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第一章 五个被害人 第三个人了。 李然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着贴在墙上的死者的照片。第一名死者的鼻子是被活生生的咬下去的根据法医的鉴定那不像是人类的齿印而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第二名死者是双手被咬去齿印与第一个相同可以断定是同一案犯所为。但是第三个……李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第三名死者失去的是嘴但伤口处却是被人硬生生用手抠下去似的。 三名死者都是在夜晚市区中的小巷中被害的死者的伤都不是致命之伤从现场来看也没有流下过多的血液不属于失血过多而死但体内又无任何药性的成分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被害人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出就死亡了呢? 李然皱着眉陷入思索之中。会不会是某个变态杀人犯训练了某个大型动物而进行的杀人游戏?但如果是这样那第三名死者的创口处为什么又像是被人用手抠出的?难道这仅仅是宗人为的变态连锁杀人案吗? 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李然一跳。 “李队在c街的中心公园又现一具女尸请迅到现场!”***!李然大骂一声冲出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深沉的夜色像是隐藏起罪恶之手的黑色长袍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现场一片血腥之气李然捂住鼻子走近那具尸体。尽管已经有了多年的工作经验但还是被这恐怖的现场弄得头皮麻。“死者为女性年龄24岁死亡时间不过半个小时。从现场来看初步断定死者是被人整个把头皮揭下失血过多而死。我们从死者的包里翻出了现金和大量银行卡还有死者的身份证件。”李然接过小周递过来的死者的身份证从照片上看那无疑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尤其是她那一头乌黑的长。难道罪犯的杀人动机只是为了要死者的头? 李然戴上白手套开始检查现场。四周的血迹还没有干能感受温热刺鼻的血腥味看死者头部的创口似乎是用指甲扎入然后将头皮整个撕下来的。突然他现有几滴血散落在死者的不远处走过去。却现还有几滴血液继续延伸着进入了旁边的灌木丛中李然咽了下口水掏出手枪轻轻的拨开灌木。一头黑亮浓密的长赫然映入眼帘像是有生命似的“嗖嗖”的向前移动李然被眼前这景象弄得后背凉。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他大喝一声举起了手枪正在移动的头似乎被吓了一跳停了停然后迅的钻进附近的灌木丛中。“甭想吓唬老子!”李然怒骂着冲了进去。那头竟像消失了似的没有了踪迹。 月光从树与树的缝隙中透下来李然感觉有冷汗从额角划落。在草地的斑驳月影中仿佛隐约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李然猛然的回过头只见一个女子站在远处静静的注视着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看到她乌黑的长在微风中飘动竟是那么柔和那么闪亮的颜色就如同这无边的夜色一样让人心悸。 “你是谁?”李然问。对方没有说话一阵风吹过那女子就像被风吹走了似的没了踪影。 “第四个、第四个。”李然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还心有余悸破过的案子不少见过的怪事也不是没有但这样让人头皮麻的事还是第一次碰到难道真的是撞了邪了?那么那个长的女子又是谁呢? “李队!”小周匆匆的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的惊恐:“李队你看看法医的鉴定报告!”李然接过报告看到的结果也让他大吃一惊――在第三名和第四名死者身上现的指纹居然正是第二名死者也就是那个被咬断双手的死者的指纹!李然的脑袋立刻“嗡”的一声就像是什么东西被炸开了一样本来尚未理清的思绪被炸得四处飞溅。 已经在市区内增加了不少巡逻的警力李然摊开所有被害人的资料仔细的分析着四名被害人除了唯一的共同点是女性外身世、背景、相貌都有着天壤之别根本找不出再相似的共同点了。 “李队我买了饺子吃点吧。”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用她清澈的眼睛看着李然。邹芸是警校刚毕业就分来的大学生对于社会的复杂和案件的侦破难度都一无所知只是好像迷恋上了李然常常小猫一样围绕在他的周围。 “哦。”李然答应了一声接过饺子大嚼特嚼起来。 “好吃吗?” “好吃。” 邹芸像是宠爱孩子般的笑了起来。“李队明天是礼拜六我们去看画展吧。”邹芸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票递给李然。李然下意识的接了过来看到票上写着“史云龙――‘永不消逝的美丽’青年时代作品展”几个大字旁边则是一幅半裸的美女画像。“史云龙?”李然想了想这名字好像听过。 “就是七十年代北京最著名的人像画家啊年轻时代创作出了好多惊世之作其中‘琥珀’还获了国际大奖呢!”见李然有了兴趣邹芸高兴得脸更红了“后来这位知名的画家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就再也拿不住画笔了。这次的画展据说是他的家人为了重现史老的风采而举办的很让人期待的哩!” “哦----”李然拖着长音“不去!现在这个节骨眼哪有心思看这玩意!” 邹芸扁了扁嘴委屈的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夺过票转身离开了。 周末的两天是李然最难熬的两天对于一个28岁的单身汉来说这两天简直就是多余的。 李然28岁单身除吸烟外无不良嗜好无业余爱好没谈过恋爱除了在侦破案件中冷静的思维和敏捷的行动力外在现实生活中一无所知一无所长。李然叹了口气活到这份上真***失败。 李然叼着烟走出家门白天把自己窝在家里却一整天都在分析着这起连续谋杀案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啊是啊除了破案自己还能干点什么呢?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弘弯月想起了邹芸天真的笑容其实邹芸也是个不错的姑娘身材又高挑迷人。自己是不是也该有个女人了?他想着不由得傻笑出声来。 手机铃声兀的响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名袭上他的心头。“头儿……”是小周的声音显得有点吞吞吐吐的。 “啥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然有点不耐烦。 “又一名受害者。”小周低沉着说。 就在离美术馆不远的小巷里一名少女面露惊恐的倒在血泊里只剩下了头和两支手身体却不知所踪。血从她的脖子下流淌向四周。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邹芸和小周正忙着在四周察看现场。 李然咬着牙恨恨的吞了下口水开始四下观察。巷子深处一个长女子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静静的伫立着。 “你他妈到底是谁?”李然嗖的一下抽出枪对准她怒喝道。隐约中他看到那女子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转身逃去了。“别想逃!”李然拨腿就追。 女子在前面居然步履如飞长长的头飘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如同闪闪光的绸缎一般轻盈。李然在后面紧追不舍不知道追出了多远那女子又一闪没了踪影。 李然气喘吁吁的打量着周围。这无疑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巷此时夜已经更浓了好像还起了淡淡的雾更显得这个小巷的神秘和阴暗。在几步之遥亮着一盏昏暗的路灯照在一个招牌上招牌的字很模糊:“‘十三’酒吧”。 在这种地方的酒吧?李然警惕的走过去。酒吧的门很小虚掩着。门面也没有什么装饰只在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门牌:紫雾街13号。紫雾街13号的‘十三’酒吧……李然心里默念着推门而入。 “铛”好像是门铃的声音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一下子将他包围。来不及看清室内的情况就被一个端坐的身影闯入了视线。李然被吓了一跳第一个反映就是举起枪对准这个人。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坐在入口处的吧椅上雪白的衬衫黑色的马夹他挑起一条眉毛“哟”了一声略显惊讶的看着李然。 “欢迎光临。”男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冷静得让李然心生疑惑。 “你不害怕吗?”李然用枪指住他。 “请问这是劫匪与酒吧老板之间的对话还是警察与市民之间的对话呢?”男子说着居然端起咖啡小啐了一口。 李然愣了愣这人话中有话言语里尽是不屑与讽刺。他尴尬的收起枪亮了亮警官证:“警察。请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长的女子经过这里?” 第二章 血腥玛丽 李然听出这人话中有话言语里尽是不屑与讽刺。他尴尬的收起枪亮了亮警官证:“警察。请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长的女子经过这里。” “没看到。”男子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李然这个人个子很高虽然李然对自己一米八二的个子颇感自豪但是这男人却似乎比他高了半头他拍拍李然的肩膀转身走入吧台:“警察先生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的痛苦和恨意不妨喝杯饮料休息一下吧。” 李然没答话而是观察起这个咖啡店。室内的灯光与其他酒吧无异都是昏暗朦胧的那一种。淡淡的咖啡香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整个咖啡店的色调是深深的蓝色墙壁上挂着壁画除了两边的桌椅就是一些类似展示柜的小柜子柜子上面摆着花瓶等奇奇怪怪的小物件。 “警察先生来杯饮料怎么样?”男子的声音让李然回过神来此时吧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杯血红的饮料被透明的高脚杯盛着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吸管却是一根翠绿的芹菜红与绿的搭配在灯光下显得那样刺目和血腥。 “那是什么?”李然警惕的问。 “要不要尝尝看?”男子笑道一副试探你有没有胆的神情。 李然冷哼一声坐在桌前端起饮料灌下一大口一股辛辣古怪的味道立刻像是烧着一般的从喉咙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差点咳嗽出声。 放下杯子他艰难的咽下口中的液体却现那股辛辣的液体咽下去后嘴里有中甜甜的味道。 吧台后面的男子调皮的笑笑李然这才看甭原来这男子有着一双浓重的眉皮肤白皙头与眼睛虽是黝黑的却如同月光照耀下的夜色一般徐徐的散着光彩――这无疑是个极美的男子只是他的美总是给人那么一种古怪精明却又十分诡异的感觉仿佛总是在盘算着什么。 “这叫做血腥玛丽。是伏特加酒、番茄酱、伍斯特沙司、热酱油、盐和胡椒粉、西芹盐、橙汁的结合体我还特地为警察先生加了一点芥末。” “你说什么?芥末?”李然瞪起眼睛怪不得喝在口时辣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没错因为你似乎沉浸在一种恨意中无法自拔了。”男子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杯子擦拭着“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 他举起那只玻璃杯在灯光下来回晃动着:“传说欧洲有一位艳绝四方的美丽的伯爵夫人她喜欢用鲜血沐浴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就这样在长长而黑暗的5o年里一共有28oo名少女惨被杀害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一时之间这位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6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鸡尾酒“血腥玛丽”的名字便由此而来。” 李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子:“我不是来听你说故事的。” 那男子哦了一声便又笑着不说话了。 “你叫什么?”李然感到一种热气笼上了全身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刚才沉重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七。”男子简短的答到。 “七?”这算哪门子的名字? “这个世界总是有人出生有人死亡这是谁也猜不透的事就如同我的名字我也猜不透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男子呵呵的笑道。 “好吧。”李然也懒得跟这个怪人废话“酒钱是多少?” “这杯算我请客欢迎您的下次光临。”叫做“七”的男子又笑。 “以少女之血保持青春的美丽……”一路上李然的耳畔总是回向着那奇怪男人的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警局。 “小周、邹芸跟我去档案室!”一回到警队李然就大声招呼着两人直冲档案室。 小周和邹芸看着操作员徐美按照李然的要求娴熟的将几名受害人的特征综合在一起一脸的莫名其妙。李然的手插在口袋里紧紧的攥起拳头。 “我说头儿你是想用这几名受害人丢的五官综合出一个人?”小周的咧着嘴神情夸张的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显示器。 李然没有说话邹芸却皱起了眉头。 电脑里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形一个集合了所有受害人特征的女子形象呼之欲出让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多美的女子啊! 几名受害者的照片李然都看过虽然相貌还算标致但也称不上是什么美女不过当这些特征组合到一起就不能不说是一组级完美的组合了:飘逸乌黑的长高挑的鼻梁柔美秀气的嘴唇性感婀娜的身姿怎么看都让人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只是为什么这女子没有眼睛呢?”小周指着电脑不解的问。 办公室的电话铃突然大作李然“呼”的一下起身冲了过去。 “不会是眼睛来了吧?”小周也急忙跟过去只有邹芸呆呆的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李队现一名老头出现在被害现场。” 老头? 这种情况恐怕是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乐呵呵的面对着几位刑警。 “我说老爷子您今年高寿了?”小周在他耳边大声的说。 “啊?”脸上爬满了老年斑的老人慢悠悠的抬起头眼神像不聚焦似的不知在看哪里。 “我问您今年高寿?”小周无奈又把声音提高八个分贝。 “哦……快八十了。”老人认真的想了想笑着回答。 “您家住哪啊?”小周大声问。 谁知这问题一问老人的神色变得悲伤起来他慢慢的低下头去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从混浊的眼里竟流下了两行泪。 老人这一流泪可吓坏了大家邹芸忙递过一张纸巾给老人老人抬抬手颤微微的接过兀自擦了擦眼泪。 “会不会是迷路的老人而已?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小周见自己弄哭了老人有点慌了神。 “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李然坐在桌子上仔细观察着这个老人:“我们已经封锁了现场怎么可能会有人进入?况且还是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 这位老人虽然老境颓唐但是却须银白衣衫整洁周身散出来的是一种知性的气质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先把他安排在招待所吧。”李然说。 第三章 框 李然揉了揉眉心。 为了将这诡异的案件及早侦破李然一方面给那个莫名出现在凶 案现场的老头请了专业的护士照顾他一方面又与邹芸多次探望可是这奇怪的老爷子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打瞌睡与普通的老人一般无二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只是在一次他的睡梦中护士听到他轻轻的唤了一个字:“瞳”。瞳?那是什么?是年轻时代情人的名字还是孩子的名字?李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把他留下的判断是否正确了。 最要命的是这老人的身上一点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李然只得吩咐小周调查这老爷子的身份。 看看窗外已经被夜色所浸透了李然站起身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已经将五名被害人丢失器官的特征综合在一起也拼凑出了一个具体的人形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形没有眼睛?会不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眼睛”?而拼凑出的这个“人”又有什么作用呢?如果简单只是变态者的特殊癖好那为什么在第三名和第四名被害人身上现的指纹会是第二名受害人的?难道那些器官脱离了人体还存活着不成?还有那名长的女子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两次出现在凶案现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她那与被害人相似的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 想到这李然不自觉的打个了寒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妈他晦气的吐了口口水。从警这么多年来无论多荆手的案子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偏偏这一次太过邪门让他如同一只在笼内打转的野兽苦苦寻找却找不到突破口。真真的让人懊恼! 披上外套他走出警局。 李然是警察世家从民国时起太爷爷就是警察爷爷是警察、爸爸是警察李然自然也是警察没有为什么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宿命不容置疑李然从小到大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或许是他根本不想去想。无论是爷爷还是爸爸都给他讲过在破案中经历过的奇异事情甚至有鬼魂报冤一类的事情李然从不相信只当是故事听了便罢毕竟咱也是唯物主义的人民警察咋能叫那些迷信思想给蒙住了! 李然随意踢着脚下一个空空的易拉罐木然的听着它滚动在安静的街道中出沙哑而空洞的声音。易拉罐“咕噜噜”的向前滚去却在一个人的脚下停了下来。 李然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眼前的人却让他微微的一愣。 雪白的衬衫黑色的马夹和长裤修长优雅的身材白皙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笑容----“十三酒吧”的老板那个叫做“七”的男人此刻正微笑着看着李然。 “晚上好啊警察先生。”七问候到。 “你的脸上总是挂着那种笑容吗?”不知为什么李然一看到他就会莫名从心底升上来一股不爽这个相貌虽然英俊的男人就像是一个可以随时把你算计进去的奸商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的笑容蒙骗然后把全部家当赔个底朝天。 “喔职业习惯吧。”七嘿嘿的笑了两声径自走在前面:“刚巧我取了件东西回来。今天要喝点什么呢?” 李然一愣抬头看了看周围现自己竟不经意走到了“十三酒吧”的门口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他看了一眼推开门的七现他左手提着一个大大方方的包裹。 “你拎的是什么?”李然问。 “呵呵你一会看看就知道了。”七进入吧台把包裹放在一边动作娴熟的调起酒来。 李然无视这男人优雅花哨的调酒手法独自打量起这间酒吧来:灯光依然没有变店内的摆设却似乎有点不同气氛也有些异样可是哪里不同、哪里异样呢?一个想法悄然的掠过李然的脑海他想去捕捉却又来不及。 “你店里的生意总是这样冷清吗?”李然问。 “人们总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到才他想去的地方。”七回答道“警察先生来尝尝这杯‘人鱼之泪’吧。” 人鱼之泪?李然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透明细高的杯子里盛着微蓝的液体上面浮着几颗快要融化的冰块仿佛散着幽幽的光晕通过酒传递过来的是一种无以言喻的悲伤和痛苦。 李然一改往日喝水般的“牛饮”破天荒的轻轻啜了一小口一股清凉之气直抵心田内心深处好像被某个人轻轻的触动一时之间悲伤、酸楚、痛苦和甜蜜一应俱全的涌上来让李然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世上有一种神奇的生物叫做人鱼人们说她们偶尔会游戏人间。爱上某个男子谈一场自以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她们真是太愚蠢了不知道人类是会衰老和死亡的就算不是这些人类恐怕也无法去专心的去爱一个人吧那种浓烈的爱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减少。悲伤无助的美丽生物便徙留这一滴伤心的眼泪在世间了。”故事是悲伤的故事但从七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毫无感情甚至有点不屑。李然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七轻巧的打开那个包裹。 心里的感情依然是那么缠绵的酸楚李然努力的控制着。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在暗示着我什么。”李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七。 “哦?有吗?”七一脸的无辜。包裹已经打开了里面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雕刻精美的画框。 七捧着这个画向正对着门口的墙走去李然这才明白刚才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就是那面墙上次他来的时候明明记得那墙上挂着一副画的现在却空了而整个店内的气氛就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为什么要挂个空画框上去?”李然伸出手迟疑的碰了碰那杯酒最终还是没有喝。 “因为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画挂在这里了!”七的声音透露着兴奋与开心他一边左右审视着画框的位置一边孩子气的哼着歌。 整个一个神经病李然压在杯下一张钞票:“多的就算我存在这里的。”转身离开。 刚走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李队你却哪里了?怎么拨你的手机一直都无法接通?”那边传来邹芸不耐烦的声音。 “不会吧?我一直开机啊。” “那个老头”邹芸急急的说:“那个奇怪的老头失踪了!” 第四章 琥珀 邹芸和那位照顾老人的护士一筹莫展的望着李然。“郑护士你能 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李然问。 “当时我去水房打水老人就坐在轮椅上看报纸。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现他不见了。从我离开到回来也不过才五分钟的工夫呀!刚才我和小邹把招待所附近都找遍了也不见他!”郑护士长叹一声一脸的自责。 “那你回想一下这段时间他有没有特别的关注什么事情或者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李然也觉得很奇怪这么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怎么可能五分钟之内就消失不见了呢? 郑护士仔细的想了想:“对了他最近跟我提到过他从前也生活在这里不知道近几年城市有没有什么变化我昨天就买了张市区内的地图给他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地图?在哪里?” 郑护士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递给李然只见在地图的一个角落被铅笔重重的点了个点。李然仔细的看了看那居然是省美术馆的位置。这老头找美术馆做什么?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笔在地图上描画起来。第一名受害者的被害地点在新城小区第二名受害者的被害地点是美江小区第三名被害者的被害地点是皇城大道第四名是安阳街那么第五名……李然倒吸一口冷气第五名受害者的地点恰恰就在美术馆附近!而将这几名受害人的被害地点用线连起来的话竟然是一条直线这条直线直指美术馆的方向!这就难怪那老头为什么会出现在美术馆附近的凶案现场了。 正在这里李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头儿!我查到了!”是小周兴奋的声音:“那老头儿居然就是那位了不起的画家――史云龙!” “史云龙?”李然愣住了。 “呀!”邹芸闻听也叫出了声:“怪不得那个综合了五个受害人特征的人像我见了眼熟原来就是史老的那幅画――‘琥珀’啊!” 什么?李然的脑袋里像是轰然响了一声炸雷他“啪”的一声合上手机飞奔出去。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一个有着长长美丽头的女子站在月光下的美术馆前微风吹着她柔亮的丝和她深蓝得如同夜空般闪亮的衣裙竟然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悲伤。 “你是谁?”还有十步之遥飞奔而来的李然向她大声喝到那女子慢慢的回过头一双星辰一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李然和他身后的邹芸:“我叫十三。” 十三? 女子伸出珍珠般的玉手指了指美术馆:“快进去吧你们想要的答案已经在里面了。”说着轻轻一个转身竟没了踪迹。 美术馆内灯火通明仿佛是有人一场盛大的晚会刚刚结束有一种落幕的静默与悲哀一个老人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在老人的对面是那幅享喻全球的惊世之作――《琥珀》。那是一幅美丽女子的半裸画像画中的女子依偎在一棵树下静静的凝望着正前方那神情就像是在责备自己迟来的恋人赌着气却又像是幸福的微笑着她乌黑的长垂下来那么柔美嘴唇小巧而精致脖子纤细身姿婀娜一双抚着树干的玉手更是如同雕刻细致的羊脂玉那么美好那么迷人。《琥珀》的得名或许就是因为这女子的眼睛它是琥珀一样的金黄晶莹又纯净仿佛经过了亿万年依然没有被尘世的污染而玷污一样。李然觉得那女子此刻正在盯着他看眼睛里泛着闪闪的泪光。 “李……李队……”邹芸的声音微微颤惊得李然忙回过神来只见邹芸指着轮椅上的史云龙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走近一看李然也不由得吓了一跳――那史老的脸上凝固着释然而幸福的微笑眼角有一滴泪正在慢慢划落而他的腿上竟卧着一具支离破碎的全裸的女子尸体。支离破碎或者还是比较含蓄一点的形容词那具尸体简直让人不忍去看:躯干是完好的下身蜷缩着双腿坐在地上上身仿佛是趴在史老的腿上双臂围着一个圈想要支撑住头部双手却断开一支还在史老的腿上一支却掉在了地上。头已然脱落乌黑的一团纠结在一起嘴巴、鼻子都散落在史老的腿上、轮椅上惨不睹目。 “这不正是那些受害人的器官吗?”邹芸捂着嘴强忍住胃里阵阵袭来的翻腾说。 李然缓缓的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类似“落魄的画家――一个变态杀人狂”这样的文字让李然无奈不已。 上头给李然、小周和邹芸都报了三等功了奖金批了休假李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隐约觉得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 “你真觉得那只呆头鹅那么容易骗吗?”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有着一头美丽长的女子淡淡的说。 “那又怎么样?他们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去了解真相吗?”吧台后面的男子不以为然的说“我们总不能放着那孩子不管吧?你应该知道失去了主人温暖与爱的孩子将是多么的可怜甚至是可怕。”男子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郑重其事:“我至今还记得当初那家伙落魄的样子。一个再也画不出画的蠢男人颓废的跑来这里求‘三’将这画幅买给他甚至不惜付出后半生痴傻的代价。人类真是可笑难道站在高处拥有荣誉和关注就是那么重要吗?愚蠢之及!”说着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从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 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他们能够相爱却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她转过脸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仿佛看到在一个酒着阳光的温暖的画室里一个落魄的中年画家面对一个有着绝美容颜的画上的女子露出温柔而充满爱意的笑容那个有着一双琥珀色眼眸的女子他叫她“瞳”。就在无声的相互注视中一个人类居然深深爱上了画中的女子。 “这个傻孩子竟然也爱上了她不该爱上的人类甚至不惜借助人类的身体制造出形体来与他相见唉……”美术馆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个孩子摇晃着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形态走到那年幕老朽的人类面前一生唯一一次期待着的灵与肉真正的触摸让他们感动和震憾却只在一瞬间一切都灰飞烟灭。 “哈哈十三你可不要太多愁善感哦!”那男子揶揄的笑道。 “少管闲事!”女子白了他一眼:“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那可爱的警察朋友又来了。”说着一闪便没了踪影。 李然推门而入。 “哟警察先生”七的声音是一成不变的调侃味道“恭喜你破了件大案啊人民的安全卫士!” “少啰嗦!”李然不耐烦道。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患了如此严重的老年痴呆症患者怎么可能独自从北京来到这个小小的城市明明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到底是什么在支持着他呼唤着他?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根本不可能用他连接纸巾都抖的手去杀人了!只是那个老人――世界知名的画家已在那一晚永远的睡去了这便成了一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迷团。 “咦这不是那幅《琥珀》?”李然盯着先前只挂了一个空画框的墙问道:“怎么它会在这里?” “只是一个仿画而已啦临摹得不错吧?”七笑着说。 李然慢慢的走近那幅画就仿画来讲这幅画的感染力根本不亚于史老的那幅惊艳世界的《琥珀》!画中那个绝美的女子依然那样美丽的抚着树干只是她的眼睛并不是望着正前方而是微侧着望向远处像是独自思考又像是沉浸在一种遥远的思念之中了。而且最让李然不解的是这个女子的眼睛居然是漆黑的。 “如果是仿画一般都会刻意的去临摹原画吧?为什么这个女子的眼睛却是黑色的呢?”李然问。 “警察先生。”七呵呵的笑了几声:“你看这两朵玫瑰花哪一朵更美?” 李然回过头看到在吧台上一个玻璃瓶中插着的两朵玫瑰:一朵雪白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仙子一朵则是红火得如同妖冶女皇般美丽逼人。 李然迷惑的看着七不知道这奇怪的男人要说什么。 “其实所有的花从最开始都是雪白的只是在沾上了鲜血的一刹那彻底改变了颜色。然后它会越来越嗜血颜色也就越来越火红越来越艳丽。到了最后当它会得妖艳至极可是却再也回不去它单纯的美丽的白色了……” (第一卷琥珀完) 亲爱的支持素衣的朋友们敬请期待下一卷:恐怖童谣 第一章 拣来的孩子 ************* 谢谢亲爱的紫夜为我写了《恐怖童谣》的引子这小诗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这是我目前收到的最好最暖心的礼物抱抱~~ *********************************** 引子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们一起玩耍好不好?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捧起你的心举过额头 跳动的艳红 舀起你的血举过额头 流动的艳红 碧绿色的眼珠挂在耳边 头金光闪闪 金上挂着眼珠的泪水 滴答滴答的艳红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站在你的床边 满身火焰一样的艳红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我们永远一起好不好?” “小姐姐你唱的是什么歌啊?”喧闹的儿童乐园里一个刚刚从滑梯上爬下来的小男孩混身大汗的跑向一个穿着红裙子、唱着童谣的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停止了歌唱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子:“你喜欢这歌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吧。”小姑娘笑咪咪的伸出手拉住小男孩。 “小姐姐你的手好凉啊……” 第一章拣来的孩子 最近警局都没有什么大事这倒让李然有点不太适应每天与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交道让他脾气格外的暴燥弄得邹芸都暗地里笑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型小周却笑称他是缺少女人滋润的抑郁型。 梅雨季节就是多雨!李然低低的报怨了一声在雨里疾走。自从分到这个小城市以来已经两年多没回家了虽然一直都有给母亲打电话但那倔强的老爷子却让李然一点都亲切不起来那个凡事都一本正经的老头子!其实按照李然父亲的职务完全可以把他安排在一个更好的职位过一种更无忧的生活可是那倔强的老头却执意要他到最基层的地方去锻炼锻炼这一锻炼就是四年。儿行千里母耽忧母亲每每来电话不是叮嘱他多注意身体总是督促他尽快找到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让李然好不苦恼。 说心里话每次回到他那间小小的单身宿舍都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做为一个警察他可能不会在任何一个荆手的案子面前低头却是这无边的孤独与寂寞能够轻易的吞噬他的心让他畏惧。 雨还在下李然没有打伞任雨水冲刷着自己强健的身躯那身子不老但也不再年轻如果他有一个女人是啊只要是一个女人或许就能添补所有的空白与空洞。 蓦的街角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伸出了一只小小的脚那是一只穿着红色童鞋的雪白的小脚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的伸在那里与李然一样任雨水冲刷着。 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脚?难道……李然不敢再想下去一个箭步冲过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雪白的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孩倒在雨水里雨毫无怜惜的拍打在她小小的身体上那只小脚也正是她伸出去的。 来不及多想李然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起这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向家里跑去尽管那衣服也已经湿透。 李然的单身宿舍不算小但突然多了一个人居然让李然觉得空间被占得满满的。李然精疲力尽的看着眼前这个进入梦乡的孩子一脸的无奈:这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黑黑的头圆圆的脸白白的皮肤好像透明一样散着光泽此刻她正熟睡着长长的睫毛蝴蝶一样一张一合小小的鼻孔也微微的一张一合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没有烧证明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把孩子丢在街道里?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把这漂亮又胖乎乎的小丫头抱回来可费了李然不少的力气洗了热水澡过后他的眼皮沉甸甸的身子往沙上一靠便沉沉睡去。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们一起玩耍好不好?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捧起你的心举过额头 跳动的艳红 舀起你的血举过额头 流动的艳红 碧绿色的眼珠挂在耳边 头金光闪闪 金上挂着眼珠的泪水 滴答滴答的艳红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站在你的床边 满身火焰一样的艳红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我们永远一起好不好?” 不知何处飘来一曲童谣在轻轻吟唱让李然的胸口一阵憋闷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睛却现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想动却动不了。 蓦的一只小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醒醒、醒醒!”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李然一跃而起引起身边一声尖叫。 李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个被他拣回家的小姑娘此刻正愣愣的坐在他的脚下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他松了口气坐下抱起小姑娘:“小朋友你没事吧?” “没事。”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 “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街口呢?”李然问。 小姑娘不回答胖胖的小手把玩着李然衬衫上的纽扣。 “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吗?”见她不说话李然以为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好换另外一种方式来问。 “我叫谣谣。”看样子这小鬼精得很她知道什么该答什么不该答。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小姑娘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然:“我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李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小姑娘这样的回答。难道这小小的孩子会有什么难以诉说的痛苦童年不成? “叔叔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啊?……好。” 李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这个孩子但是当他面对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的时候现自己很难拒绝她的请求。他穿上外套带着小姑娘来到肯德基大餐了一顿之后小谣谣就跑到滑梯那边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去了。 看着一群小豆包一样大小的小孩子挤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李然也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可是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会晕倒在大雨里呢?又为什么一提起她的爸爸妈妈她会用那种冷漠的神情来回答是不是这小家伙的童年有着什么不幸的回忆呢?要怎样才能寻找到她的父母和她家人取得联系呢? 正想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了他李然忙向儿童游乐区看去。见只一个女孩大声的哭着旁边却是谣谣在皱着小眉头一只手紧紧的揪着那小女孩的辫子。 “谣谣?”李然惊呼一声跑过去拉她的手:“怎么了?怎么欺负小朋友?” “她说我没有爸爸!”谣谣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大声的说随后又狠狠的推了那小女孩一下:“谁说我没有爸爸你看!”说着抱住李然的大腿“你看这就是我爸爸!” ************** 第二章 坏孩子 李然这回可蔫了他托着这个公主一样漂亮的孩子走在街上引得周围的人无不侧目尤其是那些有了孩子的欧巴桑都跑来捏谣谣的小脸还不住的问:“这是你的孩子吗?怎么这么可爱?”“你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我是爸爸的孩子我像爸爸!”那小鬼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笑咪咪的说。 “谣谣我不是你爸爸!”李然不止一遍的解释到。 “那你是谁呢?”谣谣眨着眼睛问。 “我是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爸爸!” 晕…… 实在是走投无路李然只好带着这个小“酱油瓶”回到了警局。一进办公室漂亮的谣谣更是集中了所有人的视线童心未泯的邹芸忙跑过来捏捏谣谣的小胖脸问:“李队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李然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却不想被小家伙抢了先:“我是爸爸的孩子他是我爸爸!” 谣谣的话可把大家都唬了一跳。“哧――”正在喝水的小周顿时把水全喷了出来:“我说头儿你可够不显山不露水的啊就这么着连孩子都有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然骂到看到邹芸的脸上微微的变了颜色“这孩子是我拣来的!” “你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谣谣指着站在对面准备用手摸她脑袋的邹芸说:“你这丑八怪!” 邹芸的手硬生生的顿在半空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你说什么小朋友?” “丑八怪。”谣谣一脸的天真大眼睛盯着邹芸一字一顿的说。 邹芸呆了一呆眼泪星星点点的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身跑了出去。 “谣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然又好气又好笑。谁知谣谣竟满不在乎的翻了一个白眼把脸转向一边那神情要多傲慢有多傲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让全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 头疼的还在后边。 无论大家怎么连哄带骗谣谣就是不说她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只说她是李然的女儿让李然百口莫辩。 正在无奈的当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是、是。好!”接电话的小周一脸凝重李然感觉到这回的案子一定是件不同寻常的案子。 “头儿一户居民在家中现自己六岁的儿子死在自己家的壁橱里。死因很古怪!”李然的眉头一皱立刻下令出。 尽管邹芸心有不甘但还是留下来照顾谣谣了。 一个普通的居民楼内响彻着父母悲恸的哭声死亡儿童的母亲几次都哭得晕厥了过去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我的孩子啊……”特有的母性的哭声足以扰乱所有人的心灵李然让孩子的父亲将她扶得远一点与其他干警一起戴上白手套检查现场。 这是一起极其变态的凶杀案――一名五岁的小男孩蜷缩在厨房的壁橱里肚子被割开血与内脏都翻涌出来小孩的右手拿着自己的心脏左手则紧紧的攥着一截青的肠子。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 凶手竟是如此可恶以这样变态的方式来对待一个无辜的五岁的孩子!他连人生最开心最无忧的光阴都还没有度过啊! 再看那孩子的脸他居然是在微微的笑着!那笑容竟是极其开心极其满足的仿佛是答对了一道题而获得了奖励一样的笑容又仿佛是被家长大加表扬而得意洋洋的笑容!经历了这样痛苦的摧残怎么还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李然觉得自己的脊背有点凉。 装殓了尸体安慰了被害儿童的父母又庄严的以人民警察之名而保证一定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李然一行人才走出了这间屋子。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遇到未成年的孩童被害是最让警察恼火的事情。如果说仇杀、情杀、劫财等成*人之间的杀戮都是一种罪过那么对待孩子的任何一种虐待都是无法饶恕的罪恶!因为他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对于他们未来还有许多个可能用这样残忍而诡异的手段来对待一个六岁的孩子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道德和伦理可言? 夜深了。 李然牵着睡眼惺松的谣谣沉默的走在街上。这小家伙从李然走了以后就对邹芸不理不睬不一会就独自一个人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傲慢的简直让邹芸抓狂。直到李然一行人回来的吵闹声才将她唤起。 李然苦笑。 做为一个男人李然一无所有既不会做饭薪水也不高这个孩子不知她从哪里来该怎样才能把她送回到她自己的家可是他能做到的也无非是给她他能够给予的温暖和照顾吧。 “谣谣饿了吧?”李然问。 “爸爸不饿我也不饿!”谣谣揉着眼睛懂事的说她的话让李然心头一热鼻子有点酸酸的。“带你讨杯热牛奶喝去喽!”说着李然一把把谣谣扛在肩上小姑娘在李然的肩膀上咯咯的笑着。 “十三酒吧”。 七看到这漂亮的小姑娘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多美的公主!”这是李然从七的嘴里听到的最由衷的赞美了。就连七的表情也是李然所没见到过的恭敬甚至是谦卑真让李然失笑不已。 只见七匆匆的从吧台后面跑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托起谣谣的小手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一下:“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美丽的公主殿下。” “喂你恶不恶心!”李然“啪”的打开七的手抱起谣谣:“别来泡妞的那一套!” 七嘿嘿的笑着转到吧台里去了。 谣谣似乎很开心李然的举动嘟起小嘴在李然的脸上响响的亲了一口:“爸爸真棒!”李然的脸顿时红到脖子。 “你叫他爸爸?”七哈哈大笑:“警察先生你好幸福啊!” “少啰嗦!”李然红着脸表情僵硬的把谣谣放在椅子上:“给她弄点热牛奶再来点小孩子能吃的东西我去外面吸根烟。” “乐意效劳。”七痛快的答应着。 谣谣大方的坐在椅子上用她雪白的胖胖的手指绕着自己黑亮的头一圈一圈。 “那家伙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看来他真的很珍惜与您的缘分。”七端上一杯热牛奶和几个面包圈:“那么您打算留在他的身边吗?” 谣谣接过牛奶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又抓起一只面包圈咬了一口:“是的因为我爱他。” “噗――”七实在忍不住哈哈的笑出声来:“哎呀您啊!您还真是一个坏孩子!” 第二章 三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们一起玩耍好不好?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捧起你的心举过额头 跳动的艳红 舀起你的血举过额头 流动的艳红 碧绿色的眼珠挂在耳边 头金光闪闪 金上挂着眼珠的泪水 滴答滴答的艳红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站在你的床边 满身火焰一样的艳红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我们永远一起好不好?” 公园的沙堆上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一边用手挖着沙子一边轻声唱着一奇怪的童谣。 “你那是什么怪调调?”一个梳着齐刘海的小女孩举着一个塑料的玩具小铲子指向那个红衣服的小姑娘:“难听死了!” 小姑娘慢慢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齐刘海”:“……难听?”她缓缓的举起手指向“齐刘海”:“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 清晨阳光斜斜的从窗帘的缝隙照进凌乱的屋子。 李然睁眼看了看身边熟睡着的谣谣她的小脸红朴朴的樱桃一样的小嘴微微的噘着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的颤动。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怎么会离开父母的身边独自晕倒在街边呢?她的父母一定很着急很想念她吧。李然轻轻的抽回被攥在谣谣小手里的手枕在头下。昨天母亲又打来电话问候他的近况又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小事怪自己的记性越来越不好常常把东西放在哪里都不记得又劝李然尽快找个好姑娘结婚。李然一反常态的耐着性子听着母亲的唠叨安慰着母亲。谣谣出现的这段时间常常让李然想起在远方的母亲想起童年在母亲怀抱里听母亲轻轻哼唱着童谣的温暖感觉原来我们都是在这样的关怀和呵护中长大的那份厚厚的母爱竟是那么深那么沉的……李然转动了一下眼睛这小鬼的存在让他变得越来越郁郁寡欢了。 蓦的手机在桌上出震动的嗡嗡声李然就像一只嗅到犯罪气息的猎犬动作敏捷的抓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头儿清源公园有情况。”小周知道现在李然家里供着一个小公主不敢像从前一样大着嗓门只压低着声音简洁的说。 李然没作声合上手机迅穿戴好悄然的走出门去。昨天已经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请了一位保姆来照顾谣谣应该一会就能到了。李然苦笑一个单身的大男人带着一个拣来的、不停叫自己“爸爸”的孩子这像什么话?不过他想想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算太坏。 清源公园现了一个埋在沙堆里的小女孩扭曲的尸体。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李然感到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这景象太恐怖也太变态了――小女孩的舌头长长从张大的嘴伸了出来眼睛瞪得很大布满了血丝眼神中满是惊恐腹腔也被剥开内脏翻涌血已经深深的浸入沙堆中小女孩尸体和流出的内脏全都沾满了沙子显然已经被埋在沙土中多时。“这***是哪来的变态!”李然怒吼道。小周一行人都知道李然现在对小孩子被害的事情特别的敏感谁也没有作声。 “等老子抓到他!”李然紧握双手把关节搬得咔咔作响:“非***痛打他一顿不可!” 门铃响了一下然后钥匙转动门开了。 谣谣高高兴兴的跑过去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笑容顿时凝固在这张天使般的面容上:“你是谁?” “我叫三是李然先生在家政中心为您请的保姆。”那人的声音异常动听。谣谣谨慎的打量着他:雪白的中山装淡淡麦芽色的皮肤让他有一种异国情调漆黑的、卷曲的短蓬松着分在两边浓重的眉星辰一样的双眸眉心一颗暗红的痣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印度人。他弯起好看的唇:“您饿了吗?我做早餐给您吃好不好?” 谣谣看着他眯起大眼睛微微的笑了:“你说你是保姆?”她扬起头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白牙:“像你这样用甜美的声音来迷惑人的东西通常都应该被叫做恶魔才对。你看你还带着来自地狱的小鬼。” 谣谣伸出胖胖的小手指着那男人的肩膀那肩膀上正悄悄的爬出一只银白的雪貂它漆黑的眼睛不带一丝的光亮。 “既然知道我是魔鬼小公主……”叫三的男人微笑着弯下腰“说吧您有什么梦想?”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三的脸上。“放肆!”谣谣怒叱着小小的眉倒竖起来大大的眼睛此刻圆睁着:“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 三俊俏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掌痕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谦卑的笑了:“失礼了公主殿下。”他深深的鞠了躬:“那么等您改变心意的时候尽管到‘十三酒吧’找我我随时乐意为您效劳。” “叫真正的保姆来。”谣谣不吃他这一套转身走到房间里。 “这屋子还真的不适合高贵的公主殿下居住呢……”三环顾着零乱的屋子说。 “少啰嗦!”一只男人的拖鞋直冲着三的脸飞来幸亏他闪得快:“保姆一个小时后就到。公主殿下失陪了。” 李然回到家的时候现房间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饭桌上飘着浓郁的香气引得他的肚子一阵鸣叫。谣谣跑出来抱住他的腿嘻嘻的笑着:“爸爸的肚子在唱歌!”李然溺爱的揉揉他的头不知为什么他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这样的称呼――“爸爸”。 保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姓陈她的衣着很是朴素长相也普通只是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母性的气质和一种淡淡的忧郁让她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不少人世沧桑。见到李然回来她便起身告辞临走还不忘大加赞扬一翻谣谣说谣谣很像她的女儿。 这大概是李然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他满足的倒在沙上重新打量着自己的窝心里不由得问自己这是不是就是母亲希望他过上的一种生活――安逸、温暖、踏实。他伸个懒腰翻过身。 “爸爸累不累?”谣谣凑过来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替他捶着后背李然开心的笑了把谣谣抱在怀里用胡茬扎她圆圆的小胖脸。 “爸爸坏蛋、爸爸坏蛋!”谣谣一边躲一边咯咯的笑转而又认真的问:“爸爸你知道魔鬼是什么样的吗?” “魔鬼?”李然一愣“童话里有好多魔鬼的描述都是青面獠牙、全身毛乎乎的怪吓人的吧?” “不对!”谣谣狡黠的眨眨眼睛:“魔鬼有着非常漂亮的面孔和非常动听的声音他们会用世上最美好的甜言蜜语来迷惑人们让人喝下含着剧毒的毒药心甘情愿的坠入无底的地狱永远见不到阳光……” 第四章 保姆 素衣的话: 有几位有了宝宝的姐姐看了第二卷都很不平的找到素衣说:“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让两个小孩子死掉了?”汗~~~ 所以素衣就决定将被害人降低到最少呵呵。其实原意只是想表达母爱的伟大来的嘛~~hoho~~ 请欣赏第四章: **************************************************** 丝毫没有残害被害儿童的线索。 两个孩子都是在傍晚时间被害的这个时间段正是孩子们玩耍的时间家长们通常都在这个时候放松了外界对孩子伤害的警惕所以也就没有人现杀手的踪影。 邹芸忽然想到了一点:“李队既然大人们不知道凶手为什么我们不能问问孩子们?” 李然一拍大腿:“有理!” 按照第一个被害男孩的父母提供的线索他们来到了儿童乐园。这就像是一个与外界丝毫没有关联的欢乐的世界小孩子们吵闹着上跑下闹玩得不亦乐乎。李然拿着小男孩的照片问其中一个刚从滑梯上跳下来的小女孩问:“小朋友你认识他吗?” 小女孩点点头:“是嘉嘉。” 李然眼睛一亮:“那你知道上个星期五是谁在跟他玩吗?” 小女孩指指自己又指指远处两个孩子:“我、小玉和鹏鹏。我们打滑梯来着。” “那后来呢?” “后来……”小女孩认真的想想“后来他就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姐走了。” “不认识的小姐姐?”李然心里一紧。“那个小姐姐长什么样子?” “嗯……头这么长梳两个辫子个子这么高。”小女孩比划着:“穿着红色的裙子。” “那后来你又看到嘉嘉了吗?”见李然这边有了眉目邹芸也急忙走了过来问。 小女孩摇了摇头。 “那他们说了什么了吗?” 小女孩低下头想了想:“好像那个小姐姐当时在唱着什么歌……” 歌? “什么歌呢?”李然弯下腰笑着问小女孩样子就像是家长在引导着孩子做一道数学题。 “挺怪的歌……有什么玛利什么的。”看得出小女孩已经尽力了孩子的记忆力和语言描述能力毕竟有限李然搜罗了肚子里所有的词大加表扬了一番小女孩乐得小女孩的脸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李队没想到你对待小孩还蛮有一套的嘛。”邹芸笑着对李然说眼睛里分明闪着期待和仰慕的光。李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清源公园。 被害小女孩的几个玩伴也都描述了当时她与另一个小姑娘生争执的事情。那个小姑娘穿着红色的裙子梳着两个小辫唱着一句什么歌当时她们吵得很凶红衣服的小姑娘凶得很吓得这些小朋友都跑开了不敢帮忙。 歌?到底是什么歌呢?李然迷惑不解凶手难道会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小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李然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大。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已是华灯初上远远的李然看到自己家的灯已经亮了他的心一热。这世界无论多寒冷、多纷绕都会有一盏灯为你而亮这是哪个作家在哪部书里的名言来着?李然快走两步吹着口哨打开了房门――没有饭菜的香气没有谣谣跑出来迎接他的身影和她甜甜的声音除了灯在亮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李然愣住了冲进房间一边呼唤着谣谣一边四处寻找。房间里冷冷清清虽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却荒凉得没有一丝人气。到底生了什么事?李然感觉自己的心攸的一下被掏空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家门到了外面才想起问自己要做什么?是啊要做什么?从哪里开始做?保姆对一定是那个保姆!他急忙拨通家政中心的电话无人接听。“我靠!”他大声的骂着恨不得把手机摔个粉碎。冷静!冷静!李然一边告诉自己一边在街道上来回的踱步要怎么做、怎么做?报警?对报警!“***!”李然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警察!” 把小周和邹芸紧急召回警局李然像一只不安的野兽在办公室窜来窜去。“我说头儿那丫头该不会真是你的孩子吧?”小周第一次见到李然如此失态忍不住调侃到。 “闭上你的狗嘴!”李然怒睁着眼睛吼此刻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让人感到陌生。 “或者我们可以找到一下那家政公司的负责人让他尽快给我们查找一下那个保姆的情况。有了这个我们才能着手调查。”邹芸说。 李然感激的看着邹芸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狠狠的拥抱她一样。小周也急忙附和。 情况比想象中的顺利。“头儿那个保姆叫陈云香。今年38岁湖南人。丈夫和女儿在三年前因一场车祸去世。她于一年前来到本市打工。”小周看着电脑里显示的资料说。 “有没有她的住址?” “香安街188号。平民区哦……” 李然起身就向门口走去。“头儿等等我!” “别跟着我!”李然吼。 小周和邹芸无奈的相视叹息。 怪不得小周称这里是平民区在繁华的大都市这样简陋的平房还真是不多见只见这香安街一片都是黑漆漆的平板房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以为只有在乡下才能见到。188号是一个小小的房子黑色的铁皮门虚掩着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李然谨慎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不想房间里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简陋的屋子里那个姓陈的保姆倒在地上脖子上缠着一条粗粗的绳子仿佛晕了过去而在她旁边则躺着谣谣小小的身体。 “谣谣!”李然惊呼一声忙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谣谣好像是睡着了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胖嘟嘟的小脸依然是那么可爱。李然感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没事吧?” 大眼睛张了张终于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然笑了。 “你不是谣谣!”李然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一把推开这个孩子:“你是谁?” 穿着红色裙子、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姑娘呵呵的笑了她的眼睛漆黑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照得进去她的嘴唇像樱桃般红润可是她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僵硬仿佛是脸上硬生生裂开的一条缝隙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我是谣谣。” 第五章 母亲的来信 “胡说!”李然看了看地下躺着的保姆:“这是你做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让她阻止我跟小朋友玩还把妹妹藏起来!”她恨恨的看了一眼晕倒的保姆又怒视着李然:“还有你!你居然把妹妹藏在你家里!害我找了她那么久!” 李然惊讶的看着这个面部狰狞的小姑娘她说谣谣是她的妹妹?怪不得她跟谣谣长得那么像但是她却丝毫没有谣谣那种天真和美好只让人感觉到阴森和恐怖如此骇人的浓浓的恨意……这是一个小孩子应有的感情吗? “我恨你!”小姑娘大叫一声十指弯曲着跳起奔向李然紧紧的扼住他的脖子。 好大的力气!李然有点透不过气抓住她的胳膊猛的往两边一分把她扔在地上。 “嘿嘿嘿嘿……”她怪笑着站起来李然赫然现此时她的黑眼珠已经不见了眼睛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灌入了水银:“你跑不了了……”她一挥手门轰然关闭整间屋子燃起了浓浓的火焰。屋子里的气温骤然高升。“我要你们都陪着我!哈哈……” 这是个疯孩子吗?李然皱紧眉头转向门口抬脚向门踹去。“不许跑!”小姑娘跑过来伸出手要抓他。门“呼”的一声开了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李然回头看去。 只见原本晕倒在地上的保姆此时正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红裙子小姑娘李然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和悲伤。 “孩子妈妈陪着你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小姑娘愣住了慢慢的回过头。她眼睛里的银白渐渐的褪去狰狞的面部也渐渐的柔和起来:“妈妈……”她喃喃的唤道。 火势更猛烈了房间的窗帘和桌椅都迅的被火焰吞噬。 “李警官你快走吧!”保姆抱着小姑娘满足的笑着说。 李然犹豫了一下跑出屋子。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与夜空一样散着徐徐光彩衣裙的女子她柔美的长在夜风中飞舞一双聚敛着星辰光辉的双眸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看到李然急匆匆跑出来的狼狈样她微微的笑了:“警察先生你还真是英姿飒爽。”转而又轻声叹息:“真可惜我来晚了。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没有来得及收回。” “你在说什么?东西?你没看到这里生了命案吗?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为什么要报警?”女子冷冷的看着李然:“你这只呆头鹅害我没有收回我的宝贝。” “你说什么?”李然暴跳如雷。“你说谁是呆头鹅?” 女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懒得理你们这帮怪物!李然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大火扑灭之后警方在这间屋子里现了一个女子烧焦的尸体她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的抱着一本几乎烧成灰烬的书书的扉页上用娟秀的字写着:“献给我亲爱的女儿”后面应该还有一些温馨的话可惜已经被烧损无法分辨了。 还是没有谣谣的消息李然每每回到冷清的家都会怀疑谣谣的存在是否是一场梦抑或是一个恶作剧让这间屋子一下子被填满又一下子被抽空。在每次回家的路上李然也总是很在意周围的街道和小巷仿佛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候谣谣会突然出现在某一个角落然后笑着扑向他喊爸爸。 星期一的早晨收室的大爷给李然送来一个包裹和一封信――那都是妈妈寄来的。李然心里纳闷打电话这么方便母亲干嘛还要大费周张的写一封信呢?打开信母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李然我儿: 妈妈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对你的思念也一日比一日的剧增。妈妈这段时间常常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大概人到暮年都是如此吧。但最让妈妈气恼的是前段时间居然忘记将你外公生前留给你的一册童谣放在哪里了。那本童谣是妈妈小时候经常读给你听的因为你从小就喜欢这些古怪恐怖的东西。”李然笑了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母亲是微笑着写完这一段的。 “这本童谣也是你外公生前最珍爱的书之一是你外公的朋友从外国带回来的。当年在社会动乱的时候你身为翻译的外公被打成右派遇到了人生最艰难的低谷为了让我们这些孩子有口饭吃他忍痛将这本书的上册卖给了一个商人只留下了这本下册。好在我在前几日找到了这本童谣现在将它寄给你一方面是怕自己又弄丢了另一方面希望你能把它好好珍藏像妈妈在你身边陪伴着你一样。 祝我儿平安、幸福! 妈妈” 李然感觉到眼泪在眼中打转他眨眨眼打开了包裹一本红色封面的小书露了出来李然举起来封面上的画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一个穿着红裙子、梳着两个小辫的小公主站在花丛中微笑的望着他小公主的眼睛里写满了欢乐和纯真樱桃样的小嘴微微的噘着仿佛在叫着:“爸爸、爸爸!” 后记: “十三酒吧”。 一个长飘飘的女子懒洋洋的趴在吧台上用手指按住一只银白雪貂的尾巴那只雪貂正拼命努力的向前爬着企图摆脱尾巴上的阻碍。 “不要欺负玄月!”一个穿着雪白中山装、有着异国情调的美男子一把夺过雪貂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十三!” “唉真没想到居然连三都出面了也没签成契约真是遗憾……”吧台后面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叹了口气。“不过更令我惊奇的是人类的母爱居然能把那个骄傲的公主变得如此美丽和纯真真是少有的情形!” “她是带着那位母亲的思念和浓浓的爱意出现在这里的吧?”十三把玩着自己的丝若有所思。 “不要多愁善感十三!”三敲了敲十三的头。“虽然失去上册已经是无法挽回的遗憾……但是能见到被净化的如此珍贵又如此美丽的小公主却也值了。只要她还存在我们就有赢的把握!” “唉……可怜的上册只来得及学体会到这世上的悲伤、占有和血腥的孩子就这样匆匆的离开这世界了……” 两只手一起敲在十三的头上:“不要多愁善感十三!” 第一章 装满前世记忆的漂流瓶(上) 素衣的话: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和家里的事比较忙都没有来得及更新现在一章补上素衣保证从明天开始及时更新带给大家更精彩的情节。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加油努力努力加油的! *^-^* 请关注第三卷:大红嫁衣 第一章装满前世记忆的漂流瓶 ****************************************************** 警局与缉毒大队联手破获一起贩毒大案做为嘉奖局里特批了 李然一行人半个月的长假。 “李队你假期准备去哪玩?”邹芸一脸热切的问李然。 “回家。” 自从那个童话一样的小公主谣谣事件以后李然思念父母的感情就日益强烈。买好的回家的车票他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搭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 把行李举到架子上李然刚刚要低头入坐就被坐在他身边的人吓了一跳――珍珠一样洁白的皮肤穿着一袭夜空般闪亮的深蓝色衣裙长长的黑精致的五官聚集着璀璨星光一般的双眸此刻笑意盈盈的望着李然。 “十三?”李然惊呼“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你的追星族你不知道吗李警官?”十三露出如同瓠犀一般的玉齿笑嘻嘻的说。 李然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火车轰长鸣一声隆隆的启动。车箱里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李然戴上mp3自顾自的听起歌来。十三则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打起盹来。这样乱的环境里也能睡得着?李然撇撇嘴瞄了一眼十三只见她洁白精致的一双**在桌下交错着伸直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更显得出她小腿的优美腰身很柔软双臂轻轻的交错搭在腿上酥胸高耸如乌黑如瀑布一般的闪亮长拢在脑后修长而细嫩的颈子戴着一个古怪的刻着某种文字的项链散着微微的银色光芒。做为一个女子十三无疑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极品美女她的脸型是典型的瓜子脸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像是描绘出来的一瓣桃花睫毛浓密而卷曲眉毛如同一弘弯月这些精致的五官被恰到好处的点缀在一张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白皙的脸上煞是惹人心怜。李然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动他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视线。 一声轻轻的低喃传来十三调整了一下睡姿她的手臂从腿上滑下头微微的靠向车窗。李然瞟见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从十三的手里掉落。 什么东西?他用两根手指捏起来举在眼前好奇的打量着:玻璃瓶很小巧看上去主像是一个装着口香糖的漂亮瓶子里面则是一粒粒的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小豆子。是巧克利豆?李然想也不想的把盖子拧下倒出了一粒是个咖啡色的。 吃她粒巧克利她应该不会介意吧。李然一张嘴吃了下去。还蛮甜的是mm豆吧?李然笑了笑自从学校毕业后自己就与零食绝缘了想不到居然在火车上重温了巧克利豆的味道实在是值得感慨一番。他抖了抖小瓶又倒出三粒三粒都是通红通红的。李然大嘴一张三粒巧克利豆立刻消失在他的嘴巴里。 “啊!”一声尖叫让全车的乘客都为之一惊整个车厢顿时安静下来。“你吃了什么?”是十三此刻她正怒睁着双眼愤怒的盯着李然的嘴巴。 李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把瓶盖一盖一本正经的递给十三:“吃了你几粒巧克利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车厢里又继续嘈杂起来。 “你-说-什-么?”十三的翘起一条眉毛一字一顿的问。 “我说我吃了你的巧克利――豆!”李然也一字一顿的回答未尾还拉了一个长音。 “你这只呆头鹅!”十三狠狠的给了李然一下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猛烈的摇起来:“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李然被她摇得七荤八素双手不由得抓住她使劲一推:“吃了就吃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一会我给你买包新的。” “这你蠢货!”十三脸涨得通红指着李然的玉指在微微抖“你说你吃了几粒?” 李然想了想伸出四个手指头:“大概是四个。” “什么?”十三眼睛瞪得滚圆看样子恨不得活吞了李然:“什么颜色的?” “应该是一个咖啡色三个红色。味道还真不错。”李然抹抹嘴似乎一脸的意犹未尽。 “哦――”十三哀号一声用手捂住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你这蠢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然正色道:“外面天已经黑下来的十三你先睡一会吧。一会到站了我买包新的mm豆给你。” 十三表情恶毒的不知低咕了一句什么那神情就像是在诅咒敌人的巫婆转过身去不理李然了。看着车外已经浓郁的夜色李然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沉沉的合上了双眼。 “嗖”的一股冷风李然条件反射的向旁边一闪一支带着火的箭弩紧贴着面颊擦过去惊得李然一身冷汗。 “这***什么东西?”李然暗骂一声。 “你这狗贼拿命来!”一声暴喝如同炸雷震得李然两耳麻。 周围的景色像是突出其来的闪电让李然骇得说不出话。只见四周火光冲天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地面更是死尸横陈股股刺鼻的血腥之气让人无法呼吸。 什么东西近了!李然感到一阵压迫感本能的躲过去。不对!这感觉不像是在行走而是――骑在马上!李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 做梦吗? 来不及思考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近了夹着一股逼人的杀气一个东西轮了过来。 “我说你有完没完让不让我想清楚?”李然怒道伸手一挡只听得“铛啷”一声金属撞击的尖锐声响把耳朵震得嗡嗡做响。那个身影顺势倒下。 “李将军干得好!”一个爽朗的声音响在耳畔“到底是李将军三个回合就见高下!” 第二章 装满前世记忆的漂流瓶(中) 李然回头看清了说话的那个人那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身材魁梧一张红通通的大脸满是络腮胡子眼睛有如牛铃般大小一张大嘴乐哈哈的露出一排大牙。身穿着青色铠甲跨下是一匹火红色战马。 这不是古代人嘛?这、这是咋回事?李然有点慌了神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摸下巴这一摸之下更是唬了一跳。只见自己的下巴上垂着几缕胡须黝墨的还蛮顺滑。再看自己穿着红色战袍金色铠甲右手持一柄大刀跨下却是一匹黑色战马正嘶嘶的低鸣着。 李然扯了一把胡子痛得直咧嘴。“妈的不是做梦难道我回到古代了?我呸-呸-呸!”李然吐了几口口水真***晦气一遇到与“十三酒吧”有关的人就要倒大霉! “李将军你在做什么?”那大汉惊讶的问。 李然看着那大汉支吾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娇叱一道红光扑面而来。李然忙不迭的闪开。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跃而过在她的对面立住。 这女子面如秋月眉如远山双眸里泪光点点精巧的鼻子下是一张涂着胭脂的樱桃般的小嘴乌黑的头高高的盘着束着一个金色的冠垂下几缕珍珠制成的饰她身穿一袭大红的衣裙更衬得她肤色娇艳气度不凡。 “我把你这杀我夫婿的狗贼纳命来!”那女子手一抖多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飞身扑向李然。李然急忙闪身:“等一下这与我无关啊!” “与你无关?”那女子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刚刚手刃了我夫婿居然有脸说与你无关?”见李然轻松的躲过一击女子更是怒不可遏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李然心下亦是纳闷这个弱女子的身手真是了不得可是自己的身体像是不由自己控制一样轻而易举的闪躲开来。 “我说小姐有什么话可不可以好好说?不要这样打打杀杀的!”李然一边躲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她。 “放你的狗屁!”女子呸的一口吐在他的身上。“可怜我昨日才刚刚大婚之夜今日竟是我夫婿的死期!”她迅一个转身飞身而起掀起一阵香风大红的嫁衣飞扬起来如一只翩飞的蝶目中两行清泪长如丝般飘飞长剑直取李然心口。 那一弯柳叶的眉那一双含泪的目那令人心怜的凄切娇容李然感到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时之间竟忘记了闪躲。猛然间他感到心口一阵剧痛低头女子那柄长剑已然全部刺穿胸口抬头微微愣住的女子含泪的双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好一个凄凄切切的含情目……李然感到喉咙甜张嘴一口鲜血喷出顿时天旋地转。 自从当上警察以来李然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会不会死。在每一个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感觉到自己是站在生与死的边缘当他举着枪面对着案犯嫌疑人的时候他会常常觉得被描准的人就是他自己每一次扣动反机他的脑子里常常会突如其来的问自己如果倒下的是自己那该怎么办?死亡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吧? 周围很黑李然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这么安静这么沉闷?既没有不舍也没有不甘。 耳边响起轰隆隆的火车声音李然心下一喜难道真的是梦?那么梦是不是到了该醒的时候了?他猛然张开双眼。 琴瑟合鸣。各种乐器的撞击声音伴着喧闹的人声像是突然打开的电视机连同一派歌舞升平的场景呼啦啦的把李然包围进去。惊得他说不出话。 只见四周都是桌椅穿着古代抹胸的娇艳女子三五成群的围着或一个或几个男子喝酒划拳不时娇媚的笑着向男子们的身上靠去有的更是含了一口酒噘着小嘴送向男人的嘴中有的甚至干脆坐在桌上掷起骰子来。 青楼?李然张大了嘴巴。 蓦的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响起一个火红的身影飞上正前方的舞台。李然不由得看过去只听进琴声渐快那身影也舞得更加优美自如火红的水袖轻轻一挥顿时洒下漫天的似水柔情。屋子里顿时静了。 “好!”有人鼓起了掌。 “好!好!”马上又有人响应掌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台下立刻掌声雷动。“红云姑娘跳得好啊!” 台上那个被唤做红云的女子轻巧一个旋身仿佛真的幻化成一朵红云一般随着琴声轻轻的飘着、舞着。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清秀的眉微微的颦着花一样娇艳的容颜写满了哀愁。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唱出忧伤的歌词如同一粒粒圆润的水珠滴滴溅落在平静的水面引起圈圈的涟漪。李然看到红云的两颊挂着点点的泪痕。 李然感到自己的左肋下方有一个什么地方在轻轻的痛着。 “好!”一声大喝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李然被人大力的推在一边撞到了桌角疼得他直咧嘴。刺鼻的酒气钻入他的鼻孔李然现这是个身材高大的醉汉身上的衣着十分华贵却衣衫不整。 “哟这不是静王府的小王爷嘛!”有人低声说了一句所有人立刻噤若寒声。 “红云姑娘来!给小王再舞一段。”那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上台伸手就要去掐红云的脸蛋。 “啪”的一声男人的脸上被狠狠的掴了一个耳光没有准备的男人被打得一个趔趄下面立刻有人轻笑出声来。男人眨了眨眼睛缓了缓神突然抡起胳膊一把抓住红云的秀。一声轻呼红云面色痛苦的被拉近男人。 “他娘的你别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男人恶狠狠的说另一只手从腰间“腾”的抽出一柄短刀:“老子我今天就毁了你看你怎么唱怎么跳!” 第三章 装满前世记忆的漂流瓶(下) “住手!”话一出口李然愣了愣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脆如同少年了? 来不及想太多他一个纵身跳上舞台撞开那男人。 男人好悬没摔个跟头顺势松开了抓着红云的手。等他稳定身形看清了来人便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哪路的英雄救美原来是你这倒茶水的杂毛小厮!”他轻轻一抓就将李然拎了起来李然这才现自己竟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青衣青衫果然像个倒茶的小二。男人狠狠的掴了李然几个嘴巴嘴里恨恨的骂:“你想英雄救美?你救啊你救啊!敢坏爷爷的好事!” 李然被这几个连续的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心里早就骂了这男人千遍万遍可惜却无还手之力心下一急抬腿就给那男人致命的一击。 男人哀号一声双手立刻捂着跨下蹲下身来。 李然掉头就跑。 “小子你往哪跑!”男人哪里吃得了这种亏照着李然就是一腿这一腿力道着实不小将李然踹得飞了出去跌倒在一个人的身上。李然抬起头现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美丽的红云姑娘。 “小兄弟你没事吧?”红云关切的问声音是那么柔软温和眼神是那么温情明亮。 李然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摇了摇头。 台下的人没有一人敢出手相救早就该走的走该藏的藏。他刚刚想站起身就觉得前胸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背后刺穿胸口两眼模糊起来。 “小兄弟!”红云尖叫一声紧紧的扶住他。李然感到意识正渐渐的模糊嘴角不停的有液体在滑落。红云那充满了澄清泪水的悲伤眼眸正定定的望着他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想要拭去正在那张清秀面颊上滑落的泪却突然感到一片漆黑…… 李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一片苍凉这种悲伤的感情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那彻骨的疼和铭心的痛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好沉好沉。 有冰凉的液体在自己的眼角落下了…… 手上一阵轻柔的丝滑质感传来李然吃力的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充满了悲凄的泪水莹莹的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写着愁怅写着眷恋是那样似曾相识的痛也是那样恍如隔世的伤。 “爹……”那眼睛的主人轻轻唤了一声。 爹? 李然愣了愣这一回他学聪明了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只见自己歪坐在一张八仙椅上穿着蓝色长袍一双手苍老而布满了褶皱手里拿着一块红红的、缀着流苏的丝绸盖头。身边跪着的是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美丽少女此刻她正一脸哀伤的望着李然。 外面有欢快的鼓乐声传来那是迎娶新娘的前奏。 “爹……”少女又轻轻的唤了一声“你的身子这样弱红儿不想嫁。”说着珍珠般的眼泪滴滴落下。 李然心里一阵酸痛他张张嘴除了呜呜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难道这就是年幕老朽的感觉么? “爹”少女抬起头望着他:“红儿知道你要说什么娘去得早是爹东家一口米西家一口面的把红儿拉扯大红儿知道爹不容易……” 李然闭上了眼睛那冰凉的从脸颊滑落的是泪么? 他吃力的抬起手举起那块通红通红的盖头轻轻的罩在少女的头上盖头缓缓的落下少女带着泪光的水一样的双眸慢慢的藏在了盖头的后面。 李然感到了解脱一样的轻松和突然御下包袱般的失落…… “说你痴笑你笨前尘旧事放不下。 讲你累道你痛几世轮回谁怕了? 恨也是你爱也是你真真正正的糊涂蛋!” 清脆的童音伴着木鱼的响声李然感到脑袋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敲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 脖子上戴着巨大念珠、穿着灰色僧衣拿着木鱼的小胖和尚站在他的对面一双澄清的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他:“醒了吗?” “这又是哪里?”李然揉着眼睛看向四周周围的景致非常模糊李然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里是你记忆的夹缝。”小和尚说着盘腿坐在李然的对面。这样模糊的境界里这个小和尚倒是清晰可见的那么应该不是眼睛的问题了。 “记忆的夹缝?”李然有点糊涂“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呢?” 小和尚没有回答李然的问题而是嘻嘻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和一个可爱的小虎牙:“人生总是这样轮回的这一世恨了下一世爱了。这一世欠的下一世还可是这还又成了欠于是又有了再下一世的还。还还欠欠欠欠还还总是不能终了。” “你在说什么?”李然听得更加糊涂伸出手来掐住小和尚胖胖的圆脸。 “哎哟!”小和尚叫了一声一把打开李然的手:“好疼啊!” 他会疼而且掐在手上的质感也是真实的李然又摸了摸自己这应该不是梦吧? 小和尚抄起木鱼“咚”的一声敲在李然的头上:“真是个呆子!” 李然揉了揉被打的地方问:“你说这是我记忆的夹缝?”小和尚眯起眼睛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煞是可爱。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认识这样的女孩呢?”李然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接受现实的能力倒挺强!”小和尚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然“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了吗?由于前世的因缘才造成今世的果报。无论是爱或者是恨都会产生更深一层的牵绊前世欠的今世还今世的‘还’也会成为‘欠’下一世再继续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所以这世上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相识也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相知。” “那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李然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也不知道小和尚说的这些到底有没有进入他的脑子里。 小和尚诡异的笑笑凑近李然黑亮亮的大眼睛闪着调皮的光:“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呃――”李然转了转眼珠想起了十三装在漂亮瓶子里的巧克利豆。“难道是那些豆子?” 李然看到小和尚一副回答正确加十分的笑容不禁更加疑惑了:“那不是巧克利吗?” “当然不是。”小和尚笑得更开心了好像在幸灾乐祸:“那是装满了前世记忆的漂流瓶。你吃下去的恰恰是能够唤醒你前世记忆的痛苦之卵。” 卵? “好啦故事讲完了你也该回去了。”小和尚说着又梆梆的鼓起木鱼来李然觉得头变得晕晕沉沉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合上仿佛进入了睡梦中…… *********************************** 由于对起点的操作不熟所以没能及时把插图上传现将几个漂亮的《大红嫁衣》的插图传上请大家点击欣赏:. tunetet/up1oadfi1eo56/2oo4-9/2oo4952o4214787.jpg. tunetet/up1oadfi1eo56/2oo4-9/2oo4952o4238675.jpg. tunetet/up1oadfi1eo56/2oo4-9/2oo4952o558537.jpg 很漂亮的哟! 第四章 大红嫁衣 轰隆隆――火车前进的声音还有人声的喧闹李然感到自己 的身体仿佛也在随着火车的前行而左右摇摆不定。他昏昏然然的张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 李然先看看周围是火车上没错。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还是出门时换上的那套米色的休闲装这个也是没错的。对面坐着两个聊天的老人这个也没错。左边的十三……咦?左边坐着的十三呢? 李然忙站起身来火车正全前进。“大爷麻烦你问一下我旁边坐着的那位小姐去哪里了?”李然礼貌的问对面的乘客。 “小姐?”正在聊天的老人转过头奇怪的看着李然:“你的旁边没有坐过什么人啊。” “是啊。”另一位老人也点点头:“你旁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着的嘛。”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还和她交谈过!”李然难以置信。 “小伙子你从上火车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老人一脸的不快“难道我们两个老家伙还能骗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了大爷。”李然一脸的尴尬急忙道歉。 这是直达的快车没有意外的状况火车不会停两个老人也一直坐在这里没有错那么十三在哪里?难道会凭空蒸了?还是十三的存在只是一个梦?但是与十三的交谈是真真切切的吃下的巧克利豆也是实实在在的绝对不可能是梦啊! 一股凉意袭上了李然的心头。难不成又中了“十三酒吧”那些怪物的招了? “鸣――”汽笛声响起火车已然进站了。 终于到家喽!李然拎着行李跑下火车兴冲冲的奔向自己的家。 “这家伙不知道是头脑简单还是没心没肺。”刚才坐在李然对面的老人望着李然离去的背景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透露着女子的妩媚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苍老。 “呵呵那岂不是正合适做一个‘代孕妈妈’?”另一位老人捂着嘴巴吃吃的笑声音竟是孩童一般的清脆。 见李然回来母亲又惊又喜紧紧的抱住李然泪流个不住。父亲则是板着一张脸冷冷的打个招呼就戴着围裙闪进厨房做起菜来。 看着不善表达感情的父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李然的脸上露出了温情的笑容。 黄昏温暖的阳光轻柔的洒进这个温馨的家李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从床上坐起身来火车上奇怪而连续的几个梦扰得他筋疲力尽狼吞虎咽的扫荡了一桌子他最喜欢的菜他便倒在自己阔别多年的舒适单人床上睡着了这一睡竟睡到了下午。 李然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院子里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张开枝桠迎接着金黄的阳光满院的小花和小草都在微风中轻轻的颔母亲坐在一个摇椅里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妈你在干什么呢?”李然走向母亲。 母亲好像微微的吃了一惊忙擦了擦眼角转过头来开心的笑了举起手里的一件衣服让李然看:“我刚才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当年我嫁给你父亲时穿的衣服想拿出来抖抖灰尘。” 李然接过现这是一件大红色的祺袍上面绣着一朵一朵暗红色的玫瑰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金边煞是华贵好看。虽然已经隔了近三十年但颜色仍然鲜艳如初可以看得出被保存得十分精心。李然摸了摸是丝绸的质地那样丝滑那样轻盈仿佛凝结了母亲曾经美丽的少女时代全部的回忆与欢笑记载着父母爱情的每一个过程――那是一个少女从年轻走到不惑的每一个日子的浓缩。 李然笑着抬起头刚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却现母亲那双带着点点泪痕的水一样的双眸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切竟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由于前世的因缘才造成今世的果报。无论是爱或者是恨都会产生更深一层的牵绊前世欠的今世还而今世的‘还’也会成为‘欠’下一世再继续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所以这世上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相识也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相知……”小和尚的话又响在耳畔李然感觉到内心像是被暖暖的阳光包围有一种释然和一种恍然大悟和感动。那么是不是我们该珍惜我们身边所拥有的每一段缘分?哪怕是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或是在我们身边出现的小猫或者是小狗是不是都曾经是前世曾与我们有过很深牵绊、很浓感情的恋人或者朋友才会这样执着的一直伴在我们左右执着到从前世追到今生…… 太阳渐渐的落下在落日的余晖里一个有着长长头穿着夜空般闪亮衣裙并抱着一个娃娃的美丽女子正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这间小院里温馨的一幕。 一股冷风传来女子轻轻的一闪便躲过了一枚石子的攻击。“变成别人的样子去招摇撞骗真不害臊!”清冷如山泉般的声音传来一个与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的长女子缓缓的出现在瑰色的夕阳下。只不过那后来的女子神情更为冷漠眼眸更为明亮--那双眼眸像是聚敛了星辰的全部光亮般璀璨。 先前的那抱着娃娃的长女子嘻嘻一笑长长的秀飘起轻巧一个转身竟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只见她一头闪着柔和光泽的长长栗色卷飞扬的神采大而深邃的双眼让她有一种欧式风情鼻子是高而笔直的嘴唇红润而性感红色的高领衬衫领口开得低低的露出半截完美的胸部白色的紧身长裤更显出她身材的妖娆。 “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十三。”那女子走过来一手托住了十三的下巴“来给姐姐乐一个。” “走开!”十三不耐烦的打开那女子的手:“居然牺牲自己的色相来达成目的我真是受不了你二!” “no、no、no!”二伸出一根手指充满风情的摇了摇眯起眼睛笑着看十三:“你别忘了我是变成了你的样子我想若不是因为你那呆子也不会那么痛快的把卵吃下去所以――我牺牲的是你的色相。” “你――无耻!”十三瞪起眼睛。 二无所谓的耸耸肩伸出怀里抱着的娃娃神情兴奋的递给十三看:“你看我居然从那呆子的回忆里淘到了这个宝贝真是不敢小瞧他没想到他居然有那么美丽缠绵的前世。” 十三看过去脸上愠怒的表情微微有点动容。这是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偶娃娃一张白皙的小脸一双含情脉脉而又带着点点泪光的凄切眼眸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惹人心怜让人恨不得一下拥它入怀为它拭干泪痕。红润而精巧的小嘴好像在低声诉说着哀怨的情话。那娃娃的头如同人类真正的头一样乌黑而富有光泽高高的挽成一个髻身上穿着古代的大红色嫁衣最妙的是娃娃头上居然戴着一个丝绸的大红盖头盖头被掀上去一半不知被什么固定住露出了那张美丽的脸庞。 “真是美仑美奂!”十三由衷的赞叹。 (第三卷《大红嫁衣》完) 支持素衣的朋友们素衣非常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素衣的小说也不会连载到现在。素衣会继续加油努力的请你们也与素衣一同加油吧。谢谢!另请关注第四卷《蝴蝶之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1t;ahref=.tunetet/up1oadfi1eo56/2oo4-9/2oo4952o558537.jpgtarget=_b1ank>大红嫁衣插图&1t;/a> 第一章 卵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关注素衣的书在此附上我好友康康所作的诗《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这篇诗文的风格倒是很符合素衣的这本血色童谣哦请大家欣赏: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风吹得天很高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这是个血流成河的世界 贫穷和悲凉夜夜回荡在浩瀚的星河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那些哭着的人那些饥饿的人那些没有路可以走的人那些脆弱的被伤害着的人 他们没有还手的权利和力气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我保证我只用我最纯洁的茉莉花蕊一样的眼睛 这是个没有雪的冬天 妈妈趁炉子里的火还高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在温柔的炉灰上好好睡一觉 梦见高粱遍野好孩子都有书读 梦见旷野的河滩梦见淤滩上还有我的小驳船 梦见女人和男人只有彼此的唯一梦见母亲还拉着孩子的手教他走好每一段泥泞的路 妈妈今夜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我们的屋子在深山的深山里你说这样看不见我害怕的凄凉 可是妈妈我的心在高高的天上照耀着你在高山的林子里夜夜叹息着 我们照耀着贫瘠的土地它们再不长庄稼我们抚摩过的田野它们再也不开花 我也曾回去传说里最柔软的苏州河 那里现在没有我喜爱的纯洁姑娘淳朴的孩子 他们都失去了银光闪闪的眼睛他们不再无辜善良 妈妈我现在可以出去杀人吗? 你说过我的眼睛最干净最安宁最象你小小的茉莉花的蕊 妈妈你痛苦的孩子现在还战栗在高高的山冈上 泉水白白流淌花朵又为谁去开放 妈妈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有谎言有欺骗 他们不再把忠贞和爱情放在一起他们也不再相信兄弟和烈酒的情谊 我把高贵的菊花放在这些人过路的脚边他们只卖了三角钱 再没有人没有给他们一座小小的墓碑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我见不得那些隐瞒、背叛以及堂而皇之的欺骗 他们连一个干净的窗户都没有留给我 妈妈我不能再在深山的屋子里做一只安静的山魈 妈妈今晚我可以趁着小小的雨出去杀人吗? ********************************************* 呵呵欣赏了美丽的诗文以后请继续关注素衣的《十三》第四卷《蝴蝶之死》这是一部描述所谓“人妖”的悲惨经历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 “小湛吃药吧吃了这个你会变得很漂亮很漂亮的。” “爸爸我为什么要天天吃药呢?我是男孩子为什么要长得那么漂亮呢?不是女孩子才要漂亮的吗?” “不要废话!”啪的一个耳光一粒雪白的药片被粗鲁的塞进一个小小的嘴巴里“这药很贵的别给老子吃瞎了!” 左脸火辣辣的痛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 “蝶舞、蝶舞!”后背被什么人用力的拍着湛猛的跳起来:“爸爸不要打我!” “你在说什么啊蝶舞?”刚才拍他后背的小乔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该你上场了哎!” 上场?湛的眼神有点迷离我为什么要上场? “快点啊!”小乔用力的推他:“到你上场啦!” 舞台上的灯光炙热得让他有点睁不开眼台下一阵欢呼喧闹口哨声、尖叫声络绎不绝刺鼻的酒精气、烟草的呛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湛觉得头有点晕。 “这位是本酒吧最香艳的小姐――蝶舞!”主持人杰克故意沙哑着嗓子大喊乐队的鼓手一阵连续的鼓点制造了不小的声势台下的口哨声更响了掌声也震耳欲聋。湛眼神呆滞的扫过人群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和衣衫不整的男人们左拥右抱丑态百出的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举动他们的眼睛此刻却都望着他――这个酒吧最美的“小姐”:蝶舞。 他低头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宝石蓝的紧身低胸装裹着自己异常丰满的胸部裙子也短得只勉强盖住臀部皮肤是洁白如玉的腿也是修长完美的他下意识的拢了一下拢在身后的长那是被染成金黄的柔顺秀。 “你状态好点!”杰克偷偷的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不然有你好看!” 湛心里一惊脸上马上绽开了职业笑容。 “现在我想想请台下的一位帅哥上台来与我们美丽的蝶舞小姐做个游戏互动哪位有这个雅性?”杰克手一挥台下立刻如同炸开了锅一样争抢之声此起彼浮。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展现一下自己的风姿。湛明白这个道理他一手搭在腰上一手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台下又是一阵哄闹。 “我来!我来!”一个光着上身一身肌肉块刺着刺青的大块头男人拨开人群挤了上来看这人一脸的横肉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货色。 大块头两手叉腰的站在湛身边挤眉弄眼的瞄着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湛好生恶心。 “哎呀看看这身肌肉看看这个帅哥!”杰克尖着嗓子夸张的摸了摸大块头的胸肌大块头一脸得意的左右摆着poss。 “这位帅哥我们来猜一个迷好不好?”杰克故做神秘的说:“猜一个关于蝶舞小姐的迷。” “关于蝶舞小姐的?”大块头愣了愣疑惑的看了看湛。 湛的心里微微的一疼却还是一脸的媚笑凑近大块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向他吹了口气。 大块头被这如兰花般清香的美女吹了一口顿时神魂颤倒恨不得立刻把这香艳的尤物搂在怀里立刻连连点头。 “那就让我们来猜猜……”杰克转动着眼球环视了一下台下全场的观众拉着长音脸上的表情异常兴奋:“蝶舞小姐是男还是――女?!” 台下哗的一声伴随着大声的尖叫“男”和“女”的猜测刺激着湛的耳膜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一种想奔下台去痛哭的冲动格外的强烈。 大块头也被哄得蒙了他诧异的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把湛研究了一番结果只是让他更加的迷惑。 杰克哈哈大笑似乎格外开心:“不如给这位帅哥一个提示吧让你来摸一下蝶舞小姐好不好?” 大块头把头点得如同啄米的鸡湛微微的皱了皱眉却还是一如往常的露出一副风情万种的笑容摆着各种充满了诱惑的姿势引得那大块头不停的吞咽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环节是最能引人兴奋的环节杰克的两眼放着灼人的光热跟着台下越来越热烈的人声起哄道:“摸上边还是摸下边?” “哦-哦-哦-哦-”台下的人叫得更响了有的男人甚至一边砸着桌子一边叫嚷着:“我来替他摸!”女人也疯狂的尖声笑个不住。 满场都是期待与惊异的眼神满场都是带着不屑和鄙夷的神情满场都是物欲横流的肉香湛真的很想从这个舞台上逃走。 “上下一起摸!”大块头来了兴致涨红了脸搓了搓双手就要上前。 “哎――等等!”一直在怂恿大块头的杰克却突然伸手挡住了他:“可不能白摸的哟!摸一下上面这个数。”说着杰克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 “摸下面嘛……”杰克嘿嘿的笑着:“得这个数。” 四根手指在大块头的眼前晃动着。 第二章 幼虫 “哎哟!”杰克叫了一声痛苦的弯下身子不住的求饶:“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台下一片哄笑。 “好说?说什么?”大块头一把抓住杰克的伸在他眼前的四根手指用力的向外扳:“有没有搞错嗯?跟老子提钱?以为老子没钱是不是?” “不敢、不敢!”杰克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额头上有大滴的汗水滴落:“大哥你就饶了小弟吧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瞧你这力道!还不得把小弟的手指头给废了啊!” 大块头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给你丫的小子留个能摸娘儿们的东西告诉你老子我有的是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哗的抛向上空那些红通通的、带着能够实现无数梦想的和能够引向无数罪恶的钞票此刻像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振着翅膀打着旋从空中徐徐而落。湛眯起眼睛被这些美丽的蝴蝶弄得头晕目旋…… 男士洗手间。 水哗哗的从开着的水龙头奔涌而出湛双手扶着水池的边缘眼神空洞的打量着自己:他的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眉毛修得弯弯的由于频繁的夜生活使他的眼睛下面已经出现了黑眼圈和浮肿的眼袋为了遮盖他在眼睛周围涂了一圈黑黑的眼影显得眼睛更加的修长而妩媚他的唇型很美被描绘得很夸张涂着金红色的唇膏显得十分性感迷人。湛左右转了一下身材丰满婀娜修长又富有弹性衣服恰到好处的裸露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充满魅惑很容易引起男人的肉欲。 湛自嘲的笑笑双手用力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立刻模糊一片像是一只丑陋的蝴蝶。这副样子也该进到男厕来么?这都是拜那药――不拜那该死的男人所赐! 湛恨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恨不得一个拳头砸烂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身后卫生间里的冲水马桶响了一下惊了湛一跳。门砰的打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湛通过镜子看着走出的这个人他低着头一副颓废的如同瘾君子一般的样子看身材应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最显眼的是他衬衫上的刺绣是金线绣成的古怪的花纹看不出条理却在隐隐的泛着变幻不定的光芒。他走出卫生间径直走向湛。 应该是客人湛急忙闪向一边让出了水池。没想到这个少年却在湛的身边站住了湛吃了一惊难道这也是个有怪癖的客人想要羞辱自己一番不成? 那少年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湛。 湛的表情顿时僵硬了……那少年有着一张白皙而冷峻的脸高耸的鼻子让他有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薄薄的嘴唇像是浮在白瓷上的一抹胭脂红一双剑一般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关心的深黑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眸竟像是聚敛了宇宙所有星辰的光芒一般散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好像会转动的银河就生长在那双眼睛里微微的移动着让人稍不留意便会陷入其中迷失。 湛感到到自己的微微的颤抖这种巨大的压迫力是从这个少年身上散出来的吗?湛在他眼中看到了妆面模糊的自己丑陋得可笑。 少年默默的看了湛一会便一个转身无声无息的走出了洗手间。 过了好一会湛才回过神现自己全身冰冷冷汗已经透过衣服黏黏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他全身虚脱一般的坐在了地上。 门被大力的敲着“开门!” 熟悉的声音让湛浑身一抖正在削苹果的刀险些划伤自己的手指他呆在那里。 “快开门!臭小子!”门外的声音明显的透露着不耐烦已经开始用脚梆梆的踹起门来。 湛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去把门打开。 “臭小子叫老子等那么久!”还没有反映过来湛就被来人猛的踢了一脚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啊?”那人呵呵的笑着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揭起他的睡衣。 湛支撑起自己坐在地上看着来人。 这是个胡子拉茬的中年男子五十岁左右混身散着劣质的酒精味道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嘴角也有点歪时不时还神精质的抽*动一下。此刻他正贪婪的盯着湛修长白嫩的双腿深处。 “爸爸。”湛无奈的叹了口气。 男人从喉咙里出一声干涩的声音似笑非笑:“小湛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让你有这么光明的前途啊?”说着他伸手去摸湛的大腿:“瞧瞧你的皮肤多细腻你要感谢我给你吃的那些药。” “住口!”一股怒火直冲湛的脑门:“别再提你那些药!”湛愤怒的站起身怒睁着眼睛向他吼道。 男人愣了愣转而嘿嘿一笑:“好了不提这些了。钱呢?给我点钱。” “钱?”湛冷冷的笑了:“我哪里有钱?你不是早把我卖给俱乐部了吗?向俱乐部要钱去!” 男人转了转眼珠换了一副可怜相:“小湛虽然我是你的继父但是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吧?你妈妈死的早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好歹念在父子一场的情份上给爸爸一点零花钱吧。” “我没钱。”湛一想到每天自己所受的侮辱心都在打颤。 “没钱?”男人抡起胳膊就给湛一个耳光打得湛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许多星星在眼前晃动。“没钱你怎么不出去卖?那么多人妖都去地下酒吧卖你也去啊!” 他抓过湛撕裂湛的睡衣露出里面丰满白皙的胸部那比女人的胸部还要完美可人。男人伸手揉摸起来“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放开我!”