们在上一宗案子时遇上那个黑暗行商“双影”他警告我们哥特市会有大麻烦而事情和我们的……一名“老朋友”有关。 “我们根据这点开始追查现小丑又或thefoo1以及“诸神混乱”等名字“巧合”地一块出现而这些名字又均和以往几宗案子有关比如狼人那件案子……啊这案子你也知道。总之我们正要深入调查时就遇上刚才网咖的血腥事件。” 青年顿了顿简单的把之前人型蜘蛛的事说一遍再道:“之后情况急转直下我们才匆匆赶来。” “唔。”尼考尔脸色凝重的再点点头此时香烟忽地自行熄灭。 他再道:“整栋建筑物连半个人也没有不过最顶层有点可疑去看看吧。” 大厦的内部各处装饰华丽地板上都是优质的云石连走廊的壁灯都是德国的水晶灯。但整楝大厦彷佛空置已久没有电源连半个警卫也没有只剩下某些较大的办公室家具防尘布上面积有薄尘。 二人一猫轻易破开锁着的大门经过尼考尔用香烟生物搜索过的地方直奔顶层。顶层就如连续剧上的所谓总裁办公室般占了一整层墙壁、天花及家具等都满是抽象的火焰形、叶形或贝壳形的花纹以及不对称花边非常仿洛可可式的华丽风格。 打开大门后正中的一面墙壁上挂有一幅巨大的油画极乎占满整片墙。 画近中央绘有一名两手贴颊像是因惊恐而脸容扭曲的男子背景则是片血红色的天空。是一幅爱德华·孟克绘画的名画《呐喊》的放大版。 而和整个办公室气氛格格不入的却是地毯及上面的十多部服务器。 地毯绣有数个部分重迭直径甚大的饼图案各圆形内外是无数怪异的文字。而黑色外壳的服务器分置圆形各处似排列成某种规律形。 室内寂静无声二人小心地没有贸然接近尼考尔不搭话只换上另一根烟叶颜色甚深而且气味刺鼻的香烟大力抽了一口再呼出。烟雾迅化成一个持盾及矛的盔甲骑马卫士警戒的上前探路。 他再咳嗽了数声先抹抹嘴边咳出的血迹向青年示意自己没事又道:“我来此途中叫人调查过了。这公司本来是一间普通的手机游戏制作公司直至被一名来历不明的神秘富豪收购然后才变成这个模样。” “然后就推出了叫“诸神混乱”的网络游戏?”黑猫道。 “是的约在一个半月前。”尼考尔道。 青年想了一会道:“其实我一直在想“老朋友”就是……但他明明当时已经……我是说我当时明明已杀……” “放心我明白你意思”尼考尔道:“总之事情不寻常是肯定的我已通知了骑士团的长老支持正在来此的路上到时我们可以详细调……” 烟雾骑士的马忽地嘶呜起来同一时间办公室的所有灯光在没电源的情况下竟自行亮起来巨大的音乐及歌声自墙上的重低音喇叭传来。 嘿!我的名字叫作捣乱。 我要呐喊和尖叫。 我要杀掉国王。 我要痛骂他所有臣仆…… “什么?” 地毯上的图案文字出淡淡白光服务器传来微小的运作声而在图形图案中心逐渐现出一个浮在空中的半透明人影。 出现的人影正好迭在画作《呐喊》脸容扭曲男子的正前方他外表约二十五、六岁金白肤有着完全合乎黄金比例的完美五官身穿中世纪宫廷弄臣彩衣鞋子前端伸延往上卷起而帽檐处伸出流苏末端各挂着两个小铃铛。 充满嘲弄味道的笑声自其嘴巴传出然后他有点戏谑的脱下脸上蝴蝶型的太阳眼镜露出一双左金右蓝的诡异双目望向众人。 “诸位日安。”人影身体前倾一手摆腹另一手外张作了个欠身致意的动作“真是个适合上吊和行恶的好天气不是吗?” “愚者……“愚者”帕克?”青年声音不自控的高了起来像是咆哮又或者正是咆哮。 “噢这不是勇者和他的愉快同伴吗?又或是小猫怪盗和她的专用磨爪柱?”帕克微笑“很久没见了你们过得愉快吗?” “你……你真的没死?” “啊啊别这么一副失望的眼神嘛那时和你决斗时我用了我邪眼能力中能制造虚伪事实的幻惑之眼喔----别这个样子啦当时我不是提示过我不能用任何“攻击魔法”的吗?你应该察觉出来啊。” “你……” “老实说看着你自以为把我打成肉酱那种痛苦扭曲的样子实在是充满堕落的趣味啊。” 银凌海没有再说话他呼吸急促双目冒出赤芒指骨握得啪啪作响。 “如何你觉得有趣吗?我的平行知音?” “我觉得最有趣的地方是我不介意这次来真的。”青年想起上次为了阻止对方的阴谋而失去的一切:他的亲人、他的朋友还有自己作为警察的身分以及被当成玩具的众多人命…… 而罪魁祸竟然没有死其它人的牺牲都彷佛变成一场笑话又或是冷笑话。 银凌海冒出獠牙吸血鬼特有的狂暴和躁动愤怒急蚕食自身的理智。 “啪!” 黑猫尾巴甩动轻轻拍了青年脸颊一记道:“帕克你还真会说啊你当时还不是忌惮我家小弟才留一手作保险吧。 “到后来你才索性将计就计利用此契机装死好暗中行动。嘿一个上古血族被一头菜鸟逼得要用禁忌的邪眼来脱身说出来还真神气啊。” 愚者的笑容瞬间凝结然后他忽又尖声大笑:“老天所以智者们就说每个成功男性背后都有一个更成功的女性啊!好了请容许我回正题吧你们喜欢这个叫“诸神混乱”的巨大魔法吗?” “巨大魔法?”尼考尔道左右两指已夹着数根烟叶颜色各异的香烟。 “是啊人类很有趣特别是他们明了互联网和网络游戏这些东西老天你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轻易联结分处世界各地的人又令他们投入所有精神和意志的?啊我现在爱死计算机时代了!” 他挥挥手身子前方现出一组99:99而且正在倒数的电子数字“公测结束现在是正式的了喔在九十九分钟零九十九秒后……啊现在是九十七秒了这个巨大魔法就会完成到时就有好戏看了喔!” “好戏?”黑猫问道。 “解谜的乐趣解谜的乐趣啊朋友们。”愚者的食指摆了摆。 “这次我有九个手下都是热心网络游戏的人类----不过有些你们没必要也没需要认识。他们加上我我们就像是圣经中的“埃及十灾”啊! “所以你们明白吗?我今天就要“出埃及”啊!”他喘了几口气望向各人忽又贬贬一眼“啊抱歉我喜欢用隐喻的你们知道。啊对了对了抽烟骑士先生请别太期待你的援军喔。” “唔?”尼考尔没有表情但是瞬间指节白。 “我睿智的朋友舞台可并不限于这个城市喔互联网和网络游戏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在全球各地各个大城市中近似的情况都同时出现你那些同伴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忙吧。” “……” “好了啦我还打算和你们多聊一下子的不过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会”愚者打了个呵欠又特意瞧瞧黑猫及尼考尔一眼“是技术问题你们知道。” 他说罢身子再上浮少许复打了个响指。 尼考尔做的烟雾骑士立时整个散开他也同时猛吐一口血。同一时间地毯中心部分倏地冒出一头大象般大小的黑色人型生物和街外的半透明人型怪物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怪物迅由半透明变成实体。 “这是我特意另外准备先让你们试玩一下的的改良版。”愚者又打了个呵欠“好了你们就享受一下我……” 瞬间大气似振动了一下愚者的立体影像突然消失。 “什么等等愚者你……” 阿海…… 又是这声音是谁? 快来…… 等等这声音是…… “吼!”怪物仰天咆哮一如失控坦克般往众人冲来。 “笨驴别呆!”黑猫喵的一声青年忙回过神来狼狈地纵身后跃其原来所立之云石地板已被巨爪刮得入石五分。 “阿海你先引开它的注意我用……”也往后跃的尼考尔把香烟放到嘴边瞬间却不自控的猛咳起来身子也踉跄了一下。 方才一击不中的怪物动作快如闪电往横一扑大口一张长有无数倒勾的利牙就往尼考尔咬去。 “危险!”银凌海不假思索一把推开同伴。 阿海……来这儿…… 怪物嘴巴正要猛地下咬同一时间青年身子忽地淡化起来再倏地消失不见。 “笨驴!” 第二回 恐怖谷 尼考尔嘴巴吐出一团烟雾然后迅化成一个手拿斩马刀的独臂巨汉刀刃挥动利落的斩进怪物扑来的巨嘴内复往横一拖一扭人造生物的嘴部几乎粉碎。怪物立时喉头出一声呻吟随即倒地身子崩裂复化成无数碎片飘散于雾中。 “喵的幸好和之前伦敦的人造生物一样弱点是嘴巴内部表示真理的“emeth”字样。”黑猫从近天花的楣梁跃回地上道。 烟雾力士消去尼考尔顿时半跪下身子喘了几口气道:“对不起我看来对战斗生疏了。” 黑猫看了看对方嘴边的血迹咕噜了一声半转过脸去尾巴左右摆动道:“现在问题是小弟到底去了哪儿……喵的我明明感觉到他就在这附近不好像就在我身旁但……” “这问题或许我可以回答。” 一道苍老的女性声音自门边传来一人一猫连忙回头。 话者是名身材高瘦穿着老旧洋装的老妇人其身旁还有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赤美貌少女背后还有多道穿着黑衣的身影。 “阿嘉莎大人!”尼考尔立时喜道。 阿海…… 谁? 醒来吧。 “等等……这声音是……” 银凌海睁开双目视网膜忠实传来眼前人的身影。 她是名约二十余岁女子五官清秀可人黑色短加上充满活泼味道的一双茶褐色眸子脸颊上的酒涡像是刚熟透的小苹果。 是岱莉雅。银凌海失踪已久的女朋友。 “岱……岱莉雅!”青年瞬间从长椅上坐起身子才现自己方才枕在对方大腿上。 “怎么啦?”少女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吐吐舌头“真是的不过是连续玩了十多次云霄飞车这也昏倒真是没用鬼。” “云霄飞车?” 银凌海愣了一下转头朝朝四周天空一片蔚蓝四处都是在玩机动游戏的人出的笑声轻快的舞曲音乐和棉花糖的香气组成感官的愉快合奏。 “这儿是游乐场?你……我……等等……这……” “傻瓜睡昏头了吗?”岱莉雅拿出手帕替青年擦擦脸上的汗“好吧这次就先放过你陪我坐多三……两次云霄飞车就好。” “我……”银凌海拍拍头又摇摇头复再摸摸身旁的长椅靠背好一会才道:“对不起我好像做了个……很怪的梦。” “怪梦?”少女笑了一下牵起银凌海的手道:“怎么怪?啊我知道了是像那些英雄小说的主角般你在梦中拥有巨大的力量然后靠这个不断结识各种美女又招收无数小弟手下最后成为世界和宇宙的统治者是吧?” “不梦中的我窝囊得多……”青年犹自轻轻摇头脑海中天旋地转的感觉挥之不去。他深吸口气边欲反握紧对方的手边道:“算了总之这一切都是梦……老天原来这都是梦那就足够了我……” 银凌海忽地顿住脑中不期然浮现出另外某个人的身影。然后他现自己的手像是僵住了。 “我猜到了!”岱莉雅没理会青年反应动作犹自道:“你在梦中成为了吸血鬼纵然被当成怪物纵然被误解却仍坚持走那正义之路但每到最后都老是害到身旁的人是吧?是吧?” “岱莉雅!” 青年瞬间由夏威夷来到北极。 “然后你又现希望只是幻觉而绝望却是真实存在是不是?是不是啊银凌海?”岱莉雅放声尖笑声音越来越高像是指甲高擦过黑板。 “不!” 银凌海尖叫然后真正的睁开双目。 在自己脸前也站着一道怪异人影人影有如一个罩在一块湿漉漉黑床单内的人又或者简单点说一团立体但是拥有五官的影子。 “你……”青年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站在哪一边行为可疑的黑暗商人“双影?是你?” “是的日安先生。随时听候你差遣。” 双影微微欠身鞠了个躬道:“啊还有欢近来到影子哥特市。” “影子哥特市?” 侵袭哥特市的灰雾越来越浓情景也越怪异。部分建筑物忽地扭曲变化化成老旧的哥德式建筑自雾中涌出来的幻影怪物也越来越多。 部分的果冻型怪物和女孩型怪物甚至已实体化开始袭击任何接近身旁的生物虽然动作笨拙又缓慢但已足够令街上的人奏起尖叫大合唱。 下城区东村近格林威治村的某所教堂内。 教堂内正厅的椅子都被移到一旁空出来的空间临时放置了各种电子仪器另外一旁的地上却画有数个不知名文字的魔法阵多名身穿黑衣的人忙来忙去。 另外约五十多名也身穿黑衣的人则在一旁或站或坐保持沉默另一批相近数目的则在教堂外围各处警戒形成了一个怪异的临时基地。此时几名黑衣年轻男子从窗户灵巧的跃入为的是在伦敦和主角合作过的神圣骑士----我孙子四武。 “辛苦你们了怎么样?”老妇人----神圣骑士团的长老阿嘉莎·玛波点点头问道。 四武苦笑了一下道:“是的大人。这雾已沿市内左右的运河延伸以城市周边为界几乎覆盖了整个哥特市在“边界”处的雾有很强大的魔力有接触者马上被“灰化”。 “而尼考尔大人用他警官的身分尽力阻止普通人靠近……嗯大人幸好我们算是来得及时。” “灰化?即是成为半透明状卡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吗?” 强被红少女----绰号“赤贞德”的骑士爱罗妮抱在怀中的黑猫尾巴摆摆想起伦敦时的相似情况眯起双目道:“所以这次也是一个巨大的结界把整个市内的人困住……等等以你们的作风不会又想动用天火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这次不会”老妇人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们的专家初步分析过这次的结界像经过改良和上次甚为不同内部克制我们的力量极弱但反之外部…… “嗯比较近似一片巨大的海绵会轻易吸收从外部进入的能量令自身更坚固天火只会弄巧反拙要破坏只能从内部进行。” 她顿了一下叹口气盯着窗外天空喃喃自言自语道:“世界各地的大城市也生近似的事没有时间了……” 老妇人又转过头罕见地有点焦急的向操作电子仪器以及魔法阵内的人问道:“找到了吗?” “是的大人。灰雾对电子仪器及魔侦测魔法的干扰很强不过已经接近了请给我们多……一点时间。” “唔请尽快。” “是的大人。” 黑猫此时终于挣脱少女的拥抱跃到其头顶上低低咆哮了一声道:“好了现在有空解释一下了吗光明长老你说小弟暂时没有事那他到底去了哪儿?” “如果我没弄错他现在身处这个城市的倒影----又或影子哥特市中。” “影子哥特市?” 青年深吸口气随双影所指打量四周。 天空像是一大片平板的灰色四周是淡淡的薄雾各处的建筑物均是哥德式的古老建筑拥有瘦高的骨架有着大量的柱子及伸向天空的尖塔石造的外墙及窗户边缘都雕上各式花雕。屋檐各处都是手持金属兵器的怪物石像。 诡异的是所有建筑物的门及窗均被木板、铁条及铁丝网等封牢其上则是黄底黑字的警告胶带写着“禁止接近”、“不许进入”、“滚开别烦我”等字句。 “喔开始“热闹”起来了。”双影忽道。 “什么?” 大气似晃动了一下部分的建筑忽地扭动起来然后变成某幢现代化的建筑又或是该建筑的一部分就似是以不同品牌的积木硬嵌在一块。 下一刻街上各处浮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有男有女他们没有动只是双目无神的在喃喃自语重复吟诵某种具节奏的句子。随着声音较远处忽地又浮出一座彷佛直插天际的黑色巨塔在雾中若隐若现。 “这些是……” “亲爱的长子”双影忽冒出一个怪异的称呼“因为时间紧迫非常非常紧迫请原谅我先跳过谈天气以及某些无关的术语这影子哥特市原来只是那网络游戏的主舞台但现在已变成魔法“诸神混乱新世界”的主部分。” “……” “你可以想象是两个圆圈”双影双手在虚空中左右各画了个圆两者部分交迭“一边是现实世界另一边是这个世界。而后者是前者的影子镜子中的镜像不过这“影子”正在挤进现实世界中。” “是因为这原因……小弟才被扯进去吗?”黑猫尾巴不安的摆动“但是……用实在的城市投映出另一个空想城市再让它迭合在物质世界中? “喵的这种程度和规模最少也要全世界一半的法师术者同心协力、同时同地完全集中精神施法才成……女士这太荒唐了。” “本来的确不可能”玛波吐出一口苍老的气息道:“我想……我们这些老法师始终没真正理解何谓计算机及互联网。” “喵?” “这……我的意思是……唔该怎么说好呢……” “大人这部分就由我这个未来的博物学家来解说吧!”忽地一把像是压抑已久的声音打断道。说话者是名高瘦的东方青年双目的黑眼圈又深又大也是和黑猫等人合作过在现实世界是个无聊的推理小说作家的骑士:蜃楼。 “喔是你吗?嘴贱怪人”爱罗妮马上冷冷道:“原来你还没死的吗?快点去吧天国之门还没关呢。” “请放心”蜃楼动作利落的向红少女敬了个礼“本人会努力避免这种令人遗憾的事出现。” “哼。”少女别过脸去。 “很好蜃楼麻烦你了。”玛波看看赤少女笑了一下。 “关键是分布式运算原理有点近似计算机技术中的gridnetputing”蜃楼的笑容非常猥琐“简单点来说是巧妙结合了古老的魔法和新科技。 “把魔法仪式改写分散成每人负责极小的一部分再利用网络游戏轻易令人集中精神以及同时联结世界各地的特质令所有参与者----也即普通的人类玩家成为咒文的咏唱者代价当然是他们的生命及灵魂。” 他顿了一下因为有听众而兴奋起来再道:“根据聪明又博学而且长得(下删二百万字)……的我的估计现在这魔法的最初阶段已完成那些玩家的灵魂都待在影子哥特市内仍旧以自己的生命继续咏唱好令影子市能逐渐渗入现实世界中而那些怪物可能就是某种……先兆一类嗯我猜。” “混合式的风格吗……”黑猫眯起双目喃喃道:“的确是愚者的作风不过他对现代科技真的有这样熟稔……” “虽然我们还没完全解拆这魔法的结构和本质”蜃楼假咳一声“但根据那游戏公司总部留下的器材及法阵等推断世界各地的城市的情况也应近似。 “所谓由小至大聚而集之。每个城市都可看成是一个巨大的施法咏唱者又以哥特市为中心点各地互相共鸣届时……” 自封的博学者忽地顿住疑惑的眼神一闪而过才再道:“应该是……不可能性最高的情况是世界的法则会被扭曲而处于法阵中央的中央---- “应该就是愚者本人会成为众力量的中心或者说嗯永恒的世界之王……呃我是说”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在九十多分钟之后。” “那么这些人就等同电池了?”青年咬咬牙“愚者……” “是的所以你们很幸运。” “你竟说幸运?” “忘了上次的炽天使案子吗?”双影眨眨眼“你和你师父破坏了他以未完成的贤人石收集天使之力的计划。更何况事情已经惊动了光明势力他只好提早动这个“诸神混乱”魔法。 “因为法阵本身及贤人石皆不完整所以令整个魔法都相当不稳定而且有破绽最佳的例子是你可以“骇进”这儿或是我可以有限制的做某些事而……” 双影忽顿了一下望向某个方向声音焦急起来:“好了我长话短说整个魔法的核心部分包括当成增幅器的贤人石都在那儿。” 他指指远处的巨塔“那就是巴别塔而愚者因为刚竭力动了这魔法现在进入短暂休眠状态所以只要进入那座塔破坏魔法的核心就成了简单吧----喔不好意思先生你脸上的怀疑表情令我很受伤。” “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这样不等同背叛愚者吗?” “先生你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个没实体的影子无法干涉任何物质。” 双影忽出爽朗的笑声“亲爱的侦探吸血鬼从来都是自我中心的生物所以我从没背叛谁因我永远只忠于自己。我是个商人而没有世界就没有贸易仅此而已而且有关善恶大战这档事多边……呃我是说两边下注比较保险。” 黑暗行商说罢身子迅往地面渗去。 “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 “巴别塔内有人等你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儿我指的是一切的答案。”