湛一把推开他日日夜夜在这间“丽人俱乐部”酒吧所受的凌辱和践踏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他的头脑开始晕意识渐渐的模糊仿佛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自己一般湛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闪着寒光一下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想也不想的就扑过去把水果刀抓在手里。 “伺候男人?”湛歇斯底里的笑:“今天就让我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第三章 蛹 看着湛举起水果刀男人竟哈哈的笑了:“小子我养了你十三年你一噘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他好整以暇的摊开手掌“想杀我?你有这个胆吗?” 湛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嘴角也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 仿佛是看穿了湛没有这个勇气男人一脸不屑的打量着湛:“瞧瞧你的样子还想逞强?得了吧你从小就长了个出气筒的脑袋跟你妈一样不管我怎么打怎么骂你都还不是忍了?这会你倒来劲了。好!你扎啊!照这扎!”男人瞪着眼从牙缝里嘿嘿的笑着一脸的无赖相他把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啪啪的拍着。 湛的嘴角又连续抽*动了几下童年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湛很小时父亲就去世了眼前这个好赌成性的男人是他的继父。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妈妈和湛反而每次输了钱就打骂湛的妈妈每一天妈妈的身上都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湛一直都在战战兢兢的尤其到了晚上那是他最一天中最不愿度过的时间每一晚都能听到继父狂的打骂声和妈妈尖声的惨叫每当这时候他就把头深深的藏在被子里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折磨人的声音才会以继父如雷的鼾声和妈妈轻声的啜泣声为告终。 那个时候湛经常圆睁着眼睛无法入睡满脑子里都是怎样才能让这男人消失的办法是偷偷的把煤气打开熏死他还是干脆用刀子杀死他算了?湛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才使自己不至于疯的。 后来在某一个温暖的午后妈妈选择了以死亡的方式解脱这种悲惨的生活留下在湛独自在这个长长的噩梦里挣扎。 妈妈去世后男人仿佛感觉到一丝愧疚对湛更关心一些了湛天真的以为或许这男人还有一丝良知他变得异常懂事每天放学就跑回家里煮饭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开始给湛吃药他开始的时候骗湛说这是一种可以让湛变得聪明漂亮的营养药湛每次都会很开心的吃下去。 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开始进入育期的湛现自己的胸部开始越来越大甚至像其他女生一样微微高耸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他也现自己的下体与其他的小伙伴们相比要小出许多。他很疑惑却不敢问。 一次他偷偷的溜进继父的房间现在床头抽屉里有一个小小的药瓶里面装的就是他经常吃的那种药他看了一下封皮药名是“避孕药”。 避孕药?那是什么?湛不明白。 有一次他问了继父却遭到继父的一顿毒打并且强行带他办理了退学手续湛被继父牵着手眼泪汪汪的望着渐行渐远的学校他不知道他黑暗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时候继父给他换了一种药说这药可以让他跟其他男孩子一样可是没过多久湛就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别的男孩的下巴上已经隐隐出现了毛茸茸的小胡子但他的下巴却是光溜溜的皮肤也越来越细腻像女孩子一般光滑白嫩胸部出越来越丰满身材都日益的女性化男性特征也越来越不明显。湛吓坏了以为自己变成了怪物但继父却越来越高兴越来越兴奋。 终于在一个夏日炎热的夜晚他被继父带到了“丽人俱乐部”卖给了这间酒吧的老板。湛开始了非人的训练这训练包括歌舞和媚功在一天天严格的训练中湛内心的愤恨也在日益增加但是他别无选择他知道他如果不照着酒吧的要求去做很可能就没有饭吃更很可能的挨一顿打酒吧的打手用的都是损招把演员全身用布包裹住然后用塑料管抽打那种疼的滋味真的让人生不如死。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每天都战战兢兢的讨生活。 好容易登了台站在烁烁生辉的舞台上那种感觉好像明星一样湛感觉到自己有点迷失了但是很快他就认清了现实。作为他跟普通的演员是不一样的他外表像女人甚至可以说比女人更美丽更性感但事实上并没有人把他当作是女人。但若要说他是男人他却长着男人不应该有的一对东西男人应该有的他却没有――他只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而已人们看他的眼光也是带着鄙夷、带着嘲讽的那些男人们喜欢把小费塞在他的胸衣里而那些有钱的富婆们则喜欢把钱塞在他的内裤里。 他在舞台上风光无限一旦下台就被酒吧老板的打手搜刮一空分文不剩除了每天的食物还要必须注射的雌性激素他一无所有就连衣服也是酒吧的只可以在酒吧内穿着不允许穿戴出门。 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湛紧紧的咬着牙是他!就是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毁了他的一生!原来他应该是快乐的、健康的无忧无虑的长大开开心心的做人谈场恋爱娶个女人生个孩子过一个完整的人生可是这一切都成了奢望、成了泡影而这个把这一切都轻而易举的损掉的男人对他的痛苦却是这样的轻描淡写甚至是满不在乎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是的他要付出代价! 湛嘿嘿的笑了眼神邪恶得可怕:“这可是你说的!”说着他像一只敏捷的猫一下子跳到男人的面前水果刀猛的扎进男人的胸膛。 “卟”的一声一股带着腥味的热腾腾的涂体涌了出来溅在湛的脸上男人惊诧的双眼难以至信的瞪着湛他张张嘴:“你、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嗯?”湛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又用力一扎听到男人闷哼一声翻了白眼他感到更加的快活嗖的抽出刀子又猛烈的扎进去。 “这一刀是妈妈的!这一刀是我的!你说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湛疯了一样的一刀接一刀的捅在男人的身上二十几年压抑在心里的愤懑和屈辱二十几年的黑暗与不公一股脑的泄出来他感到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湛才真正冷静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男人的尸体和一地的鲜血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杀了人。 我杀了人了?湛不敢相信的把双手举到自己的面前看到温热的血液此刻正黏乎乎的沾满了双手他有点恶心得想吐。 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湛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第四章 等待 亲爱的们从明天开始《十三》就要上青云榜了哦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呢! 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素衣还是那句话如果要是没有你们的支持这部小说不会也有今天。 如果有一天这部小说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和更多人的喜爱的话那也都是所有支持素衣的朋友和给予素衣以厚爱的起点编辑们的功劳。 谢谢你们大家! 请继续欣赏《蝴蝶之死》第四卷《等待》 **************************************** 如何藏匿尸体是个很麻烦的问题湛看着地上这男人千疮百孔的尸体血液还在汩汨的向外流出浸透了地板。湛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开始着手收拾起房间。 亲手杀了人却没有罪恶感也没有惊恐和不安湛只感觉到一丝解脱的快意这让他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到底是他变得冷血了还是在酒吧的这段时间里他的道德感和羞耻心全部都随着他的男性特征见鬼去了?管他呢!湛冷冷的笑了谁又管过我的死活? 又是入夜又开始了强颜欢笑的酒色生涯。 “蝶舞姑娘。”杰克凑近湛在他脖子后面热哄哄的吹着气说道:“昨天你房间的动静蛮大啊……” 湛一惊猛的回过头去看着他。杰克只是嘿嘿的笑着转身离开了。湛呆立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蝶舞你怎么了?”后背啪的一下湛一下跳起来面色惊恐的望着身后的人。 “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是歌手小乔一个男人婆一样的小女生梳着比男人还短的头穿着中性的牛仔服手插在口袋里轻声的打了个口哨。这年月人都疯狂女人越来越男人男人越来越女人。 湛勉强的笑笑:“有事吗?” “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啊多注意点身体我们这份职业就是这样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不起我们但我们终究还是要自己看得起自己的不然怎么活?对不对?”小乔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 湛的心头一热这恐怕是他自妈妈去世后听到的最暖人心的几句话了除了妈妈就再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话也再没有人这样安慰过他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谢谢。”湛低声说道。 “客气什么。”小乔笑嘻嘻的说。 结束了又一轮的羞辱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是说一个只有着一张床和一个茶几的小窝湛自嘲的笑笑不管怎么样对他而言这好歹也是个可以栖身的家吧? 他解下长偷偷的从辫里取出藏进去的一张钞票酒吧老板的打手很厉害他们通常会让下了台的演员把所有衣服都脱光以防演员们藏匿小费甚至连鞋底都不放过有几位演员偷偷藏过钱但一旦被现就是一顿毒打毫无情面可言。湛是最老实的一个所以他们在查看他的时候通常都不太严格。不过现在不同了湛的心里升出了一丝希望那个男人死了没有人可以阻碍他了他要偷偷的攒出一点钱然后找个机会偷偷的跑掉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也永远永远不用再吃什么劳什子激素他的人生已经有了目标。 突然茶几上一个洁白的信封闯入了视线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在?湛好奇的举起来打开。里面是一张白纸白纸上只有几个字:“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湛像是甩掉烫手山芋一样的把纸甩了出去纸却像鬼魅一样又飘了回来轻悠悠落在了茶几上。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 几个漆黑的字在白色的纸上是那样的鲜明刺眼一直刺到湛的心里去他开始感到一股恐惧在心头漫延。 “是谁?会不会是杰克?”湛想起今天杰克对他说的话和他嘿嘿的奸笑湛的心里打起了鼓。 杰克是酒吧的主持人兼dj是老板最信任的人更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货色许多演员为了想要上台就不得不用钱来贿赂他有些女演员甚至还要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满足他的兽欲。 如果对方是杰克那可真的就不好办了。湛皱起了眉头。 第二晚上似乎风平浪静杰克什么都没有说除了在舞台上怂恿男人去摸湛讲一些俗得要命的荤段子没有给湛任何暗示湛微微的松了口气。 从辫里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湛心里充满了喜悦由于前几次都没有被现湛的胆子一点一点的在大了起来藏匿的钱数也渐多。他拿出藏钱的小铁盒里面已经一千多块了攒到两千就可以远走高飞了湛一阵欣喜。 一个白色的信封却赫然躺在茶几上像一道催命的符漫不经心的飘进湛的眼里。 湛吞了吞口水迟疑的伸出手打开了信封。还是一张白纸上面的字多出了几个:“我要是你就不会把钱藏在那种地方。” 湛差点惊叫出声。 是谁?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有什么目的?要钱?湛冷笑一声自己的全部家当也无非就是这偷偷藏起的一千多块而已。要命?自己这半人半鬼的命能值几个钱? 湛坐下来开始仔细回想自己藏钱的每一个细节他是在与客人跳贴面舞的时候偷偷把客人塞在自己手里的小费卷起来插在头里的当时的灯光很昏暗这个细微的动作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才对就连那些精得像猴一样的打手们都没有现。那么到底是在哪里被现的呢? 湛猜不透。 次日风平浪静。 再次日还是风平浪静。 湛的心却是越来越紧绷。他现在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家伙到底藏在哪里他知道些什么?湛有种迫切的希望迷底尽快揭晓的感觉甚至他有些期待那些信封快些到来――等待是最磨人心性的东西它有时候可以让人狂。 可是过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那信的影子。 “湛你好像瘦了呢。”小乔关切的问。 “啊没事没事。”湛回过神忙不迭回应。 “你在做什么啊这么紧张?”小乔吃吃的笑着一双单凤眼眯成一条缝让湛看得呆了小乔不是个漂亮的女生但是她身上所散出来的天真和率真却让人感到无比的鲜活和可爱。 “喂别说你爱上我了哦。”小乔用两根手指捏着湛的下巴调皮的说。 “哟在打情骂俏啊?”杰克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湛看到他扭着屁股走近傲慢的看着他们两个:“怎么不排练?” 小乔吐吐舌头急忙溜走了。湛也低着头要离开。 “真奇怪这阵子路过宿舍后院总能闻着一股子臭味!”杰克像是自言自语表情厌恶的说。 第五章 蜕变 支持素衣的朋友们《十三》今天开始上榜了哟谢谢大家的关注素衣一定会积极更新带给大家更精彩的情节的! ************************************* 湛的心里一阵颤后院正是他偷偷埋了那男人的地方。原来那个整天骚扰自己的人就是杰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房间的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杰克有什么目的他不能确定不过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这一点他是明白的。 由于那封信的原故湛这几天都没有偷偷藏钱他盘算了一下如果要逃走一千来块钱应该不是很够用但是也顾不得了如果再不及早离开这里杰克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新花样。 他找出几件衣服胡乱的塞在一个包里把钱贴身揣好打开了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外吓得湛一哆嗦。 是杰克。 “你要去哪?”杰克皱着眉头说。 “我…”湛转动着眼珠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杰克指着湛手里鼓鼓的包问。 “没什么。”湛急忙把包藏在身后。 “给我!”杰克一把夺过了包翻起来:“好哇!你居然带了这么多衣服你想去哪?嗯?”他抬起头来挑着眉毛脸上闪着兴奋的亮光。 湛害怕的后退着不敢作声。 杰克把衣服猛的抛在地上反手关上了门。 “你想跑?”他一步步逼近湛嘿嘿的笑着:“你能往哪跑?”杰克一把抓住湛纤细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湛感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正在袭来。 “你说我想干什么?”杰克猛的一拽把湛带进怀里手已经探进湛的怀里用力揉搓着“我早就想要你了!” “放开我我是男人!”湛用力挣扎着可是长年服用激素类的药品使他竟也变得如同女人一般无力。 “男人?”杰克哈哈大笑一脸的鄙夷“谁说你是男人?今天让我来告诉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说着竟把一张臭哄哄的嘴凑到湛的唇边。 湛用力的咬下。杰克嗷的一声惨叫一把推开湛双手捂住嘴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尝到了血腥的湛好像了狂感到到一种兴奋的快感从他的头脑里闪电一样迅传向全身他嘿嘿的傻笑起来。 杰克的鼻孔野兽一样一张一合双眼怒睁着呼的冲到湛的面前抡起胳膊就是一下。湛跌倒在地头一下撞到了茶几的角上茶几上的东西顿时掉落一地。湛的额头立刻血流如柱他摇晃着坐起来抹了一下额头看到自己满手都是鲜红的血。他缓缓的转过头盯着杰克。 杰克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愣了愣后退了几步想要转身逃跑。 “想跑?”湛大喝一声混乱中顺手抓起茶几上掉下的一样东西冲过去向杰克猛的一扎。 杰克闷哼一声连挣扎都没挣扎的倒下了。 “我叫你跑!叫你跑!”湛疯一样的骑在杰克的身上用手里的东西一下接一下的扎着血卟卟的溅出来湛就像是一个浴血的恶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你不是能欺负我吗?你欺负啊欺负啊!”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传来惊醒了湛他停止疯狂的举动抬起头。 “小乔?”湛愣住了只见小乔捂着嘴惊恐的站在门口。 湛忙扔下手中的东西那东西在地上出“铛”的一声他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把杀了继父的水果刀。 “他杀了人他杀了人!”小乔尖叫着:“就是他我那天还看到他在房间里杀了另一个人!” 什么?湛抬起头赫然现小乔的身边站着酒吧的好几个打手。 “他还往自己的头里藏钱!”小乔指着他说道。 “你说什么小乔?”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难道是你?” “你不用这样瞪着我我告诉你就算你恐吓我也没有用了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老板了!”小乔的眼睛里闪着笑意装作无辜的喊道。 “你!”湛咬牙切齿的瞪着小乔。 “啪”的一个耳光湛被狠狠的抡在一边又一次跌坐在地上那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翻出了他身上仅存的一千多元钱拳头像雨点般的落下。 湛忍着剧痛紧紧的咬着牙恨恨的看着站在门外幸灾乐祸的小乔至到眼睛被一片血红模糊……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只剩下背叛和利用?为什么这世界上只剩下**和绝望?为什么有些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和快乐? 如果如果真的有下一世会不会能生活得好一点会不会至少有一个健康的人生? 一种痛楚从内心深处传来向身体四周弥漫好像身体全部都要分裂开来。 “疼吗?”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问他。 湛点了点头。眼前一片漆黑让他看不清一切仿佛是在梦境里只有声音可以存在。 “你还想回到这样的世界里去吗?”那个声音又问。 湛忙不迭的摇头。 “你有什么愿望吗?愿不愿意告诉我?” 湛想了想想到了妈妈慈祥的笑容想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想到他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那种头晕目旋的感觉。又想到了继父那张可憎的脸想到在“丽人俱乐部”酒吧过得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想到那个把他关在其中的小小的像牢笼一样的房间想到人们在看他时所流露的惊异与鄙夷的神情。 “我希望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的飞可以不要再让别人用那种看不起的眼神来打量我。我想更健康、更快乐、更美丽。”湛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那个声音轻笑一声:“孩子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起有落有着公平与不公平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过他想过的人生。” 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苦涩的笑了笑。 “你愿不愿意与我签订一个契约?”那个声音又说:“我可以给你一个美丽而又珍贵的身体比鸟儿更自由比花儿还娇艳我可以让全世界乃至全人类都用一种惊慕的眼神来看待你。我会让你比这世上最珍贵的钻石还要闪着璀璨的光芒。” 湛迷惑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以我神圣的血来誓。”那个声音高傲的说:“你只要遵守我们的几条约定就可以了。“ 湛迟疑的点了点头… “可怜的孩子……”那声音哀悯的说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头上这是湛从未有感受过的温暖那么温柔那么的让人心安。“你是不是希望那些生的不快只是一场梦?” 湛点了点头感觉到眼角有泪缓缓的滑落…… 第六章 蝶 男士洗手间里一个女人打扮的美丽尤物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双眼呆滞。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裤的少年他的神色冷峻而高傲白皙的皮肤好像陶瓷制成一般散着清冷的光浑薄薄的嘴唇冷漠的抿着眼睛好像聚敛了宇宙全部星辰的光芒一般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这少年的衬衫上绣着古怪的图案竟然还在微微的泛着光芒。 此刻他正如获至宝一般的笑着手里举着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那蝴蝶美得足以让人窒息:湛蓝湛蓝的双翅前翅两端的蓝色有深蓝、湛蓝、浅蓝不断的变化整个翅面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微微散着耀目的光芒。 “噩梦既然已经醒了“少年的声音如有在对情人对语般温柔小心:“好孩子我们该走了哦。”他转过身携着这只美丽的蝴蝶离开了。 李然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举起遥控器不停变幻着频道休假的日子让他全身都像是被扒了皮一样的难受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母亲笑称他的屁股上长了针。 突然一个频道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则新闻应该是现场直播的画面极不稳定这应该是一间酒吧。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打扮的男人死在了男洗手间据说注射雌性激素过多导致身体各项机能失调从而引起心脏病突而死。 警方由此查出这间酒吧涉嫌卖淫、贩毒并且非法虐待演艺人员致死的违法行为。据知情人透露这间酒吧还非法强迫男演艺员服用雌性激素压榨演员的血汗钱。荧幕上一个梳着短短头的小女生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姐姐被酒吧主持人杰克虐待致死的经历她哭得那样痛不欲生让李然怒火中烧。 妈的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罪恶为什么不管怎么抓坏人总是抓不净?为什么不管太阳怎样照耀都还是会有阳光耀不到的黑暗?李然“咚”的一拳砸在桌上。 “十三酒吧”。 一个黑衣黑裤的冷漠少年颓废的坐在吧椅上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吧台里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此刻那男人正双手捧着一只美丽至极的蝴蝶。 “塞浦路斯闪蝶!”那男人欣喜的叫道。“这种蝴蝶又称光明女神蝶号称世上最美的蝴蝶。”他如数家珍一般的背诵着:“这种蝴蝶产于巴西、秘鲁等国数量极少现在基本绝迹十分珍贵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它不仅体态婀娜展翅如孔雀开屏而且蝶翅还会光变色。这种蝴蝶生活在南美的秘鲁亚马逊河流域现在基本绝迹在中国仅有3只身价在3万美元左右。曾在美国索斯比拍卖会上拍价高达4万多美元折合人民币36万元。” “呵呵七到底是‘收藏者’就是识货啊。”少年懒洋洋的说。 “九你还真是厉害你是怎么找到这孩子的?”七的眼睛一圈圈的冒出心来一副花痴到骨头酥软的样子。 “从一个噩梦里。”九打着呵欠说道有点昏昏欲睡“为了得到它我可废了不少力气。” “难道你又影响到未来即将生的事情了?”七吃了一惊诧异的望着九。 “没有我只是稍加改动了一下过程但是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没有变啦。”九趴在桌上低声的嘟哝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七轻声的叹了口气:“你这残忍的小恶魔啊……”转而又开心的对着翩翩飞舞的蝴蝶说:“不过这也总比你永远沉浸在噩梦里要好得多是不是?” ************************************************** 《十三》上榜后得到了好多朋友的支持和关注素感到非常的欣慰和感动说句心里话对于一个作者而言如果他的作品能够有幸得到读者的认可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了。素衣也是如此许多个无眠的夜晚和苦苦思索写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因能够得到大家的喜爱而感到值得感到欣慰。 素衣只能说感谢所有支持素衣和关注《十三》的朋友们更感谢给了素衣这个机会让《十三》如此风光的站在青云榜上与更多朋友见面的起点女频的编辑们非常感谢! 素衣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更新也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写作争取带给大家更多、更精彩的新故事哦! 在下一卷里素衣要给大家讲述的是在第二卷中出现的“三”和他经常带在身上的雪貂“玄月”缠绵悱恻的故事敬请期待! 第一章 雪原之月(上) 这年头猎人的活计是越来越难做了。 月儿舀了一瓢水添在锅里水蒸气立刻热气腾腾的扑在她红扑扑 的脸上 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咯咯的笑了两声。打开门寒风呼的一下卷进来许多雪花让她有点睁不开眼。院子里把门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向主人呜呜的讨好。 天色已经暗了爹还没回来。月儿有点失落 最近山林里的猎物越来越少爹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怪事。 大兴安岭这片土地既肥沃又贫瘠说它肥沃因为它绵绵千里都是满眼的翠绿的林子绿茸茸的草地上长满了珍稀的花草獐子、狍子、野兔、野猪多得是只要你有个勤快的手脚、一身打猎的手艺和一副好胆子山神爷就能养活你让你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说它贫瘠因为它四里八乡也找不出个店铺这地界除了酒、猎枪和子弹没人卖别的若是哪家的姑娘想买个花扯块布的都要等下山卖野货的男人们回来才能给捎上一个。 月儿最不爱过的就是冬天这里的冬天长得让人常常让不外出打猎的女人们感到寂寞与无聊四处都是白茫茫的树上、地上都挂满了冰霜一片死寂。除了山上的野物再也没别的可食之物如若自家的男人们不上山打猎那家里就连口吃的都没有何况又冷得紧!但只要春一暖、花一开那这片大兴安岭可就完全变了个样――无论是春天、夏天还是秋天这里真真儿的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天堂。月儿常常奔出去采蘑菇采木耳卷起裤子跳到河里去捞鱼或者和几个邻居的大丫头爬到树上摘果子、打松籽玩得不亦乐乎一趟山上跑下来肚子也撑得滚圆。老一辈的人都说这片美丽的地方是无私的山神爷送给在大兴安岭安居乐业的老百姓的礼物只要你不坏了山神爷的规矩这里的东西你想怎么拿就怎么拿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爹山神爷到底给咱立了啥规矩?”月儿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赵老汉想了想把大烟袋锅用力的在鞋底磕了磕:“都是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了恐怕都记不得了就是不许猎怀了仔儿的猎物不许恩将仇报啥的吧.” “咋还能恩将仇报呢?”月光有点糊涂。 赵老汉嘿嘿的笑着在月儿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就是我家月儿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小伙子那小伙就不能负了我家月儿!” “爹!”月儿红着脸噔了爹一眼:“瞎说啥呢?” 赵老汉又嘿嘿的笑大口吸着那被熏得黑的铜烟袋锅一双老眼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面色如花般娇艳的闺女打从心眼里的高兴。 月儿叹了口气关上门回屋捅亮了煤油灯。锅里的肉已经热了又热爹咋还不回来?她百无聊赖的双手托着腮噘起了嘴。 突然院门被砰的推开了看门的大黄狗汪汪的叫着扑到来人的身上亲昵的去舔那人的脸。 “爹!”月儿高兴的奔出去。 “哎、哎!”赵老汉连声答应着一边抖落身上厚厚的雪和胡子上的白冰茬一边走进屋:“快给爹来碗酒今天可给你爹累坏了。” “哎!”月儿答应着急忙端上来一碗早就热了半天的高粱酒:“爹今天有啥收获没?” “有!怎么没有!”赵老汉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我听柱子说山下貂皮的价都涨的厉害就跟他们上山去猎貂去了。” “猎貂?”月儿来了兴致忙凑到赵老汉的身边“爹给讲讲怎么猎貂?” 赵老汉微微沉吟了一下说“要说貂这种动物倒也傻得可怜。只要人在它们窝边一躺装成快要冻死的样子它们就准会跑出窝钻到人的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来给人取暖我们就借机……” “啊?”月儿大骇:“爹你咋能干这种事?”她抓着赵老汉的胳膊急急的说“爹这是缺了大德的事啊!山神爷会怒的!” 赵老汉拉耸着脑袋没说话。径自点着了烟袋锅大口的吸着半晌才喃喃的说:“爹也是想给你攒点嫁妆给你许个好人家你娘去的早你爹也没个正事到现在家时的钱匣子还是空空的。” “爹!”月儿眼圈有点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没嫁妆就不能嫁人了?咱活着不能光为了钱!得为咱自己的良心啊!”她拍着胸口眼泪汪汪的看着赵老汉:“你不是告诉过我山神爷不许咱们做恩将仇报的事儿吗?你今天做的事难道不是把那可怜的貂的恩情当作仇了?爹这是要遭报应的!” 赵老汉愣了愣眼巴巴的瞅着他的闺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闺女真的长大了变得让自己都有点不敢认了瞧她一副正儿巴经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她去世的娘。 赵老汉吸了吸鼻子乐了:“中都听月儿的。咱不猎貂了!”他伸出一只饱经沧桑的手慈祥的抚摸着闺女的头“爹明天进山打野猪去给我闺女攒嫁妆!” 月儿破泣为笑。 可是第二天就出了怪事儿。 山上的猎物竟像全部消失了似的没了踪迹包括赵老汉在内的几个壮汉在山上转了好几转冻得脸青手木也没见一个活物的影儿。 “真他妈邪门儿了!”村里有名的猎手大魁猛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 “早知道还不如跟柱子他们去打貂了!”四喜把头上的狗皮帽子使劲按了按抱怨连连。 “不成、不成!”赵老汉连连摇头“昨儿刚猎了貂今儿就没猎物了说不定山神爷真的不高兴了。我看那猎貂的手法也忒阴损了点损阴德啊!” 赵老汉这一席话说得大伙都默不做声了都是山里的猎手都懂得遵守山里打猎的规矩:开春怀了仔儿的母兽是打不得的为了留给明年的自己和后人一口饭食也为了给自己的后代积点阴德;救了自己命的兽打不得因为保不准这是不是家里哪位老祖宗的魂显了灵不仅打不得还要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几个响头;太年幼的兽打不得山里人都说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有山神爷护着小兽与小孩儿一样矜贵你给小兽留个活口那自家的孩子若是上了山迷了路自会有山神爷派神兽给送回家。 只是这从下山回来的人都讲外面的变化太大了人人手里都有了钱人人都穿金戴银的女人都露着大腿打扮的那叫一个光鲜!男人都戴着礼帽穿的那叫一个潇洒连喝的酒都带着色!弄得村里人心痒痒的都想弄点钱下山看看。前段时间柱子从城里回了来说是貂皮最值钱能换好几块大洋弄得村里的人恨不得都跑上山跟他猎貂去。 就这么着一行人个个搭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往村里走。刚回了村就听见柱子家传来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哭声柱子媳妇那出了名的大嗓门嗷嗷的哭号着:“哎呀我的老天哪我怎么这么命苦哟你这杀千刀的死鬼怎么就死得这么早哇……” 大伙一愣柱子媳妇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事? 第二章 雪原之月(中) 今天是《十三》上榜的第三天时间过得可真快呢! 大家能够喜欢它真的是素衣的荣幸和素衣的福份为了大家能够多多的看到更新的章节素衣正在努力的更新;为了不辜负编辑大人们的厚爱素衣也在精心的勾画着情节争取把一部如同山水画一般美丽纯净的作品献给大家。 谢谢大家能够关注《十三》! 刚刚看到投票对十三的支持率还真的蛮高但是同时对新角色的期待值也是很高的素衣会很努力的写作也希望大家多提建议和意见。 谢谢大家! 请继续欣赏小说《上弦月》这是一卷描写三和他身边的雪貂的前世今生的缠绵故事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另推荐我的弟弟的作品《网游之浪子》请大家批评指教。 ********************************************** “保不准是山神爷怒了……”四喜有点幸灾乐祸。 “闭上你的乌鸦嘴!”大魁吼了一声这小伙子身强力壮眼睛像牛铃力气大枪法准性子也耿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赵老汉在这群年轻的猎手里算是个领头的人物:“别打不着猎就眼红人家人家遭了难就笑话人家。都是把脑袋栓在枪把子上过日子的谁也别看谁的笑话!” 四喜悻悻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大魁我们去看看吧。”赵老汉叹了口气径自走在了前面大魁答应着也紧跟了上来赵老汉是这四里八乡出了名的神枪手虽然现在人老了身子骨却还要比一般年轻的小伙子们更胜一筹只要有老人在这些小伙子们就从来不怕没有猎可打。 一进门就听得柱子媳妇的大嗓门震天响见赵老汉等人进来她急忙扑过来抓住他:“赵大叔柱子死得好惨哪――”说着竟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晕厥过去。一行人急忙扶住她一个小伙子按住她的“人中”又灌了几口凉水缓了好几缓才听得她“呜”的悲号了一声坐起身来依然哭个不住。 也难怪山里这地界家里的男人就是顶梁柱没了男人家里吃什么喝什么去?赵老汉叹了口气心里一片悲凄。他安慰了柱子媳妇几句走到柱子的尸体旁边伸手掀开盖在身上的白布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柱子早已体无完肤身上像是被野兽嘶咬过一样棉袄已经破了连皮带肉的向外翻着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咬开血已经凝固了。奇怪的是柱子的脸部和手脚却是一点都没有破损脸上竟也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平静安然的神态。 赵老汉若有所思的把白布盖上柱子媳妇看到柱子的尸体哭得更紧了。赵老汉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了三块大洋塞在柱子媳妇的手里安慰道:“莫哭、莫哭!”又对所有来的小伙子们说:“打今儿起娃子们打到的猎物都要给柱子家送上一份柱子走了但是情谊还在!” 大伙痛快的答应就像大魁刚才说的都是把脑袋栓在枪把子上讨生活的谁也保不准自己哪天会死在野兽的爪下到时候自己的家人也一样要其他猎手来照顾将心比心这是应当应份的事。柱子媳妇感动得拉着赵老汉的手呜咽着说不出话。 从柱子家走出来赵老汉一直沉默着。 “赵大叔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大魁人虽耿直心思却细见赵老汉不说话知道必有内情。 赵老汉向大魁投去欣赏的一瞟点了点头:“满山无野兽人死于非命必有山鬼出世。” “山鬼?”大魁打了个寒噤。 山里人最忌讳的也最害怕的就是山鬼。传说每逢大难之期必有一个山鬼出世这山鬼是天生的邪胚子生下来就将自己的母亲咬死喝干血液。它能把山神爷关起来带着山里所有的鸟兽逃向别处使河水干涸草木枯萎使山下的百姓饥寒交迫而死。 “赵大叔……”大魁犹豫了一下问:“那山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赵老汉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也没见过只不过听老一辈的讲山鬼都能投胎转世能变化成不同的样子或者是人或者是鸟或者是兽……” 大魁顿时傻了眼:“那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只能等死了?” “也不是。”赵老汉摇了摇头“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明天召集村里的所有的好猎手上山找山鬼。那山鬼是天生的邪物必定与其他鸟兽有所不同我们多带些人手和枪弹肯定能找到它!” 大魁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村子里格外的热闹家家都彻底点着灯火女人们把肉干和装得满满的酒壶塞在男人们的皮背袋里男人们把刀都磨得锋利无比弹襄也都装得满满的用赵老汉的话说这是关系到村里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爹。”月儿一脸的担忧“那山鬼能打得死吗?” “能。”赵老汉正用绳子一圈一圈把剪头和剪柄系在一块这是他的独门绝活即便是在枪够不到的射程里只要他架上弓那猎物十个有九个是跑不掉的。“就是打不死也要把它赶跑。” “那山鬼岂不是也很可怜。”月儿有点不忍。 “傻丫头。”赵老汉停下手里的活计呵呵的乐了:“如果不赶跑山鬼那村里的大人小孩子都没有了吃的都要挨饿你说说谁更可怜?” 月儿低下了头不作声了。 一声鸡鸣如同战场上吹响的号角赵老汉背着弓挎着自己的大皮襄走出门大黄狗扑到他身上不住的舔着赵老汉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月儿嘱咐道:“月儿记住院门一定要关紧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山鬼那东西邪性得很保不准就窜到哪里爹不在家你谁的话都不要信听到没有?” 月光使劲的点着头。 赵老汉呵呵的笑了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村里的男人们还没回来。 村里的女人们开始担心了她们挨家串着门抱怨连连。月儿依照赵老汉的吩咐任谁来鼓门都只是应声隔着门聊几句也就罢了。弄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悻悻的更有爱嚼口舌的说些难听的却也不过是痛快痛快嘴了。 月儿天天盼日日盼饭也吃不下穿眼欲穿的盼着爹回来。 到了第五天夜里院子里有了动静。 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落在院子里大黄狗呜呜的低声咆啸着月儿的心里一惊。 她摄手摄脚的走到房门前侧着耳朵听着除了大黄狗呜呜的声音似乎没有其他的声响了。月儿心里好生疑惑。 大黄狗呜呜的哀鸣着好像在求救一样。月儿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出去看一看呢?爹临出门前的叮咛又响在耳畔月儿更加的犹豫。 大黄狗的低鸣更响了月儿下了决心爹说不让开院门可没说不让开房门吧?她抓起墙角立着的棍子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的一切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第三章 雪原之月(下) 只见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只毛茸茸的动物倒在院子里它的身体 随着剧烈的喘息一起一伏。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得遍体鳞伤血汩汩的流出来大黄狗一边轻轻的为它舔着伤口一边低声呜呜的叫着。 月儿愣了愣这条大黄狗是出了名的凶狗除了对平常喂养它的主人亲近那些跑错院的小鸡小鸭的都能叫它给咬死怎么会对这个掉进院里的动物这样仁慈起来? 她轻轻的走近一点却见那只动物体有几分得像狐狸尖尖的脸三角型的耳朵直立着身后是一条大得吓人的尾巴全身紫红的柔顺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熬是好看。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澄清明亮此刻那双眼睛正静静的盯着月儿既没有受伤野兽的惊恐不安也没有任人摆布的无助与凄凉就这么毫无感情的平静的看着那神情如同一个清高孤傲的贵族下榻到平民的家中般居高临下却又从容自得。 月儿心里猜测不知这是个什么动物如果说是狐狸体型却又大了些如果把尾巴都加上的话比大黄狗也小不了多少。皮毛又是这样光滑讨喜的难道……她突然想起爹提起的貂以身救人的事不禁呀了一声难道这是只受了伤的貂不成?既然是这种生性慈悲的动物遭了难就没有不救的道理。月儿放下棍子就要上前。却不想那大黄狗“呼”的一声跳起来拦住她龇着牙咧着嘴低吼着一副凶相。奇怪平常大黄狗不是这样的呀难道它不认得主人了? “大黄!你怎么了?”月儿怒叱一声大黄却还是低低的咆啸像是在警告着月儿不许走近仿佛月儿要去伤害那只貂一般。 那只貂却轻轻的低鸣了一声如同在对大黄说话大黄渐渐安静了下来走到月儿身边去闻她的衣襟。 “乖、乖吓着你了吧。”月儿拍着大黄的脑袋看到它欢快的摇着尾巴才放心的走到那只貂的面前:“我知道我爹他们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不过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想救你的。” 那只貂竟像能听懂人言用一双美丽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月儿一会便眨了眨眼睛。月儿伸出手把它抱了起来。 听爹说貂的体型应该是与狐狸一般大小但这只却是格外的硕大神态也高傲从容自有一派王者风度。它身上的伤看起来很重血挂在美丽的皮毛上已经微微的些干涸打着缕纠结在一起但丝毫无损它的高贵无论是月儿为它擦药还是包扎它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琥珀色的眼睛微闭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叫月儿好生佩服。 “可惜你还不能回到山里去”月儿把它抱到一张棉布垫子上说:“伤得这么重要养起天才行。” 它睁开眼睛看了看月儿又合上了呼吸已经沉稳平静不像刚才那般急剧。看样子像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如果爹知道了她救了一只貂定会吓一跳。月儿呵呵的笑了但转尔又摇了摇头爹早就嘱咐过自己不能信任任何人是不是也包括动物?况且万一爹看到了这毛皮锃亮的貂皮想要杀了它怎么办?就算是爹不杀它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会有人知道现在的村里人想下山都想得疯了一样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一只体型硕大又毛皮光鲜的貂?到时候保不准会有哪个黑了心肝的家伙会打他的主意! 月儿犹豫再三跑到后院的柴房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用棉花和干草搭了一个小窝把那只貂抱了过去作为它栖身之处。 过了几日貂的身体似乎渐渐的好转但是却不肯进食无论给它什么它都不肯吃月儿伤透了脑筋只能每日以清水喂食这貂倒也乐意每天舔着清水也不见消瘦。 到了第十天村里一下子喧闹了起来是男人们回来了! 月儿心里乐开了花笑着奔了出去一下子扑到赵老汉的身上:“爹你总算回来了!”她吸着鼻子含着泪撒娇。 “好闺女爹回来迟了叫你惦记了!”赵老汉呵呵的乐着抚摸着闺女的头。 “爹?你怎么瘦了?”月儿现赵老汉的棉袄明显的宽大了许多急忙抬起头来果然!自己的爹的两颊已经塌陷下来眼睛周围是一圈黑黑的眼圈脸上居然被冻出了疮。“爹!”月儿颤声道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赵老汉慈爱的为月儿擦去眼泪说道:“好闺女莫哭爹没事。” 月儿使劲的点着头:“知道月儿知道!”她忍着泪又问:“爹有没有打到山鬼?” 赵老汉的脸色暗淡下来摇了摇头:“已经叫大魁和四喜去邻村请一位厉害的大萨满来了或许他能找到山鬼的位置。” 萨满即是巫师和医生传说他是神的仆人可以潜天入地变化无穷拥有很大的法力。一个镇上有无数的萨满可是却只能有一位大萨满这位大萨满的地位极高很多时候可能会比各个家族的族长权力还要大许多族长无法决策的事情也都要请大萨满出面解决。 “月儿这段时间家里没事吧?” 月儿迟疑了一下急忙摇头。 正在这个当儿大魁、四喜和许多个村民拥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那老头长得獐头鼠目稀松的眉毛下是一双细细的小眼睛鹰勾鼻子下是长长的山羊胡子这老头骨瘦嶙峋佝偻着后背让人看之生厌。 “程萨满”赵老汉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山羊胡微微点了点头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月儿撇了撇嘴。 突然山羊胡面色大变一双小眼兀的睁得流圆他伸出干瘪的手指指着月儿:“你!”他的声音有些抖:“你家有鬼!” 众人大骇。 赵老汉白了脸急忙拉住月儿:“闺女你说咱家到底来过什么人没有?” 月儿咬着下嘴唇使劲摇了摇头。 “月儿说没有可不成我们得搜搜看!”在一边的四喜转了转眼珠子幸灾乐祸的说。 赵老汉回过头怒视着他。 “赵大叔”大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毕竟我们这段时间都没在家里。” 赵老汉寻思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往家里走去。月儿的心紧紧的揪着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希望山神爷保佑貂平安无事。 到了家里立刻有几个村民把屋里、院里前前后后的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现。月儿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程萨满看错了。”大魁也放下了心笑着说道。 “不可能!”山羊胡瞪着眼珠子大吼:“她身上一身的暴戾之气邪性得很我降魔除妖这么多年难道还能走眼不成?” “家里没有……”四喜嘿嘿的笑道:“难道月儿姑娘就是山鬼不成?” 第四章 血月(上) “放你的狗屁!”月儿“呸”的一口吐在四喜的脸上。 院子里聚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四喜本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只 是因为与大魁是邻居又没有别的手艺可以糊口便跟着大魁混着上山打猎虽然枪法拙劣但因为大魁为人义气每次打到的猎物总是要分他一半也能凑和着过个日子。虽然平日里大家对四喜无甚好感不过他今天的一席话倒真的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窃窃私语之声不断。 “哟月儿姑娘你急什么啊我只是随口一说。”四喜也不气只用手抹去了脸上的唾沫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这可没法说。”狗剩媳妇阴阳怪气的说“不然为啥前几天男人们上山打鬼的时候她要紧关着门不出来?我们敲门她连应都不应?哎哟你掐我干什么呀?”她突然怪叫一声使劲剜了身边偷偷掐他一把的狗剩更扯着嗓子喊道:“咋?你还不让我说了?” 狗剩低着头也不敢吭声了。 “我看也是不是说山鬼出生时就得杀了自己的妈?赵大叔赵大婶不就是在生月儿的时候死的吗?”人群里不知是谁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赵老汉眼睁睁的看着众人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嘴张了好几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 那程萨满眯缝着小眼睛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倒背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不是山鬼我们得烧烧看。把她架到木头上面点着了不出半个时辰准能显出原形!” “就是就是保不准这个月儿姑娘是山鬼变的呢叫她说出真正月儿姑娘的下落!”人群里又有人说。 “对先绑了她!”马上有人附和。 月儿脸涨得通红她没有想到平日里相处融洽的村里人竟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气得她浑身颤头脑一片空白眼神涣散不知该瞅哪里。 “砰!” 一声枪响震得院子里树上的积雪层层落下震得人心都猛的一颤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我看你们谁敢!”赵老汉来了狠劲瞪着一双血红的眼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管它什么鬼我就知道这是我闺女!今天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别他妈怪我赵老八枪下无情!” 月儿头一次见自己的爹这样她好像有了主心骨脑子里微微活过了点血一把抓住她爹的胳膊呜呜的哭起来。 “哟赵大叔别这样啊。”四喜是人来疯人越多他就越想显摆自己:“您看看这么多人呢您也打不过来啊再说了您认准了吗?这是不是您的真闺女啊?” “砰!”四喜吓得“妈呀”一声蹦出一尺来高他脚下的地面被子弹打出了一个坑冷汗顿时就顺着脸淌下来这一枪打得才叫阴要是迟了一点自己的脚丫子还不得废了? “钱四喜**你八辈祖宗!你***!”大魁端着枪大骂:“你们都瞎了眼了?这是赵大叔!是谁天天带着你们去打猎让你们能养活一家老小的?是谁教你们打枪谁教你们下套子的?你们***这会倒来劲了?你们丧良心哪!” 人们顿时沉默了。 四喜又转了转眼珠看看身边的胸有成竹的程萨满好像知道了有人会给他撑腰打定主意要在人前出风头他摇头晃脑的说:“大魁哥呀我知道你跟赵大叔感情好但也分什么事儿不是?这可是关系到所有村民生死存亡的大事呀!不把山鬼除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去?难道要我们活生生的跟这等死吗?” “是啊!是啊!”一提起这个立刻就有人来了精神:“我们这几天在山上连个兔子影子都没见着遭的哪是人遭的罪?” “就是!就是!绑了她、绑了她!” 人群又沸腾起来。 “砰!”四喜捂着脑袋大喊一声“救命”蹲在地上全身哆嗦着裤子竟渐渐的湿了只见他的帽子被一枪打飞子弹贴着头皮再偏一点就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看得出赵老汉已经手下留情了。 “想动我闺女?得先问问我这把枪!”赵老汉像是了狂的野兽举着枪瞄准众人浑身散出逼人的杀气着实骇人。赵老汉年轻时曾是众猎手的头领枪是百百中虽然现在老了但是在猎手中还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年轻的猎手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的徙弟他说话从来都不掺半点假这个大家是知道的那把枪是赵老汉自制的威力大得能把人熊打个“透心凉”即便是大魁与他对阵也很难占到便宜。 “大魁!”赵老汉大喝一声。 “赵大叔!”大魁应着。 “带月儿下山!”赵老汉眼睛一动不动的环视着众人“我看今儿个谁敢拦?” “中!”大魁一手举枪一手拉过月儿。 “爹!爹我不走!爹!”月儿紧抓着赵老汉的衣袖凄厉的哭喊。 “闺女听话!”赵老汉快的扫了一眼自己的闺女那一眼虽短却饱含无限深情与不舍似乎容纳了一个父亲全部的感情和想说的话语:“爹这把老骨头怎么都不要紧可爹就你这一个闺女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不?跟着大魁下山快!” 月儿朦胧着一双泪眼悲切的看着赵老汉松了手被大魁拽着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大魁一脸紧张浑身绷肌肉紧绷着举枪对着众人拽着月儿慢慢的后退。 眼见大魁和月儿就要走出院子人群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跃跃欲试了。 谁知这个时候那程萨满却呵呵的笑了出声他回头看了看众人轻松的说道:“让他们走!这山鬼虽然邪性得紧但却依山而生依山而活若是离了山的精气那将必死无疑!” 人们立刻松了一口气一脸鄙夷的一脸警惕的望着大魁和月儿。 “爹――”月儿一声声的呼唤像刀子一样剜着赵老汉的心渐离渐远。他眼瞅着闺女消失在眼前忽然两眼一黑喉咙一甜“卟”的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省人世。 月儿双眼模糊被大魁扯着也看不清道路被树枝刮得棉袄露出了棉絮被脚下的冰滑倒大魁扶她起来走不到几步就又跌一跤她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冷心里流血一样一滴滴的溅在下山的路上。 大魁叹了一口气弯下腰一下子把她扛在肩头月儿像傻了似的一动不动的任大魁扛着。好久她才抬起头看到天上出现了一抹弯弯的月牙儿竟是血红血红的…… 第五章 血月(中)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天《十三》就要让给其他精彩的小说来上榜了。 上榜的这段时间里素衣的收获是很大的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得到了很多宝贵的建议让素衣迅的成长起来。 素衣很感动也很珍惜这个机会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素衣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请继续欣赏小说: *********************************************** 这一夜天上飘飘悠悠的降下鹅毛般的大雪盖住了村里的一片 生气所有的人家都大门紧闭万籁俱寂。 “您好些了吧?”飘飞的雪花深处一个骨瘦嶙峋佝偻着腰、獐头鼠目的男子低眉顺眼的弯下身子轻声的问。 “好得多了。”一个极轻柔优美的声音回答道那声音如同轻轻划过古筝的七根琴弦跳跃着绕梁的余音。 “我已经都照您的意思去办了。”那人微微的抬起头――这不正是那先前在赵老汉家耀武扬威的程萨满? “辛苦你了。”那声音又说一个影子动了动缓缓出现在程萨满面前的是一只有着一双琥珀般澄清双眸的紫貂它高贵的昂着头雪落在它柔和光亮的皮毛上竟立刻融化成晶莹的水珠轻盈的滚落在地上。 “不敢!”程萨满急忙恭敬的低下头又深深鞠了一躬。 “命运的齿轮已经被推动了……”它自言自语的转过身消失在茫茫的雪花中。 程家。 镇里最大户的财主恐怕就数程家了这十里八乡的店铺就数姓程的多这十里八乡的银票上也就数程家掌拒――程金虎的印最多了。这程金虎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都传说他在土匪窝子里长大年轻时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后来虽然金盘洗手开了无数个店铺却还是在私底下做着倒卖军火的生意是个谁也不敢招惹的角色。 要说这程家的财力恐怕搬出来能把山堆满把水填高连宅子都建在了镇子正中心。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大门上一对铜狮子吊环油光锃亮门口的两只大红狮子正怒目而视的看着前面。门前熙来熙往的行人却都是绕开这程府门口的甚至没人敢瞟这巍峨的大门一眼。 顺着正门再往前走三里地有一个小小的旁门这小门倒是开着的有家丁和丫环打扮的人出出入入。 一个穿着棉袄、围着狐皮围脖、手持猎枪的壮汉拉扯着一个衣衫破烂头凌乱脸蛋脏兮兮的姑娘走到了门口他拉住看门的一个小厮礼貌的问:“小哥你家程大总管在吗?” “哟这不是大魁哥吗?你等着我给你叫去!”小厮显然还记得大魁应了一声急忙跑进去。 “哈哈大魁兄弟今儿又打了来什么新鲜物儿了?”洪亮的声音传来程大总管腆着个大肚子眯着小眼睛走了出来。 “程大总管”大魁挤出了一丝笑容:“今儿没有什么野货只是有一事相求。” “哦……”程大总管转动着眼珠沉吟着“有什么事老朽能帮得上的?” “这是我妹子想在府里求个差事。”大魁拉了拉身边的姑娘:“月儿问程大总管好。” 月儿吸了吸鼻子鞠了一躬道:“程大总管好。” 程大总管见这姑娘如此打扮不禁吓了一跳:“我说大魁呀……我们程家可是个大户人家这种贩卖丫头的事……” “您别误会程大总管。”大魁急忙解释:“这真是我妹子她家里遭了难她爹临去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把她托付给一个好人家工钱给不给都不打紧只要能养活她、叫她有一口吃的有一身穿的就成!” 想到临行前爹对自己的嘱咐月儿也忙点头附和。 “这样啊!”程大总管一听大魁说可以不要工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成十分为难的想了想:“那成吧看在你大魁兄弟的面上就叫这姑娘留下来吧。” “那就谢谢您了!”大魁千恩万谢:“我今儿走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等明儿我打点像样的野货好好孝敬孝敬您老人家。”又转过身嘱咐月儿:“妹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你好好的在这干活等我把家里的事处理完再下山看你!” 月儿的心在颤抖着她抬起头看到了大魁意味深长的眼神含着泪点了点头。 “凤儿!”程大总管吆喝了一声立刻有一个梳着两个抓髻、穿着 粉袄绿裤丫环打扮的姑娘应声跑了过来。“带这姑娘下去换身你们的衣服叫她在后灶做事。”凤儿点头领着月儿走了。 “成大魁兄弟回吧!后灶的活计清闲累不着她。”程大总管倒背着双手向大魁点了点头转身向院里走去只剩下大魁一个人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谢了又谢。 月儿洗净了脸换上了干净的粉袄绿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愣的山里人穷穿不起这么漂亮又新鲜的衣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这样明亮面色是这样娇艳可人的。 “月儿你还真俊!”站在她身边的凤儿咂着嘴道:“把嫦娥都比下去了!” 月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凤儿以后你要多教我啊!我是山里人不懂城里的规矩。” “放心吧!”凤儿拉着她的手一边向外面走一边道:“我们程府的老爷成日家不在家府里的大事小事都归程大总管负责见了他你只要规矩点、会来点事儿什么都成。只是……”凤儿又略略犹豫了一下“只是千万别招惹了这程府的太岁――二小姐不然我们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喽!” “二小姐?”月儿好奇的问:“二小姐不好相处么?” 凤儿撇了撇嘴用手搭在月儿的耳边悄声道:“那二小姐天生的火爆脾气听说程老爷在她三岁起就教她拿枪杀人!她的怀里总是揣着枪谁要是不顺她的意她就不让谁好过轻则好好折磨你一通重则就‘砰’的一个枪子儿把你给崩啦!”她用手装成枪的形状在月儿眼前一晃吓得月儿“呀”的尖叫了一声。 凤儿咯咯的捂着嘴笑。 “是嘛?我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说过我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的从背后传来透着高傲、带着不屑凤儿的脸刹时变得煞白。 第六章 血月(下) 凤儿的脸白得吓人弄得月儿心里也一阵紧张愣愣的不敢回头去看。 “咋?刚才还说得高高兴兴的呢怎么这会子就哑巴了?”那声音调侃道声音却还是说不出的冰冷:“给我转过来!” 凤儿全身一抖哆嗦着转过身见凤儿回头月儿也紧紧张张的瞄着凤儿一起转身望着身后的人来。 只见一个少女轻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戏谑的看着她们两人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头好看的盘在一起一双柳眉月牙儿一般的弯着秋水盈盈的双眸里盛着讥讽与霸道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精致的小嘴她披着一件白狐皮的披风里面穿着月光一般银白光辉的高领旗袍开着叉露出白嫩嫩的**。月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从来没看过穿得这么光鲜的女人也从来见过露得这么多的漂亮女人怪不得村里人都吵闹着要下山原来山下的事物竟是这样奇妙的。 “新来的?”少女骄傲的歪着头斜睨的打量着月儿。 “是。”月儿急忙低下头应道。 “模样还挺标致你叫什么?” “月儿。”月儿红着脸道。 少女冷哼一声凤儿却在心里叫声“坏了!”原来这少女便是程家的二小姐闺名唤做“月娥”据说是在一个新月之夜出生的当时程金虎刚从外地赶回来望见天上一泓银白的上弦之月又见自己的闺女生得玲珑如玉心下欢喜便给她取名为“月娥”取的是月里的嫦娥之意月儿此刻又说自己叫月儿便有了那么点欺主的感觉。 这年头奴婢命贱不能跟主子的名字有一点关联若是主子和奴才都叫了“招财”的那奴才就得改名字不然就犯了忌讳。 “二小姐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凤儿忙陪着笑说。 “啪”的一个耳光打断了凤儿的话:“你跟这废什么话?这程府里还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了?”月娥柳眉倒竖怒喝道。 凤儿手捂着脸“卟通”跪在地上哭道:“二小姐奴婢不敢您别生气饶了奴婢吧。” “你不敢?”月娥拉着长音一手掐着凤儿的脸邪恶的笑着“我看再不教训教训你你就早就没了主次之分了!” “二小姐……”月儿没见过这阵势声音也透着惊恐但凤儿是为了袒护自己才受的罪她不能无动于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就饶了她吧!” “哦?”月娥松了手侧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月儿:“怎么饶?” 凤儿好像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厄运泣不成声的哭着扰得月儿的心里更没了底她战战兢兢的说:“您要打要罚就都打我罚我吧。” “哟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走过来一个娇艳的少*妇。这少*妇烫着卷曲的头围着黑色的裘皮里面穿着紫红的天鹅绒旗袍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大少奶奶!”凤儿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忙起身奔向来人呜呜的痛哭。 “你跟这瞎号什么呢?你主子还没死呢!”大少奶奶娇叱道。 “是……”凤儿应着胡乱抹着脸。 “哟大嫂。”月娥懒洋洋的招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看着她。 大妙奶奶冷哼一声掐着嗓子道:“月娥啊各院儿的奴才们有了错儿直接叫他们主子教育去别总跟他们一般见识。” “唉”月娥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摸着自己身上雪白的披肩“程家的规矩背后讨论主子不分主次的奴才是不是应该连她的主子也一并处罚来着?” 大少奶奶犹豫了一下转了转眼珠板着脸问:“凤儿有这事儿吗?” 凤儿哽咽着不敢吭声。 “我把你这没用的东西!”大少奶奶挥手就是一个耳光“快给二小姐陪个不是!” 凤儿应着就要跪。 “别介!”月娥伸手拦住“我程月娥堂堂程家的二小姐难道只要这下贱的奴婢陪个不是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大少***脸上已经出现了愠色好歹自己也是程家的大少奶奶在下人面前这样不给自己留面子的人也就只有这该死的程月娥一个人了她恨恨的想这月娥好生可恨也不想想纵然程老爷最宠爱你可是那程老爷子还能活几年?到时候这庞大的家产不还都得是长子来继承?不趁这时候好好沟通沟通关系看到时候我徐金花怎么收拾你! “不想怎么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月娥挑着一条眉毛看了看大少奶奶又看了看凤儿最后目光落在了月儿的身上:“你说是你来受罚还是她来受?” 月儿被问得有些蒙不由得看着凤儿。 凤儿迟疑着低下头不敢去看月儿。 月儿咬了咬牙:“我来受!” “好!”月娥露出珍珠般的皓齿得意的笑了:“放心只要你做完了我交待给你的活计我不仅不怪你还会给你五十块大洋做赏钱!” “大福!”月娥叫道。 立刻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答应着跑了了来。 “给我在后院准备四十口大缸”月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给这丫头准备两个桶叫她到镇口的井里挑水。三天之内只要她能把这几个缸装满水我就饶了她。不然……”她冷笑着眼睛挑衅的看着大少奶奶:“不然就把这两个下贱坯子都给我毙了!” 大福迟疑了一下忙答应着下去了。 四十口大缸三天内填满在这冰天雪地里走到镇口……大福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气这不是情等着要冻死这姑娘嘛唉…… 鸡已叫过二遍了天还阴沉得可以棉絮般的雪花赶趟儿似的纷纷下落镇口的井边倒着一个穿着粉袄绿裤的少女她的身边横着两只水桶水已经洒出来了在寒冷的天气里冻成了冰。少女的面色已经冻得青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雪一片一片的落在她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 已经有起早的小贩路过这里了他们纷纷的摇着头绕开这少女的尸体谁都认得这身衣服是程府下人的也谁都知道这事是谁也没有办法管的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有无奈的叹息。 “你不恨吗?”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响起那声音是那样的优美动听比山上的画眉鸟儿唱得还要婉转比山泉的叮咚声还要柔和。 “你是谁?”月儿把目光从自己尸体上移开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身后的有着华丽紫色皮毛和一双澄清眼眸的貂。 “我是一个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轮回的神明。”那貂说声音略略有些悲伤。 月儿糊涂了“你是山神爷还是山鬼?” “这世上本就没有神也没有鬼”貂的脸上毫无表情声音却透露着笑意:“人心善时鬼即是神人心恶时即神是鬼。” 月儿低下头若有所思然后又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还没回答我你恨不恨他们?这些可恶的人此时受惠彼时忘恩即便是强者也要靠欺负弱者来获得心灵上的快慰……” 月儿看了看眼前这只有着美丽眼眸的动物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哪里来的恨哪里来的怨呢?人都可怜都寂寞都自私。只希望他们有一天能明白只有相互支撑和帮助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那只貂好像很惊讶它呆呆的注视着月儿好一阵子又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身为拥有着高贵血统的神明是不允许接受人类馈赠的你有什么愿望?我愿意帮你来实现。” 第七章 愿望 “你想要的是什么可以尽管告诉我。”那只貂高傲的昂着头 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是如花的容颜如云雀一般的歌声?是拥有幸福无忧的生活嫁给一个如意郎君?是坐拥天下的王侯还是争战杀场的英雄?是拥有亿万家产的富豪还是永远高高在上的权力?甚至是想成为一统天下的君主只要你想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月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只貂从它美丽澄清的双眼里她看不到情感的流露那眼睛是那样纯粹那样透明但是却又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不羁刚才的一番话是那么的充满诱惑力却只让月儿感到切骨的寒冷她摇了摇头:“我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呢?” 貂又愣了愣它奇怪的问:“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想回到山上去”月儿眼睛又湿润了:“我想在林子里自由奔跑我想守护我爹和大魁哥哪怕是做一只只能在他们冷的时候给他们温暖的貂也不想离开他们。” 貂叹了口气:“好吧……”他美丽光滑的皮毛像被风吹起般的飞扬起来一层层泛着柔和的光亮:“那就给予你世上最纯洁的心灵和双眸给予你世上最华丽柔美的皮毛让你延续貂的祖先永世温暖人类的誓言让你永远欢乐的在山林里奔跑嬉戏……” 月儿被那只貂身上所迸射出的耀眼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恍惚中感觉好像被一种温暖包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那个挑水的丫头给冻死了。 月娥看着院中已经被挑满了水的三十八口大缸第三十九口已经还差一半就满了。她叹了口气可怜见儿的丫头还真有那么股子傲气为了那个连声都不敢吭的凤儿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么?早知道这样真就该把她收在自己院里做个贴心的丫头这样的好姑娘已经不多得了。 她叫来大总管程德喜吩咐他去柜上提一百块大洋找到月儿的家人把月儿厚葬了。 这边程德喜领了钱腆个大肚子掂着大洋喜不自禁叫小家丁买了一口薄棺材草草的把月儿葬了作罢。 各院都听说了月儿被冻死的事对二小姐更是又惧又怕。凤儿偷偷藏在院子的小角落咬着衣襟哭成了泪人儿如果不是自己的懦弱那月儿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可是她又想起了家中卧病在床的母亲和两个未成年的弟弟一家子还都等着她的工钱活下去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吗? 大少奶奶徐金花更是恨得牙根痒痒这是程月娥摆明了跟自己对着干她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给那丫头片子点颜色看看。 已经是三九了东北的三九天是出了名的寒冷滴在地上的水珠恨不得立刻就冻成了冰。程金虎押着几车金条去贩军火了这是票大买卖程金虎临行前把手在他最疼爱的二闺女面前翻了又翻说如果成了程家的财产可能要翻数倍还得多他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丫子都恨不能咧到耳朵后面去。程月娥心里却忐忑奔向观音庙拜了又拜只求她爹平安无事的回来。 程月娥不喜坐桥一向都是骑着马在家丁的拥护下奔走的见到小贩从不躲闪横冲直闯的就冲过去撞得四处一片狼籍小贩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回城的路上路过一片山林一个倒在路上的毛茸茸的动物却挡住了程月娥的路。 跨下那匹黑色的马是程金虎请人从边境运来的花了大笔的银子据说是跟随忽必烈争战无数的坐骑的后代能争善站脚力非凡因程月娥喜欢便毫不犹豫的赠予了爱女。程月娥就给这匹黑马取名“黑豹”。这黑豹一向沉稳却不想见了这倒地的动物吓得前蹄高举惊声嘶鸣差点没把程月娥从马上掀下来。 立刻有家丁稳住黑豹跑上前去探看。 “二小姐好像是只受了伤的貂!”那家丁砸着嘴双眼贪婪的盯着那只貂看:“这毛色还真是顶级的光亮要是卖了得值不少大洋!” “貂?”程月娥好生奇怪怎么会有貂横卧在马路上?她下马走上前去。却见那只貂一身柔亮的紫色皮毛好像被什么动物嘶咬过似的绽开一道道伤口血从皮毛深处汩汩的流出地上的雪被染红了大片。 此刻那只貂正微微抬着头用一双琥珀色的澄清双眸盯着程月娥那眼神没有不安没有害怕只是平静的、波澜不惊的、高傲的看着她。 程月娥与那貂对视了一会兀的笑了:“真是个通人性的东西竟没有惧意好样的!”她吩咐手下的家丁:“抱上它我们回府。这东西我喜欢得紧从今儿起就养着了。” 家丁忙应允着抱起了那只貂。 都说这程月娥是天生的暴戾胚子只是投错了女儿身程金虎常说若月娥是男娃那肯定是个翻天覆地的角色。 这会子这个嗜血的妮子正一手持刀一手抓着一只兔子这只兔子全身雪白正用力的挣扎着程月娥面露凶光用力的将刀捅进兔子的咽喉“噗”的一声血溅出来顿时染红了兔子洁白的皮毛那兔子挣扎了两下也终于不动了。 程月娥得意的笑笑一扬手把兔子扔在一只有着紫色华贵皮毛的貂的脚下:“吃吧。”她说。 那只貂没有低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程月娥那神情既傲慢又端庄它身上的伤似乎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从不进食每日除了喝些清水再不肯吃一点东西。 “你不吃?”程月娥把手上沾着的血抖了抖“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保不准是个什么邪物。哼也罢暂且养着你吧瞧你那一身的傲骨倒也教我佩服。” “二小姐!”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放肆!”程月娥一把推开那家丁一脸怒容举手就要打。 “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那家丁哆嗦着说“实在是有大事禀报!” “什么事?”程月娥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 “天、天要塌下来了!”家丁泪如雨下:“老爷、老爷他……” 第八章 血染 “你的这是哪门子的疯?”程月娥瞪起一双杏眼“跟这胡绉八咧什么哪里的天要塌下来?信不信我一个耳刮子扇你一边去!” “二小姐!”那家丁是程金虎在乡下从人贩子手里卖回来的瘸腿小子因见他可怜程金虎就唤他做“苦儿”让他在府里谋个传话的差事苦儿对程家倒是忠心耿耿此时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老爷他……他在路上遇上了一路土匪来劫金子开枪激战结果……结果就没能站着回来!” 程月娥脑袋嗡的一声她顿了顿好像想理清思路:“什么什么?你说老爷怎么了?”她皱着眉把耳朵凑近苦儿。 “老爷……老爷他死了!”苦儿抹着泪哭号着喊道。 “啪!”清脆的声音传来苦儿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看着浑身抖的程月娥。 “我把你这乌鸦嘴的死人再胡说就一枪嘣了你!”程月娥伸手在怀里摸索着想要拽出枪来手却哆嗦着好像忘记了枪揣在哪里。 “二小姐!”苦儿卟通跪下“不信你去正堂看看老爷的尸体就停在那!” “好……若是你慌报看我怎么收拾你!”程月娥指着苦儿手不住的颤抖她摇晃着奔向正堂头脑里一片空白。还没进正堂就听见哭声阵阵程月娥心下一紧忙快走几步一进正堂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傻了眼只见家人和下人们在正堂里跪倒一片失声恸哭她的爹爹――程金虎正直挺挺的躺在一个架子上身上的白虎皮袄上绽出无数枪眼血已经凝固成黑色双目却怒睁着眼神里有着甚多的不甘和不满好像下一秒就可以一跃而起将忤逆他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爹!”程月娥悲呼一声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水……”程月娥伸出手唤着没有人应。她动了动吃力的张开眼睛扶着床沿坐起身来环顾着四周是自己的闺房没错可是怎的如此冷清?下人们都到哪去了? 她用手支撑着自己虚弱的下了床走到八仙桌边想给自己倒杯茶。 茶壶是空的她随手一扔伴着“哗啦”一声的清脆声响她喝道:“小六!” 无人应声。 “娟儿!” 还是无人应声。 “这些个偷懒的丫头看我不撕裂你们的嘴!”程月娥一步一摇的打开房门门外的雪花呼的吹了进来她打了个寒噤。院子里也是空空的两侧的厢房都没有人。这是怎么了? 程月娥感到五脏六腑都烧得厉害她走出院子走向厨房。 “要我说几遍啊?桂花粥里不要放莲子大少奶奶不喜欢吃莲子!”一个绿衣粉袄的丫头站在厨房门口吆喝着:“小连九你跟那跑什么?快给大少奶奶端兰花糕去!”瞧她挑着眉指手划脚的样子好生的可气但看着又眼熟…… 想起来了程月娥冷笑一声这不就是先前那会子被自己吓得哭得要死要活的凤儿吗?这会儿却在这耀武扬威个什么劲? “你!”程月娥挑着眉一手扶着走廊的柱子支撑着自己一手指着风儿:“给我端杯茶来。” 一见程月娥凤儿吓得腿立刻一软脸色大变。但片刻之后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略略定了定神笑着说:“哟这不是二小姐么?您渴了怎么不早说?” 凤儿转身让出门冷笑着说:“您里边儿请灶台上的水刚巧就开了不嫌热您就自己倒吧。” “你说什么?”一股怒气冲上程月娥的脑门:“反了你了?”说着便要上前去打。 凤儿也不躲伸手就是一推。 这程月娥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又茶米未尽身上早没了力气凤儿又是整日家端茶送水做惯了活的丫头力气自然不小把个程月娥推了一个跟头。 “哟二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来人快把二小姐扶起来!”凤儿尖着嗓子叫立刻就有两个小丫头过来搀程月娥。 程月娥想推开这两人却苦于没有力气只得被她们架着只在嘴里念叨着:“反了反了!你们这些下贱的胚子简直没了礼数了!” 凤儿从牙缝里冷笑着:“送二小姐回房去别让这死冷寒天的冻着她!” 程月娥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房的了也忘记了渴和饿她圆睁着双眼呆呆的在屋子里坐着像一尊雕像。 “二小姐!”有人在轻轻的敲着门低着声音道。 “进来。”程月娥呆呆的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地面。 门“吱呀”一声开了苦儿瘸着腿闪了进来:“二小姐我这有一份老爷的遗物他们要烧了被我偷偷的从火里抢出来的。” 程月娥的眼睛唰的就亮了她一下子扑过去从苦儿那烫满了疱的手上夺过那封信信的边缘已经被火烧得成了灰烬雪白的纸上沾着刺目的血渍程月娥看了又看抽搐着嘴半响说不出话。 “二小姐?”苦儿心疼的看着她。 程月娥缓了缓高傲的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的床铺:“把枕头底下的匣子拿出来。” 苦儿忙答应着在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黑匣子递给程月娥。 “打开它。”程月娥看都不看的说。 苦儿打开匣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叠得厚厚的一迭银票!数了数整整五十万两啊! “拿着它!”程月娥斩钉截铁的说眼睛却还是没有看苦儿:“程家不能呆了你现在就走找个偏僻的地界做个小本生意讨个好女人好好的过活!” 苦儿“啊?”了一声浑身颤抖着跪在起上:“二小姐苦儿不能走!苦儿的命是老爷给的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苦儿要好好照顾二小姐!” “滚!”程月娥转过头来怒视着苦儿:“快给我滚!别在我眼前晃悠不然就宰了你!”兀的她感觉到喉咙一热忙用手捂住嘴巴张口吐出一口痰来慢慢的张开手掌她吸了一口气――那是一滩鲜血啊! “二小姐!”苦儿哭号起来。 “叫你快滚!”程月娥抬腿就是一脚把个苦儿踹了一个跟头“滚!” 苦儿哽咽着他知道程月娥的脾气多说也无用便只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走了。 程月娥面色悲凄的展开那封信那是程金虎在被土匪围在土堆后面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写下的那信只有几行字:“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风云再起时!有朝一日龙得水我要长江水倒流!有朝一日虎归山我要血染半边天!”那天字只写了一半最后一笔长长的拖开来去一直延伸到纸的未端。 “爹!”程月娥凄厉的哭喊着:“您还没待到风云再起这个家就乱了、废了!您还没猛虎归山这个家就要亡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突然哈哈大笑她笑得那样猛烈那样忘情不由得手舞足蹈。程月娥在屋子里走着笑着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她所过之处的东西都被她顺手划到地下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好!好!爹。今天就让月娥来替你血染这半边天!” 第九章 契约 程家亡了。 仅仅一夜之间传说富可敌国的程家人丁兴旺的程家在程 老爷过世后的第七天被一把火烧个净光。程家上上下下八十二口连同丫头和家丁全部丧身火海。经仵作验尸现程家人虽然躯体被烧焦但腹腔内及肋骨四周已酥软像是有墨水浸透至骨髓一样漆黑无比看样子是先被下毒致死再放火烧毁房屋的。官府在程府内搜了半晌也未见一锭金银更别提银票了搜捕的官兵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搭拉着脑袋提不起劲如此显赫的程家竟连个金子沫都没剩下! 一个小兵气哼哼的坐在院内的井边舀了口水喝下去立刻抓着脖子尖声的号叫着一跃而起不一会便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倒地身亡了在场的官兵都被吓得一个个白了脸冷汗直流――原来竟是因为这井被下了毒的! 全镇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是程老爷子的魂显了灵放心 不下自己留的大笔的金银在烧“头七”这一天毒死了全部的程府家人带着金银去地府享福去了。 “头七”是民间的一种习俗据说死者的灵魂会在去世后的第七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家家人要在正堂为死者准备一顿饭然后立刻回避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觉即便不能入睡也要钻进被窝以免看到死者生意想不到的灾难。 也有人说因为程家老爷生前所犯的罪孽太多上天要惩罚程家所以在程家二小姐在去观音寺拜求她爹平安的时候观音菩萨就派来变幻成貂的护法神前往程家责罚……一时之间各种流言四起无论是官僚财主还是平民百姓幸灾乐祸的、深感婉惜的、拍手叫好的比比皆是但最多的还是对程家那丰厚的家底没能留住的深深叹惜。 程家的故事被摆上各家各户的餐桌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镇外八百里的一个荒林一个人影在跌跌撞撞的移动着天气寒冷得紧那个人却穿着薄薄的外套衣衫不整。 看身形那应该是个女人。她的皮肤像是被烧焦了一般腐烂了大半被冷风吹着汩汩的流出雪白的脓水她的脸更是曲扭不堪唯一能辩得清的是一双灵秀的双眼那双眼睛闪着疯狂欣喜的光芒她的喉咙里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她在山林里游走黑烂的手已经露出了白骨用力的拍着地上的雪。 “曾经美貌如花曾经清高似月曾经高高在上的程家二小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像是滚落在琴弦上的一粒珍珠一个优美的声音像流淌的琴声一样从雪地上缓缓的飘来。 那声音的主人是一只皮毛油亮得耀眼的紫貂它像凭空出现似的突然站在了那怪女子的面前一双澄清如水的眸子冷漠的看着她。 程月娥的眼珠转了转又“咯咯”的怪笑了两声:“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奖了。”那只貂面无表情声音却透着戏谑。 程月娥冷哼了一声:“你现在要干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要吃了我?哼哼要吃就吃吧反正我这鬼样子也活不长了那场大火就应该活活烧死我!” 那只貂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吃你这腐朽恶臭的身体做甚?” 程月娥愣了愣转尔就咧着嘴大笑起来:“也是我这身子成了连恶鬼都会怕的样子了哈哈!”她手舞足蹈的转着圈竟然是一副异常开心的样子。 貂沉默了一会用它美丽的双眼锁住程月娥颠狂的身影:“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替你实现。” 程月娥猛然停下来慢慢的回过头脸上唯一可以入眼的那双灵秀的双眸定定的看了貂好一会儿。“我爹呢?”她歪着头神色有些悲凄:“我爹怎么样了?” “他生前涂杀了太多的生灵死后当然不可能有轮回的福报恐怕要在地狱受些苦处。不过……就算是再度轮回到尘世可能也要经受几番痛苦的周折才能得以解脱。” 程月娥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民间都有关于地狱的传说作了太多恶事的人要到十八层地狱受尽各种苦刑。这个程月娥是知道的。“怎样做才能让我爹不再受苦?” 貂沉默着。 “说啊!怎么样我爹才能不再受苦?”程月娥大叫起来她全身抖险些站个不住:“你不是说能实现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叫我爹不再受苦!”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是把一个罪孽深重的亡灵从地狱里解救出来是违反生死定律的事情所以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愿意吗?”貂淡淡的说仿佛这是一单生意而他则拥有着无限希望的筹码。 “代价?哈哈……”程月娥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瞧我这半人半鬼的样子我还有什么可以当做代价的东西?拿去都拿去!”她晃动着露着白骨的手举在貂的面前“只要能让我爹不再受苦永远不要再碰这世间肮脏的金银接触这世上所谓的权势那些攀龙附凤的东西都***离我爹远点!” “那就以你这腐朽之躯为名以你高傲不羁的灵魂为据使你的父亲脱离无边的苦海远离尘世的一切名利生无所欲化身为僧饶益施惠每一位众生。”貂华丽的皮毛有如被风吹过一般的扬起一层层的闪着耀目的光芒:“但是做为代价你要脱离这生死循环的因果轮回做为一个被诅咒的邪灵生生世世为我所用。一旦契约达成你将毫无后路可退。” 程月娥被这只貂身上散出来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脑门涌进迅的向全身漫延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真是奇妙这世上的极善与极恶竟是有着如此微妙的差别。”那只貂轻叹一声。 “看来似乎要恭喜你了三。”像是大提琴一般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只貂惊讶的转过身:“审判者!”它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感情它带着惊恐和谦卑望着身后出现的人。那人披着黑色的斗蓬斗蓬上的帽子低低的遮住了脸――他的一切都完全隐在这黑色的斗蓬之下了。 “三你终于对善与恶有了自己的判断和认识。”虽然像是祝贺的话语但听起来却是那样的深沉像是在平静海面下的海底深处波涛汹涌的暗藏着无尽的变幻。 “不敢。”貂恭敬的低下头。 “那么”那低沉的声音轻轻的说仿佛大提琴奏出的最后一个华丽的颤音黑色的斗蓬下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那手上拿着的是一柄剑。那剑竟是十分巨大的上面雕着形态各异的十三条龙其中一条昂挺胸的探出头来缠绕在剑身整个剑身光华四射让人睁不开眼“离开这动物的身躯去继续你下一世的轮回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 这只高傲的美丽的貂轻轻闭上了那双澄清透明的双眼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徙要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第十章 即便轮回也无法忘记的温柔 大兴安岭一望无垠的连绵山脉延绵不尽的山林。如此广阔 如此浩瀚孕藏着无数的危机与变幻孕育着无限的生机与生命多少个生灵在此生生不息多少个灵魂见证着生离死别而人类却只是乞求山神爷赐予温饱的可怜的孩子。 大雪已经没入了膝盖大魁步履蹒跚的前行着在山上晃悠了 大半天眼瞅着天要黑下来了可还是一个猎物都没见着村里的人忍受不了这没饭吃的苦日子已经渐渐的搬离了这里跑到山下去赚钱了。自从月儿走后赵老汉便一病不起大魁在身边守了他整整一个月老人便撒手人寰了。赵老汉那布满血丝的圆睁的双眼和苍老脸颊边未干的泪痕像是用刀子刻在大魁心里一样让他无法忘怀每每想起都是滴血一样的疼痛。大魁不敢去看月儿与其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不如给她一个模糊的愿望让她有个盼头儿在锦衣玉食的程家纵然是做些个打扫、做饭的粗活但毕竟也比在山里挨饿受穷的好。 大魁停下了脚步疲惫的坐了下来他太累了也太饿了早上只是喝了一碗凉了的汤这会子他就像是掉进了冰窑里一样全身都冰透了。大魁抬起头从挂着白雪高耸入云的树的缝隙里望着蔚蓝的天空阳光照在雪白的积雪上所产生的耀目光华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眯缝着眼睛忽然感觉到平和和宁静如果能这样安静的睡上一觉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情。 大魁倒在雪堆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温暖传来大魁动了动这种温暖像是睡在自家的坑头上那样的暖和那样的惬意他不舍的张开双眼。落日的余晖已经将山林里的积雪涂上了一层金黄阵阵轻风拂过吹得地面上一层浮雪扬起刮起一阵闪亮如烟的“雪雾”这不还在山林里么?可是自己身上阵阵传来的温暖感觉却又是如此真实这是怎么回事? 衣襟里突然动了动唬了大魁一跳他忙低头去看却见在怀里突然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那脑袋长得倒有三分像狐狸它三角耳直直的立着毛皮雪白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大魁大魁吃惊的张大了嘴――难道这就是赵大叔说的貂会以身体去温暖快要冻死之人的事? 小东西又动了动脸轻轻的蹭着大魁的下巴痒痒的引得大魁哈哈大笑它却轻轻一跃窜出大魁的衣襟轻盈的落在雪地上欢快的跳跃着跑掉了。 大魁眯起眼睛看着这周身银白如雪的小东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感伤…… 不知不觉一轮月牙儿悄悄爬上了天空在湛蓝的夜空中划一道温柔的清辉。 在这一片宁静的雪原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小男孩。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居然只穿着一袭薄衫漆黑的卷下是一双烁烁生辉的双眸他走得那样从容不迫在这齐膝的雪地上健步如飞。 微风拂来层层吹起的雪粒有如薄纱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水钻样的光芒与湛蓝的夜空相衬有一种梦幻般的美感不过他的眼里似乎没有这些他低着头长长的弯曲的睫毛下面那双星一样的眸子隐隐的散着光彩――他像是急着去到一个地方找一个他要见的什么人。 终于他在一片比较平坦的雪地上停了下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洞穴。 “我知道你在。”他轻声的说好像是怕打扰了什么人的休息一样。小男孩的声音很美就像是这美丽画面的画外音天籁一般的感觉。 周围一片静谧。 “你如此不想见我么?”男孩又说。 洞口动了动一团雪白慢慢的踱了出来那是一只有着耀眼的银白色皮毛的雪貂。它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温柔的眼睛里倒映着小男孩那样俊秀的笑容。 “看来你真的很满意自己的现状。”小男孩的话有些言不由衷“要不要跟我签一份契约?” 雪貂安静的看了看小男孩转身就要钻进洞中。 “现在山上的猎物好像真的少得可怜。”小男孩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眼睛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为了不再饿肚子村子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搬光了” 走到洞口的雪貂迟疑了。 “如果你跟我签订这份契约我会让这里重新变得生机勃勃让大地重新变得富饶充裕。”男孩用他如同云雀一般悦耳的声音诉说着这极度有诱惑力的话语他扬着眉闪亮的眸子里全都是笑意。 雪貂愤然转过头来看着男孩水样的眸子里盛满了斥责、恼怒和不屑。 男孩微笑着与雪貂对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并不是什么魔鬼而是误入了轮回的神明。希望可以记得住我的名字我叫做‘三’。” “来吧”男孩伸出了手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愉悦与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笑容相比更加的像个孩子“我会给予这片山林以生生不息的生命奔跑嬉戏的野兽自由飞翔天际鸟雀淙淙流淌的山河泉水采撷不尽的果蔬梨桃……给予山下村庄的人们以健康有力的体魄善良温柔的内心幸福平安的生活让他们在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上快乐的生活。” 他看着眼前神色渐渐缓和的雪貂补充道:“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让代代居住在此的百姓都能够享有不尽的丰富资源除非人类破坏这种平衡或者你违反了我们的契约。” 雪貂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迟疑。 “我的契约很简单”男孩歪着头好像在欣赏雪貂犹豫不决的神态笑道:“我要你脱离生与死的轮回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雪貂愣住了它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孩清澈的眼睛里转动着水样的波纹。 “但是脱离生与死的轮回是违反自然界的生存法则的你的生命便是被下了诅咒的恐怕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也要想清楚――是要在轮回中辗转还是在我的身边远远望着这片土地上栖息的人们快乐的生活?” 雪貂迟疑着终于闭上了双眼。 “很好!”男孩笑着弯腰抱起了雪貂在它耳边呢喃:“那就以我尊贵的血统之名将你融入我生命的一部分永生永世不能相离。而你将付出你这双纯净透明的双眼为代价永远追随我的身边……” 雪貂的身影被一团光芒围绕渐渐的消失了。 “或者是我这个身为神抵的自私……”男孩望着双手里渐渐减弱的光芒轻叹表情是那样的温柔恐怕是他这几世的轮回里也未曾见过的:“我这可悲可叹的高傲灵魂无论怎样轮回转生也不会忘记你那纯净的双眸和温柔的手指……” 男孩抬起头凝望着天空那泓弯弯的止弦之月好看的唇上扬着柔声道:“或许你会喜欢‘玄月’这个名字……” 第一章 邻家妹妹 李然快要抓狂了。 以前在破案的时候李然经常几天几夜不能合眼或者像鬼一样蹲在某个地方的角落里几天不洗澡每次任务结束的时候他都一气臭气蓬头圬面那个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休息几天舒舒服服的睡上个几天 有句话是怎么说梦想来着?――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李然这辈子财是没指望了可是睡到自然醒还是可以盼一盼的然而真的可以睡到自然醒了他又起了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也不愿起床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在床上转来转去。 “跟你爸一样是个劳苦的命!”母亲又气又笑的说。 李然无聊的哼哼着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秦姨在家吗?”一个清脆的声音飘了进来母亲急忙跑出去看。 李然探头从窗户里看到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清纯妹妹站在院子里她穿着白色带蓝色碎花的连衣裙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是那样的可爱。 “李然!”母亲在院子里喊他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李然“嘿咻”一声一骨碌爬起来用手捋捋头跑过去。 “李然哥哥!”看到他那漂亮的妹妹忙开心的叫道李然这才看清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原来就是住在隔壁的小媛。 “哟小媛都这么大了。”李然惊讶的说还记得他离开家的时候这小姑娘还满脸的青春痘傻傻的样子呢! 李然的话引来一阵铜铃般的笑声母亲笑着拥小媛进入客厅。 “早就听说李然哥哥回来了呢。”小媛优雅的坐在沙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李然李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母亲抿着嘴笑着看了看李然又看了看小媛。 “李然哥哥”小媛露出一排白得可爱的小牙笑着问:“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呢?” 帮忙?李然的眼睛一亮刚巧他正闲得紧:“没问题!帮什么忙?” “捉鬼。”小媛脆生生的说道。 李然拉耸着脑袋坐在s大学的校门口心里一个劲的怪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让一个近三十岁的老男人钻进女大学生的寝室里还说什么捉鬼?真是晦气到家! 原来小媛是学校的副学生会主席又是班长品学兼优不说人更是长得清秀好看。学校对她很是看重曾给过要她毕业后留校任教的暗示能够成为全国知名的s大的教师是多少个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小媛更是格外的珍惜同时也格外努力的在各种活动中表现自己的优秀。 s大一共有五座女生宿舍四新一旧。其中那座比较破旧的宿舍是建在一片槐树下的三层小楼据说那是s大刚建校的时候就有的当时学校没有太多资金就把这座小楼粉刷了一下当做了教师宿舍后来由于住校的学生越来越多加之学校已经为教师建了新的宿舍楼便将这个三层小楼改造成了女生宿舍。 但是宿舍才建成没几天就有学生跑来说顶层的宿舍一到了半夜就有奇怪的声音弄得整个屋子的人都睡不着。学生科只好又做其他宿舍住校学生的工作让两组学生对调但是过了一阵子又有学生惊恐的跑来报告说那屋子有怪动静。一时之间人心慌慌的谁也不敢去住那间宿舍。学校没有办法便找到了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小媛希望她可以起个带头作用到那间“闹鬼”的宿舍去住也好平定一下住校学生的心。 想到自己要留校任教小媛只得硬头皮答应了。 没成想入住的第一天就被半夜门口响起的走路声和女人幽幽的叹息声吓得睡不着。她没有办法又不敢向学校说明一心念着自己的前程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好办法幸好前段时间看到身为警察的李然回来了小媛的心里才微微的有了主意。 “李然哥哥既然能抓坏人也一定能抓鬼的!”小媛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慕的看着李然让李然想拒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可我怎么能进女生宿舍呢?”李然苦笑:“就算我是警察管理员也不允许男人在女生宿舍过夜吧?” “这个好办!”小媛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制造一起女生之间的混战很容易!我们就可以趁管理员分神之际混进去了。” 李然腰间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李然哥哥你可以来了!”小媛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说。 李然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校园深处那个陈旧的宿舍楼。宿舍楼的确已经很旧了虽然被重新粉刷过但楼的外表却还是像被风雨侵蚀了好久似的灰迹斑斑在这片崭新的校舍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楼后一片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虽然天上的太阳很大但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在这陈旧的宿舍楼门口正聚集了一大群年轻的身影闹哄哄的不知在吵些什么。李然知道这大概就是小媛所谓的“女生的混乱”了。 “你凭什么用我的洗面奶?”一个穿着轻薄睡衣的女生一手举着装着毛巾、牙缸的脸盆一手指着对面的女生大喊大叫:“我那是法国进口的洗面奶你赔得起么?”她的身材很好睡衣又是吊带的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里面没穿内衣身体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散着无声的诱惑引得周围聚过来一群男生围观。 “我就用了怎么了?”她对面是一个穿着短裙和一个“小可爱”的短女生她慵懒的手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看都不看那女生一眼:“哪来这么多事?” “你说谁多事?”穿睡衣的女生扔下手里的脸盆就去推短女生短女生站个不稳坐顺势坐在了地上短裙微微的翘起露出了里面粉粉的带着小草莓图案的小裤裤。 短女生哪里能吃这种亏一跃而起冲上前去揪穿睡衣女生的头两个人打在一处动作之处春光乍泄。越来越多的人围在门口观看这场“香艳”的战争宿舍的管理员大妈也急忙跑出来拉架却被一群女生起着哄围在当中。 女生多了就是好作怪!李然摇摇头这种馊主意她们也想得出来?一只柔软的小手一把拉过李然趁着人们的注意力还都在打架的女生身上小媛带着李然偷偷闪进了女生宿舍。 第二章 夜半鬼声 正巧靠近门口下铺的一个女生请了假回老家李然便被安排在那 个位置上。 “不会有人检查寝室吗?”李然不自在的坐在一张女生的床上问坐在对面的小媛。 “怕什么?”一个坐在窗边的女生一边梳着头一边说那正是刚才在门口引战争的穿睡衣的女生此刻她已经穿好了t恤衫和牛仔裤显得格外干净利落。“呸!”她吐了一口:“你个死丫的何琼抓掉我一缕头!” “哈哈”上铺传来一声轻笑探出一个小脑袋这便是刚才打架的短女生了:“太入戏了抱歉抱歉!”她做了个鬼脸又转过脸对李然说:“警察叔叔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管理员懒得很到了晚上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从来不查寝的。” “我怀疑她根本就是知道这间宿舍闹鬼!”小媛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说:“不然为什么晚上她从来都不出屋的?” “还是老大聪明!”窗边的女生已经整理好了凌乱的长露出了清秀的脸庞:“这位大叔我们可全指望您了!您要是不把这鬼给揪出来我们非得全部精神崩溃不可!” “是啊是啊李然哥哥我们真的就靠你了!” “没错没错!” 李然四肢僵硬的看着眼前这几个充满了期待和信任的散着青春光彩的脸庞感觉到脑袋顿时涨大了三倍。 窗帘被拉上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李然待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眼前的黑暗。好像是因为有李然在会比较安全几个女孩都很快进入了梦乡听着她们轻轻的均匀的呼吸李然无奈的苦笑。 一个大男人混在小姑娘的寝室里传出去得像什么话! 整间屋子里都飘着若有若无的芳香他翻了个身却赫然看到对面铺上的小媛正面向他熟睡着黑亮的长松散下来露出甜美的容颜穿着睡衣的小媛一脸的恬静唇边还微微泛着笑意。身为一个近三十岁老单身汉的李然哪里见过这阵势急忙又翻过身面向墙壁紧闭上了双眼。 睡吧、睡吧李然这样告诉自己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不对!不能睡李然悠的张开眼睛睡着了就听不到怪声了他苦着一张脸克制住阵阵袭来的强烈睡意。 突然门外传来隐隐的走路声音。李然一个激灵侧耳聆听。那好像是来自走廊的深处一个人轻轻的缓缓的走过来。 “趿拉--趿拉----”像是一个人穿着拖鞋走在寂静的走廊上声音却是空旷的仿佛还带着阵阵的回音。李然皱起眉头轻轻的翻过身――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头倒竖的乌黑长忽然飘飘忽忽的出现在李然的眼前还在左右不停的摇摆着…… “啊!”一声尖叫立刻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李然“呼”的跳起来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这是干嘛啊?”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显然是被刚才的尖叫和骤然亮起的灯光弄醒的“菲菲你在那倒挂着干什么呢?要伪装成猴子嘛?” 菲菲?李然一抬头却见那个“睡衣女生”从自己的上铺探下头来望着李然她的长全部倒竖下来好像恐怖电影里的女鬼一般她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指着下铺的小媛道:“老大怎么晕过去了?” 小媛此刻正翻着白眼晕倒在床上。 掐人中拍脸几翻折腾小媛才苏醒过来。“妈呀!”她大叫一声:“鬼、鬼!” “哪来的鬼啊小媛?”何琼不解的问。 “可是我明明看见有个长头的女鬼出现在李然哥哥的床边!”小媛吓得哭了出来语也比平常快了一倍似乎连标点符号都省略了。 “小媛”李然长叹一声“那是菲菲吧?” “最魁祸”菲菲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好一会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只是听到了脚步声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脚步声?”李然诧异的看着菲菲:“你也听到了?” “怎么你也听到了?”菲菲看着李然也是一脸的惊恐:“难道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李然下意识的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二点一刻。 “怎么办?”小媛一脸的紧张。 李然挥了挥手四个人立刻都安静下来侧耳听着门外没有声音了。 李然用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悄悄走到墙边按下了电灯的按钮屋子里立刻变得一片漆黑。 除了四个人紧张的呼吸一切都是安静的静得吓人。 过了好一阵子仿佛从走廊的深处又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趿拉――趿拉――”慢慢的由远而近。 “趿拉――趿拉――”脚步声像是极悠然自得的慢慢的移动着越走越近突然那声音停了停好像在想着什么。 李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三个女孩子正惊恐的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然。 “趿拉――趿拉――”声音又近了在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李然看到小媛已经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人类最大的恐怖莫过于对未知事物的期待和猜测在未生和正生之间对于前者的恐惧似乎有着更大的畏惧和心理压力屋子里的人包括李然在内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着即将生的事情。 门外传来“悉悉缩缩”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摸索着什么小媛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下嘴唇李然还真怕她把自己的嘴咬破了。 不会是在寻找门把手的位置吧?李然的心里也打起了鼓。 突然那声音没了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亮了所以鬼离开了? “伊呀―――”许久之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京韵的叫板三个冰凉的小手立刻齐齐的抓住了李然的手腕。 力道还真不小李然苦笑。 “月下花前痴心恋青梅竹马忆当年。”依稀如昨日的旧唱片这段凄切切的圆润唱词响起隐隐的却又是清清楚楚的三只冰凉的小手又一次增加了力道。 “美梦成空愿难现为公子茶饭减、损容颜、我柔肠寸断、泪不干。”悲伤凄美的唱腔再度响起丝毫没有来由的出现像是一道电流传遍整间屋子惹得三手小手再一次加紧了力道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李然的皮肉疼得他直咧嘴。 “今日相逢幸非浅愿将一语奉君前。纵然公子时运蹇我去锦绣、解簪环、布裙荆钗、亲操井臼共百年!”这声音是如此的凄楚如此的哀伤伴着幽幽的叹息像沾着泪珠儿的美人脸呜呜的哭诉着离愁与情丝虽然不知这女鬼是何种相貌但只凭这几句唱词便能猜出这鬼的模样若非天仙也一定是个美人! 但是这女鬼为何在此地徘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出来唱戏给谁听?难道她不知道世事已过境迁人间已换沧桑而今已无人听戏了么?这凄美的唱词便是任谁也听不出其中的含义了吧? “我、出、去、看、看。”李然张着嘴无声的说。 第三章 另一个时空 “不、能、去!”小媛用唇型一字一句的说着皱着眉头表情很是坚决。 李然摇了摇头把紧紧掐在他胳膊上的几只小手推了下去。 “不行!”何琼已经轻轻叫出了声再度抓住了李然的手。 李然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胸膛用嘴和手比划着:“我是警察没事的!” 何琼迟疑了一下却被菲菲给拽了回去菲菲用手指指李然伸出了大拇指又指了指她们三个人做了个向后退的手势李然冲菲菲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那声音便突然没了像是被断了电的录音机一下子安静下来。李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轻轻的拉开了门。 一道昏黄的灯光刹时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照亮了整间屋子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呼。李然知道他在进入宿舍的时候有抬头看过天棚女生宿舍的走廊灯是白晃晃的日光灯不可能一下子变得昏黄。 他索性将门全部打开走了出去。 不确切的说李然是走了进去。 因为那完全是一间屋子一个亮着昏暗的金黄的灯光的屋子一个老式砖墙墙上贴满了照片和海报的屋子。李然完全愣住了。 眼前的情况让他一点也摸不着头脑墙上的照片是黑白的镶着黑色的框照片上面全都是一个穿着京剧里旦角的女子的剧照不同的舞台不同的戏服但那种神彩和风韵却都是出自同一人的优雅和美丽除了照片还有一张张已经泛了黄的剪报上面也都是的关于那位女子演出的剧照和报道李然挨个的看着脸上露出了颇有些欣赏的表情仿佛完全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就像是应邀进到朋友家坐客似的大大方方。 “是你么?”突然出现的一句京剧的韵白让李然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进入了一个“鬼舍”而他的目的正是带着三个漂亮妹妹的重托前来捉鬼。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 却见那屋子的一端放着一个梳妆台一个身穿绣着牡丹和蝴蝶的精致水粉色戏服的女子正站在梳妆台前她的头上贴着精巧的凤角和水片戴着黑色的假额前缠着的头巾将眼角吊得高高的如同传说中的狐仙一样妩媚那女子正对着镜子手举着毛笔醮着颜料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描画她画的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入神一笔一笔将本就已经妩媚妖娆的眼睛衬托得更加的秋水莹莹含情脉脉。 李然没敢吭声。 那女子停了停手中的笔侧耳听了听幽幽的叹了口气又用韵白念道:“原来是我多心了……” 李然不可思议的歪着头看了看这女子又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屋子屋内的装饰很简陋但是却很干净左边的窗户拉着蓝色的窗帘窗帘下是一个摇椅摇椅对面是个老式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摆着一副老花镜和一叠报纸他走上前去看了看日期:1927年6月18日。 1927年!李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八十年前?有没有搞错?拍电视剧吗?难道这就是科幻小说里写的穿越时空?还是由于某个时间点的疏漏让两个时空有了一个连接点所以李然才能进入到这间八十年前的屋子?又或者是白天这里是学校的女生宿舍到了晚上就归这个唱京剧的女鬼所属?李然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侦破案件时的常规的推断和判断公式却感到它们一个都派不上用场真是伤脑筋!李然咧着嘴“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喂――呀――”又是一个叫板惊了李然一跳他转过头又看着那个女子却见那女人已经放下了画笔轻轻一甩水袖陡然一个亮相那神情那身段那气质活脱脱的嫦娥出月宫鲜亮亮的神女下凡尘。不带一抹尘埃不沾一丝世俗就这样俏生生的立在了那里。 “清清冷冷”她颤抖着声音念到:“寂寞广寒!谁与我共**?”女子的眼里晶莹透明闪着无限的凄楚那是久久等待良人不归后的痛更是深深思念未果后的疼。 李然没有来由的感到心里一阵难过无论她是人类也好是女鬼也罢用这样凄楚的唱腔唱出这样美丽悠扬的戏文的女子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间极品女人。若是她的爱人有知又岂会徙留她一人在此等候憔悴? 那么她的爱人去了哪里?是死了还是将她狠心的抛弃了? “妻――呀!” 李然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混厚的唱腔那声音庄重、大方充满了威仪与从容不迫好似君王驾临一般的气势磅礴。 那女鬼微微的愣住了一双燃烧着炽热情感的闪亮双眸难以置信的望向李然吓得李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女鬼面色璨然的向李然的方向踏出了一步那神情像是在迎接许久未见的恋人一般欣喜若狂。 李然感觉到自己的嘴情不自禁的咧开了一条缝向下拉着露出了一排下牙不由得后退一步却险些撞上一个人。 “闪边去你这呆子!”只听得身后有个轻声嘀咕了一句腰部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好熟悉的声音李然诧异的回过头却被身后突然凑近的那张花花绿绿的大脸吓得差一点跳起来――只见身后那人脸上被涂得色彩缤纷头上也是勒着黑色的头巾一圈一圈的裹在额头将眼梢吊得老高可是脸上勾勒出的线条却大气磅礴颜色的搭配也显得极其协调得当显得那双本就烁烁生浑的眼睛充满了阳刚之气神采奕奕却又侠骨柔肠。那人用肩膀撞了一下李然将他一下子撞到了一边李然微张着嘴看着那人。却见那人穿着青色的戏服腰间束一个金色的腰带那腰带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李然像个局外人一样砸着嘴观看头又长又黑既柔亮又浓密身材娇小又婀娜真是……越来越眼熟了!难道是――十三!李然张大了嘴怎么哪有怪事哪就有与“十三酒吧”酒吧有关的人? 站在对面的女鬼轻轻一扬水袖伸出一只兰花指全身颤抖着指向十三她眯起眼睛像是在叹息一样的左右摇着头:“冤……家……” 她悲鸣一声将一对水袖挥在身后绕着十三疾步走了起来远处仿佛响起了隐隐的鼓点配合着她的脚步她走得这样急走得这样悲痛欲绝走得这样心碎成花让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轻盈的水袖在她身后舞成一条银龙将十三团团围住。 “妻呀――”十三充满深情的唤了一声叫得李然全身麻难道这十三还会唱戏不成? 女鬼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却还是不肯回过头来看十三就这样背对着十三站着脸上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开心仿佛苦苦期待着的良人就在眼前却挣扎着犹豫着不敢面对。 第四章 从相聚到离殇 “与妻相别数十载梦里相见话凄凉生死两茫茫!”十三伸出珍珠般的玉手五指张开摇晃着她挑着眉眼里充满了自责与怜惜。 “莫要说、休要讲!”女鬼突然转身挡住十三的嘴她轻轻的踱着步与十三默默相视。 这是在演戏啊?李然砸着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单手托腮看起热闹来。 只见那女鬼的嘴角颤动着望着十三轻轻的唱着:“你怎能留为妻一人冷冷清清孤孤单单……”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忧怨神情是那样的凄楚让人见之生怜。 十三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转动着无声的情谊看得李然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 那女鬼又一扬水袖在十三与李然之间的空地独自舞蹈起来那水袖被她舞得如两条银河一般飘飘如飞徐徐转动一圈一圈打着旋真好像天上的仙女跳着一曲人间未曾见过的美丽舞蹈。 无人来和无曲来应她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跳一曲无声的舞蹈李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切看到了伤痛看到了一种无法言说不敢面对的绝望。 “纵使你青丝老鬓如霜;纵使你尘满面背如弓我这一世绝美容颜始终不愿离你身边!”她开始唱了用力一扬水袖陡然停下眼里转动着晶莹的泪水缓缓的转向十三:“旦使天崩地裂山川合并我一片痴痴柔情怎可化为烟而去?”她一点一点的走近十三神情是如此的悲痛欲绝这女鬼伸出一只兰花指颤颤的指着十三:“你、你、你!你这弃我而去的冤家!” 十三张了张嘴她好像也被这女鬼的深情所感染聚敛着星般光华的眼眸里更加的异彩纷呈。十三张开双臂环抱住女鬼痛惜的用韵白念道:“千错万错都是为夫不对妻呀――跟我回去么……” 女鬼被十三抱在怀里仿佛千年的期盼终于有了尽头也好像千年的寒冷终于得到了温暖她全身放松下来泪水缓缓的从脸颊两边滑落弄花了她的妆容她轻轻的倒向十三释然的叹息着:“你终于来了……” 蓦的一阵光芒从十三的身上骤然散出来刺得李然睁不开眼睛他忙用手挡住脸好一会才从手指的缝隙看到屋内已经正常他放下手眼睛的情景却让李然大骇不已。 只见十三跪坐在那里微低着头她怀里的女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式的留声机金色的喇叭花朵一样的上扬着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久远年代的关于一个流金岁月的故事。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及早来些或许就不会让你在此痴痴等候痛到无所依靠。”十三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却完全没有了平常那如清冷泉水般的冷冽:“人世间的生离和死别又怎么能是你会懂……”她怜惜的抚摸着这部留声机好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卡”的一声留声机的唱针跳到了底部的唱片上唱片顿时“嘶嘶”的转动起来:“休叹息莫悲伤……”那唱片兀自唱了起来唱腔隐隐约约却清清楚楚正如刚才那女鬼的声音一样凄楚。 十三沉默着轻轻的抬起了头收回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悲伤她转向李然微微的笑着晕黄的灯光衬着她如玉的肌肤和动人的眼眸显得如同一尊玉制的美人像美丽逼人却又冷若冰霜:“总有着那么一群傻瓜还以为痴心的等候最后会换来相聚其实人生苦短只不过是朝生暮死一般的迅而已所以即便是这片刻的相聚也只会换来永久的离殇.” 李然愣愣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十三眼前的十三又换成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了她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你这只呆头鹅还不快点回去?” “李然哥哥!”身后传来小媛怯生生的呼唤李然忙回头应了一声再转回头的时候却赫然现十三已经没了踪迹若大个女生走廊只有他自己坐在冰冷的地板地上他抬头看了看天棚锃明瓦亮的日光灯白晃晃的照得他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回事? “啊!”一声尖叫震得李然两耳麻他揉着耳朵站起身来看向来人却是一个穿着短衣短裤的小女生站在李然的对面她惊恐的看着李然:“有色狼啊!”她一边尖声大叫着一边跑回屋去一时之间各个房间顿时响起接二连三的尖叫声。 坏了!坏了! 李然来不及思考匆忙逃向出口与那衣冠不整的冲出来的管理员大妈撞个正着李然咧着嘴低头就跑却被那大妈顺手揪下一缕头。 ***这年头好人就是难当!李然晦气的吐着口水挠着脑袋走在街上头被硬生生的揪下去一缕疼得简直要人命!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走进那间屋子又为什么十三会突然出现在那里那个老式的留声机和女鬼之间有什么关联?李然一时理不清思绪。 第二天上午小媛给李然打来电话千恩万谢的说宿舍的怪动静已经没有了校方说是因为有居心叵测的流氓企图闯进女生宿舍而导致有学生以为是闹鬼校方会加强学校的警卫和安全管理请所有学生放心并且还大大表扬了小媛一番。 “真是对不起李然哥哥让你扮演了一回色狼。”小媛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没事。我是警察嘛!”李然强颜欢笑哑巴吃黄连一样的有苦说不出。 李然走访了管辖s大所属的公安局经了解才知道s大的这座破旧的女生宿舍在建校前是一个居民楼住在最上层的也恰恰就是小媛所住的寝室的房间里的是一位老先生老先生是一个戏迷他毕生都没有结婚痴迷的喜爱着一位知名的唱“青衣”的京剧演员在他的家里收藏了大大小小的关于这位京剧演员的照片和剪纸据说他常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坐在他的摇椅上听留声机里播放的这位绝代“青衣”的唱片直到他去世的时候人们现他的留声机里还播放着老先生最爱听的曲段。 李然无奈的叹息无论这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能见证这样美好的等待的人恐怕在这世上也已然是不多了吧?当回色狼便也值了。 第一章 毛茸茸的人头 引子 夜的微凉引得丛林里的树叶都在瑟瑟抖冻得月亮也悄悄藏匿了踪迹星子披上了黑色的外套。 四处都是静谧的。 在树丛中的一片空地上静静的立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夜风吹得她的长飘飞那丝丝缕缕的丝好像会光一样在没有任何光源的照射下徐徐散着光彩她的衣裙在这夜里显得未免有些单薄了裙摆轻轻的飞扬着珍珠一般的肌肤也在幽幽的着柔和的光亮。 她星一般的双眸注视着对面一团散着金色光芒的光球。 “你该跟我回去了。”她淡淡的对那团光球说。 光球突然暗淡了一下又突然的起光来。 “不行。”她又冷冷的说:“契约已经达成你的宿主也已经死亡你不能独自留在这世上。” 光球一圈接一圈的暗淡下去像是消瘦下去的相思许久一个声音轻轻的响起:“求求你让我再看看那个人我不能放下那个人不管。” 她沉默着。 “我求求你了十三!”光球的声音里充满了乞求和期待“七天就七天!我帮那个人完成心愿就跟你回去!” 十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十三!”光球带着哭腔乞求道。 十三无奈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一章毛茸茸的人头 终于回来喽! 李然把行李“呼”的扔在床上就往警局跑去。这次休假虽然 让看到父母的他很满足很开心但长时间的呆在家里却又让他的这次长假好像在服刑一样熬得五脏六腑都抽搐着想跳舞。 还差一小时才到下班时间李然兴奋的跑向大楼打算给小周和邹芸一个惊喜。 窜上四楼办公室却空无一人李然愣住了连一个留守的人都没有证明一定是生了大案!他像动物一样的张大了鼻孔呼吸着警局里异常的气流李然转动着眼睛敏锐的感应到了正在生着的不同寻常的案件。 李然拨通了小周的电话。电话立刻被接通李然没有说话。 “香君小区c座。”小周压低着声音简洁的说。 他“啪”的合上电话跑下楼去。 这就像是一种默契警局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在执行任务或者是异常情况下不需要对话彼此都会明白对方的意图多余的废话只能拖警察的后退。 李然像一只敏捷的豹子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香君小区。 初秋的天气已经在渐渐变冷天也黑得早了李然在微微的秋风中打量着香君小区这无疑是个高品位的商品住宅小区小区内的绿化和建筑全部都是欧式的在渐渐变暗的湛蓝夜空中亮起的昏黄的路灯将这小区的景致应衬得非常别致和雅观。 进出小区的人还真不是很多如果不是偶尔有几辆车亮着前灯经过还真的是非常安静。 李然四处瞅了瞅四周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看到小周等人所埋伏的身影他觉得很奇怪便在小区的暗处走了几圈还是没现什么人的行踪更别提什么可疑人员了。 ***搞什么鬼?李然心里暗骂老子兴冲冲的赶回来不仅警局一个人都没有还把自己支到一个根本没有人“蹲坑”的地儿来!他恼火的把手伸向口袋想掏出一根烟。 “别动!”突然有从背后抓住了李然的手一下子把他拽过来按在墙边并以最快的度将他的胳膊扭过来压近身体李然的脸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墙壁虽然有点措手不及但这招式和手法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身后这人能将这一连串的动作如此快的一气呵成倒真教他有点佩服。 “兄弟自己人!”李然轻声说想转过头来看看来人。 “别动!”身后那人喝斥道用力一按李然的胳膊:“谁跟你是自己人?我看你在这鬼鬼祟祟的转悠半天了!” 李然疼得轻叫出声顿时火冒三丈他压着火道:“我有证件!” “别跟我来这套!”那人抬腿就是一下李然疼得“嗷”的叫出了声。身后的人不管他的死活一只手紧紧的按着他另一只手开始搜查他的口袋。终于那人在李然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了他的警官证。 “哟真是自己人!”身后的人立刻换了一副口吻急忙松开李然抱歉道:“李队对不住了。” 李然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胳膊无奈的转过身一个干净利落的年轻刑警穿着便衣站在了他的对面李然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张大了嘴巴神色惊恐的看着那刑警。 只见这年轻刑警的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圆滚滚却又黑漆漆、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缓缓的从他的背后探出来却赫然是一个头蓬乱的人头那人头的肤色黝黑黑得以至于在夜里根本分辨不清相貌只看到一双露出凶恶目光的眼睛那眼睛带着邪恶和兴奋布满了血丝睁得滚圆它的嘴巴咧着像是一个破旧的皮球被划开了一条缝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他盯着李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李队你在看什么?”那刑警被李然的表情弄得直毛忍不住也想回头去看。 “你***给我滚!”李然好像在一瞬间回过神来一跃而起抬起腿飞快的向那刑警的身后踢去。 “嘭”的一声那人头被李然结结实实的踢个正着“啪”的落在地上骨碌着滚远了。小伙子显然已经看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的立在那里仿佛被吓掉了魂。 李然也感到自己的头都被惊得竖了起来这种情形是他从警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的简直不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了。 “头儿!”小周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你来了!” “李队!”邹芸兴奋的叫着也跑向李然:“你可回来了!” 李然没有说话依然愣愣的望着地面上那颗人头消失的方向。 “哟你们两个跟这杵着干嘛呢?”邹芸惊讶的看着眼前傻站着的两个人不解的问。 “我不在的时候生了什么事情?”李然面色凝重的转向小周脸上的表情是格外的严肃和认真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让小周和邹芸立刻收敛了脸上调侃的笑意。 第二章 审判者 那个年轻的刑警叫做尹伊――很拗口的名字是省里派来协助查案的李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下: 二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与自己差不多高矮皮肤白皙他的长相很有特点脸形是椭圆形的头短得紧贴着头皮眉毛很浓呈“一”字型直直的挂在眼睛上方有趣的是他的眼睛也是长方形的细长细长闪着狡黠的光芒。鼻子很直嘴巴也是椭圆形的像是被描画出来一般轮廓分明李然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感觉他就像是从古代图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浑身散着一种儒雅又充满力量的美感。不知为什么李然看到这张脸就会很自然的想起在闹鬼的女生宿舍里十三脸上的京剧图案他挠挠脑袋最近怎么总是想起十三的? 尹伊是省厅里的资深刑警这个从他刚才对待李然那几下子就知道了李然打从心底里往外的高看了这小子一眼。 据小周说在李然休假的这段日子里城市里又生了离奇的连续杀人案受害者目前已有五名都是在傍晚时分遇害的。被害人死因很古怪全部都是睁大眼睛面色惊恐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现象他们的脖子上都留着两排尖利的牙印牙印很深已经深深的扎进血管里经法医鉴定那牙印的位置找得很准恰恰就是在死者的大动脉上每一位死者都是血流过多而死但奇怪的是死者的伤口处却并没有血液溢出来血液很干净的在那排牙印处干涸了形成一个个结着血疤的小孔就像是被吸光了一样。 一方面现场除了那排牙印外找不到其他的线索甚至连指纹、脚印都没有现另一方面由于被害地点很分散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做好部署安排警力防范凶手接二连三的作案新闻媒体的频频关注使得干警们异常头疼 李然休假在家别的刑警队又有重案在忙局里无奈又不想打扰好容易休假几天的李然便只得请省厅派人前来协助。 在第四名被害人出现之后的第三天清晨警局收到了一封信与其说是一封信还不如说是一个信封信封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景阳路东”。 景阳路东?什么意思?小周拎着信在队里传来传去还戏谑的问是不是哪个同事的约会暗号可惜没有人懂这几个字的含义。这封信便被当做是个恶作剧扔在了一边。 但是在当天晚上第五名被害人便出现了凶案现场正是景阳路景阳路是一条横街东西向而死者的遇害地点恰恰是景阳路东侧。 想起那封队里清晨收到的信全场人都觉得一股冷气在从心里往外冒小周更是自责如果早知道那封信是一个提示那么今晚的杀案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干警们垂头丧气的回到警局。 就在尹伊到达警局后的第四天又一封信飘进了办公室还是在信封背面写着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香君小区netbsp;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忽视那封信了一行人急忙来到香君小区netbsp;尹伊是省厅里派来的人一心想要做出些成绩也好叫大家高看自己这个“省厅高干人员”便单独一人行动他远远的就望见李然在暗处晃来晃去探头探脑脸上的表情还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他心里认定李然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悄悄的跟在李然身后当他看到李然想从口袋里掏烟的时候还以为是李然打算取出凶器做案便一跃而上把李然按在墙边。 “真是对不住啊李队!”尹伊抱歉的笑脸微微有些泛红。 “既然觉得对不住以后就小心点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小周斜着眼睛面带嘲讽的说他对这个省厅派来的“高干”一直怀着戒备心理怎么看都觉得不爽。 “没事、没事!”李然拍拍尹伊的肩膀“你的伸手不错。”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李队我好像看到你们在忙活着什么来的!”邹芸的眼睛尖狐疑的问。 “没什么”李然回答给身边的尹伊使了个眼色那人头是桩怪事还不能这样唐突的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我想经我们这一闹也把那个罪犯的兴致给搅没了吧。” “那么李队我们去撮一顿吧!”邹芸看着李然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小星星在一下一下闪着光:“就当是给你接风!” 李然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三杯啤酒下肚脸已经涨得通红了小周和尹伊却是海量你来我往的喝个不住如此一折腾已是半夜了李然张罗着要散了回家邹芸觉得还没有尽兴拉着李然硬要唱歌去。 李然难受的连连摆手小周揶揄着逗邹芸:“怎么着怎么着呀?你想把头儿累晕然后借机会送他回家好生米煮成熟饭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邹芸红着脸推了小周一把李然呵呵的乐着站起身来:“你们自己乐去吧我要早点回去了。” 李然打着酒嗝摇晃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本来就晕晕乎乎的他这会见了风顿时感觉到头疼欲裂。路灯一盏一盏的静静伫立着像是一个个含羞的少女散着淡淡的光晕宿舍楼已经渐渐的近了李然恨不得手脚并用的爬着回去。 就在还差三百米远的时候宿舍旁边的树丛中骤然散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照得四周跟白天一样明亮却在一瞬间又突然熄灭了。李然吓了一跳他眨巴着眼睛摇摇脑袋这是什么东西?闪电还是自己的错觉?紧接着又很响的打了一个嗝――真***丢脸!李然心里说道。 摇晃着走进树林借头微弱的月光李然赫然看到树林里倒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长闪亮柔顺穿着夜空一样湛蓝的衣裙她的皮肤好像珍珠一般晶莹的散着光彩――“十三!”李然脱口而出。 却见十三动了动伸出手吃力的支撑起自己勉强坐起身来她转过头一双澄清的闪耀着水钻般光芒的眸子没好气的瞪着李然。 “你怎么了?”李然惊讶的看着十三只见此时的十三满身鲜血她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脸此刻异常的憔悴桃瓣一般的唇边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李然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一样忙走过去扶十三。 “走开!”十三怒叱却由于说话太过用力而差点跌倒她以手拄地大口的喘着气:“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尊贵的血!” 尊贵的血?李然又眨巴了一下眼睛脚底已经开始站不稳了他前后的晃着感觉自己的头涨得厉害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突然李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立刻转过身去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你这肮脏的呆子!”十三表情恶毒的咒骂了一句咬着玉齿吃力的站起身来“你的家在哪?” 李然一边紧贴着楼梯扶手一边东倒西歪的往楼上走身后的十三虽然重创在身却依然不屑于碰李然碰过的扶手而是神情憔悴却神态高傲的摇晃着前行常常上了一个台阶却后退下去三个她就立在原地娇喘着缓缓神再继续走。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李然伸手在自己嘴上抹了一把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十三。 “审判者。”十三的板起面孔眼里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第三章 的秘密(上) “审判者?”李然嘀咕了一声又很响的打了个嗝。十三厌恶 的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的耳朵就像是装了过滤器能够把他听不懂的东西全部过滤掉真让人无奈。 十三吩咐李然把窗户全部打开无论夜里看到什么都不得惊讶。李然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哪里还有心思听那些打开了窗户便一头扎进沙里呼呼大睡了。 十三叹了口气动作艰辛的倒在了李然的单人小床上看样子她真的伤得不轻鲜红的血液已经流下来染红了身下的床单裸露在外的雪白的肌肤上殷红的伤口格外的刺目那好像是一道道被利刃所划伤的。与刚才那高傲的神情相比此刻的十三才更像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她的神色很是落寞眼睛里星星点点的转动着泪光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有点冷! 李然动了动感觉到眼前有无数的光影在移动怎么回事?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却真真的让他张大了嘴。 只见十三倒在他的单人床上安静的睡着屋子里窗户大开风呼呼得吹得窗帘飞舞起来有许多条闪着银白色光芒、鱼一般大小的如同银龙似的怪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不停的在房间和窗外来回穿棱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是深深的夜色但是这些怪鱼的光芒却把屋子里照得有如白昼。 不是做梦吧?李然用力揉了揉眼睛闻到自己身上一股子酸味低头一看自己衣服上一片污渍他歪着头想了想才想起昨天生的一幕一幕那么说昨天十三遇了害?他打了个冷战又去看十三此时十三的伤势却已经不像前先那般严重了血液不再流出伤口也好像浅了许多她侧着头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美丽柔软的长铺散在床上有一缕还淘气的滑下来轻轻搭在脸上让她就像是神话中的女神般美丽妩媚李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轻轻的移动着。 但是这些怪鱼又是哪里来的呢? 李然抬起头看着这些怪东西却见它们长着尖尖的嘴巴细长的眼睛背部有长长的鳍与尾巴一起在微风中飘动煞是好看。有趣的是它们的前腹都有着四只小小的爪子它们的小爪子无一例外的都抓着一个水蓝色的光球那光球隐隐的散着光彩里面好像有影子在转动。这些怪鱼从窗外飘进来飞到十三的身边将光球扔下去落在十三的身上那些光球就像是有生命似的“咻”一下钻进十三的身体里不见了踪影。 没有了光球的怪鱼都转过身飘舞着闪亮的身子向窗外游去然后再由其他的怪鱼携着光球奔向十三它们就这样周而复始来来往往的给十三运送着光球。 而十三身上的伤势竟渐渐的好转那些伤口居然慢慢的变淡眼看就要消失! 李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也顾不得自己身上那古怪难闻的气味了。 第四章 的秘密(下) 一只怪鱼摇摆着尾巴小爪子抓着一个水蓝色的光球如同在水 中游曳一般优美的在李然面前划过李然好奇的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团光球光球却突然“咝”的一下散出数道光线李然如同遭到电击一般被电得全身酥麻吓得他急忙缩回了手。那只怪鱼却依然不慌不忙的携着光球向十三游曳过去。 李然想起了十三在他睡前的叮嘱:无论夜里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他用手扶着头感觉到头还在微微作痛而十三则还是那样安稳的熟睡着。回想起从见到十三的那一刻起李然身边的怪事就没断过任他有多么的鱼木脑袋也总要有些觉悟的这个十三以及与“十三酒吧”有关的人都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些又悲伤又奇怪的物品和故事那些既可口又怪闻多多的“十三酒吧”的饮料总是能够轻易的牵引着他的味觉和心灵自己为什么要遇上他们?想到初次见到七时的对话李然无声的笑了的确这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每天都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欢笑有人落泪这是谁也猜不透的事而隐藏在世界角落深处的秘密还有很多很多当你真正面对这些神秘的人和古怪的事的时候你应该做的是惊讶是排斥还是怀疑呢? 李然带着无奈又温情的笑容很认真的看着十三她在熟睡的时候是那么美丽和温柔而清醒的时候却又常常是那么的冷若冷霜但是在她的眼睛深处却又隐藏着动人的柔情和水一样波纹――闪亮而迷人。 他调整了一个姿势放松四肢舒服的靠在沙上欣赏着这些奇怪而美丽的生物优美的摇曳着泛着银光的柔软身体在暗夜里来回穿棱。 李然感觉到头似乎不是那么疼了身上也轻松很多眼皮沉沉的他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当清晨的阳光顽皮的溜进屋子撩拨着李然的睡意这个昨夜醉得不醒人世的男人终于张开了眼睛他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用力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来。睡眼惺松的李然立刻被对面那个坐在床上表情厌恶而高傲的女子神情弄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哟十三。”李然傻呆呆的问候着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你想熏死我吗?”十三的伤口居然已经完全消失了她雪白的肌肤依然雪白闪亮的衣裙也依然闪亮身上和床单上的血清就像是蒸了一样的不见了踪迹唯一能够与平时清冷明朗的十三不同的是她脸上的憔悴神情显然证明了她的重伤未愈。 李然愣了愣然后像受到了心理暗示一样的迅冲向洗漱间。 可怜的李然终于摆脱了怪味的纠缠换上了干净的白色休闲装他一边用毛巾用力的擦拭着头上的水珠一边走进房间看到十三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板着一张脸只有眼睛在盯着李然来回移动。 “吃早餐吗?”李然问。 “不吃!”十三冷冰冰的回答。 “那要不要上医院?”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提问李然每次和女生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都会变得又傻又愣与他平时办案时的雷厉风行完全不一样。 “废话!去那种脏地方做什么?”十三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客人也完全没有想起昨夜是李然收容了重伤在身的自己丝毫不给眼前这位主人留颜面高傲得像个公主。 “那……你想吃点什么么?”李然红着脸挠着头问。 “水我要喝水!”十三皱着好看的眉瞪着李然道。 水?李然走到饮水机旁边他休假的时候纯净水桶就空了昨天回来的匆忙也根本没有时间叫送水公司来送。 “我去烧点开水行么?”李然小心翼翼的问。 “不行!”十三严厉的立起眉毛:“只能是干净的纯净水或者是矿泉水!” “好吧!”李然无奈的叹口气:“我去楼下买。” “记得带吸管上来!”十三命令道。 李然就像是一个可怜巴巴的男仆细心的伺候着这位高贵的公主他为十三打开矿泉水的瓶盖插上吸管放在她面前。 十三欣然接受这样的优待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丝毫没有感激和笑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虚弱得很自李然醒来她坐着的姿势就没变过接过水瓶的手也有些抖。 “我一直觉得很好奇”李然打开为自己买的面包坐在十三对面的沙上自顾自的大嚼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三微微眨了眨眼睛长长的卷曲的睫毛蝴蝶一样张了张翅膀她极不情愿的将小嘴离开吸管李然现她的脸色居然好了很多:“本来你是不配知道我们的事情的但是念在你救过我一命我倒也可以讲一些给你知道。” “我们……”十三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陌生她的神情既深远又神秘李然含着嘴里被塞得满满的面包愣愣的看着她在这一刻十三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尊雕像仿佛亘古就存在于这世间――甚至是存在于每一个人记忆的最深处的图腾猛烈的牵动着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里每一滴血液的流动让人猛然记起又一下子迷失。十三眼神遥远又凄迷的看着李然但又像是穿透李然的身体看向更远的地方她轻轻的低沉的说道:“我们是由于误信了人类的谎言而堕入轮回的神明……在一次又一次的生与死的轮回中寻找能够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的光明……” 十三的表情异常悲伤如同一股缓缓流出泉眼的冷冽山泉一般让饮过的人从心里凉到外面。 第五章 红馆 李然哼着小曲踏进办公室小周和邹芸用目光追随着春风得意的李然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相视而笑。 小周从后面绕到过去猛拍了一下李然的肩膀:“头儿!怎么这么高兴啊?昨儿的酒喝得挺爽?” 李然被吓了一跳翻着白眼道:“去去去把与这宗案子有关的资料都给我拿来!” “我拿来了!”尹伊爽朗的笑道手里捧着一摞文件从门里闪了进来放在李然的桌上:“李队你看看吧应该可以用得上。” “哟还是尹大侠手脚利落!”邹芸不知什么时候给尹伊封个了称号笑嘻嘻的凑过来揶揄小周:“你看看你怎么不跟人家多学学?” “去去去!”小周翻着白眼学李然:“快给头儿倒杯水去这时候不好好表现等什么哪?昨儿不是还打算着跟头儿生米煮成熟饭呢嘛!” “说什么哪你!”邹芸羞红了脸又去打小周。 “有完没完?都给我干活去!”李然吼了一嗓子两人个立刻吐着舌头溜回了座位。 尹伊则乐呵呵的坐在李然对面与李然一起翻起资料来。李然欣赏的瞄了一眼尹伊这个男人话不多行动敏捷知道一个身为警察的人在哪一刻该做什么看样子的确是个干刑警的好材料。 把五名被害人的照片摊在桌子上李然皱起了眉头。 果然如同小周所说的一样这几名被害人无一例外的睁大了眼睛眼里布满了血丝惊恐的张着嘴巴在他们的脖子上也都无一例外的有着一圈尖尖的牙印牙印很深每个创口都结着血疤法医的鉴定报告写着死因为失流过多而死。李然按照查案的惯例翻看了死者的资料寻找共同点。五名被害人死亡的地点却不相同死亡时间虽然都在傍晚但是时间段也不同:第一名被害人死于18点左右第二名被害人死于2o点左右第三名、第四名和第五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也是从19点左右到22点左右不等找不到合理的共同点只能肯定凶手是在傍晚18点到23点之前作案的。另外死者也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样子凶手的目标也不是特定的。如果说频率每次作案的相隔时间有三天有五天也有七天最长不过十天毫无规率可言这倒是真的难办了…… 他又重新把照片看了一遍从照片上被害人那一双双睁圆了的眼睛里传递出了无限的恐惧和惊悚即使是在照片上也让人感到丝丝凉意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够让他们如此害怕?按照被害人脸上的表情来推断应该是先看到了恐怖的景象然后瞬间遭到袭击的不然被害人的表情不会凝固在受惊吓的这一秒。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猛然李然想起了在香君小区在尹伊身后看到的东西他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抬起头看对面的尹伊却惊讶的现尹伊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捉弄、玩味和饶有兴趣的光芒弧形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充满了嘲弄。 李然迷惑的轻轻皱了一下眉尹伊却一瞬间换了一副表情――他目光沉稳的看着李然轻声说:“那个信……” 对啊怎么忘了频频给警局提示的信呢! 李然猛的一拍脑袋从资料的最底部抽出了分别用透明塑料夹装着的两个信封。 戴上白手套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信封仔细的研究起来。这信封似乎与普通的信封无甚大差别只是颜色上稍微有些不同不是纯白的颜色而是微微的有些粉色从上面还隐隐的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香气。李然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好像是花香很清新很自然且绝对不会是用人工香料浸过的刺鼻味道――这应该是那种高品位的女士用的才对。 信封的正面没有邮编只写着“市公安局收”几个字字迹很潦草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学生的字迹。翻过来背面也只是一行字:“景阳路东”。第二封也是如此只是地址不同上面赫然是“香君小区netbsp;李然从鼻孔里长出一口气皱起了眉。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呢?又是谁寄出来的?为什么知道案件的生地点?寄信人跟凶手是什么关系? 他又翻看着信的正面和背面正面贴着邮票的一角盖着当地邮局的章李然眼睛一亮:“小周!” “头儿!”小周立刻应声手支着办公桌一下跳到李然面前。合作那么多年大家都知道李然的习惯如果他埋头研究资料那是任谁都不敢打扰的但如果他抬起头招呼人的时候那肯定就是有了眉目。 “查查这个邮局!”李然正色道:“然后查查当地有没有什么大富或者近期有没有特别的新闻。” “大富”是警局的习惯用语因为来报案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就简洁的管那些锦衣玉食的人叫“大富”叫高薪的白领为“小资”叫普通的薪阶级为“市民”这倒不是有什么等级观念只是为了容易区别调查对象。 “遵命!”小周捧着信封一溜小跑着下楼了。 “李队你的分析还真是到位。”尹伊由衷的赞叹。 “不敢当不敢当!”李然打个哈哈又捧起那迭资料。 只过了两个小时就有电话拨进了李然的手机。 李然看了看来电是小周的一抹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有现了?” “头儿你真是英明!”小周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信是通过国安区的邮局寄出的国安区分别在各街道有二十五个街边的立式邮筒前段时间因为街道改造收回了十四个现在只有十一个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十一个邮筒中有六个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其中三个在商业区只有两个在大富的住宅区。我去那两个住宅区的当地公安局打听了一下在新城区的‘长安城’住宅区有一片独门门院的别墅清一色的小洋楼设计房价不菲。其中有一栋是市内知名企业的总裁刘万豪的豪宅因为她的女儿喜欢玫瑰而在别墅里种满了玫瑰而被戏称为‘红馆’。” 红馆?李然若有所思。 “而刘万豪……”小周犹豫了一下低沉的说:“在一个月之前突心脏病身亡。因为平素身体很好既不吸烟也不饮酒刘万豪的女儿不相信他死于心脏病遂报了案但经法医鉴定刘万豪确实为心脏麻痹而死也为其开了死亡证明但他女儿却一直对媒体叫嚷着说刘万豪死于他杀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 李然沉吟着道:“我知道了。你现在立刻回来。” 第六章 丑儿 “妈妈!”小楚兴高采烈的跑进门开心的叫着。 床塌上平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的头很少稀松的贴在头皮上微微的泛着黄皮肤也泛着黄松松的贴在骨架上双眼深陷目光呆滞。这女人动了动把头慢慢的转向朝着她走来的小楚露出了笑容“呜、呜!”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回来了妈妈!”小楚把头埋在女人的情里蹭了两下“看我带回来什么了?”她抿着嘴眼睛里放着光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口袋透明的塑料口袋里装着新鲜嫩红的草莓带着露珠儿衬着绿叶儿显得格外的清新可口。 女人的眼睛转了转惊讶的看着小楚。 “不是买的是表小姐给我的哟!”小楚的脸上绽放了红晕:“她说我的花种得好特地送我叫我带给你尝尝的!” 女人好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我洗好了才拿回来的吃一颗尝尝好吗?”小楚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颗送到女人的嘴里女人含着草莓嚼了几下鲜红的汁液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好吃吗?”小楚掏出手绢为她擦了擦嘴角:“多吃几颗吧妈妈还有好多呢。” 女人的嘴里又出呜呜的声音瞪圆的眼睛看小楚小楚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吃呢妈妈。我路上都有偷吃好几颗了你快吃。” 女人嚼着草莓辛酸的看着小楚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小楚将剩下的草莓放在母亲的枕边问:“手可以够得着吗妈妈?”女人点点头小楚便乐呵呵的跑到墙角拎起了一个小喷水壶。喷水壶的旁边是一面穿衣镜小楚很自然的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泛黄的头又大又圆的脑袋上是一双有些浮肿的眼睛、一个塌下去的鼻梁和一张由于上颌突出而合不拢的露出了门牙的嘴巴。镜子里的她衣着朴素身材瘦弱大大的脑袋与这瘦小身子的搭配格外的不协调一丝自卑闪过小楚的脸她轻轻叹了口气拎着喷水壶走到窗前。 窗台上摆着一盆含苞待放的素心兰花它的叶子在落日的余晖下是一种透明的耀目的绿乳白色的花朵一层层的含羞卷在一起被翠绿的叶子包着从花颈上低低弯下腰去是那样清纯的可爱。 “有没有渴到啊?”小楚刚才的阴郁情绪在见到兰花的一瞬间立刻一扫而光她开心的为兰花浇水:“你要乖乖的快快开出漂亮的花来让妈妈看到这样妈妈的病就会好得快了!” 她像是一个欣赏自己孩子的小妈妈左右仔细端详了兰花好一阵子又转身跑出屋子。 兰花在她转过身去的一刻隐隐的散出幽幽的、透明的水蓝色光晕像是在回应着小楚刚才的话。 “哟丑儿回来啦!”院子里有人这样问候着。 “回来啦穆阿姨好啊!”小楚抓了一把小米撒在地上马上就有一个个通体金黄的小鸡跑过来围在她身边啄着地上的米。 “你妈妈好点了没有?”一个胖女人一边问一边从门外挤了进来走到了院子里。 “还好手已经能动了恢复得很快!”小楚笑咪咪的回答打量着她养的这些像个金绒球似的小鸡扑扇着翅膀挤成一堆去抢食。 “真难为你了好孩子。”胖女人怜惜的抚了抚她的头:“丑儿你要是长得再漂亮些肯定就是个十全十美的孩子了!” 小楚的乳名本叫“楚儿”因为她的相貌丑陋周围人便叫她做“丑儿”小楚也不生气从来都是乐呵呵的应着。小楚没有父亲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没上过几年学母亲在三年前突然大病一场接着便瘫痪在床成了一动不动的植物人这对于一个贫寒的家庭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小楚从来没有抱怨过她安慰着母亲每天悉心的照料。说来也奇怪这个没有文化长相又丑陋的孩子心地却格外善良性格也柔顺可人每次周围的邻居家里有什么事只要找到她她都会帮忙每次见到长辈也都会很乖巧的打招呼邻居们都很喜欢她对她们母女也份外的照顾。 小楚喜欢种花谁也不知道她打哪儿学来的伺候花的本事无论什么贵重的花到了她的手上都能被照顾得好好的她的院子里摆满了她从街上拣回来的花花草草拣回来的时候都是奄奄一息可养上个把月又都生机勃勃的伸展着枝叶有的更是盛开出了鲜艳的花朵。凭着这份伺候花的手艺小楚在一个很有钱的人家谋了个园丁的差事虽然离家较远可是那不菲的工资倒真的够她和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此时听了胖女人的话小楚的脸上掠过一丝的暗淡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笑容眯着她的肿眼睛对胖女人说:“穆阿姨美丑也没有关系的只要妈妈过得开心就好了!” 胖女人感动的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鼻子有点酸的确老天爷总是会眷顾好人的在小楚的照顾下她的母亲竟然有了些许的面部表情并且可以自己进食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明天阿姨做红烧肉给你端一盘啊!”胖女人轻轻的拍了拍小楚的肩膀转身离去少不得一边走一边叹息。 小楚望着胖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有些落寞她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刚才胖女人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里拨不出来按不进去就那样竖在那隐隐作痛。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十八岁花一样的年华没有美丽的容貌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受过教育没有朋友也没有梦想她就这么孤伶伶的长大了并且还要这样孤伶伶的长下去除了妈妈除了她脚下这一群叫喳喳的小鸡除了她每天浇水施肥的花花草草她一无所有。小楚有泪却流不出来。 “砰、砰!”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着栅栏惊得小楚急忙从冥想中回过神。 “砰、砰、砰!”那声音又接二连三的响起有些不耐烦。 小楚轻轻的“呀”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跑向院子角落的一个木头箱子打开了盖子。 一个毛茸茸、黑漆漆的东西在里面滚动着。见小楚打开了箱子它停止滚动慢慢的转动着当黑呼呼的毛转过去时赫然露出一张黝黑的脸那张脸干瘪瘪的好像是失去了水分风干了的木乃伊看不出长相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漆漆的脸上分外的刺眼它们来回骨碌碌的转动着凶恶的盯着小楚它的嘴巴很大像是一个漏了气的皮球被划开一道缝吡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甚是骇人。 “这么晚。”那人头居然也可以出声音那声音有如锯木头时所出的声响一样的干涩难听。 “表小姐给了我草莓刚拿给妈妈吃。”小楚居然不怕笑咪咪的回答。 那人头又骨碌碌的转动了几下眼珠道:“人世就是如此不公该拥有一切的人什么都没有不该拥有的人却轻松的拥有着一切。真是讽刺。” “你在说什么?”小楚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那人头太深奥的话她听不太懂。 “没什么。”人头干涩的笑笑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在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 小楚扁了扁嘴一时之间强颜欢笑的她再也忍不住这种委屈“哇”的哭出声来泪水顺着她难看的脸颊不断的落下她哽咽着说:“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长得丑!” “谁说的?”人头厉声道:“我说你好看就好看!比起我这颗令人作呕的脑袋难道你不漂亮吗?” 小楚忙忍住泪水她胡乱的用手抹着脸怕说得太多会伤了眼前的人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说着小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猩红的液体。 第七章 含羞草 人头看到这满瓶的猩红液体兴奋的咧开嘴巴露出了已经变得乌黑的牙床使得那张嘴变得更加的恐怖它声音沙哑“啊、啊”的怪叫着向上转动将整张脸都仰了起来小楚开心的拧开瓶盖把液体倒入人头的嘴巴里。 人头的眼珠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小人儿却一点也不好笑它的表情变得更加邪恶和狰狞嘴巴似乎要占据了整张脸。 “喜欢吗?”小楚一手托腮无比自得的笑着。 人头还是出“啊、啊”的古怪声音刺耳又难听。 红馆。 “清清要我说多少次爸爸是真的死于心脏病突!”王诚苦口婆心的说皱着眉他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丝丝的细汗弄得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的眼镜都不住的往下滑他不由得一次又一次的把眼镜推上去。 “不可能!”刘清清坐在一个白漆镂金的椅子上挑着眉毛冷冷道:“我知道这绝对跟你有关!” “这怎么可能与我有关!”王诚有点激动起来他浑身颤抖着走到刘清清面前伸出一只手指着她:“清清你不要在这样固执了!我对爸爸什么样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刘清清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诚:“我只知道你的计划没有通过董事会就要执行并且跟爸爸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王诚愣了愣转尔又愤怒的说:“这与爸爸的死有什么关系?清清你鬼迷了心窍了吗?” “哼哼”刘清清从鼻孔冷笑着:“我鬼迷心窍?我看是你鬼迷了心窍才对!如果不是爸爸你恐怕还是一个送货的工人恐怕永远都脱离不了你穷苦的出身!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刘氏企业的继承人了我告诉你休想!”她高傲的盯着王诚扬起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字:“除非我死了!” “你说什么!”王诚的脑袋轰的一声他抬起手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他的手晃了晃似乎是想要去打刘清清的脸但是却又犹豫着不敢下手刘清清不屑的斜眼看着他完全不把王诚放在眼里。 王诚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他喘着粗气手既挥不出去也放不下来他气得咬牙切齿眼睛四下寻找着终于抓起桌子上的水晶杯猛的朝地上砸去。 杯子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无数碎片在明丽的灯光下跳跃着闪着无数的亮光洒了一地。 王诚恼怒的走出房间只留下刘清清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大笑不止。 “嘭-”门被自己推开了却软软的好像打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王诚吃了一惊忙看过去――一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楚?”王诚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小楚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神态窘迫:“太太说要我来送花的。” “哦。”王诚心烦意乱的应了一声抬腿就要走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着小楚。 小楚忙低下头。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可怜的丑孩子王诚都会想起自己的年轻时代由于生长在农村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出路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因为这是他能摆脱贫穷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办法。于是他拼命的学习、学习放弃了很多同龄孩子应该有的快乐终于他上了大学进了城却因为自己的农村户口只在毕业后谋了份送货工人的差事他不平、他不服、他不甘但他却无能为力。 于是他便想即使是个工人也要做出个样子来!于是他努力的掘工作中值得改进的地方并且时刻留意着高层领导的往来时间争取在最佳时间表现自己为自己在这激烈竞争的社会里谋得一席之地。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公司的总裁――刘万豪在视察公司工作的时候现了他并且随口问了他几个技术上的问题他对签如流颇有见地让刘万豪刮目相看。他知道有时候机会一旦错过了就永远都不会再重来于是他又急不可耐的把自己对公司展的许多构想和建议都一股脑儿的讲给了这位领导刘万豪听得连连点头愈加肯定这个小伙子不是普通的人物。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是可以预料般的顺利--王诚的优秀终于被大家所认可他升了职如愿以偿的进了办公室做了白领并且平步青云的一级一级的往上跳成为了刘万豪最得力的助手不久他又摇身一变成为了刘万豪的东床快婿。 对于一个农村来的小伙子来说他的人生经历简直可是说是一个神话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虽然他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但是其实内心却苦涩无比。在刘家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刘万豪虽然颇为欣赏他的才干但一旦两人意见相左刘万豪就会把他的过去拿出来奚落他一番让他抬不起头而他的妻子刘清清更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王诚常常的问自己这难道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小楚低着头怯怯的不敢看王诚。 王诚回过神自嘲的笑笑走到小楚身边伸手折断一枝玫瑰别在小楚枯黄稀少的头上和蔼的说:“看看这样多好看!” 一股暖流在小楚的心里快的窜动着她羞红了脸头低得更深了:“谢谢先生。”她的声音也微微的有些颤抖。 王诚笑笑转身离去。 小楚许久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她的脸红朴朴的显示出一种少女特有的美既心悸又忐忑她的眼睛里转动头感动和期待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第八章 刘清清 “太太”小楚轻声的呼唤把刘清清从混沌的意识里拉了出来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的打量着小楚:“你是谁?你是妈妈吗?” 小楚愣了愣尴尬的说:“太太你认错人了。” 刘清清好像还是没有缓过神她颤微微的摇头脑袋叹息着:“爸爸不会死的他没有心脏病啊……” “太太……”小楚的心里一阵难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低头看到了手里那束火红浓艳的玫瑰花忙把花举到刘清清面前:“太太你看花儿开得多美啊!” 不料刘清清见了玫瑰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她尖声的叫着一把把那束玫瑰打散小楚来不及惊叫眼睁睁的看着那束层层叠叠含着娇艳的火红散落成一片一片的花瓣飞扬起来落在地毯上就像是一滴滴溅落的血液心碎的落了一地。 玫瑰花是新摘下来准备插进花瓶里的还没有将花枝上的刺完全剃除干净细小的毛刺划破小楚的手掌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印钻心的疼痛。 “你给我看这鬼东西做什么?”刘清清立起眼睛瞪着小楚她的声音尖利刺耳:“你想害死我啊?” “我……”小楚委屈的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扑哧----”刘清清突然又笑出了声:“你瞧瞧你的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伸出手一下子把小楚头上的玫瑰花抓下来轻蔑的扔在地上:“以为别一朵花就是美女了么?” “太太你――”小楚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花那花儿上面还沾着露珠嫩红嫩红的花瓣好像包着少女那不为人知的梦想羞答答不肯展开却被如此粗暴的扔在了地上。泪水在小楚的眼睛里打转。 “出去!”刘清清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她的眼神冰冷表情僵硬冷漠的看着小楚。 小楚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玫瑰花含着泪转身离去了。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刘清清那只穿着名牌高跟鞋的脚狠狠的踩在那朵花上。 王诚把脸埋在一堆文件里办公室的空调吹得很凉他却觉得自己从心里往外的冒着火他的双手在桌子低下紧紧的握着手上青筋暴起关节都泛了白。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诚不甘的问自己:我辛辛苦苦的打拼为了刘氏企业的展付出那么多尽力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出身在乡下就是这样可耻的事情么?为什么要一而再而三的用鄙夷的神情来提起这件事? 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农村的老父亲和老母亲自从他进入了刘家成为了刘氏企业的副总以来他一天都没有回过家也一次都没有探望过他们二老刘清清不屑于提起他的乡下亲人也不许他去探望他们王诚心里有无限的愧疚这愧疚压在他的心头越来越痛。他只能打电话问候老人托司机和贴心的下属给家里带去点钱和礼物老父老母很理解他常常告诉他要脚踏实地的好好做人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好好的回报刘万豪的知遇之恩。老父老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不善言辞但是心地善良每次听到这样的话王诚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全部涌了上来。 一手纤巧的小手温柔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王诚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人。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蓄着长有着一张清丽容颜的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淡粉色的职业装更加衬出了她的清纯的美好。此刻她正关切的看着王诚眼神里盛满了怜惜。 “小玉。”王诚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小玉是刘清清的表妹家在上海因为在本市上了大学又不想回去便在刘万豪家住了下来并且被安排在刘氏企业工作是王诚的秘书。 “姐夫不要再这样痛苦下去了离开她吧!”小玉握住了王诚的手温柔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王诚迅收回了手小玉对王诚一直心存爱慕这个王诚早就看出来了:“快回去工作!” “我不要!”小玉激动的扳过王诚的身子目光灼热的看着他:“姐夫我知道你心里苦我能体会得到我们走吧远离这里凭你的能力你是完全可以闯出一片天空的!” “不要说这些荒唐的话!”王诚推开小玉站起身来走到离小玉七、八步远的地方正色道:“你是小孩子不会懂的你表姐只是脾气不好我们生活得很幸福。不要乱想快去工作!” “你骗我!”小玉倔强的看着王诚:“你根本就不幸福你的心是苦的!” “闭嘴!”王诚有些怒了他瞪起眼睛吼着:“不许管我的事好好干你的活!” 小玉扁了扁嘴清秀的脸涨得通红她剧烈的喘息着好像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却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你凭什么不让我管?我就要管!”小玉像火山一样暴了:“我听到了那天你和舅舅的争吵!我知道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王诚像是一下子冷静下来愣愣的问道。 小玉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说你听到了什么?”王诚向小玉逼近了一步双眼牢牢的盯着小玉。 小玉惊恐的看着王诚后退了几步落荒而逃。 “妈妈我回来了。”小楚笑着推门而入。 楚妈妈睁着眼睛看她的女儿张着嘴出“嗬嗬”的声音。 “没什么的妈妈不要担心。”小楚耸了耸肩笑道:“只是有点累呢今天的太阳好大花都被晒得蔫了一直在浇水。” 楚妈妈眨眨眼睛颤颤的伸出手在小楚的手上拍了拍。 “我知道的妈妈。”小楚在母亲的脸上蹭了蹭“一点都不辛苦我喜欢跟花花草草打交道。” 照例给兰花浇了水小楚窝进了一个小角落那是她自己的天堂。小角落里有几本破旧的书几支铅笔头和一个少了一支胳膊、丑陋的布娃娃。小楚抱起布娃娃爱怜的抚摸着它:“不要难过丑丑妈妈爱你!”她把布娃娃搂在怀里轻轻的哼着歌那个布娃娃是她在回家的路口拣到的当时布娃娃的脸被割了几道口子还被扯丢了一只胳膊看着这个娃娃小楚想到了自己她心疼的把它拣了回来为它的脸做了“缝补手术”又给它穿上了自己亲手做的衣服。小楚给这个难看的娃娃取名叫丑丑把它放在一个小角落里天天的抱着她给她讲故事给它唱歌当它的妈妈。 “一切都会好的丑丑。”小楚轻声的叹息一只手抱着布娃娃一只手从一本破旧的书中间抽出了一迭信封信封是淡粉色的散着浓郁的香气。小楚把信封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开心的笑了她又把信封递到布娃娃面前愉快的说:“闻闻看丑丑香不香?再过几天玫瑰的香气全部浸入到信封里就可以送给表小姐了哦她很喜欢呢!” 窗台上的兰花又散出隐隐的、水蓝色的光晕像是在幽幽的叹息。 第九章 走近红馆 知名企业家刘万豪的女儿刘清清于家中自杀。 这个消息无疑又成为了各大媒体杂志争相报道的头条新闻。对于刚刚着手调查“红馆”底细的李然一行人而言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 “***!”李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尹伊!小周!邹芸!”他大喝道:“都跟我去红馆!” 下了一整天的雨好容易在傍晚的时候微微的住了一会但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乌云沉甸甸的压了下来让人窒息。 王诚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相框里贴着的妻子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女子神态高傲容貌美丽正挑眉轻笑着。王诚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内心很复杂对于刘清清他还是深爱着的。刘清清不同于任何一个王诚所见过的女子她是那么骄傲那么美丽就像个眼里什么都容不下的公主可以轻而易举的去伤害任何一个她身边的人。 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飞不到天空的笼里的鸟儿会对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同类有着更深的仰慕和热爱王诚心甘情愿的任刘清清践踏他的自尊一心的维护着她热爱着她。而刘清清却总是像屈尊下嫁了贫民的凤凰从来不把王诚放在眼里任王诚怎样真心的对待也丝毫不能感化她的冰冷。 门外传来梆梆的敲门声。 “进来。”王诚闭着眼疲惫的唤道。 穿着一身洁白衣裙的小玉推门而入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温情。“姐夫。”她轻声的唤道。 王诚的眼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睁开。 小玉径自走到王诚的面前将一只玉手搭在他的手上这一次王诚没有躲闪。 “你要节哀啊姐夫。”小玉关切的说另一只手抚上了王诚的面颊:“看看你多么憔悴。” 王诚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显得有些落寞。 “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小玉勇敢的表白着从她在公司见到王诚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王诚就是她心目中的王子当她得知王诚的经历以后更是对王诚充满了仰慕和敬佩。小玉断然没有想到王诚会成为她的姐夫这个事实让她着实痛苦了好一阵子她想放弃这段感情却怎么也放不下于是她要求舅舅刘万豪将她调到王诚身边做王诚的秘书说是要王诚多多的指点她其实是想在在工作上悉心的照料他默默的关爱着他。 “小玉。”王诚张开眼睛平静的说:“我的心里只有清清一个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小玉愣住了虽然她听到王诚拒绝的话已经不止一次了但她始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因为王诚是个感情专一的人为自己的婚姻负责又为了报达舅舅的知遇之恩才拒绝自己的所以王诚越是拒绝她就越是认定王诚是一个专一而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她也就陷得越深。可是现在舅舅已经死了表姐也死了王诚明明应该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了才对呀!他刚才默许的态度让小玉误以为自己有了可以得到王诚的机会可是为什么到最后的一刻自己盼来的依然还是拒绝? 小玉愤然的站起身来剧烈的喘息着她的脸很红两眼散着灼热的光彩她决然的伸出手解开了连衣裙子的纽扣猛的拉开露出雪白晶莹的**那是一个纯真少女最纯洁、最美丽无瑕的躯体散着诱人的芳香王诚惊讶的看着小玉圆润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 “你看我哪里比刘清清差?”小玉激动的去拉王诚的手:“我这身体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爱你的心比她真诚我用的情也比她深!我绝对不会像她那样的伤害你!” “住手!”王诚站起身躲开小玉伸过来的手挥手一个耳光打在小玉的脸上:“请你自重一点!” 这一巴掌打在小玉的脸上打得她清醒过来却也有如巨雷在头顶轰然作响震得她心碎心痛。小玉愣愣的看着王诚脸上的表情慢慢的从委屈转向屈辱她“哇”的一声合拢衣襟哭着跑出门去。 王诚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长安城”是一座典型的“富人区”设计风格却跟名字不符初听名字会觉得应该是中国古典风格的主题小区而事实上整个小区的规划却是西欧式的一座座小院簇拥着一幢幢小洋楼在绿树的掩映下格外的养眼脚步一旦踏进这里就会很自然的叹息贫与富的差异果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区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李然一行人只得把警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然后步行进入小区。 刚刚下过雨小区的外面地面虽然泥泞不堪但小区里的路面却平整无比话虽如此却也少不得沾得带着些许污泥的鞋底满是雨水。 “红馆”的得名的确恰当无比。远远便能闻到浓郁的玫瑰花香李然眯起眼睛看远处的“红馆”果然是满院的火红直逼人眼。 “似乎有能够很精心的照顾这些玫瑰的能手在呢。”尹伊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肯定要雇园丁的难道要刘老爷了灵魂出窍来照顾这些花啊?”小周调侃道。 还未走进就见“红馆”里冲出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奔了过来那人走得很快不一会便走到了李然一行人的对面大家这才看清走过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那少女含着泪怒气冲冲的扫了几人一眼依然不改前行的度急匆匆的走远。 “美女哦!”小周望着美少女远去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小周你好像是警察不是小流氓吧?”邹芸伸出手戳了戳小周。 第十章 心碎酒 李然一行人已经站在了“红馆”的门口。邹芸看看李然奇怪头儿为什么不去按门铃刚才不是还风风火火的吵着要来的吗? 只见李然沉默着眼睛在“红馆”周围溜来溜去“红馆”的门是纯白色的欧式铁艺镂花门衬着怒放的火红玫瑰如同梦幻中的童话宫殿。小周熟悉李然的工作习惯两眼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头儿下命令。 李然猛的回过头给小周使了个眼色小周点点头冲邹芸招招手两人一并绕开正门向旁边走去。 尹伊没吭声脸上依旧挂着玩味的笑容斜睨的看着李然。 “我们走。”李然没觉尹伊脸上那奇怪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只看着“红馆”。 门铃响了好一阵才有一个胖胖的大妈跑出来应李然亮了一下警官证说要见一下“红馆”的主人。 胖大妈迟疑了一下尹伊立刻说:“大妈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公安局的来调查一下关于刘清清小姐的事情。” “是的大妈”李然附和着把语气尽量温和:“只是例行的询问也好为死者开具死亡证明。” “你们不是来过一次了吗?”胖大妈警惕的打量着两人“上次来的不是你们两个。” 尹伊呵呵的笑道:“大妈上次来的是负责这一片治安的同事我们是专门负责调查此类案件的人员走的都是例行程序以后我们恐怕还有段时间要见面呢。” 胖大妈恍然大悟忙开了门。说自己是“红馆”的保姆管家半个月前回老家去了家里只剩她和厨师两个人来打理。 “你们也不要怪我前几天天天有记者来打扰我们实在让人不耐烦。”她抱歉道。李然和尹伊两人连忙笑着说:“怎么会!” “唉――”胖大妈叹了口气引他们进了院子浓郁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刘先生一个月前病故了小姐也想不开的走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了王先生和表小姐这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胖大妈兀自悲叹着李然却和尹伊暗地里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么说刚才匆匆跑出去的少女十有**就是胖大妈所说的“表小姐”。 客厅的门被推开了室内富丽堂煌的直逼两人的眼让人踌躇着不敢前进。 “请进请进吧。”胖大妈走在前面一个劲的让李然和尹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鞋已经在客厅门口踩出了几个泥脚印在光洁的地面上格外的显眼。李然拽着尹伊退回去在门口的脚垫上使劲的蹭了蹭。 “没事的!”胖大妈憨厚的笑着:“就说你们现在的警察同志总是那么有礼貌!你们先坐一下我去请王先生下来。” 说着便扭着胖身子走上旋转楼梯。 尹伊自顾自的坐在一张纯白漆镂金的椅子上舒服的伸长了腿。李然却没有坐他打量着这间装修华丽的客厅:天棚很高棚上是一圈雕刻精美的石膏花围绕着一个光彩夺目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李然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整间客厅都是以纯白色为主色调黄色调相铺。巨大的落地窗被淡黄色的窗帘遮盖住窗帘上还缀着金灿灿的流苏。地面是洁白的有淡黄色暗纹的大理石椅子是纯白镂金的西式高背椅沙是纯白的、茶几是黄色大理石托着水晶玻璃的一切都干净纯粹得让人不敢去碰触。 李然摸了摸口袋掏出了烟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把烟放了回去。 外面“轰”的一声响了一个炸雷紧接着便响起“哗哗”的雨声--又开始下上大雨了。 小玉一个人在雨里快步走着满心的愤怒满脸的泪水她多么不平衡这么多年的付出和默默无闻的爱意就这样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难道自己这样痴痴的守候和无悔的付出都不能换来他对自己关切的一眼么? 雨无情的打在她清秀的脸上使得湿透的衣裙紧紧的贴在她玲珑的身体上曲线毕露。她管不得那么多了眼下似乎只有这样飞快的行走才能让她泄心中的怒火。小玉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停下来就这样匆匆的、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直到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小玉才像如梦初醒一般停了下来她左右张望着这个地方她一点都不熟悉看样子好像是居民区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天完全黑下来了倒显得不断落下的雨水有些微微亮。这个偏僻的小巷只有一个路灯孤伶伶的立在一侧照在一个牌子上牌子有几个模糊的字:“十三酒吧”。 酒吧?开在这种地方的酒吧?小玉不禁好奇起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开店怎么会有客源?她又看过去在招牌旁边的是一个小小的门门虚掩着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门口有一个门牌号:紫雾街十三号。 十三号的十三酒吧?好怪的店! 雨还在下小玉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丝冷意从身上传来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铛――”的一声好像门铃一样清脆的声音一股暖融融的温暖气息立刻包围了小玉她睁大眼睛走了进去室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让这个在大雨里独行了许久的小玉顿时感到一阵放松。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深蓝色的墙上挂满了各式的壁画墙边立着许多个摆满了奇怪物件的玻璃展柜好像除了这些物件没有一丝多余的气息。 “欢迎光临!”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吓了小玉一跳。 她转过头去看到吧台里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雪白的衬衫黑色的马夹头在吧台的射灯下让人有一种在徐徐光的错觉他的眉毛很浓眼睛很亮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小玉。 对了这是间酒吧嘛!小玉笑了笑差点还以为是个小型的展览馆。 “身上散着玫瑰香气的小姐想要喝点什么?”那男子亲切的笑着从吧台里取出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来擦擦雨吧被雨淋湿的公主是很可怜的。” 他叫自己公主小玉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她记得有本书上有说过一句话:“每个女人都是高贵的公主是容不得去伤害的。”可是谁会在乎她呢?自己还不是一样被人伤到体无完肤?可是在这样温暖的屋子里她听到了这么一句温暖的话小玉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 小玉温顺的接过毛巾罩在头上擦拭起来。 男子笑着兀自在吧台后面忙活起来小玉惊讶的看着他娴熟的调酒技巧调酒瓶上下翻飞像是一只银色的蝴蝶。 “尝尝这杯酒怎么样?”看没来得及看清他究竟放了什么在调酒器里这男子修长的手指已经夹着一个高脚杯放在了吧台上。小玉不由得看过去。 那是一个透明的喇叭形的高脚杯没有花哨的装饰也没有多余的点缀但是它盛着的液体却像是一个清高得不需要多余妆点的仙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妙无比的颜色――明明在这一刻看到它是透着海水气息的微蓝的颜色却在眨眼的下一秒攸的变成了浅紫紫得像是刚刚被雨水滋润过的丁香花还隐约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这是酒么? 小玉新奇的端起它喝了一口。 “咳!”她差点把酒喷出来好刺激的味道!好像口腔内部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勉强的咽下去液体顺着食道缓缓下滑莫名的痉挛与激动的遍布了全身小玉感到内心深处一阵剧烈的震动让她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心痛特有的心慌伴随着解脱的感觉让她不禁双手扶着吧台脸深深的埋在臂弯里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小玉的表情很痛苦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痛苦就像是地震一样从心里一阵一阵的扩散到外面连灵魂都土崩瓦解。 “这叫‘心碎酒’。”男子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托着腮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小玉的反应:“主料是白兰地和琴酒最重要的辅料是月兰的花蜜。由于主料的烈性使得心碎酒具有强烈的刺激感无论浅呷鲸吸入口时都会有被重击的爽快感觉。它不仅仅是普通的烈性酒因为它有着最重要的也是最珍贵的辅料――月兰花蜜。” 小玉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静静的听着感觉泪水不断的从自己的眼里滴落――不那不像是从眼里流出来的而像是从心里――从灵魂的最深处通过自己的血管和泪腺流出来的心的碎片。 “月兰算得上是一种大叶兰一年一开花期一夜满月之时香散十里。花蜜却极其清淡只有微许的淡香正是沁满月光的花蜜渗入烈酒中才能溶出心碎酒的魔力。有了月兰的心碎酒口感极为醇厚似被驯化了烈性。然而酒刚过喉被掩盖的烈性便在体内冲突震荡心碎感随之而来。饮至微醺时意识会稍有恍惚低沉的心跳声仿佛从意识深处涌出将你推进自己的内心周围的一切都已远去只有心碎感中的心跳仍存密密层层仿佛有两颗同时跳动的心。一颗是你一颗是你最爱的人。” “我最爱的人……”小玉喃喃的仿佛意识正渐渐的模糊她自嘲的笑:“心碎啊心碎啊……那仍然跳动的心不是两颗是一颗――从始至终就是一颗一颗早已经被伤得碎了一地的我自己的心啊!” 第十一章 潜入 楼梯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听声音就可以断定来人是一个性格沉稳的男人。 李然转过头看着旋转楼梯黑色的皮鞋有条不紊的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不一会便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神情憔悴的男子走了下来。这应该就是刚才保姆所说的“王先生”了。 “你们好!”那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皮肤有些黝黑看相貌倒是个很憨厚的人他远远的便伸出右手迎上来:“我是王诚刘清清的丈夫。”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李然“李然笑着迎上去握了握。王诚的手很厚实很粗糙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这位是我的同事尹伊。” 尹伊也客套着与王诚握了握手。 “坐吧都请坐。”王诚客气的让着。 “王先生我们想要问你几个关于你妻子刘清清的问题。”李然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 “请问。”王诚彬彬有礼的态度让李然在心里升起一丝好感。 “你是什么时候现刘清清死亡的?”好感归好感问案是马虎不得的李然取出笔和记事本准备记录。 王诚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痛苦的阴影他长出了一口气呆呆的望地面眼神却好像穿过地面望向更遥远的地方:“我是在23号傍晚现她的尸体的当时我刚下班回家。” 李然从记录本上抬起头认真的观察着他的神情那是失去了爱人的痛苦。王诚顿了顿好像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也难怪让他描述起亲眼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的死状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吧。 “我看到清清倒在卧室里她的左腕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流了很多血”王诚说着哽咽起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激动的伸出手把脸埋在其中:“她自杀了!” 客厅里沉寂了好一阵子王诚坐在沙上痛苦的低着头两手抓着自己的头李然和尹伊就这样默默的等待着这个失去爱妻的男人慢慢平息自己悲怆的情绪。 终于王诚重新坐了起来他的眼角还有泪痕未被擦拭干净头也乱得像个鸟窝这形象虽然滑稽却一点也让人笑不起来能够唤起的只有深深的同情。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失态了。” “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李然纵然是很同情他可是身为一名警察的职责让他只能客观的去思考问题李然冷静的问:“最近你有没有现刘清清小姐有什么异常据你的推测她是为什么而选择自杀的呢?” 王诚又叹了口气:“自从我岳父刘万豪去世以来清清的心情一直就不是很好尤其是近段时间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癫狂状态动不动就脾气还常常把人认错。”王诚皱起了眉:“我也有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只说是臆症开了些药嘱咐我按时给她吃但也不见好转。” “听说刘清清小姐很喜欢玫瑰花?”李然的话题陡然一转把王诚问得一愣。 “啊?哦是啊清清很喜欢玫瑰花。”王诚立刻反应过来回答道但转尔又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近段时间她好像很反感玫瑰常常愣愣的看着院子里的花然后高声尖叫说那是什么从魔鬼身体里长出来的……” “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李然的话题又一转他习惯这样跳跃式的提问不按套路出牌可以间接套出被询问者的话最直接的观察对方的反应和内心李然试过很多次屡试不爽。 王诚立刻犹豫了一下他的犹豫被李然收在眼底藏在心里。“还有清清的表妹小玉她的家在上海在这里上学毕业后便留在了公司。” “小玉小姐现在在家吗?”李然又问。 “没……”王诚有些吞吞吐吐了。 “她去了哪里?”李然紧盯着王诚语也快了起来。 “可能去了同事家吧晚上没见她。”王诚言不由衷的回答。 “谢谢你王先生我们该告辞了。”李然突然站起身来笑着对王诚说。 “啊?”王诚惊讶的也站起来好像还没有从被询问的状态中恢复回来很吃惊这么快就问完了:“已经问完了吗?” “是的”李然回答迅的把自己的笔装进口袋又取出另一支递给王诚:“请在右下角签上你的名字。” “好。”王诚答应着接过笔签了名。 “非常感谢你的合作!”李然脸上透露着真诚的笑意用指尖捏住笔的尾部装在胸口处的口袋里与王诚握了握手:“那我们就告辞了。” “好的请慢走。”王诚脸上露着职业笑容递给李然一张名片如果不是他那像鸟窝一样的头还在根根的竖着他企业家的形象一定会更加的完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合作的请随时跟我联系。” “谢谢!”尹伊强忍住阵阵笑意也与王诚握了手与李然一同走向门口。 还未出门两人竟同时愣住了他们相对而视――走进来时候的带着泥的脚印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了!刚才明明没有人走过这里脚印怎么可能会自行消失了呢?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推开了客厅的门走向外面。 雨又略略的停了只是风吹得紧身上的衣服被吹得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胖大妈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块透明的塑料布:“对不住了两位同志下雨也没能招呼你们。”她一边小跑的跟上他们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关系大妈你忙你的我们直接走了!”李然说。 走向门口李然远远便看到在一片玫瑰花丛前一个穿雨衣的瘦小身影正吃力的在狂风中举起一大块透明的塑料布努力的罩在玫瑰花上看身型应该是个女孩子。大风吹得玫瑰花东倒西歪的花瓣落了一地。她好像很着急双臂展开拉着塑料布就往上盖但风实在是太大了吹得那塑料布飞了起来一点也不老实甚至连她自己好像也有点站不稳了。 “这是园丁吗?”李然问他想起刚进院的时候保姆告诉他“红馆”里只剩下她和厨师在打理的。 “是的是临时雇来的小孩子可怜儿见的家里条件不好人却勤快实在得很。”胖大妈紧抓着手里的两块塑料布生怕给风吹跑了她急切的看着那女孩好像很想去帮忙的样子:“警察同志我不送你们了我去帮帮那孩子。” “去吧去吧大妈!今天谢谢你了。”李然忙道。 胖大妈也没回答直接奔着那女孩跑去:“小楚我来帮你!”她一边颤微微的跑着一边喊。 李然摇摇头苦笑着向门口走去。 尹伊却没有动他呆呆的站在那出神的看着那个女孩的身影:“好一个纯洁无圬的灵魂……“他轻声的叹道。 第十二章 又现人头(上) 风还是刮得紧没有看到小周他们回来李然和尹伊疾步走出小区。 猛然李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路边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大风吹得树枝疯狂的抖动着叶子一阵乱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然而令李然惊讶的却不是这棵树而是树下站着的一个人。 那无疑是个极美的女子清冷的容颜生辉的双眸她的长被风吹得凌空飞舞像是有生命一般的闪着动人的光亮翻飞起舞珍珠似的肌肤被夜空一样湛蓝的衣裙衬着显得既高贵又忧伤。 “十三?”李然脱口而出。 十三的表情是冷淡的、凝重的她的眼睛冷冷的掠过李然就像是毫不相识一般将目光落在了尹伊的身上。 李然现十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愕她愣愣的真勾勾的看着尹伊。 尹伊低着头像是没有现他们一般的在风里疾行着现李然停住了才抬起头他奇怪的看了看李然又看了看十三看到十三惊愕的目光尹伊愣了愣随即露出迷惑的神情。 “十三你在这里做什么?”李然有点不快怏怏的问。 十三收回了目光冷哼一声翻了李然一个白眼转身离开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大男人站在狂风中无语。 精品商场玩具区。 “宝贝选好要哪个玩具了没有啊?”一个衣着娇艳的女子对着商场的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头不断的搔弄姿。 “没有!”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小男孩大声喊着在商场里转来转去突然他现一个巨大的玩具堆堆在一起的全部都是毛茸茸的绒毛玩具他欢呼一声跳跃着向目标冲过去。 黎华精品购物商场全市最大一家精品商场建在商业区最繁华的一条街上进出商场的人无不衣着光鲜出手阔绰。商场本着绝对的顾客自选原则把所有的物品都独具匠心的摆放尤其是玩具区孩子们可以自由的把玩具抱来抱去把玩具车开来开去喜欢的自然也就买回了家――当然这仅限于有钱人家的孩子普通人家的孩子别说是来玩玩具即便是想进商场的门恐怕也是会被家长拉了回去的。 小男孩双手抓起一个跟他差不多个头的玩具熊玩具熊长长的绒毛滑溜溜的黑色的大眼睛豆子一样圆滚滚的。 “啊!你这丑八怪!”小男孩大喝一声猛的捏住了熊的鼻子用轻的拧着然后甩在一边。接着又从玩具堆里拽出一个绒毛兔子。兔子白白的毛卷卷的耳朵很长脸蛋上还有两个粉红粉红的红脸蛋。小男孩仔细端详了几秒突然伸手拽着兔子的耳朵轮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然后“呼”的一下给甩到一边。 他就这样在玩具堆里掏着、玩着、拉扯着然后扔到一边玩具堆渐渐的变小。“怎么就没有好玩的?”小男孩霸王似的皱着眉把手伸到玩具的缝隙里左右的划拉着。 猛然他的手碰到了一团又硬又糙的毛球。 “这是什么?”小男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笑容好奇的揪住它那玩具的长毛抓在手上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其他的绒毛玩具那么光滑而富有手感毛质硬硬的粗糙得很好像是纠结在一起的挂着脏兮兮污圬的破毛线团。 “我抓住你喽!”小男孩兴奋的大叫一声用力的把那个怪玩具拽了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玩具来的?一个皮球大小的黑呼呼的毛团那些毛好像是头一样乱蓬蓬的竖着小男孩噘起了嘴。 忽然那毛团自己动了动它缓缓的转过来毛茸茸的一面转向后面换而代之的是一张黑漆漆干瘪瘪的脸那脸好像刀在快要腐朽的木头上刻出来的一样五官模糊。只有一双布满了血丝睁得溜圆的眼睛那眼睛黑白分明正恶狠狠的盯着小男孩。它的嘴巴像是在破旧的皮球上划开的一条缝嘴里吡出两排尖尖的利牙。此刻那人头正不怀好意的笑着出“嘿嘿”的干涩声音好像电锯在锯着木头震得人头皮麻。 小男孩给吓傻了他呆呆的张大嘴巴看着人头一动不动。 “你好小朋友!”人头说着突然凑近小男孩一对大眼直瞪着小男孩的眼睛。 小男孩“哇”的一声大叫扔了人头慌不择路的跑掉。“妈妈――妈妈!”他大叫着泪水哗哗的流下来。 突然小男孩又硬生生的顿住了紧接着“扑嗵”一声倒在地上――人头正咬住他脖子上的动脉“呼噜呼噜”的吸吮着畅快淋漓。 “宝贝怎么了?”先前在镜子面前挤眉弄眼的女人嗲声嗲气的问扭着屁股走过去:“是不是摔倒了?” 刚走到一半女人便看到自己的儿子倒在地上他的身上伏着一个毛茸茸的人头正在咬着她儿子的脖子吸吮着什么那人头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向上翻着邪恶却又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 女人的嘴一点点的扩大她的身体变得僵硬想跑却又动弹不得:“鬼呀――!”女人尖叫一声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头儿!接到黎华购物商场的报案又现一起离奇死亡事件!”小周挂下电话对李然说。 “又出现?”李然愣了愣这一回没有预先的信封提示便生案件了吗? “出!”他立刻从桌上的一堆关于“红馆”的资料里站起身披上外套就往外奔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真不让老子消停! 李然心烦意乱拉开车门。 说心里话李然等人是最不愿意与富人打交道的警察的薪水并不高同情人和正义感却泛滥得要人命所以每次他们看到有钱人目中无人的享受着花钱的乐趣就会联想到平民百姓甚至是一些条件有限的家庭的贫苦生活他们常常在心里叹息甚至是不平可是有什么用呢?这世界本来就不会有绝对的公平有人生来便拥有一切有人奋斗一生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人生的本质或许就是无奈吧? 第章 又现人头(下) 商场已经被警方封锁不少人围在门口的警界线外探头探脑想透过玻璃窗看看里面究竟生了什么。 李然几个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现场很凌乱绒毛玩具横七竖八的摊开了一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面冲下的趴在地上呈跌倒的姿势。李然询问一位正在做现场检查的干警:“兄弟谁是现场第一证人?” “是孩子的母亲在看到之后就尖叫着晕了过去已经送往医院了。”那位干警停下来手中的工作回答:“是商场的工作人员报的案。” 李然点点头戴上手套走进现场。 他蹲下来轻轻的扳动小男孩的脸尸体还未僵硬孩子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紧闭着嘴巴张得很大面部狰狞表情好像还停留在倒地那一刹那的疼痛中。与前几位被害者相同。孩子脖子的大动脉处有两排尖利的牙印形成一个嘴巴式的椭圆形看得出那牙印很深血却没有溢出来只是在牙印处留下几个凸出来的小血泡。 李然咬紧了牙所有人都知道李然有一个软肋那就是见不得人残害孩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不骂出声来。 好在黎华商场的监控设备是出了名的完善李然带着尹伊走进监控室要来了当时的录像带。 “由于事情生的比较紧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录像。”商场的保安部主管一边把录像带放进机器里一边说:“为了让前来购物的顾客没有被监视的感觉而产生不快我们将监控器的外观做了特殊处理并且与麦克风一起安装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 李然点点头这么大的商场这么多名贵的商品它的监控设备当然是没得说的!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曝光李然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这个好死不死的凶手居然跑到商场来作案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带子被吞进录像机屏幕上开始跳动着黑色的线条不一会便屏幕上出现一张白漆漆的大脸――一个涂着厚厚粉底打扮娇艳的女人正贴着屏幕挤眉弄眼。 “这是什么?”李然瞪大了眼睛。 屏幕里的女人突然张开了嘴露出嘴里一排大牙很认真的剔出一根绿色的菜叶。“宝贝选好要哪个玩具了没有啊?”那女人大声问道大概是离麦克风太近的缘故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好像是被害孩子的母亲。”保安部主管伸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抱歉的说道:“我们把监控器安装在商场立柱的镜子里了。镜子是采用德国的最新技术制作而成的外面是镜子其实只是一个透明度强的玻璃。” “噗――”尹伊再也忍不住了他乐出了声弄得李然也又好气又好笑的。 “没有!”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女人又专心的对着监控器搔弄姿起来她一会摆弄摆弄自己的头一会又把手搭在肩上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甚至用手把肩膀上的衣服拉下去一点露出半截胸部做了个极其挑逗的姿势看得李然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 只见女人的身后不断的有玩具被扔出去大概是那小男孩在挑玩具时的所为。李然叹了口气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被惯得不像话从来没有替别人考虑过他不会想到营业员要收拾这些物品有多辛苦也没有想到还要有其他小朋友来这里玩如果那些玩具有思想也一定会觉得悲哀和恼怒的吧? 突然小孩大叫了一声吓得女人也急忙回过了身夸张的扭头屁股向孩子跑去但是画面就在这一刻定格了。 “怎么回事是带子卡住了吗?”李然皱着眉凑近画面却突然跳转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出现在屏幕上白森森的眼白上布满了一条条凸起的血丝眼珠骨碌骨碌的来回转动着像是一个在表演节目的小丑吓得李然也不由得一阵心悸。 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然回过头与尹伊的视线相撞――没错就是它了那个在香君小区见到的人头! “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会被魔鬼――吃、掉、的!”录像机里传来一个干涩难听的声音那声音宛如金属在一下一下回来磋着木头般让人头皮麻。 天黑了周围也已经渐渐的静下来了警察在做完全面搜查后撤离了商场除了橱窗里亮着的几盏射灯商场里一片黑暗。 靠在最左侧的一角陈列着一排黑色小企鹅的玩具展柜的最深处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慢慢移动它好像试探似的的向前移了一点然后骨碌一下一个像皮球一般大小的毛茸茸的东西滚落在了地上它原地跳跃了几下又迅转动了两圈露出漆黑的辨不清五官的人脸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格外的刺目――那正是先前吸食人血的人头。 “嘿嘿――”它笑了两声声调是上扬的人头滚动着看样子是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了。 忽然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想前进却前进不了。 人头停下来转动着眼珠又向后跳了一下眼前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它继续向前滚动却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那东西有如一根根蜘蛛结下的网看不清它纤细的线但却是如此的柔韧无比。 人头彻底停了下来它的眼睛左右的打量着充满了警惕。“不要跟你头爷爷开玩笑。”那人头居然还给自己封了个称号它满不在乎的用它干涩的声音说。 “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空旷寂静的商场里引起了阵阵回音好像在一瞬间传遍了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 一盏蓝幽幽的火焰眨眼间出现就像是被突然点亮的烟火莹莹跳动着接着便有第二盏、第三盏……商场的各个角落都盛开了不计其数的蓝色火焰妖冶得如同一簇簇指引灵魂堕入黄泉的鬼火透明得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平静湖面上清高孤傲的青莲花…… 第十四章双生沙罗 人头左右瞄着这些盛开的青色花火它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却明显的处于戒备状态了。 一股幽香像是层层叠叠展开的花朵一点一点的传播开来似乎是看得见的芬芳。 “真是有趣啊……”这是一个如同刚才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有冰雪一般的质感黑暗中渐渐显露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不是两个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 那两个少女坐在展柜的最高处由于那一族族蓝色火焰的缘故原本黑暗的商场此刻竟清晰可辩便也很自然的可以看清两个少女的样子――只见其中一位少女双手托腮的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下面被困住的人头她的头很短肌肤晶莹如雪竟与这莹莹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在徐徐散着光彩少女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有无限星辰在其中转动她噘着嘴像是在饶有兴趣的研究着那颗丑陋的人头。而这少女旁边的虽然与她长得很像却一脸的漫不经心。 那少女的头很长乌黑而闪亮肌肤晶莹自不用说她的手上好像有一抹碧绿在隐隐光她姿势优雅的斜坐在一边双眸紧闭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喂!”短的美少女向人头喝道:“你这丑家伙别尽在这靠吸人血来苟延残喘了趁今天我高兴跟我去了吧。” “嘿嘿――”人头笑了这笑声声调上扬让人听之有背部痒的难过嘴巴裂得更大露出了乌黑烂的牙床人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能看到一条白色的眼白:“赶情!”它说:“弄了半天是来求爷爷我照顾的?” “放屁!”那少女的脸色一沉手一挥“啪”的一声一个无形的手给了人头一个耳光打得人头滚了好几滚终于在墙角定住。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能叫你跟我走是看得起你这脏东西!”少女恼怒的说。而她身边的长少女则还是如刚才那般沉静的合着双眼似乎这一切都无她无关。 人头被打得七荤八素嘴却还挺硬它嘿嘿的笑着吡着它尖利的牙齿说:“小妖精还想在我这逞能?” 少女的眉皱了皱仿佛在克服着自己的强烈怒意却突然笑了出来:“我倒是喜欢你这点傲气告诉你你跟了我去保证你不用再去吸食人类的血液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哦?”人头的眼珠叽里咕噜的飞快转动着“那我需要做什么?” “做我的人偶”少女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巴掌大的雕刻精美的玉石板那玉石板通体湛蓝散着微微的光芒玉石板两侧有两排小孔垂下若干条闪着银光的细线“我的人偶很多但是人头的玩偶却没有只要你做我的人偶你的一切愿望都会被实现!”她笑嘻嘻的说。 “不要玩得太过分六!”一个响亮的童声传突然出现像是划破黑暗的黎明一般让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四周的蓝色火焰都齐齐的狠狠跳跃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有些异样了好像是一阵清风了进来变得清新了许多似乎是远处传来的阵阵梆梆的木鱼声渐渐的近了一个看样子只有七、八岁年纪手持木鱼、穿着青灰色僧袍脖子上戴着一串巨大念珠的胖乎乎的小和尚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 “四!”被叫做“六”的短少女气急败坏的指着小和尚说道:“你搅乱了这里的气!” “应该叫哥哥吧?”小和尚笑着眯起一双澄清的眸子手中的木鱼一挥竟直直的冲向六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一记。那木鱼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转眼又飞回到他的手上。 长的少女却还是一动没动像是既听不见也看不到一样静静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人头借机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后退着企图隐藏在角落里。 “站住!”六顾不得脑袋挨了一下向人头喝道:“我允许你动了吗?”她伸出一根玉指指向人头一根若有若无的银线顺着她的手指滑向人头。 小和尚轻轻一挥手那银线顿时断了。 “四你干什么?”六怒道。 “你还不能与他签订契约”小和尚轻描淡写的说脸上的成熟和高贵的傲慢与他这样的年龄简直十分不协调:“这样邪恶的生物我要拿去做净化。” “不行!我喜欢这个人头我要拿来玩!”六使着性子噘着嘴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嘿嘿――”人头竟笑了“嘿嘿嘿嘿――”它的声音上扬着让人毛骨悚然它的眼睛又在滴溜乱转让人看之生厌。 “你们以数字命名!”人头说着竟兴奋的跳了一跳“简直幸运到家!” “你在说什么?”六皱起眉头。 “我靠吸人血维持生命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人头嘎嘎的傻笑着激动的跳了几尺高它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眼珠子像是要冒出来虽然看不清表情不过从眼睛里传递出来的疯狂、兴奋和邪恶却又是如此骇人:“如果说你们一个是四一个是六那你们肯定认识三了?” 商场里顿时沉寂了下来人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了水面上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你是说……三?”小和尚严肃的问。 人头嘿嘿的笑着不回答。 六的眉毛已经挑起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吭声。 “那么说你是已经签订契约的灵物?”小和尚问“那你为何会沦落至此?” “恰恰相反。”人头向上转动了一下看起来如同昂着头一般的傲慢:“我是宿主。” “宿主!”四和六齐齐的惊呼。 “没错!”人头恶狠狠的看着二人:“一个遭到自己所养的灵物攻击的宿主!” 商场里立刻又没了声息。 “是这样的么?”如同一条小溪在初春的阳光中温暖了冰面般缓缓流动着出欢快的“叮咚”声一旁如熟睡着的长少女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那么温和那么美好。 室内的气流又有不同了少女动了动从展柜上跳了下来她优美的长翩然而舞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她轻盈盈的落在地面缓缓张开了眼睛。 人头愣愣的看着那一双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如同春回大地唤醒了生生不息的绿意阳光穿透云雾照射着绿油油的草地湖水一波一波的泛着水钻一样的光芒――少女的眼睛好像是容纳了春天所有绿意般的绿宝石闪烁着耀目的璀璨。 “灵物是极少会攻击宿主的如果你所言属实”她伸出一只手纤细的手里握着一枚绿色的短笛那短笛好像是用翠绿的翡翠雕琢而成晶莹剔透上面镶嵌着闪闪光的红宝石。“那么你就可以无偿的现实一个愿望。” 人头眨巴着眼睛没说话。 “说吧你想要什么?”长少女又说:“是永恒的生命还是健康的身体?是富甲天下的财富还是坐拥三千美女的艳遇?哪怕是你想毁灭你的灵物我都可以为你实现。”她的声音那么的温柔动听是任何一个邪恶生灵都不忍伤害的美好。 “不!”人头不卖账的嘿嘿的笑着不知好歹:“我要你们欠我的!”它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的滚动着前进了:“你们违反了契约是要遭受报应的!我等着三来找我!” 它嘿嘿的狂笑着渐渐消失…… “五……”小和尚面色凝重的面向长少女。 “姐姐……”六从展柜上跳到五的身边苦着一张脸眼睛里似乎有泪在转动:“这一回我可惹了大祸了!审判者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傻孩子!”五微笑着伸也手慈爱的抚摸着六的头:“沙罗树本是佛前两棵双生的树生时不离死时不弃。清香是在一处枯萎也是在一处的无论生死轮回无论是天堂地狱姐姐会永远陪着你的……” 第十五章 展开调查 李然乐滋滋的从胸前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拎出一支碳素笔他捏着笔的尾部装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紧接着又从抽屉里找出了邮 到警局的那封奇怪的信封。 “大山!”李然叫道一个膀大腰员的干警应声跑了过来。“哥们麻烦你一下帮我把这两个送到技术部叫他们分析一下笔的指纹和信封的指纹最重要的是信封的质地和成分。” 虽然同是一个队但是负责的案件不同所以李然在使唤下属的时候通常也是很客气的。小周和邹芸还没有回来通常情况下调查案件所耽搁的时间越长就证明收获越多李然信心满满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座位上。 尹伊只是抿着嘴笑。 李然喝了一口水抬起眼睛偷偷描着尹伊这男人深沉得有些可怕也难怪总是对怪物有兴趣的十三会盯着他看了。李然想起在他第一次把信封拿给小周叫小周照着信封上的邮戳去调查信件寄出的邮局的时候他虽然脑子里已经转了千遍万遍对于案件的分析却并没有说出他的看法但是尹伊对于他的称赞却是:“李队你的分析还真到位!” ――尹伊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如果说尹伊从一开始就有注意到这一点在李然还没有回警局之前就应该对小周等人有所提醒才对这样不仅有助于尽快着手调查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挽回更多受害人的生命!难道他不在乎市民的生死吗?这个尹伊总是露出这种成竹在胸的笑容却总是什么也不说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头儿我们回来啦!”小周“砰”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惊得李然“卟”的一下喷出了嘴里的水剧烈的咳嗽着。 “哟李队你没事吧?”邹芸忙跑过来替李然捶着后背却越捶咳嗽得越厉害。 “有什么现?咳――咳――”李然挥挥手制止邹芸的越帮越忙咳嗽着问。 “现多了!”小周得意洋洋的打开记本“我们除了在‘红馆’周围打探消息还去了当地的公安局调出了住在‘红馆’所有人的档案。” “干得好!”李然的眼睛攸的一亮。 “根据我的调查王诚自幼生活在乡下的贫困农民家庭后来经过努力考上了大学进入到城里工作。后来他突出的表现得到了刘万豪的提拔并且青云直上成为了刘万豪的乘龙快婿。听邻居们说王诚对他的妻子很好对刘万豪也很敬重只是刘家人非常看不起王诚‘红馆’经常会传出阵阵的争吵声。” 怪不得!李然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声这就怪不得在握手的时候感觉到王诚的手粗糙和厚实了、 “据‘红馆’的邻居们说由于刘清清非常喜欢玫瑰所以‘红馆’的院子里全部种满了玫瑰但是刘清清的脾气却又暴戾得可以总是嫌弃园丁把花伺候得不好所以刘家的园丁基本上都是工作到一年就换。” “每年都要换?”李然打断了小周挑着眉问。 “是每年都要换。” 李然点点头示意小周继续说下去。 “在当地公安的居民登记薄上还查到了刘万豪、刘清清和姜小玉的相关简历。我大概抄了一下”小周把本子递给李然。 李然接过来看: 刘万豪52岁祖籍福建龙溪县。丧偶。2o岁时来到本市从一个摊床的小贩一直做到一家拥有亿万资产的公司总裁。一个月前因心脏病去世。 刘清清28岁祖籍福建龙溪县。已婚。大学毕业后回到本市一直待业在家。 姜小玉23岁上海人未婚。现居住在刘家刘氏企业任王诚的秘书。 “有一点很有趣”小周的脸上露出了贼贼的笑容李然太熟悉这笑容了通常只有在拣到大富的笑话的时候小周才会有这副嘴脸就像是终于有机会让这个平凡的小警察在心理上平衡一把似的:“我照着姜小玉在登记薄上的地址请我在上海的哥们帮助调查才得知姜小玉本来不叫姜小玉!” “什么?”在场人都愣住了“那她叫什么?” “她叫刘小玉!”小周嘿嘿的乐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原来刘万豪在上海还有一个二奶!” 邹芸掐了一把小周:“能不能不把这事当个乐子?你能不能记得你是个警察不是小报记者?” 小周也不生气挠了挠脑袋继续说:“刘小玉的母亲姓姜刘万豪改了刘小玉的户口将她接到这里上大学并且以刘清清表妹的身份安排她住进‘红馆’甚至在刘氏企业工作。” “我也从周围邻居的保姆那闲聊得知”邹芸在一旁插话道:“刘清清对这个表妹好像恨之入骨常常会借故羞辱她一番有时还甚至动手打她。这都是‘红馆’的保姆与其他保姆聊天时谈起的。” 李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私生子的生活也着实可悲。 “人们都说刘万豪的成功都是受惠于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一位继承了万元家产的大小姐虽然他并不爱自己的妻子但是为了钱而与妻子结合他的妻子在诞下刘清清之后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据说也是暴臆症自杀而死的。” “也是自杀?”李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富之家的关系通常都很复杂就拿眼前这个刘万豪来做例子:一个不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在上海爱上了一个女人并且生下了一个私生女。他无法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名份和归宿只能把这个私生女接到了家中妻子死了亲生女儿还在。他不仅不能给自己的私生女一个名份还要她以另一个身份住下来而且还要受自己的女儿――那个天生便拥有着一切的公主的肆意打骂和羞辱最有趣的是大家对彼此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却还是可以伪装着将这种关系持续下去实在是可笑可悲。 “但是”李然若有所思的说:“如果说刘清清的母亲也是死于臆症而自杀的话刘清清会不会有遗传的疾病呢?” “比如精神病吗?”邹芸问。 李然点了点头。 “暂时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小周也附和道。 “那么有没有找到刘万豪的验尸报告和他妻子以及刘清清的验尸报告?”李然又问。 “除了刘清清的其他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李然有点惊讶。 “因为刘万豪的妻子的时候正值刘万豪事业的顶峰时期他似乎……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把当时的验尸报告抹杀了。”小周惭愧的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然叹了口气:“那么刘万豪的呢?” “刘万豪的并没有通过验尸程序据说他生前留下遗嘱叫他的律师在他死后把尸体运到家乡福建土葬所以警方在检查出刘万豪是死于心脏病之后只是出具了死亡证明并没有做进一步的检察。”小周回答。 土葬?李然又一次惊讶了现在政府早就出台禁止土葬的规定了这个刘万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而使自己的尸体得以土葬的?况且他是用怎样方法把尸体运到福建的呢?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 “福建龙溪县……”尹伊深吟着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引得在场人都向他看过去了:“那地方不是个擅长养蛊的地界么?” 第十六章 蛊(上) “蛊?”众人齐齐脱口而出呆呆的望着傻傻笑着的尹伊。 “拜托!”小周学着邹芸的样子掐着嗓子伸出一只兰花指:“能 不能记得你是个警察而不是研究奇闻怪事的老学究!” 邹芸立刻追上去打小周。 只有李然沉默着。 他想起了在“红馆”的客厅门口消失的李然和尹伊的脚印有关蛊的事情虽然有点不稽但却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六年前李然还是个警校即将毕业的毛头小子被分到了边远山区的一个小警局跟着一个老警察实习。