双影已只剩下头部“还有你准备一下吧愚者安排了些人手待在这结界内以防万一而有一个人已现了你正高赶来----对了我从来未曾出现过ok?” “什么……喂等一等……” “记着从没看过羊的人永远不会梦到羊。这影子市的本质是意念的综合体而人的意念来自于他的认知和世界观所以即使扭曲也有扭曲的逻……” 话没说完双影已然消失。 同一时间阵阵女性的娇笑声自青年身后响起街上附近的建筑开始疯狂扭动一如肚皮舞娘的腰肢。 “魔法有优点就有相对的缺点。” 蜃楼道:“至于银先生你放心吧。只要我们把影子市的根基毁掉属于物质世界的事物比如那些人的灵魂及银先生都会弹回这儿。” “毁掉根基?”黑猫问。 “魔法威力越大限制条件也越多这情况下可以说有影子就需要有实体。如果愚者他……”蜃楼眼中再闪过怀疑神色“同时要维持这城市及世界各地的法阵而自己又要坐享其成那就必须要一个在现实世界的“立足点”。” 他熟悉的拿出笔记本翻到某个画上图表的页数。 “有点近似网络游戏的多nett配单一server的架构。而就如在那游戏公司总部的计算机和魔法阵的结合体般这个魔法加科技的“级中央服务器”一定会在哥特市的某个地方我们只要透过电子仪器追踪讯号以及侦测魔力来源……” 倏地一旁传来一道欢呼声某个在魔法阵内的人用连珠炮般的意大利语大叫大嚷起来。 “找到了。”老妇人脸现喜色“很好。” 下一刻另外一人又叫嚷起来句子和方才的一模一样。 “什么魔力来源有两个?” 街上的半透明人影纷纷消失大厦等建筑及通往黑塔的道路开始扭动缩小变成各自堆栈成山的废车山石板路则变成普通的泥土地。 微微的雨粉开始洒下街角的一盏路灯拉长扭曲变成一个“德氏废车处理场专收各类废车”的广告牌子。 银凌海摆出戒备姿势。 银铃般的笑声忽自斜上方传来同一时间青年转身脸向音源。 “你好啊闯入者先生。” 声音主人坐在某座废车堆的顶部是名女性或者说最少上半身是女性。女子长得甚为冶艳上半身**下身却是有着金属鳞片的鱼类下肢一如传说中的美人鱼。 她头上戴着贝壳形状的外罩式耳机身体则摆出个像是横置s形的姿势就是常在男性杂志上出现令男人冒汗的那一种。 人鱼腰肢轻摆一对丰硕的果子抖了一下。 “哎呀原来是个可爱的帅哥呢……莫非是愚者大人提过的侦探先生?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啊本名不重要我现在是“埃及十灾”之一的“血水之灾”日安小哥。” “喵我不大理解”黑猫眯起双目“是说你们找到两个地方有相同的魔力反应?” 蜃楼边点头边抓头头皮屑四处飞“是的一个在上城区的科技园另一个则在哥特市立大学。但奇怪的是只有前者附近有几个约中等的魔力反应假设那是守卫一类但……”他再顿住继续散头皮屑。 “是吗喵……你们不是分析过愚者现在处于休眠状态根据他以往的习惯加上在游戏公司总部说的话那几个很可能就是他的什么十灾手下用来防止被打扰的。”黑猫尾巴摆摆“最可能的是其中一个只是伪装也在运作的诱饵服务器…… “那问题就变成:对手是常规的想法派重兵驻守要地?还是行诡道的摆个空城计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玛波没有说话只是皱起眉头。 “大人要不兵分两路吧。”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女子道。 她也是曾和银凌海一起应付过开膛手的骑士之一:铁伊·雷恩。 铁伊瞧瞧周遭众人道:“既然肯定那什么服务器是这魔法不可或缺的部分……恕我失礼我认为根本没需要太钻牛角尖那正主儿就在其中一个地方消灭它就成。” “……” “幸好大人英明及时令我们赶来这城市。刻下集合在这儿的也都是骑士团的精锐即使愚者玩什么诡计我们也能够应付。” 铁伊一拍胸口“其实我认为愚者现在正被逼休眠故这些都是拖延时间的花招只要我们果断行动胜利必属我们!” 老妇人沉默看着九成骑士在暗自点头眼中都是非常纯粹的信心还有某种异常的狂热。 士气太高有时是柄双面刃。 “这……”她暗叹口气。 “我不理解。”青年摇摇头任由越来越大的雨点滴在脸上“你说你们在玩网络游戏时精神和愚者接触然后他选择了你们当手下这点就算了但……你们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美人鱼尾巴摆了摆但身子移动得甚为笨拙“我们是被选择的我们没有用任何作弊程序、又或是雇用代打我们是靠自己努力最先到达第九十九级的玩家所以这一切都是神圣的。” “我很难认同不眠不休地玩网络游戏可以和神圣扯上关系。” 美人鱼笑了一下双目亮像是现新大6的哥伦布。 “只要“诸神混乱新世界”完成旧世界会被毁掉那些负责吟诵的普通玩家当然会消失----那群笨蛋还真以为能和我们一样哩。 “而至于我们这些灵魂直接和魔法阵连结的人就会得到力量”美人鱼几乎要流口水“是能在新世界中建立各自属于自己的“个人空间”的力量。” “……” “想想看一个自己操纵一切的“个人世界”内里只有自己喜欢的事物没有烦人的上司没有账单没有考试没有失望没有痛苦这是我们的乌托邦我们的天堂。”她双手高举迎向滂沱大雨“没有人可以拒绝这种诱惑。” “嗯原来是这样。” 青年擦擦额上流下的雨水下一刻已出现在人鱼前方。 美人鱼尚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已轻掐在脖子前方彷佛一力骨头就和火柴棒没两样。吸血鬼的咽喉出渴求血肉的咆哮。 “啊啊你真性急呢。”女子努力无视额上的汗珠展现美好的肢体曲线“反正你也阻止不了的我们来亲热一下吧你可以不用戴那些有草莓味的塑料喔。” “女士你知道建立这个什么新世界会死多少人吗?这不是什么天堂只是反锁的地狱我明白你刚才说的每个字但我永不理解。” “哎呀踏着其它人前进有什么不妥?现实世界也是这样啊。侦探先生你也一样吧你不断打那头叫作“正义”的怪物而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就是你的经验值小说帅哥你升到多少级了?” “女士”青年眼中红芒闪现他咬了咬牙强命自己冷静下来“恕我失礼但你的脑袋和你的胸部一样下垂。” “真的?”美人鱼瞬间脸色一寒嘴巴却又咯咯娇笑。“真的不做吗?你会现刚错过了一些美好的事物。” “只要不包括你我可以忍受。女士我会动粗但我不想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让路而第二个你不会想知道。” “啊你真的很绅士呢动手前还先警告呢。是因为你认为我是女的……”她忽地顿了一下露出得意的笑容“还是你以为我们之间实力差距太大?” “唔?” 雨仍继续下不过已开始变成……淡红色有如稀释过的鲜血。 一直旁观的黑猫此时咕噜了一声落回爱罗妮肩上咬耳朵的问道:“小妹真的已经没有其它增援了吗?” “情况就像刚才大家说的”少女点点头忍不住又强把黑猫抱在怀中“最麻烦的是通讯系统受干扰手机及无线电等就别想了即使心电感应也只能断断续续的……” 天线宝宝的音乐声不合时的响起。 “不好意思。”蜃楼告了个罪忙拿起手机顿时脸色一白。 “啊是编辑小姐吗?是的是的我知道截稿日已经过了……是的这次我没被火鲁奴奴的黑手党绑架也没被苏门答腊的巨型白蚁袭击……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他假咳一声。“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的真实身分是某个保护世界和平的秘密组织的一员而现在我正在……嗯努力拯救世界……” “卡。”电话挂断好像是因为另一头猛力摔掉话筒。 “我……我这次真的是说实话啦。”蜃楼泪流满面。 “对不起请问……”某个操作电子仪器的骑士团成员举手:“蜃楼大人刚才的是……” “抱歉那是我的编辑。” “什么?神明在上!她为什么可以无视结界打电话进来的?” “朋友别小看任何编辑啊。” 远处忽地传来某种非人的吼声然后是快要变成常态的枪声及尖叫声。 “好吧我们没时间了。”玛波摸摸手杖柄道:“分成两队行动由铁伊及四武各自带领。” “是的大人。” “那出吧愿神与我们同行。愿善良得胜。愿光明遍照大地。” 老妇人许下某种祝福声音却更似某种祈求。 “你不理解的不止我们还有这个世界。”美人鱼本来笨拙的身体忽灵活的往后轻轻滑开就如游鱼在水中。 不又或许真的在水中因为青年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载浮载沉肺部及皮肤传来阵阵压迫感就像……一个人突然现自己“逐渐”落入水中。 沐浴在雨中的各废车也开始冒出气泡一如硬压到浴缸底的玩具车子。 什么?这些雨……青年深吸口气双目赤芒暴现下一刻右边的瞳仁化成银白色脸颊上也冒出一道小裂痕。 “我的能力需要长时间准备幸好你比外表更绅士呢。噢又或者你只是比较蠢?”半浮在空中的美人鱼翻了个身身体扭动胀大皮肤颜色变得深而粗糙声音也嘶哑低沉起来。 “雨就是水这儿已是血水之河“水的世界”。你已经“在水中”而“人”在水中都不过是迟钝无力的肉块尤其是……” 青年双目的红芒及嘴巴獠牙等开始消**体像变重了吸血鬼讶然的现自己开始……变回人类。 “喔……咕噜咕噜……”银凌海想说些什么但吐出来的却是一大口气泡泡沬再沿雨点组成的“河水”往上冒。 “尤其是……”美人鱼身体停止扭动已化成一头全身金属硬甲巨大壮硕同时拥有人的四肢和鳄鱼头尾的人型鳄鱼。“落在老子这个水中霸王手上。” “小弟你刚才应该先下手为强的啊。”巨物往青年迅游去十指冒出锋利的爪子。 瞬间四周像是响起了电影《大白鲨》的背景音乐。 教堂内。 整幢建筑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几名缺乏战斗能力的技术人员。 爱罗妮轻抚着黑猫道:“别担心嘛猫猫那视觉系混蛋一定没事的。” “喵!你胡说什么!”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 少女张开双手作无辜状。 黑猫趁机跃到一旁的桌上望向老妇人猫与人视线交会前者道:“女士这一切你没有不妥当的感觉吗?” 玛波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我们的分析正确这整套魔法结界的确需要一个现实世界的“立足点”。而愚者短时间内需要休眠来回复魔力这也是事实但……嗯雯妮莎小姐我希望先听听你的想法。” “喵怎么说好呢……”黑猫尾巴不安摆动。 “对了……第一这计划太……太正经了一点而愚者的作风一向有种戏谑味道在内。第二他对科技元素一向不在行特别是近一百年出现的东西这会不会表示他有某些帮……” 整个地面忽地震动起来。 “什么?” “不好了快看……”一名技术人员指向窗外的景象嘴巴张成o型。 第三回 红发会 赤色的血花在淡红的“河水”中晕染开来。 青年有如遇溺者般在“水”中使不上力小腹侧处是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几乎把身子切成两半如果刚才没及时避开那以后就不用为下半身的问题而烦恼。 人型巨鳄先在青年上方游戈了一会忽地又再下潜围绕目标游动爪子犹带红尤如戏耍老鼠的猫儿。 赤芒獠牙完全消退银凌海已变回一个普通人。凶兽嘴巴弯了一下忽地急游近复又猛地转身尾巴如九节鞭扫向青年腰际。 “啊……咕噜……不……需要空气……”银凌海嘴巴冒出大量泡沫水马上涌进肺部头昏脑胀下青年索性就当自己落入水中往上方游去。 敏捷的水中霸主没有半点留情尾巴再扫向对手背项青年立时如水中陀螺般旋撞向一旁的废车堆处。 “噗噗……” 银凌海尚没回过神来堆栈起来的废车山受到冲击如骨牌般向下倒塌无数铁块金属就往其身上倒去。 从窗外看去远方有两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其直径足有整个足球场大小。火炎来得快也去得快其火舌边扭曲上升边逐渐收缩消散似被四周的灰雾吃掉最后各留下一个极深的一如无底深渊的大洞 “这……”黑猫瞧瞧其它人苍白的脸色道:“是那两个“服务器”所在的地点?” “怎么可能……是陷阱吗?一切都是陷阱是假的吗?”爱罗妮嘴唇都白了“嘴贱怪人他们……” 老妇人深吸口气似不信的摇摇头“不是的。“服务器”的确在那儿愚者的手下也是而这魔力的流动……” 她顿了一下像是想通了某些关键道:“只是我们的前提错误中间的推论如何正确也没有意义……看来我真的老了爱罗妮拔剑吧。” “什么?” “喵!”黑猫三角耳动了动出警戒的叫声。 “啪。”、“啪。” 众技术人员无声无息的倒下身体飞快化成半透明状态各人迅回头教堂大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了。 灰雾自大门及窗户各处涌入而大门处则一前一后立着两道身影。 前方的是名短、样子清瘦的少女或者说右半边身是少女。其左边身子竟是由无数细砂大小立体状的阿拉伯数字“o”及“1”所组成。 而后方的身影则非常眼熟他有着完美的五官身上是弄臣的装扮。 “愚者”帕克。 “日安各位朋友”愚者手指动了动门轻轻关上。“如果这是地狱之门那么地狱是在门内还是门外?” “日安帕克先生。”玛波摆弄一下手杖欠了欠身“你的确给了我们惊喜。” “是吧是吧?”愚者马上笑了起来像个被夸奖图画画得很棒的小孩“我在游戏公司总部留下的计算机及法阵给你们当线索再加上两个同时出魔力的“服务器”你们一定努力在想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反而没想到两个都不是真的啊!” “所以一切都是诱饵?双重的空城计?”老妇人像忘了方才对爱罗妮说的话脸上一副完全无知的表情。 “不不不我总算有自知之明。若这样弄一定被你感知出破绽所以其中一个服务器的确在运作但性质和你想的有点不同它是负责和世界各地的法阵结界联结的所以此时嘛……其它地方的危机都解除了高兴吧?” “……” 愚者看着他的对手们等待了一下然后他的笑容凝固。 “老天!你们为什么沉默这么久?”愚者微带怒意的咆哮了一声:“不是吧?还不明白吗?天啊玛波小妹这时你应该马上举一反三说破我所有计谋才是啊!可恶人类就是这样明明很有趣的人一老了就毛病多多!” 他双手高举像是补习班的导师:“没有人留意到我的提示吗?我在游戏公司话中的暗示还有这结界一如海绵的性质……好吧事情很简单你们的估计有七成正确但很遗憾都不包括最关键的部分。 “这魔法阵威力极巨大需要的能量也极多极多。那些人类玩家的灵魂、结界内普通人的恐惧等负面情绪是其中两个来源而世界各地的结界其实也一样。 “为了应付那些怪物各地的光明势力一定倾巢而出而刚才的火柱爆除毁掉“服务器”自身外更是仪式的一部分会在刹那间吸收该城市内散的所有魔力传回这儿。” 他欠一欠身“啊感谢那些现在应已虚脱的光明战士们。至于你们主力部队的灵魂和魔力还有我四个手下……嗯算是某种额外赠品吧。如何?东方人说的“一鱼三吃”喂各位掌声啊!” 只有短少女在努力拍掌。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异常的哥特市”玛波深吸口气“它变成了所有能量的汇集点结界会更坚固…… “不过这不可能如此精密的大型魔法必定需要一个在现实世界的立足点一个操作及维持的系统所以你是有了替代方法……等等……老天……” 她瞪大双目:“是你自己?” “头脑暖身过后的确不同。” 愚者笑了看着仍一脸问号的爱罗妮道:“小妹妹很简单。我不是待在法阵中心坐享其成而是把自己的所有魔力、生命及灵魂一切一切都贡献予这个魔法我和那些人类玩家本质一样也只是这个魔法阵的一部分。” “喵而以此为代价你能把“服务器”等核心部分放在……嗯影子哥特市内?”已跃到红少女身前的黑猫道:“但当这魔法完成的同时你的情况会最糟你会完全被分解连一缕尘埃都不会剩下什么都不留……他喵的愚者你一定是疯了。” “莱恩(注一)说过“疯狂不一定都是崩溃也可能是一种突破。它可以是解放与重生的契机也可以是奴役与存在的死亡”。” 愚者作了个谢幕的动作“你们常说人若赚得全世界却赔掉自己又有什么用呢?老天都是狗屁!你们有否想过钓鱼的时候有些人只是为了钓不是为鱼。” “……” “我以我的生命成就混沌成就自己的存在。”愚者踏前一步“在我想散布狼人病毒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明白应该有人明白!我为的是变成大魔王统治世界吗?那个只要随便努力一下就可以了我为的是我为的是……” 他倏地静了一下静静看着玛波:“女士老实说我很失望你应该看穿一切的。我其实很期待闯进来时被骑士团众人包围的情景。” “……” “我明白的再厉害的法师都会累都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帕克声音温柔而平和“何况你们神圣骑士团又或是整个光明势力都问题多多。 “你要当个好法师、要当个称职的学者、要当个公正的长老要当个聪明的军师要当个睿智的前线指挥。失礼点说除少数几个外你们的长老议会简直是废物集中营。” 这次老妇人心中不大想反驳。 “一个人太多杂务缠身就没法集中精神他就不再纯粹。不纯粹的灵魂是不会强大的。” “你想太多了或许我只是老了而已。” “噢噢别这样”愚者摊开双手“我说呢这个理由……” 然后他的笑容硬生生冻住崩溃脸容开始扭曲。他开始尖嚎。 “他x的!你以为我会接受这些理由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聪明一点?为什么没人看穿我的计谋?” 整座建筑震动起来。吸血鬼继续尖叫。“我老是给你们提示但为什么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和我势均力敌的对手?为什么我是天才?为什么世界这样没趣?为什么让我克服生老病死啊!天啊为什么!” “砰!砰!砰!” 所有玻璃同时粉碎愚者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他已在老妇人身前一手掐住其脖子把对手整个提起。“天啊!找人毁掉我!”上古血族咆哮“找方法毁掉我!否则我就毁掉整个世界啊!” 因废车倒塌而扬起的泥沙开始落回“水底”人型鳄小心的在废车堆上方巡戈着待泥沙大都沉下而且确定过任何正常人类的闭气时限时才往下方的钢铁废墟游去。 “哼哼这家伙……是被废车压住淹死了吧”人型鳄脑子内的自我陶醉大军已换上快马全力冲刺。“太好了虽然是第一次干架但我这水中霸主果然是最强……” 倏地背后传来异响一道黑影忽从某辆废车内钻出右手迅从背后前伸先越过人型鳄的脖子再曲肘往后压迫其颈部主动脉左手则在近右腕处做辅助固定。同一时间双腿也成交叉状从后夹着其肋骨下方。 是一招近似综合格斗技中裸绞的招式。 人型鳄大吃一惊拚命的挣扎在慌乱中彷佛看到对手肩侧挂着不似是咬着某个东西……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缺乏临敌经验的他慌乱呈几何级数增加。胸部传来的压力及痛楚同时又提醒他一件事关于自己这个身体的。 不……不好……空……气…… 人型鳄手脚乱舞不小心张开嘴巴咕噜咕噜的冒出大量气泡。 二人慢慢往“水”的更深处沉下。 可恶……放手啊……笨蛋你想同归于尽吗?人型鳄心中急得大喊理智完全被恐惧吞噬嘴巴喷出更多泡泡。 “放开大人!”轮椅滑动爱罗妮的软剑闪电出击有如急风。 “你的对手你的对手是我是我瘟疫之灾瘟疫之灾。”同一时间短少女出似口吃般的话声。由o及1组成的左手延伸扭曲成一把巨剑状再往地面猛力一劈。 地面似振动了一下粗石砌的地板裂出一道笔直的线口子赤少女及黑猫迅被逼退。劈入地面的巨剑瞬间粉碎消失少女脸上同时现出抽搐般的痛楚表情。 她深吸口气左手伸往地上立体数字如水银舄地般往地面扩散数十个由o及1组成的人型物随即出现。 人型物甫一成型即马上开始崩塌却无阻他们往爱罗妮及黑猫扑去。 愚者没理会身后的战斗看着双腿离地的老妇人叹了口气“玛波啊玛波啊你岂不知人类易老人的生命一如蝼蚁而因为纯粹故才能锐利。” 老妇人想当然没办法说话空中只传来像是骨头被勒紧的勒吱勒吱声音。 愚者的小指及左耳忽然爆碎化成血粉。 “很好的抵抗但可以坚持多久?”吸血鬼笑了一下道:“人类就只是人类面对我这级数的对手没法说话又没法做手势即使再高强的法师都一样真是可怜又可悲。” 玛波皮肤渐白而枯萎身体开始冒出丝丝白色蒸气先飘向愚者再从其身上散于空中复如一缕烟尘般飘往某个方向。 “先感谢你的魔力……啊对了我好像忘了解说这魔法的真正目的及最后形态。”愚者笑像宣读对手的遗嘱。 ““诸神混乱”的初阶已完成接下来是第二阶段。记得开膛手事件中会唱歌的魔法柱子吗?在市内会6续出现六根那样的柱子柱顶的石像会高歌魔力由此互相共鸣。和之前这城市和其它城市共鸣的原理一样不过是缩小版的……” 他忽顿住大力摇动双目紧闭脸色死灰的老妇人“喂喂请保持清醒你没能当我对手最少听众的工作要做好……好吧好吧人类真是的这么容易就死我就给你念一段祷文吧。” 雨势逐渐减弱由大雨至微雨再成轻轻的雨粉水滴也由淡红变回正常。 废车场的各景物再扭动起来变回原来阴暗的大街战斗中被破坏的废车堆也化成同样受损的建筑物。浑身湿透的银凌海双足着地他吁了口气重新出现的赤目獠牙消去右手放下已昏过去的人型鳄同时“啪”的一声一具黑色圈状物体掉地。 是某辆废车的后备轮胎青年临时的氧气筒。 他喘了口气看着刚打倒的人型鳄喃喃道:“女士第一鳄鱼是爬虫类;第二它有肺;第三战斗的时候请保持冷静特别是自己就可以解除“水世界”的时候。” 前水中霸主当然没有回答其身体开始收缩变回人鱼形态复又扭动变化身体再扩张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大汉。 “这……” 大汉身穿印有“德氏废车处理场”的短袖工作服手臂上鳄鱼纹身图案非常显眼。他嘴巴呻吟了一下身子渐变成半透明状。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不是圣人就是恶魔”青年愣了一下喃喃道:“一个人可以匿名上网时原来也一样。” 他又喘了口气摸摸腹部的伤口伤处回复度甚慢血犹自继续渗出青年又痛极的踉跄了一下本能下倚在墙边借力。 好巧不巧墙壁就是刚才战斗中被破坏的前废车堆。一如被内部白蚁吃得支离破碎的木板般建筑出“勒”的一声开始崩裂屋檐上某个大石像随之倒下其手中的双刃巨剑直直往青年头顶劈下。 剑光舞动几名前扑的数字人型立被切成碎块。其它人型却趁机从左右一拥而上瞬间轮椅撞落一旁爱罗妮被牢牢压在地上。“可恶……放开我……” 数字人不住崩塌消去短少女则不住生产新的怪物以继续压制对手她深呼吸数下脸上忍痛的表情停留不动一如所有牙齿同时蛀掉。 “知道吗知道吗?知识就是力量就是力量。对了你知道吗?一枚一分钱从帝国大厦顶丢下因为动能不足即使打中人也只会有微痛而已。” 少女左手化成章鱼触手状迅包覆爱罗妮的头颅。 “唔读取数据吧数据吧……叫爱罗妮呢是爱罗妮呢……”少女继续二重唱:“这个身体不够好是不够好呢我讨厌红我也是。但是长得很可爱很可爱。胸部太平了是很平没错……” 短少女的左手收回爱罗妮浑身脱力拚命喘气。 “还是先杀掉吧杀掉吧。反正没用的东西就要删除要删除。等一等。什么事?那头猫到了那……” “喵!”瞬间一道黑影跃至短少女前方利爪一挥后者捂着右眼惨叫精神一松懈所有数字人型同时崩碎。 “爱罗妮快逃!” “但……” “快!” 赤女骑士咬了咬牙软剑弹簧般往地面一屈一伸藉此借力轻巧落回轮椅上复又一转往旁驰去。 “可恶!好痛好痛好痛啊!混蛋混蛋!”数字少女哭喊又尖叫左手延展一把抓住黑猫立体的o及1迅把其吞没。手肘部分则渗到地面涌出更多数字人往爱罗妮追去。 “你们一个也别想休想逃逃!” “对了你喜欢《圣经》哪一段?”愚者看向玛波想了一下“啊《马太福音》的这段如何?“把这无用的仆人丢在外面黑暗里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奇-書∧網又或者……” 吸血鬼的笑容暂停了一下然后惊讶的表情换班因为他听到某道微弱的声音。 声音来自老妇的嘴……不正确点说其大约位置是她的小腹上方。 那是一小段简短而且非常古老的语言现在世界上懂得的人不会过十个。 “用……腹语念诵咒文?”愚者的瞳孔瞬间放大他知道这几个音节组合的意义还有威力。 十分之一秒后愚者头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出光和热一如缩小版的太阳。而球体表面的“太阳”耀斑则组合变化出一个狮子头部的图案。 狮子嘴巴张开出吼声白光大盛。 “喔。” 火炎开始自吸血鬼体内涌出。 石像堕到银凌海头上的瞬间。地面不是整个影子市的各处都彷佛从内至外泛出阵阵白光及火炎各景物如落在热锅上的黄油般迅消融。 “啪。”青年踉跄的摔在地上。 “这是……”好一会他半爬起身子看看四周“这是……七十二街?是皇帝区?等等这些景色……我回到哥……”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 背后传来五音不全的大合唱青年随声音回头立刻迎上一众怪物热情的目光。 “喔不好……” 果冻状的人造生物如浪潮般涌往对方脚旁持利斧等冷兵器的怪物则用手中武器表示敬意。 空中血花四溅下一刻某人的**就会被完全分解溶化。 “可……可恶……数量太多了……” 然后远处响起枪声。 怪物出惨嚎。 注一:rona1dlaing(1927-89)英国著名的存在主义精神病学家。 第四回 吸血鬼 黑猫睁开双目现自己仍然身处教堂内。 不应该说只是个很像原来教堂的地方地板残留的战斗痕迹犹在但天花板、墙壁等所有一切竟都是由细砂状的立体o与1组成。 “是雯妮莎雯妮莎吗?”数字少女的二重唱再响起黑猫回头立在地板斩痕后方的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各有半边数字组成的身体。 “小鬼这是……”黑猫三角耳动了动“对了刚才平胸小妹她……我明白了是精神魔法吧?你把我直接扯进你的精神世界?” “是的是的”二人的和声透出炫耀言调“我们原本就是游戏公司的总gm现在则负责管理所有“玩家”和怪物的数据及状况监察。”她们顿了一下地上的o和1涌向黑猫冰凉的感觉传来似一只冰过的手伸入脑内翻搅。 “喵的……这……”黑猫咆哮了一声却动弹不能。 “所以我们最擅长的就是读取和管理数据……原来是这样……全名是雯妮莎·冯·安息日血族有名的刺客很有趣呢……而且这身体的原来状态很美……就这个吧好吧数据开始下载……” 黑猫又吼了一声自己的回忆不受控的闪现当时的情绪和感受也完全重现。 “啊这段很有趣呢刺客因为可怜目标不肯下手甚至背叛长辈然后在被追杀及流浪中度过……” “可恶……” “真是又笨又爆笑啊就因为对方是孕妇所以不忍……” “停止……” “等等……啊啊什么?还誓不对任何人投入真正感情否则就……哇哈哈很白痴啊……” 黑猫尖嚎前爪勉力摸向脖子上挂着苹果型饰物的皮圈。是上次案子中得到的诅咒道具“后母的慈悲”以毒攻毒暂时破解身上的猫化诅咒。 当然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我诅咒自己我诅咒雯妮莎·冯·安息日……” 包围的数字粉碎猫儿的身体落地它喵的一声一把跃过地面那如界线般的斩痕身子同时扭动变化下一刻已化成一名金色长拥有精致五官及纤细四肢的**美女。 “啊很美丽呢……不过没用的这可是精神攻击我们……”二人瞬间脸容扭曲。“等一等是怎么怎么一一一回回事事事事事……记忆……不不……” “小鬼不小鬼们”女吸血鬼的身影彷佛强大起来“运用精神攻击而且更强制阅读及拷贝对手记忆就等同与对方完全联结啊……喵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我让你们一次看个够!” 瞬间大量的记忆情绪涌向对手就如五百个相扑手同时挤进一个电话亭。 “我的头我的头……等等……资料量太多啦……不不好痛啊……”二名少女哭喊:“这回忆……不别打我……这是什么鬼训练……我不想再杀人了……不不我不是我我不是她……” 整个空间的o及1开始闪烁不定雯妮莎步前双手一左一右掐住两名对手脖子。 “越高级的魔法相对风险也越高特别是对你们这种外行人而言。嘿给你手榴弹教你拔撞针却没告诉你要及时掷出去愚者就是这样的家伙也只有你们这种怪胎会上当。” “住口!别叫我们作怪胎!也不许侮辱帕克大人。”二少女立时狂怒起来脑海中现出愚者的样子精神能量也同时如洪水般反击。 雯妮莎脸色一白却又笑了“原来是这样……第二阶段……柱子吗?” “什么……不好……等一等……停……停不下来……”少女们出的精神能量能放不会收。不又或者像是太极拳般的借力打力般魔法结界的相关情报还有自身的魔力均被雯妮莎刻意引导流向女吸血鬼体内。 “嗯两位“网络上的芳邻”谢谢你们的“资源共享”啊。” “可恶啊!停……停止啊贱人!” 很好……这样子外来的魔力可以延长诅咒维持的时间那我可……该死这记忆…… 雯妮莎忽咆哮一声“小鬼你们之前竟然先杀了自己的父母?” “闭嘴我们没有叫我们作负累的亲人……我们……不我就够了什么?不能让帕克大人失望等等姐姐不要你闭嘴。” 瞬间空间只剩下原来袭击教堂的少女同一时间o及1组成的教堂崩裂回复成无数的立体数字先吞没自身再组合成巨浪状涌向雯妮莎。 “什么小鬼……你想……” “嘿“网络芳邻”想长时间回复人型及战斗力吗?很好我阻止不了你但我也有修改权限啊……”少女喃喃自语:““诸神混乱”系统讯息……要任务……消灭最强怪物:雯妮莎·冯·安息日……副本自动传送予剩下的十灾……” “停呀小妹这样子你会……” 数字巨浪瞬间消失只剩下只有右边身子呈半透明状的昏迷少女。 整个精神空间崩溃。 众数字人抖动了一下然后同时消失。 “唔?”已被逼往教堂后侧礼拜堂的爱罗妮喘了口气“是什……” “砰!”几道黑影先后从已破掉的窗跃入竟是拎斧头的女孩型怪物。 “什么?” “切割……切割……”众怪物像是被某些东西吸引过来左右张望的搜索着但她们也不介意同时斩碎眼前的血肉。 “可恶……”女骑士持剑在手“来吧恶物!” 急风忽地自怪物身后吹起下一刻扑向赤少女的众怪物改飞往半空而且是以碎块的形式。灰雾被烈风逼开爱罗妮面前现出一道身影是一名美丽的赤身女子其左手还提着另一名昏迷了的老妇人。 “没事吧平胸小妹?” “你是……雯妮莎?”女骑士次看到黑猫的人类姿态不自觉的脸颊通红。 “喵你还以为有谁啦……”雯妮莎忽地顿住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喃喃道:“该死还真的习惯了。” “等等这是阿嘉莎大人?她……她……” “只是昏过去而已我刚才趁……” 远处的教堂正殿倏地传来愚者的笑声声音却是古怪沙哑。 “老太太造出的火炎不住烧蚀他的**不过那只是暂时的。”雯妮莎道:“这段时间内没人可以完全毁灭他趁他还被火炎压制着我们快溜。” 阿海…… 什么? 快点……来这儿……塔……没时间了……她快要醒来…… 你是…… 银凌海睁开双目眼前是几张一脸好奇的小孩脸孔。“你们……” 阿海……快来……来…… 这次的耳语犹未消像是老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青年拍拍后脑正想说话孩子群却迅跑走。 “等等……”他喘了口气半支起身子打量四周自己躺的是靠墙的便床一旁是办公桌和立墙的x光片观看用灯箱另一旁是一幅市政府健康检查海报。 “这儿是……某个诊疗室?”青年低头瞧瞧被细心包扎好的腹部伤口心中奇怪为何又突然回到现实世界。 “正确点说是皇帝区某间地区医院的诊疗室。” 身后大门忽传来声音青年同时回头。 “看到你时我和尼考尔队长还真吓了一跳。” 这是一道他熟悉的声音来自一名黑人青年。 “阿高?”竟然在此时看到自己的好友兼前拍挡力高·阿帕奇银凌海又惊又喜。 “你没事吗?”力高笑了笑。 “嗯……那是你救了我吗?对了你又怎会在这?” “嗯说来真的级话长啦那群什么怪东东突然出现梵歌长官(凶杀组组长力高顶头上司)和队长连忙组织连络同僚对抗怪物和协助市民避难。” “是吗……” “不过怪物越来越多我和队长等十多个同僚只好改为守在这医院兼临时避难中心再然后那群小鬼看到有人在医院前的街上被袭才急忙唤人来。” “呃是吗?”青年心中为这种“巧合”而惊讶“那请替我谢谢那群孩子……” “别说这种客气话。”力高拍拍对方肩膀“对了现下知道你没大碍我有一句话要说。” “嗯?” 黑人一拳狠狠击往青年脸颊后者整个人横里跌去立时出巨响。 “告诉大家我只是和朋友在叙旧。”力高向闻声而至的护士们挥挥手赶跑她们再转头道:“阿高?你还真有胆子叫得这样亲切啊。” 他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然后又是一拳击去刚爬起身的青年硬吃一记没有防御。 “阿高……哎很痛……拜托别玩啦。” “玩?别把自己说得像是李小龙再世般”力高摆出最擅长的法式拳击的准备姿势“你我在搏击练习的胜负比率一直都是四比六罢了。还击啊混蛋!” “阿高你疯了吗?”青年擦擦嘴边的血迹。 “没胆子吗?有胆量抛下一切有胆量半句解释也没有就辞职现在却连挥拳的胆量也没有吗?” “阿高……” “是谁在警察学校约定过要努力当个诚实正直的警察啦?小鸡莫长官在哭啦有这样没出色的继承人他一定死不甘心现在在墓中打滚吧。” “阿高你知道我的别提这个。”逆鳞被碰触青年瞬间握紧拳头但旋又放松。 “还有你的养母凯医生她一定也在哭泣吧。” “阿高!”这次整片逆鳞被撕去。 回答青年的是击向鼻梁的第三拳。 “别、再、刺、激、我。” “男子汉只要握紧拳头就要找个地方挥下去。”力高身体一如蜜蜂蜂舞般左右晃动“我想打你很久了全神贯注地上吧小白脸。” “吼!”拳头挥舞拳影交错。 大半个哥特市已被雾覆盖从天空看去就如一个半陷入地面的巨大鹅蛋。 在灰雾内市内东西南北各处忽凭空冒出六根巨大石柱柱子位置各成等距当中有三根呈半透明状。另外三根则已实体化足有十多人合抱般粗。 而柱子顶部是个成默祷状的女性雕像下一刻歌声竟自雕像嘴巴传出是莫扎特的《魔笛》。歌声不住重复唱了又唱初若蚊蚋随着重复次数声音亦渐大。 城东商业区某条商店街内。雯妮莎穿上从服饰店“借来”的黑色洋装又整整短裙下的同色裤袜此时诡异的歌声于雾中若隐若现的传来女吸血鬼马上眉心打结。 “猫猫……雯妮莎姐姐”爱罗妮扭绞双手看向躺在沙上的老妇人“大人她还没醒来……” “老太太她是精神力消耗过大现在被逼陷入昏睡状态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雯妮莎摸摸脖颈项的苹果型饰物又喘口气。 “时间不多了小妹我长话短说现在我是那些怪物还有剩下来的“十灾”的第一搜索和攻击目标反过来说远离我就比较安全所以你就留在这附近保护老太太让她平安苏醒我们需要她的智慧。” “姐姐你打算引开那些怪物?” “不止这样虽然得到的情报不全但我大致推测出这一整个魔法的运作方式了……”她指指窗外远处的柱子黑影。 “重点来说这些柱子是整个法阵的支柱兼怪物制造机也顺带吸取结界内人类恐惧等负面精神能量。而石雕像此时在咏唱具魔力的歌曲各柱子间互相共鸣魔力不住累积增幅……” “分解、分解……”不远处倏地传来怪物扭曲的怪嗓子。 “啧来了吗……没时间了。总之小妹时间越久魔力越强怪物也越多越凶猛人们也会越恐惧就像某种正循环。而我们能做的是尽量拖延魔力累积的度待各地光明势力的援军赶来……” 她小声咕噜避免对方听到最后一句“希望他们有办法来。” “你的意思是……想如伦敦那次般破坏柱子?”红少女深吸口气“我……我……嗯那我明白了雯妮莎姐姐在大人醒来前我会全力保护她的。” “别担心虽然现在就只剩我们几……”雯妮莎故意笑了笑“不我是说我会有办法的别怕。” 爱罗妮头低下来但旋又抬起双目有着某种光芒“不蜃楼他们不会有事的我相信。” “好吧……”女吸血鬼苦笑一下“但愿如此。” 女骑士摇摇头反握雯妮莎的手“你误解了雯妮莎姐姐死是我们神圣骑士工作的一部分但信任也一样。相信同伴相信希望还有最重要的是相信神。” “神?你好像忘了我是什么东西。”黑衣女子的笑容伴随尖牙。 “我没忘但姐姐有些东西是很简单的。即使你放弃神神却没有放弃你从来没有就是这样姐姐事情就是这样。” 雯妮莎愣了一下这次露出的笑容带有某种开怀“神圣骑士从不放过任何敌人以及任何传教机会吗?”她再摸摸女孩的头“你真的长大了爱罗妮----遗憾的是胸部的育度还是追不上。” “嗯当然了……等等!什么追不上啊?嘴贱怪人他每次约会时都说很……”赤女孩忽地脸颊涨红。 “喔喔喔原来如此。” “总之总之总之……雯妮莎姐姐你小心一点。” “小心?”雯妮莎·冯·安息日回头望向窗外开始聚集的怪物。她一脸平静贝齿像把喂好剧毒的匕而双目的红芒就如一场烧得正旺的森林大火“我相信我的敌人比我更需要它。” “嗄……嗄……” 银凌海倚在墙边力高则索性整个人躺在地上同样鼻青脸肿猛烈喘气。 二人视线交会。 “怎样认输了吧?混蛋。”躺在地上的力高嚷叫然后笑了一下。 “是的下次你就别放水了我会凭实力改变四比六的胜负比率。”青年也笑了一下然后上前伸手拉起对方。 力高站起二人再相视一笑。 “听好了混蛋我想说别看不起我……哥特市警队的“爱的小天使”(这绰号令银凌海抖了一下)力高·阿帕奇! “无论生什么事或是有些什么古怪的东西一类……总之总之我力高就是力高你是我的朋友就永远是我的朋友我晓得什么叫本质。所以你这笨蛋听好了”他敲了银凌海的头一记“要、相、信、别、人!懂吗!” 青年沉默了一下又一下再道:“我明白了……对不起阿高。” “知道就好……好吧欢迎回来伙计----还有把所有头染白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谢谢伙计----头那方面我会和我的型设计师谈谈的。” 拳头是男人沟通的另一种语言当然句子结构没那么精确就是了。 “好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关于那些怪物……还有你身上……啧总之是这见鬼的一切东西!” “这……这……总之阿高这中间生了……嗯很多事”青年叹了深深的一口气:“真的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拜托听你的口吻好像已经过了一百年似的。” 银凌海瞬间愣住好友的说话一如午夜的撞钟。是的自成为吸血鬼历经一切其实不过是大半年左右但是却……彷佛已过了几千个世纪。 “不好意思。”