山区的条件有限警局里也无非是三五个人上班下班都是要走好几道山路才行的老警察是个乐呵呵的乐天派成天给李然讲一些奇闻怪事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讲蛊的。 “我告诉你小子你还别不信这个邪!”这是老警察常说的话。老警察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他有个怪僻就是身上总是揣着一包油乎乎的干肉和一个生锈了的小酒壶酒壶里盛着的是味道刺鼻的廉价白酒。走到哪里都要嚼上一块肉兴起时还要酎上一小口白酒。李然对老警察的这个习惯很是反感好好的工作就是工作查案就是查案成天家喝什么酒呢?当然这个边远的小山区里也没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无非是张家丢头猪李家丢根菜的尽是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李然等人需要做的也无非就是找找猪寻寻菜给两口子打架做个调解像个居委会的大妈。为这事李然没少上火就盼着实习的日子早点结束好早点回学校报到去。 老警察是不急也不火就像是炉子上的老汤在慢慢的熬着嚼着肉干喝着小酒儿酒到兴起之处就开始讲起这些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来也不晓得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成分又有多少是吹牛和夸张。 他打了一个酒嗝拍了拍李然的肩膀:“小子我干了四十年警察什么都见过了死也死了好几回了!”李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这老家伙总是拿资历来说话真是没劲!若不是今天晚上是他跟这老警察值班他早就找个借口溜掉了。 “老杜我困了。”李然故意打个呵欠。 老警察的名字少有人叫大家都叫他老杜李然当时正值青春年少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对老警察也没大没小的跟着大家一起叫他“老杜”。 “嘿嘿”老杜嚼了一口肉干斜睨的看着李然边嚼边干笑着说:“我知道你这娃儿不信邪但是我可告诉你警察办案多是跟死人和罪犯打交道什么样的怪事都能有什么样的事你都能遇见!别看现在社会展了可是啊总会有一些邪恶的物什躲在角落里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窜出来狠狠的咬你一口!”老杜说着突然把身子凑近李然恶狠狠的说道吓了李然一跳。 老杜似乎很满意李然被吓的反应他美滋滋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酎了一口酒:“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不假为什么呢?人穷啊教育跟不上人的脑子里也没有善与恶的观念他们只知道如果他们想要一件东西就得使些手段至于有什么后果他们可管不了喽。” 老杜的脸涨得通红李然无奈只得干坐在那里听老杜的胡言乱语。 “那时候这地方还没这么安生村儿里有个恶毒的妇人喜欢养蛊。”李老顿了顿突然又凑近李然:“知道什么是蛊吗?” 李然早就提防他来这一手早就以最快的度向后退了半尺但还是被那股刺鼻的劣质白酒的味道呛了个半死。 “嘿嘿”老杜笑着继续道:“蛊是一种伤人的祸害可以替人作事但却是个要人命的邪物。二十年前村里蛊物横行不是这家的媳妇死了就是那家的娃儿被掏烂了肠子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李然愣了愣这个事他在村里办案的时候听说过一个年迈的哭瞎了眼睛的老奶奶曾无意中提起她的小孙子被村里的祸害伤过性命那时候李然还以为是村里的坏人干的也就没有多问却没想到竟是这种邪物。 “小子来神儿了?”老杜看着李然两眼光的样子乐得咧开了大嘴他又用油滋麻花的手拍拍李然的肩膀:“别看这村子小事不多但是出了任何事可是马虎不得的!人命关天哪!” 李然翻了个白眼没作声心里却暗道:废话这些话还用你说? 老杜叹了口气没来由的沉重了起来:“你知道那蛊是怎么制成的?小子知道‘九狗一獒’的典故吗?” 怎么还这么多说道?李然摇了摇头。 “‘獒’是狗中的帝王是个不逊色于狼的灵物”老杜竖起了油腻腻的大姆指“你道它是怎么来的?有人说是九条狗里才有这么一条好狗哈哈真是错了大错特错!” 李然心里直腻歪这老杜说话就喜欢卖关子真真的能给人急死。 “我年轻时候曾在内蒙呆了整整三年才知道那獒一定要一只有着狼的血统的公狗和一只凶恶健壮的母狗交配后一胎产下的九只小狗。从小狗忌了奶的时候起就整日喂它们新鲜的血肉培养它们嗜血的凶狠野性一个月后就把它们关在密室里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不喂水也不喂食。等到打开封室的时候你会现九只狗只剩下了一只――那就是獒邪恶到为了使自己生存下来而吞食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的血肉的狗!”老杜又扯下一块肉干乐哈哈的嚼着:“哈哈真是有够邪恶的啊!” 李然感到一阵恶心:“错了!”他气愤的看着老杜“是人让它们自相残杀的如果不是人类它们可能就不用这样靠吃自己同胞的血肉来求得最后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 “哈哈小子!”老杜抬起眼睛看李然那眼神让李然心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止是人类动物界也是一样――弱肉强食如果你不能主载自己的命运那你就只能为命运所主载。” 第十七章 蛊(下) “如果你不能主载自己的命运那你就只能为命运所主载。” 老杜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故而变得血红血红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邪恶的光芒在其中窜动让李然觉得害怕。 外面轰然打了一个响雷震得李然心脏差点脱落。 然而一转眼老杜又像是忘了刚才在说什么立刻恢复了迷醉的神态继续道:“蛊的制作更可怕!需要主人采集各种最具毒性和最恶心的动物:什么蛇、青蛙、苍蝇、蜈蚣、蝎子、蚯蚓等等把这些东西都密封在一个瓮里等待它们相互吞噬、撕杀所剩的最后一个便是具有强烈毒性的怨念的蛊了!” 李然将信将疑这世上真有这么邪这么怪的东西? “那蛊可以替人作事索取钱财保主人家丁兴旺的。但有一点就是它要吃人!且最爱吃人的肚肠。这家主人每年都要予它吃人如果不吃这主人就要倒大霉喽!”老杜终于不吃了他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很累神情遥远。好像在追忆着从前:“那一段时间村里死了好多人我和我一个合作多年的同事一同调查此案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后来……”他沉吟了一下道:“那个跟我合作多年的同事突然上吐下泻腹部肿涨得像个皮球局里人少本来就少我跟他关系处得都跟亲兄弟一样看到他这样我吓坏了忙送他去最近的县医院可是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第七天的时候他走了临行前双眼圆睁两只手直勾勾的伸着抓向空中很是恐怖。” “我忘不了他临死时的眼神忘不了!”老杜痛苦的皱起眉闭上了眼睛“它像刀子刻在我心里一样一想就疼我誓一定要把那伤人的凶手绳之以法!可是我错了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控制的东西。”他睁开眼睛神情像是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以后的呆滞让李然也不由得同情起他来。 “村里有一位老中医他听说了这件事后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那哥们的死是蛊在作崇。山区里虽然不像外面接触事情那么多但是对于这些邪性古怪的和封建迷信的东西倒是都见怪不怪的。我照着老中医教我的法子到山神庙求了一捧香灰朝东南方向吹散看到一缕径直向西北方一户人家飘了去心里才真真的相信了老中医的话。原来那户人家正是个妖媳妇的住地儿!” “那妖媳妇叫小苗是二柱子赶集时候不知搁哪拣回来的眉目清秀长得好看只是这眉眼之间总有着那么一股子邪气让人看了生寒。这二柱子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成家前就跟四里八乡的姑娘媳妇的勾勾搭搭没成家两年就又跟别村的一个寡妇勾搭上了被小苗领着村长捉奸在床。本来村长是要报警的但小苗又拦了下来说是他好歹也是她男人回家数落一番便罢了谁知过了半个月这二柱子竟失足跌进井里死了。” “小苗哭得死去活来。有人说二柱子该死有人说可惜但是人们都说最可惜的是小苗这个好媳妇自她过了门家里总是收拾得很干净就像水晶宫一样一尘不染弄得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不好意思登二柱子家的门说什么在门槛上踩个鞋印子不一会就给小苗擦净了去的可惜竟要年轻轻的守寡。我那时特地请教了老中医老中医告诉我一般养蛊的人家都干净得很哪怕是落下来一粒土疙瘩都会立即没了踪影的。” “这一回我心里有了主意这就难怪村里为什么只死小媳妇和小孩子了――原来她们都是与二柱子曾有染的人家!虽然我照着老中医教我的方法备了些可以避蛊的东西可是我还是低估了蛊的威力等我找到小苗的时候她正在吞一只巨大的虫子她的脸上挂着泪表情很悲愤”老杜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惋惜:“原来这小苗是二柱子上山回来的时候在山洞里避雨时候遇见的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牲把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给糟蹋了!小苗无奈只得跟随他回了村里做了他的媳妇。现在二柱子死了我们也知道了她的行踪她说她自己也不想活了不如就吃了这毒物到黄泉跟再跟二柱子算账。我本想上去救她一把结果反被她狠狠的咬了胳膊一口。” 老杜举起胳膊给李然看那胳膊上赫然是一个深深的牙印好像还没有愈合一样血淋淋的伤口处粉白的肉还在一跳一跳的甚是骇人。“后来我才知道她的这一口也在给我下了蛊让我生不得死不得的蛊每天都感觉有虫子在我体内爬来爬去又痒又痛又变得爱吃肉爱喝酒每次吃了肉喝了酒我才能觉得好受点。” 老杜好像真的是醉了他摇晃着好像困了一样越来越睁不开眼睛:“那老中医说这是小苗手下留情了不然我早死了几个来回这蛊啊是慢性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睡死过去”他又叹了一声:“小苗啊小苗啊那一双带着恨的泪花花的眼睛就像长在我眼前似的怎么总是忘不了?” 老杜用手胡乱的在眼前晃动像是要赶走什么却又突然不动垂了下来。 “老杜?”李然有点慌了“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刚才还讲着鬼气森森的故事这会子又来这一招不是情等着想吓死人吗? 他刚伸出手要碰老杜却见有老杜那只有着牙印的胳膊有一只虫子从皮肤里面探出头来它正一点一点蠕动着、挣扎着想爬出老杜的体内那虫子带着血好像还连着老杜的皮肉血淋淋的伴随着“嘶――嘶――”声不知那声音是撕断血肉的声响还是虫子本身的嘶鸣。 真是…… 太恶心了! 李然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涌上每一根头两眼一黑“咕咚”栽倒在地。 老杜死了李然却起了高烧昏迷了整三天三夜不是因为感冒是吓的。 因为生病李然提前结束了实习调回了学校为这李然的父亲没少骂他骂他孬种骂他逃兵李然默默的也不还口脑海里的只是老杜在谈到小苗时候那深深的惋惜和同情。 第十八章 深入 尹伊的话让李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六年前实习所遇到的怪事不禁走了神。 “李队你在想什么哪?”邹芸其不意的拍了李然一下却听到了李然的一声惊叫弄得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李然回过神喘着粗气惊魂不定的瞪着邹芸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在场人也都愣住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李然的这种表情。或许深藏在人类记忆最深处的才是真正令人害怕的吧?藏得越深、越隐秘它就越见不得光、越黑暗天长日久便拥有了足以令人有噩梦一般恐惧的力量是永远也无法打开的心结。 “头儿你没事吧?”小周也吓坏了他看到了李然头上层层冒出的冷汗。 “没事!”李然回过了神立刻换上一副气哼哼的嘴脸他就是这个样子见不得别人同情他。 这时有技术部的干警敲门进来说是信封的成分已经分析完毕里面有玫瑰花的液叶成分应该是玫瑰花汁浸泡或是喷洒过的。但由于信封上指纹比较杂乱要等待进一步的化验。 “哦对了李队”那干警临走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在那个商场被害的小男孩的衣襟里现了一根短小细微的头丝初步分析是属于成年男性的质我们正在进行dna检测相信两天之内就可以有结果了。” 李然欣喜若狂连连致谢。 “我想我知道该从哪里着手了。”他迎上了尹伊含着笑的双眼那双眼睛里丝毫没有情感和波动只有嘲弄――永远不变的嘲弄。 李然把人分成三组:从别组里调出一个人手给小周卦福建龙溪县调查刘万豪的身世及其下葬地点。邹芸继续在“红馆”周围调查并前往“红馆”的现任园丁的家里探探口风。自己则和尹伊着手调查以往在“红馆”工作过的园丁的下落。 “调查了刘万豪的下葬地点以后要做什么?”小周问。 李然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听说现在很流行盗墓。” “额滴神哪!”小周悲呼一声:“这是犯法的头儿!” “哪个不犯法?查出凶手就是王道!”李然那股子匪气又上来了他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与刚才那个被回忆吓得失魂落魄的他判若两人:“又不是叫你去偷东西拍了照看了情况取回来一两根头什么的再给他恢复原样!又不是王候将相学什么古人土葬?” ************** 邹芸换上了一套干净朴素的衣服头低低的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再背上一个大大的布包年龄顿时大了五岁。她站在镜子前面很满意自己的这身打扮。 通过调查得知“红馆”的现任园丁是一个叫“小楚”的女孩子跟自己一个瘫痪在床的母亲讨生活家里的条件不好。家住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邹芸送了件名贵的毛衣给一户人家的保姆托她向“红馆”的保姆打听来了小楚的大概住址看样子那地方乘车也要一个多小时的。 下了公交车邹芸拎着一袋水果走在起伏不平的小路上很难相信城市里还有这样的小院和景致:小路虽然崎岖不平但是道路两旁都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没有城市灰尘污染让树木的叶子格外的鲜活耀眼在夕阳点点余晖的照射下有一种让人身心平和的感觉。四周的住房都是小小的平房和一个小小的院子虽然比不得大富人家独门独院的小洋楼气派但是那院子里种着的小块瓜果蔬菜、扑扇着翅膀引颈高呼的大白鹅和小鸭子、从院墙和门缝里偷偷探出头来的娇艳的花朵都让人从心里往外的感觉到愉悦。 邹芸有点辩不请方向了她拉住迎面走来的一个胖女人客气的问:“大姐小楚家在这附近吗?” 那胖女人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邹芸没回答。 “啊我跟小楚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今天来给她送点东西。”邹芸说着举了一下水果。 “哦是跟丑儿一块干活的呀!”胖女人脸上立刻绽开了笑意“丑儿心眼好多亏你们照顾了你顺着这条道往下走用不了几分钟就看到她家了你看院子里种得全都是花草的就是好找!” 丑儿?怎么是这个怪名字?邹芸心里想着嘴上却万恩万谢的离开。几分钟后邹芸不经意的回过头看到那胖女人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她。真是奇怪的人邹芸耸了耸肩。 果然如那胖女人所说小楚的家是很好找。远远的她便能闻到一股清香的花香那香气很特别好像是各种花在竞相散着诱人的香气一般混合在一起让人沉迷。院子只是由一圈低低的栅栏围着院门也是敞开的一盆盆邹芸叫不上名字美丽花朵像比赛似的怒放着姹紫嫣红好不惹眼一群小鸡叽叽喳喳躲在一个木箱下面偷偷的看着邹芸。 “有人在家吗?”邹芸唤了一声。 无人应。 她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的门也是虚掩的让邹芸好奇:为什么这个叫做“小楚”的孩子不锁门呢?难道她就对这个世界这么放心么? 屋子虽然不大却被收拾得很整洁雪白的墙面涂着红漆的水泥地除了简陋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呜――呜――”一阵怪叫传来吓了邹芸一跳她回过头看到右边的一张简易单人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那女人面色枯黄头稀少双眼深深的凹了进去一双混浊不清的眼睛正盯着邹芸她的嘴里出“呜呜”的叫声似乎是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只能微微的抬起头。 “呀这是阿姨吧您先别起来”邹芸忙跑过去扶着女人“您好好躺着吧我是跟小楚在一块干活的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您。” 女人用力的点着头脸上浮现出笑容似乎是在问好。 “小楚很勤快我们都很喜欢她!”邹芸微笑着她把水果放在了女人的床头“正赶上我今天休息又路过就过来了。” 女人又出“嗬、嗬”的声音邹芸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便说:“您先躺着我在这等会小楚就好。” 女人神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 邹便便环视起这间屋子窗台上放着一盆小小的兰花叶子细长而翠绿阳光像是可以穿透似的从叶片里透过来兰花已经含苞待放了那白色的小小的花苞层层叠叠的不知包裹着怎样的羞怯与美丽低低的弯下腰来。在窗户左边是一个小小的很有趣的空间邹芸不由得站起身来走过去那是一个在木头小床旁边的用木板紧贴着墙面搭成的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几本破旧的书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和几个铅笔头。邹芸现在一本破旧的书页中居然露出了一个粉嫩粉嫩的纸的一角看起来很是眼熟她心下一动忙伸手想抽出那张纸。她的手突然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惊得邹芸差点惊叫出声她急忙缩回了手--只见那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丑陋的布娃娃:残缺不全的四肢脸上像是被一个蹩脚的裁缝多次缝补过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线身上还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裙子那布娃娃瞪着两只黑色的眼睛与满脸的针线相映显得狰狞而恐怖它头冲着邹芸横躺在桌上像是在倒着看她刚才邹芸碰到的正是这娃娃的头。 第十九章 丑儿丑儿,不要哭 邹芸被这布娃娃吓得不轻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是刚才怎么自己没有看到这布娃娃呢?她壮着胆子把布娃娃轻轻放在了一边又随手抽出那露出了一角的淡粉色的纸张。 那赫然是一个信封!一个与邮到警局来的那个古怪的信封一模一样的信封!邹芸心下一喜忙把信封揣在随身背着的包里。 “妈妈我回来喽!”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邹芸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被眼前出现的女孩弄得一愣。这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啊:枯黄稀少的头长在一颗圆圆的大大的脑袋上眼皮像是没有睡醒一般的浮肿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一个塌下去的鼻梁下面是一张由于上颌突出而合不拢的露出了门牙的嘴巴。这个女孩身材瘦弱与她大大的脑袋很不相配颇让人有些吃惊。 这正是小楚了。 小楚看到房间里突然多出的女人诧异莫名她呆呆的与这女人对视着:眼前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年纪皮肤姣好眼眸明亮一张鹅蛋形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看样子并不像坏人但是自己的家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陌生呢? “呜――呜――”楚妈妈张着嘴像是在对小楚说话她又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还是只能微微的抬起头。 “小楚你可回来了!”邹芸迅反应过来笑着跑上前去抓住了小楚的胳膊稍稍的用了下力:“刚才还跟你妈妈说我们在一处干活呢赶上我今天休息来看看阿姨。” 小楚愣了愣邹芸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是啊妈妈这是跟我一起工作的姐姐。”小楚笑着对楚妈妈说。 “阿姨您先稍微休息下我跟小楚说几句话。”邹芸笑眯眯的搂着小楚走到院子里。 刚到院里小楚就挣开邹芸的胳膊跑到一边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小楚问。 邹芸和善的笑笑她在警校的时候研究过心理学知道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相貌或是身体上有些不同于常人的人们通常自我保护欲都很强烈而且对于某项事物也通常都保持着非常偏激的想法想接近他们不容易想打开他们的心灵也不容易看来自己是要多下些工夫才行了。 想到这邹芸掠了一下头和蔼的笑着说:“小楚姐姐不想骗你姐姐是警察。” 警察?小楚脸色巨变如临大敌一般的退到栅栏边的一个木头箱子前面双手向后捂着那箱子神色恐慌的看着邹芸。 “不要怕小楚。”邹芸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任何强烈的举动去刺激对方的不然不旦套不成近乎恐怕还会拖整个案件的后腿。“小楚姐姐知道你一直在照顾妈妈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容易。可是小楚你既然是好孩子就应该知道警察不是坏人对吗?” 小楚迟疑了她歪着头迷惑的打量着邹芸。 邹芸尽量笑得和善语调也尽量温柔:“小楚姐姐只是想你帮助我了解一下刘清清的一些事情可以告诉姐姐吗?” 听到是为了刘清清的事情而来小楚便松了一口气她放下了双手走到邹芸面前甚至还为她搬来了一个小椅子。 邹芸知道她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小楚与皱芸并肩坐下邹芸温柔的牵过了小楚的手这双手与她同龄的孩子们不同很粗糙而且伤痕累累。邹芸抚摸着这只小手上节节疤疤的伤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这样一个孩子应该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穿着漂亮的衣裙与小伙伴们上街甚至应该挎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孩子的胳膊撒娇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年纪轻轻就要为了照顾母亲而劳作难道上天就不能下慈悲给她一个少女应该享有的生活么? “警察姐姐你要知道什么呢?”小楚轻声的问。 邹芸笑笑没回答她轻轻摸着小楚那枯黄的:“小楚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姐姐在像你这样年纪的时候都没有你这样乖巧!” 小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已经渐渐的接纳了这个和善可爱的“警察姐姐”。 “小楚你在‘红馆’工作得开心吗?‘红馆’的人都对你好吗?”邹芸知道即便是想问问题也要用一种可以让这小姑娘能够接受的方式她尽量的把问题问得柔和而不想用生硬的问话方式去伤害眼前这个可怜少女。 小楚低头着脸上的表情从红到白一会沉重一会悲伤一会又含情脉脉。 “我去‘红馆’干活是因为上一个园丁辞职回家了。刘先生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没跟我说过什么话觉得我花照顾得好就留下来我了。但是保姆陈妈他们都对我很好的。”她顿了顿“后来刘先生死了。” 邹芸点了点头没有打断小楚。 “我们都叫刘清清做太太的她人长得很漂亮只是脾气不太好刘先生走之前她还稍微的和善些可是刘先生走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不是叫嚷着说刘先生是死于他杀就是大喊刘先生没有心脏病还摔摔打打的跟王先生吵架跟表小姐吵架有时候……也会骂我们的。”小楚低下了头泪水似乎在眼里打转。 邹芸拍了拍小楚:“小楚不要哭让你受委屈了。” 小楚摇了摇头擦了眼里的泪水。邹芸问:“表小姐指的是姜小玉吗?” “姐姐也知道表小姐吗?”小楚惊喜的抬起头:“表小姐人很好的她一点都不记恨太太跟她吵还常常会跟我聊天给我好吃的东西叫我带回来给妈妈。”她的眼里充满了仰慕可以看得出与那位表小姐的感情很好:“表小姐好像很喜欢王先生如果她是太太就好了!” 如果刘小玉是太太就好了?邹芸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那么王先生就是王诚吧?他是个怎样的人呢?”邹芸又问。 小楚的脸攸的就红了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好半天没有说话。邹芸被眼前这丑孩子所展现的娇羞的女儿态弄得轻笑起来她像个慈母一样揽过小楚的肩柔声问:“王先生是个很出色的人吧?” 小楚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听保姆陈妈说王先生是个穷苦出身的乡下孩子他很有才华刘先生很欣赏他只是因为他的出身刘家人都看不起他。尤其是刘先生在世的时候经常会跟王先生吵我就听过表小姐提起过有一次他们吵得很凶好像要打起来似的。” “打起来手?”邹芸眼睛一亮忙问:“她是什么时候提起的呢?” 小楚想了又想:“好像就在刘先生去世前的一段时间吧。” 邹芸的表情舒展了但是她又立即想到了另一点――那个信封那封提醒警局的信到底是不是小楚寄出的呢?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翻了好几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拉着小楚的手给小楚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叫小楚有什么难处一定给自己打电话。 “姐姐你这就走了吗?”小楚有点不舍的看着邹芸她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可以跟她说说话的表小姐再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了眼前的这个警察姐姐是这么的和善这么的体贴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依恋来眼睛有点湿润。 “小楚”邹芸的心似乎被这个外表丑陋而心灵纯净的孩子打动了她像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伸出双臂拥抱住小楚“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你不要哭要坚强、自信的生活下去因为你是这世上最好、最美的姑娘了!” 小楚鼻子酸酸的含着泪拼命点头。 邹芸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小楚始终站在院门口不停的挥着手心里除了感动依然有一种繁华过后的孤独。 一双布满了血丝的邪恶的眼睛正藏在小楚刚才挡住的木箱的缝隙里恶狠狠的盯着这一切…… 第二十章 目标锁定 ************************************* 让宝贝们久等了本卷还有两章结束。 今天上传两章周日因为有些事情恐怕不能更新了不过会在周一晚上连续更新补上的:) 下一卷将演绎一段如梦境般美好凄凉的爱情中间会有些yy情节哦嘎嘎~~ 卷名《彼岸花开》 主演:一剑飘红、瞬间天蓝、清风紫夜、凄舞。 ** ps:小浩子、碧纱、楼兰将出演再下一卷的故事《死亡游戏》! 姝儿乖乖恐怕要再等等了素衣一定为姝儿设计一个完美角色抱抱~~ 广告时间结束请欣赏本章:《目标锁定》 ********************************************************************** 邹芸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足以让人振奋小周目前还没有消息李然与尹伊的调查也有了眉目案情似乎正在明朗化犯罪嫌疑人也将慢慢浮出水面。 李然走访过刘万豪的私人医师医师证明刘万豪的身体非常健康。“是一个非常注重保健的人像二十岁小伙子一样棒的体格没有烟酒的不良嗜好应该没有死于心脏麻痹的可能。”医师是这样说的。 李然记录下来又马不停蹄的前往“长安城”的开建筑公司。 “长安城”开公司的登记薄上记录着“红馆”是在七年前被刘万豪买下的那个时候刘清清正好在外地上大学姜小玉也没有到本市来但据当时卖房给刘万豪的售楼人员说刘万豪在买下“红馆”的半年后便开始种上了满院的玫瑰“红馆”的得名便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那么说种玫瑰并不是因为刘清清的喜爱了但是原因又何在呢? 李然通过当地公安局“片警”老张的描述得到了几点线索:“红馆”的园丁历来都是外地人员第一任园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性格豪爽与老张还颇谈得来但一年后忽然没了消息问起“红馆”的人只说是回老家去了。接着又有第二任园丁但每一任都只在“红馆”工作一年便辞职了。后来刘清清念完大学回到家看着满院的玫瑰欣喜异常但是这刘清清是天生的大小姐脾气常常会找园丁的麻烦并且总是借故把园丁赶走“红馆”的园丁便换得更勤了。 好在大富住宅区对外来管理人员控制得比较严格每个外地人员都在当地公安局办理了“外来人员暂时居住证”可以很清楚的查到在“红馆”工作的园丁的档案。 照着公安局提供的园丁的身份征复印件李然挨个打电话到对方的居住地的派出所查询。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因为很多园丁根本不在身份证上的地址居住了能查到的只有五个人但这五个人却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他们的家人很着急早就在派出所报了案但在外打工人员的失踪案通常是很微妙的因为警察也夫法肯定这些失踪人员到底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即便是真的失踪也是大海捞针一样无处可寻因为连他们的家人也说不好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工作。 放下电话李然的心情已经沉重得不行如果不是他把电话打到这些园丁的家乡去如果不是他把这些失踪的园丁用一根根“线”连起来那么那些远在异地的失踪园丁的家人们恐怕要牵挂、惶惶一辈子等待着未归家人的心情是最迫切最磨人的吧? 正在李然生着闷气的当儿小周打来了电话。 “我说头儿!太恶心啦!”小周的大嗓门在电话里震耳欲聋:“呸!呸!”他吐了两口弄得李然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刘万豪这老东西居然把自己的墓建在一个深山的树林里真***难找!我跟小林趁着天黑当了把墓盗的结果吓点没把我们吓死!”小周怪叫。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然不耐烦起来。 “是!”小周正色道:“我们看到刘万豪的尸体没了脑袋!” 没了脑袋?李然一惊。 “对脑袋不见了只剩下身子。而且他的尸体好像从里往外的长出一批批虫子能有上万、上亿个那么多!长成什么样的都有一个个黑了巴区的蠕动着争先恐后的往外爬好像那尸体不是腐烂了而是被身体里长出的虫子给咬烂的又腥又臭真他妈熏人!”小周说着好像皮肤痒似的一个劲的搔着“好在我和小林手疾眼快用一个长镊子夹了一小块肉就盖上了棺材盖要不然还不得给虫子吃了!我现在想想还浑身痒呢!” 听了小周的话李然不由得又想起了六年前在老杜身上看到的虫子身上早冒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忙转移话题:“那关于刘万豪的身世呢?” “头儿你不说我还忘了还真有重大现!”小周忙说:“原来这刘万豪生长在乡下是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他老家的邻居们都说刘万豪从小就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而且脾气古怪心狠手辣他从小就爱研究虫子况且福建本身就是一个有着养蛊前科的地方保不准他研究明白了什么!” “而且我还查到刘万豪在来本市打工以前与一名少女爱得死去活来只是那少女家境很好不同意她与刘万豪的恋情不仅硬生生把他们拆撒还整家迁往了上海这个少女就是刘小玉的妈妈刘万豪的二奶!” 李然愣住了这么说刘万豪是在结了婚拥有了一切之后才去上海寻找到自己的爱人并且生下了刘小玉? 如果照此逻辑推理下去的话恐怕目标就真的可以锁定了!李然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 两天后小周拿回了刘万豪的一小块腐肉经技术部dna检测与在商场被害的小男孩身上现的头丝的dna一致。而邹芸拿回来的粉红色的信封也与寄到警局的一样只是寄到警局的那两封信上指纹杂乱分析不清。 这么说可以排除王诚的嫌疑了? 李然坐在办公室里望着桌上的检验报告摇了摇头如果这样的话那刘万豪的死又怎么解释呢?据园丁小楚所言刘小玉曾听到过刘万豪死前曾与王诚大吵过一架这会不会是造成刘万豪死亡的原因?但是这也只能做为一种可能性的假设假使王诚真的有作案的动机但为什么刘万豪偏偏是死于心脏病突呢?而照小楚描述的刘清清那种激烈的反应和刘万豪私人医师的证词来看一个健康的人也应该不会无原无故的死于心脏麻痹的。 李然长出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抬起头望着天棚天棚上有一只黑色的甲虫快的爬过。虫子?一道闪电划过李然的脑海既然刘万豪是生长在福建的养蛊高手那么也不能排除在刘清清和刘小玉之间还有一个人会养蛊! 那颗人头也十有**是刘万豪弄出的害人命的花样!李然留意到邹芸描述的一个细节那就是小楚在听说邹芸是警察的时候立刻双手反扣的捂住了一个木头箱子那么箱子里有什么古怪?那个寄到警局的粉红色的信封与小楚夹在书页里的不可能如此巧合的相似那么说人头是极有可能藏在那个木头箱子里了! 想到这李然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照小楚的说法刘小玉应该是对王诚心有眷恋的那王诚呢?在第一次到“红馆”的时候提起刘小玉时他犹豫不决的神态和他故意隐瞒刘小玉的行踪的时候就已经足以让外人对他们的关系产生怀疑了。是因情而杀害了刘万豪和刘清清进而吞并刘家的财产成全两个的鸳鸯之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王诚所表现出来的思妻之痛就太真实伪装得也太好了! “目标锁定刘小玉和王诚!”李然猛然停下脚步吼了一嗓子。 第二十一章 死亡也不会阻止我对你的爱 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一弦弯月清冷的洒下惨淡的光芒初秋的风阵阵清凉引得树叶不断下落撩动着深藏在心底的悲伤在这样的一个夜色里似乎满目都是凄凉。 王诚推开客厅的门现客厅里一片漆黑借着门外夜空中月色微弱的光亮他看到客厅的窗帘紧紧合拢着楼上楼下都没有开灯一点人气都没有冷寂得让他害怕。 “陈妈?”王诚唤了一声无人应签。人都哪去了?他嘀咕着伸手去开灯可是来回扳动了好几下开关灯都没有亮。搞什么鬼?王诚向窗帘走去想要拉开窗帘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横在地中间王诚弯下腰去摸一摸之下吓得他不禁坐在了地上。 那赫然是一个人一个已经变得冰冷僵硬的人就这样横在那横在客厅的地中间。王诚的脑子瞬间短路了他呆呆的坐在地上半天才略略的有了知觉不管躲在地上的是谁事实证明这里一定生了不同寻常的事自己要立刻离开才行。王诚想着以手拄地便要站起身来突然右手好像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毛质是坚硬的但传递过来的感觉可不怎么太好。 王诚的手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迅抽了回来。 “嘶――嘶――”头顶上的吊灯突然出如同火花在相互碰撞般的声音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攸的亮了王诚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弄的睁不开眼睛他皱着眉眨了眨眼睛却忽然现那个倒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居然就是保姆陈妈!陈妈肥胖的身体呈“大”字型展开脸上的表情惊恐可怕仿佛还停留在死亡的那一秒王诚吓坏了忙站起身却又想起刚才自己手边碰到的毛茸茸的东西便看过去。 那是一个皮球大小的长满了杂乱黑色硬毛的东西毛乱蓬蓬的有点像――人头! 那皮球大小的毛球动了起来它缓缓的转动露出了如同人脸一样的正面那张脸黑漆漆的如同雕刻在朽木之上一般模糊不清的五官一双布满了血丝的邪恶的大眼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王诚那双眼睛里闪着疯狂和欣喜的光芒让人心悸。它的嘴巴很大像是被刀割裂了一样吡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白森森的很是恐怖。 王诚却忘记了害怕他呆呆的看着那人头半晌喃喃的叫了一声:“爸爸。” “你还敢叫我爸爸?”那人头跳了一下眼睛里传递的信息更加的疯狂甚至是恼怒:“这下你开心了?我死了清清也死了刘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不……”王诚后退了一步:“爸爸不是那样的。” “你骗鬼啊?”人头大喝一声原本就干涩难听的声音此时更加的刺耳它一点一点逼近王诚:“我早就该猜到你就是那个人怂恿我的金蝉攻击我贱种!” “你在说什么爸爸?”王诚目不转晴的盯着人头像是梦魇一般的动弹不得意识在渐渐的消失。 “甭跟我装糊涂。”人头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它已经凑近了王诚的脸暧昧的闻着王诚所呼出来的气眼珠叽哩咕噜的乱转:“你以为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作为一个人头你觉得我会很开心吗?” “今天就让我吃了你吧……”人头嘿嘿的笑着张开了大嘴。 “啊!”一声尖叫突然传来惊得人头一震王诚的意识也像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转过头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长少女她的表情很惊恐却依然掩饰不住她的美丽与清纯。 “爸爸?”那少女不可思议的说她愣愣的望着人头“是爸爸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住口!”人头大喊一声痛苦的转过去这表情出现在他狰狞难看的脸上更加的别扭和可怕“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我现在已经是个鬼了一个鬼!”人头又突然的转过来恶狠狠的瞪着王诚。 “是谁让我的金蝉杀了我?是谁杀了清清?你说你说!”人头失控的叫着一下一下撞击着王诚的胸口。 王诚的眼睛里挂着泪光被人头撞得接二连三的后退他苦涩的说:“爸爸清清是自杀的。” “自杀?”人头顿了顿“哈哈你骗谁啊?”它咧开大嘴哈哈的笑着王诚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她十有**是死于害神蛊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害神蛊是一种可以让人狂疯的蛊中了蛊的人常常会出现幻像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甚至常常有自杀的念头。 “爸爸”少女缓缓的走过来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人头不敢去看少女那张凄楚的脸只是怒瞪着王诚:“忘了今天你看到的小玉过了今天这间房子和刘氏企业的全部财产以后都是你的了!” “不!”小玉凄厉的喊着:“不要伤害姐夫爸爸我爱他呀!” 人头愣住了它转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小玉“嘿嘿――”它笑道声音又是上扬的听起来古怪至极:“好啊他把你们都迷惑了!好很好看我今天就喝了他的血让他到地狱里陪我做伴去!” 人头的嘴骤然张开其他的五官全部消失了只有这一张嘴占据了整个人头它飞的冲向王诚王诚则呆呆的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人头咕噜咕噜的吸着血好不畅快猛然它像现了什么似的松开嘴巴一下子向后退去。 “小玉?你怎么……”它张着大嘴嘴边沾满了鲜血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的女儿。 小玉倒在地上她脖子的动脉处有一圈圆形的牙印由于人头退得突然血溅出来洒得衣襟一片血红。 “小玉?”王诚好像刚刚缓过神来“小玉!”他叫着忙蹲下身来抱起小玉。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 他紧紧的抱着小玉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颤抖着问:“小玉小玉?你怎么了醒醒啊!” “姐夫……”小玉的呼吸很微弱她的胸一起一伏的雪白的肌肤上沾满了腥红的血液格外的刺目。小玉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抚上王诚的脸颊她的眼里有晶莹的泪水不停的划落与血液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这一次能好好听我说吗?” 王诚忙不迭的点着头克制着翻涌上来的酸楚。 “我……”小玉的意识好像在渐渐的模糊她轻轻的张了张嘴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姐夫我是真的爱你即便是为你而死也…也值得的我真想真想叫你做‘诚’我一个人的诚……” 小玉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她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要飘到天上去:“诚什么也不会阻止我对你的爱哪怕是死亡……” 王诚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不动了“小玉?”王诚唤了一声却见小玉依然满足的笑着她的眼睛温柔的看着王诚瞳孔却已经散了。“小玉!”王诚哭喊道。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挽留?为什么我们总是在离别的时候才怨恨相聚的短暂?王诚的心里像是又插进了一把刀他紧紧的抱着小玉感受着小玉一点点消失的温暖心碎成一片一片…… 第二十二章 真相?真相!(上)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表小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紧接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孩子便急匆匆的飞奔过去。 “小楚……”王诚的眼泪不断的划落他此刻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抱着自己被损坏的最心爱的宝贝:“小玉她死了。” 小楚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死亡像是一道诅咒总是悬在“红馆”的上方为什么大家都要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丑儿……”一个干涩沉闷的声音像是锯木头一样嘶嘶的轻喃了一声。小楚回过头满脸泪迹的看着那颗嘴上挂满了鲜血的人头。 “是你吗?”丑儿眼泪汪汪的她心痛的看着人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只要我把玫瑰花辗成汁液给你喝就可以维持生命的吗?为什么还要害人?” 人头向下转了转看上去像是低下头看不出它的表情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人头没有办法告诉这个单纯的孩子它之所以要喝玫瑰花的汁液是因为玫瑰花是包含着所有园丁怨念的果实――那玫瑰花下面埋着的都是被他养的金蝉蛊吃尽了肚肠的园丁的尸体;人头没有办法告诉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自己会偶尔在没有生气维持的情况下会溜到外面去吸食人类的血液他做不到做不到。 人头微微的向上转了转看着小楚一双邪恶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温柔它――生前是刘万豪为了达到目的喜欢用蛊去害人他用蛊控制住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的神智与其结婚从而展自己的事业后来在向一个奇怪的商人买了一只厉害的金蝉蛊之后越的一帆风顺不仅事业蒸蒸日上财富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健康。 可是他的以内却再没有事物可以感动他从王诚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却又因为和他太过相像而厌恶起王诚来。做为一个成功人士他赴上海找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并有了一个漂亮的私生女。他厌烦了自己的妻子为她下了害神蛊而使她自杀然后将远在上海的私生女小玉接到了身边――他想要得到的都有了可是却并不快乐它的心好像被一层层的蜡封住了快乐不再有感动也不再有满足他像是一个永远也吃不饱的孩子不管吞进去什么山珍海味都不会觉得饱。金蝉每年都要吃一个人他为了掩盖事实而常常惶惶不可终日那些被埋在地下的带着怨恨的尸体每每到夜里都会圆睁着双眼摇摇晃晃的伸出双手抓向他――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至到后来他养的金蝉突然没有来由的攻击了自己让他假死过去幸好他早就在自己身体里种下了“本命蛊”那是一个可以支撑着人类的意识存活下去的毒物他本是个多疑的人所以早就在遗嘱里吩咐要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运到福建土葬。他的头舍弃了自己的身体独自滚动着爬出了棺材一路上靠吸食野猫野狗的血液苟延残喘的回到了本市。他还记得那一天下着大雨已经湿透了的他躲在一堆散着腐臭味道的垃圾堆里看到了打着雨伞经过的小楚这孩子丑得可以却一点都不怕他用一个袋子包住他带回了家。 那个地方很贫寒比他在福建住的平房还要穷但是却很温暖在那个时候他终于开始思念自己的亲人开始反悔自己的人生。这个心地纯洁又可爱的孩子让他深深的依恋着她像是一个太阳照耀着他黑暗的已经腐烂了的内心世界。 蓦的人头现在小楚的口袋里有一团金光在隐隐亮。 “金蝉?”人头的眼睛一亮刚才还在它的思想里涌上来的善良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副邪恶的神情:“原来你在这!” 它忽然怪叫一声直扑向小楚。 “住手!”与小楚一同而来的李然等人早就在门口站了半天了此时见人头又冲小楚扑上去李然不由大喝一声想出不想的就举起枪瞄准了人头。 “砰!”的一声人头被射穿了从那颗脑袋里溅出的不是血也不是脑浆而是成千上万的黑压压的虫子它们像是突然见了天日一样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密密麻麻让人头皮痒冷汗真流。 小楚悲凄的看着这一切再也说不出话。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吗?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王诚变卖了全部刘氏企业的动产与不动产将财产分成几部分多数都捐给了不同的福利机构只带着一小部分离开了这个城市说是要在边远的乡下建一个企业一个所得利润全部投资到贫困山区教育事业的企业。并且留下一些钱来资助小楚上了技术学校学习园艺。 李然等人依然是申报三等功和加薪一切都重新回归了平淡。 但是这样就结束了吗? 第二章 真相?真相!(下) 一个简陋的小房子里一个瘫痪在床的女人沉沉的睡去。窗台上一株小小的、含苞待放的兰花害羞的低着头像是一个少女怀着不为人知的梦想。 “你还要藏在那里多久?金蝉?”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优美至极的声音那声音有如流水一般轻盈而又柔缓如同一曲未加修饰的天籁。 兰花的花苞隐隐的出水蓝色的光芒似乎是在回应着这个声音。 一个穿着白色中山装的男子突然凭空出现在房间里他扬着眉毛麦芽色的肌肤让他有一种异国情调他的眼睛明亮嘴唇微微上扬眉心的一颗痣使他看上去像个印度人他的脸上挂着笑那笑容既残忍又优美。 “你知道十三为了成全你而差点丢掉性命吗?”那男人说着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轻轻的一指兰花的花苞便“啪”的一声裂开了数瓣。粉碎了的透明的花瓣像是一具具散着暗香的少女的尸体优雅却又支离破碎的散落在窗台上“嘤”的一声轻微一阵微弱的翅膀振动的声音从那花苞中传了出来从里面竟然飞出了一只金光灿灿的蝉它抖动着翅膀一上一下的飞舞着煞是好看。 “你不怕那丑丫头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株总是不开花的兰花吗?”那男人的声音里露着戏谑却让人无法愉悦起来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动人的微笑却只会让人感受到骇然。 “我跟十三说只要七天。”金蝉轻轻的飞着竟然也会出人的语言。 “你以为你这七天就可以实现一个愚蠢小姑娘的愿望吗?你这蠢东西?”男人的眉毛轻轻的挑起他伸出手五指张开又突然五指如钩的像是在抓空气一样金蝉出一只惨叫痛苦的缩成一团金光之外顿时有无数道细细的白色的光线像绳索一样将它捆住。 “像你这样低等级的灵物也敢违背与我的契约背叛自己的宿主吗?”男人依然在微笑那笑容美的像天上的月亮却冷得像一块透明的冰山遥远、寒冷、不屑、鄙夷让人冷到灵魂的最深处。 “我我是真的爱着她的只有她愿意对我说话只有她会精心的照顾到我的快乐与悲伤。”金蝉显然已经气息奄奄了它已经停止了挣扎只是时不时的轻轻的抽*动一下。 “所以当你听到她报怨刘万豪看不起王诚的时候就决心替她攻击你的宿主了?所以你在看到刘清清这样对待王诚的时候就想让刘小玉代替刘清清来做‘红馆’的女主人?你这蠢物”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却是一脸的不为所动他的手指弯曲得更大些了金蝉又痛苦的狠狠蜷缩在一起“你以为你是谁?与十三尊贵的生命比起来你连草芥都不如违反契约的下场只能是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不笑了他的表情渐渐的变得平淡和冷漠他的声音那么优美却那么的漫不经心那么的轻描淡写。 “不再有轮回不再有你任何形式的存在你就这样化成灰尘消失吧……” “求求你三我求求你让她获得幸福!”金蝉的身体好像从内部断裂开来碎成好几块它用残留着的最后的声音叫着。 “违反了契约的灵物是没有资格提条件的。”男人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转身准备离去。 突然他被一张木头小床边的一个小角落里躺着一个丑陋的布娃娃吸引了注意力。 那娃娃很丑四肢残缺不全脸上密密麻麻的缝着黑色的线条显得丑陋狰狞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瞪着这男人。 男人嫣然一笑这一笑有如薄去散去月儿探出头来;有如花儿被风吹去展露出摇曳的身姿是任谁也无法拒绝的魅惑。 “原来是这样”他说伸手抱起了娃娃“原来是个会写字的公主啊那么说是您给警察局寄的信喽?” 娃娃黑洞洞的眼睛看着男人美丽的脸庞脸上的线条横七竖八的排列着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公主。 “那么说您愿意与我签订契约了?愿望是……”男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又瞬间舒展开来:“真是有趣您居然也许下了这样奇怪的愿望好吧我就实现你的愿望――让那丑孩子的母亲恢复健康给予那孩子永生永世纯洁无圬的灵魂和花朵一样娇艳的容貌比任何人都幸福比任何人都善良比任何人都美好她是这个世界上您唯一的温暖是这样的么?我的公主殿下?”男人的声音很恭敬他的神态很庄严耀目的光芒从他的身上火花一样迸出来跳跃着布满了整间屋子。 “嘘――”男人俏皮的用一根手指触在性感的唇边眨了一下左眼:“灰姑娘的魔法时间马上就要来到了……” ********************** 尹伊穿着一身轻便的牛仔装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的修长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帆布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摇头晃脑的哼着一流行歌曲自我陶醉的走在一条林荫道上。 “是你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如泉水般清冷的声音尹伊愣了愣他没有回头地上一个长飞舞的少女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投在他的脚下。 尹伊没理会继续向前走。 一股清香传来一个俏丽的身影挡在了尹伊的面前面如秋月目如秋水桃瓣一样的唇微张着――那正是十三。 “小姐我好像不认识你哎。”尹伊歪着头打量着十三一脸的莫名其妙“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是这样缠着一个男人恐怕也不像话吧?” “你!”十三瞪着眼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你心里清楚我在问你什么告诉我是不是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尹伊突然没了耐性没有风度的一把推开十三兀自走了过去。 “我知道是你!”十三激动的不像是她自己她的眼里噙着泪水赌着气倔强的嚷着。 “谁是我?我是谁?我自己都记不起我是谁。”尹伊微微的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冷淡使得他的背景变得既孤单又落寞:“所以请不要再问我这个残忍的问题。” 十三愣住了眼泪从她的眼睛里划落竟是如同珍珠一般晶莹夺目。 她就这样泪眼婆娑的看着尹伊高大的背景消失在她的眼前。 “十三酒吧”。 “你真的能确定是他么?”一个身材修长穿着雪白衬衫和黑色马夹的男子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着杯子他的眼睛很明亮像是有无数星辰在其中转动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盯着坐在她对面的十三。 十三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落魄。 一只温暖的手搭到十三的头上拍了拍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中山装的有些像印度美男子的男人:“乖十三不要伤心。如果真的是他他的出现就足以证明离那个把我们拖入这个痛苦的生死轮回的最魁祸出现的日子不远了!”男人双眼里迸出了浓浓的恨意他咬着牙阴沉着一张俊俏的脸。 “尹伊――”身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那赫然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和尚穿着青色的僧袍很是可爱他伸出手在吧台上划着字:“尹伊……那不正是‘一’嘛!‘尹――单人傍――尹’不正是堕入了人间的一嘛!” 小和尚的话像是一颗石子猛的扔在了平静的湖面酒吧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在场的几个人脸上都出现了热切和期待的神情。 “快了快了!”十三抱着自己的肩膀欣慰的闭上了眼睛微笑着说:“终于看到了可以通往回去的路的曙光!” *************************** 呼啦啦~~这卷终于结束喽! 不知道喜欢蛊的北洋宝贝看得过不过瘾不过素衣是写得蛮过瘾的其实这一卷很多线索还没有展开如果展开写的话还会更加的迷离和精彩但是宝贝们喜欢的故事太多了素衣也很心急的想写给大家看呵呵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卷《蛊惑》因为毕竟是目前《十三》里连载的最大的一卷了抱抱支持素衣的宝贝们! 明天起就要连载新的一卷:《彼岸花开》喽是带着点迷离、梦幻和凄凉的爱情故事这一卷的口号是:唯美、梦幻、凄绝、yy! 哦耶! 明天见宝贝们都做个好梦哦! 第一章 曾不若胭脂未褪时 cd被机器张开的嘴巴吞进去屋子里顿时被一阵轻柔舒缓的音乐所包围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落在光洁的淡黄色的地板上闪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她伸出一只玉手把一头漆黑柔亮的长攥住绕了几圈另一只手用一根簪子轻轻插在间一个漩涡样的髻便这样高雅的挽在了脑后。 她穿着银白色的紧身上衣纯白的裙子轻轻随着她的身姿摇曳。她缓步走在地板上精致的小脚轻轻踮起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的皮肤很白有一种不见阳光的苍白。她的手臂和小腿都很纤细腰很柔软在洒满了阳光的地板上美好的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跳着一曲世间少有的妙曼舞蹈。 她很陶醉在音乐声中独自舞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一双澄清的眼眸。 突然音乐嘎然而止她立在那里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 “小舞你忘了妈妈对你说的话了吗?”这是一个很优雅的声音很动听却很严厉。 “妈妈。”她怯怯的唤了一声低下了头两只手绞在一起。 “为什么不练琴嗯?”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可以看得出来这张脸在二十年前应该是一张绝美的脸纵然岁月已经无情的在这张脸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但是这张脸上却还是有着一种动人的、令人无法疏视的美。 “为什么不说话?”肩头的手紧了紧“难道你也要像那个该死的男人一样跳着舞离开我吗?” “妈妈我不会的我不再跳了。”小舞紧张的说看到自己的母亲脸上紧绷的肌肉变得柔和起来。 “这就对了小舞”妈妈微笑着拥她入怀“这就对了小舞不可以离开妈妈妈妈也不会离开小舞。” 小舞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妈妈搂着面无表情。 “去练琴吧好孩子。”妈妈牵着小舞的手把她引到一架散着沉稳高贵光泽的黑色钢琴前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又打开琴盖把乐谱翻开“弹吧弹这《dream》。” 小舞没有说话刚才在跳舞时候那陶醉的神情消失了年轻的脸上完全被木然所取代她像是个木偶一样张开十指苍白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跃着忧伤的音符一个个的飘出来游荡在这间充满了阳光的屋子里。 “这曲子诉说的是一个是爱与别离铺陈的梦境充满伤感与凄美的爱情……”妈妈闭上了双眼陶醉的听着喃喃的说并没有注意到小舞的嘴角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 “这曲子有稍快节拍的弹奏也有慢的低语。犹如起起伏伏的心情只为思念的哪个人。他们有时候是似听见走近自己的脚步声的喜悦有时候会是夜夜思君不见君的浅愁……就在这样一种声音中静默于一种幻听中犹如经历着庄周的化蝶之梦再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生活的岸哪里是彼岸?”妈妈还在自顾自轻声的说着她是一位资深的钢琴老师并且已经成功举办了好几次个人演出对于音乐她有着一种格外敏锐的感悟和一种更为神经质的感动。 “够了!够了!!”小舞突然站起身来捂着耳朵大叫着像是聚积在她体内的另一个自己终于因为膨胀过度而破裂一般她全身抖声音尖厉:“不要再说了妈妈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妈妈惊讶的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好像还没有从沉醉在其中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你在做什么妈妈?”小舞泪流满面:“到底你想怎么样妈妈?你是想把你揉碎了捏出来个我还是想把我揉碎了捏出来个你?” “你这傻孩子在说什么?”妈妈的脸瞬间变得雪白。 “我不要再弹了我不喜欢弹琴我要跳舞我跳舞!那才是我的梦想!我不想为了妈妈失去自己的梦想!”小舞大叫着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小舞捂着脸颊委屈的看着对面满脸怒色的妈妈小鼻孔一张一合的眼里传递出来的却都是倔强与不服气这样的争吵已经不知持续了几年通常都是没有来由的开始没有来由的结束日子还会继续只是在事情生的时候人们常常都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去面对。 母女二人就这样相互折磨却又深深的爱着因为爱而不忍伤害却因为不忍而聚集了更多的怨渐渐的这份爱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让人窒息。 “不许跳舞!”妈妈的脸映在小舞的眼睛里已经曲扭的不再美丽她像是被激怒到了极点却又在努力的克制着“跳舞”两个字像是一道被禁忌的咒语只要一被提及就会招致一场暴风骤雨。 小舞的双肩抖动着她大叫一声飞快的冲向门“砰”的一声摔门而出。 妈妈那个美丽的女人圆睁着一双杏眼急剧的喘息着她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就好像她的前面站着什么人让她恨到极点怨到极点。 她完全沉浸在一种无法摆脱的恨意里不由得扬起一条眉毛缓缓的走到一面镜子前镜子里的脸是陌生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很美却很冷。有一种沧桑的味道。 她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眼角那里顽固的趴着几道皱纹她的额头已经有了明显的岁月的痕迹嘴角也微微的拉耸了下来。 二十年前的她哪里去了? 蓦然她又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二十年前在她如花的青春年华里出现的那个可恶的男人夺去了她的心夺去了她全部的爱与热情夺却了她的贞操和全部欢乐的男人她那样的爱着他他却携着她的爱与灵魂头也不回的走远只丢在她肚子里一个孩子一个小小的带着他邪恶血液的孩子像是一道诅咒刻在她的生命里血淋淋的痛。 他说他是一个舞者注定要舞蹈着漂泊一生。 她恨! 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向那面镜子她惬意的听着镜子破碎的声音如同她那碎了又补补了又碎的心――一颗等了二十年痛了二十年的失去了一切的老女人的心。 ************************************* 啦啦啦~~ 今天好忙的哦终于在公司加了会班写完了这章希望大家可以喜欢并且继续关注:) 需要声明的一点是:本卷由:清风紫夜、瞬间天蓝、一剑飘红、凄舞等宝贝主演如果其中出现剧情与演员初步设想不同则要牺牲演员的个人情感来成全剧情展一切本着以剧情为先读者第一的宗旨。 重申本卷口号:唯美、梦幻、凄绝、yy! 哦耶抱抱宝贝们! 撒花~~退场~~ 第二章 梦幻勒曼湖 小舞怒气冲冲的走着她的呼吸急促大脑短路一样空空如也太阳在天空照得她有点头晕目眩身边不断的有人匆匆走过时不时的撞着她瘦弱的肩膀她像一个东倒西歪的木偶一样摇晃着。 真是受不了!她越想越烦闷不由得站住双手紧握抬起头大叫一声。 “喵呜――”回应她的居然是一声低低的、轻轻柔柔的猫叫。 猫?小舞愣了一下这一愣倒教她清醒了四周的景致吓了她一跳这是一片灰色的楼与楼的空隙不知道是什么街什么巷眼睛可以看到的只是高高低的灰色的墙面和屋檐高的直耸入天空低的只比小舞高了那么一点点没有窗户没有门就这么参差不齐的杵在那像是一个模糊而寂静的梦找不到出口让人慌张。 “喵呜――”又是一声浅浅的猫叫轻柔的甜美的妩媚的。 小舞低下头在她的脚下有一只黑色的小猫站在她的对面。这应该是一只有着纯种血统的猫吧?它的皮毛很顺滑像是一颗黑珍珠在闪闪着诱人的光亮。猫的脑袋小小的圆圆的鼻子像是一粒黑色的小豆子它的胡须很长银白色的两只眼睛像是天下坠落的两颗星子闪闪亮的盯着小舞看。 小舞有点迷惑了在这样一个地方出现了这么一只黑色的、漂亮的猫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这是一个梦还是一个即将拉开序幕的童话? “喵呜――”那只小猫轻轻一跃便跳上了离小舞很近的一面矮矮的墙它对着小舞叫了一声转身走了。 刚走几步它又转过头来看到小舞立在原地没有动便又轻轻叫了一声黑缎子样的尾巴轻轻的摆了一下似乎是在示意小舞跟它走。 小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来。 小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但是却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小舞的眼里她有点奇怪这只猫了难道它还有人类的感情不成? 小猫在前面轻盈的跳跃着一上一下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小舞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跟随着小猫时不时的那只小猫会稍稍停下来回头瞄一眼小舞然后接着跳跃着前进。 渐渐的眼前开阔起来一辆辆的车辆夹着风呼啸而过让小舞的眼睛有些应接不暇耳边响起了车水马龙的声音喧闹得有种震耳欲聋般的陌生。这正是她熟悉的世界小舞松了一口气。 小猫却依然轻盈的在车辆间来回穿棱眨眼间已经跑到了马路的对面小舞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穿过了马路。 小猫这次没有回头它跑得更快些了小舞有点跟不上但是她的双脚已经不听使了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紧紧的追着这只小猫。 蓦的小猫停了下来。“喵呜――”它叫了一声声音很愉快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招呼。 “比露跑去哪里玩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不知从哪里闪出了一个少年他弯下腰抱起了那只小黑猫溺爱的责怪道:“那么调皮?” 小猫亲昵的贴着他的面颊来回蹭着“喵呜――”它又轻声的叫了一声星子一样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小舞好像在对这名少年说话一样。 “哦?”少年愣了愣看过来。 小舞顿时感到一阵尴尬红着脸低下了头这叫怎么一回事呢?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的追着一只猫跑了这么远的路却不知要做什么。 “是位迷路的小姐啊。”那少年说着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着笑意很和善。 小舞不由得看过去却有点吃惊。刚才没有来得及看那个人现在才现眼前的少年竟是一头的白!那头不像是现在一些追求前卫的男生们染得雪白雪白的而是很自然的、充满光泽的柔和的银白他的脸却是古桐色的线条修长鼻子高挺眼睛漆黑而闪亮盛着浓浓的笑意很和善的样子。 小舞冲他笑了笑注意到他穿着雪白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腰带上刻着古怪的图案竟然像是会动一样散着流动的光彩。让人着迷。 “如果不急着回去可以到我哥哥的酒吧坐坐?”少年客气的问。 这就是所谓的搭讪吗?小舞一阵心跳她十九岁了没有交过男朋友虽然学校曾也有追求过她的男生他们常常都会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约小舞但是都被妈妈粗鲁的骂走了“小舞你是妈妈的你是妈妈一个人的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的话!”妈妈总是这样说深沉的母爱让小舞像是一个被禁锢的小鸟想要飞向更广阔的蓝天却苦苦挣不脱翅膀上的束缚。她像是一个孤单单的小花生长在母爱形成的温室里。这就让她在面对异性的时候更加的手足无措。 小舞红着脸没说话。 “这边走吧。”少年大概是以为小舞默许了便抱着小黑猫在前面走着示意她该走左边。 小舞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却听到自己的嘴里说了声:“好。”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小舞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怎么这样轻浮但是脚却还是跟随着少年的步伐前进着。 “到了。”少年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小舞的思绪她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小的店面小得几乎只有一扇门门边只有一个门牌:“紫雾街13号”――这里是酒吧?小舞的心下一紧这该不会是什么不良的地下酒吧吧? 少年微笑着兀自的推门而入。“铛”的一声好像是风铃般的声响格外的清脆。或许是受到了铃声的影响小舞走进了酒吧。 这是一间跟普通酒吧没有什么区别的地方蓝色的墙壁墙上挂着壁画墙边列着摆满了奇怪物什的玻璃展柜却没有客人。 “欢迎光临。”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小舞看过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穿着雪白马夹的男人微笑的看着她那位少年此刻已经坐在吧台旁边的吧椅上了小黑猫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在吧台上舒展着四肢。 小舞笑了笑说了声你好。 “请坐吧我来为这位迷路了的小姐调一杯美丽的饮料。”吧台后面的男子笑着说。 奇怪怎么他们都知道我迷路了呢?小舞心下暗暗奇怪她在少年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喵呜――”小猫叫了一声跳到小舞的面前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小舞好像是在表达着它的好感。 真是可爱!小舞笑着伸出手摸着它的头皮毛真的很柔软小舞笑嘻嘻的。 “比露好像很喜欢你”少年笑着说“它很少对陌生人亲近的。” 是吗?小舞笑着看过去惊讶的现那少年的眼睛格外的深邃那双眼睛明明的漆黑的但瞳孔周围却像是有一圈银灰色的花纹那花纹好像还在旋转、闪光让人看之入迷好像随时都能陷入其中不能自拨。 “尝尝这杯特地为你调制的鸡尾酒如何?”那个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小舞回过了神。 她看到的是吧台上悬着的一个凝固在空中的微型湖泊!小舞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原来这是一杯蓝色的酒由透明的高脚杯盛着从最上面的透明的水蓝渐渐的深沉下去渐渐的转化成微蓝、湛蓝、浅紫、湖蓝直至深深的如同深暗湖底般的蓝色那样宁静那样深远让她那颗既不安又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那酒的最上层似乎飘着淡淡的轻烟像是湖面轻轻拂过的微风吹起一层水雾竟有一种梦幻般的美丽和神秘。 “它叫‘梦幻勒曼湖’是以瑞士的梦幻之湖“勒曼湖”为主题所调制而成的鸡尾酒。是集清酒、冰块、白色柑香酒、樱桃酒与柠檬汁于一体的产物我为你加满了汤力水和蓝色柑香酒。”男子优雅的笑着轻声解说着:“喝了它或许你就会体会到一种梦境般的美好沉醉在一个远离这世界的彼岸看到漫天的星子闻到远离这喧嚣尘世的最纯净的花香了……” 他的声音如梦似幻听起来是那样的不真实但却带着无限的诱惑像一只引诱夏娃的毒蛇撩拨起小舞心底那股强烈的要去尝试的愿望。 ************************** 嘻嘻特别声明下章开始yy了敬请期待~~ 第三章 暗夜之瞳 男子的话如同一轻轻哼唱的童谣让小舞昏昏沉沉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如梦似幻的湖泊宁静深远让她有一种想要沉溺在其中的**。 那片湖泊就在伸手可及的眼前小舞伸出了手。 “喵呜――”一声轻轻浅浅的猫叫让小舞猛的回过神来她像是被惊醒的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吧台上的小黑猫。 小黑猫闪亮的眼睛看着小舞嘴巴里却叼着一个精巧的小瓶子。那个瓶子很古典紫色的瓶身上面镂着金镶嵌着水蓝色的宝石显得既神秘又高贵。 “这么调皮又把这东西叼出来?”坐在小舞旁边的少年颦了颦眉夺下了那瓶子。 “那是……什么?”小舞已经被那别致的瓶子吸引住了她忙不迭的问。 “想知道?”少年微侧过头笑嘻嘻的问。 小舞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少年把瓶子举到小舞的眼前郑重其事的说:“这个叫做‘死神的眼泪’是从每一个亲眼看着所爱之人死在怀中的伤心欲绝的爱人的眼泪中提炼出来的。”少年说着邪魅的一笑:“它是这世上最烈性的毒药也是这世上最深沉的爱的凝固。怎么样迷路的小姐要不要来尝试一下?” 瓶子在小舞的眼前散着妖冶的光芒像是一个娇艳的女巫在招唤着她。 死神的眼泪?毒药? 小舞有点糊涂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东西?还要从人的眼泪里提炼?开玩笑的吧? “喵呜――”小黑猫又叫了一声它调皮的看着小舞眼睛里闪着捉弄的光芒小舞很奇怪自己居然可以看得到猫的感情的流露。 少年笑嘻嘻的把那瓶的盖子旋开一股清香之气立刻弥漫了整间酒吧就连身上的皮肤也好像沾到了这股香气变得轻盈丰润起来。“只要一滴小姐你就可以沉沉的醉在梦里不会醒来了。”他不由分说的将瓶身微微倾斜一滴紫得透明的液体轻轻的滴进了那片淡蓝色的“湖泊”瞬间沉下去一股紫烟在湖底淼淼上升整个湖水就这样被染成了一杯充满了魅惑的紫色湖泊。 “有尝尝的勇气么?”少年笑着问。 小舞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眼前的可爱的小猫心里没有来由的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端起那杯梦幻般的“湖泊”一饮而尽。 液体顺着小舞的喉咙下滑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的心里有些慌难道这真的是毒药足以致命的么?那么说自己是不是要死掉了呢? 头越来越晕了。 其实死掉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被妈妈逼着练琴了到了另一个世界是不是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跳舞了呢? 渐渐的小舞连最后的一丝意识也失去了…… 忽然一股清香钻进了小舞的鼻孔这香气很特别很淡却很有穿透力好像能一下子钻进你的心里在其间缠绵荡漾。 她的睫毛动了动张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致让她惊的说不出话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啊! 像是已经入夜了深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弯月徐徐的散着清辉。四周都是高大的开满了粉红色花朵的树没有叶子只是花说不清是樱花还是桃花但是却粉得清透粉得惹人心怜在这微凉的夜色里竟着幽幽的光亮微风轻轻的拂过一片片的花瓣散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香气扑鼻的花雨。小舞站了起来才现刚才她就是躺在草地上的草地很柔软盛开着一朵一朵奇异的花朵是小舞从没见过的。 这是哪里呢? 难道真如那酒吧的老板所说的这里是那片梦幻湖泊通往的另一个“远离喧嚣尘世的彼岸”? 她不知该往哪里走。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的嬉笑声。有人?小舞心下一喜急忙寻着那方向而去。 走了一段突然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的荧火虫那些携着光明的小虫子上下飞舞着照得这片地方像是一个童话般的王国。 越走荧火虫越多那嬉笑声也就越近好像是许多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打闹。小舞加快了脚步。 突然闯进视线的景致让小舞完全愣住了她傻站在那里瞠目结舌。 只见在小舞的正前方有一棵硕大无比的树那树的树身直径足有二十米长粗壮的枝干径直伸入天空繁茂的花朵盛开在其上根本看不到树枝它像是这片花树的王者独具着如此浓郁的花香。更有无数的荧火虫在树的周围飞舞萦绕星星点点的煞是美丽。 然而让小舞惊讶的却不是这棵硕大的花树而是一群在树下嬉闹的人。 一个男人斜躺在花树下的草丛中他的衣襟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只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探出来支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搭在一个伏在他身边的妖冶女子的腰间来回抚摸。他的头很长乌黑而柔亮就这样布散在草地上虽然相隔很远小舞还是可以看得到他眼睛里闪耀着的妖冶的紫色光芒与这无边的夜色相映有一种让人心悸的魔力。这男人的脸棱角分明高耸的鼻子下面是一张薄薄的嘴唇那张唇邪气的上扬着戏谑的看着小舞。 在男人的周围聚着十几个衣着轻薄暴露的美丽女子她们有的围在那男人的身边有的正在相互打闹她们头凌乱面色绯红好像玩得很尽兴但是此刻这些人全部都停下了动作诧异的看着眼前闯入的这个不之客。 小舞也惊讶的看着他们这情形好像是一个古代的帝王带着宠妃的“野趣图”她的脸“腾”的红了。 第四章 我是你的王 ************ 开始第一轮yy~~哦耶! 大家尽管提建议和意见哈素衣诚心接纳hoho~~ 请继续欣赏: ********************************** “你是谁?”侧卧在草地上的男人扬着眉毛下巴轻轻的抬起他拖着尾音这就使他的语调里充满了华贵的感觉他的声音很圆润也很忧郁是那种可以让女人着迷的声音。 “我……”小舞望着这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教她怎么说呢?难道要像小说里的穿越时空类的情节一样告诉他自己是未来世界的人还是说自己是误闯进来打扰了人家兴致的迷路的人? “我叫小舞。”小舞突然没有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傻气的要命。 男人“噗”的一声笑了他妖冶的眼睛眯起来有一种女人一样的妩媚。 “讨厌了不喜欢王向别的女人笑!”刚才就伏在男人旁边的被他的手抚摸着的女子噘起了嘴巴她伸出两只粉白的藕一样的胳膊揽住了男人结实而修长的脖子粉白的颜色与男人那特有的粗犷的肤色相衬有一种暧昧的刺目的色彩。 小舞的心一阵狂跳。忙把视线移开。 刚才在听到嬉笑的人声的时候她格外的欣喜可是眼前的这种情形倒像是电影里的**片让她想要立即跑开于是她说了声“打扰。”转身就要跑。 “不许走!”小舞被一双伸过来的手牢牢的抓住却是一个穿着淡蓝色抹胸披着银色薄纱的女子她挽在脑后的髻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垂下数缕青丝这女子的面色潮红呼吸还没调整匀称匀称丰满雪白的胸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谁准许你走了?”女子咯咯的笑着一把把小舞拉了过来“泉姐姐你看这也是个美人胚子来的!” “可不是!”旁边另一个美丽的女子惊呼一声也跑过来打量着小舞她的身上散着浓郁的香气穿着对开襟的衣裙可能是刚才玩得太尽兴衣襟已经敞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前胸衣服在乳前最高耸的部位恰到好处的被束着的腰带收拢回来却有一种无声胜有声的诱惑。她看着小舞伸手扯下小舞别住髻的簪子一头黑如瀑布般的长顺势落下被夜风轻轻的吹起纠缠在脸颊有一种飘落凡尘的精灵般的妖魅。 “果然是个美人!”扯下小舞簪的女子娇笑着惊呼。 “来。”侧卧在草地上的男人把搭在女人腰上的手拿了下来伸向小舞。 什么?小舞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眼睛望着自己含着笑意紫色的眸莹莹散着光彩与这夜色相衬很华丽令人心动。 这只伸向小舞的手修长而充满了力量像是具有着威仪和召唤的魔力令小舞无法抗拒。她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的走近。 男人仰起了头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在他如紫色湖泊样的眼睛里小舞看到了自己她的心跳得很猛烈。 “我是王这里的王也是你的王。”男人笑得很沉稳好像他生来便拥有了可以将天地一切万物冠名为“他的”的权力无需怀疑不容置疑。 “我的……王?”小舞像是一个受到了心理暗示的病人她喃喃的重复着这男人身上散出来的气质让她迷失在小舞生活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既自信又充满了压迫感。 “没错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王。”男人微了他的笑很美很邪。 小舞已经近了男人的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可以看得出这男人很高因为他并未改变侧卧的姿势只消一伸手便将小舞精巧的下巴托在了两根手指中间。 一声轻哼从男人的喉咙里出有一种暧昧的感觉。 男人的手指从小舞的脸上移开了轻轻的指尖滑过小舞修长纤细的颈子渐渐的向下滑去在两根锁骨之间来回的摩挲着。 小舞像被石化了一样全身僵硬的立在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感觉自己全部的知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是集中在了男人的指尖它们移动到哪儿哪里才像被解了穴道似的有了些许感应但那感应又太强烈好像可以引起全身的痉挛并且将这种痉挛传递到大脑这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那双手又开始下移了慢慢的却又是轻车熟路的向胸部走去。 小舞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看到男人的紫色的眼里依然盛着浓浓的笑意波涵不惊。 不能不能这样啊! 小舞在心里挣扎着可是身上却还是僵硬无比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舞……小舞!” 是谁的声音好熟悉是……妈妈!小舞全身一惊顿时慌了神这个副样子要是给妈妈看了去肯定是会责备她的小舞乱了。 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得像是飘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那个邪魅的俊美的男人、那群妖娆的性感的女子、那些开满了美丽花朵的树、那些嘤嘤飞舞的荧火虫竟都渐渐的模糊起来。 “记得我是你的王……”男人优雅的拖着尾音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她的耳畔就像是紧贴在她耳边喃喃的细语让她后背痒般的一阵痉挛。 “小舞!小舞呀!”妈妈凄厉的呼唤和紧紧的拥抱让她透不过气小舞吃力的张开眼睛。 粉红的墙壁雪白的天棚明净的窗户――这不正是自己的房间吗? “小舞你醒了?”妈妈用力的抓着小舞的双肩欣喜的看着她。 “妈妈。”小舞轻声的唤道。 “小舞!”妈妈重新拥她入怀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妈妈以后不打你了绝对不打了你以后都不要吓妈妈不要睡觉睡到妈妈都叫不醒好不好?” “睡觉睡到妈妈都叫不醒?”小舞疑惑的问睡着了吗?但是那间“十三酒吧”和那只小猫还有那个少年的存在却都是真真切切的呀! 还有……还有那个男人那个俊美得如同无边的夜色邪魅得如同地狱的魔鬼的男人他说他是自己的王。 小舞红了脸。 “小舞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妈妈紧张兮兮的摸了摸小舞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见没有什么异常便轻轻叹了口气。把小舞重新按倒在床上:“躺下吧好好休息一下妈妈弄你最喜欢吃的豆沙糕去。” 小舞没说话她呆呆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处已经深沉了的夜色。 “这个叫做‘死神的眼泪’是从每一个亲眼看着所爱之人死在怀中的伤心欲绝的爱人的眼泪中提炼出来的。它是这世上最烈性的毒药也是这世上最深沉的爱的凝固。只要一滴小姐你就可以沉沉的醉在梦里不会醒来了……” 那个有着银白头的少年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房间里阵阵回荡的回音一般萦绕在小舞的耳边他说那瓶子里的是这世上最烈性的毒药只要一滴就会让自己沉醉在梦里那么这会不会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会让喝了一滴的人如同沾染上了毒瘾越陷越陷无法忘怀?却在这越陷越深的过程中沦陷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小舞脑海里没来由的一片空白她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双眼空洞的任由一瓣瓣粉红的落樱纠缠在虚实不分的意识里。 第五章 梦回落樱,你是谁的痛? 母亲近来都是及晚回家的管教小舞的次数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即便是叫小舞练琴也是眉开眼笑的。她越来越爱美脸上有了盈盈的笑意语调也是从前都没有过的温和愉悦小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她觉得此刻的妈妈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一夜之间便灌满了浆汁仿佛一弹就会溅出甜美的汁液来。 小舞常常望着站在镜子前的妈妈这段时间她站在镜子前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也把那些加在小舞身上的注意力收了些回来在她自己的身上小舞由衷的感叹着她觉得妈妈就应该这样去生活――欢乐、优雅、美丽享有她所应该享有的一切。 可是妈妈一旦有了她自己的世界小舞的世界却完全寂静下来了她没有朋友也不常出去从前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坐在钢琴前一遍又一遍的在妈妈的监督下练习弹琴而现在她能做的是什么呢?一时之间她手足无措。 然而更要命的还在后头无论她是站是坐是躺还是卧那个自称为“王”的男人的影子始终不离她左右。常常是一个转身就会有那男人就站在她身后的错觉让她叫苦不迭。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心上想放却放不下。小舞的心很沉很沉沉得她透不过气来。 黑色的钢琴沉稳、庄严散着敦厚而柔和的光泽像是一个 威严的王者。 小舞第一次主动打开琴盖双手轻柔的在琴键上划过音符跳跃着落在地板上跳着翩翩的舞蹈――有如小舞那翩翩的思绪。 她的思绪又飘到了那个奇妙的夜晚那个美丽的月夜和那个邪魅的男人。小舞恼怒的把琴谱翻到《贝多芬交响曲》悲愤而苍劲的音乐随着小舞用力的敲击迸着充满了怒意的漏*点可是她还是无法渲泻脑海中汹涌而来的思念弹着弹着她累了手指不知不觉的在黑与白的交界中弹起了《月光曲》房间里瞬间被月光所笼罩轻轻的淡淡的却又冷冷的男人那双紫色的眼睛攸的在她眼前张开那妖冶的、摄人心魄的眼睛像是一个魔洞吸引着小舞不断的堕落。 她“呼”的一下站起来猛的把双手按在琴键上刺耳的轰鸣响彻耳际小舞却浑然不知。 她疯一样的冲出门去。可是刚刚走到外面就被喧闹的车来车往的喧嚣惊醒。 我要去哪里?小舞站在路边问自己。没有答案即便是有小舞也不想去承认不想去面对。 她静静的走着仔细的观察每一个路口可是哪一条路也不像是她曾经路过的那一条哪一个巷口也不像是她曾经走过的那一个。或许在我们这一生中所走过的所路过的也就只能如此的走过和路过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小舞沮丧的低下了头心不在焉的走着。 “喵呜――”轻轻的一声猫叫浅浅的妩媚的。 小舞眼睛一亮猛的抬头向声音寻去只见一只皮毛黝黑光亮的小猫正蹲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睁着一双乌黑闪亮的星子一样的眸子盯着她看眼睛里闪烁着调皮和狡黠的光芒。 在这只小猫的嘴里叼着一只紫色镂金、镶嵌着水蓝色宝石的小小的瓶子。 “这是……‘死神的眼泪’?”小舞惊讶的看着小猫嘴里叼着的瓶子。 “这位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那个神秘的有着银白色头的少年又一次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他抱起了小猫从它的嘴里取下了瓶子一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微笑着看小舞:“你是在找这瓶‘死神的眼泪’吗?” 小舞像是一个被猜中了心事的小孩子红着脸低下了头。但是心中那股强烈的**却又使她像是一个已经犯的毒瘾的瘾君子忙不迭点了点头抬头热切的看着少年。 少年笑了他笑得很神秘也笑得很释怀如同小舞的这般行动让他很满意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小姐。”少年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说他把瓶子举到了小舞的眼前:“但是我也需要提醒你一点这是有着强烈毒性的东西你千万不要让它侵蚀了你的内心占具了你的梦否则你将会被这个梦所吞噬于世间你恐怕只会剩下一具躯壳有如行尸走肉。” 小舞似懂非懂的听着少年的话在他耳边纠结着却一点也进入不到她的脑子里去这瓶闪着紫色光芒的瓶子像是一个迷惑人心的女妖张开了她穿着宽大的神秘的紫色袍子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小舞让她呼吸困难。 她像是一个木偶神情木讷的接过瓶子没有道谢便要离开。 “喵呜――”那一声浅浅的喵叫倒像是一缕微风吹进了小舞被麻痹了的意识里。她回过头看到了在少年怀里的小黑猫小黑猫一双乌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写满了关切、不安和一种莫名的伤感好像随时可以落下泪来。 小舞冲着小猫轻轻的一笑这笑容有些悲伤有些绝决也有些释然像是一个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后归宿的舞者迈着翩然的舞步走向一片迷茫的紫色的雾里看不清踪影。 少年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走远。 屋子是冰冷的小舞打开了灯天棚上花朵型的欧式吊灯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无数花瓣的影子有如那一夜绚丽的梦。 妈妈不在家那个小舞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过。小舞面对着落地窗在地板中间坐了下来她小小的影子在地板上与那些花影纠缠在一起。 窗外是湛蓝色的夜空一幢幢的楼房像是一个个小小的鸽子笼一盏接一盏的亮起了灯火小舞伸出手一个接一个的数着数到四十个的时候她怎么也数不下去了小舞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臂弯里。 妈妈在的时候她常常会感觉到自己有压力这压力好大让她受不了她每天都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没有朋友不能欢乐的享有她应该享有的快乐和青春。然而妈妈就这么着突然拥有了她自己的世界不打一声招呼的从她的世界抽身而退那些架在她身上的枷锁一下子都化成了无形让她没有来由的慌张起来小舞突然现原来她除了弹琴和偷偷的跳一两段舞以外自己的世界完全是一片空白空白得让她窒息。 泪缓缓的在小她孤独的脸颊滑落。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紫色的美丽的小瓶子呆呆的看着它那变幻莫测的色彩的隐隐散出来的清香如同一个迷惑人心的魔物一下子左右了小舞全部的意识。 第六章 纠缠 小舞取来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里盛着的是一泓清透无瑕的纯净水窗外的夜色与灯火在它的体内浓缩成一抹抹艳丽的色彩相互 挤撞纠缠。 她学着那少年的样子旋开了瓶盖一股清香之气立刻将小舞团团围住好像一阵含着露珠儿和花香的轻风柔和的贴在小舞雪白的肌肤是那样的亲和自在。小舞把这奇异的小瓶子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微微的倾斜一滴浓郁的含着香气的紫色夜体滴落水中瞬间沉下去一股妖娆的紫色烟雾袅袅升起杯子里的水刹那变成了一杯闪着魅惑光芒的毒药。 小舞凝视着它许久最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这一次会再次的相遇么? 身体轻得想要跳舞小舞感觉自己的长在飘舞丝丝缕缕的丝缠结在脸庞有一种痒痒的感觉那是一种飞翔的感觉小舞从来没有尝试过轻飘飘的如同在云端漫步。有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这是穿越时空的感觉吗?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了眼睛。 没有满目的落花没有清香的空气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很暗很静空旷得让人感到寒冷。 小舞睁大眼睛惶恐的看着周围没有窗户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盏盏跳跃着的火焰在努力释放和燃烧着自己的生命照得这条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走廊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寂寞。 小舞慢慢的向前走着长长的走廊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延伸着小舞有点不安了如果这一次的梦就是要体会这种沉默般的孤寂那还不如立刻醒来虽然醒来也是寂寞的。 终于她看到了一扇门一扇青铜的大门很高很宽上面雕着叫不上名字的怪兽它怒睁着一双大眼做一个向前扑的姿势这怪兽被雕得栩栩如生好像一下子就能从门上跳下来把闯入这里的人撕成碎片。 小舞哆嗦了一下伸出了手本以为那门会是很重的却只是轻轻的一碰便开了一股清香之气一下子把小舞包围住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这是一个紫色的宫殿很空旷在小舞的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窗子足足占了一整面墙窗外是一株巨大的花着粉红花朵的树风卷进来许多落下的花瓣夹在从宫殿屋顶垂下的层层叠叠的紫色帷幔中间阵阵飘舞让这个宫殿有一种迷幻而空灵的感觉。在窗子前有一个青铜雕成的座椅说它是座椅还不如说它是一张床因为它太长太大足有三人位的沙那样大小了。那座椅靠背上雕着与刚才那扇门上一样的猛兽它的前面静静的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有着一头乌黑而柔亮的长被一根黑色的亮缎系着柔顺的垂在身后他的鼻子高挺嘴唇很薄微微的上扬着有一种邪气的美感。此刻这男人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出神的望着窗外的落花他的肩膀很宽穿着一件紫色的袍子衣襟微敞露出里面雪白的衫子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场景里这男人显得如此孤独。紫――这世上最神秘、最高贵同时也是最忧郁的贵族之色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是生来便适合生长在紫色的世界里他如同一颗紫色的宝石一般散着逼人的王者之气。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他抬起了头一双闪着妖媚的紫色光芒的眸子诧异的看着小舞转而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充满了华贵而忧伤的紫色的眼眸便定定的锁在了小舞的脸上。 “你来了。”这不像是一句招呼很淡可是意味深长这拖着音的忧郁的男音让小舞的心砰砰直跳。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来。”男人又说向小舞伸出了手那只手修长而充满了力道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召唤。小舞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慢慢走了过去。 男人像上次一样伸出手指托住了小舞的下巴这就迫使她抬起头对与紫色的眼睛对视小舞感觉心脏好像停止了一样眼睛一瞬不瞬的凝望着这双眼睛――这双像极了那杯被紫色的“死神的眼泪”沾染了的“梦幻勒曼湖”让置身其中的人不想挣扎而是心甘情愿的就这样深深的、深深的坠入湖底永不生还。 “我很寂寞”男人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说道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柔情涌动出来然而转眼间又被一种强烈燃烧着的火焰所吞噬:“陪我!” 他霸道的命令道另一只手抓住小舞的胳膊往怀里一收便将小舞抱个满怀。 小舞惊恐的看着他红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张。 男人的喉咙里微微出一声轻哼俯身在那张红润饱满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这是如火光电石一般的感觉小舞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唇上传遍全身连头脑都变成了空白。整个人完全僵硬在那里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 “陪我陪我永远不要离开!”男人轻喃着蹂躏着小舞的红唇在她的脸上撒下细细琐琐的吻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吹在小舞的脸上很痒痒得让她想躲。 男人的吻继续延伸在小舞的耳畔呼着微微的喘息他张开嘴含住了她小小的圆润的耳垂。小舞全身一阵痉挛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声音是陌生的、可怕的连她自己听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妈妈知道了该怎么办?小舞的心里一阵忐忑但是这只是一场梦吧?梦里的事情是真实的吗?应该……应该都是假的吧? 可是没有时间去思考了也没有时间去忐忑男人张开嘴轻轻探出了舌尖炽热的舌尖挑逗着小舞的耳垂又缓缓下移滑过她修长而纤细的颈子慢慢向下走去意乱情迷的小舞只觉得胸前一凉衣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她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像一个熟透的蕃茄。 “咯咯――”一声尖利的、隐隐的笑声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好像很遥远但却很真实那笑声很空旷直接刺入了小舞的耳膜吓得她立刻绷紧了全身。 “呵呵…….嘻嘻嘻嘻……”那声音又笑起来了小舞张大了眼睛男人的脸在她的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那温暖的气息也一点点的像是被风吹散…… 第七章 塌陷 “呵呵呵呵……”那笑声又一次响起好像什么人伏在耳边尖厉的笑着小舞猛的睁开眼睛。 粉红色的墙壁温馨的色彩――她又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 门外传来“哒啦――哒啦――”的脚步声很熟悉像是妈妈穿着拖鞋走在地板上。 “呵呵……”又是一声浅笑这一回小舞听得真切那确确实实是妈妈在笑可是妈妈平时是一个严谨而内敛的女性怎么会出这样的笑声?她心里疑惑着推开了房间的门。 眼前的一切让小舞吓了一跳:只见满地都是被撕成碎片的琴谱和被剪成纸屑的照片妈妈正站在落地窗前高举着盛着火红液体的酒杯她的头凌乱眼睛里闪着颠狂的光芒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妈妈?”小舞从来没有看到过妈妈这个样子她吓坏了惊叫了一声。 年幼的孩子都是弱小的他们的力量和勇气完全来自于父母给他们伤害和痛苦的也都是他们的父母这种影响和伤害很可能对他们造成破坏性的效果伴随他们一生。如果他们亲眼看到的父母在自己的眼前失态那种震憾很可能比地震更可怕。 妈妈愣了一下慢慢的回过头来:“小舞?”妈妈的神色很沉稳“你醒了啊?” 见妈妈这个样子小舞略略放了心点了点头眼睛里转动着点点的泪花她从小就与妈妈相依为命在她的世界里给予她温暖和爱护的就只有妈妈了――只有妈妈只是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她略带着哭腔问声音有些颤。 妈妈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她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那样用力全身抖杯子里的酒都洒了出来滴在手上她见了也不恼索性一下子扔在地上杯子出清脆的声音碎成一地的碎片----就像小舞的心。 “我怎么了?”妈妈越笑越厉害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一边笑一边抹去自己的泪痕:“说什么会珍惜与我的爱情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哈哈哈哈哈哈――原来男人都是一路货想不到我二十年前傻过一次二十年后还是那么傻!” “妈妈!”小舞害怕的叫了一声想要跑过去。 “站住!”妈妈眉毛倒竖怒喝了一声此刻站在那里的女人已经变得陌生而可怕了那张扭曲而涨红的脸让人望而却步。“我不是你妈妈!你是个孽种孽种!” 妈妈好像还嫌这样不解气她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揪住小舞的头不顾小舞流着泪喊疼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什么要生下你?你流着那畜生的血每天看着你我都恨得牙齿痒痒真巴不得杀了你杀了你!”妈妈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她咬着牙好像从牙缝里吐出这些话。 小舞吓得哇哇大哭“妈妈、妈妈!”她一声声唤着凄厉而无助。 妈妈如梦初醒一般的愣住了手也松了下来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泪迹被满屋子的狼籍惊得说不出话。 “小舞?小舞!你怎么了怎么了?”妈妈激动的捧住小舞的脸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小舞别哭妈妈会保护你的!”她的神情狂乱而木然眼睛直勾勾的不知看向哪里。 小舞紧紧的抱着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我怕我怕!”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有妈妈在……”妈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像一个木偶。 一整夜小舞都圆睁着眼睛无法入睡妈妈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偶尔会突然尖厉的笑一声她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清醒的时候会急切的打扫房间糊涂的时候会突然大笑然后将收起的垃圾重新扬在地上小舞感觉天好像快要塌下来一样全身都压着无比沉重的负荷让她有一种恨不能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 蓦的她摸到了枕下的那个小瓶子。 取出来现它居然在这沉沉的毫无光亮的夜里也能兀自散着光彩那紫色竟比白天还要夺目光亮闪烁着数道光彩在相互纠缠交织小舞悲切的看着它这瓶盛着邪魅毒液的瓶子是眼前黑暗里唯一的一丝光亮了。 “啪――哗啦――”门外又响起一阵巨大的破碎的声音震得小舞心都在跟着颤“嘿嘿嘿嘿――”妈妈的怪笑声像是可以穿透墙壁一样响在她的耳边。 小舞的泪忍不住一滴接一滴的滑落。 如果这个属于她的世界已经轰然倒塌那么哪里才是收容她的温暖? 小舞像是一个下了决心奔赴战场的勇士拧开盖子将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 原来毒药的味道是咸的。小舞含笑闭上了又眼那涩涩的味道好像眼泪一样原来这就是“死神的眼泪”原来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怀中的痛苦的味道也是咸的…… “这是有着强烈毒性的东西你千万不要让它侵蚀了你的内心占具了你的梦否则你将会被这个梦所吞噬于世间你恐怕只会剩下一具躯壳有如行尸走肉。” 少年的话没有来由的突然出现了耳边小舞感觉到一股狂风正吹向自己吹得长全部向后飞去连眼睛也睁不开。纵然是毒药又能如何?纵然是被这个梦所吞噬又能如何?如果是在尘世谁还能给她温暖和支持从前是母亲做她的翅膀带她飞翔她没有决定目标的权利也没有感受的权利只是盲目的跟从着这双翅膀挣不脱。而现在翅膀不在了她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小蚂蚁被困在一个玻璃瓶中慌乱的徘徊。她拥有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她不知道。 只有那男人紫色的双眸尚能在小舞空白的记忆深处显露出来那样清晰那样霸道像是刻在小舞几世以来灵魂的最深处从来不曾忘却只是忽然出现然后记起。 坠落……坠落…… 如同一地散落的花瓣…… 第八章 紫夜 周围是一片淡紫色的雾虚无而飘渺期间飞舞着漫天的花瓣像是一幅有生命的画卷。 那个男人自称为她的王的男人在一片纷纷的落樱之中舞起了他宽大的袍子花瓣是粉嫩的粉得清透粉得惹人心怜。男人的长翻飞与那些翩翩飞舞的粉嫩纠结在一起相互缠绕。 没有音乐可是没有音乐并不代表着不能起舞。 男人的步伐矫健脸上的表情却如此的孤独而悲伤他紫色的眼眸深处荡漾着无限的柔情和忧郁让小舞心疼。他紫色的袍子层层叠叠散着柔和的光芒他逼人的王者之风让人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这样瑰丽的舞姿这样侠骨柔肠的舞蹈传递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浓浓的寂寞恐怕是再多的花瓣也填不满的吧? 小舞想出声唤他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 “这位小姐已经不再迷路了吗?”是那个有着银白色头的少年他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睛微微的弯成一泓月牙儿突然出现在小舞的身后。 小舞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个孤独起舞的王者回过头面对着少年。 “喵呜――”浅浅一声猫叫提醒着小舞少年的怀里还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小舞温柔的看着那个拥有着她所见过的最聪颖最清澈的眼睛的黑色小猫。 小猫正悲切的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依然是那种浓浓的关切和不安。 小舞向它递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她已经决定了沉浸在这个美丽奇幻的世界不会再犹豫哪怕是就此沉沦、就此堕落也不会离开因为她记得他说过他需要她。 而她这苍白无力的灵魂若有一人还可以依靠便也知足而满意了。小舞的心里很清楚在那个现实的世界里自己的妈妈爱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男人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却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妈妈透过自己看到的也是那个男人那无数个束缚和左右的不是小舞的人生而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妈妈――只是想把自己牢牢的栓在她的世界里祭奠她逝去的青春和爱情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祭品罢了。 “我曾告诉过你那是‘死神的眼泪’是有着强烈毒性的药物只要一滴便可沉醉在梦里。”少年的语调里明明是郑重其事的但脸上的笑容却又是如此的愉悦令人不可思议。“我也警告过你不要让这个梦占具了你的内心否则你也只能为这个梦所吞噬。” 小舞淡淡的一笑回过头看着她的王眼睛里盛着无限的柔情:“吞噬我的不是梦而是他声声的呼唤和紫色眼眸里的吸引这是我穷尽一生所盼望的热情或者说他的吸引并不是吞噬而是一种挽救将我从一种孤独中挽救出来……” “很好!”少年轻笑到看得出他很满意:“那么说你已经准备好在这梦的世界里留下来了是吗?” 小舞轻轻的却又是坚决的点了点头。 少年的笑容更大了他伸出了一只手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么请跟我来吧在这温暖的国度永远的永远的睡着吧从此你的世界不再有寒冷不再有伤害只剩下温暖和安逸。睡吧……” 一股热流在小舞全身漫延开来那样温暖那样舒服就像儿时在母亲的体内暖暖的感觉一颗心平和而又安静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化做一团光球散着淡淡的水蓝色光芒飞向少年。 刚才起舞的男子显然已经舞得累了他停下来任由无数落花沾在柔亮的上是一种华丽的伤痛。他微微的喘息着紫色的双眸里依然是一种深深的孤独。 “紫夜殿下”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一个穿着雪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的少年慢慢走近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异彩纷呈的腰带散着变幻莫测的光芒。一只小小的皮毛柔顺光亮的小黑猫在他的臂弯静静依偎。 “高贵的梦之王珍藏美丽之梦的貘的化身――紫夜殿下”少年上身微倾微微的鞠了一躬“感谢你上一次将所有美好纯真的梦送给我的妹妹十三挽回了她差点丢掉的性命。” “你太客气了十一身为貘的我与你们十三家族本来就属同宗不必如此多礼。”被唤做“紫夜”的男人淡淡的一笑有如被风吹起的紫色薄雾清雅而动人。 少年感激的笑笑:“这一次我为你送来了一个美丽无圬的灵魂――一个纯真的少女。”说着举起了左手手中轻轻托着的是一个水蓝色的光球里面影影幢幢好像转动着一个人影。 “借以此美丽纯净的处子慰籍您为了救十三而孤独的心灵。”少年真诚的说。 沉静的接过这个美丽的光球双手轻轻托在胸前紫色的眸微合。 “纵使你如此单纯美好想要慰籍我孤独的心灵我美丽的少女啊……离开了现实的世界而沉醉于梦中的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突然惊醒只留我一人在梦中徘徊独舞?” 一滴紫色的闪着无限魅惑的泪水在男人的脸颊滑落――一如那滴浸满了芳香的“死神的眼泪”。 一个洒满了阳光的粉红色的房间一个面目苍白的美丽的少女静静的坐在床上她的脸上挂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澄清的双目定定的望着窗外任由一个头凌乱的女人紧紧的紧紧的抱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像一个失去了知觉的植物人。那女人双眼呆滞像是抓住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紧紧的将少女搂在胸前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这一次好了这一次小舞好乖哦!小舞永远不会再离开妈妈了永远不会再违背妈妈了宝贝妈妈的宝贝我们永远不再分来了喔……” ************************** 本卷完结请期待下一卷更精彩的故事《死亡游戏》。 么个大家让你们久等了呵呵~~ 第一章 心理健康咨询室 一个粗壮的胳膊黝黑而充满力量上面却有一圈鲜红的牙印牙印的皮肉向外翻着粉嘟嘟的好像还随着血脉的流动一跳一跳的一只黑色的虫子撕裂皮肉从那圈牙印里面探出头来它正一点一点蠕动着、挣扎着想爬出来虫子深黑的、一节节的身子上带着血、连着筋好像还连着内体的皮肉血淋淋的伴随着“嘶――嘶――”的声音不知那声音是撕断血肉的声响还是虫子本身的嘶鸣。 突然它“啪”的一声爆裂开来从它的身体里顿时涌出数以万计个黑漆漆的虫子直扑向李然的面门。 “不要!”李然大喊一声猛的坐起身来四周是一片寂静的黑暗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这种没有光线的黑暗这是个小小的单身宿舍很熟悉简单又凌乱――这是他的家。 李然长吁一口气原来是一场梦。他伸出手挠了挠头却现头早已经被汗水浸透湿哒哒的紧紧的黏在头皮上身上也是冷汗泠泠。李然暗骂一声跳起来奔向洗手间。 一股股冷水暴雨一般从淋浴喷头涌出洒在李然身上激得李然浑身一颤顿时清醒。 自从上次侦破刘万豪使用蛊物杀人一案让他想到几年前实习时遇到的怪事以来他就一直不断的做着这个噩梦噩梦像是一个影子一样一直追随着他时刻困扰着他。李然本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现在一旦四周暗淡下来他就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恐惧常常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在黑暗里爬行一点一点的接近他然后猛的窜出来狠狠的咬他一口! 这种心理上隐密的恐惧是警察最大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李然恨恨的一拳砸在墙上。 心理疾病? 他无奈的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呢? 去警局的路上会路过朴臣大道那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李然常常都是以最快的度穿过这条街他不喜欢热闹讨厌嘈杂。