此时一名护士敲敲门:“尼考尔先生刚醒过来当他知道你们在……总之他说你们“沟通”过后请银先生马上来找他。” 城东商业区。 雯妮莎身影一如射出去的黑箭她一个空翻单足轻巧落在一个电压箱上。 这是博道夫购物中心的东侧女子身后是中心的消防门前方的通道因为毗邻某座不能拆卸的文物建筑金属墙身和砖墙形成一道窄巷。 众怪物如看到蜜糖的苍蝇从通道彼端继续追来。雯妮莎笑了一下右手忽垂下整个身子也平静下来身旁的空气彷佛瞬间凝成实体。 “猩红……华尔兹。”她右手刹那化成残像彷佛突然不见了。 地面有如被一只巨大的猫爪抓过出现四道往下凹陷的裂缝成一直线排列的众怪物也瞬间被利落的粉碎。 “哼看到没有这就是战斗时不带大脑的后……”雯妮莎忽咬咬牙右手颤抖起来红色的血珠从手臂特别是手指各关节处渗出。“啧……还是太勉强了吗……” 落在最后方的怪物却似突然失去兴致没再前仆后继的涌上转过身子四散开来。 “唔?” 后方紧闭的消防逃生门忽地打开门后传来阵阵掌声。 青年看到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均包扎着的尼考尔不由愣了一下。 “长官!” “放心我没事保护市民是我的责任无论我是什么……嗯身分。”尼考尔忽咳了几下又挥挥手示意对方让他先说。 “时间不多了幸好刚才那些怪物像是被什么吸引住般突然集体离开……不这不是重点我想说……”他大约告诉青年被扯进影子市后现实世界生的事“总之那火柱……而现在所有人都失去联络所以我们有必要作……嗯最坏打算。” 青年此时脸色苍白而且这和他是吸血鬼没有关系。 “如果阿嘉莎大人之前的……某些估计和情报正确即是……咳咳……”尼考尔再咳血“总之是有人在呼唤你在影子市内呼唤你你应该也感知到是吧?” “……我是听到某道模糊的声音但……” 青年顿了一下积存的不满瞬间找到小裂口:“好吧究竟可否找人告诉我所有的来龙去脉?一直以来每次有什么重要的事----特别是我自己是当事人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就是所有人事前都跟我拚命打哑谜。” 尼考尔沉默了一下“好吧事已至此……嗯从何说起好呢……对了在开膛手事件后我们根据现场留下的某些线索开始深入调……” 走廊外忽地传来喧哗声。在门外把守的力高手拿着散弹枪呼的一声冲进来:“不好了那些怪物又回来了而且从正门想攻进来……” 博道夫购物中心是近两年才建成以高科技作主题的购物中心。呈花生形的建筑包括两层地下室共七层无意义的使用大量反光金属物料各层天花板更吊着由大量扭曲金属圆环组成的后现代雕塑。 建筑的一边靠外墙处是子弹形的观光升降机建筑物中心是个巨大的开阔空间就如垂直的天井。此时却突兀地立着一根巨大石柱柱子破地而起穿破最顶的玻璃天幕微弱的歌声传来。 从逃生门入内的雯妮莎身处属三楼的地面正默默看着鼓掌的……物体。 物体约一个东方成年人高大外型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机械人玩具的外型。和现在的钢弹一类完全不同其手脚粗短如望远镜前端的眼睛头上是各式天线及仿雷达接收器造型朴拙。 购物中心静悄悄四处都是已死透了的尸体像是被某种巨大钝器压碎。 而随着机械人偶双手互拍墙壁、走道顶各处的保安摄录机出现异变各机体分往外长出如筋脉般的金属蔓藤。然后蔓藤枝干长出无数果子……不是像果子的摄录机镜头各镜头末端却是一颗眼珠。 机械人偶双手停止拍动购物中心广播系统的扬声器此时传来中年男性声音:“你好雯妮莎小姐我是十灾中的“虱灾”欢迎来到我的神殿。” “神殿?那祭品是信用卡和无穷的债务吗?”雯妮莎观察四周目光最后落在脚下一个小孩尸体……又或剩下来的上半身上“所以你就是看守柱子的刻耳柏洛斯(注二)?要给你一根肉骨头吗?还是一顿好打?” “啊哈性格和外表果然和传来的数据一样啊我喜欢。”墙上各处的“眼球摄录机”紧盯女子。 “对了对了你看到了吗?我杀光了这儿的人和商户然后花了长时间才侵蚀了整个购物中心现在这儿可是我的世界喔它照常拥有电力而且只要进入范围内怪物和我其它同伴都察觉不了如何这一切漂亮吧?” “是吗?因为柱子和歌声的关系你们在现实世界的力量也强了吗……”雯妮莎心忖再道:“你想要我的称赞?好吧好吧你的吹气娃娃很酷不过用过后记得洗干净ok?” “就是这个!就是这种火辣辣的感觉……我就直说吧雯妮莎你太美了!你的外表你的三围你的样貌我喜欢你就这样被杀掉太可惜了当我的标本吧!” 见多识广的女吸血鬼也愣了一下。 “放心我保证不会痛的我会先麻醉你的神经才把内脏挖出来换上绝对防腐的填充物料这样你的美貌可以真正永存……啊我还会定时替你换衣服的喔。不痛的我保证不会有痛楚。” “痛楚吗……”雯妮莎笑了一下她半蹲下身子手掩过小孩尸的双目“你就是用这个鬼东西杀人的吗?” “它的名字是艾西莫夫。”男人声音得意“本来是我最喜欢的收藏酷吧?” 此时机械人偶身子滑稽的摇摆胸前屏幕的小灯泡闪烁组成上下两个短句:“和艾西莫夫做朋友”及“友好度:4o%”。 “这是当年有名的电影“火星大冒险”中主角的机械仆人当然它本来是复刻版的全球限量一百个我花了很大一笔钱才买到对了你考虑清楚了吗?” “嗯我考虑……”女吸血鬼身子化成一道黑影指甲闪现红芒利爪划过大气机械人偶踉跄后退数步慌忙防御的左臂留下三道寸长的爪痕。 突袭者则借力后跃落到询问台上细盯着对手瞬间已回复原状的手臂。 “哎呀哎呀”男人的声音像是被蚊子盯了一口“这是你的答案吗?” “不我本来想叫你下地狱的但在这儿说有点多余。” “啧啧啧很辣嘛我的手还真有点痛呢……不过没用的这个购物中心是我的世界在这儿我是无敌的。”男人语调兴奋人偶胸前文字变成“友好度:5o%”其身体也变大了成了约一个健硕美式足球员的大小。 唔本质近似远距离操作的魔法人偶……心灵同步吗……啧又是这种“简便式”给普通人用的魔法…… “亲爱的你会是我最喜欢的人型娃娃收藏啊!”众眼珠镜头变成半透明同时转向雯妮莎。而机械人偶则如军人步操般往女子直直冲来动作虽笨拙度却随步伐而违反常识的增有如一辆装上赛车引擎的坦克。 “看来没时间解释了。”尼考尔苦笑了一下从一旁柜子中拿出血包再塞给青年“从那边走道末端的窗台跃出去下方是个约九十度的斜坡普通人会有点困难不过你不会有问题。” “什么?我现在怎可以逃……” “警员55699!”尼考尔叫出青年警察编号。“知道吗?这儿有很多重病、或因受伤而无法移动的人我们要守在这儿保护他们。” “所以我就说我也……” “你以为我们可以坚持多久?而全市又有多少个近似的困境?”尼考尔看向沉默的青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解决这整件事这是……好吧光明给你的委托。” “……” “你知道吗?就算动机是对的道路是正确的你要前进就不免要踏过某些东西即使那些东西是你珍惜的都一样。就我的例子那是我的太太和孩子。” “……” “总之……现在没时间详细解释你就顺着那呼唤顺着那声音而去……有危险我知道但这时我找不到更好的建议。” “我……我明白了。”青年仍是满脸进退维艰。 “伙计放心”力高当然对二人对话有听没有懂却信任的道:“虽然我不大懂……嗯总之在和全世界美女亲热前我是不会死的。兄弟如果你有能力干些什么就去干你回来后我们才慢慢谈所以……” 他再望向主角右拳伸出“约好了拍档?” 青年沉默了一下。 “唔。” 二人拳头轻碰。 “砰!”巨大的拳头击中混凝土碎石纷飞。机械人偶一击不中再往避开的雯妮莎扑去虽然其身体转动和细致动作均极不灵活但直线动作却是异常迅。 雯妮莎再瞧了询问处旁的商场平图几眼身子不退反进往对手冲去。身影交错的刹那女吸血鬼身子忽蜷曲起来彷佛缩小了她一个打滚从对手胯下穿过利爪同时左右挥动下一刻人偶膝盖两侧传来金属爆裂声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已滚到对手身后的女子动作没停滞背向对方的同时头下脚上双足上抬夹着对手头颅顺对手跌势往前翻是变化版的空翻夹摔。 “砰!”机械人偶脸朝下的着地云石地板龟裂扬声器传来男人的痛叫。 “嗄嗄……”雯妮莎后退几步喘了几口气额上都是汗珠。 “好……好痛啊……可恶……”破裂处已复原的人偶挣扎爬起胸前的字样变成“6o%”体形也更大了拳头更是不合比例的巨大接近和自身大腿一样粗。 “唔体型和威力变大……果然是灵魂同步人偶……”雯妮莎心中迅综合自己的魔法知识和“共享”得来的情报拟定战略。 “有优点就有缺点……是了其中一样是距离限制和主人越远动作及威力也越低但现在他是据点防守而且他的察敌方式……那些镜头……好吧那先来p1anb……不成就p1annetbsp;男人透过扬声器喊叫机械人偶同时往女吸血鬼冲来。 雯妮莎往后几个空翻跃上走道旁的栏杆再娇笑起来声音充满挑衅及不屑。 “不好意思准头差劲的男人令我很扫兴我先失陪了。” 女吸血鬼从栏杆往斜上方跃去。 “可恶!别逃!” 阿海……快来…… 青年脑中的声音不住低回。 这边…… 喝过血的吸血鬼跟随声音引导一边避开怪物一边从各屋檐、路灯顶借力跳跃急奔最后竟现自己来到近中央公园东门的大都会市美术馆。 “这景象是……” 美术馆本身占地两平方公里正门前方则是个供休憩的大型公园。但现在却布满了无数半透明的游乐场机动游戏碰碰车、旋转木马、云霄飞车、鬼屋等设施无视墙壁等障碍物横亘穿透美术馆及公园各处就如两张内容各异的透明胶片重迭在一块。 “是这魔法阵的威力越强了吗?” 阿海。 声音传来这次却如有实质而且彷佛来自身后…… 银凌海慌忙回头音源来自背后的长椅游乐场的长椅和公园本身的长椅巧合地重迭在一起而声音主人此刻坐在椅上。那是道极淡的影子轮廓像是位女性。 “你……” 没时间了…… 四周景物融化扭曲起来青年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现周遭的建筑物成了熟悉的哥德式建筑身旁都是半透明正念念有词的半透明人影。 “又回到影子市了吗?但……” 阿海……快来……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快…… 青年望向前方高塔的巨大轮廓高奔去。 “射!”机械人偶的右手拳头倏地射出却被雯妮莎猫下身子避开其落在一条建筑支柱上直径近五米的金属柱身立时断开。 女吸血鬼嘲弄的笑了一声不住在左右墙身间横空跳跃借力顺建筑物中央的光井往上跃。 “你逃不掉的!” 人偶继续追至胸前的“友好度:7o%”已变成红字有如地狱中的火炎。 啧威力和度又变强了吗? “射!”机械人偶左拳射出此时雯妮莎已来到顶层栏杆边缘处她狼狈的往空中一跃虽堪堪避过攻击但移动轨迹的前方却是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巨大金属雕塑。 扩音器传来对手狞笑剩下各半臂的机械人双腿一屈一伸高直直往雯妮莎撞去人肉三明治似要在下一刻制成。 注二:cerberus守护地狱入口的三头犬。 第五回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银凌海顺着大路终来到塔前的广场处在布满砂砾的平地上就是彷佛直插天际的巴别塔外墙都由黑色砖块砌成没有半个窗子说是一根指向天空的黑色中指更贴切。 嗯入口在…… 有如感觉到青年所思前方的墙壁浮出一道左右双开的木门门随之慢慢开启。 阿海……快……正门很危……不好……还是被……小心…… 什么? 四周景物再度变化天空倏地下压塔身消失地上各处则冒出无数巨大足有几米高的书架各书架往两旁延伸在突然变浓的雾包覆下彷佛是座埋在云海中而且往无限伸展之巨大图书馆。 “又是这些玩意……”吸血鬼吸取之前教训赤目獠牙冒出右眼的邪眼也随时准备动。 “别担心侦探先生我和那个鳄鱼笨蛋不同。”书架顶处倏地传来声音青年同时上望话者是一个……不是半个少女她样子清瘦但整个左边身子却是由细砂般的o及1组成。 少女话的同时其它各书架顶也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近百人组成诡异的大合唱。 “唔你好小姐”银凌海静静观察对手及四周“对了你不会是卖入塔门票的吧?” “失礼了侦探先生你的邪眼很厉害直接对敌我没有胜算”少女像是对青年一切了然于胸“魔法仪式在进行中愚者大人又因意外受伤而在塔顶内休息所以本塔今天不对外开放。” “小姐很遗憾我是个不之客。”青年深吸口气。 根据之前经验即使是怪异的能力也有一定的限制和规则那么那个是实体……不我索性用邪眼拉慢时间同时攻击所有分身虽然数目多了一点…… “没用的我的本体不在这儿”像是看破青年想法所有少女身影逐渐淡化地上则冒出一具o及1组成的人形“而你的对手是她。” “唔?” “这世界意志即为力量你不真心相信你没真正感受那就只是幻象。血河之灾他不明白自己空想出来的东西只为妄念没有意志和事实基础的东西都是虚弱的。” 所有少女身影完全消失只余下似飘于雾中的声音“我们是瘟疫之灾虽然我姐姐牺牲了但只剩下我也要阻止你破坏天国的来临……” 数字人型扭动变化形成一个青年熟悉的轮廓“暗夜女王”雯妮莎。 “师父?” “和在教堂时不同现在我的力量更强了。而这是用那女人记忆重构的真实人偶重现刺客时期的她的**和精神状……” 不好!银凌海右眼瞬间变白邪眼…… 瞬间女子如急风般的黑影已来到青年身前近乎脸贴脸的距离。 然后血花飞溅。银凌海掩目急退邪眼竟于动前的极短瞬间被利爪划破。 伪雯妮莎身影倏地消失然后又从青年身侧出现快得就似连地上的影子也跟不上利爪则向对手颈动脉割去。 “我更正一开始的那句话”少女声音于雾中传来“侦探先生你需要更担心。” 快要撞上雕塑的瞬间雯妮莎身体忽地扭曲起来有如无骨般上半身及双手扭曲前倾一足上抬一百八十度紧贴面孔另一足则伸直整个人如一尾流线形的剑鱼。 “嚓。”女吸血鬼轻巧穿过大小金属圆环之间的空隙。 “什么?” 巨大的机械人偶当然没可能有样学样金属身体狠狠撞进雕塑中瞬间被卡住。女子呈抛物线落到光井另一边的走道上头不回手一挥吊着雕塑的钢索应声而断。 “不……”人偶与雕塑同时堕地下一刻巨响传来。 总算争取到少许时间了哼扬声器……还有镜头的运作……是在警卫室吧……雯妮莎回忆起方才购物中心的平面图往下一跃。 p1anb要破坏柱子自己就不可以拉远和对方本体的距离那就反过来突击对方本体吧。 “猩红……华尔兹。” 几列书架爆碎纸张与血花交错于空中飞舞地面则出现五道巨大爪痕。 “嗄嗄……”左肩血肉模糊的青年打了个滚勉强站起复靠在某个书架上剧烈喘气。这就是什么刺客时代的师父吗?完全找不到可反应和细胞回复的时间单是勉强避开已花光大部分力…… 黑影又至似风声都要落在后头利爪攻击又快又锐就如卷着刀刃刮来的沙漠烈风。银凌海再往后急跃可惜走避不及的左腿以血肉向主人抗议。 “侦探先生你的反应不错呢你是想拉远本体距离好令人偶动作迟钝吗?这招在这儿是行不通的喔。”从雾中传来少女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我经常待在木偶附近的……躲得好好的”少女嘲弄的再道:“你还是好好盯牢人偶的动作吧。” 瞬间青年脸上闪过怪异的眼神但下一刻又忙着闪躲----不已经由闪避攻击变成只能勉强避开要害了。地面再添五道新爪痕银凌海刚勉力再避开对手的“猩红华尔兹”伪雯妮莎却顿了一下突然举起一旁书架残骸呼的一声往青年投去。 “呃!” 银凌海翻身将要闪开的刹那书架忽地自后被破开纸片、碎木飞扬如雪花瞬间遮蔽青年视线。 “什……” 女吸血鬼身影如电猫下身子冲过上方碎开的书架来到银凌海身前利爪似剑瞬间穿破对手**。 “喔。” 右爪自腹膜处刺入近脊骨处穿出前入后出。 银凌海整个人被随之提起如同被叉子刺串的串烧。 青年复吐出一大口血目光刹那间和人偶……不是过去的雯妮莎交会。 非常奇怪女子眼中是悲哀的眼神有如被覆上一层淡淡的雨雾就好像中招的是自己。银凌海瞬间想起现在的雯妮莎凝望夜空时也会露出同样的眼神。 对方力度瞬间松了一下青年趁机脚反踢猛地借力后跃。 “喔真可惜又及时避开要害吗?”少女声音于雾中传来。 “嗄……嗄……”银凌海狼狈的站起掩着伤口不叫洞口更贴切。 “复制的记忆果然没差”少女欣喜又炫耀声音方向由多向至单一“我选的这个时间点更好……因不愿杀人背叛上辈而逃亡心中充满恐惧憎恨极限的精神状态带来极限的力量啊真是强大又美丽的身体我……” “是啊强大又美丽”青年忽打断对方“不过那都是我师父雯妮莎你连屁都不是。” 少女沉默又沉默然后雾中再传来怒吼:“你说什么!” “你自己心中也明白强的是我师父强的是她的人生”银凌海半真半假的嘲弄对手“而你只是个在背后冒名的可怜虫。小姐故意改个和明星一样的名字只会令你的人生显得更可悲。” “你……你懂个屁……你一点都不懂”少女声音再由多向渐变成单一“真理是由力量决定的你有力量你就是“定义”你就有权决定谁是人谁是怪物;谁是正常谁不是。人数多寡是一种力量、武力是另一种、掌握知识则是最有效的一种! “知识就是力量!”少女高呼声音来自某个方向“我们就是知道了这魔法阵的事所以我们现在这样快活而其它人惨兮兮那些叫我们怪胎的同学叫我们负累的爸妈给我都死透透吧。” “所以你……杀了他们?” “那又怎样?我们要的是只属于自己的天国你就给我……” 雯妮莎右手忽地垂下整个空间似冻结起来。 “用最惨最痛的方式去死吧!” “猩红华尔兹。” 少女和人偶的声音同时响起。 女吸血鬼的身影急穿梭背后远远传来机械人偶追来的步声。 下一刻警卫室的门猛地被破开其内部是个普通办公室墙边是直立的储物柜及挂着警卫制服的架子而占了房间三分之二的是无数的监视屏幕和麦克风等操作仪器部分屏幕是原来已有的更多却是由墙壁处长出来的。 一道人影坐在旋转椅上面对众屏幕。 “好了游戏结束了。”雯妮莎五指迅袭向人影却又倏地停住。人影只是个时装店用的人偶。“什么?” “砰!”大门处的整片墙被拆开机械人偶已赶到。 直立储物柜的其中一道门此时打开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步出得意的笑笑。 “亲爱的这是小小的安全措施但总可以争取少许时间是吧?” “哼。”女子身影急往中年人扑去彷佛连话语也只能追在身后。 “射!”中年人同时喊道。 攻击袭来的瞬间青年忽地往斜前方冲去复呈侧手翻的跳跃身子就在无形的真空爪击间穿过有如事前排演好的杂技表演。 “什么?怎可……” 银凌海着地这次是右肩一大片血肉离体。他迅直线前冲来到人偶身前然后一拳击向伪雯妮莎……脚下的影子处。 “啊!”影子传来少女的惨叫其身影瞬间冒出人偶则马上崩裂变成无数o及1复再完全消失。 半秒后无限图书馆开始融化扭曲塔前广场逐渐再出现。胜负已决。 青年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瘟疫之灾----奇怪地只有半边身子的少女沉默。 少女吐了几口血回瞪对手:“那一招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你……是怎么避开的……” “嗯……”青年沉吟一下“你的确能百分之百完全呈现师父的绝招不过你先后两次的攻击动作和轨迹都完全一样我才大胆猜第三次也相同……嗯其实也是行险一搏。” “……” “那人偶的动作只是照本宣科如果出手的是能真正活用这招的正牌师父我一定避不开。”青年顿了顿出于厚道把后半段“这就是死知识和活智能的分别就算你把整本学游泳的书下载到脑中旱鸭子还是旱鸭子”吞回去。 “可是你又怎知道我躲在人偶影子内?” “嗯可以……不答吗?” “我要知道我犯了什么错。”少女不甘心得眼珠都要掉下来语气则像交代遗言她又再吐血。 “你犯的错不在战斗方面……好吧老实说什么本体什么拉远距离令人偶变慢这些魔法东西我之前根本没想过更不清楚。是你看我不住后退闪避欲盖弥彰的说一大堆我才……嗯起疑的。” 他先确定对手没再吐血“后来我现你情绪不稳时声音会由“立体声”变成“单声道”才故意再激怒你确定每次声音都来自人偶脚下附近我才决定……嗯再行险一博的。” 少女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消失的另半边身子忽地浮现不是似左右两边综合又延展起来出现在青年眼前的是一对穿上特制洋装下半肢连结的连体孪生子。青年瞬间明白了少女口中“嘲笑”、“怪胎”和“负累”的意思。 “不许怜悯我们!”少女又似看穿对方所想瞧瞧似睡着了呈半透明状的姐姐一眼又复怒视对手“喂你说我们是错了吗?” 青年静了好一下“我明白你们的困难……好吧别瞪我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句但……是的有些东西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事情不是代数不会负负得正。” “哼是吗?”少女看了看他眼神却仍充满嘲弄“那么正确先生你就继续下去让我们看看你的什么鬼正义有多正确吧。” 少女再恶毒的笑了数声眼睛缓缓闭上身体也如其连体姐姐般变成半透明。同一时间塔身及大门再次出现。 大门完全打开光芒及音乐声涌出青年瞬间瞪大双目。 “砰!”巨拳结实命中雯妮莎其余势不止带着对手撞破窗户及墙壁落在建筑物中央的开阔空间处。 “啪。”追击而至的机械人偶着地巨拳此时缓缓浮起度甚慢的回到主人手臂上。 雯妮莎咬牙勉力站起打个滚往右侧横移拉开跟对手的距离。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聪明吧?”扬声器得意的在叫“亲爱的最后一个机会别再动。我保证不痛的我不想标本的表情太扭曲。” “嗯谢谢你的好意。”雯妮莎似恐惧般又退后两步身子抵在某片平面上“但想到自己落在一个老叫“射”但又没看头的男人手上我就很忧郁。” “贱货!”男人怒叫一声人偶体型又大了胸前数字跳升到85%。“我就让你体验我的“看头”……射!” 两个巨大金属铁拳如炮弹般射向雯妮莎。在将要命中的瞬间女吸血鬼勉力横移。 “鸣……” 闪避不及右拳擦过女子身侧雯妮莎整条左臂被硬生生生撕断铁拳余势不止和没命中的左拳同时落在吸血鬼原来背靠的平面处。 “隆。”整座购物中心也似震动了一下巨大的撞击力令被击中的物体破碎裂开近乎截断。 “糟……糟了……”扬声器传来男人如梦初醒的平板声音“虱灾”意识到人偶命中的是什么。 是维持增幅结界的魔法柱子。 “谢谢那是我的p1anc。”女吸血鬼似要咬碎银牙双目红芒大盛右手先垂下瞬间似消失。“猩红……华……华尔兹。” 柱身断口处刹那冒出三道巨大爪痕勒啪的一声整根柱子终于断掉。 柱身摇晃了一下如被樵夫斩倒的大树呼的一声就往机械人偶方向倒去。 塔内是个巨大的空间又或是另一个空间。 天空是灰色的远目望去似看不到空间的尽头四处是摩天轮、云霄飞车等静止的机动游戏设施竟是个巨大阴暗而又空荡荡的游乐场。 “啪哒。” 随青年步入的同时游乐场似也恢复电源七彩灯泡亮起机动游戏开始运转轻快音乐和爆米花甜香于空中散播。 “阿海。” 青年随声音回头就看到了长椅上的女子岱莉雅。 “老天岱……” 少女一把冲上前紧紧搂着银凌海。“阿海我很想你。” 这种感觉……这些体香及香……是的……真的是岱莉雅绝对是。 身上所有伤口所有痛楚都变得毫不重要。 青年轻轻回抱对方想马上说点什么可是有如恶作剧般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出现。然后名侦探心中某个部分终于完全知道那不关岱莉雅还有整个世界的事。 “阿海我……” 整个空间忽地猛烈晃动起来。 “不好”岱莉雅抖了一下放开青年脸色白“魔力累积已过大半她醒过来了。” “她?” “没时间了。”岱莉雅忽然语气变急左手晃了一下一团白光自掌中涌现。 她再把“白光”放到青年右手瞬间后者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翻搅了一下然后光退去化成一把匕。匕外表残旧而锈迹斑斑刀柄末则是个圆球型闭上的眼睛装饰。 “这是……”青年想起是上次案子中用过能消灭绝大部分“存在”的诅咒匕。 岱莉雅看了对方一眼像能透其所思道:“是的这个外型和概念都很好就用它吧。总之这是我最后力量的凝结幸好她的力量越强我相对的力量也会增加……总之阿海用这个消灭黑暗女神杀死她……杀死……我。” 匕迅融入青年手中悄然不见。 “什么?岱莉雅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 少女忽伸手轻碰青年双唇阻止他说话她一双美目看着银凌海再看着银凌海。她的短随风轻扬一如夕阳下的晚风。 然后岱莉雅又摸摸对方脸颊手往回伸轻点朱唇复又轻触青年上唇。 吸血鬼身上的伤口快痊愈。 “阿海”少女身子倏地淡去就如被空气吸收分解“无论生了什么事能够遇上你和你在一起过是我最快乐的事我从来没有后……” “岱莉雅!” 少女完全消失。青年继续叫唤但只有自己的回声应答。 “该死的!”侦探对着谜题还有整个世界怒吼“这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答案!”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由我解释吗?” 不远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青年回头前方露天茶座处逐渐现出一道人影是个老人。 “是你?” 倒塌的柱子有如往下挥的巨棒部分天花、玻璃和水泥块也被拉扯的往下掉如雷鸣般的巨响传来大片沙尘扬起。 “嗄……嗄……解决了……”倚在墙边的女吸血鬼掩着断臂处剧烈喘气。 倒下的柱子崩裂又崩裂化成无数小碎片于雾中消散原地只剩下瓦砾组成的小山。扬声器没传来男人的声音四周一片安静然后…… “砰!”水泥块从下方被大力撞开破烂的机械人偶从瓦砾中步出。 “痛……痛……”“虱灾”在扬声器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恶痛死人……臭女人臭女人臭女人……竟然……竟然……我要把你掐成肉酱!” 只剩上半截的铁臂如大锤般猛搥向雯妮莎。 第六回 跳舞的人 “沃尔夫老伯?”银凌海看着眼前外表约六十来岁的老人其头和胡子业已花白背脊却挺得笔直一双眸子似带着越外表年龄的睿智。 沃尔夫·亚门哥特市立大学的教授身为助教的岱莉雅的其中一名老师。对常现象甚有兴趣曾多次协助银凌海分析各种自然现象是个博学但脾气古怪的老学究。 又或许只是表面如此。 坐在椅上的沃尔夫打了个响指桌上凭空出现一整套英式下午茶点但格格不入的是茶壶旁是个古旧的沙漏而桌中央却是座由一堆方块砂糖堆成的小山。 青年深吸口气用自己也在怀疑自己的语气道:“老伯你……”他又吸口气“所以……沃尔夫ereo1f绰号“学界狼人”的学者所以你……就是··?” “··?ereo1f?又或威尔逊·华金斯(i1sonatkins)?”老人神情带嘲弄挥挥手“又或者是人类最喜欢的:世界战争(or1d-ar)?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可以表达用此名代表某些本质但也仅此而已。”老人再道他拿起茶壶将茶倒进两个杯子。 “坐吧阿海。记得我在诅咒之狼案子时对你说的话吗?“历史是无数经验累积而成的凡事要按部就班这才可以一步一步靠近真理”。” 青年没有坐下他觉得非常非常乱所以想站着或是连续来五百杯没掺水的伏特加。“所以老伯……这一切一开始所有一切……以往的案件……都是骗我的吗?” 老人大笑“别傻了绝对没有这样的事你自己回想一下也会知道我不是忠实扮演好一个怪怪又博学的学者角色吗?在今次事件前的所有事我都没有干预。” “那你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巧……巧合?妈的这太……抱歉但我很难相信。” “别生气这其实只是骰子问题。” “骰子?” “我顺时序说吧这样你比较好懂。”老人手一挥砂糖表面某部分从内部消蚀一会后竟成为六面骰状。“坐下吧那沙漏可延缓这空间内的时间方便我们详谈而且魔法阵的“核心”醒来了你现在已干不了什么。” 老人见青年仍站着笑了一下“就如你在伦敦得到的情报我··是个炼金术师而在利用炼金技术延长的寿命中我不停的思考……”他喝了口茶。 “我在思考人是什么?生命是什么?意识是什么?灵魂是什么?为什么我可以凭空造出人体但却没有灵魂?我在英国的前拍档勉强造出了人造灵魂结果你在开膛手事件中也看到那惨痛的结果了。” 银凌海沉默。 “当年我离开英国后在世界各地旅行而在某个巧合情况下得到……不是接触到某本非常非常古老的……应该算是书吧然后我知道了……用你能理解的说法就是“神的配方”。” “配方?神?” “这是概念问题总之那是女神、母神、一切的源头、混沌之始很多神话中也有近似的“创世母神”的概念:希腊神话的盖娅、埃及神话中的穹苍女神努特中国神话中的女娲等。 “又或地下世界传说创造及最后又毁灭一切的黑暗女神、最后的混沌----小伙子喝杯茶吧这可是上好的伯爵红茶。” “我只站就好。” 老人又笑“魔法只是从已有的产生变化学徒的由一变二老法师由一跳至一百可是一切都只是人的领域。而由零至一由虚无诞生出真正的生命不是复制、不是仿人的木偶是由“绝对的无”到“绝对的有”这是人的领域…… “没有任何学者可以抵抗这种诱惑而现在我甚至可……” 他把红茶一喝而尽“我是说我可以根据“配方”再造出一个“神”一个完全脱离一般概念巨大力量的存在绝对的绝对绝对的无限。” “……” “根据“配方”造出“人”又或完美的人造灵魂是等级一是基础然后就是造神我失败了无数无数次直至我遇上战争遇上纳粹的“祖先遗产学会”。” “等等……希特勒的那个纳粹党?” “你应该了解历史的不同面向别只单看伟人传记。” 老人拿起方糖骰子山最顶的一颗把玩“当时的党卫军头子希姆勒在一九三五年组建了这个组织网罗了大批正统或是非正统的专家对各种神话、古代宗教、古遗迹等进行考察研究比如寻找亚特兰蒂斯、建立“不死军团”什么的。” “所以你加入了这组织?” “是某种学术顾问。你知道吗?人类在战争、在混乱中会创造出更多可能。那时他们提供大量资金、大批专业人士和专业的疯子----有时两者分别不大以及古代秘药材料等当然还有……各种各样古怪的主意可以说我的灵感也因此被大量激。” “然后……”青年想起在日本时处理过“鬼之凄歌”的案子“你就造出了……编号零一至零八号有生命的人造武器“小女孩”还包……” 他咽了口唾沬。 “包括我妈妈……零七号。”银凌海现自己右手微微颤抖着而且没法停止。 老人点点头“她们其实并不成功即使我在其中几个加上另外的人造灵魂都一样顶多只是一群“有异能的近人”而且其身体和灵魂都极不安定。 “后来战争吃紧她们的成长环境更不安定军部的某些笨蛋又要加上很多不必要的要求比如能局部改变年龄外貌好方便潜入敌方等等。”老人眉心皱起“零一至零三还有零八号就被粗鲁使用而毁了至于零五至七号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老人有点匆忙的再道:“到大战末期我瞧出战败的气味就在柏林大空袭的那天趁乱带着……嗯研究资料溜走。后来我继续研究改良直至近年终于做出了……我叫她“零号”小女孩“零号”。” 青年开始喘气。 “比起之前的“小女孩”零号是完美……近乎完美。她等同嗯就是黑暗女神。她会吸取力量不住成长同时也影响身旁的生物特别是黑暗生物而到了最后就会召来混沌世上一切的法则会被扭曲。” 银凌海喘气他觉得自己像疯又或者正是如此。 “小伙子东方人有一句话叫“揠苗助长””老者改用汉语“我认为之前各“小女孩”的不安定和被硬性控制的成长环境有关。 “所以这次我改变研究方针把是小婴儿的零号送到孤儿院让她在没有限制没有控制下长大。她的成长就单由随机数来决定。” “……” “接下来对你来说是关键虽经过改良零号的灵魂还是极不安定随年龄渐长力量也不自控的泄出影响……又或激身旁的人令他们拥有某种能力就如你在那什么罪人丧钟事件时遇上的事。 “这样下去灵魂自身没完全成长前就会先自灭了。我苦思了很久而零八号的两极化现象给了我灵感我遂做出了改良版的“半人造灵魂”又或“灵魂封印”。 “这是和零号本身近乎相反的人格特质好更容易把本来人格……压抑着、包着让零号的灵魂本体陷入沉睡好继续安定的成长----当然这“灵魂封印”本身当然不知道这事。” 老人故意顿了顿让青年消化才道:“这灵魂封印就只是如蛋的蛋壳红酒瓶的塞子、或是酒瓶本身。也即是……” 青年呻吟他已猜到答案但不愿承认。 “即是你认识的“岱莉雅”。”老人道:“所以那个岱莉雅你爱过的她曾和你在一起的她其实根本未曾真正存在过。” “砰!”雯妮莎整个人被击飞落在靠墙的观光升降机内。 “吼!”重新装上双拳的机械人偶破开机门追杀而至。整座升降机也摇晃起来。 “贱人!”人偶胸前的数字由85%突然跳至1oo%巨人的金属身体猛然不住胀大。“绞死、碎尸、压成肉酱你要哪一种死法?” “我比较偏好自然老死。” “我撕碎你!”人偶双手高举像个打算燃烧的“大”字然后它……或是他现自己被挤住了。就如在铁罐头内胀的酵母面团又或在升降机内再变大的金属人偶。 “什么?” 对手瞬间动弹不能雯妮莎马上前冲然后猛力一脚踢向人偶的鼠蹊部位。 机械人偶像是抖了一下然后静止不动。 静。 安静。 然后远方警卫室传来某种似惨叫的声音。 更贴切的形容会是:先把几颗鸡蛋放进布袋内再用钉上无数铁钉的木板上狠狠一甩再一甩然后复以高跟鞋猛踏所出的那种声音。 机械人偶跪倒缓缓消失。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p1and如何?”雯妮莎吐了好大一口气脱力般倒在升降机地板上“拜托这种人偶操作魔法是用作侦察敌情干危险工作一类灵魂同步不会过某个范围。百分之百的感觉完全共通和真人在现场有什么大差别?” “咿呀……”升降机上方忽传出金属摩擦的怪声。 “什……” “啪。”升降机高往下跌。 “砰!” 银凌海一拍桌面整张桌子立时寸寸粉碎但各茶具却诡异的浮在空中。他想说些什么比如记忆所及的所有粗话但身体包括嘴巴都只是不住抖气得抖。 老学者从空中众茶具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再默默看着对方。 “所以……嗄……那五芒星杀人事件……还有之后……都是你安排的?” “我一开始不就说过吗?”老人苦笑摇头。 “别把我看得如此神勉强来说用岱……用灵魂封印是我唯一一次干涉接下来我把一切都交给随机数决定我把命运“岱莉雅的诞生及成长”或许还有世界的未来都交由随机数决定。我让虚空----又或是你们说的神来掷骰子。” “不可能这一切又怎可能如此巧……”银凌海的身体渐平静下来除了他的右手。 “巧合?这东西不存在历史及世界的未来都是由人的集体意志构成。小伙子没有某个人开枪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因踏到香蕉皮而变成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你回到过去杀死希特勒也会冒出一个和他相似的野心家二次大战照样爆。 “即使岱莉雅没遇上你没选择在哥特大学就职没扯上五芒星杀阵事件该生的事还是会生或许推迟几年或许更早。我没有干涉而事情就演变成现在这模样你觉得不能接受或许你可以这样想……” 他站起来手指动动茶具消失只剩下浮空的砂糖山和沙漏。 “命运是由无数选择累积而成某人要坚持正义、某人恋爱、某人怀念爱女、某人不帮助其它人等等诸如此类有如骨牌效应般集体的自由意志汇集成了这将要毁灭的未来重点是一切皆为自由意志是你们自已掷的骰子。” “……” “面对现实吧我承认……嗯逃亡的零七号和人相恋冒着身体崩溃的风险生下了你----“小女孩之子”然后你遇上岱莉雅二人相恋后来你又卷入杀人事件成为了吸血鬼……” 他手点一下砂糖山所有方块立时粉碎“甚至岱莉雅残存的意识仍在“神力”微薄的她也不住间接影响各种事情好令你更有利一点……嗯比如诅咒之狼原来出现的时间等。这些都是我原先估计之外但…… “是的一切很戏剧化但这又如何?只要人类一日还是这样笨这回归混沌的未来还是跑不掉有没有你以及其它一切结果也只会差不多。” “荒、荒……谬!” “或者说你做的一切其实都没大意义该生的还是会生。” “……该生?”青年忽像是头上灯泡亮起掀起对方衣领“对了那现在呢?你总可以干点什么吧?比如阻止这魔法阵运作……” “很遗憾我不能。”老人的身体开始半透明化令青年的双手突然落空“诸神混乱最初动时我的生命已贡献予这魔法现在我本人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什么?老……老伯老天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愚者?” “我没有帮谁我只在帮自己。而原因只有一个:我老了。” “什么?” 警戒中的爱罗妮张大嘴巴被窗外的景象吓了一跳。本来越来越浓的灰雾忽地开始消散果冻及少女型怪物再次变成半透明状复完全消失。 “魔法……被破解了吗?” “恐怕不是的。”身后大门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同一时间女骑士已持剑在手护在昏迷的玛波前方剑尖遥指来者。 在赤少女面前的是名约三十来岁一双宝蓝色凤目气质优雅的女子。喘了口气脸上尽是劳累像是刚完成三项铁人赛。 “阁下是谁?” “勇敢的女骑士吾乃卡珊德拉”女子勉力保持礼节“为中立者、历史观察者的一员”她苦笑一下“同时是个为侵入结界而用毕大部分魔力很累的人。” “别走近----有失礼处我会事后请罪现在请马上退后。”爱罗妮小心翼翼。 “不要紧的爱罗妮是盟友。”女骑士背后传来一道苍老女声。 “大人”爱罗妮立时喜道:“你醒来了?” “我活了很久比普通人久而我这个身体已很旧了。当然还有不少方法可以延长“使用期限”我甚至可以考虑变成你的同族但这其实没有意义。” 老人摇头“纵使你的**长生不死但只要是人精神就无可避免的会衰老会死去。你会现令你兴奋、令你关心的动力逐渐消失你对以往执着的东西失去热情开始觉得什么也没所谓这就是不可逆的精神衰老最后是精神死亡---- “身为吸血鬼的你应该明白或是需要明白。” “……” “长生不死只是人的精神困在神的外壳中是场悲剧……嗯总之我现了自己的精神正步向……衰老及死亡。”老人脸上忽闪过一阵古怪的表情像吃了以为是糖果的酸梅。 “而这个是我在“死亡”前看到自己造的神完全成长的好机会我不想放过就是……就是如此没其它原因。” 