然而这一次他竟现在朴臣大道的路边立着一个纯白的二层小楼门前立着一个雪白的牌子牌子上漆黑几个大字:“心理健康咨询室”。 心理健康咨询室?李然愣了愣这什么时候开了这么个地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想到连日来纠缠自己的噩梦李然有些犹豫了他在门口迟疑着晃来晃去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马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站在“心理健康咨询室”门前徘徊的男人他走上几个台阶然后犹豫一会再走下来掉头就走但走了几步他又转回来站在门口沉思良久他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的迈上了台阶。 这个咨询室的大门是敞开的上了台阶便可以直接进入。李然惊奇的现这小白楼的第一层简直是一间画廊没有桌椅没有一般店面或者医院在大厅正中摆个什么台子弄个什么接待的空荡荡的一个大厅里只有画――占满了墙面的画。 李然有点诧异这些都是一幅幅巨大的两米多高的大幅油画有的是山水有的是田园有的是雪山有的是湖泊还有的是波涛汹涌的海面这些画无一不是色彩华丽、气势逼人的无论你凝视哪一幅都有身临其境般的感觉好像一失足就可以跌进画里一样。 李然被这些画弄得目噔口呆像迷了路一样挨个欣赏着不知不觉撞上了一个硬棒棒的东西疼得他直咧嘴。回过头去却见一个红檀木的旋转楼梯立在角落里刚才自己撞上的正是这楼梯的扶手这座楼梯颜色沉稳散着淡淡的檀香气熬是威严好看李然倒退了几步欣赏着他很好奇这个咨询室的医生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突然腰间的手机出“嗡嗡”的震动声李然低头一看是警局的电话。不可以在公众场合接听有警局的电话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每一个警察的习惯李然按下取消键转身迅向门口走去。 刚走出这间咨询室的他就结结实实的与一个人撞个满怀李然的身板倒是不怕撞但那个人显然已经被李然撞得差点飞出去。李然站定了想跟对方说声“对不起”却见对方根本没有要责怪和理会他的意思而是低着头急匆匆的走过去钻进了那间“心理健康咨询室”。 李然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只见他穿着宽大的格子衬衫宽松的休闲裤戴着一顶米色的帆布帽子应该是个男人吧?刚才他走得很急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从背影来看这个人却又是那么的瘦弱矮小简直像个女人怪不得刚才被自己撞得差点摔个跟头李然轻蔑的一撇嘴――真像个娘儿们! 那个瘦小的身影鱼一样快的溜进那间敞开着大门的小白楼不见了踪影。 第二章 灵魂深处的秘密 ********************* 宝贝们这一卷的主演为:丁丁、小浩子、碧纱、李然等。 呵呵这是一卷华美的死亡游戏应很多可爱的朋友这邀进行一场华丽丽的系列死亡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汗~~~ 请大家欣赏另外下一卷的角色征集已经展开请到评论区留言挨个抱过~~ 请继续欣赏小说: *********************************** 已经是第三次站在这间纯白小楼的门前了雨晨远远的看着它伸手将帽子压得更低。 她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转来转去像刚开始的自己一样犹豫不决的进进出出她有点想笑恐怕那个男人还不知道有人在远处看着他这样子吧? 雨晨眼看着男人终于下决心进了这个“心理健康咨询室”心竟没有来由的加跳动了起来――已经有一个人进去了自己要不要也进去?虽然与那人素不相识但至少也是“同病相怜”吧? 她深深的吸气、吐气再吸气、吐气终于敲起勇气低下头直奔着那个小白楼冲过去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撞得差点飞出去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被撞得胸口一阵闷但是好容易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是不能够因为被撞了一下就耽搁的她稳定了一下身形连头都没抬就径直闯进小白楼那扇敞开的大门里。 “欢迎光临。”还没来得及看到这所谓的“心理健康咨询室”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就被响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雨晨惊讶的抬起头她还沉浸在刚才“狂奔”的状态里没有恢复过来这声问好在她听起来未免有些突兀。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少年面带微笑的站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面温和的看着她。这个少年身材清瘦而高挑他的头金黄皮肤洁白脸部轮廓分明额头很高眼部深深的陷了下去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平静海面闪着水钻一般的光芒让看到这双眼睛的人的心情会不自觉的跟随着它变得平稳、安静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他的鼻子很高挺嘴唇很薄淡淡的桔色下巴的线条是柔和的让他有一种好亲近的感觉很容易使人对他产生好感。 但是这样的长相……难道他是外国人?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小姐?”少年笑着说他的声音很文雅很柔和。 “你是这里的医生?”雨晨很惊讶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雨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打扮出门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别她特意穿上了宽大的男性衬衫和宽松的休闲裤又低低的戴着一顶帽子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被猜出是个女生吗? 少年微微的一笑向后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这边走”的姿势:“请跟我来。” 雨晨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一座古朴庄严的红檀木的旋转楼梯立在眼前那楼梯似乎还在散着隐隐的檀香木的味道很是奇妙。 少年不待雨晨做出反应已经先一步踏上了台阶雨晨在后面愣愣的望着他他的脚步很沉稳踏在木质的台阶上有一种很想让人追随的感觉她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脚踏上台阶这种感觉很微妙雨晨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勇敢的迈出了面对内心恐惧的第一步她很有成就感。阵阵的檀香钻进她的鼻孔让她从心里往外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好像这台阶经过踩踏和摩擦就会出香味似的连鞋底也沾上了清雅的香气。 雨晨向下瞄了一眼天哪!这哪是什么心理咨询室简直就是一间画廊!空荡荡的一个大厅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占满了墙面的画! 奇怪这算哪门子的设计?又想突出怎样的主题呢?为了放松前来就治的患者的身心?真是搞不懂。 二楼是一个很宽敞明亮的地方走廊很宽墙面粉刷得很白地板也是白色靠外侧的是一扇扇占据了墙面的落地窗采光很好照得室内一片灿烂的阳光让人头晕目眩。 少年把她请进了一间屋子洁白光亮的门上只有一个金色的金属牌子上面刻着:“第一治疗室”。门在打开的一刹那雨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医生我怎么称呼你?”她急急的问仿佛急着赶在一段旅行开始之前问清楚搭乘的飞机的航班号和目的地。 “te1ve。” te1ve?雨晨一愣十二吗?这是名字? 来不及怀疑来不及迟疑因为旅行已经拉开了序幕了…… 门打开了雨晨看到这是一个纯白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两个面对面的白色的沙什么都没有没有桌子没有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心理医师通常都会拿来给人催眠的相互撞击的小球眼睛所能看到的只是白色让人眩晕令人恐惧的白色。 雨晨有点犹豫了她还不想进去可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已经走了进去并且坐在一个沙上笑着向她招手。 雨晨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走进去。 “人都是会对白色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可能是因为它太浩瀚、太广阔让人有一种不着边际的不安全感;可能东方人常常会把死亡同白色联系到一起;也有可能因为医院和医护人员都采用了白色所以白色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不愉快的东西。”少年仿佛看透了雨晨内心的恐惧微笑着说:“但是这位小姐与那些日日纠缠着你的噩梦和无边的黑暗还有那些折磨着你的灵魂深处的恐惧相比哪个更可怕呢?” 雨晨呆呆的看着他他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含着笑像是一片广阔无限的海洋是这片白色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抹色彩让她心安。她走了进去安静的坐在了少年对面的那张白色沙上这沙很质地柔软坐上去很舒服。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赞赏和鼓励的笑容“那么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他试探着问。 雨晨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温和的问。 “雨晨。”她轻轻的回答。 少年笑着点了点头:“做什么工作呢?” “室内装潢设计师。”雨晨这样说她心里很清楚正因为她的职业所以才这样在意这里的设计、用色与布局。 少年又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怕什么?”少年突然凑近雨晨厉声问他的眼睛里迸出立冷冽的寒光冰冷而严肃这问题问得毫无情面毫不讳忌像是一个冷血的医生无情的揭开患者的伤疤不顾对方的疼痛:“告诉我什么是一直深藏在你灵魂深处的秘密?那个最阴暗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害怕不敢面对?” 第三章 血色回忆 “告诉我什么是深藏在你记忆深处最可怕的东西?又是什么在一直困扰着你纠缠着你?”少年凑近雨晨他的眼神冰冷而寒冷毫无情面毫无感情如同被冻结了的海水让人畏惧。 雨晨睁大了眼睛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措手不及那个秘密那个深藏在她心底的痛苦的回忆一直是她不敢触碰的这么多年来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藏起来层层叠叠的折了好几折压在记忆的最深处努力的克制着不让它露出一丝一毫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年轻的男孩子竟然这样直截了当的问起自己最害怕面对的事情她有些被问傻了头脑里一片空白。 少年的脸与她平视她的眼睛直对着他的雨晨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不需要催眠所用的仪器为了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她研究过很多的心理书籍也看过很多关于心理健康方面的记录片对那些作为催眠铺助品的仪器很感兴趣她从刚才进入这间治疗室的时候就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小医生什么辅助用具都没有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原来这少年的眼睛就如同那让人迷惑让人沉迷的“仪器”一般可以左右你的思绪让你失去神志。 只见那双与自己眼睛平行的水蓝色的眼眸里此刻正像海面形成的漩涡一样旋转着变幻莫测的光芒那光芒时而蔚蓝时而浅蓝时而浅紫时而又深蓝好像引领着凝视它的人一步步的坠入深深的海底冰冷得让她战栗她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被海水所浸透这海水一股股的上升填满了她的身体然后化做泪水从她的眼里溢出来滑进嘴里咸咸的味道。 “七岁那一年的一个晚上有一个人闯进了我的家。”雨晨目不转睛的凝望着那片海洋她的心里很惊讶自己可以这样平静的阐述自己的回忆这个声音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很陌生就像不是她的声音一样既然不是她的声音那她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去打断了? “当时我正在自己的小屋做家庭作业爸爸因为中午喝了酒早早的睡了妈妈在客厅把刚买回家的鲜花插在花瓶里那个人闯进来妈妈好像并没有吃惊我听到他们在低低的说话然后就大声的吵起来我很害怕跑去客厅却看到那个人正紧紧的掐着妈妈的脖子妈妈看到我过去便用力挣开那个人向我跑来把我关在了卫生间里。当时卫生间没有开灯那里很黑很黑……我不知道生了什么用力的敲门用力的踢可是怎么也打不开卫生间的门我贴着门努力的听可是除了低低的对话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那声音先是从卫生间门口走过去进入了爸爸妈妈的卧室然后又走了出来停在了卫生间门口。” 雨晨好像回到了十五前年的那个傍晚七岁的雨晨的记忆钻进了二十二岁的雨晨的身体里那种恐惧、那种战栗、那种被关在黑暗里的无助此刻都写在她的眼睛里通过那片凝结在少年眼中的变幻不定的海洋反射回自己的内心。 “那个时候当我听到脚步声就停在了卫生间的门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可是脚步声只停了一小会就向外面走去我只听到门响了一下一切就都安静了。我叫妈妈妈妈不应我叫爸爸爸爸不答那个时候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我拼命的哭拼命的捶打那扇门又推又拉不知折腾了多久我又累又饿晕倒在黑暗里。” “门打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看到打开门的是几个警察他们放我出来要把我带到外面去但是我挣脱了一种古怪的血腥的味道让我害怕起来我跑到客厅看到妈妈倒在地上她明明是在插花的可是花却都散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眼睛睁得好大从眼角流出血来胸口有一个大洞流出好多好多的血可是这血和花搭配在一起竟然有一种格外美丽的感觉。我傻愣愣的杵在那不知生了什么好半天才想起爸爸于是我又跑向卧室却看到爸爸也圆睁着双眼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好多警察走来走去没有人理会我没有人告诉我生了什么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那长久的黑暗之后刺目的血红和浓郁的血腥的气味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海。在那之后我被送到了奶奶家我不断的做着恶梦不断的梦到妈妈死时的场景那片华丽的色彩竟然在我心里产生一种诡异的影响我渐渐的现自己竟然开始喜欢看凶杀类的小说尤其对杀人情节的描写和被害者的死状描写有一种特别的偏爱每次看到这种描写或者是电影上的这种场面我都会兴奋异常于是我常常问自己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慢慢的我的头脑里开始出现幻想总是幻想着自己导演了一场华丽的杀人案常常是一觉睡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底真的杀了人不知道自己在前一秒钟所经历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雨晨的眉轻轻皱了起来这些年来折腾着她的噩梦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她透不过气。 那双眼睛那双海洋一样广阔浩瀚而又神秘变幻的眼眸轻轻的眨了眨雨晨立刻如梦初醒的浑身一震像是从一种催眠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终于说出来了么?终于正视这种臆想了么?雨晨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真的已经把这段可怕的回忆说出口了吗? “其实这是一种很有趣的现象”少年温柔的拍拍雨晨的肩膀一股暖流传入雨晨的体内让她的心也暖了起来“隐藏在成年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常常都是童年从父母或者是大人那里得来的可能事情生的时候大人们都不曾觉可是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小事都可以对孩子造成一辈子的创伤和影响让他们背负一辈子的阴影。我们最难以面对的常常不是在我们对面的敌人而是那些隐藏在我们内心深处最隐密的角落里的一小块记忆那些记忆藏得太深以至于阳光都照射不进来久而久之它就变成了一种令我们恐惧的黑暗力量你越想压抑它就越是要爬出来在黑暗里在你要入睡的前一秒从床底冒出来偷偷伸出它漆黑的手紧紧的抓住你的脚腕!” 第四章 以血色重涂童年的记忆 阳光有点刺眼雨晨从那间“心理健康咨询室”出来感觉头晕晕的脚却轻得很走在路上有一种在跳舞的感觉。 路上熙来攘往的人和满目繁乱的色彩让已经适应了纯净的白色的雨晨突然变得厌恶起来她低下头匆匆的走着不知道走过了几条街几条巷她突然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吓了一跳。 却见一个居民楼外围了一圈的人有警车停在路边车顶的红灯一亮一亮的出尖锐的声响几名警察正张开双臂驱散围观的路人――这是怎么了?可能每个人的骨子里都刻着好奇雨晨想着忍不住凑上前去刚刚走近便见一个警察跑到一辆箱式警车边将警车的后门打开紧接着四个内着警服外罩白大褂的警察抬着一个单架疾走而来那单架被白布盖着似乎凸起一个人体的形状。 有人死了?雨晨的眼睛一亮浑身立刻涌起一股漏*点但是转瞬这片漏*点便被自己压抑下去她知道这种感情是错误的、可怕的如果不强加控制到头来一定会将自己吞噬的。 偏偏那单架在经过雨晨面前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将那白布攸的吹落下去露出了上面躺着的人。那是一个男人死状很惨面目狰狞他的嘴巴张得很大似乎是在挣扎喊叫眼睛圆睁仿佛要将凶手的相貌印刻在眼睛里。眼角和嘴角的血液已经干涸身上像是被捅了好几刀满是窟窿。人群立刻有人尖叫起来更有的伸长了脖子啧啧称奇。 立刻有人赶了上来将那白布抬起重新盖在尸体上雨晨看了一眼来人高大魁梧样子很是眼熟这不正是先前在“心理健康咨询室”门前徘徊的男人吗?男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却只是扫了她一眼指挥着警察们将尸体尽快抬上警车。 雨晨看了看男人又目送着尸体被抬上警车。 鲜血、尸体、圆睁的双眼雨晨愣愣的站在原地听着警笛声呼啸着走远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还在与那具尸体对视尸体的那双眼睛在她眼前旋转、旋转最后变成了母亲的又变成了父亲的血色渐渐弥漫了她的视线。 ******************* 李然从那间“心理健康咨询室”走出来便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小周知道他直接赶往铺山路的一座居民楼那里生了一起凶杀案。 现场很凌乱室内的财务被洗劫一空显而易见的图财害命。李然等人检查了现场提取了证物便将被害人搁至单架上离开了现场。 做为警察而言最无奈的就是这些围观的群众他们往往不能体会被害者及其亲属们的感情只是报着好奇和猎奇的心理围聚在一起幸灾乐祸的品评别人的灾难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种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会是怎样的一种打击他们从来不去想不去同情也不肯施舍哪怕是一星半点儿的怜悯麻木而令人气愤。李然在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报道上面说一家小区里的幼儿园起了火但是消防车却开不进来并不是因为小区的路难走而是因为围观的群众太多而导致了堵塞。因为延误了救火而导致十几名孩子全身严重烧伤。真***!李然看了报道恨不能自己也在现场将那些个麻木不仁的围观者的眼珠子一个个抠出来心里堵得能把自己憋死。 眼下又是这样外面围了那么多人个个探头探脑的想要看清楚死者的样子实在令人恼怒。 偏偏在干警抬死者出去的时候刮来一阵风将罩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来去露出了死者的尸体。听到一片的惊呼之声李然立刻冲上前去将布重新盖好并且指挥着干警将尸体尽快抬走他回过头瞟见了一个人:低低压在头上的帆布帽子宽大的衬衫套在一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子上宽松的休闲裤显得那人和身材格外的矮小――真是奇怪的打扮! 上了警车李然才现刚才的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他想了一想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马上又有干警来请示情况这个念头只一打茬便又被遗忘在角落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警车后一双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和那双眼睛下面慢慢浮上的笑容 ******************** 玻璃窗起了雾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致雨晨不由得凑近了一些只见一个男人正紧紧的搂着一个女人诉说着低低的情话他们的声音很轻有点肉麻。雨晨想要离开。 “不行我的孩子还在家我不能丢下孩子不管!” 这声音很耳熟像是许多年前一直萦绕在自己耳边一样温暖而又亲切为什么这样熟悉呢?熟悉到足以使她的脚步停下熟悉到足以使她轻轻的推开那扇玻璃窗想要去看清这声音的主人。 “管这些做什么?”那个男人是背对着雨晨的看样子他很激动他紧紧的扳着那个女人的肩膀:“不是已经说好了要远走高飞的吗?我已经为你离了婚难道你还舍不得这个家?” “放开我!”女人也被这男人弄得激动起来她挣脱男人将男人推开来这一推倒让雨晨看到了女人的脸――这张脸她太熟悉太熟悉了这张脸深深的印在她童年苦涩的记忆里像是一个痛苦而磨人的秘密不断的折磨着她让她在无数个黑暗的夜里恐惧害怕那是把她抛在痛苦深渊的女人――她的母亲。 “我怎么可能跟你走?”母亲皱着眉头:“我老公还在家里睡着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你说什么?”男人愣住了半晌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刀子他把它举在手里向母亲说道:“那我就杀了他!” 说着竟径直奔向了卧室母亲看着男人的背影略略的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制止。雨晨完全愣住了她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回到十五年前的那段记忆里?来不及惊诧一声声的惨叫震动着她的耳膜那不正是父亲的声音?雨晨崩溃了她听到大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响了一声不由得从窗户跳进了室内。 脚刚刚落地便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跑了过来他的脸上挂着兴奋的怪异的笑好像洋洋得意但这笑容在看到雨晨的一刹那顿时冻结在他脸上:“你是谁?”他问。 雨晨的头脑里已经来不及思考她最先面对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那个女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爱父亲的骗子!她已经失控了抬起手啪的就给母亲一个耳光:“你不是说你会好好爱我和爸爸的吗?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坏女人!” “住手!”男人狂叫着奔过来举起了沾着血的刀子雨晨用眼睛的余光瞄见了桌上一个插满了鲜花的水晶花瓶她迅抓起它来向男人一扬花和水立刻溅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本能的一躲雨晨又将花瓶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哗啦一声男人立刻倒在了地上满脸鲜血她想也不想的夺下男人手里的了刀子捅进了男人的心脏血溅了出来男人连挣扎都没有的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雨晨鄙夷的看着男人倒在脚下多么有趣人类在活着的时候那般的耀武扬威死的时候去是这样的脆弱而不堪一击轻轻的一下生命便化做翩翩飞舞的红色蝴蝶转眼消逝了。 雨晨抬起眼睛看着那个女人眼睛仿佛傻了一样的呆呆的看着她嘴巴轻轻的张着。“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不是么?”雨晨竟然笑了晶莹的泪水出现在她的脸上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么?她嘿嘿的笑着抓紧了手里的刀子直扑过去将刀子狠狠的插在了女人的胸前。 血流了一地。 雨晨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笑容依然挂在她笑得诡异的脸上母亲圆睁的双眼倒在地上她的胸口处绽开了一朵血腥的花还在汩汩的流淌出新鲜的血液看上去有一种变态的美感。雨晨慢慢的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母亲的脸那张脸曾是那么温暖那么亲切那么的暖入心房那么的美呵!她轻轻的抬起地上散落的花朵一个接一个的摆放在母亲的身边那些艳丽的色彩在血液的衬托下竟是这样的美美得颠狂美得出人意料美得让人窒息。 蓦的她听到了一声尖尖的清脆的叫声那像是一个小孩的声音雨晨惊讶的看过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紧紧抓着门框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你是坏人!”小男孩哇的大哭起来:“你杀了我妈妈!” 什么?雨晨吓了一跳她重新低下头来却赫然现自己脚下的是一个胖得福的女人的尸体――不是母亲! 不是?那母亲呢?刚才自己看到的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章 亦真?亦幻? 我……我杀人了? 雨晨环视着屋子里溅得四处的腥红血液刺鼻的血腥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嗅觉这屋子是陌生的倒在血泊里的两个人也是陌生的一点都不熟悉可是刚才为什么会有一种这是自己童年生活的家的错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步步后退。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小男孩的哭声凌厉像是响在雨晨的大脑中间震得她全身都在嗡嗡作响:“我要妈妈你赔我妈妈!” 不、不是!不是我! 雨晨大喊一声猛的坐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床头一盏玫瑰色的小灯静静的亮着这不正是自己的卧室么? 难道这只是一场梦? 雨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了抚额头却有一种黏乎乎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直接印在了额头上――什么东西?她皱起眉头看去只见手上腥红一片液体似乎还温热着这是什么?雨晨将手凑在鼻子上闻一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血?雨晨呆了一呆然后大叫一声跳起直冲向卫生间镜子里映着脸上沾满了血的自己的脸显得狰狞又恐怖她疯了一样的打开水龙头去洗手却赫然现手上并没有鲜血。她诧异的张开五指举到眼睛前――没错没有血。 雨晨急忙将手翻过来又翻过去的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真的没有血! 再看镜子里依然是一张清瘦的瓜子脸饱满的额头上也根本没有血迹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正惊恐的圆睁着看着自己眼睛下面是深深的一圈黑眼圈。 雨晨剧烈的喘息着这噩梦怕是越来越长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几分钟惊醒了便可以再次睡下但是慢慢的它一点一点的变长自己醒来的时候也一点点的缩短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己不再醒来而是永远的沉睡在那个可怕的梦里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又或者自己完全被梦境吞噬到最后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然后将梦境中的杀戮延续到现实。 她虚弱的回到卧室从桌上拿起一盒药这是在那间神秘的纯白色的小楼里那个如同海洋和阳光一样的外国少年给自己的他说这是可以治疗她伤痛让她忘掉不愉快的事情的良药雨晨轻轻的笑了一下这是可以靠吃药能够调节得了的吗? 取来一杯加热过的纯净水那个有着“te1ve”这个怪名字的俊美的少年特地嘱咐过她一定要纯净水的真是奇怪用它做药引吗?雨晨照着他的吩咐在盒子里取出一个如同袋装茶叶的小包小心翼翼的将它浸在杯中。 杯子的透明的雨晨趴在桌上静静的注视着它杯子里透明纯净的水渐渐的被染成淡淡的绿色不这是一种很微妙的颜色介于蓝与绿之间或者说是在两种颜色之间游走就像是一潭碧绿的湖水让雨晨的心沉静下来。 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药竟没有一点味道仿佛改变的只有颜色而水的本质依然是那么的温和、纯净。 一阵阵困倦袭来雨晨扶案而睡。 一股烟轻轻的喷在雨晨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女士香烟的味道。 烟?雨晨一惊急忙坐起身来。 赫然现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女子。女子很年轻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她纤细的两指之间夹着一根雪白的纤细的香烟还在冉冉上升着青烟。 “你是谁?”雨晨问。 “我叫碧纱”女子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眯起的眼睛倒有七分如猫般妩媚。 她站起来慢慢的踱向窗边。雨晨惊讶的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女子气息的女性的卧室这种柔和的色彩和充满女人味的布局倒真有几分像是出自自己的设计构想。 女子在窗前站定吸了一口烟轻轻将烟雾吐向玻璃如丝如缕的烟奔向透明的玻璃却被拒之门外轻轻的弹了回来再慢慢消散。“我最爱的人不在身边等我拨山涉水千辛万苦的寻找到他的时候竟然现他的怀里还睡着另外一个女人。”她自嘲的笑笑表情格外的落寞“亏我在这边还辛辛苦苦的存钱寄给他在国外读书自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我每天努力的工作兼了三份职呵呵真是可笑。” 这个叫做碧纱的女子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默默注视了好一会窗外又愤然回过头向雨晨凄然一笑:“现在分手了不需要那么努力的打工了我才现我竟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的了。我的时间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我的脑子也开始空白我从前忍着那般强烈的等待和寂寞的煎熬脸上却要强颜欢笑处处让别人以为我快乐让他以为我快乐可是到最后我获得的又是什么呢?” 雨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这个可怜的女子雨晨想说你还年轻还有得是机会可以找到一个懂得爱你、珍惜你的人可是这有什么用?那些已经存在的伤痕那个已经破碎的心可以修补得好么? 碧纱轻叹了一声又将头转向了窗外。 这种场合很尴尬雨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闯进这个女子的伤心之地来的她很难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结果可是她能做的又是什么呢? “我常常在想死亡会不会是一种解脱”碧纱的声音打断了雨晨的思想她笑着那双如猫一般的妩媚的眼睛此刻闪着点点期待的光芒“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不断的折磨着我。你说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对那个男人来说是一种惩罚?我真想看着他懊悔的表情哪怕只一眼也好!我想让他带着这种内疚和自责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如果我不能做为爱人陪伴他一生也要化做最痛苦的记忆永远横在他的幸福中间!永远!永远!”碧纱的眼睛里迸出强烈的恨意和骇人的决绝步步紧逼着雨晨让她瞠目接舌。 “所以”那女子又婉尔一笑慢慢的走过来拉住了雨晨的手她的手冰凉而硌手“请帮我一个忙结束我的生命。” 一柄寒冷如冰的匕从那双冰凉的手上塞到了雨晨的手里。 第六章 乞求救赎 “求求你杀了我!”碧纱跪倒在雨晨的面前泪如雨下“求求你结束我的生命!这份爱情太痛了我已经无法再背负。在爱的时候它是一种痛苦和沉重不爱的时候它更是一种折磨我的热情和全部的等待已经耗尽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没有方向和目标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手上的刀柄传来的是彻骨的寒冷雨晨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在微微的颤抖。她很迷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爱情对于雨晨而言是一个很渺茫的字眼她从来没有接纳过任何人因为她怕这种感情爱情两个字对于她而言就像是天上的太阳而自己却是一株只适合在黑暗里生长的植物虽然她渴望着光明却又不敢奢求。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女子会哭得如此伤心难道爱情真的这么痛苦吗? 雨晨轻轻的伸出手拭去女子脸上的泪放在唇边――咸咸的、涩涩的有点苦这是爱情的味道? 碧纱微张着嘴巴含着泪的眼眸定定的望着雨晨转尔那双眼睛里突然迸出一种光芒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双手握住雨晨那拿着刀子的手猛的向自己的心脏扎去。 来不及惊呼雨晨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倒在了自己面前。她的胸口绽开了一朵血红的花朵层层叠叠的不是花瓣而是不断涌出的血液。她的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猫一样的眼睛妩媚的眯着清泪两行滑落腮边花瓣一般的唇轻轻的一张一合雨晨听到那花瓣轻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这两个字很轻很微弱但是却足以震憾雨晨的心灵。谢谢?雨晨愣住了为什么要谢自己?难道一个被杀的人还要对握着刀的凶手道谢不成?还是说死亡对于她而言是一种救赎而不是恐惧? 雨晨有点伤感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轻轻的合上了双眼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如血一般的花丛中轻轻合拢了双翅。 又一次杀了人么?雨晨苦涩的笑笑但这一次似乎不是太坏的结局吧? 桌上的闹钟“叮”的响也起来雨晨猛然惊醒按下闹钟。 ************************ “李队雅江小区a座现有一个女子死于家中。”电话里的声音震耳欲聋。李然骂了一声摞下电话就招呼着同事往外跑。 被害人名叫袁碧纱女24岁很年轻虽然相貌普通但是却很白净妩媚死亡时间为凌晨1点至2点之间死者胸口被利器刺穿死于失血过多但面部表情却十分放松安祥。死者衣物完好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家中的财务也无一丢失很奇怪看样子既不像情杀也不像仇杀可是如果是自杀为什么现场没有凶器? 李然面色沉重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感觉到一丝诡异――这女子微笑着是一种解脱后的释然。 一系列的调查和分析接踵而至嫌疑人要一个个的排除李然却对死者的房间充满了好奇。这是一间很有女性气息的房间设计得精致而典雅墙面是淡淡得粉色但这粉色之中却有一丝银灰夹在其中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这种伤感隐隐的却又是缠绵的像是一缕女人的青丝缠在心头挣不脱整不齐。 “玫瑰灰?”李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荆棘鸟》上描写女主角礼服色彩的一段话玫瑰灰――玫瑰的灰烬盛开过后的苍凉让人伤心的颜色。 这个女子为什么在装修的时候选择了这个颜色的涂料?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李然又仔细看了一下门窗。室内的窗户紧闭而且是从内部关闭的门也是自内部锁好的从表面看并不是有人从外面入室的――难道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开玩笑! 李然绕开在室内忙碌的干警在厨房和卫生间检查起来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一个细节让他更加的费解卫生间的一面墙上嵌着几个方方正正的不透明的玻璃它们呈斜线排列着里面则是散着轻柔光亮的灯照得卫生间里一片温馨光亮。与刚才那容易让人心情低落的房间相比卫生间倒是多了几分别致这是什么道理?李然动手敲了敲玻璃像是很容易拆下来他轻轻的卸下一块玻璃现里面的灯是一根透明胶管包裹着的没有开关24小时照明。李然皱了皱眉转身又在卫生间里留意观察突然他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小周!”李然喊了一声两眼亮的看着跑来的小周道:“查一下这个房子是哪家装修公司装修的!” 第七章 儿童休憩室 雨晨今天的心情很好虽然昨天夜里连续做了两个带着杀戮和血腥的梦但是后一个梦倒让她有了几分成就感。或许人类的内心深处都有着希望自己被需要的渴望吧?她觉得自己可以给那个女子一个解脱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伏在办公桌上大大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她说了声“请进。” 应声而进的是一对中年夫妇。 “我能帮你们什么吗?”雨晨递了一个亲切的笑容给他们。 女人点了点头她的面容很憔悴眼睛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混浊:“我们想请你帮忙为我的儿子设计一个休憩室。” 儿童休憩室?雨晨很乐意接这样的单子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的关系她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将这种快乐带给别的孩子所以她经常在设计儿童房间的时候格外的下功夫。 “那么您的儿子多大了?”雨晨笑着问。 女人的嘴角一阵抽*动眼睛里渐渐溢满了泪水:“他……”女人说不下去了身边的男人伸出手了扶住了她的肩雨晨看着他们有些奇怪。 男人深锁着眉头好像在压抑着一股痛苦的情感他轻轻的拍着女人的肩安抚着女人对雨晨说道:“我们的儿子在去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女人悲呼一声竟扶在男人的肩上痛哭起来弄得雨晨一阵心酸。招呼外面的助手给这对夫妇揣来了热茶又好言相劝了一阵子两人的情绪才略略的平稳下来。 原来这对夫妇年近三十了才得一子两人对孩子有如掌上明珠一般可是孩子顽劣竟在一次的游戏中爬上了窗台失足从敞开的窗户上掉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对痛不欲生的父母在尘世苦苦的懊悔和思念着他。 所以他们希望雨晨可以为他们把客厅改装成一个儿童休憩室用来永远的纪念他们死去的儿子纵然生不能在一起相依相伴也要将儿子永远永远刻在生活的记忆里哪怕是化做一个影子也要与他同在。 雨晨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她点了点头这种失去最亲的人的感情她可以体会那个一直背负在自己肩头的噩梦之所以萦绕不去是不是也正是因为那段虽然痛苦但却是包含了她与最爱的人共同度过的最后一段时光的回忆呢? ************************ 插播重要通知: 亲爱的宝贝们啊原谅素衣在此埋下一个大坑实在是因为第十卷太过有诱惑力期待它的宝贝们又太多素衣实在是拒绝不了这种诱惑所以下了一个决定先将第九卷放一放然后等第十卷写完再继续补更第九卷大家不要怪我~~~~~~ 嘻嘻素衣厚着脸皮的抱抱大家~~ 哇卡卡~~~ 但是新卷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让你们牢牢的牢牢的爱上素衣哇哈哈哈~~~ 第十卷广告: 背景:蒙古草原战争场面。 主要演员:素衣凝香饰乌仁图娅 清风紫夜饰萨尔图 小饭团饰图雅 凄舞饰苏依 紫雪饰沉伤 魂之轻饰狼人 青儿饰莲华 靠sinid饰陈风 小浩子饰奴 广告时间结束再次声明演员出演一律以剧情为主个人感情放置一边。 有想来跑龙套的宝贝们到评论区报名。 嘻嘻敬请期待第十卷hoho~~hohohohohoho~~~ ********************************* 引子 谨以此文祭奠我们血液中流淌着的野性的奔腾和萦绕在梦境中的纯净的蓝天与洁白的云朵那些驰骋在灵魂深处的不羁与一遍遍深情的呼唤是永远也不能忘的啊! 谨以此歌祭奠那些在草原上**辣的爱着的先祖们: 我在遥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 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 潮落潮长 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谁在呼唤 情深意长 让我的渴望 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 西边放羊 **辣的情歌 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沧桑后 你在谁身旁 用温柔眼光 让黑夜炫烂 谨以此诗祭奠那片纯净无圬的天空和一望无垠的碧草和流淌在记忆深处的波光潋艳的河水以及在那片天堂般的地方生息的游牧民族的善良的人们: 风扬 扬起梦的传说 传说中大地的子民 眷恋着对风的追寻 追寻着晨曦的光芒 追寻着黑夜的清凉 追寻着天空的广阔 追寻着草原的苍茫 凝结成篝火旁的豪放 凝结成毡房里的柔情 凝结成鹰的不羁 凝结成狼的骄傲 漫谈斗转星移 笑看风云变换 那马背上的执着的驰骋 驰骋着苍天碧草的希望 谨以此诗祭奠那位蒙古先祖那个将中原及许许多多个边国涂上狼的血色的一代天骄自此这片广阔的草原上所有的好儿郎好姑娘都冠上了他的骄傲他的名字叫“成吉思汗”: 风从草原走过 吹散多少传说 留下的只有你的故事 被酒和奶茶酿成了歌 马背上的家园 因为你而辽阔 到处传扬你的恩德 在牧人心头铭刻 深深铭刻 每一个降生的婴儿 都带着你的血性 每一张牧人的脸庞 都有你的轮廓 每一座毡房的梦里 都有你打马走过 ******************************** 今天三更了呵呵但愿大家看得开心看得过瘾但愿十二和雨晨的支持者包括十二本人不要生素衣的气素衣笑眯眯的乖乖的转身逃跑~~~ ps:明天将有新的一卷带给大家请大家继续支持素衣:) 第一章 错入的轮回 ******************* 如果你看了第十卷依然不喜欢《十三》那不一定是你的错 而如果你看了第十卷而不爱上素衣那不一定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你看了第十卷而没有深深的爱上乌仁图娅 如果你看了第十卷而没有深深的爱上萨尔图 如果你看了第十卷而没有深深的为一段悲痛的爱情而婉惜 如果你看了第十卷而没有对生命对草原对那些深刻在我们灵魂深处野性的记忆而有所感悟 那就一定你是你错。 请欣赏第一章: ******************************** ***! 李然狂怒的奔出警局近一个月没理的头由于快的奔走而根根直立着他无处泄自己的一腔怒火只能在马路上疾走。 此时已经是凌晨马路两旁亮着的路灯照得一片深沉夜色一片昏黄偶尔会出租车经过按着喇叭招呼着李然。 老子辛辛苦苦的蹲了半个月的坑眼看着已经取到证据要抓人了上头突然撤销了任务这叫什么事?还有没有天理了?李然愤愤的恨不能向那些向他按喇叭的出租车大吼一通。 突然他看到马路边的一片树林里有一个人影在快移动身为警察那敏锐的嗅觉让李然全身立刻紧绷起来他无声无息的向那个人走去。 那人走得很快穿着一件如同夜空般闪亮的衣裙柔美的长和翩翩的衣裙由于快的行走而向后飘舞起来这身影俏丽而又婀娜让人忍不住想跟上去看看她的模样。 十三? 李然眼睛一亮好奇心顿起。这丫头又弄什么古怪了?反正也是又无聊又一肚子闷气不如跟着她兴许还能找些乐子。 他心里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他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 十三好像走得很急没有顾得上身后那个鬼鬼崇崇尾随而来的身影。她向着中心公园的方向快步走去。 中心公园?那里虽然是开放式的景致也很美但是这个时间一个女生去到那里做什么? 李然快走了两步隐在树丛中跟随着十三他现十三双手合拢放在腹部好像手里捂着什么东西一丝丝的光亮透过她的指缝调皮的钻出来雪白而耀眼。 那是什么东西?李然只要一遇到十三便像返老还童一般好奇心大盛他迫切的想知道十三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于是跟得更紧了。 十三已经疾步来到一片人工湖边静静的站在那里。 中心公园只在幽静的小路边有几个样式别致的路灯这片人工湖四周没有树木也没有路灯比较开阔湖边铺着凹凸不平的石子堆砌成岸。一轮满月正立在湖中心的正上方静静的照射着平静的水面与湖中的那轮月影呈一条直线形。寂静的公园平静的湖面与月影呈一条直线的月亮这无声的画面在李然的眼里显得无比诡异就像是一个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某个仪式的开始。 十三的嘴角浮上一缕成竹在胸的微笑她一点一点的走近人工湖边穿着银色高根鞋的纤细的脚踝眼看就要踏上湖岸的边缘――“不要!”李然大喝一声猛的扑上来抱住十三。 “你干什么?”十三显然被吓了一跳她惊恐的瞪着紧紧抱着自己的李然聚敛了无限星辰光芒的眸子里满是气愤。 “这话应该我问你!”李然怒气冲天“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湖不可?” “你这个蠢货!快给我滚开!”十三气极了用力挣脱李然的禁锢她咬牙切齿的看样子像是恨不得把李然生吞活削了她紧捂着双手用力将胳膊顶向李然却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为了平衡重心十三忙不迭张开双臂紧攥在手心里的那个光球顿时呈抛物线状飞跃出去。 李然被那团光线弄得傻了那是一团怎样的光啊!竟然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炽亮还要耀眼纯白的光亮迸出无数道光线将整个公园照得一片通明仿佛天空都被照亮了半边。 那团光球慢慢的徐徐的向着湖中心下落眼看就要落到水中。十三“呀”的大叫一声双手伸向光球纵身跳向湖中李然也大叫一声“不要”紧接着跟随十三跳入湖里。 光芒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黑暗与平静只有湖面在轻轻的颤动着一波接一波荡漾出波光粼粼的银色月光天空那轮散着清辉的满月冷漠而又沉默的注视着这生的一切。 李然张开眼睛看着十三那乌黑的长在水中如海藻一般飞舞竟然像会光一样指引着自己跟随。他看到十三已经抓住了那团光球将它紧紧的攥在手心又迅含在嘴里又转回头恨恨的瞪着自己仿佛水中一尾美丽的水妖怒视着入侵者。李然心下一沉知道自己肯定闯了个大祸眼前的美女要威了他一个转身就要向上游去却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在吸着自己后退这股力量太大了像是刮起的龙卷风一样将自己刮得旋转起来。李然两眼黑水不断的从耳朵和嘴巴里灌进去还来不及感受到恐惧就立刻昏厥过去。 突然一股血腥之味刺鼻而来接着传入耳中的是此起彼伏的喊杀之声和惨叫李然心里一惊他第一个念头不是要睁开眼睛而是突然想起在火车与偷吃十三的巧克利豆时那连续三个心痛心酸的梦。 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睁开眼睛对一定是梦!只要自己睡下去就一定可以醒来。李然紧紧的闭着眼睛。 他听到“卟”的一声响脸上顿时像被溅上了什么温热而黏湿浓郁的血腥味直接钻进了自己的鼻孔熏得他差一点背过气去一个沉重的身体径直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巴特尔你让这些金狗子们吓破了胆吗?”一个清脆而充满魄力的女声高声叫到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气喘吁吁的急着忙活着什么惨叫声随着她的声音传来迫使李然不得不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吓得他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心惊胆战。 第二章 浴血女神--乌仁图娅 李然不是胆小鬼他历经过几番生死搏斗无数次的站在死亡的边缘液血和尸体他见过不少什么样穷凶极恶的家伙到了他手里也都会被制伏可是展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让他震惊了!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不会懂得战争的残忍与可怕正如那些经历过战争的人这一生永远都不可能过得平稳和坦然。 李然看到的是满目的杀戮地上四处都是人们残缺不全的尸体的碎块倒在地上的尸体姿势各异表情痛苦狰狞好像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和抵抗。而那些个活着的人依然重复着这个杀与被杀的过程他们呐喊着冲锋后退着抵抗一个不留神就会遭到致命的一击。 李然显然已经被这尸陈遍野、血流成河的情景和这震耳欲聋的喊声和惨叫声惊得呆住了。 “巴特尔!低头!”那个高亢的女声又在叫了在这众多的嘈杂的人声中清晰而有力。他忙不迭低下头来“呼”的一股冷风从他的头上抡了过去。 “你怎么啦巴特尔?被金狗子吓傻了?”那个女声又高喊着似乎像是对李然在说话李然抬起头看到一张满脸横肉的大脸那人的眼睛圆睁牛眼一样大两个鼻孔向外扩张着呼呼的喘着粗气野兽一样盯着李然李然惊讶的现这人竟然扣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在耳朵边缘垂下两根毛尾巴一样的东西他正举着一把大刀眼看就要劈向李然。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听到一声高喝紧接着眼前这牛眼一样的人大叫一声一头裁倒在李然身边。 一张美丽而带着英气的脸出现在惊魂未定的李然的面前。那是一个女人的脸她雪白的脸上溅着数道血迹额头饱满而圆润娥眉高耸一双圆睁的杏眼闪着坚毅和野性的光芒和浓浓的杀意。高直的鼻子下是一张丰厚而性感的嘴唇她的头被编成无数根细致的辫子头上戴着一顶雪白的毛帽子与身上闪着银色光芒的翻毛皮袄一起被鲜血染得一片血红女人微微的喘着气高耸的胸一起一伏如同一尊浴血的战争女神。 女神跨下的一匹纯黑色战马尖声嘶鸣起来轻轻的跃了一下她从腰间抽出一个鞭子胳膊一抡“啪”!的打在李然的肩上鞭子扫过去在脖子和左脸边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印子一股巨痛传来李然猛的回过神来头脑也跟着清醒起来。 “是我乌仁图娅的弟弟就别丢我塔塔儿族人的脸!”她高喝一句调转马头又加入到远处那一群相互撕杀的人群里去了。 塔塔儿族?李然莫名其妙还没在他弄清楚的当儿又一股杀气传来一个如刚才的“牛眼”有着相同装扮的人正举着大刀大喊着从左边冲过来李然一咕噜滚向右边顺势从倒在他旁边的尸体手上夺下一柄刀然后半蹲着向上一迎“铛”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让他耳朵麻震得来人向后倒退两步。或许人类的骨子里都潜伏着魔鬼一般的性情遇血便狂;或许是那柄刀上附着杀戮之神的灵魂一旦举起便顿生杀意;又或许是这浓浓的血腥气息刺激了李然的神经他看准对方后退的空档立刻上前一步紧握住大刀向对方猛扎过去一股热血溅在身上那人胸口被刺穿闷哼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好样的!巴特尔!”那个女声又传过来李然回过头去看到正在马上与人交锋的她向自己投来赞赏的一笑。 这简直就像是一副壮丽的血色画卷此时正是夕阳下沉之时天空微蓝一层层的云朵像是也被染上了血色一般浮游在天空瑰丽而壮阔。这是一片茫茫的草原翠绿的叶子迎风而舞一具具的尸体横躺在草地上将草也染上了红色这些至纯的色彩给人造成了一种视觉上强烈的冲击和心灵上巨大的压迫感让李然觉得呼吸困难。 那个女子刚才她说她叫乌仁图娅?此刻正被一群穿着土黄色皮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的人家围攻有几名身穿银白色皮袄的士兵样子的人围拢在乌仁图娅身边奋力杀敌看样子是要保护她。 乌仁图娅这个女子像是天上的云彩一样让一片绚丽的血色将雪白染红她似乎并不害怕也并不想退缩她那丰厚的唇上扬着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手中一对弯刀左右开弓刀刀见血她跨下那匹黑色的战马浑身油光锃亮不断的将前腿直立起来用蹄子去踢身前的故人然后轻巧的一转再用后腿将人结结实实的踩下去不见乌仁图娅抓缰绳但是她依然稳稳的端坐在马上一人一马配合得无比默契那些被削断的人体的四肢飞扬起来血液四溅惨叫声更是不断了。 眼看着穿黄色皮袄的人渐渐的减少李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才想起刚才自己真真切切的杀了人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即使是多么凶狠可恶的人即使是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他也绝不会将对方致于死地可是眼下他竟然轻轻松松的就要了一个人的命天哪这不是犯了法吗!身为一个人民警察竟然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恶这……是要判死刑的吧?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是哪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那个乌仁图娅为什么叫他“巴特尔”?十三呢?十三哪里去了? 李然举目四眺却现除了茫茫的草原和满野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十三的影子。难道她遭遇了什么不测?李然李着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突然一阵阵的欢呼声响起李然听到有人跑向了自己他回过头看到那些穿着白色皮袄的士兵簇拥着乌仁图娅跑向自己脸上全都带着欢喜的神情李然吓了一跳忙不迭爬起来想要逃跑却被一马当选的乌仁图娅挡腰抱了起来。 “为我们的小英雄庆贺庆贺!”她说着便将李然丢给那些士兵李然感觉到自己被几双手接住然后向上一送他呼的飞了起来又重重落下那几双手接着他又向上送那一起一伏让他尚未弄清状况的李然昏头转向耳边响彻着草原人特有的富有节奏和韵律的欢呼声: “哦!哦!哦!小英雄巴特尔!” 李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那那个身上沾满了鲜血的乌仁图娅的笑容她笑得很开心、很欣慰也很骄傲。 第三章 马背上的民族 李然感觉一颠一颠的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碎了脑袋还很沉很胀像是供血不全一样难受。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现自己的状况不是很对头草地在自己的头上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后退着还有马蹄子在一下一下的走着----自己被倒扣在马上! 他呼的一下将上半身直立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他的后领。李然斜着身子向上看看到了一张美丽而充满了魄力的脸庞那脸庞的主人正轻挑着一条眉毛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看着他。 是刚才那个女人乌仁图娅!李然脸腾的红了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大姑娘这样拦腰倒扣在马上成何体统?更何况还是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他恼怒的想要挣开乌仁图娅的手却突然现自己伸出的手竟不是从前那双充满了力道的大手而是一只黝黑的、脏兮兮的小手----一个少年的手! 他气得差点吐血都怪那个该死的十三每一次都把他带到一个个奇怪而讨厌的地方去!他怒气冲冲的在心里骂着十三却混然忘记了明明是他自己要跟上人家的。 乌仁图娅不由分说的拎着李然李然的脖子被衣领卡着呼吸困难也说不出话就只得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在马上一颠一颠的跟随着乌仁图娅前行。 慢慢的前面的草地明显的茂盛起来好像还能听到淙淙的流水声音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淡下来李然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前方有一大群白胖胖的羊群在慢慢的向一片雪白蒙古包移动。这片蒙古包前面围着一圈粗壮地木头捆成的矮矮地围墙围墙里燃着一堆堆的篝火上面好像在烤着什么..散着阵阵的香气李然的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 乌仁图娅顿时高兴起来。她用力一夹马肚子吆喝了一声黑色的战马立刻加快了步伐李然被颠得更加难受他梗着脖子。满脸通红眼睛好像在向外鼓着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这简直要了他地命羊群一个满脸皱纹穿着羊皮袄的大叔乐呵呵的冲乌仁图娅打着招呼乌仁图娅回头一笑继续向前。 还没到围墙前立刻就有许多穿着雪白皮袄的士兵样的人围上来迎接她乌仁图娅将李然扔给了为的一个大汉。纵身下马。 “啊哈哈哈乌仁图娅我的女儿。察安塔塔儿族的骄傲带给呼伦贝尔草原黎明的曙光!”一个有如洪钟一般地笑声传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人身高几近两米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外面套着白色地狼皮袄满脸的络腮胡子已呈灰白他地头上扣着一顶白色翻毛地帽子帽子正中镶嵌着一枚翠绿如水的宝石。他地眉毛也已经灰白虽然草原的风霜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是他的两颊依然通红精神依然矍铄眼睛里精光四射这人张开双臂迎向乌仁图娅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听说你路遇了勃尔只斤氏的人?孩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父汗”乌仁图娅笑得很开心她的脸颊飞上了两朵红晕“我带着乌兰和巴图尔杀出了重围!” “哦?”那人好像吃了一惊向李然看过去。 李然此刻正被那大汉抱在怀里横在胸前动弹不得。 高大的男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好像在沉吟了一会然后走到李然面前两手扳着他的肩膀轻而易举的将他举起来放在地上他弯下腰看着李然李然闻得到眼前这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带着羊肉膻气的味道胡子拉茬的脸上一双虎目牢牢的盯着李然看。 “小子!”男人突然大喝一声吓了李然一跳:“那么说你杀了几个勃儿斤只氏人?”个。”李然在这个高大的男人面前顿时感觉到自己矮了三分他喃喃的怯生生的说道更加的像一个少年了。 “哟”男人更加的吃惊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然吓得李然一身冷汗心下暗自揣测会不会是看出了这个少年身体里住着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如果是那样会不会也像对待刚才那些什么勃儿的人那样把自己大卸八块?冷汗从他的后背慢慢的一层层的渗出来。 “好样的!”男人哈哈一乐大力的拍了拍李然的肩膀那力道差点没把李然压趴下“备酒我们今天与我们的英雄们一醉方休!”他乐哈哈的转身走向那些蒙古包身后的士兵们也都附和着爽朗的笑声竟让李然的心情也跟着没有来由的开朗起来。 乌仁图娅在前面冲他招着手李然一溜小跑的跟上去。 他大概对自己的处境略略有了一些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呼伦贝尔草原这里是蒙古族的地盘马背上的民族雄鹰的子孙苍狼的后代。那个男人正是塔塔儿族后裔----察合塔塔儿部的领怪不得他们遭到了勃儿斤只氏的追杀李然心里有些惨然的他自幼便格外的崇拜成吉思汗对于塔塔儿族与勃儿斤只氏世代的冤仇他是了解一些的:勃儿斤只氏的先人屠杀了塔塔儿族人的领塔塔儿族人又毒死了铁木真的父亲也该他们的仇恨日益加深铁木真称雄草原之后便联合金国一举歼灭了塔塔儿一族自此强大的塔塔儿一族便只剩下四个分部还要不断的遭到金兵和勃儿斤只氏的排斥和不断的围剿所以他们就只能驻扎在草原的边远之地与恶劣的环境、野兽的袭击做着抵抗更要提防那些偶尔经过此地的草原强盗的突然偷袭和侵夺所以每一位生存来来的塔塔儿人的子孙都是坚强的、奔放的、好战的热爱生活的。 而李然偷偷钻进的身体----巴图尔则是察合塔塔儿领与一个勃儿斤只氏女俘之子据说巴图尔的母亲绝色惊人凭着美丽的色相和难得的媚功伺侯在领身边却在生巴图尔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除了仁慈的乌仁图娅没有一个人喜欢巴图尔他们通常都叫他“勃儿斤只氏的孬种”。巴图尔本身也胆小如鼠说话也都是低声低气的更不用提拿刀杀人了。 所以这一次领在听说他杀了一个勃儿斤只氏人之后对他另眼相看。 李然被几个身上散着羊肉膻气的肥胖麽麽带进一个蒙古包强行按在水盆边洗了脸和手连推带攮的推到了外面他恨恨的却突然被一个硬物击中了脑袋疼得他“哎呀”一声大叫。 第四章 勃儿斤只氏的孬种 李然的头被猛的打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一颗石子从他的脑袋上弹到了地上看样子它就是“最魁祸”。 “勃儿斤只氏的孬种勃儿斤只氏的孬种!”哄然一阵孩子的嬉笑声传来三个穿着皮袄的少年蹦跳着跑过来李然恼怒的回过头去怒视着他们小孩子间的打闹他可没兴趣。 “我说你呢!你这勃儿斤只氏的孬种!”一个红脸膛的胖少年直冲过来推他差点把他推个跟头刚才那几个嬷嬷对他粗鲁的态度再加之这几个小屁孩子的嘲笑让一股熊熊的怒火在李然心头燃烧。他猛的冲上去用力一推对方抬腿就是一脚直踢在红脸少年的肚子上将他踹出几米远那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缩成一团不住的“哎哟哎哟”的叫着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李然看着他冷笑一声“既然有种来挑衅就别跟这哭鼻子!” 另外两个看到这情形全都惊呆了他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然好像完全不认识一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愣着干什么打他!”坐在地上的红脸胖少年眼泪汪汪的指着李然向另外两个喊道。 另外两个少年一高一矮立刻像回过神来一般一起叫着扑向李然李然从最初只是左躲右闪着虽然他现在钻进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到十岁小孩子的身体里但是他仍然不想跟这些小鬼头们一般见识..但是他忘记了任他的头脑再成熟身体也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那些曾学会并且运用熟练的擒拿和武艺到现在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几个回合他就开始占了下风那个刚开始还坐在地上哭鼻子的胖子一见有了便宜。也立刻扑上来三个人将李然团团围住。李然地脸上挨了好几拳。草原人的孩子真不是盖的那力道、那股子狠劲是现代孩子所不能及地李然头脑开始热起来了他动了真格的挥起拳头与他们打在一处。但是三个孩子力道实在太大李然所拥有地那个孩子的身体又实在太过单薄不一会便被压在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身下拳头雨点般的落在李然身上站着的两个少年更是对他拳打脚踢李然纵使心里充满了恨意却也苦于没有还手之力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由远而近接着便是“啪啪啪”的几声脆响。那三个孩子立刻“哎哟哎哟”的叫着松开了李然跳到一边。李然顿时感到身上一阵轻松他忙不迭坐起身来。却感觉到全身都疼得要命。他看到乌仁图雅正手持皮鞭端坐在马上娥眉倒竖。杏眼圆睁。那匹黑色的骏马在李然面前来回小跑着卟卟的打着响鼻。那匹马颈子修长眼睛异常明亮体型比李然见过的任何一匹马都要硕大鬃毛很长黝黑而柔顺步伐骄健而优美看得出这是一匹血统高贵的纯种马况且它在战场上的表现李然是见过的纯粹地经验老道是一匹历经战场的宝马。 “滚开!都给我滚一边去!”乌仁图娅将鞭子舞出朵朵鞭花打在草地上溅起片片草屑出“啪、啪”的脆响驱赶着那三个小子“告诉你们巴特尔是我乌仁图娅地弟弟察合塔塔儿头人的儿子他身上流着苍狼尊贵地血!谁要是跟他过不去别怪我乌仁图娅地鞭子不认人!” 那三个少年头也不敢回的抱头鼠窜着逃走。 李然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乌仁图娅她此时已经将带着血渍的衣服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湛蓝的长袍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将满头的辫解下乌黑的长瀑布一般的倾泻在身后她此时没有戴帽子只在额头系着一个抹额额前是一颗光洁温润的珍珠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的鲜活如玉在蓝色与翠绿的草原上像是一尊玉白雕成的塑像俏生生的立在了李然的面前。 “好样的巴特尔!”乌仁图娅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告诉他们你是头人的儿子痛打每一个胆敢轻视你的人这才是我乌仁图娅的弟弟!”她一甩鞭子轻轻的、亲昵的打在李然的肩头又策马而去临走不忘回头一笑:“快点父汗给我们备了好酒和羊肉给我们庆功 李然呆坐在地上困惑的看着这个女人离去的身影和飘舞的长这个时代这个充满了血腥的时代颠覆了男人与女人的时代难道连女人都已经变得如此强悍了吗?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人比他在所谓的现代社会看到的女人都要美都要动人呢?那种野性的张扬和不羁那种豪放的热情和爽朗他学不会弄不明白却早已经被深深的感染。 “啪”的一声脑袋上又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很疼!李然恼怒的回过头难道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来找碴了? 可是他望了望四周却什么也没有现见鬼了? 突然一阵冷风从头顶袭来度之快令李然全身紧绷起来多年的从警生涯让他有了一些比较快的条件反射动作和对周围事物及空气波动的敏锐感应他立刻把头低下“呼”的一下像是一个什么东西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去然后“卟噜噜”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一个巨大的影子投射在李然的身下。 李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被眼前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那是一只体形硕大无比的雪白的鹰它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闪亮深如潭底喙是金黄色的这两种颜色与雪白耀眼的羽毛相衬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震憾感。 那只雪白的鹰金黄的喙轻轻一张数道耀目的银白光亮立刻从它的嘴里射向四周李然的眼睛被晃得差点睁不开。他突然想起在跌落中心公园里的人工湖的时候十三不就是把那团跟她命根子一样重要的光球含在嘴里了吗?难道眼前的这个雪白的庞然大物就是十三? 第五章 萨尔图,我要你的命! “十三?”李然试探的问那只大鸟张了张翅膀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一副傲慢不屑的样子。 “你这个死丫头!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害我被打还差点被杀死!”李然全然没有了风度破口大骂恨不得上去一根一根揪掉这只大鸟身上的羽毛。 “是你自己搞乱了这一切好不好?”雪白高傲的鹰没有张嘴却有一股如同清泉般冷冽的声音传来一双如同星辰般光芒四射的眸子正带着怒意瞪着李然“本来一切都在按照轮回中的指引前行都被你打乱了你这个蠢东西!” 李然干瞪着眼坐在地上他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反驳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不知道十三所说的轮回是什么但是照眼前这个乱糟糟的情形来看他确实是打乱了一些东西这恐怕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吧。“那你本来想干什么来的?”既然错误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干脆点的转移话题可能还是比较聪明一点的决定。 十三静静的凝视了李然好一阵子看样子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犹豫着什么许久她才轻轻的说:“我在护送我的姐姐----十的灵魂进入一个属于她的轮回。”护送灵魂进入轮回? 李然有点没听懂不过他可不敢表露出来不然肯定是要倒大霉的他故做深沉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么你为什么又把它含在嘴里?” “为了不被尘俗的一切所污染”十三好像没有现李然的小伎俩看得出她也很担忧..可能正因为她的担忧才把这种心事讲给李然地却全然不知她是在对牛弹琴。“在灵魂没有进入属于它自己的轮回之前。可以受到任何事物的影响。打个比方说吧如果一个杀人狂魔碰到了它。它将来地性情便很可能会沾染上嗜血的因子;而如果一个整天哭哭泣泣地小孩子碰到了它那么它转生后的性格便很可能怯懦而善感为了使十这一世的轮回能够按照她注定的轨迹前行所以我要保护它。” 转尔。十三那双闪亮的眸子又恶狠狠地瞪着李然:“由于你的愚蠢始得我们进入了一个错误的时间段比计划提前了很久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很难办的你知道不知道?” 李然翻了翻眼睛看来打茬是打不过去了只能来横的:“我也不想啊我不是出于警察保护市民的本能吗!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拖着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在草原上过一辈子吧?” 十三冷哼一声:“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不能使十地灵魂步入正确的轨道恐怕不仅你要留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子一辈子终老在此。可能还会连累我脱离现在的**提早进入下一个轮回!” “你说啥?”李然地眼珠子立刻鼓起来了“让我在这鬼地方取妻生子?老子可能明天就让人给宰啦!”他越想越气。那股子土匪气又上来了。这鬼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呆! 那只立在眼前的美丽地大鸟扑扇了几下翅膀掀起一阵凉风。它星辰一样地眸子里闪过一丝捉弄的笑意“好好地守护乌仁图娅你这辈子的期望全在她身上了!”它摞下这一句便突然振翅高飞只留下李然一个人傻傻的抬头仰望着它翱翔于天际的自由身姿。 草原的夜空是很美的天空是很闪亮的孔雀蓝像是一匹闪着柔美光泽的蓝色绸缎点缀着钻石一般璀璨的星子一颗一颗闪着光芒好像触手可及一般只要轻轻伸手便会碰到天堂。 乌仁图娅将马交给一个士兵大步迈向居于这片蒙古包中心的最大的座倏的一抹黑影从蒙古包的边上溜了过来看那人蹑手蹑脚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人?”乌仁图娅大喝一声快步冲向来者。 来的人身形微微一顿却并没有躲闪和逃走而是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像是等着乌仁图雅上前。 远处被悄然点起的篝火给了这片沉静的夜色一缕漏*点和一丝艳丽的光彩所以也就照见了那个人的面容离此人只差几步的乌仁图雅顿时愣住了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无疑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但他的俊美中又有着一股子威武之气:他有一头乌黑如瀑的长被系在脑后宽阔的额头浓重的眉毛下是一双英气逼人的深黑眼眸在这无边的夜色里竟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耀高耸的鼻子下是一张微微的上扬的薄薄的嘴唇他的个子很高身材魁梧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给了他一种黑夜一般深邃的美感。 此刻这个黑夜一般的男子的眼睛里正闪着盈盈的笑意毫不畏惧的注视着乌仁图娅全然没有入侵者被觉的震惊和惧意。 乌仁图娅呆呆的看了他一两秒突然醒悟过来一个箭步向前一个飞身挥拳向那男子的脸上打去。 男子嘻嘻一笑轻轻一个旋身转向一边乌仁图娅的拳头只碰到了随之而扬起的一缕丝。 乌仁图娅扑了个空她立刻收回势头稳定身形转过身边怒气冲冲的盯着男子。 “萨尔图!”这三个字是从她的齿缝里挤出来的乌仁图娅的眼睛里像是被点燃了熊熊的火焰如雪般晶莹的脸上被强烈的恨意烧得绯红她无声的以最快的度再一次冲上去直击萨尔图的胸口萨尔图又是嘻嘻一笑身子向后一仰竟然呈“弓”型后翻在草地上然后一手支地如同一个陀螺似的向右一转修长的腿一伸一弓优美立在了乌仁图雅的身后。两次都没有得手的乌仁图雅被激怒了怒火已经完全烧尽了她的冷静没有回头乌仁图雅猛的抬起腿向后踢去却还是踢了个空。 萨尔图又转身鬼魅一样含笑立在了乌仁图雅的面前惊得乌仁图雅倒退了两步。 乌仁图雅剧烈的喘息着高耸的胸一上一下秀气的娥眉已经拧在了一处她咬了咬牙抽出别在腰间的长鞭“啪”的一声凌空舞了个鞭花然后猛的抽向男子“萨尔图我要你的命!” 第六章 盛宴 萨尔图成吉思汗的得意干将哲别的得力助手。哲别与忽必来、哲勒蔑和别额台三人被称为“成吉思汗的四条猛狗”(即“四虎将”)当年哲别在围剿塔塔儿一族中担当了其实重要的角色也招致塔塔儿族每一个族人的痛恨这个萨尔图有一半是汉人的血统他是哲别最信任的一员猛将在哲别的军队里担任着军师兼医生的职务。在将塔塔儿一族的大部分族人被成吉思汗歼灭之后仅余的这四个小分部便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成吉思汗深知塔塔儿族人的骁勇和威猛是决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虽然塔塔儿部落的族人只剩下很少数的一部分但一旦让他们繁衍生息下去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于是他便下令一定要将塔塔儿一族斩草除根。不断派出军队寻找塔塔儿人一旦遇到便围剿屠杀。 乌仁图娅曾率军与哲别的一支分队展开过一次殊死博斗乌仁图娅已经取下了对方领的级眼看就要获胜之时萨尔图突然带救兵赶到他指挥士兵分两路包抄乌仁图娅乌仁图雅的军队被萨尔图那诡异的阵形和攻击打得落花流水死伤大半乌仁图雅损失了几员爱将不说察合塔塔儿的军力更是被大大削弱。 萨尔图的下属军官捉住了乌仁图娅打算绑到成吉思汗那里邀功却被萨尔图放了回去自此乌仁图娅恨萨尔图恨到骨子的最深处每每想起这场战役都恨不能扒了他的皮。一口一口生撕了萨尔图的肉去。 眼下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正站在自己地眼前还从父汗的蒙古包里偷偷摸摸的溜出来..天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乌仁图雅抽出别在腰间地长鞭了狠。她“啪”的将长鞭在草地上打了一下击得草屑翻飞鞭子像是被注进去了乌仁图雅地恨和诸多死在萨尔图手下的无数个察合塔塔儿部士兵的亡灵呼啸着奔向萨尔图度之快。力道之狠是草原上任何一头敏捷的鹿都躲不过去的萨尔图忙低下头去面向草地原地一个翻身转向了一边但是他还是躲闪不及左脸被鞭稍刮了一道血印。 “哈哈!”萨尔图也不气鞭子就像是打在了别人地脸上而自己的脸却还是乐滋滋的他的脸部线条修长。这一道笑容就像是不远处被点燃的那簇篝火明亮而又带着燃烧一切的热量邪魅得激起了乌仁图雅更深的恨意。 见到自己得了手。乌仁图雅像是一只嗅到了血腥气味的母豹她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残酷而兴奋地笑意。紧紧的攥着鞭子。绕着萨尔图走着。 “乌仁图雅我的宝贝女儿!”一声如洪钟般地爽朗笑声响起。蒙古包的白色门帘被挑起挤出了一个高大地身影那个身影正是察合塔塔儿部地领他一出来便觉了状况不对头打量着对立的两个人他突然大喝一声:“来人 被自己地父汗一吼乌仁图娅也突然回过神来她也跟着大喝道:“来人!活捉萨尔图!” 立刻闻声赶来数个手持弯刀的士兵萨尔图哈哈一笑迅转身向出口跑去没有看清他的身法这一片黑夜恰到好处的隐匿了他的身影。 李然带着满脸的伤一脸不快的坐在桌边他的皮袄上沾满了泥土的草屑脏兮兮的那副样子像是一个受极了委屈的窝窝囊囊的小要饭花子他不知道自己该上哪换身衣服也没有人搭理他他揉揉眼角猜想着眼眶是不是已经被打得青了。 这就是乌仁图雅所说的庆功宴了几个矮脚的桌子在草地上围成一个长方形中间的一片空地很宽阔正中心燃烧着一大堆篝火几十根粗壮的木头正在中间燃烧着在每一个桌子的后面都有一个被深深扎在草地里的高高的树桩上面绑着正在跳跃着火焰的火把将这片灿烂的星光下的蒙古草原照得更是一片通明领已经入座了他破例的穿了一件酱紫色的大袄显得他那张大脸的颜色如一坛酿了好久的大酱很让人觉得可笑坐在左边下的是乌仁图雅而李然就坐在乌仁图雅的旁边李然现在乌仁图雅的对面端坐着一个大汉那正是在蒙古包外面接住李然的人他剃着光头两道浓密的胡子被捻得顺顺溜溜的向上翘着很是有趣李然听说过蒙古人很注重自己的胡子没有到达一定年轻的男子是不允许蓄胡子的。再往下他看到了那三个欺负自己的小子其中的那个胖子举起一只拳头咬着牙恨恨的冲着李然比量了一下李然“呸”的吐了他一口随即又懊恼起来感觉自己的举动越来越像个孩子很是让自己受不了。 几个上了年纪的蒙古嬷嬷端上来了酒杯又端来了烤肉没有筷子可能蒙古人都不用筷子的吧?李然望着冒着浓郁香气还在“嘶嘶”做响的烤肉垂涎欲滴他忙不迭伸手去抓却不想碰倒了杯子杯里的酒洒出来溢满了桌子。 “碰倒酒杯是不吉利的!”他身后还没有走开的嬷嬷气得偷偷掐了李然一下。“痛打每一个胆敢轻视你的人!”李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乌仁图娅的话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回过头怒视着那个嬷嬷:“滚!头人的儿子不需要你这等下人指手划脚!” 那个嬷嬷愣了愣随既慌忙低下头深深的行了个礼匆忙退下了。李然觉得自己威风得紧没理会别人向他投来的诧异的目光抓起一块烤肉三下五除二的大嚼特嚼起来。 他饿坏了偏偏这块烤肉又嫩又香他吃得满嘴流油吃得狼吞虎咽吃得让所有人都不禁向他这边看过来。 “哈哈好!”那个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大笑一声正要伸出手抓令一块肉的李然被吓了一跳他伸出去的手还没收回嘴巴上还油滋麻花儿的李然惊讶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坐在上的领。 “撕咬过猎物的苍狼才会懂得血的美味巴特尔我的好儿子看来这场胜仗让你的野性得到了很好的锻炼。”领喜不自禁举起一只手招呼着侍从:“人来哪把我的酒杯端到巴特尔那里去今天他是我的英雄!” 侍从恭恭敬敬的双手捧起领的酒杯送到巴特尔面前李然愣了愣也不客气一只油腻的手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第七章 苏依的舞和苏依的恨 似乎李然这种大大咧咧又毫无规矩的个性生长在草原再合适不过了他那没大没小的放肆让在座的人全都对他另眼相看乌仁图娅更是向他频频投来赞赏的目光。 突然一阵急促的鼓点传来几个蒙古族姑娘簇拥着一个身穿水粉色亮缎袍子的女子云朵一样飘到了中间的草地上。 还有舞蹈可以看吗?刚才的一番狼吞虎咽李然显然已经撑得不行他重重的打了一个饱嗝双臂伏在案上手托着腮乐悠悠的看着这些个漂亮的姑娘蒙古族就是好啊用不着那些个繁文琐节怎么舒服怎么来越横就越是受欢迎他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为的那个女子腰肢柔软面如桃花似乎与周围体格壮硕的蒙古姑娘稍有不同她随着鼓点与马头琴激昂的旋律舞着举手投足都是一股令人心动的女儿态看得李然有些痴了许久他回了回神偷眼瞄了一眼坐在上的领那领两眼直乐得嘴也合不拢一副淫荡相李然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去看乌仁图娅这一看倒叫他微愣了愣在李然的印象里越是漂亮的女人妒忌心越强但是乌仁图娅却没有她的脸上挂欣赏的笑意放在桌上的玉指随着节奏轻轻的打着拍子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 酒已饮至微醺美人起舞倒叫这份醉意更深在座的人无不被这眼前的女子所迷住都安静的甚至是呆呆的凝视着她目光追随着她地舞姿流转。 突然。这粉红的身影一晃一个飞身向领袭去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柄寒光凛凛地长剑。那长剑直取领的咽喉.手机小说站. 领顿时愣住他还没有从刚才那妙曼地舞蹈里回过神。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美丽的脸庞没有任何反应。在这千钧一之际突然袭来一只酒杯不偏不倚正砸在剑身那力道很大。将这纤细瘦弱的女子震得身形向一边歪去她一个翻身在桌边站定。“呸!你这妖女胆敢偷袭领!”坐在乌仁图娅对面那蓄着漂亮胡子地大汉“呼”的立起身喊道看样子那杯子正是他扔过去的这人一站起来像是一堵墙脸上青筋暴起很显然被自己刚才为这妖女所迷惑而懊恼不已。 女子冷哼一声一抖手中长剑纵身直奔乌仁图娅而去。那柄长剑随着风声呜呜作响来势凶猛乌仁图娅不慌不忙。轻轻向后一仰一脚轻点桌案。顿时向后退出几步之远。这女子再一次扑了个空。众人哈哈大笑刚才那个大胡子的面色也微微和缓了些。护在领身前看好戏似的盯着这女子瞧。女子好像很是恼怒她面颊涨得通红拎着剑步步紧逼乌仁图娅看得出她了狠招招都是致命般的凶狠。乌仁图娅开始还只是逗着她玩左躲右闪的但渐渐的似乎是也有些不耐烦了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这女子不是乌仁图娅的对手这女子想必也是知道地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急越是心急就越是乱了阵法越是乱了阵法就越是容易让敌人钻空子乌仁图娅向右虚晃了一下然后一个旋身向左一只玉手轻轻的叩在了女子颈上的动脉之处。 女子地身形顿时顿住了一双秋水莹莹的眼睛圆睁着黑珍珠似地眼珠慢慢向右移动斜视着乌仁图娅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乌仁图娅另一只手从女子地腰带间抽出一个腰牌看了看爽朗的笑道:“原来是扎木将军地女儿苏依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扎木将军不是最痛恨献舞的女子吗?” “呸!”苏依恨恨的吐了一口“乌仁图娅你杀了我阿爸我一定不会饶你!” “啪!”乌仁图娅一伸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娥眉倒竖的站在她的面前:“你阿爸?你阿爸背叛了塔塔儿一族与成吉思汗那条老狗联手屠杀了多少塔塔儿族人的生命?你看看看看这片被血涂染过的草地哪一片没有你阿爸扎木的罪过?” 苏依梗着脖子泪水不断在眼圈里打转她扬着头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 “可怜你阿妈为了不侮没塔塔族的尊严和骄傲自刎在先祖的画像前。苏依我念在你阿妈的份上饶你一命快给我滚出去!”乌仁图娅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浑身散出的天生的威严和王者之气让她对面的苏依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苏依委屈的盯着乌仁图娅然后猛的转身离去。 “哦!哦!哦!哦!叛徒的女儿叛徒的女儿!”李然又听到草原上特有的富有节奏感的呼声了他看到坐在下的少年和女孩子们拣起地上的石子和桌边的骨头向苏依的身上掷去心里有一种不知是同情还是厌恶的感觉。 十三说李然回到现代去的唯一希望全在乌仁图娅身上那么这个乌仁图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历史的浪潮里她又充当着怎样的角色?蒙古塔塔儿族成吉思汗为什么有着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在这样一个被各种强烈情感和杀戮血腥所组合起来的时代里人们的方向和渴望又是什么呢? 仅仅刚才一顿饭的工夫就从洒足饭饱到刺客惊吓真有点让李然应接不暇这会子好容易到了可以躺下来休息一会子的时候却又被带到了乌仁图娅的帐篷里李然哭笑不得。但是从前来服侍他的嬷嬷絮絮叨叨的念叨里他知道自从巴特尔的母亲去世后乌仁图娅就把巴特尔接到了自己的帐篷里照顾得很是细致既没有嫌弃他是“勃儿斤只氏的孬种”也没有因为巴特尔的懦弱和胆怯所失望李然翻了一个身看到睡在他对面的乌仁图娅。 熟睡中的乌仁图娅安静而温婉黑暗中只看清她柔和的轮廓那头乌黑的长柔软的布散开来李然可以听得到她轻微的均匀的呼吸。李然静静的看着她感觉此时的感情异常复杂巴特尔内心的部分情感好像在左右着李然的感知那感情中有丝丝的依赖还有深深的敬佩有着微妙的畏惧还有着浓浓的感激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爱慕李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困倦阵阵袭来他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梦里突然响起一声奇怪的嚎叫开始是隐隐的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接着又响起了一声似乎近了一些然后又有另一声回应着接二连三这声音此起彼伏好像层层包围住了李然。 叫什么啊?老子睡得正香呢!李然有点不耐却听到他身边的乌仁图娅“腾”的一声猛然坐起身来。 “狼!”乌仁图娅惊叫道。 第八章 狼人 李然被吓了一跳他攸的坐起身来懵懵懂懂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黑暗中他看到乌仁图娅度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和弯刀冲出了帐篷。 已经有狗在狂吠了李然顾不得许多也紧跟着钻出帐篷。草原上早晚温差较大入骨的凉风让李然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他看到好多人点着火把衣衫不整的冲出来个个神情严肃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巨大劫难的来临李然被这种气氛弄得紧张起来他神色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现代人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自然的对抗并没有一丝半毫的经验和认知一时之间竟慌了。 “胡和鲁叫大家点篝火!扎克松叫牧民把羊群往中心赶把狗都牵来!”乌仁图娅的长被夜风吹起凌乱的纠缠在脸庞她的手里抓着一把巨大的弓身后背着箭襄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别在腰间她的目光坚毅神色沉稳纵然是慌乱间的惊醒让她略显疲惫但这种沉稳和坚毅却已经深深感染了李然他心下略稳了稳望向四周。 在火焰的光线还没有照射到的更远一点的黑暗之处亮着一双双荧荧的绿光那绿光层层的包围着这片刚刚结束一场盛大宴会的蒙古包像一个觊觎着人类欢乐与安乐的恶魔在夜晚来临的时候悄然袭来夺去大家引以荣的所有。 “这个季节不是狼群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季节”乌仁图娅两眼如炬的盯着远处那一簇簇的如同鬼火一般的绿光一脸地凝重“一定生了什么变故狼群失控了..” 篝火被一堆接一堆的点燃。照得这个寒冷而阴暗的夜里有了光亮也有了暖意或许人类最害怕地不是即将来临的灾难。而是身陷在黑暗中无法揣度未知恐惧地心理吧?李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了些底再次向那些“鬼火”看去。这一看竟下了一跳。 刚才没有光亮所以也只看到了一团团绿光这会子火光点亮了黑暗才现渐渐显露在黑暗里的一个个巨大的黑色影子那些影子大如牛犊。形似大狗数量似乎不少将这里一层层围住似乎是在静待着什么。 领竟然还在昏睡之中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被奸细下了迷药乌仁图娅心里着急却也顾不了许多了她招呼着士兵将领扶到人群里将老弱妇儒和羊群围在中间自己则与士兵和一些壮丁们围在外圈。箭已搭上弓已拉满人们神色凝重而紧张的注视着外面。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这些利箭离弓穿透任何一个胆敢近前地敌人的胸膛! 突然。从狼群中窜出七、八匹体型硕大的灰狼。它们恶狠狠的盯着人群舌头从张开的嘴巴里伸出来。呵出轻轻的白气李然几乎可以闻得到他们嘴里散的腥臭气息。 看样子这几匹狼应该是被派出的先遣部队李然知道狼是一种很凶险很狡猾的动物它们地骨子里刻着仇恨血液里流着骄傲蒙古人不是就把苍狼喻为上天的使者称自己的战术都是与狼学来地么?那么使者为什么要来责罚这些本就在夹缝中求得一丝生存希望的察合塔塔儿人呢?李然地心里满是疑惑。 狗在疯狂地吼叫几条体形不亚于那几匹狼的大狗已经按捺不住地要挣脱开绳索冲出去了那力道连人都牵个不住。 “放狗!”乌仁图娅一声令下率先射出一箭这一箭又快又狠嗖的射中了为一匹大狼的咽喉狗呼啸着窜上去与其余的几匹狼展开殊死的博斗。 李然看得心惊肉跳这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动物之间的战争狗数目远远多于狼几乎每一匹狼身边都有几只狗狂吠着纠缠狼无声无息的低头与狗死掐口口见血显然这几只狗并不是凶悍的狼的对手不出一会便传来阵阵狗的低鸣和哀号。 这时突然从狗群里窜出一条黄毛大狗它低吠一声猛的扑向一头恶狼这只大狗膘肥体壮像头小马一样将那头狼扑了个跟头狼就地翻滚了一下立刻扬起头想要站起身来说时迟那时快大黄狗紧接着扑上去对准狼的喉咙狠狠的咬下去那匹狼挣扎着巨大的爪子扑腾着砸在狗的侧身狗却死咬住不放直到狼渐渐的停止了挣扎空气中顿时被飘来的阵阵狼的血腥味所弥漫其他的狗见这个大黄狗得了手立刻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越战越勇已经有另一匹狼被几条狗咬住了后颈动弹不得那条大黄狗又冲上去故伎重演的咬住了狼的脖子。另一边一条黑狗竟将一匹狼的肚皮撕开血和内脏流了一地血腥味更浓了。 李然咬着牙撇着嘴鼻孔一张一合的剧烈的喘息着他感觉自己也像是置身在那群狼与狗的中间参加了那场生与死的较量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和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他像是一头受到了猎物血肉吸引的野兽感受到了即将生的不可避免的杀戮和大自然强者生存的法则恨不能立刻冲到狼群里给他们来个了断。 看样子狼王是已经做好了让这几匹狼牺牲的准备了几匹大狼纵然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没有逃着回去的几翻争斗之后全部死在了数目众多的狗爪之下。 乌仁图娅并没有因为消灭了几匹狼而得意洋洋她看上去更加的担心和紧张了已经在弦上的箭和拉满了的弓都在诉说着她的担忧这一次正是察合塔塔儿与呼伦贝尔草原狼群之间宣战的开始。 “呜----”忽然一声长啸传来在这本来就寒冷的夜里更让人的后背凉接着便有狼回应然后接二连所有的狼都在仰天长啸似乎是在哀悼那些死去的大狼。 让听到这长啸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乌仁图娅的脚移动了一下像是想站得更稳一些李然看了看她从自己的腰间也抽也一柄小弯刀这是一直别在他腰带里的想是原来那个巴特尔随身之物。 突然狼群从中间分开一个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庞然大物缓缓走了过来一个骇人的、漆黑的轮廓映入人们的眼帘,让人望而生畏。 第九章 混战 第九章混战 李然感觉到自己的面部有点抽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野兽。 那个庞然大物竟似一个体格健硕肌肉异常达的人类!他弓着身子双手支在地上像狼一样缓缓爬行而来他的须很长从背部垂下直至胸前一张脸上肌肉僵硬嘴角向下拉耸着从额头垂下的毛的间隙里亮着两道闪着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恶狠狠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步一步的前行着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处在众人中心的乌仁图娅李然看到乌仁图娅似乎也很吃惊的看着这个骇人的不知是人还是狼的怪物。 李然听过狼孩的故事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草原上真的可以看到而且还是这么大岁数的“狼孩”!他在电视上看到过有关资料片狼族王位之争的残酷和激烈要远远过人类的想像一般情况下狼族的王位都是世袭的如果同时诞生了两个王位的继承人那么就注定有一只要死亡即便是真的可以有几只可以将生命延续到哺乳期以后也会在争夺王位的拼杀中争个你死我活一山不容二虎狼族也容不下两个领这个人类到底拥有了怎样的邪恶的灵魂和残忍的能力才使得这个狼族的异类登上了狼王的宝座让诸多高傲的上天的使者甘心的俯称臣?简直难以想像。 狼人盯着乌仁图娅半晌然后突然上身前倾咧开嘴巴露出犬齿达的牙齿低低的咆哮一声。这一声像是在向乌仁图娅示威告诉她谁才是这个草原上真正的王者;又像是在低声的对自己身后地狼群下着什么命令布署着战略和目标。 乌仁图娅的一条眉毛挑了起来。她的脑子里嗖嗖地掠过父汗当年带她抵抗狼群时的各种情形和作战谋略但是哪一条似乎都与现在地情形不同..看得出她也有点急了额头细细密密的渗出丝丝汗珠突然她一咬牙嗖的射出一箭。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射在狼人的臂膀上惊出李然一身冷汗他心下叫道完了这不等于宣战一样了吗?刚经历了一番生死一线好容易酒足饭饱了这会子又来了这么多索命的修罗自己还能活着回到现代当警察?吓也都吓死了! 狼人冷不妨被射中疼得他吡牙裂嘴。狼群哪里受得了自己地王被人暗算一个个的都吡着尖利的牙齿就待狼王令。恨不能一下子涌上来撕裂乌仁图娅。 狼人猛的长啸一声却似乎不是因为疼。顿时从西面窜上数匹大狼。凶神恶刹似的冲向人群。李然哭的心都有对待坏人。怎么样他都不怕但是这可是狼啊活生生的、要人命吃人肉喝人血的狼如果有一柄猎枪还好可是眼下除了手里这把弯刀他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无甚差别天哪十三你在哪啊? 乌仁图娅却没有动她向西边转过头去喝道:“胡合鲁射箭!”数道白光射向窜入地狼群李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最前面的狼被射中倒下去但是后面地狼立刻扑上来补上或者是身上被射中了好几箭的大狼连声都不出地继续向前猛冲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狼人是指挥着狼群从西边打开一个缺口冲进人群以扰乱军心。不由得在心下暗自佩服起这个怪物来。 乌仁图娅冷静了许多她还在与狼人僵持着狼人不动她也不动箭就在弦上随时都可以再次射击狼人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在狼群的簇拥下无声地传递着他的冷静和王者的威严。 突然一声哀号惊得乌仁图娅不由得向那边看去居然已经有一匹大狼冲破了“箭雨”它背上被射中了好几箭跳起来叼住了一个士兵的胳膊用力就是一口竟硬生生将那士兵的胳膊撕了下来狗群狂吠着再次扑上去人、狼、狗又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李然清楚得很缺口一旦被打开那就是很难弥补的了身后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哭声搅得李然的心突然乱了套。战争不仅是站在生与死的边缘上挣扎更是一种心理上和性情的磨炼只有能够经历得住的人才能站到最后。 狼人又长啸一声立刻又有数匹狼呼啸着从东边窜了出来直奔人群李然看到乌仁图娅的嘴微微的向上呶着眼睛里露出与狼群一样的凶光“火箭!”她怒吼道马上就有几十个火把并列向下然后向前箭头不知道沾上了什么“呼”的被点燃了跳跃着耀眼的火焰“嗖-嗖-”的射向狼群。 如果说狼群可以忍受箭伤所带来的痛苦那么这种烧灼在**上的剧痛对它们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折磨被射中的狼群无不哀号着跳跃着在草地上打着滚想要滚掉身上的冒着火的东西却不想草沾上了火把顺势着了起来将它们烧灼得更加痛苦。一时之间刺鼻的烧灼狼的皮肉阵阵袭来令李然作呕。 但是还是有狼源源不断的向前扑来李然真是怀疑在它们的思想里是不是死这个观念为什么他们就可以这样执着的执行着他们的王的命令?西边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因为惨叫之声不断狗的哀鸣也不绝于耳乌仁图娅知道狼群这一次一定是有备而来并且目标明确----那就是让察合塔塔儿族人血流成河!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与狼群结下血仇它们是不会在这种不缺口粮的情况下袭击人类的何况还是用这等几近自杀的方式!这场战争想要胜利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狼人低低的咆哮着一步步向乌仁图娅走近东边的战势情况还算乐观但是绝不可以掉以轻心狼群很快就会从西边的士兵中攻进人群到时候的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乌仁图娅红了眼睛:“火把!”她叫道立刻有人将火把从右下方伸了过来乌仁图娅迅将箭头点燃李然这才看到原来在每一个箭头上都用草绳系成一个古怪的结不知是专门为了点火还是有怎样其他的用途。乌仁图娅拉满了弓用力的将箭射向狼人----擒贼先擒王! 谁知那狼人一跃数尺之高居然躲过了这一箭他前肢前伸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乌仁图娅又立刻点燃了另一支箭追随着狼人的身影接二连三的射去弓箭所到之处一片火海。 身后已经传来人群的惨叫了和小孩子凄厉的哭声了李然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小孩子小孩子!他的软肋和死穴被碰触了他了疯一样的举起弯刀冲向西边。 那个大汉在蒙古包口第一次从乌仁图娅手中接过他的大汉正是胡合鲁他身上的皮袄已经被撕裂后背绽开一长道血与肉的伤口身上满是血痕他漂亮的胡子仍然上翘正一脸怒容的举着一把蒙古大刀将咬住一个小孩子的腿不放的一匹大狼拦腰斩成两段。他的身后扑来了另一匹狼那头狼的爪子大得很一下子将他扑倒压在身下那匹狼张开滴着血的大嘴就要向他脖子上咬去李然狂吼一声猛的一跳将狼硬生生撞开手中的弯刀“卟”的插进狼的颈上狼血溅出来喷了李然满身满脸。 “好样的!巴特尔!经过狼血洗礼的男儿才是真正的察合塔塔儿的好男儿!”胡合鲁趴在地上冲李然竖起了大拇指。 第十章 沦陷 李然从那匹狼的身上挣扎着站起身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嗡嗡做响他喘着粗气嘴里异常干燥他望身趴在身边冲他竖起拇指的胡合鲁,嘿嘿的傻笑了一声。 身边的士兵已经来不及射箭了对于狼群这种近距离的攻击刀和狗是最好的助手了就连一些妇女的孩子也手持弯刀加入了这场混战中草原人的勇敢和威猛似乎并不是与性别与年龄有关而是已经历经千百年的血的洗礼和艰难的生存环境的磨练而深深融入了每一个草原人的血液和灵魂里是代代相传的记忆。可是这群狼简直像是一批接一批的敢死队让人应接不暇人的数量是有限的体力也有限但是狼的数量却多得难以数计这一场战争恐怕到最后也难以分出胜负或许只能以两败俱伤而告终而这个结果难道就是狼群想要的吗? 草地上燃烧着灼热的火焰乌仁图娅的眼睛里也燃烧着灼人的烈焰草原人是极反对在草原上点燃火焰的但是这一次她顾不得其他了身后还有那么多族人的性命她不能不管!这个怪物左躲右闪就是不正面与她交锋狼群像是得了命令一股脑的向人群里猛冲不顾身上被火箭射中往往是明明已经被火烧的奄奄一息却还是趁着最后一口气息猛扑向士兵撕咬拉扯着只要能占上稍稍一点便宜那对于它们的死亡而言似乎就已经是胜利了。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地。横的怕不要命的。狼群这种自杀地作战方式倒真的让人类深深地佩服甚至是深深的畏惧了..他们别无其他的选择只能抵抗。 天边有一丝曙光透过黑暗悄悄探出了头。乌仁图娅知道天要亮了。只要她再坚持一小会狼群就会退去。 她咬了咬牙继续追寻狼人的踪影却突然现那个狼人不见了! 乌仁图娅的背后顿时渗出了泠汗狼人没了?他去了哪里?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一声低吼乌仁图娅被地猛扑倒面朝草地身后被一个喘着粗气的重物压着。乌仁图娅心下一凉心里暗叫一声“坏了!”父汗曾对她说过狼喜欢从背后按住猎物这个时候猎物绝对不能回头一旦回头。狼就会伸过狼嘴一口咬住猎物的动脉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装死。乌仁图娅将脸紧紧的贴着草地。闻着从草地上传来的夹杂着糊味、血腥味、泥土哇和青草香气的味道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有几分把握从这种险境中脱身。 突然。她感到耳边热哄哄的凑过来一张脸。心里不由得一惊却还是没敢动。几缕长长地纠结在一起的毛从上方滑落。搭在乌仁图娅的脑后她用余光瞟见一张粗犷而野性地脸俯在自己耳边轻轻的嗅着他喷出地气息温热而暧昧乌仁图娅觉得耳朵有点痒心里也好生地生气这个怪物虽然看似野兽实则人类于情于礼都让一个姑娘家为之气结的。 乌仁图娅地一只手悄悄的摸到了腰间的弯刀。一阵尖锐的嘶鸣传来草地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乌仁图娅身后的狼人突然闷哼一声重重的跌向一边她早已蓄积了全部的力量猝然翻身跃起举刀就向狼人刺去狼人到底是狼群的领袖狡猾得可以他身体紧贴着草地腿抬起猛的一缩一伸顺势向下滑去。乌仁图娅的弯刀从狼人的小腹一直划到肩膀伤口很长血如泉涌一般洒得草地上一行血迹他哀号一声立刻缩回身子逃出圈外。 天边泛出鱼肚一样的浅白凡卷彩云布散在天空----已经几近黎明了。 “呜----”狼人长啸一声那些个正在纠缠痴斗的狼全都扔下敌人迅归队然后又分成五个小队向不同地方逃窜而去。 乌仁图娅回头感激的看了看赶来营救她的爱马又转目向营地望去。 这一望之下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像是响了一个炸雷。 满目苍夷满目血腥满目都是人、狗、狼的尸体。乌仁图娅悲呼一声蹒跚着奔向集中着牧民的人群可是这人群中早已经死的多活的少了。 几名满脸血迹的士兵站在原地无声的望着乌仁图娅而仅剩下的牧民也不过廖廖个个都是满身鲜血李然的手里还抓着一匹大狼的后腿呆呆的看她胡合鲁的胳膊被狼硬生生撕下一块血肉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乌仁图娅疯狂的跑向中心她的父汗----察合塔塔儿分部的领静静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乌仁图娅的脚步慢下来了她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到她父汗的身边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的父汗。 她的父汗----察合塔塔儿分部的领拥有着苍狼尊贵血统的王者指挥着族人与恶劣的环境、与狼群、与所有妄图消灭塔塔儿族人的敌人们作战的领他的脸上仍然挂着醉态的笑容安详的倒在那里他的咽喉被一匹身上插着数箭并且被一柄刀穿透身体的母狼咬穿血还在汩汩的流出来在他的衣襟里竟然探出了一对小小的、毛茸茸的爪子。乌仁图娅伸手拽出了那对小爪子----是一对血液已经干涸的像是被斩下来许久的小狼的爪子!乌仁图娅的全身有些抖----这就是狼群失控的原因!因为它们的子孙的血在召唤着它们的复仇! 可是父汗今天并没有出去打猎而且草原人不猎狼是每一个族人都知晓的法则这是从小自己的父汗就告诉自己的他是绝对不会违反这个法则的!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小狼的爪子?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乌仁图娅的脑海----萨尔图! 他偷偷摸摸的从父汗的蒙古包里溜出来一定就是放这个爪子进去! 乌仁图娅感觉到喉咙一甜“卟”的吐出一口鲜血险些站个不稳“萨尔图……”她喃喃的咬着牙恨恨的挤出这三个字“我要你血债血偿!” 第十一章 迁移 既然萨尔图已经找到了察合塔塔儿分部所在之地那么这个地方就不能再做逗留了。萨尔图的诡异招数是常人所无法预料的如果是逗留哪怕只是一天那恐怕察合塔塔儿族人就要如成吉思汗所希望的那样在这片呼伦贝尔草原和历史的长河中永远的消失了。 乌仁图娅血红着一双眼睛清点着幸存下来的士兵和牧民。 这一场混场使察合塔塔儿分部元气大伤死伤无数。李然看了看脚下横陈的尸体有人有狗也有狼很难说清哪个的数量更多。这是他来到这里所见到的第二次战争人与人的、人与狼的狼与狗的一次比一次残酷一次比一次壮烈他似乎已经对血腥的气味和肢体的碎块麻木了无论是人还是狼前一秒都是活生生的可是这会子竟然变成了一具具失去了生命与活力的死尸。他们撕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生存?仇恨?还是生活在草原所必需遵守的法则和规律?他想不通。 整整一夜的撕杀使李然筋疲力尽虚脱似的瘫坐在地上。 早有士兵跑到胡合鲁身边替他包扎胡合鲁咧着嘴看样子是疼得够戗从他的左脸到脖子上有三道深深的爪印那是奔向领的那头母狼的“杰作”那头疯了一样的母狼身上被射中了数箭数头大狼将它夹在中间奋力与士兵撕杀像是要掩护它它摆脱与狗的纠缠直冲向中心像是有什么在召唤着它一样。胡合鲁知道那个位置正是领所在的位置..于是冲出重围去追那头母狼。 当他面对着母狼的时候。胡合鲁知道这一次他恐怕是输的机率远远大于胜地机率。因为从这头母狼眼睛里传递出的信息太疯狂、太执着也太凶狠了。那是一双刻着仇恨。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眼神看样子在它没有寻找到自己想要地东西之前任何东西都不能平息它的怒火和仇恨即便是血流成河既便是尸堆成山!胡合鲁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出来了这双血红地眼睛是一双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的眼睛。多年前胡合鲁年轻的时候曾上山掏过狼窝那时候从草丛中窜出来的母狼地眼睛就是这样的也就是在那一年若不是领及时赶来胡合鲁差点就丢掉性命。领责罚胡合鲁三天不许吃饭不许出门告诉他狼的幼崽与人的小孩一样。是草原的血脉是上天赐给草原人的珍贵宝藏是代表着生存的希望。如果屠杀了幼崽就是触怒了上天。上天会责罚塔塔儿人的! 可是眼前。这匹有着与多年前那头母狼相同一双眼睛的母狼就这样站在他地面前咆哮着。吡着牙一步步紧逼他胡合鲁一度为他年轻时候的鲁莽行为深深自责着可是眼下的这个情形他又能如何选择? 母狼已经失去了耐性它纵身扑向胡合鲁胡合鲁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被母狼浓烈地恨意所震憾竟忘记了抵抗见母狼袭到近前的时候才略略有了反应忙不迭转身避开脸上不仅被母狼地爪子伤到更被硬生生在胳膊上撕下一块肉去。 母狼无心与胡合鲁纠缠调转身形又向中心奔去胡合鲁忍着巨痛在后面追着他看到领正一脸醉态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领是怎么了?他平常不是这样样子的他像狼一样多谋像天上地雄鹰一样勇敢带领着察合塔塔儿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危难过上了相对平稳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却像是一个醉了酒的老人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沉睡不醒。胡合鲁大吼大叫提醒着领可是领却还是一动不动。 母狼像是终于见到了猎物猛扑过去狠狠的咬住了领的脖子。胡合鲁大呼不好!慌乱中拾起地上扔着的一柄弯刀向母狼掷去胡合鲁纵然受了伤但这一刀却是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竟从母狼的身上穿透血顿时溅了出来母狼轰然倒地。胡合鲁也因为用尽了力气而颓然坐在地上。他愧疚的看着乌仁图娅他知道领的将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乌仁图娅的身上领心里很清楚他自己的年龄大了终究有一天会老去他的体力渐渐的不如从前反应也越来越不敏捷。勇猛的雄狮最怕的就是老去当它的身体已经腐朽就一定会有外来的种族吞并它的种族。于是他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乌仁图娅的身上希望她更勇敢、更坚强、更有力、更强悍希望她可以引领着察合塔塔族人战胜这片荆棘在这艰难的生存环境下得以生存、繁衍下去。只要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所有的塔塔儿族人就绝不能放弃! 乌仁图娅没有流泪她的嘴角还挂着血丝眼睛里像是噙满了血但是她仍然坚强、冷静指挥着幸存下来的人们集中在一处赶来仅剩下的羊收拾起可以带走的东西。 “草原上的牧民本就是流动的火焰长驻在一处就会让大地母亲饱受煎熬。从今天起我乌仁图娅就是察合塔塔儿分部的领我要用我的血和我的生命做为保护你们的誓言带领你们前往新的营地过上更富裕和生活!我们要让敌人知道察合塔塔儿族人是杀不死、烧不灭的!”乌仁图娅站在高处挥舞着手里的弯刀高声说道。李然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被她浑身所散出来的气魄所震憾一时之间身体竟在微微的抖各种激烈的情感全部涌了上来在他的心里猛烈的碰撞着。 等他略略有了知觉的时候才现自己竟和众人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以草原人特有的赋有节奏的韵律高喊着:“哦哦哦哦!乌仁图娅我们的领!” 李然有点感动得想要哭。 已经有一轮火红的太阳跳跃出地平线将天空的云彩涂成血红纵然历史无法改变但是只要介入其中见证了如此风云变幻的过程那么你的灵魂和你的人生甚至是你生生世世的轮回恐怕都会被镌刻上无法磨灭的记忆与印记从此不再平静…… 第十二章 再次相逢,竟是爱与恨的纠缠 疲惫的士兵不宜远走可是若不能及时离开那么察合塔塔儿族人最后的希望与命脉便要断送在此乌仁图娅让几名受伤的小孩子骑在自己的爱马上由一名士兵牵着缓缓前行而自己则背起了重重的行襄与其他士兵和牧民一并艰难的前行。 羊群和仅剩的马匹走在最前面中间是牧民前后则是士兵。李然步覆蹒跚的跟在乌仁图娅的身边他大概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可笑明明灵魂是个成熟的老男人但身体却是个小小的孩子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微张着双臂仰头看着乌仁图娅像是一个滑稽的小跟班。他关切的观察着乌仁图娅的神色生怕她会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但是乌仁图娅没有哭她身边那些失去了家园和家人的塔塔儿族人也没有哭他们坚强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脸上散着坚定的、自信的、充满了希望的神采仿佛对未来对他们的新的领充满了信任。 李然迟疑的前后看着背负着行襄的伤痕累累的他们怀疑草原人的眼睛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泪腺。 太阳已升至当空炽热得有些灼眼人也疲惫得可以乌仁图娅举目望向四周这是一片崭新的从未被驻扎过的草地这里草质翠绿土地肥沃一朵朵淡黄色的格桑花儿展露着笑脸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马匹们“卟、卟”的打着响鼻兀自低头啃食起来离从前的营地也已经很远了看样子如果在这里稍歇一下脚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便吩咐人马安顿下来。 胡合鲁到底是个铁打地硬汉子..只一会儿便恢复了体力他吆喝着帮士兵们将重担从马匹的身上解下来。放置一边让马自由的吃草。早有牧民赶着羊群漫步在草丛中一朵一朵肥胖地、洁白的羊像是天上地云彩飘荡在翠绿的草丛中李然舔舔干裂的嘴唇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干渴和饥饿一瞬间让他晕了过去。 乌仁图娅惊呼一声。忙将他抱住在确定他只是晕过去了之后才略略的放下心来。她一边招呼着众人原地休息一边骑上自己的爱马告诉胡合鲁自己要去寻找水源。 胡合鲁迟疑着想要阻止乌仁图娅但又无奈于她地坚持只得放她前行。 乌仁图娅坐在马上前行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水源太阳愈加的炽热汗水一滴滴的从她的额头流下。心力交悴的乌仁图娅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胸口闷得可以眼前金星乱舞。一个重心不稳从马上跌了下来。 “水、水!” 乌仁图娅轻声的唤道几滴清凉的液体滴进她干裂的唇。让她浑身烧灼般地热量微微的降下温来。乌仁图娅的嘴又张了张似乎是在寻找着水源。一股细细地水流灌进嘴里乌仁图娅贪婪的喝着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是她太渴了根本顾不上其他。 她喝得太急突然呛到不由得猛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她坐起身来捂着胸口张开了眼睛。 她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很讽刺地味道。 什么人?乌仁图娅顿时警惕起来猛的向身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亮缎镶毛边华服地男子坐在她的身边那人身材魁梧相貌俊秀一头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束在脑后轮廓分明的脸上排列着精致而充满了男子气息的五官一双漆黑的明亮的眼眸含着笑意看着乌仁图娅。 这个男人好生眼熟不不!岂止是眼熟简直是熟悉透顶!在每一个塔塔儿族人的梦里、心里、甚至是灵魂深处都刻着他的样子那是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因为这张脸使多少塔塔儿族人流离失所不仅失去了家园还失去了最亲最爱的亲人和爱人不仅要放弃高贵的贵族身份过上这种颠沛流离的贫民一样的生活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随时而来的偷袭和围剿----他是塔塔儿族仇恨的代名词刻在塔塔儿族人骨子里的恨代代相传的记忆每一个塔塔儿族人的使命就是将他千刀万刮饮尽他每一滴血食尽他每一丝肉! 萨尔图、萨尔图、塔塔儿族的罪人、罪人! 乌仁图娅大吼一声母狼一样血红着一双眼睛扑向他她连夜勇战狼群早就透支了体力再加上未尽米水已经气息奄奄了萨尔图没有躲乌仁图娅这一扑倒叫两个人都一起翻滚着倒在地上。乌仁图娅第一次与萨尔图离得这样近她就压在他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带着痛苦与仇恨像是要滴出血来她咬着牙努力支撑着自己伸手扼住萨尔图的脖子想要用力却力不从 萨尔图的眼睛里却没有仇恨他收敛了笑意一脸的郑重他略带着痛苦深情的、不舍的、爱怜的复杂情感看着乌仁图娅任凭乌仁图娅那只无力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嗅着她轻轻吐出的如兰花般的清香双手不自禁的揽住了乌仁图娅。 “滚、滚开!”乌仁图娅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萨尔图却被萨尔图抱得更紧他将她紧紧的、牢牢的贴在自己身上他的脸贴着她的嗅着她身上夹杂着血腥气味的芬芳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后脊、她的长痛苦的闭着眼睛。“萨尔图我要你的命!”萨尔图的力气实在太大乌仁图娅知道自己挣扎不出她恨恨的、恶狠狠的说道:“你这罪人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祸害!我要挖你的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萨尔图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笑嘻嘻的气恼乌仁图娅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把头埋在乌仁图娅的颈间令自己和乌仁图娅都呼吸困难得想要窒息他的神色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这个男人脸上始终挂着毫不在意的讽刺笑容的男人谁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的男人他有着数不尽的诡异计谋轻轻的一挥衣袖可以叫千均万马统统丧命而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可以使千百百姓失去家人和家园而心无不忍。 可是此刻他卸下了全部的铠甲这样真实的、深情的抱着乌仁图娅双臂用力得像要把乌仁图娅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第章 两难 **一刻草木一春。 满室的旖旎掩不住的漏*点流露。 太阳喷出万道金光乌仁图娅坐起身来用被子轻掩着**的身体她的长凌乱纠缠在裸露出来的洁白圆润的肩头和光滑柔和的脊背这是她在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的时刻她看着身边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萨尔图他漆黑的长层层叠叠的铺散开来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盖隹了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一是一张含着幸福与满足笑意的棱角分明的唇他睡得这样安稳这样放心这样的惹人心怜乌仁图娅迟疑的缓缓的伸出手去她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 昨夜的缠绵和漏*点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让她现在还双颊绯红。她本是要杀他的可他却吻过来深情的、猛烈的、狂烈的不容置疑她的唇碰到他的竟全身都微微的颤抖起来像是有一股暖风在体内吹起层层的涟漪这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她所不懂的他是主动的却带着痛苦所以也就更加的疯狂带领她进入了一个夹杂着痛苦、甜蜜、漏*点与兴奋的世界让她真正知道了男人与女人真正的区别让她懂得了原来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是这样的。 是的她----乌仁图娅是一个女人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女人的女人。 从小父汗就把她当作男孩一样养大他不允许她流一滴眼泪要她像狼一样勇敢像草原上的鹿一样敏捷。像天上的雄鹰一样高瞻远瞩她是天生的领地继承人注定的察合塔塔儿族人的希望..掌握着所有族人生存地命脉。所以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不再是她。而是一个天生地王者的替代品埋葬她的感情在适当的时候接替领路人的位置。 她习惯了杀戮闻惯了血腥见惯了死尸。她地泪腺渐渐的退化野性和嗜血的狂热占据了她的整个灵魂从此她习惯了站在高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可恶的、可恨的让她时时刻刻都想杀死的男人竟然带给了她这样的陌生的快乐与幸福让她既痛苦又茫然。他----手上沾着塔塔儿族人地血沾着尊贵的苍狼的血利用狼群幼狼地卑鄙伎俩将自己的父汗置于死地。让族人们失去了家园与亲近地家人过上了颠沛流离地生活。叫她怎么能够去原谅?塔塔儿族被成吉思汗剿杀的只剩下了四个极小地分部。他们一族----察合塔塔儿族是最善良最与世无争的一族原本只是想躲在草原偏僻的一角。过着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他们?难道非要将塔塔儿族人全部斩尽杀绝才算甘心吗?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做?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罪人、罪人!塔塔儿族人的罪人! 乌仁图娅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萨尔图的脸近在咫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更是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机会只要她轻轻的一伸手取他的性命就如探襄取物一般轻而易举。乌仁图娅的嘴角也有点颤抖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身边的自己的衣服上压在衣下露出了她时常别在腰间的弯刀的一角她“嗖”的抽出那柄刀翻身扑向萨尔图被子无声的滑落露出她娇美的、充满了诱惑的雪白的**。闪着寒光的刀子眼看就要扎进萨尔图的脖子他却还在熟睡着。 刀子在离萨尔图一寸远的地方硬生生顿住了乌仁图娅咬着牙泪流满面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刀而她的心却像插进了另一把刀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一纵身站起来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奔出去。 在她出门的那一刻萨尔图缓缓张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满是痛苦皱起的浓眉里写着深深的怜惜与柔情喟然长叹他呆呆的望着蒙古包的棚顶心里纠结着万般的思绪却无从整清。 乌仁图娅在草地上狂奔着她无心去留意方向了脑袋里乱糟糟的塞满了爱恨。此时正值清晨迎面吹来的凉爽的风也不能让她冷静。 突然她听到了阵阵惊呼好像是女子的声音。刻在骨子里的豪迈让她立刻放下了纠结在心里的思绪条件反射一般的冲向声音的传来之处。 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溪边几个金兵正围着一个身穿水粉色衣服的女子他们**着上身哈哈大笑嘲笑着将那个女子推来推去看得出那个女子已经气得不行她轮起手中的鞭子却被一个膀大腰圆的金兵夺过去“啪、啪”的打在女子的身边的草地上惊得女子尖叫声连连弄得身边其他的金兵哄笑不已。 那个舞鞭子的金兵突然扔了鞭子做饿虎扑食状向女子扑去眼看就要扑上突然停住了软软的倒了下去身穿粉衣服的女子惊讶的看着倒下的金兵,现他的背后居然插着一柄箭。 其他的金兵也都吓了一跳立刻抄起武器防备的看着身后。 一个长翻飞的女子定定的立在不远的地方娥眉倒竖一双杏眼怒瞪着手持一把巨大的弓一只箭已经搭上弦上瞄准了众人。一个金兵大喊着要扑过去却冷不防被射来的冷箭射中胸口其余的几名立刻慌了神色箭“嗖、嗖”的射过来根本不给他们有反应的机会箭箭射中要害一眨眼的工夫几个金兵全部倒在了草地上。 “乌……乌仁图娅?”粉衣女子愣愣的看着那手持巨弓的女子很是不可思议眼前的乌仁图娅像是一个司撑人生命的女神不屑于眨眼的便将人的生命夺走而自己却毫不在意。此刻乌仁图娅的脸上毫无表情她淡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的粉衣女子。 “苏依”乌仁图娅淡淡的说道:“草原上孤单的羔羊是会受到狼群的追逐的如果你还记得你是一个塔塔儿人那么请你回归你的部落。”苏依诧异的看着乌仁图娅看着她淡淡的说完这些话淡淡的转身离去任风吹着她的长看着她坚定的脚步走远而她的身影却是那么的孤独那么坚强那么的婀娜却充满了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 第十四章 又遇狼群 乌仁图娅第一次迷失了方向她四处眺望从父汗那里学来的辨别方向的常识在此刻全部丧失了用处她有点心急了太阳渐渐的向天空中心漫步而去气温也逐渐的提高了。 乌仁图娅知道迷路的人是最容易遇到危险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的找到巴特尔和胡合鲁他们自己已经离开了一天之久了他们一定异常着急群雁不可以没有领飞之雁群狼也不可以失去领袖刚刚失去了领的族人们如若看不到新的领就一定会乱了方向。乌仁图娅更加的焦急了这一急之下竟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一片长满了半人高野草的草甸之中。 刚迈进来乌仁图娅就在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这个地方通常都是狼群容易出没的地方自己这样没头没脑的闯进来岂不是送入狼口的食物一般?想到这里她焦急的往外走却现已经晚了。隐没在草丛之中的直竖起来的一对狼耳溜进了乌仁图娅的视线一双闪着残酷与狡猾光芒的黑洞洞的眼睛在草与草的间隙里注视着乌仁图娅的一举一动不用说这一定是狼群派来暗伏在驻地外部放哨的“哨兵”了。 乌仁图娅的心一紧既然现了放哨的野狼就证明狼群一定就休憩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并且那个与自己展开过生死较量的狼群的王----那个狼人也一定在这里!如果被他现那自己肯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她想着不由得悄悄的用手摸到了腰间的弯刀弓肯定是不能用了因为那头潜伏的狼一定也在同时暗自估计和揣测着她地动作和意图..只要她有些许大的动作那么很快就会招来更多的野狼雄狮就算是再强悍也难以抵挡群狼地攻击。她乌仁图娅是谁?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吃这种亏! 于是她故做冷静的、从容地向来的方向走去。只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藏在暗处的野狼她想给那匹狼造成自己是误闯了这里的感觉假装没有现它们地存在假装毫不在意假装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路人。她一边从容的走出去。一边暗自握紧了弯刀就在快要踏出草丛的那一刻乌仁图娅突然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嗖-嗖”的迅移动而来她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抽出刀来举在头顶整个人向后仰面倒下与此同时一匹硕大的野狼从她的头顶跃过被锋利的弯刀穿膛破腹。一股腥味刺鼻而来青色的肠子和血红的不知是什么地内脏全部喷洒了出来溅在乌仁图娅的身上好不令人作呕。野狼随即瘫软的跌在地上。没了声息。乌仁图娅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逃。她知道。狼群一定是已经接收到了刚才那匹野狼地信号并且狼王也已经下达了杀死乌仁图娅的命令。那匹野狼才会主动攻击她如果不尽快逃跑她将会丧命在这里。 突然几个黑影“蹭----”地从她身后窜了出来挡在了她地前面。乌仁图娅现眼前的这几匹与刚才那匹野狼大不相同刚才地那匹皮毛粗糙体形虽大却稍显瘦弱而这几匹却体形骄健、肥硕皮毛光滑油光可鉴一双双狼眼黝黑而有神烁烁有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乌仁图娅很显然的是要拦住她的去路。 凭借着自幼便有着与狼群作战的经验和父汗所讲述的关于狼群的故事乌仁图娅知道这几匹狼的来路一定不小看它们的皮毛就知道它们的身份一定是狼群中的贵族----狼王最信任的侍卫队应该是如同人类军队中将军一般的角色。 乌仁图娅后退了一步她警惕的看着它们如果只是因为是有人误闯了它们的领地而要惩罚的话应该不会派出这么重要的“人物”上阵除非……除非是它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是它们所要寻找的杀害了它们子孙的仇人一族的血脉乌仁图娅咬了咬牙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弯刀慢慢的后退她在伺机而行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尖锐的一声嘶鸣阵阵狂奔而来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是自己的爱马!乌仁图娅心下一喜忙大喝一声:“乌兰!” 那匹如同黑夜一般闪耀着黑色亮缎般柔亮光泽皮毛的骏马疾驰而来来到乌仁图娅的身边乌仁图娅顺势抓住马的缰绳纵身跳上马去乌兰驮着自己的主人夺路而逃。 但是乌仁图娅与乌兰都将这群狼看得太简单了狼王能够派出这些精兵一定是下了某种“死令”的这几匹巨狼立刻紧追其后乌兰是匹通晓主人心意的宝马不待主人下达命令便立刻加狂奔起来乌仁图娅感激的拍了拍乌兰乌兰迎风扬起的鬃毛如同青丝一般抚着乌仁图娅。 忽然一匹大狼凭空一跃伸出的狼爪狠狠的划在乌兰的臀部竟划开了几道血印涌出的鲜血立刻将乌兰油黑锃亮的皮毛染得血红疼得乌兰全身猛烈的一颤又加快了步伐。 乌仁图娅心疼得要命这毕竟是追随了她多年的爱马陪她争战沙场多年又数次救过她的命她哪里舍得自己的爱马受伤?乌仁图娅直起身子取出弓抽出箭拉满了弦一柄箭射出立刻有一匹大狼翻滚着倒在地上其余几匹一见有同伴受伤顿时被激怒两匹狼同时从两边跃起直扑乌兰的脖子又有另一匹狼猛的一纵身竟从乌兰的跨下钻了过去。 这无疑是一种类似于自杀的手段了那匹钻入乌兰跨下的狼立即被跳跃着的乌兰踏在脚下全身断裂而死而乌兰的肚子也被狼撕咬开一半肠子露出了半截。另外两匹像是挂在了乌兰的脖子上它们的牙齿深深的扎进了乌兰的皮肉凭乌兰怎样左右摇摆着也不能把它们甩下来乌兰已经力不从心了它“卟----卟”的打着响鼻忍着巨痛想要护送自己的主人回到营地于是它便不去与理会两匹挂在它脖子上的巨狼了只顾低头狂奔。 乌仁图娅急了她探出上身举刀用力的扎向那两匹巨狼刀已经全部没入了狼的颈间她又用力一拉半个狼身顿时与狼头分离开来摇晃着眼看要掉在地上。 第十五章 死别 眼看着着右边巨狼的身子摇摇欲坠血已经喷洒出来将乌兰的半个身子和乌仁图娅的腿全部染红却还是死死咬住乌兰的脖子不肯松口。乌仁图娅又将刀狠狠的向左边的巨狼扎去这次的力道用得更大了竟将左边的巨狼削去半个头颅可是两边的巨狼已经咽了气却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它们的牙齿已经深深的扎进乌兰的皮肉里去所以无论乌兰怎样狂奔都还是摇晃着挂在它的身上。 乌仁图娅紧了紧缰绳示意乌兰停下来但是这一次自己的爱马却没有听从它主人的命令依然引颈狂奔现在它脑子里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糊存在于它头脑里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全的将它的主人送到营地送到那些可以保护它的主人的人群中去它圆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几乎要把眼睛睁裂开来血丝一根根凸出在眼白上看上去异常可怕它紧紧的咬着嚼头嘴巴微张血不住的从它修长脖子上被巨狼撕咬着的伤口处流下来与狼血融合在一起血红一片。 乌仁图娅的心都要碎了她大喝着:“停下来!乌兰!停下来!”乌兰是父汗的爱马所产下的爱子自幼便由自己喂养长大陪她历经过无数的战争感情非同一般在战场上他们从不用语言来交流只要乌仁图娅轻轻的夹一夹乌兰的肚子或者用膝盖轻抵一下乌兰它都能够理解并做到最准确的判断在乌仁图娅的心里乌兰早已经不是一匹马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灵魂的一部分伤了乌兰比伤了自己还让她难受乌仁图娅大声的喝令乌兰停下来却起不到一丝效果.. 这一刻她乌仁图娅心里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爱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它在拼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想把自己送到最安全的地方。乌仁图娅有点急了不由得伸出手来拍乌兰的脖子却现手上猩红一片黏黏乎乎的。“乌兰、乌兰你怎么了快停下来!”乌仁图娅的声音都变了调她身体前倾着想要去扳那匹挂在乌兰身上的巨狼。 突然乌兰长嘶一声猛然将前蹄立起来将乌仁图娅甩了出去乌仁图娅跌在地上所幸有一片厚厚的草甸接住了她才不至于跌得很重她一骨鲁爬起来向爱马跑去却现自己的爱马已经轰然倒地。 “乌兰!乌兰?”乌仁图娅带着哭腔喊道忙不迭冲到爱马的身边她看到自己的爱马侧身倒在了草丛中它圆睁的眼睛里汩汩流出血泪紧咬着缰绳的牙齿也满是鲜血股股白沫从它的嘴角不住的划落。乌兰动了动似乎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它伤得太重了肠子已经掉出了长长的一截血洒得来时之路一片血红刚才如果不是它用力将乌仁图娅甩出去那么很可能就会把她压在马身下造成她的腿脚受伤----在最后一刻都惦念着自己主人的忠实的战马呵! 乌仁图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太多的生离与死别让她的心再也不能承受再多的负荷再坚强的神经也会有断裂的时候她扑到爱马的身上大喊着爱马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泪水从她的眼里流出来是这样陌生的渲泄和释放。 乌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看得出它的痛苦和它想要安慰主人的心意乌仁图娅痛不欲生。 她突然站起身来表情绝决的看着乌兰乌兰像是通晓了主人的意愿也停止了挣扎一人一马就这样默默的相互凝视着。他们的眼睛里传递着无声的交流和语言那些个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的时光和回忆将他们团团包围一层又一层让他们无法呼吸。 乌仁图娅颤抖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弯刀泪水无声的在脸颊滑落她定定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乌兰乌兰也静静的充满了敬畏和依恋的看着乌仁图娅似乎有主人能够陪在它的身边送它最后一程它已经感到了满足和欣慰。 乌仁图娅抬起手臂又猛的落下弯刀----锋利的、寒光凛凛的、带着不舍与痛苦的弯刀“卟”的扎进了乌兰脖子的动脉处乌兰全身猛的一挺然后渐渐平静。 而那双圆睁的、含着泪带着血的曾经明亮而温柔的大眼睛依然静静的看着乌仁图娅看得她心碎看得她心酸。 乌仁图娅的嘴角轻轻的颤动着她放下弯刀将沾满了鲜血的手轻轻的、温柔的抚在了乌兰圆睁的眼睛上将它们轻轻合拢。脸庞滑落的泪是咸的、苦的、涩的失去了爱马的心情也是咸的、苦的、涩的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面对这多的生离和死别可是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去吧乌兰飞到腾格里的怀抱去做一匹飞翔的骏马我乌仁图娅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乌仁图娅缓缓的说着抓过一缕随风飞舞的长用刀“刷”的一下削下一缕在乌兰的腿上系了一个结转身离去。 在她转过身来的一刹那她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第十六章 痛到深处已无言(上) 乌仁图娅的视线刚刚从自己的爱马身上移开下定决心离开这里。在转回身的一刹那突然心脏漏跳了一拍! 只见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个很奇怪的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东西----他的肌肉异常结实像动物一样蹲坐在草地上两只手拄在地上的脚踝处那家伙长长的头乱篷篷的披散着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庞。从露在外面的脸部的轮廓上可以看得出他的表情僵硬他的嘴角紧绷着死板的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脸部线条粗犷一双漆黑的、闪着阴冷狡猾与无情光芒的眼睛从垂在额前的几缕头的缝隙里目不转晴的盯着乌仁图娅看样子他已经蹲坐在那里看着乌仁图娅很久了。 这不正是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狼群之王率领狼群血洗察合塔塔儿族的那个狼人吗?他在这里做什么? 乌仁图娅被狼人的突然吓了一跳如果是平时在她全副武装的时候她不会惧怕这个家伙可是现在不同连夜的奋战和一直起起伏伏的感情折磨让她早已经筋疲力尽刚刚失去爱马的刺激更让她身心疲惫自己在这种状态下遇到仇人不仅报不成仇恐怕还要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乌仁图娅注意到狼人裸露在外面的肩头到胸部有一道长长的疤那正是在上次的厮杀中自己给他留下的印记他这样默不做声的隐藏在自己身后莫不是想借机报仇不成? 乌仁图娅的一只手悄悄地攥紧了弯刀又缓缓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她的眼睛迅地扫过周围的草丛..只在远远地地方瞄见了几对隐在草丛中的狼耳这是什么道理?如果狼人想要报仇的话应该不会只身前来离敌人这样近的地方而把自己的侍卫队派到那么远驻扎。狼是一种很多疑地动物。尤其是狼王更是老奸巨滑。不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下狼王是决不会与敌人一对一的站在一处的几匹甚至是几十匹狼的性命都抵不上狼王的性命所以在每一次与狼群作战的时候狼群都会抵死捍卫狼王。只要有狼王在狼族的血脉才能得以传承本族才会有繁衍和壮大的希望。这不能不说是狼地一种让人敬畏和叹服的精神或许这也正是蒙古草原上每一个草原儿女深刻在骨子里的精神深藏在灵魂里地宿命也正是在这片苍茫的、广袤地草原上繁衍生息地所有种族所秉承和恪守的生存法则。 乌仁图娅狐疑地看着这个半人半狼的家伙心里暗自揣测着他的用意和自己的退路目前的状况十分棘手。她的后面倒着自己的爱马的尸体等于就堵住了自己的退路前面是狼人。远处是狼群她尚不能轻举妄动。如若有任何举动激动了狼人。那么即便是自己可以将狼人打败也难以抵挡远处那几匹埋伏在草丛中的狼的攻击。它们一盯也在暗中密切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 正在僵持的当儿突然传来几声“铛!铛!”的铜锣声这锣声响得太过突然声音又太大、太响让乌仁图娅全身都是一颤。狼是听觉最敏感的动物对这种声音尖锐的嗓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那个狼王虽然是人却自幼跟随狼群长大听觉早就过常人所以这种在正常人听起来已经很刺耳的声音在他的听来就如响在他耳边的炸雷让他脑袋嗡的一声慌忙闭上眼睛低下头来。 正是这个机会! 乌仁图娅一个箭步冲上去举起弯刀狠狠的给那匹狼人一下匆忙中她没有看清是否杀死了狼人便自顾自的向一边跑去。 立刻有几匹狼窜出来直奔乌仁图娅而去便听得“嗖-嗖-”几声三、四匹大狼猛然倒地乌仁图娅边跑边向后看去却见三个人正帮她解围为的是一名身穿粉衣的身材俏丽的女子她手持一面巨锣正“铛-铛-”的用力鼓着她身边是一个小孩子正举着弯刀扎进离他最近的一匹狼的咽喉处而站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他光着上身一只胳膊上左缠右绕的缠着各色的碎布正拉弓射箭将那几匹大狼射翻----是苏依、巴特尔和胡合鲁!乌仁图娅感激的笑了她刚想伸出手招呼一下来人却看到了巴特尔脸上出现的惊愕和骇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接着便感觉到两脚离地整个身子悬空起来。 李然诧异的看着乌仁图娅被突然窜出来的狼人捉住并且扛在肩上。刚才他明明看到乌仁图娅已经给了那狼人一刀了本以为那不人不狼的家伙早就死了却不想他生命力如此顽强怎么伤他都没事可是眼下他捉乌仁图娅干什么?不会是要捉回去生吞活削了吧? 想到这李然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向脑门他猛的向前跑了几步蓄满了力道将手中的弯刀猛的掷了出去。这一举动他在事后都后怕了许久这是非常冲动并不理智的他----李然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小子除了手枪射击根本没有练过飞刀之类的特技何况那狼人又背着乌仁图娅若这一刀飞得偏了扎到了乌仁图娅身上那他回到现代的希望就完全泡汤了! 可是在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人类也只有用自己的第一条件反射来做判断了是对是错全都是事后再做定夺的事了。 李然后来曾问过自己是不是自己在某一个前真的曾经生活在这里有过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经历不然为什么在情急之下自己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和举动呢? 那弯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在狼人的肩胛骨上狼人浑身一颤两只胳膊挥舞起来竟将乌仁图娅扔了出去“嚎----”的大喝一声。 乌仁图娅原地轻巧一滚立刻站起身来可是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李然不知道自己可真真的闯下了一个弥天大祸! 狼王这一吼狼群立刻就慌了从草丛里立刻“腾----腾----”的窜出数头大狼吡着牙低低的咆哮着一步步紧逼向李然一行人…… 第十七章 痛到深处已无言(中) 这个时候想要惊呼已经来不及了狼人侧倒在地上身体隐没在草丛之中不知是死还是活。 李然这一下虽然救了乌仁图娅却惹怒了狼群弄丢了可以捍卫自己的武器此刻他呆呆的看着狼群有点手足无措。苏依猛的又鼓了几下铜锣震得狼群又浑身一颤她“咚”的扔掉了手里的铜锣从腰间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弯刀大喊一声:“接着!”便扔向李然李然忙不迭接过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竟现苏依的脸上带着一种他似曾相识的神情那是一种决然的、骄傲的、义无返顾的神情那娇柔的脸上此时正微微的笑着是一种充满了自信的笑容。这笑容李然最早是在乌仁图娅的脸上看到的然后便在察合塔塔儿分部的领的脸上在胡合鲁脸上在每一个失去了家园和家人的察合塔塔儿族人的脸上而每一次他看到他们这种微笑的时候却又都是在战场上在每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这是为什么?他想不通或许如果这次的劫难可以有幸平安度过了他可以考虑问一问乌仁图娅微笑是不是用来表达草原人恐惧的一种方式?就如普通人害怕时候会睁大眼睛或者尖叫一样。 可是眼下李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狼群已经吡着牙低着身子一点一点走近了李然集中精力的盯着狼群草原上狼群就如士兵一样训练有且有严格的作战计划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的.电脑小说站p..苏依抽出了腰前的另一把弯刀自她父亲背叛了塔塔儿族而被乌仁图娅诛杀。母亲又自刎了以后她便开始了四处流浪以歌舞为生地生活。所以她身上的武器总是要更多一些才不至于被遇到的陌生人欺负这期间她吃过不少苦。对于曾经那快乐地生活和对乌仁图娅的恨意深深地折磨着她她无数次的计划着为父报仇却屡屡被乌仁图娅所救她对乌仁图娅的恨竟然渐渐的变成了一种钦佩乌仁图娅的大肚和天生地王者风度已经深深的使苏依折服。乌仁图娅的话让她决心不再做一只流浪的羔羊。她要回归自己的部落她----一个罪臣的女儿要为父亲所做出的令祖先蒙羞的行为而赎罪。 乌仁图娅将箭搭上了弓瞄准了一匹狼“嗖----”的射出去却意外地没有射中这几匹狼都精得要命它们将肚皮紧紧的贴着草地偏偏这片草地上的草又高得足可以挡住它们地身体。令人难以瞄准。乌仁图娅心里暗沉了下去看来这几匹确实是狼王身边的核心人物了它们地狡猾简直可以与人类相媲美。这是场未定输赢地硬仗啊! 突然乌仁图娅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抗动作乌仁图娅便被扑倒在地。这一倒倒真是结结实实地让乌仁图娅整个身子一震震得她胸口闷两眼直冒金星只感觉肩膀两边被两个巨大的爪子牢牢的压着一股腥臭之味真刺鼻子。乌仁图娅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呕吐定睛一看竟是一匹张着大嘴吐着舌头的巨狼压在自己的身上它的前爪按住乌仁图娅一双狼眼恶狠狠的盯着乌仁图娅乌仁图娅的脑子在这一刻有些短路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与狼接触这股难闻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却不知该如何挣脱难道这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了么?而且是死在狼的手上?不!不可以她是察合塔塔儿分部的领还要带着族人们去寻找一个新的牧场让他们过上安乐的生活她不可以就这么死了塔塔儿族与勃儿只斤氏的血海深仇她还没有报怎么可以死在狼族的手里?她不甘心! 乌仁图娅身上的巨狼忽然浑身一颤“呼----”的将头回过去乌仁图娅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匹巨狼一扭头的工夫足以给她行动的时间了。乌仁图娅艰难的拨出弯刀用力扎进巨狼的肚子里去只听得“卟”的一声温热的血立刻溅了出来洒了乌仁图娅一身乌仁图娅抬脚猛的一踢狼的腹部竟将这匹巨狼整个踢飞开来。狼血和内脏也跟随狼的身体一并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一边。 乌仁图娅一跃而起却没有想到救了她的竟是苏依! 苏依在看到乌仁图娅被巨狼袭击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就将手中的弯刀掷了出去这一掷却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潜伏在她身后的狼那匹狼纵身将她扑倒对准她的脖子就要咬。 “苏依!”乌仁图娅惊声叫道就要冲上去救苏依怎奈距离太远一时难以到达她举起手中的弯刀做势要掷却被胡合鲁抢了先。胡合鲁对准狼的脖子就是一箭这一箭又快又狠狼连哼都没哼的就倒下了一时之间狼群竟又都齐齐的隐没在草丛中不见了踪影。乌仁图娅跑到苏依的面前映入她眼帘的是满身鲜血的苏依。 “苏依!”乌仁图娅唤道轻轻的扶住她的上身苏依粉白的颈间已经血肉模糊了她用力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只是使血流得更急。 “不要动!”乌仁图娅制止她“不要动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只手扶着苏依另一只手忙不迭的解下自己的腰带想要替苏依包扎。李然的眼睛里像冒了火他想要冲过去看看苏依怎么样了但看到胡合鲁还警惕的注意着四周藏在草丛中狼群的行动便也终于忍住了没有动自从跌入这个时代以来他见到了太多太多的生离和死别他已经不想再去见证这段历史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与十三生争执不要这样阴差阳错的闯入这个残酷的、充满了杀戮和危险的时代。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但是他的精神被这些杀戮弄得脆弱不堪真想唤出十三哪怕是向她求饶也行他希望快快的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第十八章 痛到深处已无言(下) 乌仁图娅手在微微的颤抖她手忙脚乱的解着自己的腰带想要为苏依包扎。 “不……不用了……乌仁图娅没用的”苏依气息奄奄她微张着眼睛眼神迷离的看着乌仁图娅这个曾经被自己视做仇人的女子这个救了自己数次的女子这个让自己又恨又敬又怕的女子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万般感受也难以理个清楚便索性不去管它们了。在她脑海里和心里有着一个让她无比骄傲的念头让自己释然“领我的领啊……察合塔塔儿一族的曙光请你好好的活下去苏依……”苏依有点说不下去了她剧烈的咳起来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颈间的伤口由于她的剧烈动作流出更多的血染得苏依和乌仁图娅的身上鲜红无比。“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乌仁图娅有些蒙了她紧紧的用手捂着苏依的伤口想要止住流血苏依却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粉嫩的脸颊像是一朵被染红了的花朵这样的凄楚而她眼睛里所透出的无限的敬仰和希望却让她看上去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美丽她艰难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想要去碰触乌仁图娅的脸庞:“领苏依……苏依不悔苏依是一个真正的塔塔儿人苏依……苏依尽忠了……” 苏依的嘴微微的张着骄傲的、释然的向上扬起她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这个漂亮的、娇柔的、可爱的姑娘最终还是没有碰触到她的领她的手在离她所敬仰的领的脸庞只有几公分的时候轻轻的、软软的落了下去.. 乌仁图娅随即捉住了苏依的手那只手是那样的柔若无骨让人怜惜这样的一个好姑娘还没有来得及品尝人生的美好和爱情的甜蜜居然就这样的离开了怎么能不叫人痛惜?乌仁图娅快要疯了自己最珍贵、最欣赏和最依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这到底是拜谁所赐?是狼群的阴狠?是成吉思汗的残忍?还是萨尔图的诡计? 那个男人----萨尔图那个让她的心痛到最深处的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非要叫她乌仁图娅生不如死硬生生的尝遍人世间的生离之苦和死别之痛他才会善罢干休? 萨尔图! 乌仁图娅紧紧的咬着牙眼睛里含着泪水她之所以可以坚强的面对父汗的死那是因为她时刻记得自己是一个天生便注定要支撑起察合塔塔族心灵和灵魂的支柱所以在她的族人面前她不可以流泪不可以软弱不可以悲伤她要坚强的、自信的、乐观的引领她的族人们向前、再向前直到奔向安乐、平稳的生活为止。但是当她所拥有的一切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她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多久才不至于崩溃。 一股热流没有来由的从身体里窜出来自心田真抵脑门好像有只手扼在乌仁图娅的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乌仁图娅张开嘴想要呼气却怎么也呼不进她轻轻的摇了摇身子想要咳嗽一下却感觉到越来越呼吸困难乌仁图娅只觉得两眼一黑蓦的失去了知觉。 “乌仁图娅!”胡合鲁大喊一声完全放松了警惕他这一叫让李然也不由得看过去这就给了躲在草丛中的狼群以可趁之机它们看准这个时机“噌-”的窜出草丛扑向胡合鲁和李然。 李然完全没有对付狼的经验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径直被一匹膘肥体壮的大狼扑倒在地眼看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咬向自己的脖子却突然听得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李然只觉得眼前被一片巨大的阴影所笼罩阵阵凉风扑面而来那匹狼居然如同飞起一样离李然越来越远!----难道狼也会飞么?李然张大了嘴再定睛一看原来在狼的身后有一只飞翔着的雪白色的鹰扑扇着翅膀用它金黄色的巨爪紧紧的抓起刚才袭击李然的狼它澄清的、琥珀色的眼睛傲慢的扫了李然一眼然后振翅高飞飞到高处的时候爪子又忽然一松那匹狼重重的从高空跌了下来“十三!”李然兴奋的叫道“你来得正好快救救胡合鲁救救乌仁图娅!” “你这蠢货!”不见飞翔在半空中的十三张嘴但她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响在李然的耳边就像在他身边轻声细语一样那冷冽的如同清泉一般的声音竟是那样的冷漠仿佛这么血腥和残酷的杀戮完全与她无关一样“我只能保护你的安全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他们的生死也与我无关。” “你说什么?”李然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十三竟然这样的冷酷无情“你怎么这样冷血?” 十三冷冷的注视着李然不一言好一会儿一个转身优雅的扑扇着翅膀飞向乌仁图娅的方向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收拢双翼一双美丽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乌仁图娅。李然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这会看了这一幕竟有点木了他不知道十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是说乌仁图娅是李然回去的希望吗?那会不会是十三良心现要救她了呢?李然的心里一阵欣喜。 第十九章 蚌与珍珠 李然欣喜的盯着十三他知道十三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如果是她出手相救那么乌仁图娅一定会没事的。 那边的胡合鲁正与两匹恶狼展开着殊死的搏斗还没有分过神来注意这边李然也无暇去顾及胡合鲁了只是一心一意的紧紧的看着十三。 却见十三幻化成的那只美丽而洁白的鹰静静的、默默的凝视着乌仁图娅那眼神里似乎包含着多种的情感有怜惜、有敬佩、有叹服也有欣赏但是还有一种令李然不解的满意的笑意。那是一种像是老师赞赏自己的学生答对了题目一样的满意又像是一种父母在看到自己的孩子终于照着自己理想中的目标长大成*人一样的欣慰----这种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然觉得十三看乌仁图娅的目光简直是在欣赏一件历经自己全部心血来磨塑造的、几近完工的、精美的艺术品!一丝凉意爬上李然的心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李然最怕的就是十三露出这种表情这是一种残忍的、冷酷的感情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映在“十三酒吧”一伙人的眼里却又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且轻如鸿毛仿佛在他们的意识里这许多的痛苦和徘徊根本不值得一提凭什么! 一股怒火在心头燃烧李然气愤的想要冲过去阻止十三。可惜已经迟了十三轻轻的缓缓的靠近了乌仁图娅在十三金黄色的喙中含着的光球竟从她地喙的缝隙中迸出万道雪白的光芒此刻无比地耀眼。无比的灿烂夺目让看着十三地李然睁不开眼睛。 李然感到自己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太阳的光芒一样被灼伤得眼前一片苍白半天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致..他拼命的用手揉了许久才勉强看到十三那金黄地喙正一点一点的凑近乌仁图娅的唇边。那团光球居然变成小小的一粒如同米粒般大小的光点慢慢的飞出十三微微张开的喙迅的飞向乌仁图娅攸的钻进了乌仁图娅地嘴唇里。 “你在干什么十三!”李然大喝一声。“你喂了乌仁图娅什么?” 十三看到那团光球飞进乌仁图娅的嘴里似乎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满足地、开心的转过头来看着李然那双澄清而透明地琥珀色地眼眸盛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没什么我不是说了我此行地目的是为了护送我姐姐----十的灵魂步入属于她的正确的轮回轨迹么?” 李然迟疑了一下十三是这样说的没有错早在他刚刚跌入这个时代起十三就这样告诉他了可是。这就是十三所谓的“正确的轮回轨迹”吗?轮回轮回!难道所谓的轮回就是要见证着乌仁图娅所经历的这些个血淋淋的离别和痛苦吗? 李然第一次感到十三是这样的可耻和可恶他恨恨的。紧紧的咬了咬牙根上嘴唇不由得像马一样向上微微的抽搐着。“十三。”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别告诉我你一直偷偷的躲在暗处。看着乌仁图娅所经历的这一切痛苦和察合塔塔儿族的这场血流成河的浩劫而无动于终只在这个所谓的时机成熟的时候才溜出来送个什么狗屁灵魂!” 十三则是冷静的甚至是傲慢的看着李然那双瞪得滚圆的、血红的眼睛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那又怎么样?”十三冷漠的反问道她是那样的不屑那样的无所谓仿佛别人的生死完全与她无关一般“你这蠢东西别告诉我你在草原上的这几天就把自己真的视为草原人了!那么说你很满意自己这个又脏又臭的小孩子的身体了?你喜欢?你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你觉得你真的是乌仁图娅的弟弟前任察合塔塔儿一族领的私生子现任察合塔塔儿族领的弟弟嗯?别贻笑大方了你这现代社会的老单身汉草原上勃儿只斤氏的孬种!” “卟----”李然气得全身真哆嗦他没有想到十三的嘴巴这么毒这么狠这是他从来没有领教过的这一席话说得他血气直往上涌句句都戳在他的心肝子上肺管子上恨得他牙根痒痒他想还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他连连张嘴也吐不出半句只觉得胸口一闷喉咙一甜“卟”的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周瑜就是这么给气死的! “所谓轮回就是在恰当的时间进入恰当的载体开始恰当的人生无论这人生是喜还是悲都一样要承受。”十三冷哼一声轻巧一个转身优雅而不失风度的张了张翅膀“谁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谁可以左右自己的生命?谁可以控制自己的得失?在痛苦中体味所得的珍贵在悲伤中体会快乐的难得这一个又一个的历程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养分你怎么知道这一世这些在草原上体会生存之难得的人不是在做一道自己前世做错的选择题?我只是将十的灵魂接引到最合适的地点在最合适的时间里植入一个美丽的蚌的柔软的怀抱而已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得到一颗圆润的珍珠一般的活生生的姐姐了。” 十三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她扔下这些个艰涩难懂的话语振翅高飞而去空留李然一人嘴角挂着未干的鲜血满心苍凉的仰头看着她的身影。 “你为什么不能体会蚌的痛苦?你凭什么?你怎么可以不顾及蚌的立场!十三你这死丫头!”李然不住的跳着挥舞着拳头大喊大叫看样子正如十三所说的他已经完全进入到巴特尔这个草原人的角色里出不来了以他的理解能力可以领悟到与案件无关的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他却浑然不知。 “臭小子你一个人在那什么疯?”胡合鲁气喘吁吁的大嗓门震动着李然的耳膜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李然看到胡合鲁的身上满是鲜血粗壮的胳膊上和强壮的身上已经被狼撕咬得皮开肉绽翻着血红的肉汩汩的流着血他的身边倒着三、四头巨狼的尸体这丫的胡合鲁真不是盖的! 李然惊叫一声忙奔向胡合鲁伤成这样还能站得稳?这胡合鲁八成是金刚转世吧?还没跑到一半草丛里顿时又冒出七、八匹体型硕大的狼它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李然和胡合鲁看样子两个人的性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胡合鲁暴喝一声扬起手中的弯刀就要奔过去他拼了!杀一个他就赚一个杀两个他就赚一双看看今天到底谁能站到最后! 突然胡合鲁的身体硬生生顿住了他圆睁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的望向李然脖子上却被一支利箭刺穿…… 第二十章 血色 胡合鲁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一个什么东西从左边径直射入自己的脖子竟然刺穿过去他只微微的一愣紧接着便知晓了生了什么他惊愕的把头转向左边看着那东西射来的方向----那是巴特尔所在的方向。 李然还没弄清到底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胡合鲁的脖子上被突然射进一支利箭然后便转头看着自己他吓坏了这怎么搞的?李然频频的摇着手他想说:“不是我不是我!”可是正在这时从自己的身后竟同时射出了数道寒光这些个寒光一个个刺入胡合鲁的身体里、刺入刚才突然窜出的几匹巨狼的头上、身上弄得胡合鲁和狼都变成了“刺猬”李然被完全骇住了他连头都忘了回就更别提弄清到底是谁在射箭了。 李然只看到胡合鲁的身形微微的摇晃着怒睁着一双大眼本就皮开肉绽的身子上扎着数根利箭却还是屹立着不倒下他的脸上写着愤怒与不甘全部的肌肉都在抽搐扭曲着表情甚是狰狞恐怖他艰难的伸出手好像要抓住暗算他的凶手----是的他不甘心!他胡合鲁察合塔塔儿一族最出色的勇士岩石一样顽强的男人他生下来便是要杀尽每一个塔塔儿族的仇敌铺佐察合塔塔儿族领登上草原帝王的宝座的将士。他胡合鲁即便是死了也一定要死在战场上死在为塔塔儿的自由、为领的荣誉而战的强劲对手的手上那才是他胡合鲁地光荣。可是这种死法这种卑鄙的作战手段。这种下三滥的暗算伎俩让他这个自喻“名将”地胡合鲁怎么能够甘心?让他这个自幼便许下建功立业的豪言壮语地硬汉子怎么可以瞑目怎么还有资格飞到腾格里的怀抱? 胡合鲁恨恨的怒视着利箭射来的方向..就这样一直瞪着、瞪着。 李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眼前这个血淋淋地、浑身被刺满了利箭的胡合鲁就像是被定了格的电影画面。映在藏在一个小小少年的身体里的李然的眼里他仰视着胡合鲁看他在草原苍茫的天色与碧草之间是一笔无比鲜活的浓烈的色彩那样地震憾人心那样的壮烈与可敬。 这时。有几个人从李然的身后跑了过去原来刚才就是他们射地箭!李然心里涌起一股怒气这几人身上穿着澄黄的亮缎短袍头带着翻毛帽子欢呼着奔向胡全鲁。 “快看看这家伙死了没有?”其中一个道。 “被射成这样还能这样撑着真不愧是草原第一硬汉!”有一个叹服道。 只有一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胡合鲁胡合鲁。在这一碰之下竟硬生生的、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如同一座雕像一般轰然倒塌。 “别碰他!”李然大喝一声他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扑向那几个人奇怪的是。那几个人居然像没听见似的根本没有看李然。 李然饿虎扑食一般的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却轻飘飘的穿过了那人的身体他一个趔趄差点摔个跟头。这是怎么回事?李然稳定了身形。忙不迭回过头去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微笑着的男子。 这无疑是李然在草原上所看到的最英俊最标致的美男子了如果说“十三酒吧”的七的模样像是一个充满了中性美的俊俏男子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如同神话里的二郎神一样风度翩翩而又威风凛凛让李然这个男人都不由得为之赞叹且抱怨造物主的不公----为什么专门、单单将如此的美好独予了他一人?只见那人身穿深紫色亮缎长袍领口与袖口都缀着黑色貂绒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的魁梧高大他的头很长乌黑而柔顺在微风中轻轻的翻飞他俊美的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淡淡的笑意仿佛刚刚结束的这一场杀戮正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负责欣赏和鉴定他人死去的艺术家仅此而已。 这男人淡漠的扫了一眼草地上的这一片狼籍优雅的踱着步子向乌仁图娅所在的位置上走去。 他想干什么?李然大骇想要跑过去阻止他但是已经有另一个人横在了那个男人与乌仁图娅的中间。 确切的说是一个狼人横在了他们的中间。 狼人!这丫的还没死!李然瞠目结舌怎么草原上的人的生命都是这么顽强的吗? 或许站在李然这个立场上先静待其变是最上乘的选择了李然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血的颜色才配得上与草原的这片苍茫与广袤那狼人的身上也不例外的沾染着鲜红的血液他像是从草地里突然长出来的植物一样兀自出现在那男人的眼前恶狠狠的盯着那男人吡着牙裂着嘴上身前倾很显然的已经进入到警界状态了。 这狼人该不会是已经将乌仁图娅视为自己的东西了吧?李然有些哭笑不得。 却见那男人既不恼也不怕依然微笑着站在离狼人不远的地方看样子并不所狼人放在眼里。 狼人低低的咆哮一声猛然纵身向男人撞去。 男人不慌不忙的轻轻转动身子像是在地上画了一个优美的半圆漆黑的长飘起躲闪至一边让狼人扑了个空狼人用力过度竟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男人哈哈一笑也不管他走到乌仁图娅面前就要去扶她。 李然很是纳闷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看样子他对乌仁图娅没有恶意难道是朋友?但是他又的的确确是与刚才那些射杀胡合鲁的家伙们是一伙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狼人摔了个“嘴啃泥”哪里还肯善罢干休他迅的调转方向飞身又向男人扑过来男人头也不回抬起腿向后就是一下这下正中狼人的胸口直踢得狼人闷哼一声但这狼人也不是纸糊的他只轻轻晃了晃便伸出双手抓住男人的腿用力一揣再一拧便将男人向后拉了回去。 男人顺着狼人的力道身体呈一条直线旋转起来另一只脚借机一踹又将狼人踢到一边。男人这一回不笑了他已经看出来狼人的认真程度了看来今天如若不解决了狼人他是不会轻易带走乌仁图娅的了。所以这个挡在他眼前的狼人就一定要死。 第二十一章 萨尔图呵萨尔图!(上) 这个身穿紫色亮缎长袍的男人璨如星子一般的眸子登时射出冰冷的寒光如同冬天里的深潭可以瞬间冰封一切那股子寒冷直逼立在他眼前的浑身是血的狼人仿佛可以将狼人从骨子里往外都冻上冰霜。 狼人也一样警惕的、阴狠的瞪着男人显得他脸上的线条更加的生硬他像狼一样咧开嘴巴吡着犬齿过于达的牙齿手拄地轻缓的而又富有规律的在男人的面前绕来绕去像是在寻找男人的弱点等候可趁之机而将男人迅置于死地。这是野兽在面对猎物时的一种类似于狩猎舞蹈般的步伐通常都是在面对劲敌和大型猎物的时候才会进行的像是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 男人似乎对这个仪式并不陌生他心里很清楚眼前的狼人要干什么他的手缓缓的摸向腰间快的抽出了一个什么只听得轻轻一声似龙吟一般的声响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柄金光灿灿的软剑那软剑一看便知并非凡物它通体金黄柔韧无比轻轻颤动之下闪着跳跃的光芒格外耀目。 李然看得很清楚这种武器绝不会是草原上的他在草原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了草原的常用武器也不过就是那么几种多数都是注重实用和极其锋利的像这种制作精良又携带方便的武器在那个年代只能出产自一个地方----中原。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狼人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张开大嘴“哈”的叫了一声五指如钩抓向男人..男人见他来势凶猛便微微的侧过身子。手中软剑随即自下而上一动眼看就要将狼人的手臂划断。 狼人却精得很只是虚晃了一下便朝相反的方向扑去。男人见状立刻收回了招势向狼人所袭来地方向出剑。不料狼人这一招也是虚的他身子一低竟然潜入了草丛中。 男人微微的一愣他没有料到狼人竟有这多地计谋他急忙向下看去。谁想那狼人有如练就了缩骨功一样潜在草丛中不见了男人心里暗自紧了一紧知道了这一次他是遇到比较棘手的对手了。正当他警惕地寻找狼人之际狼人却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抓住男人的小腿往怀里一带纵然男人有千般谨慎也难防狼人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他被惊了一跳便觉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一沉。眼看就要倒下去他立即挥起手中的软剑就要扎向潜在草丛中拉扯自己的狼人但是已经迟了。 狼人地力道很大。将男人拉倒翻身压在男人身上。双手紧紧的掐住男人的脖子。狼人的眼睛或许只能鉴别狼的美丑。对这个漂亮的美男子他可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心想杀死男人而后快。男人。在这个时候反而是异于常人的冷静他并没有过激的挣扎或许他知道过激地挣扎不仅会耗废自己的能力而且还会更加的激起狼人亢奋地杀意。男人咬着牙瞪着狼人屏住呼吸软剑在匆忙之中已然脱手了他一只手抓住狼人粗壮的手腕另一只手悄悄地摸向腰间。突然狼人“嗷”地叫了一声飞身离开男人滚落在草丛中他喘息着手紧紧的捂着腹部李然看到他地腹部赫然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灼伤痕迹黑褐色一片还带着阵阵的烧灼味道有腥红的血从其间流下来衬着隐在其中的鲜红的肉十分的令人作呕。显然刚才男人不知用了什么暗器才使得狼人退开的不过这种暗器是不是也忒阴毒了些? 不过这狼人绝不是只吃亏不占便宜的主儿他在离开的时候狠狠的抓了男人的脖子一把长长的指甲在男人修长的脖子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痕迹顿时血流如柱。 男人纵身而起无视脖子上的伤口脸上挂着的居然是一抹微笑好像受伤对他而言是一种享受而不是伤害。 站在旁边的几个士兵被眼前的这一幕一幕吓得呆住了他们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更别提上前帮他们的主子解围了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们的主子受伤。 “杀……杀了那怪物!”刚才那个用手碰胡合鲁的人大喊一声用手一指狼人其他几个也如梦方醒立刻搭上弓准备射箭。可是那人不出声也便罢了这一出声便像碰了某种禁忌、念了某个咒语一样男人的表情一变代替刚才那淡淡微笑的是一种更加优雅、无比愉悦的笑容这笑容出现得太过突然太过神秘也太过出人意料了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可怕。男人轻轻的转过头笑着看着那几个士兵。 几个人被男人脸上突然浮现的神色惊得说不出话在他们的眼里男人一直都是漫不经心而又从容不迫的他的脸上只有平静和微笑两种表情但是现在在男人脸上浮现的这种表情这种貌似愉快而充满了玩味的不屑的笑意这种将全部的光芒都收敛起来深深藏起、有如深潭一般不知暗藏着怎样危险的眼神是他们所没有见过更是从不敢想象的他们惊愕的、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男人的手轻轻的一扬“嗖----”的扬出了几道寒光几个人连哼都没哼个个翻着白眼瘫软着倒下脖子的动脉处均被一枚三寸来宽的钢钉深深的扎了进去只露出了一点针尾。 这、这男人简直恐怖到了极点!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邪门的暗器怎么杀起人来就像辗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他的脸上居然还挂着这样的笑容!李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原来这样的人真的不只存在于武侠小说和电影里而是活生生的存在着的!与这样的人同处于此还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李然条件反射一般被这男人身上所散出来的浓烈而诡异的气质逼得连连后退。 但是那狼人却像是逢到了难得对手一样的兴奋了起来他也不去捂受伤的腹部了而是恢复了双手拄地的姿势吡着牙轻声的低吼着他的鼻孔一张一合像是在嗅着男人身上的气味贪婪的、亢奋的。 第二十二章 萨尔图呵萨尔图!(中) 李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唇上扬着眼睛如同深潭一般深不见底刚才淡然的微笑和眼睛里的光芒都完全不见了好像是被精心收藏进了这张充满了玩味笑容的最深处。而他就这样笑着像是在欣赏一幕正在上演的杀戮游戏完全乐在其中!难道这些人不是他的部下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忠于自己的部下? 抛开这些人以卑鄙的手法暗杀了胡合鲁不说一个合格的将士是有责任保护士兵的安全的吧?就算不指挥他们安全离开危险区域至少也不应该这样残忍且没有来由的屠杀自己的下属啊! 李然义愤填膺他怒气冲冲的倒真是希望那个狼人尽快把这古怪之极的男人一口咬死----或许草原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吧? 狼人很显然的也兴奋起来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痛了他一张一合的鼻孔贪婪的嗅着男人身上的气味那样子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同类又好像一个常胜将军终于碰到了强劲的对手一样。但一山不容二虎这场生死之战今天是一定要在这里有个了结的! 狼人的喉咙里出沙哑的“嗬----嗬”声快飞奔起来长长的纠结在一起的头向后飞扬露出了他的脸庞那脸庞竟也是英俊且充满了男子味道的。他这一次采取了正面攻击的方式直奔男人而去。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扩大了好像狼人地这种拼了命的方式非常趁他的心意他摆了一个防守地姿势脚前后交错开来.^小说网.一只手向前一迎另一只手在身后一摆一个纵身向狼人扑去。 狼人如钩的五指眼看就要抓上男人地脸。男人轻轻的将脸一侧右手扣住狼人的手腕。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猛的扎向狼人的眼窝狼人也不示弱一只手虽然被抓住但另一只却狠狠地扎进了男人的后颈与刚才男人脖子上的伤口相差并不远。用力的一撕竟硬生生的撕下一块肉去男人的脖子顿时血如泉涌。 与此同时狼人也大吼一声全身猛烈的一颤双手捂住眼睛跪在地上大吼个不住----他的眼睛被男人活活的抠了下来!那对雪白地、沾染着鲜血的眼球落在草地上立刻被草埋没不见了。狼人的整张脸都被血占满血顺着两颊汩汩下滑。洒得他前胸都是一片血红。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张大了嘴巴。剧烈的喘息着。 与狼人那激烈地反应相比。那个男人却未免冷静和安静得出奇他地脖子明明伤得很重。血流个不住却并不在意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既不疼也不痒。男人那深不见底地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寒冷有如冰山冻结的是笑意却只会使人感到可怕。 此时的狼人和那男人的眼睛里似乎只有了对方意识里似乎也只有一个杀念他们都忘记了乌仁图娅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狼人失去了眼睛杀意更浓他靠耳朵和嗅觉分辨着男人的方向一点一点接近男人。在这个时候男人想要结束狼人的生命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他却并不着急男人像是一只捉弄着老鼠的猫蹑手蹑脚的绕开狼人抬脚给了狼人一下狼人本就看不见又被踢了一下重心不稳的跌倒在了地上。 李然看得有些想笑了他很好奇这男人是不是本就没有这根痛的神经来的? 正在这个当儿乌仁图娅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暖暖的顺着她的喉咙向下滑全身都热了起来她的心变得无比踏实眼前有一道道白光“嗖----嗖”的掠过有人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呼唤着她那声音很轻很柔却很熟悉好像是出自若干年前她的口中而那声音呼唤着的名字她也很熟悉那名字曾经不属于她但却给了她最温暖最难忘的记忆;那名字虽然现在离开了她但却永远陪伴着她;或许那名字以后也会属于她----那温暖而又博爱的名字----“妈妈。” 妈妈?乌仁图娅莫名的惊异她轻轻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经在慢慢的变暗了天空像是被遮上了一层微黄的薄纱透出微微暗的蓝色云彩也是灰暗的。我在哪里呢? 乌仁图娅微微的抬起头不经意间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乌黑的长在风中轻舞紫色的亮缎长袍高大而魁梧的身材----这不是她在心里恨了千遍怨了千遍的萨尔图是谁? 乌仁图娅刚才处于昏迷状态此时刚刚苏醒便见到了仇人----这个令自己族破人亡的成吉思汗的走狗呼伦贝尔草原的祸害!乌仁图娅一直就在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在与他独处的时候一刀宰了他眼前这个机会正好!她的眼睛左右的寻找着突然不远处一道澄黄耀眼的金黄刺入她的眼睛乌仁图娅伸手一抓便抓了过来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柄中原式的长剑! 一抹冷笑出现在乌仁图娅的脸上她蓄起全身的力气举起长剑猛的向萨尔图刺去。 萨尔图只觉身后有一股冷风迅向自己袭来忙不迭将身子轻轻一侧一柄澄黄的软剑刺破了自己的长袍将腰间刮破了一道伤口。他的嘴角斜斜的向上一挑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快的向后旋转一只手立即搭在了乌仁图娅脖子上的动脉之处这手法又准又狠手只微微的一用力乌仁图娅便觉呼吸困难脖子异常疼痛。她不由得轻叫出声。 乌仁图娅这一声倒叫萨尔图看清了她他愣了一愣顿时如同被解禁了咒语一般的全身放松下来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乌仁图娅。”萨尔图轻轻的唤道。 第二十二章 萨尔图呵萨尔图!(下) 萨尔图如梦方醒般的看着乌仁图娅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生了什么他的眼睛柔和起来久别重逢的欣喜毫不隐藏的表现在脸上。 乌仁图娅本是杀气腾腾的一心想要除去这个满手沾着察合塔塔儿族人鲜血的仇人但是当她的眼睛与萨尔图的眼神相碰撞她的心没有来由的怦怦跳了起来。那一夜的缠绵和漏*点如同一幅画卷铺散开来直逼她的眼让她不由得面红耳赤心下更是恼怒不已她感觉到萨尔图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微微的放松下来便用力将他的手打开转身退出萨尔图的钳制。 乌仁图娅的反应似乎在萨尔图的意料之中他看着眼前脸上挂着娇羞的绯红娥眉倒竖略显疲惫的美丽女子露出了溺爱和怜惜的笑容。 萨尔图的这一笑让乌仁图娅更加的愤怒了她一摆手中的软剑轻斥一声直刺向萨尔图。 萨尔图的笑容更加的深了但这与刚才那冷酷而诡异的笑容完全不同更加的温情更加的真实也更加的舒畅每一次他在面对乌仁图娅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任凭乌仁图娅怎样蛮横、怎样狂暴的鞭笞他;任凭乌仁图娅怎样咬牙切齿、怎样深恶痛绝的恨着他怨着他;任凭乌仁图娅每一次见面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了他----是的他爱她早在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在那个多年前的雨夜在那个他还是一个落魄的小要饭花子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他告诉自己。他要她! 萨尔图微笑着准备迎接他地姑娘又一轮的攻击了。突然那如阳光般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萨尔图英俊地脸上..他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乌仁图娅的身后飞快的纵身扑向乌仁图娅。快的抓住乌仁图娅的胳膊向前一送将乌仁图娅整个人向前推了好几步。 乌仁图娅只觉得自己被萨尔图牢牢捉住正想用力挣扎开却觉得萨尔图意在将她推开还没来得及弄清状况。便觉得萨尔图从自己身侧绕了过来竟赖皮赖脸地从身后将自己抱住。 这个不要脸的萨尔图!乌仁图娅怒火中烧正想举剑向后刺却不想被萨尔图捉住剑身加大了力道向他自己身后的右侧方刺出----这家伙要干什么? 乌仁图娅不解的转头看去却赫然看到萨尔图身后出现的一张血淋淋的大脸那张脸既狰狞又恐怖两个眼睛像是被挖了出去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窝。还在汩汩的流出鲜血。这张脸上除去眼睛的其他五官全部都扭曲在一起两排白森森带着血地牙齿吡出来像是一个要生吞活削下生人的血肉的人间饿鬼。惊得乌仁图娅全身层层叠叠地冒出鸡皮疙瘩。她----乌仁图娅自出生起双手便沾满了血腥。她三岁的时候。父汗便将勃儿只斤氏地战俘和奴隶带到她地面前教她杀人。教她怎样对待她的仇敌教她什么叫做杀戮。她----乌仁图娅十四岁便披上了战袍与各个与察合塔塔儿为敌地部族展开战斗。为了生存为了保护她那在夹缝中艰难的繁衍生息着的塔塔儿一族的最后四个支脉之一----察合塔塔儿的部众她不惜以敌人的鲜血涂满自己的双手而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她----乌仁图娅早就见惯了死尸闻惯了血腥。但是眼前这突然出现的血淋淋的脸他所带着的杀意和执着如此的汹涌、如此的逼人那有浓浓的恨意和不甘更有玉石俱焚的炽热的怒气居然是乌仁图娅从没有见过的----如此骇人如此的恐怖。 身边的萨尔图轻声哼了一声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乌仁图娅的目光从那张脸上移开落在了萨尔图的脸上却见萨尔图的眼睛微合嘴角有一丝血迹悄然滑落先前他所流露出来的傲慢的微笑在慢慢的淡化。 生了什么事? 乌仁图娅的视线顺着萨尔图的脸向下移看到萨尔图的前胸居然被一柄利器刺穿而他的手还紧紧的握着自己刺出去的剑身那柄软剑无疑是锋利的萨尔图握得又太紧太用力。血顺着萨尔图攥紧的拳头一滴滴的落下来草地上已经是殷红一片。乌仁图娅诧异的看了看萨尔图又向他身后看去只见在萨尔图的身后竟有一个身材粗壮无比的**的男子那不正是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狼群之王----那个狼人么?那狼人此时正伏在萨尔图的身上----他正是那张血淋淋的大脸的主人!乌仁图娅手中被萨尔图紧握的剑已经从狼人的左肋刺穿过去将狼人就这样的挂在了那里。 乌仁图娅许久才明白生了什么这个男人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萨尔图救了她。 乌仁图娅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她美丽而乌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怀疑和惊讶目不转睛的盯着萨尔图。 这时候的萨尔图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一丝微笑又浮现在他的唇边很满足很欣慰好像终于看到他所钟爱的女子不再像只张牙舞爪的小母狼对着他又打又咬了他知道身后的狼人已死握着剑身的手一松狼人便“扑通”一声栽倒。 萨尔图的身形已然站不稳了随着狼人那巨大的身体的倒下他也摇晃着眼看就要倒下。 乌仁图娅又一次做出了令身为察合塔塔儿领所不应做并应该感到羞耻的事情----她扔下手中的剑扶住了萨尔图并且用肩膀支撑住他以至于他不会倒下。 男人的体重的确要较女子沉重许多每一次的交手乌仁图娅都觉得萨尔图身轻如燕但他这一倒下却像千斤重担一样压得乌仁图娅不禁跌坐在地上这就使得萨尔图不偏不倚的倒在了乌仁图娅的怀里。 这种姿势很尴尬但乌仁图娅却动弹不得也无法动弹了。 萨尔图他的胸口的一端还露出着利器的一头血流个不住衬着他紫色的亮缎袍子华丽而又忧伤。他的眼睛盛满了柔情贪婪的看着乌仁图娅仿佛想将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五官都深深的、深深的印进自己的灵魂最深处。萨尔图依然微笑着虽然气息奄奄就像受伤的人不是他。 萨尔图伸出他握住剑身的、流着血的手轻轻的、颤颤巍巍的碰触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的脸颊却忍不住轻咳一声咳出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乌仁图娅的心微微的、没有来由的疼了一下。“十二年前……那场雨……”萨尔图轻声的说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开始迷离仿佛一瞬间跌落到了那个下着雨的童年的回忆里…… 第二章 萨尔图的身世 乌仁图娅迷惑的看着萨尔图他伤得这样重血流的这样多该不会是说起胡话来了吧? 可是看萨尔图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胡话他那么认真那么真诚他的眼睛迷离而又遥远却流露了真实的情感仿佛正在追逐着一些逝去的记忆和情感想要将它们追回来使它们回到它们原应处在的位置重新的新鲜如初。我是……那个小叫花儿啊……”萨尔图的视线飘来飘去的捕捉着那些曾经的记忆最终落在了乌仁图娅的身上他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乌仁图娅全身一颤回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十二年前的那段相遇将两个人团团围住捆绑着无法呼吸。 萨尔图有一半是汉人的血统。与其他蒙汉混血儿不同的是萨尔图的父亲是中原人----而且是一名中原帝王军队的大将军。在中原进攻蒙古之时萨尔图的父亲遇到了他的母亲因垂涎其美貌便将其掳走收作偏房。 在蒙古人的眼里对汉人是恨之入骨的他们见不惯汉人的狡猾和说话不算话的嘴脸。蒙古人把自己比作“蒙古狼”将汉人比作“小绵羊”但是孤独的狼到了羊群里也是会遭受欺辱的。 萨尔图的母亲受到了父亲其他女子的妒忌不仅平日里敌对和陷害她当萨尔图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们竟偷偷的在母亲的饭里下打胎药幸亏草原人天生的强健体魄和伟大地腾格里的庇护才使得母亲并没有失去她的好儿子但却造成了难产..母亲是抱着巨大地痛苦生下萨尔图的后来。据母亲说她疼得几次昏死过去好在她够坚强。好在腾格里地光芒始终照耀着他们母子萨尔图这个美丽而健康的好孩子降临了世上。 萨尔图的名字的含义。是“月亮升起的地方”他地母亲整日思念着遥远的家乡思念着远方那片苍茫无垠的草原上宁静的夜空升起的皎洁的明月她抱着幼小的萨尔图整日唱着思念家乡的歌。并且给他取了一个蒙古名字----萨尔图。 都说“母凭子贵”但母亲的身份却一点都没有提高她依然受着别人地欺辱那个男人他的父亲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只是不停地寻欢作乐任那些下贱的女人将他们牢牢地踩在脚下过着狗都不如地生活。萨尔图没有中原名字。他从出生开始父亲就没有抱过他甚至不屑于见他。他从小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连灶房的小厮都可以对他横眉冷目。而那些女人们则叫他“怪物”。 “怪物”!后来每次萨尔图听到这两个字地时候都会条件反射般的血往头顶涌。他恨不能的。将每一个说出这两个字的人碎尸万段!那个时候萨尔图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天真的以为“怪物”是他的名字母亲叫他“萨尔图”的时候他还笑说自己的名字不是叫“怪物”么? 母亲愣愣的望着他许久终于号啕大哭她哭得那样凄厉、哭得那样肝肠寸断哭得那样筋疲力尽却又酣畅淋漓哭着哭着母亲居然笑了起来她笑得全身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步履蹒跚萨尔图呆呆的看着母亲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个样子萨尔图惊讶的忘记了害怕。 萨尔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常常会感觉到饥饿母亲总是会偷偷的趁着深夜灶房无人的时候潜进去为他偷一个馒头。可是在一次潜入灶房的时候竟撞见了父亲正房夫人的丫环正在偷偷的将灶台上的燕窝塞在她宽大的袖子里见母亲闯了进来又怕自己的事情败露竟径直跑向主院儿添油加醋的告诉正房说萨尔图的母亲跑到灶房偷东西。他们无以避免的被无情的鞭笞母亲的脸上、手上都留下了血红的印迹拼命的用身体护住小小的萨尔图。母亲没有落泪更没有求饶。她沉默的接受了这本不属于他们的罪责。 自此他们的日子更苦了连衣服都没有萨尔图的身体长得很快衣服没有多久就小了母亲只有去挑拣仆人们扔掉的旧衣服给萨尔图补了又补。只有那些个好心的仆人偷偷的将灶房煮剩的食物拿给他们才使得萨尔图不至于被饥饿折磨得太苦。 终于在萨尔图八岁的时候母亲在一个好心下人的帮助下逃出了那个可恶的地方。母亲带着萨尔图沿街乞讨一路上向着草原前行着。 他们吃了许多非人的苦忍受着无数的白眼和鄙夷忍受着寒冷与饥饿的折磨草原----终于一点点的近了。 萨尔图在远处贪婪的望着那片苍茫广阔的绿草母亲则在他的耳边不住的流泪念叨着草原的好和草原的宽容她说:“萨尔图我的好儿子我们不会再受苦了我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萨尔图热切的看着母亲任母亲携着他的小手跌跌撞撞的向梦境中的草原奔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一群人骑着马狂奔而来。 他们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袄嘴里不知在叫嚷着什么看样子好像格外的兴奋似乎是朝着他们而来。 萨尔图惊异的看着他们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壮的人和这么高大的马。 那些人近了居然轮起鞭子不分清红的鞭笞起他们母子嘴里还不住的欢叫着。 萨尔图快要疯了左右躲闪着。母亲一边紧紧的抱着萨尔图一边与他们对话可是他们并不听只是轮番用力的鞭笞他们----难道这就是草原么?这就是母亲所谓的美丽富饶和自由和平的地方吗?这就是他们千辛万苦所要奔赴的梦想中的国度吗? 突然母亲一个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她的怀里是被紧紧搂的喘不过气的萨尔图。 第二十四章 十二年前埋下的爱情(上) 萨尔图的母亲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搂着怀里如珍宝一般珍贵的儿子萨尔图在母亲的怀抱里喘不过气他的脖子被紧紧的勒着脸紧紧的贴着母亲温暖的前胸看不到外面到底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鞭子的抽打下不住的颤抖。他恨恨的恨不能挣脱母亲的怀抱与那些个混蛋的草原人拼了! 既然连母亲口口声声称赞的草原上的人都是这个样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住手!住手!”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那么稚嫩、那么动听“给我杀!杀!杀!胡合鲁给我杀了这些金狗子!” 什么是金狗子?萨尔图被母亲紧紧的抱在怀里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一阵混乱的脚步与马蹄声鞭笞好像已经停了下来因为母亲的身体不在剧烈的颤抖了。他听到一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骚动停止了萨尔图感到一个人轻轻的走近。 “已经没事了。”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好像就站在他的身边是萨尔图这辈子听到的最清澈最动听的声音----如同母亲在他耳边总是哼唱起的草原上的童谣萨尔图感觉到母亲那紧抱着他的双臂放松下来慢慢的打开一股包含着血腥且夹杂着草原特有气味的清泠空气一下子钻进了萨尔图的鼻孔骤然见到的光亮也让他的眼睛无法适应。萨尔图使劲眨了眨眼睛。 还没等看清周围母亲竟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立刻有几个人跑上来架住了萨尔图的母亲萨尔图吓了一跳忙扑向母亲。紧紧的抱着母亲说什么也不离开母亲地身体更不让那些人碰母亲。生怕这些人就是刚才的那一群要再次鞭笞母亲.. “你这小叫花儿。抱着她有什么用?不叫我们看看怎么知道她地死活?”那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又在说了萨尔图不由得看过去只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张圆圆的小脸洁白如玉。穿着一身银色地长袍。长长的头编成几条小辫子头上戴着一顶雪白的毛帽子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看样子年龄应与自己相仿但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霸道劲儿可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这小丫头就那么站在那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的一副“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叫花子”的表情。 “快松开她呀!你要勒死她呀!”小丫头大声地呵斥道。居然伸出手来猛拍了一下萨尔图紧紧的接着母亲的胳膊萨尔尔明明是在心里讨厌她地却还是顺从的放开了母亲。 已经有人从身后扶住了母亲。将她轻轻地平放在了地上。 萨尔图这才看清周围生了什么---- 这是萨尔图平生第一次看到尸体、闻到血腥他看到草地上横七竖八地卧着好几个穿着厚厚皮袄的人----这不正是刚才鞭笞母亲和自己地人吗?此时的他们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个个满身鲜血、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有的肢体已经残缺不全有的。则是身上被扎了无数个利箭惨不睹目。萨尔图惊得说不出话。 一个光头、身材高大的轻年男子走上前来用手探母亲的鼻息又轻扣住母亲的手腕。 “你叫什么?”那小丫头问萨尔图语气是那样的不客气。 萨尔图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去。 那小丫头见萨尔图如此傲慢不由得怒火中烧她手探向腰间抽出了一个细致精巧的皮鞭猛的向萨尔图挥过来萨尔图躲闪不及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一股钻心的痛随即传来疼得他哇哇大叫。 若干年后萨尔图回想起这一幕心痛得无以复加一个小小的、年幼的女孩子的一鞭都让他疼成这样母亲为了保护他而挨的那些个鞭子该有多疼?他不敢想不敢想…… “乌仁图娅这女人……死了。”在母亲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光头男子轻声的说。 萨尔图微微的一颤死了? 那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丫头竟也突然的安静下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男子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问:“胡合鲁她真的死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很确定也很坚定。 萨尔图一瞬间便蒙了在那个年纪他刚刚懂得死亡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能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死了? 他“哇”的大叫一声扑倒在母亲的身上用力的抱着母亲用力的摇晃着母亲大声呼唤着母亲他的声音那样的凄厉那样的沙哑显然已经连声音都变了调。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母亲是不会死的他们刚刚到达了草原啊!母亲不是说她永远都不会离开萨尔图的吗?母亲不是说草原是无限美好无限包容的吗?母亲不是说到了草原就没有人会欺负他们了吗?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顺着萨尔图的脸颊淌下来眼前模糊一片。 “够了、够了!”那小丫头又在聒噪了她似乎是不耐烦起来上前来拉萨尔图“她已经死了你哭有什么用?” 萨尔图充耳不闻她不会懂得母亲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怎么会懂? “快起来!跟我们走一会金狗子的追兵来了连你也得死!”小丫头居然用脚来踢萨尔图。 “滚!”萨尔图一把推开她泪眼模糊的冲着她破口大骂“是你们!是你们杀了她的是你们草原人杀了她的!我恨你们!恨你们!你们滚、滚哪!”萨尔图疯了一样的手舞足蹈轮起胳膊向着这一行人大叫大嚷如果不来到这里就好了或许母亲还会好好的活着是的只要母亲还活着只要母亲和他还在一起哪怕穿最脏的衣服吃最馊的饭他都愿意。 小姑娘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她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被刚才那个叫做“胡合鲁”的大汉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乌仁图娅我们走”胡合鲁冷冷的说他看都不看萨尔图一眼只对着小姑娘说道:“不懂得感恩和珍惜生命的人是不值得我们去可怜的让他像野草一样任由草原的风吹雨浇吧我们走。” 这个小姑娘这个叫做乌仁图娅的小姑娘坐在胡合鲁的肩上双手轻揽着胡合鲁的脖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忍的看着萨尔图她的眼睛是萨尔图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明亮她的脸庞好像天上皎洁的月亮可是却只让萨尔图厌恶。 跟随乌仁图娅和胡合鲁而来的人都与他们一同离开了抛下了萨尔图和他已经死去了的母亲抛下了一地的死尸。萨尔图斜睨的、恨恨的瞪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个小丫头还在看着自己萨尔图粗鲁的冲着她吐了一口口水。 第二十五章 十二年前埋下的爱情(中) 萨尔图在千呼万唤仍不见母亲醒来的情况之下不得不面对了母亲已经死了的事实他幼小的心灵早已经被仇恨的苦涩所填满。萨尔图轻轻的抚摸着母亲的脸饥饿的折磨、吹风日晒和接二连三的苦难已经过早的在母亲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张娇美的充满了魅力和母性光辉的脸庞早已经削瘦无比。此刻这张萨尔图无比熟悉的脸庞被一层深深的担忧所笼罩。母亲好看的眉深皱着双眼紧闭两片丰厚饱满的唇也紧紧的抿在一处----她的表情似乎还停留在刚才被鞭笞的那个时间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既忍受着皮鞭抽打在身上的痛苦又担心着怀里可怜的孩子她放不下心呵!这个孩子从出生起便没有感觉到温暖和幸福还没有感受到草原的热情和自由便被这场骤然降临的暴风雨所摧残叫她怎么能够释然? 萨尔图趴在渐渐变冷硬的母亲的身边眼神涣散的不知该看向哪里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了似乎年仅八岁的他已经流完了他毕生全部的泪水。他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破碎那颗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心灵此刻已经碎成一片一片散落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上…萨尔图不知该如何处理母亲的尸体他怕母亲被风吹到、被雨淋到又怕被草原上的野兽找到于是他拖着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母亲的尸体寻找到了一个深深凹下去且长满了草的巨大的草穴里将母亲掩埋在其中。 原本就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地萨尔图完全迷茫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草原上白天与黑夜的温差很大..白天他忍受着太阳火辣辣的阳光地暴晒到了夜里他更是饥寒交迫。他是多么想念自己的母亲。想念母亲温暖地怀抱。他又是那么的恨恨父亲、恨父亲的那些可恶和下贱的女人;恨那些使他失去了母亲的草原人;甚至。恨那个像月亮一样漂亮地女孩子。 萨尔图不知道自己能吃些什么他只能这样硬挺着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到什么时候。他在草原上漫无目的走了一天尽量绕开那些有人烟的蒙古包萨尔图对草原上的人又怕又恨。他就像是一个受了人类伤害的小野兽不敢接近也不屑接近那些草原人。在一片蒙古包的边角之处萨尔图远远的望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动一动的。走得近些才看到那是一只小狗在撕咬着一块煮得半熟地肉。肉的香气使饿得饥肠辘辘的萨尔图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管不得那么多了像匹饥饿地小狼冲上去将狗撞开一把抢下那块肉就往嘴里塞。 那小狗虽然不大。却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咆哮着冲上来咬萨尔图萨尔图将肉大嚼几口。囫囵吞下去转身就要跑。却被怒气冲冲的小狗狠狠地咬住了脚腕。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小狗还嫌不解气张开嘴就要咬萨尔图地脸。萨尔图忙伸出胳膊来挡。 “去!巴勒滚一边去!”一个清脆而又娇滴滴的童声响起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小狗哀鸣一声扭头就跑。 “畜牲就是畜牲还胆敢咬起人来了?”那声音是那样的霸道、那样的蛮不讲理萨尔图忍着巨痛看过去却赫然现站在他身边替他解围的竟是那个讨厌的丫头片子----乌仁图娅。 “哟是你!”乌仁图娅惊讶的叫出声“是你!小叫花儿!” 怎么可以让这家伙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萨尔图艰难的支撑起自己摇晃着站起身来。 “你流血了不要动!”乌仁图娅急急的忙唤道:“来人!来人 立刻就有几个人应声跑来萨尔图看见来了这么多人转身就要跑却被其中两个按住强行架了起来。 “带他进帐篷给他包扎!”乌仁图娅像模像样的命令道。 萨尔图左右的挣扎却苦于自己受了伤又饥饿难耐早已经没了力气只得被架进了帐篷被一个长满了胡子的大汉按在那上了草药包扎上。 乌仁图娅唤人端来了烤肉萨尔图眼巴巴的看着吞咽着口水脸上却装做不屑一顾。 “吃吧小叫花儿。你饿坏了!”乌仁图娅真诚的看着萨尔图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动人像一缕月光一直照到萨尔图的心里面去萨尔图的心动了动却还是使劲的给了乌仁图娅一个白眼。 乌仁图娅急了抓起烤肉就往萨尔图的嘴里塞烤肉是那么的香、那么的嫩萨尔图真想狠狠的咬一大口可是他不能吃他萨尔图决不吃害死母亲的坏人的东西! 萨尔图侧过头猛的推开乌仁图娅狠狠的唾了一口。乌仁图娅被推的差点摔倒她站稳脚跟立在当场气冲冲的看着萨尔图。“我就是不吃!”萨尔图大喊一声转身跑出帐篷。 奔跑中的萨尔图舔着嘴边那油腻腻、还着烤肉和盐巴香气的烤肉的残渍心里对香喷喷的烤肉充满了无限向往他不停的埋怨着自己为什么不借机咬一口哪怕是一口也好啊! 于是带着饿得瘪瘪的肚子萨尔图拖着受伤的身体又一次的不知该去向哪里了。再强健的体魄也禁不起饥饿的摧残萨尔图越来越削瘦他气息奄奄、跌跌撞撞的走在草原上。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被一片乌云所笼罩大雨没有丝毫征兆的倾盆而下砸在萨尔图瘦弱而纤细的身体上他再也站不住了寒冷已经将他团团包围仿佛要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面逼出来带到其他的什么地方去。萨尔图扑倒在地上任凭大雨浇着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雨声变得又轻又缓了身上却传来了暖意好像被一团又软又暖的棉花包在里面似的。萨尔图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极其舍不得的睁开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 十二年前埋下的爱情(下) 假使萨尔力在那个饥肠辘辘又大雨瓢泼的时候死去或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不会成为一个遭受万人痛恨和唾弃的、双手沾满血腥的魔鬼;不会承受内心深处的良知的折磨。当然也就不会再次见到她心爱的姑娘;不会给颗曾在十二年前就埋下的爱情的种子以养分使其芽并开出一朵艳丽而充满了蛊惑魅力的花;不会有那缠绵的一夜;更不会给他萨尔图这样的机会让他可以以他的生命换得他心爱的女子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生命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且痛苦的过程。得与失之间在很多的时候我们不仅从无选择而且恐怕只有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才会懂得原来我们能够拥有的只是这个守在我们身边的人和那些逝去的、无法挽回的记忆。与昨夜所感受到的冰冷的雨是那样不同萨尔图感到全身暖暖的舒服到极至他不舍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从此便注定了他的人生将生巨大的转变注定了他要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杀戮无数的血腥和无数的死尸并且成为其中的主导。 谁能阻止历史的洪流?谁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萨尔图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一盏立在角落里兀自散着光亮的灯和一个立在灯下的魁梧的身影形成了一个沉默的画面。那身影正背对着萨尔图好像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有一种充满了力量的扩张和卓而不凡的神采。 那便是哲别了那个被称为成吉思汗“四条猛狗”之一的大将。那个心硬如钢铁一般地男人。 哲别感觉到萨尔图醒来随即转过头来没有来由的问了一句:“你怕什么?” 萨尔图愣了愣。他看了看这个胡子拉茬一脸横肉的男人想了想。回答道:“怕饿。” 哲别哈哈大笑仿佛得到了一个最有趣但也最令他满意地答案他又问萨尔图:“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萨尔图看着哲别这个问题对年仅八岁地萨尔图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我父亲和他那些贱女人..甚至是他们所在的地方的每一个人都血流成河我想要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死无全尸我想要他们死!” 哲别赞赏地看着萨尔图他知道这正是他所要寻找的----一个完全可以由他塑造的杀人机器。多年以后哲别笑称他从萨尔图的眼睛里看到了狼一样的残忍和狡猾他说萨尔图天生便是块战争的料说萨尔图的骨子里便刻着嗜血的狂热和对他人生命不屑一顾的冷漠。 他向萨尔图许诺只要萨尔图在他地麾下成为一员猛将。他则以他哲别的灵魂和民族的荣誉誓一定会带兵攻向中原他要血洗中原。将中原划为他地民族的领----铁木真地名下。 哲别对萨尔图展开了一系列地令人匪夷所思的训练。他将萨尔图扔在一群饥肠辘辘地恶狗中间只给他一柄木刀。将他们关在一个密室。三天后派人打开。哲别满意的看到浑身血淋淋的萨尔图满是伤痕的脸上挂着残酷的笑意。而地上则横七竖八的躺着数条恶狗的尸体有的甚至是被萨尔图硬生生的撕破肚肠而死的。 萨尔图在一次又一次艰难危险的训练中成长着他渐渐的摒弃了真正的自己抑或是眼下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萨尔图分不清想不起。 哲别训练萨尔图杀人教给他战术甚至让那些不知从哪里捉来的中原的将士教萨尔图兵法和武功然后再由萨尔图与那些将士进行一个真实残酷的“死亡游戏”。那游戏的内容就是要他们一对一的与萨尔图进行决斗除非一个人战死否则游戏不会结束而赢了的中原人则可以获得自由。 萨尔图就是在这样的训练下在这样的生与死、成者为王败者为蔻的激烈的竞争里存活下来的优秀的杀人机器。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萨尔图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和成就感他竟渐渐的满足于那些倒在他脚下的对手对他的恨意他终于有了一种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甚至是可以主宰他人命运的能力而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种生存的希望摧毁只需他轻轻的伸出一根指头就可以将那希望弹破原来这就是强者的感觉! 萨尔图笑了既然你不想被这黑暗所吞噬那么就吞噬这黑暗吧!自此那个在八岁时便流尽了他身体里全部泪水的萨尔图的脸上只剩下了两种表情----平静与微笑。 当确认了萨尔图的能力且别无他心之后哲别放松了萨尔图的管辖他可以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上自由活动了。 正值青春年少的萨尔图漫步在草原上回想起自来到草原上的一幕一幕心里万般滋味无从理清。他缓缓的走着凭着记忆寻找那曾经埋葬母亲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或许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吧逝去的终究已经逝去。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天空竟飘起了如银针一般纤细的雨丝在夜的微暗和清凉中有些微微亮。一股寒意慢慢的袭向萨尔图他微笑着抬起头去迎接这自天而降的冰冷的雨丝这是又一个雨夜了而他却再不是那个曾经弱小无力任人宰割的他了。他----萨尔图现在穿得又暖又美吃得又饱又好杀起人来有如儿戏身边的人看了他就像看到了死神无不退避三舍还会有人叫他“怪物”么?还会有人叫他“小叫花儿”么? 提到“小叫花儿”萨尔图的心微微的一动那双如同月光一般明亮的圆圆的眼睛再一次的闯进他的记忆那个女孩子那个叫做乌仁图娅的女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 在哲别的身边他知道了很多关于草原的事情知道了这是一个分部着许多民族的地方战争随时都可能现各民族之间的吞并和撕杀都是极常见的事情而勃儿只斤氏则是要统一草原成就铁木真大业的唯一的统治民族。那么那个女孩子是哪一族的呢?是不是注定有一天是要沦为勃儿只斤氏的奴隶与俘虏? 萨尔图准备回去了虽然他现在已经非常强大了但仍然无处可去哲别的军队是他唯一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那虽然残忍却给了萨尔图生命的哲别已然成为了萨尔图心灵上的依赖。萨尔图自嘲的笑笑这是不是与那些所谓的狗的忠诚是一样的?无论它的主人如何打骂它它终究也还是恋着它的主人和它的家的? 蓦然他听到一阵隐隐的银铃般的笑声还夹杂着马的嘶鸣萨尔图好奇的向声音走去。那是在一片蒙古包边缘的空地上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美丽少女正骑在一匹黑色的小马上那显然还是一匹未被驯服的小马脾气暴烈而又不愿被人所驾驭。少女乌黑的长随着小马不服气的跳跃飘舞着她的面孔有一种如同天上皎洁月亮一般的美好和动人。少女爽朗的笑着任凭小马左跳右跳。 “好样的乌仁图娅!”少女的身边站着一个异常高大魁梧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哈哈的笑着“驯服它它就是你的啦!” “说话可要算数啊父汗!”少女气喘吁吁却又兴奋无比的说着。 “那是当然我察合塔塔儿族的领怎么会骗自己的女儿!”大汉乐得沾着晶莹雨珠的胡子都一颤一颤的快乐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乌仁图娅?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萨尔图微微的一愣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正在驯服小马的少女少女眉目前所流露的霸道和骄傲、脸庞上所闪耀的美好与娇羞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萨尔图看着她目不转睛。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心灵深处的某一个地方被轻轻的触动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快乐这样霸道这样的让人无法疏视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生来便拥有一切而有些人则要在苦苦追寻之后仍然饱受失望直至绝望的折磨甚至失去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萨尔图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了。 眼前的这个霸道快乐而又众星捧月的少女啊你可曾知道失去的滋味吗?你不知道不过当你知道的时候你会有怎样的表情呢?你那骄傲的脸上会流泪会无助吗?那该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刚才乌仁图娅的父亲说她所在的民族叫做察合塔塔儿? 一丝冷笑在萨尔图的嘴角浮现…… 第二十七章 苍茫晨曦 自那个雨夜起萨尔图便要求哲别允许他正式进入军队哲别虽 然意外但却正中下怀自然乐滋滋的委以萨尔图重任。 萨尔图知道哲别的心思塔塔儿余下的四个分部一直是成吉思汗的心腹大患如果想统一草原就要先将这四个分部连根拨起然后再彻底打击金国势力。当然成吉思汗的野心并不在于此将草原统一后他要引兵直攻向中原将全天下的国土都划到他“成吉思汗”的名下他才会觉得满足。 萨尔图千方面计的寻找着察合塔塔儿分部所藏匿的地方。在四个分部里察合塔塔儿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他们安静的生活安静的繁衍生息。但哲别说成吉思汗最怕的就是他们这样繁衍生息下去的后果一旦骁勇善战的塔塔儿族人人丁兴旺起来那么就等于给了他们可以反抗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给塔塔儿人以喘息的机会。 萨尔图这个可怜的孩子在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乌仁图娅他抱着游戏的态度指挥着军队不断的袭击乌仁图娅的部落。纵然草原人逐水草而栖游牧着生活但萨尔图总能寻得到他们的踪迹并且动再一次的攻击。 萨尔图终于与乌仁图娅进行了第一次的正面交锋。那一次萨尔图接到乌仁图娅率兵与哲别的一支分队开战的消息立刻带领一队精兵前来助阵。远远的便见乌仁图娅的军队已然将哲别地分队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将士的级都已经取下了。好一个乌仁图娅!萨尔图由衷的哈哈大笑这个对于杀戮早已经没有了罪恶感地年轻的萨尔图那好胜地心里充满了兴致他指挥军队左右包抄乌仁图娅。倾刻间将乌仁图娅那本来已经获胜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 萨尔图的手下活捉了乌仁图娅。这个乌仁图娅这个已经成长为一个美丽妩媚的女子的乌仁图娅。如同一只张牙舞爪地小母狼让士兵甚至不敢靠近。萨尔图的手下打算将乌仁图娅绑了送到哲别面前领赏。却被萨尔图制止了。他慢慢的走近乌仁图娅笑嘻嘻的看着她。 乌仁图娅显然已经忘记了萨尔图是谁也难怪当年她所看到的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小叫花儿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则是一位高大魁梧而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乌仁图娅依然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她丝毫没有落难了的落魄和落在敌人手里地畏惧她挑着高耸的娥眉不服气的盯着萨尔图。萨尔图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乌仁图娅她的眼睛依然那么明亮额头光洁嘴唇性感而饱满银白地袍子沾着鲜红地血。像是一朵朵盛开在她衣襟上妖娆的花朵。萨尔图地目光在乌仁图娅的脸上游走一股莫名的情感却在萨尔图的心田里四处乱撞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驾驭。 乌仁图娅恨恨的“呸”了萨尔图一口。以一种草原人特有的侮辱敌人的方式咒骂萨尔图。萨尔图只是乐呵呵的笑。 他做了一件令乌仁图娅、令他自己都诧异的事情他放了乌仁图娅。并且要她记住他的名字----萨尔图。“萨尔图。我不会感激你的!”虽然被松了绑。乌仁图娅却并不领悟她恶狠狠的瞪着萨尔图。自信的说:“下次遇到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萨尔图微微一笑这个样子的乌仁图娅正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乌仁图娅她不曾改变依旧倔强霸道。萨尔图轻笑道:“乌仁图娅无论我捉到你几次我都会放了你的。” 萨尔图没有食言以他的能力完全有可能也完全可以轻易的令乌仁图娅失去性命但是他却还是在最后一刻给了乌仁图娅一线生机而且萨尔图现了一个令他自己都会震惊的秘密----他在一次又一次的与乌仁图娅的交锋中现自己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女子内心对于她的渴望那么强烈如同火焰一样不住的在体内燃烧..萨尔图这个心早已经如钢铁一般冰冷坚硬的男人终于在这个永不服输的乌仁图娅的面前融化成水。他也终于在那一夜与他心爱的女子合二为 从十二年前那场最初的相逢开始萨尔图一直以为乌仁图娅是他心目中缓缓升起的月亮皎洁明亮而又圣洁无比。可是直到现在的这一刻他才知道乌仁图娅原来是他黑暗的世界里慢慢到来的、划破黑暗的曙光还给了他久违的温暖带给他满足和快乐。 黑夜是冗长的、可怕的寂寞是孤寂的残忍的。挂在无尽黑夜中的孤独怕黑的月亮向往着黎明的到来和太阳的升起渴望着被温暖。却不知道当晨曦轻轻展开它温暖的笑颜太阳渐渐的升起在空中黑夜便已然结束消失月亮……终究是要落下去的。 萨尔图目光迷离的看着乌仁图娅他知道自己已经唤起了她深藏在最深处的记忆----她知道他是谁了! 能够为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去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情不然叫他如何面对她呢?现在她像自己一样是孤伶伶的了萨尔图的心里充满了不忍他懊悔的凝视着她这一切难道不是自己造成的么?乌仁图娅啊乌仁图娅过去不能重来死去的人也不能复生但他是多么的舍不得她!他才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拥有就要这样离开了么? 不过这样的一种死法对于他萨尔图而言是不是已经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他曾以为他失去了一切却不想早在那个十二年前的相逢时腾格里便赐给了他一件最珍贵的礼物----他的乌仁图娅。他曾以为他会战死在战场上沦为这场永无何止地战争的牺牲品和这片草原上游荡的魂魄。可是没有。腾格里没有舍弃他让他可以为了他爱地人而死。可叹他双手沾满的血腥可叹那些死去地人们。他萨尔图的死会赎清这些罪恶么? 现在他就被他心爱的姑娘抱在怀里。呼吸着她身上所散出来的芬芳感受着来自她身上的温暖在她地眼睛里在她的脸上他终于看到了他曾经年少无知时想要看到的东西----她的泪水。 不。早在那一刻他便看到了吧那个他们相互融合的夜里她那么痛苦却还是没有动手杀了他。她的泪如珍珠一般落在他的颈间让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这证明她的心里是有他地她的泪只为他而流。 萨尔图笑了他的血已经流得够多地了却连嘴角都还在不住的渗出血来。他黑亮地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地形状颤颤微微的伸出手修长地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乌仁图娅的脸。温柔的为她拭去脸颊滑落的泪。 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了。萨尔图感到身上越来越冷。他凝视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他看到乌仁图娅的嘴动着。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腾格里啊腾格里不要就这样将我带走吧!让我最后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她在心底的话吧! 萨尔图张开那带着血的棱角分明的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乌仁图娅……我……爱你……”他其实想要说得更多的他其实想要表达得更多的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机会了……他的手从心爱的姑娘的脸上轻轻的落了下来身体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消失在最爱的人的面前。 乌仁图娅呆呆的看着萨尔图她的头脑里一片空白泪水把眼睛蒙上了一层雾让她看不清萨尔图的脸在这一刻乌仁图娅的灵魂像是伴随着萨尔图升上了腾格里的怀抱变得又轻又薄风一吹便可散去。 李然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三个人好像在上演的一幕无声的悲伤的电影。刚才的情形他看得很清楚乌仁图娅与那男人的打斗引起了狼人的注意狼人在草地上悄然狂奔胡乱之中竟拣起一柄射落在地的利箭直向他们扑过来。 那个男人在乌仁图娅苏醒的一刹那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和善了起来却好死不死的忘了那个狼人的存在了。李然无奈这世上还有这么笨的人吗?刚才那些厉害的招数都是蒙人的吧? 本来以为狼人会从身后袭击那男人却没有想到乌仁图倒霉到正巧转过身去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狼人。这笨女人难道不看清楚状况就把弱点显示给敌人吗? 在草原上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李然已经从胡合鲁那学到了不少对敌知识他心急火燎的大声喊叫着提醒乌仁图娅乌仁图娅却像没有听见一样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是傻愣愣的继续向那男人进攻。 李然急的想要拣起脚下那些士兵扔落的弯刀投过去却惊讶的现自己的手像是透明了一样穿透了弯刀根本拿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该不会是要消失了吧? 李然心下骇然抬起头来又去看乌仁图娅却赫然看到那个杀了胡合鲁和自己手下士兵的古怪男人竟为了救乌仁图娅而被狼人手里抓着的利箭刺穿了胸堂。 这是怎么回事? 李然彻底糊涂了这男人到底是哪伙的?怎么一会正一会邪的?而那个狼人之所以会成为狼群之王应该是自小便在狼群里长大的关系吧?他应该没有了人类的记忆和习惯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刻在失去了视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拣起地上散落的利箭呢?这是人性的复苏还是刻在骨子里的关于种族从不曾被泯灭的记忆? 李然跌坐在地上此番穿越让他看到和感悟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痛很沉有点一时之间无法理清思绪的感觉。 李然看着乌仁图娅抱着那个男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乌仁图娅脸上的表情而那个男人地表情却是丰富无比。一会温柔一会悲伤。一会又深情款款真是让人费解。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故事不成? 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一股股寒意直逼得李然全身抖一轮皎洁的圆月升上天空。竟不偏不倚的挂在乌仁图娅地正上方。李然“呀”的一声猛然想起在公园地人工湖跌落的那个晚上好像也是这样的一轮满月。十三的话轻轻的在耳边浮现: “所谓轮回就是在恰当地时间进入到恰当的载体开始恰当的人生无论这人生是喜还是悲都一样要承受。”那么说乌仁图娅所承受的这些苦难都是注定在她命中的了?这么多的生离和死别都注定让她一个人来背负么?就这样在这苍茫的草原上孤独的活下去么?而这所有的痛苦。都只是为了孕育那个原本就不属于这个种族和这个世界地生命到底值不值得? 李然轻轻的缓步走到乌仁图娅的身边看到她眼角地泪痕。却不见她眼里的痛苦。乌仁图娅此刻像是已经平稳了自己地情绪。静静地跪坐在那。怀里抱着那男人任凭男人的头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前胸。表情淡然的注视着遥远的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乌仁图娅?”李然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不见她回应李然又唤了一声她还是不应。李然无奈的、痛惜的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怜悯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要坚强的支撑起一切的苦难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公平的? 李然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乌仁图娅乌仁图娅则像雕像一般的立在那儿她美丽的侧影是那么的美好充满了魅力却又是如此的沉默有一种无声的孤独和无言的坚定。月亮已然渐渐的下落了东方已经亮起了启明星李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想要轻轻的去拍乌仁图娅的肩膀嘴里说着:“乌仁图娅走吧!你看天要亮了……” 话还没说一半便感到从乌仁图娅的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手心传来将李然一下子吸了过去如同一股轻烟整个被吸进了乌仁图娅的身体里李然还没有惊叫出声便听到耳边有一个如同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轻笑道:“苍茫的草原总要升起太阳正如晨曦迟早要划破黑暗一样无论你多么眷恋黑夜的温柔曙光总会结束黑暗。警察先生天亮了该醒醒了!” 醒?怎么醒? 李然苦笑现在的他早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了。眼前好像有光亮在闪李然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一片雪白刺目的光亮晃得他睁不开眼睛李然不禁伸出手来挡。 不对不对! 李然猛的跳起来自己的手还是那双粗糙的长满了茧子的大手身体还是那个穿着休闲装的老男人的身体他还是他! 