银凌海像是想到什么静静看着对方神情变化。 “小伙子你要明白有些人如我会明白精神衰老、死亡只是自己的问题会在死前挣扎。但有些人会认为这是世界的错是其它人的错而他们的挣扎方式有时很糟糕。” “呃?你是指愚……” 老人打断对方“我时间不多了。小伙子整个魔法系统的核心就是黑暗女神及贤人石所有外部能量都会集结在该处而他们就如华人的太极图案般二者互相共鸣混合到最高峰时能量会先收缩然后再……砰的一声扩张。” “……” “到时黑暗女神又或混沌之始会完全重现……以我估计世界应不会被全毁但所有秩序和法则都会被扭曲很多只在神话或噩梦出现的生物也会现身而人类最少三分之二的人类就不会再需要担心明天午餐吃什么。” 青年下意识的开始扯头或是想扯掉自己的头。 “不过这是魔法阵、结界等一切完美的情况现下这魔法却有三个不足处:先因为你们在炽天使事件中阻止贤人石完成令这贤人石并不完整再加上…… “嗯第二光明势力等已开始察觉了愚者的行动令他要仓促动诸神混乱是以整个系统本身、魔力吸收等其实均极不稳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灵魂封印”岱莉雅仍残存。” 老学者随之简要告诉青年市内接下来会出现的异象及反击方法再道:“另外如果你能活用你的新邪眼和那半块与你融成一体的贤人石----就是炽天使事件中那中立者长老为救你而放进你体内的----你的胜算会高一点或者说比较可能有胜算。” “嗯我知道我可连续使用邪眼……” “你还没弄懂新邪眼和体内贤人石已成一体而威力强是强”老人摇摇头“但二者原都是不完整、未完成的试作品你之前用过而立时有痛楚吧? “那就是副作用而正确的使用方法说容易是容易、说难是难就好像使用岱……她刚才寄托给你的模拟诅咒匕一样。” “你是说要舍弃一切杂念”银凌海眉心打结想起炽天使事件时使用正版诅咒匕的经验。“全心全意的想……毁灭对手?” “原理彼此近似。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特别是身上传来痛楚的时候但你要以意志力战胜这个把所有灵魂和意志投进去就能完全挥贤人石的威力。” 他忽假咳一声再故意放慢声音:“情况就如蜡烛你想出更强的光烛身本身就需燃烧得更厉害明白吗?” “我明白了……”青年沉默了一会看着眼前的老人想起对方以往的说话以往的表现还有想起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类。 “谢谢你老伯……还有我认为你不是什么精神衰老只是……某种精神升华。” “这回我没有听懂。” “如果如你之前说的那你基本不会、也不需要告诉我这么多事所以……”银凌海看着··不是沃尔夫·亚门“老伯岱莉雅在你眼中现在的你眼中就真的只是一个实验项目?一个好用的工具?你真的……从没后悔过?” 瞬间老人的脖子似粗了他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把怒火吞回肚里至于怒的对象就只有上天和他自己知道。 “你想说什么?”他喘气像头受伤垂死的斗牛“还是你想我否定自己过去的所有人生一切对学问的努力以及自己的一切价值观?” “我想说矛盾的意思是更多的可能性有这种心情和想法的人精神仍然年轻。”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小声的再笑了一下“嘿年轻人的笑话我听不懂。”他再看看已差不多流尽的沙漏“对了你的朋友很努力有一根柱子刚被毁了魔力增幅也会受影响你的胜算会更大一点……啊等等……” 他闭上眼睛旋又睁开“她现在情况有点不妙。” “什么?” “来吧”沃尔夫·亚门晃晃肩一道门凭空出现:“在我意识跟“诸神混乱”融成一体前我还勉强可以干些小把戏。” “嗯辛苦你了。”坐在沙上的玛波摸摸爱罗妮的头再转向卡珊德拉:“你终于来了。” “是的花了这么多工夫才勉强突破结界”卡珊德拉继续擦汗从背包中拿出一个铜盒子“而且说服中立者长老让我动用这东西比想象中更花工夫。” “但你做到了。” “事实上我没有他们还在犹豫中然后我决定自己动手了毕竟我欠银先生他们一个人情。” “那一句自己动手我没听到。” 二人双视一笑。 “对了玛波女士你真的如此相信那青年?” “嗯正确点说我是相信希望。” 第七回 回忆录 观光升降机带着重伤的雯妮莎高斜下坠往街上。 在红雪纷飞的那一天若那四足动物越过界线它的泪水必教你当年的誓言应验…… 雯妮莎脑中古怪的响起狼人一案时中立者卡珊德拉对自己的预言。 嘿中立者这时还没有什么见鬼的红雪你的预言恐怕失准了…… 然后回忆定格在某个人脸上。 真是的别那一副蠢样好不…… 下坠之势戛然而止。 什么? 同一时间雯妮莎现自己被某个人抱着再呼的一声从下堕中升降机破掉的观景窗后跃。然后搂着女吸血鬼的身影似逆向的往上移避开随升降机坠下的钢筋水泥最后落在购物中心屋顶上。 “你……”雯妮莎眼睛罕有地瞪大视线焦点落在以公主式抱法抱着自己的人----银凌海以及他背上的灰色翅膀上。 翅膀消失青年同时咬咬牙脸上瞬间冒出几道明显的裂痕好一会才消去。 二人视线交会同时紧张的道:“笨驴/师父你/你没事吧?” 除了风吹过的咻咻声外一片静默。 “拜托要我提醒你你的左手断了吗?” “少转移话题别告诉我你脸上刚刚那些是青春痘。” 雾随着风吹起彷佛略变淡了天仍是一大片平板的灰色所有怪物突然消失无踪。 银凌海视线转往中央公园方向眉心打结。从二人所在的屋顶望去可看到一道巨大的塔状黑影其缓缓在公园近南端一侧冒出。 “喂笨驴你还没回答我那对羽翼是……嗯……莫非……你以体内贤人石力量造出来的?”雯妮莎双目闪过狐疑神色。 “嗯哼”青年别转过脸“你知道那东西没有说明书和服务电话所以我需要点时间摸清用法。” “是吗但刚才你脸上……” “师父。”银凌海打断对方。 “唔?” 青年低头双目深深凝视着怀抱内的女子以彷佛来自灵魂深处最大的呐喊诚恳的道:“现在……有一件事我……不我已经无法忍耐了我要现在告诉你一定要!” “什什……”雯妮莎闻言愣了好一下子她复别过脸去努力禁止脸上出现任何红晕硬狠狠道:“哼有有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顿了一下又小声的道:“总之我……我在听呢猪头说吧。” “我……我想说……你真的重了很多我的手酸了。” “吼!”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稍后城东的某所小教堂内。 “请问……”爱罗妮收好绷带等包扎用品问眼前拥有一张猪脸的男子……喔弄错了原来那是银凌海“影子市的敌人……很强吗?” 青年拚命点头----他脸上可以肿又或是不可能肿的地方都全肿起来“示滴(是的)啡肠啡肠胸爆(非常非常凶暴)儿凄(而且)……” “咳。”正在接受玛波肢体再生法术的女吸血鬼咳了一声。 伟大的侦探马上顿住身子抖了一……喔是几下。 完成治疗的老妇人吁了口气看看窗外“银先生得到的情报果然是正确的……嗯从愚者在游戏公司说的什么九十九分钟算起现在已是最后的三十分钟整个“诸神混乱”已到了爆之前的收缩期更难作任何破坏……幸好那只是指最完美的情况下。” 其它人沉默想起刚才综合情报后商议出来的“反击方法”。 “那么”玛波闭上双目“如果一切没错就是在十分钟后。” 银凌海点头。 “嗯……不好意思视觉系的”爱罗妮使用对青年的专用称呼:“你的……右手没事吧?我现在也可以用一些初步的治疗法术。” “呃?” “它在抖从刚才起就微微抖着。” “没……没事过一会就好的我保证。” 天空仍是一片平板的灰暗色调雾仍在怪物和在唱歌的柱子却已然消失一切危机似已解除市内彷佛都是无知人们松了一口气后的呼吸声。而出现在中央公园的巴别塔其轮廓越来越清晰顶端更开始往四周扩展就如一株巨大毒菇的菌盖。 银凌海站在教堂二楼某个阳台处看着不远处雾中的黑塔他的右手在微抖着。 正如沃尔夫所说“诸神混乱”并非在完全完美状态因此为要保持系统平衡在这个魔力收缩而又极难阻挠的平静期过了后相反的情况就会出现。 在魔力到达临界点也即爆前的最后二十分钟愚者当然还有魔法核心部分----黑暗女神及贤人石就无可避免的暴露在物质世界中。 同一时间六根……现在是五根柱子会同时出现作最后的咏唱。 这就是反击的时机虽然用屁股想也知道愚者会阻挠任何妨碍者而且和魔法阵结成一体的他力量极为强大但也不是毫无破绽。 所以作战计划很简单先由玛波太太及雯妮莎等人破坏再出现的柱子破坏多少是多少一来可以干扰延长临界点的到来二来可令愚者变得虚弱而银凌海同时想办法接近黑暗女神---- 先暂时打退或……直接击倒愚者再用岱莉雅给予的“匕”给她…… 计划本身很简单只是时间仓促而且难度又级的高最重要的是…… 老天或许这不是什么平静期或许是……因为什么见鬼的技术问题诸神混乱正在消失什么最后危机只是想太多又或许……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是个可笑的噩梦…… 脚步声响起青年同时回头“师父。” “笨驴准备好了吗?”雯妮莎来到青年旁仍然保持人形的她就是诸神混乱仍在运作的明证。 青年心中叹了口气“放心没问题的我已……我准备好了。” “是吗?但你的右手还在抖从抱起我……在购物中心屋顶直至刚才商量完毕为止它仍一直在颤抖。” “一会就不会了。” “才怪它会抖到末日四骑士出现号角被吹起为止。” “我说不会。” “我说会。” “不会。” “会……因为你在犹豫你的心在动摇。” “……” 青年开始喘气又开始怒。“要不然你想我怎样?呃?师父你不觉得整件事很烂的吗?想想看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我妈妈----人造武器“小女孩”冒险生下了我想我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平安活下去我却老是搅和进危险的事更变成了吸血鬼。而每次……每次我想做正确的事情结果总是很糟总是会害死很多人连猪都会做得比我好!” 银凌海扯头他自己的。他同时又吼叫。 “我基本不是什么勇者、英雄我只是个蹩脚的侦探。我是“小女孩之子”我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错误!而现在还阴差阳错变成世界唯一的希望? “妈的!一定是弄错了!一个“错误”做正确的事?一开始是错误中间所有事情也都是错的现在怎会有对的结果?这又不是代数怎会负负得正?老天我想吐我想逃得远远的我宁愿现在马上死掉。”青年下意识握起雯妮莎双手。 “师父你知道吗?现在应该找那些英雄小说的主角来他们有强大的力量一挥手就灭掉整个国家敌人不是死就是变成忠心下属然后还有一堆强大的红颜知已。 “老天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他们他们从不害怕知道自己的目标然后贯彻意志的前进世界现在最需要的是他们我算个屁!为什么我要扛这个责任?我说……我……我……” 吼声渐弱青年开始深呼吸再深呼吸。雯妮莎看着眼前人她的眼神温柔。 “我……”银凌海头仰天然后再望向雯妮莎“老天是的该死的我在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啊对了……” 他忽又目光炯炯身子迫向对方把女吸血鬼压在自己与阳台栏杆之间“师父告诉我怎么办?就像以往的案子般以前每次我都不听你的这次不同你命令我吩咐我吧。” “不行这次不行。”雯妮莎眼神仍旧温柔但中间原来还有更坚定的东西“命运没有标准答案自由意志在你选择在你只是……你不能对你的灵魂说谎吸血鬼侦探。” “别……别提这个名称!”青年避开女子目光“其实我……我恨这个叫“吸血鬼侦探”的家伙。是的他老是追求一堆狗屁的正义结果却……我倦了而且受够了“他”!这家伙最好给我化成灰烬散到地狱或是其它什么鬼地方!” “是吗?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啊!绝对当然是……”银凌海逼自己点头但又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渐弱“当然”两个单字好像越来越重。 青年沉默雯妮莎也是二人四目交投。 刹那间万籁俱寂。 “天杀的我在骗谁?”大量空气扯进银凌海肺部他的右手坚持抖“该死的理智有时候我只想诅咒这东西。我明明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我明明知道的可是……可是……我……” “笨驴……” “不好意思”走道处传来一声假咳“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是卡珊德拉。 二人像这时才察觉了彼此的姿势慌忙分开。 “嗯……咳……中立者”雯妮莎像是忽然喉咙炎“刚才商议时你不是说不会直接介入此事吗?我还以为你去了找个看戏的好位置。” “我没打算否认这点。”卡珊德拉拿出夹在腰间的铜盒打开内里是个约两个成*人巴掌大的法螺上面刻满了古怪的文字和符号。 “银先生作为一个历史观察者一个热心的学者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呃?” “这是个记录的道具”卡珊德拉眨了一下眼“我想记录下你现在的心情感受你就当是……某种田野研究吧。” 稍后。 覆盖市内的灰云再现变化。似被倒入黑漆天空迅变得乌云密布四周黑沉沉起来一如午夜。一条条有如巨大彩带的极光出现在天际闪烁着五彩光芒。 在中央公园的黑色巨塔终于完全实体化六条中只剩下五条的巨柱亦缓缓再出现仍旧于市内各成等距分布。几道微弱的光线于半透明的柱子间相互穿梭贯穿。 如果从天空俯览会现那竟是个巨大而不完整的六芒星图案。 位于六芒星中心的黑塔似抖了一下往四方展开的塔顶倏地脱离塔体再往上互相折迭包覆胀大扭动成了约三个标准运场场般大小。好一会其形状更清晰了“它”呈长型底部却为椭圆形还拥有特征明显的龙骨、船斜杠及船舷。 那竟是一艘船又或是一艘……巨大的方舟。 歌声从柱子顶端的女石像口中传出不是莫扎特的《魔笛》而是滚石乐团的《街头斗士》。 嘿!我的名字叫作捣乱。 我要呐喊和尖叫。 我要杀掉国王。 我要痛骂他所有臣仆…… 歌声响彻全市然后虚空中再传来一道高亢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巨大的半透明人影在“方舟”上方浮现穿上弄臣服装的他容貌俊美就如一名作小丑打扮的神明正在俯览……还有嘲笑作弄众生。 神明再出笑声。 “地狱空无一物魔鬼全在此。”俊美的幻影说出莎翁名剧《暴风雨》的对白“女士们、先生们日安。”他再一鞠躬“诸位世界只是个巨大的游乐场命运就是门票所以面对死亡大家也要保持幽默感啊!” 然后幻象巨人半转身子往下望向小教堂所在方向。望向那儿立着的一名青年。 二人视线交会。 “愚者。” “银凌海。” “朋友”愚者张开双手像渴求某个拥抱“我要对自己诚实我不能不尊敬你。生为“小女孩之子”曾爱上另一个“小女孩”成为血族之身面对邪恶和痛苦这些一切你都展现出强大的意志那么……我的平行知音你现在打算如何?” “做我应该做的事。”银凌海道。 他的双目成赤他的獠牙冒出而且他的右手已经不抖了。 “很好很好”帕克赞许的点点头“那你来上前来我允许你上前来。我是十灾中的“长子杀灭”就让我独自、我亲自击杀你这是我致上的敬意。” 他做出邀请的手势。“今“夜”就让我亲手击灭希望之子希望之长子还有城内所有长子以及世上所有人类来吧。” 幻影消失。 青年闭上双目。燃烧吧我体内的贤人石用我的生命为燃料…… 吸血鬼脸颊瞬间冒出一道裂痕其背项冒出一对穿过外衣的羽翼羽毛先是白色然后成黑最后变成灰色。银凌海浑身上下都似都透出一道微微白光。 然后他睁开双目回头看了雯妮莎一眼。二人同时点点头。 侦探振翅高飞。 “开始了吗?”爱罗妮的目光透出窗外手紧握握剑柄。 “爱罗妮。” “是的大人。”女骑士回望同时步进主殿的老妇人和中立者。 “大人对不起我不能干站在这儿我……我想去帮忙。”她的声音像是陈述而非询问。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玛波把手中的法螺递上。 “呃?” 从上空俯览“方舟”的甲板竟是个游乐场云霄飞车、旋转木马等机动游戏无声的在运作。而接近甲板中央则立着一个出白光的模糊人影其一手高举掌心浮着另一个也在光的球体。 灰翼者迅飞近然后在船舷附近停住。 在他前方出现一道人影对方也飞在空中背上是一对如蝙蝠般的肉翅。 “嗨阿海。”有着肉翅者打招呼“喜欢这个吗?我叫它愚人船----就是传说中世纪时人们把疯子、神经错乱者、不容社会的人等放到这些船上驱逐他们离开……啊对了你知道哥特市的别称吧?和逃避赋税有关的呢。” “……愚人村。”银凌海想起有关的典故“哥特市还是殖民地时一群村民为了逃避赋税在税务官来巡视时装疯卖傻这称号即由此而来。” “所以说愚者造出愚人船然后愚人船停在愚人村上好笑吧?” 没有人笑。 “帕克我不知你可否做到但……如果你可以停止这个魔法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死去包括你自己好吗?” “你说呢?”愚者这时笑了像是突然现对方很有趣“或许我可以呢?来吧侦探分析一下我的行凶动机可能我会改变主意。又或者你和那光明女法师一样骨子里根本完全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不我想我明白的**不会老但精神会衰老。就如一个人重复看同一份旧报纸你看了又看你在上面空白处画图你把它当剪纸材料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把它撕碎是吗?” “……” “重点是成为吸血鬼变得长生不老是你自己的决定。而你又很聪明你是天才所以你不会错你也不会自杀因那就是向自己认输承认自己错了。所以……错的就一定是这个世界地狱即他者。” 愚者沉默然后嘴巴往上弯微笑大笑终至狂笑不止笑声古怪令人无法分办是赞赏还是嘲弄。 “我想的没错我是你不能闭上的双目而你则是我的平行知音。”愚者双手再次张开这次则像要拥抱虚空“那么过来吧我的千里马伯乐在这儿。” “你弄错了恶龙我只是你的圣乔治。” 愚者笑“好吧但圣洁的十字军啊……”他又点头双目瞳孔像是扭曲起来“你手上的血迹好像还没干呢……” 他的声音温柔起来有如梦中最深最沉的谷底传来的回音“记得吗?回想吧回想过去回想你手上血的由来回想所有因你的正义而死的人……” 青年双目瞬间朦胧起来像罩上一层迷雾手无力垂下。 “小弟就只有这个程度吗?”愚者没有笑脸上只有深深的叹息。下一刻上古血族身影消失然后在菜鸟吸血鬼身后冒出带着尖锐猩红指甲的五指向对手脖子划去。 哥特市立中央图书馆正门外的广场。 巨大的柱子就立在东边馆侧刚完全实体化的柱身把半边墙壁和三分之一的馆身都挤裂柱顶人像的歌声也已变回莫扎特的《魔笛》。 雾又再起广场前的木棉树有如因天花而身体扭曲变异的巨人。而落到地上包着黑色种子的白棉絮团就像它们痛苦流下的眼泪。 阵阵吼叫声在雾夜中回荡之前肆虐的怪物再度于街上现身不同的是这次只有如卡车般大小最大型的黑色人型怪物。