他又抬起头看着四周的景色眼下已然是清晨了阳光照射在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沾着露珠的草叶上有一种耀眼的鲜活。在一片铺满了石子的小路的尽头一片宁静的人工湖轻轻泛着波光----这不正是公园吗? 那么巴特尔呢?乌仁图娅呢?狼人呢?那个古怪的男人呢? 难道自己回来了? 李然惊愕的四下张望却被身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思路。警察先生你在找什么?”李然被吓了一跳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赫然现在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还没到自己的视线以内所以才被自己所忽略了。只见她鹅蛋型的脸庞光洁的额头高耸的娥眉一双杏目圆睁漾出水一样的清澈鼻子高挺两片丰厚而饱满的唇此刻正上扬着微笑着看着李然。李然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不正是缩小版的乌仁图娅是谁? 小乌仁图娅乌黑的长瀑布一样披散在脑后只在两侧辫了几缕细小可爱的辫子她穿着银白色的长袍束着宽大的腰带显得身姿格外的婀娜可爱。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嬉笑着对李然说:“警察先生不用上班的吗?” 上班?上班!李然忙抬手看了看手表:十点零八分!我的天哪迟到了局长那老头子不狠k自己才怪! 李然忙不迭的转头就跑蓦的他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依然站在原地冲着他微笑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心里很清楚“十三酒吧”一行人的处事方式既然注定了这场梦是要醒来的那么李然也就只能将这个梦留在记忆深处细细品味只是这次经历了这多生死战争的李然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让他连灵魂都震撼的穿越了。 “我叫十”小姑娘笑嘻嘻的回答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过我不介意你叫我图雅巴特尔舅舅。” 李然的脚步立刻顿住了果然!果然!他紧紧的盯着这个身上浓缩着乌仁图娅的影子的小姑娘竟有些微微的激动。“乌仁图娅的含义是黎明前的曙光而图雅的含义是月亮。”十真诚的微笑“我曾听人说巴特尔是察合塔塔儿族人心目中的英雄和骄傲。”她美丽的眼睛里有耀眼的光芒在旋转闪耀如同一个聚敛了全部星辰光芒的、小小的银河…… 第十一卷 禁忌的布拉格之夜 第一章 游走在暗夜里的血腥玫瑰(上) 引子 十三一直是一个隐讳的数字是所有基督教徒所禁忌和认为不 吉利的数字。 上帝耶酥被第十三个徒弟----犹大用金钱出卖。犹大背叛上帝所得到的一袋银币中栖息着一只恶魔那是由人类内心世界的罪恶所不断积累而成的恶魔。犹大在躲避信徒的路程上不知不觉走进了树林他在树下休息时忍不住打开了钱袋他沉重的心唤醒了恶魔恶魔飞出钱袋看到犹大狼狈不堪的样子觉的十分可笑便问犹大:你后悔吗? 满腹不满的犹大对恶魔说:我好后悔没有将那些愚蠢的信徒杀掉才会让我现在如此悲惨。 恶魔一听非常高兴:你愿不愿和我定立一个契约呢? 犹大很小心的问恶魔:是怎样的一个契约呢? 恶魔伸出手:只要你有杀了那些上帝信徒的心我就能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犹大问:没有其他的条件? 恶魔笑着说:没有其他了。 犹大立刻同意了。犹大在大树下用自己的血在剥掉树皮的树杆上写下与恶魔的契约。 就在快写完的时候天空传来深深的叹息恶魔和犹大抬头才现他们的上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圣洁威严的天使。天使手持着光之剑庄严的说:犹大你背叛了上帝之子将受到上帝的惩罚。你将终生……天使还未说完一支利箭穿透了天使的胸膛那是恶魔放的暗箭从天上落下地天使被恶魔得到。恶魔马上将天使的血吸干然后恶魔得到了天使的美丽容颜和不死地生命得意忘形的恶魔对犹大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有了天使地生命力。 犹大现上当便诅咒说:我不会让你那么得意。你想得到天使的一切----力量生命美丽但你忘了我和你有一份还未写完的约。 恶魔现不对想上前阻止但刚吸下天使的血。无力运动四肢。犹大看出恶魔被限制连忙在契约上写下: 你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但必须日日吸食鲜血才能过活。 你有美丽绝伦地容颜但如果你不吸血就会变回原来丑陋的样子.. 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树桩钉入你的心脏你就会死亡。 你的力量生命美丽来自黑暗当你出现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为乌有之时! 正文 十六世纪。 布拉格。 船一靠近港口爱德华就开始对这个混合了各方文化和艺术因素的城市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身穿着形形色色地服装的人们穿梭在港口用各国的语言交流着。他们身上所散出来地带着自己国土本身的体味和混合在一起地烟草气味甚至是女人身体上地刺鼻的香水味令爱德华快要窒息过去。爱德华不得不侧着身子。将拎着箱子地手绕到身后。一边不住的向身边的人道歉一边以最快的度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钻过去。心里却开始有点后悔此次的布拉格之行了。 爱德华这个天生便有着绘画天赋的年轻男子----英国没落贵族----洛斯费尔德家族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其实他能够继承的也无非是一个被他父亲败坏了的家族的名声和一个已经破产了的公司----家里的全部家当都被他那个爱寻花问柳又嗜赌如命的父亲挥霍一空了父亲所欠下的外债致使家里不得不宣布破产爱德华所拥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烟销云散。 几年前那个败家子父亲又因酗酒过度而猝死家中。爱德华的监护人又因为洛斯费尔德的家族没有了势利而遗弃了他无奈之下爱德华只得一边上学一边在路边为一些贵族夫人画肖像以赚取一些学费艰难的上完了艺术大学已经被逐出了上流社会并且遭受着嘲笑的爱德华迫于生存的无奈离开了故里在一个小小的城市安顿下来并且将自己那曾经荣耀一时的姓氏隐藏起来成为了一个落魄的肖像画家。 爱德华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贫却也逍遥自在这个城市民风淳朴贵族虽然不少但却都是一些名门旺族的旁支独自划地为国在此生息。这里的贵族夫人和小姐除了温婉可人的内敛女子就是那种咋咋呼呼就知道傻疯傻笑的类型没有架子很好相处也不愁没有活可收。 会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个来自大都市的可爱的小伙子呢?更何况他又是那么的风度翩翩!他那淡黄色的头总是整齐的梳到脑后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闪着诙谐的光芒他的谈吐是那么的风雅而不失幽默简直可以是那些公子哥儿们的典范! 那些一见到爱德华就痴傻着笑着的女人们都这么说。所以无论爱德华的肖像画画得如何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可是有一天劳伦特男爵夫人故做神秘的对爱德华说她给爱德华介绍了一份好差事----给远在位于拍林和维也纳中间的布拉格的马尔斯伯爵及其夫人画一副家庭像。 在欧洲贵族世家都喜欢在书房或者客厅摆放自己的家庭成员肖像画有着世袭爵位的家族更是如此有的甚至从走廊到客厅和书房里好几层楼都挂着历来祖先的画像。对方给出的价格不扉这些价格甚至足以自己买下一个小小的房舍过上相对稳定的生活。爱德华心动之余也有些奇怪布拉格这所城市是一个交融着世界各地艺术文化的多元化的城市他接收外界的新信息要比以保守和谦和而著称于世的英国迅得多。尤其是鲁道夫二世这个热衷于艺术、占星与神秘魔法的狂热分子成为罗马大帝以来更是将布拉格建设成了一个欧洲的文化之都那地方应该不缺乏优秀的画家呀!为什么要不远千里的来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画家前往呢?真是令人惊奇。 “那是因为马尔斯的夫人是我的表妹”劳伦斯男爵夫人白得近似乎油腻的手轻轻搭在了爱德华的衬衫上暧昧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你要怎么谢我?” 闻着那股子甜腻腻的香味一点点的近了已婚女人所呼出的热烘烘的气体令爱德华的头皮有些麻但他像所有受着严格礼仪教育的英国男子一样时刻记得自己是一个绅士所以他轻轻的后退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劳伦斯夫人您的大恩爱德华没齿难忘如有爱德华能够效劳之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爱德华那一本正经的言辞引得劳伦斯男爵夫人一阵哈哈大笑她用一柄羽毛扇子挡住她那张如同油脂一般雪白滑腻的脸眯起眼睛笑道:“你这油腔滑调的小子那我只能祝你旅途愉快了.” 可是这个旅途似乎不是那么愉快爱德华懊恼的挤出码头又艰难的想从一个闹哄哄的集市穿过。突然在集市的一角一个雪白的身影映入了爱德华的视线那应该是一个异国女子吧?穿着雪白的裙装一头金柔顺的倾而下她垂着眼帘静静的坐在一个小小的桌子后面那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一颗晶莹剔透且闪着耀眼光芒的水晶球置于桌上而女子的面前则摊开了一摞塔罗牌看样子是在细细的研究此牌。在女子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女子正面色焦急的期待的看着她。 吉普赛人?爱德华有些奇怪但看女子的这身打扮明明是一个上流社会的淑女才对啊难道鲁道夫二世那酷爱占星和魔法的狂热已经影响得布拉格全国上下齐动圆的占星了?不知为什么一向不爱凑热闹的爱德华凑了过去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爱神处于倒位小姐你的爱神就要来临了。”白衣女子轻轻的说声音轻如云淡如风很柔和是一种爱德华没有听过的口音。 那个在期待着结果的女子立刻欢呼一声不由得站起身来笑着放在桌上几枚便士转身跑掉了。 这就致使爱德华完全的暴露在了白衣女子的面前。女子抬起头灰褐色的眼睛淡淡的看着爱德华:“先生要占卜吗?” 爱德华一阵局促像是一个本是想看热闹的人被捉了个正着他尴尬的笑笑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先生我可以赠你个预言和警示。”女子淡淡的开口道:“不要轻信美丽的玫瑰和天使一般的人儿因为那艳丽的色彩很可能沾着罪恶的血液美丽的人儿可能是魔鬼的化身。” 爱德华愣了愣他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信口开河的来了这么一通让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在一个旅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还没有来得及去到自己的目的地便被人预言了与魔鬼有关的事情难道不让人觉得晦气吗? “东方”女子轻轻的一笑如同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洒下一片清浑“东方是你的吉兆走投无路的时候请向东走。” 第十一卷 禁忌的布拉格之夜 第二章 游走在暗夜里的血腥玫瑰(下) 爱德华逃一样的离开了这个集市不知为什么在那女子淡褐色的眼睛的注视下他有一种被人从灵魂深处看穿的不安感觉让他只是想逃。 当爱德华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艰难的侧身而过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心理使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刚才自己逃离的角落却赫然现那里根本没有白衣女子的影子! 是幻觉吗?爱德华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买鱼的小贩正举着一条大鱼卖力的叫卖旁边则是一个巨大的装载着各色女人喜欢的物件儿的货车再远一点……再远一点也无非是一堆挤在一处叫呱呱的小贩和买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色衣裙的女子?是上帝派来降临人间的天使提醒自己提防魔鬼的诡计的吗? 一丝恐惧袭上了爱德华的心头他心事重重的低头前行。 来布拉格的船票是马尔斯伯爵托劳伦斯男爵夫人转交给爱德华的同时还预付了四分之一的定金这足以使爱德华确信这次的布拉格之行是值得的但从刚下船就遇到的诡异的遭遇来看这次的旅行注定是多灾多难的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去了还刮起了风。布拉格租了一辆马车想在天黑前赶到马尔斯伯爵的城堡。马尔斯伯爵的城堡在离码头较远的山上爱德华忍受着一路的颠簸终于看到城堡一点点的在一层层的绿树间显露出来。远远望去这座掩映在绿树之间的城堡高大巍峨厚厚的城墙已经呈现出青灰色----那是风雨腐蚀后地痕迹更是这座城堡历经了无数岁月的证明红色的屋顶也已然变成红褐色地了。厚重的大门上有两个巨大地铜铸的徽章那应该是马尔斯伯爵家族的家徽。想起了自己也曾拥有过这样的荣耀和城堡爱德华由衷的叹息了一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地是眼前的这个马尔斯伯爵的城堡由来已久。而且应该是具有百年历史的古老姓氏所拥有的这个爵位恐怕要是追溯起来也应该有很长的故事吧.. 爱德华付了车钱走到这对重厚的铁门前。但与爱德华满心期待的彬彬有礼的欢迎相反。前来应门地不仅不是位风度翩翩的管家而且是个长相丑陋的看门人。 “你是谁?”那人不客气地问爱德华。 爱德华看着眼前这个粗短身材的罗锅儿:他稀松地头长在一个大大地脑袋上扬起脸来看着爱德华那一双淡黄的眼睛混浊不清一张歪着地嘴更是让人看了便觉难受。 “我是画师应马尔斯伯爵之邀来此为伯爵和夫人画肖像画的。”尽管对此人的相貌有点惊讶爱德华仍然轻轻颌客气的回答道。 罗锅瞪着一双大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爱德华嘴角生硬的向下一撇:“我家主人不在家。” 说完竟转身就走。 “等等!”爱德华有点蒙了不在家?不在家就不招待客人了吗?这是布拉格的待客之道?“请问……伯爵什么时候回来?” 爱德华本是想义正严辞的训斥那罗锅一顿的。好歹自己也算是伯爵的客人不是?但一看到罗锅横着的一脸凹凸不平的横肉皱着眉头回头看自己的时候却只弱弱的问了刚才那一句。 “不知道!”罗锅冷冰冰的扔下这么一句。转身走了。 爱德华张了张嘴。他对自己所受的冷遇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他是应该要求留下来的。他有理由进到城堡去享受一杯热咖啡和一顿丰盛的晚餐!就算……就算不让他留下至少也可以借他个马车送他到山下去吧。早知道这样就不叫那辆马车走了! 爱德华懊悔的叹了口气又掂掂自己的口袋所剩的钱真的不多了这点钱能够自己支撑旅馆一夜的过夜费吗?他无奈的摇着头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爱德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到达山下的村子里他又踉踉跄跄的转了好几家旅馆才在一个极偏僻的角落寻到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爱德华疲倦的躺在散着淡淡霉气味的房间里摊开了所有的钱算了算应该还够付明天去马尔斯伯爵城堡的车钱。爱德华苦唉一声但愿明天伯爵可以回来。 疲劳过度的爱德华很快进入了睡眠之中但一整夜都被噩梦所纠缠。他在梦里一会儿听到有人高喊:“该隐!你弟弟的冤魂向我哭诉你的暴行。所以你得接受我的惩罚!”一会又有人哭着说没有。接着爱德华听到刚才的声音大怒道:“我不会杀你而且我知道你以後一定会被人唾弃。所以我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记号便是终生必需靠吸食活人鲜血并且永生不死世世代代受此诅咒的折磨。” 接着便是一个男子狂笑着拥吻一个女子的画面然后又是那个女子死去了男子痛苦的画面。但这些人全部都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爱德华感觉到头疼欲裂胸口像要爆炸一样憋闷得难受他终于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该隐、该隐圣经里人类第一个杀人者罪恶的起者!爱德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自从到达这个城市以来就不断的与恶魔有关的事物沾上边儿?到底是旅行的疲劳过度还是由于白天那个奇怪的女子那畏言耸听的占卜?爱德华心里一阵烦闷屋子里的霉味好像在夜色的浸泡下更加的浓郁了他不由得坐起身打开窗户。 一轮满月安静的挂在天上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掩盖了所有星子的光芒那么的孤独却又是那么不可一世的美丽。爱德华静静的、出神的凝望了月亮一小会依稀又记起曾经在那个温暖奢华的家里的一些生活片断兀自感慨了一下又觉得在这片皎洁的月光中这个在白天喧闹无比的城市有一些让人喜爱的寂静和明快便穿上外套拿起帽子走出旅馆。 鳞次栉比的房屋此刻都如同一个个静默而立的黑色影子笼罩在这片明亮的月光下街道显得安静而又令人心安爱德华静静的走着感觉到从心里往外的舒服和惬意他很少在这样的午夜出行所以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新鲜的有趣的。却浑然不知月圆的午夜正是恶魔悄悄出游的时刻。 一声轻轻的女子的呻吟暧昧的传来令爱德华的脚步硬生生顿下。这是什么声音?他警惕的看看四周却现自己已经走出很远了这是一片如同倒塌了房屋的废墟横七竖八的断壁残垣在月的清辉下有一种残缺的美感。 这是哪里?爱德华有点忐忑了。 “嗯……” 又一声女子的声音传来既轻柔又充满了挑逗好像一个刚刚睡醒的美女轻声的呢喃足以令每一个男人血脉贲张但在这种地方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出现这样的声音却未免有些诡异得让人害怕。爱德华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 正在这时一声轻笑传到了爱德华的耳朵里那声音好像就响在爱德华的耳边好像一个女子趴在他的肩上轻笑他的胆小而那呼出的热气则挑拨得他颈间痒。爱德华吞咽了一口唾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着那个声音追寻而去。 在一面断墙的后面在一个巨大的断得剩了只有一小截儿的雪白的罗马式的柱子上半躺着一个少女。 那少女像是从月亮里走出来的月亮的化身浑身雪白她的头乌黑而卷曲调皮的垂在额头和肩头。微微上扬着的脸庞有着像天使一般的容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眼眸盛着水一样的柔情精巧的鼻子上翘着显得鼻子下那张正在笑着的如花朵般红润的红唇更加的诱人暇思。少女雪白圆润的身体只披着一个黑色的亮缎披风半遮半掩着她雪白而又足以令人疯狂的充满了**的**。 第三章 禁忌之地 爱德华诚惶诚恐而又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少女她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散着迷人的光彩她的头那样的乌黑那样的卷曲那样的浓密。她的眼睛那样的明亮那样的含情脉脉她轻启的红唇含着笑黑色的亮缎披风给了她一种难言的魅惑像是来自路西法王国 的堕落天使一般撩拨着爱德华的**让他口干舌燥。少女微微一笑眯起如猫一般妩媚的眼睛轻轻抬起一条腿将她精致的雪白的脚尖递到爱德华面前。 爱德华的心猛烈的一跳那半遮半掩着她美丽**的黑色亮缎披风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极有质感的光泽轻轻的滑动下去露出大半截修长而匀称的美腿。她的小腿纤细而好看恰到好处的在脚踝处收拢连接着她有如雕刻般的精致的小脚在那雪白的脚尖处似乎有月光在怜惜的亲吻着闪着洁白的亮光。 “吻我。”少女轻轻的低喃像是一个女皇般居高临下的眯着眼睛看着爱德华她的声音具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驱使着爱德华如同被痴迷了心智一般的缓缓向少女走去。 爱德华的指尖轻轻的拂过少女修长而雪白的美腿慢慢的抚上她纤细而又柔软的粉颈凝视着她那如春水一般荡漾着柔情的眼眸就要低头吻下去。 “呵呵……”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轻低低的轻笑仿佛在嘲笑爱德华这出格的举动这笑声虽然很轻很淡很隐约却足以起到令爱德华惊醒的作用了。笑声如同一道闪电在神魂颠倒的爱德华地头脑中骤然划过..照得他头脑里一片雪白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起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血红血红的嘴和从嘴里支出地两根獠牙。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魔鬼!” 爱德华大喝一声挥手便打。那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人类脸上地质感只听得一声娇滴滴的闷哼立刻刮起一阵凉风卷起的灰尘让爱德华睁不开眼睛可是当他可以看清周围的时候。目光可及的地方早已经是一片寂静哪里还有少女地影子? 还是幻觉? 爱德华有点害怕了他再不敢逗留。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爱德华不住的怪自己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放荡的行为?如果不是那个笑声提醒自己可能早就沦为魔鬼的夜宵了!想着想着便觉一层层冷汗爬上脊背只盼早早的将马尔斯伯爵的画像画完。早早的回到英国。 可是爱德华的希望又一次地破灭了马尔斯伯爵依然不在家。那个丑陋的看门人态度蛮横的打走了爱德华。 爱德华真正地要疯了谦和的绅士在口袋里空空如也地情况下通常会做地事情是什么呢?将那看门人揪出来痛打一顿。还是像个买画的艺人一样将帽子倒扣在地上沿街给路人画像? 爱德华又一次灰头土脸地步行下了山。他累得全身都要虚脱了一般的难受可怜巴巴的蹲坐在路旁。没有钱就意味着他今天不会有饭吃也不会有地方给他过夜可怜的爱德华即便是他现在想回到英国去怕是也回不去了。 爱德华欲哭无泪。 突然他想起在集市所遇到的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的话:“走投无路的时候请向东走。” 东方? 爱德华像是在迷茫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忙不迭站起身来。南、北、西……爱德华在原地打着转认真的辨别着方向此时正是落日时分方向也容易辨别。东!这里是东!爱德华欣喜的差一点叫出了声他自信满满的向着东方走去。 这是一座小小的村落爱德华昨日留宿的是位于集市里比较偏僻的一端而他现在所走的方向是朝着一个更加偏僻更加幽静的小路前行走着走着爱德华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了。因为这条小路太寂静也太蜿蜒左转右转的让本就肌肠辘辘的他更加的头晕目眩差一点失去耐性。 但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开朗起来出现在爱德华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小小的闹市穿着得体的男人和女人谈笑风生的走过道路两边是林立的店铺。爱德华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事物在那些店铺里陈列着各种新鲜的物件儿全是青年人感兴趣的玩艺儿。他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目不暇接的一路看过去。突然一个雪白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那好像是在码头集市占卜的白衣女子!她纤细的身影被爱德华迅的捕捉到爱德华的视线立刻追随着那雪白的身影却见那片雪白轻轻的一飘闪进一个店铺中去。 爱德华想也不想的跟过去却被悬挂在那店铺门口的牌匾吓得脸色大变! 那本是间小小的店小得几乎连门脸都没有只在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门牌号:“紫雾街13号”而挂在这间店铺虚掩着的一扇小门上方的牌匾则写着:“十三酒吧”! “十三酒吧”? 爱德华吓坏了他连忙后退一步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却见这四周走过和路过的人们依然春风满面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禁忌的、可怕的、带着罪恶和背叛自己信仰的恶魔般的数字。 怎么可能没有人来管?教会的人都哪里去了?爱德华深知眼下这个时代正是新教与旧教争权白热化的时刻对于异教徒和背叛教会的情况和话题都异常的敏感说不定用不了明天就会有人举着火把包围此地将里面所有人都揪出来绑到木头桩上活活烧死! 自己的情况已经是够悲惨的了还是不要趟这混水为好!爱德华将帽子压得低了低就要转身离开。 “呵呵……”一阵耳熟的轻笑传来让爱德华全身一震这声音非常的耳熟好像……好像在那个月圆之夜里差一点为恶魔所迷惑的时候唤醒了自己的笑声! 爱德华惊讶的转过身却被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第四章 红之诱惑 爱德华愣愣的看着身后出现在那个禁忌和不祥的牌匾下面半掩着 的小门门口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深褐色的柔美长高高的挽在脑后头上斜扣着一顶法式的圆边平顶小帽镶着层层叠叠的花边和几朵小小的火红的玫瑰。这使得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独具一种张扬和狂放的魅力她的眉型上挑一双深深陷下去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在闪耀罗马式直挺的鼻子下是两片深厚性感的红唇。她穿着火红的低胸紧身礼服露出她修长完美的脖子和呼之欲出的丰满的胸部收紧的腰身使得她身材婀娜有致----她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红红火火的直逼爱德华的眼整个空气都被点亮得红艳无比。 “日安。”那女子用一把红色的羽毛扇遮住半个脸庞只露出一双美目轻笑着问候道。她的声音宽厚却很轻柔口音似乎与昨日在集市所见的白衣女子相似是一种爱德华没有听过的异国口音。 尽管这女子出现在不祥之地爱德华还是颇有绅士风度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放在胸前轻轻的鞠了一躬问候着:“日安。” “如此高贵谦和的绅士能够光临是鄙店的荣幸如果不介意请进来喝一杯吧。”女子轻轻一笑转身走进了店里。 爱德华犹豫了他又抬起头看了看这间店暗自盘算会不会是青年人的标新立异?故意取这种名字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也未免太过激了些。这是与当下势力庞大的教会挑衅一般! 在爱德华踌躇着不知该进不该进的时候前面地女子推开了那扇小门只听得“铛”的一声清脆声音。如同门铃一般的声音轻轻震动着爱德华地耳膜他像是受到了这铃声的牵引。不自觉地迈进了这间酒吧里。 还没等看清店内的环境就被一位端坐在吧台旁边的一个雪白的身影吸引了视线----那正是自己在集市上所遇到的用塔罗牌占卜地女子!却见她此刻正悠然自得的饮着一杯咖啡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让本就饥肠辘辘的爱德华差一点晕过去。而那白衣女子好像没有看到爱德华一般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品尝中。脸上的神情很是享受和惬意.^小说网. 爱德华怏怏的别过脸却依旧用余光恋恋不舍的扫了一下那女子见她今天已然将金色的长弄卷一簇一簇地卷至肩头雪白典雅的长裙让她如同一个降落凡间的天使一般清纯而圣洁。 “为疲惫地绅士来杯热饮和面包如何?”红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吧台里而那黑色大理石的吧台上已经摆上了一杯饮气腾腾地牛奶和几个法式面包圈上面涂着厚厚地黑巧克利令人垂涎欲滴。 爱德华面露难色。他身无分文如何能够在这里用餐? “既然与这位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我倒真希望自己有这个荣幸能够请您喝一杯简单的下午茶。”是那个轻轻柔柔地声音。爱德华看过去白衣女子那淡褐色的眼眸正微笑的看过来。她的笑容很淡。没有红衣女子那种令人动容的感染力却如同一阵清风。轻轻吹走了爱德华的尴尬。 爱德华感激的欠了欠身道了声谢便也不客气的坐下来享用他的下午茶了。 尽管这有些不合礼数但目前的爱德华毫无其他办法了虽然晚上的住宿还是个问题但是如果可以说服这两个人允许他为她们画一张肖像画或许爱德华就可以获得一点点的报酬来支付过夜费了。又或许如果运气好些对手出手阔绰的话他可以买张回到英国的船票然后等回去再慢慢把马尔斯伯爵的定金退还这样他爱德华便也可以不用背负一个违背约定的骂名了。 正想着爱德华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这两名女子了见她们一红一白一个娇艳得如同燃烧着火红火焰的艳丽的红玫瑰一个雪白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的白玫瑰眉眼间虽然是不同风情却都有一种世间难见的高贵气质。 “如果我能有幸知道您的芳名我就会知道日后该如何怀着感激的情感来回忆您的大方了。”爱德华微笑着向那白衣女子说。 白衣女子一双精致的手正轻抚着那个咖啡杯那咖啡杯似乎与爱德华所见过的有所不同它的杯身是一种极细致的白瓷质地有些微微的透明而其间又好像有一抹金线在游走隐隐的、轻盈的煞是好看----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听到爱德华的问话她抬起头一张笑脸与刚才凝视着咖啡杯的专注相比完全是一种应付和客套。 “殇。”她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昌?”爱德华尽量将舌头放平却怎么也不好那个音。与所有以学习多门外语为荣的贵族家庭一样拥有着曾显赫一时的家世的爱德华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熟练的掌握着英语、法语、德语和西班牙语四国语言但这个字却是爱德华听也没有听过的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呢? “殇。”吧台里的红衣女子轻笑道她嗔怪的瞪了一眼白衣女子解释道:“殇是东方人。” 爱德华恍然大悟这就怪不得那文字艰涩难懂了爱德华所生长的环境里却并没有遇到几个真正的过东方人。但传说东方是一个神秘而遥远的国度那里的女子都这样美丽无瑕吗? “那么我能知道是谁为我呈上了这顿难得的美味吗?”爱德华又问与那位白玫瑰小姐相比这位红玫瑰小姐似乎更像一个本地人。“dos.”红玫瑰快乐的答道。 dos?爱德华差点被噎到西班牙名字?二? 爱德华彻彻底底的崩溃了眼前这两个美丽女子的怪异的名字简直让他抓狂。他没有心思吃那香甜可口的面包圈了思量着怎样说服她们让自己为她们画像。 “您看我无法白白接受您的恩惠而没有所表示”爱德华最后还是决定从白玫瑰这下手他可以免费为她画肖像画这样红玫瑰或许就会叫自己为她画一张到时候只需收取一点点足够他自己过夜的报酬就好了。想到这儿爱德华风度翩翩的向那位“昌”小姐展示着自己那被认为“颇具贵族风范”的微笑:“或许您不会介意我为您画一幅肖像画以表达我的感激吧?” 殇面带着微笑淡淡的看着爱德华。那种不安的感觉又一次浮上爱德华心头了这种看穿别人内心的目光令人非常的难受且不自在爱德华不安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僵硬的看着她。 “爱德华先生”dos小姐那宽和的声音带着微笑似乎是在为爱德华解围。 爱德华看过去却见dos正妩媚的扶在吧台上笑意盈盈的看着爱德华她的表情里有一种类似于玩味和成竹在胸的意味如同一个掌握了全部筹码的商人准备与另一方谈判。 “我可以资助你的全部住宿及饮食费用”dos性感的唇上扬着一副财大气粗的语气“我也可以付给你马尔斯伯爵十倍的酬劳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她美丽的脸一点一点的凑近爱德华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莹莹的光彩如同聚敛着天空中所有星辰的璀璨光芒“我只希望你将真正的马尔斯伯爵夫人的画像卖给我画像的钱我另付如何?价格保证付到你满意为止。” 爱德华呼吸着dos轻轻吐出的带着玫瑰香味儿的气心脏怦怦直跳这真的是恶魔的巢穴么?在诱惑他失信让他承受违背自己诺言的罪过摧毁自己的名誉?还是上帝在考验自己的人格和对他的忠诚? “我不能……违背自己与马尔斯伯爵的协议我已经收了定金就意味着协议已经生效。”爱德华很满意自己的回答他终于拒绝了恶魔的诱惑! “没有人会看得出真品与赝品更何况如果你一次画出两幅就没有了真伪之说。”dos的眼睛里盛着浓浓的笑意她像是一个小恶魔在引诱着潘多拉打开那个魔盒“我只是希望你能让我在其中选择我最中意的一幅。” 爱德华哑口无言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况且你已经用了你的下午茶”dos又离近了一些暧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爱德华“一个得体的绅士是不该拒绝女士的请求的不是吗?”“这……”爱德华现眼前这艳丽的女子实在让他难以拒绝他将视线转向那位较和善的小姐却现那位“昌”小姐正面带微笑的注视着面前那盏精致的咖啡杯根本没有要替他解围的意思爱德华进退两难了。 “定金在这里”dos不等他回答便一把拉起爱德华的手将一口袋金币放在他的手上“你只需画你的画我需要找你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的。” 第五章 马尔斯伯爵的邀请 爱德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但是口袋里沉甸甸的感觉却是真实的。他下意识的捂着口袋隔着布料传来的凹凸不平和金子特有的凉丝丝的质感让爱德华的心咚咚直跳。 自从那个荣耀显赫的家族没落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么多的金币。这让爱德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内心的满足感使爱德华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突然爱德华的脚步猛然顿住他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自他进入酒吧到他走出酒吧那两位女士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名字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要为马尔斯伯爵及其夫人画像一事----她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为什么那个dos的笑声与那夜遇到魔鬼时唤醒自己的笑声那样一致?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从他下码头的那一刻起她们是不是就已经开始注意他了?在集市上的占卜和那个月夜遇到的魔鬼还有刚才的下午茶是不是她们精心策划好的?那么她们想要的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一个三流的画家所画的肖像画? 爱德华在那一刻完全恢复了知觉他紧张的回过头打算冲回去退回定金却现自己正站在先前刚刚下山时所站的村口----那正是自己犹豫着辨别哪里是东方的地方! 可是口袋里金币的存在却是真实的。爱德华不由得想起了圣经中与魔鬼做交易的犹大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如果真是如此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爱德华此时已经是一个背弃了信仰的人了? 冷汗..渐渐地爬上了爱德华的脊背。 既然已经收了定金就证明着协议已经达成而目前看来这定金是无法退回去的。爱德华既然无法违反约定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事情地展了。 咖啡的香气将整个屋子装扮得既温暖又馨香。一个穿着火红礼服地女子半靠在吧台上正看着一个白衣女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一盏洁白如玉的咖啡杯。 “如何?”红衣女子问。 “我很中意。”白衣女子赞叹着说眼睛里是深深的一往情深“你太大方了二!”她感激的瞄了二一眼。但又略略地一顿问:“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叫那种难听的名字。” 二刚刚绽开的笑容立刻凝固了她眨了眨眼睛随即道:“我是为了方便那个傻头傻脑的爱德华称呼和理解。难道要一个根本不了解东方文化的人来把自己的名字叫得那样别扭吗?昌小姐?” “请叫我傅云殇。”傅云殇挑起一条眉毛看着将扇子遮住一半脸庞露出一双得意的笑眼的二“请记得夜觞的股还有我地三分之 二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睛有意无意的瞄了瞄那盏傅殇爱不释手地咖啡杯调皮的将下颌轻轻地抬了抬。 “我是看在地面子上才来帮你们十三家族的忙地哦。”傅云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解释道。“夜觞这个招牌可不是十三酒吧的附属品。与七的感情与我无关。” “哦?是吗?”二没心没肺的笑着轻轻的扇着她的羽毛扇。逞口舌之快不是她的目的更何况与傅云殇斗嘴本就是她的一大爱好。这样的你来我往才不会无聊。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傅云殇。“听说夜觞的人对珍稀之物的嗅觉极其灵敏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应该也是不会做的。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子既然可以一挥手就将那低级的小鬼打跑并且只被我的一声轻笑就从那种迷惑人心的魔力中唤醒就可以肯定爱德华不是普通的角色这一点你傅云殇早就看在眼里了不是吗?” 商人之间的对话是不需要太多的陈腔滥调的大家对彼此之间的目的都心知肚明。 被说中了心事的傅云殇不一言面带微笑的举起手中那白皙细致的咖啡杯颇有兴致的看着在微微透明的杯身中游走的金线淡褐色的清澈眼眸随着它游来漾去。 一丝会心的微笑在两张精美绝伦的脸上一同浮现。 爱德华找了一间相对较好的旅馆舒舒服服的住下来他现在要善待自己了他要感受他所丢失的对于奢华之物的享受因为明日之事谁也无法预见天堂与地狱之间或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选择权。爱德华像是一个末路的狂徒揣着口袋里仅有的财富盘算着如何挥霍他所能感受到的快乐和疯狂。 第二天一早爱德华便旅馆的服务生帮他叫人捎封信给马尔斯伯爵信的大意是说自己应马尔斯伯爵之邀已经抵达布拉格多日并且由于马尔斯伯爵外出不便进入城堡打扰而在山下的一个村落的某旅馆暂时落角来希望他回来后能够派人捎个口信给自己以便履行双方的约定。 这一回爱德华不再像前两天那样热切的期待着马尔斯伯爵的消息了他觉得这种感觉很有趣当一种荣誉和一种你阔别已久的满足感失而复得这种拥有才更真实也更脚踏实地。 得体的衣服、漂亮的型、优雅的帽子和手杖爱德华心安理得的为自己购置着曾经失去的本应属于他的东西。当他在旅馆房间的镜子前左右欣赏着自己修长的身材和颇令贵族小姐们钟情的“贵族式”的微笑的时候爱德华忍不住停下一切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爱德华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可是如果没有了进入到上流社会的资格没有了本应属于他那荣耀家族的姓氏他爱德华又算什么呢?谁会认可他?这些华服和美食也只不过仅仅能够衬托出他的外表罢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爱德华顿时感觉到素然无味刚才焕然一新的精神头儿全没了依旧恢复到一个落没画家萎靡的穷酸样儿。正当爱德华悻悻的收拾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爱德华应道。 一个衣着得体的年长绅士走了进来他风度翩翩的向爱德华敬了一个礼说道:“尊敬的爱德华先生我受我家主人马尔斯伯爵之命前来邀请您前往我们的城堡。他今天刚刚从法国回来得知您来过的消息异常开心对于您所受到的冷遇他倍感难过并且热切期待着与您的见面。如您不弃请随我一同前往城堡。” 第六章 采摘百合花的少女 到达马尔斯伯爵城堡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去黑夜会接踵而至。 爱德华容光焕的下了车这是他第三次来到马尔斯伯爵的城 堡了但是这次却不同因为他是被马尔斯伯爵请回来的! 爱德华将脊背挺得很直轻抬下颌在那个传口信的管家身后缓步走入绘着马尔斯家徽的大门眼睛却在寻找着那个丑陋的看门人他要让他看看这个被他拒之千里的人正是马尔斯伯爵尊贵的客人! 终于在一片茂密的苹果树丛里爱德华看到了那个丑陋的看门人他正扶着一棵树干皱着眉头恶狠狠的瞪着爱德华他眼睛的颜色那样的浑浊就像是被搅开的麦燕粥真让人怀疑那双眼睛能不能看清东西。爱德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管家引领着爱德华进入城堡穿过长长的、两边都缀满了帷幔和玫瑰花的走廊管家优雅的为爱德华拉开了客厅的大门。 “请稍等片刻伯爵马上就来。”他鞠了一躬转身而退只留下爱德华在这无尽的奢华中独自等待。爱德华曾经一度为自己所拥有过的家世自豪但当他看到马尔斯伯爵的城堡和书房的时候不禁对这里的豪华和金碧辉煌唏嘘不已。只见客厅的一角摆放着一个敦厚沉稳的钢琴和一张巨大的红木茶几沙看样子就知道柔软而极其舒适窗台上摆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窗上、墙上全部都层层叠叠的垂下华丽的帷幔。使得这个客厅显得既高雅又浪漫。但是一个念头在爱德华地头脑中一闪而过:一般的贵族家庭都会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摆放家族历代受爵位地祖先的画像有地甚至从走廊就开始摆放了..单看马尔斯城堡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年代久远且历史悠久的家族。况且马尔斯这个姓氏也应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姓氏为什么连一幅祖先的画像都没有呢? 正在猜测的当儿。客厅地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爱德华回过头在他看那所来之人的一刹那头脑里顿时如同数道白光齐齐的闪过一种他从没有感受过的感觉如同一只手。在紧紧的扼住爱德华的喉咙让他透不过气。 “下午好爱德华先生。”那是一个低沉的声音英式的音异常优雅且无可挑剔那种充满了磁性地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感让人忍不住战栗有想要夺路而逃的**。 爱德华控制住自己强烈地战栗转过身看到门口出现的是一个绝顶美貌地男人。 尽管爱德华曾自恃是一个举止优雅相貌出众地美男子。尽管他一直觉得自己要比那些傻头傻脑的纨绔子弟聪明和漂亮得多但当这个男人闯入爱德华地视线爱德华知道。自己恐怕是要穷尽所有优点也不会赶上这男人一丝半毫。 只见他穿着黑色的礼服雪白的衬衫是那种当前最流行的法式镶着花边的镂花高领衬衫。肩膀宽阔。腰身英挺。这人有着一头银白的头微微的卷曲着拢在脑后。由一根黑色的亮缎带束着只在额前垂下几缕给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增加了一丝华贵感。这个人的额头饱满眼睛深陷那双罕见的浅灰的眼睛炯炯有神鼻子又高又直且带点鹰钩的弧度鼻子下两片薄薄的嘴唇含着笑格外的迷人。 爱德华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 那男人轻声的笑出声来向爱德华伸出一只手迎了上去:“我叫马尔斯。” 爱德华忙不迭的伸出手去与马尔斯相握他从来没有想到马尔斯伯爵竟然是这样一个美男子这样的美貌恐怕连英国女王都会为他所疯狂的吧?但是当爱德华的手一接触到马尔斯那只如同大理石雕刻出的一般修长有力的手一股电流般的热流“嗖-嗖-”的从手上传遍全身直抵他头脑的中心。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内而外的震荡着好像体内的细胞一个个的活跃起来脱离了外壳重新生出了新的因子格外的兴奋。 这种感觉是什么?爱德华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尔斯伯爵竟现他那浅灰色的眼睛中心竟是红褐色的瞳孔就像是一滴鲜血滴在了马尔斯的眼睛里是那样的诡异。而马尔斯此时的神情也十分让人难懂那是一种深深的内敛着的华贵和忧伤却好像在控制着一股强烈的欣喜之情仿佛是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见之人的愉快。 “如果您不介意可否由我的管家带您到房间里休息一下?”马尔斯伯爵彬彬有礼的问道“刚刚从法国回来有些紧急事务需要处理。” “当然、没有问题。”爱德华似乎有些急于表达自己对马尔斯伯爵的好感忙回答道。马尔斯给了爱德华一个深藏不露的微笑道:“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用餐界时会将画像一事具体说明。”说完他微微一欠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爱德华的房间在二楼一个干净舒适的客房比起客厅来更显得简洁明快。管家礼貌的告诉爱德华如果有兴致可以四处走走马尔斯伯爵是个好客的主人如果客人对他的城堡非常喜欢他自己也会觉得非常的满足和开心爱德华谢过这位管家在房间稍坐了一下便走到窗边现窗户下面竟是一个开满了鲜花的花园。落日的余晖轻柔的洒下点点金黄落在绿油油的草地和摇曳着的花朵上有一种无言的安静和美好。 爱德华不由得走出房门打算到花园里散散步。 马尔斯伯爵的花园里种着很多植物和灌木但却只有两种花----百合和玫瑰一种是纯净到极点的天使般的洁白花朵散着浓郁的芬芳而另一种却是火红艳丽到极致的女皇般的浓烈花朵轻曳着淡淡的香气。两种花左右分开形成了一种格外刺眼的鲜明的对比。爱德华不由得哑然失笑可能有钱人都会有着一些与众不同的嗜好吧。 他在这片宁静的小天地里心旷神怡的徜徉。蓦然一个美丽的身影轻盈的闯进了这个宁静的画面那是一个少女的身影敏捷得如同一只小鹿跳到花丛中间采起花来。 这是谁?是马尔斯伯爵的妹妹还是仆人?爱德华觉得十分的好奇他从来到城堡就没有看到其他人甚至连一个女仆都没有看到这是不符合常理的难道若大一个城堡都由管家一人打理吗? 只见那少女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在身后随意的编成了一个辫子穿着轻便的衣裙兴高采烈的奔向百合花的那一边采摘着沾着晶莹露珠儿的、白中带着淡淡新绿的百合花。她露在外面的手和纤细的脖颈是那样的洁白被夕阳一映有一种令人心动的透明感。 “请问……”爱德华轻轻的迈上了步礼貌的问。 那少女显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身上微微一颤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张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男人。 第七章 疑云 爱德华惊恐的看着眼前在落日余晖中出现的美丽少女她乌黑浓密的头调皮的打着卷在脸的两侧卷曲着拢在脑后编成辫子一双荡漾着春水般柔情的眼睛既明亮又耀眼小巧而精致的鼻子下是一张红润如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此刻这张红艳欲滴的唇正由于刚才的奔跑而微张着轻轻的喘息。 这少女穿着白色的轻便衣裙显得她更加的娇巧可人妩媚修长。 爱德华不可思议的轻轻摇着头----不可能的!这张脸不正是属于那个夜晚在那片荒废了的废墟里所见到的恶魔少女的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爱德华忙不迭抬起头看看天色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证明着这还是白天恶魔会在白天出没吗?他不知道所以爱德华轻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犹豫着是逃跑还是主动出击。 “您是……马尔斯城堡的客人吗?”少女轻轻的、怯怯的问了一声那双水莹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羞涩与单纯那样的清澈见底完全不似那一晚所见到的魅惑入骨般的浓烈诱惑----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先生?您不舒服吗?”少女试探性的问候着轻轻的歪着头关切的看着爱德华她手里纯白的百合散出淡雅的香气令爱德华那警惕的心慢慢的放松和柔软下来。 “没……没什么”爱德华迟疑了一下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这个如此天真如此纯净且举止如此得体的少女怎么会是那夜那个裸露放荡的女子呢?这样想着爱德华不由得轻轻颌自我介绍道:“我是前来为马尔斯伯爵和他的夫人画肖像画的画师。我叫爱德华。” “爱德华?”少女愣了愣。睁圆了一双美丽地眼睛盯着爱德华看“您说您是马尔斯请来为我画像的?” 什么?爱德华也愣住了刚才这少女是说为“她”画像?那么说。眼前的这位少女竟然是……“您是马尔斯夫人?”这次轮到爱德华使用尊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美男子马尔斯伯爵地夫人竟然是这样一位清纯如刚刚绽放笑颜的百合花般地少女!初次见马尔斯伯爵的时候爱德华一直以为马尔斯伯爵的夫人应该是一位性感妖娆的世间尤物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少女呢?她……她简直就像马尔斯伯爵地妹妹! 可是这就是自己即将所要画的对象么?爱德华后退了一步.手机小说站.重新打量着她:优美的身段婀娜而诱人娇好的面容如同天使一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卷曲的睫毛、红润的双唇怎么看都像是造物主最偏心的恩赐!这样美的女子怪不得那个神秘地家伙要重金买下她的画像! 少女羞赧的点了点头将手中地百合花捏在手里两手拉住裙子的下摆优雅地行了一个曲膝礼道:“是地。我正是马尔斯伯爵的新婚妻子莉莉。” 新……新婚?爱德华彻底地抓狂了新婚妻子?可是那位伯爵看起来要年长这位美丽的夫人好多吧? “那么。您见到马尔斯了吗?”少女热切的看着爱德华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和清澈见底的少女情的情怀。“他回来了吗?”这是一种极让爱德华迷惑的神情和极让他疑惑的问题他们不是新婚吗?新婚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回来的事情? “啊……我们。我们结婚以后。马尔斯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一直没有见面。”莉莉看到了爱德华眼睛里的迟疑。顿时满面绯红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爱德华支吾了一下无奈的耸耸肩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如果马尔斯伯爵想要告诉自己的新娘回来的事情那么这个消息是不是由他本人来说更合适些呢? “您要比我幸运得多我至今也没有见过马尔斯伯爵不仅如此我还受到了贵府看门人的冷落。”爱德华诙谐的眨了眨眼睛“他害得我两次步行至山下吃尽了苦头。” 莉莉被爱德华逗得笑出声来她带着如同黄莺一般悦耳的声音说道:“爱德华先生您可真幽默这个城堡里除了管家老约翰以外没有其他的仆人了。” 什么?没有其他仆人?没有看门人? 爱德华惊讶的看着莉莉那怎么可能?自己明明两次被那丑陋的家伙拒之门外而且还在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他怨毒的看着自己不会有错啊! 但是也不一定这位糊涂的马尔斯夫人连自己的丈夫回到城堡都不知道还指望她去留意谁呢? 于是他转移话题与少女聊了几句天气便告辞回到房间。 他和那单纯美丽的少女都没有现一双眼睛在静静的、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用餐的时间可能还没有到尽管爱德华在窗前看了看下面的花园见莉莉又摘了两三朵百合便也一手拎起裙摆轻盈的、欢快的跑掉了。 一股难言的怜悯之情莫名的在爱德华的心底升起。嫁入豪门的少女通常都是非常可怜的。她们的生活过得都并不幸福因为那些纨绔子弟都花心得可以不仅花天酒地而且还常常夜不归宿情人比衣服还要多这个可怜的少女或许也是那些悲惨的女子中的一员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由得拿出了纸笔构勒起来。 可是画着画着脑海中的少女与那一夜所见的邪魅女子的形象渐渐重合起来爱德华运笔如飞这幅画得意外的顺利从草稿到着色一气呵成等爱德华略略有了知觉的时候画居然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爱德华被自己吓了一跳笔下的少女清纯中带着妩媚娇柔中带着高贵却又带着邪魅、带着诱惑是一种亦正亦邪、亦纯真亦妖魅的复杂结合但却又结合得如此巧妙、如此的天衣无缝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吸引力可以牢牢的抓住任何人一个观画之人的视线----这是出自自己的笔下吗?爱德华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幅画他居然用了自己平常最不喜欢用的最炽热的红色背景----怎么会是红色?他怎么想到用红色的?爱德华扔下了手中的画笔红----耀目的红让他眩晕让他窒息这是一种足以具有噩梦般魔力的颜色最爱德华从小就惧怕的颜色。除非是万不得以爱德华不会选用大片大片的红色调来作画。看着自己的笔下调和出过大过多的红色爱德华就会有一种自己的手在流血的错觉恍恍惚惚中他会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大滩鲜红的血令他快要眩晕。所以他通常都会说服做他模特的贵族夫人和小姐选用红色的衣服。所以在爱德华第一次在“十三酒吧”所看到的那位dos小姐之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但是好在那只是衣服而不是手中的颜料不然他爱德华恐怕就要完全瘫软了。 “砰、砰、砰”正在爱德华被那种噩梦般的感觉纠缠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爱德华额头渗出层层的冷汗被猛然拉出了噩梦的他气喘吁吁的应道。 “我家主人在楼下的餐厅等您期待着与您共进晚餐。”门口一个声音礼貌的回答道。 爱德华下了楼与马尔斯伯爵共进了晚餐。晚餐很丰盛也很可口但长长的餐桌上却只有爱德华和马尔斯伯爵两个人却未免显得过于冷清了。尽管马尔斯伯爵妙语连珠且幽默风趣谈起他各国的见闻也是新奇有趣可是不知为什么爱德华总是在想着那个可怜的莉莉----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回来了吧?她一定万万想不到那个男人此刻正在餐厅里与自己共享晚餐!可是她为什么会不知道呢?难道她不是这座城堡里的女主人吗?难道她从不在这个餐厅用餐?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可是再看那位马尔斯伯爵他风度翩翩颇擅言辞又绝顶优雅可是他那浅灰色的眼睛却还是有一股可以感受得到的深深的忧伤。但是他看着爱德华的眼神却是非常的愉快的好像与爱德华聊得颇投机并且乐在其中但是爱德华却总是觉得这顿晚餐又长又闷他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到困倦。 “那么如果您觉得累了就请早些休息。”在用过最后一道甜点上过咖啡之后马尔斯伯爵善解人意的说道:“内人这几日身体不适等明天再介绍给爱德华先生认识吧。” 身体不适?爱德华疑窦丛生自己下午的时候不是明明看到了马尔斯伯爵夫人了吗?为什么这位俊美的伯爵要说他的夫人身体不适呢? 还有为什么这若大的城堡里只有这么一个管家在野外忙碌呢?还有那个看门人为什么莉莉会说根本没有看门人? 难道这座城堡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第八章 名少女的尸体(上) 爱德华礼貌的站起身来与马尔斯伯爵握手道晚安但当他们的手握紧再分开爱德华转身欲离开的一刹那他听到一声低沉的笑声自身后的马尔斯伯爵的口中出不----那不是自口中而是从胸腔中自喉咙外自鼻孔中出的轻微的低沉的模糊的有些暖昧他为什么要出这种笑声?爱德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的离开了餐厅。 是在惧怕着什么呢?还是有一些什么东西早就等在那里多时了只是自己没有觉抑或是----不敢正视? 爱德华回到房间看也不敢看的将那幅带着大片血液般鲜红背景的马尔斯夫人的画像倒扣着藏在角落从未有过的困倦阵阵袭来爱德华一头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昏昏然睡去。 “该隐!”梦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唱吓得爱德华浑身一颤“我将为你和你的后代及追随者们烙下异于常人的印记你的罪恶将永远也不会被救赦!” 不要!这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爱德华左右挣扎着要挣脱这个梦境的纠缠却怎么也挣不脱他的对面好像就端坐什么人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而且可以感受得到的也尽是强烈的怒意。 “不的力量来自黑暗你将永远以鲜血为食!让你饱受永生的折磨受诅咒的身体永远于世间苟延残喘!” 一股落寞之情伴着阵阵不甘和强烈的怒意汹涌而来将爱德华紧紧包围..这种情感爱德华并不陌生当他的家族落没的时候当他突然被曾经一度围绕在他身边的上流社会地朋友排挤在外的时候当他不得不把自己那生来便引以为荣的“洛斯费尔德”地姓氏藏起来的时候。他地心情就正是被这种浓烈的复杂情感所深深的打磨着---- 被神遗弃的不被眷顾的神之子啊永生永世坠入人间。拥有着被诅咒地生命藏匿在黑暗里的绝美容颜。却只能依靠吸食人类鲜血才能得以生存下去叫我怎么能甘爱德华大唱一声猛然坐起身来。 难道又是一场梦么? 爱德华剧烈的喘息着大汗淋淋。可是这种愤怒和不甘却如此强烈。如此的磨人入骨甚至让惊醒的爱德华还像被刚刚刮过狂风的树叶忍不住浑身颤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梦到这个禁忌的杀人者的名字?这名字和这段对话如同深藏在灵魂深处地某段记忆总是趁黑夜来临的时候偷偷溜出来钻进爱德华的睡梦中。 爱德华轻叹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月华如水照得屋内一片明亮。爱德华准备为自己倒杯水。 忽然一声低低地抽泣声像是从门缝钻了进来。细细的幽幽地。爱德华愣了愣。怎么会有哭声地?但正当爱德华想去寻找之时一切又都恢复了安静。 错觉? 爱德华侧耳听听。确实没有声响。于是他继续自己的行动端起了茶几上地水壶。可这时那哭声又来了轻飘飘的却又是清清楚楚的那声音断断续续却格外的凄楚悲伤。听起来像个女子是谁在哭泣呢? 这若大的城堡里爱德华见过的女子只有一位----那就是马尔斯伯爵的夫人莉莉。难道是由于思念马尔斯伯爵至深而忍不住痛哭的吗? 爱德华拿起茶几上的火柴点亮了蜡烛整间屋子立刻在跳跃着的烛光里温暖起来爱德华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拉开了房间门走廊上一片黑暗清冷的空气让爱德华打了个哆嗦这城堡是怎么回事?记得从前在自己家里即便是走廊也有佣人往壁炉里添加柴火至使走廊不会过于干冷可是为什么马尔斯伯爵的城堡到了夜里会变得无人居住一样冰冷而沉寂呢? 哭声又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好像来自黑暗幽长的走廊尽头。 爱德华吞咽了一口唾液举起手中的蜡烛微弱的烛火摇曳着照亮了很小的范围内的事物这范围虽小却足以让这个长长的走廊显得不那么空旷和可怕爱德华踏出了第一步。或许这正是他迈向了一个深藏了几个世纪的不为人知的并且本应长眠于底下的秘密第一步。 通过这昏黄的跳跃着的烛光爱德华现这条走廊两边也与客厅一样挂着层层叠叠的帷幔缀着流苏直拖地面只在隔几米才摆放一个巨大的落地花瓶或者是艺术雕像将这个冰冷空旷的走廊显得更加毫无生气。爱德华略略的有些迟疑了这隐约而断断续续的哭声和这看似没有尽头的走廊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好像有什么人躲在爱德华的身后或是藏在那些帷幔里偷偷的注视着他一样。 爱德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迟疑着是否该往回走。可是就在这是他看到了一扇门。 这似乎是一扇这走廊上唯一的门它厚重的不声不响的立在那儿颜色漆黑雕着爱德华在马尔斯城堡的大门上看到的类似于马尔斯家徽的图案把手也是漆黑的。若不是由于点燃的蜡烛可能这扇门就真的会被隐藏在黑暗融为一体它上面古怪的图案和它本身所散出的神秘的华贵和忧伤的信号却格外强烈的引起了可能想要开启的**…… 第九章 名少女的尸体(下) 爱德华出神的凝视着这扇漆黑的门上所雕刻的神秘而古怪的家徽它好像是一只张着翅膀的大鸟作抓捕状的捕向一个缩成一团的猎物。整个图案抽象而又富有神秘色彩好像有一种宗教的意味在里面。 爱德华细细的打量着那只鸟的三只翅膀巨大羽翼丰满头部略呈人形爪子锋利而倒在一边缩成一团的猎物却很显然的像个人形----这有什么寓意呢?马尔斯家族的祖先又为何偏偏选中了具有三翼的巨鸟来作为自己家族的图腾呢? 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的爱德华鬼使神差的身出手去抚摸这诡异的图腾层层凸起的木头质地和流畅的线条从爱德华的指尖传来阵阵熟悉的感觉电流一样“嗖----嗖”的直抵爱德华的心田。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呢? 手指还在顺着图腾的边缘游走突然自指尖传来一股锤心的刺痛。爱德华浑身一颤如梦初醒般的迅收回了手指。却见手指间不知被什么扎破鲜红的血正汩汩的流出来看样子扎得很深。 爱德华感到一阵头昏----他自幼便是如此只要他看到鲜红的血液就会头昏就连他在调和红色颜料的时候都会恍惚觉得那像是鲜红湿热的血液让爱德华有如梦魇一般的难受。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扇门上的时候一种震惊和诧异立刻将爱德华的不适感赶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见那只三翼巨鸟的喙上有一滴鲜红鲜红的血液----原来刚才爱德华的手指就是被这只巨鸟地喙刺破的!血滴像是滴在了纸上瞬间铺散开来顺着凹下去的图腾地边缘蔓延一片血色。爱德华瞠目结舌的看着血液慢慢地将整个图腾笼罩。而那扇门的把手竟突然“咔嗒”一声自己旋转开来门----自动的、缓缓的升起了…… 一个明亮而华丽的房间展现在爱德华地眼前----这无疑是一间布置奢华、浪漫的女子房间。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没有窗帘----这是与这城堡的房间布局最格格不入的地方爱德华所有去过的城堡的所有房间和走廊都在窗户上甚至是墙面上挂着厚重而华美繁琐的帷幔。可是这个房间地窗户却没有一丝装饰站在门口便能直接看到挂在窗外深邃的蓝色夜空中的明亮地月亮。室内几乎没有家具。在墙边立着几个落地的镂花烛台。烛台十分精致漂亮全部点缀已怒放着地火红地玫瑰燃烧着的、明亮地、跳跃的、温暖的烛光照在娇艳的花朵上有一种格外妖娆妩媚的女子气息。 爱德华不解的看了一眼这些明亮的烛台它们的存在像是一个女主人在举行盛大的舞会。但当他的视线扫过这些蜡烛。落在房间中央的时候爱德华彻底被吓傻了。 在除了这些美丽 精美的落地烛台外没有任何多余家具和装饰在房间里摆放着十几个黑色底座透明盖子的棺材!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爱德华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抵丝。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一个房间里这样的情形都像是有一个正待人去探索的秘密让人急不可耐的想去碰触、去掘。 爱德华鬼使神差的。慢慢的走了进去才现脚下软绵绵的地毯竟是猩红色的!他感到一阵眩昏忙将视线移开。但当他看到那些阵列在地上的盖着透明盖子的棺材时。更是骇然的说不出话!---- 那些棺材里装的竟是一个个美丽的少女! 爱德华不可思议的上前几步。走到离他最近的棺材前。只见棺材的盖子晶莹剔透在烛光和月亮相映下隐隐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交织变幻着美丽的多彩的光线煞是好看而那透明的盖子下静静的躺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这无疑是一个出身高贵的上流社会的淑女他的长柔顺打着卷铺散开来白皙的皮肤光洁而富有弹性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遮盖住眼睛红艳的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微含着微笑。玉雕一般的双手交叉在胸前显得既沉静又幽雅。少女像是睡着了她的面色红润神情温婉在她身边的是无数朵火红艳丽、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从头顶一直铺洒到脚下像是把她层层包围住一般。而那玫瑰似乎有些红过了头而且要比普通的玫瑰大出三倍还要多一朵紧挨着一朵像是具有生命一般笑意盈盈的挤在一处簇拥着睡在中间的少女显得她异常的华丽、妩媚。 再看其他的几个棺材里面所平躺的也是都容颜美丽、仪态万千的贵族少女。她们虽然相貌不一但总是有那么一点格外的相像。哪里相像呢?眉毛?脸型?颧骨?嘴唇?爱德华迷惑的看着她们搞不懂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布局。是某个异教徒的神秘仪式还是时下流行的化妆舞会? 但是这些少女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尔斯伯爵的城堡里呢?----这个白天冷冰冰的安静得可怕的城堡。 爱德华数了一数一共是十二个。这些棺材全部竖直摆放并列列成两个横排每一个上面的一个都对应着下面的一个第一排六个第二排也是六个可是在忘向墙边角落的时候爱德华惊骇的现最后一个棺材是空的!既没有美丽的少女沉睡在里面也没有怒放的玫瑰花就这么空荡荡的停在那。 爱德华慢慢的走过去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空的呢?突然爱德华看到在透明的盖子与黑色的底座相接的地方有一个巴掌大的铜制马尔斯家族的家徽而家徽的中间则刻着一个躯体的数字爱德华吓了一跳又是这个禁忌的数字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布拉格难道已经如此开放。开放到完全不把宗教和教会放在眼里了吗?怎么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看到这个充满了罪恶和禁忌的数字? 但是这个家徽似乎略与爱德华先前所安康内到的不同那只三翼巨鸟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像是凌空飞起一般而它的爪子上则紧紧的抓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这是什么寓意呢?爱德华狐疑的再次伸出手去触摸这个图腾那图腾在爱德华的手指轻触之时竟“咔”的一下陷下去。 爱德华正对面的墙突然“轰”的一声吓得爱德华忙迭的看过去却见墙面中间有一扇门大小的部分竟然旋转过去一个穿着如玫瑰般红艳华丽的礼服的女子端坐于高背椅子上旋转而出。 那女子较静躺在棺材里的少女们似乎年长几岁气质高贵而独具一种狂野之美她的头呈棕红色浓密而卷曲调皮的自她娇美的容貌两侧垂至高葱的胸前她神情恬静却带着不羁那精巧的鼻子和如花瓣一般的红唇都让看到她第一眼的爱德华误以为坐在那儿的是马尔斯伯爵的夫人----莉莉。 但是还是不一样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红色头身材丰满年纪稍长且气质非常高贵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那个清纯可爱的莉莉虽美但在她面前也难免显得小家碧玉。但是怎么会有这么相近的人呢? 爱德华看着眼前的女子逐步走上前去她垂着眼帘似乎也在熟睡着像是一个休憩的女神她的模样如此娇艳如此优雅如此令人心动爱德华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他慢慢的身出手轻轻的碰触到了女子如玫瑰花般美丽的脸颊---- 好凉! 指头传来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冰凉好像死尸一般。 死尸?爱德华忙伸手去探女子的鼻息----没有呼吸!这是一具真真正正的尸体! 爱德华吓坏了难道这几个躺在棺材里的少女也是尸体吗? 那么这个城堡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慌乱之中爱德华眼前的女子竟然猛的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冰冷的、血红色的眼直直的、狠狠的盯住了爱德华。 第十章 Antediuvian(上) 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的美丽的女子的尸体猛的睁开了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狠狠的看着惊慌失措的爱德华。 原本就连续不断的受到惊吓的爱德华见到一具原本就冰冷了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被唬得魂不附体他忍不住“呀”的一声大叫出声倒退好几步想要掉头就跑。却撞到了一个**的东西! “哼哼……”又是那个沉闷的笑声像是自胸腔里的、自鼻孔出的笑声。 爱德华回过头去看到的是马尔斯伯爵沉稳如冰山一般冷漠忧郁的笑脸。 爱德华猛的闪到一边面色惊恐的看着马尔斯伯爵----这些难道都是他的收藏品吗?马尔斯伯爵是个有藏尸癖的变态不成? 马尔斯伯爵这个优雅绝顶的俊美男人此时依然穿着那件雪白的法式的镂花衬衫却换上了一袭黑色的畅襟西装外罩一件黑色亮缎长披风与他银色的卷相衬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的修长、健硕。 马尔斯的眼睛掠过爱德华停留在端坐在那里的、气质非凡的女子身上。 “她美吗?”马尔斯像是在问爱德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神态异常悲伤却深情款款好像在马尔斯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这个女子。 爱德华被马尔斯所表露出来的这种浓浓的情感所震憾目光也不由得追随他而去却赫然看到那女子还是如同他刚见到她时一样闭着眼睛安静的熟睡着.---- 怎么可能?刚才这女子明明是睁开了眼睛的! “对于我而言她是这世界上唯一地光明和唯一的希望。”马尔斯没有注意到爱德华的惊骇他轻轻地抚着女子尸体的脸庞慢慢地柔声说道。“我这永生的生命便只因可以守候她而变得不再那么难挨。” 马尔斯的嘴角浮上一抹自嘲。又攸然转过头来看着爱德华眯起眼睛笑着问:“难道你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不觉得熟悉吗?难道你在看到她的时候不想伸出手去碰触、去拥抱她吗?” “马尔斯伯爵你在说什么?”爱德华愣愣地看着马尔斯。这位伯爵是疯子吗?如果说这是他所爱慕的女人自己又怎么会存非分之想? “哼哼”马尔斯又出那种笑声了很低沉却很有磁性他缓缓的逼近爱德华“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隐姓埋名就能够抹去你家族与我的盟约吗?你以为那深刻在你灵魂深处的另一个你不会唤醒你的记忆?那你就错了。” 爱德华步步后退直到撞上一个横在那里的棺材才不得不正视马尔斯疯狂的目光。 “你。和我共同传承着最初的吸血鬼----人类罪恶地创始者被神遗弃的神之子----该隐的记忆。”马尔斯那如滴进了鲜血一般地瞳孔傲慢的昂着头。俯视着爱德华。“而那位沉睡着地美丽地女人正是该隐的爱妻----曾被喻为撒旦地情人的巫女莉莉丝。在该隐消失的一刹那。她封存了自己的生命进入了沉睡之中。很是幸运自该隐消失后我继承了他全部的记忆和对莉莉丝的深深爱意一直守候在这里。我以娶妻之名娶来了十二名少女以自己的鲜血喂养等到血礼完成之时便可以以她们的生命召唤莉莉丝的灵魂回归体内。而你!” 马尔斯突然间狂怒起来他抓住听到这一切后惊讶得战栗起来的爱德华的衣襟恨恨的说道“你的祖父在多年前曾受过我的恩惠那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要完成血礼”马尔斯看着爱德华又略略的顿了一下道:“所谓的血礼就是在他吸了我的血之后再报之以他的血相遗赠。然而你狡猾的祖父竟然用十字架钉进我的胸膛妄图消灭我。他以为晕厥过去的我已经死亡便带着传承自我处的记忆、智慧、能量和美貌的身躯落荒而逃居然逃到英国凭借着这些起家来真是贻笑大方!” 爱德华不敢相信马尔斯说的是真的叫他怎么相信呢?自己的祖父居然违背了身为一个绅士所应承担的责任!而且对象居然是个吸血鬼! 他睁圆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马尔斯难道这些正是他自抵达布拉格以来频频梦到该隐这个禁忌的名字的原因吗? “可惜因为血礼还没有完成所以你祖父并没有得到我全部的力量以及不死之身所以他凡人的身躯依然会腐朽和老去也依然会死去。但是他想不到我的血液会像种子一样种植在你们每一个后代的身体里只要有你们家族的任何一个人存活在这世上我都可以挑选我中意的人选来完成血礼。你的父亲要比你的祖父聪明得多也狡猾的多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打探到我并没有死。便妄图使家族破产让你远离家乡以为可以逃出我的掌控。可是你们都太天真了我马尔斯怎么可能会受你们这种人的欺骗?” 马尔斯一只手托起了爱德华的下巴将他的整张脸紧紧的捏住迫使爱德华与他的视线相平。“果然”马尔斯得意的笑着“到了你这一代狡猾低级的人类血统开始降低尊贵的吸血鬼的血液和记忆开始复苏了。爱德华你像一个真正优雅的、风度翩翩的绅士一样既能遵守承诺又风格高尚、灵魂无垢真不愧为最完美的第三代吸血鬼。” 爱德华被马尔斯用力的捏着脸感觉到两腮生疼。马尔斯所说的话让他如处云雾之中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爱德华瞪着眼睛被迫看着马尔斯那浅灰色的眼睛中如同凝固了血液一般的瞳孔那红褐色的瞳孔在一点一点的扩大如同一滩鲜血在一层层向外晕染爱德华快要窒息了。他只能看着马尔斯的表情越来越兴奋笑容越来越大而马尔斯那俊美的唇竟伸出两只獠牙一股血腥之气刺鼻而来。 马尔斯的脸离爱德华的脖子越来越近他冰冷的鼻尖已经触到了爱德华温热的皮肤上爱德华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圆睁着一双眼睛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全身麻木。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第十一章 Antediuvian(中) 爱德华如同一只被迷惑了的羔羊表情木然的呆望向空中任凭马尔斯骤然伸出的獠牙的嘴唇慢慢的凑近自己的脖子。 “住手!”猛然一声大喝将爱德华从痴迷的神游中拉了回来他只觉得身前的马尔斯浑身一颤一股温热的血液“卟”的溅到爱德华的胸前和脸上。被血液溅到的爱德华尚未看清生了什么便听得马尔斯怒喝一声“呼”的回过身去惊恐中的爱德华看到马尔斯的后背被一柄奇怪的四角锥形利器刺穿竟在胸前心脏处穿透顿时血流如柱。 而马尔斯身后站着的则是那个丑陋的让爱德华吃了两次闭门羹的、迫使爱德华沦落街头的看门人。此刻看门人正瞪着他那双浑浊不清的眼睛气喘吁吁的怒视着马尔斯。 “约瑟夫!”马尔斯不怒反笑欣喜的叫了一声身手一把抓住了看门人的脖子。 约瑟夫?爱德华一楞那不正是自己祖父的名字吗?爱德华的全名叫“爱德华.约瑟夫.洛斯费尔德”据父亲说约瑟夫是爱德华未出生便已过世的祖父的名字。可是眼前的这个丑男人也叫做约瑟夫又在刚刚关键的时候救下了自己天下会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呢? “看看!”马尔斯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任凭血汩汩的流下来将他幽雅而笔挺的西装染成大片大片的深紫他用一种近似于嘲笑惊讶和奚落的口气叫道“看看!约瑟夫看看你老成什么样子了?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儿去了?真让我叹息。” 马尔斯地伤口仍然血流不止。但他的声音却又如此的波澜不惊甚至格外地揶揄讽刺。爱德华惊异的现马尔斯地手指竟也节节凸起如同野兽一般指甲长出十几英寸之长深深的扎进看门人的脖子里..黑紫色的血液缓缓流出。 “骗了你的人……是我!放了爱德华我跟你完成血礼”看门人一双浑浊不清地牛铃一般大的眼睛向上翻着。瞪着马尔斯他咬着牙动弹不得只在牙缝里艰难的挤出这几句话。 “你在跟吸血鬼谈条件吗?约瑟夫?”马尔斯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掐得约瑟夫闷哼一声脸上青筋暴起涨成了酱紫色。“我要你这腐朽的身体做什么?瞧瞧你这半人半鬼的丑陋模样让我下慈悲送你去地狱吧!” 说着马尔斯扬起另外一只手合并五指就要刺向约瑟夫的心脏。 约瑟夫浑浊的眼睛上翻了翻用力地咬了咬牙像是恨不得要把业咬碎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竟将马尔斯推开来随即低下头。像一头狂了的公牛一样撞向马尔斯。 马尔斯本就受伤在身又根本没有想到老约瑟夫会有这么大地力气能够挣脱自己。还没等站稳便被了狠的老约瑟夫一头撞上来。不由得一个重心不稳与老约瑟夫一起倒在一具棺材上。 那具透明盖子地棺材远看结实无比实际却脆弱得很。被两人这么一砸顿时拦腰折断里面怒放着地艳丽的玫瑰见了空气居然全部化成血水顺着塌陷地缺口流淌下来将马尔斯和老约瑟夫两人全部染得血淋淋。而那静躺在棺中的美丽少女竟像一具被吸干了水分的木乃伊那吹弹可破的丰腴肌肤一下子干瘪下去只剩下骨头被紧紧裹在枯黄的皮肤上覆着几缕几近成灰的头。 爱德华吓蒙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昏头转向那前一秒还美丽的少女竟然顷刻间变得如此可怕!他感到胃里在一阵阵翻涌一股热流直抵爱德华的喉咙。 “孩子快跑!”老约瑟夫死命的压在马尔斯身上全身沾满了血迹他大喝着转过头去命令木头一样杵在那儿的爱德华。 爱德华全身一颤被老约瑟夫一声喊醒他愣愣的看着老约瑟夫似乎是在挣扎着要不要抛下老约瑟夫离开。 “快跑!”老约瑟夫又大声喝道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却还是在努力的制约着不让马尔斯起身。 爱德华内心涌起一阵感动他深深的看了老约瑟夫一眼终于拨腿向门口跑去。 刚跑出门口便与一人撞个满怀那是一个娇小的人儿差点被爱德华撞飞爱德华忙身手去扶待那人站稳借着屋内的烛火看清了人----那正是可怜的马尔斯夫人莉莉。 只见她赤着脚缀着蕾丝花边儿的轻薄睡衣外披着一件厚披风头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是听到动静跑出来看看生什么的。 “爱德华生什么事情了?我好怕!”莉莉溪水一样澄清透明的眼睛无助的看着爱德华那眼中含着凄楚的目光是那样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爱德华心疼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少女她是那么的单薄让人不忍伤害;又是那么的无辜一心爱着本是吸血鬼的马尔斯伯爵。 不能让她看到这一幕! 想到这里爱德华一把抓起莉莉的手向外狂奔。 老约瑟夫的力气其实早已用尽了但由于他惦念着孙子的安危一直在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支撑着眼见自己的孙子终于平安逃了出去老约瑟夫终于一头栽倒在了马尔死身边。 被压了许久的马尔斯显然已经在挣扎中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穿透心脏对于吸血鬼无疑是相当致命的一击马尔斯因为失血过多而嘴唇苍白全身微微的颤抖起来他艰难的站起来将老约瑟夫踩在脚下嘴角抽搐着冷笑道:“你以为你可以用几十年前的伎俩再次得逞么?你这愚蠢的老家伙!” 马尔斯的脚用了用力使得气息奄奄的老约瑟夫的身体随着他的力道起伏着。“我早就知道你混进了我的城堡只是没有揪你出来为的就是要你亲自出来谢罪亲眼看到你的孙子因为你背叛了誓言来接受惩罚!” 老约瑟夫那浑浊不清的老眼盛满了懊悔的泪水他的嘴张了张却只流出黑紫色的血液终究不动了。 “呵呵……” 端坐在椅子上的美丽女子轻笑出声似乎这一幕好戏将她从梦中唤醒并且已然欣赏多时了。 “莉莉丝?”马尔斯惊叫道猛的抬起头热切而欣喜的望着他最钟爱的女子。但笑容却在他英俊的脸上瞬间凝固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栗色的头高挽戴着一顶法式平顶阔边小帽双眉高耸眼眸深邃穿着完全不同于莉莉丝的火红礼服用一把红色羽毛扇轻轻遮着半个脸庞这就显得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更加的神秘迷人。 “你是谁?我的莉莉丝呢?”马尔斯狂怒的吼道莉莉丝是他永不见阳光的永生黑暗里唯一的光明若失去了她他的生命要如何才能有意义?ian女子所问非所答的轻笑一声吐出这个单词。 马尔斯脸色大变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微微的摇晃了一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 Antediuvian(下) “马尔斯”椅子上的神秘女子轻声的呼唤着几乎摇摇欲坠的马尔斯她的声音既宽厚又遥远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魔力仿佛来自遥远的异世界又好像似曾相识的让人迷惑。 “马尔斯做为第二代吸血鬼的你很清楚你与该隐完成血礼以后你的能力、寿命和美貌都远远过了第一代吸血鬼你也很清楚所谓的吸血鬼的血统阶级论的血统纯度到了第三代不仅是一个颠峰而且也是永远也不可能逾越的高度了----那是近似于神的存在。”女子依旧用扇子挡着脸她的双眸如同聚敛了天上所有星辰的光芒一般徐徐转动着璀璨的光芒她如同知晓了一切秘密的先知凝望着马尔斯。 马尔斯愤怒的看着这个女子有一种闹羞成怒的感觉他摇晃着走到女子的近前沾满血渍的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弯下腰凑近了女子鼻孔像野兽一样一张一合滴进了鲜血一样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睛里传出了危险的信息。 谁知那女子竟一点也不害怕而将红色的羽毛扇拿了下来露出她罗马式直挺的鼻子和一张性感丰厚的红唇女子的唇上扬着微微的将头抬起毫不畏惧的与马尔斯对视。马尔斯可以很清楚的嗅到女子呼出的兰花般的香气。 “马尔斯”女子高耸的眉轻挑笑道:“你更清楚的一点是吸血鬼地血液在人类身体里与吸血鬼本身一样是可以经过代代的相传的而每一代地血质的纯度和能力地优秀都有不同。但是第三代是最为完美和成熟的。他会将人性的劣根完全抛除并且能够将吸血鬼的优雅能量挥到极致。” 女子冷静的看着马尔斯地表情越来越复杂面部越来越扭曲。缓缓道:“你很聪明马尔斯。你在愚蠢贪婪的老约瑟夫体内埋下了你吸血鬼血液的种子以你自己的鲜血和姓名为代价期待着它生根、芽能够孕育出一个可以带领现在被教会疯狂剿杀的吸血鬼走向平安和安稳的吸血鬼的王者我说的对吗?吸血鬼中最尊重的贵族----马尔斯阁下?” 马尔斯地表情变幻不定。好像在暗自掂量着这女子的来意猜测着她的身份和目地。半晌马尔斯直起了身子他由于失血过多已经站不稳了却还是勉强支撑着自己优雅的站在这女子面前露出一个深藏不露地笑容他银色地卷有些凌乱的垂在脸地两侧有一种颓废的美感格外的让人感伤。马尔斯不置可否的笑笑。对女子说:“对于一个不请自来藏匿起我的爱人又不肯透漏名字的小姐我能说什么呢?” “dos”女子扬起眉妩媚的笑着。舒适的将整个身体靠向身后的椅背好像在与朋友谈天一般自在。 “dos?西班牙语?二?这是什么怪名字!想要跟一个受了伤的落魄的吸血鬼开玩笑吗?小姐?”马尔斯忍不住喉咙阵阵涌上的甜腥..强颜欢笑。 dos调皮的笑了一笑。微微的转动了下颈部没有回答。 “那么。你的职业呢?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马尔斯快没有耐性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的伤势较上次被约瑟夫刺穿心脏的要重出许多。但是他不想失去身为吸血鬼尊贵的自尊和高雅的形象一朵朵白花花的光在眼前绽放如同耀眼的烟火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对于血的渴望如同一股烈火在他的体内燃烧马尔斯在克制着这股**在没有弄清楚来人的底细之前他不想像个低级的小吸血鬼一样扑上去吸血。 “我是一个商人尊贵的马尔斯伯爵。”dos从容不迫的回答道她像是一个成胸在竹的谈判者目光稳稳的看着马尔斯。“我知道您是一位有着极强的自尊心的高贵绅士也知道您是一位用情专一的难得的情人所以或许你不会介意我们做一笔交易?” “交易?”马尔斯哑然失笑“你想要跟吸血鬼做交易?小姐你是太天真了吗?” “不马尔斯伯爵”dos微笑道她的笑很有魅力也很高贵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我知道你以自己的鲜血喂养了十二名少女想以此来让您的爱人复活。可惜刚才已经被破坏了一个完美的血女。并且还有一个最美丽、最纯真、最像莉莉丝的少女----那个您一直舍不得动手伤害的莉莉被爱德华虏走了不是吗?” 马尔斯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的低下头。dos说的没错莉莉是外型最像莉莉丝的一个是马尔斯在英国旅行时现的她澄清的双眸那样的天真无邪、那样的清澈见底那双眼睛看着马尔斯的时候是那样的盛满了爱意让马尔斯神迷、心动做为自己的第十三个“妻子”马尔斯把她娶回了自己的城堡。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挣扎着是否要将莉莉放置在棺材里他以自己的血喂养莉莉却都只是在莉莉入睡之时可是他现自己凝望莉莉的时间越来越长却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去伤害她!对于沉睡中的莉莉丝的爱意是无可自拨的那一半是传承自该隐的浓烈的爱意一半是由于对莉莉丝美貌的崇拜可是莉莉的存在却是活生生的、真真切切的让他爱不释手让他欲罢不能!于是马尔斯远走他乡极少回到城堡直到他在英国意外的现了爱德华的行踪。 “我帮你完成你全部的心愿如何?”dos的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像是一个已经看到胜算地奸商轻笑着摇着火红的羽毛扇紧盯着自己的猎物。“想要一个完美地第三代吸血鬼。带领着诸多可怜的、被围剿得瘳瘳无几地吸血鬼氏族藏匿在人间繁衍生息下去;想要莉莉丝从沉睡中苏醒与你共同生活下去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完成。” 马尔斯迷惑的看着这个机关算尽的女子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颓然跌坐在地上喘息着眯起眼睛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小女子。“交易都是要付出代价地。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我这个永远见不得阳光的黑暗生物可以给你的。” “永生”dos扬起头凝视着马尔斯“我想要的恰恰是你这永生的生命以凡人的躯体去生活。以凡人的情感去相爱和拥抱你和莉莉丝将以普通人类的形式展开新的生活。你们会老去会死亡从此吸血鬼地世界将再不与你们有关所有那些黑暗的永生的美丽地记忆全部消失不见。马尔斯你愿意吗?” 马尔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要付出的是这样地代价他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结束这永无光明地黑暗抛弃着诱人的、永不会老去的美貌。放弃一切的财富、名誉和吸血鬼贵族的高贵身份去拥抱看得见摸得着的自己最钟爱的女子在阳光下散步。在温馨的小房子里拥吻这期间孰轻孰重?马尔斯彻底崩溃了。那么多的问题在他脑中纠结。他不知该怎样下定决心选择哪一条道路。 “天快亮了……”dos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拿去!”马尔斯长叹一声闭上了那双浅灰色的、如同被滴进也鲜血一样的美丽眼眸。他太累了对于爱人莉莉丝的长久的守候、对于少女莉莉感情的愧疚、对于吸血鬼一族生死存亡的挂念折磨得他筋疲力尽。他缓缓的倒在一片被血染红的猩红的地毯上在姿态优美的少女棺材之间在老约瑟夫和那个变成木乃伊的少女的尸体之间在一片摇曳着的美丽温暖的烛火之间安祥的合上了眼睛。 爱德华牵着莉莉的手疯狂的在黑夜中奔跑刚才老约瑟夫和马尔斯的争斗还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突然他暗叫了一声不对! 他在那个房间的时候明明有数清一共是十二个棺材的而那个空的棺材的代号是“十三”但是他按下去之后旋转出来的莉莉丝再加上那几名少女明明只有十二具尸体呀!如果按照马尔斯的说法是为了连同他以鲜血喂养的少女和那个沉睡中的莉莉丝集齐十三个人的话数目是有差异的! 想到这儿爱德华感到一股冷气从脊背上渗出难道…… 握在手里的莉莉的温暖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冰冷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爱德华的内心。 “呵呵……”轻轻一声浅笑从身后传来如同那一夜在废墟里听到的恶魔一般的少女的轻喃。 爱德华的心彻底凉了他放开莉莉的手缓缓的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眼眸明亮、如同天使一般美貌的少女她的头微微上扬花瓣一般的唇含着笑有一种无声的诱惑眼神里荡出的春情足以令每一个男人疯般的将她拥入怀里。 她仍穿着莉莉的衣服但在月色的笼罩下却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爱德华痛苦的看着这少女他怎么没想到呢?马尔斯说他以鲜血喂养了十二名少女莉莉也是其中之一呀!可是这样无辜的美丽的少女马尔斯他怎么忍 月光下的莉莉却无心理会爱德华的痛苦她猛的扑过来张开嘴巴露出嘴里的獠牙就要咬向爱德华的脖子。爱德华用力的抓住她但变化之后的莉莉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竟将爱德华硬生生的撞倒她嘴里呼出的浓郁的血腥之气将爱德华熏得晕头转向一股股异样的感觉从他的大脑深处传遍全身让他难以控制。 一阵锤心似的疼痛自脖子的动脉处传来爱德华痛苦的大喊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使他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莉莉抓起然后翻身反压在她的身上两只巨大的獠牙从爱德华的嘴里显露出来他几乎是出自本能一样的迅将嘴凑近莉莉的脖子贪婪的吸吮起来。 月亮渐渐的被一抹浮去所遮盖爱德华低着头神色沉稳、表情从容的站起身来他的皮肤在夜里居然有了一种分外透明的感觉神情之中又有一种与从前不同的优雅和淡淡的忧郁。他不屑的将莉莉的身体踢开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一个苍老、恭敬的声音传来从黑暗中闪出了一个穿着得体的上了年纪的管家模样的男子他的手里拎着一件黑色亮缎的披风毕恭毕敬的将它披在了爱德华的肩上“从现在开始您将成为马尔斯城堡的新主人我是您的管家约翰。您是吸血鬼一族中居于最上位的贵族该隐的第三代直系血亲。您在英国、意大利、法国、荷兰、匈牙利、罗马等二十三个国家拥有爵位共拥有四十二座城堡我会一一带您参观。” 爱德华----不现在应该称他为了他静静的走着像是踏着这无边的夜色那么孤独、那么忧伤……“瞧瞧!”二惊喜的从爱德华所处的那个小房间的角落里取出了画着莉莉的画稿叫道:“未完成稿!多么了不起!这是出自第三代吸血鬼的手笔!那个创造了十三个吸血鬼氏族、最完美的类似于神的美男子!而画上的人正是第二代吸血鬼所爱慕的少女天哪!简直价值连城!” “真是拿你没辙!”傅云殇倒在那张舒适的小床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那我的酬劳呢?可别想用区区一个咖啡杯就蒙混过去!” “放心!”二打了个哈哈一扬手将一个黑色的小礼盒丢给傅云殇傅云殇接过现那是一个黑色的缎面礼盒上面绣着精致的黑色玫瑰花。 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对精致的黑色水晶的蝙蝠翅膀在黑暗里徐徐散着沉稳、璀璨的光芒而其中又有隐隐的血丝在纹路中游走像是有生命一般时不时闪出一点点如火星般的亮点煞是好看。“吸血鬼永生的翅膀和生命!”傅云殇惊叫道一脸的欣喜“二如我所说你对我从来都是这么大方!” “那还用说!”二眯起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得意洋洋。 第十二卷 镜花水月* 第一章 初现倪端 引子 是不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可是 精心的浇灌就会芽么? 悉心的照料就会抽枝么? 热切的期待就会成长么? 那为什么我几世前埋在土里的相思却没有开花?---- 桃 第一章神秘网站 “欢迎光临!”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双如同聚敛了天上所有星辰璀璨光芒般的眸子盛满了笑意穿着雪白衬衫和黑色马夹的七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望向门口出现的黑衣男子。 那是一个有着黑色长的苍白男子他的长柔和而富有光泽英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含着微微笑意的唇黑色的风衣给了他一种似乎置身于所有色彩和尘世之外的气质。他举起修长的手指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摘下露出如同火焰最炽热一端的冷冷的、妖艳的蓝紫色的眼眸。 “七。”男子轻轻的向吧台里那双明亮眼睛的主人招呼道。 “要我让出位置来吗?”七摊开双手无奈而又宠溺的笑着问。 男子浅浅的笑了笑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坐在七对面的一个高背吧椅上。紫水晶一样的冷冷的目光凝望着七温和的笑脸。 “梦幻勒曼湖如何?”七很惊异这个平素牙尖嘴利的家伙今天这样安静和反常不由得加深了微笑问。 “有一种鸟叫做大一天堂鸟它们的身材不是最大但禀性特异:其一。对爱情忠贞不渝无论男女一朝相恋。就终生相伴也不打架。也不吵闹就那么永远地互相关心着互相爱护着哪一天失去伴侣另一只鸟绝对不会改嫁或另娶。而是绝食以死;其二它们生性孤独不愿和别的种群共栖一处但是每当环境有变它们却高高地飞在天上充当迁徙队伍的引路者..” 男子目光迷离的看着七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段。 “?”七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黑色的眼睛凝神地看着面前那双紫色的眼眸而那双眼睛。也是这么定定地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七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这种眼神。出什么事了吗?已经微微张开的口却终于在那紫色的视线中挑起宠溺地笑“怎么想起给我讲故事?” 看了看七。突然站起身。戴上墨镜便急匆匆的推门而走。 刚走到门口便差点与快步而来的李然撞个满怀。李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俊美的男子唬了一跳他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男子的眼睛冷冷的从墨镜后面瞟了自己一眼。薄薄的嘴唇浮上一丝冷笑纤细而柔顺地丝扫过自己的面颊有一种中性的妩媚和魅惑。 李然一边回头回脑地看着这个极其有型的帅男一边推门走进这间门面极小地“十三酒吧”。 “哟是警察先生欢迎光临!”站在吧台后面地七语调愉快的招呼道他那双刚才凝望着地温和而又充满了光芒的眼眸里所盛满的笑意和柔情已然被精心的收起取而代之的全然是一副千年不变的“职业笑容”。 “那是谁啊?”李然挑着眉毛指着门外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七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兀自低头忙活起来“一个来给我讲故事的坏孩子。” “尝尝这杯我新研究出来的饮料如何?”七将一杯如同蓝紫色水晶般璀璨剔透的鸡尾酒摆在李然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式。 “这什么东西?”李然好奇的看着这杯饮料很好奇它的颜色竟然可以这样冷艳妖魅。 “它叫……紫眸。” “哇!这是什么!”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突然出现在睡眼惺松的李然面前吓得他大叫一声挥手便要打。 “干嘛李队!真粗鲁!”邹芸一边急叫道一边灵巧的闪身躲开李然的“熊掌”。 李然一个激灵站起来刚才他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恍惚中又仿佛回到了那片苍茫广袤的草原上与狼群、与金兵做着奋力的抵抗。突然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拍着他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黑洞洞的、像是没有眼眶的眼睛出现在眼前尚且没有分清现实与梦境的李然还沉迷在梦境里的那股杀气中恨不能一巴掌结果掉那“怪物”。 “李队!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站在办公桌旁边的邹芸看到头直立、目光呆滞而又懵懵懂懂的李然那副狼狈相乐不可支。 李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擦了擦嘴角又揉揉眼睛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一向从不化妆的邹芸此刻却涂着一圈浓浓的黑色眼影睫毛像是假的一样如同刷子般粘在眼睛上呼扇呼扇的头则束得高高的。 李然“噗”的笑出声来:“你在搞什么鬼邹芸?” 邹芸撇了撇嘴刚要反驳便听得门“砰”的一声响小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见到邹芸这个样子他吓得“哇”的大叫一声夸张的抱住李然全身抖的道:“头……头儿邹芸难道昨天殉职了么?今天是来要纸钱的?” “去你的!”邹芸咬着牙去打小周。 小周松开李然一边躲一边笑道:“你这是干嘛啊邹芸用得着把自己弄得跟个唱戏的似的吗?” “你们懂什么?”邹芸翻了翻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得意的递给他们看“看!这是时下最具魅力的女明星桃子!” 小周和李然凑过去却见照片上有一个美丽纤细的女子在静静的笑着她有一头乌黑的长云一般的轻柔娟秀高高的束在脑后柳叶眉高耸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如同落在白玉上的黑珍珠一般动人精巧的鼻子下是一张若桃瓣般美好的嘴唇正浅浅的笑着。这无疑是个极品的美女她那微微上挑的眼睛周围淡淡的扫了一层黑色的眼影显得她的眼睛更加的妩媚和灵动又使得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高雅。这女子身材婀娜线条柔美好像只要音乐一响便可以舞动妙曼的身姿起舞一样让人神迷。 “漂亮吧?她被喻为当代最有魅力的艺人她的舞蹈轰动了全世界的舞蹈界偏偏嗓子又好、身材又好、演技又好是著名美容杂志风女郎的代言人哦!” “所以你就被影响得像个疯婆娘似的了?”小周咧着嘴讽刺邹芸。 邹芸气得抬手便要打。“闹够了没有?”李然粗鲁的将照片塞回给邹芸吼了一嗓子转头问小周“你刚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有什么事?” “哦!”小周如梦初醒忙正色道:“头儿接到报案目前接二连三的出现女大学生在深夜挖掉自己双眼并自杀的案件但眼球却总是不翼而飞。很是诡异。据死者的朋友和同寝室的同学称死者生前突然变得痴迷于网上占卜而且频频出现夜游症。” 李然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皱起眉头暗自思量着一回头又看到了邹芸那夸张的妆容。 “还不快把这张脸给洗了?这是警局!你是警察!”李然怒吼。 邹芸一吐舌头灰溜溜的溜出门去。 第二章 离奇少女死亡案 李然转头问小周“你刚刚慌慌张张的什么事?”小周如梦方醒“前两天公明路生车祸有一个女大学生当场身亡……” “这是交通科的事情吧?你跟着风风火火的什么劲啊?”李然皱眉打断他。 “头儿听我说。记得交通科的小王说那女的被撞到面目全非了吧?” “记得。”李然点点头昨晚吃饭的时候听小王提过据说是头部撞击严重。由于当时正值深夜无人目击到肇事车辆而当时又在下雨所以接到报警的时候现场已经破坏严重了。 “当时那女的的眼睛没有了现场到处也没现。” “被撞得太严重了吧。”李然又想起了草原上狼人血淋淋的眼眶不由得有些反胃。 “刚刚验尸报告出来说是那个女人的眼球不是被撞出去的而是被挖出去的。” “什么?”李然和邹芸异口同声的惊叫。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刘法医让你过去一下。” 李然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暗自思量着眉心被皱成一个川字一回头又看到了邹芸那夸张的妆容。“还不快把这长脸给我洗了!这里是警察局!你是警察!!”李然怒吼。 邹芸一吐舌头灰溜溜的溜出门去。 法医室李然邹芸小周站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个刚刚从里间里走出来还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间就是验尸房的缘故。这个办公室似乎格外的寒冷而又寂静甚至天花板上那批量购买的日光灯都异常苍白。 刘法医将怀中地文件夹放到桌子上最上层是两张照片。李然拿起了上面的一张一个漂亮的女孩恬静地笑着..长长的黑大大地眼睛。低下头桌面上的另一张已经完全的看不出恬静的痕迹仅仅从那一头漆黑的长才能辨认出这是一个女“人”整个头颅都被撞得面目全非。额头、脸颊不自然地凹陷着碎裂的头骨从皮肤中刺了出来惨白的支棱在一片血红之中照片上绿色的麦克笔划出了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圈圈里面隐隐的能看到小半个已经有些黑的空洞从已经塌陷的血肉模糊的面孔上露了出来。 “考虑到你们地心理承受能力我就不带你们去看尸体了。”刘法医平静的耸了耸肩膀。 邹芸小周抽搐着嘴角牵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说这个女人地眼珠不是由于车祸的撞击而被撞出来地?”李然努力地压下胃里的酸水。 “不是。这个女人地眼睛是被挖出去的或者说在她的头部受到撞击之前就不在那里了。” 李然抬起头。看着法医“由于现场破坏严重而且现时间过晚。考虑到当晚的天气、环境等情况。这个女子的死亡时间大约是晚11点到凌晨3点之间。” “那你怎么确定她的眼珠是在死前就被挖走的?”李然皱眉。 “你看这里。”刘法医的手指向那个圆圈那里。有一快小小的黑色“这里不是淤积的血块而是一小块墨镜的碎片。” “墨镜?”三人对望一眼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大半夜的出门……还戴墨镜? “呵呵她为什么要戴墨镜是你们邢侦科的问题。但是从骨头破碎的行状和这块墨镜碎片的角度来看如果这个女子当时的眼球还在会被直接撞入脑中即使被撞碎那么颅内应当有晶状体等的成分然而什么都没有我很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头部完全没有一点眼球遗留的成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在她出车祸之前她的眼球就已经不在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李然盯着面前的报告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 陈云香女22岁大学二年级理工专业。 再看看现场的勘查报告墨镜的碎片大部分被找到死者的死因是大脑受重创尸体只有头部破坏严重其他部位只有细微擦伤撞伤等。 在未有足够线索的情况下推断案情是非常武断的而且容易对案情的分析产生误导所以进入邢侦科的第一课就是训练自己不要在未得到证据前臆测案情尤其是这种疑点重重而又表现诡异的案子。头儿我回来了。”邹芸推门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样?”学对于这个女孩的评价都很好品学兼优待人热诚交际圈不大为人也很单纯随和有些内向爱好也就是看书、上网、游泳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像是会与人有仇的样子。”邹芸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水“但是据她的室友说最近她好像突然出现了夜游症而且作频繁。” “夜游症?为什么?” “不知道。”邹芸摇摇头“一般突性夜游症的病因都是压力过大导致神经亢奋但是我问过了最近她没有任何考试男朋友的学校也在本市两人感情稳定。也就是没有什么产生压力的原因。”游出去了?可是到底为什么会夜游呢?”李然现疑问半点没解开反倒又多了一个。 李然叹了口气低头看看桌上的本子:1女子为何出现在现场;2为何半夜出门还要戴墨镜;3女子的眼球在哪里;4车祸是偶然还是蓄意;5肇事者是谁。李然皱皱眉在第一和第二条后面写上了“夜游”两个字却摇摇头叹了口气在第五条的下面添上6为何会突然夜游。 看着眼前的文件夹李然不禁哀叹警察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法安心的职业了破案行动的时候忙的慌没案子的时候闲得慌现在有案子没线索的时候就堵得慌让他不得不感慨自己也许真是天生劳苦命。 一个多月半点线索也没有不要说破案了连肇事车都没查到。看到女孩双亲来认领尸体时的老泪纵横花白的头无力的垂着仿佛人生再没有任何光明的绝望。他的心中愤怒的火焰就像无法熄灭。 “呵呵李队有进展没有?”刘法医笑嘻嘻的推门进来。 “真难为你们法医部的人天天对着尸体还能笑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知道浪费别人的时间是谋财害命吗?”李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呵呵好大的火气啊我刚刚得到一个信息本以为也许你会感兴趣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刘法医并没有生气。 “什么信息?”李然一愣。 “我在h市的同学三个月前遇到了一个尸体也是眼睛不见了本以为我过来告诉你只是在慢性自杀呢没想到还上升到刑事案件了。”刘法医说着转身要走。 李然从桌子后面一跃而出“没关系没关系我欢迎你谋杀。” “他叫尹伊现在在h市第一警察局当法医我已经跟他提过你了具体的事情你可以过去问他。” “尹伊?”李然一愣。 “你认识?”见到李然这个表情刘法医也有些惊讶。 第三章 第一步 李然在听到刘法医提起尹伊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尹伊?就是去年省厅里派来支援侦破刘万豪的盅惑案件的那个家伙吗?那个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对任何人的死活都不在意的家伙?那个要么没有表情要么就只会在脸上挂一丝诡异笑容的家伙?但刘法医又说他是h市的法医难道叫这怪名字的人还蛮多? 刘法医显然看出了李然的惊愕便也惊讶问:“你认识?” “啊……是去年省厅也派来过一个警员支援我们那人正巧也叫尹伊。”李然干笑了一声一想起尹伊和刘万豪使盅杀人的那件案子就让他想起那个折磨了他数年的虫子的噩梦让他现在还隐隐觉得全身痒。 “就是他!”刘法医哈哈一笑大力的拍拍李然的肩膀很是得意的说:“说来我这同学倒也是个奇才。当年与我同选的法医这个专业谁知他在选修的侦察课方面成绩又异常突出毕业就被省厅点名要去了那次来我市支援了我局行动之后不知哪根弦不对劲居然主动申请去法医人材匮乏的h市担任法医去了!真是个传奇人物哇!” 李然被刘法医手上的力道拍得差点背过气去怎么法医也会有这么大力气的?他翻了翻白眼道:“那么说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喽?” “放心这就写下来给你!”刘法医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让小周看得直撇嘴一脸鄙夷的做个了怪相。 李然苦笑这也不怪小周虽说同行才是冤家。不过刑侦科遇到的问题却要检定部门的法医来帮忙确实有点“无能”地表现了。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李然目前所能看到的唯一的希望了。目前尚不能确定那少女地死因还有那对离奇失踪的眼球地去向。如果如刘法医所说在h市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那很难保证不会在其他城市还有这类现象的现更不能保证就不会再生此类的案件!为了保护市民的安全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已经与尹伊取得了联系。电话那头地尹伊声音干脆、利落是一种绝不拖泥带水的语气却一点都没有意外和与李然合作过又重逢的愉悦那种拽拽的、冷冰冰的态度倒也符合李然这大咧咧、不喜寒暄的胃口。h市与本市的两个案件的受害人都为2o岁左右的少女虽然受害人被害手法不同但都系先失去眼睛而后离奇死亡地案件尹伊的分析与李然的又不谋而合两人有共同地担忧便在电话里大略做好了部署:一、由李然与尹伊双方向各自所在警局提出申请。指派尹伊携被害人资料前往李然所在地警局协助共同查案。二、由李然上报局里向全国各地的警局查询在过去时间里是否有此类案件地生。只有做到以上两点才算是走完了第一步!放下电话。李然松了口气看来案件正向着光明地地方进展了! 中心公园。 夕阳已经西下。落日总有一种难言的感伤。它如血般浓烈。染红了天空所有地云彩给地面所有的一切都镶上了一层瑰色的轮廓。这情景虽然辉煌动人。却仍留不住它徐徐下落的脚步它就这么静静的、孤独的、兀自携着自己的浓烈色彩和满怀无法诉说的悲伤下沉。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落日下的一片树丛的旁边透过墨镜静静的看着远处下沉的夕阳黑色的风衣裹着他矫健有致的身材微风中轻轻舞动的黑色长给了他一种难言的寂寞和妩媚。 “你确定他真的会来吗?”他身后响起了一个轻柔动听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又似风铃轻响格外的动听。随之出现的是一个束着高高辫、身材玲珑妙曼、带着墨镜的女子她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风衣立起领子遮住了一半的脸。但那张白皙光洁的脸庞、精致的鼻子和那若桃花般红润的双唇却依然泄露了她的美丽。 他冷哼一声冷漠的答道:“自与我签定契约以来有哪一世你没有找到他?” 女子沉默了她低下头似乎略略的有些失落:“可是无论哪一世我也都没有得到过他的心。”她的声音透露着失望和一种深深的眷恋是一种热切的期待成空后的叹息。 他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容。“小姐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些?我似乎只答应帮助你找到他而至于你能不能得到他的心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他冷漠的话语让女子微微的一愣轻轻的咬了咬红唇没有说话。 他也顿了顿随即轻笑道:“放心小姐我不会摒弃自己的誓言会永远的帮助你的。更何况我不是已经送了一你个完美的替代品吗?难道你对他不满意?” “不!”女子急急的说道。 一丝满意的笑浮现在他棱角分明的唇边他望了望已经快要沉下去不见的夕阳道:“走吧小姐以你尊贵的身份是不适合经常出现在外面的。你看太阳就要落下去了……” 他的话似乎是提醒了女子她紧张的望了望四周立刻转身向树丛外走去。 “他马上就会来了。”他没有回头却笑着抛下了这么一句。 女子的身形微微的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快步离开了。 “可是谁又能阻止你缓缓下落的脚步呢?”他凝望着夕阳悲伤的说这样子给了他那年轻帅气的脸上一种难言的孩子气的感伤“我?还是她?” 女子低头急匆匆的离开这片树丛立刻有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近。这男子头很短眉毛很浓呈“一”字型横在脸上占具了大半个脸的墨镜、一张呈椭圆型的漂亮的嘴唇和穿着一身黑衣的高大有力的身材使他具有一种令人心动和心安的男人味儿此刻他脱下身上的黑色皮风衣披在女子的身上双手轻轻揽住她的双肩一同走向公园外。 “凌”女子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委屈。 “我在!”男子柔声应道双手微微的加大了力道步伐也加快了些。 突然几道强光袭来令两人都被这强光晃得睁不开眼。随之而来的是“卡!卡!”的迅按下快门的声音几个胖瘦不一的身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是桃子小姐!”一个声音叫道。 “真的是桃子小姐!”另一个声音显然已经控制不住兴奋急急的叫道。 “桃子小姐笑一个好吗?”一个矮胖的男子举起了相机对准女子。 “桃子小姐什么时候到达本市的?来这里演出吗?”又有一个瘦高的女人举起麦克风追赶着女子。 女子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她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鹿面色惊恐的抓紧了身边的男子:“凌!”她急急的唤道。 “别怕、别怕有我在!”男子将女子紧紧的揽在怀里怒喝道:“都走开!” 但那些记者们可都不买账他们向前挤着嘴里喋喋不休的问着乱七八糟的问题闪光灯不停的在闪。引得一些路过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男子伸出一只胳膊奋力的将人群拨开拥着女子快步向公园外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 车子无视那些围住不放的人群径自动向前开去人们终究还是更加的珍视自己的生命悻悻的离开却依然不忘举着相机和手机拍着车子绝尘而去的画面。 第四章 扑朔迷离 翌日全市的各大报纸都在头版头条刊登了《知名女艺人桃子暗抵我市》、《中心公园现靓影》、《女明星暗抵我市抵达之迷尚未确认》……之类的新闻若大个版面均是一个披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娇小女子惊讶的张着小嘴被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保护的画面。从照片上可见场面很混乱而且照得很匆忙显而易见的“狗崽队”风格。 李然不耐烦的放下报纸心里不禁对现在人莫名其妙狂热的“追星热”很是不解----都是人嘛干什么对人家的**那么在意?真是搞不懂! 反倒是邹芸看到这一张张的报纸兴奋得无以复加看完了这份看那份忙得不亦乐乎。 李然站起来烦闷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过了好几天收到异地同行们的消息却瘳瘳无几尹伊也没有消息。等待是最难熬的它磨人入骨足以让人抓狂。 尹伊到来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后。来?”这是尹伊走进刑侦科的办公室心急火燎的李然的第一句话。处理了一下。”尹伊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头绪。”李然揉了揉已经乱糟糟得头“在本市现的这个女人刘法医的验尸报告上的死因是头部遭严重撞击根据现场的情况初步认定是车祸但是能把头损坏到这种程度的撞击一定很强烈可尸体其他部位并没有受到严重撞击的痕迹。所以也不排除有人故意伪造成车祸地样子。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都没有上升到全国关注的重要度。所以我也只能以私人身份找熟人帮忙留意一下。只得到一个。死者是个工人下夜班的时候被袭击整个地被碎尸了抛到好几个地方又是大夏天。连尸体都没找全。只是大概六年前的事情据说已经抓到了犯人虽然罪证确凿犯人也已经认罪了却说不出犯罪动机..” 尹伊没有答话只是拿起桌上地验尸报告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他才放下报告“我想看看尸体。”他直视着李然热切期盼的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报告上不是已经写得够全面了吗?”不知为何。小周就是看不顺眼这个家伙。确认一下我可以看看尸体吗?”平静的眼神平稳地声音。显而易见小周的那句话就当是跟墙说了。 找了个警员带尹伊去法医室。李然打开了他留下的档案袋。抽出了厚厚的一沓纸。啪几张照片被带了出来。落到了办公桌上李然却并没有在意文件上一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赵蓉婷女h市影视艺术学院大二学生。死因:坠楼身亡。自杀。 自杀?一个问号在李然的头脑里闪过如果刘法医没有与尹伊谈起这宗案子如果尹伊不是恰好经手过类似的疑案那么那个叫做陈云香的女大学生最后会不会按自杀或者是事故结案?这个女孩好漂亮啊。”旁边传来了邹芸惋惜的声音她正看着手中地一张照片上面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孩子手执一把羽扇正翩然起舞粉色的眼影下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灵动地大眼睛笑意盈盈。这是一个可以吸引任何人的视线地女孩。吗?”小周笑着拿起了翻扣在桌子上地另一张照片“呕……”小周扔了照片就向卫生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然和邹芸对视了一眼伸手拿起了那几张照片第一张水泥地面上一个穿着粉色长裙地女子趴在地上殷红从她的身下渗出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三个月前。第二张是女子的正面全身照整个头部血肉模糊一片像一个摔烂了的番茄已经分辨不出五官的形状颈部不自然的扭曲着胸部由于胸骨碎裂整个塌陷了下去断缘处的骨头将身体支撑出奇怪的形状。 李然脸色有些白的看了看那张被小周扔掉后仍然倒扣在桌上的照片又看了看脸色已经开始青的邹芸“你……去看看小周好点没有。”的。”邹芸点点头就出去了那张照片给她的冲击太大她已经不想考虑小周是不是会去女用洗手间呕吐了。看着邹芸走出办公室李然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那张照片纵然有了自以为足够的心理准备他的胃还是在第一时间翻涌上来一股酸水这一张是死者头部的特写震撼程度比刘法医给他的那张远远有过之而半点无不及。由于是脸部着地的缘故额头正中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参差不齐的创口方法恶魔微笑时露出獠牙的嘴巴里面乳白色的粘液与腥红的血液涂满了整个脸孔颧骨鼻骨颚骨破碎扭曲原先精致姣好的脸庞仿佛被随意揉烂又用红白颜料随意涂抹了一气的面团突然李然的眉头紧紧一皱那张脸上左眼的眼角崩裂眼皮塌陷了进去很可能落地时受到撞击而被挤压了出去而右眼一块颧骨的碎片被从眼睛里挤了出来将眼皮撑开了一半里面半个破裂的眼球被串在了骨头的碎片上。 尹伊不是说死者的眼球不在了吗?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尹伊和刘法医并肩走了进来。真有你的这你都能现真不愧是法医系的状元。”刘法医呵呵的笑着。 尹伊却没什么表示看到李然手里的文件点了点头“你看了?”死者的眼睛不在吗?这张照片里明明她的眼睛还在她脸上。”李然瞪着尹伊。吧?那眼睛不是她的。”尹伊的声音平静。玩笑!”李然瞪着尹伊有没有搞错? 尹伊没有说话只是将李然手里的文件抽了出来翻到一页举到李然眼前“眼球有被福尔马林处理过的痕迹。”文件上墨黑的字迹在白色的纸上格外清晰。林?”李然茫然的从文件上移开眼睛。特意做过鉴定这只眼球的dna跟死者的完全不匹配也就是说这只眼球是另外一个人的。而且已经在福尔马林里泡了有一段时间了。当时我曾经问过h市的医院学校等相关地方都没有出现标本丢失的事情。所以这件案子也就成了悬案。”是……”会。”尹伊打断了他“这个女生是从她们宿舍楼的楼顶跳下来的。她所住的宿舍窗子朝向另一边而她寝室的同学都证明当晚她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她们虽然是艺术院校但是管理很严格每天晚上都会查寝所以每个人晚上必须回校当然也不大可能有人会让别人用自己的寝室自杀在当天夜里有个起来解手的女生曾看到死者靠在楼梯的墙上只是以为她失恋了并没有在意。现尸体后顶楼的大门是用明锁从天台锁住的插销和锁头上最清晰的都是死者的指纹天台的栏杆上没有任何划痕周围也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死者的体内不管是消化系统还是循环系统都没有检查出任何药物反应因此死者将通往天台的大门锁上后跳楼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李然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爱好:唱歌、跳舞、表演。下面一行写着性格开朗为人随和无不良嗜好同学关系和睦死前一周出现突性夜游症原因不明。 又是夜游症? 这时尹伊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尹伊挂上电话就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连到了网上。邮箱里十来个以自杀或是事故为标题的新邮件。是……?”个朋友帮我调查的案件。”尹伊头也不抬“所有悬而未决的案件受害者面目全非的事故或是自杀事件。” 第五章 意外任务 李然看着尹伊娴熟而又毫不客气的搬来自己桌上的打印机将邮件里附件的文件及照片一一打印出来心里有些诧异不知尹伊所谓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搜罗出如此之多的信息这是连自己都没有做到的。 李然举起这些资料一一看过越看越心惊! 资料所提供的全部都是近几年来全国各大省市的少女离奇死亡案这其中自杀的有五起其他为交通事故及意外伤害但死者被现之时无一例外的都是胸部以上被摧残得面目全非且眼球不翼而飞。再对照那一张张令人任呕的照片其中几张照片的受害人眼窝处被红笔重重的画了一个圆很清楚的可见边缘处不规则的痕迹而有些虽然受害人脸部轮廓已经模糊却也很容易看到那黑洞洞的眼窝。而这些受害人全部为2o岁左右的在校女大学生身家清白长相清秀学习成绩优异无任何不良嗜好。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她们的眼睛虽形态各异却都很清澈漂亮。 文件都是当时的验尸报告报告里指出受害人死亡时间均为深夜据她们周围的人透露她们在死亡前一周都出现过夜游症!并且根据权威的技术分析这些少女的眼球被挖出之时要距她们死亡之时至少相差一个小时! 再看这些受害人的所处地李然的心里有底了。 李然目光炯炯的从这堆资料中抬起头却赫然见尹伊已然全身舒服的陷在椅子里长腿一支神情悠然的看着李然一副成竹在胸地样子----这样子恰恰与去年调查“红馆”时候的那副漫不经心和悠然自得完全一致! 李然有些气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这些人命放在心上?!这种表现应该不是每一个正义感强的警察所应有地吧? “正如你所看到的这些受害人地资料至少可以证明犯罪嫌疑人为流窜作案。且作案很有规律----平均每月一案。而此人在每一个地方所逗留的时间绝不会过三个月!这也就使得那些悬疑案件很容易的被误当成自杀或者是交通肇事逃匿事故等案件处理最后不了了之。”尹伊淡漠的看着李然那张绷紧的脸。说道。 “而且”尹伊顿了顿“如果我们有证据可以认定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案地话那这个犯罪嫌疑人则有着极高的犯罪智商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线索。做得简直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将这些案件的资料全部搜寻出来我们很难将它们串联在一起。”尹伊无奈的摊开手掌他的眼睛里闪着捉黠的光芒似乎对这个犯罪嫌疑人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李然打量着他感觉他更像是一个嗅到了猎物味道狡猾的狼眼睛里暗藏着一丝兴奋的光线只是在等待着追寻地机会。 “可是我们这些只能做为一种推断。”李然扬了扬这叠资料。盯着尹伊的眼睛“即便这是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充其量也只能做本案分析地参考。” “没错!”尹伊挑了挑眉。似乎很是赞成李然的说法。 “什么?什么?”一直在旁边听着地小周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急地哇哇大叫起来:“赶情!忙活了这么半天。我们却还是等于什么也没做成!” 尹伊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那我们怎么办?”小周恨不得把口水吐在这个臭屁得要命地家伙的脸上。 “等。”尹伊没有理会小周。而是用他那双浓重眉毛下的、呈一字型的细长的、流动着隐隐光芒的眼睛含着略略的微笑看着眉毛纠结在一起的李然。如果如尹伊所说真的可以将此案件的类型确定为谋杀。且犯罪嫌疑人为同一人的话那么现在疑问只剩下个了: 一、凶手为什么要收集眼球而且都是少女的眼球? 二、凶手流窜作案如果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为什么还要在每个固定的地方停留上个把月? 三、凶手是以什么手段做案的为何能致使少女们出现夜游症? 四、为什么所有少女都是先失去眼球而后死亡的?她们是靠着怎样的力量支持去奔赴死亡的? 一堆问题在李然的头脑里纠缠以至于他面无表情的也牢牢的 盯着尹伊这就使得这场面未免有些暧昧小周看看李然又看看尹伊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 “都在干什么?”一个洪亮的声音震得沉浸在思绪里的李然浑身一颤。 “郑局!”小周一愣忙立正站好却现邹芸偷偷的从郑局背后闪了出来脸上挂着尚未褪去的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嘴边还挂着笑意看样子像有什么好事似的。 “给你们一个临时任务!”平常一向不苟言笑的郑局今天竟和蔼的笑了笑他递给李然一张报纸。 李然疑惑的接过报纸上的一行大字令他差点吐血! 只见在报纸的最上端写着一行漆黑的大字:“本世纪最具魄力的女明星桃子个人演唱会即将举行”。 “不就是个唱歌的吗?跟我们警察局又扯上关系了?”李然故做不解的看着郑局。 郑局的脸立刻就板了下来他知道李然这头倔驴是全警局出了名的难驯服要是不给他来点硬的他肯定就要尥蹶子!索性声调也升上去了“这是第一特警队要我局协助的这女明星自出道以来无论歌舞都在全国甚至是世界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和震动所以达官显贵来我市观看演唱会的也一定不在少数这次的责任很大哟。” 郑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李然的肩膀道:“何况只有一天还是晚上。不会妨碍你查案的万一出现异常状况你们这一队可以随时撤出查案如何?” 郑局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软的硬的都有李然就是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无言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尹伊却在一边看好戏似的眯起了眼睛。 第六章 求爱之舞 根据要求武警部队及防暴大队全部着装上岗外前来支援的刑警们则一律要求便装上阵。 李然面色阴沉的穿上他唯一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别别扭扭的把无线耳麦接在耳朵上。邹芸则面色粲然的摆弄着难得穿一回的橙色针织衫口上装饰的小向日葵她今天破天荒的将一头长散下柔顺的垂在肩头为了与那件质地柔软、颜色纯净明艳的衣服相衬邹荟还特地画了淡妆----橙色的眼影和淡粉的唇膏竟将这个平素干练的小女警装扮得目如秋水面若桃花。 “呦漂亮啊邹芸!”正在笨手笨脚的给自己系着领带的小周吹了声口哨嬉皮笑脸的看着邹芸“平常跟傻大姐儿的这一打扮我还真都快认不出来了!早知道咱队有这么漂亮的警花咱还用在外面相亲?早内部问题内部解决了呀!” “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邹芸红着脸猛抓起办公室的一团废纸朝小周扔过去。 小周头一偏躲过了一击笑道:“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看你可不比那个什么桃的差!” 纸团掉在地上向一边滚去刚巧停在一个人的旁边邹芸瞪了一样小周目光顺着纸团落在临窗坐着的人身上。 那正是尹伊他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将长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抱着双臂出神的凝望着窗外已深浓了的夜色刚才办公室里的嬉笑和大脑仿佛与他无关一样引不起他一丝关注就连这室内的日光灯都照不到他地身上去仿佛包融他、照耀他的只有外面无边的夜色和皎洁清冷地月光.. “尹伊尹大侠。你不去?”邹芸奇怪的问在邹芸地眼里这是一场空前盛大又无以伦比的、令她朝思慕想的演唱会。谁要是没兴趣那简直是火星来客! 尹伊早已经习惯了邹芸给他取的外号。他从自我陶醉的意识中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邹荟淡淡地是或:“本来也不喜欢热闹如果不需要我来协助最好还是留守。李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本来就讨厌这种人生鼎沸的场合又见尹伊可以躲过这一劫哪里能甘心不禁暗自使了个眼色给邹芸邹荟会意凑上去又缠有劝楞将无可奈何的尹伊拖到了会场。 桃子的演唱会在本市以最宽敞最典雅而著名的“奥维歌剧院”举行这让李然很不解平常的这个星那个星的演唱会不是都在万人体育馆举行吗?为什么一个区区小歌星的演唱会要去歌剧院?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可是。当他身临其境地感到到这个被他认为是小歌星的桃子的演唱会地时候他所讷讷感形容出的只有两个词:“震撼”和“感动”。 当正个会场地灯光暗淡下去只剩下观众每人手里握住地荧光棒在荧荧光的时候。李然有一种置身与星河之中地错觉。 忽然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好像月儿穿透云层悄然探出头来。令人有全身沐浴在月光中的轻盈欣然的感觉原本拉着厚重帷幕的舞台上。帷幕骤然被拉开一缕轻柔如月光的光柱自上而下的投射到舞台上映出一个纤细而玲珑的人影。 李然听到人群中立刻传出轻微而又兴奋的尖叫声但当灯光突然亮起多彩如梦幻般的光亮人群又突然安静下来----这种情形与李然印象当中的歌星演唱会完全不同他静静的注视着舞台上那个婀娜美丽的身影。 舞台上清烟缭绕被各色的灯光照着有一种异彩纷呈的感觉。那个美丽的女子----桃子将一头如云的绣盘起穿着一件薄纱的衣裙随着舒缓而优美的音乐偏偏起舞。她的衣裙很是精妙上身至腰部恰倒好处的随身形的凹凸起伏将她完美的曲线显露无疑裙子在两肩处如花瓣般分开两片自粉白细致的双臂垂下如同背后一对透明的翅膀而裙子的下摆也如鸟儿美丽的羽毛般层层叠叠一经舞动煞是好看。整个衣裙的色调在绿、紫、蓝、黄、红之间渐次过度柔和而又微妙远远看去似是一只鸟儿在跳着一曲关于爱情的舞蹈。 一支小手狠狠掐了一把李然疼得他浑身一颤猛的回过头去却见邹芸凑了过来。“这就是桃子小姐震惊了全国甚至是世界舞蹈界的成名之舞----求爱感到了多少人啊!” 求爱?李然疑惑的看着两眼放光的邹荟。大自然是很偏心的它给了所有雄性的生物以美丽的皮毛和强健的体魄鸟类更是如此但凡是羽毛艳丽、姿态优美、歌声嘹亮的几乎都是雄性它们会抖动着漂亮的羽毛唱着优美而婉转的歌跳起爱的舞蹈向心爱的雌性求爱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和规律。 可是李然转过头看着独自起舞的女子为什么他的舞台上却没有她漂亮的伴侣呢? 小周和尹伊都不知去了哪里邹芸也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台上而神神秘秘的溜向了后台与几个同局的兄弟打个招呼之后李然惊讶的现郑局带着夫人以及他的女儿正坐在看一侧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台上的表演----这老狐狸!李然暗骂了一声。 邹芸借着工作之便大模大样的溜到了后台她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小本子想着趁中场休息的时候可以请桃子小姐给她签个名不禁兴奋的心怦怦直跳。 后台两侧的过道上全部都摆满了花篮色彩缤纷的花朵竟相争艳散出浓郁的香气将这里装点的如同花园一般。邹芸看着上面的题字全都是“某某集团恭祝桃子小姐演出圆满成功”、“某某永远支持你”之类的邹芸吐了吐舌头正想转身离开这片“花的海洋”不觉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身为一名警察的敏捷让邹芸条件反射似的弹起迅转过身。“哎呀是你?”邹芸惊叫道。 第七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身为一名警察的敏捷让邹芸条件反射似的弹身迅转过身却见身后出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男子这人头很短椭圆型的脸形“一”字型的眉毛直挺的鼻子下是一张轮廓分明而又丰厚饱满的椭圆形的嘴唇。此刻这男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这不是尹大侠吗?邹芸一愣他怎么这副打扮?演熊猫啊?邹芸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就要去摘他的墨镜。 “哈哈小姐你太活泼了。”男子伸出手微微的一挡笑道。 哟!邹芸心脏差点漏跳了一拍这声音不尹大侠的!再看他穿着一身黑衣显得他身材格外修长健硕与尹伊一身牛仔休闲装完全不同。“对不起!对不起!”邹芸顿时满脸通红忙缩回了手结结巴巴的道歉。心里不隹的责怪自己怎么会认错人而且还做出那样放肆的举动来真是丢脸! “没关系。”男子轻轻一笑虽然他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相貌但仍可以感觉他到的和善。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邹芸一翻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邹芸那双涂着淡淡橙色眼影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上。“你是桃子小姐的歌迷?”男子问。 邹芸点点头热切的问:“人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男子露齿一笑:“你很聪明。” 那还用说吗!邹芸得意的想看他的打扮不是保镖就是工作人员了我这警察是白当的? “那能不能请你让桃子小姐给我签个名?”邹芸突然灵光一现掏出了口袋里的小本子递过去。 “没问题!”男子笑着伸手接过。 在邹芸地手接触到男子的手的那一刹那。邹芸顿时愣住了一股麻酥酥地感觉自手上传遍全身径直传递到大脑的晕深处..全身如同被麻痹了一般地麻木而僵硬仿佛会动的。就只剩下了眼球。 “看着我。”男子轻声的呢喃自上方传来像是有魔力一般牵动着邹芸的身体她轻轻的抬起头看着男子。 男子低下头正视着邹芸缓缓地摘下了墨镜。邹芸就这样呆呆的、直勾勾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男子卸下遮盖而露出的双眼。 而男子。则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持上邹芸的脸颊他的动作很轻柔却未免有些暧昧。邹芸像是一个被催眠了的娃娃动也不动的任由男子修长地手指抚过她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一声轻咳唤醒了邹芸。 “包在我身上!一会到这里找我!”他推了推架在鼻子上地墨镜接过本子顺手拍了拍邹芸的肩膀转知走向幕布。 “谢谢!谢谢!”邹芸像个孩子似地连声道谢。刚才那短暂地麻木和诡异的一幕如同影碟机里正在播放地电影被突然按下了停止键当播放键重新按下的时候一切又都鲜活如初。完全没有在邹芸的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象。 邹芸笑嘻嘻的看着男子的背影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呼唤声。 邹芸下了一跳!这咯吱怕显而易见的男人声音。可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左右寻找着。终于在墙边一排花篮中邹芸赫然现了一只从里面伸出的男人的脚! 好家伙!赶情藏这后面了!邹芸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却看到这排花篮原来是摆在一排椅子前面的而被邹芸封为“尹大侠”的尹伊正倒在那排椅子上呼呼大睡! 邹芸气得差点晕倒。这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居然躲在这里睡着了!她忍不住踢了踢尹伊的脚叫道:“尹大侠醒醒!一会人家中场休息要经过这里的啦!” “不过是似梦沉沦又何须醒来?”一个低沉的、宽厚的、神秘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尹伊那微张的、如同古代工笔描画出的完美的唇中飘出来似梦吟又似清醒好像出自他的口中却显然不是他的声音。 一丝凉意爬上邹芸的后背她愣了愣突然猛的向尹伊的大脚踩去提高了音量道:“尹伊!有情况!” 邹芸的脚还没有落下尹伊的长腿便“嗖”的缩了回去又猛然部起他的一双浓眉直立细长的眼睛里迸出机警的精光漂亮的唇紧紧抿在一起这副完全牌警备状态的样子倒吓是邹芸浑身一颤。 忽然一阵骚乱邹芸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她回过头去赫然现在几个工作人员的下美丽而纤细的舞者出现在她的身后。 桃子----这个穿着华美舞裙的娇巧女子正不可思议的看着邹芸身边的尹伊她那双顾盼流离如同盛满了柔情的秋水双眸闪着欣喜惊讶和狂热的光芒带着热切的难以置信的光芒牢牢的锁住尹伊。她那如花般红润的双唇微张此刻正微微的颤抖着好像看到了世间的瑰宝一样震惊。 尹伊的视线与桃子的相撞两人都微愣着相视了一、两秒。尹伊若无其视的移开了视线搔搔头准备离开。 邹芸惊讶的看着桃子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钟情的艺人会突然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免不了有些激动。但与此同时邹芸也现桃子的反映却并不亚于自己的激动----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吗?”一声颤颤的轻柔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一般自桃子红润的口中传来她的双肩也在微微颤抖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这是她盼了多少个轮回的相见啊!叫她怎么能轻易相信这不是一场梦? 尹伊头也不回连看都不看桃子一眼的举步离开。“不要走!”桃子焦急的追上去----既已相见梦里萦绕思恋的容颜怎使得你又离我而去?留我一人在此徘徊不前孤独着沉沦? 蓦然桃子的眼前突然一黑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一时之间头重脚轻。 “凌!”她不舍眼前人的离开怎奈缘分总是这样弄人宿命总是这般注定好的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跌入这无尽的黑暗与无助之中。 能够将她救赎并带她逃离这黑暗的是谁呢? 身边的人无不惊叫起来邹芸也张大了嘴巴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偶像摇摇欲坠的身影。 这时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一闪刚才答应邹芸为她要签名的男子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扶住桃子并将她抱在胸前。桃子掩面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嘴在轻轻的动着看样子是在安慰桃子。周围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跟在男子身边将他们拥进了休息室。 邹芸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这男子虽戴着墨镜长相却与尹伊惊人的相似。尽管他们的打扮气质不尽相同说话的声音也完全不一样可是外型上的相似却格外的令人困惑。天下真有那么巧的事吗?那么为什么桃子好像认识尹伊一般的? 邹芸狐疑的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来搔了搔眼眶从刚刚眼睛周围就痒的得要命这是怎么回事? 长久的等待也未见女主角出场观众们耐不住性子了口哨声和催促声此起彼伏。李然一个头两个大麻烦终于来了! 第七章 夜游症 黑暗仍是这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将人层层叠叠的包围挣不脱甩不掉。没有一丝光亮不见一丝希望让人害怕让人恐慌。 坐在窗外的美丽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几世的轮回我仍无法适应这样的黑暗。” 一支温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这是她所熟悉的最温暖最有力也是最安全的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依靠。一丝微笑浮现在唇边她顺势靠了过去靠在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身体上。 “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那个只有她最熟悉和依赖的温柔的声音说道。 “凌你不后悔吗?这几世真是苦了你。”她轻声的叹息道。 “非常对不起。”那个声音所问非所答的说:我本以为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昨天才刚刚种下种子。” “这不能怪你凌。”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芳笑一滴清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我没有想到会在那看到他我以为我可以抓的住的凌我以为至少这一世我是可以!可是他最终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离我而去了……” “你会抓住他的我保证!”那个声音温柔而又坚决的说一张湿热的唇俯上了她的额头印下轻柔的一吻。 “我会尽快找到一个替代品让你看到他的。”那声音又坚定的说。 “真***!”李然揉着已然变硬了的脖子和酸疼的肩膀恨恨地骂道“就说这劳什子演唱会最是惹人烦观众都像疯子一样!” 刚才由于那女明星神秘的不知所踪..演唱会出现了失控的局面本来安静地陶醉在优美的舞蹈和歌声中地观众们在久等不见女主角的情况之下竟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了耐性。不仅将手中的荧光棒抛向了舞台并且又是吹口哨又是叫嚣。渐渐的竟开始往舞台上扔起瓶子和其他物品说来也奇怪过了这么久也未见任何一个经纪人或负责人出面解释和调解观众们开始肆意妄为起来。 防暴大队出面竟致使部分狂热分子愤起与之抗争。整个会场立刻变成了一锅沸粥被所有人可劲儿地搅和着。 李然不得不加入了这场混乱中让他筋疲力尽。真是窝囊!还不如去执行任务来得直接爽快! 混乱结束之时已经几近凌晨了李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警局随手“啪”的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猛然看到窗前立着一个人的身影吓得李然差点叫出声来那个人影却不慌不忙、不急不火的缓缓转过头来。 是尹伊。李然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我还以为警局里闯进了贼呢!” 尹伊慢慢的转过头脸上不带一丝情感。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李然眼神里有耀眼地光芒在行走让李然忍不住困惑。 “你在干什么?尹伊?”李然皱着眉头问。 “酒。”尹伊轻声的说眼睛像是在看李然。又像是穿过李然看着另一个什么地方。“我想喝酒。” 喝酒? 李然搔了搔头。男人之间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很有趣。却也很默契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他想喝酒地时候那么无论对方是他的对手还是他地敌人都会摒弃那种距离感而一下子增近许多地亲近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拒绝这个请求的。 李然叹了口气用手比划着示意尹伊跟他走两个人刚走到楼梯口便见一个人影飘飘乎乎地从楼下飘了上来只见那人影晃动着长长的头左右轻摇着似乎像是站不稳的样子很是骇人。 “什么人!”李然大喝一声扶住楼梯扶手一纵身跳到下一层楼梯的人影面前伸手便抓住那人的胳膊抵至墙角。却见那人颓然撞在墙上不由得全身轻轻一颤脸向上仰起头也向两边散去露出了一张光洁皎美的面容。 “邹芸?”李然惊呼一声。 只见邹芸的脸上挂着怪异而虚浮的微笑两眼迷离的向上看着她的目光飘乎不定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神采好像梦游一般。 “邹芸!”李然又唤了一声刚想要用力的摇她却被尹伊制止了。 “不要动她!”尹伊的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严肃李然回头看去却看到尹伊眉头紧锁三步并做两步的跃下来用手轻轻的捏住了邹芸的下巴。 “邹芸很可能……是处于一种神游状态所以最好不要惊动她。”尹伊面色凝重的说道。 “神游状态?”李然一愣。 “也就是说她在梦游。”尹伊转过头看着李然目光炯炯的盯着李然那先是惊愕接着便渐渐扭曲的脸。 “你说什么?梦游?”李然难以置信的看看尹伊又看看面色怪异的邹芸。 他不得不承认尹伊说的是对的因为即便是李然这样的将邹芸推至墙角邹芸也还是毫无知觉如同沉迷在梦魇一般的痴痴的笑着好像陶醉在一个神秘的梦境里不愿醒来。 但是邹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而且还是在接二连三的生这种少女离奇死亡案的时候?难道…… 李然感觉到头皮开始麻他缓缓的将视线集中在尹伊的身上微微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目前还不会有大碍”尹伊像是猜出了李然想说什么缓缓的说他的脸色也逐渐的凝重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好的办法是由着她自己醒来。” “可是如果真如我所担心的那样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会选中邹芸?”李然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犯罪嫌疑人的对象不是通常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吗?” 尹伊耸了耸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道可能也或许……出现了异常的状况也说不定……” 他拖着尾音迎着李然的目光一个共同的、大胆的猜测已经在两个人的心里成形了。 第八章 渐浮水面 邹芸似乎已经过了刚才亢奋的夜游阶段面色渐渐的宁静平息下来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睡着了李然立在她的旁边面色阴郁的看着她这女孩去年才刚刚从警校毕业凭着一腔的热血准备将自己花一样的年华献给警察事业。 如果不是昨天瞧见她穿上美丽衣服的模样李然简直没有想到邹芸还有这样漂亮的一面。是呵邹芸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年轻、漂亮拥有活力和对生活的憧憬还有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为什么这一点就那么容易的被忽略呢? 李然看着邹芸那张年轻的脸不自觉的伸出手将纠缠在她脸侧的长轻轻拨至一边突然他现邹芸的眼角滑下一滴如泪水般晶莹的液体。只是这液体带着微微的紫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是眼泪?沾了化妆品的眼泪?李然有些奇怪可是邹芸只是淡淡的在眼睛上扫了一层淡雅的橙色还由于时间过长已经很淡很淡了怎么可能会将眼泪染成这种颜色呢?李然伸出手向在电脑旁边忙碌的尹伊示意。 真不愧为警界的精英尹伊注意到了李然的行动放下手中的一切猫一样悄然无声的凑过来两个本打算大醉一场的男人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居然产生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尹伊使了一个眼色给李然叫他不要乱动转身迅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液体收集管轻抵邹芸的面颊将那泪怪异的泪水收在小试管里。 “有价值地东西?”李然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尹伊..一丝微笑。浮上了尹伊的嘴角他将试管举在眼前露出“干杯”一样兴奋地笑容。转身走出门去。 李然刚想提醒他法医室已经锁门了但还是忍住了。对于这个怪异的家伙而言怕是连锁头也是制止他不住地吧? 而邹芸就只是这样安静的睡着睡得又甜又美让人不忍去打扰。 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办公室的时候。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 桃子女2岁。 出生地不详家庭住址不详1岁报考某国内知名艺术院校一曲舞蹈震惊了全部监考老师遂被喻为“神童”重点培养。毕业后携自创舞蹈《求爱》参加全国青年舞蹈大赛。一举夺冠后进军演艺界被喻为“当代最具影响力艺人”。做为一枝新秀拥有无数为之疯狂的“舞迷”、“歌迷”。分别在全国各大城市巡回演出。反响颇佳。 出生地和家庭住址都不详吗?李然无奈地笑笑。什么时候娱乐圈开始这么宽容和包容了? 当然最具价值的。还是这女明星巡回演出的路线李然的脸上与尹伊浮现了同样的笑容“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夜。”尹伊道。 邹芸已经完全不记得昨天夜里生的事情了她的精神头一恢复就开始四处翻看报纸对昨天的演唱会抱憾不已李然、尹伊享用着小周买回来地早点相互交流着眼神。 “对了尹大侠!”邹芸猛然从一堆报纸中间抬起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两眼放光的问:“你认识那个……” 邹芸的话才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尹伊转过头来用一双冷到极点地眸子牢牢的锁住她那目光冷得像冰瞬间便将邹芸地话冻住了噎得邹芸呆呆地看着他这是邹芸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识过的冰冷地目光冷得硌手、冷得吓人。 “什么?”李然把食物塞得满嘴都是嘟嚷着问。 “没……什么。”邹芸心虚的低下头继续看她的报纸。 “哎对了邹芸!”凌晨时分小周已经接到了李然的电话三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方案。“今天晚上我们出去摄一顿!李队请客!” “真的?”天真的邹芸立刻欢呼一声全然没有看到李然偷偷的踢了小周一脚。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李然暗自叹了口气。希望可以将一切尽快解决不再出现任何一个可怜的受害人。 还是像上次一样的推杯换盏只不过这一次不胜酒力的李然选择了以饮料代替酒尹伊和小周依然你来我往的喝个不住邹芸则捧着麦克风唱得不亦乐呼---- 黑夜就要降临了。 静静的警察局空荡荡的走廊上突然传来“哒----哒----”的声音像是一个喝醉了的女子拖着摇晃不稳的身体踏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那正是邹芸她的面色绯红脸上挂着微笑像是喝醉了酒轻轻的左右摇晃着她伸出一只手抚着楼梯的扶手缓缓的向上走去。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闪出那黑影像是原本就融化在黑影里此刻又从其中分解出的一样迅而又出其不意的一把将邹芸抓住整个人横在身前抱了起来邹芸像是完全失去知觉了似的任其抱着动也不动。 人影匆匆的将离开警局竟从院里的高墙纵身跳了出去然后迅隐入一片树丛之中。 “没有想到你是警察。” 在中心公园一片白桦林中间的空地上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低头看着脚下静静睡着的邹芸。他的头很短眉毛很浓呈“一”字型的挂在眼睛上方他的鼻子很直一张轮廓分明的嘴唇如同古代工笔画精心描绘出的一样细致漂亮此刻那张唇正挂着淡漠的笑容轻声的说着。 “你是想来调查桃子的吗?真是天真!”男子蹲下来用手抚着邹芸的脸“可是你居然有着那样清澈的眼睛我从前都以为只有没有进入过社会没有见识过人类阴暗面的在校学生才会有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滑过邹芸的额头和脸颊又绕过她精巧的鼻子和微张的红唇最后落在了那双微合的双眼上。 “没有想到在种子还没有芽的时候就要采摘可能你会有点痛苦不过很快就会不痛了。”男子说着突然十指如钩的抓向邹芸的眼窝! 第九章 假若你如我爱你一样 身着黑衣的男子伸出手就要抓向邹芸的眼窝。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向警察下手。”突然安静的公园里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的波澜不惊带着不屑、带着戏谑甚至有着一种深深的讽刺。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一愣转尔猛的抬起头现在他的对面竟齐齐的站着三个男人----三个举着枪对准自己的男人。他迅的缩回手转身快逃匿。 这三个人正是李然、尹伊和小周他们在后面悄悄的追随着男子直到树丛中见他抛下邹芸快逃匿李然一边与尹伊拨腿便追一边吩咐小周照看邹芸。 那男子脚程真不是盖的奔跑的度简直不亚于经过专业训练的刑警!李然和尹伊在后面紧追不舍却还是与他隔着那么一段距离。只见那男子东绕西绕挑的尽是些小街小巷的僻静之所狡猾得让人很是懊恼李然感觉自己的肺都在呼呼的冒着火快要炸了一样。 在一个街边的转角处突然闪出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她衣着暴露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一边低头整理着衣衫不整的衣物一边慢条斯理的走着。显然是从事不良职业的女子。 “闪开!”李然大喝一声吓得那女子一跳。可是就在那女子惊魂未定之时跑在前面的男子突然伸手扼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女子还来不及惊呼男子的手已经深深扎进她的眼窝就这么一探一收再将女子猛地推了出去。 尖厉的叫声立刻划破了黑夜..女子的脸上如同绽开了两个血窟窿血如泉般涌出将她地整张脸和全身的衣服全部染红。她痛苦地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脸突然而至的灾难让这女子难以接受。几近疯狂。 “妈的!”李然在吼一声举枪就是一击那男子全身一颤左胸似乎中枪但他只是一个趔趄却没有跌倒。依旧跑得飞快。尹伊也追得飞快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向前狂奔。李然也想去追却又不能放着这女子不管只得又骂了一声扶住那了疯一样狂叫地女子掏出手机向总部求援。 男子经过之处均有鲜血滴落在地上但是他似乎不再绕道而逃。而是径直奔向了一个精品住宅区尹伊在后面跟着不废吹灰之力的追到了一个奢华的别墅。男子匆匆的撞开门逃了进去。连门也没有关尹伊举着枪。随后而入。 这是一个装修雅致的房间。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叫不出名字的神秘的花香。房子里只亮着一盏风格独特的鸟形的落地灯给了这房间一种宁静、温馨而又有些深远地感觉。 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端坐着一个长披肩、面色柔美的女子她闭着眼睛静静地坐着像是在追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昏黄的灯光轻轻地笼罩在她玲珑有致地身上为她平添了一丝妩媚也增加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听到有人闯了进来她立刻侧过头问道:“凌?是你吗?” 男子没有说话急急地奔到女子的身边有点着急的扶住女子的头他焦急的心态致使她的行动有些粗鲁使得女子轻呼一声。她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两眼一凉不禁有些惊喜的张开眼睛却看到了一身鲜血的凌。 “凌!你怎么啦?”她惊叫道慌忙站起身扶住了气喘吁吁的凌:“你受伤啦?”她从没有见过凌如此狼狈、如此慌乱从前他带回的眼球都散着纯净的花香也格外的澄清明亮但是今天却是这样的不同眼睛里不仅又干又涩看着凌的眼睛还有些模糊而混浊----到底出了什么事? “桃……对不起让你用这样的眼睛……”刚才过于拼命的奔跑早已经使凌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喉咙像是干了一样仿佛要裂开来。李然的一枪正中他的左胸血汩汩的流出来洒遍了他的全身他喘着粗气轻抚着桃子的脸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他来了……” 他? 是他吗? 桃子猛然向门口看去却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正立在那里她立刻感觉到一阵天眩地转身体在止不住的轻轻颤抖----这是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盼望着的一天!是的她这样热切的期待着与他的相逢期待着他会站在自己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的美丽的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看到自己可以轻声的对他诉说这几千年的爱恋。 可是现在他虽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爱恋也没有柔情更没有千年轮回重逢的欣喜。他依旧是那样冰冷的看着自己眼睛里盛着不屑、盛着鄙夷、盛着深深的不信任的浓浓的厌恶他的手里拿着枪瞄准着自己---- 难道这就是自己几世轮回所寻求的答案么?难道这就是自己付出了珍贵的代价所盼来的相逢么?为什么?为什么千年的等待和期待到最后还是换来你冰冷的眼神?难道你那如潭底一般深邃的眼里就从没有闪过一丝的柔情么? 桃子的嘴微颤了颤眼睛非常的不舒服她明白了方才凌所说的抱歉的事心里未免有些凄然----是不是到了最后依然要用这种不洁的眼睛来看你?难道……这便是宿命里注定的轮回么?她松开了扶着凌的手眼睛里含着泪一步一步的走向尹伊。 尹伊则依旧面无表情用他冷若冰霜的眼睛盯着眼前缓缓走近自己的有着世间绝美容颜的女子。“我终于……还是见到了你……”桃子声音颤抖的说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越落却越多。 犹记那一世他是一只拥有着华丽羽毛的天堂鸟。他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沉默那么的坚强而有力。他鲜艳而丰满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艳丽的光彩他那黑亮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他那金黄的喙如同宝石一样栩栩生辉似乎是上天最大的眷恋而凝结成的最美的鸟儿。而她则是一只拥有着普通的暗淡羽毛的雌鸟她没有漂亮的外表也没有嘹亮的歌声可是她爱他…… 第十章 原来不过是镜里看花,水望月(上) 天堂鸟都是两两相伴的一生一世永远的相爱不弃若有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永远不娶不嫁甚至绝食而亡。在那个所有雄性天堂鸟都挥起了华美迷人的羽毛争相跳起了爱情之舞的季节她挥舞着翅膀飞到他停落的枝头的对面期待着他能走上前来为自己跳一支关于爱情的舞蹈。 可是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看他他黑亮的眼睛里不知容纳着什么却唯独没有她。他只是静静的立在树枝上任由阳光、月光和风雨亲吻着他的翅膀可是他那双纯净如水漆黑如夜的眼里却没有她。 她痛苦却依然痴迷着他的美丽他的英俊。她是雌鸟她不能为他跳那支关于爱情的舞蹈更无法为他唱一支可以代表她心声的歌曲。自然界都有着它固定的法则和生生不息的定律身为一只雌鸟的她虽然很懊恼却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任由思念成河苦苦的折磨着自己。 直到那一天一个似乎是听得懂鸟语的人类走到她的面前那个人有着一头柔美的黑和一双冷艳的紫色双眼他微笑着问她愿不愿意与自己签订一份契约。契约里包含着可以生生世世遇到自己爱慕的他并且为他跳舞为他唱歌的内容;包含着只要她愿意就契约的时间就会无止境的延长直到他心甘情愿的属于她为止。当然契约里也包含着她要以她那双与他一样的黑亮而纯净的眼睛和她的生命作为代价而换取这一切的实现而那个人类则会为她塑造一个生生世世都会与自己所爱地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来陪伴在她左右是地人偶一直在照顾着她..无论几世的轮回无论怎样地风雨凌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指引着她。凌是她漫长的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依靠一个可以帮助她找到那个自己深爱之人的最有力地肩膀。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多看自己一眼多听听自己的声呢?毕竟他才是她在这世上最爱的人啊! 桃子泪眼模糊的看着似乎有些模糊的尹伊。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尹伊冰冷的声音所打断。 “站在那里不要动!双手举过头部转过身去!” “为什么!”桃子终于按捺不住浑身颤抖着喊出声来:“为什么你始终都要这么残忍!” “不要对警察说莫名其妙的话!”尹伊的声调虽然不高却明显的更具穿透力竟使得情绪激动地桃子梗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自私!”沉默在一旁的凌终于说话了他身上已经被血全部浸透。嘴唇蛮变得枪白他摇摇欲坠的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地挪着步子。缓缓的走到桃子地身边伸出颤抖地、满是鲜血的手。轻轻地扶着桃子----即便在自己最体力不支的时刻。他也要去温暖去支撑自己可爱可怜的主人----这是他必需做的事必需!因为那是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主人呵! 桃子抬起头。看着自己最坚强有力的依靠心疼得以无复加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凌这么苍白、这么无力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底升起她抬起头关切的看着凌。 “你太自私!”凌勉强的冲着桃子笑笑转过头愤怒的看着尹伊:“我不相信这几世的轮回没有在你的印象中留下一丝的记忆!我不相信在你的灵魂深处没有留下一点桃的影子!你骗不了人的你装作什么也想不起只不过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面对为你付出了一切的桃!” 如此激烈的言语让本就失血过多的凌更加的虚弱他恨恨的看着不为所动的尹伊突然感觉到大脑里有什么东西轻微的响了一下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捕捉不到可是凌却听到了----那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来自自己的大脑深处某个最重要的地方。他浑身一颤想要挣扎着摆脱却已经迟了。一口鲜血从凌的嘴里喷出他还来不及向自己最依恋和誓要永远保护和爱戴的主人说声抱歉黑暗便一下子笼罩了他只在瞬间便毫无知觉…… “凌!”桃子的声音变了调她听到自己这样喊了是的她听到了她无数次呼唤着这个名字在这几世、几世的轮回中这个温柔的男子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陪她从出生到死亡他就那样的立在那儿----她许下的誓言每一世的她所要付出的代价不仅是自己的眼球还要在青春年华就要死于非命除非那人她深爱的人的心属于她这个诅咒不会停止。而每一次凌都会带着温柔的笑陪着她走完她最后的旅程这会让她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可以不必太寒冷、不必太害怕也不必太遗憾----是的至少到最后她还有凌。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失去凌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凌会在她之前离开这个世界这让她如何可以接受? 原来……失去最依恋的人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难过……为什么是这种感觉呢?桃子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什么硬物狠狠的来了一下那么疼、那么疼疼得简直让她快要窒息原来比绝望更加痛苦的事情……是失去。桃转过头看着冰冷如雪一样的、凝聚着自己全部爱恋的男人她缓缓的站起身慢慢的向尹伊走去一只纤巧细致的玉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黑漆漆、油亮亮的微型手枪。面容悲凄而绝决的桃子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枪对准了尹伊。 如果我的痛苦尚不能唤起你一丝的怜悯与关爱那为何我们还要在这世间相逢相见? “不要过来你知道我会开枪的。”尹伊冷冷的看着渐渐走近的桃子手里的枪与他那波澜不惊的话语一样的平静的、稳稳的对准了桃子。 桃子的食指轻轻一动扣响了板机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 第十一章 原来不过是镜里看花,水望月(下) 尹伊微垂着眼帘看着倒在地上的美丽女子她黑色的、柔亮的长铺散在地上海藻一样张扬而妩媚。她的额间绽放了一朵般娇柔而红艳的桃花----一朵带血的桃花。 桃子的眼睛含着凄楚的微笑凝视着尹伊点点晶莹的泪光在她的眼睛里闪耀如星子她精巧的鼻子下那张红润如桃瓣一般的红唇微微的上扬着含着笑在微微的颤抖。 “终于还是……由你亲手结束了我的生命”那红唇如若浸血一字一句吐露着最后的芳华“这样……至少在这一世你不会忘记我……” 尹伊轻轻的皱了皱眉看到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微型手枪----那的的确确是把真的手枪既不是玩具手枪也不是道具。只是里面没有子弹。“我……”桃子断断续续的说着却早已经是气息奄奄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轻得似乎可以被呼出的空气吹散:“我爱你……即便是轮回多少世吃尽多少苦也永远不会放弃!即便是……将我的灵魂卖给魔鬼以血肉为诅咒……也不会……不会放弃对你的执着……” 一股鲜红的血液从桃子那红艳的唇里溢了出来这个美丽的女子躺在冰冷的地上以一种凄绝的、缠绵的眼神定定的望住那微微颦着眉的沉默的尹伊这一刻的凝视已成了永久。却终究还是下一个轮回和痛苦等待与守望的开始。 “出来吧不要总是喜欢在背后偷窥..”尹伊冷冷的说道。 一声轻笑传来从房间的暗处分解出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似乎并不慌张他不慌不忙地走到窗前先前桃子所坐的椅子上。泰然自若的坐下来一支腿压到另一支腿上戏谑地看着尹伊。灯光轻柔的照在这人地身上。照得他一头柔美黑亮的长如同一匹绸缎照得他苍白的肤色有一种珍珠般的光洁。他一袭黑衣裹着修长的身材。鼻子上地墨镜似乎将他的全部锋芒藏匿了起来。一丝微笑浮上了他那棱角分明的唇上。 “见证别人的痛苦是件很好玩的事?”尹伊并没有惊讶这个俊美男子的出现甚至没有用枪指着他而是挑起一条眉毛。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冷淡问道。 “见证痛苦?”男子轻轻的笑了“我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卖出商品收取报酬让顾客有能力抵达他们所选择的道路罢了。”男子轻轻地歪了一下头笑着斜看尹伊“其实你是知道的不是吗?早在你取下那小女警的眼泪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曼陀罗。又名天使的号角。叶有麝香味;花喇叭状气味独特;蒴果上有尖刺。曼佗罗是一种致幻植物曼佗罗花全株有毒。以果实以及种子毒性最大。传说每一盆黑色曼佗罗花中都住着一个精灵。他们可以帮你实现心中地愿望!但是。他们也有交换条件那就是人类地鲜血!只要用你自己的鲜血去浇灌那黑色妖娆地曼佗罗花。花中的精灵就会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因为他们热爱这热烈而有致命的感觉!只要用心培育的黑色曼荼罗能够通灵因此它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而黑色的曼佗罗是曼佗罗当中最高贵的品种是高贵典雅而神秘的花儿。黑夜里的曼佗罗是一种花朵很象百合的花花香清淡幽雅但那是一种闻多了会让你产生轻微幻觉的香气。”男子见尹伊不言不语略顿了顿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笑意在灯光下未免显得有些奚落的味道。“其实你在那一夜就早已经化验出了这种物质你知道凌是我用曼陀罗花所制造出的人偶他借以自身所散出来的气味迷惑那些少女在少女的身体里种下曼陀罗花的种子这种子会立刻在人体内生根芽以最快的度吸取人类的养分并且在七天内就可以开花。在这七天内它会人出现麻痹、产生幻觉的症状并且在夜里这种效力格外的明显会使之产生强烈的幻觉并听从凌的指挥。可是你为什么一句都没有提一句都没有说?”男子突然收敛了笑意他虽然戴着墨镜却仍有两道冰冷逼人的光芒从那墨镜后面投射出来紧紧的逼着尹伊那不为所动的如同古代美男子一般的完美的脸庞此时这张脸庞如同雕像一般静静的立在那里毫无一丝表情。“你真的打算以你这个警察的身份混混噩噩的度过你的一生?还是你觉得让那个可怜的女子怀抱着对你的执着和爱恋一世接着一世的轮回而得不到解脱是件很好玩的事?” 尹伊看着眼前的男子良久突然双唇上扬笑容竟在他的脸上浮现。那笑容如同被风吹散了薄云的夜空露出明亮的月光静静的照射着大地那样的神秘那样的皎洁那样的让感觉到遥不可及。“有些时候有些人愚蠢到执着的追寻着自以为珍贵的东西。他们以为堕入凡尘生生世世的轮回就可以做为他们去得到那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的理由。很可惜那只能是借口而不是理由。” 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微愣了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尹伊。 “不过是镜的鲜花水中的月影何苦执着?”尹伊冷冷的垂下眼睑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绝美的男子收敛起了他全部的感情似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的静静的坐在那里又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微微有些沮丧任灯光柔和的照在他的身上以及他脚下的横卧的两具尸体。李然带着总部前来支援的干警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具女子的尸体和散落一地的黑色的如同喇叭花样的花朵那女子长如瀑含着笑倒在一地的花朵和殷红的血液中…… 第卷 江山*第一章 索求 引子 是谁拯救了天下的苍生? 是谁度化了苦海的众生? 是闲明的君主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你倒是说说看 是君主统治了苍生 还是苍生成就了君主? 是神明救赦了众生 还是众生度化了神明? 第一章索求 清风微抚天已湛蓝月至树梢。皎洁的明月将湛蓝的夜空照耀得无比干净与纯粹夜风有些凉了吹得天上的星儿们都挤在了一起吹得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的草儿都弯下了腰瑟瑟抖露出了一朵一朵洁白如棉花一般的蒙古包。 四处已然一片寂静白天辛勤劳作的牡民们此刻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那一张张被草原的风吹着和草原的日头晒着的草原人特有的古桐色的脸上挂着满足与幸福的微笑显得格外的恬静。 一个娇小的身影斜靠大一棵巨树的枝干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长长的乌黑的头辫了几缕纤细精致的小辫子宽大的银白色的袍子显得她更加的娇巧可爱她的额头光洁眼眸深邃直挺的鼻子下是一张饱满的双唇。此刻她出神的凝视着这片宁静的蒙古包面色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乌黑的长在风中飘扬看上去略有些伤感。月光亲吻着她的额头像是在安慰着一个迷茫的孩子.. 猛然间在天空深处的群星之间似乎有些什么起了摩擦和碰撞。使得星辰与天空都在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很隐约很短暂。却足以惊醒这个沉思地小人儿。 她眨了眨眼睛望向天空中的某一点。微笑。突然间在她的脸上绽放先前那孩子般地迷茫和沉思竟然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地、深高莫测的、略带着无奈和讥讽的笑容。这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符却格外的令人感觉到寒冷和遥不可及。 “这到底是不是人类潜伏在灵魂深处地贪欲?抑或是。那种想要证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和足以担当天下苍生的救世主的一种臆想?”她轻轻的站直身子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如云的秀轻叹一声:“偏偏还是如此的乐此不疲看来非要走这一趟才行了。” 她笑着举步缓缓的融入到一片璀璨地星河之中…… “站住!” “站住翠绿的松柏间几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拦住了一个女孩子地去路。这女孩子不过八、九岁年纪乌黑的秀在头上层点缀着几根纤细精致地麻花辫光洁地额头。一双清澈而闪耀着异彩的眼睛使得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异国女孩。她穿着一件银白地袍子系着一条宽大的腰带骑在一头目光如炬。皮毛黝黑锃亮脖子上挂满了铜铃的耗牛上。那耗牛每走一步都会出清脆的铜铃声。在树林间回荡。女孩则是舒服自在的半卧在牛背上。似乎根本没把拦住自己去路的几个人放在眼里仍是一脸的悠然自得。 “果然不出我府上的谋士所料小仙子果真会在此时路过此片丛林。真是失敬!失敬!”一声清清朗朗的笑传了过来一个锦袍的公子转了出来他的腰间配着剑。眉毛浓重目光炯炯狮子鼻下面是一张方廓的唇这些综合在一起给了他一种卓而不凡的气质一见便知此人非等闲之辈。 一丝微笑浮上了女孩的嘴角她不置可否的侧身靠在耗牛身上一双璨若星辰的眼眸打量着出现的这锦衣公子看不出她怕更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妨开门见山的说我想得到那东西。”锦衣公子爽朗的笑道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突然出现和那几个举着刀的黑衣人无礼的横刀相向面露愧色。 “这位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孩轻轻一笑婉若清晨的阳光照去了薄雾那明亮的双眸和如花蕊一般娇嫩的脸庞倒使得那锦衣公子微愣了愣。气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况且我的谋士已经告诉过下在了你有那东西。”少年目光炯炯的盯着女孩年轻的脸上因为热切的期盼而散着光彩看得出他目的明确而且胸有成竹。 一丝冷笑浮上了女孩润泽的嘴角她冷冷的回答道:“公子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谋士跟你说了什么似乎也与我无关。”说罢小手轻拍耗牛的颈子就要离开。 “当然与你有关!”锦衣公子的剑无声无息的出了销毫不客气的横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那锦衣公子坚定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女孩那明亮得出奇的眼睛毫不退缩“眼下战乱纷争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民不聊生。难道小仙子忍心么?”“那又如何?”女孩露齿而笑一脸的不为所动。 “你!”锦衣公子显然被激怒了他愤愤的盯着女孩半晌又道:“给我卖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哦?”女孩显然对这句话更有兴趣她微侧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锦衣公子俏皮的抓住自己的一支小辫笑问“那你会给我什么做为交换呢?”“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锦衣公子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放柔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哈哈”女孩放声大笑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有趣的笑话她笑得张狂、笑得酣畅淋漓、笑得前仰后合银铃般的笑声在树林间久久回荡锦衣公子皱了皱眉一丝不耐已经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 “公子真是太大方了”许久女孩才停止大笑但双肩仍在微微的颤抖脸上的潮红也并未褪去。“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不过你的为人倒让我颇感兴趣。” 她明亮的眼睛荡出水波般的鳞光一只纤手抚了抚滑落额前的辫目不转睛的盯着同样牢牢的将眼光锁在自己身上的锦衣公子道:“我可以将你想要的那样东西送你只是怕是与你想像中的不一样呢!” 第卷 江山*第二章 开局 骑在浑身挂满了黄澄澄铜铃的皮毛黑亮的耗牛上的小女孩终于松了口笑着看着对面目光炯炯的锦衣公子。她的神色调皮而高贵却有一种令人不解的戏谑神情夹在她如花蕾般绽放的笑容里那是一种……如同好戏即将上演的饶有兴趣的玩味又像是一个下了赌注的赌徒胸有成竹的静待着赌局的开盘。 “不过公子我要提醒你三件事”女孩看到那锦衣公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轻笑了一声伸出三根如玉的手指徐徐道:“第一我的这件宝贝跟你索求的可未必一样或许是大大的不同哩。” “小仙子所持之物定是天下间罕见之宝物怎么可能会是区区在下一介凡夫所能臆测的。”锦衣公子见这如花般娇艳的小仙子已经吐了口不禁喜上眉梢立刻收剑归销忙不迭的深深做了一揖与刚才的霸道相比倒是恭敬了许多。 女孩又笑但转尔却将面色一沉语气也变得郑重其事起来她微微压低了身子凑向正给她做揖的锦衣公子将两根玉指伸过去轻声道:“还有一件我这宝贝一旦现世就预示着公子所盼之事的开始这一旦开始……可是就是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和情绪所能左右和结束的了。而那结果……无论公子你是否能够接受都是一样要继续下去的哟!” 这句话说得声音虽轻却分量极重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锦衣公子微微的抬起头一双含着笑的眼与女孩那璀璨如星的眸相对。很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坚决和运筹帷幄的雄 这便是答案了。 女孩咯咯一笑坐直了身子端详了公子半晌..将一根手指头摇了摇缓缓道:“最后一件。是想问公子是为谁索求我这件宝贝?” 在前两个问题上都没有犹豫地锦衣公子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微微地愣了愣。 女孩却没有放过他的这个小小的表情变化依旧追问道:“是为他人。还是为自己?” 公子略略的迟疑了一下笑道:“为了天下的苍生。” “公子真是机警过人连这回答也是天衣无缝地。”女孩打了个哈哈又轻声道:“依我看公子天庭饱满双眼如炬定不是池中之物况且公子眼睛里所流露的也非凡人之志啊……” 那锦衣公子闻听。也不恼带着深藏不露的笑容又是一揖道:“哪里、哪里!小仙子谬赞了。” 女孩不置可否的笑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那锦衣公子的面前。说道:“那就送与公子了。望公子好好珍惜她。” 锦衣公子欣喜的抬起头目光与女孩手中之物相撞。却愣住了。 一袭芳华暗涌阵阵袭向自己眼前是一个三寸来高的粉白的偶人火红的衣裳漆黑地长整齐的刘海下是一双目若点漆的含情美目。人偶地衣领开得很大露出粉白的颈子和半截被金色肚兜儿半遮半掩地胸部那若桃花般红润地唇和如玉般雕琢出的玲珑曲线都给了她一种世间女子难及地千娇与百媚火红的衣裳上绣着澄黄耀眼的牡丹花儿一朵朵绽放着妖娆、绽放着魅惑。而那双含情的双眼正一波一波向她面前的锦衣公子荡漾出水一般的柔情。 锦衣公子被吓了一跳刚想伸出的手像是遇到了烫手山芋一样慌忙缩了回来面色骇然的看着举着人偶的女孩责怪道:“小仙子怎的捉弄起在下来了?若是小仙子不肯将宝物割爱也不应拿这不雅之物来戏弄下在呀!” 女孩也不恼嘻嘻一笑反问道:“刚才不是已经提醒过公子我的宝贝与你所想的并不一样么?” 锦衣公子又是一愣“难道……这就是那红……?”他呆呆的看着这个如同真人一般栩栩如生的尤物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昨夜府里谋士占星所卜出的足以令天下归一的灵异之物。这小女娃该不会是真的在开玩笑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孩伸出一只雪白的玉腕制止。 “嘘----”女孩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公子当心隔墙有耳。” 见他忙警惕的四下里张望女孩将手中的人偶塞到他的手里用力一拍耗牛的颈子清脆的铜铃声叮叮铛铛的响起女孩悠然自得的倚在牛背上眯起眼睛笑看着面呈尴尬之色的锦衣公子渐行渐远。锦衣公子看了看手中美丽的人偶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猛然一声细微的声音从丛林间传了过来隐隐的、似风吹起树间的落叶轻轻的飞扬起来打着旋儿飘过。 但这几枚落叶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径直向锦衣公子身边站着的几个黑衣人飞去一瞬间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竟齐齐的向一侧栽倒下去。 一个强健的身影迅的前行眨眼间便已经临近戛然停在锦衣公子的身边俯身便拜。 虽已见刚才那几个黑衣人瞬间便倒地身亡锦衣公子却连头都没有抬他的眼睛依旧打量着人偶面不改色的问:“都已经结束了?” “是!”来人双手抱拳回答简洁而明快。这正是每一个杀手所应当具备的优点寡言少语。 “那是什么?”锦衣公子的视线被来人左手所提的一个圆滚滚的蓝色布袋吸引他微侧了侧头问。 “一个鬼鬼祟祟的藏在林子里偷看的人刚才叫我给宰了。”来人左手轻轻向上一抬便见那布袋底侧已然被血殷红了大片还一滴滴的滴下血点。 “会是什么人?”锦衣公子漫不经心的问。 “看样子是您府上的家丁。” 锦衣公子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一双如炬般的双眼立刻被一层阴云所笼罩眉头也皱起。 “您要回府吗?”来人问。 “回不成了”锦衣公子略皱了皱眉转尔眉头又舒展开来“看样子父王那里早就得了信儿这会子八成早在外面布满了眼线瞧着我往哪儿走呢!” “那您的意思是……” “直接去唐王府。”一抹微笑出现在锦衣公子的脸上他又瞧了瞧这美丽的人偶将她揣到怀里大踏步向树林外走去。 第三章 契约(上) 唐王府。 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唐王府里已经准备妥当宽敞奢华的议事厅里该在的人都在了。而不该在的都被趋出门外。门紧紧的关上而整个议事厅的氛围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有种考验的味道。 他微微的笑。 “儿臣参见父王!”他俯身便拜。 端坐在上的父王轻抚着几缕墨髯紫色的锦缎衬着他犹豫不定的神色更凭添了一缕焦虑。父王沉吟着瞟了一眼站在左侧的那个身材略显福的青袍男子----那是他的大哥。而大哥的后面则立着他瘦瘦弱弱的三弟----多么有趣偏偏这个时候他们三兄弟人倒凑得齐了。 他看到他的大哥递了一个眼色给父王。“世民这么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有事?”父王显然是会了意又抬眼望着他。 闻听这句明知故问的话他差点笑出声大哥的方法永远是这么拙劣而父王却偏偏只是迷信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从来都是将他排挤在外。 他克制住心底升起的一丝夹杂着一丝苍凉和鄙夷的笑意又将身子略微低了低道:“儿臣前来面见父王是因为今天在林中偶遇了一个品貌异于常人的仙子送与了儿臣一个宝贝。儿臣不敢独享特来面呈 有那么短短的一小会儿议事厅里静得出奇他看到父王与两个兄弟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似乎对自己这么坦白的态度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仿佛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回应他。“哦?是什么宝贝二哥该不会是什么镇世之宝吧?”一向最沉不住气的三弟径自接了话茬儿。他是想试探一下他地二哥可是。这种急于求成的方式却未免太过幼稚了。 他微微一笑将怀中之物取出双手捧到父王的面前。 一张几近衰老地脸带着期待的神情两眼放光地略凑过来。盯着他手中之物。却在一瞬间那两束光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愠怒。 “混账!”他的父王气得混身抖一伸手竟将那宝物打落在一边“你这是在哪拣来这么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也要呈到你父亲面前来!” 他略略一惊望着那个火红衣裳地粉白偶人儿跌落在地上轻轻的晃了几晃。那人偶虽然小巧却做得极其精致。像是一个浓缩了的美人儿眉目间含着勾魂摄魄的风情此时落在地上。黑缎子般的长轻轻铺散在地上可以看到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微微的向上仰起。露出雪白上翘的鼻尖和微张的樱唇。层层叠叠地衣裙的褶皱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美丽女子跌落在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掺扶。他地心没有来由的一疼。却看到他父王地脸上虽是愠怒却也颇为不舍地瞄了那人偶一眼。又转过来看他的反应。 他心下明白这不过是一种试探便终还是没有动。 “二弟你今日所遇到地该不会是哪个捏泥人儿的老大爷吧?”一双微微浮肿的眼睛斜睨的看着自己一张大嘴向下一撇撇出一丝鄙夷他的大哥一手叉腰言语之中尽是奚落。 他便也呵呵一笑道:“虽不是什么捏泥人儿的老大爷却也是个穿着异国服装的小女娃她说是她的宝贝想必也应当是有些来路的况且做工细致精妙颇为难得。只是世民愚笨瞧不出便呈给父王过目。” 端坐在上的人冷哼一声道:“既是一个小女娃儿的宝贝之物想来也不过是个玩具。不过既然相逢一场总是些缘分你且收回去好生收着吧!” 他应了一声走过去拣起那人偶隐约中他听到飘飘然一声女子的轻笑那声音既遥远又亲近神秘得令人心惊。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一手握着人偶在父王阴沉的面色中行礼告退。 “大哥你觉得他会把真东西拿来吗?”瘦弱的三弟像是怕冷一般的将双手缩进袖子里盯着他离开的方向问。 “哼派出去的探子怕是早就给结果掉了谁知道会是真的还是假的。老二现在是越来越滑了一抓一出溜比泥鳅还厉害。”大哥依旧一手叉腰冷哼道。 而他们的父王则闭上双眼兀自陷入沉默之中。他的嘴角形成一个弯弯的弧度府外不无形迹可疑之人他冷笑有本事的没本事的全部一窝蜂似的被派来这里做探子好像真能打探到几分货真价实的秘密似的。 径直进入内室他将人偶放置案上。 顿时室内芬芳无比满室似乎都涌动着飘飘落下的花瓣而美一个花瓣又都含着令人心醉的芳华让人沉迷让人陶醉。他记得那小仙女初次将人偶拿出来的时候便闻到了这股异香可是在唐王府的议事厅却并没有闻到这股子香气的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轻轻的一声呼唤如梦似幻仿佛自人偶体内的最深处传来隐隐约约如同一缕细细密密的女子的青丝撩过他的颈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痒而这痒里又带着一丝令人疑惑的心惊。 他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人偶刚才在唐王府他似乎也是听到这人偶出了声音的。这会不会是幻觉?抑或是房乔的卜术出了问题那个所谓的小仙子并非是什么仙人而是一个以媚术骗人的妖孽? “公子。”又是一声轻唤面前的人偶莹莹一双秋水眸荡漾着柔情微微的弯成月牙儿含着笑意、含着无限的风情静静的与他相视那两片樱唇竟似会动一般轻轻的抿在了一处。 他吓坏了猛的倒退一步圆睁着一双明亮如炬的眼惊慌失措的瞧着这人偶虽然他知道这人偶非比寻常但是像这种能够口吐人言之物也未免有些……太过邪乎了吧? 第四章 契约(下) “见过公子。”似乎是被眼前的七尺男儿这副惊慌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人偶轻声的说着盈盈道了一个万福。那头乌黑柔亮的顺势向前拢来丝丝缕缕在烛光下有一种飘逸的质感竟比他所见过的所有美女都要妩媚上几分的。 房乔告诉过自己天空星相有异变并且卜出携有镇世宝物的异人路经那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山的时辰若能有幸求得那宝物那么坐拥江山则指日可待。 虽说得宝物者得天下可是这会语人言的人偶难不成真的就是那宝物不成?但……为何偏偏只是女子形象?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终究还是带过兵打过硬仗的人受了封有了爵位难道还要怕这异物不成?他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问道。 “江山。”人偶浅浅一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那虽小巧却精致无比的五官闪着徐徐的光辉有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江山? 在他的惊愕的瞳孔中左右分别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偶浅笑着看着自己“公子是个谋大事的人既然将我索了来不妨让我们来签订一个契约如何?”什么……契约?”他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丝丝的凉意但机不可失正如人偶所说既然他将她索要下来就势必已经注定他叱咤风云的一生! “我将为公子完成公子的夙愿成就大业坐拥江山成就千古不朽之美名即便后来者千千万万。尚不能及你所创盛业之一隅。而你所创造的盛世神话也将永远流芳于千代万代……”不知从哪里拂过一缕清风竟吹得他的脊背凉却头脑热;吹得他全身地血液似沸腾一般嗖嗖的涌向头脑深处;吹得人偶的长翩翩起舞..衣袂飘飞;吹得屋子里像是被落樱铺天盖地地飘落至满香气异常;吹得那人偶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如若浸血般游走着火红地光芒----这一切。却未免有些诡异。 “而我也需要公子为我做几件事情。”人偶道。 “请说。”他感觉自己异常冷静头脑也异常清晰这是一桩谈判还是一切即将拉开序幕的开始? “第一。无论公子身在何处请将我带在身边。在公子的卧房旁边给我一个小小的房间除了公子外不得第二个人进入更不得有任何人在外偷窥。”“好说。”他点头这个很简单。 “第二公子要每天寅时送清水至我的房间一天也不得延误。” “没有问题。”他又点头这个虽然有些苛刻。但比起得天下和他地一世英名又算得上什么? “还有一件……”人偶吃吃的笑轻轻的上向一步。仰起头无限风情的望住他。我是一个嗜爱的孩子。一旦公子与我签订了契约那么……公子此生。便要放弃一切情爱。包括亲情、包括爱情凡是与我相悖之人之事都要舍弃。” 什么?他愣了一愣这个要求似乎有些怪诞了。 “而且为保公子成就大业、保一方国土平安我需要大量的能量来维持而我能量的来源……就是新鲜的血液越是与公子有着相近血缘的血液就越是得益公子能够接受?” 他地面色立刻阴郁下来这哪里是什么宝物分明就是一介邪物!要自己将至亲之人的鲜血奉上以换取自己的威名这等不伦之事教他如何做得出来! 仿佛是洞悉了他内心地不快人偶不恼反笑又道了一个万福道:“公子不必急着回应且为我备下一个容身之所待公子有意与我签订契约再来找我也不迟。” 说着那股子浓郁之香慢慢消褪那人偶也恢复了常态不动也不语了。 公元617年唐王李渊在次子李世民的建议和大力支持下举兵在太原起义推翻了隋朝。李渊称帝立国号为“唐”。是之为唐高宗。李渊却否认了自己在太原起义之前曾向李世民许诺立他为太子地诺言立长子李建成为皇太子封次子李世民为秦王三子李元吉为齐王。 身为秦王地李世民经常率兵出征立下赫赫占功。逐步了消灭各地的异族势力为唐朝铲平了来自四面八方地威胁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极高的声望。然而即便李世民建立并展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牢牢的把握住兵权却依然是太子李建成的眼中之钉。李建成与李元吉四处散播李世民觊觎王位的谣言。又不断暗示唐高宗提防李世民于是唐高宗便将李世民召进宫明白的告诉他自己不可能给他任何的机会和幻想。李世民的两个最得力的谋士:房乔(即房玄龄)及杜如晦亦被玩弄阴谋的李建成与李元吉开革而他最忠心的将军尉迟建德则被李建成与李元吉雇人刺杀几乎丧命。 据探子报皇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闭幕在李世民送李元吉出生突厥人之际将李世民杀害。 那一日他血红着双眼几乎狂。满桌的珍肴美味难掩他的苦涩满杯的浓烈白酒难平他汹涌的怒意!一挥手将满桌的美味全部扫到桌下听那掷地有声的破碎恰如他泄不出的怒意出巨大的声响。望着一地的残庚他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颠狂、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纵横。 跌跌撞撞的他猛的推开了那一间小小暖阁的门。 满室的芳华如同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抚慰着他的焦燥。 “契约!”他含糊不清的嚷着“我要签契约。” “恭喜。”昏暗的暖阁里闪耀着一点火红的莹光一个小巧精致的身影缓缓的飘过来悬浮在半空轻轻的笑着看他“恭喜秦王即将荣登皇位。” “可是……”他醉眼迷离想要伸手扶住些什么却恍惚中什么也捕捉不到徒劳的伸出手去依旧左右晃着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索性便赖在地上忍不住自嘲的哈哈大笑。“可是我目前尚无子嗣拿谁的血来供养你?” “秦王难道忘了一奶同胞的血缘其实最是亲近……”明明是一个樱桃般的玲珑小口慢慢的上扬着却有着骇人的、浓郁的、勾魂摄魄的盅惑…… 史书记载秦王李世民在长安城宫城北门玄武门杀死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随后李渊诏立世民为皇太子下令军国庶事无论大小悉听皇太子处置。不久之后李世民即位年号贞观。 李世民遂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具盛名的明君中国封建社会伟大的军事家卓越的政治家著名的书法家和诗人。在位二十三年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社会安定经济展繁荣。后人称他在贞观年间的统治为“贞观之治”。太宗的飞草非常著名诗歌在诗歌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太宗编写了著名的秦王破阵乐同时在帝范和唐会要等书籍中对太宗的政治理论有相当多的描述。 (续)第九卷 死亡游戏 *第八章 儿童休憩室(下) 雨晨与这对夫妇来到了他们的家。这无疑是一间很宽敞的三居室非常适合一家三口居住。 一进正门便是一个小小的玄关玄关正对着的便是客厅客厅的采光很好有一面硕大的落地窗落地窗正中便是阳台了。因为采用了保暖型的设计所以这个阳台是敞开式的没有门只是在客厅与阳台之间有一层薄纱的窗帘若隐若现的映着阳台外面的景致。客厅左边是夫妇二人的卧室右边应该是那孩子的起居室了两个房间的门都紧紧的关着。在小孩子的房间旁边是一个小小的走廊通着厨房而在走廊靠左边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门那便是卫生间了。 雨晨慢慢的踱到客厅客厅的沙是夺目的红色地板则是淡淡的象牙白室内的摆设均采用了红与白的搭配很鲜亮却未免显得有些浮燥。在这样的鲜明且对比明显的色彩中生活的人不是爱憎分明便是性格极端的。雨晨想着觉得有趣。一个人的性格喜好从他在挑选颜色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尤其是家居生活中的选色是可以最为直观的看出一个人来的。而眼前的中年夫妇却又不像是那种性格会大起大落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们在当初装修的时候会选择这样的颜色呢?着实让人不解。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样的颜色似乎……并不利于儿童的生活起居和性格的培养…… 雨晨一边想一边在客厅里慢慢的走来走去由下至上的细细地打量着、思考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改造这间儿童休憩室才能让自己的新客户满意。 当她走到沙的背面。也就是阳台地前面的时候她地大腿两侧突然被什么人轻轻的碰了一下..那是个很低的部位膝盖再高上去一点点。这是一个成*人绝不容易碰到、也绝不会去蹲下身来去碰的位置。而且腿两侧那股温热的质感传来。小小地一点点似乎只有小孩子的手掌那么大。那感觉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子见到家里来了客人想要开口问好却又害羞便张开双臂。悄悄的从身后走进调皮的将两只小手轻轻的放在客人的腿边轻按一下就跑的样子。 小孩子! 雨晨一惊忙回过头去阳光打在轻薄的、打着优美褶皱地窗帘上隐隐约约传递着外面的画面似乎是被风轻轻吹动了一般的微微地晃动着。雨晨愣愣的看着那窗帘为什么明明外面地阳光如此鲜活明亮这层窗帘却还是要挡在这里?在自己办公室地时候。这对夫妇说他们的儿子就是从阳台跌落下去地难道。他们想用这层窗帘去遮住他们伤心的回忆么? 还是……他们想要掩示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雨晨猛然转身面对阳台。那位中年妇女立刻睁圆了眼睛追问道。 雨晨转过头。被这中年妇女脸上所流露出的迫切和紧张弄得有些奇怪她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不知道两位喜欢用怎样的颜色来装饰这间休憩室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女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略略的失望很短暂、很微妙稍纵即逝。男子急忙上前来说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符合孩子的喜好就好。说好第二天上午到设计室看预算的设计样稿签合同。 这桩生意接得简直太完美了雨晨回去的路上乐得开怀顾主越是这样好说话设计师可挥的空间就越大设计出的效果通常会更理想化。 看来那间“心理健康咨询室”真的给自己带来了好运也说不定哦! 雨晨捧着打印出来的设计样稿兴奋的一跃顺势向后倒去重重的落在舒服的床上。一共三张一张明黄色系的一张天蓝一张苹果绿每一个都是适合儿童的颜色。雨晨看着看着心莫名的一疼在她的童年在她那个不愿去想不愿去碰触的苦涩回忆里似乎只有血的殷红和狰狞的痛苦没有这样明亮的色彩和愉快的回忆抑或是曾经有过却被她不巧的忘记了? 那曾是怎样的童年来着?为什么刻在记忆深处的只有那一夜的那一幕血腥? “妈妈!不要!” 蓦的一声凄厉的孩童叫声直刺入耳膜有如从梦魇中伸出的手猛的抓住雨晨手腕。她猛的张开眼睛却赫然看到自己面前是一张微微有些泛起了皱纹的女人的面容。那无疑是一张极其严厉的脸朴素的脸上未加任何的装饰未经修饰的眉下是一双闪着不悦的眼睛此刻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雨晨歪着头想了想还没等想起右脸便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要妈妈说几次你才会懂?嗯?”女人提高了声音叫道“照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参加明天的数学竞赛?” 雨晨捂着脸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想起来了这正是今天与那个男人来到她办公室的女人那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一下? 雨晨忙不迭低头看看自己----小小的身子穿着一套蓝色的儿童睡衣身下是那摆在客厅的红彤彤的沙沙前的茶几上则横七竖八的摆着一摞教科书和练习册很显然这个女人在帮她的儿子温习功课。而雨晨则凑巧在这个梦里成为了她的儿子。 真是荒谬!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雨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怎么能用这种玩劣的态度对待妈妈!”女人突然尖厉的叫起来揪着雨晨的耳朵向上拎。“你在笑什么?难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为何这痛楚来得这样真实? “放开我!”雨晨用力的推开女人转身跑向沙的另一侧站在那儿瞪起眼睛看着女人。 “我说孩子还小不用那么严格吧?”一个颇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只温暖的大手盖在了雨晨小小的肩膀上。 手上传来的感觉很温暖、很贴心很有安全感让雨晨的心立刻暖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关切的脸。这便是陪同那女人一起去办公室的男人了看样子他是想替自己的儿子解围。 雨晨心里暗自难过早知道这女人是如此的霸道还不如不接这张单!免得自己也要被拖入这个荒唐的梦里。那个可怜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度过的他的童年? 难道……每一天都要在这样的苛责里忍受着么? 那么一个好好的孩子是么可能从阳台上跌落的呢? 第九卷*第九章 爱的重荷 雨晨跑到沙的一侧感觉到肩膀传来的一阵温暖抬起头看到那个中年男子宽和的脸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感动。 这双手曾几何时她也是非常熟悉来着?在那些个曾经逝去的日子里在隐藏在那段痛苦记忆的背后也曾有过这么一双手扶在她的肩上给过她温暖来着。 是呵!就在那段她拼命的隐藏拼命的想要遗忘的那个黑暗、血腥和扭曲的记忆的时间段之前也曾有过幸福与快乐的感情来的吧?没错只要她再想想、再想想就一定可以想得起来。只要她穿过那段记忆再向前那么一丁点儿就肯定会想得起来的! 但是……她为什么会忘记呢?为什么在经过了那么多个春夏秋冬之后在自己的脑海里就只剩下那段记忆了呢?为什么之前的所有经历都变成了空白? 是谁偷走了她的快乐她的幸福回忆而把这些黑暗而又可怕的东西强加给她来背负? 凭什么? 凭什么? 雨晨感觉到一阵眩晕身边红色的沙突然间变得腥红无比仿佛散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男人、女人爸爸、妈妈…… 这是一种机缘的巧合还是什么人故意开的玩笑? 周围的环境好像在轻微的颤动着所有的景物出现在眼前有一种让雨晨的两眼在晃动的错觉。脑海深处的某一根弦突然出一声细微的断裂声细微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捕捉不到。 “不要你来管!”女人突然尖厉地叫了一声一把把雨晨拽了过去。雨晨一个不稳跌倒在沙上。又被女人拖起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胳膊。 “你现在想起管孩子了?当初我那么辛苦地带他。你死到哪个狐狸精的怀里去了?”女人越说越激动手上地力气也就越大.手机小说站.疼得雨晨忍不住疼得叫出声来。 男人张了张嘴终于忍住没有说话。 雨晨开始扭动那个本不属于她却在这个梦里格外真实的感觉到痛楚的胳膊。 “过来!”女人用力将她一扯强行将她按在座位上“写!把这些做错的题都重新写一遍!”女人像是在跟男人较劲儿似的命令着自己地儿子。伸出手按了按雨晨的头。 一股怒火直窜向雨晨的脑门她愤怒的将桌上的书本全部扫到地上一跃而起怒视着女子大喊:“你凭什么推我女人愣了愣看了看雨晨仿佛雨晨这么做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困惑的看看雨晨又看看站在沙旁边的男人现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有趣地笑意顿时怒不可遏。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雨晨感觉到眼前一花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居然是一种撕心裂肺地疼。 她慢慢的转过头。圆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人一瞬不瞬。 女人很显得也对自己地行为感觉到诧异。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举着呆呆地看着雨晨渐渐变得扭曲的脸。 “我----恨----你。”雨晨听到自己一字一句的说。她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女人。女人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既熟悉又陌生。那张脸曾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记忆最深处像是用刀子一点刻到心上去的每一下都是血淋淋的、切切实实的痛。直到现在那张脸的轮廓还鲜活如初每一个线条也都是血淋淋的一下一下抽*动的疼。 雨晨的嘴角在轻轻的抽搐着一丝古怪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像是一种异样的欣喜又像是一种莫名的感伤女人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甚至不能确定这个突然间变得诡异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 一丝冰凉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雨晨下意识的攥了一下----是一把 哪里来的刀呢? 她不知道。 反正梦境里的事情都是这样荒诞无稽的又何必去管任何事的来与去?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雨晨举起手中的刀子大叫着扑向女人。女人来不及惊呼便被扑倒在沙上。 猛然几滴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雨晨看到女人的身上顿时绽放了一朵血红而耀目的花。 红色、红色四处都是一片血红染得雨晨的双眼也是血红雨晨从内心深处腾起一股炽热的兴奋之情。这股感觉来得太猛烈、太汹涌让她来不及控制也无法控制。只能任由它在身体里任意驰骋、肆虐成魔。 “住手!”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的男人大喝一声急忙扑过去用力将雨晨抓住然后扔向一边。 “老婆你没事吧?”男人急切的问着将女人搀扶起来。 女人气息奄奄的任由男人扶起她的胸口被刀子刺穿血流下来染红了大片衣服。“我没事快看看儿子。”她颤颤微微的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指向雨晨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关切。 雨晨被男人这一下扔得坐在了地上也不急着站起就这么着气喘吁吁的坐在那儿。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好整以暇的看着男人和女人。 “宝宝你怎么了?”男人也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害怕和恐惧儿子这个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还是他平时那个听话可爱的儿子吗? 宝宝? 这是她曾经的小名吗?雨晨的心微微的动了动却瞬间被刚才那股炽烈的狂热所吞噬。她“呵呵”的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男人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雨晨皱起的眉头锁着关切。“宝宝到爸爸这儿来。”男人小心翼翼的伸出双臂。 到爸爸这儿来? 雨晨迷惑的抬起头看着男人。曾经也有人这样呼唤过她的吧?那是多久以前了?在那个幸福的家里那个逗留着她唯一的眷恋的地方也曾有着这样的一个人温柔的向他张开怀抱的吧?“爸爸?”雨晨喃喃的目光迷离。 不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爸爸!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使得雨晨的全身也冰冷起来。是的不是爸爸。那一夜、那一晚在妈妈身边的男人不是那个杀了爸爸的坏人吗? 没错! 现在他过来了一点一点的走向自己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弯下了腰----他是要来杀自己的! 雨晨想到这突然窜起来手起刀落猛的扎向男人的肩膀。 男人惨叫一声忙不迭挥手将雨晨抡至一边雨晨重重的摔在地上闷哼一声。 “儿子你没事吧?”受伤的女人看到雨晨跌落忙挣扎着起身忍着巨痛艰难的走过去。 “滚开!”雨晨大叫着扑过去举起刀就要刺。 “不要!”男人冲过去挡开雨晨那小小的胳膊猛的夺过刀子却意外的将刀子插进了雨晨的心脏。 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心脏处传来好像身体里被什么钻开了一个窟窿。刚才那种炽热的烧灼感瞬间从那个窟窿里一股脑儿的渲泻出去一阵寒流“嗖”的钻进来直袭向大脑中间。 一切在瞬间突然变得寒冷而空白…… 第九卷*第十章 穿越记忆深处的迷雾(上) “真是冷清……” 那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天极是白的墙面是白的沙是白的地板也是白的。唯一可见的不同颜色便是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纤细高挑的男孩子金黄的短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的协调。他的额头很高致使双眼如同退了潮的海水深深的陷在眼窝里那海水不必阳光照射便呈现出变幻莫测的光芒各种色彩不一的深蓝、浅蓝像变戏法儿似的相互交织着如同在做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在他高挺的鼻子下面一张浅桔色的唇无聊的紧紧的抿着。 如果不是这个深深的陷在白色沙里的男孩子动了动他修长的四肢还真的会让人产生他与这片白色的世界融合在一起的错觉。 “今天没有生意嘛真让人无聊!”他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沙上像是一个没有人来陪伴游戏的孩子“那个臭屁警察居然不肯上楼来给我找找乐子我要不要放过他呢?”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地板上胡乱的画着突然一跃而起。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出去走走。”他大步迈向门口。 穿过熙攘的人群再转入幽静的小巷向前、再向前穿过一条爬满了青藤的巷口便看见一个小小的房子那房子上如巷口一样爬满了青藤在串串繁茂的绿意中显露出一扇古色古香的门。在这样一个喧闹的都市里的这样一间古朴而幽静地小店倒真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任谁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一番的吧? 偏偏一个身穿白衣地清瘦身影大步匆匆的闯进去用力推开那扇美伦美奂地门.. 这种力道引得门边及墙上相连的几串紫色风铃演奏起清脆的叮咚。却引得一个半躺在一张红檀木的摇椅里的黑衣男子轻轻地颦起了好看的眉。 那无疑是一个极美的男人如果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他恐怕都会埋怨造物主的不公。他有着一头柔亮而乌黑的长。近乎于苍白的皮肤上镶嵌着一双闪耀着魅惑光芒的紫色眼眸。他的鼻子英挺嘴唇很薄像是点在细致的白瓷上地一抹胭脂红。这样完美的五官被合理的安排在他线条分明地脸上是一种让人深深叹息的俊美。 此刻这人正半躺在一张散着王者气质般高贵地暗红色地红檀木摇椅里嗅着茶香。茶香是从他身边一张红檀木的茶几上放置地一盏紫砂壶里飘出来的。婷婷袅袅的上升着似乎是可以看得见的清绿。而紫砂壶的旁边则摆着两个小小的紫砂茶杯茶杯尚是空的显而易见是在等着什么人。 听到如此莽撞的推门声半躺在摇椅里的男子不禁颦了颦眉微微的侧过头去显然对于出现在门口的白衣人并不意外一抹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十二。”他轻声的笑道“早知道你会耐不住寂寞的跑来已经备好了香茶等你了。” “还是你最好。!”十二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不客气的坐在对面的高背红檀木质地的八仙椅上。笑道:“不妄我绕过十三酒吧直接来了你这里。” “十三酒吧”这个名字。如同一缕春风轻巧的拂过的脸庞一丝罕见的温情出现在他脸上。如阳光一般和煦与他平素里的冷漠是那么的不同。俯下身来轻轻捧起紫砂壶将两个茶杯斟上淡如春水一般碧绿的清香。 “会思念七吗?”十二那双如同海洋一般的双眼此刻起伏着汹涌的波涛像是深深的旋涡一样不断的旋转着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告诉我你恨一吗?想阻止我们十三个人聚在一起吗?想七永远的留在这个纷繁的红尘中吗?这几世的轮回都是由你来寻找他的……” “呵呵……”既不恼也不怒他举起茶杯饮了一小口。眯起他漂亮而娇艳的紫色眸子淡淡的看着十二微笑的唇间吐出的声音却缥缈而又魅惑:“呵呵呵小十二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包括窥探我的内心你真的决定了吗?” 十二眨了眨眼使那闪着水钻般光芒的海面重新恢复了平静。他嘿嘿的干笑两声手不自然的摸了摸椅子的扶手突然像现了什么似的叫道:“哟你这狡猾的!这椅子的质感跟你送给我的那个红檀木的旋转楼梯是一样的当初你又藏起给不让我看到?”“小十二你又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免费的东西只要一个便已经弥足珍贵了。”紫色的眼眸里闪耀着捉黠的光芒一条眉毛微微的上挑着“更何况这一套本就是由天下难寻的紫星宫万年红檀木雕刻而成可以万年飘香永不腐朽。古往今来多少王候将相为了寻得它哪怕只是一根簪子都会争得头破血流而你却把那楼梯放置在大厅里任人随意踏踩我还没有怪你是暴殓天物呢。” 十二暗自吐了吐舌头默不作声的饮了茶又站起身来笑道:“跟你这张利嘴说话永远也讨不到便宜我走了找七给我评理去。” 摆出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无奈的叹息着:“我这即便是古代帝王也难得一尝的雪山绿莲算是白白的泼在地上了。” 绕过几条小巷便看到一条爬满了紫藤的小巷细细的入口有如梦魇中孤立无援中的一丝希望的入口白色的风衣一闪一张满是笑容的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了一扇小小的门那是一扇半掩着的小门门口只有一盏路灯即便是白天也没有熄灭若有若无的灯光照在那半开的门上的一个小小的牌子:“十三酒吧”。 “到了!”十二轻声的欢呼一声就要进门。突然在离门只有半步之遥的他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了。 “有客人啊……”他迟疑着自言自语“是那个犹豫着不肯进门来的傻乎乎的警察呢!我要不要进去呢?” 终于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或许还是……让七来对付这个呆头鹅来得更轻松些。” 第九卷*第十一章 穿越记忆深处的迷雾(下) 李然颓然的趴在吧台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吧台后面身穿雪白衬衫、黑色马夹的俊美的男子潇洒自如的挥舞着手中如银蝶一般飞舞的调酒壶面含微笑的看着他。却没有出声打扰。 李然闷闷的。 早上刚接到的电话顺福小区e座一户居民家里生了凶杀案。李然立刻带人携同医护人员赶到现场。映入眼帘的情况显然出乎意料之外。 现场很凌乱有搏斗过的痕迹。受伤者为夫妇二人。妻子被刺成重伤丈夫轻伤。而地上的血泊里则倒着一个对于夫妇二人而言都算不上熟悉的人----他们刚刚才打算建立合作关系的室内装潢设计师。 李然皱着眉看着地上圆睁着眼睛的女子她的打扮很古怪穿着宽松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头上还戴着一顶帆布帽子。这身打扮他看着很眼熟如果同一身奇怪的装扮在你的面前连续出现过三次那么任你的记性再怎么不好也终会有点印象的。李然记起来了这个人他在“心理健康咨询室”的门口有见过虽然他只来得及看到了这家伙的背影但这身衣服绝对是不会有错的。而且……好像还在一个什么地方见过在哪里呢? 李然深深的沉思着……对了!不正是在一个入室谋杀案调查的时候在外面围观的群众之一吗? 进入到“心理健康咨询室”又在凶案现场外围观这一连串的行为会不会有着某种微妙的关联呢? 受伤了的女子好像受到了强烈地精神刺激她歇斯底里的抓着自己的头大叫着说死去地人是她的儿子。她拼命地捶打自己的丈夫尖声的责骂她的丈夫是个杀人凶手。很让在场的人头疼。而她地丈夫则一直看着尸体任干警怎样询问。他就是默默无语。 这倒是一个非常异常的现场。李然使了一个眼色给邹芸让她协助医护人员一同将夫妇二人扶上救护车。并趁机询问相对冷静的丈夫。 但是现场仍然有很多迷尚未解开: 第一这个设计师是怎么进来的?她为什么要刺伤她的客户? 第二为什么那女人反反复复说死去的是她的儿子?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 第三受害人.手机小说站.也就是那夫妇二人的反应一个激烈一个沉默这很异于其他被害人的反应这是什么道理? 实在是让人费解。 经过调查死者名叫谢雨晨女22岁为“纯色”设计室地室内装潢设计师。七岁那年父母在家中被害由奶奶抚养长大。性格内向。 一个设计师为什么会跑到自己客户家里作案的?看样子。他们并不像是有什么过解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设计师的心理有问题?但是。心理问题……似乎还是并没有经过求证而妄下地评论罢了。如果说七岁那年的那个悲惨遭遇极有可能对她地人格产生极大地影响。造成某种人格上的分裂和心理上地某种缺陷。但是……这也只能是一种推断。 正在李然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儿小周跑来了。 “头儿!”他气喘吁吁的看着李然。“那家装修公司查出来了是一间叫做纯色的设计室。设计师名叫谢雨晨这是这间设计室和谢雨晨的全部资料。” 谢雨晨? 李然一愣忙拿起档案。果然没错小周所说的谢雨晨正是死在凶案现场的女子。于是一班人马又赶赴谢雨晨的家中着手调查。在谢雨晨的家里李然现了一个与那名惨死于家中的死者袁碧纱的家中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卫生间的设计。两者无一例外的都采取了将一面墙内置了数个24小时照明灯的设计方法。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恰恰可以证明了谢雨晨具有犯罪嫌疑的一点是----正如李然在袁碧纱家中的卫生间所现的在卫生间的墙角处有一道很小很隐秘的小门。小门小得恐怕只能容纳一个小孩子或者是身似小孩子的成年人进出而且这扇门是直接通往外面的走廊的。 再看小周递来的资料。根据谢雨晨年幼时所居住的当地派出所的记录谢雨晨七岁那年家里生惨剧当干警得到邻居的报警后赶赴现场时现谢雨晨当时被关在黑暗的卫生间里足有几个小时。天知道当一个小孩子被关在黑暗里被恐惧的痛苦折磨了几个小时后当她重新看到光亮的时候面对的却是自己双亲的尸体和永远失去了自己最亲爱的人的现实的时候她所要承受的打击。 这便是答案了吗? 李然的心再一次的沉重起来沉重得让他透不过气。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多年前的那场血腥记忆还是谢雨晨始终没能摆脱自己内心深处折磨着她的痛苦记忆?抑或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她带出那片记忆深处的迷雾而任由她迷茫和沉迷下去直到迷失了她自己? 李然不一言的离开现场赶到了那间“心理健康咨询室”。他想知道那一天就在自己也想要进入这里的那一天到底生了什么。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心里到底承受着怎样的折磨以至于她会展到后来的肆虐杀人。 而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没有罪恶就没有伤害没有伤害便没有痛苦这样的世界才会变得美好和平衡吧? 但是为什么偏偏有人要给世界和别人带来伤害?他们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李然的心里一阵抽痛。而无法将这些伤害的记忆深处的痛苦遗忘的难道不正是我们吗?不能正视这些罪恶不能摆脱痛苦的记忆只是任由它摆布自己、左右自己。 人类是不是在这一点上也过于的软弱了一些? “心理健康咨询室”的大门紧闭看样子今天是不营业了。李然有点失落不由得在街上漫步起来。 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指引他来到了“十三酒吧”。 “嗨警察先生!”吧台里依旧是那个俊美的高挑男子脸上依旧挂着一成不变的职业笑容李然就从没有见过那张脸上还有过别的什么表情不过在今天这个时候这张脸反而显得有点亲切起来。 “要喝点什么吗?”那个温和的声音问道。 “随便吧。”李然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居然感到全身都放松起来不由得颓然趴在桌上一脸的落寞。 手中的银壶在上下翻飞一丝颇为无奈的笑容破例出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 “人类有些时候是很愚蠢的他们常常希望过去的事情能够重新来过一次他们甚至会觉得或许换种方式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但是很可惜很多事情是无法重来的即便重来……也永远也不可能有可以补救的机会。”修长的手灵巧而娴熟的将调酒壶里的液体倒入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一双璨若星辰的眼里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生的必然还是生了而有些人却总是喜欢以被害者自居傻到不想打开心扉去迎接阳光躲躲闪闪的将一切伤害藏匿在心里一个最阴暗的角落不想被别人知晓和碰触。他们以为曾经的伤害就是可以为他们所做出的伤害别人的举动的最好的理由实在是又笨又蠢。” 李然的心微微的动了动却没有抬头。 “或者……有些人恐怕是心甘情愿的被记忆所淹没和吞噬的。”一个盛着迷幻般色彩的玻璃杯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中间慢慢的推向李然“来尝尝这杯酒如何?” 寻声望去却见在射灯璀璨的灯光下立着一杯充满了魔幻魅力的玻璃杯。杯子里的液体是淡淡的浅灰如同迷雾一般徐徐转动而那几近透明的浅灰里有一股脉脉的深浅不一的绿色在其中游走恍然间如同是那迷雾在一片绿色的树丛间飘浮不定竟然有一种令人身临雾中的感觉。 “这是什么?”李然迷惑的问。 “它的名字叫做记忆的迷雾。”那个含着笑的声音淡淡的说。 结局 轮回 夜。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初冬的深夜未免有些萧瑟乍冷的寒风呼啸着卷着本就失去了叶子的包裹的孤伶伶的树干显得既荒凉又寂瘳。 尹伊旋亮了单身宿舍的灯脱下外套慢慢的走到窗前。 室内的灯光一亮外面的世界就显得有些漆黑了或许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有了光明才会有黑暗有了清晨才会有黑夜。他们既相铺相成又相对而立但却是缺一不可。 门的把手轻轻的旋动了一下。 一丝微笑在尹伊如描画出的唇边浮现。他像是早就知道了即将生什么便一点也不惊讶的仍然静静的立在那儿面向着窗户没有回头。 门轻轻的打开了外面是一片黑暗唯一可以看得到的是一只苍白的手抚在门的把手上那抹苍白在手腕处便消失了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 门重新关上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这黑影如此的无声无息像是一团来自外面黑暗中分解出来的一团这样突兀的立在充满了温暖和灯光的房间里有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八”尹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似乎是很开心的用愉快的声调说道:“你来了。” “嗯。”轻声的一声回答像是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使这声音有些哪里是略微的改变。 尹伊这才回过头去明亮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看着这团影子。 其实这是一个紧紧包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风里的人披风的帽子盖在头上低低的遮住了脸庞而帽子所投下的阴影则将这个人的脸恰到好处的藏匿起来。 这无疑是迷一样的一个人。 “又要辛苦你了。”尹伊无视这人的冷漠依旧热络的问候着。 一声低沉的笑声终于从这人的嘴里传来一只花白的手从那件披风露出来手指修长而有力它伸向帽子将帽子摘了下来。 “恐怕十三个人里只有你还敢称呼我的名字。”依然是低沉的声音却很显然的已然轻松起来。 “这不正是身为审判者所应当具有的冷酷和威慑感吗?”尹伊优雅的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只在他一人面前露出真面目的八。 “很可惜我们每一次的交流都要在分别之前。”八笑道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遗憾。 “是。”尹伊异常赞同“那班孩子太不可爱了他们越来越聪明甚至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了所以我只能在他们找到我之前进入到下一个轮回。” “可是……一”八沉吟着缓缓道:“我们回去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 “那就让它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吧……”一丝悲伤掠过尹伊英俊的脸庞“对于他们而言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那么……”八苍白的手缓缓的上扬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柄巨大的剑那是一柄造型奇异的巨剑。上面雕着形态各异的十三条龙其中一条昂挺胸的探出头来缠绕在剑身整个剑身光华四射让人睁不开眼。就连室内的日光灯都黯然失色。尹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的那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温暖的神色居然是这样让人心生暖意的笑容。仿佛他要进入的是一个异常甜美的梦乡…… 下一个轮回下一世的沧桑。会不会依然有着这一世的执着和不甘?会不会依然有着轮回几世的缠绵? 抑或是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谁也都不曾是谁的谁……