市内所有诚实的纳税人再次崩溃。 雯妮莎在各树顶轻巧跃动趋前在接近柱子时她却倏然落地脚步及身影也突然变慢有如重力突然增加了。不增加的并非重力而是杀气。 柱子前方立着一道人影那是一名外表约十七、八岁的东西方混血青年他身穿……不是他身体包覆着日本武士的轻便铠甲----胴丸。铠甲像是昆虫的外骨骼般与其身体结成一体金属表面上则布满了大量不规则的鲜红色斑点 本来席地而坐的武士青年瞬间现了闯入者马上起立然后向雯妮莎鞠躬有礼的道:“是雯妮莎·冯·安息日小姐吗?非常荣幸看到你。” “唔我想想万圣节已经过了……所以你是十灾之一?” “是的我是十灾中的“疮灾””青年的手心瞬间冒出一把约六十公分的连鞘太刀他再将其置于腰间“这是最先实体化的柱子我猜你一定会马上赶来破坏所以……我是个真正的战士请和我决斗吧。” “真正的战士?”雯妮莎好像被逗笑了“小鬼你电影漫画看多了。” “不我是个战士。”青年点头静静看着对方双目“在现实中我患有红斑性狼疮症病情严重又反复每天的生活就是和病魔搏斗。 “这种病没有药可完全治愈我只能全身又红又肿的孤独挣扎等待不知何时来临的死亡是的我是病人但我也是斗士。” “……” “你知道吗?战斗和战争是不同的战争是野蛮而且无耻。而战斗是个体和个体间的竞争藉此出光芒人类由此进步心灵得到提升感受到生命。 “我已知道你的过去现在还看到你的眼神所以我没法不尊敬你。”青年双目充满单纯的敬意还有某种来自冷兵器时代武者的狂热情绪。 他一手摸刀鞘另一手碰刀柄是拔刀术的姿势。 静。 二人视线交会两道眼神像是某种形而上的双生子。 “雯妮莎·冯·安息日请允许我以性命相搏。” “我明白了。”女吸血鬼也轻轻鞠躬姿势非常古雅“如你所愿。” “非常感谢不过在此之前……”少年忽横移数步太刀闪电出鞘回鞘。 一旁的空中传来惨叫然后冒出一名白人青年他随刀势旋撞往一旁的路灯处整条灯柱也摇摇欲坠。 中招的青年一身滑板装束诡异的是其全身上下均被大量巨大长钉子贯穿竟像是某种装饰。此刻他由胸至小腹被刀斜里劈开伤口深可见骨几乎被斩成两段。 “你……你……” “你以为我没察觉到你吗蝇灾?”武士青年一脸不齿“而且十灾中只剩下你我我又知道你喜欢捡便宜的卑鄙性格。唔会把足球用手捡起来打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笨蛋……既然你……察觉了”对方喘气呻吟“你引开她注意力我偷袭……不……不就成了吗……”他声音渐弱至无似已昏死过去。 “妨碍者清除了女士请。” 风忽地吹起地上的棉絮被卷起纷纷飘飞空中。 方才被蝇灾撞击的灯柱忽出啪的一声其日光灯护盖往下掉落。 雯妮莎前冲身子瞬间化为虚影。 回想……回想过去? …… “纪录道具?”银凌海疑惑的望向海螺再望向卡珊德拉。 “是的这叫基甸的号角可以纪录下你的心情、想法、情绪当然还有回忆你就……想成是某种很先进的录音仪器吧。” “为什么?” “你就当成是学者强烈的好奇心或是史家的责任感吧侦探我请求你。” 青年吁了口气又或是觉得现在这些事已没所谓“好吧就只用手握着就行了?嗯我要说些什么“历史将宣判我无罪”?“我有一个梦想”?” “不用说出来也可以。号角只会、也只能纪录真实的声音和真实的情感现在请回忆吧阿海。” 卡珊德拉……又或是号角像是有着某种力量银凌海不由闭上双目。 过去的记忆影像如走马灯般似越光的在脑海中出现。 被遗弃的童年生活、养父莫凡为保护自己而死、成为吸血鬼、养母的牺牲、和岱莉雅相遇、狼族少女的舍命相救、现生母的身分、现自己是“人造武器”之子的事、还有舍弃作为人类作为警察的身分…… 青年呻吟。然后那些脸孔出现还有他们说过的话鲜明一如最初。 越大的力量就带来越大的责任我们只要力所能及都要尽力帮助别人保护重视的事物…… 终于有人保护我了我不会说话但真的我真的很高兴…… 一旦你决定了某事或是某人是重要的是值得你保护的就绝不可以轻易放弃…… 你之所以是头怪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你的良知…… 我们不是人类但可以努力成为人…… …… “银凌海你现在在干什么?”卡珊德拉的声音传来但又好像不是。 “我……我在害怕我在彷徨。”青年现自己的嘴巴在动又听到自己的声音。 “是因为你不是什么屠龙英雄什么救世勇者吗?” “是的我不是我是个侦探只是个侦探。我的工作是找出真相以及为真相寻求证据。” “那你找到了吗?” 沉默。然后银凌海睁开双目像是刚由宇宙尽头旅行回来的浪子。 “是的我一直走来彷佛踏过无数人他们牺牲自己是因为……他们相信某些东西值得守护。现在我知道真相那就是我身小说为“人”的事实。” 他深吸口气眼神不再迷茫。“我是吸血鬼我是怪物生物学上我不是人类但我仍是“人”我……是的我相信这个“真相”。” 然后青年现自己手没再抖。卡珊德拉笑了一下。 “嗯谢谢”银凌海抓抓后脑把号角交回中立者手中“这其实是某种魔法吗?” “你可以这样说这种魔法叫信念。”卡珊德拉伸出另一手与青年相握“而且施魔法者是你自己。” “……” “那么现在作为结论”历史观察者静静看着青年一双凤目像刚打磨好的铜镜“你是谁?你现在要干什么?” “我……是的我是“人”而即使力量微薄我也要战斗到底。我要为我说的“真相”寻找证据而我的战斗就是确认的证据那是我的“反锁密室”我的“不在现场证明”我的“死前暗号”。 “是的我还是怕但我还是要干。有些事情怕还是要去做。只因为我……我是银凌海我是……” 我是……我是……青年双目红芒暴现目间迷雾瞬间消失。 “我是……吸血鬼侦探!”银凌海回身右目瞳孔同时瞬间成白曲臂肘击竟然后先至准确命中背后的偷袭者脸门。 “喔。”愚者鼻梁立时爆开头往后一仰。青年再补一记侧踢对手往后飞退。 “啪砰!”上古血族身子撞到摩天轮上传来巨响。 银凌海两目红芒闪闪双翼轻轻摆动脸颊冒出两道裂痕全身上下彷佛有白光溢出来。 “哈哈哈哈哈……”中招者出疯狂的笑声下一刻愚者再次于空中飞翔刚才伤痕已然不见。 “不错嘛已懂得完全运用体内那试作品吗?”上古血族双手十指尖亮光芒瞬间却又消去愚者愣了一下现自己大部分黑魔法及诅咒都无法运用。就好像它们在害怕青年冒出的白光。 穿着弄臣服饰的吸血鬼再次出笑声。 “无怪帕斯卡(注三)认为人是介乎神与野兽之间的生物。但是……” 愚者双目瞳孔再次变化扭曲刹那间四周大气似凝结各种各样的尖叫吆喝于虚空中响起各式令人畏惧恶心的怪物幻影在空中舞动惑人心神。同一时间上古血族分裂出十多个相同身影从不同方向攻向青年。 “蛆虫再成长也只会是苍蝇啊!” “是吗?”银凌海右眼再次成白。 “砰砰砰砰砰砰砰……” 众愚者瞬间同时被拳头击中分身消失。青年再向剩下的真身横挥一拳对方立如陀螺般旋飞开去。 “轰隆。”愚者再次落在刚才撞到的摩天轮处而且是同一位置。 “喔。”上古血族吐血。 拍翅声响起银凌海已飞临对手前方拳头高挥击空中的残像犹如拳影组成的大网。网中猎物出高八度音的惨叫筋折骨裂的声音同时合唱。 “吼!”青年低吼脚由下往上踢一记完美的垂直踢热情的向对手下颔打招呼。 愚者的身子如箭矢般往上弹飞。 “帕克你和你的狂念……”瞳仁又成白青年如变戏法般竟出现在对手上飞轨迹的前方“都给我粉碎吧!” 银凌海手刀往下劈一把将愚者拦腰劈成两半。 小教堂阁楼的阳台处。 “卡珊德士女士你说……”爱罗妮先看看玛波再看着手上那唤“基旬的号角”的法螺“我只要吹响它?” “是的这件事要拜托你我们二人剩下的魔力都不多”玛波和卡珊德拉互视一眼“而且各有一件……特别的事要做。” “呃?”女骑士脸上一堆问号。 “总之爱罗妮这事很重要或许可以扭转情势……不会的要相信神。”玛波笑了一下像是为自己打气。 “阿嘉莎大人?” “还有一件事……”老妇人忽温柔的摸摸赤少女的头“虽然那时为对付开膛手你用了……不总之爱罗妮记着要幸福喔。” “阿嘉莎大人你……” “神圣骑士爱罗妮·帕琴尼这任务可以交托给你吗?” “是……是的大人。”爱罗妮下意识挺直身子。 老妇人笑了一下再摆摆手就此转身离开。 “那么女骑士”卡珊德拉从衣袋中掏出几颗黑色药丸服下“那就麻烦你了。” “嗯……”爱罗妮拍拍双颊双手捧起法螺先深吸口气然后把肺中空气还有体内的魔力都吹入螺中。 静。安静。 没有任何声音。 下一刻女骑士脑中浮现出无数影像那是某个人的记忆、他的感情、他的选择还有他的信念。她在阅读、浏览不是亲身经历某人的的一生或是大半生。 “这……” “请继续吹骑士这是灵魂之音会传往应该传达的地方……”卡珊德拉于虚空中画出某个手势嘴巴念念有词脸上瞬间冒出大量汗珠“传奇-書∧網到需要听到这召唤的人的心中还有传到……世界各地所有吸血鬼心中。” 女吸血鬼身子突破度极限彷佛连实体也消失。 青年武士左手推刀鞘右手……拔刀。 刃光闪现似能斩开大气。 雯妮莎的双爪不闪不避的抓向刀刃。 利甲与刃相碰出异芒的刀刃迅破开血肉复沿掌心顺手臂切入。 “喔?” 刀至近肘被瞬间变得如胶状的血肉组织绊住。 攻势千分一秒的停顿。 “糟……”青年扬眉。 女吸血鬼顺冲势来到武士身前口一张上下獠牙如同利刃猛力噬入对手脖子。 咬、撕、扯。皮肉被咬下一整片不应该说脖子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 “砰!”日光灯玻璃护罩此时才落到地上摔个粉碎。 鲜血从脖子伤口朝天空猛力上喷一如黄石公园的喷泉空中彷佛突然出现一阵血雾。瞬间胜负已分。 “很好……”青年嘴巴出无声的唇语随之倒下。身体变回一个穿上病人服的普通人再随之变成半透明状。 “嗄……”雯妮莎喘了几口气站定身子双手伤口组织只缓慢的回复着。 可恶那时吸取的魔力已经不够用了吗……算了先破坏柱子…… “啪、啪。”瞬间两根巨钉飞至刺入女吸血鬼膝盖前入后出。 什…… 膝盖骨爆开雯妮莎跪倒在地。 “谢谢女骑士”卡珊德拉双手下垂像是完成了某件事“应该可以了。” 爱罗妮放下法螺浑身被汗水沾湿。她喘了几口气急忙道:“我不明白女士这是一种魔法吧?但到底是……你刚才又……” “请相信我……不女骑士请相信希望相信人心吧。”卡珊德拉一反刚才疲惫神态双目亮她打了个响指。 “门。” 同一时间自动门、木门、钢门哥特市内所有位于地面的门都自行关上。 “现在……门开启。” 关上的门再次自行拉、推开或左右拉开不过门后的空间却突然多了一层黑纱。 “这是……莫……莫非是空间传送门?”爱罗妮嘴巴张得老大“但但……这么大规模又怎可能……” 卡珊德拉忽呻吟一声原地倒下。 “什么?”爱罗妮急急推动轮椅上前“女士你怎么了?” “没事的只是药效过了而已……”中立者已是脸青唇白出气多入气少“我给自己的最后工作已完成了……我开了门……来不来我不能控制但……但是……”她剧烈喘气“爱罗妮小姐请看下去历史需要多一个见证。” “见证?”女骑士随对方伸出的手指望向对街然后她看到一道身影从前方公寓“大门”冒出。 “什么?” 一道身影再出现然后又是一道…… “嗄嗄……”银凌海喘了几口气脸上及四肢的裂痕越来越多。他看着前方身体已支离破碎的愚者露出自信的笑容。 “你是没胜算的愚者”青年双翅一振“现在我的邪眼“时流之眼”可以无限制而且连续重复动。从而做到时间暂停的效果你的一切攻击都毫无意义……帕克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就解除整个魔法吧别再逼我。” 弄臣笑声再响身体瞬间复原。“时间暂停?”他不住大笑“只是不住拉慢时间做出拟似的时间暂停吧。我的朋友在临界点之前我可是拥有无限的再生能力啊我知道你们同时有人破坏柱子但你们有足够时间和人手吗?” 青年喘气。 “而且你的生命还可以燃烧多久我的小蜡烛?啊……对了更重要的是……”愚者双手冒出青色的怪异火炎火舌往上飘飞化成五十多个拳头大小由火焰组成的有翼小精灵。 “什么无限制动邪眼?只是可以一口气连续用几次而已你就别唬人了。” 愚者和众青火精灵同时进攻。“跟我打心理战?唐吉诃德你还早了一万年啊。” 一道身影缓缓站直身子是刚才倒地的“蝇灾”。他胸前伤口是几根和身体成平行状而且有倒刺的长钉子勉强的把伤口“缝”住。 “可恶……把我当成傻子耍吗?”钉子男向半透明的武士吐了口痰手往身上一摸再一扬几枚巨钉再飞射进雯妮莎身体。 “啊!”雯妮莎惨叫。 钉子男艰难的上前一脚踩在女吸血鬼头上“臭婊子我要让你的样子比豪猪更像豪猪啊!” 风停了沾上青年武士喷出鲜血的棉球纷纷落下。 朵朵棉絮皆成赤一如……红色的雪。 红雪?原来是这样?预言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知道吗?”钉子男笑得张牙舞爪“婊子你们的所谓希望已经没有了啊!” “啪。” 最后一个青火精灵消失伤痕累累的银凌海左臂也同时被撕断。 “可恶……”青年咬牙再喘口气右眼再次变…… 带着火炎的利爪倏地出现眼前复迅划过银凌海半张脸登时着火。 “呜!” 愚者顺势一拳击往青年腹腔处骨骼折断的清音及内脏破裂的闷响同时响起。后者痛得弯成虾子状时愚者动作仍未停双手先一把紧抓其头颅下压然后来一记漂亮的泰拳式膝撞。 银凌海三分之一张脸焦黑半张脸血肉模糊整个身体往后倒。 愚者再一把抓起对手脖子有如老鹰提小鸡“朋友你知道自己满头白的原因吗?知道自己如此弱的原因吗?” “……” “那是因为你、只、为、弱、者、而、战啊!银凌海告诉我……”愚者仰天大吼“善良可以战胜邪恶吗?有限可以战胜无限吗?告诉我!希望可以战胜绝望吗?” “……” “知道吗?”青炎自上古血族手上释出如爪子般往对手剩下的三肢烧去“你们的所谓希望已经没有了啊!” “……” “那么现在……”愚者松手青年随即无力的往下方地面堕去火炎同时以血肉为燃料在其身上疯狂燃烧。 “长子啊群星啊还有所有的希望啊。”他咆哮声音却似泣叫:“都给我化成灰烬堕到地上吧!” 注三:b1aisepasca1(1623-62)法国著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思想家。 第八回 临终的侦探 小教堂的主殿内。 玛波跪下来低头在念念有词声音语调低沉而且有某种奇妙的节奏。 然后某处又或许是虚空响起某种像是叩门的声音再然后似是某道门被推开的咿呀声甚至像有某种竖琴似的美妙音乐声传来。 “成了。”老妇人吁了口气然后她----阿嘉莎·玛波缓缓闭上双目身子又或曾经有生命的肉身缓缓倒在地上。 “哇哈哈我真不明白”钉子男得意狂笑脑海中浮现各种打算施展的残虐女性的把戏“你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我妹妹还相信希望相信未来。”钉子男背后忽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所以她的精神层次和你完全不同。” 钉子男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回头却旋又顿住。 危险。 犹如每个毛孔都被铁针戮刺着全身上下所有细胞以及由原始祖先遗下的动物直觉都再再告诉他同一个讯息:危险会死。 “谁……是谁?”钉子男呼喊他不敢回头而且突然现自己很想要止汗剂还有最快的逃亡交通工具。 “接我一刀我告诉你。” “等等……是误会……我保证是误会……”钉子男强调但他忘记了放开踩着雯妮莎的脚。 “你有五秒准备时间:五、四、三……” 钉子男足狂奔。 “二、一。” “嚓。” 钉子男仍旧狂奔只有颈部以下的身躯在狂奔。他的头颅旋转着地在仅剩下的意识内他先是看到自己远去的屁股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古旧的木刀。 还有木刀的主人。 银凌海睁开双目。 这是…… 残旧的日光灯、有节奏摇晃的地面以及左右水平排列的坐位青年现自己像是坐在某辆……火车的车厢内。 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对陌生的中年夫妇他们和四周的乘客一样安静无声。银凌海往一旁的车窗外看去窗外是一片黑夜无数大大小小的光点在空中飘浮彷佛外面是无尽的星海。 这是……不好像……好像没所谓吧。 椅子的靠背和垫子变得很软很舒服像是让人不愿再站起。青年瘫坐在上一阵疲乏感从骨髓最深处涌出手中的一杯热可可传来阵阵香味。 我手上怎会有……算了没所谓舒服就好。 “先生。” “嗯?”银凌海转头话者站在椅旁走道处。对方一身列车车长制服颜色黑得像是容纳了世上所有人的影子上衣的一排钮扣和一双手套却白得刺目。 “先生不好意思查票。” “啊抱歉……”青年左掏右摸却现身上没带皮夹也没半块铜板老半天只摸出一个连着警徽的警员委任证。 “不……不好意思我身上好像……只有这个。” “啊是的先生这就是你的车票了。”车长点点头“这是午夜列车的姐妹号星夜列车是载送世上完成使命的人到达终点的列车。” “是……是吗?”银凌海看着手中的警员证。 “是的终点是个可以让人静静休息的地方。那么先生请把车票给我吧。” “好的。”青年把证件递予对方瞬间右手却像是另有生命般紧紧抓着证件一端不放。 “先生。”车长疑惑的看着银凌海“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有只是……只是……”青年的手慢慢松开。 “雯妮莎……雯妮莎……” 有人轻轻的在叫唤着声音相当的温…… “喂!白痴老妹!醒一醒吃饭啦!” “吼!”雯妮莎有点恼怒的睁开双目。 眼前抱着自己的是个二十来岁的东方女子。她脸上是具古典味的精致五官一头乌黑长以及两道如注册商标的修长剑眉。黑江望月雯妮莎的血族“姐姐”。 “是老姐?” “不我是打劫的快把你手上的好男人交出来。” “抱歉我很忙。”雯妮莎一把推开对方挤过来的脸勉力站起。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错了是姐姐错了”黑江望月忙抱着对方大腿“拜托最少也叫声亲爱的大姐姐吧。” “我才要拜托你真是的”雯妮莎脚一软软倒在对方怀中“这儿很危险的你来干什么?” “哎呀呀从小时我就一直在说”黑江擦拭妹妹脸颊的血迹“未得到我同意之前不许绝望。”她的手又轻弹了雯妮莎额头一记“辛苦你了小傻瓜。” 她再道:“我回“老家”后总算弄清楚族内有不肖的长老和愚者有协议……啊这和现在此事无关总之我用我的“魅力”召集了族内不少高手……” “什么魅力、什么大批高手”雯妮莎没好气瞧瞧对方身后十个都不够的众身影“哼岚铃、谢林、烈影……不过是你从前的打架伙伴罢。” “喂喂我们可是能以一挡百的啊再加上光明势力剩余还能作战的人……哎不过人真不多就是了……” “是吗?然后你们就突破结界闯进……唔大概是卡珊德拉或玛波的把戏吧……算了”雯妮莎挣扎欲再站起“现在我也没空计较这些还有剩下的四条柱子……” “拜托我还没说完你也没看全。”黑江按住对方望向从四面各处不知不觉集合起来的众多人影。 “什么……”雯妮莎终于看清了“他……他们是……” 黑江望月忽朗声吼叫“好了同胞们族人们。不论你是百年血族、上古血族又或血族雏儿你们都听到了那号角的“声音”从本身所在处穿过传送门来了。 “吾乃安息日家的“长女”黑江望月现在我问你们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沉默。再沉默。 所有吸血鬼像是仍在思考。 其中一人忽越众而出那也是名长东方女子背上负着一把m21手动狙击步枪脸上眼睛位置蒙着一条黑色布条布上绣有一只巨大眼睛图案。 竟是之前曾和银凌海一战事后神秘失踪的狙击手:“鹰眼皇后”龙兰静。 龙兰静向黑江及雯妮莎真诚的笑了一下:“没错我们都“听到”那召唤也“亲身”经历了灰色骑士的生命历程……” 她顿了一下“是的这个故事的确很传奇但被吸引而来……嗯看热闹是一回事真的参与战斗又是另一回事。安息日家的么女你一直和骑士共同作战……” 布条上的眼睛转向雯妮莎“那么安息日名号的继承者请告诉我们如果要战斗我们到底为何而战?” “就是这样吗?”车厢内忽地传来一道低喝声音苍老低沉但在银凌海耳中却有如惊雷。“阿海这样就可以了吗?” 瞬间青年身子不由立正他一手抢回警员证望向声音来源。 话者是一直坐在自己对面那对夫妇的丈夫。而银凌海好像现在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莫……莫叔?” “我问你这样可以吗?我记得我可从没这样教过你。难道我的继承人就只有这个程度吗?” “你……但怎……” “这就是我舍命所救的人?”另一边座位的一名鸭舌帽少女站起她再柔声道:“阿海你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战士从不放弃。” “是啊是啊”一对孪生约十二、三岁的姐弟从青年座椅靠背后冒出头来同时向后者吐吐舌头:“银哥哥要加油喔----对了你的白头很难看。” “银探员”较远处一名穿长袖衣服的少年站起当然他这次没有载面具“你还没向我证明正义之真貌。” “银先生请你不要放弃。”另一名和服女子起立鞠躬。 她身旁一名手持怀表卷的少女则有点没好气的道:“拜托我给你的新邪眼是我精心杰作你也用得好一点。” “你们……你们是……” “哎呀呀……”车长似困扰的抓抓后脑但他旋又晃晃肩作了个“算了随你们吧”的动作。 “孩子你要相信自己”莫凡身旁的妇人话她的声音温柔“重要的不是我们怎样死去而是我们曾如何活过。” “凯阿姨……” “我们死了但我们从没有消失。”一名中年男子搭着银凌海肩膀他的脸孔和青年有七分相似。 “爸……爸爸……” “孩子要相信”另一名妇人自其身后转出她轻轻抚着银凌海的脸“我们其实都在我们一直都在你身旁。” “妈妈……” 他们看着银凌海手纷纷迭在青年手上。 “我们相信你不是因为你是银凌海又或是我们的什么人。只是因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的道路是正确的相信正义相信该守护无辜是正确的。” “……” “我们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我们活在你心中。所以……相信自己阿海当你认为正确的时候就是正确的。” 银凌海点头他的目光缓缓望向众人最后落在自己养父脸上。 “去吧孩子我为你自豪。” 银凌海再点头。 然后他望向车长“抱歉车长先生可否先等等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不要紧先生。嗯老实说其实我不急的反正要来的终会来。”车长挥挥手他白手套上的镰刀刺绣图案闪闪生光。 “谢谢。” 然后吸血鬼侦探真正的睁开双目。 火炎退去四肢及脸部细胞重生但仍满布裂痕。 灰翼再展银凌海往天空飞去。 黑江望月点点头视线转向妹妹以眼神问道:“可以吗?” 雯妮莎点头感受到从姐姐紧握的手传来的魔力精神一振说话也能传得更远。 她站起来双臂展开“各位同胞我知道你们是受“吸血鬼侦探”的故事吸引而来但也是仅此而已。要战斗你们需要更好的理由。 “那么……我们为何而战?为人类?荒唐。为正义?神经病。为世界?关我屁事。我们是吸血鬼自私自利的吸血鬼自我中心的吸血鬼这点从来都没变。” 安静只是偶有笑声。 “那么在成为吸血鬼之后有人真心笑过吗?” 静。这次没有人笑。 “是的我们已离世现在人们恨我们怕我们遗忘我们。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曾经爱过我们曾经喜欢过我们这个存在没变这个过去没有人能否定。 “而现在”雯妮莎指向天际的愚人船“有一个神一个神要扭曲毁灭一切要把这些曾经存在过的证据也抹去我们可以接受吗?假如我们吸血鬼是神想出来的冷笑话那么现在就是把说这笑话的人门牙打落的好时机!我们是吸血鬼那又如何?” 暗夜女王振臂呼喊直如战女神亲临“今夜我们不为人类、不为世界、不为正义只为自己!今夜我们出阵、我们出战因为我们不是怪物。我们不是人类但我们可以是人。 “我们是谁?我们在干什么?”她喘了口气指向天空指向愚人船指向柱子指向正在靠近的众巨大怪物“就在今夜我们有机会向神宣战夺回人的身分。我们是谁?我们是自我中心的吸血鬼。我们在干什么?我们为自己“人的身分”而战。” 少女回望众人“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答案。” 静。 安静。 人群传来噗的一声笑声。然后声调嗓音各异的笑声纷纷响起一如大合唱。 但却没有嘲弄成分甚至还夹杂了某种……亢奋。 “吼!”最先实体化的怪物已来到广场边处向脸前的一堆肉出吼叫。 所有笑声倏然而止。 “老天姓安息日的真是烂演说比起那个什么马丁的黑人差远了。”一名东方女子越众而出“不过我“赤手者”沓韵已经有一百年没笑得这样开怀就是了。” 她整整手上的露指拳套率先步前迎向怪物“第一个敌人是我的。” 人群另一女子忽拔出腰间两把中国古式短剑剑柄上面分刻有“天霜”及“雨雪”四字。 “铿!”双剑交击清音响起。 就如开战宣告。 吸血鬼全体出咆哮分往各个方向而去是剩下柱子所在的方向。 “嗯就这样了吗?”愚者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又失落“一切都没有……” 然后他倏地愣住脸上惊讶神色闪过又消失下一刻却又跑了回来留在脸上不动如山。 “是吗?来了这么多闲闲没事干的家伙好吧还有些许时间我就先……” 愚者忽地回头他笑了非常开怀。 灰翅者身影再次出现。 “愚者。” “唔?” “第三回合?” “当然了来吧希望长子。” “喂麻烦老姐”雯妮莎望向天空的愚人船“除了光明势力的援兵外我族到底来了多少人?” “你指这个侦探故事的“作者”吸引了多少“读者”?”黑江眨眨眼“老实说故事挺烂的感觉上作者在乱写女主角又在第一集最后变成怪脚所以肯动身穿过传送门的同族不多顶多……” 她望望在各屋顶间跳跃前进的众多身影“全世界一半左右的吸血鬼吧。” “这是怎么一回……”爱罗妮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卡珊德拉的手默默搭在后者上瞬间影像在女骑士脑海中出现。 “未来的光明议会席请记下来请记下你看到的请当这历史大事的见证人……” 影像涌现是无数陌生而伤痕累累的脸孔像是已经过多次激战但他们却无视身上伤势和疲劳勇猛的往柱子及怪物冲去。 “太好了……”卡珊德拉双目半闭“我第一次为自己置身在历史之中而这么自豪过……” 一名俊美少年挥动绘有日月图案的扇子指挥身前一头暗红色狮子作战……一名女子紧握怀中勾玉造出蓝光包着怪物……一名青年利落的使出拔刀术…… 中立者喃喃自语:“看啊集合起来的各光明势力……” 一名壮硕巨汉硬生生把一头怪物的头拧下来又出巨狼般的咆哮:“狼人族的兄弟们还有相信我亚述的自由身猎人……上啊!” “以及狼人族……猎人……” 一名黑人青年拚命开枪阻止接近人们的怪物。 “还有人类……还有你的同伴……” “什么?”爱罗妮大讶然后脑中看到众熟悉的黑衣身影。 “哇哈哈哈哈……”蜃楼无耻的大笑一边狼狈的闪避怪物攻击:“全靠我大家终于从那无底洞中爬出来了哈哈哈我果然相当聪明啊!大家上啊----嗯我留在后面为你们打气。” “太……太好了嘴贱怪人和大家……” “以及充满历史意外性的黑暗势力……”卡珊德拉像是微笑:“吸血鬼……” 一名以布蒙眼的女子半蹲在屋顶上手中狙击步枪连怪物只要有张开嘴巴的马上迎来死亡即使相距一千米都一样。 而更多的赤目身影则往柱子及怪物攻去他们如狼似虎。 但是样子好像很开心。 中立者忽猛烈咳了几声双目已全然闭上“还有……暂时回来的逝去者……” “你说什……” 倏地有人温柔的摸摸赤少女的头触感熟悉耳畔传来似有若无的叫唤声。 “雪……雪莉姐姐?”爱罗妮叫出为对付开膛手而牺牲同伴的名字同时回头背后却无人。 空中传来某种似羽翅拍动的声音然后女骑士彷佛看到半空中冒出十多道半透明的朦胧光影他们往柱子方向飞去加入战斗阵营。 “今夜所有的“存在”都属于人的阵营。而我很庆幸……目睹一切……”卡珊德拉声音由低至无。 “女士……” 拳头和爪子交击空中彷佛出现了由无数拳爪组成的残像网子。 “知道吗?”愚者右手倏地增五道猩红指甲暴长如利刃般直刺对手“越是弱小的生物就越要群集在一起这是自然定律啊!” “是的……”银凌海两手合力格开对方攻来的左手头一前倾竟以头锤迎上刺来的五指。 “啪。”红指甲连同对手指骨同时爆碎。 “我是弱小的我们是弱小的。”青年身上渗出的白光更盛了身上裂痕也更多“我在害怕因为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一个可是现在……” 远方传来一条柱子断裂的声音然后又一道。 银凌海一手高举握拳。 “我们聚集只因相信某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相信正义善良终必战胜所以我们才聚集所以我们才战斗……” 时间似于此刻停顿空中出现数个淡淡的光影他们的手纷纷迭在青年手上。 是的阿海相信自己相信别人相信同伴还有…… 柱子倒下的声音再起愚者闻声仰天长笑也一爪指天身子则往横里旋舞再如一把巨大的锥子钻向对手。 银凌海手下垂曲肘后收。 还有相信希望。 是的我明白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我力量。 然后他出拳是一记普通的直拳。 拳爪相碰。 “啪勒。” 利爪指骨以及整条左臂自交击处开始崩裂然后……粉碎。 同时粉碎的还有愚者的**以及……绝望。 愚者头仰天大笑。正在崩裂的身体飘散一如碎雪。 “老天所以有时我就是讨厌死人他们老想拨乱反正。” 然后他望向全身上下布满裂痕的银凌海道:“好吧小弟这场游戏你赢了。” “我没赢只是你输了。从一开始的时候。” “是吗?”帕克笑了这次的笑容却不带半丝狂妄和嘲弄。他只是很普通似放松下来的微笑了一下。 “那么孩子去做你应做的事吧。” “唔。” “还有……” “嗯?” “我终于离开这个痛苦的“埃及”……谢谢。” 上古血族愚者的……不帕克的身体完全粉碎然后他就在虚空中消失。 带着一个微笑。 她就站在船的“甲板”上。 女子短赤足身穿古希腊式长袍。其双手于腰间左右略微前伸张开而在胸前则飘浮着一枚泛出白光不住改变形状的……晶石。 然后女子抬头看着在其脸前降落的灰翼身影。 “嗨你好”女子道声音像是数百万道相近的声音同时合唱直接在对方脑中响起“人类。” “你好岱……女士打扰了。” 她笑了笑容很好看像个慈母。 “如果你迟三分钟才出现世界将会很不同。” “我不喜欢迟到。”银凌海深呼吸右手冒出一把匕又或是二者已为一体。 “我已知道一切……你呀人呀弱小的生命呀。我必须说你们来到这一步的确不容易。” “是的。”青年右手举起。 “那么已经接了黑暗的委托已经决定了前进的话……”女子招招手“那就来吧孩子……” 一瞬间她的脸变化样子相同神态却异。 那就来吧阿海…… 岱莉雅…… 银凌海呻吟。 吸血鬼侦探第一守则:没有委托就不能行动…… 他的手却没有抖。 吸血鬼侦探第二守则:只要接了委托就全力以赴而且……永……永…… 永不放弃。 然后他的右手/匕往前刺了下去。 先是破开胸前晶石然后穿透身体。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大爆炸。女子只是从体内冒出白光开始逐渐崩裂消散无数碎片往市内各处飘飞。 同时崩裂的还有银凌海他脚一软半跪下来迎接自己的最终…… 终于……结束了吗? 然后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脸。 青年抬头是岱……不那只手属于女子。 他现自己的崩裂停止了。 “这……” “神迹是神的专利。”女子望向银凌海笑了一下神态似陌生又似熟悉瞬间青年有种被搞混了的感觉。 “而且……“吸血鬼侦探第三守则:事后报酬要收足打折在百分之十以内”是吗侦探?” 银凌海脑中传来……不是大气中响起女子的声音而且这次彷佛带有某种温柔。 “这……为什么……还是我应该说谢谢吗?” “不!不要感谢命运命运从不宽待任何人。”女子一双妙目看着银凌海像是要令对方对自己的说话印象更深“而且我根本没走远。只要一天还有这个世界还有人类黑暗就从不走远。” “……” “更何况”她又俏皮的贬贬眼“我相信你们真正的麻烦还没开始----或许我们不久后又会再见。” “什……” “现在你就回去吧回去有人在等待你的地方。” 整艘愚人船开始消失。 尾声Ⅰ:最后致意 天空的黑暗和极光尽散回复成原来普通的午后天空所有的怪物、灰雾完全消失就像它们未曾出现过。 一个带着翅膀的人影掠过天空他先盘旋然后又动作笨拙的降落在城中某处着地时他又绊了一下。 然后灰翼消失翅膀主人抓抓后脑他的样子看来很傻又或许确实如此。 “嗨……嗯我……我回来了。”他向着某人道。 “真是的”对方先是像受不了似的没好气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欢迎回来猪头。” …… …… 好吧。故事结束谢谢正在阅读本书的你。 那么我们就此别…… 什么?你说什么?还没完?你想知道之后的事?比如其它人的下场一类? 嗯……好吧谁叫我是个负责任的说书人呢。 事后光明势力和众吸血鬼均元气大伤而参与最后一战的吸血鬼更死伤过半。 但是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脸带微笑。 当然事后大量的幻象、暗示术以及记忆改写是少不了的但这却比想象中容易因为人类天生就只相信自己相信的即使没有外力干预他们已自行补上最合乎“常识”的解释。 所以在大部分人脑海中以及官方纪录上那是一起恐怖分子在偷运某种神经毒气时不小心泄漏了造成市内大量市民出现集体幻觉及歇斯底里症。 当然以上是大部分人相信的说法……嗯大部分人。 至于归乡的英雄们: 幸存的尼考尔退下火线在收了一名弟子后五年后死于肺癌。其死后已知道世界某些隐藏面貌的力高·阿柏奇也升任成凶杀组的副队长同时成为普通人类和光明势力……还有黑暗势力间的某种中间人。 “赤贞德”爱罗妮·帕琴尼以二十七岁之龄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议会席并成功促成了光明和黑暗势力的第一个全面和约。 她和蜃楼成婚后(是的那绝对是奇迹)育有一女于三十二岁时因为和开膛手一战时的后遗症而逝世。 神圣骑士铁伊·雷恩成了令新人甚至老鸟都怕得抖的铁血教官和四武保持某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光明武士十津川枫与赤川晴美成婚土御门圭吾则成了土御门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 黑江望月展开了她在全世界的流浪之旅或者用她的说法是“寻找好男人之旅”(她坚信他们一定被藏在某个地方)。 …… 好吧朋友这样你满意了吧?那么我们就此别…… 什么?你说啥?你……察觉了某些不对头或是被遗忘的地方? …… 好吧你是对的。 尾声Ⅱ:空屋 愚人船消失的五分钟后哥特市中央公园边缘。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一名女孩静静看着一切她外表约十一、二岁穿着普通洋装手炼上有着刻有罗马数字“4”的牌子。 一道影子悄然自她脚下升起一如实质。 “对不起久等了。”影子出声音:“乖女我们走吧。” “好的双……双影爸爸……”女孩声音嘶哑像是刚学会说话或是之前几十年都没机会说话“对了我们……” “不要急乖女不要急我们需要时间时间需要我们。”影子出笑声。 是的作为一个商人有些东西多边下注比较保险。 也比较容易得利。 影子和女孩消失在街角。 十七年后哥特市夏。夜幕悄悄地降临在哥特市一如过去一星期的夏夜市内各处都没有半丝凉风空气如同死水般胶着唯一适合人类的活动似乎就只有自杀。 一道白光倏地打破整个胶着状态下一刻雷声和雨点同时降临哥特市迎来本年夏季的第一场豪雨。 夜空中再传来一道闪光强烈的白光瞬间穿过大气照亮了一名女子的脸孔。 那张脸属于西西妮亚·梵歌哥特市现任的警局局长。 她盯着前方一幢空置的建筑物沉默不语。在她身旁的是力高·阿柏奇。 “长……长官……”一名下属慌张的跑来浑身湿透的敬了个礼“那些被当成*人质的小孩突然跑出来他们说疑犯……还有……” “我明白了。”梵歌点点头“所有人在外面待命没有我吩咐不许进来。” “但……”下属犹豫又望望不置可否的力高队长一眼这个级数的官员多待在办公室内极少像梵歌般常怪异的出现在现场。而且要是有个闪失…… 梵歌假咳一声。 “是的长官。”下属敬礼。 梵歌再望向力高后者作个请便的手势。 “可怕的遗传而且父亲那边的基因还真不争气”力高又补充“我每次都被她削得很惨----她更老是借机加价这次就放过我吧。” 梵歌笑了一下步进建筑物内。室内一片杂乱一名昏过去的男子被反绑倒吊在天花板上他身型极为壮硕头如铁丝不好像那根本就是铁丝。 几沬唾液自其嘴巴流下滴在地上地板表面马上出被溶蚀的吱吱声。 一名少女倚在倘开的窗沿上她身穿黑色洋装同色短裙加上裤袜。有着古典优雅的脸孔一头及腰长却是银白色的。 “嗨长官。”少女回头美丽文静的脸容却组合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这次是付现还是先记帐?”她又顽皮的眨眨眼“附带一提恶劣天气下工作要收额外附加费用。” 梵歌开始头痛。 “对了最近这些……”局长指指昏过去嘴巴会流酸液的男人“怪事越来越多“他”怎么说?” “嗯好像是“那事件”后黑暗力量已经渗进了这城市而现在……”少女眼珠忽一转手掌复一摊“这可是珍贵情报长官你想知道详情奇-書∧網请付情报费。” “……” “喵!”倏地一头黑身四足却是白色的猫跃到少女肩上又催促的叫了一声。 “知道啦可可莉门禁时间到了吧”少女鼓起腮帮子咕噜道:“老妈还真啰嗦最好她当初的兽化诅咒解不开……” “喵喵。”猫儿闪电溜走。 “喂喂等等我……我是开玩笑的啦别……别告诉老妈啦……好可可莉回来啊……”欲跳窗追赶的少女忽止步匆匆回头“好了啦长官今次先记帐吧下次再有“自然”案件的话记得找我喔。” “我知道了”梵歌有点没好气“嗯……吸血鬼侦探。” “是第二代的吸血鬼侦探。格言是“维护正义保护无辜””少女又眨眨眼““但是酌量收费”。” 少女轻轻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混纯终曲》全文完 ----《吸血鬼侦探夜行录》系列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